《悍女掌权人》 第一章 末日与蒲公英的种子 公元9885年11月20日,地球已无昼夜之分,整个星球被炽热粘稠的熔岩吞噬,那厚重的红色蒸汽如同渔网般死死勒裹住这颗奄奄一息的星球。地表再也没有活物,大气中充斥着硫氧化合物的恶臭。这颗星球突然回光返照似得交替着剧烈膨胀和收缩,那种疯狂的脉动,正是毁灭前的垂死挣扎。 太平洋深海11区的高密度隔离区内还存活着一部分人,一部分没有期待、麻木等死的人类。 “老公,让我再看看,再看看……” 一位绝美的妇人怀抱着她的一双儿女无法抑制的抽泣着,她已经过一场撕心裂肺的恸哭,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男人紧紧揽住妻子抖动的身体,想要止住这份颤抖,可是在分离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那般无力。他紧拥着生命中的至宝,痛苦的紧闭双眼,感受着怀中的那份痛楚,撇过头去任泪水流淌。 片刻后,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缎墨色的眼中充满狠戾与决绝,如果不是那嵌在浓密睫毛中的雾珠,你会认为这是个极端铁石心肠的人。他从妻子怀中夺过了孩子们,毅然转身离去。既然生离死别无可避免,还不如挥刀斩乱麻。 “不――”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少妇终于晕厥过去。 这是地球的最后一天。以往人们听到‘世界末日’这个词总会呲笑一声漠视之。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真的到来,而且来的这么果决。人类在地球极度膨胀收缩所带来的炙热和窒息感中,尝到了被死神的镰刀凌迟的绝望。这种死亡靡音持续了漫长的一个月,人们由起初的自我安慰到惊恐躁动到麻木绝望。一个月的突变已经造成70亿生命的流失,剩下的也只是迟早而已。 “30分钟后送出最后一批蒲公英种子。”男人把孩子们分别放入两个小逃生舱内,看着舱体被吸入巨大的发射塔中。 他原本天然雕饰的英俊脸庞布满胡茬,段墨色眸子中充斥着猩红,不舍的目光中糅合了害怕与期待,双手握拳处指甲深陷肉中,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心也被刮成一片一片的。 “李元帅,孩子们都会好好的,无论他们着落到任何一个星球,都会成为您的骄傲,您和夫人的血脉一定会好好传承。生物智能都完好植入了,等到他们9岁的时候系统会自动激活,那时候他们就能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们地球的孩子会比任何星球的孩子都优秀,我们的蒲公英种子一定会洒满宇宙的。”秘书长司冉的脸上混杂着泪水与微笑,他并不觉得这些话只是无力的安慰,因为他坚信奇迹会发生。 李华廷眺望远处,他知道蒲公英计划成功概率渺茫,这只是一个应急的雏形方案,没有时间做任何科学实践和论证,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如果不是灾难来得太蹊跷太突然,让人类丧失先机,地球根本不会毁灭,他们能苟延残喘的启动这个计划,已经拼尽了全力。和死神一个月的赛跑中,世界联合署军方为地球送走了最后的希望,他们搜集各地活着的一岁以下婴孩装进微型救生舱,并利用七大洋的深海五千多处宇宙磁场通道对接发射塔,将孩子们送往其他平行宇宙空间,希望孩子们有机会到达其他生命体星球存活下去。 现实实在太残酷,之前送出去的将近40万个孩子,目前还有生命信号的只剩下五千个,而且至今还没有一个着陆信号返回,这是怎样残酷的概率。 看着已经调试好的发射塔,李华廷的内心有多么煎熬,凌迟也不过如此。他的孩子们可能在发射后因为各种原因被毁灭,但他不得不赌一把。因为留下来也只能是等死,唯一的好处就是一家人可以死在一起。 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人,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给孩子们选择等死的路,哪怕是安详的死亡也不行,他的孩子一定可以活下来,而且必须活下来,带着他的血液和对地球的记忆活下去,传承下去,送出去了才有生存的希望。 随着两声剧烈的轰炸声,他看着最后一批种子被发射出去,里面有他的至宝。高大的背影有些佝偻,是的,这个一直都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有些垂丧…… 公园9885年11月21日零时,地球文明结束,一切将回到原点…… ? ? ? 艾斯珐琅星球的宇宙外层第二空间,正在进行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亲王阁下,叛逃者舰队逃向第二空间第七区的跳跃层。预计20钟后跃层将会有能量激变,也许会有空间裂痕开启,他们大概想趁机逃到其他平行宇宙。这次能量激变超12级,危险系数极高。继续追击吗?”身穿深蓝制服的二等骑士汇报完客观情况,等待上级指示。 主座上的王者身着寒光四射的银甲,眉目间却一派悠闲,此人正是艾斯珐琅星球的正统皇室贵族,被誉为‘艾斯珐琅战栗之神’的诺比沁?雷卡斯特佳亲王。 他单手撑着下颚,左腿随意搭着右腿,微倾着身体靠坐在椅上,一派慵懒姿态。长长的银发扎成一束斜搭在右肩,遮盖住了彰显地位的乌银色肩章。精致俊逸的五官堪比天神最完美的杰作,特别是那双细长上挑的紫色双眸,透着炯炯流彩,紫色的瞳孔是艾斯珐琅星球最尊贵皇室的象徵。 “不是追,是翁中捉鳖。”诺比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邪肆的曲线。紫眸晶亮盯着窗外,眼中尽是野兽捕猎前的兴奋与张狂,这是绝对的上位者才能诠释出的表情。“传令卡莱,在叛逃者之前到跳跃层埋伏,等我去,捉鳖。” 艾斯珐琅星球位于第七宇宙空间,是一个只有五千年历史的年轻生命体行星。他的发展极为迅速,星球上的物种进化速度异常迅猛。艾斯珐琅星人的进化史俨然是一部浓缩精简后的地球人类进化史。星球上的高等种族是由各种野兽进化而成的,具有智慧,外形和人类相同,只是体型更高大壮硕,成熟的个体基本在2米以上。这个由四肢爬行到两腿站立的过程,仅用了短短两千年,而且现在仍有野兽不断进化成人型。 艾斯珐琅星球由皇室和16个最优秀的大贵族共同统治,而雷卡斯特佳家族既是皇室分支,也是十六大家族之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诺比沁是雷卡斯特佳家族掌权者,他是天之骄子,也是艾斯珐琅星的神话。彪悍的个体武力值、优秀的头脑、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貌、高贵的血统以及一只虎狼之师使他获得了至高无上的美誉,也奠定了他在艾斯珐琅星的崇高地位。 这种人是卓越的,更是难以捉摸和掌控的,他的行为没有定律。正如现在,他竟然乐此不疲的捉拿马哈利那种小角色。 “诺比沁那白毛铁了心想玩死老子。”一个满脸煞气络腮胡的男人狂躁的骂道。此人正是叛逃中的马哈利,也是这次对帝都发动恐怖袭击的始作俑者。“不要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干死他。” “现在还说这些屁话,我们是被别人追着屁股打。能量激变还有10分钟,要做好应对,不然一样是死。”旁边的男子一脸尖嘴猴腮,不屑道。 “那你说怎么办?就算跳跃层开启也不一定能顺利去其他平行宇宙,这次能量激变太强了,搞不好我们都会被撕碎,与其这样还不如跟那白毛拼了。个老子的,富贵险中求-――”马哈利捏着双手关节咯咯作响。 “拼?你要是拼得赢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尖嘴猴腮的话如其人,一样尖酸刻薄。他盯着战布探测系统,突然大惊道:“不好,诺比沁的先锋队怎么在前方?” “什――么?”马哈利一惊,顿时蔫了,双手抓着稀疏头发,语无伦次的说着:“完了,完了……” 此时,诺比沁威武庞大的舰队群已经将叛逃舰团团围住。他追着这帮逃匪将近一个月,每每快追到的时候就虚晃两下,然后放掉,再追,再放,不赶尽杀绝,只是慢慢消磨,如同钝刀子割肉,就是不给对方痛快。但是今天他有更有趣的事要做,所以猫捉耗子的游戏到此结束。诺比沁长臂一挥,整个舰队毫不招呼就开始猛烈攻击。攻击如火如荼,浓密的电光炮火点亮了漆黑的宇宙。 “亲王阁下,对方发射了投降信号。” “投降?”诺比沁慵懒的挑挑眉,“给卡莱五分钟时间灭掉他们,然后迅速撤离激变区域。”对这次围捕行动,诺比沁已然没了兴趣,猎物一点也不给力。他更在意这次能量激变,因为激变的强度实在太大。然而这么大的能量,他的舰队三天前才探测到,这次能量激变很是蹊跷,他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在激战时,跳跃层毫无预兆的亮光一闪,然后伴随着巨大的震动,光芒不断扩大,变得刺眼,让人无法直视。时间好像突然停止,双方忘记了战斗。亮光瞬间消失,跳跃层撕裂开来,那空间撕裂处随之剧烈吞吐起来。 “激变提前了,迅速开启磁化带,全速后退。快!”诺比沁瞬间反应过来,大喝道。全舰如同条件反射般行动起来,开启磁化系统,一边将前方的卡莱部队吸回到舰体,一边开足马力全力退出激变区。一切迅速而流畅,再晚一秒整个舰队都会像叛逃者一样被吸入巨大的裂缝,被撕碎。 撕裂的空间还在剧烈的吞吐物质,诺比沁盯着那裂痕处,此时谁也无法察觉他内心涌动的惊叹。他双拳紧握,尽量平息着呼吸,那种久违的兴奋快要溢出身体。诺比沁曾经见过各种能量激变,却远远没有这次来的震撼。如此强霸的能量,光明与黑暗交织,多么霸道,多美绚丽。艾斯珐琅星人崇尚一切强大而美丽的东西。 吞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周围再无一物,死的也好活的也好都被粉碎成尘埃,不,连尘埃也没有,只剩下一片纯净的黑色。平静后的跳跃层,裂缝处突然飘出一枚小小的舱体,环绕着亮红色的光晕。 “那是什么?”诺比沁突然站起来,简短的下达了一个命令:“捕捉。” “亲王阁下,会不会有诈?小心为上。”说话的人正是先锋队长卡莱。一头棕色短发整齐的梳在脑后,那样一张阳光俊朗的面孔很难和历经沙场的战将搭上边,他看起来更像邻家哥哥。 “嗯,先发射探索射线看查看,武力值不强的话就捕获了。”诺比沁缓缓坐下,又端出一副慵懒的姿态。不知为什么他内心很确定这个东西没有威胁力,不过安全起见还是保守一些,他不想用将士们的性命冒险。 “亲王阁下,射线报告显示,这个物体武力值为零,而且有生命迹象,已经捕获。” 战舰捕获舱内,一群高壮的士兵好奇的围观着这个神秘物体,见到趋步而来的亲王阁下,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舱体只有一米长,虽然很小,但是大家不敢轻易触碰,都在等着上位者的指示。 诺比沁扬了扬手,示意打开。所有人憋足了气,多年战场生活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整个氛围紧张,肃杀之气弥漫在厅内。虽然报告显示这个物体武力值为零,但如果这个舱内的生物有任何一丝威胁,他们绝对会瞬间扼杀之,以保卫亲王阁下的安全。整个大厅安静的能听到心脏的跳动,科研士兵摸索着舱体,小心而谨慎。 “嘣!”微小的开启声吓了科研士兵一跳,也让众人紧张了一把,不过战士们瞬间便稳定下来。 随着舱盖慢慢开启,所有人的表情由严肃到紧张到惊叹到痴傻。一双白嫩嫩肥嘟嘟的小手扑哧扑哧寻找怀抱,奶粉粉的小脸红扑扑,弯弯的眼睛呼扇呼扇,伴随咯咯的笑声,一个奶娃瞬间把这群杀气腾腾的沙场战士萌了个底朝天。 诺比沁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小家伙,朝那肥嫩嫩的脸上湿哒哒的亲了一口。这个动作完全是没有通过大脑的条件反射。而这个反射性的动作让一群纯爷们个个好似下巴脱臼一样张大了嘴。 “50倍负重训练,马上。”诺比沁吭了一声,华丽的扔下这句话便优雅的转身,抱着小外星人朝卧室走去,留下身后一群满头黑线的傻呆爷们。 上意不可揣测,老大的笑话也不能看啊,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忽高忽低,悲催啊。众人挂着泪开始了50倍的负重训练,心中却呐喊着:老大,我们也想要抱抱小外星人…… “亲王阁下,这个小外星人要交给长老会吗?”卡莱看着正和小家伙玩的带劲的亲王阁下些无奈。他们的亲王眼中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国王和长老会,却无法拒绝萌物,这大概也是一种性格缺陷。何况那个白肉团子确实可爱至极,而且香香的非常好闻。卡莱摇着头叹了口气。 “当然不交,他是我找到的。下令全员封口,长老会那帮未老先衰的家伙无趣得很,这小家伙送过去没准会被当试验品。”诺比沁看着抓住自己手指啃的小白团子,怎么看怎么爱,戳过来戳过去。“这是宇宙之神给我的礼物,属于我的。” “亲王阁下,这怕是瞒不了多久,帝都和长老会那边对大家族的一举一动可是关注有加的。”卡莱觉得现在的亲王阁下更像小孩子。 “那就等他们发现了再说,哦――,到时就说是我的孩子。” “孩,孩子?阁下也太……”太乱来了,卡莱死死吞下了后半句话,连忙转换方式。“阁下,您还没有和雌性契约呢,怎么可能有孩子。皇室的血脉可是控制的很严,帝都和长老院那关过不了啊……” “废话!就说我的私生子。至于怎么圆场,那是你的事,这小家伙我要定了。”诺比沁专注的逗弄着肥嘟嘟的奶娃,一刻也不想和卡莱??隆?p>作为一个目光毒辣锐利,有远见的上位者,诺比沁怎能放弃这小家伙的掌管权。这个能制造出穿越超12级激变舱体的种族该有多么强悍,起码这种科技艾斯珐琅星目前是达不到的。光凭这点,就可以证明这小家伙一定来自于某个超高级智慧体的星球,留下他以后肯定不会无聊。 “可是阁下,要是入族谱得先确定性别。这小家伙既没有雄*性*器*官,也没有雌性返祖的特征,这……” “不急,等他成熟了自然知道性别,实在问起来就以雄性报上去。”诺比沁继续逗弄小家伙,完全乐在其中。 “阁下,他的品种我们根本不清楚,怎么养呢?养不活怎么办?这家伙长大了会有危险吗?至少我们先要搞清楚他来自哪个星球,舱内连说明书都没有,还是长老院下属的科研机构经验更多……”卡莱发挥着他喋喋不休的大妈本性。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务必要让这个潜在麻烦远离亲王阁下。 诺比沁的眉头越来越蹙,终于停止逗弄小家伙,转头望向卡莱,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我是不是平常太纵容你了,是自己滚,还是――” 卡莱猛地一个激灵,知道老大被惹毛了,连忙赔笑的说道:“请阁下相信我,以上问题都不是问题。”然后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阿唯尔,阿唯尔。以后你就叫阿唯尔?雷卡斯特佳。”诺比沁温润的眼中,满是紫色柔光。谁也无法想象那个杀伐决断的‘战栗之神’竟然可以这般温柔。他看着小阿唯尔,宠溺的笑了笑,抓起那肥软软的小爪子舔了舔。 阿唯尔在艾斯珐琅语里是‘红色的火焰’,他的阿唯尔正是在红焰中诞生的希望之光。 ????????????????????????????? (新人文:求关注,求收藏。_) 第三章 雌性与菲瑟希 阿唯尔的小日子过的非常充实,每天除了修行课业,强化体能,其他时间便花在了修理挑衅她的人身上。 雷卡斯特佳这个姓氏让众人仰止,可阿唯尔知道自己一直都不被封地的居民认可,他们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个尊贵的姓氏,玷污了诺比沁这个神一般的存在。 诺比沁今时今日的地位,绝不只是靠世袭制的传承所得。他的彪悍历史,已经收入了现行许多教科书中,历史文献也有详细的记载。在和平年代,‘战栗之神’也许只是一个点缀历史的美誉,可只要经历过三千多年前‘松弥血月’的人,还是会对‘战栗之神’谈名色变,这个称号曾让整个艾斯珐琅人闻风丧胆。谁能想象如今诺比沁这样慵懒散漫的贵胄,曾在三千多年前仅凭他带领的一支两千人的虎狼之师,灭掉了近十万叛国军。松弥战场一月之间血流成河,哀鸿遍野。诺比沁的一切都是自己拿命换来的,他的荣誉是从死人堆中扒出来的。 松弥战栗守,十万敌军破――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种族至今还以武力值的高低作为衡量雄性价值基本标准。阿唯尔把这理解为民族精神、民族的魂。 艾斯珐琅星球目前的科技水平与地球21世纪末期科技水平相当,可谓比较发达,但这样一个星球除了外太空战舰上配备了高科技武器外,整个种族内部却偏爱冷兵器或者直接肉搏。因为雄性们强悍单体的破坏力远远超过一般枪炮炸弹,而贵族里面那些逆天的人物,全力攻击时的破坏力甚至可以凌驾于核武器之上。所以少量的热*兵*器已经沦为了贵族雌性把玩防身物或收藏品。 由于阿唯尔的弱小,封地居民对她轻视、讥讽伴随了她整整八年。虽然除了沁之外,她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但只要她冠着雷卡斯特佳姓氏一天,就不容她人随意辱骂,辱骂了她就等于辱骂了沁。她如果不还击,就等同于让人骑到沁的头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折损沁的骄傲。 沁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类的事迁怒于封地居民,但他希望阿唯尔可以自己处理这些问题。世态炎凉,不公平永远存在,如何面对才是最关键的。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整个封地的居民都成为阿唯尔的祸害的对象。房子整个陷入地下、饲养的动物全部变成熟的挂在家门口,这类都是小意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遭殃,而花样绝对不带重复的。谁要是向薇莎告状,下场只会更惨。所以大家只好认倒霉,由明面上攻击改为暗地里辱骂。当然另一方面,卡莱总会帮着善后,给受损居民一定的补偿。阿唯尔如今也有了‘赤冕小魔头’的威名。 对于阿唯尔这种*赤*裸*裸*的报复行为,沁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不,是完全不睁眼,你可以认为他是赤果果的护短,但实际上他只是懒得管,昔日战神,如今是可以坐绝不站,可以躺绝不坐。 当然,他的孩子也容不得旁人随便腹诽,虽然他不会出手,但不代表阿唯尔就合该受欺侮。索性阿唯尔很有分寸不会伤害性命,就算有时候做得出格了些,不是还有卡莱这个收拾烂摊子的人在么,闹不出多大的事。就算真闹出了大事,沁也担着,想报复?谁敢? 无论阿唯尔怎样翻天覆地沁都不在意,唯一一点就是不能出封地。沁不让阿唯尔出封地,也是顾忌帝都和长老会或者其他大家族对阿唯尔出手,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愿意阿唯尔太早接触其他封地的人,越少接触越少暴露。 雷卡斯特佳庄园的西南山脉直通迷之森林外围,那里也是明令禁止阿唯尔去的地方之一。那片山林中原本有家族的驯兽场,但是诺比沁却一次也没有带阿唯尔去过。 迷之森林山脉的另一边是摩卡勒家族的封地――灵犀大野。摩卡勒家族也是十六大家族之一,全族由剑齿豹进化而来的,剑齿豹的战斗力也十分出众,但和诺比沁这个彪悍的独角翼狮相比就略逊一筹。不过摩卡勒家族有着全球最顶尖的情报系统,这一点让他们稳稳立于十六大家族千年不倒。可惜在‘松弥血月’时一代族长战亡,现在整个家族由一代族长的弟弟边卡侯爵代为管理。好在第一代族长留下的繁殖细胞中,终于培养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雄性后代,被誉为摩卡勒二代之光,今年刚刚15岁,即将举行成年礼,他实质上已经是摩卡勒家族的掌权人。但因他还在帝都的皇家军校学习,所以至今没有正式举行继承仪式。 原本这一切与阿唯尔也没多大关系,两个家族同属十六大家族,各有不同的封地,除非首领集会或贵族聚会,一般很少来往。可就在今天阿唯尔偷跑到封地边境迷的之森林捉火狐的时候,碰到了摩卡勒家代族长边卡的千金菲瑟希,菲瑟希甩着她未进化完全的豹尾,嘲笑阿唯尔不雌不雄,还说沁是不是取向有问题,或者有隐疾,否则怎会随便捡个种废物做继承者。这一番话虽是辱骂之言,却足以证明摩卡勒家族对于阿唯尔的底细是清清楚楚的。 这天菲瑟希原本就是带着怨气偷跑出来的,所以说起话来口无遮拦。这下可让阿唯尔炸毛了,说她一万句都可以,但是说沁一个字都不行。于是阿唯尔一气之下和菲瑟希打了起来,她趁菲瑟希一个不注意用迷魂针放倒了她,并用捉来的火狐烧光了菲瑟希那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又下了点过敏草在菲瑟希身上,然后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阿唯尔哼着小曲,一路蹦?着走进古堡,通过前院,通过大厅,心情那个好的不得了。 此时沁正面色不善的端坐在主位,而身旁的卡莱一直面部抽筋似的朝阿唯尔使着眼色。 “沁,莱卡。你们都在啊,我回来了,晚餐见。”阿唯尔挥挥小手正准备蹦?着离开大厅。 “站住。”沁如绸缎般丝滑而磁性的嗓音中夹杂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愤怒。 阿唯尔略略一顿,感觉这音调有些不妙。马上乖乖的立正站好,狗腿的讨笑着:“父亲大人。”她只有在心虚或者生气的时候才会叫沁父亲。 诺比沁什么也不说,紫色的眸子逼视着阿唯尔,那眼中的寒意顿时铺天盖地,周围的气温瞬间降到冰点。 阿唯尔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心理直打鼓,她做了什么事让沁生气了?没有啊,平时她也是做这些事啊?难道是整菲瑟希的事?也没那么快吧,她不才回来吗?再说至于吗?她又不是第一次烧人头发,第一次给人下过敏草……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就一直那样僵持着。 卡莱无奈的只好出来打圆场,“阿唯尔……”可是刚想开口就被堵住了。 “嗯-?”沁斜眼一瞟,卡莱立马住嘴,哆嗦了下。 “我说,我说。我用迷魂针放倒了摩卡勒家的一个贵族小姐,然后把她的头发烧没了,还给她下了点药。就这……可是,她先出言挑衅的,所以我才这样。”阿唯尔一口气说完后,冷不丁地偷瞄着沁。 “后山烈焰泉,罚站一天,立刻。”沁总是用最简短的语句,最慵懒的语气下达命令,可这些合起来却偏偏魄力十足,让人不敢不遵从。 “我没错。”为什么?为什么?阿唯尔负气的跑了出去,这是沁第一次因为恶作剧惩罚她。 “亲王阁下,烈焰泉里的虎齿鱼碰到身体如同火灼,比碰到强酸还疼。阿唯尔的皮肤本来就稚嫩,易受伤。不如,换个惩罚……”卡莱被这突如其来的惩罚吓了一跳。 “不许送晚餐。另外,准备一下梵公爵的成人礼贺礼。” “是。亲王阁下,这次他们邀请了阿唯尔,会不会……”卡莱犹豫道。 沁斜靠在窗边,右手不停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白翡翠龙骨扳指,紫色丝袍之下精壮的胸膛被晚霞镀上一层古铜色的光晕,他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很久很久…… 最终还是保不住了吗--―― 后山,烈焰泉中养着快要灭绝的珍贵虎齿鱼,虎齿鱼是一种退化的海洋战斗鱼种,既可以生活在淡水,也可以生活在海水里,但一定要用鲜肉喂食。诺比沁一般会用武力值比较强悍的野兽肉喂食这些精贵的鱼。武力值越高的兽肉,虎齿鱼越喜欢。 “疼,疼――死鱼,等我罚完站戳死你们,烤了吃。让你罚我站,让你咬我,我没错……” “啊――对不起,别咬我,我没多少武力值,不好吃……” 虎齿鱼闻到了鲜肉味,一个劲的往阿唯尔腿上蹭,可一闻到阿唯尔那股弱渣渣的味道,又没有了食欲。所以这群无肉不欢的鱼类,只好不舍的围着这个‘鸡肋’不停打转,游来游去。 阿唯尔身体处在水面以下的部分,全部被虎齿鱼的鱼鳞灼伤起了泡,泡又被蹭破,烈焰泉本身温度和盐分比较高,溃烂的皮肤这么泡着,疼得她直抽抽。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拿剑去剥开鱼群,这是惩罚,沁给的惩罚就必须不打折扣的挨着,这也是男子汉的尊严不是!阿唯尔一边咒骂喊疼,一边一动不动的被鱼蹭,双腿慢慢渗出血。虎齿鱼闻到腥味,便更加兴奋,窜的更欢。最后阿唯尔只能咬着牙、飙着泪默默念道,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第二天一大早,卡莱便端着一个托盘,急急忙忙地过来,上面放了几种不同的食物。 “小子,快吃快吃,饿了吧。”卡莱咧嘴一笑,他知道阿唯尔现在定是疼的坚持不住了,再加上站了一晚,体力肯定消耗了很多,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也可以分散下注意力。饶是他这种皮粗肉厚的人都觉得虎齿鱼渗的慌,何况是皮肉细致的阿唯尔。虽然这鱼不会真的咬阿唯尔,但这个惩罚确实严重了。 “不吃。” “别倔了,快吃。” “他让你送饭?” “没说不准送早饭。” “不想吃,疼死我了,吃不下。现在一动就巨疼,说话也疼。” “我来喂你。”卡莱捻着一块糕点就往阿唯尔小嘴里送。 “啊。”阿唯尔俏皮的咬了一口。 看着肯吃东西的阿唯尔,卡莱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星球的雌性很珍贵,雄性不能伤害雌性,也是宗法明确规定的,就算再有理由也不能伤害雌性,尤其是贵族的雌性。你也知道贵族和平民不准契约,本来星球的成型雌性就稀少,贵族的成型雌性就更少了。事情如果捅到长老院,处死都有可能。何况,帝都和长老院的人早就想寻个事端,把你弄到那边去,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再者,昨天幸好你只是碰到落单的菲瑟希,如果有其他雄性在她身边,你直接交代在那里都有可能,他们可不是平民任你拿捏。大家族的雄性,哪个不是武力值彪悍的主? 而且,好雄不与雌斗,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听说摩卡勒家要与北方的西林家契约,菲瑟希就是最好的人选。贵族雌性再怎么尊贵,也只能服从家族的安排。雌性如果不依靠雄性根本无法存活,贵族的雌性更是如此,失去了家族庇护就什么也不是。她的未来只有提供雌细胞和交配这两个作用,即使再尊贵,也不就是个依附品。而你不同,阿唯尔,你是有着光明前途的继承者,未来很有可能雄霸一方,你是亲王阁下钦定的继承人。”卡莱语重心长的开导着阿唯尔,他并不知道这段话深深的刺激了阿唯尔,日后让她排斥雌性这个性别好久好久。 “依附品――”阿唯尔顿了一下,望着卡莱,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雄性对雌性的真实想法。以往她经常听到一些猥琐雄性*意*淫*美丽的雌性,或者谈论怎么追求雌性这类话题。而今天她听到卡莱嘴里说出的观点,这些话就像最权威的官方代言,深深的烙印在阿唯尔的脑中。 “沁也是这么想的吗?”阿唯尔低着头,踌躇的问了一句。 “这是事实。来,继续吃。”卡莱又塞了一块糕点到阿唯尔的嘴里。 “……”不知为什么,这话让阿唯尔的心里堵得慌,她该庆幸自己不是雌性。宠物还有可能翻身,雌性那就是死亡判决书,一辈子的附属品。她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该烧菲瑟希的头发,不该和她打架,不该对她下药。她这么做和那些平日欺负自己的人有什么两样…… 雌性的精贵原来这么可悲,没有公平、没有独立,没有自由,只能依附。阿唯尔突然想起菲瑟希当时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哀怨,黑眸暗沉了。下次有机会见到她,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无论会被怎样嘲讽也要得到原谅…… 卡莱看着阿唯尔懊悔的表情,以为她是在担心会受到帝都那边严重责罚,于是大掌压在她头上摇了摇。“放心吧,亲王阁下不会让你有事的。” “对了,过几天是摩卡勒家族继承人梵公爵的成人礼,这次的请帖上明确邀请了你。后天出发,明天我要去置办礼品。” “我也想去。” “有什么要买的吗?我帮你带回来。” “不,我要亲自去,选一顶帽子……”阿唯尔有点不好意思。 卡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笑便答应了。“晚上我帮你把伤口稍微处理下,明天我们一起去集市。小阿唯尔还有不到七年也快要成年了,真的很期待啊。” “我希望在那之前能长高,然后武力值有突破。还有长出雄**官……”阿唯尔想着目标突然又有干劲了。 终于到了启程去摩卡勒庄园的日子,天空晴朗,只是风稍微有点大。 阿唯尔由于体格太小加上腿上的伤没愈合,无法单独驾驭大型飞行翼龙,只能骑乘体格娇小的独角天马,而她下意识的拒绝骑乘这种雌性专用的飞行兽,所以沁便把她抱在身前同乘三尾黑翼龙。 自从那天起,一切生活照旧,但沁没有主动和阿唯尔说一句话。气氛很尴尬,阿唯尔低着头,看着环绕在自己腰间那骨骼完美修长略带薄茧的手,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张粉嫩的脸上充斥着各种纠结,眉毛拧成揪揪,睫毛呼扇呼扇,黑眸晶亮莹润,腮帮子嘟着,咬着下唇。如果她抬头看看,一定会发现此时沁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我太莽撞。”阿唯尔说完头低的更下。 “还疼吗?腿。”沁看着阿唯尔那副别扭的小模样,有种酥酥的感觉,太可爱了,简直比婴儿时候还要可爱。 “啊?很疼,疼死了。”阿唯尔从沁的话中判断出他已经不生气了,就变本加厉的撒起娇来。 “晚上我帮你上点药。冷吗?” “嗯,风太大了。”沁扯过自己的披风裹住阿唯尔,将她搂的更紧了。 阿唯尔躲在披风里,背后是沁的温暖,她偷偷地笑了。好喜欢沁,这么温柔的沁。沁微微笑着,望着前方,感受着怀中的悸动。 他们就是这样一对人,无需过多的语言,却懂着对方。 黑翼龙缓缓降落在摩卡勒庄园的广场,这里是典型的宫廷式设计,广场中心有一个大型喷泉,四周环绕着修饰过的花草景观。主人们早已在广场等候。阿唯尔探出脑袋,只一眼,就被站在最前方的少年吸引了注意力。那个少年和自己一样有着黑色的头发,刘海稍微遮住了前额却整理的非常利落,双眸和沁一样是彰显贵族身份的紫色,但是目光很冰冷,高挺的鼻梁最是完美,软润的嘴唇颜色很淡。一身墨绿的双排扣礼服贴合着精壮的身体,那是完美的男性曲线,脚蹬一双及膝的黑色兽皮靴。身上没有过多的饰品,只有代表公爵身份的勋章,和腰间黑色的皮带以及右侧挂着的银色长鞭,哦,还有右耳上血红的耳钉。 阿唯尔正盯着少年出神的时候,少年突然望向了她。阿唯尔急忙窘迫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红着脸吐了吐舌头。然后被沁从怀中放下,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少年好高,大概一米九左右,自己站在他跟前都会头晕,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其实沁比梵高了许多,但是和沁在一起时完全没有压迫感,沁总是会稍稍和自己拉开点距离,以免自己仰着脖子累,或者坐着,或者干脆把自己抱起来说话。 “亲王阁下,很荣幸您的到来。”少年行了鞠躬礼。“这位应该就是阿唯尔阁下吧。” “是的,这是我的儿子阿唯尔。阿唯尔,这位是梵?摩卡勒公爵。” “梵阁下,您好。”阿唯尔没有爵位,所以她对着梵行了个鞠躬礼。 “就是这个小子,烧了我的头发,表哥教训她。”迎接的人中突然冲出一个身着水蓝色公主裙的少女,手指着阿唯尔。这人就是菲瑟希,她今天戴了一顶很华丽的大帽子,显然这个帽子遮不住她怒气冲冲的脸。 “放肆。” 菲瑟希被梵喝住,委屈的泪水瞬间充盈着眼眶,再不敢越矩。 “阿唯尔,请别介意。”梵微笑着,嘴角是最完美的弧度,眼中却十分冷淡。这就是贵族,一个微笑,一举手一投足都蕴含了深深的底蕴。 “没有,本来就是我的错。菲瑟希小姐,我诚挚的向您道歉,希望得到您的原谅。”阿唯尔向前迈出一步,身体标准弧度前倾,伸出右手,希望菲瑟希能给她行吻手礼的机会。 “哼!”菲瑟希很不给面子的转身跑入内院。阿唯尔那只手只好愣愣的停在空中,保持着最完美的姿势,尴尬的站在一群人中间。 “公爵阁下,我们进去吧。”沁非常自然地捉住阿唯尔停在半空中的手,将她拉向厅内。 “请。”梵看了下那双紧握的手,然后转身带路。 ? ※※※※※※※※※※※※※※※※※※※※※※※※※※※※※※※ ※※※ 这章稍显沉闷,要交代下背景,小八放在谈话之间这么处理的。 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章 蜻蜓花与梵 摩卡勒庄园真的非常浪漫,还宛若贵妇般优雅。如果说沁的庄园是宏伟大气,那么梵的庄园则是瑰丽有情调。 阿唯尔下榻的院子内,满是黄色的蜻蜓花。蜻蜓花一串串生长,?按?ㄓ啥??叨湫ㄑ刂骶プ笥疑?ぃ?啃《浠ㄓ辛讲慊o辏?坎闳?杲惶孀耪箍??7绶鞴?氖焙颍?u?拖耱唑言诜晌琛r唑鸦u南阄妒翘鸬?模?茆?耍?邪采竦淖饔谩?p>黄色的蜻蜓花是阿唯尔最爱,这种花一般是野生生长的,人工培育反而不容易成活。她家湖泊边上也有这种花,都是分散开来生长的,所以当阿唯尔看到满院子花顿时呆了。太美了,太诗情画意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浪漫的居住地方,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院子。 “太棒了――”阿唯尔一个人在院中,再不用顾及什么贵族礼仪,躺在花丛之中,闭上眼感受微风中的微甜。“梵?摩卡勒,倒是很俊美,就是冷冰冰的,没想到他的院子这么有情调,看来我得改变对他的第一印象。” “那你现在对他什么印象?” “我想他大概是个*闷..骚..男,外表冷冰冰,但内心火热热,哈哈。”阿唯尔非常满意自己的见解。 “哦,是吗?” 阿唯尔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上方琉璃般明澈的紫眸。少年如墨的黑发垂落脸庞两边,五官轮廓立体深刻,特别是那高耸的鼻梁,高一分则突兀,矮一分则平凡。少年的肌肤几乎可以达到吹弹可破的地步,这是阿唯尔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样肌肤细嫩白皙的人,连雌性都没有如此雪白的肌肤。这样貌也太完美了,阿唯尔聚精会神的欣赏着趴在上方的美男,完全忘记两人目前的姿势,多么的令人想入非非。少年越来越下,离得越来越近,两人鼻尖碰到了鼻尖。这人正是阿唯尔口中的*闷..骚..男――梵?摩卡勒。阿唯尔刚回过神来准备尖叫,立刻被梵捂住了嘴。 “你的反应还真够慢的。我就这么好看?别激动,你又不是雌性。况且……”梵话说了一半,玩味的打量了一下阿唯尔。那意思就是:你又不是雌性,不用担心被侵犯,况且就这小身板,也勾不起异性的.欲..望。 “这张脸我喜欢,黑色的眼睛,很美。”梵的鼻尖轻轻凑到阿唯尔粉嫩的颈部,深呼吸了一下,调笑道:“还很香。” “你你你瞎闻什么?”阿唯尔小脸刷红。 “你刚才瞎看了我好久。我只是闻回来罢了。”梵翻身侧躺在阿唯尔旁边。 “你的个性和外貌的反差,真让我消受不起。闷..骚..男。”阿唯尔觉得这个少年不知不觉让自己很放松,而且对于梵的举动她竟然不排斥。 “叔叔总对我说,作为一族之长一定要喜怒不形于色,要能镇得住场面。不过还好,我不笑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场的,所以这种事并不费力。”梵望着星空,刘海随着微风摆动。 “那你喜欢这个样子吗?性格分裂的活着。”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每个人都一样,当兽进化成人的那一天开始,就该有这种适应表里不一的觉悟。这样的生活我可以接受,哈哈。”他傻兮兮的笑着。 “真是别扭的孩子,不过我同意你的话。”阿唯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典范。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本来是个冷淡疏离的性子,却每天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也很别扭。” “切,你才鸡飞狗跳呢。” “你不知道自己很出名吗?赤冕小魔头。我表妹的头发不就是你的杰作。” “那个,我很抱歉……” “我不是你的道歉对象。”梵贼贼一笑。“虽然你的武力值很渣,却很聪明,也很有经验,一般雄性都不是菲瑟希的对手。” “你又不在现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梵慢慢坐起来,顺手把阿唯尔也拽起来,背靠着她。 “那你怎么不出手。”阿唯尔不解。 “那丫头不听话,该受点教训。不过你是第一个敢动她的人。” “……”阿唯尔低下头,拨弄着手边的花,目光有些游离。 “你在拒绝我的亲近吗?”梵扳过阿唯尔的身子,手握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是什么让你的气质这么孤独?” 阿唯尔的意识突然被拉回,看着梵突然满脸邪魅的表情,有些想逃脱,但又不由自主的与那充满魔力的紫眸交视,这样的距离让阿唯尔的心脏猛烈收缩。这个少年让她无法拒绝,她很想逃,却又不由自主地靠近。身体似乎不受大脑控制,徘徊在进退边缘。那双紫眸像是在捕捉自己的灵魂,阿唯尔觉得既恐怖又舒服。 就在阿唯尔觉得自己快要虚脱的时候,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梵,不要再有下次,我的人不是你能碰的。”沁感觉到怀中的阿唯尔柔软无力却又微微颤栗,警告地看着梵,满是杀气。 梵收起邪魅的笑容,又变成那个冰冷的贵公子,然后消失在蜻蜓花与黑夜的连接处。 “乖,好了,没事了。”沁轻轻拍着怀中的人。 “我突然觉得内心好空,感觉害怕又舒服。”阿唯尔摇着脑袋,想快点摆脱这种魅惑。 “你被他摄魂了。”沁横抱起阿唯尔,走向房间。 “摄魂?” “恩。梵也是个特殊能力者,能控制万物的精神,摄魂是他的招数之一。” “这么厉害,明明才比我大七岁。” “他可是二代中的天才。” “难怪我着了他的道。同辈中,他真是个强大的存在,望尘莫及。”阿唯尔想着自己同样也是继承者,却有如此差距,不免失落起来。 “傻瓜。你也很厉害。我等着你呢,雷卡斯特佳之光。”沁宠溺的笑着。 夜晚,沁帮着阿唯尔处理了下腿上的伤口,拥着她入睡。 一夜好梦―― 第二天是梵的成人仪式以及舞会 梵的成人仪式办的庄重而简洁,阿唯尔原本以为会看到其他大家族的主事,可是不曾想,亲自到访的主事就只有沁一个。卡莱跟她说成年礼对于雄性来说并非很重要,所以也无需家族主事亲自道贺,各大家族的贺礼都会派人送到。沁和梵的瓜分东部,两个家族又些宗室姻亲关系,所以过来观礼。 成人礼对雄性来说真没有那么重要,卫冕之冠才是雄性可以独当一面的象征,完成卫冕之冠的考核才能真的被帝都和长老院认可,成为名副其实的家族之光。相反,成人礼对雌性却非常重要,雌性在成人礼舞会上受到雄性邀请共舞,她们可以接受不止一位雄性的邀请,完成‘交接之舞’就可以订下契约,契约也可以和不止一位雄性订立,这些都是雌性的光荣。成人礼是雌性的战场,当然如果雌性在雄性的成人礼上被邀请,那么契约自然成立。阿唯尔这才明白为什么梵的成人礼会看到这么多大家族的雌性却没见着当家主事,原来成人礼舞会就是相亲舞会啊。 “我们和摩卡勒家族有什么姻亲关系?”阿唯尔好奇的问道。 “亲王和公爵算得上表亲。梵公爵私下还要叫亲王一声小舅舅。” 卡莱为阿唯尔挑选了一套海蓝色的骑士礼服,将阿唯尔的黑发梳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一柄细长的骑士佩剑别在腰左侧,使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发。卡莱非常满意这身装束。“小阿唯尔再大点肯定美瞎了那些雌性,太英俊了,还需要练些肌肉才行,不然会被误会成个贵族千金的。” “你是想损我吧,卡莱。明知道我对这件事很苦恼。”阿唯尔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觉得有点娘。“要不给我带个眼罩啥的。” “长大就好了。对了,你今天有想邀请的雌性吗?”卡莱坏坏的问道。 “我想邀请菲瑟希。我要得到她的原谅。”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认真。” “不,我决定了,必须道歉,这才是绅士所为。对了帽子帮我拿上。” 宴会厅很大,却没有一般贵族大厅的金碧辉煌,整个主色调是粉紫色,灯光柔和。四周由白色的木海兰装点,紫铜色柱子上挂上了一层名贵的粉鹅黄色罗斯蝶丝绸,这种丝绸是由罗斯蝶吐出的,自带香味。厅内三分之二是舞池,三分之一是休息区,二层是贵宾休息区。一楼休息区外是一个面向湖泊的大阳台,夜光下的湖泊好似镀上一层圣洁的银光,非常恬静。现场乐队在舞池的一角,正在演奏《西里尔小调》,这是一首节奏轻快充满春天活力的舞曲。舞池中已经满是翩翩起舞的贵族公子千金。 阿唯尔在搜索着菲瑟希的位置,舞池中没有她的身影,想必是因为头发的原因,她才没有跳舞。 “来杯卡莉兰,很适合你。”梵拿着两杯酒突然出现在阿唯尔身侧,他身着深红色黑金镶边的收腰长燕尾礼服,红色让他多了一份妖,但冰冷却不减一丝,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应该是冷艳吧。阿唯尔不敢多看那双紫瞳,赶紧接过酒闻了闻。 “蜻蜓花的味道!”阿唯尔黑眸一亮。“为什么是蓝色的?” “鼻子很灵。是蜻蜓花蜜酿的,我加了菲尔斯山冰龙血和冰果片,让香味更醇厚,龙血是蓝色的。”梵发现阿唯尔刻意躲闪她的小动作,微微笑了下。“其实你不用怕我,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酒是你自己酿的?”阿唯尔紧张的转换话题,这个少年很危险但却无法讨厌,连拒绝都不能。 “是啊,味道不错,尝尝。”梵绅士的笑了一下,俯下身子在阿唯尔耳边低吟了一句:“我喜欢。”说完眼睛瞟向阳台那处,挑衅的一笑,优雅的走开。 我喜欢?喜欢什么?他在说什么?阿唯尔脑子一片木然,这话什么意思?阿唯尔正呆呆的时候,感觉到了另一股强烈的视线,她顺着望过去,源头正是阳台边的沁。沁第一次穿黑色古典锦袍,那锦袍材质硬挺,很能凸显雄性气质。长长的银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灯光使得沁的身影更为修长,此时的他将王者气势挥洒的淋漓尽致。那双和梵一样颜色的眼睛传递的是满满温柔。 阿唯尔正准备走过去,却发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沁的身边,是菲瑟希。 “明年我的成人礼,希望沁阁下能邀请我。”阿唯尔的脚步被菲瑟希的话打断。菲瑟希仰望着沁,碧绿的眸子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 “我没想过订立契约,而且我已经有了继承人。”沁对菲瑟希行了个吻手礼,绅士的拒绝了她。 “我一直喜欢你,你是我心中的英雄。”菲瑟希并没放弃,有种越挫越勇的气势。 沁再未多说什么,留下一旁火热的菲瑟希走向了阿唯尔,拿过阿唯尔手里的酒,说道:“你不是正在找她吗?现在是个机会。” “嗯。”阿唯尔大步走向菲瑟希,抓起她的手,半拖半拉的把千金小姐拉倒阳台边,虽然她还比菲瑟希矮一个头,但那动作却非常强势霸道,当然这全是在沁身边耳濡目染的成果。 “你,你想干什么?真无礼。”菲瑟希想抽开手,可是被阿唯尔死死的捉住。 阿唯尔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半跪下来行了个吻手礼。“菲瑟希侯爵千金,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菲瑟希被这一系列霸气而优雅的动作征住,小脸绯红,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有些无所适从。 “请您原谅我。”阿唯尔注视着菲瑟希的双眸,那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快要把小妮子融化。 “好,好啦。其实我也不对。”菲瑟希突然觉得这个小子虽然不高大,但是雄性味十足,长相也极美,也许等她成年,或者卫冕之冠的时候……此时菲瑟希已想得太远太远…… “真的吗?太好了。”阿唯尔起身,咧嘴笑起来。“这是我的礼物,给你。” “海拉加斯天马绒的帽子!”菲瑟希惊喜的表情,表示她对礼物的喜爱。“谢谢。”这时她回了个曲膝礼。 “啊,是《拉尔拉斯达舞曲》。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阿唯尔弯腰伸出手。 “嗯。”菲瑟希将手放入她的掌心,羞涩的点了点头。 俊美的一对璧人在月光下开心的旋转着,那种愉悦仿佛定格,谁也插入不进去…… 自从舞会之后,阿唯尔与菲瑟希的关系亲密了许多。菲瑟希硬要留阿唯尔住上一段时日,阿唯尔没有拒绝,满足淑女的愿望是绅士应该做的,于是她磨着沁答应她住一段时间。沁也正好有事要和梵去临近的康迪斯城一段时间,便答应了。 “唯,唯――我做了松梅子饼,你试试。” “好吃,你们家族是不是都有烹饪的天分。” 看着阿唯尔一口一口不停的吃着,菲瑟希很开心,这是对她最诚意的赞美。 “是啊,这还是以前跟表哥学的。唯,你要多吃点呢。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强壮。” “哎――”阿唯尔停下来,这幅身板一直是她的心病。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没关系。我现在还没有菲瑟希高呢,不过我觉得以后会改善的,如果不行……” “一定行的……”菲瑟希突然紧紧抱住她,笃定的说道。 阿唯尔笑笑,拍了拍她的背。 “唯,我明年就举行成人礼了,到时候你要邀请我哦。要不然我就要和北部的西林家族契约了,我不想去那么远……”菲瑟希羞涩的说着。 “这个……你不是对沁……” “啊,你听到了呀。他是我心中的英雄,但是他拒绝了我,本来我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可是当我和你相处之后,觉得我们性格更适合,相处也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欢你……” 菲瑟希虽然有些任性和娇气,但确实是个直爽热情的雌性。阿唯尔没法拒绝这种不做作的热情,她自己也很任性,却永远无法像菲瑟希这般直爽,也正是因为这点阿唯尔没有拒绝菲瑟希的亲近,只是她们还远远没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不过,我要六年多才成年,那之前不能订契约。” “那就预约嘛,没关系,我等你。反正我成年后也要到帝都长老院去学习四年。” “雌性也要去学习吗?” “是呀。雄性成年去帝都军校,而雌性则去长老院。你放心我会是最好的契约者,最好的伴侣……”菲瑟希无限憧憬的望着阿唯尔。 “那你去长老院要学习什么呢?沁和卡莱很少告诉我关于长老院和其他大家族的事。”阿唯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确实对这些了解很少,沁根本不和她说这些。“摩卡勒是我知道的第一个大家族。” “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我相熟的大家族有班塞通家族、侯玉家族和契柯威家族,这三个家族和我们家的一代族人有些契约关系,不过封地都没在一起,所以也不能经常来往。以后有机会给你介绍介绍,雄性多拓展些人脉没错。”菲瑟希越说越带劲,俨然一副把自己当成阿唯尔雌性的样子,还为她们的未来做着详细的计规划。 “唯,雌性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长老院接受身体再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是个优秀的繁殖雌性。” “身体再造?对身体有伤害吗?”阿唯尔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长老院有着全球最好的研究机构,他们只是提取一点我的雌性繁殖细胞做稳定性试验。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摩卡勒家族雌性和雄性的稳定性是很好的,梵和我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虽然不如梵,但在雌性中我也很厉害呢。这四年,除了试验和调理身体,还要接受一些课程教育。我一定可以以很好的成绩毕业的。” 不知为什么,阿唯尔看着这样志向满满的菲瑟希有种说不出的苦楚,她静静的望着菲瑟希,眼中有些悲哀和怜悯。 “怎么啦?”菲瑟希见阿唯尔久久没反应,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菲瑟希,你的理想是什么?除了这个。”阿唯尔捉住那只手,轻轻问道。 “其他理想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菲瑟希看着那样的眼神有些难以理解。“唯,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而你又不愿意和我说。我被你拒绝,推得很远。” “哈哈,你想太多了。”阿唯尔弹了一下菲瑟希的额头。“我唱歌你听吧,美丽的菲瑟希侯爵千金。” “好啊,好啊。什么歌?” “是我自己写的,给你写的。” 初次的邂逅,当时的我并不了解 我被你那如烈阳般金色的光芒灼伤 再次的相会,我慢慢靠近来感受 原来这是一道将我带出失落的曙光 菲瑟希呀,你听风在说些什么 菲瑟希呀,你听风在说些什么 他在轻吟着那份炽烈 他在轻吟着那种信念 他在轻吟着那些情怀 他在轻吟着那深深的怜惜 只愿风儿伴你翱翔天际 只盼你能幸福绵长 菲瑟希静静听着阿唯尔柔和的歌声,泪水已止不住的滑落。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要自由的活着,要开心的活着,这是第一次有人怜惜她。她的家族永远都不会告诉她这些,因为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而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向往自由翱翔…… 第五章 端倪与长老会 诺比沁和梵去康迪斯城已经有六天时间,沁每日都会和阿唯尔联系,告诉她自己的行程,可昨天阿唯尔盼了一天也没盼到沁的通讯视频或邮件。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卡莱,沁怎么突然不联系我了?今天也快过完了,还没联系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别担心,这世界上能给亲王阁下找麻烦的没有几个。”卡莱对阿唯尔的杞人忧天很不以为然。亲王阁下那样看似无害实则腹黑至极的人不算计别人就好,再说有谁没事找抽,去惹战栗之神。 “没有几个,那就是还有罗。那个梵不就很狡猾?”阿唯尔虽然也深知沁的厉害,但是她就是坐立不安。 “梵阁下?不会的。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卡莱摆摆手。 “为什么他不会,他和沁都是特殊能力者,还能控制精神。” “就算他们不对盘,也不会真的出手。十六大家族之间有着各种微妙的关系,只要没有触及到封地或者家族利益,是不会动真格的。大贵族之间严禁厮杀,先挑起事端的掌权者,全族都会被驱逐到边境蛮夷地带。如果出现死亡,则会被击杀。帝都皇室和十六大家族之间就是这样相互牵制的,要是没有这条规则的约束,那岂不是早乱套了。”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梵要叫沁小舅舅,那不就整整低了一辈?”阿唯尔转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样子机灵古怪。那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像兄弟,居然有辈分差,如果有一天梵腼腆别扭的叫沁舅舅,那简直比虎齿鱼吃青草还稀奇。 “嗯,反正你就不要担心啦。小阿唯尔,你说你那小.情..人今晚做什么给你吃?”卡莱用手肘撞了撞阿唯尔,坏坏的笑道。 “你别想岔开话题,和我说说沁的事嘛。他到底去中立城干嘛,你一定知道,你们都对我藏秘密,这不公平。” “啊,我去帮你的小.情..人做饭去。”卡莱蹭的一下溜走了。 “你个骗子,我从生下来就没见你做过饭――”望着卡莱溜走的背影,阿唯尔气的直跳脚。 康迪斯城是东部区域的一座由帝都直属管辖的中立城市。十六大家族各有自己的封地,但在封地之间都会设有这样受帝都直属管辖的城市,这些城市的领主基本上没有爵位,比封地领主的级别低了许多。他们会向有爵位的王侯们行鞠躬礼,但却只听帝都的调遣。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族之间都心照不宣。 “梵公爵,你费尽心思把我引到中立城市的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沁御着黑翼龙,云淡风轻的说着。 “误会了,亲王大人。我若想要的东西,不会假借长老院之手。”梵与沁并驾齐驱,两人不着痕迹的在天空中叫着劲,谁也不甘心被对方超过。 “那最好。不过,就算长老院外加上一个你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沁讽刺道。 “那个小外星人我可是兴趣浓厚,既然被我看上了,怎么也要分一杯羹。”梵一点也不在意那种讽刺,毫不退让的还击,什么让沁最不爽他就说什么。 “小侄子,真是倒胃口。” “彼此彼此,舅舅。” 沁和梵刚一到达康帝斯城,就见到了等候已久的中立城领主班赛迪和长老院十长老之一的杜斯法尔。几人没有虚礼客套,相互行了军礼之后就进入成都机关。 杜斯法尔是帝都长老院最年轻的长老,也是南部大贵族秘罗啼家族的掌权者。而班赛迪是帝都皇家军政署下派的厉害人物,现在是康迪斯中立城的领主,也听命于长老院,是杜斯法尔的直接下属。 杜斯法尔身着正统的长老金色袍服,金色袍服只有十长老才有资格穿的。他看起来很年轻,和沁与梵差不多,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梵成熟许多。那容貌堪称时下美雄性的至尊标准,浅灰色的头发整齐的披散在后,金色高耸的长老帽使他显得神圣不可侵犯,那庄严而温和气质,让普通人看了就想顶礼膜拜。当然,他也有双彰显贵族血统的紫眸,不同于沁的懒散邪魅,也不同于梵的清冷疏离。他的那双紫眸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却给人镇定安详、值得信赖的感觉。 班赛迪一身墨绿色军装,标准军人行头,干净利落。棕褐色短发,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刚毅,双鬓浓密看起来雄性十足。 此时,四人正坐在装修风格硬冷的秘密会议厅内,而强者之间撒发出的剑拔弩张的低气压,使这个原本冷色调的室内温度又降低了几分。 “沁,我就开门见山了。”杜斯法尔望着诺比沁语气严肃,语调沉稳,表情依旧温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匿藏了八年的外星人,是时候交给长老院了。八年,也该玩腻了。长老院可以不计较你的藏私罪。但你该明白,她,属于国家。” “她是我的继承人,只属于我。难道长老院连封地贵族的传承之事也要干预?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沁撑起下颚,探究的笑着,字字珠玑。 “别忘了,你不单是大贵族,更是皇室直属血脉。皇室的传承,长老院自然有权利干涉。这些年,你拒绝和雌性契约本来就已经触犯宗法,你也该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我不需要契约,而且我已经有了很优秀继承人。至于皇室血统,三千年前我就已经放弃了,杜斯法尔,我记得当时你也是见证者之一。至于我族内的问题就不用在这里讨论了。帝都不得干涉封地贵族的传承,否则纠缠起来,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一个外星物种怎么能有资格接受你的传承。而且到目前为止,你应该都还没弄清楚那孩子的属性,她的种族,她的性别,以及其他的。以她现在那薄弱的武力值,有什么能力继承你的一切,别说卫冕之冠了,就连帝都军校都进不去。” “她有没有资格,我说了算。看来长老院盯了我很久了。是雄是雌如何?武力值薄弱又如何?她是我的继承人,我的儿子。”沁有些不耐烦,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诺比沁,我知道你不怕被处以私藏叛逆罪。但是长老院也有长老院的处理方式,以你的身份最好不要干涉。我们都不愿意宗室之间兵刃相见,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杜斯法尔站起来厉声道,那张波澜不惊的俊彦有了一丝失望之色。他原本以为从诺比沁手中接过阿唯尔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却没想到诺比沁会如此固执己见。为何这么优秀的人物,会变得如此偏执糊涂。 “奈我何?!”沁撇过头挑眉笑道,傲气不羁,甩了甩双手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哎,哎,大家火气别这么大嘛,都是自己人……”班赛迪狐狸般的讪笑道。 “哎,我也走了。”梵无聊的耸耸肩,打了个呵欠。 “梵,你也要不顾家族利益?值得吗?”杜斯法尔紧握双拳,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料。一个外星生物竟然牵动了如此优秀的两个人。 “试试不就知道了。”梵的眼中滑过一丝冰冷的嘲讽。阿唯尔之于他,还没有重要到可以为之不顾家族安危的地步,但他梵?摩卡勒也不会因为一两句威胁就随便放弃自己的计划,谁也不是被吓大的。前面不是还有诺比沁那个出头鸟吗?况且法不责众,就算是长老院也不好同时杠上两个大家族。静观其变,黄雀在后,这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看着那两个嚣张远去的背影,杜斯法尔站得笔挺,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握拳的双手松开,又变回那个从容庄严的大长老。 “班赛迪,行动吧。他们都不是喜欢废话的人,我也一样。”杜斯法尔脑中一贯都是正统思想,大局为重。对皇室和贵族潜在的威胁,一定要扼杀之。虽然他并不喜欢杀戮,但要防患于未然,只有先下手为强,铁腕政策是不得已的选择。能夺回便夺回,不能夺回杀了也在所不惜。为了一个研究品毁掉两个大家族,那是得不偿失。 “是,长老。突刺骑早已待命,我立刻动身。灵犀大野潜伏的人是否先动手。”班赛迪无疑是位有着杰出执行力的军人。 “那两个人是不会留漏洞给你的。先按兵不动,我和你一起去。他们两人都是能力者,虽然宗室之间不会真的下杀手,但以防万一,杜修会直接在那边与我们汇合。” “万一……”班赛迪还是怕两大家族全力反击,到时候弄得鱼死网破,就真是损人也不利己了,毕竟他们的初衷只是活捉阿唯尔。 “没有万一,你不了解诺比沁,那人做不出伤害宗室利益的事。他虽然气势决绝,可话却是模棱两可。”杜斯法尔想到诺比沁的那句‘奈我何’,无奈的摇了摇头,认识了几千年,任性的脾气一点没变。 “你这是怂恿我去抢吗?既然舍不得放手,那何不同我正式宣战?非要弄得这么麻烦。”杜斯法尔这样想着,他太了解诺比沁的责任感了。杜斯法尔拿这个和自己纠缠了几千年,喜欢胡作非为的别扭雄性没有一丝办法。 在走出机关的那一刻,诺比沁就立马骑上黑翼龙返程,梵毫不拖拉的跟上,他们都知道杜斯法尔绝对是个‘一根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铁血分子。那家伙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就是一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主。以杜斯法尔非凡的部署能力,恐怕早有准备。不过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样?要不要合作?杜斯法尔可不会打无把握的仗。”梵不疾不徐的问道。 “条件。” “还没想好,欠着。”对于要挟诺比沁这件事,梵极端?n瑟。 “你没得选择,谁叫你喜欢欲擒故纵。凭你,完全可以把阿唯尔保护的滴水不漏,却非要给别人机会。你这千年老妖果然难以捉摸,行为别扭得冒着酸气。”梵对诺比沁此时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难道战神都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他最讨厌麻烦了。可谁又能想到不久的将来他自己也会尝到沁此时的无奈与愤怒,千金难买早知道。 诺比沁没有心思理会梵那种恶毒的调侃,小孩子把戏。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既不愿意放弃阿唯尔,也不能不顾宗室种族。毕竟阿唯尔身上有着不同于他们的基因,说不定真能找到让种族兴旺的方法,找到种族繁衍难题的突破口,虽然不能肯定一定会成功,但至少有希望。天知道艾斯珐琅星球和他们的十几个联盟星球经过多少年的基因互换,都没有解决繁殖难题。对于这个千年难题,如今整个长老院都处于死马当活马医的状态,几千年终于从其他平行宇宙来了一个外星物种,而且是高智慧的人形生物,这对整个星球无疑就是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诺比沁讨厌极了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样子,这样子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而且让他处处受制于人。他非常懊恼,也很无力,很久都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原本想自私的在阿唯尔成年后,将她纳入自己的军队带在身边,驻扎在宇宙层,离得远远的。可没想到帝都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其实他早不该抱侥幸心理,帝都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宝贝? 最初,诺比沁只想把阿唯尔当宠物养着,哪天帝都想要了,交上去便好。可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变得不可或缺。沁紧紧握住御龙辔头,抿着嘴唇,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作为这个星球的保护神,他的做法没错,他给了帝都争取的机会,但结果怎样,各凭本事。到时候他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心安理得的拥有阿唯尔了。 诺比沁苦笑了一下,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真的很卑鄙…… 第六章 绑架与血之结界 “好无聊――”阿唯尔躺在蜻蜓花海中翻来覆去。 “就知道你在这,怎么啦?无精打采的。”菲瑟希叉着腰挑眉俯视着这个懒散的家伙。一席火红的高腰绒纱裙衬托出少女的热情与张扬。 “我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卡莱这两天也很少见到人。”阿唯尔嘴中叼了枝蜻蜓花,弄得它左右摇摆。 “雄性们商量重要的事,一点也不奇怪。你还未成年,不让你参与也是正常的。”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不好奇。” 阿唯尔对菲瑟希这种完全没有猎奇心的人无可奈何,她顿时没了煽动菲瑟希寻找真相的*欲*望*。 “你学过剑术吗?陪我练练。”阿唯尔一时技痒,可一个人练习又不过瘾。 “跟着表哥学过一点,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对了,你要是无聊,不如我们去迷之森林吧。外围的野兽不算凶猛,可以练练手,只要不往深山去就没有危险。去吗?” “去,去。”阿唯尔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兴致勃勃。 “带你去可以,那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往深处走。” “遵命,我一定好好守护美丽的小姐。” 艾斯珐琅星的正东方由雷卡斯特佳家族和摩卡勒家族守护。诺比沁?雷卡斯特佳的封地是赤冕大野,梵?摩卡勒的封地是灵犀大野。迷之深林就位于赤冕大野和灵犀大野交界处,是一片占地几十万平方哩的山林。整个森林被分为七层,外围第七层和第六层是大家族子弟喜欢的狩猎场,圈养了许多没有智慧的野兽。越往里越危险,三层到五层是家族菁英的历练场所,大家族在里面设有补给站。中心一二层基本上不会有人进去,里面住着非常凶残的守护灵兽,是迷之深林的守护者,这些灵兽有些有着智慧,有一定的概率进化成为人形,它们与大家族之间互不侵犯。 两人走到深林入口处被告知已经封山,任何人不能出入。 “奇怪,往年都是深秋开始封山,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狩猎的时候,为什么不让进?”菲瑟希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封山估计是借口。”阿唯尔内心更加不安,以前沁和卡莱很少撇开她,而且沁最近都没消息回来,卡莱这两天更是神神秘秘。 “要不我们去森林里面看看吧,我知道有条小路,就是不好走,在湖泊西边。” “菲瑟希,你怎么也开始好奇起来。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贸然进去,搞不好会成为大家的负担。”其实阿唯尔很想去探个究竟,但是她知道这样去是愚蠢而危险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太弱了,真遇上强悍的野兽或者其她有危险的雄性,不仅自身难保,还会把菲瑟希置于险地。阿唯尔向来都会做出正确合理的选择,沁历来的教育她――看准形势不做蠢事。 “恩,你说的对。那我们回去,你去练剑,我给你做吃的。”菲瑟希平时虽然任性妄为,但接受贵族精英教育的她明白,无论何时都要以大局为重。 这个夜晚气氛非常诡异,阿唯尔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夜空中的灵吉(月亮般的存在)被云朵掩盖住光辉,窗外的花海被风吹的躁动不安,阿唯尔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蜻蜓花很渗人,就像一片片密集的、慌乱逃窜的虫群。 突然,房门咯吱一响,把阿唯尔吓出一身冷汗。“谁――” “是我,菲瑟希。外面风声太凄厉了,我害怕的睡不着。可以和你呆在一起吗?”菲瑟希抱着枕头,身体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害怕。这些天菲瑟希为了离阿唯尔近些,便搬到了她隔壁的房间。 “快上来吧。不怕,我们聊聊天。”阿唯尔尽量安抚着菲瑟希,这是作为雄性的职责。虽然她自己也害怕的要死。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诡异,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 房内的两人无论聊什么气氛都不对,两人心里越发恐惧起来。阿唯尔总觉得这风太过诡异,还卷裹着让人颤抖的邪气。菲瑟希躺在床的内侧,抱着阿唯尔的腰身瑟瑟发抖,手脚冰凉,她的绿瞳慢慢收缩成一条直线,那是兽类惊恐时才会出现的形状。阿唯尔觉得这样下去菲瑟希怕是坚持不下去,要是沁在就好了,哪怕梵在也好,这种邪恶的气场自己无法镇住。 “守卫都去哪了,我好怕。”菲瑟希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她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有事要发生,体内的野兽因子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吧。“在这样下去,我会控制不住变成兽形的,我不要。” 阿唯尔发现菲瑟希手臂上出现了返祖的豹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莱卡曾经跟她说过,星球上的雌性为了进化,身体趋同雄性,导致自然繁殖能力丧失。雌性的这种超自然进化并不稳定,会因为某些强烈刺激被动的返祖成为兽体,而雌性一旦返祖成了兽体就再也无法进化成人型,就只能完全变成野兽。 阿唯尔感觉到菲瑟希快要发狂,抬手将她打晕。“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了。好好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物极必反,害怕到极致反而镇定了,也许是人类肾上腺素分泌,阿唯尔愤怒的拿起她的大剑走出了房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知道你在作祟,出来。”阿唯尔朝着黑暗处大喊,其实她并不能肯定危险的方位,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人制造这些。 一道黑影窜出,往湖泊的方向闪电飞奔。阿唯尔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她现在的思路非常清晰,可以肯定这个黑衣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人武力值和自己这种渣渣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但他没有直接击毙自己,而是反方向逃窜。而黑衣人逃窜的方向正是迷之森林,他也没有把自己甩掉,而是不紧不慢的让自己可以跟得上。所以阿唯尔非常肯定,这人想把她引到迷之深林。 迷之森林是两大封地的边界地带,显然在迷之深林动手不会得罪两个大家族。如果是一般情况,阿唯尔不会跟上,但是今天她气急了,这人简直把她当猴耍,还差点害了菲瑟希。就算她阿唯尔知道前方是陷阱,也偏向虎山行,结果怎样她不管了,但一定要朝这个嚣张家伙的脸上抡上一拳,替菲瑟希出口恶气。 阿唯尔现在心里想的不是如何保命,而是如何出口恶气。这个“优点”也是拜沁所赐,因为诺比沁的教育中从来没有吃亏和逃跑两个词,哪怕生死关头也定要扳回一城。识时务虽没错,丢脸更要不得。豁出去了,现在阿唯尔是肾上腺素和脑残因子齐上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先打一拳再说。抱着这样的理念,阿唯尔大脑飞速运转,势必要完成任务。 突然阿唯尔黑瞳晶亮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嘴角上扬,只见她身形一闪往深林深处飞窜而去,原本前方的黑影瞬间做出反应,改变方向追了上去。阿唯尔虽然武力值很低,但是速度和耐力都不差,娇小的身体相当灵活,她总能选择最佳路径,想要在茂密的森林中捉到她是不容易的。 黑影眼看距离未拉近,突然停顿下来,他身体一沉微微下沉,膝盖弯曲,腿部肌肉暴增,那是蓄力的节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猎食前的野狼,蓄势待发。四周气息骤变,一米多高的草丛向上旋转着疯狂扭动,好像极其痛苦的想要挣脱土地的束缚,巨大的树枝狰狞的摇摆,地底的*巨*根*仿佛打了激素般剧烈波动着。奔跑着的阿唯尔冷汗已浸湿整件衣服,心脏剧烈的跳动到快要休克,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渗出血来。 镇定――镇定――,阿唯尔不断和自己的恐惧斗争。她知道后方的黑影如果全力一击,那么她将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她在赌命,赌那人目的是活捉她。 黑影带着一股猛烈地爆发力突然弹跳而起,朝阿唯尔的方向迅猛奔来,那速度是原先的十来倍。黑衣人脚下的树根波动起伏,随着黑影奔跑的方向迅速疯狂窜动。只是一眨眼功夫,阿唯尔的四肢便被四个方向的树枝紧紧的缠住,而腰肢更是被那粗壮的树根层层环绕,她就这样被悬吊在半空中。黑影也在同时瞬移到了阿唯尔前方,吐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走上前。 “不想被勒死就别挣扎。”男人的语气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人便是中立的康迪斯城城主班赛迪。 阿唯尔被勒到呼吸有些短促,嘴角溢出血。 “你以为逃得掉?早点束手就擒也不必这么难受。”班赛迪看着那双如黑曜石般美丽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由觉得有些意思。他挑起阿唯尔的下颚说道:“怎么,不服气?” 阿唯尔迎着他的目光,回瞪过去,她的嘴唇微张默念道:“五――四――三――二,一。” “你在说什么?”班赛迪刚刚问完这句话,眼睛圆睁瞳孔放大,猛地跪了下去,双手努力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趴下。“这――怎么――回事……”说完,便还是侧倒了下去,他乏力的看着阿唯尔,一切逆转的太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唯尔劫后余生的仰天大笑,像是在释放先前所有的委屈。缠绕着她的树枝树根,瞬间像失去了生命般的脱落。阿唯尔稳稳着地,眯眼俯视地上的班赛迪,二话不说上去拽起班赛迪的衣领,往脸上最脆弱的鼻子和眼睛就是两拳。然后她起身拍拍手,扬起下巴,朝班赛迪比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动作是那般骄傲。“这两拳,一拳是为菲瑟希打的,一拳是为我自己打的。你可服?” 班赛迪很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很是欣赏。“什么时候下的药。竟然用对付巨齿象十倍计量的麻药对付我,你对我还真照顾。咳咳。” “要怪就怪你自己,利用那些花花草草作威作福。” “哦,我觉得效果很美妙,不是很让你们亢奋吗?那种害怕的颤抖可是让我血液沸腾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用的是阵法。” “我太抬举你了,开始的确以为你是控风的能力者,可后来菲瑟希的兽化提醒了我。如果仅是对风声的害怕不足以让她兽化,是雄性兴奋的血液让她不能自制。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我知道有些武力超高的人,可以用自己的血和特定的媒介共鸣,结下阵法。你应该是和植物结下阵法,来装神弄鬼,如果真是风吹的,蜻蜓花的舞动也不会那么狂乱。所以我肯定你不是能力者,能力者可不会用这么麻烦的阵仗来活捉我。只要你用血液结阵,我就可以找到弱点。” “真聪明。所以你就故意逃跑让我追,然后沿路给整个林子下药,好有足够的时间让这些药通过花花草草传入我的身体,而我越是催动阵法,药性越快传递,是吧。”班赛迪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完全不像是被打了两拳的失败者。 “如果杀了我,事情会简单得多。可你却痴心妄想的要活捉我。”对于班赛迪那超低的觉悟性,阿唯尔很是汗颜,他到底清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竟然还这么开心的和自己探讨战斗。 “你的确是个很好的猎物,难怪诺比沁亲王不愿意放手。我又怎么舍得杀你。那你为什么不杀我,现在机会这么好。”班赛迪引诱着阿唯尔。 “沁会处理你的,我要回庄园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帝都或者长老院的人,宗室之间不能撕破脸。如果真对我感兴趣,就先说服沁。” “你就对亲王阁下那么自信?” “这不关你的事。有些事联想一下就能知道个前因后果。如果不要我的命,我也不惧你们。如果真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孤单上路。” “我叫班赛迪,记住哦,阿唯尔。” 阿唯尔无视那张无赖脸孔准备离开,却发现身体突然不能动弹。就在她昏迷的前一秒,自嘲了下,自己还是蠢了,原来黄雀在后。 “涂有小聪明而已。”来人正是杜斯法尔,他望着怀中的阿唯尔不屑的说了句。他余光瞟了下地上的班赛迪,顺便踹了一脚,施了一个术。“躺上瘾了?还不起来。” “长老大人,看了这么久的戏也不来帮一把,你看我的脸。”班赛迪故作委屈的凑上自己的脸。“这家伙很有意思,虽然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却是个很强大的智慧体。这家伙断断不能留再封地,必须由帝都控制起来。”班赛迪收起了那张无赖脸,变回了那个严肃没有感情的军人。 如果阿唯尔醒着,她一定会大赞这个星球的人个个都是多面脸,表情管理真是游刃有余。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她还做不到如梵和班赛迪那般完美。大家似乎都习惯了伪装―― “杜修在第二层设了结节,你把她先送过去。沁和梵快到了,我来拖一阵子。”杜斯法尔把怀中的阿唯尔塞给班赛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今晚是潮兽之夜,不宜久留。我会尽快要杜修过来支援。速战速决。”班赛迪横抱起阿唯尔也不再多活,消失在深林深处。 “看来真的要打一场了,诺比沁你还真是半点不饶人――”杜斯法尔闭上眼将自己融入在深林之中,武力气息隐隐包裹住全身,形成乳白色光晕,慢慢扩散开来。微风撩起他柔软的长发,洁白的法袍也随风飘扬。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七章 激战与潮兽之夜 迷之深林此刻死亡般沉寂,完全不像刚刚才发生过骚动的样子。林中的鸟兽本能的躲藏起来,逃离将要发生的灾难。 今晚是潮兽之夜,在潮兽之夜,所有有灵性的兽类会突破自然的禁锢,寻求进化,进化成功则化成人型,说不定还能拥有智慧;若是失败则永远是畜生,永远是被宰割的一方。 艾斯珐琅星球有两个天然的卫星,灵吉和砂卡,意思是智慧和力量。灵吉如同地球的月亮一样,每晚才看得见,而砂卡只有白天可以看见,它总是远远的挂在南方。灵吉和砂卡每二十年相会一次,这一日便是潮兽之日,夜间是百兽进化成功率最高的时候。每二十年一次的潮兽是野兽鲤鱼跃龙门的日子,野兽成功进化的概率比细胞融合繁殖成功的概率还低,但这无疑也是延续种族的方式之一,所以各大家族也会培养一些有灵性的野兽,而潮兽之夜对于每个野兽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次失败就永远不能再进化。 杜斯法尔站在森林之中,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方圆五十里都被他白色的气笼罩着。他一动不动如同雕像,好像快要被糅合到夜色中。 来了。杜斯法尔缓缓睁开眼睛,周身的气息变得尖锐。 “杜斯法尔交给我,你去找阿唯尔。里面可能还有其他能力者。”诺比沁不想梵被绕在这里,他对杜斯法尔剑走偏锋,在潮兽之夜动手,满是怒气。此时他浑身放射出强烈的威压,抗衡着杜斯法尔锐利的气息。 “都给我留下。”杜斯法尔闪电般腾起,手执长杖攻击过来。 强大的杀气激烈摩擦碰撞,方圆百里风鸣雷喝、杀气腾腾。林中飞沙走石,白刃相接。一颗比龙身还粗壮的树木拦腰折断,连根拔起的草木被交拧的气场漩涡卷入高空之中,然后瞬间爆碎。几股异彩流光之气峥嵘交锋,一声炸响,葱郁山林瞬间只剩枯?ㄐ嘀辏幻??亍d侨?巳此亢敛皇苡跋欤?帘芰榛罱?パ该停?硇瓮袢粲瘟?6潘狗u?稚砬v谱帕礁龈呤郑x客涎邮奔涞茸旁??嚼础?p>“梵,潮兽快到了,要赶快找到阿唯尔。”诺比沁旋身一个飞踢,杜斯法尔执仗一挡,这脚力道十足,艾斯法尔被生生逼退了几步。梵趁空隙甩出一鞭,杜斯法尔又是一避。 “回见。”梵成功摆脱杜斯法尔,欲循着阿唯尔残留的气味追踪。 “梵,你太小看我杜斯法尔了。”杜斯法尔迅速凝气,周身的气息变得诡异,空间开始扭曲。 “梵,快结印挡住-――” “定影术――” 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同时出声。梵没有料到思想正统的杜斯法尔居然使出特殊能力对付同为贵族的他,结印晚了一步,被老实定住。显然这三人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克敌,否则整个迷之森林都会被掀个底朝天。梵因为年轻所以实战经验略逊一筹,不过他倒镇定,索性闭上了眼睛专心冲破禁锢。 “你还真是在所不惜,打破规则对大家族主事者用特殊能力。”诺比沁游刃有余,只不过衣物已沾染了尘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过也好,我可没时间在这里纠缠。” “我自会去领罚。对付你们两个不用特殊能力,胜算很低。”杜斯法尔此时相对狼狈些,没有了起初的飘逸轻盈,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沉重。 “哼,用了也没有胜算。”沁嗜血地一笑,抽出佩剑直逼过去。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森林这处刀光剑影,风卷残云。而森林深处中心,充斥着躁动,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恐怖不安的气息,野兽开始进化了。它们相互撕咬搏杀,瞬间血液喷射、肝髓流野,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恶臭是潮兽最好的祭礼。 阿唯尔,微微蹙眉,刺鼻的腥臭迫使她慢慢清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吃力的环视周围,看见了班赛迪和另外一个身影。那人火红的长发及腰,身穿黑色兽皮,腰间系着白色的雪狐毛皮,露在外的手臂和长腿肌肉紧实,线条紧致优美,没有一丝赘肉。 阿唯尔此时还未完全清醒,她摇了摇头,想看清楚红发男子。男人细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很是性感,这又是上天的一幅完美杰作。 “醒了。”红发男子薄唇微启,用细长的凤眼瞟了一下阿唯尔,这种眼神很是*勾*引人。 “你是?”阿唯尔舔了下干枯的嘴唇。 “我说,你们也不能把我忽视到这种地步吧。”班赛迪打断了这两人。“杜修,潮兽开始了。你的结界撑得住吗?杜斯法尔怕是抵挡不住两个能力者。” “为了这么个弱小的家伙。你们把我诓来,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们扔到野兽窝里。”杜修没好气的说。他是欠了杜斯法尔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来还人情,可是当他看到这么一个没有还击力猎物,瞬间怒火中烧,简直是浪费他的武力值。 “只要不乱跑,结界很安全。我去找沁和梵单挑。”杜修扛起他巨大的兽骨刀向外走去,然后将刀鞘插入结界边缘,加持结界。 “你们还真是大手笔,为了活捉我这个渣,又找来了一个特殊能力者。”阿唯尔拨弄着火堆,火中干柴噼啪炸响。 火光衬着阿唯尔的脸更加灵动,班赛迪发现自己竟失神了。 “现在又只有我们两个了。”班赛迪痞痞的笑道。 阿唯尔没有接他的话,自己缩在角落中,开始发呆。 班赛迪有些尴尬,咳了两下,继续说道:“今晚是潮兽夜,不过我们离潮兽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你也味道了血腥味吧,呆在这里等潮兽结束我们再离开。” “离开?去哪?帝都吗?长老院非要拿我做实验吗?那我还不如死在这里。”阿唯尔像是自言自语,语气并没有很激动,好似闲话家常。 “是诺比沁阁下把长老院妖魔化了吧,帝都那边没有你想的这么可怕。” “哦,是吧,不会杀我,也不会解剖我。就是把我关起来,是这个意思吧。” “你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只不过在你们的监视之下,对吗?”阿唯尔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可以提供给长老院的,我连自己是什么种族,来自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性别都不知道。我也有很多疑问,你们谁给我解答,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怪种吧。雌性都还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我却妄想和沁,和你们一样成为精英,傲视天下。我在做什么春秋大梦……”阿唯尔眼神涣散的看着火光,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对一个陌生人发这样的牢骚,也许因为今天太累太怕了,她觉得精神快要受不了了。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阿唯尔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她只是好想沁…… 班赛迪没有温柔的安慰她,也没有呵斥她懦弱,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多余,因为阿唯尔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班赛迪被拒绝在门外。 山林间充斥了野兽的嘶吼声,那种惨烈的叫声让人发毛,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整个山林都在战栗着。阿唯尔被呕吐欲拉回到现实中。“班赛迪,我要吐了,我受不了了。”刚一说完,阿唯尔就吐出一口污秽物。 “你,真脏……”班赛迪捂住自己的口鼻,野兽的基因使他的嗅觉特别敏感。 “呕,呕……我要喝水……”阿唯尔觉得自己的胃和胆汁都要被吐出来了。 “你,哎,你别动,我去找点水来。别出结界,这里最安全。” “我,不会出去的。呕……” 班赛迪身体一闪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野兽的嘶叫一声高过一声,阿唯尔开始颤抖,虽然有结界,但是浓郁的血腥和杀气,让人绝望。如果不是沁曾经教自己稳定气息的方法,恐怕自己早就克制不住恐惧自杀了。这就是武力值绝对的差距,带来的震慑与恐惧。阿唯尔肯定这次潮兽中会出现一个厉害的家伙,是否有智慧她不敢保证,但武力值绝对破表。 那边,沁四人的战斗还在持续,杜修的加入使得整个打斗白热化。 随着野兽争鸣愈演愈烈,沁的心也越来越烦躁不安,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片刻之间就生生吃了杜斯法尔和杜修的几招,喉中一股腥甜,血顺着嘴角溢出。 “喂,沁,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认真接招。”杜修手臂轻巧的挥动着兽骨大刀,朝沁斩去。沁侧身一让,一个后空翻跳到了树上。被兽骨砍到的地面,顷刻间撕裂成一道几十米的地痕。杜修一个纵身也跳到树上。 嗷-――嗷―― 山林深处一声野兽怒吼,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这个叫吼声宣告着有野兽进化成形。 不好,刚成形的兽人会马上猎食。诺比沁,心里一惊,一刻也不想纠缠下去。梵也感觉到事情不妙,他与沁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想走?她不会有事的,杜修的结界很安全,先解决我们的问题。”杜修和杜斯法尔双双挡住沁和梵的去路。 “让开,若阿唯尔有事,我会拿长老院陪葬。”紫色的双眸透出猩红之色。 “奉陪到底。”杜斯法尔也毫不退让。 “那个武力渣,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我看她就是一废物嘛。值得你们这么争?”杜修满脸鄙夷之色,不以为然。 “杜斯法尔你真想两败俱伤吗?这样未免本末倒置了。”梵收起手中的长鞭,挂入腰间。 “只要你们放弃,我马上带你们去找她。”杜斯法尔并非真想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骄傲不允许他先退让。 “不可能。”诺比沁毫不松口。 “再死磕下去,恐怕阿唯尔连渣都不剩了。”梵摊摊手,很是疲惫。 “杜斯法尔,其实你也知道,再继续下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不死不休。你真觉得和我们两大家族撕破脸值得吗?长老院目前也不是非得到阿唯尔不可,她还没成熟,对你们的研究没有什么用处。你这样纠缠,当真只是公事,没有私心?”梵嘲讽一笑,继续说道:“我们都太了解彼此,长老院一定不会让阿唯尔死,所以你也绝对不会杀了她,你现在这样无非是不甘心罢了。长老院想要阿唯尔的外族基因,能不能成功先不说,这八年不光是诺比沁,就连我摩卡勒家族这么强大的情报网都查不到阿唯尔的一星半点,长老院就能?我给你们一个中立方法吧。”梵看了看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没有继续。 “说。”沁有些不耐烦,他其实已经猜到梵的主意。 “等到阿唯尔成年。这之前阿唯尔就留在东部。”梵字字铿锵。 “不行。”杜斯法尔觉得不妥,但是语气已经没有先前强硬。他担心今天这么有优势的情况下,如果带不走人,以后就更难带走了,这两大家族主事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先别急着拒绝。”梵狡黠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扣住这固执家伙的命门。 “首先,我们谁也不能否认,阿唯尔是个高级智慧体,不排除今后她的智慧可能凌驾于我们整个种族之上。她的种族既然能从12级能量激变中把那么小的阿唯尔送到阿斯珐琅星,已经是我们无法超越的。这种技术,就连我们和我们的同盟星球都达不到,说不定整个第七宇宙的智慧体星球都达不到。 还有一点,也是我们都很感兴趣的,那就是她的性别。阿唯尔总有成熟的一天,如果是雄性,以她的武力值,对我们种族构不成威胁,长老院也不必担心所谓的外族入侵,就算她的智慧再高,要杀了也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如果她是雌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如果长老院想让她延续种族,不是没商量可打。诺比沁亲王,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是这样想的吧。”梵特意加重了“父亲”两个字,刺激着诺比沁。他就算不用摄魂的能力也能猜到这些人的想法,因为大家都是雄性,都想与高智慧体契约,有最优秀的传承,阿唯尔无疑是很优秀的。诺比沁,一直都以雄性的方式培养阿唯尔,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可能,他完全是欲盖弥彰。 “所以在她成熟之前,就留在东部由亲王和我照顾。毕竟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帝都也不差多等这几年,当然我们也会尽力配合长老院。不过,杜斯法尔你如果非要硬来,那我也奉陪到底,无非就是个鱼死网破。”梵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自己被帝都和长老院牵着鼻子走,至于以后的事怎么个变化还不一定,他一向不喜欢受制于人。 “梵,不得不说你相当能说服我,不愧是帝都军校的头把交椅。我没意见。”杜斯法尔斟酌着梵的话,觉得今天带走阿唯尔的成功性不大。既然梵说会配合长老院,那他姑且做个顺水人情,先退一步,日后再做盘算。关键是他并不想弄得大家两败俱伤,至于阿唯尔,再等等也无妨,一旦确定阿唯尔有用,那他杜斯法尔将会不计后果的把人弄走。 “沁,你的意思呢?毕竟名义上她还是你的继承人。”杜斯法尔望向诺比沁,那神情已经在对他说‘你没得选择’。 “我没意见。”诺比沁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说道。他本不该替阿唯尔做决定,那孩子希望能够自由翱翔在天际,而他们给她的选择无疑都是禁锢,无论怎么选对阿唯尔来说都没有公平可言,无非是换个地方被监视。 诺比沁已经在阿唯尔和种族之间做出了选择,他让步了,如果他全力和这些人分个高下,也不是没有胜算的。这么多年诺比沁都是放纵不羁的活着,想逃脱宗室的禁锢,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责任。 “现在带我去找阿唯尔。”诺比沁告诉自己他这样选没错,接下来的几年他要好好补偿阿唯尔。 “好。”杜斯法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太了解诺比沁了,这个家伙用懒散、无所顾忌的外表掩饰着自己,可内心却永远无法真正放下对种族的责任,逍遥自在的生活。无论诺比沁的行为多么乖张多么叛逆,结果总是利于整个种族发展的,这种对种族的使命感,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深深融入他的骨髓之中。难怪帝都的那位总说,诺比沁才是皇室最优秀的继承人。 当四人到达结界处,却发现现场一片狼藉,弥漫着血腥,这血腥中有阿唯尔的味道,然而周围已经没有阿唯尔的踪迹。 “班赛迪――”杜斯法尔用武力化作气音吼出,声音响彻山林。 片刻,一个黑影闪现,手中还拿着水壶。 “你干什么去了?阿唯尔呢?”杜斯法尔压着怒气。 “小家伙吐得厉害……”班赛迪环视着现场,暗道糟糕,好像有兽袭的痕迹。 杜斯法尔一脚踹向班赛迪腹部,班赛迪一汩暗红喷出。这是班赛迪第一次犯这么严重的错误,他的一次不忍心,也许就要了阿唯尔的命…… “我先查看下。”杜修闭气凝神,集中精力搜寻着残留在阿唯尔身上的结界气息。“在潮兽的洞穴,目前还活着。”杜修捡起落在一边的刀鞘,这次的新兽人竟然冲破他设下的结界,可见武力值相当彪悍。 杜修话音刚落,就见三道残影飞身而去。他和班赛迪立刻跟上去,所有人只能祈祷现在新兽人的肚子不饿,否则…… 第八章 新兽人与绝望的阿唯尔 阿唯尔又一次从昏迷中转醒,她只记得自己吐得浑身乏力,班赛迪帮她去找水,然后突然一只野兽猛力的撞击着杜修的结界,然后自己好像被野兽叼走了――野兽――阿唯尔猛地一个激灵。没错,野兽,好像是剑齿豹―― 此时阿唯尔彻底清醒过来,往墙角缩去,背紧贴着墙壁。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洞穴中,洞穴四壁都似被血洗过一般,地上凌乱的堆散着野兽尸体残骸,断肢碎肉,腥红的血和着某种浆体使这里的腥臭味比外面刺鼻很多倍。 阿唯尔感到背后粘湿,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靠着的墙壁还往下滑落着粘稠血液。她身子一歪,左手按在了一坨软软的物体上,抬起一看竟然是半根舌头。阿唯尔心脏被吓漏了一拍,用脚狠狠将那半条舌头踢到洞口处。 那舌头突然被一个毛脚勒了下,滚出洞外。一个庞然大物走进洞穴,是一只黑色的剑齿豹,足足有四米长,黑亮的毛发上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块,这只豹子就是把阿唯尔叼来的那只。它进洞穴时,发现阿唯尔醒了,还在‘玩弄’一条舌头,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稍稍顿了下,便继续进入洞穴内,叼起一块巨大的尸体碎片往洞外走去。 阿唯尔见豹子没有攻击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它在干什么?难道在清理战场?阿唯尔被熏得眼前又开始发黑,她觉得喉咙干得快要冒火,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催日子。沁怎么还不来救自己,她都快要被当成宵夜了…… 剑齿豹继续清理着战场,好像阿唯尔完全不存在般。终于最后一块断肢被清理掉,剑齿豹直直地走向阿唯尔,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 “我不是尸体――”阿唯尔吞咽着唾液,暗骂自己说什么蠢话。 “我也不吃尸体。” “你,说话了――”阿唯尔惊愕地张大嘴,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我进化成功了,当然可以说话。”豹子摇动着的长尾巴,打量着这个‘食物’。体格太小,武力值忽略,不过是个高级智慧体,还算赚到。“你是我完全成型前的最后一餐,这是你的荣誉。” “最后一餐?荣誉?荣誉你父亲的――”难道老子还要感谢你愿意吃掉老子?阿唯尔这样想着,暂时忘记了害怕,气得牙痒痒。 原来到头来还是逃不出死亡的命运,这豹子清理洞穴原来只是为了有个干净的进餐环境,阿唯尔突然觉得滑稽可笑。经过一晚的颠簸,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再去用小聪明,只是呆呆的缩在一旁。 豹子向前一扑,前肢压着阿唯尔的肩膀,将她压倒在地。舌头舔着阿唯尔的脸,然后是脖子…… “要吃就快吃。”阿唯尔被它满是倒刺的舌头剌的麻麻的,烦躁难耐。 “我叫赫里。你呢?”它说罢继续埋头舔着。 “你还要知道食物的名字?”阿唯尔已经处于暴怒边缘,她虽然没力气,但是却有怒气,任豹宰割就算了,竟然还要被它盘问。“我叫阿唯尔,听好了,阿――唯――尔,没毒没瘟疫,皮薄肉嫩,你可以放心食用,绝对安全。”阿唯尔怒火中烧地瞪着上方的豹子。 “等我舔干净再吃。”金眸中满是戏谑。 “……”阿唯尔生生吞下想要骂娘的冲动,别过头去。 “开玩笑的,我也是高级智慧体,不会吃你。”赫里不打算再捉弄阿唯尔,慢悠悠地说道:“我成型前需要弄个祭奠仪式。我只看到你这个活物,所以你也不要怪我。” 豹子说完,露出獠牙在阿唯尔的脖子和四肢上轻轻一划,阿唯尔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汩汩往外冒出,她惊恐的看着豹子,泪水夺眶而出,惊恐愤怒地大叫着:“你要干什么?给个痛快不行吗?” 豹子没有理会她的叫喊,突然开始仰头嚎叫,仿佛在向天宣誓着什么。阿唯尔躺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将积压一晚上的委屈和恐惧全部的宣泄出来。 “沁,救救我,救救我,沁,别抛弃我……”阿唯尔躺在地上颤抖着,无助地低吟,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血液慢慢流干。 最终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她就要这样死了,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留不下一丝痕迹,也没有人会记住,她原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异世。阿唯尔开始意识涣散,慢慢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不知何时豹子停止了嘶吼,它静静地仰着头,肌肉开始抖动起来,周身散发出红色的光芒,那红色光芒看起来并不血腥,反而生机盎然。阿唯尔觉得自己在濒死之前产生了幻觉,她看见一只豹子在红光的包裹下化作人形,那人虽寸缕不着但丝毫没有猥琐之感,黑色的头发拖在地上,他精壮的四肢和完美的肌肉彰显着浑厚的力量。 “你的血很纯,接下来我要结印了,睡吧,不会痛苦。”赫里转过头来,俊逸非凡,卓尔不群。金眸凝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唯尔,眼中再没有戏弄,而是非常神圣与尊重。 阿唯尔此时完全放松下来,安逸地闭上眼睛。她感到身体渐渐冷却,却没有不舒服。是的,完全不会痛苦,就这样死去也好―― ? ? 当诺比沁几人赶到潮兽之穴时,就看见静静坐在洞口的赫里。 “赫里,你尽然进化成高级智慧体了?”梵最先开口,语气中满是难以克制的惊喜,这代表剑齿豹家族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进化成高级智慧体代表阿唯尔不会被吃掉,只有没有智慧的兽人才会有野兽捕食活物的习惯。 “你捉来的那个孩子呢?”诺比沁语气不善,他也是通过进化成型的,内心并没有梵的乐观。 “在洞内,请让她安静的离开。”赫里满脸逝者为大的表情。 “你拿她结印了!”杜斯法尔和办赛迪大惊,同为进化者的他们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死――”诺比奇如离铉之箭,一拳砸向赫里。赫里纵身向后一翻落在岩石之上。 “要打可以,但不是现在。阿唯尔还在里面……”金眸看向洞内,他要好好为阿唯尔送行。 “赫里,你为什么要拿阿唯尔结印。结印之事族人都可以帮你,真是糊涂。”梵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不是兽体进化者,但他知道结印就是生灵血祭。 “今晚的灵吉和砂卡很不稳定,我只能尽快结印,否则会退化。”原本潮兽之战后,他已经进化成人形,可是突然又化为兽体,他只能自己找活物进行祭奠。 “你们快看――”杜修愣愣地指着洞内。只见一层金光猛地从洞中辐射开来,黑夜竟然瞬间化为白昼。 诺比沁来不及惊讶,冲向洞穴之中。他一眼便看见躺在血泊之中的阿唯尔,鲜红的血和惨白的人狠狠刺痛了诺比沁的心。诺比沁的心脏像被捏碎般的疼,一汩腥甜顺着嘴角溢出,握拳的手不住地颤抖。 “阿唯尔――”诺比沁压低声音艰难地轻唤了一声。一步一步走向阿唯尔,脚上似负千斤重担,脚下似行路程万里。 “阿唯尔――唯――”他单漆跪下,抬手碰触被金光笼罩全身是血的阿唯尔,却‘啪’的一下被弹开。沁心疼地苦笑了一下,痴痴地看着阿唯尔。“你是在怨我吗――” 诺比沁想狠狠抱住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将她揉进体内。他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弹开,越是用力反弹越猛。只不多时,沁全身皮开肉绽,身上绽开了许多赤色之花,这个骄傲的雄性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狼狈过。 “阿唯尔,不要拒绝我,不准拒绝我。好吗……”沁吞下血水,眼中苦涩祈求。 “好了,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杜斯法尔再也看不下去,死死拽住诺比沁,喝止道:“你不要发疯了。她死了――” 诺比沁双目猩红,以迅雷之势转身扣住杜斯法尔的咽喉,将他举起甩向一边,墙壁岩石被狠砸出一个坑。然后,强势而执着地去抱阿唯尔,金色的光芒击打着沁,想要把他弹开,诺比沁全身气门大开,用自己的紫气去压制金色的光芒,胸前的肌肉被绞开,面目狰狞。 就是因为他的妥协,阿唯尔才变成了如此模样,他一开始就不该去中立城,他应该一直守在阿唯尔身边…… “诺比沁――”杜斯法尔狼狈爬起,狰狞地大喝,却被身后的梵拉住。 “你制止不了。”梵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呼之欲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也想和诺比沁一样做,他不希望那个灵动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但是,自己有什么立场做这些,他对阿唯尔来说只是比陌生人熟一点。 生命就是这样,有许多种子都是在浑然不觉中悄悄萌芽―― 诺比沁终于死死地抱住阿唯尔,顾不上全身被绞烂的疼,低头轻咬阿唯尔的耳垂,霸道而又温柔地说道:“回来吧,你是我诺比沁的继承者,死神也不敢收你。” 第九章 蒲公英系统开启与父母的遗产 阿唯尔在混沌之中好像听到了沁的声音,她自嘲的摇摇头。没有人会呼唤自己的,她只是沁的高级宠物,是一个可悲又自欺欺人的存在。沁也好,卡莱也好,还有那个梵和那些捉她的人都一样,他们只会因为失去一个稀有的外来物种而惋惜一下下,一下下已经是贵族们最大的慈悲了…… “好美,这是哪里?” 阿唯尔飘在空中,看见了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如同蓝宝石般璀璨夺目,这个星球感觉那么的亲切,那么温暖,那么熟悉。阿唯尔伸出手想去触摸,突然蔚蓝色的星球燃烧起来,剧烈膨胀,最后爆炸,化作朵朵蒲公英飘在浩瀚的宇宙中。一滴泪从阿唯尔眼角滑落,为什么她感觉如此悲伤。 一道白光冲入阿唯尔的脑中,阿唯尔猛地向后一仰,眼瞳放大。 恭喜你,成功开启了蒲公英种子。今天是你九岁生日,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阿唯尔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语言和歌声,而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听得懂。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阿唯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然后平静下来自嘲地说道:“自己就是鬼,还怕个什么劲,死了还是这么懦弱……” 主人,别害怕,我是你体内的生物智能,你看不见我的,我在你的脑中,由你的血液供养。接下来你将会听到系统开启提示音,你可以选择继续听,也可以选择跳过。 “继续。”此时阿唯尔真的佩服自己这些年沉淀的贵族修养。她要做的不是赶紧去死神那里点名报到吗?现在这样维持风度听其她的‘阿飘’说些废话,难不成还想在死神界奠定自己‘亲民’的形象?她活着也没这么做过…… 叮――叮――叮―― 孩子,当你听到这封信的时候,证明你已经很好地存活下来了。我们很欣慰,你的生命如此顽强。一直以来,我感觉到了你内心的孤独、悲伤、无助,你觉得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异类,你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那么从现在开始请抛开这一切,开启崭新的未来,更好地活下去。因为,你是带着所有地球人的希望与梦想而活下来的,你是地球播散在宇宙之中的蒲公英种子。孩子,你来自于地球,那个曾经蔚蓝色美丽的星球是你的母星,不过她已经不存在,化作宇宙中的尘埃。请你不要悲伤,你并不孤独,我们在你离开地球之前为你种植了地球的记忆,她存在于你脑中,并将帮你解答一切疑惑,也会陪伴你继续活下去。我们都很爱你,希望今后的你可以抛开束缚,带着地球的祝福自由的翱翔。 听完这些,阿唯尔既惊叹又愤怒,无法思考。原来她一直被窥视着,内心的伤痛被毫无保留的拉扯暴露出来。这么多年她都在追逐着这个疑惑,介意者自己的身世,就被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给打发了。还是在她死了的情况下?为什么她死了还要徘徊在这么悲催又可笑的混沌中? 主人,主人。现在我要给你介绍蒲公英系统程序。 “滚。滚出我的脑袋,滚出我的身体。别在我脑中??拢?叶妓懒耍?共坏冒材?!卑10u??鹱拧?p>主人,主人,你怎么会死呢?你现在只是在昏迷之中,你要仔细听我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就是死了,我自己都放弃了……”阿唯尔苦涩的说道 主人放心,生物智能已经根据你的身体状况释放凝血和造血因子,地球人的身体很脆弱,所以蒲公英系统会有各种应急预案。这是紧急情况之下会才启动保护机制,它会保护你的机体不受侵害。你要相信地球的科技力量,只要你不是脑死亡,生物智能就有办法挽救。我们地球人身体虽然不如其他星球人强壮,但是我们的科技是其他所有有生命的星球望尘莫及的。 “是吗?那又如何,很值得开心吗?艾斯珐琅星球一个野兽就能将我拍死,他不会有兴趣和我讨论什么科技的发展。” 主人你的身体很虚弱,大概要昏迷一周左右,请不要让自己的情绪有剧烈波动。对了一周就是七天,这是地球的时间记法。 “呵呵,你们的语言中有许多表达方式甚至词义都和我们星球的差不多,没准我们是一个祖先。”阿唯尔觉得有人聊聊天也不错,她一直太孤单了。 主人,我们本来就是一个祖宗。我和你才是一个星球的,你的人称代词用得不对。而且我说的是我们的母语,汉语,当你激活蒲公英系统时,就自动植入了地球用语程序。 “地球上有很多种族吗?我是什么族?” 我来慢慢给你解答,你是中国人,汉族,出生于公元9885年6月12日,今天正好是你九岁生日。 “原来我已经九岁了。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你的存在。”现在告诉她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这些,那样至少她不会如此无助孤单。 蒲公英系统在每个孩子九岁的时候才会开启,这个年纪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太早你们少不更事,太晚你们思想会成型。九九归一,九这个数字在华夏文化中意义非凡。而且经过九年异乡生活,你们会比较早熟,更加懂事。 “原来如此,那人类的寿命有多长?我是雄性还是雌性?”阿唯尔淡淡地继续问道。原本这些问题都是她迫切想知道的,但现在她却没有了这种兴奋。 基因改造后,人类的寿命有两百来年,你是女性。 “两百年这么短?艾斯珐琅星球的第一代进化者都活了几千年呢。”阿唯尔有些气馁,两百年这么短时间有什么好期待。“女性是雄性还是雌性?” 雌性和雄性是用在低等动物身上的,人类是高等动物,女性即为雌性。 “什么?你说我是雌性?”阿唯尔内心五味杂陈,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两百年的短命还是个雌的?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并不是阿唯尔性别歧视,而是当她知道菲瑟希的生存境地时,她就从来没认为自己会是雌性。 主人,你的脑中有着不正确的思维波动,女性是温柔美丽的,地球的女人都独立自强,你不能妄自菲薄,不能有自残的想法,重男轻女是落后的旧观念。 “我不知道地球雌性的生存状况,但是我知道艾斯珐琅星球雌性的生存状况。她们如同笼中鸟,精贵却没有自由,她们被剥夺了自己的理想,被教育得无法自立。我不想也不能这样,我一直都接受着贵族雄性的菁英教育……既然我还活着,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别人永远不知道我是雌性?地球科技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对吗?”阿唯尔急切的问道。 主人,你想变性?哦,不可以,不可以。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而且变性之后就不能孕育后代了,地球需要你的传承。 “传承个屁啊,地球就我一个人了,我和谁传承去?难道你要我在阿斯珐琅做生育的机器?” 主人,只有相爱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孕育后代,才是美好的。地球的女人不是生育机器,你不能诋毁孕育后代的美好。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等我清醒过来,将会面对很残酷的现实。”阿唯尔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糟糕,一点也没有还活着的喜悦。 主人,地球人也许不止你一个,也许有其他孩子成功着陆到这个宇宙或者是别的宇宙,你不要失去信心。既然你都成功活下来,那么我认为其他星球也一定有地球人存活。只不过也许他们还没有开启蒲公英。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还可能有我的同类?” 这个星球应该没有地球人,如果这里有,我能感应得到同类的生物波动,就算他没有开启蒲公英,我也可以通过磁场感应得到。 “说了等于白说。” 阿斯珐琅星在第七宇宙云翼星系,第七宇宙有200个可以支持人类生存的生命体星球,说不定有地球人在其他星球。就算第七宇宙空间没有地球人,还有其他平行的宇宙空间呢,主人千万不要气馁。只要宇宙空间爆发磁场风暴,我就可以向其他生物智能发出信号。反正磁场风暴总会不定期的爆发,我们有的是机会。如果存在其他生物智能,我一定能联系得上,到时候主人就真正的不孤独了。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大家不发现我的性别?” 理论上,这几年没问题。因为你还小没有进入青春期,不过一旦你初潮来到恐怕想瞒也瞒不住。 “初潮是什么?” 初潮是女性成熟的标志。具体的知识,地球百科里面科普知识大纲下的医学分支科有详细介绍。 “哇,要不要这么彪悍。”阿唯尔看完关于女性生理知识的幻灯片,猛咽了几口口水,语气很是崇拜。地球女性实在太生猛,每月出血,竟然还能悠然自得的活着,那心理和身体素质简直秒杀艾斯珐琅星的一切雄性。 不在状况的小家伙,完全将自己是女性的‘悲惨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像在看百科全书一样对新奇的事物唏嘘惊叹。 主人,蒲公英系统里面还有许多奥妙呢。我给你介绍下蒲公英系统的操作方式吧。主人,请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你可以看到界面查询选项,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和我对话。 阿唯尔闭上眼睛,看到了脑海中的一个界面,写着“欢迎进入蒲公英系统”,然后弹出五个选项,分别是:地球百科、父母遗产、外星生存攻略、通讯系统、谜题系统。 她有点激动地选择了“父母遗产”,父母这个词对阿唯尔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虽然沁是她父亲,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叮――叮――叮―― 我的孩子,我们终于相见了。这是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 我是爸爸李华廷,你的妈妈叫季冉,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李季持,而我们给你取的名字是李季伶。请原谅我们无法陪伴在你们身边,陪你们度过童年。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通过蒲公英计划存活下来,但是我相信我李华廷的孩子们都是奇迹的创造者。如果你们能听到我的话,说明奇迹发生了,你们是我们的骄傲。我的孩子们,爸爸和妈妈留给你们的遗产都在这个系统里面,虽非金银珠宝但胜过金银珠宝,里面有我和妈妈的记忆画面,也有我们的毕生所学和生活经验。当然每个孩子的蒲公英系统中只有“父母遗产”这块内容是不同的,它包含了每对父母对孩子的传承和爱,我希望留给你们的是最好的。 “爸爸……妈妈……”阿唯尔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听到父亲声音的瞬间她的眼眶湿润了,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感觉。“原来我还有个弟弟……”阿唯尔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孤独一人,她有种感觉,她的弟弟也一在定在某个星球活着。 阿唯尔点开了“点滴记忆”这个选项,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段画面。一个英挺高大的男人和一个俏美窈窕的女子,一个是国士无双,一个是绝代风华。 “原来爸爸妈妈是这个样子,原来我长得像妈妈,弟弟一定长得像爸爸。”阿唯尔一边微笑一边眼泪决堤。她看见,一对璧人一路相伴的点点滴滴,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相守;她看见,那幸福盛大的婚礼、那十月怀胎的喜悦、那产房外焦急的等待,那是爸爸第一次出现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是妈妈蜕变成长的丰碑。原来她和弟弟刚生下来和猴子差不多,原来她和弟弟总是抢妈妈的怀抱吸取乳汁,原来爸爸妈妈是这么爱他们。直到地球毁灭前,妈妈抱着他们痛苦晕厥…… “为什么?为什么……”阿唯尔再也抑制不住恸哭失声。 没有爸爸妈妈温暖的时候她总是在幻想这些,当初她看见庄园外面有父母的孩子那么快乐,她真的好嫉妒,连沁对自己的宠爱也没有那种感觉。可是现在她感受到了父母的温暖和爱,为什么这一切要这么短暂,她已经上瘾了,戒不掉这种感觉了。 主人,主人。你的情绪太激动了,这对你的身体不好。爸爸和妈妈的意识会留在你的脑中,你还会感觉到他们。 “我要活着的爸爸妈妈。我要他们紧紧地抱着我,可以吗?能够吗?”阿唯尔激动抽搐着,她想停下来却无法克制。 主人…… “让我发泄一下,一下就好,我真的好难受……” 阿唯尔抱着双臂,蜷缩地蹲在地上,好久好久,终于慢慢停止了颤抖。 “生物智能,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是爸爸妈妈的希望,为了能和弟弟相见,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无论今后的生活会多么艰难,我再也不会逃避,不会自我放弃。”阿唯尔双眼通红但目光坚定。 “我以父母之名起誓,我李季伶一定自尊骄傲地活下去,抛弃自卑、抛弃懦弱、抛弃迷惘。” 主人,真是太好了。呜呜―― “你个生物智能哭什么。”阿唯尔调整好情绪咧嘴笑道,虽然那泪痕还清晰可见。 主人,你不要老叫我生物智能,给我起个名字呗。 “那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我觉得人家是美丽大方的女孩子。 “成,美丽和大方,你选一个吧。” ……主人,不带这么随便的…… “那好就叫美丽了。” 主人欺负人…… “哈哈哈哈,美丽美丽。”阿唯尔觉得有美丽的陪伴真的很好,开心得道:“美丽,今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朋友了。” 朋友,朋友,友谊万岁。 “美丽,今后的日子会很艰难,有你陪着我,我就有勇气了。对了,你说的那个磁场风暴,近期会有吗?我想尽快联系到弟弟,我想他一定也活着。因为我们都是父母的骄傲。” 主人,我现在感应不到磁场风暴,不过你放心,只要有磁场风暴,我提前一个月就能知道,你可以先写封信存在通讯系统。一旦有感应,就可以发送出去。 “写信吗?写些什么好呢?我得想想。”阿唯尔想到弟弟有可能收到她的信,内心就充满了无限期待。 对了主人,你身上除了蒲公英系统外,还植入了物质交换空间,在你的右腿处,可以通过通讯系统开启。这是地球人用来存放物资的储物空间,可惜地球不存在了,要不然地球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得到。 “这么好的东西?我的母星真的太厉害了。” 主人,过几天你就要清醒了。这几天你可以好好学习下系统内的知识。地球百科系统涵盖了地球上各行各业经验、各类专业理论,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学习。外星生存攻略囊括了地球历史上发现的所有外星球的知识,其中也包括艾斯珐琅星球的。 “我越来越觉得地球伟大了。这样的话,我说不定可以想到今后的应对方法。美丽你说,为什么地球科技这么先进人类还会全部灭亡?人类怎么可能逃不出来?”蒲公英系统的神奇,让阿唯尔顿时觉得地球人类的灭亡很不真实,很蹊跷。 主人,有许多秘密,连我也无法解答…… “没关系,那我们就一起寻找答案。” 主动出击和被动接受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界,如果说以前的阿唯尔是不得不无奈地前进,那么现在的阿唯尔则是逆流而上,乘风破浪―― 第十章 蜕变与心的距离 蜻蜓花依旧在风中飞舞,黄色的花海摇曳出阵阵清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阿唯尔已经昏迷了七天,诺比沁就这样在床边守着,像每一个深爱着孩子的父亲那样不眠不休。 菲瑟希每天都会过来,她每次看到毫无生气的阿唯尔都忍不住掉眼泪。阿唯尔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这样的,明明她也没有多强,可就是那么勇敢。菲瑟希趴在床头抓着阿唯尔的手,哭泣着:“唯,你醒醒好吗?都睡了这么久了。我每天都等着你试吃糕点呢……” 其实阿唯尔这几天在混沌之中知晓着这一切,但她一直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些人。可是,她必须迈出这一步…… 菲瑟希突然看见阿唯尔的眉心微蹙了一下,只是小小的一瞬间。“沁阁下,阿唯尔动了下,她动了下。”菲瑟希开心地叫道。 诺比沁迅速凝气,手掌轻压在阿唯尔胸前,默默几分钟,终于如释重负地微微笑了下,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家伙,舍得回来了。”诺比沁总是喜欢贴着阿唯尔的耳边说话,这种亲昵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阿唯尔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紫瞳已经熬得通红,她微微笑着,没有任何语言,一只手却将诺比沁推离了些许。诺比沁一顿,然后苦笑了一下,顺势坐正了,他察觉到阿唯尔眼中那抹疏离。她还是怨他了,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整件事中的猫腻。 阿唯尔这些天在混沌中确实把前因后果想通透了,原来他的父亲诺比沁去中立康迪斯城只是为了和帝都的人谈判自己的拥有权,谈不拢便抢,就这么简单。她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撕下附属品的标签,诺比沁放任所有想要她的人来抢她,他看似在争取,其实选择了中立。否则,他不会把自己单独放在摩卡勒庄园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外来者就是外来者,永远没有自己的种族重要,饶是如此宠她的诺比沁也一样。如果是自己的爸爸,一定会半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那现在诺比沁这幅样子是做给她看得吗?有必要吗?对于沁,阿唯尔实在恨不起来,所以只能冷眼旁观,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再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唯――唯――我担心死了。”菲瑟希没有察觉那两人之间的微妙,一把抱住阿唯尔,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 “鼻涕,脏死了――”阿唯尔摸了摸菲瑟希的头,故作嫌弃道。至少菲瑟希是真的敞开了心扉待她,可惜自己终究要辜负这个爽朗的女子。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无法与菲瑟希契约,还是食了诺言。 “我都没嫌弃你七天没沐浴,你到来嫌弃我。你浑身臭烘烘的……”菲瑟希转头做出难闻的样子,顺便擦了眼泪和鼻涕。“我去告诉表哥一声,然后给你拿点流食来,顺便帮你准备热水。”菲瑟希边说着边转身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阿唯尔和诺比沁两个人,阿唯尔随意看着房间一角,而诺比沁的视线确没有一刻离开过阿唯尔。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寂静的尴尬。 “那个帝都的长老还在吧,我想见见他。顺便大家一起谈谈。”阿唯尔首先打破了这种僵局。 “你要见杜斯法尔?”对于阿唯尔如此突然的要求,诺比沁微微一惊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我会安排,不过得等你身体再恢复些。” “有劳了。”从混沌中出来的时候,阿唯尔就决定不在坐以待毙,她要逐步把握主导权。 “不一样了……”诺比沁单手梳理着阿唯尔的黑发,宠溺的笑道。 阿唯尔没有再次阻止沁的动作,她知道沁有自己的骄傲,即便再宠她,也不会容许她再三的挑衅。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反抗这一切。阿唯尔心不在焉的道:“死过一次,看得通透些罢了。” “不要用这种语气,也不要这样的态度。”诺比沁觉得这样的阿唯尔太陌生了,他喜欢那个随时会向他撒娇的阿唯尔,这个冷漠疏离的人让他不知所措。曾经的阿唯尔会对天下人疏离,却绝不会那般对他。 “那要怎样?”阿唯尔回视过去,嘴角虽然挂着笑,眼神却很酸涩而尖锐。 诺比沁猛地抓住阿唯尔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厉声道:“你是雷卡斯特佳家族的唯一继承者,有些事必须接受,也不容逃避。” “我不会逃避的,我会成全你的忠义!”阿唯尔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桎梏,大叫道,圆睁着双眼,倔强的不让泪水流下。 门外的梵,停下了准备推开门的动作,转身离去。阿唯尔对诺比沁的态度已是那般,自己再凑上去又是何必呢,来日方长。 他们全都是骄傲的人,这种人,打碎了牙也只能就着血吞下去。 时光荏苒,阿唯尔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她每天坚持体能训练,并在蒲公英系统里面选了一套适合自己练习的近战防身术。爸爸是个优秀的军人,留给了她相当多适用的应战经验,特别是实力悬殊非常大的情况下的应对方法。阿唯尔认清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强大武力值这个事实,所以她必须努力掌握一套实用的防身术,以求自保。艾斯珐琅星的人有强大的力量和武力值,自己就要学会变幻莫测和狡猾。虽然这些对于有特殊能力的人无效,但是一般的兽人和未进化的野兽还是可以应付的。阿唯尔若要平等自由,便只能离开这些所谓的保护,她最终还是得寻求一条共存之路,只是现在没法考虑太多,走一步算一步。 “唯最近都不和我玩了,只顾练剑,哎――”菲瑟希叼着一朵蜻蜓花坐在花丛中,支着小脑袋,摇着长尾巴,看着气势如虹、英姿煞爽的阿唯尔,小声嘀咕着。她超喜欢这样的阿唯尔,就这么看着都觉得无比幸福,她未来的契约者简直帅气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要是再多多注意点自己些,这个雄性就完美了,菲瑟希得意的想着。 阿唯尔是那种一旦投入到某事当中,就浑然不觉外界,完全忘我的人。所以,她自然没有察觉到每天都有无数双满是欣赏的视线关注着她,而她本身又是一个容易惊艳全场的人。阿唯尔除了功夫俊俏之外,她的电光弩也很是精准,这种高输出的远程攻击武器很让她痴迷。既然近距离干不赢那些武力值彪悍的人,那就一定要在远程攻击上有优势,打不赢就跑,这是阿唯尔新的作战方针。遇到这么多能力者后,阿唯尔告诫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瞎逞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 “阿唯尔,亲王阁下他们在前厅等你。”来人正是卡莱,他那夜被班赛迪的手下牵制住了,没保护好阿唯尔,直到现在都觉得歉疚。 “知道了,换件衣服就去。”阿唯尔收势应了声。 不算上次的绑架事件,这是阿唯尔第一次正式的和帝都来的上位者见面。阿唯尔换了一件黑色骑士服,配上一双银铆钉镶嵌的马靴,她苏醒之后就修短了黑发,现在整个人英姿勃发、干净利落、颇有气势。她仔细检查了下周身,没有失礼的地方,便随卡莱去了前厅。 “杜斯法尔亲王阁下,诺比沁亲王阁下,梵公爵阁下,杜修伯爵阁下,班赛迪领主。”阿唯尔按照级别,依次向这些上位者行了标准的军礼,比起鞠躬礼他更愿意行骑士军礼。阿唯尔看到坐在左边末位的赫里,点了点头道:“你好。” “赫里和你一样还没有爵位,所以不必拘谨,坐吧。”杜斯法尔以最高上位者的身份赐了坐,阿唯尔也不扭捏地坐在了右末位。其实算起来,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是平级关系,只不过杜斯法尔还在长老院挂有职位,诺比沁亦不计较这虚礼。 “我就开门见山了,诺比沁说你要见我。”杜斯法尔双手交握,眼神犀利地盯着阿唯尔,紫眸中释放出威压。 如果是之前的阿唯尔,或许面对这种上位者的压力会浑身局促,可是经过这次死亡洗礼的她蜕变的更加成稳,从容淡定。“是的,杜斯法尔阁下。在下有两个疑问和三个要求。” 阿唯尔的不卑不亢令杜斯法尔赞赏有加,语气稍微亲和地说道:“说来听听。”这么短的时间,这个孩子竟然有了与自己分庭抗礼的气魄。 潮兽那次,阿唯尔和班赛迪的那场对抗他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他对阿唯尔有些惊喜,只是惊喜她的脑子灵活和随机应变。阿维尔虽然利用地利以及班赛迪的轻敌,略胜一筹,但终究脱不了那股不上台面的匪气,那时的阿唯尔骨子里还是自卑的、懦弱的。 可今天的阿唯尔着实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她竟有了不输他们任何一人的贵胄之姿,那种自信是从内散发出来的。在场的人都对这种突然的蜕变兴趣盎然,他们可没忘记阿唯尔昏迷之时身体周围笼罩的金光。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点透。杜斯法尔第一次对阿唯尔有了势在必得的**,嘴角上扬,紫瞳微眯。 诺比沁和梵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杜斯法尔这种表情是占有欲的表现。那个总是摆出高贵圣洁模样的杜斯法尔,竟然毫不掩饰这种**。诺比沁隐忍地握紧拳头,看着越来越优秀的阿唯尔,他觉得心悸不安,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一开始就以教育雌性的方式培养阿唯尔,那她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到处惹人觊觎。诺比沁此时内心风起云涌,虽然外表还是那般云淡风轻,但那稍微波动的怒气还是被察觉到了。 梵何尝不是万般无奈,他看中的猎物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想分一杯羹。原先他可以很笃定,杜斯法尔要阿唯尔只是单纯长老院的意思,但他现在不确定了。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本身这么弱小,却这般难以掌控。他心里暗暗骂了诺比沁一句:“没事找事,闲的抽了,干嘛把人教的这么出众。” “你们都闲的抽风啊,乱放什么气压。”红毛杜修最受不了这种暗地较劲,要打就亮出家伙来,这样暗气伤人太不雄性了,一点也不痛快。“人在这里,要枪便摊开来抢,我也对这小家伙有兴趣,算上我一个。”杜修开始磨刀霍霍了,虽然这小子弱渣渣的,但是几个**都对她有兴趣,就一定错不了。他先抢回去,然后再慢慢研究。 “哈,哈哈,阿唯尔不是有两个疑问和三个要求吗?还没说呢……”班赛迪弱弱得讨笑着,很是无奈。最近他都在充当和稀泥的角色,何时才能本色演出。在这些强大的**面前,估计自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同意。”赫里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句,他就是个天然呆。 阿唯尔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心里却在冷笑。她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她越是香饽饽就越有谈条件的资本。 “你说吧,但不要越矩。”杜斯法尔用话敲打着阿唯尔,意思是要她收起小聪明,更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就算阿唯尔再聪明,却也还是年轻缺了历练,太容易被看穿。 阿唯尔知道此话的意思,环视了一周,发现几个人都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转而明白自己还是太嫩了。这些人不是活了千年的人精,就是从小耳濡目染、险恶环境中历练的天才,自己远远不够看。 阿唯尔被识破了倒也不尴尬,优雅地一笑,道:“在下知道分寸。” 面对这些天之骄子,输了有什么好羞愧的,权当历练,来日方长。总有自己一飞冲天的时候,徐徐图之才是。 第十一章 谈判与夜空中的灵吉 “在下的两个疑问,第一个是,作为外来种族,我是否也能享受《宇宙联盟互惠公约》中关于外来公民的特许豁免权;第二个是如果我能和其他雄性公民一样服满五年兵役后,是否可以获得艾斯珐琅星球永久公民权,并享受平等的福利待遇。” 阿唯尔在读《外星生存攻略》的时候看到生涩的律法部分,在美丽给她讲解、分析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想法,找到了这次谈判的切入点。艾斯珐琅星球虽然是帝都和贵族专权,而且尚武,却也是个法治星球。如果谈得好,这两条律法可以同时为她所用,如果谈得不好也必然有一条会成立。 “哦――不错嘛,学会使用律法了。”杜斯法尔越来越觉得有意思。 诺比沁在阿唯尔提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就知道阿唯尔的意图,他的脸色顿时暗沉下来。阿唯尔想有一个合法身份,虽然她现在是自己的继承人,但这个身份只在贵族之间有效,一但没有家族的庇护,那么作为一个外来种族,阿唯尔会处处受限制。她是在为离开自己做准备吗?从来不关注普通法的阿唯尔竟然去研究这些。诺比沁压制住往上窜的火气,压低声音说道:“难道你认为雷卡斯特佳家族不能庇护你了?你认为作为平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生活了?” “我只是提出这两个疑问而已。”阿唯尔毫不退让,坚定的说道。她必须走出这一步,只有获得平等的公民权,她才能有基本的保障。 “阿唯尔,你又何必这么固执。”梵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这个孩子越来越难搞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阿唯尔确实是天才。律法这类深奥的学问,没有一定的时间和基础是很难记住并理解的,阿唯尔不但理解了,还能自如的运用到实际,这样刁钻的角度她也能找得到。 普通法和宇宙公约都是有效的,只不过很少有人用这些来和贵族谈判,因为皇室和贵族向来就代表了法律,他们的话普通公民基本上都是无条件遵从。当然这些法律也都是皇室和贵族为了方便治理订立的,绝对不是摆设。 在场的亲王贵胄们,突然有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吼吼,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杜修虽然向来都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修习法律是贵族的必修课,因此他也很明白其中奥义。阿唯尔别出心裁的思路让他觉得妙极了。 “不错。你说的那两条都成立,你可以选择任何一条。”杜斯法尔是星球法律撰写和签订的直接参与者,这些法律向来是统治阶级统治星球的武器,没想到如今却被反过来利用了,这样的阿唯尔只会让他更有征服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过……”杜斯法尔依旧温和的笑着,这种温和中却有些危险的味道,他不疾不徐地道:“和贵族谈律法,你还是天真了点。在场的任何一个贵族对你都有一票否决权。你总是学不乖,我不介意帮你认清认清现、实。你若妄想蚍蜉撼树,执意要得罪在场的这些人,最好先做好失去家族庇护的准备。一旦失去诺比沁的庇护,要么你将被逐出星球;要么,将成为这里永久的黑市居民,享受不到任何保障,连活下去都是奢望。”杜斯法尔向来知道怎样最能抓住人心的薄弱,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让对手一招致命。如果有必要,就算拿自己当筹码也在所不惜。他曾经兵不血刃,只靠唇齿交锋就拿下了一个联盟星球的驻兵权。 阿唯尔淡然一笑,贵族要是能这么容易被搞定,那就不是贵族了。她知道杜斯法尔不是个善茬,黑亮的眸子直视杜斯法尔,神情自若,仿佛势在必得般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用我们星球基因繁殖科技和你交换以下三个条件。如何?” 阿唯尔扔下了这个重磅炸弹后,满意地注视着在场各位的反应,看来这一局她胜券在握。这枚深水炸弹成功掀起滔天巨浪,饶是这些久经沙场,泰山压顶都能谈笑风生地天之骄子们都震惊了。不过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面部的违和感瞬间便调整过来。 “哼,好,很好。”杜斯法尔重重的拍了几下掌,笑道:“不愧是诺比沁的继承人。威胁过我的人大都不在了,而能威胁到我还可以好好活着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听听你的‘心声’呢?你有这个本钱和我谈条件,说吧。”杜斯法尔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笑里藏刀的望向左手边的诺比沁,用‘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他。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极有默契的用同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望着诺比沁。诺比沁又气愤又无奈地在内心默默叹了一口气,阿唯尔这种成长,他不知是该为之自豪,还是勃然大怒。 阿唯尔并非没注意到现场的微妙僵持,然而他故作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说道: “第一,公民权和外星豁免权我都要,当然相应的义务我也会履行,决不让别人说闲话。” “可以。”杜斯法尔想也没想的便答应,现在主动权在人家那里,况且这条件也不算太过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第二,我要有契约自主权,任何贵族包括帝都皇室都不得干涉我的择偶和生育权。”阿唯尔将这个最重要的条件放在了中间,硬着头皮说着。 如果她最后才说这个,铁定会被所有人毫不犹豫的毙掉,放在中间还有最后一个‘压轴的’做悬念。田忌赛马的故事,她已经融会贯通。阿唯尔知道这个条件一说出来,一定会引起这些人精的猜测,但即便这样她也要试试。 “这个我现在无法答复你,你只要还挂着宗室贵族的名分,关于你的契约权和繁殖权,我都没法越权答复。”杜斯法尔隐忍着怒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逼他到这个地步。他倒要看看第三个条件能‘不知死活’到什么地步。 众人皆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让他们摸不清想法的小子,却也没有说什么。 “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第三,我要提前参加帝都皇家军校的选拔,当然我会凭自己本事考进去,你只需要给我这个资格。”阿唯尔窃喜,这招果然有用,他们都没有马上反驳自己。于是她直接说出了第三个‘达不达到都损失不大’的条件。 现场的怒火气息猛然激增,大家顿时恍然大悟――他们都被这小子耍了。但落棋不悔,特别对于重视契约承诺的贵族来说,就算没有书面协议,但刚才他们都没有对‘不合理条款’作出异议,现在是不能回头再去纠缠了。 “不行。”诺比沁再也按耐不住,喝止道。是谁给阿唯尔的胆子,她竟然变着法子找机会摆脱自己。“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十五岁之前只能接受我的监护。就算帝都也不能干涉封地贵族传承。”他承认潮兽那次让阿唯尔伤心失望了,可是他作为亲王,一族当家,已经百般退让,该哄也哄了,该赔罪也赔罪了,这家伙竟还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早点历练也好,亲王阁下,你不要对后辈太溺爱了。”梵眯眼笑道,他一万个赞成这第三个提议。成年礼后他就要继续回去学习了,阿唯尔要是能早点考过去,那简直是意外的大收获。 “父亲,我并不想忤逆你,我只是想多些历练,能够早日独当一面。”阿唯尔还是有些怕诺比沁生气,她不愿意让沁难受,这是八年相处下来养成的习惯,面对沁她总是妥协的一方。 “你在封地能更快的获得卫冕之冠,我会手把手教导你。”诺比沁眯眼逼视阿唯尔,这种眼神代表他已经非常生气,他气阿唯尔这声“父亲”,生生将两人距离拉远。 诺比沁的话没有半点言过其实,多少莘莘学子挤破脑袋都想要在他麾下历练。得到诺比沁亲王的指导,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卫冕之冠的圣殿。 “如果父亲一定要用继承者身份限制我,那么,我将用李季伶这个名字参加考试,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 “你――”诺比沁一掌劈碎了手边的桌子,踩着满是怒气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杜斯法尔阁下,这个条件没问题吧。”阿唯尔压下了心中的难受,转而看向杜斯法尔。 “没问题。不过,沁到底是你的父亲,去和他谈谈吧,历练之路受到家族祝福才是最好的。”杜斯法尔感同身受地看着远去的诺比沁,看来他是遇到克星了,希望这家伙不会也是自己的克星,光应付她就要死很多细胞。“你的第二个条件,我一个月内给你答复。” “多谢阁下。”阿唯尔又一顺地行了一遍军礼,便出了大厅。 “真是个不容小视的孩子。”对于杜斯法尔吃瘪的样子,班赛迪有点暗爽。 “班赛迪,西北远疆有个文职位置很适合你……”杜斯法尔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啊哈,赫里你不是想尽快熟悉这里的生活环境吗?我陪你。”班赛迪胡乱扯了个理由,拉着赫里就往外跑。 “梵,杜修,你们怎么看?”杜斯法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那家伙身上秘密太多了。”杜修吹了吹手指,他最怕麻烦的事。 “潮兽之后,她显然知道了自己的某些事。不过现在的她还不成气候,不然也不会剑走偏锋,棋行险招。”梵若有所思。 “而且,似乎有什么事让她急于出招……”杜斯法尔白皙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茶杯边缘,给了梵和杜修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三人相视一笑…… 午夜,空中灵吉温润的光辉晕染着艾斯珐琅星球,阿唯尔倚着窗看着微风中摇曳的蜻蜓花海,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白天的谈判她看似略胜一筹,实则已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她的力量太薄弱了,想捕猎她的那群人过于强大,而自己又没有强大的同盟。至于诺比沁,阿唯尔亲手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加尴尬。 阿唯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美丽,这一步,我走的不后悔。我没有时间去顾忌太多,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上。” “沁――”阿唯尔突然感觉到一束强烈的视线,顺着回望过去。她发现夜色阑珊处那形茕茕孑立的孤寂身姿,那抹暗淡忧紫的视线中浸染着深深的失落。阿唯尔低下了头,片刻后推开门朝那身影处走去。 “沁。”阿唯尔在距离沁一臂之长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诺比沁。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谁也没有挪动半分,谁也没再言语半句。在一阵稍强的风吹过时,阿唯尔微微哆嗦了下,诺比沁下意识地将她揽入怀中。 “虽然已是夏季,夜间出门也该多穿点。”沁低头轻语,那般小心,那般呵护。 只消一个动作,阿唯尔再也忍不住,在沁的怀中捶打,痛哭失声:“为什么你放弃的是我?为什么你任别人伤害我?今后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诺比沁紧紧拥住阿唯尔,任她发泄,只要她肯发泄就好。 阿唯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容易对这个男人妥协,明明她就很好的建设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可是这个人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摧毁了。她越哭越凶,有着发泄,有着撒娇,有着不甘。 诺比沁顺着她的背,让她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你做的已经好到超出我的预料。” “让我去考军校吧。”阿唯尔依偎在诺比沁的怀中低声说道。她其实最想问沁的是,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放弃她吗?答案是显然的,她何必又自讨没趣。阿唯尔一直就知道,即便诺比沁再宠她护她,她也不会是他心中的第一位。她有什么立场怨这个活在枷锁之中的男人呢?她只是他名义上的继承人而已。 “你还是要去?”诺比沁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说道:“你真认为那些人这么好打发吗?我猜得到在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蜕变的如此耀眼,但那些目前并不足以保护你,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在艾斯珐琅星,帝都皇室和宗室大家族是不可违逆的存在,你在这里生活了八年,这其中道理不会不清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目前能够全心全意护你周全的就只有我――诺比沁。不要再固执了,好吗?” “我信,我全都信。”阿唯尔站直,退出了沁的怀抱,目光灼灼地盯着诺比沁,苦涩地笑道:“你能护我五年?十年?或者更久。再以后呢?我成熟之后呢?你还是会和那天的选择一样的……我甚至都不用去纠结,就知道你的选择。” 阿唯尔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天空中的灵吉,好似目空一切地说道:“阿唯尔永远都不会是诺比沁的唯一……” 第十二章 离开与秋试训练 那夜,他们还是不欢而散,两人之间已然有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大约又过了三天,阿唯尔收到了诺比沁返回庄园的消息,而送来消息的正是卡莱。 “亲王阁下昨夜先返回庄园了。”卡莱对父子两人这场没有硝烟的冷战很是头疼,两个同样倔强的人谁也不肯让步。 “知道了。”阿唯尔淡淡地说道。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父子哪有隔夜仇?”卡莱越发没好气。 “我们一点也不像父子,我就是他的宠物。”阿唯尔置气道,也不看卡莱一眼。 “你说这话可就真的冤枉亲王阁下了。如果几年以前你这么想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些年,阁下对你的用心你体会不到吗?你非要说这样伤人的话吗?”卡莱觉得今天的阿唯尔特别任性伤人。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他的话对你来说就是圣旨。” “算了,他们还都说你变得成熟内敛了,依我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倔脾气。”卡莱气的牙痒痒,说道:“亲王阁下让我带了八个字给你。” “哦。什么。”阿唯尔翻了个白眼道。除开菲瑟希,就只有在卡莱这个如哥哥一样的人面前,她才敢肆无忌惮地耍小性子。 “亲王阁下说――大胆前行,一切有我。”卡莱摇了摇头道。 阿唯尔愣住了,眼泪又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沁弄哭,诺比沁就是可以这么简简单单的只用一句话撞击她的心扉。她扑过去抱住卡莱,激动地道:“我知道他终是疼我的。告诉他,定不负他的期望,定不负。”这是沁第一次对她妥协。 “马上就到帝都皇家军校秋试选拔了,参加考试的时候,万事都要谨慎小心。少了家族的照拂,不能再淘气任性了。也不要太优秀太过耀眼,枪打出头鸟,身边还有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呢,知道吗?”卡莱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教导着阿唯尔。 阿唯尔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族的羽翼之下,卡莱看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很是舍不得。要不是阿唯尔执意要去参加选拔考试,他是绝对不会放她独自一人的,在哪磨练不是磨练,何必去那么远? “卡莱,你又婆婆妈妈起来了。”阿唯尔奚落道:“我还没考过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考得上?”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的小阿唯尔一定可以。”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最棒的,卡莱有着深深的母鸡护仔情节。 “嗯,承你吉言。”阿唯尔开心道。杜斯法尔说的没错,受到家族祝福的历练才是最好的。 “你在秋试之前就留在摩卡勒庄园,梵阁下会给你一定的指导,他可是帝都军校历届学员的头把交椅。这也是亲王阁下的意思。”卡莱抚摸着阿唯尔的黑色短发,继续说着。 “我懂得,我会在这里努力的。沁已经为我做到了这个地步,是我不该和他生气,都没有送他……”阿唯尔万万没料到诺比沁可以成全她到这个地步,让她留在梵身边更好的准备考试。不用想也知道沁为了保障她的安全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不过这就是沁,一旦他决定的事就会全力以赴,周全准备,不留余力。 “知道感恩就好,亲王阁下会提前为你打点好一切。你也不要自责了,记得经常用他的私人专线通话,或者给他写写信就行了,当然也要记得和我经常通话。不要用邮件,容易被拦截跟踪,要自己写信,亲王阁下会很高兴的。他最在乎什么,你很清楚。”卡莱弹了一下阿唯尔的脑门,温柔的笑道:“亲王阁下给你准备了四只极品信蝶和一只三个月的长尾金鲨翼龙,适合你骑乘。” “这么大手笔啊,一只极品信蝶可以换半只黑翼龙,长尾金鲨翼龙更是有价无市。”阿唯尔故作惊讶,他知道沁对她向来大方。 “你就装吧,我该说的话已说完,马上也要回去了。你自己在这边多加小心,杜斯法尔长老和班赛迪虽然已经回康迪斯城,但还是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另外要小心梵公爵,别让人钻了空子。”卡莱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万事小心的。” ? 阿唯尔住在摩卡勒庄园的期间,梵以导师之名顺理成章地入住了阿唯尔的花海别院,其中最郁闷的要属菲瑟希。梵是一个异常严苛的导师,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他不仅给阿唯尔制定了一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考前训练计划,累得阿唯尔每天跟狗似得,都没时间和精力陪菲瑟希。他还给菲瑟希也制定了一套贵族千金养成方案,菲瑟希不敢反抗当家主事,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付着每天的课业。 “武力格斗中,被比自己高大强壮许多倍的人近身时,像这样……” 梵正和一个将近四米高的巨人做格斗演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巨人俯身向前,右手握拳准备攻击,被梵瞬间捉住了手腕。梵身体倏忽间一矮向右侧就地一个翻滚,利用惯性和自身重力将巨人手腕处扭折,巨人吃痛向右仄歪倾倒的同时,梵弹跳起身,一个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像巨人后颈某处。巨人“咚”的一响双膝僵直跪地,顿时失去了五感。接着梵如鲤鱼跃龙门,像前空翻越到巨人上前方,飞腿踢向巨人鼻翼处,巨人白眼一翻,仰面翻到在地。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梵如同化身雨燕一般,在空中飞跃,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点花哨招式。梵站定,整理了下衣褶处,紫色的眸子看像阿唯尔,熠熠生辉。原本高贵而凉薄的气质,在运动过后多了些花季少年该有的蓬勃朝气。 他缓缓走向阿唯尔,说道:“这一招式贵在出其不意,动作要连贯准确、一气呵成,这样发能挥最大威力。看清楚了吗?” “恩,动作看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阿唯尔是个聪慧而谦逊的学生,梵无疑是个经验丰富而又耐心十足的导师。她这段时间受益匪浅。 “连贯性需要你平时多加练习。至于准确性,这个穴位必须一刀到位,快狠准是关键。”梵握住阿唯尔的手探向巨人后脑,严谨地教道:“这里是‘慧芷穴’,三分力道的击打,会让身体麻痹;五分力道的打击,则能让人五感顿失;如果全力一击,则必死无疑。这是用手刀的力度,但如果用针刺,就需要看深度。这左右两公分各有‘慧齐’和‘慧鸣’两个穴位,用相应的力道点击‘慧齐’穴,可以解除以上攻击的症状,当然起死回生不可能。而‘慧鸣’生津健脾的功效。所以一定要击打准确,稍有偏移就没有了效果。一点点失误,就可能让你自己陷于危险境地。”梵的大手包裹着阿唯尔的小手认真比划着,带着她熟悉每一个穴位。他的声音如金属摩擦般冰冷有质地,整个画面毫无违和感,一切是那般唯美自然。 “这招叫‘燕落’,很适合你的灵巧,你需要更加了解这里人的身体构造以及穴位分布,我们和你的外形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一定有许多细节是不同的,这点也需要你自己摸索。多多实战练习,很快便会掌握。灵活而有技巧的攻击方式,是你今后的学习重点。 另外,你也不能忽视全身的力量训练,特别是手臂和腰部的训练。要攻击高武力值的对手穴位,一定得有相应的力道,艾斯珐琅人的肌肉非常强硬。我会帮你寻个合手的武器,这样可以帮你更有力道的点击穴位,以后我还会教你一些简单的结界咒术以及远程武器的最有效攻击方法。你的武力值有限,学结界肯定有些难度,任何结界都需要武力气息加持。但只要你反复不断的练习,熟练控制内息,少量的气息也可以完成一个简单的结界。” “那,谢谢了。”阿唯尔结束了忘我学习的状态,回过神时发现捉住自己的那只温暖略带薄茧的手还没松开的意思。她微微缩了下手,但是梵的手却反射性的握得更紧,阿唯尔脸上一抹绯红,嗫嚅道:“梵,手――” 梵嗖的一下松开了手,转身清了清嗓子说道:“记住,勤于练习,明天我会检查成果。”梵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热,他难以相信自己竟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子产生这种情不自禁的反应。 主人,主人。太神奇了…… “怎么了,美丽。” 这个庄园,到处看起来都像十七八世纪的欧洲宫廷,房间里面却有21世纪的生活设备。而这个星球上的人衣着打扮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关键是这里的贵族说话好像中国古代人,文绉绉的,连中医点穴功夫都有。除了,身体穴位和穴位叫法不一样,其他的都好有熟悉感。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光从系统里面看的知识,很难联想。对呀,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样的感觉。”阿唯尔突然有了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感,也许冥冥之中,自己早就和这里结下了不解之缘。 主人,等有空,我们捉摸琢磨‘谜题系统’,这个版块一直封闭着,连我都没进去过。 “好啊,等考完试,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待梵走远,一个淘气的脑袋从门后探出。 “菲瑟希,你怎么躲在那里?”阿唯尔调侃道。 “还不是表哥那个冰块脸,每天把我累得个半死。什么烹饪课、舞蹈课,现在竟然还要我学些基础医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学这些生涩的理论课,烦死了。”菲瑟希不停的抱怨着。 “基础医学很有意思啊,我现在也在学习有关穴位的知识。你表哥是个耐心、优秀的导师。” “耐心?那只对你吧,我稍稍有点偷懒或是成绩不理想,那就是一顿罚。”菲瑟希撅了撅嘴。她突然贼兮兮笑道:“我觉得表哥和你一起时,怪怪的。” “怪什么怪?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快去好好学习做个贵妇。”阿唯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点心虚感,于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看你们两个都有些奇怪,该不会是被考试弄傻了吧。唯,你干嘛非要现在考帝都军校嘛,明年我就成年了,你若是考上,五年内都回不来了,那我的成年舞会怎么办?契约怎么办?”菲瑟希想想就委屈,眼角噙着泪花嘟哝着。 与菲瑟希的契约是阿唯尔最头疼的事,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以只有暂时逃避,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菲瑟希会遇见更心仪的契约者,但是首先要想办法帮菲瑟希取消去北部西林家族契约这事。 “菲瑟希,你有没有想过提前去长老院进修?去了长老院,至少可以拖延和西林家契约。”阿唯尔试探性的问着。 “对呀,如果我去了长老院,就能和你在一个城市。我怎么没想到呢。”菲瑟希眼中晶亮,却又立刻又暗沉下来,无奈说道:“可是就算梵表哥答应,长老院那边要怎么办呢?” “这个没关系,我有办法,只要你愿意去。” “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总比和不认识的人契约好。”菲瑟希高声附和道。 “西林家的那个契约者很差吗?大家族的人应该不会太差,为什么你这么排斥呢?”阿唯尔不解,摩卡勒家族帮菲瑟希选定的契约者就算不像梵那样出类拔萃,也绝不应该是泛泛之辈。 “谁知道?我就是不想去那么远,而且听说北部极为寒冷干燥,反正想想就觉得不好。况且现在有唯这么优秀的契约者在我身旁,其他人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呢。”菲瑟希眷恋浓浓地望着阿唯尔,眼中满是骄傲。 “……”每当菲瑟希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阿唯尔就觉得非常内疚,她讪讪转移话题,道:“进入长老院也是有考核的,你要好好准备才行啊,争取今年一次性合格。” “那是,我怎么能给你丢脸呢。虽然我平时很懒散,但是为了爱情,我会加倍努力的。现在就开始,不和你说了,我去完成梵交代的课业了,加油加油!”每个女孩子谈到爱情都是充满向往,自信而耀眼的。 阿唯尔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菲瑟希,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件事必须好好处理…… 第十三章 保驾护航与秋试选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帝都军校十月秋季选拔在即。这几个月内梵每日都会抽出几个小时教阿唯尔和菲瑟希相关的考试课程,虽然她两也配有各种老师,但是梵还是会亲自来检验成果,顺便做一番指导。不得不说梵真是个面面俱到的优秀雄性,从战场上的军事布阵到贵族礼仪细节,再到格斗技巧、武器使用以及简单结界催动,他无一不通,完美的让阿唯尔和菲瑟希咋舌,菲瑟希再没了偷懒的理由。艾斯珐琅星的贵族和平民雄性在成年后,均有参加选拔的资格,只要是有能力之人都可以通过考试改变自己的命运。特别拔尖的学子则可以通过长老院推荐提前免试入学,梵就是三年前免试入学的天才。 阿唯尔备考期间给在中立康迪斯城的杜斯法尔发邮件,谈到菲瑟希提前进入长老院修行的事。杜斯法尔很爽快的回复,只要菲瑟希能通过测试,就可以提前进入长老院。杜斯法尔也告知阿唯尔她的第二个条件,帝都和长老会的决策者通过投票表决已经同意,但也要求阿唯尔在帝都军校学习期间,同时去长老院见习。另外,长老院还附带了一个要求,就是阿唯尔只能以平民的身份参加选拔。阿唯尔倒是觉得无所谓,但她认为这事还是得问问沁的意见。 阿唯尔洗完澡,软趴趴地卧在床上,接通了诺比沁的私人专线视频。视频连接音才响第一声,那边就传来了诺比沁的画面。他此时还身着正装,地点是他的书房,精致的脸庞挂着温柔的微笑,道:“今天比平常早了半小时。” “嗯,明天就要出发去康帝斯城了,今晚早点休息。还在工作吗?”阿唯尔脸颊红润,双手支着下巴趴在床上,小腿前后晃动着,像一个坠落凡间的顽皮精灵。 “刚忙完。头发干了再睡觉,小心头痛。” “沁,杜斯法尔那边要我以平民身份参加考试。” “嗯,我知道了。你还没到考试年纪,用家族身份去考试容易产生误会,你也不希望别人因为雷卡斯特佳的姓氏而对你特别关照吧。” “那是当然,选拔就是要各凭本事才行,否则早就赖着你帮我写推荐信了。” “你以为长老会会随便推荐学员吗?”诺比沁宠溺一笑。 “难道不是吗?梵是三年前的推荐生。” “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被推荐的,贵族也不例外。推荐生有专门的推荐选拔考试,推荐选拔考试的难度是秋季考核难度的几十倍,一点也不亚于卫冕之冠的试炼,而且危险性十足,一个不小心送命都有可能。只有推荐考试通过,才有被推荐的资格。不过这些年,军校选拔考试也发生了许多考生伤亡事件,除了考试本身有一定危险,还有一个叫‘考生肃清团’的杀手组织混入其中,专门接暗杀考生的生意。毕竟帝都军校的*诱*惑*力*太大,考试门槛又低,任何成年雄性都能参加,某些雄性为了更有保障,会*买*凶*杀*人*。”这些都是诺比沁的担心,以往他不提是怕阿唯尔在备考时分心,如今阿唯尔就快要考试了,有些问题必须提醒她。 “那么多考生杀得完吗?”阿唯尔不以为然。虽然这类社会的黑暗面,沁和卡莱也会时不时和她说起,但选拔考试是属于万千学子的梦想,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玷污这么圣神的考场,真让人气愤。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考生肃清团一方面破坏了考场治安,但另一方面也明里暗里排掉了许多能力不够的考生。艾斯珐琅是尚武的星球,这种武力值的对垒,只要不是闹得太厉害,上面也就是一种默许的态度。优胜劣汰到处都存在,现实的残酷要比考场严峻得多。 阿唯尔……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小心,安全第一。通过考核和保护性命之间,我希望你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千万不要逞能。收收你那亡命之徒的性子,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诺比沁苦笑着说出这番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这种贪生怕死的话竟然会从他,战栗之神的嘴中说出。 “沁。”阿唯尔万分很惊讶,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在考试前夕对她说这样一番话。这个从来只知道力挽狂澜、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英雄,竟要她保命第一!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吭都不吭一声的战栗之神,竟然要她保命第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下了骄傲与自尊,只要她好好活着…… 阿唯尔又没出息的,泪水打转。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该有多么在乎她。可是,她怕是要让沁失望了,因为她没有退缩的权利。只要退后一步,就将掉进万丈深渊。她每走一步,只能进,无法退。 阿唯尔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想要落泪的冲动,故作惊叹道:“梵原来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所谓推荐,就是专门给贵族后裔走后门用的。” “帝都军校选拔人才可没那么多后门走,近千年只有五人通过了推荐考试。”诺比沁很是苦涩,此刻他知道,阿唯尔并不会退缩,她是打定主意拼命一搏。 于是沁也只能顺着阿唯尔的话岔开话题,说道:“真不知道你那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奇怪的想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会用李季伶这个名字参加考核吗?” “你还记得啊!恩,这是我爸爸妈妈给我取的名字。”阿唯尔眼眶再次湿润,心里暖暖的,沁总能记得她说过的话。 “爸爸妈妈?是亲生父母吗?这个名字很好听。”诺比沁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沁,你也是我最重要的父亲,所以我听你的。”阿唯尔没有错过诺比沁眼中的那丝落寞,笃定地说道。 “等你愿意的时候,告诉我关于你的事吧。”诺比沁微笑着,他知道自从潮兽事件后,阿唯尔心中的秘密便越来越多,身上的包袱似乎也越来越重。而这些可能远远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但她还是倔强的扛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等我通过选拔安顿好之后,会写很多很多信给你的。我正在无所顾忌的大胆前行,只因为身后一切有你。沁,虽然潮兽那次我还有阴影,但是除了你,我还能托付谁?相信谁?”阿唯尔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便切断了视频,因为再延迟一秒,她怕会哭的稀里哗啦。 诺比沁看着突然切断的视频,嘴角的笑意愈浓,很开心。他知道阿唯尔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但就算她思维再缜密,再早熟,毕竟还是个藏不住自己心思的孩子。自从潮兽事件后,阿唯尔就更缺乏安全感。既然她对自己做了此番表达,就证明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她最终还是选择把自己交给他,这些日子的努力没白费,守得云开见月明。 “阿唯尔,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诺比沁对着已经切断的视频窃窃自语。 他早已默默地做了一些部署,既然要阿唯尔大胆前行,那么他一定会在后方为她好好的保驾护航。 ? ? 康帝斯城位于东部,是由帝都直管的中立城,也是帝都军校东部区选拔的分试场之一,每年十月都会汇集千千万万东部的学子。比起东部的赤冕大野和灵犀大野,康帝斯城都市化气息更加浓郁。城内建筑鳞次栉比,空中穿梭着各种飞行工具,有翼龙和天马之类的活物,也有飞船和平行火箭类的机械飞行器,它们运行在各自的航道,好不壮观。 贵族们一般都会有自己的飞行灵兽,速度比起机械飞行器毫不逊色,而且有强大的辅助攻击力,样子也很拉风。在这个尚武的星球,飞行灵兽是贵族们钟爱的收藏品,高级飞行灵兽更是综合实力的象征。 “快看,是长尾金鲨翼龙,还有极地冰雪蓝焰翼龙。哇,我只在视频里见过这么彪悍拉风的坐骑。” “我也是,我也是。那长尾金鲨翼龙,不是绝种了吗?竟然可以在现实中见到。” “哇,还有蝶尾天马,也是稀罕品,不知道是哪个家族这么大手笔?” “赤果果的炫富啊,我也好想坐坐。” “整个东部不就两个大家族吗?其他小家族哪能有这手笔。听说帝都军校的天才梵?摩卡勒的坐骑就是极地冰雪蓝焰翼龙。” “是梵阁下吗?真的是他吗?哦,我的偶像啊!” “我做梦都想和他契约啊!英俊、家世好,而且是千年一见的天才。简直是完美的代言人。” 平型火箭中沸沸扬扬,而此时飞行在贵宾航道的梵、阿唯尔和菲瑟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下方普通航道内平民的讨论和*意*淫*对象。 “今年真是人山人海啊。”阿唯尔俯视下方,惊叹地看着城市内的车水马龙。赤冕大野的人口也很多,但是没有这么密集,而且这里的建筑和赤冕大野,以及灵犀大野也是截然不同的风格,阿唯尔张大了嘴,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 “往年也是一样人山人海。”梵看着阿唯尔的愣头模样,觉得煞是可爱,微微一笑。 “唯,这只是中立城,帝都的景象可是这里的千万倍。”菲瑟希也觉得阿唯尔这个样子萌到极点。 “那我不是没怎么出过封地吗……”阿唯尔有些不好意思,窘迫地摸了摸鼻翼,道:“沁从来不让我出封地,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城市。” “等你办好考试手续,我带你到处逛逛。”对于逛街这事,菲瑟希乐此不疲,精神奕奕。 “好啊好啊。”谈起购物阿唯尔的精气神立马满点。“菲瑟希,你的考核也在这里吗?” “是啊。只不过长老院的考试没这么复杂,他们只收贵族雌性,竞争不会很激烈。一年有五次考核,每个中立城都有长老院的分院。” “一年有五次?那你怎么现在才来考?”阿唯尔惊讶的张大了嘴。 “人家还不是想陪你……”菲瑟希越说越小声。 “她两个月前就偷偷考过一次,没通过。”梵很不给面子地说道,煞风景的打断这兴奋的两个人,她们可是来这里考试的。 “表哥……”菲瑟希觉得问题不大,这次一定能通过。考试和逛街完全可以两不误。 “你如果继续偷懒,这次估计也没戏。要是成年之前还没通过,就给我老老实实去西林家结下契约。”梵面无表情地说道。对这个表妹,梵不想太过严苛,毕竟是雌性,不指望她做什么。但她实在太不上心了,总需要不停地上发条。梵看着菲瑟希,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阿唯尔,脸色就好很多。相对的,阿唯尔完全是资优生的典范。 “……” “知道了……”’ 阿唯尔和菲瑟希同时一怔,内心发虚,原来她们的小心思根本没有逃过梵的眼睛。 “阿唯尔,中立城是第一场考试的地方,全球十六个中立城同步选拔。第一场是文试,考试形式每年都不同,内容几乎涵盖了现今的所有学科,虽然这几个月我提炼重点教过你,但远远不够。主要还是看你平常的积累,我想诺比沁亲王也教过你不少,这是高级智慧体的选拔。只有成绩被评定为b+以上者,才有资格去帝都参加第二场武力值选拔和最终的综合选拔。 东部、西部、南部、北部、东南部、西南部、东北部、西北部八个地区总共十六个封地和十六个中立城。今年776万人参加考试,东部考生127万。去年的第一场合格率不到千分之三,竞争有多激烈可想而知。”梵紫眸深邃,望着前方说道。 “我知道,而且势在必得。”阿唯尔语气沉定。无论前方多艰难多凶险,走下去就一定有属于她的路。 “很好,我在帝都选拔场等你。”梵缓缓舒了一口气,拉紧缰绳加速前进。 “唯,我也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去帝都。而且今年综合挑战考试的最终挑战对象又是表哥,你要加油哦。”菲瑟希一直相信着阿唯尔,语气比她还坚定。 “最终挑战是什么意思?” “最终挑战就是所有考试结束后,排名前五的学子组队挑战上年的军校综合实力第一名。表哥这三年,每年都是综合第一哦,不过至今都没有队伍在最终挑战中赢过他。你要是能进前五,就有机会参加这个挑战了,这可是学子们的无上荣耀呢。如果赢了,日后的卫冕之冠试炼可以加分;如果输了,也会有很丰厚的奖励哦。” “他真是个强大的存在……”阿唯尔看着梵渐渐远离的背影,下定决心以他为目标。“驾――”阿唯尔喝了一声,拉着缰绳追随梵远去的身影。总有一天她要和这个男人比肩而立,而不只是远远望着他的背影。 第十四章 赫里与肉松苏弥 康迪斯城每日都笼罩在初选考试的奋亢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除了夜间宵禁,环城音响几乎是全天候放送考试各种相关信息,以及名嘴专家们围绕考试展开的各种‘口水战’。 专家甲:我认为这次初试形式将会是笔试,帝都和长老院近年来的文件都围绕‘畅想原始’这个这个精神,笔试能很好的贯彻这种精神。而且这种作答形式已经连续二百年没有出现过,从概率学的角度看,这次绝对有可能是笔试。 专家乙:‘畅想原始’主要针对繁殖计划而生,和选拔考试没有直接联系。笔试有着诸多漏洞和破绽,不利于全面考察学子们,而且作弊机率也高,不利于考试公平。我认为,使用五年前的对抗淘汰赛几率最大,而且能够成批刷掉那些滥竽充数的学子,是一种效率非常高的考试形式。 专家丙:…… …… 名嘴:不知道各位学子倾向哪位专家的观点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阿唯尔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些没有油盐的争论,开始还觉得笑点百出可以吐槽一番,时而模仿两句,可时间一长她都快疯了。环城音响果然彪悍,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简直不把莘莘学子们当根葱,无休止的挑战着学子们的忍耐极限,也不断刷新着个别专家同志在学子们心中的下限。她对这环城音响已经由当初的新奇有趣变成现在的抱怨愤恨。来到康迪斯城快十天,这广播内从未播放过一条正经的考试讯息。她第一次有了一股冲动,想利用贵族特权将这种无良的广播彻底封杀。 不怀好意的想法一旦生成,行动派的阿唯尔便开始忙碌起来。一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开始空气一样的围绕着梵,那存在感直逼令人发狂的环城广播。她什么也不说,却总能让自己的身影恰到好处的钻进梵的视线,看起来偶然无意,实则暗藏心机。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唯尔既然把自己变成空气,梵就将计就计的把她当成空气。他像失明的人一样,毫不避讳的望着阿唯尔出现的方位却毫无聚焦,视线直接穿透那尊大活人,连原本神采炯炯的紫眸也变得黯淡无光,面部表情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样的‘邂逅’戏码每隔几分钟就会循环上演,菲瑟希和其他侍者早已见怪不怪。梵秒杀影帝的演技,终于让心理和耐性都略逊一筹的阿唯尔炸毛了。 “我要死了,你看怎么办吧。”最后一次博弈后,阿唯尔终于按耐不住冲到梵面前,扬起那气成猪肝色的小脸,大声吼道。几个月的相处,使她和眼前这个冰山美男亲近了不少,一句无理取闹的怨愤中竟夹杂了丝丝娇蛮频调。其实她这样的行为本身就近乎一种撒娇,阿唯尔愣了愣,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会对梵表现出这种样子,不是任何一个贵族都能像沁一样纵容自己。她这是得了哪门子失心疯? “忍忍吧。”梵听到这骄纵十足的语气,反射性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出了无限宠溺的三个字。忽而又觉着这种表情不对,‘忍忍吧’这三个字,无论用词和语调都偏离了他原始的性格设定。冰山般的谪仙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那双比例完美的手不知该自然下垂,还是该交握身后,或者是惩罚性的拍下那个冲他叫嚣的脑袋。 梵无所适从的僵直低下脑袋,幽幽清紫色的目光和下方墨黑的瞳子对上。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忽视憋屈已久的人,他舒了一口气,软和下来,片刻柔软后又端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模样,吐纳如兰。这个段位凌驾在心理学大师之上的雄性,怎么会读不出阿唯尔内心的想法。阿唯尔和普通人相比,简直就是一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可在从小被尔虞我诈浸泡长大的梵面前,她那小算盘根本不够看。梵轻若游鸿的说了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只消一句话便让阿唯尔彻底泄了气,垂头丧脑的打消了一切念头。 考核无处不在-―― ? 主人,主人―― “怎么啦?” 我前些天预测西南方向宇宙第三区的磁场风暴,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估计还有小半个月就会爆发。 “是吗?可环城音响没有这类预报,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主人,你不信我,美丽伤心了。我们地球的科技可是能够提前一个多月预测宇宙风暴的,艾斯珐琅星至多提前十天预测,像这次这样中小型的磁场风暴预测精确度就更低了。 “不伤心啊,我当然信美丽。看来我们得再去准备些东西,以免考试过程中发生意外,这个储物空间还真好用。对了,我写给弟弟的信已经存好了,记得磁场爆发的第一时间给我送出去。我相信他还活着,一定可以收到。”为了慰藉自己那颗颓丧的心,阿唯尔决定再去血拼一番。 这些天菲瑟希拉着她上街疯狂购物,该买的不该买的通通买了一遍。她将这些战利品全部存放在体内的储物空间,另外还背了一个储物包专门做掩饰用。 阿唯尔闲散的游荡在高楼林立的街道上,这种悠闲和考试前该有的紧张大相径庭。当她逛到一个甜品店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甜品店的橱窗外,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店内新烘焙好的肉松酥弥,眼中满是膜拜和向往之情。 肉松酥弥是以剑兰大野所产的豚形猪和万语花为原料做的糕点,是西南部的特产,闻名于整个艾斯珐琅星球。 “赫――里?”阿唯尔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这个呆呆的身影,正是潮兽时将阿唯尔拿来血祭的新进化兽人――赫里。他的黑发剪短了些,刚刚过腰,随意的扎在脑后。那双金色的眸子和俊逸非凡的面容让人过目难忘。 赫里闻声,木木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阿唯尔,便又转过头去盯着那肉松酥弥。阿唯尔满脸黑线,显然她的魅力被肉松酥弥给秒杀掉了。 “你喜欢吃这个?买呀。”阿唯尔无奈道。对于天然呆,她表示很无力。 “喜欢。没钱。”天然呆说话好似钢?一样,一个一个蹦出。 “这……你好歹也是个贵族……”阿唯尔彻底无语,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买不起肉松酥弥的贵族。“我说,你怎么化了人形,反而越来越落魄。” “贵族。惜字如金。梵说。你。买。”天然呆指了指肉松酥弥,看了看阿唯尔。 阿唯尔完败,她不想继续被精神摧残,走进甜品店买了几盒肉松酥弥和一些便于存放的糕点。刚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天然呆那一脸傻兮兮的向往。 “吃吧,吃吧。”阿唯尔没好气地扔了一盒肉松酥弥给天然呆。可天然呆依然不罢休,执著地盯着她手中的另外几盒肉松酥弥。她投降的叹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些全部给你。” 目的达成,赫里满脸幸福地咬了一口肉松酥弥,双眼睁大神采焕发,满血复活般的完整了说了一句话。“和你的味道很像。” 阿唯尔揣摩韵味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怒叫道:“你才是猪呢!” “哈哈――”看着阿唯尔那慢半拍的反应,忍了很久的赫里开怀大笑。 “你是故意的。”阿唯尔羞愤道。死白眼狼,一定是故意的…… “我是真没钱,梵那家伙吝啬死了。” “我看是被你吃光了吧。你也是来考试的?” “是啊。要不然呢?”赫里坏坏的挑眉反问。 “行了,你来干什么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阿唯尔想到自己每次和这家伙见面,都会被他戏弄。 环城音响:考试通知!考试通知!请各位考生马上前往松弥境地的镜像入口,请各位考生马上前往松弥境地的镜像入口。考试入口将会在两小时后封闭,考试入口将会在两小时后封闭。 环城音响不断的重复着这则消息,城市中突然不规则的躁动起来。这是十天来首次播放正经的考试讯息,这哪是通知,简直就是最后通牒。 “松弥?”阿唯尔诡异的尖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赫里拽起。 “跟我走,这附近有摩卡勒家族的专用航站。”赫里抓起阿唯尔的手,不容反驳道:“松弥境地东部的镜像入口离这里大约两小时行程,我们耽误不起。” “这,怎么这么突然?那松弥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松弥境地又是什么?”阿唯尔已然从慌乱中调整过来,却还是惊诧不已。 “这些以后再说。考试早就开始了,目前是应变能力和战前预备状态的考察。稍有放松,连战场都上不了,就会失去资格。”赫里拉着阿唯尔奔跑穿梭在嘈杂涌动的人群中,灵活避开拥挤,小心谨慎的护着阿唯尔。 “原来如此,原来环城广播就是试炼。”阿唯尔恍然大悟,选拔早已开始,考验已融入生活当中,是自己麻痹大意了。‘考核无处不在’竟然是这个意思。 “是的。”赫里也不废话爽快的承认。“到了。” 两人来到摩卡勒家族的航道中转站,她的长尾金鲨翼龙早已准备就绪,只待启程。阿唯尔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如果不是梵早早为她做了准备,恐怕自己已经失去了参赛资格。 “没时间自我反省了。”赫里跳上长尾金鲨翼龙,伸手一拉,将阿唯尔拽入自己怀中坐稳。“出发――”赫里打着手势,下方的侍从们放开绳索,长尾金鲨翼龙扑动着双翼,如离弦之箭般冲入云霄。 “你是为了我参加考试的。梵让你在考核中照顾我,所以你一直跟着我。”阿唯尔此时已经非常肯定。她挣脱出赫里的怀抱,抢过御龙缰绳,加快了飞行速度。 “一半一半。我主要是为考试而来,顺便看着你。至于梵的命令,哎,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赫里空空的双手自觉缠上阿唯尔的腰际,无赖的贴着她。 “起开点,别贴着我。” “不要,人家恐高。” “……” 经过两小时疾行,阿唯尔和赫里终于在松弥境地的镜像入口关闭前赶到了。不出所料,入口内已经有许多参试学子到达,这些人一派悠闲,带着戏虐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入口外那些痛哭捶打的学子们。一层之隔,两种景象。 阿唯尔此时既没有得意之喜也没有失落之哀,先前的挫败感也都烟消云散。既然自己还嫩着,就不必死要面子,从容的接受帮助就好,现在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赫里看着阿唯尔不悲不喜,从容淡漠的态度,赞赏地点了点头。阿唯尔确实比上次山穴中成熟多了。 “你别想多了,梵只要求我在你快死的时候才出手。刚才算是特别的‘用户体验’。接下来的选拔考试我们各凭本事,你也是我的竞争对手之一。”赫里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疏远的态度,算是一种撇清关系,他原本也是因为无聊才答应梵参加选拔。 “以后我会缜密注意细节,全面收集信息,下不为例。”阿唯尔一脸严肃正经,就差指天发誓了。她这句话分不清是说给赫里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但绝对是认真而笃定的。 环城音响:各位到达松弥境地的考生,恭喜你们通过赛前试炼,接下来选拔正式开始。请各位考生注意右腕处的质子信息处理器,请输入姓名。输入完毕后,各位考生将被随机传送到任意一个待赛区入口,等待指示。全球十六个考场同步开试,卫星监控设备全球直播。考试时间为十天,考生们走出松弥境地即为成功。接下来是注意事项:第一,十天之内,全球若有五千名考生走出境地,考试立即结束,未出境地的考生全部淘汰。第二,十天之内走出境地的考生不足五千名,则以十天为期限,第十天还未走出境地的考生全部淘汰。第三,在境地中有杀戮行为的考生,立即淘汰。所有淘汰数据和考试排名不定时更新,考试开始以后考场周围磁场信息系统全部逆向封闭,质子信息处理器只能接受信息,不能发出信息。处理器中有‘请求援助’按钮,一旦按下,立即淘汰。考试规则解说完毕,请考生们输入自己的姓名,并时刻关注质子信息处理器,若有相关疑问也可以查阅质子信息处理器的考试说明。 在阿唯尔输入‘李季伶’按下确认后,一道白光瞬间包裹住她,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房间内。她快速环视了下周围,发现这个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生活设备一应俱全。她推开了房间内的三扇门,却独独没有发现通往外面的出口。 “竟然有监控,灭绝人性啊。”李季伶突然发现对面墙的正中上方明目昭昭的挂着一个摄像设备,忽然大叫一声。连私人休调区也按监控,这就像警察为了办案对犯人二十四小时监督一样,还有没有人权,这考试单位简直不把他们这些考生当根葱啊。不过,还算厚道只装了一个摄像,想要找个盲角做点‘坏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个人考试系统:李季伶,欢迎你来到c区15考场,目前你位于个人赛区域的休调室。以下提示音,是质子信息处理器自带语音,其他考核者无法听到。考试由三个环节组成,环节顺序和考试内容已经随机绑定。你的环节顺序是:个人考核――组队考核――判断考核,全部考核时间为十天。个人环节由10场考核组成,每通过一场考试便会得到相应积分,每场考试结束后,你都可以进入休调区休息,考试中不得进入休调区。考试全程都有卫星系统监控,为了保护各位考生的隐私权,休调区的卫生间内没有监控系统。考试已经开始计时,如果你准备好参加试炼,请按下确认键,第一场试炼满分为五分。 第十五章 门的试炼与寒磁之海 李季伶刚按下‘确定’按钮就被传送到这么一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这是一片阴郁的沼泽湿地,烟雾缭绕,空气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腥臭味,四周见不到一个活物。焦黑的枯木,泥泞的黑土,林间的黑雾,除了黑色还有一池不断咕哝的绿色沼泽脓液。这池浓绿的存在显然不是为这片黑色‘画龙点睛’,而是让这片黑色更加诡异死寂。浓绿沼泽上方,一层厚实压抑的障气连光都无法穿透。 李季伶皱了皱眉头,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这就到了考场?这是要考什么?不是说初次选拔是文试,这考场也太令人心寒胆战了。 妈呀,这是拍恐怖片的节奏啊。李季伶哆嗦了下,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蜘蛛和阿飘。这是要让她来捉灵异物质?不会,她还是比较相信科学。难道考野外生存技能?该不会要她改造湿地环境吧。梵虽然教过她野外生存技能,也给她讲习过生物地理相关的知识,可全球人民千万别这么信任她,把这种振兴星球环境的重任这么儿戏的交给她。 李季伶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吐槽完毕该做正经事了。现在要如何行动,这考题也太匪夷所思了。她按了按手腕的质子信息处理器,可这个不给力的玩意,一到关键时刻就撂挑子,一点提示都没有。她只好硬着头皮,在这个令人全身发麻的地方寻找线索。 “美丽,陪我说说话,一个人渗的慌。”李季伶集中精力在脑中唤了声,却发现美丽没有反应。她有点发怵,又唤了声:“美丽?你该不会被屏蔽了吧,你可是我的生物智能,别这么不靠谱。” 主人,我刚才试着感应磁场,果然感应不到,看来这里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这难不倒我,我会冲破屏蔽的。 “唔――”听到美丽回应,李季伶放松的长舒了一口气。她有点不满道:“这不是重点好吧?我在周围仔细查看了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暗号,或者机关。看来只能深入了,可是进沼泽必备的用品,我都放在储物空间,你帮我察看下这里有没有监控的死角,我好做些准备。什么鬼地方,害我都没时间做准备。” 好的,主人。你稍等,我探测下。 李季伶想到考前的试炼,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大意,考试突破点一定就在这周围。这才是第一场考核,如果现在就被难倒,那还不如洗洗睡,还谈什么自由翱翔,一辈子靠人养着就好。沁也好,梵也好,赫里也好,甚至她最不对盘的杜斯法尔,这些人哪个不曾历尽磨难,披荆斩棘,在死亡边缘游走。帝都军校要的人才必定是万里挑一。李季伶甩了甩头,深呼吸了一下。黑瞳目光坚定,她告诉自己――李季伶,你也可以。 主人,真有死角。 李季伶顺着美丽的指引来到右上角落处的一棵黑枯、形态怪异扭曲的树后,背靠着漆黑的树干。“你确定这里是死角?要是被监视器拍到,会全球放送。到时候我可就‘红’了。” 放心啦,这里是死角,左上方还有个死角呢。 “等等。”李季伶有些狐疑。 这种考试不至于这么多漏洞吧,这么多死角,那还怎么监控考生行为,万一出现恶性斗殴也监视不到。原本李季伶根本不指望这里会有死角,她只是随口碰碰运气。 “你是说这里和左边那个角落都是死角?”李季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乍现。 是啊。主人。 “监视器的方位呢?” 就是中间那棵树上的鸟巢。 阿唯尔顺着望过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真笨。” 怎么啦主人? “美丽,看来这第一关我过了。”李季伶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们根本就还在休调区。” 刚进休调区时,她就在客厅一面墙的正中偏上方发现了一个监视器,而整个客厅只有一个监视器。这种监视器并不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它的监视区域是一个一百二十度的扇形面积。扇形以外的左右两个角落,是绝对的监视盲区。如果她是考试主办方,为了尽可能监视考生考试时的一举一动,绝对不会在考场留这么多死角。考试单位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考生的隐私权,除了休调区的浴室内没安装监控,其他地方也就只象征性的装了一个监视器。 而这些完全符合这片沼泽的监视范围,连监视器和死角的方位也都一模一样。所以李季伶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这里根本就是考试中心用全感官五维电影做的沼泽场景。看看这个沼泽,连个活物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鸟巢?这一场考试题完全是官方的送分题,想必这场考核的题目,就是找到休调区的出口。 想到这里,李季伶灵感随之而来,她毫不犹豫地走向挂监视器的中间那颗大树,双手在树干上游走。这棵恐怕也根本不是什么树,而是通往考区的门,开门的按钮一定就在这棵‘树’上面。场景做的还真不赖,极高的仿真度,连树皮触感都和实际的完全一样。 “哈,找到了。”她按了下树干上,一个触感不同的小突触,四周的景物瞬间还原。果然她还在休调区内,只不过房间多出一扇门来,这扇门正好是那棵树对应的位置。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完成‘门的试炼’。按下‘开门’按钮,将直接进入下一关。休息请安‘取消’按钮,第二场考试满分为30分。 “分值涨了这么多。下一场考什么?没有提示吗?”她对这个考试了解得太少了,感觉自己还没入门,不免产生了急躁的情绪。 个人考试系统:请阅读系统内的考试说明。考试前有注意事项会显示绿色,考试前没有注意事项则显示红色。 李季伶点击了下触摸屏,打开考试说明系统,上面显示红色。 “哎,看来下一关也没法提前做准备。”李季伶惋惜地摇了摇头。 她点开自己的信息,上面显示积分为五分,还不错,满分。随后李季伶查看个人考核场次的排名,赫然发现竟然有两千多个人和自己一起并列第三名,积分均为五分。她揉了揉太阳穴,表示很伤脑筋。 突然她像见鬼一样大叫了一声:“哇,赫里?摩卡勒。是那个天然呆吗?原来他也分配到了个人场。他太彪悍了,已经考完单人第四场,积分355,个人场排名第一,这是什么状况?尼玛,还有个并列第一,祁月汜?礼莱。”李季伶的玻璃自尊心碎了一地,自从她激活了汉语系统,每当受刺激之时,她就不由自主的飚出句‘地球骂’。 李季伶手抖抖地点开了全球排名系统,发现赫里和祁月汜积分竟然只排到了并列第九,而前八名的第一环节都不在个人考核场。其中,前三名的积分都在600以上,第一名已经高达865分,他们都刚好完成了两场考核,全出自组队考核环节。想必这前三名是一个队伍的,至于分数为什么不一样,谁知道呢?第四到第八名来自选择环节,且都至少完成了二十场考核,分数分布在450至500之间。 “看来组队考核的分值是三个环节中最高的,场数少,应该比较难;选择环节分值比较均衡,试题虽多但较简单。个人考核难度不定,每场分值跨度很大。”李季伶自言自语着。目前,她从积分情况,只能初步判断下三个环节的考试难度和分值,也不一定准确。 没有其他可获得的信息,她关掉了信息处理器,按下了‘开门’按钮。她的全球排名自己都没脸去找,不过也好,方向明确了。当前首要目标是进入前五千名,保证自己不被淘汰。 “必须快点进入状态。”李季伶看着渐渐敞开的门,内心比以往更加坚定。 当她走出门外时,周围的景物瞬息万变。她所处的休调室消失不见,周围已经变成一望无垠浩瀚的沙漠。金色的砂卡普照着这片沙海,光芒不似平常那般刺眼,整个沙漠没有普遍认知的那般炙热干燥,反而隐隐透着点寒淡与哀伤。 李季伶瞬间被这里的美丽与梦幻征服了,这哪是沙漠,完全是片蓝色的寂寞。她轻轻捧起一把海蓝色的细沙,细沙有着丝绸般的触感。这些沙顺着她的指缝处缕缕滑落,半响手中还残留着清凉细腻的感觉。 远眺整个沙海,处处泛着蓝宝石般的光泽,微风拂过,空中好似织起一层薄薄的淡蓝色透明丝绸。她身处这沙海中的一片绿洲上,说绿洲不如说‘红洲’来的贴切。‘红洲’之上没有灌木类植物,只有一片一人高的硕大红色花草丛,草丛中心处透出丝丝波光。李季伶走进一看,红洲中心竟然有一汪碧蓝的湖水。这片红色花海并没有狰狞之感,反而如一群群窈窕淑女般随着微风翩翩起舞。 “真浪漫,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选这里。”李季伶幸福的悠悠然。这是一个让她梦驰神往的地方,她陶醉了。 “赶紧取些水,要越过这片沙漠没水可不行。”湖泊周围三三两两来取水的人,将李季伶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由于她身材娇小,所以很好的隐藏在了这片花丛中。 其他考生?李季伶有些不确定,这是她在考场中初次见到其他人。 李季伶点开考试说明,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砂卡之乡。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砂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砂卡之乡?大脑飞速转动着,砂卡总是挂在南方,难道要向南穿越沙漠? “坑爹的考试。”她朝着天空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嘟哝道。 李季伶倒没有急于穿过沙漠,反而就地查看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反常的沙漠,反常的红洲,这些反常之物必然隐藏了什么信息。经过几次试炼的李季伶淡定了许多,她不认为考试单位会无聊的弄出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这里一定有线索。 “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祸害。”她油滑地吹了声口哨,漫不经心道。 ‘红洲’的湖泊周围基本由两米左右的红色草本植物覆盖,这种高度对于兽人来说也就差不多一人的高度,但对李季伶这样的矮渣渣来说简直就是庞然巨物了。 这片红色巨物主要由三种植物组成。其中之一是种巨大的红花,此花花茎细长,足有两米高,是这里最高的植物,但由于这花茎只有李季伶手臂般粗细,因此整枝花茎被顶上那朵肥厚的大红花压得有些弯,远处看来就像个娇羞的小媳妇。 李季伶右手执军刀,嗖的窜起,左手勾住大花末端花茎处。她持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有力道地一划,大红花和花茎断开。她怀抱着大红花,落地时微微往后趔趄了一步才站定,小声道:“有点分量。” “先拿你开刀。”她不顾形象的就地盘腿一坐,抱着大红花研究起来。 红色的大花有四个花瓣,花瓣肥厚饱满,可以捏出汁来。四片花瓣形状各不同,分别是‘桃、心、梅、方’四种瓣形,中间的半圆形花蕊如上好红玉般剔透莹润。李季伶翻转着手中的花朵,这里闻闻,那里嗅嗅。除了花瓣形状奇特之外,就再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突然看见花瓣上泛着晶晶亮亮的蓝光,她用手指沾了点蓝色晶亮,搓弄了下。黑眸瞬间透出一抹狡黠,嘴角上扬露出一颗调皮的虎牙。然后她微抬起手掌,掌心朝花,残留在手中的点点蓝光瞬间吸附在花瓣上。 猫腻,终于让她发现了…… 磁――力――花―― 李季伶越来越想问候考试单位他们全家了,她又不是植物学家,竟然搞出这种幺蛾子东西,要不是她曾经在《外星生存攻略》的犄角旮旯中读到这些,并且还有些模糊记忆,恐怕今天就要被坑死在这里了。 磁力花,是非常罕见的一种天然‘指南针’,远古时代运用广泛,‘桃心梅方’四片花瓣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种花只生长在寒磁之海中,看来这片蓝沙就是传说中的寒磁之海了。寒磁之海在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后突然消失,而磁力花也随之灭绝。 “这考试究竟想干什么?回顾远古战争吗?这不是禁忌话题吗?”阿唯尔唏嘘不已。考试单位太没节操了,什么奇葩的玩意都能的拿来出题。 ‘松弥血月’虽然著名,但这场战争的真正面目却几乎没有详细文献记载。这段被封尘的历史,连帝都皇室文案上也只是轻轻一笔寥寥带过。李季伶曾问过诺比沁关于松弥血月的事情,诺比沁正是在那次战争中威名远扬。可是沁对此段历史,从来都是缄默不语,就好像那些并不是无尚荣誉,而是怎么洗刷都无法磨灭的耻辱。每当她想从沁的嘴里知道这些事,他总是淡淡一笑,眼中流过一抹黯淡悲凉,于是她再也不曾问起…… 除了大名鼎鼎的磁力花外,另外两种植物也不可小觑。远古时期,有磁力花的地方一定就有“沙漠红奶”和“羽赤莲”。 “沙漠红奶”其实有个很文雅的官方名字――燕尾红灵。其花瓣形似燕尾,薄如蝉翼,整个灵动盎然。之所以现在各种科普书籍都称它沙漠红奶,是因为此花花茎中的红色液体可以饮用,滋味奶香怡人,在缺水的沙漠中犹如生命之源,是很好的营养品。古籍记载,某个兽人在生死垂危之际,发现了这花的伟大作用,就心怀感激的取了名字,而这个没节操的猥琐之人是谁,已经无从考证。 羽赤莲的外形如草,远不如磁力花和沙漠红奶娇艳,是那种扔在花草堆里便认不出的物种。但成熟的羽赤莲却有个及其彪悍的作用,可驱毒物驱尸虫去瘴气,总之让一切邪恶之物敬而远之。成熟的羽赤莲会缩成之前的一半大小,呈深红褐色,远不如新嫩的艳丽高大,在漆黑的地方很难发现。这种花虽出产于沙漠,但经过多年的进化演变,如今更喜分布在漆黑潮湿阴暗的峡谷山脉等地,而且非常稀少。现在这样遍地向光生长的羽赤莲又是种匪夷所思的存在。 主人,这些物种太罕见了,多收集些,花丛中可以遮蔽,你放心的存货吧。 “美丽,这些难道不是制作出来的场景吗?”李季伶非常惊讶,这些不合理的存在竟然是真实的。 三千年前的松弥城,那是诺比沁一战成名的地方,那个松弥早已灰飞烟灭。这个松弥境地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和松弥血月的松弥城,又有什么关系?帝都军校到底是什么目的?是要他们这些考生挖出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松弥血月是沁不想回忆的事情,就连《外星生存攻略》中都鲜有这场战役的记载。 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生命力或磁场,美丽确定不是死物。 看来考场处处是陷阱,李季伶已无暇吐槽考试单位的节操,大肆摧残采集起这些花花草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来之则安之,多多准备总没错。莫约半小时后,那小小的身影终于停下身来,在湖边洗了洗手、拭了拭汗,以宣告任务结束。 她闻了闻手中残留的湖水味道,以一种‘你今天摊上大事’的幸灾乐祸表情,窥视着陆陆续续到湖边取水的考生们。 这一汪湖水有个高端大气的名字――摘尘潭。摘尘,摘除尘埃,怎么除?自然将身体中的污秽物排出去,而且要排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才行…… 李季伶绕开考生扎堆的地方,来到了一个相对空旷处,将一朵磁力花插入沙中。蓝色的沙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井然有序的吸附在磁力花之上,直到每瓣花的承载力达到饱和才停止。她蹲在花旁,咬着右手拇指,异常专注的盯着那朵泛着蓝黑光泽的红花,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掩饰不住兴奋的晶亮,小嘴不停念叨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寒磁之海原来是由海蓝、深蓝、黑色和水晶白四种不同颜色的沙子组成,由于整个沙海以蓝色沙子为主,所以不细看很难发现黑色和水晶白色沙的存在。现在由于磁力花四个磁极的吸引,这四种颜色的沙子分离开来,分别吸附在四种不同的花瓣上,色彩便清晰起来。黑色的砂砾吸附在对应着南方的‘心’形花瓣上,而透明的水晶白沙则覆盖在对应北方的‘方’形花瓣上,使‘方’形花瓣的红色柔和了许多。 “光这样还不能确定我要去的方向。”李季伶前一秒钟还兴意盎然,此刻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脑袋。倏忽间她又重新振作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磁力花。现在的她如同化身世上最厉害的神探,对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物证’陷入了久久的迷思,沉醉无法自拔…… ? “啊――救――” 第十六章 沙海之路与个人直播 “啊――救――” 不知何处一声尖锐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完整呼出便骤然中断,同时将李季伶从迷思中拉了出来。 她突然站起,拔腿就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不远处聚拢了许多考生,其中有一些满脸惊慌失措,显然看到了什么恐怖情景。还有一些踮脚远眺的考生,应该是才赶过来的。当然另外还有一种眼中带着不屑与嘲讽的人,显然知道些什么,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那种天生的优越感。 李季伶默默站在一处不显眼的位置,观察着神色各异的考生,从烦杂无章的对话中,提炼着隐藏信息。 “我不要死,不要死,啊――”一个人面色惨白,眼球突出的考生,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按下了‘请求援助’后瞬间消失,大家知道他已经被淘汰。 “喂――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制造恐慌。”一个将近三米的大块头洪亮高亢的吼了一声,任谁都听得出那洪亮背后的颤颤巍巍。 “我们都活不了了,沙里有‘腐蚀蜈蚣’,有一队人被绞了进去,都死了,死了。”说话的人脸色苍白,双眼涣散无光,好像提线木偶一样木讷僵硬地说道。 李季伶皱了皱眉头,纵使她的嗅觉不如这帮兽人灵敏,但空气中弥漫的浓厚血腥已足够警告她危险的存在。她不解‘腐蚀蜈蚣’这种酸性强烈,以兽人为食的危险大虫,怎么会在考场中出现?难道沁所指的考场危险,已经达到了这个级别?这不是明显让人去送死吗?帝都军校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弄来这么恐怖的玩意。 其实李季伶并不知道,一切都是意外存在。此时考场外,各方已经开始慌动不安,毕竟皇室和各大家族都有嫡系后裔参加考试,出了意外可不是好玩的。即便考试再严苛困难,也不该出现‘腐蚀蜈蚣’这种级别的食人虫。 虽然兽人们身形高大,其中更不乏武力强悍者,但毕竟大部分考生都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普通人。她曾听沁说过,腐蚀蜈蚣这类危险的大虫一般出现在西部沼泽地带,而且是群居虫,一旦发现就会出动正规军队进行捕杀,可见这大虫已经危险到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该不会是场景特效,增加气氛吧。”一个不在状况的货,不以为然的呲笑道。好像别人都是蠢货,就他最清醒明白。 一旁有人开始跟着起哄,不屑这模拟出来的大虫,觉得刚才死的那些人都是托,目的就是吓唬他们,让他们自动放弃考核。还有一部分人用话语激将着那群自以为聪明的考生,要他们自己去沙中试试。但无论双方如何争执,终究还是没人敢贸然进入沙漠,考试再重要也没有性命重要。 李季伶很清楚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死了的人也真的死了。她越肯定就越觉得不憋闷,沁曾经给她打过‘预防针’,说过考场有些凶险,还有考生伤亡事件。原来,‘门的试炼’真是不折不扣的送分题,饭前开胃小菜,现在开始她两只脚都迈入了嗜血的修罗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该死的考试单位还真是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虽然她早已做好‘跳大坑’的准备,但这个下马威,切切实实让她的心不由得紧了好几拍。 李季伶脑中对‘考试危险’的定义级别和眼下这些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她原本以为所谓的危险,最多是考生之间为了竞争打架斗殴,或者再严重点就是遇见考生肃清团,只要她低调行事,就不会被其他人当成目标。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和她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如果真的死在这种地方,还去争取那些所谓的平等干什么。李季伶曾经历过死亡,所以这种气氛让她全身毛孔紧缩。她不断地深呼吸,全力克制这股恐惧,迫使自己冷静。 稍微平静后,李季伶偷偷地逃离这群慌乱的考生。如果兽人们控制不住暴动起来,对她这么个弱渣渣来说,将会是场无妄之灾。她步子虚乏地一路小跑,回到那朵磁力花旁,再一次盯着泛着蓝黑光泽的花瓣陷入沉思。嫩白细长的手指在沙里写写画画,好像演算数学难题,她断断续续说着一些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被吞噬的那队人是在往南的方向上,也就是说南方不是正解……砂卡之乡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砂卡所代表的南方不对,那什么方向是正确的?” 没有答案,没有答案…… 久违的无力感翻滚蔓延全身,李季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不远处陆续传来兽人发出惨叫声,声音相当刺耳,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每一声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亡,这片‘红洲’开始被浓郁的血腥味覆盖。果然还是有些不信邪的考生冲入了浩瀚的沙海,最终变成腐蚀蜈蚣的口粮。而‘红洲’上的考生也不安分,一些险恶用心的人,正趁乱铲除竞争对手…… 李季伶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一些尖锐的视线锁定,警惕地环扫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影,毕竟花丛再深也无法隐藏戮戮杀气。 警报解除,李季伶乏力地往后一倒,四脚八叉地躺在沙滩上。她缓缓伸出左手向空中抓了抓,秀眉微蹙,低低唤了声:“沁――” 她的右手不甘的死死攥住沙中的磁力花,肥厚的花朵被捏了个稀烂,手中夹杂着花汁的馨香温润和细沙的柔软摩挲。片刻,李季伶觉得手掌黏腻,好像长了一张蹼被撑开,无法随意握合。她不以为意的举起右手看了看,却发现掌心附着着一层白色透明的结晶,如同赤冕大野上好的狮王晶一般折射着七彩光芒。 娇小的身躯猛地弹起,她俯身看了看右侧,只见那被捏喷洒的花汁独独朝北的方向结了晶。李季伶好似突然获得灵感的艺术家,从背包中掏出一些磁力花和一些空瓶,将花捏碎收集好汁液,此时地上的结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整理好行装,紧紧握住一瓶花液,安静迅速地朝着‘红洲’北面跑去。 眺望北方,李季伶深吸了一口气,倾倒出一瓶花液。 “阿弥陀佛。”看着绞着沙砾在沙中流动的液体,李季伶开始心律不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汩鲜红的汁液仿佛着了魔般朝着北面一个角度奔涌而去,花液所到之处,两旁白沙翻动,迅速与那股流淌着的红色交合,结出了一层仅一人可行的洁白剔透之路。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通过第二场试炼:沙海之路,得分30分。你可以休整半小时,进入下一场试炼,也可以踏上沙海之路开始第三场试炼,第三场满分80分。 “坑爹的,果然如此――”李季伶不顾形象的欢呼大叫一声,蹦得老高。然后,毫不犹豫的踏上了这条沙海之路,以最快的速度奔驰前行。 她知道当这方法被其他考生发现时,就意味着厮杀争斗正式拉开帷幕。虽然考试规则中严禁考生有杀戮行为,但那死亡的恐惧就如同催化剂一般加速腐蚀着所有考生的理智。大家都战战兢兢,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之中,为了保命和最后的胜利,兽性一面将被无限放大。不可能所有人都成功走出这片沙漠,‘红洲’目前还有着遍地磁力花,但随着考生的陆续到达,总会打破平衡,出现僧多粥少的局面,争夺在所难免,未来如何混乱不得而知。当然,还有专门以杀害考生为职业的考生肃清团也混杂其中,他们的雇主同样也是考生,目的是尽可能多的削减竞争者。只要有足够的佣金,那些实力稍差的考生也有拿到军校席位的可能…… 作为贵族成长的李季伶从小就被沁教育,面对弱者,除了绝对的掌控外,还要有一颗恩泽的心。如果在平时,她或许会仁义的动员大家一起寻找出路,但现在万万不能妇人之仁。她是一个很能认清状况的人,这是个人的战场,感情太泛滥只会功亏一篑。一将成名万古枯的道理她深信不疑,现在只需杀伐果断。 李季伶不敢有一丝停歇的奔跑着,她知道后方的路在她跑出去不久就会慢慢消失,所以她除了和其他考生竞争,更要和时间赛跑。这条路巧妙的避开了潜藏在沙海之中虎视眈眈的腐蚀蜈蚣,路一旦消失,她也逃脱不了被腐蚀蜈蚣吞噬的命运。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的路嘎然中断,她毫不迟疑地又倒了一瓶花液,这次生成了一条向南的黑色结晶路,幽暗的黑色延伸远方,消失在天地衔接之处。李季伶咬碎了一朵红奶,大口的喝着汁液,揉拍着自己的小腿,再次和时间赛跑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换了不知多少次路,灵吉悄悄爬上空中,在李季伶的补给快用光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叫‘磁都’的砂中城市。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第三个到达磁都,通过第三关‘生死时速’,满分80分。你有两小时的调整时间,也可以立即进入第四场考试,走出南城门就表示考试开始,第四场考试满分240分。 听完这句系统提示音,李季伶立马像松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毫无形象地扑在了大街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而翻身,对着天比了个中指,大骂了一句:“坑你大爷的,竟然让老娘足足跑了十四个小时。”此时的小妮子并不知道,她这句天骂,日后将会风靡全球。 ? ? 赤冕大野雷卡斯特佳家族庄园 视频画面定格在李季伶大大的脸部特写,那水灵灵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愤怒而无助的望着天空,娇嫩的小嘴微张,低声喊着‘沁’这个字,明晃晃的字幕是那般清晰。 “腐蚀蜈蚣出现的确蹊跷,帝都和长老会已经派人彻查此事。还好阿唯尔阁下机灵,否则……” 卡莱笔直站立,恭敬地汇报着当天的情况。他时而壮着胆子偷瞄那位坐在主座上,想傻笑却憋着不能笑的亲王阁下。心道:亲王阁下如今的面部失调越来越严重了,这纠结的表情管理,看了真是让人肾疼。自从亲王阁下向考试放送中心要了小阁下的私人全程考试视频直播以后,这种违和感就与日俱增,他真怕亲王阁下落得个面瘫的下场。 “敢小看她?”诺比沁撑着下巴,眉脚不悦的上挑,简单干脆的阻断了卡莱的碎碎叨叨。平时他整张俊彦上满是无法撼动的懒散,今日却罕见的神采奕奕,让人觉得意气风发。几缕银色发丝挡住了他那隐忍待发的痴傻笑意。 “哦,给考试放送中心再捐十箱狮王晶。告诉克顿直播做的不错,我可以考虑接受他的独家采访。”他跳跃性的随意交代了几句,目光却从未离开过视频。 “是。亲王阁下,安排在小阁下身边的护侍,只有五个被分配到了个人场。这个考试系统真是设计的很严密……”卡莱下意识的又偷瞄了一眼老大,嘴角抽了抽。看来老大现在很高兴,因为他已近百年都没接受过独家采访,天要下红雨,六月要飞雪了。 “严密?”诺比沁嗤笑。真严密的话,那些虫子哪来的?那些考生肃清团又是怎么混进去的?松弥境地?他倒要看看这帝都军校和长老院要翻什么天。 “瞄够没?瞄够了赶紧滚。” 卡莱立刻反应过来,脚底抹油“滚”了出去。 诺比沁目不斜视的锁定定格的视频画面,终于露出了一个痴痴傻傻的笑容。阿唯尔这孩子很依赖自己,迷茫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这个发现让诺比沁内心雀跃,雀跃的快冲上了云霄了。那股?n瑟劲,由内而外散发的淋漓尽致,整个庄园内仆人和侍者都见鬼似的发现他们的亲王阁下走路带着飘,这种怪异还真折磨人。 ? ? 考试放送中心是帝都电台下属的一个专门直播考试进程的部门,中立康迪斯城理所当然也设立了它的一个分支机构,位于城康迪斯城最高的建筑物‘蒙莱塔’的最顶层。那天怒人怨的环城广播和奇葩的个人考试系统都出自于这个时刻亢奋的地方。 初次选拔考试让考试放送中心的汉子们忙得焦头烂额。克顿这个小头头此时头顶鸡窝、眼圈青黑。唯一和他那身狼狈相左的,就是那光灼灼的双目,他们正盯着前方上万个直播画面。当然克顿并不用逐个盯着显示屏,只不过性格使然,处于工作状态中的他浑身散发着某种‘饥*渴*感’。这种亢奋的小宇宙缠裹着整个放送中心和其中妄想偷懒摸鱼的汉子们。因此汉子们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驱赶这油腻腻的压迫感。 “头,头。”一阵急促的呼喊伴着奔跑的震动,由远而近。 克顿没好气的点了根烟,吐了个圈。不用看就知道,这声音来自他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兼下属,奇蒙。 “再像个雌性似得瞎吵吵,就把你阉了送长老院去。”克顿地痞气十足的说道。 奇蒙傻兮兮的挠了挠头,敦厚地笑道:“诺比沁亲王又给我们拨了十箱狮王晶表示嘉奖。贵族就是贵族,出手太大方了,我一年的收入只能换一千块狮王晶。还有,还有,他答应我们的独家采访了。”奇蒙挠着软软的褐色短发,一张藏不住事的娃娃脸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不过……”奇蒙俊脸上的笑容不过片刻,就闪现一丝惆怅。 “说。”克里又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他就知道这些贵族祖宗们不好伺候。 “杜斯法尔长老和另外一个匿名贵族,对我们传过去的李季伶独家直播不甚满意,意思是……不够客观,太过矫情……”奇蒙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直播视频,会让几大贵族的反应如此大相径庭。 “……”克里狠狠地掐灭了烟头,额头暴着青筋,怒意噌的一下窜到脑门。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在心里咒骂那帮贵族龟孙子,完全不顾劳苦大众的死活,只想满足个人私欲。个人直播那么好做吗?以为是种青瓜菜甜蜜萝吗? 克顿想是这样想,可面上还是一副深沉反思。他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奇蒙,道:“贵族心的心思你别猜。去告诉汉子们李季伶的三个独家视频要用不同的角度刻画,不要重复,好好摸清贵族的心思,注意细节,调整战略。”贵族是什么?贵族就是神,就是那闪闪发光的狮王晶。 “头,你不是说贵族的心思别猜吗?”奇蒙小白的问了句。 “专业,什么叫专业素质。奇蒙啊,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是,头。”奇蒙目光闪亮,斗志满满道:“刚才又有两个匿名贵族专线要求放送李季伶的独家直播。不过您放心,我们会以专业素质不断鞭策自己,好好完成任务。” 说完,奇蒙便以壮士赴死的凛然姿态走出克里的办公室,只留下炸毛的克顿风中凌乱。 “坑你大爷的――”克顿气的咬碎一口大黄牙。。 第十七章 丰碑与救赎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第三个到达磁都,通过第三关‘生死时速’,满分80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有两小时的调整时间,也可以立即进入第四场考试,走出南城门表示考试开始,第四场考试满分240分。 一般情况下,李季伶习惯事前做好充足准备,但此时此刻她顾忌其他的考生,于是决定快速查看城内,获得情报。可现实是骨感的,环城走了不到十分钟,她实在体力不支。前段奔跑已经让她燃烧殆尽,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吃和睡。 “美丽,你能感应到其他考生的磁场波动吗?有没有其他考生快要到达?” 主人,我感应到有四个生命体接近这里,预测还有一小时左右的路程。你消耗太大了,需要休息,你是人类可不是那些彪悍的兽人。 “是啊,那些兽人跑十几个小时跟玩似的。我也不想逞强,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快饿死了。”此时她更切实感受到自己和这个星球兽人体质的云泥差异,要是现在碰到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自己铁定嗝毙。 磁都城,与其说它是个城市,倒不如叫它古代遗迹来的贴切。整个磁都城建筑规整,以正中的神庙广场为中心对称划分成了两个双子小城。磁都城的外城墙和城内大部分房屋都由泥砖围建,神庙及少部分高档房屋则用花岗岩、石灰岩和砂岩等不同石材建成,因此全城色调呈土黄褐色。神庙广场四周生长着红色的磁力花和沙漠红奶,为整座昏蒙蒙的城市增添了一抹生命力。 城内整洁却没有人气,齐全的现代化生活设施与整个古城有种格格不入之感,但却也协调。李季伶不久就找到了一家旅馆,便自己款待自己起来。 小妮子酒足饭饱后,看着一桌风卷残云,满足了揉了揉臌胀的肚子,虽然还是浑身酸痛,但至少体力得到了补充。 “考试单位还不错,给我们准备的食物丰富可口,还是免费的,带点路上吃。” 主人,这里好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奇怪就不是考试了,我觉得这里的感觉好像‘地球百科’里面描述的‘古埃及’。”李季伶无心的说着。她在蒲公英系统里面看到了好多地球景致,但毕竟没有在地球生活过,所以感受不深。可她体内的美丽却起了强烈的反应,刺激得她好似被高压电扫过一般浑身锐疼。 “美丽,干什么啊,弄得我好疼,你是不是出故障了。”强烈的精神电刺激,让李季伶突然倒地抽搐起来。 主人,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激动了,这里确实和古埃及城镇如出一辙。可是没道理啊,这里怎么会有地球文明?如果说语言或者平常的服饰、装潢有些雷同,还可以接受,可是这些古代建筑也太逼真了。 “你丫的,疼死我了。淡定懂不,纯属巧合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在突然电我,场外观众该奇怪了。”李季伶一直都很小心,尽量不做出格的事,她知道这考试是以直播形式全球放送,所以要时刻秉持低调平凡的作风。 美丽觉得越来越奇怪了,虽然这个星球和地球的很多地方很相似,但只是相似而已。可这个磁都城简直就是高仿真,惟妙惟肖,美丽觉得好像回到了地球。虽然地球消亡之前就没有这样的城镇了,但很多博物馆都保留着这样的名胜古迹。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奇怪了。我们先四处查看下,现在考试才是第一重要的。” 李季伶刚进城就看见城中心有个很庞大的建筑,但当她真正走到中心庙宇时,完完全全被震慑住了。 一座气势恢宏的石块建筑矗立云霄,它没有金碧辉煌的华丽装饰,也没有鬼斧神工的奇异姿态。那简单而压迫感十足的三角锥形建筑散发着神秘而幽暗的气息,而那股强大的神秘气息好似要将李季伶的整个身体和灵魂吞噬进去。 “这不会是,金字塔吧。”李季伶目光涣散,失神的说了句。 突然一道黑色的暗流撞向李季伶,她的心跳空了一拍,呼吸紊乱,顿时血色全失,脑袋昏沉,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像风中枯叶,左右摇摆。 主人,胡夫金字塔。 “胡、夫、金、字、塔。”李季伶机械的重复了这五个字,眼前一黑,重重跌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您完成隐藏考核之一,神秘的塔。得到积分500分。您将进入隐藏考核之二,远古的救赎。满分1000分 个人考试系统提示不合时宜的响起,可李季伶却听不见了。 娇小孤零的身体蜷缩在浩大挺拔的巨塔旁边,她的脸色惨白,表情却诡异的安详,完全没了昏迷前的惊恐感,嘴中的积液顺着嘴角流出。她的大脑没了意识,可身体还在颤栗发抖。 主人,主人…… 主人,振作,主人…… 主人,你不能这样躺着,这样太突兀了,主人…… ? ? “究竟怎么回事?派去的人呢?一个个都是废物!”雷卡斯特佳庄园中心的古堡内,传出震天的咆哮。 当视频中的阿唯尔在一块广场空地上突然倒地不省人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时,诺比沁瞬间失了分寸,慌乱暴怒的气息完全控制不住的爆发。大厅内所有装饰品、家具、灯饰无一幸免的被诺比沁的狂乱气息震的粉身碎骨。站在厅内边角处的卡莱也被震得嘴角带血,但是他不敢说一句话,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她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全都去殉葬。通知空间站,锁定松迷境地目前的漂移坐标,把翼龙准备好。”诺比沁紧咬牙关,双拳紧握,一股腥甜急冲入喉,他压下了这呼之欲出的腥甜,和着慌乱与怒火咽入腹中。 “亲王阁下,您不能去……”卡莱移步挡住了出口。 “滚开。” “什么我都听您的,但松弥您不能去。”卡莱铁了心的挡住诺比沁的去路,今天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让亲王阁下去那块封印之地。 诺比沁一拳猛击卡莱的腹部,打的卡莱双目泛黑,肝肠绞痛。 卡莱怕污浊了诺比沁的锦袍,咬紧双唇,堵住满嘴腥红,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但他仍然纹丝不动。 “再不让,就要你的命。”诺比沁的紫眸中,怒火灼灼。 “亲王阁下,如果您出了意外,还怎么让阿唯尔阁下大胆前行。” 诺比沁微微一愣,松开了拳头,转身走到视频前方,苦涩地望着还在昏迷的娇小身影,修长精瘦的手触摸着屏幕上那张惨白的小脸。“阿唯尔,我给你一刻钟时间清醒,也给自己一刻钟时间去相信你。一刻钟后,你要是还这样狼狈,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你。记住,你的命属于我,而我的命也交给你了。” “亲王……”卡莱看着诺比沁萧瑟的背影和荧幕中昏迷的身影,紧闭双眼低下了头,他在内心不断呼唤着阿唯尔:你千万要醒过来,否则亲王阁下将万劫不复。 正在这时,视频中切入了两个通讯画面,一个是杜斯法尔,一个是梵。 “诺比沁,还好你在。”杜斯法尔声音有些急切,看到屏幕前的诺比沁,长舒了一口气。 他透过视频看见了诺比沁周围满地狼藉,以及嘴角挂血的卡莱,淡淡的以示嘉奖的说道:“卡莱,你做的很好,先出去吧。” “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是针对我的,我奉陪。但是阿唯尔要是有任何意外,我保证――不死不休。”诺比沁盯着杜斯法尔和梵,双眸尖锐,语气硬冷。 “这次考试是宇宙之神的指引,帝都军校和长老院只是顺势而为。松弥境地的磁场半年前有过一次波动,驻守灵兽发现境地内开始幻化。至于考试,是埃比瑟大帝的密令,长老会也无权过问。”杜斯法尔神色平静的说道,他的目光坦然坚定,让人找不到半点谎言的痕迹。 “父皇……”诺比沁顿了顿。的确,敢把松弥境地端上台面的人,除了他的父皇,还有谁能有这个权力和胆量。 “诺比沁亲王,阿唯尔那边你不用担心,赫里会处理,他们目前都在个人环节。”而且我也相信阿唯尔,这句话梵没有说出口,但却无比坚信。 梵语气平淡清冷,看似波澜不惊,其实他内心的煎熬不输诺比沁。和阿唯尔相处的几个月时间,她的聪慧努力,她的坚韧不拔,她的专注认真,梵都看在眼中,刻在脑中,深深的被吸引。 阿唯尔这次意外昏迷让梵的心躁动不安,但是他相信阿唯尔没这么容易倒下。其实梵也暗中调动了家族的势力,搜索松弥境地此时的漂移坐标,可这个漂移境地变化多端,实在很难锁定。如果坐标确定,他早就去阿唯尔的身边了,因为他想保护她,他甚至有些后悔帮助阿唯尔参加这么危险的选拔。保护阿唯尔,这是唯一一件他不愿假他人之手去做的事,此时梵天杀的羡慕着同在松弥境地考试的赫里。 ? ? 李季伶很清楚自己昏迷了,她很想清醒过来,但身体和大脑已经脱轨,完全不受控制。她看着身边跑马灯似不停转换的场景,最终定格在一座置于悬崖峭壁上的孤城。峭壁一侧凸立着一座巨大的丰碑,上面赫然深刻着三个墨绿大字――松弥城。 一个身着银甲,手持巨剑,浑身浴血的男人伫立在城头碉堡上,原本白色的披风已被血染红,血液干涸呈暗红色,那披风在山壑的风中僵硬的摆动。男人此时已经失血过多,他已举不起手中的大剑,但仍然坚持着,傲然挺立。 紫眸锋利的睥睨着山底处数十万攻城的兽人军队,那里夹杂着人形和兽体。男人嘴唇微启,好像在念些什么,左手结了一个手势然后抹向剑身,鲜血顺着剑刃滑落的瞬间,他身前巨大的阵法突然紫光乍现,以万钧压顶之势朝山脚铺盖而去。 只是一瞬间,阵法所到之处、所触之人仿佛人间蒸发,只剩下坚硬的盔甲,凌乱的里衣,以及汇流成河的血水。 “我诺比沁今日以自己的灵魂为注,用上古禁咒封印松弥。大家本同宗,我虽不愿杀生,却不得不为。伟大的宇宙之神,伟大砂卡灵吉,我将誓死守护着这片土地。直到松弥再现之时,我愿贡献这千年肉身作为满山亡灵的祭奠。愿你们保佑我宗族世代昌盛,恒久不衰。” 山底一丝尖叫也没有,攻城军在静寂中瞬间死亡。最后整个悬崖峭壁坍塌,阵法化作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孤独苍凉的立于这片红海之中,那是亡灵们最终的归属。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阵法最终变成如此形态,谁也没去追究,仿佛它天生就该是那个样子。 诺比沁在血紫色的光晕包裹下稳稳着地,他仰望着这座巨坟,暗淡的紫眸中流下了猩红的血泪,血泪落入血海中化为一片。 “沁。”李季伶奔向那孤寂凄凉的身影,可惜她没有实体,抱不住他。他感受不到她,但她却能感受。 这是李季伶第一次看见这么绝望的诺比沁,他明明胜利了,他明明守护了这片土地,可他眼中却完全没有求生的*欲*望*。这是她第一次抱着这么脆弱颤抖的沁,想用自己的体温驱赶那些慢慢吞噬沁的空虚与害怕。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痛哭不止的沁,他明明在剧烈的抽搐却没发出任何哭声,他明明该留着咸涩清亮的泪,可却变成腥甜殷红的血。 此时,李季伶再也不怨那个潮兽之夜选择放弃她诺比沁,因为谁也没有诺比沁为这片土地倾注的血泪多,谁也不能磨灭掉三千年前他压在这片土地下的坚强灵魂。 她只想为诺比沁止住不停流淌的鲜血,可是她不能点穴,也没法拿针去刺激诺比沁的穴位。 “沁,你坚持一下,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我可以救你,可以。”李季伶一边擦掉泪水,一边努力搜寻止血方法,她没有实体,任何物理方法都不能用。 突然她想到了梵,还在灵犀大野的时候,梵曾教过她一个疗伤止血的咒术。“是什么来着,是什么来着”李季伶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 梵的身影清晰起来,他左手结印,右手对空划着六芒星阵,薄唇微启,掷地有声的念道:“天为灵祭,地为体祭,天地合一,灵体通豁,精血充盈,武灵启亮……” “沁,我有办法了。可我的武力值不够,结印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会尽全力的。”李季伶激动的说着,再次拂袖擦掉了泪水。 她来到诺比沁背后,看着那高大修长的背影。这种结界需要有充足的武力值和精神力支持,如果失败很可能会反噬。她摇了摇头,甩开懦弱的想法,她从来就是一个没有退路的人。 李季伶闭眼凝神,娇小的身体散发出微弱的红光,纤细嫩白的柔荑仔细的拟阵、结印,每个动作都格外小心,远远看去是那么高贵、圣洁。她朱唇微启,清晰的吟唱咒符:“天为灵祭,地为体祭,天地合一,灵体通豁,精血充盈,武灵启亮……” 渐渐的李季伶周身红光慢慢扩大,包裹住了诺比沁。诺比沁浑身的伤口慢慢愈合,眼中的泪水变得清亮,就连浴血的白袍也变得一尘不染,平整飘逸。 诺比沁仿佛觉察到了什么,缓缓转身,他抬起了右手,似乎想触摸什么。李季伶就这样痴痴看着面前这个俊逸非凡、器宇轩昂的男人,她知道他看不见自己。 “是你吗?阿唯尔……”诺比沁双唇微微张合,似乎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非常温暖,那一笑仿佛得到了救赎,那一笑仿佛融化了千年…… 第十八章 秃秃山谷与猪一般的队友 不知过了多久,李季伶慢慢有了知觉,她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而梦也快醒了。 她依然混沌无力,朦胧中感觉有个人如珍宝般的拥抱着自己,这个怀抱温暖厚实。不知是谁这么温暖,好有安全感。李季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在这个怀抱中,任由这人带她飞奔。 这个人似乎抱着她跑了好久好久,很少停歇,他的心跳和呼吸一直都很平稳。朦胧之中,她好像看见他们被腐蚀蜈蚣袭击了几次,被赶上来的一些肃清团成员偷袭了几次。抱着她的这人异常厉害,武力相当彪悍,干掉了那些巨大的蜈蚣,摆平了那些险恶的肃清团。她记不清这些过程,也记不清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一切如梦似真。 当李季伶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细软的银沙之中,貌似已经逃离了寒磁之海。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锦缎绒毛披风,这种锦缎是西南部特产,贵族特供,市面上很少见到。 手腕上的质子信息处理器一直闪着绿光,个人考试系统不断提醒她已完成第六场考试,是否马上进入下一轮考试。 李季伶缓缓站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机器人,按了下确认键。那稍显僵硬的肢体暴露了她此时的空洞与迷茫。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如果不是那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小心脏,她恐怕早已经被打击的溃不成军。 远古战场的画面像一个迷宫的入口,而她已经被牵引进来。那金字塔的由来没人能解释,那个原本存在于地球的遗迹是如何出现在艾斯珐琅星球,从三千年前的诺比沁那迷茫的表情中也看不出答案。 当李季伶再次打开排名系统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窜升到个人榜第一,全球榜第五……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顺利的从寒磁之海传送到了秃秃山谷。个人系统提示,这里是第七到第九场考试的地点。 李季伶一直游走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她甚至不怎么记得自己是怎样完成了寒磁之海的考核。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她的排名还可以窜的这么高?这不等于欠抽的向所有考生显摆:她有金手指,她有超级作弊器,她开挂了,大家快点来找茬。 李季伶联想着自己未来的处境,就有一种送上门待宰的感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作弊器,她只是碰巧接受了隐藏任务,虽然排名是提高了不少,但却差点死翘翘。这个帝都军校出个考题跟玩似的,没事搞这些幺蛾子。 想到这里,李季伶一股恶寒,这下帝都和长老院想不关注她都不可能了。既然已经成为出头鸟,那索性放开了干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季伶就是这样一个亡命的货色,危险没来的时候她尽量绕道走,能躲绝不留。可一旦危险已经发生,哪怕遇事再凶险,对方再强悍,她也会死扛到底,绝没有半句求饶的话。 ? ? 来到秃秃山谷时,李季伶仿佛被冰水淋了个透心凉,精神瞬间集中。这里用四个字可以贴切形容――诡异可怖。 当她准备察看地形的时候,发现周围有一群群考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她心中大叹――不好,落单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落单,是很不妙的。脑子清醒一点的人都会选择对形单影只的人下手,或是铲除,或是拉拢,尤其是对象看起来就怂的可以任意拿捏。李季伶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在这群巨人中自保。 她在这群兽人当中显得特别单薄弱小,所以很自然的成为了众人首选的开胃菜。她镇定的将众人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高大壮硕的大块头身上。 大块头兽人头发稀少,鼠目寸光,一脸奸笑,双手环胸站在最后,身后还背了个巨大的锤子,显然是他的武器。他一点也不像考生,整个一混进来的家长,看起来比周围的兽人大了几轮。 此时,大块头也用他那悭吝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季伶,那眼神仿佛将李季伶当成盘中小菜,十拿九稳一般。 看来这人是头头,李季伶如是肯定。 正在这时,一个和李季伶差不多高矮的家伙,对大块头谄媚道:“齐尾阁下,这小子是第一个到达的。不过我看她有点傻,就一直呆站着,我们这么多人看她,她却蠢得现在才反应过来。看她那鼓鼓的包裹,想必有好东西。头,我们……”这个猥琐之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季伶斜眼瞟着这个尖嘴猴腮,和自己一般矮的兽人。她第一次?n瑟起来,因为这家伙比她还矮半个头。 “喂,你,就说你呢,发什么呆。” 尖嘴猴腮满嘴喷沫的想抓住李季伶,被她微微侧身躲了过去。由于尖嘴猴腮动作很大,所以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有话好好说。”李季伶淡淡地说着,一边寻思该如何摆脱这个劣局。 “有两下嘛。”叫齐尾的大块头,嗤嗤笑着,慢慢走出人群。 李季伶没有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块头,她倒要看看这个大块头能翻个什么浪。 “弄死你――”身后刚站起的尖嘴猴腮,尖叫着扑跳向李季伶。这渣显然是想在头头面前邀上一功,好提高提高自己目前的地位,所以他认定了李季伶这个软柿子捏。 李季伶头也不回,高高跃起,一个后空翻直直跃到尖嘴猴腮的正上方,然后迅雷之势将尖嘴猴腮踩坠在地。在场的众人清晰的听到‘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一阵肉痛。 “啊――” “还能叫啊。”李季伶又重重补上一脚,尖嘴猴腮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开玩笑,想他李季伶或许打不赢大块头,难道还弄不死这个比自己矮的渣渣,有渣不挫非好汉。她保持着踩踏姿势,抬了抬下巴,一脸‘我揍了你小弟,你看怎么办’的表情望着其尾,示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有意思。恩,长相也是我喜欢的。包裹交出来,做我的跟班,伺候好大爷,我就放你一马。”齐尾猥琐的笑着。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无疑盼着一出好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屈服在齐尾强大的淫*威之下,如今碰到一个不怕踢铁板的小子,大家当然巴望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都可以舒口恶气。这小子要是输了,他们不介意再补上几拳几脚;万一齐尾输了,那就更好了,早点逃出魔掌,免得被当炮灰使。 “好嘞。”李季伶好似完全没使用大脑的蹦出这两字,将包裹扔在了齐尾的面前。 顿时,周围那群看好戏的人像下巴脱臼似的,嘴巴张大的可以塞下两颗龙蛋,嘴角抽搐,齐刷刷看向李季伶。 这是闹哪样?正常节奏下,不是该有一场‘你情我不愿’的殊死搏斗吗?这小子不是应该拼死捍卫自己的主权尊严那啥的吗?看起来挺有骨气的一个人,这答应的也太顺溜了吧。 显然,没有一个人跟得上李季伶那跳脱的的思维节奏。 “您请,头。”没等众人消化掉这件事,李季伶猴似的站到齐尾身后,还很狗腿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哦,好好,识时务啊,哈哈。”大块头显然很满意屈服在自己强大之下的李季伶。完全没速度补脑,便被李季伶直愣愣的忽悠着朝山谷方向走去。 李季伶屁颠颠的跟上,举起右手向天一挥,喊出了一句震彻峡谷,激荡无比的口号:“兄弟们,誓死追随老大。” 李季伶狡黠地盘算着:开玩笑,送上门的靠山当然要靠啊,谁会那么蠢去当进击的小强。况且这样的山底峡谷历来是兵家征战的险地,只要有人率先占领高处地势,设置各种各样陷阱机关,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他们这群人就是瓮中之鳖。万一真的被伏击,她在一群人中还有浑水摸鱼逃生的希望,如果就她独行,那岂不是自告奋勇的当活靶子吗? 李季伶一直走在队伍靠中间的地方,这个位置既安全又方便观察,还能顺便和周围的队友拉拉关系,套套情报。她一边和周围的队友谈笑风生,一边不露神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地理环境。 秃秃山谷,山如其名,整个山谷深度目测也就七八百米,怪石??峋,由光秃圆滑的黑石组成,上面布满黑色的苔藓,寸木不生。正宗的鸟不拉屎之地,因为你连一根鸟毛也看不见。他们正走的这条峡谷小道,狭小细长,只够三人并行,到处坑洼不平,而且由于布满黑苔,滑腻难行。山谷中回荡着阵阵阴风,阴风中夹杂着潮湿的霉味,这里气温虽不低,但那呼啸而过的鬼魅风声,却能让人鸡皮疙瘩满身。 李季伶觉得这里比第一场测试的那片沼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还是喜欢那片浪漫梦幻的沙海,虽然那里有巨大的腐蚀蜈蚣。 三十来人的队伍进入山谷差不多一小时,阴郁诡异气息越来越重。 “机灵――”李季伶身边一个高他两个头的汉子,突然拽住她藕节似的白嫩胳膊,紧闭着眼睛,颤颤巍巍说了声:“好可怕――”这种情景该有多和谐。‘机灵’这个名字,是李季伶为了不暴露自己而编出的一个善意谎言。 “拓拓别怕,风声而已。”李季伶温柔地拍了拍那颤抖的大人儿,脸上挂满四月春风般柔和的笑容。 要是在通常情况下,这一对话外加这一**状况,一定会惹无数兽人竞相呕吐。可现在是非常状况,大家都瑟瑟发抖,谁也不比谁高尚。 “头,不……不对呀,这里的气味我记得,刚走过。”说话的人刚才在此处随地大小便舒爽了一下,所以他认得自己的气味。 “嗯,可能有幻境。大家仔细观察周围。”齐尾倒是没被风声吓到,但作为老大,带着小弟们鬼打墙的瞎走,实在是件很丢面子的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季伶一直都觉得周围死气沉沉,满是尸腐之气,可是身边的拓拓和其他兽人好像没察觉到似的,这绝对是妖逆的存在,兽人对于气味绝对比他这个人类要敏感几十倍,怎么会察觉不到? “头,萨维突然晕倒了……”这话还没说完,说话的人自己也倒了。 接下来整个队伍还没有恐慌的时间,便不停的有人栽倒。 “头,有瘴气。”李季伶跑到队伍前,看到齐尾也脸色发青,坐在地上发僵,便拿过了挂在齐尾大锤上的包裹,掏出羽赤莲,塞了一片到他嘴里。 齐尾慢慢缓过来,看着同样含着羽赤莲的李季伶,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将羽赤莲分发下去。 齐尾这个人虽然霸道了些,长得猥琐了些,却不吝啬。对自己的跟班还算有担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特别为难队伍里的队员。 “幸亏有你。”齐尾脸色慢慢好转。 “小事,都是自己人。老大,我们得快些走出去,这里的尸腐瘴气太重,羽赤莲的效果只有半小时,在这样原地打转,怕是支持不了多久。”李季伶表情严肃的说,那样子要多衷心有多衷心。 “哦?这就是羽赤莲?这东西很稀有,哪来的?”齐尾对于李季伶一出手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颇为惊讶,不过看她这么积极的贡献出来,倒也没了别的想法。当然他也不反思一下自己将别人的包里外三层都翻了一遍,也没认出羽赤莲就是这玩意。 “寒磁之海的城内长了一些,我便摘了点,没想到派上用场。”李季伶也不打算隐瞒,这些东西藏也藏不住,还不如将明面上的一点贡献出来。她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样也能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还是你有心,我们都没发现有羽赤莲,哈哈。”齐伟挠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 李季伶有些汗颜,她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通过寒磁之海的考核。当初,她可是想破脑袋,然后玩命的奔跑,才走出那片沙海。当然,她将浑浑噩噩那段非常厚脸皮的过滤掉了。也许正是因为身体弱小,所以她才不得不在其他方面下功夫,总要做好充分准备才敢行动。她不像这些兽人不吃不喝跑个一天一夜也没什么不妥。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大家各凭本事,只要能来到这里的都不能小瞧,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现实生活中不也是这样,只要结果好,谁会去追究过程,历史都是由胜利者谱写的。 想到这里,李季伶仿佛又见到那个站在松弥城绝望的沁,有谁会关心他胜利的过程,大家只看到了那个被光环围绕的战栗之神。没有人知道过程是如何惨烈与痛苦,也许那些事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可这些又有谁在乎? 轰――轰――轰―― 三声炸响,让这队草木皆兵的人马顿时慌了神,四处逃窜。 “都给我冷静点――”齐尾手臂肌肉暴涨,重重的将千斤大锤砸向地面,大喝一声,那浑厚响亮的声音足矣震慑这场慌乱。 李季伶从拓拓口中得知,齐尾是北方某个小家族的独苗和希望,武力值相当不错,还会一些简单阵法。整个家族对他有很大的期待,齐尾那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却蛮有责任感,也基本达到了一个团队领导的要求。 “头――火――火――”刚冷静下来的兽人们,被山脉高处扑面而来的火海吓的大惊失色,又开始躁动起来。 李季伶也有些慌神,她没想到还真有人在高处设埋伏,怎么坏事都被她碰到了,而现在她竟然也没了应对之策。敌在暗他们在明,连个发力目标也没有。 她又很奇怪,这里明明光秃秃的没有藏身之处,自己一直警惕观察周围,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而且这人未免也太磨叽了,尽然等了一个小时才攻击。 “快将磐骨交出来,不然烧死你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原本奔腾直下的火群,突然在半山腰停住,像一群占尽先机的战士,居高临下、威武张扬的俯视着那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击杀的蝼蚁。 “谁?谁有磐骨快交出来呀!”拓拓尖叫着。 “是呀,谁有快拿出来――” “拿出来――” “拿出来!。” 看着自乱阵脚的这群人,李季伶内心大叹:不妙了,是针对自己的。虽然她没有磐骨,但刚才随手可以拿出几十片羽赤莲,光这点怕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万般小心,却还是着了道,看来有谁卯足了劲要置她于死地呀。 她没有顾忌那些惊慌失措的叫唤,独独看了齐尾一眼。果然,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烧的瞬间坍塌。 齐尾那对虽小但聚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季伶,仿佛她只要有一点不诚恳,就会立马被就地正法。 “哈哈哈哈――”李季伶突然仰面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就好像在同这群虾兵蟹将宣告,自己正是隐藏的幕后老大一样,狂妄自负。 “将磐骨交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李季伶威胁力十足的,用拇指指了指山腰上的火势。那嚣张意思正是:否则一个不留。 局势急转直下,所有人都愣愣地盯着李季伶,那视线完全没有杀伤力,只有着震惊于恐慌。 “机灵,你,果然――”齐尾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震惊愤怒的冒出几个字。事实上,他的理解完全错误。 “我什么我,你不要妄想杀了我。第一,我死了,你也玩完,你那家族还望眼欲穿的等着你的捷报。第二,我死了,这些人都得陪葬,你还要问问他们答不答应。”李季伶毫无羞耻感,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装着大爷。她句句诛心,每个字都不偏不倚的撞击着在场的每个人。其实她心里也直打鼓,但她必须先发制人,将他们一军,气势上压倒这些人。否则,不等真正的幕后老大出手,她很可能葬身在这些没有理智、智力欠妥的兽人之中。 她很是无奈,这么拙劣的陷阱竟然会网住这些兽人,用膝盖想就知道这是多么拙劣的挑拨离间,她的包裹他们又不是没搜过,哪有石头?哪有?她穿的这么单薄,怎么藏? 果然这个星球进化者的智商差距太离谱了,想想诺比沁、梵、赫里还有那个杜斯法尔,哪个不是狡猾成精,想从那些人手上捞到一点好处,每一步都要仔细算计。 这些傻愣愣的兽人,被搞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揣摩着李季伶的话。在那一群群大脑袋天人交战的时候,李季伶大摇大摆的走出人群,轻盈的跃上山腰。 她毫不避讳的直接朝火群跃去,在兽人们看来,那些火真真就是李季伶放的,否则谁敢那般嚣张的扑上去。而李季伶则是想看个究竟,事出异常必有妖,最危险的地方想必也是最安全的。 “坑你爷爷的――”当李季伶走到火群旁,神情突然傲娇,低声咒骂了一句,便仙风柔骨的穿过熊熊烈火往高处蹦去,只留下山底一群痴傻石化的兽人。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完成第七场考试,生死之间被离间的心。获得满分650。在你找到幻境出口时,正式进入第八场考核,你可以继续行走,也可以进入休调区。 “大爷的,被离间的心!搞得跟文艺青年似的。”李季伶对考试部门的恶趣味真的无力吐槽了。 那啥米熊熊烈火,难怪在半中腰停住,完全虚张声势。李季伶靠近时才发现,那边根本没有烈火该有的热度,自己竟然被个幻象忽悠了一把。这哪是什么考试,完全是变着法的耍人玩。 李季伶一刻也不想在这恶心的山谷里呆着,开始四处寻找幻境出口。瘴气越来越重,她皱了皱眉头,换了片羽赤莲,突然找了一块比较平滑的地方坐了下来。 “兄弟,跟了那么久。还舍不得出来?”李季伶优哉游哉的说着。 “不愧是个人场排行第一,李季伶。”黑暗中的身影慢慢清晰,来人正是那个伪娘拓拓。 “这么舍不得我啊,拓拓。刚才没把我陷害死,心有不甘?”李季伶似乎不怎么意外,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果然都知道了。”拓拓一天前就到达秃秃山谷,却一直在这里打转找不到下一场入口。他知道‘虚火机关’的存在,而且每小时开启一次,于是顺水推舟的利用了一把。原本以为那种情况下,他只要稍稍一煽动,李季伶必然会交出磐骨,而且还能借刀杀人将她铲除。可没想到这小狐狸竟然那么大胆狡猾,说起谎话来连草稿都不要,如果贸然揭穿,自己反倒不利。拓拓越想越气,他完美的计划,竟然这么简单的被这小子打乱了。 “你那尸腐之气怎么压也压不住啊。”李季伶吹了吹手指,而后旁若无物的拿出一朵沙漠红奶,大喇喇的边吃边说。虽然这里进餐环境很糟糕,但是肚子饿了什么什么都不重要。 “让我猜猜你的身份。npc?似乎不像。考生?杀气太重。职业肃清团?又不太敬业。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一朵红奶吃完,李季伶意犹未尽的吸了吸手指上残留的汁液。 “好胆量。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拓拓瞬间提速,赤拳攻向李季伶。 李季伶右手撑地,借力向右空翻,如蜻蜓点水般化解了拓拓的攻击,嘴上却依然懒散不羁,毫无半点紧张感的说道:“真不体贴,我才吃完,想让我消化**啊。” 拓拓不理会李季伶的胡言乱语,追着那抹轻灵的身姿,一击,又是不中。 他有些恼怒加快了攻击速度和频率,力道也猛了许多。愤然道:“要怪就怪你进入过隐藏任务。快把磐骨交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李季伶听出些道道,更加不紧不慢的躲避着。她的力量虽不如拓拓,但速度和敏捷绝对占了上风。 “你要怎么个饶我不死?我都说了我没有磐骨。若我真的有,以我两的交情,一定送给你。”李季伶嬉笑调侃道。 “哼,你会那么好心?没有磐骨的考生根本走不出这秃秃山脉,既便是通过了寒磁之海,也是死局。你会不知道?” “我当然,不会――不知道――”李季伶语带**。她还真不知道这事,看来拓拓的话里信息量很大啊。 “你这么清楚我的情况,是职业肃清团吧。又舍不得杀我,难道是怕被淘汰出局?你可真贪心,一边考试一边兼职。” “废话少说,磐骨交出来。” “真是个勤工俭学的好学生,佩服佩服。看来你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很久,过不了这场考试了吧,哈哈。”李季伶故意用幸灾乐祸的语气激怒着拓拓。 别看李季伶躲避的游刃有余,只有她知道拓拓那是招招致命。 “哼哼,李季伶,只有通过隐藏任务的人分数才会那么高,才能拿到磐骨。就算你没有磐骨,单凭那赫赫挂在第一的名字,也是肃清团的榜上红人。我们不敢对赫里和祁月祀下手,就只能拿你开刀了。盯上你的可不止我一个,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要怪就怪你太不知道收敛。” 他娘的――李季伶心中反复问候着考试中心祖宗十八代。那么大大咧咧的把她的名字显示在排名榜首,也不搞个匿名或代号啥的,要她怎么收敛。其他考生随便雇一个肃清团杀手,就可以查到她的底细,这不完全是给她找事吗? 难怪,卡莱要自己低调,不要太突出。可是她不努力怎么通过考试,再说她也想低调啊,只是这个破系统不让她低调嘛。好了,迷迷糊糊的完成了几个隐藏任务,却惹来一身骚。别人撼不动赫里和祁月祀那两尊大神,都来欺负他这个弱渣渣,什么世道啊。 怀璧其罪果然不容小觑,而且李季伶本身就是块璞玉。 “李季伶,是我太小看你了。”拓拓突然停下了攻击,周身气场变得激烈而浑厚,他咬破手指,隔空画起了咒符。 不好,这家伙竟然开始结血结,看来自己是把他惹怒了。这是李季伶第二次看到血之结界。上一次潮兽之夜,班赛迪暗中已经完成了结界。而这次拓拓结印,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才有意思嘛,拓拓。不过你的气息不怎么稳,武力值也有限。我有一个‘友人’做的血之结界比你稳定几十倍呢。”李季伶像局外人一样的做着点评,那事不关己的轻蔑态度可以让人吐血。 “看你还嚣张多久。”拓拓气得牙痒痒,他的得意绝招竟然被痞得一钱不值。“血尸狂魔――” 咒语结束,只见黑石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那些僵尸像一团团缓慢移动的血泥团,将李季伶围了个水泄不通。空气中的尸腐恶臭让李季伶顿时胃中翻滚,她倒不是怕僵尸,只不过最受不了恶心的气味。僵尸们的低吟悲鸣响彻山谷,使这原本就诡异的地方更加阴森恐怖。 “你的血结真没有艺术感。”李季伶吐了吐舌头。 “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结完印的拓拓此时显得胜券在握。就算她李季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力渣,逃不出他的‘血尸狂魔阵’。 “你怕不怕毒?”李季伶以一种科学家般严谨的语气问了一句。 “哼哼,你以为我会倒在瘴气当中?别做梦了,哈哈哈。”拓拓笑得花枝乱颤,他那样子简直再说:你傻啊! “哦,看来不能下毒。”李季伶那招牌的狡黠笑容又挂在脸上,她将手中清亮的液体泼在了最近的僵尸上,然后优雅的掏出一张小手绢掩住口鼻。 “你在玩什么把戏。”拓拓被李季伶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唬住。 “我都说了,只要你们用血结印,我就有办法破解。你们就是不信,哎。”李季伶用一种‘熊孩子不听劝’训斥的语气说着。 正当拓拓扬起手,准备操纵僵尸的时候,恐怖电影倏然间没节操的变成无厘头闹剧。血僵尸们各个捂这肚子四处逃窜,而操纵者拓拓也面色扭曲的捂着肚子,那肚子里咕咕作响。 “臭死了。”李季伶不知何时跃出重围,站在了上风处。 “哎哟,你做了什么。”只见拓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捂着肚子,夹紧菊花,那正是憋不住屎的节奏。 “哦,放心,我知道你不怕毒。你这结界很费血,我怕你失血过多,给你补充点水分。可又一时找不到清水,所以拿我的宝贝,‘摘尘潭’的水给顶上了,这可是友情供应。”李季伶食指扣着右眼睑,对着拓拓吐了个舌头,然后挥了挥手,道:“好好排排你那身臭气吧。” 第十九章 追杀与风一样的少年 灵吉幽暗的悬于秃秃山谷,它似乎可以配合不同的氛围调节自己的气场,此时,它正散发着诡异扭曲的银光,如同一个惨白的女鬼咧着大嘴吞噬着一切生命气息。山脉某处,金属碰撞摩擦的尖锐声音像一把利刃贯穿着这始终如一的黑色,给这诡异浓郁添上几笔死亡之气。 李季伶狼狈地穿梭在山腰之间,脸色惨白嘴唇殷红,血液还在不断从嘴角涌出,周身弥漫着腥甜诱人的味道。几百米开外又一股气波穿射黑夜向她袭来,受伤的身体有些迟钝,她来不及躲避,倏地就被掀到半空之中。内脏再一次被强大的武力气息所震,新伤裹旧伤,一口血液喷洒而出。她已被撞击得麻木,暂时失了痛觉,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去死神殿报道了。 必须逃掉―― 李季伶在空中一翻,调整好了电光弩的角度,朝着气流波动处连射三发,短暂的化解了远处猛烈的攻击。她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藏在了一个山石裂缝处,在裂缝口插上了几株羽赤莲驱赶邪气,顺便压住那浓郁的血腥味。 她乏力的抵靠着内壁,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只要呼吸过深过重,就会带出一口血。这里不是长留之地,那些人迟早会追上来…… 话说,当李季伶轻松摆脱拓拓之后,她便继续漫山寻找着幻境出口。可幻境出口没找到,却引来了一波肃清团杀手,她甚至连杀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对方远远的从背后击中。看来拓拓说的没错,她的确被不少人盯上了。 这次不知道谁下了血本,雇佣了武力值彪悍的肃清团杀手对付她。美丽竟然一次感应到了五个强大的磁场,而且仅在几百米外。派五个高手杀她一个弱渣,真是太得起她了。这五人之中,有一人擅长远程攻击,那人的攻击范围竟和电光弩不相上下,那精准度堪比雷达,几百米开外的气波命中靶心,生生就要了李季伶半条小命。 万幸的是,那个远程攻击者,似乎每发动一轮进攻就要蓄力几分钟,若非这样李季伶早就被隔空干掉。 主人,怎么办。他们快到了,你伤得很严重。 “你不是说这个蒲公英系统会在危难时候保护我吗?我现在已经很危难了。把上次那啥凝血因子在释放点,最好加点止痛药,然后给我疗个伤。江湖救急啊。”片刻的休息后,李季伶的疼痛感应恢复正常,一阵阵的内脏绞痛让她面容扭曲。 主人,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啊。这种保护机制,只有在濒死状态才能开启,是保命用的,而且开启五次就枯竭了。 “卧槽,我现在就快死了,你给我说这些。”李季伶咬牙骂了一句。她原以为自己是个开了外挂牛逼一样的人物,没想到这么坑爹,该怎么渣还怎么渣。 来了,来了,怎么办主人? “凉拌啊。”李季伶硬撑着疲惫狼藉的身体,走出了裂穴外。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李季伶的风格,她吃力的举起大剑亲吻了一下,漆黑的眸中释放出困兽般嗜血的红光,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表情非常诡异。那娇小的身体好像一根被钉入地底的桩子,顽强的立于嶙峋怪石之上,静候杀手们的到来。 她自嘲一笑:沁,这一仗我耍不了小聪明了…… 首先到达的黑衣人,丝毫不给李季伶喘息的机会便攻了上去。到底是职业杀手,他的每一刀都不落空,虽然被李季伶避开要害,但每一刀都在她身上刻上了深深的痕迹。 李季伶顿时皮开肉绽,这间不容发之际,她顾不上疼痛,身体做着最原始的反应。只有通过多年扎实的肌体训练才能形成这样迅速的条件反射。 黑衣人眼中一抹赞赏稍瞬即逝,依他多年的杀手经验来看,眼前这个人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下一招她一定躲不过。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反手握刀辉出了致命一击。 李季伶仰天傲然一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她没有认命的闭眼,黑曜石般璀璨的双瞳灼灼地盯着攻击过来的人,她要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 诺比沁的继承人就该有这份傲骨,哪怕是死也要守住骨子里的骄傲…… “阿唯尔阁下――” 生死存亡之际,总是存在很多变数,李季伶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那上天的宠儿,或者该叫万年祸害,没错,她是‘赤冕小魔头’,连死神都不愿收她。 几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天而降,挡在了李季伶四周,形成了天然肉盾,死死的裆下那致命一击,也挡住陆续赶来的几个杀手。李季伶大叹自己命不该绝,绷紧的神经暂时放松,直直坐在了地上。 “沁派你们来的?慢死了!”从这些人对自己的称呼,李季伶就知道他们是沁派来保护自己的。她虽然满嘴抱怨,但内心却好似被阵阵暖流倾盖。可能是因为死里逃生,也可能因为见到这些人如同见到了诺比沁,她竟然在生死危难之际,说出了如此任性娇气的话。 大胆前行,一切有我―― 沁永远在她背后,用他独特的方式,用他强有力的臂膀支撑着她,兑现着他的承诺…… 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战力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李季伶调整好心态,迅速站了起来又进入警戒状态。即便身上再痛,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这些人的累赘。 “阿唯尔阁下,请您休息吧,伤势太重了。”杰斯贴身护卫着李季伶,看着遍体鳞伤却面不改色一直忍耐的主子,他很自责。由于他们的迟疑,让主子差点命丧这里,这是一个军人致命的污点。 “杰斯,别分心。我没那么脆弱。”李季伶看着这个隶属卡莱前锋队的一等骑士,鼓励的一笑,有些吃力地举起大剑悬于他的右肩之上。这是上位者赐予下属最大的荣耀――信任。她知道自己的坐标没那么容易锁定,因为这短短两三天时间,她就传送了几个地点,所以这群侍从已是非常尽力了。 “是。”杰斯受到莫大的鼓舞,肃杀之气岌岌待发。他是先锋队里除卡莱之外,武力值最强悍的人,没人可以从他手中抢到小主人的命。 失血过多的李季伶,眼前慢慢模糊,她倔强的用大剑撑着身体,直直立于几人中央,如同主心骨一般,支持着为她浴血奋战的男儿。其实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但从外表上看,却毫无破绽。 百密一疏,几十米外一道凶猛的银*光*气*流夹杂着碎石,如离弦之箭迅猛的射向李季伶。侍从们被惊的倒吸一口气,这银光角度刁钻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要吞噬李季伶,纵使他们反应再快也怕是无力回天。 “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一袭清影随风而至,四两拨千斤的弹开了射向李季伶的迅猛气流。 “我们又见面了。”这次,那淡雅如丝的声音在李季伶的耳边响起。 李季伶敏感的微微一缩,除了沁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耳边轻语。迷蒙之中,一张如精灵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致面容渐渐清晰。眼前少年的几丝淡青色长发游移在她脸上,少年有一双漂亮的眸子,一只淡紫色,一只金黄色。浓密卷翘的睫毛以完美的弧线贴合着眼睑处,鼻梁弧形优美,嘴唇莹润粉红,真真是个面如傅粉美少年。李季伶脑中闪过的第一印象――风一样清爽的少年。 时间为他静止,李季伶忘记了周围的危险,因为这个少年柔和得让人如沐春风。他将轻轻一托,将李季伶横抱在怀中。又一阵清风扬起,两人的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是祁月祀?礼莱,赤冕的侍卫们不用担心……” 第二十章 对话与海澜风狐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空中只剩下如清泉般优美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 昏昏沉沉中,李季伶感觉一股暖流由丹田处弥漫扩散全身,抚慰着她伤横累累的脏器,她舒服的‘嗯’了一声,慢慢转醒。 “小狐狸,你很中意我的怀抱。”那清淡悠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如兰的气息骚弄着李季伶的耳垂,她下意识的往少年坚实的胸膛蹭了蹭。 祁月祀看着怀中的蜷缩的小人微微一笑,在沙海的时候,她就这样缩在他的怀中不愿醒来。祁月祀觉得这样的李季伶十分可爱,像极了家族诞生不久的灵狐。 “寒磁之海的那个人是你?”李季伶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这句疑问。 “你还记得。”少年笑的更加灿烂,他用手拨开搭在李季伶眼上的黑发。 “我记得这种安全感。” “第一次有人说我有安全感。”祁月祀收起了游走在李季伶腹部的手。 “你是特殊能力者?” 李季伶很肯定直接‘以气疗伤’,而不借助任何结界催动气息,这种方式只有具有‘治愈能力’的特殊能力者才能做到。 不同于梵交给她的疗伤咒术,那只能简单的处理外伤。祁月祀显然帮她很好的疏通了内部筋络,她觉得自己的内脏不再那么疼痛难忍了。 “这不算真正的治愈能力,我只不过送了一阵风到你体内,引导你体内混乱的气流归正。”祁月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简单的换了一种说法。 “无论如何,谢谢你。你救了我两次。” 李季伶对一切事物的判断宗旨向来就是‘事出必有因,存在即合理’,她从来不信巧合,也不信自己总能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到。但她亦不是一个强求之人,所以对于祁月祀为何连续两次救她,而且明显每次都是在她快挂掉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的出现,这种傻子都看得出来的猫腻,她却只字不提。 “呵呵,沙海那次我只是还赫里一个人情罢了。正好我在附近,所以顺便救了你。”祁月祀看着小狐狸那张写着‘你不是个善茬’的略显苍白的小脸,很配合的解释道。 “哦。”那这次呢?李季伶机灵古怪的望着祁月祀等着下文。 “这次,是要谢礼的。”祁月祀对她那极端好奇,却就是憋着不问的别扭行为微微摇头,表示无奈。他轻轻的点了点小狐狸圆润小巧的鼻头,仿佛那是一件极其精巧的玩具。 “我能做什么?”李季伶眨着大眼睛,她想不出自己能够帮这个少年什么忙。而且礼莱这个姓氏,好像是西南部的大贵族,他应该也不需要物质报答。 “跟我去海澜风狐部落,再告诉你。” “好。”李季伶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不过,海澜风狐部落在哪?” “第八场考核地点。” “带我去。”李季伶觉得祁月祀不至于要她做那些,会让她丢性命的事。反正她也没找到去第八场考试的方法,既然祁月祀主动提出来,那么这个看上去利己利人的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钥匙就在你身上。” “什么钥匙?” “磐骨。你从隐藏任务中获得的。” “还真有这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李季伶有些狐疑,若不是祁月祀救了她两次,她真怀疑他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有的。”祁月祀读出了她眼中的怀疑,倒也不在意。能几经磨难活着的人,这点点防备心理是不可缺少的。 “你确定?” “你竟然是这么??碌娜恕!逼钤蚂氲??揶砹艘痪洌?且馑季褪牵耗阌猩吨档梦移?摹?p>“那不是……我确实不知道在哪吗?”李季伶也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有些窘迫。 “嘶!哦!”少年像是顿悟了什么道理一般,眸子忽然闪亮,兴匆匆的把怀中的李季伶平放在地上,得意的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 李季伶这才意识到她一直被祁月祀抱着,脸颊微微红润。像小媳妇般扭捏地问道:“想起什么啦?” “你别动,一会就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祁月祀托住李季伶的脑袋,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伸直,做了一个剑诀手势,置于李季伶的右眼处。 一股强大的气流灌入眼中,李季伶挣扎了下,却被祁月祀牢牢按住。 “放松,不会痛的,马上就好。”他软言细语的平复着李季伶的躁动,那气势却霸道不容反驳。 李季伶觉得右眼十分酸胀,好像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片刻间,一道乳白色光芒从墨瞳中弹出,被祁月祀稳稳握住。 “好了,你看。”祁月祀摊开手掌,那语气就好像小孩子向其他小朋友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 一块象牙白的玉石静静躺在他宽厚的掌中。 “这――不会是磐骨吧。”李季伶嘴角抽搐,她怎么有一种自己被耍的感觉。 “正是。”祁月祀眯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那笑容要多坦荡有多坦荡。 “是你个头。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李季伶被他那坦荡到有些欠抽的笑脸,弄得血压飙升,瞬间炸毛。她一把拽住祁月祀的青衫领,‘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怒火中烧的盯着这个一脸无辜欲择清关系的人。 “淡定淡定。”祁月祀拍了拍那双拽住自己的小手,继续用那温润无害的目光看着这只发飙的小狐狸。 用他那能滋润万物的声音,娓娓说道:“小狐狸,我在磁都找到你时,你昏迷不醒,这块磐骨就放在你身边。这东西吧,藏在哪都不安全,你又弱,武力值也渣,所以我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就施了个咒语,把它封存在你的右眼之中。我一忙,就给忘记了。”他说完这段欠抽的话,还用一种‘我聪明吧’的欠抽表情对着李季伶。 “你才狐狸呢,你全家都是狐狸。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李季伶头冒青筋,攥紧的拳头不停抖动。她非常想将这一脸人畜无害的家伙胖揍一顿。 她就知道这个星球,能够逆天进化成高级智慧体的雄性,根本和‘纯良无害’这词沾不上边,那些都是千年的妖怪万年的精。她也活了九个年头,怎么总是轻易着了这些妖孽的道呢?第一次见到梵被摄魂,第一次见到杜斯法尔被打晕,第一次见到赫里直接被放血放到快挂掉……第一次见到诺比沁……她太小没印象了……反正被当成宠物,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全家真的都是狐狸呢,我是海澜风狐进化而来的。”祁月祀看着李季伶那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绿的小脸,完全想象得到她脑中那种激烈的天人交战。这样有趣的小狐狸,他就更想戏弄了。 “呃……”算了,这货她已无力吐槽。 “别生气了,你拿着这块磐骨,回到起点处,就可以找到幻境出口,我先去舞狐神庙等你。” “祁月祀……等等……” 没等李季伶把话说完,那厮便清风一阵远远的飘走了。 “你总要告诉我,我现在在哪吧――”李季伶望着周围一片漆黑,欲哭无泪。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来到幻境出口,第八场考核地点是秃秃山谷内的海澜风狐部落。请你找到部落首领,领取考试试题。 “这次的…提示,倒…倒还像个…人样。”李季伶猫着腰,双手支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她被祁月祀扔到了一百公里以外,像狗一样狂奔了七个多小时才回到原点,天都已经亮了。这七个多小时,她把祁月祀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 “我丫的,都快成亡命之徒了,除了跑还是跑。不行,我要休息,让那家伙等去吧。” (美丽在暗中吐槽:主人,你和亡命之徒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季伶狠狠的按下取消键,进入了休调区。这是她第一次在休调区休息,她清理好皮外伤,贴上防水胶布,美美的泡了一个澡。休调区内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如果不是考试,她真想把这里当做第二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李季伶拿了一瓶冰镇山泉汁,懒懒的倒在床上。她拨弄着视频通讯器,试着连接沁的专线,信号一直处于阻断状态。 “果然所有信号都屏蔽了,也不知道沁在干什么。”李季伶吸了一口泉水,望着天花板发呆。 主人,我可以帮你连上哦。我已经破解屏蔽了。 “还是算了。我虽然不打算瞒着沁,但还是等我出去了再跟他说吧。” 主人,你可以对着监控镜头说话呀,没准他能看见。 “他是能看见,而且全球人民都可以看见。丢不丢脸啊。” 主人,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他是我父亲,是个大英雄。我尊敬他。” 美丽说的不是这种喜欢啦。 “那是哪种喜欢?” 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啊,爱情。 “这个啊,不懂。是个什么感觉?” 美丽也不清楚,应该就像主人的爸爸和妈妈之间的那种感情吧。 “我是他的儿子,怎么会有那种感情,你瞎想什么呀!” 又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而且沁阁下对主人那么温柔,那么宠爱。主人不也是一样吗?主人很坚强,却很依赖沁阁下,一有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不说明他的特别吗? “他是很特别,因为他是我父亲。” 我觉得主人就是喜欢沁阁下。算了,主人太小不适合早恋,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你真是纠结……” 卧室内的灯光很暗很柔和,李季伶和美丽这对‘闺蜜’,第一次围绕‘感情’这个话题,展开了无声的长谈。这也是一直像雄性一样长大的李季伶,第一次谈论这么细腻的话题。她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不断向前,努力拼搏,很少停下来欣赏美丽的风景。 也许是考试太艰难,太辛苦,这一觉她睡得很香甜,而且做一个美丽浪漫的梦,梦中一个清丽秀美的窈窕淑女跟随着一个俊逸挺拔的温柔绅士,跳着神圣而富有激情的‘交接之舞’,那是签订契约的异性才能跳的一种舞步…… 第二十一章 变脸与考核题 主人,这个海澜风狐部落和秃秃山也太不协调了。 “的…确…” 李季伶进入第八场的瞬间就被传送到一个青蓝色的大宅子外。这座宅子一派中国古典韵味,青蓝色琉璃瓦,青蓝色的高墙,青蓝色温玉牌匾上嵌着‘风狐’两个鎏金大字,还是正规的隶书汉字。 在李季伶见到胡夫金字塔之后,她对这个考场中时不时冒出来的地球元素,已经见怪不怪,相当淡定了。那值得炫耀的抗打击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可当她看到这座不伦不类青蓝色的大宅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抗打击力还是扛不住考试单位的那无下限的*变*态*情怀。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她再次被秒杀。 此时的李季伶,脸部肌肉僵硬,眼皮不停跳动,嘴角抽搐的像被安上了马达,整个看上去俨然一座风中凌乱的雕塑。 这算什么?从建筑学的角度,这座大宅子就是典型的中国古典豪门大院,但是这一眼望不尽的青蓝色是什么状况?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节奏?除了那两个鎏金大字正常点,其余就剩下说不出的诡异。 诡异的青蓝色宅子孤僻的立在诡异的黑色秃秃山中,色彩学的角度来说,视觉效果相当震撼。但是,你妹的考试单位,到底是要闹哪样?是非要把她弄得神经衰弱,疯癫痴狂才罢休吗? “呦,小狐狸,你让我等了好久。”祁月祀穿着一身青蓝色丝质长袍,姿态柔美慵懒的靠在青蓝色的门柱旁。他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看着眼前那只在门口呆愣了半刻钟的小狐狸。 青蓝色,又是青蓝色,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李季伶抓狂的冲上前,推搡了一把这个令人狂躁的‘蓝人’,面色凶残的说了一句:“走开,死娘娘腔,蓝色什么的最讨厌了。” “……”祁月祀用食指绞了绞自己柔顺的青蓝色长发,一脸无辜的望着小狐狸气匆匆的背影,想着:我又是哪里得罪她了?她在发哪门子飙?娘娘腔是啥?一定不是好话。 “小狐狸,等等我。”这货的心理素质绝对比武力值还彪悍,祁月祀困扰了瞬间便厚颜无耻的追了上去。 “你怎么了?一路都不说话?” “不喜欢我的衣服?” “不喜欢这座宅子?” …… 李季伶一进门,就闷不作声,一路寻找部落首领,脚下生风。而那只‘尾巴’简直就是一阵风,一秒不落的跟着她,还一直拎不清状况,聒噪的问东问西。 这小子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怎么完全不会看脸色呢?她快被烦死了。以前自己怎么就瞎眼的觉得他是风一样清爽的少年?太瞎了,他简直就是牛皮糖一样缠人的狗仔队。 “你真不和我说话?” 祁月祀春风化雨般柔和的声音又传来,李季伶一阵恶寒,继续埋头向前。 “你确定?”那声音怎么带着点邪气,还有点威胁。 不管,说不理就不理,她再看一眼清蓝色,就要得雪盲症了,不对,是‘青盲症’。 “哎,算了。我可不会告诉你,我就是部落首领。”祁月祀耸了耸肩,表示惋惜。他抚了抚那头青蓝色的秀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等……”这货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祁月祀也不应声,只是双手环胸,一脸坏笑的看着李季伶,那双色的瞳子顿时散发出别样的溢彩。 “你真是?”李季伶又开始僵硬。 祁月祀眉眼一挑,嘴角上扬到一个超级邪魅**的弧度。他那?n瑟神态好像在对李季伶说:小狐狸,你不信试试! “呼!”李季伶叹了口气,这千年的狐狸斗不过啊。她无奈的挠了挠头,瞬间转变成一副狗腿模样,搓了搓双手,谄媚道:“首领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劳~” “噗!哈哈哈哈――”祁月祀被她这副狗腿模样给逗乐了,大笑道:“你这小子比我还像狐狸,不做我们家的人太亏了,有没有兴趣来西南部剑兰大野啊?” “爷,您给指条明路吧。”你爷爷的,快把考题告诉我。 “小狐狸,你比诺比沁那家伙,还会阳奉阴违。”祁月祀的眼睛直接弯成了新月状,嘴角咧开的像被撕裂了般,那邪魅的神态越来越浓:小狐狸,下次奉承人的时候记得收回那张‘恨不得扒你皮’的表情。 李季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妈呀,狐妖变身了。这到底是怎么个发展趋势啊?到底是让她考试还是不让她考试啊? “跟我来吧。”不得不说祁月祀的变脸功夫简直完胜川剧变脸。上一秒钟还魅的让‘全世界都无法拒绝他’似的,下一秒就神圣的不可侵犯,让你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他语调平稳的说道:“我们礼莱一族,从远古开始就一直掌管着祭司职位,是宇宙之神的旨意传达者。祈祷艾斯珐琅风调雨顺,天瑞祥和。这座大宅子,是三千年前礼莱家族的庭院,现在西南封地的庄园和这个不同。至于一直困扰你的青蓝色,是风和水的颜色,也是我海澜风狐一族的象徵。” 李季伶看着这样平静高贵的祁月祀,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样的祁月祀就像天山顶上的那朵孤云,让你觉得只要爬上山顶就可以抓住他,实际上就算你站在山顶再搭把梯子,甚至坐在飞行器上,也触不到他一边一角。他像个幻影,而她却无法撼动。 祭司,特别是大祭司在这个民族有着不输长老院的地位,但他们习惯远离权利中心,变得飘渺不可参透。她弄不清到底哪个祁月祀才是真实的,就像她搞不清身边的那些人,到底哪面是真实的。 祁月祀微笑的看着李季伶,没有责怪她的走神,那神态仿佛如来佛祖,慈悲而包容着尘世的污秽和罪恶。一切都是遵照宇宙之神的指示而已,命运的轨迹已然成型,只有强者才有可能打破扭曲的禁锢,而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千年而至的转机。 他用礼佛诵经般波澜无惊的语气继续说道:“礼莱家族侍候着风雨之神,因此家族的继承者必须是能控风纵水的能力者。我的继承人今年成年,而我必须在这里完成一个终祭仪式,他才能在剑兰大野顺利接管家族。接下来是第八和第九场考核,这两场考试内容息息相关,如果你能顺利完成了,将会直接进入个人场第十场选拔。如果你失败了,就会被直接淘汰,而且永久失去帝都军校的选拔资格。”再说后一个‘如果’的时候,祁月祀看了看李季伶,平淡的语调也稍稍压低了些。 “好的,出题吧。”不知是不是被祁月祀那种幽远浩渺的气质感染,李季伶听完了他的那席话,并没有震惊,就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是真的没有被‘如果’吓到,因为那里眼神没有丝毫掩饰和伪装。 祁月祀看着处变不惊的她,欣慰的点了点头。 “宅院后面,有一座祭祀台。那里有一纸古遗训,一幅祭祀舞步图、一张乐谱和一把琴。首先,你要看懂遗训和乐谱,学会琴和舞步,完成之后唤我一声,我便会出现。然后,我在告诉你第二个考题。一直接受贵族教育的你,对音律、演奏和舞蹈应该可以信手拈来。至于遗训,有些难度,你可以慢慢参透。不过既然你能走到这里,那便是有缘人。” “我还有几个问题。” “你说。” “我要真实的答案,如果你不能告诉我,可以不说。” 李季伶心里有着太多疑惑,当她踏入松弥境地那一刻起,她便掉进了迷宫。现在她镇定了,也不再抱怨了,需要做的,只是找到离开这迷宫的‘生门’。 “我知无不言。”祁月祀从李季伶眼中读到了冷静与自信,一瞬间竟觉得她比空中的砂卡还明亮耀眼,那种吸引力,可以让任何人无条件的跟随。 “你真是祁月祀吗?” “不是,祁月祀是我的儿子。” “你是?” “三千年前就战死的一抹孤魂。” ‘孤魂’两个字让李季伶的心微微一颤,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这个‘人’跟她相处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他救过她,也戏弄过她,说他是‘魂’,李季伶有些难以接受。因为那温暖的怀抱和厚实有力的臂膀是那般真实,从他身上获得的安全感,绝对不是骗人的。 其实,她的第七感早就告诉她,这人不是祁月祀。无论他的外貌多么年轻俊美,眼神多么柔和有朝气,语气多么清润细腻,都盖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苍凉感,那种苍凉感是几千年沉淀的,没有生命的。 这样一个如风般自由的人,为了家族的传承徘徊了三千年,又是一个被责任束缚住的人。他并不是可以随意禁锢的魂,谁又有能力留得住风呢?三千年,只为了等一个能够帮他完成遗愿的人……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等我完成了第一题,就可以叫你了。”李季伶尽量不让悲伤流露出来,怜悯对骄傲的男人是最难看的羞辱。 “孤云天?礼莱。” “隐藏任务到底是什么?它并不是每个考生都能开启的。” “有缘人自能开启。” “那么这场考试也是隐藏任务吗?” “不是。凡找得到这里的考生都有机会考试。而找不到这里的考生便是参加了其他考试。”但至今只有两个考生来到这里。孤云天看着李季伶,眼神变得深邃,除了他指定的继承人,第二个就是她。小狐狸,你真的是我几千年的守候吗? “这么说真正的祁月祀一定也到过这里。”这个事实毫无悬念,正主不来逻辑上说不通。 “是的。不过,这里只能算他的隐藏任务。”他的儿子还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圆满的完成这个任务…… “你怎么会去寒磁之海救我?” “祁月祀拜托我的,他为了还赫里一个人情。当时他们都在秃秃山,没办法回去。” 原来如此,考试场景是不可逆的,通过考核转换考场的考生自然回不到前一个考场,这是防舞弊系统。看来赫里那天然呆,为她费了不少心思,李季伶会心一笑。 “这座宅子是谁设计的?” “一个女人。”一直淡漠的孤云天,此时竟有了些由内而外的柔和。 女人?他说道是女人,不是雌性。 李季伶像被微弱的电流扫过一般,全身一股虚麻。她渴望知道这个人是谁,却在看了孤云天一眼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孤云天嘴角含笑,温柔中竟然有丝悸动,谪仙一般的人物瞬间真实起来。神仙心中的人物她是不该玷污的,那份美好她无法触碰。 “可以告诉我三千年前的事吗?”李季伶换了一个话题,这个话题她试探性的问出,因为那显然也是个不能染指的禁忌。 “无可奉告。”孤云天收了收神,眼中的迷蒙变得清澈。 “我没问题了,带我去祭祀台。” 没有希望,也就不存在失望,李季伶对于‘无可奉告’四个字很淡然,至少他说的是实话。 第二十二章 祭祀台与古训符咒 祭祀台位于宅子后面的一汪碧波潭水正中央,是一个用蓝色冰田玉凿成的正方形平台。平台和内院长廊隔潭相望,完全没有连接处。 孤云天将李季伶轻轻抱起,纵身一跃,稳稳落入台上。 “东西都在案桌上,不打扰你了。准备好了就唤我一声。”最后一字落地时,孤云天早已化作一缕青烟失了踪影。 李季伶没有急于查看考试道具,倒像个壁虎似的趴在祭祀台边,用手拨了拨清澈见底的潭水。潭水清亮冰凉,在砂卡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像一个清丽冷艳的佳人,只是缺少了点生气。她突然想起了自家庄园的烈焰泉中那些长相凶恶的虎齿鱼,竟然有了一丝亲切感,她好久没回家了,好久没见到沁了。 一股异香猛然捕捉了她的注意力,她略微支撑起上半身四下张望,忽而发现潭水南面黑土地上竟然有一片粉红树林。这片粉红刹那间让李季伶眼前一亮,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树,这片树林飘过来的清馨醇香中夹杂着一丝魅惑的甜。而这片青蓝色中的一点红,让她的心情顿时好起来。 李季伶满意地收回了停留在远处的视线打量起平台四周,平台四周是四圣兽的玉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个个巧夺天工,这些玉雕使这座祭祀台更添几分神秘色彩。平台中间的案桌上,正摆放着孤云天说的,一卷古训、一张乐谱、一副舞步图和一把瑶琴。 “卧槽,这是什么琴?这我哪会啊?”李季伶心中大骇。 她看了看瑶琴,随意拨弄了下,便觉得这是不可不能完成的任务。她会的乐器不少,但是这种琴,她连摸都没摸过,当然除了刚才摸了一下。 主人,这瑶琴可不怎么好学。 “这是要选大家闺秀吗?要是被那些体大无脑的兽人看到,还不吐血而亡?” 这考试还真是,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做不到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考生们的极限。 李季伶决定先把这琴放一边,她看了看乐谱,试着哼了哼曲调。 这首曲子俨然是一首庄严肃穆的镇魂歌,安详中带着悲恸,高亢和沉吟纠结*缠*绵*。*高*潮*部分轰轰烈烈,宛如一代豪杰在尸横遍野的沙场上横刀策马、披荆斩棘。但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战争虽然胜利了,英雄的舞台也落幕了。乐曲转入低靡,战争结束了,留下了满目疮痍的荒野和苍凉彻骨的心。然而在这撕心裂肺的伤痛绝望时,尾音处音阶稍微一升,变得清亮悠扬,好似一簇火苗经受着狂风的摧残,却生生不息。 李季伶哼着哼着,眼眶湿润了,胸口沉闷绞痛。 她一直被这个考试折磨,从身理到心理。三千年前的战争关她什么事?她不过是想通过考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却还是被这个命运牵着鼻子走。 这里处处对她暗示三千年前那场战争,但知情的人却又隐瞒她,她很想挥着大剑斩断这种矛盾。 她只想自由的活着,如果自由需要有强大的武力值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作保障,那么她就努力练习,努力成长,努力去做到。她要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直接。 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三千年的历史关她何事?难道要她当救世主吗?太抬举她了。还是要她为三千年前的战争赎罪?和她有狗屁关系。 李季伶越压抑越难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首曲子让她绷紧的那根玄彻底崩断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啦。 “美丽,为什么爸爸妈妈要把我扔到这里?我说过要坚强的活下去,但坚强不等于让自己在*变*态*中扭曲。我连害怕的权力都没有,就像掉进了蜘蛛网,如果不努力挣扎逃脱,就只能变成捕猎者的食物。我不想以我才九岁作为借口,但我真的很害怕。我该怎么办?” 主人,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如果在这里崩溃,谁也救不了你,一切都完了。当你落到这个星球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路就注定艰难孤单。你前面的那条路,会让你千疮百孔,痛不欲生,甚至是条绝望的死路。可你没得选,只能咬着牙走下去,因为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没人帮你铺平未来,也没有谁的羽翼可以保护你。 但是主人,至少你还活着。活着不一定就有希望,但活着绝对是创造奇迹的契机,你可以用生命去争,也可以用生命去赌,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生物智能多么羡慕你们这样的生命个体。我们和你们一样有着思维,有着憧憬,但我们却没有未来。你们可以埋怨命运的不公,但我们却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主人有创造奇迹的机会,而美丽没有,所以看着主人每一天的快乐也好,痛苦也好,美丽都好羡慕,真的好羡慕…… 李季伶再也压抑不住,痛哭失声。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却在绝望的那一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她的嘴中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那种哭泣根本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感动,或许只是一种纯粹的压力释放。 主人,真实的活着吧,你的压力太大了。人类有时候很坚强,但有时候又十分脆弱,你总在不断追求着你承受范围之外的事,当然会累。你只有九岁,稳稳的一步一步加油,美丽陪着你。你做得很好了,真的,不要再去想那些结果,结果的变数太多,认真的活在当下吧,快乐也好,痛苦也好都当做享受吧。 “嗯。”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放纵的时间结束了,李季伶有点强迫性的止住了泪水和抽搐,擦了擦满脸泪渍,用潭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深呼吸了几下,翻开了舞步图。 舞步图的图示和标注都很清晰,甚至哪一个舞步压哪段个乐谱都描绘的非常细致。祭祀台的台面上就是一张围棋盘,纵横交错,重要的交汇点还会标注上名字,比如正中心的是天元。而舞步图的舞步落点位置也都与祭祀台面的交错点一一对应,稍微踩错一个位置则差十万八千里。 李季伶整整花了四个小时,才把这上百个复杂的舞步落点和对应的结印手势全部记住。又花了两个小时,熟练了这些舞步和结印手势。当她觉得完全掌握的时候,灵吉已经悄悄的爬上天空。 “唔,真累呀。接下来就是最难的古训了。”李季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动作幅度虽很大,但姿态却柔软,像极了一只发懒的小猫。 当李季伶打开那孤云天所说的‘最难的’古训时,她顿时汗颜,干笑了了两声。 这是啥的古训,还最难的?起码搞些晦涩难懂的甲骨文才能镇得住场子嘛。这是啥?简体汉字白话文。这考试道具也忒敷衍人了,怎么也要弄些文言文嘛,要不然搞个法语或者德语也成。李季伶在当初开启蒲公英的一瞬间,汉语系统就深深的植入脑海。在学完艰难的舞步之后,她表示对这个古训毫无压力,看一遍就记住了。 古训:这曲祭祀之舞需要童男童女配合方能完成。童男抚琴,童女行舞。童男将武力气息注入琴内传递给童女,童女融合童男的气息跳出精准的舞步,结下正确的手势。双方均无误,结界开启,整只舞曲一共十六个结界,全部开启则大封印开启。如果中途有一方失误,或者武力气息不足,将前功尽弃。以玄衣,法杖,祭词为媒,开启千年封印。 祭祀曲谱词: 兴衰千年更替, 乾坤斗转星移, 观玄机繁华尽落, 弹指间九九归一, 风之神昼夜飘扬, 雨之神朝夕游移, 请送君展翅翱翔, 请助君策马飞扬, 誓保疆风调雨顺, 誓护族祥瑞万年。 李季伶前一秒还对这简单的古训嗤之以鼻,后一秒就被这言简意赅的内容拉入了深深的沉思。这高武力输出的童男好找,这童女整个考场恐怕就只有她一人。 这场考试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她以雄性的身份参加考试,那这局岂不是死局?难道这场考试原本就是为了挖出自己的秘密? 她完全不能相信,这些人劳师动众的举办一次考试,就是为了确定她是男是女,可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试题,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三章 怒火与蝴蝶效应(一) 李季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若放弃考核,那将永远不可能参加帝都军校的选拔,也就意味着她向杜斯法尔争取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若参加考试,她的性别势必提前暴露。 要怎么办?考完试后向沁寻求保护?她做不来,也不愿意做。 不是她不相信沁,而是沁的选择从来就只有一个,而且坚定不移。她一点也不奢望,三千年始终如一的诺比沁,会为她调转船头。她也不舍得让沁为难,沁说了会保护她到成年,就一定做得到。 如果她不曾看到三千年前的那一幕,她一定会撒桥,无理取闹,甚至卑鄙的利用沁对自己的愧疚,寻求沁的庇护,就算不是一辈子,总能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可是现在她不能这么做,她开不了这个口。因为她不想再次看到三千年前那个背负着痛苦,做出选择后绝望的沁。 主人…… “美丽,你说命运之神怎么就能写出我这么奇葩的人生故事。” 李季伶无力吐槽考试单位的无下限,无力吐槽这个星球表里不一的变*态*雄性,现在连自己的命运也无力吐槽了。作吧作吧,大家一起作。 她靠着案桌,坐在地上,抬着头,眼神迷离的仰望星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主人…… “没事,作不死我。” 李季伶突然想到她那可能活着的弟弟。她的弟弟会不会也总是这般无奈,这样辛苦。一定的。孤独的飘落异乡,怎么可能活的没心没肺、无忧无虑,那种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孩子,一开始就不会家破人亡。身为男孩的弟弟,说不定比她背负的还多。 李季伶突然很渴望弟弟就在身边,那样至少她会有些寄托,有个支柱。她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否定了这种想法。她作为一个姐姐,怎么能让弟弟背负这些,她才应该是靠山。 李季伶默默地对自己说,好像自我催眠一般:李季伶,你是个无路可退的人,就算身前身后都是坑,哪怕前面的坑更深,你也必须毫不犹豫的选择前面的跳下去。时间是最没用同情心的家伙,它不会为你停留。 “美丽,我要睡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叫醒我。” 目标明确之后,李季伶反而轻松了,她抛开了一切杂念,趴在案桌上沉沉睡去。灵吉柔和的光包裹着娇小的身躯,好像一件圣洁温暖的袈裟,为她挡住那纷扰迷乱的现实,守护着她片刻的安宁…… 很多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微微的一蹙眉或者面色忧郁的叹口气,所引发的蝴蝶效应波及有多广。有一种症状是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亲王阁下,这……” 卡莱望着处在视频前面的诺比沁的背影,欲言又止。 小阿唯尔怎么又这般憔悴?上次小阿唯尔在磁都昏迷身处险境时,若非突然有道暗影将她救走,恐怕亲王阁下已经直接开着军队,将松弥境地掀了。他们虽然找不到小阁下的具体方位,但是将整个松弥境地连根拔起却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卡莱单单只是望着诺比沁的背影就感觉到了一股令人魂不附体的暴敛之气,即便他多年游走于死亡边缘,也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诺比沁看着视频中痛哭不止又沉沉睡去的阿唯尔,用力的捏着鼻根处,眉头皱成川字,脸色愈发难看。 好一个帝都军校,好一个长老院,好一个海澜云狐族…… 莫不是他诺比沁这几千年偏安一隅,做个闲散亲王,让这些人产生了什么误会?难道是自己口味清淡到,让这些人以为自己变成了草食动物?否则,是什么使这些人侥幸的觉得自己可以随便骑在他独角翼狮的头上,拽着他的胡须,却不用付出代价?难不成自己放下屠刀千年,这些人就真以为他立地成佛了? 他诺比沁想要给的东西自然不会吝啬,但若有人妄想染指他诺比沁的东西,那还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阿唯尔被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被这样不留余地的往死里收拾,狠狠地触动了诺比沁的逆鳞。他那沉寂千年的狂躁之气,就像是脱笼的斗兽一发不可收拾,只要稍稍沾上点,就会遍体鳞伤。 “继续……”诺比沁扬了扬手,语气虽然低沉稳定,但是个明白人都能闻到山雨欲来的气味。 卡莱摸了摸胸口,稳定了下自己的气息,继续说道:“亲王阁下,空间站有新的发现。我们预测到宇宙第三区将会有磁场风暴发生,具体时间还未确定。问题是,这次磁场风暴的幅度频率和松弥境地的内部磁场幅度频率非常接近,一旦爆发将会产生极强共振。虽然这次磁场风暴只有四级左右,但是共振产生的危险不低于八级能量激变。” 卡莱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气流,如疾风利刃般刷来,他的脸和身上的衣服被割破了几道口子。这股气流以诺比沁为圆心,像龙卷风和着闪电一样炸射开来,卡莱和房间里的物品再一次不幸的被波及到了。 卡莱只能站的笔直承受着这一切,他其实下意识的想逃,却始终迈不动腿。因为在一个疯狂暴躁、饥饿了几千年的野兽面前,逃跑无疑是死亡的催化剂。野兽总是对懦弱抵抗的猎物,有着‘一口咬断脖子’的强烈*欲*望。 他明智的选择了伤害性较小的武力波及,心中暗忖:放送中心这帮该死的龟孙子,关键时刻不会插播点广告啥的转移注意力?这还要爷跟着屁股教吗?看来上次白教训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皮又痒痒了。 阿唯尔阁下,每次都能轻易的波动亲王阁下心头那根进化不完全的最脆弱的神经。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卡莱就只能躺着离开这个庄园了。自从小阿唯尔进入赛场开始,整个庄园的维修费用翻了几番。 诺比沁此时面部表情风云变幻,竟然生出一股诡异的笑意,紫眸泛着红光,灵巧入蛇的舌头在鲜红的嘴唇上游走了一圈。那样子简直就是从棺材爬出来,刚吸过*处*女*血液,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吸血鬼一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要我教你接下来做什么吗?”诺比沁那种语气仿佛一个食人的魔鬼,一边嚼着人肉,一边‘让你也来一块’,一边还把你当做下一餐食物一样的恐怖渗人。 “在下立刻去确定磁场具体爆发时间。”一股阴森寒气从卡莱的脚心瞬间窜到脑门心。亦是他这样不畏生死的热血雄性,此刻骨子里也在瑟瑟发抖。 第二十四章 狐狸们和蝴蝶效应(二) 正当卡莱承受着这无妄之灾时,杜斯法尔和梵的视频连接提示音恰到好处的响起,这无疑像救命稻草一般解脱了他,他竟有一股感谢再生父母的冲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亲王阁下的威压折磨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亲王阁下的怒火就由这两个自告奋勇、不知死活的大爷承受吧。卡莱默默移动到了相对安全的门边。 “你最好滚的彻底点,滚出艾斯珐琅,否则揭了你的皮。”诺比沁头也不回的扔下这句话,生生击碎了卡莱意欲逃离的妄想。 杜斯法尔和梵的画面很快被切换进来,此刻两人的表情同样严峻。 “都收到情报,我就不废话了。别人的死活我不管,不惜一切代价把阿唯尔弄出来。否――则――,我也不介意把松弥和你们一锅端了。”诺比沁再说‘否则’时,故意拖的很长,而且那一刻他嘴角嗜血的笑容更加张扬。这赤*裸*裸的话里完全听不出威胁,因为那里充斥着满满的杀意。 “诺比沁,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我杜斯法尔也不是被吓大的。但这一次算我欠你的,给我三天时间。风暴三天内不会爆发,我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继承人。”杜斯法尔秉持着一贯的大气和波澜不惊,那声音如万年不化的玄冰,厚实坚不可摧。 其实这一次,杜斯法尔确实被诺比沁结结实实的误会了。就像监考人不能命题一样,这次杜斯法尔所在的长老院真的只是配合帝都军校做着全球宏观部署,至于考场和考题之类的细枝末节,他们长老院一概不知,也无从得知。考试开始时,杜斯法尔才知道考场竟是松弥境地――这个连他都不愿触及的地方。 至于阿唯尔在考场中的种种遭遇,以及比历年严重几十倍的考生伤亡事件,简直是千年罕见,他狠狠的被皇室摆了一道,算计了一把。杜斯法尔此时充当的角色,就是帝都皇室的替死鬼,也是万千考生家属的出气筒和已成事实的善后处理器。 那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腻歪恶心,恐怕也只有杜斯法尔这样好气质好修养的人才能端得住,也就只有杜斯法尔这种神祗般的存在,才能把一切处理得面面俱到。若换做其他人,不是早被气的一命呜呼,就是累死在焦头烂额的善后事宜之中。 “你凭什么要我给你三天?”诺比沁挑眉,似笑非笑的好像在说:你杜斯法尔在我诺比沁这里可没这么大的面子,即便我诺比沁要赏你脸,也不会这么简单。 这就是诺比沁,即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已经是‘过河的卒子不能回头’,仍然不忘在最后关头敲上一笔,某点福利。当然,这是阿斯珐琅星上所有皇室和贵族共有的‘传统’,只是看谁更能发挥的淋漓尽致罢了。 杜斯法尔的竹杠,可不是谁想敲便能敲得,现在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时,谁错过这样的机会谁就是傻子。 “好,我承你一份情。三天之内,如果我没做到,便帮你一起端了松弥,而阿唯尔的个人营救权绝对优先于集体营救权,这是我的最大承诺。”认识了几千年,杜斯法尔早知道诺比沁那见缝插针,绝不吃亏的卑劣个性,这次他算是被这家伙狠狠宰了一刀。 杜斯法尔也并非做不到三天内交还阿唯尔,只是这场考试早已超出他的控制范围,形势变化太快,为避免意外发生,他不能把话说死了。特别是面对这只炸毛的狮子,他只能憋屈的采用怀柔政策。 这或许这是他对帝都皇室让自己做替罪羊的一点小小‘回礼’。让他杜斯法尔跳这么一个大坑,怎么可能连点‘精神损失费’都不付? “沁亲王,我的人已经在磁场附近守候,相信查到磁场具体坐标也并非难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三天内无法救出阿唯尔,他们会从内部破坏磁场。”沉默已久的梵,终于表了表态。他可不愿意参与这两个怪物的明争暗斗当中,惹得一身骚。但他也不会完全置身事外,否则到时候一点好处也别想捞到,所以他早早作了安排,为自己能‘顺便的’做顺水人情,做了完美的铺垫。 哼,小狐狸―― 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内心同时对梵这个一脸正经的狡猾家伙,暗忖了一句。 梵的确有虎口拔牙的本钱,摩卡勒家族凭借强大的情报网,已率先找获得松弥境地磁场的方位,只是精确的坐标还没能确定。另一方面,武力值彪悍的高级智慧体赫里是‘里应外合’的不二人选。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掌权者,这种遇事远见和局势操控能力,让诺比沁和杜斯法尔这两个千年妖怪也不得不赞赏有加,毕竟梵?摩卡勒只活了短短数十载。这种手段在他们眼里虽然算不上老辣,但对于一个十六岁的雄性来说,已经是非凡卓越的表现了,假以时日,这个年轻雄性必定会创造更伟大的辉煌。 虽然十六大家族和皇室互相牵制,但对于这种顶尖人才,所有人都乐见其成长,因为他们将是这个星球的希望。 “那就‘多谢’二位了。”诺比沁这声‘谢谢’,绝不是直观的字面意义,只是表示诺比沁卖他们这个面子。 诺比沁说完便切断了通讯,转头眼神一凌,道:“集结奇袭队,全天候待命。” “遵命。”卡莱知道事情刻不容缓,得令后便转身离去。 ? ? 若说,雷卡斯特佳庄园刚刚上演了一部高端大气的‘攻心’大戏,那么此时,另外一个被阿唯尔的‘小蝴蝶翅膀’扇到的地方,则展开了一段低成本、贴近普通人群的‘虐心’苦情剧。 “李季伶考生,面色有些惨白,伏在案桌上晕过去了。要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切掉这个画面?或者插播广告?” “怎么办?卡莱将军万一又发飙怎么办?” 头头克顿看着放送中心这帮颤颤巍巍、唧唧歪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汉子们,抓了抓头顶那‘稀细残留’的发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无奈的吐了一个烟圈。 上次卡莱炸雷般的突然冲进考试放送中心,把这里的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修理了一通,理由是‘诺比沁亲王阁下看不了恐怖戏码,非常震怒’,后果很严重。那一刻,总部的股票直直跳水,上层的威压一波接一波的凌虐着这群食物链底端的可怜虫,他们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着放送事业。 老子不干了―― 克顿一股冲动差点脱口而出,但又被他生生吞了下去。 媒体是什么?考试放送中心是什么?说到底就是皇室和贵族的喉舌。他们指东,克顿就不能往西。那所谓的言论自由,都是圈定在贵族们允许的范围之内,还要仰仗他们的喜怒哀乐,这是**裸的画地为牢,明晃晃的淫威压榨。 自从初选考试开始,考试放送中心的这群汉子们就如同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就好像那种坐在自由落体上的感觉,突然被拉得很高,瞬间又极速下坠。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是升高还是下坠,那小心肝都被扎扎实实的**摧残着。 可怜的汉子们为了讨口生活,更为了各种金钱和特权的*诱*惑*,不得不屈服在贵族们的淫威之下。 然而贵族的马屁是不好拍的,贵族的银子更是不好赚的。你赚他们一桶金,就等着被他们脱层皮。 由于上次汉子们诚实的为诺比沁阁下,直播着李季伶同学的点点滴滴,不小心的将其晕倒、不省人事的桥段也直播进去,从而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血案后,汉子们现在一提起李季伶就感觉如临大敌,稍微看见脆弱的小人皱皱眉头,或打个喷嚏,他们就瑟瑟发抖,如坐针毡。 李季伶在这群汉子心中,那就是一个万年祸害,是一只打不死却总是到处挨打的小强,偏偏这只小强有那么一座无法撼动的靠山,他们惹不起也躲不起。 祸害遗千年,绝对是为李季伶专门制造的句子。仅仅为她单独开辟的私人直播通道就不下五条。而且为了迎合贵族们不同的口味,她的每条放送线都是独特的,绝对没有重复的。汉子们可以不管全球直播的效果,但李季伶的特别直播那一定要超高离子标清、视角独特、人物个性鲜明。 其实,依据《普通放送条例》,这种滥用私权的行为是严重违规的。因为它极端危害了广大媒体事业的生存和发展。可是谁有那个胆子敢驳回大家族专门招呼过的事?于是乎,放送中心的汉子们只能咬牙切齿,忍气吞声的该干嘛还得干嘛。 苦逼汉子们内心不知问候了多少遍,这些不断增加他们工作量,没羞耻心,滥用特权的祖宗们。这种情况直接导致李季伶同学被无辜牵连,汉子们连带恨上了这个叫李季伶的孽障。如果没有李季伶这货,他们的人生将多么惬意美好。 再于是乎,李季伶就经常莫名其妙的感觉四周一片阴凉,那绝对是被人诅咒、扎小人的效果。李季伶总是沐浴在这些怨念的视线当中,弄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卡莱所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厮拍进墙里,抠也抠不下来。 第二十五章 另一人与祭祀开始 ‘哈秋――’小无辜再一次被场外放送中心汉子们弃妇般的幽怨视线洗礼,弄得身上一阵恶寒,哆嗦了一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主人,时间到了。 伏案的小美人,悠悠转醒,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黑瞳中虽还残留了一丝劳累的红痕,而粉嫩的小脸却满是美眠之后,神采奕奕的红润。李季伶的‘蝴蝶小翅膀’扇的外界那叫一个狂风巨浪,风起云涌,而她这个祸端头子,却实实在在美美的睡了一觉。哎,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 “孤云天――”她斩断睡意之后,仰天大叫了一声,那清亮的声音表明她现在精神状态非常之好。 一阵清风带来了秋夜的凉爽,也带来了风一般的孤云天。 “比我想象的要快。”孤云天笑了笑。 这几个小时,李季伶的一举一动他都在暗地观察着。他很诧异一个人竟然在短短的几小时之内,像历经人间炼狱,万般沧桑般,有那么多不同情绪,而且还能把那些情绪一一收拾好,顺带完成了案桌上的考核。这个小狐狸给了他太多惊喜,这种惊喜甚至超过自己儿子带来的。 “嗯,好算顺利。下一题是什么。”李季伶看着貌似不明情况的孤云天,也没有拆穿他。这只老狐狸当真什么都没看见?装吧,你装我也装,看谁能侯得住。 “完成祭祀。”精悍的四个字囊括了所有答案。 宾――果――,果然是这个,李季伶暗暗摇头,用膝盖想都能知道,这考试单位为了确定她的小性别,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吧,索性还要等一个童男过来,大家就继续装呗。 李季伶顶着一张清丽的无辜小脸,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珠,就这么‘小猫’样的盯着孤云天。敌不动我不动,她绝对不会傻傻的先问考试方式。 老狐狸哪里不知道小狐狸现在的心思,无妨。他端出了长辈该有的姿态,缓缓说道:“这场考试,你可以选择奏琴,也可以选择跳舞。” 字面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两者二选一,只要你有把握。 这下,轮到李季伶犯嘀咕了。这是啥米情况?节奏混乱了。怎么会是这么个选择状态?难道这题不是必答题吗?她不跳舞还能干嘛?难道,再来一傻大个跳舞?莫名其妙啊? 或者,孤云天看不懂古训上的汉字―― 同学,你真相了――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李季伶内心雀跃不已。 该不会这个世界的人根本闹不明白汉字是啥玩意吧?果然无知者无畏啊,啥都不明白就这样被忽悠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必须男女搭配,而且是童男童女搭配,才能开启封印’,是哪家大师这么有才,布得这样一手妙局,一定要给他祖文上烧柱香,以表谢意。 如果老狐狸知道他这几千年守候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被耍局面,肯定一口老血喷出星球。 柳暗花明又一村,小丫头内心那个欢呼啊,简直比中了几十亿还他妈高兴。可是她明面上又得稳住了,妈呀,快憋出内伤了―― 她嘴角抽搐,眉梢突然八字低垂,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委屈的呜咽:“我……还是跳舞好了,这古琴,我学不来……”学得来也白搭,你还能再找个雌性过来? 孤云天看着小狐狸这娇俏憋屈模样,竟然‘萌虫’上脑,一时忘记揣测她那不完美掩饰中的猫腻,摸了摸李季伶的头,温柔的说了句:“好,依你。” 李季伶一个踉跄,偷偷瞄了孤云天一眼。 老狐狸这就上当了?要是他发现真相,会不会剥了自己的皮做棉袄?她哆嗦了一下,立马恢复正常。 其实孤云天也没有发现太多破绽,因为李季伶看到瑶琴的那一瞬间,就是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死当表情,因此他很肯定她耍不来这玩意。这样一切倒也说得过去了。 “开始祭祀吧。”孤云天挥了挥手青衣广袖,碧水潭顿时躁动沸腾起来…… “我已开启了祭祀之门,别耽误时间了。” 孤云天看着李季伶,紫色的那只眸子突然变成金色,两只金色的瞳孔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周身气流凝集,形成了一股青色漩涡,整个人乘着这股气漩浮于半空之中。 他高高的悬于空中,一脸肃穆的俯视着李季伶,就像佛祖俯视大地一般。突然,薄唇微启,一股泉水般叮铃的咒语从嘴中溢出。 李季伶听不清孤云天再念些什么,只是看见那双修长白皙,骨骼分明的双手在空中结了一个七宝骞林诀,然后接着一个九色莲花印。 之后,一股青蓝色气流从他体内冲出,缠绕包裹住李季伶。 李季伶突然感到周身轻盈,体内气息往上端游走。呼的一下,她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和孤云天一样的青蓝色广袖祭司袍。只不过她的袍子下摆很短,长度只到膝盖上方,像一条半身百褶裙。青蓝色的峨冠高高竖起,峨冠正中是金色的艾斯珐琅星皇室徽章。帽檐两边法带垂落胸前,法带两边各镶嵌了八颗形状各异的小晶石,左边为首的一颗晶石竟然是雷卡斯特佳的族徽。 轻灵的气旋将李季伶带到了祭祀台正中天元处,台上的案桌早已消失不见,整个台面发出幽幽冰洁蓝光。 又是一道青蓝光束,李季伶右手便多了一把寸手黑色玄仗。此玄仗不同于杜斯法尔的法老仗,它短小浓缩,盈盈一握。通体黑色的玄仗顶部镶嵌着一枚蓝色宝石,宝石两侧,各悬挂着两簇金玲,微微一掷便可发出清脆悠扬的铃声。 李季伶这身行头,配上她原本清丽冷秀的面容,倒真有几分祭司的神态。 “不用再等一个人吗?”她仰着头问道。神情中少了以往的狡黠,却多了一份虔诚。 “不必,你看……”孤云天右手一指。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李季伶看见一个少年跪坐在祭祀台右上角,少年身前正是那把瑶琴。 少年虽只是一个虚影幻想,但轮廓面貌清晰真实。李季伶看着他,心里便有了答案。这个少年是真正的祁月祀,他那眉眼轮廓和脱尘的气质,简直是孤云天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少年那一头齐耳利落的青色短发。幻影祁月祀身着一款颜色花纹相同的拖地祭司长袍,他温文尔雅,嘴角含着一抹缱绻笑意,双手浮于琴上,俨然一副弹奏姿态。 “他的一部分已经完成。”孤云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句型完整,但句意残缺的话。 第二十六章 一滴泪与全民偶像 祁月祀早已来过此地,并将瑶琴和舞步各做了一遍,气息身影存于幻想之中,只等另外一个人圆满这残缺的一局。如果李季伶选择抚琴,那么祁月祀的虚影将会呈现祭祀之舞;如果李季伶选择祭祀之舞,那么祁月祀的残影便是抚琴之姿。唯一需要李季伶补充的则是古训上的那段经文。 “可以开始了。” 李季伶右脚单立于天元处,左膝弯曲,左脚搭在右膝上,双臂呈‘一字型’张开,右手单手结印,左手玄仗轻轻晃动,发出翠微铃声。一层微弱的红光忽而扩散出体外将她包裹住,糜色渲染开来,宛若火雾红霞中盛开的莲花。 祭祀开始,她杏唇微张,和着庄严凝沉的镇魂曲,开始吟唱:“兴衰千年更替,乾坤斗转星移……” 这一刻不仅是孤云天,就连祁月祀的幻像也被这朵初生莲花吸引,折服。 李季伶像一只跳跃在棋盘上的精灵,身起身落,不染半丝尘埃,不沾半点烟云。她游艺旋转在棋盘上的身姿,精准无误的落在每个位置。而祁月汜封存在瑶琴中的武力气息源源不断的灌入李季伶的体内,使她周身的红光更加灵艳动人。 “风之神昼夜飘扬,雨之神朝夕游移……” 她轻盈跃入空中,时空婉然静止,晕染着银黄色光芒的灵吉似乎甘愿衬托这美丽的精灵悄然来到了她的正后方,而她却好似从灵吉中走出的夜之女神,轻柔安抚着世间万物。 随着琴音舞曲的辗转起伏,祭祀台周围的结界纹章逐个明亮起来,碧波潭涟漪荡漾,潭水随着结界的开启一道道冲入云霄,然后弥散落下,微微沾湿了三人周身的光芒,形成朦胧雾气。 “誓保疆风调雨顺,誓护族祥瑞万年。” 随着最后一句吟唱的结束,祭祀台正上方的红色封印开启。一瞬间暴风骤起,十六个结界纹章和正上方大封印图案交相辉映,最后凝结成一团白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白光瞬息之间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祭祀台,整个云狐庄,整个秃秃山。当白光散尽时,整个秃秃山脉如凤凰涅??浴火重生,一片青翠绿色,生机盎然。 “谢谢……”孤云天的眼角滑过一滴泪,他这声‘谢谢’不知对谁说起,也许是对祁月汜,也许是对李季伶,也许是对另外一个人……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完成第八场和第九场考核,满分2400分。请按确认键,你将进入第十场考核。 久别的个人考试提示音,将李季伶从幻境中拉回现实,这才有了一股真实感。她撅嘴吹了声口哨,无比得意自己再次满分过关。当她正准备按下确认键,却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 “小狐狸,这个拿好。”孤云天将一块青芒暖玉放入李季伶手中,攥紧她的手,不容她拒绝。 “这?”李季伶的确很喜欢稀罕之物,但是此物怎么看也过于珍贵,而且又是出自老狐狸之手,搞不好又是他挖的另外一个坑。她很想推脱,不过此时的孤云天正摆出一副万年难见的真诚模样,李季伶一阵瑟缩有些心虚:是不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于是她只好缩了缩肩,吞下了拒绝的话,万分鄙视自己没原则的说了声“谢谢。” “这是礼莱家族的大祭司徽章,收好了,以后用得着。” 坑,大坑!这么贵重,她可以不收吗?无功不受禄啊,就算有功也不该随便收老狐狸的东西啊。老狐狸的真诚能信吗?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别弄掉了,也别送人。否则……”孤云天嘿嘿一笑,右手神秘的指了指天,他那一脸狐媚奸笑瞬间灭了李季伶想置身事外的小算盘。 “啊哈,不会不会,您老放心的去吧。”李季伶双手上抬,做出一副送神的姿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 终于迈向通往第十场考核的大道,李季伶嗨皮到合不拢嘴。然而她全然不知,这一袭祭祀之舞使她纵身一跃,成为全民偶像。整个艾斯珐琅掀起一股祭祀舞潮,不管你跳得好不好,都没关系,但你一定要会,否则你就凹凸了。特别是那些贵族雌性已然把这种舞蹈作为和豪门订立契约的必修之课。 考试放送中心对李季伶这个孽障简直又爱又恨,她这一舞为这群汉子们拉到了不少巨额供应商的赞助,而著有他们专利权的祭祀舞教学视频,也让放送中心赚了个盆满钵满。 杜斯法尔凝视视频中的李季伶,那还算不上婀娜,但轻巧灵动的身姿。看着一袭舞闭,他整个人怔怔然。很少有什么人和事可以触动杜斯法尔那强悍的神经,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受众人膜拜的姿态,几千年都不曾改变过。而李季伶这个时不时出人意料的另类奇葩,无疑光荣而骄傲的刺破了被神样外壳包裹的雄性。 电到杜斯法尔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人而异。 对于想和他订立契约想到疯掉的那些雌性,引起这座希腊雕像般俊逸无感的男人的注意,那简直是无尚荣光,那要祖祖辈辈的坟头冒多少青烟,往世今生刷爆多少人品才能成功。 可对于李季伶这只小白兔来说,被狼发现就已经很可怜,被狼盯上而且被狼视作‘非卿不可’的猎物,那简直是如五雷轰顶般的噩耗。 “阿唯尔,李季伶……”杜斯法尔口中不停转换的念叨着这两个属于同一人的名字,紫色双眸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他就像是一只发现猎物的野狼突然兴奋不已,又因为猎物离得太远,而不得不收起利爪,慢慢靠近,以免打草惊蛇。没错,李季伶就是一个让他上了心的美味猎物。 他知道她成长的很快,但她成长的速度实在令人惊讶。短短的几天考试,这小家伙竟然变得如此耀眼,也只有她能做到。她一直都在疯狂的成长着,就像一颗破土而出的嫩芽,只要你给她一点点阳光和养分,她就会拼命往上窜。 从潮兽之夜她和班赛迪过招,到灵犀大野她和贵族们分庭抗礼的谈判,直至现在她完美的祭祀之舞风靡全球,这小家伙总能让人惊喜不断,她就是有那个能力惊艳全场,无论多厚重的尘埃都无法遮住她的光芒。 祭司的祭祀之舞和长老的预言之舞有异曲同工之妙,前者是用来祭奠神明开启封印,后者则是用来祈求神祗预知未来。 这两种舞不仅难在步伐、方位、结印手势,以及吟游诗的配合,更难在行舞人本源。和神对话的人需要心无杂念、意志坚强、目标坚定,越是如此效果越好。祭司与祭司之间,法老与法老之间的尊卑地位,完全以他们开启神坛获得的能量来衡量。祭司神坛的封印越强,祭司的地位越高。同样,法老神坛的预言越准,则法老的身份越尊贵。而如何达到最佳效果,除了夜以继日的努力练习,更重要的是天赋异禀。 李季伶在完全没有祭司指导的情况下,以一个外行人的身份,如此完美地完成了祭祀之舞,她的天分和强大的领悟力不言而喻。这些足够让杜斯法尔,这个长老院大长老赞叹不已。而更令他折服的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神明之舞可以跳的这般令人怦然心动,富含生命力。 “怎么办,小家伙?你不负责任的扇动了我的心,你要拿什么偿还?”杜斯法尔笑了,不再是那种官方式完美的微笑,而是杂糅了憧憬与欲望,如同处在高*潮巅峰那种按耐不住的饥*渴笑容。 他还要更多,更多…… ? 此时,另一个出类拔萃的雄性,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中。他抑郁又躁狂,仿佛每一滴血液都在逆流。 当菲瑟希一遍又一遍的在梵耳边唠叨李季伶那一舞有多么的震撼人心,多么的灵气逼人,而且还时不时学上两个动作时,一贯自持冷静的梵,终于爆发了。 “菲瑟希你如果在这么聒噪,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打包扔到西林家。让你的夫家好好教育你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贵妇。”梵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道。 就像一个怀揣无价之宝的人,千般小心、万般算计的将宝贝偷偷藏了起来,怎奈宝贝实在太耀眼,太遭人觊觎,他绞尽所有脑汁,用尽一切办法也压制不住她的璀璨夺目。终于这个无价之宝还是被所有人知晓,而且是被这世界上最贪婪、强势的一群人惦记。梵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个藏宝人焦躁、无奈、如临大敌。 菲瑟希非常精准的撞上这个怒火昭昭,却无的放矢的人的枪口。以往的梵只会绅士的笑笑,然后不动声色的转换一个新话题,来结束他不愿意深入的话题。可是今时今日,阿唯尔曝光了,她的卓越和与众不同在整个星球面前毫无保留的展露着。梵要是还能一如既往的淡定,那就只能说明要么他不在乎,要么他脑瘫。 菲瑟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训斥,弄得眼眶瞬间通红,呜咽着跑了出去。她做了什么让表哥说话这么刻薄,表哥一定是更年期到了,否则怎么动不动就发火,明显是拿她出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梵靠着窗沿,右手指重重的按压太阳穴,左手扯了扯衣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乱了分寸,不仅没控制好情绪,还迁怒于菲瑟希。可是那丫头完全不会看脸色,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净说些令他烦躁不安的话。 如果阿唯尔知道自己又训斥菲瑟希,一定会和他没玩没了的。想到这里,梵又摇了摇头,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笑意。有时候他还真羡慕菲瑟希,直率、没头没脑,却总能得到阿唯尔的庇护。 他竟然会嫉妒一个小丫头…… 第二十七章 汨罗伽山与跳跃的考生 李季伶来到松弥境地将近五天,艰难的完成了九场考试,途中遭到一次致命的恐怖袭击。好在到目前为止,她的排名一路飙升,貌似也是唯一一个满分通过的考生。想着自己的累累硕果,李季伶的信心极度膨胀开来,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还不错。”她关闭了质子信息处理器,?n瑟的嘿嘿大笑。 这哪里是‘还不错’,简直一脸‘我很厉害吧,我怎么就这么厉害呢?’的得意忘形的表情。完成最后一轮考试,她就可以换个环境,还能寻觅几个彪悍的队友。她很期待组队环节,起码以后若再遇到追杀,也能有个帮村。 李季伶查阅考试规则时,系统提示参加团体考核前,必须先找到两个同伴,才能进入考场。她毫无悬念的把目标锁定在赫里和祁月汜两人身上,这两人还算知根知底,而且都是强悍聪明的大贵族子弟,在一起应该也有共同话题。如果同行还能给她当个免费保镖,果断断的是她组队环节的不二人选。李季伶内心的小算盘啪啦打得响亮。 “我的运气真不错,他两都还在个人场,没准能在第十场考核碰上他们。” 赫里和祁月汜两人的排名都没有转移到其他环节,这让李季伶信心倍增。只要这两人下一环节绑定的是组队环节,她就势在必得,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两家伙拴在身边。 真奇怪? “怎么啦?美丽。你好像很不安。” 恩,我刚才一瞬间感应到强大的磁场波动。奇怪的是,以前感应到的强度只有四到五级。刚刚感应到的能量却达到了八到九级,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得继续勘测。 “哎,先别别纠结这个。能量强烈点更好,那样发给弟弟的信号也更清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还是先想办法对付这第十场考核吧。” ? 第十场考试地点是位于萨其喀高原的汨罗伽山,将这里称作仙境一点都不为过。松弥境地的景物不能用一般常识来衡量,就如寒磁之海、秃秃山,亦如这萨其喀高原。 萨其喀高原海拔七千多米,正中心是一片浅红色透明水域,由于湖水呈红石榴色,这片水域也称石榴湖。石榴湖占地百来平方公里,湖泊正中有一座菱锥型雪山,悬浮于半空中,好似一颗水晶,这就是汩罗伽山。 汩罗伽山脉由许多高低不同的山体组成,其中最高的山峰便是汩罗伽峰。菱锥型雪山自上而下整体色彩由石榴红色到银白色渐变,最高峰遍布红石榴色冰川。这个季节还有少量融化的冰山水从山顶沿着山脉河床流入石榴湖。那冰山水顺着不同的河道飞流直下,在悬浮的山脚处形成的一挂挂瀑布,看起来如同瑶池仙子的水红色纱织烟罗裙摆,飘逸悠扬。水花溅起形成的淡粉雾气环绕山底,形似莲花宝座。 这么大气浑然天成的美景足以让任何人流连忘返,心驰神往。但是,考场妖孽李季伶对于这样绮丽的美景只有两个字形容――卧槽。 这是嫌她没死成怎么招?这悬着的山是要跳上去吗?她既不是直升飞机,脚底也没安发射器,至于御剑飞行那种幻想情节俗到连拍电影都不屑去用。李季伶只有痴痴的望着远方的悬浮山,一声叹息。 她越想越恼火,跑了十几个小时的沙地她认了,爬了好几小时黑山峡谷她也认了。现在这要闹哪样?变异的铁人三项赛不成?游泳完后跳高,跳高完后爬山?还是冬泳。这可是山顶冰川水汇集而成的湖,那温度能瞬间让她变成冰雕。 “坑你大爷的――“她是糯米团子吗?被捏圆搓扁还不够,还要弄成冰雕供后人‘瞻仰’吗?欺负她跟玩似的。 李季伶刚刚怨愤的骂咧完这句,突然鼻腔酸痒,一个喷嚏便招呼了出去。别人是一行白鹭上青天,她是两条鼻涕挂脸间。 主人息怒。艾斯珐琅星本来就尚武,虽然这次是文考,但也不可能完全脱离身体素质考核。好在主人平常都扎实的做着体能训练,你的身体素质比一般地球人强许多,就是和特种兵比也不差。我们在周围找找,也许会有什么秘密机关可以直通山顶。寒磁之海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李季伶无奈的呼出一口白雾,实在是太冷了。她心里暗忖:考试单位会善良到将同样的解题方法出两遍?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抱着一些侥幸心理,先找找线索吧,也只能如此。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想参加那要人命的‘铁人三项赛’。 扑通――扑通―― 在倒霉孩子寻找线索的时候,还真的不断有考生直接跳入寒池,开始了‘铁人三项’的第一项,拼命向着悬浮山脉‘奔泳’而去。李季伶光看着他们就觉得寒气直窜,随之那个羡慕嫉妒恨,瞬间从她狭隘的小心肝中翻腾而出。她鼓着腮帮子,撇撇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有啥米了不起,不就是长的比姐壮实吗?哼,你们没有姐的智慧,穷的就只能卖肉了…… 赤果果的嫉妒,赤果果的眼红,赤果果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主人,这,别灰心哈…… “你才灰心,你全家都灰心。”李季伶看着远方悬浮山底处,已陆续有考生不断接近。 “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上去。”酸葡萄将她那酸不溜丢,幸灾乐祸的内心世界阐释的淋漓尽致。 第一个到达的考生,周身慢慢包裹住了一层白光,那是武力气息蓄积的过程。虽然那兽人的气息和沁那些拥有顶尖武力值的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但和李季伶这个渣渣比,足以让她羡慕的口水直流。 这就是天生的差距,这个星球的进化者们生来就有强悍的体魄,潜藏的武力气息。只要他们能顺利激活体内潜藏的武力值,再加以修炼,就可以变得很厉害。而她,大概永远都做不到。 不消片刻,那个考生似乎已蓄力完毕,他慢慢直立起身体,上升,浮于水面。接着他双膝弯曲,呈半蹲姿势,双腿的白色气息显然更为浓密光亮。突然,他大吼一声,整个人如火箭发射般冲向空中,而后那白色气息均匀的推散开来密实的包裹住他的全身,好似一层防护罩。最后,考生的身影嗖的消失,李季伶知道他已经成功的跃上悬浮山。 随着第一个成功跃上悬浮山的身影,越来越多的‘离玄之箭’刷刷冲向汩罗伽山。每道身影都被不同颜色的气息包裹着,整个半空似乎被爆散绽开了绚丽的焰火点缀的更加耀眼,也为清寒的山峦增添了些许缤纷。当然,并不是每个考生都成功跃上汩罗伽山,在这个强者进阶,往复淘汰的考场,更多的考生由于气息不足,或控制气息的精神力不够稳健中途便‘夭折’,直直坠落到寒冷刺骨的石榴红中,再也没了第二次腾跃的后劲。 看着这幅‘鲤鱼跃龙门’的壮景,李季伶的心砰砰动,越跳越厉害。她的血液慢慢沸腾起来,她被点燃了,这样一飞冲天的身姿,是她做梦都向往的。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法和这些兽人进化者一样,但她还是感同身受的被震撼住了。 “我,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无伦次的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主人,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人类做不到这样的。这座山至少悬浮在五百米以上。 “我知道。可是这种冲动完全无法抑制。”李季伶着了魔似的直愣愣地盯着不断跳跃的考生,黑曜石般的眼中闪着无法抑制的兴奋之光。她并非不切实际、白日做梦的人,但是这种从骨髓中溢出的向往,令她完全癫狂。 李季伶失了魂一样,机械的伸展了一下筋骨,做了点预热运动。然后她脱掉鞋子装好,赤脚走向岸边。 主人,不可以,你会冻死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李季伶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此时她那满腔热血已经将刺骨寒冷和犹豫担忧全部驱散了。 在她们翻遍周围都没发现异样线索时,她就有这种预感,看来这次只能实打实的靠身体和武力值去拼一下了。 李季伶暗暗思量着:刚下水肯定会受不了,但湖水的温度还不至于让她痉挛休克,只要坚持游下去,身体总能适应。再加上自己本身体质不弱,撑到悬浮山处应该没太大问题。到了悬浮瀑布,就可以利用电光弩的远程射击力量,固定一条攀岩绳索。就算用爬的,她也要到那汩罗伽山上去。不为别的,她只是笃定自己不会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考生差,他们之中都有跃山成功的人,为什么自己不给自己一个挑战的机会呢?过河的卒子岂能回头?用什么方法上去不重要,美不美观暂不考虑,达到目的才是强者。 李季伶咬了咬牙,迈出了第一步。一股刺痛从脚心直达大脑,令她头皮发麻,颤栗着倒吸了一口气。湖水比她想象的还要冰冷十倍,但是她只能向前…… 第二十八章 遇见熟人与匪夷所思的结义 李季伶咬了咬牙,带着那么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调调,紧闭双眼纵身一跃。想象中的尖锐刺痛并未如期而至,她好像被什么人从背后用拎小鸡的方式拎在半空。 李季伶睁开眼睛,像一只被捉住壳的乌龟在空中扑腾着四肢。她努力扯着脖子往后看,可是拎着她的人就这么稳稳地拽着她,强势的固定住她乱动的身体。她面朝湖水,身体离刺骨冰寒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虽然没有落入湖中,但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气,还是冻得她牙齿乱弹。 “有本事别哆嗦啊,还学别人跳湖。”身后传来了一道极有磁性的低沉声音,就好像细碎的砂糖融化在喉中的那种沙沙的感觉,那音调满是戏谑调侃的味道。 李季伶皱了皱眉头,在脑中反复搜索这个熟悉声音的归属者。她的黑眸突然闪亮,咧嘴大叫:“好你个赫里,快放我下来。” “呦,小不点,好久不见。”赫里手臂轻轻一带,李季伶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平转后,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怀中,他也咧开嘴冲着李季伶灿烂地笑起。 “果然是你,哈哈,好久不见。”李季伶两眼放着精光,一副‘老乡见老乡’的兴奋模样。她直起上半身,双手狠狠的朝赫里的脸上袭击过去,那张俊彦瞬间被那双细嫩小手搓弄*蹂*躏*的惨不忍睹。 赫里不愧为好脾气的天然呆,就这样一直咧嘴笑着任凭小不点嬉笑揉搓,只有那明晃晃的金眸出卖了他内心此刻的放松与温柔。 当赫里看到小不点准备跳入冰水的一刹那,他身体瞬间蓄气不由自主的瞬移到她身边。再晚一步,这小不点一定会被严重冻伤,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想见到奄奄一息的小家伙。 “吭!吭吭!”阴阳怪气的咳嗽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两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尴尬之感,反而有股斥责这两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而冷落了他的意味。 李季伶探出脑袋,寻找这个拎不清楚状况的人。 她和赫里很久不见好伐?虽然只有五天,但她还是觉得很久。他们需要叙叙旧,联络下感情好伐?是哪个二货这么摆不清位置? “祁…祁…祁月汜?”顺着声音的方向,李季伶惊讶的看见一个青蓝色短发少年。那少年一对桃花眼,眼角勾人上挑,金紫双色瞳似乎可以透过世间表象看透万物流光。他的嘴角微微下沉,含着一丝娇斥之色,明显在责怪眼前两人对他超级无理的忽视。这个有着孤云天翻版面孔,气质却傲娇的少年,不是祁月汜,又是谁呢? 少年见李季伶唤出他的名字,也不应声,看似无意地横了她一眼,然后挑眉望向赫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见光死。” 李季伶对他那份雏*鸟一样脆弱的好感瞬间蔫了气,她嘴角和眉角以相同的频率抽搐着。见光死?哼哼,的确是见光死-―― 这两人虽然没有直接面对面接触过,但是云狐部落那场祭祀之舞,他两都能切实感知到。祁月汜虽然只有气息留存,可那场祭祀他亦如身临其境,当然那时他也将李季伶带给他的震撼,深深的刻在了心底。祁月汜很想亲眼瞧瞧那灵动的‘仙子’,她的身姿和舞步绝对不输任何一个职业祭司。那份留存的美好印象,自然令他心中充满了无限遐想,否则他不会在赫里说来寻李季伶时,也迫不及待的跟着过来。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一只在空中扑腾的乌龟?而且这家伙竟然想和其他平民考生一样游到悬浮山?这是多么没实力的人才会做的事…… 李季伶又何尝不是,那抚琴的翩翩文雅美少年,现在怎么是这个光景?那傲慢到不可一世的态度,只说了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背过去,尖酸刻薄得像是将人逼到墙角好不够,还要狠狠扎一针。眼前这个傲娇毒舌货,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她的三观,生生磨灭了她美好的幻想。 两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怒目相视,双方眼中那可以瞬间秒杀对方如利刃般的目光在空中交互过招,隐隐噼里啪啦擦出电光火花,整个一万年冤家聚头。 正在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之时,‘陈咬金’天然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闪身左手牢牢擒住李季伶,右手顺势一搂,将祁月汜的头夹在腋下不能动弹,然后又欣慰地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感情如此之好,不如我们在这汨罗伽山脚下结义吧。”赫里望了望李季伶,又看了看祁月汜,豪气冲天的眺望着遥远的天边,就差拿笔把‘?’字写在脸上了。 那对冤家突然很有默契的用‘这货蛇精病’的悚然表情,同时转头看向赫里,嘴巴僵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结义?谁能告诉他们,这得有多么奇葩的水土才能养出这么诡异的货色,那脑子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富含特色呢?得有多么高端抽象的想象力,才能把这幅水火不容的画面生生打碎,再一片片拼凑理解成温暖和谐的篇章。 “妈呀――” “杀了你――” 心动不如行动,还没等呆愣的两人反应过来,赫里露出那颗尖厉的小豹牙,快速精准地咬破他们的脖子。赫里舔了舔残留在嘴边的血液,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歃血为盟、刎颈之交是怎么解释的吧?既然你们自愿的将血融入我体内,那我们三人从这一刻开始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一股熟悉的清馨醇香夹杂着一丝魅惑的甘甜弥散开来,可被放血的两人显然没那个宇宙时间和闲散心情去品茗这股香甜。 “自愿你妹呀――”两货的默契越来越好,不仅一字不差,甚至连语气强度和表情扭曲程度都完全一致的吼出这四个字。 “哎呀,形式而已,形式而已,随意啦。”赫里迅速放开了两人,往后方跳开,迅速撤离到两人的攻击范围外。惹怒了这两炸毛,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就来排排位置吧。”赫里完全无视怒火中烧的两人,也不给两人插嘴的机会,自顾自的说得尽兴。“我年纪最大,算上进化前,有三千零一岁,大哥这个位置我就不推脱了。汜快满十六了,老二。小家伙最小,你就是小弟。” 生米煮成熟饭?大哥,你的脑中就没有含蓄点精确些的比喻吗?两人又如孪生子一般,同时翻了翻白眼。 “‘见光死’也配做我兄弟?”祁月汜不屑的噜噜嘴。那神情就像看到了什么廉价货一般,要多鄙视有多鄙视。 “是呀是呀,高攀不起。”李季伶还他一个‘你高攀不起我’的眼神。 两人之间,无声的硝烟再一次弥漫。 “汜,哥哥――让让――弟弟――”赫里兄长满脸暖色地看着祁月汜,技巧性的将这句话音拖得很长。任谁都可以从他那满眼含笑的温柔中读出‘你确定要薄我面子’的威胁。 祁月汜本想反驳什么,一看到赫里那笑里藏刀的脸,自己那排山倒海的气势立马偃旗息鼓。 搞定一个之后,赫里满意的点头微笑,似春风般和煦。转而看向最小的‘弟弟’李季伶,悠悠然的说道:“小弟啊,你确定自己宁愿脱层皮游到那山底,也不愿舒服的沾沾两个哥哥的光?要知道你无论用什么方式到达那山上,都脱离不了‘渣渣’二字。到时候,你好不容易树立的高端姿态,瞬间便会打回原形,而且刷成负分。” 赫里脸上虽笑开了花,周身却有意无意的释放着不容反驳的威压。他晃了晃手指,继续用那特意修饰过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尖滑声音缓缓说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若狠心抛弃了哥哥们……没准千辛万苦爬上了山,最后却‘不小心’又掉了下去。这汨罗伽山可是存在着‘天罚’的。吼吼吼吼――”说完,赫里便掩嘴妖孽的笑着,那声音好像长了倒刺,割得李季伶浑身发麻。 这货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李季伶想被阴魂扫过一样,哆嗦了一下。 “大哥,二,二哥,千万不要撇下小弟啊。”李季伶双眼莹润,怯生生的看着两位哥哥,就差没恶心得抱住他两的大腿了。 爷爷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俊杰……可怜的‘小弟’不断的自我催眠。 “乖!”打压成功,赫里收起那股邪肆气息,拍了拍李季伶的脑袋,以示满意。这几千年可不是白活的,如果搞不定这两个小刺头,他还不如找块地把自己埋埋算了。 赫里平静地望着汨罗伽山,唤了祁月汜一声。 李季伶看着祁月汜那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做的别扭样子,幸灾乐祸的媚笑道:“二哥,看你的???p>走着瞧――祁月汜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朝向汨罗伽山。 第二十九章 三圣品与三条路 不得不说,祁月汜有着迷倒众生的本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特别是他在吟游低唱,心无旁骛的展开结界时,那股神圣邃远之气就如骨中髓液一样完全融入体内,那种近神之姿是无法造作的。结界时的他是自信的,嘴角总挂着一抹缱绻笑意,不复往常的刻薄。真是公子世无双的完美诠释…… 只见他周身沐浴青蓝气息,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结完繁杂手势,一股青蓝气团赫然悬于掌心。而后他双掌外翻将气团轰了出去,千尺石榴红水被斩出一长条,那一长条湖水瞬间化作一条赤色冰龙昂首飞升入天。最后龙头死死咬住汨罗伽山一脚,寒气凝结的赤色‘水龙’瞬间凝结成冰,形成了一条通山仙径。 李季伶惊诧的看着这行云流水的控水能力,久久无法平静。 “贵族就该有贵族的姿态。”完成冰封之路的祁月汜冷傲的说了一句,便率先踏上‘仙途’。 的确,比起那些拼命游到山底,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才跳上山的众考生,他们三人这种漫步仙路的怡然自得,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 果然艺高人胆大,有绝对的实力才敢活的这么嚣张。李季伶偷偷吐了吐舌头,想到自己那能躲就躲,打不赢就跑的悲催历史,都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两尊大神,简直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赫里有一句话倒是很诚恳,‘沾沾两个哥哥的光’还真是既舒服又便宜。难怪她到处被人追杀,原本就是个遭人嫉恨的主。 于是,三人就在众考生幽怨愤恨的目光中,闲游似的走向汨罗伽山。 赫里将李季伶所有的小心思和调皮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爽朗的笑了笑,伸出手臂将她捞起坐在自己的肩上。见她有些错愕挣扎,他牢牢抓住那双不配合的腿,然后拍了两下,宠溺的说道:“别动,你需要休息。” 李季伶怔了下,有种名叫‘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她的眼中微微湿润。 哥哥是否就是这个感觉…… ?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你登上汨罗伽山,第十场考试为收集任务,请收集汨罗伽山三圣品:九叶艾芸、雪域赤锦卵、千年玄赤冰晶,祝你好运。 刚刚到达汨罗伽山脚,个人考试系统的提示音便响起。考试要收集的三圣品,艾斯珐琅人都知道。但这三样圣品却比磁力花、沙漠红奶这类绝迹品,更像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三圣品皆是稀世珍宝,已经不能用世所罕见来形容,那简直就是远古传说。至今,世上只剩唯一一株九叶艾云,保存在帝都皇室的冰窖中,普通人哪里有造化看见。 “两位大哥还真淡定。”李季伶顽强的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轮廓,脸部肌肉好像打了肉毒杆菌一样的僵硬。她看着眼前这两处变不惊到有点装精的兄弟,简直想飙泪。 如果说赫里是由于天然呆的本质,神经传感太缓慢,反应不灵敏才这般镇定,还勉强说得过去。那祁月汜这个一碰就炸毛的傲娇货,现在这般怡然自得,是什么情况?究竟是自己太孤落寡闻,还是两尊大神早已胸有成竹? “不要笑得像谁刨了你家祖坟。”祁月汜极端蔑视的瞟了一眼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他真想一脚把这一脸中风样,污染他视觉神经的倒霉货,从山上踹下去。 “这么说,两位大哥果真知道这三个圣品在哪?”李季伶双眼发亮,双手搓得发热,狗腿的谄媚道。此时,她面对着那每一个毛孔都在嫌弃自己的祁月汜,竟有了一种高大、伟岸的错觉。 这两货这么平静,肯定是有十足把握,一定是这样。啊,李季伶的春天终于来了,狗腿子内心正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我们早惊讶过了。”赫里悠悠说道,脸上还是那样始终如一的呆滞。 “哼,要不是为了下去接你,这会我们说不定早就离开个人场了。”祁月汜对这个害他中断考试的罪魁祸首非常没好气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两个已经上来过,又下去,又上来……”李季伶瞬间石化,她脑神经有些错乱,话不成话。感情这两货早就知道试题,所以才这么淡定?她怎么就能误会自己的命变好了呢?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祁月汜对着李季伶的脑门一记暴栗。 “敲毛啊,破相了!看我不废了你!”李季伶举起拳头就向祁月汜攻击了过去。 死小子下手真重,逮到机会就欺负她,她就只有这个脑子和这张脸能拿的出手了。敲傻了怎么办?破相了谁来赔? 李季伶恶狠狠的进攻,每一招都冲着要害处,力道十足;祁月汜悠然然的躲避,身姿飘渺,有如凌波微步。祁月汜也非只会闪避之辈,一瞅到机会就钻空子,专朝李季伶的薄弱处攻击;而李季伶身体反应总会先脑子一步,灵敏的跳跃避开。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愈发不可收拾的绕着赫里周围卯足了劲的对殴。 赫里脸色越来越黑沉难看,干笑了两声。他对这两八字相克,一有空隙就互掐的冤家虽然已经免疫,但显然耐心缺乏。他非常非常想像个大哥一样包容这两精力过盛的刺头,可无奈这两货一掐起来,情商直降为负,完全不懂得看脸色。 为嘛别家兄弟都是相互扶持,兄友弟恭,自己却要干这‘奶爸’差事?哎,果然这年头做大哥难,做这两刺头的大哥就更是门吃力不讨好的技术活。 “当我是摆设吗?”赫里一脸似笑非笑,金眸中闪现一簇火苗,语气已然有几分不耐。他一手抓一人,将两个冤家用力拎起,固定在自己身旁两侧。 诡异的阴风呼啸而过,两人终于消停了―― 赫里顺了顺气,压制下那蠢蠢愈发的怒火,尽量柔和的说道:“你们也不用再斗了,前方有三条通向山顶的路,我们一人一条。三个圣品都喜寒,所以越往高处找到的机会越大。我们分兵三路去找,如果碰到了圣品,每人收集三份。不管找不找得到,大家雪山之巅不见不散。还有什么问题?” 赫里锋利如刀的目光扫向身旁两人,在那种‘想找死就反驳’淫威下,两刺头顿时成了温顺的猫咪,都盈盈眨动着大眼睛,表示绝对服从大哥的指示。 “很好。”赫里拍了拍猫咪们的头,用一种‘孺子可教’欣慰的口气说道:“汜,我本不该担心你,不过你有时太冲动了。三圣品中雪域赤锦卵被雪域锦鲤守护着,这锦鲤的武力值异常强大,它本身又是上古灵兽,所以很危险。它的习性与你的能力有些相克,所以你要是遇见千万别逞强,如果一个人对付不来,就发信号给我们。小弟,你就秉承你的一贯风格――安全第一,有危险就躲起来,其他事都有哥哥们。这话你或许不爱听,但是我们三人誓言同生共死,你可不要拿我们的命也不当命,知道吗?” 赫里觉得这个老幺很是难缠,虽然她遇事灵活,可关键时候却固执的掰都掰不过来,那就是一个拼命三郎,完全不怕死。所以他只能说些现实却伤人的狠话给她打打预防针。 “小弟,你要知道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面对的绝不只是寻找圣品这么单一的问题。僧多粥少,你明白的……” “我明白。”李季伶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一点不怨赫里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难听。 除了完成任务必须面对的一些危险,其他的考生也不得不防备。能到达这里的考生,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智慧如何暂且不说,光是武力值就不能小觑,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将她置于死地。还有那些一直藏在暗处的肃清团杀手,这场考试无疑是那些人最后的下手机会。 李季伶很感谢赫里兵分三路的决定,那表示他将她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其实赫里完全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保护,那才真的是践踏了她的尊严,可是他没那么做。虽然赫里的话很难听,但是所做的决定足矣证明他对她的信任。 “说完了吗?要走便走。”祁月汜语气很不耐烦,可眼中似隐若现的担忧却骗不了人。他的弟弟他可以打骂随意,但是别人绝对没有这个资格。祁月汜掏了掏口袋,将一个水晶瓶扔向李季伶。 “这什么?”李季伶接过水晶瓶,狐疑的望向祁月汜。 “灭虫灵!”祁月汜看着她怀疑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口老血涌上心头。这个该死的白眼狼…… “这是礼莱家族大祭司提炼的驱寒药,收着吧。”赫里无奈的说道。这个小子明明就是关心,却硬是这样毒舌,孤云天圆滑的性子他怎么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呢?别扭孩子…… “呃,谢谢……”李季伶颇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脸颊,对自己的怀疑态度很是羞赧。这家伙还真是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傲娇货…… “切,不要误会。我是怕你半路冻死,赫里要拉着我给你垫背。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货,赏给你的……”他说完便‘随意’选了一条路离去。 赫里和李季伶看着远去的青蓝色背影,相视一笑,两人也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章 雪域锦鲤与千年冰晶 “看来我中奖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祁月汜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斗折蛇行的冰雪路穿过粉色山脉,明灭可见。能见的最远处若影若现一团淡薄如纱的黑色气雾缭绕山峦,一定有什么玄机。他微微蹙了蹙眉,闭上双眼聚气凝神。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他可以闻出三十二个不同死人的气味和另外一股刺鼻的兽味。看来前方的三十二个考生一个都没跑脱,很显然那群人不会一个一个上,而有能力让三十二个武力非凡的考生同时毙命的,除了传说中的灵兽雪域锦鲤不作他想。 祁月汜缓缓睁开金色的左眼,一层青色气息覆盖在金眸表上。突然那金瞳像被太阳照射的镜子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而后瞳孔便消失不见,整个眼球变成一颗没了主心骨的银灰色水晶珠。这便是礼莱家历代掌权者所拥有的‘祭司之眼’,而以他目前的实力探查二十里内的所有事物毫无压力,哪怕微小到一粒尘埃覆于土上都不会错过。 约两千米外有一片冰封的赤水,赤水边有一个山洞,而山洞外凌乱散落着罹难考生们的碎肢残骸。从血液和其他浆液的凝结程度来看,这些人应该死亡不久。靠近山洞处,黑雾越来越浓密,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让人窥不得其所。看来这便是雪域锦鲤的巢穴,这个两栖类灵兽竟然将巢穴安置在如此昭示天下的地方,想必其武力值定然强悍非凡。 正当祁月汜的‘祭司之眼’穿透黑雾继续往洞内查探时,一股强大的杀气逆袭而来,夹裹着杀气的神识同时也反窥着祁月汜。那灵兽虽然看不见祁月汜,却已察觉到他的存在。 高级智慧体―― 祁月汜愈发肯定这个想法,这种强者之间的精神冲撞,只有高级智慧体才能做得到,一般野兽只懂得蛮干。看来这只两栖兽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虽然没看清目标物,但方位已确定。祁月汜收回‘祭司只眼’,冷笑了一声。这天时不详,地势不利,人和没有,敌方本就耐水喜寒,又传说皮糙肉厚、残忍暴戾,如今还是它的主场。看来自己这个善远攻的祭司,今天算是杠上硬货了。 不过,这种程度才够味―― 祁月汜咬了咬下唇,那动作如同二十倍减速播放一样,皓齿从嘴角右边划到左边,嘴唇被划过的嫩肉许久才由白转红。张扬的嘴角末端直达法令纹中上部,上排瓠犀皓齿一览无余,尤其是左右两角的利刃尖牙更显森寒之气。这种摒弃傲娇气质的嗜血模样,使他那身遮藏已久的上位者气势浑然爆发。 祁月汜气门大开,浑厚的青蓝色气息呈燃烧的冰焰状包裹全身,顷刻间形影消逝。须臾后,他已稳稳立于冰封赤水正中心。 祭司不是剑士,他们从来没有自报家门的习惯,也从来不给敌人废话的时间,无论对方是人是兽,先下手为强。 “暗影流彰――” 祁月汜倏忽之间结好封印,一道精蓝色的气息弹指而出,化作几百个形态诡异的钴蓝浓泡,密密麻麻的浮于空中,突然那些浓泡扭曲翻滚着以骇人的速度撞入雪域锦鲤的洞穴之中,洞内只发出一声闷响。 他毫不探究封印效果,继续迅速结印。只见他双手拇指食指弯曲相对,指尖相切。其余六指竖立张开,结下‘日轮印’手势,对准洞口处。 “深渊泥泽――” 洞口处的厚冰碎裂化开,赤水的浓度顿时激增几十倍,不断咕哝着暗红的血泡,看起来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食人泥潭。 这时,祁月汜才仔细听辨着洞内的声响。洞中原本狂躁盾厚的四肢脚步声变得踉跄虚浮,速度更是减慢。他满意的勾勾嘴角,不慌不忙的从青蓝色的短发内抽出一枚银质发卡握于拳中。拳头瞬间被青气覆盖,再次舒张开手掌时,那枚发卡忽而变成一柄尖端突刺和手臂齐长祭司巫杖,巫杖通体玄黑,折射出金属的光泽,也倒影出他那张势在必得的狷狂笑脸。 这一切准备动作刚好结束在雪域锦鲤出洞瞬间,那锦鲤全身附着赤红鳞片,看起来就皮肉结实,灵兽进化人形前还是四肢爬行。此时雪域锦鲤四肢都陷入祁月汜的‘深渊泥泽’之中,晃动着粗糙硕大的长尾,想要挣脱束缚。它鼓着鳄鱼般的凸眼,恶狠狠的朝着祁月汜吐着长信,简直欲将之生吞活剥。 祁月汜不屑的冷哼,跃入空中,凌空用巫杖画出封印纹章,纹章蓝光炸亮,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雪域锦鲤,将它埋的更深。 哼,挣扎有用的话,要祭司干嘛―― 祁月汜就算已经如此接近敌人,也依旧不习惯贸然近身袭击。先耗耗对方的血气和武力值,再作打算。 祭司在战场上,绝不是冲锋陷阵的主力,他们擅长远程封印住敌人的各种行动,然后藏在暗处攻击,祭司的能力越强,封印的时间也就越长。祭司和法老一样,是战场上的‘神仙’。一场战斗下来,剑士和其他近战佣兵蓬头跣足之时,他们却可以片尘不沾,飘逸如仙。所以这两个职业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洁癖。 显然今天这种情况,祁月汜难以再当‘神仙’。他原本想暂时封印住这怪物,等找到雪域赤锦卵就溜掉。可是这怪物到底是千年灵兽,武力强悍不说还是高级智慧体,虽然它没有特殊能力,但光凭那利爪獠牙和浑身力气,就让祁月汜的封印术有了一丝松动。如果就这样一个封印,一个纹章的消磨这只‘厚血怪’,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耗死它,更别谈取得雪域赤锦卵。 “嘿嘿,我不就是来打架的吗?”祁月汜突然敲了敲额头,如饮醍醐般自言自语道。 他祁月汜除了是个祭司,更是礼莱家的继承人,操纵风水的能力者,是有强悍武力攻击力的掌权人。虽然祭司和长老都不怎么喜欢正面的武力冲突,但也不排除有另类奇葩。就比如那十长老之一的杜斯法尔,也比如他这个云狐一族的祁月汜。 “你要是撼得动我的封印,就赶紧了。否则把你当成活靶子砸穿,我也不会觉得胜之不武。可别扫我的兴!” 话毕,祁月汜的武力气息爆散开去,生生将这一池深潭厚冰碎成无数利刃悬浮在身体周围。而他虚踏在解冻的赤水之上,优雅的广袖一舒便激起一阵狂风气流,那气流有针对性的附着在每块悬浮冰刃上,冰刃倏然间急速旋转,流星箭矢密密麻麻射向‘沼泽中’的雪域锦鲤,随即他紧握巫仗飞身跃向锦鲤处…… ?? 正在祁月汜酣畅战斗之时,赫里正如同高原岩鹿一般,小心翼翼的跳跃在干涸的山泉河床上,这条河床直通汨罗伽山顶部。河床冰底常年被冰山雪水形成的山泉冲刷,并没有变得曲缓圆滑,反而尖棱倒立,犬牙差互。稍微疏忽大意被挂到身体某处,掀掉一层皮肉也是很常见的。 寒风时作,空气中夹杂着异常的潮湿,乌云压低,看来一场大雨在所难免。赫里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加快了脚步。虽然道路崎岖,但却没有其他考生或者灵兽的气息,所以他这一路还算畅通无阻。 山顶在即,赫里想到那难缠的雪域锦鲤怕是被两个弟弟碰上了,山顶附近已经察觉不到任何活物的气息,九叶艾云在这里的可能性也不大,看来他的目标应该是千年玄赤冰晶。 然而你在或不在,千年玄赤冰晶就在那山峰之巅不躲不藏,像一个高大的巨人踏风云至足下,屹立不倒,捍卫着汨罗伽山的尊严与骄傲。 赫里仰视着这浑然天成的赤红冰晶,一时间被震撼了。至宝就在眼前任他去‘采摘’,然而他却产生了一股亵渎神明,辱没英雄的感觉。他纵身一跃,停在那高耸入云的冰晶一侧,这个修长精壮的雄性突然渺小许多。 他双手摊开,掌心贴在冰晶上,慢慢闭上双眼,默念起一串咒符。只见他嘴唇开合,衣袂蹁跹飞扬,周身顿时被体内武力气息化作的红光缭绕。这红光色彩与冰晶赤色一致,远远看起来,赫里好像慢慢被这块晶石吸纳进去。冰晶突然光芒大振,与赫里的内息产生了共鸣。 赫里并未中断与冰晶的‘交流’,继续闭着双眼,只是嘴唇微微上扬,就好像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误打误撞之间,竟然找到了松弥境地磁场最确切的坐标,赤色冰晶的蝉蝉鸣音,轻盈稀碎,如鸣佩环。接下来,他只要在三天之内把李季伶安全送出松弥就安心了。 个人考试系统:您将进入隐藏考核‘远古的兽鸣’。 “该死――”赫里话音未落便被吸入一个扭曲的空间……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一章 季伶之路与不速之客 天色越来越乌沉,半空中那一朵一朵的暗乌云团,仿佛伸伸手就能抓到。 李季伶所走的这条冰山道,仿佛正人君子般坦坦荡荡,是一眼便可以看得到通天尽头的‘康庄道’。道路两旁是矮矮的针叶银松,高度还不及她的肩膀,那针叶上覆着串串粉红的冰柱,顿时将两旁的银色矮林点缀的娇俏可爱。她若有所思的抿嘴一笑,看来她的两位‘兄长’将最不宜设埋伏的路段让给了她。 兽人们想要将剽悍魁梧的身体隐藏在这种高度的树丛中,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对于身材娇小的李季伶却十分方便。而且她在来这场考试前,很有先见之明的换了一套银灰缎面、粉红衿的短褐,谁知这么凑巧和这片冰山松林同色,这样就更利于潜藏了。 “美丽,附近有没有陌生人的磁场。”即便在一切都利于自己的情况下,李季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如果想要和赫里、祁月汜,乃至诺比沁他们平等起来,这里便是她要踏出的第一步。既然赫里给了她这个信任,她当然要给出最完美的回馈。 前方千米处有五个人,磁场波动平稳。不像打斗或赶路时的剧烈起伏,也不像在埋伏时的刻意收敛。 “哼哼,踏破铁鞋无觅处。”李季伶的汉语越用越顺溜。 既然没有打斗或赶路,也不是在设埋伏,那只有一个可能――有圣品的踪迹但还没被得手,而且这五个人是同盟。 五个人有点多了,贸然尾随很有可能被当场擒拿。以一敌五,换成赫里或祁月汜那是小菜一碟,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可是机会难得,怎么办才好? 李季伶双眼微微眯起,深邃的黑瞳直勾勾的聚焦某处,却辨不出她到底在看哪里,两排珍珠般的皓齿啃咬着右手食指关节处,这是她陷入思考的表现。 “有了,我们绕到旁边。”李季伶像兔子般窜入松林中。 林中气温显然更低,每棵树上都挂着厚厚的冰柱,李季伶加快奔走速度,一方面想快些到达看个究竟,一方面让自己暖和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急行一千多米,李季伶忽然停住。眼前出现一道裂缝深沟将道路斩成两段,这裂缝横向展望没有边际,向下俯视深不见底。好在沟壑并不宽,李季伶轻轻一跃便可到对面,对于那些体壮腿长的兽人们估计抬抬脚就能迈过去。 沟壑下方约五六百米处有一条薄冰层,薄冰下面是潺潺流动的赤水,那赤水中好像悬系着什么植物―― 等等―― 能长得这么刁钻,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九叶艾云吧―― ‘哈、哈’李季伶干笑了两声,考试单位又淘气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植物也能用‘鳃’呼吸,这得多深多长的根茎才能让花从千米的裂缝底窜上来。她转而想到,难怪那些考生在此地徘徊,他们就算有辣手摧花的心,也没有辣手摧花的身。那样肿壮的身材,一鼓一鼓油的发亮的肌肉,别说下去,不卡在缝中就不错了。这么厚的冰山想要敲碎,除非那些人个个都是顶级武力值高手外加有特殊能力,或者用导弹或电光炮轰。 考试单位果然不负众望地再次刷新下限,这次还算照顾她,放眼望去除了她这玲珑苗条的小身板,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可以下去的人? 只不过越往下肯定越寒冷,李季伶从包中翻出了钩锁,活动了下小身板,吞下一颗祁月汜给的祛寒药,便准备行动。 “机灵?你是机灵?”一个亢奋、震天动地的叫唤声吓呆了李季伶小朋友。那声音简直像从冰层下钻过来的定魂针,从李季伶的脚底心直达脑门心,把她惊得全身僵硬…… 这是谁家兄弟在用生命呐喊,整个山脉都在抖动。没有文化真可怕,雪崩了咋办?李季伶总是能在紧要关头把事情给掰歪了。 “机灵,机灵……” 还叫?别叫了…… 该得多熟悉她的人才能在这么老远就认出她来?什么迷彩服,都是骗人的,她站在这矮松中都快变成一棵松了,还能被人从这么远认出来,害她连躲都来不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的是你……“ 糟糕,越来越近了。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 李季伶背对着声音来源处,心中千呼万唤: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果然是你,我就说这小身板不会有别人。”终于声音的主人停留在李季伶背后。 这种将背后留给陌生人的情况,让李季伶浑身躁动不安。她吞了吞口水,一滴汗珠从额角顺着脸庞滑下。换做武力值登峰造极的厉害人物,身后那人怕早死上一万回了。可李季伶却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她心中,没有懊悔没有恐惧,只是静静的等着那人进一步的行动。突然一双手将李季伶的身体扳转了一百八十度,此时她面对着他,更确切的说,她面对着他腰带上的‘野猪头’家徽…… 呃……谁?李季伶的脖子像打了石膏一样,她僵直的仰起头。一眼就看见那双闪着晶亮亮光芒的绿豆小眼。 “啊?你……啊……嗯……哦,这不是齐尾老大吗?”李季伶把脑中的犄角旮旯都翻遍了,总算可以故作惊喜的叫出他的名字。她那样子就像见到几十年不见的首长,其实心里巴不得这个‘首长’能够有多远滚多远。 “是我错怪了你。”齐尾一把抱住李季伶。 哈?此话怎讲―― 李季伶快要被他捂得背过气,挣扎的探出脑袋,狐疑的看着他。 这兄弟一大早嗑啥药了? “见到你太好了,自从秃秃山一别我始终觉得愧对你。你把羽赤莲贡献给大家,还单枪匹马闯入火丛中,我竟然会怀疑你。”齐尾壮硕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不知是激动,还是懊悔,反正拧得李季伶一个劲翻白眼。 “头,别在意,别在意。”李季伶瞅到机会赶紧推开那大块头,保持了一个身长的距离。 大哥,有话好好说。她又不是湿衣服,拧巴拧巴就干了,再勒她的内脏都快给挤出来了。 其实第一时间内李季伶并没反应过来这货是谁?相信再过久点,她一定会把这厮从脑中永久性删除。没想到这酱油帝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是想弄个配角的配角的配角不成? 不过他的话李季伶大概听懂了,具体细节是啥她没兴趣知道,总而言之结果就是她的嫌疑洗清了。 现在应该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可不想为别人做嫁衣,这九叶艾云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出来。至少得拿三份,要是有多余的她也不介意独吞。这可不是寒磁之海遍地生长的磁力花和沙漠红奶,这玩意稀罕着呢。 “美丽,你就是这样盯人的?我已经绕到他们千米开外了,这货哪冒出来的?”想到这里,李季伶语气责备的在脑中数落着美丽。 主人,那五人还在原地呢。至于他嘛,你只问我‘有没有陌生人的磁场’,他又不是陌生人。而且我刚想提醒你的时候,他就开口叫你了。 “个倒霉孩子。” 事已至此,再责备也无意了,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打发了这货。既然远处的五人是陌生气息,那么他们和齐尾说不定不是一路的,对付一个熟人显然简单多了,而且原本自己就不鸟他。 李季伶正在寻思着怎么动手,齐尾那边竟然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一样,嚎啕大哭。这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哭得这么厉害也打不出手啊。 “见……见到你,太开心了。就…就只剩…只剩我活下来了。”齐尾缓下劲来,边抽噎边说着。 “怎么回事?”李季伶虽然对曾经的队友没啥深厚感情,再说这考试本身就凶险无比,她见到的死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而且她自己都几次死里逃生。但面对这么伤心的人和被灭团的事实,她再怎么无动于衷也该聊表关心才行。 “队伍里有潜伏的肃清团杀手,他们把我们故意引到瘴气浓密的地方,羽赤莲又用完了,结果……兄弟们死得真冤……” 这群兽人一身的肌肉是装饰品吗?他说的杀手应该就是拓拓那渣吧,一队武力强悍的人马竟然被一个渣活活耗死?他们若还不觉得冤枉,她都替他们冤。 “那你是怎么通过考试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李季伶又给了他一个‘倒垃圾’的机会。 “其实那瘴气深处有一道石门。我武力值比其他人要高一点,撑到了那里。那门边竟然生长着一些羽赤莲,所以我就得救了。” 看来孤云天说的没错,找不到云狐部落的考生会有其他出路,来到这里的考生都有着不同的机会与际遇。那么这考试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呢?没人能说得清楚,见仁见智吧。 “你的考题是什么?”李季伶突然有些好奇。 “打开那扇石门的时候,我就通过了第八场。” “哈?这么轻松?看来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一点都不轻松,那门我花了四个多小时才弄开,走出突突山还用了六个多小时。” 哈――李季伶只笑不语,她完成第八、九场考试也花了不少时间,如果嘲笑齐尾,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开个石门而已,怎么看都比她又唱又跳的简单,而且当时她还要应付孤云天那只老狐狸。 “头,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可别耽误了。” 说也说完了,哭也哭过了,大哥识相点自己走吧。 齐尾突然笔直的跪了下去,跪在李季伶面前。他跪着正好与李季伶齐平,他用那充满灼灼火热的小眼牢牢盯着李季伶。李季伶竟然在那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虔诚,没错,就是虔诚,就好像她是可以满足齐尾任何愿望的伟大神明……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二章 黏人货与北方西林 突然跪下的齐尾让李季伶大惊失色,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她又不是帝都的陛下,这是唱哪出?这还不打紧,关键是受他这一跪,怎么有种把自己给卖了的感觉?她眼皮乱跳,尴尬的杵在齐尾前方,站着也不是,扶他也不是。 “大哥,你到底闹哪样啊!”李季伶错愕不已,一个没稳住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她完全被这个不按理出牌,毫无章法的家伙给搞蒙了。 这还不是高*潮,齐尾接下来的话让李季伶完全招架不住,连话也插不上一句。 “老大,以后我叫您老大,请让我跟着您混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您是西林家出来历练的小阁下。我要早知道您的身份,怎么敢要您当跟班呢?不知者无罪啊。我早就看出您非池中之物,您,您就收了我吧。” 这剧情跳大发了!李季伶机械的挠了挠脑袋。小阁下叫得没错,可这货哪只眼睛瞧出她是西林家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还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不上别人的节奏。今天是世界结拜日吗?才拜了两个哥哥,现在竟然有人跪求当她的小弟?这个齐尾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怎么把她的节奏给掰歪了呢? 齐尾依旧跪在一旁,满嘴嘟哝着自己和家族如何崇拜西林贵族之类的话,反正就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季伶满脸无可奈何,最后还是从齐尾那罗里吧嗦,毫无逻辑的话中,找到了疑点。