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嫡妃:冷王窝窝暖》 第001章:越来越傻,你是花痴 “好痛……” 这是苏乐醒来时的第一感觉。 张开眼,她便发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娃儿趴在床边,双眼正骨碌碌的看着她。 “娘,你醒了?”小娃儿双眼一亮。 娘?? “你在叫我?”苏乐嘴角一阵抽搐:“我一个处,哪来的儿子?是谁那么损,让你来骗我?” 小娃儿愣愣的看着她,突然一声叹气:“娘,你越来越傻了!” 噗~ 苏乐吐血,捏着他的小脸,没好气的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哎!” 小娃儿人小鬼大的摇了摇头:“果然傻透了!”一个把自己都一起骂的人,她不傻,还有谁傻啊? 苏乐抚着额,很是头痛:“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叫我娘?” “你连这些都忘记了?”小娃儿皱着小剑眉。 “对,都忘了,所以请你告诉我。” “我叫苏尘,五岁,是你儿子,还有,你叫苏云乐,芳龄……” “等等,你说我叫什么?” “苏云乐啊!” “我靠!” 苏乐忍不住说粗口:“你这臭小子,你戏演过头了,我明明叫苏……我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话说一半,苏乐突然瞪大了眼。 眼前,那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古声古色,而这时,苏乐才发现,就连苏尘身上的穿着一套古装。 “我不会那么倒霉吧?”苏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陌生的环境,古意凛然的居室,还有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多了个字,综合种种,苏乐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堂堂二十一世纪某位上将的女儿竟然悲催的穿越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苏乐也不是那种事事纠结的女人,所以很快就摆正了心态,接受自己已经变成苏云乐的事实。 “便宜儿子……” 苏尘歪着小脑,苏乐一阵干笑,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儿子啊,娘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跟娘说说以前的事,还有,我后脑勺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打的?” 苏乐终于想起自己醒来喊痛的理由,现在摸了摸,竟然肿了一个大包,难怪那么疼。 “是吴世子!” “他为什么打我?” “你花痴,偷看他洗澡,要不是看在老祖宗的面上,我恐怕得给你烧香了。” “呃……” 苏乐好想否认,可是无奈,她现在就是苏云乐,苏云乐的一切她都得‘继承’。 从苏尘的嘴里,苏乐得知,她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叫苏云乐,芳龄十九,虽然是苏家的嫡长女,却是皖城赫赫有名的傻子。 十四岁的时候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年,一年之后抱回来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苏尘。 苏家是将人之后,苏家老祖更是位了不起的女人,先皇在位时曾替先皇斩除奸佞,护国有功,故而被封之为和琳公主,因此,苏家在皖城可谓是风光无限。 只是可惜,苏家出了苏云乐这么一个傻子。 “自幼父母漠视,老祖宗冷眼,兄弟姐妹欺辱,脑子有坑,未婚有儿,还真是悲惨的人生啊!”苏乐忍不住自嘲,因为这个悲惨的人生也算是她的。 “我苏乐从不怕事!”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么…… 欺她者打,辱她者杀,苏家的人别想欺到她头上来。 第002章:世子退婚,谁在丢脸 咕噜噜~ 苏乐肚子叫了起来:“呃……我饿了。” 苏尘咧嘴一笑:“娘,今天的饭菜不错,咱们去吃饭吧!” 跟着苏尘,苏乐来到一个偏厅,然而正当她准备好好吃一顿的时候,看着那些食物,苏乐却突然没了胃口。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错的饭菜?”苏乐皱着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冷光。 “是啊,你看,有鸡有鸭,还有鱼有肉,我们都好久没有吃过那么丰盛的饭菜了。”不同于苏乐的反应,苏尘就显得开心多了。 “别吃了!” 苏乐抢下苏尘的筷子,指着那一桌的饭菜:“这是人吃的吗?鸡只有骨头,鸭只有头尾,鱼只有骨架,肉只剩下肥膘,就连饭也只是一碗粥水,堂堂偌大的苏家……真是好样的。” “尘儿,你给我听着,你是我儿子,人活一口气,要活得有尊严,有骨气,嗟来之食,不吃也罢。”看着这所谓的‘饭菜’,苏乐就算没有苏云乐的记忆也知道,苏家,没有人把他们母子当人看。 “娘,这已经很好了,若是平常,我们只有一碗稀米粥,一碟黄菜叶,再多也就是多一个馍馍,能吃上这样的咱就别嫌弃了,不然我们会饿死的。” “放心,你是我的儿子,以后只要有娘在,娘就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走,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尘红了眼眶,觉得他的傻娘又在说‘傻话’了。 “娘,您别这样好吗?尘儿只有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过来?我也不要吃什么好吃的,只要娘好,我就是不吃也可以。” 他们母子在苏家没有任何地位,就连一条狗都不如,所以哪来的好吃的可以吃? 能吃好的,谁又不想吃? “尘儿!” 苏乐抱着他,莫名的感到心疼,这只是一个孩子啊!可是他却得承受如此之多。 这一刻,苏乐心中有一个声音:这是我的儿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苏府,大堂。 苏家老祖宗苏老太看着堂下之人,笑说道:“昨夜让吴世子受委屈了,这着实是老身的不是,老身管教不严,还望吴世子勿要放心上。” “老祖宗多虑了,大姑娘天生痴傻,一个傻子也不是想管就管得来的,长锋又岂会责怪,只是苏家有这么一个长姐,长锋担心,他日三姑娘若与长锋成亲,万一三姑娘又或者是将来的小世子也出现这种病状,那该怎么办?毕竟大姑娘与三姑娘同一胞母所出,这种病据太医所言,有可能会血脉相承,所以长锋不得不担心。” 吴长锋的话,刚开始,苏老太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听到最后,她那有些皱纹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苏老太不是傻子,吴长锋看来客客气气的,可是话中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不愿意娶苏家的三姑娘苏愉。 “吴世子,那你的意思是……?”苏老太不动生色。 吴长锋勾勒着唇:“老祖宗,说句实在话,苏家是将门之后,您又是护国功臣,有您这位和琳公主在,苏家必定盛世繁荣,只是可惜,我吴王世子府向来一脉单传,万一后世出了什么意外,那长锋就是家族的罪人了,所以还忘老祖宗能同意长锋与三姑娘的婚事作罢。” “吴世子……” 苏愉伤心欲哭的表情。 “噗,哈哈~” 在这严肃的时刻,不适时宜的笑声突然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苏乐笑呵呵的带着苏尘走进来,显然把他们的话都听去了。 看见苏乐,苏愉顿时火冒三丈:“苏云乐,你这个该死的傻子笑什么?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傻子,我才会被退婚,你还有胆子笑,找死吗?” “苏云乐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请叫我苏乐。”苏乐完全忽视苏愉的怒气。 “苏云乐……” “苏乐!”苏乐淡淡的纠正。 “你给我滚出去!”苏愉指着大门。 “老祖宗,我来找你讨点债。”苏乐看着高堂之上的苏老太,眼眸带着冷漠。 苏老太冷目一瞪,厉声的道:“你还嫌苏家的脸被你丢的不够吗?给我滚回去,没有老身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苏乐嗤笑一声:“苏家出了弃妇,拿我来撒气吗?” “你……” “老祖宗,我就想问一句,这到底是我在丢脸,还是苏家在丢脸?”说罢,苏乐把手里的篮子扔在地上,那些饭菜也因此落了一地。 “我儿子说,这是我们母子最好的饭菜,有鸡有鸭,有鱼有肉,比起平常的黄叶菜子,与粥水馍馍好多了。” 苏乐也没有多指责什么,可是那些‘饭菜’撒了一地后,苏家上下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当着吴长锋的面,苏乐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告诉旁人,苏家一直在虐待‘苏云乐’这个傻子吗? 第003章:把她打死,利用彻底 场面突然静下来。 吴长锋也是一愣,然后富有兴趣的看着苏家的人。 “苏云乐,你闹够了没有?” 苏老太回神便是一喝:“看来你的病情越来越糟糕了,竟然不知从哪里刨来狗食,还说是自己吃的,你真是让我苏家丢尽了脸,来人啊!把大姑娘拉下去,请大夫过府瞧瞧,省得她越来越傻。” 说着,苏老太转向吴长锋:“吴世子,老身这个嫡长女不争气,老身也是拿她没办法,让吴世子见笑了。” 吴长锋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可是刚张嘴,这厢,苏乐却一手甩开走向自己的奴才,讽笑的道:“老祖宗真不愧是护国功臣,先皇亲封的和琳公主,我堂堂苏家嫡长女,长期冷饭剩菜,您一句‘我傻’就想就此揭过,这到底是‘我傻’还是您太天真了?” “混帐,你这个不孝孙儿,你这是要气死老身吗?”苏老太气得浑身颤抖。 “这事若放以前,我肯定不敢反驳老祖宗,而且还会畏惧您,只是可惜,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这还得感谢吴世子,您这一棍子可是把我敲醒了。” 敲醒了? 众人都愣在了那里,只因苏乐的一席话。 “苏云乐?” 苏老太凌厉的目光落在苏乐身上,带着审视。 今天的‘苏云乐’似乎有些不同,同是一张小脸却沉稳淡定,不卑不亢,骨子里带着一股傲气,一双如墨般的大眼灵动有神,完全不像傻子,难不成…… “林婵!” 苏老太蓦然一喝:“大姑娘今天的饭菜是谁送过去的?竟然如此欺辱我苏家的嫡长女,这狗奴才是活腻了吗?” 林婵是苏府的正室夫人,也是‘苏云乐’与苏愉的生母。 林婵站出来,不慌不忙:“老祖宗,您也知道,乐乐向来疯傻无度,身边的丫鬟也待不长久,所以今天给乐乐送膳的是一个新来的丫鬟,也许是觉得乐乐痴傻好欺负,所以犯了错,回头儿媳一定会好好训斥一番。” 苏老太点了点头:“苏云乐……” “苏乐!” 苏老太皱眉,但很快就展而开:“好,苏乐就苏乐,你愿意叫苏乐,那你以后就是苏乐,新的名字,新的开始,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这才是我苏家的好女儿。” 苏老太对苏乐的评价似乎很高,但苏乐是何等的聪明,当着吴长锋,苏老太如此维护自己只是在维护苏家的面子罢了。 “恭喜苏家老祖,大姑娘能清醒过来实属一件好事,只是希望大姑娘以后不要再偷窥长锋梳洗,否则长锋担心,下次会失手把她打死。”吴长锋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却浮现淡淡的冷意。 闻言,苏老太与苏家上下脸色难看。 毕竟‘苏云乐’以前虽然是个傻子,但偷窥吴长锋沐浴却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就在苏家上下羞愧难当的时候,苏乐却笑了。 “你笑什么?”吴长锋眯眼。 苏乐轻撩额前刘海,悠言讽刺:“我笑吴世子真是好手段,我这个‘傻子’被您利用得彻底。” “大姑娘何意?” “吴世子,你说我一个傻子,常年不出府半步,我就奇怪了,我是怎么跑到您那里偷窥的?”苏乐点到为止,任凭众人去想象,而且她相信,这一席话足以证明‘苏云乐’的清白。 在偷窥吴长锋的事件中,‘苏云乐’只是一颗棋子,不是被利用就是被陷害,因为‘苏云乐’只是一个傻子。 而吴长锋有利用‘苏云乐’的理由,因为吴长锋想退苏愉的婚,‘苏云乐’自然变成那根导火线。 吴长锋盯着苏乐:“大姑娘果然‘清醒’无比,听大姑娘一言,想来长锋被小人利用错怪大姑娘了,但就算如此,三姑娘与大姑娘同母所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为了我吴家后世,长锋不能冒这个险,这婚,长锋退定了。” 闻言,苏愉顿时恨恨的瞪着苏乐:“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我被退婚,我恨死你了。” 说罢,苏愉哭着跑了出去。 苏家上下看着苏乐,目光变得冰冷,似乎都在说,都是因为你,才害得苏愉嫁不了人。 第004章:奴市选奴,冷王驾到 皖城,这是一个美丽而繁华的首都,天子脚下,富丽堂皇。 一座看似简洁,内堂却奢华优雅的茶楼里,男子一身贵气,站在雅间的窗台前,低头俯视着街道。 “天卓,确定是她吗?”男子声轻淡然,浑然间却彰显着一股慵懒与威严的气势。 身后,天卓面无表情:“爷,据这几年的查探,大公子与大夫人遇害的地方虽然比较复杂,查起来也比较困难,可是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少数的几个,而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她。” “派人监视着,至于她……”男子声音微顿,厉目轻抬:“本王亲自处理。” “是!” 天卓毕恭毕敬的应了声便消失了。 …… “娘,咱们真的要去奴市选奴才吗?” 街道上,苏尘问着苏乐,苏乐点点头。 “不选不行吗?钱咱们留着买米买菜,这样以后就不用饿肚子了。”苏尘的想法比较天真,比起买个奴才伺候自己,他比较喜欢填饱肚子。 “你这傻孩子!” 苏乐揉了揉他的小脑,“以后我们都不会饿肚子了,所以不需要省下这些钱,而且就算不选,钱也得还给老祖宗,所以一定要选,还要选最好的。” 苏老太的心思苏乐岂会不懂,不就担心‘虐待’他们母子的事传出去丢了颜面,让她亲自选只是做给外人看罢了,所以她又何需跟那只老狐狸客气。 来到奴市,看着一个个粗衣麻布的奴才奴婢,苏乐一个劲的摇着头。 “苏姑娘,这些都是奴市精心培养的一等地奴,个个机灵懂事,您都没有看中的吗?”奴市老板皱着眉头。 这位自称姓苏的姑娘一进门就说要最好的奴才,所以奴市老板高兴得紧,心想着大生意上门了,可是看情况,好像一个都瞧不上。 “地奴?” 苏乐仿佛只听到这两个字:“有地就有天,你们应该还有天奴吧?” “有,不过这价钱……” “我说了要最好的,钱不是问题。” 奴市老板双眼一亮:“得嘞,您跟我来!” 不稍片刻,苏乐与苏尘随着奴市老板来到一个院子,入眼的是一排排的铁笼,里面装的不是老虎,也不是宠物,而是…… “娘,他们好可怜啊!”苏尘揪着苏乐的衣服。 “老板,他们虽然是奴才,可是有这个必要吗?”苏乐皱着柳眉,只因那些人完全没有人权,像个畜生一样被人关在笼子里。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苏乐最看不惯的就是把人当畜生圈养的人。 虽然她也明白这里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这个世界天性如此,奴役倾向很重,可是起码得自愿不是? 然而眼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自愿,毕竟谁会愿意被关在笼子里? 所以这些人有可能是通过某种不光明的手段得来的,关着他们只是防止他们逃跑。 “苏姑娘,您有所不知,这些人基本都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不关着,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看着。” “既然如此,我若是买下他们,他们跑了,那我该找谁?”苏乐表示疑惑,如果注定是要跑的奴才,她要来何用? 还有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当然,这个问题苏乐不会蠢得去问,看奴市老板那忌惮的神色,对方估计不是什么善茬,问多了也许是个祸。 “这个您可以放心,我们奴市有一种东西叫忠心蛊,服下忠心蛊,他们必会听命于您。” “好歹毒的奴市,忠心蛊,听名字就知道是怎样一种毒蛊,完全没有人道。”苏乐心中暗暗忖,脸上却不动神色。 苏乐环视一圈,最后落在其中一个笼子里:“就她们了!” 奴市老板一愣:“您确定?” “怎么?她们不可以吗?”苏乐问道。 奴市老板摇了摇头:“也不是,她们几个是昨日才送来的,新人不太好调教。” “我看上的,就是她们够新。”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奴市老板一阵讶异。 “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们眼里还有灵动的生气,那就说明她们没有被这牢笼关押太久,否则早就磨灭她们的人性了。” 似问,一个人若是被关在牢笼里太久了,还会觉得自己有生存的意义吗? 而苏乐在她们眼里没有看到死气沉沉的东西,所以猜想,她们也许刚来不久。 “妙,妙极了,姑娘见解独到,一针见血,这聪明与才智恐怕少有人及。”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蓦然响起。 苏乐与奴市老板回头看去,后者双眼一亮:“哟~冷王大驾光临,奴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005章:被嫌弃了,与我何关 冷王,冷君愖,一个手握十万精兵的权臣,南国赫赫有名的存在,在皖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眼前,苏乐却不再看他一眼,直接对奴市老板说道:“我就要她们几个。” “姑娘,是本王长得太丑了吗?”冷君愖挑眉。 “不丑!” 其实应该说长得很帅气,是苏乐前世与今世见过最为俊美的男子,就连吴长锋都稍逊了几分。 “那你为何如此漠视本王?”冷君愖心中甚是好奇。 虽然只是一时欣赏搭了话,可是他堂堂南国封疆之王,苏乐未曾对他行礼已经是大不敬,看都不看一眼,简直就该杀。 苏乐勾起了唇,皮笑肉不笑:“你是镶金还是带银了?” “……本王戴玉了。” “既然没有,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我看你一眼会飞天遁地?还是会美貌如花?” “……本王没有这样的能耐。” “既然都没有,那我需要与你浪费时间吗?” “本王是封疆冷王!” 闻言,苏乐只能呵呵了:“那是你的问题,你是冷王又不是我是冷王,就算你自带光环又与我何关?所以还请冷王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要来烦我。” 喝~ 他被嫌弃了? 冷君愖瞪着眼,一时哑口无言,想他堂堂南国封疆之王,谁见了不是阿媚奉承,连他家的狗都想巴结一番,可是这女人…… 冷君愖盯着苏乐转身离开的背影,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与你何关?好,本王就让你知道得罪本王到底有没有关系。” “离心!” 冷君愖喊了声,话落,一道身影立即从暗处一闪而现。 “查!” 冷君愖没有明说查什么,可是身为他的贴身暗卫,离心却一字即明。 被人‘惦记’着,苏乐不知道,此时,她已经走到外厅,结了帐,准备带人离去。 “苏姑娘,这是忠心蛊,您只要让她们服下,以后她们只会听从您的命令。”奴市老板给苏乐递来一个锦盒,但苏乐看都不看一眼。 “把她们身上的锁打开!” “好……” 奴市老板下意识点头,半响才发现不对:“苏姑娘,万万使不得,她们可是有武功底子的,万一跑了怎么办?” 天奴在奴市而言就是死士,天奴基本都有武功,便于保护主人,所以价钱也比一般的奴才高,而天奴在服用忠心蛊之前就是一匹野马,管不住。 “我待人只用心,对于那些对主人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行尸走肉也不感兴趣。” “可是……” “她们现在是我的奴婢,我有权力这么做吧?”苏乐打断他的话。 奴市老板点头:“既然苏姑娘这么说了,我们依你之意,只是日后若出了问题,您可不能怪我们。” “那是自然。” 之后,苏乐带着苏尘与四个奴婢离开。 后头,奴市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那几个天奴肯定会跑……哎呀,坏了,冷王爷还在后院呢!” 奴市老板一声惊叫,这才想起后堂还有位大人物,他匆匆跑回后堂,可是此时哪里还有冷君愖的身影。 “完了完了,都怪那死丫头惊言骇语,一时愣神被她带着走,现在全完了,招呼不周,冷王怪罪下来,我怎么担当得起啊?”奴市老板死的心都有了,他在心里盘算,是不是该收拾东西回老家避难? 奴市老板心中的想法冷君愖不知,他也懒得去计较,此时,他坐在冷王府里,姿态慵懒的品着香茶,听着离心的汇报。 听完之后,冷君愖放下茶具,深邃的瞳眸明亮有神:“苏府的大姑娘?本是傻子却如此聪慧,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她有可能是那个人,爷,您准备怎么办?”另一旁,天卓意有所指。 原来,今日在茶楼里商讨的人就是冷君愖与天卓。 而‘苏云乐’就是冷君愖所怀疑的对象之一,只是在冷君愖准备与‘苏云乐’接触之前,他们却意外相见了,更令冷君愖意外的是,‘苏云乐’竟然不是傻子。 第006章:以心交心,贼喊捉贼 离开奴市,苏乐并未回府,而是带着众人来到一家茶楼。 苏乐给苏尘递去一块糕点,然后才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自愿为奴,我也不喜欢强求他人,所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离开,我还你们自由,二,留下,然后付出你们的忠心。” 众女奴一愣,没想到苏乐会这么跟她们说。 “姑娘,奴婢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师傅长大,不过师傅两年前已经去世,如今了无牵挂,所以奴婢愿意跟着您。” “我只是个江湖儿女,天下为家,去哪都一样,但江湖人最讲究义气与恩怨,您于我有恩,所以我以后就跟着您。” “姑娘仁心,我也愿意跟着您。” 众女一一表态,三个直接点头,还有一个面露犹豫。 “你想离开?”苏乐问道。 那女奴赶紧摇头:“不是,姑娘大恩,花容理当报答,可是花容家中还有一位八旬的祖母,祖母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而且大夫也说了,他说祖母活不过两年,所以在祖母离世之前,花容不能伺候在姑娘身边,还望姑娘给花容一些时间,事后花容一定会回来找姑娘。” 苏乐面露欣赏:“有孝心,念恩情,这样的人我随时欢迎,等你什么时候能履行今日之约了,你什么时候到苏府找我吧!” 见她们都愿意留下来,苏乐自然高兴,因为自从拒绝使用忠心蛊开始,她也在赌,她在赌她们的良知,如果她们知恩图报,一旦留下,那就是出自真心。 而她赌对了! 比起‘傀儡’,她也比较喜欢以心交心。 拱桥边上,金壁凉亭,柳枝飘扬,迎面吹来,那是带着淡淡花香的微风,吹拂在身上有些清凉,令人心脾舒爽。 然而此时,在这宁静凉亭内却传来苏府之主苏无荥温怒的声音:“母亲,愉儿的婚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吴世子也欺人太甚了。” “不然呢?把愉儿硬塞过去?”苏老太冷然一哼:“咱们苏府还不至于如此落魄。” “这事说来都是苏云……苏乐的错,若不是她,愉儿也不会被退婚。”苏夫人林婵拧着眉头,语中责怪。 闻言,苏无荥问道:“夫人真以为愉儿被退婚是乐乐的错?” “难道不是?” “妇仁之见,吴世子若有真心,一百个乐乐都不是阻碍,既然开口说退,想必是真心不想娶。”苏无荥是个出色的商人,尔虞我诈的手段他看多了,又岂会看不穿吴长锋的伎俩。 “怎么可能,我们愉儿有什么不好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再说了,咱们苏府与吴王世子府门当户对,吴世子有什么理由不想娶?” “这也是为夫想不明白的。” 苏无荥也是一脸的疑惑:“照理说,咱们苏家是将臣之后,虽然自祖父之后就不曾再出朝廷命官,但母亲这位和琳公主健在,苏府也是屈指之富,与咱们苏家联姻并没有坏处,但奇怪的是吴世子竟然上门退婚了。” 林婵心沉了几分:“这么说来,苏乐偷窥一事真有可能是吴世子贼喊捉贼?” 第007章:苏家命案,她是凶手 苏无荥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吴长锋自导自演,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苏云乐’被利用了。 “我儿说得不错,这事……”苏老太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凉亭外却突然闹哄哄的。 “怎么回事?那边吵什么呢?” 苏老太话刚落下,她的贴身老奴钱嬷嬷便走了过来:“老祖宗,池塘里发现一具尸体,是大姑娘房里的丫鬟小凤。” “去看看!” 苏老太带着众人过去。 而这时,苏乐也正好从外头回来,刚进门,她就被苏愉拦下了。 “苏云乐……不对,苏乐,你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害我被吴世子退婚不说,现在竟然还杀了小凤。” “小凤?” 苏乐低头看着苏尘:“谁啊?” 苏尘:“只给我们剩饭剩菜的丫鬟。” “哦~” 苏乐点头,勾唇就一句:“该死!” 苏愉瞪大了眼睛,指着苏乐:“果然是你,你说小凤该死,肯定是因为小凤欺负过你,所以你一‘醒来’就把她杀了。” 闻言,苏乐只能呵呵了。 一个欺主的恶奴,死了也是活该,难不成她应该为这种人掉两滴眼泪? 又或者是替她申冤? 苏乐懒得理会苏愉的愚蠢,直接绕过苏愉离去,但不想,见苏乐未开口辩驳,苏愉却以为苏乐心虚了。 所以下一刻,苏愉立即跑到苏老太面前,直接指认苏乐是凶手。 不稍片刻,苏乐就被苏老太传唤了。 “是你杀了小凤?”苏老太凌厉的目光落在苏乐身上。 苏乐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老祖宗,您也不是愚蠢的人,一个笨蛋说的话您怎么就相信了?” “苏乐,你说谁笨蛋了?”苏愉当下就不依了。 “难道你还不够笨吗?” 苏乐挑眉,冷然讽笑:“只是欺负过我,我就要杀人,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没有欺负过我?” 在坐的,谁没有或多或少的欺负过她们母子? 如果欺负过就要杀了,那她得杀多少人? “你……你这是狡辩,小凤到府中不过一个多月,在府中肯定没有仇家,所以除了你,苏府就找不到第二个可疑的凶手。” “三姑娘说得好像也对,小凤到府中不过一个多月,与我们相处得挺好的,也没听她与人争辩过什么,难不成凶手真的是大姑娘?” “我看凶手就是大姑娘,除了她,也没有谁与小凤有‘仇’了。” “就是……” 一旁,奴才奴婢们议论纷纷,对苏愉的话已经深信不疑,看向苏乐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没错,她就是凶手。”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如此说道,随之一个奴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跪在苏老太面前,又道:“老祖宗,二蛋其实都看见了,是大姑娘把小凤推下池塘的。” “苏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苏老太面色一冷。 苏乐呵呵一笑:“行凶条件,人证,似乎都有了,被你们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怀疑凶手是不是我了。” “不用‘怀疑’了,就是你,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苏愉得意的道。 第008章:凶手找到,做贼心虚 那是一种令人讨厌的目光,这些目光正落在苏乐的身上,苏乐却面无表情,仿佛他们看的不是自己。 “苏乐,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苏家可容不得你这样的人。”苏老太说道。 闻言,苏乐嗤笑一声,讽嘲的勾起了唇。 容不下? 的确,一个傻子就算变得聪明绝顶,但未婚生育可是苏家的污点,苏家谁能容下她? 这位老祖宗大概巴不得凶手就是她吧! 如此一来,苏老太就可以借机赶她出家门了。 不过…… “老祖宗,您不会希望我是凶手吧?要知道,我可是苏家的大姑娘,给我定罪就是给苏家添加一个污点,您可要考虑好了再说我是不是凶手。”苏乐乌黑的大眼闪过一抹精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乐有‘杀人理由’又有‘证人’指证,这对她很不利,所以她得从别的方向入手。 苏老太当着吴长锋的面,当下就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说是小凤既然伺候不好,就让她挑自己看得上眼的,从那时候开始苏乐就知道,苏老太极其在意苏家的颜面,所以苏乐就不信了,自己这么一说,苏老太还能任人把屎盆子扣到她头上来。 果不其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苏老太说道:“苏乐,祖母也就是那么一问,毕竟矛头都指向你,祖母总不能不闻不问,不过你放心,只要不是你做的,祖母一定给你撑腰。” “老祖宗……” 苏老太左一个祖母右一个祖母的,还一副要维护苏乐的模样,苏愉首先不答应了,但她刚开口,苏老太便一个冷眼瞪来。 苏愉是什么想法,苏老太当然了解,可是比起赶苏乐出府,这个时候,苏老太更想维护苏家的颜面,所以苏老太岂能容苏愉乱来。 而且这件事太蹊跷了,小凤说死就死,还冒出一个人证,感觉一切都安排好似的。 “苏乐,虽然祖母也希望不是你,可是你总得拿出一点证据,否则何以让人信服?那么祖母也不好帮你了。”苏老太说道。 “证据?” 苏乐打了个响指:“那太简单了!” “简单?” 苏老太与众人都一愣。 “难道你已经找到证据了?” 苏乐耸了耸肩:“我得先看看小凤的尸体。” 