这家伙怎么就认定自己和北方西林家有关系呢?还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让她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对了,拓拓好像说过齐尾是北方的一个小家族继承人。 西林?北方西林?那不是和菲瑟希契约的家族吗?西林是北方的世家贵族,那存在感就如同东部的雷卡斯特佳家族和摩卡勒家族,难怪这家伙一提到西林家族就两眼冒光,无比虔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妖逆,大大的妖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李季伶清了清嗓子,摆出收藏到快要发霉的贵族姿态,扬起了头,用眼角最边边的余光斜瞟了齐尾一眼,好像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费,她故意将音调调到了一种冷漠凉薄的频段。 李季伶不动声色的与跪着的齐尾错开了一段距离,方便自己利用距离差好好展示什么叫贵族高傲犀利的俯视眼神。她看着小媳妇一样跪坐在地上的齐尾,觉得自己是否装过头了。 可是偏偏这么欠揍的脸在齐尾看来,那就是比珍珠还真的贵族气质。所以说,不光是人类,所有物种都有着一颗无下限的受虐犯贱的心。 此时如果诺比沁或者其他贵族在这里,肯定要把李季伶吊起来抽一顿,这完全是抹黑所有贵族的形象,赤果果的栽赃陷害。 “果然,您承认了。太好了,您不把我当外人了,您真是我见过的最平易近人的贵族。”齐尾已经被李季伶忽悠的脑袋抽风,他那感激涕零的样子,就差没在家给李季伶供个长生牌位了。 “废话!”李季伶冷冷的说了两字,还故意释放出一丝不耐的味道。越是上位者越是惜字如金,因为话越多越不值钱。至于那简短的语言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留给小喽喽们去揣测吧。 “您别生气。”齐尾到底还是小家族出来的,和普通平民不一样,知道这马屁再拍下去,就要拍出火了。于是他收起了一脸嬉皮样子,沉声道:“我在瘴气深处的石门外发现了西林家的族徽,想着这个考试莫不是和西林家有关。那石门紧紧关闭,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推不开,而且用武力破坏也行不通。”齐尾一想起当时有门而不得入的情景就一脸纠结,但随之他小豆眼泛起精光,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在得意自己打开石门的过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坐下说话。”李季伶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却不断吐槽:大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样的石门一定是有机关的好不? 齐尾就地坐下,兴致盎然地继续说着:“您知道吗?后来我发现石门上有一组散乱的浮雕石拼,共有六十四块,我就估摸着这会不会是打散的图案。终于我花了四个多小时将拼图移回原样,那浮雕原本的图案竟然是西林家的进化原始兽――虎头雷鹰。我就更加确定,这场考试和西林家族有关了。打开石门,这就完成第八场考核。” “石门开了,哇,里面别有洞天,那是一座空间不算太高钟乳石窟。我原以为那石窟上方杂乱无章的钟乳是石天然的,后来发现那些钟乳石竟然可以用武力气息催动。可惜我气息不足,动动停停折腾了六个多小时才将最后的图案摆弄出来。那是代表北方玄天的四宿图,我们北方是唯一有四宿守护的,比帝都还多一宿。”说到这里齐尾无比自豪。 李季伶皱了皱眉头,北方玄天?四宿?这些名词听起来有些熟悉…… 主人,他说的莫不是二十八宿中守护北方的四星。你回忆回忆,我们看过的。 二十八宿,东南西北各七宿,如果细分成九野:中央钧天、东方苍天、东北变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颢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东南阳天。守护北方玄天的正好是:女宿、虚宿、危宿、室宿。 十六封地以‘大野’命名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若说以前,李季伶是完全不会有这种联想,可是随着蹊跷事越来越多,她不用太多提示也会将有关联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可谓习惯成自然。 “美丽,给我女宿的星组图。”尽管有些猜测,李季伶还是不敢肯定,齐尾说的一定就是中国古代天文学的星宿分布。如果说磁都金字塔和云狐部落院落那些建筑是巧合,她还可以骗骗自己。但若连天文玄学的星区分布和命名也相同,那再继续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 李季伶掏出匕首蹲在地上,在冰面刻出女宿四星,她每刻一下心就跟着紧缩一下,最后一个形似簸箕的图案浮现在红冰之上。 “其中之一,是这样的吗?”她按奈着心中的惶恐与激动,平静的问道。她看着齐尾,一时有些后悔自己追根究底,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到怎样的答复。好像无论结果是什么,她的心都免不了纠结一番。 “是的,是的。果然是西林家的小阁下,我在虚池大野西部的西林别院有幸学过这些,记了足足两年才默得出四宿的星阵图……”齐尾蹲在一旁激动地拍起手来,此时他不再是半含奉承的夸赞,而是真的对李季伶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有大贵族才能学懂这些,而他只是因为西林家对封地小家族的照拂,才有机会接触这些知识。 李季伶攥紧拳头,为自己‘默哀’,她就像吃错药一样浑身不对劲。此时她并理解齐尾为何会像中了邪一样,对懂得这些知识的自己以及其他贵族极端崇拜,她深深陷入自己的谜思之中。 其实这些知识对于这个星球兽人的武力修炼至关重要,其中蕴藏着上等的内息修行方法。不是大贵族吝啬,不让平民接触这些知识,而是平民根本没有那么高的智慧学懂这些,更谈不上兼容并蓄的运用。而李季伶的武力值低到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些,诺比沁自然也没告诉过她这些。 “说重点。”李季伶没有耐心听他瞎叽歪。 “是的,这是女宿四星。” “你知道意思吗?”李季伶确定了问题的答案,反而有些苦涩。 “我,我不知。”齐尾羞愧的低下了头,他都说了自己是死记硬背的。 他当然不知道,不仅他不知道,这个星球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本属于第三宇宙银河系的星群,第七宇宙怎么可能知道,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如何理解。 地球百科中介绍,人类将已知的平行宇宙划分为十二个,艾斯珐琅星在第七宇宙,地球在第三宇宙,这种地球历的划分,其他星球怎么可能明白。 但是属于地球的元素遗落在这里,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切如何解释?难不成除了她之外,很久以前就有人类到达过这里?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如果人类到过这里,一定知道这里的环境适合人类生存。为什么地球毁灭前,地球人没有逃到这里呢?而这个星球的人对于地球的认知为零,至少她在这活了八年多都没听过‘地球’两字,李季伶越来越混乱。 “继续说。”李季伶收拾了一下烦躁的心情,迅速冷静下来,她需要更多线索。 “当我将四宿星阵排列好之后,石窟底部突然升起两个方形凹槽,一个凹槽是空的,另一个用晶石封存,可我用尽方法也打不开。”齐尾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场测试的艰难,到最后竟然连个‘纪念品’都没捞着。 “里面有什么?”李季伶觉得重点就要到了,不由紧张起来。 齐尾盯着李季伶的脸看了片刻,表情有些阴森,然后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很大一张相片,你的相片――” 李季伶毫无防备的‘咚隆’一声歪坐在地上,她张大着嘴,手指颤抖地指向齐尾,惊魂未定地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三章 被挑衅与进入沟壑 很大一张,你的相片―― 轰!李季伶的头好像被重重敲击了一下,整个人都木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的相片――她的? 李季伶直愣愣的盯着齐尾,好像激光射线一样不把他看穿了不罢休。 “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后想想有些地方很奇怪。那照片只是像你,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比你成熟多了,气质也有些不同,而且怎么看都是个雌性。所以我就怀疑――”齐尾看着李季伶这样凛冽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所以你就怀疑我的身份了。”李季伶猛地朝齐尾的大脑袋上敲了一记,不悦地打断了齐尾的话。真是害她虚惊一场,长得像的面孔多了去了,她都有分不清的时候。不过,那照片到底和她像到了什么程度,能让这家伙第一眼就咬定她们是同一人? 也难怪,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怀疑,在刻有西林家族族徽和图案的石窟内,发现和她很像的照片,就算照片上的不是她本人,也一定有某些亲戚关系。李季伶收回了她那吃人的视线,觉得自己紧张过头了,同时也觉得齐尾真是傻得可爱。 “是,是的。”看着李季伶那张多云转晴的脸,齐尾稍稍松了口气。真是随便一句话都能惹毛这个小祖宗。 打住,打住,李季伶不断告诉自己停下来。不管还有多少谜团未解,现在都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不能陷在这里。目前首要目标是拿到九叶艾云。 “你走吧,我还有事。” 李季伶又恢复了那尊面冷言横的贵族模样。可落在齐尾眼中,李季伶这副姿态就等同于他还没被原谅,而惹怒大贵族是没有未来的。 “求您,让我跟着您吧。”齐尾死乞白赖地抱住李季伶的大腿央求道。 “没出息的货,你好歹也是个小家族继承人,这样抱大腿的事,不嫌丢脸?”李季伶汗颜,用力挣扎着身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哪是抱大腿,这么雄壮一货圈着她的腿,她的腿都快断了。 “不丢脸,一点也不丢脸。您不答应我就不松手。”齐尾也摆出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架势。 嘿,还耍起无赖来了。 “松手!” “不松――” 两人就在松与不松的拉锯战中,彻底引来了不远处的五匹‘狼’。 主人不好,那五个人向这边奔来了,速度很快。 “该死,快躲起来。”李季伶大喝一声,用力一踹,蹬开了这只‘无尾熊’。李季伶彻底无语,别人只是偶尔倒霉,而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一天喝凉水不塞牙缝的。 “怎么啦?”看着李季伶突然惊慌地四下张望,明显就是准备跑路的节奏,齐尾也跟着措手不及起来。 “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边有人。这下好了,一次来了五个。”李季伶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合适躲避的位置,又气又恼。这里的兽人不仅鼻子好使,连耳朵也这么灵。 可是她躲好了,这个大块头要怎么办?算了,管他死活,自作自受。 那五人说罢便到,完全没有给李季伶两人躲藏的时间。 “呦,是齐尾啊?怎么,还找了一个帮手?”五人之中拽得像头头的人,油腔滑调地首先开口说道。 这人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他穿着一身名贵丝绸制作的’v型’收腰上装,柔软下垂的大翻领上覆着价值不凡的海貂毛。下身是贴身裁剪的窄腿马裤和一双侧边镶着一条蓝宝石的银灰色马靴。头上带着一顶绒面的山墙式小沿帽,腰间竟然别着一把所有雄性都不屑用的热*兵*器――射线枪,也可能那只是装饰品。 ‘我去,一个雄性竟然用枪?’李季伶暗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她反手勾到背后,紧握住挎在身后电光驽,眼观六路进入备战状态。 “扎伦?你还敢在爷面前出现?”说出这嚣张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分钟前还抱着李季伶大腿的齐尾。 李季伶凌乱了。这个挡在她身前,挺身而出的壮士是哪位?怂货变好汉的戏码这速度也太不真实了,他很厉害吗?长得贼眉鼠眼的,怎么也瞧不出丁点英雄潜质呀,那一身炸闪开的土黄色武力气息,横看竖看都是个土豪哥啊。这种叫嚣话要是从李季伶那两位玉树临风的义兄嘴中说出,她一定会在一旁添油加火,呐喊助威。可是换成齐尾,怎么就这么让人没底气呢? 李季伶果然还是觉得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挑挑眉果断进入‘装十三’的模式,以一种武林至尊的架势拍了拍齐尾,不屑地对着五人说道:“我不是轻易出手的人。齐尾,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瞧瞧。”这种宗师级的话,李季伶毫无羞耻感的脱口而出,简直让世人想将她的脸皮剥下来称称重量,人类的无耻也该有个下限。这种事她平素没少干,干着干着就变成她的一项副业了。 “小阁下放心,您且在一旁休息,这几个小喽喽劳驾不到您动手。”齐尾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这么贴心的小弟上哪找去! 李季伶摆出一张‘吾家有徒初长成’的欣慰笑脸,点了点头。而后完美地呈现出‘一代宗师’的仙骨风姿,瞬间闪离战斗圈。她决定,如果这次齐尾能顺利将这群人摆平,她就收了这枚小弟。 “头,你看那小矮子。那没长齐全的小身板,一定可以钻到沟壑里。”考生甲像破解了终极奥义一样,指着李季伶兴奋地叫起来。 李季伶一听这话,眉角就开始不耐地抽动。小子胆子很肥啊,打人不打脸知道不?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指着她鼻子揶揄她,有种!十分有种!为什么有些人永远都是打酱油的路人甲,跑龙套的便当党?因为他们――不、识、泰、山!扎伦是吧,自己的狗不看好,那就别管她连主人一起打。 扎伦并不知道李季伶内心已经杀了他们千万次,还不上道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露奸光,很是肯定自己小弟的想法。 小矮子?自从她‘赤冕小魔头’的威名远播后,就没有几个人敢当面这么埋汰她了。李季伶咬了咬面颊的内侧,一脸似笑非笑,眯着眼看了看那五个人,摸着下巴对齐尾说道:“小弟,哪疼给我打哪,往残废里打!”打得连你们爹妈都不认得你们―― “得令。”齐尾对李季伶这声脱口而出的‘小弟’回味无穷,看来自己终于得到西林家小阁下的认同了。现在不展现自己的能力,等待何时?他在沙海被扎伦坑过一次,现在正好讨回来。 “好。你慢慢打着,我去取个东西就来。”李季伶也不想浪费时间,她没兴趣看小混混斗殴。既然齐尾这么豪气冲天,她就给他一次显摆的机会。现在下到沟壑中即可以去取九叶艾云,又能顺便避难,一举两得,而且理由冠冕堂皇,甚好甚好。 “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解决了这些杂碎。”这奸诈货,临走之前还不忘鼓动教唆几句。 ? ? 那方一开始打斗,齐尾只一人就将五人缠得死死的,让李季伶有些刮目相看。她心里暗道:不错嘛,这个齐尾果真有两把刷子,保镖当得不错。 没被骚扰的李季伶不慌不忙的固定好绳索,准备好一些必需品,便顺着绳子下往沟壑深处。她的头顶刚没入冰崖之下,就被三面呼啸逼来的寒风割得浑身锐疼。那护目镜的高纯化石英镜片更是被风刀砍得铮铮响,如果没有事先带上护目镜,她的眼睛肯定会被直接戳瞎。 李季伶的谨慎周全大家有目共睹,说得好听是防患于未然,说得不好听就是杞人忧天。她总会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考虑在内,并且发挥无限的联想,然后准备一堆可有可无的东西。美丽曾一度怀疑李季伶有‘购物狂强迫症’的潜在病理特征,对这个败家货很是无语,可偏偏这货相当的有钱。不,是有个非常有钱的养父。 自从储物空间开启后,李季伶更是想到什么就买什么,用不用得上都往空间里塞。所以她浑身就是个百宝箱,想要什么就可以变出什么。当然,变戏法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这个到处安装摄像头的万恶考场。好在经过这几天的考试,哪里能够安全取物,哪里不能,李季伶已逐渐摸出门道。这片矮松林无疑是最好的天然屏蔽墙。 李季伶攀在峭壁上,稍稍向下看了眼,下方五六百米的冰封水域内就是九叶艾云的生长地方。这段山崖峭壁说长也不长,但每向下十米,温度就下降一度。而原本山上的温度就只有零下二十多度,寒冷彻骨。虽然李季伶服用了祁月汜给的祛寒药,身体温暖腿脚灵活,一点都不觉得冷,但却不能忽略冻伤带来的刺痛感。 终于下到冰面,她右脚点了点冰,试了试冰层厚度,那被脚尖触到的地方,瞬间碎裂落入下方赤水中没了痕迹。 “这就是所谓的如履薄冰吧,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李季伶话中带出的雾气刹那间凝结成了小冰珠也葬身在赤水中。 李季伶翻了翻白眼,这温度低的也太夸张了…… 她一想到自己要下到水中才能采到九叶艾云这个事实,浑身哆嗦了一下。虽然她目前像得了‘无痛症’一样,感觉不到外界的寒冷。但不畏寒并不代表不会受伤,她只是个普通人类,这样下水铁定会被冻成冰柱。坑爹的考试单位,死性不改…… 主人,就这样下去不死也残。尤其你是女孩子,对身体的伤害更大。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只能试试了。”她似乎有了对策,但又不完全确定自己能成功。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四章 以气化形与九叶艾云 李季伶将绳索在右腕处绕了两圈,然后死死拽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两腿外旋,双足内测贴近冰岩面,以脚踩支点维持身体重心,身体微微外拱,形成一道弯弓状。左手剑诀姿势,气定丹田,试着调动体内微弱气息。 ‘只要调用得当,再微弱的武力气息也可以支持一个简单的结界――’ 梵说过的话不断在李季伶脑中回响,当初她在灵犀大野日夜苦修,就是为了危难时刻有自救的能力。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检验成果的时间到了。她集中精力将体内全部气息送往左手食、中二指,一簇微弱的淡红色‘火苗’隐隐悬生于指尖之上,而且越来越明艳。 内息刚初始成型,李季伶便开始心律不齐,心跳有些虚乏,全靠着不屈的倔强劲强撑着这副软散身体。在磁都的隐藏考试中,她为了给三千年前的诺比沁止血,也曾催动过一次气息,可是那次太虚幻了,毫无真实感。她浑浑噩噩在孤云天怀中睡了那么久,大概也是因为催动气息掏空了身体。 而现在,李季伶切切实实的体会到全身被抽空的虚弱,光是调动气息化成实形就让她差点虚脱。她总是看着周围的兽人们轻飘飘就催动武力气息,切身尝试后才知道,这得经过千万次身体和精神的锤炼才能做到收放自如。除了强大的武力值做后盾,严苛的精神自控也是充要条件。李季伶减缓喘气频率,加深呼吸深度,她得尽量保存体力。因为她还得耗费更多精力和武力将气息初形转化成可用形态,而这一步能否完成,她并没有十足把握。 “予空捻物气化形……”李季伶稳住呼吸协调好身体,均匀吐纳着,缓缓吟唱起‘捻物结界’的咒符。 只见她指尖处显现出一个赤红色椭圆形结界纹章,那红色光晕随着武力的注入晕染开来。随之,‘火簇’形的武力气息迎风舞动,慢慢抽细成丝,扭着轻盈的曲线探入寒水之中。李季伶稍稍松了口气,‘火簇’转化为‘蚕丝’还算顺利,看来她对精神力控制比较擅长。 如果是武力气息充足的人,只要精神自控稍稍过关,就可以随时随地将原始的气息形态直接化作其他实物形状。可李季伶气息太弱,所以必须借助结界的催动才能完成‘气化形’的过程,所幸她的精神自控稳定且强大。 娇小的身影瑟瑟悬在沟壑半空,外界依旧冰寒刺骨,可李季伶全身虚汗淋漓。那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迅速凝华成霜,像一件盔甲套在她身上,令她倍感沉重。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这件冰冻的衣衫压着往下坠。她暗暗自嘲:亏我还觉得自己不输任何考生,怎么光是聚气和化形就让自己像个瘫痪的病人一样,连身体都控制不住了。 李季伶咬紧牙关,巴掌大的脸全无血色。她得用化丝的气息在赤水中探寻九叶艾云的位置,并把它们从水中拉出来,这个过程是最耗费武力气息的。以她现在这种残破状况看,搞不好九叶艾云没到手,自己首先被掏空、反噬甚至经脉逆行。 娘的,拼了…… “美丽,这九叶艾云离水会不会死?”在如此自顾不暇的时候,她这个操心命还是忍不住婆妈了一下。 不会,成熟的九叶艾云会像睡莲一样浮出水面,这些应该还没长成。不过九叶艾云在‘外星生存攻略’里面记载很少,只是简单的标注着它有益气养颜的功效。还有,九叶艾云是极有灵性的植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失去踪迹,所以很难捕获。 难怪那群人这么快便寻到这里,看来他们一直在追寻九叶艾云的踪迹,也不知齐尾那家伙能否对付,速战速决才行。 “美丽,我快撑不住了。有没有办法……”她的右手已经被绳索勒出血,绳索好像要将她的手指割断。她的腰部以下开始打颤,手中放出去的气丝也断掉了几根。 突然缠绕着右腕的绳索有些往上的趋势,李季伶猛然抬头,看见齐尾正趴在涯边。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他脸上挂彩肿起来的地方还是很明显。他拽着李季伶的绳索往上拉,而李季伶大惊,目光如箭直射向齐尾。 你在干什么――那冷厉的视线很确切的表达了她的质问。 “小阁下,你的气息微弱到快消失了,继续无节制的释放,会没命的。”齐尾读懂了她的眼神,关切的解释道。说完他继续往上拉着绳索。 李季伶死死瞪着他让他停下来,她好不容易快要成功,现在被拉上去岂不冤枉,这种前功尽弃的事会让她抓狂。 “小阁下,别倔了,安全第一。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上面已经被我摆平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安全第一……沁也对她说过这句话,可是她能吗?她有退路吗?九叶艾云下次什么时候消失?她不能冒这个险。 李季伶怕一张嘴会泄了气息,她目含警告的盯着这个好心办坏事的家伙。突然她嘴角上扬,挑衅的一笑,握绳的右手缓缓松开,任凭绳子慢慢脱离,她到要看看谁拗得过谁? 顽固的家伙惹不起,尤其别惹顽固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疯子…… 齐尾见状大惊,只能顺着这只刺猬的意,平缓的松开绳索,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姿势。他被这个悬于山间,娇小到可以忽略的人折服了。那么羸弱的体内却装着一个‘气势凌驾山河,天地唯我独尊’的骄傲灵魂,齐尾这一刻更加坚定了追随李季伶的信念。 李季伶睥睨了齐尾一眼,转头望向湍急的赤红涧流。 十株,里面竟然有十株九叶艾云,李季伶感受到顺着气丝传回来的圣品脉动,大喜过望。她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这些她全都要了。 轰――轰――轰―― 阵阵惊雷炸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蓄势已久的这场雨看来就要来了。李季伶从惊喜中骤然清醒,暗骂道:没下限!有没有常识,这种地方这种天气会有雷阵雨吗? 虽然奇葩景致无处不在,已见怪不怪,可李季伶还是忍不住吐槽。这考试真是变着法的折磨她,要是这一场暴雨下来,她不仅功败垂成,搞不好还会葬身此处。李季伶有些着急,在还没完全调整好的时候,就开始捕捞最近处的九叶艾云。气息调动太急,她一口淤血喷了出来,眼前立刻泛起一片黑花。 糟糕,不能晕――李季伶咬住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在疼痛中清醒过来。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暂时失明,就算气息逆行,她仍然继续运气,然后用力一扯,将第一株九叶艾云牢牢地握在手中。 “小阁下――”齐尾闻到一股血腥味,在上方担心的大声嚷道。 李季伶毫不理会,继续我行我素的重复着另一次捕捞动作,机会只有一次,她只能一鼓作气。过度的透支让她经脉错乱,体内气息相互冲撞,整个胸腔像被撕裂样的疼,源源不竭的腥红从她七窍流出。 李季伶,住手,你这个疯子!这是美丽第一次喊李季伶的名字,如果她有实体一定会将这个亡命之徒打晕拖走。 而李季伶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一心一意只想把九叶艾云捞起来,就算不能全部拿到,至少要拿到四株。什么安全第一,什么保留性命,全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一片漆黑的眼中只有九叶艾云。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团棉花,全身软绵绵的似乎五感尽失。 李季伶,振作点,快吃掉九叶艾云,不想死就快点。 美丽?!九叶艾云…吃?她没有能力思考,脑中恰巧捕捉到这几个词。于是她提起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将手中的九叶艾云凑近脸庞,想要塞入嘴中。可是她虚弱的竟然找不到嘴在哪里,好半天才弄对入口。什么都感受不到,只剩下意志力支配着她做着这些。 李季伶麻木的咀嚼着,一股温润清凉的气息灌溉全身,力量似乎源源不绝的融入体内,她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九叶艾云――果然是益气圣品。 她趁着力量灌入之际,一口气收回了剩下的,已被气丝缠绕好的九叶艾云,然后仰起头朝上方咧嘴笑起来。由于五感还没恢复,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对准了齐尾。她在向他示意自己成功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后她耷拉下脑袋昏迷过去。 当齐尾看到一脸血水的李季伶朝他得意一笑时,他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眶中溢出。齐尾将土黄色气息沉于脚底,卯足一股气,拽着绳索向空中用力腾跃。绳索猛地向上一抽,底端的李季伶像一只上钩的鲤鱼被拉出沟壑,甩向空中。齐尾在空中接住昏迷的李季伶,轻缓的落地,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在早已准备好的海貂毛上,那海貂毛正是从战败者扎伦身上卸下的战利品。 雷声越来越密集,当第一滴雨砸在李季伶脸上时,她悠悠转醒。而当她缓缓睁开眼感觉得到光时,第一眼就看见了涕泗横流的齐尾。 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李季伶很想调侃下他,可心中却被满满的温暖占据了。这家伙应该很担心她吧…… “拿着。”她吃力的拿起一株九叶艾云递向齐尾,呵呵的笑起来。她终于做到了…… 齐尾看着这个满嘴是血,连牙齿都被染红的家伙竟然毫不在意的大笑,而且笑得这般开怀,他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他一直听父辈说,优秀的贵族继承人比任何普通人在历练的道路上都更加艰辛。他当时有些不屑,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吃得了什么苦?可是现在他看着李季伶小小的手中抓着的这株为他采摘的九叶艾云时,他禁不住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没有坚定不移的目标,没有历经磨练的意志,没有随时献出生命的觉悟,这些贵族们怎能站在这世界的巅峰屹立不倒? 他一定,一定,一定永远誓死效忠这个‘生死之间胜似闲庭信步’的王者少年……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五章 小心眼与心神不宁 李季伶体内的疼痛稍微缓解后,她迫不及待地坐起来,看了看不远处被揍得昏迷不醒的五人,每个人的五官都被打得偏离了轨道,而身体更是奇怪的扭曲。验收完毕,她又无力的躺下,心中很是满意齐尾的‘作品’,像喝了玉净瓶仙露一样浑身舒坦。齐尾的执行力真不是盖的,这些人不仅面目全非的连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而且这揍的太有艺术感了,直逼大师名家的抽象画。 “把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射线枪给我放包里。”李季伶虚弱的说了一句。 她当时一眼便知扎伦的射线枪绝对是枪中上品,是可以调节发射出七种不同种类射线的高等武器,用在实战中的杀伤力一点也不比电光弩逊色。对于武力值弱小的自己,多一件保命利器就多一分胜算。虽然这个星球雄性之间的对垒基本上都是武力值的抗衡,他们强悍到根本不屑用这种热*武器。可是那又怎样?成王败寇,地球人几千年不停研发新型武器来统治世界,虽然其中充满了欲望与利益,但是这却很好地保护了地球人不受外来种族的侵犯。而且她就是喜欢将好东西占为己有,特别是缴获战败的落水狗,她一点压力都没有。 小阁下还真是……心眼比针眼还细,而且也太能巧取豪夺了……,齐尾看着死也要爬起来,检查他揍人成果的李季伶,全身一阵恶寒。这辈子打死他都不会得罪眼前这个睚眦必报的小恶魔。 “怎么了?冷?”李季伶目光瞥向身边瑟瑟发抖的大块头。这个星球的雄性体质强悍,特别不畏寒,就算穿得再单薄也不至于抖成这个样子。“哪里受伤了?” “不,只是武力值消耗太大了。”齐尾窘迫的抠了抠嘴角,笑得有些勉强。他怎么能在这个受伤比他重,身体比他虚的人面前发抖呢?刚才刷的好感会不会瞬间清空? “雨快要下来了。”她抬手接着零星下落的雨点,看了看暗沉的天空,山顶附近的闪电频率越来越高了,这片矮松林绝对不是躲雨的好地方。她掏出了一粒祛寒药扔给齐尾,道:“这个你先吃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齐尾没问半点缘由,接过药就吞了下去,霎时身上缓和起来。“啊,礼莱家族的祛寒药?”齐尾惊讶的看着李季伶。小阁下果然是大贵族,每次出手都是极品,这风狐族大祭司制作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的极品。 “挺识货的。”李季伶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给出去的只是一颗随处可见廉价的青菜。“你要是还有力气就背我上路,我站不起来。” “您要是不嫌属下冒犯,属下就抱着您走,这样暖和。而且雨越下越大,属下可以帮您挡着。”齐尾很诚恳的建议。 李季伶点点头,毫不扭捏的同意了这个提议,这种时候有个免费脚夫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她身上的衣服早已凝华僵硬,就像直接在肌肤表面套上寒硬的轻骑盔甲,虽然持续的药效让她依然感觉不到寒冷,但浑身的皮肤还是被冻得红中泛紫。现在有个相对温暖柔软的自动发热器,她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贵族仪态什么的,那都是浮云。她从来不觉得‘为五斗米折腰’有多么的伤尊严,生存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努力活着的人才是最值得效仿的。 可是她的这种‘生命至上’的思想也只有在非关生死的情况才会占据大脑最主要的位置,一旦生死存亡之际,她李季伶绝对是最先背弃‘生命至上’观念的那个人,比谁都更不怕死。面对强敌的时候她脑中哪还有半点生命至上的影子,整个人就像打了兴奋剂的亡命之徒,这种典型的人格分裂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让身边关心她的人伤透了脑筋。 她躺在地上举起双臂示意齐尾赶快行动,齐尾却稍稍迟疑了一下,脸颊泛红。 “发烧了?”李季伶看见齐尾那满脸不正常的红晕,有些莫名其妙。她当然知道这货不可能发烧,可他脸红个什么劲。这种表情若放在美人脸上可称作‘娇羞’,可放在齐尾脸上,就算被唾骂成‘淫*荡’,也还是有种让人捶胸顿足的抱憾之感,怎么都觉得不够贴切,不够严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不是,只觉得小阁下很爽快。”爽快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个贵族这么坦然的接受下属的帮助,没有一点架子,丝毫不做作。他觉得小阁下是个特别真实的人。啊!会不会因为他对于小阁下也是与众不同的存在?齐尾爽兮兮的**着。 他第一次见到李季伶时,就觉得李季伶是个俊美到让人移不开眼的美少年。他这个外貌协会会长,本身就对美好的事物无法抗拒,何况现在他早就被李季伶俘虏,能和偶像这么近距离接触,任何人都会产生某种荡漾的情绪。 “你再继续磨蹭下去,我可就爽快不起来了。”李季伶僵硬地晃了晃双臂,望着满面**的齐尾,还有那双时不时挤出一点光芒的小豆眼,她就猜到这货补脑补过了头。 “对不起,属下走神了。”齐尾回过神来,看见嘴唇都有些乌紫的李季伶,赶忙将她抱入怀中。他一脸自责:小阁下这样的金枝玉叶受到这等委屈时,他竟然有心思想别的,真是太失职了。 被包裹在温暖的热源中,李季伶满足得挪了挪身体,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养精蓄锐起来。九叶艾云虽然慢慢帮她冲散了体内郁结的气息,但她时不时被另外一股新起的气息绞得内脏阵阵抽疼,这股新气息显然更为强势。 “小阁下,您和祭司一族很熟吗?”齐尾抱着李季伶奔走在冰道上,他感觉到怀中的人被体内一阵强一阵弱的气息扯得不断抽搐,很是担心。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便随口找了些话题。 “干嘛?”李季伶乏力的反问,她刚忍过去一阵剧烈的疼痛,全身无骨的缩在齐尾怀中闭目养神。 “没,就是好奇。您刚才给我的祛寒药应该出自大祭司之手,我虽然以前没吃过,但是那种入口浑厚无比的感觉,只有大祭司才能炼制的出,普通祭祀炼制的药可没有这么深厚的底蕴。大祭司的药不会在市面流通,每一粒都有价无市,您就这么给了我。”真的好浪费啊!当然后半句齐尾只是在内心自语。 齐尾万般感叹自己好命,跟对了人。小阁下对自己太慷慨了,给九叶艾云,又给大祭司祛寒药,还有以前给的羽赤莲,贵族们体贴下属都会有个限度,但李季伶对他好像是无需回报一样恩赐。这些千年罕见的稀罕物,如今他竟拥有了三种。 李季伶要是知道齐尾对她这般感恩戴德,一定会跟他说:兄弟,你想多了。 她一贯的宗旨是,好东西有机会独吞就一定要独吞,不能独吞时要确保占大份。如果好东西不巧被比自己强的势力看见了,就主动分出去几成。当然,具体分出去几成,还要参考敌方的综合实力,她绝不做那怀璧其罪的蠢蛋倒霉鬼。然而她也并非随意可欺的软脚虾,如果对方势力贪婪到想吃掉她的那份,那么对不起,她一定死磕到底。到目前为止,她都是不吃亏的那方,并不是因为她武力有多么强悍,只是还没遇见比她更亡命的人。 明哲保身?留得青山在?那是骗小鬼的话。对方既然有了杀人越货之心,而且又有霸陵自己的实力,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不如痛痛快快战一场,还有机会逆转。至于什么是‘分享’?诺比沁似乎从没教过她这个词,而且所有贵族的字典里好像都没有这个词。施舍倒是可以,分享嘛,谁有那个胆量? “药不就是吃的吗?难道做出来是为了供在圣堂长霉用的?”李季伶真不能理解这类小家小气的想法。她虽然有时候亡命,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惜命的,这些死物再珍贵,最终还是要服务于生命体才有价值嘛。 “小阁下――”齐尾突然停下脚步,用鼻子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气味,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啦?”她一直觉得兽人们的嗅觉很彪悍,那简直比福尔摩斯的放大镜还管用,是寻找线索的必备利器。她闻得到的东西,兽人可以分辨出纲目种属;而她闻不到的东西,兽人依然能分辨得出纲目种属。 “血腥味,很香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却独特,上风处传来的。”齐尾继续嗅着。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里哪天不死几个人?走吧。”李季伶懒得管闲事,她又不是愤世嫉俗的大侠,而救死扶伤的事也轮不着她。况且她现在很虚弱,只想睡一觉,然后和两个兄弟汇合。 “这个气味和您给的药上附着的气味一模一样。”齐尾的语气很慎重,这个气味他不会搞错。 “什么?”李季伶起初还不明白,但转瞬大惊,闭合的眼睛扩睁到最大,急忙大喝:“还杵在这干嘛,赶快找去。” 上风处?傲娇货选的路……气味相同…… 傲娇货受伤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判断。 还伤的不轻――这是她接下来的推理。否则这么远而且还在下雨,齐尾的嗅觉再怎么灵敏,也不可能分辨的如此清楚。 不会挂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顺着这路往下想…… 李季伶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凭祁月汜的本事,这里除了赫里,有谁能伤他分毫,更别说伤得这么重了。看来雪域锦鲤给他遇上了,是雪域锦鲤伤的他?李季伶怎么也不会相信,区区一个雪域锦鲤能给祁月汜这么重的创伤?就算它是远古灵兽,祁月汜也不可能被弄得这么惨。 “齐尾,快,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人。”李季伶厉声催促道,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李季伶越是不想往坏处想,她那脑子就越对着干,好像短路的电源一样烧的噼啪作响,一个劲往‘死里’补脑,现在她脑中的祁月汜就算没死,也是一只脚踏进了死神殿。 傲娇货,别让老娘鄙视你,你给老娘撑住了……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六章 陷阱与暗杀 当祁月汜操纵着无数冰刃攻向雪域锦鲤时,那雪域锦鲤全身忽然被浓密的黑雾围裹住,待到须臾间黑雾散开后,灵兽早已失去了踪迹。冰刃失去了攻击目标,骤然悬停在半空中。祁月汜疑惑着,身体向下一沉从空中落下,先前解冻的赤水又迅速结出一块冰台。他稳稳的站在冰台上,再次开启‘祭司之眼’,却没能发现雪域锦鲤的半点气息。 这是搞什么?祁月汜很是不爽,他好不容易燃起熊熊的战斗欲,准备像个战士一样好好地活动活动筋骨流流汗,可还没开始就生生被浇了一盆冰水。不负责的畜生,太不厚道了…… 以防有诈,他再三确定了灵兽已经消失,才悻悻然地踱步往漆黑的洞穴走去。祁月汜的龟毛程度比起李季伶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右脚刚踏入洞穴,左脚还在外的刹那,突然停下施了个防御结界,再向洞内释放了一个净化术,以免被野兽的瘴气所伤。看着自己的完美杰作,他满意的笑了笑,谨慎地走进洞穴内。 当祁月汜完全没入漆黑中,变故还是措不及防的发生了。整个山体忽然塌陷,他被埋入冰穴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面对敌人有心的设计,他纵使万般小心,却还是中了招。 山体塌陷的瞬间,祁月汜便展开了周身的结界,崩开了一个小空间。他没有大声质问谁在暗处,因为稍微一点震动就会使山体再次崩陷。即便是他要应付山体崩塌也是相当吃力的,何况还有一些不轨之徒像鬣狗一样的躲在暗处,妄想坐收渔人之利。他微微动了下手指,萦绕着他的青蓝气息便化作千万只形态大小不同的触手,诡异扭动着辐射开去,逼迫着来人主动现身。 此人竟然强到可以避开他的‘祭司之眼’引诱他进入山洞,而且想将他困在这个密闭空间击杀他。黑暗中的祁月汜兴奋的笑着,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可是他现在却再一次被潜伏之人弄得血液沸腾,这种奋亢完完全全盖过了雪域锦鲤带给他的刺激。 这人是谁?整个考场能躲过他‘祭祀之眼’的人根本不存在。而且在这人为引起的山体崩塌时,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武力气息。是杀手?还是死士? 这个埋伏者的武力气息祁月汜有点熟悉,他虽然还无法确定此人是谁,但他清楚这个人如果不干掉自己势必不会罢休。此人应该是个死士,否者他不会冒着被活埋的危险潜入洞内。可不管祁月汜心中如何猜测,他都兴趣浓郁的想好好会会这个勾起他杀*戮*欲*望,而且在他的‘祭司之眼’下来去自如的人。 “我不管你是谁,滚出来受死就对了。”祁月汜压低声音,用内息探察四周,不放过一丝异动。 半响,周围仍然没有丝毫动静,那人的气息似乎也凭空消失了。 搞什么名堂?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祁月汜有些躁怒,但却没有轻举妄动,他一直维持着挺立的姿势,半步不移,只是不断用手指控制着在洞内四处探寻的气息。时间分秒流逝,黑暗慢慢吞噬着他的武力气息,也一点一点消磨着他的意志。 滴答、滴答―― 漆黑山洞的某处,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如同魔音一样,一点一点腐蚀着万物的灵魂。青蓝色气息化成的千万条小触手不着声色的游移,爬向洞顶、四壁、地面,侵略着每一个凹凸不平的角落,只要是活物就无法隐藏。 突然,正上方一团巨物压顶袭来,祁月汜敏捷的侧身一跃,闪电般躲开了迅猛攻击。原本他站立的位置,下方冰面被砸的冰花乱绽,形成了一个约两三米的巨坑,山体似乎又开始松动。 雪域锦鲤?不是消失了吗?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又避开了他的查探,难道是幻觉?一连串疑问在祁月汜脑中迅速闪过,随即他定了定神,身处黑暗中的他思维也变得更加清晰。 不,不是。祁月汜在躲闪之间左手臂被锦鲤坚硬的红鳞划出一道血口,鲜血微微渗出。不是幻象,他体内特殊的血腥味是最好的解幻剂。 每个通过细胞融合而繁*殖*生长的家族祭司,四岁开始便以药入浴,越是等级高的祭司血液的气味越独特。平时和常人无异,一旦受伤出血时,那独特的气味就弥散开来。祁月汜的血液中混合的正是海澜云狐族特有的红云桂树的香味,清馨的醇香中夹杂着一丝魅惑的甜。这种气味使得任何幻术都不攻自破,也是祭司独特的醒神剂。 这些若非幻像,那便是真实存在的,而真实存在的东西能在他的‘祭司之眼’下来去自如畅通无阻,这么侮辱性的‘一巴掌’还真是狠狠地抽得他哑口无言。祁月汜舔了舔手臂的伤口,冷冷地一笑,这一巴掌若不加倍还回去,他也不必继续揣着剑兰大野封地主的身份,给礼莱家族抹黑了。 如果不是祁月汜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此刻怕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修炼不到家,否者怎么敌人一波一波的出现,自己却毫无察觉。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出现一个目标,就先解决一个。 祭司擅长以柔克刚的路数,特别是风水操纵者,绝不是大刀阔斧蛮打蛮干类型。祁月汜向附于四周冰面气息输送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气,随着浓烈的武力气息不断输出,青蓝触手剧烈波动翻腾。这些萃着炽烈热气的青蓝色‘蔓藤’躁狂狰狞地**着洞内每一寸冰地,所到之处寒冰眨眼间化成赤水,四周的冰壁、上方的冰顶、脚下的冰面,每一处都无法逃脱被融化的命运。洞穴内水滴成线,形成了道道刺冷水帘,水帘周围弥漫着滚烫的蒸汽,真真是一隅之内,冰火两重天。 雪域锦鲤吸入这极寒与极热交替的两种气息,与体内原本的气息激烈对冲。锦鲤兽疼痛难忍在洞内争鸣咆哮,再加上冰层融化,整个山体晃晃荡荡,呈现摇摇欲坠的样子。洞内空间不高,同时限制了攻防两方的动作范围,实则形势偏向祁月汜。 此时那雪域锦鲤完全不像有高级智慧的灵兽,更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横冲直撞的想要扑杀祁月汜。祁月汜到从容不迫的站定一角,身上的青袍被水帘淋湿贴在身上,那宽大的青袍之下,原本看似偏瘦的身体,显出真材实料,结实的胸肌曲线在透湿的衣衫下一览无余。他双臂交挥利落结印,一座水牢凭空出现,水牢六面从六个方向挤压着锦鲤兽,最后拼接成一体,牢牢捆住野兽。锦鲤兽一边嘶鸣一边挣扎,可赤水化为绕指柔,水牢随着锦鲤的撞击不断改变形态,好像将所有的蛮劲轻松化解掉。 接连的水纵之术耗费了祁月汜七成武力气息,他必须速战速决。他手执巫杖,本想立马解决掉水牢中的锦鲤兽。可一瞬间,他却从那畜生泛着绿色荧光的兽瞳中读出了一丝痛苦哀求之色。于是他减弱了力道,将巫杖尖端突刺点在畜生的额心上,念出‘共鸣咒’。 “你本上古灵兽,为何失了灵性和智慧,如此蛮干?我只想取几枚雪域赤锦卵,并不想费神杀你,把赤锦卵给我。”祁月汜指着雪域锦鲤,傲然睥睨着笼中困兽,语气比周围千年寒冰还冷冽刺骨。那种气势不是向锦鲤询问,而是给他最后的活命机会。 “救……我,祭…司……”锦鲤兽好像强忍着什么痛苦,艰难的开口乞求。 共鸣咒下,祁月汜可以和任何生灵对话。 什么? 祁月汜还没来得及追问,雪域锦鲤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而同一时刻黑雾中窜出一道暗影,暗影手中的青铜长枪狠狠的没入祁月汜心口处,刺穿了他的胸腔。 祁月汜来不及用气息护住心脉,满口鲜血欲喷出时,他咬紧了牙关,顿时右眼紫瞳光亮四射,将封藏在体内最深处的强烈气息骤然压缩成紫蓝色风雷,而后剧烈炸开。整个山洞在紫光中化为乌有,连接的一坐山脉瞬间被从顶端削平,变成了群峰间的一片凹地。 祁月汜重重的仰躺倒地,穿透胸腔的青铜色长枪被这股惯性力量带出一部分,枪杆上附着着浓稠的血液和一些碎细皮肉,一股清醇甘香环绕在周围。那柄长枪并未脱落,依然深深植根在祁月汜体内,像一把屹立不倒的桅杆,随着他的呼吸在空中微微晃动。不断流出的血水将粉色的冰面染得鲜红刺目。 一阵惊雷掠过,豆大的雨点倾盆落下,冲刷着浓浓的血痕,汇入赤水之中。祁月汜仰面朝天,这么重的伤并没让他立刻昏迷,那金紫双色瞳孔紧缩成一线,双眼在猛烈的雨水中不曾眨动一下。他有些失焦的盯着天空,眼神散发着浓浓恨意。 不停涌出鲜血的嘴,轮廓分明的张合着。虽然没发出声音,但那夹杂着愤怒的唇形明显是在说着什么话…… 赫里,我跟你,不、死、不、休-――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七章 骂魂与你有立场 “还没到吗?”李季伶分秒不停的催促着齐尾,一把尖刀高悬在心房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不安感愈来愈强。附近的血腥味浓烈的连她这个人类都闻得清清楚楚,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醇香。她记起来这种香味就是海澜云狐部落,祭祀台附近那片红树林的香味。而这种香味在她和赫里、祁月汜结义时也出现过,想必是祁月汜的血味。她此时真希望自己记忆力不要这么好,记起这事只能让她愈发烦躁。 “小阁下,那边……”齐尾停下脚步,看着远处惨烈残酷的景象,犹豫着该不该靠近。小阁下似乎很在乎那个祭司,可如今她自己都很虚弱,这种情况下她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齐尾俨然把自己当成李季伶贴身护卫兼近身侍从,担心起主人的身体健康和心理承受能力。 李季伶循着齐尾的目光望过去,第一眼看见的是矗立在风雨中那柄微微晃动的青铜枪杆,顺着枪杆往下看,李季伶用力捂住了嘴,不让尖叫溢出,她双眼瞬间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过去。”片刻,李季伶强压住体内排山倒海的酸涩痛惜,用力吐出两个字,示意齐尾她承受得了,这一刻她的心被地上躺着不知死活的傲娇货狠狠得*蹂*躏*到不成形状。 齐尾每走近一步,祁月汜的样貌就清晰一分。即便泪水和雨水已经模糊了李季伶的视线,她也无法骗自己这人不是祁月汜。 这个既高傲又毒舌的傲娇货,此时此刻这样安详的躺在雨水中,清秀俊逸的脸上完全没了血色,就像一个沉睡的白玉娃娃。浓翘的睫毛毫无生气的搭在眼睑处,侧脸还有几道血痕。她最讨厌的青蓝色头发满是凝固的血壳,似乎连雨水也冲不散它们。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到处可见皮开肉绽的破败,烂肉上还插着一些没有融化的冰渣。尤其是他胸口处那柄刺目的长枪,更是化作一把无形的尖刀一片一片的剐着李季伶的心头之肉。 李季伶怔怔地盯着如此安静的傲娇货,她真的不习惯,这副残破样子的傲娇货比起盛气凌人的他更让人讨厌。明明这家伙每次都和自己掐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不好听偏说什么。结义也是被逼的,更不谈不上感情深厚。她看见这一幕应该开心的放礼花庆祝一番才该是正常反应,可她为什么如此难受?她真的这么欠虐? 李季伶不顾雨水的冰寒,忘记了自己原本也很虚弱,就这样直愣愣的坐在祁月汜身边。终于她开始呜咽起来,然后变成嚎啕大哭,最后转为破口大骂。 “要你冲动,要你自不量力,活该!分开时赫里说过什么?‘如果一个人对付不来,就发信号给我们’。你的耳朵是装饰品吗?听不进劝吗?你有本事倒是好好的给我站着回话。”李季伶一口气没接上来,猛烈的咳了几声,吸着鼻子继续骂道。 “你丫的,当自己是行为艺术者,插个标杆睡觉,乱显摆什么。全球人民都鄙视你,都嘲笑你。祸害遗万年,你就这么隔毙了,简直是拖祸害界的后腿,抹黑整个祸害界。”不停抽搐李季伶越骂越利索,她在想要是能把这货骂回来就好了,她一定会一刻不停的羞辱他,就是不成全他,就是不让他安详上路。 “亏了你老爹孤云天想尽办法让你这个混球继承家业,你就这样翘辫子,他指不定气的从坟里爬出来削你,你信不信?你这个没用的官二代,只会意气用事,躺着装鳖。有其父必有其子,两个人都只会当甩手掌柜,没修养,没文化,没下限。”李季伶完全沉浸无垠的痛苦中,她抹了一把鼻涕,顺手往地上躺着的那货身上擦去。 “小,小阁下……”齐尾在一旁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个自由发挥,骂人不打草稿,言语犀利奇怪的主子。很想提醒她,骂人归骂人,但不要把人家爹也骂进去了。这可是全球直播,万一监控不巧拍到这段,又一不小心让海澜云狐族听到,这恐怕不好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祭司大人好像正眯着眼不悦地望着他两呢。小阁下可不可以稍微挪动下思想,移出自己的世界,看看地上那个想吃人的祭司大人啊。小阁下有庞大的家族罩着,他可没有啊,要是人家一怒,先拿他祭刀,他的冤枉找谁说去? 齐尾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地上的祁月汜一眼,发现人家根本不鸟自己,微微呼了一口气。再看看继续‘奋战’的小阁下,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阻止她发泄情绪,这两个祖宗,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死,非补上一下…才惬意啊?”这方祁月汜终于虚弱的开口。其实当他在混沌中被某人吵醒,第一眼看见跪坐在身边失声痛哭的李季伶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头暖暖的。这么重的伤,换来这小子的担心,算算还蛮值的。可接下来的话,他越听越不对劲,虽然有些语言似懂非懂,但配合着李季伶那凶狠刻薄的表情,他也能猜出几分。这小子,担心他是真的,骂他也是真的,真是个不诚实的别扭货。 可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心口不一呢,算了,这次以哥哥的身份原谅她。想到哥哥,祁月汜忍不住皱了皱眉:赫里,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傲娇货,你没死?这么重的伤,你居然没死?果然是祸害,我错怪你了。”李季伶总算从她那茫茫苦海中游上岸了,惊喜交加的说道,可是本该充满欣喜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就严重变味了。 “啊,被你骂成这样,就算变成鬼也要回来咬你一口。”祁月汜说话时触动了伤口,疼的‘撕’得倒吸一口气。 “别说话,让我看看。虽然我不是很通医理,但简单的伤口处理还难不倒我。”李季伶看了看祁月汜被捅的位置,估摸着这一枪应该没刺中要害。但她必须做点急救措施,让祁月汜好受点才行。武力强悍的雄性真不是盖的,这要换成地球人没准都投胎成功了。 “齐尾,把海貂毛皮撑起来,给我们遮点雨。”李季伶吩咐着小跟班,然后开始急救行动。她不知从包包的哪个角落,摸出了一把剪刀,然后顺着枪柄没入的地方剪开了衣服。接着,又不知又从包里的哪个角落翻出了一包消毒丝绵和一瓶医用消毒液,清理着伤口周围外翻的死肉。 身边两货傻愣愣的看着李季伶变戏法似的不断掏出一大堆急救物品,齐刷刷的用一种‘你狠,你厉害’的眼神膜拜着这朵奇葩。 她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考试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她怎么全带上了。她确定自己不是出来郊游或者参加长老院医疗队野外培训的? “瞪着我干嘛,你不疼吗?”李季伶结束一番清理,看到祁月汜嘴角有些抽搐,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有些不悦。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又继续埋头做起‘护理’工作,小声嘀咕道:“这家伙怎么不笑话我?” “我为什么要笑话你?”祁月汜饶有兴趣地盯着李季伶。 “笑话我没立场啊。我们什么时候感情好到,我要冒雨为你‘哭丧’的地步?别憋着,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你吐槽。毒舌什么的放马过来吧。”李季伶没脑的说完这席话后立马就后悔了。她这是吃饱了撑的?这是在找骂,还是在邀功?犯贱啊犯贱,怎么就能说出这么酸的话呢?她的大脑秀逗了吗? “现在开始。”祁月汜看着认真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李季伶,将一句平淡的话说得极为羞涩。 现在开始?什么现在开始?李季伶傻愣愣的看着祁月汜,一脸不知他所云的表情。 “现在开始,你有立场为我做一切事。”当然,我也有了为你做一切事的立场。祁月汜闭上眼睛不去看李季伶接下来的表情,他知道这家伙一定会不知所措。可天晓得他说这些是不是也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呢? “为…为什么?”越是这类情况,李季伶越迟钝。越是迟钝,她就越说些令人抓狂的话。 “因为,我是你二哥。”祁月汜咬牙切齿道,他闭着眼睛眉角抽搐。这家伙真是破坏氛围的第一高手,为什么?为什么?还问为什么?猪脑子啊。 可是祁月汜并未发觉他竟没有毒舌的讽刺这个‘猪脑子’,而是给了她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后知后觉的李季伶,终于领悟了什么真理一般,尴尬地扯开了话题。 “没想到你看起来比别人瘦,还真有料啊。接下来,我要把这柄枪弄断,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我不敢贸然把它拔出来。自己试着调理下武力气息,稍微恢复点再想办法。可以吗?”李季伶认真的看着祁月汜,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对于医理方面,她深信祁月汜这个祭司应该比她懂得更多。祁月汜实在伤得太严重了,她也只敢做到这一步。 祁月汜缓缓眨了眨眼,用一种‘你放心去做’的信任目光回馈着李季伶。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能让他放心的把命交出去,眼前这个家伙一定是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明明他们两不算太熟,可这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让他笃定这小子不会伤害他,不仅不会伤害他,而且会想尽办法保护他。 保护?他堂堂大祭司,竟然渴望一个如此弱小的家伙保护……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八章 猜测与各自的心思 “被人偷袭了,看清楚长相没?我可不信你会被一只兽虐的这么惨。”为了稍稍分散祁月汜的注意力,给他减轻点痛苦,李季伶一边处理没入他体内的那柄长枪,一边和他聊起来。另一方面,她不信一只没有进化的兽有本事用‘长枪’这种兵器战斗。因此她肯定祁月汜一定是被某个暗处的人偷袭了,可谁又有这个本事偷袭到拥有特殊能力的祁月汜呢? 躺在一旁的祁月汜脸色依然苍白,他没有回应李季伶的问题,只是闭上了眼睛。没有痛苦狰狞,也没有恶毒刻薄,只是平静的躺着。他需要将事情的每个细节回想理顺一遍,就算是赫里偷袭他,想置他于死地,那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是李季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这张连天地都为之失色的俊彦。以往的祁月汜总是挂着一张冷傲并带着审视万物的清高表情,让人不怎么想亲近,即使再美,也觉得过分刻薄。而现在这虚弱沉静的祁月汜,反而恢复了这张脸孔最原始的韵味,淡漠如水、静谧如兰,就像当初祭祀台上的那抹幻影。这张没有一般雄性刚毅轮廓的鹅蛋脸,线条柔美。眉形似柳,眼角上挑,仔细观察右下眼睑处,还能发现一颗小小的浅红色泪痣,这颗泪痣隐隐藏于浓密卷翘的睫毛之下。 真是令人嫉妒到想毁掉的绝色,李季伶内心是这么认为的,饶是她这种身旁美男环绕到有些审美疲劳的人,也不由的被吸引了。这个星球的贵族雄性都是极品,而祭司一族的外貌更是极品中的战斗品。这很正常,美丽和强大并存的人物或事物一直是这个星球人们的追求与向往,这种价值取向理所当然成为孕育出这些极品的圣地。 看着祁月汜闭目养神,李季伶只当他累极了想休息。其实她知道祁月汜不怎么想搭理她,确切的说是不想谈起‘怎么受伤’这件事。因为他那一直紧扣衣角的右手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烦躁与矛盾。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修理那个人。”原本李季伶并不是个盘根问底的人,特别是在那人刻意回避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她尊重。可这次明显有人下了毒手,想将傲娇货置于死地。事关祁月汜的生命安全,就算被讨厌,她也无论如何要问个究竟,况且这傲娇货原本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 “修理?”凭你?祁月汜睁开了右眼,紫色的眸子斜瞟着李季伶,含着一股玩味的探究,就好像见到了这世界上最不自量力的人。 “你小子找抽呢,这是什么眼神。”李季伶被看得一阵尴尬。能让操控风水的大祭司变成这副要死不活惨样的人,她这话说的还真是脸不红气不虚。这底气十足的到底要参多少杂质,才能保持这份硬挺。 “这事你别参合。我还没弱到需要靠你的怜悯庇护着。” 不管赫里对他做这些,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和李季伶无关。他看得出,赫里对李季伶的关心并没有参假,否则也不会拜托自己救她。如果这样,他又何必拉着这个处处为他费心的家伙一起不痛快。从考试一开始,赫里就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他可从不认为那些只是巧合。但也不曾想过赫里会直接对他下杀手,虽然封地相隔很远,毕竟他们同属大贵族,在没有利益侵犯时,是不会相互撕破脸的。不过,他祁月汜也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他要面对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问问赫里,究竟是何用意? “怜悯?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是不想被你拖累,那人知道你没死,说不定还会动手。你这样半天磨不出一个屁来,要我如何防范?和你一样等死吗?”李季伶居高临下的端出一副鄙夷神态,挑衅地说道。攻心不成就来硬的,毒舌就要毒舌磨。不过她听着祁月汜渐渐丰盈稳定的声音,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傲娇货自我调理的还不错,已经摆脱生命危险了。不过胸口杵着一根棍子总归不好看,和他大祭司的风度太违和了。 “这棍子怎么办?现在取出来会不会再次血崩?要不先想办法去山顶和赫里会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一会就又关心上了,还真是有犯贱的潜质,李季伶内心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去。当、然、要、去?――”祁月汜突然嗜血的笑着,放出强烈杀气,恶狠狠的吐出这句话。那种恶鬼般的狰狞笑容,就像一张杀戮前的通告函,提前告诉待宰的猎物,赶快好好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刻。 “是赫里?”李季伶惊讶不已,如果从祁月汜这么明显的杀气中她还不能猜到几分,那就真是世界上最愚不可及的人了。可怎么会是赫里?他不是走另外一处吗?可如果不是赫里,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够重伤祁月汜的人。 “是与不是,都不用你插手。喂,你,大块头,去做个雪橇,把我拉到山顶。”祁月汜不客气的打断李季伶,接着指了指举着貂毛皮为他们挡雨的齐尾,很自然的下达命令,好像齐尾原本就是他的侍从。 “哦,好。”齐尾因为突然被点名愣了下,点他名的人虽然虚弱,但那股上位者的威压实在让他心肝乱颤,他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你到底是谁的跟班?答应的这么利索。”李季伶对齐尾墙头草的潜质很是不齿,挑眉反问道。 “还不去?活的很腻味不成?”祁月汜又变回毒舌傲娇货。 祖宗们,您两掐架可别殃及鱼池啊……齐尾瑟瑟的定在原处,满身大汗。他看了看情况,觉得大祭司气势更胜一筹,所以决定暂时投敌。先前那些豪言壮语、誓死追随立马变成了‘屁’放掉了。可怜的大块头心中默念:小阁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是身不由己,就算我身体投敌,心却永远向着您。 确定好立场,齐尾顺毛摸着李季伶这只随时炸毛的小老虎,用平生最谄媚的声调,小心翼翼地说道:“小阁下您看,祭司大人的伤是无法被抱着或者背着走的,所以做个雪橇是必须的。这雨过不了多久也快停了,到时正好赶路不是?”齐尾边说边往李季伶身上蹭,顺带用他那聚光小眼丢几个媚眼过去。 李季伶一阵恶寒,齐尾这家伙下定决心要恶心死她是吗?算了,他们说的也对,先去山顶搞清事实最重要。 “你再那样猥琐的瞅着她,我保证你那芝麻小眼立马变成电子小眼。”祁月汜躺在地上将那两人恶心吧唧的沟通方式尽收眼底,虽说齐尾那种货色就算脱光了,将眼睛眨巴瞎了,也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但他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不快去,给爷做个宽敞舒适的雪橇。” 齐尾见状,立刻点头哈腰的溜走,奔向那片矮松林。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李季伶举起貂毛皮坐在祁月汜身旁,将两人的上方挡了个严严实实。 “碍着我看雨了。”祁月汜觉得要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却又不懂该如何软言细语,所以一张口就火药味十足。他暗自懊恼,多年的毒舌一时半会憋不过来。本觉得小家伙这样举着手会酸,可是怎么就说不出半句好听的。他到底是不是他爹生的,怎么不会哄人呢? 李季伶看着祁月汜的俊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觉得好笑。怕她手酸就直说,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算了算了,祁月汜要是不毒舌那还是祁月汜吗? 或许是刚才李季伶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时突然放松,身体的不良反应冒了出来,她开始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后来咳得捂住绞疼的胸腹一阵痉挛。 祁月汜见状便知李季伶受了内伤,他一把抓住李季伶的手准备度气到她体内牵引她紊乱的经脉。 “没事……你别动。”她甩开他的手,忍住一口血吞了下去,有些气虚地说道。 “真是乱来,我先就看你脸色苍白,以为是冻着了,没想到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我已护好自己的心脉,度点气给你没有大碍。”祁月汜知道这家伙又犯起倔脾气,不由地软了下来。 “不用,可能是吃错东西了。”要说内伤,早就好了。在她吃了九叶艾云之后全身就无比通畅。可也正是吃了九叶艾云,她觉得有股很强的气息时不时在体内乱窜,那股气息时而寒凉如冰,时而炽烈如焰,绞得她内脏疼痛不堪。集中精力做事还不觉得,现在松懈下来格外的疼。 “你觉得我外行到,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糊弄过去?吃错东西?你怎么不说……”等等……吃错东西…… 祁月汜本想继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却突然顿住,然后用一个不可思议的惊恐眼神看着李季伶,有些结巴道:“你,你、不会、不会吃、吃了九叶艾云、吧?”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肯定了自己的答案。于是,他又盯着李季伶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要把她看穿,然后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双颊出现了可疑的红云。 这货怎么越来越奇怪了,李季伶被他看得觉得自己都不正常了。这傲娇货脸红个什么劲,又没发烧。“我是吃了九叶艾云,怎么啦?不能吃吗?有毒?”李季伶俯下身子,盯着祁月汜的双眼,想从里面找到点线索。 祁月汜瞬间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与她对视,而那可疑的红云竟然瞬间爬满了正张俏脸。 猫腻,绝对的猫腻…… “我现在没办法帮你调理身体,再出现疼痛症状,你就先忍忍。如果咳嗽的时候有血,别忍着,吐出来,对身体好。”祁月汜将头转向一边,语气里明显带着点尴尬。 “不想说就算了,娘娘腔的干嘛。”只要没毒,不会影响身体,她就不追问了。“你真相信赫里会杀你,既没动机又费体力,他那种懒得抽筋的人,会做这么麻烦的事?况且他又不蠢,让两个大家族无故结仇。”李季伶试探性的问道。 “他的气息不会骗人。”当时太过漆黑,祁月汜虽然没看清楚那个身影的样貌,但每个兽人的武力气息就像虹膜一样,是独特的做不了假的。而且赫里的武器就是长枪,虽然不是插在身上的这把,但这种招式和力道,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别太自信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李季伶就事论事,自从她来到这里考试,就发现这是个缺乏逻辑的世界,很多事无法用常理解释。所以在谜底揭晓之前,她连自己都不相信。当局者迷,她只能顺藤摸瓜,慢慢剥丝抽茧找到答案。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而齐尾大大咧咧的拖着一个足矣装下两个祁月汜的雪橇,从远处徐徐归来……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三十九章 山顶与失踪的赫里 齐尾在不远处用力的挥舞着手臂,然后用大拇指指了指后下方,那得意洋洋表情分明在说:这雪橇不错吧,我齐尾办事你们放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干得不错嘛!”李季伶竖起大拇指,频频点头。对于办事得力的属下,贵族们从来不会吝惜赞赏,有时这种绝对上位者的赞赏比物质嘉奖更让下属满足。 “还傻了吧唧的杵在那干嘛,以为自己是定海神针啊?还不我抬上去。”祁月汜像个太上皇一样,颐指气使的吩咐着身边两‘奴才’。 李季伶顿时眉角抽搐,青筋爆出,握紧了拳头,这傲娇货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尾见这小祖宗摆出一副揍人姿势,赶紧拦住了她,小声陪笑道:“伤员为大,伤员为大。” 哼!小祖宗傲气的转过身去,懒得和那只病猫较真。她突然撅起屁股对着齐尾,然后说出了一句有史以来最让人喷饭的话:“齐尾过来,仔细闻闻。” 在场的其他客官全部石化―― 小,小阁下,这,光天化日之下,这种癖好要不得,要不得啊――奴家的身家清白――齐尾羞怯的望向李季伶,目光躲躲闪闪。就像一个偶遇自己心仪对象的风*骚*少妇,碰巧这心仪对象正好也有‘苟*合’之意,于是他内心像猫爪似的痒,外表却还要扭扭捏捏,半推半就。 “你的节操被狗吃了!”祁月汜满脸通红的吼了一句,他也管不了是否会牵扯伤口,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把这货脑子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底限’二字。 “你们这两猥琐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李季伶再怎么迟钝,也能从这两货的表情上读出限制级的意*淫。她横了两货一眼,羞恼道:“我坐在赫里的肩膀上的山,当然这里沾到的气味最浓。” 她只是想让齐尾辨别下赫里的气味,一则可以循着气味确定赫里的方位,二则如果此地没有赫里的气味,那这场刺杀便有了变数,赫里的嫌疑暂时可以洗清,傲娇货也不用一直耿耿于怀,那样对身体和气息恢复都不利。她估摸着这事总不好让祁月汜做吧,人家毕竟是大贵族,而且他受了重伤所有感知都会下降。所以左思右想,只有齐尾最合适了。 齐尾顿时从天堂被打入地狱,她的小主子竟然把它当兽犬使唤,这是失宠的前兆吗? “这里没有赫里阁下的气味。”齐尾嗅了嗅李季伶,又闻了闻四周的气味,很快下了结论。他虽然不知道赫里是谁,但和小阁下以及大祭司在一起的,一定不是平凡人物,所以用了非常尊重的称呼。 “所以说,不要太自信。”李季伶得到满意的答复,转过头俯视着已被抬上雪橇的祁月汜,故作深沉地说道。 “抱我。”李季伶熟练的张开双臂,朝着齐尾。 “给我滚过来躺下。”祁月汜从不认为自己脾气好,可碰上这个没底限的货色,他提早了半个世纪进入更年期。 “凭什么,这里暖和。”李季伶撅了撅嘴,她可不想和傲娇货一样在冰天雪地里挺尸。 “凭我是你二、哥。快上来,别磨叽。”要不然呢?他让齐尾做个超大的雪橇干嘛用。当他苏醒时,就发现李季伶脸色苍白泛青的像个吊死鬼,早想拉她一块躺着休息。 李季伶看着他一副‘你再不过来我就抽你’的准兄长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躺在了他的身边。谁要他是兄长,又是病人呢? ? ? 一行三人绕过了祁月汜所走了蛇形山路,直奔李季伶那条通天大道。雨过初晴,越往山顶气温越低,周围渐渐没了其他颜色,只剩下一片淡红。 “到山顶了,这里赫里大人的气味浓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齐尾这个免费劳工,奋斗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拉着两个‘拖油瓶’来到了山顶。 “你躺着我去看看。”说罢,李季伶便起身,走向了山巅处的千年玄赤冰晶,她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直奔冰晶而去。 祁月汜皱了皱眉,确实这里除了赫里浓郁的气味,还萦绕着他的武力气息。可是他人呢?这个山顶并没有藏人之处?他也没感觉到杀气。 “傲娇货,这个,这个是否就是千年玄赤冰晶。”李季伶拍着山巅处那块高耸入云的赤色冰晶,兴奋地叫道。 两人相对而望,祁月汜又看了看这守护神般的赤色晶石,答案已了然于心。既然千年玄赤冰晶近在眼前,赫里又早已到过此地,冰晶也没有被采集的痕迹,那么赫里他人呢? “冰晶周围的气味最浓,浓到好像人就在这里。”齐尾一句无心之言,让李季伶和祁月汜两人恍然大悟。 隐藏考试―― 没错,他两都进入过隐藏考试,尤其是李季伶被莫名其妙的吸入到了三千年前的决战场景之中。如今赫里身体虽不在此地,但他的气息却一直盘旋在此处,这样就不难解释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等着。”祁月汜闭着眼继续运气,他体内的武力气息基本上已从暴乱状态恢复过来,但还需继续调息,才有可能在不伤内脏和筋脉情况下,处理掉身上的枪头。 “齐尾,过来帮忙。”李季伶朝齐尾勾勾手指,然后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锤子和一把凿子,扔给了他。自己也不慌不忙的开始在那个巨人般的千年玄赤冰晶上面‘作业’起来。 “如果不想赫里死在里面,你们最好停下愚蠢的行为。”祁月汜看着那两人对冰晶捶捶打打很是无语,如果这么容易就拿到圣品,那帝都皇室早弄台起重机将这整块晶石打包带走了。“所谓的隐藏考试,其考场中一定有某种媒介物的磁场和考生的生物磁场产生共振。赫里的磁场正在和冰晶磁场共振,相当于异体共存。你们这样往死里敲打冰晶,等于变相的攻击赫里。万一正好敲到某个要害部位,也省得我找他算账了,提前谢你们一声!”他抚了抚额头,心道:没常识的家伙真可怕。 那两人闻言立马停下来,耷拉着脑袋靠坐在晶石旁。有宝贝在身边却不能碰的滋味,真他爷爷的憋屈。 “我拿到了九叶艾云,你呢?你应该碰上了雪域锦鲤?那……”李季伶无聊至极的找了个话题。 “没。”祁月汜简短的应了一句。雪域锦鲤当时为何向他求救,而且中途消失了两次,此事一定没那么简单。现在想来,这种异象十有八九和赫里有关。看来还是得等赫里出来,才能搞清楚答案。 “你那枪头看着太喜感了,不能拔出来吗?”李季伶觉着祁月汜恢复的不错,可好像他并没有取出枪头的意思。 祁月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哪里不想取出枪头,只不过暗中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该死的赫里用自己的武力气息禁锢住枪头,他要是强行拔出,两人的武力气息定会在他体内相互冲撞,到时候伤到大动脉或心肺,就得不偿失了。 ? 轰――轰――轰―― 惊雷掠过,山间一阵巨响,巨响过后,整座汩罗伽山脉毫无预兆的剧烈抖动起来,远处的连峦有不少瞬间坍塌。三个人同时一怔,随后他们所在的山顶峰也开始无规则的震颤起来。三人就好像不断晃动的骰盅中的骰子,被摇的七晕八素,摔得东倒西歪。祁月汜因为躺着,所以最先稳住。他瞬间气门大开释放出强大的武力气息,形成了一个青蓝色球形空间包裹住三人。 “啊――地震――”齐尾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抱头惨叫。 “闭嘴!”祁月汜和李季伶同时喝道。这家伙鬼哭狼嚎个啥,明明是这里块头最大的家伙,他还好意思发出比雌性还尖锐的叫声。 “美丽,怎么回事?”李季伶默默地问道。 主人不好,西南方宇宙第三区的磁场风暴第一波提前爆发,和这里产生了共振。 “什么第一波?”李季伶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她脑袋转过弯时,急忙说道:“信,信,信快送信。” 已经送出了。主人你搞错重点了,现在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虽然磁场风暴还没完全爆发,但目前共振产生的能量已快超过六级。如果等到风暴全面爆发,那时能量绝对会超过八级。二哥重伤在身,支持不了多久,就算他没有受伤,也扛不住八级共振的能量,你看附近的山体相继崩塌。我探到这里的磁场和宇宙风暴磁场频率趋于一致,所以共振起来能量会加倍,不快点离开,我们都会被撕碎的。 “知道了。还有别再二哥二哥的叫,谁是我二哥?你说谁?”李季伶不依不饶,鬼门关外晃荡的她还是泯不掉执拗的本性。 主人,你不要纠结这个啦。快点问问二哥怎么办? “二哥,好像是磁场共振引发的山体崩塌,能量太强大了。我们掐不住的,怎么办?赫里怎么办?”李季伶这声‘二哥’完全是被美丽洗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祁月汜抿着嘴,锁眉望着在巨大能量之下瞬间倾灭的山脉陷入沉思。现在他手中攥着三个人的性命,不计一切成本和后果也要放手一搏。 “既然赫里不出来,我们就进去。”祁月汜拂了拂衣袖,气定神沉地说道。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章 同生之咒与‘赫里\’ 人们一旦有了破釜沉舟之心,复杂的问题反而变得简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祁月汜确定了自己唯一能走的路,嘴角又勾起了久违的缱绻笑意,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也让他身边的两人慢慢定下心来。此刻的祁月汜如同一个发光体,在这红雾缭绕,或许下一秒钟就会倾覆的山峦之间,化身航标为信任他的同伴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一切都交给我。” 他再次唤出巫杖,用其尖端突刺在手臂上狠狠化出一条深深的血痕,一缕青蓝色气息缠绕着汩汩流出的血液,血液慢慢呈螺旋状上升。 “小弟,借点血。”李季伶那声‘二哥’他听起来很舒心,这也算是他的‘回礼’了。说完他捉住李季伶的手臂一刺一刮,鲜血瞬间从她雪白的肌肤中渗透出来。 “死傲娇货,不会轻点呀!”突刺扎入李季伶手臂的一瞬间,她就嚷了起来。这个没轻重的家伙,一定是借机报复。 “不知道你皮的厚度,所以没有准头。下次注意。” 祁月汜牢牢地捉住李季伶渗血的手臂,绕着青息的指尖在她手臂上方画了个圈。一缕青蓝气息像丝带一样缠绕着李季伶的血液,她的血也开始螺旋上升。两人的血液在空中慢慢接近,最后交汇扭绕在一起,就像是两条交*合中的血蛇。 “赫里吸过你我两人的血,现在我就以这‘同生结界’换起他的共鸣。这个结界是我第一次启动,不知会耗费多少气血,但这结界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一旦结界中断,你、我还有赫里将会立即被反噬,轻者变成废人,重者性命三条。所以无论你撑不撑得住,都得给我撑着。明白了吗?”祁月汜一脸压迫的盯着李季伶,待她如捣蒜般点头后,又转头看向齐尾,用了一种‘好自为之’的似是而非的语气说道:“大块头,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山体崩塌的速度来看,这个结界我勉强只能施放一次,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添乱。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得到救赎,就看你的造化了。抱紧你家小阁下的大腿,闭上眼祈祷吧。” 一道闪电凌空而降霹向距他们最近的一座矮峰,那矮峰眨眼间从中间直直裂作两半,向两旁的山脉侧压过去。闪电越来越密集,如同残暴的入侵者相互争抢着‘地盘’。被击中的山峦冰川迸裂,红色的冰雾化作巨浪,腾腾翻滚,席卷而下。那十万天兵踏雾而来、倾巢而出的吞噬压迫感,使得山中诡鸣不断,遍野哀嚎不绝于耳。 祁月汜两耳不闻界外事,沉着的运转内息布开结界,如若神祗般,万物都撼动不了他。他周围的气息由青蓝转为深蓝,浑厚的笼罩着冰峰之巅。即便外界已成修罗地狱,他仍然优雅冷静地吟唱着咒符,好似为消亡的生灵们吟唱着最后的葬鸣诗。 “我祁月汜、李季伶以赤红之血为注,结下同生之咒。风云亦化雨,拟物转乾坤。共生之血,我仅以祭司之灵,唤你复苏。” 祁月汜吟唱完毕,两人的血液愈发兴奋的向上空扭曲窜动,形成一股微型龙卷风。一切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就等待上天的旨意。祁月汜闭上双眼,每一秒的流逝,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煎熬,他不仅付出了血液,武力气息也不断被同生之咒吸走。李季伶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羸弱的身体,加上九叶艾云的侵蚀,令她浑身疼得要命,就像被蛮力从内部撕扯着。相对轻松的齐尾此时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真的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快点成功吧,快点成功吧。 红雾缭绕的山巅,突然蓝光迸射开去,时间仿佛静止,千年玄赤冰晶发出微弱的凄惨共鸣,巨晶的红光慢慢扩大,杂糅在蓝色的光中。终于结界开启,三人瞬间消失在红蓝交织的光芒之中…… ?? ?? 周围光景瞬息万变,他们随着‘同生结界’的牵引来到一个四周由透明红晶围裹起来的空间内,这里光影交织,明暗更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三人刚刚落定,便被恰时扫来的一道刺目强光闪得睁不开眼。此时空间内刚好由暗转亮,四周已如白昼,但他们均被那束突然的强光刺激得产生不同程度的暂时性失明。 “海澜狐狸,拿血-来――”一道黑影窜出,手持长枪,不由分说得向祁月汜猛刺过去。 祁月汜眼前一片漆黑,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他耳根微动,仔细辨听来者的方位和速度。黑影一步九、十米,倏忽间便奔跃逼近祁月汜,间不容发之际祁月汜支撑起乏力的身躯虚晃右闪就地翻滚,像掐准时间一样恰好躲开了刺过来的枪头。整个枪头没入坚硬的石板地中,可见对方用力之猛,出手狠绝,那是一招毙命的气势。黑影停顿了一下,用力挑出枪头,那片石板顷刻间炸裂,石屑四溅。 “赫里?――”待所有人从暂时的失明中缓过劲时,发现黑影已经明目张胆站在他们面前。当看清楚刺客面目之时,祁月汜和李季伶同时惊讶的呼出这个熟悉的名字。 如果说,先前李季伶还在怀疑刺伤祁月汜的是否真是赫里,还在找这样那样的‘线索’说服自己,说服祁月汜。那么这一刻对方好像深怕他们瞧不清楚,非常‘磊落’的站在迎光处,她若再说什么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赫里’第一次偷袭祁月汜失败,立即调整姿势准备第二波攻击。不知他是将其他两人当做背景,还是确实不屑纠缠两弱渣,他的眼睛就这么饥*渴的盯着祁月汜,好像非要一口一口的生吃掉他才能满足。 “拿血来,拿血来……”‘拿血来’了五六秒钟,‘赫里’才迟缓地挪开一步,然后跃起,当然后面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流畅。李季伶狐疑地瞧着这货,一种似曾相识的别扭感慢慢发酵,就像是看电影时字幕总比音频慢半拍,那种让人想撞墙的感觉。 不是赫里、不是赫里,这么怂的僵尸货怎么可能是赫里,李季伶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庆幸,于是她看向祁月汜寻求赞同。 祁月汜胸口戳着个枪头,还要左躲右闪,实在疲于应付那迅猛的攻势。在他寻找躲避落点之际,恰巧撞上了李季伶期待的眼神和那张满是欣慰的笑脸,瞬间窜出一股怒火:大爷我当枪靶子,你在这里看猴戏。看猴戏还不说,还看得快笑出来了。 这么危险的地方,这臭小子竟然敢不要命的发起呆―― 祁月汜右脚一扫,将一颗小石子踢向李季伶,快中眉心之际,李季伶反射性的向后一翻,躲了过去。小石子如子弹般穿入红晶墙中消失不见了。 “死愣着干嘛?等着收尸啊。”还没等站稳的李季伶发飙,祁月汜抢先吼道。 “这货不是赫里。”李季伶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大声争辩道。 “这货当然不是,不过他的身手却是。” 祁月汜一早就知道此‘赫里’非彼赫里,虽然他的武力气息以及招式和真正的赫里如出一辙,这种完美的复制让人唏嘘惊叹,但此地却没有属于赫里的味道,而此人更像是个木偶,眼神呆滞感觉不到灵魂,没有思想。他所有的攻击动作,都像事先安装好的程序,所以在启动之时才会稍显僵硬,滞后半拍。 伪赫里一刻也不放过祁月汜,唯独咬定他这座‘青山’不放松。渐渐的祁月汜从胸腔处渗出了越来越多的血,呼吸再次变得紊乱,双腿如灌了铅一样完全挪不动步子,更别妄想跳跃闪避。‘赫里’双手攥紧长枪,寻到了最佳时机朝祁月汜猛刺过去,祁月汜见状原想闪躲,可是脚步不听使唤,向前趔趄了三四步后硬挺的向前方摔倒。在落地前一刻,他双掌向地面一撑,弯曲手臂护住胸前,避过了胸腔要害处,而后借助撑力一百八十度翻身仰面朝上,而‘赫里’已经跃至他正上方处,那泛着银色光泽的枪头,垂直向下直指祁月汜。 “缠绕术――”一直被遗忘的齐尾那厮,不知何时结了个印,不怕死得朝攻击得正凶猛的‘赫里’施放而去。正在‘赫里’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有些迟疑的时候,李季伶和齐尾同时腾空而起撞向他,将他撞落在墙壁一处。 “没事吧?”李季伶非常担心的看着祁月汜殷红渗血的胸部,眉头紧蹙。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傲娇货伤口崩裂得更加厉害,体力透支到连避祸都很艰难,更谈不上攻击了。齐尾和同等层次的兽人交手尚有胜算,但在这个与赫里有着相同实力的伪货面前,根本不够看。她的攻击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连伪货的后腿都拽不住,这货咬得太紧,远程武器根本上不了手。 两人合力搀扶起祁月汜寻找地方作掩护时,‘赫里’缓缓地爬起,嘴里不断嘶吼着“血拿来,血拿来”,又迟疑了几秒钟,他操起长枪步步紧逼祁月汜。 “你挖人家祖坟了?”李季伶看得很清楚,虽然三人此时在一起,可‘赫里’眼中明显只有祁月汜一人。 “没听到…他…他要我的…血吗?”祁月汜气若游丝,虽然他糜损了全部精力,再加上失血过多,现在必须两人搀扶着才能起身行走,可他眼神中的不屑却不减分毫,那表情明确在说:你蠢到这种地步是怎么活下来的? ‘赫里’又进入迅猛模式,提起长枪眨眼间就闪到三人斜前方上空。齐尾迅速将祁月汜的全部重量转移到李季伶身上,他自己腾空跳起再一次撞向‘赫里’,而且又‘凑巧’得将‘赫里’撞飞出去。 这次不仅李季伶和祁月汜,就连齐尾也莫名惊诧,三人相视而望,心中疑念盘旋。 这货看不见齐尾(我)――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一章 反击与燕落再现 是的,这货不仅看不见齐尾,也看不见李季伶。 “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就不能发动点有效进攻?”祁月汜卯足一口气,顺利的说完这句话,顿时又蔫倒了。 李季伶和齐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互相傻望。一个病痨、一个弱渣,外加一个弱渣的小跟班,这种组合想挑战武力彪悍的大贵族,就算是复制品,那也是送死一般相当儿戏的活。 正当‘赫里’再次起身攻击时,黑色光束扫向整个空间,四周突然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 “看来这里模拟着外界的昼夜交替,隔段时间就会转换光暗。”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说道。 祁月汜微微点了点头,很满意她这次迅速的反应。 “小阁下,我们该怎么做?”齐尾压低声音,深怕被‘赫里’听到方位。 “他应该听不到我两的声音。”李季伶朝着气尾的方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的说着,然后又转向祁月汜的方向,说道:“你可要小心,这家伙就像按装了专门追踪你的定位器,虽然一时暗下来,但想必过不了多久还是会锁定你。” 话虽如此,可黑暗中的李季伶反而多了几分自信。哪怕只能争取几分钟也好,她必须做好应对措施。 那么现在要如何应对,李季伶集中精神挖干脑中所有的鬼点子,也没有想到怎么应付这个实力强硬的冒牌货。就算利用光暗交替造成的视觉差,也无法阻挡他锁定祁月汜。在强者面前,一切小聪明都是枉然。说句难听的,她和齐尾就算脱光了站在那货眼前搔首弄姿,人家也绝对可以做到目不斜视,该干嘛继续干嘛。 “爷爷的,诈的不行,干脆用强的!”李季伶烦躁的挠着头发,郁结的低声吼道。她的脑袋果然在遇见祁月汜之后,变得越来越不中用了。 “小阁下……”齐尾渐渐适应了黑暗,看到李季伶如此纠结,小心翼翼地说道:“属下现在仅存的武力气息,勉强可以同时维持两个初级结界,但具体怎么运用,属下脑子太笨想不出。小阁下,您这么聪明,快点想想。” 话尽于此,李季伶的黑瞳闪着星星点点斑斓光彩,如果这样那就孤注一掷吧。 “齐尾,隐藏这家伙的气息和缠住那僵尸货,你能同时做到吗?”李季伶卸下了包袱,将其扔在祁月汜不远处。她一边盯着另一处倒地的‘赫里’,一边语速非常快的对祁月汜说:“包里有沙漠红奶和九叶艾云,不想成为累赘就吃点。在你体力恢复前,先给我一边呆着去,羽赤莲怎么用不用我教你,稍稍掩盖下你那奇怪的血腥味。” 祁月汜也不扭捏,打开包裹拿出羽赤莲插在衣襟中,然后在他周围也撒了一圈。他大口他口的嚼着沙漠红奶,只是九叶艾云一株也没碰。 李季伶不禁想着,这家伙究竟怎么了,硬是不碰九叶艾云,这么好的益气品一株吃下去他肯定能恢复很多,以他的强劲内息稳住九叶艾云的灵气也应该不那么困难。这九叶艾云到底为什么糟他这般‘嫌弃’? 这种疑惑只是瞬间,她很快收回思绪,这些花边小料不是现在该想的。 “小阁下,我可以同时支持‘隐物’和‘缠绕’两个结界的最初级,但是‘缠绕’的时间恐怕不会太长,最多五秒钟。对方的武力值高出我太多,这种初级结界的效果怕是不好。”齐尾有些犹豫的说着。 “五秒就够了。剩下的气息全部用在‘隐物’上,你支持的越久,这家伙就恢复的越好。”李季伶指了指祁月汜。 “好,好的。那我先结‘隐物’,‘缠绕’等您发口号。”齐尾对自己可以帮助两位大人感到非常高兴。 李季伶抽出大剑亲吻了一下剑身,看到齐尾的第一个结界完成,她沉着的数着:“一、二、三――” 当三一出口,李季伶双手握剑置于身体右侧,弯曲的双腿猛力一蹬,如射线一般冲向‘赫里’,那大剑的寒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在李季伶到达‘赫里’身前时,齐尾正好缠绕住他。 “呀――”李季伶双臂挥起大剑,笔直的朝‘赫里’脑门砍去。 饶是齐尾用尽全力结出‘缠绕’,也没能完全限制‘赫里’的行动。‘赫里’圆瞪双眼,咬牙向左挪了一小步,躲去了李季伶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他的右臂被大剑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筋肉外翻,这一剑好像割到了大动脉,血液瞬间喷洒而出,那条断掉的血管有一端被挑出肌肉,随着外喷的血液不停乱动,看起来就像一条恶心的软体虫。‘赫里’瞬间红了眼,反射性用右臂反铲过去,恰好砸在来不及躲避的李季伶肋骨处,强劲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掀开,撞入了红晶壁上,砸出一个人形坑。 “季伶?――” “小阁下――” 一旁观战的两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一切不过眨眼功夫,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不要命的货竟然会从正面攻击。看着陷入墙中的李季伶,她胸前原本被血污浊呈暗红色的衣服,又再次被吐出的血染成鲜红色,两人同时握紧双拳,大喊出声。 ‘赫里’捂着伤口处哀嚎着,血红的双眼四处搜索攻击他的那个人,仿佛要将李季伶碎尸万段一样。 李季伶被甩得视野有些模糊,她向前一挺脱离了那个人形坑,重重扑落在地。 ‘赫里’环视了一周,谁也没发现。于是他闭上双眼,放弃了视觉搜索,他仔细闻着空间内的气味,分辨着不同血腥味的归属。 “小阁下,快跑――” 齐尾看见‘赫里’似乎辨别出了李季伶的血腥味,并且正朝着她的方向压着带有沉重怒气的步子走去,那脚步撞击得地面都有些颤动,齐尾急的大叫。 祁月汜再也安奈不住了,他刚刚恢复了站起来的力气,准备结印,却被扑在地上的李季伶喝住。 “你别帮倒忙,我不会有事的。”李季伶仍然面部朝下,说出来的话音好像被罩子罩住,不似往常清亮,但那语气确是不容反驳的。 祁月汜闻言止住了下一步行动,他看着撑起身体慢慢爬起来的李季伶,稍稍松了口气。可只是一瞬间,他的心又跳到嗓子眼。 ‘赫里’狠绝地掐住李季伶的脖子,像拎死人一样将她拎起,再一次按在墙上,嘴里还呼哧呼哧地朝她脸上吐着粗气。李季伶亦如同尸体一般毫不反抗,双眼死死盯着这冒牌货,嘴角噙着一抹傲视万物的挑衅笑容。 ‘这一招叫‘燕落’,适合近身对付体型高大的对手……此招贵在出其不意,动作要连贯准确、一气呵成,这样发能挥最大威力……’ 梵的确教导了李季伶许多非常实用的东西,而这些知识无疑都深深印刻在李季伶的脑中,融于她的每个细胞里。包括梵演示的每一招一式,都如同她脑海中随时可以调出的画面。她不动声色的捉住‘赫里’的手腕,等到‘赫里’主意的时候,李季伶早已精确按下他手腕处的麻穴。掐住她的那只糙手瞬间好像触电一样松开,李季伶巧妙的利用高度优势,拽住‘赫里’的手臂猛力向地面压去,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然后她瞬间松开‘赫里’的断手向后翻滚,来到他身后腾空跃起,毫不拖泥带水的全力点击了他的‘慧芷穴’。重伤在身的李季伶此番全力而发,可落到‘赫里’身上的却刚刚只够七分力道,她知道自己没有力气让他一击毙命,但七分也完全够他陷入昏迷。这招她练习了不下千万次,已经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赫里’还没弄清事情的发展趋势,就口吐白沫趴倒在地。李季伶站起身朝他啐了一口,走向落在不远处的大剑。 她双手拾起大剑,又走回到‘赫里’身边,不可一世的冲着昏迷中的背影说道:“冒牌货就是冒牌货,留你不得。”说罢,她举起大剑顺势向‘赫里’的背部正对心房的地方狠狠地戳去。 “剑下留人。”一只全身亮黑,足足四米长的剑齿豹交替着优雅紧实的四肢缓缓从红晶石壁那边穿行过来,他金色的双眸流光溢彩,神态自若地盯着李季伶。那条长且匀称的黑尾随着矫健的身姿随意摇动着,黑豹缓缓说道:“现在他还不能死。” “别,别过来。”李季伶哆哆嗦嗦地尖叫,下意识地后退了三四步,大剑从她手中滑落。当黑豹从墙那边完全穿出,李季伶竟然反常地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仿佛一只落入虎口的羊羔,无助的颤抖着。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潮兽之夜她被这豹子放干血液的画面,瞬间重现在脑中,至今历历在目,这是植入心底的惧怕。 “是我,赫里,别怕。”豹子仍然步步逼近。 “别过来――我当然知道是你,化成灰的认得。别过来!” 李季伶大声叫嚷着,将头埋在两腿之间止不住的发抖,她这种掩耳盗铃的样子,让剑齿豹赫里内心一阵酸涩悲凉,他给这孩子造成的心理阴影竟然如此之大。 “好,我就在这边。”赫里停下了脚步,在十几米外安抚着发抖的李季伶。 “你这家伙怎么退化了?”角落边的祁月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全身黝黑发亮的剑齿豹。 “进入隐藏任务以后,我就变成这样。他是另一个我,要不是小家伙的一剑破坏了他的气息,我还真过不来。”赫利金眸盯着倒地昏迷的冒牌货,用着局外人一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另一个你?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还是受命与你?”祁月汜深邃探究的眼神直达赫里的心底,他那疑问之中带了几分肯定、几分谴责、几分不甘,但更多的还是等待解释的期盼。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二章 ‘兄弟\’相遇与奇怪的红斑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用‘同生之咒’来到这里。”赫里叹了口气,他就像一个先知者,用着一副‘一切天注定’的神态端视着祁月汜。 “你应该猜得到我们在哪,这里正是千年玄赤冰晶内部空间。” 豹态赫里为了不刺激李季伶,在离她十几米处便停下,然后轻轻伏卧在地面,缓缓说着一段不为他们所知的历史。 “这块红晶和我有点渊源,它是三千年前‘松弥血月’的鉴证。那时我还是头小豹子,跟在肯珐?摩卡勒阁下身边,肯珐阁下就是在松弥血月中丧生的。为了祭奠战死的几十万亡灵,长老院将他们反噬的死魂连同肯珐阁下的灵魂一齐封印,而这里就是亡灵们的葬穴,也是肯珐阁下的墓碑所在地。其实三千年前这汩罗伽山脉原本剔透莹白,而千年玄赤冰晶更是高贵圣洁之物。可松弥一役,这冰晶连同整片汩罗伽山脉一夜染成血红,随着几千年转逝,如今这山脉虽没有以往红得狰狞,却还是遗留了血腥的痕迹。” 祁月汜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蜷缩着的李季伶身旁坐下,一把将她带入怀中,语气不善的对赫里说道:“你还要这样子多久?” 他早发现李季伶对这副形态的赫里深深的恐惧,前一刻面对武力值彪悍的伪赫里,她能举起大剑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冲出去砍杀,可见到毫无恶意的豹子时,她反而瑟瑟发抖,那全身杀气和勇气仿佛一丝不剩的被瞬间蒸发一般。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大祭司阁下,您还是把小阁下交给我吧,您自己也有伤。”齐尾看着快要被祁月汜捂断气的李季伶,不由汗颜:贵族们表达关怀的方式还真是‘凶残’。 祁月汜余光一扫,非常不友善的掐断了齐尾那和善的提议,顺眼望了望自己怀中的李季伶,不由暗骂了句:白痴,快憋死了也不知道挣扎下,以前的嚣张气焰难道是限量使用的?他微微松了松手臂,可是李季伶反而贴的更紧了。 “你到底怎么她了?见到豹子就这幅怂样?”祁月汜看不惯这么颓靡弱势的李季伶,语气变得更加强硬。 “这事以后再说,那枪头暂时还取不出来,得等我变成人形。你也别再乱动了,以后有我在。”潮兽的事不仅是李季伶的内伤,也是赫里不愿提起的事,可是千金难买后悔药。 “有你在?那这个算什么?”祁月汜横眉冷眼的看着赫里,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胸前杵着的枪头。若非他伤势严重无法全力一战,怎么可能如此‘文质彬彬’的和赫里在这里打嘴巴官司,讨论伤势问题。他简直恨不得把这家伙踩在脚下,撕成一片一片的。有胆子让他如此狼狈家伙,还宵想和他心平气和的座谈? “我们两半斤八两。”赫里毫不在意的打趣着正怒火中烧的炸毛,那条泛着光泽的黑尾巴戏耍似的肆意摇动。 “你什么意思?”祁月汜双色异瞳怒火灼灼,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 “若不想伤口永远愈合不了,就别这么激动。”赫里闭上眼睛,将头枕在向内弯曲的前肢上,调整好一个舒适的姿势,悠悠然说道:“秃秃山海澜风狐部落,你的隐藏任务是什么?竟然还把这家伙牵扯进来,好大的本事。”赫里嘴中的这家伙正是一直不敢正视豹子的李季伶。 “那任务和我的家族传承有关。”祁月汜强势的反驳着,可他心里却开始没底。他有些弄不明白,属于自己传承的隐藏任务,碍着谁了?不过隐约中,他回想起族人们总是闪烁其词的样子,竟然心虚起来。 自他懂事的时候,封地的祭司族老们就告诫他,若想继承礼莱一族就必须找到‘终祭仪式’的契机,并完成最后的祭祀之舞。当然除了这些,族老们对这件事的其他方面决然闭口不提,再没多余的废话。他们不告诉他做这些事理由,只是要他去遵从。每当他问起时,族老们就会以‘你现在还不是一族掌权人,有些事不必知道’这样尖酸的借口,彻底斩断他的好奇。哪怕再死皮赖脸的人,被这种极为‘轻视’的借口拒绝,也不会再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祁月汜在族内的存在是尴尬的,他本该是礼莱一族最尊贵的继承人,族里的人也确实对他恭敬有加,可是那种恭敬的对象只是‘继承者’这个身份,而不是他本人。更多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只是疏远与冷漠或者谄媚与奉承两个极端,他并不奢求一份真挚的感情,只是想得到比较真实的对待。围绕他的那些人本来就带着人皮面具,可在人皮面具之上还附加了一张坚不可摧的金属面具。 他不奢求亲情,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复制品’,是三千年前死去的孤云天存储在遗传库中上千亿个雄性繁殖细胞,和不知哪个贵族雌性作为‘强制契约者’贡献出的雌性细胞,经过几千年无数次失败的融合而产生的唯一一个‘合格品’。如果说别的孩子和父母还有代沟问题,那么他和父亲差了三千多岁,这又算什么沟?虽然这种情况很普遍,但是落到自己身上时,谁都无法真正做到心无波澜。 族人对他有期待吗?有的,他拥有无以伦比的天赋,全族的传承都指望他。可从那些人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永远都是对孤云天的虔诚膜拜,更讽刺的事是每当重大祭祀仪式时,他们竟会对着他的身影狂热的喊出‘孤云天’这三个字。而他祁月汜――永远只是个代替品。 他原本也不奢求友情,可当这两人的出现,他有了期待,有了飞蛾扑火的冲动。虽然一个呆滞赖皮,一个倔强好胜,但他第一次被这么真实的感觉吸引住了。就算他们的出现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尝试一下。祁月汜如同一只冷傲带刺的玫瑰,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内心却火热的期待,并且不止一次的祈祷: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希望可以永远存在。 可是赫里这么快就摧毁了他一切的希望,这让他情何以堪? 在一旁的赫里发现祁月汜眉头深锁,表情十分痛苦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语气柔和道:“你若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三千年前的封印之事,对你这个新晋继承者来说有所隐瞒也是很正常的。” “你是在提醒我,我被家族的人当枪使,被我自己的父亲出卖了吗?”祁月汜压抑着心头的悲凉,将头扭向一边。这个答案很明显不是吗?“就算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可事情还是我做的,不是吗?我并没有想逃避的意思。” 赫里看着心有不甘的祁月汜,突然严正以色,金瞳如射灯般犀利穿射祁月汜内心蒙尘的角落,不以为然道:“秃秃山的封印是三千年前奉帝都埃比瑟大帝的密令,由长老院亲自布施的,没有帝皇陛下的命令,你们祭司一族擅自将其解封。你是真的认为帝都那位不敢拿你们礼莱一族开刀吗?当然,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利益,礼莱一族这么做幕后的原因是什么,不是我这个外人随意评论的。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这孩子拖下水。你难道不知三千年都解不开的古训,被她几个小时破译。这意味着什么?在她舞完那一曲的时候,她的确为自己获得了许多拥护者,可同时又为自己树立了多少敌人?你比她更清楚。她比你更无辜,除了得到一些盲目的拥戴和未来将至的无尽伤害,她还能得到什么?” 祁月汜被赫里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万分隐忍痛楚地看了看仍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的李季伶。她竟然连一个姿势都没变化过,就那样死死地扑在他腹上,祁月汜和赫里这才发现不对劲。 “喂,喂,季伶,醒醒,你怎么啦?”祁月汜用力摇晃了下李季伶,然后探向她的脉息,发现她体内的气息异常窜动。该死,他竟然和赫里‘聊天’聊到没有察觉这家伙的异常,他是该有多迟钝,才会这么久都没注意到这家伙紊乱的气息。 “怎么啦?小家伙?”赫里焦急地站起来,却又不不敢太靠近。 “小阁下脖子,脖子……”被当做布景很久的齐尾一直不敢插嘴贵族间的谈话,当他看见李季伶脖子后面长出奇怪的红色斑纹时,再也沉不住气的惊慌嚷道。 “怎么回事?她在途中发生过什么?”赫里也看见了李季伶后颈的刺眼红纹十分狰狞的印在她胜雪的肌肤上,呼吸一窒。 “她服食过九叶艾云。”知道缘由的祁月汜显然没有他们那样紧张,但他却满心疑云。误用九叶艾云的雄性,怎么会出现这种斑纹?是哪里弄错了?随即他忍着身体的不适与心中的疑惑,将一股内息送入李季伶体内,帮她疏导体内紊乱的气流。 现在不是疑惑斑纹的时候,九叶艾云不经过炼制处理就服用,而且还不知道服用了多少剂量,对于武力值不高的雄性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起初他看见李季伶只是疼痛稍有呕血,没有更大的不良反应,就放之任之。况且他身在考场也没有办法调理李季伶,而且他认为一个雄性,这点疼痛应该可以忍受。 “九叶艾云?那不是……”赫里欲言又止,那满含不可思议的眼神分明再说‘你没有诓我吧?’赫里既气他们乱来又无可奈何地说道:“没事吧。”他只是大概知道九叶艾云的作用,但却没有祁月汜那般深入研究。 “暂时没事,得赶快出去才行。我的休调室有些舒缓气息的调理药物,可以帮她维持到考试结束。”祁月汜控制住李季伶紊乱的内息,目光毒辣地逼视着赫里,道:“现在最不该悠然自得的人是你吧,这不是你的隐藏任务吗?你还有空趴在这里聊天?还有,你究竟什么时候变回人形,这家伙清醒时,再看到你这样,没准又会晕过去。” 祁月汜真觉得自己蠢得可以,不仅没有狠狠削赫里这家伙一顿,反而跟随了他的节奏,竟然和他‘无关风月’的闲聊了这么久,他们是在逃命好吗?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三章 兄弟与羁绊 “我的磁场和这千年玄赤冰晶的磁场产生共鸣,不巧的是,现在西南方宇宙空间正在发生的磁场风暴也和松弥境地的磁场产生共振。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赫里满嘴事不关己的无辜语气,诉说着他的‘心酸’与‘无奈’。 “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松弥境地的磁场核心?而你被困在了这个磁场?你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隐藏考核的方法。”祁月汜真想狠狠抽自己一顿,一步错步步错。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到利用‘同生之咒’找到赫里,这么烂的逃难方法。难道这汩罗伽山真的存在‘天罚’,结了义的他们,死都要被拴在一起?果然这两家伙是他的克星,自从遇到他们自己就没做过一件聪明事,他非常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方法是有,只不过万事具备只欠你们这两股东南风。”赫里走到被打得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伪货身边,用他肉肉的爪掌扒了扒伪货的身体。看到一张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被揍得毫无形象的伪劣品,他幽怨的回头看了看罪魁祸首李季伶,嗫嚅道:“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嘛……” 赫里颇为无奈地说道:“我刚传送到这个空间时,被封印在这里的亡灵钻了空子。他们借助我和晶石的磁场共振力量,封印了我的人形,迫使我退化。接着复制了我的身体和武力值,就去找你了。你也知道你们祭司一族的血液有多么强大的吸引力,更何况你这个千年难遇的极品祭司。”赫里摆出一副被人宰割的凄惨模样,控诉这些不厚道的亡灵,不仅抢了他的武力,还要了他的身体,一副‘抢了我的老公,还打我的娃’的标准怨妇姿态。虽然他现在只是一只豹子,但那种表情还是被他诠释的不差分毫。末了,他还对祁月汜补了一枪,戚戚然地说道:“我记得,帮这些亡灵解开封印的好像不是别人。” 祁月汜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内伤啊。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孽不可活。还有更狗血的词来形容他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血有什么价值,对兽人来说,祭司之血可以固本培元,强化武力值;而对刚进化人形灵兽而言,如果用祭司之血完成祭奠仪式,那么他们进化后的实力将能飞升一个台阶。自然祭司的血越醇厚,他们的武力值增长的越多。而对于死亡的灵魂,祭司之血除了安魂也没有什么实际效用,但凭借着他们生前对祭司血液的执念,这些亡灵对祭司的趋之若鹜也不难理解。 不仅如此,祭司之血也有着卓越的药用价值。若非礼莱一族的强悍实力,恐怕他们早已被觊觎他们一族的各种势力瓜分。而十六大家族也相互盟誓,不会暴力获取祭司之血,特别还有‘宗室之间不能相互厮杀’这一条宗法制约着各大家族,才确保了他们一族几千年的世外桃源生活。 “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祁月汜自己也做过隐藏任务,知道有些时候需要一些契机才能圆满的完成考核。他便不再废话,直奔主题。 “我的任务需要三圣品的配合才能完成。千年玄赤冰晶的原晶我已找到,现在就差九叶艾云和雪域赤锦卵。看小家伙的样子,九叶艾云想必已入手,这雪域赤锦卵我亦是知道你没有拿到。”赫里嘴角勾笑的看着祁月汜,他确实对祁月汜的一切了然于胸。 “还不都是拜你的分身所赐。”祁月汜斜眼回敬道。虽然亡灵的封印是他解开的,但是他胸口扎实的一枪不也是赫里的杰作?一码归一码,他可不会两两互抵,一笔勾销。 “把这货带上,昼夜交替要来了,我带你们去原晶所在地。”赫里毫不怜惜的踢了踢昏迷的伪货,继续说道:“千年玄赤冰晶内部就像一个万花筒,存在着许多交叠空间,我带你们去原晶那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快完成考核出去,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宇宙磁场全面爆发,我们将最先被挤压成肉酱。” “可雪域赤锦卵……”虽然很丢脸,但祁月汜不得不承认,他这次拖了大家的后腿。 “那灵兽被原晶控制了,只有你可以救他。你也知道三圣品一脉相承,都是被这汨罗伽山孕育着,其中千年玄赤冰晶的灵性最强,他就像大哥一样可以随时召唤‘小弟’们。”赫里总是喜欢一语双关,他的强势不像一般贵族那样处处释放威压,反而那副时有时无的呆滞表情配合淡淡没有起伏的语调,总是让人好像被下了咒语一样无法反抗。 祁月汜转念一想,倒也通透雪域锦鲤和伪赫里几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因果了。原来圣品之间也是可以相互共振召唤的,这倒和‘同生之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当然会尽全力协助你完成考核。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们赶不及完成任务,不如你牺牲小我,成全我们?”祁月汜突然调转矛头,挑衅着赫里。与赫里的交手中,他总是处于下风劣势,着实有些不甘心。能让这个人出出洋相的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兄弟情谊’,到底有多深厚。 如果磁场全面爆发,他们届时将会全部葬身此处,但是若从磁场内部破坏,还有一丝逃生的希望。可如果破坏了这千年冰晶,共存体赫里九成以上只能葬身此处。不知为何,祁月汜邪恶心思渐起,不由得想试探一下赫里的反应。 “摧毁松弥境地的磁场本来就是我的任务。”赫里云淡风轻的说着,似乎破坏了磁场要的不是他的命。那双金瞳柔和的盯着昏迷的李季伶,似乎在说:以我之命换你之命,我不后悔。 祁月汜看着赫里丝毫没有后悔之色的坚定目光,知道他是认真了。同为贵族,他们是有相似之处的。那就是,贵族认定的事,绝对会不遗余力不计后果的去完成。面对如此赫里他索然失去挑唆的兴趣,闷闷地说道:“想独自做英雄,还得问问我的意思。别忘了,你还欠我半条命。”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对大哥的关心吗?”赫里太了解这家伙表里不一的别扭劲,挑了挑眉调侃道。 “别废话,这仿制品也不会永远昏迷,你要怎么处理?还有,雪域锦鲤我要怎么救?你可别告诉我,这事和你没关系。至于你为什么从考试开始就赖在我身边这事,我们出去了在‘慢慢研究’。最后,我们三人虽非同生,但契约共死,你可别上赶着拉我两去陪葬。”祁月汜将想表达意思的一股脑说完,转头查看起李季伶。这家伙昏迷很久了,怎么还不见转醒?好在她脖子上的斑纹已经消失。 真是物以类聚,三个谜一样的人物,就这么聚在一起。 “放心,那个仿制品和我不能共存,我目前气息已经克制住他,我和他同存一处时,他只不过是个玩偶娃娃。至于雪域锦鲤,到了原晶处你一看便知道怎么救他,而且雪域赤锦卵也只有你才有办法取得。还有,为什么我两这么有缘碰上,其实真的是缘分,你信不?”赫里眯着眼,咧嘴笑着,他嘴上那几根胡须还配合的抖动了几下。 信你才怪?祁月汜对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极为鄙视,白了他一眼。 “最后,若可同生,我绝不独自求死。”赫里眼神有些飘渺,虚叹道:“若不能同生,切记不要顾及我,全力逃出去。然后,帮我好好照顾她。”赫里看了看两个弟弟,眼神变得非常温柔。 三千年了,他对生命早已看得很淡,他见过无数生死,也经历过许多离别,其中更不乏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原本以为自己那颗心早已如磐石般坚硬,被练就的水滴不穿,百毒不侵,无欲则刚。可是这两家伙到底还是让他有些舍不得,让他眷恋起了生命这件事。虽然他们之间谈不上多么情深似海,可就是被命运绑定在一起。他还记得很久之前,有个人摸着他的头,故作高深地对他说:“缘分是种妙不可言的东西。”那时他还是只小豹子,虽然他生就有灵性,可这话对他还是有些晦涩深奥。那个对他说话的人样貌已经模糊,可这句话却刻在了他的心底,永远挥之不去。 “我们现在便去。”祁月汜有些不自在的结束了这个伤感的话题,果然太矫情的东西不适合他们这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雄性。 “大块头,你把那个伪货放在赫里背上。”祁月汜面色严肃的吩咐着齐尾。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行动起来去找突破口。在齐尾处理好伪货后,他将怀中的李季伶小心翼翼的交给齐尾,再三嘱咐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 雪域锦鲤也好,磁场风暴也好,这些事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他绝不可能放任自己好不容易认定的兄弟随便送死,就算有一天真的与兄弟兵戎相见,那兄弟的命一定要由他亲自收走,同样他的命也不会交给兄弟以外的其他人。 “下一个白昼要到了,你们都到我背上来。记住,闭上眼睛。”赫里转身朝着来时穿过的那面墙走去。 待三人稳稳坐在他的背上后,赫里慢慢释放出红色的气息,红色的晶石墙壁开始低鸣回应,等到白光扫过的瞬间,一行人顺利通过了墙壁到达另一方天地。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四章 神仙对话与奔跑 红晶石墙的另一边,是一条狭长封闭的墓海甬道。甬道两壁、天花板、地面‘长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杂乱交错的漆黑十字架,这些十字架看起来像某种黑色金属制成,可它们却柔软的似柳条一样肆意无章的摆动着,碰出铃铃琅琅地刺耳声音。甬道内正好留出一人行走的狭长小径,而植根于血红晶石壁上的十字架,就如同地狱的亡灵凄惨召唤者这行刚刚传送过来的人。 随着他们渐渐深入甬道,晶石墙壁的颜色愈发暗红死沉,这种暗红色仿佛是被浓稠的血液粉刷了无数次才能达到的效果。而原本铃铃琅琅的金属碰撞声逐渐变成各种频率的哀泣嘶嚎声,而十字架的轮廓也慢慢模糊起来,略略一瞟简直就是从晶石内窜出的无数不能往生解脱的恶灵,可若仔细看却还是一根根附着着诡异金属黑衣的十字架。这里说不清是干净,还是肮脏,但却犹如收缩紧裹的产*道不停的挤压着行走在甬道的赫里他们。若没有坚定的意志和强浑厚强大的武力气息,他们肯定会被这个充斥着绝望的空间吞噬的连渣都不剩。 反应最强烈的要属于齐尾,自他们刚踏入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无数无形的触手疯狂吸拉撕扯着。他坐在化身剑齿豹的赫里身上,牙齿一直不听使唤的打颤,浑身紧绷,喉咙像被死死勒住,似乎这口气呼出,下口气就再也吸不进来了。若不是他被包裹在赫里强大的气息中,恐怕早就迷失了心智。齐尾一手抱着李季伶,一手按着昏迷的伪‘赫里’,双手抖的差点把这两货同时扔下去。 “我说过,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她。别自乱了阵脚,这些不过是幻境。贵族可不需要只会拖后腿的侍从,你若没了用处,我第一个将你扔下去。”祁月汜毫不留情的硬冷话语,如同一桶冰水浇到齐尾的身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若说恐怖,发飙的祁月汜定然比这无数亡灵更胜一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些幻境要不了齐尾的命,可祁月汜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 “是,是的,大祭司阁下。”话虽难听,齐尾心里却明白,若祁月汜真有弃他之心,才不会这么多废话。果然他家小阁下的朋友,都是些有情有义的贵族。这种恰似温柔的感觉,将索绕在齐尾身边的邪恶之气驱散了许多。他牢牢抱紧李季伶,压稳伪‘赫利’,恢复以往的冷静,好歹也是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他可不能在世家子弟面前掉了档次。 昏迷对李季伶来说无疑是一件万幸的事,她除了对剑齿豹根深蒂固的恐惧,能让她立马休克过去的恐怕就只有阿飘和蜘蛛两种物质了。而这里除了密密麻麻的十字架,虽然看不见其他诡异的不明物,可光是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嚎叫声、哭泣声、惨笑声就足以让她心脏骤停。 “这幻境还没完没了了。”身为祭司的祁月汜显然受到的影响很小,但他对这阴暗充满邪气的环境极为厌恶。 “看来有人心魔很重,无形的延长了这条亡灵之路。”赫里警惕地环顾四周,速度却没有减慢。 幻境就是这样,如果有着相同的气场加持,它就会变得更加强烈,不易破解。 “你若不是赫里,光这句挑拨的话,就足够让我干掉你。”祁月汜知道赫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但他这个祭司某种意义上对灵魂的感知是很敏锐的。他自己自然不会被这些妖象迷惑,而齐尾经过他的敲打后气息也稳定下来,至于昏迷的伪劣货根本不存在灵魂,赫里更是强大到不用去担心,唯一有可能出现心魔的李季伶现在还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可赫里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要铲除异己的挑拨之词,而偏偏这家伙最不可能做挑拨之事。强者要索命还需要挑拨吗?直接动手就可以了。 “嗯,看来很棘手。”赫里的思维没有逻辑的蹦?跳跃着,而从他嘴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则更让人不知所云的想要抓狂。 “原来如此,看来老鼠们下足了功夫。”祁月汜会意,聊表深意地一笑,双眸精光乍现。 “捉老鼠吗?”赫里勾勾嘴角,和聪明人说话最畅快。 “乐意之至。” 这两奇葩怎么看怎么心有灵犀,那哑谜般的一唱一和,深深刺伤了某人的玻璃心。 齐尾听着神仙级别的对话,目瞪口呆。这样都可以?这样还能聊得这般畅快,这般通透?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阁下们到底在说啥?齐尾那本身就属于硬伤一样先天不足的智商,在听完这两尊大神天马行空的对话后,愈发像游走在这个空间的外星生物一般格格不入,现在连他自己都捉急的欲哭无泪。他止不住的叹着气,心道:阁下们肯定有了什么计划,但我要做些什么?我要做啥呢? “你什么也不用做。”这稍显娇嫩微弱的声音正是另一朵奇葩李季伶发出的。 “小阁下,你醒了。”齐尾兴奋地叫道。 李季伶没好气的白了这货一眼,她若再不醒就被齐尾那嘴中叹出的臭气给熏死了。“你们是说有肃清团的杀手埋伏在这里?要对付你们两尊大神,想必得下不少血本,看来他们是瞅准了时机才会动手。可是他们怎么来的这里?这里不是赫里的隐藏考核吗?不过,这些人真是不走运。”李季伶进入过祁月汜的隐藏考核,但她知道那次绝对不是巧合。而她并不认为随便一个考生就可以随意参与到其他考生的隐藏考核中。因为冥冥之中确实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绑在一起,现在她不想承认也不行。 不是‘我们’不走运,而是‘他们’不走运,能在这样劣势的情况之下说出此等欠抽的嚣张话的,除了李季伶还能有谁?不过她说这话并非自不量力,而是有两座强硬的靠山。这两人就算一伤一退化,可瘦死的骆驼怎么也比马大,她这个狐假虎威之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天塌下来,还有两兄弟给扛着不是? 齐尾听了李季伶一番话,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一则是感动的,小阁下专门为他翻译了两尊大神的谈话。一则是郁闷的,这种高端对话,他怕是修行一万年也跟不上的赶脚。他也是有自尊有情绪的,玻璃心都碎成渣了。 赫里和祁月汜闻言均是微微一笑,他们的小弟果然聪明。 “接着睡吧,你还很虚弱。”赫里稳稳地驮着三人一伪货,在这看一眼就想死的甬道中,悠然自得。 李季伶在昏迷中该听的话,美丽一字不落的传达给她了。但她显然没弄明白他们所处的环境,就傻兮兮的醒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上,并且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这一摸让她胆裂魂飞的汗毛直竖,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从齐尾怀中挣脱,险些落地。而当她挣脱出齐尾怀中的那一瞬间,她后悔的想再昏一次。这是什么鬼地方,她就不该醒的…… “啊――”李季伶发出了比这里任何一种鬼怪声音都尖锐的叫声,突然四周所有令人发麻的声音全部消失,一片静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地收了声。 “哈哈,果然恶鬼自有恶鬼磨。”祁月汜回过头看着李季伶,不禁笑出声来,连妖魔鬼怪都怕了这个祖宗。“真的害怕,就闭上眼睛,我暂时不会笑话你。其余的事交给我和赫里,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祁月汜难得一见的温言软语,这种细腻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诧异,说完他略微局促的转过头,继续谨慎细致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你没事吗?”李季伶还是很担心祁月汜的身体,但她只能选择听从祁月汜的话,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将头埋在他的背部,似乎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就不那么害怕了。 “灭鼠还是没问题的。”祁月汜淡淡一笑,感受着背后传递来的温暖。“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待在齐尾身边,你体内气息已经被九叶艾云搅得混乱不堪,别再动武了,有个哥哥们在,还轮不到你出手。”他不仅怕李季伶体内气息再次郁结乱冲,他更怕了李季伶亡命的个性。明明武力值比谁都弱,却非要冲在最前面,这股剑士的蛮悍劲,令他提心吊胆。 “感情变得不错嘛。”赫里调侃着两冤家,内心却满是欣慰。“抓好了。”他话音刚落,就‘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奔向甬道那看不见的尽头。 剑齿豹不愧是艾斯珐琅星球速度第一的物种,当他全速奔跑时,两边的十字架慢慢化成条条流光飞影被这行人甩在身后。速度果然伴随着激情,高速的移动使李季伶这种本身有些激进的人完全忘记了周围的恐怖,沉浸在与风追逐的快乐之中。她双臂张开伸向空中,嘴中‘呦吼,呦吼’的叫着,笑着,这种奔放的快乐感染了所有人。 “再快点赫里。”祁月汜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暂时的快意,双目兴奋地盯着前方,这样活跃、有生命力的李季伶才是那个在云狐部落让他心醉的人,这种自由才真正属于她。 “如你所愿。”赫里微微一笑,他的两个弟弟终于恢复了常态。他流水般的身体骤然前跃达到了一个更快的速度。 无论以后的路怎样,赫里都想让这两人牢牢记住在风中驰骋自由的快感,哪怕他们身处墓海又如何?没有什么可以令他们停下脚步……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五章 老鼠出动与还有我 “喜比团长,他…他们逃了!”一个两米左右的高大汉子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双眼时不时向上翻动偷偷观察着长官的神色。此刻他真想找个遮蔽物把自己隐藏起来,也好过死在长官那欲将他薄皮抽筋的目光之下。 “逃了?你急急忙忙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我盯了这么久的人将我戏耍一番以后分毫不损的逃了?”喜比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他浑身笑得抽搐颤抖,仍然没停下来。 “是,不,不是,喜比团长。”通讯兵战战兢兢地生怕说错一句话,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好像故意朝他裂露出嗜血的獠牙,就等着他犯下错误后,好一口一口的将他啃噬干净,他感觉到一阵阵迫不及待的诡异气息,不断挑弄着他的神经。而他的嘴显然跟不上大脑的活动,或许他的大脑根本停止了活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误的,而错误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空气好像都被喜比这狂笑声扭曲,通讯兵顿时汗如雨下,慢慢的他发现自己 的皮肉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绞拧的变成青紫色,然后这些变形的皮肉好像被生生扯下来一样,一块一块的掉落在地上。他狰狞地尖叫起来,杀猪般的叫声一次高过一次,而喜比在这尖锐惨厉的‘伴奏声’中,笑得更加灿烂明媚,仿佛感受到了天使圣光的照拂。直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停止,喜比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你们觉得他美吗?要不要也来试试。”喜比将脑袋转到一个异常弯曲的角度,对着潜伏在黑暗处的杀手们很有‘耐心’的建议着。 刷刷刷――莫约二十来个身影飞闪略过―― 喜比看着黑暗中杀手们的残影,用指尖抓挠着自己惨白精致的面容,勾起嘴角说道:“别再给我带这么可笑的消息回来,都笑出皱纹了。” ? ? “小虫子回去搬救兵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祁月汜用余光扫了扫斜后方,对付这些杂碎他甚至都用不着‘祭司之眼’。不得不说剑齿豹一族的速度简直无人能及,就算驮着大大小小的四个人,他还是可以将那些追踪者甩出视线。 “小虫子走了,大老鼠一定会来。”李季伶抓着祁月汜背后的衣衫,点了点头,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 “恐怕大老鼠先要肃清不中用的小虫子才会赶上来。”兽化的赫里嗅觉敏锐了十几倍,他已闻到后方淡淡的血腥味。对于任务失败的杀手来说,死是唯一能享受的待遇。 三人好像在聊着动物世界一样云淡风轻的谈论着现下状况,可他们都知道一场困战在所难免,而且他们现在就是一队伤弱残兵,身上带着各种程度的创伤,就算没有受伤的也并非处于巅峰状态。如果对方使用车轮战,恐怕耗也会把他们耗死在这墓海甬道。 齐尾圆睁着双眼,努力消化着‘领导们’的对话,他似乎琢磨了一遍又一遍,仍无法理解这深奥难懂的寓言故事。齐尾眉头深锁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臭虫,那双绿豆眼挣得再大也不可能变成樱桃,就如同他智力的硬伤,就算他绞尽脑汁也不可能破解上位者们谈话的密码,即便这话听起来并非那么深奥。 “阁下们,小的能够做些什么?”听不懂不打紧,好就好在齐尾总有一颗不耻下问的心。 “保护季伶。”祁月汜道。 “保护傲娇货。”李季伶道。 “保护他们。”赫里道。 三个人同时开口,同时收声,再未多说什么,只留着傻愣捉急的齐尾独自风中凌乱。他怎么就问了这么一个深化自己愚蠢事实的问题呢,这不是自己找虐吗?真不该开这个口,谁他妈说要不耻下问啊?谁发明的这个词?那他现在要听谁的?齐尾双手抱头无声的呐喊,无语问苍天…… 赫里分秒必争地向千年玄赤冰晶的原晶所在处奔跑,他们必须在下一波杀手追来之前赶到原晶处完成任务。 远处闪着一点亮光,随着他们奔跑接近亮光逐渐扩大,越靠近时他们才肯定那是通往另一方天地的入口。 “快到了,前面就是‘圣墓’。”赫里语气变得清晰振奋,他加快了速度,开始最后一段距离的冲刺,一行人很快没入白光之中。 “这里是……”刚到达赫里口中的‘圣墓’,李季伶便迫不及待从还未停稳的赫里身上跳下,跑到晶石墙边。 “小心――” 祁月汜和赫里同时惊呼,看到李季伶稳稳落地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均是认为李季伶心里膈应坐在豹子身上,所以才这么急切,所以也都没继续责备她。 这是一方如天使殿堂般圣洁莹白的空间,没有一丝一毫血腥凶煞之气。进入这里的那一瞬间,墓海甬道的一切诡异邪恶都被摒弃在外,而他们几人仿佛沐浴着柔和的圣光,将身上的悲、怒、嫉、恶等一切积怨都洗涮殆尽。 空间正中竖立着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白色冰晶墓碑,墓碑周围错落不齐的悬浮着大小各异的雪白冰晶。每一颗冰晶都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亮白光泽,就像忠贞的勇士们守卫着自己生命中的信仰。 “肯珐阁下,我们来了。”赫里走到墓碑前方匍匐下身躯,将额头触着地面,虔诚的行礼。 “打扰您了。”祁月汜听着赫里的称呼,看他虔诚的跪拜,知道这里便是三千年前战亡,被封印的摩卡勒前任掌权人肯珐?摩卡勒的墓碑,作为晚辈和位阶较低者,他也尊敬的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齐尾见到两个大贵族都对着墓碑行了大礼,他也‘扑通’跪下。行完礼后他本要提醒小阁下也该行礼时,却发现小阁下站在白冰晶墙壁前发呆。齐尾抬头看向冰晶墙壁,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怪异的文字,这些文字仿佛镀了一层金充满着金色的气息,似乎是某位武力强大的高人用武力气息遗留下的文字。可是他除了上面的一些数字和零星的与艾斯珐琅星球相同的文字以外,其他的一个字也看不懂。 “小阁下,小阁下,是否该拜祭一下肯珐大人。小阁下?”齐尾扯了扯李季伶的衣角,她再继续发呆,未免对逝者有些失礼。 “没事。”赫里止住了齐尾,平静地说道:“这晶石墙壁所刻的文字,是长老院和肯珐大人一起留下的,据说这是封印亡灵的高级结界咒符。不过具体是什么意思,没有一个人明白,但是这气势确实震慑人心。” “啊?这个?”祁月汜显然比较激动,他首次变得吞吞吐吐,道:“这,这不是和古训一样的文字吗?”想他作为祭司一族的继承人,从小就被逼着学习各种知识,可是秃秃山海澜风狐部落的那场祭祀之舞却还是让他吃了瘪。那古训他不管正着看倒着看,都无法参透其中奥义,别说是奥义,就连文字都认不全。就在他对完成终祭仪式不抱希望时,李季伶却轻轻松松的破解了古训内容。所以这种文字带给他的震撼与屈辱双重感受,真是令他毕生难忘。 “起初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李季伶声音平静毫无起伏的开始颂念起墙上附凿的文字,她就像是那个最虔诚的信徒,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灵魂交付出去。 “李季伶,你给我振作点,到底怎么了?”祁月汜箭步上前抓住李季伶的双肩,扳过她的身体面朝自己。 “神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鸟飞在地面以上,天空之中……”李季伶目光失焦的盯着某处,继续念叨着。 “够了,够了,你给我适可而止。”祁月汜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这样的李季伶让他害怕,他似乎感觉到如果她继续念下去,将会万劫不复,遁入地狱。 赫里察觉到李季伶失了心智,大吼一声跑到她身边撞开祁月汜,将李季伶扑倒在地。他用舌头舔舐着李季伶的脸庞、脖子,金色的瞳子缩成竖直的一条,散发出危险的光泽,他冷酷地说道:“我成型前需要弄个祭奠仪式。我只看到你这个活物,所以你也不要怪我……”他一句一句残忍的还原潮兽当晚他说过的话。 李季伶倏然惊恐的睁大眼睛,用力捶打,放声大叫:“不要,不要,沁,救救我,不要抛弃我……”然后泪水从眼角连成串珠顺着脸庞落下。 祁月汜看见一脸绝望的李季伶,双眼通红,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起豹子的一只前腿将他掀开,夺过被他压在身下的李季伶。他再也顾不上胸前的伤口将李季伶紧紧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压抑着心酸极尽温柔地说着:“我在,我在,没事了,谁也伤害不了你。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二哥也不会。” 直到这一刻,祁月汜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季伶如此惧怕赫里的豹体,他咬着下唇,怒瞪着赫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赫里看着他的两个弟弟,一个躲他怕他,一个像仇人一样逼视着他,突然觉得一抹悲凉。他调转身躯,落寞地走向中央墓碑处,静静地趴下。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六章 喜比与烈焰修罗 祁月汜安抚着李季伶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他将仍然浑浑噩噩的李季伶交给一旁的齐尾后,便起身走向墓碑旁的赫里。 “你要如何还原成人形?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时间不多了。”祁月汜的每一个字都是冷冰冰的,就如同他此时的表情和内心一样冷漠。 他不愿再去深想赫里和李季伶之间的故事,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被作为血祭之物所要承受的那份绝望,因为他是祭司,他身上流着这个星球所有物种都渴望的血液。祁月汜现在只想快点让赫里变回原样,这样至少可以同时减少这两人的痛苦。 “将九叶艾云、雪域赤锦卵用武力气息炼化,融入千年玄赤冰晶的原晶内即可。雪域锦鲤在那边暗牢内。过会昼夜交替时,玄晶的力量最弱,我可以将它复制给那冒牌货的力量收回,这样我就可以化形。”赫里干脆简洁的回答着祁月汜的问题。的确,现在谁也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过去的事已成定局,他能做的就是在未来的日子好好保护那个曾为他险些丢了命的孩子,只要他还有这个机会。 “好,我们分头行动。”祁月汜明白了意思,就不再耽误半分。他再次释放出青蓝色武力气息,朝着李季伶和齐尾的方向施展了一个结界。 “隐物化于尘。” 那方,李季伶和齐尾瞬间消失在视野之中。 “齐尾,记住你的使命。”祁月汜满怀眷恋的看了眼他们消失的地方,转身走向赫里所说的暗牢方向。 “放心,大祭司阁下。”齐尾在心中暗暗承诺着,这次就算拼了命他也要好好守护小阁下。 齐尾看着笼罩在他们上空厚实光滑的青蓝色半圆罩,不禁万分感慨,不禁欣喜崇拜。这就是大祭司拥有的实力吗?如此高级的隐物结界,只是弹指间便完成,而且这结界中充满了让人安定的力量。要不是他亲眼瞧见祭司大人伤的很重,他肯定不相信这是一个武力气息险些被破坏殆尽的人可以做出的结界,这个结界不仅完美,而且充满了温柔的守护力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齐尾,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稳住你的小阁下,她有多亡命想必你也领教过,必要的时候我允许你对她动武。”赫里看着消失在暗牢入口的祁月汜,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嘱咐了隐藏的齐尾一句。如此强固的结界,的确为他省去很多后顾之忧。他察觉到这圣墓暗藏的力量对李季伶的精神损害太强了,不仅是这里,似乎整个松弥境地都在不断侵蚀着她的灵魂,从寒磁之海便开始了。 赫里将伪劣货拖到墓碑前,红色的气流环绕着他们,那红色的气息像是在召唤莹白的原晶,渐渐地原晶乳白色的光晕将红色气息包裹住,像是接纳了它,两股异色交相辉映,生生不息。 赫里闭上眼睛似乎将自己交给了这庄严肃穆的墓碑:肯珐阁下,这就是您守望三千年的旨意吗?您是想见她吗?这个能读懂您遗命的孩子?赫里能感觉到您逐渐宁息的怒火与遗憾。可是属下不能将她留在这里,请原谅属下唯一一次对您的忤逆,日后属下一定会用自己来偿还对您的亵渎。 顿时黑光扫过,昼夜交替开始,密密麻麻的黑色气息从伪货的体内涌出,四下逃散。正在赫里准备收回被复制的武力气息时,原晶白光迸射,吸回了逃散中的黑色亡灵,再次将他们封存在伪货的体内。伪货猛然睁开没有瞳仁被黑气充斥的双眼,晃晃荡荡得像僵尸一样站起身,对着赫里发出阵阵嘶哑低沉的诡异笑声。他口中不停念叨着:“拿血来,拿血来――”身体循着祁月汜留下的气息寻觅而去。 “抱歉阁下,这两个人我都不会放手。”赫里跃到伪货的正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肯珐阁下,赫里不再是只小豹子,赫里的决心也没有这么容易被挡住,以后再向您请罪了。” 剑齿豹身体一震,气息源源不断的溢出,他全身亮黑的兽毛像是带着红色电流一样竖起,红色的气息沉于四足底部形成四股旋风托起整只豹体。他龇咧出那对尖利獠牙,身体微微后拱,摆出一副原始野兽杀戮的姿势。金色的双瞳闪着悠悠灼光,旁若无物地死死盯住待捕杀猎物,这是食物链顶端的兽王霸气。 兔起鹘落之间,剑齿豹化作一道流畅的黑光扑向对他叫嚣的伪货,只是眨眼之间,力量与肌肉的抗衡较量后,那对长长的獠牙精确无误地刺穿了伪货的脖子,伪货被豹子重重的扑落在地,浑身的气流夹裹着黑色的亡灵顺着獠牙被吸入赫里体内。 不远处结界中护着李季伶的齐尾被这一幕震撼了,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吸食亡灵死气,这无异于自杀行为。就连旁观的他也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种反应并非是害怕恐惧,而是他作为兽人那部分封藏已久的杀戮饥*渴被滋扰的蠢蠢欲动,齐尾快将下唇要掉了才勉强克制住这份变身兽形的冲动。他原本以为看起来和善,语气祥和的赫里阁下是三个贵族中最好相处的人,可是他错了。这位大人亡命起来一点也不输他家小阁下,而那份不留余地的气势就连目前的小阁下和祭司大人也是望尘莫及的,那种霸强之姿没有几千年时间是沉淀不出来的。 黑暗中,浓烈的红光中夹裹着道道黑色气息,剑齿豹嘶吼了一声,伴随着侥幸逃窜的亡灵们的哀嚎声,在红黑气流的交缠中,赫里缓缓直立起来,及腰黑发狂乱无规则的在螺旋上升的气息中摆动。当他睁开双眼时,那原本衬映金瞳的眼白变成幽暗的墨黑色,嘴角亦渗出如同中毒一般暗黑色的血液。 齐尾怔怔望着着寸缕不着却仍然高贵无比的王者,那矫健紧实的身姿曲线连他这个雄性都为之嫉妒。当齐尾正要为这斩断地狱的修罗欢呼呐喊时,赫里却阴森森的狂笑起来。 他凝聚气息从体内破开动脉,接着气息刺穿手臂肌肉,血液在冲出身体的瞬间被团团红色气息粘附掌控,暗红泛黑的液体刹那间固化形成一柄赤色长枪,却闪耀着黝黑的光芒。 “都出来吧。你们胆敢擅闯摩卡勒家族的禁地,就该有死的觉悟。我赫里?摩卡勒在圣墓之中请出隐世三千年的‘灼麟枪’送你们一程,也算是对你们的超度了。今天一切踏足圣墓之人,都将命丧此地,魂留此处。”赫里释放出的肃杀之气,像一把把尖刀,突刺着空间内的每一寸地方,逼迫敌人遁形。 果然二十几道暗影齐刷刷的现出身形,将赫里包围在内。 “是第一波?还是所有人?算了,反正都是死物。”赫里双手抚弄着灼麟枪,神淡气轻地说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浪费在这帮潜伏者身上。什么叫做杀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今天会身体力行的教导教导他们一番。 “嚯――哥哥不愧是顶级杀手,‘烈焰修罗’赫里大人。三千年都拒绝化形的您,这会跑来这糟粕的俗世,想必是有什么有趣之事发生。”这声‘哥哥’软滑细糯,如一粒粒珍珠果滑入喉中。一个比正常雄性稍显纤细的身影穿过了包围圈走到赫里眼前,他双臂环胸,挑着细长凤眼嘴角勾笑的看着赫里,那双如抛光过的翡翠绿眸闪着奸诈的精光。他身上样式随意的广袖浴衣无风自飘扬,亮绿色缎面用金丝绣出的豺狼隐于白色云浪图案中,诡异的扭动着身体。 “喜比,三千年不见愈发妖孽了。怎么,是枝封大野留不住你这尊大神,还是那处处压你一头的兄长夺了麓山家族的掌权人位置,亦或是‘海棠’接不到上乘业务?弄得你要非要另起炉灶搞个考生肃清团才能养活自己?”赫里见到老熟人毫无惊诧之感,不咸不淡的揭露着来人的老底。 “何必这么刻薄呢?你我都是‘海棠’出身,有一句古文叫什么来着?对了,‘相煎何太急’,是这么说的吧?哎,我总觉得贵族净学些没用处的东西,没想到真还用上了。”喜比像个病入膏肓之人,一脸血液不畅死循环的苍白中透着青光。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冰晶墓碑散发出的惨白光芒,硬是将喜比那枯槁脸色勾画出几分妖冶死气。任你说什么,他都一副乐观向上的乖宝宝模样。 “和你说话最无趣了,雷打不动的死猪样,反应一点也不给力,三千年都没让你变得可爱点。”想起他两那个摸摸就炸毛的刺头弟弟们,赫里脸上闪过一抹温润笑意。他单手举起‘灼麟’,眨眼间枪头已经抵着喜比的下巴,好似**良家小姑娘。 “团长――”周围的杀手们不淡定了。这人何时出手的,这般嚣张让人措不及防。 “哥哥别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平民。”喜比冷眼制止欲出手的杀手们,转而无害的对着赫里微微一笑,道:“赫里哥哥也知,我平时最最保养这张脸了。大家的时间都不多,我退一步只要李季伶,还请哥哥高抬贵手做个顺水人情。”这种情况,喜比也没了继续调侃的心情,直接道出来意。 “我虽然不是虎兽化形,但豹口拔牙也没这么简单吧。”赫里手腕稍稍带了点力,枪头便刺破了喜比那层苍白皮囊。殷红的血液沾上枪头,瞬间就被吸收,连带萦绕保护喜比身体的绿色气息也被吸入。 “好没情面,我诚心待你,你却伤我这般。”喜比拭了拭眼角挤出的泪水,那原本该我见犹怜样子,在杀手们眼中却是非常的令人毛骨悚然。“不过倒让我来了兴趣,想试试吸入死灵之气的烈焰修罗,战起来是否更够滋味。”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七章 中毒与被发现 “那便来尝尝这美妙滋味吧。” 赫里手腕翻旋,手中的灼麟枪迅猛地向前刺去。他眯了眯眼,显然没有感受到刺中皮肉的阻力。眼前的喜比化作一团绿色浓雾,鬼魅般地散开。 浓烟有毒―― 赫利向后大跳翻腾一圈站定,只见来不及逃开的杀手,已有五六人皮肉腐烂口吐黑血倒地气绝。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买有赠’。”赫里瞥了眼惨死的尸身,然后讽刺地看向五六十米外,绿色浓雾中现身的喜比。 这些杀手死了便死了,本身做这一行人的命就比蝼蚁还不如。但喜比那样不分敌我,沉醉在杀戮的嗜血手段,赫里还是苟同不了。喜比全无杀手的气质与美感,那样的屠杀并没有杀手狩猎目标的专业素养,更像是拿着一把冲锋枪毫无意义屠戮的屠夫行为。是的,赫利讨厌的并不是喜比不顾同伴恣意滥杀,而是不屑他为了图方便,毫不讲究的放倒一大片的不敬业态度。 “哥哥,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还谈什么杀手精神。杀完人赶紧休假,这是劳逸结合。哥哥你太古板了。”喜比甩了甩衣袖,不以为意道。 “哼,还是得有些老古板存在,才不至于让这个社会脑残的找不着北。” 赫里握紧长枪,腾空、前冲、突刺一气呵成,那火红枪头直指喜比。同一瞬间十几道残存的杀手身影挡在喜比身前,纷纷亮出武器迎上赫里的攻击,一副要将他群殴致死的架势。赫里调转枪头,由左向右看似轻盈无力的一挥,冲在最前方的七八个杀手瞬间以各种比例被斩断成两截,而那汩汩喷洒的血液和各种被破坏的武力气息,没有浪费半分的全部被灼麟枪吸收,吸过血气的灼麟枪通体红光更加绚丽耀眼。 “喜比,你不会就给哥哥送来这么一些不给力的酒囊饭袋吧?看来这几千年过去了,你带人的水平远没有你保养肌肤的水平长进的快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怎么舍不得贡献你的六暗卫吗?还是那些人也弃你而去?”赤炎修罗杀人绝不见血,死在他手里的人连灵魂也一同被摧毁。 “没想到吸收了死魂的哥哥身手还是这般利索。难道哥哥刚才吸食死魂太畅快,还是我这毒蛊人研究的不够透彻?哥哥吸收了这么多毒蛊气息,觉察不出什么与众不同的滋味?”喜比欢快的撩起衣摆在原地转了个圈,那天真如小白花的姿态与他狂魔到有些神经质的内心,不断扭曲着周围众人的世界观。他嘻嘻笑道:“哥哥,我只带些毒蛊人来,当然是――势在必得。你好好享受这培养在兽人体内的腐蚀族‘曼蛇兽’的毒蛊吧。” 赫里大脑一阵绞痛,屏凝一股气息,克制住体内由脑而下急速蔓延毒蛊虫的侵蚀。是他急功近利想铲除祸端,导致大意中毒,没想到一个杀手居然花了几千年时间在研制毒蛊上面,这些杀手竟然自甘堕落地成为寄居体。短短几千年就让杀手这个职业变得如此没有尊严了吗? 赫里觉得这些毒蛊虫确实凶猛有些压制不住的势头,他将长枪末端狠狠砸入地面,勉强支撑了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喜比看着面色开始乌青,身形不稳的赫里,收回了一脸笑意,如毒蛇般的丹凤眼环扫着圣墓四周,阴冷的交代道:“给我逼出来。” 喜比话毕,剩余的十几人毫无半点迟疑齐齐挥刀自刎,夹杂着血腥脓液的毒气快速扩撒开来,弥漫在整个圣墓之中。这些毒蛊人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死亡,而这样的死法显然比毒发带来的疼痛来得痛快利落。艾斯珐琅星球有许多这样自愿献出身体的兽人佣兵,他们也许智慧不高或者根本就是没有智慧的人形野兽,但是他们却有着生物基本的感情。生活在底层的这些兽人,不得不出卖自己以获得让其他亲人生存下去的物质保障,这便是这个星球两极分化的体现之一。 喜比冷漠地俯视着一个接一个倒下去的身影,他高高在上心如木石的见证他的忠犬们最后的死亡,终于在最后一人倒地的时候,他才收回了波澜不惊的眼神,开始打量起被毒雾充斥的四周,等待着猎物自己现身。 当喜比来到此处,没有发现李季伶和祁月汜的身影时,他盘算着自己来晚了一步,大祭司祁月汜布下的高级隐物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不过没关系,这种结界可以隐藏气息阻断物理伤害,但毕竟结界内外空气相连,因此并不能隔绝毒气。喜比早有此手准备,他知道祁月汜受重伤不可能全力应战,而且他也对赫里的攻击模式了如指掌,至于李季伶和另外一个路人,一个是被保护的对象,一个根本不够看,忽略不计就好。所以他虚放一招,只带了一些攻击力不高的毒蛊人便来这边会会几千年不见的‘好友’。 赫里知道喜比欲用毒气逼出隐藏在结界的李季伶二人,他毫不迟疑的散发出体内全部武力气息,红色的气息融于绿色毒气之中,慢慢消化着空间内的毒素,而灼麟枪也仿佛配合着主人,迅速吸食者周围浓密的毒气。 “哥哥,别费力气了,想自杀弟弟大可送你一程,也好过腐蚀于毒蛊虫之中呀。”喜比看着愚蠢吸收毒蛊的赫里,嗤笑道。他吸的越多死的越快,这样倒也省了自己动手。 怎么办?怎么办?齐尾看着渐渐透入结界的绿色颗粒,每一个颗粒就是一只要人命的小虫子,他全身不由自主的紧绷。 “别紧张。”李季伶早在赫里被围攻的时候,就清醒了几分。她察觉到齐尾的慌乱,轻轻拍了拍他。“还有些羽赤莲,先顶上。” 李季伶现在更担心的是吸入死灵和毒蛊虫的赫里。四周太暗,她分辨不出目前的形势,只是隐隐觉得来这次来的人比以前她碰上的肃清团杀手高出很多级别。 “赫里大人他……”齐尾支支吾吾,连他都觉得他们现在处于下风。 “他没那么容易挂掉,只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拖他后腿。”李季伶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原因对赫里就是有着无限信任,哪怕他曾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但是这股信任就深深扎根在她心里。 赫里真的会这么容易被搞定?不可能。那个天然呆有时看起来比谁都傻愣愣,可是潮兽之夜,李季伶就发现这个新进化的兽人不一般。因为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暴敛狂躁之气,那种安逸祥和充满蒸蒸向上的生命力是许多时间和经历才能堆积沉淀出来的。如果说其他贵族是高级智慧体,那么赫里更像个智者,不管面对什么他都能平静地仿佛看透了世间红尘。现在知道赫里竟然是有名的杀手,这个设定反而让李季伶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李季伶无意间看见附着在青蓝结界上斑斑点点的绿色荧光,大惊一声:“不好,被发现了。” 她的话音刚落,几只如钢刀般锋利的指尖就捅破结界表层,慢慢的那半只已穿透过来的手掌沿着破口处,像撕裂钢板一样将牢固的结界撕开了一道细长的裂缝。 “滋滋滋,让我好找。多亏了我的荧光蛊虫宝宝。”一串奸猾如蛇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羽赤莲啊,我说呢?怎么兔子还不出来,让我守了好半天。”喜比凑近脸,一只眼睛贴在裂缝处朝里面窥视。 喜比那只兴奋地不停上下左右窜动的眼珠,释放出捕捉到美味猎物的亢奋射线。齐尾和李季伶不由的打着寒颤,如同被毒蛇闯入洞内的地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闭合。齐尾浑身癫痫抖动着,冷汗由于闭塞的毛孔排释不出,皮肤胀得有些透明。李季伶狠狠拧着大腿,强迫自己迎上那变态的目光。如果只是眼神的交锋她都逃避,那无异于未战先怯,对方就是要这样震慑住她。李季伶咽了咽口水,圆睁黑眸仰面盯着喜比,每一秒她都熬得艰难。 显然,祁月汜的结界也不是那么好毁灭的,喜比双手野蛮地撕扯着物化的厚重气息,手上青筋凸起,可他始终笑靥如花的眯着凤眼盯着结界内的两人。结界壁在他的蛮力之下破开了一个手臂粗的裂口,喜比狂笑着缓缓将右臂伸进了结界内部。 齐尾不知哪来的胆子,也许是物极必反,他一把抓住喜比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獠牙瞬间刺入喜比的肌肉。 “死野猪,放开。”一贯以杀人为优雅艺术的喜比被这么突如其来的鲁莽攻击惊了一下。“找死,恶心死了。”喜比厌恶地将绿色浓稠气息调入右臂,怒瞪着齐尾,心中想的都是将他碎尸万段。 “齐尾,放开,有毒。”李季伶也被一贯明哲保身的齐尾这一咬给弄得惊慌失措。可齐尾就是紧闭着双眼,死咬住不松口。 “好,很好。我就成全你。”喜比龇牙咧嘴,绿瞳闪出嗜血凶光。 绿色气息源源不断汇集在喜比的右臂,就在快到爆发的临界点时,李季伶举起大剑对准结界裂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过去。喜比敏捷后跃避开要害,可脸上还是被割出一道血痕。他在躲闪之前,右臂的气息炸开,崩掉了齐尾前排所有牙齿,也将他崩晕过去,毒气瞬间充满了整个结界内部。 “很好,你们很好,敢划伤我的脸。就慢慢变成一滩脓水腐肉吧。”喜比狠戾地聚集全身气息,准备送他们最后一程。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八章 援军与雌性法师 一道红光超尘逐电斩断了喜比将要发出的攻击,同时划破了已被污染的结界空间。结界内部的绿浓毒气像是被磁铁吸附一样,化作一股激流钻入红光之中。 “你这样无视我让我情何以堪?”赫里单手持长枪,挡在李季伶他们前面。 “你还真难断气。”喜比直眉怒目盯着破坏他好事的赫里,双手不停搅着衣角处,周身的绿色气息像被点燃的绿焰向上窜动。 “赫里,就知道你没事。”李季伶虚弱地笑了笑,看到赫里她瞬间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可以多活一阵子了。他们都不同程度的中毒了,就算有羽赤莲,她和齐尾在那么高浓度的毒雾之中,还是沾染了不少毒素,齐尾还昏迷着,而她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发绿嘴唇发乌,稍微调整顺畅的内息又被毒蛊搅乱,这次吐出的血中都带上了些绿色毒素。 “坚持住。”赫里不用看也知道李季伶的状态很差,他内息如此浑厚都被毒蛊虫搅得翻腾难受,何况本已虚弱不堪的李季伶。他得赶紧速战速决,带李季伶出去,为她调息解毒。 喜比的巫蛊毒不同于一般的毒,毒气中的每一个颗粒都是有生命的原虫细菌,这些原虫细菌由武力强悍的蛊人血气供养,加上喜比附在毒蛊的咒术,使这种毒有一定的辨别力,它们可以钻羽赤莲的空子,不被羽赤莲消灭。 “你竟然能把这么多毒蛊虫外加死灵气息都分解掉,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喜比说着,将气息聚集在掌心处,一把通体碧绿的金属环状武器浮于他手心上方。‘灼麟枪’、‘珏润环’,两者出世、生灵涂炭。 “你那‘灼麟’还是要用我的‘珏润’会会。”面对劲敌,喜比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领。他握紧‘珏润环’,碧绿的环壁上布满密密麻麻带有倒钩的利刺,利刺瞬间刺穿喜比的掌心,而倒钩一入皮肤就狠狠咬住**,掌内的血液并未流出,一滴不漏的被环体吸收,武器和持有者瞬间沟通共鸣起来。‘珏润’看起来并不如刀剑之类武器那般骇人,但它时时刻刻隐隐发出争鸣声,如同厉鬼在泣吟,争鸣声越强烈代表死于它且被它吸收的亡灵越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区区第五的‘珏润’也敢出来叫嚣?也好。我说过‘灼麟’现世,擅闯者一概不留。你,当然也不会例外。”赫里看见‘老友’终于像个杀手一样的亮出武器,也开始沸腾起来。 ? ? 汩罗伽峰空中支起了一座巨大的六芒星防御结界,六芒星空间的每个角都驻守了一个武力值强大的长老法师。巨大的金色空间笼罩着汩罗伽峰,以至于它在不断崩塌的山脉中,摒除外界磁场干扰,保留最后一丝安宁。千年玄赤冰晶通体红光前所未有的耀眼,仿佛欲挣脱防御结界的束缚。 汩罗伽峰空地上井然有序的驻扎着三队不同着装的人马,他们都等待着各自掌权人的进一步指示。 “竟然是这里――”三尾黑翼龙上的银发男子,意味深长的俯视着铮铮鸣吼地巨大的千年玄赤冰晶,紫色的眸子变得深邃暗淡。 “就是这里。赫里和阿唯尔他们由这里被传送到我父亲圣墓内。”冰雪蓝焰翼龙上的黑发男子,面色也有些黑沉,那隐忍的怒气时有时无的牵动着纤薄的嘴角。 帝都和长老院未免也太不把他摩卡勒家族放在眼里了,就算是帝都军校的选拔考试也不能扰了他父亲几千年的安宁。想到这里,梵的怒气更盛,他用力抓紧了辔绳克制住自己不爆发。他冰冷地看向云翼麒麟兽上的杜斯法尔,那眼神无疑隔空向杜斯法尔发难:这个松弥境地是如何与他父亲的墓冢空间连接上的?摩卡勒家的禁地何时成为随便某人都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杜斯法尔,看来你不只需要给我个交代了。”诺比沁瞟到梵不怎么善意的目光,挑眉望向杜斯法尔,他倒要看看这个大长老的这幅镇定模样还能端到什么时候。 杜斯法尔如同静影沉璧,面上水波不兴地坦然迎上两人质问的目光。可他内心不郁闷是假的,看来这个帝都皇室弄出的黑锅,他是背定了。这笔烂账秋后一定要和皇室仔细算算,他秘罗啼家族何时变成专用替罪小绵羊了。从来都是他杜斯法尔对别人雁过拔毛,想要打他的主意就算是皇室也要掂量掂量。 “交待?把阿唯尔弄出来就是我最好的交待。至于其他的,我还要让帝都给我一个交待。”杜斯法尔语气也有了一丝不悦,他恼的不仅仅是两大贵族像审犯人一样对他发难,更是恶心这种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隐藏任务是什么?为什么全球直播都拍不到?别告诉我这只是什么附加题。”诺比沁想起当初阿唯尔在磁都广场空地突然晕倒,以及在秃秃山海澜风狐部落独自结印起舞的情形,就有了一丝怀疑。特别是祭祀之舞的考核,那一舞在震撼过后,留给诺比沁的只有不安与怀疑。他不认为那种耗费武力气息的仪式仅凭阿唯尔一人就能完成,一定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存在。这个所谓的隐藏任务绝不仅仅是考试的附加题这么简单。 “不知。但是依我的判断,这是神王级的传送结界支持运转的启动阵。以物与物以及物与人之间的磁场共振作为转换媒介而引发的考核任务。能进入隐藏任务的想必都是和场景内的某些物质磁场有关联的人。”除了礼莱祭司一族,盛产大长老的秘罗啼法师一族对于结界和封印的运作也有颇深的研究。只不过术业有专攻,两大家族的擅长方方面有些不同,但基本原理都一样,所以这种现象稍加推理一番便可以解释了。 “神王级?”诺比沁眼角跳动了一下,若说神王级的结界,他们皇室一族也是可以办到的,而且这种级别的结界早就被禁用几千年。杜斯法尔的家族不可能没事找事为自己添麻烦。 “如果不想让我直接毁了这块破石头,你们最好想到万全之策把阿唯尔弄出来。”诺比沁抬起执鞭的手指向千年玄赤冰晶,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多待一秒,阿唯尔的生命安全就少一分保障。 “我也不会让她有事,必要的时候赫里会从内部解决,但是先得让赫里完成隐藏任务,把两个空间分离开。如果我父亲的圣墓被破坏,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梵冷着脸,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次的隐藏任务一定是赫里的。那家伙几千年前跟随者父亲,与父亲有着深深的羁绊。无论如何,父亲的墓冢是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损伤的,那里是整个摩卡勒家族的根基。 梵不禁眉头深锁想着赫里现在还没传来消息,必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赫里不出来,他势必得想法过去,而传送结界无疑是最方便的途径,梵依然硬冷地说道:“杜斯法尔长老,麻烦你送我过去。” “现在不可能施布长距离的传送结界,我们目前不能展开需要注入强大武力值的结界,以免诱发能量激变。置换结界倒可以试试,它能连接两个空间,需要注入的武力值较少,只不过我们不能过去,但透过结界可以看到那边的情况和他们联系上。可是摩卡勒家族的禁地可以随便让人窥视吗?”杜斯法尔洞察着梵的细微表情变化,示意他这里还有许多不相干的外人。 “禁地?不也被你们利用了一把吗?还有什么不敢示人的。就算昭示天下,也撼动不了摩卡勒家族半分。而且我相信长老大人和亲王阁下带来的人,都不是饶舌调唇之辈。”若真的有人乱嚼舌根,他也不会让那人活得太久。 梵虽然确信那些随从们、战士们纪律严明,没有胆量搬弄是非。亦没有人会觉得活得太腻味而公然挑衅摩卡勒家族,要知道摩卡勒家族拥有全球最完善最强大的情报网,要揪出一匹害群之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谁泄露了机密,要是被查出来岂不是找死的节奏?但是,这种把家底公之于众的情况,令他这个一族掌权人非常不爽。 “佳冥,布结界。”杜斯法尔侧身对身旁骑着露花天马兽,身着初级长老服的褐发小法师说道。 雌性?诺比沁和梵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叫佳冥的小法师,她的身段稍稍比阿唯尔修长高挑些,年纪似乎和菲瑟希差不多。而她裸露在外法袍外的右肩处明显的有雌性的返祖特征,那是秘罗啼家族进化始兽麒尾炎狼身上的火焰状鳞片。虽然诺比沁和梵一向知道杜斯法尔在用人上不拘一格,但是他们没想到这家伙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带来了一个雌性。不是他们瞧不起雌性,只不过营救阿唯尔这事出不得半点差错。 “放心,她是我们家族第二代最优秀的法师,也是我引以为傲的门徒。”杜斯法尔不以为然的补充了一句。他觉察到诺比沁和梵两人眼中的某种诧异和不确定,倒也不甚在意。这种情况他见多了,这个武力为尊的星球,雌性就算再有才华也不免被怀疑。 杜斯法尔并不拘泥于这种通俗的是非观念,他是这个星球的外交使臣,经常和其他星球有着各种各样的交流。有许多星球雌性和雄性渐渐对等起来,因此在他眼中雌雄的界定没有其他贵族那么严苛挑剔,只要他认为有才华的,别说是雌性,就算是没有思维能力的最低级人形兽他都敢放在最恰当的位置,好好利用。 佳冥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随时可以施展置换结界。她和菲瑟希的气质分别处于两个极端,如果说菲瑟希是热情如火的女王样,那么佳冥就是冷丽如冰的女神派。而李季伶恐怕就是最奇葩的多变体质,任何一种姿态她都可以拿捏三分。而且本应该是柔弱的女子,内里却装了一条亡命之徒的灵魂。当然大家不能否认,她的这种分裂是一直作为雄性被养大的后遗症。 当佳冥姿态优雅技巧娴熟的展开结界时,现场再也没有人能够蔑视她的能力。星星点点的金色武力气息从她体内斑斓溢出,不仅内息充足而且每一步的精神控制都分毫不差。 杜斯法尔颔首肯定,诺比沁和梵也毫不吝啬的给她一徐赞赏的目光。佳冥感受到三个顶尖雄性的肯定,脸色微红,心中不免多了一丝少女情怀,这三个人中之龙个个都是未行契约雌性的首选。 可佳冥并不知道,在场三人透过她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那人一席祭司舞胜在灵动,胜在生命力,更胜在无以伦比的天赋。 ? ※※※※※※※※※※※※※※※※※※※※※※※※※※※※※※※※※※ 觉得还满意的客官,请点点收藏啦、推荐啦,每一个收藏推荐就是小八的动力呀。 第四十九章 能力者与我来接你了 佳冥的气息逐渐成型,化作一米长宽的方形大镜。初始镜内只能见到一片黑暗,慢慢的黑暗中心有一丝白光酝酿,那是圣墓中心巨大墓碑周围萦绕的千年玄赤冰晶的原晶散发出的惨淡白光,显然它们也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突然一阵兵戎交错的金属碰撞声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红一绿两道残影划破黑暗,每当两道气流碰撞时便会震摇要整个圣墓。 梵紧握双拳,双眼微眯,紫色双眸怒火昭昭。他从武行招式判断出其中一个人是赫里。另外一个找死的人是谁?撒野竟撒到摩卡勒家的禁地来。 竟然是他―― 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不漏痕迹的微微惊诧,他们显然对此人攻击招式更为熟悉,但两人均是有些讶异这个被贵族除名千年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人的出现显然意味着圣墓里面的处境不妙。 当所有人都在疑惑喜比的出现时,镜像中的喜比却突然凝聚气息调转矛头,身体朝着另一个角落弹射出去。 怎么打着打着改变方向了?众人只见一团暗影如吐着绿墨的乌贼朝着某个目标不明的暗处喷射浮游而去。 “季伶,躲开――”赫里失措呼喝一声,待他捕捉到喜比的动作时,已经迟了半分。喜比强悍的爆发力生生甩了内毒未清的赫里半步之遥,而对于高手这半步犹如天堂和地狱之间,足以让现有情势逆转。 一声季伶牵动了太多人的心,诺比沁、梵以及杜斯法尔都不由自主的御着坐骑趋近镜面几分。三人就像自己遇敌一般,冷汗浸湿了背后,全都憋住一口气,凝视着黑暗的一角。 ?纭??纭??p>两道金属射线穿破黑暗射向绿色雾团,稍稍止住了攻击者喜比的身形,而此时圣墓迎来了再一次的昼夜交替。 李季伶身影完全呈现,她单膝跪地,一手持着电光弩,一手握着射线枪,仍然保持着瞄准喜比的姿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双炯炯的黑眸警告着喜比,若是他敢再上前一步,她就算搭上自己一条小命也要在他脑袋上开两个洞。 “热*武器?”喜比舔了舔唇,用不知是嘲讽还是欣赏的目光看着李季伶,从喉咙处憋出一句尖细刺耳的话语:“你把狗急跳墙这句话演绎的非常到位嘛,不过我喜欢会反抗的猎物。” “谁是狗,谁是猎物,自会有分晓。”李季伶勾起嘴角,仿佛一株融于黑暗却又不会被黑暗吞噬的曼珠沙华。这两个武器就等于她的武力值,就算她杀不了喜比,也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被鄙视也好,被嘲笑也罢,在生死关头算的了什么?如果她被活捉才是最可耻的,当着所有贵族的面被活捉她宁愿选择自裁。 “你又在说笑话吗?”喜比眼中闪现一抹杀戮之光,他瞬间提气催动手中的珏润环,碧环飞速自转然后从喜比手中飞出,划出一道弧度咬住李季伶的位置迅雷般削过去。“小鬼,在比你强的人面前,要谨记――放低姿态。” 李季伶右手举起电光弩指向喜比,以免他趁机近身。左右的射线枪瞄准朝她玄弧奔来的珏润环。‘砰!砰!’两枪精准无误的击中旋风状的杀人利器,她眉眼神色微微放松。 珏润环只是在空中停滞抖动了一两秒,瞬间分化成四个相同的环,朝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向李季伶。李季伶倒吸一口气―― 糟糕!这完全是不留死角的攻击―― “天真。那把破枪也能叫做武器吗?”喜比狂放的大笑起来。 “哪把破枪?”一道红影眨眼间击落分化的四只珏润环,稳稳地落在李季伶的正前方。“你是否应该先满足了我,再想这家伙?太贪心,小心最终空欢喜一场。”赫里面无表情地说着。可李季伶却隐约看见他被毒气侵蚀,泛着绿黑光泽的双手有些吃力微微地颤抖握着长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季伶顿时了然赫里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毒气似乎已经深入他体内,开始蚕食他的脏器和经络。她盯着赫里背影,有些恼怒地咬了下唇角便埋头翻找包裹。 “别分散注意力。羽赤莲对这种毒蛊效果不好,而且我体内还有死灵之气,暂时可以以毒攻毒。”赫里并未回头,只是低沉着声音说道。此刻他绝对不能分散一丝丝注意力。 李季伶闻言点点头,转身背靠住赫里,再次举起手中武器眼观六路,做出随时攻击的架势。“天然呆,把背后交给我不会让你困扰吧。” “不会,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赫里扬扬嘴角,眼中流露出金色华彩。 “真是怀念啊,以前那个位置可是我专属的。”喜比用力地拍着双手,笑得异常鬼魅。“可是,那个位置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们得快点解决这家伙。这个墓穴让我精神有些恍惚。”李季伶觉得白昼下,四面墙壁上的金色字体又让她产生了一些虚晃的错觉,弄得她感官有些模糊,反应开始迟钝。刻在白晶墙壁上的‘圣经’像猖狂的咒符硬是要逼她臣服一般。如果不是情势危急,她一定要和赫里‘聊聊’这个圣墓的历史。 “恩,我来解决喜比,你找准机会去取原晶。汜那家伙,也应该快弄到赤锦卵了。”赫里看了看身形不稳的李季伶,他一早就察觉到这个空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只不过这种压迫的对象是李季伶。 究竟是怎么回事?肯珐阁下想要找到的难道是李季伶?他原以为肯珐阁下要找的人是祁月汜,毕竟几千年前他们就和祭司一族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可是当李季伶一来到此处便被冰晶墙上封印的武力气息摄魂时,他开始怀疑。但毕竟她的武力值太弱,被摄魂也不足为奇。 现在赫里几乎可以确定,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是针对李季伶存在的。原来刚才她神神叨叨所念的真是墙壁上的文字,她真的能读懂这些文字。赫里的心里已经炸开了锅,他此刻很想牢牢禁锢住李季伶问个究竟,可是他们还要分神对付这个极度惹人厌的喜比,一想到这里赫里便厌恶的盯着喜比,想将他彻底铲除。 “你们觉得现在这种形势,是该打如意算盘的时候吗?”喜比嗤笑道,他明显接收到对方瞅着他的那种嫌弃厌恶的眼神,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如以往一样笑脸盈盈。这样的目光他早习惯了,不是吗? 赫里连和喜比废话的兴致都没有了,他操起灼麟枪直逼喜比而去。与此同时,李季伶也非常有默契地朝原晶方向蹿去。 喜比见两人分头行动,欲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毫不犹豫的向李季伶的移动方向掷出珏润。 “你太猴急了。”赫里长枪挑开飞旋的珏润环用身体挡住喜比的视线。 “我看你能撑到几时?”喜比感应到赫里体内混乱滋扰的毒蛊虫,他转而又是信心满满的一笑,仿佛取赫里的性命就像取囊中之物一样轻松。 “三千年不见,你的实力确实精进了不少。可是,你确定就只有你在进步吗?”突然间赫里的气息变得稳定,而且更加醇厚,他蔑视的挑眉反问。 一团夹杂着绿黑色电光的炽烈赤光球在灼麟枪的枪头处旋转凝聚,迅速增大,就好像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尘微颗粒无止境的丰盈自己。 “哈――哈哈哈哈――”喜比伸着脖子,扭曲身体狂笑道:“怎么,你刚刚退化成兽,连脑子也迟钝了吗?你的气息都染上我的绿色毒蛊了和死灵之气了,竟然还不知好歹。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么基本的常识,越是催动武力气息,我的毒虫可就扩散的越欢快哦。” “这么多年你都没学会静观其变,看来永远都是被我压在下面的命。”红色光球瞬间被绿色包裹融化,经过一番挣扎,那绿色球体又忽然由内而外被赤红晕染,最后一颗没有丝毫杂质的赤红电光球,在枪尖处‘兹兹作响’叫嚣旋转着。 看着赫里武力气息不断转化,喜比的脸色比光球的颜色变化得还要精彩。 “这,这是?”喜比瞪大眼睛,眼球像是快要从眼眶脱落下来。而后他近乎神经质的用尖锐嗓音说道:“能力者……你竟然进化成能力者?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你可是我的初次,也让我来试试新的能力斩杀敌人的快感。” 压在身下、初次、快感…… 背对着处于战火中两人的李季伶恶寒的抖了抖身体。难道这种淫*荡的姿态才是天然呆的本性?他确定他是杀手,而不是**贼?这呆子跟谁学的母语,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一切尽在掌握中?你们浪费掉我多少时间,这笔账我会结清的。”诺比沁的怒气显然已经游走到一触即发的边缘,他捏的右手关节‘咔嚓’作响。 他压制着怒火蓄积一腔武力气息,突然朝着镜中大喊了一声:“阿唯尔别怕,我来接你了。” 这饱含武力气息的呼唤响彻镜像内外,震得仿佛连时间都稍作停驻。 “乖,按下‘请求援助’跟我回去,我们明年再来考也是一样的。那只臭虫沁来帮你解决。”诺比沁抚摸着镜面,言语中竟然有着不属于他的一丝祈求。他知道阿唯尔听到了他的呼唤,可是她并没有停下身形,他知道她不完成考核不会罢休。 李季伶眼中瞬间雾气萦绕,但她只是稍微顿了顿身体,便继续向原晶奔去。她安心了,身姿变得从容淡定,那是一种被包裹在羽翼之下的安全感。 沁,对不起,我不能,不能停下,这是属于我的战场。因为一切不再只是考试这么简单―― 第五十章 危机与转机 赫里和喜比均被诺比沁呼啸而来的气息震了一下,只不过前者震惊过后神情明显放松,赫里没想到援军来的这么及时,诺比沁亲王更是亲自来了一趟,如此一来形势瞬间逆转。随即他释然,也只有李季伶才能触动诺比沁的神经,看来自己的守护工作快要接近尾声。 喜比的反应显然不乐观,他虽然查得到诺比沁和李季伶之间的关系,但没想到诺比沁竟然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做到这种地步,以身犯险。这下可不妙了,对付赫里就已经很吃力,再加上一个李季伶,虽然她武力值弱的可以忽略不计,可她着实狡猾得很。待到祭司祁月汜回来时他就更难有胜算,如今外面又来了如此强大的援军。 喜比收起了满脸渗人的春风笑容,脸色白了几分。眼见大好形势瞬间逆转,喜比一怒之下起了破釜沉舟之心。他蓄积全身武力,身体如回旋镖一般避开赫里,朝着李季伶的方向弹射过去。既然所有人都这么在意李季伶那小子,他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这张肉票弄到手。 全力爆发的喜比并不是李季伶可以躲开的,她只见突然一团绿雾嗖的一下就窜到她身边,而她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然后自己便被喜比掐住了脖子,反身勒入他的怀中。 李季伶倒吸一口气,她就这么简单被喜比变成人质了?原来自己的那点本事在这些怪物眼中真的只是小打小闹。李季伶暗暗发誓,只要她这次有命活下来,今后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真正变强起来,绝对不要再任人鱼肉。 赫里此时也是一惊,早在喜比掠过他时,他便一枪挥向喜比身后,那扎扎实实割到肉的感觉骗不了人,他没想到喜比宁愿生生抗下这一枪,也要咬住李季伶。 “喜比,本王的人你也敢动?你是打定主意要送死了?”诺比沁压住暴怒上窜的气息,握紧拳头。刚才他一时冲动暴露了自己,竟然把喜比逼得狗急跳墙了。 镜像内的人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喜比大致感觉得到诺比沁威压的来源,他狠戾地将尖利的指甲抠入李季伶的脖子,仰面朝着某个方向亢奋的笑道:“我若是命丧于此,怎么样也要拉个垫背的,更何况现在胜负还没有定夺。亲王阁下,您说是不是?”喜比虽然稍微占据了优势,但是背后那一枪怕是伤到了内里,他得速战速决才行。 “喜比,这外面可不只有诺比沁亲王的人马,你手中的孩子本长老也非常稀罕。你可要掂量掂量清楚,为了一个人得罪四大家族甚至皇室,这笔买卖是否划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苟活这么多年只是因为我们懒得动手,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什么。想鱼死网破?你未免有些白日做梦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杜斯法尔一边气定神闲地说着这番话,一边捕捉喜比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破绽,他的每一个字都蕴藏着浓厚的武力气息。 越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语气,越是有着深深的笃定,没有人会怀疑长老院杜斯法尔的手段,他最擅长的就是兵不刃血。 “赫里,外面已经全部部署好,按计划行事吧。”梵见缝插针不紧不慢的交代了一句,他越是表现得有条不紊就越能震慑住对方。诺比沁亲王已经关心则乱,那么他和杜斯法尔一定要尽量控制住局面。 喜比蹙紧眉头,他早就猜到摩卡勒家族会派人来,毕竟赫里在这里。可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杜斯法尔也来趟这浑水。喜比微微俯视了被他禁锢在怀中的李季伶,不由想着这个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牵动了这么多怪物。而‘那个人’又指明要她,他现在真的有点骑虎难下了。 “危机与转机并存,几位掌权人再怎么威胁我,这筹码还是在我手中,不是吗?我若是出不去,她的尸体必定留在这里。”喜比嗜血的气息再次狂乱,这些人越是在意李季伶,她这张肉票就越是值钱,此时的喜比反而坚定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在他被自己家族像废子一样的丢弃后,这几千年刀口舔血弱肉强食的生存经历,就是他立足于这个星球的本钱。他们这种亡命之人亦是赌徒,而他赌的就是这些人不会对这孩子置之不理。喜比的内心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加嫉妒,他嫉妒李季伶受到这么多人的庇护,而失去家族照拂的他却活的比平民还不如。 “早就不该这么多废话。”诺比沁气门大开,周身被最纯正的紫焰包裹,这种颜色昭示了诺比沁的不留余地。 “亲王阁下,万万不可啊。”在地面的卡莱感受到诺比沁铺天盖地的武力气息突然跪下,连带他身后一排排的战士都跟着跪下。 “哈哈哈哈哈,亲王阁下想要硬性打破自己结下的封印吗?也难怪这个封印本来就无解,只能硬来了。不过有‘战栗之神’做垫背的,我死了也值。”喜比笑的愈发猖狂。 三千年前他虽然尚且年幼,但是那场战争却耗费了各大家族巨大的人力物力,当然也包括他的家族,而许多家族一代掌权者和数以万计的优秀族人都死于那场战争。传说中诺比沁更是在决战时刻立下毒誓,结下上古禁咒――松弥再现之时,他愿贡献千年肉身作为亡灵的祭奠。而诺比沁再次踏上这松弥境地,他若想摧毁这里,第一步就是要解除这个封印。 “诺比沁――” “亲王阁下――” 杜斯法尔和梵同时制止住这个欲将这里摧毁的雄性,在阿唯尔的问题上,诺比沁简直一点耐心都没有,完全变成了曾经那个以暴制暴的杀戮之神。对于他们来说,诺比沁若真被封印在此处那是得不偿失。 “呵呵,我这么好的肉票,你舍得杀我?”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李季伶成功的将肃杀之气消融掉一部分。 她看到喜比有反驳之意抢先说道:“你也别急着否认。你的目标不就是活捉我吗?杀了我你那头也不好交代吧。” “可不幸的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喜比勾起嘴角,用力捏了捏李季伶的下颚。 “改不改变主意不是你说的算的。肃清团的目标由击杀我变成活捉我,其中的猫腻你认为我会想不到吗?我是武力值弱,可并不是白痴。”李季伶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无非是看中了我能够解除封印的能力,我没说错吧。” “你以为稍稍懂点祭祀仪式,我们就非你不可了吗?”被李季伶说中心思,喜比却也不慌不忙。 “稍微懂点?你和你背后的人好好听着,这普天之下就只有我李季伶能解得开这些封印,包括这圣墓墙壁上镌刻的文字,也只有我李季伶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是属于我的种族传承。这个筹码,足够吗?”李季伶漆黑的墨瞳直视前方,既然有些事早晚都要浮出水面,她宁愿让这个秘密的揭露得更有价值,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而此时无疑是最佳时机。 李季伶的逆天之言何止震惊了喜比,镜像内外只要听到她这番话的人无不倒吸一口气。李季伶那嚣张的气势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孩子能这么有恃无恐的说着这些,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真的懂。而这无疑成了一道惊天炸雷,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相信我,你若杀了我,你绝对死不了,但会活的生不如死。”李季伶转头仰起脖子,嘴角含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李季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诺比沁强行催动这里的封印,虽然事情的始末她并不太清楚,但是从前前后后的对话不难分析出,这里对于诺比沁来说是禁地。联想到磁都隐藏考核的那个毁灭性的瞬间,李季伶就后怕。 “沁,相信我。”李季伶的这句话直达诺比沁的心底。 “你……好。”虽然诺比沁此刻觉得非常无力,但他还是应承了。这是阿唯尔自己的选择,他可以为阿唯尔冲破封印,但是无法强迫她做选择。 “诺比沁,阿唯尔有谈判的本钱。”杜斯法尔凝视着镜像内愈发沉稳的阿唯尔,内心虽然还是很担心,但大部分担心已被信任所取代。他看着这个发光体一步步茁壮成长,变得更加耀眼。“太保护她,反而会折损了她的羽翼。” “她是我的责任。”诺比沁何尝不知道阿唯尔的优秀,可越是这样他越发觉得阿唯尔一点一点的离他远去,他宁愿让她慢些成长。 “你这只是占有欲。且看看她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她不是你的宠物,是个有自己思维的独立个体。”杜斯法尔淡漠如水的回应道。 “我没有把她当成宠物。”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你太护短了,无形之中总是希望替她决定一切,你何时把她真正放到同等的地位上?”杜斯法尔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 ?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到底杀不杀我?”李季伶此时对说服喜比已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她就等鱼儿自己咬钩。“如果不杀我,就来做个交易如何?你是杀手,但也是生意人。” “你认为外面那些人会听你的放过我?”喜比确实有些动心,他目前还不想与这么多大家族敌对,但是李季伶的话语权还有待考证。 “他们都是为我而来,如果我们把敌对的立场转变成为合作立场,自然也就不存在谁要谁的命这种说法了,你说呢?明明可以双赢的结果非要弄得你死我活,我们真的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吗?”李季伶步步引诱,虽然喜比不是那么容易被招安的人,但是现在事关双方利益,他根本没有另外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喜比都上了赌局,自然会选择赌一把,如果赌输了大不了一环子结果了她。 “小家伙,你该为自己的口才喝彩。成交!接下来让我听听你的计划吧。”喜比微微松开抠住李季伶脖子的手,低头*暧*昧*地舔了舔她脖子渗出的血液,用着*调*戏*的口吻说道:“恩,这血液很香甜。我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下。先不说外面的人如何,你看赫里那家伙一脸要将我挫骨扬灰的表情,弄得我很惶恐啊。” 第五十一章 磁场爆发与绝不舍弃 “简单的说,我必须完成这次考核。你若不妨碍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李季伶将喜比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挪开,然后转身面向他。这次她的眼神没有躲闪逃避,甚至毫无惧意地迎上喜比玩味探究的目光。“当然你的目的是活捉我,我自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考试结束后我帮你做一件事。要我以家族的名誉起誓吗?” “那劳烦你先摆平他吧。”喜比指了指不远处蓄势待发的赫里,还配合的显出一副‘怕怕’的表情。 李季伶抿了抿唇,漆黑的双瞳认真又坚定,她盈盈望着喜比身后不远处的赫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而后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 “赫里,虽然这一路艰难险阻,但我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吗?这一次也相信我好不好?不要插手。” 李季伶此时如同扑火前的飞蛾摒除一切杂念,只是单纯的想快点完成考核,快点出去。这种单纯到有些愚蠢的想法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对喜比的人品半点期待都没有。但与其大动干戈她宁愿选择合作,武力冲突无疑将导致一场灾难,而最先受到伤害的必定是诺比沁和赫里。她忽然明白也许螳螂并非不知道自己挡不住车,而是它只能勇往直前。 “季伶,听话,你虽然几次死里逃生,可那些还不算真正的艰难险阻,什么才是绝境以后你是无法逃避的。你生就不平凡,所以在你真正能够独当一面,去面对残酷世界之前,让我为你守护一方的安宁,交给我。交给我。”赫里苦笑着觉得自己语拙,因为他劝说了这么多,竟然无法从李季伶眼中捕捉到一丝丝退让与松动。 诚然,李季伶与喜比的合作结果一定是双赢的,但这种双赢只是宏观上的,对于李季伶这个个体甚至是百害而无一利。放走喜比就等于向喜比身后的隐藏势力妥协,放走喜比,李季伶今后的生活将凭空多出许多危险因素。 “我决心已定。各位贵族阁下和军士们请听我说,虽然我在这里资历最浅,但这场选拔考试的主角非我莫属。大家都无需遮遮掩掩,以往的军校选拔考试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考核真的只是选拔那么简单吗?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次考试藏着多少暗礁。我李季伶虽然武力值薄弱,却绝非放不下输不起之人,可是我们大家都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三千年前‘松弥血月’对以前的我来说只是段历史,但是现在我却认定那场战争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既然有人有心引我入局,想必他也绝不允许我在紧要关头缴械投降。”李季伶此时的沉着冷静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好。本王代表长老院向你承诺,如果你真能摆平现在的情况顺利完成个人考核,就不用参加接下去的两个环节,直接晋级。但若是本王觉得你无力摆脱现在的险境,那本王也会立马踢你出局。你要清楚,你的命从你和本王谈判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属于你自己。从现在开始长老院将全力配合你。”杜斯法尔突然而至的承诺又将了众人一军,而这个罪魁祸首却只顾自己兴奋,完全屏蔽了周围的惊诧与怒火昭昭。 “你什么意思?”诺比沁眯眼看着杜斯法尔,这家伙如此唯恐天下不乱,他是当真不知道喜比那样出尔反尔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信誉度可言,卸磨杀驴的事喜比可是经验丰富。 “她是一块璞玉,给她磨练的机会。如果这一次她都不能摆平,以后你还能指望她走多远?若是那样,倒不如死在这里来得轻松。”杜斯法尔紫眸渐渐深暗,表情也变得严肃。 ‘她的将来属于我,以后就算是用绑的,也不允许阿唯尔离开我的视线,身陷如此险境。’诺比沁很想这么说,但这话却吐不出口,从他默许阿唯尔参加帝都军校考核的那一刻起,他早就料到这孩子不再属于自己一人。 ? “这里交给我吧。”一道如丝竹般温润有致地的声音,伴随着青衣少年由远而近。祁月汜骑坐在雪域锦鲤兽的身上翩然而至,他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全然不像之前经历过生死搏斗那般狼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胸口的枪头也早已不见,可以感觉他周身的气息充盈而浑厚。 “傲娇货!你成功了。”李季伶看到神采焕发的祁月汜喜出望外,瞬间忘了自己还是别人手中的肉票。 祁月汜得意的笑了笑,举起双手,每两根手指间夹了一枚珍珠大小的奶白色珠子,一共十颗。 “我一时不在,你竟又弄得如此狼狈。”祁月汜一记锐利的眼刀扫向挟持着李季伶的喜比,然后很是责备的看向李季伶。继而蹙眉看向脸色还有些泛青的赫里,嗤笑道:“中毒了。你这个大哥真不可靠。” “嗯,一时不查。”赫里没有在意这嘴毒心软傲娇货的嘲讽,咧嘴笑道。 “叙旧什么的是不是还早了点。”喜比虽然松开了李季伶的脖子,但是仍然牢牢钳制住她的右肩胛。 “既然傲娇货回来了,赫里你可以放心了,开始炼化圣品吧。喜比目前还不会杀我,我开的条件他没有不动心的理由。先完成考核离开这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李季伶毫不避讳喜比,将他一路忽视到底。 赫里看着李季伶毫不迟疑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九叶艾云和雪域赤锦卵走向原晶处。他将气息注入九叶艾云和雪域赤锦卵中,只见两圣品慢慢在红色的光晕中分解消失,最后汇成一道贯入原晶之中。 赫里还没来得及放松,突然感觉到地面有些颤动。 主人,不好,磁场风暴爆发了。 美丽的话音未落,圣墓内部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一群人被突如其来的无形强力撞得四散乱飞。圣墓内以墓碑为中心,地面辐射裂开,二十多米高的白色冰晶墓碑缓缓沉入裂缝处。 “肯珐阁下。”赫里难以置信的失措大叫,他不能让肯珐阁下的墓碑这样沉入地底,这不仅是摩卡勒家族能量的汇集之地,更是他作为灵兽守护了几千年的精神支柱。 “赫里从内部摧毁。”梵的声音坚决果断。 墓碑周围分散的千年玄赤冰晶的原晶正是整个松弥境地磁场凝集的源头,摧毁他们不仅可以保住父亲的墓碑,也可以保全李季伶和其他人的性命。但这种情况是梵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偏偏磁场风暴此时突然爆发,哪怕再晚那么一点点,他就不用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赫里是父亲最得意的弟子和近侍,三千年都不愿意进化的赫里,放下执念进化成人型却眼看就要陨落,难道真有所谓的命中注定。 赫里刚刚站稳,便不顾一切地挥枪跃向裂缝中心,他的行动甚至比梵的命令更果决,就像事先料定事态发展一样,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赫里的枪锋逼近原晶时,一抹娇小的身影突然蹿出纵身一跳,扒住了下沉中的墓碑。 “李季伶――”赫里惊慌中夹杂着愤怒,乱来也要有个限度。 “赫里。你并不是被舍弃的那个人,我也不会舍弃你。”李季伶闭着眼睛牢牢抓住墓碑,这里的晃动太剧烈,稍有放松她就会掉入深裂的地缝中粉身碎骨。 “阿唯尔,你答应过我保命第一。”诺比沁一拳将镜面击出裂痕,双眼猩红。他希望她答应过,可是她并没有。 “沁,相信我。肯珐阁下指引我来这里,一定舍不得我死。等我!”李季伶牢牢攀附在墓碑上,随着它一起下沉。 “季伶――”祁月汜以风化带状想缠住李季伶,可还是差了一步。墓碑忽然金光大振挡去了外界的一切武力气息,带着李季伶深深埋入地底。 赫里和祁月汜毫不迟疑的跳入裂缝之中,一同失去踪影。而跌落一旁的喜比和昏迷的齐尾也落入深裂的地缝中。 就在五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的一瞬间,共振能量也突然消失,一切又恢复到平静。镜像内部好似一场虚幻的影片,圣墓内一切完好无损,地面还是那样平整,除了消失的墓碑可以证明刚才那场骚动。 怎么回事?杜斯法尔疑惑的看着汨罗伽山峰,他的属下布施的结界外也归于平静,山峦景致如初,哪还有一丝破败景象。若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他只怕会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大长老,磁场共振消失了。”维持结界的其中一人向杜斯法尔汇报道。 “玄晶内部呢?” “也没有磁场波动的能量。”那人如实回答。 “结论呢?” “尚未查明。” “继续。”杜斯法尔摆了摆手,他不相信这一切能凭空消失。因为汨罗伽山峰还萦绕着几人浓密的气息。 “杜斯法尔,你最好记得对本王的承诺。”诺比沁沉默了许久,终于冰冷的说出这句连他都觉得毫无意义的话。 可是他还能说什么呢?在阿唯尔被带入地底时,他的心也失去了动力。若非他也察觉到此地阿唯尔留存的生命气息,压制住杀戮的欲*念,他一定会瞬间摧毁这里的一切给阿唯尔陪葬。他终究太纵容阿唯尔了,以后绝对要把她好好管束起来,以免她总做些让自己提心吊胆的事。 “我已联系了叔叔,让他去查看禁地的情况。”梵此时内心极为烦躁,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赫里虽然没事,但阿唯尔也没救出,这种结果真是狠狠扇了他和他的家族一个耳光。 诺比沁毫无预兆的一剑劈向屹立在汨罗伽山峰的千年玄赤冰晶,巨大的晶石瞬间裂成两半,一半狠狠砸向山底,另一半仍然笔直站立。 “亲王阁下……”卡莱惊呼。 “闭嘴。本王若不想留下,凭这块破石头就能锁得住本王。”诺比沁无处宣泄自己的怒火与担忧,他早该强行介入,把阿唯尔拎出来。现在可好,自己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怎么样了。 “杜斯法尔,梵,你们最好快些给本王确定阿唯尔没事,好让我铲平了这晦气的地方。本王现在很烦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诺比沁忽然扯住一丝慵懒的笑容,但他周身却翻动着浓厚的杀气,任谁都感觉得到他已极尽克制自己的杀念。 第五十二章 肯珐与信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你是,肯珐阁下?” 李季伶刚刚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面孔映入眼帘,这张脸孔和梵有着五六分相似,她没有过多犹豫就猜到了这个男子的身份。男子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用白色的绸带束着,全身散发着蜻蜓花淡淡的香味。 “嗯,我是。”肯珐柔和的笑着,宽厚的大掌摸了摸李季伶的额头,探了探她体内的气息。“还好,你体内的气息稳定了。” “肯珐阁下,这是哪?” 其实李季伶很想问‘我是不是挂了?’。毕竟肯珐已经作古几千年,这可不同于和另一位古人孤云天的见面,这是在人家的墓地好不。李季伶内心万分惊悚,再美的男子也没有心情欣赏。 “我是被封印的灵魂,而你还是个活物。你进入了封印空间。”肯珐看了看李季伶那张藏不住事的脸,笑着摇了摇头。 “肯珐阁下,您是在等我吗?圣墓墙壁上的文字……” “嗯,从你解开秃秃山的封印时,我就感受到你了。三千年了,我的身体毁灭,没想到这一缕孤魂终于等到了,也不枉我这么孤独的守候。”肯珐的大手握住李季伶的手,那只大手始终没有温度。 “跟我来,我不会为难你。等事情确定之后,我便送你出去。赫里和礼莱家的那个小祭司都快把这里掀了。”肯珐不由分说的拉起李季伶就走。 “他们也在这?” “嗯,想不到那两家伙对你情谊如此深,跟着你一起跳下来了。”肯珐带着李季伶来到了一片种满黄色蜻蜓花的空间,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蜻蜓花?”李季伶睁大双眼,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她想起了摩卡勒庄园,难怪那里特别浪漫,原来肯珐阁下就是非常浪漫的人。 “带你来可不是看花这么简单。”肯珐顺势将李季伶固定在臂弯,向上空轻盈一跃,两人瞬间离地百米,悬停在半空中。“仔细看看下方。” 李季伶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下方花海形成的图案震撼了。原来这片花海不只是黄色的蜻蜓花,其中还交杂着红色、绿色、蓝色等各种颜色的花。然而这片花海组成的图案,李季伶不可能认错――正是太阳系的行星排位图,连轨道分布都很清楚。她惊讶的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肯珐读懂了李季伶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然后拥着她缓缓下降。 “看来你认得。告诉我那是哪里?你来自那其中的哪一颗星球?”肯珐挑起李季伶的下巴,紫色的双瞳凝视着李季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脸。 李季伶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咬了咬唇,她直愣愣的回视着肯珐稍显急切的双眸,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的疑问比肯珐更多,她比肯珐更迫切的想知道一些事情。 “肯珐阁下,三千年前有我的族人来到这里吗?您认识他?一定认识。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我会和松弥血月有联系?其实应该是和以前来这里的人有联系吧。”李季伶抓住肯珐的双臂激动的颤抖,她就这样自说自话,语无伦次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你先回答我。至于你的疑问,我会让梵带你去我的藏书阁,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肯珐摩挲着李季伶的脸颊,淡淡地说道。 “那是第三平行宇宙的太阳系。中间那颗叫太阳,围绕太阳顺着数第三颗叫地球,就是用蓝色的花围成的那颗,是我的母星。”李季伶不知为何说道‘地球’两字时,她的内心如掀起涛天巨浪,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第三平行宇宙,原来她来自那么远的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肯珐抬起头望向天空,似乎穿透云层遥看宇宙。 “要怎么去?算了,我已经没有肉身,知道去路也是枉然。罢了,罢了。”肯珐轻轻自语,声音仿佛飘向很远的地方。 李季伶没有打扰肯珐,她看着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此时的表情充满了忧伤,同时也透出几分依恋和一分圆满。 “你叫李季伶?不知长大了和她有几分相似?”肯珐再次看向李季伶,轻柔的抚了抚她的眉眼处,这样细腻的动作简直就像对待情人一般。 “你是雌性吧,不对,应该叫女孩。” 肯珐看着李季伶突然惊变的脸色,笑道:“果然是。别紧张,我只是一缕孤魂伤害不了你。” “你,你怎么知道?”李季伶今天受得惊吓够多了,而这个无疑最让她害怕,她用力吞了吞口水。 “你是在想和你生活了八年的诺比沁,以及比狐狸还狡诈的杜斯法尔,还有我那个呆愣的儿子和徒弟都没能确定你的性别,为什么我这般肯定,是吗?” 李季伶用力的点了点头。 “要说原因可能就是,我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了解女性的男人。毕竟他们都不曾和雌性有过契约关系,而我曾经有三个契约者,经验丰富。”肯珐得意的摸了摸下巴,似乎这种潇洒不羁的样子才是他的真个性。 “可是你最爱的离你而去了。”李季伶不知为何嘟哝出这句话,或许是肯珐刚才忧伤的表情已深入她的脑中。 “什么是爱?”肯珐微微一愣转而玩味的笑问李季伶。 “呃…不知道…”李季伶有些尴尬。她虽然没体会过爱情是什么样的,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错,说明你悟性很高。”肯珐拍了拍李季伶的脑袋,点了点头。 李季伶狐疑的看着肯珐。他这是间接承认自己爱的女人离去,而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地球来的,也就是说三千年前来到这里的真是地球人,还是个女人。李季伶简直被自己绕进去了,满脸纠结。 “别胡思乱想了,我送你出去。”肯珐抚平李季伶蹙起的眉头。 “啊?” “怎么?舍不得出去?” “不是。只不过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这些?没有别的了?”李季伶有些不踏实。 “有些事你只能自己去发现,任何人嘴里的话都带有主观意识。明白吗?若说我还有什么想对你说的,那便是赶快让自己强大,在你成熟之前要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实力。否则,你女性的身份会让自己变成贵族们争夺的猎物,那样你的人生将会非常悲惨。” 肯珐眼神变得严肃,他说完这些话便隔空结了一个咒语,李季伶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他眼前。肯珐看着李季伶消失的地方,缓缓说道:“千万要让自己强大到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地步,千万别让‘松弥血月’重现。” ? “什么嘛,结果还是啥事都没弄清楚。”李季伶撅着嘴,她就这样被肯珐挥一挥衣袖的赶了出来。果然和梵一样,嘴里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算了,先去找赫里他们。” 李季伶还没走几步突然一脚踩空,掉入了一个十几米深的冰洞内。幸亏她坠落的一瞬间反应迅速,用匕首插入洞壁减缓下坠速度,否则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此了。 “坑爹的肯珐,也不会把我送到安全点的地方。”李季伶欲哭无泪的望向‘遥远’的洞口,这真是下来容易上去难啊。 “赫里救命啊――傲娇货救命啊――”李季伶干嚎了两声,觉得这样有些蠢。 求人不如求己,李季伶操起匕首往洞壁插去准备攀岩,可是还没爬两步就滑的再次摔落下来。 怎么办?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李季伶突然想起众考生从石榴湖跳上汨罗伽山的壮景,又看了看十来米深的洞穴,她估摸着自己集中全部武力气息跳个二十来米应该没问题。大不了上去之后虚脱,也总比在这里的强。 李季伶开始调动起体内气息,红色的气团慢慢凝聚脚下,待到差不多时,她蓄力一跳。结果一口黑血喷出,她的五脏六腑被什么东西绞拧在一起。李季伶发现自己的手心出现绿色的斑点,心中大骇。她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她吃力的倚靠洞壁坐着,闭着眼睛回想此前的情景。 是喜比,喜比挟持她时,抓破了她的脖子。原来喜比那时候就给她下了蛊毒,难怪喜比有恃无恐的跟她合作,原来早就留了后手。看来她不能运气,否则毒虫会跟着气息乱窜。 “该死的。”李季伶咒骂道,她眼前阵阵泛黑,感觉到自己又要陷入昏迷。 主人,不能睡啊,我们还在冰晶内,睡着会冻死的。 “是,不能昏迷,不能睡。”李季伶吃力的拿起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一面放些毒血,一面利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可是她的眼皮还是越来越沉,疼痛感也渐渐消失。 主人,主人。看信看信。 “信?什么信?”李季伶头脑开始迷糊不清。 弟弟,弟弟呀,李季持回信了。 李季持…李季持? “李季持――”李季伶突然坐直,睁大眼睛,脑袋也清醒了三分。“我的弟弟,李季持?他回信了?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第五十三章 李季持与谜题系统 李季伶深呼吸了一下,她一直期盼着和弟弟联系上,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有些紧张。一路艰辛都被突然而至的幸福给冲的烟消云散了。 她闭上眼,在脑中开启了蒲公英系统里的通讯系统界面,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美丽?邮件呢?没有啊。”就像期盼得到糖果的孩子突然希望落空,李季伶急切又沮丧。 主人,我说的是信,不是邮件。您打开腿内的储物空间看看。 “储物空间还有这用处?”她原本以为储物空间只能装些杂物,没想到竟然可以通过储物空间交换实物,这是何等逆天的技术。要知道她和弟弟根本不在一个星球,甚至有可能不在同一个平行宇宙。 李季伶迅速的开启储物空间,里面竟然凭空多出现了一个分类,而那个分类里真的有一封书信和一个小包裹。她取出包裹和信件,迫切的撕开了信封,一篇遒劲有力的毛笔小楷呈现在眼前。她捏着信的双手不住的颤抖,那种喜悦感动由内而外浸染着全身每一个毛孔。看来弟弟的生活环境应该不错,九岁的字体就这么成熟,想必从小就受到了严格的教育,那个星球应该有着汉字文化,否则就算弟弟开启了蒲公英系统,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练就这么刚毅有型的字体。 姐姐安好: 收到你的邮件,弟弟的心中的激动已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开启蒲公英系统得知生世之谜,我没有一刻不再祈祷姐姐也平安的生长在宇宙的某处,如今真是得偿所愿了。姐姐的邮件中一派平安言语,可我知道姐姐的处境定然不会那么安逸,只是怕我担心罢了。我们都是自小便被遗落在宇宙的某处,生存之中各种心酸,就算没有目睹也能体会几分。不过请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你我姐弟不论相隔多少光年终究联系到彼此。 我在第十平行宇宙的‘时冢星球’,这里和艾斯珐琅星球正好相反。姐姐说艾斯珐琅星球是个只有五千年历史的年轻行星,并且科技发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么年轻的星球发展得如此快速相当罕见。时冢星球是一个比地球生命还长2亿年的古老行星,这里崇尚天人合一,所有的人都在追求自我修炼的提升。比起地球人,时冢星的人类强悍非凡,修炼越高生命越长,地球人的两百年寿命对这里来说吧犹如白驹过隙。而我的体质似乎不适合星球的修炼,不过姐姐放心我已另辟蹊径,加之目前我的身份和蒲公英系统做后盾,总有一天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姐姐,我知道你那里的种族男性有着异常彪悍的战斗能力,以武为尊。姐姐就算有爵位继承者的身份,恐怕生活也很艰难。目前我们只能靠磁场风暴才能联系上,不过我一定能想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是时冢星球的‘时皇’,而我也正在修炼操纵时空的能力。 我给姐姐送过去一个小包裹,里面有着我这边适合修炼的药剂和一些物资,姐姐看看能不能用上,使用说明我都已附上。 磁场风暴短暂,时间紧迫信件不宜写太长,就此止笔。 等待下一次磁场风暴,我会准备更多。姐姐多多保重!勿挂念。 “季持……”李季伶将信件贴在胸口,感受着那满满的亲情暖意,如今有个血脉相承的弟弟活在世上,她再也不会觉得孤单。 真是个贴心的弟弟。 “是啊,他的处境想必不比我好,特殊的体质总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也不能正常修炼和我是一样的。不过没关系,总之知道他还活着我就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 主人,快看看包裹,没准真能用上。 李季伶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工艺精湛的锦盒。打开锦盒,内部共有三层,每一层都被瓶瓶罐罐井然有条的塞满。瓶外贴着各种标签,像是药剂之类的名字。李季伶打开了几瓶,里面基本上是颗粒和粉末状的固体,唯独在第三层的角落有一瓶有些粘稠鲜红的液体。 “怎么看起来像血液。”李季伶取出液体瓶,打开槽内放置的说明书。 血液:姐姐这是我的血液,经过我的炼制不会凝结。开启蒲公英系统之后,我发现自己体内产生了一些变化,不知姐姐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从那时起我突然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而我的血液就是触动特殊能力的催化剂,也叫淬体剂。姐姐若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可以服用试试。想必不同星球的修炼环境亦不同,但我们都是地球人类又是血亲,一定有共同之处。 “我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途径,提高武力值吗?” 李季伶多年武力值都没有突破,她虽然不曾放弃,但也不抱幻想,毕竟这里不是地球,这里的水土不适合她的武力成长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她看到弟弟送来的瓶瓶罐罐,内心重新燃起一股火苗,她要变强,用尽所有方法也要变强。 李季伶又打开了几张说明书,里面有着凝神聚气丹、火系强体散等一些这个星球根本都见不到的奇怪药物,而这些都是她的弟弟亲手炼制的。 “季持的心意我一定不会浪费。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试试。”李季伶打开那瓶血液毫不犹豫地喝下一口。 主人,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可能没有这么快。”李季伶暗自祈祷弟弟准备的这些药物,对她的身体淬炼能够有帮助,反应时间慢点无所谓,但千万不能无效。 主人,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你说。” 蒲公英系统内不是有个谜题系统部分吗? “是啊,不是一直进不去吗?怎么了?” 它突然开启了。 李季伶疑惑的皱了皱眉,蒲公英系统每个部分她都有浏览,唯独这个谜题系统怎么也登陆不进去。每次都说要密码,要契机,可是密码是什么?何为契机?一点提示都没有。她本想考完军校再仔细研究研究,不曾想到现在这个系统突然开启了。 “那我们看看。” 李季伶登录到谜题系统界面,正中写着八个大字‘一旦进入,不可回头。’然后右下角还有一排小字,写着‘共同开启人排名:李季持、香佑然’。 主人,这……进去吗? “当然进去,我弟弟都进去了,我怎么能退缩。” 李季伶寻思着共同开启人的意思,弟弟在信中并没有提到开启谜题系统这事,而美丽也是才发现谜题开启,想必这个系统是刚刚被这个叫香佑然的人解开。根据排名顺序,很有可能这个系统弟弟先破解了一部分所以排在首位,而香佑然完成了后面一部分。至于如何找到密码和契机,以后再问问弟弟。香佑然?这意味着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刚刚进入谜题系统,界面又显示了几行字。 谜题系统需要各位蒲公英幸存者共同解密,通力协作。每一道谜题都有解题时间限制,进入谜题系统者不能中途退出。务必在系统规定时间内解出答案。一旦逾时未解出谜底,进入系统的所有人大脑将会被破坏。参与解密的幸存者越多,破解谜题将越容易,破解后的收获也会越大。直接破解人将会有巨额收获,所有参与者也都会有一定奖励。 “这是什么情况?规定时间之内解不开谜题,大脑就被破坏?也就是说完不成任务就死路一条吗?这是后妈给的设定吧。” 李季伶原本以为帝都军校的考核就够奇葩了,原来地球人没起节操来更胜一筹,这不是强迫吗?蒲公英系统里面的每个子系统都有着存在的价值,可这个谜题系统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既然弟弟已经参与进来,她也不能让他独自战斗。 第一道谜题:生。谜底:四个契机物。解谜时限:5年。 这是什么题?谜面就一个‘生’字。虽然5年之内递交答案从时间上来说不算严苛,但想必给这么长的时间解题,谜题本身就不简单。目前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交流,只能自己捉摸了。 她接着点开了‘谜题系统相关记录’这个页面,里面有着两行简单的信息。 开启谜题系统契机物:时皇之血。提供者:李季持。系统奖励:保密。 开启谜题系统密码:保密。解答人:香佑然。系统奖励:保密。 李季伶一头雾水,但她非常肯定自己的生命中又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而这颗炸弹还是自己给自己埋上的。难道他们这些幸存的孩子就只能踩在刀尖上生活吗?给他们装上这个系统的那群地球人究竟想干什么?这个系统好像连自己的父母也参与研发。 主人,我们先要弄清楚这个谜面的意思,不然…… 李季伶整理了下错乱的思绪,开始认真思考这个‘生’字的含义。生命?生活?生长?生育?她的脑袋不停的联想这些和‘生’有关的词。 四个契机物?也就是说要收集四种正确的物质才能解开这个谜题。这四种物质和‘生’又有着哪些关联呢?而且这四种物质弄不好还不在同一个星球。现在进入谜题系统的只有三个人,万一他们三个人处在的时空并没有这些契机物,那他们不是明摆着等死吗? 李季伶内心烦躁,体内一股燥热的气息似乎从耳根处蔓延至全身。她看到自己的手臂突然尖叫了一声,整只手臂连带手背的皮肤长出了血红骇人的斑纹。李季伶从包中翻出一面镜子,当她看到镜面的一瞬间如同受到了巨大刺激一般,将镜子砸向地面,镜面被摔得粉碎。从无数碎裂的镜面中,映射出李季伶那张布满血红斑纹的脸。 李季伶双手按压着自己的脸,脸上不仅斑纹骇人,表情更是狰狞,突然她双眼一黑,栽倒在冰洞内。 第五十四章 宠爱与识破 李季伶醒来,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医院内,左手背还插着输液的针头。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李季伶耳旁响起,声音透漏着主人内心的焦急与惊喜。她的右手同时被一双温暖的大掌包裹住。 “沁。我,我怎么会在医院?考试呢?”李季伶刚刚转醒,声音还很微弱。她记得沁熟悉的味道与气息,以及沁总是喜欢咬着自己的耳朵说话的这个习惯。 “别费神想这些,你还很虚弱。”诺比沁握紧李季伶的右手,声音有些暗哑。 诺比沁忘不了两天前,当赫里和祁月汜两人抱着奄奄一息的李季伶出来的那个画面,她羸弱到一丝鲜活的气息都感觉不到,那一刻诺比沁瞬间滋生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冲动。又一次,李季伶又一次在他的眼皮底下差点送了命。这不仅是自尊的践踏,更疼的是他的那颗心。 “可是…考试…”李季伶感受到诺比沁剧烈的情绪波动,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呀。初试合格了,满意了吧。”诺比沁望着她那种小狗般祈求的眼神无奈的说道。 “真的!”李季伶完全没有真实感,她激动地想要坐起来,却被诺比沁牢牢地按在了床上。 “别得寸进尺,好好给我躺着。” “那,你给我说说细节嘛,怎么我就通过考核了呢?”李季伶记得她明明就晕倒了,而且这只是个人场考核而已,不是还有后续吗?怎么她就通过了初试呢?还有赫里和祁月汜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李季伶直勾勾地盯着诺比沁,期盼着下文。 “怕了你。”诺比沁实在抗不住李季伶那双水灵灵的黑色眸子满是‘撒娇’的眼神,他拨开了那缕落在李季伶嘴角的发丝,轻柔地说道:“赫里在最后关头完成了考核,同时收集到了玄晶,他和祁月汜还有你顺利完成个人场考试。你忘记杜斯法尔说的话了?” 李季伶突然记起,杜斯法尔好像说过,如果她完成第十场个人考核,就不用参加接下去的两个环节,直接晋级。想到这里她突然咧开嘴,对着诺比沁傻笑起来。 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至少在776万考生中脱颖而出,虽然革命尚未成功,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n瑟起来。 诺比沁看着如此开心的李季伶,心中的愁云也散去许多,这种无忧无虑的快乐表情最适合她。 “那考试还继续吗?松弥境地应该被磁场共振破坏的很厉害吧。”李季伶突然想到,这样一来通过初试的岂不是就三个人,那考试成绩还算数吗? “哎,你真是个操心命。考场没被摧毁,考试继续进行,安心修养吧。等全部考试完毕,你还要参加初试终结测试。”诺比沁没有告诉李季伶那场磁场共振后匪夷所思的景象,多说一个字,这家伙一定会刨根问底,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终结测试?都考完了,还测试什么?” “嗯,原本这个测试放在选择环节考试的最后,既然你免试了选择环节,这个测试自然要补上。好了,别再问为什么了,等你身体养好自己去问杜斯法尔。我只是作为家长告诉你相关的事,最终解释权可不在我这。” 李季伶不情不愿地止住了一波波的问题,撅着嘴楚楚可怜地望着诺比沁。 诺比沁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叹了口气宠溺地笑道:“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我要喝水。” “好,我去拿。” “我要和粟果汁。” “好,我派人去买。” “我现在就要。” “好,我马上去买。” “我要北方净登大野出产的粟果榨的汁。”李季伶抿着嘴,偷偷笑着。 “下午给你送过来,好好休息。” “啊,我是开玩笑的。这个时节,哪有新鲜粟果,而且几小时内怎么可能有嘛。”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弄到。”诺比沁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却异常认真。 “天上的星星呢?” “天上的星星算什么?”诺比沁勾起嘴角,神态傲然。似乎摘个星星什么的,只是件信手拈来的小事。 “你小心把我宠坏了,我真的变成没出息的纨绔子弟。” ‘我倒希望能够把你宠坏,养你一辈子。’这句话诺比沁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没说出口。他知道李季伶不会愿意被养一辈子,她终究会努力爬到食物链的顶端,和他比肩而立。 ? 李季伶将养的这一周,不断有人来探望她,甚至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各种媒体也慕名前来。除了她熟悉的人,其他闲杂人等一律被诺比沁派守的贴身卫队挡在了私人疗养院的门外。 “傲娇货那家伙竟然不来看我,真是没义气。”李季伶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来探病的人。 菲瑟希和梵是最先过来的,菲瑟希一抱着她就眼泪汪汪,而梵从头到尾就是盯着她,一句话也没说。杜斯法尔和班赛迪也来过,还带来了齐尾,齐尾因为长得不怎么像好人差点被拦在外面。赫里昨天来了,还带来一盒肉松苏弥来探病,结果肉松苏弥竟被他自己吃完了。就剩下祁月汜没有来了,下午她就要出院了。 那家伙该不会已经去帝都等着下一场考试了吧。听梵说,今年因为情况特殊,初试伤亡巨大,各地都产生了纠纷事件。导致第二场武力值考试延期,很可能放在入学之后,作为新生淘汰赛。就算这样,祁月汜也不至于这么积极吧,第二场考试时间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确定,现在长老院和帝都军校正忙着初试的善后工作。而初试合格的考生暂定为入学新生,还不到5000名。 “开学也是半年以后的事了,这个傲娇货也不来道个别。什么结义兄弟嘛,我看是没节操的兄弟。”李季伶慵懒靠坐在私人院所内的藤椅上,想晒走自己一身的病气。 突然一双长臂从李季伶的身后将她整个捞起,转了个面拥入怀中。 “几日不见,这么想我?” “傲娇货?”李季伶双手撑着祁月汜的胸膛,微微推开了一点距离。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春风的祁月汜。 这种花丛高手的神态与语气,这样暧昧调笑话语,怎么会从高傲如仙的祁月汜嘴中说出。李季伶举起手臂,手掌刚好够到他的额头处摸了摸。这家伙没发烧吧? 祁月汜见她这样不但不恼,反而那股春风笑意更甚。他顺手抓住了附在自己额头上的细嫩柔荑,将其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李季伶心中咯噔一下,这情形说不出的怪异。只是一周不见祁月汜如何变得这般反常?若是以往她这种看他如蛇精病的眼神,一定会被他的毒舌回敬一番,可今天这是怎么啦? “你,祁月汜?” “如假包换。” 李季伶猛地推开他,跳落地面拉开了一米距离,这样的相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别闹了。你这到底唱的哪出?” “这样你不喜欢?”祁月汜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他咨询过一些经验丰富的人呀?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样很奇怪。”李季伶看着祁月汜又靠近一步,她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 “直说?会不会太唐突了。” “直说!”李季伶吐了口浊气,这样动不动就拥抱才唐突吧。 祁月汜站定,深呼吸了几口气,诚挚认真的看着李季伶。李季伶被这突然转变的微妙气氛弄得更加紧张。 这家伙到底要说什么?怎么突然又这般严肃。 李季伶呆滞的看着祁月汜靠近一步,握住自己的右手,然后单膝跪地,那异色双瞳内的真诚直达眼底,这份真诚同时也传递给了她。 “李季伶,或许应该叫你阿唯尔公主殿下,请接受我的契约请求。”祁月汜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李季伶的耳中,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灵。 李季伶张着嘴,半天没有回过神。 “公主殿下,请接受我的契约请求。”祁月汜执着地望着李季伶,再次说了一遍这让她全身发麻的话。 李季伶突然没有形象的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祁月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将她抱坐在藤椅上。 “你是不是……搞错了。”李季伶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没错啊,你不是诺比沁亲王的孩子吗?叫你公主殿下一点都没错。”祁月汜似乎故意词不达意的说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如果不是这个,那么其他的我更不会弄错。”祁月汜收起了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季伶看着祁月汜不容置疑的目光,知道不可能搪塞得了他,那就索性摊开说吧。 “九叶艾云。”祁月汜看着满脸疑惑的李季伶继续说道:“一般人只知道它是用于补气的,却不知道它是专门给雌性补气用的圣品。如果雄性误用有可能会经脉逆流,被它的气息震成内伤,但此物对于雌性却是大补之物。在几千年前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很多…很多孕龄的贵族雌性都会服食它。你之所以有些不良反应,是因为你食用的是未经过炼制的还没成熟的九叶艾云。” “你如何可以肯定我没有后续不良反应,也许我只是还没发作而已。”李季伶慌忙的反驳道,她根本没想到误食一株九叶艾云竟然会揭了她的老底,难怪当时祁月汜说什么也不肯吃九叶艾云。 “你果然还是不肯承认。”祁月汜握紧李季伶的双肩,再也不容她逃避。“九叶艾云只有雌性吃过以后才会产生红斑,原本你在冰晶空间时后颈就出现过红色斑纹,但是很少而且消失的也快,所以那时我只是有点疑惑。可是当我在冰洞底看到全身布满红斑昏迷不醒的你时,我怎么还能傻傻的认不清你的性别呢?” “那赫里岂不是……” “放心吧,他没发现。我当时向你体内输了点气息,压下九叶艾云的气息波动,红斑自然也消失了。”祁月汜没有告诉李季伶,他是不可能让其他雄性知道她的秘密,就算那个人是赫里也不行。 李季伶撇过头去,闷闷的不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隐藏性别的目的。你隐藏的很好,若不是这次的巧合,我想我也不会发现。可我既然认识了真正的你,怎么可能继续无动于衷?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契约请求,等你成熟了我会以礼莱家族掌权人的身份正式向你求婚,绝不会委屈你。在你成熟之前,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至于你成熟之后,这个秘密也不再是秘密了,不是吗?”而且你也总要和雄性缔结契约的不是吗?祁月汜不想逼她逼的太厉害,所以有些话他只好吞入腹中。 祁月汜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季伶,心里渐渐没了底,语气开始急切。难道她不中意自己?想要和自己缔结契约关系的贵族千金可是有许多的,李季伶这种反应让他顿时没了信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李季伶回过头望着祁月汜,她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但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要探入祁月汜内心最深处。 第五十五章 初吻与闺蜜 为什么?需要为什么吗? 因为他是雄性,而她是雌性。因为他们都是贵族后裔没有门第之槛。因为他们一起患难过,他觉得她很合得来。或许还因为他对她有些特殊的感觉。 “重要吗?”祁月汜满腹的草稿却只化作这三个字。 “不重要吗?”李季伶将问题又抛回去。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两人默默地对视片刻,既看不懂对方,也弄不清自己。 “你这臭丫头,干嘛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祁月汜暴怒了,他堂堂祭司一族掌权人初次求爱就被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傻妞搅黄。“那你说说,你不和我契约要和谁契约?难道是摩卡勒家的梵?”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李季伶也激动了,这个傲娇货怎么口不择言起来了。 “要不然他对你事那么上心,还专门让赫里保护你?”祁月汜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梵大概还不知道李季伶是雌性,否则怎么可能让她参加军校考核。雌性参加军校考核可是前无古人坏规矩的事。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祁月汜逼视着李季伶。 “我才九岁――”李季伶彻底无语,她再次挣脱祁月汜的怀抱跳离他伸手可触的范围外。 搁在地球,不对,就算搁在任何一个星球她还只是个儿童好不,为什么她要面对成年人的问题。祁月汜不也才十五岁吗?虽然这个星球雌性,特别是贵族雌性资源稀缺,但是对于贵族雄性,特别是一族掌权人,要订个优秀的雌性也不是很难的事啊,他这是怕娶不到媳妇吗? “我又没说是现在。只是先预定,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就要你。”祁月汜依然不依不饶。 “你,你,你还是不是祁月汜啊?”李季伶红着脸大叫道。“大祭司一族的不应该都是谦谦君子吗?哪有你这样胡搅蛮缠的?” 祁月汜闪身上前抓住了李季伶,迫使她正视自己。 “谦谦君子也是雄性。而我这么做,只是一个正常雄性面对喜欢的雌性该做的事。”祁月汜信誓旦旦的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也轻松了。 没错,他就是因为喜欢才想得到,既然是这样就坦率的说出来。此时的祁月汜眼中无限清澈透明,就如同他的话语和内心一样,不参任何杂质。 “你不喜欢我吗?”祁月汜看着又陷入沉默的李季伶变得有些无可奈何。 “也不是……”李季伶确实被祁月汜毫不扭捏的告白震撼了,好像继续敷衍他就真成了罪过。但是要如何回应祁月汜,她脑中仍是懵的。 祁月汜忽然俯身低下头,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李季伶的嘴唇,然后慌张的迅速放开她,动作一气合成。 “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我要收点精神损失费。”他故作强势的留下一句话,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李季伶刷的一下从脸红到脖根处,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谁能告诉她,刚才她的初吻是不是没了…… ? “你们……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祁月汜刚走,身着红裙如火焰般美丽的少女就现身了。 “菲瑟希!”李季伶惊慌的叫道。显然她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神,又被突然出现的菲瑟希吓了一跳。“你,听到了多少?” “该听的都听到了,该看的…也都看到了。”菲瑟希咬着唇,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怒火。她只是来接李季伶出院的,却不小心碰到了这一幕,更不小心知道了这个骇人的秘密。 菲瑟希的眼眶瞬间通红,泪水直打转,怨愤地质问:“唯,你为什么要骗我?” “菲瑟希,坐过来。”李季伶整理了下情绪,坐回藤椅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菲瑟希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还故意挤了挤她。 “潮兽之夜前我确实不知道自己的性别。可是那一次死里逃生,我碰到了一些奇遇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也知道了自己是雌性。”李季伶看着依然怒视自己的菲瑟希,继续说道:“菲瑟希我曾经问过你,有没有梦想。可是你似乎把整颗心都放在我身上,加上你又不愿与西林家契约,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我每次看到你那么憧憬那么向往的眼神,我就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这些。对不起,就算是这样想的,骗了你还是事实。” “那我要怎么办?你是雌性那我…我该怎么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是雌性?”菲瑟希抱住李季伶哭了起来。 “菲瑟希,这事怪我,是我考虑欠妥。我当时就应该跟你说的,免得你希望落空。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还会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我和你不同,不是这个星球的人,说白了我就是个孤儿。这么多年虽然我有着沁的庇护,以雄性的身份长大,但是总避免不了别人怪异的目光,小时候也总是被欺负。我想快点长大,可以独当一面。可是当我知道自己是雌性,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崩塌了。”李季伶缓缓地说着内心封存的感受,虽然她现在已经能够淡定的面对这些,但是提起来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是雌性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生活比较安逸,我们是贵族也无需像平民雌性那么劳累。而且我们终归是要和优秀的贵族雄性缔结契约的。”菲瑟希伏在李季伶的肩头,慢慢平静下来。 “你的这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吧。否则你为什么要排斥西林家的契约?我才不信,你真的是因为那边遥远才拒绝。” “好吧,说不过你。我确实很恼火,恼火自己的契约权自己做不了主,自己的契约权要掌握在雄性手中,自己的契约权是家族联盟的工具。我的契约者,我要自己找。”菲瑟希一口气吐出多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仿佛沉积在心底的垃圾一下子全被清理出去。原来她也是有目标的一个人,虽然不及李季伶那么伟大,但终究也是自己想做的事。 “我挺你。”李季伶拍了拍菲瑟希的背。 “可是又能怎么样?要拿回自己的契约权谈何容易?” “所以要变强,强到能维护自己的权利,强到能自由的活着。” “啊,你一点都没变。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菲瑟希破涕为笑,她坐直身体看着李季伶,微笑地说道:“还记得你给我写的歌吗?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懂我的人,也会尊重我,所以我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 李季伶握起菲瑟希的右手亲吻了一下,装模作样的说道:“受到美丽的菲瑟希小姐青睐,在下荣幸之至。” 菲瑟希拍掉李季伶的手,哈哈笑着,就算李季伶是雌性还是改变不了油滑调皮的个性,她还是那个她。 “说真的菲瑟希,如果我真是雄性,一定会和你契约。”李季伶说的无比慎重认真。 “你装,你继续装。” “是真的,因为我喜欢你的率真,而且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是啊是啊,都长着一身反骨。只不过你比我胆子大,比我有本事,有能力去反抗。”菲瑟希充满希望的看着李季伶,她从此少了爱慕对象,却多了一个闺蜜,而且是一个让她无比较傲的闺蜜,她相信只要李季伶想做的事就一定会成功。 “菲瑟希,我们一起去帝都,你在长老院好好努力,我也会在军校闯出自己的天地,到时候我们双雌合璧,共同打下一片美好的江山,怎么样?”李季伶举起拳头跃跃欲试。 “你说的没错,而且我到了帝都说不定会碰到一波一波优秀的雄性。到时候我要让他们为我争风吃醋,然后我就选个最好的。” “没错没错,优胜劣汰。” 两个人就在打闹嬉笑中,将楼越盖越歪。 “我看刚才那个雄性不错。是谁呀?你有没有动心?”菲瑟希突然贼兮兮的看向李季伶。 “他是礼莱家族的二代掌权人祁月汜,在考场认识的。”李季伶想起祁月汜的求爱就头晕。 “哦,祭司一族啊,良配啊,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菲瑟希觉得祁月汜虽然处事没有梵表哥稳重,但是冲他那股纯粹劲就比梵表哥强多了。像表哥那样明明才十五岁却老气横秋,而且一贯压榨自己,一点都不好。祁月汜可爱多了,而且容貌也超赞。 “菲瑟希,我是要创事业的人,拖家带口怎么搞?”李季伶随口瞎掰道。 “切,不想说就别说。不过我警告你啊,在我没找到良配之前,你可不许享受幸福生活,那样我会羡慕嫉妒产生恨的。要知道怨妇的仇恨是有很强杀伤力的。”相处这么久,菲瑟希怎么能不明白李季伶的想法,这丫头根本就是没开窍嘛,不过她还太小,也不急于一时。以她这么优秀的雌性,以后的追求者只会越来越多。 “好,我们约定吧。我们两要一起结下契约,谁也不能抢先。”李季伶说道。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谁要是熬不住先契约了,谁就抛弃自己的雄性,当另外一人的女仆一年。如何?” “一言为定。哦,对了姐姐,性别的事求你替我保密呀!”李季伶拽着菲瑟希的长裙,撒娇道。 “恩,看姐的心情。” 第五十六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与终测 李季伶出院后的第二天,李季伶、祁月汜和齐尾再次相会在松弥境地参加终结测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赫里呢?”李季伶四下张望都没有看见赫里的身影。 “他回家族禁地去处理父亲圣墓的事了。”梵御着冰雪蓝焰翼龙缓缓降落。 “梵,你怎么也来了。” 李季伶看着从天而降如黑珍珠般稀世耀眼的梵正打算迎上去,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揪住胳膊不能动弹。祁月汜稍微一用力,便把李季伶拉到身后,护小鸡般的挡在她身前。 这丫头看到梵就这么迫不及待?他早上去住所接她的时候,她可是避他如蛇蝎。想到这里祁月汜不爽地瞪了下眼前面目清冷的梵。梵比他俊美吗?一点也不,一张死气沉沉的冰山脸有什么好的。 梵莫名的接到了祁月汜的敌对信号,并未起波澜,他随即摆出一张完美的官方笑脸,淡淡地向不怎么友好的祁月汜问候道:“大祭司阁下,幸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梵阁下的位阶是公爵吧。”祁月汜语气有些责难,他微扬起头,桃花眼角满是挑衅的味道。 梵微顿一下,玩味十足的看向这个不断向他发难的蓝衣少年。他当然知道祁月汜话里的含义,摩卡勒家族目前的位阶是公爵,而礼莱一族凭着祭司职位的特殊,位阶为亲王。这家伙是要自己向他行躬身礼? “大祭司阁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只二代的继承者,并没有真正接掌大权,也没有举行任何爵位受封仪式。我尊称大祭司阁下是对祭司一族的尊重,若非如此,就算我直呼你祁月汜,也没有任何礼数不到之处。”梵依然维持着优雅从容的微笑,但是那种低沉却带着强势的语气,透漏着他绝不会做出半分让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个年纪相仿,同样背景显赫,同样优秀,甚至连身高都一样的少年,就这样四目相对僵持着,空气中已交激起无数火花。 “小阁下,这……”齐尾弯下身躯偷偷拽了拽李季伶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当齐尾知道李季伶竟然是诺比沁亲王的继承人之后,他对李季伶的敬仰又提升了一个高度。诺比沁亲王是谁呀?名誉天下的‘战栗之神’啊,那是他齐尾登山顶踮起脚尖都够不到的人物,从小到大的偶像有没有。而他的小阁下竟然和他的偶像有着这层关系,他到底多做了多少善事,才修来了这样的福分。 李季伶当然不会关心齐尾现在的心里感触,她看着梵和祁月汜之间没有硝烟的战火,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要闹哪样?虽然祁月汜是先挑起事端的家伙,可是就算李季伶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傲娇货肯定是把梵当成假想敌了,她也不便插嘴,因为她一插嘴无疑是在做火上浇油的事。 李季伶再看看梵,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轻易就能被挑衅的人,他今天是吃错了哪门子火药,竟然接下了这茬。梵在李季伶心目中,四两拨千斤的功夫那是练就的炉火纯青,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强硬的方法接招。 李季伶突然觉得,自己面对这些顶尖人物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二哥,你说大哥赶不赶得及参加测试呢?”李季伶实在没辙了,拿出杀手锏,故作娇弱小鸟依人般的握住了祁月汜那只握紧的拳头。 二哥……这声二哥既让祁月汜心里酥麻麻,也让祁月汜有些不爽的皱起眉头。他回过头看见李季伶正楚楚可怜的用水灵灵的大眼仰视着自己,这种神态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他微微有些脸红。果然知道了李季伶是雌性之后,祁月汜无论如何都招架不住这样的撒娇状态。 二哥?这也算是小丫头主动和自己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吧,虽然他想要的并不是这种称呼,不过算了。祁月汜暗暗觉得自己略胜一筹,转过头对着梵得意的一笑。 李季伶感觉到祁月汜微微放松的拳头,与渐渐疏散的气息,悄悄长吁了一口气。原来不管年纪大小,美人计总是最有效的,难怪汉语中有‘百炼化为绕指柔’的说法,看来以后这招可以常用。(姑娘千万别这么没节操啊。) 李季伶似乎得意的太早,祁月汜这厮是被安抚了,可梵原本直射祁月汜的凛冽视线如今齐刷刷的扫向她,弄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李季伶探出脑袋对着梵挤眉弄眼的傻笑着,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梵看着李季伶这种讨饶的表情,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他瞬间也软化了,决定不再计较,暂时放过这个油滑的小家伙。 “接下来只能步行,我先带你们去最终测试的场地。赫里不会去军校学习,他将直接加入摩卡勒家的藩属部队。他可是几千年前就以灵兽之身获得过‘卫冕之冠’的雄性,参加考试也只是为了暗中保护你。”梵说完也回敬给祁月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他并没有说明赫里参加考试的另外一个原因。 “二哥,我们快走快走。”李季伶嬉笑着抓紧。刚才梵那个邪恶的笑容险些又挑起祁月汜的怒火,李季伶赶紧转移祁月汜的目标,顺便撅着嘴幽怨的瞪了梵一眼。梵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梵笑了笑独自走在最前方,一群人跟随着梵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窟洞前。窟洞的门紧闭,看不到任何开启的把手或是别的机关,只是光秃秃的一个石面。 “你们一个一个进去测试,测试完了顺着原路出来就行。这个门是武力气息感应装置,在门前稍微催动武力气息,门识别到你们的信息就会开启。我是这次测试的监察,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现在可以问我。进门之后,一切就由你们自行判断了。”梵清晰的说完这些,然后看了看参加测试的三人。 “我先进去。”祁月汜拍了拍李季伶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然后他便走向窟洞门前催动着气息。 考生祁月汜请进。石门刚刚接收到祁月汜的青蓝气息,提示声响起,门缓缓虚化,呈现出一条望不见头的明亮通道。 祁月汜毫不犹豫地抬脚迈入,待到他身体进入,石门又慢慢出现重新闭合。 李季伶双手交叉握紧,一直看向祁月汜消失的地方。 “放心,这个测试只是一种基础评估,没有危险。”梵看着李季伶紧蹙的眉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解释道。 似乎小家伙长高了不少,他记得考试之前小家伙才到他腰际上一点点,才短短的几天考试她的头顶都快到他腋下了。 大概过去五六分钟,祁月汜就挂着一脸的不满意走出了石窟。 “怎么样?”李季伶跑到他面前,迫不及待的问着。 “就这些?”祁月汜不爽的看向梵,似乎里面无聊的令他觉得这个测试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就这些。”梵雷打不动的微笑着。 “那下一个是我。”齐尾看着一脸无趣的祁月汜,兴匆匆的跑到门前催动起气息便进去了。 “到底怎么样嘛。”李季伶瞅着祁月汜不满他没有回答自己。 “就是一些无聊的问题。完了也没个结果,就这样。帝都军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祁月汜双手环胸,他觉得今年帝都军校的考核从头到尾都无聊透顶,一点都不像参加过的人嘴里说得那么艰难。 无聊?李季伶只能在内心哈哈一笑,这么‘无聊’的考试到是害得她险些丢掉性命呢。不得不说,这次考试还有许多事情她都没弄明白。比如,赫里最后做了什么通过了考试?祁月汜怎么让重伤的身体恢复,他又是怎么处理的锦鲤兽?就算是贵族也不能干涉的军校选拔,沁和杜斯法尔还有梵怎么就进到考场了,就算长老院是考试承办方之一,梵隶属于军校,他们也不可能这么随意?还有喜比去哪了,她可记得自己体内还有毒蛊虫?考场怎么就和摩卡勒家族的禁地联通了呢?最重要的是她和松弥境地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今还没有个说法。地球和这里又是什么联系呢? 一堆堆疑问困扰着李季伶,她原本渴望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看来更是遥遥无期了,再加上体内谜题系统的时限,前途怎么看都是一片黑暗啊。 想到这里,李季伶不由哀怨的叹了口气。 很快齐尾也开心的从石窟内出来,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你也这么快?”李季伶看向欢快的齐尾,更加好奇里面额测试了。 “嗯,都是些简单的选择,到后面有一些气息不足,不过一点危险也没有。小阁下你赶紧去吧。”齐尾点点头。 李季伶也不多纠结走向石窟门,她微微续气,红色淡薄的气息萦绕周围。 考生李季伶请进入。石窟门慢慢淡化消失。 李季伶刚一踏入就觉得一股浓厚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压迫者她,她有些喘不过气。随着石窟门的闭合,洞内简直就变成一个高压蒸汽锅。 奶奶的,这哪里有他们说的那样安逸,这种压迫感简直是不把他辗平不罢休的节奏啊。 第五十七章 无尽的选择与拥抱 李季伶在走道内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想换口气都得停下来深呼吸一下,可谓是举步维艰。明明前方就有一扇门,她却觉得怎么走也走不到那里。她试着调动起武力气息想要抵抗下外界的威压,当她被气息包裹的瞬间确实觉得好受多了。于是她卯足了劲迅速朝前方那扇门走去,想要速战速决,毕竟她的武力气息支持不了太久。 第一道门:返回?继续? 李季伶走到门前,看见门上投射着这样两个选择。她没有多想将手覆在‘继续’的选项上,气息顺着手心传出,然后门上又出来一行字。 你的性别:雄性?雌性? 雄性和雌性下面各有一个按钮。原来这就是祁月汜他们说的选择题?李季伶看着这样一道‘废话’的题目,眼神中却透出高深莫测的精光。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暗示。 她奸猾的一笑故意按下‘雄性’,心想:我就不如你愿。 这扇门开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增加了一倍,而前方目测二三十米处又有一扇相同的门。 李季伶顿悟,如果她没猜错,像这样的门和走道会一直延续下去,其中之一的目的是用来测量考生武力值的底蕴,武力值越充足的考生想必走得越远。李季伶想着,一股倔劲突然上来,怎么样她也不能输给齐尾吧。于是她提了提气,踏入下一个走道。 第二道门:返回?继续? 继续。 你是身份:大贵族?其他? 李季伶犹豫了一下按下了‘大贵族’。就算她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但总有一天她会和这些大贵族一样的享受顶端的自由空气。 接下来李季伶又通过了三扇门,当第五道门开启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而下一个走道内的压力突然激增了许多倍,空气也似乎被压缩,她刚刚迈入就差点被压的跪下。她不再保留,释放出体内仅存的气息包裹住全身,一步一步朝着第六扇门移动。 第六道门:返回?继续? 继续。 李季伶咬着牙选择了继续。除开她性格上的不服输,她想继续下去的另一个理由就是,每做一次的选择就像是做心理测试一般,在高压环境中认清真实的自己。 遇到有可能成为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培养观察?斩草除根? 李季伶不知累了还是在思考,像个木偶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如果说前五题只是无关痛痒的问一些基本情况或者喜好之类,那么这道题开始直指心灵,当然不排除会有考生选择些违心的答案,但是李季伶还是想做真实的自己。 她的手覆上了‘斩草除根’。 ‘培养观察’这种事只有强悍到找不到对手的人或者本身就是变态,才会选吧。她是个连生存都要步步为营的菜鸟,所以一切潜在威胁当然尽早铲除。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哪一天她也能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时,没准就会选择‘培养观察’了,人的心境总是在不断变化的。 第六扇门打开,通往第七扇门通道内的强力似乎要把李季伶堵在入口处。李季伶还想提气,可是她的体内已被抽空。但她觉得自己绝不止这些气息,和以往感觉不一样,她真实的察觉到自己体内封存了一股强烈的气息,只是她怎么也冲不破那道枷锁。 李季伶顶着超出她身体十几倍的威压,迈入了下一个通道。身体犹如被千钧辗压,连内脏都快被挤压出身外,她瞬间扑倒在地面。一口气呼出去,下一口气硬是吸不进了,这是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她双拳攥紧,大张着嘴,脸上泛青。 不行,她可不想死得这般喜感,这么丢人,祁月汜和梵都在外面等她呢。既然自己的气息和外界的压力比较起来可以会略不计,她索性收敛了气息将其沉积在丹田。 李季伶就这样趴在地上,用仅存的气息护住内脏。突然体内那股封存的气息开始律动,李季伶的后颈处开始针扎似的疼,她清楚的看见红斑一点一点的爬满整条手臂,由浅到深变得血红。 难道又是九叶艾云?这药性持续时间也太长了。 显然这次她的心理建设做的很好,看见渗人的斑纹虽然非常刺目,但她并没被惊吓到。随着红斑爬满全身,李季伶不仅没有以往的疼痛感,反而觉得源源不断的气息充盈着身体的每个角落。不仅这样,她似乎感觉到就连弥漫在走道的气息也在不停的涌入体内,李季伶开始觉得身体变得轻盈,她慢慢爬起来然后还跳跃了两下。 这种变化令她惊喜不已,连她自己都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美丽,你感觉到了吗?”李季伶又兴奋的跳了几下。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主人体内气息充盈,而且还在吸收外界的气息。主人,地球百科部分好像有反应。 “先不管这些,既然现在气息充沛,我们就一路向前吧。” …… 第三十二道门:返回?继续? 继续。 成功通过条件:牺牲掉一个同伴?自裁? 不知走了多久,李季伶一路来到了第三十二道门,这样一个选择映入李季伶眼帘。 主人,这……真是越来越刁难人了,真想回头走出去算了。 回头?根本不可能,每通过一扇门进入下一个通道,原来那扇门就关闭了,怎么可能有回头路。 不知道他们怎么选的,看起来大家都没事,说明选择和现实没什么联系,要不我们随便选一个吧。 “可我一个都不想选。” 那怎么办啊? “美丽,如果有人逼你做没办法的选择,你会怎么样?” 两害之中取其轻,无论什么选择总会有一个比较。或者让事情摆烂,拖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让时间解决一切。 “哼哼,你太消极了。还有一种……”李季伶黑曜石般耀眼的墨瞳闪耀着狡黠的光芒。 “那就是,杀了这个人。” 话音刚落李季伶抽出大剑,蓄集一股气息不由分说的朝门砍去,第三十二道门裂成两半,李季伶头也不回的走向下一个通道。 主人,这也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 接下来的十几道门上都是这类让李季伶无语的问题,所以十几道门无一幸免的全部被彪悍的李季伶毫不留情的毁坏。 第五十一道门:返回?继续? 继续。 你觉得自己优秀吗?是?否? 李季伶勾勾嘴角,用力按在了‘是’上,她当然很优秀,而且会越来越优秀,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今后的路怎么走。 第五十二道门:返回?继续? 继续。 门开启。 怎么没有选择了?李季伶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没有停顿的走向下一个门。 第五十三道门:返回?继续? 继续。 门开启。 …… 随后的四十五道门全部都是如此,只有简单的询问‘返回’还是‘继续’。 主人,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啊,该不会考核已经结束,我们返回吧。我们在这里面已经耗掉快三小时了,这样下去没玩没了。 第九十九道门:返回?继续? 李季伶毫不犹豫的按下‘继续’。 李季伶考生恭喜完成全部考核,你是历史上第二个完成全部终结测试的考生。现在请在门墙纹章上滴入象征雄性英勇的血液,然后终测之门将会开启。 第九十九道门上显现出一道封印纹章,滴上她的血大门就可以开启了。 ‘雄性之血……奶奶的,都到最后了,你给我来这招?’李季伶没好气的‘嗤’了一声。还好她装备齐全,李季伶掏出弟弟李季持的血液往石纹上抹去。 身后那条‘来之路’上的门全部开启…… ? “出来了,出来了。”齐尾看见开启的石门内,一个娇小的身影渐渐清晰,他兴奋的大叫。 梵和祁月汜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外面等了足足三个小时,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他们内心的煎熬一点也不亚于李季伶这个正主。 “二哥,你是不是在第三十三道门出来的。”李季伶咧嘴笑道。 “你怎么知道。” 祁月汜有些诧异,当时他看到门上那个不伦不类的问题,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然后他用水之力把门砸了个粉碎,到第三十三道门,就直接选择‘返回’结束了这无聊的测试。 “难道你也?”祁月汜恍然大悟地指着李季伶,明媚地笑道:“你也是那么做的?” “当然,后面的门全部被我……”李季伶抬手做了个‘咔嚓’的手势,洋洋得意的跟着大笑起来。 她猜的果然没错,傲娇货是不会选任何一个选项的。以他那个暴脾气,肯定也不会再往下走受那个窝囊气,所以他才用了不到五六分钟的时间便出来了,不过这五六分钟也显示了祁月汜丰厚的武力气息以及强大的实力。 “祭司大人太强悍了,我才走到第十五道门就不行了。”齐尾摸摸脑袋尴尬的笑着。 李季伶和祁月汜相视一笑,齐尾这家伙是知足而且好运,所以当他觉得自己不行了就选择撤退,这样也就遇不到后面那些令人纠结的残酷选项。不是每个人都有智慧和勇气走出第三条路,试想如果那扇门劈不开怎么办?或者劈开之后立马失去考试资格怎么办?有太多因素在无形之中操纵着大家的选择。 “阿唯尔,你呢?”梵淡淡的开口问道。 三个人同时好奇的望向她。 “我是奇迹的创造者。”她得意的双手比出九十九这个数字。 “你竟然全数通过!”梵再也不淡定,深邃的紫眸灼灼的看着李季伶,里面充满了骄傲。 “难道第一个全部通过的人是梵?”李季伶张大嘴,也惊讶万分。只有全部通过的人才会知道具体有多少个门,而梵这句反射性的话无疑表明了他也是全部合格者。 梵温和的微笑默认,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第二个全数合格者出现。要知道这个终极测试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第一个全数通过者,不是别人就是梵自己。三年前他没有参加普通选拔,参加的是更难的推荐选拔,这个终结测试就是当时的最后一项测评。 现在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再看这个测试,非常清楚每一道门对考生的甄别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哲理。正所谓当局者迷,身处测试中的李季伶竟然能在局中看清问题的本质,这是怎样一种通透心思与领悟能力。她才九岁,他已看不出她今后将会成长到哪一步。 就拿最后几十道无限循环的选择来说,梵自己在测试的时候都迷惑了好久,也曾经想过放弃。而在现实生活中如果人们发现自己一直在做着无用功,没有目标和指导,也没有他人的欣赏与鼓励,甚至连反面的评价都没有,不给选择只是一个人孤单前行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选择放弃,哪怕成功就在下一秒。因为大家怕浪费时间,怕这种坚持没有结果。能不计后果一步一步坚持‘继续’的人,就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金子。这些人无疑都是目标明确和意志坚定的人,而这种人的强悍已经不能用武力值和智慧来来衡量。 梵内心澎湃,连脸上也维持不住惯有的冷静,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激动的感觉了,这比他自己全部通过时还令他感动。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一切的语言在汹涌的感情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梵突然上前紧紧抱住李季伶,那种温暖那种感动也传给了她。李季伶征然,她清晰的感觉到梵全身都在颤抖。 “喂,你给我放开她。”祁月汜见到一贯冷静的梵突然这种举动,一时也愣住了,但只是片刻他就气冲冲的上前拽开紧拥的两人。 梵抱着李季伶心满意足的笑着,仿佛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两个心意相通志向相投的人。 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颗冰心,正在悄然融化。 第五十八章 入学与新的旅程 时光茬苒,转眼间帝都军校开学的日子快要到来。 “阿唯尔小阁下,您怎么就以平民的身份去参加考试了呢?现在连个仆从也不能带。”管家薇莎握着李季伶的手不舍得松开,自从小主人去了灵犀大野小半年都没回封地,好不容易考完试回来,没待上几个月如今又要走了。这一去就是四年,薇莎看着慢慢成长的小主人内心依依不舍,她自己没有孩子,因此将李季伶当做自己孩子一般疼爱。 “就算以贵族的身份参加考试,我也不会带仆从的。薇莎我是去军校锻炼,怎么可能还过着这么舒适的生活呢。”李季伶拥抱了一下薇莎让她放心。 诺比沁骑乘在坐骑上,看着李季伶和封地的族人一一道别,内心无限感慨。几个月前,这个孩子还是一个让封地的臣民谈起来就会皱眉头的小魔头,可就这短短几个月,人们看她的眼神完全改变了。里面充满骄傲,充满期待,甚至有了些敬畏。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在松弥境地的出色表现为许多身体素质不那么出色的雄性竖起了标杆,就因为她一次又一次巧妙且锲而不舍的完成考核,更是因为她初试完后以总排名暂居第一的成绩进入帝都军校。 帝都的媒体系统是给力的,他们在新一批优秀人才成长之前,就为这些人才做好了口碑宣传,让他们成为无数平民追捧的偶像。但这一切还是因为李季伶自身的努力,才使得效果出乎预料的好。 这个孩子成长了,更加稳重更加耀眼。 诺比沁的睫毛微微煽动,紫眸深不见底的神色让他看起来更有威严。 “阿唯尔,出发吧。”诺比沁轻轻唤着李季伶,那温润而有磁性的声音浸润着周围的人们,大家都停下了道别的琐碎言语,微笑的目送着李季伶。 “等我回来。”李季伶也不再纠结于这离别的感伤中,她挥了挥手帅气的跳上自己的坐骑,每一个动作都彰显了她的利落与干练。 三尾黑翼龙和长尾金鲨翼龙扑腾着长翼缓缓升空,四十多侍从也骑乘着各自的坐骑跟随在主人们的身后,不过多时就消失在众人的目送中。 “沁,好像就要和你离得很远了。”李季伶看着前方有些失落的说着。 “我会想办法让你在军校编入到我的部队番号。”诺比沁微微一笑,希望她能轻松起来。 “关于谜题系统以及松弥境地的事我会继续查下去,不到五年的时间了。”李季伶完成最终测试回到封地,就将自己体内的秘密全部告诉了诺比沁,当然除了她是雌性这件事没有和盘托出。 “无须紧张,有我在,你那系统里有什么新的提示或者弟弟再来信,告诉我即可。要去什么地方或者需要人手也告诉我,我会帮你安排。”诺比沁宠溺的看着眉头紧缩的李季伶,小家伙也开始有烦心的事了。 “沁,克萨雷边境情况如何?”李季伶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新闻,有些担忧的看着沁。 克萨雷边境是艾斯珐琅星西北部最蛮荒的地方,说其蛮荒只是因为少有普通人群居住,那里是黑户居民和一些恐怖分子的天堂。不幸的是那边有几百年前留下的一条宇宙轨道连接道,要是被一些用心险恶的恐怖分子霸占,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你别操心了,好好去军校学习。” “沁,这次又是你去处理吗?万一爆发边境战役怎么办?”李季伶很是不满,沁还是把她当小孩子,不愿意让她分担烦恼。 “目前那些蛮夷还不成气候,不过西北部的贵族若继续任其发展就不好说了。”诺比沁说起西北部,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 这几百年来西北部封地的两大贵族日渐衰落,这也是导致那边野蛮势力日渐嚣张的原因之一。帝都和十六贵族有不少人提议削掉西北两大家的爵位,从其他兴起的小家族里面选出两个继承西北的封地。可根深蒂固的基业就算凋零,要一时之内拔起谈何容易。而诺比沁作为东部封地的贵族,又没有帝都皇室任命,他也不便插手别人家的事,所以只能静观其变,看着克萨雷边境问题的发展趋势。 “沁……” 诺比沁见李季伶还要开口劝说,先行阻断了她的话。 “别担心我,我暂时还会和你一起留在帝都。第一,我是军校的名誉讲师,另外,我查到喜比好像也在帝都流窜。你体内还有潜藏的蛊虫,一天不清干净,我一天不安宁。” “沁,我会好好修炼的,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克萨雷边境真的爆发战役,你一定要带上我,我要和你并肩作战。”李季伶祈求地看着诺比沁,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好,等你那‘吸融术’提升到分离吸融这个圆满级时,我一定带上你。”诺比沁明白李季伶对他的担心,也知道她的固执,但是他还是不想让李季伶置身危险之中,所以给她定了一个暂时还达不到的目标。 “好,一言为定。”李季伶信心满满的接过话。只要沁给她机会,她就一定能把握住,而将能力提高也是必须的,要不然到时候她不仅不能帮助诺比沁,还会拖他后退。 自李季伶完成最终测试时,她就发现自己身体变得有些不同,好像能吸收空气中微弱的气息化为己用。就在那时蒲公英系统的地球百科里面出现了一个新的知识分类,是一个很边缘的知识体系――人体潜能修炼。而她拥有了十大特殊潜能之一的‘吸融术’,那时她才明白弟弟李季持所说的‘蒲公英系统开启后,身体感觉不一样’这句话的含义,原来这个系统早已激活了她身体内部潜藏的能力,加之弟弟的血液做淬体剂使她的能力慢慢凸显出来。 诺比沁和李季伶一行人的飞行路线正好要经过灵犀大野的领空,梵、赫里和菲瑟希的队伍已经在领空交界处等着他们。 “亲王阁下,阿唯尔。”梵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他御着冰雪蓝焰翼龙更显翩翩贵公子的气质。 赫里呆呆的朝李季伶招了招手,然后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呵欠。菲瑟希则是第一时间骑着她的蝶尾天马凑到了李季伶身边。 “大哥,这么困啊。”李季伶嬉笑道。“你也要去帝都吗?” “赫里和我们一起去,边走边说吧。”梵淡淡一笑,扬了扬手示意全员出发。 “小弟,你的特殊能力觉醒了吧。”赫里的声音中满是浓浓的困意,他两眼无光的御着龙,恨不得直接趴在雨燕翼龙身上睡一觉。 “你怎么知道?”除了沁,她可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事,摩卡勒家的情报系统未免也太精细了吧,难道他们一直在监视自己? 梵瞧见李季伶眼中有些责怪的猜疑,神色自若的说道:“你不知吗?相同能力者之间是有感应的。” “难道大哥的特殊能力也是‘吸融术’?”那为什么她没有感应? “因为你的级别太低了,感应不到。”赫里揉揉眼睛歪着头无精打采的对着李季伶说道。情报系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已经好久没有美美睡上一觉了。 “大哥你是什么级别啊?”李季伶好奇的问道。 “‘融合吸融’第二阶段。” “啊――这么厉害。”李季伶大吃一惊,他知道赫里实力强悍,没想到他特殊能力的等级竟然如此高,他不是才从灵兽进化成人型吗,怎么修炼如此迅速? “因为赫里几千年来一直呆在家族禁地,那里的天然武力气息充足,很适合修炼,阿唯尔有机会我也带你去。”梵眯着眼笑道,那神态看起来像极了诱惑小羊羔的恶狼。 “不必了,帝都也有适合修炼的地方,本王自会带她去。”诺比沁许久没说话,刚一开口就是如此生硬的打断,他怎么可能把李季伶再次放到摩卡勒庄园去。 “小舅舅何必见外呢?要说帝都我也很熟,况且我还是阿唯尔的学长。”梵毫不退让的回击道。 此时的李季伶在神游,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因她而起的浓烈火药味。因为她还在搬着手指数自己和赫里到底相差多少级别。 吸融术分为五个大圆满级:死物吸融、活物吸融、分离吸融、融合吸融、跃升吸融。 死物吸融就是只能吸收融合没有生命物质内的武力气息,它又分为三个层次:气体吸融(十个等级),液体吸融(十个等级),固体吸融(十个等级)。 每升十个等级才能到达下一层次,而每升一等级体内的武力气息‘容纳积’将会增容一个层次,当‘容纳积’蓄满就会升一级,如此循环往复。拿李季伶来说,她现在是死物吸融级别的气体吸融第三级,体内‘容纳积’为三千积。 活物吸融包括:植物吸融(十五个等级)、动物吸融(十五个等级)、人体吸融(十五个等级)。 以上两个圆满级是基础的,因为这两个圆满级的能力者吸收的气息无法甄别,好的坏的一概被容纳。如果他人故意在气息内混入爆裂气息或者毒物,能力者也只能照单全收。 然而修炼至分离吸融(十五个等级)时,能力者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吸收需要的部分武力气息融合利用。 融合吸融(十五个等级):将吸收的有益气息在体内融合提炼加以利用。 跃升吸融(十五个等级):在吸收前将被吸融对象的气息在其内部提炼后再吸收融合,这种方式完全不会对能力者本体造成任何伤害。 李季伶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和赫里的差距也太大了,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小弟,我就在帝都军校附近的公寓,你要是有什么修炼上的疑问来找我就好。不过,记得带吃的来。”赫里一想到肉松酥弥就馋的‘吧唧’了一下嘴。 “阿唯尔,到了帝都军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相应编制的军队。我们是军人,自然和普通学校不同,你想好了申请哪个番队或者部门吗?”梵微笑的问着李季伶,那绝对是一种不把她拐到手不罢休的气势。 “这个不用你操心,她自然会编入本王的队伍。”诺比沁再次不悦的打断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不是随机分配吗?”李季伶汗颜的装小白,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对于贵族,也可以不那么随机……”梵目露奸光,少了一丝清冷贵族美少年的气质,却多了一分生动顽皮,看来他势必要把小绵羊骗到手。 诺比沁嘴角勾起,邪魅的一笑,扬起一鞭子抽到了冰雪蓝焰翼龙身上,冰雪蓝焰翼龙吃疼的猛然向前飞跃出去。 “诺比沁,你……”眼见梵的身影‘刷’的一下消失在遥远的前方。 “哈哈哈哈……”菲瑟希一阵爆笑,她的表哥也有今天这个样子,不愧是自己的偶像诺比沁大人。 而其他的众人皆是撇开头,或是隐忍着,或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第五十九章 一晃三年多与特殊日子 “快看快看,佳冥和杜斯法尔老师一起来了。” 军校的一群汉子们趴在窗边拥挤争抢着最佳观看位置。这几乎是杜斯法尔来授课时,必然会出现的场景。 “快看,身边还有一个大美妞,快看新面孔。” 汉子们又是一阵起哄。 李季伶百无聊赖的也将头搁在窗沿上,她的这些同学啥都好,就是一见到妹子就雄性荷尔蒙强烈爆发。果然是没有娇嫩花朵的军校,天天只能对着一群糙老爷们,思*春*期的雄性们一看到妹子就不淡定了。 “快看那个新来的大美妞朝我们挥手呢。好热情啊。”说话的同学险些口水流出来。 似乎那个他们嘴中的美妞在朝这边挥手,李季伶直起身子探出脑袋想要努力看清美妞是不是真朝自己挥手,那样果断是在拉仇恨啊。 “唯……季伶……” 菲瑟希?是菲瑟希,李季伶也开心的挥了挥手。 “你怎么来了?”李季伶拉高声音朝着窗外喊道。 “我和大长老以及师姐一起来观摩实践。” 三年多过去了,菲瑟希出落的更加标致,自从进入长老院学习之后,她的着装品位改变了许多。以前的她喜欢蓬蓬的萝莉公主裙,如今她全身一套贴身的火红色女版骑士装配上高筒马靴,将她的曲线凸显的更加完美,也令她火热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菲瑟希身旁的另一位女神级人物佳冥,是一位清冷但不失委婉的恬淡美人。她是杜斯法尔的得意弟子,也是秘罗啼家族唯一的雌性法师,当年杜斯法尔带着她去松弥境地营救李季伶。从佳冥身上的法师袍可以看出她的法师等级相当高,她穿着洁白镶紫边的广袖长老服,腰间束的紫色缎带使之看起来盈盈一握。褐色的长发披散垂落至大腿处,那秀美的脸上总挂着礼貌的微笑,虽然是微笑但却释放着‘生人勿近’的信号。这一点和大长老杜斯法尔十分相像。 杜斯法尔走在靠前处,面色庄严目光如炬的直视前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浅褐色的长发扎在脑后,脸部轮廓更加清晰,俊逸非凡。他今天并没有穿长老袍服,而是随意的穿了一件白色丝质双翻领衬衫配蓝色绒面马甲,白色窄腿长裤,浅棕色马靴上有茶色的翻折靴口。这套修身的贵族常服让杜斯法尔看起来更加英武挺拔,也让他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变得稍微接地气了些。 杜斯法尔微微抬头,看见窗边的李季伶淡淡的笑了笑。 “李季伶,臭小子,老实交代你和那个金发美妞是什么情况?” “快呀快呀,坦白从宽。” 班里的汉子们围拢过来,那气势显然是李季伶如果今天不给他们个满意交代,顺便交出美雌性的联系方式,他们就会对她‘班法伺候’。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李季伶双手举过头顶,赔笑道。青春期的雄性惹不起啊。 突然一阵凉风扫过,李季伶周围的雄性瞬间被薄冰冻住。 “要不要做的这么绝啊,祁月汜,我们又没对她怎样。” “快给我们解开……” 汉子们一个个被冻在原地,咬牙切齿的望着祁月汜抱着李季伶远去的背影。这家伙简直不会让李季伶受到一点委屈,就算是室友也不用这么护短吧。 “哈哈哈,你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李季伶被祁月汜带出了雄性们的包围圈,一路笑个不停。 “我说,你有点自觉性好不好,你这几天那个不是要来了吗?不怕被闻到露馅啊。”祁月汜没好气的敲了敲李季伶的脑袋。毫不尴尬的说着这些女性特有属性,似乎一切都习以为常。 这丫头只是装成雄性,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雌性啊,更何况去年她突然来临的初潮,把两个人都吓懵了。艾斯珐琅星的雌性是没有这个特殊期的,所以当时身为祭司的祁月汜也惊了个措手不及,还以为李季伶毒蛊发作呢。 祁月汜看着不断发育成长的李季伶,一方面很高兴,一方面又很纠结。她的雌性气息越来越浓郁了,特别是生理期的那几天。祁月汜简直比李季伶还紧张,生怕出了什么纰漏,于是每个月的这个时期他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李季伶身边。 祁月汜看着愈发娇艳的李季伶,暗暗发誓绝对要替她守好这个秘密,作为雌性的她绝对会比菲瑟希和佳冥她们更为吸引雄性。想到这里祁月汜胸口又是一股气闷,当初她就怎么非要考这帝都军校,往雄性堆里钻,弄得现在麻烦连连。 “还是你细心,我都忘了这茬。”李季伶嬉笑的拍了拍祁月汜的肩膀。 她如今已有一米七的个头,虽然和这里的雄性比起来还是矮渣渣一个,但是作为雌性,作为地球女生,在这个年纪就有这个身高,她已经相当满意了。 “今天杜斯法尔的授课你就别去了,我帮你请假。这些日子长老院那边你也别去了,那狐狸贼精,你这几天雌激素很浓,我怕……”祁月汜有些担心的说着。 “你帮我做的‘避味霜’很好用,别担心。杜斯法尔的课我一次也没落下过。”李季伶除了军校的学习,还在长老院做着挂名实习生,这也是当初在灵犀大野和杜斯法尔谈判后,她所承诺的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几天我的预感不太好。”祁月汜最近有些敏感。 “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吗?”对于祭司的预感,特别是祁月汜这种大祭司的预感,她一向都是很相信的。 “现在还说不出。别忘了,杜斯法尔和我一样是神修者,他的敏锐度比诺比沁亲王和梵还高,小心为上。” 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很同意祁月汜的观点。这个学校卧虎藏龙,和他们同批进来的学生中就有几个超级厉害的,虽然他们平日没有什么交集,但私下都叫着劲。帝都军校的武力值选拔和综合选拔至今还没有举行,他们就还不算是真正的军校学生。 自从李季伶那届初选结束后,连着这三年帝都军校都没有开放选拔考试。梵告诉她今年秋季将会再次公开选拔,初选合格的考生会和李季伶这期的考生一起参加武力值选拔以及综合选拔。如此一来竞争就更加激烈了,和她同期的学生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成了未知数。 不仅如此,军校的老师们也都极为严苛,各个都是奇葩而极端的存在。杜斯法尔和诺比沁这两个名誉讲师姑且不论,就连已经完成四年学业留在军校继续深造的梵也变成了他们的学长兼老师,而梵那些要人命的教导方式直接吓趴许多学生。如今又听说最近有两个新来的导师,都是大家族的掌权人。 “哎呀,我想起来了,长老院的医疗队过两天要野外见习,点名要我去,而且我也答应了。”李季伶突然想起这事,觉得真不是时候。 “我申请和你一起去。我是祭司,应该不难。” “不行,你所属的番队这两天不是也有任务吗?”李季伶连忙拒绝道。 “我的武力值和军事学分都修满了。再说这两天也是我突破修为日子,不去出任务也很正常。就这么定了。”祁月汜的语气不容反驳,在他眼里什么事都没有李季伶的事重要。 “你又要突破了啊,真厉害。”她记得祁月汜上次突破似乎也就是一年前的事,而他的特殊能力修为已经到达高阶,这种阶段想要有一层突破都是极其困难的,但是祁月汜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 “你也不错啊,吸融术快要突破活物吸融这个圆满级了,在努力一点就可以进入分解吸融了。”祁月汜这三年多作为李季伶的室友,看着她一步步辛苦修炼,每天都不曾懈怠,身为雌性她有着不输任何雄性的毅力。她明明可以和其他雌性一样享受安逸幸福的生活,受着家族父兄的蒙荫,然后等着另一个雄性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可偏偏她却选择这么一条艰难的路。祁月汜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很心疼,很想保护她。 “原来你们躲在这里。”菲瑟希脚下生风地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李季伶就要往回走。 “去哪啊?菲瑟希。”李季伶一个趔趄,跌跌撞撞的被拉着走起来。 “上课啊,今天我是大长老的助教,你怎么可以不来捧场。”菲瑟希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李季伶。 祁月汜一个闪身,上前挡住两人去路,说道:“今天她请假。” “为什么?”菲瑟希撅起嘴不满道。 “特殊日子。”祁月汜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怎么没闻到味?”菲瑟希悻悻然的松开了手,她当然明白祁月汜指的是什么。忽而她挑眉调笑道:“你这个雄性闺蜜当的蛮称职的。” “我是她未来的契约者,当然要仔细点。”祁月汜大声反驳,他最讨厌‘雄性闺蜜’这个称号了。 可谁知李季伶这丫头身体是发育了,脑子却还不开窍,一直不给他一个正经的‘名分’。长老院的那些贵族雌性这三年多送给他不知多少告白信了,这丫头却完全无动于衷。软的不行,硬来更不行,祁月汜揪了揪鼻根,发现自己的契约之路一片黑暗。 “可惜了,今天大长老讲高级结界术,我还准备了演示环节呢。”菲瑟希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级结界?我去我去。”李季伶对于这方面的课程非常感兴趣。 “不行,高级结界我也可以教你的。”祁月汜拽住欲跑掉的李季伶,果断打消她的念头。 “让我去嘛!你的结界术也很厉害,可法师和祭司毕竟有区别嘛。”李季伶撒娇道,这三年多她越发不把祁月汜当外人了,就好像自己真的多了一个哥哥。 祁月汜僵持在原地不动,这样的李季伶他完全招架不住,但是又不能轻易答应。 “让我去嘛……”李季伶眨着水灵灵的大眼,半抬头的仰视着祁月汜,眼中隐隐闪着狡黠的光芒。她知道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对付祁月汜是一击必中。 “好啦,我跟你一起去。不过一旦有什么状况发生你要听我的。”祁月汜默默叹了口气。认输吧,还能怎样?他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真正赢过。 第六十章 杜斯法尔的课与李季伶的反弹 杜斯法尔作为大长老时,严肃认真一丝不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作为讲师时,他的课堂是轻松而幽默的,让学生们全然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诺大的几百人大讲堂全都坐满,室内鸦雀无声,这无疑体现了学生们对杜斯法尔的敬畏。 杜斯法尔走进讲堂,搬了把椅子随意的坐在讲台上,他扫视了一遍下面的学生亲切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根本不用任何讲义便开始侃侃而谈。那声音高低起伏适度丝毫不含杂质,柔和的如四月春风,濡染着每个学生的心灵,开始的紧张氛围瞬间柔和。他的声音不大,但浑厚的气息使得每个角落的学生都能清楚听到他所讲的内容。 “我们学习过初级结界、中级结界,其实高级结界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晦涩复杂。当我们熟练的运用初级结界和中级结界打好基础以后,就会发现结界学其实是相当随性的,越是高级的结界越是灵活简单,不受规则束缚……” 台下的学生全部聚精会神的听着杜斯法尔讲课,完全被带入到他的节奏中。李季伶也听得津津有味,可以说杜斯法尔是她最喜欢的讲师,没有之一。诺比沁和梵的课堂虽然也会让她受益良多,但他们多多少少带着些霸者气势,有时会压得学生们喘不过气。虽然他们对自己已是极尽收敛,但却没有杜斯法尔课堂这种如朋友般一起探讨成长的舒畅感觉。 也许杜斯法尔惯用‘我们’,而另外两人总是不经意的说着‘你们’、‘你们要’、‘你们应该’之类的话。 “那么请我的两个助教,分别演示下初、中级结界和高级结界结印的方法,我们一起体会其中奥义。”杜斯法尔绅士的朝佳冥和菲瑟希点了点头。 菲瑟希念着一大段绕口的咒术演示了初级结节和中级结节,而佳冥短短的一句话,须臾间便结成高级结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两个雌性,一个如烈火红霞,一个如冰谷幽兰,看的同学们目不转睛,向往不已。 杜斯法尔环视着这些血气方刚的雄性,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再看向前排坐着异常专注的李季伶,那紫色的双眸变得悠远深邃。 “我们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结界难学,结印成功几率很低,尤其越是高级的结界越难掌握。因为要把比《律法条款》还厚的《结界术语书》背下来,说实在的我是做不到,这本书更适合垫桌角。”杜斯法尔摊了摊双手,故作苦闷的笑了笑。 “是啊,我也背不下来,作死。” “我也是,一看到术语书就头疼。” “我一拿起术语书就想睡觉。” “结界术语什么的太‘残暴’了,完全和我磁场相斥。” …… 课堂的气氛完全活跃起来,同学们也跟着高低附和调侃着,这里没有贵族与平民,没有位阶的尊卑和实力的强弱,有的只是一起探讨的学生和老师。 而学生们似乎忘记了,这本《结界术语书》的百分之八十都是由不断自嘲的杜斯法尔独立撰写的,余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由长老院所有长老以及少部分祭司共同补充润色而成。虽然这书的内容繁多,但却相当完整自成体系。它涵盖了几乎所有的结界,甚至包括某些禁用结界。内容虽多,但是浅显易懂,都是夯实基础必须掌握的知识。只不过对于缺乏耐心的学生而言,这本书就是索然无味的清水,当然没有果汁好喝。 显然今天杜斯法尔就是要将这杯清水变成果汁。他抬了抬手,讲堂内再次安静下来。 “简单的说,任何一个结界咒术都包含着四个元素:谁、干什么、对象以及赌注。‘谁’,也就是设结界之人;‘干什么’,是我们要结印的内容;‘对象’,代表我们向谁祈祷;最后一个就是‘赌注’,也就是结下咒术,我们能付出什么?只要我们能清楚的表达出这四个元素的内容,那么这个咒术就是完整的,再配合武力气息和精神控制力,就变成一次完整的吟唱。”杜斯法尔停顿了下,看了看学生们的反应,以判断大家的接受情况。 大部分学生恍然大悟,原来结界使用的咒术竟然可以用如此灵活的方式表达。 杜斯法尔满意的勾起嘴角,看来大部分学生都能理解,他继续说道: “所以万变不离其宗,我们真正需要修炼的是武力气息和精神控制力,越是高级的结界对这两方面的要求越高。如果结界不成功,除开武力气息和精神控制力的因素,很有可能就是大家的咒术四要素没有表达清楚或者有遗漏,大家慢慢体会多多练习,期待你们都能成为‘秒结’的战士。” 杜斯法尔说完这些便起身走出教室,没有结束语,没有下课提示,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思考中,意犹未尽。 “原来是这样啊。”李季伶有种如饮醍醐的感觉。 “方法是没错。但是要做到他说的那样,没有扎实的基本功,谈何容易。更何况一秒之内完成结界,能‘秒结’的人全球都找不出五个。任何一个可以将结界咒术脱口而出的人,一定都熟背了那本书,并且练习不下千百万次,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捷径。杜斯法尔只是提高大家的兴趣与积极性,不过我很理解他,结界术学习起来相当枯燥。”祁月汜作为惯用结界的祭司,他岂能不知学习这些的辛酸。他记得自己起初接触结界的时候,每天闻鸡起舞,累得跟狗一样,还要被族里的长者尖酸刻薄的挑剔,那时他大概只有四五岁。 “嗯,你说的不错。没有什么是可以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的。”李季伶看着祁月汜,想到他们这些从小被作为掌权人训练的继承者,何时又有过真正的轻松。她很辛苦,祁月汜也是一样,包括梵,也包括诺比沁和杜斯法尔,能站在顶峰的这些人,必定经过万般锤炼变得坚不可摧,才能权掌一方撑起整个家族。 “季伶,别想那些令你皱眉头的事。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生活。”祁月汜突然扳过李季伶面对自己,认真执着地凝视着她说道:“我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只是你接受吗?” 李季伶被突然而来的告白弄得手足无措,她强迫自己要淡定,可是她四处逃窜张望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虚。 “看着我,我用了‘隔绝咒’,他们不会听见。”祁月汜掰正李季伶的脸,强势地说道:“作为贵族我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我不屑死缠烂打,更不会用强的。但是对你,我宁愿打破一切底限,也势在必得。你是雌性,终究是雌性,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抗,我想诺比沁亲王如果知道你是雌性,也不会放任你做这些。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难道你宁愿变成雄性追逐的猎物,也不愿意安定下来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最终会发现我是最不舍得逼迫你的那个。” 祁月汜这席话说得很重,但是他若不下猛药这丫头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现状,他一定要让李季伶接受自己是雌性这个事实,并按照雌性的方式生活下去。否则真到了无法挽回之时,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那时,恐怕他拼上整个礼莱家族也保护不了她。 李季伶此时心思静谧如流水,黑色眸子中闪着莹莹亮光,她抓住祁月汜固定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将它压向一侧。忽然她释怀的一笑,皓齿明眸别样风华。 “我知道你的心意,三年前就知道了。可是你知道吗?我要抗的并不是继承人这个身份,不是雷卡斯特佳这个家族,更不是这个种族的未来。我要抗的只是我自己的命运,再苦再难,既然我选择了,我就能甘之如饴。契约之事我一定会考虑,因为我也是个人,这些都是我要经历的,但不是现在。” 李季伶看着祁月汜,眼神如利剑斩丝一般干净利落,她不再逃避,要给这个一心帮她念她的这个雄性,最真实的想法。 “我会契约,但一定是我自主的契约。你说的没错,我是雌性得面对这个雄性掌控的世界。你让我看清事实,我会;你让我学着臣服,我也会。但是,这不是终点,你要相信我一定能爬上你们所在的山峰,到那时想必我才能无所顾忌的接受契约传承,在那之前我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不断向上。不论是对你,还是对任何一个雄性,这一点都不会改变。若是真有人要逼我,以我的个性,守不住的东西就毫不犹豫的毁掉。” 李季伶亦是动怒了,她对祁月汜的一番话本能的反弹,这就是这个世界雄性给雌性安排的位置,做的规划。祁月汜待她绝对是真心实意,可即便如此那种身为雄性的优越感以及对雌性的掌控欲,也还是根深蒂固的占据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这种争取值得吗?毫无疑问,必须试试。 有时李季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固执,为什么不留余地全盘否定祁月汜所说的生活呢?算了,就当她不识好歹。 她起身理了理衣角,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讲堂,留下被好心当成驴肝肺,憋着一腔怒火的祁月汜尴尬地坐在原处。 第六十一章 新导师与淘气的缘分 “怎么啦?和他吵架了?”菲瑟希追着李季伶出了讲堂,有些诧异的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知道这两人虽然经常红脸,却很少冷战。哪怕有时候祁月汜被李季伶惹毛得恨不得揍她一顿,他也会先克制住情绪,溜达一圈回来就和好。这几年祁月汜的忍功可谓练就的炉火纯青。当然,这种忍功只针对李季伶有效。 “是啊,我真不明白这些雄性是怎么个思想。难道我们雌性在他们眼中那么不堪?连自己为自己做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离了他们就不能活?”李季伶说的咬牙切齿。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就为这点小事挣得面红耳赤至于吗?”菲瑟希明显不以为然,这两个人也太较真了。 “什么叫小事,这是原则问题。别人有这种思想也就罢了,他怎么能这样。”李季伶鼓着腮帮子,气的直翻白眼。正因为祁月汜是她非常亲密的朋友,她才受不了这些言论出自他的口中。 “唯,有时候你太固执了。我并不是说你的原则不对,但是这种原则和朋友究竟哪个比较重要?他一个谪仙般儒雅的祭司被你气的满脸通红,就算你争赢了值得吗?你呀,是被她宠坏了。”菲瑟希搂住李季伶,懒懒地挂在她身上。 “你很重啊。我才没有被宠坏。”李季伶心口不一的否认道。 “你只是自己察觉不到罢了,你越是面对依赖和信任的人,脾气就越大,任性程度就飙升。他对你怎么样,这三年多我可是看在眼里,相信你心里也明白。他堂堂祭司一族的掌权人,对你还不够包容,还不够迁就吗?你有你的立场,他也有他的视角,没有谁对谁错。” 菲瑟希的话李季伶听在心里,虽然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但她承认自己的毛病被这个闺蜜戳中了。祁月汜今天说话是冲了些,却是实实在在的忠言,只有真心为她好的人才会说出这些话。也许是她不知如何回应祁月汜的感情,才会没头没脑的说出负气的话。 “没想到以前那个冲动冒失的菲瑟希小姐,如今变得这样善解人意。”李季伶转头调侃着懒劲十足的菲瑟希,这三年多她也成熟了许多,优秀而稳重。 “我觉得到长老院学习,是我至今做的最正确的事。特别是在杜斯法尔大人手下学习,让我的眼界开阔了不少。”如今菲瑟希的自信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你对杜斯法尔的评价很高嘛,难不成……” “别瞎想,我是真的很尊敬很佩服大长老。别说这些了,找个机会和里面那位握手言和吧,每次都是他搭台阶让你下,这次你也主动点。”菲瑟希指了指讲堂内,有个人还在那生气呢。 “哪能这么快就去啊,过会。”李季伶面色红赧,不好意思。 “也行。那你先陪我去个地方。”菲瑟希会心一笑,她知道李季伶已经软下来,只是短时间不好意思放低姿态。不过这两个冤家总是越吵感情越好。 “去哪啊?弄得这么神秘。”李季伶被菲瑟希拽着没有目的的乱窜。 菲瑟希并没有回应,只是她眼神中藏不住那满满的期待,就像是……像是要去相亲的节奏。李季伶偷瞄了下菲瑟希微微酡红的小脸,贼贼的勾起嘴角,原来某女情窦初开,春天来到了。 “谁家雄性让我们的菲瑟希这么迫不及待啊。”李季伶坏坏的调侃道。 “前不久偶然认识的。他说他这个月开始在军校执教,也是从这里毕业的,你的学长。” 菲瑟希一点也不扭捏,面对喜欢的雄性她一向热情主动,不躲躲藏藏。李季伶看着菲瑟希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对这个雄性也不禁好奇起来。帝都军校毕业的,那一定很优秀。 “好啊,早就认识竟然瞒着我。看你这样,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吧?别冲动好不,先过了我这关才行。”李季伶撇了撇嘴很是不满意,她这双火眼金睛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优质男,也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渣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叫什么名字?” “肃立。” “哪个家族的?” “不知。” “那他是哪里人?在哪个番队服役?” “不太清楚。” 李季伶猛力拽住奔走的菲瑟希,菲瑟希一个惯性向后,狠狠地撞到了李季伶身上。 “怎么啦?”菲瑟希揉了揉被扯疼的手臂。 “拜托,你除了知道他叫肃立,毕业于帝都军校,还知道什么?一问三不知嘛。” 前一刻李季伶还在感叹菲瑟希成熟稳重了许多,这一刻她就要全盘推翻自己的结论。这丫头一点也没变嘛,面对相中的雄性还是一股脑的莽撞。 “所以要你帮我把关啊,跟我来,就在前面。”菲瑟希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了解对方的情况是李季伶的任务,她只负责谈恋爱就好。 两人穿过小径一路来到了办公楼前的树林,她们并没有走出树林而是就地隐藏起来。办公楼和树林之间的广场上有四个人在说话,一个是杜斯法尔,一个是佳冥,另外还有两个和杜斯法尔身高差不多的雄性,从两人的考究的衣着和挺拔的身形气质来看,他们一定也是出身不凡的人。 李季伶盯着其中穿着军绿色敞胸薄款长风衣的雄性,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虽然离的有些距离,但是那人好面熟。一双满含挑衅味道的丹凤眼似乎总是微微眯着,火红的长发束成马尾,张扬的发丝在突起的风中肆意扬动着。他的风衣里什么也没穿,裸露的麦色胸肌厚实强壮,为他狂野的面容添加几分阳刚之姿,平衡了一些骨子里的阴柔之气。 这人一定在哪见过?李季伶盯着红发雄性眼睛不曾眨一下。 “你看谁呢?不是那个红发的,是另外一个。”菲瑟希用手在李季伶眼前晃了晃,提醒她看错目标了。 “哦,我是觉得那人很面熟。”李季伶的目光不舍的离开。 “面熟?你记性这么好,怎么忘记了?杜修伯爵啊,三年前潮兽那夜抓你的人,他是东南部莱罗大野侯玉家的爵爷。” 菲瑟希有些无语,杜修伯爵无论从外形到实力都不是容易被忽略的人,怎么偏偏李季伶就把他忘的这么干净。 “原来是他啊,我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不穿上衣的,现在突然穿上衣服一时竟然认不出了。”李季伶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 菲瑟希额角三条黑线,这个理由姑且也算理由吧…… “难道他就是新来的两个导师之一?”李季伶挑眉,那种不可思议的语气明显是赤*裸*裸的‘歧视’。这样动不动就不穿衣服的雄性真的可以担当教书育人的重任?虽然这个学校的老师有着各种各样奇葩体质,但是也没必要一路作到死嘛。 相对的,肃立身着简洁款式浅蓝色军服就显得非常清爽干练。他看起来和卡莱一样阳光温和如同邻家哥哥,只不过细细观察下,那份柔和中多少显露出属于世家大族的精明,李季伶看着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叫肃立的雄性不那么简单。她转头看了看菲瑟希,这傻妞又喜欢上了一个深藏不露之人,前途堪忧啊。 “菲瑟希,李季伶,偷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杜斯法尔没有回头,但他温润的声音和着强度适当的威压还是让两个‘偷窥者’浑身一颤。 在场的三个雄性都是武力彪悍的主,若不是察觉到偷窥者没有什么恶意,恐怕他们早就将两人武力教训一番。没有足够的实力,在强者面前还是光明正大,证明自己是无害的比较安全。 在两人踏出树林的第一时间,肃立便出现在她两眼前,而且像个毛头小伙一样激动的握紧菲瑟希的手,毫不掩饰内心的雀跃说道:“菲瑟希,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咳咳咳’李季伶干咳了三声,顺势把菲瑟希的手从肃立手中抽出。在娘家人面前就动手动脚的,就冲着这份猴急,她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他是谁?”肃立手中一空,眼神犀利且不悦的扫向,捉住自己心上人手的李季伶,压低声音问道。 霸道啊,李季伶内心拘了把汗,默默吐槽。这家伙释放着‘发现情敌’的强烈危险信号,让李季伶有些无奈,自己是不是给添乱了。 肃立的不爽只是一瞬,一贯的好修养让他不动声色的转攻为守,避免错伤对象引起菲瑟希反感,他温和的笑着对菲瑟希说:“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朋友’吧。”显然这家伙还在不爽,‘朋友’二字说得像要吃人肉喝人血一样。 “在我介绍她之前,你是不是也该介绍介绍自己。” 李季伶内心一阵感动,不愧是她的绝世好闺蜜,男色当前她却站在自己这边,完全没有见色忘友的苗头。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肃立眼神有些闪烁,他青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鼻翼,这种小心翼翼的动作,绝对是看到心目中的女神或是爱恋对象才会出现的。 李季伶见状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肃立应该也喜欢着菲瑟希,这样生嫩的感觉毫不造作,不像是假的。完全就是情窦初开时,心中煎熬又捉摸不定的样子。 李季伶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她在蒲公英系统中看过许多相关知识(也就是这样那样的言情小说),所以自诩半个专家。只不过肃立把自我介绍搞得跟见不得光似的,这又是唱得哪出? 肃立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郑重其事的介绍道: “我叫肃立,是北方虚池大野西林世家的掌权人。也是被菲瑟希侯爵千金拖延契约的那个不幸的雄性。” 啊!北方西林――传说中的正主―― 菲瑟希和李季伶张大嘴,相互傻望着对方。 原来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菲瑟希看上的竟然还是北方西林家的人。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淘气啊…… 第六十二章 克萨雷边境与执拗的心 “哟,小不点长高了嘛,才四年不见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武力值导师,你可要把我牢牢的深植记忆中。”杜修一张嘴便破功,这样一种大大咧咧的语气和他那副邪魅狷狂的外貌完全不搭调。 “沁…诺比沁导师呢?”李季伶慌忙问道。换导师这么大的事,沁一点都没透漏给她。 诺比沁这个名誉上的武力值导师一教就是三年半,如今李季伶还有半年多就要毕业正式参军服兵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换导师。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换导师这种事,只要沁不开口提,帝都军校巴不得‘战栗之神’亲自执教,谁还会放走这么一尊大神。 杜修事不关己的避开李季伶询问的眼神朝杜斯法尔耸耸肩,表示他不擅长解释这些问题,那意思明显就是‘这烫手的山芋还是给你吧’。 “你还不是正规编制的军人,帝都军队的调动你无权询问。” 李季伶听完杜斯法尔的官方拒绝言辞,面色一凛朝他们行了个军礼,立马掉头准备离开。她要亲自去问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斯法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越长大越执拗。表面臣服,礼节到位的无可挑剔,可内心永远都是那样难以驯服。 佳冥见状,不动声色的结成高级‘隔离结界’,她知道杜斯法尔大人有话要说,而且能听这些话的只限于在场的这些人。 李季伶看到若隐若现的金色结界,停下了脚步,转身等待她想要的答案。 “克萨雷边境战役爆发,西北部贵族封地失守,诺比沁亲王两日前就整编出发了。” 尽管杜斯法尔的语气平淡无澜,可是李季伶却了解了事态的严峻性。她不再多问只是抿着嘴,直直站在原地。仿佛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失落彷徨。她在军校被编入诺比沁的番队,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但也算是他的人。就算她和军队完全无关,她也是沁的继承人。可是战争爆发,沁却把她独自扔在这,甚至把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一个留言都没有。 “事发突然,他走得太急。”杜斯法尔读出了李季伶深藏在眼中的失望,淡淡的说道:“按他番队的行军速度,今天应该可以到达西北部驻扎,我想他今晚应该会和你联系。” “杜斯法尔导师,我想请您保荐我去边境服役。” 李季伶眼神坚定的望着杜斯法尔,他虽然是名誉导师,可毕竟是长老院的十大长老之一,只要杜斯法尔保荐自己,帝都军校上层是完全买账的。 “这个我不能帮你,诺比沁亲王临走前就让我拒绝你一切去边境的请求。也别想着去找梵,他那里也是一样。你也知道贵族之间定下的承诺是一定会兑现的。”杜斯法尔不疾不徐地说道。 杜斯法尔恬宁如镜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这波澜的涟漪慢慢扩大。他和诺比沁以及梵都深知李季伶的固执倔强,他们都料定她会对此事不依不饶,一定会找他或梵其中之一帮忙保荐。可是这个得罪人的事还是被他撞上了,明明自己是唯一对李季伶去边境这事,持赞同态度的人。 杜斯法尔认为李季伶如一把没有染过煞的宝剑,虽然资质纯正但是却缺少作为上位者所必须的震慑力,而这场战争正好是利剑出鞘的试炼石。可是那两人显然将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联合起来抛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把自己也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我今晚会向沁申请入编,如果他答应了……”李季伶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杜斯法尔说道。 “如果他答应了,我去军校上层保荐你,然后送你去西北部。”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微风拂过,似乎稍稍牵动了杜斯法尔的嘴角,他眼中含笑地看着李季伶飒爽的背影,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内心说着:我已拒绝保荐,至于她有没有别的办法去边境,那便不在我的阻拦范围之内了。 ? 李季伶上完课匆匆忙忙的回到独栋公寓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在公寓准备好食物的祁月汜,现在还不见人影,偌大的公寓空荡荡的。 天边的最后一抹亮光也被黑夜吞噬,平日生活井井有条的李季伶此时什么也不想做,她打开私人专线的自动连接,心烦意乱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有时盯着仍在连接中视频专线愣住发呆,有时又双眼失焦的透过半掩的窗帘盯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幽径。无线通讯一次又一次的连接诺比沁的私人专线,传回来的却总是令人抓狂的忙音提示。 咚、咚咚―― 一阵阵急迫却微弱的撞击声在窗边响起,李季伶大步走向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发现两只黑色极品信蝶正在扑腾着翅膀撞击窗户玻璃,想要进到室内。 李季伶的双眼顿时如浩瀚夜海中的塔灯,从漆黑中闪出一抹耀眼的光亮。她拉开窗户,两只信蝶飞进室内,很有灵性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极品信蝶是诺比沁在她参加军校选拔考试时送给她的,价值连城。原本有四只,两白两黑。后来两只白色的留在李季伶身边,两只黑色的则留在诺比沁身边。而这两只黑色信蝶的到来,瞬间让李季伶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极品信蝶是有灵性的通讯类灵兽,也是信蝶中最稀少最顶级的品种,它的高级之处在于可以随时随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这一点是普通信蝶做不到的。几千年前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大贵族之间就靠这种极品信蝶传递机密消息。 李季伶看得出这两只信蝶是卯足劲的在赶路,因为它们停在她肩头时,气息非常虚弱紊乱。两只黑色的极品信蝶在李季伶肩上休息片刻后,便扇动蝶翼释放出不易察觉的气息开始在半空中蝶舞,手掌大小的黑色信蝶螺旋上升下降,微弱的气息慢慢萦绕交织变成一团闪着墨光的黑色蝶蛹,蝶蛹慢慢变大,直到变成拳头大小时才停止。 李季伶握住浮在半空中的蝶蛹而后输入气息,蝶蛹确认气息后分成两半,里面放着诺比沁的亲笔书信。 阿唯尔,见信勿念。 走时太匆忙,来不及和你道别。如今我已到达西北部,这里通讯系统被破坏,所以只能通过信蝶告知你,我一切安好。我会尽快协助西北封地贵族,平息内乱。不想你在蛮荒受苦,因此没有将你带在身边,切勿埋怨,好吗?你毕业之前,我一定回来。等我。 李季伶看完这寥寥几句话,将信纸紧紧攥在掌中,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她生气,她很生气。毕业还有半年多时间,说明西北事态相当严重,弄不好就是持久战,劳民伤财。沁却三言两语的一笔带过,把她当小孩子一般哄。 她如今已不同于三年前那般弱小,完全可以上前线,可以自保,甚至可以帮助沁。为什么沁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呢?难道在沁心目中她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场面的宠物?诺比沁这么偷偷的走了,李季伶根本不信他连传个话的时间都没有,分明是故意避开她。 “沁,你就这么派信蝶送来消息,连一个和你谈判的机会都不给。这么多年,你究竟拿我当什么?”李季伶自嘲的苦笑,双眼穿透窗外无尽的黑暗陷入深深的沉思。 主人,我们一定要去趟西北部,因为那个方向的宇宙空间近期有磁场风暴的迹象。 “磁场风暴?”李季伶收回低落的思绪,嘴中反复念叨着磁场风暴。这三年半都没有磁场风暴爆发,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却有爆发迹象,而且是在西北方。另外她寻找了三年多‘谜题系统’第一题的线索,一丝进展都没有,眼看五年期限只剩一年多了。就连其他星球的幸存者也没有破译谜题的进展,谜题系统部分仿佛再次沉睡一样再无半点提示。 李季伶想到每次她的‘吸融术’有进展时,‘地球百科’部分就会多出一块参考内容。‘外星生存攻略’部分也是一样,每当她到达一个新地方或掌握新知识,这部分就会扩容。‘父母遗产’部分更是会随着她的成长,自动记录一些事。偏偏就是谜题系统如死机了一样还保持着三年前的界面。 “去,一定要去。我去找梵。” 主人,去找梵还不如再找杜斯法尔呢,我看这几个人当中,他最开明。 “杜斯法尔是最后一步,找他必须要付出等量代价。梵虽然和沁一样爱拘束着我,但是对我还是很心软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赫里,偷偷带我去边境。”李季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公寓外走去,无论如何她打定主意要去边境。 “你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唯独不找我。我就这么靠不住?”祁月汜依靠在大门处,睨视着李季伶,如同静谧夜色中的一株剑兰。 “你,回来了。”李季伶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走向祁月汜。 “对不起。”她抬着头仰视着这个陪她一起成长的俊美少年,轻轻地说着这三个字。 “我稀罕你的对不起吗?”祁月汜冰冷的脸上稍稍染上暖意,他突然横抱起李季伶轻盈一跃,跳座在早已准备妥当的坐骑之上。“带你去梵那。” 纯白的深海翼龙缓缓升空,并没有牵出多大动静,然后‘嗖’的一下,如一颗浩渺星辰消逝在无尽的夜色中。 被抱在怀中的李季伶突然反身紧紧抱住祁月汜,这样的少年让她如何回报。 “别担心,如果梵那边行不通,就别去找杜斯法尔了,那个家伙不会做亏本买卖,至于赫里毕竟还是摩卡勒家族的人。边境,我也可以带你去。”祁月汜凝视前方,已长及肩膀的青蓝色发丝随着夜风飞扬律动。他亦不再是三年多前那个傲娇青涩少年,那挺直如松的身形姿态已显出一方霸主的担当。 “不行,我不能牵扯到你。” 三年多的相处,李季伶岂会不知道祁月汜在家族尴尬的处境。他半年前回封地继承掌权人身份,可由于军校学业,家族大部分实权依然旁落。此时祁月汜切不可做出突兀之举,落下话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拖累祁月汜,他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多的无法偿还。 “我做事,只跟随自己的心意。”祁月汜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只是拥住李季伶的右臂收得更紧…… 第六十三章 向梵求助与东窗事发 帝都最东面的‘鳌乐区’是贵族们的居住区,正经的上流社会所在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里的每所别院都是以一百公顷为基础单位建造而成的,虽然和各封地庄园面积不能比,但却是浓缩的精华。这里是各封地贵族在帝都暂住的地区,就连帝都当地贵族也喜欢住此区域。李季伶因为以平民身份进入军校,自然住在军校分配的独栋学生公寓,而祁月汜则是跟着李季伶当起她的室友。 深海翼龙载着祁月汜和李季伶缓缓着落在梵的别院内,管家和五六个仆从早已在此守候。 “欢迎亲王阁下,阿唯尔小阁下,在下已经遣人禀报爵爷两位阁下来访。”管家携仆从们恭敬的九十度弯腰,请祁月汜和李季伶两人下坐骑。 祁月汜稳住李季伶准备下跳的身体,眉眼寒凉音色清冷地说道:“既然你称本王为亲王阁下,那么本王位阶可是低于公爵?”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额角一滴虚汗滑落。此话何意,亲王大人难道是在怪罪爵爷没有亲自迎接?按照位阶,梵公爵的确应当亲自出来迎接。 现在这样叫他如何是好,他几分钟前得到监视系统消息有两人接近别院,看到是祁月汜和李季伶,本来以为是学生拜访导师的普通会面,他就做主先在这里恭候。可怎么突然被提高到皇室礼仪的位阶层面了呢?这是什么情况? 李季伶微微一愣,这家伙在摆什么谱?随即,一股暖意窜上她心头,这谱摆的好。祁月汜这是在向梵施压,要他正面回应她的请求,这是在敲山震虎。明明祁月汜受封不久,手中的权力还没夯实,他在礼莱一族的威望远远不及梵在摩卡勒家族的威望高,可他却不顾一切的帮衬着自己。 其实李季伶大概猜得到,她若独自来找梵,多半情况下会被梵四两拨千斤的打发掉或者直接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强压她。虽然梵不会真对她怎么样,但想要让梵松口绝对比登天还难。 正在管家躬着身体左右为难时,一道轻滑如弦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亲王阁下有失远迎。在下正在会客之中,来迟了,请见谅。” 梵的登场永远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他的每一抬手一投足都完美的无可挑剔,甚至每一个表情神态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疏远但亦不能轻易接近。梵示意管家去请接祁月汜手中的辔绳,自己则郑重地行了躬身礼。 祁月汜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继续拿乔。他的抱着李季伶下了坐骑,然后轻轻地放下她。 “今天本王来此,其实是有事商量。”祁月汜优雅地向梵微微点头,两个帅气绅士之间的互动,唯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请!”梵回以完美弧度的微笑,请他们入内。 今夜夜色深沉,连星星都很少,但浓密的乌云还是清晰可见,潮湿的空气中溢出浓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梵,我知道你和沁的约定,也不要求你保荐我去西北,但请允许我加入你的‘剑齿豹’情报署。我知道你在西北那边也有布局,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那边。我保证到了那边一切听从调动,绝不擅自行动。我是诺比沁的继承者,有立场跟他一起去锻炼……” 无论李季伶如何表明立场或是说明自己必修去的理由,梵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始终保持置身事外的姿态。他既没拒绝,也不应承,只是安静地听李季伶说着。 “爵爷,你的结论是什么?”祁月汜看这情况便知道,他刚才施压对梵并没有产生多少效果。要从梵这里破不开口子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并非我们执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平白让诺比沁亲王分心。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这半年好好在军校学习,其他的不在你的担心范围。”梵径直走向李季伶,言辞拒绝了她。 “既然你不肯松口,那么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李季伶本想开口做一番辩解,说她并不是闲着无事去西北找麻烦,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这种辩解在梵眼中大概也是无病呻吟,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 “难不成,你要去找杜斯法尔?他的‘炎狼军’也已经整编完成,你恐怕插不进去了。到是还有医疗队,不过你也知道他的医疗队入队的硬件要求是什么。”梵不急不慢的打消李季伶最后一点奢望。 “季伶,我们走。”经梵的提醒,祁月汜就更加不可能让李季伶独自去找杜斯法尔了。如果她非要去西北,那他就带她去。 “祁月汜亲王,想必你也不能轻易带她去西北。”梵好像机关算尽一切事,将祁月汜的想法探究的彻彻底底。 “你敢对本王‘摄魂’?”祁月汜第一反应就是梵对他用了特殊能力,他握紧双拳,脸上的肌肉绷紧,吐纳之间毫不客气的一拳朝梵招呼过去,他早看梵不顺眼了。 “冷静点,在下根本没必要对亲王用特殊能力。”梵抬手挡下祁月汜的拳头,向后虚闪一步拉开距离。 “汜儿,住手。”这时一个苍老但气息深厚的声音划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止住祁月汜的再次攻击。 “师傅?你怎么在此?”祁月汜看见他的恩师容道和几位族人在此,不免诧异。难道梵会见的客人指的是他们?恩师容道和在此的几位族人是家族内为数不多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此时他们怎么会在帝都? “封地将出现异动,我们是特地赶来找家主你的。”容道语气中确实带着几分急迫,似乎他嘴中的事刻不容缓。 “为何在梵的居所?”祁月汜并非怀疑他们说的话,但是他们先见的是梵这个外人,着实很奇怪。 “因为这个情报是在下提供的。”心思缜密如梵,他既卖了礼莱家族一个人情,又成功的牵制住祁月汜。梵竟然可以把局布到这一步,千年罕见的天才这个美誉他当之无愧。 “爵爷客气了。”容道摆手浅浅作揖,后又对祁月汜说道:“家主,您是否尽快和为师回封地处理族内之事。” “季伶,你莫不是想拖累他?”梵用这句淡淡的反问逼迫李季伶主动放弃去西北的念头。 李季伶压抑着满腔怒火,低下头默不作声。她压根没想过让祁月汜动用家族力量,帮她去西北。可是她又何曾想过梵这人精真的动作起来,竟然如此的不留余地,似乎早早的就将她的每一条路都堵死。如此快看来,找赫里必定也是徒劳。 李季伶郁结的气息一直在体内汇集不散,突然腹部一阵强烈绞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凄惨,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直直向地面扑倒。就在李季伶快要亲吻大地的一瞬间,离她最近的梵箭步向前,躬身接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梵被李季伶突然的不适弄得稍显慌乱。 随之,一股浓郁浸染着香甜雌激素的血腥气味窜入他鼻中。梵有些晃神,又瞬间瞪大眼睛。一贯内敛沉静的梵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似的望着李季伶,似乎要把她看穿。 这股味道怎么会?如果没有闻错…… 梵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思考,怀中的李季伶就被祁月汜惊慌的抢走。祁月汜隐蔽地做了个结界覆盖在李季伶周身,他抱起李季伶趋步走出别墅。如果他不是强迫自己淡定,一定会凝气瞬移到坐骑那边。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 “今日就到此为止,季伶她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公寓。” 祁月汜扔下这句话,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便抱着李季伶跳上深海翼龙,扬鞭绝尘而去。 梵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容道为祁月汜的失礼赔礼道歉也没有注意到…… ?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这场雨似乎有变猛的趋势。 祁月汜一路心神不定的看着李季伶,用气息化解落向他们的雨水。还好今天他在场,否则季伶怕是难以脱身。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梵肯定察觉到什么了,而依他的个性,等到他冷静下来把事情理清,恐怕他和李季伶的悠闲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管不了这么多了,李季伶生理期突至,心里又憋屈,看来是受到刺激引起腹部绞痛。原本李季伶只在初潮那段时间有腹部绞痛的现象,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后来那种生理绞痛就很少出现。今天肯定是因为心里憋着气,神经紧张才这样的。 回到公寓,祁月汜将李季伶轻放到床上。喂了一颗他特质的‘疏络丸’给李季伶,见她脸上稍微有点红润,待她换洗过后沉沉睡去,祁月汜才悄然走出她的房间。 整栋公寓充盈着李季伶浓郁的雌性味道,即便祁月汜修为很高,也免不了有些血脉膨胀。他压制住自己的血液窜动,在公寓外设下两道结界,一道‘隔离结界’隐藏李季伶浓郁的味道,一道‘防御结界’用来监视外部动静。 面对梵那么通透的人,无论设多少结界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可这种气味不掩盖,将会掀起无法逆转的洪流。 祁月汜站在别墅外,淋着小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苦闷的看向李季伶房间的窗户,眼神中满是无奈。看来他预料的麻烦要提前到来了…… 第六十四章 逼你要我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还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止。 李季伶服用祁月汜配制的药后算得上一夜好眠,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一大早便神采奕奕的敲着祁月汜的房门准备一起去学校。就算今天山崩地裂,只要他们先稳住阵脚不慌不乱总会有应对办法的。可是从祁月汜的房间到一楼客厅到厨房,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只有厨房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和往常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餐点旁边留有一张纸条和一个茶色水晶瓶。这种清净到有些违和的感觉,让李季伶眉头深锁,她抓起桌上的纸条快速扫完上面短短几行字。 早餐是红茉芸豆粥,加了赤蜜糖和少许九叶艾云,就算你不喜欢红茉芸豆也吃完它,不好好补血益气很容易被察觉内息亏损。水晶瓶里是我改进的‘避味霜’,擦过以后出门,切勿沾水。 李季伶一脸阴郁,这些家伙都不会当面好好说话吗?一个两个留张纸条便把她打发了。她的存在感是被贱价甩卖怎么招,全部都这样应付她。 不妙,这种感觉如同恐怖片中惊悚场景出现之前,明知有鬼却让人束手无策的心慌。剧情的高*潮就要来临,前戏已经这么充足,祁月汜这怒爷转世一定去做了什么损己利她的事。李季伶却全然无法阻止,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她这三年多过得太安逸,还是她反应变迟钝了,这种情形根本就是料想之内的。她昨天只是大姨妈来了,既不是脑子坏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怎么就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知祸事将至还睡得这般无畏淡定。她就算用铁链拴或者黏腻撒娇也该把祁月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啊,怎么就能这么愚蠢的认为祁月汜也能和她一样心宽体胖的睡大觉。 她这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阿q精神和祁月汜心思敏感。半点不能让她吃亏的体质是完全相排斥的,所以才会发生眼前‘留书出走’这一幕。 按照祁月汜的个性,保不准用祭司一族掌权人的身份去军校上层为她申请保荐。如果昨天祁月汜的族人没有来到帝都,梵也没有对她产生怀疑。那么祁月汜的保荐尚且还能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可能。可是经过昨天的事,这七成的可能性早已被刷成负数。那么现在祁月汜能做的除了‘硬来’,就没有别的途径了。 李季伶脑机器飞速运转想着对策,顺便几口解决了一碗粥,抹上‘避味霜’,结下‘防水咒’便赶往军校的导师楼。 她越靠近导师楼就越有一种不祥之感,就好像一张新结的蛛网在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往上扑,不管怎样先找到祁月汜那家伙再说。当李季伶到达导师楼外围处就已经察觉到隐隐笼罩着的金色防御结界,从周围弥散的气息和结界薄如蝉翼的完美来判断,设结界的人绝对是杜斯法尔。看来该惊动的还是惊动了。 若不是情非得已,李季伶是半点也不想踏入杜斯法尔的‘狩猎’范围内。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气息融合于防御结界,告诉里面的人她来了。防御结界快速破开一道裂缝,李季伶穿行进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然后裂缝又迅速闭合。 结界内显然比结界外的气息更加森然严肃,李季伶不由地握了握拳头,便朝导师楼内走去。 将近一千平方的大厅内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厅内除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静静品茶的杜斯法尔就再无他人。 “杜斯法尔导师,我是来找祁月汜的。”李季伶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平稳轻快,她走到离杜斯法尔几米处微微躬身。 如若不是这里还残留着祁月汜的气息,李季伶真准备掉头就走。她从来也没有和杜斯法尔单独相处过。这男人温文尔雅中散发出严肃不可亵渎的气势,而这种不可亵渎的气势中又深藏着对靠近之人的审视和探究,李季伶明显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像自己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这个神一般的人物从内到位的透视阅读着。明明杜斯法尔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品茶,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食肉动物猎食圈的小肥羊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这种感觉无疑是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 “祁月汜同学啊…来过,又被带走了。”杜斯法尔抬眼睨了一下规规矩矩站立一旁的李季伶,抿了口茶温和说道:“坐吧。” “不,不用。谢谢您。” 李季伶僵在原地,连她的身体都在警告自己‘有事禀报,无事退朝’。没有非坐不可的必要,她一定不能坐下。这沙发坐不得坐不得,一坐下就走不了了。李季伶继续站着回话:“您说祁月汜被带走?可以告诉我是被谁带去哪了?” “坐下说话很难,是吗?” 杜斯法尔突然牵出一丝寒不可破的笑容,这样的反义疑问语气,询问的本质却是:李季伶你的胆子很肥,是吗? 李季伶咽了口唾沫,变形怂货再也不敢拒绝,她‘嗖’地一下立马捡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好吧,这是不可抗力,这‘非坐不可的必要’来得太迅猛了。 杜斯法尔眼神微变,满意地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戏谑笑容,他对这霸气侧漏的效果很是满意。 “作为你的导师,你是否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弄得一贯不喜拿乔的祁月汜端出贵族掌权人的身份为你保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族人竟然绕开你们的公寓,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一晚上,而且还真将他逮住。请祁月汜立即回封地处理事务用得着这么‘低调’的劳师动众吗?” “他们能逮得住祁月汜?不过也好,回封地也好……”李季伶第一反应是‘不能吧’,凭祁月汜现在的战斗值,那几个人加一块也不见得动得了他分毫。随后,李季伶又松了一口气,祁月汜真是被他族人带走也好。这样他也就不至于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 “是啊,我更加搞不懂的是,梵怎么会介入别族内部事务,帮着那些人禁锢住祁月汜。你可以给我详细说明下吗?”杜斯法尔笑意越浓。不容反抗不容逃避的慑人气息也就越浓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梵!”李季伶的音阶不经意提高了几段,瞬间又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梵接住她后,那种探究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这还是夏天吗?怎么处处释放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寒气。 “杜斯法尔导师,既然祁月汜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李季伶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准备撤退。 杜斯法尔紫瞳幽暗,目无旁骛地盯着李季伶,手里的茶杯一直端在嘴边,既没有品尝一口也没有放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李季伶僵硬地维持着想站起又不敢站起来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杜斯法尔就是有这种不紧不慢将她逼到自己挖好的坑旁。然后还要她不留遗憾地跳下去的能力。 “导…导师……”李季伶唯唯诺诺的低唤了一声。 她认栽,她和杜斯法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不,是不在一个生物圈。这完全就是食草小白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食肉动物的圈子内游走一遍还可以全身而退的天真烂漫,这真是近乎白痴的痴心妄想。 在这种妥妥的强攻模式面前。她只能不断的变小变小继续化作尘埃。该死的,怎么不出现一两个活的生物,好让她已经降到无限微弱的存在感找个对比物,转移转移这只狼的视线啊。难不成在她来之前,这里早已经被清场完毕了…… “不是说要走吗?”杜斯法尔抬了抬杯子,浅浅抿了一口茶。此时这副被定住的画面才敢继续往后展开情节。 “不走了。”开启无限讨好模式的三个字脱口而出,李季伶郁闷的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无节操啊无下限,自己还能再怂货一点吗? “不走了?既然不走了,那就说说吧,早点说完早点去开导开导你的难兄难弟,免得他被削了爵位,丢了掌权人的位置。”杜斯法尔突然面色一凛。压低声音说道,这刻意被削尖的声音直直戳穿李季伶努力压制的慌乱之心。 “削爵?丢了掌权人的位置?到底怎么啦?怎么这么严重?” 李季伶被杜斯法尔一番惊雷之语劈得再也按耐不住,反而忘了所有顾忌,冲到杜斯法尔面前俯视地质问他。 “这种不要命的样子才是你。”杜斯法尔放下茶杯也站了起来。 身高差异产生的压迫感再次让李季伶突爆的嚣张气焰蔫了气,所幸她也不像刚才那般战战兢兢。她抬头迎上杜斯法尔的目光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执意要保荐你去西北边境,不仅如此他还要随你一起去。祭司一族一直在内乱,这个你也清楚。掌权人的位置还没坐稳,很多人都等着抓他的把柄。如果你不去劝他,他这次必定会被钻了空子,轻则削爵丢掉掌权人的权力,重则被逐出礼莱一族。权力之争在贵族内向来普遍,你是因为活在诺比沁的羽翼之下,没人敢真的对你放肆,即便如此其中的猫腻你不会不清楚。”杜斯法尔总能用一种局外人的观望语气牵动着局内人的每一丝神经波动。 “我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的,就那种乌烟瘴气迟早会把礼莱一族败的尸骨无存。”李季伶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贵族内部党羽之争,祁月汜那样谪仙般的人物终究被搅入污秽不堪的浑水中。李季伶只是想想便觉得气堵,更何况身在其中的祁月汜呢。 “哦,那也就是说,你打算放弃去西北。” 现在除了祁月汜会义无反顾的带李季伶去西北,还有谁能不计代价的做这些?然而杜斯法尔深信,李季伶绝不会在还没摆平祁月汜后患的情况下,贸然去西北边境。所以这鱼和熊掌之间,她要如何取舍? “祁月汜我要保,西北我也要去。” 什么鱼和熊掌?就算是鱼和熊掌她也全部都要…… “口头上的意气用事没有意义,你要怎么两全其美?去找梵?他正乐得你送上门去。现在祁月汜和他的族人应该还在梵的别院,这不是等着你去又是什么?你还不打算和我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说,你们之间的‘小故事’吗?”杜斯法尔了解一切。正是因为了解一切他才断定李季伶没有别的选择,舍他其谁? “以你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发生过的事?”李季伶冷冷笑道,杜斯法尔这是在向自己抛诱饵。果然狐狸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明面上的我当然知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是如何让梵那样一个自持冷静的人,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借着别人家的事把你往笼子里赶。我真的,很感兴趣。”杜斯法尔逼近李季伶俯下身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杜斯法尔,让我加入你的‘炎狼军’,帮我保住祁月汜,我知无不言。”李季伶平视前方,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与他产生交集。 “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吗?昨天的事吗?那还不至于让我使出这么大的力。”杜斯法尔缓缓直起身体,那突然变得高傲的姿态仿佛提醒着李季伶。若没有‘好货’,她的最后一位买家就要离场了。 “你先答应我,我的交换条件自然丰厚。你若是不答应,我只有去找梵,相信他会乐意的。”这句话让李季伶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是吗?你要是真能说服梵。也不至于和我在这里斡旋这么久。我的‘炎狼’已经整编完毕,没有不可抗力的意外就不会做出调整。就算你在长老院给我提供遗传学图谱做研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我为你做出变更。而且长老院见习的事是我们的上一笔交易内容,它的效用没理由延续至今。”杜斯法尔的一番话,让李季伶心里的每一步小算盘都拨空为零。 他到底是贵族还是商人,怎么算的比兔子还精,李季伶内心郁闷的千万次捶胸顿足不能抒发。面对这种商人一样算计到犄角旮旯的杜斯法尔。李季伶无疑又输了一筹,她原本是想将自己给长老院提供的‘地球人类遗传学图谱’作为和杜斯法尔再次谈判的筹码,没想到杜斯法尔算得比她更清楚,将这些都归于上一笔,这是要做一锤子买卖吗?无奈她现在还没正式毕业,也不算真正的军人。还的仰仗着他一丝半毫。果然奸诈如他,不会平白让出半点利益。 “今非昔比。你先答应我。”李季伶内心挣扎着,她真要走着最后一步吗?即便是要走,也要杜斯法尔先应承她才行。 两人一直僵持不下,谁也不肯率先做出让步。可李季伶显然不占优势。她内心秒表飞转,她耽误不起,确切的说是祁月汜耽误不起。 杜斯法尔和梵之间,她之所以选择杜斯法尔是因为杜斯法尔不会特别反对自己去西北边境,而梵一开始就是持反对态度的,尤其等梵知道自己的秘密后,恐怕她将一步也离不开他的势力范围。 “你的愿望恐怕一个都不能达成,插队‘炎狼军’不可能。保住祁月汜,我向来不参与家族内部的争斗,特别还是在梵插上一脚的情况之下。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也不认为你有什么更让我欲*念萌生的资本。” “是吗?那么我现在便离开。如果在我走出防御结界之前你还没做出决定,到时候可别后悔。”李季伶只能赌最后一把,她无论如何也要获得杜斯法尔的支持,进入‘炎狼军’就是眼下最优的选择。 李季伶清楚‘炎狼军’虽为杜斯法尔掌控,实质上是隶属帝都皇室的直系亲卫队,每一个编制人员都要经过皇室筛查选定,这个高精尖番队和诺比沁的‘翼狮番’不相上下。但要入编‘炎狼军’却更为苛刻严格,不是任何一个人随便都可以进入的,更何况她还想插班入队。 李季伶咬了咬脸颊内侧,毅然果决的走出导师楼大厅。 门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帮着她宣泄内心的不满。李季伶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势在必得地笑了笑,抬脚走入雨中。 李季伶一步一步走的很稳,不快不慢,似乎给足杜斯法尔思考的时间,也似乎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而这段走出结界的距离已经足够让雨水淋湿她的身体。 李季伶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 突然一道白影快如闪电挡住李季伶,阻断她的去路。 杜斯法尔不由分说地勾手将李季伶紧搂入怀,瞬间支起一道隔离结界,将雨水阻挡在外,同时也将李季伶周身散发的香甜血腥气味锁在结界内。 “你这是在逼我要你吗?” 李季伶被高大修长的杜斯法尔裹入怀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感觉杜斯法尔此时的气息柔软下来,似乎还有一种杜斯法尔在微微示弱的错觉。 “是的,我就是在逼你要我。”李季伶埋头,用力地握住拳头,她胜利了。 “进去再说。” “答应我,就进去。” 此时周围满满一股宾主异位,本末倒置味道,李季伶面朝杜斯法尔的怀中,暗暗欣喜为自己庆功。 “你真是不怕死,找麻烦的本事天下第一。”杜斯法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不都叫我‘亡命之徒’吗?怎么能忘记我不怕死的本质。”李季伶的脸依然埋在杜斯法尔怀里,可她说出的话已全然掩盖不住内心无限扩张的嘚瑟。 “我答应你。入编也好,保祁月汜也好,我都答应你。你的气息太浓,进去吧。若不是下雨,我怕是也控制不住你这浓郁气味的扩散。” “成交。” ps: 求订阅,求收藏,求各种票,请支持正版,谢谢。 第六十五章 红颜祸水的潜质 “这样的日子,你还敢淋雨。一个女孩为何如此固执,你若先挑明我也会答应你的。”杜斯法尔面对李季伶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他用内息化作热力瞬间将李季伶透湿的衣服蒸干,现在他终于明白梵当时该是一种如何讶异吃瘪的表情。也只有这小子,不,是这小丫头才能让他们一群雄性时时刻刻处于担惊抓狂却无能为力的边缘。 李季伶很惊讶杜斯法尔称她为女孩,因为祁月汜在知道她性别之后还是雌性雌性的叫她。但是李季伶更惊讶杜斯法尔那句‘这样的日子’里透漏的满满内涵信息,他连这都知道? 李季伶微微有些脸红,被其他男人知道自己如此私密的事若还不知道尴尬害羞,那就真的是节操无下限到可以立碑观摩的程度了。 “你给长老院的基因遗传研究资料中囊括了地球女性的生理知识,如今有活本我才了解的更加透彻。不得不说,地球女人真的――很彪悍。” 能在每月这种莫名其妙的‘创伤’中,活得逍遥自在的地球女性,怎一个‘彪悍’了得。这是杜斯法尔内心的独白,当纸张上的知识变成现实时,那种冲击感确实让他这个自诩处变不惊的人也大大的惊讶了一把。 活本?活标本?也是……李季伶哆嗦了一下,这个说法怎么让她如此不寒而栗呢?这个痴迷于生物繁殖研究的杜斯法尔该不会真的要把她泡在福尔马林,或者当小白鼠饲养吧…… 看见李季伶脸一阵红一阵白,杜斯法尔无语地朝她那脑洞无限大的脑袋上敲了两下,以免她把楼歪了。 “‘炎狼军’你还是别想了,祁月汜我帮你保。”杜斯法尔说道。 “你竟然反悔?”李季伶炸毛的嚷起来,不能加入‘炎狼军’她怎么去西北?难不成杜斯法尔想禁锢她。 李季伶满眼警戒的看着杜斯法尔。 “你想多了。我说你入编,可没说你能入炎狼军。加入我的医疗队也能去西北部,而且明天就出发。你如果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办妥这两件事。” “那怎么行!谁都知道杜斯法尔的医疗队只收雌性不收雄性。我这一加入。不是明显的告诉别人……我的性别吗?” “为你例外,你以雄性的身份加入就可。炎狼虽然由我掌控,但是一大部分时间都在帝都皇室行走。就算暂时能把你安排进去,你毕业后必然首先会留在编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为皇室服务。以你目前的状况和未来的发展趋势,你确定要冒着被拆穿的危险,也要留在一群雄性之中吗?”杜斯法尔现在完全是循循善诱的劝导者,毫无半点压迫气势。看似把主动权全部交给李季伶,实则告诉她路只有一条。 “你的意思是会为我保密?对长老院和皇室也保密?” 李季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杜斯法尔是假冒伪劣品,如果说诺比沁和梵会对外封锁她性别的消息,她一点都不会讶异。可是杜斯法尔,这个以种族繁衍大计为己任的人也要这么做,这就非常的令她匪夷所思了。正常的杜斯法尔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让她加入什么什么研究结构吗? “我为什么要拆穿你,对我可没任何好处。我希望你在向这个世界坦诚自己的性别之前。仍然以雄性的身份生活。一定要快快的变强,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果然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无疑他是先认真的那个。 “杜斯法尔,你还真不一般。”李季伶木讷地张大嘴。 “不会逼你做研究?或者用强制契约禁锢你?”杜斯法尔笑了笑。看来他在李季伶心目中的形象还真是差到一个根深蒂固的境界了。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况且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成长到哪一步。太弱的雌性我提不起兴趣,我更不敢冒险让伪劣基因混入贵族血统。” “那你千万别对我有兴趣。”李季伶小声咕哝了一句。 突然一股强猛霸气的武力气息如同千万箭矢齐发向导师楼倾轧而来。 “看来有人安奈不住守株待兔的等候,亲自跑过来了。” 杜斯法尔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感觉到防御结界被蛮力撕破,然后又迅速被补上,而来人不做他想正是气急败坏的梵?摩卡勒。 梵推门进入大厅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一脸铁青的他大步走向李季伶,那只修长骨骼分明的大手准备抓住李季伶的手腕,却又突然强制般地停在空中,而后握紧收回。 梵压低声音,克制住怒气问道:“为什么唯独瞒着我?为什么你可以告诉祁月汜,选择和杜斯法尔摊牌。唯独瞒着我?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梵,你算得到每一步,却唯独算不到她这个变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杜斯法尔悠悠开口说道,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祁月汜他怎么样?我要见他,要和他说话。”李季伶全然不明白梵气的是什么。她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把话题绕开。 她的性别是祁月汜自己察觉的,和杜斯法尔摊牌那是没办法的选择。至于隐瞒,除了梵,貌似自己的‘养父’诺比沁也不知道此事,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季伶不要去西北部……算了,若你执意要去,加入我的‘剑齿豹’系统,由我来保护你。”梵见李季伶如此直接回避他的问题,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反正事实摆在眼前,接下来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梵,你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些,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你宁愿跟着这家伙,也不愿跟着我?我何曾害过你?又何曾把你当过交易对象?”梵那张温润清冷的俊脸彻底崩盘,他一万个不放心李季伶跟着这么一个居心莫测的人在一起。 千算万算他终究棋差一招,他原本以为暂时扣下祁月汜会逼迫这个丫头就范。可当他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意识到这丫头根本不能用普通雌性的思维来衡量,她体内根本就藏着亡命之徒的灵魂,她会做出什么谁也无法掌控。当他意识到这些快鞭御龙前来之时,果然一切都晚了。梵有些好笑。亏他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原来自己不仅没有弄清楚李季伶这个宝贝的‘属性’,还被他人抢到了先机。 “有些事情迟一步,就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丫头和祁月汜本王都保了。以后的事情交给本王吧。”没错,他杜斯法尔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先机,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应该以何种方式驯服这只炸毛。 “祁月汜那边不是我说交给你就能交给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梵望了望李季伶,接着说道:“至于你,还是不要去西北部了,就算家族之间撕破脸我也绝不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我去西北呢?”李季伶发现梵强硬到有点无理取闹的地步。 “以前是因为和诺比沁亲王约定要保护你,而现在是因为你是雌性。而且是我看中的雌性。我会向诺比沁亲王送去契约合书,让你成为我的契约者,所以你就待在我身边。”梵此时一门心思的钳制住李季伶,就算手段拙劣也无所谓。 这次边境战役有多凶险,他们这些封地领主心知肚明。所以才会调动各地最优秀的编制队伍前往。他不能让李季伶去冒险,尤其在他知道李季伶是雌性之后,就更加不能放任她任性。就算李季伶恼他也好,怨他也罢,这次他不会心软迁就。随后梵又补充道:“就算是请求帝都对你强制契约,也在所不惜。” 梵怒火昭昭的望着杜斯法尔,杜斯法尔怎会不知此行的危险。可恶的是。杜斯法尔明明知道却还在这里推波助澜,难道异族雌性这个身份还不足以让杜斯法尔将李季伶严密保护起来,这个糟心的家伙到底再打什么算盘。 “又是契约,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想拿契约捆住我,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只有契约这个用途吗?”李季伶一时恼怒也口不择言起来,她这句话连带把祁月汜也数落进去了。 “看来祁月汜那家伙早向你提了。对吗?这家伙呢,他有没有?祁月汜目前还没有和我叫板的资格,他自身都难保。”梵满载怒气的目光变得凶煞四溢,他冷戾地对杜斯法尔说道:“你也不在话下。” “梵,你冷静点。”李季伶从没见过如此失控的梵。她突然伸手抓住梵的领角,负气冷笑道:“好,好。你就拴着我的尸体去契约吧。告诉你,我如果不去西北部就只有死路一条,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如果真的阻止我去,我最多还能活上一年。” 梵和杜斯法尔闻言,同时大惊说道:“什么意思?” “你们都知道我是地球的人,这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连我是雌性你们都知道了,我就全部跟你们说了吧。我的体内被族人植入了生物质能系统……” 李季伶用最简短的话概述了有关她体内的秘密,然后着重说道谜题系统的时限问题,以及她预测西北方的磁场风暴有很大可能和她的这个谜题有关。 “你是说如果接下来的一年你还不能解开第一道谜题,大脑就会被瞬间破坏?”梵终于冷静下来,事关李季伶的性命他没有权衡利弊的资格,看来只能选择去西北了。 “是的,所以我只有一年的时间。而且就算这第一道谜题解开,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很多道谜题等着我。只要开启进入这个系统,就没有退出的办法,除非所有谜题破解,或者我死。”李季伶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母星族人全都是性格恶劣,玩死人不偿命的主。 “果然同宗同源。”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看来李季伶生出这么一种个性不是没有依据的。 地球的科技真是令人仰止。杜斯法尔听完李季伶的一席话后,觉得天外有天,整个思路都跟着开阔了,仿佛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但一想到这种系统随时随地可能要了李季伶的小命,又不由的没了脾气,这是她族人给她的历练,他们这群外人难不成去责骂这丫头的娘家人。 “怎么你们星球的人都那么不省心。好,我不会阻止你去西北,但你要跟着我一起,杜斯法尔这家伙我不放心。”梵杵在这样一种打不得骂不得的情况,顿感无力,不过他也不能让李季伶跟着杜斯法尔这只狼。 “梵,你确定没有法师或者祭司在身边,你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掩饰住这丫头身上越发浓郁的雌性气息?你到底是要帮他,还是帮自己树立更多敌人?”杜斯法尔总是能一语戳中别人内心的忌讳。 他故作无奈状继续说道:“祁月汜你肯定是指望不上,就算他自己想去,这丫头也会劝阻他。那么现在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不是你让不让她跟着我,而是我让不让你跟着她。” “无论如何,去西北我们三人之间也算达成共识。现在我要去找祁月汜,劝他先回封地,这件事最优先。”李季伶不想再被杜斯法尔绕口令般的话给绕进去,她也没有时间在这里蘑菇。 “你还真是有当红颜祸水的潜质。”杜斯法尔勾起嘴角,调侃了一句。 李季伶这潜质只会越来越强,如今她还未正式成年就把这些顶尖雄性搅得天昏地暗还乐此不疲的。再过几年,他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无限期待。 “你越来越幽默了。”李季伶呵呵干笑两声。然后对着默不作声的梵说道:“如何?这事你已插上了一脚,既然我们现在是被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么你也该帮帮我善后,毕竟真正的困难到西北才开始。而且这一周之内我确实需要好好掩藏住自己的气味,这个星球雄性的鼻子太灵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加入医疗队算是我的上乘选择。” “好,我带你去找祁月汜。但是去西北我一定要在你身边,这点没有驳回余地。”梵捏了捏鼻翼,事情发展的脱离了他的节奏。 如今之计,也只好这么办了…… ps: 请多多支持小八,小八越来越邪恶了,无法阻挡啊。求各种票票,求订阅收藏。 第六十六章 另一种告别 清早还在黑夜和白昼交接的时候,祁月汜为李季伶准备好一切,将整座公寓用结界里三层外三层的布了个遍,才惴惴不安的去往军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一夜未眠警戒线全开的等待着会来找他们麻烦的人,却一夜宁静无扰。 当祁月汜找到军校最高长官阐明自己的来意时,被师父他们逮了个正着。其实他并没有在意族人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因为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他。祁月汜反而放心了,既然族人们在这里,那么公寓那边应该暂时清净,靠梵一个人还破不了他设下的结界。可他没想到梵早已在导师楼周围布下‘锁心结界’,只等他来。 ‘锁心结界’算不上正统的结界,它是摩卡勒家族拥有‘魂控术’特殊能力的人才能启动的一种秘术结界。‘锁心结界’专门攻击目标人内心漏洞,从而慑住对方心魄,控制住对方行动。祁月汜毫无悬念的被捕捉成功,因为他的内心自离开摩卡勒别院起就没有安定过。而且施术的人是武力值同等强悍的梵,祁月汜压根没想到梵会参与别族内部的事务,所以这次针对祁月汜的预谋完成的很是水到渠成。 祁月汜被梵用‘锁心结界’困住后,禁锢在摩卡勒家别院后的特殊祭坛中央。那里天然武力气息充盈,能很好的稳固加强‘锁心结界’,防止祁月汜破解逃出。 “家主,请您回剑兰大野主持大局,否则佑炼那奸佞小人怕是快要成气候了。”容道和家臣们在祭坛外围齐齐躬身痛心疾首的说道。他们的家主何时变得如此不顾大局,这让他们这群誓死跟随他的家臣们情何以堪。 “佑炼…哼哼……” 佑炼,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祁月汜站在祭坛中间,负手而立遥望着远方。他和佑炼本是同根生,如今却同室操戈,礼莱一族几千年前选择遗世独立的桃源生活,却没想到还是逃不掉祸起萧墙的这一天。 “你们为什么舍他选我?”祁月汜的声音悠远浩淼,并没有被算计后该有的愤怒。他的情绪反常的平静。平静到让这个人显得不真实起来,似乎要登仙远去。 佑炼也有继承者的资格,他的天资聪颖武力值和祁月汜不相上下,性格比祁月汜要开朗圆润随和许多。祁月汜在族内基本上没有朋友。而曾经的佑炼算是那么一个可以说得了话的同龄人。 “家主…您…”容道面色惶恐,家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无需惊慌,既然我已接任掌权之位就会负起责任。” 祁月汜一直高傲疏离的背对着一群家臣,独自望着天边。如诗画般的背影显得有些清冷孤寂,似乎他不属于这个纷乱红尘,只是上仙下界游历一番便要回归。祁月汜眉毛微扬,感觉到一股熟悉亲近让他安定的气息接近,他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唤了一句: “季伶,你来了。” “嗯。我来了。我是来告诉你,无需在我和家族之间徘徊,我已选择加入杜斯法尔的医疗队了。” 李季伶察觉到祁月汜的身形微微一颤,但很快便恢复往常的从容。 “那么,他们都知道了。他们还是都知道了……”祁月汜的语气有些苦涩。又有些参透世俗的凉薄。 李季伶虽然没有看到祁月汜的表情,但不难想象他此时的纠结与不甘。 “杀鸡不成蚀把米,说的是我这样的吧?”祁月汜嗤笑自嘲着,这句话还是从李季伶那里听过来的,如今用的恰如其分。 “是啊,就是说你这样的。”李季伶不客气的回应道。 “你…真是…总能知道怎么惹怒我。”祁月汜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季伶没有应声,他看着祁月汜的背影有种想抱住这个寂寞之人的冲动。她也这么做了。她安静地走到祁月汜身后,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一高一矮两重唯美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流动,就这样静置在祭坛中央。 “你心中有犹豫,所以才会中了梵的‘锁心结界’。你现在如此一副认命的作态,不就是承认自己在我和家族之间游移不定吗?你觉得这种游移对我是一种不纯粹是一种背叛。所以才这样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是吗?或者你觉得,无论任何选项和我放在一起,你都要毫不犹豫的选择我,这才符合你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可是这次你左右摇摆的态度让原本无懈可击的心出现了漏洞。” 李季伶的声音如溪水般清澈潺潺,涤荡着祁月汜郁结彷徨的内心。她拥着祁月汜,她要将祁月汜内心所有纠结缠绕成团的线头一一解开。 “那我告诉你,我要你回去,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先将自己的一片天挣下来,好好坐稳礼莱家族掌权人的位置,让所有族人臣服在你的脚下。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一般的雌性,那你就该有所觉悟,我这不一般的雌性注定会和不平凡的雄性契约,而我必须且只要这天下最优秀最顶尖的雄性。所以,你的对手扳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若只会在这里伤春悲秋气短情长,今后注定触不到我的衣角半分。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要不顾一切的努力向上攀爬。” 李季伶气沉坚定地说完这一番话,缓缓松开还在木愣中的祁月汜,她抑制住蓄满眼眶的泪水转身离开。 祁月汜,以往都是你在背后做我的支柱,现在换我,换我在后方支持你,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真羡慕他,能让你说出这番话。”梵迎着走出祭坛的李季伶,想拂去她快要溢出眼角的泪水。 “对于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来说,这番话无疑是最残酷的。” 李季伶睁大双眼仰头望天,将泪水用她的那份倔强一一化去。 梵收回了他那准备拂泪的手,满腹酸涩地望着这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女子。 “杜斯法尔那边万事妥当,通知我们明日出发去西北边境,你回去准备准备。” ? 西北部原是艾斯珐琅重要的军事要地,而克萨雷边境则是重中之重。虽然克萨雷边境是蛮荒之地,但是那里却有着一条百年前遗留下的宇宙轨道连接道,这条连接道早已封印不曾运作使用。可是整个连接道的性能依然完好。 克萨雷边境之所以是军事重地也就在于此,如果宇宙轨道连接道被叛逆者掌握,那么他们就很有可能将这条连接道作为和外星球侵略者勾连的工具。艾斯珐琅星球资源丰富,一旦异族入侵必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而贵族们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道口子被打开。 整个西北部由狄厉家族掌控的帘陲大野和卫丰登家族掌控的古戒大野分界而治。正是这两个贵族的逐渐落魄,才导致这条站火线处于一触即发的边缘。 李季伶被杜斯法尔以护卫军的编制插入了医疗队,担任起保护医疗队安全的重任。说是‘护卫军’,可李季伶汗颜的发现这个‘军’中只有她这一根独苗,她一人便是‘全军’。 原来杜斯法尔荒唐起来,完全就是把节操什么的扔在地上,还要弃之如敝履踩上两脚的货。这么明显的‘萝卜坑’只有杜斯法尔才能毫无顾忌恬不知耻的挖出来,也只有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人上人的李季伶才可以理所当然高调奢华的跳下去。 “护卫大人这里好可怕啊,我们今晚要在这里扎营留宿吗?”花翎切切地问着。 “是啊是啊,不能到城镇上在休息吗?我们可以走的。”塞勒丝连忙点头如捣蒜的附和着。 医疗队的一群雌性围绕着李季伶这个伪雄性撒娇诉苦着。李季伶被围在中间。内心却是一副给跪杜斯法尔的膜拜姿势。 李季伶完全无法理解行军打仗的杜斯法尔怎么会带着这么一队娇滴滴的贵族大小白花上前线。除了佳冥那个高级法师兼医疗队队长淡定缜密地像个军人,这一群花花们莫不是以为她们是来观光旅游的。虽然医疗队是后勤编制,但也不能这么草草了事吧。她们这一队人马全部配备上品飞行坐骑,可行军速度却还不知道是其他队伍的百分之几。 “啊,不要急。那个,难道姐姐们不觉得这种天为锦被地为床的露营很浪漫吗?哈哈,哈哈……”李季伶做愣头青状,大喇喇的摸着脑袋陪笑道。 她知道自己每小时一胡诌的戏码又要上演了,为了安抚这些大小白花,她真是绞尽脑汁变着戏法的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可是她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嘛,李季伶抽动着嘴角看着周围。这里那里浪漫,尸骸遍野、各种腥浓恶臭的哪里浪漫了。可若不是她们行动太慢也不至于在荒山野岭中安营扎寨呀,她又不能直接责骂这些玻璃心姑凉。 “你们都是军人,有点军人的样子。现在都给我到各自的天马上休息,明早四点准时出发。” 不远处传来佳冥清冷严厉的声音,大小百花们顿时作鸟兽散。李季伶这才呼出一口气。总算解脱了。 “谢谢你啊,佳冥。”李季伶笑着谢过这个各方面都不输于雄性的巾帼娇。 “没事,今晚就靠你了,你一个人负责全队的安全,比起我们要辛苦多了。”佳冥淡淡一笑。 “不算辛苦。先锋部队基本上把前方的危险障碍都铲除了,我这个护卫军说起来也没什么硬仗要打,所以守夜的事就交给我吧,队长你也好好休息。”确实李季伶这个护卫军做的很清闲,除了要时不时安慰开导这些娇弱的花花们,也没其他高难度的任务要完成。 佳冥似乎还想说什么,却顿了顿,只说了些礼貌话便离开了。 李季伶御着翼龙盘旋在医疗队休息的上空,她布开一张笼罩方圆百里的防御结界。如果是三年前,李季伶根本支持不了这么大型的防御结界,可是她现在靠‘吸融术’能够将外界物质散发的武力气息吸收到身体内化为己用,加之她体内的容纳积已经增加到七万五千积,应付一个晚上绰绰有余。 离开繁华帝都的这一路上,李季伶看着沿途人文景色由兴茂到凋零,到现在处处都可以见到饿殍成堆,越靠近西北部越荒凉凄惨。她不禁想到物产充足的东部封地和高端先进的帝都皇城,原来两极分化这个词可以用现实描述的这般残酷生动。 西北部的两大贵族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这遍野浮尸并非死与战乱,而是死于饥饿和疫病。难怪杜斯法尔让她们这队人马不紧不慢的赶路,原来就是为了给她们打打预防针,恐怕往后等着医疗队的将是手忙脚乱的日子。看来这些娇生惯养的花花们有得一番苦头吃了。 什么人?―― 突然结界内一股异动气息窜入,李季伶勒紧辔绳一个俯冲,周身包裹着赤红的武力气息朝骚动处压去。 ps: 支持正版啊,看官们,谢谢了 第六十七章 灵蛇小族 “我数到三,若你们还不出来,便是铲平这一片密林也一定要了你们的命。” 李季伶御龙压近,将骚动范围锁定在一千平米之内,她举起大剑准备随时横扫斩断这里的一切阻碍物。 “一、二……” ‘三’还没出口,一个电光火石般的绿影从下方密林中窜起,竟然是一只有大腿粗十来米长的碧绿色翼蛇,翼蛇虽然长着翅膀但并不能飞行,可是它借助翅膀的煽动力,这一跃已经接近上方盘旋的李季伶的高度。 翡翠翼蛇?李季伶收紧缰绳直升向上躲开了翼蛇的袭击。她明明感觉到的是兽人气息,怎么出现的是一条蛇兽? 翼蛇攻击落空,它盘踞在下方最高的一个树上,竖起部分身体朝着天空中的李季伶‘嘶嘶’低鸣吐着信子。 李季伶扫视四周,似乎很惋惜的说道:“看来是我弄错了,我只是误闯了这条蛇的领地才遭到攻击。” 她勾起嘴角,扯了扯御龙的缰绳掉头飞回医疗队驻扎的方向。 待李季伶的背影渐渐远去后,漆黑的丛林中突然微微的骚动起来。碧绿色的大蛇扭动着身躯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条小绿蛇缠绕在一只肌肉壮硕的手臂上,黑夜中慢慢现出两个魁梧的身影。 “没想到会有翼龙骑士在这附近,险些被发现了。” “是啊,还好我反应快用了秘术。你不是说这里留下的都是一群雌性吗?怎么还有武力值这么强的雄性跟着?” “可能是专门的护卫队。现在要怎么办?还要去捉那些雌性吗?” “当然要去了,不然族长非扒了我们的皮煮蛇羹不可。” 说话的两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用你们做蛇羹好喝吗?看起来皮糙肉厚的。” “谁?谁在说话?”两个壮汉异口同声道,如同惊弓之鸟四下张望,到处寻找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来源。 “奉劝你们最好站在原地,否则我的电光弩可不长眼睛。” 李季伶一手握着电光弩,一手拨开掩在她前方矮丛叶子,擎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从暗林处现身。 “我说了,别动。要不要试试。我这一把电光弩能不能同时爆掉你们两个的脑袋。”李季伶看见两壮汉其中之一握在背后的手有些细微小动作,她突然笑意更甚,话语中的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警告。 “是你,你是怎么到我们身后的。你不是走了吗?”两壮汉之中较矮的一个惊讶的张大了嘴。他正是刚才那条小绿蛇的饲主。刚才的一番制衡中,他将李季伶的样貌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族长难道教你们在临死之前,还要浪费时间问些废话吗?难怪会被剥皮煮粥。” 李季伶拥有特殊能力‘吸融术’,所以当她接触到周围空气中充斥的武力气息时,就知道这里一定有人,而且是两个。只不过以她目前的能力级别,还无法辨析这两人真正的实力,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就装作离开,实则是隐匿了气息绕道他们后面。不过现在看来,处理掉这两个家伙不是最首要的。揪出他们口中的族长才是当务之急。否则,还会不断有更多的‘臭虫’继续骚扰医疗队。 “依刚才的秘术看,你们应该是灵蛇小族的人,胆子越养越肥了,竟然将手伸到‘炎狼军’的地盘。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你们也敢干。真不怕我们将你们小蛇窝给一锅端了。爷没什么耐性,快交代。” 李季伶七分假三分真,威逼恐吓唬的两个壮汉一惊一乍,让两人冷汗不停的从额角冒出。 “炎……炎狼军!”两人听到‘炎狼军’三个字突然四腿发软跌坐在地上。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帝都炎狼军的主意啊,他们只不过嗅到这里有雌性的味道所以才跟过来的。 “骑士大人,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些雌性是属于炎狼军的。” 看着两人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魂不附体的摇着头。李季伶瞳孔收紧目露凶光。 “哦?你们的色*性倒是比胆子更大嘛,贵族的雌性也敢觊觎,那就更该死了。”李季伶居高临下的俯视两人,举起手中的电光弩作势瞄准他们,摆出一副马上要将他两就地阵法的架势。 “大人,大人。我两真是被逼无奈啊。我们若不捉些雌性回去,恐怕灵蛇一族都要被灭了。”两人倾身伏地直接跪拜求饶起来。 “长话短说。”李季伶憋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挑眉说道。 “我们的部族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小蟒山中,山中供奉着我们一族的始兽‘翡翠灵蛇兽’。可是三年前突然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外族人,捕捉了翡翠灵蛇。要挟族人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给他供奉十个雌性入山,他还给所有族人下了毒蛊。我们小族的雌性本来就少,基本上都供奉给那个外族人。现在全族只剩下雄性和几个未成年的雌性,这次突然看见一路过来了这么多雌性,所以…所以我们就想碰碰运气。大人,我们真是逼不得已的。” “你们莫不是骗我的,灵蛇一族虽不是什么贵族大家,但是在小族里也算得上中上等家族,怎么会被一个外人掌握了自己的地盘。或者,你们得罪过什么大贵族,所以人家胡乱找个理由上门刁难你们来了。” 李季伶看两人虽然战战兢兢,眼神却很清澈,不像说谎,所以她装腔作势的继续套话。 “您有所不知,四年以前我们家族还生活在西北的帘陲大野。以前帘陲大野的狄厉世家还很繁盛时,我们这样的小家族在贵族的照拂下自然活的嚣张些,但也不敢随便得罪贵族世家。我们之所以全族从帘陲大野迁回到家族的始源地小蟒山,也是因为实在生存不下去了。不仅是灵蛇小族,封地还有许多小家族也都迁出帘陲大野。至于那个人找上我们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族的守护兽翡翠灵蛇就在这几日便要孵化小圣兽。” 快四年前?李季伶越听越觉得蹊跷。她在帝都军校学习将近三年半,四年前的这个时候差不多还是她参加选拔考核前后的事。西北部两大封地几千年的贵族世家,怎么在短短三四年中就败落成这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这两大贵族似乎连一点回光返照的迹象都没有。就这么倾覆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这几天孵化小灵蛇吗?”李季伶若有所思的问着。 她在军校史政课曾学过关于翡翠灵蛇族的知识,这种刚孵化出的小蛇全身都是无价之宝,不仅有很好的药用价值。更是制毒的上好原材料。如果运气好,孵化出高智慧体武力值强悍的小蛇,以血结为契约绑定小蛇,那便如同得到了一个很强大的战斗武器。 “是的,就这两三天的事。” “这事想必是属于你们族内的机密,就这样对我和盘托出?”李季伶挑眉,危险味十足的笑着。 “大人,如果可以,请你帮帮我族。我们没什么机会见到异地大贵族,现在西北的贵族早已衰败自身难保。根本管不了我们这样小家小族的死活。如今上天可怜我们,让我们见到帝都的炎狼军,请无论如何帮帮我们,求求您了。” 帮,当然要帮。就算他们不提,李季伶也会深入腹地了解情况。如今李季伶乐得他们自己提出来,也算做个顺水人情。当然,就算是顺水人情那也是要明码标价的。李季伶亦不会一口便答应他们,她不紧不慢的提了几个问题。 “你们可知那人为什么要捉雌性吗?” “不知道,以往的雌性都是直接送到山上去了,去了就再也没下来过。恐怕都已经……” “他长什么样子?” “除了族长谁也没见过那人,他只和族长提要求。” “知道了。”李季伶微微点了点头,情况和她料想的差不多,那人恐怕是一边‘寻宝’,一边避祸,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恐怕当他取得小蛇之后。就是灵蛇灭族之时,这种桥段太多了。可是为什么要雌性?总不能说是发*情*期到了吧。 “那大人您,答应帮我们了吗?” “嘴张开。” 李季伶这完全和前文不沾边的三个字,让两人傻傻的摸不清状况,然后像中了邪似的乖乖呆愣地张开嘴。李季伶快速朝两人嘴里弹入两枚药丸。然后捏住他们的下颚助他们将药丸吞了下去。 “这,这是什么……”吞下药丸,两人才反应慢半拍的大惊道。 “毒药啊,难不成是糖果?” “大人……” “别大人了,反正你们不也被那人喂了毒吗?多一种也没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帮你们可不是无条件的。我要那条新孵化的小蛇作为报酬,一条小蛇换你们全族性命,划不划算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吧。”李季伶双眼晶亮,毫无违和感,一点也不羞涩的提出了让人家肉疼的要求。 “大人这……我们虽然不能答复您,但是相信族长一定会答应的,您现在就和我们去吧。”肉疼啊,蛋*疼啊,各种疼啊…… “不能这样去,你们等我一下。”李季伶思索了一下,说完便往丛林深处走去。 她望了望四周,设了个隐物结界,然后从腿部储存空间内拿出了一套贵族雌性穿的洋装套在了身上。这套青蓝色的小洋装是去年祁月汜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祁月汜一直想让她穿给他看,可是一直被她拒绝。 没想到第一次穿女装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季伶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放下扎成马尾的黑亮长发,一切准备好之后,用气息将给佳冥的书信灌入极品信蝶内。信蝶很快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李季伶提起裙摆朝壮汉们走去。 “大…大人…” 两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女装出现的李季伶,迷惑了震惊了,骑士大人男扮女装竟然可以到达如此逼真的境界,比所有他们见过的雌性都美,美的完全移不开眼睛。 “擦擦你们的口水。这样装扮不会引起怀疑,就当我是你们抓到的雌性吧。对了,还没问你们叫什么?”李季伶似乎现在才想起这个其他人初次见面第一个便会问的问题,谁让她思维逆向呢。 “哈奇卡。” “恩莫。” “嗯,我是李季伶。哈奇卡、恩莫请多多指教。”李季伶握住两人的手,咧嘴明朗的一笑。 第六十八章 深入小蟒山 李季伶跟着哈奇卡和恩莫行走在山林环绕的峡谷内,峡谷两旁的峭壁并不算很陡峭,峭壁上葱葱郁郁的树林子在这个时节显得异常茂盛繁密,夜风微微拂过带来阵阵草木清香。 这条山谷峡地莫约四五千米长,走到山谷尽头时,视野顿时一片开阔明朗。 “唯小姐,前面那片地方就是灵蛇族的庄园。”。恩莫指了指前方。 哈奇卡和恩莫路上一直称呼李季伶骑士大人,李季伶便叮嘱他们叫她唯或者唯小姐就可以,免得节外生枝。 李季伶顺着两人所指的方向,看到山谷腹地大约占地几十亩的庄子用五米左右矮墙围起,矮墙内隐约可见一个大宅子的瓦楞宅顶突兀的耸立着,旁边还有一座被黑夜浸染的分不清是红褐色还是黑色的塔楼。庄子周围挖了一圈河道,河道外围是片片良田,其中最特别的属水稻田,映着满天星光显得分外美丽。 李季伶默默的观察着这方天地,幻物结界做的还行,就是这智商让人捉急。她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水田,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做完这些李季伶连那点仅存的同情心都泯灭了。 这小蛇族还能再无视逻辑一点吗?明明空中云层厚实,水田里竟然能反射出星空朗朗,土地分明是干硬质地,上哪弄出这护城河一样‘惊悚’的背景。看着眼前这幅逻辑严重偏离航线的隐世村落图,李季伶如同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般的灵光一闪,难不成松弥境地也是出自灵蛇一族的手笔?好吧,她承认她连那颗吐槽之心都瞬间枯萎了。 李季伶原本还奇了怪了,这一族百来口人怎么就被一个异乡人给倒腾地惨绝人寰,现在她那颗愤世嫉俗的心终于找到了答案。不摆弄他们摆弄谁,供吃供喝供美女的,简直就是爽歪歪了嘛,没准这小蛇族根本不会被灭。那人住的这般惬意该有多么乐不思蜀啊。 哈奇卡和恩莫看着李季伶又是望天又是摸地,两人狐疑地摸了摸脑袋也跟在一旁仔细打量起他们的家园。骑士大人这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和表情是对这里不满意吗?挺好的呀,很梦幻很桃源,既美丽又温馨。充满家的色彩。 “这幻物结界该不会是你们族长布下的吧?”李季伶实在有种畏惧听他们答案的感觉。能不能不要再给她猪一般的队友啊?军校考核秃秃山的那次她受够了,千万别再玩*弄她这颗脆弱的玻璃心了。 “是的是的。您真厉害。”哈奇卡一脸惊讶钦佩的望着李季伶,不愧是帝都炎狼军的人,族长布的这么缜密的结界她竟然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哈,哈,还好还好。赶紧带我进去。”欲哭无泪啊有没有,李季伶发誓她接下来一定要单独行动,避免和这族的人扯上半毛钱关系,笨蛋什么的是会传染的。族长大人,你确定这个结界是为了隐藏避世掩人耳目。而不是为了鸣锣敲鼓让众人吐唾沫围观的吗? 恩莫掏出他的小绿蛇,躲到一边神神叨叨地念了个解咒术。李季伶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防着她,她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们连族内最机密的灵蛇孵化时间都告诉了她,就这样一个一剑下去就能砍破的结界还搞得这么神秘。大脑是该这样长得吗? 空中突然浮现一层浅灰色薄膜。便是武力气息凝结的结界外壁,结界裂开了一条一人可过的缝隙,李季伶三人相继穿行而入。 好大一座蛇山,这是李季伶踏入结界内的第一感觉。整个灵蛇族庄园正背后依靠着一座墨黑色泛着绿光的山,山的形态看起来正像一条盘踞着准备发出攻击的大蛇,想必这就是灵蛇一族供奉仰仗的小蟒山。 也就是在李季伶踏入结界的那一瞬间,所有看见她的雄性都停下了手中的劳作。痴傻呆愣,一群群雄性花痴不偏不倚的映入李季伶的眼帘。 ‘我去,被围观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雄性惊呼道:“太漂亮了!” 接着大伙都跟着起哄。 “哈奇卡,恩莫她是你两的战利品?上哪捉的这么美的雌性,运气也太好了。” “我们捉到的那几个雌性搁在一起都赶不上这个,根本没法比。” “看起来好娇小。成年了吗?没什么气味嘛。” “可惜了,可惜了,最后还不是要送给山上的那个人。”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努力灌水,对李季伶好评如潮。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仇富青年天生反骨,不屑的鄙视贵族雌性。那意思大概就是说她没头没脑的跟着怪蜀黍到陌生的地方,还打扮的花枝招展,愚笨的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李季伶内心呵呵他们全家,她要是不打扮华丽诱人点拉仇恨,那boss怎么会转移视线呢。她默默环视这里的一周,简单的下了结论:地小,一眼能望尽;人纯,一眼能看清;boss,打着许多问号,不明觉厉。她现在还不敢擅用吸融术分辨周围的气息探察敌情,只能先收起气息扮演起无知失足小白花。 “唯小姐,请跟我来。”哈奇卡尴尬赔笑道。 哈奇卡和恩莫听着那两个愤青的话,暗自抹了把老汗。兄弟别说了,再说人家一怒之下把咱窝给端了可如何是好啊。 李季伶闲散恬淡的面孔突然一转舵,她委屈地咬着不知从哪掏出的小手绢,泪眼迷蒙地娇愤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坏人。”然后捂脸羞愤地逃到了那座一看便知是族长他家的五层楼建筑物里去。 知情人哈奇卡和恩莫见此突然逆转的情景,踉跄的差点栽倒在地,好家伙,骑士大人您也太入戏了吧…… “她就是你们说的炎狼军骑士?” 族长绕着李季伶左三圈右三圈地仔细评估打量了一番,这纤细的身板,这软软的小腰身,这睫毛弯弯水灵灵的大眼睛,这怎么可能是雄性,而且还是炎狼军的军人。族长啧啧摇头。对哈奇卡和恩莫的看人眼光很是不信任。 李季伶不等哈奇卡和恩莫回答组长的提问,用‘你爱信不信’的语气淡淡说了声:“就是我。” “族长你要是把时间都浪费在怀疑我的能力身上,那么我就告辞了。本来这也就是顺便的事,如果你觉得还可以找到其他更适合的人。那请便。” 和他人谈判切记要先对方一步掌握主动权,李季伶说完便转身欲离去,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会不叫住她。他们若真要有那么强的人脉关系还会躲到着深山老林避祸?还至于被一个人耍的一族人团团转? “唯小姐,快请留步。只是那人太厉害,我怕你一人去会吃亏。”族长没得选择,开口挽留李季伶。他的想法很简单,骑士大人语气如此嚣张,想必一定有两把刷子,更何况若是她真不幸遇难,那也她自愿的。左右都至于牵连族人,所以试试就试试吧。显然在无限扩大本族利益,趋利避害这件事上,族长并不糊涂。 “那你准备派谁帮我呢?或者您打算亲自上阵?别说废话了,我要小灵蛇。其他的事我自有主张。”李季伶一点也不想和这些磨叽,她算是擅自脱离医疗队,虽然有送去消息,但也不便久留。所以现在首要的是去摸清敌人的底细,而不是在这里纠缠没意义的事。 “这也讲求缘分,如果小灵蛇愿意跟着你,我自然不会阻挠。” 族长言下之意是。灵蛇也是有思考能力的智慧体,虽然不是人型但也会有自己的选择能力,到时候小灵蛇自己不选择跟李季伶走,那可就怪不了他不守信用了。 “知道了,我亦不喜欢强求。你们随便给我安排个舒适的住处,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对了。是不是还有别的被捉来的雌性?找个机会,把她们安全送回去。现在带我去房间休息吧。”李季伶好像这家主人似的毫无生疏感,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没有别的了吗?”族长问道。 难道骑士大人就不打听打听关于那个外族人的相关消息,做做背景调查研究,以便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嗯?”李季伶不明所以的斜眼看着族长。她还有什么漏掉的吗?还是族长你能给出什么惊人的内幕?李季伶就这么歪着头等着族长说他知道的内幕。 族长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自己貌似没什么好说的。他除了每半个月比其他人多和boss见一次面,送点必备物资,每年这个时候送雌性去,好像真没什么特殊的事项供她参考。就算和boss见面,人家也是戴着面具没有漏出任何可以辨认的特征出来。 “没有了。您去休息吧。”族长泄气的说道。 “我还有三点要说。第一,除了吃饭以外,没有别的事别打扰我。等到你们要送雌性过去时,就把我送过去,至于扯什么理由告诉那外乡人你们只送上一个雌性,这点想必不用我费脑子教你们。第二,这个庄园需要加强防御结界,收掉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第三,告诉你的族人们,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这两天尽量别上小蟒山,听到任何动静都别好奇,只管做好自己的事。牢牢记住我的话,否则产生任何不必要的伤亡,我不会负任何责任。” 李季伶并非喜欢用这么生冷的命令式口吻交代事情,但是情形紧迫之时,这种官方式的威压对于平民来说最有震慑感,效果也最好。 李季伶想到这两三天内就能见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原来她这么喜欢危险的地方,离开松弥境地后,她好久都没有这么激荡的感觉,今晚她必须好好准备准备一番。 第六十九章 又见故人真火爆 李季伶走出族长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休息备战,而是继续扮演纯良的小白花的角色,四处闲逛观察地形,顺便和这里的族人唠唠嗑刷刷存在感。至于刷存在感的对象嘛,当然是远住小莽山顶的大boss,她可不觉得那个大boss成天没事混吃混喝闲着睡觉,他一定在暗地关注着这个庄园一丝一毫的异动。 “啊——快救救蛇里仔,快去找族长。”一个惊天动地的嘶吼声打破了庄园暂时的宁静。 “怎么啦?难道里仔发毒了吗?” “还没到日子啊?怎么回事,快去找族长看看。” “我去我去,马上把族长喊来。” 村民们随着嘶吼声骚动不安起来。正在闲游的李季伶也停下脚步,随便抓住一个人问道:“大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东头第二家的孩子蛇里仔毒性发作了。”那人说完便迈腿跑走一副赶去帮忙的样子。 毒性?啊,李季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把这里的族人中毒这事给忘了呢。没准这就是突破口,李季伶随即撩起蓬松的裙摆也朝着大伙赶去的方向跑去。 “里仔,坚持住啊。我的儿子,坚持住啊。你母亲离开了,你要是也……可要我怎么活啊。” 一个壮硕的雄性此时涕泗横流的趴在床边,床上正躺着一个整张脸都变成绿色的小男孩,小男孩此时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昏迷过去,从床上凌乱浸湿的卧单便可看出刚才小男孩疼痛的有多么剧烈。 “怎么,毒性提…提前发作了呢?”族长跑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赶来,说话的时候还呼哧呼哧的上气不接下气。 “族长大人,就是突然发作的。我也不知啊,请您一定要救救这孩子,去找山上的那个人要颗解药吧。”孩子的父亲看到族长就像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得扑跪过去抱住族长的大腿。 李季伶怂怂挤挤地从人群中拨开一个缝。窜到离小男孩最近的地方。她只看了一眼便给小男孩定了病症,全身泛绿不是一般的毒,是蛊毒虫,这绿色正是施蛊人本源气息的颜色。毒蛊虫。绿色气息?李季伶瞬间有了一种踢到铁板的感觉,她的记忆中还真存在这么一号人物。该不会那太上皇一样住在这山上骗吃骗喝骗美女的人是他吧。要是真这样,那自己岂不是等于自动送上门? 惨了,这下计划全部要洗牌重整。小男孩提前毒发到底只是个意外,还是那人给她的见面礼,李季伶现在做不出结论,但她知道她拉仇恨很成功的拉到大boss了。 事不宜迟,李季伶准备速战速决,她掏出一颗祁月汜专门为她研制的控制毒蛊虫的药丸,这药丸虽不能彻底清除毒蛊虫。不能治本但是治标的效果那是杠杠的好。 没有任何开场白,也不做任何铺垫,李季伶推开乱成一团亲友团,一把搂起小男孩就把药丸送了下去。众亲友团惊悚地看着这般乱来的雌性,正准备开口大骂。可是奇迹就这么准时的出现了。小男孩脸上的绿色在药粒入腹的那一瞬间就退了下去。 那些刚要出口的辱骂之词翻书一般快的马上变成什么‘再生父母、上天的使者、伟大的贵族’这类要多肉麻有多肉麻的赞颂之辞。 李季伶此时一扫小白花的状态,厉色沉声道:“这孩子暂时没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接下来大家各回各的屋子锁好门,无论有多大的动静都别出来。当然,有想送死看热闹的,我也就不废话阻止你们了。族长,给你一刻钟时间布好一个高级防御结界,一刻钟之后我就准备去小蟒山。” 众人在李季伶小露一手之后。显然把她的话当做圣旨,安静的听着。听完之后便散场回到自己的家中掩好门窗,等待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李季伶也一刻不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齐全一番后,便向着小蟒山进发。 族长布施好防御结界看到李季伶去往小蟒山的背影,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李季伶体内火红的武力气息瞬间迸发包裹环绕住她。那一刻族长把满腹担忧吞进腹中。这么耀眼的火红,这么充盈的武力气息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这丫头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和实力。 唯小姐,灵蛇小族就拜托给您了,千万保重啊。族长看着李季伶消失在山林中的背影默默祈祷着他们一族的灾难快些过去。 ‘气吸融’。李季伶发动吸融术,吸收着一路上空气中弥散的武力气息,像是一部精确的测量仪,分辨着空气中各种气息的来源。有树、草、花等植物播散在空中的气息,也有虫、鸟、兽路过此地遗留的气息。但这纷杂的气息中独独没有她要找的那个。李季伶闭气凝神聚集了更多武力气息,扩大了她要搜索的范围,这也意味着她必须有足够的供给,才能维持着严重的消耗,否则她将有可能耗尽内息被反噬。 主人,还是美丽帮你吧。 “也好,你的磁场定位更加精确。但是样子还是的做做,我要告诉那人我来了,而且并不惧他。” 李季伶知道在她的吸融术还没有进阶到‘分离吸荣’这个大圆满时,过多的囫囵吞枣吸收外界气息很有可能让别人钻了空子。但气势不可少,与其费力寻找,不如将人引出来才是她想达到的效果。总是要见面的,她当然不想做那个被接见的人。 可似乎那人和她有同样的想法,就算李季伶已经把气息提升到一个相当嚣张彪悍的程度,人家就是避而不见,等着她去找他。李季伶蹙眉咬唇,果然不能用对待小蛇族的方式,对待这样一个狡猾的大贵族,即便是早已被驱逐的大贵族,那智商那品阶还是不会下降的。 “喜比,我知道是你,再磨磨唧唧的不见面就矫情了。”李季伶收敛气息,朝着林中玩味十足的说了一句。 “呦,你终于先唤我了。我这厢等得可是很着急呀。” 精瘦修长的身影从暗处现身,喜碧柔弱媚态地倚靠在一颗大树旁,嘴角肆意上扬微笑着。他还是喜欢穿一身花式华丽色彩鲜明的广袖浴衣,任由衣领一边滑落在肩处。那慵懒散漫的姿势很好的掩饰住他满腹算计。 “丫头,你怎么不穿那蓝色的小礼服了,这身黑色的盗贼装扮虽然也还不错,但终究华丽的衣裙更适合美丽的雌性。”喜比摇头惋惜轻叹。 李季伶微微有些怔然,她没有纠正喜比的话语,也没有激动的询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性别。最近她的性别已经不是啥秘密了,而显然喜比脱口而出叫她小丫头,并非只是看她穿过女装,或许他早就有什么途径知道了此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毕竟‘海棠’这个杀手组织的情报能力比梵的情报系统差不了多少。 “到是长进了许多,也学会面不改色了。” 喜比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光。他可记得当初在圣墓之中,李季伶见到他时眼中那份难以抑制的恐慌。三年前他因为命令必须得到这丫头,虽然失手被罚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感觉,不就是一个弱小的生物吗?值得老大那样惦记,他很是不解。可去年当他通过寄居在李季伶体内的毒蛊虫产生共鸣。发现这个弱渣渣原来是个雌性,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得到她不可的执拗。如今,见她成长的愈发优秀,出落的如此娇媚动人,喜比势在必得的心更加无法动摇了。 没想到他一直心心念念寻找机会接近的小丫头,竟然自动送上门来,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喜比想着这一切。浑身癫痫般抽搐颤抖着大笑起来。 艾玛,李季伶鸡皮疙瘩掉落,久违的变态笑声,如今更加淫*荡了。这家伙难道不能收收他那无限扩大的脑洞,捡捡他那遗失许久的节操吗?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送我点见面礼吧?解蛊药和小灵蛇。”李季伶耸耸肩摊开双手。大大方方地对这个爱慕者提着霸王要求。要比厚脸皮,要比无节操,谁也不输谁。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喜比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吸了口气稳定稳定情绪。说道:“为优秀美丽雌性买单我当然乐意之至,可是这见面礼说送就送,对于我们这样独特的人未免太过平凡。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值青年的雄性,不先得点甜头对不起我这颗血气方刚的心啊。” 喜比说完笑容瞬间收敛,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李季伶面前,他正欲抓住李季伶雪白细嫩的小手,却被李季伶闪电般后退躲过。 “想要甜头,看你本事了。” 李季伶眯眼媚笑,向喜碧勾了勾指头。这星辉为之失色的一笑,牵动了喜比本就上扬的眉角,喜比一脸被诱惑的色*狼表情,舔了舔唇,沙哑地低声说道:“既然雌性都这般主动,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季伶见势亦不再啰嗦,她利落地抽出大剑强势迎上喜比诡异无序的攻击。三年多的帝都学习,三年多的不断修炼,如今就拿喜比这块试刀石验验成果。 ? 山林间顿时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红绿两股强烈气息不断交织碰撞。李季伶手中的大剑和喜比旋转攻击的珏润环时刻摩擦出尖锐的声响。 “没想到过了三年,你竟然可以接我这么多招。”喜比面上从容适闲,但是手中每招必定刁钻不留余地,当然他在抵挡李季伶的进攻时也颇费力气。 丫头这三年吃什么长大的,大气竟如此之大,如果不是自己内息胜出几筹,恐怕若是直接挡住这狂战士般的力量型攻击,他的内脏会直接被蛮力震坏。 “哼,我不同你,我的攻击一向直来直往。不要忘了我是剑士,不是杀手。” 李季伶发觉自己有吸融术这个特殊能力之后,更是将其运用的淋漓尽致。她本身不擅长那些琐碎的结界咒术和秘法攻击,那些攻击虽然杀伤力强但终究并不适合自己,而她本身也喜欢挥刀拿剑痛砍一番的愉悦尽兴。然而吸融术有如如虎添翼,她在一次无意中发现吸融术吸收的气息可以直接转化为力量,真是太彪悍了,如此一来李季伶一面提高吸融术,一面强化自己体术方面修炼,增强自己的力量。弟弟李季持的那些药丸中正好有适合她修炼的强体剂。于是这三年李季伶的吸融术虽然突飞猛进,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力量和体术更是逆天的成长了。 “甚好甚好,就让我好好感受感受你的强烈冲击吧。” 不得不说,李季伶如此越级式的成长。让喜比每个毛孔都兴奋起来。他对身为雌性的李季伶兴趣浓厚,可面对这么不可多得的对手,他更是难以控制住那身欲屠杀的快感,这么一个美丽且令人亢奋雌性,他怎么能够放过呢。 喜比突然挣脱上半身的衣物,露出精瘦却线条有力的胸膛。他握紧珏润环,珏润环外环的血槽突刺顿时刺入喜比的皮肤。 ‘秘术,暗影流苏——’ 喜比的身影渐渐虚散幻化直至消失,只用肉眼完全锁定不了他的方位。 ‘秘术,人体吸融——’ 李季伶闭上眼睛。周身气门全开,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捕捉着喜比散发出的武力气息。半刻钟过去,喜比并未显身攻击,李季伶却慢慢觉得不适。似乎体内的被压制已久的毒蛊虫在逆行翻动,冲击着她本身的气息。 不好。喜比在自己的气息中淬了毒,李季伶思索至此发现自己着了喜比的道,看来在实战经验中,她还是输了一筹。原来喜比只是在毒蛊人上下毒,如今他竟然变态到在自己身上下毒,难道这就是他长留在小蟒山的真正原因?这山林中充斥着灵蛇一族的气息,灵蛇始兽本身就带着剧毒。这种气息充盈的地方无疑成了助喜比修炼的最佳修炼场所。 “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还没到分离吸融这个大圆满,还不能摘去有毒物质。”虚空中传来喜比探究的话语。 “小丫头,继续接招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成长到哪个程度。” 喜比话毕,珏润环划破虚空,一分为四朝着李季伶无死角的旋转攻击过来。 ‘爷爷的。我就不信每次都被你这招逼得没有退路。’李季伶心中暗骂道,她举起大剑,拖着沉重的身体跃到半空中,珏润环也如同锁定了她一般改变方向追着她跳跃的身影飞上空中。 ‘海啸——’李季伶将气息集中在大剑之上,银色的剑身闪着亮红的光泽。她用力挥舞过去。那剑气如排山倒海,海啸爆发一般压向飞窜过来的珏润环,将它们卷入气息之中,掀翻到远处。 “不错嘛。”珏润环就在落地的瞬间像磁铁般吸附到喜比手中,而此时喜比更是以超尘脱电之速,出现在李季伶的正后方。 他瞬间捉住李季伶的双手,李季伶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双手麻疼,大剑从手中脱落。喜比将李季伶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咧开嘴挑衅暧昧的说了一句:“小丫头,游戏到此结束。” “游戏结没结束,你说了不算。” 李季伶嘴角扬起的不合时宜的自信笑容,让喜比一时间愣住。 “抓住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喜比瞬间觉得自己被剥茧抽丝,浑身的气息被源源不断的抽离,确切的说是被李季伶吸出去。喜比瞬间松开了桎梏住李季伶的双手,有些愤怒道:“你不要命了。我刚才是收敛着给你灌入毒气,并不至于要你性命。你现在这样吸取我的气息是急着找死吗?” “这方法不是很有效吗?”李季伶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黑中泛绿的毒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你可记清楚了我是谁。我可是被大家称为‘亡命之徒’的李季伶。我守不住的东西自然由我亲自毁掉。” 喜比的血液正在沸腾,如此狂妄如此嚣张,美丽却浑身带着毒刺,这样的雌性舍她其谁,李季伶是吗?正和他意,他要定了。 喜比亢奋地舔着他手心夹杂李季伶气味的血液,不住的颤抖着,翡翠绿的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妖冶的红发裹着嗜血的气息在空中张狂的飞扬。 ‘秘术,千蕊牢——’ 喜比极度强势锋利的气息瞬间化为千丝万缕的绿丝,这气息之丝细却不柔,仿佛一根根被拉得极细的钢丝,在空中摆动发出刷刷金属的碰撞声。钢丝纵横交错集结成网,看似随意无力实则目标精准锁定李季伶的方位扑洒过去。而无论李季伶如何躲闪避跃,都逃不开‘千蕊牢’的追踪。 “别白费力气了,这千蕊牢是用我的气血化成的,正好与吸入你体内的气息共鸣回应,你逃不掉的。” 喜比环抱着手臂,在一旁清闲的看着一人一网的逃窜游戏,相信以李季伶身中剧毒的状况支持不了太久,而他坐收渔利就好。 李季伶左右都躲不开这牛皮糖似的‘千蕊牢’,身体由于毒素再次发作变得迟钝,她索性停下动作等着被这网子套牢。 ‘秘术,定影——’ 正在一旁得意的喜比突然间动弹不得,从半空中坠落,明明他才是狩猎者,没想到被黄雀在后的人钻了空子。 李季伶目视这场突变,不有震惊张大嘴巴,难道此处还有大神出没? “如此就放弃抵抗了,真让我失望……” 暗林中周身金白气息萦绕的身影踱步出现,那沉定淡和的气息使周围的肃杀之气也顿时平缓消失下来。 “杜斯法尔——” 李季伶和喜比同时将此人的名字惊呼出口。 可恶太得意了,竟然大意失荆州,喜比愤慨的握紧拳头,他依然被杜斯法尔的定影术折腾的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 “我怎么没察觉到你的气息。”李季伶此时完全松懈下来,总算不用面临被活捉的命运了,她和杜斯法尔说话时甚至有些难以抑制的欢呼雀跃。 “那是因为你的修炼还不到家。”杜斯法尔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这丫头怕是被绑去做喜比压寨夫人了。压寨夫人?杜斯法尔内心为自己默默汗颜,这么自己会生出这么奇葩的想法。 “不对呀,就算佳冥收到消息传给你,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呀?”杜斯法尔出现的太及时了,及时的有些不合逻辑。 他带着炎狼君先行,为医疗队扫平前方的路障,炎狼军驻扎地离医疗队的驻扎地再快也要半天的时间才能一个来回。佳冥不可能抛下医疗队亲自送信,想必用了极品信蝶,而极品信蝶在这种距离送信的时间绝不会低于一天。若是这样杜斯法尔赶来的速度就更加诡异了。 难不成杜斯法尔根本没有远离,或者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第七十章 绿帽疑云 杜斯法尔看着快要将他盯出火的李季伶,那副‘你若不坦白,我就死耗下去’的泼赖样子,抿嘴浅笑道:“你这么聪明,应该不难想到其中玄机。” 他走到李季伶身边将一粒药丸送入她的嘴中,暂时压制她体内从新活跃的毒蛊虫,这个毒蛊还真难彻底祛除,他和祁月汜分别用不同的方法为李季伶研制各种解蛊药剂,都只能暂时性的压制毒虫蚕食李季伶的身体。 聪明,聪明神马呀,他又不是法师祈舞求卦便知一二。她这脑袋要是事先推理出剧情,还用得着扮演那么久小百花,和喜比互殴这么半天。 李季伶撅起嘴不满道:“我没有那么玄乎,你若不想说,就听我的问题回答是否可行?” 杜斯法尔微微颔首,除了上课之外他还真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并不是他身居高位惜字如金,而是他训练的人并不需要他太多言语便能领悟他的意思。所以久而久之,话少就成了一种习惯。 “你早就知道这两三年有雌性莫名失踪的事情?” 李季伶问完等着杜斯法尔回答,可过了半天杜斯法尔只是眉目含笑温和的看着她。她瞬间炸毛,这家伙不会高大上的连‘是’‘否’都不愿意应承一声吧。 “你不说我就当默认了。那么你是故意留医疗队在后方,目的是用来吸引捕捉雌性的贩子?” 李季伶见杜斯法尔还是那副天神普度众生般亲和的笑着,继续问道:“你是否早知道小蟒山的是喜比这家伙?”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想没想过如果医疗队的那些雌性真的被捉住要怎么办?你怎么能留下这么危险的余患,让医疗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当诱饵呢?万一她们遭遇不测怎么办?雌性很珍贵的,特别是贵族雌性。你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些。”李季伶扛不住内心火急火燎的狂躁突然爆发,一连串看似疑问实际上是责难的发泄不满,一股脑倾倒而出砸向杜斯法尔。 “不会的,因为你在。”杜斯法尔纹丝不乱,依旧微笑相对。 李季伶被这一句话堵的没了脾气。这分明是人家厚颜无耻的以‘信任’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她,作为护卫队这些都是她分内之事,既然是分内之事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个啥?做得好没有赏赐,做不好那就军法处置。 “好。暂且不说这个。我不信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只是为了狩猎喜比。” 这点还是李季伶最为疑惑和关心的,如果杜斯法尔真想捉住喜比犯不着这么矫情这么麻烦。如果他懒得亲自动手,派出武力彪悍的炎狼军,再让佳冥这个高级法师以结界辅助,完全能手到擒来。这种让她诱敌深入的扭捏伎俩怎么也不像是杜斯法尔做出来的,除非他还有别的目的。 “这是自然,你随我来。”杜斯法尔终于有点接地气的反应了,他抬起了手臂示意李季伶抓住他。 “这家伙怎么办?”李季伶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喜比,这是一个巨大的后患啊。 “杀了他如何?因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不活着也行。” “也好。”李季伶点点头。 两人就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随意的决定着喜比的生死。 “虽然我不愿意用如此俗烂的威胁,但事实上你们如果杀了我,小丫头也活不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毒蛊虫只有我能彻底祛除,我死了它也死了,但是它若死在小丫头体内。那酸液就会无法阻挡的腐蚀她的五脏六腑。” 喜比非但没有在意两人言语中就决定了自己的生死,反而很愉快的参与讨论,适当的给出了意见。 李季伶神色微微一凛,随即咧嘴笑道:“说的也是,我可不想与你携手赴黄泉。但是,你也休想活的这么惬意。” 李季伶突然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入喜比的口中。 “哈哈哈。小丫头莫不是也想给我下毒,这种举动未免太缺乏思量了。” “我知道你不怕毒,所以给你喂点药,医治医治你这里的病。”李季伶指了指脑子,这里有病需赶快治疗。 “我甘之如饴。”喜比舔着嘴唇,将李季伶滴落在他嘴角边的血液也一并舔了进去。 “哦?我向来明人不做暗事。这些年我一直服用九叶艾云。你知道九叶艾云吧。补气益血对身体好着呢。或许你还应该知道,九叶艾云只针对雌性有效,是上好的滋阴圣品。当然我的血液将九叶艾云融合的很好,到不至于让你真的气脉逆行。不过,若从此患上什么雄性的‘隐疾’。那可别怨我。这种药性如果没有以我的血调和的雪域赤锦卵作为药引,是无法中和其药性的。而你在我体内下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毒,似乎对药性的中和有害无益。” 敢给老娘下毒蛊虫,老娘就让你‘不*举’,看谁厉害。 喜比的脸色由满面春光滑铁卢直变得惨绿骇人,张大嘴巴还不停的抽搐,他游走江湖这么多年,这次是真的被惊呆了。多年研究毒蛊研制,他对世上许多药理毒理知识都很有见地,对九叶艾云的药用价值还是比较清楚的,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会用雄性的这个……这个来威胁他。 杜斯法尔吞了口唾沫捂嘴呆愣,这小丫头一直以雄性身份长大,这样好吗?这样真对吗?这样发展下去,她还能意识到自己是雌性吗?这真是让人肝疼肾疼浑身都疼。没想到她这单纯无害的外表下面竟然有一颗如此凶残彪悍的心,下三滥的伎俩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好吧,这样的学生在某一方面也算得上‘优秀’了。 “走吧。”李季伶满意的拍拍小手,心中憋藏多年的恶气,今夜算是一次性连带利息全部要回。 “你不是要小灵蛇吗?它快孵化了,带你去如何?”喜比抬起脑袋,很好心很积极的提议,那充满正能量的神情好像刚才什么缺德事他都没做过一样。 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招,李季伶居高俯视着喜比,捏了捏手指骨骼的关节。有一种很想将他胖揍一顿的冲动。这家伙既然敢开口,那就说明他手中握有筹码。 “好,一起去。” 李季伶朝杜斯法尔点了点头,杜斯法尔手指微微一动。禁锢喜比的秘术瞬间被解开。 李季伶向地上的喜比伸出手,笑得比六月骄阳还明媚灿烂,喜比也满眼星光闪耀的爽朗笑着握住了李季伶伸出的手。两人就好像危难中结下深厚情谊的战友,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小样,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姐靠山来了不怕你。’李季伶恶狠狠的捏着喜比的手,一副要将他捏碎的架势。 ‘彼此彼此,不把你弄到手,爷就不是喜比。艾玛,这丫头手劲真大。’喜比也用力回握着李季伶。可他的脸却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在这第一场较量中,他落了下风。 而那边的杜斯法尔依旧温文儒雅,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转身便往山顶处走去。 离小蟒山顶约两三百米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见山顶处笼罩着的亮绿色的强光,这气息无疑是由正在孵化小灵蛇的翡翠灵蛇兽散发出来了,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杂乱的气息。 李季伶刚要接触吸收这些气息,被杜斯法尔和喜比同时制止。 杜斯法尔只是捉住李季伶的手腕,并没有看她,而是遥望着小蟒山顶。 喜比则侧目挑眉说道:“这里也淬了我的毒气,贸然吸融你会化得连渣都不剩。”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好心提醒呢?” 李季伶收起吸融秘术。白了喜比一眼,对他这种留下气息占地为王的行为很是不屑,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跟野狗一样到处留标记,什么地方他都可以淬毒。 喜比正准备毛遂自荐到前方开路的刹那,小蟒山顶的气息色彩变了,从亮绿色变成绿、红、金色相互交替。就像迷彩灯一样绚丽。 喜比脸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他以武力气息和毒液孵育的蛇蛋怎么可能出现其他杂乱的气息,而且另外两种气息和他的不相上下。他三年来一直住在这破山上,就是为了保证蛇蛋完全浸透他的气息,以便认主。如今这像大妈花裙子般五颜六色的杂乱颜色是怎么来的。 李季伶看着喜比脸上不停变换的精彩表情。突然韵过味来,原来这家伙住在这里三年多,是来当奶爸的呀,如此精心照料,最后居然发现孩子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自己的,这家伙显然悲剧了。 李季伶擎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故作伤感的说了一句:“哎,怎么就帮别人养了崽呢?” 现场似乎只有杜斯法尔一直面色严肃的盯着山顶,直到山顶上的光慢慢淡下去,他突然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微笑,这丝微笑似乎传达着一种信息:一切都成定局。 “可以上去了,走吧。”杜斯法尔抓紧李季伶便朝山上走去。 “杜斯法尔,你到底做了什么?”喜比狠戾狂躁的挡住两人的去路。 那小蟒山顶的气息内含着李季伶的气息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解释,是因为自己沾染过李季伶的血,所以杂糅了些李季伶的气息。即便这些都不成立,就算里面夹杂李季伶的气息他也无所谓,毕竟这个雌性终究会是他的。既然李季伶终究是他的,那么这条小灵蛇归谁也没多大区别,反正都是一家人。 可是那里面竟然夹杂了杜斯法尔的气息,这不是狠狠打他的脸吗?这明显就等同于被戴了绿帽子好不? 喜比气的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今天若不给他个说法,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不然你以为本王随你在这里逍遥三年多是为什么?”杜斯法尔讽刺的笑道,无利可图的事他会做吗? “杜斯法尔——”喜比咆哮了一声,一拳砸向杜斯法尔。 杜斯法尔将李季伶扯到身后,然后快速在虚空画一个抵御纹章挡住了喜比的攻击。 “打什么?先去看看小蛇到底属于谁?大家都有机会嘛。”李季伶对这种目的尚未达成就中途内讧散伙的事很是无语。 “就依你的,先去看看。”喜比闻言收起攻势,一则李季伶说的没错,小蛇还有三分之一的机会属于他。二则在这里和杜斯法尔动手,弄不好会误伤到李季伶。 三人到达山顶的洞穴时,便看见刚刚孵化完小蛇的翡翠灵蛇盘踞在小蛇窝周围休息。而灵蛇看见他们进来似乎没有特别的敌意,依然保持盘卧的姿势。 “好可惜,只孵化出了一条小蛇。” 李季伶看到蛇窝内只有一条中指长的翠绿色小蛇,而它周围还有四五枚蛇蛋都已经变成黑色。代表着这些蛇蛋孵化失败。 “翡翠灵蛇的孵化本来就很难成功,这和我们这些兽人的繁衍以及进化是一样的。在艾斯珐琅星球刚刚有生命出现的时候,这里的物种繁衍也是生生不息的,可是当陆续有野兽进化成人型开始,星球上物种的繁衍也就越来越困难。” 杜斯法尔看着窝中尚未睁开眼睛的小灵蛇,娓娓说道。他这几千年来一直带领着长老院的研究机构,想要破解星球物种繁殖的难题,可是他们似乎一直在做着无用功。种族繁衍问题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李季伶看着杜斯法尔,从他眼中看到了自责与痛惜。他们这类人站在最高处。享受着最高等的待遇,同时也肩负了最沉重的担子。一旦作为贵族的他们守护不好这个星球,那么所有存在的或者即将产生的生命和事物都将灰飞烟灭。 李季伶陷入沉思,灰飞烟灭?就像地球一样吗?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他们这些幸存者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生机。她突然对杜斯法尔产生一种钦佩。这种钦佩并非对位高者或者武力强悍者的那种虚浮的充满欲*望的敬仰。她钦佩的是杜斯法尔一只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星球,这个星球上的种族。就像沁也在用他自己的力量来保护着这个星球,他们不说不张扬,却一步一步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你们还要伤感多久,我先滴血了。” 喜比抢先一步将血滴在小灵蛇的身上,他等了两三秒钟都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共鸣。 “你来。”喜比恶狠狠的盯着杜斯法尔,要是杜斯法尔的血敢和小灵蛇产生共鸣。他一定第一时间灭了他两。 杜斯法尔莞尔,他利落地划破手掌,抬手将血滴在小灵蛇身上,一秒、两秒,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哈哈,也不是你。”喜比像中了彩票似的开心的手舞足蹈。嘚瑟的直让人想将他一巴掌扇晕。 “该你了。”杜斯法尔握住李季伶的手,轻轻划了一下,手上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然后血缓缓低落到小灵蛇的身体上。 顿时小灵蛇睁开了眼睛,周围包裹着红色的光晕。杜斯法尔将李季伶的手拉到小灵蛇身旁。只见小灵蛇张嘴咬了一下李季伶的手指,片刻后便乖乖的爬上她的中指缠绕起来,化作一枚碧绿的指环。 “这?我……怎么回是我?”李季伶惊愕的指着自己,看着手上的指环,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小灵蛇选择的竟然是她?她应该是三人之中最不可能被选中的人。 喜比喂了蛇蛋三年,小蛇选择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杜斯法尔这次前来,想必是之前早已趁喜比不注意的时候,向蛇蛋注入了他的气息,所以小蛇若是选他也说得过去。可这蛇偏偏选了李季伶这个毫无关系的人,难道她要用缘分天注定这个词来解释吗? “是你就好。”喜比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反正以后她和蛇都是他喜比的,也不必要分的很清楚。 “怎么会是我?我是说,我跟这条蛇压根没有实质性的接触过。发生这种事你们觉得能说得过去?这不科学啊。” 她和这条小蛇没有任何羁绊,小蛇就能和她的气息产生共鸣。似乎小蛇还很依赖她,她觉得手指处温润微凉的气息沁入皮肤中,感觉很舒服。小蛇也在吸食着她散发的气息,这蛇虽然化作指环,但蛇心处的脉动依然可以清晰的感知。想必这就是灵兽认主后,逐渐人*兽同步的感觉吧。 李季伶是非常非常想要这条蛇,但是但凡她要的东西都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哪怕强也好骗也好,总归也是她努力过的结果,而如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她不弄清楚内心不安啊。 “存在即合理,这条蛇既然认了你,就是你的。至于原因我们慢慢找寻,总有一天会知道。”杜斯法尔淡淡的说道。 带李季伶来这里,完全是杜斯法尔的直觉和卜卦的结果,可事实证明一些不合逻辑的事一旦发生就绝对和李季伶脱不开关系,而他也想找到答案。 “难道你也不知道?”李季伶很是疑惑,杜斯法尔竟然可以做自己无法掌控结果的事,这种赌徒心理还真不适合万事思虑周全的杜斯法尔。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百分之百的把握,有些时候必须顺势而为,有些时候非得抢占先机。如果事事都要十拿九稳才敢出手,恐怕我将没有一件事情做的成。”杜斯法尔明白李伶心中的疑惑,作为导师他很愿意给李季伶指点解惑。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些事似乎都是因我而起。”李季伶目光灼灼的看着杜斯法尔。 “是的,从你在潮兽之夜那晚的蜕变开始,这个星球好像因为你的改变而发生了许多连锁反应。”但也有可能,这些反应是从你降临到这个星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杜斯法尔伸手摸了摸李季伶的秀发,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这样的猜测他并不想证实,因为证实这些只会为这丫头带来无尽的烦恼。 “你两到底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喜比被两人忽视的彻底,这种毫无存在感的状况让他抓狂。是什么时候起,他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会被别人这么彻底的忽略。 “小蛇的事处理完毕了,现在该解决解决你的事了。” 喜比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李季伶的记忆全部回笼。杜斯法尔在身边,她底气十足。现在就来和喜比这斯算算帐。 “我有什么事要解决。”喜比微微一愣,然后眼睛弯成月牙状,脸上更是笑颜如花。难道小丫头是要和他谈谈他两的私人问题?这种场合不太合适吧,旁边还杵着一个大灯泡呢。 “说吧,你每年要小蛇族供奉的十个雌性,是怎么回事?”李季伶双手环胸,歪着脑袋,一派慵懒邪肆的审问着这个拐卖雌性的‘人口贩子’。 天雷滚滚啊,一滴汗顺着喜比的额角滑落,这完全是一部被自家媳妇查岗捉奸的狗血剧情啊…… 第七十一章 帘陲大野 喜比一万个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演变成这样一个狗血的境地。他要怎么回答呢?否定吧,那些雌性确实是他要的。肯定吧,那就更冤枉了,那些雌性要来也不是给他用的。而且他既不能说那些雌性给了谁,也完全不知道那些雌性有什么用处,他只是当任务顺便完成罢了。如今被准媳妇问起,这该如何是好啊? 喜比时而耷拉着脑袋,时而仰面朝天,时而捶心顿足,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时而,就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请原谅喜比小盆友的纯情,杀人这事他熟练,可应付雌性这事他完全不擅长,所以吱吱呜呜半天,脚下的地面都快被他磨出一个坑来,他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伶,别打探人家的隐私。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要多少雌性都应付得了。”杜斯法尔面色淡定的说着让人浮想联翩,添油加醋的话,邪恶的小心思路人皆知。 李季伶斜眼望了望喜比,一副原来如此的了然神情,接着点头说了一句:“她们若是愿意也就罢了,不过年轻人一定要节制。” 这还得了?未来的媳妇误会了,这还得了?喜比纯情小处*男从耳根处满脸通红,这情况跳进任何一条河也洗不清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纯情小伙被两人看的浑身不自在,咆哮了一句。 “那是哪样?”李季伶眨着大眼故作迟钝,不依不饶的问着,没想到这个杀手很纯情。 “别纠结这个了,反正那些雌性不是给我的。”喜比没辙了,他第一次被有点感觉的雌性死缠烂打的问这些,心里既恐慌又有点甜蜜,反正他就是认为李季伶吃醋了。 “给你老大的?他要这么多雌性干嘛?一个雄性霸着那么多雌性会遭天谴的。”李季伶鼓起腮帮,嘟哝道。而看在喜比眼中却变成了浓浓的警告,警告他不可以用情不专。 喜比在一边抓头挠腮无所适从。而杜斯法尔在另一旁无奈的摇头笑着。明明是套情报,非要把氛围弄得这么暧昧,也只有内心毫无拘束的李季伶才干得出这事。反正她一定会用尽自己的优势达到想要的目的,通俗言之就是。没节操。 不过正是她这样毫不做作俏皮的个性,狡黠灵动的让这些人趋之若鹜。如果说第一眼可能是被她的外貌和独特性给吸引了视线,那么越是相处就越会发觉,她可以带来无限的惊喜和无穷的乐趣。似乎生活中不再是些沉重的事,万物都变的明朗简单。 “不说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以后别再做了,知道吗?”李季伶踮起脚拍了拍喜比的肩膀,她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这家伙口风太严。既然这样那她也该撤了,小蛇已经认主。相信喜比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所以灵蛇一族从现在开始完全解放了,她也该回去继续做她的护卫队长了。 “你要走了?去哪?不和我一起吗?”喜比的肩头被李季伶拍的一股暖搜搜的酥麻感,可这感觉还没持续多久,他发现李季伶要走了。而且似乎是撇下了他和杜斯法尔走了,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我要去西北部,还有任务在身,我可是个军人。” 李季伶说的理所当然,但听到喜比耳朵就不是一个滋味了。 “什么军人?一个雌性参什么军。西北现在很危险你往哪里钻干嘛?”喜比皱着眉头,不悦的转向杜斯法尔说道:“你们就这么纵容她?不知道那边很危险吗?” “她和你有关系吗?她的去向似乎不必征求你的意见。”杜斯法尔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 “她是我的准契约者,她的事我当然要知道。”喜比叉着腰宣誓自己的主权。 “哦?又来一个契约者?”早就说了李季伶命犯桃花。天生有红颜祸水的潜质,现在竟然又把原本敌对,现在仍然敌对的雄性,变成了忠粉。杜斯法尔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李季伶,让她自己的烂桃花自己挡。 “什么叫又来一个?还有别人吗?”喜比虽然觉得再次绿云罩顶,但这次总算掌握了主动权。 “有那么几个吧。” 有那么几个吧……这种话恐怕只有季伶小盆友才能这么从容不迫的说出。人家对号入座的准老公喜比,原本狂野魅惑的脸已经拧成一团纠结的面团了。 “我也一起去西北。” 喜比认为决不能一直这么任由李季伶这样招蜂引蝶下去,他要时时盯梢,刻刻不离,将她过往的烂桃花。目前进行时的烂桃花,以及未来有苗头的烂桃花一一斩断。可是喜比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貌似最大一朵烂桃花。 “你要金盆洗手了?”李季伶吃惊的瞪大眼,这个消息好劲爆。 “季伶,闲聊的时间结束,我们该走了。”杜斯法尔终于出声打断两人,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 (若他再不阻止两人,把剧情导向正轨,恐怕这玄幻剧就要直接宅斗导向了。) 一行三人回到灵蛇族处理了后续事情之后,便踏上回归主线的路程。 ? 此时,天蒙蒙亮,佳冥整顿好队伍,焦急的等待着李季伶归队。若不是杜斯法尔大人告诉她,早上就能把李季伶带回,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有些嫉妒李季伶在杜斯法尔心中不一般的分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李季伶的负责果敢,李季伶是一个很有魅力很有主见的雌性。佳冥作为杜斯法尔的亲信,杜斯法尔并没有对她隐瞒李季伶是雌性的这件事,并将李季伶安排到自己管理的医疗队里。这些在佳冥眼中全部都是非常特殊的待遇,至少杜斯法尔从没有为任何人开过先河,而佳冥认为李季伶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杜斯法尔违反自己原则的人。 当看到杜斯法尔的坐骑云翼麒麟兽渐渐飞近时,佳冥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带着医疗队整齐的站在下方,迎接着杜斯法尔的到来。 杜斯法尔停稳云翼麒麟兽,踩着蹬梯步伐沉稳的走下来,李季伶跟着直接跳下,后面还有一个死乞白赖跟着的喜比。 “大长老,他……”佳冥诧异道。怎么多带回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喜比。 佳冥没有直接和喜比接触过,但是那次松弥境地的营救行动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喜比不就是上次那个杀手吗?擅长用毒。武器是珏润环,佳冥将脑中关于喜比的资料调出来,以便应对接下来她将要处理的事。 “无需管他。”杜斯法尔果然惜字如金。 无需管他?也就是说关于喜比的任何事都不用在意,把他当透明就行,这个简单。没有其他的特别交代,说明行军方面的事一切照旧。佳冥接受到‘四字方针’,在心中暗自揣摩。分析完毕后,她便开始井然有序的安排行动起来。 李季伶在一旁云里雾里,佩服佳冥那简直是五体投地。就这四个字还真能被佳冥理解清楚,人才啊。要是搁她那。她一定要拿好小本做好笔记,问他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佳冥。我们先走一步。”杜斯法尔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是。”佳冥微微一愣,却也没多说什么,一切还是照旧。 “我们是要先去西北封地吗?”李季伶很清楚。杜斯法尔的那个‘我们’一定包含了她。但是就这样丢下医疗队真的好吗?毕竟除了佳冥,其他人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 “别担心,前方已经处理干净,不会再有危险。” 李季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似乎在小蟒山走了一圈,除了得到一条蛇之外,其他的事一件都没弄清楚。她又回到了原地。 喜比把那些雌性弄到哪里去了?杜斯法尔真的只是把医疗队做诱饵吗?这一切看似有逻辑,实则漏洞百出。杜斯法尔大费周折的,难道就是为了帮她弄条蛇?这家伙太狡猾了,把她绕进绕出,最后还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现在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想。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杜斯法尔心如水中静影,但李季伶这股风却轻易的撩起了水中涟漪。 杜斯法尔岂能看不出李季伶此时心中的疑惑,聪明如她,即便暂时被他绕得晕头转向,终究还是会理清头绪的。 “你若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我会找到答案的,这样才有乐趣。” 李季伶很骄傲的扬起嘴角笑道,她要解的谜题何止这一个。她轻盈一跃跳上自己的翼龙,突然发现喜比正大喇喇安逸的就坐,似乎正等着她上来。 “你上我的坐骑干嘛。”李季伶抚了抚额头。如果喜比金盆洗手不做杀手,卖个牛皮糖也是极好的。 “我没有坐骑啊。”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吗? “关我什么事?” “妇唱夫随呗。” “……” “……” “给老娘滚下去――” …… “佳冥,给他准备坐骑……”杜斯法尔说道。果然有李季伶的地方,‘无聊’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生存空间的。 ? 仨人急速飞行一天一夜,终于到达西北部帘陲大野。 李季伶对帘陲大野的概括只有八个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帘陲大野从封地边境到封地贵族居住的中心呈现一派金色,分成居民住宅区、商业面铺区以及贵族庄园。封地内道路宽敞以金石板铺成十井交错,纵横分割清晰。道路两旁则是井然有序排列的清一色金碧琉璃顶的院落大宅以及商铺,封地内的大多数建筑物和装饰品都以金为主。如果只是单从这一片晃目的金色和考究的房屋建筑看,这里应该是相当富饶之地。 可是封地内的景致和人文显然是两个极端。沿街四处都有乞讨的稚童,商铺大多数萧条紧闭,街面上零零落落的游走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而人们脸上几乎都是木讷无表情,显然是被生活摧残的已经麻木。 李季伶想起帝都的蓬勃繁盛,东部封地的物资丰饶,再看看这帘陲大野,简直不是用一个凄惨就可以形容的。封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那流水似的金钱全部花费在徒有其表的建筑上。这个狄厉家族的掌权人到底长得个什么样的腐朽脑袋。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如东部富饶、西南部宜居,帝都繁华,很多封地贵族都在渐渐衰败。”喜比以不会御龙为理由坐在李季伶的翼龙上,他感受到李季伶抑郁的气息波动。不似往常不知轻重的嬉笑打闹,沉声说道。 “你的家族呢?你的封地是什么样的?”李季伶突然问道。 “我已经被逐出很久,不记得了。” “若是枝封大野也变成这种景象,麓山家族掌权人亦成为这种酒囊之辈,你会如何?”李季伶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理解喜比话中的含义,继续问道。 “大概……无感吧。”喜比视线无焦距的望着天边某处。麓山家族的事已经不是他操心范围之内的了。而他现在只是海棠的杀手,四海为家。 “若是我,一定会以死谢罪吧。”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抵达狄厉家族的庄园内。庄园内几乎看不见仆从、侍女,冷冷清清的。也没有人来迎接他们。 杜斯法尔和李季伶径自将坐骑停放在后院空地上,三人便走入狄厉家族别墅的主会客厅内。 “阿唯尔!”一个熟悉而亲切的男声在他们走进厅内的时候便呼唤出李季伶在封地用的名字。 “卡莱,你怎么在这里?好想你啊。”李季伶激动地扑向卡莱的怀中,卡莱也将她抱起转了几圈。 “长高了,长高了。”卡莱将李季伶放下。比划起她的高度。 最后一次见面时,李季伶头顶才到他的腰部,现在她穿上带跟的军靴,已经可以到他的肩部了 “都快四年了,还不长高那就真的废掉了。”看到卡莱,李季伶一扫之前的阴霾,卡莱象征着她虽有烦恼但总体快乐单纯的童年。那是一种无法替代的亲切感。 “嗯,厉害了,气息也丰沛了。看来我们的阿唯尔真是长进了不少。”虽然这几年卡莱没有陪在李季伶身边,有遗憾有缺失感,但现在看到李季伶变得如此优秀,他就如同自己的孩子终于出人头地一般欣慰。 “哼哼哼”喜比在一旁不悦的吭了几声。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雄性。难道是她的烂桃花之一。 “杜斯法尔亲王您好。喜比?”卡莱向杜斯法尔行了个军礼,却很诧异喜比的出现。李季伶是怎么和祸害她的人搅在了一起。 “说来话长,对了,沁呢?他不在庄园吗?”李季伶无法用简短的语言解释喜比的存在,故而转换话题。 “亲王阁下和梵公爵一直驻扎在克萨雷边境。我在这里做后援支持,顺便等你们来。” “沁知道我要来,他生气了吗?”李季伶小心翼翼的问道。 “亲王早料到,就算是用爬的你也会来这里。这固执的脾气一点都没改。”卡莱宠溺的摸了摸李季伶的脑袋。 这幅亲人异地相见的画面,在喜比眼中就是一雌一雄你侬我侬的异常刺眼。他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非常不爽的压低声音说道:“你难道真的不和我介绍介绍这个雄性是谁吗?” “阿唯尔…他?”卡莱从喜比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妒火。 “不用管他。对了,我想尽快去沁那里。” “杜斯法尔亲王,您的意思呢?毕竟她现在隶属你的医疗队。”卡莱并没有答应李季伶,而是先征求李季伶首席上司的意见,军人必须有军人的操守。 “我带她去就可以。你继续留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任务,炎狼军和其他封地的支援部队将会陆续到达,这里少不了你。”杜斯法尔温和但不失威严的说道。 一旁被彻底无视的喜比正要火山爆发之时,李季伶轻拉了一下他的袖角说道:“和我们一起,我需要你。” 被中意的雌性说需要,喜比满腹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他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说道:“这是自然。” 要说克萨雷边境,除了那里的宇宙连接通道出名,还有一个出名的就是那里的遍地是毒,毒花毒草毒水毒气。虽然杜斯法尔精通医术,但是帮手那还是多多益善,喜比这个用毒高手自然是李季伶要带在身边的。 “杜斯法尔亲王,你们是否先休息整顿一下再去?”卡莱看得出这几人是急行军,一路风尘仆仆。 “看来时不我待啊。”杜斯法尔微微一笑,眼睛瞟向大厅之外。 杜斯法尔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通讯兵急急忙忙的冲入大厅中,连吸口气稳稳神的功夫都没有,急迫地说道:“卡莱队长,边境前线陷入苦战,诺比沁亲王需要粮草药物补给,请卡莱队长迅速集结粮草药物。” 在场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看来克萨雷边境边境战争终于拉开帷幕了。 第七十二章 初次冲锋陷阵 “第一次上战场,害怕吗?”杜斯法尔低柔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静谧气氛。 “有点紧张。”此时此刻,李季伶终于有身为军人的感觉了。 “不就是杀一个人和杀一群人的区别吗?”喜比撇撇嘴说道。打大型群架神马的他最讨厌了。 克萨雷边境战争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预想时间之外,提前爆发了。 诺比沁的军队驻扎在克萨雷边境宇宙轨道连接道附近,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丛林沼泽区。驻扎地离帘陲大野莫约一天半的距离,由于西北的通讯设施基本上被破坏殆尽,所以物资运输只能通过陆地,而不能用空运。相对的行军速度就要慢上一天左右。 对于这突然局势,杜斯法尔他们代替卡莱担任了这次运输补给物资的重任,三人也都没有御龙飞行,而是跟着地面部队一起向克萨雷边境边境挺近,以防半路遭变数好及时接应。 “亲王阁下,前方将进入沼泽区。”第一物资部队的准骑士进入车厢内,行完军礼汇报道。 “通知各分队准备好防毒装备及药品,尽量用辅助装备和药品防毒,保存武力值。进入沼泽之后,护卫队采用a2型防御阵型,第一辅助分队布施中级防御结界。如果遇到伏兵袭击,第十佣兵连阻断伏兵,其余的分队全部以防御为主。”杜斯法尔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是,亲王阁下。”准骑士行完军礼便下去布置。 “哎呀,这些基本的备战命令,还要你亲自下达。”喜比嗤笑一声。 喜比那意思是,像杜斯法尔这种亲王级别的总指挥,只用把控大宏观就好,这些落到细处的事他还要一一过问,杜斯法尔也不过如此嘛。 杜斯法尔没有在意喜比话里有话,那双如宝石般璀亮的紫眸凝视着车窗外。目前将物资送到诺比沁军队的驻地是首要任务。杜斯法尔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手下将士磨合。由他直接清晰的发布命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高效率,获得最佳效果。 “季伶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双手将会在这里染上第一滴鲜血。”杜斯法尔望着窗外。忽然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季伶,这个战场必将让你终生难忘,书本上的知识学得再好都不如亲临沙场。只有在战场上,你才能让你真正的成长起来,真正的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以及未来肩上所要担当的责任。 李季伶听着杜斯法尔的话,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是战前的恐慌?或是血液沸腾的兴奋。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还用不着你手上沾血。”喜比看着李季伶不停的握紧放松她那双颤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我只是有点不适应。”李季伶深呼吸了一下,稳定自己的情绪。 “无论待会你会遇到什么情况,记住,战场上一定要果决,不能轻敌。任何犹豫或者轻敌的行为。都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战场上你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让自己生,怎么让对手死。”杜斯法尔很少露出暴敛的气息,而此时车厢内充斥着他那令人胆寒的杀戮之气。 李季伶咽了口唾液,再次深呼吸了几下,用力的点点头。她是个剑士,整个队伍中冲锋陷阵的剑士。她要以敌人的鲜血为自己的队伍祭旗开路。 “杜斯法尔,由我保护她就好,她无需做雄性的事。”喜比讶异而愤怒的望着杜斯法尔,这家伙怎么会教育雌性做这样的事。 喜比记得他第一次杀人后,那种恐惧感和负罪感一直缠绕折磨了他很久,他不想让李季伶也有这样的心理阴影。杜斯法尔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李季伶的真实情况。上战场什么的,李季伶想来他就姑且纵容她一次,满足满足她的好奇心。至于杀人,这种事轮不到她做,搞得这么认真干什么? “你无权替她做决定。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要什么,而她要的东西在普通人眼中是很稀松平常的。但作为贵族雌性,特别是来自异星球的李季伶来说,她要的东西若不付出相等的,甚至是加倍的代价,根本就是奢望。李季伶必须为自己开出一条路,他们可以扶她一把,但是这条路他们却不能代替她走,一切都要靠李季伶自己坚持下去。 喜比不想再和杜斯法尔争辩,他看向李季伶准备劝说她。可是当他看到李季伶目光坚定的盯着她那把大剑,嘴边挂着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时,喜比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那种笑容他太熟悉了,那种笑容只有站在顶峰的强者才会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狂傲嗜血气势已经隐隐约约显现在这个雌性身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喜比闭嘴了,他转头看着一直盯着窗外的杜斯法尔,双手用力的握捏住大腿,也许杜斯法尔这家伙才是最了解李季伶的人。 物资部队刚刚进入沼泽不久就迎来了潜伏敌人的第一波袭击,车队外围布下的防御结界低档着偷袭者远程的武力气息攻击。天空中各种的纹章、结界映射的光泽忽明忽暗,不同属性色彩的气息在空中冲击交织着。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李季伶他们所坐的军车也跟着晃动。 “不能分散太多兵力击敌,我们出去迎战。”杜斯法尔拿起法师杖准备亲自断后。 “我去。”李季伶拦住杜斯法尔,翘起嘴角,朝他亮了亮手中的大剑。 “我帮你。”喜比紧随其后,回头又对杜斯法尔说了句:“远程攻击的在后面做做辅助就行。” “也好,我就在车内做辅助。”杜斯法尔笑道,随后坐回原位。 “丫头,本来我想做你的护花使者。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就比比看谁捕杀的猎物多。”喜比突然想试试将李季伶放在同僚或战友的位置上,或许他会得到更多惊喜,也能挖掘出更多属于这丫头本质的东西。说不定他会认同杜斯法尔对待李季伶的方式,谁说雌性一定就要活在雄性的羽翼之下。有了这种认知,喜比不再像先前那般纠结。索性随她放手一搏。 “正合我意。”李季伶挑眉傲气的看着喜比,她看喜比的眼神不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应付,而是靠近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李季伶所喜欢的。喜比在李季伶这种主动接近的眼神鼓励下,顿时觉得跟着杜斯法尔这个狐狸的步伐走。果然事半功倍。接下来就让他们好好享受这场战斗吧。 在沼泽偷袭的敌人是他们的两倍多,李季伶展开吸融术大致了解了下情况。这群人数目多而且战斗力也不弱,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切断诺比沁的一切后方供给。 虽然帘陲大野与克萨雷边境来回的距离也不算很长,就算这批物资被劫,下一批物资也会在两三天内送到。但是,这一仗李季伶他们不能输,因为诺比沁目前带领的队伍中,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不败之师‘翼狮军’,大部分还是西北本土驻守的部队。 输。就意味着原本士气低落,破罐子破摔的西北本土军队将会更加畏缩。输,就意味着目前仍然留在西北部两大封地持观望态度的大小家族和平民,对贵族将会彻底失去信心,刚刚被压制的内乱很大程度上会再次爆发。 这一仗输不起。如果这一仗都输了,那下一仗,以后的每一仗都将蒙上洗脱不去的阴影。特别是西北部存留的物资并不丰富,经不起浪费。而从帝都和其他封地发出的支援物资,最快的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达。 李季伶想到这场战斗牵连如此之多的因素,只能赢不能输。她紧张的抿了抿嘴,握剑手心全部是汗。 “稳住气息。别紧张。一旦敌人发现你的气息混乱,便会首先锁定你。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场上越是犹豫恐惧的人越是先死,反而没有杂念拼命向前的人容易活下来。战场上容不得你产生一丝一毫胆怯。”喜比严肃的说道。 其实他更想说,李季伶你已经很不错了,对于雌性,不。就算对于雄性来说,第一次上战场没有呆滞或吓得腿软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这种鼓励性质的话还是留到战斗完再说,现在他要在任何李季伶可能发生错误之前,将她一棒子打醒,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对不起。我知道了。”李季伶收回了没有意义的想法,集中精力。现在是战场,战场上能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让自己生,怎么让对手死。 物资部队右翼有一处防御结界被攻破,一波接着一波的远程攻击接连而至,那些密集强悍的武力气息将一辆运载粮食的重型运输车向左侧轰翻。就在运输车快要侧翻倒地的一瞬间,一袭红影忽闪而至,李季伶出现在倾斜的车身左侧,她瞬间蓄气用双手抵住车身,周身红色的气息吱吱炸响。 “我去,你也太蛮干了。”喜比紧随其后的拖住车厢,两人用力一顶十几吨的车子稳稳当当的摆正还原。 “你不用帮我的,这点重量小意思。防御分队快补上结界,喜比我们杀出去。”李季伶一边指挥着防御分队,还没等喜比做出反应,她已跳跃到结界外面。 喜比摇头扶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省事的货。他还用得着担心这丫头害怕?亡命之徒的字典里面怎么可能有那两个字。喜比瞬间也跟了上去,结界再次被修复起来。 “擒贼先擒王,我们杀了这伙人的头头。”李季伶挥舞着大剑抵挡远程气息波的冲击,笔直的朝伏击敌人的方向冲去。 “喂――”喜比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跟着一路狂奔的李季伶身后。 太不省心了,太不省心了,这丫头太不省心,比他还自我。他这个顶尖杀手都不曾这般无组织无纪律的胡乱行动,这丫头竟然只顾自己爽快。不能和她愉快的玩耍了,喜比跟在后方委屈的长叹。 李季伶没多久就冲到了敌人的窝点,惊呆了对方的小朋友。他们还尚在远程攻击的这个程序,怎么对方不按照程序来呢? 李季伶和喜比全身煞气的由远到近到跟前,让一些远程攻击的输出者呆愣了。怎么办?要知道他们这些远程贫血货,一旦被近身,还是被这种力量型剑士以及敏捷型杀手近身,那结果就只有死啦死啦的。 正当这些远程攻击者以为自己玩完的时候,李季伶穿过他们奔向后方。当他们觉得自己能侥幸活着多美妙时,喜比却毫不留情的一一补上一刀,那简直就是瞬间群秒。他们在完全死断气的前一秒才发现,全体被禁锢术封住了行动,所以面对喜比他们根本没了反抗的的能力,只能任他宰割。再后来,就死了。 这不科学,那个剑士什么时候施放的结界,比他们这些职业选手还妥当。 “这不科学。”李季伶嘟哝了一句。哪有将贫血远攻者放在前面,肉盾和主攻者一律安逸的留在后方。 李季伶穿过敌方远攻分队,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些皮糙肉厚的家伙,而中间那个最高大壮硕,手臂系了一条徽章带的络腮胡雄性,不用过多分析就知道,他便是这次偷袭部队的队长。 “哈哈,来得很快嘛。不过你没命回去了。”络腮胡狂放的笑着,满口黄黑大牙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难道你在等我?”李季伶不以为意的一笑。 通过对这个络腮胡队长布阵的认知,李季伶表示完全没有压力。若是缺乏智慧只拼武力值的战斗方式,李季伶反而一点也不畏惧。即便她应付不了全部,不是还有喜比吗?喜比一人挑他们一窝都是妥妥的,何惧之有?况且她亦不是三年前那个弱渣渣了,虽然还没有大成,但对付这样类型的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这种笃定的自信,李季伶毫不在意的站在敌人中间任由他们将她包围。 第七十三章 轻敌的代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络腮胡仰天大笑。 包围李季伶的众人也都神色诡异的笑着,李季伶本想吐槽这些人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她下方的土地变得松软不堪。 “李季伶――”不远处传来喜比慌乱的呼唤声,接着便是一阵兵戎相斗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喜比被谁绊住了?李季伶忽然感觉不妙,想跃出敌人的包围圈。可是她的脚下变得泥泞软烂的土地,瞬间又幻化出无数只触手,将她的脚踝缠绕住,将她的整个人慢慢往下拉。 李季伶刚试图用吸融术吸取周围众人的武力气息,以拖延时间保住暂时的性命。然而她发现自己的武力气息好像被封存了一般,无论如何也催动不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大忌――轻敌了。 ‘秘术,人体固凝――’ 谁?是谁―― 李季伶察觉到自己体内被冲进了其他人的内息,这个内息并非她主动吸入,而是被动接受的。能力者?如果是能力者那就糟糕了。难不成喜比也被其他能力者牵绊住了,看来这群人还真的是在等她自投罗网。 李季伶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丝丝血红,她不断调动内息,想冲破那层封锁她的入侵气息,可对方的实力显然在她之上,将她的气息稳稳地压在丹田内。 “连中两个秘术你还想逃?绑走。”络腮胡收起笑容,面色一沉的吩咐着下属。 “喜比大人怎么办?”一个绿毛雄性问道。 “洛奇澜大人会处理的,我们只要把这小子捉回去就可以了。”络腮胡摆摆手。 这群人一拥而上,将毫无内息陷在泥泞中的李季伶用网子兜了起来。 李季伶很奇怪这个给她下套的人究竟是谁?牺牲一群人的性命只为了让她麻痹大意,可见背后的人是详细调查过她的,甚至将她性格里的小缺陷都一一摸清楚了。 这些人尊称喜比为大人,难道和喜比串通好的?不像。如果喜比真的知道内幕,就算他掩饰的再好,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也瞒不过狡诈的杜斯法尔。杜斯法尔既然放心喜比跟着自己,就证明喜比和这件事大概没什么关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一定认识喜比而且尊敬他,喜比却不见得认识这些人。因为他一路上可是狠下杀手。 啊――海棠组,一定是海棠杀手组,李季伶突然如醍醐灌顶思路清晰明了,一切她都想明白了。喜比是海棠的顶尖杀手,自然认识他的人很多,估计这些人不隶属于他,所以喜比并不认识这些人。那么,抓她的应该是和喜比平等或是他上面的人,毕竟喜比曾经奉命抓过她。 难道发动边境战役的不是什么蛮荒叛逃者,而是海棠杀手组?李季伶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海棠组是三千多年的古老杀手组织。如果他们觊觎帝都权利想推翻政权或者勾连外星侵略者,用不着现在才做,早就可以动手了。而且直接用暗杀的方式,简单得多,也有效得多。 李季伶被兜在网内扛在某个雄性的肩上。可她的脑子却转的飞快。一边分析绑架她的这伙人,一边观察地形准备随时逃走。 “看来你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被活捉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谁?李季伶突然警觉起来,这气息和压制她体内气息的那股是一样的,而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此人的靠近。 “洛奇澜大人。” 络腮胡和众人恭敬的站立行礼。 “把她放在这,你们到附近隐藏起来。若喜比过来拦住他,若他硬闯。杀。”洛奇澜带着银质面具,可从他丝滑质地的声线,让人浮想他面具底下会是一张如何俊雅的面容。 “你确定不用再走远点?”李季伶扑在地上,身上的丝网不能过猛的挣扎,越用力裹得越紧。 “如果他们都不知道你被抓到哪去了,我抓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洛奇澜的语气里满是轻蔑。 “你想拿我威胁诺比沁?”李季伶虽然面色不改。但内心已经掀起轩然大波。难道海棠真是发动边境战役的始作俑者?一个杀手组织,杀手做腻了,想改行当君王?如若不然,他们威胁沁做什么?如果有私仇,她在帝都的这三年。绑架她的机会多得是,何必等到现在。 “嗯,确实可以一试。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跳这个陷阱。你说呢?”洛奇澜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季伶,语气中仍是慢慢的嘲讽,让李季伶听着非常不舒服,难道这人和她有仇。 李季伶将头瞥向一边,不再理他。她努力的和体内禁锢她的那股气息做斗争,早一点冲破限制,她就多一分逃出去的把握。 “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我就来帮你消磨消磨。”洛奇澜语气不善,他低喝了一声:“豺东,给她点小惩罚。” 络腮胡听到主子的呼唤,随即现身。他将李季伶连人带网兜一起吊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兴奋地摩拳擦掌,手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 豺东将浑身的武力气息集中在拳头上,朝着李季伶就是一拳、两拳…… 李季伶护住脑袋,像一个悬空的沙袋被豺东一拳拳打得左右摇摆不定。由于不能用内息护体,豺东每一拳打在她身上就能将她的骨头震碎,即便她护住头部和缩成一团,腹部内脏还是被强烈的冲击力震伤。这是她第一次被活捉第一次被暴打,被这般羞辱,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咬着牙咽下满嘴的血水,抑制住屈辱的泪水。只是因为轻敌,她受到了人生中唯一一次丧失尊严的凌辱。 她要杀了这些人,杀了他们,李季伶那颗从来没有承载过仇恨的内心,被满腔屈辱和杀意填满了。 “别打死就行。”洛奇澜冷淡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李季伶不知道自己何时被打晕的,她一直抱着头,听到的只是豺东一边殴打她,一边大声肆意的狂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是这般可怕,当濒临死亡的感觉再一次变得如此具体时。李季伶全身颤栗着…… 主人,主人我不会让你死的。冥冥之中李季伶脑中回响起美丽满是哭意的声音。 “不会死了吧?这么不禁打?”豺东打得过瘾忘记了停手,当他反应过来时,发现李季伶的气息已经没有了。他有些惊慌的放下李季伶。打开网兜放出李季伶。他探了探李季伶的鼻息,摸了摸她的脉搏,确实没气了。这下豺东慌乱了,洛奇澜大人要他悠着点别搞出人命,这下出了人命,他毫无悬念的也该去陪葬了。 “喂,喂,醒醒,你给我醒醒……”豺东手足无措的使劲摇着毫无反应的李季伶。突然他被一个强烈的气息撞飞,撞断了好几棵树。 “你弄死她了?自己去领事堂。领沐油之刑吧。”洛奇澜突然感觉到李季伶的内息消散,待他过来时,果然豺东已经把人给打死了。 豺东捂着腹部缓慢的爬起,在听到‘沐油之刑’四个字的时候,顿时脸上刷白。 沐油之刑是一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刑罚。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脑袋以下浸在油中,然后慢慢加热,直到身体被沸腾的油炸熟。而且行刑之前都会给受刑者注入清醒剂,只要人不死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疼痛。 死亡对于杀手来说并不可怕,但这种折磨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的。豺东曾看过沐油之刑之后没有死透的人被做成了活标本,用来警告海棠的杀手们,不要做背弃组织的事。 就在豺东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时。一个绿色的身影提前结束了他的痛苦,闪电般飞过来的珏润环从背后将豺东整个削成对等的两半。 喜比在和海棠的人纠缠之中,突然感应到李季伶体内的毒蛊虫渐渐失去活性,他的心瞬间跳漏了一拍。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毒蛊虫的死亡只能代表它的寄居体也已经死亡。 当喜比发疯的寻着李季伶的气息追到此地,看到前一刻还活脱的李季伶已然变成尸体时。他毁天灭地的杀意骤起。 “你该死――”喜比怒喝一声,连同飞射而出的珏润环一起冲向洛奇澜。 洛奇澜纵身跃起悬浮在半空,冰冷地说道:“喜比,你曾被麓山家族逐出,无家可归处境悲凉。难道你还要再被海棠逐出?那时这世界便真的再无你的容身之地了。你考虑清楚,这样值得吗?” 喜比闻言微滞,随即他狂肆地大笑起来,继续朝洛奇澜攻击过去。“值不值得,我现在不知道,但是你现在必须得死。” 当初喜比曾问过赫里,为什么要脱离海棠,赫里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变质了。”他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因为不管海棠如何变质,他依旧是那个冷血的杀手,海棠无论怎么变都影响不了他。就算历任堂主换了一个又一个,他还是自由自在的做他的顶尖杀手。有意思的买卖就接,无意思的就拒绝,除了一直不舍弃他的暗卫,他尽量不和组织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和洛奇澜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平淡之交。 三年多前喜比得知赫里一直暗地保护一个考生,他产生了兴趣,接了他从不接的绑架任务。没想到一个弱到不行的渣渣,竟然敢和他叫板谈条件,还让他的任务失败,他记住了这个叫李季伶的人。三年中喜比明里暗里关注李季伶,无意中发现她竟然是个雌性,不知何时他觉得放不开手了,他竟然会对一个人产生浓烈的占有欲。 这么难得的一个人,对他意义非凡的一个人,竟是在他眼皮底下被殴打侮辱致死。他都不舍得委屈的雌性,竟然是被殴打致死,如果他不毁了洛奇澜,毁了这里的一切,如何能平息快要将他吞噬的杀气。就算是毁了他们,毁了一切也不见得能平息。 “喜比,你我同为八大杀手之一,我敬重你,不想和你斗得你死我活。但一个杀手这么感情用事,气数也已尽。我就顺道将你一起送入地狱吧。”洛奇澜释放出紫色的气息,那气息如同一把把利剑斩断周围的近身之物。 “虽然让你给季伶陪葬。辱没了她。但你这条命还是送下去由她处置好了。”喜比的面目变得扭曲狰狞,绿色气息向四面八方射出,珏润环分离成六十四个,覆着绿色的电光快速旋转。环壁上的血槽钩伸长了一倍,似乎部将敌人搅得稀烂决不罢休。 喜比、洛奇澜二人同一时刻冲向对方,半空中掀起一阵飓风,夹裹着飞石砾,断枝残骸,将能看得见的所有东西旋转在半空中。两人清楚彼此的招式和进攻模式,打的难分彼此,却也一直较不出高下。 两人第一次分开之时,各自身上都带了不同程度的外伤,内伤更是严重。当两人准备第二回合较量时。一道金光从李季伶体内散射出来然后慢慢变成一团,而李季伶的身体却突然消失在金色的光团之中。 喜比和洛奇澜停住了攻击,朝金色光团的方向看去,喜比更是突然转变方向冲向光团处。金色的光团如流光箭矢一闪而过,与喜比交臂而过直接朝着洛奇澜的方向瞬发而去。 洛奇澜一时呆愣。没弄清楚状况,便觉得那金色光团带着煞气朝他冲来。他立即交臂结印挡下了光团这一击。还没结束,光团中一把利剑破光而出,而握着利剑的李季伶仿佛浴火凤凰,精准无误地朝洛奇澜的胸口刺过去。 接连两次的攻击挨得太近,这一剑洛奇澜纵然使出回天之力也无法全身而退。他只能微微侧身,大剑瞬间便从洛奇澜的左肋骨穿刺而出。 “季伶。你没事?”喜比的声音充满的震惊与雀跃,这个奇迹让他一时间还难以接受。明明他感觉到毒蛊虫已经没有活力,现在亦感觉不到毒蛊虫的活力。没想到这丫头命硬到这种地步,耗死了他的毒虫,寄主居然活着。可显然刚才那股金色的气息不是李季伶往常的红色气息,喜比也并未发现李季伶的体质有所改变。那道金光从何而来。莫不是真的有菩萨显灵这一说法。 洛奇澜捂着伤口,跳到了李季伶的攻击范围以外。他也很惊讶,自己灌入李季伶体内的那股气息已经荡然无存了。李季伶不像是没有死亡,更像是起死回生。 “洛奇澜,你让属下把我打的变了形。如果今天我还能让你活着离开,那我李季伶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活在这世上,所以别怪我不给你写遗书的时间,因为你把我惹毛了。” ‘秘术,肉身强化?――’ 李季伶身边的空间随着秘术的展开变得扭曲,周围的气息就像被黑洞吞噬一样,被李季伶的身体吸收。李季伶萦绕在身体的光芒变得更强更耀眼,而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此时他体内的血液流动加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壮大,肌肉充满力量。她武动了一下大剑,剑气浑厚充盈。 没有任何花哨无用的招式,李季伶举起大剑向洛奇澜砍去,伴随这强势的剑压,大剑还没近身,洛奇澜身上的衣物就被斩破。李季伶招招砍向要害,洛奇澜受伤躲得辛苦。 洛奇澜突然化作一股风,而这股风生生被李季伶的剑气斩断。 “你想使用秘术?你认为在这般强悍的力量面前,你能有第二次使用秘术的机会。我李季伶轻敌落入你的手中,可是你洛奇澜必定也会因为轻视我而死于我的手里。”此时李季伶已经癫狂了,她双眼猩红,像一只将洛奇澜锁定为猎物的狮子,咬住他不放,逼得他毫无喘息的余地。 一旁的喜比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看来洛奇澜刚刚露个脸,不,他带着面具连脸都没有露,就要丧命于此。看来他在出门前应该找个法师卜卜卦,看看今日是否适宜出行。 李季伶的体术怎一个彪悍了得,想当初自己必定是没有惹毛她,否则他不见得比洛奇澜好看。果然这种亡命的奇葩雌性惹不得,母虎发威不是闹着玩的。 李季伶终于砍得洛奇澜失血过多精疲力尽,她如天神藐视蝼蚁一般看着已经无力逃窜的洛奇澜,步步逼近。没有杀人前的纠结与恐惧,李季伶对着洛奇澜直直劈了下去。洛奇澜一分为二倒在地上。 “可恶――”消灭敌人的李季伶狂躁的大叫,朝着地上的尸体一通乱砍,就像得了失心疯的神经病,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停下,丫头。停下……”喜比见李季伶发了狂一般,从背后抱住她,用自己的气息安抚着李季伶内心的暴敛之气。 “可恶,可恶,可恶……”李季伶还在挣扎着想要砍地上两坨烂肉。 “别憋着,哭出来吧,我不看就好……”喜比不会安慰人,但他知道只要李季伶完全发泄出来就好。 “哭?为什么哭?因为受到屈辱委屈而哭?还是斩杀敌人开心而哭?他根本就不在这里,可恶,他根本就不在,这只是一个傀儡……”李季伶朝着天空咆哮。 洛奇澜你很好,竟然把我玩*弄成这个模样,竟然把我像傻子一样的玩*弄成这个模样…… 第七十四章 神修和异修 “季伶,冷静点,还没结束呢……”喜比突然面色一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怎么回事?”李季伶感觉周围的气息不停的往体内涌动。 两人所处的地方倏忽间剧烈震动,好似地震突至一样使人完全站不稳。 喜比拦腰搂起李季伶,几个快速跳跃想逃出地震的范围内,可是这股地强烈的地震似乎被赋予了生命一样锁定了他们。喜比他们跳到哪,哪里就变成的震源。 “洛奇澜,是他,一定是他。”李季伶非常肯定,因为她刚才被抓的时候,也出现过气息涌入体内的感觉。虽然当时没有现在这样的地震,但是那突然变成泥泞触手的地面明显和这场地震是同一个人所为。 “不止是他,应该还有一个。”喜比神色严肃眉头紧锁。没想到堂主为了活捉到李季伶,出动了海棠组十大顶尖杀手中的两个。 地面由先前单纯的震动,开始出现震裂,地面像被锋利的巨刃斩断,那些地裂深痕亦如同被子弹射穿的玻璃上留下的辐射状裂纹。 喜比一边寻找躲避地裂的方位,一边将李季伶搂的更紧一些。 “季伶,来了两个能力者。洛奇澜的‘固凝术’是专门克制你‘吸融术’的,他们对你很了解。另外一个是神修的土元素操纵者毕烈,这些应该都是他的杰作。待会我可能顾及不了你了,找准机会赶紧回到杜斯法尔那边。你若再被他们捉住,可就没这么容易逃脱了。” 李季伶咬了咬脸颊内侧,想象得到事态的严峻性。 固凝术的原理正好和吸融术的原理相反。吸融术是将外界的气息吸收到自身,而固凝术则是将自身的气息强制性的贯入其他物质和人的体内,用来压制他人的气息,高级的固凝术甚至可以控制他人肌体。然而无论固凝术还是吸融术每提升一级,体内的容纳积就会扩大。 为何说固凝术修炼者是吸融术修炼者的天敌,那是因为固凝术修炼者体内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息,这种特殊气息只对吸融术修炼者有效。如果固凝术修炼者将此种气息不断送入吸融术修炼者体内。超出吸融术修炼者的容纳积时,后者将会爆体而亡。因为那独特气息并不能被吸融术修炼者吸收,只能存积在修炼者体内,就像垃圾一样不断增加。而且无法清出体外,除非是吸融术修炼者死亡,或者是固凝术修炼者帮助其化解。 整个特殊能力系统分为神修者和异修者。神修者包括元素操控和生物操控,所谓元素操控就是像祁月汜那样可以操控风和水等自然元素,而生物操控则像梵或者杜斯法尔那样,控制他人精神以及其他生物的类型。 异修者都是进化者由于机体变异产生的一些特异性*能力,比如李季伶和赫里的吸融术,喜比的体毒术,以及洛奇澜的固凝术等。 不同的神修者之间有着相生相克,不同的异修者之间也是一样。而神修者和异修者之间则很奇特的产生互补。但是同一个人要么是神修者要么是异修者,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类型的特殊能力。因此一般作战时,都是由神修者和异修者相互配合行动。单就这一点看来,同为异修者的李季伶和喜比就略微输给了洛奇澜和另外一个还没露面的元素修炼者这对组合。 “既然他们是有备而来,想必我不可能轻易就离开。虽然我的特殊能力修炼比不上你们。但是我对体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喜比,虽然我很想和洛奇澜一较高下,但是这次就拜托你牵制住他了。另外一个我来对付。” 李季伶知道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她目前还不是洛奇澜的对手,如果洛奇澜又用固凝术克制住她,那么不仅她会再次被活捉,而且还会拖累喜比。甚至对整个边境战役都将产生影响。 “说的这么客气干嘛。洛奇澜交给我,毕烈我也帮你炸出来。”喜比肆意张扬的笑着,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他很喜欢。 喜比跳到一个较高的地势,放下李季伶。他咬破手指,降血滴入地面。 ‘秘术,虫媒――’ 喜比看着李季伶懵懵懂懂的望着他。笑了笑说道:“准备吧,我这一两滴血中,不知有多少亿毒虫。” “我明白了,和血结是一个道理,毕烈用气息催动土元素。毒虫就通过土地融进他的气息,进入他体内。”李季伶恍然大悟。 “恩,正解。”喜比竖起了大拇指。 “他要是在很远处操控怎么办?元素操控者都是远攻的。”李季伶有些担忧。 “除非他逃得过光速。”喜比感受着窜入地底的毒虫脉动,自信而笃定。 “毕烈出来吧,既然他们准备正面迎击,那就好好来一场。” 洛奇澜突然现身,如老朋友似的向着李季伶他们挥了挥手。另一处,毕烈像土地公一样从地下冒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喜比,这么久才见一面,你竟然给我喂毒,真心不友好啊。”毕烈一张娃娃脸,就连身高也是三个雄性中最矮的,大概只有一米八九左右。 “你都想将我们活埋了,我还对你客气什么。”喜比嘴角含笑但目光却满是杀意。 “哎呀,我和洛奇澜是来这里做任务的,这任务都接了,你总不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上次你被罚的很惨,难道也想让我们做垫背的?”毕烈一脸天真无邪,很难想象得出他杀人时的狠戾残暴。 “喜比,你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你真的要和堂主抢,让我们都难做吗?她不是你要的起的。”洛奇澜面色沉凝。如果喜比还和以前一样玩世不恭,只是暂时的兴趣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喜比这次认真了。无论是行为还是神态,甚至看李季伶的眼神,无不昭示他动心了。 “要不要得起无所谓,关键是能进入她的后备队伍。”喜比毫不在意的把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他也真是这么想的。 “哎呀,喜比这雌性有什么好的?又瘦又矮小的,满头黑毛。而且脾气又臭,又不好掌控。这样的雌性,也值得你和堂主抢吗?”毕烈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季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李季伶心头一紧。她是雌性这件事怎么好像短短几天之内,变成全国皆知的秘密了。海棠的老大要活捉她,总不至于也是因为要和她契约吧。她可记得军校选拔的时候,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海棠老大就想活捉她了。 “李季伶是吧?你是说要和我交手?真有自信啊,虽然我不是你的天敌,你认为就能这么简单的搞定我?”毕烈一边说着,一边也抽出了身体右侧大剑。 剑士?李季伶有些吃惊,一般的元素修炼者都不会选择近身攻击的。 “不要摆出那么一副吃惊的嘴脸嘛,好戏还在后头呢。”毕烈单手持剑,浑身散发出骄傲的气息。 李季伶微微朝喜比点了点头。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别迎上一个。 “废话不多说了,来吧。”李季伶举剑向毕烈砍去。 “真没意思,对手竟然是雌性。”毕烈小声嘟哝着,懒散的左右躲闪,只是在李季伶的大剑离得过近时。他才用手中的大剑挡上一挡。 李季伶见对方似乎只是在戏耍般的逗弄她,顿时心头冒出一股无名邪火,这海棠的人当真都是如此目中无人。先前对着傀儡洛奇澜用尽全力,最后才知道那根本是假的。那感觉就像是拼尽全力去比赛,最后夺冠,可到头来却发现别人在放水。这样的感觉让李季伶顿时怒火猛窜,这些人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一个层面。只当成大人和孩子之间的玩耍罢了。 李季伶并非毫无章法乱砍一气的人,她这么些年来在诺比沁的调教下,以及帝都军校的系统学习中,练得一身上乘剑术。而她现在只要贴近毕烈,管他什么招数不招数,就想砍到他。品尝割其肉的实在感。可毕烈压根不打算认真跟她打,在毕烈眼里李季伶没有任何一点是他看得上眼的,更何况她是雌性,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季伶,冷静点。别跟随了他的节奏。” 一旁正在和洛奇澜斡旋的喜比,见到李季伶如此浮躁,便知道她刚才心中的那股恶气没出,现在有平添一股,她的心理和内息都乱了。这样下去恐怕会被毕烈毫不费力的耗尽精力。 任何杀手除了功夫一流之外,更要能揣摩猎物的心理。毕烈现在很清楚李季伶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砍成肉泥,所以他不慌不忙看似玩耍,实际上是想让李季伶陷入自己内心的混沌,最好的情况就是兵不血刃,让李季伶自己的心魔将她自己打败。怎么说李季伶也是堂主要的人,毕烈还真怕他兴奋起来,一不小心把这个弱小的雌性给弄死了。 李季伶听到喜比的话,突然停止了进攻,高举着大剑呆呆站在原地,就像被施了定影术一般。 “怎么啦?这就累了?我还没热好身呢。”毕烈也停下来,一手握住大剑抗在肩上,一手摩挲着下巴,撅着嘴看着李季伶。 李季伶听着毕烈激将的话,将举过头顶朝天的大剑调转向下,狠狠地插到地上,而她自己则毫无形象的跟着盘腿坐在地上。 三人见李季伶竟然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放下武器,坐在敌人面前。他们也不明所以的暂时停下了行动。 喜比满心担忧的看着李季伶,依她的性格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吧。 至于李季伶为什么突然停止进攻,是因为她突然觉得有一股炽烈的热气从脚心处向上窜。其实她刚才被殴打的基本上处于死亡状态,是美丽释放了一些化学物质又救了她一次。蒲公英系统只有在她处于濒死状态的时候,才会释放这种物质,几年前的潮兽之夜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她还有三条命。可这次明显不同于上次的感觉,李季伶体内被灼烧着,虽然燥热难耐但却不是很痛苦。这种感觉和她的吸融术升级的时候有些相同,可又不完全相同。 “季伶……”喜比看到李季伶索性闭上眼睛,处于冥想状态,一时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人只是看见,李季伶周身慢慢的散发金色的气息,然后又变成红色的气息,两种色彩的气息交换着出现。这种情况让他们惊呆了,一个人身体会杂糅不同属性的气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李季伶这样的状态无疑给三个人开了眼界,他们不敢靠近,突然很有默契的收势,只是静静看着李季伶接下来到底会有什么变化。 过了许久,李季伶身上金色的气息终究被红色的气息征服吸收,而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时,那原本漆黑的双瞳变成了耀眼的金色。她抬起手臂,手掌对着不远处的毕烈虚势一握,毕烈顿时觉得体内的武力气息被抽出了体外。另外两个人也看的真切,的确有一股属于毕烈的棕黄色气息像被吸附住一般,朝着李季伶飞去,窜入她的掌心进入她的体内。 下一秒钟李季伶手掌心一团火球快速旋转壮大,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呆愣的毕烈。 “毕烈――” 洛奇澜惊呼一声,然后弹出一颗乳白色光球将李季伶发射出的火球弹离原本的轨道,这才让没有缓过神的毕烈逃过了致命一击。 “纵火术?不,是元素置换术。”毕烈错愕的望着李季伶。 不管是纵火术还是元素置换术都是神修者才会掌握的远程攻击招式,李季伶分明是异修者,如果不是他眼花,那么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人竟然能够同时拥有神修和异修两种不能共存的特殊能力…… 当红球从李季伶手中发射出去的一瞬间,她那双金色的眸子又恢复成黑色。李季伶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懵懂的表情似乎表示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秘术,强行植入――’ 洛奇澜眨眼间飞闪到李季伶身边,朝她体内狠狠灌入一股特殊气息。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他不能在继续和喜比他们磨时间了。 “季伶――”喜比正准备上前抢回李季伶,瞬间毕烈、洛奇澜带着李季伶遁入了地下失去了踪影。 可恶―― 喜比一拳砸向地面,鲜血从手背关节渗出,浸入地面…… 第七十五章 做戏 喜比跟着虫媒的方位追踪着李季伶,与此同时杜斯法尔这边不足百人的物资运输队也陷入了苦战。(.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亲王阁下,敌方又增加了援军,我们的结界不停地修复,防御骑士们都有些精力不支,力不从心了。”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物资部队骑士长来向杜斯法尔汇报战情告急。 “稳住,继续坚持,离诺比沁的驻扎地已经不远了。”杜斯法尔依然气息沉稳,坐镇中军。他没有让部队转守为攻,而是继续以防御阵型卯足马力赶往诺比沁的驻扎地。 “亲王阁下,骑士们恐怕支持不住了。让我们迎敌吧……”物资部队骑士长终于安奈不住,再这么被动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的。 “继续防御行军,有违抗者叛国罪论处。”杜斯法尔说完,眼睛偏向窗外。 “是,阁下。”物资部队骑士长步伐沉重的走出车厢。 叛国罪?这是最令军人耻辱的罪行…… 杜斯法尔早在车队周围布下神王级别攻击结界,这种级别的结界是‘状态性’启动的,而杜斯法尔在结界上加的状态就是:一旦敌人靠近十米之内启动攻击。神王级别的结界就像结界术中的帝王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能布施神王级别结界的人,整个艾斯珐琅找不出十个。因为这种级别的结界需要巨大的武力值为基础,强悍的精神控制力来支持。 杜斯法尔很明白对方就是想让他们停下来一战,目前对方还没有前锋战士进攻,只是一群群远程攻击者在扰乱他们,看来对方就是在防范他。 杜斯法尔布施的动态结界要比静态结界的攻击力强很多倍,他布下的攻击结界就如同给车队安装了自动感应系统,只有在车队行军时结界才能发挥效果,一旦车队停止,便如同关掉电源一样,感应系统自然也会随之关闭。这也是对神王级别结界的一种限制。 杜斯法尔双手交握放于下巴处陷入沉思。看来敌人把他的习惯以及招式利弊分析的很清楚。他不由的担心起李季伶他们,已经过了这么久那两人还没有回来,有喜比在的情况下还迟迟未归,看来他们遇上强敌了。 “亲王阁下。潜伏者撤退了。”车外传来的声音掩饰不住满满的惊喜。 撤退?杜斯法尔目光一滞,不好的预感袭遍全身。糟糕,看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李季伶。 “全速行军――” “遵命,阁下。” 竟然被算计了,彻底的被打脸了,杜斯法尔握紧拳头。事实证明,这些人想直接活捉李季伶,目的是为了牵制诺比沁吗?他们怎么就能认定诺比沁一定会被牵制住?战栗之神可不如平常人一样儿女情长,他的痛点看似清晰,实则飘忽不定。否则这么多年帝都皇室任然屹立不倒。难道这些人真以为是神旨奇迹? 过了不多久,车厢外又传来骑士长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般,瞬间生机盎然。“杜斯法尔亲王阁下,诺比沁亲王在前方迎接我们呢。” “知道了。” 待车停住,杜斯法尔整理好心情走出车厢。 “杜斯法尔。辛苦了。”诺比沁一身银白戎装显得意气风发。 杜斯法尔也是一身奶白镶金边的长老服,看起来高贵肃穆。 “季伶可能被他们捉住了,她出去迎敌后一直没回。” 杜斯法尔没有什么寒暄,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季伶是在他手上弄丢的,虽然很丢脸却是不争的事实。 “迎敌?她去迎什么敌?”原本还有几分温和的诺比沁瞬间僵直,周围的气温随着他渐冷的气息降至冰点。 诺比沁看着杜斯法尔一脸平静,似乎这么他这种责问没有很强的立场。李季伶再怎么说也是归入杜斯法尔麾下的军人,而且还是剑士,剑士前方杀敌无可厚非。而迎敌这件事恐怕绝大部分还是李季伶自告奋勇的决定,这孩子怎么就被他教导的如此不知轻重, “诺比沁,查清楚了反叛者真实的背景了吗?”杜斯法尔没有在意诺比沁的责难。诺比沁没和他打起来算是很给面子了。 “和海棠组脱不开关系,” 诺比沁也只是调查出,海棠组有参与其中,但是海棠组到底占多少分量依然是个未知数。而且就算是他落实的这部分消息,也很有可能是海棠的人自己放出来的风声。因为消息来的很简单很蹊跷,虽然查为属实,却不能让他踏实。梵那边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这些都让诺比沁没有脚踏实地之感。 “季伶和喜比一起失踪的。”杜斯法尔又缓缓的说了一句。 “什么?”诺比沁大惊失色,他恨不得将杜斯法尔一巴掌拍死。 这么重要的情况,杜斯法尔竟然不一口气说出来,还在这里不咸不淡的挤牙膏似的。人是他弄丢的,他还这么淡定,是故意气自己的吗? 其实并非杜斯法尔卖关子,他只是在思索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所以说话不是很连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 “海棠组想要季伶,这是四年前就知道的事。可为什么是现在这个节骨眼?虽然可以理解为一箭双雕,他们既能得到季伶,又可以顺便牵制你。但是,这其中有很大的矛盾。”杜斯法尔摩挲着鼻翼,若有所思。 “矛盾?你的意思是……”诺比沁经杜斯法尔这么一番提醒,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 抓住李季伶和威胁诺比沁,这两件事看起来是很有逻辑很自然的。可实质上,这两件事相互矛盾。海棠早在几年前就有活捉李季伶的行动,只不过失败了。既然他们要活捉李季伶想必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然而这三年多有无数次机会,他们都可以活捉李季伶,但是他们却没有动手,而是选择在边境战役爆发的这个时候来捕捉她。如果只是为了牵制诺比沁,那就太牵强了。 因为李季伶若是人质,那么在诺比沁答应他们的要挟后,要么放了她要么杀了她。可这两种选择都会违背他们要活捉李季伶的初衷。也就是说现在才捉李季伶根本不是为了和诺比沁谈判,这只是一个幌子。这个幌子能拖延住诺比沁自然是好,若拖延不住也无所谓。 那么他们究竟为什么要现在捉李季伶呢?或许是为了掩盖更大的阴谋,转移世人的注意力。这么解释就顺畅多了…… “你带着物资部队回驻扎地。我告辞了。”杜斯法尔不等诺比沁完全理清楚思路,就准备先行一步。 “等等,你说喜比跟着她,看你的样子,喜比是不知情的吗?”诺比沁说完便肯定的自己的疑问,继续说道:“你帮我留守驻扎,我去找阿唯尔。” “你的军队为何丢给我?”杜斯法尔淡淡的说道,隐含着些许不满。李季伶是他弄丢的当然他去找。 “那我就把翼狮抽走,剩下的西北军由你带,反正你的炎狼军也快到了。”诺比沁毫不在意的建议着。他的人他自己救。 “这么草率?”杜斯法尔挑眉看着诺比沁,若有所思之后勾起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笑了一下,他明白诺比沁的意思了。 “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诺比沁突然神色痛苦万分,其中猫腻只有他知。杜斯法尔知。 诺比沁岂是草率之人,无论海棠组是否真要和他谈判或者牵制他,那些都无所谓。营造出诺比沁为了救继承人擅自离军,弃国家利益于不顾,导致边境地区群龙无首的样子。将计就计岂的等着大鱼上钩,岂不是更好。 “你如何能这般不顾大局?”杜斯法尔怒斥道。 随后两人怒火激扬,肃杀之气弥漫。打得难分难舍。做戏嘛,谁不会?这两个人既是前线军人,更是挂着爵位的政治家。抓紧每一个机会造势,是见怪不怪的伎俩了,无疑这两只狐狸是顶尖高手。 ‘诺比沁,该说你是重情重义。还是寡淡无情呢?即便李季伶已经处于生死未卜的危险境地,你还能这般游刃有余的想出制敌之计,顺便上演一场英雄情浓的戏码。’杜斯法尔陪着诺比沁打斗做戏之时,心里一直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边境拜托你了,我一定速战速决。”诺比沁在最后一次和杜斯法尔交手中。在杜斯法尔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星球进化者两极分化的趋势越演越烈,特别在智慧这一块,好像除了诺比沁他们这类奸猾狡诈的上位者之外,剩下的都是单纯甚至有些天真愚笨的普通进化者,而本应该占大部分的中庸类型严重缺失。就如同整个星球的发展也是两个极端,先进繁荣的地方愈发先进繁荣,原始落后的地方甚至比三千年前还不如。这个星球既有高精尖的技术,又有让人无法直视的落后,就是如此‘神奇’。 本应该呈橄榄状的稳定社会,如今变成沙漏一般中间及细,恨不得轻轻一碰就折断,而这些都是因为三千多年前那场科技革新和由此引发的大暴乱而造成的。 厉害如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两人,之所以演了这场戏,便是为了防止有和他们一样的高级智慧进化者隐藏在队伍之中做间谍。就算他们杞人忧天担心多余,这场架至少也能通过在场众人的口,好好传播传播。 然而诺比沁和杜斯法尔都知道,他们的对手出现了,而且很厉害,能捉住聪明如李季伶,强悍如喜比的人,本身就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这个人或者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他们却全然不知。 第七十六章 深入敌腹 李季伶被洛奇澜强行贯入特殊气息后,感到丹田暴胀,万幸的是洛奇澜并没有打算置她于死地。不同于刚才被洛奇澜强压内息,这次的这股特殊气息似乎在她腹内不断挑动,搅得她似痛*经一般的疼痛难忍。 “顺其自然,别反抗那股气息你就不会难受。” 洛奇澜毫不怜惜的将李季伶像米袋一样扛在肩上和毕烈一起穿梭在一片繁茂的树林当中,两人起落跳跃在粗壮的大树枝干之间。 “喜比那家伙还真是死缠烂打。”毕烈回头望了望丛林深处,嫌恶的说道。 虽然喜比还没有接近他们,但是喜比的气息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绕着毕烈。若非喜比将大量虫媒贯入地底,他现在也不至于舍弃自由的地底行走,而不得不像猴子一样在树上跳来跳去。想到这里毕烈就气得牙痒痒。 “等到了腹地就好,他那个毒人闯不进‘净光结界’的。” 如同固凝术是吸融术的克星,那么‘净光结界’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毒厄体质喜比的,任何毒蛊物质一旦接近‘金光结界’就会被分解吸收。喜比现在以自己的身体饲养毒蛊虫,如果他不想被吸干,最好躲得远远的。 “哎呀,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啊,这么说瑟杰灵那家伙也被你拉过来了?”毕烈一想到马上就能摆脱喜比,不由的愉悦欢快。 “不过你还真厉害,连瑟杰灵那懒到抽筋的家伙也被你弄来了。那家伙死宅一个,如果不是穷到没有吃的,是不会出来接任务的,不过以他的身价不至于穷到没有吃的吧。” 毕烈不由想到他们十大顶尖杀手之中,洛奇澜看起来最文雅无害,实则最腹黑不好惹;喜比浑身是毒,总搞些恶心吧唧的毒蛊人,有时候杀起人来又敌我不分。实在讨厌;瑟杰灵是懒到极致的家伙,长期处于休眠状态。瑟杰灵之所以选择修炼远程攻击,钻研结界,真实的原因竟然是懒得动。瑟杰灵曾说远程攻击和结界术只需要动动嘴和手就行。而其他任何一种近身攻击都要用到全身,那很累的。可不得不说,作为异修的瑟杰灵布施的结界比他这个神修的人布下的结界还要完美厉害。总而言之,这三个人都是毕烈不想招惹的。 “我把赤地融灵丹给他了,而且他只布了个净光结界就走了。” 听洛奇澜说到这里,毕烈顿时觉得肉痛。这家伙也太大方了,融灵丹是什么,不是菜市场的青菜,那是几千年才得两三颗的修炼圣品。 “你这家伙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我为你鞍前马后的奔波。你只给我基本的雇佣费。那家伙只是过来布个结界,几分钟的事,就能得到一颗融灵丹。”毕烈噘起嘴非常不满,这让他本就青涩的娃娃脸更显稚气。 “基本雇佣费?我怎么记得是基本雇佣费的十倍外加凯瑟大剑呢?”洛奇澜对着毕烈这小孩子心性,好笑的摇摇头。 “那也不及融灵丹金贵。”毕烈就是认定洛奇澜偏心。 “不要的话。那我就收回了,反正你也没能完成任务。”洛奇澜没有理会毕烈的无理取闹,故作严肃的说道。 “喂,你们无聊唠嗑我不介意,麻烦不要总这么扛着我颠来颠去,小心我晕人,吐你一身。”被像布袋一样扛着挂在洛奇澜身上的李季伶在平定好内息后。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本来头朝下她就已经严重脑充血,腹部被搁在洛奇澜肩上,肠子都快被挤出来了,再加上一路颠簸,李季伶又不敢擅用气息,她真的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 “你若敢吐出来。我就把它塞回去。”洛奇澜语气平淡的说着威胁的话,震慑效果却丝毫不减。 李季伶咯噔一下,她觉得这家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自己一定不能吐。憋着,憋着……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丫头也被你制住了。不过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啊。”毕烈捧腹大笑差点踩空,从树上掉下去。 “毕烈你继续乐呵,你若再这样拖延进度,待会我就把你扔在结界外,让你去和喜比的毒虫愉快玩耍。” 洛奇澜说完,毕烈不情不愿的住了嘴,世界再次变得安静了。 李季伶被两人带到了一片山谷腹地,她发现这段时间她和各种山谷腹地有着解不开的缘分。刚从小蟒山腹地出来,又进了一个连名都叫不上的地方。这也并不奇怪,因为整个西北部都是群山峻岭的,然而海棠的这个临时据点显然防御措施相当严密。 李季伶刚进入腹地结界,浑身每个毛孔就好像被沐浴洗涤了一番,非常舒服。她不曾想到一个杀手竟然能做出如此纯净的结界,不只是肉体就连灵魂都似乎被涤荡净化,净光结界果然名不虚传。 “瑟杰灵那家伙有必要把这里弄得跟圣光普照一样,我们是杀手组织好不好。”毕烈感觉浑身不自在,这就是他讨厌瑟杰灵那个懒鬼的第二个原因,明明是个杀手,却一点杀手的职业操守都没有。 “你在别人的结界里说别人的坏话,这样妥当吗?”李季伶被放下,揉了揉脖子奚落道。这一路上她算是看出来毕烈抖m的本质了,洛奇澜、喜比还有那个未见庐山真面目的瑟杰灵,任何一个都能弄得毕烈妥妥帖帖的。 经李季伶的好心提醒,毕烈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在这个净光结界中,他们的任何言行都逃不出瑟杰灵的眼睛,他可没忘记瑟杰灵那家伙是伪圣母真变态。 洛奇澜放下李季伶后,就不知去哪里了。李季伶杵在原地反而呆愣愣的不知道该干什么,这是闹哪样?她这个人质还真是不受重视,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这个临时据点里的其他人对于突然多出她这么一号人来,完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样真的可以吗? “毕烈,你们没事吗?”李季伶有些狐疑的问道。 她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早就准备好来这里将会受到各种严刑折磨,毕竟她刚才不就快被那个络腮胡打死了吗?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李季伶的满腔斗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手足无措起来。 “要有什么事?我可没空管你,你随便转转吧。”毕烈耸耸肩觉得李季伶莫名其妙,难道还非要他们捆着她才行?毕烈刚准备离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李季伶说了一句:“你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块山谷腹地。若妄想突破净光结界。小心尸骨无存。” 李季伶获得了暂时的自由,她开始四处游走查看。海棠组的这个驻扎点,让她对杀手组织沉痼在脑中的形象发生变化。这里俨然一个小型的军士基地,每一处都布置的井然有序,很有军队严谨的风格。 这里的人并不多,但是每个人眼神中都透漏着属于军人的坚毅,而并没有杀手那种由内而外的杀戮气息。虽然从他们身上也能闻得到沉积的血腥味,可即便这样,这些人也看不出半点杀手的特质。这些人到底是军人,还是职业杀手。这个问题一直在李季伶的脑中萦绕盘旋。军人也好,杀手也好,最终都是以取人的性命为目的,可两种职业杀人的动机却不能一概而论。 难道海棠组在培养自己的军队?目前李季伶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合理解释。 观察完这里的驻防环境,李季伶又朝着腹地东面的一片树林走去。树林前方是一个菱形水池。水池一看便知是人工修建的,而且看起来年代很久远。水池内的水是清亮的黑色。因为,水虽然呈现黑色,但却能清澈见底,很是奇妙。 谁会在这样的山谷腹地挖水池,而且这种水质也很是特殊,难不成这池子底下有泉眼?李季伶这么想着。然后伸出手准备拨一拨这一汪黑水。 突然一只修长的古铜色大手快速捉住李季伶的手腕,李季伶一回头看见了一个满脸刀疤的雄性,她的瞳孔被这张恐怖骇人的脸震惊的微微一滞,她的心嘣嘣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好奇会害死你的。”这个雄性低沉柔和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洛奇澜?”李季伶有些吃惊但很肯定这是属于洛奇澜的声音,只是她没想到有着这样磁性声音的人,面具底下的脸竟然这般恐怖。 “吓到了?”洛奇澜的话语中隐含着一丝嘲讽。看到他真实样貌的人都是这个模样,她也不例外。 “是啊。”李季伶很诚实的回答道。她是被吓到了,眼前这么突然的出现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好吧。 洛奇澜微愣,李季伶家伙也太直接了。诚实的让他都没有脾气来责怪她了。而原本洛奇澜心中的那点阴霾也随着李季伶这毫不做作的承认而烟消云散。 “你的脸为什么不修复一下,现在的技术很不错的。”李季伶也只是稍微被震撼了一下,随即又变回原来的状态。她并非因为洛奇澜面容狰狞而嫌弃,真的就只是被吓到了,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似乎洛奇澜的脸也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毁容产物。 “为什么要修复?”洛奇澜虽然蹙眉,但他满脸覆盖的刀疤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干嘛这么自虐,这脸明明可以变好,却非要弄成这样,不是自虐是什么?我想你这刀疤一定有故事,但麻烦你该治就治,该整就整,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除了让你自己越来越狂躁,还能苦得了谁?”李季伶翻了翻白眼,对这犯中二病的人很是不屑。 “你不怕我杀了你?”洛奇澜死死扣紧李季伶的手腕,狠狠说道。 看吧看吧,果然接下来是这句烂大街的台词,李季伶很是无语。 “哎,行了行了,我不说行了吧。你的脸爱怎样怎样,反正我不乐意看,麻烦以后还是把面具戴上,这个视觉冲击太强。”李季伶想甩开钳制住她的手,可是依然被洛奇澜捏得很紧。 洛奇澜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李季伶,目光灼灼。 “诶?你的眼睛是紫色的?你是皇室的人?还是世家贵族的人?” 李季伶凑近洛奇澜时,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洛奇澜的眼睛确实是紫色,是那种很暗沉的深紫色,和诺比沁、梵以及杜斯法尔宝石般的亮紫色不同。不仔细看会以为是黑色,但是池水突然反射到洛奇澜眼中的光,让李季伶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紫色的眼睛在艾斯珐琅是最尊贵的皇室血统的象征,有些世家的贵族因为和皇室有姻亲关系,所以在贵族中也会诞下紫色眼睛的人。 洛奇澜稍微有些慌神,他迅速拿出银色面具戴上。 “你……” 当洛奇澜正要恶狠狠的警告李季伶什么,却被李季伶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如果我敢说出去这个秘密,小心我的小命’之类的话。可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你若是不想让我知道,就该一直戴着面具。现在好了被我看出来了吧?我保证我不会主动去说,但是要是被谁逼问的话,我可没那个义务为保住你的秘密而丢了我的性命。还有啊,你也别在威胁我什么了,现在你也有把柄攥在我手中,我们和平相处怎样?我又斗不过你们。你们到底把我抓来这里干嘛?不会只是为了让我观赏这里的景色吧。”李季伶一口气说完了她想说的全部话,她认为现在洛奇澜的心理防线最弱,如果等到他回复平时油盐不进的态度,那这些话还真不能随便开口。 “把你带来干什么?”洛奇澜嗤笑一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堂主要你干嘛。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个合理的借口……” “是什么?” “你不是想杀我吗?给你这个机会。” 你妹――李季伶心里问候着洛奇澜。洛奇澜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专门往他痛处戳,她现在要是能干掉他,还会和他闲聊这么久? “哈,我现在杀不了你。而且我也想过了,我不会亲手杀你。”李季伶挑眉斜眼望着洛奇澜。 “哦?”洛奇澜又下力的捏了捏李季伶的手腕,他只要再用一点点力量,这只细嫩的手腕就会废掉。 “我有的是钱,海棠不是有十大顶尖杀手吗?九个杀你一个够不够。”李季伶摆出一副纨绔败家子的嘴脸,然后用力一甩挣脱了洛奇澜的桎梏,骄傲的转头离去。 第七十七章 无法确定的心思 李季伶气匆匆的走向树林,她感觉到身后洛奇澜灼热的目光,也知道他并没有跟上她的意思。这种敌人就在眼前等着她杀,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杀人实力的窝囊事,让李季伶心中郁结。她原本得意自己这几年来飞速的成长,即便在卧虎藏龙的帝都军校,她的综合能力都可以排在前十以内。可是,现在将她放到这大千世界之中,她却不得不正视‘自己根本不够看’这个事实。 李季伶一直埋头向树林深处窜,当她发现自己好像接近‘净光结界’的边缘时,她又不得不认清现状停下来。李季伶懊恼的跺了跺脚,这个结界她不能不要命的硬闯,因为结界边缘处的气息在她慢慢接近时射出了强烈的杀气。 什么‘净光结界’嘛,徒有其名…… 李季伶气匆匆的返回据点,却很不幸的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怎么会迷路呢?她的方向感一直不错的。 算了算了,反正洛奇澜他们许久看不见她人回去,自然会派人来找她。李季伶索性抽出大剑练了起来,一开始是很正常的练招式,可没多久就像谁惹怒她一样,李季伶开始疯狂的朝着一棵粗大树干乱砍一气。她需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既然此地没有比她弱的人供她发泄,那么就找棵树将就将就。 李季伶练的一身汗,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她正要收剑找回路时,突然察觉道一股身影窜向自己。当李季伶正准备挥剑去砍偷袭她的人之时,她突然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谁惹得我的阿唯尔如此生气。” 李季伶感觉到耳边吹过软腻话语时,她顿时松懈下来,抱住了那双从背后搂住她的长臂。 “除了你能让我生气,还有谁?谁叫你一声不吭的扔下我就到西北来了。”李季伶此时就是一个任性撒娇的丫头,肆意挥霍身后那人的包容。 “对不起,事出紧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诺比沁温柔而强势的扳过李季伶的身体。面朝自己。 当李季伶看到诺比沁那张熟悉英俊而稍显疲倦的面容时,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烟消云散,看来沁在西北边境很不轻松。 诺比沁将李季伶拥得更紧,两人之间相贴的毫无缝隙。当他看到李季伶安然无恙的独自在树林练剑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没来晚,幸好他没来晚。两人就这样拥抱了几分钟,李季伶稍稍挣脱了诺比沁的怀抱。 “你怎么穿过这个净光结界的?边境驻扎地怎么办?万一别人偷袭怎么办?这里也不安全,整个结界都被监视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季伶这才发现诺比沁单枪匹马来找她,是多么的儿戏,多么的危险,多么的不顾大局。 “别担心,我自然有打算。”诺比沁看着李季伶如此担心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你忘了我的特殊能力吗?这种结界奈何不了我。你一开始不是也没察觉到我的气息吗?边境那边杜斯法尔暂时帮我守着。梵的人马也在那附近,没什么问题。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怎么这么大意被捉到这里了?” “先别说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李季伶好奇诺比沁竟然如此迅速的找到了她,要知道她根本没有机会留下任何线索。 “顺着喜比的气息追踪。然后看到那家伙在结界外围像只跳蚤一样躁动不安,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被捉到这里了。”诺比沁到是好奇喜比那家伙怎么会如此担忧李季伶,几年前他可是要活捉李季伶的人,而且还给她中了毒蛊虫。这么就这短短几日,便发生了这么多逆转剧情。 诺比沁捏了捏李季伶的鼻子,宠溺的说道:“现在正好没人打扰。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这些天发生的故事。杜斯法尔是怎么被你说服带你来西北的?我估摸着你应该会和祁月汜那小子偷偷跑来,没想到竟然是以正规军的身份来到这里。喜比又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是在为你造海棠组的反吗?你怎么就能惹出这么多事来?” “那个……”李季伶顿了顿,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诺比沁就地坐下背靠着大树,一派慵懒模样,他盯着李季伶等着她的故事。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坐下了?”李季伶最怕诺比沁这种样子,看似让她随意就好。实则那气势不容拒绝。 诺比沁依然不说话,只是狷狂邪魅的笑看着李季伶,把她看的心里发麻。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件事你发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但是自己却最后一个才知道。你会怎么样?”李季伶心里直打鼓,试探性的问着。 “我竟然这么惨?”诺比沁皱了皱眉。 “你会怎么样?”李季伶心虚的问着。 “你究竟有什么秘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诺比沁摩挲着下巴,紫瞳微微暗沉。 艾玛,这是发怒的前兆呀,李季伶背后冒着冷汗,面上还得维持固有的淡定,其实并不是她不告诉诺比沁她是雌性,这不是其他人先发现了吗?她没来得及说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原本她是准备寻个适当的机会向诺比沁挑明这件事,可无奈的是,这个适当的机会不是一直没有出现吗? 她深呼吸了几下,豁出去了,诺比沁早晚会知道真相的,还不如她亲自告诉他,坦白从宽,早死早超生。 “沁,我是女生……”李季伶低着头嘟哝道。虽然她心里一股壮士赴死的豪情,可说出来的话音却比蚊子声还细小。 李季伶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诺比沁的反应,她抬头看了看诺比沁的脸,那张脸上依然慵懒平静,毫无任何变化。是不是她声音太小,没说清楚,诺比沁没听见? “沁,我是雌性。”这次李季伶的话语清晰,声音高亢。 诶?怎么还没反应?李季伶很怕诺比沁暴怒生气,可是他这样完全没有反应。看不出任何端倪更恐怖。暴风雨来临前都是这般静谧的…… “沁,沁?”李季伶蹲下身体,拽了拽诺比沁的衣角。他不会是太生气了,反而没有反应了?李季伶这么想着。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啊,沁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至于吧。 “他们都知道了?”诺比沁许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却让李季伶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都知道了――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啊,李季伶看着诺比沁的表情由不安转为诧异,难道他早就知道了?否则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李季伶还想问些什么,可是诺比沁却站了起来,朝着树林外走去。 “沁……”李季伶抓住诺比沁的手臂,紧张的说道:“外面是海棠的据点,你这样会被发现的。我们按照你来的路回去吧。” “我来此地除了找你,还有点事要查清楚。你找个地方等我,等我弄清楚一些事以后就来接你。”诺比沁语气淡淡的,维持这一种距离。 “你究竟怎么了?难道知道我是雌性你失望了?难道雌性就没有资格做你的继承人吗?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努力的,什么事都不会改变。”李季伶变得有些执拗。她不喜欢诺比沁这样的反应。这种淡漠这种疏远,还不如狠狠惩罚她的欺瞒比较好。 “没事,别多心。什么都不会改变。”诺比沁回头,温和的笑着,只是笑容看起来有种苦涩。 诺比沁的身影在几个跳跃之后便融入了林中的绿色,而李季伶还杵在原地凝望着诺比沁的背影,久久才回神。她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怎么啦,究竟怎么啦? 随后李季伶像个游魂似的漫无目的的在林中乱窜,直到前来寻找她的毕烈出现,她才稍微回了三魂。 “你在这里乱窜个什么劲?不会是想逃跑吧。”毕烈没好气的说着。他原本在屋内忙着自己的事,却硬是被洛奇澜逼着寻找不知踪影的李季伶,那心中全是无名怒火。 “我。迷路了。”李季伶虽然应着毕烈的话,可心思全部跟着诺比沁的背影走了。 毕烈觉得李季伶有些不对劲,蔫蔫的,心事重重。难不成她现在才知道被捉来当人质很无助,这反应也慢的太销魂了。 “方向感不好。就在人多的地方待着,跑到这里活该迷路。” 毕烈凑近李季伶,发现她双眼无神,好像丢了魂一样。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大声说道:“你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难不成有人闯进来了。” 李季伶瞬间黑眸一亮,还好她没有完全消沉下去,她撅着嘴生气的说道:“我还真希望有人闯进来救我。那样就不会白白受洛奇澜的气了。” 李季伶听毕烈这么说,料想诺比沁应该没被发现,隐藏的很好。 “原来是他啊,你不是他的对手就别往他身找虐。我知道你想报仇,但就你现在这样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原来这丫头又被洛奇澜整了,难怪她心情不佳。 说到报仇,李季伶眯了眯眼,狡黠的笑起来,说道:“毕烈,多少钱的买卖你才接?” “钱倒不是最主要的,我还要看任务有没有意思,有没有难度,要是能附带些宝贝,我就会接。”他接任务的要求倒也不用多想,就那么几条。“怎么,你要雇我?” “不行吗?你不做我的生意吗?” “说来听听。” “我要雇用你帮我干掉洛奇澜,条件你随便开。”李季伶双手环胸,一副‘大爷有的是奇珍异宝’的样子。 “哈――”毕烈错愕的张大了嘴,如果他现在在喝水,没准会被呛死。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行动的,等我把其他的杀手都雇佣齐,你们一起替我灭了那家伙。”李季伶此时壮志凌云,背景处熊熊烈火燃烧。 ‘你觉得这可能吗?’毕烈嘴角抽搐的望着异想天开的李季伶,难道她不知道海棠组里的杀手之间是不能互相刺杀的,就算是接任务也不行。这家伙莫不是被洛奇澜弄傻了吧。 毕烈刚想发点善心,安慰开导下李季伶,毕竟堂主还需要她,她若是真的傻了就不妙了,只见一个人匆匆跑来在毕烈耳边低声蝇嗡了几句,他就面试匆匆的离开了。 李季伶看到毕烈神色匆匆的走了,眼皮不禁跳了几下。难道诺比沁被他们发现了?她毫不迟疑的追着毕烈的身影,前去一探究竟。 李季伶追上了毕烈,看见洛奇澜和一群神色紧张的人围站在一起,像是在争议着什么事。她并没有躲起来,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一群人旁边,因为就算躲起来偷听也还是会被发现的。 “我去,你就这么不避讳的听我们说事?”毕烈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季伶,好家伙,这丫头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应该说是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听起别人的机密,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 “哎呀,我又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听听又有何妨?”李季伶白了毕烈一眼,那神情完全就是在说‘你们谈你们的正事,管我干啥’。 “无妨,这事没准你还真能起点实质性的作用。”洛奇澜扬了扬手毫不介意的说道。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这份淡漠之中稍稍多了点活力的元素。 这是什么怪异气氛,毕烈看了看洛奇澜又看了看李季伶,这两家伙怎么变得阴阳怪气的。 “有人闯入了海棠的倒塔秘境。这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洛奇澜虽然戴着面具,可是他语气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李季伶还是听的真切的。 李季伶面不改色,被点名了,被拆穿了,那又怎么样?诺比沁来救她是很正常的,她有什么必要心虚。至于那个倒塔秘境是啥米玩意,这片山谷腹地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很大,在不迷路的情况下绕上一圈,也花不了一个小时。就这地方,要是杵个什么塔的那还不容易发现。哪有什么塔,除了结界外的高山根本看不到什么标杆性的建筑。 但是洛奇澜也没有必要骗她,那个倒塔秘境在哪?诺比沁不是跟随着喜比的气息才找到这里吗?他就算要查个什么事,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人家的老窝给摸清楚吧。 李季伶有些失落的想着:果真诺比沁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救自己这件事才是顺便的。 第七十八章 开启秘境 “如果我能派上用场,你就把话说开了吧,这样我才能判断自己的价值。”李季伶环视周围的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洛奇澜身上,紧紧盯着他的银色面具。 “诺比沁亲王不愧是战栗之神,进入海棠的地盘仿若进入无人之地。要不是他被困在倒塔秘境,我等还真不知道有人闯入。” 李季伶眼睛一斜,看着不知哪里冒出来装蒜说废话的酸老头,杀手组织竟然养着这么磨叽的人。不过这老家伙能在洛奇澜面前插话,想必辈分不低。 “那您是否可以告诉我,这倒塔秘境的入口在哪?你们总不能把诺比沁困在里面一辈子吧。没准不用一辈子,沁的队伍就过来端平了这里,到时候你们秘境里的宝贝都充公,那就得不偿失了。”李季伶故意用话刺了刺老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塔秘境在哪?诺比沁是否安然无恙。 “这……我……”酸老头显然有些踌躇。 “我们并不知道秘境的入口在哪。”洛奇澜语气无波澜的说道。 哈?李季伶彻底傻眼了,他们自己地盘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还让外人给闯了进去,这还真是华丽丽的被打脸了。可是嘲讽归嘲讽,要是这帮人都不知道诺比沁的去处,她要怎么寻找呢?诺比沁可是能完全隐匿自己气息的,连反追踪都不好进行。 “那你们怎么知道诺比沁闯入了倒塔秘境呢?”李季伶有些狐疑,这些人连倒塔秘境在哪都不知道,更谈不上监视了,既然如此他们怎么知道诺比沁被困了呢? “你跟我来。”洛奇澜朝李季伶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喂,洛奇澜,你要带外人去领事堂?”毕烈抢上前去阻断了二人的去路。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洛奇澜反问道。 毕烈盯着洛奇澜看了几秒,随后无奈的让出了通道。他不知道洛奇澜是怎么想的,虽然这个据点的领事堂不比总部的领事堂正规。但也存在着海棠的一些机密事要,别说是李季伶这个外人了,就算是海棠组里品阶不够的杀手,都不能随意踏入此地。洛奇澜这样没有请示堂主。就擅自做主带李季伶去领事堂,就算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追究下来也不好说啊。 李季伶倒也不是非要去什么领事堂,这种组织内秘密她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搞不好以后会被杀人灭口也说不一定,但是为了诺比沁,她没有选择。 “我说,你只用给我看我该看的,那些其他的千万别给我看啊。”李季伶跟在洛奇澜,毕烈两人身后再三嘱咐道。 “怎么。怕了?”洛奇澜嗤笑一声,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怕到不至于,我只是不喜欢麻烦。而且皇室贵族和你们这样的江湖组织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更没兴趣知道你们的任何内幕消息。”说到这里,李季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她不是一直怀疑海棠组和边境战争有关系吗?不是一直怀疑他们在培养自己的军队吗?若真是如此。那有些事她就必须知道了。诺比沁应该也是为了追查这些事才来的吧? “到了。” 李季伶站在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的领事堂门外,不由的变得严肃谨慎。 只见领事堂门前的梁上悬着一排人头,不多不少整好十个。每个人头都呈现着不同的惨状,面孔阴森可怖,就好像……就好像盯着李季伶要她下去陪他们一样。 这些面目狰狞的人头上方还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一个人头特别吸引李季伶的目光,整个画面就它最美。那人头呈鲜艳的绿色,人头上方挂着一个环状物体。绿人头眼眶内的眼白已变成乌压压的一片。 李季伶定睛一看。她的个妈呀,是一窝细小的黑虫子再蠕动。李季伶瞬间像被电流扫过一般,寒毛直竖。是谁有这么高端大气的审美观,不知道她是密集症患者吗? ‘镇定镇定,不能被这些吓尿了’,李季伶深呼吸了几口气。默默为自己加油。她要推翻刚才在外面对‘海棠组没有杀手气势’的这个不正确观点。这里真是太他爷爷的有气势了,有气势的都快让她迈不开步子了。 “不错吧,这十颗人头是我们十大杀手的作品,你看那个变成土色发硬的,眼睛凸出来的人头。就是从左数的第四个,就是我的杰作。”毕烈看着李季伶一动不动的看着人头,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 住嘴,熊孩子,没人要你介绍。李季伶暗暗骂着毕烈。 原来这些人头是这么个说法,看来绿色的那个一定是喜比的杰作了,绿头上悬挂的就是仿制的珏润环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毒蛊虫。李季伶一想到自己身上也中了毒蛊虫,就一阵发麻。 “哈,哈哈,是不错,做的挺像的。”李季伶内心拘了把汗。 “谁说是做的?这都是真人头,是我们晋升顶尖杀手之时才能挂上去的。”毕烈撇了撇嘴,白了李季伶一眼,似乎嘲笑她没有见过世面。 “进去吧,进去吧。”李季伶催促着走进领事堂,经过屋檐下的那一刻,她还是狠狠哆嗦了一下。 李季伶一直生活在纯良和谐的光明世界,她不要和这些变态快乐的玩耍。 洛奇澜将李季伶引到领事堂的牌位前,他和毕烈恭敬的鞠了三躬。李季伶本不想鞠躬来着,可她一想到门上的那十颗人头,就怂怂的跟着鞠了三躬,谁要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魑魅魍魉。避免卡了阴,她还是入乡随俗吧。 洛奇澜拜完牌位后,顺手转了三圈供桌右边的烛台。李季伶瞬间从惊悚恐怖变得无比汗颜,这难不成就是武侠小说中出镜率最高的三大机关之一的烛台?李季伶顿感被一桶狗血淋过。剧情可不可以转的平稳些,好让她这种心理素质不算顶尖的小人物有时间做做心理建设呀。 随着洛奇澜转动烛台,原本的牌位突然转向墙内侧,而一面黑色的镜子转出,挂在了墙面上。 “这是墨镜。”洛奇澜开口介绍道。 啥?魔镜?李季伶无语望了望天花板。 “你最好不要有亵渎领事堂的想法,小心走夜路时撞到不干净的东西。”洛奇澜看着李季伶偷偷翻白眼,便知道她脑袋里没有什么恭敬的想法。于是淡淡的说道。 他这一恐吓,李季伶果然惊了一跳,瞬间将脑袋里的一切狗血杂念清理干净。洛奇澜你狠,你厉害。你威胁到我了。难道这家伙连她最害怕什么也调查的一清二楚?李季伶怒在心里口难开,又不敢继续挑衅洛奇澜,只能狠狠瞪了另一旁站立的无辜的毕烈一眼。 毕烈收到李季伶的怒火,顿时炸毛,但因在领事堂和洛奇澜面前又不好发作。娘的,赤*裸*裸的仇恨转移啊,他是软柿子吗?李季伶这怂丫头就只会专门捡他捏。 洛奇澜的面具下其实是一张毫不隐藏笑意的脸,他觉得有怒不敢言的李季伶看起来萌萌哒。 洛奇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墨镜会吸收倒塔秘境中所有入侵着的气息,然后反应在镜面上。” 洛奇澜朝那面镜子灌入他的气息。须臾间诺比沁的样子便映射在镜中。李季伶仔细的看着诺比沁的样子,发现他只是紧锁眉头似乎被什么困住了,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她那颗悬着的心暂时可以放平了。然后墨镜上出现了水纹状波纹,随后镜面恢复到漆黑的一片。 李季伶左思右想。觉得这面镜子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咬着手指陷入沉思,而身旁的两人也没有打扰她,任由她心不在焉的脑子飞转。 啊――李季伶突然握拳拍掌,眼中一亮,他扔下身旁的两人箭一般的冲出了领事堂。洛奇澜和毕烈相视一望,也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李季伶飞一般的冲往菱形池。没错,那墨镜让她联想到的就是菱形池中的一汪黑水。李季伶跑到菱形池边,伸手就去拨弄池中的黑水,再一次被洛奇澜用力的捉住。 “我说过,不要碰这水,如果你不想死。”洛奇澜喝止道。 “你们不觉得这池水和墨镜很像吗?仔细感受下还有相似的气息呢。”李季伶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这两个厉害雄性会不知?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了。可是你看……”毕烈捡起一颗小石子便朝水中扔去,小石子还没落入水中,便被一层黑色的气息瞬间融化掉。 “这池子黑水,一切物体一触即化。别说是石头,就是这个世上最坚硬的辰王晶,一碰到这池水就被融化不见,更何况是肉体呢?”洛奇澜面向池水,语气却无可奈何。他早就发觉这池水和墨镜的微妙关联,可是这池水碰不得,亦无法抽出或者引流,着实让他们没有办法。 李季伶也明白了,幸好洛奇澜制止了她,否者这只手就永远再见了。她断定这池水中有通往倒塔秘境的入口,可是这种情况谁又能够进去呢?诺比沁显然也不会从这里进入,因为他若在这里现身,不用墨镜,只凭净化结界就可知道他的踪影。这么看来,这周围一定有其他入口。 但这个隐秘的入口很坑爹啊,连海棠的人都找不到,她就能找得到?早知道,当初死活也要跟着诺比沁一起。想来想去,这黑水池是她唯一的选择。 “洛奇澜,你试过将自己的气息灌入这水池吗?”李季伶突然问道。 “试过,但是灌不进去。气息一到黑水面层就被消融了。”洛奇澜最初也想过这个方法,将自己的气息灌入,用来调和水池的煞气。如今,李季伶也想到了这层,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我想我有办法了。”李季伶扬起嘴角,看了看洛奇澜,毕烈两人,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不会是想……别乱来,随便吸融这水中的气息,你会死掉的。” “我才没那么容易死掉呢。便宜你们了,若不是诺比沁在里面,我才不会冒险帮你们呢。”李季伶推了推两人,示意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真的有把握?”毕烈半信半疑。 “一半一半吧。”李季伶看着水面,她确实只有一半的把握。 杜斯法尔说过如果任何事都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去做,那么终究失去先机什么事都做不好。而她只是赌性大了一点,一半的把握就敢去尝试一下。 ‘秘术,分离吸融――’ 李季伶尽量放松这身体吸收池水中的煞气。 旁边两人不淡定了,一来,李季伶何时进入分离吸融这个大圆满了?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难不成是上次她假死的时候突破的?二来,她竟然使用分离吸融,也就是说她只准备吸收水中的煞气,这是多么不要命的乱来。可是秘术已启动,他们也无法阻止,否则李季伶经脉逆流反而更加危险,现在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比当事人李季伶还紧张,不禁双双攥紧了拳头。 只见李季伶首先吸入煞气的双手,由掌心开始慢慢变黑,然后是整个胳膊,然后是整张脸,这是他们看得见的,他们看不见的多半也是一样恐怖。 而那股煞气刚刚进入李季伶体内的一瞬间,便如同一把浸过酸液的尖刀一路横扫她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体内就像被腐蚀一样的灼烧着。她只能拼命忍耐,因为她只要一个挺不住就会前功尽弃,被煞气吞噬。待到她觉得丹田处容纳差不多快要被煞气填满时,她屏注一口气,快速封住了身上的膻中和关元两个穴位。 ‘秘术,气息置换――’ 李季伶在点穴后,瞬间转换秘术,间不容发之际她又解开膻中和关元两个穴位。一股黑色的气息随着李季伶的呼吸吐纳被逼出体外,当然这个过程也不轻松,煞气出体时,钻得她每一个毛孔都被针扎过一样的疼。黑色的煞气环绕着李季伶,她必须马上将这煞气消融掉,迟一秒又将被反噬。 于是,李季伶再次催动体内气息将煞气凝聚成团,然后一个爆发将黑团煞气射向净化结界,煞气和净化结界的气息不断对抗交锋,最终被中和消弭掉。 洛奇澜和毕烈完全忘记了一切,看着这场精彩的气息转换惊呆了,没想到李季伶真的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想出了应对的方法。这种震撼,对几千年都没破解煞气的两人,无疑相当强烈。 当然,李季伶由于容纳积有限,无法一次性将池内煞气全部净化干净,所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的做着这件痛苦的事,不过以她执拗的个性,终究在和黑水的斗争中,她还是赢得了胜利。 再看看菱形池中,水依然是黑色,李季伶捡起一块小石头向水里一扔。‘噗咚’一声,小石子便沉入水底。 李季伶转身朝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得意洋洋的看着依旧呆愣望着她的洛奇澜和毕烈…… 第七十九章 倒塔秘境启示录 菱形池的黑色池水看起来透亮见底,当毕烈下水打探入口时才知道这池水有多深。李季伶此时突然有点想念祁月汜,如果他在这里操控这水为他们打开一条通道就好了。为了避免将池内的通道堵住,毕烈此时的土控术也不那么管用了,因此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潜入水中打探秘境入口位置。 “不行这水太深了,搞不好有七八百米深。”毕烈趴在池边,半截身子还在水内,嘴里不停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七八百米他说的还有些保守,因为他的徒手潜水记录是四百米,而照水下的那部分他没能下去的距离估测,很可能整个水下通道有七八百米甚至上千米也不一定。 李季伶的水性还不错,但一听到几百米深度顿时觉得就这样潜下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她这几天日子不对,泡在水中太久也不适合。她看了看身边同样站着当爷的洛奇澜,说道:“你水性如何?下去帮帮忙嘛。” “我不喜欢游泳。”洛奇澜淡淡的回答道。 “他是旱鸭子。” 毕烈说完这句被洛奇澜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踹入水中。 “如果有氧气瓶什么的,我也不是不能下水。”洛奇澜双手环胸交叉于袖中。 哈?李季伶眉角抽搐的看了看故作强势站在一边的洛奇澜,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什么吗?不过氧气瓶,她的储物空间内貌似还真有那么一套潜水装备,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李季伶想到这些兴匆匆的往树林中跑去。 “喂,你干什么?”洛奇澜追问了一句。 “马上回来。” 李季伶一头钻进树林布下隐物结界,打开储物空间便将一套潜水衣服换上。当李季伶再次走出树林的时候洛奇澜再一次错愕了。几年前的情报中,他早就知道这家伙向来会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身上。可是,那时李季伶好歹身上还有背包之类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情况,潜水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季伶就算看不见洛奇澜的表情。但从他稍纵即逝的僵直体态也能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李季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但她觉得如果一直遮遮掩掩的没意思,只要自己想办法变强大,可以保护自己。身上有秘宝又如何? 以洛奇澜的性格就算他看到奇怪的东西也不会马上询问,更不会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下手抢夺,这就是闷骚型共有的特征。所以李季伶一开始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她朝洛奇澜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水池,没等洛奇澜说些什么便‘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李季伶在水中看到反潜向上的毕烈,对他做了手势让他在上面等着。黑色池水果然深不见底,但是似乎有一团光芒在池水的最深处忽明忽暗,如同航标为李季伶指明接下去的方向。 李季伶认定那里便是秘境的入口,毫不迟疑的下潜过去。她很庆幸池水这么深。帮她摆脱了岸上那两人的监视。 起初为了净化池水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一个劲的想将煞气清除,可以早些见到诺比沁。可当她将煞气祛除以后,她却发现不妙了,诺比沁独自潜入倒塔秘境想必就是为了不让太多人发现秘境里的事。而自己却将这池水变成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地方,没准好心办了坏事。后来毕烈发现池水很深,深的难以不借助外力下去的时候,她才稍稍放心了。现在她独自一人潜下来,一定要断了后面人的去路,赶在洛奇澜他们准备好潜水装备前将这个入口封死。 李季伶一路下潜,几百米的距离在横向上也就是一两秒的事。可是在这种纵向的水域里,加上水中的压强,李季伶身体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她忍耐着加快了下潜的速度,她的身体不适,不代表那些进化人也会有不适,总的来说在体质方面李季伶这个地球人还是弱了很多。 狭长深邃的池底甬道内只有李季伶孤零零的一个生物。甬道尽头的那抹亮光随着李季伶的接近慢慢扩大。最后李季伶终于到达了最底部一个被白色气息覆盖的平台,这个平台的面积估计和菱形水池的面积差不多。 李季伶头朝下仔细查看其平台上哪里有入口机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一无所获。氧气瓶的容量也有限,她若再找不到入口处,就只能选择回头上去。否则氧气一旦耗光,她想上去都不行了。可是就这样上去怎么可能,李季伶横下一条心一定要找到进入秘籍的入口。 用气息,李季伶灵光乍现,这种秘境什么的不都是这样吗?开启需要一定的契机,她试着将自己的气息和平台表层的亮白色结界气息相融合,可显然这次这种方法没了效果。 怎么办?李季伶此时也有些急躁了,如果进不去秘境还赔上小命,那真是得不偿失。就在李季伶一筹莫展时,她突然发现腰间的青芒暖玉隐隐低鸣散发着青蓝色微光。 青芒暖玉?这不是她在海澜云狐考核过后,孤云天给他的吗?这块青芒暖玉她一直当做装饰品戴在身上,几乎都忘记它的存在了。怎么此时这块玉和平台的气息产生共鸣了呢?看来上天又帮她了一次,她一定可以找到秘境的入口。 李季伶摘下腰间青芒暖玉,试着感应平台的气息,果然在李季伶游到平台右下角落时,青芒暖玉的光泽呈现出最亮的蓝色。李季伶慢慢靠近平台,几乎将身体都贴在平台上,然后用握着青芒暖玉的手在平台面上摸索。在到达一个点时,青芒暖玉的光芒突然变成亮白色,而且李季伶明显感觉到玉在她的手中争鸣抖动。随后平台上的那点,慢慢浮现一个凹槽。 就是这里了,李季伶毫不迟疑的将青芒暖玉对准凹槽放了下去,契合的相当完美。整个池底平台开始颤动,李季伶稍稍上浮了一点,方便观察全局情况。平台的正中间开启了一个菱形的入口,入口处有一条笔直向下的楼梯通道。李季伶嘴角勾笑,看来这个地方又是为她准备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只有前人安排好的指引她寻找真相的路。 这几年,李季伶的思想豁达许多,既然这个星球和她有着不解的渊源,那么她只需要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便可以了。抛开无助与迷茫,剩下的路似乎变得明朗,就算一时还看不清方向,只要她努力下去,一切都会有结果。 李季伶潜到入口处,她潜入向下的通道。入口在李季伶进入的一瞬间关闭起来,平台外面又回复了初始的样子,而那块青芒暖玉也妥妥回到李季伶的腰间。 李季伶顺着秘境内的楼梯朝下走着,不久又到了一个平台,这里并没有蓄水。而是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她脱下潜水服,换上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准备好一切后,李季伶开始观察这个密闭的空间。 这个空间似乎是六面体结构,空间内有六面墙,李季伶很快就在脑中勾勒出一张六边形柱体的立体图。空间内的六面墙上各有一个蓝宝石镶嵌而成的旋钮。李季伶绕着墙边走了一圈,细细看过那六个旋钮。这些旋钮无论从大体外形还是细部构造都一模一样,至少李季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之处。而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机关也势必在这六个旋钮之中。 李季伶纠结了,这六选一的选择题,她能不能挨个试试呀?万一选错了出现什么致命的机关,比如射箭机关,地矛刺、毒烟什么的。那要肿莫破?总不能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死在了机关之中吧。而且李季伶想想那些死状她就觉得一股恶寒,那样没形象的死亡方式,她才不要。 李季伶抱着侥幸心理再次拿出青芒暖玉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反应,果然她想多了,怎么可能只拿着同样一个东西一路通关呢?想得也太美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美丽你说说呢?” 这种时候总少不了李季伶的最佳闺蜜美丽出场。李季伶俨然将体内的生物智能美丽视作单独的个体,所谓人多力量大,这种时候还是参考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比较好。 要不,主人先试着拧拧靠近楼梯两面墙的旋钮,万一出现什么机关怪物之类的。也能第一时间逃走。 “啊,也对。不错不错,下来的楼梯又没有封死,还是有路可逃的。”李季伶觉得美丽这个主意甚好。于是她随便选了离楼梯最近的一面墙上的旋钮转动了一下。 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多了,空间内既没出现射箭机关,也没出现地矛刺,更没有什么毒烟这类的暗器机关,只是被她转动旋钮的那面墙上突然浮现出一张画。确切的说这张画并不完整,因为衔接另外一面墙的地方画面突然中断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张的画面明显是倒着的。 “看来将这六个旋钮都转动一下,这幅画就完整了。” 李季伶没有迟疑,将其余五面墙的旋钮逐个旋转。六面墙的图案全部显现出来,和在一起正好是一副完整的画。 主人,看来这里也和地球脱不开关系。 是啊,李季伶看着这幅画,虽然整张画面是倒立的,但是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地球历史遗留的名画――《最后的审判》。这幅米开朗基罗为西斯廷教堂祭坛后面的大墙上绘制的壁画如今仿制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美丽,我曾经认为几千年前一定有一两个地球人误来过这里,原先我猜想这一两个人,可能和我一样由于某种契机偶然来到这里,并且留下了一些地球元素,毕竟这个星球对地球没有什么记忆和概念,而且这一两个极有可能是中国人。但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一定有一批带着目的性的人来过这里,而且是由各个国家不同的人组建的一支队伍。他们是为了科研考察,探索适合地球人居住的外星?或者只是简单的太空旅游?亦或者是为了侵略?” 李季伶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正视,自己落到这个星球并不是偶然的。即便在几十万个幸存者中,唯独她一人来到了这个星球,也不是偶然的,看来她的祖先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场饕餮盛宴。至于这场盛宴她是享用者还是被享用者,全部都在于她自己能够成长到哪一步。 李季伶在脑中将所有见过的地球元素组合着,胡夫金字塔、海澜云狐的中式深宅大院、祭祀台考核的汉语古训、肯珐阁下圣墓墙壁上的圣经、蜻蜓花海的太阳系行星图,以及倒塔秘境的这幅壁画。直觉告诉她,这些只是个开始,这些已发现的元素中既有东方元素,也有西方元素,而且这些元素都被仿制的惟妙惟肖。如果只是一两个来到这里的人就能做到这些,那么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奇才。因此李季伶更愿意相信,这些是地球派来的一批有组织有目的的人所留下的遗迹,而这队人无疑是地球上各个领域的精英分子集结而成的。 “美丽,为何蒲公英系统没有类似地球组织去其他星球的相关人文或延伸发展的记载,但却有‘外星生存攻略’这样详细的外星相关知识系统存在呢?这很矛盾不是吗?就像是能把所有结果描述清楚,却独独不给出过程一样,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我觉得这些所作所为应该都是发自于地球顶尖人群的,而且应该是国际机密的行为。” 李季伶顺着思路推理着,她也只能联想到这一步。因为她虽然是地球人,却在艾斯珐琅星球长大。如果只是通过蒲公英系统了解地球,那一定是片面而主观的,另外对于她自己,她对艾斯珐琅星球的感情远远要强于对地球的感情,即便她是地球人,即便她现在内心以地球为寄托,可是也代替不了在这里生活十几年这个事实。地球在她的脑海中只是平面的二维知识,可是她成长的这个星球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也是活生生的融入她血液骨髓的地方。 主人,快看地上浮现出字迹。 李季伶收回被壁画吸引联想的思绪看向地面…… 第八十章 无法驱赶的感情 地面中心出现了一句艾斯珐琅星球文字,文字的内容是: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李季伶缓缓念着地面上浮现的字迹。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写的?想表达什么? 主人,好浪漫啊。 “浪漫?什么浪漫?”李季伶看着地面紫光萦绕的字迹,久久移不开视线,仿佛在看到这些字的第一眼,就将它们刻入心田,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你不觉得好像山盟海誓吗? 山盟海誓?或许吧,这种历久弥新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主人,快逃…… 一股黑色煞气,从刚才出现文字处的地底迅速窜出,弥漫整个空间。李季伶还没来得急逃到楼梯处便被这股黑气包裹起来,失去知觉。 当李季伶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呈“大”字形被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两腿之间一只悬浮的电锯滋滋作响,马力十足的快速自转着,似乎要将她从下至上锯成两半。 这是什么?李季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满身冷汗,她被固定悬空的身体拼命挣扎着。这是中了什么机关?这一电锯滚上来,她就真死不瞑目了。 “美丽,美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李季伶呐喊着,可是脑中的美丽全然没有回应。 李季伶镇定,镇定―― 李季伶闭气凝神,稳定自己慌乱的心,调整呼吸。赤红色的气息覆盖住她全身,将缓缓前进却不干脆割断她的电锯挡在了气息屏障之外。这个电锯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虽然被挡在她的气息之外,可仍然在她两腿之间滋滋叫嚣着。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 空间中突然回荡着一个凄惨的女声,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这是李季伶最害怕的情况。整个人如同掉进阿鼻地狱,被鬼魅缠身。 阿鼻地狱?不对,这个样子应该是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刀锯变电锯这改编的也太现代化了。原来是幻境,李季伶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幻境那只要她心智坚定一点,总会找到破解方法。 随着李季伶的气息慢慢沉定下来,周围的鬼哭狼嚎声却更变本加厉,尖锐刺耳恨不得将李季伶的耳膜都给刺破了。 渐渐的这些声音幻化成一团团黑影,而后变成无数个没有面孔披散着长发的女鬼模样。那一只只黑影女鬼。伸着骨瘦如柴的狰狞双手将李季伶团团围住,它们想靠近李季伶却同样被李季伶的赤红色气息挡在外围,无法近身。 李季伶刚刚平稳的心跳又被这样一幅渗人的画面给吓得狂跳不止,快要超过负荷。这是要闹哪样啊?干脆出现个彪悍的雄性打一架,也比被她最怕的鬼怪缠身要好得多。她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吓得心脏麻痹而死。 李季伶恐惧的闭上双眼,即便把阴森恐怖的画面挡在眼皮之外,她依然能感觉到那股阴寒之气穿透她的气息,游走在她的全身。 这样下去怎么办?李季伶的大脑当机了,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 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季伶浑身止不住的抖动。 “我愿意,我愿意,只是现在还不行――”李季伶被这声音逼得没办法,惊恐的大叫道。 ‘你真愿意?不会再骗我?’那声音突然变成了轻柔细腻的女声。 李季伶一愣,眯着眼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美丽。甚至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她身前,颦眉苦笑期待的看着她。李季伶呆了,并不是被女子的绝美容貌给惊呆的,而是她竟然从这女子的眉眼神色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们的确有着几分相似。 不知何时。李季伶已被松开束缚,她抓起女子的手,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是谁?你在看谁?你在等谁?为何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 李季伶知道这一切只是煞气给她造成的幻觉,但她依然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有着自己思想的。而且她认定这个女子和自己一样来自地球,因为她赤*裸的全身找不出任何艾斯珐琅星球雌性与生俱来的返祖特征。那么,作为地球的女性,又如何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这秘境之中,只为寻求一个结果。李季伶的印象中,地球女性应该都是果敢精明的,这样一个苦苦等待的灵魂,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女子没有回答李季伶的问题,只是苦涩的看着李季伶,两行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李季伶知道这个女人等的不是她,这个女人看着自己却并没有焦距,她是通过自己在看着另外什么人。 “回答我,你究竟为何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李季伶大声咆哮着,双手抓住女子的肩膀猛力的晃动,似乎想要将她摇醒。 女子忽然淡淡一笑,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李季伶一人愤怒的站在原处。再后来,幻境消失,李季伶仍然站在原来的空间内,只是空间正中央出现了通往下一层的楼梯。 可恶,这都是些什么事?李季伶攥紧拳头,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她气匆匆的踱步走下楼梯。她倒要看看下一个等着她的是种什么情况。 接下去的一层仍然是六面墙上各有一个旋钮,李季伶压制着怒火转着旋钮,想要看看这次出现的会是什么。六面墙上还是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画面――普基廖夫的《不相称的婚姻》。李季伶迷茫了,这些画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似毫无关系的墙面绘画,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她觉得这些看似无关的画面是否在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这一次李季伶有准备的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启动的机关,果然一块巨石毫无预示的砸向李季伶。这块巨石几乎占了整个空间的面积,而李季伶恰巧被卡在了石块与空间墙壁的裂缝处。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注意力很集中。否则一定被压成肉酱了。 看来这次是石磨地狱的具象化啊,李季伶被这突然一砸,反而产生了联想。若刚才是第十八层地狱的写照,那么现在应该是第十七层石磨地狱了。会不会接下去的是第十六层、十五层,一直到她逃出升天为止呢?难不成她现在进行的是十八层地狱一日游? 李季伶的愤怒之心瞬间被吐槽之心鸠占鹊巢了,她满腔的怒火随着自嘲一笑烟消云散。何苦为了别人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呢?不值得。或许,诺比沁也被这地狱的某种机关给迷惑困住了。她要抓紧时间找到诺比沁,然后逃出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话虽如此,面前这块巨大的石头像生了根一样,卡的她动弹不得。 ‘秘术,气吸融――’ 李季伶将周围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吸入自己丹田的容纳积中,然后将气息转换成力量,大喝一声一拳朝石块击去。石块被李季伶击中的那一点瞬间朝四面八方辐散裂开。然后整个石块轰然崩碎,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后,地面中心出现了向下一层的楼梯通道,李季伶拍了拍手走下楼梯,迎接下一次的地狱关卡。 接下去的两层果然如同李季伶所想的那样。是十八层地狱模拟幻化的场景,里面的机关设置也都符合各自场景。 “美丽,我感觉到沁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李季伶自石磨地狱后,一口气下了两层,如果没推算错的话,接下去的一层便是‘枉死地狱’。而枉死地狱是专门惩罚那些不珍惜生命,自杀而亡的人们所设下的地狱。 主人。诺比沁亲王就是被困在了下面那层,我感觉得到他清晰的磁场波动,不过他的磁场似乎很紊乱。 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根据她这四层下来的经验,这些关卡虽然模拟的很真实,看起来很恐怖。但实质上并不难通过。她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连下四层,没道理那么厉害的诺比沁会被困在枉死地狱啊?而且唯独这层地狱是最特殊的,李季伶想象不出这一层地狱关卡会幻化成什么摸样。 “走吧,下去就知道了。” 当李季伶下到‘枉死地狱’那层关卡的时候,她的脚再也迈不开了。 一个石化的背影矗立在空间的正中央。那个背影李季伶再熟悉不过了,不是诺比沁还会有谁? “沁,你怎么啦?究竟怎么啦?” 李季伶冲上去抱住全身变成僵石的诺比沁,她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沁,我感觉得到你的气息,我知道你没事,你是不是在和什么做斗争?我等着你,你快点。” 李季伶将诺比沁抱着放平,躺在她的腿上,而她一直揉搓着沁的身体,希望这样能有助于他软化下来。其实李季伶知道这样做没用,但她如果不找点事做,恐怕会崩溃。她来到这里,该启动的机关也早就被诺比沁启动了,她连究竟为什么诺比沁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都无从得知。 “沁,你快点哦,我等着你。不,你可以慢慢来不用太着急……沁,你还是快点吧……”李季伶的声音开始颤颤巍巍,连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沁,这一层叫做‘枉死地狱’啊,专门惩罚自杀之人……沁,这些,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你有用吗?”李季伶仰着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在脑海中继续翻找着关于枉死地狱的相关资料,絮絮叨叨的在诺比沁的耳边说着。她只希望诺比沁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赶快从这魔怔中逃离出来。 “沁,你还没结束吗?” “沁,你别这样好吗……我都变成话唠了。”李季伶‘哈哈’的笑了两声,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滑落。 她有些期待会不会沁像童话故事里那样,被她滴落的泪解除魔咒,可是为什么她都哭成这样了,所有眼泪都蓄积在沁变成的石像的凹槽中。他还是这个模样。 “沁,别这样,我不愿看到你这样子……你知道吗?寒磁沙海的隐藏考核中,我看过……看过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你,你当时想着要自杀的,是吗?”李季伶抽泣着,松弥城下,十万敌军破时,诺比沁眼中的绝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痛苦,自责愧疚痛苦的想去陪葬。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痛苦,还要去做? “是我,是我救了你。虽然是幻境,可我救了你。我既然能救你一次,就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看着我,我是阿唯尔啊,你看着我。哪怕三千年前你我并不相识。你还是叫着我的名字,不是吗?我难道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美丽,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啊,你教教我。” 李季伶再也忍耐不住。她趴在诺比沁僵直的身体上痛哭失声。这一次,唯独这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她寻遍大脑也找不出应对方法的时候,当她一遍一遍回忆《结界术语书》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破解这种封印的时候,好像她能做的只有哭泣这一件事了。 “沁,听说温暖的东西能捂热石头。就算你变成了石头,我也可以将你捂热捂软。” 李季伶破釜沉舟的将自己手腿的动脉划开,用内息使血液沸腾起来,从她体内流出的血液比原始的体温要高许多,她趴在诺比沁身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流淌的血液萦绕着血色雾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包裹着空间中心的这两个人。任凭美丽在脑中如何喝止李季伶,她始终不闻不问,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安详的带着微笑的趴在诺比沁身上。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季伶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片蜻蜓花的花海之中,周围芬芳四溢,而她就这样闭着眼睛一直沉睡沉睡,不愿意醒来。这样睡过去,对李季伶来说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枉死地狱这般美好,一直待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从天而至的一道紫光突然包裹住李季伶,那紫色气息仿佛故意要将她弄醒似的,不停微微骚动李季伶的皮肤,弄得她痒痒的。特别是耳垂最敏感的部位,似乎一直被骚弄着。 “哈哈,别这样,好痒。”李季伶在梦中嬉笑着挠了挠耳朵。 “阿唯尔,阿唯尔…” 当李季伶缓缓睁开眼睛之时,看见诺比沁将她抱在怀中,满脸愁云的望着她,紫色的双眸中氤氲缭绕。 “沁……你,没事了……” 李季伶虚弱沙哑的声音让诺比沁心疼的难以言喻。她艰难的举起手想要触摸诺比沁那张恢复柔软的俊彦,可是太虚弱了,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诺比沁抓起李季伶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我没事,没事。是阿唯尔救了我,把我从混沌中拉了出来。”诺比沁温柔的笑着。 “嗯,你要记得感恩。”李季伶微微撅起嘴,调皮的说道。 “感恩,感一辈子恩。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答应我好吗?”诺比沁握紧李季伶的手,他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开玩笑的,我是你的继承人,是你的养子,也是你的下属。这么做既是我分内之事,也是我愿意之事。”李季伶摸着诺比沁的脸,这种刚中带柔的感觉真好。她不喜欢那样冰冷石头样的诺比沁。 原来石头真的可以被捂热的。李季伶心中有些小小的庆幸,不管是不是这个原理,至少这个结果是好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诺比沁凝视着李季伶,语气异常认真。 李季伶突然一愣,慌忙开口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因为你知道我是雌性,所以觉得我不够格吗?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吗?” “傻丫头,你认为这种事能瞒得住我吗?”诺比沁苦笑道。 他看着李季伶一天天的变化长大,如果还不能知道一些端倪,他岂不是真的笨蛋了。如果不是为了在她身边看护她,他诺比沁怎么会在帝都军校当导师。一待就是三年半呢?虽然这丫头故意瞒着他,但他并没有拆穿,因为他没准备好要用什么心态对待身为雌性的李季伶。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何还生气。”李季伶一脸不解的问着诺比沁。诺比沁在树林中生气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诺比沁还气的丢下了她。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为了来西北竟然可以让这么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就不能再等半年吗?等到你从军校毕业,和我回封地之后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吗?”其实诺比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哪怕回了封地他也会继续采取隐瞒措施。虽然祁月汜好像早已知道这个秘密,但李季伶似乎可以把祁月汜吃的死死的,他倒也没有太过担忧。但是梵和杜斯法尔是谁?都是些对李季伶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人,她怎么就能向他们坦白一切呢?那样他还守护得了李季伶吗? “反正这件事也总是会被知道的,早知道也是知道,晚知道也是知道,无所谓啦。”李季伶毫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能无所谓?”诺比沁沉着脸说道。她无所谓。可他有所谓啊。 “沁,别再说气话了,好吗?你不把我继承人我可以接受,毕竟从来没有雌性掌权人的先例。但是你若不把我当养子,不把我当下属。那我该如何自处?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赤冕大野。” 面对李季伶灼热的目光,诺比沁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该如何自处,该以什么名义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险些失去李季伶的那种无力感,到现在还让诺比沁后怕。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觉得并不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养父或者长官这种原因,是什么让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既然理不清自己的心,诺比沁决定把问题转抛给李季伶。 “我?”李季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他看到诺比沁那个样子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是一阵阵钝痛。不似被尖刀刺或被针扎的那种疼,而是一股有延续性的,可以由心脏流遍全身的那种疼,那种被折磨被捶打的疼。 如果只是对养父那种报恩或亲人之情,李季伶可以代替诺比沁去死。可是李季伶当时想的是确是:如果可以救活诺比沁,他们就一起活着;可如果救不活诺比沁,他们就一起去死,她陪着他一起自杀,一起入那枉死地狱。 “沁。我猜你是从别的入口进来的。”李季伶笑了笑说道。 “恩,我是从倒塔顶部进入的。”诺比沁不知道李季伶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那我估计就是从底部进来的。”李季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好像理解了一句话的含义。” “什么话?”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沁我愿随你进入这枉死地狱……”李季伶微笑着,如出水芙蓉恬静安宁。 诺比沁蹙紧眉头,用力将李季伶揉进怀里。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可不可以只做你身边的一个普通男人……” 诺比沁的话萦绕在两人耳边,李季伶听得真切,却不知如何回应。她还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便诺比沁对她来说极为特殊的存在,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他毕竟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养父,而她也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 诺比沁久久没得到回应,吐了一口气,宠溺的说道:“无需现在回答我,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比你和其他任何雄性的关系都要特殊。其实我也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既然如此,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寻找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其余的事都交给我处理。” 第八十一章 寻找启动咒术 “沁,你来这里调查什么?我帮你。”李季伶想起还有正事没做,收起了先前让她无所适从的感觉,把话题引入正轨。 “我其实来找一样东西。宇宙连接通道是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它的周围布防了一个启动阵和一个幻象封印结界。幻象封印结界的咒术一直由皇室封存保管着,可是启动阵的咒术却在很多年前就遗失不见。”诺比沁不疾不徐的说道,他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咒术。 “你怀疑启动阵的咒术在倒塔秘境?所以你是过来找启动阵咒术的?”李季伶鼓了鼓脸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是的,不仅是我在找,还有许多隐藏的势力,包括海棠组都在找这个。” “沁我有点不明白,竟然宇宙连接通道已经被封印住,无法启动,那就说明这个宇宙连接通道只能看不能用,为什么要启动它呢?在未启动的状态下,就算这里被夺走,也不用担心什么。可是如果启动了再被夺走,那问题就严重多了。”李季伶疑惑的看着诺比沁,突然她吃惊的张大嘴说道:“难不成皇室真要把这个宇宙连接通道投入使用?是有外星的战争要开始了吗?” “你总是这么敏感。”诺比沁温柔的摸了摸李季伶的头,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确。 “这么说,那就是咯。怎么会这样?新签署的‘宇宙和平公约’不是五百年之内都有效吗?这才过了连一百年都不到。”李季伶真为其他星球信守承诺的时限性感到不齿,这还不到一百年就想撕毁公约,未免也太猴急了点。 “嗯,这些不是我们单方面遵守诺言就行的。你知道,艾斯珐琅星球是个很年轻的星球,我们的星球不仅体积大,而且蕴藏的资源相当丰富。本身星球的人数就很少,在其他外星眼中这才是浪费。有很多星球地少人多,资源也已经被开发殆尽。所以明面上维持着星球之间的和平,暗地里早就觊觎我们星球多年。只不过我们星球人的个体武力相当彪悍,他们即便登陆也占不到便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就像地球吗?本身的空间不够。不得不向外星延伸。”李季伶的心中有着隐隐的揪疼,只要有高级智慧体的地方,似乎战争都是不能避免的。 “从客观上讲我能理解他们的作为,如果调换一下,我想我早就把军队开到他们的星球去了。虽然艾斯珐琅星科技也相当先进,可以与别的星球抗衡,但是却有个致命的弱点。我们的族人并未完全开化,和其他经过几亿年甚至几十亿年进化的星球无法比拟。可以说,艾斯珐琅星完全进化的兽人只是很少很少的一小部分,其他就算进化成人形的兽人。其实智慧的发展并没有跟上。两极分化严重导致我们内忧外患,处境很是艰难,再加上繁殖越来越困难,就算星球雄性的个体武力值再强,也难以摆脱种族延续无力这个魔咒。这种情况下。其他星球将目标锁定我们也是很符合逻辑的。” 每当诺比沁谈到关于种族存亡的问题,总会显现出淡淡的担忧,其实他的担忧何止这些,只不过更多的都深埋心中。李季伶伸出手抚平诺比沁微蹙的眉头。 “嗯,我也懂得。两极分化不仅在兽人的进化方面,而且在各种方面都有体现。比如科技,虽然星球的科技水平和地球二十一世纪末的科技水平差不多。但是显然进化人的智力以及心性还有其他方面,都跟不上科技发展的水平,不仅是跟不上,简直可以说被甩的很远。我其实更奇怪的是,一个仅仅只有五千年生命的星球科技怎么会如此发达,相反的进化人目前的状态到比较符合仅仅五千年的进化水平。要知道地球才五千年的时候。人类都不知道在哪?简单的说起来……” “简单地说起来,就是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好像没有学会爬,也没有学会走,直接到达跑的阶段,是这个意思吧。”诺比沁截过李季伶的话继续说道:“关于这个问题。就算我们这些第一代进化者,也不是很清楚,我是三千多年前进化的,在我们所处的这三千多年的时间里,前一部分都用来战争抢地盘,最近一千年才开始发展社会,而且有些技术是三千多年前就遗留下来的,甚至无法追寻源头。” “战争?松弥血月吗?那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季伶试探性的问道,她以往问诺比沁这个问题时,诺比沁都是保持沉默。 诺比沁双眼紫光迷蒙,只是盯着李季伶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好吧,换个问题。艾斯珐琅星的进化人寿命都很长,你们为何不问问第一个从野兽进化成人的兽人,更早的时候这个星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猜想一定是有某些外力因素导致这里迅速进化,超自然的进化。如果找到了症结,说不定繁殖问题就能解决,其他一切问题也能迎刃而解。毕竟这个星球并不是从最初就繁殖困难,要不哪来这么多野兽,数量比进化人还多。” “最早进化的兽人……大概只剩下我父皇了。” “你是说埃比瑟大帝?” “嗯,是啊。我父皇比我早进化五百年。听他说那一批进化的不到十个,其中就包括我母亲,她是当时唯一一个进化的雌性。但是由于当时雌性的返祖现象比现今雌性的返祖更加严重,所以她在生了我们三兄弟之后就完全返祖成为野兽,而我们三兄弟生下来也并不是人形状态,而是兽形,又经过几百年我们才真正进化。”诺比沁说着母亲,目光暗淡下来。 李季伶握紧诺比沁的手,她知道雌性一旦完全返祖就不能在还原成人形,永永远远是一只野兽了,这一点和雄性非常不同,这种事实很残忍。 “而我父皇的那一批进化者之所以不能称为第一代,是因为有些人在未来的日子里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症状而后接着一个个死亡。我父皇算是进化最成功的一个,一直带领着后来的进化者。然后就是和我同期进化的一批,仿佛突然整个水平提高。不仅有着强壮体魄,优秀的武力值,甚至少数还有高级智慧。十六大家族的初代掌权人基本上都是那次进化的高智慧体兽人,有些甚至有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但这样的进化者凤毛麟角。至今也是如此。父皇很少和我提起他们那一批进化者的事,到底他们有着怎样的际遇,我现在都不知道,也许除了他就没人知道了。” “不说这些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总有一天会被揭示的,这就是秘密存在的价值。我们去找启动咒术吧。”李季伶结束这令人伤感的话题,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变得活力充沛。 “我是从秘境顶部进来的,你是从秘境底部进来的……”诺比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的意思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啊,整个秘境也算被我们全部走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李季伶恍然大悟。这都通关了,还没看见秘宝呢。 “所以,一定还有被我们遗漏的地方。”诺比沁肯定说道。 “可是每层除了楼梯就是平台。而且平台什么都没有,除了墙上的旋钮和那些地狱幻境,也都被我们破解了。”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诺比沁突然问道:“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啊,是从森林外面的菱形水池潜到秘境底部的。” “你是说那煞气浓郁的黑水池?你真是乱来。”诺比沁心中大惊,还好现在李季伶活脱脱的站在他面前,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那个黑水池他也留意过。想必是有秘密存在,只不过就连他亦无法轻易靠近。 “沁,你是从哪里进入的呢?你很早就知道这个秘境的存在,对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现在才来?”李季伶的联想力一旦打开,问题便会接连不断的抛出。 “以后再说,先想想咒术可能被藏到哪。” 诺比沁很自然的把话题岔开。李季伶撅着嘴心中不满道:什么嘛,每次都这样,只要是不愿意说的事,要么就岔开话题,要么就保持沉默。不愿说就不说。迟早我会知道的。 “对了,沁,既然我是从水里过来的,你是不是也从和水有关的地方过来的?”李季伶拽住诺比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为什么这么问?” “也许,也许我能找到……”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点头,拉着诺比沁就往顶部方向走。 “干嘛又回顶部?要回去离底部不是更近吗?就算海棠的人在外面等着,也奈何不了我们。”诺比沁回拉住李季伶问道。 “出去是要出去,但暂时不回去。沁,你想不想看看这秘境的全貌?”李季伶双眸乌黑晶亮,狡黠的笑道。 “原来如此,这也能被你想到。”诺比沁明白了李季伶的用意。 “是,我们在水中看看这倒塔秘境的全貌,还好它不是埋在地底,要不然真就纠结了。这秘境的底盘正好卡满了整个池底甬道,我们就算出去也只能看到底部,看不到全貌的。” “跟我来。”诺比沁抓起李季伶,进入通往顶部的楼梯,夺回主动权。 李季伶跟在诺比沁的身后,手被诺比沁紧紧握住,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她和诺比沁的接触何止这些,怎么牵个手都变得如此心慌,自己太过矫情了。 “怎么样,我聪明吧。”为了转换自己的尴尬,李季伶嘚瑟道。 “聪明,我的阿唯尔一向聪明。”诺比沁微微笑道,他岂能感觉不到李季伶心跳变得异常,还是不拆穿比较好。 ‘我的阿唯尔——’李季伶的脸突然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李季伶不断对自己说,以前诺比沁也是这么说的呀‘我的阿唯尔,我的阿唯尔’,啊,吃错药了…… 第八十二章 启动咒术入手 李季伶和诺比沁来到秘境顶部,李季伶立刻布下了一个隐物结界。 “干嘛?”诺比沁好奇的问道。 “换潜水装备,我又不是你,没有氧气在水下坚持不了多久。”李季伶消失在隐物结界中,她很不愿意穿那湿哒哒的潜水服,可是没办法,谁叫她再厉害也终究还是个人类。 “有必要避讳吗?”虽然李季伶进入隐物结界,外界是看不到她的,但诺比沁还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消失的位置,语气却很是调笑不羁。 “很有必要。我已经长大了。” “哪里有长大?连十五岁都没有。”诺比沁勾起嘴角继续调侃道。 “哼,哪里都长大了。” 李季伶这没过脑的一句话,却引得诺比沁先是一阵尴尬脸红,后却没有形象的捂嘴偷笑。看来这丫头还真被他养的有些不伦不类了。 “我们走吧。” 从隐物结界中走出的李季伶让诺比沁真的有些呆愣了。平日里李季伶总是一身男生装扮,即便是男性骑士服那种比较贴身的款式,也只能使肩膀看起来更宽,腰部修饰的更窄,可以很好的修饰雄性倒三角的身材,却掩盖住雌性的曲线。再加之李季伶不知贴身裹了什么东西,束缚住胸部,所以至今她看起来就是一个瘦弱的雄性。 可是现在,李季伶一身橡胶潜水服本就很贴身,而且潜水服又是湿漉漉的,所以看起来完全契合的包裹住李季伶开始发育的曲线,不紧腰肢柔软盈盈一握,胸部和臀部也有些弧度。再配上李季伶那还未长开的萝莉小脸,这种反差到让人真的会有浮想联翩的感觉。 诺比沁原本还在痴愣打量中,突然一股甜腻的血腥味令他眉头微微皱起。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诺比沁这么问自然是因为刚才李季伶放血救他时,手和腿上都有着伤痕,但已经被他处理的差不多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然而诺比沁现在又不能确定李季伶是否还有哪受伤了。因为那种血腥味有点点不同,似乎含有浓浓的令他有些燥的雌性激素的味道。显然这味道是被刚才大量的血腥味给掩盖住,现在李季伶换了一身衣服,这种雌性浓郁的味道反而明显起来。 啊――李季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刚才潜水,恐怕抹在身上的避味霜怕是早就被洗干净了。诺比沁虽然知道她是雌性,但不见得知道她这种生理现象。算了,免得他担心,就跟他解释解释。 李季伶自顾自的点点头,然后很自然毫不忌讳的将关于她女性的生理知识从头到尾的对诺比沁细细解释了一遍。 诺比沁听到李季伶的话只是脸色微微变了变,那速度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你这样,泡在水里不行。”诺比沁过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是最淡定的一个了。没事,就当做洗澡好了。” 李季伶发现就连杜斯法尔那个专门研究繁殖技术的人,在知道她的生理特征的时候都还心跳加快了几秒。诺比沁却如此淡定。甚至她自己第一次遇到这情况时都吓了一大跳,不安了好几天。她不由的想到:不愧是诺比沁,心理太强悍了。 “这么说,以前应该都是祁月汜帮你掩饰住这气味的。”诺比沁若有所思的说道。但他心里却在想,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事让些不相干的人知道了。 “嗯。是啊。他对我的确很细心。”李季伶说着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也可以一样细心。”诺比沁逼近李季伶,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 “呃……” “走吧。” 诺比沁笑了笑,他这是在计较什么,祁月汜跟着李季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甚至还是同一栋公寓的室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诺比沁摇了摇头,果然正视自己的内心以后,就不像以前那么客观冷静了。随后。他抓起李季伶的手朝出口走去。 两人离开出口潜入深深的碧水之中,李季伶游在水中不免惊奇,这里的水竟然是碧绿色的,她还以为这里也该是黑色的水,毕竟一个连通的水域竟然有黑色和碧色两种水质,虽然这种现象不算罕见。但就这两种反差过大的水色,也算得上世间少有了。尤其是这条水域是在山林之中,而非江河湖海处。 诺比沁紧了紧李季伶的手,扯回她的注意力,然后他手指了指前方。面带惊喜。李季伶顺着诺比沁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倒立的巨塔赫然呈现在她的眼中。 李季伶瞪大双眼,抓紧诺比沁,嘴里的氧气装置还在咕噜噜的冒着气泡,那种兴奋难以言喻。诺比沁点了点头,温柔的笑着。 这就是倒塔秘境的全貌,一座十八层高的巨塔倒置在碧绿的水域之中,周围裹着洁白的亮光。巨塔的外部全部以金打造,配上周围白色结界光芒更显璀璨夺目,就像封尘在这片水域的稀世之宝一般让人向往,移不开视线。 诺比沁右手食中二指紫色气息如一簇小火苗微微摆动,他以这股气息在身前画出一个简约的狮头纹章,那狮头正是雷卡斯特佳家族的族徽标志,紫色的纹章慢慢显形并且越发明亮,诺比沁左手覆上右手轻轻往前一送,整个纹章图案就被推向巨大倒塔。整座倒塔将诺比沁融于纹章的紫色气息吸收融合,然后从倒塔的顶部开始陆续有一个、两个、三个,慢慢多起来的小纹章图案显像,仿佛在和诺比沁的狮头纹章作着交流,或者说是被狮头纹章引领着低吟共鸣。 眼看整座倒塔封印即将被解开的那一瞬间,突然共鸣在倒塔最底层停止。诺比沁一怔,在这种关键时刻停住,那就等于前功尽弃。李季伶见状,突然取出腰间的青盲暖玉,附上她的一丝气息,将暖玉弹向倒塔底层。她想的很简单,既然这块暖玉帮她进入秘境,那么这一次暖玉一定也是开启最后封印的契机。 两人悬着的心在青盲暖玉的气息被吸收入塔的时候终于放下来了。巨塔向诺比沁射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在诺比沁身前慢慢退去光芒显出变成紫色的暖玉,玉石上面浮现的金色文字,正是他们寻找已久的启动咒术。 二人入手启动咒术后,并未多做停留便往水面游去。 “这块玉是?”上岸后诺比沁的第一句话便问李季伶玉的由来。 “我在帝都军校选拔时。在秃秃山的海澜云狐部落,孤云天给我的。他说让我收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诺比沁微微思量了一下,将暖玉放入李季伶手中。 “这个还是你保管好,以后还会有更大的用处。” “可是咒术……” “全都在这里了。”诺比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比李季伶差。 “那好吧,我会好好保管的。”李季伶将暖玉塞入储物空间,这么重要的东西怕是不能继续大大方方的挂在腰间做饰物了。 “跟我回驻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里是……湖呢?” 李季伶和诺比沁从巨塔出来的时候,天色已入夜。李季伶看了看周围,又是一片森林,而刚才那一潭碧波湖竟然消失不见。李季伶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知道他们还在海棠的临时据点内,因为那笼罩于此的净光结界仍然闪着微亮的白光。 “边走边说。待的久了会被发现。”诺比沁二话不说抱起李季伶。 “我,我自己走。”李季伶慌乱的想推开诺比沁的怀抱。 “我会将你的气息一并隐藏起来,抱着你更方便。”诺比沁紧紧禁锢住坏中乱动的人,心里不由轻叹。什么时候他想抱下这丫头,还要扯些乱七八糟的借口,虽然隐藏气息也是实话,但是这种解释不正是说明他变被动了吗? 这还叫被动?如果李季伶听到诺比沁的心声一定会这么说。可是小丫头似乎觉得诺比沁说得很有道理。倒也不再挣扎,变得安分乖巧起来。 两人飞跃穿梭在来时的密林,只有空中的灵吉洒落的柔光为他们照亮着去路。 “沁,那座湖怎么不见了?” “那其实是个高级传送结界,所谓的湖并不在此地,只是开启秘境之门在这座山上。”诺比沁并没有详细解释这个结界的由来。只是简单的告诉李季伶她想要知道的事。 “原来是这样,就和当时汨罗伽以及摩卡勒禁地连接的结界是一样的吗?”李季伶不禁想到,这个结界还真是多此一举,明明湖就在另外的地方,直接去那里就好了。干嘛要设置这么麻烦的结界用来传送。 “有人跟上了。”诺比沁警惕的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嗯,两路人马。喜比和诺奇澜。”李季伶也感知到追上来的气息。 “还真是棘手,我隐藏的这么好也能被跟上。”诺比沁话虽如此,但却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不是你的问题,诺奇澜是固凝术修炼者,朝我体内灌输过特殊气息。虽然一般情况下,如果他不进行强行干涉,倒也不会干扰我的气息使用,但是却能像定位系统一样把我锁定,他们肯定是察觉的到我的气息离开了净光结界才追上来的,至于喜比估计是跟着诺奇澜追来的。”李季伶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她的身体就像个容纳站,什么气息都有,多一个也无所谓。 “说来也奇怪,我倒是真感觉不到你体内的毒蛊虫活动了,难得喜比会帮你解蛊。” 难得个鬼呀,还不是她用命换来的结果,算了,还是不和沁说这些,免得无谓的担心…… 第八十三章 双雄的争锋相对 “沁,我们和洛奇澜在这里交手恐怕不妙。” 李季伶担心的是,如果半路有其他势力的伏兵,对他们来说就很疲于应付了。 “放心,我想洛奇澜追不上来。他身后不是还跟着喜比吗?” “你的意思是,喜比会牵制住洛奇澜?”李季伶有些不敢相信,即便喜比和洛奇澜的立场暂时对立,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海棠的杀手,不至于为她这个外人真的动手。 “会,你就别担心这些了。”诺比沁眼中冷寒之光一闪而逝。 “也好。” 李季伶想着,以诺比沁的骄傲,他如果笃定一件事,那么这件事百分之百会成为现实,于是她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今天从破晓开始李季伶似乎都在路上奔波,还打了几场硬仗。此时在诺比沁怀中就如同在催眠的摇篮里,李季伶闭上眼睛渐渐的昏睡过去了。来到西北边境之前,她就做好不眠不休的准备,现在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对李季伶来说无疑是幸福而又奢侈的事。 诺比沁看着怀中呼吸慢慢平稳的李季伶,微微笑了笑。如果李季伶愿意,他可以一直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享受着一切贵族雌性该有的尊贵与殊荣,甚至比其他雌性更为优越肆意的生活。可是这丫头似乎不太愿意他这样,诺比沁想尊重她的选择,可是又不能完全放手让她去走自己的路。诺比沁突然想到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用雄性的方式培养李季伶?或许不会吧,这样的李季伶太多雄性觊觎了,这样的李季伶会不会终有一天远远离他而去…… ? 夜色深沉,诺比沁抱着沉睡的李季伶靠近边境驻扎地时,并没有惊动驻扎地的军士们,而是悄无声息的潜入杜斯法尔的营帐中。 杜斯法尔早就察觉来人是诺比沁和李季伶,所以没有设防,而是让他们顺利的进来。 “睡着了?”杜斯法尔看着诺比沁怀中没有动静的李季伶。脸色虽然有些泛白,但呼吸和气息都比较平稳。 “嗯,你这有没有去除味道的药剂,我一直在用气息压制她的血腥味。”诺比沁小心翼翼的将李季伶放在床榻上。 “她身上应该有祁月汜为她做的药霜。”杜斯法尔这两天和李季伶一起时。知道她在抹这类药。 “有没有改良版的,那种药遇水就没效果了。边境正值雨季,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诺比沁现在更不可能让李季伶出一点点差错,李季伶身上憨香浓烈的雌性味道连他这个武力强悍的雄性都不太能把持住,更何况这个战场到处都是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雄性。李季伶若是被敌人察觉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明早给你。”杜斯法尔知道诺比沁担心什么,这种事确实要做好防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纰漏,恐怕这场战争是没法以最小的代价收场。 “他们有没有动静。” 诺比沁故意大张旗鼓的离队。然后又偷偷潜回驻扎地,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敌人来偷袭。 “来过几波人了,今晚应该还会来,各个要塞已经隐匿好的人员。你那边进行的如何?看样子东西应该到手了。”杜斯法尔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你还真是狡猾,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诺比沁嗤笑一声。 “我帮你坐镇军中大半天。收点报酬也不过分吧。” “你记住了。” 诺比沁以唇语将他深刻脑中的咒术告诉了杜斯法尔,说起封印结界之类的咒术,杜斯法尔比他要更擅长一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告诉杜斯法尔这些,相信真到了需要他出马解开启动阵的时候,他亦不会推诿。 “这样就算打发我了?那行,等到你需要我出马的时候,出场费可是要另算的。”杜斯法尔拍了拍诺比沁的肩膀。用眼神告诉诺比沁,他杜斯法尔要的可不止这些。 “说吧,你还要什么?”诺比沁拍了拍被杜斯法尔手触摸过的肩头,用行动告诉杜斯法尔,这笔买卖他提完要求之后就两清。 “我要,她。”杜斯法尔含着一抹挑衅的笑容指了指熟睡中的李季伶。 诺比沁骤然一股怒火窜上心头。他攥紧拳头抑制住浓烈外溢的杀气。 “别激动,要是你克制不住自己引来了敌人,可就前功尽弃了。”杜斯法尔似乎故意激怒诺比沁,专门挑了李季伶霸占的那张床的床角坐下,继续说道:“她对于你来说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梵尚且有立场和我争上一争,你却没有。她一天是你的继承人,就永远是你的继承人。哪怕她以后无法继承你的权力,你们的关系永远摆在这里。贵族虽然不太在意这些束缚,可是你不同,你是皇室直系血统,你的血统注定你是无法自由的。抛开这些不说,你真的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内心吗?难道三千年前的故事还要在重新上演一遍吗?” 杜斯法尔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诺比沁,他字字诛心,诺比沁亦只是沉默的听着。 杜斯法尔继续说道:“你敢将三千年前的事情如实对她说,然后再问问她的是怎么想的,你且看她会做出什么判断。你不敢。所以诺比沁你如果都没办法面对自己,还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这个星球任何一个贵族雄性都能比你更好的照顾她。” 营帐内的灯微微闪了下,李季伶翻了个身继续畅游在她的梦乡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药我明天送来。今晚你就陪在她身边,好好考虑清楚。”杜斯法尔说完便走出了营帐。他在放下帐帘时,回头看了一眼。 杜斯法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是先出招了,在看到诺比沁抱着李季伶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虽然李季伶在沉睡,但他们之间气场的改变还是让杜斯法尔的心慌乱了几拍。杜斯法尔知道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将会永远失去先机。 杜斯法尔不确定诺比沁是否会被他的话动摇,他虽然字字珠玑专挑痛处说,但仍然没有把握可以撼动诺比沁的决定。但即便这次他不能一击必中,也绝对可以在诺比沁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倒塔秘境,哼哼,倒塔秘境之所以是今天这个模样,诺比沁敢和李季伶说实话吗? 杜斯法尔捏了捏鼻根处,然后踱步而去,他竟然也有安奈不住的时候。如果要说他卑鄙,那就是卑鄙吧。他不会在任何雄性面前退缩,除非是李季伶亲口拒绝他,他会给李季伶亲口拒绝的机会吗?显然,不可能。 杜斯法尔走后,诺比沁站在原地好久不曾挪动。当诺比沁终于回神以后,他坐到李季伶身边。只是摸着她的秀发,然后沉默不语的望着她。 在某些方面,小小的李季伶对诺比沁是很包容的。就像李季伶明明察觉到诺比沁还是有很多事瞒着她,但只要诺比沁不说她便不继续纠缠。李季伶虽然口头上总是会说要查清楚诺比沁内心的秘密,可其实她从不曾刻意的去调查剖析诺比沁。并非她不想知道,而是她在诺比沁和秘密之间,永远站在了诺比沁这边,即使她的心里像猫抓的一样难受,她也能克制。 “阿唯尔,谢谢你。我们两之间,似乎我更加任性呢。我不愿意你知道的事,我便真的从头到尾都拒绝你参与。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总有一天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一切,在那天到来之前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诺比沁轻轻的俯下身子,男性十足的双唇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李季伶的脸颊。诺比沁的双眸神色突然变得坚定不移,他一定会让李季伶留在身边。 ? 天刚蒙蒙亮时李季伶便醒了,昨夜睡得太甜美,她一早起来精神焕发。殊不知昨晚营帐内两个雄性为了她斗智斗勇,不惜专门戳对方的痛处,很有一股尚未出师内乱先起的调调。 “醒了。”诺比沁走进帐中,手上还端着洗漱用品。 李季伶赶忙接过诺比沁手中的东西,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事不用你做,我自己可以。” 诺比沁身为一族掌权人,这样伺候人的事他是从来不会亲自动手的,如今他却专门为李季伶送洗漱用品过来,这着实让李季伶有些手足无措。并非她不愿享受男神的伺候,只是太受宠若惊了。 “你何时变得扭扭捏捏,只是给你拿东西过来,又没真的伺候你。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动手的。所以你也别太小家子气了,赶紧准备准备,今天有一场好戏看。”诺比沁说完便走出了帐子。 诺比沁走出了帐外,四下看了一看见没有人,他咧开嘴收起声音,爽朗的笑起来。他一大早就特别想见李季伶,可是又觉得没有理由就去她的帐内似乎不合适,于是他便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可是诺比沁大人,看自己的养子好像不需要什么理由吧,即便军中不讲这种关系,那上司查看下属的营帐,貌似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第八十四章 战前开胃菜 西北部克萨雷边境处,穿过瘴气浓密的湿地沼泽是一片豁然开阔的黄沙大漠,而大漠正中心有一块约四千平方公里,看起来非常突兀的贫瘠土地。这里正是宇宙轨道连接道所在的基地,基地的核心建筑物是‘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这个高达二千米的轨道从远处看仿若一柄利剑直指天际。 基地这里一年四季多晴天,云量小,日照时间长,生活环境艰苦,但可为航天发射提供良好的自然环境条件,而‘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专门用于大型宇宙战舰发射,是艾斯珐琅星球除了皇家发射基地发射轨道之外的第一大轨道。虽然此轨道是几百年前遗留下的科技成果,但其技术含量却丝毫不亚于目前最尖端的技术。 诺比沁所带领的军队大部分都驻扎在基地周围。 这个基地视野开阔,地势也较周围偏高,干旱缺水,并非部队驻扎的最好选择。由于此种地势,敌人无需特别侦查,就能知晓基地驻扎军内的所有动向。如此一来,即便这里是贵族们的主场地,贵族们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你确定诺比沁离营至今都没有回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握着高精度望远镜看向沙漠中心的基地处。 “是的,头。侦查队昨日至现在送回的情报都是这么说的。” “杜斯法尔还驻扎在沼泽处?”大汉继续问道。 “是的,杜斯法尔只是暂时盯着外围的情况,而且昨天他和诺比沁闹得很不愉快,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们竟会为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弄的窝里斗。” 魁梧大汉似乎心情很好,他的笑声震天动地,感觉得到内息十分沉厚。大汉放下手中望远镜的那一刻,他那半张似被浓酸或者烈火灼烧过的脸狰狞的露出来。从那伤口处皮肤萎缩的程度。以及由于色素缺失像被漂白过的样子可以看出,大汉脸上的伤痕是很久以前造成的。这个人正是这次边境战役叛乱军先锋部队的头目——华克。 “很好,我们先锋部队一定要抢得头功。传令下去,从沙底通道潜行去基地。一举拿下基地的主动权。” 华克一副势在必得的嚣张模样,既然诺比沁没有驻守在军中,杜斯法尔也只是在外围接应,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行动等待何时? “头——” “还有什么事?”华克有些不耐烦通讯兵的啰里吧嗦。 “海棠的人并没有跟我们一起的打算。” “别去管他们,就让他们继续缠着诺比沁好了。我们出发。” ? “来了。”李季伶身着黄沙色军装趴在沙地中,她神色一凛低声说道。她突然吸收到沼泽方向许多异动的气息。 身旁潜伏的诺比沁也点了点头,此时他也是一身黄沙色军装。李季伶原以为身为主帅的诺比沁会把控大局在后方指挥,现在他却随着翼狮军一同潜伏在这炽热的沙漠中。李季伶的心中一股暖流熨烫着她,她知道若不是自己在这里。诺比沁想必不会亲临前方。只是片刻,李季伶收敛了思绪,目光如鹰地盯着异动处。虽然肉眼还无法判断对方的情况,但是光凭气息,她就能知道对方的人数不少。看来对方是准备出其不意的将基地包围。 “答应我。不要第一个冲出去。”诺比沁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 他算是不想再领教李季伶的亡命了,这丫头明明有极高的远攻天分,即使她目前布施结节或者咒术的功力还不能和高级祭司法师相比,但是她强大的精神控制力以及如今渐渐深厚的武力气息,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优秀远攻辅助者的条件。可这丫头偏偏不怕死的,喜欢挥舞着大剑冲在最前方杀敌。 每当这时,诺比沁总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放心。我的剑术精进不少,而且我已开过杀戒不会怯场的。”李季伶头也不回的说了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季伶显然是领会错诺比沁的意思,她以为诺比沁是怕她从没杀过人会临阵胆怯,可是她杀过‘洛奇澜’。就算杀的只是个傀儡,却也是她豁出命去动的手,眼睛都不带眨的。所以李季伶认为在杀人方面。她已经不算是没有经验的新手了。 诺比沁轻叹了口气,看来他的话这丫头是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不对啊,气息消失了。”李季伶凝神小心翼翼的扩大吸融术范围,还是一无所获,就像刚才那些人凭空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到地下去了。”诺比沁锐利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了然。 “啊——不能吧。特殊能力者何时变成遍地都是的青菜了?”李季伶一听到土遁入地,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毕烈的土元素控制,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任何结界气息。若非借助结界,这些人除了是土元素能力者,还能有什么解释。 “傻丫头,哪有那么多特殊能力者。果然学的越多越容易把问题复杂化。”诺比沁宠溺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们只是在沙中铺出了一条通往基地的密道。” 李季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意有所指的目光看了看诺比沁。 ——真是老狐狸,恐怕这条密道也是沁这家伙睁只眼闭只眼故意默许的吧。 “这样好吗?我们不在基地附近埋伏却离得这么远?”李季伶虽然这样问,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想必诺比沁自有他的用意。今早诺比沁说有好戏看,那就一定会有很精彩的戏码上演。 诺比沁没有回答,只是扬起嘴角笑意一闪而逝。 李季伶一直贴着沙地感受下方的动静,大约十分钟后沙地下方开始震动,这种振动不像地震般朝四面八方辐射,更像是洪水倾泻而下的那种来自一个方向的奔腾感觉。 “水?”李季伶的小半边脸没入沙中,恨不得扎到沙底一探究竟。 “你再向下那颗脑袋就要埋到沙底了。”诺比沁将手伸到李季伶脑袋的下放将它托上来。 “我确定是水……”李季伶眨着大眼,既肯定又疑惑的看着诺比沁。她能肯定那是水奔腾而过的声音,但是又不敢相信这么多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继续看看不就知道了。”诺比沁摸了摸李季伶被晒红的小脸,将上面的沙粒擦掉。 就在这时。离李季伶他们潜伏的不远处突然开启了一个出口,然后底下的人争先恐后的往出口拥挤,最后一条巨大的水龙像高压喷泉一样冲出地面,将原本堵在出口处的人冲上了天。随着水不停的冲出,越来越多的人被由地底卷入空中。 “该我们上了。” 还没等李季伶从这番壮景中回神,诺比沁便拎起她带着翼狮军一齐冲上前去。这个出口可是诺比沁帮他们开的…… 被水冲得七零八落的叛军,还在谢天谢地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就被诺比沁的队伍层层围住,恐怕插翅也难飞了。 “诺……诺比沁,你,卑鄙……”华克趴在地上只能勉强说出这句话,他还没动手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我给三秒钟时间让你站起来反抗。”诺比沁慵懒的笑了笑,面对不怎么给力的猎物。他的表情一向如此。 “三。”诺比沁朝翼狮军做了个杀的手势,意思是留下领头的,其余全部杀掉。 诺比沁之于叛军,就像是残酷又邪恶的死神,不仅要他们的命。还要在他们死前将他们玩*弄一番。 “你,卑鄙……”华克气的吐血,但他也只能看着兄弟被杀,他还来不及自裁就被诺比沁施的咒术给限制了行动。 在诺比沁的翼狮军对敌人执行死刑的时候,他不容分说的捂住李季伶的眼睛,李季伶只能嘴角抽搐着?—— 她这算什么?不是说有仗要打吗?这样不就解决了吗?而且沁竟然也有这么恶趣味的一面。对方那头头大概还在寻思着怎么样在三秒钟之内应战或争取逃脱时间,可狡猾如诺比沁怎么会真的好心给他们这个时间。他只是玩玩而已。 “叹什么气?这些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自有让你发挥的地方。”诺比沁见李季伶一脸失望的样子,无奈的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个脑袋里成天装了些什么,哪有半点贵族雌性的样子。诺比沁似乎忘了这一切都是由于他‘女儿养成’选错方式造成的…… “给我从他嘴里撬出点有意义的内容,另外。把这里清理干净不要有漏网之鱼,将消息封锁住。”诺比沁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翼狮军领命后四下散开,诺比沁抱起李季伶奔向基地方向。 “我可以自己走——”李季伶无奈了,自从诺比沁和她出秘境后,她这双腿似乎就废掉了。这一路上都是诺比沁抱着她。 “你速度还是慢了些,我们现在需要抓紧一切时间。” “我的速度一点都不慢!”李季伶撅着嘴,不满道。 “你不是想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吗?” “从哪里来的?” 好吧,李季伶这个好奇宝宝,再次被诺比沁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诺比沁不可察觉的逝过一抹得意笑容,说道:“倒塔秘境的湖水。只不过被我用‘转物结界’牵引过来。” “是你做的?你什么时候做的?难道是……”李季伶大吃一惊,‘转物结界’需要在物质转移的起点和终点同时设下结界,而且这种结界所用的咒术,直接就是高级的,诺比沁是何时在秘境布下的结界,这种高级结界他竟然也能做的这么完美。 “高级结界这种东西我只是嫌麻烦,用上一两次了不得了。”诺比沁毫不在意的说着。 其实自从松弥血月之后,诺比沁就不怎么使用结界咒术之类的攻击,他一般直接挥剑取别人的性命。松弥血月也是他最后一次启动神王级封印结界了…… 第八十五章 失踪的西北贵族 “怎么回事?”诺比沁老着脸问道,那瞬间外露的寒冷之气使得周围的空气急速降至冰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季伶轻轻握住诺比沁紧握椅子扶手的大手,布满薄茧的手上可以看见因压制怒气而崩出的青筋。 当诺比沁和李季伶到达基地的时候,发现这里一副凋零惨状。原本驻扎整齐的军队营帐像是被洗劫过一样凌乱不堪。而最让诺比沁不能忍受的是,八万驻扎的西北地方军,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万人,而这两万人当中还有五千的老弱幼者。 跪在下方被问话的士兵战战兢兢,他是西北军中选择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二等骑士。诺比沁战栗之神的威名已流传几千年,这些士兵原本都是将诺比沁视作膜拜的对象,如今神一样的诺比沁显然已处于暴怒边缘,这个二等骑士惶恐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你镇定点好好回话,既然你选择留下来。亲王阁下自然不会怪罪你,你只需将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即可。”李季伶见那二等骑士确实被诺比沁外溢的威压吓得失了分寸,她将语气调整到了一个柔和的频段,尽量减少抑扬顿挫的起伏说道。 “亲王阁下,是……”二等骑士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穆客朗侯爵和崇伦侯爵,半小时前来到这里,不知道和两个都领说了什么,都领们便带着自己的亲信和愿意跟随的骑士们离开了,还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 穆客朗和崇伦? 诺比沁眯了眯眼睛,稍稍收回了骇人的威压。 这两个人是西北两大贵族,狄厉家族和卫丰登家族的一代掌权人。古戒大野的卫丰登家族诺比沁还没有正式交涉过,崇伦?卫丰登只在诺比沁到来时遣人送来他的兵符。而穆客朗?狄厉则是与诺比沁匆匆见过一面送上兵符后,便一直称病闭门谢客,只是穆客朗还将他的庄园一并借给了诺比沁,而他这个封地主却躲在卧室内再也不曾露面。 称病?当时诺比沁只是嘲讽的笑了笑,他们这样的雄性何时真正有过大病。不仅是他们。下至平民百姓都很少被病痛折磨。正是因为如此整个星球医疗水平都处在很普通的阶段,医疗相关的职业也都是武力值不高的雌性才会从事的。只要有祭司或者法师,哪还用得着什么医院。 穆客朗?狄厉这种避讳不见的理由还真不算高明,甚至是一种故意显现的拙劣。 诺比沁摸不清这两个封地主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梵也在一直监视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可是任你如何监视,他们就是不露脸,也没有什么过激或者可疑的举动,再加上两人均在第一时间交出兵权,所以诺比沁最终还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边境战事的准备上。 “下去吧,集结好你手下的人,听我的调遣。”诺比沁扬了扬手,冷冷的说道。 二等骑士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三两步趔趄着走出了营外。 “你怎么看?” 营帐内只剩诺比沁和李季伶二人时。诺比沁稍稍松懈下来问道。 “现在派人追踪那些人的去处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况且我相信梵一定会递消息给我们。当务之急,整顿重编番队,当然在这之前要摸清楚这群剩下的人当中有没有奸细。”李季伶条理清晰的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以及当下最该做的事,但是她仍然觉得心里打鼓。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所以她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地方。 “嗯,照阿唯尔说得做。”诺比沁果断简洁的下达命令,周围隐藏的翼狮军暗影部队‘唰唰’的离开。 “翼狮军加上留下的西北军远远不够,我得到消息整个叛军人数高达十万。如今我们所处的地势孤高易攻难守,能真正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不到三万人。就算加上外围的杜斯法尔五千炎狼军,也是一场难打的硬仗。弄不好。杜斯法尔的人也会全部卷进来。”诺比沁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似乎是在和阿李季伶分析兵力情况,实则在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方式。 “沁,你是不是还藏有什么杀手锏?”李季伶见诺比沁此刻这般沉着,倒也跟着静下心来,果然在诺比沁身边可以学到很多。这种在劣势中临危不乱的镇定就够她磨砺学习了。 “杀手锏到没有,不过有个地方值得去看看。”诺比沁起身拉住李季伶便朝着帐外走去。 李季伶没有多问,默默的跟着诺比沁,最后诺比沁将她带到了矗立在基地中心‘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的内部。 “沁,你不会是要提前启动这个轨道吧?”李季伶握紧诺比沁的手。就算启动这里对战局又有什么逆转效果呢? “完全启动我倒不能,需要杜斯法尔的帮助才行。不过我可以启动这里第一层的封印结界。我们去看看。” 诺比沁说完就聚气凝神启动了进入‘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的大门封印。 李季伶进入轨道内部时被彻底震惊了,虽然诺比沁说他只能启动第一层封印,可单单这第一层就高二十米。然而这第一层中让李季伶真正惊讶的是围绕着墙边的一排排激光排击炮和正中间类似大脑的中控系统。 热武器,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军事武器―― 诺比沁站住中控系统前,朝着总开关处默念了一串咒术后输入自己的气息,中控系统便完全开启。转眼间轨道第一层外墙出现了一排排弹道发射窗口,而排击炮筒伸出发射窗口,开始蓄积能量。 “是不是有一种作弊的感觉?”诺比沁看着处于惊呆状的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 热武器是这个星球雄性最不屑用的,除非是宇宙战争对抗外侵者时,他们才会用到这种高科技武器。而所有星球内部种族之间发生的斗争,一般都是靠原始的人与人之间的武力较量解决。 “我只是觉得太震撼了,这种武器我只在教科书看到过。我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使用它们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球人都是靠着这样的武器征服敌人的。”李季伶故作轻松无谓的说道。她当然知道,一旦诺比沁按下发射按钮的那一刻开始,他战栗之神的名誉也就彻底葬送了。这种虚名葬送倒不是最要紧,最重要的是他将会被整个星球的种族所诟病所不齿。 虽然李季伶觉得这种不使用武器,硬要拼肉体的行为很迂腐,但是她不得不尊重这个星球的固有传统。 “沁,我们出去吧。就算硬拼我们也不见得会输。” 李季伶说完走到中控系统边,咬破手指滴下自己的血液,做了一个血之封印暂时封印住个系统。 “阿唯尔你……” “沁,这些武器准备着,暂时由我保管,一但我们的人真的扛不住……”一旦我们的人真的扛不住,那这个按钮由我李季伶输入气息,由我李季伶按下,也由我承担一切后果…… 李季伶虽然没有将话说完整,但是诺比沁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诺比沁有些愤怒的抓住李季伶仍在滴血的手,说道:“你这是瞧不起我吗?我堂堂战栗之神需要一个雌性扛下所有污言秽语吗?” “沁,我知道你说的气话。可是你知道吗?你是‘战栗之神’,虽然这只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个称号,但你知道,这四个字是多少艾斯珐琅人心中的支柱,如果一个名族的支柱都崩塌了,那么这个名族还能有什么希望。你不是最在乎你的族人吗?那你有什么资格去剥夺他们的希望。” 李季伶微微呼出一口气,黑曜石般闪亮的双眼不偏不倚的盯着诺比沁明亮紫色的双瞳。 “所以,我们现在去外面备战,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由我来。我是一个异星人,虽然我生长在此,但是脑子并没有被这些顽固的道理拘束着,即便用了热武器,我也不会有丝毫愧疚或不好意思。等到一切结束后,就算有许多流言蜚语,不是还有你保护着我吗?到时候就看你的了。”李季伶踮起脚勉强摸到诺比沁僵硬的脸。 诺比沁突然抱起李季伶,李季伶双脚离地被裹入诺比沁的怀中刚要挣扎,却被诺比沁侵占性的狠狠吻住。 李季伶瞪大双眼,腹中的空气似乎就要全部被抽离身体,她全身无力也忘记了挣扎。最后李季伶干脆放弃了挣扎,任凭诺比沁攫取,他知道诺比沁心中有一股无法抒发的怒气与无力感,所以这一刻就随他放纵索取好了,李季伶缓缓的闭上双眼…… 不知何时,诺比沁终于不舍的放下李季伶,他双手抚摸着李季伶的脸,眼神中是从未显现过的爱恋。 “阿唯尔你说的对。整个星球的族人将我视为精神支柱,我倒了他们会陷入迷茫与恐惧之中。”诺比沁的眼神愈发深沉。“可是你知道吗?你阿唯尔却是诺比沁的精神支柱,你若倒了让我何去何从……” 第八十六章 并肩作战 “阿唯尔,你还记得在倒塔秘境你曾经说过的话吗?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诺比沁依恋而强势的望着李季伶,继续说道:“那么现在我将这话还给你,我愿陪你一起接受整个种族的审判。” 诺比沁说完再也没有给李季伶反驳的机会,他毅然将自己的的血滴在中控系统上结下血之封印。这样一来,若要开启这个系统,除非他们同时解开封印才行。 “好,就这样。我们同是雷卡斯特佳家族的现任掌权人和未来掌权人,我们早就被绑在了一起。”李季伶释怀的一笑。 “走吧。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我们走到这样一个下场。”诺比沁的语气虽然没有壮志豪气冲天,但却有种愿意深深信赖的感觉。他一定不会让他们沦落到被世人诟病的下场。 诺比沁和李季伶回到基地时,所有剩余士兵已经集结完毕。 刚才还战战兢兢的二等骑士,此时也由于这背水一战而显示出骑士该有的冷静与勇气。他站在列队前方等待着向诺比沁汇报人员集结情况。 诺比沁深不可撤的眼中向二等骑士发出一个‘说吧’的信号,二等骑士站的笔直行了个军礼,开始汇报。 “西北军集合两万一千零八人。其中冲锋分队捌仟陆佰零二人,远程攻击分队叁仟零贰人,大防御分队贰仟玖佰人,剩下的后勤补给分队陆仟伍佰零肆人。全部集结完毕。” 诺比沁暗忖着:两个封地主看来想在一旁隔岸观火,一心要置他于死地。果然将大部分战力都带走了,特别是冲锋部队和远程攻击这两个部分主力部分的战士,甚至连高空战斗用的翼龙坐骑也全部带走了。 对于诺比沁他们所处的地势看,防御和后勤两大块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基地这种易攻难守的地方,只是防守无疑于等死。他们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主动发起进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至于冲锋分队和远程攻击分队真正的战力似乎还有水分,二等骑士只是算了总人头数。并未将那五千多的老弱幼剔除开来。 这些西北军加上自己的二万翼狮军,总共能战斗的兵力绝对不超过三万。如此一来,他宝贵的翼狮军将避免不了损兵折将。 “听我的号令,所有的将士不再分前锋攻击、远程攻击、大防御和后勤这四个部分。全部归成前锋攻击和远程攻击两个部分,按照各自擅长划分编制,而且远程攻击在必要时也要加入最前方的战斗。我们这一战必须毫无保留的去拼,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诺比沁此时是至高无尚的,他环视的面前一排排整齐的将士,目光坚定充满威严。 “我诺比沁不会像西北封地主一样弃你们而去,将会带着你们冲在最前方,让敌人们看看,就算我们仅剩下四万人,也还是让他们不能小觑的虎狼之师。我们为西北而战。为国家而战,为整个种族而战,但更重要的是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而战。” 诺比沁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后,全体的将士都振臂呐喊。 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而战―― 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而战―― 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而战?―― 他们虽然被西北贵族抛弃了,但是还有战栗之神引领着他们。还有他们的亲人在家中等他们…… 诺比沁双手下压止住一波波震天呐喊,随后挥动了一下手腕,翼狮暗影部队便出现在周围,还有二十个被捆绑着的雄性。 “这二十个人,是敌人安插在我军的细作。我诺比沁虽然很久都不曾杀戮战俘,但是正是由于他们扰乱军心,我们才不得不面对现在这样一个严酷的局面。所以就让这二十人的血为我们的战旗祭祀。” 祭祀―― 祭祀―― 祭祀―― 诺比沁很成功的肃清了内部奸细。同时让所有失去希望的将士重新沸腾起来。打仗就是要有一股壮士赴死终不悔的热血精神,有了这样的一种精神寄托,将士们才能暂时失去痛觉,暂时忘了对死亡的恐惧。 “亲王阁下,十万叛军从四面八方围包过来。” 通讯兵的这句话,将战士们激亢的情绪引入了最高点。所有人眼中都是欲全力一战的灼热与执着…… 诺比沁看了看李季伶,眼神中是深深的信赖,他朝李季伶点了点头,李季伶同时回以他安心的微笑。 两人肩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远攻部队在基地四周布施‘烈焰结界’,并在基地中心辅助远程攻击。待前锋部队将敌人引聚在一起后。全力攻击。所有远程人员保持和前锋部队一千米的距离,不得远离。”诺比沁严肃冷静的下达最后一个命令。 “战士们,随我杀出一条路去――” 诺比沁抽出佩剑高呼一声,两万多的前锋部队跟随着他冲向叛军包围的西北角,那里通往沼泽毒地。西北军的战服是黄沙一样的金色,两万人齐齐冲出犹如翻滚在沙海中的波浪,好不壮观。而天空上方各种远程攻击的飞火气弹,划出一道道绚烂的闪光,伴随着轰炸声,仿佛为这场战役引吭高歌。诺比沁只盯准西北角,他要从这里杀出一条生路。 李季伶紧跟在诺比沁身边,战场上无需多少语言,只用想着如何让敌人死,如何让自己生。 两军渐渐靠近时,李季伶开启吸融术不断吸收叛军的气息用来填充自己,她握紧剑柄果断的朝前方离她最近的一人砍下去,蛮悍的力道,果断直接的剑法使眼前的人瞬间被一分为二。那种破开皮肉割断骨头的感觉,令李季伶的心突突突剧烈的跳动着,但她没有时间去做心理调整。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人被她斩落剑下,随着献血喷洒在她身上,浸湿了她的战服,将黄沙战服染的血红之时,她的血液彻底沸腾了。脑子里除了亢奋感根本没有多余的杂念。 所谓的杀红了眼,大概就是如此―― 不断有叛军被斩杀,但是诺比沁的军队也同样损失惨重,原本二万的先锋军不到十分钟只剩下一半。加上后面跟上的远程军,死伤超过两万人。两万冲锋军要突破十万叛军的包围圈谈何容易,纵使诺比沁和李季伶以及部分有着特殊能力的翼狮军个体武力值再强悍,也难扛住敌众我寡的局势。 前锋战士誓不回头的冲向沼泽区域,冲在前方的将士倒下了,后方的立即跟上来,这种壮烈场面将‘前仆后继’这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阿唯尔,在坚持一下,我们能突破到沼泽地带,到时候就可以利用这片沼泽的毒气低档一阵子。”诺比沁此时也已全身浴血。他察觉到李季伶渐渐亏空的内息鼓励着说道。 “我没事,还能继续。”李季伶咧嘴一笑,尽管她的脸上沾着不少血渍,但那惨白的小脸还是泄露了她渐渐虚弱的身体。 当诺比沁他们即将突围时,从沼泽处射出的无数信号弹在空中迸射开来。 杜斯法尔。是杜斯法尔的接应信号―― 诺比沁带领着将士们一鼓作气的突破了重围赶往信号发射点。只见沼泽最深处,一片金色的结界笼罩在上空,结界周围还有许多早已布下的十字星攻击结界以及各种治愈防御结界。而杜斯法尔和他的炎狼君正在结界中朝着远处追击诺比沁的叛军进行着高输出的远程攻击。 待诺比沁的军队全部进入防御结界后,杜斯法尔瞬间开启了攻击结界暂时抵挡住叛军的进攻。 “太好了……” “太好了……” 不少将士在进入防御结界的那一刻便被启动的治疗阵开始修复身体,他们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偷偷抹泪,但无论是哪种都是因为自己还活着而庆幸而激动。殊不知多少战友已经消失在那漫漫黄沙之中。 “现在只是暂时的安全。大家稍作调整。”诺比沁的脸上依然没有轻松之色。 他们只能靠着沼泽毒气尽量消耗敌人的兵力,但也无法消耗太多,他们要等梵调兵支援。无论是诺比沁还是杜斯法尔此次都只带了一小部分自己的军队做支援,因为当时事态还未明朗,如果贸然带着全部兵力前来于理不合,那是没有立场的侵犯他族封地的行为。打这场边境战靠的还是地方军。无论是战法还是习惯,西北军都是最了解本地情况的。 “这里的沼泽能牵制住他们吗?”诺比沁略显疲惫的望着杜斯法尔。 “喜比早就将这里布满毒蛊结界,只要踏进沼泽的人就没有活着的可能。”杜斯法尔说道。 诺比沁蹙眉不禁想到:只要踏进这里的人吗?也就是说,驻守在沼泽外的叛军依然无法消弱。最坏的情况是,如果梵不能及时带援兵赶来。那他就只能将叛军再次吸引回基地,用武器消灭他们。基地布施的烈焰结界恐怕撑不了多久,一定不能让叛军首先夺取基地。 在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交谈时,李季伶默默的坐在角落处用大剑支撑着自己残弱的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中的意识也越来越淡薄。 由于周围浓烈的血腥味,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并没有察觉到李季伶受伤了。李季伶的背后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刀伤周围还附着着红中泛黑的焦灼,看来是被近身攻击和远程攻击同时打中, 李季伶咬着牙忍着,她等着伤口能尽快在治愈结界中愈合。可治愈结界的治疗速度和程度都太低,对于李季伶身上的伤痕无法快速治愈。最后她还是双眼一黑扑倒在角落的地上。 第八十七章 谜题系统提示 “如何?”诺比沁焦急的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杜斯法尔在李季伶身边处理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过了将近一小时,可李季伶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这种刀剑外伤虽然看起来狰狞骇人,但是对于这个星球的人来说并非很严重,甚至是雌性受这种伤,经过杜斯法尔这样精通医理的大法师治疗后,也应该不出二十分钟就可以愈合。 “伤口感染引起高烧,再加上沾染了一些瘴气。”杜斯法尔认真专业的继续处理着李季伶的伤口。 “治愈结界没效果吗?你的特殊能力‘气息医疗术’也没有效果吗?” 若此人不是杜斯法尔,想必诺比沁早就会以对方医术不精大发雷霆了。可这人正是杜斯法尔,而杜斯法尔都觉得棘手的问题,那就真的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她终究不是这个星球的人,就算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吃用和我们完全一样,但她本身的体质还是不会改变的。我已经将她体内的浊气诱导排出,皮外伤也处理了,但终究还是要靠她自己本身的机体恢复以及意志力才能清醒,背后这伤口也得慢慢愈合。这是她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严重波及到经脉,身体没有抵抗力是正常的。”杜斯法尔完成了对李季伶的治疗,意味深长的说道。 诺比沁握住李季伶的手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他怎么能忘记,就算李季伶的实力已经慢慢成长强大起来,但她终究还是外来人种。如果她的身体真的受到什么损伤,就算是杜斯法尔,这些也是完全没有碰到过的新课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结界外的进攻越来与猛烈,对方好像认准了要用人海战术消耗诺比沁他们的精力与武力气息。 原本如深海般浩瀚静谧的杜斯法尔,此时也已显出些许倦容,他一个人几乎维持着绝大部分防御结界和治疗结界所需要的武力气息。敌军将近两个小时的疲劳轰炸中,纵使厉害如杜斯法尔。也不免需要补充修整一下,可这里能够和杜斯法尔布施的结界相媲美的人根本不存在。 李季伶在昏迷中感觉到她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变成野兽在撕咬着她的身体,她拼命想逃走,却怎样也逃不掉。 孩子。不要逃避,试着接受它。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在李季伶脑中响起。 “爸爸!”李季伶惊喜的呼唤道,这是她第二次听到爸爸的声音。 季伶,振作点。正视你体内的这种变化,容纳它。人类一直在研究人体潜能的极限,开发人体内从未运用的那百分之七十五的机能。如今你在这个星球成长,体质亦变得强于地球本土生长的人。这个星球用于战斗的特殊能力武力气息,在我们地球叫做‘生物电异化’。 一般的生物电是正常生理活动的表现,也是生物活动的一个基本特征。只有少数人能产生异化的生物电,这部分异化的生物电能从不同方面影响人体产生某些超异能。异化的生物电通过机体和精神的修炼。以及外界相关环境的刺激,就会升级变得愈发强大。而你身体内的生物电异化现象,能够帮助你将机体淬炼的更加坚实强硬。‘生物电异化’到达一定程度之后,能够使你变得坚不可摧刀枪不入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所以试着接受体内的异化能量。我们家族的血液中都隐藏着异化的生物电基因。只是这种基因一直没有人能将它启动。不要怕,试着接受它,这将是你新的生命里程。 蒲公英系统传来爸爸的亲切熟悉声音,让李季伶慢慢平静下来。 “爸爸,这是你们留给我的另外的遗产吗?” 是的,因为你的异化生物电越来越强大了,所以今后的时间内。你的身体很可能会产生更多奇怪的变化,无需担心,权当把它当成新生命的开始。 “那我现在已经掌握的吸融术和元素置换术,也是生物电异化的结果吗?” 是的,你身体内生物电异化越强,你掌握的能力也会越强。甚至还能衍生出新的能力也说不定。 “爸爸,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因为现在你的体质是正在发生异化质的转折点,如果你对身体即将产生的变化没有清晰的认识,出现某些杂念或者退缩恐惧心理,很有可能会使全身的生物电紊乱。正常的生物电如果无法支持身体内的各种代谢活动,那么你这个人也就废了,俗称‘走火入魔’。 “爸爸,我和弟弟的身体都产生了异变,这是因为蒲公英开启造成的吗?是不是我们本身就是蒲公英的试验品?” 如果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换个角度认识这个问题就会更积极些,其实蒲公英系统在你们并未开启它的时候,就已经在你们身体内潜移默化的改变你们身体的各种机能。如果不是这样,作为地球的孩子,你们怎么可能在其他星球健康顺利的生活下去呢?早就被各种不适应给折磨致死。而蒲公英开启所释放的大量生物化学特异质,进一步催化和改变着你们的机体,只要你们坚持的修炼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完全的自保和生存能力。 “我可以理解为,蒲公英系统并不是所有幸存者都能成功开启。为什么这种实验没有在地球研究成熟以后在植入我们体内呢?” 可以这么说,能开启蒲公英系统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优胜劣汰的结果。地球之所以无法将这个技术研究透彻,第一是由于时间问题,第二是由于地球的环境不适合人体的特异质催化。因为人类在地球生存了几百万年,通过进化已经很适应地球的环境了,这种适应直接导致我们这些大脑特别发达的现代人,已经忘记如何运用自己的身体去生存。 “所以说,爸爸,你突然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帮我解答身体上的疑问,而是在告诉我谜题系统的解题思路,对吗?”李季伶突然话锋一转,直接问出这个犀利直指核心的问题。 敏锐的丫头。爸爸只能跟你说。所有谜题的解开都只是水到渠成的过程。你昏迷很久了,有许多人都焦急的等着你清醒呢。 爸爸并没有正面的肯定李季伶说的话,但那个意思无疑是明确的答复,说完这些爸爸的声音再次消失在李季伶的脑海中。 李季伶急忙点开谜题系统。发现谜题系统部分突然出现了一个进度条和猜想关键词两个部分。进度条显示的是:‘解题进度百分之十’。而猜想关键词一直闪着亮光似乎等待着李季伶给出答案。 李季伶兴奋的握紧拳头,她是在哪里触发了解题契机呢?为何已经三年多没有动静的谜题系统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进度条呢?这百分之十的进度无疑是她提供的,那么这个猜想词她已经能够确定是什么。这个‘生’字代表的其实就是生命的起源这个意思,所以李季伶毫不犹豫的在猜想词这里填入:生命起源。这四个字填入确认之后,整个谜题系统部分低沉的鸣响,泛着微红的光芒。 那么现在他们这些地球的幸存者只需要围绕‘生命起源’这四个字,一起寻找解开这第一题的四个契机物即可。虽然谜面范围被缩小了,但是四个契机物仍然丝毫线索都没有。 “杜斯法尔,快看。” 诺比沁惊讶的指着李季伶背部的伤痕,急忙叫住正在一旁处理伤患的杜斯法尔。杜斯法尔疑惑的走到他两跟前。也怔愣住。 只见李季伶原本带着烧伤和刀伤血肉外翻的皮肉,在他们眼皮底下快速生长愈合,整个过程就像一个自动进行的精密手术。杜斯法尔突然回过神在三人周围设下静物结界,使他们三人之间发生的事在外人看来如同一幅静止不变的画面。其实这只是一种障眼术,和幻术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静物术不会对他人的精神造成影响,仅仅简单的使其他人产生视觉错位。 “我也不太清楚,但显然和我无关。这丫头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只是稍稍惊讶,很快便收起慌张的神色,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的交流着。 “是啊,似乎她每次生命垂危或者重伤之后,身体就会产生一些奇特的变化。吸融术好像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产生的。”诺比沁似乎又释然了。这丫头如果没有秘密,不能让他们惊艳,就不是李季伶了。 “的确如此。以这种情形看来,季伶她也快清醒了。”杜斯法尔悬空的心悄悄落了地。 当他使用各种咒术甚至治疗能力后,还不能让李季伶清醒时,那种挫败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看来他以后要多多研究研究地球人体机理。这种挫败感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李季伶趴在洁净的锦布上,这块锦布其实是杜斯法尔的长老服,她轻轻弹动的指头让诺比沁狠狠松了一口气。李季伶微微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皮,清醒令她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 “嘶――”李季伶疼的咬住嘴唇。不是说她刀枪不入吗?虽然还没达到那种境界,但这身伤也不是一个‘准刀枪不入者’该有的呀。 “放松。你后背的伤口正在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愈合着。我目前不敢轻易给你降低痛苦,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这伤口愈合的如同高帧数播放画面,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所以忍耐忍耐吧,差不多快好了。”杜斯法尔调侃的笑道,这种超出自然的愈合速度带来的疼痛,恐怕也超出了普通伤口愈合时的疼痛吧。 “梵,他的…援军还没…来吗?”李季伶不用杜斯法尔帮她转移注意力,她这个操心命就自己担心起来。 从杜斯法尔现在有些疲惫的状态看,似乎这个结界也无法支持太久,总不能让杜斯法尔耗尽气息血脉逆流吧。 “完全没有消息。”诺比沁敛着双睫,语中也有着隐隐担忧。 “没关系,我相信他会来的,基地的结界应该还能支持一小时左右。如果实在不行……”李季伶握紧诺比沁的手,那笃定的目光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实在不行她就陪着诺比沁一起去按下控制那些武器的中控系统按钮,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将基地让给叛军。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必要隐瞒我什么事吗?”杜斯法尔看着那两人的眉目传情,心有所明的说道。这两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一定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李季伶在征求过诺比沁的意思后,沉声对杜斯法尔说道:“我们准备用基地的连排激光炮轰了这些家伙。” 似乎经过心理建设后的杜斯法尔并没有太大触动,但他还是一口气停滞住,挑眉说道:“我知道你们应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可你们有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 ?――‘你们这种殉情式的解救名族危难的方式,让我觉得很碍眼很糟心。’ “差点忘了,杜斯法尔你潜伏的地方好像在攻击范围内。到时候我们引开这群叛军,你们躲到安全的地方。”李季伶信誓旦旦的说道。 ――菇凉你搞错内涵了好不?人家明明是嫉妒,这菇凉非要当成人家在害怕,这偏差的也太远了。好伤杜斯法尔的心肝胃肺,菇凉你可曾见过杜斯法尔贪生怕死过? 杜斯法尔翻了个不符合他气质的白眼,这丫头还能再歪点吗?脑子能再迟钝点吗? 一旁的诺比沁握紧拳头,避免自己幸灾乐祸的太遭人记恨。再怎么说如今他和杜斯法尔还是一个战壕的‘好战友’呢。 “我也一起去,我们三个人同时出动,目标更明显。”杜斯法尔笑眯眯的提议道。 “你去干什么?” 诺比沁和李季伶同时大声问道,杜斯法尔可不会是这么不顾全大局的人。 “逃命这事很简单,我更想亲眼见证以少胜多的历史时刻。那些连排激光炮的威力我真心很想见识见识。”杜斯法尔完全没将那两人不可思议的样子放在眼里。 “有你在一起当然更能吸引叛军主意力。但是你和我们在一起,名声也许会臭哦。你可是帝都皇室的红人,也是长老院地位崇高的大长老。”李季伶严肃的说道,她怎么越来越觉得杜斯法尔是个不安定因子,他难道真没有想到这层利害关系? “嗯,我又不是战栗之神,谈不上被名声被累。长老院少了我一个也不至于瘫痪,至于帝都皇室,如果我真的被怪罪下来或被发配,大不了你们怎么活我就跟着怎么活。没有了身上的这些虚名累赘,难道我就不能自在的活了。” 或许一贯严肃自制的杜斯法尔,骨子里却比任何人更自由不拘,更放得开。他的话似真似假,让他人分不清楚。但是这样轻挥衣袖只留下余香的杜斯法尔,却让李季伶和诺比沁原本沉重的心豁然开朗。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严重,还是杜斯法尔将问题看得太轻松。 可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依然是他们自己,这样就够了。 第八十八章 被迫谈判 三人就在沉默中结束了这场谈话,又过了半个小时杜斯法尔的气息开始强弱波动起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杜斯法尔看来我们要快点决定了,你的气息已经开始有亏空的征兆。”诺比沁向杜斯法尔体内送了一股气息,帮他稳住着波动。 “不能继续等梵了,启动你们的方案吧,我和你们一起。”杜斯法尔此时是严肃认真的,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轻快,他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将全体人员集合起来。”诺比沁下达了口令,全体战士以及伤病员快速集合完毕。 “战士们,休整调理的时间结束了。”诺比沁扫视一周,厉声继续说道:“二等骑士,我命令你将西北军剩余的战士们全部带回西北封地,出了这个结界你们便继续穿过沼泽。翼狮军和炎狼军作为护送部队,和你们一起回封地。我和杜斯法尔亲王在此和你们告别了,作为将领我们将去基地,完成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在我们引开叛军之后,你们务必快速撤离,回到封地继续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我们不回去……” “身为士兵怎么能扔下主帅逃走……” “我们也一起去……” 将士们不愿意做战场逃兵,即便是将领的允许也不行。不仅是翼狮军和炎狼军,就连西北军也不愿意舍弃两位共患难的亲王而去。 “翼狮军和炎狼军是我和诺比沁的直属部队,上位者的话你们没有违抗的权利,执行就可以。至于西北军的将士们,未来还有硬仗要打,你们还得继续保留实力。至于我和诺比沁亲王这一去,并不是去送死,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惊慌。我们早已安排好下一步对策,如果你们硬要跟上,不仅会由于目标大遭受敌军袭击而拖累行军速度。更重要的是唯一胜利的希望也会就此葬送。即便如此,你们还是要继续跟上吗?”杜斯法尔言语犀利,直接断了将士们壮士赴死情怀。 大家面面相觑倒也再没有誓死追随的言论了。 “好,既然你们都觉得杜斯法尔的话有道理。那么待我们吸引住叛军注意力之后,你们便回去吧。” 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李季伶三人走出结界走向叛军的驻守范围。 “喂,真巧。”喜比不知从哪冒出朝李季伶挥了挥手。其实他已经恭候多时,这三人能唬得住那帮蠢笨的普通士兵,可别想丢下他。 “既然这么巧就跟上吧,有个免费的打手,我们还能不乐意?”李季伶笑了笑。 喜比这家伙恐怕一直隐藏在毒瘴之中,为他们挡去了一部分叛军,此时又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出现在这里,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别扭样子还真是可爱。 “让我加入是你们的造化。有一条路被我清理的差不多了。既能让叛军发现我们突围,又不至于让我们被太多叛军伏击。”喜比挑着桃花眼,得意洋洋的说道。 “有劳了。”李季伶抿嘴笑道。 “那是,我可全是看着你的面子。”喜比说完还故意斜眼瞟了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一人一眼,如果没有这两碍眼的家伙就更好了。 四人一鼓作气的突破叛军的包围。成功的吸引了将近十万人马的注意力。于是四人在沙漠中飞奔,后方乌压压跟了一片,这种以多欺少的围猎画面还真是壮观的让人不能直视。 “身体受得了吗?我抱你。”诺比沁有些担忧的看着伤口刚刚愈合的李季伶。 “你这个剑士还要负责断后,若季伶真的不胜脚力,我来抱着。”杜斯法尔面无表情的提议者,话说的相当理所当然。 “看看你们两个,一个疲惫的像快要挂掉。一个气息亏空的像个病唠,也不怕把身上的晦气传染给丫头,我最健康,我来抱。”喜比咧嘴笑道,边准备伸手捞起跑在中间的李季伶。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见状,眼疾手快的立即一人一边劈向喜比。这家伙未免也太敢说了,他自己全身是毒蛊虫,还嫌他两晦气。 李季伶无语,干脆不看这三个相互牵制的雄性,瞬间加速径直跑向基地处。他们不是应该生死相随安逸和谐吗?再怎么样也是四对十万的超级悬殊。就算有连排激光炮也不见得能够全数将敌军剿灭。现在这样窝里斗,是否太诡异太任性了些。好好一副壮士离去的震人心扉的画面,硬是被这三个奇葩掰成这样一副逗比画面,她这个唯一的正常人,情何以堪啊。 这厢窝里斗的正欢快,那厢叛军的远程轰击接踵而至。电光球、火球、各种各样的雷劈从上方画出的结界纹章中齐刷刷的砸向李季伶四人。四人左躲右闪,沙地被炸的坑坑洼洼,黄沙漫天,场面太过凌乱。 ――次奥,这四个人何时有过被‘痛打落水狗’四处逃窜的经历,当然李季伶稍稍除外,但现在的李季伶也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四个人毫无例外的同时脸上爆出青筋,那样子毒辣残暴的不忍直视。管他什么骂名不骂名的,爷们待会不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炸得个稀巴烂,爷们才真的无法立足于世了。看过他们狼狈的人,都必须得死呀,必须的。 凭着四人被激怒后,顿时飙升的速度,不多时四人便来到了基地‘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的第一层。 “我去啊,你们不会是打算用这些科技武器秒杀那帮孙子吧。”喜比由于事先不知,他进来之后是最不淡定的一个。他的内心并没有很排斥热*武器,确切来说只要能杀人,杀人方式他才不在乎呢?有钱赚就可以,杀手还要什么名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他惊讶的是,面前这两个顶尖贵族和一个彪悍的贵族雌性,竟然全部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准备用这流弊武器制造大范围杀戮。这样的贵族太合他的胃口了,他对这两个亲王级别的人物要重新估价。 “有何不可。”李季伶撅撅嘴,刚才那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情景,她还记着仇呢。现在就算用这些武器,她也妥妥的毫无丁点负罪感。 杜斯法尔倒也无所顾忌。一进入‘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便摇身一变成为科学家,到处摸索查看。 四人之一,恐怕就属诺比沁心理负担最重,但此时有这么多人一起。不仅是李季伶,甚至杜斯法尔原本这个恪守原则的一根筋,也像无事人似的,他诺比沁还有什么纠结与放不开呢。再说,有李季伶陪着,他也了无遗憾了。 “沁,开始吧。”李季伶抓住诺比沁的手,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除开亲王和战栗之神这些地位名号,他还是帝都皇室的直系血脉,顾忌多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开始吧。”诺比沁同样握紧李季伶的手。微笑道。 “两位亲王这么擅自主张不太好吧。” 门外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诺比沁他们的行动。 “洛奇澜、毕烈,你两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呢?别人边境的战事,你们这两个江湖中人非要不要脸的插什么手?”喜比嗤笑一声,话也说得不怎么好听。他似乎忘了自己貌似也是个‘江湖人士’。却也死皮赖脸的插手边境战事。 “喜比你这个死毒人当真不怕被领事堂责罚?每次都扰乱堂主的计划。”毕烈火气暴躁,一触即发。 “做都做了还怕?你们骗我捉了那些雌性,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喜比挤弄着眉眼,这是在向李季伶侧面解释小蟒山的那些雌性是这两个人要的,当然这件事也是他才知道的。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那是因为很不幸被骗了……至于他们信不信喜比是被骗的无所谓,李季伶信就好了。 “一码归一码。扯这些干嘛?”喜比抽出大剑,摆出要干架的架势。 “海棠的人究竟和边境叛军有什么关系,我暂时不想细究。但是你们现在阻碍贵族的护国行动,是真的要和整个贵族撕破脸吗?”诺比沁咄咄逼人的目光穿过毕烈直射向一直未有动静的洛奇澜,这家伙才是最棘手的。 “其实贵族和叛军之间的纷争我们并没有明确立场要帮谁。”洛奇澜缓缓开口,他话中有话。意思是他们没有明确立场要帮谁,但也绝不会是闲散之人置身事外。 “哦?你这意思是有交易要谈?这种事我最喜欢,但是现在不是谈交易的时候。是否容我们先把外面的危险处理掉。”杜斯法尔虽然表面维持的温文尔雅,但是眼神中那抹冷厉之光毫不掩饰的告诉洛奇澜,他很不喜欢被别人趁火打劫。 “诺比沁亲王。杜斯法尔亲王,若我让你们将外面的事处理干净,我们还能有什么好谈的吗?”洛奇澜毫不在意的说道,银制的面具也藏不住那狼子野心。他洛奇澜不是笨蛋,如果等诺比沁他们将外面的叛军解决了,这些人还会和他谈什么? 洛奇澜继续波澜不惊地说道:“叛军就要逼近了,离得太近恐怕这里的武器也不奏效了。” “唧唧歪歪个啥,要打便打,打完了还有时间处理叛军。”李季伶的话还没说完,她手中的大剑却先一步逼近洛奇澜。 “好个火爆的性子。”洛奇澜轻盈向后躲过李季伶的攻击。 “丫头,很直接很强悍,我喜欢。”喜比二话不说也加入了战斗。 “喜比,今天爷陪你玩。”毕烈扛着大剑跳进几人的战斗圈内。 “四对二,你们一定要做这么蠢的事吗?”杜斯法尔嘲讽着,瞬发出一个减速咒直接甩向洛奇澜和毕烈。 诺比沁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加入战斗,他迅速来到中控系统前将自己那部分封印结界解开。随之闪身来到李季伶身边说道:“阿唯尔,我的那部分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你。” 李季伶会意的点力点头,跳到诺比沁身后,诺比沁随即帮李季伶当下了身前的攻击。 “没那么容易。”洛奇澜大喝一声。 ‘秘术,戾气沸腾――’ 李季伶突然捂住腹部,丹田那处想要被气息爆裂破开,她还没来得及跑到中控系统旁,就笔直跪倒在地。 诺比沁和杜斯法尔见状便知李季伶中了固凝术,洛奇澜窜入李季伶体内的特殊气息又在作怪。 “你该死――”诺比沁暴怒的大喝。 ‘秘术,万始之光――’ 诺比沁催动着气息。他一般不会使用特殊能力,可是这次洛奇澜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折磨李季伶,他若不毁了这家伙,就像心中扎着一根刺。也是李季伶体内埋藏的定时炸弹。 “你要不要连我也赶尽杀绝啊。”喜比一看诺比沁的架势,便跳离了战斗圈,免得受到无妄之灾。 万始之光――就是将光元素直接打入敌人体内,可以瞬间蒸发掉敌人体内的水分包括血液,而且这个攻击是广域攻击,被锁定目标的一定范围内出现的所有活物,都会受到攻击,如果碰巧很弱的人不小心沾上万始之光,没准整个人瞬间会变成变成干尸。 喜比虽然不弱,但他也不要尝试体液被蒸发的滋味。他跳开战斗圈后用一种‘自求多福’的怜悯眼光看了看洛奇澜。诺比沁这是完全被逼怒了。据说他已经很久不曾用特殊能力攻击敌人,原因之一就是他的系列特殊招式都很毒辣,原因之二就是他所有的特殊攻击都是广域的,很容易牵连无辜。 ‘秘术,土覆――’ 毕烈看洛奇澜这一击必然躲不过。他在跳离辐射圈的第一时间,便施放秘术将洛奇澜的身体用土裹了一层坚硬厚实的外壳。虽然这外壳并不能阻挡诺比沁的秘术,但起码可以稍微消减一点点,要知道有时候这一点点便是生死存亡的关键。 洛奇澜瞬间像发作急性贫血一样摇摇欲坠,可想而知他面具底下的那张脸,此时说不定比这银白色的面具还白。 ‘秘术,戾气针――’ 已经跪倒在地的李季伶又是一阵痉挛。她体内的特殊气息化成无数根尖针在她的体内无章乱窜。李季伶咬着牙,蜷缩在地上不停抖动。 “你,很好――”诺比沁咬牙切齿,他明白了洛奇澜是打定主意,不管受到什么攻击,他只会回击李季伶。 “诺比沁亲王。你可以试试,我和她之间究竟谁的忍耐力更强。”洛奇澜的话很嚣张很狷狂,他就是咬着李季伶不放,他倒要看看谁能拗的过谁?身为杀手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什么样的痛苦没尝过。即便诺比沁的万始之光会慢慢吸干他的血液。他也毫不畏惧,只要有李季伶在他就不会输。 场面僵持住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洛奇澜是李季伶的天敌,而在场的人多数的软肋都是李季伶这丫头。 可是基地外面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继续僵持下去,叛军压境,再继续迟疑叛军就脱离了射程范围。如果等叛军到达基地周围,这连排电光炮若是发射岂不是将他们自己也活活炸死。 “你想要什么?”杜斯法尔压制着满腔怒气平静的说道。 “我只要她。”洛奇澜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李季伶。 在场的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他们知道这两人既然这个节骨眼才出现,那一定是来者不善,他们不止一次想要活捉李季伶。所以现在洛奇澜提出这要求,在场的人并不意外。 “不行――” 诺比沁和喜比同时打断洛奇澜的妄想,他们不意外并不代表他们能同意。 “好,就这么办。”杜斯法尔出人意料的爽快答应。 诺比沁和喜比均是一记眼刀射向杜斯法尔,就算有苦衷,这家伙也不用临阵投敌的这般迅速,这般无组织无纪律。胳膊肘外拐的也太嚣张了,太无视他们两个大活人的存在了…… “杜斯法尔亲王,看来你的战友们不同意呢。”洛奇澜冷笑一声道。杜斯法尔这只狐狸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好说,他们若阻碍你,我帮你挡着就是,贵族的诺言是一定会兑现的……”杜斯法尔紫眸润亮,似那远山的白云昊雪超脱静逸…… 第八十九章 计中计 “诺比沁亲王,你还在犹豫什么?现下已经由四对二的局面翻转成三对三了。”洛奇澜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李季伶,随后又补充道:“不对,是二对三的局面。” “废话真多,有本王的保证还不够吗?先让她将该做的事情完成好。”杜斯法尔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的流彩。他走到李季伶身边扶起她,然后又将李季伶半搀扶半拖抱的带到中控台前。 “如何?季伶你可以吗?”杜斯法尔轻轻地问道。 “我……可以。”李季伶惨白的脸蛋显示了她的虚弱。 杜斯法尔将李季伶的手指划破,李季伶的血液滴落到中控操作按钮,同时她嘴唇微启并未发出声音的默念了一句咒术,中控台的结界全部开启。 “将她交给我,按按钮这种事任何人都可以做。否则……”洛奇澜周身围绕的气息变得狰狞。 洛奇澜必须在他们将叛军收拾之前带李季伶远离,如果杜斯法尔敢出尔反尔,他洛奇澜一定第一时间将李季伶弄死,洛奇澜骤然杀气腾腾的气息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诺比沁、杜斯法尔和喜比同时面色一冷。有胆子敢同时威胁他们并且同时将他们三个都威胁到的人,迄今为止洛奇澜是第一个。 “去吧。”杜斯法尔低下头,他那安定而有力量的眼神告诉李季伶:放心去吧,他自有安排。 李季伶强忍着不适,扯出一抹笑容点点头,而后再次被杜斯法尔搀扶着走向洛奇澜。这次是杜斯法尔亲手将李季伶送到敌人的手中,杜斯法尔不由的皱紧了眉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洛奇澜在接过李季伶的瞬间收敛了杀气,很快便消失在毕烈早已布施好的‘换土结界’中。 在洛奇澜三人的气息完全消失之前,诺比沁他们都没有半点动静,空气像是被落寞和耻辱感给冻结了一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喂,这样做真的好吗?……这么窝囊!”喜比嘲讽的说道。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不清是鄙视这两个道貌岸然演技高超的亲王,还是针对同样拙劣不堪的自己。 诺比沁敛眉直愣愣的盯着李季伶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杜斯法尔回到中控台旁,原本撑着中控台一角的手已经将那一角撵的粉碎。 突然外面传来两军交战的嘶吼声以及短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将两位亲王的思绪拉回现实。这时‘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一层的门外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我的人已经跟上他们了,要自责留到以后吧。”梵就像掐准时机一样出现在一层门外,他身着秘银泛蓝色的骑士装随意的靠站在门框处,这一场苦肉计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战况如何?”诺比沁面无表情的问道,他很想立刻飞到李季伶身边去,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在这里继续掌控着全局的战事。 杜斯法尔一直沉默的将一层的武器库再此结印封存。虽然这一场戏是事先商量好的,但是做完之后心中那股耿耿于怀的郁闷烦躁之气显然比想象中更加难以压制。 “这么强悍的三族主力军组合成的军队,怎么可能缴不平一群乌合之众。我们不正是为了拽出幕后的大家伙,才不得不做这比使用热*武器更令人难堪耻辱的抉择吗?”梵如丝竹般灵秀有质感的声音,再次朝诺比沁三人包括他自己的心窝上捅上一刀。 其实早在诺比沁和李季伶带着残余的军队和杜斯法尔汇合的时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个计划就已经在酝酿当中,这个计划的发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当做人质的李季伶。 李季伶觉得军中突然策反,大部分战士离营这件事过于蹊跷。就算西北军不是诺比沁带出来的,但是以诺比沁在军人心中极高的威望以及他高超的领兵调教手段。不可能收服不了这些西北军。而且从她知道的消息来看,西北的两大贵族根本就如空气一般无法在军中服众,因此即便西北军再乌合颓废也不可能这般顺从的跟随两大封地主逃离战场,要知道他们守卫的是自己的家园。有什么能让军人放下原则,抛弃自己的亲人跟随两个连他们自己都看不上眼的上位者呢? 其实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李季伶都想到了这层道理。要么这两大封地主根本就是装弱势,完美演出纨绔世家掌权人和懦弱上位者的角色,为自己图谋什么。要么这两个人就是听命于更大的后台。替他人做炮灰。 可是第一条假设显得有些牵强,因为两大家族掌权人的地位在西北部已经处于食物链顶端,是封地居民的膜拜和仰仗的对象,除非他们想再上一层,推翻皇室。然而帝都在封地安插的眼线已经证明这两大封地主确实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其他的可以伪装,但是那些被败光的家产是骗不了人的。两大封地民不聊生也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为了谋反做出这样一个局面,那只能说明两大家族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自视甚高。认为失去的民心以及掏空的财产,仅凭他们就可以力挽狂澜。转眼间就能挣回来。没有民心以及物资做后盾,他们拿什么去实现欲*望? 如果是第二种假设,那么事情虽然蹊跷但也能合理解释。那就是这两个封地主早就被外人控制住,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们败光了西北,借此转移皇室注意,为的应该是更大的密谋。但是这个更大的密谋却又不像是要争夺帝国的至高权,如果他们真是为了推翻现有的皇室,那么这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真的很是愚蠢。 因此,幕后者是谁?幕后者想干什么?这两个问题就成为李季伶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整件事一定和海棠有关系,所以从海棠破开口子便成为最直接的方法。 在此之前,他们早已收到梵的军队抵达的消息。有了这层保障,李季伶心生一计谋,既能将叛军引入梵在沙漠设好的包围圈,不动用热*武器就能解决叛军,又能打入海棠的内部。李季伶并没有避讳喜比,向诺比沁三人提出了她的想法。 虽然喜比是海棠的人,但他这个不着调为所欲为惯了的杀手,李季伶倒也并不避讳,她和喜比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常,也不能完全摸清楚他的脾性,但是李季伶认为喜比就是一个纯粹的杀手,基本上不可能被洛奇澜他们划入圈内,因为喜比这种异类分子一般会被有着大图谋的组织扔进小黑屋,排除在外。 李季伶认为洛奇澜是个极端疑心病重的家伙,就算他的目标是活捉自己,但是这个活捉也一定是在水到渠成的情况之下,在他洛奇澜的掌控之中的活捉,所以这个活捉过程不能太简单太轻松,最好上演点虐情戏码。依洛奇澜缜密的头脑,他不难知道诺比沁和李季伶在被逼上绝路的情况之下,会使用‘地空连接垂直发射轨道’的热*武器,所以李季伶断定洛奇澜一定会尾随他们到基地,寻找适合出现的时机。 然而关键点有二:一是,如何让梵将埋伏的军队隐藏好。梵带来的队伍是‘翼狮’、‘炎狼’以及‘剑齿豹’等卓越顶级军队,所以这一点不算太困难。 第二,让洛奇澜相信诺比沁他们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之下才将李季伶双手奉上的。反正就是让对方的优越感爆棚的一种心理战术。 当李季伶提出以自己作为诱饵,并将如何恰到好处折磨她的种种方案告诉给诺比沁三人时,三人均强烈反对。 拿雌性做诱饵才能胜利的战斗,还不如一闭眼按下那个按钮来的痛快,尤其这个雌性还是李季伶。 可当三人被李季伶说服,说这个办法其实并不只是为了击溃叛军,如果只是击溃叛军梵带来的援军动动手指就可以做到。他们要做的是放长线钓大鱼,找出幕后黑手,如此一来除了她做诱饵,还有什么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呢? 最终,李季伶说的口水都快干了,软磨硬泡加上美人计,耍赖撒娇卖萌统统用上,才让三个强势的雄性不情不愿的点了这个头。 然后他们和梵,里应外合的完成了这个上杆子的强卖计划,李季伶果然被洛奇澜得意洋洋的收入囊中。 但是,在李季伶真的被洛奇澜带走后。第一时间,四个人都后悔了,他们为什么会首肯这么不愉快的计划。特别是梵,连场外的战斗都不管,直接奔向这个早已结束的局中。他似乎总是晚一步,总是晚一步…… 不过多时,外面的叛军尽数被剿灭。当然对外宣称的是,梵带兵援助及时的功劳。可这个虚有的功绩梵一点也不在乎,他更想离李季伶近点。 他眼看着诺比沁,杜斯法尔,就连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喜比都和妹纸建立了深厚的战地情感,还不算远在天边早已被妹纸视若家人的祁月汜。目前挡在梵和妹纸中间的雄性,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些司马昭之心,全国人民都知道。所以这次梵下定决心,紧跟妹纸的动向,务必在第一时间内成为营救妹纸的白马王子。 第九十章 再入秘境 李季伶被洛奇澜带走已经两天,驻扎西北的诺比沁忙于善后工作,杜斯法尔也被伤员拖得抽不开身。 军营中,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怒骂咆哮声响起。 “梵,给老子滚出了。你这家伙在哪?该不会是独自去找李季伶了吧?真他妈卑鄙——”喜比扯着尖锐的嗓子在军营中游骂着绕了一圈,却始终没有见到梵的身影。他更加断定,那厮利用职务之便去妹纸跟前做英雄了。 这还得了,听到喜比声音的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同时走出了各自的营帐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这两日他们压下心头的焦躁快速处理着自己的事,为的就是早一天去李季伶的身边。没想到梵那个狡猾的毛头小子,竟然假公济私先去寻李季伶了。这不得不让在场的三人,内心猫抓似的,气的牙痒痒的。 “喜比,你不是海棠的吗?”杜斯法尔挑眉问道。言下之意是,你是海棠的杀手,回去海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又没有军阶也不用处理军务,怎么在这里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反而让梵捷足先登。 虽然杜斯法尔认为喜比没有核心竞争力,是件令他大感欣慰的事。可是就算没有核心竞争力也不至于愚笨到这个地步吧,追呀!在这里嚷啥?追到了最好给他报个信。 “海棠几千个窝,我哪能每个都知道。总会堂是不可能去的,堂主已经封了那个地方用作修炼场地。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允许他人进入的,更何况季伶是个外人。至于其他可能的地方……”喜比踌躇犹豫了一下。 “至于其他可能的地方,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去,是不是?净光结界可是你的天敌。”诺比沁嗤笑一声补充道。这个毒虫碰到净光结界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瞬间歇菜。 “原来如此,那就让梵那小子多嚣张几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洛奇澜虽然中计,但也没那么容易被梵得手,更何况是在他自己的地盘。梵也不会随便做打草惊蛇的事。”杜斯法尔云淡风轻的说完便回到帐中继续处理他的事情。 诺比沁瞟了喜比一眼。也径直回到自己的帐中,只留下喜比一人无处泄愤。 ? 此时,李季伶被洛奇澜和毕烈二人带到了一个深山临湖据点。李季伶并不知道她身处何方,只是觉得这里的景色相当秀丽。 高山深壑中的一汪碧泉泛着粼粼波光。李季伶正撑着鱼竿悠闲的在潭边钓鱼。如果不是被当作人质,想必这个不输给度假胜地的海棠据点,足以让李季伶的心情更加畅快愉悦。即便她现在是人质的身份,这两天也没有被特别的束缚着,就像上次被抓一样,她一如既往的自由无拘束,当然这自由范围只限于净光结界笼罩的范围之内。 有过上次的绑架经历,李季伶这次显然畅意自如许多,她能有各种让自己不会无聊的方法,比如现在她就在惬意的钓鱼。鱼竿支在一旁。她却懒散的躺在水榭处睡大觉,顺便晒晒自己浑身的霉气,这些日子她可是倒霉到了极点。 “你这日子过得到是很惬意啊。”一身灰色裋褐的毕烈就地坐在李季伶身旁,看他衣服湿漉漉还时不时飘过一阵咸腥味,显然是刚练过身法。所以全身大汗。 “马马虎虎啦。你们把我抓来,难道就是为了像米虫一样的将我养着。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否则日子过得这么舒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李季伶闭着眼睛悠然自得的调侃道。 她这两日倒是再也没有见过洛奇澜,只有毕烈总‘顺便’过来看看她。李季伶觉得再不打起点精神套套情报,自己快活的就要忘了来此的目的,她现在就有点乐不思蜀的迹象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负责抓你,然后看着你,拿钱办事而已。其余的事你还是找机会问洛奇澜那家伙好了,他才是中坚分子。”毕烈享受着从湖面过来的阵阵凉风,拭了拭脸上的汗水,巧妙的将问题抛开。 这家伙看起来一副任人调戏的小受样。没想到挺精的。也罢,能成为海棠十大杀手的人怎么可能愚笨呢,一切只是掩饰的假象而已。李季伶这么想着,知道套不出什么情报,倒也释怀了。 “你既然是剑士。也不要总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我们过过招如何?”毕烈勾起嘴角提议道。 虽然他知道李季伶是雌性,也曾经瞧不上她,但是在那次的较量中,毕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雌性的身法了得。不仅是力量和敏捷度,就连头脑也是相当不错的,她是真的再用脑子指挥着身体战斗。 毕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闭眼休息的李季伶,觉得这丫头倒也不如先前那般不顺眼,至少她独自来到海棠,过得像度假一样,这份气度就不错。毕烈此时,心中想着的全都是想着李季伶好的方面,完全是三十二个赞。他本能性的忽略掉,第一次和李季伶打斗时,李季伶拿着大剑毫无章法的将他乱砍一通的狂躁模样,还有差一点用火术杀了他的危险场景。 李季伶微微眯着眼,发现毕烈正用灼热的目光打量她,她浑身反射性的一颤。立马坐起来。 “过过招,好啊。”李季伶应承道。比起被毕烈这样盯着看,打一架到来得自然。 “点到为止。”毕烈皓齿外露,爽朗的笑了笑。 “不过也别放水。”李季伶抽出大剑补充了一句,不尽兴的打斗还不如不开始。 “了解。” 两人的身姿在亭台水榭之间忽起忽落,横扫的剑压时不时让清澈的碧水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李季伶此次的招式明显更加有章有法,她在心无杂念的情况下出手亦简洁直接直捣核心。毕烈同样也没有华而不实的招式,剑起剑落之间精准的挡住李季伶所有的攻击。两人均没有运用武力气息,只是体力和剑招上的较量。 李季伶突然双眼精光闪过,嘴角边划过一丝狡黠笑容。她高高跃起,利用空中的强光将自己隐藏起来,毕烈的双眼因追着李季伶的身影,被突然的强光刺的睁不开眼。就在毕烈反射性的比起双眼之时,李季伶的身影乍现,举着大剑直直朝着下方处的毕烈迎头劈去。 由于多年杀手职业养出的习惯,毕烈感受到压近的剑气,突然动了真格。这种杀手的求生欲*望使毕烈忘记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切磋,他浑身土褐色气息爆裂开来。当李季伶察觉到毕烈的杀意时为时已晚,她不得不卯足劲将身子向右一沉,整个人连同大剑齐齐坠入碧波湖中。 毕烈在听到‘咚咚’两声落水的声音时,忽然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他忘记李季伶深谙水性,奋不顾身的纵身一跃,也跟着跳入沉沉湖水当中。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毕烈在湖中探寻一圈都没有见到李季伶的身影,若不是他提出的切磋,他甚至怀疑李季伶是不是早就想借机逃走。然而就算在湖中,净光结界的效果依然存在,李季伶就算想逃也是不可能的事。满腹疑惑外加担心的毕烈回到岸上,将自己的一缕气息朝着净光结界挥射过去,借此通知海棠的人李季伶失踪了。 李季伶在落水的前一刻还在吐槽毕烈是个输不起的娃,竟然动用武力气息,真不厚道。可是当她在落入碧水湖的那一刹那,仿佛一个失忆的孩子,瞬间有许多记忆不停的涌入她的脑海。 李季伶落水之后她身上已呈紫色的青盲暖玉瞬间自动开启一道结界,将李季伶包裹在其中。李季伶突然感觉到这个碧波湖好熟悉,绝对不是第一次到此。随着青盲暖玉的牵引,李季伶果然明了了这股熟悉感来自何处。因为青盲暖玉将李季伶带到的不是别处,正是倒塔秘境。原来这个湖水竟然是与倒塔秘境相连的,或者说就是倒塔所在的地方。 如果不是这次巧合,恐怕李季伶永远不会知道关于倒塔秘境的更多秘密,她原本以为拿到启动阵法,就已经将这秘境的内容全部挖掘完毕,殊不知那只是刚刚开始。 李季伶吃惊的看着眼前庞然巨塔,思索着这暖玉为何再次将她领到此地?她也不多犹豫,化被动为主动,朝着倒塔秘境的入口进发。 这次李季伶是从塔顶进入,当李季伶再次进入秘境第一层时,发现里面的景色似乎和上次见到的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也说不清这不同处到底在哪,只是直觉上认为再次进到这里决不能麻痹大意,她似乎觉得有种危险在逼近。这种危险信号让李季伶既有些心慌又有些亢奋,她体内好的奇因子最终凌驾于那微乎其微的恐惧感之上。 既来之则安之,李季伶对自己说道。既然青盲暖玉将她引到此处就一定有属于她的故事即将发生。会不会和谜题系统有关?这是李季伶脑子映射出的第一个想法,因为她上一次就是在出了秘境之后,才会和自己的爸爸有那么一番谈话。所以她认定开启谜题系统进度的契机一定和这里有关,只是没想到仅仅隔了三天她又再次来到这里。爸爸说过,所有谜题的解开都只是水到渠成的过程,那么这次她就顺水推舟的行动一次。 做好准备的李季伶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地进入这象征着十八层地狱的倒塔秘境…… 第九十一章 失明 李季伶再次来到倒塔秘境,发现这里的环境与前一次差不多,但又不完全相同。塔内面墙上的图案已经消失不见,而且连墙上的旋钮也消失不见。青盲暖玉一直在她的手中隐隐约约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李季伶刚进入倒塔第一层,所有的通道口随即立刻封闭,第一层空间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密室。李季伶抽出大剑置于身前,双眼四下打量,总感觉有一股隐晦的气息离她忽远忽近,难道这个‘地狱’又要出什么新状况?一滴汗液顺着李季伶的额角滑落。这种无声无息的心理折磨才是最令人手足无措心寒胆战的。 突然,李季伶中指上翡翠翼蛇变成的指环,还原成原本那一条小绿蛇形态。李季伶不免惊讶,怎么这个时候翡翠翼蛇竟然有了感应,而且这条蛇长得未免也太快了。一周不到的时间,这条只能缠住她中指的小蛇,现在化形后竟然可以绕着她的手腕两圈。小绿蛇此时正缠绕李季伶手腕,然后它身体的前半部分竖立起来,朝着李季伶对角的角落警告性的吐着信子。 “毛毛,你有什么发现吗?”这是李季伶刚给小蛇取的名字,给一只光溜溜的蛇取名‘毛毛’,是在嘲笑它秃吗? 毛毛盯着对角角落眼中发出猩红的光芒,它开始左右摇晃起自己藕节般胖圆的前七寸蛇身。李季伶感觉到毛毛对着角落开始狂乱起来,显然它并不是在恐惧,而是充满了亢奋。李季伶决定顺着蛇头指示的方向一查究竟,但只凭她的肉眼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接近,顺便找好应战地点,以防遭受攻击时能够快速做出反应。 “毛毛,你可不要害我啊——”李季伶还没有完全做好将自己的命交给一条相处还不到一周时间的小蛇手上。 毛毛突然回过头,双目圆溜溜的看着李季伶。然后头还上下起伏了一下。 ——次奥,这小家伙是在跟她保证不用担心吗?还点头咧,李季伶瞬间被萌翻。 “好,就交给你了。”人家一条刚出生没几日的蛇都不怕。如果自己再唧唧歪歪下去,那就逊毙了。李季伶用食指指腹轻轻点了毛毛的头,以表信任。 得到鼓励的毛毛,瞬间干劲十足,它干脆放开李季伶的手腕落在地上,径直朝着角落爬去。 李季伶在离毛毛三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见毛毛突然窜起,露出獠牙像是在撕咬着什么,然后它忽而朝左路避开,又突然弯折身体向上窜起。十足的陷入战斗的模样。李季伶眉头紧蹙的看着这一切,这小毛毛到底和谁斗的你死我活?李季伶不敢贸然上前,也不知道如何帮助毛毛,所以她只能满腹猜疑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不过李季伶倒也不太担心,以目前小蛇游刃有余的情况看。它多半是占了上风的。 莫约十几分钟过去,小蛇逐渐停止攻击。它转过头,雄赳赳气昂昂抬起头看着李季伶,如果它会笑,现在一定是一张嘚瑟的笑脸。小蛇微微以头点地,它见李季伶没有反应,又用头点了点地。 “你是要我过去那里?”李季伶读懂了毛毛的意思。它是唤她过去呢,想必是一场打斗下来得到了什么宝贝。 李季伶一步就跳到了毛毛身边,然后蹲下身去用手指了指毛毛头点的地方。虽然看不见,但触摸起来的确有点软趴趴的感觉,毛毛这是打死何方妖孽了? 就在李季伶再次准备戳那看不见的东西之时,一股不明的液体不偏不倚的飚入李季伶的双眼。李季伶突然感觉眼部一阵灼疼,捂住了双眼翻倒在地,疼得直打滚。 到底是什么玩意,毛毛这家伙害惨她了。李季伶完全忍不住眼睛的刺痛,她一手捂住眼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手用力的捏着自己的大腿,想要转移点疼痛。 这股疼痛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稍微缓解一点,或许是李季伶本身稍微习惯了一点。当她不再那么疼时,试着睁开眼睛,果然眼前一片漆黑——她失明了。 李季伶没料到她才刚刚进入第一层就着了道身陷囹圄,她自认虽还比不上顶尖雄性那么强悍,但也不至于渣到连第一层的小boss都没见着就被刷掉了血槽一半的血。失明?开玩笑的吧,她还有十七层要怎么继续。 毛毛此时盘卧在李季伶的脸旁,用它的小蛇信子时不时舔舔李季伶的眼睛,表示它很担心它很愧疚。它本以为发现了好东西,可以帮助李季伶,没想到却让李季伶这么痛苦。毛毛悻悻然地垂下了头,安静的守护在李季伶的身边。 是什么东西长得透明,又可以释放毒液伤人眼睛?李季伶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排除,想找到让她失明的罪魁祸首,只有找到原因才能找出解决对策。毛毛啊毛毛,要是能说话多好。 ——腐蚀隐形蚯?这个名词突然在李季伶的脑海中一扫而过。 腐蚀隐形蚯是腐蚀兽类的一种,和腐蚀蜈蚣一样一般群居在西南或者南部沼泽湿地。西南沼泽和西北沼泽从地理上看,是一片联通的沼泽地带贯穿与整个南北边界大陆。只不过西南沼泽因气候咸湿雨季充沛适合各种毒物生长繁衍,而西北沼泽则到处都是浓密瘴气,而且与之交接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因此干燥许多,虽也有雨季但是基本上很少有生物生存在西北沼泽。即便是如腐蚀兽一类的腐蚀性剧毒物种也不会选择在西北沼泽繁衍生息。 腐蚀隐形蚯的独特性是它能与周围环境达到高度契合,可以完美的模拟周围环境将自己隐藏起来,肉眼很难捕捉它的正常形态,所以才觉得它透明不存在。而这种隐形蚯和毒蛇有着相同的攻击招式,那就是它的毒液,它的毒液虽然没有蛇类那么剧烈,但是一般腐蚀隐形蚯会用毒液直接攻击目标物的眼睛,造成目标物失明,也给它自己挣得逃跑的时间。而毛毛弄死的那只腐蚀隐形蚯恐怕还存有一口气,所以拼上最后的时间也要将毒液发射出去。毛毛是不怕毒的,所以遭殃受害的自然就是李季伶了。 “美丽,有没有办法解腐蚀隐形蚯的毒?”现在能帮李季伶的只有她体内的生物智能美丽了。 没有。外星生存攻略只有关于腐蚀隐形蚯的简略记载,并没有解毒说明。 “那这个毒会让我永久失明吗?”李季伶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点。如果只是暂时性的失明那倒没关系,如果因为延误解毒,而让她变成个瞎子,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这个也不清楚,不过据记载这个星球的人被腐蚀隐形蚯伤了眼睛,倒是可以由法师或者祭司这类神修着治疗好,但是主人是人类,不知道同样的方法适不适用。 “那就好,有办法治疗就好。至于能不能适用我,到时候就知道了,总有办法的。”李季伶拍了拍胸口总算放心了。 那现在她要怎么办?这出师未捷身虽未死但也差不多了,看不见要怎么继续下面的路嘛。 就在李季伶一筹莫展之时,黑暗中却出现了一点亮光。 “美丽,我要是快撞到什么东西,记得提醒我。”李季伶虽然看不见,但是美丽却能充当她的眼睛。 李季伶站起身,准备朝着黑暗中的亮光走去,毛毛见李季伶准备行动,它快速的缠绕回李季伶的手腕变得安分乖巧。 李季伶一直朝着亮光的地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可令她奇怪的是,她似乎永远也触摸不到那点亮光。这个密闭空间也就只有大约百来平米的地方,可是李季伶似乎寻着亮光走了几分钟,也没碰到墙壁走到尽头之类。这个亮光就好像无限远处的启明星,指引着她走在无尽漆黑的路上。 李季伶犹豫要不要停下来,她这是要走到哪里去?这个空间根本不存在这么长的路。 “美丽,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美丽?”李季伶唤了美丽许久都没有得到答复。她就像进入了黑洞,一切导航系统都失灵一样。这种情况下,她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跟着亮光走下去。 “毛毛,要是你看见什么危险,就舔舔我的手,知道吗?” 毛毛在李季伶手腕上扭动了一下,示意它收到命令了。 李季伶不停的走着,随后一幅幅陌生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看见一座雄伟巨大的高塔座落在深山之中的一片碧色湖旁,巨塔旁边有一座独立的院落,院落里面可以清晰的看见一片红色的树林。而高塔顶层可以看见三四个身影,他们的样貌模糊不清,但是从装束上看,其中有一个是女子。湖面微风阵阵,抚摸着平静的湖水,也带来了高塔处的笑声。 李季伶不知道为何现在她脑海中的画面如此有立体感,那群人欢快愉悦的笑声一直盘旋在她的脑中。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中?又预示些什么? 没等李季伶理清楚思路,下一个画面便是整座巨塔被某人连着根基从地底拔起,然后倒插入这一汪碧水深潭之中。碧绿色的湖后面掀起滔天巨浪,那场面着实非常震撼人心,只是没多久巨塔连同巨浪没入湖水深处,再次被这片深谷中的宁静吞噬。 “此塔连带此心,一起埋葬在此处——” 最后李季伶只听到这句愤怒中带着不甘的话语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 第九十二章 虫难 ‘既是有缘之人,请助我将这倒塔还原……’ 什么?李季伶微微一愣,想要确定这莫名其妙的话是否是对她说的。 ‘既是有缘之人,请助我将这倒塔还原……’ 看来真是对她说的,这冤有头债有主,这塔又不是她弄倒的,她怎么可能还原。而且就算她力气大,但也没有强悍到可以徒手搬起一座巨塔的程度。李季伶决定装傻充愣没听到,可那声音似乎不依不饶。 ‘你若助我将倒塔还原,我就将你需要的给你……’ ――次奥,赤*裸*裸的引诱鱼儿上钩嘛。李季伶并没有愚蠢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之类没有含金量的问题,既然她是被有预谋的引诱到此,证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她产生的,而且预谋已久。既然是针对她发生的,那么显然她要找的东西一定就藏在这里。 “可以。但是以我现在的力量还办不到,我需要援助。”李季伶实话实说。随后她浅浅勾出一抹邪笑,继续说道:“我的报酬可不仅仅是你说的那东西。” 李季伶将这种从诺比沁三人身上学到的,雁过拔毛、拨掉对方一层皮的谈判技巧,彻彻底底的运用到实战中,并且显然有将此发扬光大的趋势。 “你应该是某个武力值强大的人留下的气息幻象,对吗?你死了?还是活着?”李季伶不容这声音拒绝就开始问起她想要知道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当然也不容它有所欺骗,必须诚实回答,如果这个声音想让她将倒塔还原。 ‘我只是科技遗留下的产物……’ “科技?”李季伶迟疑了半秒,这种话不像是艾斯珐琅星球的雄性说出的。像这样留下幻象或者留下声音的伎俩,用结界锁住身体的气息就可以完成。科技?有点意思…… “地球人?是吗?”李季伶试探性的问道,除此以外就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这个称呼真亲切,没想到几千年后果真由地球人来到这里……’ “你看不出我是地球人?”李季伶奇怪它这是发的什么感慨,它等的难道不是地球人吗? ‘我只是靠不同人体的生物电磁场信号,确定来这里的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生物电磁场信号。又是生物电,难道她只是这个声音等待的其中之一?这么说还有人想和她要同样的东西。李季伶思考了一小会,突然如灵光乍现一般,说道:“你是生物智能?你如何能离开人体存活?美丽是不是被你扰乱了?” 这种极富跳跃性的思维模式。只有李季伶才能做到。生物智能可以通过生物磁场辨认不同的人,而且有着自己的思考能力,但美丽说生物智能是不可能脱离人体存在的。 ‘果然直觉敏锐,没错我就是生物智能。这个倒塔内封存着我原来主人的气息和属于她的某些介质,所以我才能存在于倒塔之内。’ “施展封印的应该是这个星球的人,对吗?告诉我是谁?”李季伶不认为一个突然到此地的地球人能够学会那么繁杂的结界之术,更何况不是每个地球人都能产生特殊能力。所以由此看来,这个地球人一定接触过这个星球的高级智慧体,很有可能接触的是贵族。因为这种封存气息和物质介质的结界咒术只有特殊能力者才能做到。而特殊能力者只有贵族才有。那么只要找到了这个人,所有的秘密关节说不定就能够被打通。 “告诉我是谁――” 声音消失。李季伶独自在空空如也的漆黑中大声咆哮着。 可恶,消失了,消失了…… 主人,主人! “美丽?”李季伶回过神,听到美丽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主人。你终于回应我了。把我吓死了,快半个小时都感觉不到你的磁场波动。 “美丽,你们生物智能真的能脱离宿主存在吗?”李季伶双眼涣散无力的盯着前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能,反正在地球上做不到。 “是吗。”李季伶叹了口气。 在地球上做不到,大概是由于没有外力帮助吧,地球上又能有几个异术超能者存在呢?即便存在也一定低调的不会随便让人知道。然而艾斯珐琅星球上存在特殊超能力者和整个星球的生存环境可能真的有办法使生物智能脱离宿主存在。但应该仅限于一定的范围内,就像刚才那个声音。不知道被禁锢在这座倒塔多少年? 要知道一旦李季伶将这座倒塔还原,势必会破坏倒塔中的其他封印,那么那个生物智能也说不定会永远消失。或许是它被囚禁的太久,久到宁愿被毁灭也不要继续被封印。 “美丽,我现在在哪?”既然美丽说自己半小时多没有应承她,想必来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了。 主人。你一直在原地站着呀。你说要我帮你看前方的路障,结果你就一直站着发呆,然后半天不理我,把我吓死了。 李季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力再想这些前因后果。只是低声说了句:“我们出去吧。” 出去? 李季伶默不作声,不出去还能怎样?她要的东西在这倒塔没有还原之前是得不到的。既然如此她就只能先上岸,然后再从长计议。 可是主人,我们出不去啊。你忘记了所有的通道口都封闭死了。 李季伶这才记起确实所有的路在她踏入这里之时就被封死了。李季伶慢慢蹲下,摸索着地面就地而坐。眼睛看不见,也没办法寻找出口,甚至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她都无法应付。 “美丽,让我想想。”李季伶蜷缩起身体,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要怎么将这塔还原呢?李季伶突然意识到有某个地方不对。如果说刚才她脑中那副巨塔倒立插入水面的情景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就与现实产生了矛盾。 她明明穿过湖水从巨塔顶部进入塔内的,也就是说这座巨塔在湖内是正立而非倒立的。当时她脑海中浮现的巨塔位置又的确是这群山中间碧水湖畔,与她潜入的湖水周围的景象一模一样。 如果脑海中的画面和外界是同一个地方,那这座塔就应该是倒立的,怎么会是正立的?如果她没记错。黑水池的那个入口处才是塔的底部。 哈,李季伶似嘲讽似无奈的嗤笑一声,这纠缠的谜团越结越拧巴了。算了,权当做事情还没有到水到渠成的地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先离开这里。否则她会被困死在这该死的塔中。 李季伶振作起来,盘腿而坐。亮红色的气息围绕着她,既然眼睛看不见,她就先用吸融术查探查探这里是否还有其他生物存在。她没有忘记刚才被毛毛打死的那只腐蚀隐形蚯,既然有生物存在于此,想必不能不吃不喝,如果要觅食就一定会到塔外。所以这里一定有其他出路。 李季伶不发动秘术还没有察觉,当她发动吸融术的第一时间,就自欺欺人的立即结束了吸融术。这个空间哪里是空荡荡的,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腐蚀兽虫类的气息。只是她看不见而已。李季伶惊得一身冷汗,看不见的危险环绕着她,叫她如何冷静。她这是掉进虫窝子了。李季伶这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光用脑袋想想这情景,就浑身发麻动弹不得。看不见真好。看不见真好,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眼睛瞎的这么及时。 李季伶坐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好在这些隐形的兽虫不是主动攻击的种类。只要她不侵*犯到这些兽虫,想必自己暂时能保证安全。可她终究要寻个出路出去啊,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真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再次闯入着倒塔秘境,怎么招也要带个‘保镖’来才行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季伶只知道她连吃喝拉撒的欲*望都没有了,就一直坐在原处,没想到区区一窝虫子就能让她这么狼狈。这倒不打紧,关键是她如何找到出口呢?如果出口就在前方,那么她就算奋力一搏也要冲出这恐怖的空间。 李季伶握住腰间的剑柄,想要抽出又在犹豫。万一她弄不死这一窝虫子。肯定就会被它们当做点心了。 ――他爷爷的,犹豫个鬼,一直坐着必死无疑,砍杀这些虫子,没准还有找到出路的希望。 李季伶心一横。抽出大剑,将气息包裹住身体用于防御。她一咬牙,一剑挥出去。 擦!擦!擦!李季伶感觉到切实斩到肉的充实感。周围的气息瞬间狂躁起来,原本潜伏的虫子被这一砍惹怒了,各种尖锐的气息‘嗖’的排山倒海的压向李季伶。特别是腐蚀虫喷出的酸液在碰到李季伶周身的红色气息时,瞬间被熔化,呲啦呲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并且伴随着酸液遇热的焦臭气味。 李季伶屏住一口气,感受着四周的狂乱气息,精准的斩杀着腐蚀虫。虫子太多她每一剑都没有落空之感。 突然李季伶手腕上的毛毛脱离了李季伶也加入了战斗,李季伶大惊,这么多虫可不比先前那一只容易对付,毛毛虽然是灵兽,但也才出生不久。李季伶只是瞬间的慌乱,便让那些大虫有机可乘。一个不知是什么类型的腐尸虫趁机刺了李季伶握剑的右手背,那根折断的巨刺插在李季伶的手背,不仅如此还试图窜入李季伶的身体内。 李季伶赶忙咬住刺根,将整根刺拔出手背,这样一来残留在刺上的酸液不仅进入李季伶的血液,而且还被李季伶吃进去了一些。这种毒明显有麻痹神经的作用,李季伶先是右手失去知觉,随后连她的脸部也失去了知觉。慢慢的随着血液的流动,她的身体各个部分逐渐失去知觉。 第九十三章 暴走亡徒 李季伶全身五感尽失,但她仍然能清晰感觉得到一群群虫子蜂拥而至的气压,正是由于她感觉到了这些,她绝望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季伶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她将被这群虫子分尸蚕食掉,直到连渣都不剩。 此时的李季伶已然绝望,而下一秒她就被无数看不见的虫子啃食着,那和着酸液的利齿扎进李季伶的皮肉之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想而知。 一秒钟、两秒钟,正当李季伶自己都要放弃自己的时候,一道金光从她体内炸射开来,啃食着李季伶身体的虫子瞬间化为乌有,连带这空间内所有的虫子都被金光吞噬殆尽。 李季伶全身沐浴金光,甚至她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然而此时的李季伶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双目虽然呈金色但却并无焦距,她脸的上部分是木讷呆滞的,而脸的下半部分嘴角就像要裂开到耳根处那样,惨白的牙齿咯咯作响。这种尸变状态的李季伶,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暴走了。 在深深的恐惧之后陷入了狂暴的野兽模式。 李季伶突然双腿弯曲然后用力蹬地,身体直直朝着墙壁撞过去。‘轰’的一声,倒塔厚实的墙壁被全身覆着金色气息的的李季伶破开了一个大洞。而李季伶的速度似乎并没有因为墙的阻力而变小。她化作一支金色的箭矢笔直的冲出碧波湖面。 “快看,快看,她在那……” “洛奇澜大人,毕烈大人,那个俘虏在湖中……” 就在李季伶破湖入空的瞬间,湖面上掀起了一股躁动,海棠的人纷纷叫嚷起来,发现李季伶的身影。李季伶并不知道,她这一消失便是整整两天。 此时的李季伶就是一只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猛兽。她四处乱窜,弄伤了许多寻找她的海棠杀手。也并非那些杀手太弱,着实是失去意识的李季伶太强,强到他们都无法阻拦的地步。李季伶就是那困兽在做着殊死搏斗…… “怎么回事?”毕烈诧异的说道。 不远处赶来的洛奇澜和毕烈看到此番景象。不由得惊讶对视一眼,似乎每次李季伶都能搞出一场天翻地覆的戏码,显然这次更加离谱。 “丧失心智了。”洛奇澜望着李季伶的方位,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什么让这丫头这么恐惧,恐惧到迷失心性,见到谁都攻击。 “毕烈,看来我们要动真格的抓她了,要是让她撞上净光结界,就算不死也得废掉。”洛奇澜压着声音低声说道。 毕烈明白的点了点头,要活捉这丫头恐怕得下一番功夫。洛奇澜和毕烈交换眼色之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几个跳跃便来到了李季伶的左右两边。 李季伶僵硬着身体继续向前冲撞,似乎并没有看向左右两侧逼近她的洛奇澜和毕烈,她的眼中大概只有前方。 “李季伶,你到底着了什么魔?快停下。”毕烈大声喊道。如果能用语言交涉那问题就简单多了,但前提是现在的李季伶要听的进他的话。 显然李季伶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只有一直往前,她才能逃出那修罗地狱。 毕烈见语言交涉无果,知道不得不动用武力了。这丫头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这么脆弱的样子令毕烈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郁结在胸。他曾经见到过和李季伶同样状态的兽人,那些兽人都是在无尽的绝望中,下意识的将自己逼成这幅模样。 “毕烈,我先用气息扰乱她的行动,然后你用‘土缚术’绑住她。”洛奇澜冷静的说道。 随后。洛奇澜启动固凝秘术,将他深植在李季伶体内的特殊气息调动起来。李季伶全身一滞,但却仍然不顾一切的冲向前方。 洛奇澜攥紧拳头,没想到这种状况下的李季伶竟然不被他束缚了。 并不是李季伶不被束缚,她的身体依然会被特殊气息搅得疼痛难忍,但是这些疼痛和求生欲比起来显然微不足道。就连毕烈的土缚术也绑不住李季伶横冲直撞的身体。 毕烈眼中一抹疼惜闪过,他咬住嘴唇,甚至有些不忍心再看这种模样的李季伶了。这丫头是疯了吗?是什么该死的让她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明明两天前他们还在一起切磋武艺,这丫头还鬼灵精怪的想套他的话。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湖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海棠的酷刑也不至于将人的精神折磨成这个模样。何况李季伶本身就精神力强大…… “毕烈,加大力度。”洛奇澜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就算加强固凝术也要让李季伶稳定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毕烈沉重的点了点头,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先稳定她再作打算。 就在两人准备再次对李季伶施放特殊秘术之时,一道红色电光划破虚空,划开了笼罩着这片山涧的净光结界。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就用你们的命来解释吧。”一道清亮如丝竹般的声音夹杂着满腔怒火回荡在这山谷间。 梵用力抱住朝着他闯过来衣衫褴褛、皮开肉绽的李季伶。如果眼刀能杀人,洛奇澜和毕烈早就死了千百次了。而梵身边正是手持灼麟枪划破净光结界的赫里,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赫里在看到如尸变了一样的李季伶的瞬间,那股浓烈的杀气也把持不住的释放出来。 “现在我也不过多解释,最重要的是让这丫头冷静下来。”洛奇澜丝毫不在意自己被误解,但是如果李季伶照这样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会永远失去心智。 梵虽然愤怒到极点倒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紧紧拥着怀中猛力挣扎的李季伶。即便他已被这处于暴走状态的李季伶撞击的伤了内脏,但他仍然紧紧的拥抱住李季伶。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她一点点安全感。梵知道李季伶这个样子必定是受到了剧烈刺激造成的,这就不得不让梵更加把怒气转嫁给海棠的人身上,天下人都知道海棠杀手组的手段有多么辛辣狠毒。 “季伶,看着我,看着我,我是梵啊。”梵一只手桎梏住李季伶。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当梵看到李季伶毫无生气的双眼时,他的心被狠狠拧住。李季伶漆黑的眸子变成金色,但这金色却更加寂静死气沉沉。 李季伶像猛兽般龇牙咧嘴地看着梵。似乎要将他吞入腹中,那白森森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秘术,噬魂术――’ “季伶,看着我,将你的恐惧转移给我好吗?不怕,没有什么好怕的。相信我……”启动噬魂术的梵,在李季伶面前低喃着。这是他第二次对李季伶使用摄魂术,第一次是为了探知她内心的秘密,这一次却是为了救濒临崩溃的她。 梵紫色的双眸异常柔和,他温柔的看着李季伶继续说道:“将恐惧都转移给我。就可以忘记了,不用害怕了。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我保证……” 处于疯魔状态的李季伶将精神封闭拒绝梵的进入,梵一遍又一遍的诱导抚慰着她,李季伶的内心终于破开一道口子。 “梵……”李季伶颤抖的声音很嘶哑。那嘶哑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梵:她可以放松吗?一切都结束了吗? 梵用力点了点头,微笑着如寒冬中温暖的阳光一样明媚,驱赶着霸占李季伶心头的黑暗。 “梵……”李季伶又虚弱的唤了一声,金色的双眸渐渐恢复成黑色,眼色也渐渐清晰不在浑浊。 “是我,将一切都交给我好吗?放松,很快就好。”梵抚摸着李季伶的脸颊。准备夺取她的这段记忆。 “嗯……”李季伶顺从的如猫咪一样将头贴在梵厚实的胸膛。 当梵慢慢的将李季伶被绑架这些天的记忆都取回自己脑中时,他的面色依然温柔如故,但是内心却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如果不是他还感受到怀中李季伶的颤抖,他真的很难把控住看到李季伶脑海记忆时,那种想斩杀一切的冲动。 是他,是他不该同意李季伶来西北。就算这丫头说些怎样的理由,他都应该坚持自己的立场。是他不该放任李季伶一个人来到这里当什么间谍,他手下的情报组织有什么事查不出来。是他不该一见到李季伶恳求的样子就心软,如果他不心软李季伶也不会有这些遭遇,变成现在这副羸弱的模样。 在梵一点一点将记忆转移的时候。李季伶由于脑中被清空,那紧绷的弦突然松弛下来,她眼中噙满泪水,却咬着牙死死憋住。 梵一个闪身,抱着李季伶离开人群,而赫里、洛奇澜和毕烈很识趣的没有跟上。 梵抱着李季伶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宠溺的说道:“可以哭了,哭出来就好了。” 梵有些无奈,渐渐长大的李季伶已经很少在别人面前哭泣,而每次他似乎都会撞上她挂满泪水的脸。送走祁月汜的那次他看到过,这一次又是他看到,虽然梵并不喜欢李季伶哭,她更喜欢丫头古灵精怪欢乐的样子,可是能看到李季伶释放脆弱的这一面,让梵觉得他也是有被特殊对待的。 李季伶在听到梵的温言细语后,终于管不住泪水的闸门,放声大哭起来。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原本她以为自己是亡命之徒,可是那样的折磨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梵的怀抱温暖而有安全感,李季伶哭着哭着便沉沉睡过去。 “睡吧,睡醒了,这部分记忆就没有了。”梵眼眶湿润的看着李季伶,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保护好过这丫头,什么事都是她自己在扛着。 ? “赫里,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海棠。”洛奇澜语气虽轻,却满含着深深的责备。 “我是为了救那丫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她变成这样应该不是你们造成的。”赫里虽然深知海棠的手段,但是海棠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会用极端残暴的手段折磨雌性,哪怕审问的时候也不行。当然这种极端残暴的手段不包括殴打,殴打也不至于让神经强悍的李季伶变成那个样子。而且从她身上的伤痕来看,那些伤很像被啃咬出来的,李季伶身上干涸的血迹下还有这个种形状的齿印。 “我们也不知道,她失足落入碧水湖中两天没上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然梵摄魂成功的话,我倒想问问他究竟是什么状况。”毕烈‘诚实’的回答道,当然除了那句‘失足落水’之外。 失足落水?赫里不动声色的白了毕烈一眼,人们都叫他天然呆,但他不是白痴。失足落水什么的他到也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只是这片碧水湖…… 赫里心思深沉的凝望着湖面,久久没有说话,在别人眼里看来,他的呆病又犯了。 “这丫头,还不能让你们带走。”洛奇澜对赫里说话时,没有对其他人那般强硬。 他并没有用‘你们休想带走’这样强势的语气,一来,他和毕烈不见得是赫里和梵的对手,就算在他自己的主场,也没有必赢的信心。二来,他并不想和赫里撕破脸,虽然赫里已经脱离海棠几千年,但是以前并肩作战的情谊还在。 “这不是你能说的算的。”不远处梵抱着沉睡的李季伶缓缓走过来。 “梵公爵,我不想在这里动手。”洛奇澜阴冷地盯着梵。 可梵这个冰冷贵公子比他还要冷上几度,梵不容置喙的说道:“我必须带她回去治疗,她身上有腐蚀虫毒,而且她失明了。”虽然李季伶认出了梵的声音,但梵却从她涣散的眼中和夺取的记忆中确定这丫头失明了。 “失明――?” 其余的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对于崇尚武力的种族来说,失明是比丢了性命更加可怕的事。 “所以,除了帝都长老院的医疗能力,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能治好她的眼睛吗?就算你们想将她当做人质或许还有别的用途,但是一个失明的人又能对你们有多少帮助?”梵在夺取李季伶记忆之后,倒也不想再挑起什么事端,因为除了给李季伶治疗眼疾,似乎他又多了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洛奇澜矛盾了,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李季伶就这么放回去?那他先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一场笑话吗?可是,他看得出梵也不想先动手,确实留下失明的李季伶,在堂主那里也不太好交代,而他自己也不愿意李季伶一直失明下去。如此权衡了一番,洛奇澜还是妥协了,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赫里要留在海棠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他并没有详细说明。 “可以。”赫里无所谓的耸耸肩,难不成他们还能将他扣押在这里?要知道,他在脱离海棠之前可是十大杀手的头把交椅。而且,他也想好好查查这片湖水的奥秘。 “赫里,那你就暂时待在这里吧。”梵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他虽然不知道洛奇澜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至少他们不可能伤害得了赫里。就算洛奇澜同样也是修炼吸融术的赫里的头号天敌,但明显赫里的实力高于洛奇澜。相生相克这种原理很奇怪,就算是天敌,捕食者面在对比自己还强大的猎物时,自然有些武力是没有用处的。 在梵和洛奇澜谈妥条件告别之后,他并没有回西北封地,而是直接赶往帝都长老院。除了帝都各种条件都比前线好之外,他就是有种私心想将李季伶霸占在自己身边。至于长老院也不是只有杜斯法尔一个大长老,他还有其他相熟的大长老能够治疗李季伶的眼睛。所以理清各种利弊后,梵便毫不迟疑的独自御龙带着李季伶离开了这纷扰的西北战地。 第九十四章 菲瑟希的情缘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北的战事虽然给世人一种虎头蛇尾的迷惑感,弄不清这场战役究竟是胜利了,还是失败了。但总而言之是,暂时结束了,感觉上又还有后续内容,不过平头老百姓也是无法得知某些内幕消息的。 李季伶在梵的别院中休息了两周,这两周长老院的奇瑞恩大长老每天都来为李季伶医治眼睛。虽然李季伶就像几千度近视一样看不清楚外界的模样,但总算能感觉到光亮了。 这些日子菲瑟希一直陪伴着李季伶,之前菲瑟希并没有加入这次西北征战的医疗队,只留在长老院代替佳冥料理一些日常的内务。虽然菲瑟希的医疗水准较之大长老们还相差很长一段距离,但是做起护理工作,她却非常的熟练。 “唯,你说你……每次只要你出远门,回来就一定是遍体鳞伤的状态。你能不能给我收敛点,好歹你也该知道自己终究是个雌性,就算你比一般雌性强悍,但你也还是雌性,你长不出雄性的肌肉,也永远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皮糙肉厚……”菲瑟希在李季伶床头一边给李季伶削着果子,一边开始她的每日一念。 “好了好了,知道了,这两星期你没有一天不把这番话重复一遍,你还没有嫁人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李季伶戏谑的笑道,她一点也不恼一点也不觉得烦,她喜欢菲瑟希这样照顾她,让她倍感温暖。 “不想我说你,你就别一副被狗啃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连眼睛都……”菲瑟希每次说到这里都不免有些呜咽。 梵两周前抱着一身皮开肉绽的李季伶踹开长老院大门的那一刻,菲瑟希永远都不会忘记。李季伶全身上下都是各种齿痕,一看就是被大型虫兽撕咬过的痕迹,还有被酸液腐蚀过的痕迹,甚至连脸都没有逃过。好在长老院的修复术很先进,才不至于在她脸上留下疤痕。要知道一个没有契约过的雌性。若是毁了容,那就等于武力值低下的雄性一般遭人唾弃。这丫头好不容易就要熬出头了,万一出了差错那就是一辈子的悔恨了。 “菲瑟希,别担心了。你看我不是慢慢好了吗?眼睛也能感光了。等杜斯法尔从前线回来,就可以商量出治疗我眼疾的对策了。”李季伶咧嘴笑道,她其实也对自己这眼睛能不能治好心里没底。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成天就知道傻乐。你知不知道除了毁容,失明对雌性也是很严重的,失明……” 李季伶知道菲瑟希又要开始她的长篇大论,立马截住她的话,说道:“失明会影响今后的契约嘛,我知道啦。” “真拿你没办法……”菲瑟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手中削好的果子放入李季伶的手中。她这个闺蜜看起来是个萌嫩萝莉让人怜爱,可这世界上还真找不出比她更疯狂的雌性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李季伶咬了一口果子,那甜味直入心田。 “说我什么?”菲瑟希明知故问的装傻道。 “别装啊,就是那个肃立?西林啊。你不要以为我去了前线,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我可是一直将闺蜜的终生大事牢牢的记在心头呢。”李季伶晃着脑袋,咀嚼着甜甜的果子,等着菲瑟希的回答。 “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人总是让你看不透,但他的行动又完全能表明他是在意你的。你会怎么办?”菲瑟希托着下巴,一副热恋中烦恼少女的模样。 “你没有安全感?”李季伶的思维又跳跃了,她想了想补充道:“他的捉摸不透,让你缺乏安全感,可是你们又真的相爱,所以你很烦恼。是这样吗?” “是啊。他陪我的时间很多,但是不陪我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他在捣鼓些什么?”菲瑟希撅了撅嘴,不满道。 “哎,你这真是甜蜜的烦恼啊。他花时间陪你就很好呀。干嘛连他其余时间也要掌控?菲瑟希别把你的情郎逼得太急哦。只要你觉得他品行好,对你好,真的爱你,就够了。其他的条件他都不差,甚至算得上顶尖,我觉得这就很好了。别像我一样总是没事瞎作,你还是享受甜蜜的小鸟依人的日子。大不了我继续努力,如果他以后对你不好了,我收留你,妥妥的,无后顾之忧啊。”李季伶坏坏的笑道。 既然菲瑟希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找到一个优秀的契约者,那么既然这个人已经出现了,她就该好好把握嘛。李季伶永远会做菲瑟希坚实的后盾,所以菲瑟希就大胆的追求她的爱情好了。 “唯,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的成人礼也推迟了三年,等你好了,我就将成人礼给办了。到时候,你在帮我把把关……” “还没契约就想着红杏出墙啊,菲瑟希大小姐的成人礼一定会吸引无数优秀的雄性前来的。哎,可怜的肃立有得桃花劫要档了。”李季伶回握住菲瑟希的手,她一定会和梵一起为菲瑟希准备一个毕生难忘的成人礼。 “唯,你要快些好起来知道吗?虽然你的身体渐渐好了,可是晚上睡觉还是回呓语,甚至被吓出一身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菲瑟希抓住李季伶的手,对她的身体还是很担忧。 “有吗?我还真不记得了。我又说梦话了吗?我还觉得自己睡的很好呢。”李季伶并不记得晚上是否做了噩梦,但是她知道她脑中有一块缺失的记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被她忘记了,但是她却不愿意主动想起来。 “算了,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想那些做什么?对了,唯,等到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你就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需要面对了。”菲瑟希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严峻起来。 “什么事啊?这空气中都弥漫了一股紧张的气氛。放松啦,还有什么可以难得到我的?”李季伶摇了摇手,不以为意。 “你说说,你雌性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了。你要怎么处理?我就不信那些雄性没有打你注意的,至少我就知道,梵表哥对你不一般。哎,你呀,好好想想吧,别大事都完成的干净利落,却栽在了这些方面,我的公主殿下。” 面对这些纷扰,李季伶永远是迟钝不开化的,她虽然对别人的感情问题能够一针见血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些问题一旦出现在她自己身上,这丫头就彻底变成乌龟――怂了。 第九十五章 一生一世花 “眼睛好些了吗?” 李季伶躺在床上和诺比沁聊着私人专线。由于西北部的叛军暂时被清除,西北部的一切都暂时回归正轨,通讯设备也都修理好恢复运用。 西北两大封地的贵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影,因此整个西北部的一切也目前由帝都代为掌管,而诺比沁就是帝都指派的代管人,留在西北处理日常事务。一方面继续追捕叛军余党,一方面重建西北部,直到帝都重新选出有能力驻守西北封地家族。 “嗯,比前几天稍微看清楚了一点。杜斯法尔和长老院的其他长老都说还需要过三个多月便能恢复视力。”李季伶将脸贴近视频想要看清楚诺比沁,可是看到的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连大概的轮廓都没有。 “慢慢来,不着急。既然杜斯法尔说你可以康复,那就一定可以康复。”诺比沁看着李季伶那张贴在视频上的大脸,笑了笑说道:“离得远些,小心伤了眼睛,我看得见你就足够了。” “沁,菲瑟希的成人礼就在下周末,你回不来吗?她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我想帮她办个毕生难忘的成人礼。”李季伶有些扫兴的摸了摸鼻梁。 虽然摩卡勒家族一定会将菲瑟希的成人礼办的很隆重,但是她也想亲自给菲瑟希办个小型的成人礼,只请相熟的人才为她庆祝。现在祁月汜回了自己封地,诺比沁又留在西北处理事务,梵还要帮菲瑟希办家族的成人的,她自己眼睛又不方便,时间也没有几天了,这还真是很棘手的问题。 “需要多少开支你自己处理,这样吧,我让薇莎到帝都帮你。”诺比沁知道李季伶在烦恼些什么。这丫头对于和自己亲近人的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从不假他人之手。不过。既然是李季伶想做的事,就算他不在身边也会尽最大力量帮她。 “真的吗?太好了,薇莎能来就最好不过了。”李季伶开心的拍了拍手,薇莎是雷卡斯特佳庄园的大管家。有她在身边一切都不愁了。 “所以你就把想法告诉薇莎,自己多多休息。”诺比沁看着李季伶消瘦的脸还有些淡淡的疤痕,他也很想抛下西北的事务早些回到李季伶的身边。可是这些终究也只能想想,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虽然梵大致将李季伶受伤时的状况以及康复的情况告诉了他,但他还是隐隐担忧。而令诺比沁最吃惊的是,李季伶怎么又进入倒塔秘境了。他确定梵是故意将这些信息透漏给自己,毕竟那是李季伶的记忆,如果李季伶不说梵不说,他便不会知道。 “沁……没什么,就这么定了。”李季伶很想和诺比沁谈谈关于西北的事。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记不太清楚,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 ? 摩卡勒在帝都的别院内也有一处种满蜻蜓花的地方,而梵就将李季伶安排在这处蜻蜓花盛开的独院内休息。 李季伶每天都会在蜻蜓花海内躺上一小会,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蜻蜓花纯净酣甜的花香却能让她心情舒畅。 “美丽。我在西北最后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季伶闭着眼和脑海中的美丽一起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主人,美丽也不记得了。好像主人有块记忆瞬间就没了,出现了断层。能做到这种事真是了不起。 李季伶思索着,这事确实了不起,她失忆了倒不算什么,但是连同她脑海中的美丽也失去这部分的信息,那就果真了不起了。她知道这些是梵用特殊能力做到的。梵擅长控制脑神经,但李季伶却不曾想到梵的能力牛到这种地步。难怪他们剑齿豹家族的情报系统经久不衰,有了这种逆天能力的存在,那还需要什么审问,直接就可以从别人脑中索取记忆嘛。 “今天长老院的大长老们说你的眼睛恢复的很不错。”梵走道李季伶身边,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样子。也索性躺下来一起看看湛蓝的天空,享受享受满园花香。 梵今日的心情很好,刚刚送走大长老们,从他们口中得知李季伶恢复视力的日子不出意外会提前,也就是说她用不着等三个月便能再次看清这个世界。 “是吗?那太好了。”李季伶闭着眼吸取这芬芳的花香。远离战场。远离学院难得的清闲时光,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你很喜欢蜻蜓花?”梵也闭上眼睛,表情惬意的问道。 “是啊。你不也是吗?不管是灵犀大野的庄园还是这里的别院,都种了蜻蜓花。不过这种野生的花能被你这样养活着实不容易。”李季伶回想起,她和肯珐见面的那里也有一片蜻蜓花的花海,似乎摩卡勒家族将这种花当做族花一般。 “是啊,这种花单独生长美丽坚韧,群居生长更加明艳耀眼。”梵随手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前闻了闻。 “其实这花还有别的寓意。”李季伶古灵精怪的说道。 “说来听听,我怎么不知道它还有什么特殊寓意。” “你仔细看看这花,毎串花都由二十七朵小花沿主茎左右生长,你数数看正好左边十三朵,右边十四朵。”李季伶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蜻蜓花的外形。 “的确是,每一朵都是。不过这两个真不是什么好数字,你不会告诉我蜻蜓花蕴含着死亡之意吧。”梵仔细的数了数蜻蜓花一串的小花数,还真和李季伶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这花,所以才能如此熟悉。 “我还总觉得你浪漫呢,我收回。”李季伶鼓着双颊故作不满,她继续说道:“左边十三,右边十四。在地球上叫做一生一世,所以蜻蜓花也叫做一生一世花。” 说完李季伶得意的笑了笑,蜻蜓花的这个特征是她发现的,这个一生一世的寓意也是她给蜻蜓花附加的话语。没准将这个意义推广出去,还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卖点大赚一笔。此时,李季伶只是很简单的想着,用这个噱头作为卖点。没准蜻蜓花能比地球上的玫瑰更有市场。 一生一世,梵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蜻蜓花,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啊。这丫头看起来在这些方面神经大条,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蕙质兰心的一面。 “啊。对了,刚才赤冕大野有消息来,说薇莎下午就会到达帝都,她是来帮你筹备菲瑟希的成人礼的。需要我帮忙吗?”梵撑起头望向李季伶。 “你帮我保密就可以,还有这些天给菲瑟希找点事情做,别让她老往我这里跑,我都没机会做惊喜了。啊,成人礼那天,顺便让宴会早点结束,那样我为菲瑟希准备的成人礼才能早点出场啊。”李季伶毫不客气的提着要求。 “知道了。不过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你的眼睛才刚有好转。下午杜斯法尔也会过来一趟,让他再给你看看也好。”看着这么干劲十足的李季伶,梵也稍稍安心了些。当时李季伶那种濒死挣扎的样子,犹如才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 “梵,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的眼睛真的是在沼泽地被瘴气熏坏的吗?”李季伶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并没经过大脑思索便脱口而出。更像是潜意识这么做的。 “我将所有细节都告诉你可好?”梵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放松的说道。 梵对外宣称他是用摄魂术将李季伶被俘虏的几天记忆封印了,其实他是将李季伶脑中关于倒塔秘境的全部记忆都抽走了。这种记忆抽出并非等同于失忆,也不是类似催眠术将记忆封存。 失忆和封存记忆还有想起来的可能,可是被抽走的记忆却再也回不来。就算是将那部分事情仔仔细细的阐述一遍,李季伶也不会有切身体会的恐惧感受,最多只是像听旁人讲故事一样出点冷汗。 “算了。我只是有点不适应的感觉,可能是想多了。” 李季伶伸了个懒腰想着:忘记就忘记吧,大体也都该是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否则梵怎么对她用摄魂术,诺比沁和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定都是默许的。 “季伶……”梵轻轻唤了李季伶一声。 “什么事?” “考虑一下。接受我的契约请求可好。”梵突然话锋一转,严肃认真的说道。他抓住李季伶的手,感觉到她的微微一怔。 “你先不要慌张,听我说完。季伶,我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感觉,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不会让自己再坐以待毙的等待下去。我要以贵族的荣誉为名,以整个摩卡勒家族为聘,向你请求契约,一辈子保护你,疼惜你。”梵见李季伶一直沉默着,便娓娓说完这段郑重的话。 此时贵公子的心中满是忐忑,他第一次向雌性求爱,用的也皆是他认为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来作为求爱承诺。虽然他让李季伶不用急着答复,可殊不知他多想李季伶听到这些立刻开心的满口答应。不过也许正是这样拿不准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梵,你的承诺太郑重了。我的意思是郑重的让我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当我看着菲瑟希和肃立,我就在想契约到底意味着什么?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些个矫情的问题似乎也慢慢的开始纠缠起我了。我当你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 梵听着李季伶说到此处,感觉有些不妙,他不自主的握紧了一下李季伶的手。 “梵,其实是我不太明白这种感情,与其说不太明白,更确切的说,我认为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谈这种感情。自从我的性别慢慢被大家知道后,这种契约请求就开始了。若说最早和我提出的就是祁月汜,当然我也是暂时默拒了。可能是由于从小到大成长的方式,我在这方面比较直接,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有什么问题也都会直接问。虽然有时候也会害羞,但终归没有那么……矜持。 梵,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特殊吗?我是被当成雄性养大的雌性,而且也不是这个星球的雌性。往深了说,也许我会为这个星球的传承繁衍带来一条新路,这些一直都是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理由。不管是不是由于这些原因,我才受到大家青睐,我认为都是正常的。就像雌性一般也会选择优秀、有能力,各方面都出众的雄性做伴侣一样,这大概也算一种物竞天择。 可是我突然想着能不能抛开这所有的外部因素,只随着心去选择呢?但是我发现我现在没有这种资格,因为我要顾忌要仰仗要依赖的太多了,我还没有实力靠自己活着,没有实力抛开外界因素做出自己的选择。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李季伶说完这整段话,轻松的吐了口气。她很感谢梵这么好修养的听完这段长篇大论,却只是委婉拒绝的话。 “你没有可我有,我可以做你坚实的后盾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选择,不用顾忌任何事任何人。”为什么这丫头非要在这个方面这么执拗呢?难道他在她心理就是一个这么靠不住的雄性吗?还是她怕太伤他自尊,连拒绝都要做这么一大段铺垫。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反而会令他更加难堪。 “梵,你知道你说的这种关系不平等。现在随意一个贵族雄性都可以逼着我执行强制契约。也许你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管你们对我如何照顾如何保护,话语里多多少少都隐含了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态度。你也好,祁月汜也好,还有其他人都是一样。你们可以为了我尽心尽力,但是唯独这一点却总是霸道强势的让我很想逃走。所以,我早就在内心发誓过无数遍,我一定要在能和你们比肩而立之后,才会谈这些。就算我和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雄性契约都无法给予我这种安全感,而能让我有安全感的只有我自己。若你觉得我的思想无法理解,姑且就当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耍小性子吧。”李季伶向着心中的那片希望笃定的说道。在实力地位都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之下,是不可能存在平等这一说法的,更何况是这些站在顶端发惯号令的雄性。 梵松开了李季伶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回复到以往的平定淡薄。 “知道吗?其实你一点也没变,就像我初次在庄园见到你的那样。你身上的那种孤独感,疏离感已经深深的融入骨髓。有些事我是无法理解,但是放弃我也不会,我想你也明白能够让我们这样的雄性执着的事情并不多,一点开始执着就没有所谓的中途退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既已对你表明心迹,也请你好好地留意我。不管我是霸道也好,强势也好,都是在追寻内心最向往的地方。来日方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像我这样的雄性是多么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梵用一句信心满满的调侃话语,四两拨千斤结束了这番稍显尴尬的谈话。 李季伶无奈的笑了笑,贵族雄性——什么是贵族雄性,那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暂时放下的一群,让你无法真正拒绝的优质男。然而他们暂时放下的一切都如同慢慢引诱鱼儿上钩的诱饵,明知道那是诱饵却又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其实李季伶何尝不是这样的雌性呢,也只有她这样逆思考的雌性才能抵御住这样的诱惑。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那就是在这个猎食者环伺的危险地带,掌握自己的主动权。在她还没弄清楚自己存在于这个星球的真正理由,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之前,一切都是浮云。 第九十六章 迟到的成人礼 在薇莎的协助下,李季伶为菲瑟希准备的惊喜进展的很顺利。 “阿唯尔小阁下,不,公主殿下,你什么时候也能好好的举行成人礼呢?”薇莎满眼疼惜的看着李季伶。薇莎从没想过小阁下竟然是个雌性,原本该无忧无虑成长的小阁下竟然背负着这么多宿命,和雄性一样念军校,上阵杀敌。 “薇莎,再过一年半就是我的成人礼了,到时候薇莎要帮我办个超级隆重的成人礼,比菲瑟希的更隆重。所以薇莎也不要这样感慨了,我该有的你们都不会少我,不是吗?”李季伶撒娇的抱住薇莎。既然她成功做了这么多年的雄性,那么雌性的角色也难不倒她,总而言之,有什么都放马过来吧。 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李季伶摇头笑了笑,这么火急火燎的脚步声,除了菲瑟希还能有谁。果然人还未进入屋内,菲瑟希稍显聒噪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唯,唯,真是要累死我了。”菲瑟希拽着曳地的鹅黄色长裙脚下生风的走入室内,完全没有一点淑女模样,她很久都不曾穿过裙装了。 “薇莎,你好。”菲瑟希看到薇莎也在屋内,想到自己毫无端庄可言的样子微微脸红的颔首打了声招呼。 因为李季伶对薇莎很是尊敬,连带着菲瑟希也对薇莎恭敬有加。 “菲瑟希千金,您今天真是明艳动人。”薇莎诚挚的夸赞着菲瑟希,菲瑟希毫不做作的热情个性很得薇莎喜爱。 “真的吗?谢谢薇莎,待会还要你帮我打点打点呢。”菲瑟希开心的笑道。 “你们先聊,我出去帮忙了,一会再来。”薇莎知道她两有话要说,会意的屈膝告退。 李季伶拉着菲瑟希的双手将她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今天的菲瑟希的确美得不可方物。鹅黄色段子的紧身连衣裙夜礼服,袖子和胸前用黑花边的蕾丝网罩住,形成妩媚的装饰效果。裙摆边有金线刺绣,两肩至胸前亦是金色鹅绒饰带长垂。修饰了菲瑟希纤长的身姿。她的脖子并未佩戴什么金属或宝石饰物,只是简单的以黑色天鹅绒褶裥装饰,衬的她雪白的肌肤更加娇嫩。金色的大波浪卷发全部梳向右侧以一枚蓝宝石发饰固定起来。 “怎么啦?”菲瑟希看着李季伶盯着她出神,狐疑的问了句。 “哎。我没福气啊。”李季伶叹息的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了?”菲瑟希被李季伶这故作惋惜的样子逗笑。 “后悔呀,我为什么不是雄性。竟然要将如此动人心魄的大美妞拱手让出去,这不是我的风格呀。”李季伶越说越入戏,捶胸顿足的。 “你这丫头嘲笑我啊?你等着,你也有成人礼的那天。”菲瑟希双手捏住李季伶的脸蛋用力扯了扯。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说说吧,来访的人有哪些?”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说这些?” “我的侯爵千金小姐,你不是早让我帮你把把关吗?不给我名册,我怎么帮你。” 菲瑟希献宝似的将一张来客名单塞到了李季伶手中。上面有几个名字旁标注了三角符号的,想必就是今晚成人礼上,李季伶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肃立?西林(西部虚池大野掌权人)’,菲瑟希芳心明许的对象。这个当然用不着李季伶特别关注,菲瑟希自己就会重点关注。 按理说菲瑟希既然已经有了内定人选。其他的人无疑都是来打打酱油,走走过场的炮灰角色。可是女孩子嘛,都有那么点公主病,更何况菲瑟希虽不是公主,却也是名副其实的侯爵千金,摩卡勒家族的掌上明珠。就算是走过场,她也要先挑一挑。摆摆谱韵味一番,成人礼可是贵族雌性最为重要的仪式,就如同雄性的卫冕之冠,都是人生的重要里程碑。 接下来李季伶扫过名单,重点关注的还有其他六人: 柳拿达?君士伐(东南部玉髓大野君士伐家族二代第一顺位继承人) 度理?契柯威(南部封莲大野契柯威家族二代第一顺位继承人) 卫正?史立昂(北部净登大野史立昂家族二代掌权人) 库辞炼?施里昂(西南部熔月大野施里昂家族二代掌权人) 肖掠尔?其克兰(东北部云岭大野其克兰家族二代第一顺位继承人) 诱岳?麓山(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一代掌权人) 西北部因为战乱,没有封地家族的人过来。尚在情理之中。可是西部也没有人过来,就显得有些礼数不周了,即便是他们没有适婚者需要求取契约,但是西部两大家族也至少该派一名共同的使者前来观礼才对,整个名单上面都没有看到西部贵族的名字。 李季伶在关注对象中看到了诱岳?麓山这个名字。突然联想到了喜比那个家伙,这个诱岳?麓山想必就是喜比的兄长,李季伶不由的产生了一丝重点关注的好奇心。 不在菲瑟希关注范围内的名字就有很多了,其中还有许多熟悉的名字了:杜斯法尔代表南部秘罗啼家族,杜修代表东南部侯玉家族。西南部礼来家族的是一个叫网仑的伯爵,祁月汜那家伙果然还是被困在家里了,李季伶的心中不免荡起一层涟漪。 “唯,他们这些重点关注对象到时候都会佩戴族徽,很好辨认的,你就帮我好好把关啰。”菲瑟希拍了拍李季伶的肩膀,给了她一个‘任重而道远’的表情。 “包在我身上了,你要是还有想进一步了解的也提前告诉我一声。”李季伶爽快的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如果有菲瑟希想要进一步关注的对象,她倒也不介意将人请到她为菲瑟希准备的小成人礼上。 “好可惜诺比沁亲王和祁月汜那家伙都来不了,表哥又要主持成人礼,否则他们都可以陪陪你啊。”菲瑟希牵起李季伶的双手,唯恐今晚自己的成人礼会冷落了让李季伶,使她感到孤独。 “我怎么有一种要被你卖了的错觉。”李季伶挑眉坏坏的笑道:“放心好了。大不了你真怕我孤单,第一支‘交接之舞’陪我跳啊。” “好啊好啊,就像在梵的成人礼上一样,我陪你跳。”菲瑟希握紧李季伶的手。宝蓝色的大眼睛熠熠生辉非常认真。 “你不会当真的吧,要是你和我跳第一支‘交接之舞’,肃立还不杀了我泄恨啊。”李季伶翻了一个超级夸张的白眼。 第一支‘交接之舞’是雌性和选定的雄性跳的定情之舞,这第一支最为珍贵。除第一支以外的所有舞蹈。雌性都可以随便和不同的雄性跳,以表示对他们到访的感谢。 “嘻嘻……”菲瑟希伸出丁香小舌调皮的一笑,显然她是在戏弄李季伶的。 “难道你还是以雄性的身份参加我的成人礼吗?”菲瑟希希望李季伶以雌性的身份参加她的成人礼,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这么钟灵毓秀的闺蜜亲友团,怎么也想带出来显摆显摆,馋馋那些雄性,顺便威胁威胁其他雌性。 “你不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李季伶叉着腰自大狂的玩笑道。 “我怕什么?只要肃立不被你吸引就行。如果他真的被你吸引了,不要也罢。”菲瑟希骄傲的扬了扬头,继续说道:“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早些过上正常的日子。”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要换身衣服梳洗打扮一番。虽然不能以闺蜜的身份站在你身旁,至少也要打扮的风流倜傥不给你丢脸才行嘛。你呢也再让薇莎给你捯饬捯饬细节,打扮的美美的,给我把今晚那些想来砸场子的雌性都给比下去,知道吗?姐妹不能帮你压场子。一切都要靠自己啦。” 菲瑟希的成人礼整整迟了三年,李季伶知道今天的菲瑟希是有多么憧憬这个夜晚。看着这样的菲瑟希,李季伶的心都是软绵绵的,就像要送自己女儿出嫁的母亲一样充满了欣慰。 帝都摩卡勒家族别院的宴会厅虽然比不上灵犀大野庄园的宴会厅瑰丽气派,倒也被梵布置的充满了异域浪漫情怀。梵一向不是追求极度奢华的人,他的骨子里崇尚着独特个性以及浪漫精致。这个宴会厅位于别院内清水湖正中的‘汾轩阁’内,这座‘汾轩阁’占整个湖面的五分之一。清水湖莫约一万平方米,而‘汾轩阁’面积莫约两千平方米。 清水湖在星光中微光粼粼,湖水中肆意游窜的鱼儿似乎也感受到‘汾轩阁’内的那份喜悦。 李季伶身穿一套青色双排扣窄腰立领燕尾服,青色的皮鞋。她脸上还特意戴了一副圆形乌金镶边的眼镜正好遮住右眼角处那道还未消退的浅褐色疤痕。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温文尔雅偏偏绅士。 她拿着一杯浅绿色的果酒,不经意的来回穿行在慢慢到来的宾客之中,寻找着她要观察的目标。顺便上去搭搭讪,了解了解情况。 好巧不巧的是,菲瑟希名单上重点观察的那六个人齐齐站在连接‘汾轩阁’的水榭长廊拐角的一个露天台,似乎在愉快的聊些什么。 李季伶暗道自己运气不错,六个人既然聚集在一起也免得她分神一个一个去寻找了。六个人一起攻略呗。李季伶正打定主意朝着六人走去时,背后突然响起了如暖玉般温良,如砂糖般细腻的声音。 “季伶,你去哪?” 什么叫高大上的世家贵公子,李季伶在回头看到杜斯法尔的一瞬间,便对这一定义有了感官上的理解。 今晚的杜斯法尔不同于穿着长老袍服时的神圣不可侵犯,也不若作为导师上课时那种亲和简约的装束。此时,他穿着一套银白色双排收腰长礼服,银白色的直板窄腿西裤,银白色的皮鞋。这一身银白礼服正是出自帝都皇室特级裁衣师郎仑的手笔,一看便知是为杜斯法尔独家量身定制的。而他除了佩戴家族的金色麒尾炎狼家徽外,再没有别的多余装饰。 “帮菲瑟希探查敌情。”李季伶见是杜斯法尔便也没有特别隐瞒,她指了指那六人所在的方位。 “原来如此,不如我带你去,我和他们都有些来往,可以给你介绍介绍。”杜斯法尔和众人一样等待着宴会的开始,正有些无聊。此时他也乐得找点有趣的事做做。 “那正好,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凑热闹。”李季伶捂嘴偷笑,似乎不同往常见到杜斯法尔那般拘束,开起玩笑来。 “再怎么说。菲瑟希也是我的徒弟。帮她把把关也是我这个师傅应该做的。”李季伶觉得杜斯法尔今天似乎特别平易近人,可以和他愉快的玩耍。 杜斯法尔见李季伶很放松的样子,笑了笑,迈步走在了前方。李季伶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她原本费尽心思想的搭讪的话都用不着了,有了杜斯法尔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开路,那些雄性势必会先开口打招呼,这样一来她就只用站在杜斯法尔的身旁陪着笑,听他们聊天,顺便观察观察每个人的品行如何。 “各位好久不见。”杜斯法尔礼貌的笑道。就算是先打了招呼。 李季伶随即跟着望过去,果然都是十六大家族的顶尖雄性,没有一个不是相貌堂堂英俊非凡的。李季伶快速扫过这六个人胸前佩戴的家族徽章,大概能将人物和菲瑟希名单上的名字对应清楚了。 “杜斯法尔老师——”首先惊喜叫道的是度理?契柯威。他是南部封莲大野契柯威家族二代第一顺位继承人。 度理和杜斯法尔同属于南部的封地,从称呼上看。似乎他也曾是杜斯法尔的学生,所以相对其他五位更为熟悉些。度理有着一张尚未长开的正太面孔,金橘色的短发在六人当中显得个性张扬。 “好久不见,杜斯法尔。”诱岳?麓山伸出右手和杜斯法尔交握了两下。他是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一代掌权人,和杜斯法尔辈分相同,因此直呼其名。 李季伶很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和喜比同宗的雄性,如果说喜比是那种野魅不羁的个性。那么眼前这个彬彬有礼到连五官都俊逸周正的一塌糊涂的雄性,第一眼给人心理留下的印象便是值得信赖的正直之人。 李季伶默默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任谁也想不到喜比那样随心喜怒不定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兄长,也难怪喜比早早的被逐出麓山家族了,这根本就是气场不合嘛。 诱岳?麓山察觉到偷偷打量他的李季伶。转眼便光明正大的对上了李季伶偷偷摸摸的视线。李季伶还没来得及替自己解围,便被另外一人打断了。 “好久不见,杜斯法尔长老。这位小阁下是?”说话的人正是西南部熔月大野施里昂家族二代掌权人——库辞炼?施里昂。也是第一个注意到李季伶并问起她的人。 库辞炼有着一头及腰的浅亚麻色头发,这种发色和杜斯法尔的头发颜色十分相近,特别是在夜间。如果杜斯法尔没有将头发束起来。从背影很有可能将两人认错。不同于杜斯法尔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库辞炼温和的如冬日里的暖阳,那笑容仿佛都能融化冰雪。 李季伶默默在心里打着分,库辞炼她喜欢,还蛮适合菲瑟希的,看起来脾气就很好,这个人一定很好相处。 “这位是东部赤冕大野的二代继承人,阿唯尔。”杜斯法尔礼数周到的向着库辞炼,也同时向其他五位介绍着李季伶。 “原来她是诺比沁亲王的继承人啊,我说怎么那么出众,她不是叫李季伶吗?”说话的这人声音铿锵有力,一听便知是近战类型的人物,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得到他在战场上冲在最前方奋勇杀敌的景象。这人即是柳拿达?君士伐——东南部玉髓大野君士伐家族二代第一顺位继承人。 从本质上来说柳拿达和李季伶一样都有着直爽、火爆,亡命之徒的一面,所以这人看起来就和李季伶磁场想吸引。 李季伶对柳拿达的直爽也颇有好感,仅凭他对自己似乎很关注这一点,李季伶就觉得身心愉快,内心不免嘚瑟起来——原来她还挺出名的。 “柳拿达是在上一届帝都军校初试选拔的全球直播中认识李季伶的,我们一直以为她来自平民,没想到竟然是诺比沁亲王的继承人,果然虎父无犬子。”肖掠尔?其克兰替柳拿达解释道,为何柳拿达对李季伶如此关注,以免李季伶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东北部云岭大野其克兰家族二代第一顺位继承人肖掠尔,戴着一副长方形黑框眼镜,看起来书卷气浓郁,在这个尚武的名族这样的气质实属罕见。但李季伶知道越是表面看起来无害的人,内里说不定越强大。 “认识各位真是在下的荣幸。”李季伶微微颔首,礼貌的回应道。今天在场的人皆无等级之分,自然也不用行那些纷繁复杂的礼仪。 李季伶通过这一轮简短的接触算是对六个人有了初步的了解。也正在这时成人礼的钟声想起,八人相互礼让的走向菲瑟希成人礼的主会厅——汾轩阁。 第九十七章 风波骤起 汾轩阁内一派紫光之气盎然,这是属于贵族的颜色,浪漫而又尊贵。 厅内乐队暂时停止了奏乐,所有人都等待着站在主上位置的摩卡勒家族掌权人对宴会开幕致辞。 梵、边卡和今晚的主角菲瑟希站在汾轩阁内一层和二层之间突出的露台,这个露台周围装点着各色的花卉以及亚龙晶饰品。亚龙晶是经过几千年的地质变化才能生成的一种稀有晶石,它的产量及稀少而且只有紫色一种颜色。而汾轩阁内很多处都由这种稀有的亚龙晶作为装点,特别是这露台周围环绕了一圈,这一切无不显示出摩卡勒家族的综合实力,彰显了梵那种低调的奢华。 “各位,感谢各位莅临舍妹菲瑟希?摩卡勒的成人礼,希望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只是如此一个简洁明了的开幕致辞,却从梵嘴中说出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在场的雌性已有无数小脸通红,频频对着露台暗送秋波。 梵今晚的着装也很是特别,充满了复古的味道,却依然显示了他高贵无比的贵公子气质。梵内着净面紫色丘尼卡长衫,外面是纯黑色的托加长袍,长袍上有用紫金线刺绣而成的剑齿豹符文图样。这种款式的衣服相当古老,是几千年前贵族风靡的样式,如今已很少有人这样穿着,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种样式的衣服已经万金难求,只有帝都皇室或者贵族世家的掌权人才有资格这么穿,梵的这身打扮无不显示出他对今晚的重视。 舞会开始没多久菲瑟希便和肃立完成了第一支‘交接舞’,这也代表着菲瑟希从此确定了肃立是她契约者的身份。 李季伶站在舞池的一个角落,看着舞池中心菲瑟希和肃立一对璧人,惺惺相惜的在舞池中畅意情浓的翩翩起舞。她不由的摇了摇头,想着菲瑟希这丫头还是心急,明明要她重点注意观察那六个贵族雄性,自己却这么快就选定了肃立。那还观察个什么呀。岂不是白白耍了她一场,随后她又耸耸肩算了,只要菲瑟希快乐就好。 “我该如何称呼你,阿唯尔或者李季伶?”肖掠尔徐徐朝着李季伶走来。一起过来的还有柳拿达和诱岳。肖掠尔用手指向上抵了一下黑框眼镜,浅笑着问道。 “哎呀,肖掠尔这个有什么好纠结的,阿唯尔就是李季伶,李季伶就是阿唯尔,有什么区别。我就叫你李季伶,来干一杯。”豪爽的柳拿达举起手中的白酒,不由分说的碰了一下李季伶手中的酒杯,然后柳拿达率先将自己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干。”李季伶丝毫不扭捏的也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这种酒基本上没有度数。叫酒还不如叫果汁来的贴切。 “既然你和柳拿达干了杯,当然也要和我干一杯了。”诱岳站得笔挺,他看似随意的从侍从的托盘上拿了一杯巴卡隆烈酒递给李季伶。 巴卡隆酒,这么烈的酒李季伶从来没喝过,更何况她眼疾并没有痊愈不适合喝酒。但是她和柳拿达干杯在先,如果拒绝诱岳则会是一件相当失礼的事,心眼小一点的人便会认为李季伶这是不给面子。巴卡隆酒和刚才那杯果酒可不一样,酒量稍微差一点的甚至会一杯倒地。但出于礼仪,李季伶无法拒绝诱岳递过来的酒只好接下。她顺便抬眼望了望诱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明明那托盘上有各种果酒和低度数的酒,他偏偏挑中了这杯。 诱岳毫不避讳李季伶探究的眼神。他微微一笑,轻轻碰了碰李季伶的酒杯,然后将杯中同样的巴拉隆一饮而尽,意思再说:我和你一样喝的是巴卡隆,你并不吃亏,而我先干为敬。 李季伶内心默默叹了口气。她举起酒杯,杯沿刚刚接触到嘴唇的刹那便被一之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拦下了。 “诱岳阁下如果不介意,这杯我替她喝。”梵拿过李季伶的杯子爽快的一饮而尽。 “随便插入各位中间,我再自罚一杯。”梵接着又将自己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梵,你果然爽快。可不知道你帮李季伶代酒。是出于何种理由啊。”柳拿达哈哈大笑着,他问这话倒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为什么摩卡勒家族的人要帮雷卡斯特佳家族的人挡酒。 “哦,说来诺比沁亲王是我的小舅舅,季伶自然也是我的堂兄弟了,而且季伶她不久前才从西北战地回来,眼睛的伤还未痊愈,实在不宜饮这烈酒,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梵的话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理由冠冕堂皇,谁还会为难一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骑士呢?更何况梵随后他又拿了一杯巴卡隆敬了所有人。于是在几个碰杯之后,梵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李季伶带出雄性的包围圈。 “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没好吗?怎么能和那么烈的酒。”梵面无表情的说着,他越是面无表情就表明他生气了,他四下看了看原本应该挡酒的杜斯法尔说道:“杜斯法尔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 毕竟杜斯法尔是知道实情的,如果他在一定会帮李季伶挡酒,可那家伙竟然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不过也好,有杜斯法尔在,他就没机会在妹纸面前表现了,他可是拨开众宾客寻找李季伶的。 “菲瑟希的小成人礼有个细节出了点问题,薇莎又在菲瑟希身边帮忙,正好杜斯法尔知道了,我便请他帮我处理了。”李季伶听出梵的责备之意,让杜斯法尔这个狐狸帮忙挡酒?李季伶只能‘呵呵’笑着,杜斯法尔刚才那么爽快的帮她处理问题,她都有点不现实的感觉,也不知道杜斯法尔会有什么样的后续,那个人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倒是请得动他。”梵从李季伶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想法的天真,杜斯法尔……又不是阿猫阿狗。 “梵,西部的封地为何没有过来观礼的人?”李季伶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卖弄她跳跃性的思维,只怕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怎么从杜斯法尔那里想到这上面来了。 “你也注意到了?”李季伶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也总是让梵刮目相看的地方。 “嗯。若放在以往,不派人来参加贵族雌性的成人礼也顶多只是礼数不周。可是西北的边境战役刚才平息不久,西部的贵族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么突兀的事,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更何况你有意将菲瑟希的成人礼安排在帝都举行……”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盯着梵,眼里竟还能读出些许责备的意思。 “你啊,真是,什么都能被你想到。”梵勾起嘴唇抱歉的笑道,他知道李季伶在怨他。 “事实就是如此啊,菲瑟希的成人礼也已经晚了三年,根本不怕晚这几个月,等她从长老院修行完毕,回到封地再办那样岂不是更好。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用意,我虽然眼睛瞎了。可我的脑子没废。” 李季伶说着说着还真的生出恼意,梵不该将菲瑟希的成人礼给搭进去,而且这不光是成人礼的问题,这么做该有多危险。菲瑟希看不比他们,菲瑟希那点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防身都不够。 “不准胡说。你的眼睛已经在慢慢好起来了。”梵的大手抚上李季伶弯弯的眉毛,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李季伶瞎了,可惜说话的是李季伶自己,他也没办法责罚,只能摸摸她皱起的眉头,同时希望抚平她内心不舒畅的感觉。 “是啊,现在只能借助隐形助视镜片才能像个正常人。”李季伶知道梵是在顺着她的毛。而她又开始耍小性子了。总而言之停不下来,由着去吧,谁让梵也自作主张的破坏菲瑟希的成人礼。 “会好的。季伶,如果今晚有什么异动你千万不要冲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知道吗?否则我不介意将你一直拴在身边。”梵温柔的警告着不安分的丫头,虽然温柔但也还是警告。是警告就一定会认真。 “你是说有人要来砸场子?是西部贵族,还是其他人?难道是西北部的?那怎么行?不能让他们糟蹋菲瑟希的成人礼,那样让她情何以堪?”李季伶大吃一惊,那些人暗地里怎么都行,难不成还真要明着做这些。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目前还不知道。”梵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发生到那一步,总之做好一切应对方案。 “西林家的知道你利用菲瑟希的成人礼吗?”李季伶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些贵族雄性要做什么事,恐怕都会事先布好一个大局,等着别人跳坑。 梵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的向上瞟了一下。李季伶将这种小动作归结为――心虚。 “果然,果然你们都知道。肃立?西林也知道!”李季伶彻底恼了。这一刻她确定这些人全部都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的早就准备以菲瑟希的成人礼做幌子,暗地里却进行着秘密的阴谋。梵是菲瑟希的表哥,肃立是菲瑟希认定的契约者,他们怎么能这样? “季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那菲瑟希的成人礼合该就要被你们当做诱饵吗?算了,你们继续以大局为重,我会保护好菲瑟希的。”李季伶生气了,若她不以大局为主,她现在会这么隐忍着怒意压低声音和他讨论这些? “季伶,千万别冲动,这次帝都也插手了。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吧。”梵一把拉过李季伶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李季伶果然没有继续争执下去。帝都也插手?那说明事情相当严重,李季伶抬眼看了看依旧在舞池里飞舞的菲瑟希,眉头深锁。 “公爵大人,皇室的传使官到了,还带来了许多贺礼。”一名仆从上前禀报。 “知道了,我这就去。”梵摆了摆手让仆从退下,然后拍了拍李季伶的肩膀,转身便走出汾轩阁。 舞池内又一曲结束,邀请菲瑟希的雄性络绎不绝,似乎从第二曲开始就没有断过。 “下一曲,美丽的菲瑟希小姐一定要与我共舞才行。” 李季伶强插入到围绕菲瑟希的众雄性当中。捉起菲瑟希的手亲吻了一下。 “那是当然。”菲瑟希娇媚的一笑,将另一只手也交给了李季伶。 “我还以为你今天就只会在外围观看呢。”菲瑟希戏谑道。 其实她让李季伶重点观察的雄性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而是为李季伶准备的,她希望李季伶能多认识些不同的贵族雄性。 当她看见那些雄性什么也不聊。上来就对李季伶灌酒时,突然觉得自己失策好心办坏事了。李季伶现在还是雄性装扮,自然雄性之间就会有另外的交往方式。还好表哥急忙跑过去帮这丫头挡酒,要不然这丫头哪里能吃得消这种喝酒方式。 不过正因如此,菲瑟希内心偷乐着,梵表哥对李季伶果然是认真的,如果李季伶能和梵表哥契约,那她自然举着双手双脚赞成。表哥虽然总是冷漠淡然似冰山,但也不失为良婿人选。菲瑟希相信梵一定会让她这个闺蜜生活幸福的。 舞曲再次奏起,这一次是活力奔放的快舞。李季伶理所当然的以雄性身份带着菲瑟希在旋转在舞池的各个角落。 “菲瑟希,你别老是荡漾着一朵桃花笑脸。说说你到底准备把我卖给那六个里面的谁啊?”李季伶挑眉,那闪着狡黠光亮的眸子分明是让菲瑟希从实招来的意思。 “果然骗不了你呢。”菲瑟希吐了吐舌头,她就知道以李季伶的聪明很快便会明白事情的猫腻。 “看你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卖给肃立的样子,我若再转不过弯。那岂不是真的傻了?”李季伶撅着嘴没好气道。这丫头还真敢算计到她头上,简直该打。 “好嘛,别生气了。跟我说说,你觉得哪个最好。”菲瑟希眨着宝蓝的大眼,好奇的问道。 “都不错,不过我觉得那个柳拿达很合我胃口,以后说不定可以互相讨教讨教上阵杀敌的经验。” “你呀……我倒觉得诱岳对你好像很特别。我听说他什么都好。而且看样子也正气凛然的。他虽然是一代掌权人,可是似乎从来没有向任何雌性求取过契约,人们都说他对雌性不太感兴趣,会孤老终身。可我觉得他对你的兴趣挺浓的。”菲瑟希不知脑洞又朝哪个方向大开,一副无限遐想的样子。 “哈哈,我看他是对我很特别。特别喜欢灌酒,而且是烈酒。”李季伶翻着白眼干笑两声。 诱岳吗?喜比的哥哥,看起来也没表面那么单纯,至少他就能找到最佳时机给她灌酒,若非梵及时挡了。那酒她只能选择乖乖喝下去,而且一定还不止一杯。 “菲瑟希,如果你的成人礼就此结束,你会有遗憾吗?”李季伶忽然正色道。 因为她在跳舞的过程中,便开始吸融周围的气息,很不巧被她发现许多偷偷入侵的人,看来梵所说的暴风雨就要来了,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菲瑟希。 “你是说有人会来捣乱?”菲瑟希脸上美丽动人的表情不减,但是心中却警惕起来。 她也已经不是以前的菲瑟希了,她知道李季伶的话里是什么意思,这种贵族云集的场合会吸引异类份子也不奇怪,只不过她竟然也碰上了,而且是在她最为在意的成人礼上,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放心好了我的美人,如果这个成人礼你不满意,我保证今天一定会让你满意位置。”李季伶看出菲瑟希有些心不在焉了,连忙抛出自己的杀手锏。她不喜欢在今晚还看到菲瑟希难受的样子。 “有惊喜?是什么?”果然听李季伶这么一说,菲瑟希瞬间多云转晴,李季伶想的惊喜就一定能让她毕生难忘,她非常确信这一点。 “你难道不知道惊喜的规矩吗――那就是最后一刻才知道。”李季伶故作神秘的笑道,卖关子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唯,谢谢你,爱死你了。”此刻刚好一曲结束,菲瑟希给了李季伶一个大大的熊抱。 “喂,菲瑟希你可别害我啊,你看看有多少雄性都想用眼睛杀死我了。惊喜什么的你就期待好了,但是接下来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知道吗?” 惊喜什么的,那都只能在这场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之后,才能作为压轴的完美闭幕。 “了解,为了唯的惊喜,我豁出去了。” 有李季伶在,菲瑟希一点也不害怕。李季伶给菲瑟希的安全感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哥哥和肃立给的。因为菲瑟希知道哪怕到了最坏的情况,李季伶也不会弃她而去,就像多年前的潮兽之夜,李季伶就用原本很弱小的身体保护了她,所以菲瑟希相信如今已经变得强悍的李季伶。菲瑟希暗暗发誓,任何时候她都会和李季伶站在一起,哪怕是面对死亡也一样。 “来了,菲瑟希抓紧我……” 李季伶握紧菲瑟希的手在两人周围迅速覆盖住自己的气息用于防御,同时布施了一个‘拟幻结界’稍稍降低了周围人对菲瑟希的关注,然后带着菲瑟希悄悄藏于隐秘之处…… 第九十八章 强敌袭击 李季伶将菲瑟希带到汾轩阁外水榭长廊与湖面之间的夹层中隐藏好,当她正准备开启隐物结界的时候,被菲瑟希拦住了。 “唯,我来。你要尽量保存武力气息。别忘了我是杜斯法尔的徒弟,一个隐物结界难不倒我。”菲瑟希生怕李季伶不相信自己,连忙解释道。 “那就有劳了,菲瑟希你真的变坚强了。” 李季伶环住菲瑟希的腰,此时她终于明白菲瑟希和薇莎为何总是用那么疼惜的目光看着她。因为一个女孩变坚强,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哪意味着她没有安全感,不得不自己变得强悍守护自己。她很清楚这种所谓坚强的表面之下所要背负的有多少,隐忍的有多少。原本李季伶已经习惯什么事都由自己扛着,现在菲瑟希如此迫切的帮她分忧,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觉得菲瑟希让人心疼。 “干嘛说这么肉麻矫情的话。就只准你变坚强不准我变坚强吗?我就该被雄性养着啊……”菲瑟希故意拿出李季伶常常挂在嘴边的女权思想说道。 菲瑟希很开心也很自豪,自己终于不再只是躲着发抖那么没用了,李季伶也是雌性,她虽然不能如李季伶一般厉害,但终于也能稍微帮上点忙了。 “谢谢你,菲瑟希……”李季伶突然眼眶湿润,她自认为已经不会随便流泪了,可是却总逃不过这种感动。 “别这样啦。我只是稍微做了百分之一的工作,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还等着你来完成呢。等全部结束,我们在抱头痛哭也不迟。”菲瑟希了解李季伶内心的柔软与脆弱,但是她毕竟比李季伶虚长几岁,在某些时候还是要拿出姐姐的样子,让这个故作坚强的妹妹可以依靠。 “嗯,我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李季伶偷偷拭干眼眶的泪水,现在还不是她感慨的时候。 如同突发的疾风骤雨一般,空气中那滚滚杀气好像凭空之中突然排山倒海而来。菲瑟希微微瑟缩了一下。毕竟她只是深闺中的千金小姐,面对这种呼啸而来明显要置人于死地的肃杀之气,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被震慑到了。菲瑟希的气息有些不稳,结界也弱化了一些。李季伶环在菲瑟希腰上的手搂的更紧了。这并不是李季伶在害怕,而是她想要给菲瑟希力量。这里算是菲瑟希的处*女战场,她要帮菲瑟希渡过这个坎。 “菲瑟希,别忘了你的任务是控制好结界。” 没有无力的安慰,李季伶冷静的陈述着事实,但却让菲瑟希瞬间镇定下来,结界也重新稳固,这是李季伶对菲瑟希最大的尊重。 “我这才切实体会到我的唯有多么强悍。现在只是这么一点入侵者,我就难以淡定,可想而知唯在战场上面对十几万敌人该是个什么情况。”菲瑟希慢慢稳定。沉沉吐纳着,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股杀气。 “菲瑟希你可不要学我,我是个怪胎,就是喜欢打打杀杀的,要不然他们怎么给我一个亡命之徒的称号。”李季伶自嘲着。 “那是他们不懂你。”菲瑟希哼哧一声。不以为然。 “快点给我搜,一定要给我把‘宝物’搜出来。” 湖面水榭上面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贵族雌性吓得砰砰跳入水中。俨然一副被山贼打家劫舍的场景,若不是李季伶自己也是贵族,她还真就幻想着梁山好汉劫富济贫的戏码。 “你家藏了什么宝贝?”李季伶低声问道。 听那些人的话,他们应该是为劫财而来,难道是她搞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大阴谋。只是一伙土匪过来干着本职工作? 随即,李季伶又否定了这些想法,梵那么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随便放一些土匪进屋?别说梵不会这么无聊,压根他就不会这么没用,天底下有哪窝土匪敢觊觎世家贵族的财产。不要说是偷偷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敞开门放他们进来。他们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那么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要找的宝物又是什么?首先就能排除金银钱财之类的。如此看来,梵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放任这些人这么糟蹋自己的别院。 “头,听说住在后院花海处,我们去瞧瞧。” 住?后院花海?这不是她住的地方吗?李季伶迷糊了。可瞬间她又清醒了。 ――次奥,这些人要找的不会就是她吧。又是针对她的,坑爷爷的,她是灾星吗?走到哪别人追到哪?现在还毁了菲瑟希的成人礼宴会,真是天杀的―― 李季伶体内的怒火连带杀气突然迸射而出,原来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这些人早说要捉她,送个信来她保证不躲不藏。 “唯,唯……”菲瑟希不断的拽着李季伶的衣服,她这样狰狞的杀气比外面的杀气还要恐怖多少倍。 “地下有人!给我杀――” 只见魁梧的彪形大汉,用力跺了跺脚,水榭都跟着颤抖了几下。他举起手中的大刀,狠狠的扎向水榭地面,刀锋很快的没入大理石地面,随之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石屑四溅,整个水榭就从大汉刀没入的地方断裂开来。与此同时,隐藏在正下方的李季伶抱着菲瑟希窜出夹层跃至空中,李季伶没控制住外放的杀气,终究暴露了她们两人的行踪。 “哈哈,看看我们逮到了什么?”大汉狂笑之声响彻整个平静的湖面。 “头,是哪一个?” “把那个雌性给我活捉了,雄性杀掉。”大汉咧着嘴舔了舔厚实外翻的嘴唇。 李季伶攥紧拳头,自己一时的不克制害了菲瑟希。看来这群人只是有个大概的体貌特征,知道要抓的雌性,却并不清楚究竟要抓谁。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杀手更像是些佣兵,而海棠的杀手没必要雇佣佣兵来捉她。