苏乐走向另一旁,掀开白布,然后观察着小凤的尸体。 片刻,苏不站了起来,唇边带着自信的笑容:“果然如此,老祖宗,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怎么可能?看一眼就能找到,大姑娘以为自己是神仙啊?” “就是,哪有人看一眼就能找到凶手的,真要如此,那还要衙门干嘛?” “想替自己脱身也不用这么胡说啊,谁会相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莫不是抱着莫大的怀疑。 苏乐听而不闻,懒散的道:“老祖宗,溺水身亡的尸体首先有一个明显的迹象,那就是浮肿,再来就是面色呈青,肺部和体内都会积水,可是您看小凤,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肺部没有积水,眼球与舌尖凸出,这显然是勒死之状,然而一个明明是被勒死的人,二蛋却说是被我推下池塘淹死的。” 苏乐冷冷一笑,目光落在二蛋的身上:“一个人要撒谎的时候,那就证明他做贼心虚,指认我,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开罪,我说得对不对啊?二蛋?” 第009章:推卸罪名,让人心寒 进门之时,苏乐就瞥了一眼地下的尸体,虽然只看到露出来的脚,但苏乐可是军医,医术超凡,特殊情况之时,解剖验尸不在话下,所以当下苏乐就怀疑小凤不是被淹死的。 刚刚一看,果然如此。 然而二蛋却跑出来指认她,还肯定的说是被她推下去的,那岂不是荒唐? “二蛋,原来是你在陷害我苏家的嫡长女,你活腻了吗?”苏老太怒声一喝。 二蛋惶恐的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祖宗,奴才是无辜的,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大姑娘明摆着就是推卸罪名,拿奴才当替死鬼,您千万不能相信啊!而且大姑娘并不是仵作,她又岂会懂得验尸?所以您救救奴才吧!奴才不想死不瞑目啊!” 此言一出,一旁的奴才丫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对啊!大姑娘明摆着就是推卸罪名,她又不是仵作,她怎么可能知道小凤是怎么死的?” “除非她就是这么把小凤杀死的,然后再把小凤推下池塘,所以才这么清楚。”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她又不是仵作,所以肯定不会知道小凤的死因,会知道,那一定是因为大姑娘就是凶手,否则怎么可能那么清楚。” “这大姑娘的心思也太歹毒了……” 此时,二蛋又趁势喊冤:“老祖宗,您听听大伙儿都是怎么说的?大姑娘一不是仵作,二又是最值得怀疑的人,大姑娘明显就是拿奴才当替死鬼,您可不能让大姑娘对奴才屈打成招,否则当着那么多家奴的面,您若执意维护大姑娘,岂不是让咱们这些奴才的心寒?那以后谁还能诚心为府里办事?” 好厉害的一张嘴。 苏乐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奴才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机,一句心寒就让苏老太动弹不得,否则就会失了人心。 “二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不肯认罪?”苏乐淡淡的说道。 “我……奴才又没有犯事,为什么要认罪?” “好,那就报官吧!”苏乐笑不达眼:“顺便把仵作请来,让仵作当着众人的面一五一十的检验清楚,这样你总不会反对了吧?” 一听要报官,二蛋目光闪烁:“当,当然,最好是这样,相信府衙的大人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呵呵,是吗?希望你不会后悔!” 就算被所有人怀疑,苏乐依然一副雍容的姿态,不紧不慢的声音,明明看来是那么的慵懒,可是浑身却散发着无形的威严与傲然。 …… 衙门,后堂的院子里。 “堂堂四皇子,你却跑来当个七品芝麻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冷君愖看着眼前的男人,周祈天明明与他一起长大,可是冷君愖却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了解他。 周祈天微微一笑:“听说你‘盯上’苏家的大姑娘了,你什么眼光啊?那种女人你也啃得下去?” 冷君愖翻了个白眼:“能好好说话吗?我是盯上她不假,但没想啃她,所以别胡乱造谣好吗?” 周祈天耸了耸肩:“好吧!不造你谣就是了,不过我真的怀疑你的眼光,你说她就是一个傻子,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人?一定是你弄错了,在她身上花心思就是白费力气。” 第010章:生本同根,你又何必 冷君愖抿唇沉默,心中明白周祈天的意思,然而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冷君愖都不想放过,因为那关系到他大哥冷凡商与大嫂青伶梅的死,还有…… “若不是那个地方有些特殊,我早就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了。” 周祈天一声叹气:“阿愖,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那个地方有那个地方的规矩,它虽不是江湖也不近朝堂,但却有自己的特色,只要到了那里,无论你是朝廷重犯还是林野山贼,又或者是贵胄平民,那里的人享受和平,所以谁也不能在那里生事,否则会成为公敌。” “所以你想在那里探查商哥与嫂子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因为那里的人不会给你任何线索。”周祈天最后无奈的加了一句。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紫幽谷,惹急了,我一脚踏平它。” “行了,这些气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 不是周祈天看不起冷君愖,而是紫幽谷真的太特别了。 紫幽谷其实并不大,只有一座小小的山头,但它却已经传承千年,看似渺小,却也庞大,那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有权的,有钱的,懂武的……都不缺。 紫幽谷形形色色,人才辈出,也是天下英雄汇集之地。 不过他们聚在一起并不是在谋划什么,而是想要一份难得的平静,所以那里的人忌惮外人生事,谁若敢打扰这份和平,此人肯定会死得很惨。 “我……” 冷君愖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门外的鸣冤鼓却被敲响了,紧接着,一个衙役便匆匆跑了进来。 “启禀大人,苏府报案,大姑娘苏乐的奴婢死在家中,凶手疑似大姑娘,证人已在,请大人前往查看。” 闻言,不等周祈天开口,冷君愖已经一愣:“什么?苏家大姑娘杀人了?还有证人?” …… 苏府。 看着还在悠哉喝茶的苏乐,苏愉冷然讽嘲:“苏乐,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喝茶?我若是你,我就趁早认了,省得等会还要受皮肉之苦,这是何必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又何必呢?”苏乐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苏乐在苏府是不受人欢迎,可是上辈子,在军队的时候,教官常常与他们说一句话,他说,一个人强不是强,再强也是只羊,全连强才是强,团结起来是群狼。 其实现在苏家就是这么个现象,外强中干,在别人眼里,苏府殊荣盛世,将人之后,老祖宗又是护国有功的功臣,多少人羡慕嫉妒着,可是实际呢? 内部一盘散沙,各有各的阵地,就连奴才都有一席之地。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苏愉想的不是怎么维护苏家的声誉,而是巴不得踩上一脚,这对苏家有何好处? 苏家越多负面消息传出,地位就会变得越来越低,最后只会淹没在时间里,早晚会被人遗忘,但可惜,苏愉不懂这个道理。 没多久,周祈天就带着衙役与仵作来了,但苏乐想不到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冷君愖也来了…… 第011章:罪上加罪,你想多了 冷君愖没看苏乐一眼,苏乐也像不认识冷君愖似的,两人连目光都没有相交。 不一会,仵作把检查报告与周祈天说了一遍。 说完,却发现周围惊了一片。 “与大姑娘说的几乎一字不差,没想到小凤真的是被掐死的,而不是被淹死的。” “这么说来,大姑娘果然就是凶手,不然她怎么知道?” “没错,肯定是她,杀了小凤之后大姑娘准备抛尸池塘,却正好被二蛋瞧见了,所以二蛋才会以为小凤是被淹死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苏乐眼露讽嘲,这些白痴…… 竟然连‘杀人经过’都帮她想好了。 周祈天看了冷君愖一眼,才道:“苏家大姑娘,似乎人人都认为大姑娘就是凶手,对于杀人抛尸的指控,你承认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群愚昧天马行空,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而且我相信,任何一个嫌疑人都会说自己是无辜的。” “这么说来,大姑娘是拒绝承认了?” 苏乐冷冷一哼:“我这个人脾气很犟,是我做的,我肯定会认,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让我低头。” 闻言,周祈天倒是觉得有意思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有些时候不是你不认就可以的,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本官总不能因为你一句不认就赦你无罪吧?” “那倒不必。” “哦~大姑娘似乎还有后手呢!”周祈天兴趣来了。 明明众箭所指,苏乐却无惊不慌,不卑不亢的态度,气势傲人慵贵,是周祈天见过的疑犯中最为沉稳淡定的。 “二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自己坦白,还是我帮你坦白?”苏乐说道。 “大姑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若是一般的情况,奴才一咬牙就替您认了,然而这是杀人的大罪,奴才怎可能替你顶罪?”二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再说了,大人当前,人明明是您杀的,您却要奴才‘坦白’不属于自己的罪名,您这是罪上加罪。” 苏乐一声叹气:“看来你是觉得自己‘清白’了,还不忘给我编排罪名,行,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苏乐一个优雅的转身,四处看了眼,然后走到冷君愖面前。 冷君愖一愣:“你不会觉得本王会帮你吧?” 虽然来之前冷君愖就与周祈天说过,若是可以,保下苏乐,因为苏乐是他的线索之一,她不能这么死了,但苏乐此举真的让他疑惑不明。 闻言,众人顿时看着苏乐与冷君愖,暗骂苏乐卑鄙。 冷君愖堂堂冷王,只要他开口,苏乐准没事,毕竟只是死了一个丫鬟而已,冷君愖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结局。 然而就在众人猜测苏乐会求助冷君愖的时候,苏乐却只是淡淡的道:“冷王爷,您想多了,我只是想说,借你匕首一用。” 啥? 众人眼球掉了一地,就连冷君愖本人也愣在当场:“借……借匕首?” 周祈天眨了眨眼,突然噗哧一声笑了。 这个苏家大姑娘还真是有意思,明明有捷径,她却没有求助冷君愖,而是说了一句让人弄不明白的话,不过能看到冷君愖‘变脸’,好像也蛮有趣的。 冷君愖瞪了周祈天一眼,然后才盯着苏乐说道:“你要匕首干嘛?畏罪自杀吗?” 苏乐抚着额,嘴角抽搐:“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凭空想象?” 那些奴才丫鬟听了二蛋的话,自动把她归类为杀人凶手,现在借个匕首,别人也认为她是畏罪自杀,还能让她更无语一点吗? 第012章:一尸两命,开膛破肚 “你到底要干嘛?” 冷君愖再问一句,一来是好奇,二来是想知道苏乐怎么让自己脱困。 苏乐拿过他手中的匕首,风平浪静的表情,却说出让人惊涛骇浪的话:“破开紫河车(胎盘),从母体里取出胎儿。” 众人就像被雷劈了似的,被苏乐的话劈得外焦里嫩,特别是二蛋,脸色一阵惨白。 回神,苏老太首先喝道:“苏乐,你在胡说什么?小凤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她怎么可能怀孕?” 苏乐挑了挑眉:“怎么就不可以了?我也有个儿子呢!” “你……” “你的意思是小凤怀孕了?”周祈天打断苏老太的话,说着看了仵作一眼,后者一惊,赶紧又去检查了一遍。 不稍片刻,仵作站在周祈天的面前,神色惶恐:“大……大人,小人失查了,小凤的确怀孕,只是小人没想到一个未婚女子会……所以没有巨细查看这方面的问题。” 仵作细汗淋漓,身为仵作,却未发现这样重要的问题,这可是大大的失责。 然而仵作的解释,周祈天不太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小凤真的怀孕了,也就是说…… “你,会勘验尸体?”周祈天盯着苏乐。 冷君愖也狐疑的看着苏乐,原本的傻子,她现在很聪明不假,但有些东西不是说会就会的,但偏偏,仵作没有发现的东西苏乐却发现了,这岂不是说明苏乐在这方面是高手。 但苏乐以前明明只是一个傻子,她怎么会这些东西? “我会不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让小凤怀孕了,又是什么人杀了小凤。”苏乐并未正面回答。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军医,验个尸可难不倒她,只是有些东西她解释不清楚,因为她是苏乐,而不是苏云乐。 周祈天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说什么。 苏乐又接着说道:“小凤虽然被抛尸池塘,但她毕竟不是淹死的,要说腹部入水,那是不可能,可是我检查小凤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小凤的肚子明显异常,这一看,谁曾想,竟然是一尸两命,而我们苏家女婢都刻有守宫砂,但你们看看小凤的守宫砂,迹象模糊,这根本就不是真的。” 周祈天拿出绢巾,轻轻拭擦,小凤的‘守宫砂’竟然不见了:“这是用胭脂点上去的。” 苏乐上前一步:“小凤虽然死了,但并不代表她不可以开口伸冤,而她的证据就留在她的肚子里。” 说罢,苏乐直接动手破开小凤的肚子,从里头拿出紫河车,出手干净利落。 呕~ 一阵阵呕吐的声音传来,看着苏乐那骇人的举动,一些胆大点的苍白着脸,一些胆小的女婢已经吓晕过去了。 就连周祈天与冷君愖都脸色微变…… 这可是开膛破肚啊! 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男人都会觉得恶心,可是苏乐却面不改色,这份沉稳与胆色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大姑娘,这紫河车虽然能证明小凤怀孕了,可是不能给你证明什么啊!”周祈天忍下干呕的冲动问道。 第013章:滴血认亲,不打自招 苏乐是疑凶,她现在所做的只能说明小凤生性放荡,是个不洁的女人,但并不能让苏乐摆脱嫌疑。 “大人,有时候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您要知道,现在被指认的是我,而我是不是凶手,我心里很清楚,如此一来,问题就简单了,如果不是我,那么二蛋必然在撒谎,一个人要撒谎,他总会有目的。” 周祈天不是笨蛋,苏乐这么一说,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二蛋就是那个与小凤苟且的男人?并且使小凤怀孕了?” “宾果!” 苏乐打了个响指:“苏府有家规,家奴私下不得苟合,否则会给予严厉的惩罚,而这个惩罚就是死,若是二蛋知道小凤怀孕了,他若不想死,小凤自然就得死,否则纸怎么包得住火?” “一个活着的孕妇,肚子会一天一天大起来,早晚会被发现,如此一来,二蛋就有了杀害小凤的动机,但你要怎么证明二蛋就是那个男人呢?”周祈天说道。 苏乐的话有依有据,周祈天已经相信一半,但另一半还需要确凿的证据。 苏乐微微一笑:“大人以为,小女子为何要取出紫河车?” “为了证明她怀孕了。”周祈天指着小凤。 “错!” 苏乐摇头:“我是为了证明这个孩子是谁的。” 说着,苏乐转身,俯视着二蛋:“自古以来,滴血可认亲,这孩子虽未出世,但胎儿八周……也就是五十六天就可以成人形,虽然还没有骨骼,但挤滴血出来还是可以的。” 闻言,周祈天双眼一亮,立即吩咐道:“立即让二蛋与这孩子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 二蛋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慌恐后退:“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滴血认亲。” “怎么?害怕了?当你杀死她们母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曾害怕?说,你是怎么杀了小凤的?”苏乐眯起了眼。 小凤虽然不值得苏乐同情,说到底就是自作自受,但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没有,不是我,我……” 二蛋还想狡辩,可是苏乐一个冷漠的目光扫视而来,二蛋顿时崩溃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是她不肯听我的话,非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一时生气,错手把她杀了,我也很害怕,所以偷偷把她扔下池塘,本想着如此一来,大家肯定会以为小凤是不小心掉下池塘淹死的,但不想,大家竟然怀疑大姑娘,我便将计就计指认大姑娘,却不想,大姑娘竟然查出来了……” 一句滴血认亲,二蛋被打回原形,否认,并不会改变他就是真凶。 “看来不需要滴血认亲了,”苏乐笑容灿烂,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不过二蛋啊!有句话我得告诉你,这个孩子其实不能与你滴血认亲。” 啥?? 不能? 那苏乐岂不是…… 众人瞪大了眼,二蛋更是露出吃人般的目光:“你诓我?” 苏乐淡笑:“这叫心理战术,你若扛过这关,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但可惜,你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二蛋就是那个凶手?小凤到苏府不过一个多月,但孩子至少有两个多月了。”苏老太表示疑惑,不过苏乐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让苏老太有些刮目相看,所以眼中露出些许的赞赏。 “老祖宗,您是不是想说时间上对不上?” 苏老太点了点头,就连一旁的众人也露出疑惑的眼神。 苏乐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苏尘:“儿子,娘之前问你什么了?” 苏尘歪着小脑,可爱的笑道:“娘,您问我小凤是谁介绍入府的。” “那你怎么回答?” “是二蛋,他们是远房表亲。” 苏乐柳眉轻挑,看着众人:“现在明白了吧?他们是表亲关系,早就认识了,而在小凤未入府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不正当的关系,自然,是不是入府之后才怀孕的,其实并不是重点。” 原来,在得知小凤怀孕又莫名被指控之时,苏乐就私下问过苏尘,结合种种,苏乐立即锁定二蛋,滴血认亲也不过是苏乐用来诓骗二蛋的,为的就是让二蛋不打自招。 第014章:拈手杀人,这个贼女 之后,二蛋交代了作案经过,但有一点却让苏乐疑惑不已。 二蛋提到,他说在大姑娘房里伺候是美差,事少,钱多,又自由,主子还是个懦弱的傻子,怎么欺负都不会吭声,所以二蛋才把自己的相好介绍过来。 当然,小凤怀孕是他料所未及的。 不过这些都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美差’。 苏乐记得,她那个所谓的母亲林婵说过,她说她房里的丫鬟都待不久,每过一阵子就会换一次,然而明明是‘美差’,那些丫鬟为何舍得离开? 这不是很矛盾吗? 苏乐在沉思着,这时,一道稚嫩的尖叫却突然惊醒了她,原来,在她走神之际,二蛋竟然把苏尘劫持了。 “二蛋,把他放了!”苏乐眉目一沉,寒光在眼中绽放。 “大姑娘,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放了他,我岂有活命的道理,大姑娘,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他。”二蛋紧扣着苏尘,手下的动作重了几分。 “咳咳……娘~”苏尘酱紫着小脸,一脸难受。 “尘儿!” 苏乐一惊,目光冰冷,杀意眼中闪过:“二蛋,你这是在找死。” “放肆,赶紧放了小公子,否则你别想走出这道门。”三道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二蛋的去路,而她们三人便是苏乐带回来的天奴。 “滚开,都给我滚开,否则我立即杀了他,大姑娘,我只有一个条件,放我走,否则,我就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二蛋,我记得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这次,我也给你一次机会,放不放人?”苏乐不紧不慢的声音,淡声的问道。 “大姑娘,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了他,我就得死,我可不想死,否则也不会错手杀了小凤。” “看来你果然不是一个值得原谅的人,像你这种人,应该下地狱。” 苏乐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浑身笼罩着寒霜,说话间,她一个甩手,一柄匕首蓦然从她指尖飞出,眨眼间已经刺入二蛋的眉心。 二蛋瞪着大眼,似乎没有料到,他竟然这样死了。 “尘儿!” 苏乐大步上前,把苏尘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道:“别怕,有娘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娘!” 苏尘哇的一声哭了。 “乖,不哭不哭,没事了,娘会保护你的。” 整个厅堂内,除了苏尘的哭泣声,还有苏乐的安抚声,一切似乎变得安静。 众人面色震惊,愣愣的看着苏乐。 但他们震惊的不是二蛋的死,而是苏乐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十步之外,拈手杀人。 这还是以前那个又傻又呆,任何人都能欺负的‘苏云乐’吗? 好不容易把苏尘安抚好,苏乐才吩咐道:“闭月,沉鱼,犹怜,你们带尘儿下去,” 她们的名字,苏乐是根据花容的名字起的。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容月貌,我见犹怜,于是便有了闭月,沉鱼,犹怜,花容的名字依旧。 “是!”三人恭敬的应了声。 直到闭月她们带着苏尘离去,苏乐才走到冷君愖面前:“这匕首你还要吗?不要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冷君愖一愣,刚伸出手就讪讪收回。 他嘴角一阵抽搐,心中腹诽:这个贼女人,还勉为其难呢!这可是千年寒铁打造的鱼肠剑,价值不菲,他怎么可能不要? 然而只是一柄鱼肠剑而已,冷君愖还不至于舍不得,毕竟他还需要接近这个女人。 这么一想,冷君愖顿时一脸嫌弃的道:“沾了阴血,不吉利,大姑娘若是喜欢,那就拿去吧!” 第015章:秘密不少,奇怪父母 阴血? 还不吉利?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自古以来,男人入产房,视为不吉不利,看来这把匕首破开过紫河车,冷君愖也觉得不吉利吧! “苏乐,你……” 苏老太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不知从何问起。 “老祖宗,我知道你,或者是你们都想问什么,不过被吴子世敲了一个闷棍子之后,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从何解答,但是今天我想说一句话。” 苏乐声音微顿,又道:“以前的事我不想计较,也懒得去计较,但以后,谁若敢欺负到我们母子头上,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能杀了二蛋,就能杀了别人,人欺我者,百倍还之。” 说罢,苏乐也不管众人什么反应,一脚跨过二蛋的尸体,迈步离开,不过在离去之前,她回头看了小凤的尸体一眼。 “原本死者为大,我也不想揭露你的丑闻,但可惜,你遇上一个渣男,我也只好揭开黑幕。” 一个女人未婚怀孕,在这个时代并不光彩,小凤以前就算对‘苏云乐’不好,但人已死,苏乐也不想再计较什么,所以本有心替小凤遮掩,但可惜,二蛋敢做不敢当,苏乐不想替二蛋背黑锅,自然只能揭穿此事。 苏乐离开之后,周祈天留下部分衙役收拾残局,然后与冷君愖离开了。 马车上,周祈天突然开口说道:“你怎么看?”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冷君愖却知道,他指的是苏乐:“手法娴熟,干净利落,从开膛破肚到取出紫河车,时长不过几息,也就是说,这种事她绝不是第一次做。” 周祈天勾唇,眼底顽味:“这位苏家大姑娘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呢!我收回前话,这个女人还是值得注意的。” 以前,周祈天觉得,冷君愖在苏乐身上追查就是浪费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呢! 不说她是从何学得勘查尸体的本事,就说说她杀二蛋的那一手,她就已经值得在意。 不过…… “她说以前的事都忘记了,这事你又怎么看?”周祈天再问。 冷君愖微微眯了眯眼:“一个傻子不傻了,一个不傻的人也能装傻,不管她是真忘记了,还是在隐藏什么,她所有的秘密,总有一天,我都会挖出来的。” 二蛋与小凤的事后,苏府就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以前对‘苏云乐’百般欺辱的奴才们,现在见了苏乐就像老鼠见了猫,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惶恐又规矩的给苏乐行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为此,苏乐讽嘲不已,却也明白那些奴才的想法。 二蛋死在她的手中,而她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的她,那些奴才不吓住才怪。 “姑娘,老爷与夫人让您过去一趟。”沉鱼走进来,轻声的说道。 “苏无荥,林婵!” 苏乐缓缓勾唇,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之光,心中暗诽:“在苏云乐的面前,你们这对双亲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刚开始,苏乐以为,苏无荥与林婵非常厌恶‘苏云乐’这个女儿,可是渐渐,苏乐却发现,除了在旁人面前挤兑几句,苏无荥与林婵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 就连苏愉被退婚,苏无荥与林婵都没有找过她,或者是骂过半句,这情况太奇怪了,仿佛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似的。 但‘苏云乐’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有必要做戏给谁看吗? 苏乐真的不明白。 第016章:难得糊涂,伤在心里 来到主屋,门房的奴才通报过后,苏乐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走进门,苏乐也没有说些什么,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开口。 “乐乐,之前,在厅堂里,你说你忘记以前的事了,这是真的吗?”苏无荥首先问道。 闻言,苏乐心中很想笑。 苏愉被连累退婚,他们没找自己,这会,自己说忘了以前的事,他们竟然这么紧张? “父亲,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傻子,一个傻子的记忆不要也罢,当然,您若有什么地方在意的可以提醒一下,或者我还能想起来。” “没,没什么地方在意的,为父就是担心你被吴世子敲了棍子,会不会伤到脑袋了。”苏无荥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音。 苏乐顽味勾唇,笑得有些戏谑:“父亲,我本是一个傻子,一个傻子的脑袋再怎么伤,最坏的结果还是傻子,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孩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不是……”林婵微微皱眉:“算了,忘了也好,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以后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别想些有的没的。” 不是? 不是什么? 林婵话说一半,另一半,她到底想说什么? 苏乐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这时,苏无荥又开口道:“好了,我们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吴世子伤着,没事就回去吧!尘儿今天受了惊吓,回去好好安抚安抚。” 