看来要捉她的另有其人,而且也是活捉。她李季伶什么时候有沾染了别的势力?怎么想要她的人越来越多。 李季伶的迟疑也只是半秒内,她几个跳跃,踩着水面上的浮石来到了对岸。李季伶将菲瑟希放下,布施了一个中级‘反弹结节’。这种结界既能防御又有辅助攻击的效果,它能防御一切物理攻击,并且将之反弹回去。看这些佣兵大概都是物理攻击者,所以李季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结界布施在菲瑟希周围。 “唯。不行的,这个结界太耗武力气息了。”菲瑟希很明白这种防御附带攻击效果的结界有多么的消耗布施者的武力气息。 “放心好了,你忘了我的秘术吗?”李季伶朝着菲瑟希笑了笑,让她安心。 李季伶不再废话,迅速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枚信号弹向空中放去,然后她一鼓作气的朝着那群奔涌而来的佣兵群,正面迎击过去。至少,至少她要好好保护菲瑟希的安全。 “小子,你很有胆量嘛。这么弱渣渣的样子,敢跟老子正面对抗。不错不错。”大汉一如既往的说着属于他的开场白。 李季伶默默酝酿着气息,连对方的名字都懒得知道。在她眼里,这帮人还成不了气候,如果来的只是这群乌合之众,那未免也太小看她李季伶。也太小看背后的摩卡勒家族了。 “你们去抓那个雌性,这小子爷要好好玩玩。”大汉满嘴猥*琐语言。 ‘秘术,血吸融――’ 想要讨厌的人闭嘴,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一击毙命。 ‘血吸融’是李季伶尚在实验阶段的招数,结合了‘分离吸融’以及‘固体吸融’中的‘人吸融’发明的新招式。它并不是用来吸取人体血液,只是将人体血液中的承载氧气的红细胞能量全部吸取出来,使人瞬间产生缺氧的感觉。严重的会瞬间死亡。由于李季伶觉得这一招着实阴险狠毒,她一直找不到试练的对象,如今正好有一个彪悍的蠢货送上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试试自己对这个招式的掌控程度。 果然效果不错,李季伶的气息刚刚包裹住大汉,大汉瞬间就浑身抽搐软烂的瘫倒在地。然后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口吐白沫。旁边的佣兵见状,都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家伙是个特殊能力者。 李季伶看着大汉吐了吐舌头,她这招又不是下毒。怎么搞的这人跟中了毒似的。李季伶拍了拍手,扫视了周围的喽喽们一眼,那些人无不都胆怯的退了一步。 正当李季伶想抽出大剑解决这些家伙的时候,她的身体好像被软钢一类的东西束缚住,这东西就像这些佣兵一样似乎都是凭空突然出现的,弄得李季伶有些措手不及。 “主人,就是她了,我闻到强烈的雌性味道,而且还是异界的雌性,我确定就是她了。”一个拄着权杖猩猩模样佝偻着身体的苍老之人浮在清水湖面中央。 “这些废物总算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苍老头儿说完话的瞬间,佣兵们无一幸免的全部被斩断身首异处。 李季伶的第一个反应是:是兽人还是野兽? 李季伶的第二个反应是:虽然外貌是猩猩兽,但却是进化人。因为再高等的灵兽也不会说话。 李季伶的第三个反应是,卯足全身气息挣脱软钢束缚,瞬间抽出大剑朝猩猩兽人砍去。这个猩猩兽人倒还不让她害怕,可怕的是她口中的主人,这里阵阵威压似乎就是隐藏的人释放出来的。 “呦,这个雌娃娃有两下子。”猩猩兽人不躲不闪,单手抬起权杖便挡住了李季伶全力一击。 反而是李季伶被生生震退了几米远,好在她稳稳落在的湖面的浮石之上。 李季伶暗忖:小看了这家伙,她这一击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挡得下来的,要知道她的体术她的力量丝毫不亚于吸融术,而这个猩猩兽人却单手截住了她。这不由的让李季伶稍稍有点挫败感,果然大千世界人外有人。 只是瞬间失落,李季伶便调动武力气息转化为力量,大喝一声又朝着猩猩兽人砍去。她这人有个很执拗的毛病,就是输在哪一招,非要在那一招找回场子。 “哦呦,雌娃娃太彪悍了,主人你确定能驾驭得了她吗?”猩猩兽人似乎并不在意李季伶的攻击,轻轻松松就将她所有的招数一一化去。 “驾驭?开什么玩笑,只怕你有命看到我,无福消受我。”一直沉默着攻击的李季伶终于怒了,她嗤笑一声,叫嚣霸气的说了一句。然后眼光射向湖面一角,一个火球突然朝着那一角发射出去。 ‘秘术,元素置换之火灵――’ “主人,看来你被锁定了,这雌娃娃真有两下。”猩猩兽人似乎并不打算替他的主人解围,纯粹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理,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说道。 火球迅速击中湖面一角的隐藏之人,那人慢慢显形。只见一个纤弱的紫衣少年被李季伶的火灵裹了一层,似乎他并不畏惧这些火,好像还和这些气息之火玩的很愉快。 那紫衣少年如幽灵一般飘在湖面上,慢慢朝李季伶逼近。李季伶像被定住似的挪不开脚,但她的手还可以动。她一怒之下将手中的长剑直直扔向紫衣少年,少年以手指在正前方虚化几下,大剑便无法再近他身半寸,而后‘咚’的一声落入水中。 “这丫头还需调教。”少年倒也没有继续逼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再次消失,他那如千年玄冰没有感情的声音,久久环绕在这片湖中。 “主人,真要这么做吗?真的吗?”猩猩兽人显然有些为难。 “嗯。”少年似乎并未离去,只是再次隐藏住自己。 李季伶就看着这两人自己搭台自己唱戏,心中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这两人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她是什么唾手可得的物品一样。 虽然李季伶没了武器,但她还有拳头和这副身体,小丫头憋着一股怒火朝着死猩猩撞上去。猩猩轻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权杖,便有一股剧烈的力量砸向李季伶,将半空中的李季伶砸入水中。 “主人,那我就开始了……”猩猩兽人无辜的眨了眨眼 ‘秘术,虫噬――’ 一股翠绿色的气息化做千万条虫形窜入湖中…… 第九十九章 居心叵测 ――次奥,这次踢到铁板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季伶被一杖子敲入湖中,不禁想到哪里来的这么流弊的两个家伙。 原来她现在只是相对于以前的自己稍微变强了点,果然将她扔到强者堆中她还是一样不够看。但也只是片刻感概,李季伶随即调整好心态以及姿态,准备冲出湖面再和那只猩猩兽人一较高低,就算是再流弊的家伙她也一定要搬回一成才行。 李季伶正准备朝着水面游去,突然她朦朦胧胧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追着她进入了湖里。落入水中的李季伶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隐隐约约看到一群奇怪的东西朝自己快速游过来。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她恐惧的张开嘴,竟然忘记屏住呼吸,她惊恐地双手拼命驱赶着这些东西,湖水就这样哗啦啦的涌入她的肺中。 冲向李季伶的是一群绿油油的足有手臂粗的虫子,虫子扭动着软泥般的身体将李季伶团团围住,有些虫子甚至露出尖牙扑到李季伶身上咬住李季伶。一只虫子咬住李季伶,接着其他的虫子都像收到了蛊惑一般,一拥而上将李季伶像蚕蛹一般的裹住,撕咬着她。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李季伶胃内一阵翻滚有种呕吐欲,可是湖水又一个劲的往身体里灌,李季伶彻底慌乱失去了分寸。恐惧已经完全占据李季伶的大脑,她逃避的闭起眼睛不愿意看外面,同时剧烈挣扎导致进入肺部的湖水越来越多。她拼命的想往上游,可是虫子却死死的将她向更深处扯,一股窒息感袭遍全身,李季伶双眼发黑眼看就要是去意识。 ――完了,要被淹死了,要被虫子吃掉了,李季伶彻底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而湖面上,猩猩兽人咧着嘴,拄着权杖蹲在湖面上朝水里窥探。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主人,继续下去这雌娃娃就要一命呜呼了。我们调教的是不是过火了?”话虽如此,可猩猩兽人丝毫也看不出愧疚之感。 “狒迪,你得意的太早了。”虚无处传来原本属于紫衣少年的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顷刻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湖水被这道金光生生劈开。来人正是杜斯法尔,他从劈开的湖水中看到被无数肉虫裹住的李季伶。杜斯法尔手持圣光法杖瞬间将包围着李季伶的虫子全部消灭,他抱住意识涣散的李季伶,用力朝她背部拍了一下,一口水被李季伶猛烈咳出。 杜斯法尔见李季伶将水咳出,虽然李季伶还没有清醒,但呼吸却稳定下来。杜斯法尔这才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与此同时,梵和肃立也齐齐赶到现场。梵刚才应付着皇室的送礼使臣。而肃立则是在慌乱的人群里寻找菲瑟希,两人同时看到李季伶发射的信号弹,不约而同的第一时间赶来。 “主人,看来形势有些变化了。”猩猩兽人依然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若果不是他实力强悍,那么就是他是个白痴。在三大顶尖贵族雄性的包围圈中还这副不怕死的样子。 梵看着这里的一切,什么话也没说,冰冷的脸上杀气骤显。他的嘴唇微微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整个湖面上方突然泛起橙光,一个巨大的纹章出现在正上空。 “糟糕,禁魂结界――”这时候猩猩兽人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这种大型结界以及控制的纹章图案。想必早就布施好了,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猩猩兽人想得没错,梵早就在这里布置好‘网’就等他们来扑。其实梵总共在三处设了结界。第一处就是这菲瑟希成人礼举行地点的这片清水湖,第二处就是李季伶所住的花海小院,而第三处便是后院祭坛。而这三处均是李季伶今晚会出现的地方。 梵从李季伶的记忆中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肯定。如今也算是证实他自己的想法了。 猩猩兽人举起权杖,似乎想施展什么咒术逃跑。 “今晚,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立舍,你不该参与这些。”梵冷冰冰的朝着湖面上的某处说道,他知道那里隐藏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分身。 “梵。你以为这禁魂结界就一定能捕捉到我吗?”紫衣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现在湖面上。 “不仅是我,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此时,梵、杜斯法尔以及肃立三人正好处于三角的三个顶点,并将立舍和猩猩兽人围困在中间,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个铁三角所包围的空间,上天入水都不可能逃走。 “我想你们搞错重点了。”立舍瞟了一眼杜斯法尔怀中的李季伶,继续说道:“你将她的那部分记忆取出,就当真认为她再也不会回忆起来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回忆起来,便如同最强势的反弹。那么你认为,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克制的住她再次暴走?梵,你能吗?杜斯法尔恐怕也只能治标吧。至于肃立根本不通此术。既然我敢前来,难不成你觉得,我若达不到目的还会被你们生擒吗?” “梵,他刚才对季伶使用了‘虫噬’,恐怕季伶已经受到刺激。”杜斯法尔一脸平静地说道。可此时他心中不免暗生疑窦,当初李季伶受的伤他是知道的,从那伤痕上看就是被某种巨型的腐蚀虫兽啃噬所遗留的伤痕,可是李季伶的受伤状态立舍显然是知道的,否则他有那么多可以教训李季伶的招数,却偏偏选择了‘虫噬’这类不痛不痒的幻术。若不是他知道李季伶有这方面的心理阴影,他怎么会这么巧,而且巧到一种笃定李季伶会被迷惑的自若感。这对李季伶来说简直就是所谓的诛心。 “立舍,你――”梵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他并不惊讶,可是他的杀意却更浓。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这种方式逼迫李季伶再次尝试当时的痛苦与绝望。 “这丫头太欠调教,而且她不能忘记的事情,我也绝会不让她轻易忘记。”立舍此时真的将他反派人物角色根植到在场每一个人心中,让他们恨不得剥其皮饮其血。 调教?需要他调教吗――? 李季伶突然睁开双眼,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了小猫一样。黑色的双瞳再次变成金色,而那金色的瞳仁此时缩成一条竖线。李季伶趁杜斯法尔不注意狠狠朝他手臂咬了一口,想要逃离杜斯法尔的钳制,去和立舍拼命。 “季伶――定身术――”杜斯法尔无奈之下再次以定身术将李季伶控制住。 “看到了吧。”立舍的声音冷漠的有些残酷。“我若不将她内心的恐惧彻底根除。她以后就算看到一条小虫子也会暴走,严重的更会丧失心智。” 梵此时已将杀气腾腾的武力气息保无保留的释放出,连他身上的托加长袍也随着杀气的躁动肆意狂乱的鼓起摆动着。 “难道你为了替她出口气,连自己的妹妹也不顾吗?”立舍话音刚落,只见猩猩兽人朝着岸那边的菲瑟希击出一个光球。 “菲瑟希――” 肃立身体迅速跟上光球,扬臂一挥瞬间将光球打向右方。光球改变轨道朝右方弹射出去,轰的一声将右边岸上的一座假山炸的粉碎。 如此一来铁三角缺了一角,立舍很快的找到了空隙,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菲瑟希,你没事吧?”肃立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唯,唯她没事吧?”菲瑟希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菲瑟希在岸边看到李季伶被打入水中,又看到那个猩猩兽人朝水里放出许多虫子攻击李季伶,这一幕幕惊险的场面。让菲瑟希全身都被汗浸湿透了。那一瞬间她竟然有快要失去李季伶的恐惧感,还好杜斯法尔及时赶到。直到现在菲瑟希还在不停的瑟瑟发抖,心里又不免懊恼和心疼,李季伶这过的到底是些什么日子,她到底招惹了些什么人。 “没事了,没事了。”肃立紧紧抱住菲瑟希,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慰道。 梵不甘心的看着立舍消失的地方。他的气息已全无,这口气他迟早要讨回来的。他渐渐平息住怒气,湖水上方乍现的纹章也消失不见。梵知道今晚算是扑了一场空,而且李季伶的情况也不乐观。 “杜斯法尔,她怎么样?”梵来到他们身旁,看着全无意识的李季伶。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杜斯法尔不疾不徐的说着。可语气中却满是浓浓的警告。 “我将她脑中关于倒塔秘境的记忆全部用取出了,有些事她最好全部忘记。先看看她,我们以后慢慢说。”这件事梵自知理亏,但他何尝不是出于无奈。况且这样对李季伶好,对大家都好。 两人将李季伶带到岸边。将她平方在地上,杜斯法尔开始用治疗秘术为李季伶进行治疗。杜斯法尔金色的气息游走穿梭在李季伶的体内体外,渐渐地李季伶的脸上有了血色,表情也放松下来。 “没事,她很快能醒过来,刚才她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并没有丧失心智。只不过眼睛可能又受了点伤。”半响功夫杜斯法尔收敛气息,简单的说着李季伶目前的状况。 梵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李季伶没有再次暴走迷失,否则这次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抽取记忆这种秘术用多了总归对她有伤害。 不得不说,立舍将所有时间都卡的恰到好处,如此强大的敌人他就更不能放过了…… 片刻之后李季伶悠悠转醒,她看着周围一群人围着她,脸上都满是藏不住的关切,特别是菲瑟希已经哭成了泪人。 “唯,对不起,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菲瑟希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着,这次又是因为她这个拖累,李季伶险些命丧黄泉。 “别胡说,就算没有你,我也逃不掉,他们的目标是我。”李季伶的声音十分虚弱,嗓子也已经沙哑。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杜斯法尔摸了摸李季伶的额头,确定她没有体温升高的症状。 “我感觉有好多模糊的画面在我脑中,但是还看不太清楚。”李季伶察觉到这些模糊的画面说不定就是自己失去的记忆。 “先不要想这些。”梵打断了李季伶的思绪。想起这些对李季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那两人抓住了?还是跑了……”李季伶四下看了一眼,看样子让他们跑了。 “立舍只是一具分身,不过我的人已经在跟踪狒迪了。” 立舍大概是那个紫衣少年,狒迪应该就是那只猩猩兽人了。李季伶皱着眉头回忆着两人的样子。以及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能迷迷糊糊想起事情的大概,细节问题竟然也变得模糊…… “别想了,我们回去休息,正好我也累了。”菲瑟希抱住李季伶,她真怕李季伶身体上发生什么问题。 一旁的肃立看到菲瑟希如此,心理暗暗有些吃味,但碍于目前的状况他也不好表现的很明显,菲瑟希明明就是自己的契约者,却当着他的面抱其他雄性…… “啊,菲瑟希。我还有礼物送你呢。”李季伶挣脱菲瑟希的怀抱,双手握住菲瑟希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不要了,不要了,明天给我就好。现在我只要你好。什么都好。”菲瑟希摇着头,她不需要什么礼物了,李季伶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那可不行,你看我已经没事了。那些烦人的事明日再烦,现在还是要给我们菲瑟希的成人礼画上完美的句号。你们都别阻拦我呀,谁拦我我和谁翻脸。”李季伶撅着嘴威胁道。 “不过这身衣服可不行。”李季伶看了看自己浑身透湿的衣服,想必自己早已狼狈不堪。她尴尬的摸了摸头咧嘴笑道:“你们去祭坛等我,我换了衣服便来。” 众人来到后院祭坛的时候,发现圆形的祭坛周围已经被各种颜色的异火装点着,焕然一新,这种异火当然是李季伶用不同金属粉末和气体制作出来的。而祭坛底部也已经被荧光粉划分成一道道经纬交错的线条类似一张圆形的棋盘,棋盘上的某些焦点明暗不同的闪着红色或金色的气息之光。 在场除了杜斯法尔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其他人均是好奇,不知道李季伶到底准备了怎样的惊喜。即便是提供场所的梵,也不清楚李季伶接下来的节目是什么。 正当大家猜想李季伶到底又出了什么新奇点子的时候,李季伶则轻盈的跃入祭坛正中心。 此时的李季伶身穿一件水红色的祭司短礼服,这件礼服广袖窄腰。长度只达李季伶的膝盖处,所以李季伶细嫩匀称的小腿一览无余。这件礼服是祁月汜专门为李季伶准备的雌性祭司服,当初秃秃山的考核后,祁月汜就有为李季伶订做雌性祭司服的打算。因为礼莱一族是没有任何雌性祭司的,所以祁月汜非常想看李季伶穿上祭司服的样子,最好能再看一次她灵动的祭祀之舞。 这是李季伶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穿女性服饰,但她丝毫没有扭捏之感。虽然祭司服样式比较中性,但还是能体现出李季伶女性的柔美曲线。因为在场的人都是相熟的,所以她自然没有避讳,唯一比较陌生的肃立,李季伶也不打算隐瞒,还是让他早点知道自己是雌性比较好,免得这家伙乱吃飞醋。 梵是第一次看女性装扮的李季伶,有些怔愣,他想象得出李季伶穿上女装会有多么吸引人,可是真正看到时却还是被惊艳的目瞪口呆。杜斯法尔相对没有梵那么惊讶,因为他并非第一次见李季伶穿女装,可就算不是第一次,他的心还是随着李季伶的出现跳快了几拍。 肃立则是恍然大悟,这小子竟然是雌性。他的心中顿时释然,难怪他的菲瑟希和李季伶如此要好,比和他还亲密,现在他总算安心了。弄了半天,他竟然和一个雌性争风吃醋。 “菲瑟希,首先我要说声抱歉,因为眼睛不太好,所以让杜斯法尔稍微帮我作了点弊。”李季伶指的作弊,就是祭坛地上那经纬线,以及交点处忽暗忽明的气息。这些全部都是仿造海澜云狐的祭祀台做的。由于李季伶眼睛受伤,她怕出错特意用各种气息做标识,以便提醒自己不要走错步子。这种祭祀只要出一点点错,就失去了祈福的作用。 “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就是成人祈福之舞,这个祈福之舞其实我已经准备了三年,唯一可惜的是祁月汜这个当师傅的不在现场。本来这支祈福之舞是由我和祁月汜共同完成的,现在我代表我们两人向你献上这一舞,希望菲瑟希今后一直受上苍庇佑和眷顾,永远幸福快乐。”李季伶微笑着,眼中熠熠生辉,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随后李季伶看着一同前来的薇莎说道:“这里的布置都是薇莎按照我的意思完成的,也感谢你。”薇莎手里拿着摄像机迫不及待的想记录这一刻。 “哈哈,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打斗,却赶上了更精彩的祭祀祈福啊,顺便还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值了――” 不远处几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渐渐靠近,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突然赶巧碰上的,至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这么认为的―― 哼哼,该来的还是会来,早点罢了,李季伶嗤笑一声,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在这么多人眼前…… 第一百章 不请自来的代价 “各位既然来了,当然欢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多一个人见证这场祈福,这祭祀之舞也就多一份诚意。”李季伶朝着远处走来的几人大方一笑。 想看还不简单?索性让他们看个够好了…… 来人正好是菲瑟希要李季伶重点观察的六人组,这六人还真是处处‘形影不离’。柳拿达、度理、卫正、库辞炼、肖掠尔和诱岳迈着优雅而矫健的步伐齐齐走来,仿佛刚才那场冲突对他们毫无影响。 李季伶默默打量着这几个高大上,看来他们也是来者不善各怀鬼胎。她暗自分析着这几人之中谁充当着‘带头大哥’的身份,虽然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目的,但也不可能六个人会同时想到,到后院祭坛这种地方来。 “李季伶,你果然全身都是秘密。先以平民身份参加帝都考核,却没想到还是以雌性的身份与雄性角逐,我再次对你刮目相看啊。”柳拿达一脸明媚的笑着说道。 柳拿达这种有话藏不住心思的直肠子,不太会阴谋诡计的催动者,李季伶首先就将他排除在外。 度理则是愣愣的看着这一身打扮的李季伶,脸上微微有些潮红,这种青涩少年也不会是领头者,李季伶又排除了一个。 “真是让人吃惊,李季伶小姐,不,应该叫公主殿下。”库辞炼温和有礼的笑着,他垂放在身前交握着不停搓动的双手显示了他此刻的拘束。也不是他,李季伶本能的就将这个温柔似春风的雄性排除在外,如果他这种样子都是腹黑装出来的,那么这个世界就真没有可信度了。 最后,李季伶将目标锁定在了戴着黑框眼镜书生气浓郁的肖掠尔、看似稳重实则狡猾的诱岳以及接触的相对较少的卫正三人身上。他们其中一定有一个或者两个一直在寻找这机会接近这里,而这些人在立舍他们来袭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现身帮忙,李季伶就不信这些武力值彪悍的雄性完全没有察觉到刚才湖面一侧的骚动,以他们的实力也不存在明哲保身的这种说法,恐怕他们只是在暗处观看着好戏或是在等待些什么发生。 “唯……”菲瑟希颦眉紧张的望了李季伶一眼。连她都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李季伶恬淡的一笑,让她放心。最坏也不过如此,知道便知道了,她希望菲瑟希能有个难忘的成人礼。多些‘观众’也未尝不可,但既然是‘观众’,还是不请自来的‘观众’,不付点昂贵的入场费怎么行? “那么就请各位阁下随便找个位置观看,我这一场祭祀之舞是我为菲瑟希小姐祈福所准备,还请各位默默为我助一份力,感激不尽。”李季伶微微躬身行了一个贵族千金之礼。 随后,李季伶朝薇莎使了个眼色,薇莎心领神会的将李季伶早已准备好的聚气灵珠拿出来,分发给在场的所有雄性。 杜斯法尔看着手中的聚气灵珠摇头笑了笑。看来这丫头连她的入场费也要收。不过他看了看晚到的六人手中那六颗一掌都难以握住的聚气灵珠,再看看自己手中这个还不到巴掌一半大小的聚气灵珠,总算是觉得自己还算有些‘优待’,看来不仅是六个人算计了丫头,丫头也早就将他们算计进来了。 梵拿着聚气灵珠捂嘴干咳了一声。实际上是快速而隐蔽的掩饰自己的笑意,这丫头果然不能得罪,更不能算计。他顺便瞟了眼身旁晚到的六人,看来今晚他们摊上大事了。 肃立觉得自己特别无辜,他手上的聚灵珠大小介于大小两种灵珠之间,算是中等的,他什么时候得罪了李季伶?算了。权当为自己的宝贝菲瑟希祈福,就算个他最大的,他也欣然接受。 “各位都拿到了聚气灵珠,相信大家也知道是个怎么用法。我看六位阁下如此费心赶来参加菲瑟希的小成人礼,想必各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菲瑟希小姐祈福请愿。所以季伶自作主张,特意准备了符合各位心意的聚气灵珠。还请各位千万不要太过客气。不要觉得这个灵珠都无法表达心意,正所谓礼轻情意重,更加贵重的贺礼我们也不好意思收。我想菲瑟希一定能感受到各位的诚意,上苍的神明也一定会动容的。”李季伶虽然说的合情合理,脸上也挂着谦逊的笑容。可是内心里却幸灾乐祸的直在地上捧腹打滚,小样的算计到姐姐头上。 “噗……哈哈哈哈”柳拿达看着手上的大号聚气灵珠,一顿狂笑。好家伙,这要多少武力气息才能填满啊,果然这丫头鬼灵精怪。 其他人也都是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珠子,这个贺礼可不轻啊,世界上也只有李季伶这唯一一个人敢同时坑六大贵族,不,应该是九大贵族。虽然杜斯法尔、梵和肃立的相对较小,但是谁还会坑自己的人,除了李季伶就没有第二个了。 李季伶心目中的自己人除了菲瑟希,其余的全部都是其他人。谁让梵、杜斯法尔和肃立将菲瑟希的成人礼给彻底毁了,而这六个人还妄想毁掉她为菲瑟希准备的小成人礼不成?门都没有。 聚气灵珠是祈福的时候专门用来汲取祈祷观礼着气息的一种载体,就像是人类去寺庙需要捐香油钱是一个道理。聚气灵珠虽然从外观上看起来不算很大,六人手中最大号的亦只不过一个排球的大小,而梵和杜斯法尔手中的最小号灵珠差不多一颗垒球的大小。但若要蓄满一颗垒球大小的聚气灵珠,以李季伶目前刚达到九万容纳积的气息,她需要两次半才能将灵珠完全蓄满。 聚气灵珠所吸纳的武力气息,经过法师炼制固化后可以作为护身符佩戴在菲瑟希的身上,用来保护她。李季伶计算过,若是用这九个顶尖雄性的气息蓄满的聚气灵珠炼制而成的护身符,足够保护菲瑟希不受任何武力强悍的雄性骚扰,除非对方是特殊能力者,而且这个特殊能力着的级别至少要达到祁月汜的等级才可以,祁月汜的武力攻击莫约在所有李季伶知道的特殊能力者的实力中排到七到八名。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成,李季伶请出祭祀法杖正是开始祈福之舞。 随着悠扬的祭祀之曲响起。李季伶忽然睁大双眼,纵身向上跃起,一个后空翻之后便落于祭坛地面的某处暗红色气息标识的交点,正式开始了她这一曲祭祀之舞。与此同时。所有人手中的聚气灵珠同时亮起,而且似乎一开始就从灵珠内窜出一股尖锐的气息,同时刺破了九人的手掌心。 在场的人九个雄性心里大叹,李季伶做的真绝,不仅要他们的气息还要他们的血液。融合着血液的气息,无疑更能纯化和提升祈福礼的效果,特别是像他们这种纯正贵族的血液更是珍贵。 李季伶感受附在灵珠上的结界启动,满意的扬起嘴角,妩媚的轻笑。顿时她化身一只轻盈的暗夜精灵,踩着点点气韵星辉游弋在祭坛之中。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娇艳动人。她的每一举手一抬足都彰显了贵族雌性的优雅与祭司的完美。虽然她并非真正的祭司,却丝毫不输给真正的祭司。她的每一句吟唱,每一个手势,每一个落点都精准无误且蕴含着生命的灵动。 杜斯法尔用力的握紧手中的聚气灵珠,他一直是一副谦和淡然的表情。可此时灵珠内剧烈涌动的气息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不淡定,当然这种气息的改变也被杜斯法尔很好的控制在不易发觉的范围,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内心已被李季伶掀起的狂潮。 梵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李季伶的身姿,上一次在专线直播中看到李季伶的祭祀之舞时,他就已经被撩拨的热血沸腾。当时,李季伶还只是个小不点,无论从身形还是舞步的成熟度都不及现在。可想而知这个冰山公子实际上已经多么的火急火燎。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在场所有人包括他的表妹全部赶走,只愿意李季伶独自为自己绽放。但是,要达到这个目的,还有太长的一段路要走。感情方面,李季伶几乎已经到达一个油盐不进的彪悍程度。这一点也让梵煞是头疼。 肃立的严重虽然一直都是菲瑟希,但是看到李季伶如此娴熟美妙的祈福之舞,也不由的闪过一抹赞赏的目光。他家菲瑟希的闺蜜果然也不同凡响。 其余的人均是各种程度的hold住自己,即便内心在震撼,外表也不会显露出半分。就连一贯直爽的柳拿达也只是稍稍瞪大了眼睛。喜怒不形于色是贵族掌权人的必修课之一。 在场原本有着各种目的雄性,在这一刻无不暂时忘记自己的初衷,也忘记了被灵珠贪婪吸收的血气,所有人无不被李季伶带入这神圣却不失娇媚的祈福之舞当中。 薇莎握着摄像机的手不停的颤抖,她的小阁下已经如一颗冉冉明星般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她早就知道李季伶这枚蒙尘的珍珠总有一天会显出她的光芒,可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薇莎却感动的一塌糊涂。薇莎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记录这一刻,而且要将此刻的情景完整的传到诺比沁亲王那里,这也是诺比沁暗中交代她的任务之一,想必亲王阁下也一定会非常自豪。 就在在场的每个人都被李季伶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李季伶想的却是如何从肖掠尔、诱岳、卫正三人身上找出些许破绽,以探知他们的各种目的。 李季伶内心无奈了,没想到她为菲瑟希准备的这个惊喜到头来还是变得不纯正起来。 这一曲祭祀之舞似乎时间很长,李季伶很好的控制住场面,也很准确的掌控住时间。她看了看九个人手中的聚气灵珠,杜斯法尔、梵和肃立的已经蓄积完毕,而另外六个人大概蓄满了三分之二。不愧是顶尖人物,三分之二的血气输出,除了脸色稍稍有些泛白之外,没有一个人出现气息紊乱的感觉。其中,肖掠尔、诱岳两人似乎连脸色也没变过,看来暂时将稍逊一筹的卫正排除在外。 李季伶心中暗忖,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怪物,武力气息充足的也太超出一般认知了。不过没关系,相比之下她们的胜算更大,现在就是时候了。 祈福之舞到达近尾声的高潮,李季伶突然纤臂一扬。‘刷刷刷’两道火光超尘逐电射向肖掠尔、诱岳两人。 肖掠尔左手继续握着聚气灵珠解放右手,右手虚空画出一个纹章将火球正好拦于身前。而诱岳根本不曾挪动半分,也没有任何动作,火球却在他的鼻尖处骤然停下。 “李季伶小姐,你这是何意啊?”肖掠尔推了推眼镜框,目光锐利的盯着李季伶。 李季伶并未作答,一如既往的甜甜笑对肖掠尔的质问,继续完成她的祈福之舞。有这么多靠山在此,她并不需要立刻解释什么,当做意外好了。 祈福结束,李季伶才不疾不徐地走出祭坛,微微欠身面带羞赧的说道:“肖掠尔阁下、诱岳阁下,实在抱歉。只怪我学艺不精,欠了火候,差点误伤两位阁下。你们不会怪罪于我,对吗?”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季伶如此娇羞示弱呢。 “无妨。”诱岳微笑道。 她握住李季伶的肌肤胜雪的小手,就在大家都以为诱岳是要对李季伶行吻手礼的时候,诱岳却用力将李季伶一带,紧紧搂住她的腰身,低头亲了一下李季伶的鼻尖。正气浩然的的脸上显现出少有的邪魅,轻轻地说道:“刚才的火球可是快烧到我的鼻子了呢。” 梵煞气骤起,这轻浮货竟然在他面前调戏他中意的妹纸,杜斯法尔见梵的动作握紧拳头收敛起呼之而出的杀气,这种情况还是无需他画蛇添足了。 诱岳见好就收,占完小丫头便宜后,很快的将她放开。因为除了梵释放的煞气,以及杜斯法尔瞬间收住的气息,他明显察觉到李季伶怒了,再晚一步放手没准妹纸就要暴走了。 “你干什么?”菲瑟希震惊过后,上前挡在了李季伶的身前,怒气冲冲的盯着诱岳,贵族雌性是能够这样轻薄的吗? “不知李季伶小姐目前有多少追求者,不介意再多我一个吧。”诱岳丝毫不受影响,揣着一副无辜姿态说出了恬不知耻的话。 李季伶握着拳头低头沉默不语,诱岳、喜比,果然是兄弟啊…… 第一百零一章 小细节也要下功夫 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李季伶今晚已然很具体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绝对是被气死难以瞑目的感觉,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唯,唯……”菲瑟希用手在李季伶眼前晃了晃,从祭坛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这样呆愣愣的。也难怪,像这种契约者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举动,诱岳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李季伶做出,何况他本身和李季伶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即便在场的都不是多嘴之人,即便亲鼻子这件事貌似也算不上什么罪不容诛的事,可是李季伶是谁?她何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过亏?而且又是这种亏。谈既不能还手又不知道该如何还手,最后还被诱岳用言语调戏了一番。那意思好像在说,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如果李季伶的追求者介意的话,他诱岳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下李季伶。 当然,诱岳是不是这个意思姑且不论,反正李季伶就是这么认为的,她就死钻牛角尖的认为,诱岳再给她好看。因为她对他的试探,所以诱岳立即还以颜色,给她警告。 “唯,其实只是亲到鼻子而已,以前你不是……不是被……”不是被祁月汜给亲过嘴吗?菲瑟希即便想说这后半句话,也只敢在心里说。她怕一旦说错话,李季伶利马拿着剑找别人拼命。 李季伶现在的脸可不是一般的臭,菲瑟希是丝毫不敢胡乱说话,深怕触了李季伶的逆鳞,刺激到她。 其实菲瑟希和李季伶想的完全是两个方向,菲瑟希完全以雌性的角度在考虑李季伶的内心,以为那是一种被轻薄的恼羞成怒。而李季伶气的则是,她竟然被诱岳那家伙掐的死死的。她忘记诱岳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反正诱岳就是毫发无伤的占完她便宜就走了。 “菲瑟希――”李季伶突然抓紧菲瑟希,紧张的问道:“聚气灵珠呢?” “放心好了,全部都在杜斯法尔长老那里。他说帮我炼制好了再给我。谢谢你了,唯,你太费心了。”菲瑟希知道这种祈福收集的气息制成的护身符有多么珍贵,祈福之舞需要的是李季伶的气息。而灵珠又收集了那么多顶尖雄性的气息,这个护身符做出来那就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除了李季伶,谁又能费如此心思送给她这么珍贵的东西呢? “那就好,那就好。”李季伶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如果灵珠也被他们顺手牵羊的弄走,那她就真的要吐血而亡了。被亲下鼻子算什么,她不仅被祁月汜亲过,好像还被……还被谁…… 李季伶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令她心跳的事被她给遗忘了,而这一次并不像以前她不愿意记起,这次她很努力的在想。可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要去找梵,梵有着她的记忆,而似乎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菲瑟希,我明天去找梵。可能我又要离开帝都了。”李季伶有些抱歉的说着,她和菲瑟希见面还没有一个月。 “你又要去哪?难道你不知军校的武力值考核过三个月就要开始了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然后好好修炼。你的眼睛都还没好。”菲瑟希一想到李季伶现在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就不满起来。 “我不是有长老院做的助视镜片吗?没问题的。况且,你现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肃立不会让你孤单的。至于军校的考试嘛,我会按时回来参加。”李季伶拍了拍菲瑟希的肩膀说道。 “那个镜片每日只能戴几小时。而且也不能天天戴着,不行不行,我不放心。至于肃立,我只是答应和他契约,难道我在你心中是这么见色忘友的人吗?”菲瑟希故作用力的捏了一下李季伶腿上的嫩肉。 “菲瑟希怎么可能见色忘友嘛,不会的。但是――你可能会打破我两的约定哦……”李季伶贼贼的笑着。 当初她两约定要一起完成契约之礼。谁要是先契约,谁就当另外一个人的女奴一年。现在就算菲瑟希肯延长契约时间,恐怕肃立都不会答应了。既然两人都已互通心意,‘交接舞’也跳过了,肃立当然是巴不得越快把菲瑟希娶回家越好。夜长梦多可是一个很危险的词。 “我……我等你。”菲瑟希不服气的说道。肃立确实在‘交接之舞’时,已经和她提过这事,可是她当时沉醉在幸福之中,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别,千万别。”我可不想被你的情郎追杀,李季伶害怕的摇了摇手。随即她觉得自己这样子太欠抽了,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他敢!” “好了,听我说,你早点将自己给嫁出去,有他保护,还有我的护身符保护,我就放心了。至于那个约定,就当做我不在你身边陪你的惩罚吧。”李季伶拥抱住菲瑟希,她有种预感,她这次离开想要再见到菲瑟希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毕竟,肃立在正式契约之前,会将菲瑟希带回北方稍微适应一段时间,顺便筹备契约仪式,这是这个星球的习俗。不过也罢,北方,她迟早会去的。 次日清晨,李季伶没有惊动菲瑟希,便直接去了梵住的院子。 “梵,我要去西北,你能将取出的那部分记忆给我说说吗?我脑中有些模糊的画面,但是事情的大概还是记不太清楚。” 梵正在餐桌前用着早餐,蜜汁熏肉的香味扑鼻,李季伶没有骨气的多看了那块熏肉两人。梵是一个挑剔的美食家,他吃的东西想必很不一般。 “坐下一起用餐吧。”梵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季伶,而是让仆从为李季伶准备了一份同样的早餐。李季伶那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馋样,梵看了却觉得很可爱。 “谢谢。”李季伶拿起刀叉准备大快朵颐。 “加入‘剑齿豹’。”梵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唇说道。 “嗯。啊?”李季伶差点被牛奶呛到,她连忙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还好她没有先吃熏肉,否则就不止这么狼狈了。 梵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加入我的队伍,你可以随便去哪里,而且都算公干,可以享受一切物质资源。”梵单手托起下巴。悠闲的坐在餐桌的一边端看着李季伶。“怎么,这个条件还不够吸引你吗?哦,当然还可以无限制享受系统的情报资源。” 梵就像一种诱惑的毒药,他的话带有让人欲罢不能的蛊惑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季伶还没有完全细想梵这次改变为何如此之大。就被他抛出的一条条‘福利’给吸引了注意力。 物质上的资助李季伶倒还没特别在意,就算没有军队的资助,她自己也能负担的起。可是情报系统的情报啊,还是‘剑齿豹’的情报有没有,那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得到的吗?而且还是‘无限制’的。无限制的,这感觉太美妙了―― “那……有没有什么条件?”李季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大的诱惑不会要相应的付出吧…… “遵守军令就好,不难做到。” “不难,不难做到,没问题。遵守军令是军人的基本素质。”李季伶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差立下军令状了。 “嗯,那就行了。你待会就去报到吧,地址知道吗?”梵看着李季伶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的脸颊,紫眸暗沉了一些。 “知道,知道。”李季伶心里乐开了花。这时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最舒心的早饭了。 “对了,你现在的编制似乎还在杜斯法尔的医疗队,去他那要张交接函。这件事你自己去办。”梵好心提醒道。 “哈,哦,好的。”李季伶一想到自己似乎还欠杜斯法尔一屁股‘债’便又开心不起来了。她用叉子戳了戳水晶餐盘里的高级蜜汁熏肉,纠结着到底该怎么对付杜斯法尔那只狐狸。 “忘记告诉你了,杜斯法尔十点会来这里。你可以直接和他说这件事。”梵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补充道:“你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思考怎么说服他。另外,让他帮你看看眼睛,你今天又戴了助视镜片。” 说完,仆从拉开梵的椅子。梵朝李季伶笑了笑便走出了房间。 这家伙是故意的,李季伶一叉子戳进那块可怜的蜜汁熏肉中。然后将一整块没有切割的熏肉塞入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杜斯法尔不至于不让她去西北。可是要脱编这事就不太好办了。当初她可是威胁加利诱才让杜斯法尔松了口,现在目的达到就离开,李季伶也觉得自己不太厚道了。关键是杜斯法尔那看起来明主实则腹黑到极致的主,是这么容易就摆得平的人吗?说不定还会被他狠狠扒下一层皮。 主人。 “美丽?什么事?”李季伶奇怪的问道?除非是她叫美丽,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美丽一般是不会打扰她的。 西北部的磁场风暴大约五天之后爆发,虽然在帝都也能感受到磁场风暴,但总没有直接去西北感受的强烈,我们如果要去西北就要抓紧时间了。 磁场风暴?李季伶差点将这事给忘记,她最近遗忘的事情够多了。 主人你还记得上次的磁场风暴吗?肯珐阁下。 “对啊!”李季伶突然站起来,她想起肯珐曾经承诺过她,会让梵带她去肯珐的藏书阁,让她在那里寻找关于地球相关元素的答案。 李季伶拍了下桌子,起身追出门去,幸好梵还未走远。 “梵――梵――” “吃完了吗?嘴都没擦。”梵回头看到莽莽撞撞跑来的李季伶,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掏出纸巾为她擦了擦油腻腻的嘴。 “梵,你的父亲肯珐阁下,是否留下什么物件或留言,或者托梦给你,让你带我去他的藏书阁?”李季伶猫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是有怎么回事。怎么你现在想去?”梵双手环胸俯视着李季伶。他想不到李季伶怎么突然想到这事上面来。 李季伶用力点了点头。 “往返大概一天的路程,要去吗?”梵神色淡然的继续问道。 “去,去。”李季伶直起身子,平息了下呼吸。 “杜斯法尔那里……” “我和他说完就去,好吗?”李季伶唯恐梵将两件事都反悔,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去叫人准备。” 梵点点头。事情似乎进展的异常顺利。李季伶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幸运日。 “太好了。” “先去把早餐吃完。” “遵命。” 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李季伶,梵不禁皱了皱眉。 父亲到底是何用意,那藏书阁就在禁地之中,父亲为何要让他带李季伶去?那里甚至连他都很少踏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里面的一些记载连他都看不明白。不过李季伶去了也好,说不定还能帮他解答一些这么多年存于心中的疑问。 早上十点,杜斯法尔准时到达摩卡勒庄园的会客厅,梵和李季伶早已在会客厅中等候他。 杜斯法尔见李季伶也在此处,便知道是梵的主意,看来李季伶有事要找他。 杜斯法尔倒也不急于切入主题,只是看着李季伶的眼睛说道:“今天怎么又戴助视镜了?说了要间隔几天的。”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这样方便。要不你看看。”看不清楚的日子,李季伶真心很不习惯,如今有了助视镜。没有特别不舒服时,她自然不会取下来。 杜斯法尔正巧还没落座,便径直走到了李季伶跟前,俯下身体,挑起李季伶的下巴。拨开她的眼睑,细细查看起来。 “恩,是还好。昨天眼睛灌了水还没有发炎,算你运气好。”杜斯法尔见李季伶眼睛确实没事,也没有多责怪。医生就是怕不听话的病患,而李季伶绝对是不省心的那个。 “你坐吧,坐吧。”李季伶立即起身。狗腿的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杜斯法尔,自己则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 “说吧,有何事求我?”杜斯法尔一看李季伶一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样子,心下便猜到了几分。 “喝茶。”李季伶讨好的奉上新茶,咧嘴讨笑着。 “嗯。”杜斯法尔接过茶杯,闻了闻味道。稍稍抿了一口。 “杜斯法尔导师,我想加入剑齿豹……”李季伶做好全副心理建设,开口说道。 “哦?为何?”杜斯法尔探究的看了看李季伶,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或者说,即使有变化也让李季伶看不透。 “因为可以去西北。” “我看是因为可以随意使用他的情报吧。”杜斯法尔瞟了一眼斜前方的梵说道。 “……” 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一副吃了瘪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可以,不过这样一来你欠我的要何时才能偿还清楚。” “那你说怎么办?”李季伶横下心问道。反正她早就知道杜斯法尔的谈话模式了,不外乎又是些不平等条约罢了。 “帝都军校毕业以后直接到长老院学习四年。”杜斯法尔淡淡的说完,又抿了一口茶。杜斯法尔的人就如这茶一般,需要慢慢去品。 “不行。”梵抢先拒绝道:“说不定她还能继续在军校深造。” “梵你当真这么想吗?别忘了她终究是雌性。”杜斯法尔岂能不知梵在担心什么。可他担心又有何用,难道还能改变事实不成?就算梵有能力改变事实,他也会先一步破了他的局。有些事是绝对不可退让的,一步退步步退。 “那也得等她正式毕业再说。”梵眯着眼盯着杜斯法尔,这家伙一旦对某种事物产生兴趣,简直比诺比沁还危险。 “如何?”杜斯法尔手指轻叩椅子扶手,看向李季伶。 “那如果我能继续深造呢?”李季伶还是有些不甘心,并不是她不愿意去长老院,而是不愿意被这么早早安排好了。可是杜斯法尔显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对象,所以李季伶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你想太多了,不管你是否继续深造,只要是贵族雌性就必须到长老院学习。时间早晚而已,我用这件必然的事作为交换条件,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杜斯法尔一句话直接堵住了梵和李季伶的所有幻想,这件事说起来是商量,实际上是没得商量。 “好,我同意。”李季伶咬咬牙答应了。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世界世事难料,以后的事以后再去考虑。 “这个,是菲瑟希的护身符。”杜斯法尔将一块五彩玉石放在李季伶手中,这块五彩玉石就是用聚气灵珠里的各种气息炼制而成的,五彩斑斓晶莹剔透,杜斯法尔还特意用一根银丝线将它穿好。 “做的真好。”李季伶看着都有些爱不释手了,没想到杜斯法尔做起饰品也这么在行。 “这个是给你的。”杜斯法尔随手又拿出一块血红的晶石,这血红的晶石外圈透着金色。杜斯法尔将这块晶石做成胸针,样子十分别致。 “我也有?好漂亮的胸针。”李季伶一手拿着一个饰品,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一直在一旁做隐形人的梵,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梵,我们的那件事……我知道答案了。那么告辞。” 杜斯法尔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梵一眼,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会客厅…… “你喜欢这类饰品?”梵瞧不出这些玩意有什么特别,怎么能让李季伶如此开心,他做的一定比这好。杜斯法尔这家伙竟然在这么小的细节也做足了功夫,还真是防不胜防。 “嗯,是啊。别忘了我也是个雌性……” 李季伶将胸针别上,显摆了一下,她并没有发现梵那彻底转为阴沉的脸,黑的快赛过煤炭了…… 第一百零二章 短暂的禁地之旅 “肯珐阁下说的藏书阁,竟然在你们家族的禁地?”李季伶有些惊讶,家族禁地这样的地方她还是不要去的好,这毕竟是每个家族的私密地方,也是家族根基之所在,轻易是不会让外族人进入的。也不知道肯珐阁下是怎么想的,藏书阁竟然修在禁地这么怪异。 梵和李季伶一前一后御龙低空飞行,两人的速度如风驰电掣,简直就是呼啸而过。所以李季伶说话基本上是用喊的,她怕风声太大,梵无法挺清楚自己的话。她忘记了,即便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高修为的梵的耳朵,何况只是区区的风声。 “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梵自别院出来,一路上都闷不作声。他一直在郁闷着,所以一句平常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是硬邦邦的。 出门的时候,梵本想以李季伶眼睛不好需要休息为理由,让李季伶和他共御一龙,好和妹纸亲密接触一番。可没想到那丫头率先跳上自己的翼龙,像躲瘟神一样的躲他。他可是贵族圈内出名的钻石王老五,雌性想要拥抱雄性票选前三名,可是被人这么嫌弃过。尤其还是被他心仪的妹纸嫌弃,那比钻石还坚硬的心都快变成玻璃做的了。 这就算了,更可气的是李季伶那没有眼力的丫头,一路上不停把玩着杜斯法尔送她的那破胸针,还傻乐的合不拢嘴。一个胸针就把她收买了?真是没定力。这丫头就知道怎么惹他生气,他又不能对一个病人发火,应该说是舍不得对李季伶发火。 梵觉得自己是挺强势作风挺硬朗的人,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一幅瞻前顾后的样子,真是好不心烦。 这边闷骚的梵还在一个人做着心理斗争,那边李季伶心情好的没话说,悠闲的看着下方景色,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不搭边的话。 “梵,你和你父亲真心不一样呢。”李季伶一想到梵和肯珐,一个闷骚一个明骚。就直乐呵。 李季伶禁不住想打趣一下梵,她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李季伶的龙稍稍落后梵半个龙身,所以她看不清梵此时的表情。如果她看得见大概就不敢这么得意忘形了。李季伶见梵没有搭理她,只当梵没有听见,索性哼起了小曲来。 “这么开心?”梵憋着一股火,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我觉得今天什么事都很顺心。”李季伶停下来应了一句,又继续哼起来。 “听过一句话没有。”梵的声音愈发低沉。 “什么话?”李季伶欢快的问道。 “乐极生悲――”这四个字绝对是走了心的,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四个字让李季伶瞬间无言以对。她似乎终于知道自己有多白目了。 “……” 摩卡勒家族禁地在一片绿油油空旷的草原上,视野非常开阔。这片草原在顺着帝都往东面大概飞行四五个小时的路程,正好是在灵犀大野和帝都中间的位置。 李季伶和梵一直悬停在空中并没有下去。而梵似乎刚到这里就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是这里吗?怎么不下去?”李季伶看着梵半天没有动静。疑惑的问道。 “在那,跟我来。”梵甩了一下鞭子,翼龙又向前方飞行了几百米的距离。 视野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一片,离近了看原来是一片野花丛零零稀稀的生长在草原上,点缀着这一片绿意。 梵划破手掌将自己的血滴在鞭子上。然后他从半空中纵身跳下翼龙。在下落的过程中,梵朝空中有规律的挥舞着长鞭,好像在画什么图案似的,却也不似真正的纹章那样显示出来。 忽然之间,空中开始扭曲变形,慢慢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闪着紫色光芒。梵将鞭子一扬勾住翼龙。然后跟着一个翻身骑坐在翼龙身上。 “禁地开启了,走吧。”梵又甩起一鞭子,翼龙整个朝着漩涡的方向飞去。 李季伶点了点头,跟随者梵的翼龙飞进巨大的漩涡之中。 从漩涡出来又是一番新景象,一片花海呈现在眼前如同仙境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原来是这里――”李季伶惊喜的大叫一声。这里不正是肯珐带她来过的花海吗? 这次她御着龙飞得更高,将下方看的清清楚楚。下面正是那片蜻蜓花海组成的太阳系的行星排位图。李季伶飞过这片花海,从每个角度将它看得仔仔细细。 原来上次她就来过禁地,那肯珐为何当时不带她去藏书阁呢?难不成他还跟自己卖关子。 “你来过。”李季伶对这里惊喜的表情,梵一目了然。 “是啊。来过。汨罗伽山峰那次,我不是抱着肯珐阁下的墓碑一起埋于地底吗?后来肯珐阁下就把我带到了这里。”那次对李季伶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奇遇,开启了她对地球的新认知。正是那一次李季伶确定了,地球人曾经来过这里。 “他带你来看这里?那么你知道这里的玄机?”梵其实有意外又不意外,因为李季伶本身就是个最大的意外,所以围绕她产生的一切就显得不那么意外了。梵释然的笑了笑,他总能产生这么复杂纠结的想法。 “你是说这下面的图案吗?知道,太阳系的行星排位图,属于地球文化。” “原来如此,所以父亲才带你来这里。看来父亲早就知道了,难怪那日我会突然感应到他的气息,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梵,我们走吧。”李季伶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你跟我来。”梵扯了扯辔绳,朝下方飞行,准备降落。 两人飞落在花海一角空地上,顺着一条石路小径便往深处走去。一路走下来,小径的地势却越来越低,最后两人进入了一条密道之内。 刚进入密道梵便紧紧抓住李季伶的手,然后走在前方开路。 “里面是一条二千二百米长的暗道,暗道里面不能使用武力气息。你的眼睛无法夜视。抓紧我。”梵回头看了看李季伶,有些担忧的补充了一句:“如果有呼吸困难的感觉,别忍着,一定要告诉我。” “会呼吸困难吗?”李季伶觉得不大可能。这又不是密闭空间怎么会呼吸困难。 “你可能会,毕竟不能用武力气息调节身体。这个密道越往里空气越稀薄,因为它是朝着地底二千二百米。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撑得住。”梵很慎重的解释着,一般的雄性下到最里面,也都会有胸闷之感,他不确定李季伶会不会产生不良反应。 “等等。”李季伶挣脱梵的手,打开储物空间拿出了氧气瓶。 “我有这个。”李季伶拿起小氧气瓶在梵眼前晃了晃,得意的一笑。 “你啊,还是一点都没变。”梵看见李季伶一如既往的什么都带在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怕氧气瓶也解决不了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季伶耸了耸肩,吐吐舌头,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又重新塞到了梵的手中。 梵微微一怔,扬起嘴角不可察觉的笑了笑,便握紧李季伶的手继续前行。 随着路程越走越远。李季伶终于明白为何梵怕她撑不住了。因为越往下温度越高,即便是有氧气瓶,李季伶仍然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很诧异上次见到肯珐的墓碑明明是在极寒的汨罗伽山峰,而且圣墓四周也都是冰晶,怎么真正的墓碑会在这么炙热的地方。 地底二千二百米,李季伶想到地球离地心越近的地方温度也就越高,看来这个道理在艾斯珐琅星球也一样通用。显然艾斯珐琅星球更胜一筹。这个星球地底的温度上升的比地球更快。李季伶浑身汗如雨下,衣服都湿透了,这二千二百米的密道走的着实艰难。 “梵……还有多久。”李季伶嗓子如火烧一般,全身的水分都快被蒸干了,她的双腿有些打颤。不能使用特殊能力,她终究只是一个体质虚弱的地球人。如此继续下去恐怕她再也走不出这里。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你的气息已经紊乱,继续下去你会死掉。”梵干脆抱起李季伶。他到底还是高估了李季伶的体质,没有武力气息护体的她虚弱的太快。这才走了一半还不到的距离,她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继续。你抱着我走快点就行。”就这么回去,李季伶着实不甘心。 “那也不行,这并不是走快走慢的问题,关键是藏书阁所在的位置,即便你到了那里也待不下去。我可不想看着你变成一具干尸,本来就没多少斤两。”梵感觉到衣服全部湿透的李季伶,确定他们不能继续走下。 “为什么不能用武力气息?” “这里磁场波动太强烈,容易产生地震。任何武力气息的使用都是改变身体内的磁场,所以不能冒这个险。”“为什么要把墓地修到这里。这……怎么办?”李季伶简直欲哭无泪了。 “我先将你送上去,然后再想办法。”梵不容李季伶固执下去,转身朝着密道外走去。 “好,也好。我真的受不了了。”这种情况,李季伶也只能妥协。 “坚持住。” 下来艰难,上去却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结束了地底之旅。李季伶显然严重脱水,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梵用水擦拭着她的嘴角,也不敢让她一次性喝太多水。 莫约十五分钟之后,李季伶渐渐好转,只是头痛欲裂。 “梵,藏书阁无非都是些书籍,你能否将他们搬出来给我看,没有武力气息保护我怕是一辈子也去不了那里。”李季伶觉得只要扯上地球的事,就没有一件是省心的,她现在头疼的都快要炸裂了,眼睛似乎也隐隐作痛。 “不可,那里的书籍并不是用纸张印刷的,它们其实是一种石灰岩,如果强制搬上来会立即风化掉。”梵摇了摇头,否定了李季伶的提议。要是可以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他早就派人去做了。 “那你背下来,你的记忆那么好。”李季伶期待的看着梵,她太想看到藏书阁里面的东西了。 “恐怕也不行。”梵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认识里面的文字。这样吧,有时间我下去慢慢抄给你。临摹还是可以的。”梵看着李季伶失望的样子,提出了一个笨却有效的方法。 “梵,我大概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文字。”李季伶看着如此想满足她的梵,微微笑道:“你有兴趣学我母星的文字吗?” “你教我?” “嗯,与其让你临摹,还不如将识字的方法和意识告诉你,你学习能力这么强,一定比临摹书籍要快得多。” “好,那你教我。”梵的眼中闪出一抹亮光,似乎很有兴趣学习李季伶母亲的文字,因为这样便可以多了解她一分,多亲近她一分。 “嗯,我们现在回去吧。” 短暂的禁地之旅就此结束,李季伶走时还依依不舍的望着那片花海。是什么东西要藏的这么隐秘,如果只是一些书,还是一些连梵这种优秀的人才都看不懂的书,藏起了真的有必要吗? “这么舍不得?”梵终于如愿以偿的抱着李季伶同御一龙。 “是啊,好想亲眼看看。梵,有没有办法强化我的身体,我的意思是不靠武力气息就能使身体变强。”李季伶闭着眼睛,脑中又开始盘算起来。 “这个你得去问杜斯法尔,我对这方面可没有研究。” “梵,你知道吗?其实我的体质已经改变了,我比地球人的体质要好,似乎所有到外星球的地球人体质都有所改变,所以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更能适应这个星球。” 她的体质变了,弟弟的体质也变了,也许还能产生更多的变数。 “你已经够强了。”再强我就有压力了。 梵温柔的看着李季伶,他不愿意李季伶变得太强,但又希望她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可以保护好自己,这就是私心产生的矛盾吧。 “梵,你可以告诉我,我在西北部的情况吗?就是那些失去的记忆。”李季伶又开启跳跃思维模式,突然将问题引到了这个上面。 “我不想告诉你,但是你若执意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梵仔细端倪着李季伶灵动盎然的小脸,沉声说道。 “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很恐怖吗?” “非常恐怖。” “一点好的也没有吗?” “我也不清楚什么是好的,在我看来都不好。”梵说的是实话,即便李季伶的记忆中真的有所谓的美好的一方面,但是对于梵来说都是不好的,是他不愿意让李季伶再次想起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很重要,可能和我的谜题系统有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梵,西北方的宇宙空间五天后将会发生磁场风暴。你难道不觉得边境战役,磁场风暴,或许还有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虽然我现在还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一定还有事要发生。西北的战役现在其实还是扑所迷离的没有一个具体结果,不是吗?”李季伶将脑中的画面重组起来,有分析了一遍,觉得这些事情一定有联系。 “我陪你。这一次无论去哪我都寸步不离的陪着你。所以有什么想做的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丫头,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你。’梵看着李季伶默默许下誓言…… 第一百零三章 矿神节庆典 从摩卡勒禁地返回别院之后,李季伶便从薇莎那里得知杜斯法尔早已遣人将交接函送过来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并且杜斯法尔还特意将几幅备用助视镜片以及相关说明,和另外的一些有助她身体恢复的药剂、甚至日常用品也一并送了过来。 李季伶突然发现原来杜斯法尔细致起来竟然这么贴心,甚至连她特殊日子所用的升级版‘避味霜’也送来了十多瓶。 “杜斯法尔大人真是体贴,竟然屈尊降贵的为小阁下,是公主殿下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薇莎由于自己老是改不过来对李季伶的称呼,懊恼的拍了自己的嘴两下。 “薇莎,你就叫我小阁下,我没那么多讲究的。”李季伶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这个过分严于律己的管家。 “那可不行公主殿下,以后总归是要改口的。”薇莎一边帮李季伶整理出行用品,一边嘱咐这一些琐碎的注意事项。她是真的将李季伶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即使李季伶已经慢慢长大,可孩子终究是孩子。 “也对。现在十六大贵族的一大半掌权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看来我是雌性这件事在贵族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李季伶想到菲瑟希成人礼那晚,一次性被六个世家现任和将任掌权人看到自己女装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什么秘密都守不住。 “公主殿下,杜斯法尔大人送来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多了?”薇莎从李季伶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开始整理杜斯法尔送来的东西,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整理好。 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有随身携带物品的特殊空间,因此他送来的所有东西都是超量的,已经堆满了李季伶五百平房间内的一整个角落。 “哈,薇莎你大概的归个类就行,就不用细细整理了,剩下的我自有办法。”李季伶看一贯冷静的薇莎此时都有些焦头烂额了,反正这些东西她会全部装到空间中。到时她还是会仔细整理一道。 李季伶越看就越觉得杜斯法尔的无以伦比,她嘴角抽搐的竟然发现杜斯法尔送来的日常用品里面,各式样子的衣服鞋子、帽子手套都有,而且每样不下五套。都是不带重样的上等货,有些甚至是限量版。竟然还有登山装、滑雪服、潜水装之类的…… 杜斯法尔这未免也太了解她了,送这些过来难道是为了杜绝她到外面去采购乱花钱?可这么多东西显然也是在乱花钱嘛。 李季伶想多了,她完全摸不透这些雄性的心理。这些东西还用她去采购吗?就算杜斯法尔不送,梵也必定会送。杜斯法尔怎么可能白白便宜给梵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呢?而且李季伶喜欢购物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管用得着用不着的都往家里搬,而且还不嫌累赘的全部打包待在身边。 所以每次李季伶出门都会给这些雄性一种‘这丫头该不会是要收拾包裹开溜’这类的错觉,好在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甚至纵容她的败家…… “哇,光穿的就这么多。还有吃的用的。” 李季伶摆弄着这一堆礼物,忽然她发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奇怪物件,她将这个奇怪物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个物件是一枚金色贝壳状,并且有一定硬度的物质。 李季伶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枚‘贝壳’送到薇莎眼前。好奇的问道:“薇莎,这是什么?” “公主殿下这可是好东西,哎呀,怎么夹在这里放着?”薇莎赶忙小心翼翼的接过‘贝壳’,捧在手心中。 薇莎作为雷卡斯特佳庄园的大管家也是见多识广的,她很仔细的将贝壳状物件摆在桌上向光的地方,然后在那推还未整理好的物品中查看起是否还有其他相同的贝壳状物品混杂在里面。果然还有另外五枚‘贝壳’夹裹在一堆小物件里。 薇莎异常谨慎的将六枚贝壳状物品放入一个锦盒内,然后才解释道:“这是秘罗啼家族始兽麒尾炎狼尾部的麒麟片。你看看这几枚麒麟片都呈金黄色而不是赤红色,说明这只麒尾炎狼的修为非常高。” “有什么作用吗?”李季伶托着脑袋,瞅着锦盒内的金色麒麟片。 她曾学习过各大家族始兽的相关知识,听说始兽全身都是宝,但她却对这些宝的作用并没有细致了解过。 李季伶最了解的大概就是自己家族的始兽‘独角翼狮’的那只独角上的角茸。独角翼狮的角茸可是有着提升雄性武力修为的作用,但是对雌性却没有什么用处。 “麒尾炎狼尾部的麒麟片可以驱兽,不管是陆地哺乳兽、飞行兽、深水兽还是虫兽,都有驱赶的作用。而且越是修为高的麒尾炎狼的麒麟片这种效果就越是强悍,只不过这种麒麟片有一定的效用期。大概是同一片麒麟片只能使用几次吧,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薇莎虔诚的看着一锦盒的麒麟片,语气相当认真,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她只知道这东西很珍贵,但其真正的效用却也是听说。 “薇莎你懂的已经够多了,这些我都不知道呢。”李季伶也端视着这一盒麒麟片,没想到杜斯法尔竟然这么大手笔,这是要自己欠他更多吗? 请原谅李季伶此时的没心没肺,确实杜斯法尔这个坑妹的货,坑过她好多次了。让她都不敢轻易相信杜斯法尔的一片善心了…… “我也是在诺比沁亲王那里看到过才有所了解的。贵族雄性之间有时候会相互赠送这些始兽身体的‘附件’,表示情谊深厚。诺比沁亲王时常会去剿灭一些危险性很强的原始兽,所以杜斯法尔大人曾经也赠予过他一枚麒麟片。只不过,那已经是一两千年前的事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种麒麟片了。不过现在的诺比沁亲王倒也用不上这个。”每当薇莎说起诺比沁,那脸上瞬间都是盖也盖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哈,情谊深厚?”李季伶脑海中勾勒出一幅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深情对望的画面,兄友弟恭的画面,不由的恶寒了一下。那两人似乎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从没有情谊深厚过,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是啊。因为贵族雄性之间护送的始兽‘附件物’一定都是从自己身上弄下来的,这样做相当伤身。”薇莎随后又古怪的朝着李季伶一笑,神神叨叨地说道:“如果是送给雌性,那简直是比珍珠还真的定情信物。公主殿下。你说这会不会是杜斯法尔亲王身上的麒麟片呢?” “不能吧,六枚啊,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手的吗?”李季伶摇摇手,如果是一到两枚麒麟片,薇莎的话还需要考证下。六枚啊,杜斯法尔如果真给他自己身上的麒麟片,那她这辈子加上下辈子都要卖*身给杜斯法尔了。再说,杜斯法尔也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也是。”薇莎失望的点了点头,杜斯法尔亲王如果真给公主六玫他身上的麒麟片,这样做毫无逻辑可言。就算是定情信物。一枚也就足以表达内心了。 正当李季伶准备让薇莎退下去忙她自己的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薇莎打开门,发现一排排仆从抬着各式各样的物品站在门外等候。 “公主殿下,这是梵公爵送过来的一些行程必备物品。公爵大人说等您清理完毕后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就可以出发了。公爵大人会在后院的翼龙场等您。”仆从长清晰沉稳的将话说完。便等着李季伶的安排。 “你们进来吧。”薇莎张罗着,她看了看梵送过来的物品数量一点也不输给杜斯法尔。薇莎刚刚失落的心,瞬间又燃起希望的火苗。公爵大人对公主殿下这般上心,看来公主殿下完全不用愁契约这件事了。 不得不说这个仆从长是个有眼力的,而且训练有素。他看着李季伶房间内的一角已经罗列整齐许多物品,想必是他人先公爵大人一步送来的礼物。仆从长立即将梵送过来的物资分门别类的堆放在对角的角落,那堆头明显有超过杜斯法尔礼物的势头。待所有物品整理齐全。侍从们礼貌的鞠躬之后,便一一退出李季伶的房间。 李季伶左右看着她房间的两个对角,这下子收拾东西就要花她大半天时间了。这哪里像是出去历练的,完全像是在帝都扫了一批名贵货色,拿回家批发的节奏啊。 可是礼重情义更重,她绝对不能厚此薄彼。因为她不敢…… 好在李季伶的储物空间似乎没有限度,就像是永远也塞不满一样,将这些东西全装起来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对于有强迫症的李季伶来说,不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放入空间,她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知道夜晚转钟的时候。李季伶才终于将所有东西都归类整理好放入自己的储物空间内。 第二天大早天空刚泛白时,李季伶就已经梳洗准备妥当,这是她三年半军校学习养成的早起习惯。李季伶在侍女服侍下用过早餐后,便‘轻装上阵’的前往翼龙场。 “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李季伶看到偌大的翼龙场就只有梵一人和两只硕大的翼龙在那,显然梵早已准备就绪只等李季伶的到来。 “你有什么行程安排?”梵看了看精神饱满的李季伶,问道。 “行程安排?我的?”李季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不是说要她入编之后遵守军队纪律吗?现在这样算啥?两个人单独行动貌似无论在哪个番队都是违反军规的吧。梵是头头,所以各种条款自然约束不到他,可李季伶还是底层人员呀。 “恩,目前这支番队只有我们两人。”梵洞悉着李季伶的所有想法,波澜不惊的说道,就像这一切再平常不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直属长官,而且这个队伍里面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代表了一切规则?”李季伶直有一股想翻白眼的冲动,这是在办家家酒吗? 梵该是有多无聊,才会带着她做这样的事,他手底下一大堆军务都不用处理了吗? “最高长官只用统筹全局,你就无需担心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说说吧,你的行程安排。”梵一直目不斜视的看着李季伶。似乎一切不可理喻的事到他这里都变得顺理成章。 “我想先去沁那里,然后再详细做打算。”李季伶原本的打算就是去西北后第一时间投奔诺比沁,虽然她现在加入了梵的编制,依然还是第一时间去找诺比沁。想必诺比沁会清楚她失去的这段记忆。 “好的,走吧。” 梵听到李季伶最初的行程是去找诺比沁,虽然在他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沉闷之感。他不再多说,沉默着率先跳上翼龙。李季伶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也还是跳上自己的翼龙紧紧跟随在梵的身后。 “我带你去倒塔秘境。” 许久之后,梵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他就像是旷野中的一缕青烟似远似近,让人看得清却摸不着。 “倒塔秘境?”李季伶回味着这个名词。似乎这个听起来陌生的词在她脑海中曾经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占有比一席之地还多的分量。 “你失去的记忆都和这倒塔秘境有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带你去找回你的记忆。你不是说,谜题系统和西北之行密切相关吗?这倒塔秘境想必就是突破口。”梵索性点明主题,与其让李季伶从诺比沁那里知道真相,他还不如直接先给李季伶一个模糊的轮廓。就算是诺比沁,也无法知道事情的全部。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李季伶想问的是‘既然你抽走我的记忆。那一定是不愿意让我再次想起来。既然如此,为什么违背自己的意愿?’ “只因为你想。”梵云淡风轻之间吐纳出这五个意味深长的字,随之他又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有恐怖的记忆了,放松下来跟着我就好。”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李季伶似乎觉得说什么都不妥当。 梵只是笑笑,他并不需要李季伶的‘谢谢’,他要的并不是这些。 “如此一来。行程就这么定。先去诺比沁那里,然后再去倒塔秘境,最后还有一个地方必须去。”梵帮着李季伶理清思路,娓娓道来。 “哪里?”李季伶反射性的问道。 “海棠组。” “海棠?”那她岂不是又送上门去?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被洛奇澜的手下暴打一顿的事情,差点一命呜呼的事。至于更多的,随着和倒塌秘境的关联。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放心,有我和赫里在,他们伤不到你。” “赫里?他也在海棠和我们会合吗?”可怜的赫里已经被李季伶忘的一干二净,他可是作为交换人质一直留在海棠呢。 “是的。”梵没有多做解释,到时候李季伶自然会知道。 “季伶。今夜我们在莫萨哈镇休息,你的身体和眼睛状况不适合急行赶路。” “莫萨哈镇?” “我们走的并不是行军路线,你上次走的那条道是军队速行路线,很少有城镇或者村落可供休息,只能野外扎营。我们今晚在莫萨哈镇休息,明晚会留宿伽勒城,后天中午就能到达西北部帘陲大野,赶得上磁场爆发的时间。” 梵知道李季伶在担心什么,他细致的解释道。虽然他答应带李季伶来西北部,但也是在她身体允许的前提之下,所以梵一路都做了周密安排,行程既不会太紧,也不会很迟。 李季伶岂能感受不到梵的用心,她顺从的点了点头。就算梵不和她解释这一切,她作为下属也没有权力拒绝上司的安排。可是梵却因为怕她着急,将每个细节都做了详细说明,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这件事让李季伶既感觉被尊重,又感觉被正常的对待,不会太亲昵也不会太疏远。她想起自己曾经拒绝梵的那些话,微微有了些歉意。 两人飞行了一天,刚到傍晚,晚霞还没全被黑夜吞没前,他们便来到了莫萨哈镇。 莫萨哈地处帝都至西北部沿线,是一个矿业中型镇,人口大约在二十万左右。是由西北部中立城费希特城直属管辖的城镇之一,因此不隶属于于任何贵族封地,只听从帝都直接的命令,税收也直接上缴给帝都。 “这里原来是中立城的隶属镇啊。”李季伶一进入莫萨哈镇中心。就兴奋的东逛逛西瞧瞧,忘记了自己是来历练而不是来旅游的。这里有好多当地的土特产,她都没有见过,于是乎她内心又产生的浓厚的购物冲动。 “先去酒店吧。晚一点这里好像有庆典活动。”梵一看到李季伶心痒难耐的模样。便知道她又想狂扫血拼了,索性就让这丫头好好放松一下。 “什么庆典?”李季伶听到庆典二字愈发来劲。 “矿神节庆典。”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看看,走吧走吧。”李季伶催促着梵。 两人来到镇中心最顶级的酒店,酒店内的侍者见到梵的到来,迅速分站在两旁,全都毕恭毕敬的行着九十度躬身礼。 “你别告诉我,这是摩卡勒家的产业?”李季伶想不出这不算大规模的城镇也有摩卡勒家族的产业。 “正是,酒店业最能搜集情报。”梵低头在李季伶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那暖暖的气息骚的李季伶耳根一阵痒,李季伶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那样子像极了一只被逗弄的猫咪。 梵将李季伶带到了他专门的顶级套房,套房秉承着梵一贯低调奢华的态度。房间内并没有多么金碧辉煌,但是你却可以从每个细节,感受到贵族的待遇。房间内的每一个物件都是顶级品牌,有些甚至不会再市面上直接流通。俗称特供品。 这个是简单的两居室,每个房间内都有独立的卫浴系统,每间房内都有宽敞的阳台,而阳台都对着莫萨哈镇最繁华的夜景。顶级套房内只有客厅和餐厅共用,这样的设计给入住的客人家一样的感觉。 李季伶很满意这间套房,虽然她和梵入住的是同一间套房,但是卧室独立。这就和她同祁月汜所住的学生公寓差不多。所以李季伶也并没有多反对。 李季伶现在巴望的是晚上的矿神节庆典早些开始,她相当喜欢这类风土人情。 “梵,我先做做准备。”李季伶说完便进入自己的卧室,她现在先要洗个澡,这一路虽然不算急行,但也风尘仆仆的。 这一点。梵和李季伶是一样的,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享受一下按摩浴池,然后晚上再放松放松。 一小时后,李季伶准备好一切从房间出来,她打开方面的那一刻。就被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的梵给吸引住了。梵似乎睡着了,他闭着眼睛,羽睫垂落,黑色的发丝上还有些湿漉漉,显然是洗完头等着自然干。梵穿着白色丝质衬衫,下身则是一条简单的蓝色窄腿七分裤。这套衣服很挑人,如果一般人穿起了会显得有点点土气,可是梵却可以穿出高贵的时尚感。 梵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房门口的李季伶同样也是微微一愣。李季伶穿了一件极显腰身的高腰鹅黄色棉质长裙,裙子很贴身,长度一直到李季伶的脚踝处。而她脚下则穿着一双莫约六七公分高的白色驼皮鞋,驼皮是质地相当细腻柔软的一种皮质品,也属于贵族特供品。此时的李季伶将黑发批下,似乎还上了点卷。她这一套衣服看起来极为普通,不识货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识货的人就知道,李季伶这一身衣服和鞋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种毫不张扬的衣物显然是出自梵的手笔。李季伶在换衣服的时候特意选择穿梵送她衣服,不为别的,她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也算是给梵的回礼,他实在对她太费心了。 梵并没有想到李季伶会一身少女装扮,而且还是穿的他送的衣服,他那颗原本沉闷压抑的心顿时明朗烟消云散了。他想得到李季伶做这类打扮时会是如何的样子,不用看也能知道。但是当他真正看到的时候,却又是一番感受,这丫头还未成年就让人这般移不开视线,这身装扮比祈福之舞那晚的装扮更加娇媚。 李季伶见梵盯着她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她觉得自己应该蛮适合这身衣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敢穿出来的。梵这个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雌性的衣服穿着自己身上还是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吗? 李季伶握着门把手,稍稍往们内退了一步。尴尬的说道:“这身打扮出去容易砍价……” 这倒也是实话,李季伶刚进入镇子的那一刻就已经锁定了几家她必逛的店子。如果以雄性的样子去砍价,不仅很难成功。反而会被笑话的。雌性就不一样了…… “嗯……我去换一件……”李季伶整个身体都已经缩回了房间内,只留个头在门外说道。 “很漂亮。”梵这时才裂开嘴,笑了笑,看来心情很不错。 “你早说嘛。赞扬的话要早点说,懂吗?”李季伶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走出房间。 “想去买什么,今晚我都陪你。”梵起身走向李季伶,牵起了她的手。 “全部算你身上哦。” “这是自然。” “那出发!” 莫萨哈镇虽然只是个中型镇,但由于矿业发达,所以镇子相当繁荣,夜间灯火通明,显然是一座‘不夜镇’。 “哥哥,将这条紫金项链拿给我看看。还有这条,这条。” 李季伶和梵进入一家老字号的首饰店,里面琳琅满目的饰品让李季伶挑花了眼,并非她没讲过世面,而是她本身就喜欢购物火拼。即便梵和杜斯法尔送了她两堆小山一样多的物品。还是抹灭不了她那颗蠢蠢欲动的购物之心。 梵在一旁无可奈何的看着李季伶,这丫头一穿上裙子还立马进入角色,对着店里的小老板一口一个哥哥的,撒娇卖萌。他又不是没钱,干嘛需要这丫头这样子讨价还价。她若喜欢,整家店买下来给她都可以。 可李季伶就是喜欢这种杀价的成就感,这也是她喜欢逛私人店的原因。大型的购物商城,如何去讨价还价?一点乐趣也没有。 小老板被李季伶甜腻哄得晕头转向,本来就是一个绝顶漂亮的雌性,最有这么甜,还这么萌软,哪有不便宜的道理。白送都可以的。 “谢谢哥哥。”李季伶礼貌的接过她的战利品,在梵的眼前晃了晃,炫耀着她砍价的本事。 梵付完钱,连找零都没要就将李季伶拉出了店外,当然这一晚上他们再也没进过由雄性开的店子里面。 “梵。那个矿神节庆典到底是什么样的?”李季伶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广场处,想必矿神节庆典也快开始了。不知道这个庆典有些什么活动? “小雌性想必不是镇子的人,这美丽的面孔我看过一定不会忘记的。怎么称呼?” 还没等梵回答,一个油滑的声音便从两人后方冒出,这种成词滥调的搭讪话语,让李季伶浑身不自在的一抖。 梵刚要给这个没皮没脸货一点点教训,不是每个雌性都是她可以搭讪的,没看到护花使者在旁边吗?李季伶先一步捉住了梵的手,稍微用力握紧。 “我叫伶伶。哥哥怎么称呼?”李季伶笑颜如花,黑色的双瞳泛着波光。 ——又来了,梵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叫苏克。伶伶是不是想知道这矿神节庆典是怎样的?我来告诉你吧。”苏克厚脸皮的挤到梵和李季伶中间,彻底将高大英俊的贵公子无视到底。 梵眉角抽搐,似乎忍耐已到达极限。李季伶暗暗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梵。 “矿神节庆典是一年一度像矿神祈福的日子,祈求来年丰收,从业的矿工一切平安。” “哦。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祭祀仪式吗?” “可是这也不是普通的祭祀仪式,其中有一个祭品环节,就是要像矿神贡献一个没有契约过的雌性。” “生祭?”李季伶大惊。所谓生祭,就是直接以生命作为祭礼,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杀戮。这种祭祀早就被帝都皇室明令禁止了,这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伶伶可不能想这么血腥的事。这个生祭只是让被选中的雌性穿着裸衣在祭祀台上献一段才艺而已。” “原来如此。”李季伶这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罗衣是什么?” “不是罗衣是裸衣。”苏克纠正道,他随即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前方的一群雌性。 李季伶顺着望过去,次奥这要真是裸衣啊,和没穿真没啥区别。那些雌性穿着各种色彩的轻纱毫不蔽体,然而她们却有说有笑的,似乎并不在意周围雄性热切甚至有些猥琐的目光,似乎这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生祭的雌性并不是固定的,是在当场选定。伶伶这样的姿势完胜那群雌性。一定会当选的,当选后还有丰富的奖赏哦。要不要试试?”苏克就像是妓院老鸨一样,很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架势。 “不可能——” 梵和李季伶同时出声喝止道。 “为何?被矿神选定可是无尚的荣耀呢。”苏克有些不理解李季伶的反应,被矿神选定对雌性来说便是天大的福分。还可以觅得如意契约者。 “因为我已经契约了,而且还怀孕了,我的丈夫就在这里。”李季伶不想过多纠缠,她一把拉住梵甩开苏克,涌入人海中。 “夫人,怀孕了可不能走的这么急。”梵任由李季伶拉着他到处乱窜。契约者、怀孕、丈夫,幸福还能来得更猛烈些吗?此时,梵的心中开满了名叫‘嘚瑟’的花朵,什么哥哥都弱爆了,丈夫才是最‘真爱’的表现啊。 梵在一旁无可奈何的看着李季伶。这丫头一穿上裙子还立马进入角色,对着店里的小老板一口一个哥哥的,撒娇卖萌。他又不是没钱,干嘛需要这丫头这样子讨价还价。她若喜欢,整家店买下来给她都可以。 可李季伶就是喜欢这种杀价的成就感。这也是她喜欢逛私人店的原因,大型的购物商城,如何去讨价还价?一点乐趣也没有。 小老板被李季伶甜腻哄得晕头转向,本来就是一个绝顶漂亮的雌性,最有这么甜,还这么萌软,哪有不便宜的道理。白送都可以的。 “谢谢哥哥。”李季伶礼貌的接过她的战利品,在梵的眼前晃了晃,炫耀着她砍价的本事。 梵付完钱,连找零都没要就将李季伶拉出了店外,当然这一晚上他们再也没进过由雄性开的店子里面。 “梵,那个矿神节庆典到底是什么样的?”李季伶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广场处。想必矿神节庆典也快开始了。不知道这个庆典有些什么活动? “小雌性想必不是镇子的人,这美丽的面孔我看过一定不会忘记的。怎么称呼?” 还没等梵回答,一个油滑的声音便从两人后方冒出,这种成词滥调的搭讪话语,让李季伶浑身不自在的一抖。 梵刚要给这个没皮没脸货一点点教训。不是每个雌性都是她可以搭讪的,没看到护花使者在旁边吗?李季伶先一步捉住了梵的手,稍微用力握紧。 “我叫伶伶。哥哥怎么称呼?”李季伶笑颜如花,黑色的双瞳泛着波光。 ——又来了,梵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叫苏克。伶伶是不是想知道这矿神节庆典是怎样的?我来告诉你吧。”苏克厚脸皮的挤到梵和李季伶中间,彻底将高大英俊的贵公子无视到底。 梵眉角抽搐,似乎忍耐已到达极限。李季伶暗暗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梵。 “矿神节庆典是一年一度像矿神祈福的日子,祈求来年丰收,从业的矿工一切平安。” “哦。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祭祀仪式吗?” “可是这也不是普通的祭祀仪式,其中有一个祭品环节,就是要像矿神贡献一个没有契约过的雌性。” “生祭?”李季伶大惊。所谓生祭,就是直接以生命作为祭礼,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杀戮。这种祭祀早就被帝都皇室明令禁止了,这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伶伶可不能想这么血腥的事。这个生祭只是让被选中的雌性穿着裸衣在祭祀台上献一段才艺而已。” “原来如此。”李季伶这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罗衣是什么?” “不是罗衣是裸衣。”苏克纠正道,他随即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前方的一群雌性。 李季伶顺着望过去,次奥这要真是裸衣啊,和没穿真没啥区别。那些雌性穿着各种色彩的轻纱毫不蔽体,然而她们却有说有笑的,似乎并不在意周围雄性热切甚至有些猥琐的目光,似乎这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生祭的雌性并不是固定的,是在当场选定。伶伶这样的姿势完胜那群雌性,一定会当选的,当选后还有丰富的奖赏哦。要不要试试?”苏克就像是妓院老鸨一样,很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架势。 “不可能——” 梵和李季伶同时出声喝止道。 “为何?被矿神选定可是无尚的荣耀呢。”苏克有些不理解李季伶的反应,被矿神选定对雌性来说便是天大的福分,还可以觅得如意契约者。 “因为我已经契约了,而且还怀孕了,我的丈夫就在这里。”李季伶不想过多纠缠,她一把拉住梵甩开苏克,涌入人海中。 “夫人,怀孕了可不能走的这么急。”梵任由李季伶拉着他到处乱窜。契约者、怀孕、丈夫,幸福还能来得更猛烈些吗?此时,梵的心中开满了名叫‘嘚瑟’的花朵,什么哥哥都弱爆了,丈夫才是最‘真爱’的表现啊。 第一百零四章 给我的脸打上‘马赛克\’ “你还真是有红颜祸水的潜质。”梵抱着李季伶起伏跳跃,穿梭在人海当中。身后则是一群手捧白茉莉围追堵截的思*春雄性。 ――红颜祸水的潜质,这话听得耳熟。 李季伶其实并未意识到究竟怎么了,突然梵就抱着她乱窜。身后那些雄性是怎么了?疯牛病似的,干嘛追着他们?很熟吗? 梵余光瞟向李季伶,一看到她那懵懵懂懂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熊丫头的脑袋发育的也太偏科了,怎么这种时候竟然如此吃顿。那是一群没开化的雄性,垂涎她的美色不造吗? “以后不准你再穿这么招蜂引蝶的衣服。”梵看着李季伶的呆样,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这倒霉催孩纸…… “招蜂引蝶……”李季伶立刻切换成委屈模式,眨巴的圆溜溜晶亮亮的黑色大眼睛无辜的望着梵。 她很想反驳说‘这衣服不是你准备的吗’?可是这种情况下,这么说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于是李季伶选择闭嘴装可怜。 其实梵只说‘招蜂引蝶’已经相当客气了,这简直就是招来狂蜂浪蝶,捅了马蜂窝。梵也不知道李季伶是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盯上的,跟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些人特意的去盯,这两个人往哪里一站,都必然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梵这盼望已久两人世界,最终还是他一厢情愿的异想天开的一场空欢喜,那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选错了约会地点啊,天理难容啊…… 现在只要逃回酒店就成了,其他的事酒店的部下会帮他处理。可似乎梵又放松的过早了,迎面而来‘嚓嚓嚓’闪光灯亮个不停,梵很想爆粗口。 ――次奥这小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狗仔队’…… 亲,那不是狗仔队。真是有职业操守的公办记者,只不过你们正好撞枪口上了…… “观众们请看,眼前的正是在矿神节庆典上引起骚动的雌性。多么娇羞,多么清纯……”一个头顶没有几根毛。面黄肌瘦耷拉着眼袋的汉子,手拿着话筒貌似在做现场直播。 他示意所有镜头对准李季伶和梵,特别是给李季伶多几个特写镜头。这种强势插入围观,让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的梵瞬间火冒三丈。照相就算了,还坑他爷爷的直播,这些人是来拆台的吧。 梵见此情形将李季伶的头猛地按入怀中,然后向右转,几个跳跃之间便靠近拿话筒的汉子身边。他正要动用武力将这些汉子手上的摄像机毁掉时,突然盯睛一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克顿?”梵微微提高了音量。这人正是考试放送中心的小头目克顿,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样反倒简单。用不着他动用什么武力。 “梵,梵公爵阁下……”克顿瞬间意识到自己踩到钉板了,梵公爵的私事是他能有命直播的吗?当初梵匿名找他要李季伶的考试直播,差点没把他折腾死,他发誓绝对不会再接和贵族沾边的生意。看来天不遂人愿啊。他是不是太有贵族缘分了。 克顿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瞟了眼梵怀中的雌性,这一瞟令他刹那间绝望的长大了嘴,这不是考场妖孽李季伶吗?这货他毕生难忘啊―― 她怎么这副打扮,还跟梵公爵……惨了惨了,不仅踩到钉板,还踩到泡过焦油燃着火的钉板。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可是媒体做不到非礼勿视啊,他这真是摊上大事了。作孽啊…… 克顿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嘴上没把住门,脱口而出了一句:“妖孽竟然是雌性……” 李季伶一听这个妖孽似乎在说她,她恶狠狠的瞪了克顿一眼,你才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 “嗯?”梵撇了撇嘴只发了个简单的音符。那不容置喙的表情分明是让克顿给他把这些机器都撤了。 “公……公爵大人,好的好的。”撤掉那是必须的。克顿心领神会,一边一脸媚笑的讨好道,一边挥手让小伙伴们关上镜头。 “刚才那是全球直播啊……”克顿哆哆嗦嗦的补充了一句,刻意加重了‘全球’二字的音量。坦白总要从宽吧。 “你说什么――”梵的声音彻底高了八度,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再不作出判断,给出处理问题的方案,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尤其是李季伶。 李季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直播一旦全球放送,她是雌性就不仅仅是贵族皆知了,那就真的成了全国皆知的秘密。她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出名啊。 “啊啊啊!”李季伶突然指着摄像镜头,‘啊’了半天。 “怎么啦?”梵弄不清李季伶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想到了解决方案。 “打,打马赛克……”李季伶终于憋出了这四个字。 马赛克是哪个次元的玩意,可不可以不要显摆外来用语啊,众人皆疑惑的看着李季伶。 “就是把我的脸模糊掉,快啊,直播也要快,无论怎样让放送中心的停止播放……”李季伶绝不解释她是从哪里得知马赛克这一词的…… “所有的直播都终止,不准继续放送,已经卖给其他媒体的转播权一并解约,已存在的视频全部封锁,不能及时封锁的就照季伶说的做。但是,一小时之后全球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别让我再发现今晚的视频流出,照片也一样,哪怕是来自民间的也不行。你只管这么做,放送机构的上层由我去处理。”梵严词厉色、条理清晰的给出指令,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克顿只能频频点头应承着,要知道梵的剑齿豹系统可是无孔不入的,他不敢有任何怠慢。至于上级怪罪,梵公爵都说了天大的事由他顶着,所以自己还是照章办事好了,丢了工作总比丢了命强。跟着梵公爵的脚步,没准还丢不了工作,甚至平步青云,要知道这样的大贵族掌权人。可不是想攀就能攀得上,那大腿也是不好抱的。 梵没时间继续磨叽下去,他看了看身后追来的‘雄潮’。厉声说道:“那些人一并给我摆平,否则……新帐旧账一起算。” 说完这句话。梵抱着李季伶头也不回的继续向酒店方向‘逃窜’,只留下克顿和他的小伙伴们风中凌乱。他们只是到这个小地方收集这里的人文风情做个专题节目,这是怎么啦?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工作下去…… ? 回到酒店,梵立刻联系剑齿豹系统询问今晚的直播李季伶曝光了多少。不出他所料,即便克顿再怎么迅速的做出应对,将李季伶的脸‘马赛克’化,他们的视频还是至少被全球放送了五分钟。这五分钟视频相对于整个星球上的几万个频道或许如同沧海一粟,但是只要被关注到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存在。 如果李季伶的事只是在贵族圈中流传那还不算什么。但如果被提高到整个种族的高度,到时候帝都皇室就算想暂时睁只眼闭只眼都不可能,作为统治阶级有必要对全民做出解释,这就是所谓的安抚民心。 原本艾斯珐琅星球就属于对外星实行闭锁状态的星球,从而杜绝外星的窥探以及资源外流。虽有着杜斯法尔一类开放派的外交政策。但整个星球几乎没有多少外星移民,更别说是雌性了。 最为严重的是,帝国最高军校帝都军校的考核竟然让雌性参加,而且还不是自己星球的雌性参加,这对已经固化的文化习俗是相当大的冲击。难以想象要是有心之人那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大做文章搞煽动,故意将小事化大,李季伶今后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 梵靠在沙发上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将所有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在内,却无法找到最佳应对方案。这次在他的手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对一向以完美要求自己的梵不可不说是巨大的冲击。而且他才发誓再也不会让李季伶受到伤害,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发生这种事情。此事从某种程度上说,有可能给李季伶带来更大的伤害。 “梵,其实没那么严重。五分钟而已,说不定有些人连频道都没点开呢。”李季伶知道这话的说服力有多么疲*软,这个小概率事件被放倒一个足够大的基数当中,也能变成一件大事。 “你知道吗……”梵顿了顿,过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和我契约好吗?” 梵的语气似乎夹杂着一些祈求。但是他看着李季伶的目光却是执着不容抗拒的。李季伶知道梵是认真的,这件事让梵一改先前对她潜移默化慢慢渗透的作战方针。如今梵语气虽然依然柔软,但李季伶甚至想象得到若她立刻拒绝了梵的提议,这头豹子将会对她采取怎样的强制措施。李季伶很清楚的感觉到梵正张开利爪,突击捕猎前一刻那种隐忍待发的气势。 “我是诺比沁的继承人。”李季伶克制住内心的慌乱,咬牙回视着梵。 她的内心不断说着抱歉。既是对梵的抱歉,不是梵不够好,而是她还有太多事要做,她的心根本定不下来,也不想在这种不平等的状态定下自己,所以梵如果想和她契约,先要得到她的大家长诺比沁的同意。李季伶同时也对诺比沁抱歉,因为她不得不拿出沁做挡箭牌,她是不能在这种时刻继续刺激梵,所以只能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 梵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暴躁的情绪,然后起身走向落地窗边看着外面喧闹繁华的‘不夜镇’。他嘴唇轻嗑几乎无法察觉的说了声:“罢了。” 是啊,就算他现在用强的,李季伶也未必能完全属于他。他若想光明正大的得到这丫头,就必须翻过前面好几座大山,甚至是越来越多绵延不绝的山峰。谁让这丫头太独特、太优秀、太遭人觊觎了呢?谁要他就是一根筋的看上了她呢? 罢了,罢了,早就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如今又逼迫她,真是好没意思。对于雌性,梵还是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但是对于李季伶,这丫头最好不要再刺激他,如果有下一次,他保不准先将生米烤成爆米花。 梵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出现李季伶和诺比沁拥吻的画面,那股暂时平息的煞气又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骤然外蹿。梵右手抓着落地窗的金属窗沿,只是稍稍一个用力,那窗沿立刻留下了他的指印。无辜的窗沿承受了梵心中的一切怒火与压力,待到梵真正想通,平静下来之后,可怜的窗沿已经被抓的面目全非。要知道这个窗沿也是窗沿世界中最高贵的存在,如今却被梵捏的像一块摸不清门道的抽象艺术品。 李季伶也察觉到梵体内气息剧烈的变化,她坐在沙发的一旁敛着呼吸,生怕刺激到这头豹子。待到梵的气息平稳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可是梵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这种压迫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息怒了吗? 正在李季伶哆嗦揣摩着梵的内心世界时,一双柔软的唇霸道的附上了她的唇。李季伶惊呆了,难道这是霸王硬上弓的节奏?她分明察觉到梵已经趋于平静,他这是…… 李季伶咬着牙齿死守防线,梵覆着剥茧的大手游走到李季伶的下颚,稍稍一用力,她那脆弱的防线立即土崩瓦解。那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任性肆虐着,像是在挑衅,像是在发泄,却又像是讨好迎合。总之李季伶被吻得晕乎乎的同时,心里五味杂陈,难以释怀。 “你对我何时能专心一点。” 李季伶不知梵对她的巧取豪夺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似乎是梵满意了才‘松口。可是他这句话,这个表情又分明是不满。 “你,那个……满意了?”李季伶脑子一犯浑,说出了一句自己想抽自己的神逻辑结束语。她原本是想说,你心情好些了吗、你不生气了吗或者别再生气之类的话,却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她混乱中说出了一句更加煽风点火的话…… 妈蛋,这脑子怎么突然缩水成花生米大小了…… “你不满意?”梵挑眉。拇指轻轻摩挲着嘴唇,满是戏谑的问道。 梵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李季伶此时想要表达的真实想法,却没想到这丫头遇上这类事还真是遇强则弱,迟钝不堪。作为雌性被强吻之后,最正常的反应,貌似应该什么话都没有,害羞的掩面逃走才是正道。她反而关心起强吻她的人心情是否好了,他怎么没发现李季伶有这么圣母白莲花的一面…… 李季伶看着梵乖张邪魅的笑脸,突然反应慢了两拍半,脸立刻红的滴血,逃也似的冲进自己的房间,‘咚’的一声锁上了门。 “噗哈哈哈哈。”梵捂着肚子顺势倒在了沙发上,狂笑不止。李季伶啊李季伶,你还能再呆笨点、还能再可爱点、还能再诱人点……吗? 第一百零五章 风波后遗症 莫萨哈城一夜意料外的无厘头风波,似乎让梵和李季伶之间的关系更加奇妙了。说不上是变得亲近,还是变得疏远,总而言之就是李季伶似乎在梵两米以内的距离就会变得浑身不自在。 以前李季伶总是认为这个星球的雄性都是表里不一的矛盾体,可现在看来这个星球的雄性简直表里太一致了,尤其是对于契约对象这件事,只要选定就会马力全开。 喜欢就要得到,暂时得不到就耐心狩猎,言而总之一旦他们毫不掩饰的表露心迹之后,那便不会再遮遮掩掩,完全可以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那种蠢蠢欲动的气息。文雅的蠢蠢欲动、嚣张的蠢蠢欲动、内敛的蠢蠢欲动、狂热的蠢蠢欲动,反正就是赤*裸*裸的让你看到,让你知道。就像是发*情*期的雄鸡,像雌性显示着自己绚烂多彩的羽毛,强壮有力的身体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强*骚。 对于李季伶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自己一个身长距离这件事,梵自然不会误以为这是她的欲迎还拒。可是梵并没有点破,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去强迫李季伶,他知道这只是李季伶再次竖起了她那身刺猬毛。 还好有个不速之客在他们两人之间充当了润滑剂,克顿这个放送中心的小头目,经过昨夜似乎将手头上的事全部扔下,一大早就到梵他们下榻的酒店蹲点。梵对于杜克这种明显求抱大腿的样子见怪不怪。正巧李季伶还尴尬着,所以梵也就默许了克顿的一路跟随。 克顿不愧是记者出身,他对一路上的风土人情都相当了解。虽然他那个廉价坐骑小蓝龙,卯足了吃奶的劲才能勉强跟上梵和李季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绝版翼龙,但是这仍然不能阻碍他一心攀附贵族的理想。 李季伶倒是津津有味的听着克顿一路讲解,即便他们只是在高空飞行,克顿也能把途径山川的一些典故描述的绘声绘色。 “你说伽勒城是有名的美食城?”李季伶兴奋地眼冒金光,除了购物,吃也是她最大的爱好之一。 “是啊。公主殿下。伽勒城的咕噜肉全国都有名,还有这一季新上市的云树子,入口那种甜味直让人觉得幸福无比。”克顿边说还边显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克顿算是了解李季伶的来头了,她竟然是战栗之神诺比沁的继承人。名副其实的公主殿下。克顿猜想着这两人莫不是契约关系,但看起来好像梵公爵更主动点。难得啊,难得对雌性挑剔,几乎没有绯闻的梵公爵竟然爱慕着李季伶这个妖孽,而且李季伶似乎躲躲闪闪的。有故事,一定有故事。 “梵,我们……”李季伶说到吃的似乎忘记暂时要疏远梵,她兴致勃勃的看着梵。 “不行,想都别想。”梵冷淡的掐断李季伶不切实际的幻想。 伽勒城离莫萨哈镇并没有多远的距离,虽然他们今晚会在伽勒城留宿。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梵绝对不允许李季伶在外面抛头露面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伽勒城也有梵的产业,同样也是高级酒店,酒店顶层就有翼龙降落的场所,所以他们并不会过多的接触当地人群。但是李季伶若还想外出闲逛。那答案就是三个字‘不可能’。 “可是……”李季伶嘟哝着。 “没有可是,不会少你吃的,想吃什么都有,就是不能去外面。”梵声色俱厉的回绝。这丫头一路逃避他,这时还想让他满足她的愿望,他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李季伶并不知道,原来梵真正气的是她避他如蛇蝎。只好耸耸肩,不再抱幻想。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赶路,又不是真的旅游,这些享受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公主殿下,您去西北有没有在下可以效力的地方。在下的意思是说,在下对西北部也相当的熟悉。其实在下曾经在西北的古戒大野生活过几百年。”克顿谦卑的毛遂自荐着,他觉得如果自己强势去抱梵的大腿,没准会被一脚蹬开。李季伶毕竟是雌性,雌性应该更容易接近,更加心软。所以克顿自然将李季伶作为首选的公关对象。攀上了李季伶就等于拽住了诺比沁亲王的裤管,抱上诺比沁的大腿那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你觉得你能帮我什么?”李季伶甜甜的笑问道。这家伙看来想和她亲近,为以后铺路啊。 “什么都可以,如果您想在西北去什么地方或者了解什么事,我都可以解答的。”克顿内心激动不已,看李季伶天真纯洁的笑容,想到这事有戏。 “好啊,我要去海棠组杀人,听说他们在西北有据点,你给我带路打头阵。”李季伶依然纯良无害的笑着。 ――海棠组!克顿倒吸了一口气,忽然明白这个妖孽之所以是妖孽,就是因为不好惹,他怎么能被这软萌的外表给骗了呢?想当初她以弱渣渣的实力参加军校考核,并且能够脱颖而出,光凭这一点她绝版不是单纯傻呆的雌性啊。 “好啦,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人往高处走。如果你真能帮上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李季伶一改单纯的笑容,睥睨着克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确实需要一个了解西北当地情况的人帮助她,这次她不会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的就来西北部,结果却被梵狼狈的带回帝都。可是她也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一个巴掌赏个枣,她需要杀杀这家伙狡猾的心思,才能留在身边。 梵在一旁看着李季伶青涩的御人之术,心里很自豪,不愧是自己看上的雌性。只相处了这么短暂的时间便能洞悉对方的想法,不被他人的恭维和蜜语冲昏头脑,时刻保持警惕,这就是他选定的雌性,各方面都在迅速的成长着。 克顿本来就身处下位,他原以为李季伶比较好接触,可现在看来她和梵一样不好糊弄,李季伶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已经初见雏形。就算李季伶和梵之间,李季伶总是示弱。但也不表示任何一个人都能随随便便的掌控她。所以克顿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上位者之间孰强孰弱永远都是上位者之间的事,而他老老实实的固守本分就好。 “克顿,给我讲讲倒塔秘境的由来。”李季伶思索了一下。觉得从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词切入主题。 梵听到倒塔秘境时,不可察觉的微微一怔,而后没有任何改变的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与表情,聆听着两人接下去的谈话。 “倒塔秘境?”克顿显然很是惊讶。他不知李季伶为何突然说到这上面,她的思维还真是够跳跃的,而且这问题看似婉转实则相当犀利。克顿确实知道倒塔秘境的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知道就能说的。而李季伶偏偏挑了这个问题,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确切的说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也没有考虑如何避重就轻又有逻辑的回答李季伶的问题。毕竟这个公主殿下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克顿偷偷的瞄了一下梵,梵面色如旧,依然平淡无波澜。梵公爵想必也知道倒塔秘境的事,可是李季伶为什么选择问自己?很有可能梵公爵一直对此事就是缄默不语的态度,如今自己若是多嘴。万一说错话可怎么办?别看梵公爵现在并无丝毫异动,可他们这种贵族不总是这样完全让人摸不透想法,不能出错,一定要谨言慎行。克顿默默分析着自己该如何应对。 克顿收回在梵身上的目光时正好撞上李季伶一脸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他的心里咯噔一声。好家伙,这位公主确实不好惹啊…… “怎么,原来你早就是梵的人了。不然为何我问话,你却去寻求他的意见呢?”李季伶叹了口气,表示很可惜。她那样子就像是在对克顿说:是你自己关上了通往诺比沁的门,那就不能怪自己时运不济了。 克顿夹在两人之间,眼皮突突直跳,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梵公爵态度暧昧。也不知大腿能不能抱得住。李季伶倒是明确抛出橄榄枝了,他要拒绝吗?要拒绝吗?肿莫破啊―― “到了。” 就在克顿左右为难的时候,这声‘到了’及时解救了他。三人御龙正好飞到了伽勒城中心最高的建筑物‘蜻蜓酒店’的正上方。 蜻蜓酒店外形如其名,像极了一只竖着身体朝上空飞舞的蜻蜓,当然这个名字也来源于蜻蜓花。 伽勒城算得上离西北部最大的一个城市。也是中立城费希特城直属管辖的城市之一,但由于离西北部较近,所以受到西北部的各种影响,看起来有些萧条。伽勒城城市的占地面积虽然比莫萨哈镇大许多,但是繁荣景象却比不上镇级别的莫萨哈。不过它也有其独特的地方,就是一进入城市领空就能清楚的闻到这里的特产咕噜肉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好香啊……”李季伶降落到蜻蜓酒店的顶楼,双手撑在楼墙边缘闻着属于这个城市的香味。此时正是下午快吃饭的点,他们一天的飞行中午只在翼龙上用干粮简单对付了一餐,所以李季伶是真的快饿死了。 “去房间吧,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梵抓起李季伶的手,连拖带拉的将她带入房间。 他们又是住的顶级套房,这个顶级套房的规模以及结构和莫萨哈镇的如出一辙,所以当李季伶一进入房间看到那个连颜色都一样的藕粉色沙发时,她突然脸红的反射性的想甩开梵的手。此时,金牌调解员早就被服务生带往另一间房,所以李季伶只能尽快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梵牢牢捉住李季伶,紫色的双眸渐渐暗沉,看起来有一股深深的诱*惑。 “你再挣扎试试。”梵干脆将李季伶的身体都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他早就想这么做。“我不介意和你一起重温昨晚的画面,我倒是挺期待的。” “梵,我,我说过你,你得问过我的大家长才能,才能确定我们的关系。”李季伶磕磕绊绊的终于说完一句话。 “我现在不是在确定我们的关系,我只是想吻你。”梵的声音由于欲念变得沙哑,性*感无比。 梵的脸慢慢的压向李季伶,她看着李季伶如樱桃般红润肉感的双唇。很想好好地再次仔细品尝一下。 当李季伶闭上眼睛准备认命的时候,梵却只是用拇指摩擦着她的嘴唇,她听到梵那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这里是毒*品,让人尝过之后便停不下来。不过。你的肚子不要乱叫破坏气氛更好。先吃饭吧。” 梵霸道的将李季伶牵入餐厅,餐桌上早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餐,中间最大的托盘中就是李季伶渴望已久的咕噜肉,旁边还有盘绿色的果子,想必就是这一季新出的云树子果。 梵将李季伶带到她的座位上,这才松开了她的手。他将李季伶的椅子拉开,示意李季伶入座。当李季伶落座后,梵又来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将咕噜肉切分开来,然后放入李季伶的盘子内。 这些餐桌上的事。本来应该由侍从完成,但是梵却一手包办。他这些绅士般优雅的行为,无非就是告诉李季伶,在梵的心中,她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他尊重她。所以希望她也能正视他所做的一切。这一切无非只是由于两个字――喜爱。 夜间李季伶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可以拒绝梵,但不能对梵为她做的一切无动于衷。睡前李季伶将助视镜片取下,可越是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脑中的画面却愈发清晰。她甚至想起自己似乎到过倒塔秘境,因为脑中逐渐清晰的画面是这么告诉她的。 梵、西北部、倒塔秘境都是好麻烦的事,李季伶又翻了个身。重重的叹了几口气。 “许久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伤春悲秋起来。”尖细的声音在李季伶房间响起,这声音不大,却像是能透过李季伶的大脑皮层,让她浑身发麻。 “谁?”李季伶猛地坐起身,闭着眼睛辨认声音的方位。 “小丫头。你的眼睛怎么还没好?杜斯法尔是怎么治疗的,水平也不过如此。”那人嗤笑的讽刺道,然后他慢慢走近李季伶。 “喜比?是喜比,你怎么进来的?”李季伶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她的吸融术就如同眼睛一般可以帮助她辨认气息。 “算你有良心知道是我。”喜比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李季伶身边。继续说道:“好歹我也是顶级杀手,要接近你还不简单?” “沁那边的情况怎样?”李季伶迫不及待的问道。 “哼,我来见你,你却想着别人。”喜比的话中酸味十足,她抓起李季伶的双手,突然说道:“小绿蛇呢?” “什么小绿色?” “不是绿色,是蛇,翡翠绿蛇呢?它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李季伶怔怔然,是啊毛毛呢?她在小蟒山得到的毛毛呢?她怎么能将毛毛也忘记了?毛毛被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喜比,有许多事情我都忘记了。”李季伶开始有些苦闷,看来她忘记的不只是梵说的那样,都是一些令她恐怖的记忆,似乎还有一些重要的事她也一并忘记了。她竟然将毛毛忘记了,会不会还忘记了别的呢? “你忘记了多少?被洛奇澜和毕烈抓走记得吗?”喜比看着一脸纠结的李季伶决定帮她回忆回忆。 “记得,还差点将我打死了,然后你来救我。”李季伶的记忆似乎在这里中断,然后呢? “他们把你带到了据点,这你也忘记了?净光结界呢?”喜比说道净光结界就痛愤不以,这个结界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似乎有印象,我去那然后呢?” “然后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但是诺比沁进去了。将你带了出来……” “对,然后我们还参加了边境战役,还准备用连排电光炮,然后……”李季伶的记忆再次中断。 “我明白了,关于海棠据点的记忆你全都忘记了,也就是说关于倒塔秘境的记忆你都没有了。”喜比一针见血的分析出问题的本源。 当时他得到消息梵去海棠据点找李季伶,他气得牙痒痒的。后来,梵直接送来消息说他将李季伶带回帝都了,中间的细节只有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知道,而他却被这群狐狸排开在外。所以关于李季伶再次误入倒塔秘境身受重伤导致失明,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至于李季伶失忆,是怎么失忆的,喜比却一概不知。 “我去过倒塔秘境?我真的去过?”李季伶握紧喜比的手激动的说道。 “是啊,不仅去过,貌似还去过两次呢。” “喜比,我的地盘可不是为你准备的私会地点。” 正当喜比想进一步和妹纸叙旧的时候,李季伶的房门突然打开。 梵一脸黑煞之气的斜靠在房门口,冷厉的盯着坐在李季伶身边还抓着她手的这个不速之客――喜比。 第一百零六章 醋意满天飞 “我还没怪你逮到机会就欺负妹子,你却先来找我的麻烦。”喜比嗤笑一声站起来,正面迎上倚靠着门框的梵。梵不爽,他比梵更不爽,凭什么他的妹子要和梵住在一起,就算不是一个房间也不行。 梵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袍,黑色的齐耳短发贴着俊逸非凡的脸上还滴着水,显然是发现有人入侵,慌慌忙忙结束了沐浴,赶来李季伶的卧室。 “几年前你擅闯我摩卡勒家禁地,这笔账我还没和你好好算算。今天你又闯进我的地盘,难道不早点来送死,你心有不甘是吗?”梵瞅着喜比紧握李季伶白嫩小手的那双盐猪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立马将它们砍掉。 室内的气氛陷入一片焦灼的状态,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一触即发。 “我说,你们的个人恩怨可以到客厅解决吗?我很困。”李季伶见气氛太诡异,绝对不承认和自己有关。于是她急忙下逐客令,顺势抽出被喜比紧握的柔夷,还装模作样的捂嘴打了一个呵欠。 “丫头,你有点眼力好不好,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喜比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才是没眼力劲的非要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喜比想的很简单,要赶也是赶梵那个家伙,凭什么把他也算进来。 “你和他私会的时候怎么不说困?”梵冷着脸说道。李季伶这狡猾的丫头想将自己摘干净,还要问问他愿不愿意。显然经过饭前的欲*求不满,梵是不会给李季伶逃脱的机会。 李季伶僵硬的抽动着嘴角,这两家伙怎么就把矛头统统指向她了,这是非要拉她下水演上三角恋的戏码才甘心吗…… “你们不会是在争风吃醋吧,哈哈。”遇到这种事,李季伶的脑子显然又开始犯浑了。她本来想自嘲自嘲转换下气氛,没想到却说出一句比喜比更直白的话,现场气氛瞬间更加微妙。李季伶那个恨得直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如你所见。”梵依然冷着脸。 “就是这样。”喜比邪魅一笑。 两人异口同声完全不避讳的给出正确答案。 这,不用承认的这么迅速,这么光明磊落吧。雄性在明面上争宠这种事,不是很丢面子很娘们。很遭人唾弃的吗?尤其是贵族的雄性为雌性就快大打出手,这貌似不算啥丰功伟绩呀。虽然喜比现在不是贵族,但根本上还是贵族出身,这两人怎么回事呀,大好男儿不是不该将儿女私情挂嘴边吗?怎么这种话从他们嘴里说出,不但不显小家子气,反而让人觉得这是需要严肃认真对待的呢? 李季伶根本也看不清两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最起码没有动手。她索性将事情摆烂,用力扯过被子一头钻到里面。她睡觉还不行,管他们爱怎么怎么的。 被两人这么一闹。李季伶还真的产生浓浓困意,没有多久她就进入梦乡,甚至还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次奥,看着心理素质强的。 梵和喜比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季伶,这丫头真能睡着?两人顿时有种挫败感。想要这丫头开窍还真是一件无法形容的困难之事。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悻悻然的走出李季伶的房间,还给她一个清静的梦乡。 “你还不走?”梵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大门,这是多么明晃晃的‘还不给也滚蛋’的架势。 “妹子在哪我就在哪。”我会便宜你吗?喜比装作没看见,一屁股坐在靠左的一条沙发上。 “哼,随你。”梵看都没看喜比一眼,径自走入自己的房间。 喜比冷哼一声。见梵进入自己的房间,他又蹑手蹑脚的窜向李季伶的房门口。 “给我老实点。”梵抱着被子和枕头走出卧室,将被子和枕头往沙发上一扔,自己跟着躺上去,他怎么可能让喜比有胡作非为的机会。 喜比撇撇嘴,有床不睡睡沙发?蛇精病。 喜比知道今晚是没有和妹纸共处一室的机会了。他转身没皮没脸的走向梵的房间,心里想着‘你不睡我睡’。当喜比得意的转动卧室门把手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门竟然锁住了。 “你要不要这么神经,干嘛锁门?”喜比指着一脸惬意的梵,抓狂的说道。 梵才懒得理他。他怎么可能好死喜比。这货想太多了,梵就算不睡自己的房间也不会让给喜比,今晚就这么耗着吧。 ? 一大清早四人便各种别扭的一起出发,赶往西北帘陲大野。 克顿显然最为诧异,怎么只一晚上时间就多了一个同行的伙伴。这伙伴是谁他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伙伴肯定不受梵公爵待见。因为他一大清早就缠着李季伶硬是赖在她的坐骑上不下来,特地为他准备的坐骑他也不要,说是不会驾驭。这么人高马大的雄性竟然不会御龙?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知道这个星球就算买不起翼龙的雄性,都会先花钱学习学习如何御龙,以便以后有御龙飞行机会的时候不会丢脸。 可是克顿也不敢开口问,更不敢随便帮腔,他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他这个厚颜无耻缠着李季伶的雄性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喜比全身上下都充斥的狠戾决绝的气息,只是在李季伶面前才稍微收敛起来,装成一副无害的模样。但是,克顿却可以肯定梵是遇上对手了,很明显喜比这家伙对李季伶非常不一般。为什么不一般?是个雄性就能看得出猫腻。 “丫头,你为什么非要去诺比沁那里,那家伙好得很。不如我们先去你想去的地方啊,倒塔秘境怎么样?”喜比眯着狐狸眼,脑袋耷拉在李季伶的肩上讪讪问道。 梵今天并没有飞在李季伶前面,而是与李季伶的翼龙保持平行,他时不时用余光瞟着李季伶这个方向,看到喜比如此肆无忌惮的占妹子便宜,心里默默的把帐记下。虽然他烦透了喜比这无赖样子,可是对于喜比刚才的提议他还是颇为赞同的暗暗给了个赞,看来这家伙还能做点正经事。 在梵看来喜比也就是耍些泼皮手段粘着李季伶。还成不了什么威胁。要说威胁度更大的雄性那非诺比沁莫属。那家伙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天然优势,他是李季伶名义上的父亲。可是这个名义似乎也是双刃剑,一般的贵族还无妨,诺比沁可是皇室直系血统。这种名分说不定会变成一种障碍,当然这是梵非常希望发生的事。 若非这样,他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因为妹纸对他一贯秉承着示弱的拒绝、转弯的拒绝,卖萌的拒绝,反正全都是拒绝。不过无妨,妹纸现在对谁貌似都是拒绝的态度,当亲密朋友可以,只要想逾越一步她就逃。就算梵时不时占李季伶点小便宜,弥补弥补自己内心无奈与郁闷。以便调整心态继续进攻。但彪悍的李季伶似乎有将亲吻之类举动归于合理行为的趋势,这种强大的自我调节和承受能力真让他无奈。 李季伶对于自己最近时不时被雄性威胁占便宜之类的事,慢慢秉承爱咋咋地的消极抵抗状态。要不还能怎么办?就像弱国无外交一样,面对一群强*攻她只能先割地赔款了。亲吻嘛,她就将这些正常化。不就是亲吻吗?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李季伶就这样自我催眠,奉行着阿q精神,应对着这些过分强势霸道的雄性。可她内心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努力修炼继续变强,而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变强是需要时间累积,总有一天她一定能看到解放区的天,翻身农奴把歌唱。 “丫头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别去诺比沁那里了,直接去倒塔秘境如何?”喜比见李季伶默不支声。又嬉皮笑脸的说继续说道。 “你可以突破净光结界吗?”李季伶双目直视前方,一句话就将喜比给堵住。从昨天他两的谈话中,李季伶知道喜比也有着自己的天敌。 喜比愤懑的哼了声不再说话,这丫头毒起来简直气死人了,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 ? 再次来到帘陲大野,这里还是那般金碧辉煌。可稍微不同的是。封地看起来不再像上次来的那般萧条。街道上的居民多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般麻木,甚至不少商铺都重新开始营业了。 “诺比沁那家伙还不赖嘛,短短几个星期就把这里整顿的有些模样了。”喜比摸着鼻梁,观察着周围的景象。他说出了在场几人的心声。 梵也不得不承认,诺比沁除了非凡的军事才能和强悍的个体能力,治理起封地也相当的右手腕。这西北的民风不同于东部,那都是被压榨以及破罐子破摔惯的,出了名的懒散难以驯化。可诺比沁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封地的气氛从根本上改变,不得不说诺比沁确实有着治国之才。 李季伶由衷的自豪,脸上满是化不去的笑意,她知道沁有多么厉害,如今亲眼见到那感觉更是骄傲无比。 “去狄厉家族庄园。”短短一句话已经掩盖不住李季伶内心的迫不及待。 李季伶抵达狄厉家族庄园的广场,几乎是翼龙还没停稳便跳了下去,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在另外两个雄性眼里,内心一阵酸意弥漫。 “诺比沁又跑不了,你小心些。”喜比伸手准备拉住李季伶,却见她已经安稳落地,然后‘嗖’一声的消失在视野中。 ‘切!’喜比撅着嘴翻了个白眼。梵则是同往常一样的老成持重,不紧不慢的跟上,即便他内心已经醋意横飞到呈火山爆发的状态,但脸上依旧如夏日晴空没有丝毫阴云。 克顿此时再次开启脑中八卦雷达系统,捕捉着每一个细节,他得出的结论是:诺比沁亲王可能才是真正幕后强敌,可是他和李季伶名义上是‘父女’,这也太乱来了一点。果然皇家贵族野史多。 “沁,沁――”李季伶甩开后方的几个强力跟屁虫,一路狂奔道沁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别问她怎么会知道,沁那无与伦比的气息就是航向标。李季伶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在赤冕大野那样,调皮无拘无束,从不见她文静的行走。 李季伶刚跑到诺比沁在狄厉家族府邸的办公书房正准备推门,门就自己打开,而诺比沁已经站在李季伶的正前方微笑的张开了双臂。 “沁!” 李季伶丝毫没有减速的扑到诺比沁的怀中,而诺比沁仿佛摆脱惯性一样的稳稳接住了李季伶。 “很有力量。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诺比沁感受到那一下强烈的冲击,安心下来。 “那当然,我本来就是只小野兽,再加上长老院的治疗,当然恢复的很快。”李季伶抬了抬手臂,作势显示显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其实她也只算得上皮肉紧实,哪有什么肌肉。这么多年的剑术练习都没有让李季伶长出不该有的肌肉,但是她身体曲线确实非常紧致没有丝毫赘肉。 “你可别只捡好听的说,眼睛就还没好吧。助视镜片别常戴,既然你又不听话来到我身边,我就要好好管束管束你。”诺比沁语意虽有些责备,语气却是无限宠溺。 李季伶吐了吐舌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沁的法眼。 “亲王阁下,阿唯尔小阁下。”卡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门口,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嗯,你带小阁下去房间休息。”诺比沁吩咐着卡莱。 “沁……”李季伶鼓起双颊很是不满,才见面沁就急着打发她走。 李季伶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她随即便想到诺比沁肯定有什么话要跟梵说,而这话又是要背着她才可以说的。李季伶虽然扫兴,但也并没有任性,还是跟着卡莱回到她的房间。反正来日方长。既然诺比沁许她住下,那她来此地也算得上光明正大了。 当李季伶随着卡莱离开后,梵才像掐准时间一样的出现在诺比沁眼前,当然只有他一人。克顿早些被安排了住处,他知道有些事他不便跟着,就算心里再痒,也只能作罢。 喜比那家伙则早就失去了踪影,不用想也知道那厮尾随着他的小丫头李季伶而去,什么密谈之类的,喜比才没有兴趣听,难得有和妹纸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见缝插针的黏上去那才是傻子。 第一百零七章 契约请求礼书 “说吧。你将阿唯尔偷偷带走,现在又随她过来,究竟是什么打算?”诺比沁开门见山的问道。梵这人向来不会做些无用功,他这次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的事。 诺比沁踱步走入书房,梵跟着进入随手掩上房门。梵也不急着回答,首先找了个位置坐下,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缓缓开口。 “你不希望她来?”梵抛出了一个问题,而后顿了顿,见诺比沁脸上没有变化便继续说道:“我也不希望她来,可有些事情必须她自己处理,自己面对。或许是属于她的宿命,她亦无法逃避。当然,我们都一样……无法逃避。” 梵说完,冷眼直视着诺比沁,似乎想将这个他从未看清的人扒开来,剖析的彻彻底底。 “梵,你什么时候变成宿命论者。”诺比沁轻笑中带着一丝嘲讽,“虽然我们民族一直信奉着宗法祭祀等神祗信仰,但真正的贵族更相信的还是自己。就连杜斯法尔那个法师也是如此,你这掌管着帝国情报系统的爵爷,怎么会有这种庸俗的想法。” 诺比沁用手撑起下颚,又开始那种似笑非笑地盯着梵。诺比沁深知以梵的性格,是不可能说出认命之类的话语。如今他这样,是试探?还是欲盖弥彰? “有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寄托于宿命神论了,不是吗?”梵将视线从诺比沁身上移开,他的紫瞳变得深邃幽暗。 “哦?说来听听。”诺比沁饶有兴趣的继续盯着梵,若梵此时是在演戏,那无疑非常成功。因为现在梵的脸上全都是那种不符合他性格的懵懂迷茫的表情。 “三千年前,你一气之下将‘棘轮塔’倒插入‘落碧湖’中,三千年后却要李季伶将它归还原处。你说……这是何意?”梵平淡的诉说着,即使是疑问句也毫无波澜起伏。就像是某种直指心灵的发问,效果就是要震撼人心。而并不需要正确的答案。有些事,本就没有合理的解释,一切皆原自当时的本心,过了那个时间点。便是任何理论也无法参透的。 “什么意思?”诺比沁眉心一蹙,语调提高了几分。显然对梵这种虚无缥缈的样子不甚满意。梵成功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勾起他的求知欲,可是却不给他真实的谜底,将他半吊在哪里。 “我将李季伶在倒塔秘境的记忆全部抽出抹去,你是否应该谢谢我。”梵回过头再次看向诺比沁,淡淡的笑着。那笑里并没有得意,反而确实无可奈何为之的自嘲。 “梵,有话就直说。”诺比沁不在慵懒的斜靠坐着椅子,他直立起上半身。端坐在椅子上。 “那记忆里有一部分,似乎是倒塔中被封存着某人的意识或者某种介质,而那意识很可能来自于季伶的家乡。那意识给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将倒塔重置。似乎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它才会给那丫头她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猜想。应该是解开谜题系统所需要的契机物,否则那丫头的记忆中不会如此紧张,似乎他还下定决心要将倒塔重置。”梵不仅抽取李季伶的记忆,连带她当时的感情也一并抽出,所以他能体会当时李季伶是怎么样的决心。同时,他也能体会李季伶在遭受到虫噬时,是如何的绝望。以及暴走后失去意识的空乏感。 “是谁将那股意识封存在倒塔中的?”诺比沁疑窦重重,那棘轮塔确实是他当年倒插入落碧湖中,但是参与者却绝对不是他一个人。只能说最后做这件事的是他。但是当年事出有因,参与其中的人他均是熟悉的,不可能有什么人有机会在棘轮塔中结下封印,更别说是将什么意识封存在塔中。 可是突然又有一点他不能够解释。就是当时去倒塔秘境寻找启动秘书的时候,他曾经陷入幻觉,而且找到启动秘术的地方也不是原来的地方。若不是李季伶突发奇想到塔外看看,他很有可能至今还找不到启动秘术。 如此一来,梵说的到真的是实话。而且他有何必要编出这么一大番谎言?他并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也永远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原先我并不知道,可是现在我脑中似乎有了人选。” 梵若有所思的看着诺比沁,似乎又不是再看诺比沁,就好像透过诺比沁看到了别的什么…… 菲瑟希的成人礼上出现了消失几千年的立舍,而立舍原本是松弥血月中就已经确定死去的人。虽然那次出现的是他的分身,但此事也着实奇怪,他们星球就算科技再发达,个人特殊能力千变万化,但是绝对做不到起死回生这件事。 然而知道李季伶是被虫袭导致不得不清除记忆的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人,其他人应该并不知情才对。可是立舍却使用幻术‘虫噬’,直击李季伶心理的暗处,这明显就是立舍故意告诉自己,这些事他是知情的,说不定还是参与者。 诺比沁看着陷入沉思的梵倒也不急于寻求答案,他自己也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人选。想必梵脑中的谜底一定是令人绝对震惊的答案,但这答案多半还不能完全肯定,否则这家伙不会这般谨慎不语。到底是谁呢?诺比沁不由的好奇起来。 “如果本该死亡的人,突然出现你作何感想?”梵又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幻象?不是用秘术封存的气息?”起死回生什么的,诺比沁想都不会想,真的有起死回生之人,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那人诈死。梵是要给他这种提示? “幻象是不会有分身的。”梵嘴唇轻嗑,他给出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 “分身?分身秘术?难道是――”诺比沁瞪大了眼睛望着梵,虽然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会从梵那里得到难以置信的答案,可这答案未免也太惊悚了些。 “没错,立舍。”梵点点头,他知道诺比沁已经猜出答案,“他出现在菲瑟希的成人礼上,目的是为了活捉李季伶。” “活捉?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立舍死于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是他亲眼见证的。李季伶和他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立舍怎么会要活捉李季伶呢? “有没有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也许我们都将事情想复杂了,他或许和我们一样。只是想有个契约者也说不一定。”梵耸耸肩,故意歪曲事实的试探着诺比沁。 诺比沁听到‘契约’二字,果然僵硬了一下。他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契约’二字,自从和李季伶从倒塔秘境出来,他的心中就有了别的盘算。有些事情不是他不着急,其他雄性就能和他一样不急的,总是他的势力再强大,也难以以寡敌众。更何况李季伶的事若闹大到皇室不得不插手之时,对于李季伶来说那就真是百害而无一利了。 “契约?不可能,谁都别想从我手中拿走她的契约权。”诺比沁厉声何止道。看来他必须将一切可能性都消除在萌芽状态之中。 “就算你是诺比沁,恐怕有些事也由不得你。别忘了她是你名义上的孩子,更别忘了你将来注定是皇室继承人。”梵料到诺比沁会由此反应,倒也不慌不忙,现在该着急的不是他。而是诺比沁。因为觊觎李季伶的雄性实在太多了,不管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是假意只想要她的基因传承的,不管出于什么目,都将是诺比沁要烦恼的。最好这些雄性斗得两败俱伤,他才好捡便宜坐收渔人之利。 “你也说了是‘名义’,至于继承人的身份。我早在三千年前就自立门户了,而且皇室的继承者可不光只有我一个。”诺比沁冷笑一声,转眼间就镇定下来,梵说的那些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但是他还有时间处理,何必自乱阵脚。这趟水搅的越浑就能产生越大的牵制力。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所以将来发生的是好是坏谁也不能先下定论。 “可似乎有人就是想将这事闹大,你知道吗,如今贵族圈几乎都知道她是雌性,你说接下去事情会如何发展。”梵的目的就是扰乱诺比沁。所以煽风点火就是他要做的。 “梵――”诺比沁压低声音,“不说这些我到忘记了,恐怕最想将此事捅出去的是你吧。如若不然,你给我解释下莫萨哈的庆典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庆典一事,梵终于也语塞了,这确实是他的疏忽造成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借口为自己开脱?无论是不是意外,这都是既成的事实。虽然你及时封锁了消息,但是五分钟足以让我看到,就说明也能让更多人看到。你究竟想置她于何种地步?”诺比沁也上火了,句句带刺,而且句句都刺中梵的要害。 诺比沁岂能不知梵对李季伶的心思,可是他不可能给梵这个机会。李季伶只有一个,鹿死谁手还尚未有定论,最起码李季伶自己就没有做出选择。但是他有足够的优势,所以他必定将这个优势保持下去,发扬光大。 梵也不多言语,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由辰皇晶石打造的卡片递给诺比沁。 诺比沁狐疑的接过来,紫眸不明所以的凝视着梵,问道:“这是什么?” “摩卡勒掌权人向你提出的契约请求礼书。”梵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你――”诺比沁额角爆出青筋,这家伙还真敢。 梵毫不示弱的直视着诺比沁杀气重重的眼睛,就敢,而且还做了,怎么招? 贵族掌权人的契约请求礼书一旦收下,没有正当的理由是不能随便拒绝的,哪怕最终不会和对方缔结契约关系,也得暂时将其作为备选对象,而且不得阻止对方和中意雌性交往。美其名曰:给贵族掌权人绝对的择偶机会。一旦诺比沁想阻止梵接近李季伶,而且又无正当理由,那么梵就有像帝都皇室提交强制契约的权利。 梵看着诺比沁一脸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爽,今天果然是好日子。他就是故意将事情搅浑,然后出其不意的让诺比沁亲自收下契约请求礼书,多亏他留个心眼将契约请求礼书做成这种模样。 “小舅舅。你若是想将这契约请求礼书退还给我也可以的。我进来时就不小心给这房内的监控系统施了秘术,这里的画面恐怕早已第一时间传回到剑齿豹系统备案了。”梵得意的笑着。 诺比沁忽然勾起嘴角,慵懒的笑起来,体内沉寂已久的斗战杀意被完全催动点燃。梵。很好,敢算计我诺比沁。 “退?为什么要退?梵,你既然敢向我雷卡斯特佳家族要人,就要做好接受大家长调教的准备。我诺比沁的人,是这么简单就能要得到的?” 一场严肃的密谈,到最后却变成雌性争夺战,乱七八糟的不欢而散。 ? 这厢在李季伶的房间内,李季伶和喜比正在欢乐的大快朵颐。卡莱给李季伶专门准备的各种美食餐点,经不起李季伶和喜比这两个大胃王的分量,无奈之下卡莱只好又多添了许多珍馐佳肴。 “这个姜辣雉鸡好吃。辣辣的酥酥的。”喜比自己啃着一个鸡腿,随手将另外一只鸡腿放入李季伶的碗中。 “嗯,你和我的口味差不多。我也觉得这雉鸡很对味。”李季伶一点也不客气的抓起鸡腿美滋滋地咬上一口。 “那是,大家都说契约者之间,天生的胃口就很登对。”鸡肉填满喜比的嘴。他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李季伶无语了,这些雄性怎么一靠近她就将契约契约的挂在嘴边。难道和她就是能谈契约之事,谈谈人生理想也是好的嘛。(菇凉,他们对你的人生理想就是契约,还不够明显吗?) “丫头,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喜比将菜一口咽下,不满的嘟哝着。 “我厚谁薄谁了?” “你厚梵薄我。” “被瞎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厚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说他在伽勒城的套房内,和你吃东西之前是不是想强你。”喜比凑近李季伶,逼视着她。 “你瞎说什么――”李季伶迅速捂住喜比的嘴,心虚的瞟了下周围,其实整个房间就他们两人,但是她还是不自觉的做了这件事。 “看吧。心虚了吧。那家伙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很禽*兽的,豹类都是禽*兽,你最好不要和他单独相处。”喜比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抹黑梵。 豹类是禽*兽,难道豺类就不禽*兽了?喜比似乎忘记他们麓山家族的进化始兽就是玉燕豺。这个世界似乎只有李季伶是真正的人类。虽然人类也是由灵长类进化来的。 “哎,不说这些了。明日我就准备出发去倒塔秘境,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都不知道从何准备。”李季伶无奈的擦了擦嘴。 “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喜比拍着胸脯,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 “你不怕净光结界了吗?” “不是有梵和诺比沁吗?担心那个做什么?”喜比厚颜无耻的说道,似乎这个时候他又将自己划在诺比沁和梵的同一阵线内。 “他们又不能破解结界,你以为是杜斯法尔?我说,你不是海棠的人吗?怎么他们防你跟防贼似的?”李季伶也很纳闷,喜比明明是海棠的人,为什么他却进不去自己的组织。 “我们杀手一般只是有任务或者领罚的时候才会去据点,平时就闲云野鹤的到处游玩。而且我们去据点都会有洗气腰牌,带着腰牌就可以随便进入结界内。” “那你的腰牌呢?” “几年前活捉你的时候,貌似掉在圣墓,反正不见了。” 李季伶鄙视的翻着白眼,什么东西都可以弄不见,他还能再马虎点吗? “不过也不一定非要从据点才能进入倒塔秘境,我想诺比沁和梵自有进去的办法,总不能还带着你去海棠组冒险吧,他们可是要活捉你的。” “所以你才一点也不担心?” “是啊。” “你有什么瞒着我吧?”李季伶用手肘抵了抵喜比的手臂,古灵精怪的说道。 “没有啊。”喜比目光游移的,顾左右而言他。 “他们都瞒着我,你也瞒着我。算了,习惯了,你们都一样。”李季伶双手环胸背过身去。 “真不是的,那倒塔秘境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以前从赫里那里听说过一点点,倒塔秘境存在那会我还只是只很小很小的豺。不过倒塔秘境的存在一定和几大世家有关系。”喜比一看妹纸对他一脸失望,就慌了神。 “和麓山家族也有关?”李季伶挑眉问道。 “大概有吧,那时我兄长当家,我也不太清楚。”喜比严肃认真的回答,就差对天发誓了。 “诱岳吗?”李季伶一提到这个名字就火冒三丈,他可没忘记那家伙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下不了台的。 “你见过他?”喜比突然有些颓丧。 “是啊,看来你也不怎么待见他。” “麓山家族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我现在既不是麓山家族的人,也不是贵族,只是一个杀手而已。”喜比越说声音越小,那种进入委屈模式的样子,还真的很萌。 “嗯,不提就不提。总而言之,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李季伶拍了拍喜比的肩膀,振作了精神,信心满满的说道。 “嗯,我陪你。” 第一百零八章 恐惧什么的,滚粗 “沁,你要做什么?梵?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李季伶哆哆嗦嗦吓得直往后退。她看见诺比沁、梵还有祁月汜还有一些模糊的影子,突然变化成为巨大的兽体,龇牙咧嘴的朝她逼近,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要过来!不要!!!”李季伶尖叫着抱住头部认命地蹲下,再也逃不动。 一群野兽扑向李季伶,将她一口一口撕碎…… ? “她到底怎么啦?气息波动很剧烈。”喜比紧张地趴在李季伶的床头另一边,焦急的问着正在查看李季伶神经系统的梵。 喜比第一个发现李季伶被缠入梦魇中,害怕的尖叫着,连褥子都汗湿了。无论他怎么喊李季伶,李季伶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是不断的发着抖,脸上也苍白寡淡。喜比不知如何是好,却也不敢强迫弄醒李季伶。于是喜比冲进梵的房间,将沉睡的梵连人带被子一起扛起,飞快跑入李季伶的房间。原因很简单,因为梵是精神操控者,这种情况只有他可能有办法解决。喜比的大动静,将整个府邸都惊动了,于是诺比沁、梵和喜比三人一起守在李季伶的身边。 “你倒是说话呀!”喜比见梵半天没吱声烦闷暴躁的吼了一句。 梵依然不为所动,他一直闭着眼睛,将手覆在李季伶的额头上,凝神闭气查探着李季伶现在的记忆里是些什么。 诺比沁笔直的站在床边凝视着这一切,他紧握的双拳一直没有松开过。看着李季伶纠起眉头表情痛苦,诺比沁心神不宁,整个人就像处于失重状态一样全身发虚。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是秘术‘恶之魇’。”梵睁开眼睛,看着仍然处于深眠状态的李季伶,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 恶之魇也是精神控制能力的一种,这里除了梵就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个本事。 “怎么回事?”诺比沁也知道梵的意思。这里除了梵,就没有其他人有精神控制这种特殊能力。但显然给李季伶施术的不会是梵。那么又是谁他们眼皮底下对李季伶施了咒术。 “我用气息帮她稍稍稳定了情绪,这一晚她只怕不会醒了。不过明早天一亮,一见光这个咒术就会自己破解。”梵擦了擦李季伶额上的汗水,这种咒术天亮会自动破解。恐怕这一夜她都要在噩梦中度过了。 “那我留在这里陪她。”喜比握着李季伶的手痴痴的看着她,心中满是自责。他一直跟在李季伶身边,怎么还会让她着了别人的道。 李季伶很少出现这种情况,最后三人均留在李季伶的房间陪她度过一晚梦魇。他们只能看着李季伶在梦魇中痛苦挣扎,却再也没办法帮她减轻痛苦,也不能强行唤醒她。中了精神控制咒术的人只能全凭自己的意志力硬撑过这段时间。 清晨天边刚刚出现第一道亮光,李季伶的紧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梵又探查了一下李季伶的状况,才终于沉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用不了多久就会醒。三人意识到重返倒塔秘境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李季伶如此模样一定和那里有关系。 莫约两小时之后,李季伶睁开沉沉的眼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伸了个懒腰。她怎么觉得浑身酸痛,就像一晚上没睡一样,可脑中却没有昨夜梦魇的半丝记忆了。李季伶胡乱摸了摸床头,摸到放助视镜片的盒子,懒懒洋洋地戴好了镜片。 她缓缓坐起来发现喜比半身横趴在自己的床边。她正准备用力蹬这个半夜三更又窜到她房间的雄性时,却发现诺比沁和梵一人霸占着一个床角,斜靠着花梨木床尾板上小憩,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李季伶看了看三人有些纳闷,他们怎么都在她的房间内,难道昨晚她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这三个人怎么看起来像照顾一晚病人一样。 “你……醒了。”诺比沁是第一个清醒的,他捏了捏鼻梁。声音沙哑的说道。 梵和喜比也随之睁开眼睛,他们看到坐在床头精神还不错的李季伶都不由安心一笑。 “你们……都在我房间干嘛?一晚上没睡吧,是不是我发生什么事了?”李季伶懵懵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不住的打着呵欠。 “阿唯尔,今天我陪你一起去倒塔秘境。”诺比沁起身走到李季伶的床头,伸手拂了拂她嘴角的发丝。轻轻说道:“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勉强,但我们还是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好吗?” “沁,你也去吗?你可以不用去的,西北部还有许多政务军务需要你处理。”李季伶不舍的看着一脸疲倦的诺比沁。又看了看同样挂着黑眼圈的梵和喜比说道:“你们今天都好好休息,晚一两天也没事。” “不必担心,我已经吩咐过卡莱,他会处理好一切。吃过早餐我们就出发,入夜之前也就回来了。”诺比沁温柔似水的笑着,心里却坚定的认为不能再让李季伶多等一天。 “我们先出去,让她梳洗整理一番。”梵站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角,不再迟疑的第一个走出李季伶的卧室,他也认为事情不能再拖了。 李季伶很有可能不知不觉的被下了咒术,似乎离西北部越近,她身体的不适才显现出来,还算他们发现的及时。夜长梦多,早点发现早点根除。 “丫头快起来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喜比摸了摸李季伶的脑袋,左摇右晃的走出房间,这是他第一次不用做任务时也睡不好觉。 诺比沁则走到床尾凳旁将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拿起递给李季伶,“穿这套,贴身一点方便行动。” 李季伶接过衣服,咧嘴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她目送着诺比沁离开并关上房门后,才稍稍的松了口气。搞什么嘛,一大早气氛就如此沉重的…… 四人吃过早饭来到广场,翼龙早已准备妥当。 “我真的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吗?”李季伶觉得自己似乎还懵懵懂懂的,脑袋有些不清楚状况。 “你的空间不是什么都有吗?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梵率先骑上翼龙。 “也对。真稀奇。克顿怎么没跟过来?”李季伶今天似乎话特别多,总是扯些不相干的事。 “克顿的武力值不行,去了只会成为累赘,我们可没办法分神保护他。”喜比朝李季伶招了招手。那家伙又恬着脸赖上了李季伶的翼龙。 “沁……”李季伶还想扯些什么由头,她总觉得今天不是出行的好日子。 “别担心,我们都休息的很好。倒塔秘境总要去的,宜早不宜迟。”诺比沁浅笑着帮李季伶理了理衣领,他明白李季伶担心什么。 诺比沁看了看喜比,迅速将李季伶抱起,一个闪身便跳上他的翼龙。随后诺比沁甩起鞭子,翼龙扑扇着双翼平稳升空,然后嗖的一声飞离庄园。梵亦跟着诺比沁的翼龙闪电般的离开原地。 “喂――该死的――”喜比被三人忽然甩离,气得牙痒痒。没办法。看来今天只能自己御龙了。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长尾金鲨翼龙金色的龙鳍,讨好的说了句“那就拜托你了。” 长尾金鲨翼龙‘呼哧’一声,扇了扇翅膀像是听懂了一般,然后在喜比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箭矢般地冲了出去,落后它的两个同伴它本他就不爽了。没想到驾驭自己的还不是自己的主人。喜比一个惯性向后差点从龙身上掉下去,好嘛,他真的不会御龙,没想到这龙和它的主人一样难缠。 四人飞行的方向和前两次去倒塔秘境的方向显然不同,当然这种不同李季伶并不知道,另外三个之情者也闷声不说。 “倒塔秘境在山里吗?”李季伶看着他们穿梭在丛山峻岭之间,不由的问道。似乎她也能肯定答案。因为脑中的记忆虽然模糊,但好歹那份熟悉感还是存在的。 “嗯,在这片山岭的最深处。”诺比沁一手搂着李季伶的腰,一手抓紧辔绳。“冷吗?” “不冷,这种天气吹吹风很舒服。”李季伶最喜欢诺比沁将她拥在怀中问她冷吗?她偷偷的笑着。 这笑容不经意见进入梵的眼帘,梵稍稍撇开头去不想再看这令人心烦的一幕。现在帮李季伶解开‘恶之魇’最重要。至于其他的事有的是时间。 离他们两三百米的后方,喜比僵硬的趴在长尾金鲨翼龙身上,任凭长尾金鲨翼龙发飙般的追赶着前方,他都快要吐了。 终于四人来到群山岭的最高峰,而这最高峰显然对应着最深处。三只硕大的翼龙盘旋在空中。向下俯视则是一片碧波清潭。 李季伶在空中鸟瞰着这山这水,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她确定这里她见到过,或者来过。随后她又看到山脚边的空地上有一个庄园,从高空看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可庄园内最醒目的则是一片粉红色的树海。竟然有人在这里修别院,品味还真是独特。庄园旁边似乎还有一块长满野草的空地,按理说有着这么考究的庄园主人不可能任由庄园外面杂草丛生而不去管理,那块空地的大小都足够再盖一栋城堡了,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嘛。 李季伶虽然觉得突兀,但也没有往仔细了想。突然她的太阳穴突突刺疼,李季伶双手按住太阳穴想减轻这份疼痛感。 “怎么啦?”诺比沁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将自己的气息导入李季伶体内,可似乎也没能为她减轻一点半分疼痛。“阿唯尔,忍忍,我们马上下去。” 李季伶按着太阳穴,吃力的点了点头。 “梵,赶快解除这里的封印,我们马上降落。” 李季伶拧着眉,靠在诺比沁怀中,她眯着眼看到梵划破手掌将自己的血滴在鞭子上,然后他从半空中纵身跳下翼龙。在下落的过程中,梵朝空中有规律的挥舞着长鞭,好像在画什么图案似的,却也不似真正的纹章那样显示出来。 梵――?李季伶突然坐直身体,因为梵这解开封印的步骤,以及所画图案的方式都和去摩卡勒禁地时如出一辙。不同的地方怎么可能用同样的封印?虽然虚空画的图案没有显现,但李季伶凭着自己的记忆也知道,梵的手法和上次一模一样。 当图案解开的那一瞬间。一汪碧潭瞬间变成了墨黑色,虽然是墨黑色但却奇异的透亮,墨水湖中隐约可见倒塔正六边形的塔底。 李季伶伸长脖子呆愣的看着下方,似乎忘记太阳穴的疼痛。她太震撼了。这墨水湖似乎有一种魔力,那种魔力好像幻化成千万只触手召唤着李季伶,召唤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沁,我不去,我不下去――”李季伶突然躲进诺比沁的怀抱紧紧抓住他后背衣服,那力道就快要将布料扯破。 “没事,有我在呢。”诺比沁抚摸着李季伶的背,安抚道。同时朝梵和喜比点了点头,示意降落。 李季伶感觉到翼龙慢慢降落,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我不去。求你了,我不下去,我要回封地――” 诺比沁紧紧抱住李季伶,强忍着心疼,不容反驳的御龙慢慢降落。稳稳地停在了墨水湖畔的庄园旁边。 “阿唯尔,你看,没什么好怕的,我们降落了,就是湖水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诺比沁感受到怀里的李季伶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怎么劝慰都不起效。 “丫头。这真的没什么,你第一次不也是从黑水中进入倒塔秘境的吗?”喜比虽然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要勉强不要逼迫李季伶,可是他也知道这次倒塔秘境势在必行,所以忍住了想带李季伶一走了之的冲动,也跟着劝慰道。他知道海棠据点的那个黑水池也是秘境的入口之一。 “让我来。”梵不由分说的从诺比沁怀中抢一样的搂过李季伶。 ‘秘术,释魂术――’ “季伶。你睁开眼睛,试着看看外面,如果实在害怕我们就回去,好吗?”梵刻意压低声音,使声音呈现一种蛊惑和舒适的感觉。他一遍又一遍催眠似的在李季伶耳边说道:“相信我,试一试,好吗?” 释魂术是一种稀释神经压迫敢的特殊秘术,梵这么做是为了冲淡李季伶心中那份刻骨铭心的恐惧感。 李季伶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她紧抓着梵的衣服,埋在梵胸前的头微微点了一下。 “好,不要勉强,只看一眼。我们试试……” 李季伶缓缓转过头面向墨水湖,那紧闭着的双眼显示了她内心的犹豫。 “试试,只一眼就好……”梵又低头在李季伶耳边吟哦了一句。 李季伶这才下定决心一般,慢慢睁开双眼,她看到的墨水湖闪着金色的波光,虽然还是感觉有种诡异,但是却比先前好多了。 三人看着李季伶似乎稍微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总算放下心来。 “我们要下去吗?塔好像在湖底……”李季伶吱吱呜呜的说道,她实在是不想下去,可是既然都来到这里,怎么也要下去一次。而且就算她那么害怕,这三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李季伶认命的想着,看来她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下去了。 “我,没事了。”李季伶撑起身体,脱离梵的怀抱,准备布个隐物结界。 “干嘛?”梵抓住李季伶的手问道。 “换潜水服,我可不像你们可以直接潜下去。”李季伶撅起嘴不满道。为什么她下个水这么麻烦,原本她就是最不想下去的一个。 “将孤云天给你的青盲暖玉借我一用,”梵摊开手掌朝向李季伶。有他在怎么会让妹纸沾水呢? “哦。”李季伶狐疑的应了一声,然后将暖玉交给梵。 似乎梵每一次动作都需要用到他的血,只见梵再次将手掌划破,渗血的手心用力握住暖玉,然后梵单手结印,一股气息紫色气息弧线没入水中,然后将墨水湖从底朝上分为两半。 “你怎么会控水?这不是……”这不是祁月汜的能力吗?李季伶吃惊的想道。 “那是元素置换能力,你不是也会吗?”诺比沁柔声解答道。 “哦,原来如此,梵是借助暖玉上的气息,可是这种程度也很难做到啊……”梵竟然也有元素置换能力,似乎级别还很高。李季伶看着梵的身姿,不由想到这家伙从来就是这样厉害。 “别呆着,走吧。”梵不以为意道,这丫头有什么好吃惊的。 他本身就是神修者,再掌握一种元素置换能力不算什么。厉害的是李季伶自己好吗?她本身为异修者却能同时拥有神修者的能力,将两种不可能共存的修行方式集于一身,这才叫厉害,这丫头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优秀。 “嗯,走吧。”经过一番折腾,李季伶似乎振作了许多,变得有精神了。反正都是要下去,还不如勇敢点,有三个顶级保镖在身边,她怕个什么劲。可不能辱没了自己‘亡命之徒’的称号。 李季伶看了看被分开的湖水,那倒塔底部已经完全呈现出来,这墨水湖深几百米,就算将水劈开,若直接跳下去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李季伶面对百米深潭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还没等三个雄性反应过来,她便率先跳了下去。下落的过程中,李季伶用赤红气息包裹住全身,她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弱小不堪的渣渣了,面对这种高度她也可以像一般雄性一样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直接跳下,因为她已经有充足的气息,足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想当年她是多么羡慕汨罗伽山底那些跳跃的考生,如今她也可以做到了。她不断成长着,即便还没有一线实力,她也成长了。小时候她都不怕,现在又何来恐惧,李季伶哼笑两声,恐惧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三人看到毫不迟疑跳下去的李季伶那飒爽自信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来了,一旦这丫头恢复如常,就更让他们头疼,亡命之徒,肿莫破啊…… 第一百零九章 撑起天的那一方 再次来到倒塔秘境,诺比沁发现了这塔和前一次相比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塔身由金色的光泽变成黑色,这让他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不祥之感,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在前方开路。 而有着李季伶记忆的梵却知道,这倒塔秘境次次都不一样,这次外观上改变了,说不定里面也改变了。 四人当中,李季伶对这塔有些模糊的奇怪感觉,但奇怪在哪,她却说不上来。而喜比完全是第一次看见倒塔,他嫌弃的‘嗞嗞’两声,觉得全世界再也找不出这么丑的塔来,他对秘境的幻想瞬间崩塌。 李季伶越是靠近塔,熟悉感就越强烈,脑海中的画面似乎有一部分慢慢清晰起来。 “我怎么觉得,这个塔底的位置不对?”李季伶看着眼前巨大的塔底,和两旁被分开的墨水,在她的印象中这里不该有这般开阔的视野才对。 “你第一次是通过海棠组据点的一个池子潜水进来的。”梵看着这塔底,同时脑海中浮现李季伶穿着潜水衣潜入菱形水池的画面,那时的塔底刚好卡在甬道底部,难怪李季伶会有种不同的感觉。 其实梵也很疑惑,这两个地方是怎么互换联通的。他不难猜出这里大概是用了转移结界,可这转移结界是谁做的?如果没有其他目的,那只能说明那人无聊透顶。 但是好巧不巧,两次转移都在海棠组的据点内,世界上觉得没有这么多偶然,偶然多了就变成必然的事。所以梵有理由相信,这件事和海棠组有着莫大的牵连。可似乎疑问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如果这转移结界是海棠组的人所为,他们最高级杀手中掌事的洛奇澜怎么会不知道倒塔秘境的事?这不是很奇怪吗? “梵,你又借着丫头的记忆瞎捉摸什么?”喜比声音阴阳怪气,却不高比低正好可以让在场的人听清楚他的话。他就是来拆台的,一定不能让丫头过分信任这家伙。 “梵。你在想什么?”李季伶也奇怪的问道。这种感觉真别扭,明明是自己的记忆却反映在别人的脑袋中。可是梵也没有骗过她,他明确的告诉过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将她的这部分记忆抽走。而且记忆一旦抽走是无法再次植入的。 “只是想到了这秘境入口的矛盾点,这个矛盾我也说不明白。”梵如实回答着,可却又并没有讲到点子上,到底是怎么个矛盾法,李季伶还是一无所知。 “进去吧。”诺比沁知道有些事梵不便明说,便帮助岔开了话题。 “对了,丫头。这次你可要把小绿蛇找回来。”喜比提醒着李季伶,再怎么说那条蛇他养了三年,而且就像是和李季伶之间的定情信物一样,非常重要。 “哦。毛毛,我一定找到,那是必须的。”李季伶打起精神,她来这里还是有任务的。 梵用暖玉将塔底的通道打开,四人不再迟疑的进入塔内。 “哇。这是什么呀,黑黢黢的,这塔怎么从外黑道内。”喜比一进入这塔愈发嫌弃起来,他最讨厌黑色了,这塔简直像块碳一样,不仅不透一丝光亮,甚至随便摸一下就能沾一手黑。 “这塔被烧过?”李季伶拿着照明灯。不经意的扶了一下墙,果然是一手的黑,这塔怎么可能真的掉色?李季伶将手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确实有股烧过的味道。这是什么奇葩逻辑,在水里还能燃烧?而且烧过的塔竟然还坚挺的保持着原状?每当李季伶见到不合理的事,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松弥境地那怪异的地方。 “不像是幻术。也不是纵火术……”诺比沁也同样有着疑问,短短几周倒塔秘境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看来是有人进来过。 “季伶你的吸融术能感受到残留了其他人的气息吗?”梵同样疑惑不解,他和诺比沁的想法一样,一定有人进入过此地。只不过那人的气息隐藏的太好了,他们辨别不出来。不过有吸收气息能力的李季伶。再微弱的气息她也可以分辨的出来。 “我试试。”李季伶将周身环绕的气息扩大,她最多可以摄取五层之内的气息,李季伶突然眼睛一亮。 “如何?”喜比关切的问道。 “我只感觉到毛毛的气息,可是很奇怪,一条蛇为什么将自己的气息消除呢?就算毛毛是高级智慧灵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李季伶咬着手指,陷入沉思。 “总而言之,毛毛还活着。我们先找到它,说不定就能知道答案了。”喜比到很乐观,就算这里有什么危险,凭他们几人,只要对方不想送死,还是乖乖躲着比较好。 诺比沁和梵也是这么想的,这里应该没有人能同时对付得了他们三个人,再加上李季伶古灵精怪的,武力值也激增不少,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好顾忌。只要李季伶身体和精神上不出状况,万事足以。这就是有着绝对实力人的逻辑,只有绝对的强大才能如此嚣张与自信。 “毛毛?毛毛!你在哪呢?”李季伶一边唤着毛毛,同时将自己的气息发散出去。毛毛是灵兽,就算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毛毛也是能够辨认出李季伶气息的。 这一路都没有过多阻碍,顺利的让四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然而就在他们走入象征枉死地狱的那一层,一股黑雾瞬间包裹住诺比沁。 “沁——”李季伶惊恐的伸手抓住诺比沁,却抓了一个空。 “沁,沁呢?”李季伶环顾四周。 ‘秘术,人体吸融——’ 怎么办,李季伶慌乱起来,他感觉不到沁的气息,诺比沁就像瞬间凭空消失了一般,“沁,沁——” “季伶,冷静点。上一次诺比沁就在这层被困住,你相信他,同样的方式对谈不会起作用的。”梵按住惊慌失措的李季伶双肩,他肯定的说道。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我们等他……”李季伶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可她的眼皮还是突突跳个不停。 梵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他必须先稳住李季伶,免得她有做啥事。梵显然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诺比沁能够脱离困境,因为上次和这次完全不同,上次诺比沁只是中了类似幻术一样的东西,可是身体还在原处,可这次诺比沁竟然完全消失了。 “梵,沁真的可以吗?”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李季伶终于安奈不住了。她模模糊糊的觉得这里有什么可以克制住沁。 “梵,沁,沁他的天敌是什么?”李季伶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 梵听到李季伶的话,恍然大悟。看来这次沁真有得受,沁的一切技能都是象征着光明的光之术,哪怕杀人也是光明的。所以他的天敌就是暗术,这里一开始进来就这么暗,难道就是为了先将诺比沁捕捉到? “是暗术对吗?是暗元素。沁一定早就察觉到了。可还是跟着我们进来。怎么会这样,到底该怎么办?”李季伶拽着梵的衣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不停问梵。 “丫头,你冷静点,你们现在这里等着诺比沁,我往上面去看看,我也感觉到毛毛的气息了。先抓住它说不定就能知道问题根源。”喜比搂住慌乱不堪的李季伶,在她耳边说道:“你应该相信我们。我们都是经历多少血腥风雨活到现在的雄性,怎么可能随便挂掉。” “喜比……”李季伶知道自己失态了,她的眼中微润,咬着嘴唇说道:“你小心些,毛毛的气息突然出现。说不定也有等着你的陷阱……千万小心……” “嘻嘻,有丫头的关心,值了。”喜比拍了怕李季伶的脑袋,他岂能不知有人相引他上去。难道知道有陷阱他就不敢去了吗?怎么可能。既然诺比沁都敢冒着风险过来,他同样也能。他是要和这些雄性一争高下的人。怎么可以在这里输给他们。陷阱神马的,放马过来吧—— “便宜你了,丫头就暂时交给你照顾。”喜比撇了撇嘴,望着梵。这有这家伙能稳住丫头的情绪,所以就将丫头暂时交给他好了。 “小心。”梵只简单两个字,已经表示了他对这个雄性的认同。 喜比转身挥了挥手,那宽大的衣袖也跟着摆动了了两下,他会找到毛毛安全回来的。 “季伶,坐下等吧。”梵席地而坐,支起了一个防御结界。 “梵,看来有人想将我们逐个击破。”李季伶跟着坐下,此时她已经完全清楚了当前的形势,并作出初步判断。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梵看着李季伶眼中闪出一抹赞赏之光,这丫头果然没有失去斗志。 “梵,告诉我吧,将我的记忆说一遍,我想我应该可以找到应对方式。否则,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两了。”李季伶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梵,就算记忆再恐怖,她也不能选择逃避。她自己的事凭什么让这些人来承受。 梵静止的看了李季伶四五秒,舒了一口气,既然这丫头已经下定决心,他就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给她。其实口述给李季伶相关事件,她也不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可是梵还是不想让李季伶想起这些事。一方面不舍得李季伶背负这么多,一方面也有着他自己的私心。 可是最终梵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以最简单的语言将李季伶再倒塔秘境的事复述了一遍。包括被海棠组抓住这些和秘境有关联一并被抹去的事情,梵也简单的概述了一遍。当然,李季伶和诺比沁在枉死地狱相互承诺相互拥吻的事情梵还是隐藏了,因为这些在梵看来,这事既和倒塔秘境的一系列事没有多大关联,又对自己未来产生诸多不利,这样的花边事件还是永远埋于地底比较好。 “原来这层枉死地狱最初就困过沁。”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上次她可以将沁从幻境中拉出,这次她也一定可以。 “你该不会又想放血就他吧?别忘记上次你还可以看得见他,摸得着他,这次他是完全消失状态,你给谁放血呢?”梵毫不留情的打断李季伶的想法,她还想再放血,怎么可能?有梵在怎么可能再次让李季伶做这样危险的事,而且明显这次在放血等于做无用功。 “你说的是没做。可是我也可以转换方式。”李季伶不依不饶的说着,既然诺比沁消失,那么她也有别的方法让诺比沁感应到她的血液。 “想都别想。”梵岂能不知李季伶的想法,她无非是想将自己的血液溶于气息然后在发散出去。这样比放血更危险,不但消耗血液还消耗气息,诺比沁在她心中竟然重要到这种地步,梵的脸上慢慢阴沉下来。 “李季伶,你给我听好。如果我是诺比沁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你知道这样做对于雄性意味着什么吗?”梵冷着脸看着李季伶,那冰冷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刺穿,“这对雄性来说,意味着侮辱。诺比沁是谁?他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进入敌人的陷阱吗?他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对方治住吗?你有没有想过上次,你那样救他,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李季伶愣愣的看着梵。他知道梵发火了,他说这些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沁特别,愿意舍命相随,他似乎真的明白诺比沁的想法。 “在雄性还没有尽全力一拼的情况下,就被这样施舍般的救助。那是一种挫败感,知道吗?你也许认为这是雄性主义过剩,但我告诉你,这个星球的雄性就是这样想的。你迫不及待的救他,说明什么?除了说明你关心他,更多的是不信任,你不相信他能摆脱困境活着回来。不是吗?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想?感动之余,也不免有些气馁,被喜欢的人不信任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别忘了,我们都是家族掌权人,不是随便一个小风浪就能打到的。所以别太一厢情愿。” 梵紧紧握住李季伶的肩膀,默默看着她,最后冷冽如冰的说道:“李季伶,如果你想攀登最高峰,和我们比肩而立。你就应该知道我所说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一贯寡言少语的梵,潮水般的话语倾轧压向李季伶,李季伶完全失去了应对的语言。她知道梵说这些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那种私心微乎其微。李季伶认同梵所说的话,一个站在制高点的人,是不会轻易像他人伸出求援之手的,因为那绝对是一种侮辱。这样的顶尖雄性有着自己的骄傲与信仰,有些原则是不可以轻易碰触的。试想如果每个人都同情怜悯着她李季伶,而且李季伶都要接受这样的同情与怜悯,那么李季伶这个人生存的价值有是什么? 顶尖的人永远都是撑起天的那一方,而不是被动受援的那一方。这种理论在普通人看来也许极为可笑,说的俗一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可是真正屹立不倒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与磨难才攀登到那个制高点呢?是她做错了,是她将普通人的价值观强加在这些卓尔不凡的人身上,如果她想和这些人达到同样的高度,那么她的价值观就要从现在开始改变。 李季伶抬起手握住梵搭在她肩头的大手,微微一笑,说道:“梵,我们上去吧。沁会来找我们的……” 李季伶看了看通往塔顶的方向,那里一定有着等待他们的陷阱,冲上前去,强势迎上,然后速战速决,这才是属于他们的解决方式…… “走!”梵冰释一笑,如春风化雨,他知道李季伶能懂他的意思,这就够了。 这个秘境怎么看都是针对李季伶存在的,所以李季伶所要面对的才是最艰难最危险的,或许到时候谁也帮不了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虽然梵一心想着保护李季伶,可他在说服李季伶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呢? 梵知道李季伶终究不同于其他雌性,她或许会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创者…… 第一百一十章 幻境 “我感觉不到喜比的气息,好像在这里就消失了。” 李季伶和梵向倒塔顶层移动时,一直能感觉到喜比残留的气息,可是就当他们向上走了大概五层的时候,喜比的气息却突然中断消失。 “我也感觉到了,他应该和诺比沁一样是突然消失的。”梵更加警觉起来,若果说诺比沁是因为前一次就因为有着某些心结而被困在枉死地狱那一层。那么依照喜比的实力以及那种直白到没有多少心眼的脑子,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心结阴暗处被利用,那家伙虽然杀人无数,但那是他的职业,以他的性格也不至于有什么负罪感,那么他到底因何消失?那家伙就算地狱敢收他,他也一定会捅个窟窿出来不可。 “继续走吗?”李季伶看着梵,如今连喜比都消失了,想必幕后之人一定非同小可。 “抓紧点,别让他们钻了空子。”梵伸出手牢牢牵住李季伶,至少他们再不能走散了。 “梵你对立舍和那个猩猩兽人了解吗?”李季伶由着梵牵引着自己,她突然想到菲瑟希成人礼那天出现的两个实力强悍的怪人。 “你也怀疑是他们。”梵并不惊讶,李季伶联想到他们是很正常的,毕竟那两人也想活捉李季伶,如果在这里埋伏,也并不奇怪。梵甚至认为立舍前一次就已经在这里下了套,所以李季伶上次才会伤得那么惨。可是立舍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诺比沁亲眼见证他的死亡,而已死的人是用不了特殊能力,顶多是在某个封印之内才能以精神力施展少量咒术。成人礼那晚,立舍明显用的复制分身术,而摩卡勒家族也不会有供他施展能力的封印,所以立舍很有可能还活着。这就太矛盾了,诺比沁出手斩杀的人,是不可能有活着的。 “嗯,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 那一夜立舍两人的出现也是凭空而至。事先李季伶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气息隐藏或者微小波动。如果立舍有办法摒除自己的气息,说不定也可以令其他人的气息瞬间消失。而且那一天,他们选择用虫噬幻术攻击她。 李季伶当时可能只是觉得毛骨悚然,可如今她听完自己的记忆。终于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用虫噬对付她,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真的只想教训教训自己。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自己想起倒塔秘境的事,如此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所以李季伶怀疑这里的某些幻术或者其他机关会不会根本就是那两人所为。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立舍本该在三千年前就死了。而且他也不是精神攻击之类的特殊能力者。你该知道他们用来对付你的幻术只是简单的结界咒术,并非特殊能力。立舍和你一样是异修者,他的特殊能力是复制之术。”梵还是向李季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与其相信立舍还活着,他更愿意相信立舍死了。因为他相信诺比沁要杀的人。是不可能有活口存在的,侥幸也不可能。那么这个立舍究竟是谁?他的复制术算得上独一无二,至今没有任何兽人能有立舍那样的复制能力。 “复制之术?那他可以复制物体,复制人,甚至复制能力?”李季伶长大了嘴。如此说来立舍也是相当彪悍的存在,起码他的特殊能力就很霸道。 “嗯,以他的修为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他还活着。”梵不得不承认,普天之下如果有人能和诺比沁的武力值抗衡的,那就非立舍莫属了。虽然他一直看起来柔柔弱弱,像个病娇少年。但是特殊能力却相当蛮横。 “他死于松弥血月吗?” 李季伶一听说立舍本该在三千年前就死去,第一反应就是他应该死于松弥血月。那场战争折损了许多贵族掌权人,包括梵和祁月汜的父亲――肯珐和孤云天。那么多厉害的雄性都陨落了,想必立舍毫无疑问也死于那场战争。 “是的。确切的说立舍死在诺比沁的手上。” 梵微微握紧腰间的长鞭,这是他父亲肯珐留个他的武器。虽然梵没有经历过三千年前松弥血月一战,但是一想到父亲死于那场战役。他就无法不触动。确实,有许多关于松弥血月的事他都不是很清楚,而从父亲那里继承的记忆也都是一些残缺的画面。可即使画面再怎么残缺,梵也可以慢慢将其拼凑完整,大概的了解事情始末。 “沁杀了他?那他是叛国者?”李季伶问完又觉得不大可能。拥有特殊能力的雄性一般都存在于皇室或者贵族世家。这样一来,立舍为什么要推翻自己的政权呢?匆匆见过立舍一面,李季伶却也不相信立舍是那种醉心权力的雄性。 梵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深奥的说了句,“有些时候有些死亡是不得已,是无法避免的,或许并不存在谁对谁错。” “梵。”李季伶停下脚步,同时也拉住梵。 “松弥血月到底因何而起?如果真的只是所谓的剿灭叛军引发的战争,何必遮遮掩掩几千年。沁对此从来就闭口不谈,孤云天含含糊糊,你的父亲肯珐也是一样顾左右而言他。还有你们,你,杜斯法尔甚至赫里,都是这副消极态度。原本我觉得这场战役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历史。可是如今,我所经历的一些危险无不牵扯到三千年前的事,你们还要继续对我缄默不语吗?你们就不能告诉我到底事实是怎样的?”李季伶本想将这些话憋在心里直到闷烂,可是那也得要周围的环境允许她这么做呀。现在越来越多奇怪的状况发生,似乎就是不准她逃避这些,逼着她将所有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李季伶带着愤怒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静静的看着梵,她的目光清澈坚定不容逃避。 梵此时也凝视着李季伶,并没有逃避也不似要对她和盘托出。梵就那样回视着李季伶,紫色的眸子泛着悠远飘渺的流光,似乎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三千年前的景象。其实梵对三千年前的事全都是从父亲遗留封存的记忆得知的,他并不像诺比沁、杜斯法尔那样经历过那场浩劫。但即便如此他也能从父亲封存的记忆力感知到一些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算了,走吧。”李季伶垂下双眸,有些挫败的拉着梵继续向塔顶走去。他们还是不愿意说,究竟是复杂到不知该怎么说。还是对象是她才不可以说?李季伶再次感觉到自己被这些雄性排除在外,明明他们都知道这些事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是他们就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根本就是拒绝她的参与。 梵微微愣了愣,他不知道李季伶为何突然转变的态度,其实三千年前的事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自己的主观说法,会不会误导李季伶?有些事还是得她自己慢慢发觉,慢慢体会才能得到最正确的答案。 “季伶……”梵看着李季伶转身背对着他,虽然两人的手还是交握着,但梵却觉得李季伶又开始变得疏离。 梵用力握紧李季伶的手想要将她拽回来。李季伶突然回头朝着她凄惨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重新靠近他,踮起脚,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嘴唇。 李季伶突如其来的转变到令梵有些不知所措,我抓住那只挑动着他心弦的小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季伶突然而至的吻给止住了。 “季伶……我……”梵内心悸动着,不顾一切的将李季伶拥入怀中,粗蛮的回应着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不管李季伶是出于何种心理吻他,梵知道他再也无法放手。 可梵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他怀中的那种实在感却突然消失不见,李季伶的身形慢慢化作一股黑色的黑烟。如泼墨入水渐渐消逝殆尽。 ――槽糕,梵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了隐藏敌人的招数,成功将她和李季伶分开。可是他现在还分不清究竟是李季伶消失了,还是他一直就处在幻境中,甚至刚才的那段对话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他心中虚拟的景象,梵也分不清楚。对精神攻击者用幻术。想必对方的幻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梵只能肯定自己进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却一时还找不到突破口。他只希望李季伶现在能一切安好…… “梵,你还有时间担心别人?看来你对那丫头真的上心了。否则身为精神能力者,怎么会让我轻易找到破绽?”虚空中传来刺耳的说话声。那声音就如同指甲刮黑板那般刺耳。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梵体内紫色气息爆散开来,只见那气息如同爬墙虎一样,顺着地面、墙面铺散开来,直至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深紫色。而那些具有生命力的气息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样子,似乎继续向地底墙内渗透。 “要么出来要么滚,如果不想被我的‘腐蚀术’吞噬掉。”梵压着声音说道,他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为了捕捉暗处的敌人。 “哎呀呀,想不到你的能力竟然凌驾于你老爹肯珐之上,我若不出来,你去不是要将整座倒塔存在的精神全部都吞噬掉?你就不顾及顾及你的那些小伙伴?” “废话――” 梵慢慢收紧拳头,他每捏紧一分周围的气压似乎就增高一分,而这些压力并不是针对身体,而是针对精神的。 墙壁上突然浮出一块凸起,凸起慢慢具体化,最后一个猩猩状态的兽人从墙上蹦下来,他手中的权杖先点地传来‘咚’的一声,然后整个人才跟着站稳在地面上。 “梵公爵,好久不见。” “狒迪!哼哼,立舍就留了你这么个进化失败的半兽人来牵制我,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 “公爵阁下,你这可是人身攻击哦。我只需要将你们三人稍微绊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等到那丫头和这里的共鸣产生就可以了。” “共鸣?” “看来阁下也不知道啊,肯珐公爵没有将这部分记忆传承给你吗?那可太不应该了。” “应不应该对于死人也没多大意义了。” 梵一个箭步虚闪瞬间移到狒迪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用力压向墙面。 “阁下,你真粗鲁。我死了李季伶体内的恶之魇恐怕将会伴随她一生,我的结界赌注可是我自己的性命呢。能和这个众星拱月的丫头同命,还真是不亏啊。” “你也配……” 梵收紧手指,狒迪挣扎着瞪大双眼,窒息感让他张大嘴伸长了舌头。可是梵似乎将他的整个气管都捏拢。不让一丝一毫的空气流入狒迪体内。然后那爬墙虎似的紫色气息慢慢覆盖在狒迪的身体,最后狒迪整个头颅全部猥琐成一团。 “有本事就让本尊出来,本侯没工夫陪这种跳梁小丑闲聊。” 突然周围漆黑的空间突然变亮,梵回到了现实当中。看到诺比沁以及喜比竟然也在身边,唯独缺了李季伶一人,而他们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塔底第十八层。 三人很有默契的同时释放出武力气息,以确认对方不是仿制品。 “看来我们都被耍了。”喜比耸耸肩膀,斜眼瞟了瞟另外二人。 “但总能确定立舍还活着。”梵说道。 “喜比,你当真不知道海棠和立舍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才没心情管,不过你们说的那立舍竟然也将丫头当做猎物,这就完全无法容忍了。” “季伶可能还被关在幻境中。”梵说道 “本王这次会好好的将他挫骨扬灰。”诺比沁 “你们两个神修者到底有没有办法找到丫头。”早知道就再给丫头中点无害的蛊虫就好了,也省得他们现在武力全开都察觉不到李季伶的气息。 “去上面,我的腐蚀术渗透了整个倒塔。刚才困住我的仿制人气息显然是从上面传过来的。” 诺比沁点了点头。闪身便消失了。梵亦跟着闪身离开。 “你们两个――”喜比瞪圆了双眼,他们两个家伙有这样将他扔下了,随后他也化作一股绿烟消失在原处。 “喂,我说你们两个在幻境看见了什么?”喜比跟在后方,好奇的问道。 “说说看嘛。真小气。我可是看见自己和丫头在一方安宁的田园,过着生儿育女安逸频繁的生活呢。” 诺比沁和梵同时眼皮一条,这家伙还真敢想,真是不要脸。不管这种场景应该很美吧,如果换做自己。幻术其实反映真实的心境,没想到身为杀手的喜比竟然有如此单纯的心性,否则他的幻境中不可能出现这么美妙的场景。梵和诺比沁显然就没看到什么好东西。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 “这不是美梦吗?你干嘛回到现实。” “因为妹纸在现实啊。况且,梦境虽美可是里面的妹纸一点都没有妹纸的味道,我干嘛要稀罕那种假东西。”喜比撇撇嘴,他绝对是李季伶的死忠,任何冒牌货都模仿不出她的韵味。 “诺比沁亲王,等出了倒塔秘境我会正式递交契约请求礼书给你的。” 诺比沁听到忽然一惊。差点一脚踩空,还好他及时稳住。 “你?你一什么身份?你现在只是个平民,怎么可能有资格向贵族雌性递交契约请求礼书,异想天开。”梵抢先开口,没想到这么快潜在敌人就要行动了。 “诺比沁亲王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我就算没有贵族身份,但是我的血液也配得上丫头,况且你认为丫头会真的在乎门第吗?我这颗爱慕她的心可是天地可见的。而且我可以带她过自由悠闲的日子,梵你给得了吗?” “阿唯尔要的是绝对的自由,你那种并非她要的。而且你也给不了她真正向往的生活。”诺比沁厉声拒绝道,如今他真是内忧外患啊。 ? ――全都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李季伶知道自己还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李季伶也不知道现在她身在何处,似乎向上的路永远没有尽头一般,她绝对不止爬了十八层却仍然未到达塔顶。 “立舍,我知道是你在捣鬼,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抓我?为了向诺比沁报复,还是契约?”李季伶想象不出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立舍还有什么非捉她不可的理由。 “你看得很通透嘛。” 立舍突然现身,而且几乎是贴在李季伶面前。李季伶吓得反射性后退了一步,用气息裹住自己用做防御。 立舍非常白,甚至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都能感觉到那种惨白,他抬起手。指甲穿透了包裹着李季伶的那层红色的气息,然后轻轻说道:“在我面前,这些等同虚设。” “放心好了,你已经将我抓你的目的想的这般透彻,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收起你那小猫样没有攻击力的爪子。” “那你究竟是哪种目的?报复诺比沁还是契约?”李季伶又向后退了一步,却似乎怎么也逃脱不出立舍周身散发的那股魔力。 立舍一把抓住李季伶的肩甲,指甲深深陷入她的锁骨之间。 那力道然李季伶疼的紧拧眉头,却无法在逃离半步。 “早这么乖多好。” “你究竟想怎样?” “你三千年前就该属于我,现在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神经病啊,三千年前她奶奶的奶奶都还没生出来呢。李季伶疼的咧着嘴。立舍似乎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道,李季伶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要被捏断了。 “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一切就算与你无关,但也是你逃不开的命运。” “你这话什么意思?” “知道这棘轮塔为什么倒插入水中吗?全都是因为诺比沁恼羞成怒,联合众多贵族封了此塔。想知道他为何恼羞成怒吗?全都是为了你。松弥血月的导火索也是因为你。” “你究竟再说什么胡话。我才十四岁不到,三千年前你上哪见到的我?你这个疯子。” “哼,你们有着同样的血液甚至同样的气息和……容貌。”立舍另一只手挑起李季伶的下巴,带有一种挑逗性的摩挲着。 李季伶忽然将摩挲她的那只手抓住并且狠狠的咬了一口,立舍微微吃疼的松开了他的手,李季伶见机一拳打像立舍的鼻梁,立舍向后弯身。轻巧的避过,同时也完全放开了对李季伶的牵制。 “看来,你还是没有被调教好。”立舍看着手腕渗血的牙印,目光一冷。 “狒迪,交给你了――” “好的,主人。”狒迪像是从立舍的身上剥离下来的分身一样。先是单薄如纸片从立舍身上脱离,分离后像是充了气一般渐渐浑厚变成人形。 正当狒迪准备行动的时候,李季伶先他一步抽出大剑便朝他砍过来。狒迪毕竟只是善用封印咒术,一旦被近身就显得颇为吃力。他没想到李季伶如此强硬,没想到防守却直接攻击。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在我身上使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次被你先入为主的施了咒术,弄得我狼狈不堪,这次我要全部找回来。” ‘秘术,气转力――’ ‘秘术,元素置换,火刃术――’ 李季伶同时使用两种秘术,只见她力量暴增然后大剑上覆盖一层雄雄流火,然后提气大吼一声腾空跃起,笔直朝向狒迪的脑门砍去。 “收――”立舍见狒迪被李季伶逼的全无死角,他指尖微动便将狒迪收回到自己体内。 “原来你身边的东西都是假的?你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能否脱身。今天不将你调教妥帖了,怎么能好好留在我身边呢?” ‘秘术,千虫术――’ 李季伶发现立舍的气息不似以往的乳白色,反而呈现一种绿色。想必他是仿制了他人的秘术,才有此变化。 “你就在此好好享用万虫盛宴吧。”立舍留下这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间内慢慢被绿色的气息填满,刚绿色气息渐渐消失,整个空间却被无数只绿油油形状怪异有大腿般粗的虫子占据着。李季伶的浑身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牙齿剧烈的打颤,连剑都难以握稳。 无数虫子龇牙咧嘴,挥动着触须触手将李季伶包围在正中间。 此时李季伶由于恐惧反而脑子一片空白,一股暴敛之气就像体内另外一股灵魂一般想要吞噬李季伶的理智。 主人,冷静点。美丽感觉到李季伶又有失去理性的趋势,连忙止住她。 “我。美丽……怎么办?”李季伶哆哆嗦嗦的说道,她下意识的想闭起眼睛,但理智却告诉她千万不能退缩,一旦退缩就全部完了。 麒尾炎狼尾部的麒麟片。主人你忘了吗?杜斯法尔法师送给你的临行礼物。 ――麒尾炎狼尾部的麒麟片,杜斯法尔,对啊,那麒麟片有驱兽的效果。李季伶大喜若望,急忙取出了一片贝壳状麒麟片捏在手中。麒麟片闪着金色的光芒,这光芒慢慢扩散开去,周围的虫子触到金色光芒之时,下意识的向后退,退无可退的时候,则向金光还没有蔓延到的地方拥挤逃窜。甚至为了逃命相互厮杀,最后所有的虫子均被这金光融化,化作点点斑斓。 当空间内所有虫子消失殆尽时,李季伶手中的麒麟片也化作粉末消失不见。 “薇莎不是说,可以用几次吗?怎么一次就消失了。看来真不是杜斯法尔自己的鳞片。”警报解除,李季伶还不忘吐槽两句。 “没想到杜斯法尔都对你这般用心,看来不讲你强行带走,后患无穷。”立舍再次现身。 “你说这是杜斯法尔的麒麟片?”李季伶简直不敢相信。 “若非是他的麒麟片,你认为随便一只狼就能瞬杀掉我上万只的腐蚀虫兽吗?”立舍睨了李季伶一眼,那一眼足以看出立舍认为李季伶是多么天真。 ――真是杜斯法尔的,而且还是六片。李季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何德何能?杜斯法尔在李季伶心中那就是犹如神祗般的存在。虽然诺比沁也是神一般的人物,可是对于李季伶来说,显然诺比沁更接地气些,她可以肆意向诺比沁撒娇。但面对杜斯法尔多多少少还是心存敬畏的。 ‘秘术,蛇缠――’ 正当李季伶万般感慨发呆之际,从立舍手中飞出一条碧绿的小蛇,然后瞬间变成巨蟒将李季伶整个人死死的缠绕在其中。 “毛毛――”李季伶大叫一声,就算毛毛变成这种摸样。但是属于它的气息骗不了人。“立舍,你把我的灵蛇怎么啦?” 毛毛是高级灵兽,一旦滴血认主是不会轻易背叛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易主。 诺比沁点了点头,闪身便消失了。梵亦跟着闪身离开。 “你们两个――”喜比瞪圆了双眼,他们两个家伙有这样将他扔下了,随后他也化作一股绿烟消失在原处。 “喂,我说你们两个在幻境看见了什么?”喜比跟在后方,好奇的问道。 “说说看嘛,真小气。我可是看见自己和丫头在一方安宁的田园,过着生儿育女安逸频繁的生活呢。” 诺比沁和梵同时眼皮一条,这家伙还真敢想,真是不要脸。不管这种场景应该很美吧,如果换做自己。幻术其实反映真实的心境,没想到身为杀手的喜比竟然有如此单纯的心性,否则他的幻境中不可能出现这么美妙的场景。梵和诺比沁显然就没看到什么好东西,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 “这不是美梦吗?你干嘛回到现实。” “因为妹纸在现实啊。况且,梦境虽美可是里面的妹纸一点都没有妹纸的味道,我干嘛要稀罕那种假东西。”喜比撇撇嘴,他绝对是李季伶的死忠,任何冒牌货都模仿不出她的韵味。 “诺比沁亲王,等出了倒塔秘境我会正式递交契约请求礼书给你的。” 诺比沁听到忽然一惊,差点一脚踩空,还好他及时稳住。 “你?你一什么身份?你现在只是个平民,怎么可能有资格向贵族雌性递交契约请求礼书,异想天开。”梵抢先开口,没想到这么快潜在敌人就要行动了。 “诺比沁亲王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我就算没有贵族身份,但是我的血液也配得上丫头,况且你认为丫头会真的在乎门第吗?我这颗爱慕她的心可是天地可见的。而且我可以带她过自由悠闲的日子,梵你给得了吗?” “阿唯尔要的是绝对的自由,你那种并非她要的。而且你也给不了她真正向往的生活。”诺比沁厉声拒绝道。如今他真是内忧外患啊。 ? ――全都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李季伶知道自己还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李季伶也不知道现在她身在何处,似乎向上的路永远没有尽头一般。她绝对不止爬了十八层却仍然未到达塔顶。 “立舍,我知道是你在捣鬼,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抓我?为了向诺比沁报复,还是契约?”李季伶想象不出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立舍还有什么非捉她不可的理由。 “你看得很通透嘛。” 立舍突然现身,而且几乎是贴在李季伶面前,李季伶吓得反射性后退了一步,用气息裹住自己用做防御。 立舍非常白,甚至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都能感觉到那种惨白。他抬起手,指甲穿透了包裹着李季伶的那层红色的气息,然后轻轻说道:“在我面前,这些等同虚设。” “放心好了,你已经将我抓你的目的想的这般透彻。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收起你那小猫样没有攻击力的爪子。” “那你究竟是哪种目的?报复诺比沁还是契约?”李季伶又向后退了一步,却似乎怎么也逃脱不出立舍周身散发的那股魔力。 立舍一把抓住李季伶的肩甲,指甲深深陷入她的锁骨之间。 那力道然李季伶疼的紧拧眉头,却无法在逃离半步。 “早这么乖多好。” “你究竟想怎样?” “你三千年前就该属于我,现在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神经病啊,三千年前她奶奶的奶奶都还没生出来呢。李季伶疼的咧着嘴,立舍似乎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道。李季伶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要被捏断了。 “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一切就算与你无关,但也是你逃不开的命运。” “你这话什么意思?” “知道这棘轮塔为什么倒插入水中吗?全都是因为诺比沁恼羞成怒,联合众多贵族封了此塔。想知道他为何恼羞成怒吗?全都是为了你。松弥血月的导火索也是因为你。” “你究竟再说什么胡话,我才十四岁不到,三千年前你上哪见到的我?你这个疯子。” “哼。你们有着同样的血液甚至同样的气息和……容貌。”立舍另一只手挑起李季伶的下巴,带有一种挑逗性的摩挲着。 李季伶忽然将摩挲她的那只手抓住并且狠狠的咬了一口,立舍微微吃疼的松开了他的手,李季伶见机一拳打像立舍的鼻梁,立舍向后弯身。轻巧的避过,同时也完全放开了对李季伶的牵制。 “看来,你还是没有被调教好。”立舍看着手腕渗血的牙印,目光一冷。 “狒迪,交给你了――” “好的,主人。”狒迪像是从立舍的身上剥离下来的分身一样,先是单薄如纸片从立舍身上脱离,分离后像是充了气一般渐渐浑厚变成人形。 正当狒迪准备行动的时候,李季伶先他一步抽出大剑便朝他砍过来。狒迪毕竟只是善用封印咒术,一旦被近身就显得颇为吃力。他没想到李季伶如此强硬,没想到防守却直接攻击。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在我身上使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次被你先入为主的施了咒术,弄得我狼狈不堪,这次我要全部找回来。” ‘秘术,气转力――’ ‘秘术,元素置换,火刃术――’ 李季伶同时使用两种秘术,只见她力量暴增然后大剑上覆盖一层雄雄流火,然后提气大吼一声腾空跃起,笔直朝向狒迪的脑门砍去。 “收――”立舍见狒迪被李季伶逼的全无死角,他指尖微动便将狒迪收回到自己体内。 “原来你身边的东西都是假的?你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能否脱身。今天不将你调教妥帖了,怎么能好好留在我身边呢?” ‘秘术,千虫术――’ 李季伶发现立舍的气息不似以往的乳白色,反而呈现一种绿色。想必他是仿制了他人的秘术,才有此变化。 “你就在此好好享用万虫盛宴吧。”立舍留下这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间内慢慢被绿色的气息填满,刚绿色气息渐渐消失,整个空间却被无数只绿油油形状怪异有大腿般粗的虫子占据着。李季伶的浑身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牙齿剧烈的打颤,连剑都难以握稳。 无数虫子龇牙咧嘴,挥动着触须触手将李季伶包围在正中间。 此时李季伶由于恐惧反而脑子一片空白,一股暴敛之气就像体内另外一股灵魂一般想要吞噬李季伶的理智。 主人,冷静点。美丽感觉到李季伶又有失去理性的趋势,连忙止住她。 “我,美丽……怎么办?”李季伶哆哆嗦嗦的说道,她下意识的想闭起眼睛,但理智却告诉她千万不能退缩,一旦退缩就全部完了。 麒尾炎狼尾部的麒麟片,主人你忘了吗?杜斯法尔法师送给你的临行礼物。 ――麒尾炎狼尾部的麒麟片,杜斯法尔,对啊,那麒麟片有驱兽的效果。李季伶大喜若望,急忙取出了一片贝壳状麒麟片捏在手中。麒麟片闪着金色的光芒,这光芒慢慢扩散开去,周围的虫子触到金色光芒之时,下意识的向后退,退无可退的时候,则向金光还没有蔓延到的地方拥挤逃窜,甚至为了逃命相互厮杀,最后所有的虫子均被这金光融化,化作点点斑斓。 当空间内所有虫子消失殆尽时,李季伶手中的麒麟片也化作粉末消失不见。 “薇莎不是说,可以用几次吗?怎么一次就消失了,看来真不是杜斯法尔自己的鳞片。”警报解除,李季伶还不忘吐槽两句。 “没想到杜斯法尔都对你这般用心,看来不讲你强行带走,后患无穷。”立舍再次现身。 “你说这是杜斯法尔的麒麟片?”李季伶简直不敢相信。 “若非是他的麒麟片,你认为随便一只狼就能瞬杀掉我上万只的腐蚀虫兽吗?”立舍睨了李季伶一眼,那一眼足以看出立舍认为李季伶是多么天真。 ――真是杜斯法尔的,而且还是六片,李季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何德何能?杜斯法尔在李季伶心中那就是犹如神祗般的存在。虽然诺比沁也是神一般的人物,可是对于李季伶来说,显然诺比沁更接地气些,她可以肆意向诺比沁撒娇,但面对杜斯法尔多多少少还是心存敬畏的。 ‘秘术,蛇缠――’ 正当李季伶万般感慨发呆之际,从立舍手中飞出一条碧绿的小蛇,然后瞬间变成巨蟒将李季伶整个人死死的缠绕在其中。 “毛毛――”李季伶大叫一声,就算毛毛变成这种摸样,但是属于它的气息骗不了人。“立舍,你把我的灵蛇怎么啦?” 毛毛是高级灵兽,一旦滴血认主是不会轻易背叛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易主。“毛毛――”李季伶大叫一声,就算毛毛变成这种摸样,但是属于它的气息骗不了人。“立舍,你把我的灵蛇怎么啦?” 毛毛是高级灵兽,一旦滴血认主是不会轻易背叛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易主。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处封印 “阿唯尔――” “季伶――” “丫头――” 诺比沁、梵、喜比三人刚刚赶到顶层,就看见李季伶被绿色巨蟒咬住脖子注入毒液的一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诺比沁正欲举剑斩杀巨蟒,巨蟒忽然变化成一条半米来长的小蛇栖在昏迷的李季伶脸边。它像是知道自己铸成大错一般,那双盈盈波光的豆眼眨巴着盯着昏迷的李季伶,时不时吐出小信子小心翼翼的舔着李季伶脸上因疼痛而生出的汗珠。毛毛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灵性和思维,认出了它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主人。 “毛毛?”喜比拽住诺比沁握着欲砍向毛毛剑的手。灵兽最为衷心,怎么会弑主呢?喜比看着盘成一圈可怜兮兮的毛毛,恨铁不成钢。 “放开。”诺比沁压着怒气低吼一声。他本来心里就窝着一股火,如今斩条蛇还由不得他吗? “这是丫头的灵兽。”喜比边解释边看向一旁似病弱倚着墙的立舍说道:“你竟然将毛毛的灵气抽掉,让它变成弑主的工具!” 再怎么说毛毛也是喜比喂养了三年多的小灵蛇,自己的孩子被如此对待,他哪有不气的道理。 “是,又如此?”立舍轻蔑的讪笑道:“不过她竟然还能找回灵气,真是不可思议。” 立舍俯瞰着似乎又有思维能力的小绿蛇,内心诧异不已。他是完完全全将这蛇的灵性抽走,它不可能凭自己的本事再还原成灵兽。唯一的答案就是,李季伶的作用,或许是她的血液,或许是她的气息。总而言之,立舍对全身是宝的李季伶越来越感兴趣了。 “为什么你们总是来晚一步呢?诺比沁你一来就将我这里照的亮堂堂的真刺眼。”立舍病态的靠在墙边,右手搭在眼睑上方似遮挡光亮,他彷如病入膏肓般气虚地说道。 “不好,这样下去丫头很危险。”喜比将李季伶被蛇咬开的伤口止住血。并简单的清理了一下,那脖子周围都是一片紫黑色,甚至还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喜比向李季伶体内输入一丝气息,气息中蕴含着数以万计的蛊虫。他将这些专门用于清理身体污秽之气的无毒蛊虫植入李季伶体内。稍后,喜比却发现这些蛊虫在李季伶以很快的速度被蛇毒溶解。也就是说,这些蛇毒对李季伶的身体危害更大,当蛊虫全部被消灭完之后,毒液将会侵害李季伶的内脏以及经络。因此喜比不得不隔个几分钟就向李季伶体内输入些蛊虫。 诺比沁敛目横瞟,从紫眸中射出的冰冷寒光不偏不倚的刺向立舍,诺比沁没有半句言语,一步一步逼近立舍。他右手中的长剑,剑锋划过地面‘刺啦’摩擦出电光火花,如同诺比沁点点爆发的杀戮之气。又一次。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李季伶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立舍见势,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面色阴沉下来。那如鹰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逼近自己的诺比沁。他依靠着墙的身体缓缓直立,双手则垂于身体两旁。而每只手分别暗暗结着不同的封印手势。接下来,将是高手之间的较量。 ――双结印结界,梵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这个立舍果然也有着顶尖的实力,梵只曾经看过杜斯法尔结过一次双结印结界,在梵的印象中似乎只有杜斯法尔能做到这种程度,没想到立舍竟然也能做到秒结双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立舍的双结界都已完美呈现。一个反射纹章挡于他身体正前方。散发着幽幽暗蓝色的光泽。而右手边则是另外一个纹章,这闪着银白色光泽的纹章中,一柄细长军刺慢慢升起。立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诺比沁,右手将军刺牢牢握在手中。而后,他双膝微弯做出迎战的姿势。 诺比沁将紫色气息融合于整个剑身,看起来他手中的利剑紫光乍闪。像是在对立舍张狂的叫嚣着。诺比沁身上的银白长氅和着突然爆射开来的气息肆意展扬,持剑的右手臂由下向上猛力提砍,瞬间将挡在立舍身前的反射纹章破成两半,那纹章碎裂之前将一部分剑气反弹回诺比沁,可诺比沁不避也不闪。丝毫不在意反弹力的伤害,直接由上向下挥剑压砍向正前方的立舍。 由于诺比沁高出立舍一个头,因此这一剑除了暴敛的压力以外,还有高度差带来的冲力。立舍双眼微眯后突然圆睁,他抬手直接硬抗下诺比沁的这一剑,两剑撞击之时,立舍脚下地面裂沉,石花飞溅卷起一股气旋尘埃。 立舍虽然抗住这一击,可还是被剑气震伤,嘴角边滑落一线血红。 “今日本王就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诺比沁的这句话一字一字清晰的落入立舍的耳中,立舍轻嗤一笑,左手瞬间聚气,掌心中紫色的光球瞬发击向诺比沁腹部。诺比沁左手反贴在腹上,空手接下这一击,他用力一握,冲击过来的紫光求瞬间粉散。 “诺比沁,三千年前你杀不了我,今天你同样也杀不了我。” 立舍虽然没有占到上风,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他虽然一身病体娇弱,可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狂暴之气,却似一头猛兽毫不示弱。 ‘秘术,体吸融――’ 立舍用从李季伶身上复制的招式对付诺比沁,想将他体内的气息强行吸收过来。诺比沁向后方跳开一小步。 “仿制品永远都是仿制品。”诺比沁再次酝酿催动将气息混溶与空中,他盯着立舍如同看死人一般,似乎下一击便是最后一击。 ‘秘术,万始之光――’ 那萦绕在空中的气息,须臾间潮涌般扑向立舍,覆在他周身。万始之光,将光元素直接打入立舍体内,可以瞬间蒸发掉立舍体内的水分包括血液, “哈哈,哈哈哈哈――”立舍被包裹在诺比沁的万始之光中,突然狂笑不止。 ――没有血液,诺比沁感觉不到力量回吸的充实感。惊诧地盯着立舍。 “惊讶吗?别这样看着我,这一切多拜你所赐――” ‘秘术,万始之光――’立舍将刚复制的招式,立即还施彼身的攻向诺比沁。 ‘秘术。光之涟水――’梵及时运用元素置换,将立舍反击的光元素转化成水元素,空间内一股水气弥散,渐渐被水雾填满,能见度瞬间降低。好在立舍的攻击只是模仿,只是形似却仿不全内里神韵,否则梵也无法轻易使用元素转换术。虽然这招是仿制的万始之光,如若真的挨上诺比沁的身体,即使没有本尊的攻击力强,但也会清掉诺比沁一部分血气。 “喜比。怎么样?”梵无疑充当了攻和守的衔接者,一方面为诺比沁助攻,一方面还要照应料理李季伶的喜比。 “不行,我毕竟不会治疗术,只能将蛊虫输入她体内。帮她暂时抵挡毒液侵蚀,要是杜斯法尔在就好了。”喜比现在真希望大法师杜斯法尔在,他若在这里李季伶的毒液完全可以控制并清除掉。 “我这副身体,你们要如何攻击呢?哈哈,哈哈哈哈――” 立舍笑的猖狂却也凄凉,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就像一块免死金牌可以抵挡诺比沁的攻击,甚至梵的精神攻击效果也会削弱。这两人拿手的秘术都无效化,接下来只能硬攻了。可是立舍也痛恨这副躯体,无感、僵冷、病态,和活死尸没有什么区别。 “你认为本王奈何不了你?笑话。”诺比沁收起手中大剑,沉声对后方的梵和喜比说道:“带着阿唯尔去别处。” “一个也别想走”立舍 “这可不由你说了算。”诺比沁 “喜比我们离开这。”梵 喜比横抱起李季伶,顺便捡起毛毛。在梵的掩护下离开顶层空间。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喜比狐疑的挑眉问道,却也没有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表露出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诺比沁嘴上说要杀了立舍,可实际上却手下留情。立舍那家伙哪能是诺比沁的对手,甚至和梵以及他也勉强是个平手。诺比沁和梵根本没有杀立舍的意思。 喜比看似简单缺心眼。但有些事却也看得透彻。别说他们三人,就是诺比沁和梵两人联手,甚至诺比沁一人都可以弄死那个叫立舍的家伙。这两人做戏给谁看,给他看?没必要。那么唯一就剩下昏迷不醒的李季伶。也就是说李季伶虽然昏迷但是却能感应到外界,否则他们也不需要把李季伶支开。喜比也只能想清楚这么多,至于那两人为何做这种事,任喜比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说政治家什么的最讨厌了。 梵没有回应喜比的问题,算这家伙说话还有点分寸。梵知道李季伶虽然昏迷但她体内的生物智能却可以清晰的感知外界。 “那条蛇的血清可以取出来。” “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做了。毛毛不行,它是丫头的灵兽,滴过血。所以它的血清是救不了丫头的。喂,我们现在也不能出去,在这样下去我的蛊虫也成不了多久。你们若拿她的命开玩笑,可别怪我不客气。”喜比 “这里没有人会拿她的命开玩笑,但若要将这倒塔还原,恐怕立舍还不能死。”梵看着李季伶,希望她快些靠意志力醒过来,只要醒过来一切都好办了。立舍虽然给她下蛇毒,但一直以来立舍的目标都是活捉李季伶,所以梵倒不担心李季伶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她要稍微受点苦了。 “哎呀,我不管你们搞什么,反正都给我动作快点。”喜比看出梵不像很担心的样子,自己也稍微放心了。他虽然看着梵就很烦,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和诺比沁绝对不会置李季伶的生死与不顾,先静观其变吧…… “好了,戏演完了,该谈谈正事了。” 梵和喜比带走李季伶之后,两人均收敛起杀气,一个还原到病娇状态,一个变成处变不惊的贵胄亲王。 “诺比沁,那丫头让你如此上心,费了这么大功夫演一场戏,只为了安抚她。有必要吗?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雌性,用得着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吗?” “和你无关,助我将倒塔重置,并且告诉我你封存的那个意识在哪。我还你一副血肉之躯。” “血肉之躯?确实很诱人。若你在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之前给出这个条件。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接受,可是现在我不要什么血肉之躯。” “条件。” “哼,我的这副躯体虽然无感觉热度但是却还有繁衍的能力,你知道我要什么了。” “不可能。” “考虑清楚再说可不可能。我们都知道只要是那个星球来的雌性,就能和我们自然的繁衍后代,不是吗?所以别再遮遮掩掩了,我只要一次就行,至于能不能成,我都不再纠缠,这是承诺。” “想都别想。除了这个其他都行。我可以许你三个条件。” “你想独占?你觉得可能吗?不是我也是其他雄性。首先你的血亲就不会放过她,他们现在不动手,不正是等着你表态吗?” “那些事无需你操心。你另想其他的条件。” “那便没什么好谈的,我想要的无非就是繁衍权。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和我联合至少多一份力量保护她。若真到了帝都那位亲自动手的时候,你认为他会和我一样坐在这里和你谈条件。我看那丫头也是个不服软的个性,到时候免不了强之契约,你好好想想吧。你身边还有梵,喜比,甚至会有越来越多的争食者,就算你是诺比沁。你能以一人之力撼动整个贵族施压吗?” “我说了,这些事是我的事。” “诺比沁,你的幻境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自己也清清楚楚。三千年前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三千年后……你也可以,不是吗?难道非要等爆发另一场松弥血月之战。你才要做最后的决定吗?你问问自己,你喜欢李季伶的程度胜过三千年前的楚唯吗?她你都可以放手,那么李季伶你也可以。”立舍的话如同一只邪恶充满诱惑力的触手,一层一层剥丝抽茧,渐渐深入诺比沁的内心深处。 诺比沁沉默许久。眼睑垂下睫毛轻搭,看不见他心灵的窗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对他的心意有多深,我自会慢慢考证。但是我不允许自己再次后悔,所以这个条件免谈。你若想不出其他想要的条件,那边到此为止,我会强行将倒塔重置,当然也会将你斩杀。” “啧啧啧,你在威胁我?没有我们几个贵族的共同解封,强行重置倒塔?别忘了松弥境地的封印已经解除,你三千年前的誓言迫不及待的想兑现吗?你就这么急着送死?五个大封印你如今就要强行解开第二个,你说埃比瑟大帝会不会为了保住你,强行现将那丫头处理掉?自己的继承人和外人,他会选择谁?” “既然谈不拢,做了断吧。” 两人刚一谈崩,就各自执起武器,刀剑相向…… ? “看来谈崩了。”喜比感受到忽起的杀气,似笑非笑的对着梵说道。 “处理完立舍,你将季伶先行带出倒塔。” “哦?好啊,看来你们还有进一步的勾当,我就不和丫头搅合了。”喜比巴不得独自带着李季伶远走高飞,只可惜妹纸现在还昏迷不醒。 “丫头,你倒是醒醒呀,蛇毒虽厉害却也没有你顽强。” 主人,有人唤你呢? “我知道,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沁和梵越来越奇怪了。” 没办法他们防备太严密了。 “美丽,我得想办法将这里重置,你可以帮我和那个封存的生物智能对话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身体机能还无法唤起,但我总觉得,那个生物智能上次并没有把话说完全,似乎再顾忌着什么,如今我们靠意识对话,也许就不用顾忌那么多,既然他们有事情瞒着我,那我们就自己秘密做我们的事。” 恩,我试试,如果他是通过生物电磁场信号捕捉到主人的意识,那么美丽也能反其道而行,也许会花一点时间。你等等。 “好的。” ‘沁隐瞒着我的那些事,一定对我不利,可是不告诉我。我要怎么处理呢?沁不能包办我所有的事情啊……’李季伶纳闷的想着。 有缘人,你想到办法重置倒塔没? “是你!你终于出现了,重置倒塔是一定会的,但是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一次你应该没有什么顾忌了,封印你的人在战斗脱不开身。” 你都知道了。 “立舍对不对?是他封印了你。” 有缘人,我在这个塔的封印确实是立舍做的。 “这个塔?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存在于别处?” 我的意识一共封存在五个不同的地方,而且封印我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哪四个地方?还有哪些人封印你?” 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 确实不清楚,我也是你来了之后才产生的共鸣,有了意识。我想其他地方分离的意识也都需要你去触发才可以。 “我看诺比沁和梵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封印的你,他们貌似也是和我一样推测出立舍。这倒塔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告诉我。立舍也就是个活死人,他是如何封印你的?” 这倒塔秘境是诺比沁、肯珐和孤云天在松弥血月的前一周共同封存的。 “你的意思是,诺比沁他们将这座塔变成这个样子,而这座塔内的封印是诺比沁他们做的?那立舍呢?” 立舍只是后来做的二道封印。我也是被他封住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沁他们原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吗?那里是怎么存在于这里的?又是怎么被立舍发现的? “我说过,这里留存了我原主人的生物电磁场信号,也就是这个星球俗称的武力气息,所以我才能摆脱主体独立存在,但是却不能存在很久。如果不是立舍发现我并封存我。我存在不了几千年的时间。” “你原来的主人也有武力气息?她厉害吗?” 每个人都存在生物电磁场信号,但是能将它转变成武力攻击的寥寥可数,特别是地球人,完全不可能,你是个例外。 “我明白了。那立舍是如何发现你的?” 能发现我的人都和我有相同的磁场共振。 “这样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不同封印地点的磁场都是不同的?所以才会有不同的人察觉到你,将你封印?” 是的。就是这样。 “可是每个人的生物电磁场信号都是固定的。你这么千变万化,怎么能感应到我呢?” 因为你是本体,或者说是本体的延续。 “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但是只有这种解释才合理。你需要在这个星球找到其他的封印地点,然后解除他们才行。 “为何我要做这件事?” 因为谜题系统。 “你再说的具体点。” “抱歉,我的这部分记忆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我去,李季伶暗暗咒骂了声,这还是连续通关的节奏。 “好吧,依你的意思我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就可以将这倒塔重置。是吗?否则以后的那些封印我要怎么做?” 大概是这个意思,这里的封印你可以靠磁场共振解除,但是将塔还原,你确定你一个人行吗? “别废话了。美丽说磁场风暴不久就会爆发,你既然已经全部算计好了,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吧。” 你只需要源源不断的用气息将整座塔包裹住,然后撑过这次磁场风暴,这里一切气息设置的结界就自然而安的被化解。但前提是你有浑厚的气息作支持,否则气息不足,你知道会怎样的。 “要成果整个磁场风暴?要是他延续一周,我就要撑一周?” 是的。 “是你妹啊――”怎么可能做到? 你做得到,任何封印地点都是武力气息充沛的地方,你不是有吸融术吗?只要体力过硬,你就可以做到。 “这你都知道。我做到了,你就将谜题系统的契机物给我?” 说到做到。 “美丽,磁场风暴什么时候开始?” 再过一小时的样子,不过主人这次的风暴大概会持续三天,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想必诺比沁和立舍就是再谈,解除封印的事。恐怕立舍提出了沁难以容忍的条件。他如果不解开第二道封印,沁和梵就没办法解开第一道封印。” 那你也不能拿生命冒险呀。 “我做这事还少吗?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况且我也讨厌被威胁。我的吸融术快突破到分离吸荣的第七级了。争取在这一个小时内突破,也好增加些容纳积。” 可你身体里的毒素怎么办? “放心,立舍是打算活捉我的,所以他不可能看着我毒发身亡,走着瞧吧。都想避开我,姐姐我谁也不求,靠自己。有本事一直将我撇开呀,看谁拗得过谁。” 你不打算清醒吗?主人。 “清醒个什么,就这样我也能控制气息,清醒了反而还要支持机体活动。说不定还要被那些家伙强制,就这样吧。我先修炼了,磁场风暴爆发的时候记得叫我。” 是的,主人。 ? “这固执丫头……”喜比没好气的说了声。 “怎么?” “她的气息在调整,说明她有意识了。可是却故意不醒。” 梵‘哦’了一声。将头望向诺比沁他们那一层,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哦什么哦。丫头这么聪明肯定是生气故意不清醒的,别以为你们支开她,她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丫头鬼灵精怪着呢。”喜比越想越无辜,该不会这丫头连带将他也气上了吧。 “你继续观察她的气息走势就好。其余的随她吧。”对于李季伶这样使小性子,梵也不可奈何。总之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索性就由着她呗,反正坏人已经做了,再多做一段时间坏人也未尝不可。 “你倒想得开。” 梵现在只希望诺比沁那边能够快点结束。 “喜比,季伶先交给你,我去那边看看,速战速决的好。” “二对一啊?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管他呢,这里交给我吧。” 梵看了看躺在一旁不愿醒来的李季伶摇了摇头,随后走向诺比沁他们所处的第一层。 李季伶静静的修炼着,忽然体内一股新生了敛气,不断搅乱着她的气息。快速吞噬掉喜比送入她体内帮她抵抗毒液的蛊虫。 主人,怎么回事? “丫头,怎么回事?” 喜比发现种在李季伶体内的蛊虫以秒速消亡,大惊道。此时,李季伶的眼中、鼻中、耳中、嘴中,甚至毛孔都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醒醒,丫头醒醒,别置气了。”喜比用力的晃着李季伶。 “怎么了?”梵刚到顶层忽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而且这股血腥味正是李季伶的,他还没和诺比沁打照面,就径自返回。 梵和立舍正酣畅淋漓的战斗着,亦突然被这浓郁的血腥滋扰,他们发现事情不妙,也急忙给了过来。 立舍更是纳闷,他下的蛇毒绝对不是致命的,顶多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雌性,让她痛苦点,可现在这急转直下的事态,让他也慌了神。李季伶要是死了,他的计划不也跟着泡汤了,这妮子绝对不能有事的…… 喜比看着匆忙赶来的三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刚才还气息稳定,似乎在修炼,那气息不但稳固甚至有强化的趋势,怎么突然如此混乱?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不能啊,也没谁打扰她刺激她? “想将她的毒解开。”诺比沁近乎命令的对立舍说道。 “不可,明显她体内丛生了另外的敛气,有蛇毒和蛊虫,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抵抗一阵。贸然抽走,反而会损了她的心脉。” “阿唯尔,醒醒,你清醒了我们才好想对策,别再生气了。”诺比沁最是了解她的脾气,如果不是生气她怎会不愿意清醒。 主人,要怎么办? “别急。我觉得这股气息或许并不是坏事。爸爸曾经说过,随着修炼强化,我的身体有可能会生出其他能力。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种能力的雏形,只要我掌控他了。就能为我所用。” 可是,你有把握吗?万一…… “这个险值得冒,我越强就越有本钱。如果能得到新的能力,我就会更有底气,我需要力量。” 那好,主人我支持你。大不了你若不行了,我在救你一次。 “不到万不得已别救我,那种因子只有五次效果不是吗?我已经用了两次,这种保命符要用在刀刃上,相信我。我挺的过去。” “要成果整个磁场风暴?要是他延续一周,我就要撑一周?” 是的。 “是你妹啊――”怎么可能做到? 你做得到,任何封印地点都是武力气息充沛的地方,你不是有吸融术吗?只要体力过硬,你就可以做到。 “这你都知道。我做到了。你就将谜题系统的契机物给我?” 说到做到。 “美丽,磁场风暴什么时候开始?” 再过一小时的样子,不过主人这次的风暴大概会持续三天,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想必诺比沁和立舍就是再谈,解除封印的事,恐怕立舍提出了沁难以容忍的条件。他如果不解开第二道封印,沁和梵就没办法解开第一道封印。” 那你也不能拿生命冒险呀。 “我做这事还少吗?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况且我也讨厌被威胁。我的吸融术快突破到分离吸荣的第七级了,争取在这一个小时内突破,也好增加些容纳积。” 可你身体里的毒素怎么办? “放心,立舍是打算活捉我的,所以他不可能看着我毒发身亡。走着瞧吧。都想避开我,姐姐我谁也不求,靠自己。有本事一直将我撇开呀,看谁拗得过谁。” 你不打算清醒吗?主人。 “清醒个什么,就这样我也能控制气息。清醒了反而还要支持机体活动,说不定还要被那些家伙强制,就这样吧。我先修炼了,磁场风暴爆发的时候记得叫我。” 是的,主人。 ? “这固执丫头……”喜比没好气的说了声。 “怎么?” “她的气息在调整,说明她有意识了。可是却故意不醒。” 梵‘哦’了一声,将头望向诺比沁他们那一层,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哦什么哦。丫头这么聪明肯定是生气故意不清醒的,别以为你们支开她,她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丫头鬼灵精怪着呢。”喜比越想越无辜,该不会这丫头连带将他也气上了吧。 “你继续观察她的气息走势就好。其余的随她吧。”对于李季伶这样使小性子,梵也不可奈何。总之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索性就由着她呗,反正坏人已经做了,再多做一段时间坏人也未尝不可。 “你倒想得开。” 梵现在只希望诺比沁那边能够快点结束。 “喜比,季伶先交给你,我去那边看看,速战速决的好。” “二对一啊?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管他呢,这里交给我吧。” 梵看了看躺在一旁不愿醒来的李季伶摇了摇头,随后走向诺比沁他们所处的第一层。 李季伶静静的修炼着,忽然体内一股新生了敛气,不断搅乱着她的气息,快速吞噬掉喜比送入她体内帮她抵抗毒液的蛊虫。 主人,怎么回事? “丫头,怎么回事?” 喜比发现种在李季伶体内的蛊虫以秒速消亡,大惊道。此时,李季伶的眼中、鼻中、耳中、嘴中,甚至毛孔都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醒醒,丫头醒醒,别置气了。”喜比用力的晃着李季伶。 “怎么了?”梵刚到顶层忽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而且这股血腥味正是李季伶的,他还没和诺比沁打照面,就径自返回。 梵和立舍正酣畅淋漓的战斗着,亦突然被这浓郁的血腥滋扰,他们发现事情不妙,也急忙给了过来。 立舍更是纳闷,他下的蛇毒绝对不是致命的,顶多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雌性,让她痛苦点,可现在这急转直下的事态,让他也慌了神。李季伶要是死了,他的计划不也跟着泡汤了,这妮子绝对不能有事的…… 喜比看着匆忙赶来的三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刚才还气息稳定,似乎在修炼,那气息不但稳固甚至有强化的趋势,怎么突然如此混乱?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不能啊,也没谁打扰她刺激她? “想将她的毒解开。”诺比沁近乎命令的对立舍说道。 “不可,明显她体内丛生了另外的敛气,有蛇毒和蛊虫,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抵抗一阵。贸然抽走,反而会损了她的心脉。” “阿唯尔,醒醒,你清醒了我们才好想对策,别再生气了。”诺比沁最是了解她的脾气,如果不是生气她怎会不愿意清醒。 主人,要怎么办? “别急,我觉得这股气息或许并不是坏事。爸爸曾经说过,随着修炼强化,我的身体有可能会生出其他能力。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种能力的雏形,只要我掌控他了,就能为我所用。” 可是,你有把握吗?万一…… “这个险值得冒,我越强就越有本钱。如果能得到新的能力,我就会更有底气,我需要力量。” 那好,主人我支持你。大不了你若不行了,我在救你一次。 “不到万不得已别救我,那种因子只有五次效果不是吗?我已经用了两次,这种保命符要用在刀刃上,相信我,我挺的过去。” 喜比看着匆忙赶来的三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刚才还气息稳定,似乎在修炼,那气息不但稳固甚至有强化的趋势,怎么突然如此混乱?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不能啊,也没谁打扰她刺激她? “想将她的毒解开。”诺比沁近乎命令的对立舍说道。 “不可,明显她体内丛生了另外的敛气,有蛇毒和蛊虫,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抵抗一阵。贸然抽走,反而会损了她的心脉。”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生生不息的气息 “如何?”诺比沁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问着。 此时四个雄性正紧张的围绕着不知发生何事的李季伶身边,焦躁不安。李季伶并不是这个星球的雌性,所以他们被李季伶身体产生的种种怪异弄得措手不及。 诺比沁、梵和立舍也只能眼巴巴,病急乱投医的寄希望于稍微懂些毒药理知识的喜比。喜比在三人像是托孤一样众望所归的目光中,不由的紧张起来。一个连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的雄性,此时帮妹子诊个脉却汗流个不停,这是怎样一副催人泪下的正能量场面。 喜比一面哆哆嗦嗦的用蛊虫调理着妹纸的气息,一面暗中问候在场的另外三个雄性。 妈蛋啊,他是杀人专家,可不是救人专家,看什么看啊,这样子他压力山大有没有。他都快觉得自己是庸医想以死谢罪了,有没有啊。他用的这号蛊虫就算没有毒,那也绝逼不是救人的道具,人家坑爹,坑干爹的,他怎么就干起坑自己的行当…… 越着急,他妹的就越奇葩―― 以往几人在妹纸身上看到红色和金色两种气息混杂的时候,就已经够惊悚,不断的做着心理建设才能勉强接受,妹纸的身体同时存在两种不同气息这个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的,这些年他们都不曾相信的事实。 如今妹纸这周身,一阵明艳鲜红,一阵灿烂耀金,还一阵神秘幽黑,三种光芒交替的由妹纸体内散发出来,这是要闹哪样啊。 四人屏着气息,惴惴不安的看着李季伶妹纸,就算多么波澜无惊的外表也掩饰不了那些打了兴奋剂似狂乱跳动的心脏。 ――妹纸啊,妹纸,你睁开眼别坑哥了行吗?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整的跟个霓虹灯似的,再来一起愉快的交流成吗? 喜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内心郁闷的吐槽着…… 在混沌中独自修炼的李季伶,才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她刚开始被新生的气息搅得疼痛难忍,恨不得撞墙自杀。可是当她熬过那阵疼痛之后,却发现这股气息变得异常冰凉。气息每滑到之处,体内的燥热瞬间被这股清凉之意抚平,那种感觉就如同盛夏里喝了一瓶冰镇饮料一样酣畅淋漓。 “这是什么能力?”李季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似乎整个身体都轻盈起来。就好像一个两百斤的胖纸,突然甩掉一百斤肉那样。不仅如此,她在与新气息斡旋的时候,吸融术也提高的一个层级,连带的元素置换术似乎也精进了一些。只是还没有办法实际考证,她的能力到底提高了多少。总而言之,感觉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主人。你醒来试试呗,外面的那些男将们都很担心你呢。 “活该。”李季伶不屑的说道。“美丽,磁场风暴是不是快开始了?” 嗯,还有两分钟的样子。 “那行,我就这样试试。看能不能撑过三天。如果我提前醒来,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将我弄出去。这样昏迷着,说不定他们反而不敢随便移动我。” 李季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是她离开了倒塔秘境,还不知道诺比沁和梵做些什么霸道的事,弄不好会伤了他们。要知道强行破坏结界,就如同恶意违背誓言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好吧。 “嗯!”喜比总算舒展了那一直纠拧着的眉头,他收回气息,将手从李季伶的额头上挪开。 “没事了?”诺比沁虽然知道喜比不是专业的医疗能力者,但看到喜比放松的样子,他还是莫名的跟着心安起来。 “看来是没事了。她的气息已经稳固,似乎又浑厚了不少。”梵一直注意着李季伶的精神波动,所以李季伶第一时间平稳下来,他便知道这一关小丫头总算是熬过去了。 “她怎么还不醒?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楚呢。”立舍看到李季伶这种种变化,倒是更坚定要得到她的心思。而且立舍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奇怪的丫头弄到手,即使是用抢的也在所不惜。 “算账?你纳命来就可以了。” 诺比沁瞬闪到立舍身前,拽起他的衣领,一个用力将他按倒在地上。然后诺比沁抽出腰间的佩剑,一脸阴冷决绝地刺向立舍。 一剑穿入立舍胸膛,立舍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活死人,被钉在地面。只是他脸上还依旧是那病娇苍白,玩世不恭的笑容。 “又让他跑了。”梵毫无波动的紫眸俯视着地上立舍的仿制品。 “他还会自己送上门的。”诺比沁抽出插在‘立舍’体内的长剑,上面连一滴血液也没沾染上。诺比沁看了看依旧不愿意醒来的李季伶,他知道只要有李季伶,立舍总有一天还会现身。 “你真的要强行破坏封印?”梵似乎在确定诺比沁的想法,却又像是希望他考虑清楚。 “我决定的事,何时更改过。”诺比沁羽睫微垂,盖住了深潭般幽紫的双眸。 “正常解除封印还好,强行破坏封印等于违背自己结界时压下的赌注。这是背弃誓言,后果不用我多说,你该清楚。松弥境地的封印已经被强行破坏了,这里是第二个。即便你觉得这么做值得,但你的命却不能由你说了算。你若非要为了她赌上这一把,只会让她万劫不复。” 梵握住腰间的长鞭,用拇指摩挲着盘绕束起的鞭子。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让矜贵清冷的梵似乎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而他说出的话也寒意十足,完美的配合着他此时全无热度的目光。 “哼,或许我在结下那上古禁咒封印之时,就预示着终有这么一天。”诺比沁毫不在意的莞尔一笑,那是一种傲视众生的气度。显然他对生死的看法已经超尘脱俗,凌驾于一切世俗观念之上。 “她可都听得到,你确定要让她内疚一辈子?”梵看了看诺比沁,又看了看李季伶。他觉得诺比沁太狡猾了,这种事无疑会让李季伶铭记于心,念着他一辈子。虽然梵了解其中的不得已。但终究还是让诺比沁又拔得一次头筹。 “随便你吧,如果你真能舍弃一切,我也无话可说。”梵星目顾盼,不再言语。诺比沁真能舍弃他的使命。他的一切?未尽然吧。只不过他现在还有得退路罢了…… “喂,你们现在是要强行破除封印吗?丫头还没醒呢。”喜比才不管这两货,这般饶了弯子说话,欲意何为。他只要顾好自家妹纸就行。 “你将她带出去。”诺比沁相当直接的表态,对于脑子不带弯的人,他自然爽快利落。 “这样好吗?她虽然暂时稳定下来,如果随便移动……”喜比见诺比沁这么直接,自己反而犹豫起来。这哥们倒是给他点细想打算的时间啊,胡乱移动妹纸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了得? “没事。将她带出去吧。” 诺比沁走到李季伶身边,俯下身体单膝跪地,触摸了一下李季伶的额头。他凝视着李季伶,紫眸中全是温柔的流光。这么多年的相处,诺比沁岂能不知李季伶只是生气不愿意醒来。她的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了。 为了避免强行破除封印产生的巨大能量再次伤到李季伶,诺比沁虽然不会拆穿李季伶的小伎俩,但也不再耽误时间。早点解决这秘境之事,早点铲除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李季伶只是要将倒塔重置,那么他就给她想要的结果,只是过程不能让她参与。 “去吧,带着她到塔外等候。切记。不可离开梵进来时设下的结界。立舍很有可能伺机而动,她就交给你了。”诺比沁第一次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对喜比说话,目光中也是坚定的信赖。 “哦,好。”喜比虽然不是军人,却不自觉的立正站好。那端正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首长期待。那般认真,还有些紧张。 正当喜比准备抱起李季伶,不顾一切也要完成首长指示的时候。李季伶体内忽然爆发出一股耀眼的红光,红光瞬间散射开去。接着金色的光芒,黑色的光芒。一环一环爆射开来。 ――西北部对应的宇宙磁场风暴爆发了。 如果三人在倒塔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整座倒塔被红色、金色以及黑色的气息光芒层层包裹,围了个严严实实,这简直是千年难见的奇观异景。 可是现在三人却目瞪口呆的呆站在李季伶身边,完全不知道这丫头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这个突变倒也让三人不敢轻易的碰触李季伶。 诺比沁、梵、喜比瞠目相望,堂堂三个顶尖雄性却完全失去了应对的能力。 “怎……怎么办?”喜比结结巴巴的最先开口。 “看看吧……”梵也拿不准,但是静观其变总该不会错。 诺比沁看了看两人,干脆就地而坐,守在李季伶的身边。以防万一有什么状况发生,也好及时应对。 梵和喜比见状,也都横下一条心,坐下耐心等待。 看李季伶面色红润,表示她气血充足,三人也就没有特别担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不仅是在考验他们的定力,更是折磨他们的意志。 “我说,这都过了几个小时,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别的,就这样毫无止境的释放气息,她怎么受得了?万一气息枯竭了……”喜比毛躁的挪了挪身体,又开始坐立不安。 “你感觉到她气息枯竭了吗?”梵闭目凝息,淡淡反问道。 “倒也没有。”喜比摸了摸鼻梁,似乎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吧,他这是关心则乱,在场就他最宝贝妹纸了,不可以啊? “那不就得了,我相信她有分寸。”梵岂有不担心的道理,但既然他曾要李季伶信任他们,这一次他也就放下一切忧虑,彻彻底底相信李季伶一回。 诺比沁沉默不语,他一直细细感受周围气息微妙的变化。 不得不说,李季伶实在有让人惊艳的本事。不仅仅是她维持了几小时的气息释放状态。更厉害的是,整座倒塔在她的气息包围中,俨然变成了一个四季循环的氛围。当金色气息萦绕时,这里仿佛温暖的春季和清爽的秋季。当红色气息渐浓,周围的温度都会升高一些,呈现出盛夏的感觉。而转换为黑色气息时,温度逐渐降低,整个空间似乎进入冬季。 这种循环每隔一段时间变换一次,而循环交替之间毫无突兀之感,就如同四季的过度一样流畅,令人倍感舒适。 “别打扰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等等就好。”诺比沁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满是笑意。 梵也勾起一抹浅浅笑容,继续闭着双眼来感受李季伶气息的包裹。 “真服了你们。”喜比撇撇嘴也随之闭上双眼,他很享受这股生生不息的活力,这丫头越来越让他放不开手了。 三人静默的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诺比沁和梵突然睁开眼睛,诧异的对视了一下。似乎明了什么一样,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感觉到立舍的封印似乎慢慢被解开,并没有蛮横的强制力,宛若春风化雨般,将立舍的气息给化解,因而封印的力量也渐渐消失。 “嗯?”喜比后知后觉的睁开眼睛,就连他也感受到这微妙的变化。喜比张大嘴,指了指李季伶,错愕的对着梵和诺比沁说道:“这丫头做的?我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过了多长时间?”诺比沁欣然问道。 “应该有一天了。”梵摸出怀表估摸着算了算。 “阿唯尔,够了。该醒了,剩下的封印,交给我和梵来解除。”诺比沁低头,摸了摸李季伶掐得出水的红润小脸,宠溺的说着。 “别生气了,醒醒吧。”诺比沁继续柔声呼唤道。 莫约半刻钟,李季伶将气息慢慢收回,三人知道这丫头终于气完了,罢休了,总算要清醒过来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压力倾轧而下,李季伶就在最后收官之际被外力强行阻断,这股压力将李季伶的气息强行压入她体内,李季伶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七窍再次被震出血来。 诺比沁,你想这么容易就将封印解开,没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你用灵魂来偿还三千年前的血债―― 随着这苍老凄凉声音响起,李季伶所做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倒塔秘境的封印彻彻底底的被强行破坏殆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彪悍的女子 ――该死! 诺比沁顾不上强行破坏封印给他经脉气息造成的重创,他咽下嘴中的腥甜,迅速抱起不断渗血的李季伶,将自己的气息导入她体内,试着帮她化解她体内紊乱的气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整座棘轮塔在封印破坏的瞬间变得颤颤巍巍摇摇欲坠,有种即将倾覆倒塌的趋势。几人迅速找到支持点,稳住自己的身形。 ――不好! 梵在封印被破坏之时,以迅雷之势催动气息解除了水咒。塔外被分开的湖水卷着巨浪,合二为一。这才使得竖直倒立的倒塔减缓下坠了速度。原本倒立直插入落碧湖的棘轮塔,压着湖水沉沉的平躺在湖底。 诺比沁用气息裹住他和李季伶,以减少棘轮塔倾倒产生的震动,使两人稳稳的立于塔内,他不能再让李季伶受到一点冲击。 “得赶快离开,我的结界支撑不了太久,水就要灌进来了。”梵在封印破坏的那一霎那,体内也受到了重创。为了不让没有结界阻挡的棘轮塔被水灌入,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解除外围水咒的同时又施放了一个凝水结界包裹住塔身,暂时将湖水挡在塔外。可是梵由于经脉受挫,这个结界他无法支持太久。 “把丫头给我,你们都受伤了,自己顾好自己。”喜比快速抱住诺比沁怀中的李季伶,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他能好好的保护李季伶。 诺比沁倒也没有阻止爽快的松手,而后还嘱咐了一句:“喜比,你赶紧将阿唯尔带出去。千万小心,外面很可能还有埋伏。” “等……等等……”李季伶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极为虚弱。 李季伶示意喜比将她放下,在喜比小心翼翼将她扶稳站好后,她开始催动体内的气息,试图挽救这里。 “别乱来,这里交给我和梵。你赶快和喜比先出去。”诺比沁打断了李季伶的蓄气。厉声道。 “你又想撇开我?这次不准。”李季伶倔强的扯出一抹笑容,继续说道:“我还得从它那里,拿回我的报酬。” 李季伶嘴中的那个它,正是被立舍封存在这作塔内的生物智能。 “我知道你能听到。现在封印已解除。你若想获得自由就尽快将许诺给我的东西交给我。这倒塔我想尽办法也会帮你重置,所以我想要的东西,你一个也不准少我。否则,我便将你永远囚禁在这永无天日的黑暗之中。” 李季伶此时化身毫无感情的地狱罗刹,冰冷的自言自语。她知道那个生物智能一定可以听到她的话。虽然总体来说功亏一篑,但毕竟封印已解,倒塔也会重置。就算不是她促成的这种结果,她也不能让自己和大家的辛苦付之东流。 李季伶是个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手软的人,所以她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告诫,告诫生物智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生物智能想不交出东西,就这样得到解脱,那是白日做梦。她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手。 好你个残暴的丫头。行了,我就告诉你,这‘生’之解,即为阴阳融合之物,寓意阴*阳*相*交,世袭繁衍。我这里有此谜题的第一个契机物,已经放入谜题系统的存物栏。丫头。你该给我自由了吧。 “美丽,你看看是否属实。”李季伶闻言,立刻让美丽帮忙查实。 你这丫头真是多疑,我还能骗你不成? “以防万一而已,你若骗了我,我上哪找你去。”李季伶不以为意的说道。东西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主人,谜题系统的进度条确实变动了,物品也在里面。 “有劳了,你自由了。”李季伶解开生物智能的束缚,得意的笑了笑。 “阿唯尔。拿到了你要的东西吗?”诺比沁看到李季伶狡黠一笑,便猜到事情八九不离十。 “拿到了。但谁也不准赶我走,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与你们同甘苦共患难。” 李季伶仰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诺比沁的双眼,眼中写满了反驳无效。她捏了捏拳头,笃定的说道:“我,已经具备和你们同甘共苦的能力。” “好,我们一起。”诺比沁看着这般坚定的李季伶,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退让一步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那就想想如何应对。”梵见到诺比沁最终拗不过李季伶,释怀的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外面有人等着我们出去,似乎是海棠的人。” 梵敛气凝神,观察着湖外的每个动静,他察觉海棠的人居多。 “海棠!大概是封印被破坏,他们在据点也感觉到这里的异动。”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说着,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毕竟倒塔秘境的几个入口处都在海棠的据点。 “不是海棠做的,刚才那股压力很陌生。”喜比摇了摇头,他并非为海棠澄清,只是就事论事。即便外面守着的是海棠的人,但是强行破坏封印的那股压力绝对不是海棠的人所为,至少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气息,很是陌生。 “那是立舍吗?”李季伶看了看诺比沁问道。 “不,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没法释放如此强硬的压力。”诺比沁摇了摇头,当即否认,他和立舍交过手,立舍是取巧之人,这种蛮力并不属于立舍。 “如此看来,外面隐隐有三股势力在等着我们。海棠、立舍,以及破坏封印的人。”梵缓缓开口,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有些细节被遗漏,却又说不上来。 “这么说可以大干一场?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杀人了。”喜比最近都在哄妹纸开心,都快忘记杀戮是什么感觉了。他摩拳擦掌,捏的双手骨骼关节咯吱作响。 “海棠的人你也杀?”李季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喜比,这家伙也太不挑对手了,好歹他们也是同僚啊。 “有何不可?为了给妹纸安稳舒适的生活环境,就算金盆洗手又如何?”喜比哼笑一声,说的大义凛然。同僚放两边,妹纸摆中间,妹纸才是他的真爱。 “也好。我正好想试试新开发的能力。”李季伶听到喜比都这么放得开,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别忘了,你还有伤。”诺比沁抚了抚额头,表示对李季伶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蛮悍作风很是头痛。 “你还不是一样?你和梵都受了伤。不能打头阵,自然由我代劳。我体内九叶艾云残存的气息完全可以对付这些小伤。你们才是重患,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季伶叉着腰,毫不退让的看着诺比沁和梵。她说了共同进退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用动武。”梵见到大家都表态,他才慢慢开口,算是卖足了关子。 “什么办法?”李季伶眨着眼睛,撅嘴问道。她就知道梵一直不说话,肯定是有对策的,这家伙太能装了。 三人同时望向神秘兮兮的梵。 “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别说我们三人都有伤在身,就算没有伤也不能在还没弄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喜比就更不用说了,你虽然实力强悍,也没有受伤,但海棠的人是最了解你的。没准他们已经在外面布施好净光结界。就等着你出去。” 梵一句话就打消了喜比准备大干一场的冲动劲,净光结界是喜比心中永远的痛啊。 “那你说怎么办?”喜比挫败的追问了一句。 “我们合力将这倒塔重置。诺比沁你该不会忘记,原本这棘轮塔和我摩卡勒家族禁地在纬度上一脉相承。将棘轮塔移回原处,那转移结界也就能开启。”梵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字字清晰,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大概的解决方案给勾勒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这棘轮塔直接逃到你家禁地?”喜比很不赞同这个方案。痛痛快快打一场多好,他们又不是没这个实力,干嘛要逃嘛。 “这样行吗?摩卡勒家禁地,我们这些外人随随便便进去……”李季伶深知每个家族的禁地都是生人勿近的。这样破坏了禁忌,真的可以吗? “事态非常,顾不了许多。况且这么做还可以顺便将那家伙带走。”梵淡淡一笑。那家伙恐怕早就在海棠待腻味了。如此一来正好,也不用刻意去寻他。 “你怎么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喜比对于这样转弯抹角,含沙射影的话实在没有耐性去深究。 “你的老朋友――”梵就是不正面回答喜比,面对喜比,梵总是想戏弄他一番。 ――切。神神叨叨的,喜比翻了翻白眼,他的老对头倒挺多,哪有神马老朋友。 “那要如何重置这倒塔?”喜比懒得猜梵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反正过会就能见到,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塔给摆正了,放回原位。 “就用最原始最简单的办法呗。”李季伶觉得喜比的问题真是白痴,那塔还能怎么放回原位,当然是用手放回去呗。 “最原始,最简单?啊,你该不会是……”喜比错愕的指着李季伶,这丫头还是雌性吗?这么没有艺术感的事,她也做? “就是如此。这塔是怎么倒插入水中的,我就怎么将它弄回原处。”李季伶撸了撸手膀,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力量到底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是否可以像诺比沁一样徒手将这塔再放回原处。 “你都知道了。”许久没说话的诺比沁莫名惊悚的看着李季伶。 “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季伶没好气的应了声,反正沁就是有一肚子秘密要瞒着她。 “好了,我会将吸融术获得的气息全部转化为力量,然后请梵运用水的浮力将我和塔送出水面即可。沁和喜比,若看到我力量不足时,再帮我一把就行,如果有人攻击我,你们就给我用远程攻击狠狠的打。本来我做为一个雌性也不适合做这种事,但谁让你们不是受伤,就是受制,所以最合适的就是我了。喜比,你干脆就在塔中,免得那什么净光结界克你。” 李季伶独自托大的吩咐着众人。还不忘的了便宜还卖乖的说上两句。不在这些雄性面前展示展示她的雌威,他们永远将她当成病猫,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等等。万一洛奇澜也在你怎么办?那家伙也是你的克星。不行不行,他一定在的,这种事少不了他的。”喜比觉得还是不甚妥当,那画面想想就太美,无法直视。 “哼,就怕他不来。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李季伶看了三人一眼,深呼吸了几下。 “准备好了吗?那就开始――”不等众人反对,李季伶就开始施展秘术。 ‘秘术,液体吸融――’ 落碧湖中巨量的绿色气息涌入李季伶的身体当中 ‘秘术。浮水咒――’ 梵看见李季伶差不多准备好,便开始催动气息,控制起这片水域。落碧湖的水似乎被赋予了灵魂一般托着整座棘轮塔缓缓向上。当棘轮塔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李季伶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秘术,气化力――’ 李季伶再次出现时。已然如大力士一般双手托住塔底,将塔身慢慢直立,这个过程最为费力。如果说当初诺比沁只是借助一股爆发力将棘轮塔瞬间插入落碧湖,那么如今倒塔重置的过程,拼的就是耐力与稳定性。 “我眼没花吧,那塔下的小影子该不会是李季伶吧。”毕烈圆瞪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当时。他们在据点突然感觉到一股震动,然后就清晰的察觉到浑厚外泄的气息。由于封印被解开,海棠组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秘境入口处,没想到再此守候已久的毕烈和洛奇澜,等来的却是如此劲爆的一幕。 李季伶小小的身躯和棘轮塔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正是由于如此大的反差。才让毕烈和洛奇澜捏了把汗,生怕李季伶忽然撑不住,被压瘪在塔下。 这是闹哪样啊,这还是雌性吗?好端端的举个塔作甚? 跟随海棠而来的另外一人,明显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看到李季伶这样子,闪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然后趁大家都被李季伶吸引视线之时,成功逃离‘曹营’。赫里看到棘轮塔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便猜到是梵的作为,只是没想到接下来李季伶竟然用了这么彪悍的方式登场。不过想想,这倒也符合他这个义妹的性子。果敢却有些夸张―― 从李季伶托着棘轮巨塔离开水面,一直到她走向岸边将棘轮塔还原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对她进行攻击,大家似乎都被这超过他们理解范围的小丫头给惊呆了。 “你不对她用固凝术?这样好吗?难得的机会――”毕烈在一旁奚落道。 “走吧。我们打起来,只会让他人坐收渔人之利。”洛奇澜早早便察觉到,这里不止他们海棠的人在埋伏,似乎还有两股力量,而这两股力量都不容小觑。 “洛奇澜大人,赫里大人,他,他跑了……”一个杀手哆哆嗦嗦的说道,监视赫里可是他分内的事,这下搞砸了。 “知道了,随他去吧。”洛奇澜似乎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示意全体离开。 “不进塔里去吗?”毕烈有些狐疑,洛奇澜可是吹毛求疵到极点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会放过? “你认为他们会躲在塔里等我们去束手就擒?”就算他们都在塔里,也未见得奈何的了他们。 诺比沁和梵就不好对付,还有赫里里应外合。何况喜比那个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时不时蛇精病发,敌我不分的家伙,似乎还成了李季伶的忠犬。再看看李季伶,貌似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想必早已做好对策。 洛奇澜分析了这么多,最终得出一句话的结论,那便是――不可轻举妄动。 ? “这么顺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李季伶刚一放下棘轮塔,就立刻闪身回到了塔内大部队所在地。 “呦,妹子,你最近吃了什么?力气见长啊。” 一句大大咧咧的话语传进李季伶耳中。 “赫里?你怎么会在这?”李季伶一进入塔内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她很是兴奋。 “我也同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赫里,喜比一脸不愉快。他怎么也没想到梵嘴里说的老朋友,竟然是赫里这个讨厌鬼。 “现在不宜闲聊。梵,你确定要开启转移结界?”赫里认真凝视着梵问道。 梵轻轻点了点头,面色从容以示肯定。他们这一群人似乎都被一种宿命牵绊着,既然如此有些常规索性从他开始打破。 “好吧,那我来。” 赫里召唤出灼麟枪,划破自己的手掌,将掌心向下覆于地面,地面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剑齿豹纹章图案,随着红色越来越耀眼,纹章处开启一个通道入口。 “走吧,”赫里起身进入通道。 其他几人也毫不迟疑的紧随其后……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六对六,引进肉食动物 李季伶、诺比沁、梵、喜比、赫里五人通过倒塔秘境的传送结界来到摩卡勒家族禁地。五人走出结界,来到深山山腰沟壑之中,背面是万丈悬崖峭壁,而正面则是无尽深渊,深渊对面是另外一座高山,两座高山之间由一座木制吊桥连接。吊桥被沟壑中之间的阵阵山风刮的左右摇摆,看起来腐朽不堪,似乎一脚都可以踩个窟窿出来。 “梵,你确定这是摩卡勒家的禁地吗?”虽然李季伶没有恐高症,但是这么陡峭的山崖若是稍微失足,那自由落体的失重感也是很不好受的,况且不小心从这几万尺的峭壁掉下去,李季伶还真没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以她目前的武力气息,弄不好会摔成重伤。 这吊桥虽然零落腐朽,但是整个山壑之间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李季伶看了看周围,怎么也不相信这里是摩卡勒家族的禁地,摩卡勒家族的禁地不是应该从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原进入,然后就看得见一片蜻蜓花海吗? “摩卡勒家族禁地可不只一处,你上次去的只是位于东部边境的一处,那是由我父亲的圣灵守护的地方。而此处则是位于西北部的一个分属禁地。”梵将这一方丘壑尽收眼底,可他的心中却有另一方丘壑。他们摩卡勒家族可谓遍地生花,而摩卡勒家族必定将在他的手中更加发扬光大。 “梵,你竟然带义妹去过肯珐大人守护的禁地?”赫里十分诧异,肯珐大人守护的那片花海禁地,基本就是一座墓冢,就连摩卡勒本族的人都不得轻易打扰。 “那是父亲自己的意思。” 梵打断了赫里的疑问,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质问。只要是关于父亲肯珐的事,这个素来习惯发呆的赫里总会变得正经严肃。赫里的质问梵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对父亲同意李季伶进入禁地这件事,本身都还一知半解。或许等哪一天能够破译父亲藏书阁的秘密之后,他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意图。 “我说。你们摩卡勒家族的排场也真够大的,东部的家族竟然将手伸向西北部。该不会整个国家都遍布了你们家族的禁地,这种堪比皇家排场的禁地,你们到真能拥有的心安理得。” 喜比原本细致的音色在这山崖峭壁间变得更为尖细。甚至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很明显喜比这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梵说着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诺比沁。诺比沁既是东部贵族同时也是皇室血亲,难道他真的对摩卡勒家族这样处处安插眼线的行为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个你不必知道,也不需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既然我摩卡勒家能将禁地插入各个区域,自然是得到帝都默许,不由你操心。”梵不紧不慢的说着,他说着这话时,眼睛也微微瞟向诺比沁。 诺比沁现在还是封地贵族。但是他始终还是皇室正统继承人的备选。说不定哪一天整个帝国都由他接掌,那么此时梵很想从诺比沁眼中读出他对此事的看法。虽然摩卡勒家族的作为是受到埃比瑟大帝暗中支持的,可谁又能知道诺比沁这个未来全天下的掌权人是否对此事有芥蒂呢? “梵,现在已经进入安全范围。”赫里岂能不明白这个现任掌权人的想法,但是诺比沁的心思哪能这么简单的被试探出来。有些事情需要时间考证。于是赫里提醒梵,已经进入安全范围,那么大家也该就此分道扬镳了,以后的事慢慢再做打算,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赫里的意思很明显,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是作为主人这方委婉的逐客令。既然现在已经进入安全范围,不相干人等就不要继续待在属于摩卡勒家的禁地了。 “阿唯尔。倒塔秘境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你随梵和赫里回帝都完成学业,我仍需在西北处理军政事务。不过,等你武力值考核的时候,我必定赶过去为你助威加油。”诺比沁宠溺的揉了揉李季伶的脑顶。 诺比沁忽视掉喜比玩味挑拨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梵刻意的试探,至于赫里话中有话他也并未往心里去。他心中装的事太多太多。多到再怎么不舍,也必须将李季伶送离自己的视野范围。诺比沁总觉得现在李季伶离他越远就越安全,他也并不知道这种想法的来源以及是否可靠,但这种想法却犹如一种执念根植在他的心中。 “丫头,你去哪我就去哪。”喜比对待李季伶和对待其他人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喜比对待任何人都夹枪带棒。那么他在李季伶面前则是处处卖萌讨好的忠犬一只。如果你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姑且就将他解释成为‘一物降一物’吧。 “我还不能回帝都。”李季伶淡定却坚决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一种任性的行为,却实在符合李季伶那天生反骨的个性。可是李季伶任性却不妄为,她做的决定必然有一番非做不可的理由。 “你又不听话,要去哪?” 诺比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似乎李季伶这么说才是李季伶,这丫头从来都不会让事情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诺比沁虽然无奈但却习惯了。 “我想去松弥境地。”李季伶坦坦荡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为何?”诺比沁转过李季伶的身体,双手握住李季伶的双肩,他看到李季伶笃定的眼神,不由的想耐心听听她的想法。 “我发现倒塔秘境的封印和松弥境地的封印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想去看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况且上次从松弥境地出来时,有些事情一直不清不楚没有机会考证,如今正好一并了结。”李季伶很显然也将诺比沁和梵他们那种,话说三分留三分的转弯抹角学了个七成。 “你不止想去松弥境地吧。”梵闻言便知李季伶话留三分,这丫头既然也这么怪里怪气的说话,看来他以后说话要直接点了,免得这丫头变得越发难缠。 “……”李季伶鼓起双颊不做解释。 “别忘记你隶属于我剑齿豹的番队,你的去向是不是该和我汇报汇报。”梵见李季伶一脸‘能赖账绝不认账’的装傻充愣模样,不得不摆出点官方架子。这种方式最直接最有效。 “没错。不仅是松弥境地,我还要找到另外三个封印所在地。”李季伶干脆将话说明白,谁让她官没有别人大,也没有别人狡诈。 “什么另外三个封印?”喜比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丫头怎么也神神叨叨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除了喜比,其他三人均是一愣。李季伶这话再明白不过,对于三千年前的事她有了进一步了解,因此她的话点出未来她要做的事,而此事又恰巧和三千年前的诸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可是三人不清楚,李季伶究竟清楚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又欲意何为? “你们别猜了,我对你们没有什么秘密。我在倒塔秘境得知,这样的封印共有五处,然后这五处封印都和我的谜题系统有关联,所以我必须去另外几处封印所在地找到答案。我在试着除去倒塔秘境封印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封印方式和松弥境地有些相似,所以我认为松弥境地应该是五处封印的其中之一。” 李季伶知无不言的说道,其实她的话里显示了浓浓的不满。她对他们没有秘密,甚至体内生物智能这样绝对机密的事都对他们坦诚。可是,他们对她却有着太多的秘密了。多到不仅不告诉她。连她试图去解秘也被各种各样的方式阻止。李季伶并没有直接说明这些封印的主要气息来自于诺比沁,梵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说了这些也没用,只会徒增自己心中的不快。 “其实你们也知道有关五处封印的事情,想必你们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准备自己去找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李季伶这句话,故意将他们和自己划分开来。 “好呀。丫头。他们不配合你,我陪着你,给你当免费的保镖如何?”喜比倒是乐意,如果李季伶真的就这么回帝都学习,那生活就太乏味了。探险寻秘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我知道了。随我回西北封地。”诺比沁知道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丫头的脚步,无奈的说道。 丫头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试着告诉她,让她参与。面对如此执拗的李季伶,诺比沁不得不从新考虑对待她的方式。反正李季伶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如果不违反原则,那么他先退让一些也无不可。 “去西北部?”李季伶圆睁鹿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突然松口的诺比沁。难道他真的因为自己这么区区几句话就妥协让步? “嗯,这五个封印之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找。就像这倒塔秘境,它的入口处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细想是怎么回事吗?不说倒塔秘境,只说说松弥境地,那里的地理位置并不固定,坐标也总是随意浮动。你不要以为只有五处地方目标不大,如果胡乱寻觅,恐怕找遍全球你也找不到封印地点。” 诺比沁语重心长的解释李季伶心中的疑惑,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悲哀,因为李季伶似乎不能相信他在这点会轻易做出让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说,你是决定帮我,也会告诉我相关的事了?是吗,沁?”李季伶欢呼雀跃,即便沁以行动来证明他会帮自己,李季伶还是不敢相信。要知道有了沁的帮助,这些问题就简单多了。 “我也会助你。”梵此时也表态。梵知道李季伶这妹子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就顺着她吧。诺比沁都让步了,自己还能强撑着徒惹妹纸不开心,疏远自己,将自己划入界外,那岂不是蠢到家了。 “真的!太好了。你们放心,我休学的这段时间一定会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也绝对不会落下课程。军校的后两场考试,我一定能拿到好名次顺利毕业。”李季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这些对她来说是最近本要完成的。 “我们先回西北拟定计划,然后一步一步实施才好。”诺比沁看着所有人都表态后,他便拿出主意。 关于封印之地,并非一日之功,这件事也许会牵扯到各大封地贵族。至少他们要寻找真相,就必须经过别人的领地,所以万事要详细的做好计划。 结果原本打算分道扬镳的五人去一齐回到西北封地。 ? 李季伶五人进入封地之时,边有一些平民跑过来向诺比沁道贺。起初李季伶五人只是当做这是封地居民对诺比沁丰功伟绩的歌颂。并没有往心里去。 当李季伶五人刚到达狄厉家族庄园大门口时,便见卡莱匆匆忙忙迎出来。 “亲王阁下,梵爵爷你们没事吧。” 卡莱一天前看见几人的翼龙先行回到庄园,可是只见翼龙不见人,他猜想亲王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可是他又无法和诺比沁取得联系,所以担心不已。而且就在几人刚离开庄园不久,庄园就出大事了。 “这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什么事了?”诺比沁睥睨着稍显慌乱的卡莱,声音略带责备。卡莱是他的侍卫长兼前锋队长,如此慌慌张张的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面。诺比沁转而一想。卡莱平时也算得上是泰山塔顶也能面不改色的人物,如今这般想必真有值得他慌乱的原因。 卡莱看了看这么多人在场,并没有回答诺比沁的提问,只是谦逊恭敬的欠身,俨然一副此地不宜谈话的样子。 “无妨。进去说吧。” 诺比沁看了看卡莱,便知卡莱要对自己说的可能是些不便当众说的话,大概也跑不脱军政之事,倒也没有太避讳的意思,只是请大家移步去大厅再说。 “我还是先回房休息。”李季伶一看便知可能是些机密要事,所以她扯了个理由便率先离开,免得让卡莱为难。 众人也都寻了些理由各自休息。实则是为了让诺比沁和卡莱有个私密的说话空间。诺比沁倒也没有多做挽留,便随着卡莱进入书房。 “什么事?”诺比沁看了看卡莱,卡莱跟了他这么多年,并不是一惊一乍不知分寸的人,能让他都沉不住气的究竟是何事? “亲王阁下,您到书房一看便知。”卡莱并没有正面回答。也可以说他并不知该如何正面回答。 诺比沁刚一推开书房的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错,正是惊呆了。 书房的地上整齐的分堆陈列摆放着各种礼箱礼盒,上面还附有标志着这些礼盒来源的锦带图纹。 “这些……何物?”诺比沁沉声问道。 诺比沁只是瞬间惊讶,便恢复以往的平静从容。他迈着矫健而优雅的步伐平稳的从礼物中间穿过。直接走到了自己的书桌位置坐下。今日桌案上的文件文书也似乎出奇的多了许多。诺比沁瞟了一眼桌面,想到这些可能是几日堆积的公务,便也没有去细细翻看,只是慵懒适闲的靠在椅背,等着卡莱的回话。 “礼物……”卡莱吱吱呜呜说了两个字。 “我自然知道是礼物,为何送到这里?为何又摆在我的书房。”诺比沁很不满意今天卡莱的种种表现,如今说话这么不干脆,左顾右盼的哪里像个军人。 “亲……亲王阁下,您走的当天这些礼物就陆陆续续的送过来。这些都是各个封地贵族遣人送来的……聘礼……”卡莱听出诺比沁话中的不耐烦,豁出去的一口气将事情的大概全部说出来。 “聘礼?什么聘礼?”诺比沁脑子一下没装过弯,他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亲王阁下……各封地的契约请求礼书已经放在您的桌上……而且,封地主送礼物来的时候都是大张旗鼓的,貌似惊动了许多人。” “什么――?” 诺比沁一掌怒拍到桌案,上面的文案书信,震落一地。诺比沁斜眼俯视,瞟了一下翻落开的几本文书,里面竟然都可以瞥见‘契约’二字。诺比沁顿时怒了,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这简直比西北叛军再次作乱还要令他手足无措,诺比沁这一瞬间竟是失了分寸的。 卡莱低着头,略微躬着背,不敢继续说话刺激盛怒中的诺比沁,即便他在汇报之前就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是身临其境之时,还是让人战战兢兢,诺比沁亲王雷霆之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可是预期中更大的风暴并没有来临。室内的温度突然降至冰点,诺比沁并没有继续火山爆发似的发威,可是这样沉默不语却更叫卡莱心慌,不知如何应对。 “他们怎会将契约请求礼书送来西北,我虽然在西北部,可毕竟还是东部的封地主。薇莎呢?有和她联系过吗?” “是,薇莎说封地也收到契约请求礼书以及聘礼,我们核对一番,东部的礼物只多不少,想必是各大家族得到消息。阿唯尔阁下来了西北部,为了表示诚意所以才另外准备了一份送来。” “表示诚意?好一个表示诚意。”诺比沁看着书房中央整齐罗列的各家族礼物。这哪是表示诚意,根本就是逼迫,想将他诺比沁一军。 整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不只是西北部。就连东部也被他们闹腾开。这些人还真是好算计啊,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就算他想找茬也寻不了错处。这是正常的契约前礼,他也只能呵呵赔笑。想让他吃瘪?做梦。 “去,将梵和赫里请过来,对了,还有喜比。”诺比沁冷笑着。既然有些人存心将这潭水搅浑,那就看谁有这个本事浑水摸鱼吧。 “是,在下这就去。” 诺比沁坐在主位,双眼一直盯着地上的礼物,眼睛都快冒出火,他的确恨不得将这些碍眼的东西一把火烧尽。 “哇啊。这么多礼品,还不会是你收受的贿赂吧,这也要我们来观摩?”喜比一进门看到满地礼物,又看见诺比沁铁青的脸色,便知道这些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是针对他的。所以喜比乐呵呵的奚落调侃着,其实他潜意识里早已将诺比沁列入情敌范围之一。诺比沁甚至比梵更可恶,梵和他还能公平的争一争,可是诺比沁却以养父的名义,打着近水楼台的算盘,真是大大的威胁,大大的作弊,是可忍恕不。因此一切让诺比沁不开心的事不开心的话,在喜比眼中就是最美妙的,值得添油加醋烧把火。 可是这个缺心眼的熊孩子怎么不想想,诺比沁再怎么样还是李季伶的养父,得罪了诺比沁这个大家长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梵和赫里在喜比后一步进入书房,那两人都是人精,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时,但两人一进房间便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那一堆堆礼物,以及散落在书桌旁的文书之类的东西。 诺比沁没有理会喜比的幸灾乐祸,他一派慵懒的靠在座椅上,虽然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优雅自习观察着梵。 “看清楚了?”诺比沁问道 “看清楚了。” 梵不仅看清楚这礼物是什么,更看清楚诺比沁在气什么。若是看见这些礼物以及散落的文书,梵还不能心领神会诺比沁叫他来的意思,那他也是枉做摩卡勒家族的掌权人了。 东南部玉髓大野君士伐家族、南部封莲大野契柯威家族、北部净登大野史立昂家族、西南部熔月大野施里昂家族、东北部云岭大野其克兰家族、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 很好,这些人果然不会只是参加成人礼这么简单,都还留着后手呢。 契约请求礼书?这些和李季伶八竿子挨不上边,只是匆匆见过一次的家伙们,竟然动起这种心思,而且还是选在这种时候。 梵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内心却无奈感慨,他原本想找个理由将李季伶带在身边,彻底的将她和她的这个养父分开一段时间。这下子好了,这六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显就是逼着他和诺比沁继续联手,这下子算是又变成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赫里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看来她这个结拜妹纸这下又摊上大事了。她本身的事情都没有解决,这回又增添了一桩。也罢,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况且真正要愁的恐怕另有其人。 “你们怎么都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喜比一丁点都没注意这些礼物是干嘛的,在他眼里,这些礼物和这房间里的其他装饰品一样,完全没有去理会和意义。所以喜比显然是整个房间最开心舒畅的一个。 “喜比,你确定看清楚了这些东西?”梵斜瞟了一眼。一直幸灾乐祸的喜比,不知道他的好心情能不能一直保持到最后。 梵好心的指了指最右边的一堆礼物,示意喜比特别关注一下。 喜比没心没肺的细细打量起最右侧的礼品,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将最右侧的礼物上下打量。左右绕着圈的看了一遍,最后注意力终于落到了附在礼品的锦带上的字――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聘’! 麓山家族―― 喜比看到这四个字,那一脸得色瞬间垮下来。接着那个‘聘’字,让他胸中燃气一股暗火。但是他并没有爆发,而是走到书桌旁,翻看起落在地上的那一堆文书,终于他将其中一封挑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掌权人诱岳?麓山请求与阿唯尔公主殿下缔结契约……’ 喜比彻底怒了,原本在场最开心最跳脱的那个终于爆发了。一股绿色浓郁气息瞬间将他手中的契约请求礼书腐蚀的连渣都不剩。 “诺比沁亲王,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喜比 “诚如你所见,吾家有女初长成。”诺比沁 “想都别想!”喜比盛怒之下走出书房,他都还没来得及契约请求,竟然被诱岳?麓山那个好久不见的‘哥哥’。捷足先登。那家伙是铁了心的什么都要与他争抢一番,可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唯独李季伶他不可能轻易放手,永远都不可能。 “麓山家族的有人帮你搞定了,说吧,我可以帮你什么?”梵看着喜比离开的背影,也不再打醉拳,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诺比沁 “这可不好说。我虽然对季伶势在必得,可是现下的情况是六对三,虽然喜比我不怎么喜欢,但是总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好,可惜他已经被麓山家族除名。我们还需要在拉拢些人,这样就算事情捅到帝都那里去。也至少可以牵制牵制。” “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人选。”诺比沁 “只看你给不给得出筹码。” “我若有其他选择,也不会叫你了不是吗?”诺比沁 “我会通知祁月汜,没准那家伙已经得到消息。肃立是菲瑟希的夫婿,自然也会站在我们这边。剩下的……杜斯法尔那只狐狸,没准正等着我们去找他呢。” “杜斯法尔……”诺比沁唯独对这个人有几分犹豫。杜斯法尔最好不要真对李季伶有心思,如果只是交易还好,若真上了心,去找杜斯法尔那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他不会害季伶,总比随便找一个人要好得多。” “其实我还有一个人选,只不过他似乎也和杜斯法尔同一阵线。” “你是说他?” “没错,杜修?侯玉,这家伙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掌握了东南部兵权,也和东部离得近。” “亲王阁下,您还要引来更多的食肉动物吗?” “未尝不可,至少你我都知道他不会对阿唯尔动心思,不是吗?”诺比沁 “也好,这样我们就能真正的六对六了。哎,一个雌性牵动十二大贵族,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卷入着种争夺雌性的漩涡中,你家的公主当真是有红颜祸水的潜质。” “亲王阁下,穆客朗和崇伦还没有消息吗?我真怕他们拖后腿。” “这两个家伙倒也不如想象中那样颓废不堪,至少能让剑齿豹都无处可寻,还真是不简单。” “不仅是他们,还有西部两家。”梵早早就怀疑西部和西北部的四大贵族是否有串联,但有丝毫抓不住证据。 “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没准这件事就是一个契机。” “哼,但愿如此。你要告诉季伶这事吗?” “晚点吧,让她休息一段时间。我希望她能将眼睛彻底治好,在想这些事。”诺比沁 “也好,那这段时间,我会加紧情报搜集工作。” 梵和赫里在喜比后一步进入书房。那两人都是人精,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时,但两人一进房间便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那一堆堆礼物,以及散落在书桌旁的文书之类的东西。 诺比沁没有理会喜比的幸灾乐祸。他一派慵懒的靠在座椅上,虽然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优雅自习观察着梵。 “看清楚了?”诺比沁问道 “看清楚了。” 梵不仅看清楚这礼物是什么,更看清楚诺比沁在气什么。若是看见这些礼物以及散落的文书,梵还不能心领神会诺比沁叫他来的意思,那他也是枉做摩卡勒家族的掌权人了。 东南部玉髓大野君士伐家族、南部封莲大野契柯威家族、北部净登大野史立昂家族、西南部熔月大野施里昂家族、东北部云岭大野其克兰家族、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 很好,这些人果然不会只是参加成人礼这么简单,都还留着后手呢。 契约请求礼书?这些和李季伶八竿子挨不上边,只是匆匆见过一次的家伙们,竟然动起这种心思。而且还是选在这种时候。 梵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内心却无奈感慨,他原本想找个理由将李季伶带在身边,彻底的将她和她的这个养父分开一段时间。这下子好了,这六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显就是逼着他和诺比沁继续联手。这下子算是又变成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赫里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看来她这个结拜妹纸这下又摊上大事了。她本身的事情都没有解决,这回又增添了一桩。也罢,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况且真正要愁的恐怕另有其人。 “你们怎么都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喜比一丁点都没注意这些礼物是干嘛的,在他眼里,这些礼物和这房间里的其他装饰品一样。完全没有去理会和意义。所以喜比显然是整个房间最开心舒畅的一个。 “喜比,你确定看清楚了这些东西?”梵斜瞟了一眼,一直幸灾乐祸的喜比,不知道他的好心情能不能一直保持到最后。 梵好心的指了指最右边的一堆礼物,示意喜比特别关注一下。 喜比没心没肺的细细打量起最右侧的礼品,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将最右侧的礼物上下打量。左右绕着圈的看了一遍,最后注意力终于落到了附在礼品的锦带上的字――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聘’! 麓山家族―― 喜比看到这四个字,那一脸得色瞬间垮下来。接着那个‘聘’字,让他胸中燃气一股暗火。但是他并没有爆发。而是走到书桌旁,翻看起落在地上的那一堆文书,终于他将其中一封挑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掌权人诱岳?麓山请求与阿唯尔公主殿下缔结契约……’ 喜比彻底怒了,原本在场最开心最跳脱的那个终于爆发了,一股绿色浓郁气息瞬间将他手中的契约请求礼书腐蚀的连渣都不剩。 “诺比沁亲王,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喜比 “诚如你所见,吾家有女初长成。”诺比沁 “想都别想!”喜比盛怒之下走出书房,他都还没来得及契约请求,竟然被诱岳?麓山那个好久不见的‘哥哥’,捷足先登。那家伙是铁了心的什么都要与他争抢一番,可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唯独李季伶他不可能轻易放手,永远都不可能。 “麓山家族的有人帮你搞定了,说吧,我可以帮你什么?”梵看着喜比离开的背影,也不再打醉拳,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诺比沁 “这可不好说。我虽然对季伶势在必得,可是现下的情况是六对三,虽然喜比我不怎么喜欢,但是总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好,可惜他已经被麓山家族除名。我们还需要在拉拢些人,这样就算事情捅到帝都那里去,也至少可以牵制牵制。” “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人选。”诺比沁 “只看你给不给得出筹码。” “我若有其他选择,也不会叫你了不是吗?”诺比沁 “我会通知祁月汜,没准那家伙已经得到消息。肃立是菲瑟希的夫婿,自然也会站在我们这边。剩下的……杜斯法尔那只狐狸,没准正等着我们去找他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悠闲的静养生活 李季伶随着诺比沁回到狄厉家族的庄园后,便被诺比沁强行要求将养着,待她眼睛完全康复之后,才准实施寻找无处封印的一些列计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诺比沁给李季伶安排了一系列日常行为计划,而且事无巨细的将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规定在内。比如:晌午午睡过后,要吃些水果,半小时后再请医师过来上药,这类具体到分秒的事。或者沐浴时的水温维持在多少度,何时沐浴对药力的吸收最强。 李季伶一开始看到清单,根本不相信这样细致入微的注意事项是诺比沁一字一字斟酌,一件一件考证出来的。可想而知诺比沁这清单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还琢磨了一段时间,否则不可能细化到如此地步。 “她的眼睛如何,可有比昨天更好些?”诺比沁站在李季伶椅榻旁边负手而立,他的紫眸似水雾熏然,闪着莹莹期待的微光,只是他的脸上还因为紧张稍显僵硬。 此时正值李季伶午睡醒来,服用过竹猕桃半小时之后,从帝都长老院来的治疗法师刚刚结束给李季伶眼睛的治疗。 “回禀亲王,杜斯法尔大人的药效惊人,小阁下的眼睛恢复的极为迅速。再加上小阁下本身内息浑厚,源源不断的滋养着双目,不过半月小阁下的眼睛便可完全康复。”治疗法师毕恭毕敬的回复着诺比沁的问话。 “太好了,有劳法师,我已命人备好一份厚礼聊表谢意。”诺比沁此时才真正放松,扬起一抹谦和的微笑。 “谢亲王大人,那在下这就为小阁下准备敷眼用药,先行告退。”治疗法师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诺比沁的赏赐,他了解诺比沁有多么慷慨。再加上回去复命之时,杜斯法尔大长老也有另外的褒奖,所以治疗法师感激不已。自己竟然得了这么一份好差事。光是这些奖励,都可以抵上他几年的俸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李季伶的眼睛格外上心。 “去吧。” 待医疗法师退出李季伶的房间后,诺比沁再也无所顾忌的坐在李季伶身旁将她拥入怀中。 “太好了。你的眼睛这个月内就可以完全复明。” 李季伶感受到诺比沁怀中的温暖与他全身微微的颤抖,她踟蹰了一下拥住诺比沁,回应他的怀抱。 “沁,别担心我。”李季伶吸取着诺比沁怀中的墨竹馨香,此时的她乖巧的如涓涓细流。 天生对男女之意比较迟钝的李季伶也感觉到诺比沁的这个拥抱不同于往常,似乎有着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依恋之情,也似乎超过了父亲对孩子的疼惜之意,具体是些什么李季伶说不清楚,她只是觉得非但不排斥甚至有些沉醉享受。朦朦胧胧之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很熟悉很绵长。 “沁,我这大半个月都在当瞎子,你又不准我戴助视镜片。如今我稍稍好些,可否带我在帘陲大野逛逛。每次来这里要么就是在天空大概一瞥,要么就是急着赶路。根本没有深入这里的时间。你不是总说,作为家族掌权人既要能掌控全局、通晓洞察见微知著,更要深入体味民生百态,才能得到有效并切合实际的治理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使封地臣民可以安逸兴奋的生活,而且也能加强凝聚力,带领臣民巩固发展封地。”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讨巧了。不就是闷不住想出去转转吗?既然法师说你的眼睛恢复迅速,那么明日我便带你去封地各处走走。” “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西北部始终不同于东部,虽然这里正在逐步好转,但是由于常年饥荒瘟疫困扰,这里的民风看似颓弱,实际上却比我们东部的臣名狡诈彪悍。这也很正常,他们无非是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利。当然。我说的是极个别的,大部分臣民还是很淳朴。” “沁,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沿途看到饿殍遍野,那景象真是让我毕生难忘。从那一刻开始我似乎有些明白身为封地主家族掌权人的责任。我们的一丝懈怠可能就要百姓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原来我总是想着变强之后和你们比肩而立。看来是我自己狭隘了。我不曾去想当某一天我真的达到你们这样的高度,我是否可以为需要我照拂的众人,撑起一片天。我,有这样的能力吗?这种能力绝对不是仅凭武力值就可以衡量,我相信西北两个封地主的武力值也绝对不弱,可是西北如今变成这副凄惨模样,民不聊生。换做是我,我能做到吗?换做是我,我真的可以承受这样的压力吗?”李季伶闭着眼睛将脸埋在诺比沁怀中,那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平静的诉说着她从未曾表露过的想法。 诺比沁轻抚着李季伶如墨缎般黑亮的长发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安静的听着李季伶的细语。李季伶这种觉悟尚属第一次,她第一次从掌权人的角度看世界,而不是从自己的角度看掌权人这个位置,诺比沁很欣慰,李季伶长大了,真的在慢慢成熟。 诺比沁又很疼惜,尚未过成年礼的丫头,竟然有了这种境界,而这种成长的背后有多么心酸,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丫头从来不曾抱怨,不曾表露,甚至连小小软弱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虽然每个人的成长都有心酸都会付出,诺比沁也一样,但是李季伶的辛苦却只有李季伶自己能体会,诺比沁就算明白这种辛苦,却也无法为她减轻半分。 “现在西北的两大封地虽然渐渐有了起色,但是大部分留存的居民都还要靠贵族放粮接济。我们明日乔装一下,我带你去两大封地交界处的难民营看看。阿唯尔你要明白,你前十几年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奢靡,但也华丽富饶。那么从今年开始,你就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贫穷、疾病、饥饿,天天被笼罩在死亡之中的这些人,他们是怎样生存的。大道理我从不曾同你多讲,但是你记住光明和黑暗是交替的,更是共存的。我们稍不留意也许就会从光明的顶点跌落到黑暗的深渊。无论我们活在哪里,艾斯珐琅也好,甚至你的母星地球也罢,这种令人厌弃。令人恐惧的黑暗都时刻存在于我们身边。可是你要相信即使前方再黑暗,我们的视野中总存在着希望之光,不要忽略那一点光明,鼓起勇气坚持的走下去。” ‘相信即使前方再黑暗,我们的视野中总存在着希望之光……’李季伶不断默念着这句话,她不曾想到诺比沁的这句话在她今后的日子里将会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沁,你说的话我都会谨记于心,即便现在还不怎么明白,但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是这几千年历练的总结。” “沁我原本只想快速成长,然后好好的为自己活着。对于地球的意志。对于你的传承,我只是表面上的理解,其实想的最多的还是我自己。我曾经问喜比‘若是枝封大野也变成帘陲大野这种景象,麓山家族掌权人亦成为西北两大家族掌权人那种酒囊之辈,他会如何?’其实我也是在问我自己。而且我告诉自己若我掌管的封地变成那种模样,我一定会以死谢罪。我对这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答案很惊讶,何时我也变成悲天悯人的圣母,可是一切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因为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周围的人也变成这副模样。”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不是说过吗?‘大胆前行,一切有我’。” 大胆前行,一切有我―― 李季伶抬起头看了诺比沁一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双眸黑泽却满是勇气,她又将头埋在诺比沁怀中。没错,她并不孤独,她的身后一直有这样一个雄性,这样一个男人支撑着她。 翌日,诺比沁和李季伶两人。便御龙飞往西北两大封地交界处的难民营,两人在离难民营一两千米开外的贫瘠山丘就下龙改为步行。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二人乔装,简简单单的穿了一身粗亚麻衣裤和帆布鞋子,倒是一副极其平常略显贫困的样子。 “你这样不行。怎么看也不像处于贫困线下方的穷人。”李季伶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一身布衣的诺比沁,即使他穿的在普通也掩盖不了那从内而外散发的贵胄之气。“啊,我知道了,紫色,你眼睛的颜色不对,只有皇室和贵族宗亲才可能有紫色的眼睛,你这样不行。” “这样呢。”诺比沁闭起眼睛,一团紫光覆于双眼眼睑之上,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眸子的颜色已经变成和李季伶一样的黑色。 “稍微好些,但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 “你太俊美了!”李季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诺比沁抿嘴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这点他无法改变,他又不是立舍,会些仿制之术。 “这样……” 李季伶歪着脑袋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用一个最简单最原始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办法,改装一下贵族气质无法抵挡的诺比沁。 她蹲下身体,双手在地上胡乱的糊弄两下,待手上沾满一层厚厚的黑土灰后,她满意的咧嘴,不怀好意的冲着诺比沁一笑。 “沁,不可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不像难民了。”李季伶一句话刚说完,就迅速踮起脚将满手乌黑,毫不留情的擦在诺比沁脸上。 诺比沁站在原地没有阻挡,连稍稍后退躲避的趋势都没有,他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随意折腾他那张俊脸的丫头,玩的不亦乐乎。 “嗯,这下好多了。”李季伶仰着头,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诺比沁那张原本白皙有型如雕刻般完美的脸,如今虽算不上惨不忍睹,却也是一团乌黑,而这乌黑还并不均匀,有几处竟然像是长在脸上的胎记一般。可即便这样,诺比沁那千年修得的从容恬淡的气质,也还是没有达到李季伶想要的效果。 “你就不能稍微猥琐些吗?” “阿唯尔,你认为难民都很猥琐吗?他们是难民又不是流氓。” “我才没有那么想,你可不要说些给我拉仇恨的话。我只是觉得若将你往难民营中一扔,那也绝对是格格不入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话我很受用。放心吧,你也不像难民,但我保证他们不会觉得我两突兀。看你将我的脸弄得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故意的?” “我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李季伶有些心虚。 “你可别告诉我。你所学的‘拟幻结界’只是摆设。有专门让人降低存在感的结界你不用,却要朝我脸上抹灰,我该如何褒奖你这聪明的脑瓜呢?” 李季伶右仰头45度望天,装傻充愣绝不承认自己一时整蛊心作祟。想捉弄诺比沁一番。突然一双大手覆在她的脸上,没有死角的搓弄起来。 “这样就公平了。”诺比沁拍了拍手,咧嘴大笑起来。 李季伶看着如此敞开心扉大笑的诺比沁有些怔然,这时她第一次见诺比沁露出这么阳光毫无城府的笑容,李季伶不由想到大概只有在诺比沁年少之时还不谙世事的时候才会这样的笑着。 “走吧,我们这样就完美了。”诺比沁虽然在他人眼中是肆意妄为,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是李季伶却知道诺比沁的自制力相当强。比如现在,他前一刻还在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这一刻就收敛自己的心思。又变得难以捉摸。 这个插曲虽然短暂,但李季伶却很开心。 “沁,我希望你能多多畅快的表达自己。” 诺比沁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这种事情要在对的时间和对的人一起才有可能发生。而且只是小小的一会他就满足了。 正当两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小插曲中,愉悦快乐时,难民营那一方却传来‘轰!轰!’两声炸响,千米之外声音还这么清晰,想必所在处一定发生了巨大变故。 诺比沁和李季伶惊讶的对望一眼,便朝着事发地快速跑去。 “现在西北的两大封地虽然渐渐有了起色,但是大部分留存的居民都还要靠贵族放粮接济。我们明日乔装一下。我带你去两大封地交界处的难民营看看。阿唯尔你要明白,你前十几年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奢靡,但也华丽富饶。那么从今年开始,你就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贫穷、疾病、饥饿,天天被笼罩在死亡之中的这些人。他们是怎样生存的。大道理我从不曾同你多讲,但是你记住光明和黑暗是交替的,更是共存的,我们稍不留意也许就会从光明的顶点跌落到黑暗的深渊。无论我们活在哪里,艾斯珐琅也好。甚至你的母星地球也罢,这种令人厌弃,令人恐惧的黑暗都时刻存在于我们身边。可是你要相信即使前方再黑暗,我们的视野中总存在着希望之光,不要忽略那一点光明,鼓起勇气坚持的走下去。” ‘相信即使前方再黑暗,我们的视野中总存在着希望之光……’李季伶不断默念着这句话,她不曾想到诺比沁的这句话在她今后的日子里将会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沁,你说的话我都会谨记于心,即便现在还不怎么明白,但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是这几千年历练的总结。” “沁我原本只想快速成长,然后好好的为自己活着。对于地球的意志,对于你的传承,我只是表面上的理解,其实想的最多的还是我自己。我曾经问喜比‘若是枝封大野也变成帘陲大野这种景象,麓山家族掌权人亦成为西北两大家族掌权人那种酒囊之辈,他会如何?’其实我也是在问我自己,而且我告诉自己若我掌管的封地变成那种模样,我一定会以死谢罪。我对这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答案很惊讶,何时我也变成悲天悯人的圣母,可是一切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因为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周围的人也变成这副模样。”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不是说过吗?‘大胆前行,一切有我’。” 大胆前行,一切有我―― 李季伶抬起头看了诺比沁一眼,那双眸黑泽却满是勇气,她又将头埋在诺比沁怀中。没错,她并不孤独,她的身后一直有这样一个雄性,这样一个男人支撑着她。 翌日,诺比沁和李季伶两人。便御龙飞往西北两大封地交界处的难民营,两人在离难民营一两千米开外的贫瘠山丘就下龙改为步行。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二人乔装,简简单单的穿了一身粗亚麻衣裤和帆布鞋子。倒是一副极其平常略显贫困的样子。 “你这样不行,怎么看也不像处于贫困线下方的穷人。”李季伶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一身布衣的诺比沁,即使他穿的在普通也掩盖不了那从内而外散发的贵胄之气。“啊,我知道了,紫色,你眼睛的颜色不对,只有皇室和贵族宗亲才可能有紫色的眼睛,你这样不行。” “这样呢。”诺比沁闭起眼睛,一团紫光覆于双眼眼睑之上。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眸子的颜色已经变成和李季伶一样的黑色。 “稍微好些,但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 “你太俊美了!”李季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诺比沁抿嘴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这点他无法改变,他又不是立舍。会些仿制之术。 “这样……” 李季伶歪着脑袋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用一个最简单最原始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办法,改装一下贵族气质无法抵挡的诺比沁。 她蹲下身体,双手在地上胡乱的糊弄两下,待手上沾满一层厚厚的黑土灰后,她满意的咧嘴,不怀好意的冲着诺比沁一笑。 “沁。不可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不像难民了。”李季伶一句话刚说完,就迅速踮起脚将满手乌黑,毫不留情的擦在诺比沁脸上。 诺比沁站在原地没有阻挡,连稍稍后退躲避的趋势都没有,他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随意折腾他那张俊脸的丫头。玩的不亦乐乎。 “嗯,这下好多了。”李季伶仰着头,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诺比沁那张原本白皙有型如雕刻般完美的脸,如今虽算不上惨不忍睹,却也是一团乌黑。而这乌黑还并不均匀,有几处竟然像是长在脸上的胎记一般。可即便这样,诺比沁那千年修得的从容恬淡的气质,也还是没有达到李季伶想要的效果。 “你就不能稍微猥琐些吗?” “阿唯尔,你认为难民都很猥琐吗?他们是难民又不是流氓。” “我才没有那么想,你可不要说些给我拉仇恨的话。我只是觉得若将你往难民营中一扔,那也绝对是格格不入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话我很受用。放心吧,你也不像难民,但我保证他们不会觉得我两突兀。看你将我的脸弄得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故意的?” “我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李季伶有些心虚。 “你可别告诉我,你所学的‘拟幻结界’只是摆设。有专门让人降低存在感的结界你不用,却要朝我脸上抹灰,我该如何褒奖你这聪明的脑瓜呢?” 李季伶右仰头45度望天,装傻充愣绝不承认自己一时整蛊心作祟,想捉弄诺比沁一番。突然一双大手覆在她的脸上,没有死角的搓弄起来。 “这样就公平了。”诺比沁拍了拍手,咧嘴大笑起来。 李季伶看着如此敞开心扉大笑的诺比沁有些怔然,这时她第一次见诺比沁露出这么阳光毫无城府的笑容,李季伶不由想到大概只有在诺比沁年少之时还不谙世事的时候才会这样的笑着。 “走吧,我们这样就完美了。”诺比沁虽然在他人眼中是肆意妄为,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是李季伶却知道诺比沁的自制力相当强。比如现在,他前一刻还在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这一刻就收敛自己的心思,又变得难以捉摸。 这个插曲虽然短暂,但李季伶却很开心。 “沁,我希望你能多多畅快的表达自己。” 诺比沁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这种事情要在对的时间和对的人一起才有可能发生,而且只是小小的一会他就满足了。 正当两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小插曲中,愉悦快乐时,难民营那一方却传来‘轰!轰!’两声炸响,千米之外声音还这么清晰,想必所在处一定发生了巨大变故。 诺比沁和李季伶惊讶的对望一眼,便朝着事发地快速跑去。 ps: ,稍后调整。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难民营突变 诺比沁和李季伶赶到难民营时,那里满地狼藉,断壁残垣,破碎的尸体残骸,脑浆血液染红了整个营地。难民营充斥的腥臭的味道,以及还存活的人们疼痛的惨嚎声,失去亲人的痛哭声。 离李季伶最近的地方有一对母子,孩子被炸断一条腿,断腿根部还吊着一块红肉,孩子已经陷入昏迷,而母亲则眼神呆滞浑身颤抖的抱着孩子,甚至连哭都忘记,那麻木不仁的表情似乎被抽空灵魂。 “你不能这样抱着他,要马上给他止血。”李季伶冲到母子身边,对着呆滞的母亲大声说道,伸手就要为孩子的断腿清理包扎。 “别碰他――”母亲睁着猩红的双眼,看到李季伶欲碰他孩子的时候,瞬间抓住李季伶的手,并歇斯底里的想要咬断她的手。 诺比沁迅速反应先一步打晕癫狂中的母亲,将李季伶的手拉回来。 “她丧失理智了。”诺比沁看着母亲时而呆滞涣散,时而狰狞躁狂的眼神便知道这雌性已经完全丧失理智,而且没有办法挽回,从此以后她就只能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这种样子甚至还比不上返祖的雌性,完全返祖的雌性至少还会保有自己的智慧,可以和他人互通心意。而这种丧失理智的雌性,活着和死了根本没有区别。 诺比沁后怕的看了看李季伶,如果当时梵没有迅速果断的抽出李季伶的记忆,她会不会也变得和这个母亲一样。诺比沁想都不敢想,这也是为什么梵抽走李季伶所有关于倒塔秘境记忆的时候,诺比沁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除了诺比沁也有不想让李季伶知道的事情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这是唯一能让李季伶不变成‘人形兽’的办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一座公办的难民营瞬间就变成这样,到底是谁这样残忍,这些难民又能碍到谁? 李季伶无助的环视着周围,头脑一片混乱…… 诺比沁细细的观察着难民营四周的残骸。以及空气中除了血腥味,所弥留的其他气味,迅速断定这里是雷系能力者远程攻击造成的。可是身为能力者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诺比沁走向不远处的一位灰发苍苍样貌老太的人问道:“刚才是什么情况?这里坚守的护卫军呢?周围布施的防御结界,怎么撤销了?” 这个星球并不存在老人。而如此老态龙钟模样的人,说不定还没有诺比沁活的年岁长。只是由于进化物种不同,又由于生活环境所迫,所以看起来就像个苍老的糟老头一般。 “你是从其他难民营来的吧。这里的护卫军昨日就全部撤掉了,防御结界也一并被撤除。刚才一阵惊雷劈下,正好击中这难民营,大家死的死伤的伤。你还是赶紧去别处吧,这里已经被贵族放弃,我们这些人就只能自生自灭了。”老者仰天长叹,沉痛的说完这些。似乎也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不会的,诺比沁亲王是不会放弃我们的。”李季伶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其中存在蹊跷,而他们不能这样误会兢兢业业为封地居民奉献拼命的诺比沁。 “别给我提诺比沁那个没人性的杂碎。”老者突然嚷道:“什么‘战栗之神’,都是放屁。我糊涂才信仰了他千年。要不是他插手西北部的事,我们岂能落得如此地步,那些该死的贵族将我们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还不如让我们被西征军接管,也许我们的生活就能改变。”老者对叛军用的‘西征军’这个名字,无不显示了他对帝国贵族深深的恨意。 “你骂谁杂碎。”李季伶怒发冲冠,抡起拳头就想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人。管他是不是老人,活了这么久却不明是非随意辱骂诺比沁的人都该好好教训一番。 “阿唯尔……”诺比沁抓住李季伶的拳头,摇了摇头。 “为何你对诺比沁的成见如此深?”诺比沁继续问道。 “不仅是我一个人,你问问在场还活着的人,有哪一个不恨他的。” “为何?” “为何?因为他放走了西北部那两大该死的贵族掌权人,还将镇守这里的大部分兵力都送给了那两人。他们是一伙的。否则这场战役怎么结束的这么糊里糊涂。他们就是想搪塞我们,才不将最后战事情况告诉我们。” “对呀,我们是不如贵族智慧高,但是我们的双眼会看,心也会去感受。他们以为平民好骗好欺负。以为这场草草结束的战争,随便给我们一个理由,我们就会接受,”另一个人突然附和起来 “对呀,没错。这样的结果我们都不能接受。我参军的儿子至今杳无音信,该不会成了他们贵族之间斗争的牺牲品。他们只知道窝里起哄,连累的却是我们这些最无辜的人。” 李季伶听着大家对诺比沁毫无根据的言论,心里委屈极了。诺比沁兢兢业业的在西北部为大家重建家园,为未来的生活打基础,可在这些人心中却是这样一副形象。他值得吗? 李季伶满眼疼惜,不甘又委屈的看着诺比沁,所谓众怒难犯,此刻李季伶也不敢贸然站住这些失去理智的人的对立面,这样只会更加抹黑诺比沁。而诺比沁却是用一种释怀的眼神安慰着李季伶,他没事,再大的委屈他都经历过,这些只是小菜一碟。 李季伶一想到小时候,自己被封地的人小杂碎小杂碎的叫着,心里别提多气愤多失落,可是在场的人对他们并不了解的诺比沁一口一个杂碎的叫着,她真的很心疼诺比沁。 “诺比沁不仅放走那两个该死的掌权人,听说还打开倒塔秘境的封印。将那里封存的恶魔给释放出来,不就是想让西北更加民不聊生吗?” 李季伶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反而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所谓难民的人。如果说他们一直绕着西北边境战役的事攻击诺比沁,还情有可原,因为那件事并非什么秘密。可是倒塔秘境的事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提起?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倒塔秘境的秘密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之间,不可能世人皆知。 李季伶冷冷一笑。原来是有奸细来这里当龙套,就是想要抹黑诺比沁。搞这么麻烦还真是下了血本。此时她调整好心态,心中了然的再次看了看诺比沁,而诺比沁则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看向李季伶。这丫头总算能拨开云雾看到真实的情况了。也不枉他被骂了这么久。不过诺比沁知道李季伶是关心则乱,她很快就会发现这出戏漏洞百出,可是正因为李季伶这种关心则乱的样子,让诺比沁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李季伶见诺比沁一脸‘你终于明白’的样子望着自己,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快她这样替诺比沁打抱不平,可是诺比沁却早已心知肚明的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叫她情何以堪?于是李季伶愤懑的瞪了诺比沁一眼,撇过头去再也不看诺比沁了。 “阿唯尔……”诺比沁抓住李季伶的拳头,摇了摇头。 “为何你对诺比沁的成见如此深?”诺比沁继续问道。 “不仅是我一个人,你问问在场还活着的人。有哪一个不恨他的。” “为何?” “为何?因为他放走了西北部那两大该死的贵族掌权人,还将镇守这里的大部分兵力都送给了那两人,他们是一伙的。否则这场战役怎么结束的这么糊里糊涂。他们就是想搪塞我们,才不将最后战事情况告诉我们。” “对呀,我们是不如贵族智慧高。但是我们的双眼会看,心也会去感受。他们以为平民好骗好欺负,以为这场草草结束的战争,随便给我们一个理由,我们就会接受,”另一个人突然附和起来 “对呀,没错。这样的结果我们都不能接受。我参军的儿子至今杳无音信。该不会成了他们贵族之间斗争的牺牲品。他们只知道窝里起哄,连累的却是我们这些最无辜的人。” 李季伶听着大家对诺比沁毫无根据的言论,心里委屈极了。诺比沁兢兢业业的在西北部为大家重建家园,为未来的生活打基础,可在这些人心中却是这样一副形象。他值得吗? 李季伶满眼疼惜,不甘又委屈的看着诺比沁。所谓众怒难犯,此刻李季伶也不敢贸然站住这些失去理智的人的对立面,这样只会更加抹黑诺比沁。而诺比沁却是用一种释怀的眼神安慰着李季伶,他没事,再大的委屈他都经历过。这些只是小菜一碟。 李季伶一想到小时候,自己被封地的人小杂碎小杂碎的叫着,心里别提多气愤多失落,可是在场的人对他们并不了解的诺比沁一口一个杂碎的叫着,她真的很心疼诺比沁。 “诺比沁不仅放走那两个该死的掌权人,听说还打开倒塔秘境的封印。将那里封存的恶魔给释放出来,不就是想让西北更加民不聊生吗?” 李季伶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反而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所谓难民的人。如果说他们一直绕着西北边境战役的事攻击诺比沁,还情有可原,因为那件事并非什么秘密。可是倒塔秘境的事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提起?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倒塔秘境的秘密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之间,不可能世人皆知。 李季伶冷冷一笑,原来是有奸细来这里当龙套,就是想要抹黑诺比沁。搞这么麻烦还真是下了血本。此时她调整好心态,心中了然的再次看了看诺比沁,而诺比沁则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看向李季伶。这丫头总算能拨开云雾看到真实的情况了。也不枉他被骂了这么久,不过诺比沁知道李季伶是关心则乱,她很快就会发现这出戏漏洞百出,可是正因为李季伶这种关心则乱的样子,让诺比沁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李季伶见诺比沁一脸‘你终于明白’的样子望着自己,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快她这样替诺比沁打抱不平,可是诺比沁却早已心知肚明的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叫她情何以堪?于是李季伶愤懑的瞪了诺比沁一眼,撇过头去再也不看诺比沁了。 李季伶见诺比沁一脸‘你终于明白’的样子望着自己,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快她这样替诺比沁打抱不平,可是诺比沁却早已心知肚明的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叫她情何以堪?于是李季伶愤懑的瞪了诺比沁一眼,撇过头去再也不看诺比沁了。 “诺比沁不仅放走那两个该死的掌权人,听说还打开倒塔秘境的封印。将那里封存的恶魔给释放出来,不就是想让西北更加民不聊生吗?” 李季伶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反而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所谓难民的人。如果说他们一直绕着西北边境战役的事攻击诺比沁,还情有可原,因为那件事并非什么秘密。可是倒塔秘境的事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提起?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倒塔秘境的秘密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之间,不可能世人皆知。 李季伶冷冷一笑,原来是有奸细来这里当龙套,就是想要抹黑诺比沁。搞这么麻烦还真是下了血本。此时她调整好心态,心中了然的再次看了看诺比沁,而诺比沁则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看向李季伶。这丫头总算能拨开云雾看到真实的情况了。也不枉他被骂了这么久,不过诺比沁知道李季伶是关心则乱,她很快就会发现这出戏漏洞百出,可是正因为李季伶这种关心则乱的样子,让诺比沁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李季伶见诺比沁一脸‘你终于明白’的样子望着自己,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快她这样替诺比沁打抱不平,可是诺比沁却早已心知肚明的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叫她情何以堪?于是李季伶愤懑的瞪了诺比沁一眼,撇过头去再也不看诺比沁了。 李季伶见诺比沁一脸‘你终于明白’的样子望着自己,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快她这样替诺比沁打抱不平,可是诺比沁却早已心知肚明的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叫她情何以堪?于是李季伶愤懑的瞪了诺比沁一眼,撇过头去再也不看诺比沁了。 ps: ,稍后调整。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专挑可怜人的可恨处 一路上,五人时常以挤眉弄眼的方式相互沟通着,然后将诺比沁故意甩在最后面。诺比沁装着体弱,实则优哉游哉的跟在他们身后。 诺比沁觉得自己被李季伶带的有些恶趣味起来,明明可以通过强硬的手段解决的事情,却喜欢迂回取巧的进行。但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更能体会猫捉老鼠的乐趣。 要是当时诺比沁听到他们这样辱骂自己,他会不会生气?当然会。所以诺比沁这次才会改变主意,决定好好修理修理这些人。以往的情况对于这类不怎么给力的猎物,诺比沁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当时今天他心情很好,李季伶忧他之忧,愤他之愤,让诺比沁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明朗起来,他似乎还要感谢这群人。 诺比沁明显在开小差,他想着想着嘴角不由的轻轻上扬,甚至连前方几个人凶巴巴的喊他时,他都没听到。 “头,他该不会是个智障吧?”娘娘腔将头靠向老者的耳旁,鄙夷的低声说道。 自从娘娘腔认为自己认错人,他心里就对诺比沁百般不待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因为如果抛开对立面,诺比沁可是他的偶像,将自己的偶像认错,对于粉丝来说是多么大的屈辱。 “别管他,看着就行。我已经沿途留下暗号,不知道上头会不会派人来接应,如果这小子到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老者在娘娘腔耳边密语,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诺比沁则四处观望,好像是被关的太久突然出来放风,或是刚进村的下里巴人,反正一脸单纯一脸兴奋。 其实不管是这些人压低声音的对话,亦或是老者沿途留下的暗号,诺比沁都心知肚明。 “小子,待会你去打水。知道吗?”娘娘腔回过头对走在最后方的诺比沁冷着脸,极有优越感的吩咐道。在他眼中诺比沁就是那个最软的柿子,不捏白不捏。 “哦,是。姐姐。”诺比沁憨憨的应承道。 “我是雄性,瞎叫什么?”娘娘腔最忌讳别人拿他的性别开涮。 “我只是有个小问题。”诺比沁认真的说道。 “什么?”娘娘腔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好为人师。 “大哥原来很有钱吗?从他身上掉下来好多上品猎灵粉,是不是大哥的口袋破了,这种东西很贵重的,我要跟大哥说说。”诺比沁一脸憨厚的说道,他口中的大哥便是老者,而他所说的猎灵粉就是老者沿路留下的记号。 娘娘腔闻言大惊,这家伙该不会知道老大留下暗号吧?猎灵粉可不是一般平民能够认出的东西,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到猎灵粉这种无色无味入地即化的东西都相当的吃惊,没道理一个呆子一眼便能认出专门用做暗号的猎灵粉。可是他竟然将自己看到的和盘托出。这般坦诚,不是呆子又是什么? “你怎么认出这是猎灵粉。”娘娘腔的一句话,便从侧面承认这确实是猎灵粉, 想要和狡诈无比的诺比沁周旋,他们五个加一块都不够看。诺比沁听了娘娘腔这么蠢的提问。内心当即暗叹:怎一个蠢字了得。 “我以前是南部一个贵族庄园里牧牛的,猎灵粉我见多了,就是用来牧牛时做记号的,因为牛儿的尿液或者唾液会使猎灵粉显现出来,所以我就不用担心牧牛时会因走的太远迷失方向了。因为我的方向感不太好……”诺比沁说完还尴尬的笑了两声。 娘娘腔眼角抽搐,不愧是贵族,放牛都用猎灵粉。要知道猎灵粉有多么珍贵,他们也只是这次出特级任务,上面才会给每队的头配上一定猎灵粉。用猎灵粉放牛?哪位贵族掌权人这样炫富拉仇恨啊。 “猎灵粉碰到牛的汗液和唾液会显现?”娘娘腔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他看到诺比沁一脸笃定单纯的样子,还真的信了他的话。 至于诺比沁说的是不是真的,当然不是。满口胡诌张嘴即来,难不成这些人还真能牵头牛来试验?诺比沁心中冷笑,恐怕这些人都没有或者走出去的机会了,因为他不准?—— “老大,你的猎灵粉都洒了?——”诺比沁恶兴趣上头。唯恐天下不乱的叫道。 前面所有人在诺比沁的这一声呼唤中,齐齐停下脚步,就像是做了坏事被揭穿一样,心虚不以。 老者心脏砰砰直跳,被现场抓包这个不是很妙的事,要杀人灭口吗?灭口吗?杀了这家伙,他那弟弟可不好对付。这可怎么办? 接头大哥你快出现吧,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连一个呆子都可以看见的暗号,您没有理由瞧不见呀。你要是来了,干掉这家伙就是妥妥的了。 正在众人在杀还是不杀中徘徊时,娘娘腔拉着老者借一步说话,他将诺比沁是贵族放牛娃和这放牛娃如何识得猎灵粉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当然还不忘嘚瑟的显摆了下如何让猎灵粉显现的方法。 “原来如此,看紧他,切不可掉以轻心。”老者收敛了杀意,继续行路。 “大哥,你还是别将猎灵粉放在身上了。猎灵粉接触皮肤时间长了,会损害皮肤的,你看看我的脸如今变成这样,绝大部分原因是由于长期携带猎灵粉所致。”诺比沁阴森神秘的说道,还特意指了指自己被李季伶抹黑的不均匀的脸。 老者大惊,这也是猎灵粉另外不为他知的作用?看来组织对他真的没啥同胞爱了。 老者的心在诺比沁的忽悠下,在接头人的冷落中,产生动摇。他这么辛苦这么危险的冲在最前线去对抗贵族,到底值不值得?不仅给他喂毒药,就连行动用的猎灵粉也是有强烈副作用的。那么下一步上面的人会不会将他们一起埋葬掉?这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他有理由相信,如果前方有陷阱,那么上面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要他们跳下去做诱饵。 老者想着想着眼眶湿润了,他觉得他和这些兄弟混的真是无比凄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诺比沁感觉到这群人内心开始动摇了,想来这些人的意志有多么不坚定,才会被他胡诌的几句话弄得失了分寸。幕后敌人用这帮饭桶做先锋,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点。 几人各怀心思的走着走着。便也慢慢接近难民所说的水源处。 越是接近诺比沁越是兴奋,因为他已经嗅到了猎物的味道。看来他们所说的接头人已经先一步在水面旁边设好陷阱。如此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曝光了,至少埋伏之人不会花心思在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身上。诺比沁的第一个认知。诺比沁的第二个认知,就是带他来的这五个人全部都会炮灰,看来他们原本就是弃子。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用弃子来钓自己,着实不简单。 诺比沁的第三个认知便是,幕后的头目绝非常人,他甚至能将一群白痴的作用都发挥到最大,那么显然他本人更加不容小觑。 同样,诺比沁还有一个深深的担忧,既然他的身份被猜透了,李季伶那边显然也危险重重。他必须速战速决,回去帮李季伶一把。此时的诺比沁还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身边一定有奸细。这个奸细在帘陲大野,并且掌握了他们一切的行踪,所以这些人才可能恰好布局。有意思。这个暗鬼到底是谁?诺比沁闪过一抹杀意,较色扮演结束了,不管这局是谁布下的,结果都由他诺比沁导向。 “出来吧,躲着多没意思——”诺比沁撕掉自己给自己穿上的呆傻外衣,对着小池那处说道,他的声音夹着浑厚的武力气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娘娘腔正准备讽刺诺比沁吃错药的时候,只见诺比沁紫色光芒萦绕周身,将拟幻结界冲破,同时他那张脏兮兮的连瞬间洁净,显出最原始的俊逸脸庞。 老者五人大惊,这不是诺比沁亲王吗?亲王真的在前线。而且还潜伏在他们身边,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最吃惊的当属娘娘腔,偶像就在眼前,可他却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刚才他对诺比沁做了那么多无理的事。那印象一定刷成了负数。 诺比沁毫不在意这几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对他而言这些人如蝼蚁一般,他甚至都不屑亲自动手,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诺比沁的目标是潜藏之人,他大喝一声移步瞬闪,跳跃到潜伏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而诺比沁则好似故意的站在他们包围圈的正中心。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对潜伏着极端的轻视。他都自动送上门了,这些人难道还要在暗处扭捏作态不成? 突然,以诺比沁为中心的包围圈的地底嗖嗖向上窜出十几道身影最后将他团团围住。 “这就对了。”诺比沁狷狂一笑,如万千星辉也无法掩盖的月光那般,灼灼其华。这份从容,这份淡定使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天平就朝向诺比沁这个方向偏移。 原本炮灰六人组看着包围圈中的诺比沁,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王者风范,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海棠?还真是处处都有你们的身影。” “亲王阁下别介意,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我们怎敢如此粗鲁的对待您呢?”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从扭曲漩涡状的空间中走出。 “洛奇澜——”诺比沁似乎并不意外,能物尽其用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海棠的洛奇澜,他暂时也找不出其他的人选。 “你若在此,想必毕烈就在阿唯尔那处了。” “要不要得起无所谓,关键是能进入她的后备队伍。”诺比沁毫不在意的把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他也真是这么想的。 “哎呀,诺比沁这雌性有什么好的?又瘦又矮小的,满头黑毛,而且脾气又臭,又不好掌控。这样的雌性,也值得你和堂主抢吗?”毕烈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季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李季伶心头一紧,她是雌性这件事怎么好像短短几天之内,变成全国皆知的秘密了。海棠的老大要活捉她,总不至于也是因为要和她契约吧。她可记得军校选拔的时候,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海棠老大就想活捉她了。 “李季伶是吧?你是说要和我交手?真有自信啊。虽然我不是你的天敌,你认为就能这么简单的搞定我?”毕烈一边说着,一边也抽出了身体右侧大剑。 剑士?李季伶有些吃惊,一般的元素修炼者都不会选择近身攻击的。 “不要摆出那么一副吃惊的嘴脸嘛。好戏还在后头呢。”毕烈单手持剑,浑身散发出骄傲的气息。 李季伶微微朝诺比沁点了点头,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别迎上一个。 “废话不多说了,来吧。”李季伶举剑向毕烈砍去。 “真没意思,对手竟然是雌性。”毕烈小声嘟哝着,懒散的左右躲闪,只是在李季伶的大剑离得过近时,他才用手中的大剑挡上一挡。 李季伶见对方似乎只是在戏耍般的逗弄她,顿时心头冒出一股无名邪火,这海棠的人当真都是如此目中无人。先前对着傀儡洛奇澜用尽全力。最后才知道那根本是假的。那感觉就像是拼尽全力去比赛,最后夺冠,可到头来却发现别人在放水。这样的感觉让李季伶顿时怒火猛窜,这些人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一个层面,只当成大人和孩子之间的玩耍罢了。 李季伶并非毫无章法乱砍一气的人。她这么些年来在诺比沁的调教下,以及帝都军校的系统学习中,练得一身上乘剑术。而她现在只要贴近毕烈,管他什么招数不招数,就想砍到他,品尝割其肉的实在感。可毕烈压根不打算认真跟她打,在毕烈眼里李季伶没有任何一点是他看得上眼的。更何况她是雌性,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季伶,冷静点,别跟随了他的节奏。” 一旁正在和洛奇澜斡旋的诺比沁,见到李季伶如此浮躁,便知道她刚才心中的那股恶气没出。现在有平添一股,她的心理和内息都乱了。这样下去恐怕会被毕烈毫不费力的耗尽精力。 任何杀手除了功夫一流之外,更要能揣摩猎物的心理。毕烈现在很清楚李季伶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砍成肉泥,所以他不慌不忙看似玩耍,实际上是想让李季伶陷入自己内心的混沌。最好的情况就是兵不血刃,让李季伶自己的心魔将她自己打败。怎么说李季伶也是堂主要的人,毕烈还真怕他兴奋起来,一不小心把这个弱小的雌性给弄死了。 李季伶听到诺比沁的话,突然停止了进攻,高举着大剑呆呆站在原地,就像被施了定影术一般。 “怎么啦?这就累了?我还没热好身呢。”毕烈也停下来,一手握住大剑抗在肩上,一手摩挲着下巴,撅着嘴看着李季伶。 李季伶听着毕烈激将的话,将举过头顶朝天的大剑调转向下,狠狠地插到地上,而她自己则毫无形象的跟着盘腿坐在地上。 三人见李季伶竟然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放下武器,坐在敌人面前。他们也不明所以的暂时停下了行动。 诺比沁满心担忧的看着李季伶,依她的性格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吧。 至于李季伶为什么突然停止进攻,是因为她突然觉得有一股炽烈的热气从脚心处向上窜。其实她刚才被殴打的基本上处于死亡状态,是美丽释放了一些化学物质又救了她一次。蒲公英系统只有在她处于濒死状态的时候,才会释放这种物质,几年前的潮兽之夜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她还有三条命。可这次明显不同于上次的感觉,李季伶体内被灼烧着,虽然燥热难耐但却不是很痛苦。这种感觉和她的吸融术升级的时候有些相同,可又不完全相同。 “季伶……”诺比沁看到李季伶索性闭上眼睛,处于冥想状态,一时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星球进化者两极分化的趋势越演越烈,特别在智慧这一块,好像除了诺比沁他们这类奸猾狡诈的上位者之外,剩下的都是单纯甚至有些天真愚笨的普通进化者,而本应该占大部分的中庸类型严重缺失。就如同整个星球的发展也是两个极端,先进繁荣的地方愈发先进繁荣,原始落后的地方甚至比三千年前还不如。这个星球既有高精尖的技术,又有让人无法直视的落后,就是如此‘神奇’。 本应该呈橄榄状的稳定社会,如今变成沙漏一般中间及细,恨不得轻轻一碰就折断,而这些都是因为三千多年前那场科技革新和由此引发的大暴乱而造成的。 厉害如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两人,之所以演了这场戏,便是为了防止有和他们一样的高级智慧进化者隐藏在队伍之中做间谍。就算他们杞人忧天担心多余,这场架至少也能通过在场众人的口,好好传播传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反派也有心酸时 “难道,你们也要做坏人?”李季伶歪着脑袋圆瞪双眼,傻愣愣的张着嘴。那语气似乎绝不相信世界上会发生这么背信弃义的事,那眼神多么像热血青年对真善美的向往与执着。 李季伶一句话堵死了这兴风作浪一群人的后路,既然他们闲的没事出来找茬,那她非常乐意帮他们找些有利于社会公益的事做做。 “不,当然不是,要帮,要帮的,我们可不是那些黑了心的贵族。” 老者嘴角抽搐着,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熊孩子到底是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妖孽,成熟不足败事有余啊。他们的组织现在忙着在西北各地策反,他的小伙伴们说不定都上了正轨,搞不好早就完成了任务,他们哪有那个宇宙时间在这里做公益活动。 可是李季伶一开口就将事情全部端到台面上,这个营地除了他们几个托,其余的可都是货真价实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难民,如果他们开口拒绝,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大哥果然爽快仗义,我们现在就动手,早些处理伤员,将他们的痛苦降低到最小。”李季伶竖起大拇指给了老者一个赞,然后她撸起袖子,看起来准备大干特干一场。李季伶不可察觉的用余光扫过这群心怀不轨的人,拆台什么的,最有爱了,她最喜欢了。 李季伶刚说完,就独自为大的,开始指挥在场还能行动的难民做起了善后工作。老者一肚子推脱的理由愣是没有办法开口,人家都行动了,他还能怎么招?先稳住阵脚再说。 “大哥,麻烦你去烧些开水过来,这里急需要用水。”李季伶一边忙碌着还不忘记使唤老者一下。 这老者虽然看上去足够做李季伶的爷爷,和李季伶却满脸诚恳认真的一口一声大哥的叫着,似乎硬是要将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辈分拉齐平喽,省得他裹着个皱巴巴的皮囊,专干倚老卖老的事。 此时。老者的脸上已经布满黑线,这到底是怎么个节奏,这样下去他还能成功的煽动群众吗?弄不好其他分队的人都已经完成任务,而他还在这里苦逼的烧开水。这要是让头知道了,他未来的日子可怎么继续愉悦的度过。 和老者一起来做托的那四人,显然是老者team的办事专员,一切听从老者安排,看老者脸色行事。看情况team的头现在要先获得在场人员的信任,着手料理伤员,所以四个成员自然无条件的跟随组长的脚步一起行动。 在李季伶有条不紊的分配张罗下,前一刻还凄凄惨惨的难民营,这一刻却变得热火朝天。没有受伤或者只受了点轻伤的人,自觉自发的清理起现场残骸。这些人在李季伶的安排下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清理现场、整理物资,另一组则专门负责伤员的护理工作。此时此刻,那些被老者刚刚煽动起来的怒意彻底消失,大家都变得极为有凝聚力。现场的主动权已经不知不觉完全落入李季伶手中。 老者被李季伶安排的任务是准备开水,原本他很感谢李季伶这孩子还算有良心。分配给他这么一个轻松不需要耗体力的活。可真到他动手的时候,他却发现烧开水这件事有多么的坑爹。 烧开水的步骤是什么?打水和烧水。可老者却发现这个被他们自己人轰的面目全非的地方,哪还有什么水?所有的供水设施都被毁掉,就连紧急储存用水也直接连同蓄水的器皿全部被炸的连渣都找不到了。 所以坑爹之一就是水源―― “我说小弟,这里没有水怎么办?”老者转念一想,没有水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他心中一喜,没有水可不能怪他不帮忙了。这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哎呀,这可怎么办?”李季伶故作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各位可知哪里能取水,营地的水源全部都被毁了。我家大哥心急如焚,有没有熟悉地形的兄弟指点指点我大哥,让他去外面取些水来?” 李季伶振臂一呼,嗓门大开的求助道。有些热心肠熟悉地形的难民纷纷献计。 “朝东翻过这个山头到是有一片小池塘,现在应该未全部干涸,只有上那去找水了。” “对呀,就只有东面有一个,可这今年雨季断断续续。就算池塘有蓄水怕是浑浊不堪,不过到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可以用。” “怕只怕池水太过浑浊,这里都是伤员,需要纯净的水源。”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护理伤员干净的用水最为重要。 “大哥,要不您辛苦一趟去看看?”李季伶很为难的说道。她只是很为难而已,却绝对不会知难而退,阳奉阴违什么的最考验演技了。 “这……万一水不能用,况且我一个人也带不回多少水……”老者心里恨不得灭了李季伶这专门给他没事找事的熊孩子,可脸上还不得不抱歉的陪着笑。 “这倒也是,大哥一个人却是有些勉强,是小弟考虑不周。这样,你们陪大哥一起去,我看你们也很仰仗大哥,一定会好好帮助大哥的。”李季伶随手点了四个人,看似随意,她点的人却将老者带来的那几个托全部囊括进去。 “……”老者绷着笑脸,没有作声。 “大哥莫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本来这种苦差事应该小弟做,但是小弟略懂医理,危急关头小弟真的放不下这些可怜的伤患。要不,大哥如果觉得是在为难,我换几个人去,可是……”李季伶的话语虽然柔和,但是声音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 老者哪敢接受她这提议啊,他若迫不及待的换差事那还能算难民之友?那明摆着就是虚情假意之人,这是万万不可的呀。他还要进一步拉拢群众,怎么能先失了民心? “不可换,我去,我只是在考虑万一水不能用,接下来该怎么办?”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可是相当不好受的,老者只能咬着牙将这差事揽下。 “哥哥大可不必担心,我有法子。如果大哥见水实在浑浊。就有劳再带两大篮砂石回来用作过滤,小弟看这周围并没有砂石,想必水源附近会有,有劳大哥和各位了。”李季伶抱拳作揖。很有江湖侠士的味道。 好吧,最后一条路都被堵死了,他还能有什么想头。策反这条路是曲折难行的,他们也只好先干着苦力,打入群众内部了。 于是一行人心里不情不愿,面上却慷慨激昂的拿起各种容器,承载着众人的寄托去山那头挑水了。 目送着这些人离开的李季伶,眯着眼冷哼一声。她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诺比沁,两人交换了眼神,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是下一步计划却很有默契的达成。 将毒瘤与群众分离后,当然要将毒瘤切除,可是在切除毒瘤之前还得留点样本做个小切片,查清楚真正的病原体是什么。 诺比沁趁着忙乱离开了难民营,尾随监视着那群不轨之人。诺比沁并不担心这些人一去不复返。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没达成。但诺比沁却不会给他们和同伴接头的机会,若真有同伴更好,省得他费心一个个去找,若没有同伴,他便搜集完需要的情报后,将这群人抹杀掉。 李季伶则留在难民营,一方面照看伤员。另一方面防止有别的‘老者’趁虚而入。 “真是晦气,怎么就遇到这么倒霉的事了?” 老者还没有走多远,就愤怒的将手里的水桶狠狠地朝地上一砸。他浑身都是不对劲的感觉,就好像被别人牵着鼻子往套子里拖一样。 “头,我觉得那两人很可疑。尤其是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高个,我看着总有几分眼熟。长得好像……。”诺比沁亲王,队员中的一个表情形体都十分娘腻的人,尖声利语的说道,但是最后他怀疑的名字却没有胆量说出来。一来是拿不准把握,搞不好会被队员当成神经病。二来他自己也很难相信,诺比沁会在这里现身。 可能由于娘娘腔很娘,所以相对的敏感度比较高。 诺比沁和李季伶早就在周身布下‘拟幻结界’用来降低存在感,并且两人的脸均被泥灰抹得辨不清真实样貌,就算两人都是公众人物,但由于身份关系也不会轻易曝光在媒体前,所以一般人几乎不会产生太多联想。 娘娘腔却有一丝异样怀疑,但这并不打紧,只有他一个人怀疑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况且谁也不信诺比沁会真的会来到这里,甚至站在他们面前,还听了那么多带有侮辱性的话却不暴怒。 “像什么像,我们这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老者将水桶又踹了几脚,叹了口气。 “头,我们真的要去打水吗?做做样子不就得了,逛一圈说没有水再回去交差了事,谁还会真的去查看呀。” “嗯,就这么招。”老者悻悻然的捡起水桶,“也不知道上面接头的人什么时候会联系我们,我们都在这里潜伏了一周。他们都没知会一声就攻击,还好我们没有蹲在难民营,否则小命都搭上了。”老者说到这里就脸都气得通红。 “头,他们不会要牺牲我们,这戏也做的忒真了。” “牺不牺牲都一样。没有解药还不是死路一条。” 这一群人出来执行任务之前都是被迫付了慢性毒药,生命全由他人掌控。虽然隶属于组织,可是组织的大佬们似乎根本不信任下面的人,他们给组织中的每位成员都服用了一种慢性毒药。几人想想就憋屈,要不是为了那劳什子的定期解药,谁会来干这种差事?贵族怎么招也没有少他们吃和穿的,造反神马的多累啊。而且还要被自己人逼着服毒,一点同胞爱都没有,没有归属感,他们的人生价值是神马?老者仰天长叹,说多了都是泪啊…… “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还没走远,太好了。”一个满脸乌黑,穿着寒碜,跑着小步呼哧呼哧喘着气的雄性,似乎追着老者他们而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之后的诺比沁。 原本诺比沁打算暗中尾随,可是听到这些人的对话觉得有点意思,而且诺比沁邪恶心思忽起,决定不能让这些人在这里偷懒摸鱼,和他们一起行动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因此诺比沁改变计划,决定反潜到这群人当中。 “你是那小子的哥哥?你来干嘛?” 诺比沁的出现让老者和众人警觉起来,他是才来的?还是早就来了?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又听到了多少? “我家…弟弟,怕…你们人…手不够,特地让我追着你们,呼…呼…,看能不能帮得上忙。还好,你们……没走多远,哎,我跑的累死了。”诺比沁喘着粗气,弯着腰双手撑着双膝,为了逼真他还特意使自己的气息紊乱不堪。 “这么大个子,跑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娘娘腔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亏他还误以为这家伙是诺比沁,这怂样哪点像了? “我进化时出了点差池,所以……所以体质很弱,多走两步就这样。”诺比沁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怂呆样模仿的出神入化。 每次他看见李季伶很入戏时,就觉得她太有趣了。没想到自己演一演,确实好玩,难怪那丫头对此事乐此不疲。 “就你这样还帮我们?行了,多一个人总比没人好,跟上吧。卖力点啊,别拖我们的后腿。”娘娘腔没好气的说道。 “一定,一定,我们走吧。”诺比沁傻傻的笑起来。 好吧,浑水摸鱼的计划也落空了,看来打水之路势在必行,人家的亲哥哥都来帮忙了,这绝对是不能赶走的,否则不就露馅了。 一行人除了诺比沁,无一不想爆粗口,真他爷爷的气人,角色代入到他们这种程度,会不会让小伙伴笑话呀,他们这么认真他们的爹妈知不知道呀…… ps: 强力推荐好友尖墨君的《逆袭天下凤不可挡》,奇幻中的经典,令人热血沸腾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发现谜题系统线索 “洛奇澜,江湖派与皇室贵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堂主究竟因为何事要插手边境战役,与叛军勾结?现在又成为叛军残党的鹰犬,搅乱刚刚稍微稳定的西北局势?” 诺比沁沉静的脸孔如深潭照影一般,让人辨不出喜怒。但是从他的话语里却听得出这是他给洛奇澜最后礼貌的申辩机会。他手中的剑闪着泽泽紫光,但却一直维持着溢满杀气却暂时不会爆发的临界点,这也是他作为国家层面对话江湖名门的诚意。如果洛奇澜接受,他可以考虑诏安,否则绝不手软的连根拔起。 “诺比沁亲王,我说过我只要李季伶。”洛奇澜看着诺比沁一副先礼后宾的架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对付了一句。他洛奇澜也不是吓大的,既然他敢来就表示他敢接受所有可能的后果。 “哼,这种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海棠若要一个人,用得着和叛军勾结才能做到吗?千万不要落得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场。你们堂主卢答辉为何插手边境战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诺比沁声音逐渐寒冷,他知道洛奇澜此时的态度和决定就代表着整个海棠的态度和决定。 作为卢答辉的左膀右臂,洛奇澜不可能不知道卢答辉的用意何在。而洛奇澜在海棠除了是顶尖杀手,更是作为海棠的智囊存在。卢答辉闭关的这段时间,洛奇澜则全权负责海棠内部一切事物。 洛奇澜说他要李季伶,诺比沁相信,但这绝对不是海棠全部的目的,至少不是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个目的。诺比沁隐隐约约觉得李季伶就像是珍珠项链上用来穿一颗颗珍珠的那根丝线,贯穿着某个局,又像是开启秘密之门唯一的钥匙。自从西北战争爆发以来,不,或许更早以前她就被各方势力盯上了,其中还不乏一些神龙见首不见尾。隐世已久的庞大势力。这些势力在前些年一直处于捕猎期的蛰伏状态,而这几年随着李季伶的成长,他们也开始露出利爪蓄势待发了。 原本诺比沁以为李季伶越来越受到关注,只是因为她越来越出众。这些人接近她最多只是为了一个浅显的目的。那就是契约繁衍。可是随着蹊跷的事情如癌变细胞一样迅速分裂滋生,而且程度越来越严重。诺比沁终于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某些人或者某些利益集团想要李季伶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契约那么表面,一定有更深层的意图,而这种意图深到诺比沁不愿去挖掘,甚至不敢去挖掘。 “亲王,我只能说就算你是这个世界的战栗之神,但只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无法守护她。而她终究不会只属于一个人,她是属于整个艾斯珐琅星球的。如果你一定要强行将她绑在身边专有起来,那么未来的混乱绝对不仅仅只有西北边境战役这个程度。” 洛奇澜脸上的银色面具熠熠生辉,那折射出的银光如同他此时的心一样笃定。也让诺比沁意识到他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以你现在所处的境况,居然在敢威胁我?很好,这样我才不会觉得无趣。”诺比沁冷冷的笑着,那犀利带刺的目光狠狠射向洛奇澜。 “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亲王心里也清楚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只是目前你还不愿承认罢了。”洛奇澜知道此话一出。两人愉快的谈话也要告一段落,他适时的抽出自己的本命武器阔叶三叉戟。 “看来你亦有所觉悟,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诺比沁终于越过那个临界点,释放出剑身内早已呼之欲出的戾气,只是轻轻一挥,那如地狱恶鬼般的戾气朝着洛奇澜排山倒海的压去。这个象征着光明,运用这光元素的雄性。此时已然完全化身为索命修罗。行着剑剑致命的招式,雷霆般逼向洛奇澜。 小池周围原本地荒贫瘠,现下早已变得黄沙飞舞,尘土漫天。两人的速度愈来愈快,最后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只是忽隐忽现的虚影。穿行跳跃在漫天尘土之中,唯一能确定这里有人打斗的,就是那此起彼伏毫不间断的金属刺耳的碰撞摩擦声。 同一空间内除了白刃相接,打得难舍难分的诺比沁和洛奇澜之外,还有另外一行人偷偷藏于武力气息波及范围之外的小丘间。这便是被诺比沁和李季伶耍的团团转。自称‘诛贵社’的傻瓜五人组。这五人在诺比沁和洛奇澜刚一对上时,就保命系统大开逃离战斗圈外,显然他们也不甘心离开,所以干脆躲在一边当当狗仔队,八卦八卦新闻。可此时他们并不知,若他们不在第一时间内甩开膀子逃跑,就永远没有了逃跑的机会。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没有实力却又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头,没想上头竟然和海棠组的人联手。这可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怎么办?”娘娘腔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老者说道。 娘娘腔和老者一样趴在丘陵地面上,时不时看着远方的战局。 “走,如果被牵入其中我们一个也活不了。”老者突然觉得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希望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要知道他们一贯行事都遵从着‘死人不会开口’这个原则,所以他们手上的冤魂不少。这次可不能因为这个原则,而变成那两人手中的冤魂,那就太不值得了。 这么强的两大势力在这里巅峰对决,不是他们这种基层人员能够八卦的,现在他们已经犯了‘非礼勿视’的大忌,就更不能多待了。上头竟然直接将信息卖给海棠的人,而且完全没有和他们接头的想法,看来这次真的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五人抓住时机,缓缓起身,猫着腰准备撤离危险的前线。 “一个都走不了。”洛奇澜余光瞟向五人组,连带释放着让他们爬都爬不起来的威压。即便是高手间的对决,要处理这样的渣渣,对于洛奇澜来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杀手大人,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小角色。您何必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呢?”老者到底是小领导,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的说出一句话。 老者被强大的威压,压在地面上,为自己和兄弟们争取最后的活命机会。而其他四个人早已被这股气息压得口吐白沫。连话都说不出,只是趴在地上像癫痫病发般的抽搐着。 “我倒真不想费心思除了你们这些小角色,只是卖你们首领一个人情。他请我顺便将你们所有的人都送上黄泉。”洛奇澜冷酷的说出自己杀他们的原因,也好让他们死得明白,这也算是他给这五人的小酬劳,谢谢他们将诺比沁引来。 “为……为什么?难道其他组的也全部……”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奇澜甩出的紫色气息化成的利刃割断了喉咙,当然另外四个人也同时毙命。 “和我决斗的时候,你还能分神干别的事?”诺比沁嗤笑一声,连一眼都没留给刚才死亡的傻瓜五人组。 “这不也是亲王的想做的吗?我只是代劳而已。”高手之间某些时候是相当有默契的。就连杀人灭口这类事也不例外。 如果洛奇澜不下这个手,诺比沁也不会留下这些人的命。一来,他们煽动闹事反抗皇族就是死罪。二来,就算他们是触不到核心层的虾兵蟹将,但也参与到李季伶的相关事件。而且他们刚才不该听的听了太多,所以只有死路一条。谁都知道死人是无法开口的道理,显然武力强悍的一方更能贯彻好这个思想。 “洛奇澜,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不过本王现在不会杀你。”沉静万年的深潭终于牵出一丝涟漪,诺比沁看了看不远处的天空,看着洛奇澜如同看瓮中之鳖一样,慵懒的一笑。 天空不远处。正有一片乌压压的翼龙飞向诺比沁和洛奇澜所在的地点。而飞行在最前方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雄性,正是诺比沁的前锋队长卡莱。 “翼狮军——”洛奇澜心有不甘的握紧拳头。他本以为诺比沁是蝉,而自己是螳螂,却没想到诺比沁不仅是蝉更是黄雀,一诱一收之间,竟将他这只螳螂毫无悬念的网入网中。想他洛奇澜做足准备。却还是着了诺比沁的道,这心中除了不甘更多的恐怕是屈辱。 “洛奇澜,本王向来说到做到,束手就擒吧。”诺比沁收敛了架势,此时他的翼狮军已经将洛奇澜和他带来的杀手团团围住。 “那可未必。”原本是一对一的战斗。瞬间变成多对多的小战役。洛奇澜和他所带领的十来个杀手负隅顽抗,奋力的想杀出一条血路。 “你认为本王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还会让你轻易逃走?”诺比沁放弃近身攻击,开始催动起体内气息。 ‘秘术,万始之光——’ 诺比沁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向洛奇澜和杀手们,万始之光的群攻效果不用太多时间,只要碰触到诺比沁秘术气息之人,便立竿见影的血槽快速清空。原本还卯足全力反抗的杀手们,瞬间像是贫血病发连站都站不稳。前有诺比沁,四周又被翼狮军包围,洛奇澜知道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想逃走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场败局已是无力回天了。 “卡莱,生擒洛奇澜。其余的,杀!” “遵命。” “阿唯尔那边如何?”诺比沁 “回亲王阁下,杰斯和我兵分两路,他去接应阿唯尔阁下了。” “好,回难民营。接下去的善后工作你来处理,我和阿唯尔先回封地。” “是。” “对了,其他几处难民营如何?” “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交予你一并安抚了,重建工作也要抓紧。” “是。” 正当大部队丰收准备回难民营时,远处天边出现一只急性而来的翼龙。 “那是不是杰斯的翼龙?”诺比沁站定眺望远方,一等以上骑士都会配备专属翼龙,不同于翼龙不对那种批量相同的翼龙,因此就算离得还有些距离,杰斯的龙诺比沁一眼就能认出。同时,他的心中也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是杰斯,他快速御龙飞来,还没停稳就从龙上跳下。单膝跪于诺比沁身前,由于太急他的气息有些紊乱。 “你没见到阿唯尔是吗?”诺比沁沉着脸,当他看到杰斯急匆匆而且只有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是的。亲王。属下刚到那里便找不到小阁下的踪影,难民营的人也不知道小阁下去哪了。” “可有打斗的痕迹?” “回亲王,没有。难民们说小阁下是自己突然离开的,他们以为小阁下来找您了。” “知道了。你们将洛奇澜押解回封地监狱,严加看管。我已将他的气息封印住,你们只将他关在秘牢之中即可,切不要随意接近他。” 