苏乐看了他们一眼,眸中若有所思,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直到苏乐离开之后,苏无荥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夫人,为夫怎么觉得在她面前特紧张?好像要被看穿似的。” 林婵:“别说是您了,就是妾身,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现她还有这样一面,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验尸,破案,杀人,浑身的傲气与凌厉,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严就像面对当今陛下似的,但天知道,苏乐只是一个小小的姑娘家,与当今陛下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但偏偏,苏乐身上却有那种道不明言的气息。 “老爷,你说,乐乐会不会又想……” “不会!” 林婵的话未说完,苏无荥已经打断她:“难道你忘了几年前乐乐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她怎么可能还想……行了,这事不说了,不管她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装糊涂,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婵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也是!人生难得糊涂,太明白的活着就是遭罪,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五年前,‘苏云乐’突然消失一年,一年后回来,那时,她说:“其实做个傻子也挺好的,傻子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也不知道什么叫难受。” 那时候,林婵与苏无荥就明白,‘苏云乐’受伤了,伤在心里,只因那个人。 这厢,走出屋子,苏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屋外,听到他们的对话,苏乐心中的疑团更深了。 “他们果然有事瞒着。”苏乐喃喃低语。 听他们的话,苏乐发现,‘苏云乐’似乎并不是傻子,如果是傻子,‘苏云乐’回来后说了什么,他们夫妇俩需要在意吗?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一个好端端的人要装傻? 又是什么原因,这对父母要在外人面前假装漠视? ‘苏云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偏院,苏乐回房看过苏尘之后才走了出来。 这时,犹怜走到她身边说道:“姑娘,衙门传来消息,说是小凤的命案需要您过府确认口供。” “嗯,我知道了!” 苏乐不疑有它,随即带着犹怜出门。 来到衙门,此时,后堂内,周祈天已经等候在内。 看见苏乐,周祈天微微一笑,说道:“大姑娘来了,这份口供是根据当时的情形拟写,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大姑娘便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苏乐没看一眼,直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打上指模。 见状,周祈天微微一愣,顽味勾唇:“大姑娘就不担心这份口供对你不利吗?” “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大人要对我不利的吗?还是小女子与大人有什么仇恨?”苏乐掏出香巾,拭擦着母指的红印泥。 “那倒没有,不过本官若是知道大姑娘这么‘干脆’,本官就直接拿这份给你签了。”周祈天呵呵一笑,又拿出一张宣纸。 看着宣纸上面写的内容,苏乐疑惑抬头:“大人,您这是何意?” 第017章:浮云遮月,蒙尘失珠 这是一份府衙的聘书。 俗话说得好,女子不为官,苏乐自认自己不应该在衙门的考虑范围内,但偏偏,这份聘书却落在她的面前。 周祈天唇边带笑:“小凤被杀一案,大姑娘手段果敢出挑,勘察细微不遗痕迹,本官甚是欣赏姑娘的才华,所以希望大姑娘能为官府办差。” “我……” 苏乐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在苏家的地位,她又犹豫了。 在苏家,她没有一席之地,要想让人刮目相看,若是没有一点成绩,谁会多看她一眼?谁又会在意她这个无权无利的人? 而且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苏乐可不想依靠别人,特别是苏家,所以她想亲手打造自己的天下。 医学是她的专长,仵作她也能胜任,那么从这方面开始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一想,苏乐说道:“我可以答应大人,不过我有条件。” 周祈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说下去。 苏乐又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被拘束,比较喜欢自由,所以衙门的条条框框,我希望大人不会用在我身上,当然,衙门有需要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可以!” 周祈天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这事你不需要与老太太商量一下吗?” 对于苏老太,周祈天还是有些忌惮的,当然,这种忌惮并不是畏惧,而是尊敬。 苏老太是先皇亲封的和琳公主,对他们南国周氏皇族有功,这样的功臣,周祈天也不想与之闹出什么矛盾。 “每个人都有一条路,不是别人安排好的,就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我是一个喜欢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所以苏老太的任何决定都不能代表她苏乐。 好一个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 周祈天心中赞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送走苏乐后,周祈天来到冷王府。 刚进门,周祈天就把一个卷宗丢给冷君愖:“别说我不够兄弟,这个给你。” 冷君愖看了他一眼,才把卷宗打开。 “皖城县令任命书?还是代理?”冷君愖俊脸黑成锅底,嘴角一阵抽搐:“你这个正七品当得不过瘾,还给我弄个从七品给你当下手吗?你可真够兄弟的。” “哈哈,这你可就真的冤枉兄弟我了,再看看这个。”周祈天又给他丢出去一份卷宗。 “仵作任命书?” “看落笔处。”周祈天提醒道。 “苏乐?”冷君愖一愣,抬头看着周祈天:“这是怎么回事?” 周祈天懒眉轻挑:“还能是怎么回事,欣赏,不想埋没人才,再有,你不是想调查商哥与嫂子的事,你也需要机会吧?” “所以你便心生一计,让她给衙门办差?”冷君愖明白周祈天的意思了。 他与苏乐缺少的就是接触,唯有多多接触,才有机会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如今苏乐已是衙门的仵作,而他若做了这个代理县令,那么接触的机会就多了。 周祈天:“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自己把握。” 天心院。 这是一个偏离主院的院子,也是苏家老祖宗苏老太居住的地方。 此时,雅致贵气的庭院中,钱嬷嬷搀扶着苏老太,漫步在花园里。 “老祖宗,大姑娘这次出门买了四个天奴回来,咱们要不要退回去?”钱嬷嬷柔声的问道。 “退?” 苏老太当即摇头:“那只会让别人笑话我们苏家。” “一个天奴可敌百个普通贱婢,就是老身都没舍得花钱,苏乐倒好,一下子就买了四个,也罢,权当这些年老身亏欠她的吧!” “老祖宗,听您的意思,看来您对大姑娘的看法有些改变了。”钱嬷嬷微微一笑。 苏老太坐在花园的椅子上:“苏家祖辈,三代为将,到了吾儿这一辈,出的是商人,至于小辈们,更是一个不如一个,大孙儿厉阳虽然有些才华,心性却不够沉稳,至今也只能跟随无荥做做下手。” “小孙儿文华又整天不着家,只知道若事生非,现在都不知在哪玩疯了,至于三个孙女,二姑娘莉儿倒是嫁了人家,却整天与夫家吵闹,三天两头就回来抱怨,三姑娘愉儿嘛,琴棋书画倒是出众,样貌也长得好,却不懂什么叫上下齐心,就拿苏乐被指控杀人一事来说,她是一个劲的扯后腿,却不想想这么做对我们苏家有没有好处。” 苏老太说着一声叹气:“我们苏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将来能守护苏家的人,否则老身百年之后,这偌大的苏家恐怕要没落了。” “老祖宗,听您这意思,您不会觉得大姑娘是这个适合的人选吧?” 钱嬷嬷毕竟跟随苏老太大半辈子,就是一个眼神都能看出苏老太的心思,所以听苏老太一席话后,钱嬷嬷便发现,除了苏乐,其余的公子姑娘似乎都被苏老太‘嫌弃’了一遍。 提到苏乐,苏老太难得露出笑容:“嬷嬷难道没有发现吗?苏乐虽为女子,可是个性却沉稳淡定,遇事不乱,处事不惊,被指认是凶手,她却依然面不改色,仅凭一己之力就能为自己洗清嫌疑,能做到这一点的,世间能有几个?更别说她还有一身的本事,这样的女子可不输男儿,只是……” 苏老太面露难色,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您是担心大姑娘记恨往年府中对她的不公与漠视吗?”钱嬷嬷一语道穿苏老太的心思。 “哎!” 苏老太叹气,抬头望天,语中有悔:“莲在泥底无人识,浮云遮月,蒙尘失珠,谁曾想,咱们苏家还有红莲淤泥而出呢!” 闻言,钱嬷嬷张了张嘴,最终却选择闭上嘴巴。 以往的‘苏云乐’痴傻不值得在意,所以任凭众人欺负,漠视了,但如今的苏乐一反常态,化鸦为凤,这是谁能料到的? 所以苏老太担心苏乐计较过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018章:敬如神明,看上他了 任命仵作,苏乐虽然自有主张,但毕竟‘生’在苏家,这事也该与苏老太透个话,所以回到府中,苏乐就去了一趟天心院。 “仵作?” 苏老太一愣,回神便说道:“既然周大人赏识,你就好好为衙门办差吧,平日多与周大人接触,这对你,或者是对苏家都没有坏处。” 周祈天,别人不知道,苏老太可是很清楚,那可是堂堂四皇子。 虽然苏老太不明白周祈天为何要隐匿在皖城当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但苏乐若能与周祈天相处融洽,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您不反对?”苏乐感到意外。 本以为苏老太会说些什么,比如女子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又或者是苏家不缺她这点钱什么的,但没想到苏老太竟然不反对,还‘鼓励’她与周祈天打好关系。 “祖母为何要反对?” 苏老太反问一句,不等苏乐开口,苏老太又道:“祖母不是老顽固,年轻时也没少在外闯荡,你懂得勘验尸体,在义庄办差肯定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 “有些事祖母不便多说,不过对于周大人,你一定要敬如神明,不可违背,否则苏家必定大祸临头。”苏老太虽然不敢道出周祈天的身份,但对苏乐不免嘱咐两句。 而且苏老太知道,就算自己不明言,但苏乐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果然,就在苏老太那么想的时候,苏乐并没有多问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而心里,苏乐也着实讶异。 一个能让苏家大祸临头的人,周祈天到底藏着什么身份? 对于周祈天,苏乐有些好奇,本想着改天见着面,或者能从周祈天嘴里打听到什么,但不想,第二天,苏乐就接到府衙的传话,说是周祈天告假离开了,如今衙门是冷君愖代理。 “姑娘,周大人不在,那您今天要去衙门吗?”犹怜问道。 “怎么不去?” 苏乐懒眉轻挑:“虽说我有绝对的自由,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第一天入职,再说了,冷王爷今天也是第一天上任,咱们做下属的总得去问候一声,否则就是不敬。” “姑娘说得是!” 换了一身干练的服饰,苏乐随意将头发束起才漫步出门。 来到衙门,不等苏乐开口,衙门的衙役已经直接放行了。 见状,犹怜打趣笑道:“姑娘,看来他们都认识您了,想必您的威名犹在,办案手段他们都已经铭记在心。” 苏乐呵呵一笑,没说什么,但心中,她却暗道:在这个世界,敢开膛破肚取出紫河车的女人,想必也没谁了,他们想忘都难吧! 走进内堂,苏乐站在下方,抬头看着冷君愖不语。 见苏乐到来,冷君愖放在手中的棋子,看着她也不语,就那么的,两人四目相望。 片刻,冷君愖清了清嗓音,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羞?没人跟你说,这么盯着男人看叫作花痴吗?” 苏乐撇嘴,也不太客气的说道:“我在想,堂堂冷王,你跑来当个从七品的小芝麻,你脑子没问题吧?” 闻言,冷君愖很想自嘲一句‘有问题’,但无奈,他也是有苦衷的,若想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他也只能自降身份。 “祈天离开之前说过,他说你虽然签有任命书,但有绝对的自由,所以无需每天过来,但衙门有案子的时候,你必须到场。” “这点责任感我还是有的。”苏乐耸了耸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对周大人是不是很熟悉啊?他突然告假去哪了?还有,他是哪里人?成亲了吗?” “你看上他了?”冷君愖面露古怪。 “……” 苏乐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冷王爷,你哪只眼睛见我对他‘犯花痴’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冷君愖一副不信的表情:“你配不上他!” “我发现,跟你说话很累!”苏乐抚着额,嘴角一阵抽搐。 她不过是想从冷君愖嘴里打听周祈天的身份,因为苏老太的话太奇怪了,但不想,这个混蛋竟然以为她看上周祈天了,真是让人无语。 “一会有事吗?”冷君愖突然如此问道。 “没有,干嘛?” “跟本王去个地方。” “有案件吗?” 冷君愖没有回话,而是直接迈步离开,见状,苏乐只好跟上去,然而当她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她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第019章:不记得了,贼子偷人 眼前,那是一片墓地,看来少说也有十几座,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冷君愖带她来这里干嘛? “这片墓地埋葬着冷家的祖祖辈辈。” 冷君愖走到其中一座墓碑前,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这是本王的哥哥与嫂嫂,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王爷节哀!” 