诺比沁骑上翼龙飞走。 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李季伶暂时没有危险也没有受伤,而且她是自己走的说明她自愿离开的。跟着谁离开的,除了毕烈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诺比沁想到刚才洛奇澜被擒时似乎没有过多抵抗。就好像断定自己会没事一样。果然这家伙心思细密,看来他不直接去找李季伶而是让毕烈过去,一定是有什么后手。 ? “你就这么跟我来,也不怕诺比沁会担心?”毕烈 “我要是不跟你来,你能保证不抓我来吗?况且你给出了这么诱人的诱饵。”李季伶 “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怕来海棠的地方了。我很奇怪倒塔秘境的事不是告一段落了吗?怎么你听到还会跟我来?难怪洛奇澜那家伙那么肯定你会跟着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和诺比沁大的痛快不痛快。” “别多想了。他回不来了。” “什么——?”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不也没回去嘛,你就当做人质交换呗。” “你以为那家伙很容易被擒吗?” “那你以为颤栗之神徒有虚名吗?” 毕烈看了看这各一路上都在和他抬杠的丫头,叹了口气,雌性什么的最难缠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你还没说为什么还对倒塔秘境感兴趣。” “因为还有许多细节不清不楚,再说我对海棠更有兴趣。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搀和进来了。” “说实在的,其实我也不愿意参与国家层面的斗争,只不过……” “只不过是拿人钱财嘛。行了,我都知道。毕烈,你们堂主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抓我?” “是个武力值超级彪悍的雄性,而且很值得尊重。” 李季伶斜眼望着毕烈。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那我这次去可以见到他吗?” “见不到,他还在闭关。” “无趣。这回去的是你们的哪个据点?” “这条路你不是走过吗?去往黑水池的那里。” “黑水池?”李季伶大概记得梵跟他说过这事,只是记忆还是一片模糊。“那你要保护我啊。” “你还需要我保护?” “当然,想要我的人可多了,你不保护我。若把我弄丢了也不好交差吧。” 毕烈看着李季伶 “咦?你们的据点不都会笼罩净光结界吗?怎么没有了?” “忘了和你说,布施净光结界的本尊瑟杰灵在此,不用那么麻烦,再说喜比那家伙也不在。” “你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呢,就算洛奇澜不在,还有瑟杰灵,所以我也跑不了,是这个意思吗?放心我不会跑的,不找出我想知道的答案,就算你撵我都不会走。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待到你们堂主出关。”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们不也没把我当外人吗?” 又来了,这丫头说话老喜欢抬杠,正是不乖巧。 “瑟杰灵在哪?”毕烈随便叫住一个人问道。 “瑟杰灵大人在屋内睡觉呢。” “又睡?他醒过没有?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找她。” “丫头跟我来。” “我也去?我和瑟杰灵又不熟?” “哎呀,这次主要是带你见他的,快跟上。” 毕烈半拖半拽着李季伶来到一做红木房内,周围的房子或者帐篷均是棕色或绿色,因此这间房子看起来格格不入。毕烈看着紧锁的房门抬脚便踹了上去,可是门没被踹开,毕烈却被反弹力震飞出几米。 李季伶看着像炮弹一样飞出去的毕烈,从起飞到落地的每个瞬间都没放过。 高级反弹防御结界—— 只有高级结界才有可能将武力彪悍的毕烈弹出这么远。而且毫无招架之力。 奇葩,睡个觉都能竟然在周围布高级结界,李季伶料定这个叫瑟杰灵必然也是个蛇精病一样的人物。 “次奥——”毕烈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甩开手臂再次走到门前。叫骂道:“瑟杰灵,你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灭了你。” 屋内一片宁静,似乎主人孩子睡觉,因为往屋外结界气息毕竟相当平稳,而且维持着一个很低的输出。如果不是在睡觉,达不到这么低输出还这么富有攻击性的效果。 “瑟杰灵,你给老子滚出来——”毕烈又不敢随便靠近,只能离房门口三米远处,大声骂着。 “”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都没用。难道你不知道高高级反弹防御结界还有隔音效果吗?我累了,你带我去我的房间吧,他总会醒的。” “我还以为你会急着去菱形池呢。” “急什么,它又跑不掉。”李季伶打了个呵欠,别说它跑不掉。就算它跑得掉李季伶也压根不怎么记得菱形池了。而她今天倒是累了一整天,早已疲惫不堪。 “也好,还有时间。我先带你去休息。” 毕烈将李季伶带到一个两层楼的独栋木屋,这也是毕烈暂居的地方,李季伶住二楼,毕烈住一楼。 “这里生活设施很齐全,什么都有。饭菜待会送上来。你若还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说完毕烈就准备出去。 “等等。” “还有什么事?” “这里我可以随便走动吗?” “你真是奇怪,哪次没让你随便走动了。而且连领事堂洛奇澜都带你进去过,还有什么你不能自由出入的地方?” “领事堂!?我还能去吗?”李季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记忆画面。 “洛奇澜特意说了,你想去哪都行,但是得有人跟着。你若想去,明日吧。明日我和瑟杰灵到你去。现在天色渐晚,戾气会很重。” 李季伶呆呆的想在想些什么,没有注意到毕烈的话。 “喂,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多谢。” “那我下楼了。记得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夜深人静,李季伶用过餐洗完澡(100)然后把眼镜片摘掉 “美丽,你当时为什么让我跟着毕烈过来?” 主人,你还记得帝都军校选拔那年松弥境地的磁场波动正好和宇宙第三区的磁场波动吻合产生共鸣吗? “当然记得,那破坏力正是惊人,要不是祁月汜他用共生结节,我们可能都得死。”李季伶说起祁月汜,不由地感叹,不知道他回到封地事情处理的顺不顺利,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那家伙竟然都不会给他通个专线什么的,邮件也没有,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整个人就像消失一样。 说道祁月汜李季伶又想起被她以往已久的大块头齐尾,那家伙军校第一年就被编入雷鹰部队随军去了北方边境驻扎,那是属于北部西林家族的番军,他也总算是圆梦了。这一晃就是三年多,现在他们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不过见面的日子也快到了。军校后两场考核开始的时候,大家应该会再次相会 “美丽倒塔秘境的磁场频率和上次西北的宇宙磁场频率不同吗?”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倒塔秘境的磁场和西北方宇宙风暴磁场倒是不同步,否则一定会产生很强的共振能量,真那样的话,主人、诺比沁亲王,梵公爵和喜比一个都逃不了。 “也是,不过这有什么奇怪的。” 重点是,倒塔秘境的磁场频率不同步但是棘轮塔的磁场频率却和风暴频率相同。 “哈?什么意思?”倒塔秘境的塔不就是棘轮塔吗?美丽这话很矛盾。 “啊——,难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前一刻还不知美丽所云的李季伶。突然惊讶的大叫道,还好她们只是神识对话,否则可定惊动了毕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棘轮塔被倒插在水中的时候和归为原位之后的磁场发生了改变。幸亏这次磁场并没有预期的三天那么长时间。而是提前结束。也幸亏我们在磁场风暴的尾声才将塔归位,否则我们还是难逃一死,主人美丽虽然不信什么神鬼论,但是美丽这次还真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美丽,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其他三个封印地点的磁场也会和某个地区宇宙磁场风暴频率一致呢?”李季伶即刻联想到。 主人,美丽就是这么想的。 “太好了,天助我也,难怪你在毕烈提到倒塔秘境的时候会让我在跟来看看。这样一来其他三个秘境也算是有线索了。” 主人,美丽觉得这些事好危险。主人必须找到秘境才能慢慢解开谜题系统,而每个秘境想必都会对应一场磁场风暴,以及由此产生的巨大能量,太危险了。 “别担心,我倒觉得我洪福齐天。既然地球将我们送到了宇宙的角落。又给我们装上这么复杂的生物智能系统,说明地球对我们抱有很高的期待。想想自己是主角,而且又通过这么多奇遇,认识了这么多人,成长的这么迅速,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啊,对了主人。你从秘境回来一直都在治疗眼睛,美丽倒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弟弟李季持又来邮件了,还有一包东西,主人快看看。还有谜题系统新增的进度主人也没看,现在正好也不用眼睛就能看。 “对啊,我怎么将弟弟给忘记了。他这次没写信而发邮件?没关系都一样,看看再说,我还没写信给他呢。” 李季伶在脑海中打开通讯系统,他本以为李季持时间匆忙才写的邮件,没想到一打开出现的却是一篇很长的邮件。李季伶也没有多想便在脑中开始阅读这封期盼已久的邮件。 姐姐: 盼了好久的磁场风暴终于到来。可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所以我只能让生物智能按照我的意思写下这封邮件给姐姐。(包括丹药。谜题、修炼。生活以及以后磁场爆发联系问题)。另外的小伙伴,自己的队伍 季持一定发生了什么状况,搞不好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所以没有纸笔,或许生病了?李季伶忐忑不安的读完这封信,脑中想的满是弟弟李季持是否发生了意外。因为这封邮件和上封信想必,逻辑显然有限混乱,李季伶甚至猜想弟弟是不是在受了伤的情况下,还念念不忘的给自己写了这封邮件。由于没有办法求证,李季伶越猜测越心慌,希望弟弟的那个能力早日修炼好,那么他们再也不用等着磁场风暴发生才能联系一次。 “美丽,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见到弟弟,艾斯珐琅星球的科技水平虽然不低,但是面对宇宙空间跳跃层激变的能量还是束手无策,我若想到达其他平行宇宙,势必就要通过平行跳跃层,可是这个星球目前的科技水平显然还达不到。我好想见见弟弟,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事的主人,弟弟应该无碍,如果他,我是说假如他那样,那我这里是感应得到的,这种感应原理就是生物电磁场,就像长明灯一样,只要人没事就会亮着。现在弟弟的生物电磁场非常清晰,所以他绝对没事。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季持还提到了其他的幸存者,看来他们联系上了。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我们的队伍也慢慢壮大了。” 主人,我们也可以学弟弟那样普发邮件,没准就能碰上回应的幸存者。 “恩,你说的对,越多同伴越好,下次磁场风暴预报时你记得提醒我。对了,再看看谜题系统吧。” 李季伶打开谜题系统,里面的进度条跃至20%,而且上面还显示了李季伶的名字,因为李季伶提供了第一个契机物。李季伶又查看了谜题系统的存物栏。她发现第一排存物栏上有四个空位,相比对应的第一题的四个契机物,而四个空位的前三个都还空置,只有第四个上面躺着一只银白色如意形状的植物。李季伶看着这个东西一时叫不上名字。但是她肯定自己在外星生存攻略知识库中看过这个东西。 主人,这是玉罗灵芝。 “玉罗灵芝?就是几千年前绝种的玉罗灵芝?如果我没记错,这东西是刚出生的婴儿用来受洗用的物品吧。” 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看着这第一件契机物。(介绍玉罗灵芝,淬体,驱邪,迎接新生命,只能用于细胞融合方式繁衍的后代,出了成长箱子,两岁) 这是在提示她什么? 倒塔秘境中的生物智能曾经说过,这个谜题系统的。第一道谜题‘生’所代表的是阴阳融合之物,寓意阴*阳*相*交,世袭繁衍。玉罗灵芝是受洗礼的圣品,而且放在第四个空位,说明这是个契机物是有先后顺序的。 李季伶突然灵光乍现。大胆才想到,这四个契机物之间的关系是:孕育——生产——洗礼。这样正好对应了‘生’的提示。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么前两个契机物肯定和孕育有关,而第三个则对应生产。为什么李季伶认定前两个是孕育相关,因为孕育是要靠阴阳双方完成,而阴和阳必定代表着两种契机物。李季伶很肯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内心异常兴奋。 “美丽,你觉得我的想法有道理吗?有了这些线索。目标物的范围有缩小了,可以将提示写在谜题系统吗?” 美丽觉得主人的思路很有道理,而且提示是可以书写在谜题系统的。主人,你太聪明了,通讯系统的邮件和其他东西只能通过磁场风暴传递,而谜题系统的提示却是大家共享的。你若写上去,那么只要进入谜题系统的幸存者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对吧,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那就开始吧。”李季伶心情很好,不由的嘚瑟起来。 待美丽将提示概括的输入谜题系统之后。李季伶顿时感觉一身轻松。她兴奋的完全没了睡意,所以决定按照弟弟李季持所说的方法修炼一下,正好她的新能力还需要重新巩固。李季伶躺在床上闭目凝神,调动出身体那部分墨黑泽亮的气息,这股气息总能让她浮躁的身体平静下来,就如同冰蚕丝绸拂过身体的那种清凉感,她到现在还没悟出这股气息所支持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只是每每运转起黑色气息时,就感觉身体轻盈无比,似乎就要融入空气一般,没了重量。 当李季伶一轮调息完毕后,赫然发现某人用两指点在她的颈部动脉上,好像只要她敢乱动或者乱叫,下一秒这人就能送他去见阎王。虽然脖子上的是手指而不是其他利器,但是李季伶只能乖乖的躺着,一动不动。能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对她近身,这个人的实力绝对顶尖。 “你很识时务,告诉我你怎么会这种能力?” 黑暗中的人终于开口,那低沉如砂糖沙哑有磁性的男声充满了蛊惑,一句话就让李季伶完全放松下来,有惊恐变成享受。 毕烈半拖半拽着李季伶来到一做红木房内,周围的房子或者帐篷均是棕色或绿色,因此这间房子看起来格格不入。毕烈看着紧锁的房门抬脚便踹了上去,可是门没被踹开,毕烈却被反弹力震飞出几米。 李季伶看着像炮弹一样飞出去的毕烈,从起飞到落地的每个瞬间都没放过。 高级反弹防御结界—— 只有高级结界才有可能将武力彪悍的毕烈弹出这么远,而且毫无招架之力。 奇葩,睡个觉都能竟然在周围布高级结界,李季伶料定这个叫瑟杰灵必然也是个蛇精病一样的人物。 “次奥——”毕烈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甩开手臂再次走到门前,叫骂道:“瑟杰灵,你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灭了你。” 屋内一片宁静,似乎主人孩子睡觉,因为往屋外结界气息毕竟相当平稳,而且维持着一个很低的输出。如果不是在睡觉,达不到这么低输出还这么富有攻击性的效果。“瑟杰灵,你给老子滚出来——”毕烈又不敢随便靠近,只能离房门口三米远处,大声骂着。 “那是不是杰斯的翼龙?”诺比沁站定眺望远方,一等以上骑士都会配备专属翼龙,不同于翼龙不对那种批量相同的翼龙,因此就算离得还有些距离,杰斯的龙诺比沁一眼就能认出。同时,他的心中也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兽袭 黑暗中一股甜腻麝香窜入李季伶的鼻腔内,那是一种令人绵软的味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就如同射入糖分过多,人就懒得动一般。 在这种情况,李季伶并没有问出‘是谁?’这样没有含金量的问题。这人气息陌生,她眼睛又瞎,就算那人报上姓名,还是等于不认识。 可是李季伶也没有傻待着,她默默催动起本源气息,开启‘吸融术’。那人并没有闪开,反而狠狠掐住了李季伶的脖子。 “耍花招可不聪明,没想到你还有其他能力。” 李季伶被掐的感觉眼球都快爆出来,而她就那样瞪着模模糊糊的身影,想必这时候她的模样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李季伶气短头晕之时,却勾起嘴角讽刺的一笑。 “季伶――” 毕烈大叫一声破门而入,他手中的大剑一挥,剑气斩向那个身影。那人却没有松开手,而是扯着李季伶的脖子将她拽人自己怀中,瞬间遁身跳出窗外。 ――我乃个艹之,李季伶忍气吞声,默默的爆了一句粗口。 李季伶就这般穿着小内内像条海带一样的被那人拽着飘起来,完全克服地心引力。已入秋季,凉风飕飕,李季伶确定不是在做梦,经常被挟持的李季伶觉得此人是挟持他的人中最最没品的人,而且没有之一。 好歹来个公主抱,要不然像洛奇澜那样扛着走也行啊。好吧,哪怕这些福利都没有,起码也让她穿件规矩的衣服,或者裹个床单也可以啊。李季伶发誓再也不只穿小内内睡觉了,虽然是运动内衣裤不性感,她的身材也还干瘪着,但是这样伪三点式的被人拖出游街,还是很有伤风化的,李季伶很想喊一句经典台词――要我今后怎么嫁人啊! 由于李季伶视线模糊。所以她也恬不知耻的认为周围没有其他观众围观,她的名节还尚存。 “站住――”后方传来一句怒吼,毕烈提着大剑在后方追赶着。 “我说,咳咳……”李季伶被一股风灌入口腔。猛地咳了一阵。“你要是有正当理由,我会直接跟你走的,无需劫持。” “我一般有正当理由的时候,也用劫持这招。”那人并没有停下,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乃妹,声音太好听了,李季伶一下子走了神,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人算是和她杠上了吗? 她忽然意识到这人不怕他的吸融术,这不科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算是她的天敌洛奇澜在不用固凝术抵抗的前提下,也会躲避吸融术。吸融术说白了就是抽干对方的武力气息为己用。如果说诺比沁的‘万始之光’是清空红血条让对方毙命。那她的‘吸融术’就是清空蓝气条让对方无法气息攻击。 “你和立舍是什么关系。”李季伶没有给那人做心理建设的时间,直奔主题。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样问有没有道理,她就是突然联想到立舍是个没有体液的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没有武力气息呢?至少她从被劫持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催动过任何气息。所以李季伶不由的将这人和立舍跳跃性的联系在一起。 那人拽着李季伶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有戏。李季伶狡黠的一笑,看来他们真有关系,自己歪打正着了。 “你早说是立舍找我,我便随你去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正要找他。”李季伶继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忽然那人手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李季伶牙齿一咬。没有叫出来,她的手臂被这该死的家伙捏折了。 “我说过不要自作聪明。” 没有武力气息还这么嚣张,李季伶忍着痛,怒火直往脑门窜。老虎不发威还不行了,她就不信自己一个武力值不弱的人,还斗不过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 可这人着实很强悍。即便没有武力值身法也相当流弊,否则怎么能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近她的身。要不是她耍了个小聪明释放气息让楼下的毕烈察觉,恐怕她就算死在自己床上也没人会发现。 可似乎还有哪里不对,这人就算没有武力气息,也有普通人该有的气息。就算普通气息被她吸融了也会有四肢无力感。可现在四肢无力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她自己。李季伶眯起眼睛看了看后方,毕烈模糊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似乎他们之间总是维持着一个恒定的距离。 终于那人带着李季伶在一处高峰停下,前方虽然不是万丈悬崖,但一个没有武力气息作保障的人还带着一个人质,就这么跳下去肯定会一命呜呼。李季伶瞎瞎的看了看前方,大概有个模糊轮廓。 他们看样子走投无路了,这样最好,有本事就跳吧,反正她又死不了顶多摔成重伤,否则就等着毕烈来抓。无论哪一个选项似乎都对李季伶有利,李季伶没有想到她的光明竟然这么快就来到。她瞬间头也不晕了,心情也好了,只不过身体还发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放开她。”不久毕烈终于追赶上,他握剑指向挟持李季伶的雄性,那滚滚杀气浩荡层叠。 如若不是李季伶也在,只怕杀气早已如万马奔将那人踏平。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这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早些时候他才承诺过这丫头会好好保护她,这该死的陌生人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他失信于人吗? “毕烈,这家伙没有武力气息。”李季伶将最有分量和信息量的一句话喊了出来,如今她不知被下了什么药,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被这个人架着,恐怕她早就趴在地上。而这种情况之下,李季伶还能产生困意,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毕烈一听李季伶的话,瞬间改变作战方案,他催动起周身棕黄色气息,气息化作漩涡状眨眼间没入地底。 ‘秘术,土牢缚――’ 地面上,以李季伶和那人所站的位置为圆心,画出了一个棕黄泛着金光的圆圈。圆圈外侧的地面被从地底穿刺出的金光破开。地面瞬间崩裂,尖棱倒立、犬牙差互。然后那些尖棱慢慢从上方收拢,俨然形成了画地为牢的雏形。 毕烈的想法很简单,想将两人都困在这里。再用土遁之术从地底将李季伶救出来,顺便生擒了这个擅闯海棠胆大包天之人。 当毕烈准备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时,那人突然仰天长啸,他松开摇摇欲坠的李季伶,任她摔倒在地上。 李季伶跌倒在地,视眼模糊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她只觉得这人全身突然剧烈抖动,连带他们所在的地面和牢笼也在抖动。 那人的肌肉迅速暴涨开来,甚至听得到骨骼折动的‘咔咔’声。 李季伶虽然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的听觉却敏锐起来,她侧过脸仔细听着动静。 没错。这人身上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骨头错位的瞬间,亦或是由于快速生长所产生的‘咔咔’爆裂声。而且随着这种声音发出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李季伶周身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她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亦或是他的什么招式,不过自始至终倒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武力气息。 不好。毕烈先一步明了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他再也顾不了什么,快速催动气息,运用土遁之术钻入了地面。 李季伶感觉到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而且原本这人模糊的身影,体积似乎越来越大,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在如此狭小的土牢空间。李季伶一定会被挤瘪。就在那人体积膨胀到快要将李季伶挤成肉泥的瞬间,从地底勾出一只手将李季伶的腰环住,将她拉入地中。 “毕烈?还好你来的及时,否则我感觉自己快被挤成肉泥了。到底怎么回事?”李季伶被毕烈带出土牢,她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某处。还好这次是公主抱,否则现在的她恐怕就算被架起。也没有力气站着。 “你的眼睛还没好?可早上明明……”毕烈用手在李季伶眼前晃了晃,难怪这丫头问出这么奇怪的话,她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别在我眼前挥,我现在只是弱视,算不得瞎子。目前还看不清而已。早上我有戴助视镜片,睡觉就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季伶说话之际感觉地面又是一阵阵震动,还发出重重的踩击地面的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那感觉就像是史前怪兽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两奔来一样,还伴随着一股热流。 “抓紧我。”毕烈抱紧李季伶,将所有的气息凝集于脚下。 李季伶感受到毕烈的气息迅速集中,不由的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搂紧毕烈的脖子,尽量将身体贴在毕烈身上,以便减少他行动时的阻力。似乎他们面对的人很棘手,否则以毕烈的身手犯不着调动全身的气息。 正当李季伶闭起眼睛准备和毕烈一起迎击那人时,毕烈却一阵风似的,‘嗖’的一声朝反方向逃开了。李季伶等了半天的后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说……那个……我们似乎走反了方向?”李季伶有些不确定,但以她的直觉和听力又貌似是这么回事。秉着不伤害毕烈自尊心,不错怪毕烈的前提下,李季伶委婉的问道。 “废话,这种情况当然要逃跑啦。”毕烈倒是毫不在意的脱口而出实情,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反而理所当然。 “逃跑――?”她的生命怎么又和逃跑牵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 不应该是大干一场吗?她都已经做好共赴危难的准备了,这样临阵脱逃真的好吗?她倒不打紧,毕烈确定这样逃跑的光辉事迹,不会在他完美的杀手生涯留下污点吗? 毕烈果断在逃跑,而且加足马力的在逃跑。她就说怎么毕烈集中全部的气息,想必这些气息全都输送到脚中了,原来就是为了最大速度的逃跑。土元素者的固有缺陷就是速度不够敏捷,李季伶无语的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愉快的交流了。 “你还叹气?要不是带着你,你以为我会逃跑?那家伙是敏捷型的,我们还不知道逃不逃的回驻地呢。” 毕烈感受到怀中李季伶那强烈的鄙视,一口气堵于胸中。亏他怕伤害到这丫头,这丫头竟然如此的白眼狼,他一定要为自己平反。 “对方连武力气息都没有,我们何必跑?”李季伶翻着白眼,不屑的说道。 “不跑?不跑等着被压瘪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那家伙兽化了――”毕烈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扔在这里喂狼。 “兽化?什么意思?”李季伶听着新鲜,她倒并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兽化,可是这种情况下的兽化她还真是不理解。 “那家伙退化成兽体来攻击我们。” “啊?为什么呀?难道人形体还没有兽形体厉害吗?” “你不知道也正常,雄性兽化后,某部分的实力会成几十倍激增,然后什么招式都不用,就是单纯而本能的猎杀猎物。那家伙的始兽体是火翼白熊,速度和力量都相当彪悍。兽化的人暂时是没有思想的,就如同杀戮机器一样,如果我将你留在身边选择战斗,以你现在的状况很容易受到波及,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这个季节是火翼白熊的发*情*期,难道你想被他捉去,然后……嗯?想吗?”毕烈恶狠狠的说道,他很有必要给这丫头普及普及自然常识,别以为什么雄性都能如他这般友好亲善。 李季伶不由哆嗦了一下,她这要是被活捉也太惨无人道了。那画面太残暴,她不敢去遐想。 “知道怕就好。那人没有武力气息,所以会用兽攻也很自然,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兽化就等于让身体机能瞬间暴涨,和武力气息全开是一个道理,不见得比武力气息攻击弱。而且那人本身实力顶尖,所以兽化后总体实力只增不减,看来他对你势在必得。这是我们祖先最原始的攻击方法,只是现在的进化人拥有了武力气息,便逐渐舍弃本源,抛弃了这种粗暴没有美感的攻击方式。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说好了会好好保护你,就一定能做到。” 毕烈虽然安慰着李季伶,但是他清楚现实状况不妙,那火翼白熊的速度惊人,而且现在似乎失去了踪迹,当然一定不会是他跟丢了。毕烈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去寻找火翼白熊的踪迹,因为一分一秒他都耽误不起。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回到驻地,李季伶安全了,他才能放手一搏。 第一百二十二章 火翼白熊云伽 毕烈带着李季伶逃窜在丛林中,那火翼白熊突然从空中直坠而下,如剑火流星般朝着李季伶和毕烈俯冲而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恶,这火翼白熊不仅速度快、力量强,还是飞行兽。 毕烈已经用上所有的武力气息助跑,可始终摆脱不了火翼白熊的尾随,非但摆脱不了甚至距离越拉越近。 “他是飞行兽?”李季伶也感觉到空中盖顶而来的压力,看来毕烈带着她是逃不出火翼白熊狩猎范围的。“毕烈,不能逃了,迎战吧。” “你可以吗?”毕烈面色沉重的看着李季伶,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视力不好的李季伶,她这个样子也只是比手无缚鸡之力强一点。 “可以,我用防御结界抵挡。你无需担心我,自己小心。”李季伶点了点头。 她虽看不清楚,可也不能允许自己成为毕烈的累赘。李季伶不知道火翼白熊的力量有多么强悍,但是她的武力气息也不薄弱,应该能抵挡住接下来战斗的气流,保证自己不被波及。 “好,如果觉得吃力,就喊我。别逞强知道吗?” 毕烈见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他寻了林中一棵参天大树,那树光树枝的直径就差不多有一米左右,是周围最粗壮的一棵树。毕烈将李季伶放在粗枝上坐稳,待李季伶布施好高级防御结界,他又用土元素在其结界外层加持稳固。做到最大防护后,毕烈才下决心的拔出大剑闪身迎向火翼白熊。 “畜生,好好的人形体你不用,非要兽化,我今天就来好好教训教训你。”毕烈握紧大剑置于身前,双目炯炯盯着正前方的火翼白熊。 “你说谁畜生?”火翼白熊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人话。 这句话不仅让毕烈错愕地张大嘴,差点令手中的大剑滑落。也使树上的李季伶一个没坐稳险些从树枝上跌落下来。 ――不能理解,完全超出了理解范围。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兽化体是没有语言表达功能的。可是火翼白熊完完全全颠覆了毕烈和李季伶两人的认知。李季伶原本以为自己够奇葩了,现在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你还,还保留…着语言…能力?”毕烈结结巴巴的问了句废话,原本那执剑酷帅的人。现在整个滑稽的在风中凌乱。他其实想说的是,兽化体怎么可能还有这么清晰的逻辑思维。 “你还能再废话一点吗?” 只见火翼白熊猛地一跺脚,脚下即现一坑,连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他将火翼展开成水平状态,瞬间‘嗖’的一下撞向毕烈。别看火翼白熊体型庞大,但是他的动作犹如电光火石,让毕烈避无可避。毕烈大喝一声将土元气息加固周身,撩起巨剑硬扛下火翼白熊这一击。 火翼白熊盘卷起的气流旋风与毕烈土元气息两股激烈相撞,两人周围顿时飞沙走石,离得近的大树有些被拦腰斩断。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涌动起息处,狂风怒号,呼啸作响,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般。 毕烈被这气流震伤内脏,嘴角溢出血丝。火翼白熊也没有多好。他没有武力气息护体全凭一股蛮力与速度加成化解这股力量。可是兽体到底是比人体更加皮糙肉厚一些,火翼白熊只是被利风之刃割出些皮外伤,体内生息相对毕烈来说则稳定很多。 ‘秘术,狂斩压――’ 比列似乎打出气来,这是一人一熊之间力量与力量的较量,他竟然稍落下风,这绝对是毕烈这个土元素修炼者所不能容忍的事。要知道土元素本身就有固本培元强化身体的被动作用。而土元素修炼者无论是在力量还是肉体强度上都比其他神修者来的过硬,甚至比某些专修体术的异修者更强。 如今毕烈逊于这个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进化人,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被打脸,更何况他若是败了,李季伶只有被逮的份。毕烈抑制着怒气咬了咬牙,谁都能输。什么情况都可以输,但是此时此地此刻他却不能输。 棕黄之光大振,时间好像瞬间被暂停,却也只几秒钟时间地面突然如海浪般波动起来。 “还算聪明知道不硬碰硬了。可是来软的就行了吗?”火翼白熊展开双翼向下压动气流,跟着身体便悬浮于地面之上。 “行不行我们暂且看看。” 毕烈将手中的剑向空中抛起。下一秒整把剑如同覆着一股强烈的重力加速度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插入地底。而火翼白熊突然感觉整个身体似被一股如同黑洞般强大的吸力吸向地面,然后将他整个身体牢牢的束缚在地面,动弹不得半分。 随后原本静止的空间云雾旋动,那些被气流卷入空中的巨树、断枝、硕石,如同被强烈磁力吸附的磁石般,齐刷刷流星雨似的砸向被重力禁锢在地面的火翼白熊。 轰隆隆,接连震天巨响后,火翼白熊所在的地面已经变成一个深坑,只看得见坑内参差插*入,一半露在外面的树木残骸。 ――是中了,还是没中? 毕烈不敢掉以轻心,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到坑边向里看去。除了向外刺出的无数树木尖端,坑内已被乱石砂砾满满埋死。 “季伶,用你的吸融术探探这附近的气息。” “好。”李季伶心领神会道,随即展开吸融术。 她如今的吸融术已经可以清楚的确定某种物质所在的具体方位,只不过对精神力要求颇高,耗时耗力。若这里仍残留浓厚火翼白熊的自然气息,那么说明火翼白熊被埋在了地底。因为毕烈控制着方圆百米内所有土元素,火翼白熊若是想隐藏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无所遁形。然若是火翼白熊的自然气息消失,则说明他逃了,至于怎么逃的,除了有接应之人,便别无他法。而这个接应之人只能也是土元素修炼者,其他能力者办不到。 “他的气息集中在你身边。”李季伶在远处高树上精准的判断出火翼白熊的位置,她虽然看不见毕烈身旁的巨坑。但是她所说的地方除了这巨坑之内就不可能有别的地方了。 “很好。”毕烈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来他击中了火翼白熊。 李季伶并没有注意到毕烈的放松,她的注意力被忽然飘过的一阵甜腻麝香夺去。这股香味她再熟悉不过了,李季伶觉得全身又被绵软占据。 “毕烈――小…心……”李季伶先是惊呼出毕烈的名字。然后软绵绵的说完‘小心’之后,便失去意识。 毕烈大惊,他眼睁睁看见李季伶的防御结界消失,而后李季伶如断线风筝从高树上坠落下来。毕烈猛踩地面一脚,整个身体化作炮弹弹射向李季伶坠落的方向。他刚一腾空,正背后被飞来的一段粗长树干砸中,毕烈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李季伶那一边,她并没有摔落在地,而是被一人稳稳接住。 那人正是兽化成火翼白熊的雄性。 “你――”毕烈又惊诧又愤怒,他用力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液。怒火昭昭地瞪着看起来丝毫无损的雄性。难道他的秘术对这人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是何等逆天,这人又是何时变回人形体。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内,这人不可能有时间变回人形,而且还衣冠楚楚的站在他身前。 “你还不够做我云伽的对手。不过我还是决定亲自送你一程,也算是你陪我玩了这么久的报酬。”云伽剑眉平展。黑色双眸似浩瀚宇宙般深邃,那是一种站在高处俯瞰苍生的表情。没有杀气,亦没有嘲讽,只是评述事实一样,甚至带了一些天神普度的怜悯。 正是这种怜悯的眼神激起毕烈内心最后的狂躁暴敛。作为顶尖杀手的毕烈,何时需要他人的怜悯,这种神情简直比嘲讽更加侮辱他。 身为杀手。毕烈原本并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杀手并非战士,没有勇往直前誓不回头的执念,更无须在一场战斗中赌上自己的性命。杀手杀人只是一桩买卖而已,所以首先要确保的是自身的安全。他们只需要解决掉目标即可,方法不论,因此在碰到危险时首先确保自己不会送命。 可此时此刻的毕烈被刺激到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干掉如此羞辱他的人。如若不能,他宁愿将性命留在这里。 毕烈此时毅然放弃那些气息招式,只是将元素加固自己的身体。 没错,如果这只熊人最引以为傲的是他的力量和速度,那么毕烈就要和他拼力量。速度姑且不论,但是在力量上一定要找回场子,这就是毕烈此时的执念。 “真是冥顽不灵。”云伽轻叹一口气,他认为自己已经好言相对,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我本想让你死的体面些,既然你不要这种体面,就怪不得我了。” 狂怒中的毕烈甚至都没近云伽的身,便被破地而出的强大罡力震得后退数步。地面由内向上炸裂,而那头火翼白熊竟然裹着满身伤横窜出地面跃向空中。它挥舞着巨大的熊掌,狠狠的拍向怔愣的毕烈…… “我早说过,你并非我的对手。” 云伽看着蚍蜉撼树的毕烈,语带惋惜,貌似他杀毕烈实属不得已为之。听起来如此虚伪的话语,由云伽嘴里说出却丝毫无惺惺作态之感,你只会认为他是在替天行道。 毕烈稍微的迟疑却让自己险遭杀身之祸。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火翼白熊已经近他在他无法逃避的距离之内,而身受重伤的毕烈毫无悬念的扛不住这一击。 毕烈看着渐渐押近的熊影,认命地笑着,他仰起头双目逼视火翼白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忽然一阵风镰由毕烈身后,画了一个弧旋,刷刷斩向半空中压向毕烈的火翼白熊,瞬间将火翼白熊斩裂成五段。 “他不是你的对手,本人陪你玩玩,可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不顺眼的全部都打 “毕烈,你和洛奇澜又给我找来一堆麻烦,今晚的美容觉没法睡了,全记在你们账上。”星光下树影斑驳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穿着暗枣红色的敞胸丝绒睡袍,双脚踏着木屐,懒洋洋地挪着步子,恨不得每走三步就打一个呵欠。 他浅亚麻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一阵夜风拂过,有几缕发丝懒散肆意的轻扫过他俊逸的脸庞。这个世界俊美的雄性有许多,而这人五官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那一双琥珀色透明的眼瞳。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散发慵懒气息的人,一出手便让这已成定局的事实天平发生倾斜,也让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空间,顿时渲染上了和他一样的懒意,这才是夜该有的味道。 “瑟杰灵!”毕烈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节骨眼上这个万年死宅竟然出现并救了他。“你该不会是踩着点出来的吧。” “怎么你还有意见?唉,我们海棠的杀手什么时候落魄到差点被一只熊拍死的境地。”瑟杰灵斜眼瞟了瞟一身狼狈的毕烈,又看了看前方的云伽和他胳肢窝下夹着的李季伶,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穿着三点式就跑出来的丫头,就是老大要的雌性?” “喂,你扰了我的清梦,就以死谢罪吧。” 瑟杰灵说话好似从来不需要别人回应一般,他刚对毕烈说完,就扬起下巴,倾斜着视线双眸微醺的看着云伽说道。 “哦?刚刚一个大言不惭要教训我的人差点死在我手中,现在又来了一个让我以死谢罪的人,你说结局会是什么走向?”云伽勾起嘴角,总算有了点接地气的表情。 毕烈虽然有些实力,但对云伽来说还不够看。而这个一招就杀了火翼白熊的雄性,显然不容小觑。难怪一直展开在海棠据点上空的净光结界今天没有出现,原来是因为有厉害大神在这里蹲点。 这时,被夹在云伽胳肢窝下的李季伶动了动,她抬起睡意朦胧的小脸。揉了揉惺忪睡眼。 不会吧,这种情况下她都能睡着?李季伶对自己如此没有紧张感表示忏悔,人家毕烈在前方玩命,她竟然睡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掉了下来?那她现在被谁像公文包一样的夹着?李季伶扭过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 “别瞅了。你又落到了我手中,开心吧。”云伽看着李季伶滑稽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觉睡,那我们就愉快的夜生活吧。”瑟杰灵不慌不忙的扭了扭脖子,活动开筋骨,然后神态颇为挑衅的看着云伽。 “小鹿都被我捉到了,还有打的必要吗?”云伽一抽胳膊,轻轻松松便将李季伶甩抗上了肩头,明显一副‘爷要走了,你们继续玩’退场架势。 ――次奥。这魂淡还有没有身为人类的良知,先是拽着她满森林乱飞,现在又这样将她甩在肩上。虽然被扛在肩上总比乱飞强些,但用得着甩吗?她的骨头都要断了。而且经过这一甩,李季伶又想起先前被云伽捏碎的手腕。注意力放到了手腕上,那处疼痛就更强烈了。 瑟杰灵也不阻止,站在原处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家伙怎么退场,可却急坏了一旁的毕烈。 云伽正准备扛着猎物离开,当他走离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周围隐隐约约闪起洁白的光芒,一个半圆形的庞大气罩将几人所在的这片地方笼罩在内。 ――结界? 云伽暂停了脚步。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结界,但却能感受到这洁白色的结界光芒在朝他叫嚣着,若他敢踏出半步,必定尸骨无存,当然连带他的猎物也一起灰飞烟灭。云伽微微蹙眉,没想到瑟杰灵这家伙竟然在谈笑风生之间就布施了这么令人捉摸不透的高级结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云伽叹了口气。转过身再次面对瑟杰灵和毕烈,他将肩上的李季伶毫不怜惜的甩向在地上,看来若不陪瑟杰灵他们玩玩还真是不好随便离开。 “如果不走了,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你的熊已经毁了,还有没有别的宠物?或者……你亲自上?”瑟杰灵仍然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双手环胸的,似乎礼让云伽,等着云伽先出招。 “等等――”李季伶打断了正在口水战的两人,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李季伶被云伽如此非人类的对待,体内的怒火无限蔓延。再加上这两人似乎完全将她这个当事人彻底漠视,完全摒除在外,就好像她的喜怒哀乐无伤大雅,她的生死全凭他两定夺一样。 她李季伶何时需要别人说了算―― “小鹿怎么啦?还没睡够?” “这雌性脾气倒不小。” 云伽和瑟杰灵同时望向李季伶,同时说道。语气也是一样的兴致盎然,就好像一直被抢夺的猎物,竟然可笑的想要属于自己的发言权一般,两人皆是唏嘘不已。虽然这两人的表情不同,但透露出的内心思想无疑都是:猎物还谈什么可笑的人权。 ――妈蛋,李季伶在心里咒骂一句。 她是眼睛不好使,可不是耳朵聋了,更不是脑子白痴了。这么赤*裸*裸的轻视之意,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虽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尽量不要刷存在感,可是若能咽得下这口气,那她还是李季伶吗?她已经好久没被如此鄙视过了。 猎物怎么啦?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她是满口利牙的狮子,不咬掉他们一层皮,她就不是李季伶。 李季伶彻底怒了,于是乎她做了平生最狂妄嚣张的决定――这两人,她要一起揍,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她这个他们眼中的底层人民,今儿就同时反抗两个恶霸,让他们还嚣张。看不顺眼的人,她全部都要打。 李季伶迅速启动气吸融术,同时和云伽拉开一段距离。虽然她眼睛不好,但是通过吸融术初步判断几人的位置还是不难的。 此时她气吸融的对象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笼罩在这周围结界的气息。结界是由瑟杰灵的气息供给,而李季伶感受到这股结界气息的异常强大,所以不吸收结界的气息吸收谁的? ‘秘术,气化力――’ ‘秘术,流火弹――’ 李季伶瞬间强化了自己的体能后,以火元素置换的流火弹开道。只见两束流火化作蛟蟒状火弹,分别攻向云伽和瑟杰灵。 云伽和瑟杰灵均是在惊讶中躲避着流火攻击。 云伽惊讶的倒不是李季伶会攻击他,他知道李季伶一定会针对他,他惊讶的是怎么李季伶连同疑似同伴的瑟杰灵也攻击,难道是眼神不好打偏了?或是刺激大了疯掉了? “妹呀,你瞄准点。” 瑟杰灵则是被冲着他而来的流火冲去一身懒意,他惊的倒不是流火能伤他,而是这妹纸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也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妹我瞄的很准。”李季伶嗤笑一声,这就是她的宣战书,还精彩吧。 一旁重伤的毕烈更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状况?怎么突然间就一团糟了呢? “妹啊我可是不睡觉来救你的。” 瑟杰灵此时已全无睡意,那流火弹哪是什么流火弹,根本就是定位导弹,而且还是用他的气息元素转化而成的定位导弹。他又不能一掌将自己的气息劈断,真那样做了,连同这个结界都将被毁掉。 “你刚才还不是想把你妹我和这个熊人一起化成灰?”李季伶不屑道,这货现在还要将她当傻瓜? 啊,被她发现了―― 瑟杰灵无奈的耸耸肩,这雌性太聪明就一点都不可爱了。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将这丫头连同云伽一并处理掉,因为这丫头不止一次将整个海棠搅得天翻地覆,而且即便如此老大还没有对她下格杀令,只是依旧要活捉她。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丫头,他难得的休假全部泡汤了,这是多么强的深仇大恨啊。 “噗哈哈哈――”看着瑟杰灵一脸吃瘪的样子,云伽突然如上仙下凡尘一样毫不顾忌形象的狂笑起来。虽然他也被流火弹追逐着,不得不继续这场耗子甩猫的游戏。但不得不说,李季伶确实聪明。 云伽起初还不明白瑟杰灵布施的是何种结界,可是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而且还是这头‘小鹿’故意告诉他的。 这是一种高级反袭结界,遇强则强。贸然对着结界发力,很可能自己所有的攻击都会被反噬反弹,甚至加倍反弹。而李季伶将结界的气息做元素置换,化作流火弹攻击他们。虽然这流火弹的威力还不足以杀了他们,但是却足够牵制他们的行动,还要逼着他们到处逃窜。因为反弹这流火弹则等同于反抗这结界,那后果绝对是惨无人道的。 真是一场好设计,这是此时云伽和瑟杰灵共同的心声。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李季伶不仅能精准的判断瑟杰灵这复杂的结界用途,而且能物尽其用的顺便将这结界气息利用了一把。看来,他们真得从新审视审视这个雌性的实力。 李季伶并没有因为初步的计划成功而得意,她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继续用吸融术判断当下的情况,以及两人所在的方位。事有轻重缓急,那么李季伶心中当然也有个谱,虽然两大霸强她都要反,但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那个一定是来路不明的云伽。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此一时彼一时 李季伶耳根微动,捕捉着周遭的声响。在李季伶失去视力的这段时间,她的听力明显强化。 经过李季伶短暂的识别,她断定那个躲避流火弹时步子依旧虚乏的人是瑟杰灵,而上跳下窜之间步子平稳底气沉足的则是云伽。如此一来,她就能将全部的吸融术转化为战斗力,光凭耳朵就能辨清这两人谁是谁,并且捕捉他们的方位。 一阵骚动后,李季伶确定跳到她身旁不足十米处的是云伽之时,她忽然毫无预示的单手提剑攻向云伽。流火弹什么的虽然绚丽又好用,但李季伶总觉得这类气息攻击缺少点什么,并不是威力不够强悍,而是她感受不到那种剑入肉中的实在感。砍肉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云伽左右躲避着流火弹,一时没有注意李季伶的动向。当他注意到有某人接近时,他侧头一看,李季伶的剑峰已经离他的鼻翼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云伽反应够迅速,他身体向后仰躺下去,做了一个标准的骇客帝国招牌动作,李季伶的剑峰和飞跃而至的李季伶,恰恰擦着云伽的正上方跃了过去。 飞过头的李季伶单手用剑点地,在空中翻转一周稳稳的落在地上。只是一瞬间她又举起大剑,再次袭向刚刚站直的云伽背面。这一次云伽显然游刃有余许多,他只是稍稍朝着右侧一个旋转便躲过了李季伶第二次突袭。 李季伶持剑飞过云伽身边时,甜腻腻的冲他笑了一个。云伽则有些莫名其妙李季伶这突来的甜美笑容,足足愣了一秒。而下一秒云伽的背部则被流火弹妥妥的击中。 所以李季伶常常鞭策自己,美人计什么的,任何时候都好用…… 云伽背部的墨黑儒服被烧了一个大洞,背部肌肉也焦灼了红中泛着黑,甚至还传来一股烤肉的香味。这些皮外伤看起来倒不怎么严重,气息攻击伤害最重的还是五脏六腑和各个经络。云伽顿时一股腥甜涌出喉中,又被他生生给咽了下去。 “这种肉香味。比那麝香甜味更适合你。”李季伶得意而狡黠的笑道。二次作战成功的李季伶迅速与云伽拉开了距离,跳出他瞬攻的范围外。 “看来我还是太纵容你乱来了。”云伽深吸吐纳后,再次稳稳站立,好像刚才的攻击只是挠痒痒一般。没有撼动他的本源。 “我很奇怪你到底拥有何种能力。原本我们以为你是兽化攻击者,看来是我们多想了。那只熊根本就是被你操控的傀儡吧,你的戏法还真是夺人眼球,让人傻傻分不清楚。来吧,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拿出你的真实实力,否则你必将死的很难看。” 如果这段嚣张的话出自几分钟前的李季伶口中,那么在场的人肯定都会觉得她脑子拎不清楚。可是现在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李季伶,自然也没有人认为李季伶是在这里危言耸听。 云伽听着李季伶的话,拿捏了一下分寸。然后释然一笑。他原本认为这次捕捉行动不会麻烦到需要动用他真正的实力,可这老天还就是不随他的愿,偏偏让他遇见了一贯变数颇多、够奇葩的李季伶。 “这是第一次有猎物能逼我动真格的,给你一个赞。”云伽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话后,忽然面色一凛。 预料中的气息暴涨状况并没有发生。而空气中的甜腻气息却愈发浓郁,慢慢的这股甜意竟然实体化,李季伶的皮肤上都感觉到黏腻腻的。 “和小雌性动什么真格的。”瑟杰灵不知何时挡在了李季伶身前,对着云伽嘲讽的一笑,继续说道:“小雌性,你若不想被他迷惑夺去精神,最好停止吸融术。” “干嘛帮我?你不打算让我和他两败俱伤了吗?”李季伶嗤笑一声道。 李季伶并没有问瑟杰灵是如何摆脱流火弹的。因为她闻到瑟杰灵左手臂焦灼的衣物糊味和烧伤皮肤肉香味。看来这人是硬抗下了流火弹的攻击,够彪悍够给力。难道他是特意为了自己,才不惜自损身体? “你真认为能有两败俱伤这一结果?”瑟杰灵不认为李季伶真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他继续说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我们正巧是这种关系。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你瞎着眼睛。还穿着三点式。难道非要让这仅剩的遮羞布也被毁掉,你才惬意?我也不想看你如此干瘪的身材。” 瑟杰灵此时像极了纨绔子弟,说话轻浮,语带调戏。 李季伶听到这些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遮羞布’,还好。都还在身上,也没有露*点的嫌疑,她貌似早就忘记自己的装束。 可即便是瑟杰灵这样一个语气轻浮之人,当他挡在李季伶身前的这一刻,纨绔子弟也变英雄了不是? 李季伶虽然不惧云伽,但论真正的实力,她承认自己和云伽根本不在同一层次。先前的攻击得手,也都只是投机取巧耍小聪明而已。若云伽动起真格的,她还真不知招架不招架的住。迎敌的勇气李季伶从来不缺,但是她也不会是拿鸡蛋碰石头的笨蛋,更何况现在还没到以死搏命的地步,而云伽似乎也不是以杀死她为最终目标的。 因此,这个时候瑟杰灵愿意站出来,对李季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虽然李季伶并不喜欢瑟杰灵。李季伶自始至终都知道,她就算应战了也不会送命,但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她刚才的种种行为无疑已经让那个千年无感的云伽动怒了。李季伶很肯定,云伽这一出手虽然不至于要她的命,却肯定会以示惩罚的扒她一层皮,云伽这人似乎从来没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好,我接受你的帮助,暂时化敌为友。”李季伶也不扭捏,她又不是受虐狂,有人帮她挡灾她何必客气。 “嗯,我看好你,你很识时务。”瑟杰灵扬了扬大拇指。不管李季伶看不看得见,反正这就算是他对她的褒奖与肯定。 李季伶随即踩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挪到毕烈身边,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看戏。 “你还真够彪悍。和那两个人同时翻脸。你呀,真是……就不能别让人提心吊胆……”毕烈一脸无奈笑容,伸手扶住走过来的李季伶。 这丫头从第一见面就没有服过软不是? 毕烈还记得第一次和李季伶的那场架,自己也险些着了她的道。兜兜转转几次,如今他们竟然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友谊还似乎与日俱增。 “什么叫同时翻脸,根本就没有好脸色的时候。” 李季伶并没有意识到毕烈此时话语中浓浓的宠溺,和毕烈无限大开的脑洞。在李季伶心中,毕烈也好、瑟杰灵也好、云伽也好,他们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这些人统统都是以活捉她为目的的不法分子。 可怜毕烈还在独自黯然销魂的感慨不已,却不知李季伶从头到尾都没将他归到自己的队伍这边。如今他们只是暂时的握手言和,可李季伶心里跟明镜似的懂得敌人就是敌人,哪怕现在被无奈聚集在一起,终有一天还是会各自分飞。谁当真谁就输了。 “如何?怎样解决你我之间的这场战斗?你死我活虽然能彻底解决问题,但未免太耽误时间了。而且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并非特别好斗之人,不如我们过九十九招,谁略胜一筹谁就赢,输了的自动放弃,如何?”瑟杰灵摸索着下巴。似征求意见的提议,他知道云伽一定会答应。 在一旁的李季伶却默默冷笑两声,好一个狡诈的瑟杰灵。话说的真好听,什么叫做不好斗?他们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是不好斗的。 云伽必定会答应瑟杰灵的提议,因为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第一,要斗得你死我活并非那么简单。不夸张的说。高手之间甚至花上几年的时间也不见得能真正斗出个结果。第二,两人都在摸着对方的底细,没摸清楚之前当然不可以断了线索。双方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他们却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活捉李季伶。这不得不让瑟杰灵和云伽想进一步了解对方势力的真正目的。若这么简单的就以死亡给双方画上句号。收益最大的莫过于李季伶这只狡诈的小狐狸。 放长线钓大鱼是两人共同的想法,所以目前他们必定不会劳心费力的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李季伶不由的抓紧身旁毕烈的衣服,看来三人之中,唯有毕烈最实在。他绝对是拼了命的想要保护自己,诛杀云伽。且不管结果如何,仅这份心意就是弥足珍贵和真诚的。所以,毕烈是个没有花花肠子的人,以后若不成为敌人就尽量友好相处,即便为敌,也能留条后路。 “怎么啦?是不是手腕疼?”毕烈看见李季伶红肿的手腕,这才注意到她的腕骨被捏碎,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恩,有点痛。”李季伶拍了拍毕烈轻抚自己右手腕的大手,微微一笑,让他放心。 而这一笑却让本身春心斐然的毕烈瞬间红了脸,他们明明还在敌我交战的生死关头,这样花前月下的行为,而且心头小鹿乱撞合适吗? 毕烈就像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孩子,抱歉的朝瑟杰灵的方向看去。 ‘兄弟对不住了,美人当前着实难以把持,你好好在前方应战,我会在后方从心理上彻底支持你,加油――’ 毕烈目光祝福了兄弟瑟杰灵后,转头有些羞赧的望向身边的李季伶。果然还是这边风景更好呀……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百炼化为绕指柔 “看来他们不用打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李季伶如神棍般掐指一算,胸有成竹的说道。 其实李季伶一直张开吸融术,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虽然瑟杰灵帮她挡灾,可说到底瑟杰灵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所以李季伶自然不能就这样什么准备都不做,真以为自己安全,便傻头傻脑的一旁观战。 “你的救星还真不少。”毕烈握紧了李季伶的手,外来者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到他都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此人是谁。 妹纸的监护人来了,那他是不是就不能和妹纸近距离接触了。毕烈觉得这正是一件扫兴的事,难怪人家都说好景不长在。 “既然知道是我的救星来了,你这么抓着我也没多大用处不是吗?”李季伶以为毕烈生怕诺比沁将自己带走,所以才这么用力的抓住自己。妹纸这方面的迟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哎……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烈被李季伶的话一刺,反射性的松开手,苦恼的说道。毕烈不知道,妹纸是真的误会他的意思了。 李季伶感觉到诺比沁的气息已经到达附近,而且以很快的速度接近这里。想必是她刚才战斗时动用了气息,歪打正着的让诺比沁明确了寻找方向。 与此同时,正欲开战的云伽和瑟杰灵两人,也因为察觉到外来气息的入侵而停下了动作。他们不能忽视如此强悍的武力气息,而两个人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冲着李季伶来的。 “既然都知道本王来了,就不用本王多废话了吧。”诺比沁人还未出现,声音率先传了过来:“阿唯尔,我来了——” 话音刚落,诺比沁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云伽和瑟杰灵两人并没有特别紧张,他们都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结界外的诺比沁。看看这位亲王大人如何通过高级反袭结界,要知道这结界遇强则更强。以诺比沁的彪悍程度。恐怕他首先要想办法进入这里,才能将他嚣张的话进行到底。 诺比沁稍稍瞥了眼罩在几人外围的结界,又看了看结界内除了李季伶外,其他几人戏谑的神情。眉头都不带皱的抬脚便走向结界。 沁—— 哼哼—— 诺比沁就这样仿若进无人之地一般的走入了结界内,众人担心的、期待的事情一一都没有发生,一切就是这么顺其自然,诺比沁没有被任何力量阻挡,亦没有被任何力量反噬。他就这样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带着巅峰者该有的气度,笔直的朝李季伶走去。 “阿唯尔,走吧。” 诺比沁向李季伶伸出手,李季伶由于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所以半天没有将自己的手准确的搭在诺比沁的手中。直到这时诺比沁的眉头才深深的皱起,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李季伶微微寒凉的身体,体内愤怒的火苗‘唰’的一下被点燃。 “他们就这样将你拖出来?”诺比沁沉着面孔不悦的问道,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当诺比沁在远处看见李季伶这身‘暴露’的装扮,然后走进又发现她甚至连助视镜都没有戴。而且手腕上红肿不堪的时候,诺比沁就知道李季伶又是被绑架出来。再看看周围的人,毕烈也受了伤,最多也就算个‘护驾不力’。至于另外两人,看来其中之一就是凶手了。 “沁……”李季伶感觉到诺比沁瞬间激增的怒意,窸窸窣窣叫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随便跟着毕烈出走,又将自己弄得这番田地。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欲言又止,目光闪烁的看着诺比沁模糊的身影。虽然她看不清诺比沁细微的面容,但是那隐忍的杀气,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 而且周围的众人都感觉到了?—— “你的事回去再算。”诺比沁将李季伶裹了个严严实实,天知道李季伶他多恨不得将在场所有雄性的眼睛都挖出来。可就是因为李季伶在场,诺比沁不得不顾她的安危。所以只能克制着怒意缓缓起身。 “是你?还是你?”诺比沁压低声音问道,他不由分说的抽出佩剑轮流指了指云伽和瑟杰灵。“本王的人,你们也敢伤?” 云伽和瑟杰灵还在被刚才的一幕震惊的有些木愣,他们没想到这等高级结界对诺比沁来说完全等同于空气,这是什么力量。就连专门针对诺比沁的情报也从未提起过。诺比沁靠近这结界之时,反而是结界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就像臣子迎接自己的王一样,毕恭毕敬的门户敞开。难道这就是‘战栗之神’真正实力,就连结界也惧于他的威压。 “不说是吗?” 诺比沁闪电般瞬间移至两人面前,只见白刃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残影,他利落的给了一人一剑,精准的刺在两人的手腕处。 云伽在剑刃触手之际迅速后躲,那本令他自信的速度,如今也没能使他逃开诺比沁的突发攻击,手腕处的经络被挑断。 而瑟杰灵虽为异修者,但他却因为嫌异修体术太累,所以从不炼体,只是一心痴迷结界之术。他早知道靠速度自己根本躲不开这一剑,但是他却没料到诺比沁连他秒施的防御纹章也给刺破了,而且精准的刺向他的手腕处。 两人受伤的位置和李季伶手腕受伤的位置完全一致,丝毫不差。 “本王今日不杀你们,你们也该知道本王为何不杀你们。不管海棠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势力也罢,总有一天本王要将你们全部铲平。所以现在你们尽管动作,告诉你们背后的人,胆敢将手伸向我诺比沁的身边,就要做好赴死的觉悟。” 诺比沁说完这段话,寒冷刺骨之意还在空中盘旋,他便转身走回李季伶身边,将她轻轻抱起。 “季伶,你不打算去菱形池和领事堂了吗?”毕烈见诺比沁要将李季伶带走,心有不甘的出声阻止道。 诺比沁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由上而下的睥睨着怀中的李季伶。 “你跟着他来,莫非还要追查倒塔秘境的事?那样的处理结果你还不满意吗?”诺比沁低着头看着怀中的李季伶。质问之音如这夜风淡漠清凉,这是一种冷暴力。 李季伶听到这种没有温度的声音,知道诺比沁这次想必要狠狠处罚她擅自行动了,因为他从来不曾如此冰冷。这是诺比沁在气她的莽撞、不辞而别。气她将自己弄成这副惨样。 “我……”李季伶想替自己辩解,可她又无言辩解,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罢了,随你吧。就算你嘴上答应,可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些,过不了多久又会重蹈覆辙。你非要逼我将你囚禁在赤冕,对你终身禁足?”诺比沁声色俱厉,如果李季伶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将这番话变成现实。 “沁……”李季伶感受着诺比沁此时将至冰点的温度,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你。带路。”诺比沁不在理会怀中人儿的自责,突然朝着一旁发傻的毕烈说了一句。 “带路?”毕烈突然被点名,一时没有会过意来。 因为他所认识的李季伶从来就是有嚣张亡命的一面,没想到她也有如此乖顺的时候,这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样的妹纸是另外一种风味。毕烈又开始神游起来…… “去你们的据点。” “啊……哦……”毕烈灵魂出窍似的点了点头。 诺比沁就是有这种强势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无论对方是下属,还是敌人。 “沁,你?” 李季伶对诺比沁的觉得惊讶不已,这怎么行,他怎么能孤身进入敌人的地盘,纵使诺比沁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啊?况且他最近这么操劳,都怪她太任性了…… “什么都别说了,既然你的心还在这里。那我就陪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今夜我和你一起回海棠的据点。”诺比沁不容置喙的说道:“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再打你的主意。” “这下海棠热闹了。”瑟杰灵耸耸肩,也并没在意自己白白挨了一剑。他看了看云伽开玩笑的说道:“你要不要也去啊?” “去!”云伽斩钉截铁的应道,有吃有喝有住。他为何不去?不去白不去。 就这样,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竟然以这么奇葩的方式结尾。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回到海棠据点,谁也不愿意首先退出如此有意思的棋局。 回到海棠的据点,诺比沁来到李季伶所住的房间。将她受伤的手腕做了简单的包扎固定。 “这样不行,明天无论你的事完不完成得了,都必须和我回封地。这手得让治疗法师看看才行。”诺比沁看着李季伶那只被自己绑得像粽子的手,依旧不放心。 “没事啦,这只是小伤,我自己都能调理好。”她不在意的摇摇手,这些年在长老院的实习,她可不是白做的,这些小伤她自己就能应付。 “还有你的眼睛,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诺比沁自从出现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语气。只不过现在比刚才稍微软化了些,没有那么硬冷的感觉。 “我很注意保护眼睛,放心。久病成医,我自己都可以应付。”李季伶小心翼翼的回应道,她可不想让两人之间稍微缓和的气氛再次僵硬。 “不妥。”诺比沁简单两字回绝,不能再有着她的性子胡来。 “要不然,你将那医生叫来,用极品信蝶如何?”李季伶拽住诺比沁的衣角,扯出一张明媚笑脸,依然不放弃的提议着。 “你呀,总这么固执。也罢,有个法师在身边,我也比较放心。”诺比沁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他强行将李季伶带回去,也绝不了她的心思,他就最后一次顺着她。 “诺比沁亲王,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毕烈看着诺比沁和李季伶两人亲昵的互动,以及诺比沁似乎没有离开的的意思,找准时机提议道。 “今晚我就住这里,你出去吧。”诺比沁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超级电灯泡,他朝毕烈挥了挥手,示意毕烈赶紧离开。 “这,不妥吧。” 毕烈如同脚下生根。他可以走,前提是将诺比沁一起带走。这里房间多的是,不愁没有诺比沁住的,干嘛非要和李季伶挤一块。 “没什么不妥。你出去吧。”诺比沁瞅着眉头,不耐的再次挥了挥手。 “可是…?”毕烈依然不依不饶。 “别让我再说一遍。” “没事毕烈,沁是我的父亲,和我一起没关系,况且这里的床很宽敞。” 李季伶见毕烈一直站在她的卧室不愿离开,又不想再次挑起腥风血雨,于是急忙在两个一触即发的雄性间打起圆场。 诺比沁听到‘父亲’二字,不爽的横了眼床上的李季伶。 而毕烈则是满头黑线的更加不愿离开。 祖宗啊,这不是床宽敞不宽敞的问题,这更不是‘父亲’二字就能搪塞的问题。这是……这。绝对不可以的呀…… 毕烈决定死守这样,就算诺比沁是李季伶名义上的父亲,他也绝对不能让他们二人独居一室,还是整整一夜。 “你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吗?” 诺比沁再也没有耐心,用力一挥手。一股罡气如镰,猛烈地向毕烈横斩过去,将他整个人掀出门外。 不顺眼的人终于清理完毕,诺比沁满意的将房门锁上。 “你安心睡吧,我在这守着。” 诺比沁将屋内的灯熄灭,他则缓缓走到窗边靠着床沿看向外面。此时的诺比沁是随意而放松的,他银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柔和细腻的拂动。而银色的发丝在星光下反射着朦胧的光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飘渺。此时的诺比沁就如同远山中的阵阵钟声那般,恒常却悠远。 “沁,对不起。你这么忙碌,我还竟给你找些麻烦。西北封地的事还需要你处理,而且你只身来到海棠内部。这么危险……”李季伶想着气氛不错,有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她抓紧时间忏悔认错。要知道诺比沁不会轻易发火,但他一旦发起火就是用海水也难以扑灭。 “你也知道这很危险,那你为何不顾一切的跟着毕烈来?”诺比沁听着李季伶服软的话。虽然不那么生气了,但是也不会轻易就原谅她。“你知道我为何不将他们都处理掉?” “知道。处理了一个还会来另一个,只有连根拔起才能获得最终的安宁。沁现在还想知道他们隐藏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暂时才没有动作。”李季伶如实说着自己心里所想,她知道诺比沁向来顾全大局。 “你倒是什么道理都通透,可就是做起事来无比莽撞。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诺比沁看着窗外天空中,掩盖住星辰的浓云,这浓云就如同覆在他心头的阴霾,不知何时才能完完全全的除去。 对李季伶感兴趣的势力越来越多,明面上有那些虎视眈眈的贵族大家,暗地里还有这么多神出鬼没的隐世派系。可这丫头从来就不明白他内心的担忧,她不该不明白。诺比沁以为那次在倒塔秘境之时,他们已经互通心意,就算她的记忆被抽走,难道心灵和身体残留的感觉也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吗? “沁,我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虽然倒塔秘境事已经告一段落,可是却还有许多细节尚未明了,松弥境地也是一样。这些地方都有着某种联系,我想找到……”李季伶见诺比沁许久未说话,只得娓娓道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所以你就想做那个剥丝抽茧之人,非要要让所有的事都水落石出才罢休,是吗?你为何如此执拗?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你为何一直紧抓着不放?那些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诺比沁一句接着一句,急速的说道。为何他和她之间的相处要隔着这么多是是非非,这何时是个头。 “沁,和我有关系,一切都和我有关系。与其说是我去寻着线索,不如说是线索牵引着我。”李季伶闭起眼睛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沁可曾知道,她才是被带入迷局无法抽身的人。 “我都答应过你,会和你一起行动,为何你还要背着我呢?”诺比沁也执拗起来,想要和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辩个输赢。 这情景就像是因为某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争吵不休的情侣,而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诺比沁这个历经千年,都快成沧海的人身上。 “我不想逼你,我知道有些事你无法告诉我,或者说不能够告诉我。但这些事或许是我必须知道的,所以我不愿意逼你。如果是我自己找到的答案,一切也就和你无关了,不是吗?你也不用在困扰了,不是吗?况且我觉得有些事,甚至连沁你自己都不怎么清楚。”李季伶越说感觉越委屈,她的初衷只是不想让诺比沁为难而已。 突然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尴尬的、静悄悄的随时间流逝。 “算了,你睡吧。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你争执,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我由着你的性子。我本想放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每次你都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这也怨不得我对你采用强制措施了。这次事情处理完,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直到帝都军校考核开始,我会亲自送你回去。”许久诺比沁强硬的做了总结性陈词,这就意味着他说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不容反驳。 “沁,我以后不会……” 李季伶还想辩解,这是明目张胆的囚禁啊,但诺比沁绝对会说得到做得到的。 “闭嘴,睡觉。否则我现在就将你带走。” “我还有一句话。”李季伶唯唯诺诺的恳求道。 “……说。” “这里毕竟是海棠的地盘,你在这里我担心……” “洛奇澜被我生擒了,如果他们不准备弃棋子,应该不敢先对我动手。即便没有洛奇澜,你也不该对我有这样的担心。好了,快睡吧。” “你不睡吗?” “过会。” “那我留一半床给你,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睡吧……” 诺比沁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立场了,简简单单的一句‘那我留一半床给你,就像我小时候一样……’,就将他满腔的怒火给融化,他真的对这丫头愈发没有招架力了。可是他更喜欢现在这样的李季伶,柔和到融化了他所坚持的一切,连带他的心都是暖暖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入领事堂 翌日清晨,当李季伶朦胧睁开双眼的时候,床旁边早已立着诺比沁的身影。李季伶下意识的摸了摸床的另一半,还留有一丝余温。她朝着诺比沁的身影甜甜的笑着说了声‘早安!’ “早安。”诺比沁看着李季伶这个细微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两人之间的隔阂就像病去抽丝般,经过一夜便烟消云散。 “今天我就去领事堂和菱形水池看看,毕烈他是按照洛奇澜的意思将我带来,说明他们另外有想让我知道的事。”李季伶知道洛奇澜从来就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更何况他这次的计划将自己也搭了进来。 李季伶迅速的戴好助视镜片,将洗漱整理一系列流程毫不拖沓的进行下来,就只剩下换衣服这最后一步。 “沁,我要换衣服了。”李季伶见诺比沁并没有退出的意思,尴尬的小声说道。 “昨天在外面穿成那样,都没见你多么害羞,现在却知道避讳了。”诺比沁一想到此事,就觉得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又蠢蠢欲动起来。 “那不是我看不见吗?”李季伶窸窸窣窣的反驳道,昨天那样又不是她故意的,她也不想呀。 “你看不见?你看不见可别人看得很清楚。”诺比沁彻底投降,这是什么奇葩逻辑,还真有掩耳盗铃的笨蛋? 李季伶见硝烟又有弥漫的迹象,连忙撒娇卖萌的就往诺比沁身上贴。还用那只没有伤到的胳膊挽住诺比沁,在他身上柔软无骨的蹭了蹭,娇声说道:“好嘛,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您大人有大量。出去等我换衣服啦,好吗~~” “行啦,我出去就是。你不用太着急,千万别伤到了手。” 诺比沁又好气又好笑。明知道李季伶故意撒娇假装卖萌,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被李季伶推着出了房门。 不过多久,李季伶就穿了一身紫金色绒锦骑士服出来。只不过因为手受伤,她的头发没有办法用一只手打理好,还披散着。 李季伶从门缝中探出脑袋羞赧的对诺比沁说道:“绅士,可以帮我梳个马尾吗?” 诺比沁见李季伶眨着灵动如黑曜石般的明眸,再次对他撒娇,而且古灵精怪的朝他笑着。诺比沁无奈的摇了摇头,也配合起她装模作样的将右手放于腹前,左手放于腰后,微微鞠躬温柔的说道:“乐意之至,我的公主。” 屋内一片和谐。李季伶推开房门,将手轻搭在诺比沁的手上,由着他带领自己来到梳妆台前坐好。 诺比沁双手灵活的在李季伶乌黑如瀑布的秀发上游走。李季伶不曾想到诺比沁的的盘发技术也如此精湛,她本来只想梳个简单的马尾辫,可诺比沁却为她梳了一个高盘的公主发式。而且整个过程中不曾扯到她一丝头发,没有弄疼她一次。 “真想不到你这双手,除了拿剑,盘发也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就一直留着长发每天让你给我梳理。”李季伶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很满意诺比沁的杰作。 “我这双手会做的可不止这些。”诺比起不知着了什么魔,故意沙哑着声音在李季伶耳旁窃窃细语,这一刻的诺比沁充满无限的诱惑力。 “那…那你还会做什么?”李季伶突然耳根通红。咽了口唾沫问道。 还会做什么?诺比沁微微一愣,干咳了一声,总算恢复正常说道:“以后你自然知道。” “神秘兮兮的。”李季伶似乎也被带回现实,撅着嘴贼贼的开玩笑说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给别的雌性梳过头,要不怎么这么熟练?” 李季伶一句无心的话。让诺比沁动作一顿,只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正常。 当然,李季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继续说道:“这发型虽然好看,但和我的衣服很不协调呀。我穿的可是骑士服。这样出去会不会显得不伦不类。” “也是,一时技痒,没注意到。我帮你重新梳理。”诺比沁也觉得男装打扮的李季伶,若顶着这个发式出去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啊,等等,不用了。你再出去等我一下。”李季伶似乎想到什么主意,鬼灵精怪的说道。 “干什么?” “待回就知道了。” 李季伶再次推着诺比沁的背,将他‘赶’出房外。 当李季伶再次走出房门时,她换了一身镶着黑色蕾丝边的明黄色公主骑士服。公主骑士服是贵族千金们出去打猎时最爱的装扮,裁剪得体样式也不会像骑士服那样死板,既可以让千金们看起来英姿飒爽,又不折损她们娇媚的容颜。 这是诺比沁第一次看见李季伶如此明艳动人的女性装扮,不由微微发愣。 “怎么样?美呆了吧。而且和这发式很相配。”李季伶献宝似的的在诺比沁眼前转了几圈。 “的确不俗。”诺比沁觉得嗓子干痒的吭了两声,及时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当李季伶出现在他眼前的第一秒,他确实看呆了。 诺比沁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他瞬间产生了私心,非常不愿意让其他雄性也看到这样装扮的李季伶。 “我们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李季伶很满意自己的着装,准备下楼开始今天的行程,却被诺比沁先一步拉住手臂。 “还有什么不妥吗?”李季伶回头问道。 不妥,什么都不妥,这样穿就不妥…… 当诺比沁正要开口让李季伶更换服装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 “哇哦,雌性就该这么穿才对嘛。你今天非常明艳动人。” 毕烈刚上楼就被李季伶一身明黄骑士服晃得睁不开眼,他早就知道这丫头换上女装一定漂亮非凡,可真的看到时却觉得格外震撼。 诺比沁对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相当不爽,可是偏偏人家比他显得大方,毫不吝惜赞赏,简直将夸得李季伶心花怒放、雀跃不已。 “走吧,美丽的千金。” 毕烈完全看不懂诺比沁阴郁的脸色,还火上浇油的向李季伶伸出手。难得绅士了一回。而李季伶更加拎不清状况的将手交给了毕烈,完全被赞的得意忘了形。两人就这样相互抬庄的手牵手下了楼,留下满腹闷骚,郁结不已的诺比沁。在楼上独自嘴角抽搐着。 李季伶刚出现在楼下便引来一阵口哨声,而吹着口哨较好的不是别人正是从不会早起的瑟杰灵。瑟杰灵身旁的云伽也一脸玩味探究的盯着李季伶,此时他才真正将李季伶当个雌性看待。即便是昨天他拉着只穿着内衣的李季伶便出了门,感觉都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云伽暗忖道:那家伙的眼光果然不错。 “毕烈、瑟杰灵,你们按照洛奇澜的意思将我带到这里,说吧到底要让我看些什么?”李季伶看着这群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随诺比沁会封地,不仅是她,诺比沁也不能在这里耽误过多的时间。时间一长变数就多,她不能让诺比沁为了自己以身犯险。 “走吧。这就带你去领事堂。虽然你去过,但还是先做点心理准备,那里可是很……恐怖的……”瑟杰灵故作惊悚的说着,而后邪却不妖的一笑。 此时诺比沁从李季伶身后走过来,从毕烈手中夺过李季伶的手。不怒自威的说道:“我陪着你。” “诺比沁,这是我们海棠的禁地,一般人……”毕烈手中突然一空,不爽的说道。 “本王不是一般人。” 诺比沁和毕烈有着天然的身高差,他比毕烈整整高出一个头。所以当他站在毕烈身边斜眼看着毕烈时,那股威压自然而然的生成。 “那也不行……”毕烈顶着强烈的不适,继续反驳道。 “无妨。亲王阁下想去便去吧……大家都可以去……” 瑟杰灵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今天穿了一件宽大袖口的黑色浴衣,显得非常随意。说完他便将双手插入袖内,转身悠闲的走在前方带路。 “阿唯尔,我们走。”诺比沁牵着李季伶紧随其后,他倒要看看这帮人能整出什么名堂。 若说李季伶对领事堂全无记忆。但当她踏入堂院第一步时,就觉得自己一定来过此处,因为那种阴森可怖的熟悉感简直就是扑面而来。李季伶脑内关于这部分记忆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尤其是见到领事堂门前的梁上悬着一排人头的刹那间,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脑海。 领事堂门前的梁上悬挂着不多不少整好十个人头。每个人头都呈现着不同的惨状,面孔阴森可怖,貌似呼唤着李季伶下去作陪一般。这种感觉李季伶再熟悉不过了。 这些面目狰狞的人头上方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最显眼的是一颗呈鲜艳绿色的人头,人头上方挂着一个环状物体。绿人头眼眶内的眼白已变成乌压压的一片。此时的李季伶又重复了第一次的错误,她定睛一看,浑身一阵发麻。原来那眼球中乌压压的一片,是一窝正在蠕动的细小的黑虫。 “这个恶心的喜比……”李季伶不由自主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何说这些。 反倒是瑟杰灵一脸了然的说道:“看来这些头颅的来历,用不着我多解释了。不过你记住右边第二个是我的杰作,很有艺术感的。” 李季伶顺着瑟杰灵的话看过去,确实那个头颅最正常,就是一颗被砍下的头颅,并不像其他的头颅那般狰狞。可是盯着看久了,李季伶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那颗头颅慢慢变成一滩稀泥状,而唯一没有液化的眼珠,好像对着她翻动了两下。李季伶突然大惊的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向诺比沁宽大的胸膛。 “别害怕,秘术杀人,你看到的是那人死前的样子,就是一种幻觉。”诺比沁浑厚有力的声音顿时稳住李季伶狂乱跳动的心脏。这次她有诺比沁做后盾,她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好了,欣赏完毕,我们进去吧。”瑟杰灵看见李季伶瞬间镇定下来,觉得没了意思,便抬脚踏入领事堂正厅之内。 “季伶,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是你所经历过的,虽然我从你眼中看到了陌生感,但是你的身体反射骗不了人。” 毕烈一直看着表情古怪的李季伶,又联想起她昨天那种反常的提问,心下猜测到:这丫头难道不止眼睛受伤,莫不是连记忆都丧失了。 毕烈看了眼李季伶继续说道:“接下来将要请出‘墨镜’,这一次的墨镜显示的镜像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不管你是否记得上一次的情景,那么这一次请你告诉我看到它以后的感受。” “看到它以后的感受?什么意思?”李季伶狐疑的望着毕烈。 “洛奇澜说过,镜中的景象可能只有你看得见……”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眼万年的镜花水月 镜中的景象只有她可以看得见? 李季伶正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毕烈便开始拜牌位,然后郑重的将供桌右边的烛台顺时针转了三圈。一面黑色的镜子从墙内面转出,挂在了墙面上。 墨镜散射出的黑泽幽光,犹如虫洞的漩涡将李季伶的视线和灵魂瞬间吸入。 刚开始李季伶陷入一片漆黑无光之地,伸手不见五指。慢慢的无尽远处针尖般细锐的光点炸闪,慢慢扩大,慢慢靠近,最终整个幻境被亮光点燃。 极昼过后,世界明暗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李季伶眼前出现了浩淼宇宙,而离她最近的一颗闪耀着紫光的巨型星球,正是艾斯珐琅之星。这是李季伶第一次从这种视角观看艾斯珐琅星球的全貌,这颗被谈紫色渲染萦绕的星球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同时也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此时画面的一角由远而近飞来了一艘宇宙战舰,若李季伶起初还不知道这艘战舰来自何方,那么当战舰舰身经过她的一刹那,那侧面庞大的地球蔚蓝星标志,如钟鸣般提醒着李季伶这艘战舰实际上是来自地球。 ――地球人?真的是和她同根同源的地球人,果然他们曾经踏上过这颗薰紫色的星球。 ――这是何时的事?若地球人来过艾斯珐琅星球,那么留在这颗星球上一切属于地球的元素都变得合情合理。可若地球人真的来过这里,为何这个星球的进化人和兽人们记忆中或者历史上没有留下这一笔? 艾斯珐琅星球总共也才只有五千年历史,而这里的进化人更是三千年前就存在了。难道地球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高等智慧生物存在? 李季伶随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脑中突然浮现一个雄性的身影。 没错,那个人留有对地球人的记忆,他就是已故已久的摩卡勒家族初代掌权人――肯珐?摩卡勒。李季伶和肯珐虽然只有那么匆匆一面之缘,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可是肯珐每句话中都透漏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和地球人过往甚密。否则他的墓地周围不会有那么一大片蜻蜓花海所拼出的太阳系行星图谱。他的圣墓冰晶墙壁上也不会有用气息镌凿出圣经篇章。而肯珐那悠远深邃的紫眸中,暗涡深藏的则是对某个人的思念,还是某个地球女人。 肯珐是第一代进化人,如果肯珐知道地球人的事。那么其他的第一代进化人不可能知道吗? 李季伶毫无悬念的联想到诺比沁,三千年前松弥血月的最后一战,他以一座金字塔形状的封印将敌方十万大军瞬杀在谷底的那个场景,李季伶如今想来仍然历历在目。 她不敢去问诺比沁那种形状的由来,因为所有的封印之术是结界之术的衍生物,需要以纹章图案辅助达成,而纹章图案的由来则是一种‘相由心生’的结果。不知道金字塔为何物的诺比沁,如何能惟妙惟肖的做出那种形状的封印。李季伶只觉得顿时胸中闷疼,郁结难解,她不愿问诺比沁。因为她不想再一次揭开诺比沁早已结痂的伤口。 那么杜斯法尔呢?他又知不知道这些?至今为止杜斯法尔似乎和这件事牵扯的最少,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李季伶不相信,身为帝都长老院大长老,集万千荣耀于一身、智慧博学的杜斯法尔会完全不知有地球人的存在。 最后李季伶脑海中还浮现了一个人,那就是祁月汜的父亲孤云天。礼莱家族海澜云狐旧址‘云狐山庄’那栋处处青蓝的大宅子。那栋宅子全部都是中国文化元素。而那场祭祀舞考核,那张古训,孤云天当真不知道上面是何文字吗? 李季伶啊李季伶,枉你自诩聪明,其实最愚笨的就是你。李季伶摇头自嘲的苦笑着…… 孤云天岂会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即便他真的不明白上面文字的含义,他也绝对清楚那些文字源自何处。祭祀舞完毕。封印解除之后,孤云天的那滴泪为谁而落,他在感谢谁?他为何又将青盲暖玉交予她? 还有其他家族的一代进化者呢?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吗?还是他们都只是为了掩盖某种不可告知天下的事实?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故事的起承转合而已,而她李季伶便是那穿针引线的针。 也许是一时间脑中涌现的真相太令李季伶震惊,太让她难以自处。她一直皱着眉头苦笑着,随着每一声笑身体便无力的抖动一下,那颗心也随之颓丧的下沉一分。 她一直将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却没想到其实她是这部戏中最大的龙套,只是因为她碰巧落于此处。所以才会经历这些事,认识这些人。原来是她需要这个故事,而不是这个故事需要她。如果随便换一个幸存者来到这里,命运的齿轮还是会同样的转动。 原来是故事创造了她,而不是她创造了故事…… “这个星球看起来好原始,紫色的会有水源和生命吗?会不会有奇怪的辐射,我们真的要着陆吗?” 一句清脆如银铃般的话语将渐渐迷失的李季伶瞬间拉回了这个幻境故事的进程当中。 “据探测,这里是有生命体的,而且生命体组成元素和人类大致相同,所以应该没问题。队员们,请都穿上r1高强防辐射金箔行走服,带上足够的氧气装备,我们要下去走一遭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这颗星球自由的呼吸。” 一个英俊不凡金发碧眼的地球男人,独自站在队伍前方,叉着腰面对他的团队成员,信心满满的说着。他是个西方人,至于属于哪个国家无从知晓,只不过整个战舰的成员全部都是用中文交流。 “希望如此,那我们就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我们的作用了,艾伦舰长。” 这声音又是李季伶刚才听到的那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女声。她背对着李季伶,李季伶看不见她的样貌,只不过那头如云锦般乌黑柔顺的长发,让李季伶初步判断这个女性是东方人。她不似普遍东方女性娇小,目测有一米七五左右,因为穿着紧身的太空行走服,将她那模特般毫无赘肉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不知为何,李季伶对这个女性非常好奇,她侧过身子想看看这个女性的样貌。无奈所有的画面都是二维图像,李季伶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的背影。可就是一个背影也让人如此深刻,因为她浑身散发的是如阳光般生机勃勃的朝气。 “那就承你吉言,我可爱的小楚唯。这次任务之后你一定要答应我的求婚啊。”年轻英俊的艾伦舰长,大大方方的当着全舰队员的面向楚唯示爱。 整只舰队内一片起哄较好的声音,让楚唯羞涩的直跺脚。 ――她叫楚唯啊,听起来像个中文名字。这算是李季伶对这个女性的进一步了解。 “好了,第一分队跟着我出发,二三分队在战斗器内待命,如果我们降落遇险,及时支援营救,其余人员留守舰内后勤支援。大家好好见证这历史的时刻吧,我相信我们第二十一开发舰队,一定能比其他所有舰队更出色的完成地球军交给我们的任务。” 艾伦一番慷慨激昂的励志话语后,率先戴上氧气头盔,随后第一分队的所有成员也齐齐戴上氧气头盔。这时所有人都转成面对李季伶的方向,只不过李季伶再错过了一次看清楚唯面貌的良机。李季伶唯一记得的是氧气头盔中楚唯那双明亮灵秀的黑瞳,闪着兴奋雀跃的光芒。 第一分队附属舰脱离主舰舱体,驶向那巨大的薰紫色星球――艾斯珐琅星。 李季伶还想追着看下去,却忽然被一阵强烈耀眼的紫色气息打断,扯回现实。过了半响,她才双眼木讷的环视了周围,诺比沁、毕烈、瑟杰灵、云伽都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她。 诺比沁眼中满是焦急,毕烈眼中充盈着紧张,而瑟杰灵和云伽都没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均是充满探究的凝视自己。 “阿唯尔,你,没事吧。”诺比沁察觉李季伶终于恢复了意识,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刚才的李季伶仿佛瞬间被抽走灵魂一般,没有表情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甚至怎么叫她摇动她,她就只是呆滞的看着墨镜。然后她的气息忽然爆出,源源不断的被墨镜吸走。最后,诺比沁实在没办法,他怕李季伶由于气息耗尽而被反噬,不得不将自己的气息强行打入她体内。万幸的是,她终于被拉回了意识。 “我……我站在这里多长时间?”沉默许久的李季伶刚一开口却问的是这句话。 “不到十秒钟,可是你的气息像开了闸门一样忽然涌向墨镜,把我们都吓坏了。若不是亲王当机立断将所有气源斩断,你可能……哎,不说了,没事就好。”毕烈是藏不住话的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将这十秒内的情况大致向李季伶说了一遍。 才十秒,哼,真是一眼万年啊―― “阿唯尔,你看到了什么?”诺比沁强势地扳过李季伶的身体面向他,严肃却又不失温柔的说道。 李季伶反射性的将诺比沁用力推开,不断的摇着头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她强忍着苦涩,克制住呼之欲出的泪水,跑出了领事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无所依 诺比沁被李季伶猛然一推有些怔然,李季伶从不曾这样拒绝过他,哪怕是在潮兽之夜那次,她也只是隐晦委婉的回避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此激动的李季伶让诺比沁顿时不知所措,当然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一推也让诺比沁有些下不来台,毕竟他一直都是受万人尊仰的亲王。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李季伶一定在镜中看到了什么令她钻牛角尖的事。 当诺比沁回过神的时候,他横眉冷目的看了墨镜一眼,抬手挥袖之间一簇紫色电光便击向墨镜,他要毁了这罪魁祸首的妖镜。 瑟杰灵见势指尖一弹,一个银色光珠弹出,正好将诺比沁那紫色气光打偏离轨道,被紫色气光击到的椅子眨眼间支离破碎。 “亲王阁下,这是我海棠的圣物,你拿它出气恐怕不妥吧。”瑟杰灵琥珀色透明的眼瞳泛着不容侵犯的利光。 诺比沁斜眼瞅着从中作梗的瑟杰灵,双手紧紧握拳,一股杀气如同狮王捕猎的瞬间,那利爪深深扎向瑟杰灵的皮肉。 “亲王阁下,若你非要和我战上一场才能泄愤,我倒也可以奉陪。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追出去,看看那丫头的内息和经脉有没有受损才是最要紧的。”瑟杰灵的语气虽轻松,但他已调动好气息随时准备应战。 “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诺比沁说完,收敛了气息大步流星的走出领事堂。 “瑟杰灵,这墨镜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并没有这么诡异的气息。”毕烈看着一场恶战止于摇篮,不觉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瑟杰灵碍于现场有外人云伽在场,并没有将话说的很明白。 墨镜气息的改变是从棘轮塔被归位后才开始的,而墨镜的气息每到午夜时分最盛,就像地狱阎罗的索命符一样扰乱着海棠本部所在地‘寄鲇荒地’的磁场。而‘寄鲇荒地’更是以每天下沉一微米的速度沦陷着,就连一直闭关的堂主也惊动了。 所以瑟杰灵不得不撤除所有据点的净光结界,收回全部气息和精力,一心一意来排查此事发生的原因。他们的时间没有多少。如果这两三年内没有找出‘寄鲇荒地’下沉的原因和解决方法,恐怕整个海棠组不用耗费皇室和其他势力的一兵一卒,自己便先陷入无尽的深渊,被黄沙倾覆。虽然海棠的据点有许多。但是本源所在地‘寄鲇荒地’是万万不能受到任何损害的,否则整个海棠组将面临覆灭。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这件事只有堂主、海棠执事洛奇澜,以及海棠结界师瑟杰灵三人知晓。 “既然好戏闭幕,我也不多留,各位告辞。”云伽说完转身,毫无顾忌的留下两人离去。 “放他走吗?”毕烈不解的望向瑟杰灵。 “让他去报信。这池水搅得越浑浊越好,把池底的淤泥污垢都掀出水面才好。”瑟杰灵望着云伽消失的背影缓缓说道。 “可是帝都那边,还有洛奇澜他?” “放心好了,诺比沁的态度就代表皇室和贵族的态度。你以为他们不想剿灭海棠吗?只是现在还不能。大家都想坐收渔人之利,都等着对方将更多的暗疮曝晒到空气中。” 瑟杰灵眼神无焦距的看向远处,也许到头来海棠会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又或许他们能一举完成三千多年的夙愿。希望一切都按照预计的方向进展,否则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大到赔上他们的全部都无法承受。 “瑟杰灵大人、毕烈大人,有一位自称封地来的法师,说是给李季伶治疗眼睛的。”堂外传来杀手的汇报。 “哦?去看看。”瑟杰灵知道诺比沁昨夜送信给西北封地,没想到治疗法师这么快就来了。 瑟杰灵和毕烈走出领事堂外,就又被人告知那位治疗法师已经擅自去了毕烈的住所。当两人来到毕烈住所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站在独栋公寓的楼下。一个是一筹莫展的诺比沁,另一个就是刚刚到达的治疗法师。 瑟杰灵和毕烈看到这位自称治疗法师的人均是一愣。他怎么也来了―― “那丫头真是好大的面子,大长老杜斯法尔竟然甘当区区治疗法师。”瑟杰灵藏在广袖内的手掌握了握,内心暗道:看来来者不善啊。 “她本就是公主身份,我来也不足为奇。”杜斯法尔淡淡一笑,随即就将瑟杰灵和毕烈散发的敌意给抹去。 不得不说,杜斯法尔的气度优雅不凡。就如同石入大海一般激不起半点波澜。可是杜斯法尔比海还深的心思,配上那种淡淡的毫无敌意的笑容,让人难以摸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别说摸清他,就连亲近他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都是站在顶端的王者,诺比沁慵懒中释放出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而杜斯法尔一般则是毫无杀气,庄重祥和,如神明一样不容诋毁。 这样一静一动两个王者至尊同时聚于此处,瑟杰灵不自己的微微皱了皱眉。毕烈并不是第一次和两位亲王同时处于同一个地方,但是他今天的不适感却十几倍强于基地那次。 “两位亲王为何久站于此?”瑟杰灵问了一句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为何站在这里,当然是被情绪有些失控的李季伶关在门外呀。那丫头并不只是将自己的房门锁上,她冲入楼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门锁上,就好像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一样。 “我有钥匙。”毕烈将钥匙掏出,还挂在手指上亮了亮相,可他意识到这样做似乎有些逗比。 这种一踹就开的破门还需要钥匙?若是这两人想进去办法何其多:踹门、爬窗,甚至将整栋楼移开都不是没有可能的。看来他们都在怵那个正在发飙的小老虎,于是毕烈悻悻然又将钥匙揣入囊中。 “可否带我去药剂室或者厨房也行,我需要调制一些季伶眼睛敷的药膏。”杜斯法尔温文尔雅的率先打破尴尬。 杜斯法尔一到此地便察觉到诺比沁难以抑制的杀气,于是他顺着气息寻来,却发现诺比沁呆站在一栋木质公寓大门外,木讷的看着二楼的窗户。敢给诺比沁吃闭门羹的,杜斯法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非李季伶那丫头莫属。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杜斯法尔没有直接询问。还是等两人都消消火气再问,他可没有自撞枪口的癖好。 “我随你去。”诺比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场无妄之灾不是一时间能解决的,倒是杜斯法尔为何来此才奇怪。他明明吩咐的是治疗法师过来。是什么风将杜斯法尔刮来。这家伙一贯直觉敏锐,说不定他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也好,我带你们去。” 毕烈和瑟杰灵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也想知道这两大亲王究竟有何意图。 ? 房内,李季伶无力的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那支舰队的地球人毫无疑问是怀着某种目的来到艾斯珐琅星球,其实他们的目的并不难猜。无疑就是探索其他生命体星球的物质,做着前锋开发队一样的事情。 为何李季伶不怀疑他们是以侵略为目的来的,那是因为谁会只开着一艘独立舰艇过来侵略这么巨大的星球。而且从他们的话中听得出,他们对这个星球并不了解。对一个并不了解的星球动用武力。这是头脑进了水的人才会做的事。万一对方的实力彪悍,或者星球上到处是异形食人怪刀枪不入的,他们不就摊上大事了吗? 以这么单薄的编制看,这群人只能是隶属于军队的科学探究之类的组织,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左手臂上都挂有部队番号的臂章。就算两个星球的军队番号或者编制有所不同。但是对于李季伶这个在军校待了三年多,而且家族本身也掌握着特殊部队的人,一眼就能识别。 “美丽,我肯定他们都知道地球人的事。” 你是说诺比沁亲王他们?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可是那又能如此,主人你会开口问吗?你若舍得开口,早就问了。 “什么叫我不舍得?” 难道不是吗?你真的愿意将诺比沁亲王的伤疤揭开吗?你不会的,美丽了解你。 “我不问他也可以问别人。” 谁? “海棠的人。既然这个镜子是他们领我看的。我想他们必定知道些什么,而且他们知道的或许还不止这么多。即使瑟杰灵和毕烈不知道内幕,洛奇澜也一定知道,就算洛奇澜也不知道,海棠组的堂主也绝对知道。否则这种映射地球人来历故事的镜子,怎么会出现在海棠的据点。只凭这一点。他们就别想将自己摘干净。” 那主人你为什么还这么沮丧,明明早就有了方向嘛。 “你不明白。沁在这个世界上对我的意义不同于其他任何人,是他将我救下带到这个星球,是他养育我长大,是他交给我一切启蒙知识。也是他帮我树立了强者为尊的世界观,更是他告诉我‘大胆前行,一切有我’这八个字。所以,沁等同于我的精神支柱。” 李季伶轻舒一口气,将手搭在眼睛上遮住光芒,苦涩的一笑继续说道。 “可是我的精神支柱事事瞒我,甚至处处防我。除开让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似乎还有一些事他也在拒绝我知道。而他明明知道这些事我必须弄清楚,不为别的,就为我体内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谜题系统,他也不该对我隐瞒着这些事。隐瞒也就算了,甚至还掩饰线索阻止我探究。美丽,如果沁都不能相信,不能依靠,我还能信任谁?我也害怕孤独前行,我也会迷惘踌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组建自己的势力 “我根本不明白,沁为什么如此担心我知道这些事。不只是担心,我甚至觉得他在害怕。” 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诺比沁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可是若非如此还有什么能让诺比沁处处设法隐藏五大封印之地的线索呢? 松弥境地的事与诺比沁有关,倒塔秘境的事又和诺比沁有关。甚至倒塌秘境的入口在海棠组据点这么隐蔽的事他也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李季伶想着想着也就将一些事情想通透了。 倒塔秘境的棘轮塔是诺比沁插入落碧湖中,而周围的封印也是他和摩卡勒家族,以及礼莱家族共同布施的。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孤云天赠她的青盲暖玉会和棘轮塔产生共鸣,而打开棘轮塔入境封印的方式又和打开摩卡勒禁地的方式如出一辙。原来这些人早就知道这一切,还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忽悠的团团转。 他们是帮助自己重置了倒塔秘境,可这些行为全都是在他们允许范围之内的事,所以他们才会任她倒腾。真正的细节处却被他们完美的掩盖,而那些细节才是挖开冰山一角的关键所在。 他们事事都计算在内,唯一算漏的就是倒塔秘境内的生物智能,正是这个变数让李季伶发觉了更多线索,也让李季伶深深思考着这些事情的内在联系。也正是这个疏忽,让诺比沁他们彻底慌神了。因为李季伶正在顺着那露出的冰山之角,执拗的、不依不饶的开始挖掘。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还有许多势力也想寻出这些事的影子,就比如海棠,比如立舍,又比如云伽,甚至还包括一些尚未露面的势力。李季伶前所未有的肯定,这些人的出现绝非偶然。也许正是这些封印一个一个的被解开。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或者这解开的封印让他们看到了某种希望?李季伶大胆猜想着。 她的存在也许是所有这些人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变数之一,就如同一把万能钥匙,谁最先掌握。谁就能将有利于自己的那扇大门打开。也正因如此,即使她已经如此奇葩,如此高调,却能依然安安稳稳的活着。因为她还不能死,所以她最多的只是被人活捉,甚至连海棠这样一个杀手组织,也只是捉到她将她当米虫一样的养着。 原来‘李季伶’本身就是一块免死金牌,李季伶觉得这种认知还真是无限讽刺。 她会让别人随意掌控她的命运吗?不可能。 她会让别人任意拿她当枪使吗?想都别想。 “美丽,看来弟弟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正确。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这个势力不是沁将来传承给我的。也不是帝都军校那些已经被洗脑固守陈规的军人。我要的是一支以我为首、以我为尊,只效力于我的忠心耿耿的队伍,只有这样才能保我一生无虞。” 美丽这次并没有回应李季伶的话,如果她会流泪现在一定已经涕泗横流。美丽见证着她的主人李季伶一步步成长强大,李季伶从一个迷茫自卑的孩子。到遇事不是权衡过多躲躲藏藏,就是不计后果鲁莽直冲,直到如今初显王者气度,实力大涨,甚至想到组建自己的队伍维护以后的生活。 这个孩子正在用着血和泪一点一滴扎扎实实的打基础,付出比其他人多无数倍的努力快速成长着。虽然她依旧稍显稚嫩,但是美丽相信李季伶在不久的将来。等到她更加成熟的时候,一定能登上顶峰,享受无限荣光,享受着这世界上最自由最纯净的空气。 “美丽,从今天开始,我要更加相信自己一点。不去依赖别人,也不让他人有机可乘。” 就算所有人都欲阻挡她的脚步,她也不会停下,大不了神挡杀神佛当杀佛。实在无法动手的,就算她另外挖一条路。也要达到想去的彼岸。 在那之前,她将抛开一切世俗杂念,若有必要她也会摒除一切人伦情愫,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之前,她绝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 咚、咚咚―― 此时李季伶的门外响起一阵平和的敲门声。 李季伶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道:“马上来。” 是的,任性的时间结束,接下来该干嘛继续干嘛。所有她想做的都必须用实际行动堆积起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李季伶走到门口,轻轻转动门锁,‘叮’的一声暗锁弹开,也预示着李季伶将让自己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再也不会遮遮掩掩。 她是地球人,性别为女,那么从今以后她就以这个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她这也是在赌,赌她地球女性的身份可以使她安然的度过这一段过度时期。她需要时间成长,需要时间壮大自己的势力,如果以女性这个稍微弱势的身份活着,将会怎样?或许会引来无数这个星球雄性的窥视,但同时也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为自己争取时间。 门应声打开,杜斯法尔微笑着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棕色药膏站在门外,旁边则是一脸低落的诺比沁。 “杜斯法尔,怎么是你?”李季伶同样也惊讶于杜斯法尔的到来。 杜斯法尔掌管着整个长老院系统,是帝都不可或缺的大忙人。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随便离开帝都,而这是他今年内第二次来到西北部。上一次他是有皇命在身,需要支援西北边境战役,而这一次他的到访又是为何?绝不只是为她送药这么简单吧。 “不请我们进来吗?又到了敷药的时间,这个药可不能断。有什么话,边敷药边说。” 杜斯法尔一眼便看出李季伶所想,他并不急着解释,就像熬汤一样,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失礼了,请进。” 李季伶退到门边,微微颔首。杜斯法尔和诺比沁也不再停留门外,同时进入李季伶的卧房。 “来。坐到这边。”杜斯法尔将药膏端到屋内的木桌上,示意李季伶坐过来上药。 李季伶也不扭捏的走过去坐下,她必须尽快治好眼睛。戴着助视镜总是不方便的一件事,哪有自己的眼睛好用。而且戴久了她的眼睛老觉得干涩。特别是经过昨晚的绑架,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治好眼睛。 “你怎么来了?”李季伶闭上双眼任凭杜斯法尔给她的眼睑处抹药膏,她更想知道的是杜斯法尔此行目的。 “我这段时间都会带着医疗队在外游医,顺便看看各地民生状况,以及边远地区是否有新型疾病爆发之类的情况。”杜斯法尔熟练及细致的替李季伶上着药,这药是他研制的,他自然最能拿捏火候分寸。 诺比沁则坐在一旁凝视着李季伶,这丫头竟然将他当做空气,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游医,怎么决定的这么突然?每年不都是秋冬交替的时候。才会外出巡游吗?如今只是初秋。”作为长老院挂名实习者,李季伶很了解医疗队的日程安排。 “嗯,你忘了今年秋冬交替之时,帝都军校的考核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作为名誉导师也会忙碌起来。” “对呀,我差点忘记了。可是游医也不需要你亲自带领,佳冥和菲瑟希呢?” 作为全是雌性的医疗队四处游医。其实和公费旅游差不多。因为各个封地的掌权人都会好好款待这样一支贵族雌性组成的队伍,并且全权负责她们在自己领地内的安全。 所以游医是件安全系数很高的行动,甚至两个交界封地之间的掌权人会亲自护送医疗队,将医疗队亲手交到另外一个封地掌权人的手上。如果跨区域时,封地领主会将医疗队护送到中立城,再由中立城城主护送到另一个地区的贵族手上。因此这些雌性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甚至连出来历练的吃苦都不用吃。 “菲瑟希赶在帝都军校考核前随肃立回北方封地见礼。肃立也是军校导师,又不愿耽误契约仪式的进行,所以将每个步骤都安排的相当紧凑。” “我看他是猴急,菲瑟希又不会飞掉。”李季伶撅起嘴,就好像送走娘家人一样不爽。 “你这么说也对,梵也在抓紧时间做着契约仪式的准备。”杜斯法尔温和的笑道。 梵确实是为菲瑟希的契约仪式回东部封地做准备。可是他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梵在军校既算是杜斯法尔的学生,也算是杜斯法尔的下属,当梵用着各种蹩脚的理由向杜斯法尔请假的时候,杜斯法尔并没有点破。 “那佳冥呢?” “佳冥她,受了点伤。正在调养中。”杜斯法尔亦是轻轻带过的说着。 “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好了没有?” 李季伶和佳冥,虽然没有她和菲瑟希那般无话不谈,但佳冥无疑是李季伶非常欣赏的雌性之一。佳冥漂亮、有实力,而且很独立。佳冥有着对事物独特的思想与见解,不同于其他雌性依赖性强,这点甚至比菲瑟希更加优秀。 “她恢复的很好,你比她的程度严重许多,就别瞎操心了。” 杜斯法尔抹上最后一点药,然后用消毒棉纱将李季伶的眼睛处绕着头部裹了一圈。 “这药还需连续上三天,这三天就在海棠住下。”杜斯法尔完全不介意他们身在虎穴,除了强悍的实力做后盾外,杜斯法尔更加清楚,海棠目前不会为难他们。 “我知道你的谜题系统找到了线索,却不知你完全解开没有?” 杜斯法尔出乎李季伶意料之外的,突然将问题转移到谜题系统这上面来。 第一百三十章 杜斯法尔出马一个顶俩 “是有线索,但是还有三个契机物没有找到。”李季伶微微一滞说道。 “线索是什么,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杜斯法尔一边清理木桌上的包扎物品,继续随意的说道。正是由于他将一切事情都进行的顺其自然合情合理,一旁的诺比沁并没有过多干涉。 其实诺比沁也很在意关于李季伶所需要的契机物,只是他更想帮李季伶找到契机物,而不想让李季伶参与到寻找过程。因为李季伶不止一次由于找这些线索而深入险境,弄得遍体鳞伤。 “杜斯法尔你怎么突然……” 对于杜斯法尔将话题转移到谜题系统上,李季伶已经很意外,现在他又近一步的想参与其中,这让李季伶更摸不清杜斯法尔究竟欲意何为。 “突然这么关心谜题系统的事吗?暂且当我好奇好了。地球的科技真的很令人望尘莫及。”杜斯法尔一直保持着平淡无奇的样子,由房内走到浴室清洗好双手,然后又走到李季伶身边坐下。 诺比沁的眼睛则一直盯着杜斯法尔走进走出,他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他和杜斯法尔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向来在达到最终目的前,会做无数铺垫。而且这些铺垫就像滴水穿石一般,平常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可一旦大家注意到的时候石已被水滴穿渗透,而事情也已经板上钉钉,无法逆转。 “好。第一道谜题的谜面是‘生’。”李季伶不再多想,爽快的回答。 既然她弄不清杜斯法尔想什么,那就不去费这个心思捉摸这些,至少杜斯法尔没有什么歹意。以杜斯法尔的骄傲和实力,自然也不屑做些奸佞小人之事。 “‘生’?寥寥一字的谜面是最难破解的。”杜斯法尔若有所思的品味着‘生’这个字,继续说道:“你直接说谜题的含义,以及你所猜想的契机物究竟会从哪些方向入手寻找。” 虽然李季伶不知杜斯法尔的目的。但此时的杜斯法尔表情严肃,目光也认真,因而语气连带也散发出郑重其事的感觉。所以即使李季伶看不见,但仔细斟酌了一番。决定将她知道的和盘托出。毕竟杜斯法尔研究物种繁衍已经几千年,他见多识广,如若他能帮上自己那就等于事半功倍。 “在倒塔秘境我得到了关于第一题的提示,以及第一个契机物。这第一个契机物是‘玉罗灵芝’。” “玉罗灵芝――”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不约而同的说道,语气中满是诧异。 先不说这玉罗灵芝的功效,光是它已经绝种几千年,而如今竟然再次现世这件事,就已经让两人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了。两人相互对望一眼,便继续注视着李季伶。 “嗯,说玉罗灵芝是第一个契机物。倒不如说是最后一个。因为谜题系统对每个契机物的顺序都有排列,而它恰巧排到第四。”李季伶对两人的惊讶之情并不意外,任谁看到早已灭绝的物种,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玉罗灵芝这样的稀罕物现世,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呢? “所以你认为这个‘生’的意思是――繁衍?”杜斯法尔紫眸突然晶亮。如饮醍醐般直点主题。 “原来如此……”诺比沁也立刻想到了这层,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李季伶内心佩服这两个雄性,她只是刚刚说出这么一点雾影暗潺的提示,这两人竟然秒懂了她的想法,而且完全和她想到一起。 “既然你们都懂了,那么我便不再多解释。我要找到‘孕育――生育――洗礼’中,分别代表雄性和雌性孕育的契机物。以及代表生育的契机物。可惜我只想得到这层谜面含义,却对这些物品完全没有联想。杜斯法尔导师你是大长老,各方面学识都很丰富,特别是这个方面研究了几千年,能否给我些提示?” 李季伶直接跳过诺比沁,面露希冀之色问道杜斯法尔。诺比沁眉脚抽搐。虽然他这方面是弱于杜斯法尔,但这丫头也不用将杜斯法尔当成救星一样,这简直就是从侧面埋汰他嘛。 也不怪诺比沁此时小肚鸡肠,当遇到李季伶的事,尤其对手是有‘雌性杀手’之称的杜斯法尔。诺比沁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这个世界上他最忌讳的恐怕就是杜斯法尔,没有之一。而且李季伶妹纸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搭理过他,不就是看了个破镜子吗?妹纸到底钻的哪门子牛角尖。 “其实代表雄性和雌性孕育的契机物你大概已经得到。至于代表生育的契机物有几个备选,却还无法定夺。”杜斯法尔七分肯定,三分故弄玄虚的说道。对于代表雌雄两*性的契机物是什么,他已然成竹在胸。至于另外一个,还需要时间去考证。 “啊?是什么?为什么说是大概?”李季伶没想到杜斯法尔这么轻松的就给出了她答案,欣喜不已的摸到杜斯法尔,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你还记得在汨罗伽山收集到的三圣品吗?九叶艾芸、雪域赤锦卵、千年玄赤冰晶。这九叶艾芸在上古时代有着雌性助孕的作用,而雪域赤锦卵则有着雄性固精的作用。只不过两大圣物的这个作用甚为隐秘,只有皇家长老法师和封印祭司才知道这种用处。因为此两物皆稀少,而且价值连城,所以专供皇室和贵族使用,实际上就连贵族都很少能用到。” 杜斯法尔对于李季伶的突然亲近一笑而过,这丫头虽然聪明谨慎,但仍然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啊?没想到竟然是九叶艾芸和雪域赤锦卵。”李季伶猛地拍了下大腿,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谁知道她要的契机物竟然离她如此之近。 “你是不是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捶胸顿足,装出一副被‘坑爹’一样的错愕表情,实则不知道如何暗爽,他的笑意更加浓郁。 “我,我哪有……” 李季伶立即矢口否认,再暗爽下去那就是乐极生悲的节奏。她貌似独吞了许多九叶艾芸,可不能让这狐狸再抓住小辫子。 “好了。无须对我隐瞒什么,就你那点小伎俩能满得了谁?既然我将从不外传的皇室秘闻都告诉你,自然也不会在意你……”杜斯法尔摇头莞尔一笑,看来这丫头还是很防备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也没有必要继续讨论下去。 “对呀,你对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沁……”李季伶这才想起被她冷落已久的诺比沁,毕竟诺比沁可是正宗的皇室嫡系血脉。 “你干脆别想起我,本王会是那种小人吗?”诺比沁直称‘本王’,看来郁闷的不轻。 “无妨。这些圣品已经消失千年,皇室早就不顾忌让人知道这些。况且如今的科技发达,某些药物的助孕效果虽然不及圣品,却也和圣品产生的效果相差不远。而且批量生产物美价廉,普通百姓皆用得起,因此也就不需要防着他人打繁衍药物的主意。圣品即便再好,也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更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 “对了。你说我‘大概’得到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些还不是最终的?” “我也只是猜想罢了,因为这两种圣品不能直接服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如你先放一株九叶艾芸试试,看是不是正解。” “对呀,我真笨,那我现在试试。” 片刻之后,李季伶一脸泄气的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是。”杜斯法尔鼓励的拍了拍李季伶的肩膀,说道:“来,我再帮你看看手腕的伤。” 李季伶心不在焉的伸出骨折的手腕,她转而想到既然杜斯法尔这么说,那他一定有解决办法。 “你能做出成品吗?你一定能。”李季伶万分肯定杜斯法尔一定有办法。 “那你岂不是又欠我一份人情,你何时才能还清啊。” “我若死了。就没法还了。” 一旁惩罚性被当成透明人的诺比沁看到这两人竟然毫不避讳他的,做着嬉笑怒骂的糟心事,不由火气上窜。 “你别卖关子了,她欠你的我来还。”诺比沁不悦的打断两人。 卖关子什么的最讨厌了。以卖关子的名义,调戏妹纸的必遭天谴。 “你?不稀罕。”杜斯法尔瞥了诺比沁一眼。以一种‘我不和你玩’的口气回绝。 随后杜斯法尔将气息覆于手掌,掌心温度慢慢升高。待温度上升到足以活血化瘀的程度时,杜斯法尔慢慢揉捏起李季伶手腕处的淤青。这种按摩手法一边活血化瘀,一边可以使碎裂的骨骼加速生长,这也是治疗秘术的能力之一。 “稍微会有些胀痛感,你忍一忍。”杜斯法尔温柔的提醒着李季伶,即便他的手法不会让李季伶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出于职业使然,他还是将可能会产生的副作用一一说明。 看到李季伶表情并没有痛苦的压抑,杜斯法尔继续说道:“既然我开口问你这件事,自然是会帮你,至于欠我的以后你慢慢还。我大概知道你要的这两个契机物是什么,只不过光靠我一人无法完成。” “还需要谁?你告诉我,无论如何我也要求得他的帮助。” “九叶艾芸主阴,雪域赤锦卵主阳。很久以前长老法师负责雄性的调理,而封印祭司则负责雌性的调理。这么做也算是皇室对两大家族能力的平衡和制约,因为祭司和法师均能卜乾坤,是众神对话者,因此不能让一项能力集中在一个家族身上。” “祁月汜!”李季伶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正是,他不是一直都用九叶艾芸入药膳为你调理身体吗?而且你的身上也只有多余的九叶艾芸,并没有雪域赤锦卵不是吗?” “难道祁月汜那家伙也独吞了雪域赤锦卵?好家伙,竟然瞒着我。那我们就去西南剑兰大野找祁月汜。”李季伶鼓起脸颊,不满的说道。 原来祁月汜有多余的雪域赤锦卵,而且半点风声没有透漏给她,太没有义气了。不过算了,雪域赤锦卵她留着也没用,祁月汜到底是个雄性,留着雪域赤锦卵以备不时之需也说得过去。 就这么一瞬间。李季伶脑洞大开,将祁月汜整个高大上的形象彻底歪没了,若祁月汜知道恐怕也只能‘呵呵’两声。 “不可!”诺比沁断然厉声拒绝道。 西北的事还没处理完,这丫头竟然又想跑到西南去。她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 “必须去,因为炼制那种丹药需要雌性的血液和气息,而炼制地点也只能在礼莱家族的司药神殿进行。”杜斯法尔不疾不徐,继续用专业人员的角度说明事实。 “照你这么说,炼制九叶艾芸需要阿唯尔的血气,那么炼制雪域赤锦卵又需要谁的气息呢?”诺比沁不以为然,炼制这种药物还要精确到人,他才不信。 “炼制雪域赤锦卵随便一个雄性即可。”杜斯法尔继续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理会诺比沁的质疑。 “一派胡言。”诺比沁压低声音,目光冷硬的看着愈发诡异的杜斯法尔。他认定杜斯法尔又在耍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如果这药不是季伶需要的。你大可当我一派胡言。”杜斯法尔目光一凛,浅含挑衅的回视着诺比沁。那意思很明显,大可以看看李季伶会采纳谁的意见。 “我去。”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也知道杜斯法尔话中有话,必定隐藏更深的目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去。自己的事情。当然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杜斯法尔的提议只不过是双重保险,万一谜题系统要的契机物真的是需要她的气血为原料的药物怎么办? “可以,但不是现在。你目前需要在这里将身体完全调理好,然后让眼睛彻底康复。”杜斯法尔勾起嘴角,朝诺比沁得意的一笑,这一局他胜利了。 诺比沁握紧双拳。他现在不能当着李季伶的面爆发。 “你该不会让我在海棠调理身体。”李季伶狐疑的说道,可是听杜斯法尔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他就是这样想的。 “有何不可?” “不行。我能留下,沁和你都不能留下,你们的身份太危险。” 她李季伶再鲁莽激进,也不能拿两位亲王的安危做赌注。这两个人都是帝国不可缺少的栋梁之才,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况且李季伶早就知道,无论自己身在何处,她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两人就不能确定了。即便他们再厉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还是在这里调养好了再走。”诺比沁突然和杜斯法尔统一口径。 “沁,你?” “难道你不好奇那个墨镜吗?留在此处,便有许多机会去看看。”杜斯法尔每时每刻都在抛出诱饵,他一点也不担心鱼儿不上钩。 “沁都告诉你了?”李季伶见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对此事的态度如此统一,便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也同意杜斯法尔的提议。他若再此,我也就不担心那墨镜的气息再次扰乱你。”诺比沁语气缓和下来,既然有些事情无法避免,那就去面对吧。 “沁,你这是何必呢?” 李季伶低下头,这是诺比沁对自己的妥协吗?他明明不愿意自己知道过多,可现在他却安心让自己留在此处。 “我若再阻止你,你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沁,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该让你知道的还是会阻止你知道,只不过我会光明正大的阻止你。既然这墨镜和你有渊源,那你就尽管去探索吧,我诺比沁并没有不敢告知天下的事。”我只是不愿意你被某些事伤害到…… 这后半句话,诺比沁并未说出口,但是他的决心不会改变。哪怕李季伶会怨他手腕铁血,只要她不受到伤害就好。至于误会和不解这种事,他已经承受的够多,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季伶似乎感受到诺比沁内心的颓丧。 “好了,诺比沁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用继续辩解了。既然协议达成,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只需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时间,你的眼睛便可以完全康复。”杜斯法尔将手掌的气息收回,看了看李季伶已经消肿的手腕,满意的笑了笑。其实事情并没有多么严重,只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人还翻不起什么浪来。 “真的吗?时间又缩短了!杜斯法尔导师你真厉害。”听到杜斯法尔说她的眼睛只需半月便能完全康复,李季伶狗腿的拍着马屁。 “你呀,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叫我导师,吐槽我的时候就直呼我的名字。别那么麻烦了,以后就叫我杜斯法尔就好了。当然也可以叫我的简称杜法。” “杜斯法尔――”诺比沁瞪着杜斯法尔,这家伙真的知道如何激怒他。 “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了。”杜斯法尔平拍了拍诺比沁的肩膀,然后起身走出房门。戏弄这个家伙也够本了,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 杜斯法尔刚走出公寓,便被守候已久的瑟杰灵拦住。 “长老大人,你们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连何时走何时留这种事,都能自己决定。”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极端 杜斯法尔淡淡一笑,说道:“你们都能明目张胆的偷听我们的讲话,我们为何不可随意安排自己的行程。况且,我们并没有防备也不介意你偷听,这便算是提前通知你,免得日后你又胡乱说我们不辞而别。” “不愧是皇室外交官,果然能言善辩。”瑟杰灵上前一步拦住杜斯法尔的去处,完全是种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你会知道我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还专门擅长收拾没有礼貌的人。”杜斯法尔暗沉的紫眸,时刻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光芒。 “杜斯法尔的结界之术闻名整个艾斯珐琅星球,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瑟杰灵说着此话时,体内的气息已经开始酝酿。和天下第一的结界师杜斯法尔一战,是每个钻研结界之人梦寐以求的事。就算不是敌对关系,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你想见识可以,但不是现在。” 杜斯法尔面无表情的睥睨着瑟杰灵,那种鸟瞰苍生的至高无上之感深深刺激了瑟杰灵。原本瑟杰灵习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人,没想到如今却被杜斯法尔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瑟杰灵觉得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这个雄性竟然在他瑟杰灵的主场还这般有恃无恐的,散发着这种极度拉仇恨的优越感,是否也太不把他,太不把整个海棠放在眼里了。 瑟杰灵昨天被诺比沁刺了一剑都没有如此恼意,可现在杜斯法尔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自己渺小。也许是因为同为结界师的关系,瑟杰灵受不了自己在专业上逊于他人,即便这个人是早已靠结界之术扬名立万的杜斯法尔。 “怎么,难不成法师大人还怕打扰屋内两人?我该说你是怜香惜玉好呢?还是大度的愚蠢好呢?”瑟杰灵正面的气势逊于杜斯法尔,就侧面酸酸他。他就不信杜斯法尔这么大老远的深入敌腹给那丫头送药,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 “怜香惜玉也好,大度愚蠢也罢,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杜斯法尔对于瑟杰灵小孩子般的激将法。不恼也不燥。若是这么简单几句话便能撼动他,那他早就死的尸骨无存了。即便是所有人都怀疑他的心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正确的揣摩出他的想法,更别妄想控制他的行为。 当然。貌似还真有一个人除外。杜斯法尔淡淡一笑,他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二楼窗户,只有那丫头成功的改变过他的决定。 不过只是一眼,杜斯法尔便收回所有暂时不该存在的思绪,面色回复以往的谦和安详,实际上却更让人捉摸不透。“如果你不怕在这里动武,扰乱墨镜的气息,让海棠的老窝继续下沉。那么我乐意奉陪。” “什么?你知道少?”瑟杰灵感觉自己的心真的跳漏了一拍,如此隐秘的海棠内务,他怎么可能清楚。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杜斯法尔嘲讽之意稍纵即逝,语波不惊的说道:“带路吧,带我去领事堂看看那面墨镜,我才好判断能否继续让季伶接触那镜子。这一点我们的立场相同,不是吗?” “哼。请!”瑟杰灵虽然心有不甘,但却只能在前方带路。 ? 自杜斯法尔离开后,李季伶的屋内便陷入良久的沉寂。 李季伶由于看不见屋内的情况,也看不见诺比沁此时的表情,她倒也没有多尴尬,只是等着诺比沁首先说话。因为她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就做回答问题的那一方好了。 “我想知道你在墨镜内究竟看见了什么?可是我决定不问你了。就像你从不忍逼我说我不愿碰触的事,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尽量不干涉你要做的事。” 良久诺比沁终于开口,这时的气氛还算不错。空气中仅存的那一丝僵硬,也随着诺比沁的话消失殆尽。 “沁,谢谢你。”诺比沁如此坦诚,李季伶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说着最安全的‘谢谢’二字。 纵使在看过墨镜之后。李季伶心中有多么的失望,多么的怨愤,她也不愿将这份诺比沁用退一步换来的良好气氛给打破。 “别谢的这么早,我只是说尽量不干涉你。可是一旦我判断你有危险状况发生……”诺比沁突然止住自己想要说的话,干脆抱住李季伶。也许是太用力了。诺比沁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别让我再看到你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样子。就算是诺比沁,也有无法承受的事……”这句话诺比沁说的很小声,那声音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 李季伶心中顿时被一股暖流熨烫开来,面对这样的诺比沁,李季伶就算有满腹的埋怨也都烟消云散。这样一个十万大军压境都不曾皱下眉头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低姿态,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对比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我总是……,有时候我无法处理好自己的情感,总是对着你任性撒气。” 李季伶和诺比沁一样,想来吃软不吃硬,特别是诺比沁突然的软化,让李季伶一阵阵犯迷糊,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你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诺比沁柔声问道,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李季伶用力抱紧诺比沁,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似乎抱紧诺比沁她便有了说出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沁,告诉我,你其实是知道地球人的,对吗?” “嗯,我知道。”诺比沁并没有犹豫,甚至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 “谢谢你没有骗我,也没有拒绝回答我。这就够了,我不会再问什么,就像你不愿看见我受伤一样,我也不愿意你受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李季伶甜甜一笑,看来她又要为沁改变自己的决定了。沁还是值得信任的,还是可以依赖的。最近自己的决定太不值钱了,总是朝令夕改,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阿唯尔。有些事情让我帮你去解决,真的不行吗?”诺比沁的大掌抚摸着李季伶的秀发。 “沁,是否因为知道我是雌性,让你对我的教育都要改变了呢?以前的诺比沁总是对我说,任何事情都要凭自己的双手双眼去证实,用心去衡量去体会,这样得到的答案才最接近真相。沁,你说这样做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接近’真相,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该多么可怕。” “你知道吗?我真的后悔将你培养的这么出色。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 “你别说,让我说。你只想告诉我作为雌性。理应将沉重的事交给雄性,对吗?我也想,我也想轻松的生活着,可是,可是这骨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种信念。改变不了了。沁。若是真要改变我将不再是我,你是明白的。”李季伶加大了拥抱诺比沁的力度,她对这个怀抱充满了贪念,如果一切都在这种情况之下讨论、解决,她甚至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背弃自己的原则。 “算了,即使我已经如此恳求你,都看不到你有丝毫动摇。”诺比沁苦笑着。将李季伶猛地推开,迫使她坐直面对着他。 还好李季伶蒙着眼纱,否则接下去的话诺比沁真的无法说出口。因为只要看见李季伶那双水润莹莹的大眼,即便诺比沁预演的再好,也无法说出半句铁石心肠的话。 “阿唯尔,听好了。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别做出格的事。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别怪我采取最强硬手段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你知道我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这是我的底限,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记清楚了,你是我诺比沁拒绝和雌性契约。用毕生心血培养出的继承人,所以你的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你的使命是好好的继承赤冕大野,为封地的传承而活着。” 诺比沁嘴中说着强硬无比的话,可是眼中却满是柔情,只可惜李季伶看不见,而诺比沁也不愿意让她看见。若是冷酷尖锐的话语才能让人记忆深刻,那么诺比沁愿意将黑脸一唱到底。 他的柔情蜜意已经无法撼动眼前的这丫头,是他太宠她了。当诺比沁意识到这一点,内心却是无比的惆怅。如果继续放任李季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做些危险的事,那么那宁愿将她的锋芒和勇气扼杀在摇篮中,即便李季伶唯唯诺诺的活一辈子都行。 ――难道这又是诺比沁在试探她吗?这种反差是怎么回事?难道先前的那些话只是苦肉计,为的只是让她软和下来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礼后兵吗? 李季伶难以接受,她确实开始柔软了,再坚持一下下,她就缴械投降了,为何不再坚持一下下呢?难道她不值得诺比沁花费多一秒的耐心吗? 李季伶的心钝疼不已,何时他们之间需要如此多的心计。何时他们之间因为一言不合就恼羞成怒的要恶语相向…… 诺比沁看着李季伶的嘴唇因为他的话有些泛白,他的心也是疼的。诺比沁知道这丫头在隐忍,可是他的话还得继续,否则一切都毫无意义。 “墨镜也罢,封印之地也罢,你要看我便让你看,你要去我也不会再阻止你。只是我的底线你千万别去碰触,这么多年我都由着你惯着你,是我让你变成这样无法管束的脱缰野马,所以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会改。 这次海棠的事就当我最后一次让你任性,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摆平。可是如果还有下次,就不是摆平这么简单了,谁撺掇你做些不该做的事,我便将谁抹杀掉。若是你自己任性妄为,我便将你永远禁锢在赤冕大野。废了你一辈子,也比让你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要好。” ?――杀气! 李季伶浑身哆嗦起来,她竟然在这么近距离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诺比沁散发出的杀气。他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定会做到的。 李季伶颤抖着,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又是一滴,直到纱布都润湿了。 诺比沁放开了李季伶,因为他若继续看下去,就会把持不住的将李季伶拥入怀中安慰一番。 “知道怕就好。你自己好好想想,然后休息一下。” 说完诺比沁就扔下李季伶,迈着大步决绝的离开她的房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诺比沁突然这样对他。一开始气氛不是好好的吗?诺比沁竟然对她释放出杀气,为什么?她只是探寻属于自己的秘密,为什么会这样? 李季伶的脑中除了不断的提问,剩下的一片空白。她完全懵了,原来战栗之神杀伐之气竟然可以恐怖到这种程度。 对于诺比沁极端的改变,虽然让人难以接受,却没有令人怀疑的感觉。李季伶曾看过对敌人如此的诺比沁,可不曾想到诺比沁的这股暴敛之气用在自己身上时,竟是这般森然可怖。 李季伶浑浑噩噩的起身,跌跌撞撞摸索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在床上,但愿她是在做梦,但愿一切都不是真的。 ? “你这样未免太极端了。我只是让你将话说清楚,你为何却说出这么绝情话。”杜斯法尔随着瑟杰灵走了一趟领事堂后便回到公寓,可是他在楼下就发现气氛不对。因此一只靠在大门处等待。 “少废话,你让我将话说清楚,以我的理解就是要断了她的念头。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诺比沁冷着一张脸,此时他心情相当不爽,还不知道这次风波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平静。 “你还真说得出口。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答应唱黑脸?你完全可以拒绝,该不会真是为了还欠我的人情吧。”杜斯法尔虽然明白诺比沁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但却总想戏弄他一番。 “为你?到不至于。我对她的意义,是你们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所以这种话还是我说,她的印象才更深刻一些。” “效果是不错,可是下次请你温柔些。我并没有让她难过的意思。” 杜斯法尔似乎只有在诺比沁面前才会有这么顽皮的一面,他摊摊手。如此一来错误岂不都算在他身上了。 “别废话了我心情不好,别惹我。墨镜查得如何?” “如果我没弄错,那并不是气息秘术,而是磁场折射现象。只针对特定的人和物才产生。”杜斯法尔正了正脸色,对于墨镜的发现。他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种技术太逆天了,他的国家是无法做到的。 “那也就是说,这个墨镜以前之所以能反射倒塔的景象,是因为里面有它所针对的磁场?而现在这个磁场则针对阿唯尔。” “就是这么理解的。你不是说有个生物智能被立舍封印在棘轮塔,我想墨镜原本折射的那个磁场就是它了。” “而秘境重置之后,那个生物智能也被李季伶释放,所以墨镜才折射不出现在棘轮塔的景象。”诺比沁此时也觉得能做到这一点,真是太不可思议。不是秘术,完全是科技使然。 “是的。我想这也是地球的技术。”杜斯法尔很少对什么事会露出崇敬的眼神,可现在他对地球的科技相当的尊敬。 “地球……”诺比沁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天空。又是地球…… “诺比沁,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季伶关于三千年前那场战争的始末吗?她迟早会知道的,那丫头倔得很,不会因为你随便唬几句就放弃的。我想这点你最清楚。” “能晚一天是一天,其实三千年前有些事,甚至你我都不清楚。所以我才不敢让她继续探究,因为我怕那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结果。我一定会先那丫头一步解决这些事。有些内幕她不知道就不会被伤害。”诺比沁笃定的说道,这次他不会再心软。 “你真的只是为了她不会痛苦,还是为不会让自己再次难以抉择?诺比沁,我们都是明白人,我们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所以就别去扰乱别人的行动,我相信她能够接受事实的。”杜斯法尔觉得万事顺其自然才好,可是诺比沁却非要人定胜天。 “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么你想将她推离的越来越远吗?也好,反正也有这么多贵族向你递交契约请求书,里面总有真心诚意待她的。” “梵跟你说的?” “还用他说吗?菲瑟希的成人礼,那些家伙的意图可以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吗?” “那么你呢?杜斯法尔,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我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你最好让她远离我,或者干脆让我一次性将她看清楚,然后完全失去兴趣。否则,多我这么个竞争者,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杜斯法尔调侃着,他却无法把握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的心思你自己最清楚,对我无需用这么多花花肠子。因为就算面对的是你杜斯法尔,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哪怕我们说过,永世不与对方相争的誓言,你也会破坏?” “如果有必要。” “哈,哈哈,诺比沁我倒真希望有这么一天,可惜你永远不会。就像李季伶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其他人手中一样,你诺比沁也绝不会背弃自己的誓言,否则你们就不是你们了。” 杜斯法尔眼神悠远的仰视天空,他觉得狂风巨浪都无法卷走这两个人的执念。 同样就算用最强的磁场也吸不住若即若离的杜斯法尔,他的心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自由……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谢谢你这次采纳了我的意见,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你尽量和她好好相处吧。哪怕只是表面和平,也不要让心中留有遗憾。至于海棠的人,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们周旋着。不收费的!”杜斯法尔淡淡一笑,好久都没有这么强的参与感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执拗的两人 自从诺比沁和李季伶那一天充满火药味的谈话之后,接下来的几日李季伶有意无意的避开诺比沁,而诺比沁也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绅士的悄悄为两人搭好‘握手言和’的台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或是同样避开李季伶,或是远远的望着李季伶,却唯独没有主动修好的意思。 “你的眼睛一天好过一天,还有一周差不多就能完全康复。”杜斯法尔刚刚给李季伶敷完眼部的药膏,正做着收尾工作。他动作熟练轻柔,语气也一样温润令人倍感舒适,“今天想去墨镜看看吗?” 李季伶任由杜斯法尔给她上药,为她做着各种处理,而她则心不在焉的一直发呆,杜斯法尔的话一句都没往脑子里过。 李季伶在海棠驻点调养的这段日子,前后已经去过墨镜五六次。可是每次都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的感觉,那种混沌中呈现的画面再也没有出现过,墨镜似乎沉睡了一般再也没有和李季伶产生过共鸣。 墨镜探索的不顺利加之和诺比沁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导致这些天李季伶的心情从来没有明朗过。她经常处于发呆状态,就像丢了魂似的。 杜斯法尔唤了李季伶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便知道她又在神游。杜斯法尔没有因为李季伶的失礼产生恼意,反而微笑的俯下身子,低下头将嘴贴在李季伶耳旁轻轻说了句,“季伶,去看墨镜吗?” 忽来的暖风拂过耳垂敏感处,李季伶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这才回过神,神色抱歉的说道:“啊,对不起,能再说一遍吗?” “你们真倔,既然都想和对方说话,何不主动些?两个人继续这样僵持着,也于事无补。最后心里不舒服的还是你们自己。”杜斯法尔直起身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我越来越不懂他了,不对,是从来没懂过。哼。我也从来没有看懂过你们任何一人。”李季伶轻叹一口气,斜靠着木桌用右手支起下巴说道。 “其实并不是你看不懂,而是你们总习惯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你和诺比沁还真是物以类聚,所以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揣摩他的想法必中。” 杜斯法尔一边说着话,手上的事情也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总是恬然淡定,似乎不被任何人和事所困扰。李季伶唯一感觉过杜斯法尔内心波动,便是那次在雨中,她向他坦露身份的时候。想到这里,李季伶抿起嘴笑了笑。原来自己也很牛嘛,可以让杜斯法尔这种云峰之巅,嫡仙般的人物产生了那么几秒的动容。 “杜斯法尔,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最难捉摸的人。”李季伶莞尔一笑,似乎略带调侃。似乎有很认真。不知何时她习惯了,这种假中带着几分真的套话模式。 “我吗?为何要捉摸我?”杜斯法尔并没有在意李季伶的试探,而是顺便将此话题进行下去。 “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没有一天是重复的。原本我以为你是一个严肃持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法师,可后来成为导师的你又让我觉得你风趣幽默,还挺接地气的。再后来我觉得你的那些自制约束也好、稳重肃穆也罢,甚至是风趣幽默都只是你众多的表象之一。实际上你是一个没有具体形态的人。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贵族都要自由、无拘无束。对,因为你的心是自由的,所以你的人也是自由的。” 李季伶就这样撑着脑袋,自然而然的说了这番可以瞬间击中杜斯法尔心底的话。而正是由于这番话说得平和自然,连语气都没有特别的起伏,所以它的效果却异常震撼。如此窥探人心的话从李季伶口中‘拉家常’般的说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事人却半点警惕感都无法产生。李季伶就像一个科学家,只是客观的阐述事实而已。 “你看,你这不是将我看得挺透彻的吗?” 杜斯法尔震撼吗?他相当震撼,因为李季伶的话穿透迷雾直奔主题,而且还让杜斯法尔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可是杜斯法尔并没有打断。也没有否认,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等待着李季伶抛砖之后,引出来的究竟是何种质地的玉。 “当然你身上也有恒定不变的品质。” “说来听听。” “那就是永远都释放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甚至对熟人也一样,就如同你只是这世界的旁观者。还有……永恒不变的狡猾。”李季伶调侃道,她其实也在慢慢触摸着这个迷雾一样的雄性的底线。 “我真该受宠若惊,你竟然会花心思在我身上。”那么就进入正题吧,同样狡猾的李季伶。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和沁谈了些什么,让他的转变如此之大吗?” 如杜斯法尔所料,李季伶果然话锋一转,连带着面色也严肃了几分。 “看来无论什么事,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就能撕开表象直击本质。” 杜斯法尔紫色的双眸熠熠生辉,他越是和李季伶相处,就越发觉得这丫头潜力无穷。他原本想和李季伶待久点,顺便将她看个清楚,也尽快平复自己对她的那份探究欲。可是似乎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李季伶,现在杜斯法尔内心已经承认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还不知道此坑何时才能填满。 “因为他是诺比沁,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深奥,内里其实很直白。所以他才不会和我周旋,什么事都硬来。”李季伶的意思倒不是说诺比沁的心思简单,而是说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直接,也很极端,非黑即白。从这个方面看,诺比沁其实是个情商很低的家伙,而这种情商相比杜斯法尔那就差的远了。 “他只是不会和你周旋而已,并不代表他不会和除你以外的其他人周旋。” 杜斯法尔倒是说了一句肺腑之言,至少他就很少能在诺比沁身上占到便宜,当然除了李季伶的事以外。只要碰上和李季伶有关的事,诺比沁的智商和情商便瞬间刷成负分,而且杜斯法尔对这点简直屡试不爽。 杜斯法尔又看了看和诺比沁如出一辙的李季伶说道:“既然你已经感觉到事情有猫腻,为何不直接找他把话说开了。” “你不也说过了。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所以就算我去找他,这话也难得说开。”李季伶又叹了口气,这些事比起谜题系统还要麻烦千万倍。 算了,暂时不想这些! “今天再去墨镜试试吗?”杜斯法尔索性也不继续说这让李季伶烦乱不堪的事。而是再次提出另外一件急需解决的事。 “哎,我去。”李季伶立即坐直身体,这件事也不能耽误。最近有关墨镜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走吧,现在就去。有些事慢慢解开才有意思。”杜斯法尔嘴角勾出一抹充满深意的笑容,语带双关的说着。 杜斯法尔扶着李季伶将她带下楼梯,却在走出公寓大门的那一瞬间将李季伶横抱起来。 李季伶一惊,正准备挥拳抗议,就听见杜斯法尔唤了一声‘诺比沁’。于是李季伶立刻放下了准备捶打杜斯法尔的双手,乖巧的任他抱着。杜斯法尔的嘴角浮现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 “我们准备去墨镜,一起吗?”杜斯法尔朝诺比沁说着。还故意搂紧了怀中的李季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诺比沁看着被杜斯法尔公主抱着的李季伶眉心微蹙,可只是瞬间便恢复了一脸平静。诺比沁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在杜斯法尔他两的前方,似乎眼不见心不烦。当然,只有诺比沁自己知道。这么做是有多么自欺欺人。 “也好,一起。”走在后方的杜斯法尔扬起胜利的笑容,这样收取诺比沁以往欠他的人情利息,还是蛮令他舒畅的。 由于先前和瑟杰灵、毕烈达成协议,杜斯法尔、诺比沁和李季伶可以随时进入领事堂探寻墨镜的奥秘,只不过李季伶要将每次看到的情景告知他。 李季伶一般在不用敷药的时候,才将镜中看到的画面。略去重点的告诉瑟杰灵和毕烈,因为她可以通过两人的反应判断她想要了解的问题答案。 当然,李季伶和瑟杰灵、毕烈的交流也只有过一次,因为后面几次观摩墨镜,李季伶自己也没有任何收获。李季伶只记得,她第一次和瑟杰灵、毕烈描述墨镜画面的时候。那两人如同听天书般听着她所说的科幻场景,他们均只是茫然的一直点头。李季伶也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这两人对地球确实一无所知。 反而是诺比沁听的时候感觉有些不自然,即使他掩饰的再好,李季伶也能感受到他内心微妙的波动。毕竟她和诺比沁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观其貌的细微变化,便知其心的暗潮汹涌。 杜斯法尔则依旧一脸漠然,或者可以用‘事不关己所以不在意’来形容。至于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李季伶也探查不出半分,李季伶仍然可以断定杜斯法尔的内心绝对不如他表面上那般平静。 “你们倒是越来越不勤快了,前几日还时不时过来,如今隔几天才来一次。”瑟杰灵似乎早知他们要来,已经在领事堂门口恭候多时。 “你倒是勤快,难不成每日都在这里等着我们驾临。”万年石雕般的杜斯法尔讥讽了一句。瑟杰灵这家伙每时每刻都派人盯着他们,就连盯梢的人都是一天五组轮流替换,而且从没有时间漏洞。 “今日怎么敷着药就过来了呢?”毕烈倒是没有听出杜斯法尔的讽刺,或是听出了也装作不知,他更担心李季伶的眼睛。敷着药就别过来了,用不着这么拼,墨镜又不会跑掉。 “反正也不是真的用眼睛看,闲着便过来了。”李季伶微微一笑,毕烈看起来冲动,有些时候却大智若愚。 “那就好,请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毕烈听到李季伶说话宗气很足,精神也不错,便不再纠结于此。他让出位置,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斯法尔抱着李季伶轻车熟路的穿过前堂进入主厅,然后将李季伶轻轻放在墨镜的正前方。 杜斯法尔在第一次查看墨镜之后,发现这墨镜似乎只是和李季伶的生物磁场相呼应。所以才会独独吸引李季伶。可有一点疑问他却深埋心里,至今也无法解释。 诺比沁曾对他说,李季伶第一次查看墨镜的时候,她的气息被源源不断的吸入墨镜。可这墨镜若只是简单的磁场效应。那李季伶被吸入的气息要如何解释。这个疑问杜斯法尔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因为这或许是地球另外的科技使然,不值得小题大做。 但也有可能是有人在墨镜上面暗加了上古禁咒所致。如果真是后者,那么此人的结界之术简直到达登峰造极的境界。而这个星球上结界术能胜过他杜斯法尔的根本没有。这并非杜斯法尔狂妄自大,时事便是如此,星球结界师的排位,杜斯法尔若认第二,便没有人敢认第一。当然不排除有隐士高人,但是这位高人如果可以隐藏三千年之久,而不露半点蛛丝马迹。这岂不表示摩卡勒家族的情报系统如同虚设。这么厉害的人若有心与皇室作对,那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如果真有此人,那这人现在在哪?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直隐藏着的高人,在海棠留下了这样的破绽。 杜斯法尔想想就觉得这个假设漏洞百出,但却又无法直接忽略。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毕烈看李季伶在墨镜前站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于是急切的问道。 李季伶摇了摇头,还和前两次一样没有特殊的感应。难道这个墨镜是一次性的?或是有什么机关没有被触发?是什么被她忽略了呢? 李季伶和前两次一样试着调动气息,输入镜中,可镜子仍然一片平静。 “算了,无需强求,有些事讲究天时,也许时机不对。”杜斯法尔说道。看来真的有什么被他们忽略,或者是被可以隐藏了。 在场的人除了诺比沁之外都有一些遗憾,而诺比沁则稍微松了口气。诺比沁自然也想到这墨镜定是有什么玄机,但他却觉得这个玄机甚妙,不经意间替他解决许多困扰。 当然诺比沁的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杜斯法尔的眼睛和李季伶的直觉。 “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吧。”诺比沁一身轻松。 “诺比沁亲王等等。今日除了墨镜,在下还有另外一事要商量。不知亲王可否将洛奇澜放回来。”瑟杰灵拦住诺比沁,直奔主题。 “放他?”诺比沁回头看了眼瑟杰灵,那短暂的一眼如同再说‘你有和我谈判的立场吗?’ “我当然是有筹码才会和亲王谈这个条件。”瑟杰灵并没在意诺比沁这种嘲讽的眼神。 对于诺比沁这样一贯享受尊荣的亲王,他这种傲视万物的眼神在瑟杰灵看来。再正常也不过了。 “可是我没兴趣。” “西北两大贵族的去向,亲王也没兴趣吗?”瑟杰灵抛出一个极富诱惑力的饵。 “哦?你们竟然临阵倒戈?”诺比沁饶有兴趣的说道。 “不存在临阵倒戈这一说法,本身就是将利益最大化而已。” “好一个利益最大化。” “你确定不是走投无路才将目光转向本王?” “诺比沁亲王,有些能不摆到台面上的事,尽量私下解决不是很好吗?再加上所有海棠驻点的领事堂进入权,如何?这样就算你们行遍天涯,也可以随时随地查看墨镜。这丫头不是要找封印之地吗?” 对于诺比沁这种不温不火的反应,瑟杰灵不得不加重筹码。 这个条件对诺比沁来说毫无吸引力,但是对李季伶和杜斯法尔来说却充满诱惑。瑟杰灵这一招难不成要逼着他们窝里反? 李季伶和杜斯法尔虽然都心心念念瑟杰灵的这个附加条件,却也没有率先表态。某种情况下,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顾全诺比沁的面子,这就是典型的先一致对外,等外敌解决再来处理内部纷争。 诺比沁嘴旁笑容一闪而逝,他岂会不知这两人为了顾全他,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那分冲动。看来瑟杰灵这些日子也是将他们三人做了深入的研究分析,否则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如此诱惑人的条件。要知道一旦李季伶的眼睛复原,如果墨镜的探索还没有起色,他们三人定会好不犹豫的离开。而依照现在的情势看,海棠的人是无法拼尽全力拦住他们。所以瑟杰灵也算是‘割肉’做出了这种选择。 “容本王想想。”诺比沁此次也并没有马上拒绝,那两人既然如此为他着想,他自然也不会完全断了他们的念想。况且他一直都没有查到西北叛逃的两大掌权人的踪迹,若海棠真的弃卒保车,他到也乐得做一次顺水人情。 “那是应该的,请慢走。”瑟杰灵见诺比沁并没有立刻回绝,便知道事情已基本上敲定。他也恭敬的行了一个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贵族礼仪,表示自己暂时的诚服。 “这就行了吗?”待诺比沁三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毕烈狐疑的问了一句。 “即便他答应了,也是打了八折的。”瑟杰灵若有所思的说道,谁都这道和这样两个亲王级别的人谈判,都会被剥掉一成皮。他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的。可那两人似乎还要二次剥削一番才能将事情敲定。 “哈,洛奇澜他不会有事的,你又何必做这不平等的条约呢?你向来不是会如此妥协的人,这事傻子都知道不划算。” 瑟杰灵没有回应毕烈的疑问,因为他们没时间了。整个海棠都在进入倒计时。若非这样他们何至于落得如此被动的境地。 “这笔账到底划不划算,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算得清楚,你我且看看吧。” 在海棠带待半个月,李季伶的眼睛如预期时间,彻底痊愈了。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李季伶就在这最后一天离开海棠返回西北封地。他们没有招呼大大方方的离开,而海棠的人似乎见怪不怪的完全没有阻拦。 虽然李季伶和诺比沁两人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着,可是李季伶内心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诺比沁好好谈谈。顺便将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一并告诉诺比沁。而她也决定这次的行程无论诺比沁赞同还是反对,都将继续。她告诉诺比沁只是出于对他的尊重,李季伶苦闷不已,她和诺比沁以后一直如此相处下去了吗? 三人回到封地,杜斯法尔为李季伶做着最后一次例行检查。 “还没和他开口吗?” “没有好时机。” “我看是你没做好心理准备才对。也罢,我正要问你看要不要暂时推迟西南之行。” “为何?” “菲瑟希在北方的契约预备礼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若我们这两天出发,还能赶上她的预备礼。她不是你的闺蜜吗?要去吗?这个礼并非大礼,随意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 “去,当然要去。就先推迟西南之行吧。” 在李季伶心中,事关菲瑟希终身大事的任何一件都没有‘小事’只说。她的‘娘家’参与者越多。她以后在西林家族的地位也就越稳。而李季伶正好可以代表雷卡斯特佳家族给菲瑟希捧场,那丫头一定会非常精细的。 “梵会去吗?”李季伶顺带一问。 “会去。” “那就好。”李季伶满意的点点头,上次梵以菲瑟希的成人礼做幌子的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菲瑟希找回场子。 “既然如此,你就这么和诺比沁说吧。如果他也去,那么你们和解的机会就多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谢谢你。” “那我就单纯的接受了。” 李季伶从未想过和杜斯法尔深入相处,竟然如此愉快没有压力。他不会和别的雄性一样整天和她说契约契约的,想法他似乎对此毫不感兴趣,从没有提过。而一路上杜斯法尔都在为他出谋划策,这个高高在上的长老似乎出了帝都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成为李季伶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李季伶以前绝对不敢想象的场景。 “那我现在就去。” “嗯,这件事需要当断则断,你们只是太固执了。” 李季伶出门前回头朝着杜斯法尔释然一笑,果然这种亦师亦友的感觉很惬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和我相似 “梵会去吗?”李季伶忽然严肃的看着杜斯法尔,认真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会去。”杜斯法尔会意一笑。 原来这丫头对于上次弄砸菲瑟希的成年礼一事,还埋怨着梵。菲瑟希得此挚友,夫复何求啊。 “那就好。”李季伶满意的点点头,若此次梵不好好弥补菲瑟希,那这朋友也没得做了。 上次梵以菲瑟希的成人礼诱敌之事,一直让李季伶耿耿于怀,所以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菲瑟希找回场子。 “既然如此,你就这么和诺比沁说吧。如果他也去,那么你们和解的机会就多了。” “谢谢你。”李季伶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 她知道自己最近将杜斯法尔为她排忧解难,视作理所当然之事,所以这声谢谢是必须的。 “谢我什么?”杜斯法尔淡淡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谢谢你。” “那我就单纯的接受了。” 李季伶从未想过和杜斯法尔深入相处,竟然如此愉快没有压力。杜斯法尔不会像别的雄性一样整天和她说契约契约的事。相反杜斯法尔从不提及这方面的事,或许是杜斯法尔都她压根没有这种想法。但无论如何,这使李季伶感到非常放松,甚至可以和他无话不谈。 而一路上杜斯法尔都在为她出谋划策,这个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似乎出了帝都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成为李季伶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李季伶以前绝对不敢想象的场景。 “那我现在就去。”李季伶似乎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大步朝卧室外走去。 “嗯,这件事需要当断则断,你们都太固执了,总有一个人要先退一步才行。” 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的背影,其实他倒无所谓两人是否可以真的和好,但是那两人之间着实有着太多牵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与其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影响大家的情绪,还不如尽快恢复如初,因为现在没过多时间让他们花在这种风月情谊的问题上。 李季伶出门前回头朝着杜斯法尔释然一笑,果然这种亦师亦友的感觉很惬意。可惜。杜斯法尔所思所想李季伶根本就猜不透…… 李季伶来到诺比沁的书房门前,房门此时虚掩着。 李季伶抬手准备敲门,可当手快碰到房门的时候,她又踌躇的停下。反反复复做了几次心理斗争,这门还没有敲下去。 她知道诺比沁一定感觉得到她在门口,如果是往常他两闹矛盾,诺比沁一定会笑着过来开门接她进去。可是今天室内一片安静,李季伶甚至连脚步的移动声都没有听到。 李季伶不由的有些恼意,为何自己要先敲门,这次明明就是诺比沁对她说了难听的话。甚至还释放出了强烈的杀气。 李季伶突然头脑堵塞又开始钻牛角尖,她咬了咬下唇气的转身准备离去,却发现徐徐而来的卡莱。 “阿唯尔怎么啦?亲王阁下在里面,进去啊。”卡莱这一句话声音适中,却足够房内的人听清楚。 李季伶皱了皱眉。白了卡莱一眼。卡莱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这么做,定是要将她所有的畏缩斩断。 她和诺比沁一直冷战直到今天,卡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呢?只不过卡莱这次并没有来询问自己发生何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见缝插针的断了自己的后路,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去吧。”卡莱走到李季伶身边,如兄长般摸了摸李季伶的头。 虽说李季伶对于大部分事都看得通透。可她钻起牛角尖的时候就彻底忘了如何变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卡莱抬头望向掩上的书房门摇了摇头,亲王阁下和这丫头的脾性简直一模一样。亲王若不想李季伶过来怎会只是虚掩着门,这两人就在门里门外相互试探着对方。卡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真是孩童之间闹别扭才会做的事。 李季伶没好气的瞪了卡莱一眼,而后转身。既然来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李季伶深吸几口气。终于推开了那扇没有锁上的书房门。 “亲王阁下,我有事情和你说。”李季伶向诺比沁行了个军礼,称呼也是用的最疏远的那种。 “讲。”诺比沁头也没抬,只是冷漠疏远的说了一个字。 这种惜字如金的态度,让李季伶胸中的火苗顿时上窜。可她似乎没意识到是自己先见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我准备去北方参加菲瑟希的契约预备礼。请和我一起去。”李季伶的语气愈发僵硬。 “可以。” 诺比沁依旧不给李季伶一个眼神一丝目光,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就好像是李季伶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工作一样。 …… “还有何事?” 书房内诡异的寂静了半响,诺比沁终于抬眼看了看僵直站立在书房正中央沉默不语的李季伶,只是一眼他又埋头批阅手中的文件。 “关于贺礼……”李季伶握紧双拳,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没话找话说。 “你看着安排,她喜欢什么你最清楚。” …… 李季伶像定海神针一样笔直的杵在书房正中央,盯着将她视为空气的诺比沁。 “北方之行以后,我将去西南部礼莱家族。”李季伶忽然拔高声音说道,似乎故意要看看诺比沁对此事的态度。 诺比沁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的压在桌面上,抬头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李季伶,紫色的双眸暗沉如千年趁冰一般寒且硬,那双剑眉上扬。 诺比沁敛住气息压低声音说道:“可以。不过千万别碰触我的底线,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沁,你非要将话说的这么绝吗?”李季伶对诺比沁这种霸凌的语气简直忍无可忍,扯着嗓子说道。 “是你将事情做的不留余地。”诺比沁冷笑一声,那警告的视线无不提醒着李季伶‘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书房内两人彼此不相让,战火的硝烟又开始弥漫。似乎最近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也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亲王阁下,帝都传来紧急军务。”卡莱的声音适时从门外传来。 “你先出去吧。”诺比沁收回毫不退让的灼热视线说道。 李季伶脸色阴沉的行了军礼便退出书房,她走到门边已是眼眶红润。李季伶没有看卡莱,而是带着委屈和怒气匆匆离去。 “帝都的紧急军务呢?”诺比沁挑眉问道,这个卡莱胆子越发大了。 “亲王阁下,您和阿唯尔……您不是一贯都宠着她,这丫头是专程来向你示好的……”卡莱立正站直,头微微低下。 “不必多说了,北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动?务必在我们去之前将所有情况探查清楚。另外和梵联系一下,他一直都在严密注意着那几个贵族,问问他那些贵族是否在北方有进一步的行动。”诺比沁又恢复往常的冷静,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保护好李季伶的安全。 “是。” 卡莱不解,明明亲王阁下事无巨细的将可能危害到小阁下的事都做了一一排查,可为何亲王阁下的嘴上就不能退一步,为什么面对阿唯尔却这么冷言冷语? 卡莱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人的隔阂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杜斯法尔那边准备的如何?”诺比沁继续问道。 杜斯法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明他来此地的真实目的,什么医疗队户外实习,这种借口谁会相信。 “长老大人说他那里一切稳妥。”卡莱如实禀报着,他也只能这么汇报。因为杜斯法尔本身就是一道冰冷的城墙,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真实信息,对卡莱来说还不如去买张彩票中奖来得容易。 “你去告诉他,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诺比沁对于狡诈无比的杜斯法尔也只能默默观察,好在目前他对李季伶并没有恶意。诺比沁真心觉得李季伶身边的恶狼不仅赶不走,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真是累不觉爱啊。 “亲王大人,您还是决定瞒着阿唯尔小阁下吗?小阁下那么聪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想明白的。”卡莱犹犹豫豫的又说了一句,他希望亲王大人和小阁下之间不要存在这么多屏障。那两人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然后一起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惜他两人都是当局者迷,而且固执的有些不可理喻。 “卡莱,作为军人,不要介入你职责范围之外的事,难道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诺比沁只一句话就打断了卡莱满腹劝导之语。这些道理他岂会不懂,可是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事毫无道理可言…… “卡莱你只需要记住,一切照本王的话做即可。虽然本王的手段强硬,但本王总不至于害她。她现在不理解是因为她年纪尚小,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本王。而且本王相信,若遇到同样的事,她和本王的处理方式将会完全一样。” 因为李季伶这丫头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她的骨子里多多少少融入了属于他的精神。所以诺比沁相信李季伶和他的价值观、世界观是相近的。诺比沁对于这种认知既骄傲又头疼,两个太相近的人真的能够好好相处吗? 他们可以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可是真的能好好的磨合走完一生吗? 阿唯尔,你和我太相似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抵达虚池大野 此次北方之行比较隐蔽,只有李季伶、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三人御龙前行,连侍从都没有带一个。 越往北方飞行空气越发干燥,气温也越来越低。沿途的城镇村落风景也慢慢由高楼林立的拥挤都市化转为温馨开阔的田园风格。还未到虚池大野,封地周围的房屋布局就已经变得稀疏松散。若是不了解虚池大野的人一定以为这里的地价如何便宜,因为几乎每户人家都有着占地颇大的田园别墅,别墅区内还配置着耕地、果林以及池塘。 由于北方天气寒冷导致这里的人口相对稀少,所以人均占地面积较其他封地来说大很多。每个北部的臣民都像一个小小的地主一样,人们的平均生活水平也相当高。 ‘哈秋――’一路上李季伶的喷嚏打个不停。 此时的北方气温下降厉害,虽然冬季还未达到,那北方的低温低压恨不得率先将这一方土地带入冬季。几人御龙在天,那寒风就更加凛冽刺骨,李季伶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的身体自然不差,可就像是鼻炎一般止不住的打喷嚏。 “看来菲瑟希想我了。”李季伶揉了揉揉鼻子,调侃道。 “为何不用气息御寒,小心着凉。”杜斯法尔御龙飞行在李季伶右边,关切的说道。 “你们不都没有用气息御寒吗?我也可以。”李季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倒是想用气息御寒来着,可是自从她离开海棠,体内的气息便好像不受她控制一般。明明感觉体内气息充盈,可就是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思调动。当然,李季伶并没有将这些症状告诉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两人。她想这或许是探查墨镜的后遗症,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正前方一件黑色的锦裘被扔过来,正好落在李季伶怀中。李季伶看了看御龙在前方的诺比沁微微一愣,然后抿着嘴笑了笑。 诺比沁虽然连头都没有回,但是李季伶看着手中属于诺比沁的锦裘。心头拂过一丝暖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北方西林家封地虚池大野外围被一层将近十米多高的红色高墙围住,远处看去那一片赤红好不壮观。 三人御龙飞行快要到达城墙的之时便发现菲瑟希和肃立,以及封地的其他贵族和家臣,还有列队站立的骑士们、仆从们、侍女们。看得出他们早已在高墙的城头堡上恭迎三人多时。 菲瑟希远远看见李季伶的坐骑长尾金鲨翼龙,便开心的朝她挥舞着手臂。 “啊,是菲瑟希他们,这也太隆重了。”李季伶也早早看见一席火红丝绸镶黑色蕾丝边的菲瑟希在城头摇曳着身体。 不同于他们到达西北部那次,这次北方之行,肃立?西林做足了迎接排场。待三人更加靠近些,城头的礼花齐放、炮鸣声响,这是最高规格的迎接礼。 这种迎接礼不仅表示了西林家族对李季伶三人的重视与尊重,更体现了肃立对菲瑟希的宠爱。因为诺比沁、李季伶和杜斯法尔除开身份,和菲瑟希并没有直接的血亲关系。但是由于菲瑟希和李季伶之间菲比寻常的亲密。所以肃立爱屋及乌,连带李季伶这个没有爵位的小丫头,也给足了面子。 “看来,我们是托你的福才能享受如此待遇。”杜斯法尔看了看空中绽放的礼花,眼中闪过一抹流光。他微微一笑说道。 诺比沁也停下翼龙驻足观赏着这些专门为迎接他们而迎接礼,他的眉脚不可察觉的微微一蹙。肃立这么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否则如此高调的迎接他们,岂不是像全世界宣告他们来到北部。当诺比沁看着李季伶一脸欢喜雀跃的时候,他将内心的疑惑深深压制住,希望一切都只是他多虑了。 “哪有?我才是跟着你们两位亲王沾光。”李季伶看着红光满面的菲瑟希,内心亦无比舒畅。她的好闺蜜嫁得好就是最好的。 “别谦虚了,即便是亲王位阶也用不着这么大的迎接排场,看来肃立对菲瑟希很认真,而且宠爱有加。”杜斯法尔若有所思的说着,他的脸上一派谦和的笑容。可是他内心也有着和诺比沁相同的疑问,但愿他只是多想。但是肃立若真有心。这种迎接礼无疑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内心存在着同样的疑惑,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看问题的眼光更加刁钻,怀疑心理也越发强烈。可是,梵也应该在西林家。他也没有特别的情报送过来,再说西林若真想暴露他们,这个动机还是欠缺了点。因此,怀疑归怀疑,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两人还是很给面子的享受完了这次顶级礼遇。 “是啊,这样我也放心了。她终于有了一个好归宿。”李季伶为菲瑟希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唯,唯,你真的来了,我太高兴了。” 李季伶刚将长尾金鲨翼龙停稳,菲瑟希便拽起裙摆飞扑向李季伶。 “哇,你这身打扮真……真是太让人惊艳了。”菲瑟希牵着李季伶的手,将她上下大量了一番。刚才离得太远菲瑟希并没有看清李季伶的着装,如今这么近距离欣赏,着实让菲瑟希大为吃惊。 李季伶并没有做雄性装扮,而是穿了一件黑色v领收腰尼龙短外套,下身穿了一条赭石红马裤以及一双黑色的柳丁马靴。头上还戴了顶镶金边的黑天鹅绒无沿女毡帽,帽子上的黑纱遮住了李季伶的前额。李季伶将一头黑色柔亮的长发斜扎成马尾,用金色珍珠发卡固定搭在右肩处。这身衣服剪裁合体,完美的修饰了李季伶少女般刚刚发育但仍显稚嫩的曲线。 “是吗?你觉得不错就好,这可是专门为你穿的。不过,我也要慢慢适应雌性的装扮。这次我是作为你娘家姐妹过来观礼的,自然不能给你丢脸,穿着上绝对不能失礼。”李季伶大大方方的接受者菲瑟希的赞美。 其实当她觉得穿女装到北部时,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显然是不怎么赞成的。诺比沁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他的种种神情除了不爽还是不爽。杜斯法尔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却委婉的建议她仍穿骑士服比较好。他们都不知道李季伶早已决心慢慢恢复雌性身份生活,如今北部之行正好作为她转变的起点。 “你这样想就太好了。早点恢复雌性身份也好。你呀每次都匆匆离去,这次一定要好好陪陪我。”菲瑟希握紧李季伶的双手,她是下定决心要让李季伶留在北部陪她一阵子。当她听肃立说李季伶要来虚池大野观礼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是必须的。我会一直待到你的整个预备礼结束。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向我开口啊。”李季伶也握紧菲瑟希的双手,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满足菲瑟希的各种愿望,因为这一次是菲瑟希最后一次用摩卡勒千金身份和她相处了,从今以后菲瑟希就是虚池大野的主母身份,她们若再想亲近,自然还要顾及这层身份的隔阂。 “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你的眼睛好些了没?” “已经完全康复了。” 两个闺蜜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将身边众人都晾在了一边。 “菲瑟希,回城堡再说吧。大家都站在这里吹风。很失礼哦。”肃立轻轻搂住菲瑟希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啊,你看我。诺比沁亲王,大长老请见谅。请随我和肃立一起回城堡。”菲瑟希不好意思的向诺比沁和杜斯法尔行了屈膝礼。 “不错嘛,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很好很好。”李季伶调侃道。 “那是,我们赶快走吧。表哥也在城堡,而且还来了许多其他封地的贵族。” “其他贵族?你可别跟我说上次在你成人礼上砸场子的那些人都来了。” “哈哈,确实来的差不多,你随我去看看便知。”菲瑟希无奈的笑着,她也没想到区区的契约预备礼算不上大礼,竟然引来了这么多贵族前来观摩。不过菲瑟希也隐隐觉得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到这些菲瑟希看李季伶的眼神变得怜惜起来。 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消息也太灵通了,李季伶非常清楚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绝对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知上次吸收他们气血的事,他们还会不会感到心塞,万一这次他们过来就是为了打击报复,那可不行。她绝对不会让菲瑟希的契约预备礼也被搞砸。这场预备礼也许在大家眼中不算正统祭礼。但却是菲瑟希以后在西林家地位稳不稳的关键所在,李季伶绝对不允许这次再出现半点差池。 西林家的城堡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到它的历史相当悠久,因为整座古堡色系偏暗,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而这个古堡也是整个虚池大野最高的建筑。 “怎样?”菲瑟希询问着李季伶对这里的看法。 “不错,挺壮观的。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想想就威风凛凛啊。”李季伶虽然不太喜欢偏阴暗的色系,但是看得出菲瑟希比较满意。因为摩卡勒家族的庄园内并没有这种童话般的古堡建筑,摩卡勒家处处都是温馨而浪漫的,因此少了一份贵族的气派。正是这种风格差异,所以才让菲瑟希被深深的吸引住。 “又在笑话我,你如果想要,摩卡勒家女主人的位置永远为你保留。”菲瑟希在了解表哥对李季伶是何种感情以后,总有想撮合他们的意思。 “哈,你什么时候也当起说客来了。我现在未成年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给卖出去,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李季伶并没有将菲瑟希的话放在心上,也许她是故意将菲瑟希话语中*暧*昧*的意思略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92ks就爱看书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永远不变的友情 “我怎么舍得卖你,可是那些人的确来者不善啊。” 菲瑟希那双碧绿的眸子盯着李季伶的双眼,她知道李季伶又在故意装作云淡风轻,只是为了让她别操心,可李季伶越是这样菲瑟希就越是心疼。 菲瑟希真的很想对李季伶说,别去管什么家族使命,别总想着要出人头地之类的,安心找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完成契约。可是菲瑟希却始终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可以将李季伶容纳在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到伤害和委屈的雄性。身为贵族雌性的菲瑟希很清楚,家族之间的利益,帝国种族的延续,这一切的一切比起李季伶的安逸来说都重要太多了。 梵可以保护李季伶吗?梵也不能完全脱离摩卡勒家族,至家族利益于不顾。祁月汜可以吗?恐怕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在家族权利之争中不得喘息。甚至连诺比沁亲王都不见得可以永远保护李季伶,因为诺比沁身后除了家族需要巩固,还牵连着皇室的利益。 一切无非都是‘利益’两字,其中所牵连的问题并非黑白、加减那样直白,那样一目了然。就连她和肃立的契约,难道真的只有相爱的原因吗?他们是相爱的,碰巧又符合两大家族根本利益,他们是门当户对的,但也绝对逃不开利益驱使。 而李季伶太特殊了,特殊到整个星球的雄性都想争夺她,特殊到说不定有一天会因为她产生一场浩劫也说不定,这种假设一点都不夸张。李季伶偏生又是好强不认命的个性,所以菲瑟希真的担心这丫头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菲瑟希突然被一股无力感缠绕,眼看着李季伶走在这样一条没有回头路。前景堪忧的道路上,她却什么也帮不了。李季伶每次都能舍身救她,她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在一旁观看。或许李季伶选择的路是对的,也或许她只有这条路可以走。至少若她某一天真的强悍到可以牵制这个星球雄性的利益中心,那么她就安全了,不是吗?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愁眉不展,双眼失焦的盯着某处。就知道菲瑟希又陷入对她命运无限苦难的遐想中。李季伶调皮的笑起来,右手在菲瑟希脑门上用力一弹。 “好痛――”菲瑟希反射性的捂住脑袋大叫一声。 “知道痛就好,别想些有的没的,事情不是还没发展到你想象的那种地步吗?”李季伶裂开嘴爽朗的笑起来。 这个朋友真没有白交,忧她所忧乐她所乐。但是每个人有自己必须走的路,必须完成的使命,而且这条路不能逃避。也许在菲瑟希眼中,她一直表现出迫切的想腰部独当一面,看起来真的有些急功近利。菲瑟希总觉得她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做这些,李季伶也不否认。但是比起出人头地这个目的,好好的、不受任何势力威胁的生存下去,才是她这么做的根本原因。 李季伶并不责怪菲瑟希对她不理解,她又如何能让一个和她从未有过相似经历的雌性来懂得她的苦衷呢?菲瑟希如此的关心她,为她着想。这就够了。有如此闺蜜,她李季伶夫复何求。 “菲瑟希,你最近是不是要采办契约礼物资,带上我吧,我可是最会杀价的。你也正好给我介绍介绍你未来的婆家有哪些风土人情,我以后也好时常来串门。” 李季伶伸了伸懒腰,决定结束这么沉重的话题。菲瑟希正在新婚之前最敏感的时候。不能让这么多负面情绪缠绕她。 “哎,你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怕了你,今天你且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到处逛逛。”菲瑟希又好气又好笑,李季伶着丫头将他表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也学到手了,虽然还不及表哥那么不露痕迹。但菲瑟希感受到了李季伶处处为她着想,心中暖融融的。也许在这么复杂的贵族生活中,只有她们两的友谊是最纯净,最不惨杂质的。有这样一份纯粹的情谊,什么都值得。 两人手牵着手边走边聊着。最后菲瑟希带着李季伶离开大部队,单独到了古堡外的某处庭院。菲瑟希将李季伶引到一处种满蜻蜓花的花园,北方气候寒冷蜻蜓花不易生长,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已是蜻蜓花花期结束之时,院落里的蜻蜓花还零零星星的有几簇没有败落。 “蜻蜓花?”李季伶跑到花园中,蹲在地上抚摸着仅剩不多的几簇蜻蜓花,惊喜地说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这花在北方可不容易养活。” “其实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想就算以后我嫁到北方,也要留个庭院给你,方便你来看我。肃立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开始移植花株过来,表哥也帮了不少忙。”菲瑟希甜甜的笑着,眼神中满是被丈夫宠爱的妻子的柔情蜜意。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甜出蜜的笑容,也会心的笑起来,看来肃立对她真的不错。李季伶就这么注视着一脸幸福的菲瑟希,忽然有种她们就要分离了的错觉。她们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个在灵犀大野,一个在赤冕大野,中间只隔了一座迷之森林。 契约预备礼之后,菲瑟希就可以正式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虚池大野的这座古堡,而她们两人真的就是天南地北了,这种距离不在于地理上的延长,而在于她们之间身份的转变。菲瑟希嫁人之后,势必要处处为自己今后的家打算,就连摩卡勒这个姓氏也要变成西林。菲瑟希?西林,又代表着另外一个家族的利益,李季伶多么希望一切就暂停在此时,她不想有接下去的改变。 看着菲瑟希,李季伶似乎有些迷惘,她不知道待他军校毕业后要去哪。留在赤冕大野,留在诺比沁身边吗?可是诺比沁和她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而这种隔阂有着不可调和的趋势。或者她继续在帝都军校深造?那深造完了之后呢,一样要面对同样的问题。又或者依照学校的安排被编入哪个家族的番队历练?这样可能最好,但是一旦她进入其他家族的番队,某些不安定因素就会激增。当然,诺比沁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即便他们之间的隔阂再深,诺比沁也不会让其他封地掌权人对她有机可乘,这是李季伶可以肯定的。 那么她的未来在哪里?若果说寻找谜题系统算她生命中的一条重要支线,那么她的主线在哪里?怎么走下去? ――建立自己的势力吗?谈何容易…… “唯。你就住在正对着这个花园的第三层第一间房,透过那扇窗户就可以将这片花海尽收眼底。等到来年花季你过来时,便可以看见这一片飞舞的蜻蜓花海。待会我带你去房间。”菲瑟希指了指古堡三楼的一间房,向李季伶介绍着。 菲瑟希看着李季伶那蹲在蜻蜓花海中有些落寞的身影,心头也涌出了一丝惆怅感。她明白李季伶现在所想的,因为这些她也想过,身份的改变是否会影响到她们之间的交往?对于这一点,菲瑟希很想抓着李季伶,肯定的答复她――不会的。 可是李季伶向来心思缜密,处处为她着想。这种莽撞没有实际考量的话。李季伶不见得会同意,最多只是为了不打击她淡淡的笑一笑。所以菲瑟希才种了这一片蜻蜓花海,她要告诉李季伶不要在意身份的变化,闺蜜永远是闺蜜,千万别将那些世俗的利益关系牵扯进来。即便是为了她以后的生活好。也绝对不要将这些利益放在首位。这片蜻蜓花海就像她的心一样,永远都为李季伶留了一方天地。 花园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就如同现在天空中的云朵一样潇洒不羁。 “好久不见,妹子。”赫里朝着李季伶和菲瑟希这边招了招手,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赫里,你也在这?这次人到的还真齐全。” 李季伶赶紧站起来也向赫里招了招手,她已经好久没有和赫里好好见一面了。最近他们的相聚都很匆忙,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更别谈好好说话了。 “赫里大哥帮着表哥一起筹备我的预备礼。” 菲瑟希知道李季伶和赫里曾经结拜过,不管结义过程如何,赫里也算是李季伶承认的义兄,所以菲瑟希便随着李季伶叫声赫里大哥。而且赫里的确是个温和闲散的人。和他相处相当舒服。 “菲瑟希妹子、唯妹子,你们明日是不是要去采购,捎上我可以吗?” 赫里一脸向往的看着李季伶和菲瑟希,他从来就不怕丢脸这件事,反而是李季伶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看你是想去蹭饭吃吧。”李季伶嗤笑一声。戏谑的揭赫里老底。 “那还不是我太穷了。”赫里耸了耸肩。一脸‘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表情。 “少来,你至于这么夸张吗?梵会少了你的报酬和红利?我才不信。一定又是被你败光了。” 李季伶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赫里,他总是一副死乞白赖抱大腿的样子。当然这也是他的掩饰,这家伙腹黑起来谁都拿他没辙,至少祁月汜那个可怜的倒霉催孩纸就被这家伙吃的死死的。就连梵那只同样狡诈的狐狸也要礼让赫里三分。还有喜比,他一听到赫里的名字脸色就变。 “好啊,好啊,一起去吧。我知道城中有家很不错的餐厅,而且还有一条地道的小食街,都是北方各种有名的小吃。”菲瑟希拍着手,觉得明天的行程以吃为主题,甚好甚好。正所谓,一吃解千愁。 “还是菲瑟希温柔,到底是要契约的雌性。”赫里看了看李季伶,摇着头啧啧有声。 “今晚是肃立给诺比沁亲王、杜斯法尔长老,以及唯的接风洗尘,我们先去准备准备。唯你也回房梳洗一番,晚宴下午六点准时开始。” “也好,你们先准备吧。明早八点我们在城堡外集合,我开车载你们去。”赫里说完没做过多停留,便又去别处游荡。 李季伶来到菲瑟希为她准备的房间,房间内被浅紫色的轻纱装点的很是梦幻,一看就是属于菲瑟希的风格。李季伶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菲瑟希变得如何成熟,骨子里始终保留着小女生的情节。这种紫纱在李季伶看来太过浪漫可爱了,她还是比较喜欢简约的风格,或许她该试着改变改变。自己的内心是否太过强硬,强硬到过于自我,导致现在如此固执。 李季伶泡在浴缸中闭目养神,顺便梳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突然丹田内一股气息毫无预兆的窜动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疑窦重重 李季伶正泡在浴缸中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丹田内一股气息毫无预兆的窜动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全身不自主的瞬间紧绷,那种肌肉的抽搐就像突然受到某种强烈刺激而引发的。 这段时间她体内的气息一直不受自己的控制时弱时强,但就是无法凝集起来。而现在体内的气息突然窜动甚至有暴涨的趋势,让李季伶感觉到身体非常疼痛。她慌忙的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起来,然后压制的这股乱窜的气息走到卧室。 丹田处像要被这股气息撑裂,李季伶腹痛难忍,她捂着肚子栽倒在床上,此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黑色的气息如蝉蛹般包裹严实。 ?――又是这股黑色之气。 李季伶咬紧牙关迫使自己不晕过去,她想用体内另外两股气息压制住这股黑气,可是这股气息实在蛮横,在李季伶体内肆意的横冲直撞。 主人,你撑不撑得住? “撑…不住也…要撑。”李季伶吃力的继续与黑色气息作斗争,她不能再让这股气息继续扩散。 这里的雄性个个都是高手,很容易就会察觉气息的来源。李季伶至今还未彻底弄清这股黑色气息到底有什么作用,而且这气息也沉寂在她丹田有一段时日不曾启动,现在一触发就这么折磨人。她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主人,我感觉这次的气息和上次倒塔秘境时是两个极端。上次的气息让你全身冰彻清凉,而这次气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来势汹汹。 “若还是那清凉之气我或许还能以体内的金色气息中和,可现在完全没有能压制这股气息的办法,在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爆体而亡。” 这可怎么办,主人你需要摄入阴寒气息才能缓解。可惜控制风和水元素的祁月汜不在。 “梵,梵他也是阴寒气息,他修炼精神控制,又能置换水元素,他的气息属于阴寒。” 那快些啊。主人。若是梵公爵一定没问题的。 李季伶双眼猩红的点开了梵的私人通讯频道。 ――次奥,这该死的气息嚣张的连亲妈都不认了吗? 嘟、嘟、嘟―― “季伶!”梵显然是被李季伶视讯前狰狞的样子吓愣住了一秒,“怎么啦?” “梵…快,快来救我……”李季伶说完便切断了视讯。她并非顾忌梵看到她这般走火入魔的恐怖模样。而是实在不能坚持说完第二句话了。 那气息就像被点燃的火药一般在她身体中炸裂,她甚至可以听到骨骼‘噼啪’的声音,这种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换成另外一个心理素质差的人,想必死的心都有了。 李季伶挂断视讯后,就开始数秒,一、二、三…… 中途因为疼痛数断数,李季伶也不知道她究竟数了多少秒,但似乎仅仅离切断视讯三分钟后,梵就一脚踹开了李季伶卧室的房门。在门口喘着粗气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李季伶。 “还,还蛮…快的。”李季伶扭过头闻声看了眼门口,虚弱的一笑,她知道梵来了。 梵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季伶身边,将自己的气息导入了一丝到李季伶体内。探查她身体内的状况。 “怎么会有这么燥的气息?”梵皱着眉声音满是责备,才多久不见,这丫头竟然又将自己弄得这番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次……真不怨我,我沐浴好好地,忽然就这样了。”李季伶咧开嘴,扯出一抹苦笑。 梵的阴寒之气进入李季伶体内的那一瞬间,李季伶舒服的展平眉毛。虽然只是一点点气息,但是李季伶确定梵的气息果然对她体内的暴敛之气有效果。 梵这时才注意到李季伶仅仅裹了一条浴巾,他立刻顺势将手边的丝绸被搭在了李季伶身上。 “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是你没照顾好自己造成的。这股黑色气息怎么变得如此狂燥,上次明明很蕴凉舒适,明明是阴寒类气息,怎么被你弄成这样?”梵知道李季伶的症结在哪。便开始将自己体内的气息输入她身体里。 渐渐地,李季伶体内那股焦灼的疼痛感消失,全身都被中和过后的气息熨烫的十分妥帖,就连她沐浴后潮湿的头发也被这股温暖气息蒸干,李季伶竟然有了几分昏昏欲睡的感觉。 “梵。好了。别再浪费气息了。”被剧烈疼痛折磨过后的李季伶,显得很懒散,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多输一点到你体内,这股气息不好镇压,小心为妙。” 梵不容置喙的又向李季伶体内输送了一些气息,然后将那股燥气压制在她的丹田内。当梵觉得差不多时才收回气息,他将胡乱倒在床上的李季伶抱起躺好,然后为她掖好被子。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吗?”梵坐在李季伶的身边,看着李季伶的脸上慢慢红润起来,才稍稍放心。 “是第一次。我的气息自从海棠回来之后就没有稳定过,但也从未像刚才那般躁动。” “我真不明白,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怎么会任由你胡闹,又去海棠?你嫌命不够长吗?”梵一想到上次将暴走的李季伶救出海棠据点之事,就不由得后怕。没想到事情过了没多久,她竟然又重返那么危险的地方。 梵虽然不在李季伶的身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梵都派人盯着,就是怕这个丫头一鲁莽又做出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来。可他不曾想到这次竟然有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和她一起胡闹。若他在那里,一定将这丫头打晕了扛回来。虽然目前海棠还不会动李季伶,也暂时不会与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为敌,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世界上的事哪能都尽如人所料。 “哎呀,先不说这事。梵,还好有你在。”李季伶躺在床上,浑身酥麻麻的,呵欠一个接一个,难道这是刚才遗留的后遗症? “既然你这么困。那就好好休息,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今晚的接风洗尘我会去帮你推掉。” “真的?那太好了。我不过就是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的陪衬,不去也很好。” “我看你就是想借机逃避。虽然我对你和诺比沁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并没兴趣知道。但是你们两冷战的情形还真是相当罕见。” “……” “不想说就别说,眼睛闭上睡觉。” 李季伶不去参加这劳什子的接风洗尘。梵内心是很赞同的,因为她若真的去了,就必须面对一群等候她已久的狂蜂浪蝶们。 李季伶疲惫的闭上双眼,没多久便沉沉的睡过去。 梵一直在李季伶身边坐了好久才离开,李季伶刚来西北就发生这样的事,让梵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难道李季伶这次的北方之旅也注定不太平,所以她才刚刚到这里,蹊跷事就开始了。 梵摸了摸李季伶q弹水润的睡脸,就让她此刻平静的睡一觉。从来就不喜欢和诺比沁以及杜斯法尔商量的梵,第一次决定要和那两位亲王陛下好好谈谈关于李季伶的事。 李季伶像被灌了迷药似的。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就连诺比沁、杜斯法尔、赫里和菲瑟希他们来房间看她,李季伶都没有醒过。 诺比沁在看李季伶的时候眉头从没舒展过,双拳也紧握着。他所了解的李季伶睡觉从来都很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来。可李季伶睡得这般沉。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她的神经系统又被侵蚀了。 原来无论怎么防范,该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诺比沁浑身都被无能为力的感觉占据着。他不相信命运,可无奈命运总是以各种方式逼他妥协。似乎只要是关于李季伶的问题,他就总是毫无应对的办法。 “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菲瑟希一脸担忧的看着昏睡不醒的李季伶。“我们还约好明天出去逛逛。” “大家先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她只是睡着了,并无大碍。”梵安慰着菲瑟希,同时又对房内另外三位雄性使了个眼色。诺比沁、杜斯法尔和赫里立刻明白梵这是有话要说。 “我留下来照顾唯,她这样睡着我也不放心,大家若有事就先去忙吧。”纵使菲瑟希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微妙。何况她并不愚笨,所以知道这四个雄性定是有事商量。但是若将李季伶独自留在房间,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也好,你暂时照顾一下她,过会我就来替换。你是快契约的人了。也要注意好好休息。”梵拍了拍菲瑟希的肩膀,这么多年过去,他这表妹也越来越懂得察言观色了。这样他便能放心让菲瑟希嫁到西林家,至少现在的菲瑟希成熟稳重了许多,明哲保身的做个贵妇应该是没问题的。 “各位,去我房间好了。” 梵神色凝重的说完,率先走出了房门,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沉睡的李季伶一眼,便随着梵一起走出了李季伶的卧室。 “梵,你怀疑五封印其中之一,是吗?”诺比沁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已经没有时间和耐心花费在绕弯上。 “你不也这么觉得吗?”梵淡淡的回应道,算是认同诺比沁的说法。 “可是五封印并没有设在北部,就算它产生了一些位移,可不可能移动到北方这么远。”杜斯法尔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们难道都忽略了一件事吗?”这里唯有赫里的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大大咧咧,“所有的封印地点都被其他人二次封印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四大谜 听到赫里的话三人一阵沉默,所谓的二次封印无疑是对他们这群高大上的贵族直接打脸。当年松弥境地磁场共振后的那种,一切恢复如初的奇景就让这几人讶异无比,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松弥境地原来早就被其他人也封印过一遍,而且还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如今倒塔秘境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立舍露面,他们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这让这些占尽一切优势的雄性情何以堪。 “看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揪出立舍。”梵看了看另外几人的表情,说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 “你的情报系统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诺比沁想到上次在倒塔秘境,他之所以放走立舍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可不曾想到,这一放他们竟然单方面完全失去立舍的消息。诺比沁是寄希望于梵的剑齿豹情报系统,可是没想到连梵也有不得门道的时候。 “没有,完全失去踪迹。”梵不想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虽然立舍失踪,但是梵却肯定立舍也非最终boss,他的后面还另有人在。 “我倒觉得我们先要肃清内部。”久久未开口的杜斯法尔说出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贵族圈内,而且是在他们几人核心圈周围有内奸。否则,以他们这群人的实力、地位,以及所占资源,不可能让立舍一次又一次恰到好处的出现,又适时抽身逃脱。 杜斯法尔的话让所有人又陷入沉思当中,特别是诺比沁早就怀疑他和李季伶身边有眼线。上一次他们去难民营伪装视察的时候,风声就走漏了。 “赫里,以你对海棠的了解,留守‘寄鲇荒地’的那位松弥境地的二次封印有多大关系。”杜斯法尔忽然将山芋扔向赫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以杜斯法尔对结界术的了解,他早察觉二次封印松弥境地和倒塔秘境的不是同一个人,而几年前就卷入活捉李季伶行动的海棠有着绝对的嫌疑。杜斯法尔甚至一度认为这一切事情策划者都是海棠留守在‘寄鲇荒地’的堂主幕后所为,但至于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杜斯法尔也不曾想明白。可是如今立舍的出现,让杜斯法尔意识到海棠组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主谋,也许海棠组也被他人当枪使了。 “你说他?若只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会主动参与这些的人。毕竟他背负着整个海棠。光凭这一点他就无法随心所欲的行事。”赫里摸了摸鼻翼继续说道:“可如今我也不了解他究竟想做些什么,毕竟她是第一个想活捉季伶的人,就凭这一点他就有脱不开的嫌疑,而且他已经脱离世俗,在‘寄鲇荒地’闭关好几年了。他是真的闭关,还是只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无从得知。” 赫里最终的那个他正是海棠组的堂主觅罗,他虽然并非海棠组的第一任堂主,但是和赫里却有着深厚的情谊。当然这份情谊随着几千年的变迁是否发生改变,赫里自己也无法考证。三千年前赫里虽还是豹体就已经是海棠的顶尖杀手。这也是海棠几千年的佳话。而赫里、觅罗、喜比就被称为海棠的铁三角,那时觅罗还只是十大顶尖杀手之一,而喜比也是刚进化不久的年幼雄性兽人,他们三人就如同亲密的三兄弟,总是一同完成各种高难度的任务。 后来赫里也正是再一次暗杀任务中认识了摩卡勒家族当时的掌权人肯珐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脱离了海棠,而且几千年来他都不曾让自己进化成人型。其中究竟有些什么故事,赫里从来不提,没有人知道他整日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下,深藏了何种往事。 赫里内心深处是相信觅罗的,因为觅罗是海棠为数不多身负正义感的杀手,他直率血性。不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却带领后来的海棠在整个杀手界稳坐头把交椅几千年。赫里有时候觉得觅罗是可悲的,因为他的性格太阳光,所以觅罗总时有时无的散发出一种负罪感。他不该在杀手界混迹,做个骑士也许才能让他更加快乐。 “现在锁定的目标之一是立舍,目标之二是海棠。还有在倒塔秘境出现的另外一股势力。这三股势力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随时可能发生逆转情况。”诺比沁没有赫里那种感情偏向,他只知道这些人全部都是伤害过李季伶的人。无论出于何种意图,这三股势力都已经成为诺比沁必除名录上的一份。 “是啊,这三个说不定只是分子,分母究竟有多庞大。我们至今都没有多少线索。”梵冷哼一声,他和这群势力算是杠上了,能让剑齿豹系统都我从循迹的组织,梵是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存在的。 “看来史上三大谜题,就要变成史上四大谜题了。”杜斯法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面对这些纷扰复杂的事情,杜斯法尔的征服欲被勾起了。 ――三大谜题吗?可能在场的除了杜斯法尔之外,其他几人均是相当头疼。杜斯法尔那个变态喜欢复杂的问题,可他们三人最最讨厌麻烦事了。 所谓艾斯珐琅星历史的三大谜题,第一就是进化人的产生,第二就是松弥血月的起因,第三就是海棠组的创办人是谁。 这第一个谜题显然是超级庞大的命题,是整个艾斯珐琅星球一直探寻根源。因为艾斯珐琅星球进化人的产生似乎并没有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过程,它更像是一夕之间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孙悟空那样,是瞬间发生的事情。据说最初进化人的产生是灵吉和砂卡首次相遇的时候,在那之前这两颗心从不曾同时出想过,他们总是一个出现在白天,一个出现在夜晚。正是那一次双星相遇之后,每个几十年双星就会再次相遇,也就是俗称的潮兽之日,而在那一天就会有各方面都比较强悍的野兽进化成人形。只不过随着这种进化的发生,艾斯珐琅星球的繁殖了却成倍递减。如果能攻克这第一道谜题,说不定就能改变星球种族繁衍率低的这个现状。 而这第二个谜题,与其说是谜题,不如说是贵族掩盖下的秘密。它真实不能为大众所知的机密要闻,或者只是贵族之中不可告人的丑闻,就只有这个星球最顶尖的人才知道真相。 第三个秘密没有前两个那么高的定位,但也确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聊资。杀手组织向来就神秘,让普通大众闻之色变,但是又足够吸睛。对于海棠组的创办人是谁这个问题,别说现在的十大顶尖杀手,就连赫里这个脱离组织的老员工,以及远在‘寄鲇荒地’的现任堂主觅罗都不知道。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如此保密,可能只有海棠的创始人才知道海棠是谁创办的。 没想到这第四大谜题竟然会围绕一个雌性展开,诺比沁众人全都在心中暗忖,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着他人无法比拟的存在感。 这边的四人正在梵的房间内一筹莫展的讨论着事情的进展,而李季伶却提前清醒了。 菲瑟希一直坐在床头握着李季伶的手,她最近也很辛苦,所以没过多久也累的趴在李季伶身边睡着了。 当李季伶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菲瑟希像只受惊的兔子忽然睁开双眼,然后坐起身。菲瑟希看着李季伶揉了揉眼睛,完全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似乎没有特别痛苦的表情,她轻轻问了一句:“还好吗?” “菲瑟希你一直守着我呀。我好多了,我睡了多久?”李季伶记得她昏睡之前发生的事,似乎是梵向她体内输送了一些气息,中和了那股黑色暴敛之气,她才得救。 “没睡多久,现在才晚上11点,还没转钟呢。我以为你会像前几次那样一睡就几天,还好你提前醒了。饿不饿?”菲瑟希神起放松,终于露出笑容。她已经做好熬夜以及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李季伶这次醒的这么早。 “不饿,你快回房间休息吧。马上要契约了,可不能熬出黑眼圈,那样就不漂亮了。”李季伶看着一脸担心,一脸疲惫的菲瑟希很是自责,她总是让关心她的人操心。“快回去啦,我如果饿了,会直接找侍女的,明天还要出去采办呢。” “不行,你可不能再出去,身体还没好。” “放心,我现在感觉气息充盈,而且体内的脉络都相当畅通,气息似乎也可以随意控制了,算得上因祸得福。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我也接着睡,明天你一定会看见神清气爽的我。” “你真的没事吗?”菲瑟希犹犹豫豫的,虽然李季伶现在的脸色是不错,说话也很有中气,可是菲瑟希还是很担心。 “真的啦,没事。放心好了。” “不行,你可不能再出去,身体还没好。” “放心,我现在感觉气息充盈,而且体内的脉络都相当畅通,气息似乎也可以随意控制了,算得上因祸得福。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我也接着睡,明天你一定会看见神清气爽的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三种气息 李季伶惊讶的发现,这三路气息不仅可以分开运行,而且可以暂时融合在一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虽然李季伶尚且不知这黑色气息到底有何种用途,到底支持什么能力,但是她却可以肯定,这股气息基本上可以为她所用了,至于如何运用这部分气息,她到也不急于一时。 咚!咚!咚! 调息中的李季伶被简单干脆的三声叩门声打断,她睁开双眼,眼中还有残留了一丝金色与黑色交杂的气息光芒。 这么晚还有人来?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那四人之一。 李季伶收敛了气息,缓缓说道:“请进。” “我听菲瑟希说你已经清醒过来,看来气息调理的不错,已经能够控制了。”梵在门外之时就感觉到李季伶的心跳和呼吸铿锵有力,似乎在调息。再细细感觉一下,他发现李季伶体内的武力气息似乎又浑厚了不少,而且更加稳固。 “嗯,多亏你帮我。”李季伶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梵。 “你也来了,还是你快了一步。”杜斯法尔挡住欲关上房门的梵,温和的说道。 梵刚前脚刚进门,连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杜斯法尔和赫里就同时走了进来。 他们来了?都来了吗?李季伶期冀的看着门口,她等待着诺比沁的身影。 “诺比沁亲王回房间休息了。”梵读懂了李季伶眼神中的期待,心中稍稍有些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梵也意会到李季伶和诺比沁之间似乎发生了不愉快,否则他们四人刚谈完话,诺比沁就一副慵懒疲惫的说要回房间休息。若在以往,诺比沁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先来探望苏醒的李季伶,毕竟他们四个人同时从菲瑟希那里得到的消息。 “哦!”李季伶内心很是失望,没想到就连这种时候诺比沁也不愿来看她一眼。可是李季伶面上还是维持着淡淡的微笑,她若摆出一副苦瓜脸。对深夜探望她的另外三人就很失礼了。 “这么晚了还来看我,多谢你们的关心了。”也许李季伶内心还是憋着一股怨气,所以她用最官方的语言生硬的谢谢了这三个人。 “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欢迎我们。”赫里调侃了一句。 “我…没有。” “好了,既然你状况不错。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杜斯法尔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顺便将另外两个‘不速之客’也一并带走。 “妹子明天的行程不变吗?”赫里走到门口时又补充了一句。 “不变。” 赫里做了一个ok的手势,才满意的跟随着另外两人离去。 李季伶看着又安静下来的房间,这房间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她叹了口气,躺下盖上被子,总觉得心里也和这房间一样空荡荡的。 夜更深的时候,诺比沁终于感觉到李季伶渐渐平稳的呼吸,他知道李季伶已经深深入睡。这时诺比沁才收起结界,转身离开李季伶的卧室门外。 “这么想看她,为什么躲在这里?难得你也有如此别扭的一面。”杜斯法尔在走廊转角处迎上诺比沁。其他人可能感觉不到诺比沁隐藏的气息,但是却逃不过杜斯法尔这个对结界相当敏感的人。 “你该不会无聊到专程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诺比沁并没有在意杜斯法尔的一番揶揄,既然杜斯法尔选择这个时间找他,那一定有不方便对其他人说的事。 “季伶她体内的气息应该是和封印秘境相呼应。”杜斯法尔恢复往常的肃穆神色说道。 “确定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但是不清楚她究竟是和剩下的三个秘境中的哪一个产生共鸣。” “你怎么突然确定是这个缘由。” “因为她这次的气息失控。我原本不能确定她新产生的气息究竟是何种属性,可是就在刚才我忽然想到了……若我想的没错,应该是‘同化术’。” “你是说上古时就断代的‘同化术’?” 诺比沁显然比杜斯法尔更为惊讶,‘同化术’也是异修者的一种特异能力,上古时候只有一个进化人有此秘术体质。但是那人却死于三千年前,然而他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相同特殊能力的人出现过。 若李季伶真的拥有‘同化术’,那么就等于她的体内蕴含两种异修气息和一种神修气息。原本李季伶神修和异修供体就够让人不可思议。没想到如今她又产生了上古失传的秘术气息,这是何等的逆天。 李季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弱渣渣屌丝一夕之间变成众人仰望的高大上。那曾经令她自卑不已的体质,如今却是所有雄性向往的身体。然而这样的体质就如同一把双刃剑,它既可以让李季伶历练的越发厉害,也会给她带来许多无妄之灾,甚至会发生危及李季伶生命的事情。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李季伶。而她的能力一旦被任何一方势力所用,都将是一件可以扭转逆势的超强武器。所以若得不到她的人,有些人很可能会想办法在她尚未完全成长之前将她消灭掉。 真是拉仇恨的必备体质…… 诺比沁前一秒钟还在惊叹李季伶逆天的体质,可后一秒却又开始头疼起来。如果说以前各方势力只是想得到李季伶的契约权,就算得不到至少不会要她的命。然而现在诺比沁却没有说这话的底气。因为以李季伶的能力,一定会遭来‘如果不为我所用,那么就处之’这样的厄运,而且对不是危言耸听。 李季伶现在只是刚刚拥有元素置换和同化这两种特殊能力,也就是俗称的雏*鸟状态。任何一个顶尖强者只要动真格的,都有能力将她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此一来,对于李季伶的保护就要更加严密,而偏偏那丫头偏执起来不撞南墙不死心,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看来从今以后真的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就算用上强硬的手段也要将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诺比沁越往深处想,脸色就越发沉重。 “你该不会要禁锢她吧?”杜斯法尔看着诺比沁忽明忽暗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这家伙只要面对李季伶的事,情商就会直接刷成负数,怎么不讨喜怎么来,要知道李季伶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诺比沁如果真的对她采取强硬措施,只会引起她的强势反弹。 “这件事看情况再说,目前先找出和阿唯尔产生共鸣的封印之地,究竟是哪一个。还有就是封锁消息,我想既然你能察觉到阿唯尔内息的变化,过不了多久其他势力也会想明白。” “确实如此,但是你千万别忽略了那群人。”杜斯法尔紫眸深邃,如静影沉璧,只有如此陈静的内心才能将事情看得通透。 “你是说那些世家来的实权派。”诺比沁眉头微蹙,这方面他差点忽略了。 那些人各个都是精明强悍的人,虽然摩卡勒和西林两家联姻是大事,但却没有重要到需要各个家族实权派亲自参加的地步,更何况这只是一个预备礼,而非正式礼。 这次菲瑟希的预备礼,来观礼之人可谓是涵盖了各个封地各大家族的实权派,甚至比菲瑟希成人礼还到的齐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是为了李季伶这个种族不同的异族雌性。 可是经过今晚,他们又有了另外一个对李季伶势在必得的理由。对于明目张胆觊觎李季伶的人,诺比沁倒是不怕。怕就怕在暗地里动作的那些人,简直是防不胜防。 “该说的我全部都说了,今天暂且这样。那些世家掌权人都不是好搪塞的,季伶气息暴动的时候,那股能量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但好在谁也不会先捅破这层窗户纸,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应对他们。” “为何你对她的事情也越来越上心?”诺比沁满心警戒的看着杜斯法尔,这个万事都触不动的人,如今对李季伶的事这么热心,实在太蹊跷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草木皆兵吗?”杜斯法尔别有深意的笑着。 “放心,目前我对她还没有特别的意思。不过以后我可不敢保证,如果你一直和她这么不冷不热的相处,我想有得是人会见缝插针的插入其中。” 诺比沁明白杜斯法尔的话,现在的李季伶就像一块飘着香气的烤肉,已经吸引来了众多猎食者。的确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亲近李季伶,不说别人,梵绝对是众多猎食者中最有竞争力的一个。梵虽然是二代掌权人,资历浅又年轻,但是他的心思和行事却老成的一点也不输给活了几千年的一代进化者。 然而更让诺比沁顾忌的是,他在梵的眼中看到的除了占有欲,还有认真。他是真心在为李季伶付出着,也能够很好的和李季伶相处,就这一点梵做的比他要成功。 诺比沁在对李季伶的种种执拗实在无能为力时,只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处理,那就是强压政策,而李季伶偏偏最不吃的就是这套。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赫里的计划 清晨李季伶早早就起来,梳洗完毕后便独自坐在城堡外的草地上发呆的看着天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呦,妹子,这么早就来了。” ――马车! 李季伶被赫里一声召唤拉回了神,却发现赫里竟然驾着一辆马车过来,而且还是四匹白马的那种豪华型马车。 “你要不要这么复古啊?马车……”李季伶都懒得吐槽,她还以为赫里会开辆小悬浮车来接她和菲瑟希。 赫里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原始的玩意。 “有意境不?”赫里咧着嘴在那里沾沾自喜。 呵…呵呵 李季伶嘴角抽搐,用不用搞得这么招摇过市呀,而且这品味实在……太另类。 “马车?这不是肃立圈养的那几匹马吗?”此时菲瑟希一身精心装扮走出古堡大门,她看到马车的反应和李季伶截然不同,一脸兴奋。 看来这马车很对菲瑟希的胃口。 “如何?菲瑟希?”赫里信心满满的询问着菲瑟希。 “我觉得很棒。”菲瑟希快步走到马车前摸着其中一匹白马,虽然这种马车是她小时候向往的,如今看到,她还真有一种愿望达成的满足感。 马这种动物在这个星球相当稀少,所以一个家族圈养着马匹那即是显贵的象征,因此根本很少有人舍得将马作为交通工具,赫里这么做还真是赤*裸*裸的在人前炫富。 赫里是那种随便让自己当枪靶子的人吗?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赫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既来之则安之’的进入了马车中。 菲瑟希跟随着李季伶也踏上马车,锁好了车门。她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虽然喜欢马车,但是这样去闹市区,好吗?” 菲瑟希也不是傻子,这样的马车进入闹市那等于故意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么高调想必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也拿不准赫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李季伶也没有作出反对。难不成她们两个达成了某种共识? 菲瑟希猜的八九不离十,李季伶和赫里虽然并没有达成某种共识,但是李季伶却很有默契的配合着故意装傻充愣的赫里,这是一种不需要特别强调的信任。既然李季伶无条件的信任着赫里。那么菲瑟希必然也会无条件信任他们两人。 一路上李季伶只是和菲瑟希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却并没有和车厢外赶马车的赫里有任何交流,一直到他们驱着马车来到虚池大野最繁华的商业街。 “快看,快看,马车耶,还是白色的马,四匹呢。” “这是谁家的,用得着这么炫富吗?” “嘘!别乱说。能同时养四匹马的除了大贵族西林家还能有谁?” “你是说马车里面的是西林家的?” “八成是,你没听说吗?西林家和东部的摩卡勒家族契约联姻了,没准是未来公爵夫人亲自来采买。” …… 果然马车刚刚进入商业区。就引来了无数围观,而所有人几乎都能确定马车中的是西林家族的人。虽然这种明目张胆的炫耀,遭来少数人小声的诟病,但是大多数还是对西林家族秉承着尊重的态度,他们甚至羡慕着即将嫁入西林家的菲瑟希。毕竟驾着马车招摇过市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和能力办到的。 “两位女士。准备先去哪里?”成功吸睛之后,赫里才用了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着车内的两人。 “先去礼服定制店,上次修改的礼服我想看看进度。可以吗?”菲瑟希询问着李季伶。 “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菲瑟希,去完礼服店能不能先解决下早餐问题。”赫里一本正经的提议着。 他今早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准备这马车了。赫里什么都能忍受,唯一忍受不了饿肚子。 “好啊,昨天不是说有家餐厅要带你们去吗?看完礼服就过去。”菲瑟希笑着说道。这段时间的相处,菲瑟希非常了解赫里这个吃货的习惯。他哪里是没时间吃早餐,恐怕是想留着肚子在这里吃特色的食物。 李季伶、菲瑟希、赫里三人来到商业区东面拐角处的高档礼服定制店,这个店是整个北方最有名的礼服定制店,甚至有许多外地的富商都会慕名前来。 趁菲瑟希试衣服的空档,李季伶将赫里拉到店内一个角落说道:“我不在意你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务必要保证菲瑟希的安全。” “你呀。还是这么谨慎。放心好了,只是引蛇出洞而已。菲瑟希的安全由我负责。”赫里摊开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以为这丫头是百分之百信任他所以一直没问原由,可谁知这丫头原来还是怕他将事情搞砸。 “谁都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菲瑟希受到任何伤害。”李季伶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这么护着她。小心别让人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赫里调侃道。 “别贫嘴。我知道你做这件事,一定是梵和肃立一起的主意。不要否认,我甚至可以猜到梵可能对你说,如果实在有应付不来的危险,以我的安全为主。”李季伶沉着脸对赫里说道。 菲瑟希对于李季伶来说不仅仅是闺蜜,菲瑟希更像另一个她的写照,想要追求幸福,想要无所顾忌的信任别人,享受生活。可是这些李季伶做不到,所以她希望菲瑟希可以得到想要的幸福,那样她也会觉得是自己得到了幸福一样。这也可以当做是一种寄托,所以李季伶不允许任何人将菲瑟希的幸福作为交易筹码。 “我说过菲瑟希的安全我来负责,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大哥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赫里察觉到李季伶动怒了,他也收起大大咧咧的表情,信誓旦旦的表了态。 李季伶就是这样一种人,她想要保护的人谁都不可以动一根汗毛。 赫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梵有时候会自言自语的说他羡慕菲瑟希,现在连赫里自己都羡慕菲瑟希。能得到一个人如此誓死相守,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也许菲瑟希是他们的亲人,但是远远不如利益上的往来来得重要。可是李季伶却将菲瑟希视作不可触碰的珍宝,任何人都想被这样对待着,不是吗? “我这边弄好了,衣服改的不错,还差点收尾工作。” 正在李季伶对赫里产生怒意的时候,试完衣服的菲瑟希如同沉浸在蜜糖中那样幸福。李季伶看着这样的菲瑟希,心头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她不能放开手去享受的,就让菲瑟希代替她去享受吧。 “走吧,下一个目标,齐朗罗餐厅。那里的莲汁鲟鱼和豆蓉熏肉可是名满天下呢,我带你们去尝尝。”也许是因为菲瑟希太过开心,她并没有发现李季伶对赫里的不悦。 “好啊,走吧。”李季伶柔和的笑着,她看着赫里的目光不再如刚才那般犀利带刺。毕竟今天是陪菲瑟希出来采办的,不能将气氛弄砸了。 齐朗罗餐厅亦是整个北方最有名的餐厅,没有之一。这里的装潢高端大气,一看就是专门针对上流社会开的餐厅,而这里的食客也是从天南海北慕名而来的人。当然他们都是非富即贵,因为只有荷包富裕的人才能消费得起,这些比狮王晶还昂贵的服务和珍馐佳肴。 李季伶三人坐在二楼的半封闭式贵宾包厢,包厢敞开的那一面正对着一楼大厅的舞台,现在舞台上面正上演着一部在北方颇为流传的歌剧。 菲瑟希尽地主之谊的点了她刚才说的那两道菜,以及其他特色菜品,三人边品尝着茶水,边欣赏着楼下的表演,当然还不忘耳听八方的捕捉着周围食客嘴里的小道消息。 无论任何地方任何年代,任何档次的餐厅都是打探小道消息的最好去处。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呆愣装傻的赫里,原来连吃饭他也计算在内了。 “听说了吗?藏地秘境现世了。” 李季伶他们的运气不错,头一句就听到有意思的趣闻。 赫里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而一直观察他的李季伶却知道,他的心动频率一瞬间‘噗通’跳快了那么一下。 藏地秘境?又是秘境―― “真的假的,那个秘境沉入海底三千年了,你亲眼看见的?” “我倒是没亲眼看见,可是这消息是从很可靠的人那里得到的。”说话的这人将‘可靠’两字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那意思就好像在说‘这个人’可是重中之重,而且还是不能说的秘密。 “太反常了,听说有两大秘境的封印都解开了。第三个秘境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李季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银勺搅动着杯中的果茶。 这两人的演技也未免太差了一点。封印之地?是个人就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吗?真好笑。 明明这两人就是被派来故意放出消息给她的,李季伶真是无力吐槽这个星球雄性的智商,当然那几个变态家伙除外。 “你怎么看?”李季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问着赫里。 这种嘲讽并不是针对赫里,李季伶只是想表达对赫里的祝贺。他引蛇出洞的第一步,招摇诱敌算是成功,敌人都上赶着前来报信了…… 第一百四十章 李季伶的下马威 “应该还有重头戏,且先听听再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赫里没有避开李季伶明显针对他的锋芒。也许这件事对李季伶来说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对于大局来说,此次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也是他们顺水推舟主动出击的绝佳时机。 “你们在说什么。”菲瑟希察觉到李季伶眼中那似笑非笑的嘲讽之意,也明白过来这丫头正在和赫里置气,可她到底什么时候被赫里气到了。 菲瑟希细细体会一番,转而也想明白了。原来从出门到现在,自己的行程已经被赫里算计在内。这么招摇的出行,分明就是故意让他们一行人成为焦点。 这时,餐厅的侍从将他们的菜品一一上齐,菲瑟希看着这一盘盘珍馐佳肴,心中有些迷茫。这种奢华的享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是谁又知道他们在享受这种盛宴的背后,要付出多少辛酸。 “吃吧。”菲瑟希微笑着,简单说了两个字,便第一个开动。她怕再想下去自己的情绪会外露,给李季伶平添困扰,可是当她将美味珍馐送入嘴中却早已变得食之无味。 李季伶没有错过菲瑟希眼中的任何一丝落寞,她抓住菲瑟希的手,不希望她强忍着难受。 “菲瑟希,待会如果有什么危险出现,记住有我在。” 李季伶本想说‘没事别担心’之类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谎言,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如果连她都这么云淡风轻的处理这件事,那么菲瑟希情何以堪,所以李季伶干脆将事实摆在菲瑟希面前,至少还有她同菲瑟希并肩作战。 看着李季伶信誓旦旦的认真模样,菲瑟希反而释怀,开心的笑起来。她的生命里有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没有利益关系牵绊的朋友,处处为她着想甚至不惜和任何人翻脸的朋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或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季伶的选择是对的,努力向上攀登,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获得最终自由的必经之路。 “知道了。你可要好好保护我。”菲瑟希握紧李季伶的手,先前沉重的气息一扫而空。 赫里听着这两个丫头的谈话,看着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从头到尾都将他摘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赫里内心无奈的苦笑着,和雌性打交道还真是很难的一件事,下一次他再也不接这种苦差事了。 解开心结后,三人愉快的用着餐,而传到他们耳中的流言愈发猖狂不靠谱了。 “听说那藏地秘境就在这个月内会完全现世,而且藏地秘境的现世和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有关。” “别乱说。松弥血月可不是我们能谈论的。” “哎呀,还不就是贵族的那点破事吗?” 李季伶听到这里不禁眼皮眨了一下,这两人竟然敢拿禁忌话题说事,为了引诱他们还真是用生命在演出。 赫里同样也有些诧异,他诧异的是被封锁的这么严密的事情。竟然他人茶余饭后就可以闲聊出来。虽然知道他们在做戏,可是他们却能说到点子上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是在警告他们,有些事已经不再是秘密。 “与其这样听着,还不如主动问问。既然麻烦躲不掉,就让它提前发生也好。”李季伶优雅的擦了擦嘴站起来,她今天和菲瑟希一样穿的是女装,但这并不妨碍她用暴力解决一系列问题。 以前的李季伶总是会想尽办法明哲保身。能离危险有多远就离危险有多远,她甚至还一度认为有话好好说,何必一开始就动刀动枪的这么伤和气。可是待李季伶慢慢成长,实力渐渐强悍时,她发现原来武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率的途径,特别是对这些本来就想要找茬的人更是如此。以暴制暴打的他们不敢还手才是真理。 她原来那么中庸的思想只是因为她的实力不济,所以只能采取柔软措施。可如今她也能够用俯视的姿态睥睨着在她之下的人们,而面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对手,先礼后兵什么的简直是浪费宝贵时间,直接亮出家伙震慑住对方才是王道。况且这个星球本来就是以武为尊。用彪悍的武力值打压对手才是最被崇尚的方式。 “你还是如此不要命,这么直接。”赫里也刚刚消灭掉盘中的最后一块肉,擦了擦嘴。 “不要命?他们能要得了我的命吗?”李季伶不屑的说道,如今她早就不再是那个遇到事情先想着怎么躲藏的弱渣渣了。 原来像暴发户一样,底气充足横着走,是件这么令人愉快的事。 这个世界上能伤她的人不少,但是被她踩在脚下的却更多。对于炮灰角色,她李季伶何惧之有。 “我过去会会他们,你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李季伶今日对赫里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不是不明白赫里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让她们暴露于世,可难道他们就不能选择菲瑟希不在的时间吗?由她一个人出来做诱饵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为什么非要将菲瑟希也牵扯进来。 李季伶不曾想到,如今已经相当强悍的她,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接近的。然而想要她的何止是那一群拥有顶尖武力值的势力,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号的小家族小势力也想借她上位。这些资质平庸的家族、势力多半都是真正幕后者的炮灰,若是李季伶身边没有一点点牵绊,他们不会轻易露出狐狸尾巴。小角色和幕后者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大树和攀援在树上的蔓藤一样,相互合作分享着利益。 赫里他们要彻底清除这些令人防不胜防的蟑螂,就必须首先找到他们的窝点,才能将他们一锅端,或者顺藤摸瓜找到大树的根,再将大树连根拔起。 “唔!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得罪你,否则一天都没有好脸色看。记得别太过火,一下子掐断了他们,就连不上根了。” “我知道。” 李季伶拍了拍菲瑟希的肩膀,让她不用担心。然后李季伶便走出包厢走向谈话声音的来源处。 原来那两人就在隔壁的包厢,看来他们是特意要的这个位置。 李季伶不得不再次佩服赫里。他将用餐时间都算在内,如果是正午的时候,这些人不见得可以顺利的坐在他们隔壁,更不可能嚼舌根嚼的这么欢脱。赫里是故意挑人少空位多的时候过来。专门给这些人接近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季伶不由自主的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包厢,她以后若真的和这些家伙针锋相对,会有多少胜算…… 包厢内的两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谈论着藏地秘境现世的传说,相对而言这样的伎俩完全不够看。 李季伶根本没有犹豫用什么方式进入包厢,她提起裙摆抬腿凶残的踹开包厢大门。刚刚还说的津津有味的两人,瞬间吓傻。当然并非李季伶那一脚有多么厉害,而是她浑身散发出的威压让包厢内两人完全不敢动弹。 要是平常这两个傻大个看到一个雌性这般无礼,肯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可是李季伶的气息实在太彪悍了,远远超过他们。甚至是那种他们站在山峰踮着脚都够不到的距离。这两人当然不敢随便造次,只能张着嘴傻看着李季伶。 李季伶很满意闯入的效果,她视这两人若无物,大大方方走入包厢,然后一屁股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目光犀利的审视着这两人。李季伶没有表情,既不笑也不恼,可正是由于这样捉摸不透的样子,更让两人无所适从。 “贵族的哪点破事?继续说啊。我在隔壁听的不过瘾,所以特意过来仔细聆听。二位不介意吧!”李季伶刻意将‘仔细聆听’四个字拉的很长,下巴还傲慢的微微上扬。 “在下连勒家族的乔,这位是舍弟呼伦”二人之一。穿着蓝色缎绒上衣,一头寸头的雄性率先冷静下来,问道:“小,小姐,您是……?” “连勒家族?没听过。”李季伶继续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说道:“本千金姓西林,至于名讳嘛。你们没有资格知道。” 肃立那家伙竟然默许将菲瑟希作为诱饵牵扯到局中,即便他做了再完备的保护措施,也不能将自己的契约者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既然如此,那么她也不用顾忌在西林这个姓氏上抹黑。 李季伶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知道她多少事,所以她故意说自己是西林家的人。如果这两人知道她就是李季伶一定会露出不正常的端倪之色。 “原来是西林大家族的千金,是舍弟用词失礼了。” 不出李季伶所料,这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他们唯一知道的可能就是这次出来采办的是西林家的人,其中包括李季伶。 这下就好办了,让他们暂时误会菲瑟希是自己,对于菲瑟希来说更为安全。因为这些人不敢轻易打李季伶的注意,但是菲瑟希则不在他们顾忌的范围内。刚才她释放的威压虽猛,其实也就是十分之一的气势而已。没想到自己如今强大到仅仅只用十分之一的气势就可以压制住这种程度的武力值。这样一来既不会暴露自己是李季伶的这个事实,菲瑟希又能获得暂时的安全。 “失礼不失礼的以后再说,我想知是什么让你们的胆子厚的可以随便谈论松弥血月的事?我虽然是雌性,好歹也是贵族之人。我们都不敢随便言论的事,你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到谈论的不亦乐乎……” 李季伶说完扬起嘴角,冷冷一笑。 她倒要看看,这个下马威能灭掉他们多少胆子,掀出他们多少底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换位思考 听到李季伶这么直接犀利的提问,一上来就撕破脸,那两人突然觉得嚼舌根也是件很不安全的事。这个星球的人都知道松弥血月是禁忌话题,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松弥血月是什么,只是按照上头安排的照本宣科演出而已。可若是因为这样被西林家族就地处决,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 “您,那个……您听错了……”弟弟呼伦显然是被李季伶唬住了,颤颤巍巍的说了句他自己都不信的话。 “哦?你的意思是我这么年轻耳朵就不好使?或者在诬陷我栽赃你?我可是还有其他人证的,非要当面对质吗?” “不,不是,您误会了,舍弟不敢这么怀疑。我们确实是道听途说了,还请恕罪。”哥哥乔见弟弟说错话,立马出来打圆场。 “道听途说?在那条道上,听哪个说的?你们只要给我一个线索,我西林一族就能将这不知天高地厚恶意传播谣言的人找出来。”李季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还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就算掘地三尺,也在所不辞。” 李季伶知道从这些底层炮灰嘴中也问不出什么深秘密大阴谋,但是她这么一唬却能加速事情的进程,至少这两人如果顺利离开,一定会和下一接头人联系,那么敌方的下一步计划也会提前开始,而且还能方便在周围埋伏的剑齿豹部队顺藤摸瓜。 如果菲瑟希不在此,她倒也不介意陪这些人慢慢玩玩,可是现在她只想速战速决,最好在天黑之前送菲瑟希回到城堡。 看两人吱吱呜呜半天说不清楚一句话,李季伶嘲讽的叹了口气,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第一,让这些人知道该传的话传达到了;第二,让他们确定了‘李季伶’是谁;第三,放走他们。让他们了解贵族的气度,更重要的是给他们接头的准备时间。 “好了,看你们的样子,似乎真是无心之过。但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再乱嚼舌根。再有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李季伶说完便起身,拽起裙角傲慢的走出包间。 “谢,谢谢。” 两人看着李季伶消失在包间门口的背影,终于放松的叹了口气。然后如李季伶所料,两人立刻结了账,匆匆离去。 “难得你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赫里探出脑袋看着一楼匆匆走出门口的两人说道。 “跑不了的,暂时放过他们而已。你们都吃饱了没?”李季伶黑眸如深潭黑水却折射出点点晶亮的光芒。 “早吃饱了。”赫里知道李季伶只要露出这种眼神,就是有鬼主意产生。 “我也吃饱了。”菲瑟希见李季伶干劲十足,自己也斗志满满。她虽然在三人之中武力值最弱,但是好歹她也学了将近四年的结界之术。如果只是对付刚才那俩个人,她还是有自信的。 “赫里,你安排的人应该埋伏好了。我们继续愉快的逛街当诱饵吧。” 三人驾着马车毫不避讳的在闹市区游荡,菲瑟希要采办的一切物品也在下午四点左右结束。这是个很好的时间,足够他们城中的商业街内赶回城堡。然而三人都知道这段路上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敌在暗处。没有比人烟稀少的路上更好埋伏的地方,成功的话会让他们三人就会消失的不知不觉。 “唯……”菲瑟希似对李季伶有话说,但又犹犹豫豫。 “别担心,虽然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用何种方式埋伏,打算用什么手段将我活捉。但是你放心,他们暂时将你误认为我,不会对你下狠手。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有我和赫里在,不会随便让那些人接近你。况且四周应该埋伏了梵和肃立的人,不出意外连我和赫里都用不着出手……” 李季伶还想说些安抚菲瑟希的话,却被菲瑟希打断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唯,我没有在害怕。我是希望你相信我……虽然我的实力不济,可是对付和刚才那两人差不多水平的人。我还是有信心的。这几年的结界术也不是白学的,就算不能迎敌,我也能做好防御。” 菲瑟希有些尴尬的继续说道:“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异常认真的表情,温柔的笑着,轻轻舒了一口气。原来菲瑟希担心这些。他们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不存在拖后腿呀。她本就是闺阁千金,被保护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倒是菲瑟希一味要求迎敌,李季伶才觉得为难。至于防御什么的,若遇到顶尖高手,以菲瑟希的气息辅助的结界,恐怕也抵挡不了几秒钟。 可是李季伶见菲瑟希如此执着的看着自己,还是不愿意打消她的积极性,说了句,“那就麻烦你了。” 李季伶虽然嘴里没有驳回菲瑟希的意见,可是菲瑟希却察觉到李季伶眼神中的一丝不以为意,她知道李季伶并没有对她有多少期待,这点就和肃立以及梵一样,只要是关于稍微危险一点的秘事就会将她支开。以前菲瑟希觉得这事也没多大影响,可如今她真的很想帮助李季伶,却也被李季伶用这种软性的方式拒绝。菲瑟希没说什么,只是失落的低下了头,一直看着自己稍稍露出裙摆的脚尖。 李季伶发觉菲瑟希突然沉默不语,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否没有管理好表情,伤了菲瑟希的自尊心。可是她不愿意菲瑟希陷入任何一点危险之中,所以将她纳入羽翼是最好的选择。 对这种庇护行为肯定不已的李季伶,瞬间意识到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心态。她的这种心态和诺比沁要将她强势纳入羽翼之下又有何不同?她每每面对诺比沁不容置喙的态度时,不也是这样失落和伤心吗?自己竟然对菲瑟希做了同样的事。 李季伶一方面抱歉的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菲瑟希,一方面似乎能稍稍体会诺比沁每次苦口婆心劝导她的心情,大概诺比沁实在是被自己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采取强硬的手段和态度。为的,只是能好好的守护她,保证她的安全。 李季伶苦笑着,原来是她太固执了,如今换位思考她才能体会到诺比沁的心意。菲瑟希知道她的态度时,只是沉默不语,可是她却每次都和诺比沁针锋相对。原来诺比沁的保护欲和控制欲,在她的身上也存在,只是视角不同感觉也变得千差万别。李季伶决定会到城堡,一定要主动和诺比沁谈谈,推心置腹的谈一次…… “菲瑟希,拜托你。”李季伶忽然握住菲瑟希的双手,郑重其事的说道,眼里只剩下毫无保留的托付。如果她要说服诺比沁,那么首先他就要说服自己让菲瑟希试试,看看怎么从中取得平衡。 “嗯,我一定不负你的信任。”菲瑟希笑逐颜开的说道。 “尽力就好,我在战斗中也是这样,你还有我们这两个同伴。我们相信你的同时,你也要好好与我们配合,别太过透支气息,实在不行还有我和赫里,好吗?” 李季伶不再纠结让菲瑟希参与的事,她就像战友一样的告诉菲瑟希怎么和他们配合。菲瑟希听着李季伶的话,频频点头,这才是被当做战友的感觉。 “你对菲瑟希说的话,也就是我对你要说的话。”驾着马车的赫里突然插了句话。这丫头在给菲瑟希意见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自己身体力行呢?她的亡命程度可是让认识她的雄性都为之汗颜的。 “切!”李季伶撇过头去,不理这个煞风景的人,她对赫里的气还没消呢。 菲瑟希捂着嘴笑起来,只要赫里愿意,他一句话就能将李季伶堵得没有话说,这是这三年多不断重复上演的戏码。赫里看似木讷,其实心里最明白不过了,如果说祁月汜只是毒舌,容易激怒李季伶。那么赫里整个就是腹黑到底,能彻彻底底灭了李季伶的嚣张气焰,还让她无法反驳。梵表哥有时候都被李季伶弄的没了脾气,可是天然呆的赫里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落过下风。 菲瑟希很羡慕李季伶,因为李季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融入到这群让他人望其项背的雄性之中,而且一步一步获得他们的肯定,而自己似乎永远撕不掉附属品的标签。那么今天也让她稍微展示展示,不求和李季伶一样,只为自我肯定一番。 “丫头们,注意了,前方有埋伏。”赫里低声警醒着车内的两人,并且慢慢放低的行车的速度。赫里用吸融术探查到敌方的基本信息,看来敌方人数不少,虽然没有察觉到过于厉害的气息,可是赫里也不敢掉以轻心。 同样修行吸融术的李季伶也探查到和赫里同样的情报,她和赫里的想法一样,千万不能放松紧惕。隐藏气息不被发觉,有些特殊能力者是能够在他们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不说诺比沁可以做到,立舍和云伽也能做到。 越是不能察觉,李季伶越是谨慎,如果埋伏的人真的只有这些乌合之众还好,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也察觉不到的菲瑟希见李季伶的神色瞬间凝重,意识到可能敌人有些难缠。 “放心,我们的人也不少。”菲瑟希拍里拍李季伶的手说道。 其实菲瑟希现在就像个考试之前的学生一样紧张的不得了。战斗前的气氛真的很考验人的心理素质,菲瑟希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在马车周围展开了一道中级防御结界。 与此同时,埋伏的人中负责远程攻击的人,也开始了第一波袭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地 “菲瑟希,敌人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季伶感觉到大量武力气息迅速压近。 赫里和李季伶很有默契的将吸融术释放开来,两人释放的秘术气息吸收着周围涌动的气息,然后他们再将这些气息覆盖在菲瑟希的中级结界上,加固她的防御力量。 “赫里,我们还需要做多长时间的诱饵?” 李季伶看着漫天烟花般炸射的各色气息,心情就不由的焦躁起来。 “剑齿豹的先遣分队已经摸清了对方的窝,我们还需坚持一下。”赫里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埋伏在这里的人为什么还不动手?” 李季伶分明感觉到这里还隐藏着另外一部分人的气息,而且数量也不少,想必就是保护他们几人的潜伏部队。可是敌人都已经开火了,这边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就这样让他们三个人抗着吗?她和赫里倒是无所谓,只怕菲瑟希会撑不住。 “菲瑟希,麻烦你在坚持下。”赫里跳过李季伶的质问,抱歉的对菲瑟希笑了笑。 “嗯,好的,有你们气息的注入,我这边轻松多了。他们数量虽然多,但强度还不及你们两人,我没事。”菲瑟希信心满满的说道,她修炼结界之术三年多,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很稳定。所以对付这种程度的攻击,有李季伶和赫里的帮助,她是完全可以应付的。 李季伶见菲瑟希气息平稳,虽然嘴里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内心相当的不舒服。他们这是打算将诱饵的利用率发挥到最大效果才肯出手吗?非要引出一些大鱼才甘心吗?她不管能不能钓到大鱼,只是希望能够赶紧将菲瑟希送回城堡,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在这里每多留一分钟就会产生无穷的变数,而最可能受到伤害的还是菲瑟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季伶此时就像个保姆一样,脑子不停的为菲瑟希精打细算,只要她不出问题,什么都好。 “赫里。你若还用这样的龟速前进,我就自己出去解决那些家伙,你给我让马儿跑的快一点。”李季伶还是按耐不住,最终爆发出来。 “妹子。这就是你对菲瑟希说的相信团队吗?怎么说一套做一条。”赫里也不恼,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你……” “好了,唯。我相信他们……”菲瑟希淡淡的笑道。如果事实就是她被梵和肃立当做诱饵,那么她只能相信这两个人会做好一切安全措施,保护自己, “你相信他们?你相信那个将表妹拿来当诱饵的梵?摩卡勒,还是相信将未婚妻往火海里扔的肃立?西林,还是信任外面驾马车的天然呆。”李季伶忍着怒火一口气说道。她今天的预感特别不好,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现在不是一个心急如焚,就可以形容她的心情。 李季伶左手握紧马车门把手。右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她今天穿的是裙装,所以只配了一把细长的骑士剑在身边。 与此同时,一批批穿着黑色军服的正规军迅速潜入路边埋伏地方阵营,这队人马正是埋伏在此的西林守备军。这种制服是西林家特殊军队才有资格穿的,只听见不远处厮杀叫喊声此起彼伏。 李季伶看了看马车外的情况,发现远程攻击渐渐消失,看来西林家特殊部队的行动力还是相当迅速的。可是李季伶一点也放松不下来,因为她知道一旦这里潜伏的人马出动,就表示大鱼已经上钩了。待虾兵蟹将全部处理完毕,西林军队的那些战士也随之消失。正式的戏码才上演。 “菲瑟希,可以收回结界了。”李季伶知道接下来高手就要出场了。 此时赫里很配合的停下马车,李季伶拉开车门跳下马车,关上车门时还不忘嘱咐菲瑟希注意安全。她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菲瑟希,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一个啰唆的大婶了。 “迎接我也不用搞得这么劳师动众。”一个飘渺捉摸不定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 这个声音李季伶相当熟悉,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了熟悉的少年身影——立舍。 立舍身穿鹅黄色广袖长衫,他看上去比前两次遇见更为消瘦,这个纤细病弱的少年就这样大大方方毫无掩饰的出现在李季伶和赫里的视野内。他缓缓向李季伶的方向走近,那虚伐的步子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他整个人晃晃悠悠。似乎除了没有重量之外,还没有主心骨,稍稍一阵风就能将他像纸鸢一样卷入空中。 “立舍,我们的手笔哪有你的手笔大?直接来找我就得了,干嘛还绕这么大的圈子。” 李季伶并没有想到立舍会来到这里,如果他要来何必搞得这么麻烦,那么这一天安排的情景岂不就像小说里无良的灌水一样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我还帮你们干掉了几个。我可没有心思摆这么大的排场。”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路过这里?”李季伶语气嘲讽。 “是啊,有人到处放风声说藏地秘境现世,所以我也赶过来凑凑热闹。” “难道藏地秘境在北部?” “哦?你不知道吗?只要在藏地秘境布下封印的人都对那里有感应,诺比沁亲王没告诉你吗?还有梵也应该知道。”立舍说道,一句平常的话充满了挑拨离间的元素。 他们又瞒着她,李季伶的心如遭受五雷轰顶般一下子被打入谷底。 “妹子,他的话最好还是先考量真实性。”赫里适时打断了李季伶的联想,避免她更进一步钻牛角尖。 “信不信随你,这个给你。”立舍朝李季伶扔了一个圆柱形的长木筒,看起来是用来装画卷的。“既然东西你拿到了,那我也不多留,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到处散播消息的那伙人就算是剑齿豹也未必可以将他们一锅端。” 说完立舍轻飘飘的离开,就像脚不沾地似的移动。 “我们回城堡。”李季伶冷若冰霜的说完这句话,便拿着立舍给她的东西上了马车。 李季伶不知道立舍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是她却能确定,作为诺比沁对立面的立舍,不会给她毫无价值的东西。 与此同时,赫里也没有理清楚头绪,他们等的人没来,来的竟然是立舍。立舍真的是毫不相干的人,还是他故意将原本要来的人替换掉,这点完全无从得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采办,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希望深入敌腹的分队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并且剿灭那帮人,可是赫立却觉得这个成功性渺小。 既然立舍信誓旦旦的说剑齿豹的先遣队无法彻底将敌人一锅端,那么赫里自然相信有这个可能性,那个人不像会释放无用信息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看来得看看他给李季伶的那个东西才能判断。 真有意思—— 赫里和李季伶的内心同时发出这种感叹,似乎有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按照他们的预演进行,这才能激起他们的斗志和胜负欲望。 三人一行回到了西林家的古堡,李季伶告别菲瑟希之后,就将自己锁在屋内。 她拧开圆柱形的长木筒的盖子,果然是个卷轴。李季伶摊开卷轴,上面赫然出现整个北部的地图,而地图和普通地图的唯一区别就是,立舍在地图的五处标上了红色的记号。 难道藏地秘境有五个不同的地方吗?不大可能,因为每个秘境只对应着一个地方。但是李季伶联想起松弥境地和倒塔秘境,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没准这些所谓的封印之地都是可以随处移动的,至于地图上标注的五处应该是藏地秘境可能移动到的地方。 看来这个藏地秘境是真的现世了,只是除了封印之人,其他人都没有办法确定秘境所在的具体位置。美丽曾告诉李季伶,她可以通过磁场风暴产生的共振来确定封印地点,可是最近美丽并没有向她预报过磁场风暴可能发生的时间。 想到这李季伶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这些人都在寻找她,原来他们没有找到封印所在地具体位置的办法,可是却都认准她可以找得到封印地。毕竟明面上前两次都是李季伶率先到达秘境中心,不管是巧合也罢,还是必然也好,所有人大概都认定李季伶有办法找到秘境的入口。 而立舍为何要给她这个呢?他若是封印者应该和诺比沁他们一样,可以凭借气息感应找到藏地秘境。除非立舍并没有对藏地秘境二次封印,所以也想借助她的力量找到具体位置,很有可能藏地秘境的二次封印者另有其人。 李季伶嗤笑一声,这立舍对她还真是信得过,他就断定自己一定会帮他吗? 无论谁先找到藏地秘境,能解除其中封印的只有李季伶,所以就算诺比沁他们先一步找到藏地秘境所在地也没有办法。其实当立舍说诺比沁他们有意对她隐瞒藏地秘境方位时,李季伶是相信的。虽然李季伶知道立舍包藏祸心,想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无论如何李季伶都要去找藏地秘境,所以她下定决心找诺比沁好好谈一谈,也顺便化解两人多日来的矛盾。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逼迫 李季伶看完藏地秘境的地图,整理好情绪就出门去找诺比沁,决定和他好好谈谈。当她靠近诺比沁房间的时候,发现诺比沁的房门并没有锁,而且屋内明亮的灯光透过错开的房门射出一缕亮黄色的光线落在屋外漆黑的地面,斩断了那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除了她竟然还有别人拜访…… 李季伶正准备转身回房间再找时机来时,突然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阻止了李季伶离去的脚步。 “亲王阁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公主殿下的事。” 这个声音很熟悉,可这么晚了竟然来诺比沁房间讨论关于她的事,看来她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听一听比较好,否则今晚她都睡不安稳。 李季伶轻叩了三下门,然后就将门推开。李季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诺比沁、梵、杜斯法尔和肃立四人站在正前方面向着房门,另外还有十来人在李季伶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纷纷回头。 哈,基本上都是熟人…… 李季伶一眼就看见菲瑟希成人礼上被她要了血和气息的贵族六人组,虽然李季伶早知道这些人也来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几人的碰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另外几人李季伶还不太认识,可从他们的装束和气质来看,八九不离十也是贵族之人。 “没有打扰到大家吧。”李季伶朝着屋内众人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么晚了公主来这里干嘛?”说话的人正是诱岳?麓山,他总是带着一种军人般阳光的笑容,可细细看上去却有那么一丝故意的蛊惑之意。 “和你们的目的一样――聊天。”李季伶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化解。“倒是我刚才无意之间听到各位提起了我,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何事吗?” “阿唯尔,快回房休息。”诺比沁用着大家长般命令的语气说道。 “亲王阁下,无妨。本来也是和公主殿下有关的事,让公主参与进来我觉得甚好。”既然主人翁都来了,诱岳怎么可能放走这么好的机会。 李季伶看着这一群来者不善之人。甚至有那么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她看了下诺比沁变得有些铁青的脸上,梵眉头微蹙,以及杜斯法尔似笑非笑,心中便大概有了几分眉目。看来事情相当棘手,否则这大半夜的诺比沁完全可以对不速之客下逐客令。而现场这样僵持着,也说明了诺比沁不能将他们请出去。 “诱岳阁下,是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事需要这么晚商议。” “简单的说,帝都皇室以及军校知道你是雌性的身份。”诱岳也没有转弯抹角的意思,有些事直接点反而更好。 “然后呢?”李季伶挑眉问道,但她心里已经知道事情非常不妙。 “或许你会接到勒令退学的通知,毕竟帝都军校从来不收雌性。” 经历过许多风浪的李季伶并没有多大触动,她依然面不改色,其实她早就知道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此。可是猫腻就出在诱岳的‘或许’两字头上。看来这两字就是他们和诺比沁谈判的筹码。 当李季伶正要进一步询问诱岳的‘条件’之时,诺比沁却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按照军校的意思办。” 李季伶张大嘴,错愕的看着诺比沁。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若真被退学,那她三年多将近四年的学业不就完了。一起都前功尽弃。李季伶震惊不已,忽然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杜斯法尔和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人。 然而诱岳却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公主毕竟在军校学习了将近4年,最后关头放弃很不近人情,况且据我所知公主的成绩一直名类前茅。” “要怎么做?”李季伶知道诱岳这么说,接着一定会抛出等价的条件交换。甚至是不平等条约。 “其实对于皇室不合理的条约,只要半数以上的大家族联名发出提议,就有可能让某些限制取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件事恐怕联名提议也没办法解决。”梵冰冷的说道,他最顾忌的事还是来临了。 诺比沁此时已经陷入了沉默,似乎他体内压抑许久的怒火,顷刻间就要爆发。 他已经完全知道诱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 “说条件。”李季伶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一半以上的大家族,也就是十六大家族里面至少要有九大家族联名才行。看来诱岳带来的这些人,就是他的同盟。 “公平契约权。”短短五个字就阐述了今晚谈话的核心内容。 公平契约权?李季伶冷笑,当诱岳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胁迫他答应契约了。 “怎么个公平法。”李季伶嘲讽的笑道。目前的情况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就是请你放弃自己的自有契约权。”军人的习惯让诱岳每说一句话都直奔主题,让他人感觉他非常寡淡梁博,不近人情。 “什么意思?” “我想你大概知道,所谓自由契约就是两情相悦、家族祝福所达成的契约,比如菲瑟希和肃立。而公平契约……” “知道了,公平契约就是我将像个货物一样,你们谁有能力谁得,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踩到李季伶这只炸毛猫的尾巴。 “其实用这种择偶方法,你可以得到最优秀的雄性,不是吗?” 诱岳发觉李季伶似乎无动于衷,继续引诱着李季伶。其实李季伶内心早已如上满子弹的枪膛,而且被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踩踏而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锁定个目标好好发泄一番。 放屁――,李季伶真想问候诱岳他们全家。他竟然敢将她作为可供人哄抢的货物,而且还要她好好配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为何不直接向皇室请求强制契约,岂不更简单。你就这么有把握赢得公平契约权吗,万一输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李季伶忽然觉得她真不该趟这趟浑水,果然好奇害死猫,她压根就不该进到这里。现在她还不得不应付这些让人倒足胃口的事。 诱岳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季伶,又扫了眼诺比沁。 强制契约,诱岳倒是有计划过,只不过被诺比沁釜底抽薪的破坏掉了。真没有想到那个几千年没回家的混小子。竟然为了一个雌性跑回家里,还大闹了一场,诱岳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被动下去。 “公主殿下,你答不答应?”诱岳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他必须一鼓作气的完成。 李季伶看了看面色冷峻的诺比沁,没有直接回答诱岳的话,只是委婉的说了句,“这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所以容我考虑一两日。” “那是当然。只是还请公主以后时常给我们这些贵族机会,我们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优点,也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们。” 诱岳的这话实则是说给诺比沁听的,因为诺比沁几乎绝了他们所有接近李季伶的机会。 “知道了。”说完李季伶转身便走,真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第二天。菲瑟希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清早便来找李季伶,想来听听李季伶的想法,顺便开导劝慰她,也给她一些建议。当菲瑟希扭开李季伶房门时,却发现李季伶早已不在房间,而且她的床铺没有丝毫温度。似乎她出去很久。 李季伶房间的木桌上留了两封信件,一封是给菲瑟希的,另一封是让菲瑟希转交给诺比沁亲王的。 菲瑟希打开了给自己信件,上面写着一段让她措手不及的文字:菲瑟希,我知道你早上一定会来看我,昨晚的事令我很头疼。所以我决定先去办我的事情,顺便散散心。抱歉,说好一直陪着你,看来又要食言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在契约预备礼开始之前我必回。无需担心。桌上的另一封信,是我留给诺比沁的,麻烦你代为转交,谢谢。 菲瑟希读完信后慌慌张张的跑向诺比沁的住的房间,将信交给了他。菲瑟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诺比沁手中的那封信。 菲瑟希从肃立那里得知昨晚的事之后,就知道诱岳他们已经触及到那丫头的底线,而那丫头也绝对不会随意让人揉捏,只是她竟然连夜出走,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察觉到,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决绝。 诺比沁拿着李季伶的留信,没有诧异更多的是无奈,他想这封信上大概又是什么恶语诀别之类的话。为什么这丫头就是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呢,诺比沁苦笑着打开了信件,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我正大胆前行,因为一切有你。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永远都相信你。 轰―― 诺比沁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打,他双手颤抖的握着信件,原来狭隘的是他自己…… 诺比沁将信猛然捏入手中,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如果李季伶留下一些气话,诺比沁反而不太在意。可是李季伶留下这两句话,正代表了她破釜沉舟的决心。诺比沁并不怕李季伶自己去找藏地秘境,可是如果李季伶以这样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去找秘境所在地,那么她很有可能去联合一些她根本不能接触的危险人物。而就在昨天立舍还见过她,似乎就是为了藏地秘境的事。 诺比沁的内心突然一阵泛虚,这段时间是他逼得太紧了。他其实有许多次都坚持不下去,想要抱抱李季伶……他早该退一步的。 诺比沁急忙来到御龙广场,驾起他的三尾黑翼龙分秒不停的寻找李季伶的踪影,可惜这次李季伶将气息隐藏的太完美了,连他都失去寻找的方向……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念地小镇的热心肠 李季伶趁夜御龙离开西林古堡,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完全没有头绪。 “美丽,有没有磁场风暴的感应?” 主人这是你这个小时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没有感应。 “地图上的五个地方有没有感应稍微强点的?” 也没有。不过主人,你竟然凌晨就跑出来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呢?至少要好好休息一夜才好啊,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认为发生这些事我还有心情睡觉吗?怎么所有人所有事都凑在一起发生,我没有一件事理清了头绪,真烦人。” 那这五个地点我们要先去哪个? “我打算去靠南边的那个,那附近好像有个叫念地镇的小型村镇,有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有酒店或者旅馆,再不济也会有民宅。” 主人,你说立舍会不会设下什么埋伏。 “他就算设了埋伏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五个地方运气好的话,我一次性就能找到。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得一一排除,可不管怎样,他都料定我会来。不过没关系,他目前不会要我的命。” 李季伶承认自己连夜离开古堡是有些逃避问题的倾向,可是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念地镇位于北部靠南的平原地带,城镇面积不算大。从空中俯视城镇只有点点斑斓灯火如风烛闪耀,看起来应该只是普通的农耕小镇,没有商业镇灯火通明的样子,也不同与工业小镇的布局硬冷。这整个镇子被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几点光晕之中,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凄凉,而是有种淡淡的暖意,如同回家时总有人留着灯等候的温馨。李季伶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没有过高建筑的小镇,它给独自在寒风中夜行的李季伶增添了一份温暖。 她就这样下去会不会破坏这里的平静?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外地人进入是否太突兀了? 正在李季伶犹豫该如何降落并留宿小镇时。从小镇唯一高耸的钟楼上射出一道明亮的激光,这激光正好照向天空中的李季伶,而激光的光路仿佛指引李季伶降落的航道。 李季伶吓了一跳,这种情况若往好处想。代表镇子里的人专门为迎接远方的客人而开启的引航灯。若往坏处想,监狱的探照灯不都是这样的,那自己岂不是被对方锁定,如果她轻举妄动说不定会被对方以安全防卫的理由攻击。 李季伶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御着龙盘旋在空中约一两分钟,不过下方倒也没有她所预料的供给行为。就在这时,激光灯突然闪了三下,李季伶大喜,灯闪三下是这个星球约定俗成的友好表示,这说明镇里的人真的是为她指航,念地城的人民太友善了。李季伶这才安心的随着光路缓缓降落在城内的御龙广场。 广场上并没有整队的欢迎仪式。只是有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雄性在那里等候。 李季伶下了龙,笑容可掬的说道:“感谢您,我一直在赶路,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叫李季伶,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是这个镇子的安全队长霍克。你一个雌性这么晚怎么独自一人夜行。若非镇子上方的结界没有感觉你的恶意,恐怕你早就被击落了。还好还好,要不然伤害了珍贵的雌性,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霍克显然是个自来熟加话唠,看见美丽俊秀的李季伶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霍克队长您好,详细的事我待会和您汇报,您能不能先带我去旅馆或者酒店之类可以落脚的地方。” 霍克对于李季伶来说还真有那么些雪中送炭的感觉。所以李季伶并不介意他有些啰嗦,反而在冷意十足的夜晚,霍克的唠叨对她来说也是亲切善意的。 “你太客气了,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看你的着装和礼数,就知道你肯定家世不凡。前面就是这里最好的旅店。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治安绝对有保证,你可以放心入住。”霍克对这个毫无架子的千金小姐充满好感,果然上流社会的教养就是好。 “对啊,你要不说这里有结界我还真感觉不到呢。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这么精妙的高级结界。”李季伶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结界气息的存在。就算她没有启动吸融术,凭她现在的实力一般的结界还是能够清楚感知的。看来高手在民间,这个布施结界之人绝对非常厉害,而愿意隐居在这种小镇的高人,李季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敬感。 “哦,真厉害,不愧是贵族的雌性,连高级结界都知道。我们这里的雌性们连啥是结界都弄不清。”霍克爽快的大笑着,对李季伶的感觉越来越好,不仅教养好连学识也丰富。 “嗯,跟着我父亲学过一些,不过只是皮毛而已,见笑了。”李季伶不愿意太过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么热情的人她也拒绝不起来。 “我们这里哪里请得起结界师啊,这里的结界是天然形成的,已经维持了几千年。我们小镇算是人杰地灵,远古时曾出过一个忠勇伯爵,只不过自那以后就没有特别出众的人才了,哈哈。”霍克摸着脑袋憨笑道,看得出他非常热爱自己的家乡。 “忠勇伯爵啊,那就是没有世袭制的,也算不上真正的贵族,真可惜啊。敢问这个忠勇伯爵叫什么名字,我一向崇拜英雄。” “他叫……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差点走过了,这里就是镇里最好的旅店,我带你进去,帮你安排最好的房间。”霍克热情的尽着地主之谊,率先进入旅店之内。 若不是李季伶从霍克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清澈见底的透明,而他的气息没有夹杂一丝邪念,说不定李季伶早怀疑对陌生人如此关怀备至的霍克到底有何企图。 李季伶叹了口气,也许是她在有企图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看每个人都习惯性的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普天之下还是有许多民风淳朴的地方,是自己小心眼了。 李季伶抬头看了看旅店,闪着霓虹的logo上面写着‘忠勇酒店’四个字符。看起来这个酒店也是为了纪念那个伯爵而建造的,一定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李季伶微微一笑也踏入了酒店内,她看见霍克正向柜台侍者交代着什么便走上前去。 “李季伶,这里有几种房间供你选择。一二层的普通单间、三四层的经济单间,五六层的商务单间,以及最高层的贵宾套房。我们这里入住的人很少,所以每种房间都有空余。你放心,不管是那种档次的房间都绝对卫生,不过若想住的宽敞些你可以选择四层以上,那里最小的房间都有一百平。你看看自己会住多久,然后决定吧。” 霍克的细致和周到真不是盖的,他简单的将整个旅店的布局向李季伶描述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酒店的托。可李季伶却明白这也许是因为小镇很久没有外人到访,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雌性,所以他热情些也是自然的。其实不光霍克热情,旅店里正在当班的侍从都很热情,那种热情没有阿谀奉承的感觉。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亲切。 “我要贵宾间,大概会住个一两天的样子。”李季伶想这样给他们创创收也是好的。 “这么快啊……”霍克有些失望,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打起精神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 李季伶没打算隐瞒她的目的,也许她还需要霍克他们帮忙。她取出地图摊开在大厅的前台上,指着图上的标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寻找这个地方。” “这不是忠勇祠吗?”霍克一看就说出了图上标注的地点。 “忠勇祠?是纪念忠勇伯爵的祠堂吗?”李季伶喜出望外的说道。她原本以为还好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这个位置,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如同旅游胜地般的存在。这么有名气。 “你是来祭拜的?” 霍克狐疑的问道,脸上显现出淡淡的警惕,这是李季伶自遇见霍克的这段时间第一次见他不信任的眼神。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也没想到要找的地方就是忠勇祠,我这次来到北方其实为了寻找地图上的这五个地方,而碰巧这里是第一站。我的一个朋友将此图交给我。让我务必来这五处看看,原本我也不明白他是何意,现在看来莫不是他想让我瞻仰一下英雄的风采。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全程监视我。”李季伶一番话说的诚恳漂亮,再加上优雅的举止。以及令人无法生疑的美丽外貌,是个雄性都不忍心继续怀疑下去。 霍克看到一脸真诚的李季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想一个雌性又能干出多大破坏力的事呢。况且结界都告诉自己放她进来,就算他信不过李季伶,难道还信不过结界吗? “嗨,真是抱歉,因为几年前曾经有人来到此地,想要进入忠勇祠抢夺里面的宝贝。”霍克一旦放下戒心,就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宝贝,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这话你还是不要挂在口头上了,我是无意这里的宝贝,换做其他人听了你的话可不徒生欲念?”李季伶对如此耿直的人还真是没辙,他如果怀疑自己,麻烦就不要老将机密的事挂在嘴边。 “我信你,不怕。说来这宝贝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的。”霍克说着微微挺胸,一股自豪劲散发出来。 李季伶笑而不语,恐怕就算自己想要阻止这货,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大肆宣扬自家宝贝一番。 “你刚才不是说这护城的高级结界是哪位高人做的吗?其实根本不是高人,那结界正是忠勇祠里的宝贝维持的。”霍克继续说道。 哦?有点意思,寄物结界外加防御结界吗?看来这还不止是高级结界,而是属于神王级别的结界,难不成她第一站就碰对了地方…… 第一百四十五章 超级融合繁衍镇 李季伶清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似乎晚上一觉令她五体都被洗礼过一般,特别是体内那股黑色的气息仿佛甘泉般滋润着她的五脏六腑。这股黑色的气息很奇怪,上一次还将她折腾的半死,这一次却像最贴心的仆人,对李季伶身体的亏虚部分进行着查漏补缺。 难道是因为这里靠近忠勇祠的缘故吗?李季伶自然而然的就往这方面联想,因为整个念地镇有实力与她的内息相呼应的恐怕只有忠勇祠这个地方。 “咚――咚――咚――” 三声标准的叩门声响起,接着是礼貌的问安声。 “请问,休息好了吗?早餐服务――” 李季伶打开门将门外之人请进房间内,笑着说道:“霍克怎么你当起早间服务侍者了?” “我一大早向镇长汇报了你的情况,没想到镇长完全没有芥蒂,还专程委托我带你去忠勇祠。这可是很难得的事,自从上次忠勇祠被人偷袭之后,全镇对忠勇祠加强戒备。特别是对外地人意图进入忠勇祠,镇长都保持着拒绝的态度。”霍克喜滋滋的向李季伶转达镇长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这个丫头和这里非常投缘。 “这全靠你帮我在其中周旋,要不然这事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我还要多谢你。”李季伶客气的说道,她没想到霍克竟然一大清早就为这件事来找她,这个热心肠简直将她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在忙,李季伶还真是觉得盛情难却。 “餐点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去忠勇祠不能用车代步,必须步行而去,那里离念地镇还有些距离,我们如果立即出发,差不多中午可以到达。除去你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回这里。因为入夜的忠勇祠周围很危险。经常有食人兽出没……”霍克抱歉的说着,今天的行程相当的紧凑,他担心李季伶的体力会吃不消。 “你想的真周到,待会我都听你的。” “好说好说。那你抓紧时间做准备,我先到一楼大厅等你。” 上李季伶和霍克一路闲聊着,脚下的行程也非常快。 “我第一次见脚力这么好的雌性,开始我还担心你跟不跟得上,没想到现在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自小受到父亲的训练,所以体力比一般人都要好。” “你父亲怎么像训练雄性一样训练你?他还真是严厉,看你这样子没少吃苦吧。” “还好,父亲虽然严厉但是还是很看重我的,否则我哪敢独自一人出来游历?”李季伶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诺比沁对她言传身教的画面,那个画面似乎离现在相当久远,可这些记忆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就像身上的纹身一样永不磨灭,就算有一天人为的可以将纹身祛除,也会在回来的地方留下一条清晰的印记。 “我一辈子都在念地镇。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虚池大野的中心城。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可以御龙飞行在这个世界的上空,你那么自由那么毫无拘束。”霍克忽然仰视天空叹了口气说道。 “你才是拥有自由的人……”李季伶用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 如果可以,李季伶还真想和霍克调换一下角色,生活在这么淳朴、人情味浓郁的小镇。那样她就不用纠缠在各个贵族争夺她的契约之中,也不用被地球的使命和谜题系统困扰着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更不用担心如何逃脱这个帮那个派的抓捕。可是这种‘如果’并不存在。所以李季伶只能暂时屈服,对比她强悍的人依旧百般忍耐,为了她一心向往的自由到来蓄积力量。 “对了,你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这个忠勇伯爵的英勇事迹吗,到时候我去祭拜他的时候,就不会有失礼的行为。我想他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忠勇伯爵啊,其实他得名于几千年前,听说他救了某个实权派的贵族,更有传闻说他救的是埃比瑟大帝。关于他的故事去,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处我也不怎么清楚,那些故事都是从父辈那里听来的。你别看我面相老成,其实我并非一代进化者,我是五百年前才通过细胞融合技术成功出生的进化人。而自从我记事开始,忠勇祠就存在。” “你是细胞融合者。”李季伶张大嘴表示难以接受,一说到细胞融合技术生成的进化者,李季伶就想起梵和祁月汜两人,那两人可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和武力天才。而眼前的霍克,李季伶实在不愿意将他和那两人归为同类。 “是啊,我们镇里恐怕除了村长是自由进化者,其余的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 霍克好像在说一件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事,而李季伶却大吃一惊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走不动了吗?”霍克问道。 “这个镇子大约有多少人口,除了镇长全部都是细胞融合的进化人吗?那么没有一代吗?”李季伶等待着霍克的答案。 “镇内大约有5万人口,除镇长外全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镇中第一代自然进化者经过一场恶战全部阵亡。而现在生活在镇中的居民,就是用第一代进化者所留下来的细胞融合繁殖的后代,第一代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后代,除了忠勇伯爵外,真是可惜啊。”霍克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个对全镇贡献最大的进化者,却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 “你说的当真?是什么恶战让全部第一代死亡?”松弥血月吗?李季伶本头口而出这个词,可最后她还是咽了下去。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的事,她这么一说搞不好弄巧成拙。 “第一代的死亡啊,大约就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我是镇子的安全队长,全镇居民的信息都在我脑中,不会出错的。怎么啦?看你惊讶的表情,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霍克看着两眼发呆的李季伶,狐疑的问了句。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我有些乱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镇的一代全部在五百年前死亡,在他们死亡的同时二代就已经融合繁殖成功?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李季伶根据霍克的话,做了简单的推算。霍克说他是500年前融合繁殖而成的进化人,而他们的一代又全部在500年前的一场恶战中阵亡。那也就是说一代死亡的同年,二代就已经孕育出来,而且每个一代都有自己的后代。当然,那个倒霉催的忠勇伯爵除外。 什么时候艾斯珐琅星球的细胞融合繁殖技术达到这种百分之百成功的地步?梵和肯珐、祁月汜和孤云天,哪一对父子不是相隔几千岁的父子。贵族雄性在出战之前,为了避免发生不策,早早就会冻结自己的繁殖细胞用于传承。可是这种细胞融合技术,成功率并不是很高。若按照念地镇的细胞繁殖技术的成功率,帝都长老院早就能将他们全部拿去做对照试验了。 这里果然有蹊跷,以祠堂宝贝维持的结界,如此高的细胞繁殖率…… 这个镇子并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李季伶眉毛拧成一团,细细捉摸这立舍给她这幅图的意义。那个人没有一处不是谜,而偏生他又喜欢将问题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如果他知道什么,直接和她说不就好了,这样神神叨叨耽误的是两人共同的时间。除非,他也不知道这些非同寻常之事的谜底,李季伶忽然有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难道立舍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找到封印,而是借她之手找到这无处的真相?看来,她还想侥幸的一次性过关是不可能的,这五个地方必须一个一个深入调查才行。 李季伶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忠勇祠之行,她一定会有收获,却也一定无法解开所有谜题。她又钻进立舍设置的陷阱中了,其实李季伶早就准备好被立舍坑,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李季伶一直在神游,而在她身边的霍克推搡着她,用手在李季伶眼使劲的晃动,想让她回神。 “李季伶,李季伶――,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呢。” “忠勇伯爵叫什么?”被拉回思绪的李季伶,开口问道。她还不知道这个奇葩的伯爵到底叫什么名字,能在这么怪异的镇子脱颖而出的怪异之人,一定和问题的关键有着某种联系。 “忠勇伯爵的名字叫――觅罗。” “觅罗?!”李季伶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现在她还不清楚这个名族对她究竟意味这什么。可是不久的未来,当李季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冥冥之中所有的环节都已经衔接扣好,就只等她这个中间人来发掘其中的奥秘。 “我们继续赶路吧,时间本来就很紧迫,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霍克见李季伶慢慢回过神来,才松了一口气。 “霍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在祠堂遇到什么危险,请你先走。然后务必将我的坐骑放回去,它会带人来救我的。”李季伶像交代身后事一样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忠勇祠的气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遇到危险我先走?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祠堂附近白天怎么会有危险?”霍克误会了李季伶的意思,生气的说道。想他堂堂安全队长,遇到危险怎么可能留下雌性自己逃跑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李季伶见霍克如此义愤填膺,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真到事情爆发的时刻,他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两人莫约到正午的时候终于来到忠勇祠。 忠勇祠和李季伶脑海中想象的反差相当大,忠勇祠建在念地镇郊外山丘边的小溪旁,是一座简单的木制单间小屋。这座祠堂就如同一位暮年的老人独居在深山中,给人一种安静祥和但却极具浓厚底蕴的感觉。屋内除了一张供桌没有其他的摆设,供桌上简单的供奉着一张祭祀排位,牌位前简单的放了几样瓜果糕点作为贡品,贡品的色泽外观看起来很新鲜,看得出这座祠堂一直有人在打理。 若说祠堂内最为奇特的就是悬在排位正上方的一颗海蓝色水晶球,这颗水晶球并没有借助任何外力悬于空中。李季伶靠近祠堂的一刹那就感觉到祠堂内散发出强大而丝毫没有攻击性的结界气息,当她走进祠堂看到那颗悬挂的水晶球时,便知道霍克嘴中所谓的宝贝,一定指的就是这颗水晶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因为所有结界气息都源自这颗水晶球,确切的说这颗水晶球只是充当一个载体或者媒介的作用,而真正布施结界的人则是通过这颗水晶球输出着气息,维持着保护这座小镇的结界。 只要是运用气息的高手都能得出这个结论,那就是:布施这个结界的人一定活着。如果说这个结界是忠勇伯爵觅罗所设的,那么觅罗目前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霍克,觅罗伯爵真的战死了吗?有没有可能弄错?”李季伶若有所思的问道。 “怎么可能弄错,我倒希望是我们弄错了。”霍克摇着头惋惜的说道。 “如果这个镇的结界是觅罗伯爵所设,那么他一定还活着,没准你们真的弄错了呢?” 李季伶凝视着水晶球。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假死这种误会也不是不可能的。说不定那个叫觅罗的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想归隐山林却又舍不得自己的故乡,所以才做了这么费力的一件事也说不定。顶尖高手放下一切荣耀隐姓埋名的生活。这种桥段也是时有发生的,没准人家只是厌倦了世事的纷争和尔虞我诈,才瞒骗他们也说不定。 “不可能,那场恶战中所有阵亡的勇士全部都埋于离着不远的溪水墓冢,而觅罗伯爵的尸身被我们供奉在溪水墓冢正中的水晶棺内。尸身至今还保存的完好无损,觅罗伯爵看上去根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镇上的居民隔三差五就会去祭拜觅罗伯爵,你说我弄错了,难道镇上所有的人都能弄错吗?”霍克摇着头果断的否定了李季伶的猜想。 “这就奇怪了,我感觉到水晶球内一直有不断的气息补充,而且这种气息毫无杂质。完全就是一个人的气息。如果这个结界不是觅罗伯爵布施的,难道会有和他气息完全相同的人存在?这可能吗?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独特的绝对不会有完全相似的存在,如今水晶球内源源不断的有气息流入,这种现象要怎么解释?就算觅罗伯爵生前再强大,他死后气息只能被封存。而不可能像这样有新气息的流入。” 李季伶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她的专业告诉自己觅罗一定没有死,就算尸体摆在她眼前,她也不相信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被所有人忽略了。 “你还真是固执,我带你去溪水墓冢拜祭觅罗伯爵的水晶冢,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霍克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她有意轻视李季伶的实力,只是在他眼中雌性再怎么厉害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的武力值虽然不能算是顶尖,但至少在镇里数一数二,这么多年镇子没有打的灾祸他是功不可没的。虽然他很中意李季伶,对她也很亲切,但是从雄性的角度霍克是不会认同李季伶的话。 至于气息之间的互动。那也是在同等或者相差不远的级别才能有所感应的。而李季伶说她能感应水晶球内的气息涌动,霍克压根听听便罢,只当是个没有武力气息概念的雌性在这里毫无根据的乱说。 水晶球内的气息他都没有与其互动的实力,何况是个雌性呢? “正好,我也想去拜祭一下英雄。就劳烦你带路了。”李季伶当然听得出霍克语气中对她的小瞧之意,她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她知道霍克并不是对她有偏见,而是这个星球雄性对于雌性普遍低看一眼的习惯使然。 “哎,走吧。”霍克心里想着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也好,带她去看看,正好绝了她天真的想法。 李季伶随着霍克走在去往墓冢的小溪边,当她离目的地越近的时候,浑身的气息就像打了激素一般暴涨开来,特别是那股异常的黑色气息。然而这股气息的暴涨并没有使她身体产生不适,相反的越是靠近墓冢。李季伶浑身通透感越强,整个人就像沐浴在纯氧之中,精神焕发,连五感都变得更将清晰。这种感觉在祠堂的时候,并没有出现。 是在等她吗?李季伶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答案,也许她能解开体内气息的谜团。这段时间李季伶对自己体内这股新滋生的气息了解不多,只有在海棠据点被云伽绑架时,她从云伽的各种表现猜得出云伽知道些什么,可无奈她没有机会去问问云伽,就算他去问云伽也不一定如实回答。 而他身边那几个雄性,李季伶是不做指望了,就算他们可能知道些什么,大概也问不出。如果那些家伙想说,早就说了。 今天是个好机会,她体内的气息已经如此叫嚣,若再查不出什么原因那岂不是荒唐。就像明明球已入门,却发现进的自家球门,是个乌龙。李季伶更加确信她人生轨迹上的每一步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这次墓冢之行也必是早就注定的。既来之则安之,如果道路已经修好,那她索性彻彻底底走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外敌入侵 溪水墓冢是一片漆黑的石英墓地,正片墓冢被庄严肃穆的气息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是一片不容侵犯的圣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墓冢正中心明亮海蓝色的水晶棺如一颗蓝宝石点缀着着凝重的氛围,又貌似漆黑中的一颗夜明珠,让李季伶联想到希望。这座水晶棺正好与墓地旁边的溪水相互衬映,使整片墓冢看起来并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是这种熟悉感! 李季伶走入墓地时身上不仅是气息,就连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李季伶没有犹豫的伴随着墓冢发散出的气息共鸣开始调动起自己体内的气息。果然即使李季伶没有开启吸融术,外界的气息也一股股的流入到自己体内,身体那种充实感不言而喻。 此时霍克吃惊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望着被黑色气息缠裹住的李季伶,以及水晶棺木一闪一闪似乎见到同类一样兴奋的闪耀着海蓝色光芒,这是他从这片墓冢存在之时就未曾见过的景象。 霍克并不敢靠拢去,只是愈发虔诚的看着周围发生的这一幕,也愈发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季伶。霍克从没有想过一个雌性竟然可以与这强大的墓冢气息交相呼应,他要收回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霍克由惊讶变为兴奋,如果李季伶真的能感觉到这里和祠堂内的气息,那么说不定她所说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觅罗伯爵或许真的还活着。可是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那么水晶棺木中躺着的又是谁呢?这座棺木守护着小镇这么多年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霍克糊涂了,这个发现就如同让他推翻自己这么多年的认知,而且这种认知并不是简单的个人认知,小镇的所有居民都是这么相信着。这简直就是离经叛道的作为,但是此刻霍克却愿意试着改变观念。念地小镇自从出了一个觅罗伯爵之后,这么多年似乎被世人遗忘,或许李季伶的到来正是上天给他们重振念地镇的机会。霍克此时仿若少年般斗志昂扬,对未来充满的憧憬。 可是还没有让霍克感叹太久。就听李季伶忽然大声吼了一句。 “霍克,有入侵者――” 这声大吼彻底冲散霍克对愿景的幻想,他皱着眉头想到,怎么可能有入侵者突破念地的结界呢?这片结界的涵盖范围一直包含了小溪对面的山丘。 李季伶为了弄清楚来着的实力。开始吸融术感知周围。稍许她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至少有五个高手,不是我们两个可以对付的。你沿着西面绕点路赶快回小镇,我留在这里拖延一段时间。快走!” 霍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本欲开口阻止李季伶留在此处或者要和她共同面对入侵者,可是转而想想李季伶的提议才是最佳选择。 两个人都留下,不仅他们两个都活不了,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小镇,这片墓冢以及祠堂的宝贝也保不住。若两个人都离开只是延缓了上面那些事的发生时间,不仅如此敌人的信息也掌握不了,关键是自己若执意要和李季伶共进退没准会拖累她。再者现在的霍克有理由相信以李季伶的实力足够拖延住入侵者。而且她一个人的话没准能更自如的行动。 “好,我这就回镇子。你的坐骑放走就可以了吗?”霍克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它有极高的灵性和智慧,知道该怎么做。”李季伶很满意霍克没有和她胡搅蛮缠,这么爽快的便同意她的决定。 要是以后她组建自己的队伍。一定要将霍克留在身边,这种人进退有度,而且又很能顾全大局,品行各方面都不错,虽然实力有些中庸,但却是整只队伍中中流砥柱的最佳人选。 李季伶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这个霍克不是将才不能冲锋陷阵。但绝对是连接个整个队伍的核心和灵魂人物。他虽然身在小地方,但心里的格局却不算小,只要多出去见见世面,一定会成长到令人不可小觑的地步。李季伶看着霍克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笑了笑,这个人她势在必得。 值了。得此人才也不虚她此行―― 其实李季伶压根没有和入侵者硬拼的想法,她支开霍克只是因为有些事目前还不便让他知道。而且李季伶断定所来的这几人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她知道目前她活着比死更有价值。 李季伶傲视天下的勾唇一笑,将气息扩展到她能达到的最远处,她要让这些人一进入她的地盘就要留下‘过路费’。若放在平时。李季伶不敢做这般大胆狂妄的举动,因为即便她用大范围吸融术吸收其他人的武力气息也无法弥补使用吸融术释放出的武力气息,这么做到最后只能让她整体入不敷出。 可是现在李季伶却有十足的把握这么做这个决定,因为她身处墓冢,而这墓冢就犹如气息源头一样源源不竭的接济着她,这也是李季伶敢单枪匹马挑战入侵者的原因之一。这些入侵者占着人数和实力居多居强,就敢深入别人家中,李季伶会用行动告诉他们,他们的入侵行为休想讨到半点好处。 “既然到了,一起出来吧。”李季伶环视着周围一圈,确定来人已完全到达。 入侵者大概有二十来个,但真正到达的却只有五个,这五个人就是实力最高强的五人,而其他的人已经被李季伶的吸融术耗尽气息。 到达墓冢的五人,让李季伶颇为头疼。李季伶早察觉到这五人之中没有一个实力弱于她。即便进入她的吸融术范围到现在靠近她,即便他们五人的气息一直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体内,李季伶也没有感觉到其中任何一人有气息枯竭的状态发生,仿佛她吸取的只是浩渺星空中的一粒尘埃一般。 从五人的着装打扮和举止气度来看,其中有两人一定是贵胄,李季伶甚至猜想这两人是不是十六大贵族中的某两位。而另外三人虽然没有特别给李季伶特别华贵雍容的感觉,但是实力却摆在那里,坚挺非凡。 还真是棘手,五个高手一个都没消耗掉,李季伶内心暗忖道。她一边打量着入侵者,一边思考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口气不小啊。诺比沁家的继承者――”说话的是李季伶认为的贵族之一。 诺比沁家的继承者?很久没有听人这么称呼她了,看来她的猜测没错,这人一定是贵族之一。只有贵族才会用‘某某某的继承者’这样官方的称呼,而且这人说话傲慢的语气,已经用鼻孔看人的态度,似乎爵位还不低。 “穆客朗,看来这次我们算是一箭双雕,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独自在这里。”疑似贵族的另外一人咧嘴笑道。 穆客朗?好熟悉的名字,李季伶迅速在大脑中搜索这个名字和与其有关的信息。 “崇伦,连上天都在照顾我们,我们怎么可以违逆上天的意思呢。”穆客朗一步一步逼近李季伶,脸上挂着奸猾的笑容,他看李季伶的眼神似乎已经将她当成囊中之物一般。 李季伶看着五人步步逼近,却一步都没有退让,只是不停交换凝视着和崇伦二人。 穆客朗、崇伦…… 崇伦、穆客朗…… 啊―― 西北部狄厉家族和卫丰登家族的两个败家掌权人―― 李季伶狡黠的一笑,原来这两货逃窜来了北方,看两人人模狗样的做的事却一件比一件不地道。李季伶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很有一定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穆客朗和崇伦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西北部狄厉家族的穆客朗和卫丰登家族的崇伦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好好的贵族不做,偏要在这个偏远小镇做着抢劫偷盗的勾当。难道你们带走的那十来万的军队,也扶不起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阿斗’吗?”李季伶轻蔑的嗤笑道,原本还仅存的几分敬畏之心也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穆客朗面色爆红大怒道。虽然他并不知道李季伶嘴中的阿斗是谁,但单看李季伶那瞧不上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绝对不是好话。 “小丫头图个嘴上快活,你还真动怒。好好调教一番她就乖了。”崇伦相对于耿直的穆客朗,就显得更为狡诈一些。 “也是,现在诺比沁、梵还有杜斯法尔都不在,能保她的人一个都没有,看她还能逞能多久。”穆客朗闻言豁然大笑,怎么看李季伶就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他又何必和阶下之囚一般见识。 “笑话,谁说我需要他们保了?”李季伶冷笑一声,向后一跃便跳上了水晶棺上,然后盘腿而坐。 “得罪了,兄弟。”李季伶拍了拍棺盖,对着棺内的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棺内的尸身果然一点也没有腐朽,保存完好,看上去就如同昨日才下葬一般。不得不说棺材内的雄性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可惜是个死人。李季伶惋叹的摇了摇头,这才收回停留在美男尸上的目光,转而看向长相不那么讨喜的穆客朗和崇伦。相由心生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这两货怎么看怎么欠收拾。 李季伶快速收回大范围的吸融术气息,将吸融术范围固定在这片墓冢周围,空间内的吸融密度直线上升,圈内的五人忽然感觉的内息被猛地抽出了许多,额角上的汗滴慢慢渗出。 李季伶很满意增加吸融术气息浓度后达到的效果,这些人也不是牢不可破嘛。李季伶并没有采取攻击的打算,她现在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自然要以防守为主。所以她将吸融术缩减到墓冢范围后,便有充足的气息布施中级防御结界,只要气息足够,中级防御结界也足以抵挡这五人的进攻。李季伶索性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稳定着吸融术和防御结界的气息。 “不过如此,吸融术确实让人惊艳,但没想到你却这样被动抵抗。怎么?难道我们五人还破不了你一个人的防御?”崇伦不以为然的笑道,然后酝酿起周身的气息,准备攻击。 “就是,你以为光坐着就真能成佛了?秘术,虎啸――”穆客朗说完便用气息幻化出一鼎有他半个人那么大的摇铃,然后憋足一口气将铃铛猛力的晃动起来。 音控者?没想到这个憨钝的穆客朗使用的竟然使用如此细腻的秘术。这股气波虽然被挡在李季伶的防御结界之外,但是那声音却实实在在穿透了结界,强烈刺激了李季伶的耳膜。使她产生轰轰的耳鸣声。而她感觉到耳内有液体往外渗出,不用想也知道是血。 次奥,她的眼睛才刚刚好,难道又要变成聋子?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李季伶恼怒的睁开双眼,她虽然打算以守为攻。但要她被打了还不还手,那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秘术,火炼――’ 李季伶双手快速结印,她将秘术和结界之术融合运用,只见墓冢周围的竖起一层肉眼看得见的血红色屏障。穆客朗和崇伦五人环视着四周,不知道李季伶要做些什么。 血红的屏障慢慢烧出火花后,整个庞大的圆柱体屏障内全部燃烧起来。而且火势蔓延相当的快。李季伶周围的防御结界很好的将她与燃烧的烈火隔绝开来。 李季伶将吸融到的气息全部转化为火元素,所以整个吸融范围内的空气都开始燃烧起来,这一招‘火炼’也是李季伶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的,可看起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整个屏障就像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被火烧的温度不仅越来越高,而且随着燃烧。屏障内的氧气也急速被消耗。 好个穆客朗伤了她的耳朵,她就要将他变成烤猪,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要剐他一层皮。 “她到底是神修者还是异修者?”穆客朗被火烧的直跳脚,气急败坏的问着崇伦。 “妈的――”崇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海棠的人不是和她交手过多次。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看来那群杀手也不可信。 ‘秘术,顿移――’ 崇伦快速将自己的气息覆盖在五人周围,一眨眼的功夫那五人已经落入旁边的小溪之中,身上的火也瞬间被溪水熄灭。 “哦?空间转换术吗?还是一般的异物置换?”李季伶收敛起元素气息,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崇伦的特殊能力她短时间到还真的无法鉴别,这群人果然实力不凡,可就是不用在正道。 李季伶见识到穆客朗和崇伦的秘术之后,不由的对另外三个人的身份和能力产生了兴趣。就算在刚才火烧的空间内,那三人也并未露出任何惊慌之色,想必只是隐藏实力对她做一番观察。虽然另外三人的身份不如穆客朗和崇伦,但是单体武力不见得在这两人之下。 是什么让这三个卓越的雄性甘愿跟随这两个空有一身武力值的酒囊饭袋呢?他们三人和穆客朗、崇伦二人不像是合作关系,更像是有上下分级的雇佣关系,但若是这样为什么这三人不先出手呢? 真是奇怪…… 李季伶打量着另外三个人,警戒心空前高涨。若是这五个人同时进攻,她可能还真防不住呢。 ‘老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李季伶下意识的拍了拍身下的水晶棺盖,也不知道她烧毁这兄弟的墓地会不会被他记恨。 ? 与此同时,霍克已经回到了念地镇,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李季伶的坐骑放出结界。然后霍克集结了全镇武力值尚可的雄性,带着各自的武器就向墓冢方向出发。 没理由他们自己的家园要靠一个外人,还是一个雌性守护,就算他们有去无回,也绝不能当甩手掌柜,让李季伶一个人应对入侵者的攻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淫.贼出没 “我要灭了这臭丫头。”被烧得一声狼狈的穆客朗站在小溪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穆客朗别冲动。”崇伦一把拉住穆客朗,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另外三人。要是能杀掉这臭丫头,他们何必弄得这么麻烦活捉呢?身边这三个人虽然是被雇佣而来,其实也是在监视他们。没准他们还没干掉这丫头之前,就被这三个人干掉了。崇伦想想身为掌权人的他二人混到如此惨境,就不由的内心充满怨恨。 李季伶看着水中的五人似乎没有那么齐心协力的意思,她稳稳坐在水晶棺上守好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顺便等着这五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行动。若是他们敢近她身半步,她就继续用火伺候他们。攻击的方式不在多,有效即可。 穆客朗和崇伦还在争论时,另外三人已经率先上岸。三人的其中之一,瞬间没了身影,李季伶只感觉到浑身像是被一股电流扫过般,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立刻张开吸融术收索消失那人的武力气息,可那人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凭空消失了。 美丽,快点帮我确定那人的磁场。 李季伶刚在脑中对美丽说完这句话,她就被人从背后禁锢住了。李季伶大惊失色,这人隐匿气息的功夫不比诺比沁差,而且力气大的连她都挣脱不开。 “嘘!别动!”那人在李季伶耳边轻轻耳语。 ――还是个淫贼! 李季伶耳根处最为敏感,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用双手反扣住那人的钳住她的双臂,用尽全力一捏,只听见骨头‘咔嚓’的响声。 “你在花多大力气也捏不断的。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变得越来越不友好了。”那人完全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少女的口吻说道。 “云伽?是你。”李季伶在脑中搜索出可以避开她吸融术的人,除了诺比沁以及和她拥有同样吸融术的赫里之外,就只剩下根本没有武力气息的云伽了。 “看来我对你的意义非凡,变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我,不简单啊。”云伽继续用**的口吻在李季伶耳边说道。 “别废话了。你要找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原来你早就和西北部那两蠢货有一腿。”李季伶不屑的说道。 “什么叫有一腿,真粗鲁。要真有一腿,那个对象也只会是――你!”云伽坏坏的笑道。 “你是转性了,还是这才是你的真本性。没想到你还是个职业的花花公子。那两货正瞪着你呢,你这么无所顾忌的和我闲聊,真的好吗?” 李季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让他看看水中那两个笨蛋,正用看奸夫淫妇的眼神看着他们呢。她倒是无所谓,可是这样就窝里反,是不是节奏也太快了。 “无妨,每个雄性身边少不了有一两个猪一样的队友。”云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放开李季伶的打算,反而将她勒得更紧。 “你到底和立舍是什么关系?” 李季伶原本怀疑云伽和立舍是同一伙的。可看现在的情况她不得不推翻自己的假设。因为云伽和立舍都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一个人给他送地图,另一个人又先潜入这里夺宝。他们若正是一伙的,完全可以自己抢夺赃物然后默默消化掉。可若说这两人没关系,李季伶自己都不信。 “你说立舍啊?我和他之间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合作兼敌对关系。这样的说法。你理解吗?” 李季伶翻了个白眼,果然和精分症没有什么好聊的―― “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李季伶的态度瞬间降低至冰点,冷冷的说道。 “做个风流鬼也不错。”云伽痞味十足的邪邪一笑。 李季伶冷哼一声,黑色的气息瞬间裹住她的指尖,李季伶的指尖一点一点没入云伽的皮肤,深入肉里。可是云伽并不似被利器戳入那般受伤流血。仿佛李季伶的手指具有了一股穿透力,直接穿过云伽的身体。 云伽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被震惊和严肃取代,他快速松开李季伶,退到她几米以外的地方。 “你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新的特殊能力?” “上次你不就知道我有特殊的气息吗?何必这么吃惊?你该感到荣幸,变成我新能力的第一个试验品。”李季伶背对着云伽,并没有回头望他。李季伶抿嘴笑着。她知道云伽暂时不敢靠近她。 云伽的失态也只是稍瞬即逝,他用手拂过李季伶透入的地方,面上虽已平静,但是内心还真的余下一点忌惮。 “看来你也是才领悟的新能力,算我运气不好。也算我对你的奖励。今天我不插手这里的事,只做看客。”云伽说罢,真的走向小溪边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块坐下,全然一副惬意观战的架势。 切!想观察她的新能力还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也好,少了云伽的参与李季伶瞬间自信心暴涨,觉得自己的胜算多了几分。 “喂,那家伙在干嘛?怎么坐下了。”穆客朗莫名其妙的看着云伽。 崇伦狐疑的摇了摇头,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看见云伽将人禁锢住,虽然那姿势很有伤风化,但至少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小丫头捉住,也省了他们还要想办法活捉她。可云伽怎么这么突然的就抱起小板凳围观起来?难道是临阵倒戈了?还是被美色收买? “你到底在干嘛?”穆客朗沉不住气的朝云伽的方向大声喊道。 “养伤!”云伽简单二字就将两人搪塞过去。 养伤?哪来的伤?找个借口也要专业点,花点心思啊,这就是赤*裸*裸的打他们的脸嘛。那哪是在养伤,完全一副‘我就这样你们能怎么招’的耍赖把戏。 穆客朗那一股怒火攻心啊,但好像又有什么顾忌不好发作一般,只能憋着。 “你不打算插手?”崇伦冷静的问道。 “不插手。”云伽将双手摊开,表示绝对只围观。 崇伦冷笑着,不插手就好,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这家伙帮不帮忙无所谓,不坏事就好,四对一的局面,他们还是有绝对的胜算的。 “丫头,我劝你还会束手就擒吧,四对一,你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崇伦张开浑身的武力气息,挂着一张坏蜀黍的脸说道。 “四对一?谁说是四对一了?” 李季伶看着穆客朗和崇伦二人,用眼神告诉他们:你们这么蠢,你们的爸爸妈妈知道吗? 第一百五十章 不是孤军 “我还没怪你逮到机会就欺负妹子,你却先来找我的麻烦。”喜比嗤笑一声站起来,正面迎上倚靠着门框的梵。梵不爽,他比梵更不爽,凭什么他的妹子要和梵住在一起,就算不是一个房间也不行。 梵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袍,黑色的齐耳短发贴着俊逸非凡的脸上还滴着水,显然是发现有人入侵,慌慌忙忙结束了沐浴,赶来李季伶的卧室。 “几年前你擅闯我摩卡勒家禁地,这笔账我还没和你好好算算。今天你又闯进我的地盘,难道不早点来送死,你心有不甘是吗?”梵瞅着喜比紧握李季伶白嫩小手的那双盐猪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立马将它们砍掉。 室内的气氛陷入一片焦灼的状态,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一触即发。 “我说,你们的个人恩怨可以到客厅解决吗?我很困。”李季伶见气氛太诡异,绝对不承认和自己有关。于是她急忙下逐客令,顺势抽出被喜比紧握的柔夷,还装模作样的捂嘴打了一个呵欠。 “丫头,你有点眼力好不好,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喜比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才是没眼力劲的非要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喜比想的很简单,要赶也是赶梵那个家伙,凭什么把他也算进来。 “你和他私会的时候怎么不说困?”梵冷着脸说道。李季伶这狡猾的丫头想将自己摘干净,还要问问他愿不愿意。显然经过饭前的欲*求不满,梵是不会给李季伶逃脱的机会。 李季伶僵硬的抽动着嘴角,这两家伙怎么就把矛头统统指向她了,这是非要拉她下水演上三角恋的戏码才甘心吗…… “你们不会是在争风吃醋吧,哈哈。”遇到这种事,李季伶的脑子显然又开始犯浑了。她本来想自嘲自嘲转换下气氛,没想到却说出一句比喜比更直白的话,现场气氛瞬间更加微妙。李季伶那个恨得直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如你所见。”梵依然冷着脸。 “就是这样。”喜比邪魅一笑。 两人异口同声完全不避讳的给出正确答案。 这,不用承认的这么迅速,这么光明磊落吧。雄性在明面上争宠这种事,不是很丢面子很娘们。很遭人唾弃的吗?尤其是贵族的雄性为雌性就快大打出手,这貌似不算啥丰功伟绩呀。虽然喜比现在不是贵族,但根本上还是贵族出身,这两人怎么回事呀,大好男儿不是不该将儿女私情挂嘴边吗?怎么这种话从他们嘴里说出,不但不显小家子气,反而让人觉得这是需要严肃认真对待的呢? 李季伶根本也看不清两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最起码没有动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索性将事情摆烂,用力扯过被子一头钻到里面。她睡觉还不行,管他们爱怎么怎么的。 被两人这么一闹。李季伶还真的产生浓浓困意,没有多久她就进入梦乡,甚至还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次奥,看着心理素质强的。 梵和喜比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季伶,这丫头真能睡着?两人顿时有种挫败感。想要这丫头开窍还真是一件无法形容的困难之事。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悻悻然的走出李季伶的房间,还给她一个清静的梦乡。 “你还不走?”梵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大门,这是多么明晃晃的‘还不给也滚蛋’的架势。 “妹子在哪我就在哪。”我会便宜你吗?喜比装作没看见,一屁股坐在靠左的一条沙发上。 “哼,随你。”梵看都没看喜比一眼,径自走入自己的房间。 喜比冷哼一声。见梵进入自己的房间,他又蹑手蹑脚的窜向李季伶的房门口。 “给我老实点。”梵抱着被子和枕头走出卧室,将被子和枕头往沙发上一扔,自己跟着躺上去,他怎么可能让喜比有胡作非为的机会。 喜比撇撇嘴,有床不睡睡沙发?蛇精病。 喜比知道今晚是没有和妹纸共处一室的机会了。他转身没皮没脸的走向梵的房间,心里想着‘你不睡我睡’。当喜比得意的转动卧室门把手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门竟然锁住了。 “你要不要这么神经,干嘛锁门?”喜比指着一脸惬意的梵,抓狂的说道。 梵才懒得理他。他怎么可能好死喜比。这货想太多了,梵就算不睡自己的房间也不会让给喜比,今晚就这么耗着吧。 ? 一大清早四人便各种别扭的一起出发,赶往西北帘陲大野。 克顿显然最为诧异,怎么只一晚上时间就多了一个同行的伙伴。这伙伴是谁他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伙伴肯定不受梵公爵待见。因为他一大清早就缠着李季伶硬是赖在她的坐骑上不下来,特地为他准备的坐骑他也不要,说是不会驾驭。这么人高马大的雄性竟然不会御龙?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知道这个星球就算买不起翼龙的雄性,都会先花钱学习学习如何御龙,以便以后有御龙飞行机会的时候不会丢脸。 可是克顿也不敢开口问,更不敢随便帮腔,他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他这个厚颜无耻缠着李季伶的雄性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喜比全身上下都充斥的狠戾决绝的气息,只是在李季伶面前才稍微收敛起来,装成一副无害的模样。但是,克顿却可以肯定梵是遇上对手了,很明显喜比这家伙对李季伶非常不一般。为什么不一般?是个雄性就能看得出猫腻。 “丫头,你为什么非要去诺比沁那里,那家伙好得很。不如我们先去你想去的地方啊,倒塔秘境怎么样?”喜比眯着狐狸眼,脑袋耷拉在李季伶的肩上讪讪问道。 梵今天并没有飞在李季伶前面,而是与李季伶的翼龙保持平行,他时不时用余光瞟着李季伶这个方向,看到喜比如此肆无忌惮的占妹子便宜,心里默默的把帐记下。虽然他烦透了喜比这无赖样子,可是对于喜比刚才的提议他还是颇为赞同的暗暗给了个赞,看来这家伙还能做点正经事。 在梵看来喜比也就是耍些泼皮手段粘着李季伶。还成不了什么威胁。要说威胁度更大的雄性那非诺比沁莫属。那家伙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天然优势,他是李季伶名义上的父亲。可是这个名义似乎也是双刃剑,一般的贵族还无妨,诺比沁可是皇室直系血统。这种名分说不定会变成一种障碍,当然这是梵非常希望发生的事。 若非这样,他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因为妹纸对他一贯秉承着示弱的拒绝、转弯的拒绝,卖萌的拒绝,反正全都是拒绝。不过无妨,妹纸现在对谁貌似都是拒绝的态度,当亲密朋友可以,只要想逾越一步她就逃。就算梵时不时占李季伶点小便宜,弥补弥补自己内心无奈与郁闷。以便调整心态继续进攻。但彪悍的李季伶似乎有将亲吻之类举动归于合理行为的趋势,这种强大的自我调节和承受能力真让他无奈。 李季伶对于自己最近时不时被雄性威胁占便宜之类的事,慢慢秉承爱咋咋地的消极抵抗状态。要不还能怎么办?就像弱国无外交一样,面对一群强*攻她只能先割地赔款了。亲吻嘛,她就将这些正常化。不就是亲吻吗?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李季伶就这样自我催眠,奉行着阿q精神,应对着这些过分强势霸道的雄性。可她内心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努力修炼继续变强,而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变强是需要时间累积,总有一天她一定能看到解放区的天,翻身农奴把歌唱。 “丫头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别去诺比沁那里了,直接去倒塔秘境如何?”喜比见李季伶默不支声。又嬉皮笑脸的说继续说道。 “你可以突破净光结界吗?”李季伶双目直视前方,一句话就将喜比给堵住。从昨天他两的谈话中,李季伶知道喜比也有着自己的天敌。 喜比愤懑的哼了声不再说话,这丫头毒起来简直气死人了,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 ? 再次来到帘陲大野,这里还是那般金碧辉煌。可稍微不同的是。封地看起来不再像上次来的那般萧条。街道上的居民多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般麻木,甚至不少商铺都重新开始营业了。 “诺比沁那家伙还不赖嘛,短短几个星期就把这里整顿的有些模样了。”喜比摸着鼻梁,观察着周围的景象。他说出了在场几人的心声。 梵也不得不承认,诺比沁除了非凡的军事才能和强悍的个体能力,治理起封地也相当的右手腕。这西北的民风不同于东部,那都是被压榨以及破罐子破摔惯的,出了名的懒散难以驯化。可诺比沁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封地的气氛从根本上改变,不得不说诺比沁确实有着治国之才。 李季伶由衷的自豪,脸上满是化不去的笑意,她知道沁有多么厉害,如今亲眼见到那感觉更是骄傲无比。 “去狄厉家族庄园。”短短一句话已经掩盖不住李季伶内心的迫不及待。 李季伶抵达狄厉家族庄园的广场,几乎是翼龙还没停稳便跳了下去,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在另外两个雄性眼里,内心一阵酸意弥漫。 “诺比沁又跑不了,你小心些。”喜比伸手准备拉住李季伶,却见她已经安稳落地,然后‘嗖’一声的消失在视野中。 ‘切!’喜比撅着嘴翻了个白眼。梵则是同往常一样的老成持重,不紧不慢的跟上,即便他内心已经醋意横飞到呈火山爆发的状态,但脸上依旧如夏日晴空没有丝毫阴云。 克顿此时再次开启脑中八卦雷达系统,捕捉着每一个细节,他得出的结论是:诺比沁亲王可能才是真正幕后强敌,可是他和李季伶名义上是‘父女’,这也太乱来了一点。果然皇家贵族野史多。 “沁,沁――”李季伶甩开后方的几个强力跟屁虫,一路狂奔道沁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别问她怎么会知道,沁那无与伦比的气息就是航向标。李季伶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在赤冕大野那样,调皮无拘无束,从不见她文静的行走。 李季伶刚跑到诺比沁在狄厉家族府邸的办公书房正准备推门,门就自己打开,而诺比沁已经站在李季伶的正前方微笑的张开了双臂。 “沁!” 李季伶丝毫没有减速的扑到诺比沁的怀中,而诺比沁仿佛摆脱惯性一样的稳稳接住了李季伶。 “很有力量。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诺比沁感受到那一下强烈的冲击,安心下来。 “那当然,我本来就是只小野兽,再加上长老院的治疗,当然恢复的很快。”李季伶抬了抬手臂,作势显示显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其实她也只算得上皮肉紧实,哪有什么肌肉。这么多年的剑术练习都没有让李季伶长出不该有的肌肉,但是她身体曲线确实非常紧致没有丝毫赘肉。 “你可别只捡好听的说,眼睛就还没好吧。助视镜片别常戴,既然你又不听话来到我身边,我就要好好管束管束你。”诺比沁语意虽有些责备,语气却是无限宠溺。 李季伶吐了吐舌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沁的法眼。 “亲王阁下,阿唯尔小阁下。”卡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门口,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嗯,你带小阁下去房间休息。”诺比沁吩咐着卡莱。 “沁……”李季伶鼓起双颊很是不满,才见面沁就急着打发她走。 李季伶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她随即便想到诺比沁肯定有什么话要跟梵说,而这话又是要背着她才可以说的。李季伶虽然扫兴,但也并没有任性,还是跟着卡莱回到她的房间。反正来日方长。既然诺比沁许她住下,那她来此地也算得上光明正大了。 当李季伶随着卡莱离开后,梵才像掐准时间一样的出现在诺比沁眼前,当然只有他一人。克顿早些被安排了住处,他知道有些事他不便跟着,就算心里再痒,也只能作罢。 喜比那家伙则早就失去了踪影,不用想也知道那厮尾随着他的小丫头李季伶而去,什么密谈之类的,喜比才没有兴趣听,难得有和妹纸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见缝插针的黏上去那才是傻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屈辱三部曲 两大贵族一死一伤后,云伽赞赏的拍着手起身,然后缓缓走向李季伶。 “靠后!”李季伶举起大剑防范的指向云伽。 云伽无所谓的耸耸肩,表情比前年小媳妇还委屈的看着李季伶,似乎在说肿莫可以过河拆桥呢? “别摆出那张死作的脸,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成为亲密的小伙伴吗?”李季伶双眼紧盯着云伽,不容他靠近半分。 另外两人见势也站了起来,步步紧逼李季伶。 “两位如果和他没有直接联系,那就不要插手了,该结账的我绝不会赖。”李季伶说话时,已经将浑身的气息再次爆射出去。那是一种兽王之王绝不容侵犯领地的气势。 “如果是一起的呢?”两人其中的一人戏谑的开口。 “废话!”李季伶都懒得吐槽,闲出屁了吗?如果是一起的,他们刚才那么扭扭捏捏的才和穆客朗以及崇伦划清界限算什么?如果是一起的,不做好留下命的准备,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个啥?不知道人间界有句话叫:不作不死吗? “丫头,你的人生阅历还是太浅了。” 哈――? 剑都抽出来了,云伽你确定你只要和我说这些?李季伶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人生阅历什么的,她又没活个几千年,这种刷经验的东西总会有的。不过话说回来,云伽到底想表达什么中心思想,这和人生阅历有什么关系,这是故意牛头不对马嘴的拖延时间吗? 李季伶释放着气息半步不退让,那股气息就连自己的小伙伴们霍克和千人队也感觉到实在霸气,相当的咄咄逼人。 “如果被摧毁自信,你的反应是什么?”云伽还是也没有挪动半步,只是不咸不淡的继续问道。 ――次奥,这是做名人访谈节目吗?这货到底想些什么? 李季伶越是这样想,心里却渐渐没底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是云伽故弄玄虚的心理战术。还是确有此事的节目预告。不管是哪一种他爷爷的都成功影响到老娘的心情了,她才不是如此不堪一击的人呢。 李季伶确实被影响了,前一秒还阳关灿烂,这一秒却已经乌云罩顶。正是因为她清楚云伽的实力。所以才不觉得这人会故弄玄虚的开玩笑,一定是真的有些什么,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站在这里。 终于,李季伶的左脚朝后方微不可见的挪了一小步,正是这一小步鉴证了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足的底气。李季伶突然有了种可能瞬间变炮灰的感觉,而她的脑海中开始混乱,想了些有的没的,她分心了。诸如云伽要干什么?云伽的能力貌似她还不知道,她甚至会想到云伽那层黑衣里面穿了什么颜色的里衣。 李季伶清楚的意识到她的精神被控制住了,而且变得不由自主起来。李季伶惊愕的发现。她越是想赶走脑海中的那些混淆思路的东西,却越是被其控制。难道她在无形中被精神控制了?没道理。云伽没有武力气息,应该不会是精神控制着,那么嫌疑人就是云伽身边的两个人了。 李季伶原本还想再往深处思考,可是瞬间她的身体似乎也不受控制。她挥着剑在完全不清楚敌情的状况下,便朝三人攻击过去。 停下来,找死啊,停下来―― 李季伶就像一个精分症一样,脑子被不同的两种思维控制住,而身体却偏偏帮着不靠谱的那一边。 云伽三人还是没有挪动半步,特别是云伽挂着似梦似幻的笑容,就在李季伶前方等着她砍。却怎么也砍不到他。 “不简单,还有自己的心智,看来得用最后一招了。” 云伽看着李季伶那双好像磕过药之后,混沌迷蒙却仍然闪着点理智光芒的眼睛笑了笑。然后他的手打了个响指,就看见身旁两人也用时运用起气息,只是气息只是糊在那两人的脸上。待到气息完全散开的时候,那两人的脸慢慢显现出来,竟然是穆客朗和崇伦―― 李季伶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样两张脸,虽然惊讶但怎么也停不下手中的动作。 “李季伶――” 霍克看着李季伶近乎魔障的动作再也停不下来,他不顾一切的冲向李季伶。却被穆客朗空手挥出的一道强烈气息挡住了去路。 若要对比这两个穆客朗和崇伦和先前两个穆客朗和崇伦,在场的人绝对相信这两个穆客朗和崇伦是正版货,那身姿那气势就直接甩伪冒的两货几条街。霍克停下了脚步,他的气势完全被穆客朗镇压住了。他不明白若穆客朗和崇伦这么厉害,干嘛还要找两个冒牌货,说得不好听些,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的作。 “想来你也知道,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算你们有几千人,也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我不愿杀生,但是若你们极端不配合,为了以防万一,即使触怒了神灵斩草除根的事我也是会做的。” 穆客朗平静的诉说着他的计划,这个穆客朗与先前的反差,让霍克和其他人不寒而栗。这才是真的穆客朗,所有人完全不再有所怀疑,那不容侵犯的威压使他们全身发软,若是意志力再薄弱一点的简直就想缴械投降。 这方李季伶似乎总是对不准目标,她明明要砍中云伽,却连云伽的衣脚都挨不到。李季伶的脑中还是清醒的,她知道对方根本就是在耍弄她,他们要一点一点消磨自己的心智和尊严。李季伶看得清云伽身边的崇伦明目张胆的结印,那个速度相当平和,貌似故意让她看得清清楚楚。李季伶明白崇伦这是要告诉她,和她战斗就是这般轻松自如,先前的一切只是给她点甜头,好戏现在才正式上演,当然主角也该换人了。 李季伶咬着牙,沐浴在屈辱之中,云伽的每一句话正在兑现。她的人生阅历太浅了,浅到在这些人面前如同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跳梁小丑还不自知。她的自信也在被云伽一点一点摧毁,身体不受控制,甚至连一半的精神也被他人主宰。关键是,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毫无防范。 李季伶早该想到,云伽这人最喜欢玩弄别人。从第一毕烈和他交手的时候就是如此,可是自信爆棚的李季伶却还是大意轻敌了。 “哟,眼泪都快出来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云伽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季伶赤红的眼眶呢,轻飘飘的一句话又让李季伶羞辱感加倍。她最讨厌在别人面前流泪,可偏偏她现在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溢出。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多人看着你,以贵族的尊严你还要怎样继续活下去。” 轰―― 李季伶脑中一震,云伽这次的目的是要她的命。这又是李季伶始料未及的一件事,这是第一次有人以要她的命为目的做出的行动。为什么这么麻烦,为什么要在羞辱她之后才想着要她的命?云伽如果自己动手,她也是绝对逃不过的,他是想让自己自行了断吗?为什么? 李季伶仅存的一点意志在搏斗,她感觉自己就要被吞噬,因为她双眼内呈现的景象是自己的双手将剑锋指向自己的脖子。 “兄弟们,上啊――” 李季伶只是听到一声咆哮,然后她眼前就起起落落许多身体,是小镇的雄性们,挡在她身前。有些被抛上空中狠狠的砸下来脑浆崩裂一地,有些被直接分裂成几部分,有的只剩下一些碎肉,有的被腐蚀的变成一滩绿浓水。 不,不要,不要继续了―― 李季伶想被所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窥视着外界,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些人在她眼前非人般的死去。她明明在呐喊,却又发不出声音,而手中的剑却慢慢划向自己的脖子,任凭霍克怎么拉也拉不住。 ‘就这样结束了吗?怎么有意思。’ “谁?是谁?” ‘没想到我刚刚寄居到你身上,却又要悲惨的重新寻找寄主。你好歹也该让我待上个几百年才好。’ “谁?你究竟是谁?” ‘你是复读机吗?’ “你还知道复读机?” ‘你脑中的内容很新奇,我忽然觉得还是不让你死了比较好。’ “你是黑色的气息?” ‘对的。怎样要我帮你吗?’ “要,我要。” ‘就算出卖你的灵魂吗?’ “这点不行,我不做傀儡。” ‘你还真是搞不清状况,现在这种时候是你能讨价还价的时间吗?’ “美丽,美丽。” ‘不用叫了,你现在在我的气息空间。如何,要我救你吗?’ “要。但是傀儡免谈。你在这个时候才出来,不也就是怕我挂了吗?” ‘你也只会在我面前死鸭子嘴硬。不过,也罢,弄个傀儡也没多大意思。’ “没时间了,告诉我要怎么做?” ‘人体炸弹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同归于尽吗?可是我现在根本接近不了他们。” ‘你脑袋中只有鱼死网破这件事吗?试着将你体内三种气息融合,不要发动任何秘术,也不要用任何结界,只是将融合后的气息包裹住身体,然后像个人肉炸弹一样撞他们,去吧。’ “好。” 李季伶现在就想个死士一般,只要有方法能破这个局,就算以死亡为代价她也在所不辞。 她若真是枚炸弹,一定要将这些人粉碎的连渣都不剩,都不剩――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杀意 李季伶集中精神酝酿着体内所有的气息,可是目前的气息也不是她想聚集就可以随便聚集的,意志不能完全被自己控制让李季伶感到异常疲惫。李季伶感觉她的每个动作都如同全力一击却打在棉花上那样力不从心,别说是聚集气息了,勉强不被吞噬就已经让她耗费巨大精力。 ‘气息都聚集不了?看来你身边的那群炮灰全部被消耗完之前,你都不一定可以自救。’ 李季伶没有理睬这股黑色气息的调侃,依旧努力控制着全身的气息。她没有时间想更多的办法,只能硬性和自己被外侵的那一部分对抗着。 自己最大的对手是自己,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反正挺有道理。 李季伶强硬的抵抗着被侵占的那股精神力,若抵抗不住就彻底玩完,没有退路的人果然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李季伶以前也曾遇到过被逼入绝境的情形,但是像这样被经精神侵入还是头一遭。没想到这种没有实体的入侵比以往的真刀真枪更有种让人难以把控,想自暴自弃的感觉。李季伶深深体会到,精分症的人群时时刻刻都需要强烈而温暖的人文关怀,因为她现在就完完全全是个高级精分症者。 李季伶痛苦纠结着,一面顽强抵抗不被吞噬最后一丝意识,一面还要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从这种状况中摘出来,因为用旁观者的心态能更好的应付这种精神侵入的攻击。 然而,李季伶这种内里抵抗的外在表现,就是她的神情一下愉悦舒展、一下痛苦纠结、一下又仿若遁入佛门般的毫无表情,在李季伶身边一直用力拽着她的霍克,看着李季伶现在的模样内心一阵拔凉拔凉的。这样的李季伶绝对是该吃药的表现。 霍克不由想到,这妹纸会不会从此以后就变成这样面部管理严重失调,智商倒退两千年,生活再也不能自理。想着想着,霍克原本还有些瑟瑟缩缩、束手束脚。忽然就被一股强烈的正能量占据了身体。他愤怒的瞪着云伽三人,很有一种将这三货拉下地狱给李季伶垫背的凌云壮志。 这么聪慧伶俐的一妹子,是为了他们这小镇才变成这样的,霍克此时完全进入了英雄主义的怪圈。他将李季伶往身旁的另外一人身上稳妥一推,就端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准备和云伽三人来个鱼死网破。 正当霍克迈开右脚准备冲出去的同时,李季伶伸手将他一拉。霍克只感觉到被李季伶接触的那个部分皮肤,由一阵极寒和极热交替的气息覆盖着,那种强烈的刺激刹那间弄得霍克全身冷汗淋漓。 “李季伶……” 霍克吃惊的回过头,发现李季伶整个人被一股浓黑的气息覆盖,不能叫做覆盖,应该是整个人都被黑色气息湮没在内,就连那只白皙抓住他的藕臂也裹上一层黑纱。 “你是让我不要过去吗?”霍克并没有得到李季伶的任何回应。只是感觉到李季伶钳制他的手臂的力气十分大。霍克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要不然我继续为你作掩护?” 李季伶的手臂稍稍松开,表示霍克理解了她的意思。 霍克带来的几千人被对方三人杀得红了眼,一波一波的往前冲,却一波一波的被消灭。没有用多长时间,那些人在云伽三人面前就像毫无招架之力的风中落叶。一片接着一片凋零没落。霍克忍着泪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算口腔中的肉都被牙齿咬烂,霍克也忍着杀戮的冲动守护在李季伶身边。 霍克毫无条件的相信着李季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她,但是从这一刻起霍克明白自己愿意将生命交付给这个同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雌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因为霍克自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李季伶有任何一丝妥协,他能感觉得到李季伶那股在矛盾中挣扎的气息。 兔起鹘落之间,三道身影已然落于李季伶和霍克身旁。崇伦随手扬起一阵风镰。霍克以及身旁的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入十几米外处,只留下一团黑雾人形的李季伶被云伽牢牢扼住咽喉位置。 “云伽,你真打算要她的命?恐怕不好交代啊。”穆客朗斜眼瞟着云伽说道。 “留下来只会是祸害。” 云伽看着几乎被夺走神智的李季伶依然负隅抵抗,这是这股精神就让云伽断定,将李季伶留在世上是最愚蠢的选择。哪怕李季伶多么精贵多么稀有,也留她不得。因为李季伶这种倔强到没办法调教的雌性,是绝对不会为他们所用。 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李季伶并不是双刃剑,而完完全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这么结果明显的事,云伽不能妇人之仁的作出错误的抉择。云伽虽然觉得杀了李季伶可惜。但是为了大局他理所当然要这么做,只是云伽不明白‘那人’究竟要闹哪样?为什么反复再三的要留这个祸根一个活口。反正他云伽是不会任由他人胡闹,就算是可以决定他生死的‘那人’也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我也同意。”崇伦简单决绝的附议,一股杀气直逼李季伶。 这个雌性哪怕真能改变如今的现状,也绝对留不得。她太有主见,而且实力不容小觑,继续成长下去说不定那是他们也奈何不了她。正是因为如此崇伦明白,李季伶永远不会受人摆布,所以迎接她的只能是死这条路。在李季伶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将她扼杀是最正确的做法,何况她身后还有那么多强大的靠山,而可以彻底毁灭掉她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么一次。 “好吧,也算上我一个。”穆客朗见另外两人态度坚定,自己也不再浪费时间,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制,是贵族产生歧义时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方式。 云伽、穆客朗和崇伦三人的话,李季伶是听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这三人绝对是主张将她彻底铲除的杀戮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人不讲她直接了断,却好像要进行什么仪式一样。难道杀了她需要这么费力? 主人,还不反抗吗? 李季伶的意识已经清醒过半,所以美丽才能和她开始交流。 “不急,先看看。”李季伶有恃无恐的说道,她是想杀就能杀得掉的吗?姑且看看这三个家伙究竟想做些什么。 ‘你倒真是淡定。’ “你怎么还在?”李季伶有些诧异,这股黑色气息究竟是什么玩意,未免也太无所不能了吧。美丽在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出现。 ‘我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死傲娇―― ‘别在脑中骂我,我全部都知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杀一个你,要出动三个如此顶尖的高手?’ “快说。” 李季伶对被这样一个未知生物入侵体内感到非常不爽,虽然她知道这黑色气息暂时不会伤害她。可是她的脑子、她的身体就这么门户大开的被入侵,那还得了。今天黑色气息可以入侵,没准明天、后天又被什么其他怪物寄居,这是果断要杜绝的。 ‘真不友好。你死过几次?’ “你什么意思?” ‘你认为你的对手都是群脑残?难道他们在对付你之前,不会将关于你的信息研究透彻吗?’ “难道……你是说,他们知道我会重生,所以……他们要让我灰飞烟灭,连投胎都做不到?” 真他妈,心!狠!手!辣! ‘嗯,你还算有些觉悟,一点就透。没错,他们应该是将你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你有过两次起死回生的经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这种神秘力量来自何处,所以……’ “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我彻底摧毁。” 主人,这些人太狠毒了。要是你的身体和精神全部被摧毁,我也是无力回天的。主人,干掉他们,绝对的! “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是谁死谁亡。”李季伶拼了这口恶气也要让这三人知道,谁能碰,谁碰不得。 李季伶原本还认为要在此情况下融合三股气息有些天方夜谭,她已经做好稳扎稳打慢慢奋战的心理建设。可是云伽三人的意图让李季伶彻底怒了,她偏偏就是个激将不得、睚眦必报的丫头。 云伽三人的举动无疑让李季伶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这些人都要将她挫骨扬灰了,她怎么还能嫌这怨那,这么肉脚的慢慢努力。就算她李季伶此时完全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此战必败,她也要拼了这口气扳回一城。都被人押上断头台,李季伶甚至能看见那锃亮锃亮的铡刀,不能忍完全不能忍…… “嗯!” 和李季伶有直接身体接触的云伽,第一个发现李季伶体内气息的聚变,他紧皱眉头大喝一声:“快点,这丫头在反抗。” 穆客朗和崇伦闻言,加紧了手中的结印动作,嘴中的快速吟唱着结界咒术,三人的三股气息渐渐融合为一股,而周围空中两道封印纹章已经亮起。 现在双方比的就是速度,强的就是时间,就看是云伽三人先完成灭杀封印术,还是李季伶先一步冲开自身的精神的禁锢……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反击 李季伶集中精神酝酿着体内所有的气息,可是目前的气息也不是她想聚集就可以随便聚集的,意志不能完全被自己控制让李季伶感到异常疲惫。李季伶感觉她的每个动作都如同全力一击却打在棉花上那样力不从心,别说是聚集气息了,勉强不被吞噬就已经让她耗费巨大精力。 ‘气息都聚集不了?看来你身边的那群炮灰全部被消耗完之前,你都不一定可以自救。’ 李季伶没有理睬这股黑色气息的调侃,依旧努力控制着全身的气息。她没有时间想更多的办法,只能硬性和自己被外侵的那一部分对抗着。 自己最大的对手是自己,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反正挺有道理。 李季伶强硬的抵抗着被侵占的那股精神力,若抵抗不住就彻底玩完,没有退路的人果然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李季伶以前也曾遇到过被逼入绝境的情形,但是像这样被经精神侵入还是头一遭。没想到这种没有实体的入侵比以往的真刀真枪更有种让人难以把控,想自暴自弃的感觉。李季伶深深体会到,精分症的人群时时刻刻都需要强烈而温暖的人文关怀,因为她现在就完完全全是个高级精分症者。 李季伶痛苦纠结着,一面顽强抵抗不被吞噬最后一丝意识,一面还要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从这种状况中摘出来,因为用旁观者的心态能更好的应付这种精神侵入的攻击。 然而,李季伶这种内里抵抗的外在表现,就是她的神情一下愉悦舒展、一下痛苦纠结、一下又仿若遁入佛门般的毫无表情,在李季伶身边一直用力拽着她的霍克,看着李季伶现在的模样内心一阵拔凉拔凉的。这样的李季伶绝对是该吃药的表现。 霍克不由想到,这妹纸会不会从此以后就变成这样面部管理严重失调,智商倒退两千年,生活再也不能自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着想着,霍克原本还有些瑟瑟缩缩、束手束脚。忽然就被一股强烈的正能量占据了身体。他愤怒的瞪着云伽三人,很有一种将这三货拉下地狱给李季伶垫背的凌云壮志。 这么聪慧伶俐的一妹子,是为了他们这小镇才变成这样的,霍克此时完全进入了英雄主义的怪圈。他将李季伶往身旁的另外一人身上稳妥一推,就端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准备和云伽三人来个鱼死网破。 正当霍克迈开右脚准备冲出去的同时,李季伶伸手将他一拉。霍克只感觉到被李季伶接触的那个部分皮肤,由一阵极寒和极热交替的气息覆盖着,那种强烈的刺激刹那间弄得霍克全身冷汗淋漓。 “李季伶……” 霍克吃惊的回过头,发现李季伶整个人被一股浓黑的气息覆盖,不能叫做覆盖,应该是整个人都被黑色气息湮没在内,就连那只白皙抓住他的藕臂也裹上一层黑纱。 “你是让我不要过去吗?”霍克并没有得到李季伶的任何回应。只是感觉到李季伶钳制他的手臂的力气十分大。霍克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要不然我继续为你作掩护?” 李季伶的手臂稍稍松开,表示霍克理解了她的意思。 霍克带来的几千人被对方三人杀得红了眼,一波一波的往前冲,却一波一波的被消灭。没有用多长时间,那些人在云伽三人面前就像毫无招架之力的风中落叶。一片接着一片凋零没落。霍克忍着泪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算口腔中的肉都被牙齿咬烂,霍克也忍着杀戮的冲动守护在李季伶身边。 霍克毫无条件的相信着李季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她,但是从这一刻起霍克明白自己愿意将生命交付给这个同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雌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因为霍克自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李季伶有任何一丝妥协,他能感觉得到李季伶那股在矛盾中挣扎的气息。 兔起鹘落之间,三道身影已然落于李季伶和霍克身旁。崇伦随手扬起一阵风镰。霍克以及身旁的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入十几米外处,只留下一团黑雾人形的李季伶被云伽牢牢扼住咽喉位置。 “云伽,你真打算要她的命?恐怕不好交代啊。”穆客朗斜眼瞟着云伽说道。 “留下来只会是祸害。” 云伽看着几乎被夺走神智的李季伶依然负隅抵抗,这是这股精神就让云伽断定,将李季伶留在世上是最愚蠢的选择。哪怕李季伶多么精贵多么稀有,也留她不得。因为李季伶这种倔强到没办法调教的雌性,是绝对不会为他们所用。 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李季伶并不是双刃剑,而完完全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这么结果明显的事,云伽不能妇人之仁的作出错误的抉择。云伽虽然觉得杀了李季伶可惜。但是为了大局他理所当然要这么做,只是云伽不明白‘那人’究竟要闹哪样?为什么反复再三的要留这个祸根一个活口。反正他云伽是不会任由他人胡闹,就算是可以决定他生死的‘那人’也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我也同意。”崇伦简单决绝的附议,一股杀气直逼李季伶。 这个雌性哪怕真能改变如今的现状,也绝对留不得。她太有主见,而且实力不容小觑,继续成长下去说不定那是他们也奈何不了她。正是因为如此崇伦明白,李季伶永远不会受人摆布,所以迎接她的只能是死这条路。在李季伶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将她扼杀是最正确的做法,何况她身后还有那么多强大的靠山,而可以彻底毁灭掉她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么一次。 “好吧,也算上我一个。”穆客朗见另外两人态度坚定,自己也不再浪费时间,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制,是贵族产生歧义时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方式。 云伽、穆客朗和崇伦三人的话,李季伶是听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这三人绝对是主张将她彻底铲除的杀戮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人不讲她直接了断,却好像要进行什么仪式一样。难道杀了她需要这么费力? 主人,还不反抗吗? 李季伶的意识已经清醒过半,所以美丽才能和她开始交流。 “不急,先看看。”李季伶有恃无恐的说道,她是想杀就能杀得掉的吗?姑且看看这三个家伙究竟想做些什么。 ‘你倒真是淡定。’ “你怎么还在?”李季伶有些诧异,这股黑色气息究竟是什么玩意,未免也太无所不能了吧。美丽在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出现。 ‘我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死傲娇―― ‘别在脑中骂我,我全部都知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杀一个你,要出动三个如此顶尖的高手?’ “快说。” 李季伶对被这样一个未知生物入侵体内感到非常不爽,虽然她知道这黑色气息暂时不会伤害她。可是她的脑子、她的身体就这么门户大开的被入侵,那还得了。今天黑色气息可以入侵,没准明天、后天又被什么其他怪物寄居,这是果断要杜绝的。 ‘真不友好。你死过几次?’ “你什么意思?” ‘你认为你的对手都是群脑残?难道他们在对付你之前,不会将关于你的信息研究透彻吗?’ “难道……你是说,他们知道我会重生,所以……他们要让我灰飞烟灭,连投胎都做不到?” 真他妈,心!狠!手!辣! ‘嗯,你还算有些觉悟,一点就透。没错,他们应该是将你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你有过两次起死回生的经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这种神秘力量来自何处,所以……’ “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我彻底摧毁。” 主人,这些人太狠毒了。要是你的身体和精神全部被摧毁,我也是无力回天的。主人,干掉他们,绝对的! “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是谁死谁亡。”李季伶拼了这口恶气也要让这三人知道,谁能碰,谁碰不得。 李季伶原本还认为要在此情况下融合三股气息有些天方夜谭,她已经做好稳扎稳打慢慢奋战的心理建设。可是云伽三人的意图让李季伶彻底怒了,她偏偏就是个激将不得、睚眦必报的丫头。 云伽三人的举动无疑让李季伶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这些人都要将她挫骨扬灰了,她怎么还能嫌这怨那,这么肉脚的慢慢努力。就算她李季伶此时完全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此战必败,她也要拼了这口气扳回一城。都被人押上断头台,李季伶甚至能看见那锃亮锃亮的铡刀,不能忍完全不能忍…… “嗯!”……… 和李季伶有直接身体接触的云伽,第一个发现李季伶体内气息的聚变,他紧皱眉头大喝一声:“快点,这丫头在反抗。” 穆客朗和崇伦闻言,加紧了手中的结印动作,嘴中的快速吟唱着结界咒术,三人的三股气息渐渐融合为一股,而周围空中两道封印纹章已经亮起。 现在双方比的就是速度,强的就是时间,就看是云伽三人先完成灭杀封印术,还是李季伶先一步冲开自身的精神的禁锢…… 第一百五十四章 被大局牺牲 ‘你不能杀他们。’ 正在李季伶准备狠下杀手的时候,她体内的黑色气息忽然出声阻止。 “为什么我不能杀他?教我如何克制他们的是你,让我不杀他们的也是你。你从哪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别激动,我不让你杀他们是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杀。至于我从哪里来的,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 “废话少说,他的命我是要定了。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别和我说,凭什么我就该顾全大局,要我如何对得起这遍地残骸。” 李季伶说罢,一鼓作气凝聚起全部的气息酝酿最后一击,她要将气压圈内的三人统统辗压。 然而李季伶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在最后关头她的黑色气息空间的上方忽然被一层亮紫色的气息和一层灿金色的气息笼罩起来,这两种气息强制性的将她的黑色气息一点一点的瓦解消融。最让李季伶惊讶的是,这两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正是属于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的。 “阿唯尔你不能杀他们。”空中传来熟悉的喝止声。 诺比沁此时正在黑色气团的正上方,他的旁边并驾齐驱的正是杜斯法尔和梵二人。 李季伶渐渐平静下来,应该说她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而不得不冷静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黑色的气息渐渐弥散消失,被黑色气息笼罩的四人也慢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在黑色气息消失的最后刹那,云伽三人便被梵的气息接管,控制起来。 李季伶抬着头仰望着空中三人,他们的出现并没有让李季伶多么激动,相反的李季伶很想笑,而她也确实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她搬来的救兵,竟然让她放掉欲将她杀死的三人。这种选择李季伶可以理解,但无法不怨。这种选择等于诺比沁他们决定一切为大局着想,而她李季伶的个人恩怨必须往后摆。而为她李季伶牺牲的这些性命,也只能暂时白白牺牲。 哈哈!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竟然两个人合力瓦解她的气息,然后梵一个人善后,还真是完美的搭档。他们还真看得起自己。李季伶缓缓低下头平视四周,她看着周围遍地残肢碎肉,顿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你们来的真及时……”李季伶淡淡一笑,收回了所有的气息。 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梵三人同时皱了皱眉头,任谁都听得出李季伶话语中所含的嘲讽之意。李季伶在埋怨他们,救她的时候不见人影,救敌人的时候却出现的这般及时。 李季伶再没多说什么,她独自走向水晶棺旁鞠了一躬说道:“对不住了兄弟,打扰你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后李季伶看向一旁发愣的霍克和还存活的弟兄们说道:“对不住,今日我李季伶不能为死去的兄弟们血刃那三人。但是请相信我,就算穷尽我一生,我也会将那三人的尸首带来祭奠今日死去的兄弟。” 李季伶说完朝着霍克等人深深三鞠躬,然后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起遍地尸骸。霍克和其他活着的雄性看着李季伶开始弯腰,郑重的拾起地上的断肢碎肉轻轻的放在一旁。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了虔诚和尊重。 忽然有一个雄性失声痛哭起来,接着两个、三个……也随着痛苦起来,这些死亡的雄性有的是他们的直系亲属,有的则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刚才大家因为杀红了眼,没有多余的精力想些别的,所以面对这些碎尸时更多的是麻木。可是现在他们看着李季伶沉重的背影。忽然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些人死了,完完全全消失在他们的生命当中。 “李季伶,让我们来吧。你消耗最大,需要好好休息。”霍克拉住李季伶拾着尸体碎肉的手,这才发现这个丫头颤抖的厉害。 “我必须亲自打扫这里。我现在也只有这件事可以做了。他们值得我这么做,而且我也必须这么做,别阻止我。”李季伶拍了拍霍克的手,机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梵则默默站在一旁,既没有拉开李季伶。也没有上前帮忙。他们知道李季伶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和怨,还有深深的歉疚,她需要找个方式发泄出来。 霍克和其他人一边含着泪一边清理着现场,而李季伶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再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她的眼中似乎只有这些凄惨的尸体。 终于经过三四小时不停歇的努力,现场被清理完毕,又回复以往的有序整洁,只是空气中仍然弥留的血腥味还在不断提醒所有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霍克,接下来由我为他们做死亡祭祀祈福。虽然他们几乎都没有全尸,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为他们祈福,送他们最后一程。” 李季伶走入小溪中,俯下身子用溪水将全身浸湿,洗掉身上的血腥,作为祭祀礼前的沐浴。 祭祀礼的全部过程李季伶都在小溪完成,为了洗刷逝者的愤怒与怨恨,也为了涤荡净化自己的心灵。流动的溪水可以助她冲刷一切阴暗肮脏的物质,这是对死去人的最大尊重,也为了正确的引导亡灵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霍克等人并没有想到李季伶竟然能做这么完美的祭礼,他们原本愤怒、悲伤的内心也随着祭祀礼的进行而被慢慢抚平。一场简单的祭祀结束,那成堆摆放整齐的残骸化为灰烬,随着溪流飘向远方极乐天堂。 “阿唯尔,一切结束了,回去吧。”诺比沁一直等待着李季伶做完一切,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的语气虽然不容置疑却满含柔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目空一切心无杂念的李季伶,内心却一阵阵发慌。 诺比沁他们在看到李季伶坐骑飞回时,就立即随着翼龙沿途留下的气息赶往这里。原本他们也是秉承不留活口的宗旨,准备灭掉一切对李季伶不利之人,可当他们察觉到这三股气息是属于云伽和两个西北叛逃贵族穆客朗和崇伦时,却一致决定这三人不能杀。 诺比沁相信李季伶也对杀不杀这三人有所考量,否则他们根本见不到活着的云伽三人。可是最后李季伶还是被情感战胜了理智决定杀掉三人,于情诺比沁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于理却不能纵容。这三个人就等于开启西北边境战役和找到想要活捉李季伶那些势力的钥匙,所以他们暂时不能死。 “我会回去参加菲瑟希的预备礼。”李季伶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便面无表情的离开。 她想回小镇休息,此时她不想看见这三人的脸。那满地的残骸虽然已被流水葬,但那幅画面却再也无法从李季伶脑海中消除掉。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法自然的相处 “我会回去参加菲瑟希的预备礼。”李季伶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便面无表情的离开。 她想回小镇休息,此时她不想看见这三人的脸。那满地的残骸虽然已被流水葬,但那幅画面却再也无法从李季伶脑海中消除掉。 可是李季伶也没有傻待着,她默默催动起本源气息,开启‘吸融术’。那人并没有闪开,反而狠狠掐住了李季伶的脖子。 “耍花招可不聪明,没想到你还有其他能力。” 李季伶被掐的感觉眼球都快爆出来,而她就那样瞪着模模糊糊的身影,想必这时候她的模样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李季伶气短头晕之时,却勾起嘴角讽刺的一笑。 “季伶――” 毕烈大叫一声破门而入,他手中的大剑一挥,剑气斩向那个身影。那人却没有松开手,而是扯着李季伶的脖子将她拽人自己怀中,瞬间遁身跳出窗外。 ――我乃个艹之,李季伶忍气吞声,默默的爆了一句粗口。 李季伶就这般穿着小内内像条海带一样的被那人拽着飘起来,完全克服地心引力。已入秋季,凉风飕飕,李季伶确定不是在做梦,经常被挟持的李季伶觉得此人是挟持他的人中最最没品的人,而且没有之一。 好歹来个公主抱,要不然像洛奇澜那样扛着走也行啊。好吧,哪怕这些福利都没有,起码也让她穿件规矩的衣服,或者裹个床单也可以啊。李季伶发誓再也不只穿小内内睡觉了,虽然是运动内衣裤不性感,她的身材也还干瘪着,但是这样伪三点式的被人拖出游街,还是很有伤风化的,李季伶很想喊一句经典台词――要我今后怎么嫁人啊! 由于李季伶视线模糊,所以她也恬不知耻的认为周围没有其他观众围观,她的名节还尚存。 “站住――”后方传来一句怒吼。毕烈提着大剑在后方追赶着。 “我说,咳咳……”李季伶被一股风灌入口腔,猛地咳了一阵。“你要是有正当理由,我会直接跟你走的。无需劫持。” “我一般有正当理由的时候,也用劫持这招。”那人并没有停下,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乃妹,声音太好听了,李季伶一下子走了神,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人算是和她杠上了吗? 她忽然意识到这人不怕他的吸融术,这不科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算是她的天敌洛奇澜在不用固凝术抵抗的前提下,也会躲避吸融术。吸融术说白了就是抽干对方的武力气息为己用。如果说诺比沁的‘万始之光’是清空红血条让对方毙命,那她的‘吸融术’就是清空蓝气条让对方无法气息攻击。 “你和立舍是什么关系。”李季伶没有给那人做心理建设的时间,直奔主题。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样问有没有道理。她就是突然联想到立舍是个没有体液的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没有武力气息呢?至少她从被劫持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催动过任何气息。所以李季伶不由的将这人和立舍跳跃性的联系在一起。 那人拽着李季伶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有戏,李季伶狡黠的一笑,看来他们真有关系。自己歪打正着了。 “你早说是立舍找我,我便随你去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正要找他。”李季伶继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忽然那人手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李季伶牙齿一咬,没有叫出来,她的手臂被这该死的家伙捏折了。 “我说过不要自作聪明。” 没有武力气息还这么嚣张。李季伶忍着痛,怒火直往脑门窜。老虎不发威还不行了,她就不信自己一个武力值不弱的人,还斗不过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 可这人着实很强悍,即便没有武力值身法也相当流弊,否则怎么能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近她的身。要不是她耍了个小聪明释放气息让楼下的毕烈察觉。恐怕她就算死在自己床上也没人会发现。 可似乎还有哪里不对,这人就算没有武力气息,也有普通人该有的气息,就算普通气息被她吸融了也会有四肢无力感。可现在四肢无力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她自己。李季伶眯起眼睛看了看后方。毕烈模糊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似乎他们之间总是维持着一个恒定的距离。 终于那人带着李季伶在一处高峰停下,前方虽然不是万丈悬崖,但一个没有武力气息作保障的人还带着一个人质,就这么跳下去肯定会一命呜呼。李季伶瞎瞎的看了看前方,大概有个模糊轮廓。 他们看样子走投无路了,这样最好,有本事就跳吧,反正她又死不了顶多摔成重伤,否则就等着毕烈来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无论哪一个选项似乎都对李季伶有利,李季伶没有想到她的光明竟然这么快就来到。她瞬间头也不晕了,心情也好了,只不过身体还发软。 “放开她。”不久毕烈终于追赶上,他握剑指向挟持李季伶的雄性,那滚滚杀气浩荡层叠。 如若不是李季伶也在,只怕杀气早已如万马奔将那人踏平。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这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早些时候他才承诺过这丫头会好好保护她,这该死的陌生人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他失信于人吗? “毕烈,这家伙没有武力气息。”李季伶将最有分量和信息量的一句话喊了出来,如今她不知被下了什么药,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被这个人架着,恐怕她早就趴在地上。而这种情况之下,李季伶还能产生困意,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毕烈一听李季伶的话,瞬间改变作战方案,他催动起周身棕黄色气息,气息化作漩涡状眨眼间没入地底。 ‘秘术,土牢缚――’ 地面上,以李季伶和那人所站的位置为圆心,画出了一个棕黄泛着金光的圆圈。圆圈外侧的地面被从地底穿刺出的金光破开,地面瞬间崩裂,尖棱倒立、犬牙差互。然后那些尖棱慢慢从上方收拢。俨然形成了画地为牢的雏形。 毕烈的想法很简单,想将两人都困在这里,再用土遁之术从地底将李季伶救出来,顺便生擒了这个擅闯海棠胆大包天之人。 当毕烈准备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时。那人突然仰天长啸,他松开摇摇欲坠的李季伶,任她摔倒在地上。 李季伶跌倒在地,视眼模糊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她只觉得这人全身突然剧烈抖动,连带他们所在的地面和牢笼也在抖动。 那人的肌肉迅速暴涨开来,甚至听得到骨骼折动的‘咔咔’声。 李季伶虽然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的听觉却敏锐起来,她侧过脸仔细听着动静。 没错,这人身上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骨头错位的瞬间,亦或是由于快速生长所产生的‘咔咔’爆裂声。而且随着这种声音发出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李季伶周身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她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亦或是他的什么招式,不过自始至终倒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武力气息。 不好,毕烈先一步明了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他再也顾不了什么。快速催动气息,运用土遁之术钻入了地面。 李季伶感觉到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而且原本这人模糊的身影,体积似乎越来越大,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在如此狭小的土牢空间,李季伶一定会被挤瘪。就在那人体积膨胀到快要将李季伶挤成肉泥的瞬间,从地底勾出一只手将李季伶的腰环住。将她拉入地中。 “毕烈?还好你来的及时,否则我感觉自己快被挤成肉泥了。到底怎么回事?”李季伶被毕烈带出土牢,她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某处。还好这次是公主抱,否则现在的她恐怕就算被架起,也没有力气站着。 “你的眼睛还没好?可早上明明……”毕烈用手在李季伶眼前晃了晃,难怪这丫头问出这么奇怪的话。她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别在我眼前挥,我现在只是弱视,算不得瞎子,目前还看不清而已。早上我有戴助视镜片,睡觉就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季伶说话之际感觉地面又是一阵阵震动。还发出重重的踩击地面的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那感觉就像是史前怪兽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两奔来一样,还伴随着一股热流。 “抓紧我。”毕烈抱紧李季伶,将所有的气息凝集于脚下。 李季伶感受到毕烈的气息迅速集中,不由的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搂紧毕烈的脖子,尽量将身体贴在毕烈身上,以便减少他行动时的阻力。似乎他们面对的人很棘手,否则以毕烈的身手犯不着调动全身的气息。 正当李季伶闭起眼睛准备和毕烈一起迎击那人时,毕烈却一阵风似的,‘嗖’的一声朝反方向逃开了。李季伶等了半天的后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说……那个……我们似乎走反了方向?”李季伶有些不确定,但以她的直觉和听力又貌似是这么回事。秉着不伤害毕烈自尊心,不错怪毕烈的前提下,李季伶委婉的问道。 “废话,这种情况当然要逃跑啦。”毕烈倒是毫不在意的脱口而出实情,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反而理所当然。 “逃跑――?”她的生命怎么又和逃跑牵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 不应该是大干一场吗?她都已经做好共赴危难的准备了,这样临阵脱逃真的好吗?她倒不打紧,毕烈确定这样逃跑的光辉事迹,不会在他完美的杀手生涯留下污点吗? 毕烈果断在逃跑,而且加足马力的在逃跑。她就说怎么毕烈集中全部的气息,想必这些气息全都输送到脚中了,原来就是为了最大速度的逃跑。土元素者的固有缺陷就是速度不够敏捷,李季伶无语的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愉快的交流了。 “你还叹气?要不是带着你,你以为我会逃跑?那家伙是敏捷型的,我们还不知道逃不逃的回驻地呢。” 毕烈感受到怀中李季伶那强烈的鄙视,一口气堵于胸中。亏他怕伤害到这丫头,这丫头竟然如此的白眼狼,他一定要为自己平反。 “对方连武力气息都没有,我们何必跑?”李季伶翻着白眼,不屑的说道。 “不跑?不跑等着被压瘪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那家伙兽化了――”毕烈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扔在这里喂狼。 “兽化?什么意思?”李季伶听着新鲜,她倒并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兽化,可是这种情况下的兽化她还真是不理解。 “那家伙退化成兽体来攻击我们。” “啊?为什么呀?难道人形体还没有兽形体厉害吗?” “你不知道也正常,雄性兽化后,某部分的实力会成几十倍激增,然后什么招式都不用,就是单纯而本能的猎杀猎物。那家伙的始兽体是火翼白熊,速度和力量都相当彪悍。兽化的人暂时是没有思想的,就如同杀戮机器一样,如果我将你留在身边选择战斗,以你现在的状况很容易受到波及,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这个季节是火翼白熊的发*情*期,难道你想被他捉去,然后……嗯?想吗?”毕烈恶狠狠的说道,他很有必要给这丫头普及普及自然常识,别以为什么雄性都能如他这般友好亲善。 李季伶不由哆嗦了一下,她这要是被活捉也太惨无人道了。那画面太残暴,她不敢去遐想。 “知道怕就好。那人没有武力气息,所以会用兽攻也很自然,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兽化就等于让身体机能瞬间暴涨,和武力气息全开是一个道理,不见得比武力气息攻击弱。而且那人本身实力顶尖,所以兽化后总体实力只增不减,看来他对你势在必得。 第一百五十六章 霍克的愿望 “李季伶……” 杜斯法尔和梵刚走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霍克?请进。” 李季伶感觉到霍克的气息接近,却不知道他来房间有什么事。这么晚来找她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霍克却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 “霍克,既然你有事找我,就别这样吞吞吐吐。” “我……我想跟着你。”霍克的憋得脸通红,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哦?” 霍克要逃奔她,她当然求之不得。可是霍克为何想要跟着她呢?诺比沁、杜斯法尔以及梵的身份都已经明确的告诉霍克了,他完全有更好的选择。更何况自己是个雌性,这个世界的雄性真的能好好的跟在雌性身后,马首是瞻吗? 李季伶不确定霍克的想法,虽然她对霍克势在必得,可是她要的属下必须是一心一意对她,那种遵从绝对要不含杂质。 “你不收我吗?”霍克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该知道来的三个人是战栗之神诺比沁亲王、长老院大长老杜斯法尔亲王、以及拥有整个帝国侦查系统的梵公爵,为什么选择我?” “我知道只有你能真正的拯救我们念地镇。”霍克看着李季伶,眼神中充满了信赖。 “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再说你们小镇在这一方土地偏安这么多年,何来拯救一说?” 李季伶怎么会不知道霍克担心的是什么?曾经的念地镇受到觅罗气息的庇护,所以一直不为外界干扰,因为这个结界除了像防御结界一般可以抵抗外界入侵,更如同一个隐物结界将小镇密封的严严实实,好似不为人知的世外桃源。然而觅罗的气息越来越弱,导致念地镇的方位被许多人察觉,然而念地镇存有外界都觊觎的宝贝,自身又没有抵御力,这种怀璧其罪的灾难李季伶见得多。因此霍克明白小镇的生存状况已经岌岌可危。 “我是有理由的。第一,不是任何强者的气息都能和忠勇祠水晶球的气息产生共鸣,而你可以,说明你是命中注定之人。但是这一点虽然是硬性条件。但在我眼中却一点都不重要。我更看重的是第二点,你是真心实意的为这个小镇好。诺比沁亲王也好,杜斯法尔长老也好,还有梵公爵,他们也许实力很强,但永远不会将小镇的事放在很重要的位置,这是先天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是你不一样,你真的不一样,我不会描述,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霍克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季伶。他有些紧张和焦急,似乎在怕李季伶不相信他的话。 霍克见李季伶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继续说道:“其实,还有第三点……” “第三点就是你们小镇的繁衍能力直接如果暴露在外,将会带来灭顶的灾难。”李季伶见霍克没有保留的和盘托出。这才接了他的话。 现在的霍克还不够纯粹,李季伶还不能收他。并不是李季伶不允许霍克有私心,而是他这种大义凛然的‘私心’很有可能为以后埋下隐患。霍克的情商很高,情商高的人善于周旋在人际之间,但也容易被人际束缚。他有如此多的牵绊,在面临两难抉择且无法调和的时候,容易崩溃。这样类人一旦被掌握了弱点就很容易被操控。而偏偏他们的对手都是一些善于操控人心的高智慧雄性。 “我不收你……” “李季伶……” “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收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暂时跟在我身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你能够适应多少,对于自身认定的事又能做出多大的让步。”等我觉得你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时候,我一定回收了你。李季伶看着一脸颓丧的霍克,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明。霍克如何选择全看他自己。 “好了,我言尽于此。时间也不早了,你会房间休息。我明早起点离开。” 李季伶看着霍克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个雄性虽然活着的时间比他长,但是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阅历。他们与世隔绝太久了,必须得好好适应这个越来越现实的世界。 离菲瑟希预备礼还有一段时间,李季伶打算将地图上的五个位置走一圈再回古堡。原先她是为了逃避诺比沁以及古堡内那些心怀鬼胎的贵族才出走的,可是小镇短短的一日让李季伶瞬间成长。她原本觉得自己的实力增长不少,说话行动比以前更有底气,所以做起事来也少了几分忌惮,她认为自己总能逢凶化吉。可是现在的李季伶却发现这样的想法简直幼稚的可恨,她是可以逢凶化吉,但是却会连累多少人为她丧生。 虽然李季伶从小受到贵族精英式教育,为了稳固贵族的利益平民做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很正常的。可是当真的有这么多人豁出性命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那种心如刀绞的负罪感总是弥漫在李季伶心头,挥之不去。 李季伶是艾斯珐琅星的贵族,但更是地球生命的延续,她脑海中还有一种人人自由平等的观念在和贵族至上的观念相碰撞。而越是随着李季伶年纪的增长,见识的拓展,她就越觉得人人自由平等的观念很正确,因为有压迫的地方必然存在反抗,而两极分化越严重,这种反弹力就越大。 李季伶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以后赤冕大野由她继承,她一定会试着在封地实行民主制。虽然她的愿景实现起来还太遥远,但是这株小火苗已经点燃。 ‘你最好再去墓冢一趟。’觅罗的声音又在李季伶脑中响起。 “为什么?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李季伶调侃道。 ‘最够毒的。你若真想收复这里的雄性为你所用,首先就要稳固好这座小镇,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你这是在教我如何奴役自己家乡的人吗?” ‘我只是希望他们跟着你。’ “哦?为何?你很了解我吗?” ‘我知道你的思想和这里的人是不同的,我也相信你能够释放出不一样的火花。趁夜去墓冢一趟,途中也许会有危险,但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应付。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是我愿不愿意相信你,而是我只能相信,不是吗?这件事不能让沁他们知道吗?可是我可以不被他们发现吗?” ‘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何你从古堡出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你离开了。’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完全收敛起自己的气息,不被他们察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夺取蓝晶之灵 ‘没错,你可以做到。是不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难道这也属于新的特殊能力?”李季伶这才察觉到,那晚偷偷离开古堡时,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不曾想到原来是她自身的能力。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你的身体太非凡了,可以滋生出一些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新能力。’ 李季伶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她却深深感觉到了自己心里没底。 ‘怎么?难道自己变强了还不开心?’ “我原本很羡慕那些开外挂的家伙,可是现在自己好像也开了外挂一样,才知道这种感觉很让人心慌。”李季伶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内心很虚浮,这种莫名产生的新能力不知是福是祸,没有人可以解答。 ‘为什么?’ “因为不是靠自己稳扎稳打得来的,所以总是有所顾忌。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可是让我这些能力合理的理由是不是符合我的价值观就不得而知了。”李季伶苦笑着。 ‘你竟然和我说这么隐秘的想法,看来是真的不把我当外人。’ “我说不说你不都能知道。” ‘相信我,我们现在再偷偷去墓冢一趟,有个东西我要给你,别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我可以不要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放心,这就算是我占据你身体的一个小小的谢礼。’ 李季伶思考片刻决定立刻去墓冢一趟,诺比沁他们的到来的确打乱了她的计划,可他们是她召唤来的,也没有埋怨的理由。虽然初衷和结果大相径庭,但至少可以看得出他们对她的事极为关心,总是放在第一位,只不过这些人习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没办法,谁让她身边的都是一群天之骄子呢。 李季伶作出决定后。就毫不犹豫的迅速朝忠勇祠的方向前行。现在是她一个人行动,速度相对早上要快得多,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我有些问题问你,你若不愿意回答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骗我。”李季伶一路急行,仔细探查周围的动静。在到达忠勇祠之前,她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好的,你问吧。’ “是你让海棠的人活捉我的?” “是的。” “还算诚实。为什么?” ‘暂时不能说。’ “我能看到领事堂墨镜中的景象,那景象你通过我的大脑也应该看得见。是你的气息和墨镜产生共鸣吗?”李季伶一直怀疑她怎么就能突然看见墨镜中的影像,毕竟那次并非她第一次看墨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她第一次看墨镜的时候,似乎体内还不存在黑色气息。 ‘一半是,一半否。我存在与你体内的黑色气息虽然有催动墨镜的作用,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就算我催动了墨镜,他也看不见镜中的景象。’ “何以见得?” ‘因为我就看不见。’ “原来如此。所以你活捉我的目的之一就是解读墨镜里面的内容,对吗?” ‘你很聪明,是这么回事,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 “好吧,我知道其他的目的你暂时也不会告诉我。那么你的气息早就到达我体内。为什么你现在才和我说话?是因为我到了墓冢,所以你才能和我沟通,是吗?” ‘不是。但原因暂时无可奉告。’ 李季伶有些诧异,她本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没想到觅罗却否认了。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的本尊在哪?是什么原因让你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你才不得已出来和我沟通?” ‘我的本尊在‘寄鲇荒地’。不得不说你很会套话,但是我气息越来越弱的真实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 “真实原因不清楚?那么表面原因呢?” ‘真是怕了你。表面原因是‘寄鲇荒地’,每天都以一微米的速度下沉着。’ “这速度还真是惊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倒塔秘境重置的那一天开始下沉。但是,松弥境地封印被破坏的那天,‘寄鲇荒地’的地质慢慢松动,所以我只好镇守在那里稳固‘寄鲇荒地’的核心。而上一个潮兽之夜的时候整个‘寄鲇荒地’的磁场就开始弱化。’ 觅罗倒叙着这几年‘寄鲇荒地’发生的变化。而李季伶听得真真切切,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和她没关系的。从潮兽之夜开始,‘寄鲇荒地’就逐渐发生变化,难怪整个海棠现在几乎倾巢而出活捉她,原来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李季伶知道觅罗对她说这些意味着什么。觅罗是在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脱不开关系。所以她必须承受自潮兽之夜以来,这个世界产生连锁反应产生的后果,这就是她的宿命。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立舍以及云伽是什么关系?” ‘三角关系。’ “……” 不怎么愉快的谈话结束,李季伶收回全部心思警惕着周围,她已经进入忠勇祠和墓冢的范围,霍克曾说这里入夜之后经常会有凶猛的野兽出没。 不知是不是李季伶运气确实不错,靠近忠勇祠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所谓的猛兽,到时夜间的忠勇祠被镀上一层海蓝色的光泽。在漆黑的夜晚,整个忠勇祠如同一盏指路明灯,在黑暗中释放幽幽光芒。 “没想到水晶竟然有照明作用,如果再亮一点就好。” 李季伶进入忠勇祠,笼罩着整个忠勇祠的光芒正是那颗悬于祠堂的蓝色水晶发出的,李季伶甚至觉得这颗水晶在发出微弱的哀鸣。 ‘那是因为我的气息变弱了,以前这里的光芒可是相当耀眼的亮蓝色,闪的你都无法直视。’ “你不会是要将这个水晶给我吧。这可是全镇的镇‘镇’之宝。就算现在气息不如以前,但是有总比没有强。若我将它拿走,整个念地小镇将完全曝露在外界,到时候这个小镇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李季伶可不会拿走这颗水晶,她还琢磨着以后将这里当成她的革命据点,绝对不能让小镇再次陷入危难的境地。 ‘若你用气息守护这里,就可以拿走水晶内的蓝晶之灵。’ “蓝精灵……” ‘别逗比……蓝晶之灵封存在这颗水晶内,它对你的用处比对这个小镇的用处更大,而且这颗蓝晶之灵本来就属于你。它是你们地球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抉择 “地球的东西?我要。该怎么做?”李季伶非常激动,如果这真是地球的东西,那么这算得上是她在异星球获得的第一样属于地球的物品,对她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将你的气息注入水晶之内,然后用血结连接。’ 李季伶按照觅罗的话,将自己的气息注入水晶内,然后割破手掌握住水晶球。血和气息缓缓被吸入水晶内,水晶的颜色逐渐由海蓝色变成亮红色。 “我感觉到了它的脉动,如何将它逼出来?” ‘现在还不行,去墓冢的水晶棺。’ 咚!咚!咚! 调息中的李季伶被简单干脆的三声叩门声打断,她睁开双眼,眼中还有残留了一丝金色与黑色交杂的气息光芒。 这么晚还有人来?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那四人之一。 李季伶收敛了气息,缓缓说道:“请进。” “我听菲瑟希说你已经清醒过来,看来气息调理的不错,已经能够控制了。”梵在门外之时就感觉到李季伶的心跳和呼吸铿锵有力,似乎在调息。再细细感觉一下,他发现李季伶体内的武力气息似乎又浑厚了不少,而且更加稳固。 “嗯,多亏你帮我。”李季伶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梵。 “你也来了,还是你快了一步。”杜斯法尔挡住欲关上房门的梵,温和的说道。 梵刚前脚刚进门,连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杜斯法尔和赫里就同时走了进来。 他们来了?都来了吗?李季伶期冀的看着门口,她等待着诺比沁的身影。 “诺比沁亲王回房间休息了。”梵读懂了李季伶眼神中的期待,心中稍稍有些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梵也意会到李季伶和诺比沁之间似乎发生了不愉快,否则他们四人刚谈完话,诺比沁就一副慵懒疲惫的说要回房间休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若在以往。诺比沁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先来探望苏醒的李季伶,毕竟他们四个人同时从菲瑟希那里得到的消息。 “哦!”李季伶内心很是失望,没想到就连这种时候诺比沁也不愿来看她一眼。可是李季伶面上还是维持着淡淡的微笑,她若摆出一副苦瓜脸。对深夜探望她的另外三人就很失礼了。 “这么晚了还来看我,多谢你们的关心了。”也许李季伶内心还是憋着一股怨气,所以她用最官方的语言生硬的谢谢了这三个人。 “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欢迎我们。”赫里调侃了一句。 “我…没有。” “好了,既然你状况不错,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杜斯法尔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顺便将另外两个‘不速之客’也一并带走。 “妹子明天的行程不变吗?”赫里走到门口时又补充了一句。 “不变。” 赫里做了一个ok的手势,才满意的跟随着另外两人离去。 李季伶看着又安静下来的房间,这房间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她叹了口气,躺下盖上被子,总觉得心里也和这房间一样空荡荡的。 夜更深的时候。诺比沁终于感觉到李季伶渐渐平稳的呼吸,他知道李季伶已经深深入睡。这时诺比沁才收起结界,转身离开李季伶的卧室门外。 “这么想看她,为什么躲在这里?难得你也有如此别扭的一面。”杜斯法尔在走廊转角处迎上诺比沁,其他人可能感觉不到诺比沁隐藏的气息。但是却逃不过杜斯法尔这个对结界相当敏感的人。 “你该不会无聊到专程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诺比沁并没有在意杜斯法尔的一番揶揄,既然杜斯法尔选择这个时间找他,那一定有不方便对其他人说的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季伶她体内的气息应该是和封印秘境相呼应。”杜斯法尔恢复往常的肃穆神色说道。 “确定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但是不清楚她究竟是和剩下的三个秘境中的哪一个产生共鸣。” “你怎么突然确定是这个缘由。” “因为她这次的气息失控。我原本不能确定她新产生的气息究竟是何种属性,可是就在刚才我忽然想到了……若我想的没错,应该是‘同化术’。” “你是说上古时就断代的‘同化术’?” 诺比沁显然比杜斯法尔更为惊讶。‘同化术’也是异修者的一种特异能力,上古时候只有一个进化人有此秘术体质。但是那人却死于三千年前,然而他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相同特殊能力的人出现过。 若李季伶真的拥有‘同化术’,那么就等于她的体内蕴含两种异修气息和一种神修气息。原本李季伶神修和异修供体就够让人不可思议,没想到如今她又产生了上古失传的秘术气息,这是何等的逆天。 李季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弱渣渣屌丝一夕之间变成众人仰望的高大上。那曾经令她自卑不已的体质。如今却是所有雄性向往的身体。然而这样的体质就如同一把双刃剑,它既可以让李季伶历练的越发厉害,也会给她带来许多无妄之灾,甚至会发生危及李季伶生命的事情。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李季伶,而她的能力一旦被任何一方势力所用。都将是一件可以扭转逆势的超强武器。所以若得不到她的人,有些人很可能会想办法在她尚未完全成长之前将她消灭掉。 真是拉仇恨的必备体质…… 诺比沁前一秒钟还在惊叹李季伶逆天的体质,可后一秒却又开始头疼起来。如果说以前各方势力只是想得到李季伶的契约权,就算得不到至少不会要她的命,然而现在诺比沁却没有说这话的底气。因为以李季伶的能力,一定会遭来‘如果不为我所用,那么就处之’这样的厄运,而且对不是危言耸听。 李季伶现在只是刚刚拥有元素置换和同化这两种特殊能力,也就是俗称的雏*鸟状态。任何一个顶尖强者只要动真格的,都有能力将她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此一来,对于李季伶的保护就要更加严密,而偏偏那丫头偏执起来不撞南墙不死心,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看来从今以后真的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就算用上强硬的手段也要将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诺比沁越往深处想,脸色就越发沉重。 “你该不会要禁锢她吧?”杜斯法尔看着诺比沁忽明忽暗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这家伙只要面对李季伶的事,情商就会直接刷成负数,怎么不讨喜怎么来,要知道李季伶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诺比沁如果真的对她采取强硬措施,只会引起她的强势反弹。 “这件事看情况再说,目前先找出和阿唯尔产生共鸣的封印之地,究竟是哪一个。还有就是封锁消息,我想既然你能察觉到阿唯尔内息的变化,过不了多久其他势力也会想明白。” “确实如此,但是你千万别忽略了那群人。”杜斯法尔紫眸深邃,如静影沉璧,只有如此陈静的内心才能将事情看得通透。 “你是说那些世家来的实权派。”诺比沁眉头微蹙,这方面他差点忽略了。 那些人各个都是精明强悍的人,虽然摩卡勒和西林两家联姻是大事,但却没有重要到需要各个家族实权派亲自参加的地步,更何况这只是一个预备礼,而非正式礼。 这次菲瑟希的预备礼,来观礼之人可谓是涵盖了各个封地各大家族的实权派,甚至比菲瑟希成人礼还到的齐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是为了李季伶这个种族不同的异族雌性。 可是经过今晚,他们又有了另外一个对李季伶势在必得的理由。对于明目张胆觊觎李季伶的人,诺比沁倒是不怕。怕就怕在暗地里动作的那些人,简直是防不胜防。 “该说的我全部都说了,今天暂且这样。那些世家掌权人都不是好搪塞的,季伶气息暴动的时候,那股能量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但好在谁也不会先捅破这层窗户纸,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应对他们。” “为何你对她的事情也越来越上心?”诺比沁满心警戒的看着杜斯法尔,这个万事都触不动的人,如今对李季伶的事这么热心,实在太蹊跷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草木皆兵吗?”杜斯法尔别有深意的笑着。 “放心,目前我对她还没有特别的意思。不过以后我可不敢保证,如果你一直和她这么不冷不热的相处,我想有得是人会见缝插针的插入其中。” 诺比沁明白杜斯法尔的话,现在的李季伶就像一块飘着香气的烤肉,已经吸引来了众多猎食者。的确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亲近李季伶,不说别人,梵绝对是众多猎食者中最有竞争力的一个。梵虽然是二代掌权人,资历浅又年轻,但是他的心思和行事却老成的一点也不输给活了几千年的一代进化者。 然而更让诺比沁顾忌的是,他在梵的眼中看到的除了占有欲,还有认真。他是真心在为李季伶付出着,也能够很好的和李季伶相处,就这一点梵做的比他要成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峰回路转,原来只是计中计 这是强者之间的狩猎,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谁更有耐心很显然谁就夺得猎食者的先机,而觅罗早一步露出破绽,因为他心急了所以才会被李季伶他们狩猎。 原来这丫头对于上次弄砸菲瑟希的成年礼一事,还埋怨着梵。菲瑟希得此挚友,夫复何求啊。 “那就好。”李季伶满意的点点头,若此次梵不好好弥补菲瑟希,那这朋友也没得做了。 上次梵以菲瑟希的成人礼诱敌之事,一直让李季伶耿耿于怀,所以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菲瑟希找回场子。 “既然如此,你就这么和诺比沁说吧。如果他也去,那么你们和解的机会就多了。” “谢谢你。”李季伶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 她知道自己最近将杜斯法尔为她排忧解难,视作理所当然之事,所以这声谢谢是必须的。 “谢我什么?”杜斯法尔淡淡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谢谢你。” “那我就单纯的接受了。” 李季伶从未想过和杜斯法尔深入相处,竟然如此愉快没有压力。杜斯法尔不会像别的雄性一样整天和她说契约契约的事。相反杜斯法尔从不提及这方面的事,或许是杜斯法尔都她压根没有这种想法。但无论如何,这使李季伶感到非常放松,甚至可以和他无话不谈。 而一路上杜斯法尔都在为她出谋划策,这个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似乎出了帝都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成为李季伶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李季伶以前绝对不敢想象的场景。 “那我现在就去。”李季伶似乎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大步朝卧室外走去。 “嗯,这件事需要当断则断,你们都太固执了,总有一个人要先退一步才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的背影,其实他倒无所谓两人是否可以真的和好。但是那两人之间着实有着太多牵袢,与其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影响大家的情绪,还不如尽快恢复如初,因为现在没过多时间让他们花在这种风月情谊的问题上。 李季伶出门前回头朝着杜斯法尔释然一笑。果然这种亦师亦友的感觉很惬意。可惜,杜斯法尔所思所想李季伶根本就猜不透…… 李季伶来到诺比沁的书房门前,房门此时虚掩着。 李季伶抬手准备敲门,可当手快碰到房门的时候,她又踌躇的停下。反反复复做了几次心理斗争,这门还没有敲下去。 她知道诺比沁一定感觉得到她在门口,如果是往常他两闹矛盾,诺比沁一定会笑着过来开门接她进去。可是今天室内一片安静,李季伶甚至连脚步的移动声都没有听到。 李季伶不由的有些恼意,为何自己要先敲门。这次明明就是诺比沁对她说了难听的话,甚至还释放出了强烈的杀气。 李季伶突然头脑堵塞又开始钻牛角尖,她咬了咬下唇气的转身准备离去,却发现徐徐而来的卡莱。 “阿唯尔怎么啦?亲王阁下在里面,进去啊。”卡莱这一句话声音适中。却足够房内的人听清楚。 李季伶皱了皱眉,白了卡莱一眼。卡莱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这么做,定是要将她所有的畏缩斩断。 她和诺比沁一直冷战直到今天,卡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呢?只不过卡莱这次并没有来询问自己发生何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见缝插针的断了自己的后路,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去吧。”卡莱走到李季伶身边。如兄长般摸了摸李季伶的头。 虽说李季伶对于大部分事都看得通透,可她钻起牛角尖的时候就彻底忘了如何变通。卡莱抬头望向掩上的书房门摇了摇头,亲王阁下和这丫头的脾性简直一模一样。亲王若不想李季伶过来怎会只是虚掩着门,这两人就在门里门外相互试探着对方。卡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真是孩童之间闹别扭才会做的事。 李季伶没好气的瞪了卡莱一眼,而后转身。既然来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李季伶深吸几口气,终于推开了那扇没有锁上的书房门。 “亲王阁下,我有事情和你说。”李季伶向诺比沁行了个军礼,称呼也是用的最疏远的那种。 “讲。”诺比沁头也没抬,只是冷漠疏远的说了一个字。 这种惜字如金的态度。让李季伶胸中的火苗顿时上窜。可她似乎没意识到是自己先见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我准备去北方参加菲瑟希的契约预备礼,请和我一起去。”李季伶的语气愈发僵硬。 “可以。” 诺比沁依旧不给李季伶一个眼神一丝目光,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就好像是李季伶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工作一样。 …… “还有何事?” 书房内诡异的寂静了半响,诺比沁终于抬眼看了看僵直站立在书房正中央沉默不语的李季伶,只是一眼他又埋头批阅手中的文件。 “关于贺礼……”李季伶握紧双拳,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没话找话说。 “你看着安排,她喜欢什么你最清楚。” …… 李季伶像定海神针一样笔直的杵在书房正中央,盯着将她视为空气的诺比沁。 “北方之行以后,我将去西南部礼莱家族。”李季伶忽然拔高声音说道,似乎故意要看看诺比沁对此事的态度。 诺比沁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的压在桌面上,抬头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李季伶,紫色的双眸暗沉如千年趁冰一般寒且硬,那双剑眉上扬。 诺比沁敛住气息压低声音说道:“可以。不过千万别碰触我的底线,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沁,你非要将话说的这么绝吗?”李季伶对诺比沁这种霸凌的语气简直忍无可忍,扯着嗓子说道。 “是你将事情做的不留余地。”诺比沁冷笑一声,那警告的视线无不提醒着李季伶‘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书房内两人彼此不相让,战火的硝烟又开始弥漫。似乎最近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也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亲王阁下,帝都传来紧急军务。”卡莱的声音适时从门外传来。 “你先出去吧。”诺比沁收回毫不退让的灼热视线说道。 李季伶脸色阴沉的行了军礼便退出书房,她走到门边已是眼眶红润。李季伶没有看卡莱,而是带着委屈和怒气匆匆离去。 “帝都的紧急军务呢?”诺比沁挑眉问道,这个卡莱胆子越发大了。 “亲王阁下,您和阿唯尔……您不是一贯都宠着她,这丫头是专程来向你示好的……”卡莱立正站直,头微微低下。 “不必多说了,北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动?务必在我们去之前将所有情况探查清楚。另外和梵联系一下,他一直都在严密注意着那几个贵族,问问他那些贵族是否在北方有进一步的行动。”诺比沁又恢复往常的冷静,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保护好李季伶的安全。 “是。” 卡莱不解,明明亲王阁下事无巨细的将可能危害到小阁下的事都做了一一排查,可为何亲王阁下的嘴上就不能退一步,为什么面对阿唯尔却这么冷言冷语? 卡莱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人的隔阂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杜斯法尔那边准备的如何?”诺比沁继续问道。 杜斯法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明他来此地的真实目的,什么医疗队户外实习,这种借口谁会相信。 “长老大人说他那里一切稳妥。”卡莱如实禀报着,他也只能这么汇报。因为杜斯法尔本身就是一道冰冷的城墙,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真实信息,对卡莱来说还不如去买张彩票中奖来得容易。 “你去告诉他,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诺比沁对于狡诈无比的杜斯法尔也只能默默观察,好在目前他对李季伶并没有恶意。诺比沁真心觉得李季伶身边的恶狼不仅赶不走,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真是累不觉爱啊。 “亲王大人,您还是决定瞒着阿唯尔小阁下吗?小阁下那么聪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想明白的。”卡莱犹犹豫豫的又说了一句,他希望亲王大人和小阁下之间不要存在这么多屏障。那两人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然后一起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惜他两人都是当局者迷,而且固执的有些不可理喻。 “卡莱,作为军人,不要介入你职责范围之外的事,难道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诺比沁只一句话就打断了卡莱满腹劝导之语。这些道理他岂会不懂,可是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事毫无道理可言…… “卡莱你只需要记住,一切照本王的话做即可。虽然本王的手段强硬,但本王总不至于害她。她现在不理解是因为她年纪尚小,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本王。而且本王相信,若遇到同样的事,她和本王的处理方式将会完全一样。” 第一百六章 利益调和 李季伶被赫里一声召唤拉回了神,却发现赫里竟然驾着一辆马车过来,而且还是四匹白马的那种豪华型马车。 “你要不要这么复古啊?马车……”李季伶都懒得吐槽,她还以为赫里会开辆小悬浮车来接她和菲瑟希。 赫里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原始的玩意。 “有意境不?”赫里咧着嘴在那里沾沾自喜。 呵…呵呵 李季伶嘴角抽搐,用不用搞得这么招摇过市呀,而且这品味实在……太另类。 “马车?这不是肃立圈养的那几匹马吗?”此时菲瑟希一身精心装扮走出古堡大门,她看到马车的反应和李季伶截然不同,一脸兴奋。 看来这马车很对菲瑟希的胃口。 “如何?菲瑟希?”赫里信心满满的询问着菲瑟希。 “我觉得很棒。”菲瑟希快步走到马车前摸着其中一匹白马,虽然这种马车是她小时候向往的,如今看到,她还真有一种愿望达成的满足感。 马这种动物在这个星球相当稀少,所以一个家族圈养着马匹那即是显贵的象征,因此根本很少有人舍得将马作为交通工具,赫里这么做还真是赤*裸*裸的在人前炫富。 赫里是那种随便让自己当枪靶子的人吗?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赫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既来之则安之’的进入了马车中。 菲瑟希跟随着李季伶也踏上马车,锁好了车门。她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虽然喜欢马车,但是这样去闹市区,好吗?” 菲瑟希也不是傻子,这样的马车进入闹市那等于故意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么高调想必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也拿不准赫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李季伶也没有作出反对,难不成她们两个达成了某种共识? 菲瑟希猜的八九不离十,李季伶和赫里虽然并没有达成某种共识。但是李季伶却很有默契的配合着故意装傻充愣的赫里,这是一种不需要特别强调的信任。既然李季伶无条件的信任着赫里,那么菲瑟希必然也会无条件信任他们两人。 一路上李季伶只是和菲瑟希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却并没有和车厢外赶马车的赫里有任何交流。一直到他们驱着马车来到虚池大野最繁华的商业街。 “快看,快看,马车耶,还是白色的马,四匹呢。” “这是谁家的,用得着这么炫富吗?” “嘘!别乱说。能同时养四匹马的除了大贵族西林家还能有谁?” “你是说马车里面的是西林家的?” “八成是,你没听说吗?西林家和东部的摩卡勒家族契约联姻了,没准是未来公爵夫人亲自来采买。” …… 果然马车刚刚进入商业区,就引来了无数围观,而所有人几乎都能确定马车中的是西林家族的人。虽然这种明目张胆的炫耀。遭来少数人小声的诟病,但是大多数还是对西林家族秉承着尊重的态度,他们甚至羡慕着即将嫁入西林家的菲瑟希。毕竟驾着马车招摇过市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和能力办到的。 “两位女士,准备先去哪里?”成功吸睛之后,赫里才用了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着车内的两人。 “先去礼服定制店。上次修改的礼服我想看看进度。可以吗?”菲瑟希询问着李季伶。 “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菲瑟希,去完礼服店能不能先解决下早餐问题。”赫里一本正经的提议着。 他今早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准备这马车了。赫里什么都能忍受,唯一忍受不了饿肚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啊,昨天不是说有家餐厅要带你们去吗?看完礼服就过去。”菲瑟希笑着说道。这段时间的相处,菲瑟希非常了解赫里这个吃货的习惯,他哪里是没时间吃早餐,恐怕是想留着肚子在这里吃特色的食物。 李季伶、菲瑟希、赫里三人来到商业区东面拐角处的高档礼服定制店。这个店是整个北方最有名的礼服定制店,甚至有许多外地的富商都会慕名前来。 趁菲瑟希试衣服的空档,李季伶将赫里拉到店内一个角落说道:“我不在意你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务必要保证菲瑟希的安全。” “你呀,还是这么谨慎。放心好了,只是引蛇出洞而已。菲瑟希的安全由我负责。”赫里摊开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以为这丫头是百分之百信任他所以一直没问原由,可谁知这丫头原来还是怕他将事情搞砸。 “谁都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菲瑟希受到任何伤害。”李季伶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这么护着她,小心别让人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赫里调侃道。 “别贫嘴。我知道你做这件事,一定是梵和肃立一起的主意。不要否认。我甚至可以猜到梵可能对你说,如果实在有应付不来的危险,以我的安全为主。”李季伶沉着脸对赫里说道。 菲瑟希对于李季伶来说不仅仅是闺蜜,菲瑟希更像另一个她的写照,想要追求幸福,想要无所顾忌的信任别人,享受生活。可是这些李季伶做不到,所以她希望菲瑟希可以得到想要的幸福,那样她也会觉得是自己得到了幸福一样。这也可以当做是一种寄托,所以李季伶不允许任何人将菲瑟希的幸福作为交易筹码。 “我说过菲瑟希的安全我来负责,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大哥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赫里察觉到李季伶动怒了,他也收起大大咧咧的表情,信誓旦旦的表了态。 李季伶就是这样一种人,她想要保护的人谁都不可以动一根汗毛。 赫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梵有时候会自言自语的说他羡慕菲瑟希,现在连赫里自己都羡慕菲瑟希。能得到一个人如此誓死相守,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也许菲瑟希是他们的亲人,但是远远不如利益上的往来来得重要。可是李季伶却将菲瑟希视作不可触碰的珍宝,任何人都想被这样对待着,不是吗? “我这边弄好了,衣服改的不错,还差点收尾工作。” 正在李季伶对赫里产生怒意的时候,试完衣服的菲瑟希如同沉浸在蜜糖中那样幸福。李季伶看着这样的菲瑟希,心头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她不能放开手去享受的,就让菲瑟希代替她去享受吧。 “走吧,下一个目标,齐朗罗餐厅。那里的莲汁鲟鱼和豆蓉熏肉可是名满天下呢,我带你们去尝尝。”也许是因为菲瑟希太过开心,她并没有发现李季伶对赫里的不悦。 “好啊,走吧。”李季伶柔和的笑着,她看着赫里的目光不再如刚才那般犀利带刺。毕竟今天是陪菲瑟希出来采办的,不能将气氛弄砸了。 齐朗罗餐厅亦是整个北方最有名的餐厅,没有之一。这里的装潢高端大气,一看就是专门针对上流社会开的餐厅,而这里的食客也是从天南海北慕名而来的人。当然他们都是非富即贵,因为只有荷包富裕的人才能消费得起,这些比狮王晶还昂贵的服务和珍馐佳肴。 李季伶三人坐在二楼的半封闭式贵宾包厢,包厢敞开的那一面正对着一楼大厅的舞台,现在舞台上面正上演着一部在北方颇为流传的歌剧。 菲瑟希尽地主之谊的点了她刚才说的那两道菜,以及其他特色菜品,三人边品尝着茶水,边欣赏着楼下的表演,当然还不忘耳听八方的捕捉着周围食客嘴里的小道消息。 无论任何地方任何年代,任何档次的餐厅都是打探小道消息的最好去处。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呆愣装傻的赫里,原来连吃饭他也计算在内了。 “听说了吗?藏地秘境现世了。” 李季伶他们的运气不错,头一句就听到有意思的趣闻。 赫里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而一直观察他的李季伶却知道,他的心动频率一瞬间‘噗通’跳快了那么一下。 藏地秘境?又是秘境―― “真的假的,那个秘境沉入海底三千年了,你亲眼看见的?” “我倒是没亲眼看见,可是这消息是从很可靠的人那里得到的。”说话的这人将‘可靠’两字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那意思就好像在说‘这个人’可是重中之重,而且还是不能说的秘密。 “太反常了,听说有两大秘境的封印都解开了。第三个秘境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李季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银勺搅动着杯中的果茶。 这两人的演技也未免太差了一点。封印之地?是个人就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吗?真好笑。 明明这两人就是被派来故意放出消息给她的,李季伶真是无力吐槽这个星球雄性的智商,当然那几个变态家伙除外。 “你怎么看?”李季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问着赫里。 这种嘲讽并不是针对赫里,李季伶只是想表达对赫里的祝贺。他引蛇出洞的第一步,招摇诱敌算是成功,敌人都上赶着前来报信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来龙去脉 诺比沁忽视掉喜比玩味挑拨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梵刻意的试探,至于赫里话中有话他也并未往心里去。他心中装的事太多太多,多到再怎么不舍,也必须将李季伶送离自己的视野范围。诺比沁总觉得现在李季伶离他越远就越安全,他也并不知道这种想法的来源以及是否可靠,但这种想法却犹如一种执念根植在他的心中。 “丫头,你去哪我就去哪。”喜比对待李季伶和对待其他人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喜比对待任何人都夹枪带棒,那么他在李季伶面前则是处处卖萌讨好的忠犬一只。如果你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姑且就将他解释成为‘一物降一物’吧。 “我还不能回帝都。”李季伶淡定却坚决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一种任性的行为,却实在符合李季伶那天生反骨的个性。可是李季伶任性却不妄为,她做的决定必然有一番非做不可的理由。 “你又不听话,要去哪?” 诺比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似乎李季伶这么说才是李季伶,这丫头从来都不会让事情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诺比沁虽然无奈但却习惯了。 “我想去松弥境地。”李季伶坦坦荡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为何?”诺比沁转过李季伶的身体,双手握住李季伶的双肩,他看到李季伶笃定的眼神,不由的想耐心听听她的想法。 “我发现倒塔秘境的封印和松弥境地的封印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想去看看。况且上次从松弥境地出来时,有些事情一直不清不楚没有机会考证,如今正好一并了结。”李季伶很显然也将诺比沁和梵他们那种,话说三分留三分的转弯抹角学了个七成。 “你不止想去松弥境地吧。”梵闻言便知李季伶话留三分,这丫头既然也这么怪里怪气的说话,看来他以后说话要直接点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免得这丫头变得越发难缠。 “……”李季伶鼓起双颊不做解释。 “别忘记你隶属于我剑齿豹的番队,你的去向是不是该和我汇报汇报。”梵见李季伶一脸‘能赖账绝不认账’的装傻充愣模样,不得不摆出点官方架子,这种方式最直接最有效。 “没错。不仅是松弥境地。我还要找到另外三个封印所在地。”李季伶干脆将话说明白,谁让她官没有别人大,也没有别人狡诈。 “什么另外三个封印?”喜比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丫头怎么也神神叨叨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除了喜比,其他三人均是一愣。李季伶这话再明白不过,对于三千年前的事她有了进一步了解,因此她的话点出未来她要做的事,而此事又恰巧和三千年前的诸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可是三人不清楚,李季伶究竟清楚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又欲意何为? “你们别猜了,我对你们没有什么秘密。我在倒塔秘境得知。这样的封印共有五处,然后这五处封印都和我的谜题系统有关联,所以我必须去另外几处封印所在地找到答案。我在试着除去倒塔秘境封印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封印方式和松弥境地有些相似,所以我认为松弥境地应该是五处封印的其中之一。” 李季伶知无不言的说道。其实她的话里显示了浓浓的不满。她对他们没有秘密,甚至体内生物智能这样绝对机密的事都对他们坦诚。可是,他们对她却有着太多的秘密了。多到不仅不告诉她,连她试图去解秘也被各种各样的方式阻止。李季伶并没有直接说明这些封印的主要气息来自于诺比沁,梵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说了这些也没用,只会徒增自己心中的不快。 “其实你们也知道有关五处封印的事情。想必你们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准备自己去找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李季伶这句话,故意将他们和自己划分开来。 “好呀,丫头。他们不配合你,我陪着你,给你当免费的保镖如何?”喜比倒是乐意。如果李季伶真的就这么回帝都学习,那生活就太乏味了。探险寻秘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我知道了,随我回西北封地。”诺比沁知道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丫头的脚步,无奈的说道。 丫头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试着告诉她,让她参与。面对如此执拗的李季伶,诺比沁不得不从新考虑对待她的方式,反正李季伶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如果不违反原则,那么他先退让一些也无不可。 “去西北部?”李季伶圆睁鹿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突然松口的诺比沁。难道他真的因为自己这么区区几句话就妥协让步? “嗯,这五个封印之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找。就像这倒塔秘境,它的入口处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细想是怎么回事吗?不说倒塔秘境,只说说松弥境地,那里的地理位置并不固定,坐标也总是随意浮动。你不要以为只有五处地方目标不大,如果胡乱寻觅,恐怕找遍全球你也找不到封印地点。” 诺比沁语重心长的解释李季伶心中的疑惑,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悲哀,因为李季伶似乎不能相信他在这点会轻易做出让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说,你是决定帮我,也会告诉我相关的事了?是吗,沁?”李季伶欢呼雀跃,即便沁以行动来证明他会帮自己,李季伶还是不敢相信。要知道有了沁的帮助,这些问题就简单多了。 “我也会助你。”梵此时也表态。梵知道李季伶这妹子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就顺着她吧。诺比沁都让步了,自己还能强撑着徒惹妹纸不开心,疏远自己,将自己划入界外,那岂不是蠢到家了。 “真的!太好了。你们放心,我休学的这段时间一定会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也绝对不会落下课程。军校的后两场考试,我一定能拿到好名次顺利毕业。”李季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这些对她来说是最近本要完成的。 “我们先回西北拟定计划,然后一步一步实施才好。”诺比沁看着所有人都表态后,他便拿出主意。 关于封印之地,并非一日之功,这件事也许会牵扯到各大封地贵族,至少他们要寻找真相,就必须经过别人的领地,所以万事要详细的做好计划。 结果原本打算分道扬镳的五人去一齐回到西北封地。 ? 李季伶五人进入封地之时,边有一些平民跑过来向诺比沁道贺。起初李季伶五人只是当做这是封地居民对诺比沁丰功伟绩的歌颂,并没有往心里去。 当李季伶五人刚到达狄厉家族庄园大门口时,便见卡莱匆匆忙忙迎出来。 “亲王阁下,梵爵爷你们没事吧。” 卡莱一天前看见几人的翼龙先行回到庄园,可是只见翼龙不见人,他猜想亲王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可是他又无法和诺比沁取得联系,所以担心不已。而且就在几人刚离开庄园不久,庄园就出大事了。 “这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什么事了?”诺比沁睥睨着稍显慌乱的卡莱,声音略带责备。卡莱是他的侍卫长兼前锋队长,如此慌慌张张的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面。诺比沁转而一想,卡莱平时也算得上是泰山塔顶也能面不改色的人物,如今这般想必真有值得他慌乱的原因。 卡莱看了看这么多人在场,并没有回答诺比沁的提问,只是谦逊恭敬的欠身,俨然一副此地不宜谈话的样子。 “无妨,进去说吧。” 诺比沁看了看卡莱,便知卡莱要对自己说的可能是些不便当众说的话,大概也跑不脱军政之事,倒也没有太避讳的意思,只是请大家移步去大厅再说。 “我还是先回房休息。”李季伶一看便知可能是些机密要事,所以她扯了个理由便率先离开,免得让卡莱为难。 众人也都寻了些理由各自休息,实则是为了让诺比沁和卡莱有个私密的说话空间。诺比沁倒也没有多做挽留,便随着卡莱进入书房。 “什么事?”诺比沁看了看卡莱,卡莱跟了他这么多年,并不是一惊一乍不知分寸的人,能让他都沉不住气的究竟是何事? “亲王阁下,您到书房一看便知。”卡莱并没有正面回答,也可以说他并不知该如何正面回答。 诺比沁刚一推开书房的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错,正是惊呆了。 书房的地上整齐的分堆陈列摆放着各种礼箱礼盒,上面还附有标志着这些礼盒来源的锦带图纹。 “这些……何物?”诺比沁沉声问道。 诺比沁只是瞬间惊讶,便恢复以往的平静从容。他迈着矫健而优雅的步伐平稳的从礼物中间穿过,直接走到了自己的书桌位置坐下。今日桌案上的文件文书也似乎出奇的多了许多。诺比沁瞟了一眼桌面,想到这些可能是几日堆积的公务,便也没有去细细翻看,只是慵懒适闲的靠在椅背,等着卡莱的回话。 “礼物……”卡莱吱吱呜呜说了两个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生麻烦精 “还好把你找回来了。”李季伶刚到古堡门前就被菲瑟希一个熊抱拥入怀中,“你怎么可以不辞而别呢?还是晚上偷偷溜走。” 菲瑟希见李季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李季伶没事,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别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季伶嬉笑着挽住菲瑟希的手臂,“预备礼筹备的如何了?” 李季伶摆着手指数了数大概还有一周时间,虽然菲瑟希只用全局把控,具体的事不用她做,可到底菲瑟希是贵族千金,这次又是她的初礼,李季伶就怕有些方面被菲瑟希疏忽了。 “你知道我的事情紧急就好,别再乱跑了,我需要你帮我打理些事情。”菲瑟希知道李季伶不喜欢这种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但是她一定要弄些任务缠住李季伶。 北部不比东部,菲瑟希来了有段时间都没有完全适应这里,何况李季伶才来了几天,她竟然就敢到处乱跑。这里并不是属于她的封地,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菲瑟希想想就觉得不安。 “你还没结婚怎么就变得和大婶一样唠唠叨叨的。行了,我保证在你预备礼结束之前,除了睡觉,我每天都不离你半步如何?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呗,我一定不打折扣的出色完成任务。”李季伶说完,调皮的行了个军礼。 菲瑟希将轻轻拉住李季伶的衣领,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先别这样快活,有的是让你心烦的事呢。” 李季伶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看着菲瑟希,菲瑟希整张脸充满了担忧,愁云密布。菲瑟希指了指古堡之内,然后在李季伶掌中比划出‘契约’这个词,李季伶瞬间就明白菲瑟希担心的是何事。 看来那些来参加菲瑟希预备礼的贵族们也在等着她回来,契约一事想必这几天内要做个了结。李季伶心头一沉,这还真不比寻找秘境容易。难道就没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开心开心吗? 李季伶惆怅的叹了口气,兵来将挡呗,她就是个操心命。 “虽然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有一件也许能让你开心一点。”菲瑟希看着李季伶刹那间沉黑的脸。有些不忍心。 “哦?还能有事让我开心?说说看。”李季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跌入谷底的心情再次爬山山头。 “祁月汜来信了,我替你收着呢。” “真的!”李季伶激动的抓住菲瑟希的手臂,这真是太给力了。 “去我房间。” “亲爱的,菲瑟希,菲瑟希!哎,每次只要这丫头在旁边你就可以将未来的丈夫忘到九霄云外。”一个怨念的声音在李季伶和菲瑟希背后响起。 肃立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呼唤自己心爱的菲瑟希不知多少遍,可是菲瑟希压根没有听见,一个劲的只跟李季伶说话。虽然都是雌性,但是他还是很嫉妒啊。有一种妻子被抢走的危机感。 “啊,哈,对不起啊,肃立。”李季伶摸着脑袋抱歉的笑了笑,她这个点灯泡是不是太反客为主了。 “怎么了。亲爱的?”菲瑟希转过头问道。 亲爱的…… 李季伶看着肉麻的两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到底是有婚约的两个人,果真不是开玩笑的。 以后会不会也有个雄性这样叫她?李季伶想想就觉得一股恶寒。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了,她多待一分钟就是对这对形影不离的两只鸳鸯莫大的摧残,怕了他们。 “诶。菲瑟希你赶快将祁月汜的信给我,在你两中间我一秒也待不住。”李季伶故作嫌弃的看了菲瑟希和肃立一眼。 “好,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你呢,一边躺在床上休息,一边看信。然后睡一觉,好好休息。本来今晚有晚宴,我就帮你推了。”菲瑟希捂着嘴笑道,难得李季伶也有这样不自在的时候。 待菲瑟希走进房间,肃立一改甜蜜肉麻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只有今晚的清净了,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呢。这件事你虽然可以推给诺比沁,可是毕竟是你的契约问题,你终究逃避不了。至于杜斯法尔和梵根本没办法插手,祁月汜既然已经来信,就说明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知道剑兰大野也正是一团糟,祁月汜这封信恐怕也只能安慰安慰你。该怎么处理,今晚好好想想吧。” “是他们让你带话给我的?”李季伶觉得奇怪,这种事一般诺比沁他们会直接告诉她,为什么要让肃立带话。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偏偏要现在说吗?刚刚缓和的心情,现在又降入冰点。 “不存在带话,这是他们所想的,只不过我先一步告诉你而已。” 李季伶觉得肃立总是刻意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甚至有些疏离,难不成他真的将自己当成假想情敌?李季伶扬起下巴,用一种‘你很多管闲事’的眼神望着肃立。 李季伶承认肃立这个人是菲瑟希的良配,但是她永远不可能和肃立有过多交集,肃立先天和她的磁场不对盘。 “我只是不希望你影响到菲瑟希。”肃立嗤笑了声。若非菲瑟希太看重这丫头,他会做这种狗拿耗子的事吗?他总不能直接让菲瑟希远离李季伶,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肃立不明白为何李季伶可以在菲瑟希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这是吃醋吗?他承认。 如果真有神明,赶紧收了这妖孽,或者赶紧派个人收了这妖孽。就算他小肚鸡肠好了,他真的无法将李季伶简单的看成菲瑟希的闺蜜,要知道菲瑟希最初喜欢的可是这个丫头。 “我不会牵连到菲瑟希。”李季伶不想再多说什么,虽然肃立的担忧她能理解,可是她却不认同肃立干涉菲瑟希交往的这种行为。总之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希望菲瑟希真的嫁到这边以后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这小子将来强迫菲瑟希做她不喜欢做的事,那他最好洗干净脖子做好准备。 “唯,给你。”菲瑟希踏出房门,挥了挥手中的信。 “这家伙怎么不直接给我专线,竟然写信。难道他的专线被别人监视了,不会这么惨吧。”李季伶借着祁月汜的信扯开了话题。她不想菲瑟希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和最好朋友之间的不愉快。 肃立自然也将刚才严肃的表情收藏起来,面对菲瑟希他又变成粘着妻子的男人。 “你们继续亲热吧,我回房间了。”李季伶收到肃立‘逐客’的眼神,她心中那股无名暗火燃起,可是为了菲瑟希她还是扯出一抹明媚笑容。 “嗯,你去吧,好好休息。”菲瑟希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只是叮嘱李季伶好好注意身体。 ‘难得,你也愿意吃暗亏。’觅罗看着李季伶对肃立百般隐忍,体会到菲瑟希对于李季伶的重要性。 “小意思,我也不会和肃立有多少交集,只要菲瑟希可以幸福,什么都无所谓。”李季伶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态,不在意的说道。 ‘看得出来肃立很在乎那雌性,可是他是否能给她幸福,我就不知道了。’ “你很了解肃立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即便她和肃立多么不对盘,但是肃立是菲瑟希选定的人,而且从客观的角度看,他的人品各方面都还是不错的。 ‘了解谈不上,以前以前战斗过。在我的印象中,肃立有时候很偏激。’觅罗回想起三千年前的战场,他和肃立曾是短暂的战友关系。用偏激形容肃立,一点也不过分。 “偏激?我们这些人有谁不偏激。”李季伶不以为意的笑着。这些都是贵族病,唯我独尊惯了。 ‘我的意思是,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站在顶端的佼佼者那种孤傲偏执,觅罗觉得很正常,但是肃立的偏激绝对不是这方面。相对而言,肃立平时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热情阳光,最没有贵族病的恐怕就是他了。 可是肃立的偏执在于他的世界观,爱就往死里爱,狠就将对方挫骨扬灰。他那种极为鲜明的个性,在那场战争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对于自己人绝对是百般呵护,可是对于敌人绝对不能用简单残酷来形容。 “你是在警告我,千万别往肃立的对立面站,否则我会死的很惨?” 虽说李季伶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站在肃立的对立面,就算他们相互不喜欢,也绝对没有恨这个元素。就算只是为了菲瑟希,他们也绝对不会红脸。 真是狗血,为什么她一个雌性要和雄性为了另外一个雌性闹翻,他们三人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这不科学啊。 李季伶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摇了摇头,她面前已经堆着许多令她头疼需要尽快处理的事情。她又何必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呢?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觅罗淡淡的说道。他的精神和李季伶的精神共通,所以李季伶担心些什么他多多少少能够明白。 这事姑且先说到这,比起肃立,另外那些家族掌权人才真是令人头疼的事。作为李季伶暂时的同盟,觅罗表示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附着在这个麻烦精身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妹纸发威 “还好把你找回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李季伶刚到古堡门前就被菲瑟希一个熊抱拥入怀中,“你怎么可以不辞而别呢?还是晚上偷偷溜走。” 菲瑟希见李季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李季伶没事,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别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季伶嬉笑着挽住菲瑟希的手臂,“预备礼筹备的如何了?” 李季伶摆着手指数了数大概还有一周时间,虽然菲瑟希只用全局把控,具体的事不用她做,可到底菲瑟希是贵族千金,这次又是她的初礼,李季伶就怕有些方面被菲瑟希疏忽了。 “你知道我的事情紧急就好,别再乱跑了,我需要你帮我打理些事情。”菲瑟希知道李季伶不喜欢这种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但是她一定要弄些任务缠住李季伶。 北部不比东部,菲瑟希来了有段时间都没有完全适应这里,何况李季伶才来了几天,她竟然就敢到处乱跑。这里并不是属于她的封地,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菲瑟希想想就觉得不安。 “你还没结婚怎么就变得和大婶一样唠唠叨叨的。行了,我保证在你预备礼结束之前,除了睡觉,我每天都不离你半步如何?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呗,我一定不打折扣的出色完成任务。”李季伶说完,调皮的行了个军礼。 菲瑟希将轻轻拉住李季伶的衣领,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先别这样快活,有的是让你心烦的事呢。” 李季伶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看着菲瑟希,菲瑟希整张脸充满了担忧,愁云密布。菲瑟希指了指古堡之内,然后在李季伶掌中比划出‘契约’这个词,李季伶瞬间就明白菲瑟希担心的是何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来那些来参加菲瑟希预备礼的贵族们也在等着她回来,契约一事想必这几天内要做个了结。李季伶心头一沉,这还真不比寻找秘境容易。难道就没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开心开心吗? 李季伶惆怅的叹了口气,兵来将挡呗,她就是个操心命。 “虽然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有一件也许能让你开心一点。”菲瑟希看着李季伶刹那间沉黑的脸。有些不忍心。 “哦?还能有事让我开心?说说看。”李季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跌入谷底的心情再次爬山山头。 “祁月汜来信了,我替你收着呢。” “真的!”李季伶激动的抓住菲瑟希的手臂,这真是太给力了。 “去我房间。” “亲爱的,菲瑟希,菲瑟希!哎,每次只要这丫头在旁边你就可以将未来的丈夫忘到九霄云外。”一个怨念的声音在李季伶和菲瑟希背后响起。 肃立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呼唤自己心爱的菲瑟希不知多少遍,可是菲瑟希压根没有听见,一个劲的只跟李季伶说话。虽然都是雌性,但是他还是很嫉妒啊。有一种妻子被抢走的危机感。 “啊,哈,对不起啊,肃立。”李季伶摸着脑袋抱歉的笑了笑,她这个点灯泡是不是太反客为主了。 “怎么了。亲爱的?”菲瑟希转过头问道。 亲爱的…… 李季伶看着肉麻的两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到底是有婚约的两个人,果真不是开玩笑的。 以后会不会也有个雄性这样叫她?李季伶想想就觉得一股恶寒。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了,她多待一分钟就是对这对形影不离的两只鸳鸯莫大的摧残,怕了他们。 “诶。菲瑟希你赶快将祁月汜的信给我,在你两中间我一秒也待不住。”李季伶故作嫌弃的看了菲瑟希和肃立一眼。 “好,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你呢,一边躺在床上休息,一边看信。然后睡一觉,好好休息。本来今晚有晚宴,我就帮你推了。”菲瑟希捂着嘴笑道,难得李季伶也有这样不自在的时候。 待菲瑟希走进房间,肃立一改甜蜜肉麻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只有今晚的清净了,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呢。这件事你虽然可以推给诺比沁,可是毕竟是你的契约问题,你终究逃避不了。至于杜斯法尔和梵根本没办法插手,祁月汜既然已经来信,就说明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知道剑兰大野也正是一团糟,祁月汜这封信恐怕也只能安慰安慰你。该怎么处理,今晚好好想想吧。” “是他们让你带话给我的?”李季伶觉得奇怪,这种事一般诺比沁他们会直接告诉她,为什么要让肃立带话。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偏偏要现在说吗?刚刚缓和的心情,现在又降入冰点。 “不存在带话,这是他们所想的,只不过我先一步告诉你而已。” 李季伶觉得肃立总是刻意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甚至有些疏离,难不成他真的将自己当成假想情敌?李季伶扬起下巴,用一种‘你很多管闲事’的眼神望着肃立。 李季伶承认肃立这个人是菲瑟希的良配,但是她永远不可能和肃立有过多交集,肃立先天和她的磁场不对盘。 “我只是不希望你影响到菲瑟希。”肃立嗤笑了声。若非菲瑟希太看重这丫头,他会做这种狗拿耗子的事吗?他总不能直接让菲瑟希远离李季伶,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肃立不明白为何李季伶可以在菲瑟希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这是吃醋吗?他承认。 如果真有神明,赶紧收了这妖孽,或者赶紧派个人收了这妖孽。就算他小肚鸡肠好了,他真的无法将李季伶简单的看成菲瑟希的闺蜜,要知道菲瑟希最初喜欢的可是这个丫头。 “我不会牵连到菲瑟希。”李季伶不想再多说什么,虽然肃立的担忧她能理解,可是她却不认同肃立干涉菲瑟希交往的这种行为。总之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希望菲瑟希真的嫁到这边以后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这小子将来强迫菲瑟希做她不喜欢做的事,那他最好洗干净脖子做好准备。 “唯,给你。”菲瑟希踏出房门,挥了挥手中的信。 “这家伙怎么不直接给我专线,竟然写信。难道他的专线被别人监视了,不会这么惨吧。”李季伶借着祁月汜的信扯开了话题。她不想菲瑟希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和最好朋友之间的不愉快。 肃立自然也将刚才严肃的表情收藏起来,面对菲瑟希他又变成粘着妻子的男人。 “你们继续亲热吧,我回房间了。”李季伶收到肃立‘逐客’的眼神,她心中那股无名暗火燃起,可是为了菲瑟希她还是扯出一抹明媚笑容。 “嗯,你去吧,好好休息。”菲瑟希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只是叮嘱李季伶好好注意身体。 ‘难得,你也愿意吃暗亏。’觅罗看着李季伶对肃立百般隐忍,体会到菲瑟希对于李季伶的重要性。 “小意思,我也不会和肃立有多少交集,只要菲瑟希可以幸福,什么都无所谓。”李季伶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态,不在意的说道。 ‘看得出来肃立很在乎那雌性,可是他是否能给她幸福,我就不知道了。’ “你很了解肃立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即便她和肃立多么不对盘,但是肃立是菲瑟希选定的人,而且从客观的角度看,他的人品各方面都还是不错的。 ‘了解谈不上,以前以前战斗过。在我的印象中,肃立有时候很偏激。’觅罗回想起三千年前的战场,他和肃立曾是短暂的战友关系。用偏激形容肃立,一点也不过分。 “偏激?我们这些人有谁不偏激。”李季伶不以为意的笑着。这些都是贵族病,唯我独尊惯了。 ‘我的意思是,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站在顶端的佼佼者那种孤傲偏执,觅罗觉得很正常,但是肃立的偏激绝对不是这方面。相对而言,肃立平时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热情阳光,最没有贵族病的恐怕就是他了。 可是肃立的偏执在于他的世界观,爱就往死里爱,狠就将对方挫骨扬灰。他那种极为鲜明的个性,在那场战争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对于自己人绝对是百般呵护,可是对于敌人绝对不能用简单残酷来形容。 “你是在警告我,千万别往肃立的对立面站,否则我会死的很惨?” 虽说李季伶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站在肃立的对立面,就算他们相互不喜欢,也绝对没有恨这个元素。就算只是为了菲瑟希,他们也绝对不会红脸。 真是狗血,为什么她一个雌性要和雄性为了另外一个雌性闹翻,他们三人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这不科学啊。 李季伶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摇了摇头,她面前已经堆着许多令她头疼需要尽快处理的事情。她又何必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爱慕我的请举手 李季伶秉承吃饱了好战斗的思想,埋着头与餐盘中的食物做着斗争,全然没有理会众雄性那一张张僵硬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脸,总得来说就是无法淡定的做绅士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哼、哼――”作为主人的肃立有些拉不开面子,干咳了两声希望引起相关人士的注意。可没曾想到该相关人士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那副就算异类,仍然从容的架势引得肃立眼角直抽抽。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且不说李季伶是菲瑟希的瓷,这一说变得最了未过门的妻子。再说李季伶来者是客,而且是有诺比沁罩着,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肃立转而一想有些好笑,看来这丫头是故意为之,这大概是对他下午那番话回礼。肃立看了看周围的贵宾并没有多大的一样,端起酒杯以主人的身份敬了众人一杯,也为自己铺了个台阶。 终于李季伶解决了所有的食物,喝完果酒后满意的擦了擦嘴。她这才抬起头环视了这张长方形餐桌一周,宛若入暮老者一般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听闻,有些绅士们是为了我的契约权才来参加西林、摩卡勒两家的契约预备礼,真令我受宠若惊。爱慕我的绅士们,可以……举手示意……吗?” 此时李季伶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伴随着这种阴阳怪气众人又是一阵呆愣。这样直接好吗?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饭还让不让吃了。 诺比沁单手扶额,低头隐住脸上的表情。杜斯法尔则是别过头去,怎么看他都有憋不住笑意的嫌疑。梵手中的刀叉同时脱落,还好他反应快又给抓了回来。 一场本该争执到你死我活的话题,就这样被李季伶歪楼的开头给和谐了。谁都以为李季伶会尽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但是她若真这样做则逊了。果然,彪悍的人生你只能无视,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李季伶小魔头的称号。 举手示意―― 谁会尴尬的做这种附和。李季伶能不顾一切胡作非为,可他们却不能。作为家族的代表,贵族该端的架势还是要端着。如今李季伶将重点放倒台面上谈,却正好将他们一军。如果有人举手附议。那这个家族的矜持还有没有?千里迢迢过来竟然是为了逼婚,不太厚道。这件事还是私聊比较惬意,可为啥就被整到光天化日之下了呢?如果他们不应承,那就更好了,说明契约之事纯属――扯淡。 这,简直就是那他们当猴耍,还要让他们付看戏的钱。 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便出现了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一脸正气盎然的诱岳?麓山端端正正的举起了右手,眼神认真的让幸灾乐祸的某些人都快产生羞愧感。 李季伶瞟了一眼诱岳,她就知道一般的招数对付脸皮厚到一定级别的人是没太大效果的。喜比的这个兄长果然不是简单角色。看起来纯良正直,实则将腹黑阴谋进行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诱岳的放开,接着有几人也举手示意,大家显然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来都来了,如果只是被嘲弄一番就回去。明显不是他们干的事。怪只怪李季伶太有胆量了,竟然公然戏弄这么多家族掌权人和实权派。 不出李季伶意料,上次参加菲瑟希成人礼的那六人组,诱岳?麓山、柳拿达?君士伐、度理?契柯威、卫正?史立昂、库辞炼?施里昂,以及肖掠尔?其克兰全都将灵魂与肉体分离,中邪的举着手。 “多谢各位心仪。”李季伶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 若是以为李季伶只有这么口头上、绣花针威力的招数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一一用眼神谢过举手的各位,然后继续波澜无惊的说道:“各位抬爱了。可是李季伶就只有一人着实难办。既然大家都如此爱慕我,而且这般锲而不舍,想必……” 李季伶稍稍停顿了下,前部分厚颜无耻的话被她恬不知耻的说出来,当然后部分话绝对不能逊色,她吊足大家胃口继续说道:“想必各位绅士一定不舍得我做成为红颜祸水。这么造人唾弃的角色吧。” 李季伶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餐桌上除了与李季伶相熟的几人之外,其他的其他人,特别是一些家族的女宾都听得瞠目结舌。竟然真有如此……自我感觉良好的雌性,这是在逗他们吧。贵族雌性的矜持呢?让狗给吃了? 诱岳几人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大家都是贵族圈子中的人精当然知道李季伶还有后话,恐怕那些后话才是让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重点。几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季伶,脸上均是毫无一丝破绽的完美笑容。 李季伶见该撤退的群众演员已经撤退完毕,剩下的这些不出意外就是祸害军团,至于谁是头目李季伶还没有定论,不过诱岳已经被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既然大家都疼惜我,我有个提议。中意我的各位就以最原始的绅士决斗的方式分个高下,作为雌性自然想和最勇猛的雄性契约。”李季伶不再卖关子,开始说她这些人神共愤,嫉妒拉仇恨的伟大提议。 “这么说,我们中最厉害的就是你的契约者罗。”本性憨直爽快的柳拿达声音在这个密闭的大厅内显得极为雄浑。他的双眼灼灼闪亮,显然很满意这种提议,以武力决胜负是他最喜欢的方式。他本来还以为追求雌性需要弄得花前月下,现在这个方案实在太和他的心意的。柳拿达浑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气息,就好像胜利者已经是他一样。 “非也。”李季伶食指摇动,俏皮的撅了撅嘴。 “你这是在戏弄我们吗?”柳拿达一听到非也顿时像被浇了一桶油一样大喝道。说好的比武定乾坤,怎么能说变就变呢?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泡妞手段。 “你在凶我吗?”李季伶声有泣音,委屈的眨着泛着水光的大眼。 “呃……不……”柳拿达脸一阵臊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雌性,传出去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可是这丫头真的有这么脆弱吗? “不是就好。各位都知道我并非一般的雌性,我要契约的雄性也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雄性。所以各位分出胜负之后,最后胜出的人必须赢过我,这样契约才能名正言顺的结成。我,是不会嫁给不如我的雄性,皇室也不会认同。” 前一秒李季伶还宛若娇弱易折的白莲花,这一秒她便化身为悬崖峭壁凛冽寒风中茕茕绽放的一柱傲骨寒梅。李季伶很明白,无论哪个星球,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只要把问题提升至国家利益的高度,即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被上纲上线的严肃对到。 李季伶要将她的契约权和皇室的利益牵扯在一起,她当然代表不了皇室,但是她身后的诺比沁可是正宗的亲王,皇室的直系血统继承人。若给李季伶冠以名为,她不是伯爵千金、不是公爵千金,而是公主殿下。这样的身份不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能觊觎的,这就是李季伶拐弯抹角都要让这些人刻入脑海的认知。 乱了,都乱套了。没有人料得到李季伶竟然把自己的事越搅越混。连一直放任李季伶的诺比沁和一贯优雅淡定的杜斯法尔都冒出一股冷汗,这事可真就被她闹大了。 皇室是那么容易当枪使的吗?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一点。这次晚餐虽然并非正式宴会,只是类似家宴的一顿饭,可是在坐的每个人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地位,其中不乏和皇室有着远亲外戚血统关系的贵族。 ‘给跪了,你得了失心疯吧。’同样看到陷入沉寂大厅的觅罗,此时也相当佩服李季伶了,这丫头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拿皇室开涮。 “你认为皇室不会插手吗?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晓得皇室正在坐山观虎,想着渔人之利,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我就当这只‘愤怒的小鸟’好了,反正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虱子多了身不痒。到是这种一边倒的局面,被我变成微妙的平衡,你确实该给跪。”李季伶细致入微的观察在场重点人物的脸上,她看似不知天高地厚,实则思路相当清晰。 杜斯法尔失神不过一两秒便又恢复那淡雅如兰的神色,他悟出李季伶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道赞许之光。杜斯法尔随即看了看诺比沁和梵,两人还在呆愣中,显然关心则乱。恐怕这两人都有倒带重演的冲动了,倒是一脸平静的赫里引起杜斯法尔的关注,赫里是他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看不透的人之一。 “各位意下如何?”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李季伶就更没有必要扭捏。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众人,有种‘赶紧买定离手’的庄家气势,节奏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当然有恃无恐。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说我是我就是 李季伶秉承吃饱了好战斗的思想,埋着头与餐盘中的食物做着斗争,全然没有理会众雄性那一张张僵硬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脸,总得来说就是无法淡定的做绅士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哼、哼――”作为主人的肃立有些拉不开面子,干咳了两声希望引起相关人士的注意。可没曾想到该相关人士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那副就算异类,仍然从容的架势引得肃立眼角直抽抽。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且不说李季伶是菲瑟希的瓷,这一说变得最了未过门的妻子。再说李季伶来者是客,而且是有诺比沁罩着,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肃立转而一想有些好笑,看来这丫头是故意为之,这大概是对他下午那番话回礼。肃立看了看周围的贵宾并没有多大的一样,端起酒杯以主人的身份敬了众人一杯,也为自己铺了个台阶。 终于李季伶解决了所有的食物,喝完果酒后满意的擦了擦嘴。她这才抬起头环视了这张长方形餐桌一周,宛若入暮老者一般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听闻,有些绅士们是为了我的契约权才来参加西林、摩卡勒两家的契约预备礼,真令我受宠若惊。爱慕我的绅士们,可以……举手示意……吗?” 此时李季伶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伴随着这种阴阳怪气众人又是一阵呆愣。这样直接好吗?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饭还让不让吃了。 诺比沁单手扶额,低头隐住脸上的表情。杜斯法尔则是别过头去,怎么看他都有憋不住笑意的嫌疑。梵手中的刀叉同时脱落,还好他反应快又给抓了回来。 一场本该争执到你死我活的话题,就这样被李季伶歪楼的开头给和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谁都以为李季伶会尽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但是她若真这样做则逊了。果然,彪悍的人生你只能无视,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李季伶小魔头的称号。 举手示意―― 谁会尴尬的做这种附和。李季伶能不顾一切胡作非为,可他们却不能。作为家族的代表,贵族该端的架势还是要端着。如今李季伶将重点放倒台面上谈,却正好将他们一军。如果有人举手附议。那这个家族的矜持还有没有?千里迢迢过来竟然是为了逼婚,不太厚道。这件事还是私聊比较惬意,可为啥就被整到光天化日之下了呢?如果他们不应承,那就更好了,说明契约之事纯属――扯淡。 这,简直就是那他们当猴耍,还要让他们付看戏的钱。 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便出现了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一脸正气盎然的诱岳?麓山端端正正的举起了右手,眼神认真的让幸灾乐祸的某些人都快产生羞愧感。 李季伶瞟了一眼诱岳,她就知道一般的招数对付脸皮厚到一定级别的人是没太大效果的。喜比的这个兄长果然不是简单角色。看起来纯良正直,实则将腹黑阴谋进行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诱岳的放开,接着有几人也举手示意,大家显然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来都来了,如果只是被嘲弄一番就回去。明显不是他们干的事。怪只怪李季伶太有胆量了,竟然公然戏弄这么多家族掌权人和实权派。 不出李季伶意料,上次参加菲瑟希成人礼的那六人组,诱岳?麓山、柳拿达?君士伐、度理?契柯威、卫正?史立昂、库辞炼?施里昂,以及肖掠尔?其克兰全都将灵魂与肉体分离,中邪的举着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多谢各位心仪。”李季伶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 若是以为李季伶只有这么口头上、绣花针威力的招数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一一用眼神谢过举手的各位,然后继续波澜无惊的说道:“各位抬爱了。可是李季伶就只有一人着实难办。既然大家都如此爱慕我,而且这般锲而不舍,想必……” 李季伶稍稍停顿了下,前部分厚颜无耻的话被她恬不知耻的说出来,当然后部分话绝对不能逊色,她吊足大家胃口继续说道:“想必各位绅士一定不舍得我做成为红颜祸水。这么造人唾弃的角色吧。” 李季伶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餐桌上除了与李季伶相熟的几人之外,其他的其他人,特别是一些家族的女宾都听得瞠目结舌。竟然真有如此……自我感觉良好的雌性,这是在逗他们吧。贵族雌性的矜持呢?让狗给吃了? 诱岳几人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大家都是贵族圈子中的人精当然知道李季伶还有后话,恐怕那些后话才是让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重点。几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季伶,脸上均是毫无一丝破绽的完美笑容。 李季伶见该撤退的群众演员已经撤退完毕,剩下的这些不出意外就是祸害军团,至于谁是头目李季伶还没有定论,不过诱岳已经被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既然大家都疼惜我,我有个提议。中意我的各位就以最原始的绅士决斗的方式分个高下,作为雌性自然想和最勇猛的雄性契约。”李季伶不再卖关子,开始说她这些人神共愤,嫉妒拉仇恨的伟大提议。 “这么说,我们中最厉害的就是你的契约者罗。”本性憨直爽快的柳拿达声音在这个密闭的大厅内显得极为雄浑。他的双眼灼灼闪亮,显然很满意这种提议,以武力决胜负是他最喜欢的方式。他本来还以为追求雌性需要弄得花前月下,现在这个方案实在太和他的心意的。柳拿达浑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气息,就好像胜利者已经是他一样。 “非也。”李季伶食指摇动,俏皮的撅了撅嘴。 “你这是在戏弄我们吗?”柳拿达一听到非也顿时像被浇了一桶油一样大喝道。说好的比武定乾坤,怎么能说变就变呢?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泡妞手段。 “你在凶我吗?”李季伶声有泣音,委屈的眨着泛着水光的大眼。 “呃……不……”柳拿达脸一阵臊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雌性,传出去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可是这丫头真的有这么脆弱吗? “不是就好。各位都知道我并非一般的雌性,我要契约的雄性也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雄性。所以各位分出胜负之后,最后胜出的人必须赢过我,这样契约才能名正言顺的结成。我,是不会嫁给不如我的雄性,皇室也不会认同。” 前一秒李季伶还宛若娇弱易折的白莲花,这一秒她便化身为悬崖峭壁凛冽寒风中茕茕绽放的一柱傲骨寒梅。李季伶很明白,无论哪个星球,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只要把问题提升至国家利益的高度,即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被上纲上线的严肃对到。 李季伶要将她的契约权和皇室的利益牵扯在一起,她当然代表不了皇室,但是她身后的诺比沁可是正宗的亲王,皇室的直系血统继承人。若给李季伶冠以名为,她不是伯爵千金、不是公爵千金,而是公主殿下。这样的身份不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能觊觎的,这就是李季伶拐弯抹角都要让这些人刻入脑海的认知。 乱了,都乱套了。没有人料得到李季伶竟然把自己的事越搅越混。连一直放任李季伶的诺比沁和一贯优雅淡定的杜斯法尔都冒出一股冷汗,这事可真就被她闹大了。 皇室是那么容易当枪使的吗?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一点。这次晚餐虽然并非正式宴会,只是类似家宴的一顿饭,可是在坐的每个人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地位,其中不乏和皇室有着远亲外戚血统关系的贵族。 ‘给跪了,你得了失心疯吧。’同样看到陷入沉寂大厅的觅罗,此时也相当佩服李季伶了,这丫头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拿皇室开涮。 “你认为皇室不会插手吗?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晓得皇室正在坐山观虎,想着渔人之利,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我就当这只‘愤怒的小鸟’好了,反正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虱子多了身不痒。到是这种一边倒的局面,被我变成微妙的平衡,你确实该给跪。”李季伶细致入微的观察在场重点人物的脸上,她看似不知天高地厚,实则思路相当清晰。 杜斯法尔失神不过一两秒便又恢复那淡雅如兰的神色,他悟出李季伶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道赞许之光。杜斯法尔随即看了看诺比沁和梵,两人还在呆愣中,显然关心则乱。恐怕这两人都有倒带重演的冲动了,倒是一脸平静的赫里引起杜斯法尔的关注,赫里是他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看不透的人之一。 “各位意下如何?”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李季伶就更没有必要扭捏。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众人,有种‘赶紧买定离手’的庄家气势,节奏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当然有恃无恐。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护花使者都很高大上 当诺比沁回过神的时候,他横眉冷目的看了墨镜一眼,抬手挥袖之间一簇紫色电光便击向墨镜,他要毁了这罪魁祸首的妖镜。 瑟杰灵见势指尖一弹,一个银色光珠弹出,正好将诺比沁那紫色气光打偏离轨道,被紫色气光击到的椅子眨眼间支离破碎。 “亲王阁下,这是我海棠的圣物,你拿它出气恐怕不妥吧。”瑟杰灵琥珀色透明的眼瞳泛着不容侵犯的利光。 诺比沁斜眼瞅着从中作梗的瑟杰灵,双手紧紧握拳,一股杀气如同狮王捕猎的瞬间,那利爪深深扎向瑟杰灵的皮肉。 “亲王阁下,若你非要和我战上一场才能泄愤,我倒也可以奉陪。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追出去,看看那丫头的内息和经脉有没有受损才是最要紧的。”瑟杰灵的语气虽轻松,但他已调动好气息随时准备应战。 “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诺比沁说完,收敛了气息大步流星的走出领事堂。 “瑟杰灵,这墨镜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并没有这么诡异的气息。”毕烈看着一场恶战止于摇篮,不觉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瑟杰灵碍于现场有外人云伽在场,并没有将话说的很明白。 墨镜气息的改变是从棘轮塔被归位后才开始的,而墨镜的气息每到午夜时分最盛,就像地狱阎罗的索命符一样扰乱着海棠本部所在地‘寄鲇荒地’的磁场。而‘寄鲇荒地’更是以每天下沉一微米的速度沦陷着,就连一直闭关的堂主也惊动了。 所以瑟杰灵不得不撤除所有据点的净光结界,收回全部气息和精力,一心一意来排查此事发生的原因。他们的时间没有多少,如果这两三年内没有找出‘寄鲇荒地’下沉的原因和解决方法,恐怕整个海棠组不用耗费皇室和其他势力的一兵一卒,自己便先陷入无尽的深渊,被黄沙倾覆。虽然海棠的据点有许多,但是本源所在地‘寄鲇荒地’是万万不能受到任何损害的。否则整个海棠组将面临覆灭。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这件事只有堂主、海棠执事洛奇澜,以及海棠结界师瑟杰灵三人知晓。 “既然好戏闭幕,我也不多留。各位告辞。”云伽说完转身,毫无顾忌的留下两人离去。 “放他走吗?”毕烈不解的望向瑟杰灵。 “让他去报信。这池水搅得越浑浊越好,把池底的淤泥污垢都掀出水面才好。”瑟杰灵望着云伽消失的背影缓缓说道。 “可是帝都那边,还有洛奇澜他?” “放心好了,诺比沁的态度就代表皇室和贵族的态度。你以为他们不想剿灭海棠吗?只是现在还不能,大家都想坐收渔人之利,都等着对方将更多的暗疮曝晒到空气中。” 瑟杰灵眼神无焦距的看向远处,也许到头来海棠会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又或许他们能一举完成三千多年的夙愿。希望一切都按照预计的方向进展,否则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大到赔上他们的全部都无法承受。 “瑟杰灵大人、毕烈大人,有一位自称封地来的法师,说是给李季伶治疗眼睛的。”堂外传来杀手的汇报。 “哦?去看看。”瑟杰灵知道诺比沁昨夜送信给西北封地,没想到治疗法师这么快就来了。 瑟杰灵和毕烈走出领事堂外,就又被人告知那位治疗法师已经擅自去了毕烈的住所。当两人来到毕烈住所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站在独栋公寓的楼下。一个是一筹莫展的诺比沁,另一个就是刚刚到达的治疗法师。 瑟杰灵和毕烈看到这位自称治疗法师的人均是一愣,他怎么也来了―― “那丫头真是好大的面子,大长老杜斯法尔竟然甘当区区治疗法师。”瑟杰灵藏在广袖内的手掌握了握,内心暗道:看来来者不善啊。 “她本就是公主身份,我来也不足为奇。”杜斯法尔淡淡一笑,随即就将瑟杰灵和毕烈散发的敌意给抹去。 不得不说。杜斯法尔的气度优雅不凡,就如同石入大海一般激不起半点波澜。可是杜斯法尔比海还深的心思,配上那种淡淡的毫无敌意的笑容,让人难以摸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别说摸清他,就连亲近他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都是站在顶端的王者,诺比沁慵懒中释放出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而杜斯法尔一般则是毫无杀气,庄重祥和,如神明一样不容诋毁。 这样一静一动两个王者至尊同时聚于此处,瑟杰灵不自己的微微皱了皱眉。毕烈并不是第一次和两位亲王同时处于同一个地方,但是他今天的不适感却十几倍强于基地那次。 “两位亲王为何久站于此?”瑟杰灵问了一句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为何站在这里。当然是被情绪有些失控的李季伶关在门外呀。那丫头并不只是将自己的房门锁上,她冲入楼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门锁上,就好像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一样。 “我有钥匙。”毕烈将钥匙掏出,还挂在手指上亮了亮相,可他意识到这样做似乎有些逗比。 这种一踹就开的破门还需要钥匙?若是这两人想进去办法何其多:踹门、爬窗,甚至将整栋楼移开都不是没有可能的。看来他们都在怵那个正在发飙的小老虎,于是毕烈悻悻然又将钥匙揣入囊中。 “可否带我去药剂室或者厨房也行,我需要调制一些季伶眼睛敷的药膏。”杜斯法尔温文尔雅的率先打破尴尬。 杜斯法尔一到此地便察觉到诺比沁难以抑制的杀气,于是他顺着气息寻来,却发现诺比沁呆站在一栋木质公寓大门外,木讷的看着二楼的窗户。敢给诺比沁吃闭门羹的,杜斯法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非李季伶那丫头莫属。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杜斯法尔没有直接询问,还是等两人都消消火气再问,他可没有自撞枪口的癖好。 “我随你去。”诺比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场无妄之灾不是一时间能解决的,倒是杜斯法尔为何来此才奇怪。他明明吩咐的是治疗法师过来,是什么风将杜斯法尔刮来。这家伙一贯直觉敏锐,说不定他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也好,我带你们去。” 毕烈和瑟杰灵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也想知道这两大亲王究竟有何意图。 ? 房内,李季伶无力的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那支舰队的地球人毫无疑问是怀着某种目的来到艾斯珐琅星球,其实他们的目的并不难猜。无疑就是探索其他生命体星球的物质,做着前锋开发队一样的事情。 为何李季伶不怀疑他们是以侵略为目的来的,那是因为谁会只开着一艘独立舰艇过来侵略这么巨大的星球。而且从他们的话中听得出,他们对这个星球并不了解。对一个并不了解的星球动用武力,这是头脑进了水的人才会做的事。万一对方的实力彪悍,或者星球上到处是异形食人怪刀枪不入的,他们不就摊上大事了吗? 以这么单薄的编制看,这群人只能是隶属于军队的科学探究之类的组织,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左手臂上都挂有部队番号的臂章。就算两个星球的军队番号或者编制有所不同,但是对于李季伶这个在军校待了三年多,而且家族本身也掌握着特殊部队的人,一眼就能识别。 “美丽,我肯定他们都知道地球人的事。” 你是说诺比沁亲王他们?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可是那又能如此,主人你会开口问吗?你若舍得开口,早就问了。 “什么叫我不舍得?” 难道不是吗?你真的愿意将诺比沁亲王的伤疤揭开吗?你不会的,美丽了解你。 “我不问他也可以问别人。” 谁? “海棠的人。既然这个镜子是他们领我看的,我想他们必定知道些什么,而且他们知道的或许还不止这么多。即使瑟杰灵和毕烈不知道内幕,洛奇澜也一定知道,就算洛奇澜也不知道,海棠组的堂主也绝对知道。否则这种映射地球人来历故事的镜子,怎么会出现在海棠的据点。只凭这一点,他们就别想将自己摘干净。” 那主人你为什么还这么沮丧,明明早就有了方向嘛。 “你不明白。沁在这个世界上对我的意义不同于其他任何人,是他将我救下带到这个星球,是他养育我长大,是他交给我一切启蒙知识,也是他帮我树立了强者为尊的世界观,更是他告诉我‘大胆前行,一切有我’这八个字。所以,沁等同于我的精神支柱。” 李季伶轻舒一口气,将手搭在眼睛上遮住光芒,苦涩的一笑继续说道。 “可是我的精神支柱事事瞒我,甚至处处防我。除开让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似乎还有一些事他也在拒绝我知道。而他明明知道这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前往北方四部(一) 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诺比沁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可是若非如此还有什么能让诺比沁处处设法隐藏五大封印之地的线索呢? 松弥境地的事与诺比沁有关,倒塔秘境的事又和诺比沁有关。甚至倒塌秘境的入口在海棠组据点这么隐蔽的事他也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李季伶想着想着也就将一些事情想通透了。 倒塔秘境的棘轮塔是诺比沁插入落碧湖中,而周围的封印也是他和摩卡勒家族,以及礼莱家族共同布施的。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孤云天赠她的青盲暖玉会和棘轮塔产生共鸣,而打开棘轮塔入境封印的方式又和打开摩卡勒禁地的方式如出一辙。原来这些人早就知道这一切,还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忽悠的团团转。 他们是帮助自己重置了倒塔秘境,可这些行为全都是在他们允许范围之内的事,所以他们才会任她倒腾。真正的细节处却被他们完美的掩盖,而那些细节才是挖开冰山一角的关键所在。 他们事事都计算在内,唯一算漏的就是倒塔秘境内的生物智能,正是这个变数让李季伶发觉了更多线索,也让李季伶深深思考着这些事情的内在联系。也正是这个疏忽,让诺比沁他们彻底慌神了。因为李季伶正在顺着那露出的冰山之角,执拗的、不依不饶的开始挖掘。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还有许多势力也想寻出这些事的影子,就比如海棠,比如立舍,又比如云伽,甚至还包括一些尚未露面的势力。李季伶前所未有的肯定,这些人的出现绝非偶然。也许正是这些封印一个一个的被解开,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或者这解开的封印让他们看到了某种希望?李季伶大胆猜想着。 她的存在也许是所有这些人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变数之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就如同一把万能钥匙,谁最先掌握,谁就能将有利于自己的那扇大门打开。也正因如此,即使她已经如此奇葩。如此高调,却能依然安安稳稳的活着。因为她还不能死,所以她最多的只是被人活捉,甚至连海棠这样一个杀手组织,也只是捉到她将她当米虫一样的养着。 原来‘李季伶’本身就是一块免死金牌,李季伶觉得这种认知还真是无限讽刺。 她会让别人随意掌控她的命运吗?不可能。 她会让别人任意拿她当枪使吗?想都别想。 “美丽,看来弟弟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正确。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这个势力不是沁将来传承给我的,也不是帝都军校那些已经被洗脑固守陈规的军人。我要的是一支以我为首、以我为尊,只效力于我的忠心耿耿的队伍。只有这样才能保我一生无虞。” 美丽这次并没有回应李季伶的话,如果她会流泪现在一定已经涕泗横流。美丽见证着她的主人李季伶一步步成长强大,李季伶从一个迷茫自卑的孩子,到遇事不是权衡过多躲躲藏藏,就是不计后果鲁莽直冲。直到如今初显王者气度,实力大涨,甚至想到组建自己的队伍维护以后的生活。 这个孩子正在用着血和泪一点一滴扎扎实实的打基础,付出比其他人多无数倍的努力快速成长着。虽然她依旧稍显稚嫩,但是美丽相信李季伶在不久的将来,等到她更加成熟的时候,一定能登上顶峰。享受无限荣光,享受着这世界上最自由最纯净的空气。 “美丽,从今天开始,我要更加相信自己一点,不去依赖别人,也不让他人有机可乘。” 就算所有人都欲阻挡她的脚步。她也不会停下,大不了神挡杀神佛当杀佛。实在无法动手的,就算她另外挖一条路,也要达到想去的彼岸。 在那之前,她将抛开一切世俗杂念。若有必要她也会摒除一切人伦情愫,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之前,她绝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 咚、咚咚―― 此时李季伶的门外响起一阵平和的敲门声。 李季伶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道:“马上来。” 是的,任性的时间结束,接下来该干嘛继续干嘛。所有她想做的都必须用实际行动堆积起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李季伶走到门口,轻轻转动门锁,‘叮’的一声暗锁弹开,也预示着李季伶将让自己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再也不会遮遮掩掩。 她是地球人,性别为女,那么从今以后她就以这个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她这也是在赌,赌她地球女性的身份可以使她安然的度过这一段过度时期。她需要时间成长,需要时间壮大自己的势力,如果以女性这个稍微弱势的身份活着,将会怎样?或许会引来无数这个星球雄性的窥视,但同时也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为自己争取时间。 门应声打开,杜斯法尔微笑着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棕色药膏站在门外,旁边则是一脸低落的诺比沁。 “杜斯法尔,怎么是你?”李季伶同样也惊讶于杜斯法尔的到来。 杜斯法尔掌管着整个长老院系统,是帝都不可或缺的大忙人。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随便离开帝都,而这是他今年内第二次来到西北部。上一次他是有皇命在身,需要支援西北边境战役,而这一次他的到访又是为何?绝不只是为她送药这么简单吧。 “不请我们进来吗?又到了敷药的时间,这个药可不能断。有什么话,边敷药边说。” 杜斯法尔一眼便看出李季伶所想,他并不急着解释,就像熬汤一样,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失礼了,请进。” 李季伶退到门边,微微颔首。杜斯法尔和诺比沁也不再停留门外,同时进入李季伶的卧房。 “来,坐到这边。”杜斯法尔将药膏端到屋内的木桌上,示意李季伶坐过来上药。 李季伶也不扭捏的走过去坐下,她必须尽快治好眼睛。戴着助视镜总是不方便的一件事,哪有自己的眼睛好用,而且戴久了她的眼睛老觉得干涩。特别是经过昨晚的绑架,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治好眼睛。 “你怎么来了?”李季伶闭上双眼任凭杜斯法尔给她的眼睑处抹药膏,她更想知道的是杜斯法尔此行目的。 “我这段时间都会带着医疗队在外游医,顺便看看各地民生状况,以及边远地区是否有新型疾病爆发之类的情况。”杜斯法尔熟练及细致的替李季伶上着药,这药是他研制的,他自然最能拿捏火候分寸。 诺比沁则坐在一旁凝视着李季伶,这丫头竟然将他当做空气,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游医,怎么决定的这么突然?每年不都是秋冬交替的时候,才会外出巡游吗?如今只是初秋。”作为长老院挂名实习者,李季伶很了解医疗队的日程安排。 “嗯,你忘了今年秋冬交替之时,帝都军校的考核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作为名誉导师也会忙碌起来。” “对呀,我差点忘记了。可是游医也不需要你亲自带领,佳冥和菲瑟希呢?” 作为全是雌性的医疗队四处游医,其实和公费旅游差不多。因为各个封地的掌权人都会好好款待这样一支贵族雌性组成的队伍,并且全权负责她们在自己领地内的安全。 所以游医是件安全系数很高的行动,甚至两个交界封地之间的掌权人会亲自护送医疗队,将医疗队亲手交到另外一个封地掌权人的手上。如果跨区域时,封地领主会将医疗队护送到中立城,再由中立城城主护送到另一个地区的贵族手上。因此这些雌性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甚至连出来历练的吃苦都不用吃。 “菲瑟希赶在帝都军校考核前随肃立回北方封地见礼,肃立也是军校导师,又不愿耽误契约仪式的进行,所以将每个步骤都安排的相当紧凑。” “我看他是猴急,菲瑟希又不会飞掉。”李季伶撅起嘴,就好像送走娘家人一样不爽。 “你这么说也对,梵也在抓紧时间做着契约仪式的准备。”杜斯法尔温和的笑道。 梵确实是为菲瑟希的契约仪式回东部封地做准备,可是他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梵在军校既算是杜斯法尔的学生,也算是杜斯法尔的下属,当梵用着各种蹩脚的理由向杜斯法尔请假的时候,杜斯法尔并没有点破。 “那佳冥呢?” “佳冥她,受了点伤,正在调养中。”杜斯法尔亦是轻轻带过的说着。 “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好了没有?” 李季伶和佳冥,虽然没有她和菲瑟希那般无话不谈,但佳冥无疑是李季伶非常欣赏的雌性之一。佳冥漂亮、有实力,而且很独立。佳冥有着对事物独特的思想与见解,不同于其他雌性依赖性强,这点甚至比菲瑟希更加优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前往北方四部(二) 杜斯法尔对于李季伶的突然亲近一笑而过,这丫头虽然聪明谨慎,但仍然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啊?没想到竟然是九叶艾芸和雪域赤锦卵。”李季伶猛地拍了下大腿,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谁知道她要的契机物竟然离她如此之近。 “你是不是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捶胸顿足,装出一副被‘坑爹’一样的错愕表情,实则不知道如何暗爽,他的笑意更加浓郁。 “我,我哪有……” 李季伶立即矢口否认,再暗爽下去那就是乐极生悲的节奏。她貌似独吞了许多九叶艾芸,可不能让这狐狸再抓住小辫子。 “好了,无须对我隐瞒什么,就你那点小伎俩能满得了谁?既然我将从不外传的皇室秘闻都告诉你,自然也不会在意你……”杜斯法尔摇头莞尔一笑,看来这丫头还是很防备他,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也没有必要继续讨论下去。 “对呀,你对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沁……”李季伶这才想起被她冷落已久的诺比沁,毕竟诺比沁可是正宗的皇室嫡系血脉。 “你干脆别想起我,本王会是那种小人吗?”诺比沁直称‘本王’,看来郁闷的不轻。 “无妨。这些圣品已经消失千年,皇室早就不顾忌让人知道这些。况且如今的科技发达,某些药物的助孕效果虽然不及圣品,却也和圣品产生的效果相差不远,而且批量生产物美价廉,普通百姓皆用得起,因此也就不需要防着他人打繁衍药物的主意。圣品即便再好,也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更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 “对了,你说我‘大概’得到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些还不是最终的?” “我也只是猜想罢了。因为这两种圣品不能直接服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如你先放一株九叶艾芸试试,看是不是正解。” “对呀,我真笨。那我现在试试。” 片刻之后,李季伶一脸泄气的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是。”杜斯法尔鼓励的拍了拍李季伶的肩膀,说道:“来,我再帮你看看手腕的伤。” 李季伶心不在焉的伸出骨折的手腕,她转而想到既然杜斯法尔这么说,那他一定有解决办法。 “你能做出成品吗?你一定能。”李季伶万分肯定杜斯法尔一定有办法。 “那你岂不是又欠我一份人情,你何时才能还清啊。” “我若死了,就没法还了。” 一旁惩罚性被当成透明人的诺比沁看到这两人竟然毫不避讳他的,做着嬉笑怒骂的糟心事。不由火气上窜。 “你别卖关子了,她欠你的我来还。”诺比沁不悦的打断两人。 卖关子什么的最讨厌了。以卖关子的名义,调戏妹纸的必遭天谴。 “你?不稀罕。”杜斯法尔瞥了诺比沁一眼,以一种‘我不和你玩’的口气回绝。 随后杜斯法尔将气息覆于手掌,掌心温度慢慢升高。待温度上升到足以活血化瘀的程度时。杜斯法尔慢慢揉捏起李季伶手腕处的淤青。这种按摩手法一边活血化瘀,一边可以使碎裂的骨骼加速生长,这也是治疗秘术的能力之一。 “稍微会有些胀痛感,你忍一忍。”杜斯法尔温柔的提醒着李季伶,即便他的手法不会让李季伶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出于职业使然,他还是将可能会产生的副作用一一说明。 看到李季伶表情并没有痛苦的压抑。杜斯法尔继续说道:“既然我开口问你这件事,自然是会帮你,至于欠我的以后你慢慢还。我大概知道你要的这两个契机物是什么,只不过光靠我一人无法完成。” “还需要谁?你告诉我,无论如何我也要求得他的帮助。” “九叶艾芸主阴,雪域赤锦卵主阳。很久以前长老法师负责雄性的调理。而封印祭司则负责雌性的调理。这么做也算是皇室对两大家族能力的平衡和制约,因为祭司和法师均能卜乾坤,是众神对话者,因此不能让一项能力集中在一个家族身上。” “祁月汜!”李季伶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正是,他不是一直都用九叶艾芸入药膳为你调理身体吗?而且你的身上也只有多余的九叶艾芸。并没有雪域赤锦卵不是吗?” “难道祁月汜那家伙也独吞了雪域赤锦卵?好家伙,竟然瞒着我。那我们就去西南剑兰大野找祁月汜。”李季伶鼓起脸颊,不满的说道。 原来祁月汜有多余的雪域赤锦卵,而且半点风声没有透漏给她,太没有义气了。不过算了,雪域赤锦卵她留着也没用,祁月汜到底是个雄性,留着雪域赤锦卵以备不时之需也说得过去。 就这么一瞬间,李季伶脑洞大开,将祁月汜整个高大上的形象彻底歪没了,若祁月汜知道恐怕也只能‘呵呵’两声。 “不可!”诺比沁断然厉声拒绝道。 西北的事还没处理完,这丫头竟然又想跑到西南去,她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 “必须去,因为炼制那种丹药需要雌性的血液和气息,而炼制地点也只能在礼莱家族的司药神殿进行。”杜斯法尔不疾不徐,继续用专业人员的角度说明事实。 “照你这么说,炼制九叶艾芸需要阿唯尔的血气,那么炼制雪域赤锦卵又需要谁的气息呢?”诺比沁不以为然,炼制这种药物还要精确到人,他才不信。 “炼制雪域赤锦卵随便一个雄性即可。”杜斯法尔继续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理会诺比沁的质疑。 “一派胡言。”诺比沁压低声音,目光冷硬的看着愈发诡异的杜斯法尔。他认定杜斯法尔又在耍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如果这药不是季伶需要的,你大可当我一派胡言。”杜斯法尔目光一凛,浅含挑衅的回视着诺比沁。那意思很明显,大可以看看李季伶会采纳谁的意见。 “我去。”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也知道杜斯法尔话中有话,必定隐藏更深的目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去。自己的事情,当然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杜斯法尔的提议只不过是双重保险,万一谜题系统要的契机物真的是需要她的气血为原料的药物怎么办? “可以,但不是现在。你目前需要在这里将身体完全调理好,然后让眼睛彻底康复。”杜斯法尔勾起嘴角,朝诺比沁得意的一笑,这一局他胜利了。 诺比沁握紧双拳,他现在不能当着李季伶的面爆发。 “你该不会让我在海棠调理身体。”李季伶狐疑的说道,可是听杜斯法尔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他就是这样想的。 “有何不可?” “不行。我能留下,沁和你都不能留下,你们的身份太危险。” 她李季伶再鲁莽激进,也不能拿两位亲王的安危做赌注,这两个人都是帝国不可缺少的栋梁之才,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况且李季伶早就知道,无论自己身在何处,她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两人就不能确定了。即便他们再厉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还是在这里调养好了再走。”诺比沁突然和杜斯法尔统一口径。 “沁,你?” “难道你不好奇那个墨镜吗?留在此处,便有许多机会去看看。”杜斯法尔每时每刻都在抛出诱饵,他一点也不担心鱼儿不上钩。 “沁都告诉你了?”李季伶见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对此事的态度如此统一,便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也同意杜斯法尔的提议。他若再此,我也就不担心那墨镜的气息再次扰乱你。”诺比沁语气缓和下来,既然有些事情无法避免,那就去面对吧。 “沁,你这是何必呢?” 李季伶低下头,这是诺比沁对自己的妥协吗?他明明不愿意自己知道过多,可现在他却安心让自己留在此处。 “我若再阻止你,你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沁,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该让你知道的还是会阻止你知道,只不过我会光明正大的阻止你。既然这墨镜和你有渊源,那你就尽管去探索吧,我诺比沁并没有不敢告知天下的事。”我只是不愿意你被某些事伤害到…… 这后半句话,诺比沁并未说出口,但是他的决心不会改变。哪怕李季伶会怨他手腕铁血,只要她不受到伤害就好。至于误会和不解这种事,他已经承受的够多,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季伶似乎感受到诺比沁内心的颓丧。 “好了,诺比沁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用继续辩解了。既然协议达成,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只需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时间,你的眼睛便可以完全康复。”杜斯法尔将手掌的气息收回,看了看李季伶已经消肿的手腕,满意的笑了笑。其实事情并没有多么严重,只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人还翻不起什么浪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往北方四部(三) “真的吗?时间又缩短了!杜斯法尔导师你真厉害。[.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听到杜斯法尔说她的眼睛只需半月便能完全康复,李季伶狗腿的拍着马屁。 “你呀,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叫我导师,吐槽我的时候就直呼我的名字。别那么麻烦了,以后就叫我杜斯法尔就好了。当然也可以叫我的简称杜法。” “杜斯法尔――”诺比沁瞪着杜斯法尔,这家伙真的知道如何激怒他。 “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了。”杜斯法尔平拍了拍诺比沁的肩膀,然后起身走出房门。戏弄这个家伙也够本了,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 杜斯法尔刚走出公寓,便被守候已久的瑟杰灵拦住。 “长老大人,你们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连何时走何时留这种事,都能自己决定。” 杜斯法尔淡淡一笑,说道:“你们都能明目张胆的偷听我们的讲话,我们为何不可随意安排自己的行程。况且,我们并没有防备也不介意你偷听,这便算是提前通知你,免得日后你又胡乱说我们不辞而别。” “不愧是皇室外交官,果然能言善辩。”瑟杰灵上前一步拦住杜斯法尔的去处,完全是种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你会知道我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还专门擅长收拾没有礼貌的人。”杜斯法尔暗沉的紫眸,时刻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光芒。 “杜斯法尔的结界之术闻名整个艾斯珐琅星球,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瑟杰灵说着此话时,体内的气息已经开始酝酿。和天下第一的结界师杜斯法尔一战,是每个钻研结界之人梦寐以求的事。就算不是敌对关系,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你想见识可以,但不是现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杜斯法尔面无表情的睥睨着瑟杰灵,那种鸟瞰苍生的至高无上之感深深刺激了瑟杰灵。原本瑟杰灵习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人,没想到如今却被杜斯法尔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瑟杰灵觉得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这个雄性竟然在他瑟杰灵的主场还这般有恃无恐的。散发着这种极度拉仇恨的优越感,是否也太不把他,太不把整个海棠放在眼里了。 瑟杰灵昨天被诺比沁刺了一剑都没有如此恼意,可现在杜斯法尔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自己渺小。也许是因为同为结界师的关系。瑟杰灵受不了自己在专业上逊于他人,即便这个人是早已靠结界之术扬名立万的杜斯法尔。 “怎么,难不成法师大人还怕打扰屋内两人?我该说你是怜香惜玉好呢?还是大度的愚蠢好呢?”瑟杰灵正面的气势逊于杜斯法尔,就侧面酸酸他。他就不信杜斯法尔这么大老远的深入敌腹给那丫头送药,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 “怜香惜玉也好,大度愚蠢也罢,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杜斯法尔对于瑟杰灵小孩子般的激将法,不恼也不燥。若是这么简单几句话便能撼动他,那他早就死的尸骨无存了。即便是所有人都怀疑他的心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正确的揣摩出他的想法。更别妄想控制他的行为。 当然,貌似还真有一个人除外。杜斯法尔淡淡一笑,他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二楼窗户,只有那丫头成功的改变过他的决定。 不过只是一眼,杜斯法尔便收回所有暂时不该存在的思绪。面色回复以往的谦和安详,实际上却更让人捉摸不透。“如果你不怕在这里动武,扰乱墨镜的气息,让海棠的老窝继续下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么我乐意奉陪。” “什么?你知道多少?”瑟杰灵感觉自己的心真的跳漏了一拍,如此隐秘的海棠内务,他怎么可能清楚。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杜斯法尔嘲讽之意稍纵即逝。语波不惊的说道:“带路吧,带我去领事堂看看那面墨镜,我才好判断能否继续让季伶接触那镜子。这一点我们的立场相同,不是吗?” “哼,请!”瑟杰灵虽然心有不甘,但却只能在前方带路。 ? 自杜斯法尔离开后。李季伶的屋内便陷入良久的沉寂。 李季伶由于看不见屋内的情况,也看不见诺比沁此时的表情,她倒也没有多尴尬,只是等着诺比沁首先说话。因为她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就做回答问题的那一方好了。 “我想知道你在墨镜内究竟看见了什么?可是我决定不问你了。就像你从不忍逼我说我不愿碰触的事,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尽量不干涉你要做的事。” 良久诺比沁终于开口,这时的气氛还算不错。空气中仅存的那一丝僵硬,也随着诺比沁的话消失殆尽。 “沁,谢谢你。”诺比沁如此坦诚,李季伶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说着最安全的‘谢谢’二字。 纵使在看过墨镜之后,李季伶心中有多么的失望,多么的怨愤,她也不愿将这份诺比沁用退一步换来的良好气氛给打破。 “别谢的这么早,我只是说尽量不干涉你。可是一旦我判断你有危险状况发生……”诺比沁突然止住自己想要说的话,干脆抱住李季伶。也许是太用力了,诺比沁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别让我再看到你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样子。就算是诺比沁,也有无法承受的事……”这句话诺比沁说的很小声,那声音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 李季伶心中顿时被一股暖流熨烫开来,面对这样的诺比沁,李季伶就算有满腹的埋怨也都烟消云散。这样一个十万大军压境都不曾皱下眉头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低姿态,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对比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我总是……,有时候我无法处理好自己的情感,总是对着你任性撒气。” 李季伶和诺比沁一样,想来吃软不吃硬,特别是诺比沁突然的软化,让李季伶一阵阵犯迷糊,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你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诺比沁柔声问道,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李季伶用力抱紧诺比沁,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似乎抱紧诺比沁她便有了说出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沁,告诉我,你其实是知道地球人的,对吗?” “嗯,我知道。”诺比沁并没有犹豫,甚至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 “谢谢你没有骗我,也没有拒绝回答我。这就够了,我不会再问什么,就像你不愿看见我受伤一样,我也不愿意你受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李季伶甜甜一笑,看来她又要为沁改变自己的决定了,沁还是值得信任的,还是可以依赖的。最近自己的决定太不值钱了,总是朝令夕改,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阿唯尔,有些事情让我帮你去解决,真的不行吗?”诺比沁的大掌抚摸着李季伶的秀发。 “沁,是否因为知道我是雌性,让你对我的教育都要改变了呢?以前的诺比沁总是对我说,任何事情都要凭自己的双手双眼去证实,用心去衡量去体会,这样得到的答案才最接近真相。沁,你说这样做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接近’真相,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该多么可怕。” “你知道吗?我真的后悔将你培养的这么出色。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 “你别说,让我说。你只想告诉我作为雌性,理应将沉重的事交给雄性,对吗?我也想,我也想轻松的生活着,可是,可是这骨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种信念。改变不了了,沁。若是真要改变我将不再是我,你是明白的。”李季伶加大了拥抱诺比沁的力度,她对这个怀抱充满了贪念,如果一切都在这种情况之下讨论、解决,她甚至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背弃自己的原则。 “算了,即使我已经如此恳求你,都看不到你有丝毫动摇。”诺比沁苦笑着,将李季伶猛地推开,迫使她坐直面对着他。 还好李季伶蒙着眼纱,否则接下去的话诺比沁真的无法说出口。因为只要看见李季伶那双水润莹莹的大眼,即便诺比沁预演的再好,也无法说出半句铁石心肠的话。 “阿唯尔,听好了。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别做出格的事。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别怪我采取最强硬手段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你知道我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这是我的底限,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记清楚了,你是我诺比沁拒绝和雌性契约,用毕生心血培养出的继承人,所以你的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你的使命是好好的继承赤冕大野,为封地的传承而活着。” 诺比沁嘴中说着强硬无比的话,可是眼中却满是柔情,只可惜李季伶看不见,而诺比沁也不愿意让她看见。若是冷酷尖锐的话语才能让人记忆深刻,那么诺比沁愿意将黑脸一唱到底。 第一百七十章 前往北方四部(四) 稍后,喜比却发现这些蛊虫在李季伶以很快的速度被蛇毒溶解。也就是说,这些蛇毒对李季伶的身体危害更大,当蛊虫全部被消灭完之后,毒液将会侵害李季伶的内脏以及经络。因此喜比不得不隔个几分钟就向李季伶体内输入些蛊虫。 诺比沁敛目横瞟,从紫眸中射出的冰冷寒光不偏不倚的刺向立舍,诺比沁没有半句言语,一步一步逼近立舍。他右手中的长剑,剑锋划过地面‘刺啦’摩擦出电光火花,如同诺比沁点点爆发的杀戮之气。又一次,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李季伶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立舍见势,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面色阴沉下来。那如鹰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逼近自己的诺比沁。他依靠着墙的身体缓缓直立,双手则垂于身体两旁,而每只手分别暗暗结着不同的封印手势。接下来,将是高手之间的较量。 ――双结印结界,梵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这个立舍果然也有着顶尖的实力,梵只曾经看过杜斯法尔结过一次双结印结界,在梵的印象中似乎只有杜斯法尔能做到这种程度,没想到立舍竟然也能做到秒结双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立舍的双结界都已完美呈现。一个反射纹章挡于他身体正前方,散发着幽幽暗蓝色的光泽。而右手边则是另外一个纹章,这闪着银白色光泽的纹章中,一柄细长军刺慢慢升起。立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诺比沁,右手将军刺牢牢握在手中。而后,他双膝微弯做出迎战的姿势。 诺比沁将紫色气息融合于整个剑身,看起来他手中的利剑紫光乍闪,像是在对立舍张狂的叫嚣着。诺比沁身上的银白长氅和着突然爆射开来的气息肆意展扬,持剑的右手臂由下向上猛力提砍,瞬间将挡在立舍身前的反射纹章破成两半,那纹章碎裂之前将一部分剑气反弹回诺比沁,可诺比沁不避也不闪。丝毫不在意反弹力的伤害,直接由上向下挥剑压砍向正前方的立舍。 由于诺比沁高出立舍一个头,因此这一剑除了暴敛的压力以外,还有高度差带来的冲力。立舍双眼微眯后突然圆睁。他抬手直接硬抗下诺比沁的这一剑,两剑撞击之时,立舍脚下地面裂沉,石花飞溅卷起一股气旋尘埃。 立舍虽然抗住这一击,可还是被剑气震伤,嘴角边滑落一线血红。 “今日本王就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诺比沁的这句话一字一字清晰的落入立舍的耳中,立舍轻嗤一笑,左手瞬间聚气,掌心中紫色的光球瞬发击向诺比沁腹部。诺比沁左手反贴在腹上。空手接下这一击,他用力一握,冲击过来的紫光求瞬间粉散。 “诺比沁,三千年前你杀不了我,今天你同样也杀不了我。” 立舍虽然没有占到上风。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他虽然一身病体娇弱,可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狂暴之气,却似一头猛兽毫不示弱。 ‘秘术,体吸融――’ 立舍利用从李季伶身上复制的招式对付诺比沁,想将他体内的气息强行吸收过来。他复制的招式虽然不算正宗,但是相比李季伶,立舍的单体攻击力要强许多。因此他模仿的这招比李季伶原本的招式效果还要强上几分。 诺比沁向后方跳开一小步,将立舍释放的秘术以剑风破开。 “仿制品永远都是仿制品。”属于李季伶的招式被立舍模仿了去,让诺比沁很是看不顺眼。 诺比沁再次酝酿催动气息,并将大部分气息播散到空中。他渐渐暗沉的紫眸锁定了立舍,如同看死人一般,似乎再出手便是最后一击。 ‘秘术。万始之光――’ 那萦绕在空中的紫气,须臾间潮涌般扑向立舍,黏附在立舍身上。万始之光,将光元素直接打入立舍体内,可以瞬间蒸发掉立舍体内的水分包括血液。这是不夺命不罢休的节奏。 “哈哈,哈哈哈哈――”立舍被包裹在诺比沁的万始之光中,突然狂笑不止。 ――没有体液?诺比沁感受不到力量回吸的充实感,惊诧地盯着立舍。 “惊讶吗?别这样看着我,这一切都拜你所赐――”立舍伸长着脖子,那惨白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露出尖牙朝向诺比沁,就像要饮其血吃其肉方能解心头之恨。 ‘秘术,万始之光――’立舍迅速将刚复制的招式,立即还施彼身的攻向诺比沁。 诺比沁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也失去了反击的最佳时间。 ‘秘术,光之涟水――’ 一旁的梵及时运用元素置换,将立舍反击的光元素转化成水元素,空间内一股水气弥散,渐渐被水雾填满,能见度瞬间降低。 好在立舍的攻击只是模仿,可以做到形似却仿不全内里神韵,否则梵也无法轻易使用元素转换术。立舍的仿制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如果仿制的对象的实力弱于立舍,立舍自然能将仿制的技能超原技能效果发挥。但如果仿制的对象的实力强于立舍,立舍仿制的技能则弱于原技能效果。显然他仿制的万始之光的效果要弱于诺比沁的万始之光,否则就算是梵也无法轻易化解。 可就算这仿制的万始之光再弱,如若真的挨上诺比沁的身体,即使没有本尊的攻击力强,也会清掉诺比沁一部分血气。 “喜比,怎么样?”梵无疑充当了攻和守的衔接者,一方面为诺比沁助攻,一方面还要照应料理李季伶的喜比。 “还是不行,我毕竟不会治疗术,只能将蛊虫输入她体内,帮她暂时抵挡毒液侵蚀,要是杜斯法尔在就好了。”喜比现在真希望大法师杜斯法尔在场,他若在这里李季伶的毒液完全可以控制并清除掉,她也就少一点痛苦。 “我这副身体,你们要如何攻击呢?哈哈,哈哈哈哈――” 立舍笑的猖狂却也凄凉,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就像一块免死金牌可以抵挡诺比沁的攻击。甚至梵的精神攻击效果也会削弱。两个主要战斗力的拿手秘术都无效化,怎么看都有利于立舍。立舍此时就如同总也清不空血槽的终极boss,相当有恃无恐。可是立舍也痛恨这副躯体,无感、僵冷、病态。和活死尸没有什么区别。 “你认为本王奈何不了你?笑话。”诺比沁收起手中大剑,沉声对后方的梵和喜比说道:“带着阿唯尔去别处。” “一个也别想走”立舍挥起军刺就向准备离开的喜比攻去。 “这可不由你说了算。”诺比沁闪身挡在了三人前面。 “喜比我们离开。”梵施放一道隔离结界,为三人的离开断后。 喜比横抱起李季伶,顺便捡起毛毛,在梵的掩护下走出顶层空间。 “速战速决。”梵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喜比狐疑的挑眉问道,却也没有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表露出来。他抱着李吉林走下了好几层,以免受到战火波及。 喜比算是看出来了,诺比沁嘴上说要杀了立舍,也确实动了杀掉立舍的念头,可真正动手的时候却留有余地。诺比沁是早有打算。还是突然改变主意?立舍那家伙显然还不是诺比沁的对手,甚至和梵以及他也勉强是个平手。看来诺比沁和梵暂时还没有杀立舍的意思。 喜比看似简单缺心眼,但有些事却能看得透彻。别说他们三人,就是诺比沁和梵两人联手,甚至诺比沁一人都可以弄死那个叫立舍的家伙。这两人忽真忽假。做戏给谁看?给他看?没必要。那么便是为了迷惑昏迷中的李季伶。有必要吗?这也就是说李季伶虽然昏迷,但是却能感应到外界,否则他们也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将李季伶支开。 喜比也只能想清楚这么多,至于那两人为何做这种事,任喜比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说政治家什么的最讨厌了,将简单的事弄得这么扑所迷离的。 梵没有回应喜比的问题。喜比这家伙说话还算有点分寸。梵知道李季伶虽然昏迷。但她体内的生物智能却可以清晰的感知外界。因此就算她失去意识也好,甚至在假死状态,都能清楚的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那条蛇的血清可以取出来。”梵忽然转移了话题,用蛇的血清解蛇毒是常用的方法。 “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做了。毛毛不行,它是丫头的灵兽。滴过血。所以它的血清是救不了丫头的。喂,我们现在也不能出去,在这样下去我的蛊虫也撑不了多久。你们若拿她的命开玩笑,可别怪我不客气。”喜比斜眼瞟向梵,他们要怎么玩是他们的事。但前提是不能以李季伶为筹码。 “这里没有人会拿她的命开玩笑,但若要将这倒塔还原,恐怕立舍还不能死。”梵看着李季伶,希望她快些靠意志力醒过来,只要醒过来一切都好办了。 立舍虽然给李季伶下蛇毒,但一直以来立舍的目标都是活捉李季伶,所以梵倒不担心李季伶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她会稍微受点苦罢了。 “哎呀,我不管你们搞什么,反正都给我动作快点。” 喜比看出梵不怎么担心的样子,转而一想便也通透其中理由,他稍微放心了。喜比虽然看着梵就很烦,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和诺比沁绝对不会置李季伶的生死与不顾。李季伶的确不能这样离开倒塔,那相当于又是一次无功而返,这次必须将倒塔之事解决了才能离开,先静观其变吧…… ? “你若不但算杀我,何必弄得和真的一样。好了,戏演完了,该谈谈正事了。” 梵和喜比带走李季伶之后,两人均收敛起杀气,一个还原到病娇状态,一个还是那个慵懒优雅的贵胄亲王。 “谁说我不打算杀你,只不过暂时改变主意。”诺比沁确实在来之前就有杀掉立舍的意思,可经过一番幻境他暂时打消了念头。但是看到李季伶被立舍虐待成那样,又燃起了杀他的欲*望。最后,梵用光之涟水再次让他冷静下来,如果没有梵。这该死的东西早就成为死东西了。 “诺比沁,那丫头让你如此上心,费了这么大功夫演一场戏,只为了安抚她。有必要吗?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雌性,用得着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吗?”不就是个雌性吗?最大的功用也就是传宗接代而已,立舍语气中满是嘲讽。 “和你无关,将你设下的封印解除,助我将倒塔重置,并且告诉我你封存的那个意识在哪。我还你一副血肉之躯。”诺比沁不耐烦和立舍继续磨叽,简单的说出了想要的,和能付出的。 “血肉之躯?确实很诱人。若你在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之前给出这个条件,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接受,可是现在我不要什么血肉之躯。”立舍煞白的脸上也盖不住满心贪婪的欲*望。似乎这个星球属于高级智慧体的雄性都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条件。”诺比沁言简意赅,他的心早已随着李季伶而去。 “哼,我的这副躯体虽然无感觉、无热度,但是却依然有繁衍的能力,你知道我要什么了。”立舍也不废话。 “你死过一次之后。居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诺比沁一道利光直射立舍,立舍好歹也算是贵公子,如今竟然将欲*望表达的这么直白。梵和喜比还知道请求契约权,这家伙竟然跳过这一环节直接索要交*配权。 一句话就让诺比沁无法越快的交谈,他的人岂容其他雄性这般猥琐觊觎。 “考虑清楚再说可不可能。我们都知道只要是那个星球来的雌性,就能和我们自然的繁衍后代,不是吗?所以别再遮遮掩掩了。我并不热衷此时,所以只要一次就行。至于能不能成,我都不再纠缠,全看天意,这是承诺。” 立舍幸灾乐祸的看着诺比沁,那神情似乎在说:是你要我长话短说。所以我就直白的告诉你,气不死你,恶心恶心也能让我愉悦。 “想都别想。”对于这事诺比沁显然咬定青山不放松,立舍想先逼他撕破脸,他倒也想继续挑战下自己的极限。 “你想独占?你觉得可能吗?不是我也是其他雄性。首先你的血亲就不会放过她。他们现在不动手,不代表永远不动手,难道他们不正是等着你表态吗?”立舍相当恶劣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诺比沁胸中那股火烧的越旺,他就越开心。 “废话少说,开出你的条件。” “那便没什么好谈的,我想要的无非就是交*配权。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和我联合至少多一份力量保护她,若真到了帝都那位亲自动手的时候,你认为他会和我一样坐在这里和你谈条件?我看那丫头也是个不服软的个性,到时候免不了强制契约,你好好想想吧。你身边还有梵,喜比,甚至会有越来越多的争食者,就算你是诺比沁,你能以一人之力撼动整个贵族施压吗?”立舍不疾不徐的说着,字字珠玑。 诺比沁此时也不说话了,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家伙还能掰出些什么说法,波澜无惊的水面下暗潮汹涌…… “诺比沁,你的幻境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自己也清清楚楚。三千年前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三千年后……你也可以,不是吗?难道非要等爆发另一场松弥血月之战,你才要做最后的决定吗?你问问自己,你喜欢李季伶的程度胜过三千年前的楚唯吗?她你都可以放手,那么李季伶你也可以。”立舍的话如同一只邪恶充满诱惑力的触手,一层一层剥丝抽茧,渐渐深入诺比沁的内心深处。 诺比沁沉默起来,他不再看立舍,眼睑垂下睫毛轻搭,看不见诺比沁心灵的窗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对她的心意有多深,我自会慢慢考证,但是我不允许自己再次后悔。我看你也是想不出别的条件了,那到此为止,我会强行将倒塔重置,当然你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我给过你机会了。”沉默许久的诺比沁缓缓开口。 他已到达暴怒的临界点,却还是压着火气将这番话说完。而越是这般平静,似乎风雨就会来得更猛烈一般。整个空气都有凝固的感觉。 “啧啧啧,你在威胁我?我不解开这道封印,你们几个就无法解开共同设下的封印。强行重置倒塔?别忘了松弥境地的封印已经解除,你三千年前的誓言迫不及待的想兑现吗?你就这么急着送死?五个大封印。你如今就要强行解开第二个,你说埃比瑟大帝会不会为了保住你,强行先将那丫头处理掉?自己的继承人和外人,他会选择谁?”立舍摇着头,完全不相信诺比沁会做这么蠢的事。 “既然谈不拢,做了断吧。”诺比沁闪电般将利剑指向立舍的脖子,猛地一刺。立舍从诺比沁眼中读到了浓浓的杀意,向后翻跳躲过诺比沁这迅雷一击。 两人刚一谈崩,就各自执起武器,刀剑相向…… ? “看来谈崩了。”虽然离得有些距离。但喜比仍然清晰的感受到忽起的杀气,似笑非笑的对着梵说道。 “处理完立舍,你将季伶先行带出倒塔。”梵知道这次谈崩的代价,诺比沁势必会强行解开封印,到时候这整座塔都将陷入混乱。 “哦?好啊。看来你们还有进一步的勾当,我就不和丫头搅合了。”喜比巴不得独自带着李季伶远走高飞,只可惜妹纸现在还昏迷不醒。 “丫头,你倒是醒醒呀,蛇毒虽厉害却也没有你顽强。”喜比低下头,无奈的摇了摇昏迷中的李季伶。 ? 主人,有人唤你呢? “我知道。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沁和梵越来越奇怪了。”说到此处,李季伶就郁愤不以,那两家伙还是选择将她排除在外。 没办法,他们防备太严密了。 “美丽,我得想办法将这里重置。你可以帮我和那个封存的生物智能对上话吗?我总觉得,那个生物智能上次有所顾忌,所以话说一半留一半。他应该顾忌着立舍,现在立舍被沁困住,正是说话的好机会。他应该不会顾忌那么多。既然那个生物智能想让我帮他,自然会对我知无不言。” 至于诺比沁和梵瞒着她的事,她还不稀罕知道呢。他们可以瞒她,她也可以秘密进行自己的事。 恩,我试试,如果他是通过生物电磁场信号捕捉到主人的意识,那么美丽也能反其道而行,也许会花一点时间。你等等。 “好的。” ‘沁隐瞒着我的那些事,一定对我不利。可是不告诉我,我要怎么处理呢?沁难道能包办我所有的事情?’李季伶不爽的想着。 有缘人,你想到办法重置倒塔没? “是你!你终于出现了,重置倒塔是一定会的,但是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一次你应该没有什么顾忌了,封印你的人在战斗脱不开身。” 你都知道了。 “立舍对不对?是他封印了你。” 有缘人,确实是立舍将我在这座塔的部分封印起来。 “在这座塔的部分?你说话还真是病语连篇。什么叫做‘在这座塔的部分’。难道你还有其他部分被封印在别处?” 正是。我的意识被分成五份,分别封存在五个不同的地方,而且封印我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还能分开?还有哪四个地方?还有哪些人封印你?”李季伶觉得这个生物智能越说越奇葩。 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还能对自己更不负责点吗? 确实不清楚,我也是在你来了之后才产生的共鸣有了意识。我想其他地方分离的意识也都需要你去触发才可以。 “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倒塔和诺比沁、梵,还有孤云天有什么关系?立舍也就是个活死人,他是如何封印你的?又为何要封印你?” 这倒塔秘境是诺比沁、肯珐和孤云天在松弥血月的前一周共同封存的。 “你的意思是,诺比沁他们将这座塔变成这个样子,而这座塔内的封印是诺比沁他们做的?那立舍呢?” 立舍只是后来做的二道封印,我的意识也是被他封住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沁他们原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吗?那你是怎么存在于这里的?又是怎么被立舍发现的? “我曾经说过,这里留存了我原主人的生物电磁场信号,也就是这个星球俗称的武力气息,所以我才能摆脱主体独立存在,但是却不能存在很久。如果不是立舍发现我并封存我。我存在不了几千年的时间。” “你原来的主人也有武力气息?她厉害吗?” 每个人都存在生物电磁场信号,但是能将它转变成武力攻击的寥寥可数,特别是地球人,完全不可能。你是个例外。 “我明白了。那立舍是如何发现你的?” 能发现我的人都和我有相同的磁场共振。 “这样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不同封印地点的磁场都是不同的?所以才会有不同的人察觉到你,将你封印?” 是的。就是这样。 “可是每个人的生物电磁场信号都是固定的,你这么千变万化,怎么能感应到我呢?难道我的磁场会随时变化吗?”李季伶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却又是真是存在的。 因为你是本体,或者说是本体的延续。 “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但是只有这种解释才合理。你需要在这个星球找到其他的封印地点,然后解除他们才行。 “为何我要做这件事?” 因为谜题系统。 “你再说的具体点。”李季伶越听就越迷糊。先前她还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思路,可这一刻她完全傻了,所有的逻辑被全盘打乱,她一切的认知都要重新洗牌。 “抱歉,我的这部分记忆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我去,李季伶暗暗咒骂了声,这还是连续通关的节奏。 “其他的封印地点有线索吗?” 都在这个星球。 ――废话,李季伶简直要抓狂,都是一些蛇精病。 “好吧,依你的意思我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就可以将这倒塔重置。是吗?否则以后的那些封印我要怎么做?” 大概是这个意思,这里的封印你可以靠磁场共振解除,但是将塔还原,你确定你一个人行吗? “别废话了。美丽说磁场风暴不久就会爆发,你既然已经全部算计好了,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吧。” 你只需要源源不断的用气息将整座塔包裹住。然后撑过这次磁场风暴,这里一切气息设置的结界就自然而安的被化解。但前提是你有浑厚的气息作支持,否则气息不足,你知道会怎样的。 “要撑过整个磁场风暴?要是它延续一周,我就要撑一周?” 是的。 “是你妹啊――怎么可能做到!”就算是诺比沁也做不到啊。 你做得到。任何封印地点都是武力气息充沛的地方,你不是有吸融术吗?只要体力过硬,你就可以做到。 “这你都算计到了。如果我做到,你就将谜题系统的契机物给我?” 只能给你提示。 ――次奥,完全没有真爱―― “美丽,这次的磁场风暴什么时候开始?” 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可是主人,这次的风暴大概会持续三天,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想必沁和立舍就是在谈解除封印的事,恐怕立舍提出了沁难以容忍的条件,所以两人谈崩了。立舍如果不解开第二道封印,沁和梵就没办法解开第一道封印。” 那你也不能拿生命冒险呀。 “我做这事还少吗?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况且我也讨厌被威胁。我的吸融术快突破到分离吸荣的第七级了,争取在这半个小时内突破,也好增加些容纳积。”事情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你身体里的毒素怎么办? “放心,立舍打算活捉我,所以他不可能看着我毒发身亡,走着瞧吧。都想避开我,姐姐我谁也不求,靠自己。有本事一直将我撇开呀。看谁拗得过谁。” 你不打算清醒吗?主人。 “清醒个什么,就这样我也能控制气息,清醒了反而还要支持机体活动,说不定还会被那些自大的家伙强制。就这样吧。我先修炼了,磁场风暴爆发的时候记得叫我。” 是的,主人。 ? “这固执丫头……”喜比没好气的说了声。 “怎么?”梵挑了挑眉。 “她的气息在调整,说明她有意识了。可是却故意不醒。”喜比就像一个告状的孩子,说着自己的不满。 梵‘哦’了一声,望向通往顶层的通道,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哦什么哦。丫头这么聪明肯定是生气故意不清醒的,别以为你们支开她,她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丫头鬼灵精怪着呢。”喜比越想越无辜。该不会这丫头连带将他也气上了吧。 “你继续观察她的气息走势就好。其余的随她吧。”对于李季伶这样使小性子,梵也无可奈何。总之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索性就由着她呗,反正坏人已经做了,再多做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债多不压身。 “你倒想得开。”喜比探了探李季伶的脉象,一切安好。 “喜比,季伶先交给你,我去那边看看,速战速决的好。”梵现在只希望诺比沁那边能够快点结束。 “二对一啊?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管他呢,这里交给我吧。”喜比摆了摆手让梵快点去。 梵看了看躺在一旁不愿醒来的李季伶摇了摇头。随后走向诺比沁他们所处的第一层。 ? 李季伶静静的修炼着,忽然体内一股新生了敛气,不断搅乱着她的气息,而且快速吞噬掉喜比送入她体内帮她抵抗毒液的蛊虫,甚至连蛇毒也一并吞噬。 主人,怎么回事? “丫头。怎么回事?”喜比发现种在李季伶体内的蛊虫以秒速消亡,大惊道。 此时,李季伶的眼中、鼻中、耳中、嘴中,甚至毛孔都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醒醒。丫头醒醒,别置气了。”喜比用力的晃着李季伶。 “怎么了?”梵刚到顶层忽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而且这股血腥味正是李季伶的,他还没和诺比沁打照面,就径自返回。 诺比沁和立舍正斗得你死我活,亦突然被这浓郁的血腥扰乱了气息,他们发现事情不妙,也急忙赶了过来。 立舍更是纳闷,他下的蛇毒绝对不是致命的,顶多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雌性,让她痛苦点,可现在这急转直下的事态,让他也慌了神。李季伶要是死了,他的计划不也跟着泡汤了,这妮子绝对不能有事的…… 喜比看着匆忙赶来的三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刚才还气息稳定,似乎在修炼,那气息不但稳固甚至有强化的趋势,怎么突然如此混乱?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不能啊,也没谁打扰她刺激她? “先将她的毒解开。”诺比沁近乎命令的对立舍说道。 “不可,明显她体内滋生了另外的敛气,有蛇毒和蛊虫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抵抗一阵。贸然抽走,反而会损了她的心脉。”立舍觉得还要在看看情况。 “阿唯尔,醒醒,你清醒了我们才好想对策,别再生气了。”诺比沁最是了解她的脾气,如果不是生气她怎会不愿意清醒。 主人,要怎么办? “别急,我觉得这股气息或许并不是坏事。爸爸曾经说过,随着我不断修炼强化,我的身体有可能会生出其他能力。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种能力的雏形,只要我掌控了它,它就能为我所用。”疼痛反而让李季伶头脑清醒。 可是,你有把握吗?万一…… “这个险值得冒,我越强就越有本钱。如果能得到新的能力,我就会更有底气,现在我很需要力量……”李季伶下定决心,势在必行。 那好,主人我支持你。大不了你若不行了,我再救你一次。 “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个方法,那种因子只有五次效果不是吗?我已经用了两次,这种保命符要用在刀刃上。相信我,我挺的过去。” 李季伶说完,便迎上那股新生的气息,与之周旋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似幻似真 ads_wz_txt; “毕烈,你和洛奇澜又给我找来一堆麻烦,今晚的美容觉没法睡了,全记在你们账上。【擺渡搜免费下载小说】”星光下树影斑驳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穿着暗枣红色的敞胸丝绒睡袍,双脚踏着木屐,懒洋洋地挪着步子,恨不得每走三步就打一个呵欠。 他浅亚麻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一阵夜风拂过,有几缕发丝懒散肆意的轻扫过他俊逸的脸庞。这个世界俊美的雄性有许多,而这人五官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那一双琥珀色透明的眼瞳。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散发慵懒气息的人,一出手便让这已成定局的事实天平发生倾斜,也让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空间,顿时渲染上了和他一样的懒意,这才是夜该有的味道。 “瑟杰灵!”毕烈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节骨眼上这个万年死宅竟然出现并救了他。“你该不会是踩着点出来的吧。” “怎么你还有意见?唉,我们海棠的杀手什么时候落魄到差点被一只熊拍死的境地。”瑟杰灵斜眼瞟了瞟一身狼狈的毕烈,又看了看前方的云伽和他胳肢窝下夹着的李季伶,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穿着三点式就跑出来的丫头,就是老大要的雌性?” “喂,你扰了我的清梦,就以死谢罪吧。” 瑟杰灵说话好似从来不需要别人回应一般,他刚对毕烈说完,就扬起下巴,倾斜着视线双眸微醺的看着云伽说道。 “哦?刚刚一个大言不惭要教训我的人差点死在我手中,现在又来了一个让我以死谢罪的人,你说结局会是什么走向?”云伽勾起嘴角,总算有了点接地气的表情。 毕烈虽然有些实力,但对云伽来说还不够看。而这个一招就杀了火翼白熊的雄性,显然不容小觑。难怪一直展开在海棠据点上空的净光结界今天没有出现,原来是因为有厉害大神在这里蹲点。 这时,被夹在云伽胳肢窝下的李季伶动了动,她抬起睡意朦胧的小脸。揉了揉惺忪睡眼。 不会吧,这种情况下她都能睡着?李季伶对自己如此没有紧张感表示忏悔,人家毕烈在前方玩命,她竟然睡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掉了下来?那她现在被谁像公文包一样的夹着?李季伶扭过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 “别瞅了。你又落到了我手中,开心吧。”云伽看着李季伶滑稽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觉睡,那我们就愉快的夜生活吧。”瑟杰灵不慌不忙的扭了扭脖子,活动开筋骨,然后神态颇为挑衅的看着云伽。 “小鹿都被我捉到了,还有打的必要吗?”云伽一抽胳膊,轻轻松松便将李季伶甩抗上了肩头,明显一副‘爷要走了,你们继续玩’退场架势。 ——次奥。这魂淡还有没有身为人类的良知,先是拽着她满森林乱飞,现在又这样将她甩在肩上。虽然被扛在肩上总比乱飞强些,但用得着甩吗?她的骨头都要断了。而且经过这一甩,李季伶又想起先前被云伽捏碎的手腕。注意力放到了手腕上,那处疼痛就更强烈了。 瑟杰灵也不阻止,站在原处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家伙怎么退场,可却急坏了一旁的毕烈。 云伽正准备扛着猎物离开,当他走离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周围隐隐约约闪起洁白的光芒,一个半圆形的庞大气罩将几人所在的这片地方笼罩在内。 ——结界? 云伽暂停了脚步。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结界,但却能感受到这洁白色的结界光芒在朝他叫嚣着,若他敢踏出半步,必定尸骨无存,当然连带他的猎物也一起灰飞烟灭。云伽微微蹙眉,没想到瑟杰灵这家伙竟然在谈笑风生之间就布施了这么令人捉摸不透的高级结界。 云伽叹了口气。转过身再次面对瑟杰灵和毕烈,他将肩上的李季伶毫不怜惜的甩向在地上,看来若不陪瑟杰灵他们玩玩还真是不好随便离开。 “如果不走了,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你的熊已经毁了,还有没有别的宠物?或者……你亲自上?”瑟杰灵仍然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双手环胸的,似乎礼让云伽,等着云伽先出招。 “等等——”李季伶打断了正在口水战的两人,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李季伶被云伽如此非人类的对待,体内的怒火无限蔓延。再加上这两人似乎完全将她这个当事人彻底漠视,完全摒除在外,就好像她的喜怒哀乐无伤大雅,她的生死全凭他两定夺一样。 她李季伶何时需要别人说了算—— “小鹿怎么啦?还没睡够?” “这雌性脾气倒不小。” 云伽和瑟杰灵同时望向李季伶,同时说道。语气也是一样的兴致盎然,就好像一直被抢夺的猎物,竟然可笑的想要属于自己的发言权一般,两人皆是唏嘘不已。虽然这两人的表情不同,但透露出的内心思想无疑都是:猎物还谈什么可笑的人权。 ——妈蛋,李季伶在心里咒骂一句。 她是眼睛不好使,可不是耳朵聋了,更不是脑子白痴了。这么赤*裸*裸的轻视之意,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虽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尽量不要刷存在感,可是若能咽得下这口气,那她还是李季伶吗?她已经好久没被如此鄙视过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猎物怎么啦?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她是满口利牙的狮子,不咬掉他们一层皮,她就不是李季伶。 李季伶彻底怒了,于是乎她做了平生最狂妄嚣张的决定——这两人,她要一起揍,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她这个他们眼中的底层人民,今儿就同时反抗两个恶霸,让他们还嚣张。看不顺眼的人,她全部都要打。 李季伶迅速启动气吸融术,同时和云伽拉开一段距离。虽然她眼睛不好,但是通过吸融术初步判断几人的位置还是不难的。 此时她气吸融的对象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笼罩在这周围结界的气息。结界是由瑟杰灵的气息供给,而李季伶感受到这股结界气息的异常强大,所以不吸收结界的气息吸收谁的? ‘秘术,气化力——’ ‘秘术。流火弹——’ 李季伶瞬间强化了自己的体能后,以火元素置换的流火弹开道。只见两束流火化作蛟蟒状火弹,分别攻向云伽和瑟杰灵。 云伽和瑟杰灵均是在惊讶中躲避着流火攻击。 云伽惊讶的倒不是李季伶会攻击他,他知道李季伶一定会针对他,他惊讶的是怎么李季伶连同疑似同伴的瑟杰灵也攻击,难道是眼神不好打偏了?或是刺激大了疯掉了? “妹呀,你瞄准点。” 瑟杰灵则是被冲着他而来的流火冲去一身懒意,他惊的倒不是流火能伤他,而是这妹纸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也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妹我瞄的很准。”李季伶嗤笑一声。这就是她的宣战书,还精彩吧。 一旁重伤的毕烈更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状况?怎么突然间就一团糟了呢? “妹啊我可是不睡觉来救你的。” 瑟杰灵此时已全无睡意,那流火弹哪是什么流火弹,根本就是定位导弹。而且还是用他的气息元素转化而成的定位导弹。他又不能一掌将自己的气息劈断,真那样做了,连同这个结界都将被毁掉。 “你刚才还不是想把你妹我和这个熊人一起化成灰?”李季伶不屑道,这货现在还要将她当傻瓜? 啊,被她发现了—— 瑟杰灵无奈的耸耸肩,这雌性太聪明就一点都不可爱了。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将这丫头连同云伽一并处理掉,因为这丫头不止一次将整个海棠搅得天翻地覆。而且即便如此老大还没有对她下格杀令,只是依旧要活捉她。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丫头,他难得的休假全部泡汤了,这是多么强的深仇大恨啊。 “噗哈哈哈——”看着瑟杰灵一脸吃瘪的样子,云伽突然如上仙下凡尘一样毫不顾忌形象的狂笑起来。虽然他也被流火弹追逐着。不得不继续这场耗子甩猫的游戏。但不得不说,李季伶确实聪明。 云伽起初还不明白瑟杰灵布施的是何种结界,可是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而且还是这头‘小鹿’故意告诉他的。 这是一种高级反袭结界,遇强则强。贸然对着结界发力。很可能自己所有的攻击都会被反噬反弹,甚至加倍反弹。而李季伶将结界的气息做元素置换,化作流火弹攻击他们。虽然这流火弹的威力还不足以杀了他们,但是却足够牵制他们的行动,还要逼着他们到处逃窜。因为反弹这流火弹则等同于反抗这结界,那后果绝对是惨无人道的。 真是一场好设计,这是此时云伽和瑟杰灵共同的心声。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李季伶不仅能精准的判断瑟杰灵这复杂的结界用途,而且能物尽其用的顺便将这结界气息利用了一把。看来,他们真得从新审视审视这个雌性的实力。 李季伶并没有因为初步的计划成功而得意,她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继续用吸融术判断当下的情况,以及两人所在的方位。事有轻重缓急,那么李季伶心中当然也有个谱,虽然两大霸强她都要反,但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那个一定是来路不明的云伽。 李季伶耳根微动,捕捉着周遭的声响。在李季伶失去视力的这段时间,她的听力明显强化。 经过李季伶短暂的识别,她断定那个躲避流火弹时步子依旧虚乏的人是瑟杰灵,而上跳下窜之间步子平稳底气沉足的则是云伽。如此一来,她就能将全部的吸融术转化为战斗力,光凭耳朵就能辨清这两人谁是谁,并且捕捉他们的方位。 一阵骚动后,李季伶确定跳到她身旁不足十米处的是云伽之时,她忽然毫无预示的单手提剑攻向云伽。流火弹什么的虽然绚丽又好用,但李季伶总觉得这类气息攻击缺少点什么,并不是威力不够强悍,而是她感受不到那种剑入肉中的实在感。砍肉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云伽左右躲避着流火弹。一时没有注意李季伶的动向。当他注意到有某人接近时,他侧头一看,李季伶的剑峰已经离他的鼻翼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云伽反应够迅速,他身体向后仰躺下去。做了一个标准的骇客帝国招牌动作,李季伶的剑峰和飞跃而至的李季伶,恰恰擦着云伽的正上方跃了过去。 飞过头的李季伶单手用剑点地,在空中翻转一周稳稳的落在地上。只是一瞬间她又举起大剑,再次袭向刚刚站直的云伽背面。这一次云伽显然游刃有余许多,他只是稍稍朝着右侧一个旋转便躲过了李季伶第二次突袭。 李季伶持剑飞过云伽身边时,甜腻腻的冲他笑了一个。云伽则有些莫名其妙李季伶这突来的甜美笑容,足足愣了一秒。而下一秒云伽的背部则被流火弹妥妥的击中。 所以李季伶常常鞭策自己,美人计什么的,任何时候都好用…… 云伽背部的墨黑儒服被烧了一个大洞。背部肌肉也焦灼了红中泛着黑,甚至还传来一股烤肉的香味。这些皮外伤看起来倒不怎么严重,气息攻击伤害最重的还是五脏六腑和各个经络。云伽顿时一股腥甜涌出喉中,又被他生生给咽了下去。 “这种肉香味,比那麝香甜味更适合你。”李季伶得意而狡黠的笑道。二次作战成功的李季伶迅速与云伽拉开了距离。跳出他瞬攻的范围外。 “看来我还是太纵容你乱来了。”云伽深吸吐纳后,再次稳稳站立,好像刚才的攻击只是挠痒痒一般,没有撼动他的本源。 “我很奇怪你到底拥有何种能力。原本我们以为你是兽化攻击者,看来是我们多想了。那只熊根本就是被你操控的傀儡吧,你的戏法还真是夺人眼球,让人傻傻分不清楚。来吧。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拿出你的真实实力,否则你必将死的很难看。” 如果这段嚣张的话出自几分钟前的李季伶口中,那么在场的人肯定都会觉得她脑子拎不清楚。可是现在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李季伶,自然也没有人认为李季伶是在这里危言耸听。 云伽听着李季伶的话,拿捏了一下分寸。然后释然一笑。他原本认为这次捕捉行动不会麻烦到需要动用他真正的实力,可这老天还就是不随他的愿,偏偏让他遇见了一贯变数颇多、够奇葩的李季伶。 “这是第一次有猎物能逼我动真格的,给你一个赞。”云伽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话后,忽然面色一凛。 预料中的气息暴涨状况并没有发生。而空气中的甜腻气息却愈发浓郁,慢慢的这股甜意竟然实体化,李季伶的皮肤上都感觉到黏腻腻的。 “和小雌性动什么真格的。”瑟杰灵不知何时挡在了李季伶身前,对着云伽嘲讽的一笑,继续说道:“小雌性,你若不想被他迷惑夺去精神,最好停止吸融术。” “干嘛帮我?你不打算让我和他两败俱伤了吗?”李季伶嗤笑一声道。 李季伶并没有问瑟杰灵是如何摆脱流火弹的,因为她闻到瑟杰灵左手臂焦灼的衣物糊味和烧伤皮肤肉香味。看来这人是硬抗下了流火弹的攻击,够彪悍够给力。难道他是特意为了自己,才不惜自损身体? “你真认为能有两败俱伤这一结果?”瑟杰灵不认为李季伶真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他继续说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我们正巧是这种关系。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你瞎着眼睛,还穿着三点式。难道非要让这仅剩的遮羞布也被毁掉,你才惬意?我也不想看你如此干瘪的身材。” 瑟杰灵此时像极了纨绔子弟,说话轻浮,语带调戏。 李季伶听到这些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遮羞布’,还好,都还在身上,也没有露*点的嫌疑,她貌似早就忘记自己的装束。 可即便是瑟杰灵这样一个语气轻浮之人,当他挡在李季伶身前的这一刻,纨绔子弟也变英雄了不是? 李季伶虽然不惧云伽。但论真正的实力,她承认自己和云伽根本不在同一层次。先前的攻击得手,也都只是投机取巧耍小聪明而已。若云伽动起真格的,她还真不知招架不招架的住。迎敌的勇气李季伶从来不缺。但是她也不会是拿鸡蛋碰石头的笨蛋,更何况现在还没到以死搏命的地步,而云伽似乎也不是以杀死她为最终目标的。 因此,这个时候瑟杰灵愿意站出来,对李季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虽然李季伶并不喜欢瑟杰灵。李季伶自始至终都知道,她就算应战了也不会送命,但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她刚才的种种行为无疑已经让那个千年无感的云伽动怒了。李季伶很肯定,云伽这一出手虽然不至于要她的命。却肯定会以示惩罚的扒她一层皮,云伽这人似乎从来没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好,我接受你的帮助,暂时化敌为友。”李季伶也不扭捏,她又不是受虐狂。有人帮她挡灾她何必客气。 “嗯,我看好你,你很识时务。”瑟杰灵扬了扬大拇指,不管李季伶看不看得见,反正这就算是他对她的褒奖与肯定。 李季伶随即踩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挪到毕烈身边,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看戏。 “你还真够彪悍。和那两个人同时翻脸。你呀,真是……就不能别让人提心吊胆……”毕烈一脸无奈笑容,伸手扶住走过来的李季伶。 这丫头从第一见面就没有服过软不是? 毕烈还记得第一次和李季伶的那场架,自己也险些着了她的道。兜兜转转几次,如今他们竟然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友谊还似乎与日俱增。 “什么叫同时翻脸。根本就没有好脸色的时候。” 李季伶并没有意识到毕烈此时话语中浓浓的宠溺,和毕烈无限大开的脑洞。在李季伶心中,毕烈也好、瑟杰灵也好、云伽也好,他们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这些人统统都是以活捉她为目的的不法分子。 可怜毕烈还在独自黯然销魂的感慨不已。却不知李季伶从头到尾都没将他归到自己的队伍这边。如今他们只是暂时的握手言和,可李季伶心里跟明镜似的懂得敌人就是敌人,哪怕现在被无奈聚集在一起,终有一天还是会各自分飞,谁当真谁就输了。 “如何?怎样解决你我之间的这场战斗?你死我活虽然能彻底解决问题,但未免太耽误时间了。而且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并非特别好斗之人,不如我们过九十九招,谁略胜一筹谁就赢,输了的自动放弃,如何?”瑟杰灵摸索着下巴,似征求意见的提议,他知道云伽一定会答应。 在一旁的李季伶却默默冷笑两声,好一个狡诈的瑟杰灵。话说的真好听,什么叫做不好斗?他们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是不好斗的。 云伽必定会答应瑟杰灵的提议,因为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第一,要斗得你死我活并非那么简单。不夸张的说,高手之间甚至花上几年的时间也不见得能真正斗出个结果。第二,两人都在摸着对方的底细,没摸清楚之前当然不可以断了线索。双方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他们却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活捉李季伶。这不得不让瑟杰灵和云伽想进一步了解对方势力的真正目的。若这么简单的就以死亡给双方画上句号,收益最大的莫过于李季伶这只狡诈的小狐狸。 放长线钓大鱼是两人共同的想法,所以目前他们必定不会劳心费力的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李季伶不由的抓紧身旁毕烈的衣服,看来三人之中,唯有毕烈最实在。他绝对是拼了命的想要保护自己,诛杀云伽。且不管结果如何,仅这份心意就是弥足珍贵和真诚的。所以,毕烈是个没有花花肠子的人,以后若不成为敌人就尽量友好相处,即便为敌,也能留条后路。 “怎么啦?是不是手腕疼?”毕烈看见李季伶红肿的手腕,这才注意到她的腕骨被捏碎,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恩,有点痛。”李季伶拍了拍毕烈轻抚自己右手腕的大手,微微一笑,让他放心。 而这一笑却让本身春心斐然的毕烈瞬间红了脸。他们明明还在敌我交战的生死关头,这样花前月下的行为,而且心头小鹿乱撞合适吗? 毕烈就像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孩子,抱歉的朝瑟杰灵的方向看去。 ‘兄弟对不住了。美人当前着实难以把持,你好好在前方应战,我会在后方从心理上彻底支持你,加油——’ 毕烈目光祝福了兄弟瑟杰灵后,转头有些羞赧的望向身边的李季伶。果然还是这边风景更好呀…… “看来他们不用打了。”李季伶如神棍般掐指一算,胸有成竹的说道。 其实李季伶一直张开吸融术,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虽然瑟杰灵帮她挡灾,可说到底瑟杰灵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所以李季伶自然不能就这样什么准备都不做,真以为自己安全。便傻头傻脑的一旁观战。 “你的救星还真不少。”毕烈握紧了李季伶的手,外来者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到他都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此人是谁。 妹纸的监护人来了,那他是不是就不能和妹纸近距离接触了。毕烈觉得这正是一件扫兴的事,难怪人家都说好景不长在。 “既然知道是我的救星来了。你这么抓着我也没多大用处不是吗?”李季伶以为毕烈生怕诺比沁将自己带走,所以才这么用力的抓住自己。妹纸这方面的迟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哎……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烈被李季伶的话一刺,反射性的松开手,苦恼的说道。毕烈不知道,妹纸是真的误会他的意思了。 李季伶感觉到诺比沁的气息已经到达附近,而且以很快的速度接近这里。想必是她刚才战斗时动用了气息,歪打正着的让诺比沁明确了寻找方向。 与此同时。正欲开战的云伽和瑟杰灵两人,也因为察觉到外来气息的入侵而停下了动作。他们不能忽视如此强悍的武力气息,而两个人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冲着李季伶来的。 “既然都知道本王来了,就不用本王多废话了吧。”诺比沁人还未出现,声音率先传了过来:“阿唯尔。我来了——” 话音刚落,诺比沁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云伽和瑟杰灵两人并没有特别紧张,他们都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结界外的诺比沁。看看这位亲王大人如何通过高级反袭结界,要知道这结界遇强则更强。以诺比沁的彪悍程度,恐怕他首先要想办法进入这里。才能将他嚣张的话进行到底。 诺比沁稍稍瞥了眼罩在几人外围的结界,又看了看结界内除了李季伶外,其他几人戏谑的神情,眉头都不带皱的抬脚便走向结界。 沁—— 哼哼—— 诺比沁就这样仿若进无人之地一般的走入了结界内,众人担心的、期待的事情一一都没有发生,一切就是这么顺其自然,诺比沁没有被任何力量阻挡,亦没有被任何力量反噬。他就这样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带着巅峰者该有的气度,笔直的朝李季伶走去。 “阿唯尔,走吧。” 诺比沁向李季伶伸出手,李季伶由于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所以半天没有将自己的手准确的搭在诺比沁的手中。直到这时诺比沁的眉头才深深的皱起,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李季伶微微寒凉的身体,体内愤怒的火苗‘唰’的一下被点燃。 “他们就这样将你拖出来?”诺比沁沉着面孔不悦的问道,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当诺比沁在远处看见李季伶这身‘暴露’的装扮,然后走进又发现她甚至连助视镜都没有戴,而且手腕上红肿不堪的时候,诺比沁就知道李季伶又是被绑架出来。再看看周围的人,毕烈也受了伤,最多也就算个‘护驾不力’。至于另外两人,看来其中之一就是凶手了。 “沁……”李季伶感觉到诺比沁瞬间激增的怒意,窸窸窣窣叫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随便跟着毕烈出走,又将自己弄得这番田地,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欲言又止,目光闪烁的看着诺比沁模糊的身影。虽然她看不清诺比沁细微的面容,但是那隐忍的杀气,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 而且周围的众人都感觉到了?—— “你的事回去再算。”诺比沁将李季伶裹了个严严实实,天知道李季伶他多恨不得将在场所有雄性的眼睛都挖出来。可就是因为李季伶在场。诺比沁不得不顾她的安危,所以只能克制着怒意缓缓起身。 “是你?还是你?”诺比沁压低声音问道,他不由分说的抽出佩剑轮流指了指云伽和瑟杰灵。“本王的人,你们也敢伤?” 云伽和瑟杰灵还在被刚才的一幕震惊的有些木愣。他们没想到这等高级结界对诺比沁来说完全等同于空气,这是什么力量,就连专门针对诺比沁的情报也从未提起过。诺比沁靠近这结界之时,反而是结界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就像臣子迎接自己的王一样,毕恭毕敬的门户敞开。难道这就是‘战栗之神’真正实力,就连结界也惧于他的威压。 “不说是吗?” 诺比沁闪电般瞬间移至两人面前,只见白刃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残影,他利落的给了一人一剑,精准的刺在两人的手腕处。 云伽在剑刃触手之际迅速后躲。那本令他自信的速度,如今也没能使他逃开诺比沁的突发攻击,手腕处的经络被挑断。 而瑟杰灵虽为异修者,但他却因为嫌异修体术太累,所以从不炼体。只是一心痴迷结界之术。他早知道靠速度自己根本躲不开这一剑,但是他却没料到诺比沁连他秒施的防御纹章也给刺破了,而且精准的刺向他的手腕处。 两人受伤的位置和李季伶手腕受伤的位置完全一致,丝毫不差。 “本王今日不杀你们,你们也该知道本王为何不杀你们。不管海棠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势力也罢,总有一天本王要将你们全部铲平。所以现在你们尽管动作。告诉你们背后的人,胆敢将手伸向我诺比沁的身边,就要做好赴死的觉悟。” 诺比沁说完这段话,寒冷刺骨之意还在空中盘旋,他便转身走回李季伶身边,将她轻轻抱起。 “季伶。你不打算去菱形池和领事堂了吗?”毕烈见诺比沁要将李季伶带走,心有不甘的出声阻止道。 诺比沁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由上而下的睥睨着怀中的李季伶。 “你跟着他来,莫非还要追查倒塔秘境的事?那样的处理结果你还不满意吗?”诺比沁低着头看着怀中的李季伶,质问之音如这夜风淡漠清凉。这是一种冷暴力。 李季伶听到这种没有温度的声音,知道诺比沁这次想必要狠狠处罚她擅自行动了,因为他从来不曾如此冰冷。这是诺比沁在气她的莽撞、不辞而别,气她将自己弄成这副惨样。 “我……”李季伶想替自己辩解,可她又无言辩解,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罢了,随你吧。就算你嘴上答应,可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些,过不了多久又会重蹈覆辙。你非要逼我将你囚禁在赤冕,对你终身禁足?”诺比沁声色俱厉,如果李季伶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将这番话变成现实。 “沁……”李季伶感受着诺比沁此时将至冰点的温度,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你,带路。”诺比沁不在理会怀中人儿的自责,突然朝着一旁发傻的毕烈说了一句。 “带路?”毕烈突然被点名,一时没有会过意来。 因为他所认识的李季伶从来就是有嚣张亡命的一面,没想到她也有如此乖顺的时候,这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样的妹纸是另外一种风味,毕烈又开始神游起来…… “去你们的据点。” “啊……哦……”毕烈灵魂出窍似的点了点头。 诺比沁就是有这种强势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无论对方是下属,还是敌人。 “沁,你?” 李季伶对诺比沁的觉得惊讶不已,这怎么行,他怎么能孤身进入敌人的地盘,纵使诺比沁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啊?况且他最近这么操劳,都怪她太任性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法言喻的相见 李季伶将菲瑟希带到汾轩阁外水榭长廊与湖面之间的夹层中隐藏好,当她正准备开启隐物结界的时候,被菲瑟希拦住了。 “唯,我来。你要尽量保存武力气息。别忘了我是杜斯法尔的徒弟,一个隐物结界难不倒我。”菲瑟希生怕李季伶不相信自己,连忙解释道。 “那就有劳了,菲瑟希你真的变坚强了。” 李季伶环住菲瑟希的腰,此时她终于明白菲瑟希和薇莎为何总是用那么疼惜的目光看着她。因为一个女孩变坚强,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哪意味着她没有安全感,不得不自己变得强悍守护自己。她很清楚这种所谓坚强的表面之下所要背负的有多少,隐忍的有多少。原本李季伶已经习惯什么事都由自己扛着,现在菲瑟希如此迫切的帮她分忧,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觉得菲瑟希让人心疼。 “干嘛说这么肉麻矫情的话。就只准你变坚强不准我变坚强吗?我就该被雄性养着啊……”菲瑟希故意拿出李季伶常常挂在嘴边的女权思想说道。 菲瑟希很开心也很自豪,自己终于不再只是躲着发抖那么没用了,李季伶也是雌性,她虽然不能如李季伶一般厉害,但终于也能稍微帮上点忙了。 “谢谢你,菲瑟希……”李季伶突然眼眶湿润,她自认为已经不会随便流泪了,可是却总逃不过这种感动。 “别这样啦。我只是稍微做了百分之一的工作,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还等着你来完成呢。等全部结束,我们在抱头痛哭也不迟。”菲瑟希了解李季伶内心的柔软与脆弱,但是她毕竟比李季伶虚长几岁,在某些时候还是要拿出姐姐的样子,让这个故作坚强的妹妹可以依靠。 “嗯,我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李季伶偷偷拭干眼眶的泪水,现在还不是她感慨的时候。 如同突发的疾风骤雨一般,空气中那滚滚杀气好像凭空之中突然排山倒海而来。菲瑟希微微瑟缩了一下。毕竟她只是深闺中的千金小姐,面对这种呼啸而来明显要置人于死地的肃杀之气,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被震慑到了。菲瑟希的气息有些不稳,结界也弱化了一些。李季伶环在菲瑟希腰上的手搂的更紧了。这并不是李季伶在害怕,而是她想要给菲瑟希力量。这里算是菲瑟希的处*女战场,她要帮菲瑟希渡过这个坎。 “菲瑟希,别忘了你的任务是控制好结界。” 没有无力的安慰,李季伶冷静的陈述着事实,但却让菲瑟希瞬间镇定下来,结界也重新稳固,这是李季伶对菲瑟希最大的尊重。 “我这才切实体会到我的唯有多么强悍。现在只是这么一点入侵者,我就难以淡定,可想而知唯在战场上面对十几万敌人该是个什么情况。”菲瑟希慢慢稳定。沉沉吐纳着,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股杀气。 “菲瑟希你可不要学我,我是个怪胎,就是喜欢打打杀杀的,要不然他们怎么给我一个亡命之徒的称号。”李季伶自嘲着。 “那是他们不懂你。”菲瑟希哼哧一声。不以为然。 “快点给我搜,一定要给我把‘宝物’搜出来。” 湖面水榭上面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贵族雌性吓得砰砰跳入水中。俨然一副被山贼打家劫舍的场景,若不是李季伶自己也是贵族,她还真就幻想着梁山好汉劫富济贫的戏码。 “你家藏了什么宝贝?”李季伶低声问道。 听那些人的话,他们应该是为劫财而来,难道是她搞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大阴谋。只是一伙土匪过来干着本职工作? 随即,李季伶又否定了这些想法,梵那么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随便放一些土匪进屋?别说梵不会这么无聊,压根他就不会这么没用,天底下有哪窝土匪敢觊觎世家贵族的财产。不要说是偷偷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敞开门放他们进来。他们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那么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要找的宝物又是什么?首先就能排除金银钱财之类的。如此看来,梵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放任这些人这么糟蹋自己的别院。 “头,听说住在后院花海处,我们去瞧瞧。” 住?后院花海?这不是她住的地方吗?李季伶迷糊了。可瞬间她又清醒了。 ――次奥,这些人要找的不会就是她吧。又是针对她的,坑爷爷的,她是灾星吗?走到哪别人追到哪?现在还毁了菲瑟希的成人礼宴会,真是天杀的―― 李季伶体内的怒火连带杀气突然迸射而出,原来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这些人早说要捉她,送个信来她保证不躲不藏。 “唯,唯……”菲瑟希不断的拽着李季伶的衣服,她这样狰狞的杀气比外面的杀气还要恐怖多少倍。 “地下有人!给我杀――” 只见魁梧的彪形大汉,用力跺了跺脚,水榭都跟着颤抖了几下。他举起手中的大刀,狠狠的扎向水榭地面,刀锋很快的没入大理石地面,随之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石屑四溅,整个水榭就从大汉刀没入的地方断裂开来。与此同时,隐藏在正下方的李季伶抱着菲瑟希窜出夹层跃至空中,李季伶没控制住外放的杀气,终究暴露了她们两人的行踪。 “哈哈,看看我们逮到了什么?”大汉狂笑之声响彻整个平静的湖面。 “头,是哪一个?” “把那个雌性给我活捉了,雄性杀掉。”大汉咧着嘴舔了舔厚实外翻的嘴唇。 李季伶攥紧拳头,自己一时的不克制害了菲瑟希。看来这群人只是有个大概的体貌特征,知道要抓的雌性,却并不清楚究竟要抓谁。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杀手更像是些佣兵,而海棠的杀手没必要雇佣佣兵来捉她。看来要捉她的另有其人,而且也是活捉。她李季伶什么时候有沾染了别的势力?怎么想要她的人越来越多。 李季伶的迟疑也只是半秒内,她几个跳跃,踩着水面上的浮石来到了对岸。李季伶将菲瑟希放下,布施了一个中级‘反弹结节’。这种结界既能防御又有辅助攻击的效果,它能防御一切物理攻击,并且将之反弹回去。看这些佣兵大概都是物理攻击者,所以李季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结界布施在菲瑟希周围。 “唯。不行的,这个结界太耗武力气息了。”菲瑟希很明白这种防御附带攻击效果的结界有多么的消耗布施者的武力气息。 “放心好了,你忘了我的秘术吗?”李季伶朝着菲瑟希笑了笑,让她安心。 李季伶不再废话,迅速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枚信号弹向空中放去,然后她一鼓作气的朝着那群奔涌而来的佣兵群,正面迎击过去。至少,至少她要好好保护菲瑟希的安全。 “小子,你很有胆量嘛。这么弱渣渣的样子,敢跟老子正面对抗。不错不错。”大汉一如既往的说着属于他的开场白。 李季伶默默酝酿着气息,连对方的名字都懒得知道。在她眼里,这帮人还成不了气候,如果来的只是这群乌合之众,那未免也太小看她李季伶。也太小看背后的摩卡勒家族了。 “你们去抓那个雌性,这小子爷要好好玩玩。”大汉满嘴猥*琐语言。 ‘秘术,血吸融――’ 想要讨厌的人闭嘴,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一击毙命。 ‘血吸融’是李季伶尚在实验阶段的招数,结合了‘分离吸融’以及‘固体吸融’中的‘人吸融’发明的新招式。它并不是用来吸取人体血液,只是将人体血液中的承载氧气的红细胞能量全部吸取出来,使人瞬间产生缺氧的感觉。严重的会瞬间死亡。由于李季伶觉得这一招着实阴险狠毒,她一直找不到试练的对象,如今正好有一个彪悍的蠢货送上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试试自己对这个招式的掌控程度。 果然效果不错,李季伶的气息刚刚包裹住大汉,大汉瞬间就浑身抽搐软烂的瘫倒在地。然后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口吐白沫。旁边的佣兵见状,都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家伙是个特殊能力者。 李季伶看着大汉吐了吐舌头,她这招又不是下毒。怎么搞的这人跟中了毒似的。李季伶拍了拍手,扫视了周围的喽喽们一眼,那些人无不都胆怯的退了一步。 正当李季伶想抽出大剑解决这些家伙的时候,她的身体好像被软钢一类的东西束缚住,这东西就像这些佣兵一样似乎都是凭空突然出现的,弄得李季伶有些措手不及。 “主人,就是她了,我闻到强烈的雌性味道,而且还是异界的雌性,我确定就是她了。”一个拄着权杖猩猩模样佝偻着身体的苍老之人浮在清水湖面中央。 “这些废物总算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苍老头儿说完话的瞬间,佣兵们无一幸免的全部被斩断身首异处。 李季伶的第一个反应是:是兽人还是野兽? 李季伶的第二个反应是:虽然外貌是猩猩兽,但却是进化人。因为再高等的灵兽也不会说话。 李季伶的第三个反应是,卯足全身气息挣脱软钢束缚,瞬间抽出大剑朝猩猩兽人砍去。这个猩猩兽人倒还不让她害怕,可怕的是她口中的主人,这里阵阵威压似乎就是隐藏的人释放出来的。 “呦,这个雌娃娃有两下子。”猩猩兽人不躲不闪,单手抬起权杖便挡住了李季伶全力一击。 反而是李季伶被生生震退了几米远,好在她稳稳落在的湖面的浮石之上。 李季伶暗忖:小看了这家伙,她这一击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挡得下来的,要知道她的体术她的力量丝毫不亚于吸融术,而这个猩猩兽人却单手截住了她。这不由的让李季伶稍稍有点挫败感,果然大千世界人外有人。 只是瞬间失落,李季伶便调动武力气息转化为力量,大喝一声又朝着猩猩兽人砍去。她这人有个很执拗的毛病,就是输在哪一招,非要在那一招找回场子。 “哦呦,雌娃娃太彪悍了,主人你确定能驾驭得了她吗?”猩猩兽人似乎并不在意李季伶的攻击。轻轻松松就将她所有的招数一一化去。 “驾驭?开什么玩笑,只怕你有命看到我,无福消受我。”一直沉默着攻击的李季伶终于怒了,她嗤笑一声。叫嚣霸气的说了一句。然后眼光射向湖面一角,一个火球突然朝着那一角发射出去。 ‘秘术,元素置换之火灵――’ “主人,看来你被锁定了,这雌娃娃真有两下。”猩猩兽人似乎并不打算替他的主人解围,纯粹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理,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说道。 火球迅速击中湖面一角的隐藏之人,那人慢慢显形。只见一个纤弱的紫衣少年被李季伶的火灵裹了一层,似乎他并不畏惧这些火,好像还和这些气息之火玩的很愉快。 那紫衣少年如幽灵一般飘在湖面上。慢慢朝李季伶逼近。李季伶像被定住似的挪不开脚,但她的手还可以动。她一怒之下将手中的长剑直直扔向紫衣少年,少年以手指在正前方虚化几下,大剑便无法再近他身半寸,而后‘咚’的一声落入水中。 “这丫头还需调教。”少年倒也没有继续逼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再次消失,他那如千年玄冰没有感情的声音,久久环绕在这片湖中。 “主人,真要这么做吗?真的吗?”猩猩兽人显然有些为难。 “嗯。”少年似乎并未离去,只是再次隐藏住自己。 李季伶就看着这两人自己搭台自己唱戏,心中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这两人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她是什么唾手可得的物品一样。 虽然李季伶没了武器,但她还有拳头和这副身体,小丫头憋着一股怒火朝着死猩猩撞上去。猩猩轻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权杖,便有一股剧烈的力量砸向李季伶,将半空中的李季伶砸入水中。 “主人,那我就开始了……”猩猩兽人无辜的眨了眨眼 ‘秘术。虫噬――’ 一股翠绿色的气息化做千万条虫形窜入湖中…… ――次奥,这次踢到铁板了。 李季伶被一杖子敲入湖中,不禁想到哪里来的这么流弊的两个家伙。 原来她现在只是相对于以前的自己稍微变强了点,果然将她扔到强者堆中她还是一样不够看。但也只是片刻感概,李季伶随即调整好心态以及姿态。准备冲出湖面再和那只猩猩兽人一较高低,就算是再流弊的家伙她也一定要搬回一成才行。 李季伶正准备朝着水面游去,突然她朦朦胧胧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追着她进入了湖里。落入水中的李季伶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隐隐约约看到一群奇怪的东西朝自己快速游过来。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她恐惧的张开嘴,竟然忘记屏住呼吸,她惊恐地双手拼命驱赶着这些东西,湖水就这样哗啦啦的涌入她的肺中。 冲向李季伶的是一群绿油油的足有手臂粗的虫子,虫子扭动着软泥般的身体将李季伶团团围住,有些虫子甚至露出尖牙扑到李季伶身上咬住李季伶。一只虫子咬住李季伶,接着其他的虫子都像收到了蛊惑一般,一拥而上将李季伶像蚕蛹一般的裹住,撕咬着她。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李季伶胃内一阵翻滚有种呕吐欲,可是湖水又一个劲的往身体里灌,李季伶彻底慌乱失去了分寸。恐惧已经完全占据李季伶的大脑,她逃避的闭起眼睛不愿意看外面,同时剧烈挣扎导致进入肺部的湖水越来越多。她拼命的想往上游,可是虫子却死死的将她向更深处扯,一股窒息感袭遍全身,李季伶双眼发黑眼看就要是去意识。 ――完了,要被淹死了,要被虫子吃掉了,李季伶彻底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而湖面上,猩猩兽人咧着嘴,拄着权杖蹲在湖面上朝水里窥探,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主人,继续下去这雌娃娃就要一命呜呼了。我们调教的是不是过火了?”话虽如此,可猩猩兽人丝毫也看不出愧疚之感。 “狒迪,你得意的太早了。”虚无处传来原本属于紫衣少年的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顷刻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湖水被这道金光生生劈开。来人正是杜斯法尔。他从劈开的湖水中看到被无数肉虫裹住的李季伶。杜斯法尔手持圣光法杖瞬间将包围着李季伶的虫子全部消灭,他抱住意识涣散的李季伶,用力朝她背部拍了一下,一口水被李季伶猛烈咳出。 杜斯法尔见李季伶将水咳出。虽然李季伶还没有清醒,但呼吸却稳定下来。杜斯法尔这才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与此同时,梵和肃立也齐齐赶到现场。梵刚才应付着皇室的送礼使臣,而肃立则是在慌乱的人群里寻找菲瑟希,两人同时看到李季伶发射的信号弹,不约而同的第一时间赶来。 “主人,看来形势有些变化了。”猩猩兽人依然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若果不是他实力强悍,那么就是他是个白痴,在三大顶尖贵族雄性的包围圈中还这副不怕死的样子。 梵看着这里的一切。什么话也没说,冰冷的脸上杀气骤显。他的嘴唇微微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整个湖面上方突然泛起橙光,一个巨大的纹章出现在正上空。 “糟糕,禁魂结界――”这时候猩猩兽人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这种大型结界以及控制的纹章图案,想必早就布施好了,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猩猩兽人想得没错,梵早就在这里布置好‘网’就等他们来扑。其实梵总共在三处设了结界。第一处就是这菲瑟希成人礼举行地点的这片清水湖,第二处就是李季伶所住的花海小院,而第三处便是后院祭坛。而这三处均是李季伶今晚会出现的地方。 梵从李季伶的记忆中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肯定。如今也算是证实他自己的想法了。 猩猩兽人举起权杖,似乎想施展什么咒术逃跑。 “今晚,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立舍,你不该参与这些。”梵冷冰冰的朝着湖面上的某处说道,他知道那里隐藏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分身。 “梵,你以为这禁魂结界就一定能捕捉到我吗?”紫衣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现在湖面上。 “不仅是我。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此时,梵、杜斯法尔以及肃立三人正好处于三角的三个顶点,并将立舍和猩猩兽人围困在中间,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个铁三角所包围的空间,上天入水都不可能逃走。 “我想你们搞错重点了。”立舍瞟了一眼杜斯法尔怀中的李季伶。继续说道:“你将她的那部分记忆取出,就当真认为她再也不会回忆起来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回忆起来,便如同最强势的反弹。那么你认为,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克制的住她再次暴走?梵,你能吗?杜斯法尔恐怕也只能治标吧。至于肃立根本不通此术。既然我敢前来,难不成你觉得,我若达不到目的还会被你们生擒吗?” “梵,他刚才对季伶使用了‘虫噬’,恐怕季伶已经受到刺激。”杜斯法尔一脸平静地说道。可此时他心中不免暗生疑窦,当初李季伶受的伤他是知道的,从那伤痕上看就是被某种巨型的腐蚀虫兽啃噬所遗留的伤痕,可是李季伶的受伤状态立舍显然是知道的,否则他有那么多可以教训李季伶的招数,却偏偏选择了‘虫噬’这类不痛不痒的幻术。若不是他知道李季伶有这方面的心理阴影,他怎么会这么巧,而且巧到一种笃定李季伶会被迷惑的自若感。这对李季伶来说简直就是所谓的诛心。 “立舍,你――”梵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他并不惊讶,可是他的杀意却更浓。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这种方式逼迫李季伶再次尝试当时的痛苦与绝望。 “这丫头太欠调教,而且她不能忘记的事情,我也绝会不让她轻易忘记。”立舍此时真的将他反派人物角色根植到在场每一个人心中,让他们恨不得剥其皮饮其血。 调教?需要他调教吗――? 李季伶突然睁开双眼,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了小猫一样,黑色的双瞳再次变成金色,而那金色的瞳仁此时缩成一条竖线。李季伶趁杜斯法尔不注意狠狠朝他手臂咬了一口,想要逃离杜斯法尔的钳制,去和立舍拼命。 “季伶――定身术――”杜斯法尔无奈之下再次以定身术将李季伶控制住。 “看到了吧。”立舍的声音冷漠的有些残酷。“我若不将她内心的恐惧彻底根除。她以后就算看到一条小虫子也会暴走,严重的更会丧失心智。” 梵此时已将杀气腾腾的武力气息保无保留的释放出,连他身上的托加长袍也随着杀气的躁动肆意狂乱的鼓起摆动着。 “难道你为了替她出口气,连自己的妹妹也不顾吗?”立舍话音刚落。只见猩猩兽人朝着岸那边的菲瑟希击出一个光球。 “菲瑟希――” 肃立身体迅速跟上光球,扬臂一挥瞬间将光球打向右方。光球改变轨道朝右方弹射出去,轰的一声将右边岸上的一座假山炸的粉碎。 如此一来铁三角缺了一角,立舍很快的找到了空隙,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菲瑟希,你没事吧?”肃立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唯,唯她没事吧?”菲瑟希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菲瑟希在岸边看到李季伶被打入水中,又看到那个猩猩兽人朝水里放出许多虫子攻击李季伶。这一幕幕惊险的场面,让菲瑟希全身都被汗浸湿透了。那一瞬间她竟然有快要失去李季伶的恐惧感,还好杜斯法尔及时赶到。直到现在菲瑟希还在不停的瑟瑟发抖,心里又不免懊恼和心疼,李季伶这过的到底是些什么日子。她到底招惹了些什么人。 “没事了,没事了。”肃立紧紧抱住菲瑟希,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慰道。 梵不甘心的看着立舍消失的地方,他的气息已全无,这口气他迟早要讨回来的。他渐渐平息住怒气,湖水上方乍现的纹章也消失不见。梵知道今晚算是扑了一场空,而且李季伶的情况也不乐观。 “杜斯法尔。她怎么样?”梵来到他们身旁,看着全无意识的李季伶。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杜斯法尔不疾不徐的说着,可语气中却满是浓浓的警告。 “我将她脑中关于倒塔秘境的记忆全部用取出了,有些事她最好全部忘记。先看看她,我们以后慢慢说。”这件事梵自知理亏,但他何尝不是出于无奈。况且这样对李季伶好。对大家都好。 两人将李季伶带到岸边,将她平方在地上,杜斯法尔开始用治疗秘术为李季伶进行治疗。杜斯法尔金色的气息游走穿梭在李季伶的体内体外,渐渐地李季伶的脸上有了血色,表情也放松下来。 “没事。她很快能醒过来,刚才她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并没有丧失心智。只不过眼睛可能又受了点伤。”半响功夫杜斯法尔收敛气息,简单的说着李季伶目前的状况。 梵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李季伶没有再次暴走迷失,否则这次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抽取记忆这种秘术用多了总归对她有伤害。 不得不说,立舍将所有时间都卡的恰到好处,如此强大的敌人他就更不能放过了…… 片刻之后李季伶悠悠转醒,她看着周围一群人围着她,脸上都满是藏不住的关切,特别是菲瑟希已经哭成了泪人。 “唯,对不起,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菲瑟希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着,这次又是因为她这个拖累,李季伶险些命丧黄泉。 “别胡说,就算没有你,我也逃不掉,他们的目标是我。”李季伶的声音十分虚弱,嗓子也已经沙哑。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杜斯法尔摸了摸李季伶的额头,确定她没有体温升高的症状。 “我感觉有好多模糊的画面在我脑中,但是还看不太清楚。”李季伶察觉到这些模糊的画面说不定就是自己失去的记忆。 “先不要想这些。”梵打断了李季伶的思绪,想起这些对李季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那两人抓住了?还是跑了……”李季伶四下看了一眼,看样子让他们跑了。 “立舍只是一具分身,不过我的人已经在跟踪狒迪了。” 立舍大概是那个紫衣少年,狒迪应该就是那只猩猩兽人了。李季伶皱着眉头回忆着两人的样子,以及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能迷迷糊糊想起事情的大概,细节问题竟然也变得模糊…… “别想了,我们回去休息。正好我也累了。”菲瑟希抱住李季伶,她真怕李季伶身体上发生什么问题。 一旁的肃立看到菲瑟希如此,心理暗暗有些吃味,但碍于目前的状况他也不好表现的很明显。菲瑟希明明就是自己的契约者,却当着他的面抱其他雄性…… “啊,菲瑟希,我还有礼物送你呢。”李季伶挣脱菲瑟希的怀抱,双手握住菲瑟希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不要了,不要了,明天给我就好。现在我只要你好,什么都好。”菲瑟希摇着头,她不需要什么礼物了。李季伶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那可不行,你看我已经没事了。那些烦人的事明日再烦,现在还是要给我们菲瑟希的成人礼画上完美的句号。你们都别阻拦我呀,谁拦我我和谁翻脸。”李季伶撅着嘴威胁道。 “不过这身衣服可不行。”李季伶看了看自己浑身透湿的衣服,想必自己早已狼狈不堪。她尴尬的摸了摸头咧嘴笑道:“你们去祭坛等我,我换了衣服便来。” 众人来到后院祭坛的时候,发现圆形的祭坛周围已经被各种颜色的异火装点着,焕然一新,这种异火当然是李季伶用不同金属粉末和气体制作出来的。而祭坛底部也已经被荧光粉划分成一道道经纬交错的线条类似一张圆形的棋盘,棋盘上的某些焦点明暗不同的闪着红色或金色的气息之光。 在场除了杜斯法尔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其他人均是好奇。不知道李季伶到底准备了怎样的惊喜。即便是提供场所的梵,也不清楚李季伶接下来的节目是什么。 正当大家猜想李季伶到底又出了什么新奇点子的时候,李季伶则轻盈的跃入祭坛正中心。 此时的李季伶身穿一件水红色的祭司短礼服,这件礼服广袖窄腰,长度只达李季伶的膝盖处,所以李季伶细嫩匀称的小腿一览无余。这件礼服是祁月汜专门为李季伶准备的雌性祭司服。当初秃秃山的考核后,祁月汜就有为李季伶订做雌性祭司服的打算。因为礼莱一族是没有任何雌性祭司的,所以祁月汜非常想看李季伶穿上祭司服的样子,最好能再看一次她灵动的祭祀之舞。 这是李季伶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穿女性服饰,但她丝毫没有扭捏之感。虽然祭司服样式比较中性。但还是能体现出李季伶女性的柔美曲线。因为在场的人都是相熟的,所以她自然没有避讳,唯一比较陌生的肃立,李季伶也不打算隐瞒,还是让他早点知道自己是雌性比较好,免得这家伙乱吃飞醋。 梵是第一次看女性装扮的李季伶,有些怔愣,他想象得出李季伶穿上女装会有多么吸引人,可是真正看到时却还是被惊艳的目瞪口呆。杜斯法尔相对没有梵那么惊讶,因为他并非第一次见李季伶穿女装,可就算不是第一次,他的心还是随着李季伶的出现跳快了几拍。 肃立则是恍然大悟,这小子竟然是雌性。他的心中顿时释然,难怪他的菲瑟希和李季伶如此要好,比和他还亲密,现在他总算安心了。弄了半天,他竟然和一个雌性争风吃醋。 “菲瑟希,首先我要说声抱歉,因为眼睛不太好,所以让杜斯法尔稍微帮我作了点弊。”李季伶指的作弊,就是祭坛地上那经纬线,以及交点处忽暗忽明的气息。这些全部都是仿造海澜云狐的祭祀台做的。由于李季伶眼睛受伤,她怕出错特意用各种气息做标识,以便提醒自己不要走错步子。这种祭祀只要出一点点错,就失去了祈福的作用。 “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就是成人祈福之舞,这个祈福之舞其实我已经准备了三年,唯一可惜的是祁月汜这个当师傅的不在现场。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返回帝都 这吊桥虽然零落腐朽,但是整个山壑之间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书由】李季伶看了看周围,怎么也不相信这里是摩卡勒家族的禁地,摩卡勒家族的禁地不是应该从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原进入,然后就看得见一片蜻蜓花海吗? “摩卡勒家族禁地可不只一处,你上次去的只是位于东部边境的一处,那是由我父亲的圣灵守护的地方。而此处则是位于西北部的一个分属禁地。”梵将这一方丘壑尽收眼底,可他的心中却有另一方丘壑。他们摩卡勒家族可谓遍地生花,而摩卡勒家族必定将在他的手中更加发扬光大。 “梵,你竟然带义妹去过肯珐大人守护的禁地?”赫里十分诧异,肯珐大人守护的那片花海禁地,基本就是一座墓冢,就连摩卡勒本族的人都不得轻易打扰。 “那是父亲自己的意思。” 梵打断了赫里的疑问,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质问。只要是关于父亲肯珐的事,这个素来习惯发呆的赫里总会变得正经严肃。赫里的质问梵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对父亲同意李季伶进入禁地这件事,本身都还一知半解。或许等哪一天能够破译父亲藏书阁的秘密之后,他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意图。 “我说,你们摩卡勒家族的排场也真够大的,东部的家族竟然将手伸向西北部。该不会整个国家都遍布了你们家族的禁地,这种堪比皇家排场的禁地,你们到真能拥有的心安理得。” 喜比原本细致的音色在这山崖峭壁间变得更为尖细,甚至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很明显喜比这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梵说着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诺比沁。诺比沁既是东部贵族同时也是皇室血亲,难道他真的对摩卡勒家族这样处处安插眼线的行为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个你不必知道,也不需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既然我摩卡勒家能将禁地插入各个区域。自然是得到帝都默许,不由你操心。”梵不紧不慢的说着,他说着这话时,眼睛也微微瞟向诺比沁。 诺比沁现在还是封地贵族。但是他始终还是皇室正统继承人的备选。说不定哪一天整个帝国都由他接掌,那么此时梵很想从诺比沁眼中读出他对此事的看法。虽然摩卡勒家族的作为是受到埃比瑟大帝暗中支持的,可谁又能知道诺比沁这个未来全天下的掌权人是否对此事有芥蒂呢? “梵,现在已经进入安全范围。”赫里岂能不明白这个现任掌权人的想法,但是诺比沁的心思哪能这么简单的被试探出来。有些事情需要时间考证,于是赫里提醒梵,已经进入安全范围,那么大家也该就此分道扬镳了,以后的事慢慢再做打算,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赫里的意思很明显。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是作为主人这方委婉的逐客令。既然现在已经进入安全范围,不相干人等就不要继续待在属于摩卡勒家的禁地了。 “阿唯尔,倒塔秘境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你随梵和赫里回帝都完成学业,我仍需在西北处理军政事务。不过,等你武力值考核的时候。我必定赶过去为你助威加油。”诺比沁宠溺的揉了揉李季伶的脑顶。 诺比沁忽视掉喜比玩味挑拨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梵刻意的试探,至于赫里话中有话他也并未往心里去。他心中装的事太多太多,多到再怎么不舍,也必须将李季伶送离自己的视野范围。诺比沁总觉得现在李季伶离他越远就越安全,他也并不知道这种想法的来源以及是否可靠,但这种想法却犹如一种执念根植在他的心中。 “丫头。你去哪我就去哪。”喜比对待李季伶和对待其他人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喜比对待任何人都夹枪带棒,那么他在李季伶面前则是处处卖萌讨好的忠犬一只。如果你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姑且就将他解释成为‘一物降一物’吧。 “我还不能回帝都。”李季伶淡定却坚决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一种任性的行为,却实在符合李季伶那天生反骨的个性。可是李季伶任性却不妄为,她做的决定必然有一番非做不可的理由。 “你又不听话,要去哪?” 诺比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似乎李季伶这么说才是李季伶,这丫头从来都不会让事情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诺比沁虽然无奈但却习惯了。 “我想去松弥境地。”李季伶坦坦荡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为何?”诺比沁转过李季伶的身体,双手握住李季伶的双肩。他看到李季伶笃定的眼神,不由的想耐心听听她的想法。 “我发现倒塔秘境的封印和松弥境地的封印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想去看看。况且上次从松弥境地出来时,有些事情一直不清不楚没有机会考证,如今正好一并了结。”李季伶很显然也将诺比沁和梵他们那种,话说三分留三分的转弯抹角学了个七成。 “你不止想去松弥境地吧。”梵闻言便知李季伶话留三分,这丫头既然也这么怪里怪气的说话,看来他以后说话要直接点了,免得这丫头变得越发难缠。 “……”李季伶鼓起双颊不做解释。 “别忘记你隶属于我剑齿豹的番队,你的去向是不是该和我汇报汇报。”梵见李季伶一脸‘能赖账绝不认账’的装傻充愣模样,不得不摆出点官方架子,这种方式最直接最有效。 “没错。不仅是松弥境地,我还要找到另外三个封印所在地。”李季伶干脆将话说明白,谁让她官没有别人大,也没有别人狡诈。 “什么另外三个封印?”喜比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丫头怎么也神神叨叨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除了喜比,其他三人均是一愣。李季伶这话再明白不过,对于三千年前的事她有了进一步了解,因此她的话点出未来她要做的事,而此事又恰巧和三千年前的诸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可是三人不清楚,李季伶究竟清楚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又欲意何为? “你们别猜了。我对你们没有什么秘密。我在倒塔秘境得知,这样的封印共有五处,然后这五处封印都和我的谜题系统有关联,所以我必须去另外几处封印所在地找到答案。我在试着除去倒塔秘境封印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封印方式和松弥境地有些相似,所以我认为松弥境地应该是五处封印的其中之一。” 李季伶知无不言的说道,其实她的话里显示了浓浓的不满。她对他们没有秘密,甚至体内生物智能这样绝对机密的事都对他们坦诚。可是,他们对她却有着太多的秘密了。多到不仅不告诉她,连她试图去解秘也被各种各样的方式阻止。李季伶并没有直接说明这些封印的主要气息来自于诺比沁,梵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说了这些也没用,只会徒增自己心中的不快。 “其实你们也知道有关五处封印的事情,想必你们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准备自己去找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李季伶这句话,故意将他们和自己划分开来。 “好呀,丫头。他们不配合你,我陪着你,给你当免费的保镖如何?”喜比倒是乐意。如果李季伶真的就这么回帝都学习,那生活就太乏味了。探险寻秘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我知道了,随我回西北封地。”诺比沁知道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丫头的脚步,无奈的说道。 丫头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试着告诉她,让她参与。面对如此执拗的李季伶。诺比沁不得不从新考虑对待她的方式,反正李季伶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如果不违反原则,那么他先退让一些也无不可。 “去西北部?”李季伶圆睁鹿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突然松口的诺比沁。难道他真的因为自己这么区区几句话就妥协让步? “嗯,这五个封印之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找。就像这倒塔秘境。它的入口处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细想是怎么回事吗?不说倒塔秘境,只说说松弥境地,那里的地理位置并不固定,坐标也总是随意浮动。你不要以为只有五处地方目标不大。如果胡乱寻觅,恐怕找遍全球你也找不到封印地点。” 诺比沁语重心长的解释李季伶心中的疑惑,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悲哀,因为李季伶似乎不能相信他在这点会轻易做出让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说,你是决定帮我,也会告诉我相关的事了?是吗,沁?”李季伶欢呼雀跃,即便沁以行动来证明他会帮自己,李季伶还是不敢相信。要知道有了沁的帮助,这些问题就简单多了。 “我也会助你。”梵此时也表态。梵知道李季伶这妹子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就顺着她吧。诺比沁都让步了,自己还能强撑着徒惹妹纸不开心,疏远自己,将自己划入界外,那岂不是蠢到家了。 “真的!太好了。你们放心,我休学的这段时间一定会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也绝对不会落下课程。军校的后两场考试,我一定能拿到好名次顺利毕业。”李季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这些对她来说是最近本要完成的。 “我们先回西北拟定计划,然后一步一步实施才好。”诺比沁看着所有人都表态后,他便拿出主意。 关于封印之地,并非一日之功,这件事也许会牵扯到各大封地贵族,至少他们要寻找真相,就必须经过别人的领地,所以万事要详细的做好计划。 结果原本打算分道扬镳的五人去一齐回到西北封地。 李季伶五人进入封地之时,边有一些平民跑过来向诺比沁道贺。起初李季伶五人只是当做这是封地居民对诺比沁丰功伟绩的歌颂,并没有往心里去。 当李季伶五人刚到达狄厉家族庄园大门口时,便见卡莱匆匆忙忙迎出来。 “亲王阁下,梵爵爷你们没事吧。” 卡莱一天前看见几人的翼龙先行回到庄园,可是只见翼龙不见人,他猜想亲王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可是他又无法和诺比沁取得联系,所以担心不已。而且就在几人刚离开庄园不久,庄园就出大事了。 “这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什么事了?”诺比沁睥睨着稍显慌乱的卡莱。声音略带责备。卡莱是他的侍卫长兼前锋队长,如此慌慌张张的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面。诺比沁转而一想,卡莱平时也算得上是泰山塔顶也能面不改色的人物,如今这般想必真有值得他慌乱的原因。 卡莱看了看这么多人在场。并没有回答诺比沁的提问,只是谦逊恭敬的欠身,俨然一副此地不宜谈话的样子。 “无妨,进去说吧。” 诺比沁看了看卡莱,便知卡莱要对自己说的可能是些不便当众说的话,大概也跑不脱军政之事,倒也没有太避讳的意思,只是请大家移步去大厅再说。 “我还是先回房休息。”李季伶一看便知可能是些机密要事,所以她扯了个理由便率先离开,免得让卡莱为难。 众人也都寻了些理由各自休息。实则是为了让诺比沁和卡莱有个私密的说话空间。诺比沁倒也没有多做挽留,便随着卡莱进入书房。 “什么事?”诺比沁看了看卡莱,卡莱跟了他这么多年,并不是一惊一乍不知分寸的人,能让他都沉不住气的究竟是何事? “亲王阁下。您到书房一看便知。”卡莱并没有正面回答,也可以说他并不知该如何正面回答。 诺比沁刚一推开书房的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错,正是惊呆了。 书房的地上整齐的分堆陈列摆放着各种礼箱礼盒,上面还附有标志着这些礼盒来源的锦带图纹。 “这些……何物?”诺比沁沉声问道。 诺比沁只是瞬间惊讶,便恢复以往的平静从容。他迈着矫健而优雅的步伐平稳的从礼物中间穿过,直接走到了自己的书桌位置坐下。今日桌案上的文件文书也似乎出奇的多了许多。诺比沁瞟了一眼桌面。想到这些可能是几日堆积的公务,便也没有去细细翻看,只是慵懒适闲的靠在椅背,等着卡莱的回话。 “礼物……”卡莱吱吱呜呜说了两个字。 “我自然知道是礼物,为何送到这里?为何又摆在我的书房。”诺比沁很不满意今天卡莱的种种表现,如今他说话这么不干脆。左顾右盼的哪里像个军人,连雌性都比他大方,这还是他调教出来的人吗? “亲……亲王阁下,您走的当天这些礼物就陆陆续续的送过来。这些都是各个封地贵族遣人送来的……聘礼……”卡莱听出诺比沁话中的不耐烦,豁出去的一口气将事情的大概全部说出来。 “聘礼?什么聘礼?”诺比沁脑子一下没转过弯。他其实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亲王阁下……各封地的契约请求礼书已经放在您的桌上……而且,封地主送礼物来的时候都是大张旗鼓的,貌似惊动了许多人。”梵越说声音越小,恨不得将头埋在胸前。他是不敢看诺比沁亲王阁下现在的表情。 “什么――?” 诺比沁一掌怒击桌案,将上面的文件文书震落一地。诺比沁斜眼俯视,瞟了一下翻落开的几本文书,里面竟然都可以瞥见‘契约’二字。诺比沁内心顿时狂躁的掀起惊涛骇浪,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这简直比西北叛军再次作乱还要令他方寸尽失。 即便卡莱现在告诉他西北边境又有叛军作乱,他都能一如既往的笑看烟云,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可是六个贵族同时向他递交契约请求礼书,这样的事诺比沁无法瞬间应对,脑子竟然出现短暂空白。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又搅和上这六个贵族?一时之间诺比沁彻底全无招架之力。 卡莱低着头,略微躬着背,不敢继续说话怕刺激盛怒中的诺比沁。即便他在汇报之前就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怂了,亲王发怒总是让人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诺比沁亲王雷霆之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可是卡莱预期中更大的风暴并没有来临,室内的温度突然降至冰点。诺比沁并没有继续火山爆发似的暴敛发威,而是开始沉默。可是这样沉默不语的诺比沁更让卡莱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不知接下去该如何拿捏。 “他们怎会将契约请求礼书送来西北?我虽然在西北部处理军政之事,可毕竟还是东部的封地主。薇莎呢?有和她联系过吗?”诺比沁冷冷的开口。此时,他脑中已经开始正常运转,理清思路。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同时送来契约请求礼书。事出异常必有妖,他倒要看看这些贵族针对自己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在他们眼中,他诺比沁是如此软弱可欺之辈? “是,薇莎说封地也收到契约请求礼书以及聘礼。我们核对一番,东部的礼物只多不少,想必是各大家族得到消息,阿唯尔阁下来了西北部,为了表示诚意所以才另外准备了一份送来。亲王阁下,封地也被闹得沸沸扬扬,这事只怕难以压下去……”卡莱其实也觉得这些贵族的行为太过刻意。可是他又不能妄自揣度他人的意思,所以只能将话说的极为隐晦。 “表示诚意?好一个表示诚意。”诺比沁看着书房中央整齐罗列的各家族礼物。这哪是表示诚意,根本就是逼迫,想将他诺比沁一军。 整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只是西北部。就连东部也被他们闹腾开,看来他们原本就打算高调处理这事,铁了心的让他诺比沁不能息事宁人。这些贵族还真是好算计,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就算他想找茬也寻不了错处。这是正常的契约前礼,他也只能‘呵呵’赔笑,否则闹开了。这些贵族便有了行使强制契约的理由。 想让他吃瘪?做梦―― “去,将梵和赫里请过来,对了,还有喜比。”诺比沁冷笑着,既然有些人存心将这潭水搅浑,那就看谁有更本事浑水摸鱼吧。 “是。在下这就去。”卡莱退出书房,轻松一节。 诺比沁坐在主位,双眼一直盯着地上的礼物,冒出火,他的确恨不得将这些碍眼的东西一把火烧尽。 “哇啊。这么多礼品,该不会是你收受的贿赂吧,这也要我们来观摩?”喜比一进门看到满地礼物,又看见诺比沁铁青的脸色,便知道这些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又不是针对他喜比的,所以喜比乐呵呵的奚落调侃着。 其实喜比潜意识里早已将诺比沁列入情敌范围之一。诺比沁甚至比梵更可恶,梵和他还能公平的争一争,可是诺比沁却以养父的名义,打着近水楼台的算盘,真是大大的威胁,大大的作弊,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一切让诺比沁不开心的事不开心的话,在喜比眼中就是最美妙的,值得添油加醋烧把火。 可是这个缺心眼的熊孩子怎么不想想,诺比沁再怎么样还是李季伶的养父,得罪了诺比沁这个大家长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梵和赫里在喜比后一步进入书房,那两人都是人精,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两人一进房间便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那一堆堆礼物,以及散落在之类的东西。 诺比沁没有理会喜比的幸灾乐祸,他一派慵懒的靠在座椅上,虽然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优雅姿态观察着梵。 “看清楚了?”诺比沁意有所指,玩味的问道。 “看清楚了。” 梵不仅看清楚这礼物是什么,更看清楚诺比沁在气什么。若是看见这些礼物以及散落的文书,梵还不能心领神会诺比沁叫他来的意思,那他实在是枉做摩卡勒家族的掌权人。 东南部玉髓大野君士伐家族、南部封莲大野契柯威家族、北部净登大野史立昂家族、西南部熔月大野施里昂家族、东北部云岭大野其克兰家族、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 很好,这些人果然不只是参加菲瑟希的成人礼这么简单,这样看来他们早早就盯上李季伶,或许透过李季伶还有更大的阴谋也不一定,他们看来都还留着后手呢。 契约请求礼书?这些和李季伶八竿子挨不上边,只是匆匆见过一次的家伙们,竟然动起这种心思,而且还是选在这种时候。不知该说他们笨,这么早就显出司马昭之心;还是该说他们自信。敢这么早让诺比沁和自己看清事态,这不就说明他们毫无顾忌。是什么支持了他们如此强大的信心,六个人同时递交契约请求礼书,难不成要瓜分李季伶? 梵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内心却无限感慨,他原本想找个理由将李季伶带在身边,彻底的让她和她的这个养父分开一段时间。这下子好了,这六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显就是逼着他和诺比沁继续联手,这下子他们算是又变成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赫里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看来他的这个结拜妹纸这下又摊上大事了。她本身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有解决,这回又增添了一桩。也罢,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况且真正要愁的恐怕另有其人。 “你们怎么都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喜比一丁点都没注意这些礼物是干嘛的。在他眼里,这些礼物和这房间里的其他装饰品一样。完全没有去理会的意义。所以喜比显然是整个房间最开心舒畅的一个。 “喜比,你确定看清楚了这些东西?”梵斜瞟了一眼,一直幸灾乐祸的喜比,不知道他的好心情能不能一直保持到最后。 梵好心的指了指最右边的一堆礼物,示意喜比特别关注一下。 喜比没心没肺的细细打量起最右侧的礼品。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将最右侧的礼物上下打量,左右绕着圈的看了一遍,最后终于将注意力落到了附在礼品的锦带上的字――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聘’! 麓山家族―― 喜比看到这四个字,那一脸得色瞬间垮下来。接着那个‘聘’字,让他胸中燃气一股暗火。但是他并没有爆发,而是走到书桌旁。翻看起落在地上的那一堆文书,终于他将其中一封挑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东北部枝封大野麓山家族掌权人诱岳?麓山请求与阿唯尔公主殿下缔结契约……’ 喜比瞬间炸毛,原本在场最开心最跳脱的孩纸终于爆发了,一股绿色浓郁气息眨眼的功夫将他手中的契约请求礼书腐蚀的连渣都不剩。 “诺比沁亲王,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喜比似笑非笑的看着诺比沁。那尖锐的声音让人寒毛直竖。 “诚如你所见,吾家有女初长成。”诺比沁无奈的摊开手臂。那意思似乎是说‘李季伶被这么多人看上了,其中还包括麓山家族的人,想来这事合乎情理。所以,作为掌权人这事他没法子拒绝。’诺比沁这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恶意装无辜。彻底点燃了喜比的怒火。 “想都别想!”喜比盛怒之下用力甩了甩袖子,压着怒火走出书房。他都还没来得及契约请求,竟然被诱岳?麓山那个好久不见的‘哥哥’,捷足先登。那家伙是铁了心的什么都要与他争抢一番,可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唯独李季伶他不可能轻易放手,永远都不可能。如果诱岳?麓山硬要做这些,他不介意‘敞开心扉’的好好和他‘谈谈’。 “麓山家族有人帮你搞定了。说吧,我可以帮你什么?”梵看着喜比关心则乱,中了诺比沁的计。看着喜比杀气腾腾离开的背影,梵也不再打醉拳,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诺比沁对于梵恬不知耻的偷换概念,及时纠正道。 “这可不好说。我虽然对季伶势在必得,可是现下的情况是六对三,虽然喜比我不怎么喜欢,但是总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好,可惜他已经被麓山家族除名。我们还需要在拉拢些人,这样就算事情捅到帝都那里去,也至少可以牵制牵制。”梵直抒他的想法,他倒不是怕对付不了六大贵族。可是,他觉得这六大贵族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一拼了之,而是准备了层层机关等着他们落网。 “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人选。” 抛开梵总是和他作对这点,诺比沁还是很欣赏他这个小侄子的处变不惊,头脑清晰。梵在第二代中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完全可以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惜的是,这小子总是喜欢和他唱反调。如今不得不被他捆在同一条绳子上,还真是不知道谁委屈了谁? “只看你给不给得出筹码。” 对于诺比沁这样不厚道的就将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的做法,梵呲之以鼻,却又无法拒绝。谁让他对李季伶上心了呢。他早知李季伶总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盯上,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抢先和李季伶定下契约关系。无奈的是,襄王有意,神女似乎还处于无情阶段。这下好了,狼群慢慢靠近,不仅如此还搞得他措手不及,这种被胁迫的感觉,让梵憋了一肚子闷气。所以梵下定决心,就算他要帮诺比沁,也一定要让他大放血一次。 “我若有其他选择。也不会叫你了不是吗?”诺比沁知道梵心中的不痛快,也不与他计较。这种被迫感搁谁身上都会郁结于心,梵算是很好的修养了。 “我会通知祁月汜,没准那家伙已经得到消息。肃立是菲瑟希的夫婿,自然也会站在我们这边。剩下的……杜斯法尔那只狐狸。没准正等着我们去找他呢。”梵见诺比沁不气也不恼,瞬间觉得没了兴致,如今他若挑起窝里斗争,就太不上道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爽快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把姿态做足,以免让诺比沁觉得他小家子气。 “杜斯法尔……”诺比沁唯独对这个人有几分犹豫和忌惮。 杜斯法尔最好不要真对李季伶动心思,如果只是交易还好。若杜斯法尔对李季伶真上了心,那么他们去找杜斯法尔那就真的等于引狼入室了。杜斯法尔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甚至比那六大家族合起来还要恐怖,诺比沁实在不愿意给自己身边种下此等隐患。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他不会害季伶。总比随便找一个人要好得多。”梵此时爆开一切杂念与成见,他说的话句句落到实处,基本上实事求是。 “其实我还有一个人选,只不过他似乎也和杜斯法尔同一阵线。”诺比沁不置可否,他摸了摸鼻翼。对自己提议之人也没有太足的底气,毕竟那人也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角色。 “你是说他?”梵恍然大悟,若是这个人,却也不失为一个尚佳之选。 “没错,杜修?侯玉,这家伙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掌握了东南部兵权,也和东部离得近。”诺比沁和杜修只交过一次手,还是在潮兽之夜,但是他相信杜修此人并不是节外生枝之人,而且关于杜修的一些小传闻,也使得诺比沁对其没有多少顾忌,至少不要顾忌他会对李季伶别有企图。 “亲王阁下,您还要引来更多的食肉动物吗?”梵有些好笑的奚落道。 “未尝不可,至少你我都知道他不会对阿唯尔动心思,不是吗?”诺比沁更加笃定要拉拢杜修,这个人有着自己的坚持。 “也好,这样我们就能真正的六对六了。哎,一个雌性牵动十二大贵族,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卷入着种争夺雌性的漩涡中,你家的公主当真是有红颜祸水的潜质。”梵长叹一口气,他的一世名声算是要断送在李季伶这个丫头手上了。 “亲王阁下,穆客朗和崇伦还没有消息吗?我真怕他们拖后腿。”梵最后话锋一转,问了一句,其实他总觉得边境一战太过蹊跷,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了结。 “这两个家伙倒也不如想象中那样颓废不堪,至少能让剑齿豹都无处可寻,还真是不简单。” “不仅是他们,还有西部两家。”梵早早就怀疑西部和西北部的四大贵族是否有串联,但有丝毫抓不住证据。 “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没准这件事就是一个契机。”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考核开始 黑暗中一股甜腻麝香窜入李季伶的鼻腔内,那是一种令人绵软的味道。就如同射入糖分过多,人就懒得动一般。 在这种情况,李季伶并没有问出‘是谁?’这样没有含金量的问题。这人气息陌生,她眼睛又瞎,就算那人报上姓名,还是等于不认识。 可是李季伶也没有傻待着,她默默催动起本源气息,开启‘吸融术’。那人并没有闪开,反而狠狠掐住了李季伶的脖子。 “耍花招可不聪明,没想到你还有其他能力。” 李季伶被掐的感觉眼球都快爆出来,而她就那样瞪着模模糊糊的身影,想必这时候她的模样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李季伶气短头晕之时,却勾起嘴角讽刺的一笑。 “季伶――” 毕烈大叫一声破门而入,他手中的大剑一挥,剑气斩向那个身影。那人却没有松开手,而是扯着李季伶的脖子将她拽人自己怀中,瞬间遁身跳出窗外。 ――我乃个艹之,李季伶忍气吞声,默默的爆了一句粗口。 李季伶就这般穿着小内内像条海带一样的被那人拽着飘起来,完全克服地心引力。已入秋季,凉风飕飕,李季伶确定不是在做梦,经常被挟持的李季伶觉得此人是挟持他的人中最最没品的人,而且没有之一。 好歹来个公主抱,要不然像洛奇澜那样扛着走也行啊。好吧,哪怕这些福利都没有,起码也让她穿件规矩的衣服,或者裹个床单也可以啊。李季伶发誓再也不只穿小内内睡觉了,虽然是运动内衣裤不性感,她的身材也还干瘪着,但是这样伪三点式的被人拖出游街,还是很有伤风化的,李季伶很想喊一句经典台词――要我今后怎么嫁人啊! 由于李季伶视线模糊。所以她也恬不知耻的认为周围没有其他观众围观,她的名节还尚存。 “站住――”后方传来一句怒吼,毕烈提着大剑在后方追赶着。 “我说,咳咳……”李季伶被一股风灌入口腔。猛地咳了一阵。“你要是有正当理由,我会直接跟你走的,无需劫持。” “我一般有正当理由的时候,也用劫持这招。”那人并没有停下,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乃妹,声音太好听了,李季伶一下子走了神,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人算是和她杠上了吗? 她忽然意识到这人不怕他的吸融术,这不科学。就算是她的天敌洛奇澜在不用固凝术抵抗的前提下,也会躲避吸融术。吸融术说白了就是抽干对方的武力气息为己用。如果说诺比沁的‘万始之光’是清空红血条让对方毙命。那她的‘吸融术’就是清空蓝气条让对方无法气息攻击。 “你和立舍是什么关系。”李季伶没有给那人做心理建设的时间,直奔主题。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样问有没有道理,她就是突然联想到立舍是个没有体液的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没有武力气息呢?至少她从被劫持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催动过任何气息。所以李季伶不由的将这人和立舍跳跃性的联系在一起。 那人拽着李季伶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有戏。李季伶狡黠的一笑,看来他们真有关系,自己歪打正着了。 “你早说是立舍找我,我便随你去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正要找他。”李季伶继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忽然那人手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李季伶牙齿一咬。没有叫出来,她的手臂被这该死的家伙捏折了。 “我说过不要自作聪明。” 没有武力气息还这么嚣张,李季伶忍着痛,怒火直往脑门窜。老虎不发威还不行了,她就不信自己一个武力值不弱的人,还斗不过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 可这人着实很强悍。即便没有武力值身法也相当流弊,否则怎么能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近她的身。要不是她耍了个小聪明释放气息让楼下的毕烈察觉,恐怕她就算死在自己床上也没人会发现。 可似乎还有哪里不对,这人就算没有武力气息,也有普通人该有的气息。就算普通气息被她吸融了也会有四肢无力感。可现在四肢无力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她自己。李季伶眯起眼睛看了看后方,毕烈模糊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似乎他们之间总是维持着一个恒定的距离。 终于那人带着李季伶在一处高峰停下,前方虽然不是万丈悬崖,但一个没有武力气息作保障的人还带着一个人质,就这么跳下去肯定会一命呜呼。李季伶瞎瞎的看了看前方,大概有个模糊轮廓。 他们看样子走投无路了,这样最好,有本事就跳吧,反正她又死不了顶多摔成重伤,否则就等着毕烈来抓。无论哪一个选项似乎都对李季伶有利,李季伶没有想到她的光明竟然这么快就来到。她瞬间头也不晕了,心情也好了,只不过身体还发软。 “放开她。”不久毕烈终于追赶上,他握剑指向挟持李季伶的雄性,那滚滚杀气浩荡层叠。 如若不是李季伶也在,只怕杀气早已如万马奔将那人踏平。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这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早些时候他才承诺过这丫头会好好保护她,这该死的陌生人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他失信于人吗? “毕烈,这家伙没有武力气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季伶将最有分量和信息量的一句话喊了出来,如今她不知被下了什么药,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被这个人架着,恐怕她早就趴在地上。而这种情况之下,李季伶还能产生困意,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毕烈一听李季伶的话,瞬间改变作战方案,他催动起周身棕黄色气息,气息化作漩涡状眨眼间没入地底。 ‘秘术,土牢缚――’ 地面上,以李季伶和那人所站的位置为圆心,画出了一个棕黄泛着金光的圆圈。圆圈外侧的地面被从地底穿刺出的金光破开。地面瞬间崩裂,尖棱倒立、犬牙差互。然后那些尖棱慢慢从上方收拢,俨然形成了画地为牢的雏形。 毕烈的想法很简单,想将两人都困在这里。再用土遁之术从地底将李季伶救出来,顺便生擒了这个擅闯海棠胆大包天之人。 当毕烈准备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时,那人突然仰天长啸,他松开摇摇欲坠的李季伶,任她摔倒在地上。 李季伶跌倒在地,视眼模糊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她只觉得这人全身突然剧烈抖动,连带他们所在的地面和牢笼也在抖动。 那人的肌肉迅速暴涨开来,甚至听得到骨骼折动的‘咔咔’声。 李季伶虽然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的听觉却敏锐起来,她侧过脸仔细听着动静。 没错。这人身上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骨头错位的瞬间,亦或是由于快速生长所产生的‘咔咔’爆裂声。而且随着这种声音发出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李季伶周身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她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亦或是他的什么招式,不过自始至终倒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武力气息。 不好。毕烈先一步明了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他再也顾不了什么,快速催动气息,运用土遁之术钻入了地面。 李季伶感觉到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而且原本这人模糊的身影,体积似乎越来越大,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在如此狭小的土牢空间。李季伶一定会被挤瘪。就在那人体积膨胀到快要将李季伶挤成肉泥的瞬间,从地底勾出一只手将李季伶的腰环住,将她拉入地中。 “毕烈?还好你来的及时,否则我感觉自己快被挤成肉泥了。到底怎么回事?”李季伶被毕烈带出土牢,她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某处。还好这次是公主抱,否则现在的她恐怕就算被架起。也没有力气站着。 “你的眼睛还没好?可早上明明……”毕烈用手在李季伶眼前晃了晃,难怪这丫头问出这么奇怪的话,她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别在我眼前挥,我现在只是弱视,算不得瞎子。目前还看不清而已。早上我有戴助视镜片,睡觉就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季伶说话之际感觉地面又是一阵阵震动,还发出重重的踩击地面的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那感觉就像是史前怪兽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两奔来一样,还伴随着一股热流。 “抓紧我。”毕烈抱紧李季伶,将所有的气息凝集于脚下。 李季伶感受到毕烈的气息迅速集中,不由的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搂紧毕烈的脖子,尽量将身体贴在毕烈身上,以便减少他行动时的阻力。似乎他们面对的人很棘手,否则以毕烈的身手犯不着调动全身的气息。 正当李季伶闭起眼睛准备和毕烈一起迎击那人时,毕烈却一阵风似的,‘嗖’的一声朝反方向逃开了。李季伶等了半天的后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说……那个……我们似乎走反了方向?”李季伶有些不确定,但以她的直觉和听力又貌似是这么回事。秉着不伤害毕烈自尊心,不错怪毕烈的前提下,李季伶委婉的问道。 “废话,这种情况当然要逃跑啦。”毕烈倒是毫不在意的脱口而出实情,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反而理所当然。 “逃跑――?”她的生命怎么又和逃跑牵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 不应该是大干一场吗?她都已经做好共赴危难的准备了,这样临阵脱逃真的好吗?她倒不打紧,毕烈确定这样逃跑的光辉事迹,不会在他完美的杀手生涯留下污点吗? 毕烈果断在逃跑,而且加足马力的在逃跑。她就说怎么毕烈集中全部的气息,想必这些气息全都输送到脚中了,原来就是为了最大速度的逃跑。土元素者的固有缺陷就是速度不够敏捷,李季伶无语的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愉快的交流了。 “你还叹气?要不是带着你,你以为我会逃跑?那家伙是敏捷型的,我们还不知道逃不逃的回驻地呢。” 毕烈感受到怀中李季伶那强烈的鄙视,一口气堵于胸中。亏他怕伤害到这丫头,这丫头竟然如此的白眼狼。他一定要为自己平反。 “对方连武力气息都没有,我们何必跑?”李季伶翻着白眼,不屑的说道。 “不跑?不跑等着被压瘪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那家伙兽化了――”毕烈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扔在这里喂狼。 “兽化?什么意思?”李季伶听着新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倒并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兽化,可是这种情况下的兽化她还真是不理解。 “那家伙退化成兽体来攻击我们。” “啊?为什么呀?难道人形体还没有兽形体厉害吗?” “你不知道也正常,雄性兽化后,某部分的实力会成几十倍激增,然后什么招式都不用,就是单纯而本能的猎杀猎物。那家伙的始兽体是火翼白熊,速度和力量都相当彪悍。兽化的人暂时是没有思想的,就如同杀戮机器一样,如果我将你留在身边选择战斗,以你现在的状况很容易受到波及。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这个季节是火翼白熊的发*情*期,难道你想被他捉去,然后……嗯?想吗?”毕烈恶狠狠的说道,他很有必要给这丫头普及普及自然常识,别以为什么雄性都能如他这般友好亲善。 李季伶不由哆嗦了一下。她这要是被活捉也太惨无人道了。那画面太残暴,她不敢去遐想。 “知道怕就好。那人没有武力气息,所以会用兽攻也很自然,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兽化就等于让身体机能瞬间暴涨,和武力气息全开是一个道理,不见得比武力气息攻击弱。而且那人本身实力顶尖,所以兽化后总体实力只增不减。看来他对你势在必得。这是我们祖先最原始的攻击方法,只是现在的进化人拥有了武力气息,便逐渐舍弃本源,抛弃了这种粗暴没有美感的攻击方式。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说好了会好好保护你,就一定能做到。” 毕烈虽然安慰着李季伶。但是他清楚现实状况不妙,那火翼白熊的速度惊人,而且现在似乎失去了踪迹,当然一定不会是他跟丢了。毕烈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去寻找火翼白熊的踪迹,因为一分一秒他都耽误不起。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回到驻地,李季伶安全了,他才能放手一搏。 毕烈带着李季伶逃窜在丛林中,那火翼白熊突然从空中直坠而下,如剑火流星般朝着李季伶和毕烈俯冲而来。 ?――可恶,这火翼白熊不仅速度快、力量强,还是飞行兽。 毕烈已经用上所有的武力气息助跑,可始终摆脱不了火翼白熊的尾随,非但摆脱不了甚至距离越拉越近。 “他是飞行兽?”李季伶也感觉到空中盖顶而来的压力,看来毕烈带着她是逃不出火翼白熊狩猎范围的。“毕烈,不能逃了,迎战吧。” “你可以吗?”毕烈面色沉重的看着李季伶,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视力不好的李季伶,她这个样子也只是比手无缚鸡之力强一点。 “可以,我用防御结界抵挡。你无需担心我,自己小心。”李季伶点了点头。 她虽看不清楚,可也不能允许自己成为毕烈的累赘。李季伶不知道火翼白熊的力量有多么强悍,但是她的武力气息也不薄弱,应该能抵挡住接下来战斗的气流,保证自己不被波及。 “好,如果觉得吃力,就喊我。别逞强知道吗?” 毕烈见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他寻了林中一棵参天大树,那树光树枝的直径就差不多有一米左右,是周围最粗壮的一棵树。毕烈将李季伶放在粗枝上坐稳,待李季伶布施好高级防御结界,他又用土元素在其结界外层加持稳固。做到最大防护后,毕烈才下决心的拔出大剑闪身迎向火翼白熊。 “畜生,好好的人形体你不用,非要兽化,我今天就来好好教训教训你。”毕烈握紧大剑置于身前,双目炯炯盯着正前方的火翼白熊。 “你说谁畜生?”火翼白熊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人话。 这句话不仅让毕烈错愕地张大嘴,差点令手中的大剑滑落。也使树上的李季伶一个没坐稳险些从树枝上跌落下来。 ――不能理解,完全超出了理解范围。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兽化体是没有语言表达功能的,可是火翼白熊完完全全颠覆了毕烈和李季伶两人的认知。李季伶原本以为自己够奇葩了,现在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你还,还保留…着语言…能力?”毕烈结结巴巴的问了句废话。原本那执剑酷帅的人,现在整个滑稽的在风中凌乱。他其实想说的是,兽化体怎么可能还有这么清晰的逻辑思维。 “你还能再废话一点吗?” 只见火翼白熊猛地一跺脚,脚下即现一坑,连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他将火翼展开成水平状态,瞬间‘嗖’的一下撞向毕烈。别看火翼白熊体型庞大,但是他的动作犹如电光火石,让毕烈避无可避。毕烈大喝一声将土元气息加固周身,撩起巨剑硬扛下火翼白熊这一击。 火翼白熊盘卷起的气流旋风与毕烈土元气息两股激烈相撞,两人周围顿时飞沙走石。离得近的大树有些被拦腰斩断,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涌动起息处,狂风怒号,呼啸作响,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般。 毕烈被这气流震伤内脏。嘴角溢出血丝。火翼白熊也没有多好,他没有武力气息护体全凭一股蛮力与速度加成化解这股力量。可是兽体到底是比人体更加皮糙肉厚一些,火翼白熊只是被利风之刃割出些皮外伤,体内生息相对毕烈来说则稳定很多。 ‘秘术,狂斩压――’ 比列似乎打出气来,这是一人一熊之间力量与力量的较量,他竟然稍落下风。这绝对是毕烈这个土元素修炼者所不能容忍的事。要知道土元素本身就有固本培元强化身体的被动作用,而土元素修炼者无论是在力量还是肉体强度上都比其他神修者来的过硬,甚至比某些专修体术的异修者更强。 如今毕烈逊于这个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进化人,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被打脸,更何况他若是败了,李季伶只有被逮的份。毕烈抑制着怒气咬了咬牙。谁都能输,什么情况都可以输,但是此时此地此刻他却不能输。 棕黄之光大振,时间好像瞬间被暂停,却也只几秒钟时间地面突然如海浪般波动起来。 “还算聪明知道不硬碰硬了。可是来软的就行了吗?”火翼白熊展开双翼向下压动气流。跟着身体便悬浮于地面之上。 “行不行我们暂且看看。” 毕烈将手中的剑向空中抛起,下一秒整把剑如同覆着一股强烈的重力加速度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插入地底。而火翼白熊突然感觉整个身体似被一股如同黑洞般强大的吸力吸向地面,然后将他整个身体牢牢的束缚在地面,动弹不得半分。 随后原本静止的空间云雾旋动,那些被气流卷入空中的巨树、断枝、硕石,如同被强烈磁力吸附的磁石般,齐刷刷流星雨似的砸向被重力禁锢在地面的火翼白熊。 轰隆隆,接连震天巨响后,火翼白熊所在的地面已经变成一个深坑,只看得见坑内参差插*入,一半露在外面的树木残骸。 ――是中了,还是没中? 毕烈不敢掉以轻心,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到坑边向里看去。除了向外刺出的无数树木尖端,坑内已被乱石砂砾满满埋死。 “季伶,用你的吸融术探探这附近的气息。” “好。”李季伶心领神会道,随即展开吸融术。 她如今的吸融术已经可以清楚的确定某种物质所在的具体方位,只不过对精神力要求颇高,耗时耗力。若这里仍残留浓厚火翼白熊的自然气息,那么说明火翼白熊被埋在了地底。因为毕烈控制着方圆百米内所有土元素,火翼白熊若是想隐藏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无所遁形。然若是火翼白熊的自然气息消失,则说明他逃了,至于怎么逃的,除了有接应之人,便别无他法。而这个接应之人只能也是土元素修炼者,其他能力者办不到。 “他的气息集中在你身边。”李季伶在远处高树上精准的判断出火翼白熊的位置。她虽然看不见毕烈身旁的巨坑,但是她所说的地方除了这巨坑之内就不可能有别的地方了。 “很好。”毕烈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来他击中了火翼白熊。 李季伶并没有注意到毕烈的放松,她的注意力被忽然飘过的一阵甜腻麝香夺去。这股香味她再熟悉不过了。李季伶觉得全身又被绵软占据。 “毕烈――小…心……”李季伶先是惊呼出毕烈的名字,然后软绵绵的说完‘小心’之后,便失去意识。 毕烈大惊,他眼睁睁看见李季伶的防御结界消失,而后李季伶如断线风筝从高树上坠落下来。毕烈猛踩地面一脚,整个身体化作炮弹弹射向李季伶坠落的方向。他刚一腾空,正背后被飞来的一段粗长树干砸中,毕烈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李季伶那一边,她并没有摔落在地,而是被一人稳稳接住。 那人正是兽化成火翼白熊的雄性。 “你――”毕烈又惊诧又愤怒。他用力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液,怒火昭昭地瞪着看起来丝毫无损的雄性。难道他的秘术对这人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是何等逆天,这人又是何时变回人形体。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内,这人不可能有时间变回人形,而且还衣冠楚楚的站在他身前。 “你还不够做我云伽的对手。不过我还是决定亲自送你一程。也算是你陪我玩了这么久的报酬。”云伽剑眉平展,黑色双眸似浩瀚宇宙般深邃,那是一种站在高处俯瞰苍生的表情。没有杀气,亦没有嘲讽,只是评述事实一样,甚至带了一些天神普度的怜悯。 正是这种怜悯的眼神激起毕烈内心最后的狂躁暴敛。作为顶尖杀手的毕烈,何时需要他人的怜悯。这种神情简直比嘲讽更加侮辱他。 身为杀手,毕烈原本并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杀手并非战士,没有勇往直前誓不回头的执念,更无须在一场战斗中赌上自己的性命。杀手杀人只是一桩买卖而已,所以首先要确保的是自身的安全。他们只需要解决掉目标即可,方法不论。因此在碰到危险时首先确保自己不会送命。 可此时此刻的毕烈被刺激到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干掉如此羞辱他的人。如若不能,他宁愿将性命留在这里。 毕烈此时毅然放弃那些气息招式,只是将元素加固自己的身体。 没错,如果这只熊人最引以为傲的是他的力量和速度。那么毕烈就要和他拼力量,速度姑且不论,但是在力量上一定要找回场子,这就是毕烈此时的执念。 “真是冥顽不灵。”云伽轻叹一口气,他认为自己已经好言相对,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我本想让你死的体面些,既然你不要这种体面,就怪不得我了。” 狂怒中的毕烈甚至都没近云伽的身,便被破地而出的强大罡力震得后退数步。地面由内向上炸裂,而那头火翼白熊竟然裹着满身伤横窜出地面跃向空中。它挥舞着巨大的熊掌,狠狠的拍向怔愣的毕烈…… “我早说过,你并非我的对手。” 云伽看着蚍蜉撼树的毕烈,语带惋惜,貌似他杀毕烈实属不得已为之。听起来如此虚伪的话语,由云伽嘴里说出却丝毫无惺惺作态之感,你只会认为他是在替天行道。 毕烈稍微的迟疑却让自己险遭杀身之祸。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火翼白熊已经近他在他无法逃避的距离之内,而身受重伤的毕烈毫无悬念的扛不住这一击。 毕烈看着渐渐押近的熊影,认命地笑着,他仰起头双目逼视火翼白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忽然一阵风镰由毕烈身后,画了一个弧旋,刷刷斩向半空中压向毕烈的火翼白熊,瞬间将火翼白熊斩裂成五段。 “他不是你的对手,本人陪你玩玩,可好――” “毕烈,你和洛奇澜又给我找来一堆麻烦,今晚的美容觉没法睡了,全记在你们账上。”星光下树影斑驳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穿着暗枣红色的敞胸丝绒睡袍,双脚踏着木屐,懒洋洋地挪着步子,恨不得每走三步就打一个呵欠。 他浅亚麻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一阵夜风拂过,有几缕发丝懒散肆意的轻扫过他俊逸的脸庞。这个世界俊美的雄性有许多,而这人五官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那一双琥珀色透明的眼瞳。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散发慵懒气息的人,一出手便让这已成定局的事实天平发生倾斜,也让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空间,顿时渲染上了和他一样的懒意,这才是夜该有的味道。 “瑟杰灵!”毕烈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节骨眼上这个万年死宅竟然出现并救了他。“你该不会是踩着点出来的吧。” “怎么你还有意见?唉,我们海棠的杀手什么时候落魄到差点被一只熊拍死的境地。”瑟杰灵斜眼瞟了瞟一身狼狈的毕烈。又看了看前方的云伽和他胳肢窝下夹着的李季伶,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穿着三点式就跑出来的丫头,就是老大要的雌性?” “喂,你扰了我的清梦,就以死谢罪吧。” 瑟杰灵说话好似从来不需要别人回应一般。他刚对毕烈说完,就扬起下巴,倾斜着视线双眸微醺的看着云伽说道。 “哦?刚刚一个大言不惭要教训我的人差点死在我手中,现在又来了一个让我以死谢罪的人,你说结局会是什么走向?”云伽勾起嘴角,总算有了点接地气的表情。 毕烈虽然有些实力,但对云伽来说还不够看。而这个一招就杀了火翼白熊的雄性。显然不容小觑。难怪一直展开在海棠据点上空的净光结界今天没有出现,原来是因为有厉害大神在这里蹲点。 这时,被夹在云伽胳肢窝下的李季伶动了动,她抬起睡意朦胧的小脸,揉了揉惺忪睡眼。 不会吧,这种情况下她都能睡着?李季伶对自己如此没有紧张感表示忏悔。人家毕烈在前方玩命,她竟然睡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掉了下来?那她现在被谁像公文包一样的夹着?李季伶扭过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 “别瞅了,你又落到了我手中,开心吧。”云伽看着李季伶滑稽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觉睡。那我们就愉快的夜生活吧。”瑟杰灵不慌不忙的扭了扭脖子,活动开筋骨,然后神态颇为挑衅的看着云伽。 “小鹿都被我捉到了,还有打的必要吗?”云伽一抽胳膊,轻轻松松便将李季伶甩抗上了肩头,明显一副‘爷要走了,你们继续玩’退场架势。 ――次奥,这魂淡还有没有身为人类的良知,先是拽着她满森林乱飞,现在又这样将她甩在肩上。虽然被扛在肩上总比乱飞强些,但用得着甩吗?她的骨头都要断了。而且经过这一甩,李季伶又想起先前被云伽捏碎的手腕,注意力放到了手腕上,那处疼痛就更强烈了。 瑟杰灵也不阻止,站在原处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家伙怎么退场,可却急坏了一旁的毕烈。 云伽正准备扛着猎物离开,当他走离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周围隐隐约约闪起洁白的光芒,一个半圆形的庞大气罩将几人所在的这片地方笼罩在内。 ――结界? 云伽暂停了脚步,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结界,但却能感受到这洁白色的结界光芒在朝他叫嚣着,若他敢踏出半步,必定尸骨无存,当然连带他的猎物也一起灰飞烟灭。云伽微微蹙眉,没想到瑟杰灵这家伙竟然在谈笑风生之间就布施了这么令人捉摸不透的高级结界。 云伽叹了口气,转过身再次面对瑟杰灵和毕烈,他将肩上的李季伶毫不怜惜的甩向在地上,看来若不陪瑟杰灵他们玩玩还真是不好随便离开。 “如果不走了,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你的熊已经毁了,还有没有别的宠物?或者……你亲自上?”瑟杰灵仍然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双手环胸的,似乎礼让云伽,等着云伽先出招。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军校考核 不知过了多久,李季伶慢慢有了知觉,她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而梦也快醒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依然混沌无力,朦胧中感觉有个人如珍宝般的拥抱着自己,这个怀抱温暖厚实。不知是谁这么温暖,好有安全感。李季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在这个怀抱中,任由这人带她飞奔。 这个人似乎抱着她跑了好久好久,很少停歇,他的心跳和呼吸一直都很平稳。朦胧之中,她好像看见他们被腐蚀蜈蚣袭击了几次,被赶上来的一些肃清团成员偷袭了几次。抱着她的这人异常厉害,武力相当彪悍,干掉了那些巨大的蜈蚣,摆平了那些险恶的肃清团。她记不清这些过程,也记不清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一切如梦似真。 当李季伶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细软的银沙之中,貌似已经逃离了寒磁之海。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锦缎绒毛披风,这种锦缎是西南部特产,贵族特供,市面上很少见到。 手腕上的质子信息处理器一直闪着绿光,个人考试系统不断提醒她已完成第六场考试,是否马上进入下一轮考试。 李季伶缓缓站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机器人,按了下确认键。那稍显僵硬的肢体暴露了她此时的空洞与迷茫。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如果不是那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小心脏,她恐怕早已经被打击的溃不成军。 远古战场的画面像一个迷宫的入口,而她已经被牵引进来。那金字塔的由来没人能解释,那个原本存在于地球的遗迹是如何出现在艾斯珐琅星球,从三千年前的诺比沁那迷茫的表情中也看不出答案。 当李季伶再次打开排名系统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窜升到个人榜第一,全球榜第五……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顺利的从寒磁之海传送到了秃秃山谷。个人系统提示,这里是第七到第九场考试的地点。 李季伶一直游走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她甚至不怎么记得自己是怎样完成了寒磁之海的考核。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她的排名还可以窜的这么高?这不等于欠抽的向所有考生显摆:她有金手指,她有超级作弊器,她开挂了。大家快点来找茬。 李季伶联想着自己未来的处境,就有一种送上门待宰的感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作弊器,她只是碰巧接受了隐藏任务,虽然排名是提高了不少,但却差点死翘翘。这个帝都军校出个考题跟玩似的,没事搞这些幺蛾子。 想到这里,李季伶一股恶寒,这下帝都和长老院想不关注她都不可能了。既然已经成为出头鸟,那索性放开了干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季伶就是这样一个亡命的货色,危险没来的时候她尽量绕道走,能躲绝不留。可一旦危险已经发生,哪怕遇事再凶险,对方再强悍。她也会死扛到底,绝没有半句求饶的话。 ? ? 来到秃秃山谷时,李季伶仿佛被冰水淋了个透心凉,精神瞬间集中。这里用四个字可以贴切形容——诡异可怖。 当她准备察看地形的时候,发现周围有一群群考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她心中大叹——不好。落单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落单,是很不妙的。脑子清醒一点的人都会选择对形单影只的人下手,或是铲除,或是拉拢,尤其是对象看起来就怂的可以任意拿捏。李季伶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在这群巨人中自保。 她在这群兽人当中显得特别单薄弱小,所以很自然的成为了众人首选的开胃菜。她镇定的将众人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高大壮硕的大块头身上。 大块头兽人头发稀少,鼠目寸光,一脸奸笑,双手环胸站在最后,身后还背了个巨大的锤子。显然是他的武器。他一点也不像考生,整个一混进来的家长,看起来比周围的兽人大了几轮。 此时,大块头也用他那悭吝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季伶,那眼神仿佛将李季伶当成盘中小菜,十拿九稳一般。 看来这人是头头,李季伶如是肯定。 正在这时,一个和李季伶差不多高矮的家伙,对大块头谄媚道:“齐尾阁下,这小子是第一个到达的。不过我看她有点傻,就一直呆站着,我们这么多人看她,她却蠢得现在才反应过来。看她那鼓鼓的包裹,想必有好东西。头,我们……”这个猥琐之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季伶斜眼瞟着这个尖嘴猴腮,和自己一般矮的兽人。她第一次嘚瑟起来,因为这家伙比她还矮半个头。 “喂,你,就说你呢,发什么呆。” 尖嘴猴腮满嘴喷沫的想抓住李季伶,被她微微侧身躲了过去。由于尖嘴猴腮动作很大,所以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有话好好说。”李季伶淡淡地说着,一边寻思该如何摆脱这个劣局。 “有两下嘛。”叫齐尾的大块头,嗤嗤笑着,慢慢走出人群。 李季伶没有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块头,她倒要看看这个大块头能翻个什么浪。 “弄死你——”身后刚站起的尖嘴猴腮,尖叫着扑跳向李季伶。这渣显然是想在头头面前邀上一功,好提高提高自己目前的地位,所以他认定了李季伶这个软柿子捏。 李季伶头也不回,高高跃起,一个后空翻直直跃到尖嘴猴腮的正上方,然后迅雷之势将尖嘴猴腮踩坠在地。在场的众人清晰的听到‘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一阵肉痛。 “啊——” “还能叫啊。”李季伶又重重补上一脚,尖嘴猴腮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开玩笑,想他李季伶或许打不赢大块头,难道还弄不死这个比自己矮的渣渣,有渣不挫非好汉。她保持着踩踏姿势,抬了抬下巴,一脸‘我揍了你小弟。你看怎么办’的表情望着其尾,示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有意思。恩,长相也是我喜欢的。包裹交出来。做我的跟班,伺候好大爷,我就放你一马。”齐尾猥琐的笑着。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无疑盼着一出好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屈服在齐尾强大的淫*威之下,如今碰到一个不怕踢铁板的小子,大家当然巴望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都可以舒口恶气。这小子要是输了,他们不介意再补上几拳几脚;万一齐尾输了,那就更好了,早点逃出魔掌。免得被当炮灰使。 “好嘞。”李季伶好似完全没使用大脑的蹦出这两字,将包裹扔在了齐尾的面前。 顿时,周围那群看好戏的人像下巴脱臼似的,嘴巴张大的可以塞下两颗龙蛋,嘴角抽搐。齐刷刷看向李季伶。 这是闹哪样?正常节奏下,不是该有一场‘你情我不愿’的殊死搏斗吗?这小子不是应该拼死捍卫自己的主权尊严那啥的吗?看起来挺有骨气的一个人,这答应的也太顺溜了吧。 显然,没有一个人跟得上李季伶那跳脱的的思维节奏。 “您请,头。”没等众人消化掉这件事,李季伶猴似的站到齐尾身后,还很狗腿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哦,好好,识时务啊,哈哈。”大块头显然很满意屈服在自己强大之下的李季伶。完全没速度补脑,便被李季伶直愣愣的忽悠着朝山谷方向走去。 李季伶屁颠颠的跟上。举起右手向天一挥,喊出了一句震彻峡谷,激荡无比的口号:“兄弟们,誓死追随老大。” 李季伶狡黠地盘算着:开玩笑,送上门的靠山当然要靠啊。谁会那么蠢去当进击的小强。况且这样的山底峡谷历来是兵家征战的险地,只要有人率先占领高处地势,设置各种各样陷阱机关,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他们这群人就是瓮中之鳖。万一真的被伏击,她在一群人中还有浑水摸鱼逃生的希望,如果就她独行,那岂不是自告奋勇的当活靶子吗? 李季伶一直走在队伍靠中间的地方,这个位置既安全又方便观察,还能顺便和周围的队友拉拉关系,套套情报。她一边和周围的队友谈笑风生,一边不露神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地理环境。 秃秃山谷,山如其名,整个山谷深度目测也就七八百米,怪石崚峋,由光秃圆滑的黑石组成,上面布满黑色的苔藓,寸木不生。正宗的鸟不拉屎之地,因为你连一根鸟毛也看不见。他们正走的这条峡谷小道,狭小细长,只够三人并行,到处坑洼不平,而且由于布满黑苔,滑腻难行。山谷中回荡着阵阵阴风,阴风中夹杂着潮湿的霉味,这里气温虽不低,但那呼啸而过的鬼魅风声,却能让人鸡皮疙瘩满身。 李季伶觉得这里比第一场测试的那片沼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还是喜欢那片浪漫梦幻的沙海,虽然那里有巨大的腐蚀蜈蚣。 三十来人的队伍进入山谷差不多一小时,阴郁诡异气息越来越重。 “机灵——”李季伶身边一个高他两个头的汉子,突然拽住她藕节似的白嫩胳膊,紧闭着眼睛,颤颤巍巍说了声:“好可怕——”这种情景该有多和谐。‘机灵’这个名字,是李季伶为了不暴露自己而编出的一个善意谎言。 “拓拓别怕,风声而已。”李季伶温柔地拍了拍那颤抖的大人儿,脸上挂满四月春风般柔和的笑容。 要是在通常情况下,这一对话外加这一**状况,一定会惹无数兽人竞相呕吐。可现在是非常状况,大家都瑟瑟发抖,谁也不比谁高尚。 “头,不……不对呀,这里的气味我记得,刚走过。”说话的人刚才在此处随地大小便舒爽了一下,所以他认得自己的气味。 “嗯,可能有幻境。大家仔细观察周围。”齐尾倒是没被风声吓到,但作为老大,带着小弟们鬼打墙的瞎走,实在是件很丢面子的事。 李季伶一直都觉得周围死气沉沉,满是尸腐之气,可是身边的拓拓和其他兽人好像没察觉到似的,这绝对是妖逆的存在。兽人对于气味绝对比他这个人类要敏感几十倍,怎么会察觉不到? “头,萨维突然晕倒了……”这话还没说完,说话的人自己也倒了。 接下来整个队伍还没有恐慌的时间。便不停的有人栽倒。 “头,有瘴气。”李季伶跑到队伍前,看到齐尾也脸色发青,坐在地上发僵,便拿过了挂在齐尾大锤上的包裹,掏出羽赤莲,塞了一片到他嘴里。 齐尾慢慢缓过来,看着同样含着羽赤莲的李季伶,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将羽赤莲分发下去。 齐尾这个人虽然霸道了些。长得猥琐了些,却不吝啬。对自己的跟班还算有担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特别为难队伍里的队员。 “幸亏有你。”齐尾脸色慢慢好转。 “小事,都是自己人。老大。我们得快些走出去,这里的尸腐瘴气太重,羽赤莲的效果只有半小时,在这样原地打转,怕是支持不了多久。”李季伶表情严肃的说,那样子要多衷心有多衷心。 “哦?这就是羽赤莲?这东西很稀有,哪来的?”齐尾对于李季伶一出手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颇为惊讶。不过看她这么积极的贡献出来,倒也没了别的想法。当然他也不反思一下自己将别人的包里外三层都翻了一遍,也没认出羽赤莲就是这玩意。 “寒磁之海的城内长了一些,我便摘了点,没想到派上用场。”李季伶也不打算隐瞒,这些东西藏也藏不住。还不如将明面上的一点贡献出来。她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样也能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还是你有心,我们都没发现有羽赤莲,哈哈。”齐伟挠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 李季伶有些汗颜。她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通过寒磁之海的考核。当初,她可是想破脑袋,然后玩命的奔跑,才走出那片沙海。当然,她将浑浑噩噩那段非常厚脸皮的过滤掉了。也许正是因为身体弱小,所以她才不得不在其他方面下功夫,总要做好充分准备才敢行动。她不像这些兽人不吃不喝跑个一天一夜也没什么不妥。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大家各凭本事,只要能来到这里的都不能小瞧,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现实生活中不也是这样,只要结果好,谁会去追究过程,历史都是由胜利者谱写的。 想到这里,李季伶仿佛又见到那个站在松弥城绝望的沁,有谁会关心他胜利的过程,大家只看到了那个被光环围绕的战栗之神。没有人知道过程是如何惨烈与痛苦,也许那些事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可这些又有谁在乎? 轰——轰——轰—— 三声炸响,让这队草木皆兵的人马顿时慌了神,四处逃窜。 “都给我冷静点——”齐尾手臂肌肉暴涨,重重的将千斤大锤砸向地面,大喝一声,那浑厚响亮的声音足矣震慑这场慌乱。 李季伶从拓拓口中得知,齐尾是北方某个小家族的独苗和希望,武力值相当不错,还会一些简单阵法。整个家族对他有很大的期待,齐尾那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却蛮有责任感,也基本达到了一个团队领导的要求。 “头——火——火——”刚冷静下来的兽人们,被山脉高处扑面而来的火海吓的大惊失色,又开始躁动起来。 李季伶也有些慌神,她没想到还真有人在高处设埋伏,怎么坏事都被她碰到了,而现在她竟然也没了应对之策。敌在暗他们在明,连个发力目标也没有。 她又很奇怪,这里明明光秃秃的没有藏身之处,自己一直警惕观察周围,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而且这人未免也太磨叽了,尽然等了一个小时才攻击。 “快将磐骨交出来,不然烧死你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原本奔腾直下的火群,突然在半山腰停住,像一群占尽先机的战士,居高临下、威武张扬的俯视着那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击杀的蝼蚁。 “谁?谁有磐骨快交出来呀!”拓拓尖叫着。 “是呀,谁有快拿出来——” “拿出来——” “拿出来!。” 看着自乱阵脚的这群人,李季伶内心大叹:不妙了,是针对自己的。虽然她没有磐骨,但刚才随手可以拿出几十片羽赤莲。光这点怕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万般小心,却还是着了道,看来有谁卯足了劲要置她于死地呀。 她没有顾忌那些惊慌失措的叫唤,独独看了齐尾一眼。果然。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烧的瞬间坍塌。 齐尾那对虽小但聚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季伶,仿佛她只要有一点不诚恳,就会立马被就地正法。 “哈哈哈哈——”李季伶突然仰面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就好像在同这群虾兵蟹将宣告,自己正是隐藏的幕后老大一样,狂妄自负。 “将磐骨交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李季伶威胁力十足的,用拇指指了指山腰上的火势。那嚣张意思正是:否则一个不留。 局势急转直下。所有人都愣愣地盯着李季伶,那视线完全没有杀伤力,只有着震惊于恐慌。 “机灵,你,果然——”齐尾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震惊愤怒的冒出几个字。事实上,他的理解完全错误。 “我什么我,你不要妄想杀了我。第一,我死了,你也玩完,你那家族还望眼欲穿的等着你的捷报。第二,我死了。这些人都得陪葬,你还要问问他们答不答应。”李季伶毫无羞耻感,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装着大爷。她句句诛心,每个字都不偏不倚的撞击着在场的每个人。其实她心里也直打鼓,但她必须先发制人,将他们一军。气势上压倒这些人。否则,不等真正的幕后老大出手,她很可能葬身在这些没有理智、智力欠妥的兽人之中。 她很是无奈,这么拙劣的陷阱竟然会网住这些兽人,用膝盖想就知道这是多么拙劣的挑拨离间。她的包裹他们又不是没搜过,哪有石头?哪有?她穿的这么单薄,怎么藏? 果然这个星球进化者的智商差距太离谱了,想想诺比沁、梵、赫里还有那个杜斯法尔,哪个不是狡猾成精,想从那些人手上捞到一点好处,每一步都要仔细算计。 这些傻愣愣的兽人,被搞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揣摩着李季伶的话。在那一群群大脑袋天人交战的时候,李季伶大摇大摆的走出人群,轻盈的跃上山腰。 她毫不避讳的直接朝火群跃去,在兽人们看来,那些火真真就是李季伶放的,否则谁敢那般嚣张的扑上去。而李季伶则是想看个究竟,事出异常必有妖,最危险的地方想必也是最安全的。 “坑你爷爷的——”当李季伶走到火群旁,神情突然傲娇,低声咒骂了一句,便仙风柔骨的穿过熊熊烈火往高处蹦去,只留下山底一群痴傻石化的兽人。 个人考试系统:恭喜完成第七场考试,生死之间被离间的心。获得满分650。在你找到幻境出口时,正式进入第八场考核,你可以继续行走,也可以进入休调区。 “大爷的,被离间的心!搞得跟文艺青年似的。”李季伶对考试部门的恶趣味真的无力吐槽了。 那啥米熊熊烈火,难怪在半中腰停住,完全虚张声势。李季伶靠近时才发现,那边根本没有烈火该有的热度,自己竟然被个幻象忽悠了一把。这哪是什么考试,完全是变着法的耍人玩。 李季伶一刻也不想在这恶心的山谷里呆着,开始四处寻找幻境出口。瘴气越来越重,她皱了皱眉头,换了片羽赤莲,突然找了一块比较平滑的地方坐了下来。 “兄弟,跟了那么久。还舍不得出来?”李季伶优哉游哉的说着。 “不愧是个人场排行第一,李季伶。”黑暗中的身影慢慢清晰,来人正是那个伪娘拓拓。 “这么舍不得我啊,拓拓。刚才没把我陷害死,心有不甘?”李季伶似乎不怎么意外,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果然都知道了。”拓拓一天前就到达秃秃山谷,却一直在这里打转找不到下一场入口。他知道‘虚火机关’的存在,而且每小时开启一次,于是顺水推舟的利用了一把。原本以为那种情况下,他只要稍稍一煽动。李季伶必然会交出磐骨,而且还能借刀杀人将她铲除。可没想到这小狐狸竟然那么大胆狡猾,说起谎话来连草稿都不要,如果贸然揭穿。自己反倒不利。拓拓越想越气,他完美的计划,竟然这么简单的被这小子打乱了。 “你那尸腐之气怎么压也压不住啊。”李季伶吹了吹手指,而后旁若无物的拿出一朵沙漠红奶,大喇喇的边吃边说。虽然这里进餐环境很糟糕,但是肚子饿了什么什么都不重要。 “让我猜猜你的身份。npc?似乎不像。考生?杀气太重。职业肃清团?又不太敬业。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一朵红奶吃完,李季伶意犹未尽的吸了吸手指上残留的汁液。 “好胆量。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拓拓瞬间提速,赤拳攻向李季伶。 李季伶右手撑地,借力向右空翻。如蜻蜓点水般化解了拓拓的攻击,嘴上却依然懒散不羁,毫无半点紧张感的说道:“真不体贴,我才吃完,想让我消化**啊。” 拓拓不理会李季伶的胡言乱语。追着那抹轻灵的身姿,一击,又是不中。 他有些恼怒加快了攻击速度和频率,力道也猛了许多。愤然道:“要怪就怪你进入过隐藏任务。快把磐骨交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李季伶听出些道道,更加不紧不慢的躲避着。她的力量虽不如拓拓,但速度和敏捷绝对占了上风。 “你要怎么个饶我不死?我都说了我没有磐骨。若我真的有。以我两的交情,一定送给你。”李季伶嬉笑调侃道。 “哼,你会那么好心?没有磐骨的考生根本走不出这秃秃山脉,既便是通过了寒磁之海,也是死局。你会不知道?” “我当然,不会——不知道——”李季伶语带**。她还真不知道这事。看来拓拓的话里信息量很大啊。 “你这么清楚我的情况,是职业肃清团吧。又舍不得杀我,难道是怕被淘汰出局?你可真贪心,一边考试一边兼职。” “废话少说,磐骨交出来。” “真是个勤工俭学的好学生。佩服佩服。看来你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很久,过不了这场考试了吧,哈哈。”李季伶故意用幸灾乐祸的语气激怒着拓拓。 别看李季伶躲避的游刃有余,只有她知道拓拓那是招招致命。 “哼哼,李季伶,只有通过隐藏任务的人分数才会那么高,才能拿到磐骨。就算你没有磐骨,单凭那赫赫挂在第一的名字,也是肃清团的榜上红人。我们不敢对赫里和祁月祀下手,就只能拿你开刀了。盯上你的可不止我一个,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要怪就怪你太不知道收敛。” 他娘的——李季伶心中反复问候着考试中心祖宗十八代。那么大大咧咧的把她的名字显示在排名榜首,也不搞个匿名或代号啥的,要她怎么收敛。其他考生随便雇一个肃清团杀手,就可以查到她的底细,这不完全是给她找事吗? 难怪,卡莱要自己低调,不要太突出。可是她不努力怎么通过考试,再说她也想低调啊,只是这个破系统不让她低调嘛。好了,迷迷糊糊的完成了几个隐藏任务,却惹来一身骚。别人撼不动赫里和祁月祀那两尊大神,都来欺负他这个弱渣渣,什么世道啊。 怀璧其罪果然不容小觑,而且李季伶本身就是块璞玉。 “李季伶,是我太小看你了。”拓拓突然停下了攻击,周身气场变得激烈而浑厚,他咬破手指,隔空画起了咒符。 不好,这家伙竟然开始结血结,看来自己是把他惹怒了。这是李季伶第二次看到血之结界。上一次潮兽之夜,班赛迪暗中已经完成了结界。而这次拓拓结印,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才有意思嘛,拓拓。不过你的气息不怎么稳,武力值也有限。我有一个‘友人’做的血之结界比你稳定几十倍呢。”李季伶像局外人一样的做着点评,那事不关己的轻蔑态度可以让人吐血。 “看你还嚣张多久。”拓拓气得牙痒痒,他的得意绝招竟然被痞得一钱不值。“血尸狂魔——” 咒语结束,只见黑石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那些僵尸像一团团缓慢移动的血泥团。将李季伶围了个水泄不通。空气中的尸腐恶臭让李季伶顿时胃中翻滚,她倒不是怕僵尸,只不过最受不了恶心的气味。僵尸们的低吟悲鸣响彻山谷,使这原本就诡异的地方更加阴森恐怖。 “你的血结真没有艺术感。”李季伶吐了吐舌头。 “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结完印的拓拓此时显得胜券在握。就算她李季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力渣,逃不出他的‘血尸狂魔阵’。 “你怕不怕毒?”李季伶以一种科学家般严谨的语气问了一句。 “哼哼,你以为我会倒在瘴气当中?别做梦了,哈哈哈。”拓拓笑得花枝乱颤,他那样子简直再说:你傻啊! “哦,看来不能下毒。”李季伶那招牌的狡黠笑容又挂在脸上,她将手中清亮的液体泼在了最近的僵尸上,然后优雅的掏出一张小手绢掩住口鼻。 “你在玩什么把戏。”拓拓被李季伶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唬住。 “我都说了,只要你们用血结印。我就有办法破解。你们就是不信,哎。”李季伶用一种‘熊孩子不听劝’训斥的语气说着。 正当拓拓扬起手,准备操纵僵尸的时候,恐怖电影倏然间没节操的变成无厘头闹剧。血僵尸们各个捂这肚子四处逃窜,而操纵者拓拓也面色扭曲的捂着肚子。那肚子里咕咕作响。 “臭死了。”李季伶不知何时跃出重围,站在了上风处。 “哎哟,你做了什么。”只见拓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捂着肚子,夹紧菊花,那正是憋不住屎的节奏。 “哦,放心。我知道你不怕毒。你这结界很费血,我怕你失血过多,给你补充点水分。可又一时找不到清水,所以拿我的宝贝,‘摘尘潭’的水给顶上了,这可是友情供应。”李季伶食指扣着右眼睑。对着拓拓吐了个舌头,然后挥了挥手,道:“好好排排你那身臭气吧。” 怀璧其罪果然不容小觑,而且李季伶本身就是块璞玉。 “李季伶,是我太小看你了。”拓拓突然停下了攻击。周身气场变得激烈而浑厚,他咬破手指,隔空画起了咒符。 不好,这家伙竟然开始结血结,看来自己是把他惹怒了。这是李季伶第二次看到血之结界。上一次潮兽之夜,班赛迪暗中已经完成了结界。而这次拓拓结印,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才有意思嘛,拓拓。不过你的气息不怎么稳,武力值也有限。我有一个‘友人’做的血之结界比你稳定几十倍呢。”李季伶像局外人一样的做着点评,那事不关己的轻蔑态度可以让人吐血。 “看你还嚣张多久。”拓拓气得牙痒痒,他的得意绝招竟然被痞得一钱不值。“血尸狂魔——” 咒语结束,只见黑石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那些僵尸像一团团缓慢移动的血泥团,将李季伶围了个水泄不通。空气中的尸腐恶臭让李季伶顿时胃中翻滚,她倒不是怕僵尸,只不过最受不了恶心的气味。僵尸们的低吟悲鸣响彻山谷,使这原本就诡异的地方更加阴森恐怖。 “你的血结真没有艺术感。”李季伶吐了吐舌头。 “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结完印的拓拓此时显得胜券在握。就算她李季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力渣,逃不出他的‘血尸狂魔阵’。 “你怕不怕毒?”李季伶以一种科学家般严谨的语气问了一句。 “哼哼,你以为我会倒在瘴气当中?别做梦了,哈哈哈。”拓拓笑得花枝乱颤,他那样子简直再说:你傻啊! “哦,看来不能下毒。”李季伶那招牌的狡黠笑容又挂在脸上,她将手中清亮的液体泼在了最近的僵尸上,然后优雅的掏出一张小手绢掩住口鼻。 “你在玩什么把戏。”拓拓被李季伶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唬住。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绝对服从 “如果我能派上用场,你就把话说开了吧,这样我才能判断自己的价值。”李季伶环视周围的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洛奇澜身上,紧紧盯着他的银色面具。 “诺比沁亲王不愧是战栗之神,进入海棠的地盘仿若进入无人之地。要不是他被困在倒塔秘境,我等还真不知道有人闯入。” 李季伶眼睛一斜,看着不知哪里冒出来装蒜说废话的酸老头,杀手组织竟然养着这么磨叽的人。不过这老家伙能在洛奇澜面前插话,想必辈分不低。 “那您是否可以告诉我,这倒塔秘境的入口在哪?你们总不能把诺比沁困在里面一辈子吧。没准不用一辈子,沁的队伍就过来端平了这里,到时候你们秘境里的宝贝都充公,那就得不偿失了。”李季伶故意用话刺了刺老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塔秘境在哪?诺比沁是否安然无恙。 “这……我……”酸老头显然有些踌躇。 “我们并不知道秘境的入口在哪。”洛奇澜语气无波澜的说道。 哈?李季伶彻底傻眼了,他们自己地盘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还让外人给闯了进去,这还真是华丽丽的被打脸了。可是嘲讽归嘲讽,要是这帮人都不知道诺比沁的去处,她要怎么寻找呢?诺比沁可是能完全隐匿自己气息的,连反追踪都不好进行。 “那你们怎么知道诺比沁闯入了倒塔秘境呢?”李季伶有些狐疑,这些人连倒塔秘境在哪都不知道,更谈不上监视了,既然如此他们怎么知道诺比沁被困了呢? “你跟我来。”洛奇澜朝李季伶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喂,洛奇澜,你要带外人去领事堂?”毕烈抢上前去阻断了二人的去路。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洛奇澜反问道。 毕烈盯着洛奇澜看了几秒,随后无奈的让出了通道。他不知道洛奇澜是怎么想的,虽然这个据点的领事堂不比总部的领事堂正规。但也存在着海棠的一些机密事要,别说是李季伶这个外人了,就算是海棠组里品阶不够的杀手,都不能随意踏入此地。洛奇澜这样没有请示堂主。就擅自做主带李季伶去领事堂,就算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追究下来也不好说啊。 李季伶倒也不是非要去什么领事堂,这种组织内秘密她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搞不好以后会被杀人灭口也说不一定,但是为了诺比沁,她没有选择。 “我说,你只用给我看我该看的,那些其他的千万别给我看啊。”李季伶跟在洛奇澜,毕烈两人身后再三嘱咐道。 “怎么。怕了?”洛奇澜嗤笑一声,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怕到不至于,我只是不喜欢麻烦。而且皇室贵族和你们这样的江湖组织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更没兴趣知道你们的任何内幕消息。”说到这里,李季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她不是一直怀疑海棠组和边境战争有关系吗?不是一直怀疑他们在培养自己的军队吗?若真是如此。那有些事她就必须知道了。诺比沁应该也是为了追查这些事才来的吧? “到了。” 李季伶站在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的领事堂门外,不由的变得严肃谨慎。 只见领事堂门前的梁上悬着一排人头,不多不少整好十个。每个人头都呈现着不同的惨状,面孔阴森可怖,就好像……就好像盯着李季伶要她下去陪他们一样。 这些面目狰狞的人头上方还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一个人头特别吸引李季伶的目光,整个画面就它最美。那人头呈鲜艳的绿色,人头上方挂着一个环状物体。绿人头眼眶内的眼白已变成乌压压的一片。 李季伶定睛一看。她的个妈呀,是一窝细小的黑虫子再蠕动。李季伶瞬间像被电流扫过一般,寒毛直竖。是谁有这么高端大气的审美观,不知道她是密集症患者吗? ‘镇定镇定,不能被这些吓尿了’,李季伶深呼吸了几口气。默默为自己加油。她要推翻刚才在外面对‘海棠组没有杀手气势’的这个不正确观点。这里真是太他爷爷的有气势了,有气势的都快让她迈不开步子了。 “不错吧,这十颗人头是我们十大杀手的作品,你看那个变成土色发硬的,眼睛凸出来的人头。就是从左数的第四个,就是我的杰作。”毕烈看着李季伶一动不动的看着人头,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 住嘴,熊孩子,没人要你介绍。李季伶暗暗骂着毕烈。 原来这些人头是这么个说法,看来绿色的那个一定是喜比的杰作了,绿头上悬挂的就是仿制的珏润环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毒蛊虫。李季伶一想到自己身上也中了毒蛊虫,就一阵发麻。 “哈,哈哈,是不错,做的挺像的。”李季伶内心拘了把汗。 “谁说是做的?这都是真人头,是我们晋升顶尖杀手之时才能挂上去的。”毕烈撇了撇嘴,白了李季伶一眼,似乎嘲笑她没有见过世面。 “进去吧,进去吧。”李季伶催促着走进领事堂,经过屋檐下的那一刻,她还是狠狠哆嗦了一下。 李季伶一直生活在纯良和谐的光明世界,她不要和这些变态快乐的玩耍。 洛奇澜将李季伶引到领事堂的牌位前,他和毕烈恭敬的鞠了三躬。李季伶本不想鞠躬来着,可她一想到门上的那十颗人头,就怂怂的跟着鞠了三躬,谁要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魑魅魍魉。避免卡了阴,她还是入乡随俗吧。 洛奇澜拜完牌位后,顺手转了三圈供桌右边的烛台。李季伶瞬间从惊悚恐怖变得无比汗颜,这难不成就是武侠小说中出镜率最高的三大机关之一的烛台?李季伶顿感被一桶狗血淋过。剧情可不可以转的平稳些,好让她这种心理素质不算顶尖的小人物有时间做做心理建设呀。 随着洛奇澜转动烛台,原本的牌位突然转向墙内侧,而一面黑色的镜子转出,挂在了墙面上。 “这是墨镜。”洛奇澜开口介绍道。 啥?魔镜?李季伶无语望了望天花板。 “你最好不要有亵渎领事堂的想法,小心走夜路时撞到不干净的东西。”洛奇澜看着李季伶偷偷翻白眼,便知道她脑袋里没有什么恭敬的想法。于是淡淡的说道。 他这一恐吓,李季伶果然惊了一跳,瞬间将脑袋里的一切狗血杂念清理干净。洛奇澜你狠,你厉害。你威胁到我了。难道这家伙连她最害怕什么也调查的一清二楚?李季伶怒在心里口难开,又不敢继续挑衅洛奇澜,只能狠狠瞪了另一旁站立的无辜的毕烈一眼。 毕烈收到李季伶的怒火,顿时炸毛,但因在领事堂和洛奇澜面前又不好发作。娘的,赤*裸*裸的仇恨转移啊,他是软柿子吗?李季伶这怂丫头就只会专门捡他捏。 洛奇澜的面具下其实是一张毫不隐藏笑意的脸,他觉得有怒不敢言的李季伶看起来萌萌哒。 洛奇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墨镜会吸收倒塔秘境中所有入侵着的气息,然后反应在镜面上。” 洛奇澜朝那面镜子灌入他的气息。须臾间诺比沁的样子便映射在镜中。李季伶仔细的看着诺比沁的样子,发现他只是紧锁眉头似乎被什么困住了,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她那颗悬着的心暂时可以放平了。然后墨镜上出现了水纹状波纹,随后镜面恢复到漆黑的一片。 李季伶左思右想。觉得这面镜子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咬着手指陷入沉思,而身旁的两人也没有打扰她,任由她心不在焉的脑子飞转。 啊――李季伶突然握拳拍掌,眼中一亮,他扔下身旁的两人箭一般的冲出了领事堂。洛奇澜和毕烈相视一望,也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李季伶飞一般的冲往菱形池。没错,那墨镜让她联想到的就是菱形池中的一汪黑水。李季伶跑到菱形池边,伸手就去拨弄池中的黑水,再一次被洛奇澜用力的捉住。 “我说过,不要碰这水,如果你不想死。”洛奇澜喝止道。 “你们不觉得这池水和墨镜很像吗?仔细感受下还有相似的气息呢。”李季伶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这两个厉害雄性会不知?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了。可是你看……”毕烈捡起一颗小石子便朝水中扔去,小石子还没落入水中,便被一层黑色的气息瞬间融化掉。 “这池子黑水,一切物体一触即化。别说是石头,就是这个世上最坚硬的辰王晶,一碰到这池水就被融化不见,更何况是肉体呢?”洛奇澜面向池水,语气却无可奈何。他早就发觉这池水和墨镜的微妙关联,可是这池水碰不得,亦无法抽出或者引流,着实让他们没有办法。 李季伶也明白了,幸好洛奇澜制止了她,否者这只手就永远再见了。她断定这池水中有通往倒塔秘境的入口,可是这种情况谁又能够进去呢?诺比沁显然也不会从这里进入,因为他若在这里现身,不用墨镜,只凭净化结界就可知道他的踪影。这么看来,这周围一定有其他入口。 但这个隐秘的入口很坑爹啊,连海棠的人都找不到,她就能找得到?早知道,当初死活也要跟着诺比沁一起。想来想去,这黑水池是她唯一的选择。 “洛奇澜,你试过将自己的气息灌入这水池吗?”李季伶突然问道。 “试过,但是灌不进去。气息一到黑水面层就被消融了。”洛奇澜最初也想过这个方法,将自己的气息灌入,用来调和水池的煞气。如今,李季伶也想到了这层,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我想我有办法了。”李季伶扬起嘴角,看了看洛奇澜,毕烈两人,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不会是想……别乱来,随便吸融这水中的气息,你会死掉的。” “我才没那么容易死掉呢。便宜你们了,若不是诺比沁在里面,我才不会冒险帮你们呢。”李季伶推了推两人,示意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真的有把握?”毕烈半信半疑。 “一半一半吧。”李季伶看着水面。她确实只有一半的把握。 杜斯法尔说过如果任何事都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去做,那么终究失去先机什么事都做不好。而她只是赌性大了一点,一半的把握就敢去尝试一下。 ‘秘术,分离吸融――’ 李季伶尽量放松这身体吸收池水中的煞气。 旁边两人不淡定了。一来,李季伶何时进入分离吸融这个大圆满了?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难不成是上次她假死的时候突破的?二来,她竟然使用分离吸融,也就是说她只准备吸收水中的煞气,这是多么不要命的乱来。可是秘术已启动,他们也无法阻止,否则李季伶经脉逆流反而更加危险,现在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比当事人李季伶还紧张,不禁双双攥紧了拳头。 只见李季伶首先吸入煞气的双手。由掌心开始慢慢变黑,然后是整个胳膊,然后是整张脸,这是他们看得见的,他们看不见的多半也是一样恐怖。 而那股煞气刚刚进入李季伶体内的一瞬间。便如同一把浸过酸液的尖刀一路横扫她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体内就像被腐蚀一样的灼烧着。她只能拼命忍耐,因为她只要一个挺不住就会前功尽弃,被煞气吞噬。待到她觉得丹田处容纳差不多快要被煞气填满时,她屏注一口气,快速封住了身上的膻中和关元两个穴位。 ‘秘术,气息置换――’ 李季伶在点穴后。瞬间转换秘术,间不容发之际她又解开膻中和关元两个穴位。一股黑色的气息随着李季伶的呼吸吐纳被逼出体外,当然这个过程也不轻松,煞气出体时,钻得她每一个毛孔都被针扎过一样的疼。黑色的煞气环绕着李季伶,她必须马上将这煞气消融掉。迟一秒又将被反噬。 于是,李季伶再次催动体内气息将煞气凝聚成团,然后一个爆发将黑团煞气射向净化结界,煞气和净化结界的气息不断对抗交锋,最终被中和消弭掉。 洛奇澜和毕烈完全忘记了一切。看着这场精彩的气息转换惊呆了,没想到李季伶真的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想出了应对的方法。这种震撼,对几千年都没破解煞气的两人,无疑相当强烈。 当然,李季伶由于容纳积有限,无法一次性将池内煞气全部净化干净,所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的做着这件痛苦的事,不过以她执拗的个性,终究在和黑水的斗争中,她还是赢得了胜利。 再看看菱形池中,水依然是黑色,李季伶捡起一块小石头向水里一扔。‘噗咚’一声,小石子便沉入水底。 李季伶转身朝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得意洋洋的看着依旧呆愣望着她的洛奇澜和毕烈…… 菱形池的黑色池水看起来透亮见底,当毕烈下水打探入口时才知道这池水有多深。李季伶此时突然有点想念祁月汜,如果他在这里操控这水为他们打开一条通道就好了。为了避免将池内的通道堵住,毕烈此时的土控术也不那么管用了,因此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潜入水中打探秘境入口位置。 “不行这水太深了,搞不好有七八百米深。”毕烈趴在池边,半截身子还在水内,嘴里不停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七八百米他说的还有些保守,因为他的徒手潜水记录是四百米,而照水下的那部分他没能下去的距离估测,很可能整个水下通道有七八百米甚至上千米也不一定。 李季伶的水性还不错,但一听到几百米深度顿时觉得就这样潜下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她这几天日子不对,泡在水中太久也不适合。她看了看身边同样站着当爷的洛奇澜,说道:“你水性如何?下去帮帮忙嘛。” “我不喜欢游泳。”洛奇澜淡淡的回答道。 “他是旱鸭子。” 毕烈说完这句被洛奇澜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踹入水中。 “如果有氧气瓶什么的,我也不是不能下水。”洛奇澜双手环胸交叉于袖中。 哈?李季伶眉角抽搐的看了看故作强势站在一边的洛奇澜,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什么吗?不过氧气瓶,她的储物空间内貌似还真有那么一套潜水装备,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李季伶想到这些兴匆匆的往树林中跑去。 “喂,你干什么?”洛奇澜追问了一句。 “马上回来。” 李季伶一头钻进树林布下隐物结界,打开储物空间便将一套潜水衣服换上。当李季伶再次走出树林的时候洛奇澜再一次错愕了。几年前的情报中,他早就知道这家伙向来会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身上。可是。那时李季伶好歹身上还有背包之类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情况,潜水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季伶就算看不见洛奇澜的表情,但从他稍纵即逝的僵直体态也能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李季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但她觉得如果一直遮遮掩掩的没意思,只要自己想办法变强大,可以保护自己,身上有秘宝又如何? 以洛奇澜的性格就算他看到奇怪的东西也不会马上询问,更不会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下手抢夺,这就是闷骚型共有的特征。所以李季伶一开始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她朝洛奇澜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水池,没等洛奇澜说些什么便‘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李季伶在水中看到反潜向上的毕烈,对他做了手势让他在上面等着。黑色池水果然深不见底。但是似乎有一团光芒在池水的最深处忽明忽暗,如同航标为李季伶指明接下去的方向。 李季伶认定那里便是秘境的入口,毫不迟疑的下潜过去。她很庆幸池水这么深,帮她摆脱了岸上那两人的监视。 起初为了净化池水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一个劲的想将煞气清除。可以早些见到诺比沁。可当她将煞气祛除以后,她却发现不妙了,诺比沁独自潜入倒塔秘境想必就是为了不让太多人发现秘境里的事,而自己却将这池水变成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地方,没准好心办了坏事。后来毕烈发现池水很深,深的难以不借助外力下去的时候,她才稍稍放心了。现在她独自一人潜下来。一定要断了后面人的去路,赶在洛奇澜他们准备好潜水装备前将这个入口封死。 李季伶一路下潜,几百米的距离在横向上也就是一两秒的事,可是在这种纵向的水域里,加上水中的压强,李季伶身体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她忍耐着加快了下潜的速度。她的身体不适,不代表那些进化人也会有不适,总的来说在体质方面李季伶这个地球人还是弱了很多。 狭长深邃的池底甬道内只有李季伶孤零零的一个生物,甬道尽头的那抹亮光随着李季伶的接近慢慢扩大。最后李季伶终于到达了最底部一个被白色气息覆盖的平台,这个平台的面积估计和菱形水池的面积差不多。 李季伶头朝下仔细查看其平台上哪里有入口机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一无所获。氧气瓶的容量也有限,她若再找不到入口处,就只能选择回头上去,否则氧气一旦耗光,她想上去都不行了。可是就这样上去怎么可能,李季伶横下一条心一定要找到进入秘籍的入口。 用气息,李季伶灵光乍现,这种秘境什么的不都是这样吗?开启需要一定的契机,她试着将自己的气息和平台表层的亮白色结界气息相融合,可显然这次这种方法没了效果。 怎么办?李季伶此时也有些急躁了,如果进不去秘境还赔上小命,那真是得不偿失。就在李季伶一筹莫展时,她突然发现腰间的青芒暖玉隐隐低鸣散发着青蓝色微光。 青芒暖玉?这不是她在海澜云狐考核过后,孤云天给他的吗?这块青芒暖玉她一直当做装饰品戴在身上,几乎都忘记它的存在了。怎么此时这块玉和平台的气息产生共鸣了呢?看来上天又帮她了一次,她一定可以找到秘境的入口。 李季伶摘下腰间青芒暖玉,试着感应平台的气息,果然在李季伶游到平台右下角落时,青芒暖玉的光泽呈现出最亮的蓝色。李季伶慢慢靠近平台,几乎将身体都贴在平台上,然后用握着青芒暖玉的手在平台面上摸索。在到达一个点时,青芒暖玉的光芒突然变成亮白色,而且李季伶明显感觉到玉在她的手中争鸣抖动。随后平台上的那点。慢慢浮现一个凹槽。 就是这里了,李季伶毫不迟疑的将青芒暖玉对准凹槽放了下去,契合的相当完美。整个池底平台开始颤动,李季伶稍稍上浮了一点。方便观察全局情况。平台的正中间开启了一个菱形的入口,入口处有一条笔直向下的楼梯通道。李季伶嘴角勾笑,看来这个地方又是为她准备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只有前人安排好的指引她寻找真相的路。 这几年,李季伶的思想豁达许多,既然这个星球和她有着不解的渊源,那么她只需要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便可以了。抛开无助与迷茫,剩下的路似乎变得明朗。就算一时还看不清方向,只要她努力下去,一切都会有结果。 李季伶潜到入口处,她潜入向下的通道。入口在李季伶进入的一瞬间关闭起来,平台外面又回复了初始的样子。而那块青芒暖玉也妥妥回到李季伶的腰间。 李季伶顺着秘境内的楼梯朝下走着,不久又到了一个平台,这里并没有蓄水,而是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她脱下潜水服,换上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准备好一切后,李季伶开始观察这个密闭的空间。 这个空间似乎是六面体结构,空间内有六面墙。李季伶很快就在脑中勾勒出一张六边形柱体的立体图。空间内的六面墙上各有一个蓝宝石镶嵌而成的旋钮,李季伶绕着墙边走了一圈,细细看过那六个旋钮。这些旋钮无论从大体外形还是细部构造都一模一样,至少李季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之处。而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机关也势必在这六个旋钮之中。 李季伶纠结了,这六选一的选择题,她能不能挨个试试呀?万一选错了出现什么致命的机关。比如射箭机关,地矛刺、毒烟什么的,那要肿莫破?总不能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死在了机关之中吧。而且李季伶想想那些死状她就觉得一股恶寒,那样没形象的死亡方式。她才不要。 李季伶抱着侥幸心理再次拿出青芒暖玉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反应,果然她想多了,怎么可能只拿着同样一个东西一路通关呢?想得也太美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美丽你说说呢?” 这种时候总少不了李季伶的最佳闺蜜美丽出场,李季伶俨然将体内的生物智能美丽视作单独的个体,所谓人多力量大,这种时候还是参考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比较好。 要不,主人先试着拧拧靠近楼梯两面墙的旋钮,万一出现什么机关怪物之类的,也能第一时间逃走。 “啊,也对。不错不错,下来的楼梯又没有封死,还是有路可逃的。”李季伶觉得美丽这个主意甚好。于是她随便选了离楼梯最近的一面墙上的旋钮转动了一下。 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多了,空间内既没出现射箭机关,也没出现地矛刺,更没有什么毒烟这类的暗器机关,只是被她转动旋钮的那面墙上突然浮现出一张画。确切的说这张画并不完整,因为衔接另外一面墙的地方画面突然中断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张的画面明显是倒着的。 “看来将这六个旋钮都转动一下,这幅画就完整了。” 李季伶没有迟疑,将其余五面墙的旋钮逐个旋转。六面墙的图案全部显现出来,和在一起正好是一副完整的画。 主人,看来这里也和地球脱不开关系。 是啊,李季伶看着这幅画,虽然整张画面是倒立的,但是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地球历史遗留的名画――《最后的审判》。这幅米开朗基罗为西斯廷教堂祭坛后面的大墙上绘制的壁画如今仿制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美丽,我曾经认为几千年前一定有一两个地球人误来过这里,原先我猜想这一两个人,可能和我一样由于某种契机偶然来到这里,并且留下了一些地球元素,毕竟这个星球对地球没有什么记忆和概念,而且这一两个极有可能是中国人。但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一定有一批带着目的性的人来过这里。而且是由各个国家不同的人组建的一支队伍。他们是为了科研考察,探索适合地球人居住的外星?或者只是简单的太空旅游?亦或者是为了侵略?” 李季伶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正视,自己落到这个星球并不是偶然的。即便在几十万个幸存者中,唯独她一人来到了这个星球。也不是偶然的,看来她的祖先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场饕餮盛宴。至于这场盛宴她是享用者还是被享用者,全部都在于她自己能够成长到哪一步。 李季伶在脑中将所有见过的地球元素组合着,胡夫金字塔、海澜云狐的中式深宅大院、祭祀台考核的汉语古训、肯珐阁下圣墓墙壁上的圣经、蜻蜓花海的太阳系行星图,以及倒塔秘境的这幅壁画。直觉告诉她,这些只是个开始,这些已发现的元素中既有东方元素,也有西方元素,而且这些元素都被仿制的惟妙惟肖。如果只是一两个来到这里的人就能做到这些,那么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奇才。因此李季伶更愿意相信。这些是地球派来的一批有组织有目的的人所留下的遗迹,而这队人无疑是地球上各个领域的精英分子集结而成的。 “美丽,为何蒲公英系统没有类似地球组织去其他星球的相关人文或延伸发展的记载,但却有‘外星生存攻略’这样详细的外星相关知识系统存在呢?这很矛盾不是吗?就像是能把所有结果描述清楚,却独独不给出过程一样。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我觉得这些所作所为应该都是发自于地球顶尖人群的,而且应该是国际机密的行为。” 李季伶顺着思路推理着,她也只能联想到这一步。因为她虽然是地球人,却在艾斯珐琅星球长大。如果只是通过蒲公英系统了解地球,那一定是片面而主观的,另外对于她自己,她对艾斯珐琅星球的感情远远要强于对地球的感情。即便她是地球人,即便她现在内心以地球为寄托,可是也代替不了在这里生活十几年这个事实。地球在她的脑海中只是平面的二维知识,可是她成长的这个星球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也是活生生的融入她血液骨髓的地方。 主人,快看地上浮现出字迹。 李季伶收回被壁画吸引联想的思绪看向地面…… 地面中心出现了一句艾斯珐琅星球文字。文字的内容是: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李季伶缓缓念着地面上浮现的字迹。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写的?想表达什么? 主人。好浪漫啊。 “浪漫?什么浪漫?”李季伶看着地面紫光萦绕的字迹,久久移不开视线,仿佛在看到这些字的第一眼,就将它们刻入心田,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你不觉得好像山盟海誓吗? 山盟海誓?或许吧,这种历久弥新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主人,快逃…… 一股黑色煞气,从刚才出现文字处的地底迅速窜出,弥漫整个空间。李季伶还没来得急逃到楼梯处便被这股黑气包裹起来,失去知觉。 当李季伶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呈“大”字形被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两腿之间一只悬浮的电锯滋滋作响,马力十足的快速自转着,似乎要将她从下至上锯成两半。 这是什么?李季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满身冷汗,她被固定悬空的身体拼命挣扎着。这是中了什么机关?这一电锯滚上来,她就真死不瞑目了。 “美丽,美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李季伶呐喊着,可是脑中的美丽全然没有回应。 李季伶镇定,镇定――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谁是终结者 一股热焰向李季伶袭来,梵反射性的将李季伶抱起,朝着火势相对薄弱的地方突破。简单的隔离结界根本无法阻隔这么强烈的火势,三人怎么也逃离不出这片火海,几人的翼龙坐骑由于身体庞大无法躲避突刺,所以将这几人放下便回到空中等候。如今火势迅速蔓延,空中的霍克看着下方心惊肉跳,却完全无法接近下方,只能在上面干着急。 这是什么情况?李季伶懵了,在火势瞬间发作的时候她就懵了,完全无法反应。直到现在她都只是任由梵抱着慌乱的逃窜。 梵和赫里也没有时间去想应对方法,只能本能的胡乱躲避火势,几人的身上均被还未燃烧的三色草上的突刺划的伤痕累累。梵本想运用元素置换术召唤出水元素救急,可是这种火势根本不等他引出地下水源。 “梵,我们跑不过这火势,怎么办?”赫里拿着在前方尽量扫平障碍,可无奈火势包围他们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许多倍。 赫里终于明白为何这么肥沃的地方却见不到进化者和兽类,三色草突刺固然可怕但并非完全不能避开,到是这火灾一发生就没有多少人能逃得开躲得掉,他们是马力全开才刚刚不被烈火吞噬,若是其他人个兽类恐怕早就被烤熟万里飘香了。在这个春夏两季雷暴频发的地方,还真没有人敢笃定自己运气好不会碰上雷暴,所以久而久之几十秋冬两季大家为了安全也都选择趋吉避凶,不再踏入这片三色草原。 李季伶眼中一直映射着周围熊熊烈火,她的脑中已由刚才的一片空白开始分析问题出在哪?她以火点燃三色草,三色草确实变成金属状,梵和赫里想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同意用火。 为何再次用火燃烧草丛会发生火灾呢?都是火,为何区别就这么大呢? 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 李季伶忽然恍然大悟,问题出在火身上。 她一开始运用的是人体气息引出的元素之火。而后来用的是点火器。难道普通的火会加速三色草的燃烧,而是由她的气息产生的元素之火才能使三色草产生变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扰乱了李季伶的思维,她发现梵将她尽可能护在怀中,而他自己却被三色草的突刺划出道血口。后方的火焰如一群猛兽紧追着他们。两边也被火团逐渐包围。赫里在前方开路越来越吃力,因为没有燃烧的地方越来越少。 李季伶快速运转起体内的武力气息,将聚齐的气息凝集成一个巨大的气团。 “梵快将我换个方向。”李季伶一直被梵半抱半扛面朝火焰,她希祈祷自己这个方法能行得通,能给所有人开辟一条生路。 梵没有多问,将李季伶凌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前方的赫里。 “赫里,我数到三你就向上跳,能跳多高跳多高。”李季伶大声对前方开路的赫里说道。 “一、二、三――” 气息凝集而成的火焰弹轰的一声被李季伶打向未燃烧的三色草丛,果然所有接触到元素火焰的三色草瞬间化作金属状。梵半扛半抱着李季伶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赫里紧随其后。如今没有突刺作为阻碍,三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慢慢甩开了火焰一定距离。 “我们突围了。”李季伶感觉身后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不是我们突围,而是金属化的三叶草不易燃,阻挡了火势。”跑在后面的赫里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后方。那熊熊火势果然被金属草丛阻挡了,金属化的三色草就像个绝缘体一般阻断了火势凶猛地前进。 “真的。”李季伶被梵放下,她看着慢下来的火势相当不可思议。 “季伶,你试着朝燃烧的方向释放元素之火。”梵目光深邃的看着烈火。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季伶立刻明白了梵的用意,再次调集体内气息化作元素火焰,打向燃烧的三色草。不出所料,被元素之火打到的燃烧之处瞬间熄灭。 “没有谁告诉过我,火也可以……灭火……”李季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没想到火灭的这么果断。简直比灭火器还管用。 “这叫做……以毒攻毒。继续灭火……”梵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一切如他所料,这一关他们总算度过了。虽然浑身狼藉,还伴有焦香味,可是总算不用变成熟食了。坑啊。没想到他们刚到达就被弄到这副田地,本来是护花使者怎么秒成‘落火狗’了,真是心塞。 李季伶眉角抽搐着,消防员啊,好吧,反正事情是她弄出来的,她行事之前又欠考虑,该! 李季伶站定一方开始远程救火行动,梵和赫里不顾形象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跟李季伶一起行动就要做好变乞丐、变疯子,被各种怪异事招待的准备。虽然两人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可无奈惊喜来得太快,明显招架不住。 “累死我啦。”李季伶在灭掉最后一团火焰后,也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太惊险了,没想到你们也疏忽大意。” 李季伶说话时语气极为欢乐,这次是全票通过之后她才行动的,怪不得她鲁莽,只能说这种三叶草太奇葩了。李季伶说者无意,但梵和赫里听者有心,这丫头竟然赤*裸*裸的将他们的防范水准拉倒和她同一条水平线上,似乎他们还无法反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以后,凡是李季伶要做的事,一定得经过反复实验论证才能正式实施,梵和赫里不约而同的下定决心。 “还好都没事,吓死我了。”霍克终于等到下落的机会,可惜他什么忙都没帮上。 “你在上面看见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李季伶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确实有个地方很奇怪,当整个火势燎原的时候北面有一块地方像被一层结界隔离开来。泛着蓝光,看起来就像是……忠勇祠的那种光芒。”霍克刚才在上方看见炽烈的火焰中闪着蓝色的光芒,而且随着火势的凶猛,蓝色的光泽也越明亮。当火焰被扑灭,蓝色的光泽也消失不见。 “具体在哪?”李季伶支起上半身问道。 “这个我无法确定。我在空中一心追寻着主人和各位大人的身影,而且这里也没有参照物……不过大致的方向就是北面。” “看来你这个属下还得多多调教,事情没办成借口到不少。”梵斜着眼,目光清冷的睨了一下霍克。 霍克被梵硬冷的视线这么一扫。连忙低下了头不再多说。 “我会的。霍克你在前方带路。”李季伶起身拍了拍衣裤,抓起翼龙的缰绳就准备骑上翼龙。 ‘我认为你还是步行比较妥当。没想到这么强的火势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应对的不错。’觅罗忽然又窜出来和李季伶说起话。 李季伶应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开始和体内的觅罗进行一番‘详谈’,这家伙每次看似无意出现,实则他每次说话都是转弯抹角的对她指引,就不能开门见山直接点吗? “马后炮。你应该早就知道这片三色草丛的特性,为什么不提前出声?我可不觉得,烧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哪能呢?这里我曾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春夏两季。到真没有发现三色草秋冬季节的特殊性。’ 李季伶翻了翻白眼,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事情都已经被摆平,他们也都逃过一劫,这家伙又冒出来说话一定有重要信息。 “现在你发现了?你这人真是奇怪。一般人春夏两季是不会来这里的,你却偏偏在最危险的季节来这里。看来,这里的秘密你是知道的。” ‘知道……那么一点点。要我告诉你?’ “快说,别卖关子。我发现自从你在我脑中寄居,美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还真对她做了点什么。美丽?你们叫她生物质能是吗?如果生物质能和人体生理相关联,那我自然有阻挡她的方法。’ “这个以后慢慢说。你先告诉我这里的蓝色结界是不是你的杰作?” ‘我哪有那么丰厚的气息同时操控几个神王级结界。’ “神王级?你也会布施吗?我还以为念地镇外围的结界是高级结界,原来是神王级别,难怪我感知不到结界气息。这个结界也一样,刚才我也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片平原有结界的存在,甚至赫里都没有察觉。” ‘神王级别的结界我不会布施,但是我可以支持已成的神王级结界。不过这里的结界却并非由我的气息供给。’ “你的意思还有人像你一样弄个尸体做媒介,以气息供给这里的结界?这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吗?” ‘你也说了这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和我能力相同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 “那么你的意思是,供给结界气息的人就在此处?” 觅罗沉默消失,表示他间接肯定了李季伶的猜想。也说明有些事他只能点到为止。其余的就靠李季伶自己去参透。 李季伶觉得莫名其妙,觅罗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话题也是他先开始的,还没结束就又躲起来,到底闹哪样?以觅罗这么得天独厚的能力与地位,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虚幻的精神寄居在她体内,难道还有所忌惮不成?为何这家伙说起话来总是遮遮掩掩,恐怕这附近真有他的禁忌或天敌。 “梵、赫里这里应该有进化人存在,而且……恐怕实力超群。”李季伶见觅罗不再吱声知道他该说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而觅罗无非是要告诉她这里其实存在着其他人,只是需要进一步搜索。 梵点了点头如老僧入定般看着偏北的方向,那深远的目光似乎正在穿透问题表象,直击本源。 摩卡勒家族每年都有调拨剑齿豹侦查部监视北方的动静,李季伶地图山的几个地点也全在他监控范围之内。然而监视工作甚至连百密一疏都算不上,有些地方完全无法深入,所以梵很清楚李季伶的意思,这里确实有可能存在隐蔽的组织。 首先,莱奥镇和倍夏丛林的倍夏镇消失就是一个未解之谜,表面上看这两个镇是由于五百年前那场暴动消失。可实际上那次暴动在他们的情报分析得出结论的结论是:暴动根本不足以让武力布防精良的两个镇消失。也就是说这些很有可能是他们转移帝都视线的障眼法,如果他们背后没有阴谋又何必做这些欲盖弥彰的事。 帝都对各方势力的监视也只是为了保证领土仍然在安全范围内,至于那些小组织小势力只要不违背这一点,一般他们做些什么帝都基本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去深究。何况这只是几个小镇,若没有特别预谋,它们在帝都眼中只是地图上的一个标示。这些地方不像西北边境是战略要地,而且北方的两大家族将整个北方治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西林家族,因此帝都平时也不会特别关注这里。 