苏乐淡淡一句,说着又道:“不过冷王爷带我来‘省亲’吗?我可不是冷家的人。” “你,不记得他们了?” “我认识他们?”苏乐反问一句,然后看着那块墓碑。 冷凡商与青伶梅之墓。 心头,苏乐暗道:难道‘苏云乐’与冷凡商夫妇相识?所以冷君愖才带她一起来? “据本王所知,你们应该见过,但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冷君愖死死的盯着苏乐,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个……” 苏乐干笑一声:“我不是被吴世子敲了一棍子吗?然后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记得才怪,她又不是‘苏云乐’那个傻子。 冷君愖心中失落,表面却依然面瘫,看不出任何情绪。 祭拜过冷凡商与青伶梅夫妇,他们准备打道回府,却不想,半道上却看见一个如熊般的野人…… 说他是野人真不为过,发如稻草,满脸胡渣,衣衫褴褛,他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后头还有一群人在追赶着。 “你这该死的畜生,快把孩子还给我。” 最后头,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追赶着,可见他应该就是孩子的父亲。 “断了他的腿!”冷君愖面色一冷。 话落,一道身影从暗处飞逝而出,当众人看见他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立在那个‘野人’的身后,咔嚓一声就把那个‘野人’的腿断了。 “啊!” 那人痛得嘶吼,却依然把孩子抱在怀里,死活不敢松开。 这时,那胖子与一众奴才也追了上来,见冷君愖命人把人拦下,胖子感激道:“谢谢,真是太感谢公子了,若不是你们,我家犬子恐怕要被贼子偷走了。” 冷君愖点头不语。 苏乐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个胖子:“孩子受了一些惊吓,把他带回去吧!好生安抚。” “好好好,谢谢姑娘,谢谢公子!” 那胖子赶紧命人把孩子接过来,但可惜,那‘野人’不管胖子的奴才对他打也好,骂也罢,就是死活不肯松手。 而且苏乐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不管那些奴才对他如何,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个孩子。 “住手吧!” 苏乐低喝,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众人疑惑的看着她,就连冷君愖也盯着她。 “这个男人看着不太正常,只是一个傻子,这么拳打脚踢的是不是过份了?”苏乐淡淡的道。 但刚说完,不等胖子开口,冷君愖已经冷着脸,怒目道:“对一个盗窃别人孩子的人,杀了他都不为过,怎么就过份了?” “对啊,像他这种人就该死,而且这混蛋已经不是第一次抱走我家孩子了。” 苏乐看了冷君愖一眼,眸中若有所思。 苏乐虽然对冷君愖也不熟悉,顶多算是认识,可是在苏乐的印象里,冷君愖的脾性一直都是淡淡的,仿佛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可是今天,冷君愖竟然有些失控,这是她没有见过的。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这是我的孩子,我的,是我的孩子。”这时,那‘野人’紧抱着孩子喃喃低语。 胖子一个瞪眼:“你这臭疯子,胡说八道什么?你的孩子早死了,这是我苗秋白的独子,与你没有关系,赶紧把孩子还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等等,你认识他?”苏乐一手指着‘野人’,一边看着那个自称苗秋白的胖子。 “认识,他叫苗仁,是我们村的,这苗仁以前本不是傻子,可是自从他的儿子死后就疯了,现在见着谁家的孩子都说是他的,这不,一天到晚惦记着我家犬子。” “他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苏乐问道。 “说是一场大火,他们家除了苗仁,都死光光了。” “说是?” 苏乐嗅到某种冤屈的味道:“那就不是咯?他们家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呃,这个……” 苗秋白四处张望,似乎在忌惮些什么。 “苗秋白,你最好乖乖说实话,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家的人是不是你杀的,然后这个孩也是你从苗仁家抢来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胡说,他们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苏乐耸了耸肩,眼眸闪过一抹狡黠。 苏乐当然知道这孩子是苗秋白的,因为孩子的相貌与苗秋白有七分相似,若不是近亲,怎么可能那么像。 不过从苗秋白的话中,苏乐也发现,苗仁家有冤屈,苗仁更是因为承受不起打击而疯了。 第020章:人间败类,太愚蠢了 “姑娘……” “你要是不说,我就报官了,说你杀人行凶,还抢别人家的孩子,我们亲眼看见。”苏乐打断他的话,语气冷漠,带着威胁。 闻言,苗秋白一身哆嗦,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经不住苏乐的‘指控’。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 苗秋白无奈叹气,说着又巍巍颤颤,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姑娘,我看得出来,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穿不起你们身上的锦袍,也养不起那样厉害的侍卫,可是我告诉你们,苗仁得罪皖城一个大富人家,那人厉害着呢,听说县令都得给他面子,杀人就跟杀猪似的,想杀就杀,所以我劝你们别掺和这事,想替苗仁讨回公道是不可能的。” 苏乐勾唇,看着冷君愖,顽味的道:“他说县令都得给面子呢!我们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我好怕啊!” 冷君愖瞪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丢出两个字:“败类!” “可不是!” 苏乐顽味的眨巴着眼,俏皮的附声。 苗秋白所说的‘县令’肯定不是指冷君愖,毕竟冷君愖今天才第一天上任呢! 当然,苏乐也不知道周祈天是不是与富商勾结,但苏乐知道,冷君愖所说的败类肯定不是指周祈天,而是指那个大富人家。 然而苗秋白却不明白冷君愖与苏乐的心思,故而说道:“所以说,那个人绝对惹不得,否则苗仁就是你们的下场。” 苗秋白的忠告,苏乐仿若未闻,她走向苗仁,劝说道:“苗仁,你的情况我很同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抱走别人的孩子,因为你这么做别人也会伤心难过,把孩子还给人家吧!” 苗仁使劲摇头,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说来也奇怪,那孩子竟然不哭也不闹,完全不怕苗仁,依偎在苗仁怀中很安详,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苗仁才是这孩子的父亲。 不过苏乐知道并非如此,因为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应该是个自闭儿,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苏乐一声叹气,突然如此说道:“得罪了!” 说罢,苏乐突然抬手,指尖一动,苗仁便突然倒在地上。 冷君愖微微眯起了眼:“你对他做什么了?” “他现在情绪不稳,需要平复一下,只是让他睡过去罢了。”苏乐小手一扬,只见她指尖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针。 好快的身手! 冷君愖心中惊叹,惊的是他连苏乐是怎么动手的都不知道,叹的是苏乐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高深。 本以为苏乐勘查验尸已经非常了得,可是冷君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她。 以苏乐刚刚这一手,可见她不仅懂得给死人‘看病’,就连活人也很有一手。 能在他眼皮底下不动生色的让苗仁睡过去,苏乐对人体的穴位必然非常了解,否则下手不可能如此敏捷迅速。 然而明明只是一个傻子啊! 为什么现在的她变得如此聪明,又有才华? 此时,冷君愖对苏乐甚是好奇,又甚是疑惑,但苏乐可不知他此时的心思,她只是看着那个孩子,又看了看苗秋白。 “孩子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苗秋白一愣,不知道苏乐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说道:“有一年了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去年开始,这孩子就渐渐不与人说话了,到了现在,他连我都不理,问他什么,他也不会答应。” 说到孩子的事情,苗秋白也是叹气不已,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子嗣,他能不着急,能不担心吗? “他这叫自闭症,又叫孤独症,是一种心理疾病,这种人通常缺乏安全感,也就是说,这一年里,他受到了极大的心里创伤,以至他失去安全感,所以导致他‘生病’了。” 闻言,苗秋白立即否认:“不可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疼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让他受到那种伤害?” 苏乐慵懒挑眉:“你疼他如宝,也许别人视他如草,你敢保证,在他身边的人,每一个都会像你一样疼爱他吗?自己好好查看吧!别自己宝贝儿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那就太愚蠢了。” 第021章:决不姑息,丢进蛇窝 苏乐的话着实让苗秋白心惊不已,自己儿子的情况,他甚至已经相信苏乐的话,而且苗秋白已经猜到什么,所以赶紧带着儿子回家,准备把这件事弄清楚。 看着匆匆离去的身影,苏乐柳眉轻挑:“这事冷王爷怎么看?” “绝不姑息!” 闻言,苏乐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眼眸似笑非笑,又似乎在想着什么:“您这个人可真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冷君愖淡淡一句。 “看您的脾性,您应该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刚刚才命人把苗仁打了,这会却维护起来,您不是挺矛盾的吗?” 冷君愖的反常,苏乐早看出来了,虽然不太明白冷君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今天的冷君愖的确很失常。 就连她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看出来了。 冷君愖眉目一冷:“本王打他,那是因为他该打,不管他是不是痴傻,抱走别人的孩子就是不对,还有,本王不是维护他,本王只是在捍卫国法。” 苏乐淡淡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从心理学上分析,人之反常总有一些规律,冷君愖的异常苏乐虽然不知道原由,但别人不说,自己就不该问,毕竟谁没有一两个不愿意说的秘密? 她也有! 因为苗仁被苏乐弄得昏睡过去,而且腿也被冷君愖命人打断了,故而对一个昏睡又受伤的人,苏乐与冷君愖也不能置之不理,最后只能把苗仁送回苗家村。 而此时,苗家村,某处宅子里也正上演着一场家宅争斗。 “胡氏,本以为你温柔贤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狠毒的女人,我苗秋白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把你迎进门。” “苗秋白,你发什么疯啊?从进门就开始一直不停的唠叨,我是做错什么了,竟然能让你如此愤怒?”胡氏忍无可忍的反驳,一反平日乖巧柔顺的模样。 “做错什么?”苗秋白怒红了眼:“我儿子变成这样,难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胡氏目光闪烁。 苗秋白冷冷一哼:“胡氏,我不是傻子,那几个奴才我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欺到我儿头上,在这个家,除了我这个家主,能伤害我儿子的就只有你这个继母,更别说我儿‘生病’就是从你进门开始的,你最好给我老实坦白,否则我把你丢进蛇窝里。” 苏乐的话,苗秋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继室胡氏。 胡氏是他一年前迎进门的,原本是为了弥补儿子缺失的母爱,结果却变成一场悲剧,这让苗秋白后悔不已。 一听蛇窝,胡氏脸色惊白。 苗秋白有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养蛇,就连蟒蛇都养了两三条。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苗秋白是个手段狠辣的人,半年前有个奴才盗窃苗秋白的银库,结果被丢进蛇窝,被蛇群活活生吞了。 “老爷,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只问你一句,你说是不说?”苗秋白冷下了眼,眸中有着警告,仿佛只有胡氏再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杀人。 胡氏娇躯一颤,脸青唇白:“我……我说!” 第022章:走火入魔,泄露身份 “上漏下湿,不蔽风雨,这里就是苗仁的家?” 看着风中摇摇欲坠的房屋,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 说是家,其实也只有一间被火烧剩的泥墙,屋顶盖了一层茅草,这屋子,恐怕乞丐来了都嫌弃。 “这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苗仁家被大火烧了,啥都没剩下,人还疯了,大伙看他可怜,就给捣拾了一下。”说话的人是给苏乐他们带路的村民。 因为不知道苗仁家在哪里,所以到了村头,苏乐便找了村民问话,这村民便好心的带他们过来了。 道过谢之后,苏乐把村民打发了。 之后,苏乐把苗仁的腿接好,又替他号了脉:“如此混乱的脉象,看来这是怒火攻心,导致走火之魔之象。” “很严重?有得治吗?” 冷君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心中暗忖,这个女人果然会岐黄之术,不仅会‘看’死人,还会看活人。 “难,就他现在的状况,不死已经是奇迹了。”苏乐叹气。 走火入魔,导致心智失常,变成现在的傻子,这种情况也可以说是心魔,只要苗仁一天活在心魔里,他就难以走出魔障。 “也是,他又不是你。” 冷君愖难得幽默的说了一句,也是试探的一句,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苏乐为什么会从一个傻子变成现在的天才。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而他找不到任何根据。 苏乐翻了个白眼:“我是我,他是他,别拿我打比喻。” 而且她只是说难,并没有说不能治,但苏乐懒得解释,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处置好苗仁的事,苏乐与冷君愖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到村头的时候,苗秋白那圆滚滚的身影就追了上来。 “公子,姑娘,你们等等!” 苗秋白跑到他们跟前,感恩的道:“公子,姑娘,今天的事真的太谢谢二位了,特别是姑娘,若不是姑娘的提醒,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那可恶的继室竟然一直在欺虐我那可怜的孩子。” 据胡氏交代,她嫁给苗秋白本是冲着苗秋白的钱来的,对继子当然不会用心,而虐待继子只是因为继子说了一句话,他说胡氏不是他母亲,为此,胡氏便小心眼的记恨上了。 当然,当着苗秋白胡氏绝不敢乱来,所以只能在暗地里欺负,并且警告继子不许说出去,否则就不给他饭吃,还要把他关进蛇窝里。 而继子本是个孩子,随便两句就被吓唬住了,故而这一年下来,继子一直在惊恐中度过,渐渐的,变成了自闭儿。 “心结需要心打开,你儿子的情况若是要用一句话概括的话,那就是心病,而且他的病期尚短,还有很大的机会治愈,但这需要至亲的呵护与关爱,只要你用心待他,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的。” 苗秋白感激拱手:“我明白了,谢谢姑娘的‘良方’,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 苏乐点了点头,突然,她顽味的勾起唇,对冷君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县令大人,咱们走吧!去会会那位让您都‘忌惮’的大富人家。” 闻言,冷君愖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 绝对是故意的。 竟然泄露他的‘身份’。 县令……大人?? 身后,苗秋白瞪大了眼,直到苏乐与冷君愖消失在村头,他才惊呼道:“他竟然是县令大人?那之前……完了完了,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县令当前却不知,还说县令与富商‘勾结’,这不是茅房里点灯,找屎吗? 第023章:心中伤感,男人本色 皖城。 站在街道的尽头,苏乐回头看着冷君愖:“你说绝不会姑息,这事你管定了吧?” “苗仁疯了,家中老小也死了,仅凭个别村民的话,恐怕口说无凭,更不足以让凶手伏案。”冷君愖淡语,说着又道:“若是苗仁能‘清醒’过来,那事情就简单了,但可惜,你说不行。” 苏乐扬眉,顽味眨眼:“我只是说难,何时说不行了?” 冷君愖一愣,随即嘴角一阵抽搐:“耍本王好玩吗?” 回想起来,苏乐似乎一直在误导自己,因为她的确没有说不行,她只是说难,并非不可医治。 苏乐无辜的笑了笑:“冷王爷,这您可是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苗仁现在的状况不足以自保,而我们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看着他,所以我不说出来也是为了他好。” 闻言,冷君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明白苏乐的意思了。 一个傻子,别人不会去在意,自然的,他的仇家也不会找一个傻子的麻烦,但苏乐若说苗仁能治好,这话若传到‘仇家’的耳里,没准又是一场悲剧。 “苗仁那边交给你,找证据的事交给本王,本王自有主张。” 苏乐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分道离去,但苏乐却没有回苏府,而是漫步在街道上。 看着那古声古色的一景一物,苏乐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霓虹灯火,枪机弹械。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苏上将得知自己的女儿失踪后还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苏乐心中腹诽,眼中闪过一抹伤感与担忧。 苏乐心中的苏上将自然是苏乐的父亲。 因为两者都是军人,基本都待在部队,所以苏乐也没什么机会喊他爸爸,久而久之也变成一种习惯,不管走到哪,她都是这么喊的。 “上辈子,接到一个任务,去古墓里救一个考古学家,但不想,人是救回来了,我却失足落入山洞,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失踪人士吧!又或者已经是一个死人。” 苏乐有些自嘲的撇着小嘴,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苏上将受不了打击。 他们苏家是军人世家,祖祖辈辈都在部队里长大。 爷爷在她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为国捐躯了,母亲也在生下她不久时遇歹徒劫持人质,最后殉职去世。 所以苏上将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如今自己也莫名‘消失’,苏上将也变成‘孤家寡人’。 “姑娘,这里有什么值得您在意的吗?” 见苏乐站在街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所以一直安静的跟随在苏乐身后的犹怜忍不住上前询问。 苏乐从中回神,转移了思绪:“我只是在想,老祖宗给了我不少银子,我是不是应该寻找一些商机?” 那天苏老太给了她一笔银子,之后也没有跟她要回去,而苏乐不是那种喜欢坐吃山空的人,所以除了义庄的工作,苏乐想要建立自己的王国。 “那您想做什么?” 苏乐想了想,突然勾起了唇:“犹怜,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 “有钱人!” “呃……” 苏乐嘴角微微抽搐,这回答真叫她无法反驳。 “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一半,有钱人的钱虽然好赚,但有一种人的钱更好赚,而且你若是弄些花样出来,那些人绝对拒绝不了。” 闻言,犹怜好奇的问道:“什么人啊?” “男人!” “啥?” 犹怜一愣,疑惑不明:“为何?” “男人本色啊!” 苏乐耸了耸肩:“俗话说得好,女人若是花儿,男人就是采蜜的蜂,特别是在这个妻妾成群的世界,有哪个男人‘不好色’?又有哪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的?所以若能吸引他们的目光,钱财自然滚滚来。” “姑娘,您不会是想开青楼吧?” 犹怜听得满脸通红,她算是听出来了,苏乐要赚男人的钱,所以明罢着就是要开怡红院。 “宾果!” 苏乐打了个响指:“答对了,我就是要开一家青楼,而且是独一无二的青楼。”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苏乐就是天天变着法子玩,也能玩好几年,所以苏乐并不担心花样不够,她就担心会不会有人阻拦。 “不行不行!” 犹怜赶到摇头:“青楼可不是好姑娘该待的地方,别说外人会不会指着您的脊梁骨议论,就是老祖宗也不会同意。” “犹怜,咱们算是好姐妹吧?”苏乐挽着犹怜的手,笑得贼奸。 犹怜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点了点头:“您对犹怜有恩,您若看得起犹怜,犹怜永远是您的好姐妹,只是……” “这就对了,我们可是好姐妹,所以你肯定会帮我隐瞒的对吧?”苏乐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苏乐当然知道开青楼这种事不能往外道,更不能让苏府的任何人知道,所以就算要开,也一定要瞒住苏家的人。 而且她虽然有开青楼的打算,但有句话说得好,一把出色的弓箭,最厉害的不一定是使用它的弓箭手,而是做出弓箭的工匠,所以苏乐也可以是隐藏在背后的大boss。 然而犹怜却不懂苏乐的心思,故而一个劲的在旁边担忧,劝说:“姑娘,您千万不能这么做,这么做老祖宗肯定会……” “停!” 苏乐小手轻抬,阻止她的话:“这件事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也不要再劝说,我自有主张。” 是你愉快了,我并不愉快! 犹怜心中暗忖,本想再劝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一个男人从酒楼里猛的被丢出来,正好落在她们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一个怒火滔天的声音在她们耳旁响起。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在说什么?你竟然说本世子是凶手?你哪只眼睛看见本世子杀人了?本世子又有什么理由杀他?” 第024章:你又疯了,死状慎惨 对于有些人,苏乐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在此看见吴长锋,苏乐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淡淡一眼:“谁死了?你杀人了?” 看见苏乐,吴长锋先是一愣,随即冷然的道:“与你何关?” 苏乐懒懒的挑眉:“一般而言,的确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现在是衙门的人,如果死人了,那就与我有关了。” 起码尸体于她而言还是有些关系的,因为她要勘查验尸。 “你是衙门的人?” 吴长锋仿佛只听见这句话:“你在与本世子开玩笑吗?” 苏乐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他的话,心中也明白吴长锋在质疑什么。 一个傻子就算不傻了,但她终究还是女人,女子不为官,这是规矩,所以吴长锋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苏乐回头,对犹怜说道:“通知衙门,酒香楼出现命案,让冷大人立即派人过来。” 闻言,犹怜应了声便迅速离开了。 这厢,听见苏乐的话,吴长锋冷笑不已:“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我说苏大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吧?皖城的县令姓周,所以你说的冷大人不会是鬼吧?” 苏乐呵呵一笑,勾起唇,蓦然又冷冷的剑下:“你若是觉得冷君愖像鬼,那你就叫他鬼吧!” “咳咳~” 吴长锋被呛得不轻,回神便翻了个白眼,瞪着苏乐,道:“你不会又疯了吧?你竟然说冷君愖是县令,你怎么不说本世子是衙门的衙役?”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说她自己是衙门的人就算了,竟然还说冷君愖是七品小县令,那怎么可能啊? 冷君愖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堂堂冷王爷,手握十万大军,跑去当个小小的县令,他图什么啊? 这话,吴长锋打死都不相信,但很快,他就瞪大了眼,被惊了。 “不是吧?” 看着远远走来的人,吴长锋嘴角狠狠一阵抽搐。 冷君愖看来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可是此时,冷君愖身后却跟着一群衙役,这阵容,吴长锋就是再蠢也知道,苏乐所说的冷大人就是冷君愖。 也就是说,堂堂冷王爷,他真的跑去当县令了。 “吴世子,你怎么在这?”看见吴长锋,冷君愖淡淡一句,对于吴长锋,他虽然算不上熟,但也有几面之缘。 “我也想不在这,但可惜,我不仅在这,而且还是当事人。”吴长锋说得有些无奈。 今日与好友张德裴在酒香楼商议一些公事,结果却被卷入命案,还被人指控了,而且还百口莫辩。 因为他的好友已经先行离开了,而他是听到动静才过去查看的,结果被酒香楼的店奴看见,便误以为他是凶手,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听完吴长锋的陈述,苏乐呵呵一笑:“这算不算恶人自有恶人磨?” 想当初,吴长锋为了退苏愉的婚,不也利用自己? 现在却反过来被凶手利用,想想也是一件挺可悲的事。 吴长锋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好了,先勘查一下现场。”冷君愖一句话,苏乐首先走了进去。 身后,吴长锋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本世子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否则吓‘傻’了可别怪本世子没有提醒你。” 这话吴长锋可不是妖言惑众,而是死状太惨了,那画面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他一个大男人都会觉得慎人。 但苏乐却完全忽视他的话,直接走进酒香楼里。 来到现场,苏乐也才终于知道吴长锋的意思。 眼前的情况,就连冷君愖都暗暗压抑,至于那些跟在身后的衙役就更不用说了,一见那具尸体,一个个直接跑出去吐了个天昏地暗。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吴长锋翻了个白眼,本以为这里最受不了的会是苏乐,结果一群衙役跑出去了,她却依然面不改色。 这让等着看苏乐笑话的吴长锋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心中的郁闷了。 但吴长锋却不知道,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军医,苏乐见过更残忍的,甚至有些尸体已经碎成肉片,还有的被做成尸宴,那才是残忍之极,所以苏乐又怎么会为了眼前的画面惊慌? 苏乐看着那具尸体,淡淡的道:“双目被挖,四肢被断,脏肺也都被挖走,这凶手若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恨极死者。” “除此之外,还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吗?”冷君愖问道。 对于苏乐的办案手法,冷君愖可是亲眼所见,所以也很是看好苏乐的验尸手法,希望能从苏乐嘴里听到别的情报,这对破案也是重点。 第025章:太儿戏了,心理分析 此言一出,不等苏乐回答,吴长锋已经鄙夷的道:“她一个女人,破案这种事你问她有用吗?” 