然而正是这不起眼的四个地方这几百年来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诡异,仿佛忽然之间就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当帝都和地方贵族再想深入这些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参透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念地镇、利埃镇和掘历镇表面上安分守己的生存着,该上缴的国家的一分不少。莱奥镇和倍夏镇则是直接消失,连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看似稀松平常没有多大威胁,可是帝都和贵族还是嗅到了里面不安定的味道,谁都没想到又是李季伶第一个打破僵局闯入让人无法深入的念地镇,似乎任何事在她身上就变得理所当然。 梵收回远眺的目光。紫色幽邃的双眸仿佛黏在李季伶身上。她的出现让一贯不信天命的梵和其他贵族都慢慢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大家甚至潜移默化的相信有些局看似死局,有些路看似死路,但只要李季伶介入就可以另辟蹊径,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她一直在自救,在西林古堡那群逼婚的贵族,梵断定他们退得如此干脆一定是发现这么多年顽固破不了的局。被李季伶的一次出逃轻轻松松撕裂了一个小口。这样稀有的雌性,又有谁不觊觎呢? “梵,梵……”李季伶将手在梵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果然在发呆,这家伙总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嗯。”梵抓住一直在他眼前乱晃的那只柔白的小手回过神来。 大家都觊觎她那又怎样?现在能实实在在抓紧她的只有他不是吗?这只手以后他将永远紧紧握住。 “你想到什么了吗?”李季伶眨动着墨黑灵动的双眼,好奇梵的想法。一时间忘记挣脱被握紧的手,或许她根本不在意梵的这一举动,他们之间握个手算什么。 “跟我走。”梵拉起李季伶朝着霍克所说结界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要步行吗?”李季伶虽然话语中疑问不定,但脚步却未有停顿。觅罗和梵同时让她选择步行过去,就一定有其道理。 “你都已经破坏了他们在地面布施的防御体系。为何还要飞行过去,难道还想再享受一次死里逃生?”梵厚实的手温暖有力,将李季伶原本冰冷的手慢慢捂热。 梵庆幸李季伶在他身边,以往他都是以保护者的角色站住李季伶身旁,可是这次救了他和赫里的却是李季伶。或许李季伶自己都会认为她是误打误撞,或许她还会自责是自己先闯下的祸端,可是梵和赫里都明白是李季伶找到了探寻之路。 即使李季伶不来这莱奥平原,他们也会在近期深入这里。因为皇室已经给他们最后期限找出北方五地的突破口,这一趟他们迟早会来,那时说不定他和他的番队会全部葬身火海。 李季伶认为这场火是她放的,可是梵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对方利用三色草这个天然屏障就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深入腹地,所以只能说李季伶先让火烧起来,而且他们自己放的火自己又准备,若是等到对方放火恐怕事情就没这么好解决了,他们全部都得被烧死在这里。 梵走在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天命注定的丫头是不会这么容易送命的,也许他改审视一下自身转变观念,换一种身份站住她身边。他们是战友,并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对象。 李季伶从梵手心传来的温度。感觉到梵体内的气息如春风化雨般温润亲和,这个万年冰山似乎心情不错。李季伶歪着脑袋搞不清梵为何突然心情明朗,就算死里逃生也不用开心的这么外露吧,这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梵吗? 李季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身边的赫里。赫里也只是摇摇头耸耸肩,就算他知道原因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梵尴尬。 梵牵着李季伶大约走了一小时左右忽然停住,说道:“赫里,吸融术。直接进入跃升吸融。” 所谓跃升吸融是指:在吸收气息前将被吸融对象的气息在其内部提炼后再吸收融合,这种方式完全不会对能力者本体造成任何伤害。 李季伶惊讶的看着赫里,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已经进入吸融术的最高境界。自己貌似还停留在分离吸融的圆满,融合吸融还没有突破。她体内另外两股气息似乎慢慢被黑色气息领导压制,而黑色气息在蓝晶之灵融入体内之后变得越来越没法掌控,李季伶一想到最近实力都没有提升,又想了想即将开始的军校考核。不由气馁的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想她的资质也算不错,可是和这些修炼怪物比起来,拿到鸿沟好像总是无法逾越。她可不可以认命,昂昂! “果然屏障被毁后,他们的气息有所暴露。”赫里运气几个小周天,便准确无误的查测到结界气息的存在方位。 “具体位置。” “地下水源附近。莱奥镇――”李季伶抢先一步笃定地说道。 她甚至不用吸融就能肯定那些人的所在处,还是同样的道理,有活物生存的地方必定会有水源,而如果是一个地下镇则绝对会选择源头旁边设立。 此时李季伶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生存在这里的并非一个两个人或者一个小组织。而是真正的原住民――莱奥镇的居民。能如此熟悉三色草的特性,并且利用这里自然环境做出针对外界的假象,除了原住民不做他想。 “主人,你是说莱奥镇?”霍克没弄明白,莱奥镇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全部毁灭,怎么主人说的这么肯定。 “他们只是将小镇从地表转移到地下。至于这么大的工程用了多长时间计划实施,我们不得而知。可是他们既然能在所有人,包括皇室眼皮地下完成这个转移,不得不说这个小镇的居民不简单。至少……”李季伶看了看霍克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至少莱奥镇的居民在总体实力上不止高出念地镇一两成。念地镇被摆在明面上当枪使了。 李季伶笑的邪魅捐款,笑的霍克全身冒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同时也笑的梵和赫里伤脑筋,这种笑容证明她又在酝酿着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计划。 没错李季伶脑中已经被莱奥镇这个实力不容小觑的神秘小镇填满,她对莱奥镇已经起了势在必得的念头。 “霍克。”李季伶故意拉长声音,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没啥好事要说。 可怜的霍克被点名时,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一下,低声回应道:“是,主人。” “你留在我身边需要为我做什么,想必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很详细。你没有为我打探清楚路线,我不怪你。你没有自信观察结界方位,我也不怪你。可是你自己的本质工作若是做不好,情何以堪?”李季伶挑眉笑着看向霍克,那笑容在霍克眼中越看越渗人。 “我一定会助主人将莱奥镇的人收为己用。”霍克站直身体,僵硬的表达圆满完成任务的决心。 当初李季伶毫不避讳的对霍克说出她的蓝图,而李季伶只需要霍克帮助她网络她想要的人才,她只需要霍克好好完成这个任务,其余的事都无需霍克操心。即便在其他方面霍克有所差池,李季伶也承诺不会则罚他。可前提条件就是他要费心思在人事这一块,说白了就是运用他的亲和力以及组织能力干好‘人力资源总监’这个活。这活干得好,其他的事其他的福利都好商量,要是干不好,那就收拾包袱滚蛋。 有了这个承诺,霍克壮着胆子提了上任期间的第一个要求:“只要我能活着。就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言下之意,李季伶必须从头到尾保护好他的生命安全,这种危险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嗝屁,总不能让他在深入随时送命的环境中工作吧。在霍克发现李季伶他们所到的地方。碰上的人将会一个比一个危险时,霍克其实也有死的觉悟,这不过他希望死亡来得慢些,或者永远不来。至少别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么悲催,可好。 “你放心,以你的实力我若没有保护你的实力,也不会随便将你带在身边。”李季伶是实话实说,但凡她觉得可能有她顾不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将霍克支开。一方面可以保护霍克,另一方面。减少一个拖累。 “都准备好了,我就开始。”赫里看着话痨的李季伶主仆二人,这样下去李季伶想建立自己的势力可不怎么乐观啊。她到底发掘霍克身上哪种闪光点,既然将这样一个不能文也不能武的家伙留在身边。 “你要怎么做?”李季伶看着这片被她烧得差不多的草地,就算上方的障碍清除。可他们脚下踩的还是实打实的土地。 李季伶忽然有些怀念毕烈,有他这个土元素操控者在的话,至少带他们地下穿行不成问题。 赫里唤出灼麟枪,那张温柔笑脸怎么看上去很是不怀好意。 “你指望我能有多温柔的方式对待这里。” 赫里说罢,腾空跃起消失瞬间消失,须臾间不远处如惊雷炸响般轰隆隆三声。李季伶感觉脚下都在颤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粗暴啊。竟然直接用武力劈,这么破坏环境的事他干起来还真是顺风顺水理所当然。 “走吧。”在地面震动消失之后,梵拽起李季伶继续前行。这只手他似乎已经牵上瘾放不开,可是脚下的路程却不能如他所愿的没有尽头。 赫里的武力破坏值是惊人的,李季伶走到跟前一看,地上已经被打开几百米深的入口。从入口处甚至可以看见地下小镇的边角处。看来赫里是算准在不会破坏小镇的上方动的手,但是他又想警告下方的人他们来了,他们的实力不是小镇的人可以抵抗的,因此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霍克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凭一个人的力量就会产生这么巨大的破坏力。主人的身边果然没有泛泛之辈。 李季伶看着这个入口又看了看赫里,他这个结拜大哥总是用这么木讷的神态将细致的心思掩盖起来,这种一箭三雕的做法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 果然三个人从入口一直到小镇边缘都没有被任何不该有的武力和陷阱阻挡。 地下莱奥镇外,有三人恭敬的等候着。 这三人均穿着亚麻质地的长衫,看起来和李季伶他们几人的现代装扮格格不入。三人身形笔直恭敬,态度却不卑不亢。 看到李季伶几人接近,三人中间的那人上前说道:“我叫书其林,是莱奥镇的镇长,另外两位叫书其谦、书其恭,是副镇长。敢问几位阁下之中可有外星来客。” 书其林并没有对赫里的破坏做些无关痛痒的指责,他开门见山直接跳到重点部分,似乎早就料到他们的到访。正是由于书其林的直接,由于他口中‘外星来客’四个字,反而有一种先发制人却让对方无法应对的感觉。 “我就是。”李季伶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对方这么直接,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不知如何应对,那就实话实说。 书其林微微一怔,眼中的激动瞬间即逝,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为两个字:“甚好。” 书其林躬身做出‘里面请’的姿势,将几人迎接进小镇。 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书其林并没有第一时间拉着几人详谈,反而是吩咐属下将李季伶一行人的饮食起居安顿好。 书其林能耐得住内心的激动,李季伶自然选择静观其变,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不适合先发制人。于是李季伶一来到她的居室,就立刻钻进浴室美美的泡了个澡,天大的事也要将身上这股焦愁味洗干净再说。 李季伶放松的躺坐在高级木质浴缸,没想到这里的设施竟然如此高档,念地镇的忠勇旅店的贵宾房都有所不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原本李季伶已经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就算几天不能洗澡她也做好心理建设。没想到这里的居住条件优渥的出乎她的意料,用惊喜都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觉。至于这么好的条件存在多么不合理,那是爽完之后再去考虑的事。 ‘你还真是惬意。果然在你身边才能体会到这世界有多么不可思议。不合常理。赫里将这些人家园的上面捅了个窟窿,你们竟然还可以享受如此上宾的待遇,这该有多么以德报怨才能做得到。’ 听到觅罗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李季伶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家伙一定又有屁要放,拐弯抹角的。打扰她悠闲的沐浴,不可饶恕。李季伶决心不理会觅罗,这货想说什么由他说去。 ‘书其林还活着着实让我意外,不用我提醒你要怎么防范这个狡猾的家伙。找到这里蓝晶之灵的所在处,还是用气血融合的方法将它收走。’ 李季伶睁开迷蒙惺忪的双眼。雾气缭绕在浴室内,李季伶此时的神情变得深不可测。 蓝晶之灵,又是蓝晶之灵,觅罗啊觅罗,你不是说蓝晶之灵是你传输气息的媒介。气息媒介物质都是唯一专属的,那么这里的蓝晶之灵又如何解释?即使自己慢慢解开自己的谎言,你还是不能爽快的和盘托出,这种脱裤子放屁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所有的思想我都看得见。我不否认我有前言不搭后语的矛盾,但是我还是会继续这么做,你若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 “我会怕?倒是不知究竟是你把我拖入局中,还是你一直就在我的局中做着困兽斗。” 水雾蒸腾。李季伶小脸红润吹弹可破,她轻轻叹了口气扯过浴巾将身体裹住。沐浴的好心情已经被觅罗那货破坏殆尽,还是找梵他们谈谈正事,她天生就不是享受命。 李季伶整理好妆容准备去寻梵时,书其林却先一步叩响李季伶的房门。 书其林?李季伶察觉到门外来人的气息,一抹了然稍纵即逝。她微笑着请书其林进入房内。似乎这个镇长是踩着点来找她。大概书其林有些话不便梵他们听到,所以采选了这么个时机来找她。 书其林的直接似乎是本性并非刻意为之,他刚刚坐下便问道:“你是来自――地球?” 李季伶稍稍一顿,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点了点头,其实她内心对这么直接的对话有些招架不住。太直接了。反而让所有迂回战术都不攻自破,而李季伶既然来这里就不想听谎话,自然也不会说谎话。 “好。我信。”书其林郑重其事的望着李季伶,眼神没有半点虚假。 “你信?为何?” “因为结界认可了你。” “结界认可我?所以你们才会门户敞开的迎接我们。”李季伶手指敲打的桌面,果然万事有果必有因,这和当初她进入念地镇的情形完全一致。 “我们是因你而存在的,所以请你和莱奥镇的守护之灵完成交换气血的仪式。” 这还真是……有意思…… 李季伶不动声色保持始终如一的淡定,这书其林所说的交换仪式应该就是当初她在忠勇祠做的那种仪式。他们因为她而存在?事情是不是有些颠倒?不是她绞尽脑汁的想要将这个小镇的人收为己用,怎么如今变成人家上杆子投奔呢? 李季伶承认目前自己有种犯贱的心理作祟,这种不需努力追求就唾手可得的东西,她还真就不敢这么轻易的接收。 “书其林,你是不是将什么重要的环节给忽略了……”李季伶狐狸般笑着说道。 不对,她此时就是只狐狸。只不过她不确定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兔子,还是一只老虎,或者是另外一只狐狸。 第一百七十八章 当站在顶端时 菱形池的黑色池水看起来透亮见底,当毕烈下水打探入口时才知道这池水有多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李季伶此时突然有点想念祁月汜,如果他在这里操控这水为他们打开一条通道就好了。为了避免将池内的通道堵住,毕烈此时的土控术也不那么管用了,因此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潜入水中打探秘境入口位置。 “不行这水太深了,搞不好有七八百米深。”毕烈趴在池边,半截身子还在水内,嘴里不停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七八百米他说的还有些保守,因为他的徒手潜水记录是四百米,而照水下的那部分他没能下去的距离估测,很可能整个水下通道有七八百米甚至上千米也不一定。 李季伶的水性还不错,但一听到几百米深度顿时觉得就这样潜下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她这几天日子不对,泡在水中太久也不适合。她看了看身边同样站着当爷的洛奇澜,说道:“你水性如何?下去帮帮忙嘛。” “我不喜欢游泳。”洛奇澜淡淡的回答道。 “他是旱鸭子。” 毕烈说完这句被洛奇澜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踹入水中。 “如果有氧气瓶什么的,我也不是不能下水。”洛奇澜双手环胸交叉于袖中。 哈?李季伶眉角抽搐的看了看故作强势站在一边的洛奇澜,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什么吗?不过氧气瓶,她的储物空间内貌似还真有那么一套潜水装备,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李季伶想到这些兴匆匆的往树林中跑去。 “喂,你干什么?”洛奇澜追问了一句。 “马上回来。” 李季伶一头钻进树林布下隐物结界,打开储物空间便将一套潜水衣服换上。当李季伶再次走出树林的时候洛奇澜再一次错愕了。几年前的情报中,他早就知道这家伙向来会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身上。可是,那时李季伶好歹身上还有背包之类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情况,潜水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季伶就算看不见洛奇澜的表情。但从他稍纵即逝的僵直体态也能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李季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但她觉得如果一直遮遮掩掩的没意思,只要自己想办法变强大,可以保护自己。身上有秘宝又如何? 以洛奇澜的性格就算他看到奇怪的东西也不会马上询问,更不会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下手抢夺,这就是闷骚型共有的特征。所以李季伶一开始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她朝洛奇澜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水池,没等洛奇澜说些什么便‘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李季伶在水中看到反潜向上的毕烈,对他做了手势让他在上面等着。黑色池水果然深不见底,但是似乎有一团光芒在池水的最深处忽明忽暗,如同航标为李季伶指明接下去的方向。 李季伶认定那里便是秘境的入口,毫不迟疑的下潜过去。她很庆幸池水这么深。帮她摆脱了岸上那两人的监视。 起初为了净化池水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一个劲的想将煞气清除,可以早些见到诺比沁。可当她将煞气祛除以后,她却发现不妙了,诺比沁独自潜入倒塔秘境想必就是为了不让太多人发现秘境里的事。而自己却将这池水变成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地方,没准好心办了坏事。后来毕烈发现池水很深,深的难以不借助外力下去的时候,她才稍稍放心了。现在她独自一人潜下来,一定要断了后面人的去路,赶在洛奇澜他们准备好潜水装备前将这个入口封死。 李季伶一路下潜,几百米的距离在横向上也就是一两秒的事。可是在这种纵向的水域里,加上水中的压强,李季伶身体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她忍耐着加快了下潜的速度,她的身体不适,不代表那些进化人也会有不适,总的来说在体质方面李季伶这个地球人还是弱了很多。 狭长深邃的池底甬道内只有李季伶孤零零的一个生物。甬道尽头的那抹亮光随着李季伶的接近慢慢扩大。最后李季伶终于到达了最底部一个被白色气息覆盖的平台,这个平台的面积估计和菱形水池的面积差不多。 李季伶头朝下仔细查看其平台上哪里有入口机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一无所获。氧气瓶的容量也有限,她若再找不到入口处,就只能选择回头上去。否则氧气一旦耗光,她想上去都不行了。可是就这样上去怎么可能,李季伶横下一条心一定要找到进入秘籍的入口。 用气息,李季伶灵光乍现,这种秘境什么的不都是这样吗?开启需要一定的契机,她试着将自己的气息和平台表层的亮白色结界气息相融合,可显然这次这种方法没了效果。 怎么办?李季伶此时也有些急躁了,如果进不去秘境还赔上小命,那真是得不偿失。就在李季伶一筹莫展时,她突然发现腰间的青芒暖玉隐隐低鸣散发着青蓝色微光。 青芒暖玉?这不是她在海澜云狐考核过后,孤云天给他的吗?这块青芒暖玉她一直当做装饰品戴在身上,几乎都忘记它的存在了。怎么此时这块玉和平台的气息产生共鸣了呢?看来上天又帮她了一次,她一定可以找到秘境的入口。 李季伶摘下腰间青芒暖玉,试着感应平台的气息,果然在李季伶游到平台右下角落时,青芒暖玉的光泽呈现出最亮的蓝色。李季伶慢慢靠近平台,几乎将身体都贴在平台上,然后用握着青芒暖玉的手在平台面上摸索。在到达一个点时,青芒暖玉的光芒突然变成亮白色,而且李季伶明显感觉到玉在她的手中争鸣抖动。随后平台上的那点,慢慢浮现一个凹槽。 就是这里了,李季伶毫不迟疑的将青芒暖玉对准凹槽放了下去,契合的相当完美。整个池底平台开始颤动,李季伶稍稍上浮了一点,方便观察全局情况。平台的正中间开启了一个菱形的入口,入口处有一条笔直向下的楼梯通道。李季伶嘴角勾笑,看来这个地方又是为她准备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只有前人安排好的指引她寻找真相的路。 这几年,李季伶的思想豁达许多,既然这个星球和她有着不解的渊源,那么她只需要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便可以了。抛开无助与迷茫,剩下的路似乎变得明朗,就算一时还看不清方向,只要她努力下去,一切都会有结果。 李季伶潜到入口处,她潜入向下的通道。入口在李季伶进入的一瞬间关闭起来,平台外面又回复了初始的样子,而那块青芒暖玉也妥妥回到李季伶的腰间。 李季伶顺着秘境内的楼梯朝下走着,不久又到了一个平台,这里并没有蓄水。而是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她脱下潜水服,换上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准备好一切后,李季伶开始观察这个密闭的空间。 这个空间似乎是六面体结构,空间内有六面墙,李季伶很快就在脑中勾勒出一张六边形柱体的立体图。空间内的六面墙上各有一个蓝宝石镶嵌而成的旋钮。李季伶绕着墙边走了一圈,细细看过那六个旋钮。这些旋钮无论从大体外形还是细部构造都一模一样,至少李季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之处。而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机关也势必在这六个旋钮之中。 李季伶纠结了,这六选一的选择题,她能不能挨个试试呀?万一选错了出现什么致命的机关,比如射箭机关,地矛刺、毒烟什么的。那要肿莫破?总不能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死在了机关之中吧。而且李季伶想想那些死状她就觉得一股恶寒,那样没形象的死亡方式,她才不要。 李季伶抱着侥幸心理再次拿出青芒暖玉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反应,果然她想多了,怎么可能只拿着同样一个东西一路通关呢?想得也太美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美丽你说说呢?” 这种时候总少不了李季伶的最佳闺蜜美丽出场。李季伶俨然将体内的生物智能美丽视作单独的个体,所谓人多力量大,这种时候还是参考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比较好。 要不,主人先试着拧拧靠近楼梯两面墙的旋钮,万一出现什么机关怪物之类的。也能第一时间逃走。 “啊,也对。不错不错,下来的楼梯又没有封死,还是有路可逃的。”李季伶觉得美丽这个主意甚好。于是她随便选了离楼梯最近的一面墙上的旋钮转动了一下。 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多了,空间内既没出现射箭机关,也没出现地矛刺,更没有什么毒烟这类的暗器机关,只是被她转动旋钮的那面墙上突然浮现出一张画。确切的说这张画并不完整,因为衔接另外一面墙的地方画面突然中断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张的画面明显是倒着的。 “看来将这六个旋钮都转动一下,这幅画就完整了。” 李季伶没有迟疑,将其余五面墙的旋钮逐个旋转。六面墙的图案全部显现出来,和在一起正好是一副完整的画。 主人,看来这里也和地球脱不开关系。 是啊,李季伶看着这幅画,虽然整张画面是倒立的,但是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地球历史遗留的名画――《最后的审判》。这幅米开朗基罗为西斯廷教堂祭坛后面的大墙上绘制的壁画如今仿制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美丽,我曾经认为几千年前一定有一两个地球人误来过这里,原先我猜想这一两个人,可能和我一样由于某种契机偶然来到这里,并且留下了一些地球元素,毕竟这个星球对地球没有什么记忆和概念,而且这一两个极有可能是中国人。但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一定有一批带着目的性的人来过这里,而且是由各个国家不同的人组建的一支队伍。他们是为了科研考察,探索适合地球人居住的外星?或者只是简单的太空旅游?亦或者是为了侵略?” 李季伶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正视,自己落到这个星球并不是偶然的。即便在几十万个幸存者中,唯独她一人来到了这个星球,也不是偶然的,看来她的祖先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场饕餮盛宴。至于这场盛宴她是享用者还是被享用者,全部都在于她自己能够成长到哪一步。 李季伶在脑中将所有见过的地球元素组合着,胡夫金字塔、海澜云狐的中式深宅大院、祭祀台考核的汉语古训、肯珐阁下圣墓墙壁上的圣经、蜻蜓花海的太阳系行星图,以及倒塔秘境的这幅壁画。直觉告诉她。这些只是个开始,这些已发现的元素中既有东方元素,也有西方元素,而且这些元素都被仿制的惟妙惟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只是一两个来到这里的人就能做到这些。那么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奇才。因此李季伶更愿意相信,这些是地球派来的一批有组织有目的的人所留下的遗迹,而这队人无疑是地球上各个领域的精英分子集结而成的。 “美丽,为何蒲公英系统没有类似地球组织去其他星球的相关人文或延伸发展的记载,但却有‘外星生存攻略’这样详细的外星相关知识系统存在呢?这很矛盾不是吗?就像是能把所有结果描述清楚,却独独不给出过程一样,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我觉得这些所作所为应该都是发自于地球顶尖人群的,而且应该是国际机密的行为。” 李季伶顺着思路推理着,她也只能联想到这一步。因为她虽然是地球人,却在艾斯珐琅星球长大。如果只是通过蒲公英系统了解地球。那一定是片面而主观的,另外对于她自己,她对艾斯珐琅星球的感情远远要强于对地球的感情,即便她是地球人,即便她现在内心以地球为寄托。可是也代替不了在这里生活十几年这个事实。地球在她的脑海中只是平面的二维知识,可是她成长的这个星球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也是活生生的融入她血液骨髓的地方。 主人,快看地上浮现出字迹。 李季伶收回被壁画吸引联想的思绪看向地面…… 地面中心出现了一句艾斯珐琅星球文字,文字的内容是: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李季伶缓缓念着地面上浮现的字迹。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写的?想表达什么? 主人,好浪漫啊。 “浪漫?什么浪漫?”李季伶看着地面紫光萦绕的字迹,久久移不开视线,仿佛在看到这些字的第一眼,就将它们刻入心田。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你不觉得好像山盟海誓吗? 山盟海誓?或许吧,这种历久弥新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主人,快逃…… 一股黑色煞气,从刚才出现文字处的地底迅速窜出,弥漫整个空间。李季伶还没来得急逃到楼梯处便被这股黑气包裹起来。失去知觉。 当李季伶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呈“大”字形被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两腿之间一只悬浮的电锯滋滋作响,马力十足的快速自转着,似乎要将她从下至上锯成两半。 这是什么?李季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满身冷汗,她被固定悬空的身体拼命挣扎着。这是中了什么机关?这一电锯滚上来,她就真死不瞑目了。 “美丽,美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李季伶呐喊着,可是脑中的美丽全然没有回应。 李季伶镇定,镇定―― 李季伶闭气凝神,稳定自己慌乱的心,调整呼吸。赤红色的气息覆盖住她全身,将缓缓前进却不干脆割断她的电锯挡在了气息屏障之外。这个电锯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虽然被挡在她的气息之外,可仍然在她两腿之间滋滋叫嚣着。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 空间中突然回荡着一个凄惨的女声,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这是李季伶最害怕的情况,整个人如同掉进阿鼻地狱,被鬼魅缠身。 阿鼻地狱?不对,这个样子应该是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刀锯变电锯这改编的也太现代化了。原来是幻境。李季伶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幻境那只要她心智坚定一点,总会找到破解方法。 随着李季伶的气息慢慢沉定下来,周围的鬼哭狼嚎声却更变本加厉。尖锐刺耳恨不得将李季伶的耳膜都给刺破了。 渐渐的这些声音幻化成一团团黑影,而后变成无数个没有面孔披散着长发的女鬼模样。那一只只黑影女鬼,伸着骨瘦如柴的狰狞双手将李季伶团团围住,它们想靠近李季伶却同样被李季伶的赤红色气息挡在外围,无法近身。 李季伶刚刚平稳的心跳又被这样一幅渗人的画面给吓得狂跳不止,快要超过负荷。这是要闹哪样啊?干脆出现个彪悍的雄性打一架,也比被她最怕的鬼怪缠身要好得多。她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吓得心脏麻痹而死。 李季伶恐惧的闭上双眼,即便把阴森恐怖的画面挡在眼皮之外,她依然能感觉到那股阴寒之气穿透她的气息。游走在她的全身。 这样下去怎么办?李季伶的大脑当机了,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 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季伶浑身止不住的抖动。 “我愿意。我愿意,只是现在还不行――”李季伶被这声音逼得没办法,惊恐的大叫道。 ‘你真愿意?不会再骗我?’那声音突然变成了轻柔细腻的女声。 李季伶一愣,眯着眼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美丽,甚至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她身前,颦眉苦笑期待的看着她。李季伶呆了。并不是被女子的绝美容貌给惊呆的,而是她竟然从这女子的眉眼神色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们的确有着几分相似。 不知何时,李季伶已被松开束缚,她抓起女子的手,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是谁?你在看谁?你在等谁?为何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 李季伶知道这一切只是煞气给她造成的幻觉。但她依然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有着自己思想的。而且她认定这个女子和自己一样来自地球,因为她赤*裸的全身找不出任何艾斯珐琅星球雌性与生俱来的返祖特征。那么,作为地球的女性,又如何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这秘境之中,只为寻求一个结果。李季伶的印象中。地球女性应该都是果敢精明的,这样一个苦苦等待的灵魂,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女子没有回答李季伶的问题,只是苦涩的看着李季伶,两行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李季伶知道这个女人等的不是她,这个女人看着自己却并没有焦距,她是通过自己在看着另外什么人。 “回答我,你究竟为何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李季伶大声咆哮着,双手抓住女子的肩膀猛力的晃动,似乎想要将她摇醒。 女子忽然淡淡一笑,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李季伶一人愤怒的站在原处。再后来,幻境消失,李季伶仍然站在原来的空间内,只是空间正中央出现了通往下一层的楼梯。 可恶,这都是些什么事?李季伶攥紧拳头,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她气匆匆的踱步走下楼梯。她倒要看看下一个等着她的是种什么情况。 接下去的一层仍然是六面墙上各有一个旋钮,李季伶压制着怒火转着旋钮,想要看看这次出现的会是什么。六面墙上还是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画面――普基廖夫的《不相称的婚姻》。李季伶迷茫了,这些画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似毫无关系的墙面绘画,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她觉得这些看似无关的画面是否在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这一次李季伶有准备的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启动的机关,果然一块巨石毫无预示的砸向李季伶。这块巨石几乎占了整个空间的面积,而李季伶恰巧被卡在了石块与空间墙壁的裂缝处。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注意力很集中,否则一定被压成肉酱了。 看来这次是石磨地狱的具象化啊,李季伶被这突然一砸,反而产生了联想。若刚才是第十八层地狱的写照,那么现在应该是第十七层石磨地狱了,会不会接下去的是第十六层、十五层。一直到她逃出升天为止呢?难不成她现在进行的是十八层地狱一日游? 李季伶的愤怒之心瞬间被吐槽之心鸠占鹊巢了,她满腔的怒火随着自嘲一笑烟消云散。何苦为了别人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呢?不值得。或许,诺比沁也被这地狱的某种机关给迷惑困住了。她要抓紧时间找到诺比沁,然后逃出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话虽如此。面前这块巨大的石头像生了根一样,卡的她动弹不得。 ‘秘术,气吸融――’ 李季伶将周围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吸入自己丹田的容纳积中,然后将气息转换成力量,大喝一声一拳朝石块击去。石块被李季伶击中的那一点瞬间朝四面八方辐散裂开,然后整个石块轰然崩碎,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后,地面中心出现了向下一层的楼梯通道,李季伶拍了拍手走下楼梯,迎接下一次的地狱关卡。 接下去的两层果然如同李季伶所想的那样。是十八层地狱模拟幻化的场景,里面的机关设置也都符合各自场景。 “美丽,我感觉到沁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李季伶自石磨地狱后,一口气下了两层,如果没推算错的话。接下去的一层便是‘枉死地狱’。而枉死地狱是专门惩罚那些不珍惜生命,自杀而亡的人们所设下的地狱。 主人,诺比沁亲王就是被困在了下面那层,我感觉得到他清晰的磁场波动,不过他的磁场似乎很紊乱。 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根据她这四层下来的经验,这些关卡虽然模拟的很真实。看起来很恐怖,但实质上并不难通过。她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连下四层,没道理那么厉害的诺比沁会被困在枉死地狱啊?而且唯独这层地狱是最特殊的,李季伶想象不出这一层地狱关卡会幻化成什么摸样。 “走吧,下去就知道了。” 当李季伶下到‘枉死地狱’那层关卡的时候,她的脚再也迈不开了。 一个石化的背影矗立在空间的正中央。那个背影李季伶再熟悉不过了,不是诺比沁还会有谁? “沁,你怎么啦?究竟怎么啦?” 李季伶冲上去抱住全身变成僵石的诺比沁,她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沁,我感觉得到你的气息。我知道你没事,你是不是在和什么做斗争?我等着你,你快点。” 李季伶将诺比沁抱着放平,躺在她的腿上,而她一直揉搓着沁的身体,希望这样能有助于他软化下来。其实李季伶知道这样做没用,但她如果不找点事做,恐怕会崩溃。她来到这里,该启动的机关也早就被诺比沁启动了,她连究竟为什么诺比沁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都无从得知。 “沁,你快点哦,我等着你。不,你可以慢慢来不用太着急……沁,你还是快点吧……”李季伶的声音开始颤颤巍巍,连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沁,这一层叫做‘枉死地狱’啊,专门惩罚自杀之人……沁,这些,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你有用吗?”李季伶仰着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在脑海中继续翻找着关于枉死地狱的相关资料,絮絮叨叨的在诺比沁的耳边说着。她只希望诺比沁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赶快从这魔怔中逃离出来。 “沁,你还没结束吗?” “沁,你别这样好吗……我都变成话唠了。”李季伶‘哈哈’的笑了两声,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滑落。 她有些期待会不会沁像童话故事里那样,被她滴落的泪解除魔咒,可是为什么她都哭成这样了,所有眼泪都蓄积在沁变成的石像的凹槽中,他还是这个模样。 “沁,别这样,我不愿看到你这样子……你知道吗?寒磁沙海的隐藏考核中,我看过……看过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你,你当时想着要自杀的,是吗?”李季伶抽泣着。松弥城下,十万敌军破时,诺比沁眼中的绝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痛苦。自责愧疚痛苦的想去陪葬。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痛苦,还要去做? “是我,是我救了你,虽然是幻境,可我救了你。我既然能救你一次,就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看着我,我是阿唯尔啊,你看着我。哪怕三千年前你我并不相识,你还是叫着我的名字,不是吗?我难道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美丽。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啊,你教教我。” 李季伶再也忍耐不住。她趴在诺比沁僵直的身体上痛哭失声。这一次,唯独这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她寻遍大脑也找不出应对方法的时候,当她一遍一遍回忆《结界术语书》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破解这种封印的时候,好像她能做的只有哭泣这一件事了。 “沁,听说温暖的东西能捂热石头,就算你变成了石头。我也可以将你捂热捂软。” 李季伶破釜沉舟的将自己手腿的动脉划开,用内息使血液沸腾起来,从她体内流出的血液比原始的体温要高许多,她趴在诺比沁身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流淌的血液萦绕着血色雾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包裹着空间中心的这两个人。任凭美丽在脑中如何喝止李季伶。她始终不闻不问,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安详的带着微笑的趴在诺比沁身上。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季伶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片蜻蜓花的花海之中,周围芬芳四溢,而她就这样闭着眼睛一直沉睡沉睡。不愿意醒来。这样睡过去,对李季伶来说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枉死地狱这般美好,一直待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从天而至的一道紫光突然包裹住李季伶,那紫色气息仿佛故意要将她弄醒似的,不停微微骚动李季伶的皮肤,弄得她痒痒的。特别是耳垂最敏感的部位,似乎一直被骚弄着。 “哈哈,别这样,好痒。”李季伶在梦中嬉笑着挠了挠耳朵。 “阿唯尔,阿唯尔…” 当李季伶缓缓睁开眼睛之时,看见诺比沁将她抱在怀中,满脸愁云的望着她,紫色的双眸中氤氲缭绕。 “沁……你,没事了……” 李季伶虚弱沙哑的声音让诺比沁心疼的难以言喻。她艰难的举起手想要触摸诺比沁那张恢复柔软的俊彦,可是太虚弱了,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诺比沁抓起李季伶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我没事,没事。是阿唯尔救了我,把我从混沌中拉了出来。”诺比沁温柔的笑着。 “嗯,你要记得感恩。”李季伶微微撅起嘴,调皮的说道。 “感恩,感一辈子恩。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答应我好吗?”诺比沁握紧李季伶的手,他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开玩笑的,我是你的继承人,是你的养子,也是你的下属。这么做既是我分内之事,也是我愿意之事。”李季伶摸着诺比沁的脸,这种刚中带柔的感觉真好。她不喜欢那样冰冷石头样的诺比沁。 原来石头真的可以被捂热的。李季伶心中有些小小的庆幸,不管是不是这个原理,至少这个结果是好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诺比沁凝视着李季伶,语气异常认真。 李季伶突然一愣,慌忙开口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因为你知道我是雌性,所以觉得我不够格吗?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吗?”“傻丫头,你认为这种事能瞒得住我吗?”诺比沁苦笑道。 他看着李季伶一天天的变化长大,如果还不能知道一些端倪,他岂不是真的笨蛋了。如果不是为了在她身边看护她,他诺比沁怎么会在帝都军校当导师,一待就是三年半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所顾忌 “如何?”诺比沁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问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此时四个雄性正紧张的围绕着不知发生何事的李季伶身边,焦躁不安。李季伶并不是这个星球的雌性,所以他们被李季伶身体产生的种种怪异弄得措手不及。 诺比沁、梵和立舍也只能眼巴巴,病急乱投医的寄希望于稍微懂些毒药理知识的喜比。喜比在三人像是托孤一样众望所归的目光中,不由的紧张起来。一个连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的雄性,此时帮妹子诊个脉却汗流个不停,这是怎样一副催人泪下的正能量场面。 喜比一面哆哆嗦嗦的用蛊虫调理着妹纸的气息,一面暗中问候在场的另外三个雄性。 妈蛋啊,他是杀人专家,可不是救人专家,看什么看啊,这样子他压力山大有没有。他都快觉得自己是庸医想以死谢罪了,有没有啊。他用的这号蛊虫就算没有毒,那也绝逼不是救人的道具,人家坑爹,坑干爹的,他怎么就干起坑自己的行当…… 越着急,他妹的就越奇葩―― 以往几人在妹纸身上看到红色和金色两种气息混杂的时候,就已经够惊悚,不断的做着心理建设才能勉强接受,妹纸的身体同时存在两种不同气息这个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的,这些年他们都不曾相信的事实。 如今妹纸这周身,一阵明艳鲜红,一阵灿烂耀金,还一阵神秘幽黑,三种光芒交替的由妹纸体内散发出来,这是要闹哪样啊。 四人屏着气息,惴惴不安的看着李季伶妹纸,就算多么波澜无惊的外表也掩饰不了那些打了兴奋剂似狂乱跳动的心脏。 ――妹纸啊,妹纸,你睁开眼别坑哥了行吗?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整的跟个霓虹灯似的,再来一起愉快的交流成吗? 喜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内心郁闷的吐槽着…… 在混沌中独自修炼的李季伶,才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她刚开始被新生的气息搅得疼痛难忍,恨不得撞墙自杀。可是当她熬过那阵疼痛之后,却发现这股气息变得异常冰凉。气息每滑到之处,体内的燥热瞬间被这股清凉之意抚平,那种感觉就如同盛夏里喝了一瓶冰镇饮料一样酣畅淋漓。 “这是什么能力?”李季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似乎整个身体都轻盈起来。就好像一个两百斤的胖纸,突然甩掉一百斤肉那样。不仅如此,她在与新气息斡旋的时候,吸融术也提高的一个层级,连带的元素置换术似乎也精进了一些。只是还没有办法实际考证,她的能力到底提高了多少。总而言之,感觉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主人。你醒来试试呗,外面的那些男将们都很担心你呢。 “活该。”李季伶不屑的说道。“美丽,磁场风暴是不是快开始了?” 嗯,还有两分钟的样子。 “那行,我就这样试试。看能不能撑过三天。如果我提前醒来,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将我弄出去。这样昏迷着,说不定他们反而不敢随便移动我。” 李季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是她离开了倒塔秘境,还不知道诺比沁和梵做些什么霸道的事,弄不好会伤了他们。要知道强行破坏结界,就如同恶意违背誓言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好吧。 “嗯!”喜比总算舒展了那一直纠拧着的眉头,他收回气息,将手从李季伶的额头上挪开。 “没事了?”诺比沁虽然知道喜比不是专业的医疗能力者,但看到喜比放松的样子,他还是莫名的跟着心安起来。 “看来是没事了。她的气息已经稳固,似乎又浑厚了不少。”梵一直注意着李季伶的精神波动,所以李季伶第一时间平稳下来,他便知道这一关小丫头总算是熬过去了。 “她怎么还不醒?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楚呢。”立舍看到李季伶这种种变化,倒是更坚定要得到她的心思。而且立舍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奇怪的丫头弄到手,即使是用抢的也在所不惜。 “算账?你纳命来就可以了。” 诺比沁瞬闪到立舍身前,拽起他的衣领,一个用力将他按倒在地上。然后诺比沁抽出腰间的佩剑,一脸阴冷决绝地刺向立舍。 一剑穿入立舍胸膛,立舍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活死人,被钉在地面。只是他脸上还依旧是那病娇苍白,玩世不恭的笑容。 “又让他跑了。”梵毫无波动的紫眸俯视着地上立舍的仿制品。 “他还会自己送上门的。”诺比沁抽出插在‘立舍’体内的长剑,上面连一滴血液也没沾染上。诺比沁看了看依旧不愿意醒来的李季伶,他知道只要有李季伶,立舍总有一天还会现身。 “你真的要强行破坏封印?”梵似乎在确定诺比沁的想法,却又像是希望他考虑清楚。 “我决定的事,何时更改过。”诺比沁羽睫微垂,盖住了深潭般幽紫的双眸。 “正常解除封印还好,强行破坏封印等于违背自己结界时压下的赌注。这是背弃誓言,后果不用我多说,你该清楚。松弥境地的封印已经被强行破坏了,这里是第二个。即便你觉得这么做值得,但你的命却不能由你说了算。你若非要为了她赌上这一把,只会让她万劫不复。” 梵握住腰间的长鞭,用拇指摩挲着盘绕束起的鞭子。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让矜贵清冷的梵似乎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而他说出的话也寒意十足,完美的配合着他此时全无热度的目光。 “哼,或许我在结下那上古禁咒封印之时,就预示着终有这么一天。”诺比沁毫不在意的莞尔一笑,那是一种傲视众生的气度。显然他对生死的看法已经超尘脱俗,凌驾于一切世俗观念之上。 “她可都听得到,你确定要让她内疚一辈子?”梵看了看诺比沁,又看了看李季伶。他觉得诺比沁太狡猾了,这种事无疑会让李季伶铭记于心,念着他一辈子。虽然梵了解其中的不得已。但终究还是让诺比沁又拔得一次头筹。 “随便你吧,如果你真能舍弃一切,我也无话可说。”梵星目顾盼,不再言语。诺比沁真能舍弃他的使命。他的一切?未尽然吧。只不过他现在还有得退路罢了…… “喂,你们现在是要强行破除封印吗?丫头还没醒呢。”喜比才不管这两货,这般饶了弯子说话,欲意何为。他只要顾好自家妹纸就行。 “你将她带出去。”诺比沁相当直接的表态,对于脑子不带弯的人,他自然爽快利落。 “这样好吗?她虽然暂时稳定下来,如果随便移动……”喜比见诺比沁这么直接,自己反而犹豫起来。这哥们倒是给他点细想打算的时间啊,胡乱移动妹纸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了得? “没事。将她带出去吧。” 诺比沁走到李季伶身边,俯下身体单膝跪地,触摸了一下李季伶的额头。他凝视着李季伶,紫眸中全是温柔的流光。这么多年的相处,诺比沁岂能不知李季伶只是生气不愿意醒来。她的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了。 为了避免强行破除封印产生的巨大能量再次伤到李季伶,诺比沁虽然不会拆穿李季伶的小伎俩,但也不再耽误时间。早点解决这秘境之事,早点铲除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李季伶只是要将倒塔重置,那么他就给她想要的结果,只是过程不能让她参与。 “去吧,带着她到塔外等候。切记。不可离开梵进来时设下的结界。立舍很有可能伺机而动,她就交给你了。”诺比沁第一次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对喜比说话,目光中也是坚定的信赖。 “哦,好。”喜比虽然不是军人,却不自觉的立正站好。那端正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首长期待。那般认真,还有些紧张。 正当喜比准备抱起李季伶,不顾一切也要完成首长指示的时候。李季伶体内忽然爆发出一股耀眼的红光,红光瞬间散射开去。接着金色的光芒,黑色的光芒。一环一环爆射开来。 ――西北部对应的宇宙磁场风暴爆发了。 如果三人在倒塔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整座倒塔被红色、金色以及黑色的气息光芒层层包裹,围了个严严实实,这简直是千年难见的奇观异景。 可是现在三人却目瞪口呆的呆站在李季伶身边,完全不知道这丫头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这个突变倒也让三人不敢轻易的碰触李季伶。 诺比沁、梵、喜比瞠目相望,堂堂三个顶尖雄性却完全失去了应对的能力。 “怎……怎么办?”喜比结结巴巴的最先开口。 “看看吧……”梵也拿不准,但是静观其变总该不会错。 诺比沁看了看两人,干脆就地而坐,守在李季伶的身边。以防万一有什么状况发生,也好及时应对。 梵和喜比见状,也都横下一条心,坐下耐心等待。 看李季伶面色红润,表示她气血充足,三人也就没有特别担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不仅是在考验他们的定力,更是折磨他们的意志。 “我说,这都过了几个小时,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别的,就这样毫无止境的释放气息,她怎么受得了?万一气息枯竭了……”喜比毛躁的挪了挪身体,又开始坐立不安。 “你感觉到她气息枯竭了吗?”梵闭目凝息,淡淡反问道。 “倒也没有。”喜比摸了摸鼻梁,似乎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吧,他这是关心则乱,在场就他最宝贝妹纸了,不可以啊? “那不就得了,我相信她有分寸。”梵岂有不担心的道理,但既然他曾要李季伶信任他们,这一次他也就放下一切忧虑,彻彻底底相信李季伶一回。 诺比沁沉默不语,他一直细细感受周围气息微妙的变化。 不得不说,李季伶实在有让人惊艳的本事。不仅仅是她维持了几小时的气息释放状态。更厉害的是,整座倒塔在她的气息包围中,俨然变成了一个四季循环的氛围。当金色气息萦绕时,这里仿佛温暖的春季和清爽的秋季。当红色气息渐浓。周围的温度都会升高一些,呈现出盛夏的感觉。而转换为黑色气息时,温度逐渐降低,整个空间似乎进入冬季。 这种循环每隔一段时间变换一次。而循环交替之间毫无突兀之感,就如同四季的过度一样流畅,令人倍感舒适。 “别打扰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等等就好。”诺比沁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满是笑意。 梵也勾起一抹浅浅笑容,继续闭着双眼来感受李季伶气息的包裹。 “真服了你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喜比撇撇嘴也随之闭上双眼,他很享受这股生生不息的活力,这丫头越来越让他放不开手了。 三人静默的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诺比沁和梵突然睁开眼睛,诧异的对视了一下。似乎明了什么一样,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感觉到立舍的封印似乎慢慢被解开。并没有蛮横的强制力,宛若春风化雨般,将立舍的气息给化解,因而封印的力量也渐渐消失。 “嗯?”喜比后知后觉的睁开眼睛,就连他也感受到这微妙的变化。喜比张大嘴,指了指李季伶,错愕的对着梵和诺比沁说道:“这丫头做的?我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过了多长时间?”诺比沁欣然问道。 “应该有一天了。”梵摸出怀表估摸着算了算。 “阿唯尔,够了。该醒了,剩下的封印,交给我和梵来解除。”诺比沁低头,摸了摸李季伶掐得出水的红润小脸,宠溺的说着。 “别生气了。醒醒吧。”诺比沁继续柔声呼唤道。 莫约半刻钟,李季伶将气息慢慢收回,三人知道这丫头终于气完了,罢休了,总算要清醒过来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压力倾轧而下,李季伶就在最后收官之际被外力强行阻断,这股压力将李季伶的气息强行压入她体内,李季伶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七窍再次被震出血来。 诺比沁,你想这么容易就将封印解开,没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你用灵魂来偿还三千年前的血债―― 随着这苍老凄凉声音响起,李季伶所做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倒塔秘境的封印彻彻底底的被强行破坏殆尽…… ――该死! 诺比沁顾不上强行破坏封印给他经脉气息造成的重创,他咽下嘴中的腥甜,迅速抱起不断渗血的李季伶,将自己的气息导入她体内,试着帮她化解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整座棘轮塔在封印破坏的瞬间变得颤颤巍巍摇摇欲坠,有种即将倾覆倒塌的趋势。几人迅速找到支持点,稳住自己的身形。 ――不好! 梵在封印被破坏之时,以迅雷之势催动气息解除了水咒。塔外被分开的湖水卷着巨浪,合二为一。这才使得竖直倒立的倒塔减缓下坠了速度。原本倒立直插入落碧湖的棘轮塔,压着湖水沉沉的平躺在湖底。 诺比沁用气息裹住他和李季伶,以减少棘轮塔倾倒产生的震动,使两人稳稳的立于塔内,他不能再让李季伶受到一点冲击。 “得赶快离开,我的结界支撑不了太久,水就要灌进来了。”梵在封印破坏的那一霎那,体内也受到了重创。为了不让没有结界阻挡的棘轮塔被水灌入,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解除外围水咒的同时又施放了一个凝水结界包裹住塔身,暂时将湖水挡在塔外。可是梵由于经脉受挫,这个结界他无法支持太久。 “把丫头给我,你们都受伤了,自己顾好自己。”喜比快速抱住诺比沁怀中的李季伶,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他能好好的保护李季伶。 诺比沁倒也没有阻止爽快的松手,而后还嘱咐了一句:“喜比,你赶紧将阿唯尔带出去。千万小心,外面很可能还有埋伏。” “等……等等……”李季伶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极为虚弱。 李季伶示意喜比将她放下,在喜比小心翼翼将她扶稳站好后,她开始催动体内的气息,试图挽救这里。 “别乱来,这里交给我和梵。你赶快和喜比先出去。”诺比沁打断了李季伶的蓄气。厉声道。 “你又想撇开我?这次不准。”李季伶倔强的扯出一抹笑容,继续说道:“我还得从它那里,拿回我的报酬。” 李季伶嘴中的那个它,正是被立舍封存在这作塔内的生物智能。 “我知道你能听到。现在封印已解除。你若想获得自由就尽快将许诺给我的东西交给我。这倒塔我想尽办法也会帮你重置,所以我想要的东西,你一个也不准少我。否则,我便将你永远囚禁在这永无天日的黑暗之中。” 李季伶此时化身毫无感情的地狱罗刹,冰冷的自言自语。她知道那个生物智能一定可以听到她的话。虽然总体来说功亏一篑,但毕竟封印已解,倒塔也会重置。就算不是她促成的这种结果,她也不能让自己和大家的辛苦付之东流。 李季伶是个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手软的人,所以她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告诫,告诫生物智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生物智能想不交出东西,就这样得到解脱,那是白日做梦。她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手。 好你个残暴的丫头。行了,我就告诉你,这‘生’之解,即为阴阳融合之物,寓意阴*阳*相*交,世袭繁衍。我这里有此谜题的第一个契机物,已经放入谜题系统的存物栏。丫头。你该给我自由了吧。 “美丽,你看看是否属实。”李季伶闻言,立刻让美丽帮忙查实。 你这丫头真是多疑,我还能骗你不成? “以防万一而已,你若骗了我,我上哪找你去。”李季伶不以为意的说道。东西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主人,谜题系统的进度条确实变动了,物品也在里面。 “有劳了,你自由了。”李季伶解开生物智能的束缚,得意的笑了笑。 “阿唯尔。拿到了你要的东西吗?”诺比沁看到李季伶狡黠一笑,便猜到事情八九不离十。 “拿到了。但谁也不准赶我走,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与你们同甘苦共患难。” 李季伶仰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诺比沁的双眼,眼中写满了反驳无效。她捏了捏拳头,笃定的说道:“我,已经具备和你们同甘共苦的能力。” “好,我们一起。”诺比沁看着这般坚定的李季伶,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退让一步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那就想想如何应对。”梵见到诺比沁最终拗不过李季伶,释怀的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外面有人等着我们出去,似乎是海棠的人。” 梵敛气凝神,观察着湖外的每个动静,他察觉海棠的人居多。 “海棠!大概是封印被破坏,他们在据点也感觉到这里的异动。”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说着,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毕竟倒塔秘境的几个入口处都在海棠的据点。 “不是海棠做的,刚才那股压力很陌生。”喜比摇了摇头,他并非为海棠澄清,只是就事论事。即便外面守着的是海棠的人,但是强行破坏封印的那股压力绝对不是海棠的人所为,至少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气息,很是陌生。 “那是立舍吗?”李季伶看了看诺比沁问道。 “不,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没法释放如此强硬的压力。”诺比沁摇了摇头,当即否认,他和立舍交过手,立舍是取巧之人,这种蛮力并不属于立舍。 “如此看来,外面隐隐有三股势力在等着我们。海棠、立舍,以及破坏封印的人。”梵缓缓开口,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有些细节被遗漏,却又说不上来。 “这么说可以大干一场?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杀人了。”喜比最近都在哄妹纸开心,都快忘记杀戮是什么感觉了。他摩拳擦掌,捏的双手骨骼关节咯吱作响。 “海棠的人你也杀?”李季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喜比,这家伙也太不挑对手了,好歹他们也是同僚啊。 “有何不可?为了给妹纸安稳舒适的生活环境,就算金盆洗手又如何?”喜比哼笑一声,说的大义凛然。同僚放两边,妹纸摆中间,妹纸才是他的真爱。 “也好。我正好想试试新开发的能力。”李季伶听到喜比都这么放得开,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别忘了,你还有伤。”诺比沁抚了抚额头,表示对李季伶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蛮悍作风很是头痛。 “你还不是一样?你和梵都受了伤。不能打头阵,自然由我代劳。我体内九叶艾云残存的气息完全可以对付这些小伤。你们才是重患,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季伶叉着腰,毫不退让的看着诺比沁和梵。她说了共同进退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用动武。”梵见到大家都表态,他才慢慢开口,算是卖足了关子。 “什么办法?”李季伶眨着眼睛,撅嘴问道。她就知道梵一直不说话,肯定是有对策的,这家伙太能装了。 三人同时望向神秘兮兮的梵。 “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别说我们三人都有伤在身,就算没有伤也不能在还没弄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喜比就更不用说了,你虽然实力强悍,也没有受伤,但海棠的人是最了解你的。没准他们已经在外面布施好净光结界。就等着你出去。” 梵一句话就打消了喜比准备大干一场的冲动劲,净光结界是喜比心中永远的痛啊。 “那你说怎么办?”喜比挫败的追问了一句。 “我们合力将这倒塔重置。诺比沁你该不会忘记,原本这棘轮塔和我摩卡勒家族禁地在纬度上一脉相承。将棘轮塔移回原处,那转移结界也就能开启。”梵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字字清晰,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大概的解决方案给勾勒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这棘轮塔直接逃到你家禁地?”喜比很不赞同这个方案。痛痛快快打一场多好,他们又不是没这个实力,干嘛要逃嘛。 “这样行吗?摩卡勒家禁地,我们这些外人随随便便进去……”李季伶深知每个家族的禁地都是生人勿近的。这样破坏了禁忌,真的可以吗? “事态非常,顾不了许多。况且这么做还可以顺便将那家伙带走。”梵淡淡一笑。那家伙恐怕早就在海棠待腻味了。如此一来正好,也不用刻意去寻他。 “你怎么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喜比对于这样转弯抹角,含沙射影的话实在没有耐性去深究。 “你的老朋友――”梵就是不正面回答喜比,面对喜比,梵总是想戏弄他一番。 ――切。神神叨叨的,喜比翻了翻白眼,他的老对头倒挺多,哪有神马老朋友。 “那要如何重置这倒塔?”喜比懒得猜梵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反正过会就能见到,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塔给摆正了,放回原位。 “就用最原始最简单的办法呗。”李季伶觉得喜比的问题真是白痴,那塔还能怎么放回原位,当然是用手放回去呗。 “最原始,最简单?啊,你该不会是……”喜比错愕的指着李季伶,这丫头还是雌性吗?这么没有艺术感的事,她也做? “就是如此。这塔是怎么倒插入水中的,我就怎么将它弄回原处。”李季伶撸了撸手膀,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力量到底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是否可以像诺比沁一样徒手将这塔再放回原处。 “你都知道了。”许久没说话的诺比沁莫名惊悚的看着李季伶。 “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季伶没好气的应了声,反正沁就是有一肚子秘密要瞒着她。 “好了,我会将吸融术获得的气息全部转化为力量,然后请梵运用水的浮力将我和塔送出水面即可。沁和喜比,若看到我力量不足时,再帮我一把就行,如果有人攻击我,你们就给我用远程攻击狠狠的打。本来我做为一个雌性也不适合做这种事,但谁让你们不是受伤,就是受制,所以最合适的就是我了。喜比,你干脆就在塔中,免得那什么净光结界克你。” 李季伶独自托大的吩咐着众人。还不忘的了便宜还卖乖的说上两句。不在这些雄性面前展示展示她的雌威,他们永远将她当成病猫,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等等。万一洛奇澜也在你怎么办?那家伙也是你的克星。不行不行,他一定在的,这种事少不了他的。”喜比觉得还是不甚妥当,那画面想想就太美,无法直视。 “哼,就怕他不来。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李季伶看了三人一眼,深呼吸了几下。 “准备好了吗?那就开始――”不等众人反对,李季伶就开始施展秘术。 ‘秘术,液体吸融――’ 落碧湖中巨量的绿色气息涌入李季伶的身体当中 ‘秘术。浮水咒――’ 梵看见李季伶差不多准备好,便开始催动气息,控制起这片水域。落碧湖的水似乎被赋予了灵魂一般托着整座棘轮塔缓缓向上。当棘轮塔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李季伶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秘术,气化力――’ 李季伶再次出现时。已然如大力士一般双手托住塔底,将塔身慢慢直立,这个过程最为费力。如果说当初诺比沁只是借助一股爆发力将棘轮塔瞬间插入落碧湖,那么如今倒塔重置的过程,拼的就是耐力与稳定性。 “我眼没花吧,那塔下的小影子该不会是李季伶吧。”毕烈圆瞪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当时。他们在据点突然感觉到一股震动,然后就清晰的察觉到浑厚外泄的气息。由于封印被解开,海棠组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秘境入口处,没想到再此守候已久的毕烈和洛奇澜,等来的却是如此劲爆的一幕。 李季伶小小的身躯和棘轮塔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正是由于如此大的反差。才让毕烈和洛奇澜捏了把汗,生怕李季伶忽然撑不住,被压瘪在塔下。 这是闹哪样啊,这还是雌性吗?好端端的举个塔作甚? 跟随海棠而来的另外一人,明显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看到李季伶这样子,闪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然后趁大家都被李季伶吸引视线之时,成功逃离‘曹营’。赫里看到棘轮塔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便猜到是梵的作为,只是没想到接下来李季伶竟然用了这么彪悍的方式登场。不过想想,这倒也符合他这个义妹的性子。果敢却有些夸张―― 从李季伶托着棘轮巨塔离开水面,一直到她走向岸边将棘轮塔还原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对她进行攻击,大家似乎都被这超过他们理解范围的小丫头给惊呆了。 “你不对她用固凝术?这样好吗?难得的机会――”毕烈在一旁奚落道。 “走吧。我们打起来,只会让他人坐收渔人之利。”洛奇澜早早便察觉到,这里不止他们海棠的人在埋伏,似乎还有两股力量,而这两股力量都不容小觑。 “洛奇澜大人,赫里大人,他,他跑了……”一个杀手哆哆嗦嗦的说道,监视赫里可是他分内的事,这下搞砸了。 “知道了,随他去吧。”洛奇澜似乎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示意全体离开。 “不进塔里去吗?”毕烈有些狐疑,洛奇澜可是吹毛求疵到极点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会放过? “你认为他们会躲在塔里等我们去束手就擒?”就算他们都在塔里,也未见得奈何的了他们。 诺比沁和梵就不好对付,还有赫里里应外合。何况喜比那个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时不时蛇精病发,敌我不分的家伙,似乎还成了李季伶的忠犬。再看看李季伶,貌似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想必早已做好对策。 洛奇澜分析了这么多,最终得出一句话的结论,那便是――不可轻举妄动。 ? “这么顺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李季伶刚一放下棘轮塔,就立刻闪身回到了塔内大部队所在地。 “呦,妹子,你最近吃了什么?力气见长啊。” 一句大大咧咧的话语传进李季伶耳中。 “赫里?你怎么会在这?”李季伶一进入塔内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她很是兴奋。 “我也同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赫里,喜比一脸不愉快。他怎么也没想到梵嘴里说的老朋友,竟然是赫里这个讨厌鬼。 “现在不宜闲聊。梵,你确定要开启转移结界?”赫里认真凝视着梵问道。 第一百八十章 确定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xs.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喜比一万个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演变成这样一个狗血的境地。他要怎么回答呢?否定吧,那些雌性确实是他要的。肯定吧,那就更冤枉了,那些雌性要来也不是给他用的。而且他既不能说那些雌性给了谁,也完全不知道那些雌性有什么用处,他只是当任务顺便完成罢了。如今被准媳妇问起,这该如何是好啊? 喜比时而耷拉着脑袋,时而仰面朝天,时而捶心顿足,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时而,就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请原谅喜比小盆友的纯情,杀人这事他熟练,可应付雌性这事他完全不擅长,所以吱吱呜呜半天,脚下的地面都快被他磨出一个坑来,他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伶,别打探人家的隐私。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要多少雌性都应付得了。”杜斯法尔面色淡定的说着让人浮想联翩,添油加醋的话,邪恶的小心思路人皆知。 李季伶斜眼望了望喜比,一副原来如此的了然神情,接着点头说了一句:“她们若是愿意也就罢了,不过年轻人一定要节制。” 这还得了?未来的媳妇误会了,这还得了?喜比纯情小处*男从耳根处满脸通红,这情况跳进任何一条河也洗不清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纯情小伙被两人看的浑身不自在,咆哮了一句。 “那是哪样?”李季伶眨着大眼故作迟钝,不依不饶的问着,没想到这个杀手很纯情。 “别纠结这个了,反正那些雌性不是给我的。”喜比没辙了,他第一次被有点感觉的雌性死缠烂打的问这些,心里既恐慌又有点甜蜜,反正他就是认为李季伶吃醋了。 “给你老大的?他要这么多雌性干嘛?一个雄性霸着那么多雌性会遭天谴的。”李季伶鼓起腮帮,嘟哝道。而看在喜比眼中却变成了浓浓的警告,警告他不可以用情不专。 喜比在一边抓头挠腮无所适从。而杜斯法尔在另一旁无奈的摇头笑着。明明是套情报,非要把氛围弄得这么**,也只有内心毫无拘束的李季伶才干得出这事。反正她一定会用尽自己的优势达到想要的目的,通俗言之就是。没节操。 不过正是她这样毫不做作俏皮的个性,狡黠灵动的让这些人趋之若鹜。如果说第一眼可能是被她的外貌和独特性给吸引了视线,那么越是相处就越会发觉,她可以带来无限的惊喜和无穷的乐趣。似乎生活中不再是些沉重的事,万物都变的明朗简单。 “不说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以后别再做了,知道吗?”李季伶踮起脚拍了拍喜比的肩膀,她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这家伙口风太严。既然这样那她也该撤了,小蛇已经认主。相信喜比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所以灵蛇一族从现在开始完全解放了,她也该回去继续做她的护卫队长了。 “你要走了?去哪?不和我一起吗?”喜比的肩头被李季伶拍的一股暖搜搜的酥麻感,可这感觉还没持续多久,他发现李季伶要走了。而且似乎是撇下了他和杜斯法尔走了,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我要去西北部,还有任务在身,我可是个军人。” 李季伶说的理所当然,但听到喜比耳朵就不是一个滋味了。 “什么军人?一个雌性参什么军。西北现在很危险你往哪里钻干嘛?”喜比皱着眉头,不悦的转向杜斯法尔说道:“你们就这么纵容她?不知道那边很危险吗?” “她和你有关系吗?她的去向似乎不必征求你的意见。”杜斯法尔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 “她是我的准契约者,她的事我当然要知道。”喜比叉着腰宣誓自己的主权。 “哦?又来一个契约者?”早就说了李季伶命犯桃花。天生有红颜祸水的潜质,现在竟然又把原本敌对,现在仍然敌对的雄性,变成了忠粉。杜斯法尔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李季伶,让她自己的烂桃花自己挡。 “什么叫又来一个?还有别人吗?”喜比虽然觉得再次绿云罩顶,但这次总算掌握了主动权。 “有那么几个吧。” 有那么几个吧……这种话恐怕只有季伶小盆友才能这么从容不迫的说出。人家对号入座的准老公喜比,原本狂野魅惑的脸已经拧成一团纠结的面团了。 “我也一起去西北。” 喜比认为决不能一直这么任由李季伶这样招蜂引蝶下去,他要时时盯梢,刻刻不离,将她过往的烂桃花。目前进行时的烂桃花,以及未来有苗头的烂桃花一一斩断。可是喜比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貌似最大一朵烂桃花。 “你要金盆洗手了?”李季伶吃惊的瞪大眼,这个消息好劲爆。 “季伶,闲聊的时间结束,我们该走了。”杜斯法尔终于出声打断两人,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 (若他再不阻止两人,把剧情导向正轨,恐怕这玄幻剧就要直接宅斗导向了。) 一行三人回到灵蛇族处理了后续事情之后,便踏上回归主线的路程。 ? 此时,天蒙蒙亮,佳冥整顿好队伍,焦急的等待着李季伶归队。若不是杜斯法尔大人告诉她,早上就能把李季伶带回,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虽然有些嫉妒李季伶在杜斯法尔心中不一般的分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李季伶的负责果敢,李季伶是一个很有魅力很有主见的雌性。佳冥作为杜斯法尔的亲信,杜斯法尔并没有对她隐瞒李季伶是雌性的这件事,并将李季伶安排到自己管理的医疗队里。这些在佳冥眼中全部都是非常特殊的待遇,至少杜斯法尔从没有为任何人开过先河,而佳冥认为李季伶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杜斯法尔违反自己原则的人。 当看到杜斯法尔的坐骑云翼麒麟兽渐渐飞近时,佳冥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带着医疗队整齐的站在下方,迎接着杜斯法尔的到来。 杜斯法尔停稳云翼麒麟兽,踩着蹬梯步伐沉稳的走下来,李季伶跟着直接跳下,后面还有一个死乞白赖跟着的喜比。 “大长老,他……”佳冥诧异道。怎么多带回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喜比。 佳冥没有直接和喜比接触过,但是那次松弥境地的营救行动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喜比不就是上次那个杀手吗?擅长用毒。武器是珏润环,佳冥将脑中关于喜比的资料调出来,以便应对接下来她将要处理的事。 “无需管他。”杜斯法尔果然惜字如金。 无需管他?也就是说关于喜比的任何事都不用在意,把他当透明就行,这个简单。没有其他的特别交代,说明行军方面的事一切照旧。佳冥接受到‘四字方针’,在心中暗自揣摩。分析完毕后,她便开始井然有序的安排行动起来。 李季伶在一旁云里雾里,佩服佳冥那简直是五体投地。就这四个字还真能被佳冥理解清楚,人才啊。要是搁她那。她一定要拿好小本做好笔记,问他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佳冥。我们先走一步。”杜斯法尔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是。”佳冥微微一愣,却也没多说什么,一切还是照旧。 “我们是要先去西北封地吗?”李季伶很清楚。杜斯法尔的那个‘我们’一定包含了她。但是就这样丢下医疗队真的好吗?毕竟除了佳冥,其他人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 “别担心,前方已经处理干净,不会再有危险。” 李季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似乎在小蟒山走了一圈,除了得到一条蛇之外,其他的事一件都没弄清楚。她又回到了原地。 喜比把那些雌性弄到哪里去了?杜斯法尔真的只是把医疗队做诱饵吗?这一切看似有逻辑,实则漏洞百出。杜斯法尔大费周折的,难道就是为了帮她弄条蛇?这家伙太狡猾了,把她绕进绕出,最后还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现在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想。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杜斯法尔心如水中静影,但李季伶这股风却轻易的撩起了水中涟漪。 杜斯法尔岂能看不出李季伶此时心中的疑惑,聪明如她,即便暂时被他绕得晕头转向,终究还是会理清头绪的。 “你若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我会找到答案的,这样才有乐趣。” 李季伶很骄傲的扬起嘴角笑道,她要解的谜题何止这一个。她轻盈一跃跳上自己的翼龙,突然发现喜比正大喇喇安逸的就坐,似乎正等着她上来。 “你上我的坐骑干嘛。”李季伶抚了抚额头。如果喜比金盆洗手不做杀手,卖个牛皮糖也是极好的。 “我没有坐骑啊。”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吗? “关我什么事?” “妇唱夫随呗。” “……” “……” “给老娘滚下去――” …… “佳冥,给他准备坐骑……”杜斯法尔说道。果然有李季伶的地方,‘无聊’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生存空间的。 ? 仨人急速飞行一天一夜,终于到达西北部帘陲大野。 李季伶对帘陲大野的概括只有八个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帘陲大野从封地边境到封地贵族居住的中心呈现一派金色,分成居民住宅区、商业面铺区以及贵族庄园。封地内道路宽敞以金石板铺成十井交错,纵横分割清晰。道路两旁则是井然有序排列的清一色金碧琉璃顶的院落大宅以及商铺,封地内的大多数建筑物和装饰品都以金为主。如果只是单从这一片晃目的金色和考究的房屋建筑看,这里应该是相当富饶之地。 可是封地内的景致和人文显然是两个极端。沿街四处都有乞讨的稚童,商铺大多数萧条紧闭,街面上零零落落的游走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而人们脸上几乎都是木讷无表情,显然是被生活摧残的已经麻木。 李季伶想起帝都的蓬勃繁盛,东部封地的物资丰饶,再看看这帘陲大野,简直不是用一个凄惨就可以形容的。封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那流水似的金钱全部花费在徒有其表的建筑上。这个狄厉家族的掌权人到底长得个什么样的腐朽脑袋。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如东部富饶、西南部宜居,帝都繁华,很多封地贵族都在渐渐衰败。”喜比以不会御龙为理由坐在李季伶的翼龙上,他感受到李季伶抑郁的气息波动。不似往常不知轻重的嬉笑打闹,沉声说道。 “你的家族呢?你的封地是什么样的?”李季伶突然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已经被逐出很久,不记得了。” “若是枝封大野也变成这种景象,麓山家族掌权人亦成为这种酒囊之辈,你会如何?”李季伶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理解喜比话中的含义,继续问道。 “大概……无感吧。”喜比视线无焦距的望着天边某处。麓山家族的事已经不是他操心范围之内的了。而他现在只是海棠的杀手,四海为家。 “若是我,一定会以死谢罪吧。”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抵达狄厉家族的庄园内。庄园内几乎看不见仆从、侍女,冷冷清清的。也没有人来迎接他们。 杜斯法尔和李季伶径自将坐骑停放在后院空地上,三人便走入狄厉家族别墅的主会客厅内。 “阿唯尔!”一个熟悉而亲切的男声在他们走进厅内的时候便呼唤出李季伶在封地用的名字。 “卡莱,你怎么在这里?好想你啊。”李季伶激动地扑向卡莱的怀中,卡莱也将她抱起转了几圈。 “长高了,长高了。”卡莱将李季伶放下。比划起她的高度。 最后一次见面时,李季伶头顶才到他的腰部,现在她穿上带跟的军靴,已经可以到他的肩部了 “都快四年了,还不长高那就真的废掉了。”看到卡莱,李季伶一扫之前的阴霾,卡莱象征着她虽有烦恼但总体快乐单纯的童年。那是一种无法替代的亲切感。 “嗯,厉害了,气息也丰沛了。看来我们的阿唯尔真是长进了不少。”虽然这几年卡莱没有陪在李季伶身边,有遗憾有缺失感,但现在看到李季伶变得如此优秀,他就如同自己的孩子终于出人头地一般欣慰。 “哼哼哼”喜比在一旁不悦的吭了几声。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雄性。难道是她的烂桃花之一。 “杜斯法尔亲王您好。喜比?”卡莱向杜斯法尔行了个军礼,却很诧异喜比的出现。李季伶是怎么和祸害她的人搅在了一起。 “说来话长,对了,沁呢?他不在庄园吗?”李季伶无法用简短的语言解释喜比的存在,故而转换话题。 “亲王阁下和梵公爵一直驻扎在克萨雷边境。我在这里做后援支持,顺便等你们来。” “沁知道我要来,他生气了吗?”李季伶小心翼翼的问道。 “亲王早料到,就算是用爬的你也会来这里。这固执的脾气一点都没改。”卡莱宠溺的摸了摸李季伶的脑袋。 这幅亲人异地相见的画面,在喜比眼中就是一雌一雄你侬我侬的异常刺眼。他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非常不爽的压低声音说道:“你难道真的不和我介绍介绍这个雄性是谁吗?” “阿唯尔…他?”卡莱从喜比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妒火。 “不用管他。对了,我想尽快去沁那里。” “杜斯法尔亲王,您的意思呢?毕竟她现在隶属你的医疗队。”卡莱并没有答应李季伶,而是先征求李季伶首席上司的意见,军人必须有军人的操守。 “我带她去就可以。你继续留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任务,炎狼军和其他封地的支援部队将会陆续到达,这里少不了你。”杜斯法尔温和但不失威严的说道。 一旁被彻底无视的喜比正要火山爆发之时,李季伶轻拉了一下他的袖角说道:“和我们一起,我需要你。” 被中意的雌性说需要,喜比满腹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他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说道:“这是自然。” 要说克萨雷边境,除了那里的宇宙连接通道出名,还有一个出名的就是那里的遍地是毒,毒花毒草毒水毒气。虽然杜斯法尔精通医术,但是帮手那还是多多益善。喜比这个用毒高手自然是李季伶要带在身边的。 “杜斯法尔亲王,你们是否先休息整顿一下再去?”卡莱看得出这几人是急行军,一路风尘仆仆。 “看来时不我待啊。”杜斯法尔微微一笑,眼睛瞟向大厅之外。 杜斯法尔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通讯兵急急忙忙的冲入大厅中,连吸口气稳稳神的功夫都没有,急迫地说道:“卡莱队长,边境前线陷入苦战,诺比沁亲王需要粮草药物补给,请卡莱队长迅速集结粮草药物。” 在场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看来克萨雷边境边境战争终于拉开帷幕了。 “第一次上战场,害怕吗?”杜斯法尔低柔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静谧气氛。 “有点紧张。”此时此刻,李季伶终于有身为军人的感觉了。 “不就是杀一个人和杀一群人的区别吗?”喜比撇撇嘴说道。打大型群架神马的他最讨厌了。 克萨雷边境战争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预想时间之外,提前爆发了。 诺比沁的军队驻扎在克萨雷边境宇宙轨道连接道附近。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丛林沼泽区。驻扎地离帘陲大野莫约一天半的距离,由于西北的通讯设施基本上被破坏殆尽,所以物资运输只能通过陆地,而不能用空运。相对的行军速度就要慢上一天左右。 对于这突然局势,杜斯法尔他们代替卡莱担任了这次运输补给物资的重任。三人也都没有御龙飞行,而是跟着地面部队一起向克萨雷边境边境挺近,以防半路遭变数好及时接应。 “亲王阁下,前方将进入沼泽区。”第一物资部队的准骑士进入车厢内,行完军礼汇报道。 “通知各分队准备好防毒装备及药品,尽量用辅助装备和药品防毒,保存武力值。进入沼泽之后。护卫队采用a2型防御阵型,第一辅助分队布施中级防御结界。如果遇到伏兵袭击,第十佣兵连阻断伏兵,其余的分队全部以防御为主。”杜斯法尔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是,亲王阁下。”准骑士行完军礼便下去布置。 “哎呀,这些基本的备战命令。还要你亲自下达。”喜比嗤笑一声。 喜比那意思是,像杜斯法尔这种亲王级别的总指挥,只用把控大宏观就好,这些落到细处的事他还要一一过问,杜斯法尔也不过如此嘛。 杜斯法尔没有在意喜比话里有话。那双如宝石般璀亮的紫眸凝视着车窗外。目前将物资送到诺比沁军队的驻地是首要任务,杜斯法尔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手下将士磨合。由他直接清晰的发布命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高效率,获得最佳效果。 “季伶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双手将会在这里染上第一滴鲜血。”杜斯法尔望着窗外,忽然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季伶,这个战场必将让你终生难忘,书本上的知识学得再好都不如亲临沙场。只有在战场上,你才能让你真正的成长起来,真正的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以及未来肩上所要担当的责任。 李季伶听着杜斯法尔的话,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是战前的恐慌?或是血液沸腾的兴奋。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还用不着你手上沾血。”喜比看着李季伶不停的握紧放松她那双颤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我只是有点不适应。”李季伶深呼吸了一下,稳定自己的情绪。 “无论待会你会遇到什么情况,记住,战场上一定要果决,不能轻敌。任何犹豫或者轻敌的行为,都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战场上你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让自己生,怎么让对手死。”杜斯法尔很少露出暴敛的气息,而此时车厢内充斥着他那令人胆寒的杀戮之气。 李季伶咽了口唾液,再次深呼吸了几下,用力的点点头。她是个剑士,整个队伍中冲锋陷阵的剑士,她要以敌人的鲜血为自己的队伍祭旗开路。 “杜斯法尔,由我保护她就好,她无需做雄性的事。”喜比讶异而愤怒的望着杜斯法尔。这家伙怎么会教育雌性做这样的事。 喜比记得他第一次杀人后,那种恐惧感和负罪感一直缠绕折磨了他很久,他不想让李季伶也有这样的心理阴影。杜斯法尔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李季伶的真实情况。上战场什么的。李季伶想来他就姑且纵容她一次,满足满足她的好奇心。至于杀人,这种事轮不到她做,搞得这么认真干什么? “你无权替她做决定,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要什么,而她要的东西在普通人眼中是很稀松平常的。但作为贵族雌性,特别是来自异星球的李季伶来说,她要的东西若不付出相等的,甚至是加倍的代价,根本就是奢望。李季伶必须为自己开出一条路。他们可以扶她一把,但是这条路他们却不能代替她走,一切都要靠李季伶自己坚持下去。 喜比不想再和杜斯法尔争辩,他看向李季伶准备劝说她。可是当他看到李季伶目光坚定的盯着她那把大剑,嘴边挂着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时,喜比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那种笑容他太熟悉了,那种笑容只有站在顶峰的强者才会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狂傲嗜血气势已经隐隐约约显现在这个雌性身上。 喜比闭嘴了,他转头看着一直盯着窗外的杜斯法尔,双手用力的握捏住大腿,也许杜斯法尔这家伙才是最了解李季伶的人。 物资部队刚刚进入沼泽不久就迎来了潜伏敌人的第一波袭击。车队外围布下的防御结界低档着偷袭者远程的武力气息攻击。天空中各种的纹章、结界映射的光泽忽明忽暗,不同属性色彩的气息在空中冲击交织着。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李季伶他们所坐的军车也跟着晃动。 “不能分散太多兵力击敌,我们出去迎战。”杜斯法尔拿起法师杖准备亲自断后。 “我去。”李季伶拦住杜斯法尔,翘起嘴角,朝他亮了亮手中的大剑。 “我帮你。”喜比紧随其后。回头又对杜斯法尔说了句:“远程攻击的在后面做做辅助就行。” “也好,我就在车内做辅助。”杜斯法尔笑道,随后坐回原位。 “丫头,本来我想做你的护花使者。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就比比看谁捕杀的猎物多。”喜比突然想试试将李季伶放在同僚或战友的位置上。或许他会得到更多惊喜,也能挖掘出更多属于这丫头本质的东西。说不定他会认同杜斯法尔对待李季伶的方式,谁说雌性一定就要活在雄性的羽翼之下。有了这种认知,喜比不再像先前那般纠结,索性随她放手一搏。 “正合我意。”李季伶挑眉傲气的看着喜比,她看喜比的眼神不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应付,而是靠近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李季伶所喜欢的。喜比在李季伶这种主动接近的眼神鼓励下,顿时觉得跟着杜斯法尔这个狐狸的步伐走,果然事半功倍。接下来就让他们好好享受这场战斗吧。 在沼泽偷袭的敌人是他们的两倍多,李季伶展开吸融术大致了解了下情况。这群人数目多而且战斗力也不弱,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切断诺比沁的一切后方供给。 虽然帘陲大野与克萨雷边境来回的距离也不算很长,就算这批物资被劫,下一批物资也会在两三天内送到。但是,这一仗李季伶他们不能输,因为诺比沁目前带领的队伍中,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不败之师‘翼狮军’,大部分还是西北本土驻守的部队。 输,就意味着原本士气低落,破罐子破摔的西北本土军队将会更加畏缩。输,就意味着目前仍然留在西北部两大封地持观望态度的大小家族和平民,对贵族将会彻底失去信心,刚刚被压制的内乱很大程度上会再次爆发。 这一仗输不起,如果这一仗都输了,那下一仗,以后的每一仗都将蒙上洗脱不去的阴影。特别是西北部存留的物资并不丰富,经不起浪费。而从帝都和其他封地发出的支援物资,最快的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达。 李季伶想到这场战斗牵连如此之多的因素,只能赢不能输。她紧张的抿了抿嘴。握剑手心全部是汗。 “稳住气息,别紧张。一旦敌人发现你的气息混乱,便会首先锁定你。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场上越是犹豫恐惧的人越是先死,反而没有杂念拼命向前的人容易活下来。战场上容不得你产生一丝一毫胆怯。”喜比严肃的说道。 其实他更想说。李季伶你已经很不错了,对于雌性,不,就算对于雄性来说,第一次上战场没有呆滞或吓得腿软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这种鼓励性质的话还是留到战斗完再说,现在他要在任何李季伶可能发生错误之前,将她一棒子打醒,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对不起,我知道了。”李季伶收回了没有意义的想法,集中精力。现在是战场。战场上能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让自己生,怎么让对手死。 物资部队右翼有一处防御结界被攻破,一波接着一波的远程攻击接连而至,那些密集强悍的武力气息将一辆运载粮食的重型运输车向左侧轰翻。就在运输车快要侧翻倒地的一瞬间,一袭红影忽闪而至。李季伶出现在倾斜的车身左侧,她瞬间蓄气用双手抵住车身,周身红色的气息吱吱炸响。 “我去,你也太蛮干了。”喜比紧随其后的拖住车厢,两人用力一顶十几吨的车子稳稳当当的摆正还原。 “你不用帮我的,这点重量小意思。防御分队快补上结界,喜比我们杀出去。”李季伶一边指挥着防御分队。还没等喜比做出反应,她已跳跃到结界外面。 喜比摇头扶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省事的货。他还用得着担心这丫头害怕?亡命之徒的字典里面怎么可能有那两个字。喜比瞬间也跟了上去,结界再次被修复起来。 “擒贼先擒王,我们杀了这伙人的头头。”李季伶挥舞着大剑抵挡远程气息波的冲击,笔直的朝伏击敌人的方向冲去。 “喂――”喜比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跟着一路狂奔的李季伶身后。 太不省心了,太不省心了,这丫头太不省心,比他还自我。他这个顶尖杀手都不曾这般无组织无纪律的胡乱行动,这丫头竟然只顾自己爽快。不能和她愉快的玩耍了。喜比跟在后方委屈的长叹。 李季伶没多久就冲到了敌人的窝点,惊呆了对方的小朋友。他们还尚在远程攻击的这个程序,怎么对方不按照程序来呢? 李季伶和喜比全身煞气的由远到近到跟前,让一些远程攻击的输出者呆愣了。怎么办?要知道他们这些远程贫血货,一旦被近身,还是被这种力量型剑士以及敏捷型杀手近身,那结果就只有死啦死啦的。 正当这些远程攻击者以为自己玩完的时候,李季伶穿过他们奔向后方。当他们觉得自己能侥幸活着多美妙时,喜比却毫不留情的一一补上一刀,那简直就是瞬间群秒。他们在完全死断气的前一秒才发现,全体被禁锢术封住了行动,所以面对喜比他们根本没了反抗的的能力,只能任他宰割。再后来,就死了。 这不科学,那个剑士什么时候施放的结界,比他们这些职业选手还妥当。 “这不科学。”李季伶嘟哝了一句。哪有将贫血远攻者放在前面,肉盾和主攻者一律安逸的留在后方。 李季伶穿过敌方远攻分队,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些皮糙肉厚的家伙,而中间那个最高大壮硕,手臂系了一条徽章带的络腮胡雄性,不用过多分析就知道,他便是这次偷袭部队的队长。 “哈哈,来得很快嘛。不过你没命回去了。”络腮胡狂放的笑着,满口黄黑大牙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难道你在等我?”李季伶不以为意的一笑。 通过对这个络腮胡队长布阵的认知,李季伶表示完全没有压力。若是缺乏智慧只拼武力值的战斗方式,李季伶反而一点也不畏惧。即便她应付不了全部,不是还有喜比吗?喜比一人挑他们一窝都是妥妥的,何惧之有?况且她亦不是三年前那个弱渣渣了,虽然还没有大成,但对付这样类型的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这种笃定的自信,李季伶毫不在意的站在敌人中间任由他们将她包围。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新的旅途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xs.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重要环节?什么重要环节?”书其林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的问道。 就是结婚前,双方相互交流知道脾气和底限的重要环节…… 李季伶很想如此吐槽,可话说出口却变成相当优雅官方的语言:“就是关于莱奥镇的种种过往,以及未来的打算,这些细琐的理念统一之事。” “你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书其林回复的光明磊落,似乎没有什么话是他不能让李季伶知道的。翻译的更浅显易懂就是:莱奥镇没有秘密。 真是如此吗?李季伶不想主观论断,但既然镇长都说知无不言,那她索性敞开了问。 “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季伶先捡了个笼统的问题探探口风。 “五百年前北方五镇被外来势力入侵,发生五镇战役。莱奥镇为了躲避祸端不得不由地上转入地下。” “是这样吗?将整个镇由地上转入地下所耗费的时间精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若非你们早有先见之明会发生动乱,早早做了安排?亦或者你们根本就是始作俑者……之一。”李季伶故意给他们扣上个超级险恶的大帽子,将问题严重化。既然这里流行‘直接’,那么她也好好的直接一次,就怕他们吃不消。 果然革*命*革到自己头上就不那么淡定了,书其林沉默了几秒钟,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亦准备给这个话语过分犀利的李季伶也倒上一杯润润嗓子。 “不客气,我不渴。”李季伶手掌压在杯口,委婉的谢绝了这杯水。一般情况之下,她不习惯吃喝不熟悉的人给的东西。 “有些事我知道前后矛盾,可是却不能通过我的嘴来解释。不如这样,若你信得过我跟我一起去守护地,如果确实是有缘人。自然可以清楚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季伶讨厌死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明说知无不言现在却又将原本可以直接了解的问题,间接复杂化。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脸色认真却又为难的书其林,她越是眯着眼睛细细探究。书其林却越是不避不让直接与她对视。 觅罗刚刚提醒过她要注意书其林此人,原来这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不愿意用自己的口说出某些事实。既然如此,她也不浪费时间强人所难。 李季伶扣了扣桌面,然后坐直身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不过我的同伴必须跟我一起去。” 让梵和赫里陪同她,这是李季伶的底线,在谁也摸不清谁的底牌之前,他们必须时刻在一起集中力量以防不测。 书其林看到李季伶眼中的不可商量,说道:“好吧。那就让他们随行。只不过,如果一切你都清楚,请务必完成交换仪式。” 书其林这话也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如果莱奥镇交完底后,李季伶一行人违背初衷。即便鱼死网破书其林也会带着所有莱奥镇人将李季伶他们‘留’在这里。 “聪明人不会做蠢事,带路吧。”李季伶没有在意书其林言语中的威胁,这种反应才稍稍正常可信些。 ‘你真要和他一起去?’ “我说觅罗,你怎么这么……三八。是不是我去了会踩到你什么尾巴?书其林和你一样,明明有着非对我说不可的事,却硬是做出一副不会泄密的贞洁姿态。你们到底起过什么誓,立下什么约定。搞得这么膈应人。简直就是当了**,又要立牌坊。既然我是救世主,你们就好好地坦诚一切。唧唧歪歪的……” ‘卧槽,你真是贵族雌性?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粗鲁。’ “被你们逼的,我还有更粗鲁的以后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李季伶叫上梵和赫里、霍克之后,一行人随着书其林走向一个通往地底更深处的通道。 通道虽然深入地底。内部却清晰可视。 “这是什么?”李季伶发现通道内壁上闪着各色荧光,凑近看了看。 “荧光藻。”梵看见李季伶像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贵族气质瞬间荡然无存。 还是牵着她比较好,梵的大脑下达了指令,手便快速的执行起中枢的命令。也顺便将这般没有形象的李季伶拉到身边。 “梵真是见多识广,荧光藻目前只有这个地方还存活一些,在世人眼中等同于灭绝。”书其林说道。 虽然梵他们并没有向书其林显露真实身份,可书其林从梵和赫里的着装的材质以及行事举止可以猜出他们是贵族。只不过既然梵他们不愿意表露身份,书其林也就顺其自然的直呼其名。 “荧光藻也会灭绝?藻类不是最易存活的吗?”李季伶被梵拉着往前走,她原本还想弄一小簇荧光藻研究研究,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也要收藏(霸占)一点点。 “原本荧光藻和其他藻类一样容易存活,可是后来不知为何荧光藻突然间产生变异,原本在潮湿阴凉的环境下便可以生存的荧光藻必须在潮湿炙热的环境中才能生存,而且这炙热的温度一定要达到七十摄氏度以上。”书其林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娓娓说道。 这几百年来莱奥镇人一直隐居地底很少过问外界世事,而莱奥镇的人也如同这荧光藻一般生活习惯发生了许多改变。书其林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这条甬道的人,他慢慢的对这荧光藻产生浓厚的兴趣,对荧光藻的研究这几百年来也一直没有中断过。他发现了荧光藻的许多新特性,但是这些研究完全只是他个人的兴趣爱好而已,所以李季伶有兴趣知道,书其林也如同找到了之音一般将他的探究成果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李季伶。 “你说荧光藻需要摄氏七十度以上才能生存?可是这个甬道内非常凉爽,温度大概也就在二十二三度左右。”李季伶刚刚从外面进入这里的时候还感觉凉飕飕的,现在慢慢适应了,可是这里的温度也绝对没有书其林说的摄氏七十度以上。七十度以上只单凭她的机体非中暑脱水不可,哪能这么优哉游哉的和书其林边走边聊。 “还好梵刚刚及时制止你接触荧光藻,否则你的手指肯定会被灼伤。” 书其林说完便将随身携带的饮用水朝着甬道墙壁泼洒过去,只听见‘刺啦’一声。水立刻蒸腾出一团水雾。 “这……可不止七十度。”李季伶看了看自己的手,侥幸没有被灼伤。 这里简直就像覆盖着一层厚油的鸡汤,看起来没有热气一派平静,若是不小心喝下去一定会烫掉舌头。李季伶没有想到这甬道的温度竟然超过了一百摄氏度。也对,本来莱奥镇就在地底下,而甬道又是通往更深处,怎么可能不热呢?可是她又确确实实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灼热,看来是荧光藻将所有热气隔绝包裹在其中。 李季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扯了扯梵的手,摩卡勒家族禁地的书房不也在地下吗,而且温度也高的离谱,为什么就不想这里一样长满荧光藻呢?如果摩卡勒家的甬道也长满荧光藻,那么她就可以直接进去查看肯珐阁下留下的一些关于地球的记录。 梵牵着李季伶的手并没有回头,他此时完全明白李季伶所想。 “家族禁地的环境不适合荧光藻的生存条件。”梵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哪里也一样闷热潮湿。而且越往下越热,超过七十度根本不在话下。我上次走到的那个地方温度至少六十度以上,所以才会身体不适。” 李季伶反驳着梵,而后又不解的问着书其林,“你还有别的发现吗?荧光藻的生存条件还有其他必须吗?” 李季伶不相信同样类型的环境荧光藻却无法在摩卡勒家族生存。这个难题必须得攻克,她好不容易无心插柳的发现了荧光藻这么好的用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弃。 “这,因为没有其他对比,所以我也只知道荧光藻虚幻灼热潮湿的环境。至于有没有其他必须条件,我还真没发现过。” “因为摩卡勒家的禁地和这里的酸碱度不同,大概荧光藻除了耐热洗潮湿外。必须生存在偏弱碱性的环境。”一直没有说话的赫里给荧光藻的习性盖棺定论。 不只是赫里,梵也在看见荧光藻的第一时间思考着这个问题,赫里所说的也正是他所得的结论。梵何尝不想将荧光藻用于禁地的通道,即使他不需要这么做,但也要为李季伶考虑。虽然这段时间梵断断续续的向李季伶学习地球文字,可是这么做无异于杯水车薪。效率极其低下。如果有可能,当然是让李季伶亲自去一趟藏书阁比较好。 “偏碱性?你怎么知道这里偏碱性。”李季伶觉得赫里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是她没发现这里偏碱性。 “我?闻的。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碱性气味,难道你没闻到?” “我还真没闻到,你们的鼻子果然灵。不过我倒是闻到过摩卡勒家族禁地那条通道有很强的酸性气味。” “那是当然了。家族地下通道附近可包含一座硫磺熔岩。”如果这样都闻不到刺鼻的味道。那只能说明那鼻子完完全全是摆设。 “虽然摩卡勒家地下整个通道环境从酸性变成碱性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并非完全做不到。”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如果只是维持几小时或者几天的碱性,给荧光藻暂时生存的条件,这样她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去藏书阁。 “先别想这些,或许到了里面就会有答案。”梵发觉甬道内壁的荧光藻散发的光泽越靠近里面,渐渐由紫色向红色转变,这也是相当奇怪的现象。 几人穿过狭长的甬道莫约花费了几小时,除了起初几人围绕荧光藻说了几句话,一路走下来除了脚步声一行人再未多说一句话。最后他们来到了甬道的底端,哪里出乎李季伶的意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穴。 “就是这里?”李季伶看着这个密室一样空荡荡的洞穴,运用气息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的。”书其林迟疑了半秒肯定回答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有所隐瞒。”梵冰刀利刃般的声音划破了漆黑的静谧,他察觉到书其林一丝迟疑之间气息的波动。如果有任何危险可能发生,他都必须提前将之消除,在这种展不开手脚的客场阵地。梵变得异常敏感。 “为何这里没有荧光藻?”李季伶一直都在留心着荧光藻,一路上荧光藻有弱到强在逐渐消失的变化让李季伶心头的疑惑更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直到走到这个最终的目的地他们进入绝对黑暗的地方,她深知荧光藻的变化只是表象,其实是这个甬道的环境在慢慢发生改变。 “请开始进行交换气血的仪式。”书其林的声线忽然变成毫无起伏的一个音调。听起来死气沉沉。他没有在意梵的警告,也没有回答李季伶的问题。 ‘看来你们总喜欢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总爱这样冒险真的好吗?我现在到看看你们怎么摆脱困境。’觅罗在气氛微妙的关头忍不住吐槽了句。 “交换媒介是什么,难不成是你?” 李季伶的眼睛慢慢适应了漆黑,即便她完全看不见,靠自己的秘术也能探查清楚洞穴内的情况。这里除了他们五个大活人的气息意外,根本没有其他生物存在,她也没感觉到如忠勇祠中那种气息浑厚涌动的蓝晶之灵。 “正是我。” 书其林正准备拽住李季伶却扑了个空,李季伶早已提前一步被梵和赫里掩护在身后。 “别急嘛。既然是做交易,那就得先知道双方的交易物。以及买卖规则。”赫里瞬间对书其林释放出骇人的威压,如果书其林胆敢再轻举妄动可就别怪他手中的灼麟枪不长眼睛。 书其林被赫里的威压压迫的浑身气血开始胡乱涌动,赫里的气息不同于其他高手的震慑力。他是直接将对方体内的气息扰乱,使其无法冷静下来应对。对于书其林这样过分淡漠冷静的人,这种气息威压的效果比起一般的震慑力效果强大许多。 赫里就是想搅浑了这个冷静之人的内心。让他将脑袋中的秘密好好和大家分享分享。 “可以问了。”梵在李季伶耳边耳语了一句。 在赫里对书其林进行气息紊乱的同时,梵也抓住时机对他下了一剂猛药――灵魂束缚术。 原本对于书其林这样程度的雄性,赫里和梵是不会同时用这种‘逼供’招数,可是书其林自作聪明在前,以为这里是他的主场,他就能随便定‘规则’。梵一点也不想再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他们一路低调跟随着书其林。现在到了地方也可以卸卸磨,将驴杀了。 “你们两个联手,他不会变白痴吧?” “怎么?你还要将他也收了?”梵语气中的那丝不可思议,显示了他真的不太看好李季伶的用人标准。 她需要的人才怎么着也得在基本水平之上才行。何谓基本水平?差不多就是贵族亲信部队的水平。 “是啊,我要,所以你别把他弄傻了。” 李季伶说的理所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些名声在外的贵族可以大张旗鼓的将优秀人才网络到自己麾下。李季伶当然也想那么做。有朝一日她也会那样做,只是她目前还没有那种实力召集顶尖人才。而李季伶也并不觉得霍克和书其林这个等级的人就很差,若这些人能和她一起成长壮大,今后必定不容小觑。李季伶就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才退而求其次的招收这些潜力股。 “为何要我和你进行交换气血的仪式?蓝晶之灵在你体内吗?”李季伶问着已经被赫里和梵完美控制住的书其林。 “莱奥镇的蓝晶之灵在我体内。蓝晶之灵被分别封存在五镇的五个活祭体体内。需要有缘人的气血唤醒,你就是那有缘人。”书其林目光空洞,声音毫无起伏。 五镇?难道就是地图山的五个地方?也就是说蓝晶之灵并不是有一个,或者确切的说,蓝晶之灵被一分为五分别封存在五个人的体内。 “五人分别是谁?” “不清楚。” “蓝晶之灵是什么时候有的?五百年前?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五百年前一股奇怪的磁场风暴带来了一群变异的进化人,将五个镇的一代几乎全灭。莱奥镇因为前镇长的消息事先转移到了地内,所以伤亡没有其他四个小镇严重。蓝晶之灵就是在那次战乱中被封存在我体内的,我也不知道蓝晶之灵究竟是什么。但是它却将源源不断的力量送入我的体内。” 书其林的话并没有让李季伶感到意外,李季伶有感觉这蓝晶之灵肯定和五百年前的事有着巨大的关系。按照书其林所说,他是那次被封上蓝晶之灵的,那么说明被封印蓝晶之灵的五人一定都经过那场战役。如果这五人都是第一代进化者,那么目标就缩小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你并非第一任镇长,那么第一任镇长呢?阵亡了?他是如何事先得到消息的?你是一代进化者还是二代繁衍者?” “前一个镇长早已阵亡,我也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他的确帮助大部分居民逃过一劫,所以莱奥镇是五个小镇中留存一代进化者最多的小镇,而我也是一代进化者。” 果然如此,李季伶思考着书其林的话。觅罗是一代进化者,他也是一代进化者,很有可能剩下的三人全部都是一代进化者。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当时真相的人。 “你说五百年前入侵五个小镇的是变异的进化人?为何说是变异的?” 李季伶觉得此事异常蹊跷,如果说入侵他们的是外族,那么就不能算是内部纷争,这种外族入侵的事情无论多小,皇室和贵族都一定会插手。奇怪的是。皇室并未插手这件事,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外界根本没有发觉入侵者的不同。 “因为他们没有气息也没有热血,虽然外观正常但全部都是行尸走肉,似乎怎样都杀不死。” 书其林虽然被梵用了摄魂术,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全身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似乎那些恐怖的景象历历在目如同正在发生的事。 “好了。梵,他的情绪开始紊乱,不要再摄魂了,否则他会废掉。”李季伶发现苗头不对,果断的对梵说道。她的确还有许多事情想问,但是前提是保证书其林还能正常的活着。 “你确定要让他恢复意识?若在要控制恐怕就不易了。”赫里清楚的感觉到书其林的意识一直在做着抵抗。看来这家伙的意志力还是很强悍的,这次他能简单的催动书其林的精神气息,若再来一次恐怕就没有这次简单了,想必书其林会提前防范。再者,同样的方法用在同一个人身上损害是相当大的。若再对书其林用一次他恐怕就真的要废掉。 “行了,其他的事我会让他自愿开口的。解开咒术。” 若想让这些人为自己所用,自愿是第一原则。李季伶既然打定主意要这里的人成为她的后盾之一,攻心是必须的。这次对书其林摄魂姑且算作是刚见面的下马威。这书其林确实在古墓似的地底待得时间过长,以为自己可以将所有人都掌握在手中,所以才会惹怒了梵他们,这次也算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必须寻找更强大的靠山。当然这个更强大的靠山是谁?就是她李季伶呗。 对于不同的人李季伶有不同的收复方式,书其林是一镇之长,手上担负着所有莱奥镇人的生命,这样有负担有顾忌的人比起霍克来更容易拿捏。当然李季伶更希望书其林看中的是她这个人,用强势压迫是下下策。 “霍克,他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在书其林正式清醒之前,李季伶对他的‘人力资源总监’霍克说道,如何将书其林拉拢过来,李季伶虽然可以亲自出马,但是她还是希望霍克能帮她完美的做成这件事。 被冷落很久的霍克忽然被李季伶点名,反射性呆愣的回答道:“哦,好的。” 菲瑟希的契约预备礼在一周后顺利举行,没有意外这次预备礼由于各方豪强参加办的隆重典雅,菲瑟希作为唯一的女主角赢得全部的荣耀和光芒。只是在预备礼筹备的这段时间,李季伶再也没有和菲瑟希单独相处过。 菲瑟希的预备礼结束也就是李季伶离开西林古堡之时。不同于来时的轰动,李季伶的离开又是在众人没有察觉时进行的。她侧面打听了关于菲瑟希的消息,得知菲瑟希会和肃立在这段时间内将环球旅行一周,直到帝都军校考核开始时他们才会回到帝都。 这样的安排不难理解。因为肃立只有这段时间能安心的陪着菲瑟希,一旦帝都军校考核开始,就代表他的私人时间结束。即使是贵族,也深深的明白皇粮不好吃的道理。 菲瑟希此时站在西林古堡最高的平台,她手中握着一条精美的项链,时而眺望远方,时而又看着手中的项链发呆。菲瑟希甚至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只是多愁善感的叹了口气。 “怎么啦,菲瑟希?”肃立温柔的从背后搂住正在神游的菲瑟希,预备礼的完成代表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没什么。旅行什么时候出发?”菲瑟希勉强的笑了笑。她手中的项链正是李季伶在她成人礼的时候用贵族们的血气做成的五彩玉石改良过后的项链,也是李季伶此次给她的礼物之一。可惜李季伶只是托梵转交给她,避开了和她直接接触。 如今李季伶已经离开西林古堡,去哪里菲瑟希大概知道方向,具体的行动却被李季伶隐瞒的很好。随着李季伶的离开。诺比沁、杜斯法尔、梵和赫里也随之离开,其他贵族陆续回到自己的封地。菲瑟希觉得那场豪华的预备礼完全是过眼云烟,散了连点痕迹也找不到,还不如李季伶留在她身边来的踏实。 “宴席总有散去的时候,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到他们。至于环球旅行……”肃立将菲瑟希搂的更紧,他不喜欢看到菲瑟希充满忧伤的表情,特别是他们才刚刚完成了契约预备礼。和他契约应该从头到尾都是幸福的笑容,而非满脸愁云密布。 肃立看着菲瑟希手中的五彩玉石项链不由的皱着眉头,李季伶根本连情敌多算不上,但却总能弄的他心烦意乱。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缩短环球行程早些回帝都,好吗?”菲瑟希明显心不在焉。她并没有察觉到肃立还没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也浇灭了肃立对于旅行的一腔热情。 “……好吧。”肃立脸色阴沉下来,勉强的说道。 “谢谢。”菲瑟希的声线此时有种飘渺远去的感觉,正如同她的视线一样跟随着远远离开的身影。 ? 李季伶带着霍克离开西林古堡后,暂时停留在古堡外围的飞行站。这是李季伶和诺比沁他们约定会面的地方。 “主人,其余的四个地方我们要先去哪里?”霍克摊开地图指着上面另外四个标红的地点问道。 “莱奥平原、利埃镇、倍夏丛林、掘历镇……”李季伶看着地图上分布在北方四个方向的另外四个镇思索着,“利埃镇和掘历镇都是小型镇,而且比念地镇更偏远,想必条件也艰苦得多。霍克你的意见呢?” “很奇怪……其实莱奥平原和倍夏丛林以前也存在小型镇,而这四个镇和我们念地镇一样都有着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只不过后来莱奥平原的莱奥镇和倍夏丛林的倍夏镇被蛮族占领,后来被遗弃,如今这两个镇已经不复存在,若不是我们念地镇和利埃镇、掘历镇都有结界守护,下场很可能比莱奥、倍夏两镇更为悲惨。”霍克手指摩挲着地图上的四个名字缓缓说道。 “还有这么段历史,你是如何知道的?念地镇已经很封闭了,其他四个地方离念地镇最近的莱奥平原就算御龙也得要十几个小时,何况你们小镇也没有大型龙坐骑。这些镇之间交通也不方便,兜兜转转换交通工具过去起码也要一两天时间。而且我在念地镇的时候发现基本的外联通信设备也没有,关于另外几个镇的事你怎么这么清楚?” 李季伶目光闪烁的盯着地图,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是通讯和交通都相当发达的地方,霍克对外界了解一点也不稀奇,可关键是在念地小镇住过的李季伶知道,那里基本上就是个全封闭的小镇。这么多年大概只有外人进到过念地镇,而且真正被接待的外地人屈指可数,所以他们才有那么大的一座御龙广场却没有一只公用坐骑。而念地小镇的人若想外出。交通工具也只有小型机动车和距离念地外部100公里外的地空两用交通站。 “我们这几个小镇虽然分离在北方各部,但是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次磁场共振,上次磁场共振正好是五百多年前的那次御敌战役,第一代进化者在那一次战役中基本死绝。然而那次我们之所以战况惨烈正是因为五地共振。敌人通过磁场共振结下大转移结界,将许多敌人直接输送到念地镇内部,弄得第一代进化者措手不及。”霍克愤怒地说着,激动的握紧拳头,就好像那个场景至今历历在目,可那是他根本还只是一个小细胞,历史和教育以及封闭的环境让几百年前的仇恨完整的传承下来。 “磁场共振?是确定频率的还是不确定频率的?”李季伶对于磁场共振这个词再熟悉不过,奇怪的是这五个地点并不在相同经纬度上为何会产生磁场共振?既然自然环境既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人为改变了这五处的磁场。然而有能力改变磁场的人屈指可数,如此一来目标就被锁定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李季伶勾起嘴角。狡黠的笑着。这点发现,绝对是所有问题的重要突破口。 “主人,你看是不是诺比沁亲王他们。”霍克指着远方天空四只飞行的巨大翼龙说道。 “他们来了,我们也决定了下一站目的地,就去莱奥平原。”李季伶站直身体。双手叉腰面向快速接近的四只翼龙。 诺比沁、杜斯法尔、梵和赫里四人御龙缓缓下落,光芒从四人背面直射过来,使得这四个雄性似从画中走出,那只应天上有的耀眼让下方的李季伶和霍克无法直视的米眯起双眼。李季伶这才体会到那些整日追着偶像跑的少女是何种心情,任谁也无法不去关注这样一个组合。 “等多久了。”梵率先来到李季伶身边问道。 “没多久,你们来得挺快。帮我将礼物给菲瑟希了吗?她还好吗?”李季伶虽然对菲瑟希不辞而别感到抱歉,但以免节外生枝她不得不这么做。只希望菲瑟希的情绪不会太低落。 “她没事,到是你们怎么啦?你怎么都不和她道别,她也没多说什么?”梵很意外李季伶先一步离开,不过这些时日她和菲瑟希都处于一种避而不见的状态,李季伶每日在庄园外面闲游闲逛,也不像以前那样总和菲瑟希形影不离。这一切好像就从上次她急匆匆跑到山丘那天开始。 “没什么,只是稍微闹了点矛盾。”李季伶微微笑了笑,看了看另外三人说道:“你们现在又什么打算?我准备去地图上标注的另外四个地方,预计行程半个月到一个月,在那之后我便准备去剑兰大野。” “剑兰大野?你要去找祁月汜吗?”赫里问道。他还不知道关于李季伶所寻的契机物有一种在祁月汜那里。 “嗯,该去那边看看了。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一到两周,看看祁月汜那边进展如何。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我会和祁月汜一起回到帝都然后参加考核。”李季伶已然将剑兰大野之行列入行程之中。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安排。”诺比沁的声音不温不火但还是听得出其中夹杂这些不悦。看来他越是不希望李季伶做什么她越是做什么,如今还早早自作主张作了安排。 “……你们呢?”李季伶又环顾了四人,这些人都有着繁重的事务缠身,她不指望这次这些人还会和她一起上路。 “我要回西北,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处理。”诺比沁冷冷的说道,他看了李季伶一眼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卡莱,我会派他协助你,用信蝶告知他你的方位就好。”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征兆 “哟,小不点长高了嘛,才四年不见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武力值导师,你可要把我牢牢的深植记忆中。”杜修一张嘴便破功,这样一种大大咧咧的语气和他那副邪魅狷狂的外貌完全不搭调。 “沁…诺比沁导师呢?”李季伶慌忙问道。换导师这么大的事,沁一点都没透漏给她。 诺比沁这个名誉上的武力值导师一教就是三年半,如今李季伶还有半年多就要毕业正式参军服兵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换导师。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换导师这种事,只要沁不开口提,帝都军校巴不得‘战栗之神’亲自执教,谁还会放走这么一尊大神。 杜修事不关己的避开李季伶询问的眼神朝杜斯法尔耸耸肩,表示他不擅长解释这些问题,那意思明显就是‘这烫手的山芋还是给你吧’。 “你还不是正规编制的军人,帝都军队的调动你无权询问。” 李季伶听完杜斯法尔的官方拒绝言辞,面色一凛朝他们行了个军礼,立马掉头准备离开。她要亲自去问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斯法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越长大越执拗。表面臣服,礼节到位的无可挑剔,可内心永远都是那样难以驯服。 佳冥见状,不动声色的结成高级‘隔离结界’,她知道杜斯法尔大人有话要说,而且能听这些话的只限于在场的这些人。 李季伶看到若隐若现的金色结界,停下了脚步,转身等待她想要的答案。 “克萨雷边境战役爆发,西北部贵族封地失守,诺比沁亲王两日前就整编出发了。” 尽管杜斯法尔的语气平淡无澜,可是李季伶却了解了事态的严峻性。她不再多问只是抿着嘴,直直站在原地。仿佛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失落彷徨。她在军校被编入诺比沁的番队。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但也算是他的人。就算她和军队完全无关,她也是沁的继承人。可是战争爆发,沁却把她独自扔在这,甚至把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一个留言都没有。 “事发突然,他走得太急。”杜斯法尔读出了李季伶深藏在眼中的失望,淡淡的说道:“按他番队的行军速度,今天应该可以到达西北部驻扎,我想他今晚应该会和你联系。” “杜斯法尔导师,我想请您保荐我去边境服役。” 李季伶眼神坚定的望着杜斯法尔,他虽然是名誉导师,可毕竟是长老院的十大长老之一,只要杜斯法尔保荐自己,帝都军校上层是完全买账的。 “这个我不能帮你。诺比沁亲王临走前就让我拒绝你一切去边境的请求。也别想着去找梵,他那里也是一样。你也知道贵族之间定下的承诺是一定会兑现的。”杜斯法尔不疾不徐地说道。 杜斯法尔恬宁如镜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这波澜的涟漪慢慢扩大。他和诺比沁以及梵都深知李季伶的固执倔强,他们都料定她会对此事不依不饶,一定会找他或梵其中之一帮忙保荐。可是这个得罪人的事还是被他撞上了。明明自己是唯一对李季伶去边境这事,持赞同态度的人。 杜斯法尔认为李季伶如一把没有染过煞的宝剑,虽然资质纯正但是却缺少作为上位者所必须的震慑力,而这场战争正好是利剑出鞘的试炼石。可是那两人显然将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联合起来抛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把自己也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我今晚会向沁申请入编,如果他答应了……”李季伶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杜斯法尔说道。 “如果他答应了。我去军校上层保荐你,然后送你去西北部。”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微风拂过,似乎稍稍牵动了杜斯法尔的嘴角,他眼中含笑地看着李季伶飒爽的背影,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内心说着:我已拒绝保荐,至于她有没有别的办法去边境。那便不在我的阻拦范围之内了。 ? 李季伶上完课匆匆忙忙的回到独栋公寓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在公寓准备好食物的祁月汜,现在还不见人影,偌大的公寓空荡荡的。 天边的最后一抹亮光也被黑夜吞噬,平日生活井井有条的李季伶此时什么也不想做,她打开私人专线的自动连接。心烦意乱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有是盯着仍在连接中视频专线愣住发呆,有时又双眼失焦的透过半掩的窗帘盯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幽径。无线通讯一次又一次的连接诺比沁的私人专线,传回来的却总是令人抓狂的忙音提示。 咚、咚咚―― 一阵阵急迫却微弱的撞击声在窗边响起,李季伶大步走向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发现两只黑色极品信蝶正在扑腾着翅膀撞击窗户玻璃,想要进到室内。 李季伶的双眼顿时如浩瀚夜海中的塔灯,从漆黑中闪出一抹耀眼的光亮。她拉开窗户,两只信蝶飞进室内,很有灵性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极品信蝶是诺比沁在她参加军校选拔考试时送给她的,价值连城。原本有四只,两白两黑。后来两只白色的留在李季伶身边,两只黑色的则留在诺比沁身边。而这两只黑色信蝶的到来,瞬间让李季伶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极品信蝶是有灵性的通讯类灵兽,也是信蝶中最稀少最顶级的品种,它的高级之处在于可以随时随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这一点是普通信蝶做不到的。几千年前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大贵族之间就靠这种极品信蝶传递机密消息。 李季伶看得出这两只信蝶是卯足劲的在赶路,因为它们停在她肩头时,气息非常虚弱紊乱。两只黑色的极品信蝶在李季伶肩上休息片刻后,便扇动蝶翼释放出不易察觉的气息开始在半空中蝶舞,手掌大小的黑色信蝶螺旋上升下降,微弱的气息慢慢萦绕交织变成一团闪着墨光的黑色蝶蛹,蝶蛹慢慢变大,直到变成拳头大小时才停止。 李季伶握住浮在半空中的蝶蛹而后输入气息。蝶蛹确认气息后分成两半,里面放着诺比沁的亲笔书信。 阿唯尔,见信勿念。 走时太匆忙,来不及和你道别。如今我已到达西北部。这里通讯系统被破坏,所以只能通过信蝶告知你,我一切安好。我会尽快协助西北封地贵族,平息内乱。不想你在蛮荒受苦,因此没有将你带在身边,切勿埋怨,好吗?你毕业之前,我一定回来。等我。 李季伶看完这寥寥几句话,将信纸紧紧攥在掌中,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她生气。她很生气。毕业还有半年多时间,说明西北事态相当严重,弄不好就是持久战,劳民伤财。沁却三言两语的一笔带过,把她当小孩子一般哄。 她如今已不同于三年前那般弱小。完全可以上前线,可以自保,甚至可以帮助沁。为什么沁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呢?难道在沁心目中她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场面的宠物?诺比沁这么偷偷的走了,李季伶根本不信他连传个话的时间都没有,分明是故意避开她。 “沁,你就这么派信蝶送来消息,连一个和你谈判的机会都不给。这么多年。你究竟拿我当什么?”李季伶自嘲的苦笑,双眼穿透窗外无尽的黑暗陷入深深的沉思。 主人,我们一定要去趟西北部,因为那个方向的宇宙空间近期有磁场风暴的迹象。 “磁场风暴?”李季伶收回低落的思绪,嘴中反复念叨着磁场风暴。这三年半都没有磁场风暴爆发,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却有爆发迹象。而且是在西北方。另外她寻找了三年多‘谜题系统’第一题的线索,一丝进展都没有,眼看五年期限只剩一年多了。就连其他星球的幸存者也没有破译谜题的进展,谜题系统部分仿佛再次沉睡一样再无半点提示。 李季伶想到每次她的‘吸融术’有进展时,‘地球百科’部分就会多出一块参考内容。‘外星生存攻略’部分也是一样。每当她到达一个新地方或掌握新知识,这部分就会扩容。‘父母遗产’部分更是会随着她的成长,自动记录一些事。偏偏就是谜题系统如死机了一样还保持着三年前的界面。 “去,一定要去。我去找梵。” 主人,去找梵还不如再找杜斯法尔呢,我看这几个人当中,他最开明。 “杜斯法尔是最后一步,找他必须要付出等量代价。梵虽然和沁一样爱拘束着我,但是对我还是很心软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赫里,偷偷带我去边境。”李季伶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她打定主意要去边境。 “你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唯独不找我。我就这么靠不住?”祁月汜依靠在大门处,睨视着李季伶,如同静谧夜色中的一株剑兰。 “你,回来了。”李季伶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走向祁月汜。 “对不起。”她抬着头仰视着这个陪她一起成长的俊美少年,轻轻地说着这三个字。 “我稀罕你的对不起吗?”祁月汜冰冷的脸上稍稍染上暖意,他突然横抱起李季伶轻盈一跃,跳座在早已准备妥当的坐骑之上。“带你去梵那。” 纯白的深海翼龙缓缓升空,并没有牵出多大动静,然后‘嗖’的一下,如一颗浩渺星辰消逝在无尽的夜色中。 被抱在怀中的李季伶突然反身紧紧抱住祁月汜,这样的少年让她如何回报。 “别担心,如果梵那边行不通,就别去找杜斯法尔了,那个家伙不会做亏本买卖,至于赫里毕竟还是摩卡勒家族的人。边境,我也可以带你去。”祁月汜凝视前方,已长及肩膀的青蓝色发丝随着夜风飞扬律动。他亦不再是三年多前那个傲娇青涩少年,那挺直如松的身形姿态已显出一方霸主的担当。 “不行,我不能牵扯到你。” 三年多的相处,李季伶岂会不知道祁月汜在家族尴尬的处境。他半年前回封地继承掌权人身份,可由于军校学业,家族大部分实权依然旁落。此时祁月汜切不可做出突兀之举,落下话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拖累祁月汜,他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多的无法偿还。 “我做事,只跟随自己的心意。”祁月汜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只是拥住李季伶的右臂收得更紧…… 帝都最东面的‘鳌乐区’是贵族们的居住区,正经的上流社会所在地。这里的每所别院都是以一百公顷为基础单位建造而成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和各封地庄园面积不能比,但却是浓缩的精华。这里是各封地贵族在帝都暂住的地区,就连帝都当地贵族也喜欢住此区域。李季伶因为以平民身份进入军校,自然住在军校分配的独栋学生公寓,而祁月汜则是跟着李季伶当起她的室友。 深海翼龙载着祁月汜和李季伶缓缓着落在梵的别院内,管家和五六个仆从早已在此守候。 “欢迎亲王阁下,阿唯尔小阁下,在下已经遣人禀报爵爷两位阁下来访。”管家携仆从们恭敬的九十度弯腰,请祁月汜和李季伶两人下坐骑。 祁月汜稳住李季伶准备下跳的身体,眉眼寒凉音色清冷地说道:“既然你称本王为亲王阁下。那么本王位阶可是低于公爵?”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额角一滴虚汗滑落。此话何意,亲王大人难道是在怪罪爵爷没有亲自迎接?按照位阶,梵公爵的确应当亲自出来迎接。 现在这样叫他如何是好,他几分钟前得到监视系统消息有两人接近别院。看到是祁月汜和李季伶,本来以为是学生拜访导师的普通会面,他就做主先在这里恭候。可怎么突然被提高到皇室礼仪的位阶层面了呢?这是什么情况? 李季伶微微一愣,这家伙在摆什么谱?随即,一股暖意窜上她心头,这谱摆的好。祁月汜这是在向梵施压,要他正面回应她的请求。这是在敲山震虎。明明祁月汜受封不久,手中的权力还没夯实,他在礼莱一族的威望远远不及梵在摩卡勒家族的威望高,可他却不顾一切的帮衬着自己。 其实李季伶大概猜得到,她若独自来找梵,多半情况下会被梵四两拨千斤的打发掉或者直接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强压她。虽然梵不会真对她怎么样。但想要让梵松口绝对比登天还难。 正在管家躬着身体左右为难时,一道轻滑如弦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亲王阁下有失远迎。在下正在会客之中,来迟了,请见谅。” 梵的登场永远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他的每一抬手一投足都完美的无可挑剔。甚至每一个表情神态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疏远但亦不能轻易接近。梵示意管家去请接祁月汜手中的辔绳,自己则郑重地行了躬身礼。 祁月汜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继续拿乔。他的抱着李季伶下了坐骑,然后轻轻地放下她。 “今天本王来此,其实是有事商量。”祁月汜优雅地向梵微微点头,两个帅气绅士之间的互动,唯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请!”梵回以完美弧度的微笑,请他们入内。 今夜夜色深沉,连星星都很少,但浓密的乌云还是清晰可见,潮湿的空气中溢出浓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梵,我知道你和沁的约定,也不要求你保荐我去西北,但请允许我加入你的‘剑齿豹’情报署。我知道你在西北那边也有布局,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那边。我保证到了那边一切听从调动,绝不擅自行动。我是诺比沁的继承者,有立场跟他一起去锻炼……” 无论李季伶如何表明立场或是说明自己必修去的理由,梵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始终保持置身事外的姿态。他既没拒绝,也不应承,只是安静地听李季伶说着。 “爵爷,你的结论是什么?”祁月汜看这情况便知道,他刚才施压对梵并没有产生多少效果。要从梵这里破不开口子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并非我们执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平白让诺比沁亲王分心。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这半年好好在军校学习,其他的不在你的担心范围。”梵径直走向李季伶,言辞拒绝了她。 “既然你不肯松口,那么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李季伶本想开口做一番辩解。说她并不是闲着无事去西北找麻烦,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这种辩解在梵眼中大概也是无病呻吟,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 “难不成。你要去找杜斯法尔?他的‘炎狼军’也已经整编完成,你恐怕插不进去了。到是还有医疗队,不过你也知道他的医疗队入队的硬件要求是什么。”梵不急不慢的打消李季伶最后一点奢望。 “季伶,我们走。”经梵的提醒,祁月汜就更加不可能让李季伶独自去找杜斯法尔了。如果她非要去西北,那他就带她去。 “祁月汜亲王,想必你也不能轻易带她去西北。”梵好像机关算尽一切事,将祁月汜的想法探究的彻彻底底。 “你敢对本王‘摄魂’?”祁月汜第一反应就是梵对他用了特殊能力,他握紧双拳,脸上的肌肉绷紧。吐纳之间毫不客气的一拳朝梵招呼过去,他早看梵不顺眼了。 “冷静点,在下根本没必要对亲王用特殊能力。”梵抬手挡下祁月汜的拳头,向后虚闪一步拉开距离。 “汜儿,住手。”这时一个苍老但气息深厚的声音划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止住祁月汜的再次攻击。 “师傅?你怎么在此?”祁月汜看见他的恩师容道和几位族人在此,不免诧异。难道梵会见的客人指的是他们?恩师容道和在此的几位族人是家族内为数不多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此时他们怎么会在帝都? “封地将出现异动,我们是特地赶来找家主你的。”容道语气中确实带着几分急迫,似乎他嘴中的事刻不容缓。 “为何在梵的居所?”祁月汜并非怀疑他们说的话,但是他们先见的是梵这个外人,着实很奇怪。 “因为这个情报是在下提供的。”心思缜密如梵。他既卖了礼莱家族一个人情,又成功的牵制住祁月汜。梵竟然可以把局布到这一步,千年罕见的天才这个美誉他当之无愧。 “爵爷客气了。”容道摆手浅浅作揖,后又对祁月汜说道:“家主,您是否尽快和为师回封地处理族内之事。” “季伶,你莫不是想拖累他?”梵用这句淡淡的反问逼迫李季伶主动放弃去西北的念头。 李季伶压抑着满腔怒火。低下头默不作声。她压根没想过让祁月汜动用家族力量,帮她去西北。可是她又何曾想过梵这人精真的动作起来,竟然如此的不留余地,似乎早早的就将她的每一条路都堵死。如此快看来,找赫里必定也是徒劳。 李季伶郁结的气息一直在体内汇集不散。突然腹部一阵强烈绞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凄惨,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直直向地面扑倒。就在李季伶快要亲吻大地的一瞬间,离她最近的梵箭步向前,躬身接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梵被李季伶突然的不适弄得稍显慌乱。 随之,一股浓郁浸染着香甜雌激素的血腥气味窜入他鼻中。梵有些晃神,又瞬间瞪大眼睛。一贯内敛沉静的梵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似的望着李季伶,似乎要把她看穿。 这股味道怎么会?如果没有闻错…… 梵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思考,怀中的李季伶就被祁月汜惊慌的抢走。祁月汜隐蔽地做了个结界覆盖在李季伶周身,他抱起李季伶趋步走出别墅。如果他不是强迫自己淡定,一定会凝气瞬移到坐骑那边。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 “今日就到此为止,季伶她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公寓。” 祁月汜扔下这句话,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便抱着李季伶跳上深海翼龙,扬鞭绝尘而去。 梵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容道为祁月汜的失礼赔礼道歉也没有注意到…… ?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这场雨似乎有变猛的趋势。 祁月汜一路心神不定的看着李季伶,用气息化解落向他们的雨水。还好今天他在场,否则季伶怕是难以脱身。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梵肯定察觉到什么了,而依他的个性,等到他冷静下来把事情理清,恐怕他和李季伶的悠闲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管不了这么多了。李季伶生理期突至,心里又憋屈,看来是受到刺激引起腹部绞痛。原本李季伶只在初潮那段时间有腹部绞痛的现象,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后来那种生理绞痛就很少出现。今天肯定是因为心里憋着气,神经紧张才这样的。 回到公寓,祁月汜将李季伶轻放到床上。喂了一颗他特质的‘疏络丸’给李季伶,见她脸上稍微有点红润,待她换洗过后沉沉睡去,祁月汜才悄然走出她的房间。 整栋公寓充盈着李季伶浓郁的雌性味道。即便祁月汜修为很高,也免不了有些血脉膨胀。他压制住自己的血液窜动,在公寓外设下两道结界,一道‘隔离结界’隐藏李季伶浓郁的味道,一道‘防御结界’用来监视外部动静。 面对梵那么通透的人。无论设多少结界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可这种气味不掩盖,将会掀起无法逆转的洪流。 祁月汜站在别墅外,淋着小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苦闷的看向李季伶房间的窗户,眼神中满是无奈。看来他预料的麻烦要提前到来了……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还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止。 李季伶服用祁月汜配制的药后算得上一夜好眠,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一大早便神采奕奕的敲着祁月汜的房门准备一起去学校。就算今天山崩地裂,只要他们先稳住阵脚不慌不乱总会有应对办法的。可是从祁月汜的房间到一楼客厅到厨房,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只有厨房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和往常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餐点旁边留有一张纸条和一个茶色水晶瓶。这种清净到有些违和的感觉,让李季伶眉头深锁。她抓起桌上的纸条快速扫完上面短短几行字。 早餐是红茉芸豆粥,加了赤蜜糖和少许九叶艾云,就算你不喜欢红茉芸豆也吃完它,不好好补血益气很容易被察觉内息亏损。水晶瓶里是我改进的‘避味霜’,擦过以后出门。切勿沾水。 李季伶一脸阴郁,这些家伙都不会当面好好说话吗?一个两个留张纸条便把她打发了。她的存在感是被贱价甩卖怎么招,全部都这样应付她。 不妙,这种感觉如同恐怖片中惊悚场景出现之前,明知有鬼却让人束手无策的心慌。剧情的高*潮就要来临,前戏已经这么充足,祁月汜这怒爷转世一定去做了什么损己利她的事。李季伶却全然无法阻止,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她这三年多过得太安逸,还是她反应变迟钝了,这种情形根本就是料想之内的。她昨天只是大姨妈来了,既不是脑子坏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怎么就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知祸事将至还睡得这般无畏淡定。她就算用铁链拴或者黏腻撒娇也该把祁月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啊,怎么就能这么愚蠢的认为祁月汜也能和她一样心宽体胖的睡大觉。 她这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阿q精神和祁月汜心思敏感,半点不能让她吃亏的体质是完全相排斥的,所以才会发生眼前‘留书出走’这一幕。 按照祁月汜的个性,保不准用祭司一族掌权人的身份去军校上层为她申请保荐。如果昨天祁月汜的族人没有来到帝都,梵也没有对她产生怀疑,那么祁月汜的保荐尚且还能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可能。可是经过昨天的事,这七成的可能性早已被刷成负数。那么现在祁月汜能做的除了‘硬来’,就没有别的途径了。 李季伶脑机器飞速运转想着对策,顺便几口解决了一碗粥,抹上‘避味霜’,结下‘防水咒’便赶往军校的导师楼。 她越靠近导师楼就越有一种不祥之感,就好像一张新结的蛛网在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往上扑,不管怎样先找到祁月汜那家伙再说。当李季伶到达导师楼外围处就已经察觉到隐隐笼罩着的金色防御结界,从周围弥散的气息和结界薄如蝉翼的完美来判断,设结界的人绝对是杜斯法尔。看来该惊动的还是惊动了。 若不是情非得已,李季伶是半点也不想踏入杜斯法尔的‘狩猎’范围内。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气息融合于防御结界,告诉里面的人她来了。防御结界快速破开一道裂缝。李季伶穿行进入,然后裂缝又迅速闭合。 结界内显然比结界外的气息更加森然严肃,李季伶不由地握了握拳头,便朝导师楼内走去。 将近一千平方的大厅内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厅内除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静静品茶的杜斯法尔就再无他人。 “杜斯法尔导师,我是来找祁月汜的。”李季伶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平稳轻快,她走到离杜斯法尔几米处微微躬身。 如若不是这里还残留着祁月汜的气息,李季伶真准备掉头就走。她从来也没有和杜斯法尔单独相处过,这男人温文尔雅中散发出严肃不可亵渎的气势,而这种不可亵渎的气势中又深藏着对靠近之人的审视和探究。李季伶明显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像自己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这个神一般的人物从内到位的透视阅读着。明明杜斯法尔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品茶,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食肉动物猎食圈的小肥羊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这种感觉无疑是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 “祁月汜同学啊…来过,又被带走了。”杜斯法尔抬眼睨了一下规规矩矩站立一旁的李季伶,抿了口茶温和说道:“坐吧。” “不,不用,谢谢您。” 李季伶僵在原地,连她的身体都在警告自己‘有事禀报,无事退朝’。没有非坐不可的必要。她一定不能坐下。这沙发坐不得坐不得,一坐下就走不了了。李季伶继续站着回话:“您说祁月汜被带走?可以告诉我是被谁带去哪了?” “坐下说话很难,是吗?” 杜斯法尔突然牵出一丝寒不可破的笑容,这样的反义疑问语气,询问的本质却是:李季伶你的胆子很肥,是吗? 李季伶咽了口唾沫。变形怂货再也不敢拒绝,她‘嗖’地一下立马捡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好吧,这是不可抗力,这‘非坐不可的必要’来得太迅猛了。 杜斯法尔眼神微变,满意地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戏谑笑容,他对这霸气侧漏的效果很是满意。 “作为你的导师,你是否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弄得一贯不喜拿乔的祁月汜端出贵族掌权人的身份为你保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族人竟然绕开你们的公寓,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一晚上,而且还真将他逮住。请祁月汜立即回封地处理事务用得着这么‘低调’的劳师动众吗?” “他们能逮得住祁月汜?不过也好,回封地也好……”李季伶第一反应是‘不能吧’,凭祁月汜现在的战斗值,那几个人加一块也不见得动得了他分毫。随后,李季伶又松了一口气,祁月汜真是被他族人带走也好,这样他也就不至于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 “是啊,我更加搞不懂的是,梵怎么会介入别族内部事务,帮着那些人禁锢住祁月汜。你可以给我详细说明下吗?”杜斯法尔笑意越浓,不容反抗不容逃避的慑人气息也就越浓厚。 “梵!”李季伶的音阶不经意提高了几段,瞬间又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梵接住她后,那种探究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这还是夏天吗?怎么处处释放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寒气。 “杜斯法尔导师,既然祁月汜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李季伶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准备撤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内乱开始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还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止。 李季伶服用祁月汜配制的药后算得上一夜好眠,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一大早便神采奕奕的敲着祁月汜的房门准备一起去学校。就算今天山崩地裂,只要他们先稳住阵脚不慌不乱总会有应对办法的。可是从祁月汜的房间到一楼客厅到厨房,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只有厨房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和往常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餐点旁边留有一张纸条和一个茶色水晶瓶。这种清净到有些违和的感觉,让李季伶眉头深锁,她抓起桌上的纸条快速扫完上面短短几行字。 早餐是红茉芸豆粥,加了赤蜜糖和少许九叶艾云,就算你不喜欢红茉芸豆也吃完它,不好好补血益气很容易被察觉内息亏损。水晶瓶里是我改进的‘避味霜’,擦过以后出门,切勿沾水。 李季伶一脸阴郁,这些家伙都不会当面好好说话吗?一个两个留张纸条便把她打发了。她的存在感是被贱价甩卖怎么招,全部都这样应付她。 不妙,这种感觉如同恐怖片中惊悚场景出现之前,明知有鬼却让人束手无策的心慌。剧情的高*潮就要来临,前戏已经这么充足,祁月汜这怒爷转世一定去做了什么损己利她的事。李季伶却全然无法阻止,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她这三年多过得太安逸,还是她反应变迟钝了,这种情形根本就是料想之内的。她昨天只是大姨妈来了,既不是脑子坏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怎么就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知祸事将至还睡得这般无畏淡定。她就算用铁链拴或者黏腻撒娇也该把祁月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啊,怎么就能这么愚蠢的认为祁月汜也能和她一样心宽体胖的睡大觉。 她这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阿q精神和祁月汜心思敏感。半点不能让她吃亏的体质是完全相排斥的,所以才会发生眼前‘留书出走’这一幕。 按照祁月汜的个性,保不准用祭司一族掌权人的身份去军校上层为她申请保荐。如果昨天祁月汜的族人没有来到帝都,梵也没有对她产生怀疑。那么祁月汜的保荐尚且还能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可能。可是经过昨天的事,这七成的可能性早已被刷成负数。那么现在祁月汜能做的除了‘硬来’,就没有别的途径了。 李季伶脑机器飞速运转想着对策,顺便几口解决了一碗粥,抹上‘避味霜’,结下‘防水咒’便赶往军校的导师楼。 她越靠近导师楼就越有一种不祥之感,就好像一张新结的蛛网在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往上扑,不管怎样先找到祁月汜那家伙再说。当李季伶到达导师楼外围处就已经察觉到隐隐笼罩着的金色防御结界,从周围弥散的气息和结界薄如蝉翼的完美来判断,设结界的人绝对是杜斯法尔。看来该惊动的还是惊动了。 若不是情非得已,李季伶是半点也不想踏入杜斯法尔的‘狩猎’范围内。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气息融合于防御结界,告诉里面的人她来了。防御结界快速破开一道裂缝,李季伶穿行进入。然后裂缝又迅速闭合。 结界内显然比结界外的气息更加森然严肃,李季伶不由地握了握拳头,便朝导师楼内走去。 将近一千平方的大厅内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厅内除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静静品茶的杜斯法尔就再无他人。 “杜斯法尔导师,我是来找祁月汜的。”李季伶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平稳轻快,她走到离杜斯法尔几米处微微躬身。 如若不是这里还残留着祁月汜的气息,李季伶真准备掉头就走。她从来也没有和杜斯法尔单独相处过。这男人温文尔雅中散发出严肃不可亵渎的气势,而这种不可亵渎的气势中又深藏着对靠近之人的审视和探究,李季伶明显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像自己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这个神一般的人物从内到位的透视阅读着。明明杜斯法尔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品茶,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食肉动物猎食圈的小肥羊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这种感觉无疑是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 “祁月汜同学啊…来过,又被带走了。”杜斯法尔抬眼睨了一下规规矩矩站立一旁的李季伶,抿了口茶温和说道:“坐吧。” “不,不用。谢谢您。” 李季伶僵在原地,连她的身体都在警告自己‘有事禀报,无事退朝’。没有非坐不可的必要,她一定不能坐下。这沙发坐不得坐不得,一坐下就走不了了。李季伶继续站着回话:“您说祁月汜被带走?可以告诉我是被谁带去哪了?” “坐下说话很难,是吗?” 杜斯法尔突然牵出一丝寒不可破的笑容,这样的反义疑问语气,询问的本质却是:李季伶你的胆子很肥,是吗? 李季伶咽了口唾沫,变形怂货再也不敢拒绝,她‘嗖’地一下立马捡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好吧,这是不可抗力,这‘非坐不可的必要’来得太迅猛了。 杜斯法尔眼神微变,满意地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戏谑笑容,他对这霸气侧漏的效果很是满意。 “作为你的导师,你是否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弄得一贯不喜拿乔的祁月汜端出贵族掌权人的身份为你保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族人竟然绕开你们的公寓,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一晚上,而且还真将他逮住。请祁月汜立即回封地处理事务用得着这么‘低调’的劳师动众吗?” “他们能逮得住祁月汜?不过也好,回封地也好……”李季伶第一反应是‘不能吧’,凭祁月汜现在的战斗值,那几个人加一块也不见得动得了他分毫。随后,李季伶又松了一口气,祁月汜真是被他族人带走也好。这样他也就不至于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 “是啊,我更加搞不懂的是,梵怎么会介入别族内部事务,帮着那些人禁锢住祁月汜。你可以给我详细说明下吗?”杜斯法尔笑意越浓。不容反抗不容逃避的慑人气息也就越浓厚。 “梵!”李季伶的音阶不经意提高了几段,瞬间又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梵接住她后,那种探究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这还是夏天吗?怎么处处释放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寒气。 “杜斯法尔导师,既然祁月汜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李季伶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准备撤退。 杜斯法尔紫瞳幽暗,目无旁骛地盯着李季伶,手里的茶杯一直端在嘴边,既没有品尝一口也没有放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李季伶僵硬地维持着想站起又不敢站起来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杜斯法尔就是有这种不紧不慢将她逼到自己挖好的坑旁。然后还要她不留遗憾地跳下去的能力。 “导…导师……”李季伶唯唯诺诺的低唤了一声。 她认栽,她和杜斯法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不,是不在一个生物圈。这完全就是食草小白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食肉动物的圈子内游走一遍还可以全身而退的天真烂漫,这真是近乎白痴的痴心妄想。 在这种妥妥的强攻模式面前。她只能不断的变小变小继续化作尘埃。该死的,怎么不出现一两个活的生物,好让她已经降到无限微弱的存在感找个对比物,转移转移这只狼的视线啊。难不成在她来之前,这里早已经被清场完毕了…… “不是说要走吗?”杜斯法尔抬了抬杯子,浅浅抿了一口茶。此时这副被定住的画面才敢继续往后展开情节。 “不走了。”开启无限讨好模式的三个字脱口而出,李季伶郁闷的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无节操啊无下限,自己还能再怂货一点吗? “不走了?既然不走了,那就说说吧,早点说完早点去开导开导你的难兄难弟,免得他被削了爵位,丢了掌权人的位置。”杜斯法尔突然面色一凛。压低声音说道,这刻意被削尖的声音直直戳穿李季伶努力压制的慌乱之心。 “削爵?丢了掌权人的位置?到底怎么啦?怎么这么严重?” 李季伶被杜斯法尔一番惊雷之语劈得再也按耐不住,反而忘了所有顾忌,冲到杜斯法尔面前俯视地质问他。 “这种不要命的样子才是你。”杜斯法尔放下茶杯也站了起来。 身高差异产生的压迫感再次让李季伶突爆的嚣张气焰蔫了气,所幸她也不像刚才那般战战兢兢。她抬头迎上杜斯法尔的目光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执意要保荐你去西北边境,不仅如此他还要随你一起去。祭司一族一直在内乱,这个你也清楚。掌权人的位置还没坐稳,很多人都等着抓他的把柄。如果你不去劝他,他这次必定会被钻了空子,轻则削爵丢掉掌权人的权力,重则被逐出礼莱一族。权力之争在贵族内向来普遍,你是因为活在诺比沁的羽翼之下,没人敢真的对你放肆,即便如此其中的猫腻你不会不清楚。”杜斯法尔总能用一种局外人的观望语气牵动着局内人的每一丝神经波动。 “我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的,就那种乌烟瘴气迟早会把礼莱一族败的尸骨无存。”李季伶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贵族内部党羽之争,祁月汜那样谪仙般的人物终究被搅入污秽不堪的浑水中。李季伶只是想想便觉得气堵,更何况身在其中的祁月汜呢。 “哦,那也就是说,你打算放弃去西北。” 现在除了祁月汜会义无反顾的带李季伶去西北,还有谁能不计代价的做这些?然而杜斯法尔深信,李季伶绝不会在还没摆平祁月汜后患的情况下,贸然去西北边境。所以这鱼和熊掌之间,她要如何取舍? “祁月汜我要保,西北我也要去。” 什么鱼和熊掌?就算是鱼和熊掌她也全部都要…… “口头上的意气用事没有意义,你要怎么两全其美?去找梵?他正乐得你送上门去。现在祁月汜和他的族人应该还在梵的别院,这不是等着你去又是什么?你还不打算和我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说,你们之间的‘小故事’吗?”杜斯法尔了解一切。正是因为了解一切他才断定李季伶没有别的选择,舍他其谁? “以你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发生过的事?”李季伶冷冷笑道,杜斯法尔这是在向自己抛诱饵。果然狐狸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明面上的我当然知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是如何让梵那样一个自持冷静的人,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借着别人家的事把你往笼子里赶。我真的,很感兴趣。”杜斯法尔逼近李季伶俯下身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杜斯法尔,让我加入你的‘炎狼军’,帮我保住祁月汜,我知无不言。”李季伶平视前方,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与他产生交集。 “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吗?昨天的事吗?那还不至于让我使出这么大的力。”杜斯法尔缓缓直起身体,那突然变得高傲的姿态仿佛提醒着李季伶。若没有‘好货’,她的最后一位买家就要离场了。 “你先答应我,我的交换条件自然丰厚。你若是不答应,我只有去找梵,相信他会乐意的。”这句话让李季伶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是吗?你要是真能说服梵。也不至于和我在这里斡旋这么久。我的‘炎狼’已经整编完毕,没有不可抗力的意外就不会做出调整。就算你在长老院给我提供遗传学图谱做研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我为你做出变更。而且长老院见习的事是我们的上一笔交易内容,它的效用没理由延续至今。”杜斯法尔的一番话,让李季伶心里的每一步小算盘都拨空为零。 他到底是贵族还是商人,怎么算的比兔子还精,李季伶内心郁闷的千万次捶胸顿足不能抒发。面对这种商人一样算计到犄角旮旯的杜斯法尔。李季伶无疑又输了一筹,她原本是想将自己给长老院提供的‘地球人类遗传学图谱’作为和杜斯法尔再次谈判的筹码,没想到杜斯法尔算得比她更清楚,将这些都归于上一笔,这是要做一锤子买卖吗?无奈她现在还没正式毕业,也不算真正的军人。还的仰仗着他一丝半毫。果然奸诈如他,不会平白让出半点利益。 “今非昔比。你先答应我。”李季伶内心挣扎着,她真要走着最后一步吗?即便是要走,也要杜斯法尔先应承她才行。 两人一直僵持不下,谁也不肯率先做出让步。可李季伶显然不占优势。她内心秒表飞转,她耽误不起,确切的说是祁月汜耽误不起。 杜斯法尔和梵之间,她之所以选择杜斯法尔是因为杜斯法尔不会特别反对自己去西北边境,而梵一开始就是持反对态度的,尤其等梵知道自己的秘密后,恐怕她将一步也离不开他的势力范围。 “你的愿望恐怕一个都不能达成,插队‘炎狼军’不可能。保住祁月汜,我向来不参与家族内部的争斗,特别还是在梵插上一脚的情况之下。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也不认为你有什么更让我欲*念萌生的资本。” “是吗?那么我现在便离开。如果在我走出防御结界之前你还没做出决定,到时候可别后悔。”李季伶只能赌最后一把,她无论如何也要获得杜斯法尔的支持,进入‘炎狼军’就是眼下最优的选择。 李季伶清楚‘炎狼军’虽为杜斯法尔掌控,实质上是隶属帝都皇室的直系亲卫队,每一个编制人员都要经过皇室筛查选定,这个高精尖番队和诺比沁的‘翼狮番’不相上下。但要入编‘炎狼军’却更为苛刻严格,不是任何一个人随便都可以进入的,更何况她还想插班入队。 李季伶咬了咬脸颊内侧,毅然果决的走出导师楼大厅。 门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帮着她宣泄内心的不满。李季伶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势在必得地笑了笑,抬脚走入雨中。 李季伶一步一步走的很稳,不快不慢,似乎给足杜斯法尔思考的时间。也似乎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而这段走出结界的距离已经足够让雨水淋湿她的身体。 李季伶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 突然一道白影快如闪电挡住李季伶,阻断她的去路。 杜斯法尔不由分说地勾手将李季伶紧搂入怀。瞬间支起一道隔离结界,将雨水阻挡在外,同时也将李季伶周身散发的香甜血腥气味锁在结界内。 “你这是在逼我要你吗?” 李季伶被高大修长的杜斯法尔裹入怀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感觉杜斯法尔此时的气息柔软下来,似乎还有一种杜斯法尔在微微示弱的错觉。 “是的,我就是在逼你要我。”李季伶埋头,用力地握住拳头,她胜利了。 “进去再说。” “答应我,就进去。” 此时周围满满一股宾主异位,本末倒置味道。李季伶面朝杜斯法尔的怀中,暗暗欣喜为自己庆功。 “你真是不怕死,找麻烦的本事天下第一。”杜斯法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不都叫我‘亡命之徒’吗?怎么能忘记我不怕死的本质。”李季伶的脸依然埋在杜斯法尔怀里,可她说出的话已全然掩盖不住内心无限扩张的嘚瑟。 “我答应你。入编也好,保祁月汜也好。我都答应你。你的气息太浓,进去吧。若不是下雨,我怕是也控制不住你这浓郁气味的扩散。” “成交。” “这样的日子,你还敢淋雨。一个女孩为何如此固执,你若先挑明我也会答应你的。”杜斯法尔面对李季伶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他用内息化作热力瞬间将李季伶透湿的衣服蒸干,现在他终于明白梵当时该是一种如何讶异吃瘪的表情。也只有这小子,不。是这小丫头才能让他们一群雄性时时刻刻处于担惊抓狂却无能为力的边缘。 李季伶很惊讶杜斯法尔称她为女孩,因为祁月汜在知道她性别之后还是雌性雌性的叫她。但是李季伶更惊讶杜斯法尔那句‘这样的日子’里透漏的满满内涵信息,他连这都知道? 李季伶微微有些脸红,被其他男人知道自己如此私密的事若还不知道尴尬害羞,那就真的是节操无下限到可以立碑观摩的程度了。 “你给长老院的基因遗传研究资料中囊括了地球女性的生理知识,如今有活本我才了解的更加透彻。不得不说。地球女人真的——很彪悍。” 能在每月这种莫名其妙的‘创伤’中,活得逍遥自在的地球女性,怎一个‘彪悍’了得。这是杜斯法尔内心的独白,当纸张上的知识变成现实时,那种冲击感确实让他这个自诩处变不惊的人也大大的惊讶了一把。 活本?活标本?也是……李季伶哆嗦了一下。这个说法怎么让她如此不寒而栗呢?这个痴迷于生物繁殖研究的杜斯法尔该不会真的要把她泡在福尔马林,或者当小白鼠饲养吧…… 看见李季伶脸一阵红一阵白,杜斯法尔无语地朝她那脑洞无限大的脑袋上敲了两下,以免她把楼歪了。 “‘炎狼军’你还是别想了,祁月汜我帮你保。”杜斯法尔说道。 “你竟然反悔?”李季伶炸毛的嚷起来,不能加入‘炎狼军’她怎么去西北?难不成杜斯法尔想禁锢她。 李季伶满眼警戒的看着杜斯法尔。 “你想多了。我说你入编,可没说你能入炎狼军。加入我的医疗队也能去西北部,而且明天就出发。你如果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办妥这两件事。” “那怎么行!谁都知道杜斯法尔的医疗队只收雌性不收雄性。我这一加入,不是明显的告诉别人……我的性别吗?” “为你例外,你以雄性的身份加入就可。炎狼虽然由我掌控,但是一大部分时间都在帝都皇室行走。就算暂时能把你安排进去,你毕业后必然首先会留在编中,为皇室服务。以你目前的状况和未来的发展趋势,你确定要冒着被拆穿的危险,也要留在一群雄性之中吗?”杜斯法尔现在完全是循循善诱的劝导者,毫无半点压迫气势。看似把主动权全部交给李季伶,实则告诉她路只有一条。 “你的意思是会为我保密?对长老院和皇室也保密?” 李季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杜斯法尔是假冒伪劣品。如果说诺比沁和梵会对外封锁她性别的消息,她一点都不会讶异。可是杜斯法尔,这个以种族繁衍大计为己任的人也要这么做,这就非常的令她匪夷所思了。正常的杜斯法尔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让她加入什么什么研究结构吗? “我为什么要拆穿你。对我可没任何好处。我希望你在向这个世界坦诚自己的性别之前,仍然以雄性的身份生活。一定要快快的变强,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果然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无疑他是先认真的那个。 “杜斯法尔,你还真不一般。”李季伶木讷地张大嘴。 “不会逼你做研究?或者用强制契约禁锢你?”杜斯法尔笑了笑,看来他在李季伶心目中的形象还真是差到一个根深蒂固的境界了。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况且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成长到哪一步。太弱的雌性我提不起兴趣,我更不敢冒险让伪劣基因混入贵族血统。” “那你千万别对我有兴趣。”李季伶小声咕哝了一句。 突然一股强猛霸气的武力气息如同千万箭矢齐发向导师楼倾轧而来。 “看来有人安奈不住守株待兔的等候,亲自跑过来了。” 杜斯法尔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感觉到防御结界被蛮力撕破,然后又迅速被补上,而来人不做他想正是气急败坏的梵?摩卡勒。 梵推门进入大厅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一脸铁青的他大步走向李季伶,那只修长骨骼分明的大手准备抓住李季伶的手腕。却又突然强制般地停在空中,而后握紧收回。 梵压低声音,克制住怒气问道:“为什么唯独瞒着我?为什么你可以告诉祁月汜,选择和杜斯法尔摊牌,唯独瞒着我?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梵,你算得到每一步,却唯独算不到她这个变数。”杜斯法尔悠悠开口说道。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祁月汜他怎么样?我要见他,要和他说话。”李季伶全然不明白梵气的是什么。她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把话题绕开。 她的性别是祁月汜自己察觉的,和杜斯法尔摊牌那是没办法的选择。至于隐瞒,除了梵,貌似自己的‘养父’诺比沁也不知道此事。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季伶不要去西北部……算了,若你执意要去,加入我的‘剑齿豹’系统,由我来保护你。”梵见李季伶如此直接回避他的问题。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反正事实摆在眼前,接下来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梵,你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些,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你宁愿跟着这家伙,也不愿跟着我?我何曾害过你?又何曾把你当过交易对象?”梵那张温润清冷的俊脸彻底崩盘,他一万个不放心李季伶跟着这么一个居心莫测的人在一起。 千算万算他终究棋差一招,他原本以为暂时扣下祁月汜会逼迫这个丫头就范。可当他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意识到这丫头根本不能用普通雌性的思维来衡量,她体内根本就藏着亡命之徒的灵魂,她会做出什么谁也无法掌控。当他意识到这些快鞭御龙前来之时,果然一切都晚了。梵有些好笑,亏他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原来自己不仅没有弄清楚李季伶这个宝贝的‘属性’,还被他人抢到了先机。 “有些事情迟一步,就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丫头和祁月汜本王都保了,以后的事情交给本王吧。”没错,他杜斯法尔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先机,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应该以何种方式驯服这只炸毛。 “祁月汜那边不是我说交给你就能交给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梵望了望李季伶,接着说道:“至于你,还是不要去西北部了,就算家族之间撕破脸我也绝不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我去西北呢?”李季伶发现梵强硬到有点无理取闹的地步。 “以前是因为和诺比沁亲王约定要保护你。而现在是因为你是雌性,而且是我看中的雌性。我会向诺比沁亲王送去契约合书,让你成为我的契约者,所以你就待在我身边。”梵此时一门心思的钳制住李季伶。就算手段拙劣也无所谓。 这次边境战役有多凶险,他们这些封地领主心知肚明,所以才会调动各地最优秀的编制队伍前往。他不能让李季伶去冒险,尤其在他知道李季伶是雌性之后,就更加不能放任她任性。就算李季伶恼他也好,怨他也罢,这次他不会心软迁就。随后梵又补充道:“就算是请求帝都对你强制契约,也在所不惜。” 梵怒火昭昭的望着杜斯法尔,杜斯法尔怎会不知此行的危险。可恶的是,杜斯法尔明明知道却还在这里推波助澜。难道异族雌性这个身份还不足以让杜斯法尔将李季伶严密保护起来,这个糟心的家伙到底再打什么算盘。 “又是契约,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想拿契约捆住我,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只有契约这个用途吗?”李季伶一时恼怒也口不择言起来,她这句话连带把祁月汜也数落进去了。 “看来祁月汜那家伙早向你提了。对吗?这家伙呢,他有没有?祁月汜目前还没有和我叫板的资格,他自身都难保。”梵满载怒气的目光变得凶煞四溢,他冷戾地对杜斯法尔说道:“你也不在话下。” “梵,你冷静点。”李季伶从没见过如此失控的梵,她突然伸手抓住梵的领角,负气冷笑道:“好。好。你就拴着我的尸体去契约吧。告诉你,我如果不去西北部就只有死路一条,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如果真的阻止我去,我最多还能活上一年。” 梵和杜斯法尔闻言,同时大惊说道:“什么意思?” “你们都知道我是地球的人。这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连我是雌性你们都知道了,我就全部跟你们说了吧。我的体内被族人植入了生物质能系统……” 李季伶用最简短的话概述了有关她体内的秘密,然后着重说道谜题系统的时限问题,以及她预测西北方的磁场风暴有很大可能和她的这个谜题有关。 “你是说如果接下来的一年你还不能解开第一道谜题,大脑就会被瞬间破坏?”梵终于冷静下来。事关李季伶的性命他没有权衡利弊的资格,看来只能选择去西北了。 “是的,所以我只有一年的时间。而且就算这第一道谜题解开,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很多道谜题等着我。只要开启进入这个系统,就没有退出的办法,除非所有谜题破解,或者我死。”李季伶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母星族人全都是性格恶劣,玩死人不偿命的主。 “果然同宗同源。”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看来李季伶生出这么一种个性不是没有依据的。 地球的科技真是令人仰止。杜斯法尔听完李季伶的一席话后,觉得天外有天,整个思路都跟着开阔了,仿佛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但一想到这种系统随时随地可能要了李季伶的小命,又不由的没了脾气,这是她族人给她的历练,他们这群外人难不成去责骂这丫头的娘家人。 “怎么你们星球的人都那么不省心。好,我不会阻止你去西北,但你要跟着我一起,杜斯法尔这家伙我不放心。”梵杵在这样一种打不得骂不得的情况,顿感无力,不过他也不能让李季伶跟着杜斯法尔这只狼。 “梵,你确定没有法师或者祭司在身边,你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掩饰住这丫头身上越发浓郁的雌性气息?你到底是要帮他,还是帮自己树立更多敌人?”杜斯法尔总是能一语戳中别人内心的忌讳。 第一百八十四章 暗潮汹涌 翌日清晨,当李季伶朦胧睁开双眼的时候,床旁边早已立着诺比沁的身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季伶下意识的摸了摸床的另一半,还留有一丝余温。她朝着诺比沁的身影甜甜的笑着说了声‘早安!’ “早安。”诺比沁看着李季伶这个细微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两人之间的隔阂就像病去抽丝般,经过一夜便烟消云散。 “今天我就去领事堂和菱形水池看看,毕烈他是按照洛奇澜的意思将我带来,说明他们另外有想让我知道的事。”李季伶知道洛奇澜从来就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更何况他这次的计划将自己也搭了进来。 李季伶迅速的戴好助视镜片,将洗漱整理一系列流程毫不拖沓的进行下来,就只剩下换衣服这最后一步。 “沁,我要换衣服了。”李季伶见诺比沁并没有退出的意思,尴尬的小声说道。 “昨天在外面穿成那样,都没见你多么害羞,现在却知道避讳了。”诺比沁一想到此事,就觉得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又蠢蠢欲动起来。 “那不是我看不见吗?”李季伶窸窸窣窣的反驳道,昨天那样又不是她故意的,她也不想呀。 “你看不见?你看不见可别人看得很清楚。”诺比沁彻底投降,这是什么奇葩逻辑,还真有掩耳盗铃的笨蛋? 李季伶见硝烟又有弥漫的迹象,连忙撒娇卖萌的就往诺比沁身上贴。还用那只没有伤到的胳膊挽住诺比沁,在他身上柔软无骨的蹭了蹭,娇声说道:“好嘛,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您大人有大量。出去等我换衣服啦,好吗~~” “行啦,我出去就是。你不用太着急,千万别伤到了手。” 诺比沁又好气又好笑。明知道李季伶故意撒娇假装卖萌,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被李季伶推着出了房门。 不过多久,李季伶就穿了一身紫金色绒锦骑士服出来。只不过因为手受伤,她的头发没有办法用一只手打理好,还披散着。 李季伶从门缝中探出脑袋羞赧的对诺比沁说道:“绅士,可以帮我梳个马尾吗?” 诺比沁见李季伶眨着灵动如黑曜石般的明眸,再次对他撒娇,而且古灵精怪的朝他笑着。诺比沁无奈的摇了摇头,也配合起她装模作样的将右手放于腹前,左手放于腰后,微微鞠躬温柔的说道:“乐意之至,我的公主。” 屋内一片和谐。李季伶推开房门,将手轻搭在诺比沁的手上,由着他带领自己来到梳妆台前坐好。 诺比沁双手灵活的在李季伶乌黑如瀑布的秀发上游走。李季伶不曾想到诺比沁的的盘发技术也如此精湛,她本来只想梳个简单的马尾辫,可诺比沁却为她梳了一个高盘的公主发式。而且整个过程中不曾扯到她一丝头发,没有弄疼她一次。 “真想不到你这双手,除了拿剑,盘发也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就一直留着长发每天让你给我梳理。”李季伶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很满意诺比沁的杰作。 “我这双手会做的可不止这些。”诺比起不知着了什么魔,故意沙哑着声音在李季伶耳旁窃窃细语,这一刻的诺比沁充满无限的诱惑力。 “那…那你还会做什么?”李季伶突然耳根通红。咽了口唾沫问道。 还会做什么?诺比沁微微一愣,干咳了一声,总算恢复正常说道:“以后你自然知道。” “神秘兮兮的。”李季伶似乎也被带回现实,撅着嘴贼贼的开玩笑说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给别的雌性梳过头,要不怎么这么熟练?” 李季伶一句无心的话。让诺比沁动作一顿,只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正常。 当然,李季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继续说道:“这发型虽然好看,但和我的衣服很不协调呀。我穿的可是骑士服。这样出去会不会显得不伦不类。” “也是,一时技痒,没注意到。我帮你重新梳理。”诺比沁也觉得男装打扮的李季伶,若顶着这个发式出去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啊,等等,不用了。你再出去等我一下。”李季伶似乎想到什么主意,鬼灵精怪的说道。 “干什么?” “待回就知道了。” 李季伶再次推着诺比沁的背,将他‘赶’出房外。 当李季伶再次走出房门时,她换了一身镶着黑色蕾丝边的明黄色公主骑士服。公主骑士服是贵族千金们出去打猎时最爱的装扮,裁剪得体样式也不会像骑士服那样死板,既可以让千金们看起来英姿飒爽,又不折损她们娇媚的容颜。 这是诺比沁第一次看见李季伶如此明艳动人的女性装扮,不由微微发愣。 “怎么样?美呆了吧。而且和这发式很相配。”李季伶献宝似的的在诺比沁眼前转了几圈。 “的确不俗。”诺比沁觉得嗓子干痒的吭了两声,及时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当李季伶出现在他眼前的第一秒,他确实看呆了。 诺比沁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他瞬间产生了私心,非常不愿意让其他雄性也看到这样装扮的李季伶。 “我们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李季伶很满意自己的着装,准备下楼开始今天的行程,却被诺比沁先一步拉住手臂。 “还有什么不妥吗?”李季伶回头问道。 不妥,什么都不妥,这样穿就不妥…… 当诺比沁正要开口让李季伶更换服装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 “哇哦,雌性就该这么穿才对嘛。你今天非常明艳动人。” 毕烈刚上楼就被李季伶一身明黄骑士服晃得睁不开眼,他早就知道这丫头换上女装一定漂亮非凡,可真的看到时却觉得格外震撼。 诺比沁对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相当不爽,可是偏偏人家比他显得大方,毫不吝惜赞赏,简直将夸得李季伶心花怒放、雀跃不已。 “走吧,美丽的千金。” 毕烈完全看不懂诺比沁阴郁的脸色,还火上浇油的向李季伶伸出手。难得绅士了一回。而李季伶更加拎不清状况的将手交给了毕烈,完全被赞的得意忘了形。两人就这样相互抬庄的手牵手下了楼,留下满腹闷骚,郁结不已的诺比沁。在楼上独自嘴角抽搐着。 李季伶刚出现在楼下便引来一阵口哨声,而吹着口哨较好的不是别人正是从不会早起的瑟杰灵。瑟杰灵身旁的云伽也一脸玩味探究的盯着李季伶,此时他才真正将李季伶当个雌性看待。即便是昨天他拉着只穿着内衣的李季伶便出了门,感觉都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云伽暗忖道:那家伙的眼光果然不错。 “毕烈、瑟杰灵,你们按照洛奇澜的意思将我带到这里,说吧到底要让我看些什么?”李季伶看着这群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随诺比沁会封地,不仅是她,诺比沁也不能在这里耽误过多的时间。时间一长变数就多,她不能让诺比沁为了自己以身犯险。 “走吧。这就带你去领事堂。虽然你去过,但还是先做点心理准备,那里可是很……恐怖的……”瑟杰灵故作惊悚的说着,而后邪却不妖的一笑。 此时诺比沁从李季伶身后走过来,从毕烈手中夺过李季伶的手。不怒自威的说道:“我陪着你。” “诺比沁,这是我们海棠的禁地,一般人……”毕烈手中突然一空,不爽的说道。 “本王不是一般人。” 诺比沁和毕烈有着天然的身高差,他比毕烈整整高出一个头。所以当他站在毕烈身边斜眼看着毕烈时,那股威压自然而然的生成。 “那也不行……”毕烈顶着强烈的不适,继续反驳道。 “无妨。亲王阁下想去便去吧……大家都可以去……” 瑟杰灵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今天穿了一件宽大袖口的黑色浴衣,显得非常随意。说完他便将双手插入袖内,转身悠闲的走在前方带路。 “阿唯尔,我们走。”诺比沁牵着李季伶紧随其后,他倒要看看这帮人能整出什么名堂。 若说李季伶对领事堂全无记忆。但当她踏入堂院第一步时,就觉得自己一定来过此处,因为那种阴森可怖的熟悉感简直就是扑面而来。李季伶脑内关于这部分记忆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尤其是见到领事堂门前的梁上悬着一排人头的刹那间,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脑海。 领事堂门前的梁上悬挂着不多不少整好十个人头。每个人头都呈现着不同的惨状,面孔阴森可怖,貌似呼唤着李季伶下去作陪一般。这种感觉李季伶再熟悉不过了。 这些面目狰狞的人头上方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最显眼的是一颗呈鲜艳绿色的人头,人头上方挂着一个环状物体。绿人头眼眶内的眼白已变成乌压压的一片。此时的李季伶又重复了第一次的错误,她定睛一看,浑身一阵发麻。原来那眼球中乌压压的一片,是一窝正在蠕动的细小的黑虫。 “这个恶心的喜比……”李季伶不由自主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何说这些。 反倒是瑟杰灵一脸了然的说道:“看来这些头颅的来历,用不着我多解释了。不过你记住右边第二个是我的杰作,很有艺术感的。” 李季伶顺着瑟杰灵的话看过去,确实那个头颅最正常,就是一颗被砍下的头颅,并不像其他的头颅那般狰狞。可是盯着看久了,李季伶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那颗头颅慢慢变成一滩稀泥状,而唯一没有液化的眼珠,好像对着她翻动了两下。李季伶突然大惊的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向诺比沁宽大的胸膛。 “别害怕,秘术杀人,你看到的是那人死前的样子,就是一种幻觉。”诺比沁浑厚有力的声音顿时稳住李季伶狂乱跳动的心脏。这次她有诺比沁做后盾,她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好了,欣赏完毕,我们进去吧。”瑟杰灵看见李季伶瞬间镇定下来。觉得没了意思,便抬脚踏入领事堂正厅之内。 “季伶,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是你所经历过的,虽然我从你眼中看到了陌生感。但是你的身体反射骗不了人。” 毕烈一直看着表情古怪的李季伶,又联想起她昨天那种反常的提问,心下猜测到:这丫头难道不止眼睛受伤,莫不是连记忆都丧失了。 毕烈看了眼李季伶继续说道:“接下来将要请出‘墨镜’,这一次的墨镜显示的镜像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不管你是否记得上一次的情景,那么这一次请你告诉我看到它以后的感受。” “看到它以后的感受?什么意思?”李季伶狐疑的望着毕烈。 “洛奇澜说过,镜中的景象可能只有你看得见……” 镜中的景象只有她可以看得见? 李季伶正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毕烈便开始拜牌位,然后郑重的将供桌右边的烛台顺时针转了三圈。一面黑色的镜子从墙内面转出,挂在了墙面上。 墨镜散射出的黑泽幽光。犹如虫洞的漩涡将李季伶的视线和灵魂瞬间吸入。 刚开始李季伶陷入一片漆黑无光之地,伸手不见五指。慢慢的无尽远处针尖般细锐的光点炸闪,慢慢扩大,慢慢靠近,最终整个幻境被亮光点燃。 极昼过后。世界明暗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李季伶眼前出现了浩淼宇宙,而离她最近的一颗闪耀着紫光的巨型星球,正是艾斯珐琅之星。这是李季伶第一次从这种视角观看艾斯珐琅星球的全貌,这颗被谈紫色渲染萦绕的星球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同时也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此时画面的一角由远而近飞来了一艘宇宙战舰,若李季伶起初还不知道这艘战舰来自何方。那么当战舰舰身经过她的一刹那,那侧面庞大的地球蔚蓝星标志,如钟鸣般提醒着李季伶这艘战舰实际上是来自地球。 ——地球人?真的是和她同根同源的地球人,果然他们曾经踏上过这颗薰紫色的星球。 ——这是何时的事?若地球人来过艾斯珐琅星球,那么留在这颗星球上一切属于地球的元素都变得合情合理。可若地球人真的来过这里,为何这个星球的进化人和兽人们记忆中或者历史上没有留下这一笔? 艾斯珐琅星球总共也才只有五千年历史。而这里的进化人更是三千年前就存在了。难道地球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高等智慧生物存在? 李季伶随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脑中突然浮现一个雄性的身影。 没错,那个人留有对地球人的记忆,他就是已故已久的摩卡勒家族初代掌权人——肯珐?摩卡勒。李季伶和肯珐虽然只有那么匆匆一面之缘,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可是肯珐每句话中都透漏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和地球人过往甚密。否则他的墓地周围不会有那么一大片蜻蜓花海所拼出的太阳系行星图谱,他的圣墓冰晶墙壁上也不会有用气息镌凿出圣经篇章。而肯珐那悠远深邃的紫眸中,暗涡深藏的则是对某个人的思念,还是某个地球女人。 肯珐是第一代进化人,如果肯珐知道地球人的事,那么其他的第一代进化人不可能知道吗? 李季伶毫无悬念的联想到诺比沁,三千年前松弥血月的最后一战,他以一座金字塔形状的封印将敌方十万大军瞬杀在谷底的那个场景,李季伶如今想来仍然历历在目。 她不敢去问诺比沁那种形状的由来,因为所有的封印之术是结界之术的衍生物,需要以纹章图案辅助达成,而纹章图案的由来则是一种‘相由心生’的结果。不知道金字塔为何物的诺比沁,如何能惟妙惟肖的做出那种形状的封印。李季伶只觉得顿时胸中闷疼,郁结难解,她不愿问诺比沁,因为她不想再一次揭开诺比沁早已结痂的伤口。 那么杜斯法尔呢?他又知不知道这些?至今为止杜斯法尔似乎和这件事牵扯的最少,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李季伶不相信,身为帝都长老院大长老,集万千荣耀于一身、智慧博学的杜斯法尔会完全不知有地球人的存在。 最后李季伶脑海中还浮现了一个人,那就是祁月汜的父亲孤云天。礼莱家族海澜云狐旧址‘云狐山庄’那栋处处青蓝的大宅子,那栋宅子全部都是中国文化元素。而那场祭祀舞考核。那张古训,孤云天当真不知道上面是何文字吗? 李季伶啊李季伶,枉你自诩聪明,其实最愚笨的就是你。李季伶摇头自嘲的苦笑着…… 孤云天岂会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即便他真的不明白上面文字的含义,他也绝对清楚那些文字源自何处。祭祀舞完毕,封印解除之后,孤云天的那滴泪为谁而落,他在感谢谁?他为何又将青盲暖玉交予她? 还有其他家族的一代进化者呢?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吗?还是他们都只是为了掩盖某种不可告知天下的事实?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故事的起承转合而已,而她李季伶便是那穿针引线的针。 也许是一时间脑中涌现的真相太令李季伶震惊,太让她难以自处,她一直皱着眉头苦笑着,随着每一声笑身体便无力的抖动一下。那颗心也随之颓丧的下沉一分。 她一直将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却没想到其实她是这部戏中最大的龙套,只是因为她碰巧落于此处,所以才会经历这些事,认识这些人。原来是她需要这个故事。而不是这个故事需要她。如果随便换一个幸存者来到这里,命运的齿轮还是会同样的转动。 原来是故事创造了她,而不是她创造了故事…… “这个星球看起来好原始,紫色的会有水源和生命吗?会不会有奇怪的辐射,我们真的要着陆吗?” 一句清脆如银铃般的话语将渐渐迷失的李季伶瞬间拉回了这个幻境故事的进程当中。 “据探测,这里是有生命体的,而且生命体组成元素和人类大致相同。所以应该没问题。队员们,请都穿上r1高强防辐射金箔行走服,带上足够的氧气装备,我们要下去走一遭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这颗星球自由的呼吸。” 一个英俊不凡金发碧眼的地球男人,独自站在队伍前方。叉着腰面对他的团队成员,信心满满的说着。他是个西方人,至于属于哪个国家无从知晓,只不过整个战舰的成员全部都是用中文交流。 “希望如此,那我们就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我们的作用了。艾伦舰长。” 这声音又是李季伶刚才听到的那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女声。她背对着李季伶,李季伶看不见她的样貌,只不过那头如云锦般乌黑柔顺的长发,让李季伶初步判断这个女性是东方人。她不似普遍东方女性娇小,目测有一米七五左右,因为穿着紧身的太空行走服,将她那模特般毫无赘肉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不知为何,李季伶对这个女性非常好奇,她侧过身子想看看这个女性的样貌。无奈所有的画面都是二维图像,李季伶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的背影。可就是一个背影也让人如此深刻,因为她浑身散发的是如阳光般生机勃勃的朝气。 “那就承你吉言,我可爱的小楚唯。这次任务之后你一定要答应我的求婚啊。”年轻英俊的艾伦舰长,大大方方的当着全舰队员的面向楚唯示爱。 整只舰队内一片起哄较好的声音,让楚唯羞涩的直跺脚。 ——她叫楚唯啊,听起来像个中文名字。这算是李季伶对这个女性的进一步了解。 “好了,第一分队跟着我出发,二三分队在战斗器内待命,如果我们降落遇险,及时支援营救,其余人员留守舰内后勤支援。大家好好见证这历史的时刻吧,我相信我们第二十一开发舰队,一定能比其他所有舰队更出色的完成地球军交给我们的任务。” 艾伦一番慷慨激昂的励志话语后,率先戴上氧气头盔,随后第一分队的所有成员也齐齐戴上氧气头盔。这时所有人都转成面对李季伶的方向,只不过李季伶再错过了一次看清楚唯面貌的良机。李季伶唯一记得的是氧气头盔中楚唯那双明亮灵秀的黑瞳,闪着兴奋雀跃的光芒。 第一分队附属舰脱离主舰舱体,驶向那巨大的薰紫色星球——艾斯珐琅星。 李季伶还想追着看下去,却忽然被一阵强烈耀眼的紫色气息打断,扯回现实。过了半响,她才双眼木讷的环视了周围。诺比沁、毕烈、瑟杰灵、云伽都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她。 诺比沁眼中满是焦急,毕烈眼中充盈着紧张,而瑟杰灵和云伽都没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均是充满探究的凝视自己。 “阿唯尔,你。没事吧。”诺比沁察觉李季伶终于恢复了意识,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刚才的李季伶仿佛瞬间被抽走灵魂一般,没有表情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甚至怎么叫她摇动她,她就只是呆滞的看着墨镜。然后她的气息忽然爆出,源源不断的被墨镜吸走。最后,诺比沁实在没办法,他怕李季伶由于气息耗尽而被反噬,不得不将自己的气息强行打入她体内。万幸的是,她终于被拉回了意识。 “我……我站在这里多长时间?”沉默许久的李季伶刚一开口却问的是这句话。 “不到十秒钟。可是你的气息像开了闸门一样忽然涌向墨镜,把我们都吓坏了。若不是亲王当机立断将所有气源斩断,你可能……哎,不说了,没事就好。”毕烈是藏不住话的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将这十秒内的情况大致向李季伶说了一遍。 才十秒,哼,真是一眼万年啊—— “阿唯尔,你看到了什么?”诺比沁强势地扳过李季伶的身体面向他,严肃却又不失温柔的说道。 李季伶反射性的将诺比沁用力推开,不断的摇着头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她强忍着苦涩。克制住呼之欲出的泪水,跑出了领事堂…… 诺比沁被李季伶猛然一推有些怔然,李季伶从不曾这样拒绝过他,哪怕是在潮兽之夜那次,她也只是隐晦委婉的回避他。如此激动的李季伶让诺比沁顿时不知所措,当然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一推也让诺比沁有些下不来台。毕竟他一直都是受万人尊仰的亲王。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李季伶一定在镜中看到了什么令她钻牛角尖的事。 当诺比沁回过神的时候,他横眉冷目的看了墨镜一眼,抬手挥袖之间一簇紫色电光便击向墨镜,他要毁了这罪魁祸首的妖镜。 瑟杰灵见势指尖一弹。一个银色光珠弹出,正好将诺比沁那紫色气光打偏离轨道,被紫色气光击到的椅子眨眼间支离破碎。 “亲王阁下,这是我海棠的圣物,你拿它出气恐怕不妥吧。”瑟杰灵琥珀色透明的眼瞳泛着不容侵犯的利光。 诺比沁斜眼瞅着从中作梗的瑟杰灵,双手紧紧握拳,一股杀气如同狮王捕猎的瞬间,那利爪深深扎向瑟杰灵的皮肉。 “亲王阁下,若你非要和我战上一场才能泄愤,我倒也可以奉陪。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追出去,看看那丫头的内息和经脉有没有受损才是最要紧的。”瑟杰灵的语气虽轻松,但他已调动好气息随时准备应战。 “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诺比沁说完,收敛了气息大步流星的走出领事堂。 “瑟杰灵,这墨镜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并没有这么诡异的气息。”毕烈看着一场恶战止于摇篮,不觉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瑟杰灵碍于现场有外人云伽在场,并没有将话说的很明白。 墨镜气息的改变是从棘轮塔被归位后才开始的,而墨镜的气息每到午夜时分最盛,就像地狱阎罗的索命符一样扰乱着海棠本部所在地‘寄鲇荒地’的磁场。而‘寄鲇荒地’更是以每天下沉一微米的速度沦陷着,就连一直闭关的堂主也惊动了。 所以瑟杰灵不得不撤除所有据点的净光结界,收回全部气息和精力,一心一意来排查此事发生的原因。他们的时间没有多少,如果这两三年内没有找出‘寄鲇荒地’下沉的原因和解决方法,恐怕整个海棠组不用耗费皇室和其他势力的一兵一卒,自己便先陷入无尽的深渊,被黄沙倾覆。虽然海棠的据点有许多,但是本源所在地‘寄鲇荒地’是万万不能受到任何损害的,否则整个海棠组将面临覆灭。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这件事只有堂主、海棠执事洛奇澜,以及海棠结界师瑟杰灵三人知晓。 “既然好戏闭幕,我也不多留,各位告辞。”云伽说完转身。毫无顾忌的留下两人离去。 “放他走吗?”毕烈不解的望向瑟杰灵。 “让他去报信。这池水搅得越浑浊越好,把池底的淤泥污垢都掀出水面才好。”瑟杰灵望着云伽消失的背影缓缓说道。 “可是帝都那边,还有洛奇澜他?” “放心好了,诺比沁的态度就代表皇室和贵族的态度。你以为他们不想剿灭海棠吗?只是现在还不能,大家都想坐收渔人之利,都等着对方将更多的暗疮曝晒到空气中。” 瑟杰灵眼神无焦距的看向远处,也许到头来海棠会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又或许他们能一举完成三千多年的夙愿。希望一切都按照预计的方向进展,否则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大到赔上他们的全部都无法承受。 “瑟杰灵大人、毕烈大人。有一位自称封地来的法师,说是给李季伶治疗眼睛的。”堂外传来杀手的汇报。 “哦?去看看。”瑟杰灵知道诺比沁昨夜送信给西北封地,没想到治疗法师这么快就来了。 瑟杰灵和毕烈走出领事堂外,就又被人告知那位治疗法师已经擅自去了毕烈的住所。当两人来到毕烈住所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站在独栋公寓的楼下。一个是一筹莫展的诺比沁。另一个就是刚刚到达的治疗法师。 瑟杰灵和毕烈看到这位自称治疗法师的人均是一愣,他怎么也来了—— “那丫头真是好大的面子,大长老杜斯法尔竟然甘当区区治疗法师。”瑟杰灵藏在广袖内的手掌握了握,内心暗道:看来来者不善啊。 “她本就是公主身份,我来也不足为奇。”杜斯法尔淡淡一笑,随即就将瑟杰灵和毕烈散发的敌意给抹去。 不得不说,杜斯法尔的气度优雅不凡。就如同石入大海一般激不起半点波澜。可是杜斯法尔比海还深的心思,配上那种淡淡的毫无敌意的笑容,让人难以摸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别说摸清他,就连亲近他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都是站在顶端的王者,诺比沁慵懒中释放出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而杜斯法尔一般则是毫无杀气。庄重祥和,如神明一样不容诋毁。 这样一静一动两个王者至尊同时聚于此处,瑟杰灵不自己的微微皱了皱眉。毕烈并不是第一次和两位亲王同时处于同一个地方,但是他今天的不适感却十几倍强于基地那次。 “两位亲王为何久站于此?”瑟杰灵问了一句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为何站在这里,当然是被情绪有些失控的李季伶关在门外呀。那丫头并不只是将自己的房门锁上。她冲入楼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门锁上,就好像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一样。 “我有钥匙。”毕烈将钥匙掏出,还挂在手指上亮了亮相,可他意识到这样做似乎有些逗比。 这种一踹就开的破门还需要钥匙?若是这两人想进去办法何其多:踹门、爬窗,甚至将整栋楼移开都不是没有可能的。看来他们都在怵那个正在发飙的小老虎,于是毕烈悻悻然又将钥匙揣入囊中。 “可否带我去药剂室或者厨房也行,我需要调制一些季伶眼睛敷的药膏。”杜斯法尔温文尔雅的率先打破尴尬。 杜斯法尔一到此地便察觉到诺比沁难以抑制的杀气,于是他顺着气息寻来,却发现诺比沁呆站在一栋木质公寓大门外,木讷的看着二楼的窗户。敢给诺比沁吃闭门羹的,杜斯法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非李季伶那丫头莫属。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杜斯法尔没有直接询问,还是等两人都消消火气再问,他可没有自撞枪口的癖好。 “我随你去。”诺比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场无妄之灾不是一时间能解决的,倒是杜斯法尔为何来此才奇怪。他明明吩咐的是治疗法师过来,是什么风将杜斯法尔刮来。这家伙一贯直觉敏锐,说不定他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暗潮汹涌(二) “我怎么舍得卖你,可是那些人的确来者不善啊。” 菲瑟希那双碧绿的眸子盯着李季伶的双眼,她知道李季伶又在故意装作云淡风轻,只是为了让她别操心,可李季伶越是这样菲瑟希就越是心疼。 菲瑟希真的很想对李季伶说,别去管什么家族使命,别总想着要出人头地之类的,安心找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完成契约。可是菲瑟希却始终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可以将李季伶容纳在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到伤害和委屈的雄性。身为贵族雌性的菲瑟希很清楚,家族之间的利益,帝国种族的延续,这一切的一切比起李季伶的安逸来说都重要太多了。 梵可以保护李季伶吗?梵也不能完全脱离摩卡勒家族,至家族利益于不顾。祁月汜可以吗?恐怕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在家族权利之争中不得喘息。甚至连诺比沁亲王都不见得可以永远保护李季伶,因为诺比沁身后除了家族需要巩固,还牵连着皇室的利益。 一切无非都是‘利益’两字,其中所牵连的问题并非黑白、加减那样直白,那样一目了然。就连她和肃立的契约,难道真的只有相爱的原因吗?他们是相爱的,碰巧又符合两大家族根本利益,他们是门当户对的,但也绝对逃不开利益驱使。 而李季伶太特殊了,特殊到整个星球的雄性都想争夺她,特殊到说不定有一天会因为她产生一场浩劫也说不定,这种假设一点都不夸张。李季伶偏生又是好强不认命的个性,所以菲瑟希真的担心这丫头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菲瑟希突然被一股无力感缠绕,眼看着李季伶走在这样一条没有回头路。前景堪忧的道路上,她却什么也帮不了。李季伶每次都能舍身救她,她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在一旁观看。或许李季伶选择的路是对的,也或许她只有这条路可以走。至少若她某一天真的强悍到可以牵制这个星球雄性的利益中心,那么她就安全了,不是吗?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愁眉不展,双眼失焦的盯着某处。就知道菲瑟希又陷入对她命运无限苦难的遐想中。李季伶调皮的笑起来,右手在菲瑟希脑门上用力一弹。 “好痛――”菲瑟希反射性的捂住脑袋大叫一声。 “知道痛就好,别想些有的没的,事情不是还没发展到你想象的那种地步吗?”李季伶裂开嘴爽朗的笑起来。 这个朋友真没有白交,忧她所忧乐她所乐。但是每个人有自己必须走的路,必须完成的使命,而且这条路不能逃避。也许在菲瑟希眼中,她一直表现出迫切的想腰部独当一面,看起来真的有些急功近利。菲瑟希总觉得她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做这些,李季伶也不否认。但是比起出人头地这个目的,好好的、不受任何势力威胁的生存下去,才是她这么做的根本原因。 李季伶并不责怪菲瑟希对她不理解,她又如何能让一个和她从未有过相似经历的雌性来懂得她的苦衷呢?菲瑟希如此的关心她,为她着想。这就够了。有如此闺蜜,她李季伶夫复何求。 “菲瑟希,你最近是不是要采办契约礼物资,带上我吧,我可是最会杀价的。你也正好给我介绍介绍你未来的婆家有哪些风土人情,我以后也好时常来串门。” 李季伶伸了伸懒腰,决定结束这么沉重的话题。菲瑟希正在新婚之前最敏感的时候。不能让这么多负面情绪缠绕她。 “哎,你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怕了你,今天你且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到处逛逛。”菲瑟希又好气又好笑,李季伶着丫头将他表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也学到手了,虽然还不及表哥那么不露痕迹。但菲瑟希感受到了李季伶处处为她着想,心中暖融融的。也许在这么复杂的贵族生活中,只有她们两的友谊是最纯净,最不惨杂质的。有这样一份纯粹的情谊,什么都值得。 两人手牵着手边走边聊着。最后菲瑟希带着李季伶离开大部队,单独到了古堡外的某处庭院。菲瑟希将李季伶引到一处种满蜻蜓花的花园,北方气候寒冷蜻蜓花不易生长,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已是蜻蜓花花期结束之时,院落里的蜻蜓花还零零星星的有几簇没有败落。 “蜻蜓花?”李季伶跑到花园中,蹲在地上抚摸着仅剩不多的几簇蜻蜓花,惊喜地说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这花在北方可不容易养活。” “其实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想就算以后我嫁到北方,也要留个庭院给你,方便你来看我。肃立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开始移植花株过来,表哥也帮了不少忙。”菲瑟希甜甜的笑着,眼神中满是被丈夫宠爱的妻子的柔情蜜意。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甜出蜜的笑容,也会心的笑起来,看来肃立对她真的不错。李季伶就这么注视着一脸幸福的菲瑟希,忽然有种她们就要分离了的错觉。她们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个在灵犀大野,一个在赤冕大野,中间只隔了一座迷之森林。 契约预备礼之后,菲瑟希就可以正式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虚池大野的这座古堡,而她们两人真的就是天南地北了,这种距离不在于地理上的延长,而在于她们之间身份的转变。菲瑟希嫁人之后,势必要处处为自己今后的家打算,就连摩卡勒这个姓氏也要变成西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菲瑟希?西林,又代表着另外一个家族的利益,李季伶多么希望一切就暂停在此时,她不想有接下去的改变。 看着菲瑟希,李季伶似乎有些迷惘,她不知道待他军校毕业后要去哪。留在赤冕大野,留在诺比沁身边吗?可是诺比沁和她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而这种隔阂有着不可调和的趋势。或者她继续在帝都军校深造?那深造完了之后呢,一样要面对同样的问题。又或者依照学校的安排被编入哪个家族的番队历练?这样可能最好,但是一旦她进入其他家族的番队,某些不安定因素就会激增。当然,诺比沁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即便他们之间的隔阂再深,诺比沁也不会让其他封地掌权人对她有机可乘,这是李季伶可以肯定的。 那么她的未来在哪里?若果说寻找谜题系统算她生命中的一条重要支线,那么她的主线在哪里?怎么走下去? ――建立自己的势力吗?谈何容易…… “唯。你就住在正对着这个花园的第三层第一间房,透过那扇窗户就可以将这片花海尽收眼底。等到来年花季你过来时,便可以看见这一片飞舞的蜻蜓花海。待会我带你去房间。”菲瑟希指了指古堡三楼的一间房,向李季伶介绍着。 菲瑟希看着李季伶那蹲在蜻蜓花海中有些落寞的身影,心头也涌出了一丝惆怅感。她明白李季伶现在所想的,因为这些她也想过,身份的改变是否会影响到她们之间的交往?对于这一点,菲瑟希很想抓着李季伶,肯定的答复她――不会的。 可是李季伶向来心思缜密,处处为她着想。这种莽撞没有实际考量的话。李季伶不见得会同意,最多只是为了不打击她淡淡的笑一笑。所以菲瑟希才种了这一片蜻蜓花海,她要告诉李季伶不要在意身份的变化,闺蜜永远是闺蜜,千万别将那些世俗的利益关系牵扯进来。即便是为了她以后的生活好。也绝对不要将这些利益放在首位。这片蜻蜓花海就像她的心一样,永远都为李季伶留了一方天地。 花园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就如同现在天空中的云朵一样潇洒不羁。 “好久不见,妹子。”赫里朝着李季伶和菲瑟希这边招了招手,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赫里,你也在这?这次人到的还真齐全。” 李季伶赶紧站起来也向赫里招了招手,她已经好久没有和赫里好好见一面了。最近他们的相聚都很匆忙,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更别谈好好说话了。 “赫里大哥帮着表哥一起筹备我的预备礼。” 菲瑟希知道李季伶和赫里曾经结拜过,不管结义过程如何,赫里也算是李季伶承认的义兄,所以菲瑟希便随着李季伶叫声赫里大哥。而且赫里的确是个温和闲散的人。和他相处相当舒服。 “菲瑟希妹子、唯妹子,你们明日是不是要去采购,捎上我可以吗?” 赫里一脸向往的看着李季伶和菲瑟希,他从来就不怕丢脸这件事,反而是李季伶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看你是想去蹭饭吃吧。”李季伶嗤笑一声。戏谑的揭赫里老底。 “那还不是我太穷了。”赫里耸了耸肩。一脸‘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表情。 “少来,你至于这么夸张吗?梵会少了你的报酬和红利?我才不信。一定又是被你败光了。” 李季伶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赫里,他总是一副死乞白赖抱大腿的样子。当然这也是他的掩饰,这家伙腹黑起来谁都拿他没辙,至少祁月汜那个可怜的倒霉催孩纸就被这家伙吃的死死的。就连梵那只同样狡诈的狐狸也要礼让赫里三分。还有喜比,他一听到赫里的名字脸色就变。 “好啊,好啊,一起去吧。我知道城中有家很不错的餐厅,而且还有一条地道的小食街,都是北方各种有名的小吃。”菲瑟希拍着手,觉得明天的行程以吃为主题,甚好甚好。正所谓,一吃解千愁。 “还是菲瑟希温柔,到底是要契约的雌性。”赫里看了看李季伶,摇着头啧啧有声。 “今晚是肃立给诺比沁亲王、杜斯法尔长老,以及唯的接风洗尘,我们先去准备准备。唯你也回房梳洗一番,晚宴下午六点准时开始。” “也好,你们先准备吧。明早八点我们在城堡外集合,我开车载你们去。”赫里说完没做过多停留,便又去别处游荡。 李季伶来到菲瑟希为她准备的房间,房间内被浅紫色的轻纱装点的很是梦幻,一看就是属于菲瑟希的风格。李季伶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菲瑟希变得如何成熟,骨子里始终保留着小女生的情节。这种紫纱在李季伶看来太过浪漫可爱了。她还是比较喜欢简约的风格,或许她该试着改变改变。自己的内心是否太过强硬,强硬到过于自我,导致现在如此固执。 李季伶泡在浴缸中闭目养神。顺便梳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突然丹田内一股气息毫无预兆的窜动起来…… 李季伶正泡在浴缸中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丹田内一股气息毫无预兆的窜动起来。她全身不自主的瞬间紧绷,那种肌肉的抽搐就像突然受到某种强烈刺激而引发的。 这段时间她体内的气息一直不受自己的控制时弱时强,但就是无法凝集起来。而现在体内的气息突然窜动甚至有暴涨的趋势,让李季伶感觉到身体非常疼痛。她慌忙的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起来,然后压制的这股乱窜的气息走到卧室。 丹田处像要被这股气息撑裂,李季伶腹痛难忍,她捂着肚子栽倒在床上,此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黑色的气息如蝉蛹般包裹严实。 ?――又是这股黑色之气。 李季伶咬紧牙关迫使自己不晕过去。她想用体内另外两股气息压制住这股黑气,可是这股气息实在蛮横,在李季伶体内肆意的横冲直撞。 主人,你撑不撑得住? “撑…不住也…要撑。”李季伶吃力的继续与黑色气息作斗争,她不能再让这股气息继续扩散。 这里的雄性个个都是高手。很容易就会察觉气息的来源。李季伶至今还未彻底弄清这股黑色气息到底有什么作用,而且这气息也沉寂在她丹田有一段时日不曾启动,现在一触发就这么折磨人。她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主人,我感觉这次的气息和上次倒塔秘境时是两个极端。上次的气息让你全身冰彻清凉,而这次气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来势汹汹。 “若还是那清凉之气我或许还能以体内的金色气息中和,可现在完全没有能压制这股气息的办法,在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爆体而亡。” 这可怎么办。主人你需要摄入阴寒气息才能缓解。可惜控制风和水元素的祁月汜不在。 “梵,梵他也是阴寒气息,他修炼精神控制,又能置换水元素,他的气息属于阴寒。” 那快些啊,主人。若是梵公爵一定没问题的。 李季伶双眼猩红的点开了梵的私人通讯频道。 ――次奥。这该死的气息嚣张的连亲妈都不认了吗? 嘟、嘟、嘟―― “季伶!”梵显然是被李季伶视讯前狰狞的样子吓愣住了一秒,“怎么啦?” “梵…快,快来救我……”李季伶说完便切断了视讯。她并非顾忌梵看到她这般走火入魔的恐怖模样,而是实在不能坚持说完第二句话了。 那气息就像被点燃的火药一般在她身体中炸裂,她甚至可以听到骨骼‘噼啪’的声音。这种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换成另外一个心理素质差的人,想必死的心都有了。 李季伶挂断视讯后,就开始数秒,一、二、三…… 中途因为疼痛数断数,李季伶也不知道她究竟数了多少秒,但似乎仅仅离切断视讯三分钟后,梵就一脚踹开了李季伶卧室的房门,在门口喘着粗气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李季伶。 “还,还蛮…快的。”李季伶扭过头闻声看了眼门口,虚弱的一笑,她知道梵来了。 梵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季伶身边,将自己的气息导入了一丝到李季伶体内,探查她身体内的状况。 “怎么会有这么燥的气息?”梵皱着眉声音满是责备,才多久不见,这丫头竟然又将自己弄得这番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次……真不怨我,我沐浴好好地,忽然就这样了。”李季伶咧开嘴,扯出一抹苦笑。 梵的阴寒之气进入李季伶体内的那一瞬间,李季伶舒服的展平眉毛,虽然只是一点点气息,但是李季伶确定梵的气息果然对她体内的暴敛之气有效果。 梵这时才注意到李季伶仅仅裹了一条浴巾,他立刻顺势将手边的丝绸被搭在了李季伶身上。 “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是你没照顾好自己造成的。这股黑色气息怎么变得如此狂燥,上次明明很蕴凉舒适。明明是阴寒类气息,怎么被你弄成这样?”梵知道李季伶的症结在哪,便开始将自己体内的气息输入她身体里。 渐渐地,李季伶体内那股焦灼的疼痛感消失。全身都被中和过后的气息熨烫的十分妥帖,就连她沐浴后潮湿的头发也被这股温暖气息蒸干,李季伶竟然有了几分昏昏欲睡的感觉。 “梵,好了。别再浪费气息了。”被剧烈疼痛折磨过后的李季伶,显得很懒散,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多输一点到你体内,这股气息不好镇压,小心为妙。” 梵不容置喙的又向李季伶体内输送了一些气息,然后将那股燥气压制在她的丹田内。当梵觉得差不多时才收回气息,他将胡乱倒在床上的李季伶抱起躺好。然后为她掖好被子。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吗?”梵坐在李季伶的身边,看着李季伶的脸上慢慢红润起来,才稍稍放心。 “是第一次。我的气息自从海棠回来之后就没有稳定过,但也从未像刚才那般躁动。” “我真不明白,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怎么会任由你胡闹。又去海棠?你嫌命不够长吗?”梵一想到上次将暴走的李季伶救出海棠据点之事,就不由得后怕。没想到事情过了没多久,她竟然又重返那么危险的地方。 梵虽然不在李季伶的身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梵都派人盯着,就是怕这个丫头一鲁莽又做出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来。可他不曾想到这次竟然有诺比沁和杜斯法尔和她一起胡闹。若他在那里,一定将这丫头打晕了扛回来。虽然目前海棠还不会动李季伶,也暂时不会与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为敌。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世界上的事哪能都尽如人所料。 “哎呀,先不说这事。梵,还好有你在。”李季伶躺在床上,浑身酥麻麻的,呵欠一个接一个。难道这是刚才遗留的后遗症? “既然你这么困,那就好好休息,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今晚的接风洗尘我会去帮你推掉。” “真的?那太好了。我不过就是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的陪衬,不去也很好。” “我看你就是想借机逃避。虽然我对你和诺比沁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并没兴趣知道。但是你们两冷战的情形还真是相当罕见。” “……” “不想说就别说,眼睛闭上睡觉。” 李季伶不去参加这劳什子的接风洗尘。梵内心是很赞同的,因为她若真的去了,就必须面对一群等候她已久的狂蜂浪蝶们。 李季伶疲惫的闭上双眼,没多久便沉沉的睡过去。 梵一直在李季伶身边坐了好久才离开,李季伶刚来西北就发生这样的事,让梵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难道李季伶这次的北方之旅也注定不太平,所以她才刚刚到这里,蹊跷事就开始了。 梵摸了摸李季伶q弹水润的睡脸,就让她此刻平静的睡一觉。从来就不喜欢和诺比沁以及杜斯法尔商量的梵,第一次决定要和那两位亲王陛下好好谈谈关于李季伶的事。 李季伶像被灌了迷药似的,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就连诺比沁、杜斯法尔、赫里和菲瑟希他们来房间看她,李季伶都没有醒过。 诺比沁在看李季伶的时候眉头从没舒展过,双拳也紧握着。他所了解的李季伶睡觉从来都很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来。可李季伶睡得这般沉,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她的神经系统又被侵蚀了。 原来无论怎么防范,该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诺比沁浑身都被无能为力的感觉占据着。他不相信命运,可无奈命运总是以各种方式逼他妥协。似乎只要是关于李季伶的问题,他就总是毫无应对的办法。 “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菲瑟希一脸担忧的看着昏睡不醒的李季伶,“我们还约好明天出去逛逛。” “大家先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她只是睡着了,并无大碍。”梵安慰着菲瑟希,同时又对房内另外三位雄性使了个眼色。诺比沁、杜斯法尔和赫里立刻明白梵这是有话要说。 “我留下来照顾唯。她这样睡着我也不放心,大家若有事就先去忙吧。”纵使菲瑟希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微妙,何况她并不愚笨,所以知道这四个雄性定是有事商量。但是若将李季伶独自留在房间。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也好,你暂时照顾一下她,过会我就来替换。你是快契约的人了,也要注意好好休息。”梵拍了拍菲瑟希的肩膀,这么多年过去,他这表妹也越来越懂得察言观色了。这样他便能放心让菲瑟希嫁到西林家,至少现在的菲瑟希成熟稳重了许多,明哲保身的做个贵妇应该是没问题的。 “各位,去我房间好了。” 梵神色凝重的说完,率先走出了房门。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沉睡的李季伶一眼,便随着梵一起走出了李季伶的卧室。 “梵,你怀疑五封印其中之一,是吗?”诺比沁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已经没有时间和耐心花费在绕弯上。 “你不也这么觉得吗?”梵淡淡的回应道。算是认同诺比沁的说法。 “可是五封印并没有设在北部,就算它产生了一些位移,可不可能移动到北方这么远。”杜斯法尔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们难道都忽略了一件事吗?”这里唯有赫里的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大大咧咧,“所有的封印地点都被其他人二次封印过……” 听到赫里的话,另外三人全都沉默不语,所谓的二次封印无疑是直接打了他们这群高大上贵族的脸。当年松弥境地磁场共振之后,原本崩塌的世界瞬间恢复一番宁静如初的奇景,让这几人讶异无比。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松弥境地原来早就被其他人再次封印过一遍。而且还是在他们这些掌握各种信息的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布施的封印。如今倒塔秘境亦是如此,如果不是立舍露面,他们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这件事让他们这群占尽优势的雄性情何以堪。 “看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揪出立舍。”梵看了看另外几人的表情,说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 “你的情报系统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诺比沁想到上次在倒塔秘境,他之所以放走立舍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可他不曾想到。这一放,他们竟然单方面完全失去立舍的消息。诺比沁是寄希望于梵的剑齿豹情报系统,可是没想到连梵也有不得门道的时候。 “没有,立舍完全失去踪迹。”梵不想为自己跟丢目标这件失败之事找借口。 虽然跟踪立舍失败,但是梵也并非一点收获都没有。通过这次事件梵可以肯定立舍也非最终boss,他的后面还另有人在。 “我倒觉得我们先要肃清内部。” 久久未开口的杜斯法尔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的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贵族圈内,而且是在他们几人核心圈周围有奸细。不可思议啊,对方竟然已经打入这么水深的核心。否则,以他们这群人的实力、地位,以及所占资源,不可能让立舍一次又一次恰到好处的出现,又适时抽身逃脱,完全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杜斯法尔的话让所有人又陷入扑朔迷离的沉思当中,尤其是诺比沁早就怀疑他和李季伶身边有敌方眼线。上一次他们去难民营伪装视察的时候,风声就走漏了。 “赫里,以你对海棠的了解,留守‘寄鲇荒地’的那位,与松弥境地的二次封印有多大关系。”杜斯法尔忽然将山芋扔向赫里,这也是他一直苦无解答的事。 以杜斯法尔对结界术的了解,他早察觉二次封印松弥境地和倒塔秘境的不是同一个人,而几年前就卷入活捉李季伶行动的海棠组有着绝对的嫌疑。杜斯法尔甚至一度认为这所有事情的策划者都是海棠留守在‘寄鲇荒地’的堂主,是他在幕后操控着一切。但至于海棠堂主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杜斯法尔至今也不曾想明白。可是如今立舍的出现,却让杜斯法尔意识到海棠组有可能不是他所想的主谋,也许海棠组也被他人当枪使了。可是如此骄傲的海棠组怎么可能让自己沦为他人的炮灰呢? “你说他?若只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会主动参与这些的人。毕竟他背负着整个海棠,光凭这一点他就无法随心所欲的行事。”赫里摸了摸鼻翼继续说道:“可如今我也不了解他究竟想做些什么。毕竟他是第一个想活捉季伶的人,就凭这一点他就有脱不开的嫌疑,而且他已经脱离世俗,在‘寄鲇荒地’闭关好几年了。他是真的闭关。还是只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无从得知。” 赫里嘴中的‘他’正是海棠组的堂主觅罗,觅罗虽然并非海棠组的第一任堂主,但是他和赫里却有着深厚的情谊。当然这份情谊随着几千年的变迁是否发生改变,赫里自己也无法考证。 三千年前赫里虽还是豹体就已经是海棠的顶尖杀手,这也是海棠几千年的佳话之一。而赫里、觅罗、喜比在当时被称为海棠的铁三角,那时觅罗还只是十大顶尖杀手之一,而喜比也是刚进化不久的年幼雄性兽人,他们三人就如同亲密的三兄弟,总是一同完成各种高难度的任务。 后来赫里在一次暗杀任务中认识了摩卡勒家族当时的掌权人肯珐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脱离了海棠,而且几千年来他都不曾让自己进化成人型。其中究竟有些什么故事,赫里从来不提,没有人知道他整日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下,深藏了何种往事。 赫里内心深处是相信觅罗的。因为觅罗是海棠为数不多身负正义感的杀手,他直率血性,不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却带领后来的海棠在整个杀手界稳坐头把交椅几千年。赫里有时候觉得觅罗是可悲的,因为他的性格太阳光,所以觅罗总时有时无的散发出一种负罪感。他不该在杀手界混迹,做个骑士也许才能让他更加快乐。 “现在锁定的目标之一是立舍。目标之二是海棠,目标之三嘛……“诺比沁稍稍停顿了下,并没有将云伽的事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还有在倒塔秘境出现的另外一股势力。这三股势力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随时可能发生逆转情况。” 诺比沁没有赫里那种感情偏向。他只知道这些全部都是伤害过李季伶的人。无论出于何种意图,这些势力都已经成为诺比沁必除名录上的一份。 “没错,这三个说不定只是分子,分母究竟有多庞大,我们至今没有掌握多少线索。”梵冷哼一声。他和这群势力算是杠上了,能让剑齿豹系统都无从循迹的组织,梵是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存在的。 “看来史上三大谜题,就要变成史上四大谜题了。”杜斯法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面对这些纷扰复杂的事情,杜斯法尔的征服欲被勾起了。 ――三大谜题吗?可能在场的除了杜斯法尔之外,其他几人均是相当头疼。杜斯法尔那个变态喜欢复杂的问题,可他们三人最最讨厌麻烦事了。 所谓艾斯珐琅星历史的三大谜题,第一就是进化人的产生,第二就是松弥血月的起因,第三就是海棠组的创办人是谁。 这第一个谜题显然是超级庞大的命题,是整个艾斯珐琅星球一直探寻根源。因为艾斯珐琅星球进化人的产生似乎并没有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过程,它更像是一夕之间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孙悟空那样,是瞬间发生的事情。 据说最初进化人的产生是灵吉和砂卡首次相遇的时候,在那之前这两颗星从不曾同时出现过,他们总是一个出现在白天,一个出现在夜晚。正是那一次双星相遇之后,每隔几十年双星就会再次相遇,也就是俗称的潮兽之日,而在那一天会有各方面都比较强悍的野兽进化成人形。只不过随着这种进化的发生,艾斯珐琅星球的繁殖了却成倍递减。如果能攻克这第一道谜题,说不定就能改变星球种族繁衍率低的这个现状。 第一百八十六章 暗潮汹涌(三) 李季伶跟着哈奇卡和恩莫行走在山林环绕的峡谷内,峡谷两旁的峭壁并不算很陡峭,峭壁上葱葱郁郁的树林子在这个时节显得异常茂盛繁密,夜风微微拂过带来阵阵草木清香。 这条山谷峡地莫约四五千米长,走到山谷尽头时,视野顿时一片开阔明朗。 “唯小姐,前面那片地方就是灵蛇族的庄园。”。恩莫指了指前方。 哈奇卡和恩莫路上一直称呼李季伶骑士大人,李季伶便叮嘱他们叫她唯或者唯小姐就可以,免得节外生枝。 李季伶顺着两人所指的方向,看到山谷腹地大约占地几十亩的庄子用五米左右矮墙围起,矮墙内隐约可见一个大宅子的瓦楞宅顶突兀的耸立着,旁边还有一座被黑夜浸染的分不清是红褐色还是黑色的塔楼。庄子周围挖了一圈河道,河道外围是片片良田,其中最特别的属水稻田,映着满天星光显得分外美丽。 李季伶默默的观察着这方天地,幻物结界做的还行,就是这智商让人捉急。她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水田,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做完这些李季伶连那点仅存的同情心都泯灭了。 这小蛇族还能再无视逻辑一点吗?明明空中云层厚实,水田里竟然能反射出星空朗朗,土地分明是干硬质地,上哪弄出这护城河一样‘惊悚’的背景。看着眼前这幅逻辑严重偏离航线的隐世村落图,李季伶如同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般的灵光一闪,难不成松弥境地也是出自灵蛇一族的手笔?好吧,她承认她连那颗吐槽之心都瞬间枯萎了。 李季伶原本还奇了怪了,这一族百来口人怎么就被一个异乡人给倒腾地惨绝人寰,现在她那颗愤世嫉俗的心终于找到了答案。不摆弄他们摆弄谁,供吃供喝供美女的,简直就是爽歪歪了嘛,没准这小蛇族根本不会被灭。那人住的这般惬意该有多么乐不思蜀啊。 哈奇卡和恩莫看着李季伶又是望天又是摸地,两人狐疑地摸了摸脑袋也跟在一旁仔细打量起他们的家园。骑士大人这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和表情是对这里不满意吗?挺好的呀,很梦幻很桃源,既美丽又温馨。充满家的色彩。 “这幻物结界该不会是你们族长布下的吧?”李季伶实在有种畏惧听他们答案的感觉。能不能不要再给她猪一般的队友啊?军校考核秃秃山的那次她受够了,千万别再玩*弄她这颗脆弱的玻璃心了。 “是的是的。您真厉害。”哈奇卡一脸惊讶钦佩的望着李季伶,不愧是帝都炎狼军的人,族长布的这么缜密的结界她竟然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哈,哈,还好还好。赶紧带我进去。”欲哭无泪啊有没有,李季伶发誓她接下来一定要单独行动,避免和这族的人扯上半毛钱关系,笨蛋什么的是会传染的。族长大人,你确定这个结界是为了隐藏避世掩人耳目。而不是为了鸣锣敲鼓让众人吐唾沫围观的吗? 恩莫掏出他的小绿蛇,躲到一边神神叨叨地念了个解咒术。李季伶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防着她,她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们连族内最机密的灵蛇孵化时间都告诉了她,就这样一个一剑下去就能砍破的结界还搞得这么神秘。大脑是该这样长得吗? 空中突然浮现一层浅灰色薄膜。便是武力气息凝结的结界外壁,结界裂开了一条一人可过的缝隙,李季伶三人相继穿行而入。 好大一座蛇山,这是李季伶踏入结界内的第一感觉。整个灵蛇族庄园正背后依靠着一座墨黑色泛着绿光的山,山的形态看起来正像一条盘踞着准备发出攻击的大蛇,想必这就是灵蛇一族供奉仰仗的小蟒山。 也就是在李季伶踏入结界的那一瞬间,所有看见她的雄性都停下了手中的劳作。痴傻呆愣,一群群雄性花痴不偏不倚的映入李季伶的眼帘。 ‘我去,被围观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雄性惊呼道:“太漂亮了!” 接着大伙都跟着起哄。 “哈奇卡,恩莫她是你两的战利品?上哪捉的这么美的雌性,运气也太好了。” “我们捉到的那几个雌性搁在一起都赶不上这个,根本没法比。” “看起来好娇小。成年了吗?没什么气味嘛。” “可惜了,可惜了,最后还不是要送给山上的那个人。”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努力灌水,对李季伶好评如潮。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仇富青年天生反骨,不屑的鄙视贵族雌性。那意思大概就是说她没头没脑的跟着怪蜀黍到陌生的地方,还打扮的花枝招展,愚笨的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李季伶内心呵呵他们全家,她要是不打扮华丽诱人点拉仇恨,那boss怎么会转移视线呢。她默默环视这里的一周,简单的下了结论:地小,一眼能望尽;人纯,一眼能看清;boss,打着许多问号,不明觉厉。她现在还不敢擅用吸融术分辨周围的气息探察敌情,只能先收起气息扮演起无知失足小白花。 “唯小姐,请跟我来。”哈奇卡尴尬赔笑道。 哈奇卡和恩莫听着那两个愤青的话,暗自抹了把老汗。兄弟别说了,再说人家一怒之下把咱窝给端了可如何是好啊。 李季伶闲散恬淡的面孔突然一转舵,她委屈地咬着不知从哪掏出的小手绢,泪眼迷蒙地娇愤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坏人。”然后捂脸羞愤地逃到了那座一看便知是族长他家的五层楼建筑物里去。 知情人哈奇卡和恩莫见此突然逆转的情景,踉跄的差点栽倒在地,好家伙,骑士大人您也太入戏了吧…… “她就是你们说的炎狼军骑士?” 族长绕着李季伶左三圈右三圈地仔细评估打量了一番,这纤细的身板,这软软的小腰身,这睫毛弯弯水灵灵的大眼睛,这怎么可能是雄性,而且还是炎狼军的军人。族长啧啧摇头。对哈奇卡和恩莫的看人眼光很是不信任。 李季伶不等哈奇卡和恩莫回答组长的提问,用‘你爱信不信’的语气淡淡说了声:“就是我。” “族长你要是把时间都浪费在怀疑我的能力身上,那么我就告辞了。本来这也就是顺便的事,如果你觉得还可以找到其他更适合的人。那请便。” 和他人谈判切记要先对方一步掌握主动权,李季伶说完便转身欲离去,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会不叫住她。他们若真要有那么强的人脉关系还会躲到着深山老林避祸?还至于被一个人耍的一族人团团转? “唯小姐,快请留步。只是那人太厉害,我怕你一人去会吃亏。”族长没得选择,开口挽留李季伶。他的想法很简单,骑士大人语气如此嚣张,想必一定有两把刷子,更何况若是她真不幸遇难,那也她自愿的。左右都至于牵连族人,所以试试就试试吧。显然在无限扩大本族利益,趋利避害这件事上,族长并不糊涂。 “那你准备派谁帮我呢?或者您打算亲自上阵?别说废话了,我要小灵蛇。其他的事我自有主张。”李季伶一点也不想和这些磨叽,她算是擅自脱离医疗队,虽然有送去消息,但也不便久留。所以现在首要的是去摸清敌人的底细,而不是在这里纠缠没意义的事。 “这也讲求缘分,如果小灵蛇愿意跟着你,我自然不会阻挠。” 族长言下之意是。灵蛇也是有思考能力的智慧体,虽然不是人型但也会有自己的选择能力,到时候小灵蛇自己不选择跟李季伶走,那可就怪不了他不守信用了。 “知道了,我亦不喜欢强求。你们随便给我安排个舒适的住处,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对了。是不是还有别的被捉来的雌性?找个机会,把她们安全送回去。现在带我去房间休息吧。”李季伶好像这家主人似的毫无生疏感,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没有别的了吗?”族长问道。 难道骑士大人就不打听打听关于那个外族人的相关消息,做做背景调查研究,以便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嗯?”李季伶不明所以的斜眼看着族长。她还有什么漏掉的吗?还是族长你能给出什么惊人的内幕?李季伶就这么歪着头等着族长说他知道的内幕。 族长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自己貌似没什么好说的。他除了每半个月比其他人多和boss见一次面,送点必备物资,每年这个时候送雌性去,好像真没什么特殊的事项供她参考。就算和boss见面,人家也是戴着面具没有漏出任何可以辨认的特征出来。 “没有了。您去休息吧。”族长泄气的说道。 “我还有三点要说。第一,除了吃饭以外,没有别的事别打扰我。等到你们要送雌性过去时,就把我送过去,至于扯什么理由告诉那外乡人你们只送上一个雌性,这点想必不用我费脑子教你们。第二,这个庄园需要加强防御结界,收掉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第三,告诉你的族人们,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这两天尽量别上小蟒山,听到任何动静都别好奇,只管做好自己的事。牢牢记住我的话,否则产生任何不必要的伤亡,我不会负任何责任。” 李季伶并非喜欢用这么生冷的命令式口吻交代事情,但是情形紧迫之时,这种官方式的威压对于平民来说最有震慑感,效果也最好。 李季伶想到这两三天内就能见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原来她这么喜欢危险的地方,离开松弥境地后,她好久都没有这么激荡的感觉,今晚她必须好好准备准备一番。 李季伶走出族长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休息备战,而是继续扮演纯良的小白花的角色,四处闲逛观察地形,顺便和这里的族人唠唠嗑刷刷存在感。至于刷存在感的对象嘛,当然是远住小莽山顶的大boss,她可不觉得那个大boss成天没事混吃混喝闲着睡觉,他一定在暗地关注着这个庄园一丝一毫的异动。 “啊——快救救蛇里仔,快去找族长。”一个惊天动地的嘶吼声打破了庄园暂时的宁静。 “怎么啦?难道里仔发毒了吗?” “还没到日子啊?怎么回事,快去找族长看看。” “我去我去。马上把族长喊来。” 村民们随着嘶吼声骚动不安起来。正在闲游的李季伶也停下脚步,随便抓住一个人问道:“大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东头第二家的孩子蛇里仔毒性发作了。”那人说完便迈腿跑走一副赶去帮忙的样子。 毒性?啊,李季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把这里的族人中毒这事给忘了呢。没准这就是突破口,李季伶随即撩起蓬松的裙摆也朝着大伙赶去的方向跑去。 “里仔,坚持住啊。我的儿子,坚持住啊。你母亲离开了,你要是也……可要我怎么活啊。” 一个壮硕的雄性此时涕泗横流的趴在床边,床上正躺着一个整张脸都变成绿色的小男孩,小男孩此时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昏迷过去,从床上凌乱浸湿的卧单便可看出刚才小男孩疼痛的有多么剧烈。 “怎么,毒性提…提前发作了呢?”族长跑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赶来,说话的时候还呼哧呼哧的上气不接下气。 “族长大人。就是突然发作的。我也不知啊,请您一定要救救这孩子,去找山上的那个人要颗解药吧。”孩子的父亲看到族长就像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得扑跪过去抱住族长的大腿。 李季伶怂怂挤挤地从人群中拨开一个缝,窜到离小男孩最近的地方。她只看了一眼便给小男孩定了病症。全身泛绿不是一般的毒,是蛊毒虫,这绿色正是施蛊人本源气息的颜色。毒蛊虫,绿色气息?李季伶瞬间有了一种踢到铁板的感觉,她的记忆中还真存在这么一号人物。该不会那太上皇一样住在这山上骗吃骗喝骗美女的人是他吧。要是真这样,那自己岂不是等于自动送上门? 惨了,这下计划全部要洗牌重整。小男孩提前毒发到底只是个意外。还是那人给她的见面礼,李季伶现在做不出结论,但她知道她拉仇恨很成功的拉到大boss了。 事不宜迟,李季伶准备速战速决,她掏出一颗祁月汜专门为她研制的控制毒蛊虫的药丸,这药丸虽不能彻底清除毒蛊虫。不能治本但是治标的效果那是杠杠的好。 没有任何开场白,也不做任何铺垫,李季伶推开乱成一团亲友团,一把搂起小男孩就把药丸送了下去。众亲友团惊悚地看着这般乱来的雌性,正准备开口大骂。可是奇迹就这么准时的出现了。小男孩脸上的绿色在药粒入腹的那一瞬间就退了下去。 那些刚要出口的辱骂之词翻书一般快的马上变成什么‘再生父母、上天的使者、伟大的贵族’这类要多肉麻有多肉麻的赞颂之辞。 李季伶此时一扫小白花的状态,厉色沉声道:“这孩子暂时没事。接下来大家各回各的屋子锁好门,无论有多大的动静都别出来。当然,有想送死看热闹的,我也就不废话阻止你们了。族长,给你一刻钟时间布好一个高级防御结界,一刻钟之后我就准备去小蟒山。” 众人在李季伶小露一手之后,显然把她的话当做圣旨,安静的听着。听完之后便散场回到自己的家中掩好门窗,等待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李季伶也一刻不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齐全一番后,便向着小蟒山进发。 族长布施好防御结界看到李季伶去往小蟒山的背影,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李季伶体内火红的武力气息瞬间迸发包裹环绕住她,那一刻族长把满腹担忧吞进腹中。这么耀眼的火红,这么充盈的武力气息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这丫头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和实力。 唯小姐,灵蛇小族就拜托给您了,千万保重啊。族长看着李季伶消失在山林中的背影默默祈祷着他们一族的灾难快些过去。 ‘气吸融’,李季伶发动吸融术,吸收着一路上空气中弥散的武力气息,像是一部精确的测量仪,分辨着空气中各种气息的来源。有树、草、花等植物播散在空中的气息,也有虫、鸟、兽路过此地遗留的气息。但这纷杂的气息中独独没有她要找的那个。李季伶闭气凝神聚集了更多武力气息。扩大了她要搜索的范围,这也意味着她必须有足够的供给,才能维持着严重的消耗,否则她将有可能耗尽内息被反噬。 主人。还是美丽帮你吧。 “也好,你的磁场定位更加精确。但是样子还是的做做,我要告诉那人我来了,而且并不惧他。” 李季伶知道在她的吸融术还没有进阶到‘分离吸荣’这个大圆满时,过多的囫囵吞枣吸收外界气息很有可能让别人钻了空子。但气势不可少,与其费力寻找,不如将人引出来才是她想达到的效果。总是要见面的,她当然不想做那个被接见的人。 可似乎那人和她有同样的想法,就算李季伶已经把气息提升到一个相当嚣张彪悍的程度,人家就是避而不见。等着她去找他。李季伶蹙眉咬唇,果然不能用对待小蛇族的方式,对待这样一个狡猾的大贵族,即便是早已被驱逐的大贵族,那智商那品阶还是不会下降的。 “喜比。我知道是你,再磨磨唧唧的不见面就矫情了。”李季伶收敛气息,朝着林中玩味十足的说了一句。 “呦,你终于先唤我了,我这厢等得可是很着急呀。” 精瘦修长的身影从暗处现身,喜碧柔弱媚态地倚靠在一颗大树旁,嘴角肆意上扬微笑着。他还是喜欢穿一身花式华丽色彩鲜明的广袖浴衣。任由衣领一边滑落在肩处,那慵懒散漫的姿势很好的掩饰住他满腹算计。 “丫头,你怎么不穿那蓝色的小礼服了,这身黑色的盗贼装扮虽然也还不错,但终究华丽的衣裙更适合美丽的雌性。”喜比摇头惋惜轻叹。 李季伶微微有些怔然,她没有纠正喜比的话语。也没有激动的询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性别。最近她的性别已经不是啥秘密了,而显然喜比脱口而出叫她小丫头,并非只是看她穿过女装,或许他早就有什么途径知道了此事。毕竟‘海棠’这个杀手组织的情报能力比梵的情报系统差不了多少。 “到是长进了许多,也学会面不改色了。” 喜比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光。他可记得当初在圣墓之中,李季伶见到他时眼中那份难以抑制的恐慌。三年前他因为命令必须得到这丫头,虽然失手被罚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感觉,不就是一个弱小的生物吗?值得老大那样惦记,他很是不解。可去年当他通过寄居在李季伶体内的毒蛊虫产生共鸣,发现这个弱渣渣原来是个雌性,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得到她不可的执拗。如今,见她成长的愈发优秀,出落的如此娇媚动人,喜比势在必得的心更加无法动摇了。 没想到他一直心心念念寻找机会接近的小丫头,竟然自动送上门来,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喜比想着这一切,浑身癫痫般抽搐颤抖着大笑起来。 艾玛,李季伶鸡皮疙瘩掉落,久违的变态笑声,如今更加淫*荡了。这家伙难道不能收收他那无限扩大的脑洞,捡捡他那遗失许久的节操吗?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送我点见面礼吧?解蛊药和小灵蛇。”李季伶耸耸肩摊开双手,大大方方地对这个爱慕者提着霸王要求。要比厚脸皮,要比无节操,谁也不输谁。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喜比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吸了口气稳定稳定情绪,说道:“为优秀美丽雌性买单我当然乐意之至,可是这见面礼说送就送,对于我们这样独特的人未免太过平凡。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值青年的雄性,不先得点甜头对不起我这颗血气方刚的心啊。” 喜比说完笑容瞬间收敛,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李季伶面前,他正欲抓住李季伶雪白细嫩的小手,却被李季伶闪电般后退躲过。 “想要甜头,看你本事了。” 李季伶眯眼媚笑,向喜碧勾了勾指头。这星辉为之失色的一笑,牵动了喜比本就上扬的眉角,喜比一脸被诱惑的色*狼表情,舔了舔唇。沙哑地低声说道:“既然雌性都这般主动,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季伶见势亦不再啰嗦,她利落地抽出大剑强势迎上喜比诡异无序的攻击。三年多的帝都学习,三年多的不断修炼。如今就拿喜比这块试刀石验验成果。 ? 山林间顿时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红绿两股强烈气息不断交织碰撞。李季伶手中的大剑和喜比旋转攻击的珏润环时刻摩擦出尖锐的声响。 “没想到过了三年,你竟然可以接我这么多招。”喜比面上依旧从容适闲,但是手中每招必定刁钻不留余地,当然他在抵挡李季伶的进攻时也颇费力气。 丫头这三年吃什么长大的,大气竟如此之大,如果不是自己内息胜出几筹,恐怕若是直接挡住这狂战士般的力量型攻击,他的五脏六腑全都会被蛮力震坏。 “哼。我不同你,我的攻击一向直来直往。不要忘了我是剑士,不是杀手。” 当李季伶发觉自己有吸融术这个特殊能力之后,更是将其运用的淋漓尽致。她本身不擅长那些琐碎的结界咒术和秘法攻击,那些攻击虽然杀伤力强但终究并不适合自己。而她本身也喜欢挥刀拿剑痛砍一番的愉悦尽兴。 然而获得‘吸融术’这种特殊能力更加如虎添翼,她在一次无意中发现吸融术吸收的气息可以直接转化为力量。真是太彪悍了,这个发现让她嘚瑟了很久,如此一来她便可以直接凭借体术力量型攻击,跃至武力值上乘的精英队伍中去。 李季伶做梦都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因此她一面提高吸融术,一面强化自己体术方面修炼。增强自己的力量。弟弟李季持的那些药丸中也正好有适合她修炼的强体剂,于是这三年,大家在明面上看到李季伶的吸融术突飞猛进,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力量和体术更是逆天的成长了。 “甚好甚好,就让我好好感受感受你的强烈冲击吧。” 不得不说,李季伶如此越级式的成长。让喜比每个毛孔都兴奋起来。他对身为雌性的李季伶兴趣浓厚,可面对这么不可多得的对手,他更是难以控制住那身欲屠杀的快感,这么一个美丽且令人亢奋雌性,他怎么能够放过呢。 喜比突然挣脱上半身的衣物。露出精瘦却线条有力的胸膛。他握紧珏润环,珏润环外环的血槽突刺顿时刺入喜比的掌心。 ‘秘术,暗影流苏——’ 喜比的身影渐渐虚散幻化直至消失,只用肉眼完全锁定不了他的方位。 ‘秘术,人体吸融——’ 李季伶闭上眼睛,周身气门全开,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捕捉着喜比散发出的武力气息。半刻钟过去,喜比并未显身攻击,李季伶却慢慢觉得不适。似乎体内的被压制已久的毒蛊虫在逆行翻动,冲击着她本身的气息。 不好,喜比在自己的气息中淬了毒,李季伶思索至此发现自己着了喜比的道,看来在实战经验中,她还是输了一筹。原来喜比只是在毒蛊人上下毒,如今他竟然变态到在自己身上下毒,难道这就是他长留在小蟒山的真正原因?这山林中充斥着灵蛇一族的气息,灵蛇始兽本身就带着剧毒,这种气息充盈的地方无疑成了助喜比修炼毒蛊术的最佳场所。 “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还没到分离吸融这个大圆满,还不能摘去有毒物质。”虚空中传来喜比探究的话语。 “小丫头,继续接招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成长到哪个程度。” 喜比话毕,珏润环划破虚空,一分为四朝着李季伶无死角的旋转攻击过来。 ‘爷爷的,我就不信每次都被你这招逼得没有退路。’李季伶心中暗骂道,她举起大剑,拖着沉重的身体跃到半空中,珏润环也如同锁定了她一般改变方向追着她跳跃的身影飞上空中。 ‘海啸——’李季伶将气息集中在大剑之上,银色的剑身闪着亮红的光泽。她用力挥舞过去,那剑气如排山倒海,海啸爆发一般压向飞窜过来的珏润环,将它们卷入气息之中,掀翻到远处。 “不错嘛。”就在珏润环快要落地的瞬间,它像被磁铁吸附一般飞回到喜比手中,而此时喜比更是以超尘脱电之速。出现在李季伶的正后方。 他瞬间捉住李季伶的双手,李季伶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双手麻疼,大剑从手中脱落。喜比将李季伶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咧开嘴挑衅**的说了一句:“小丫头。游戏到此结束。” “游戏结没结束,你说了不算。” 李季伶嘴角扬起不合时宜的自信笑容,让喜比一时间愣住。 “抓住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喜比瞬间觉得自己被剥茧抽丝,浑身的气息被源源不断的抽离,确切的说是被李季伶吸出去。喜比瞬间松开了桎梏住李季伶的双手,有些愕然道:“你不要命了。我刚才是收敛着给你灌入毒气,并不至于要你性命。你现在这样吸取我的气息是急着找死吗?” “这方法不是很有效吗?”李季伶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黑中泛绿的毒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你可记清楚了我是谁。我可是被大家称为‘亡命之徒’的李季伶。我守不住的东西自然由我亲自毁掉。” 喜比的血液正在沸腾,如此狂妄如此嚣张,美丽却浑身带着毒刺,这样的雌性舍她其谁,李季伶是吗?正和他意。他要定了。 喜比亢奋地舔着他手心夹杂李季伶气味的血液,不住的颤抖着,翡翠绿的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妖冶的红发裹着嗜血的气息在空中张狂的飞扬。 ‘秘术,千蕊牢——’ 喜比极度强势锋利的气息瞬间化为千丝万缕的绿丝,这气息之丝细却不柔,仿佛一根根被拉得极细的钢丝,在空中摆动发出刷刷金属的碰撞声。钢丝纵横交错集结成网。看似随意无力实则目标精准锁定李季伶的方位扑洒过去。而无论李季伶如何躲闪避跃,都逃不开‘千蕊牢’的追踪。 “别白费力气了,这千蕊牢是用我的气血化成的,正好与吸入你体内的气息共鸣回应,你逃不掉的。” 喜比环抱着手臂,在一旁清闲的看着一人一网的逃窜游戏。相信以李季伶身中剧毒的状况支持不了太久,而他坐收渔利就好。 李季伶左右都躲不开这牛皮糖似的‘千蕊牢’,身体由于毒素再次发作变得迟钝,她索性停下动作等着被这网子套牢。 ‘秘术,定影——’ 正在一旁得意的喜比突然间动弹不得。从半空中坠落,明明他才是狩猎者,没想到被黄雀在后的人钻了空子。 李季伶目视这场突变,不由震惊张大嘴巴,难道此处还有大神出没? “如此就放弃抵抗了,真让我失望……” 暗林中周身金白气息萦绕的身影踱步出现,那沉定淡和的气息使周围的肃杀之气也顿时平缓消失散尽。 “杜斯法尔——” 李季伶和喜比同时将此人的名字惊呼出口。 可恶,太得意了,竟然大意失荆州。喜比愤慨的握紧拳头,他依然被杜斯法尔的定影术折腾的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 “我怎么没察觉到你的气息。”李季伶此时完全松懈下来,总算逃脱被活捉的命运了,她和杜斯法尔说话时甚至有些难以抑制的欢呼雀跃。 “那是因为你的修炼还不到家。”杜斯法尔摇了摇头,莞尔一笑。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这丫头怕是就要被绑去做喜比的压寨夫人了。压寨夫人?杜斯法尔内心为自己默默汗颜,这么自己会生出这么奇葩的想法。 “不对呀,就算佳冥收到消息传给你,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呀?”雀跃过后,李季伶突然察觉到事中蹊跷。 杜斯法尔出现的太及时了,及时的有些不合逻辑。 他带着炎狼军先行,为医疗队扫平前方的路障。炎狼军驻扎地离医疗队的驻扎地再快也要半天的时间才能一个来回。佳冥不可能抛下医疗队亲自送信,想必用了极品信蝶,而极品信蝶在这种距离送信的时间绝不会低于一天。若是这样杜斯法尔赶来的速度就更加诡异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暗潮汹涌(四) “梵会去吗?”李季伶忽然严肃的看着杜斯法尔,认真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会去。”杜斯法尔会意一笑。 原来这丫头对于上次弄砸菲瑟希的成年礼一事,还埋怨着梵。菲瑟希得此挚友,夫复何求啊。 “那就好。”李季伶满意的点点头,若此次梵不好好弥补菲瑟希,那这朋友也没得做了。 上次梵以菲瑟希的成人礼诱敌之事,一直让李季伶耿耿于怀,所以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菲瑟希找回场子。 “既然如此,你就这么和诺比沁说吧。如果他也去,那么你们和解的机会就多了。” “谢谢你。”李季伶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 她知道自己最近将杜斯法尔为她排忧解难,视作理所当然之事,所以这声谢谢是必须的。 “谢我什么?”杜斯法尔淡淡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谢谢你。” “那我就单纯的接受了。” 李季伶从未想过和杜斯法尔深入相处,竟然如此愉快没有压力。杜斯法尔不会像别的雄性一样整天和她说契约契约的事。相反杜斯法尔从不提及这方面的事,或许是杜斯法尔都她压根没有这种想法。但无论如何,这使李季伶感到非常放松,甚至可以和他无话不谈。 而一路上杜斯法尔都在为她出谋划策,这个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似乎出了帝都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成为李季伶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李季伶以前绝对不敢想象的场景。 “那我现在就去。”李季伶似乎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大步朝卧室外走去。 “嗯,这件事需要当断则断,你们都太固执了。总有一个人要先退一步才行。” 杜斯法尔看着李季伶的背影,其实他倒无所谓两人是否可以真的和好,但是那两人之间着实有着太多牵袢。与其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影响大家的情绪,还不如尽快恢复如初。因为现在没过多时间让他们花在这种风月情谊的问题上。 李季伶出门前回头朝着杜斯法尔释然一笑,果然这种亦师亦友的感觉很惬意。可惜,杜斯法尔所思所想李季伶根本就猜不透…… 李季伶来到诺比沁的书房门前,房门此时虚掩着。 李季伶抬手准备敲门,可当手快碰到房门的时候,她又踌躇的停下。反反复复做了几次心理斗争,这门还没有敲下去。 她知道诺比沁一定感觉得到她在门口,如果是往常他两闹矛盾。诺比沁一定会笑着过来开门接她进去。可是今天室内一片安静,李季伶甚至连脚步的移动声都没有听到。 李季伶不由的有些恼意,为何自己要先敲门,这次明明就是诺比沁对她说了难听的话,甚至还释放出了强烈的杀气。 李季伶突然头脑堵塞又开始钻牛角尖,她咬了咬下唇气的转身准备离去,却发现徐徐而来的卡莱。 “阿唯尔怎么啦?亲王阁下在里面,进去啊。”卡莱这一句话声音适中,却足够房内的人听清楚。 李季伶皱了皱眉,白了卡莱一眼。卡莱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这么做。定是要将她所有的畏缩斩断。 她和诺比沁一直冷战直到今天,卡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呢?只不过卡莱这次并没有来询问自己发生何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见缝插针的断了自己的后路。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去吧。”卡莱走到李季伶身边,如兄长般摸了摸李季伶的头。 虽说李季伶对于大部分事都看得通透,可她钻起牛角尖的时候就彻底忘了如何变通。卡莱抬头望向掩上的书房门摇了摇头,亲王阁下和这丫头的脾性简直一模一样。亲王若不想李季伶过来怎会只是虚掩着门,这两人就在门里门外相互试探着对方。卡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真是孩童之间闹别扭才会做的事。 李季伶没好气的瞪了卡莱一眼,而后转身。既然来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李季伶深吸几口气。终于推开了那扇没有锁上的书房门。 “亲王阁下,我有事情和你说。”李季伶向诺比沁行了个军礼。称呼也是用的最疏远的那种。 “讲。”诺比沁头也没抬,只是冷漠疏远的说了一个字。 这种惜字如金的态度。让李季伶胸中的火苗顿时上窜。可她似乎没意识到是自己先见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我准备去北方参加菲瑟希的契约预备礼,请和我一起去。”李季伶的语气愈发僵硬。 “可以。” 诺比沁依旧不给李季伶一个眼神一丝目光,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就好像是李季伶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工作一样。 …… “还有何事?” 书房内诡异的寂静了半响,诺比沁终于抬眼看了看僵直站立在书房正中央沉默不语的李季伶,只是一眼他又埋头批阅手中的文件。 “关于贺礼……”李季伶握紧双拳,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没话找话说。 “你看着安排,她喜欢什么你最清楚。” …… 李季伶像定海神针一样笔直的杵在书房正中央,盯着将她视为空气的诺比沁。 “北方之行以后,我将去西南部礼莱家族。”李季伶忽然拔高声音说道,似乎故意要看看诺比沁对此事的态度。 诺比沁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的压在桌面上,抬头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李季伶,紫色的双眸暗沉如千年趁冰一般寒且硬,那双剑眉上扬。 诺比沁敛住气息压低声音说道:“可以。不过千万别碰触我的底线,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沁,你非要将话说的这么绝吗?”李季伶对诺比沁这种霸凌的语气简直忍无可忍,扯着嗓子说道。 “是你将事情做的不留余地。”诺比沁冷笑一声,那警告的视线无不提醒着李季伶‘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书房内两人彼此不相让。战火的硝烟又开始弥漫。似乎最近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也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亲王阁下,帝都传来紧急军务。”卡莱的声音适时从门外传来。 “你先出去吧。”诺比沁收回毫不退让的灼热视线说道。 李季伶脸色阴沉的行了军礼便退出书房。她走到门边已是眼眶红润。李季伶没有看卡莱,而是带着委屈和怒气匆匆离去。 “帝都的紧急军务呢?”诺比沁挑眉问道。这个卡莱胆子越发大了。 “亲王阁下,您和阿唯尔……您不是一贯都宠着她,这丫头是专程来向你示好的……”卡莱立正站直,头微微低下。 “不必多说了,北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动?务必在我们去之前将所有情况探查清楚。另外和梵联系一下,他一直都在严密注意着那几个贵族,问问他那些贵族是否在北方有进一步的行动。”诺比沁又恢复往常的冷静,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保护好李季伶的安全。 “是。” 卡莱不解。明明亲王阁下事无巨细的将可能危害到小阁下的事都做了一一排查,可为何亲王阁下的嘴上就不能退一步,为什么面对阿唯尔却这么冷言冷语? 卡莱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人的隔阂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杜斯法尔那边准备的如何?”诺比沁继续问道。 杜斯法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明他来此地的真实目的,什么医疗队户外实习,这种借口谁会相信。 “长老大人说他那里一切稳妥。”卡莱如实禀报着,他也只能这么汇报。因为杜斯法尔本身就是一道冰冷的城墙,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真实信息,对卡莱来说还不如去买张彩票中奖来得容易。 “你去告诉他,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诺比沁对于狡诈无比的杜斯法尔也只能默默观察。好在目前他对李季伶并没有恶意。诺比沁真心觉得李季伶身边的恶狼不仅赶不走,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真是累不觉爱啊。 “亲王大人。您还是决定瞒着阿唯尔小阁下吗?小阁下那么聪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想明白的。”卡莱犹犹豫豫的又说了一句,他希望亲王大人和小阁下之间不要存在这么多屏障。那两人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然后一起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惜他两人都是当局者迷,而且固执的有些不可理喻。 “卡莱,作为军人,不要介入你职责范围之外的事,难道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诺比沁只一句话就打断了卡莱满腹劝导之语。这些道理他岂会不懂,可是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事毫无道理可言…… “卡莱你只需要记住。一切照本王的话做即可。虽然本王的手段强硬,但本王总不至于害她。她现在不理解是因为她年纪尚小。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本王。而且本王相信,若遇到同样的事。她和本王的处理方式将会完全一样。” 因为李季伶这丫头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她的骨子里多多少少融入了属于他的精神。所以诺比沁相信李季伶和他的价值观、世界观是相近的。诺比沁对于这种认知既骄傲又头疼,两个太相近的人真的能够好好相处吗? 他们可以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可是真的能好好的磨合走完一生吗? 阿唯尔,你和我太相似了…… 此次北方之行比较隐蔽,只有李季伶、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三人御龙前行,连侍从都没有带一个。 越往北方飞行空气越发干燥,气温也越来越低。沿途的城镇村落风景也慢慢由高楼林立的拥挤都市化转为温馨开阔的田园风格。还未到虚池大野,封地周围的房屋布局就已经变得稀疏松散。若是不了解虚池大野的人一定以为这里的地价如何便宜,因为几乎每户人家都有着占地颇大的田园别墅,别墅区内还配置着耕地、果林以及池塘。 由于北方天气寒冷导致这里的人口相对稀少,所以人均占地面积较其他封地来说大很多。每个北部的臣民都像一个小小的地主一样,人们的平均生活水平也相当高。 ‘哈秋――’一路上李季伶的喷嚏打个不停。 此时的北方气温下降厉害。虽然冬季还未达到,那北方的低温低压恨不得率先将这一方土地带入冬季。几人御龙在天,那寒风就更加凛冽刺骨。李季伶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的身体自然不差,可就像是鼻炎一般止不住的打喷嚏。 “看来菲瑟希想我了。”李季伶揉了揉揉鼻子。调侃道。 “为何不用气息御寒,小心着凉。”杜斯法尔御龙飞行在李季伶右边,关切的说道。 “你们不都没有用气息御寒吗?我也可以。”李季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倒是想用气息御寒来着,可是自从她离开海棠,体内的气息便好像不受她控制一般。明明感觉体内气息充盈,可就是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思调动。当然,李季伶并没有将这些症状告诉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两人。她想这或许是探查墨镜的后遗症,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正前方一件黑色的锦裘被扔过来。正好落在李季伶怀中。李季伶看了看御龙在前方的诺比沁微微一愣,然后抿着嘴笑了笑。 诺比沁虽然连头都没有回,但是李季伶看着手中属于诺比沁的锦裘,心头拂过一丝暖意。 北方西林家封地虚池大野外围被一层将近十米多高的红色高墙围住,远处看去那一片赤红好不壮观。 三人御龙飞行快要到达城墙的之时便发现菲瑟希和肃立,以及封地的其他贵族和家臣,还有列队站立的骑士们、仆从们、侍女们,看得出他们早已在高墙的城头堡上恭迎三人多时。 菲瑟希远远看见李季伶的坐骑长尾金鲨翼龙,便开心的朝她挥舞着手臂。 “啊,是菲瑟希他们。这也太隆重了。”李季伶也早早看见一席火红丝绸镶黑色蕾丝边的菲瑟希在城头摇曳着身体。 不同于他们到达西北部那次,这次北方之行,肃立?西林做足了迎接排场。待三人更加靠近些。城头的礼花齐放、炮鸣声响,这是最高规格的迎接礼。 这种迎接礼不仅表示了西林家族对李季伶三人的重视与尊重,更体现了肃立对菲瑟希的宠爱。因为诺比沁、李季伶和杜斯法尔除开身份,和菲瑟希并没有直接的血亲关系。但是由于菲瑟希和李季伶之间菲比寻常的亲密,所以肃立爱屋及乌,连带李季伶这个没有爵位的小丫头,也给足了面子。 “看来,我们是托你的福才能享受如此待遇。”杜斯法尔看了看空中绽放的礼花,眼中闪过一抹流光。他微微一笑说道。 诺比沁也停下翼龙驻足观赏着这些专门为迎接他们而迎接礼,他的眉脚不可察觉的微微一蹙。肃立这么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否则如此高调的迎接他们,岂不是像全世界宣告他们来到北部。当诺比沁看着李季伶一脸欢喜雀跃的时候。他将内心的疑惑深深压制住,希望一切都只是他多虑了。 “哪有?我才是跟着你们两位亲王沾光。”李季伶看着红光满面的菲瑟希,内心亦无比舒畅,她的好闺蜜嫁得好就是最好的。 “别谦虚了,即便是亲王位阶也用不着这么大的迎接排场,看来肃立对菲瑟希很认真,而且宠爱有加。”杜斯法尔若有所思的说着,他的脸上一派谦和的笑容。可是他内心也有着和诺比沁相同的疑问,但愿他只是多想。但是肃立若真有心,这种迎接礼无疑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杜斯法尔和诺比沁内心存在着同样的疑惑,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看问题的眼光更加刁钻,怀疑心理也越发强烈。可是,梵也应该在西林家,他也没有特别的情报送过来,再说西林若真想暴露他们,这个动机还是欠缺了点。因此,怀疑归怀疑,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两人还是很给面子的享受完了这次顶级礼遇。 “是啊。这样我也放心了。她终于有了一个好归宿。”李季伶为菲瑟希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唯,唯。你真的来了,我太高兴了。” 李季伶刚将长尾金鲨翼龙停稳。菲瑟希便拽起裙摆飞扑向李季伶。 “哇,你这身打扮真……真是太让人惊艳了。”菲瑟希牵着李季伶的手,将她上下大量了一番。刚才离得太远菲瑟希并没有看清李季伶的着装,如今这么近距离欣赏,着实让菲瑟希大为吃惊。 李季伶并没有做雄性装扮,而是穿了一件黑色v领收腰尼龙短外套,下身穿了一条赭石红马裤以及一双黑色的柳丁马靴。头上还戴了顶镶金边的黑天鹅绒无沿女毡帽,帽子上的黑纱遮住了李季伶的前额。李季伶将一头黑色柔亮的长发斜扎成马尾。用金色珍珠发卡固定搭在右肩处。这身衣服剪裁合体,完美的修饰了李季伶少女般刚刚发育但仍显稚嫩的曲线。 “是吗?你觉得不错就好,这可是专门为你穿的。不过,我也要慢慢适应雌性的装扮。这次我是作为你娘家姐妹过来观礼的,自然不能给你丢脸,穿着上绝对不能失礼。”李季伶大大方方的接受者菲瑟希的赞美。 其实当她觉得穿女装到北部时,诺比沁和杜斯法尔显然是不怎么赞成的。诺比沁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他的种种神情除了不爽还是不爽。杜斯法尔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却委婉的建议她仍穿骑士服比较好。他们都不知道李季伶早已决心慢慢恢复雌性身份生活,如今北部之行正好作为她转变的起点。 “你这样想就太好了。早点恢复雌性身份也好。你呀每次都匆匆离去,这次一定要好好陪陪我。”菲瑟希握紧李季伶的双手,她是下定决心要让李季伶留在北部陪她一阵子。当她听肃立说李季伶要来虚池大野观礼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是必须的,我会一直待到你的整个预备礼结束。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向我开口啊。”李季伶也握紧菲瑟希的双手,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满足菲瑟希的各种愿望,因为这一次是菲瑟希最后一次用摩卡勒千金身份和她相处了,从今以后菲瑟希就是虚池大野的主母身份,她们若再想亲近,自然还要顾及这层身份的隔阂。 “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你的眼睛好些了没?” “已经完全康复了。” 两个闺蜜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将身边众人都晾在了一边。 “菲瑟希,回城堡再说吧。大家都站在这里吹风。很失礼哦。”肃立轻轻搂住菲瑟希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啊。你看我。诺比沁亲王,大长老请见谅。请随我和肃立一起回城堡。”菲瑟希不好意思的向诺比沁和杜斯法尔行了屈膝礼。 “不错嘛,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很好很好。”李季伶调侃道。 “那是,我们赶快走吧。表哥也在城堡,而且还来了许多其他封地的贵族。” “其他贵族?你可别跟我说上次在你成人礼上砸场子的那些人都来了。” “哈哈,确实来的差不多,你随我去看看便知。”菲瑟希无奈的笑着,她也没想到区区的契约预备礼算不上大礼,竟然引来了这么多贵族前来观摩。不过菲瑟希也隐隐觉得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到这些菲瑟希看李季伶的眼神变得怜惜起来。 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消息也太灵通了,李季伶非常清楚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绝对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知上次吸收他们气血的事,他们还会不会感到心塞,万一这次他们过来就是为了打击报复,那可不行。她绝对不会让菲瑟希的契约预备礼也被搞砸。这场预备礼也许在大家眼中不算正统祭礼,但却是菲瑟希以后在西林家地位稳不稳的关键所在,李季伶绝对不允许这次再出现半点差池。 西林家的城堡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到它的历史相当悠久,因为整座古堡色系偏暗,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而这个古堡也是整个虚池大野最高的建筑。 “怎样?”菲瑟希询问着李季伶对这里的看法。 “不错,挺壮观的。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想想就威风凛凛啊。”李季伶虽然不太喜欢偏阴暗的色系,但是看得出菲瑟希比较满意。因为摩卡勒家族的庄园内并没有这种童话般的古堡建筑,摩卡勒家处处都是温馨而浪漫的。因此少了一份贵族的气派。正是这种风格差异,所以才让菲瑟希被深深的吸引住。 “又在笑话我。你如果想要,摩卡勒家女主人的位置永远为你保留。”菲瑟希在了解表哥对李季伶是何种感情以后,总有想撮合他们的意思。 “哈,你什么时候也当起说客来了。我现在未成年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给卖出去,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李季伶并没有将菲瑟希的话放在心上,也许她是故意将菲瑟希话语中**的意思略去。 “我怎么舍得卖你,可是那些人的确来者不善啊。” 菲瑟希那双碧绿的眸子盯着李季伶的双眼。她知道李季伶又在故意装作云淡风轻,只是为了让她别操心,可李季伶越是这样菲瑟希就越是心疼。 菲瑟希真的很想对李季伶说,别去管什么家族使命,别总想着要出人头地之类的,安心找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完成契约。可是菲瑟希却始终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可以将李季伶容纳在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到伤害和委屈的雄性。身为贵族雌性的菲瑟希很清楚,家族之间的利益,帝国种族的延续,这一切的一切比起李季伶的安逸来说都重要太多了。 梵可以保护李季伶吗?梵也不能完全脱离摩卡勒家族。至家族利益于不顾。祁月汜可以吗?恐怕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在家族权利之争中不得喘息。甚至连诺比沁亲王都不见得可以永远保护李季伶,因为诺比沁身后除了家族需要巩固。还牵连着皇室的利益。 一切无非都是‘利益’两字,其中所牵连的问题并非黑白、加减那样直白,那样一目了然。就连她和肃立的契约,难道真的只有相爱的原因吗?他们是相爱的,碰巧又符合两大家族根本利益,他们是门当户对的,但也绝对逃不开利益驱使。 而李季伶太特殊了,特殊到整个星球的雄性都想争夺她,特殊到说不定有一天会因为她产生一场浩劫也说不定。这种假设一点都不夸张。李季伶偏生又是好强不认命的个性,所以菲瑟希真的担心这丫头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菲瑟希突然被一股无力感缠绕。眼看着李季伶走在这样一条没有回头路。前景堪忧的道路上,她却什么也帮不了。李季伶每次都能舍身救她。她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在一旁观看。或许李季伶选择的路是对的,也或许她只有这条路可以走,至少若她某一天真的强悍到可以牵制这个星球雄性的利益中心,那么她就安全了,不是吗?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愁眉不展,双眼失焦的盯着某处,就知道菲瑟希又陷入对她命运无限苦难的遐想中。李季伶调皮的笑起来,右手在菲瑟希脑门上用力一弹。 “好痛――”菲瑟希反射性的捂住脑袋大叫一声。 “知道痛就好,别想些有的没的,事情不是还没发展到你想象的那种地步吗?”李季伶裂开嘴爽朗的笑起来。 这个朋友真没有白交,忧她所忧乐她所乐。但是每个人有自己必须走的路,必须完成的使命,而且这条路不能逃避。也许在菲瑟希眼中,她一直表现出迫切的想腰部独当一面,看起来真的有些急功近利。菲瑟希总觉得她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做这些,李季伶也不否认,但是比起出人头地这个目的,好好的、不受任何势力威胁的生存下去,才是她这么做的根本原因。 李季伶并不责怪菲瑟希对她不理解,她又如何能让一个和她从未有过相似经历的雌性来懂得她的苦衷呢?菲瑟希如此的关心她,为她着想,这就够了。有如此闺蜜,她李季伶夫复何求。 “菲瑟希,你最近是不是要采办契约礼物资,带上我吧。我可是最会杀价的。你也正好给我介绍介绍你未来的婆家有哪些风土人情,我以后也好时常来串门。” 李季伶伸了伸懒腰,决定结束这么沉重的话题。菲瑟希正在新婚之前最敏感的时候。不能让这么多负面情绪缠绕她。 “哎,你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怕了你。今天你且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到处逛逛。”菲瑟希又好气又好笑,李季伶着丫头将他表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也学到手了,虽然还不及表哥那么不露痕迹,但菲瑟希感受到了李季伶处处为她着想,心中暖融融的。也许在这么复杂的贵族生活中,只有她们两的友谊是最纯净,最不惨杂质的。有这样一份纯粹的情谊。什么都值得。 两人手牵着手边走边聊着,最后菲瑟希带着李季伶离开大部队,单独到了古堡外的某处庭院。菲瑟希将李季伶引到一处种满蜻蜓花的花园,北方气候寒冷蜻蜓花不易生长,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已是蜻蜓花花期结束之时,院落里的蜻蜓花还零零星星的有几簇没有败落。 “蜻蜓花?”李季伶跑到花园中,蹲在地上抚摸着仅剩不多的几簇蜻蜓花,惊喜地说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这花在北方可不容易养活。” “其实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想就算以后我嫁到北方,也要留个庭院给你,方便你来看我。肃立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开始移植花株过来,表哥也帮了不少忙。”菲瑟希甜甜的笑着。眼神中满是被丈夫宠爱的妻子的柔情蜜意。 李季伶看着菲瑟希甜出蜜的笑容,也会心的笑起来,看来肃立对她真的不错。李季伶就这么注视着一脸幸福的菲瑟希。忽然有种她们就要分离了的错觉。她们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个在灵犀大野,一个在赤冕大野,中间只隔了一座迷之森林。 契约预备礼之后,菲瑟希就可以正式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虚池大野的这座古堡,而她们两人真的就是天南地北了,这种距离不在于地理上的延长,而在于她们之间身份的转变。菲瑟希嫁人之后,势必要处处为自己今后的家打算。就连摩卡勒这个姓氏也要变成西林。菲瑟希?西林,又代表着另外一个家族的利益。李季伶多么希望一切就暂停在此时,她不想有接下去的改变。 看着菲瑟希。李季伶似乎有些迷惘,她不知道待他军校毕业后要去哪。留在赤冕大野,留在诺比沁身边吗?可是诺比沁和她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而这种隔阂有着不可调和的趋势。或者她继续在帝都军校深造?那深造完了之后呢,一样要面对同样的问题。又或者依照学校的安排被编入哪个家族的番队历练?这样可能最好,但是一旦她进入其他家族的番队,某些不安定因素就会激增。当然,诺比沁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即便他们之间的隔阂再深,诺比沁也不会让其他封地掌权人对她有机可乘,这是李季伶可以肯定的。 那么她的未来在哪里?若果说寻找谜题系统算她生命中的一条重要支线,那么她的主线在哪里?怎么走下去? ――建立自己的势力吗?谈何容易…… “唯,你就住在正对着这个花园的第三层第一间房,透过那扇窗户就可以将这片花海尽收眼底。等到来年花季你过来时,便可以看见这一片飞舞的蜻蜓花海。待会我带你去房间。”菲瑟希指了指古堡三楼的一间房,向李季伶介绍着。 菲瑟希看着李季伶那蹲在蜻蜓花海中有些落寞的身影,心头也涌出了一丝惆怅感。她明白李季伶现在所想的,因为这些她也想过,身份的改变是否会影响到她们之间的交往?对于这一点,菲瑟希很想抓着李季伶,肯定的答复她――不会的。 可是李季伶向来心思缜密,处处为她着想。这种莽撞没有实际考量的话,李季伶不见得会同意,最多只是为了不打击她淡淡的笑一笑。所以菲瑟希才种了这一片蜻蜓花海,她要告诉李季伶不要在意身份的变化,闺蜜永远是闺蜜,千万别将那些世俗的利益关系牵扯进来。即便是为了她以后的生活好,也绝对不要将这些利益放在首位。这片蜻蜓花海就像她的心一样,永远都为李季伶留了一方天地。 花园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就如同现在天空中的云朵一样潇洒不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暗潮汹涌(五) 李季伶看完藏地秘境的地图,整理好情绪就出门去找诺比沁,决定和他好好谈谈。|經|典|小|說|網更新最快当她靠近诺比沁房间的时候,发现诺比沁的房门并没有锁,而且屋内明亮的灯光透过错开的房门射出一缕亮黄色的光线落在屋外漆黑的地面,斩断了那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除了她竟然还有别人拜访…… 李季伶正准备转身回房间再找时机来时,突然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阻止了李季伶离去的脚步。 “亲王阁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公主殿下的事。” 这个声音很熟悉,可这么晚了竟然来诺比沁房间讨论关于她的事,看来她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听一听比较好,否则今晚她都睡不安稳。 李季伶轻叩了三下门,然后就将门推开。李季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诺比沁、梵、杜斯法尔和肃立四人站在正前方面向着房门,另外还有十来人在李季伶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纷纷回头。 哈,基本上都是熟人…… 李季伶一眼就看见菲瑟希成人礼上被她要了血和气息的贵族六人组,虽然李季伶早知道这些人也来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几人的碰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另外几人李季伶还不太认识,可从他们的装束和气质来看,*不离十也是贵族之人。 “没有打扰到大家吧。”李季伶朝着屋内众人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么晚了公主来这里干嘛?”说话的人正是诱岳?麓山,他总是带着一种军人般阳光的笑容,可细细看上去却有那么一丝故意的蛊惑之意。 “和你们的目的一样——聊天。”李季伶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化解。“倒是我刚才无意之间听到各位提起了我,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何事吗?” “阿唯尔,快回房休息。”诺比沁用着大家长般命令的语气说道。 “亲王阁下。无妨。本来也是和公主殿下有关的事,让公主参与进来我觉得甚好。”既然主人翁都来了,诱岳怎么可能放走这么好的机会。 李季伶看着这一群来者不善之人。甚至有那么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她看了下诺比沁变得有些铁青的脸上,梵眉头微蹙。以及杜斯法尔似笑非笑,心中便大概有了几分眉目,看来事情相当棘手,否则这大半夜的诺比沁完全可以对不速之客下逐客令。而现场这样僵持着,也说明了诺比沁不能将他们请出去。 “诱岳阁下,是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事需要这么晚商议。” “简单的说,帝都皇室以及军校知道你是雌性的身份。”诱岳也没有转弯抹角的意思,有些事直接点反而更好。 “然后呢?”李季伶挑眉问道。但她心里已经知道事情非常不妙。 “或许你会接到勒令退学的通知,毕竟帝都军校从来不收雌性。” 经历过许多风浪的李季伶并没有多大触动,她依然面不改色,其实她早就知道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此。可是猫腻就出在诱岳的‘或许’两字头上,看来这两字就是他们和诺比沁谈判的筹码。 当李季伶正要进一步询问诱岳的‘条件’之时,诺比沁却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按照军校的意思办。” 李季伶张大嘴,错愕的看着诺比沁。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若真被退学,那她三年多将近四年的学业不就完了,一起都前功尽弃。李季伶震惊不已。忽然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杜斯法尔和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人。 然而诱岳却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公主毕竟在军校学习了将近4年。最后关头放弃很不近人情,况且据我所知公主的成绩一直名类前茅。” “要怎么做?”李季伶知道诱岳这么说,接着一定会抛出等价的条件交换,甚至是不平等条约。 “其实对于皇室不合理的条约,只要半数以上的大家族联名发出提议,就有可能让某些限制取消。” “这件事恐怕联名提议也没办法解决。”梵冰冷的说道,他最顾忌的事还是来临了。 诺比沁此时已经陷入了沉默,似乎他体内压抑许久的怒火,顷刻间就要爆发。 他已经完全知道诱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 “说条件。”李季伶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一半以上的大家族,也就是*家族里面至少要有九大家族联名才行。看来诱岳带来的这些人。就是他的同盟。 “公平契约权。”短短五个字就阐述了今晚谈话的核心内容。 公平契约权?李季伶冷笑,当诱岳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胁迫他答应契约了。 “怎么个公平法。”李季伶嘲讽的笑道,目前的情况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就是请你放弃自己的自有契约权。”军人的习惯让诱岳每说一句话都直奔主题,让他人感觉他非常寡淡梁博,不近人情。 “什么意思?” “我想你大概知道,所谓自由契约就是两情相悦、家族祝福所达成的契约,比如菲瑟希和肃立。而公平契约……” “知道了,公平契约就是我将像个货物一样,你们谁有能力谁得,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踩到李季伶这只炸毛猫的尾巴。 “其实用这种择偶方法,你可以得到最优秀的雄性,不是吗?” 诱岳发觉李季伶似乎无动于衷,继续引诱着李季伶。其实李季伶内心早已如上满子弹的枪膛,而且被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踩踏而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锁定个目标好好发泄一番。 放屁——,李季伶真想问候诱岳他们全家。他竟然敢将她作为可供人哄抢的货物,而且还要她好好配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为何不直接向皇室请求强制契约,岂不更简单。你就这么有把握赢得公平契约权吗。万一输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李季伶忽然觉得她真不该趟这趟浑水,果然好奇害死猫,她压根就不该进到这里。现在她还不得不应付这些让人倒足胃口的事。 诱岳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季伶,又扫了眼诺比沁。 强制契约。诱岳倒是有计划过,只不过被诺比沁釜底抽薪的破坏掉了。真没有想到那个几千年没回家的混小子,竟然为了一个雌性跑回家里,还大闹了一场,诱岳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被动下去。 “公主殿下,你答不答应?”诱岳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他必须一鼓作气的完成。 李季伶看了看面色冷峻的诺比沁。没有直接回答诱岳的话,只是委婉的说了句,“这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所以容我考虑一两日。” “那是当然,只是还请公主以后时常给我们这些贵族机会,我们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优点,也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们。” 诱岳的这话实则是说给诺比沁听的,因为诺比沁几乎绝了他们所有接近李季伶的机会。 “知道了。”说完李季伶转身便走,真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第二天,菲瑟希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清早便来找李季伶,想来听听李季伶的想法,顺便开导劝慰她。也给她一些建议。当菲瑟希扭开李季伶房门时,却发现李季伶早已不在房间,而且她的床铺没有丝毫温度,似乎她出去很久。 李季伶房间的木桌上留了两封信件,一封是给菲瑟希的,另一封是让菲瑟希转交给诺比沁亲王的。 菲瑟希打开了给自己信件,上面写着一段让她措手不及的文字:菲瑟希,我知道你早上一定会来看我,昨晚的事令我很头疼。所以我决定先去办我的事情,顺便散散心。抱歉。说好一直陪着你,看来又要食言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在契约预备礼开始之前我必回,无需担心。桌上的另一封信,是我留给诺比沁的,麻烦你代为转交,谢谢。 菲瑟希读完信后慌慌张张的跑向诺比沁的住的房间,将信交给了他。菲瑟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诺比沁手中的那封信。 菲瑟希从肃立那里得知昨晚的事之后,就知道诱岳他们已经触及到那丫头的底线,而那丫头也绝对不会随意让人揉捏,只是她竟然连夜出走,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察觉到,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决绝。 诺比沁拿着李季伶的留信,没有诧异更多的是无奈,他想这封信上大概又是什么恶语诀别之类的话。为什么这丫头就是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呢,诺比沁苦笑着打开了信件,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我正大胆前行,因为一切有你。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永远都相信你。 轰—— 诺比沁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打,他双手颤抖的握着信件,原来狭隘的是他自己…… 诺比沁将信猛然捏入手中,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如果李季伶留下一些气话,诺比沁反而不太在意。可是李季伶留下这两句话,正代表了她破釜沉舟的决心。诺比沁并不怕李季伶自己去找藏地秘境,可是如果李季伶以这样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去找秘境所在地,那么她很有可能去联合一些她根本不能接触的危险人物。而就在昨天立舍还见过她,似乎就是为了藏地秘境的事。 诺比沁的内心突然一阵泛虚,这段时间是他逼得太紧了。他其实有许多次都坚持不下去,想要抱抱李季伶……他早该退一步的。 诺比沁急忙来到御龙广场,驾起他的三尾黑翼龙分秒不停的寻找李季伶的踪影,可惜这次李季伶将气息隐藏的太完美了,连他都失去寻找的方向…… 李季伶趁夜御龙离开西林古堡,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完全没有头绪。 “美丽,有没有磁场风暴的感应?” 主人这是你这个小时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没有感应。 “地图上的五个地方有没有感应稍微强点的?” 也没有。不过主人,你竟然凌晨就跑出来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呢?至少要好好休息一夜才好啊,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认为发生这些事我还有心情睡觉吗?怎么所有人所有事都凑在一起发生。我没有一件事理清了头绪,真烦人。” 那这五个地点我们要先去哪个? “我打算去靠南边的那个,那附近好像有个叫念地镇的小型村镇。有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有酒店或者旅馆,再不济也会有民宅。” 主人。你说立舍会不会设下什么埋伏。 “他就算设了埋伏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五个地方运气好的话,我一次性就能找到。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得一一排除,可不管怎样,他都料定我会来。不过没关系,他目前不会要我的命。” 李季伶承认自己连夜离开古堡是有些逃避问题的倾向,可是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念地镇位于北部靠南的平原地带,城镇面积不算大。从空中俯视城镇只有点点斑斓灯火如风烛闪耀。看起来应该只是普通的农耕小镇,没有商业镇灯火通明的样子,也不同与工业小镇的布局硬冷。这整个镇子被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几点光晕之中,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凄凉,而是有种淡淡的暖意,如同回家时总有人留着灯等候的温馨。李季伶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没有过高建筑的小镇,它给独自在寒风中夜行的李季伶增添了一份温暖。 她就这样下去会不会破坏这里的平静?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外地人进入是否太突兀了? 正在李季伶犹豫该如何降落并留宿小镇时,从小镇唯一高耸的钟楼上射出一道明亮的激光,这激光正好照向天空中的李季伶。而激光的光路仿佛指引李季伶降落的航道。 李季伶吓了一跳,这种情况若往好处想,代表镇子里的人专门为迎接远方的客人而开启的引航灯。若往坏处想。监狱的探照灯不都是这样的,那自己岂不是被对方锁定,如果她轻举妄动说不定会被对方以安全防卫的理由攻击。 李季伶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御着龙盘旋在空中约一两分钟,不过下方倒也没有她所预料的供给行为。就在这时,激光灯突然闪了三下,李季伶大喜,灯闪三下是这个星球约定俗成的友好表示,这说明镇里的人真的是为她指航,念地城的人民太友善了。李季伶这才安心的随着光路缓缓降落在城内的御龙广场。 广场上并没有整队的欢迎仪式。只是有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雄性在那里等候。 李季伶下了龙,笑容可掬的说道:“感谢您。我一直在赶路,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叫李季伶。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是这个镇子的安全队长霍克,你一个雌性这么晚怎么独自一人夜行。若非镇子上方的结界没有感觉你的恶意,恐怕你早就被击落了。还好还好,要不然伤害了珍贵的雌性,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霍克显然是个自来熟加话唠,看见美丽俊秀的李季伶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霍克队长您好,详细的事我待会和您汇报,您能不能先带我去旅馆或者酒店之类可以落脚的地方。” 霍克对于李季伶来说还真有那么些雪中送炭的感觉,所以李季伶并不介意他有些啰嗦,反而在冷意十足的夜晚,霍克的唠叨对她来说也是亲切善意的。 “你太客气了,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看你的着装和礼数,就知道你肯定家世不凡。前面就是这里最好的旅店,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治安绝对有保证,你可以放心入住。”霍克对这个毫无架子的千金小姐充满好感,果然上流社会的教养就是好。 “对啊,你要不说这里有结界我还真感觉不到呢。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这么精妙的高级结界。”李季伶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结界气息的存在,就算她没有启动吸融术,凭她现在的实力一般的结界还是能够清楚感知的。看来高手在民间,这个布施结界之人绝对非常厉害,而愿意隐居在这种小镇的高人,李季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敬感。 “哦。真厉害,不愧是贵族的雌性,连高级结界都知道。我们这里的雌性们连啥是结界都弄不清。”霍克爽快的大笑着。对李季伶的感觉越来越好,不仅教养好连学识也丰富。 “嗯。跟着我父亲学过一些,不过只是皮毛而已,见笑了。”李季伶不愿意太过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么热情的人她也拒绝不起来。 “我们这里哪里请得起结界师啊,这里的结界是天然形成的,已经维持了几千年。我们小镇算是人杰地灵,远古时曾出过一个忠勇伯爵,只不过自那以后就没有特别出众的人才了。哈哈。”霍克摸着脑袋憨笑道,看得出他非常热爱自己的家乡。 “忠勇伯爵啊,那就是没有世袭制的,也算不上真正的贵族,真可惜啊。敢问这个忠勇伯爵叫什么名字,我一向崇拜英雄。” “他叫……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差点走过了,这里就是镇里最好的旅店,我带你进去,帮你安排最好的房间。”霍克热情的尽着地主之谊。率先进入旅店之内。 若不是李季伶从霍克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清澈见底的透明,而他的气息没有夹杂一丝邪念,说不定李季伶早怀疑对陌生人如此关怀备至的霍克到底有何企图。 李季伶叹了口气。也许是她在有企图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看每个人都习惯性的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普天之下还是有许多民风淳朴的地方,是自己小心眼了。 李季伶抬头看了看旅店,闪着霓虹的logo上面写着‘忠勇酒店’四个字符,看起来这个酒店也是为了纪念那个伯爵而建造的,一定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李季伶微微一笑也踏入了酒店内,她看见霍克正向柜台侍者交代着什么便走上前去。 “李季伶,这里有几种房间供你选择。一二层的普通单间、三四层的经济单间,五六层的商务单间。以及最高层的贵宾套房。我们这里入住的人很少,所以每种房间都有空余。你放心。不管是那种档次的房间都绝对卫生,不过若想住的宽敞些你可以选择四层以上,那里最小的房间都有一百平。你看看自己会住多久,然后决定吧。” 霍克的细致和周到真不是盖的,他简单的将整个旅店的布局向李季伶描述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酒店的托,可李季伶却明白这也许是因为小镇很久没有外人到访,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雌性,所以他热情些也是自然的。其实不光霍克热情,旅店里正在当班的侍从都很热情,那种热情没有阿谀奉承的感觉,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亲切。 “我要贵宾间,大概会住个一两天的样子。”李季伶想这样给他们创创收也是好的。 “这么快啊……”霍克有些失望,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打起精神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 李季伶没打算隐瞒她的目的,也许她还需要霍克他们帮忙。她取出地图摊开在大厅的前台上,指着图上的标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寻找这个地方。” “这不是忠勇祠吗?”霍克一看就说出了图上标注的地点。 “忠勇祠?是纪念忠勇伯爵的祠堂吗?”李季伶喜出望外的说道。她原本以为还好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这个位置,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如同旅游胜地般的存在,这么有名气。 “你是来祭拜的?” 霍克狐疑的问道,脸上显现出淡淡的警惕,这是李季伶自遇见霍克的这段时间第一次见他不信任的眼神。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也没想到要找的地方就是忠勇祠,我这次来到北方其实为了寻找地图上的这五个地方,而碰巧这里是第一站。我的一个朋友将此图交给我,让我务必来这五处看看,原本我也不明白他是何意,现在看来莫不是他想让我瞻仰一下英雄的风采。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全程监视我。”李季伶一番话说的诚恳漂亮,再加上优雅的举止,以及令人无法生疑的美丽外貌。是个雄性都不忍心继续怀疑下去。 霍克看到一脸真诚的李季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想一个雌性又能干出多大破坏力的事呢。况且结界都告诉自己放她进来,就算他信不过李季伶。难道还信不过结界吗? “嗨,真是抱歉。因为几年前曾经有人来到此地,想要进入忠勇祠抢夺里面的宝贝。”霍克一旦放下戒心,就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宝贝,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这话你还是不要挂在口头上了,我是无意这里的宝贝,换做其他人听了你的话可不徒生欲念?”李季伶对如此耿直的人还真是没辙,他如果怀疑自己,麻烦就不要老将机密的事挂在嘴边。 “我信你。不怕。说来这宝贝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的。”霍克说着微微挺胸,一股自豪劲散发出来。 李季伶笑而不语,恐怕就算自己想要阻止这货,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大肆宣扬自家宝贝一番。 “你刚才不是说这护城的高级结界是哪位高人做的吗?其实根本不是高人,那结界正是忠勇祠里的宝贝维持的。”霍克继续说道。 哦?有点意思,寄物结界外加防御结界吗?看来这还不止是高级结界,而是属于神王级别的结界,难不成她第一站就碰对了地方…… 李季伶清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似乎晚上一觉令她五体都被洗礼过一般,特别是体内那股黑色的气息仿佛甘泉般滋润着她的五脏六腑。这股黑色的气息很奇怪。上一次还将她折腾的半死,这一次却像最贴心的仆人,对李季伶身体的亏虚部分进行着查漏补缺。 难道是因为这里靠近忠勇祠的缘故吗?李季伶自然而然的就往这方面联想。因为整个念地镇有实力与她的内息相呼应的恐怕只有忠勇祠这个地方。 “咚——咚——咚——” 三声标准的叩门声响起,接着是礼貌的问安声。 “请问,休息好了吗?早餐服务——” 李季伶打开门将门外之人请进房间内,笑着说道:“霍克怎么你当起早间服务侍者了?” “我一大早向镇长汇报了你的情况,没想到镇长完全没有芥蒂,还专程委托我带你去忠勇祠。这可是很难得的事,自从上次忠勇祠被人偷袭之后,全镇对忠勇祠加强戒备。特别是对外地人意图进入忠勇祠,镇长都保持着拒绝的态度。”霍克喜滋滋的向李季伶转达镇长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这个丫头和这里非常投缘。 “这全靠你帮我在其中周旋,要不然这事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我还要多谢你。”李季伶客气的说道,她没想到霍克竟然一大清早就为这件事来找她。这个热心肠简直将她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在忙,李季伶还真是觉得盛情难却。 “餐点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去忠勇祠不能用车代步,必须步行而去,那里离念地镇还有些距离,我们如果立即出发,差不多中午可以到达。除去你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回这里。因为入夜的忠勇祠周围很危险,经常有食人兽出没……”霍克抱歉的说着,今天的行程相当的紧凑,他担心李季伶的体力会吃不消。 “你想的真周到,待会我都听你的。” “好说好说,那你抓紧时间做准备,我先到一楼大厅等你。” 李季伶和霍克一路闲聊着,脚下的行程也非常快。 “我第一次见脚力这么好的雌性,开始我还担心你跟不跟得上,没想到现在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自小受到父亲的训练,所以体力比一般人都要好。” “你父亲怎么像训练雄性一样训练你?他还真是严厉,看你这样子没少吃苦吧。” “还好,父亲虽然严厉但是还是很看重我的,否则我哪敢独自一人出来游历?”李季伶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诺比沁对她言传身教的画面,那个画面似乎离现在相当久远,可这些记忆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就像身上的纹身一样永不磨灭,就算有一天人为的可以将纹身祛除,也会在原来的地方留下一条清晰的印记。 “我一辈子都在念地镇。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虚池大野的中心城。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可以御龙飞行在这个世界的上空,你那么自由那么毫无拘束。”霍克忽然仰视天空叹了口气说道。 “你才是拥有自由的人……”李季伶用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 如果可以。李季伶还真想和霍克调换一下角色,生活在这么淳朴、人情味浓郁的小镇。那样她就不用纠缠在各个贵族争夺她的契约之中。也不用被地球的使命和谜题系统困扰着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更不用担心如何逃脱这个帮那个派的抓捕。可是这种‘如果’并不存在,所以李季伶只能暂时屈服,对比她强悍的人依旧采取忍耐的态度,为了她一心向往的自由到来蓄积力量。 “对了,你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这个忠勇伯爵的英勇事迹吗,到时候我去祭拜他的时候,就不会有失礼的行为。我想他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忠勇伯爵啊,其实他得名于几千年前,听说他救了某个实权派的贵族,更有传闻说他救的是埃比瑟大帝。关于他的故事去,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处我也不怎么清楚,那些故事都是从父辈那里的记载知道的。你别看我面相老成,其实我并非一代进化者,我是五百年前才通过细胞融合技术成功出生的进化人。而自从我记事开始,忠勇祠就存在。” “你是细胞融合者。”李季伶张大嘴表示难以接受。一说到细胞融合技术生成的进化者,李季伶就想起梵和祁月汜两人,那两人可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和武力天才。而眼前的霍克。李季伶实在没有办法将他和那两人归为同类。 “是啊,我们镇里恐怕除了村长是自由进化者,其余的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 霍克好像在说一件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事,而李季伶却大吃一惊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走不动了吗?”霍克问道。 “这个镇子大约有多少人口,除了镇长全部都是细胞融合的进化人吗?那么没有一代吗?”李季伶等待着霍克的答案。 “镇内大约有5万人口,除镇长外全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镇中第一代自然进化者经过一场恶战全部阵亡。而现在生活在镇中的居民,就是用第一代进化者所留下来的细胞融合繁殖的后代,第一代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后代。除了忠勇伯爵外,真是可惜啊。”霍克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个对全镇贡献最大的进化者,却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 “你说的当真?是什么恶战让全部第一代死亡?”松弥血月吗?李季伶差点脱口而出这个词。可最后她还是咽了下去。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的事,她这么一说搞不好弄巧成拙。 “第一代的死亡啊,大约就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我是镇子的安全队长,全镇居民的信息都在我脑中,不会出错的。怎么啦?看你惊讶的表情,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霍克看着两眼呆滞的李季伶,狐疑的问了句。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我有些乱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镇的一代全部在五百年前死亡,在他们死亡的之前二代就已经融合繁殖成功?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李季伶根据霍克的话,做了简单的推算。霍克说他是500年前融合繁殖而成的进化人,而他们的一代又全部在500年前的一场恶战中阵亡。那也就是说一代死亡的相差没有多少时间,二代就已经孕育出来,而且每个一代都有自己的后代。当然,那个倒霉催的忠勇伯爵除外。 什么时候艾斯珐琅星球的细胞融合繁殖技术达到这么高成功率的地步?梵和肯珐、祁月汜和孤云天,哪一对父子不是相隔几千岁的父子。贵族雄性在出战之前,为了避免发生不策,早早就会冻结自己的繁殖细胞用于传承。可是这种细胞融合技术,成功率并不是很高,有些雄性为了拥有自己的后代,说不定要等上几百甚至几千都还不一定成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选择 李季伶看完藏地秘境的地图,整理好情绪就出门去找诺比沁,决定和他好好谈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当她靠近诺比沁房间的时候,发现诺比沁的房门并没有锁,而且屋内明亮的灯光透过错开的房门射出一缕亮黄色的光线落在屋外漆黑的地面,斩断了那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除了她竟然还有别人拜访…… 李季伶正准备转身回房间再找时机来时,突然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阻止了李季伶离去的脚步。 “亲王阁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公主殿下的事。” 这个声音很熟悉,可这么晚了竟然来诺比沁房间讨论关于她的事,看来她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听一听比较好,否则今晚她都睡不安稳。 李季伶轻叩了三下门,然后就将门推开。李季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诺比沁、梵、杜斯法尔和肃立四人站在正前方面向着房门,另外还有十来人在李季伶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纷纷回头。 哈,基本上都是熟人…… 李季伶一眼就看见菲瑟希成人礼上被她要了血和气息的贵族六人组,虽然李季伶早知道这些人也来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几人的碰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另外几人李季伶还不太认识,可从他们的装束和气质来看,八九不离十也是贵族之人。 “没有打扰到大家吧。”李季伶朝着屋内众人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么晚了公主来这里干嘛?”说话的人正是诱岳?麓山,他总是带着一种军人般阳光的笑容,可细细看上去却有那么一丝故意的蛊惑之意。 “和你们的目的一样——聊天。”李季伶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化解。“倒是我刚才无意之间听到各位提起了我,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何事吗?” “阿唯尔,快回房休息。”诺比沁用着大家长般命令的语气说道。 “亲王阁下。无妨。本来也是和公主殿下有关的事,让公主参与进来我觉得甚好。”既然主人翁都来了,诱岳怎么可能放走这么好的机会。 李季伶看着这一群来者不善之人。甚至有那么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她看了下诺比沁变得有些铁青的脸上,梵眉头微蹙。以及杜斯法尔似笑非笑,心中便大概有了几分眉目,看来事情相当棘手,否则这大半夜的诺比沁完全可以对不速之客下逐客令。而现场这样僵持着,也说明了诺比沁不能将他们请出去。 “诱岳阁下,是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事需要这么晚商议。” “简单的说,帝都皇室以及军校知道你是雌性的身份。”诱岳也没有转弯抹角的意思,有些事直接点反而更好。 “然后呢?”李季伶挑眉问道。但她心里已经知道事情非常不妙。 “或许你会接到勒令退学的通知,毕竟帝都军校从来不收雌性。” 经历过许多风浪的李季伶并没有多大触动,她依然面不改色,其实她早就知道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此。可是猫腻就出在诱岳的‘或许’两字头上,看来这两字就是他们和诺比沁谈判的筹码。 当李季伶正要进一步询问诱岳的‘条件’之时,诺比沁却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按照军校的意思办。” 李季伶张大嘴,错愕的看着诺比沁。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若真被退学,那她三年多将近四年的学业不就完了,一起都前功尽弃。李季伶震惊不已。忽然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杜斯法尔和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人。 然而诱岳却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公主毕竟在军校学习了将近4年。最后关头放弃很不近人情,况且据我所知公主的成绩一直名类前茅。” “要怎么做?”李季伶知道诱岳这么说,接着一定会抛出等价的条件交换,甚至是不平等条约。 “其实对于皇室不合理的条约,只要半数以上的大家族联名发出提议,就有可能让某些限制取消。” “这件事恐怕联名提议也没办法解决。”梵冰冷的说道,他最顾忌的事还是来临了。 诺比沁此时已经陷入了沉默,似乎他体内压抑许久的怒火,顷刻间就要爆发。 他已经完全知道诱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 “说条件。”李季伶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一半以上的大家族,也就是十六大家族里面至少要有九大家族联名才行。看来诱岳带来的这些人。就是他的同盟。 “公平契约权。”短短五个字就阐述了今晚谈话的核心内容。 公平契约权?李季伶冷笑,当诱岳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胁迫他答应契约了。 “怎么个公平法。”李季伶嘲讽的笑道,目前的情况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就是请你放弃自己的自有契约权。”军人的习惯让诱岳每说一句话都直奔主题,让他人感觉他非常寡淡梁博,不近人情。 “什么意思?” “我想你大概知道,所谓自由契约就是两情相悦、家族祝福所达成的契约,比如菲瑟希和肃立。而公平契约……” “知道了,公平契约就是我将像个货物一样,你们谁有能力谁得,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踩到李季伶这只炸毛猫的尾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其实用这种择偶方法,你可以得到最优秀的雄性,不是吗?” 诱岳发觉李季伶似乎无动于衷,继续引诱着李季伶。其实李季伶内心早已如上满子弹的枪膛,而且被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踩踏而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锁定个目标好好发泄一番。 放屁——,李季伶真想问候诱岳他们全家。他竟然敢将她作为可供人哄抢的货物,而且还要她好好配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为何不直接向皇室请求强制契约,岂不更简单。你就这么有把握赢得公平契约权吗。万一输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李季伶忽然觉得她真不该趟这趟浑水,果然好奇害死猫,她压根就不该进到这里。现在她还不得不应付这些让人倒足胃口的事。 诱岳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季伶,又扫了眼诺比沁。 强制契约。诱岳倒是有计划过,只不过被诺比沁釜底抽薪的破坏掉了。真没有想到那个几千年没回家的混小子,竟然为了一个雌性跑回家里,还大闹了一场,诱岳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被动下去。 “公主殿下,你答不答应?”诱岳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他必须一鼓作气的完成。 李季伶看了看面色冷峻的诺比沁。没有直接回答诱岳的话,只是委婉的说了句,“这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所以容我考虑一两日。” “那是当然,只是还请公主以后时常给我们这些贵族机会,我们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优点,也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们。” 诱岳的这话实则是说给诺比沁听的,因为诺比沁几乎绝了他们所有接近李季伶的机会。 “知道了。”说完李季伶转身便走,真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第二天,菲瑟希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清早便来找李季伶,想来听听李季伶的想法,顺便开导劝慰她。也给她一些建议。当菲瑟希扭开李季伶房门时,却发现李季伶早已不在房间,而且她的床铺没有丝毫温度,似乎她出去很久。 李季伶房间的木桌上留了两封信件,一封是给菲瑟希的,另一封是让菲瑟希转交给诺比沁亲王的。 菲瑟希打开了给自己信件,上面写着一段让她措手不及的文字:菲瑟希,我知道你早上一定会来看我,昨晚的事令我很头疼。所以我决定先去办我的事情,顺便散散心。抱歉。说好一直陪着你,看来又要食言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在契约预备礼开始之前我必回,无需担心。桌上的另一封信,是我留给诺比沁的,麻烦你代为转交,谢谢。 菲瑟希读完信后慌慌张张的跑向诺比沁的住的房间,将信交给了他。菲瑟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诺比沁手中的那封信。 菲瑟希从肃立那里得知昨晚的事之后,就知道诱岳他们已经触及到那丫头的底线,而那丫头也绝对不会随意让人揉捏,只是她竟然连夜出走,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察觉到,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决绝。 诺比沁拿着李季伶的留信,没有诧异更多的是无奈,他想这封信上大概又是什么恶语诀别之类的话。为什么这丫头就是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呢,诺比沁苦笑着打开了信件,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我正大胆前行,因为一切有你。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永远都相信你。 轰—— 诺比沁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打,他双手颤抖的握着信件,原来狭隘的是他自己…… 诺比沁将信猛然捏入手中,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如果李季伶留下一些气话,诺比沁反而不太在意。可是李季伶留下这两句话,正代表了她破釜沉舟的决心。诺比沁并不怕李季伶自己去找藏地秘境,可是如果李季伶以这样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去找秘境所在地,那么她很有可能去联合一些她根本不能接触的危险人物。而就在昨天立舍还见过她,似乎就是为了藏地秘境的事。 诺比沁的内心突然一阵泛虚,这段时间是他逼得太紧了。他其实有许多次都坚持不下去,想要抱抱李季伶……他早该退一步的。 诺比沁急忙来到御龙广场,驾起他的三尾黑翼龙分秒不停的寻找李季伶的踪影,可惜这次李季伶将气息隐藏的太完美了,连他都失去寻找的方向…… 李季伶趁夜御龙离开西林古堡,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完全没有头绪。 “美丽,有没有磁场风暴的感应?” 主人这是你这个小时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没有感应。 “地图上的五个地方有没有感应稍微强点的?” 也没有。不过主人,你竟然凌晨就跑出来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呢?至少要好好休息一夜才好啊,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认为发生这些事我还有心情睡觉吗?怎么所有人所有事都凑在一起发生。我没有一件事理清了头绪,真烦人。” 那这五个地点我们要先去哪个? “我打算去靠南边的那个,那附近好像有个叫念地镇的小型村镇。有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有酒店或者旅馆,再不济也会有民宅。” 主人。你说立舍会不会设下什么埋伏。 “他就算设了埋伏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五个地方运气好的话,我一次性就能找到。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得一一排除,可不管怎样,他都料定我会来。不过没关系,他目前不会要我的命。” 李季伶承认自己连夜离开古堡是有些逃避问题的倾向,可是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念地镇位于北部靠南的平原地带,城镇面积不算大。从空中俯视城镇只有点点斑斓灯火如风烛闪耀。看起来应该只是普通的农耕小镇,没有商业镇灯火通明的样子,也不同与工业小镇的布局硬冷。这整个镇子被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几点光晕之中,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凄凉,而是有种淡淡的暖意,如同回家时总有人留着灯等候的温馨。李季伶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没有过高建筑的小镇,它给独自在寒风中夜行的李季伶增添了一份温暖。 她就这样下去会不会破坏这里的平静?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外地人进入是否太突兀了? 正在李季伶犹豫该如何降落并留宿小镇时,从小镇唯一高耸的钟楼上射出一道明亮的激光,这激光正好照向天空中的李季伶。而激光的光路仿佛指引李季伶降落的航道。 李季伶吓了一跳,这种情况若往好处想,代表镇子里的人专门为迎接远方的客人而开启的引航灯。若往坏处想。监狱的探照灯不都是这样的,那自己岂不是被对方锁定,如果她轻举妄动说不定会被对方以安全防卫的理由攻击。 李季伶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御着龙盘旋在空中约一两分钟,不过下方倒也没有她所预料的供给行为。就在这时,激光灯突然闪了三下,李季伶大喜,灯闪三下是这个星球约定俗成的友好表示,这说明镇里的人真的是为她指航,念地城的人民太友善了。李季伶这才安心的随着光路缓缓降落在城内的御龙广场。 广场上并没有整队的欢迎仪式。只是有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雄性在那里等候。 李季伶下了龙,笑容可掬的说道:“感谢您。我一直在赶路,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叫李季伶。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是这个镇子的安全队长霍克,你一个雌性这么晚怎么独自一人夜行。若非镇子上方的结界没有感觉你的恶意,恐怕你早就被击落了。还好还好,要不然伤害了珍贵的雌性,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霍克显然是个自来熟加话唠,看见美丽俊秀的李季伶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霍克队长您好,详细的事我待会和您汇报,您能不能先带我去旅馆或者酒店之类可以落脚的地方。” 霍克对于李季伶来说还真有那么些雪中送炭的感觉,所以李季伶并不介意他有些啰嗦,反而在冷意十足的夜晚,霍克的唠叨对她来说也是亲切善意的。 “你太客气了,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看你的着装和礼数,就知道你肯定家世不凡。前面就是这里最好的旅店,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治安绝对有保证,你可以放心入住。”霍克对这个毫无架子的千金小姐充满好感,果然上流社会的教养就是好。 “对啊,你要不说这里有结界我还真感觉不到呢。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这么精妙的高级结界。”李季伶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结界气息的存在,就算她没有启动吸融术,凭她现在的实力一般的结界还是能够清楚感知的。看来高手在民间,这个布施结界之人绝对非常厉害,而愿意隐居在这种小镇的高人,李季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敬感。 “哦。真厉害,不愧是贵族的雌性,连高级结界都知道。我们这里的雌性们连啥是结界都弄不清。”霍克爽快的大笑着。对李季伶的感觉越来越好,不仅教养好连学识也丰富。 “嗯。跟着我父亲学过一些,不过只是皮毛而已,见笑了。”李季伶不愿意太过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么热情的人她也拒绝不起来。 “我们这里哪里请得起结界师啊,这里的结界是天然形成的,已经维持了几千年。我们小镇算是人杰地灵,远古时曾出过一个忠勇伯爵,只不过自那以后就没有特别出众的人才了。哈哈。”霍克摸着脑袋憨笑道,看得出他非常热爱自己的家乡。 “忠勇伯爵啊,那就是没有世袭制的,也算不上真正的贵族,真可惜啊。敢问这个忠勇伯爵叫什么名字,我一向崇拜英雄。” “他叫……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差点走过了,这里就是镇里最好的旅店,我带你进去,帮你安排最好的房间。”霍克热情的尽着地主之谊。率先进入旅店之内。 若不是李季伶从霍克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清澈见底的透明,而他的气息没有夹杂一丝邪念,说不定李季伶早怀疑对陌生人如此关怀备至的霍克到底有何企图。 李季伶叹了口气。也许是她在有企图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看每个人都习惯性的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普天之下还是有许多民风淳朴的地方,是自己小心眼了。 李季伶抬头看了看旅店,闪着霓虹的logo上面写着‘忠勇酒店’四个字符,看起来这个酒店也是为了纪念那个伯爵而建造的,一定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李季伶微微一笑也踏入了酒店内,她看见霍克正向柜台侍者交代着什么便走上前去。 “李季伶,这里有几种房间供你选择。一二层的普通单间、三四层的经济单间,五六层的商务单间。以及最高层的贵宾套房。我们这里入住的人很少,所以每种房间都有空余。你放心。不管是那种档次的房间都绝对卫生,不过若想住的宽敞些你可以选择四层以上,那里最小的房间都有一百平。你看看自己会住多久,然后决定吧。” 霍克的细致和周到真不是盖的,他简单的将整个旅店的布局向李季伶描述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酒店的托,可李季伶却明白这也许是因为小镇很久没有外人到访,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雌性,所以他热情些也是自然的。其实不光霍克热情,旅店里正在当班的侍从都很热情,那种热情没有阿谀奉承的感觉,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亲切。 “我要贵宾间,大概会住个一两天的样子。”李季伶想这样给他们创创收也是好的。 “这么快啊……”霍克有些失望,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打起精神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 李季伶没打算隐瞒她的目的,也许她还需要霍克他们帮忙。她取出地图摊开在大厅的前台上,指着图上的标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寻找这个地方。” “这不是忠勇祠吗?”霍克一看就说出了图上标注的地点。 “忠勇祠?是纪念忠勇伯爵的祠堂吗?”李季伶喜出望外的说道。她原本以为还好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这个位置,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如同旅游胜地般的存在,这么有名气。 “你是来祭拜的?” 霍克狐疑的问道,脸上显现出淡淡的警惕,这是李季伶自遇见霍克的这段时间第一次见他不信任的眼神。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也没想到要找的地方就是忠勇祠,我这次来到北方其实为了寻找地图上的这五个地方,而碰巧这里是第一站。我的一个朋友将此图交给我,让我务必来这五处看看,原本我也不明白他是何意,现在看来莫不是他想让我瞻仰一下英雄的风采。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全程监视我。”李季伶一番话说的诚恳漂亮,再加上优雅的举止,以及令人无法生疑的美丽外貌。是个雄性都不忍心继续怀疑下去。 霍克看到一脸真诚的李季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想一个雌性又能干出多大破坏力的事呢。况且结界都告诉自己放她进来,就算他信不过李季伶。难道还信不过结界吗? “嗨,真是抱歉。因为几年前曾经有人来到此地,想要进入忠勇祠抢夺里面的宝贝。”霍克一旦放下戒心,就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宝贝,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这话你还是不要挂在口头上了,我是无意这里的宝贝,换做其他人听了你的话可不徒生欲念?”李季伶对如此耿直的人还真是没辙,他如果怀疑自己,麻烦就不要老将机密的事挂在嘴边。 “我信你。不怕。说来这宝贝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的。”霍克说着微微挺胸,一股自豪劲散发出来。 李季伶笑而不语,恐怕就算自己想要阻止这货,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大肆宣扬自家宝贝一番。 “你刚才不是说这护城的高级结界是哪位高人做的吗?其实根本不是高人,那结界正是忠勇祠里的宝贝维持的。”霍克继续说道。 哦?有点意思,寄物结界外加防御结界吗?看来这还不止是高级结界,而是属于神王级别的结界,难不成她第一站就碰对了地方…… 李季伶清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似乎晚上一觉令她五体都被洗礼过一般,特别是体内那股黑色的气息仿佛甘泉般滋润着她的五脏六腑。这股黑色的气息很奇怪。上一次还将她折腾的半死,这一次却像最贴心的仆人,对李季伶身体的亏虚部分进行着查漏补缺。 难道是因为这里靠近忠勇祠的缘故吗?李季伶自然而然的就往这方面联想。因为整个念地镇有实力与她的内息相呼应的恐怕只有忠勇祠这个地方。 “咚——咚——咚——” 三声标准的叩门声响起,接着是礼貌的问安声。 “请问,休息好了吗?早餐服务——” 李季伶打开门将门外之人请进房间内,笑着说道:“霍克怎么你当起早间服务侍者了?” “我一大早向镇长汇报了你的情况,没想到镇长完全没有芥蒂,还专程委托我带你去忠勇祠。这可是很难得的事,自从上次忠勇祠被人偷袭之后,全镇对忠勇祠加强戒备。特别是对外地人意图进入忠勇祠,镇长都保持着拒绝的态度。”霍克喜滋滋的向李季伶转达镇长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这个丫头和这里非常投缘。 “这全靠你帮我在其中周旋,要不然这事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我还要多谢你。”李季伶客气的说道,她没想到霍克竟然一大清早就为这件事来找她。这个热心肠简直将她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在忙,李季伶还真是觉得盛情难却。 “餐点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去忠勇祠不能用车代步,必须步行而去,那里离念地镇还有些距离,我们如果立即出发,差不多中午可以到达。除去你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回这里。因为入夜的忠勇祠周围很危险,经常有食人兽出没……”霍克抱歉的说着,今天的行程相当的紧凑,他担心李季伶的体力会吃不消。 “你想的真周到,待会我都听你的。” “好说好说,那你抓紧时间做准备,我先到一楼大厅等你。” 李季伶和霍克一路闲聊着,脚下的行程也非常快。 “我第一次见脚力这么好的雌性,开始我还担心你跟不跟得上,没想到现在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自小受到父亲的训练,所以体力比一般人都要好。” “你父亲怎么像训练雄性一样训练你?他还真是严厉,看你这样子没少吃苦吧。” “还好,父亲虽然严厉但是还是很看重我的,否则我哪敢独自一人出来游历?”李季伶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诺比沁对她言传身教的画面,那个画面似乎离现在相当久远,可这些记忆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就像身上的纹身一样永不磨灭,就算有一天人为的可以将纹身祛除,也会在原来的地方留下一条清晰的印记。 “我一辈子都在念地镇。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虚池大野的中心城。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可以御龙飞行在这个世界的上空,你那么自由那么毫无拘束。”霍克忽然仰视天空叹了口气说道。 “你才是拥有自由的人……”李季伶用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 如果可以。李季伶还真想和霍克调换一下角色,生活在这么淳朴、人情味浓郁的小镇。那样她就不用纠缠在各个贵族争夺她的契约之中。也不用被地球的使命和谜题系统困扰着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更不用担心如何逃脱这个帮那个派的抓捕。可是这种‘如果’并不存在,所以李季伶只能暂时屈服,对比她强悍的人依旧采取忍耐的态度,为了她一心向往的自由到来蓄积力量。 “对了,你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这个忠勇伯爵的英勇事迹吗,到时候我去祭拜他的时候,就不会有失礼的行为。我想他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忠勇伯爵啊,其实他得名于几千年前,听说他救了某个实权派的贵族,更有传闻说他救的是埃比瑟大帝。关于他的故事去,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处我也不怎么清楚,那些故事都是从父辈那里的记载知道的。你别看我面相老成,其实我并非一代进化者,我是五百年前才通过细胞融合技术成功出生的进化人。而自从我记事开始,忠勇祠就存在。” “你是细胞融合者。”李季伶张大嘴表示难以接受。一说到细胞融合技术生成的进化者,李季伶就想起梵和祁月汜两人,那两人可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和武力天才。而眼前的霍克。李季伶实在没有办法将他和那两人归为同类。 “是啊,我们镇里恐怕除了村长是自由进化者,其余的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 霍克好像在说一件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事,而李季伶却大吃一惊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走不动了吗?”霍克问道。 “这个镇子大约有多少人口,除了镇长全部都是细胞融合的进化人吗?那么没有一代吗?”李季伶等待着霍克的答案。 “镇内大约有5万人口,除镇长外全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镇中第一代自然进化者经过一场恶战全部阵亡。而现在生活在镇中的居民,就是用第一代进化者所留下来的细胞融合繁殖的后代,第一代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后代。除了忠勇伯爵外,真是可惜啊。”霍克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个对全镇贡献最大的进化者,却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 “你说的当真?是什么恶战让全部第一代死亡?”松弥血月吗?李季伶差点脱口而出这个词。可最后她还是咽了下去。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的事,她这么一说搞不好弄巧成拙。 “第一代的死亡啊,大约就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我是镇子的安全队长,全镇居民的信息都在我脑中,不会出错的。怎么啦?看你惊讶的表情,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霍克看着两眼呆滞的李季伶,狐疑的问了句。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我有些乱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镇的一代全部在五百年前死亡,在他们死亡的之前二代就已经融合繁殖成功?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李季伶根据霍克的话,做了简单的推算。霍克说他是500年前融合繁殖而成的进化人,而他们的一代又全部在500年前的一场恶战中阵亡。那也就是说一代死亡的相差没有多少时间,二代就已经孕育出来,而且每个一代都有自己的后代。当然,那个倒霉催的忠勇伯爵除外。 这里果然有蹊跷,以祠堂宝贝维持的结界,如此高的细胞繁殖率…… 这个镇子并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李季伶眉毛拧成一团,细细捉摸这立舍给她这幅图的意义。那个人没有一处不是谜,而偏生他又喜欢将问题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如果他知道什么,直接和她说不就好了,这样神神叨叨耽误的是两人共同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最明显的感情 李季伶看完藏地秘境的地图,整理好情绪就出门去找诺比沁,决定和他好好谈谈。当她靠近诺比沁房间的时候,发现诺比沁的房门并没有锁,而且屋内明亮的灯光透过错开的房门射出一缕亮黄色的光线落在屋外漆黑的地面,斩断了那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除了她竟然还有别人拜访…… 李季伶正准备转身回房间再找时机来时,突然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阻止了李季伶离去的脚步。 “亲王阁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公主殿下的事。” 这个声音很熟悉,可这么晚了竟然来诺比沁房间讨论关于她的事,看来她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听一听比较好,否则今晚她都睡不安稳。 李季伶轻叩了三下门,然后就将门推开。李季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诺比沁、梵、杜斯法尔和肃立四人站在正前方面向着房门,另外还有十来人在李季伶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纷纷回头。 哈,基本上都是熟人…… 李季伶一眼就看见菲瑟希成人礼上被她要了血和气息的贵族六人组,虽然李季伶早知道这些人也来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几人的碰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另外几人李季伶还不太认识,可从他们的装束和气质来看,八九不离十也是贵族之人。 “没有打扰到大家吧。”李季伶朝着屋内众人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么晚了公主来这里干嘛?”说话的人正是诱岳?麓山,他总是带着一种军人般阳光的笑容,可细细看上去却有那么一丝故意的蛊惑之意。 “和你们的目的一样——聊天。”李季伶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化解。“倒是我刚才无意之间听到各位提起了我,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何事吗?” “阿唯尔,快回房休息。”诺比沁用着大家长般命令的语气说道。 “亲王阁下。无妨。本来也是和公主殿下有关的事,让公主参与进来我觉得甚好。”既然主人翁都来了,诱岳怎么可能放走这么好的机会。 李季伶看着这一群来者不善之人。甚至有那么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她看了下诺比沁变得有些铁青的脸上,梵眉头微蹙。以及杜斯法尔似笑非笑,心中便大概有了几分眉目,看来事情相当棘手,否则这大半夜的诺比沁完全可以对不速之客下逐客令。而现场这样僵持着,也说明了诺比沁不能将他们请出去。 “诱岳阁下,是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事需要这么晚商议。” “简单的说,帝都皇室以及军校知道你是雌性的身份。”诱岳也没有转弯抹角的意思,有些事直接点反而更好。 “然后呢?”李季伶挑眉问道。但她心里已经知道事情非常不妙。 “或许你会接到勒令退学的通知,毕竟帝都军校从来不收雌性。” 经历过许多风浪的李季伶并没有多大触动,她依然面不改色,其实她早就知道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此。可是猫腻就出在诱岳的‘或许’两字头上,看来这两字就是他们和诺比沁谈判的筹码。 当李季伶正要进一步询问诱岳的‘条件’之时,诺比沁却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按照军校的意思办。” 李季伶张大嘴,错愕的看着诺比沁。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若真被退学,那她三年多将近四年的学业不就完了,一起都前功尽弃。李季伶震惊不已。忽然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杜斯法尔和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人。 然而诱岳却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公主毕竟在军校学习了将近4年。最后关头放弃很不近人情,况且据我所知公主的成绩一直名类前茅。” “要怎么做?”李季伶知道诱岳这么说,接着一定会抛出等价的条件交换,甚至是不平等条约。 “其实对于皇室不合理的条约,只要半数以上的大家族联名发出提议,就有可能让某些限制取消。” “这件事恐怕联名提议也没办法解决。”梵冰冷的说道,他最顾忌的事还是来临了。 诺比沁此时已经陷入了沉默,似乎他体内压抑许久的怒火,顷刻间就要爆发。 他已经完全知道诱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 “说条件。”李季伶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一半以上的大家族,也就是十六大家族里面至少要有九大家族联名才行。看来诱岳带来的这些人。就是他的同盟。 “公平契约权。”短短五个字就阐述了今晚谈话的核心内容。 公平契约权?李季伶冷笑,当诱岳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胁迫他答应契约了。 “怎么个公平法。”李季伶嘲讽的笑道,目前的情况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就是请你放弃自己的自有契约权。”军人的习惯让诱岳每说一句话都直奔主题,让他人感觉他非常寡淡梁博,不近人情。 “什么意思?” “我想你大概知道,所谓自由契约就是两情相悦、家族祝福所达成的契约,比如菲瑟希和肃立。而公平契约……” “知道了,公平契约就是我将像个货物一样,你们谁有能力谁得,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踩到李季伶这只炸毛猫的尾巴。 “其实用这种择偶方法,你可以得到最优秀的雄性,不是吗?” 诱岳发觉李季伶似乎无动于衷,继续引诱着李季伶。其实李季伶内心早已如上满子弹的枪膛,而且被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踩踏而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锁定个目标好好发泄一番。 放屁——,李季伶真想问候诱岳他们全家。他竟然敢将她作为可供人哄抢的货物,而且还要她好好配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为何不直接向皇室请求强制契约,岂不更简单。你就这么有把握赢得公平契约权吗。万一输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李季伶忽然觉得她真不该趟这趟浑水,果然好奇害死猫,她压根就不该进到这里。现在她还不得不应付这些让人倒足胃口的事。 诱岳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季伶,又扫了眼诺比沁。 强制契约。诱岳倒是有计划过,只不过被诺比沁釜底抽薪的破坏掉了。真没有想到那个几千年没回家的混小子,竟然为了一个雌性跑回家里,还大闹了一场,诱岳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被动下去。 “公主殿下,你答不答应?”诱岳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他必须一鼓作气的完成。 李季伶看了看面色冷峻的诺比沁。没有直接回答诱岳的话,只是委婉的说了句,“这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所以容我考虑一两日。” “那是当然,只是还请公主以后时常给我们这些贵族机会,我们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优点,也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们。” 诱岳的这话实则是说给诺比沁听的,因为诺比沁几乎绝了他们所有接近李季伶的机会。 “知道了。”说完李季伶转身便走,真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第二天,菲瑟希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清早便来找李季伶,想来听听李季伶的想法,顺便开导劝慰她。也给她一些建议。当菲瑟希扭开李季伶房门时,却发现李季伶早已不在房间,而且她的床铺没有丝毫温度,似乎她出去很久。 李季伶房间的木桌上留了两封信件,一封是给菲瑟希的,另一封是让菲瑟希转交给诺比沁亲王的。 菲瑟希打开了给自己信件,上面写着一段让她措手不及的文字:菲瑟希,我知道你早上一定会来看我,昨晚的事令我很头疼。所以我决定先去办我的事情,顺便散散心。抱歉。说好一直陪着你,看来又要食言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在契约预备礼开始之前我必回,无需担心。桌上的另一封信,是我留给诺比沁的,麻烦你代为转交,谢谢。 菲瑟希读完信后慌慌张张的跑向诺比沁的住的房间,将信交给了他。菲瑟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诺比沁手中的那封信。 菲瑟希从肃立那里得知昨晚的事之后,就知道诱岳他们已经触及到那丫头的底线,而那丫头也绝对不会随意让人揉捏,只是她竟然连夜出走,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察觉到,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决绝。 诺比沁拿着李季伶的留信,没有诧异更多的是无奈,他想这封信上大概又是什么恶语诀别之类的话。为什么这丫头就是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呢,诺比沁苦笑着打开了信件,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我正大胆前行,因为一切有你。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永远都相信你。 轰—— 诺比沁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打,他双手颤抖的握着信件,原来狭隘的是他自己…… 诺比沁将信猛然捏入手中,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如果李季伶留下一些气话,诺比沁反而不太在意。可是李季伶留下这两句话,正代表了她破釜沉舟的决心。诺比沁并不怕李季伶自己去找藏地秘境,可是如果李季伶以这样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去找秘境所在地,那么她很有可能去联合一些她根本不能接触的危险人物。而就在昨天立舍还见过她,似乎就是为了藏地秘境的事。 诺比沁的内心突然一阵泛虚,这段时间是他逼得太紧了。他其实有许多次都坚持不下去,想要抱抱李季伶……他早该退一步的。 诺比沁急忙来到御龙广场,驾起他的三尾黑翼龙分秒不停的寻找李季伶的踪影,可惜这次李季伶将气息隐藏的太完美了,连他都失去寻找的方向…… 李季伶趁夜御龙离开西林古堡,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完全没有头绪。 “美丽,有没有磁场风暴的感应?” 主人这是你这个小时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没有感应。 “地图上的五个地方有没有感应稍微强点的?” 也没有。不过主人,你竟然凌晨就跑出来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呢?至少要好好休息一夜才好啊,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认为发生这些事我还有心情睡觉吗?怎么所有人所有事都凑在一起发生。我没有一件事理清了头绪,真烦人。” 那这五个地点我们要先去哪个? “我打算去靠南边的那个,那附近好像有个叫念地镇的小型村镇。有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有酒店或者旅馆,再不济也会有民宅。” 主人。你说立舍会不会设下什么埋伏。 “他就算设了埋伏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五个地方运气好的话,我一次性就能找到。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得一一排除,可不管怎样,他都料定我会来。不过没关系,他目前不会要我的命。” 李季伶承认自己连夜离开古堡是有些逃避问题的倾向,可是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念地镇位于北部靠南的平原地带,城镇面积不算大。从空中俯视城镇只有点点斑斓灯火如风烛闪耀。看起来应该只是普通的农耕小镇,没有商业镇灯火通明的样子,也不同与工业小镇的布局硬冷。这整个镇子被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几点光晕之中,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凄凉,而是有种淡淡的暖意,如同回家时总有人留着灯等候的温馨。李季伶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没有过高建筑的小镇,它给独自在寒风中夜行的李季伶增添了一份温暖。 她就这样下去会不会破坏这里的平静?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外地人进入是否太突兀了? 正在李季伶犹豫该如何降落并留宿小镇时,从小镇唯一高耸的钟楼上射出一道明亮的激光,这激光正好照向天空中的李季伶。而激光的光路仿佛指引李季伶降落的航道。 李季伶吓了一跳,这种情况若往好处想,代表镇子里的人专门为迎接远方的客人而开启的引航灯。若往坏处想。监狱的探照灯不都是这样的,那自己岂不是被对方锁定,如果她轻举妄动说不定会被对方以安全防卫的理由攻击。 李季伶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御着龙盘旋在空中约一两分钟,不过下方倒也没有她所预料的供给行为。就在这时,激光灯突然闪了三下,李季伶大喜,灯闪三下是这个星球约定俗成的友好表示,这说明镇里的人真的是为她指航,念地城的人民太友善了。李季伶这才安心的随着光路缓缓降落在城内的御龙广场。 广场上并没有整队的欢迎仪式。只是有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雄性在那里等候。 李季伶下了龙,笑容可掬的说道:“感谢您。我一直在赶路,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叫李季伶。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是这个镇子的安全队长霍克,你一个雌性这么晚怎么独自一人夜行。若非镇子上方的结界没有感觉你的恶意,恐怕你早就被击落了。还好还好,要不然伤害了珍贵的雌性,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霍克显然是个自来熟加话唠,看见美丽俊秀的李季伶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霍克队长您好,详细的事我待会和您汇报,您能不能先带我去旅馆或者酒店之类可以落脚的地方。” 霍克对于李季伶来说还真有那么些雪中送炭的感觉,所以李季伶并不介意他有些啰嗦,反而在冷意十足的夜晚,霍克的唠叨对她来说也是亲切善意的。 “你太客气了,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看你的着装和礼数,就知道你肯定家世不凡。前面就是这里最好的旅店,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治安绝对有保证,你可以放心入住。”霍克对这个毫无架子的千金小姐充满好感,果然上流社会的教养就是好。 “对啊,你要不说这里有结界我还真感觉不到呢。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这么精妙的高级结界。”李季伶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结界气息的存在,就算她没有启动吸融术,凭她现在的实力一般的结界还是能够清楚感知的。看来高手在民间,这个布施结界之人绝对非常厉害,而愿意隐居在这种小镇的高人,李季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敬感。 “哦。真厉害,不愧是贵族的雌性,连高级结界都知道。我们这里的雌性们连啥是结界都弄不清。”霍克爽快的大笑着。对李季伶的感觉越来越好,不仅教养好连学识也丰富。 “嗯。跟着我父亲学过一些,不过只是皮毛而已,见笑了。”李季伶不愿意太过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么热情的人她也拒绝不起来。 “我们这里哪里请得起结界师啊,这里的结界是天然形成的,已经维持了几千年。我们小镇算是人杰地灵,远古时曾出过一个忠勇伯爵,只不过自那以后就没有特别出众的人才了。哈哈。”霍克摸着脑袋憨笑道,看得出他非常热爱自己的家乡。 “忠勇伯爵啊,那就是没有世袭制的,也算不上真正的贵族,真可惜啊。敢问这个忠勇伯爵叫什么名字,我一向崇拜英雄。” “他叫……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差点走过了,这里就是镇里最好的旅店,我带你进去,帮你安排最好的房间。”霍克热情的尽着地主之谊。率先进入旅店之内。 若不是李季伶从霍克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清澈见底的透明,而他的气息没有夹杂一丝邪念,说不定李季伶早怀疑对陌生人如此关怀备至的霍克到底有何企图。 李季伶叹了口气。也许是她在有企图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看每个人都习惯性的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普天之下还是有许多民风淳朴的地方,是自己小心眼了。 李季伶抬头看了看旅店,闪着霓虹的logo上面写着‘忠勇酒店’四个字符,看起来这个酒店也是为了纪念那个伯爵而建造的,一定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李季伶微微一笑也踏入了酒店内,她看见霍克正向柜台侍者交代着什么便走上前去。 “李季伶,这里有几种房间供你选择。一二层的普通单间、三四层的经济单间,五六层的商务单间。以及最高层的贵宾套房。我们这里入住的人很少,所以每种房间都有空余。你放心。不管是那种档次的房间都绝对卫生,不过若想住的宽敞些你可以选择四层以上,那里最小的房间都有一百平。你看看自己会住多久,然后决定吧。” 霍克的细致和周到真不是盖的,他简单的将整个旅店的布局向李季伶描述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酒店的托,可李季伶却明白这也许是因为小镇很久没有外人到访,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雌性,所以他热情些也是自然的。其实不光霍克热情,旅店里正在当班的侍从都很热情,那种热情没有阿谀奉承的感觉,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亲切。 “我要贵宾间,大概会住个一两天的样子。”李季伶想这样给他们创创收也是好的。 “这么快啊……”霍克有些失望,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打起精神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 李季伶没打算隐瞒她的目的,也许她还需要霍克他们帮忙。她取出地图摊开在大厅的前台上,指着图上的标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寻找这个地方。” “这不是忠勇祠吗?”霍克一看就说出了图上标注的地点。 “忠勇祠?是纪念忠勇伯爵的祠堂吗?”李季伶喜出望外的说道。她原本以为还好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这个位置,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如同旅游胜地般的存在,这么有名气。 “你是来祭拜的?” 霍克狐疑的问道,脸上显现出淡淡的警惕,这是李季伶自遇见霍克的这段时间第一次见他不信任的眼神。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也没想到要找的地方就是忠勇祠,我这次来到北方其实为了寻找地图上的这五个地方,而碰巧这里是第一站。我的一个朋友将此图交给我,让我务必来这五处看看,原本我也不明白他是何意,现在看来莫不是他想让我瞻仰一下英雄的风采。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全程监视我。”李季伶一番话说的诚恳漂亮,再加上优雅的举止,以及令人无法生疑的美丽外貌。是个雄性都不忍心继续怀疑下去。 霍克看到一脸真诚的李季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想一个雌性又能干出多大破坏力的事呢。况且结界都告诉自己放她进来,就算他信不过李季伶。难道还信不过结界吗? “嗨,真是抱歉。因为几年前曾经有人来到此地,想要进入忠勇祠抢夺里面的宝贝。”霍克一旦放下戒心,就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宝贝,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这话你还是不要挂在口头上了,我是无意这里的宝贝,换做其他人听了你的话可不徒生欲念?”李季伶对如此耿直的人还真是没辙,他如果怀疑自己,麻烦就不要老将机密的事挂在嘴边。 “我信你。不怕。说来这宝贝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的。”霍克说着微微挺胸,一股自豪劲散发出来。 李季伶笑而不语,恐怕就算自己想要阻止这货,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大肆宣扬自家宝贝一番。 “你刚才不是说这护城的高级结界是哪位高人做的吗?其实根本不是高人,那结界正是忠勇祠里的宝贝维持的。”霍克继续说道。 哦?有点意思,寄物结界外加防御结界吗?看来这还不止是高级结界,而是属于神王级别的结界,难不成她第一站就碰对了地方…… 李季伶清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似乎晚上一觉令她五体都被洗礼过一般,特别是体内那股黑色的气息仿佛甘泉般滋润着她的五脏六腑。这股黑色的气息很奇怪。上一次还将她折腾的半死,这一次却像最贴心的仆人,对李季伶身体的亏虚部分进行着查漏补缺。 难道是因为这里靠近忠勇祠的缘故吗?李季伶自然而然的就往这方面联想。因为整个念地镇有实力与她的内息相呼应的恐怕只有忠勇祠这个地方。 “咚——咚——咚——” 三声标准的叩门声响起,接着是礼貌的问安声。 “请问,休息好了吗?早餐服务——” 李季伶打开门将门外之人请进房间内,笑着说道:“霍克怎么你当起早间服务侍者了?” “我一大早向镇长汇报了你的情况,没想到镇长完全没有芥蒂,还专程委托我带你去忠勇祠。这可是很难得的事,自从上次忠勇祠被人偷袭之后,全镇对忠勇祠加强戒备。特别是对外地人意图进入忠勇祠,镇长都保持着拒绝的态度。”霍克喜滋滋的向李季伶转达镇长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这个丫头和这里非常投缘。 “这全靠你帮我在其中周旋,要不然这事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我还要多谢你。”李季伶客气的说道,她没想到霍克竟然一大清早就为这件事来找她。这个热心肠简直将她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在忙,李季伶还真是觉得盛情难却。 “餐点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去忠勇祠不能用车代步,必须步行而去,那里离念地镇还有些距离,我们如果立即出发,差不多中午可以到达。除去你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回这里。因为入夜的忠勇祠周围很危险,经常有食人兽出没……”霍克抱歉的说着,今天的行程相当的紧凑,他担心李季伶的体力会吃不消。 “你想的真周到,待会我都听你的。” “好说好说,那你抓紧时间做准备,我先到一楼大厅等你。” 李季伶和霍克一路闲聊着,脚下的行程也非常快。 “我第一次见脚力这么好的雌性,开始我还担心你跟不跟得上,没想到现在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自小受到父亲的训练,所以体力比一般人都要好。” “你父亲怎么像训练雄性一样训练你?他还真是严厉,看你这样子没少吃苦吧。” “还好,父亲虽然严厉但是还是很看重我的,否则我哪敢独自一人出来游历?”李季伶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诺比沁对她言传身教的画面,那个画面似乎离现在相当久远,可这些记忆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就像身上的纹身一样永不磨灭,就算有一天人为的可以将纹身祛除,也会在原来的地方留下一条清晰的印记。 “我一辈子都在念地镇。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虚池大野的中心城。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可以御龙飞行在这个世界的上空,你那么自由那么毫无拘束。”霍克忽然仰视天空叹了口气说道。 “你才是拥有自由的人……”李季伶用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 如果可以。李季伶还真想和霍克调换一下角色,生活在这么淳朴、人情味浓郁的小镇。那样她就不用纠缠在各个贵族争夺她的契约之中。也不用被地球的使命和谜题系统困扰着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更不用担心如何逃脱这个帮那个派的抓捕。可是这种‘如果’并不存在,所以李季伶只能暂时屈服,对比她强悍的人依旧采取忍耐的态度,为了她一心向往的自由到来蓄积力量。 “对了,你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这个忠勇伯爵的英勇事迹吗,到时候我去祭拜他的时候,就不会有失礼的行为。我想他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忠勇伯爵啊,其实他得名于几千年前,听说他救了某个实权派的贵族,更有传闻说他救的是埃比瑟大帝。关于他的故事去,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处我也不怎么清楚,那些故事都是从父辈那里的记载知道的。你别看我面相老成,其实我并非一代进化者,我是五百年前才通过细胞融合技术成功出生的进化人。而自从我记事开始,忠勇祠就存在。” “你是细胞融合者。”李季伶张大嘴表示难以接受。一说到细胞融合技术生成的进化者,李季伶就想起梵和祁月汜两人,那两人可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和武力天才。而眼前的霍克。李季伶实在没有办法将他和那两人归为同类。 “是啊,我们镇里恐怕除了村长是自由进化者,其余的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 霍克好像在说一件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事,而李季伶却大吃一惊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走不动了吗?”霍克问道。 “这个镇子大约有多少人口,除了镇长全部都是细胞融合的进化人吗?那么没有一代吗?”李季伶等待着霍克的答案。 “镇内大约有5万人口,除镇长外全都是细胞融合进化者,镇中第一代自然进化者经过一场恶战全部阵亡。而现在生活在镇中的居民,就是用第一代进化者所留下来的细胞融合繁殖的后代,第一代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后代。除了忠勇伯爵外,真是可惜啊。”霍克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个对全镇贡献最大的进化者,却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 “你说的当真?是什么恶战让全部第一代死亡?”松弥血月吗?李季伶差点脱口而出这个词。可最后她还是咽了下去。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的事,她这么一说搞不好弄巧成拙。 “第一代的死亡啊,大约就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我是镇子的安全队长,全镇居民的信息都在我脑中,不会出错的。怎么啦?看你惊讶的表情,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霍克看着两眼呆滞的李季伶,狐疑的问了句。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我有些乱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镇的一代全部在五百年前死亡,在他们死亡的之前二代就已经融合繁殖成功?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李季伶根据霍克的话,做了简单的推算。霍克说他是500年前融合繁殖而成的进化人,而他们的一代又全部在500年前的一场恶战中阵亡。那也就是说一代死亡的相差没有多少时间,二代就已经孕育出来,而且每个一代都有自己的后代。当然,那个倒霉催的忠勇伯爵除外。 这里果然有蹊跷,以祠堂宝贝维持的结界,如此高的细胞繁殖率…… 这个镇子并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李季伶眉毛拧成一团,细细捉摸这立舍给她这幅图的意义。那个人没有一处不是谜,而偏生他又喜欢将问题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 如果他知道什么,直接和她说不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生总是纠结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西北部狄厉家族的穆客朗和卫丰登家族的崇伦啊。好好的贵族不做,偏要在这个偏远小镇做着抢劫偷盗的勾当。难道你们带走的那十来万的军队,也扶不起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阿斗’吗?”李季伶轻蔑的嗤笑道,原本还仅存的几分敬畏之心也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穆客朗面色爆红大怒道。虽然他并不知道李季伶嘴中的阿斗是谁,但单看李季伶那瞧不上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绝对不是好话。 “小丫头图个嘴上快活,你还真动怒。好好调教一番她就乖了。”崇伦相对于耿直的穆客朗,就显得更为狡诈一些。 “也是,现在诺比沁、梵还有杜斯法尔都不在,能保她的人一个都没有,看她还能逞能多久。”穆客朗闻言豁然大笑,怎么看李季伶就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他又何必和阶下之囚一般见识。 “笑话,谁说我需要他们保了?”李季伶冷笑一声,向后一跃便跳上了水晶棺上,然后盘腿而坐。 “得罪了,兄弟。”李季伶拍了拍棺盖,对着棺内的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棺内的尸身果然一点也没有腐朽,保存完好,看上去就如同昨日才下葬一般。不得不说棺材内的雄性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可惜是个死人。李季伶惋叹的摇了摇头,这才收回停留在美男尸上的目光,转而看向长相不那么讨喜的穆客朗和崇伦。相由心生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这两货怎么看怎么欠收拾。 李季伶快速收回大范围的吸融术气息,将吸融术范围固定在这片墓冢周围,空间内的吸融密度直线上升,圈内的五人忽然感觉的内息被猛地抽出了许多。额角上的汗滴慢慢渗出。 李季伶很满意增加吸融术气息浓度后达到的效果,这些人也不是牢不可破嘛。李季伶并没有采取攻击的打算,她现在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自然要以防守为主。所以她将吸融术缩减到墓冢范围后,便有充足的气息布施中级防御结界。只要气息足够,中级防御结界也足以抵挡这五人的进攻。李季伶索性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稳定着吸融术和防御结界的气息。 “不过如此,吸融术确实让人惊艳,但没想到你却这样被动抵抗。怎么?难道我们五人还破不了你一个人的防御?”崇伦不以为然的笑道,然后酝酿起周身的气息,准备攻击。 “就是,你以为光坐着就真能成佛了?秘术。虎啸——”穆客朗说完便用气息幻化出一鼎有他半个人那么大的摇铃,然后憋足一口气将铃铛猛力的晃动起来。 音控者?没想到这个憨钝的穆客朗使用的竟然使用如此细腻的秘术。这股气波虽然被挡在李季伶的防御结界之外,但是那声音却实实在在穿透了结界,强烈刺激了李季伶的耳膜,使她产生轰轰的耳鸣声。而她感觉到耳内有液体往外渗出,不用想也知道是血。 次奥,她的眼睛才刚刚好,难道又要变成聋子?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李季伶恼怒的睁开双眼,她虽然打算以守为攻,但要她被打了还不还手。那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秘术,火炼——’ 李季伶双手快速结印,她将秘术和结界之术融合运用。只见墓冢周围的竖起一层肉眼看得见的血红色屏障。穆客朗和崇伦五人环视着四周,不知道李季伶要做些什么。 血红的屏障慢慢烧出火花后,整个庞大的圆柱体屏障内全部燃烧起来,而且火势蔓延相当的快。李季伶周围的防御结界很好的将她与燃烧的烈火隔绝开来。 李季伶将吸融到的气息全部转化为火元素,所以整个吸融范围内的空气都开始燃烧起来,这一招‘火炼’也是李季伶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的,可看起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整个屏障就像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被火烧的温度不仅越来越高,而且随着燃烧。屏障内的氧气也急速被消耗。 好个穆客朗伤了她的耳朵,她就要将他变成烤猪。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要剐他一层皮。 “她到底是神修者还是异修者?”穆客朗被火烧的直跳脚。气急败坏的问着崇伦。 “妈的——”崇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海棠的人不是和她交手过多次,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看来那群杀手也不可信。 ‘秘术,顿移——’ 崇伦快速将自己的气息覆盖在五人周围,一眨眼的功夫那五人已经落入旁边的小溪之中,身上的火也瞬间被溪水熄灭。 “哦?空间转换术吗?还是一般的异物置换?”李季伶收敛起元素气息,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崇伦的特殊能力她短时间到还真的无法鉴别,这群人果然实力不凡,可就是不用在正道。 李季伶见识到穆客朗和崇伦的秘术之后,不由的对另外三个人的身份和能力产生了兴趣。就算在刚才火烧的空间内,那三人也并未露出任何惊慌之色,想必只是隐藏实力对她做一番观察。虽然另外三人的身份不如穆客朗和崇伦,但是单体武力不见得在这两人之下。 是什么让这三个卓越的雄性甘愿跟随这两个空有一身武力值的酒囊饭袋呢?他们三人和穆客朗、崇伦二人不像是合作关系,更像是有上下分级的雇佣关系,但若是这样为什么这三人不先出手呢? 真是奇怪…… 李季伶打量着另外三个人,警戒心空前高涨。若是这五个人同时进攻,她可能还真防不住呢。 ‘老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李季伶下意识的拍了拍身下的水晶棺盖,也不知道她烧毁这兄弟的墓地会不会被他记恨。 ? 与此同时,霍克已经回到了念地镇,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李季伶的坐骑放出结界。然后霍克集结了全镇武力值尚可的雄性,带着各自的武器就向墓冢方向出发。 没理由他们自己的家园要靠一个外人。还是一个雌性守护,就算他们有去无回,也绝不能当甩手掌柜。让李季伶一个人应对入侵者的攻击。 “我要灭了这臭丫头。”被烧得一声狼狈的穆客朗站在小溪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穆客朗别冲动。”崇伦一把拉住穆客朗,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另外三人。要是能杀掉这臭丫头,他们何必弄得这么麻烦活捉呢?身边这三个人虽然是被雇佣而来,其实也是在监视他们。没准他们还没干掉这丫头之前,就被这三个人干掉了。崇伦想想身为掌权人的他二人混到如此惨境,就不由的内心充满怨恨。 李季伶看着水中的五人似乎没有那么齐心协力的意思,她稳稳坐在水晶棺上守好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顺便等着这五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行动。若是他们敢近她身半步,她就继续用火伺候他们。攻击的方式不在多。有效即可。 穆客朗和崇伦还在争论时,另外三人已经率先上岸。三人的其中之一,瞬间没了身影,李季伶只感觉到浑身像是被一股电流扫过般,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立刻张开吸融术收索消失那人的武力气息,可那人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凭空消失了。 美丽,快点帮我确定那人的磁场。 李季伶刚在脑中对美丽说完这句话,她就被人从背后禁锢住了。李季伶大惊失色,这人隐匿气息的功夫不比诺比沁差,而且力气大的连她都挣脱不开。 “嘘!别动!”那人在李季伶耳边轻轻耳语。 ——还是个淫贼! 李季伶耳根处最为敏感。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用双手反扣住那人的钳住她的双臂,用尽全力一捏,只听见骨头‘咔嚓’的响声。 “你在花多大力气也捏不断的。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变得越来越不友好了。”那人完全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少女的口吻说道。 “云伽?是你。”李季伶在脑中搜索出可以避开她吸融术的人,除了诺比沁以及和她拥有同样吸融术的赫里之外,就只剩下根本没有武力气息的云伽了。 “看来我对你的意义非凡,变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我,不简单啊。”云伽继续用**的口吻在李季伶耳边说道。 “别废话了,你要找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原来你早就和西北部那两蠢货有一腿。”李季伶不屑的说道。 “什么叫有一腿,真粗鲁。要真有一腿,那个对象也只会是——你!”云伽坏坏的笑道。 “你是转性了,还是这才是你的真本性。没想到你还是个职业的花花公子。那两货正瞪着你呢,你这么无所顾忌的和我闲聊。真的好吗?” 李季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让他看看水中那两个笨蛋。正用看奸夫淫妇的眼神看着他们呢。她倒是无所谓,可是这样就窝里反,是不是节奏也太快了。 “无妨,每个雄性身边少不了有一两个猪一样的队友。”云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放开李季伶的打算,反而将她勒得更紧。 “你到底和立舍是什么关系?” 李季伶原本怀疑云伽和立舍是同一伙的,可看现在的情况她不得不推翻自己的假设。因为云伽和立舍都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一个人给他送地图,另一个人又先潜入这里夺宝。他们若正是一伙的,完全可以自己抢夺赃物然后默默消化掉。可若说这两人没关系,李季伶自己都不信。 “你说立舍啊?我和他之间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合作兼敌对关系。这样的说法,你理解吗?” 李季伶翻了个白眼,果然和精分症没有什么好聊的—— “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李季伶的态度瞬间降低至冰点,冷冷的说道。 “做个风流鬼也不错。”云伽痞味十足的邪邪一笑。 李季伶冷哼一声,黑色的气息瞬间裹住她的指尖,李季伶的指尖一点一点没入云伽的皮肤,深入肉里。可是云伽并不似被利器戳入那般受伤流血,仿佛李季伶的手指具有了一股穿透力。直接穿过云伽的身体。 云伽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被震惊和严肃取代,他快速松开李季伶,退到她几米以外的地方。 “你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新的特殊能力?” “上次你不就知道我有特殊的气息吗?何必这么吃惊?你该感到荣幸。变成我新能力的第一个试验品。”李季伶背对着云伽,并没有回头望他。李季伶抿嘴笑着。她知道云伽暂时不敢靠近她。 云伽的失态也只是稍瞬即逝,他用手拂过李季伶透入的地方,面上虽已平静,但是内心还真的余下一点忌惮。 “看来你也是才领悟的新能力,算我运气不好。也算我对你的奖励,今天我不插手这里的事,只做看客。”云伽说罢,真的走向小溪边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块坐下。全然一副惬意观战的架势。 切!想观察她的新能力还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也好,少了云伽的参与李季伶瞬间自信心暴涨,觉得自己的胜算多了几分。 “喂,那家伙在干嘛?怎么坐下了。”穆客朗莫名其妙的看着云伽。 崇伦狐疑的摇了摇头,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看见云伽将人禁锢住,虽然那姿势很有伤风化,但至少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小丫头捉住,也省了他们还要想办法活捉她。可云伽怎么这么突然的就抱起小板凳围观起来?难道是临阵倒戈了?还是被美色收买? “你到底在干嘛?”穆客朗沉不住气的朝云伽的方向大声喊道。 “养伤!”云伽简单二字就将两人搪塞过去。 养伤?哪来的伤?找个借口也要专业点,花点心思啊,这就是赤*裸*裸的打他们的脸嘛。那哪是在养伤。完全一副‘我就这样你们能怎么招’的耍赖把戏。 穆客朗那一股怒火攻心啊,但好像又有什么顾忌不好发作一般,只能憋着。 “你不打算插手?”崇伦冷静的问道。 “不插手。”云伽将双手摊开。表示绝对只围观。 崇伦冷笑着,不插手就好,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这家伙帮不帮忙无所谓,不坏事就好,四对一的局面,他们还是有绝对的胜算的。 “丫头,我劝你还会束手就擒吧,四对一,你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崇伦张开浑身的武力气息。挂着一张坏蜀黍的脸说道。 “四对一?谁说是四对一了?” 李季伶看着穆客朗和崇伦二人,用眼神告诉他们:你们这么蠢。你们的爸爸妈妈知道吗? “李季伶,我们来帮你了。任你调遣。” 霍克振臂一呼,四周涌现出几千人的大队伍,雄性们举着武器洋溢着笑容。 “霍克!”李季伶看着这阵势,内心暖洋洋的。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来助她,不是靠诺比沁的面子,不是靠任何人的势力,这些人是冲着她李季伶来的。且不论他们的实力,光是这股一起赴死的决心就已经输入不输阵了。不对,连人都不输。当然李季伶绝对不会让他们送死,她手上一下多了这么多人,那还用得着一对一硬拼。 “区区几千人,你不要以为凭这群乌合之众就可以对付我们几个。”崇伦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压根没算到这些不问世事依旧,与社会脱节千年的小镇之人会为了一个外地人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重要?在强者面前尽量明哲保身最重要,这座小镇归根到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天他崇伦大爷心情不好了,将这里端平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还真嘴硬,你若不畏他们气息为何会陡然紊乱了?” 这里所有人气息的变动都逃不过李季伶的吸融术,别说区区几千人,就算只有大几百人,只要作战方式得当,耗都可以耗尽这几人。何况通过李季伶的观察,穆客朗和崇伦与另外三人似乎并不齐心协力。 穆客朗和崇伦对看了一眼,然后又和另外两人做眼神交流,可另外两人似乎也不怎么理睬他们。 “别看了,眼睛看穿了他们也不会帮你们的。”李季伶轻嗤了声。然后对着另外两人说道:“你们无非是被雇佣的,他们出多少钱,我出三倍。要知道一个没落贵族和真正的贵族。财力是无法相比的。你们看看,他都决定袖手旁观了。你们又何必这么固执?” 李季伶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坐在小溪边围观的云伽,这两人是否和云伽有关系李季伶无所谓,但是既然他们都是被雇佣而来的,从生意角度来讲,如何选择最有利完全是一目了然。何况已经有先驱临阵倒戈了,他们就算转换立场也绝对不是出头的那只鸟,所以李季伶给了他们可以毫无顾忌选择的路。 那两人看了看一副衰相的穆客朗和崇伦,又看了看信心满满的李季伶。接着看了看一旁逍遥的云伽,最后看了看众志成城的千人大军。好吧,他们只是出来赚钱的,又不是出来玩命的。本来这次他两就只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不准备长期合作下去,如今对方开出的价码更诱人,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关键是来之前,穆客朗和崇伦二人和他们讨价还价的甚是令他们心烦,所以继续加价显然是不可能的,怎么看穆客朗和崇伦都像是樯橹之末。就别怪他们没有啥职业操守了,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呀。 两人最后对望了一眼,也兴匆匆的走到云伽旁边。找了块眼界开阔的地方坐着围观。如果有需要,他们还能免费的点评两句。真惬意啊,看场大戏还能收钱,今天完全是幸运日有没有。 李季伶勾起嘴角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如何?现在两个人对四位数,你两若非要自杀式袭击,我和他们奉陪到底。”李季伶双手环胸,不可一世的说道。 难怪韩信点兵还要多多益善呢,人一多了那底气就是不一样。立马飙升好几个档次,信心值也快要爆表。妈妈终于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残这件事了。 “你们——”穆客朗看着那三人如此简单的表明了态度,不由的心惊。刚刚被吸融术已耗掉了不少武力气息。现在要面对车轮战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何况还有李季伶这个实力不弱,却狡诈无比的家伙在这里坐镇。 “穆客朗擒贼先擒王。”崇伦大叫一声就冲向了李季伶,只要将这丫头治服,一切就可以瞬间结束。 妈蛋,你才是贼呢—— 李季伶瞬发‘火炼术’,将整个周围烧得通红,五个人的时候她都可以阻止,现在只用对付两个人,如果这两个人的脑子没有被驴踢是不会这么硬来接近她的。 果然,刚才被烧得很惨的穆客朗止步于火烧圈的外围,只见崇伦单枪匹马闯进来。由于李季伶周围的空寂全部在火烧,再加上吸融术不断吸收着入侵者的武力气息,而且李季伶周围包裹的防御结界甚为严密牢固,所以崇伦不能像刚才那样用‘顿移之术’就将李季伶掳走,况且想要掳走一个武力值如此高的大活人哪有那么容易。 崇伦一边接近着李季伶,一边朝着穆客朗递了个颜色。这次穆客朗倒是没有会错意,立即转身朝向那千人援军调动起周身的气息。 不好,这家伙打算用音波群杀霍克他们,不过若这种状况她都应付不了,还是李季伶吗? “霍克,给我不顾一切的看了那个满脸胡茬,膘肥体壮的焦黑色有肉香味的家伙。” 出乎穆客朗和崇伦的意料之外,李季伶并没有让霍克那群人停止前进,而是让他们继续向前,不,是加速冲锋。 崇伦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季伶。这混丫头疯了吧,穆客朗的音波攻击绝对是造成内伤的最佳途径,李季伶这丫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展开肉盾攻击吗? 可是穆客朗的思考角度完全不一样。满脸胡茬姑且算个中性词。膘肥体壮?他哪里有膘了,健美先生一样的身材有木有,这嘴残的丫头怎么能这样昧着良心形容他。还有什么叫焦黑色?他一贯保养皮肤,他的肌肤雪白的用吹弹可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肉香味?好心塞…… 穆客朗青筋爆出,更关键的是这群人听了丫头的话,全部不疑有他的将矛头指向他,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啊。穆客朗气不打一处来。摆起架势就准备攻击。 “穆客朗等等——”崇伦大叫道。 崇伦的阻止还是晚了一步,穆客朗的攻击太熟练了,在瞬间调动完毕气息之后。须臾间音波就发出去了。 李季伶势在必得的笑起来,这货真是贵族吗?蠢得都无法洗白了。在元素置换能力者面前毫不掩饰的做这种纯粹的武力气息攻击。刚才他也做过了,有效吗?顶多是让她耳朵疼一下下。这种攻击简直就是将肉包子直接扔掉狗面前,呃,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穆客朗音波发动出的同时,他前方竖起一道火墙,而原本火墙的火势还不算惊人。却在穆客朗音波直射到火墙的瞬间突然爆炸,穆客朗的这一攻击无疑就是对着熊熊大火浇了一桶热油,不对,简直就是扔了一颗炸弹。 这股爆炸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离火墙最近的穆客朗,现在看穆客朗,你会发现李季伶的形容非常贴切,‘满脸胡茬,膘肥体壮的焦黑色有肉香味的家伙’…… 穆客朗被炸懵了,身上还燃着火居然愣愣的站在原地三秒。三秒过后他才跐溜一下跑到小溪边,再次跳入水中。嘴里好不停骂着“混蛋、坏人、骗子”之类矫情的话。 李季伶额头不满黑线,她接受混蛋、坏人的差评,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没骗人啊…… “兄弟们。上——”李季伶怎么可能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她长臂一挥指向水中的穆客朗,霍克便率领着千军咆哮着冲向穆客朗。 崇伦见事情不妙,准备去帮助穆客朗,那家伙就算是猪,毕竟还是战友,他若真的被干掉,自己就更被动了。 “那胖子留个我兄弟,爷来陪你玩玩。” 李季伶向前方一个翻腾,稳稳落在崇伦面前。手持大剑指向崇伦,那痞里痞气的样子和拦路劫色的土匪很形似啊。 “你——粗鄙。流*氓——”崇伦脸气的通红做小媳妇状低骂一声,路遇女流*氓实在流年不利。 “我什么我。陪你玩玩算看得起你。” 李季伶不再废话,提剑便砍向崇伦,她故意用着最原始野蛮的攻击方式,却完全不给崇伦喘息的机会。既然这货叫她女流*氓,她如果不进入角色岂不是对不起观众。崇伦被李季伶暗中吸走不少的武力气息,所以李季伶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激怒他。没错,从这几人接近吸融术的区域时,李季伶就对崇伦‘特别关照’了。为什么只对崇伦特别关照,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他点子低穿了一件李季伶最不喜欢的黄绿色裤子,不知道崇伦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他看起来就长得一副毫无胸襟的脸,怪不得别人。 “凭你就可以干掉我,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崇伦此时也亮出家伙——一杆三叉戟。 崇伦倒也不笨,立刻跳出李季伶吸融术的范围,他虽然被吸走了不少武力气息,可就凭仅存的这些还是完全能对付李季伶的,当然这也是崇伦一厢情愿的认为。 李季伶不屑的笑了笑,收回所有外放的气息,甚至连保护自己的防御结界也全部撤掉,在她眼中穆客朗和崇伦已经是砧板上待割的肥肉,无需再用那么多花花架子,几剑收拾了即可。真正棘手的另有其人,别看云伽一直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看大戏,可李季伶对他就是四个字——心中没底。 李季伶摸不清云伽来这里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要忠勇祠的水晶球他单枪匹马就能搞定,和这么一群人一起来无疑是给自己找些拖油瓶。李季伶可不认为云伽有自虐倾向,然而云伽这么爽快的就答应她袖手旁观,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找到了比穆客朗和崇伦更适合的组队人选,而这个人选无疑就是她——李季伶。 李季伶无奈的叹了口气,被狼盯上的感觉真xx不好受,她可以爆粗口吗? “决斗时还分心,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崇伦大喝一声,举着三叉戟向李季伶攻击过来。 李季伶看着崇伦,无奈的挥剑一挡。挡住崇伦的攻击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呀,她还要对付这家伙,真心麻烦。 崇伦看着李季伶这种百无聊赖的样子。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这分明就是李季伶在对他说。‘丫的,你干嘛不自己去找块豆腐撞死,还要劳烦她动手。’ 崇伦的表情阅读到时丝毫没有出错,正因为这样他胸中的怒火烧的更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他崇伦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蔑视到了这种地步,再不找回点场子,他还怎么在朋友圈中混下去。 崇伦快速整理了思路。决定暂时不去管穆客朗那家伙,反正他膘肥体壮一下子还殴不死。到时若能先解决了李季伶这个祸害,绝对是药到病除的事,李季伶若被拿下,那些个虾兵蟹将那还够看。 不得不说,人一旦找准目标效率就上来了,再加上被虐身虐心的虐出了一股阿信嫂的斗志,那这个人离小宇宙爆发也不远了。 崇伦静下心来不再受李季伶的挑拨,开始调动起周身气息,并将气息源源不断的送到脚下。 李季伶眉毛向上挑动了一下。这才是贵族该有的气魄嘛。看来崇伦是打算以速度取胜,可是这有用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李季伶倒也不慌不忙的看着崇伦能玩出什么花样,其实要说综合实力崇伦还是在李季伶之上。只不过现在李季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她头脑转得快,思维谨慎,倒一点也不怕崇伦能翻起个大浪。而这所有的自信都来源于她身后有源源不断的气息供给着身体。 单挑挑的是什么?体术、智慧、武力气息。体术和智慧李季伶向来知道自己的段位在何处,只要不是诺比沁、杜斯法尔那种太逆天的级别,其他人何惧之有。至于武力气息,这块墓冢就是她的天然主场有没有,这样她还不能放手一搏,那就赶紧回到家里洗洗睡得了。 崇伦忽然速度加快。他就像一个杀手一样身形忽隐忽现,但每一次显身就逼近李季伶一分。就在崇伦靠近李季伶最后一刻的时候。李季伶零秒出手一剑斩向还没来得及攻击她的崇伦,那一剑正中眉心。也彻底结果了崇伦的小命,美其名曰——瞬发秒杀。 崇伦永远都不知道,千万不要和李季伶比体术之类的,因为以她的力量只需看准目标全力以及,那便万事休矣。 与此同时,穆客朗也被众人围殴的倒地不起。 两大贵族一死一伤后,云伽赞赏的拍着手起身,然后缓缓走向李季伶。 “靠后!”李季伶举起大剑防范的指向云伽。 云伽无所谓的耸耸肩,表情比前年小媳妇还委屈的看着李季伶,似乎在说肿莫可以过河拆桥呢? “别摆出那张死作的脸,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成为亲密的小伙伴吗?”李季伶双眼紧盯着云伽,不容他靠近半分。 另外两人见势也站了起来,步步紧逼李季伶。 “两位如果和他没有直接联系,那就不要插手了,该结账的我绝不会赖。”李季伶说话时,已经将浑身的气息再次爆射出去。那是一种兽王之王绝不容侵犯领地的气势。 “如果是一起的呢?”两人其中的一人戏谑的开口。 “废话!”李季伶都懒得吐槽,闲出屁了吗?如果是一起的,他们刚才那么扭扭捏捏的才和穆客朗以及崇伦划清界限算什么?如果是一起的,不做好留下命的准备,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个啥?不知道人间界有句话叫:不作不死吗? “丫头,你的人生阅历还是太浅了。” 哈——? 剑都抽出来了,云伽你确定你只要和我说这些?李季伶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人生阅历什么的,她又没活个几千年,这种刷经验的东西总会有的。不过话说回来,云伽到底想表达什么中心思想,这和人生阅历有什么关系,这是故意牛头不对马嘴的拖延时间吗? 李季伶释放着气息半步不退让,那股气息就连自己的小伙伴们霍克和千人队也感觉到实在霸气,相当的咄咄逼人。 “如果被摧毁自信,你的反应是什么?”云伽还是也没有挪动半步,只是不咸不淡的继续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时候无解 李季伶集中精神酝酿着体内所有的气息,可是目前的气息也不是她想聚集就可以随便聚集的,意志不能完全被自己控制让李季伶感到异常疲惫。李季伶感觉她的每个动作都如同全力一击却打在棉花上那样力不从心,别说是聚集气息了,勉强不被吞噬就已经让她耗费巨大精力。 ‘气息都聚集不了?看来你身边的那群炮灰全部被消耗完之前,你都不一定可以自救。’ 李季伶没有理睬这股黑色气息的调侃,依旧努力控制着全身的气息。她没有时间想更多的办法,只能硬性和自己被外侵的那一部分对抗着。 自己最大的对手是自己,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反正挺有道理。 李季伶强硬的抵抗着被侵占的那股精神力,若抵抗不住就彻底玩完,没有退路的人果然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李季伶以前也曾遇到过被逼入绝境的情形,但是像这样被经精神侵入还是头一遭。没想到这种没有实体的入侵比以往的真刀真枪更有种让人难以把控,想自暴自弃的感觉。李季伶深深体会到,精分症的人群时时刻刻都需要强烈而温暖的人文关怀,因为她现在就完完全全是个高级精分症者。 李季伶痛苦纠结着,一面顽强抵抗不被吞噬最后一丝意识,一面还要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从这种状况中摘出来,因为用旁观者的心态能更好的应付这种精神侵入的攻击。 然而,李季伶这种内里抵抗的外在表现,就是她的神情一下愉悦舒展、一下痛苦纠结、一下又仿若遁入佛门般的毫无表情,在李季伶身边一直用力拽着她的霍克,看着李季伶现在的模样内心一阵拔凉拔凉的。这样的李季伶绝对是该吃药的表现。 霍克不由想到,这妹纸会不会从此以后就变成这样面部管理严重失调。智商倒退两千年,生活再也不能自理。想着想着,霍克原本还有些瑟瑟缩缩、束手束脚。忽然就被一股强烈的正能量占据了身体。他愤怒的瞪着云伽三人,很有一种将这三货拉下地狱给李季伶垫背的凌云壮志。 这么聪慧伶俐的一妹子。是为了他们这小镇才变成这样的,霍克此时完全进入了英雄主义的怪圈,他将李季伶往身旁的另外一人身上稳妥一推,就端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准备和云伽三人来个鱼死网破。 正当霍克迈开右脚准备冲出去的同时,李季伶伸手将他一拉。霍克只感觉到被李季伶接触的那个部分皮肤,由一阵极寒和极热交替的气息覆盖着,那种强烈的刺激刹那间弄得霍克全身冷汗淋漓。 “李季伶……” 霍克吃惊的回过头。发现李季伶整个人被一股浓黑的气息覆盖,不能叫做覆盖,应该是整个人都被黑色气息湮没在内,就连那只白皙抓住他的藕臂也裹上一层黑纱。 “你是让我不要过去吗?”霍克并没有得到李季伶的任何回应,只是感觉到李季伶钳制他的手臂的力气十分大。霍克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要不然我继续为你作掩护?” 李季伶的手臂稍稍松开,表示霍克理解了她的意思。 霍克带来的几千人被对方三人杀得红了眼,一波一波的往前冲,却一波一波的被消灭。没有用多长时间,那些人在云伽三人面前就像毫无招架之力的风中落叶,一片接着一片凋零没落。霍克忍着泪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算口腔中的肉都被牙齿咬烂,霍克也忍着杀戮的冲动守护在李季伶身边。 霍克毫无条件的相信着李季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她。但是从这一刻起霍克明白自己愿意将生命交付给这个同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雌性。因为霍克自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李季伶有任何一丝妥协,他能感觉得到李季伶那股在矛盾中挣扎的气息。 兔起鹘落之间,三道身影已然落于李季伶和霍克身旁。崇伦随手扬起一阵风镰,霍克以及身旁的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入十几米外处,只留下一团黑雾人形的李季伶被云伽牢牢扼住咽喉位置。 “云伽,你真打算要她的命?恐怕不好交代啊。”穆客朗斜眼瞟着云伽说道。 “留下来只会是祸害。” 云伽看着几乎被夺走神智的李季伶依然负隅抵抗,这是这股精神就让云伽断定,将李季伶留在世上是最愚蠢的选择。哪怕李季伶多么精贵多么稀有,也留她不得。因为李季伶这种倔强到没办法调教的雌性,是绝对不会为他们所用。 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李季伶并不是双刃剑,而完完全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这么结果明显的事。云伽不能妇人之仁的作出错误的抉择。云伽虽然觉得杀了李季伶可惜,但是为了大局他理所当然要这么做,只是云伽不明白‘那人’究竟要闹哪样?为什么反复再三的要留这个祸根一个活口。反正他云伽是不会任由他人胡闹,就算是可以决定他生死的‘那人’也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我也同意。”崇伦简单决绝的附议,一股杀气直逼李季伶。 这个雌性哪怕真能改变如今的现状,也绝对留不得。她太有主见,而且实力不容小觑,继续成长下去说不定那是他们也奈何不了她。正是因为如此崇伦明白,李季伶永远不会受人摆布,所以迎接她的只能是死这条路。在李季伶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将她扼杀是最正确的做法,何况她身后还有那么多强大的靠山,而可以彻底毁灭掉她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么一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好吧,也算上我一个。”穆客朗见另外两人态度坚定,自己也不再浪费时间,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制,是贵族产生歧义时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方式。 云伽、穆客朗和崇伦三人的话,李季伶是听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这三人绝对是主张将她彻底铲除的杀戮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人不讲她直接了断,却好像要进行什么仪式一样。难道杀了她需要这么费力? 主人,还不反抗吗? 李季伶的意识已经清醒过半。所以美丽才能和她开始交流。 “不急,先看看。”李季伶有恃无恐的说道。她是想杀就能杀得掉的吗?姑且看看这三个家伙究竟想做些什么。 ‘你倒真是淡定。’ “你怎么还在?”李季伶有些诧异,这股黑色气息究竟是什么玩意,未免也太无所不能了吧。美丽在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出现。 ‘我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死傲娇―― ‘别在脑中骂我,我全部都知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杀一个你,要出动三个如此顶尖的高手?’ “快说。” 李季伶对被这样一个未知生物入侵体内感到非常不爽,虽然她知道这黑色气息暂时不会伤害她。可是她的脑子、她的身体就这么门户大开的被入侵。那还得了。今天黑色气息可以入侵,没准明天、后天又被什么其他怪物寄居,这是果断要杜绝的。 ‘真不友好。你死过几次?’ “你什么意思?” ‘你认为你的对手都是群脑残?难道他们在对付你之前,不会将关于你的信息研究透彻吗?’ “难道……你是说,他们知道我会重生,所以……他们要让我灰飞烟灭,连投胎都做不到?” 真他妈,心!狠!手!辣! ‘嗯,你还算有些觉悟,一点就透。没错。他们应该是将你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你有过两次起死回生的经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这种神秘力量来自何处,所以……’ “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我彻底摧毁。” 主人,这些人太狠毒了。要是你的身体和精神全部被摧毁,我也是无力回天的。主人,干掉他们,绝对的! “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是谁死谁亡。”李季伶拼了这口恶气也要让这三人知道,谁能碰,谁碰不得。 李季伶原本还认为要在此情况下融合三股气息有些天方夜谭。她已经做好稳扎稳打慢慢奋战的心理建设。可是云伽三人的意图让李季伶彻底怒了,她偏偏就是个激将不得、睚眦必报的丫头。 云伽三人的举动无疑让李季伶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这些人都要将她挫骨扬灰了,她怎么还能嫌这怨那。这么肉脚的慢慢努力。就算她李季伶此时完全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此战必败,她也要拼了这口气扳回一城。都被人押上断头台,李季伶甚至能看见那锃亮锃亮的铡刀,不能忍完全不能忍…… “嗯!”……… 和李季伶有直接身体接触的云伽,第一个发现李季伶体内气息的聚变,他紧皱眉头大喝一声:“快点,这丫头在反抗。” 穆客朗和崇伦闻言,加紧了手中的结印动作,嘴中的快速吟唱着结界咒术,三人的三股气息渐渐融合为一股,而周围空中两道封印纹章已经亮起。 现在双方比的就是速度,强的就是时间,就看是云伽三人先完成灭杀封印术,还是李季伶先一步冲开自身的精神的禁锢…… 李季伶周身黑色气息瞬间迸发,将离她最近的三人云伽、穆客朗和崇伦团团围住。 “想杀我是吗?来吧。” 李季伶忽然睁开双眼,双瞳已经变为猩红,她嘶哑的声音仿佛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黑色的气息如同绞肉机一般快速流动,瞬间变得狰狞凛冽起来,这股气息的爆发成功阻断了云伽三人的结印。李季伶咧嘴狂笑着,如今并不是这些人要不要她的命,而是看她心情好不好决定要不要这些人的命。 很显然她现在的心情――极、端、不、好! 云伽三人用自身气息抵御着李季伶释放出的那股黑色气息,高速运转流动的黑色气息形成了巨大的压力,撕扯揉拧着三人的躯体四肢。若不是这三人均是武力气息强大之人,抗衡着这股高压,他们瞬间被撕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杀我了吗?那么轮到我了。” 李季伶单手掰开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用力朝外侧一扭。只听见清脆的‘咔嚓’声起,云伽的那只手毫无悬念的被李季伶的蛮力掰断。云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李季伶毫不掩饰杀意的面孔,看着李季伶的手狠戾的扼住他的咽喉。 “活了几千年。人生阅历再丰富又如何?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不会仍你拿捏的人,记住,我李季伶就是其中之一。”李季伶加重手中力道,将云伽的头拽到和自己平行的高度,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也很想看看,如果被摧毁自信,你的反应是什么?”说完第二句话时,李季伶的指尖已经刺入云伽的皮肉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么多人看着你被一个雌性、一个后辈新人肆意玩*弄。你是不是在被杀之前先自行了断……不,你没有这个机会。” 李季伶将云伽对她说的三句话完完整整的还给云伽,她的五指已经全部口入云伽的脖子内。 此时云伽甚至能感觉到李季伶的拇指和食指正压住他左右两侧的颈动脉,李季伶只需轻轻一扯,就可以轻松送他移民去地府。 云伽浑身剧烈抖动起来,不是因为惊恐,而是他在笑。由于被李季伶固定住头部,所以云伽头部以下整个身体呈现一种怪异扭曲的姿态,不停的在抖动。云伽笑不出声,但是他脸部仿若xxoo之后的兴奋让周围的穆客朗和崇伦不寒而栗。这是何等的变态。好像此刻游走在死亡边缘才完全激活了他那颗一直不温不火死气沉沉的灵魂。 “‘同化术’吗?果真厉害。”云伽似乎在兴奋够本之后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同化术’?”李季伶挑眉看着云伽旁若无人的秀下限之后,不禁怀疑这货确定还能和她聊聊所谓的专业问题? 次奥,云伽啊云伽。能否揭下这层脸皮再做那么淫*荡的表情,至少他原始的容貌无论做多么猥琐的样子,也不会让人有呕吐的欲*望。 “原来你还不知道你的新技能……”云伽剩下的一只好手握住李季伶掐住他咽喉的手腕,大有一副‘先放开我,我来给你普及知识’的架势。 可是,凭什么要照着你的剧本走―― 李季伶这个能扛起棘轮塔的彪悍妹纸,稍稍着了点力道,云伽就被掐的像醉酒徒一样顿时全脸通红。她故意将云伽的气管按住,虽然李季伶并不知道对她精神侵入的人是不是云伽。但是管他是谁呢?全部算在云伽头上就好。云伽对她精神侵入,她就对他肉*体侵入。也算是扯平了。 依据李季伶的神逻辑,云伽在她手上脸色变了又变。李季伶则打定让云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主意,兴致盎然欣赏她手中的杰作。 当李季伶觉得够本了,该做正事的时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要杀要剐也应该按照她的剧本来演。 “你刚才说什么?‘同化术’?哈哈――” 李季伶用眼神告诉云伽,他们代沟太深完全无法沟通。 云伽就算被李季伶掐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依然纹丝不动,他同样也用兴致盎然的眼神回视着李季伶。这让李季伶相当不爽,就好像云伽是那个被捉到的革命英雄,而自己才是令人神共愤的坏蛋一样。气场怎么会这样改变呢?这不科学。 李季伶虽然暂时没有理睬穆客朗和崇伦二人,但却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默默注意着那两人的动静。不愧是贵族掌权人,这两人虽然跟在云伽身边打酱油,可那也是boss级别的酱油帝,实力不容小觑。穆客朗和崇伦似乎慢慢能够在自己制造的强压空间中开始控制身体。 不过就此止步,李季伶加强黑息空间的气息密度,周围的压力呈复利增长,瞬间又将两人的努力打回到了解放前的状态。 李季伶冷哼一声,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她的地盘她想怎么玩都可以,何况还有这么充足的气息后援,在她没有解决掉云伽之前,穆客朗和崇伦乖乖的围观就好。 李季伶暂时解决了身边的两大隐患之后。盯着云伽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刚才说‘同化术’是吗?看来你的认知还停留在几千年前。你不是所有气息攻击都无效化的人吗……”李季伶说到这里顿了顿,顺便看看云伽的反应。虽然云伽依然不为所动,但是触到云伽动脉的手指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云伽在听到‘气息攻击无效’时,他的脉搏微不可查的速动了一下。“别再掩饰了。我既然知道你的体质,就知道如何折磨你。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如果只是气息的‘同化术’,我奈何不了你。” “你的眼里终于有了点求知欲,想知道吗?” 李季伶将膝盖用力向上一顶,扼住云伽咽喉的手同时向下一拉,李季伶的膝盖就和云伽的腹部实实在在的亲密接触了。没有被李季伶攻击过的人,永远不知道她没轻重的蛮力有多么恐怖。就算刚才被李季伶扣住咽喉。云伽也能云淡风轻的,可这一膝盖瞬间让他整个人匍匐在地,像只虾米一样的弯起身躯。 看你还装清高,看你还装无动于衷…… 李季伶终于将心头那股恶气发泄的干干净净。 “我偏就让你――死、不、瞑、目。”李季伶一脚踩在云伽的背上,她早就想干这样嚣张霸气的事,可没想到第一个对象竟然是云伽。还好他现在挂着另外一张人皮,否则面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李季伶还真不知道舍不舍得下手。 ‘丫头,小心乐极生悲。’ “丫的,老娘正在兴头上你扫什么兴。”李季伶瞬间被黑色气息败兴的话。拉回了一丝理智。 ‘云伽有多少次在你手里金蝉脱壳,你就认定踩在脚下的是他?’ “放心,就算不是他。他也在我的气息范围内不得动弹。” ‘早有准备啊。’ “那是,如果在同一个地方跌倒,那就蠢得可以以死谢罪了。” ‘那你玩够了没呢?’ “差不多了。只欠东风――” 李季伶忽然眺望远方,是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些人没想到会在这座小镇遇到李季伶,而且还想杀了她。可是他们又何曾知道李季伶也费尽心思找他们,如今却踏破铁鞋无觅处呢? “不管你们想到什么方法对付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无用功。因为――我是所有能力者的――天敌!” 李季伶用力转了转脚踝,将地上的云伽踩入软泥里面。她目光没有焦距,面无表情的说道。她似乎不是对云伽、穆客朗和崇伦任何一个人说话。又像是在对他们说话,那种缥缈虚无的语气和眼神让人很是捉摸不透。 其实。李季伶只是在思考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是杀了他们,还是活捉他们。 李季伶看着周围支离破碎的残骸,那都是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小镇居民,他们为了自己才会死无全尸。光是想到这些,李季伶就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恨不得立马将这三个人碾碎在她的气息内,也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是李季伶迟迟不杀他们,只是为了等那股东风,或者只是借着等东风的名义来说服自己不杀他们。李季伶除了是李季伶之外,还是这个帝国的贵族,还是诺比沁的继承人,还有着她需要背负的使命。虽然这些使命李季伶恨不得将他们扔到宇宙外,可是那种很傻很天真的幻想并不能当真。现实是,穆客朗和崇伦这两个叛国者绝不可以这么简单的被处死,他们和云伽背后究竟存在着什么,才是重中之重。 李季伶之所以用强压束缚住三人,一方面是便于她杀掉他们,另一方面也可以有效的阻止他们自杀。就连服毒自杀这样的事,在她的压力空间内也是做不到的。 真的很矛盾很纠结,李季伶已经在内心扯落无数花瓣,问着自己是杀还是不杀。 “李季伶――你没事吧。”正在李季伶的天平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倾斜的时候,气息之外的霍克大叫了一声。 由于霍克不知道那团黑色气息之中发生了什么,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清,他担心的大叫了一声。 杀―― 不能让这些人白白牺牲。他们是为了自己才尸骨无存。杀! ‘你不能杀他们。’ 正在李季伶准备狠下杀手的时候,她体内的黑色气息忽然出声阻止。 “为什么我不能杀他?教我如何克制他们的是你,让我不杀他们的也是你。你从哪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别激动,我不让你杀他们是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杀。至于我从哪里来的。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 “废话少说,他的命我是要定了。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别和我说,凭什么我就该顾全大局,要我如何对得起这遍地残骸。” 李季伶说罢,一鼓作气凝聚起全部的气息酝酿最后一击,她要将气压圈内的三人统统辗压。 然而李季伶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在最后关头她的黑色气息空间的上方忽然被一层亮紫色的气息和一层灿金色的气息笼罩起来。这两种气息强制性的将她的黑色气息一点一点的瓦解消融。最让李季伶惊讶的是,这两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正是属于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的。 “阿唯尔你不能杀他们。”空中传来熟悉的喝止声。 诺比沁此时正在黑色气团的正上方,他的旁边并驾齐驱的正是杜斯法尔和梵二人。 李季伶渐渐平静下来,应该说她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而不得不冷静下来。 黑色的气息渐渐弥散消失,被黑色气息笼罩的四人也慢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在黑色气息消失的最后刹那,云伽三人便被梵的气息接管,控制起来。 李季伶抬着头仰望着空中三人,他们的出现并没有让李季伶多么激动,相反的李季伶很想笑,而她也确实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她搬来的救兵。竟然让她放掉欲将她杀死的三人。这种选择李季伶可以理解,但无法不怨。这种选择等于诺比沁他们决定一切为大局着想,而她李季伶的个人恩怨必须往后摆。而为她李季伶牺牲的这些性命,也只能暂时白白牺牲。 哈哈!诺比沁和杜斯法尔竟然两个人合力瓦解她的气息,然后梵一个人善后,还真是完美的搭档,他们还真看得起自己。李季伶缓缓低下头平视四周,她看着周围遍地残肢碎肉,顿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你们来的真及时……”李季伶淡淡一笑,收回了所有的气息。 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梵三人同时皱了皱眉头,任谁都听得出李季伶话语中所含的嘲讽之意。李季伶在埋怨他们。救她的时候不见人影,救敌人的时候却出现的这般及时。 李季伶再没多说什么。她独自走向水晶棺旁鞠了一躬说道:“对不住了兄弟,打扰你了。” 而后李季伶看向一旁发愣的霍克和还存活的弟兄们说道:“对不住。今日我李季伶不能为死去的兄弟们血刃那三人,但是请相信我,就算穷尽我一生,我也会将那三人的尸首带来祭奠今日死去的兄弟。” 李季伶说完朝着霍克等人深深三鞠躬,然后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起遍地尸骸。霍克和其他活着的雄性看着李季伶开始弯腰,郑重的拾起地上的断肢碎肉轻轻的放在一旁,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了虔诚和尊重。 忽然有一个雄性失声痛哭起来,接着两个、三个……也随着痛苦起来,这些死亡的雄性有的是他们的直系亲属,有的则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刚才大家因为杀红了眼,没有多余的精力想些别的,所以面对这些碎尸时更多的是麻木。可是现在他们看着李季伶沉重的背影,忽然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些人死了,完完全全消失在他们的生命当中。 “李季伶,让我们来吧。你消耗最大,需要好好休息。”霍克拉住李季伶拾着尸体碎肉的手,这才发现这个丫头颤抖的厉害。 “我必须亲自打扫这里,我现在也只有这件事可以做了。他们值得我这么做,而且我也必须这么做,别阻止我。”李季伶拍了拍霍克的手,机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梵则默默站在一旁。既没有拉开李季伶,也没有上前帮忙。他们知道李季伶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和怨,还有深深的歉疚。她需要找个方式发泄出来。 霍克和其他人一边含着泪一边清理着现场,而李季伶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再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她的眼中似乎只有这些凄惨的尸体。 终于经过三四小时不停歇的努力,现场被清理完毕,又回复以往的有序整洁,只是空气中仍然弥留的血腥味还在不断提醒所有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霍克,接下来由我为他们做死亡祭祀祈福。虽然他们几乎都没有全尸,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为他们祈福,送他们最后一程。” 李季伶走入小溪中。俯下身子用溪水将全身浸湿,洗掉身上的血腥,作为祭祀礼前的沐浴。 祭祀礼的全部过程李季伶都在小溪完成,为了洗刷逝者的愤怒与怨恨,也为了涤荡净化自己的心灵。流动的溪水可以助她冲刷一切阴暗肮脏的物质,这是对死去人的最大尊重,也为了正确的引导亡灵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霍克等人并没有想到李季伶竟然能做这么完美的祭礼,他们原本愤怒、悲伤的内心也随着祭祀礼的进行而被慢慢抚平。一场简单的祭祀结束,那成堆摆放整齐的残骸化为灰烬,随着溪流飘向远方极乐天堂。 “阿唯尔。一切结束了,回去吧。”诺比沁一直等待着李季伶做完一切,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的语气虽然不容置疑却满含柔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目空一切心无杂念的李季伶,内心却一阵阵发慌。 诺比沁他们在看到李季伶坐骑飞回时,就立即随着翼龙沿途留下的气息赶往这里。原本他们也是秉承不留活口的宗旨,准备灭掉一切对李季伶不利之人,可当他们察觉到这三股气息是属于云伽和两个西北叛逃贵族穆客朗和崇伦时,却一致决定这三人不能杀。 诺比沁相信李季伶也对杀不杀这三人有所考量,否则他们根本见不到活着的云伽三人。可是最后李季伶还是被情感战胜了理智决定杀掉三人,于情诺比沁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于理却不能纵容。这三个人就等于开启西北边境战役和找到想要活捉李季伶那些势力的钥匙。所以他们暂时不能死。 “我会回去参加菲瑟希的预备礼。”李季伶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便面无表情的离开。 她想回小镇休息。此时她不想看见这三人的脸。那满地的残骸虽然已被流水葬,但那幅画面却再也无法从李季伶脑海中消除掉。 回到小镇的‘忠勇酒店’。李季伶就将自己泡在浴缸中,她越是想以平常心面对诺比沁他们的到来,就越是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出来陪我聊聊,忠勇伯爵。”李季伶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波动,她想到了体内黑色气息忽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打算先将这件事弄清楚。 ‘你果然还是聪明的,兜兜转转就将事情想明白了。’ “你的奉承我不接受,为什么选择我?你真是觅罗吗?”李季伶冷哼了声,语气很是不屑。若他真是忠勇伯爵觅罗,就凭他这样偷偷摸摸的潜入自己的身体,就说明他行事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我就是觅罗。’ “回答的真爽快,可是我不信。” ‘你坐在我的水晶棺上那么久,我借你身体寄居,扯平了。’ “你当我智障还是脑残?这股黑色气息是我在倒塔秘境中偶得,和你水晶棺周围,以及忠勇祠内水晶球,还有笼罩这方天地的结界气息完全一致。你不要随便弄个尸体往哪里一趟就说他是忠勇伯爵,外贸可以改变,可是气息永远都无法改变。”李季伶泡在热水中,连声音也变得暖洋洋的,她的话中讽刺意味十足,可语气平静的就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可没有闲工夫做这个假,那水晶棺里躺着的确实是我,只不过是一部分的我,而且还是活着的,否则不早就腐烂了。’ 哦!李季伶倒是没有再怀疑这些话,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番话无疑等于睁眼说瞎话,可是对于一个能力者来说,也不是完全不能办到的事。李季伶在外游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对于一些事情见怪不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相(一) 回到小镇的‘忠勇酒店’,李季伶就将自己泡在浴缸中,她越是想以平常心面对诺比沁他们的到来,就越是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出来陪我聊聊,忠勇伯爵。”李季伶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波动,她想到了体内黑色气息忽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打算先将这件事弄清楚。 ‘你果然还是聪明的,兜兜转转就将事情想明白了。’ “你的奉承我不接受,为什么选择我?你真是觅罗吗?”李季伶冷哼了声,语气很是不屑。若他真是忠勇伯爵觅罗,就凭他这样偷偷摸摸的潜入自己的身体,就说明他行事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我就是觅罗。’ “回答的真爽快,可是我不信。” ‘你坐在我的水晶棺上那么久,我借你身体寄居,扯平了。’ “你当我智障还是脑残?这股黑色气息是我在倒塔秘境中偶得,和你水晶棺周围,以及忠勇祠内水晶球,还有笼罩这方天地的结界气息完全一致。你不要随便弄个尸体往哪里一趟就说他是忠勇伯爵,外贸可以改变,可是气息永远都无法改变。”李季伶泡在热水中,连声音也变得暖洋洋的,她的话中讽刺意味十足,可语气平静的就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可没有闲工夫做这个假,那水晶棺里躺着的确实是我,只不过是一部分的我,而且还是活着的,否则不早就腐烂了。’ 哦!李季伶倒是没有再怀疑这些话,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番话无疑等于睁眼说瞎话,可是对于一个能力者来说,也不是完全不能办到的事。李季伶在外游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对于一些事情见怪不怪了。 李季伶泡的正惬意的时候忽然睁开眼睛,她感觉到有几人正在靠近她的房间,这几人正是诺比沁、杜斯法尔和梵。不知何时她已养成随时设置结界保护自己的习惯。李季伶无奈的吐了口气,有些事该面对的就得面对。她从水中起身走出浴池。抓过一旁的浴巾麻利的裹在自己身上。 ‘你是雌性吗?一点都不知道避讳。你们地球不是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们地球还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视’,你若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就别老是偷看。” ‘都是霍克那小子,被你一忽悠就将什么人都往结界里面放。’ “你别怪这怪那。你的破结界连云伽那些人都防不住,还能防住诺比沁他们?我不知道你和立舍有什么关系,让他将我引到这来,你们把我推到坑里还不准备以实相告,我很好说话。但是外面的那三位却不好说话。我现在就和他们对质去,看能不能把你的老底都掀了。”李季伶利索的穿着衣服,忽然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你的气息现在弱的连结界都稳固不好,可别耗死在我体内。” 李季伶快速打理好自己,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间的门,此时诺比沁三人恰好到达门前。 “请进。” 走在最前面的诺比沁显然被李季伶的这一举动弄得微微一愣,随即便走入室内。 杜斯法尔若有所思的朝着李季伶微微一笑,也进入室内。这丫头现在的警戒心理越来越强,这点让杜斯法尔既意外又欣慰。欣慰的是李季伶显然将结界范围设置的很广阔,意外的却是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结界的气息。看来她又长进了不少。 梵则是满含矛盾的看了看李季伶。没想到从来不设防的李季伶竟然用结界防他们。其实这真是梵误会了,李季伶被挟持好几次以后,只要她在陌生的环境就会首先布施好防御结界。以前的李季伶没有那么多气息可以供给结界。可是随着她实力的成长,体内已经能够存蓄大量的武力气息,自然可以做到随时随地防御。 “我有几件事需要和大家商量。”这里也算是李季伶的地盘,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让‘客人们’喧宾夺主,于是她便率先开始这次谈话。其实就算诺比沁他们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他们,而这场谈话在李季伶泡澡的时候就已经酝酿完成。 “你说。”诺比沁很意外,因为李季伶浑身散发的气息以及她的气质都有所改变。 诺比沁本以为这场话题又是由他们主导,没想到李季伶竟然会抢夺主动权。即便李季伶在外多么霸道嚣张。但是在他们面前从来就是一副被动姿态,她总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放在下位者的位置。而此时李季伶简直由内到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改变并没有来势汹汹,但却完全让人没有心理准备。 杜斯法尔满目含笑的看着李季伶。他非常享受李季伶的这种改变,大概也只是两三天的时间,李季伶忽然变得如此通透,杜斯法尔亦是相当好奇。 而现场面色最不好的应该就是梵了,他眉目紧锁,并没有想到李季伶除了对他们设结界,连对他们的态度也强硬了不少。似乎李季伶的成长总是呈跳跃状态,从来就少了中间的过度,让人极为不适应。 李季伶默默观察着三人,虽然梵的表情最易读懂,可是李季伶也猜得到其他两人亦是对她的态度感到不爽,毕竟自己在场面上一直对这三人恭敬有加,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对待这群掌权者要谦卑恭敬。这该是多么根深蒂固的奴性思想,阶级观念太强烈了,教育害人啊。似乎以前她的小脾气也只是私下发发,而且还都是些在这些人容忍范围之内,无关痛痒,不会太触怒他们的情况之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季伶不禁莞尔一笑,她似乎一天之间突然开窍。只有李季伶知道当她看见小镇的那些人比蚂蚁还不值钱的生命成片成片的消失,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因为这些人没有实力所以只能当肉盾。最可悲的是她捉住了罪魁祸首,却不得不放了他们,因为她说话没有分量,她必须顾全那见他妈鬼的大局。 那是李季伶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弟弟李季持的一句话一直浮现在脑海中――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没错,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是这场血洗让李季伶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重要性。也是让李季伶下定决心好好执行这句话的契机。 “第一,我要去这五个地方。”李季伶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将地图铺在三人所坐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有些事情她打算放开手做,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必须借更大势力上位,所以李季伶不打算再偷偷摸摸的进行。 “这是在虚池大野的时候,立舍趁机塞给我的。这上面标注的五个地方是第三个封印低点可能出现的位置。我想无需我多做解释,你们应该知道的更清楚。”李季伶说完环视了三人一遍。 “你无需每个地方都去,等到藏地秘境开启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那里。”梵面色凝重认真的看着李季伶,他不希望李季伶在这样让人提心吊胆的行动。既然李季伶想去藏地秘境,那么他便带她去,也好过逼她单独行动。这次梵没有和另外两人商量,率先给出他的方案。 可是梵所想的却和诺比沁、杜斯法尔的想法不谋而合,因为李季伶越来越难以掌控,甚至她逃出古堡他们都没发现,她设结界他们也没能察觉。看来真是实力决定话语权,这丫头要雄起了。 “这五个地方我会一一过去。”李季伶并不接受梵的提议。立舍既然给了她五个地方,就证明这五个地方都不是无意义的存在。 诺比沁和梵的脸上顿时阴沉几分,他们都已经做出妥协。这丫头竟然和他们谈起条件。就算要雄起也是要有一个雄起的过程,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用在他们身上似乎很不合适。 “继续说。”杜斯法尔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彻底一副有话尽管说的样子。 “你们应该知道这里是忠勇伯爵的故乡。”李季伶也寻了个位置坐下,不疾不徐的说道。 “知道,皇室亲自授予的封号。”诺比沁静下心来注视着李季伶,看来这丫头似乎有别的故事。 “刚才那里就是他的墓冢,水晶棺里躺着的就是他,而他并没有死。”李季伶说完停顿了一下,如她所料三人完全没有惊诧之意,看来早就知道这件事。 ‘甚至还在我的体内。’李季伶接下来打算扔出这颗重磅炸弹。 ‘好样的,算我怕了你。我会助你。前提是你不能将我寄居在你体内,以及这个小镇繁衍的秘密说出去。’黑色气息觅罗无可奈何的妥协。 “早这样不就对了。放心我压根不打算对他们说这个小镇繁衍的秘密,杜斯法尔可以任由我这个活标本胡作非为。但是他不可能对每个有研究价值的活体都这么宽容。” ‘你竟然骗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别人故意营造出的内心世界也不一定真实,所以你还是少窥探我为妙。” 李季伶很满意这番试探效果,简直是一箭双雕。她故作失落的说道:“看来你们都知道觅罗还活着。” “没错,他是还活着,而且他是海棠现任堂主。”梵也恢复镇定,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爆尿,他也说个。 梵的这句话对李季伶来说无疑是石破天惊,一语激起千层浪。 “妈蛋,你竟敢骗老娘,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你就是海棠的堂主。没法好好合作了,我要把你供出去。”李季伶眼睑微垂,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瞳,掩饰着内心的情绪。此刻她不能与三人对视,否则很容易泄露自己的秘密。而她正在脑中破口大骂那个将她当猴耍的觅罗。 ‘扯平了。’ 李季伶压制住满腔怒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抬眼看着三人,说道:“我体内的黑色气息可以与墓冢的气息产生共鸣,而且觅罗告诉我图上标注的无处地点都与我有着莫大联系。我想立舍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我这五处方位,所以即便你们知道藏地秘境最后会在哪处出现,我也必须将这五个地方全部去一遍。”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 “你说没说没关系,反正这黑锅你背定了。” “季伶,你确定没有事情瞒着我?”杜斯法尔托着下巴。紫色双目灼灼盯着李季伶的双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杜斯法尔简单一句话就直指核心,李季伶完全无法应对。不应对就是最好的应对。李季伶不知如何回避杜斯法尔的目光,就这样迎了上去。而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 “阿唯尔,你要去可以,但是必须有我陪同。”诺比沁不想去追究李季伶心中的那些小猫腻,但是她若再想独自行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如现在一次性谈好条件。 “可以,但是有关我私人的事情,你们不得干涉。” ――私人的事情?私人、私人、私人? 诺比沁差点没拍碎了茶几,李季伶这是将自己完全摘开成为单独的个体,不想和他有关系是吗?他都已经这样屈尊降贵的顺着她。一知道她有危险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没想到竟然得到的是这种结果。诺比沁本以为他和李季伶之间的矛盾会在这次危机中化解,显然李季伶吃错了药,才这么不知道顺坡下驴。 郁结啊,郁结,果然女大不中留。 李季伶感觉到诺比沁那股瞬间暴涨的怒气,以防他反悔自己的决定,李季伶还不知死活的补充了一句:“沁,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寻求其他贵族的帮助。以我的契约作为交换条件。” 威胁,赤*裸*裸的危险―― 咔嚓一声,中间的茶几裂成两半。连带上面的地图也撕成两张,茶几上的器皿更是落了一地。 “你――很好!就照你说的办,不要我插手是吗?你爱怎样便怎样吧。”诺比沁盛怒,冷硬着说完这句便拂袖而去。 李季伶怔怔望着诺比沁消失的背影,将心中那股不忍强压下去,她知道诺比沁是因为担心她,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赶到这里。可是她若想独当一面,决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妥协,有些事她必须自己做决定。自己说了算,而诺比沁永远都将她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事事都要过问。 抱歉,沁。如果我们一直按照这种模式相处,永远无法自然的相处下去,所以我必须有所突破…… “李季伶……” 杜斯法尔和梵刚走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霍克?请进。” 李季伶感觉到霍克的气息接近,却不知道他来房间有什么事。这么晚来找她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霍克却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 “霍克,既然你有事找我,就别这样吞吞吐吐。” “我……我想跟着你。”霍克的憋得脸通红,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哦?” 霍克要逃奔她,她当然求之不得。可是霍克为何想要跟着她呢?诺比沁、杜斯法尔以及梵的身份都已经明确的告诉霍克了,他完全有更好的选择。更何况自己是个雌性,这个世界的雄性真的能好好的跟在雌性身后,马首是瞻吗? 李季伶不确定霍克的想法,虽然她对霍克势在必得,可是她要的属下必须是一心一意对她,那种遵从绝对要不含杂质。 “你不收我吗?”霍克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该知道来的三个人是战栗之神诺比沁亲王、长老院大长老杜斯法尔亲王、以及拥有整个帝国侦查系统的梵公爵,为什么选择我?” “我知道只有你能真正的拯救我们念地镇。”霍克看着李季伶,眼神中充满了信赖。 “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再说你们小镇在这一方土地偏安这么多年,何来拯救一说?” 李季伶怎么会不知道霍克担心的是什么?曾经的念地镇受到觅罗气息的庇护,所以一直不为外界干扰,因为这个结界除了像防御结界一般可以抵抗外界入侵,更如同一个隐物结界将小镇密封的严严实实,好似不为人知的世外桃源。然而觅罗的气息越来越弱,导致念地镇的方位被许多人察觉,然而念地镇存有外界都觊觎的宝贝,自身又没有抵御力。这种怀璧其罪的灾难李季伶见得多,因此霍克明白小镇的生存状况已经岌岌可危。 “我是有理由的。第一,不是任何强者的气息都能和忠勇祠水晶球的气息产生共鸣。而你可以,说明你是命中注定之人。但是这一点虽然是硬性条件。但在我眼中却一点都不重要。我更看重的是第二点,你是真心实意的为这个小镇好。诺比沁亲王也好,杜斯法尔长老也好,还有梵公爵,他们也许实力很强,但永远不会将小镇的事放在很重要的位置,这是先天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是你不一样,你真的不一样。我不会描述,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霍克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季伶,他有些紧张和焦急,似乎在怕李季伶不相信他的话。 霍克见李季伶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继续说道:“其实,还有第三点……” “第三点就是你们小镇的繁衍能力直接如果暴露在外,将会带来灭顶的灾难。”李季伶见霍克没有保留的和盘托出,这才接了他的话。 现在的霍克还不够纯粹,李季伶还不能收他。并不是李季伶不允许霍克有私心,而是他这种大义凛然的‘私心’很有可能为以后埋下隐患。霍克的情商很高。情商高的人善于周旋在人际之间,但也容易被人际束缚。他有如此多的牵绊,在面临两难抉择且无法调和的时候。容易崩溃。这样类人一旦被掌握了弱点就很容易被操控,而偏偏他们的对手都是一些善于操控人心的高智慧雄性。 “我不收你……” “李季伶……” “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收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暂时跟在我身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你能够适应多少,对于自身认定的事又能做出多大的让步。”等我觉得你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时候,我一定回收了你。李季伶看着一脸颓丧的霍克,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明,霍克如何选择全看他自己。 “好了,我言尽于此。时间也不早了。你会房间休息。我明早起点离开。” 李季伶看着霍克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个雄性虽然活着的时间比他长。但是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阅历,他们与世隔绝太久了。必须得好好适应这个越来越现实的世界。 离菲瑟希预备礼还有一段时间,李季伶打算将地图上的五个位置走一圈再回古堡。原先她是为了逃避诺比沁以及古堡内那些心怀鬼胎的贵族才出走的,可是小镇短短的一日让李季伶瞬间成长。她原本觉得自己的实力增长不少,说话行动比以前更有底气,所以做起事来也少了几分忌惮,她认为自己总能逢凶化吉。可是现在的李季伶却发现这样的想法简直幼稚的可恨,她是可以逢凶化吉,但是却会连累多少人为她丧生。 虽然李季伶从小受到贵族精英式教育,为了稳固贵族的利益平民做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很正常的。可是当真的有这么多人豁出性命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那种心如刀绞的负罪感总是弥漫在李季伶心头,挥之不去。 李季伶是艾斯珐琅星的贵族,但更是地球生命的延续,她脑海中还有一种人人自由平等的观念在和贵族至上的观念相碰撞。而越是随着李季伶年纪的增长,见识的拓展,她就越觉得人人自由平等的观念很正确,因为有压迫的地方必然存在反抗,而两极分化越严重,这种反弹力就越大。 李季伶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以后赤冕大野由她继承,她一定会试着在封地实行民主制。虽然她的愿景实现起来还太遥远,但是这株小火苗已经点燃。 ‘你最好再去墓冢一趟。’觅罗的声音又在李季伶脑中响起。 “为什么?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李季伶调侃道。 ‘最够毒的。你若真想收复这里的雄性为你所用,首先就要稳固好这座小镇,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你这是在教我如何奴役自己家乡的人吗?” ‘我只是希望他们跟着你。’ “哦?为何?你很了解我吗?” ‘我知道你的思想和这里的人是不同的,我也相信你能够释放出不一样的火花。趁夜去墓冢一趟,途中也许会有危险,但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应付。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是我愿不愿意相信你,而是我只能相信。不是吗?这件事不能让沁他们知道吗?可是我可以不被他们发现吗?” ‘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何你从古堡出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你离开了。’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完全收敛起自己的气息,不被他们察觉?” ‘没错。你可以做到。是不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难道这也属于新的特殊能力?”李季伶这才察觉到,那晚偷偷离开古堡时。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不曾想到原来是她自身的能力。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你的身体太非凡了,可以滋生出一些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新能力。’ 李季伶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她却深深感觉到了自己心里没底。 ‘怎么?难道自己变强了还不开心?’ “我原本很羡慕那些开外挂的家伙,可是现在自己好像也开了外挂一样,才知道这种感觉很让人心慌。”李季伶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内心很虚浮,这种莫名产生的新能力不知是福是祸,没有人可以解答。 ‘为什么?’ “因为不是靠自己稳扎稳打得来的,所以总是有所顾忌。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可是让我这些能力合理的理由是不是符合我的价值观就不得而知了。”李季伶苦笑着。 ‘你竟然和我说这么隐秘的想法,看来是真的不把我当外人。’ “我说不说你不都能知道。” ‘相信我,我们现在再偷偷去墓冢一趟,有个东西我要给你,别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我可以不要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放心,这就算是我占据你身体的一个小小的谢礼。’ 李季伶思考片刻决定立刻去墓冢一趟。诺比沁他们的到来的确打乱了她的计划,可他们是她召唤来的,也没有埋怨的理由。虽然初衷和结果大相径庭。但至少可以看得出他们对她的事极为关心,总是放在第一位,只不过这些人习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没办法,谁让她身边的都是一群天之骄子呢。 李季伶作出决定后,就毫不犹豫的迅速朝忠勇祠的方向前行。现在是她一个人行动,速度相对早上要快得多,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我有些问题问你,你若不愿意回答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骗我。”李季伶一路急行。仔细探查周围的动静。在到达忠勇祠之前,她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好的。你问吧。’ “是你让海棠的人活捉我的?” “是的。” “还算诚实。为什么?” ‘暂时不能说。’ “我能看到领事堂墨镜中的景象,那景象你通过我的大脑也应该看得见。是你的气息和墨镜产生共鸣吗?”李季伶一直怀疑她怎么就能突然看见墨镜中的影像。毕竟那次并非她第一次看墨镜。而她第一次看墨镜的时候,似乎体内还不存在黑色气息。 ‘一半是,一半否。我存在与你体内的黑色气息虽然有催动墨镜的作用,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就算我催动了墨镜,他也看不见镜中的景象。’ “何以见得?” ‘因为我就看不见。’ “原来如此,所以你活捉我的目的之一就是解读墨镜里面的内容,对吗?” ‘你很聪明,是这么回事,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 “好吧,我知道其他的目的你暂时也不会告诉我。那么你的气息早就到达我体内,为什么你现在才和我说话?是因为我到了墓冢,所以你才能和我沟通,是吗?” ‘不是。但原因暂时无可奉告。’ 李季伶有些诧异,她本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没想到觅罗却否认了。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的本尊在哪?是什么原因让你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你才不得已出来和我沟通?” ‘我的本尊在‘寄鲇荒地’。不得不说你很会套话。但是我气息越来越弱的真实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 “真实原因不清楚?那么表面原因呢?” ‘真是怕了你,表面原因是‘寄鲇荒地’,每天都以一微米的速度下沉着。’ “这速度还真是惊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倒塔秘境重置的那一天开始下沉。但是,松弥境地封印被破坏的那天。‘寄鲇荒地’的地质慢慢松动,所以我只好镇守在那里稳固‘寄鲇荒地’的核心。而上一个潮兽之夜的时候整个‘寄鲇荒地’的磁场就开始弱化。’ 觅罗倒叙着这几年‘寄鲇荒地’发生的变化,而李季伶听得真真切切,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和她没关系的。从潮兽之夜开始,‘寄鲇荒地’就逐渐发生变化,难怪整个海棠现在几乎倾巢而出活捉她,原来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李季伶知道觅罗对她说这些意味着什么,觅罗是在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脱不开关系。所以她必须承受自潮兽之夜以来。这个世界产生连锁反应产生的后果,这就是她的宿命。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立舍以及云伽是什么关系?” ‘三角关系。’ “……” 不怎么愉快的谈话结束,李季伶收回全部心思警惕着周围,她已经进入忠勇祠和墓冢的范围,霍克曾说这里入夜之后经常会有凶猛的野兽出没。 不知是不是李季伶运气确实不错,靠近忠勇祠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所谓的猛兽,到时夜间的忠勇祠被镀上一层海蓝色的光泽。在漆黑的夜晚,整个忠勇祠如同一盏指路明灯,在黑暗中释放幽幽光芒。 “没想到水晶竟然有照明作用。如果再亮一点就好。” 李季伶进入忠勇祠,笼罩着整个忠勇祠的光芒正是那颗悬于祠堂的蓝色水晶发出的,李季伶甚至觉得这颗水晶在发出微弱的哀鸣。 ‘那是因为我的气息变弱了。以前这里的光芒可是相当耀眼的亮蓝色,闪的你都无法直视。’ “你不会是要将这个水晶给我吧。这可是全镇的镇‘镇’之宝。就算现在气息不如以前,但是有总比没有强。若我将它拿走,整个念地小镇将完全曝露在外界,到时候这个小镇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李季伶可不会拿走这颗水晶,她还琢磨着以后将这里当成她的革命据点,绝对不能让小镇再次陷入危难的境地。 ‘若你用气息守护这里,就可以拿走水晶内的蓝晶之灵。’ “蓝精灵……” ‘别逗比……蓝晶之灵封存在这颗水晶内,它对你的用处比对这个小镇的用处更大。而且这颗蓝晶之灵本来就属于你。它是你 “地球的东西?我要。该怎么做?”李季伶非常激动,如果这真是地球的东西。那么这算得上是她在异星球获得的第一样属于地球的物品,对她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将你的气息注入水晶之内。然后用血结连接。’ 李季伶按照觅罗的话,将自己的气息注入水晶内,然后割破手掌握住水晶球。血和气息缓缓被吸入水晶内,水晶的颜色逐渐由海蓝色变成亮红色。 “我感觉到了水晶球内的脉动,是灵吗?怎么弄出来?” ‘现在还不行,去墓冢的水晶棺。’ 李季伶来到墓冢时,看见原本海蓝色的水晶棺也散发着浓浓的红光,看来是和忠勇祠内的水晶球产生共鸣了。 ‘真么想到你的气息这么浓郁,棺冢如此简单就被同化了。也好,这样一来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去将水晶棺打开,把里面的人挪出来,棺底有个机关。’ “大半夜的你竟然要我来盗墓,还是盗自己的墓,奇葩。这里的气息太充足了,就算离小镇有段距离,沁他们一定也会察觉到。” ‘没关系,他们就算赶来也已经晚了,你快抓紧时间。’ 李季伶不再废话,按照觅罗说的将棺内的遗体抱到外面。 “哦!他是活的?没有僵硬而且还很暖和。就算用气息滋养死物就是死物,不可能有这种触感,到底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相(二) “阿唯尔,蓝晶之灵已经拿到,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以往诺比沁会直接要求李季伶跟他一起回西林家的古堡,而现在诺比沁却询问李季伶自己的意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既然李季伶已经拿出了该有的态度,那么诺比沁也会退一步。 “我回小镇处理点事情,明早就和你们一起回古堡。一直到菲瑟希的预备礼结束为止,我都不会离开古堡。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相应的帮助,另外四个地方我一定要去。” “好,依你,但是相应的你也必须将分内的事做好。” 分内的事,看来诺比沁还是要她将所有底都交代出来,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凝滞住。 杜斯法尔看了看李季伶和诺比沁两人之间忽然紧绷的气氛,难道这两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平和相处了吗?杜斯法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出忠勇祠外。以前他是为了计划才总是充当和事佬和稀泥的角色,现在戏台都拆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诺比沁难道没有看见梵那么大一号情敌在一边虎视眈眈吗?活了几千年怎么连个雌性都搞不定了,有些话完全可以软软的说出来,为什么非要这般强势呢? “走吧,夜晚不安全,我已经察觉到附近有猛兽靠近。”梵牵起李季伶的手便往外走。他虽然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却又让整个局面朝着另外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梵得乐看诺比沁和李季伶之间僵持,这个诺比沁难道弄不清楚自己对李季伶是何种感情吗?如果无关雌性和雄性之间的爱情,那么诺比沁就当个长辈远远的旁观好了。 李季伶脑袋混乱的被梵半拖半拉的往外拽,她没有错过诺比沁眼中突然的暗沉,以及紧握的双拳。这种感觉很微妙,李季伶有时看见某些事或物总觉得似曾相识。就如同现在她看到诺比沁这种纠结中又带点依恋的样子就很熟悉。或许是她忘记的事太多,所以产生了一些错觉吧。 这是种什么感觉?概括的来说就是想爱又不敢爱、想留又不敢留的纠结感,而这种感觉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雄性身上。却不会出现在诺比沁的身上,至少对象是李季伶的时候。诺比沁不该出现这样的感情。 ‘你还真是有红颜祸水的潜质。’ 红颜祸水……这已经不知是李季伶第几次听到雄性对她的评价,她没有理会觅罗的调侃,这种事情不能解释只能沉默,否则越描越黑。 ‘不过你的运气确实不错。’ “怎么个不错?” ‘这附近有许多高阶的灵兽,守护在蓝晶和这片墓冢,你得到了蓝晶却没有受到它们的攻击。’ “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吗?” ‘我的功劳?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将这些灵兽驱赶的?’ “难道不是吗?我想这些灵兽应该是你聚集在这方土地,所以它们自然不会攻击你,你在我体内。因此它们也不会攻击我。” 李季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再说她获得蓝晶不是偷不是抢,是蓝晶的主人送给她的,不遭受攻击很正常。 ‘这里的灵兽确实由我召集,但是我只和它们签订了一个契约,那就是杀掉夺走蓝晶之灵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什么?你这是要害死我吗?”李季伶听完觅罗的话火冒三丈,这个契约一旦生效即便是上天入地,这些灵兽也会追着要了她的命。 ‘所以以往外侵偷盗者才会有所顾忌不敢随便打蓝晶之灵的主意,否则你现在那还能看到那颗水晶。早就不知道转卖几遍了。’ “那你用得着对自己这么狠吗?为什么将你自己也包括在内?”李季伶完全不知道觅罗的脑袋是个怎样的构造,总而言之这人不能用常理判断。 ‘这颗蓝晶不属于我,所以我定下这种契约很合理。’ “也就是说除了蓝晶的主人。任何一个人妄想染指它就会以死亡为代价?”李季伶越深思越觉得不可思议,照这种说法觅罗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正直青年,守护这颗蓝晶这么久只为了完璧归赵。 难道他早就断定自己是这颗蓝晶的主人,所以不会受到伤害?或者,他也是瞎蒙,万一自己不是蓝晶的主人,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 有些事真的不能往深处想,否则很容易暴走抓狂,李季伶那股怒火又开始燃烧起来。原来觅罗这家伙是拿她碰运气的。 ‘别动怒,你认为我拿你做实验可真心冤枉了。我排除了许多人才认定你有可能是蓝晶的主人,而你确实也是蓝晶的主人。这些险必须冒。我们才能找到正确答案不是吗?拜托你就往好的方面想想。’ “算你说的有道理,哼!” “季伶,他在骚扰你吗?”梵的大手握住李季伶的小手,李季伶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瞒不住他。 李季伶用着不大不小正好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是这颗蓝晶的主人,这颗蓝晶属于地球。” 不得不说,李季伶很清楚如何概括重点,如何快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她这么做的另外一层意思,正是向在场的几人宣布有些事必须她亲力亲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李季伶甚至猜到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颗蓝晶的来历,因为三人的短暂的惊讶,并非由于这颗蓝晶是地球之物而产生,而是由于这件事竟然被她知道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感觉不好吧,还是我更可靠,什么都告诉你。’觅罗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几人。 “你若再见缝插针的挑拨离间,我就让他们助我将你封印在体内,我倒是很乐意这么做的。你真是海棠的堂主吗?怎么会这么浮躁,毕烈都比你强。” 忍耐,忍耐,李季伶虽然狠狠刺了觅罗几句。但是觅罗也并非瞎说。他们确实处处瞒着她,可那又如何?她早就知道这几人一贯的做事风格,几人心里早有准备干嘛还生气。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淡定淡定。 三人一路默默无言。回到小镇李季伶就躲回自己的房间又舒服的泡了个澡。她原本以为今夜注定无眠,却没有想到一觉睡到天亮。 等到李季伶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非常明亮,李季伶猛然坐起来。 糟糕,看这个天色起码八点多了,迟到了迟到了,说不定所有人就等她一个人,昨晚睡得也太香甜了。 果然等到李季伶梳洗完毕。奔向御龙广场时,所有人已经列队整装待发。 “对不起,对不起。” “难得你也有睡过头的时候,没关系。大部队已经出发,这些人只是随身护卫。”诺比沁走向李季伶,手中还拿着一个三层食盒。“吃点东西再走,还是路上吃?” “路上吃。” 李季伶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霍克的身影,想必他还没有弄清楚自身的想法。也罢,给他点时间。她接过诺比沁手中的食盒。一手拽住御龙的缰绳轻盈一跃,稳稳的坐在翼龙身上。 “那个叫霍克的雄性,已经跟随大部队回古堡。”诺比沁看着李季伶可惜的摇了摇头。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是霍克自己要求的。” “哦,是吗。出发吧。”李季伶听到诺比沁的话,面色才稍微缓和些,克制着不让笑容露出来。 诺比沁虽然和霍克只短短说过几句话,但是他对霍克的印象和李季伶差不多,霍克确实在凝聚人心方面有一套。诺比沁看着心情大好的李季伶,眼神晦暗捉摸不透,原来这丫头慢慢想要集结自己的人马。所以面对霍克这样的人才,才会表现出如此急迫的表现。 时时关注李季伶的并非只有诺比沁一人。杜斯法尔和梵也隐隐约约猜得到李季伶内心的想法,只不过三个人对李季伶的这种做法持三种不同的观念。 诺比沁处于矛盾中。一方面他希望看见李季伶逐步成长起来,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李季伶集结自己的力量,因为一旦她有了属于自己的人马,就会去做更多危险的事。有些事甚至他都无法完全掌控,诺比沁不希望李季伶总是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杜斯法尔是完全支持的态度,他就是想看看李季伶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成长到哪一步,这种猜不到结果的事情令杜斯法尔相当兴奋,而且杜斯法尔从不认为雌性就做不出惊天动地的事,至少他对李季伶有信心。至于危险不危险,有他在绝不会让李季伶送命。除此之外,任何事都可以由李季伶自由发挥。 梵最为伤脑筋,他希望李季伶成为他的契约者,而不是什么继承人,更不是女战士。李季伶变强能够保护自己,梵乐见其成。可是超过这个范围,梵就觉得相当心塞。梵不是杜斯法尔,也不是诺比沁,杜斯法尔和诺比沁都已经有自己相对稳固的势力,可是作为第二代掌权人的梵却必须不断努力才能尽快稳住自己的家族,和自身的地位。他没有多的分身可以将李季伶照顾的很好,这一点是梵唯一不自信的地方。如果能早点和李季伶契约,将她留在身边,那么梵将会游刃有余许多。 “还好把你找回来了。”李季伶刚到古堡门前就被菲瑟希一个熊抱拥入怀中,“你怎么可以不辞而别呢?还是晚上偷偷溜走。” 菲瑟希见李季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李季伶没事,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别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季伶嬉笑着挽住菲瑟希的手臂,“预备礼筹备的如何了?” 李季伶摆着手指数了数大概还有一周时间,虽然菲瑟希只用全局把控,具体的事不用她做,可到底菲瑟希是贵族千金,这次又是她的初礼,李季伶就怕有些方面被菲瑟希疏忽了。 “你知道我的事情紧急就好,别再乱跑了,我需要你帮我打理些事情。”菲瑟希知道李季伶不喜欢这种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但是她一定要弄些任务缠住李季伶。 北部不比东部,菲瑟希来了有段时间都没有完全适应这里,何况李季伶才来了几天。她竟然就敢到处乱跑。这里并不是属于她的封地,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菲瑟希想想就觉得不安。 “你还没结婚怎么就变得和大婶一样唠唠叨叨的。行了。我保证在你预备礼结束之前,除了睡觉。我每天都不离你半步如何?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呗,我一定不打折扣的出色完成任务。”李季伶说完,调皮的行了个军礼。 菲瑟希将轻轻拉住李季伶的衣领,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先别这样快活,有的是让你心烦的事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季伶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看着菲瑟希,菲瑟希整张脸充满了担忧,愁云密布。菲瑟希指了指古堡之内,然后在李季伶掌中比划出‘契约’这个词。李季伶瞬间就明白菲瑟希担心的是何事。 看来那些来参加菲瑟希预备礼的贵族们也在等着她回来,契约一事想必这几天内要做个了结。李季伶心头一沉,这还真不比寻找秘境容易,难道就没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开心开心吗? 李季伶惆怅的叹了口气,兵来将挡呗,她就是个操心命。 “虽然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有一件也许能让你开心一点。”菲瑟希看着李季伶刹那间沉黑的脸,有些不忍心。 “哦?还能有事让我开心?说说看。”李季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跌入谷底的心情再次爬山山头。 “祁月汜来信了,我替你收着呢。” “真的!”李季伶激动的抓住菲瑟希的手臂,这真是太给力了。 “去我房间。” “亲爱的。菲瑟希,菲瑟希!哎,每次只要这丫头在旁边你就可以将未来的丈夫忘到九霄云外。”一个怨念的声音在李季伶和菲瑟希背后响起。 肃立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呼唤自己心爱的菲瑟希不知多少遍,可是菲瑟希压根没有听见,一个劲的只跟李季伶说话。虽然都是雌性,但是他还是很嫉妒啊,有一种妻子被抢走的危机感。 “啊,哈,对不起啊,肃立。”李季伶摸着脑袋抱歉的笑了笑,她这个点灯泡是不是太反客为主了。 “怎么了。亲爱的?”菲瑟希转过头问道。 亲爱的…… 李季伶看着肉麻的两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到底是有婚约的两个人,果真不是开玩笑的。 以后会不会也有个雄性这样叫她?李季伶想想就觉得一股恶寒。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了,她多待一分钟就是对这对形影不离的两只鸳鸯莫大的摧残,怕了他们。 “诶,菲瑟希你赶快将祁月汜的信给我,在你两中间我一秒也待不住。”李季伶故作嫌弃的看了菲瑟希和肃立一眼。 “好,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你呢,一边躺在床上休息,一边看信,然后睡一觉,好好休息。本来今晚有晚宴,我就帮你推了。”菲瑟希捂着嘴笑道,难得李季伶也有这样不自在的时候。 待菲瑟希走进房间,肃立一改甜蜜肉麻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只有今晚的清净了,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呢。这件事你虽然可以推给诺比沁,可是毕竟是你的契约问题,你终究逃避不了。至于杜斯法尔和梵根本没办法插手,祁月汜既然已经来信,就说明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知道剑兰大野也正是一团糟,祁月汜这封信恐怕也只能安慰安慰你。该怎么处理,今晚好好想想吧。” “是他们让你带话给我的?”李季伶觉得奇怪,这种事一般诺比沁他们会直接告诉她,为什么要让肃立带话。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偏偏要现在说吗?刚刚缓和的心情,现在又降入冰点。 “不存在带话,这是他们所想的,只不过我先一步告诉你而已。” 李季伶觉得肃立总是刻意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甚至有些疏离,难不成他真的将自己当成假想情敌?李季伶扬起下巴,用一种‘你很多管闲事’的眼神望着肃立。 李季伶承认肃立这个人是菲瑟希的良配,但是她永远不可能和肃立有过多交集,肃立先天和她的磁场不对盘。 “我只是不希望你影响到菲瑟希。”肃立嗤笑了声。若非菲瑟希太看重这丫头。他会做这种狗拿耗子的事吗?他总不能直接让菲瑟希远离李季伶,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肃立不明白为何李季伶可以在菲瑟希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这是吃醋吗?他承认。 如果真有神明。赶紧收了这妖孽,或者赶紧派个人收了这妖孽。就算他小肚鸡肠好了。他真的无法将李季伶简单的看成菲瑟希的闺蜜,要知道菲瑟希最初喜欢的可是这个丫头。 “我不会牵连到菲瑟希。”李季伶不想再多说什么,虽然肃立的担忧她能理解,可是她却不认同肃立干涉菲瑟希交往的这种行为。总之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希望菲瑟希真的嫁到这边以后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这小子将来强迫菲瑟希做她不喜欢做的事,那他最好洗干净脖子做好准备。 “唯,给你。”菲瑟希踏出房门。挥了挥手中的信。 “这家伙怎么不直接给我专线,竟然写信。难道他的专线被别人监视了,不会这么惨吧。”李季伶借着祁月汜的信扯开了话题。她不想菲瑟希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和最好朋友之间的不愉快。 肃立自然也将刚才严肃的表情收藏起来,面对菲瑟希他又变成粘着妻子的男人。 “你们继续亲热吧,我回房间了。”李季伶收到肃立‘逐客’的眼神,她心中那股无名暗火燃起,可是为了菲瑟希她还是扯出一抹明媚笑容。 “嗯,你去吧,好好休息。”菲瑟希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只是叮嘱李季伶好好注意身体。 ‘难得。你也愿意吃暗亏。’觅罗看着李季伶对肃立百般隐忍,体会到菲瑟希对于李季伶的重要性。 “小意思,我也不会和肃立有多少交集。只要菲瑟希可以幸福,什么都无所谓。”李季伶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态,不在意的说道。 ‘看得出来肃立很在乎那雌性,可是他是否能给她幸福,我就不知道了。’ “你很了解肃立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即便她和肃立多么不对盘,但是肃立是菲瑟希选定的人。而且从客观的角度看,他的人品各方面都还是不错的。 ‘了解谈不上。以前以前战斗过。在我的印象中,肃立有时候很偏激。’觅罗回想起三千年前的战场。他和肃立曾是短暂的战友关系。用偏激形容肃立,一点也不过分。 “偏激?我们这些人有谁不偏激。”李季伶不以为意的笑着。这些都是贵族病,唯我独尊惯了。 ‘我的意思是,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站在顶端的佼佼者那种孤傲偏执,觅罗觉得很正常,但是肃立的偏激绝对不是这方面。相对而言,肃立平时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热情阳光,最没有贵族病的恐怕就是他了。 可是肃立的偏执在于他的世界观,爱就往死里爱,狠就将对方挫骨扬灰。他那种极为鲜明的个性,在那场战争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对于自己人绝对是百般呵护,可是对于敌人绝对不能用简单残酷来形容。 “你是在警告我,千万别往肃立的对立面站,否则我会死的很惨?” 虽说李季伶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站在肃立的对立面,就算他们相互不喜欢,也绝对没有恨这个元素。就算只是为了菲瑟希,他们也绝对不会红脸。 真是狗血,为什么她一个雌性要和雄性为了另外一个雌性闹翻,他们三人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这不科学啊。 李季伶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摇了摇头,她面前已经堆着许多令她头疼需要尽快处理的事情。她又何必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呢?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觅罗淡淡的说道。他的精神和李季伶的精神共通,所以李季伶担心些什么他多多少少能够明白。 这事姑且先说到这,比起肃立,另外那些家族掌权人才真是令人头疼的事。作为李季伶暂时的同盟,觅罗表示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附着在这个麻烦精身上。 李季伶拿着祁月汜的信。忽然有种时光飞逝的感觉,上次和祁月汜分别的情景李季伶仍然历历在目。她怀着一份复杂的心情拆开了信件,这么长时间内她给祁月汜送去各种消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李季伶一直以为祁月汜仍然不能释怀分别时她所说的那些话,可如今祁月汜的来信却让李季伶有些措手不及。 李季伶打开书信。上面赫然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却沉沉的敲击着李季伶的心房。 ‘我会让你成为至高无上的女人,等我。’ 看得出祁月汜非常郑重其事,他并没有用雌性,而是用的女人。男女是地球才会的词,即便祁月汜是最早知道李季伶身份的人,他也总是用雌性称呼李季伶。然而李季伶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内心却又说不出的恐慌。 至高无上的女人?只有帝国皇帝的契约者才是至高无上的女人。祁月汜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李季伶不敢往那方面想,难道是当初自己的暗示错误?祁月汜,千万别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事。 李季伶恍然无助,她有种立即飞去西南剑兰大野的冲动,可眼下北方还有四个地方,以及藏地秘境她必须得去。总是李季伶内心多么焦急,都必须忍耐,如果处理不好北方的事就去西南,只会让所有事态越来越糟糕。 ‘祁月汜这是要反吗?很有种啊,为了美人什么东西敢做。’觅罗被李季伶内心的焦急慌乱触动。他刻意调侃的说道。 “闭嘴,他对权力向来没有欲望。” 觅罗一语道出李季伶内心的恐慌,反而让李季伶无法继续掩饰下去。这样不行。没有时间了,她必须找诺比沁他们,将这里的事情先解决。 ‘他对权力没兴趣,可是对你却兴趣浓厚。有了权力就能得到你,你说他会怎么做?’觅罗似乎吃了火药一样句句夹枪带棒,丝毫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你再多说一句,就算付出再惨痛的代价,我也要将你封印起来。”李季伶彻彻底底的怒了。她不允许其他人这样评价祁月汜,祁月汜在她心中是很特别的存在。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三年多,直到他们分离后李季伶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对祁月汜那份依恋。 ‘他对你有这么重要吗?以前我说你是红颜祸水似乎太轻了。你这样蛊惑贵族雄性的雌性应该直接处死才对。’觅罗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遣词造句愈发刺耳。 “你究竟想怎样?”李季伶觉得现在的觅罗简直是神经病发作。好像不将矛盾激化就不罢休一样。 ‘是你想怎样?诺比沁、梵、祁月汜、还加上喜比,说不定还要算上杜斯法尔。对了,还有等在这里的其他贵族雄性……你自己说说,你招惹了多少异性?说不定还有些潜藏着,你难道想让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重现吗?在我看来,那场战役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这颗星球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李季伶原本想反驳觅罗所说,梵和祁月汜的确向她表示过,至于喜比喜欢粘着她也没错,可是诺比沁是她的养父,至于杜斯法尔就更不可能有那层关系,觅罗至于将这些污浊之水朝她身上泼吗? 可是当李季伶听到觅罗一席话竟然牵扯出松弥血月,忽然意识到信息量相当大,觅罗这么说表示他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相当详细的经过。他为何这样针对她?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照理来说和她全无关系。不,就算和她全无关系,也一定和地球的那批着陆者有关系。 李季伶听着觅罗的话,忽然产生了一个奇葩的想法,难不成这场战争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 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对汨罗说道:“你认为那是一场类似特洛伊的战争?你认为一个女人真能驱使一场战争的爆发?你们将女人作为导火索,为了掩饰内在真正的欲望。真是可笑――” 觅罗不知道李季伶所说的特洛伊战争是什么意思,也许她脑中的记忆里有,可觅罗并没有去细究,因为他知道李季伶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 然而觅罗并没有想到李季伶的反应会是这样,她的话说得很直白。连仅有的遮羞布都扯掉,可觅罗却无法反驳。也许所有雄性都无法正视那场战役的根本,因为正视了就等于承认他们抉择上的错误。就等于承认他们头顶光环上的那点瑕疵,这是整个民族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同样是错误。或许‘怒为红颜’这种说法更能直面,三千年前他们当真没有别的选择吗?也不尽然……觅罗沉默了,好似刚才十足的底气顿时消弭。 “三千年前的战争,我知道的不多。你说的话我虽然不同意,但却给了我一个很正确的思考方向。放心,谁否不愿意历史重演,我更不希望自己成为这种遭人黑的历史主角。你若能告诉我有关三千年前的事,我很感谢。如果不能。我总会找到答案,你别烦碍我就是。对了,海棠领事堂的墨镜似乎和我的族人有些渊源,你还没告诉我。” 李季伶的语气缓和下来,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觅罗争执,这无异于一个看客硬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往自己身上套一样无聊。 ‘墨镜……’ 李季伶觉出觅罗的犹豫,也不甚在意的说道:“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反正你的左膀右臂,洛奇澜和瑟杰灵已经承诺过我可以随便进出各地的领事堂,想必这也是得到你同意的。” ‘嗯,的确如此。不过说起洛奇澜。诺比沁到底将他俘虏到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人。’觅罗忽然想起有这么一茬,洛奇澜失联已经好久了。 “沁的事我向来不过问,不过既然你说了我就帮你问问。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嗯,现在就去找他们。” 李季伶将手中的信收到储物空间内,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便准备去主厅,这个时间应该是肃立设宴晚餐的时间。 ‘你现在就去吗?那边可是‘饿狼’的据点。’ “就算是狼窝也得走一趟,只求一晚的安稳和自欺欺人没两样,早点将事情了结也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了。”李季伶从容的说道。 觅罗觉得李季伶就是个奇葩,早些时候她还为那些虎视眈眈请求契约的雄性弄得烦躁不堪,只是看完祁月汜的一句话她就变得这么积极。看起来理直气壮的。就算两人共用灵魂,觅罗也无法理解此时李季伶那颗如海底针般的心。 因此觅罗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雌性。都是奇葩―― 西林古堡主厅内,众贵族正围绕着一张质地考究的长方形餐桌上进餐。这是一场无声无息没有硝烟的战争。餐桌上除了侍从侍女更替餐点的移动声,甚至连用餐时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都没有。如此高端大气、礼仪规范的场面,简直让人膜拜咋舌。 今晚的仆人们格外谨慎,连他们都察觉到这餐饭的气氛微妙,空气中弥漫的各个亲王、爵爷的气息激烈碰撞着,时不时渗出强烈威压,简直和寂静的进餐气氛大相径庭。仆人们默默掬着一把汗,都在祈祷自己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砰――’ 紧闭的大门由一股蛮力从外面推开,两扇门中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李季伶双目之光直射餐桌,当然她也接收到各种错愕吃惊、欣喜振奋,以及看好戏的目光。 “打扰各位用餐了,不知道能不能增一个位置。”李季伶扯出一幅完美弧度的笑容说道。 李季伶此时穿着蓬松的拖地裙,她双手拽起裙子两侧,对着餐桌上的各个上位者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后径直走向餐桌。 肃立眉头微蹙,他对身旁的管家耳语了一句,而后仆人们便在餐桌的末端添加一个位置。 李季伶并没在意这样的安排,大大方方的坐下。一来,她是最晚到场的,在餐桌中间插位置极不礼貌。二来,她是个没有爵位的千金小姐坐在末位处亦无可厚非。 在菲瑟希脸上明显有些难看尴尬之时,李季伶举起酒杯说道:“恕我来迟,自罚一杯。” 李季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时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整个紧绷的气氛。菲瑟希这才松了口气,淡淡微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相(三) ‘没错,你可以做到。是不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难道这也属于新的特殊能力?”李季伶这才察觉到,那晚偷偷离开古堡时,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不曾想到原来是她自身的能力。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你的身体太非凡了,可以滋生出一些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新能力。’ 李季伶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她却深深感觉到了自己心里没底。 ‘怎么?难道自己变强了还不开心?’ “我原本很羡慕那些开外挂的家伙,可是现在自己好像也开了外挂一样,才知道这种感觉很让人心慌。”李季伶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内心很虚浮,这种莫名产生的新能力不知是福是祸,没有人可以解答。 ‘为什么?’ “因为不是靠自己稳扎稳打得来的,所以总是有所顾忌。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可是让我这些能力合理的理由是不是符合我的价值观就不得而知了。”李季伶苦笑着。 ‘你竟然和我说这么隐秘的想法,看来是真的不把我当外人。’ “我说不说你不都能知道。” ‘相信我,我们现在再偷偷去墓冢一趟,有个东西我要给你,别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我可以不要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放心,这就算是我占据你身体的一个小小的谢礼。’ 李季伶思考片刻决定立刻去墓冢一趟,诺比沁他们的到来的确打乱了她的计划,可他们是她召唤来的,也没有埋怨的理由。虽然初衷和结果大相径庭,但至少可以看得出他们对她的事极为关心。总是放在第一位,只不过这些人习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没办法,谁让她身边的都是一群天之骄子呢。 李季伶作出决定后。就毫不犹豫的迅速朝忠勇祠的方向前行。现在是她一个人行动,速度相对早上要快得多。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我有些问题问你,你若不愿意回答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骗我。”李季伶一路急行,仔细探查周围的动静。在到达忠勇祠之前,她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好的,你问吧。’ “是你让海棠的人活捉我的?” “是的。” “还算诚实。为什么?” ‘暂时不能说。’ “我能看到领事堂墨镜中的景象,那景象你通过我的大脑也应该看得见。是你的气息和墨镜产生共鸣吗?”李季伶一直怀疑她怎么就能突然看见墨镜中的影像,毕竟那次并非她第一次看墨镜。而她第一次看墨镜的时候。似乎体内还不存在黑色气息。 ‘一半是,一半否。我存在与你体内的黑色气息虽然有催动墨镜的作用,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就算我催动了墨镜,他也看不见镜中的景象。’ “何以见得?” ‘因为我就看不见。’ “原来如此,所以你活捉我的目的之一就是解读墨镜里面的内容,对吗?” ‘你很聪明,是这么回事,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 “好吧,我知道其他的目的你暂时也不会告诉我。那么你的气息早就到达我体内,为什么你现在才和我说话?是因为我到了墓冢。所以你才能和我沟通,是吗?” ‘不是。但原因暂时无可奉告。’ 李季伶有些诧异,她本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没想到觅罗却否认了。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的本尊在哪?是什么原因让你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你才不得已出来和我沟通?” ‘我的本尊在‘寄鲇荒地’。不得不说你很会套话,但是我气息越来越弱的真实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 “真实原因不清楚?那么表面原因呢?” ‘真是怕了你,表面原因是‘寄鲇荒地’,每天都以一微米的速度下沉着。’ “这速度还真是惊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倒塔秘境重置的那一天开始下沉。但是,松弥境地封印被破坏的那天,‘寄鲇荒地’的地质慢慢松动,所以我只好镇守在那里稳固‘寄鲇荒地’的核心。而上一个潮兽之夜的时候整个‘寄鲇荒地’的磁场就开始弱化。’ 觅罗倒叙着这几年‘寄鲇荒地’发生的变化。而李季伶听得真真切切,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和她没关系的。从潮兽之夜开始。‘寄鲇荒地’就逐渐发生变化,难怪整个海棠现在几乎倾巢而出活捉她。原来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李季伶知道觅罗对她说这些意味着什么,觅罗是在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脱不开关系。所以她必须承受自潮兽之夜以来,这个世界产生连锁反应产生的后果,这就是她的宿命。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立舍以及云伽是什么关系?” ‘三角关系。’ “……” 不怎么愉快的谈话结束,李季伶收回全部心思警惕着周围,她已经进入忠勇祠和墓冢的范围,霍克曾说这里入夜之后经常会有凶猛的野兽出没。 不知是不是李季伶运气确实不错,靠近忠勇祠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所谓的猛兽,到时夜间的忠勇祠被镀上一层海蓝色的光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漆黑的夜晚,整个忠勇祠如同一盏指路明灯,在黑暗中释放幽幽光芒。 “没想到水晶竟然有照明作用,如果再亮一点就好。” 李季伶进入忠勇祠,笼罩着整个忠勇祠的光芒正是那颗悬于祠堂的蓝色水晶发出的,李季伶甚至觉得这颗水晶在发出微弱的哀鸣。 ‘那是因为我的气息变弱了,以前这里的光芒可是相当耀眼的亮蓝色,闪的你都无法直视。’ “你不会是要将这个水晶给我吧。这可是全镇的镇‘镇’之宝。就算现在气息不如以前,但是有总比没有强。若我将它拿走。整个念地小镇将完全曝露在外界,到时候这个小镇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李季伶可不会拿走这颗水晶,她还琢磨着以后将这里当成她的革命据点。绝对不能让小镇再次陷入危难的境地。 ‘若你用气息守护这里,就可以拿走水晶内的蓝晶之灵。’ “蓝精灵……” ‘别逗比……蓝晶之灵封存在这颗水晶内。它对你的用处比对这个小镇的用处更大,而且这颗蓝晶之灵本来就属于你。它是你们地球的东西……’ “地球的东西?我要。该怎么做?”李季伶非常激动,如果这真是地球的东西,那么这算得上是她在异星球获得的第一样属于地球的物品,对她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将你的气息注入水晶之内,然后用血结连接。’ 李季伶按照觅罗的话,将自己的气息注入水晶内,然后割破手掌握住水晶球。血和气息缓缓被吸入水晶内。水晶的颜色逐渐由海蓝色变成亮红色。 “我感觉到了水晶球内的脉动,是灵吗?怎么弄出来?” ‘现在还不行,去墓冢的水晶棺。’ 李季伶来到墓冢时,看见原本海蓝色的水晶棺也散发着浓浓的红光,看来是和忠勇祠内的水晶球产生共鸣了。 ‘真么想到你的气息这么浓郁,棺冢如此简单就被同化了。也好,这样一来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去将水晶棺打开,把里面的人挪出来,棺底有个机关。’ “大半夜的你竟然要我来盗墓,还是盗自己的墓。奇葩。这里的气息太充足了,就算离小镇有段距离,沁他们一定也会察觉到。” ‘没关系。他们就算赶来也已经晚了,你快抓紧时间。’ 李季伶不再废话,按照觅罗说的将棺内的遗体抱到外面。 “哦!他是活的?没有僵硬而且还很暖和。就算用气息滋养死物就是死物,不可能有这种触感,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早知道我没死吗?干嘛这么惊讶?’ “我是知道你没死,但是我却以为这里躺的真是一具尸体,是你用来伪装的。你别告诉我这个肉身是你的,那‘寄鲇荒地’的身体也是你的?”李季伶忽然感觉浑身发憷,这比她看见真的鬼怪还令人恐怖。一个灵魂怎么可能共用两个身体,这完全不科学。 ‘没错。这也是我的身体。’ “这是什么能力?和立舍一样的复制术?不可能。复制术也不可能复制出真的血肉之躯。” ‘快检查棺底板,上面有个小突起不是很明显。不过你现在的气息覆盖在上面,应该能够感觉到。’ 李季伶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就像孤魂野鬼一样伫立在漆黑的墓冢中心一动不动。 ‘快呀,否则诺比沁他们来了就前功尽弃。’ “觅罗,我警告你不要将我当枪使,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我就一直站在这里。”李季伶沉着声音说道。 当李季伶察觉到她体内黑色气息波动异常兴奋的时候,李季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这种兴奋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觅罗的。一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觅罗为何如此激动?李季伶不得不多个心眼,看来利用她触发棺底机关是觅罗蓄谋已久的事,所以在这最后关头觅罗才没有把持住那股激动。 ‘你怕了?’ “激将法没用。觅罗,你如果不告诉我实情,信不信我毁了这副皮囊。” ‘毁了?几千年都毁不掉的躯体,你认为你可以?’ “可不可以,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我这人有个优点也有个缺点。我的优点就是任何事都愿意去尝试一下,缺点就是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我会钻牛角尖,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觅罗,海棠跟踪调查我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我亡命的个性吧。”李季伶冷冷笑着。 “而且。是你利用我在先,你认为我是天生的冤大头吗?” ‘你完全可以试试。’ “哼,既然你都让我试试了。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让我想想,如果这具尸体里面真的存在你的灵魂。如果摧毁了他,你的半条腿就真的踏进棺材了。如果这具尸体里面并没有你的灵魂,毁灭他就算伤不到你的本源,想必你的身体机能也会因此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怎么看我都不赔本。当然我还有一个善良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将我体内的黑色气息全部灌入这具尸体,说不定他可以苏醒。我相信以我现在和这里同化共鸣的程度,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个提议好不好。你说呢?” ‘我还是小看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果然对我用了灵魂侵蚀术,如果我将属于你的气息灌入这具躯体,对你而言就意味着灵魂真的分家。你没有底牌了,告诉我你费尽心思不这么大一个局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的我满意,没准我会帮你启动机关。” ‘丫头,既然你不要我将你当傻子,你也别将我当傻子。让你的那些护花使者都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李季伶忽然大笑起来。 过瘾,太过瘾了,真的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此时。黑暗中慢慢出现三个身影――诺比沁、杜斯法尔、梵。 “摊牌吧,我早说过和这家伙最多打成平局。”李季伶耸耸肩,不以为意的对着黑暗中现身的三位绅士说道。 “觅罗。你也可以暂时从我体内滚出来,化形和我们谈谈。”李季伶用自己的气息填满身体各个角落,欲将觅罗的那丝气息逼出体外。 顿时,一缕黑色烟雾从李季伶脑门心窜出,然后渐渐化成一个人形虚影,而这人形虚影和地上的尸体样貌一模一样。 “你们从何时算计我的?虚池大野?不,不是。帘陲大野,是吗?果然不一般,以多欺少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觅罗的虚影淡淡微笑着。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 “你算计我们多久,我们就算计你多久。”李季伶稍稍拉开了与觅罗的距离。向诺比沁那边靠近了些。“说起理直气壮,你和我们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只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啊,这么说,你们的计划是在上次领事堂看完墨镜后想出的。” “看来你对玩弄人性的能力很有把握?”梵挑眉说道,眼中充满不屑。 “难道更早?”觅罗此时也产生几分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惊喜,这是遇到强敌时才会出现的跃跃欲试的期待感觉。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我们就从什么时候开始回馈你。很有意思,对不对?我也觉得很有意思。”李季伶就好像得到梦寐以求的玩具般,握紧双拳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雀跃。 诺比沁看着李季伶和觅罗那完全相同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这个觅罗简直就是男版李季伶。诺比沁走到李季伶身边将她用力一拉,扯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无奈的说道:“好了,玩够了吧。” 这段时间的冷战,诺比沁都有一种假戏真做的错觉了,要不是当时梵怀疑李季伶似乎被精神控制者侵入,他还真不会陪李季伶这样虐心虐身的本色演出。他是个亲王,又不是戏子。可是如果不让内心也产生错觉,怎么可能骗得了一直深藏在李季伶体内不肯露面的觅罗。 “哈,没想到,为了引我现身,三大顶尖贵族竟然联合起来演戏,我失败了也不冤枉。李季伶,我还真没察觉出你内心的异样,你的那些想法真的完全都是假想出来的?”觅罗失败之余也不忘记挑拨一番,当然他更相信他所看见的李季伶内心世界还是有几分真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李季伶不由自主的想到这句话,确实很贴合她内心的想法。 不得不说,整个计划的节奏掌控的相当好,再延长那么一点点时间,李季伶恐怕就hold不住了。觅罗一个人面对三大谋心高手和她这样一个实力派演技战将,还是欠了那么点火候。 早在李季伶被黑色气息附身的那一次,诺比沁他们就已经开始针对她身体上的变化开始调查。而一切的导火索都源于李季伶的那次暴走。为什么倒塔秘境会忽然出现幻境?光靠立舍一个人显然不够,所以立舍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帮凶。 梵沿着这条线索侦查下去,同时杜斯法尔在照料李季伶的这段时间也缓缓不可察觉的将自己的气息融入药剂或者其他物质里输入李季伶体内。李季伶的身体在杜斯法尔气息潜移默化的作用下慢慢得到改善。同时也和杜斯法尔的身体连成一脉。 杜斯法尔是大长老,也是不可多得的高等医者。气息柔和起来可以让人完全忽略,而正是这股气息在李季伶体内不断寻找问题的根源。 最后,为了让李季伶的思维和感情完全达到可以将觅罗引出的地步,诺比沁只好和李季伶真真假假的上演着这一幕幕引发主人翁内心转变的大戏码。 两人由开始相互信赖,到相互猜忌,到最后决裂,以至于李季伶出走到念地小镇。觅罗可谓人精,他也请了不少大腕加盟。立舍绝对是他的盟友,至于云伽和西北两个贵族是怎样的存在,查证后便知。觅罗这狡猾的狐狸,直到最后关头才向李季伶泄露自己的目的。好在水晶球已经被同化,觅罗的一个软肋也被他们抓住。 “看来,是你告诉李季伶我对她用了灵魂侵蚀术,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机会?”觅罗看着梵,很有求知欲的讨教起来。 觅罗和梵有着相同的秘术,所以两者间的能力相互感知很平常。可是梵和李季伶最近根本没有相互交流的机会,就算梵找到机会和李季伶说什么。也会被他知道。 “就不告诉你。”李季伶打断了觅罗的问题。 梵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他耳朵上的红色耳钉是用来感知外来气息侵略的,这个耳钉其实是由他的气息炼制而成。只要自己活着身边的人。被其他的灵魂气息入侵,耳钉就会变成紫色。 一开始觅罗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几乎不催动气息,所以梵的耳钉并没有变色。但后来一些列事情发生后,觅罗渐渐放松了警惕,梵的耳钉开始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变化。直到上次在古堡看见梵时,当李季伶靠近梵发现他的耳钉瞬间变成紫色,那个时候李季伶就已经确定是有别的灵魂气息入侵自己的身体。随之,也有了这次计划的产生。 这是强者之间的狩猎。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 谁更有耐心很显然谁就夺得猎食者的先机,而觅罗早一步露出破绽。因为他心急了所以才会被李季伶他们狩猎。 “我要是你就尽快启动水晶棺内的机关。”觅罗看着被李季伶搬出水晶棺那具属于他的‘尸体’,目光变得有些暗沉。这具躯体若不用气息滋养着。很快便会萎缩。 “貌似现在应该是你请求我的时候,为什么你还能将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李季伶自然也发现了躯体细微的变化,就像盛开的花朵逐渐凋零一般。 “我不觉得需要求你什么,如果你快些启动水晶棺内的机关,对我们来说是双赢的结局,但是如果你一直和我讲条件耽误时间,我想后果一定不会只由我一人承担。”觅罗此时的表情看不出半点虚浮,他是说真的。 李季伶不明所以的望了望杜斯法尔,关于结界气息这方面,杜斯法尔无疑是最权威的专家,所以他一定知道觅罗到底是何居心。 “没关系,照他说的做。”杜斯法尔用微笑安抚着李季伶内心的不确定,只要他们三人在这,纵使觅罗有再大的阴谋,也不会产生如期的效果。相反的杜斯法尔很想看看觅罗说的双赢到底是什么局面。 李季伶见杜斯法尔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便将悬着的心塞回到肚子里,若连这个星球最顶尖的三大高手的实力都信不过,那还有谁能相信。李季伶小心翼翼的走到水晶棺旁边,双手触摸着水晶棺地板,每一寸地方她都仔细感知着。 当李季伶的手触摸到某个点的时候,忽然手指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扎了一下,她并没有挪开手而是下意识的又去触碰那个点。又是针刺的感觉。李季伶狐疑的看了看自己被刺中的手指,发现并没有流血、甚至没有破皮。 李季伶将这个位置记住,然后继续触摸着其他地方。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凸起,或者气息相对浓郁的点。 “我的手指有被针刺的感觉。这是明显的排斥反应。看来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李季伶直起身体转而望向觅罗,其实她对这种现象也颇为吃惊。在这之前李季伶自己都不怀疑自己能开启这个水晶棺的机关,可现在不仅她没能开启机关,甚至还被这里散发的气息所排斥。 照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忠勇祠的水晶球已经吸收了她的血气,而且融合的相当好,水晶棺现在呈现红色也正是属于自己的气息,可为什么会出现排斥。这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 觅罗皱着眉头,手指开会摩挲着下巴,看来这种状况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先将躯体还原,其他的事我需要好好想想。”觅罗心不在焉的说道。 觅罗不经意间用余光扫到李季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随即又补充说道:“我的身体和这座小镇息息相关。” 李季伶闻言睁大双眼,觅罗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的身体和这座小镇息息相关?哪一方面息息相关。忽然李季伶惊愕的张大嘴,难道觅罗的言下之意是小镇之所以有这么超强的繁衍力和他有关。 李季伶虽然不太相信觅罗所说的,繁衍能力怎么可能因为他一个人改变,但是觅罗一副确有其事的表情又让李季伶不敢轻易的否定觅罗所说的话。 李季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双手将地上的躯体拎起,朝着水晶棺内粗鲁的放下去,然后将滑到一边的棺盖用力一踹。整个水晶棺有回复到初始的样子,只不过那萦绕着的蓝光被红光取代。 “为什么将他还原?”诺比沁看着发生的一切,开口问道。其实他并不指望能从李季伶口中得到什么答案,虽然他们的计划一直滴水不漏的进行着,可是诺比沁知道李季伶多多少少还是瞒了她一些事。 诺比沁虽有这样的认知,但他还是按耐不住问了句,他想看看李季伶对他的态度是什么。她还会像以前那样,虽然觉得某些事说出来很为难,但最终还是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吗? “请你们帮助我。”李季伶并没有回答诺比沁的提问。化被动为主动的诚恳说道。这也是她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请求诺比沁、杜斯法尔以及梵的帮助,她现在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才行。 “是帮助你。还是帮助这个小镇?”杜斯法尔直逼问题核心,他认识的李季伶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事情求人。 “帮助小镇就等于帮助我。所以是帮我。” 李季伶要这个小镇成为她未来的后备力量之一,她若想得到这个小镇的力量,首先就要保护小镇,归根到底李季伶这次真的是为了自己才做这件事。她目光盈盈,认真而执着。 “好,我帮你。”诺比沁看着如此笃定的李季伶答复道。 诺比沁知道没有再问李季伶的必要,她若想得到帮助,就该知道寻求帮助应该付出何种诚意。即便他不会为难李季伶,可杜斯法尔和梵也会将事情弄个清楚,显然李季伶是要同时和他们三人合作。 “我也帮你,详细的事情回到小镇再说。”杜斯法尔兴意盎然的看着李季伶,他第一从李季伶眼中看到对得到一种东西的执着,这种执着不同于以往充满着狡黠,李季伶现在的目光诚不可欺。如同用她的名誉和生命做赌注一般,势在必得。 “帮。”梵简单的一个字就表明自己的立场。 梵渐渐觉得李季伶不再是那个总是仰望着他们的丫头,她有了自己的执念,梵隐隐约约猜得到李季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或斜诺比沁和杜斯法尔也早猜到李季伶内心真实的想法,既然他们都装作不知,所以他也就随一次大流。 “如果你们不硬要将我作为敌对面,我当然也可以帮。”觅罗看着眼前四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也想参上一脚。 “你要帮我?有何不可。就算是敌人也有可以互相帮助的时候,那么我们就在双赢的前提下互相帮助吧。” 李季伶变得成熟了。先不论这种成熟究竟是好是坏,无论好坏她都学会了这个社会的一个法则,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双赢的前提下,即使明知最终是敌人。她都能坦然微笑面对。其实这种大道理,李季伶很早以前就明白,她在贵族圈子内生活这么多年,耳濡目染都知道了不少猫腻。可是一直以来李季伶都向往着有一天能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生活,所以她觉得这样克制隐忍的活着很累。 直到这一次,李季伶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要守护住他,这个时候李季伶才发现原来她也毫无例外是个凡人。不能摆脱‘利益’这个词。如果没有‘利益’这个词在事与事之间、人与人之间做秤杆,说不定这个世界早已走向极端。 李季伶在不断的历练中明白,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信仰一种思想能将,高级智慧体统一,因为世界上有了不同思想的碰撞才能进步,若真的被强行统一起来,最终只会走向灭亡。所以无论是谁、无论何物穷尽一生都在诠释‘平衡’这个词,为将不同的元素巧妙和谐的融合在一起做功课。 这样思考的李季伶忽然觉得,利益其实就是个中性词,能将所有人的利益最大化。并且维持微妙的平衡,是相当有挑战性的事。既然自己未来要成为掌权人,那么她最终必须得学会平衡的艺术。 李季伶看了看诺比沁。看了看杜斯法尔,又看了看梵,最后还看了看觅罗,不禁莫名感慨她身边竟然有这么多她需要付出一生才能追赶上的人。 “觅罗,蓝精之灵我有办法拿到手吗?我想试试。既然它对我的气血不排斥,那我为何不能直接将它取出来。”李季伶收回思绪,她现在就要开始学会和这些人平等谈话的模式。 李季伶有些感悟,诺比沁他们总是不太放心自己,或许和自己以前稍显幼稚的处事方式有很大的关系。而自己从来不会细想自己有什么做的不足之处,反而总认为是他们给予自己压力。他们太过霸道。 “可以试试,但是千万别勉强。如果你用气息可以逼出蓝精之灵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它不被你诱导,千万不要硬来,否则这个灵体将会自我毁坏。”觅罗本想着李季伶开启水晶棺的机关,顺便可以解除水晶球的封印,可没想到事情不如他所愿,但是李季伶也未尝不能直接将蓝晶之灵取出,什么事一旦发生在这丫头身上都变得不能用常理解释。 “好。走吧。” “等等。”觅罗叫住前行的几人。 “还有什么事?”李季伶不解,不是都谈好了吗? “我这个样子无法远行。” 真的吗?李季伶探究的看着觅罗。 “你自己选择,我也可以就留在这里。”觅罗耸耸肩,将选择权留给李季伶。 “进来吧。” 既然他们目前处于双赢的同一阵线,即便李季伶对觅罗有所怀疑,但是还是面不改色,让人察觉不出想法暂时答应了觅罗。 走在前方的诺比沁三人各自会心一笑,他们多多少少感觉到了李季伶内心还是有那么点芥蒂,但是那丫头还是慢慢努力改变自己,面对不喜欢的、不利于自己事情开始学着从容面对。 ‘你连他们都不信吗?我还以为你会将这个镇子繁衍的秘密告诉他们。’重新回到李季伶体内的觅罗又开始不怀好意的撩拨李季伶的内心。 “别说些没有意义的话,我暂时不告诉他们关于小镇的事并不代表我欺骗或者故意隐瞒。再说你真认为世界上有‘秘密’这个东西存在?特别是在沁他们的国土内,真的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别将其他人都当做傻子。他们比你想象的要厉害许多,而且也比你想象的更有包容心。” 李季伶看着前方三个人的背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忽然觉得这个国度存在着沁这样一群人,真的是一种……福气。李季伶觉得福气这个词很贴切,由于沁他们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将这片土地看得比什么事情都重要,所以这里的人们才能得到如此安逸舒适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真相(四) 李季伶拿着祁月汜的信,忽然有种时光飞逝的感觉,上次和祁月汜分别的情景李季伶仍然历历在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怀着一份复杂的心情拆开了信件,这么长时间内她给祁月汜送去各种消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李季伶一直以为祁月汜仍然不能释怀分别时她所说的那些话,可如今祁月汜的来信却让李季伶有些措手不及。 李季伶打开书信,上面赫然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却沉沉的敲击着李季伶的心房。 ‘我会让你成为至高无上的女人,等我。’ 看得出祁月汜非常郑重其事,他并没有用雌性,而是用的女人。男女是地球才会的词,即便祁月汜是最早知道李季伶身份的人,他也总是用雌性称呼李季伶。然而李季伶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内心却又说不出的恐慌。 至高无上的女人?只有帝国皇帝的契约者才是至高无上的女人。祁月汜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李季伶不敢往那方面想,难道是当初自己的暗示错误?祁月汜,千万别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事。 李季伶恍然无助,她有种立即飞去西南剑兰大野的冲动,可眼下北方还有四个地方,以及藏地秘境她必须得去。总是李季伶内心多么焦急,都必须忍耐,如果处理不好北方的事就去西南,只会让所有事态越来越糟糕。 ‘祁月汜这是要反吗?很有种啊,为了美人什么东西敢做。’觅罗被李季伶内心的焦急慌乱触动,他刻意调侃的说道。 “闭嘴,他对权力向来没有欲望。” 觅罗一语道出李季伶内心的恐慌,反而让李季伶无法继续掩饰下去。这样不行,没有时间了。她必须找诺比沁他们,将这里的事情先解决。 ‘他对权力没兴趣,可是对你却兴趣浓厚。有了权力就能得到你。你说他会怎么做?’觅罗似乎吃了火药一样句句夹枪带棒,丝毫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你再多说一句。就算付出再惨痛的代价,我也要将你封印起来。”李季伶彻彻底底的怒了。她不允许其他人这样评价祁月汜,祁月汜在她心中是很特别的存在,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三年多,直到他们分离后李季伶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对祁月汜那份依恋。 ‘他对你有这么重要吗?以前我说你是红颜祸水似乎太轻了,你这样蛊惑贵族雄性的雌性应该直接处死才对。’觅罗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遣词造句愈发刺耳。 “你究竟想怎样?”李季伶觉得现在的觅罗简直是神经病发作,好像不将矛盾激化就不罢休一样。 ‘是你想怎样?诺比沁、梵、祁月汜、还加上喜比。说不定还要算上杜斯法尔。对了,还有等在这里的其他贵族雄性……你自己说说,你招惹了多少异性?说不定还有些潜藏着,你难道想让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重现吗?在我看来,那场战役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这颗星球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李季伶原本想反驳觅罗所说,梵和祁月汜的确向她表示过,至于喜比喜欢粘着她也没错,可是诺比沁是她的养父,至于杜斯法尔就更不可能有那层关系。觅罗至于将这些污浊之水朝她身上泼吗? 可是当李季伶听到觅罗一席话竟然牵扯出松弥血月,忽然意识到信息量相当大,觅罗这么说表示他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相当详细的经过。他为何这样针对她?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照理来说和她全无关系。不。就算和她全无关系,也一定和地球的那批着陆者有关系。 李季伶听着觅罗的话,忽然产生了一个奇葩的想法,难不成这场战争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 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对汨罗说道:“你认为那是一场类似特洛伊的战争?你认为一个女人真能驱使一场战争的爆发?你们将女人作为导火索,为了掩饰内在真正的欲望。真是可笑――” 觅罗不知道李季伶所说的特洛伊战争是什么意思,也许她脑中的记忆里有,可觅罗并没有去细究,因为他知道李季伶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 然而觅罗并没有想到李季伶的反应会是这样。她的话说得很直白,连仅有的遮羞布都扯掉。可觅罗却无法反驳。也许所有雄性都无法正视那场战役的根本,因为正视了就等于承认他们抉择上的错误。就等于承认他们头顶光环上的那点瑕疵,这是整个民族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同样是错误,或许‘怒为红颜’这种说法更能直面,三千年前他们当真没有别的选择吗?也不尽然……觅罗沉默了,好似刚才十足的底气顿时消弭。 “三千年前的战争,我知道的不多。你说的话我虽然不同意,但却给了我一个很正确的思考方向。放心,谁否不愿意历史重演,我更不希望自己成为这种遭人黑的历史主角。你若能告诉我有关三千年前的事,我很感谢。如果不能,我总会找到答案,你别烦碍我就是。对了,海棠领事堂的墨镜似乎和我的族人有些渊源,你还没告诉我。” 李季伶的语气缓和下来,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觅罗争执,这无异于一个看客硬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往自己身上套一样无聊。 ‘墨镜……’ 李季伶觉出觅罗的犹豫,也不甚在意的说道:“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反正你的左膀右臂,洛奇澜和瑟杰灵已经承诺过我可以随便进出各地的领事堂,想必这也是得到你同意的。” ‘嗯,的确如此。不过说起洛奇澜,诺比沁到底将他俘虏到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人。’觅罗忽然想起有这么一茬,洛奇澜失联已经好久了。 “沁的事我向来不过问,不过既然你说了我就帮你问问,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嗯,现在就去找他们。” 李季伶将手中的信收到储物空间内。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便准备去主厅,这个时间应该是肃立设宴晚餐的时间。 ‘你现在就去吗?那边可是‘饿狼’的据点。’ “就算是狼窝也得走一趟,只求一晚的安稳和自欺欺人没两样。早点将事情了结也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了。”李季伶从容的说道。 觅罗觉得李季伶就是个奇葩。早些时候她还为那些虎视眈眈请求契约的雄性弄得烦躁不堪,只是看完祁月汜的一句话她就变得这么积极,看起来理直气壮的。就算两人共用灵魂,觅罗也无法理解此时李季伶那颗如海底针般的心。 因此觅罗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雌性,都是奇葩―― 西林古堡主厅内,众贵族正围绕着一张质地考究的长方形餐桌上进餐。这是一场无声无息没有硝烟的战争,餐桌上除了侍从侍女更替餐点的移动声,甚至连用餐时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都没有。如此高端大气、礼仪规范的场面。简直让人膜拜咋舌。 今晚的仆人们格外谨慎,连他们都察觉到这餐饭的气氛微妙,空气中弥漫的各个亲王、爵爷的气息激烈碰撞着,时不时渗出强烈威压,简直和寂静的进餐气氛大相径庭。仆人们默默掬着一把汗,都在祈祷自己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砰――’ 紧闭的大门由一股蛮力从外面推开,两扇门中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李季伶双目之光直射餐桌,当然她也接收到各种错愕吃惊、欣喜振奋,以及看好戏的目光。 “打扰各位用餐了,不知道能不能增一个位置。”李季伶扯出一幅完美弧度的笑容说道。 李季伶此时穿着蓬松的拖地裙。她双手拽起裙子两侧,对着餐桌上的各个上位者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后径直走向餐桌。 肃立眉头微蹙,他对身旁的管家耳语了一句。而后仆人们便在餐桌的末端添加一个位置。 李季伶并没在意这样的安排,大大方方的坐下。一来,她是最晚到场的,在餐桌中间插位置极不礼貌。二来,她是个没有爵位的千金小姐坐在末位处亦无可厚非。 在菲瑟希脸上明显有些难看尴尬之时,李季伶举起酒杯说道:“恕我来迟,自罚一杯。” 李季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时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整个紧绷的气氛。菲瑟希这才松了口气,淡淡微笑起来。 “干杯!” 诺比沁随着李季伶。第一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的人也将酒饮干。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李季伶的到来,缓和了不少。 “唯。尝尝‘连波小排’,你最喜欢的。是大长老特意让人从云霄大野送来的,味道很正宗。”菲瑟希坐在女主人的位置,正好和李季伶呈对角,她热情的像李季伶介绍第一道主菜。 李季伶会心一笑,还是菲瑟希熟悉她的进餐习惯。李季伶不喜欢一道一道上开胃菜、餐前点那么麻烦,喜欢直接吃主菜,特别是有喜欢肉食的时候,巴不得首先吃主菜。现在侍女们正是按照李季伶习惯的方式上着餐点,李季伶心满意足的吃着连波小排,对于菲瑟希的安排,内心暖暖的。 一场贵族式的进餐,被李季伶中途搅乱,不过其他人却并没有责怪李季伶礼数不周的意思。诺比沁他们自然习惯李季伶这样的行为,至于其他的贵族,在他们眼中李季伶本身就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李季伶秉承吃饱了好战斗的思想,埋着头与餐盘中的食物做着斗争,全然没有理会众雄性那一张张僵硬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脸,总得来说就是无法淡定的做绅士了。 “哼、哼――”作为主人的肃立有些拉不开面子,干咳了两声希望引起相关人士的注意。可没曾想到该相关人士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那副就算异类,仍然从容的架势引得肃立眼角直抽抽。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且不说李季伶是菲瑟希的瓷,这一说变得最了未过门的妻子。再说李季伶来者是客,而且是有诺比沁罩着,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肃立转而一想有些好笑。看来这丫头是故意为之,这大概是对他下午那番话回礼。肃立看了看周围的贵宾并没有多大的一样,端起酒杯以主人的身份敬了众人一杯。也为自己铺了个台阶。 终于李季伶解决了所有的食物,喝完果酒后满意的擦了擦嘴。她这才抬起头环视了这张长方形餐桌一周。宛若入暮老者一般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听闻,有些绅士们是为了我的契约权才来参加西林、摩卡勒两家的契约预备礼,真令我受宠若惊。爱慕我的绅士们,可以……举手示意……吗?” 此时李季伶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伴随着这种阴阳怪气众人又是一阵呆愣。这样直接好吗?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饭还让不让吃了。 诺比沁单手扶额,低头隐住脸上的表情。杜斯法尔则是别过头去,怎么看他都有憋不住笑意的嫌疑。梵手中的刀叉同时脱落,还好他反应快又给抓了回来。 一场本该争执到你死我活的话题。就这样被李季伶歪楼的开头给和谐了。谁都以为李季伶会尽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但是她若真这样做则逊了。果然,彪悍的人生你只能无视,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李季伶小魔头的称号。 举手示意―― 谁会尴尬的做这种附和,李季伶能不顾一切胡作非为,可他们却不能。作为家族的代表,贵族该端的架势还是要端着。如今李季伶将重点放倒台面上谈,却正好将他们一军。如果有人举手附议,那这个家族的矜持还有没有?千里迢迢过来竟然是为了逼婚,不太厚道。这件事还是私聊比较惬意。可为啥就被整到光天化日之下了呢?如果他们不应承,那就更好了,说明契约之事纯属――扯淡。 这。简直就是那他们当猴耍,还要让他们付看戏的钱。 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便出现了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一脸正气盎然的诱岳?麓山端端正正的举起了右手,眼神认真的让幸灾乐祸的某些人都快产生羞愧感。 李季伶瞟了一眼诱岳,她就知道一般的招数对付脸皮厚到一定级别的人是没太大效果的,喜比的这个兄长果然不是简单角色。看起来纯良正直,实则将腹黑阴谋进行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诱岳的放开,接着有几人也举手示意,大家显然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来都来了。如果只是被嘲弄一番就回去,明显不是他们干的事。怪只怪李季伶太有胆量了。竟然公然戏弄这么多家族掌权人和实权派。 不出李季伶意料,上次参加菲瑟希成人礼的那六人组。诱岳?麓山、柳拿达?君士伐、度理?契柯威、卫正?史立昂、库辞炼?施里昂,以及肖掠尔?其克兰全都将灵魂与肉体分离,中邪的举着手。 “多谢各位心仪。”李季伶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 若是以为李季伶只有这么口头上、绣花针威力的招数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一一用眼神谢过举手的各位,然后继续波澜无惊的说道:“各位抬爱了,可是李季伶就只有一人着实难办。既然大家都如此爱慕我,而且这般锲而不舍,想必……” 李季伶稍稍停顿了下,前部分厚颜无耻的话被她恬不知耻的说出来,当然后部分话绝对不能逊色,她吊足大家胃口继续说道:“想必各位绅士一定不舍得我做成为红颜祸水,这么造人唾弃的角色吧。” 李季伶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餐桌上除了与李季伶相熟的几人之外,其他的其他人,特别是一些家族的女宾都听得瞠目结舌。竟然真有如此……自我感觉良好的雌性,这是在逗他们吧。贵族雌性的矜持呢?让狗给吃了? 诱岳几人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大家都是贵族圈子中的人精当然知道李季伶还有后话,恐怕那些后话才是让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重点。几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季伶,脸上均是毫无一丝破绽的完美笑容。 李季伶见该撤退的群众演员已经撤退完毕,剩下的这些不出意外就是祸害军团,至于谁是头目李季伶还没有定论,不过诱岳已经被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既然大家都疼惜我。我有个提议。中意我的各位就以最原始的绅士决斗的方式分个高下,作为雌性自然想和最勇猛的雄性契约。”李季伶不再卖关子,开始说她这些人神共愤。嫉妒拉仇恨的伟大提议。 “这么说,我们中最厉害的就是你的契约者罗。”本性憨直爽快的柳拿达声音在这个密闭的大厅内显得极为雄浑。他的双眼灼灼闪亮。显然很满意这种提议,以武力决胜负是他最喜欢的方式。他本来还以为追求雌性需要弄得花前月下,现在这个方案实在太和他的心意的。柳拿达浑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气息,就好像胜利者已经是他一样。 “非也。”李季伶食指摇动,俏皮的撅了撅嘴。 “你这是在戏弄我们吗?”柳拿达一听到非也顿时像被浇了一桶油一样大喝道。说好的比武定乾坤,怎么能说变就变呢?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泡妞手段。 “你在凶我吗?”李季伶声有泣音,委屈的眨着泛着水光的大眼。 “呃……不……”柳拿达脸一阵臊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雌性。传出去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可是这丫头真的有这么脆弱吗? “不是就好。各位都知道我并非一般的雌性,我要契约的雄性也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雄性。所以各位分出胜负之后,最后胜出的人必须赢过我,这样契约才能名正言顺的结成。我,是不会嫁给不如我的雄性,皇室也不会认同。” 前一秒李季伶还宛若娇弱易折的白莲花,这一秒她便化身为悬崖峭壁凛冽寒风中茕茕绽放的一柱傲骨寒梅。李季伶很明白,无论哪个星球,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只要把问题提升至国家利益的高度,即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被上纲上线的严肃对到。 李季伶要将她的契约权和皇室的利益牵扯在一起。她当然代表不了皇室,但是她身后的诺比沁可是正宗的亲王,皇室的直系血统继承人。若给李季伶冠以名为,她不是伯爵千金、不是公爵千金,而是公主殿下。这样的身份不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能觊觎的,这就是李季伶拐弯抹角都要让这些人刻入脑海的认知。 乱了,都乱套了。没有人料得到李季伶竟然把自己的事越搅越混。连一直放任李季伶的诺比沁和一贯优雅淡定的杜斯法尔都冒出一股冷汗,这事可真就被她闹大了。 皇室是那么容易当枪使的吗?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一点。这次晚餐虽然并非正式宴会,只是类似家宴的一顿饭。可是在坐的每个人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地位,其中不乏和皇室有着远亲外戚血统关系的贵族。 ‘给跪了。你得了失心疯吧。’同样看到陷入沉寂大厅的觅罗,此时也相当佩服李季伶了。这丫头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拿皇室开涮。 “你认为皇室不会插手吗?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晓得皇室正在坐山观虎,想着渔人之利,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我就当这只‘愤怒的小鸟’好了,反正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虱子多了身不痒。到是这种一边倒的局面,被我变成微妙的平衡,你确实该给跪。”李季伶细致入微的观察在场重点人物的脸上,她看似不知天高地厚,实则思路相当清晰。 杜斯法尔失神不过一两秒便又恢复那淡雅如兰的神色,他悟出李季伶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道赞许之光。杜斯法尔随即看了看诺比沁和梵,两人还在呆愣中,显然关心则乱。恐怕这两人都有倒带重演的冲动了,倒是一脸平静的赫里引起杜斯法尔的关注,赫里是他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看不透的人之一。 “各位意下如何?”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李季伶就更没有必要扭捏。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众人,有种‘赶紧买定离手’的庄家气势,节奏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当然有恃无恐。 “阿唯尔你越发胡闹了。” 晚餐过后待众人散的差不多时,诺比沁将李季伶拉到庭院内一个无人的角落。 夜光中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诺比沁。李季伶觉得诺比沁那张充满怒气的脸竟然也能这般俊逸,这是李季伶第一次以这种女人看男人的视角看诺比沁。她忽然有些尴尬,可能是早些时候觅罗说的话多多少少影响到她。所以她现在才会失态。 “不是解决的很好吗?那几人同意了我的办法。我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嘴,我也有更多精力处理自己的事。这不是很好吗?”李季伶撇过头去不去看诺比沁,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李季伶总觉得不如以前自在。 “你认为自己处理的很好,是吗?”诺比沁用力握紧李季伶的双肩,不让她逃避。诺比沁并不知道李季伶此时微妙的情绪是因他而起,他们之间就像存在一种无色无味的催化剂一般,润物细无声的改变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沁,你不会不知道这是种平衡。本来局势朝他们一边倒,现在终于可以牵制住他们,这样不好吗?”李季伶侧着身子,依然回避着诺比沁灼热的视线。而在诺比沁看来,李季伶这就是一种理亏的表现。 “在我看来将皇室牵扯进来,对我们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简直得不偿失。你究竟明不明白,主动将皇室牵扯进来意味着什么?皇室的事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诺比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块顽石,他万般谨慎的将李季伶和皇室隔离开,可是这丫头竟然连商量都不和他商量。就一个劲往危险跟前凑。 “你说的我都知道,那么是否我真的可以完完全全和皇室隔离,亦或只是……”李季伶眉目斜挑的看着诺比沁。“拖延时间。” 诺比沁身体轻微一怔,对于李季伶的话他无法反驳。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说还真的和掩耳盗铃异曲同工,这丫头内心非常明白,她怎么可能不被惦记?一块绝世稀有独一无二的宝石,一般常理下都该为皇室所有。皇室并非放任她不管,而是早早就将她划到他们所属的那个范围。因为李季伶一直由他诺比沁‘看护’,所以皇室才没有过早的插手其中。 诺比沁怎么也逃不开和皇室的牵绊,既然这样暂时将李季伶安置在诺比沁身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在所有人眼中只要李季伶在诺比沁身边一日。她属于皇室就如同一件约定俗成的事一般,否则怎么会遭到那么多其他势力争先恐后的争夺。如果说他们是在找李季伶麻烦。不如说他们已经明目张胆的对皇室挑衅。 诺比沁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季伶,眼神中蕴含着怜惜。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这丫头早已认清现实,所以她才直接将这层遮羞布撕烂,是吗? “如果皇室想利用我,就要付出最起码的代价。”这句话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反而像一个入定老僧说着这时间最为普遍的真理。等价交换,如果这种公平都没办法维持,那么她李季伶绝对不接受单方面的掠夺。 “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 诺比沁妥协了,他自己都不意外这个结果。李季伶此时非黑即白的认定,无疑在提醒他,他将再次面临皇室和她之间的选择,就像潮兽之夜那晚一样。然而无论是皇室还是她李季伶都不可能在给他徘徊不定的时间,唯一让诺比沁觉得内心酸楚的是,李季伶并没有任性的要他为自己放弃些什么。纯净夜空之下,李季伶黑色的双眸同样毫无杂质,那是一双无论诺比沁如何做选择她亦不喜不悲的眼神。也许是有过一次绝望的经历,所以她才完全抑制住不该存在的奢望,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平静的等待着结果。李季伶似乎只是等待诺比沁的一个宣判,只要有定论她便会开始下一步行动。 一切用于阶级对立面的心计阴谋,诺比沁都无法运用,他不能对和自己有血亲关系的皇室做这些事,也做不到对李季伶使用这些。诺比沁踌躇的松开紧扣李季伶肩膀的双手,他此时希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种说法成立。 “接下来,我会慢慢集结属于自己的势力。” 李季伶的话如同巨石砸入深海之中,虽然激起千层浪后立刻回归平静,但是那个巨石还是实实在在的刻入深海的记忆。 “你。一定要……”诺比沁说不下去后半句话,‘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因为他知道李季伶一定会这么做,她笃定的眼神是这么告诉他的。 诺比沁想从李季伶眼神中看到松动、看到委屈。就算看到气恼、失望也行,可是李季伶依旧双目晴朗波澜不惊。似乎就连他的这种反应,李季伶也计算在内。李季伶是在堂堂正正的告诉他,她要集结自己的势力为自己的命运而战,即便有可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李季伶坦然的让诺比沁不知如何应对,这就好比李季伶事先告诉他,她的计划一定会和他的背道而驰。如果皇室某一天真的逼迫李季伶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她也必定会反抗到底,就是这么件事情。这么个结果,诺比沁要如何选择?无论诺比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会欣然接受。他们之间就是这么直白,至少李季伶是如此直白。 当诺比沁从矛盾中回过神的时候,李季伶早就不知踪影,李季伶不发表一句干涉他选择的言论,可正因如此诺比沁才更加无力。因为无论他如何选择,在结果产生以后他都没有自我安慰和逃避的理由。 “你明知道诺比沁一定会在你和皇室之间摇摆不定,这样的软暴力真的好吗?也只有他当局者迷,才会看不清现状。” 李季伶在诺比沁发愣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离开,还没回到房间的时候便被暗处杜斯法尔的质疑给拦住。 “你也和皇室有关系,对诺比沁说的话对你也有效。”李季伶停下脚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她有些心虚。她知道对于诺比沁有震慑力的话,对于镜花水月般令人捉摸不透的杜斯法尔不会有什么效果。 李季伶之所以能问住诺比沁,是因为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她相当熟悉诺比沁的思维模式。然而对于杜斯法尔,她能做的只有死守阵地强装镇定。 “心虚了,其实你还是希望诺比沁能够第一时间选择你,但是如果你真的做这种要求,诺比沁内心便会有另外一种考量。他若想明白你原来在这么算计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杜斯法尔云淡风轻的说道。其实整件事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可不知为何他却选择插上一脚。 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绝对不会像对待诺比沁那样。她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对他。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刚才的那种作为、那番话,只希望将诺比沁那颗冥顽不灵的石头脑袋。点石成金。 他是在嫉妒吗?杜斯法尔说不清楚,但如果真的是在嫉妒,他一定不会逃避这种感觉。这种情绪对他来说真是一种奢求,他会好好享受。 “我并不想质问你为何偷听我们的谈话,你所说的我也承认,还有什么事吗?”李季伶觉得对杜斯法尔心口不一的负隅顽抗,还不如承认一切来的爽快,至少这样可以大大降低他对事情的兴趣。 “看来你也很了解我。”杜斯法尔并没有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的那股浅浅雀跃之感。李季伶知道如何应对他的纠缠,这让杜斯法尔很开心,至少这证明李季伶对他的性格也是有一定分析研究的。 杜斯法尔心情大好,决定不再继续为难李季伶,此时他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准备放李季伶一马。 “你若想集结自己的势力,我帮你。”杜斯法尔步子悠然地走向李季伶,眼中闪现难得的玩味。 “帮我?我若要造反你会给我扛大旗吗?” “有何不可。” 李季伶轻叹一声摇摇头,只当杜斯法尔现在是那他插科打诨,用来消化晚餐。 如果说诺比沁掌握着帝国过半兵力捍卫家园安全,那么杜斯法尔则掌管着帝国各方面资源调度,杜斯法尔对这颗星球各方面的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皇家斗争(一) 一路上,五人时常以挤眉弄眼的方式相互沟通着,然后将诺比沁故意甩在最后面。诺比沁装着体弱,实则优哉游哉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这群活宝耍着猴戏。 诺比沁觉得自己被李季伶带的有些恶趣味起来,明明可以通过强硬手段解决的事情,却喜欢迂回取巧的进行。但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更能体会猫捉老鼠的乐趣。 若问当时诺比沁听到他们这样辱骂自己,他会不会生气?当然会。所以诺比沁这次才会改变主意,决定好好修理修理这些人。按照以往的情况,对于这类不怎么给力的猎物,诺比沁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但是今天他心情非常好,因此便有了将猎物戏耍一番的欲*望。李季伶忧他之忧,恼他之恼,让诺比沁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明朗起来,他似乎要特意感谢感谢这群人,这才打算陪他们愉快的玩耍一次。 诺比沁明显在开小差,他想着想着嘴角不由的轻轻上扬,甚至连前方几个人凶巴巴的喊他多次,他都没注意到。 “头,他该不会是个智障吧?”娘娘腔将头靠向老者的耳旁,鄙夷的低声说道。 自从娘娘腔认为自己认错人,他心里就对诺比沁百般不待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因为如果抛开对立面,诺比沁可是他的偶像,将自己的偶像认错,对于粉丝来说是多么大的屈辱。 “别管他,牢牢看着就行。我已经沿途留下暗号,不知道上头会不会派人来接应,如果这小子到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老者在娘娘腔耳边密语,然后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诺比沁则四处观望。脚底似乎踩着棉花一般步伐轻盈。他就好像是被关的太久突然出来放风,亦或是刚进城的下里巴人,反正一脸单纯一脸兴奋。 其实不管是这些人压低声音的对话。还是老者沿途留下的暗号,甚至他们对他忽隐忽现的杀意。诺比沁都心知肚明。可正如同狮子游走于鹿群之间,那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危险系数,只会让诺比沁无聊的想要睡觉。任凭他们作去,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小子,待会你去打水,知道吗?”娘娘腔回过头对走在最后方的诺比沁冷着脸,极有优越感的吩咐道。在他眼中诺比沁就是那个最软的柿子,不捏白不捏。 “哦。是,姐姐。”诺比沁憨憨的应承道,此时他完全开启了赫里的天然呆模式。你欺他也好,辱他也罢,他早已将电波调成不同你对接的频段。 “我是雄性,瞎叫什么?”娘娘腔最忌讳别人拿他的性别开涮,就算是无意的也不行。 “我只是有个小问题。”诺比沁木讷却认真的说道。 “什么?”娘娘腔还有一个癖好就是好为人师。 “大哥原来很有钱啊,他真是难民吗?从他身上掉下来好多上品猎灵粉,是不是大哥的口袋破了,这种东西很贵重的。我要跟大哥说说。”诺比沁一脸憨厚的说道。他口中的大哥便是老者,而他所说的猎灵粉就是老者沿路留下记号的一种物质。 娘娘腔闻言大惊,这家伙该不会知道老大留下暗号吧?猎灵粉可不是一般平民能够认出的东西。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到猎灵粉这种无色无味入地即化的物质都相当的吃惊。没道理一个穷酸呆子一眼便能认出专门用做暗号的猎灵粉,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娘娘腔转而又想到,可是他竟然将自己看到的和盘托出,这般坦诚到愚蠢,不是呆子又是什么? 娘娘腔审视着诺比沁,脑中却做着天人交战,这呆子到底是奸细,还是呆子?真够呛,没弄清楚前又不能冒然杀了他。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怎么认出这是猎灵粉。”娘娘腔思索半天终于问出一句他认为含沙射影的话。可就是这样一句话,便从侧面承认这确实是猎灵粉。这娘娘腔要是和诺比沁调换一下立场。没准已经投胎去了。 想要和狡诈无比的诺比沁周旋,他们五个加一块都不够看。诺比沁听了娘娘腔这么蠢的提问。内心当即暗叹:怎一个蠢字了得。 “我以前是南部一个贵族庄园里牧牛的,猎灵粉我见多了,就是牧牛时用来做记号的粉末。因为牛儿的尿液或者唾液会使猎灵粉显现出来,所以我就不用担心牧牛时会因走的太远迷失方向了。因为我的方向感不太好……”诺比沁说完还尴尬的笑了两声。 娘娘腔眼角抽搐,不愧是贵族,放牛都用猎灵粉,要知道猎灵粉有多么珍贵,他们也只是这次出特级任务,上面才会给每队的头配上一定猎灵粉。用猎灵粉放牛?哪位贵族掌权人这样炫富拉仇恨啊。 “猎灵粉碰到牛的汗液和唾液会显现?”娘娘腔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他看到诺比沁一脸笃定单纯的样子,还真的信了他的话。 至于诺比沁说的是不是真的,暂时无从考证,反正都是满口胡诌张嘴即来,难不成这些人还真能牵头牛来试验?诺比沁心中冷笑,恐怕这些人都没有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了,因为他不准?—— “老大,你的猎灵粉都洒了?——”诺比沁恶兴趣上头,唯恐天下不乱的叫道。 前面所有人在诺比沁的这一声呼唤中,齐齐停下脚步,就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揭穿一样,心虚不已。 老者心脏砰砰直跳,被现场抓包真不是很妙的事,要杀人灭口吗?灭口吗?杀了这家伙,他那刁钻的弟弟可不好应付。那家伙如今掌握了难民营的主控权,这可怎么办? 接头大哥你快出现吧,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连一个呆子都可以看见的暗号,您没有理由瞧不见呀。你要是来了,干掉这家伙就是妥妥的了。 老者心中无声的咆哮呐喊着。原本以为这个呆子比他弟弟好拿捏,没想到他总能出其不意的说些让人心肝乱颤的话。 正在众人在杀还是不杀中徘徊时,娘娘腔拉着老者借一步说话。他将诺比沁是贵族放牛娃和这放牛娃如何识得猎灵粉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当然还不忘嘚瑟的显摆了下如何让猎灵粉显现的方法。 “原来如此。看紧他,切不可掉以轻心。”老者收敛了杀意,继续行路。 “大哥,你还是别将猎灵粉放在身上了。猎灵粉接触皮肤时间长了,会损害皮肤的,你看看我的脸如今变成这样,绝大部分原因是由于长期携带猎灵粉所致。”诺比沁阴森神秘的说道,还特意指了指自己被李季伶抹黑的不均匀的脸。 老者闻言又是一惊。这猎灵粉难道还自带毁容作用?他是靠脸吃饭的,这样太伤人了。老者心情瞬间低落跌入谷底,看来组织对他真的没啥同胞爱了。 老者的心在诺比沁的忽悠下,在接头人的冷落中,产生动摇。他这么辛苦,这么危险的冲在最前线去对抗贵族,到底值不值得?上面的人不仅给他喂毒药,就连行动用的猎灵粉也有着强烈的副作用。那么下一步,上面的人会不会将他们当做分母炮灰掉?这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老者有理由相信,头儿们的狠心决绝。如果前方有陷阱。那么上面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要他们跳下去做诱饵。 这是多么丧尸,多么惨绝人寰的领悟…… 老者想着想着眼眶湿润了,他还想带着这帮兄弟正常退休呢。可如今他和这些兄弟混的真是无比凄惨,总有一种死到临头的错觉。 诺比沁感觉到这群人内心开始动摇了,他也没有说多么穷凶极恶挑拨离间的话呀,这些人怎么就自行崩塌了。想来这意志力和抗压力还得回炉重练,这才是最轻程度的胡诌,就粉碎了他们的玻璃心,真是一点挑战也没有。那他还怎么将‘专挑可怜人的可恨处’这样不明觉厉的作战计划进行下去?幕后头目敢启用这帮饭桶做先锋,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点。 几人心情沉重的徒步前行,却也慢慢接近难民所说的水源处。 这个小池塘就是一片极为贫瘠的凹地上。所留下的快要干涸的河床。当然小池中确实有些水,只不过搅着泥沙。黄浑无法使用。 越是接近小池塘,诺比沁发现他全身的毛孔反射性的紧缩。这是一种亢奋,因为诺比沁已经嗅到了上等猎物的味道。 看来这些人所说的接头者已经先一步在水池周围设好陷阱。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曝光了,至少埋伏之人不会花心思在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身上,所以诺比沁知道自己被锁定,这是他的第一个认知。 诺比沁的第二个认知,就是带他来的这五个人全部都会炮灰,看来他们原本就是弃子。没想到幕后的人竟然敢用弃子来钓他,着实不简单。 诺比沁的第三个认知便是,幕后的头目绝非常人,他甚至能将一群白痴的作用都发挥到极致,那么显然他本人更加不容小觑。 认知到这种程度,诺比沁却产生了深深的担忧,既然他的身份被猜透了,李季伶那边显然也危险重重,他必须速战速决,回去帮李季伶一把。此时的诺比沁还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身边一定有奸细。这个奸细在帘陲大野,并且掌握了他们一切的行踪,所以这些人才可能恰好布局。 有意思,这个暗鬼到底是谁?诺比沁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角色扮演时间结束,不管这局是谁布下的,结果都由他诺比沁导向。 “出来吧,躲着多没意思——”诺比沁撕掉自己给自己穿上的呆傻外衣,对着小池那处说道,他的声音夹着浑厚的武力气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娘娘腔正准备讽刺诺比沁吃错药的时候,只见诺比沁紫色光芒萦绕周身,将拟幻结界冲破,同时他那张脏兮兮的连瞬间洁净,显出最原本的俊逸脸庞。 老者五人大惊,这不是诺比沁亲王吗?亲王真的在前线。而且还潜伏在他们身边,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最吃惊的当属娘娘腔,偶像就在眼前。可他却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刚才他对诺比沁做了那么多无礼的事。那印象一定刷成了负数。好在,即使是负数也是又存在感的。 诺比沁毫不在意这几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对他而言这些人如蝼蚁一般,他甚至都不屑亲自动手,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诺比沁的目标是潜藏之人,他双眼眯起笑中满含杀意,一个移步瞬闪跳跃到潜伏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而诺比沁不偏不倚,好似故意的站在他们包围圈的正中心。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对潜伏者极端的轻视。他都自动送上门了,这些人难道还要在暗处扭捏作态不成? 突然,以诺比沁为中心的包围圈地底‘嗖.嗖’向上窜出十几道身影最后将他团团围住。 “这就对了。”诺比沁狷狂一笑,如万千星辉也无法掩盖的月光那般,灼灼其华。这份从容,这份淡定使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天平就朝向诺比沁这个方向偏移。 炮灰五人组看着包围圈中的诺比沁,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王者风范,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也是一种危难中胜似闲庭信步的自如。 “海棠?还真是处处都有你们的身影。”诺比沁看着齐刷刷出场的身影。那迅猛毫不拖泥带水的架势,是属于杀手狩猎时特有的感觉。 这才对嘛,这样才配和他诺比沁交交手。诺比沁盯着十几条身影的某处目不转睛。他知道头目要登场了,而且还是熟悉之人。 “亲王阁下别介意,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我们怎敢如此粗鲁的对待您呢?”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从扭曲漩涡状的空间中走出。 “洛奇澜。”诺比沁似乎并不意外,能物尽其用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海棠的洛奇澜,他暂时也找不出其他的人选。“你若在此,想必毕烈就在阿唯尔那处了。” “正是,那丫头就让毕烈去会会。”洛奇澜毫不掩饰的肯定道。 “难得你这个阿唯尔的天敌。竟然会同我周旋。”诺比沁优雅的笑着,手却握住腰间的剑柄。将佩剑慢慢抽出。 “我如果去找那丫头,总有一种以大欺小的感觉。何必落人口舌呢?亲王阁下我做你的对手还满意吧?”洛奇澜在说话之时,也早已催动起武力气息,进入应战状态。 这两人并没有面对面交手,即便上次在基地一层两人碰面时,也没有真正交手过。所以面对这场战斗,两人似乎都有着一些期待,毕竟对手实力不弱,脑子也够聪明。 “真的很想了解一下,你找这些酒囊饭袋时内心的想法。”诺比沁说着便一剑挥向洛奇澜,那剑锋直指洛奇澜的眼睛。 “没想到亲王阁下也是这般急躁之人。”洛奇澜勾起嘴角,手中折扇展收之间便在离眼睛不到几厘米的地方,惊险挡下了这一剑。 诺比沁挑眉看了看洛奇澜手中的折扇,还真有人用扇子做武器,想必这把扇子的材质也不一般,否则就算一百把普通的扇子同时抵挡,诺比沁也能将之瞬间砍成两段。洛奇澜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人物,用扇子做武器到没有附庸风雅的违和感。 只见洛奇澜手中的折扇变魔术似的化作六把薄薄的小刀,一看就是杀手惯用暗器。诺比沁饶有兴致的看着洛奇澜耍戏法样的招式,平静似一尊无法撼动的雕像,只能敌人放马过来。 洛奇澜指尖挟握寒光流动的小刀,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和超尘逐电的速度将六枚的小刀齐齐发射。诺比沁盯着小刀飞行的轨道,在他认为能轻松拨开小刀之时,飞翔中的小刀却瞬间失去踪迹。 诺比沁扯出一抹赞赏的笑容,将气息覆于身体周围如同穿上一件紫色薄纱衣,随后他旋转向上跃起,就在他跃起的同时,六枚小刀忽现,竟是将诺比沁围住,并且丝毫不停息的朝着诺比沁身体飞窜。六枚刀上裹着洛奇澜强硬的气息,攻击方位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可是诺比沁身形稍快一筹,他直直向上时,生生从刀群中心穿越飞出。而小刀似乎附着了洛奇澜的意志,在齐齐锁定诺比沁尾随着他,好像不真实的感受到与诺比沁身体碰撞摩擦那种触感就绝不罢休一般。 “你这一招。真心死缠烂打的让人厌恶。” 诺比沁依旧从容淡定,但却稍稍耐心丧失。他左手虚空画出一道符文图案,让后将气息注入其中。符文光芒四射慢慢扭曲变成六条彩带,循着对诺比沁纠缠的小刀而去。 “如此一来我们之间就不被打扰了。” 诺比沁用彩带缠住小刀,自己终于能脱身快意的与洛奇澜一战了。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正面和你交手,我只是想借用那丫头一段时间而已。” “你认为可能吗?快点断了你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洛奇澜,江湖派与皇室贵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堂主究竟因为何事要插手边境战役,与叛军勾结?现在又成为叛军残党的鹰犬。搅乱刚刚稍微稳定的西北局势?” 诺比沁沉静的脸孔如深潭照影一般,让人辨不出喜怒。但是从他的话语里却听得出这是他给洛奇澜最后礼貌的申辩机会。他手中的剑闪着泽泽紫光,但却一直维持着溢满杀气却暂时不会爆发的临界点,这也是他作为国家层面对话江湖名门的诚意。如果洛奇澜接受,他可以考虑诏安,否则绝不手软的连根拔起。 “诺比沁亲王,我说过我只要李季伶。”洛奇澜看着诺比沁一副先礼后宾的架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对付了一句。他洛奇澜也不是吓大的,既然他敢来就表示他敢接受所有可能的后果。 “哼,这种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海棠若要一个人。用得着和叛军勾结才能做到吗?千万不要落得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场。你们堂主卢答辉为何插手边境战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诺比沁声音逐渐寒冷,他知道洛奇澜此时的态度和决定就代表着整个海棠的态度和决定。 作为卢答辉的左膀右臂。洛奇澜不可能不知道卢答辉的用意何在。而洛奇澜在海棠除了是顶尖杀手,更是作为海棠的智囊存在。卢答辉闭关的这段时间,洛奇澜则全权负责海棠内部一切事物。 洛奇澜说他要李季伶,诺比沁相信,但这绝对不是海棠全部的目的,至少不是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个目的。诺比沁隐隐约约觉得李季伶就像是珍珠项链上用来穿一颗颗珍珠的那根丝线,贯穿着某个局,又像是开启秘密之门唯一的钥匙。自从西北战争爆发以来,不。或许更早以前她就被各方势力盯上了,其中还不乏一些神龙见首不见尾。隐世已久的庞大势力。这些势力在前些年一直处于捕猎期的蛰伏状态,而这几年随着李季伶的成长。他们也开始露出利爪蓄势待发了。 原本诺比沁以为李季伶越来越受到关注,只是因为她越来越出众。这些人接近她最多只是为了一个浅显的目的,那就是契约繁衍。可是随着蹊跷的事情如癌变细胞一样迅速分裂滋生,而且程度越来越严重。诺比沁终于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某些人或者某些利益集团想要李季伶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契约那么表面,一定有更深层的意图,而这种意图深到诺比沁不愿去挖掘,甚至不敢去挖掘。 “亲王,我只能说就算你是这个世界的战栗之神,但只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无法守护她。而她终究不会只属于一个人,她是属于整个艾斯珐琅星球的。如果你一定要强行将她绑在身边专有起来,那么未来的混乱绝对不仅仅只有西北边境战役这个程度。” 洛奇澜脸上的银色面具熠熠生辉,那折射出的银光如同他此时的心一样笃定,也让诺比沁意识到他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以你现在所处的境况,居然在敢威胁我?很好,这样我才不会觉得无趣。”诺比沁冷冷的笑着,那犀利带刺的目光狠狠射向洛奇澜。 “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亲王心里也清楚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只是目前你还不愿承认罢了。”洛奇澜知道此话一出,两人愉快的谈话也要告一段落,他适时的抽出自己的本命武器阔叶三叉戟。 “看来你亦有所觉悟,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诺比沁终于越过那个临界点,释放出剑身内早已呼之欲出的戾气。只是轻轻一挥,那如地狱恶鬼般的戾气朝着洛奇澜排山倒海的压去。这个象征着光明,运用这光元素的雄性。此时已然完全化身为索命修罗。行着剑剑致命的招式,雷霆般逼向洛奇澜。 小池周围原本地荒贫瘠。现下早已变得黄沙飞舞,尘土漫天。两人的速度愈来愈快,最后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只是忽隐忽现的虚影,穿行跳跃在漫天尘土之中,唯一能确定这里有人打斗的,就是那此起彼伏毫不间断的金属刺耳的碰撞摩擦声。 同一空间内除了白刃相接,打得难舍难分的诺比沁和洛奇澜之外。还有另外一行人偷偷藏于武力气息波及范围之外的小丘间。这便是被诺比沁和李季伶耍的团团转,自称‘诛贵社’的傻瓜五人组。这五人在诺比沁和洛奇澜刚一对上时,就保命系统大开逃离战斗圈外,显然他们也不甘心离开,所以干脆躲在一边当当狗仔队,八卦八卦新闻。可此时他们并不知,若他们不在第一时间内甩开膀子逃跑,就永远没有了逃跑的机会。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没有实力却又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头。没想上头竟然和海棠组的人联手。这可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怎么办?”娘娘腔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老者说道。 娘娘腔和老者一样趴在丘陵地面上。时不时看着远方的战局。 “走,如果被牵入其中我们一个也活不了。”老者突然觉得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希望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要知道他们一贯行事都遵从着‘死人不会开口’这个原则,所以他们手上的冤魂不少。这次可不能因为这个原则,而变成那两人手中的冤魂,那就太不值得了。 这么强的两大势力在这里巅峰对决,不是他们这种基层人员能够八卦的,现在他们已经犯了‘非礼勿视’的大忌,就更不能多待了。上头竟然直接将信息卖给海棠的人。而且完全没有和他们接头的想法,看来这次真的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五人抓住时机。缓缓起身,猫着腰准备撤离危险的前线。 “一个都走不了。”洛奇澜余光瞟向五人组。连带释放着让他们爬都爬不起来的威压。即便是高手间的对决,要处理这样的渣渣,对于洛奇澜来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杀手大人,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小角色,您何必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呢?”老者到底是小领导,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的说出一句话。 老者被强大的威压,压在地面上,为自己和兄弟们争取最后的活命机会。而其他四个人早已被这股气息压得口吐白沫,连话都说不出,只是趴在地上像癫痫病发般的抽搐着。 “我倒真不想费心思除了你们这些小角色,只是卖你们首领一个人情。他请我顺便将你们所有的人都送上黄泉。”洛奇澜冷酷的说出自己杀他们的原因,也好让他们死得明白,这也算是他给这五人的小酬劳,谢谢他们将诺比沁引来。 “为……为什么?难道其他组的也全部……”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奇澜甩出的紫色气息化成的利刃割断了喉咙,当然另外四个人也同时毙命。 “和我决斗的时候,你还能分神干别的事?”诺比沁嗤笑一声,连一眼都没留给刚才死亡的傻瓜五人组。 “这不也是亲王的想做的吗?我只是代劳而已。”高手之间某些时候是相当有默契的,就连杀人灭口这类事也不例外。 如果洛奇澜不下这个手,诺比沁也不会留下这些人的命。一来,他们煽动闹事反抗皇族就是死罪。二来,就算他们是触不到核心层的虾兵蟹将,但也参与到李季伶的相关事件,而且他们刚才不该听的听了太多,所以只有死路一条。谁都知道死人是无法开口的道理,显然武力强悍的一方更能贯彻好这个思想。 “洛奇澜,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不过本王现在不会杀你。”沉静万年的深潭终于牵出一丝涟漪。诺比沁看了看不远处的天空,看着洛奇澜如同看瓮中之鳖一样,慵懒的一笑。 天空不远处。正有一片乌压压的翼龙飞向诺比沁和洛奇澜所在的地点。而飞行在最前方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雄性,正是诺比沁的前锋队长卡莱。 “翼狮军——”洛奇澜心有不甘的握紧拳头。他本以为诺比沁是蝉。而自己是螳螂,却没想到诺比沁不仅是蝉更是黄雀,一诱一收之间,竟将他这只螳螂毫无悬念的网入网中。想他洛奇澜做足准备,却还是着了诺比沁的道,这心中除了不甘更多的恐怕是屈辱。 “洛奇澜,本王向来说到做到,束手就擒吧。”诺比沁收敛了架势。此时他的翼狮军已经将洛奇澜和他带来的杀手团团围住。 “那可未必。”原本是一对一的战斗,瞬间变成多对多的小战役。洛奇澜和他所带领的十来个杀手负隅顽抗,奋力的想杀出一条血路。 “你认为本王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还会让你轻易逃走?”诺比沁放弃近身攻击,开始催动起体内气息。 ‘秘术,万始之光——’ 诺比沁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向洛奇澜和杀手们,万始之光的群攻效果不用太多时间,只要碰触到诺比沁秘术气息之人,便立竿见影的血槽快速清空。原本还卯足全力反抗的杀手们,瞬间像是贫血病发连站都站不稳。前有诺比沁。四周又被翼狮军包围,洛奇澜知道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想逃走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场败局已是无力回天了。 “卡莱。生擒洛奇澜。其余的,杀!”诺比沁说完背过身去,神色平淡地眺望着难民营的方向,这里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李季伶想必等的着急了。 “遵命。” 卡莱点头领命,此时邻家哥哥卡莱变成硬朗的铁血前锋队长,他抽出佩剑同时向翼狮军的成员递出了异常冷漠的眼神。翼狮军全体骑士举起大剑,没有一个人眨眼,齐刷刷斩下软瘫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杀手们的首级。当然。除了洛奇澜之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下属们身首异处。而下属们喷洒的热血似乎不准洛奇澜的身体渐渐冷去,即便洛奇澜的心早已结冰。 诺比沁要到就是这种诛心的效果…… “阿唯尔那边如何?”诺比沁收回远眺的视线和心绪。淡淡问了一句。 “回亲王阁下,杰斯和我兵分两路,他去接应阿唯尔阁下了。”卡莱笔直如松的站立着。 “回交界处难民营。接下去的善后工作你来处理,本王和阿唯尔先回封地。” “是。” “对了,其他几处难民营如何?”诺比沁忽然想到,海堂这次行动所针对的似乎不止这个交界处最大的难民营。想必海堂和‘诛贵社’是广撒网,在每一处都设下了相同的陷阱,就只看他和李季伶走哪条线路。 此时诺比沁又在推理藏在他身边的奸细到底是何人,看来这人还不算太亲近,否则也不会不知道他和李季伶真正巡视的是哪个难民营了。 “各处难民营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击。”此时卡莱也觉得奇怪,怎么偏偏亲王和小阁下出行的这一天发生暴动,而且还都是难民营。难不成有奸细—— “交予你一并安抚,重建工作也要抓紧,所有物资调度你无须时时向本王汇报。待一切整理妥当后,汇总报与本王即可。” “是。” 正当大部队处理好现场准备回难民营时,远处天边一只急行而来的翼龙由一个墨黑小圆点迅速放大。 “那是不是杰斯的翼龙?”诺比沁站定眺望远方。 一等以上骑士都会配备专属翼龙,不同于翼龙部队那种批量普通一模一样的翼龙。因此就算离得还有些距离,杰斯的龙诺比沁一眼就能认出。同时,他的心中也渐渐滋生不好的预感。 果然是杰斯,他快速御龙飞来,还没停稳就从龙上跳下,疾步走上前然后单膝跪于诺比沁身前,由于太急他的气息还没从紊乱中平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皇家斗争(二) 李季伶秉承吃饱了好战斗的思想,埋着头与餐盘中的食物做着斗争,全然没有理会众雄性那一张张僵硬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脸,总得来说就是无法淡定的做绅士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哼、哼——”作为主人的肃立有些拉不开面子,干咳了两声希望引起相关人士的注意。可没曾想到该相关人士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那副就算异类,仍然从容的架势引得肃立眼角直抽抽。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且不说李季伶是菲瑟希的瓷,这一说变得最了未过门的妻子。再说李季伶来者是客,而且是有诺比沁罩着,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肃立转而一想有些好笑,看来这丫头是故意为之,这大概是对他下午那番话回礼。肃立看了看周围的贵宾并没有多大的一样,端起酒杯以主人的身份敬了众人一杯,也为自己铺了个台阶。 终于李季伶解决了所有的食物,喝完果酒后满意的擦了擦嘴。她这才抬起头环视了这张长方形餐桌一周,宛若入暮老者一般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听闻,有些绅士们是为了我的契约权才来参加西林、摩卡勒两家的契约预备礼,真令我受宠若惊。爱慕我的绅士们,可以……举手示意……吗?” 此时李季伶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伴随着这种阴阳怪气众人又是一阵呆愣。这样直接好吗?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饭还让不让吃了。 诺比沁单手扶额,低头隐住脸上的表情。杜斯法尔则是别过头去,怎么看他都有憋不住笑意的嫌疑。梵手中的刀叉同时脱落,还好他反应快又给抓了回来。 一场本该争执到你死我活的话题,就这样被李季伶歪楼的开头给和谐了。谁都以为李季伶会尽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但是她若真这样做则逊了。果然,彪悍的人生你只能无视,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李季伶小魔头的称号。 举手示意—— 谁会尴尬的做这种附和。李季伶能不顾一切胡作非为,可他们却不能。作为家族的代表。贵族该端的架势还是要端着。如今李季伶将重点放倒台面上谈,却正好将他们一军。如果有人举手附议,那这个家族的矜持还有没有?千里迢迢过来竟然是为了逼婚,不太厚道。这件事还是私聊比较惬意,可为啥就被整到光天化日之下了呢?如果他们不应承,那就更好了,说明契约之事纯属——扯淡。 这,简直就是那他们当猴耍。还要让他们付看戏的钱。 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便出现了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一脸正气盎然的诱岳?麓山端端正正的举起了右手,眼神认真的让幸灾乐祸的某些人都快产生羞愧感。 李季伶瞟了一眼诱岳,她就知道一般的招数对付脸皮厚到一定级别的人是没太大效果的,喜比的这个兄长果然不是简单角色。看起来纯良正直,实则将腹黑阴谋进行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诱岳的放开,接着有几人也举手示意,大家显然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来都来了,如果只是被嘲弄一番就回去,明显不是他们干的事。怪只怪李季伶太有胆量了。竟然公然戏弄这么多家族掌权人和实权派。 不出李季伶意料,上次参加菲瑟希成人礼的那六人组,诱岳?麓山、柳拿达?君士伐、度理?契柯威、卫正?史立昂、库辞炼?施里昂。以及肖掠尔?其克兰全都将灵魂与肉体分离,中邪的举着手。 “多谢各位心仪。”李季伶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 若是以为李季伶只有这么口头上、绣花针威力的招数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一一用眼神谢过举手的各位,然后继续波澜无惊的说道:“各位抬爱了,可是李季伶就只有一人着实难办。既然大家都如此爱慕我,而且这般锲而不舍,想必……” 李季伶稍稍停顿了下,前部分厚颜无耻的话被她恬不知耻的说出来,当然后部分话绝对不能逊色,她吊足大家胃口继续说道:“想必各位绅士一定不舍得我做成为红颜祸水。这么造人唾弃的角色吧。” 李季伶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餐桌上除了与李季伶相熟的几人之外。其他的其他人,特别是一些家族的女宾都听得瞠目结舌。竟然真有如此……自我感觉良好的雌性。这是在逗他们吧。贵族雌性的矜持呢?让狗给吃了? 诱岳几人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大家都是贵族圈子中的人精当然知道李季伶还有后话,恐怕那些后话才是让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重点。几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季伶,脸上均是毫无一丝破绽的完美笑容。 李季伶见该撤退的群众演员已经撤退完毕,剩下的这些不出意外就是祸害军团,至于谁是头目李季伶还没有定论,不过诱岳已经被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既然大家都疼惜我,我有个提议。中意我的各位就以最原始的绅士决斗的方式分个高下,作为雌性自然想和最勇猛的雄性契约。”李季伶不再卖关子,开始说她这些人神共愤,嫉妒拉仇恨的伟大提议。 “这么说,我们中最厉害的就是你的契约者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性憨直爽快的柳拿达声音在这个密闭的大厅内显得极为雄浑。他的双眼灼灼闪亮,显然很满意这种提议,以武力决胜负是他最喜欢的方式。他本来还以为追求雌性需要弄得花前月下,现在这个方案实在太和他的心意的。柳拿达浑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气息,就好像胜利者已经是他一样。 “非也。”李季伶食指摇动,俏皮的撅了撅嘴。 “你这是在戏弄我们吗?”柳拿达一听到非也顿时像被浇了一桶油一样大喝道。说好的比武定乾坤,怎么能说变就变呢?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泡妞手段。 “你在凶我吗?”李季伶声有泣音,委屈的眨着泛着水光的大眼。 “呃……不……”柳拿达脸一阵臊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雌性。传出去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可是这丫头真的有这么脆弱吗? “不是就好。各位都知道我并非一般的雌性,我要契约的雄性也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雄性。所以各位分出胜负之后,最后胜出的人必须赢过我。这样契约才能名正言顺的结成。我,是不会嫁给不如我的雄性。皇室也不会认同。” 前一秒李季伶还宛若娇弱易折的白莲花,这一秒她便化身为悬崖峭壁凛冽寒风中茕茕绽放的一柱傲骨寒梅。李季伶很明白,无论哪个星球,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只要把问题提升至国家利益的高度,即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被上纲上线的严肃对到。 李季伶要将她的契约权和皇室的利益牵扯在一起。她当然代表不了皇室,但是她身后的诺比沁可是正宗的亲王,皇室的直系血统继承人。若给李季伶冠以名为,她不是伯爵千金、不是公爵千金,而是公主殿下。这样的身份不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能觊觎的,这就是李季伶拐弯抹角都要让这些人刻入脑海的认知。 乱了,都乱套了。没有人料得到李季伶竟然把自己的事越搅越混。连一直放任李季伶的诺比沁和一贯优雅淡定的杜斯法尔都冒出一股冷汗,这事可真就被她闹大了。 皇室是那么容易当枪使的吗?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一点。这次晚餐虽然并非正式宴会,只是类似家宴的一顿饭,可是在坐的每个人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地位。其中不乏和皇室有着远亲外戚血统关系的贵族。 ‘给跪了,你得了失心疯吧。’同样看到陷入沉寂大厅的觅罗,此时也相当佩服李季伶了。这丫头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拿皇室开涮。 “你认为皇室不会插手吗?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晓得皇室正在坐山观虎,想着渔人之利,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我就当这只‘愤怒的小鸟’好了,反正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虱子多了身不痒。到是这种一边倒的局面,被我变成微妙的平衡,你确实该给跪。”李季伶细致入微的观察在场重点人物的脸上。她看似不知天高地厚,实则思路相当清晰。 杜斯法尔失神不过一两秒便又恢复那淡雅如兰的神色。他悟出李季伶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道赞许之光。杜斯法尔随即看了看诺比沁和梵。两人还在呆愣中,显然关心则乱。恐怕这两人都有倒带重演的冲动了,倒是一脸平静的赫里引起杜斯法尔的关注,赫里是他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看不透的人之一。 “各位意下如何?”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李季伶就更没有必要扭捏。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众人,有种‘赶紧买定离手’的庄家气势,节奏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当然有恃无恐。 “阿唯尔你越发胡闹了。” 晚餐过后待众人散的差不多时,诺比沁将李季伶拉到庭院内一个无人的角落。 夜光中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诺比沁,李季伶觉得诺比沁那张充满怒气的脸竟然也能这般俊逸,这是李季伶第一次以这种女人看男人的视角看诺比沁。她忽然有些尴尬,可能是早些时候觅罗说的话多多少少影响到她,所以她现在才会失态。 “不是解决的很好吗?那几人同意了我的办法。我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嘴,我也有更多精力处理自己的事,这不是很好吗?”李季伶撇过头去不去看诺比沁,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李季伶总觉得不如以前自在。 “你认为自己处理的很好,是吗?”诺比沁用力握紧李季伶的双肩,不让她逃避。诺比沁并不知道李季伶此时微妙的情绪是因他而起,他们之间就像存在一种无色无味的催化剂一般,润物细无声的改变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沁,你不会不知道这是种平衡,本来局势朝他们一边倒,现在终于可以牵制住他们。这样不好吗?”李季伶侧着身子,依然回避着诺比沁灼热的视线。而在诺比沁看来,李季伶这就是一种理亏的表现。 “在我看来将皇室牵扯进来。对我们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简直得不偿失。你究竟明不明白。主动将皇室牵扯进来意味着什么?皇室的事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诺比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块顽石,他万般谨慎的将李季伶和皇室隔离开,可是这丫头竟然连商量都不和他商量,就一个劲往危险跟前凑。 “你说的我都知道,那么是否我真的可以完完全全和皇室隔离,亦或只是……”李季伶眉目斜挑的看着诺比沁,“拖延时间。” 诺比沁身体轻微一怔,对于李季伶的话他无法反驳。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说还真的和掩耳盗铃异曲同工。这丫头内心非常明白,她怎么可能不被惦记?一块绝世稀有独一无二的宝石,一般常理下都该为皇室所有。皇室并非放任她不管,而是早早就将她划到他们所属的那个范围。因为李季伶一直由他诺比沁‘看护’,所以皇室才没有过早的插手其中。 诺比沁怎么也逃不开和皇室的牵绊,既然这样暂时将李季伶安置在诺比沁身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在所有人眼中只要李季伶在诺比沁身边一日,她属于皇室就如同一件约定俗成的事一般,否则怎么会遭到那么多其他势力争先恐后的争夺。如果说他们是在找李季伶麻烦,不如说他们已经明目张胆的对皇室挑衅。 诺比沁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季伶。眼神中蕴含着怜惜,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这丫头早已认清现实。所以她才直接将这层遮羞布撕烂,是吗? “如果皇室想利用我,就要付出最起码的代价。”这句话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反而像一个入定老僧说着这时间最为普遍的真理。等价交换,如果这种公平都没办法维持,那么她李季伶绝对不接受单方面的掠夺。 “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 诺比沁妥协了,他自己都不意外这个结果。李季伶此时非黑即白的认定,无疑在提醒他。他将再次面临皇室和她之间的选择,就像潮兽之夜那晚一样。然而无论是皇室还是她李季伶都不可能在给他徘徊不定的时间。唯一让诺比沁觉得内心酸楚的是,李季伶并没有任性的要他为自己放弃些什么。纯净夜空之下。李季伶黑色的双眸同样毫无杂质,那是一双无论诺比沁如何做选择她亦不喜不悲的眼神。也许是有过一次绝望的经历,所以她才完全抑制住不该存在的奢望,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平静的等待着结果。李季伶似乎只是等待诺比沁的一个宣判,只要有定论她便会开始下一步行动。 一切用于阶级对立面的心计阴谋,诺比沁都无法运用,他不能对和自己有血亲关系的皇室做这些事,也做不到对李季伶使用这些。诺比沁踌躇的松开紧扣李季伶肩膀的双手,他此时希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种说法成立。 “接下来,我会慢慢集结属于自己的势力。” 李季伶的话如同巨石砸入深海之中,虽然激起千层浪后立刻回归平静,但是那个巨石还是实实在在的刻入深海的记忆。 “你,一定要……”诺比沁说不下去后半句话,‘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因为他知道李季伶一定会这么做,她笃定的眼神是这么告诉他的。 诺比沁想从李季伶眼神中看到松动、看到委屈,就算看到气恼、失望也行,可是李季伶依旧双目晴朗波澜不惊,似乎就连他的这种反应,李季伶也计算在内。李季伶是在堂堂正正的告诉他,她要集结自己的势力为自己的命运而战,即便有可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李季伶坦然的让诺比沁不知如何应对,这就好比李季伶事先告诉他,她的计划一定会和他的背道而驰。如果皇室某一天真的逼迫李季伶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她也必定会反抗到底,就是这么件事情,这么个结果,诺比沁要如何选择?无论诺比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会欣然接受。他们之间就是这么直白,至少李季伶是如此直白。 当诺比沁从矛盾中回过神的时候,李季伶早就不知踪影。李季伶不发表一句干涉他选择的言论,可正因如此诺比沁才更加无力。因为无论他如何选择。在结果产生以后他都没有自我安慰和逃避的理由。 “你明知道诺比沁一定会在你和皇室之间摇摆不定,这样的软暴力真的好吗?也只有他当局者迷,才会看不清现状。” 李季伶在诺比沁发愣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离开,还没回到房间的时候便被暗处杜斯法尔的质疑给拦住。 “你也和皇室有关系,对诺比沁说的话对你也有效。”李季伶停下脚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她有些心虚。她知道对于诺比沁有震慑力的话,对于镜花水月般令人捉摸不透的杜斯法尔不会有什么效果。 李季伶之所以能问住诺比沁。是因为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她相当熟悉诺比沁的思维模式。然而对于杜斯法尔,她能做的只有死守阵地强装镇定。 “心虚了,其实你还是希望诺比沁能够第一时间选择你,但是如果你真的做这种要求,诺比沁内心便会有另外一种考量。他若想明白你原来在这么算计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杜斯法尔云淡风轻的说道,其实整件事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可不知为何他却选择插上一脚。 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绝对不会像对待诺比沁那样,她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对他。杜斯法尔知道李季伶刚才的那种作为、那番话。只希望将诺比沁那颗冥顽不灵的石头脑袋,点石成金。 他是在嫉妒吗?杜斯法尔说不清楚,但如果真的是在嫉妒。他一定不会逃避这种感觉。这种情绪对他来说真是一种奢求,他会好好享受。 “我并不想质问你为何偷听我们的谈话,你所说的我也承认,还有什么事吗?”李季伶觉得对杜斯法尔心口不一的负隅顽抗,还不如承认一切来的爽快,至少这样可以大大降低他对事情的兴趣。 “看来你也很了解我。”杜斯法尔并没有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的那股浅浅雀跃之感。李季伶知道如何应对他的纠缠,这让杜斯法尔很开心,至少这证明李季伶对他的性格也是有一定分析研究的。 杜斯法尔心情大好。决定不再继续为难李季伶,此时他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准备放李季伶一马。 “你若想集结自己的势力。我帮你。”杜斯法尔步子悠然地走向李季伶,眼中闪现难得的玩味。 “帮我?我若要造反你会给我扛大旗吗?” “有何不可。” 李季伶轻叹一声摇摇头。只当杜斯法尔现在是那他插科打诨,用来消化晚餐。 如果说诺比沁掌握着帝国过半兵力捍卫家园安全,那么杜斯法尔则掌管着帝国各方面资源调度,杜斯法尔对这颗星球各方面的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他和诺比沁都是皇室不可或缺的人物,这样的人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话,李季伶若当真那才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不信?为什么?试着相信我?我可不是思想固化的顽固派,诺比沁不敢轻易尝试的不代表我不敢。”杜斯法尔一直跟在李季伶身后,王婆卖瓜似的想要将自己推销给李季伶,一副赖定她的样子,这种画面诡异的让人无法直视。 诺比沁不敢的他敢,难道诺比沁就是他嘴里那些思想顽固守旧派的典范?李季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看杜斯法尔如同看精分症到病入膏肓的人,然后继续朝着房间方向走着。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大家病了都不吃药吗? 杜斯法尔要帮她什么?难道真帮她打响造反的第一枪?信他才怪。难不成杜斯法尔笃定她会造反?她也没真的要造反,只不过集结些属于自己的人马防患于未然。 “你说我是我就是吧。我的房间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李季伶逃也似的关上房门,将杜斯法尔那超级推销员的身影关在门外。或许美美睡一觉,她就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关在门外的杜斯法尔不气不恼,嘴角勾出一抹不符合他身份性格的狡黠笑容…… “公主殿下!”霍克很吃惊一大清早李季伶一大清早就来到骑士营。自从她知道李季伶真实的身份之后,他对李季伶更加敬畏。 “我是来问你。有关上次我们的谈话你是否有了明确的答案。”李季伶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愿意追随你。”霍克将右手握拳置于心脏处,郑重宣誓着。 “还不够,你知道的还不够。我要的是能够抛开一切追随我的人。”李季伶盯着霍克,目光仿佛穿透他的皮囊直指灵魂。 从另一个角度看。李季伶其实有些迫不及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将她所看中、所需要的人聚集在身旁,可是她又明白这种事情切不可操之过急。李季伶就是怀着这样一种矛盾的心情探究地看着霍克,想完完全全掌握霍克此时真正的想法。 “我将以您的一切事情为优先考虑,誓死效忠。”霍克这次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在他决定更着诺比沁的军队回古堡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什么?难道你可以完全不顾念地镇?”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李季伶内心充满希冀,面对霍克的满满忠诚李季伶期待。着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她只需要确定霍克到底为了什么执着。 “我需要力量保护我的家园,但是我现在没有这种力量,然而遇到您之后,我发现身边有这种力量的人太多了,可是我只想信任你,将命和未来绑定在你这里。不为别的,因为我知道您和其他的贵族是不同的,会为了我们的悲哀而悲哀。” 霍克将内心想说的话,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他看着李季伶辨不清真实想法的那张出水芙蓉般的静逸容颜,一时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否符合李季伶内心的意思。可是这些话是他深藏在内心最为真实的觉悟,连半点修饰都没有。如果被李季伶否定,他该如何是好? “还有不到一周时间……”李季伶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摸不清头脑的话。 “公主殿下。那……我?”霍克生怕自己太过愚钝遭来反感,但他确实摸不清李季伶到底在想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会调你做我的近卫,用不着你保护我,你只需要多多帮我网络人才就可以。还有,不要叫我公主,叫我主人。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李季伶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骑士营。 霍克愣了半天,直到李季伶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他才反应过来。手舞足蹈激动的无法言喻。 “那,那么。我可以跟着您了?好的,主人。” 李季伶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霍克或许在她招收人才的生涯中算不上最完美最杰出的一个,但是第一个信誓旦旦说要效忠她的人,着实让李季伶完全沉浸在难以无视的激动中。这是第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人。虽然他们以后还需多多磨合培养默契,但是这样找到组织的感觉似乎一点点真实感也没有。 “是什么让你这么开心?”菲瑟希看着李季伶雀跃的蹦跶着,显然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事她才会如此。 李季伶猛地站定,发现是菲瑟希才送了口气,她是不是有些太得意忘形了。 “确实有件让人兴奋的事。菲瑟希,从现在开始到你的预备礼结束,我所有的时间都归你支配。”李季伶几步走到菲瑟希身边,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脖子。 “果然是有好事,看你嘚瑟的完全掩饰不住嘛。走,陪我去个地方。”菲瑟希牵起李季伶的手就将她往古堡后山的方向拉去。 “怎么西林家未来的女主人要好好的盘查夫家家底吗?难不成后山那种地方藏着宝贝?”李季伶仍由菲瑟希拽来着向前走,嘴里还不忘调侃着。 “后山有西林家的宗祠,虽然我还没有和肃立契约,但是礼节上该去看看。” “这……可以吗?”李季伶不置可否的说道。 虽然菲瑟希背朝着李季伶走在前方,可是李季伶依然察觉到菲瑟希的异样。像家族宗祠这种地方虽算不上是什么特别的禁地,但菲瑟希要来这里理应由肃立带着过来。 目前她们两个还算是外人,这样冒然进入别人家的宗祠,她倒是无所谓。可是菲瑟希也没关系吗?肃立恐怕会因为菲瑟希的擅自行动产生不愉快吧,菲瑟希执意带她去宗祠是何意思? 菲瑟希没有多做解释,李季伶也不再继续盘问。她相信菲瑟希这么做一定有理由,即便是没有理由。只要是菲瑟希的要求她也会二话不说的一起来。只不过李季伶还是隐隐替菲瑟希感到不安,摩卡勒家族虽然在各方面都略胜于西林家,可菲瑟希毕竟以后都会生活在这片土地,李季伶不希望菲瑟希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但是有些该避讳的事还是避讳为好。 两人莫约走了四十分钟,一路上都没有相互再做交谈,菲瑟希将李季伶领到西林古堡后山的一个硕大的洞口之外。 菲瑟希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而后缓缓说道:“唯。每个两个贵族大家守护的地方都有对应的守护星宿……东部由房宿、心宿、尾宿三星守护,而西林家族对应的北方则由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守护。” 菲瑟希仰望着足有二十米高的洞口,洞口四周刻印着西林一族的族徽虎头雷鹰的标志图腾,她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又似乎已经说完了全部的话。 李季伶很少见到菲瑟希这个模样,当她听到菲瑟希说着八方和皇室的守护星宿的事情时,就知道菲瑟希接下来要对她说的话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 “菲瑟希,不需要对我说这些,即便是你知道些什么也别说。”李季伶立刻阻止菲瑟希接下来的话,菲瑟希即将得到想要的平淡生活。她不能让菲瑟希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唯——” “别说。菲瑟希,你我终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这样吧。你的心意我明白。谢谢你,我要回去了。”李季伶不会给菲瑟希说话的机会,她几乎将所有气息集中在自己脚下,突然爆发的冲力让她瞬间消失在这个巨大的洞口处。 “唯!”菲瑟希大叫着,忽然眼泪溢出眼眶。也许是命中注定,菲瑟希并不多过问肃立的公事,可是有些事还是无意间被她知晓,然而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李季伶。 菲瑟希知道李季伶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留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李季伶不愿意将她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连带她的帮助李季伶也毫不犹豫的断然拒绝。这一走。她们或许从此分隔在高墙内外,再也不会互诉衷肠。再也不会相互撒娇,再也不会…… 李季伶疯子一般的从菲瑟希身边逃开,她没有确定的方向只是不停的奔跑着,直到感觉不到菲瑟希的气息,她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是累的,而是被吓的,她生怕跑晚一步就会从菲瑟希嘴中听到一些不能从她嘴里说的话。 然而李季伶明白,即便菲瑟希没有将她带入宗祠内,也没有对她说出一些秘密,菲瑟希也已经犯了大忌。李季伶只希望这件事天知地知,如果可能她将会销毁掉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证物证,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辞。 “怎么慌慌张张的?你动用了无力气息?发生什么事了?” 李季伶大惊失色,她刚从一个惊悚的事中逃离,又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颓然倒地。 在李季伶就要坐在地上的一瞬间,梵将她紧紧搂住,匪夷所思的看着她。这片山丘是他经常发呆放松的地方,虽然算不上是秘密之地,但却人烟稀少,想必李季伶是误打误撞过来的。 梵目光探究的看着惊魂不定的李季伶,她不可能在这个地界受到攻击,这里依旧是西林家的范围,若真有入侵者肃立不会不知道。再者,他从早上就一直在这里,周围有没有潜伏者他最清楚不过。而且李季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软弱磁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皇家斗争(三) “公主殿下!”霍克很吃惊一大清早李季伶一大清早就来到骑士营。mianhuatang.info自从她知道李季伶真实的身份之后,他对李季伶更加敬畏。 “我是来问你,有关上次我们的谈话你是否有了明确的答案。”李季伶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愿意追随你。”霍克将右手握拳置于心脏处,郑重宣誓着。 “还不够,你知道的还不够,我要的是能够抛开一切追随我的人。”李季伶盯着霍克,目光仿佛穿透他的皮囊直指灵魂。 从另一个角度看,李季伶其实有些迫不及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将她所看中、所需要的人聚集在身旁,可是她又明白这种事情切不可操之过急。李季伶就是怀着这样一种矛盾的心情探究地看着霍克,想完完全全掌握霍克此时真正的想法。 “我将以您的一切事情为优先考虑,誓死效忠。”霍克这次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在他决定更着诺比沁的军队回古堡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什么?难道你可以完全不顾念地镇?”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李季伶内心充满希冀,面对霍克的满满忠诚李季伶期待。着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她只需要确定霍克到底为了什么执着。 “我需要力量保护我的家园,但是我现在没有这种力量,然而遇到您之后,我发现身边有这种力量的人太多了,可是我只想信任你,将命和未来绑定在你这里。不为别的,因为我知道您和其他的贵族是不同的,会为了我们的悲哀而悲哀。” 霍克将内心想说的话,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他看着李季伶辨不清真实想法的那张出水芙蓉般的静逸容颜。一时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否符合李季伶内心的意思,可是这些话是他深藏在内心最为真实的觉悟,连半点修饰都没有。如果被李季伶否定。他该如何是好? “还有不到一周时间……”李季伶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摸不清头脑的话。 “公主殿下,那……我?”霍克生怕自己太过愚钝遭来反感。但他确实摸不清李季伶到底在想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会调你做我的近卫,用不着你保护我,你只需要多多帮我网络人才就可以。还有,不要叫我公主,叫我主人。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李季伶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骑士营。 霍克愣了半天,直到李季伶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他才反应过来。手舞足蹈激动的无法言喻。 “那,那么,我可以跟着您了?好的,主人。” 李季伶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霍克或许在她招收人才的生涯中算不上最完美最杰出的一个,但是第一个信誓旦旦说要效忠她的人,着实让李季伶完全沉浸在难以无视的激动中。这是第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人。虽然他们以后还需多多磨合培养默契,但是这样找到组织的感觉似乎一点点真实感也没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什么让你这么开心?”菲瑟希看着李季伶雀跃的蹦跶着,显然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事她才会如此。 李季伶猛地站定,发现是菲瑟希才送了口气。她是不是有些太得意忘形了。 “确实有件让人兴奋的事。菲瑟希,从现在开始到你的预备礼结束,我所有的时间都归你支配。”李季伶几步走到菲瑟希身边。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脖子。 “果然是有好事,看你嘚瑟的完全掩饰不住嘛。走,陪我去个地方。”菲瑟希牵起李季伶的手就将她往古堡后山的方向拉去。 “怎么西林家未来的女主人要好好的盘查夫家家底吗?难不成后山那种地方藏着宝贝?”李季伶仍由菲瑟希拽来着向前走,嘴里还不忘调侃着。 “后山有西林家的宗祠,虽然我还没有和肃立契约,但是礼节上该去看看。” “这……可以吗?”李季伶不置可否的说道。 虽然菲瑟希背朝着李季伶走在前方,可是李季伶依然察觉到菲瑟希的异样。像家族宗祠这种地方虽算不上是什么特别的禁地,但菲瑟希要来这里理应由肃立带着过来。 目前她们两个还算是外人,这样冒然进入别人家的宗祠。她倒是无所谓,可是菲瑟希也没关系吗?肃立恐怕会因为菲瑟希的擅自行动产生不愉快吧。菲瑟希执意带她去宗祠是何意思? 菲瑟希没有多做解释,李季伶也不再继续盘问。她相信菲瑟希这么做一定有理由,即便是没有理由,只要是菲瑟希的要求她也会二话不说的一起来。只不过李季伶还是隐隐替菲瑟希感到不安,摩卡勒家族虽然在各方面都略胜于西林家,可菲瑟希毕竟以后都会生活在这片土地,李季伶不希望菲瑟希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但是有些该避讳的事还是避讳为好。 两人莫约走了四十分钟,一路上都没有相互再做交谈,菲瑟希将李季伶领到西林古堡后山的一个硕大的洞口之外。 菲瑟希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而后缓缓说道:“唯,每个两个贵族大家守护的地方都有对应的守护星宿……东部由房宿、心宿、尾宿三星守护,而西林家族对应的北方则由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守护。” 菲瑟希仰望着足有二十米高的洞口,洞口四周刻印着西林一族的族徽虎头雷鹰的标志图腾,她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又似乎已经说完了全部的话。 李季伶很少见到菲瑟希这个模样,当她听到菲瑟希说着八方和皇室的守护星宿的事情时,就知道菲瑟希接下来要对她说的话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 “菲瑟希,不需要对我说这些,即便是你知道些什么也别说。”李季伶立刻阻止菲瑟希接下来的话,菲瑟希即将得到想要的平淡生活,她不能让菲瑟希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唯——” “别说。菲瑟希,你我终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这样吧。你的心意我明白,谢谢你,我要回去了。”李季伶不会给菲瑟希说话的机会,她几乎将所有气息集中在自己脚下,突然爆发的冲力让她瞬间消失在这个巨大的洞口处。 “唯!”菲瑟希大叫着,忽然眼泪溢出眼眶。也许是命中注定,菲瑟希并不多过问肃立的公事,可是有些事还是无意间被她知晓,然而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李季伶。 菲瑟希知道李季伶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留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李季伶不愿意将她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连带她的帮助李季伶也毫不犹豫的断然拒绝。这一走,她们或许从此分隔在高墙内外,再也不会互诉衷肠,再也不会相互撒娇,再也不会…… 李季伶疯子一般的从菲瑟希身边逃开,她没有确定的方向只是不停的奔跑着,直到感觉不到菲瑟希的气息,她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是累的,而是被吓的,她生怕跑晚一步就会从菲瑟希嘴中听到一些不能从她嘴里说的话。 然而李季伶明白,即便菲瑟希没有将她带入宗祠内,也没有对她说出一些秘密,菲瑟希也已经犯了大忌。李季伶只希望这件事天知地知,如果可能她将会销毁掉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证物证,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辞。 “怎么慌慌张张的?你动用了无力气息?发生什么事了?” 李季伶大惊失色,她刚从一个惊悚的事中逃离,又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颓然倒地。 在李季伶就要坐在地上的一瞬间,梵将她紧紧搂住,匪夷所思的看着她。这片山丘是他经常发呆放松的地方,虽然算不上是秘密之地,但却人烟稀少,想必李季伶是误打误撞过来的。 梵目光探究的看着惊魂不定的李季伶,她不可能在这个地界受到攻击,这里依旧是西林家的范围,若真有入侵者肃立不会不知道。再者,他从早上就一直在这里,周围有没有潜伏者他最清楚不过。而且李季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软弱磁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梵,等菲瑟希的预备礼之后我就离开,你住的庄园有没有我可以住的地方。”李季伶看到眼前的梵,感觉恍恍惚惚,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季伶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她用力挣脱了梵,看到梵她就会想到菲瑟希。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更容易引起梵的怀疑,李季伶眼神游移不知道该看哪,总之她不敢再看梵一眼,也不能让梵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放心,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也不会对你用摄魂之术。陪我在这里坐坐冷静一下,你现在这么恐慌,只怕到哪里都会出错。”梵没有逼迫李季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优雅的坐在山丘草地上,他会给李季伶足够的时间冷静。(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j九章 皇家斗争(四) 李季伶不得不做出一个坑爹的决定,她停止调动气息睁开双眼对在场几人说道:“我们必须赶快离开,磁场风暴两小时后会爆发,会共振。” ‘会共振’三个字如同一声炸雷震的梵和赫里措手不及,他们知道所谓的会共振证明这里正好就是藏地秘境开启地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苦苦寻找的藏地秘境竟然就在蓦然回首处,而这个藏地秘境却又是个定时炸弹。梵和赫里丝毫不怀疑李季伶的话。 “走,先出去。”即便在不愿意梵也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任何事他都能应付,唯独磁场共振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共振能量实在大到他无法企及,况且又来得这么突然。所以他们的选择之能是――逃。 梵和赫里都明白逃走是上上策,霍克也只是跟随者主人行动,唯独书齐林有种被坑的上当感觉,说好的同舟共济呢?怎么要逃走?难道李季伶并非有缘人,所以随便找个理由开溜?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不能走。”书其林一瞬间挡在唯一的出口处,很有一种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的架势。他连结界都解除了,这些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简单的说这里即将发生磁场共振,会产生相当剧烈的能量,而我们只有两个小时转移奥莱镇居民,两小时之后这里将寸草不生,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和奥莱镇的所有居民就只能一起到死神那里报道。”李季伶眼神凝重的看着堵着出口的书其林,该怎么选择全部交给书其林自己判断,但是他们是不会留在这里陪葬的。 该信还是不信?书其林拿不定主意,一切来得太突然。但是他却相当懊悔自己技不如人。因为他感觉到几人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武力气息,他知道自己挡不住李季伶他们。所以败在他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信他们。这就是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 不过李季伶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忽悠他,所以书其林细细斟酌一番后。侧了侧身体放行,希望李季伶所言属实,如此一来倒也是有缘人的证明。若真能因此救下他们全镇的居民,那李季伶就不仅仅是有缘人这么简单,这样的再造之恩,做牛做马回报都不为过。 “你会感谢自己现在的选择。”李季伶踮起脚拍了怕书其林的肩膀,快速朝甬道出口奔跑。 梵和赫里紧随其后,霍克走到书其林跟前说了句:“请相信她。对了。我是念地镇的,念地镇的居民都相信她。” 霍克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刷存在感和亲近度,五镇有着相同的命运,或许这也是让他们进一步亲近的一个契机。如今他代表念地镇已经承认李季伶无可替代的地位,希望同为五镇之一的奥莱镇也能好好斟酌一下。况且李季伶此举是为了救奥莱镇的所有人,试问还有谁会为他们这种与世隔绝这么多年的小镇做这一切。无论如何,李季伶交代的任务霍克必须切实完成。 念地镇!书其林看了看这个存在感一直不强的人原来是念地镇的,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李季伶此行是做足准备的,既然她可以将念地镇的人带在身边。就表示她能将所有念地镇纳入她的保护圈,书其林虽然不知道李季伶究竟有何本事可以保护念地镇的人,但是看到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及身边绝非池中物的梵和赫里,书其林知道李季伶完全有能力给念地镇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么她是不是也能给奥莱镇同样光明自由的未来呢? 书其林看着李季伶奔走的背影忽然觉得何不再赌上一把,或许他不能做到的事情,这个背影瘦弱的雌性可以做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书其林并未跟着李季伶离开,反而就地坐下开始酝酿起体内的气息。他要打通这里最后一道关节,这是他身为镇长必须背负的责任,书其林现在就要做出抉择。 “你怎么不走?”霍克本以为自己说服了书其林却没料到这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有一种死也要死在这里的架势。这可如何是好,李季伶想要的人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里。那不证明他这个‘人力资源总监’太没水准了,一句话将原本有生存欲望的人给逼死。这绝对不行。 霍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霍克。随他。若他不出来我是不会救奥莱镇的人,这千古罪人挺适合他的。’甬道中传来远去李季伶的一句响亮话语,彻底阻断了书其林的其他去路,死路也不行,要想所有奥莱镇的人获救他就必须活捉出甬道。 “我不会死的,这里的最后一道屏障我必须打开否则谁也走不出去。”书其林凝气淡淡回了句,他对李季伶这种刀子嘴死霸道做法释然一笑,似乎有些明白念地镇的选择。 “速战速决。”李季伶用内息说完这句话后便没再传回来声音。 “你也走吧,我随后就到,有些事情不便外人观摩。”书其林看似逐退的一句话实则让进退两难的霍克能够顺理成章的离开。 “好,那你也快点。你答应过主人会活着不要食言。否则,她可真的会说到做到。”霍克一步三回头的叮嘱道,最后咬咬牙率先离开。 李季伶几人快速跑出甬道,甬道外副镇长书其谦和书其恭早已在入口处等候,身后还跟随者所有已经整理好包裹收拾好行装的奥莱镇众人。 李季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书其林早将消息传到外面,还是他在进入甬道之前就早安排好这一切,否则这些人怎么全都整理好家当。无论是哪一种猜想李季伶都觉得书其林这次无法活着出来,亏他还敢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活着离开。现在就算李季伶想抛下奥莱镇,看着面前着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李季伶也说不出决绝的话。 好个书其林,竟然算计她,李季伶咬了咬下唇…… 书其谦似乎看出李季伶所想上前一步行了个躬身礼说道:“镇长大人会出来的,他只是有事情需要解决,我们先随您离开可好?” “他对你说他会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李季伶冷冷的说道,同时明白这些事恐怕是书其林一早安排好的,若她能活着出来就让奥莱镇的人跟随她离开,若她不能活着出来,那就没有然后了,死人就永远埋葬在甬道深处也好…… 然而,他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磁场风暴这个变数,若半小时之内书其林还不出来绝对凶多吉少。 “请不要动怒,您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请带领我们走出这里,镇长大人正在里面打开最后一道天然屏障。”书其谦态度温和的说着,尽量抚平这个一触即发的炸毛。 “梵,赫里,麻烦你们带他们离开,霍克你暂时听梵的调遣。”李季伶绝对不能让书其林就这样死掉,先不说她想将书其林收入麾下,单单是他知道五百年前的事这点,李季伶就不能轻易让这么一个满腹秘密的人死掉。 “赫里你带他们出去。”梵淡淡的开口说道,语气虽清冷却不容反驳,他怎么可能留下李季伶独自冒险。 “我和你一起在这里等半小时,半小时后无论他出不出来我都会带你离开。就这么决定,别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梵见李季伶欲出言拒绝,先一步说道。 “大家跟着我和霍克有秩序的离开。”赫里了解梵的脾气,这个新近二代掌权人是他主人肯珐阁下唯一的儿子,自然继承了肯珐说一不二的个性。虽然他和梵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主仆关系,梵给他自由之身,可是赫里还是很认同梵这个二代家主的实力,也尊重他的决定。即使赫里想自己留下来陪李季伶,在这一瞬间他也完全压制住这种冲动,这么多年赫里早已看出梵对李季伶的用心。 大部队井然有序的在赫里和书其谦、书其恭二人的带领下离开这个居住了几百年的地下小镇。 “梵,如果半小时之内书其林还不出来,我一定要去将他带出来。”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李季伶开口说道,她不想违背自己的本意,也不想梵深处险境。梵和她不同,他不是孑然一身,他背负着整个摩卡勒家族的命运。刚才人多李季伶不便当众驳梵的面子,可是现下整个地下镇只剩他们两人,李季伶不得不将话说明白,她希望梵安全离开。 “我知道,随你。你去哪我在哪。”梵似乎早就知道李季伶的决定,这个倔脾气亡命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李季伶对于已经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梵倒是很感谢李季伶刚才给足了他面子。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你背负着整个摩卡勒家族的命运。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你,对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得不偿失 李季伶不得不做出一个坑爹的决定,她停止调动气息睁开双眼对在场几人说道:“我们必须赶快离开,磁场风暴两小时后会爆发,会共振。” ‘会共振’三个字如同一声炸雷震的梵和赫里措手不及,他们知道所谓的会共振证明这里正好就是藏地秘境开启地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苦苦寻找的藏地秘境竟然就在蓦然回首处,而这个藏地秘境却又是个定时炸弹。梵和赫里丝毫不怀疑李季伶的话。 “走,先出去。”即便在不愿意梵也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任何事他都能应付,唯独磁场共振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共振能量实在大到他无法企及,况且又来得这么突然。所以他们的选择之能是――逃。 梵和赫里都明白逃走是上上策,霍克也只是跟随者主人行动,唯独书齐林有种被坑的上当感觉,说好的同舟共济呢?怎么要逃走?难道李季伶并非有缘人,所以随便找个理由开溜?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不能走。”书其林一瞬间挡在唯一的出口处,很有一种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的架势。他连结界都解除了,这些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简单的说这里即将发生磁场共振,会产生相当剧烈的能量,而我们只有两个小时转移奥莱镇居民,两小时之后这里将寸草不生,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和奥莱镇的所有居民就只能一起到死神那里报道。”李季伶眼神凝重的看着堵着出口的书其林,该怎么选择全部交给书其林自己判断,但是他们是不会留在这里陪葬的。 该信还是不信?书其林拿不定主意,一切来得太突然。但是他却相当懊悔自己技不如人。因为他感觉到几人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武力气息,他知道自己挡不住李季伶他们。所以败在他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信他们。这就是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 不过李季伶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忽悠他,所以书其林细细斟酌一番后。侧了侧身体放行,希望李季伶所言属实,如此一来倒也是有缘人的证明。若真能因此救下他们全镇的居民,那李季伶就不仅仅是有缘人这么简单,这样的再造之恩,做牛做马回报都不为过。 “你会感谢自己现在的选择。”李季伶踮起脚拍了怕书其林的肩膀,快速朝甬道出口奔跑。 梵和赫里紧随其后,霍克走到书其林跟前说了句:“请相信她。对了。我是念地镇的,念地镇的居民都相信她。” 霍克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刷存在感和亲近度,五镇有着相同的命运,或许这也是让他们进一步亲近的一个契机。如今他代表念地镇已经承认李季伶无可替代的地位,希望同为五镇之一的奥莱镇也能好好斟酌一下。况且李季伶此举是为了救奥莱镇的所有人,试问还有谁会为他们这种与世隔绝这么多年的小镇做这一切。无论如何,李季伶交代的任务霍克必须切实完成。 念地镇!书其林看了看这个存在感一直不强的人原来是念地镇的,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李季伶此行是做足准备的,既然她可以将念地镇的人带在身边。就表示她能将所有念地镇纳入她的保护圈,书其林虽然不知道李季伶究竟有何本事可以保护念地镇的人,但是看到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及身边绝非池中物的梵和赫里,书其林知道李季伶完全有能力给念地镇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么她是不是也能给奥莱镇同样光明自由的未来呢? 书其林看着李季伶奔走的背影忽然觉得何不再赌上一把,或许他不能做到的事情,这个背影瘦弱的雌性可以做到。书其林并未跟着李季伶离开,反而就地坐下开始酝酿起体内的气息。他要打通这里最后一道关节,这是他身为镇长必须背负的责任,书其林现在就要做出抉择。 “你怎么不走?”霍克本以为自己说服了书其林却没料到这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有一种死也要死在这里的架势。这可如何是好,李季伶想要的人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里。那不证明他这个‘人力资源总监’太没水准了,一句话将原本有生存欲望的人给逼死。这绝对不行。 霍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霍克。随他。若他不出来我是不会救奥莱镇的人,这千古罪人挺适合他的。’甬道中传来远去李季伶的一句响亮话语,彻底阻断了书其林的其他去路,死路也不行,要想所有奥莱镇的人获救他就必须活捉出甬道。 “我不会死的,这里的最后一道屏障我必须打开否则谁也走不出去。”书其林凝气淡淡回了句,他对李季伶这种刀子嘴死霸道做法释然一笑,似乎有些明白念地镇的选择。 “速战速决。”李季伶用内息说完这句话后便没再传回来声音。 “你也走吧,我随后就到,有些事情不便外人观摩。”书其林看似逐退的一句话实则让进退两难的霍克能够顺理成章的离开。 “好,那你也快点。你答应过主人会活着不要食言。否则,她可真的会说到做到。”霍克一步三回头的叮嘱道,最后咬咬牙率先离开。 李季伶几人快速跑出甬道,甬道外副镇长书其谦和书其恭早已在入口处等候,身后还跟随者所有已经整理好包裹收拾好行装的奥莱镇众人。 李季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书其林早将消息传到外面,还是他在进入甬道之前就早安排好这一切,否则这些人怎么全都整理好家当。无论是哪一种猜想李季伶都觉得书其林这次无法活着出来,亏他还敢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活着离开。现在就算李季伶想抛下奥莱镇,看着面前着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李季伶也说不出决绝的话。 好个书其林,竟然算计她,李季伶咬了咬下唇…… 书其谦似乎看出李季伶所想上前一步行了个躬身礼说道:“镇长大人会出来的。他只是有事情需要解决,我们先随您离开可好?” “他对你说他会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李季伶冷冷的说道,同时明白这些事恐怕是书其林一早安排好的。若她能活着出来就让奥莱镇的人跟随她离开,若她不能活着出来。那就没有然后了,死人就永远埋葬在甬道深处也好…… 然而,他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磁场风暴这个变数,若半小时之内书其林还不出来绝对凶多吉少。 “请不要动怒,您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请带领我们走出这里,镇长大人正在里面打开最后一道天然屏障。”书其谦态度温和的说着,尽量抚平这个一触即发的炸毛。 “梵。赫里,麻烦你们带他们离开,霍克你暂时听梵的调遣。”李季伶绝对不能让书其林就这样死掉,先不说她想将书其林收入麾下,单单是他知道五百年前的事这点,李季伶就不能轻易让这么一个满腹秘密的人死掉。 “赫里你带他们出去。”梵淡淡的开口说道,语气虽清冷却不容反驳,他怎么可能留下李季伶独自冒险。 “我和你一起在这里等半小时,半小时后无论他出不出来我都会带你离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就这么决定,别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梵见李季伶欲出言拒绝。先一步说道。 “大家跟着我和霍克有秩序的离开。”赫里了解梵的脾气,这个新近二代掌权人是他主人肯珐阁下唯一的儿子,自然继承了肯珐说一不二的个性。虽然他和梵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主仆关系。梵给他自由之身,可是赫里还是很认同梵这个二代家主的实力,也尊重他的决定。即使赫里想自己留下来陪李季伶,在这一瞬间他也完全压制住这种冲动,这么多年赫里早已看出梵对李季伶的用心。 大部队井然有序的在赫里和书其谦、书其恭二人的带领下离开这个居住了几百年的地下小镇。 “梵,如果半小时之内书其林还不出来,我一定要去将他带出来。”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李季伶开口说道,她不想违背自己的本意。也不想梵深处险境。梵和她不同,他不是孑然一身。他背负着整个摩卡勒家族的命运。刚才人多李季伶不便当众驳梵的面子,可是现下整个地下镇只剩他们两人。李季伶不得不将话说明白,她希望梵安全离开。 “我知道,随你。你去哪我在哪。”梵似乎早就知道李季伶的决定,这个倔脾气亡命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李季伶对于已经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梵倒是很感谢李季伶刚才给足了他面子。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你背负着整个摩卡勒家族的命运。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你,对吗?” 只剩下两人,李季伶亦无法回避梵对她的这份执着,她对梵一直采取回避外加打击逼退的做法,对于梵这样一个从小到大被捧上天的优秀雄性来说无疑是很过分很伤自尊的一件事。可是梵总是四两拨千斤的一一化解她带给他的尴尬,就算是石头也不会无动于衷。况且梵真的是相当卓越出类拔萃的雄性,这么外冷内热的个性即使是千年寒冰也能融化。 “我的身上不仅有摩卡勒家族这个责任,还有你。我早已将你列为我的责任之一。” 单独相处时,梵的眼神和话语是火热的,这点李季伶相当熟悉。梵对于她从来不吝惜表白,即使她总是淡然拒绝,梵也从来不曾退缩过。似乎对于她,梵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宿二字。这一刻李季伶无法再说出伤害眼前这么纯粹喜欢她的雄性,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李季伶只能默默似娇羞状的别过头去不与梵那双紫色中燃烧着灼热火焰的双眼,再多看一眼她便招架不住。 两人就在沉默中度过了半小时,梵对于这种沉默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反而很开心,因为他感觉到李季伶的心正在慢慢动摇,这就够了。来日方长。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还没出来,我们进去吧。一定要赶在磁场爆发之前安全离开。”李季伶松了一口气,似乎面对即将到来的磁场风暴。从这一刻的尴尬中解放出来,她反而更加惬意。 “走吧。”梵看着李季伶如释重负的表情微微一笑。 “梵……我不想你有事……所以。多少还是照顾下自己……我也不是以前那个随时需要保护的阿唯尔。”李季伶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刷的一下跑入甬道内。 李季伶没看见梵在她身后那种让人吃惊到下巴脱臼的痴傻笑容。 这丫头终于知道关心他了,也开始回应他了,梵居然不自知的笑出了声…… “真不知道书其林那家伙在里面磨磨唧唧什么?”李季伶一边跑着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李季伶尽量用这种目标转移的方式化解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悸动,梵还真是润物细无声的厉害人物,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简单一句话便能扰乱她的心扉。 “我想应该是被什么事给拖延了,以他的个性说了会出来就一定会出来的。” 对于李季伶这种拙劣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梵只觉得甚是可爱。这说明她已经没有更从容的心态面对他的这份情谊。 “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干嘛跑两趟,简直是脑袋抽风。”李季伶这下也不知道她刚才那么早早跑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不也没有逃命而是往磁场风暴的核心钻,看来该她的躲不掉。 “时间还来得及,就我们三人逃出去应该绰绰有余。”梵看着李季伶的背影,越看就越觉得可爱,现在明了了她的心思,这背影就愈发可爱了。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黄泉路上周一遭,就算是黄泉路风景也很美。心情也很好。 李季伶感受到身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以往自我暗示的忽略方法不管用了,李季伶被梵盯得全身不自在。他们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好不。为什么搞得这样**,完全不合理,不科学。 两人来到洞穴处才发现书其林早已不在原处,他们守在甬道出口半小时根本没有看见书其林出来的过,而且这洞内也并无其他出口。李季伶和梵互相对视一眼,事实上就连书其林的气息也已完全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这号人来过一样。 “有什么发现?” “没有。” 李季伶展开吸融术的结果仍然是一样的,她不由纳闷这个书其林到底在最后的时刻做了些什么。 “出去吧,待在这里也没有结果。” 发现此处没有书其林的身影梵反而松了口气。他本来就不主张来找这个自以为是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两人正好可以尽快出去不用面对即将发生的磁场共振巨能。说实话梵确实没有绝对的把握应对那种强大的能量。 “别走,救我……” 正当李季伶和梵两人准备离开时。洞穴内回响起书其林虚弱的呼救声。两人仅仅只是迟疑了这么一两秒的时间,洞穴内迅速就被一股浓烈妖娆的紫蓝色雾气填满。这种雾气将本来能见度就不高的洞穴内弄得雾霭朦胧,梵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李季伶眼前。 李季伶警惕的张开防御结界低声呼唤梵,不出她的意料他们仿佛被隔离到不同的空间,李季伶不仅没有得到梵的回应,甚至连梵的气息也完全消失。 “美丽,是磁场风暴提前爆发了吗?”李季伶说完便摇了摇头,似乎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她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能量突然增大。 主人,好奇怪。磁场风暴的预兆似乎消失,先前的能量波动完全停止了,你要当心。 “也许并非磁场风暴预兆消失,而是我们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 “一定是蓝晶之灵的结界在作怪,看来它不仅有防御的作用而且还是一个隐蔽的传送结界。”李季伶笃信自己的想法,她的认定并非毫无缘故,而是她体内的蓝晶气息一直蠢蠢欲爆发,弄得她现在全身一个劲的冒寒气。 显然这股蓝晶气息也能将体内的美丽屏蔽掉,否则美丽不会说这些毫不知情的话。而这种状况在觅罗占据李季伶身体的时候也发生过,李季伶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似乎所有不和逻辑的偶然全部顺理成章起来。 主人,你有眉目了? “嗯,接下来就让我证实下自己的想法。走。我们出去。” 你不是说我们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了吗?要去哪?梵公爵怎么办? “不必担心梵,他比我更能应付这样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成为他的累赘。至于去哪……”李季伶将吸融气息化作胞衣附着在周身,一步一步朝着她热认定的方向前行。虽然周围浓雾弥漫到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的地步,可是李季伶却优哉游哉的胜似闲庭信步。 “既然‘有人’千方百计的要将我引到某个地方便绝对不会让我找不着目的地。” 这人究竟是谁?书其麟?觅罗?还是其他人? “是谁都无所谓,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而且我相信结果也应该会是一样的,我们且看看吧。” 主人,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深莫测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美丽都察觉不到你再想什么。 “美丽你该高兴无法知晓我在想些什么。因为这样……以后一些乱七八糟的精神攻击能奈我何?” 果然随着李季伶平稳匀速的移动之后,周围的浓雾渐渐散开,李季伶的视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也许并非磁场风暴预兆消失,而是我们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 “一定是蓝晶之灵的结界在作怪,看来它不仅有防御的作用而且还是一个隐蔽的传送结界。”李季伶笃信自己的想法,她的认定并非毫无缘故,而是她体内的蓝晶气息一直蠢蠢欲爆发,弄得她现在全身一个劲的冒寒气。 显然这股蓝晶气息也能将体内的美丽屏蔽掉,否则美丽不会说这些毫不知情的话。而这种状况在觅罗占据李季伶身体的时候也发生过,李季伶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似乎所有不和逻辑的偶然全部顺理成章起来。 主人,你有眉目了? “嗯,接下来就让我证实下自己的想法。走。我们出去。” 你不是说我们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了吗?要去哪?梵公爵怎么办? “不必担心梵,他比我更能应付这样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成为他的累赘。至于去哪……”李季伶将吸融气息化作胞衣附着在周身,一步一步朝着她热认定的方向前行。虽然周围浓雾弥漫到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的地步,可是李季伶却优哉游哉的胜似闲庭信步。 “既然‘有人’千方百计的要将我引到某个地方便绝对不会让我找不着目的地。” 这人究竟是谁?书其麟?觅罗?还是其他人? “是谁都无所谓,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而且我相信结果也应该会是一样的,我们且看看吧。” 主人,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深莫测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美丽都察觉不到你再想什么。 “美丽你该高兴无法知晓我在想些什么,因为这样……以后一些乱七八糟的精神攻击能奈我何?” 果然随着李季伶平稳匀速的移动之后。周围的浓雾渐渐散开,李季伶的视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这人究竟是谁?书其麟?觅罗?还是其他人? “是谁都无所谓。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而且我相信结果也应该会是一样的,我们且看看吧。” 主人,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深莫测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美丽都察觉不到你再想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错愕 一股热焰向李季伶袭来,梵反射性的将李季伶抱起,朝着火势相对薄弱的地方突破。简单的隔离结界根本无法阻隔这么强烈的火势,三人怎么也逃离不出这片火海,几人的翼龙坐骑由于身体庞大无法躲避突刺,所以将这几人放下便回到空中等候。如今火势迅速蔓延,空中的霍克看着下方心惊肉跳,却完全无法接近下方,只能在上面干着急。 这是什么情况?李季伶懵了,在火势瞬间发作的时候她就懵了,完全无法反应。直到现在她都只是任由梵抱着慌乱的逃窜。 梵和赫里也没有时间去想应对方法,只能本能的胡乱躲避火势,几人的身上均被还未燃烧的三色草上的突刺划的伤痕累累。梵本想运用元素置换术召唤出水元素救急,可是这种火势根本不等他引出地下水源。 “梵,我们跑不过这火势,怎么办?”赫里拿着在前方尽量扫平障碍,可无奈火势包围他们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许多倍。 赫里终于明白为何这么肥沃的地方却见不到进化者和兽类,三色草突刺固然可怕但并非完全不能避开,到是这火灾一发生就没有多少人能逃得开躲得掉,他们是马力全开才刚刚不被烈火吞噬,若是其他人个兽类恐怕早就被烤熟万里飘香了。在这个春夏两季雷暴频发的地方,还真没有人敢笃定自己运气好不会碰上雷暴,所以久而久之几十秋冬两季大家为了安全也都选择趋吉避凶,不再踏入这片三色草原。 李季伶眼中一直映射着周围熊熊烈火,她的脑中已由刚才的一片空白开始分析问题出在哪?她以火点燃三色草,三色草确实变成金属状,梵和赫里想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同意用火。 为何再次用火燃烧草丛会发生火灾呢?都是火,为何区别就这么大呢? 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 李季伶忽然恍然大悟,问题出在火身上。 她一开始运用的是人体气息引出的元素之火。而后来用的是点火器。难道普通的火会加速三色草的燃烧,而是由她的气息产生的元素之火才能使三色草产生变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扰乱了李季伶的思维。她发现梵将她尽可能护在怀中,而他自己却被三色草的突刺划出道血口。后方的火焰如一群猛兽紧追着他们,两边也被火团逐渐包围。赫里在前方开路越来越吃力,因为没有燃烧的地方越来越少。 李季伶快速运转起体内的武力气息,将聚齐的气息凝集成一个巨大的气团。 “梵快将我换个方向。”李季伶一直被梵半抱半扛面朝火焰,她希祈祷自己这个方法能行得通,能给所有人开辟一条生路。 梵没有多问,将李季伶凌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前方的赫里。 “赫里,我数到三你就向上跳,能跳多高跳多高。”李季伶大声对前方开路的赫里说道。 “一、二、三――” 气息凝集而成的火焰弹轰的一声被李季伶打向未燃烧的三色草丛,果然所有接触到元素火焰的三色草瞬间化作金属状,梵半扛半抱着李季伶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赫里紧随其后。如今没有突刺作为阻碍,三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慢慢甩开了火焰一定距离。 “我们突围了。”李季伶感觉身后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不是我们突围。而是金属化的三叶草不易燃,阻挡了火势。”跑在后面的赫里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后方。那熊熊火势果然被金属草丛阻挡了。金属化的三色草就像个绝缘体一般阻断了火势凶猛地前进。 “真的。”李季伶被梵放下,她看着慢下来的火势相当不可思议。 “季伶,你试着朝燃烧的方向释放元素之火。”梵目光深邃的看着烈火,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季伶立刻明白了梵的用意,再次调集体内气息化作元素火焰,打向燃烧的三色草。不出所料,被元素之火打到的燃烧之处瞬间熄灭。 “没有谁告诉过我,火也可以……灭火……”李季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没想到火灭的这么果断。简直比灭火器还管用。 “这叫做……以毒攻毒。继续灭火……”梵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一切如他所料。这一关他们总算度过了。虽然浑身狼藉,还伴有焦香味。可是总算不用变成熟食了。坑啊,没想到他们刚到达就被弄到这副田地,本来是护花使者怎么秒成‘落火狗’了,真是心塞。 李季伶眉角抽搐着,消防员啊,好吧,反正事情是她弄出来的,她行事之前又欠考虑,该! 李季伶站定一方开始远程救火行动,梵和赫里不顾形象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跟李季伶一起行动就要做好变乞丐、变疯子,被各种怪异事招待的准备。虽然两人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可无奈惊喜来得太快,明显招架不住。 “累死我啦。”李季伶在灭掉最后一团火焰后,也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太惊险了,没想到你们也疏忽大意。” 李季伶说话时语气极为欢乐,这次是全票通过之后她才行动的,怪不得她鲁莽,只能说这种三叶草太奇葩了。李季伶说者无意,但梵和赫里听者有心,这丫头竟然赤*裸*裸的将他们的防范水准拉倒和她同一条水平线上,似乎他们还无法反驳。以后,凡是李季伶要做的事,一定得经过反复实验论证才能正式实施,梵和赫里不约而同的下定决心。 “还好都没事,吓死我了。”霍克终于等到下落的机会,可惜他什么忙都没帮上。 “你在上面看见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李季伶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确实有个地方很奇怪,当整个火势燎原的时候北面有一块地方像被一层结界隔离开来。泛着蓝光,看起来就像是……忠勇祠的那种光芒。”霍克刚才在上方看见炽烈的火焰中闪着蓝色的光芒。而且随着火势的凶猛,蓝色的光泽也越明亮。当火焰被扑灭,蓝色的光泽也消失不见。 “具体在哪?”李季伶支起上半身问道。 “这个我无法确定。我在空中一心追寻着主人和各位大人的身影,而且这里也没有参照物……不过大致的方向就是北面。” “看来你这个属下还得多多调教。事情没办成借口到不少。”梵斜着眼,目光清冷的睨了一下霍克。 霍克被梵硬冷的视线这么一扫,连忙低下了头不再多说。 “我会的。霍克你在前方带路。”李季伶起身拍了拍衣裤,抓起翼龙的缰绳就准备骑上翼龙。 ‘我认为你还是步行比较妥当。没想到这么强的火势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应对的不错。’觅罗忽然又窜出来和李季伶说起话。 李季伶应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开始和体内的觅罗进行一番‘详谈’,这家伙每次看似无意出现,实则他每次说话都是转弯抹角的对她指引。就不能开门见山直接点吗? “马后炮。你应该早就知道这片三色草丛的特性,为什么不提前出声?我可不觉得,烧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哪能呢?这里我曾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春夏两季,到真没有发现三色草秋冬季节的特殊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季伶翻了翻白眼,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事情都已经被摆平,他们也都逃过一劫,这家伙又冒出来说话一定有重要信息。 “现在你发现了?你这人真是奇怪,一般人春夏两季是不会来这里的。你却偏偏在最危险的季节来这里。看来,这里的秘密你是知道的。” ‘知道……那么一点点。要我告诉你?’ “快说,别卖关子。我发现自从你在我脑中寄居。美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还真对她做了点什么。美丽?你们叫她生物质能是吗?如果生物质能和人体生理相关联,那我自然有阻挡她的方法。’ “这个以后慢慢说,你先告诉我这里的蓝色结界是不是你的杰作?” ‘我哪有那么丰厚的气息同时操控几个神王级结界。’ “神王级?你也会布施吗?我还以为念地镇外围的结界是高级结界,原来是神王级别,难怪我感知不到结界气息。这个结界也一样,刚才我也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片平原有结界的存在,甚至赫里都没有察觉。” ‘神王级别的结界我不会布施,但是我可以支持已成的神王级结界。不过这里的结界却并非由我的气息供给。’ “你的意思还有人像你一样弄个尸体做媒介,以气息供给这里的结界?这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吗?” ‘你也说了这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和我能力相同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 “那么你的意思是,供给结界气息的人就在此处?” 觅罗沉默消失。表示他间接肯定了李季伶的猜想。也说明有些事他只能点到为止,其余的就靠李季伶自己去参透。 李季伶觉得莫名其妙,觅罗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话题也是他先开始的,还没结束就又躲起来,到底闹哪样?以觅罗这么得天独厚的能力与地位,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虚幻的精神寄居在她体内,难道还有所忌惮不成?为何这家伙说起话来总是遮遮掩掩,恐怕这附近真有他的禁忌或天敌。 “梵、赫里这里应该有进化人存在,而且……恐怕实力超群。”李季伶见觅罗不再吱声知道他该说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而觅罗无非是要告诉她这里其实存在着其他人,只是需要进一步搜索。 梵点了点头如老僧入定般看着偏北的方向,那深远的目光似乎正在穿透问题表象,直击本源。 摩卡勒家族每年都有调拨剑齿豹侦查部监视北方的动静,李季伶地图山的几个地点也全在他监控范围之内。然而监视工作甚至连百密一疏都算不上,有些地方完全无法深入,所以梵很清楚李季伶的意思。这里确实有可能存在隐蔽的组织。 首先,莱奥镇和倍夏丛林的倍夏镇消失就是一个未解之谜,表面上看这两个镇是由于五百年前那场暴动消失。可实际上那次暴动在他们的情报分析得出结论的结论是:暴动根本不足以让武力布防精良的两个镇消失。也就是说这些很有可能是他们转移帝都视线的障眼法,如果他们背后没有阴谋又何必做这些欲盖弥彰的事。 帝都对各方势力的监视也只是为了保证领土仍然在安全范围内。至于那些小组织小势力只要不违背这一点,一般他们做些什么帝都基本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去深究。何况这只是几个小镇,若没有特别预谋,它们在帝都眼中只是地图上的一个标示。这些地方不像西北边境是战略要地,而且北方的两大家族将整个北方治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西林家族,因此帝都平时也不会特别关注这里。 然而正是这不起眼的四个地方这几百年来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诡异,仿佛忽然之间就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当帝都和地方贵族再想深入这些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参透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念地镇、利埃镇和掘历镇表面上安分守己的生存着,该上缴的国家的一分不少,莱奥镇和倍夏镇则是直接消失,连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看似稀松平常没有多大威胁,可是帝都和贵族还是嗅到了里面不安定的味道,谁都没想到又是李季伶第一个打破僵局闯入让人无法深入的念地镇,似乎任何事在她身上就变得理所当然。 梵收回远眺的目光,紫色幽邃的双眸仿佛黏在李季伶身上。她的出现让一贯不信天命的梵和其他贵族都慢慢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大家甚至潜移默化的相信有些局看似死局,有些路看似死路,但只要李季伶介入就可以另辟蹊径。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她一直在自救,在西林古堡那群逼婚的贵族,梵断定他们退得如此干脆一定是发现这么多年顽固破不了的局,被李季伶的一次出逃轻轻松松撕裂了一个小口。这样稀有的雌性,又有谁不觊觎呢? “梵,梵……”李季伶将手在梵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果然在发呆,这家伙总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嗯。”梵抓住一直在他眼前乱晃的那只柔白的小手回过神来。 大家都觊觎她那又怎样?现在能实实在在抓紧她的只有他不是吗?这只手以后他将永远紧紧握住。 “你想到什么了吗?”李季伶眨动着墨黑灵动的双眼,好奇梵的想法。一时间忘记挣脱被握紧的手,或许她根本不在意梵的这一举动。他们之间握个手算什么。 “跟我走。”梵拉起李季伶朝着霍克所说结界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要步行吗?”李季伶虽然话语中疑问不定,但脚步却未有停顿。觅罗和梵同时让她选择步行过去。就一定有其道理。 “你都已经破坏了他们在地面布施的防御体系,为何还要飞行过去,难道还想再享受一次死里逃生?”梵厚实的手温暖有力,将李季伶原本冰冷的手慢慢捂热。 梵庆幸李季伶在他身边,以往他都是以保护者的角色站住李季伶身旁,可是这次救了他和赫里的却是李季伶。或许李季伶自己都会认为她是误打误撞,或许她还会自责是自己先闯下的祸端,可是梵和赫里都明白是李季伶找到了探寻之路。 即使李季伶不来这莱奥平原,他们也会在近期深入这里。因为皇室已经给他们最后期限找出北方五地的突破口,这一趟他们迟早会来,那时说不定他和他的番队会全部葬身火海。 李季伶认为这场火是她放的,可是梵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对方利用三色草这个天然屏障就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深入腹地,所以只能说李季伶先让火烧起来,而且他们自己放的火自己又准备,若是等到对方放火恐怕事情就没这么好解决了,他们全部都得被烧死在这里。 梵走在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天命注定的丫头是不会这么容易送命的,也许他改审视一下自身转变观念,换一种身份站住她身边。他们是战友,并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对象。 李季伶从梵手心传来的温度,感觉到梵体内的气息如春风化雨般温润亲和,这个万年冰山似乎心情不错。李季伶歪着脑袋搞不清梵为何突然心情明朗,就算死里逃生也不用开心的这么外露吧,这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梵吗? 李季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身边的赫里,赫里也只是摇摇头耸耸肩,就算他知道原因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梵尴尬。 梵牵着李季伶大约走了一小时左右忽然停住,说道:“赫里,吸融术。直接进入跃升吸融。” 所谓跃升吸融是指:在吸收气息前将被吸融对象的气息在其内部提炼后再吸收融合,这种方式完全不会对能力者本体造成任何伤害。 李季伶惊讶的看着赫里,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已经进入吸融术的最高境界。自己貌似还停留在分离吸融的圆满,融合吸融还没有突破。她体内另外两股气息似乎慢慢被黑色气息领导压制,而黑色气息在蓝晶之灵融入体内之后变得越来越没法掌控,李季伶一想到最近实力都没有提升,又想了想即将开始的军校考核,不由气馁的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想她的资质也算不错,可是和这些修炼怪物比起来,拿到鸿沟好像总是无法逾越,她可不可以认命,昂昂! “果然屏障被毁后,他们的气息有所暴露。”赫里运气几个小周天,便准确无误的查测到结界气息的存在方位。 “具体位置。” “地下水源附近。莱奥镇――”李季伶抢先一步笃定地说道。 她甚至不用吸融就能肯定那些人的所在处,还是同样的道理,有活物生存的地方必定会有水源,而如果是一个地下镇则绝对会选择源头旁边设立。 此时李季伶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生存在这里的并非一个两个人或者一个小组织,而是真正的原住民――莱奥镇的居民。能如此熟悉三色草的特性,并且利用这里自然环境做出针对外界的假象,除了原住民不做他想。 “主人,你是说莱奥镇?”霍克没弄明白,莱奥镇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全部毁灭,怎么主人说的这么肯定。 “他们只是将小镇从地表转移到地下,至于这么大的工程用了多长时间计划实施,我们不得而知。可是他们既然能在所有人,包括皇室眼皮地下完成这个转移,不得不说这个小镇的居民不简单。至少……”李季伶看了看霍克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至少莱奥镇的居民在总体实力上不止高出念地镇一两成,念地镇被摆在明面上当枪使了。 李季伶笑的邪魅捐款,笑的霍克全身冒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同时也笑的梵和赫里伤脑筋,这种笑容证明她又在酝酿着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计划。 没错李季伶脑中已经被莱奥镇这个实力不容小觑的神秘小镇填满,她对莱奥镇已经起了势在必得的念头。 “霍克。”李季伶故意拉长声音,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没啥好事要说。 可怜的霍克被点名时,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一下,低声回应道:“是,主人。” “你留在我身边需要为我做什么,想必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很详细。你没有为我打探清楚路线,我不怪你。你没有自信观察结界方位,我也不怪你。可是你自己的本质工作若是做不好,情何以堪?”李季伶挑眉笑着看向霍克,那笑容在霍克眼中越看越渗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有缘无分 帝都最东面的‘鳌乐区’是贵族们的居住区,正经的上流社会所在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里的每所别院都是以一百公顷为基础单位建造而成的,虽然和各封地庄园面积不能比,但却是浓缩的精华。这里是各封地贵族在帝都暂住的地区,就连帝都当地贵族也喜欢住此区域。李季伶因为以平民身份进入军校,自然住在军校分配的独栋学生公寓,而祁月汜则是跟着李季伶当起她的室友。 深海翼龙载着祁月汜和李季伶缓缓着落在梵的别院内,管家和五六个仆从早已在此守候。 “欢迎亲王阁下,阿唯尔小阁下,在下已经遣人禀报爵爷两位阁下来访。”管家携仆从们恭敬的九十度弯腰,请祁月汜和李季伶两人下坐骑。 祁月汜稳住李季伶准备下跳的身体,眉眼寒凉音色清冷地说道:“既然你称本王为亲王阁下,那么本王位阶可是低于公爵?”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额角一滴虚汗滑落。此话何意,亲王大人难道是在怪罪爵爷没有亲自迎接?按照位阶,梵公爵的确应当亲自出来迎接。 现在这样叫他如何是好,他几分钟前得到监视系统消息有两人接近别院,看到是祁月汜和李季伶,本来以为是学生拜访导师的普通会面,他就做主先在这里恭候。可怎么突然被提高到皇室礼仪的位阶层面了呢?这是什么情况? 李季伶微微一愣,这家伙在摆什么谱?随即,一股暖意窜上她心头,这谱摆的好。祁月汜这是在向梵施压,要他正面回应她的请求,这是在敲山震虎。明明祁月汜受封不久。手中的权力还没夯实,他在礼莱一族的威望远远不及梵在摩卡勒家族的威望高,可他却不顾一切的帮衬着自己。 其实李季伶大概猜得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若独自来找梵,多半情况下会被梵四两拨千斤的打发掉或者直接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强压她。虽然梵不会真对她怎么样。但想要让梵松口绝对比登天还难。 正在管家躬着身体左右为难时,一道轻滑如弦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亲王阁下有失远迎。在下正在会客之中,来迟了,请见谅。” 梵的登场永远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他的每一抬手一投足都完美的无可挑剔,甚至每一个表情神态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疏远但亦不能轻易接近。梵示意管家去请接祁月汜手中的辔绳,自己则郑重地行了躬身礼。 祁月汜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继续拿乔。他的抱着李季伶下了坐骑,然后轻轻地放下她。 “今天本王来此,其实是有事商量。”祁月汜优雅地向梵微微点头,两个帅气绅士之间的互动,唯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请!”梵回以完美弧度的微笑,请他们入内。 今夜夜色深沉,连星星都很少,但浓密的乌云还是清晰可见,潮湿的空气中溢出浓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梵,我知道你和沁的约定。也不要求你保荐我去西北,但请允许我加入你的‘剑齿豹’情报署。我知道你在西北那边也有布局,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那边。我保证到了那边一切听从调动。绝不擅自行动。我是诺比沁的继承者,有立场跟他一起去锻炼……” 无论李季伶如何表明立场或是说明自己必修去的理由,梵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始终保持置身事外的姿态。他既没拒绝,也不应承,只是安静地听李季伶说着。 “爵爷,你的结论是什么?”祁月汜看这情况便知道,他刚才施压对梵并没有产生多少效果。[.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要从梵这里破不开口子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并非我们执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平白让诺比沁亲王分心。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这半年好好在军校学习。其他的不在你的担心范围。”梵径直走向李季伶,言辞拒绝了她。 “既然你不肯松口。那么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李季伶本想开口做一番辩解,说她并不是闲着无事去西北找麻烦,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这种辩解在梵眼中大概也是无病呻吟,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 “难不成,你要去找杜斯法尔?他的‘炎狼军’也已经整编完成,你恐怕插不进去了。到是还有医疗队,不过你也知道他的医疗队入队的硬件要求是什么。”梵不急不慢的打消李季伶最后一点奢望。 “季伶,我们走。”经梵的提醒,祁月汜就更加不可能让李季伶独自去找杜斯法尔了。如果她非要去西北,那他就带她去。 “祁月汜亲王,想必你也不能轻易带她去西北。”梵好像机关算尽一切事,将祁月汜的想法探究的彻彻底底。 “你敢对本王‘摄魂’?”祁月汜第一反应就是梵对他用了特殊能力,他握紧双拳,脸上的肌肉绷紧,吐纳之间毫不客气的一拳朝梵招呼过去,他早看梵不顺眼了。 “冷静点,在下根本没必要对亲王用特殊能力。”梵抬手挡下祁月汜的拳头,向后虚闪一步拉开距离。 “汜儿,住手。”这时一个苍老但气息深厚的声音划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止住祁月汜的再次攻击。 “师傅?你怎么在此?”祁月汜看见他的恩师容道和几位族人在此,不免诧异。难道梵会见的客人指的是他们?恩师容道和在此的几位族人是家族内为数不多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此时他们怎么会在帝都? “封地将出现异动,我们是特地赶来找家主你的。”容道语气中确实带着几分急迫,似乎他嘴中的事刻不容缓。 “为何在梵的居所?”祁月汜并非怀疑他们说的话,但是他们先见的是梵这个外人,着实很奇怪。 “因为这个情报是在下提供的。”心思缜密如梵,他既卖了礼莱家族一个人情,又成功的牵制住祁月汜。梵竟然可以把局布到这一步,千年罕见的天才这个美誉他当之无愧。 “爵爷客气了。”容道摆手浅浅作揖,后又对祁月汜说道:“家主,您是否尽快和为师回封地处理族内之事。” “季伶,你莫不是想拖累他?”梵用这句淡淡的反问逼迫李季伶主动放弃去西北的念头。 李季伶压抑着满腔怒火,低下头默不作声。她压根没想过让祁月汜动用家族力量,帮她去西北。可是她又何曾想过梵这人精真的动作起来,竟然如此的不留余地,似乎早早的就将她的每一条路都堵死。如此快看来,找赫里必定也是徒劳。 李季伶郁结的气息一直在体内汇集不散,突然腹部一阵强烈绞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凄惨,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直直向地面扑倒。就在李季伶快要亲吻大地的一瞬间,离她最近的梵箭步向前,躬身接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梵被李季伶突然的不适弄得稍显慌乱。 随之,一股浓郁浸染着香甜雌激素的血腥气味窜入他鼻中。梵有些晃神,又瞬间瞪大眼睛。一贯内敛沉静的梵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似的望着李季伶,似乎要把她看穿。 这股味道怎么会?如果没有闻错…… 梵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思考,怀中的李季伶就被祁月汜惊慌的抢走。祁月汜隐蔽地做了个结界覆盖在李季伶周身,他抱起李季伶趋步走出别墅。如果他不是强迫自己淡定,一定会凝气瞬移到坐骑那边。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 “今日就到此为止,季伶她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公寓。” 祁月汜扔下这句话,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便抱着李季伶跳上深海翼龙,扬鞭绝尘而去。 梵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容道为祁月汜的失礼赔礼道歉也没有注意到…… ?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这场雨似乎有变猛的趋势。 祁月汜一路心神不定的看着李季伶,用气息化解落向他们的雨水。还好今天他在场,否则季伶怕是难以脱身。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梵肯定察觉到什么了,而依他的个性,等到他冷静下来把事情理清,恐怕他和李季伶的悠闲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管不了这么多了,李季伶生理期突至,心里又憋屈,看来是受到刺激引起腹部绞痛。原本李季伶只在初潮那段时间有腹部绞痛的现象,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后来那种生理绞痛就很少出现。今天肯定是因为心里憋着气,神经紧张才这样的。 回到公寓,祁月汜将李季伶轻放到床上。喂了一颗他特质的‘疏络丸’给李季伶,见她脸上稍微有点红润,待她换洗过后沉沉睡去,祁月汜才悄然走出她的房间。 整栋公寓充盈着李季伶浓郁的雌性味道,即便祁月汜修为很高,也免不了有些血脉膨胀。他压制住自己的血液窜动,在公寓外设下两道结界,一道‘隔离结界’隐藏李季伶浓郁的味道,一道‘防御结界’用来监视外部动静。(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新的谜团(一) 一股热焰向李季伶袭来,梵反射性的将李季伶抱起,朝着火势相对薄弱的地方突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简单的隔离结界根本无法阻隔这么强烈的火势,三人怎么也逃离不出这片火海,几人的翼龙坐骑由于身体庞大无法躲避突刺,所以将这几人放下便回到空中等候。如今火势迅速蔓延,空中的霍克看着下方心惊肉跳,却完全无法接近下方,只能在上面干着急。 这是什么情况?李季伶懵了,在火势瞬间发作的时候她就懵了,完全无法反应。直到现在她都只是任由梵抱着慌乱的逃窜。 梵和赫里也没有时间去想应对方法,只能本能的胡乱躲避火势,几人的身上均被还未燃烧的三色草上的突刺划的伤痕累累。梵本想运用元素置换术召唤出水元素救急,可是这种火势根本不等他引出地下水源。 “梵,我们跑不过这火势,怎么办?”赫里拿着在前方尽量扫平障碍,可无奈火势包围他们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许多倍。 赫里终于明白为何这么肥沃的地方却见不到进化者和兽类,三色草突刺固然可怕但并非完全不能避开,到是这火灾一发生就没有多少人能逃得开躲得掉,他们是马力全开才刚刚不被烈火吞噬,若是其他人个兽类恐怕早就被烤熟万里飘香了。在这个春夏两季雷暴频发的地方,还真没有人敢笃定自己运气好不会碰上雷暴,所以久而久之几十秋冬两季大家为了安全也都选择趋吉避凶,不再踏入这片三色草原。 李季伶眼中一直映射着周围熊熊烈火,她的脑中已由刚才的一片空白开始分析问题出在哪?她以火点燃三色草,三色草确实变成金属状,梵和赫里想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同意用火。 为何再次用火燃烧草丛会发生火灾呢?都是火,为何区别就这么大呢? 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 李季伶忽然恍然大悟,问题出在火身上。 她一开始运用的是人体气息引出的元素之火。而后来用的是点火器。难道普通的火会加速三色草的燃烧,而是由她的气息产生的元素之火才能使三色草产生变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扰乱了李季伶的思维。她发现梵将她尽可能护在怀中,而他自己却被三色草的突刺划出道血口。后方的火焰如一群猛兽紧追着他们,两边也被火团逐渐包围。赫里在前方开路越来越吃力,因为没有燃烧的地方越来越少。 李季伶快速运转起体内的武力气息,将聚齐的气息凝集成一个巨大的气团。 “梵快将我换个方向。”李季伶一直被梵半抱半扛面朝火焰,她希祈祷自己这个方法能行得通,能给所有人开辟一条生路。 梵没有多问,将李季伶凌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前方的赫里。 “赫里,我数到三你就向上跳,能跳多高跳多高。”李季伶大声对前方开路的赫里说道。 “一、二、三――” 气息凝集而成的火焰弹轰的一声被李季伶打向未燃烧的三色草丛,果然所有接触到元素火焰的三色草瞬间化作金属状,梵半扛半抱着李季伶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赫里紧随其后。如今没有突刺作为阻碍,三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慢慢甩开了火焰一定距离。 “我们突围了。”李季伶感觉身后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不是我们突围。而是金属化的三叶草不易燃,阻挡了火势。”跑在后面的赫里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后方。那熊熊火势果然被金属草丛阻挡了。金属化的三色草就像个绝缘体一般阻断了火势凶猛地前进。 “真的。”李季伶被梵放下,她看着慢下来的火势相当不可思议。 “季伶,你试着朝燃烧的方向释放元素之火。”梵目光深邃的看着烈火,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季伶立刻明白了梵的用意,再次调集体内气息化作元素火焰,打向燃烧的三色草。不出所料,被元素之火打到的燃烧之处瞬间熄灭。 “没有谁告诉过我,火也可以……灭火……”李季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没想到火灭的这么果断。简直比灭火器还管用。 “这叫做……以毒攻毒。继续灭火……”梵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一切如他所料。这一关他们总算度过了。虽然浑身狼藉,还伴有焦香味。可是总算不用变成熟食了。坑啊,没想到他们刚到达就被弄到这副田地,本来是护花使者怎么秒成‘落火狗’了,真是心塞。 李季伶眉角抽搐着,消防员啊,好吧,反正事情是她弄出来的,她行事之前又欠考虑,该! 李季伶站定一方开始远程救火行动,梵和赫里不顾形象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跟李季伶一起行动就要做好变乞丐、变疯子,被各种怪异事招待的准备。虽然两人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可无奈惊喜来得太快,明显招架不住。 “累死我啦。”李季伶在灭掉最后一团火焰后,也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太惊险了,没想到你们也疏忽大意。” 李季伶说话时语气极为欢乐,这次是全票通过之后她才行动的,怪不得她鲁莽,只能说这种三叶草太奇葩了。李季伶说者无意,但梵和赫里听者有心,这丫头竟然赤*裸*裸的将他们的防范水准拉倒和她同一条水平线上,似乎他们还无法反驳。以后,凡是李季伶要做的事,一定得经过反复实验论证才能正式实施,梵和赫里不约而同的下定决心。 “还好都没事,吓死我了。”霍克终于等到下落的机会,可惜他什么忙都没帮上。 “你在上面看见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李季伶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确实有个地方很奇怪,当整个火势燎原的时候北面有一块地方像被一层结界隔离开来。泛着蓝光,看起来就像是……忠勇祠的那种光芒。”霍克刚才在上方看见炽烈的火焰中闪着蓝色的光芒。而且随着火势的凶猛,蓝色的光泽也越明亮。当火焰被扑灭,蓝色的光泽也消失不见。 “具体在哪?”李季伶支起上半身问道。 “这个我无法确定。我在空中一心追寻着主人和各位大人的身影,而且这里也没有参照物……不过大致的方向就是北面。” “看来你这个属下还得多多调教。事情没办成借口到不少。”梵斜着眼,目光清冷的睨了一下霍克。 霍克被梵硬冷的视线这么一扫,连忙低下了头不再多说。 “我会的。霍克你在前方带路。”李季伶起身拍了拍衣裤,抓起翼龙的缰绳就准备骑上翼龙。 ‘我认为你还是步行比较妥当。没想到这么强的火势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应对的不错。’觅罗忽然又窜出来和李季伶说起话。 李季伶应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开始和体内的觅罗进行一番‘详谈’,这家伙每次看似无意出现,实则他每次说话都是转弯抹角的对她指引。就不能开门见山直接点吗? “马后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应该早就知道这片三色草丛的特性,为什么不提前出声?我可不觉得,烧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哪能呢?这里我曾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春夏两季,到真没有发现三色草秋冬季节的特殊性。’ 李季伶翻了翻白眼,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事情都已经被摆平,他们也都逃过一劫,这家伙又冒出来说话一定有重要信息。 “现在你发现了?你这人真是奇怪,一般人春夏两季是不会来这里的。你却偏偏在最危险的季节来这里。看来,这里的秘密你是知道的。” ‘知道……那么一点点。要我告诉你?’ “快说,别卖关子。我发现自从你在我脑中寄居。美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还真对她做了点什么。美丽?你们叫她生物质能是吗?如果生物质能和人体生理相关联,那我自然有阻挡她的方法。’ “这个以后慢慢说,你先告诉我这里的蓝色结界是不是你的杰作?” ‘我哪有那么丰厚的气息同时操控几个神王级结界。’ “神王级?你也会布施吗?我还以为念地镇外围的结界是高级结界,原来是神王级别,难怪我感知不到结界气息。这个结界也一样,刚才我也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片平原有结界的存在,甚至赫里都没有察觉。” ‘神王级别的结界我不会布施,但是我可以支持已成的神王级结界。不过这里的结界却并非由我的气息供给。’ “你的意思还有人像你一样弄个尸体做媒介,以气息供给这里的结界?这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吗?” ‘你也说了这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和我能力相同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 “那么你的意思是,供给结界气息的人就在此处?” 觅罗沉默消失。表示他间接肯定了李季伶的猜想。也说明有些事他只能点到为止,其余的就靠李季伶自己去参透。 李季伶觉得莫名其妙,觅罗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话题也是他先开始的,还没结束就又躲起来,到底闹哪样?以觅罗这么得天独厚的能力与地位,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虚幻的精神寄居在她体内,难道还有所忌惮不成?为何这家伙说起话来总是遮遮掩掩,恐怕这附近真有他的禁忌或天敌。 “梵、赫里这里应该有进化人存在,而且……恐怕实力超群。”李季伶见觅罗不再吱声知道他该说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而觅罗无非是要告诉她这里其实存在着其他人,只是需要进一步搜索。 梵点了点头如老僧入定般看着偏北的方向,那深远的目光似乎正在穿透问题表象,直击本源。 摩卡勒家族每年都有调拨剑齿豹侦查部监视北方的动静,李季伶地图山的几个地点也全在他监控范围之内。然而监视工作甚至连百密一疏都算不上,有些地方完全无法深入,所以梵很清楚李季伶的意思。这里确实有可能存在隐蔽的组织。 首先,莱奥镇和倍夏丛林的倍夏镇消失就是一个未解之谜,表面上看这两个镇是由于五百年前那场暴动消失。可实际上那次暴动在他们的情报分析得出结论的结论是:暴动根本不足以让武力布防精良的两个镇消失。也就是说这些很有可能是他们转移帝都视线的障眼法,如果他们背后没有阴谋又何必做这些欲盖弥彰的事。 帝都对各方势力的监视也只是为了保证领土仍然在安全范围内。至于那些小组织小势力只要不违背这一点,一般他们做些什么帝都基本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去深究。何况这只是几个小镇,若没有特别预谋,它们在帝都眼中只是地图上的一个标示。这些地方不像西北边境是战略要地,而且北方的两大家族将整个北方治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西林家族,因此帝都平时也不会特别关注这里。 然而正是这不起眼的四个地方这几百年来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诡异,仿佛忽然之间就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当帝都和地方贵族再想深入这些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参透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念地镇、利埃镇和掘历镇表面上安分守己的生存着,该上缴的国家的一分不少,莱奥镇和倍夏镇则是直接消失,连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看似稀松平常没有多大威胁,可是帝都和贵族还是嗅到了里面不安定的味道,谁都没想到又是李季伶第一个打破僵局闯入让人无法深入的念地镇,似乎任何事在她身上就变得理所当然。 梵收回远眺的目光,紫色幽邃的双眸仿佛黏在李季伶身上。她的出现让一贯不信天命的梵和其他贵族都慢慢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大家甚至潜移默化的相信有些局看似死局,有些路看似死路,但只要李季伶介入就可以另辟蹊径。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她一直在自救,在西林古堡那群逼婚的贵族,梵断定他们退得如此干脆一定是发现这么多年顽固破不了的局,被李季伶的一次出逃轻轻松松撕裂了一个小口。这样稀有的雌性,又有谁不觊觎呢? “梵,梵……”李季伶将手在梵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果然在发呆,这家伙总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嗯。”梵抓住一直在他眼前乱晃的那只柔白的小手回过神来。 大家都觊觎她那又怎样?现在能实实在在抓紧她的只有他不是吗?这只手以后他将永远紧紧握住。 “你想到什么了吗?”李季伶眨动着墨黑灵动的双眼,好奇梵的想法。一时间忘记挣脱被握紧的手,或许她根本不在意梵的这一举动。他们之间握个手算什么。 “跟我走。”梵拉起李季伶朝着霍克所说结界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要步行吗?”李季伶虽然话语中疑问不定,但脚步却未有停顿。觅罗和梵同时让她选择步行过去。就一定有其道理。 “你都已经破坏了他们在地面布施的防御体系,为何还要飞行过去,难道还想再享受一次死里逃生?”梵厚实的手温暖有力,将李季伶原本冰冷的手慢慢捂热。 梵庆幸李季伶在他身边,以往他都是以保护者的角色站住李季伶身旁,可是这次救了他和赫里的却是李季伶。或许李季伶自己都会认为她是误打误撞,或许她还会自责是自己先闯下的祸端,可是梵和赫里都明白是李季伶找到了探寻之路。 即使李季伶不来这莱奥平原,他们也会在近期深入这里。因为皇室已经给他们最后期限找出北方五地的突破口,这一趟他们迟早会来,那时说不定他和他的番队会全部葬身火海。 李季伶认为这场火是她放的,可是梵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对方利用三色草这个天然屏障就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深入腹地,所以只能说李季伶先让火烧起来,而且他们自己放的火自己又准备,若是等到对方放火恐怕事情就没这么好解决了,他们全部都得被烧死在这里。 梵走在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天命注定的丫头是不会这么容易送命的,也许他改审视一下自身转变观念,换一种身份站住她身边。他们是战友,并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对象。 李季伶从梵手心传来的温度,感觉到梵体内的气息如春风化雨般温润亲和,这个万年冰山似乎心情不错。李季伶歪着脑袋搞不清梵为何突然心情明朗,就算死里逃生也不用开心的这么外露吧,这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梵吗? 李季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身边的赫里,赫里也只是摇摇头耸耸肩,就算他知道原因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梵尴尬。 梵牵着李季伶大约走了一小时左右忽然停住,说道:“赫里,吸融术。直接进入跃升吸融。” 所谓跃升吸融是指:在吸收气息前将被吸融对象的气息在其内部提炼后再吸收融合,这种方式完全不会对能力者本体造成任何伤害。 李季伶惊讶的看着赫里,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已经进入吸融术的最高境界。自己貌似还停留在分离吸融的圆满,融合吸融还没有突破。她体内另外两股气息似乎慢慢被黑色气息领导压制,而黑色气息在蓝晶之灵融入体内之后变得越来越没法掌控,李季伶一想到最近实力都没有提升,又想了想即将开始的军校考核,不由气馁的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想她的资质也算不错,可是和这些修炼怪物比起来,拿到鸿沟好像总是无法逾越,她可不可以认命,昂昂! “果然屏障被毁后,他们的气息有所暴露。”赫里运气几个小周天,便准确无误的查测到结界气息的存在方位。 “具体位置。” “地下水源附近。莱奥镇――”李季伶抢先一步笃定地说道。 她甚至不用吸融就能肯定那些人的所在处,还是同样的道理,有活物生存的地方必定会有水源,而如果是一个地下镇则绝对会选择源头旁边设立。 此时李季伶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生存在这里的并非一个两个人或者一个小组织,而是真正的原住民――莱奥镇的居民。能如此熟悉三色草的特性,并且利用这里自然环境做出针对外界的假象,除了原住民不做他想。 “主人,你是说莱奥镇?”霍克没弄明白,莱奥镇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全部毁灭,怎么主人说的这么肯定。 “他们只是将小镇从地表转移到地下,至于这么大的工程用了多长时间计划实施,我们不得而知。可是他们既然能在所有人,包括皇室眼皮地下完成这个转移,不得不说这个小镇的居民不简单。至少……”李季伶看了看霍克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至少莱奥镇的居民在总体实力上不止高出念地镇一两成,念地镇被摆在明面上当枪使了。 李季伶笑的邪魅捐款,笑的霍克全身冒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同时也笑的梵和赫里伤脑筋,这种笑容证明她又在酝酿着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计划。 没错李季伶脑中已经被莱奥镇这个实力不容小觑的神秘小镇填满,她对莱奥镇已经起了势在必得的念头。 “霍克。”李季伶故意拉长声音,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没啥好事要说。 可怜的霍克被点名时,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一下,低声回应道:“是,主人。” “你留在我身边需要为我做什么,想必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很详细。你没有为我打探清楚路线,我不怪你。你没有自信观察结界方位,我也不怪你。可是你自己的本质工作若是做不好,情何以堪?”李季伶挑眉笑着看向霍克,那笑容在霍克眼中越看越渗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新的谜团(二) 李季伶认为这场火是她放的,可是梵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对方利用三色草这个天然屏障就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深入腹地,所以只能说李季伶先让火烧起来,而且他们自己放的火自己又准备,若是等到对方放火恐怕事情就没这么好解决了,他们全部都得被烧死在这里。 梵走在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天命注定的丫头是不会这么容易送命的,也许他改审视一下自身转变观念,换一种身份站住她身边。他们是战友,并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对象。 李季伶从梵手心传来的温度,感觉到梵体内的气息如春风化雨般温润亲和,这个万年冰山似乎心情不错。李季伶歪着脑袋搞不清梵为何突然心情明朗,就算死里逃生也不用开心的这么外露吧,这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梵吗? 李季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身边的赫里,赫里也只是摇摇头耸耸肩,就算他知道原因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梵尴尬。 梵牵着李季伶大约走了一小时左右忽然停住,说道:“赫里,吸融术。直接进入跃升吸融。” 所谓跃升吸融是指:在吸收气息前将被吸融对象的气息在其内部提炼后再吸收融合,这种方式完全不会对能力者本体造成任何伤害。 李季伶惊讶的看着赫里,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已经进入吸融术的最高境界。自己貌似还停留在分离吸融的圆满,融合吸融还没有突破。她体内另外两股气息似乎慢慢被黑色气息领导压制,而黑色气息在蓝晶之灵融入体内之后变得越来越没法掌控,李季伶一想到最近实力都没有提升,又想了想即将开始的军校考核,不由气馁的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想她的资质也算不错,可是和这些修炼怪物比起来。拿到鸿沟好像总是无法逾越,她可不可以认命。昂昂! “果然屏障被毁后,他们的气息有所暴露。”赫里运气几个小周天,便准确无误的查测到结界气息的存在方位。 “具体位置。” “地下水源附近。莱奥镇――”李季伶抢先一步笃定地说道。 她甚至不用吸融就能肯定那些人的所在处,还是同样的道理,有活物生存的地方必定会有水源,而如果是一个地下镇则绝对会选择源头旁边设立。 此时李季伶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生存在这里的并非一个两个人或者一个小组织,而是真正的原住民――莱奥镇的居民。能如此熟悉三色草的特性,并且利用这里自然环境做出针对外界的假象。除了原住民不做他想。 “主人,你是说莱奥镇?”霍克没弄明白,莱奥镇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全部毁灭,怎么主人说的这么肯定。 “他们只是将小镇从地表转移到地下,至于这么大的工程用了多长时间计划实施,我们不得而知。可是他们既然能在所有人,包括皇室眼皮地下完成这个转移,不得不说这个小镇的居民不简单。至少……”李季伶看了看霍克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至少莱奥镇的居民在总体实力上不止高出念地镇一两成,念地镇被摆在明面上当枪使了。 李季伶笑的邪魅捐款。笑的霍克全身冒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同时也笑的梵和赫里伤脑筋,这种笑容证明她又在酝酿着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计划。 没错李季伶脑中已经被莱奥镇这个实力不容小觑的神秘小镇填满。她对莱奥镇已经起了势在必得的念头。 “霍克。”李季伶故意拉长声音,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没啥好事要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怜的霍克被点名时,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一下,低声回应道:“是,主人。” “你留在我身边需要为我做什么,想必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很详细。你没有为我打探清楚路线,我不怪你。你没有自信观察结界方位,我也不怪你。可是你自己的本质工作若是做不好,情何以堪?”李季伶挑眉笑着看向霍克。那笑容在霍克眼中越看越渗人。 “我一定会助主人将莱奥镇的人收为己用。”霍克站直身体,僵硬的表达圆满完成任务的决心。 当初李季伶毫不避讳的对霍克说出她的蓝图。而李季伶只需要霍克帮助她网络她想要的人才,她只需要霍克好好完成这个任务。其余的事都无需霍克操心。即便在其他方面霍克有所差池,李季伶也承诺不会则罚他。可前提条件就是他要费心思在人事这一块,说白了就是运用他的亲和力以及组织能力干好‘人力资源总监’这个活。这活干得好,其他的事其他的福利都好商量,要是干不好,那就收拾包袱滚蛋。 有了这个承诺,霍克壮着胆子提了上任期间的第一个要求:“只要我能活着,就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言下之意,李季伶必须从头到尾保护好他的生命安全,这种危险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嗝屁,总不能让他在深入随时送命的环境中工作吧。在霍克发现李季伶他们所到的地方,碰上的人将会一个比一个危险时,霍克其实也有死的觉悟,这不过他希望死亡来得慢些,或者永远不来。至少别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么悲催,可好。 “你放心,以你的实力我若没有保护你的实力,也不会随便将你带在身边。”李季伶是实话实说,但凡她觉得可能有她顾不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将霍克支开。一方面可以保护霍克,另一方面,减少一个拖累。 “都准备好了,我就开始。”赫里看着话痨的李季伶主仆二人,这样下去李季伶想建立自己的势力可不怎么乐观啊。她到底发掘霍克身上哪种闪光点,既然将这样一个不能文也不能武的家伙留在身边。 “你要怎么做?”李季伶看着这片被她烧得差不多的草地,就算上方的障碍清除,可他们脚下踩的还是实打实的土地。 李季伶忽然有些怀念毕烈,有他这个土元素操控者在的话,至少带他们地下穿行不成问题。 赫里唤出灼麟枪,那张温柔笑脸怎么看上去很是不怀好意。 “你指望我能有多温柔的方式对待这里。” 赫里说罢,腾空跃起消失瞬间消失,须臾间不远处如惊雷炸响般轰隆隆三声。李季伶感觉脚下都在颤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粗暴啊,竟然直接用武力劈,这么破坏环境的事他干起来还真是顺风顺水理所当然。 “走吧。”在地面震动消失之后,梵拽起李季伶继续前行。这只手他似乎已经牵上瘾放不开,可是脚下的路程却不能如他所愿的没有尽头。 赫里的武力破坏值是惊人的,李季伶走到跟前一看,地上已经被打开几百米深的入口。从入口处甚至可以看见地下小镇的边角处,看来赫里是算准在不会破坏小镇的上方动的手,但是他又想警告下方的人他们来了,他们的实力不是小镇的人可以抵抗的,因此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霍克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凭一个人的力量就会产生这么巨大的破坏力,主人的身边果然没有泛泛之辈。 李季伶看着这个入口又看了看赫里,他这个结拜大哥总是用这么木讷的神态将细致的心思掩盖起来,这种一箭三雕的做法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 果然三个人从入口一直到小镇边缘都没有被任何不该有的武力和陷阱阻挡。 地下莱奥镇外,有三人恭敬的等候着。 这三人均穿着亚麻质地的长衫,看起来和李季伶他们几人的现代装扮格格不入。三人身形笔直恭敬,态度却不卑不亢。 看到李季伶几人接近,三人中间的那人上前说道:“我叫书其林,是莱奥镇的镇长,另外两位叫书其谦、书其恭,是副镇长。敢问几位阁下之中可有外星来客。” 书其林并没有对赫里的破坏做些无关痛痒的指责,他开门见山直接跳到重点部分,似乎早就料到他们的到访。正是由于书其林的直接,由于他口中‘外星来客’四个字,反而有一种先发制人却让对方无法应对的感觉。 “我就是。”李季伶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对方这么直接,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不知如何应对,那就实话实说。 书其林微微一怔,眼中的激动瞬间即逝,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为两个字:“甚好。” 书其林躬身做出‘里面请’的姿势,将几人迎接进小镇。 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书其林并没有第一时间拉着几人详谈,反而是吩咐属下将李季伶一行人的饮食起居安顿好。 书其林能耐得住内心的激动,李季伶自然选择静观其变,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不适合先发制人。于是李季伶一来到她的居室,就立刻钻进浴室美美的泡了个澡,天大的事也要将身上这股焦愁味洗干净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新的谜团(三) 莱奥平原遍地的三色草,这种三色草春季呈嫩绿色,夏季变为枫红色,而入秋直至冬季则是金黄色。此时正值深秋三色草呈金黄色,几人眼中看见的是浩瀚金黄色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相当壮观让人精神振奋。李季伶几人一路急行,飞行了不到十个小时便到达莱奥平原区域,而他们全身的疲劳瞬间被微风中波动的金色海洋消融掉。 “真美。”李季伶不由的感叹道,从松弥境地出来以后,她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梦幻布织的美景。 “我想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应该是以前莱奥镇所在的位置,霍克你知道具体在哪吗,是否有村落遗迹那些存在?”李季伶由上空向下俯视,虽然景色绚丽逼人,可是这片金海完全没有特别存在的标示,整个看上去如同在深海中间找不到参照物,更不用说莱奥镇的踪迹,甚至连定位系统也无法确切定位。 莱奥平原看起来就水土丰沃,不能用荒无人烟这样贫瘠的词语来形容,但是一路飞行至此却真的没有再看到过一个人影出现。 “这……属下不知……”霍克吱吱呜呜地说着,作为主人的贴身下属他竟然一问三不知,还真是够不合格的。 “无妨,想必你以前也是通过磁场共振才对这些地方有所了解,真正的路线不知道也不奇怪。上空没办法仔细寻找排查,我们下去说不定会找到线索。”李季伶不在意的说道,要一个这么多年都没踏出过念地镇的乡野大叔回答这么有难度的问题,她的期待值似乎高了点。 不过李季伶就是带霍克出来增长见识的,霍克答不上来问题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总能找到线索。现在的李季伶真的很感谢当初帝都军校考核时的磨练,让她养成观察细致、处处留心的习惯。她相信既然立舍能标注出这里就一定有与众不同的细节。他们只要慢慢发掘就好,何况现在还有两个情报高手在身边,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四人御龙降落时李季伶才发现自己要在这样一片金色草海中寻找线索。其难度一点也不亚于以前考核时寻找线索。因为这片巨型草海的草丛高度至少在三米以上,连梵和赫里两个高大的雄性都被完完全全的淹没在其中。眼前全是金色的草杆。然而由上至下俯视草海相当壮观,可是真正深入草海则发现这里的每棵草都恐怖渗人。 金色的草杆上遍布尖利的突刺密密麻麻,密集恐惧症患者绝对一秒钟吓尿的节奏。撇开外观不说,如果被草杆的突刺扎到虽不至于变成筛子,割破皮肤也绝对眨眼间的事。幸运的是草丛中每颗巨草之间的间隔可以容纳两人并排行走,几人若小心翼翼的穿行应该不会被划伤,但如果要在草海中用眼睛辨别方向是根本做不到的事。 李季伶第一次犯难,就算她运用吸融术也不知道该甄别哪些气息。这里早已人迹罕至。她原本的想法是若这里还有本地生存的居民,她便可以利用吸融术顺藤摸瓜找到原莱奥镇的方位,现在看来这一方案已经夭折。李季伶怀疑这样的地方真的有进化者可以生存吗?光用肉眼就可以辨别这种金色草株的坚硬度,想要腾出一方土地建镇,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做得到吗? “梵、赫里,你们怎么看?” 李季伶看了看‘万能解答器’的两人问道,以他们遍布艾斯珐琅星球的情报系统,相信一定有办法对付这片巨草丛。 “这片三色草我倒是知道,春夏两季草叶还未成熟时,草杆上的突刺是柔软不伤人的。现在……只能说,我们运气差了点。”赫里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 “什么叫运气差?难道你不知道如何寻找确切的位置吗?这草还有没有其他特性?若非如此以前莱奥镇的人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呢?”李季伶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看赫里如此回答她。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怎样对付这片草丛? “季伶难道刚碰上点难题你就开始自乱阵脚了?或者你认为有我和赫里跟在你身边,你就可以放心依赖了?你独自一人时,难道也是这样浮躁吗?若真是这样我看你还是先一步会封地或者帝都,将所有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梵低沉的声线就像带着一层冰的寒风,瞬间让激动的李季伶冷静下来。 是啊,她一个人也遇到过这样那样的困难,绝对不比这次轻松。那时她身边无人可靠所以相当冷静,最后总有办法找到突破口。如今梵和赫里在身边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完全想依靠这两人。 “知道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过作为同伴你们理应替我分担些。”李季伶恢复以往的淡定,声音平稳的说道。既然是她要来这些地方。那么她自然是这个小队的领导。 “了解,头。”赫里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其实对于李季伶的依赖。赫里觉得未尝不可,以往的梵也不会认为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可是偏偏梵这次却采取另外一种态度,着实让赫里感到奇怪,但他还是决定不要打乱梵的步调,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李季伶站在不会被突刺伤到的距离仔细观察着一株巨草,既然以前这里有小镇存在,那么他们要解决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对付这片草丛。所以李季伶若想找到莱奥镇的具体方位,首先得想办法解决在巨草中定位的问题。 “赫里用吸融术帮我查查这附近有没有水源,特别是地下水源。你的吸融范围比我广,拜托了。” 李季伶想到任何物种需要生存都离不开水源,如果要支持一个小镇人的生存,想必附近会有一个巨大的水源。三色草是需水的植物,它们能生长的这么繁茂说明这个水源一定还存在。而他们御龙过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过河流湖泊,所以李季伶猜想这条水源很有可能是隐形的或者距离较远。 “霍克你御龙到高处观察等下将会发生的变化。” 李季伶将霍克派往高空,接下来她要做一个大型实验,有极高的危险性,霍克武力值个方面都稍逊色,他们待会绝对无暇分身照顾霍克。所以将霍克安排在空中观察全局最为安全,而霍克向来细心完全能胜任观察员的角色。 “队长,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梵看见李季伶这么快就做出相应的安排,微不可见的笑了笑。他虽然不知道李季伶到底要做什么实验,但这个古灵精怪又大胆的丫头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你的任务最重待会就知道了。”李季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似乎大局在握。 “怎么样?这附近是否有地下水源?”李季伶察觉到赫里收回外放的气息,急切的问了句。 “你的猜测没错,地底下几百米处确实有充足的流水,可是似乎只在地下流动而已。至于水源处离这里没有多远,不过看你这架势想必不会从上方过去。”探查水源这一步,赫里完全可以理解,但他也猜不透李季伶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实验。 “从天上过去没有意义,等着瞧吧。” 李季伶将气息集中在手指处,手指上方立即燃气一簇小小的赤色火苗,然后她将火苗点弹向离她最近的那株金色巨草。似乎并没有燃烧的过程,一遇到火苗的三色草,草杆上的突刺瞬间同时消失,如同最快的化学反应一般,整个草株有草木质地全部变为金属质地,草杆甚至可以映射出前方李季伶的身影。 “这……”李季伶惊呆了,显然她也并未预料到这三色草会有如此变化。 她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三色草的可燃度以及燃烧速度,也有想法看看它的燃烧产物,但是她却根本想不到三色草遇火竟然变成这样。 在场的另外两人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根据情报莱奥平原春夏两季经常会有雷暴天气,所以这里曾不止一次发生大面积火灾,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也对,秋季雨多几乎不会发生火灾,谁也没有那么无聊去制造火灾或者专门研究秋季三色草的燃烧状况,这次发现纯属意外。 震惊过后,李季伶雀跃不已,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却有这么惊人的发现,看来她的运气不错。三色草的突刺部分怕火,但是它其实不可燃,好奇葩的物种。接下来将这片金色草原烧个遍,问题不就解决了? “还好我带了火源。” 李季伶毫不避讳的从储物空间中掏出点火器,有这家伙她就不用浪费自己的气息燃火了。 “那我就开始点火了?”李季伶拿着点火器看了看身旁的两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稍等。”梵双手结印,以防万一他还是做了个简单的隔离结界将三人包裹在内。 “可以了?”李季伶的双手兴奋的有些颤抖。 梵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三、二、一、点火――” 在点火器喷出火的一瞬间,整个三色草原瞬间化作一片熊熊火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新的谜团(四) 一股热焰向李季伶袭来,梵反射性的将李季伶抱起,朝着火势相对薄弱的地方突破。.简单的隔离结界根本无法阻隔这么强烈的火势,人怎么也逃离不出这片火海,几人的翼龙坐骑由于身体庞大无法躲避突刺,所以将这几人放下便回到空中等候。如今火势迅速蔓延,空中的霍克看着下方心惊肉跳,却完全无法接近下方,只能在上面干着急。 这是什么情况?李季伶懵了,在火势瞬间发作的时候她就懵了,完全无法反应。直到现在她都只是任由梵抱着慌乱的逃窜。 梵和赫里也没有时间去想应对方法,只能本能的胡乱躲避火势,几人的身上均被还未燃烧的色草上的突刺划的伤痕累累。梵本想运用元素置换术召唤出水元素救急,可是这种火势根本不等他引出地下水源。 “梵,我们跑不过这火势,怎么办?”赫里拿着在前方尽量扫平障碍,可无奈火势包围他们的速比想象中的快许多倍。 赫里终于明白为何这么肥沃的地方却见不到进化者和兽类,色草突刺固然可怕但并非完全不能避开,到是这火灾一发生就没有多少人能逃得开躲得掉,他们是马力全开才刚刚不被烈火吞噬,若是其他人个兽类恐怕早就被烤熟万里飘香了。在这个春夏两季雷暴频发的地方,还真没有人敢笃定自己运气好不会碰上雷暴,所以久而久之几十秋冬两季大家为了安全也都选择趋吉避凶,不再踏入这片色草原。 李季伶眼中一直映射着周围熊熊烈火,她的脑中已由刚才的一片空白开始分析问题出在哪?她以火点燃色草,色草确实变成金属状,梵和赫里想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同意用火。 为何再次用火燃烧草丛会发生火灾呢?都是火,为何区别就这么大呢? 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都是火? 李季伶忽然恍然大悟,问题出在火身上。 她一开始运用的是人体气息引出的元素之火。而后来用的是点火器。难道普通的火会加速色草的燃烧,而是由她的气息产生的元素之火才能使色草产生变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扰乱了李季伶的思维。她发现梵将她尽可能护在怀中,而他自己却被色草的突刺划出道血口。后方的火焰如一群猛兽紧追着他们,两边也被火团逐渐包围。赫里在前方开越来越吃力,因为没有燃烧的地方越来越少。 李季伶快速运转起体内的武力气息,将聚齐的气息凝集成一个巨大的气团。 “梵快将我换个方向。”李季伶一直被梵半抱半扛面朝火焰,她希祈祷自己这个方法能行得通,能给所有人开辟一条生。 梵没有多问,将李季伶凌空旋转了一八十。面朝前方的赫里。 “赫里,我数到你就向上跳,能跳多高跳多高。”李季伶大声对前方开的赫里说道。 “一、二、——” 气息凝集而成的火焰弹轰的一声被李季伶打向未燃烧的色草丛,果然所有接触到元素火焰的色草瞬间化作金属状,梵半扛半抱着李季伶加快了奔跑的速,赫里紧随其后。如今没有突刺作为阻碍,人的速加快了不少,慢慢甩开了火焰一定距离。 “我们突围了。”李季伶感觉身后的温逐渐恢复正常,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不是我们突围。而是金属化的叶草不易燃,阻挡了火势。”跑在后面的赫里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后方。那熊熊火势果然被金属草丛阻挡了。金属化的色草就像个绝缘体一般阻断了火势凶猛地前进。 “真的。”李季伶被梵放下,她看着慢下来的火势相当不可思议。 “季伶,你试着朝燃烧的方向释放元素之火。”梵目光深邃的看着烈火,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季伶立刻明白了梵的用意,再次调集体内气息化作元素火焰,打向燃烧的色草。不出所料,被元素之火打到的燃烧之处瞬间熄灭。 “没有谁告诉过我,火也可以……灭火……”李季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没想到火灭的这么果断。简直比灭火器还管用。 “这叫做……以毒攻毒。继续灭火……”梵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一切如他所料。这一关他们总算过了。虽然浑身狼藉,还伴有焦香味。可是总算不用变成熟食了。坑啊,没想到他们刚到达就被弄到这副田地,本来是护花使者怎么秒成‘落火狗’了,真是心塞。 李季伶眉角抽搐着,消防员啊,好吧,反正事情是她弄出来的,她行事之前又欠考虑,该! 李季伶站定一方开始远程救火行动,梵和赫里不顾形象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跟李季伶一起行动就要做好变乞丐、变疯,被各种怪异事招待的准备。虽然两人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可无奈惊喜来得快,明显招架不住。 “累死我啦。”李季伶在灭掉最后一团火焰后,也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惊险了,没想到你们也疏忽大意。” 李季伶说话时语气为欢乐,这次是全票通过之后她才行动的,怪不得她鲁莽,只能说这种叶草奇葩了。李季伶说者无意,但梵和赫里听者有心,这丫头竟然赤*裸*裸的将他们的防范水准拉倒和她同一条水平线上,似乎他们还无法反驳。以后,凡是李季伶要做的事,一定得经过反复实验论证才能正式实施,梵和赫里不约而同的下定决心。 “还好都没事,吓死我了。”霍克终于等到下落的机会,可惜他什么忙都没帮上。 “你在上面看见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李季伶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确实有个地方很奇怪,当整个火势燎原的时候北面有一块地方像被一层结界隔离开来。泛着蓝光,看起来就像是……忠勇祠的那种光芒。”霍克刚才在上方看见炽烈的火焰中闪着蓝色的光芒,而且随着火势的凶猛,蓝色的光泽也越明亮。当火焰被扑灭,蓝色的光泽也消失不见。 “具体在哪?”李季伶支起上半身问道。 “这个我无法确定,我在空中一心追寻着主人和各位大人的身影,而且这里也没有参照物……不过大致的方向就是北面。” “看来你这个属下还得多多调教,事情没办成借口到不少。”梵斜着眼,目光清冷的睨了一下霍克。 霍克被梵硬冷的视线这么一扫,连忙低下了头不再多说。 “我会的。霍克你在前方带。”李季伶起身拍了拍衣裤,抓起翼龙的缰绳就准备骑上翼龙。 ‘我认为你还是步行比较妥当。没想到这么强的火势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应对的不错。’觅罗忽然又窜出来和李季伶说起话。 李季伶应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开始和体内的觅罗进行一番‘详谈’,这家伙每次看似无意出现,实则他每次说话都是转弯抹角的对她指引,就不能开门见山直接点吗? “马后炮。你应该早就知道这片色草丛的特性,为什么不提前出声?我可不觉得,烧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哪能呢?这里我曾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春夏两季,到真没有发现色草秋冬季节的特殊性。’ 李季伶翻了翻白眼,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事情都已经被摆平,他们也都逃过一劫,这家伙又冒出来说话一定有重要信息。 “现在你发现了?你这人真是奇怪,一般人春夏两季是不会来这里的,你却偏偏在最危险的季节来这里。看来,这里的秘密你是知道的。” ‘知道……那么一点点。要我告诉你?’ “快说,别卖关。我发现自从你在我脑中寄居,美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还真对她做了点什么。美丽?你们叫她生物质能是吗?如果生物质能和人体生理相关联,那我自然有阻挡她的方法。’ “这个以后慢慢说,你先告诉我这里的蓝色结界是不是你的杰作?” ‘我哪有那么丰厚的气息同时操控几个神王级结界。’ “神王级?你也会布施吗?我还以为念地镇外围的结界是高级结界,原来是神王级别,难怪我感知不到结界气息。这个结界也一样,刚才我也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片平原有结界的存在,甚至赫里都没有察觉。” ‘神王级别的结界我不会布施,但是我可以支持已成的神王级结界,不过这里的结界却并非由我的气息供给。’ “你的意思还有人像你一样弄个尸体做媒介,以气息供给这里的结界?这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吗?” ‘你也说了这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和我能力相同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 “那么你的意思是,供给结界气息的人就在此处?” 觅罗沉默消失,表示他间接肯定了李季伶的猜想。也说明有些事他只能点到为止,其余的就靠李季伶自己去参透。(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