不是吴长锋看不起苏乐,在他看来,苏乐就是胆子大了一点,但也仅是如此而已,论破案这种大智大慧的事情,苏乐怎么可能做得来。 然而吴长锋的话,不仅是冷君愖置若未闻,就连苏乐都像看笨蛋似的看着他。 “我说吴世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祈祷我能看出点什么,否则有个证人指着你,你就是在劫难逃。” “我……” 吴长锋瞪着眼,回头就对冷君愖说道:“冷王……” “叫我冷大人,我现在是县令,不是什么王爷。”冷君愖打断他的话。 闻言,吴长锋只好无奈的改口道:“好好好,大人就大人,我说大人,我堂堂吴王世子府的世子爷,如今蒙受冤屈,你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女人?是不是太儿戏了?” 其实吴长锋想说的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帮他翻案,所以他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一直背着杀人凶手的罪名。 虽然以他的身份不至于死,也不会有什么牢狱之灾,但想到日后要被人指指点点,他就高兴不起来。 冷君愖目色平静,姿态优雅稳重,他淡淡的看了吴长锋一眼,说道:“吴世子若是觉得儿戏,你可以自己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点,本王是边关王将,退敌本王是好手,但对于查案的事并不专长,而她,曾经也被指控是凶手,但她却凭一己之力为自己翻案了。” 看不起苏乐? 那吴长锋就是眼拙了。 对于苏乐的勘查能力与验尸手法,冷君愖都不敢说自己比她更厉害,结果吴长锋竟然还嫌弃,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为自己澄清嫌疑了。 “冷王……大人,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吴长锋愣愣的看着苏乐,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苏乐竟然凭一己之力替自身翻案? 感觉天方夜谭。 冷君愖没有理会他,只是递给苏乐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继续。 苏乐也没有多废话,而是直接分析道:“据心理学分析,一个人的所做所为都会直接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你们看看这具女尸,眼睛,心脏,肺部,这三个地方都被取走了,而其他的伤势虽然严重却不致命,也就是说,凶手最讨厌的就是死者的这三个地方,所以以一种及其变态的手法杀死死者,而且就像某种暗示。” “看着这具女尸,不知道冷大人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苏乐转而问道。 冷君愖认真的看着那具尸体。 “无眼,无心,无……无肺?这凶手是不是在指责死者什么?”冷君愖一怔,似乎想到某种可能:“难道是情杀?” 苏乐微微一笑:“大人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凶手肯定是死者认识的人,而吴世子嘛!” 苏乐看了吴长锋一眼:“吴世子是大贵人家,而死者相貌虽然小家碧玉,但看穿着打扮只是普通人家,与吴世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应该有所交集,再有,死者被挖其双眼,心肺,要完成这些事情肯定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出血量肯定很大,但大人看看周围,干净无血,也就是说,她是死后才被移尸此处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对酒香楼的环境非常熟悉,否则移尸之时,不可能做到不动声色,也就是说,凶手也许是酒香楼的人。”冷君愖也不是笨蛋,被苏乐这么一说,寻凶的大概方向他已经找到了。 苏乐微微一笑,眼眸闪过一抹赞赏:“那剩下的就交给大人了,犹怜,我们回家。” 直到苏乐走后,吴长锋才回过神来:“这个女人……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退婚之时,吴长锋虽然看出苏乐已经不是傻子,但也仅是如此而已,却不想,苏乐竟然变得如此聪明,而且对查案的手法非常心细干练。 这个极大的差异,吴长锋万分震惊。 第026章:冷王相邀,不堪入耳 不得不说,冷君愖在破案方面虽然不是专长,但只要有方向,那也是一员猛将,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把凶手缉拿了。 这厢,衙门内堂。 听完冷君愖陈述的经过,苏乐叹气摇头:“他对别人好,别人就得回报吗?真是个疯子。” 原来,凶手爱慕死者,所以向来对死者挺好的,但死者却喜欢别人,结果悲剧就发生了。 挖其双眼,心肺,这是指责死者忘了他的好,没心没肺,没有眼光。 典型的,就是心理扭曲,变态。 “大姑娘,你那个什么心理学分析,具体是怎么样的?又是在哪里学的?”冷君愖十分好奇。 只是看着尸体,就能分析一个人的内心,这门学问实在是太高深了,然而冷君愖自认学识甚广,但从小到大却从未听过。 “哈哈,这个我也不知道。”苏乐干笑一声,目光闪烁。 “大姑娘有什么顾忌吗?” 冷君愖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没想到苏乐的嘴巴那么紧,竟然一点都不愿意透露。 “不不不,冷王爷误会了,我只是不记得了,您也知道,我以前就是一个傻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告诉你?” 苏乐的话,冷君愖倒是哑言了。 然而心中,他却一点都不相信,他甚至怀疑,苏乐以前只是装傻,否则她一个傻子,从哪学来一身的本事? 只是苏乐不愿意说,他也不能逼着别人说,所以只好转移了话题:“对了,过两天军营里有个大演练,大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苏乐微愣,有些意外:“我一个姑娘家,我去不合适吧?” 这个世界,军营就是男人的天下,而她一个女人,说句不好听的,去了碍眼,可是冷君愖却邀请她去那种地方,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冷君愖摇头:“怎么会,那天二蛋死在大姑娘手中,大姑娘的身手本王至今记忆犹新,所以本王其实只是好奇大姑娘的身手,希望大姑娘不吝赐教。” 军营是个女人止步的地方,冷君愖虽然也知道这么做不合规矩,但若想与苏乐多多接触,那么不管任何理由,他都可以编排出来。 苏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一口才说道:“既然冷王爷盛情,那苏乐就打扰了。” 之后,苏乐告别了冷君愖,走出衙门,犹怜便说道:“姑娘,您为何答应冷王爷?那种地方,您一个姑娘家,去了不太合适吧?” 苏乐乌黑的瞳眸闪烁着精光:“正因为不合适,我才要去看看,他请我去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闻言,犹怜心中明了,顿时不语了。 离开衙门,苏乐没有立即打道回府,而是在外转了圈,入夜后才换了一身男装走进繁华的花街柳巷。 “我说,你这丫头看够没有啊?”身边不时看来视线,苏乐无奈的叹气。 不就把眉毛画浓一点,唇线画厚一点,嘴角再弄颗黑痣吗?可是犹怜这丫头却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不是,我说姑娘,犹怜现在都有些怀疑您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您说您女装的时候娇美可人,可是男装的时候却也俊美帅气,一会进门,那些姑娘还不让你勾了魂。” 犹怜突然同情起那些男人,有这么一个女人出现,简直就是来打击男人的。 苏乐懒眉轻挑,顽味的道:“你若是想,我也可以帮你打扮成男人,绝对艳压群雄,包准你迷死一堆美人儿。” 犹怜一怔,想到那个情景,浑身一个激灵:“别,姑娘,我还是喜欢做女人。” 一个女人被一堆女人纠缠着,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寒颤,她可受不了那个模样。 见状,苏乐不免失笑:“咱们走着!” 苏乐一个优雅的动作,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就打开了。 看着那么潇洒帅气的苏乐,不只是装扮与动作,就连声音就特别低沉,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犹怜不免又嘀咕了起来:“我真怀疑姑娘就是个男人。” 身后的声音,走在前头的苏乐缓缓勾唇,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除了军医的身份,苏乐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特工。 九是她的代号,因为擅长用毒,又擅长易容,所以向来有千面毒后之称。 所以这小小的改变对苏乐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犹怜不知道罢了。 苏乐选了一家人气一般的青楼,刚进门,老鸨就娇声怪气的迎了上来:“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呢!是第一次来我们怡红楼吧?来来来,快进来,咱家的小红可是怡红楼的……” “让这些庸脂俗粉离本公子远一点。” 苏乐一句话,胡妈妈脸上的笑容一僵,旁边的姑娘们也变了脸,毕竟一句庸脂俗粉就像一巴掌打在她们的脸上,她们怎么高兴得起来。 此时,陪伴苏乐进门的犹怜说道:“我家公子听闻怡红楼有位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所以过来听听。” 这时,胡妈妈才注意到苏乐身旁还有一个女子,脸色又怪异了起来,因为这里可是青楼,带着女人上青楼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没道理把客人推出门,故而胡妈妈又堆起一脸的笑容:“你们说的是青莲吧?可是真不巧,青莲今日身子不适,所以……” 咚—— 胡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犹怜立即丢出一个钱袋子:“一曲千金,应该够了吧?” “千……金?” 胡妈妈瞪大了眼,回神,她赶到说道:“够够够,当然够了,二位楼上稍等,妈妈立即让青莲过去。” 大生意,这绝对是大生意,要知道,自从风香楼开张之后,他们怡红楼就没什么客人了,更别说是千金之客。 而且这公子的丫鬟怎么看都不像奴婢,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身上的气质,都不像普通人。 然而一个奴婢尚是如此,那身为主人的…… 恐怕不简单。 这么一想,胡妈妈当下好奇起苏乐的身份:“那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 闻言,苏乐美眸一转,用了自己的代号:“本公子在家中排行第九,妈妈叫我九公子即可。” “那么九公子楼上请!” 苏乐的称呼,胡妈妈也没有说什么,但心中,胡妈妈却暗道,上个青楼都隐藏得那么深,连个姓氏都不肯透露,看来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家。 不一会,胡妈妈就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苏乐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让青莲开始。 一曲完毕,青莲说道:“不知道九公子对青莲的曲子可还满意?” 苏乐微微一笑:“青莲姑娘是要本公子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青莲一愣,随即说道:“当然是真话。” “不堪入耳!” “那不知怎么个不堪入耳了?”青莲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但脸上却笑容依旧。 “俗话说得好,有琴无魂,不如听风雨之声,青莲姑娘的琴技虽然娴熟,但可惜无心,你拨动琴弦只是为了取悦他人,并非出自真心的演奏又何以打动人心?” 青莲眉头紧皱,却也无法反驳。 身处青楼,谁有真心? 琴技只是她赚钱的一种工具,心这种东西早已丢失,不过…… “公子此言一针见血,青莲佩服,不过依青莲之见,公子似乎也无心于听曲,那么不知道公子到咱们怡红楼又是有何目的?” 第027章:看上你了,不离不弃 青莲自幼就在青楼长大,在怡红楼已经度过十几个春秋,形形色色的人她也见多了,所以自然看出苏乐并非醉心于琴,对女人更是没有兴趣,因为那双眼睛太清澈了。 苏乐饶有兴趣的勾勒红唇:“别人都说怡红楼有个女诸葛,看来今天本公子没有白来,与聪明人说话,我也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就直说了吧!我,看上你们怡红楼了。” 青莲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公子若是看上我们怡红楼,那您应该找胡妈妈,胡妈妈是怡红楼的主子,是否相让,还得胡妈妈说了算。” 苏乐笑了笑,手中扇子轻摇:“刚刚才说青莲姑娘聪明,怎么现在变成笨蛋了?你觉得不知根底的地方,我会来吗?” 早在来之前,苏乐就已经让犹怜暗地查探过皖城大大小小的青楼,怡红楼是皖城历史最悠久的,原本也是最好的,不过自从三年前风香楼开业之后,怡红楼就开始一落千丈,如今也只是在苟延残喘。 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因为怡红楼有个聪明的主子,不过这个主子却不是胡妈妈,而是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青莲。 当然,青莲是怡红楼主子的事也只有怡红楼的人知道,这一点,犹怜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发现的。 闻言,青莲也不再装傻,她冷下眼,说道:“看来公子是有备而来,难怪直接找上我,还一曲千金,想来您的目标很明确,一早就盯上我了。” “但可惜,青莲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怡红楼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对于你们来说,它也许只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但对我而言,它是我的家,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家卖掉吗?” 人,总会有些依恋,虽然怡红楼不是一个好地方,但对于青莲而言,它就是一个栖身之地。 青莲幼小的时候便被怡红楼的主子李妈妈收养,后来李妈妈去世了,怡红楼就落在她的手上,但那时青莲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担心其他青楼知道她是主子后打起怡红楼的主意,故而隐匿在幕后,至今也少有人知道她才是怡红楼的正主。 但不想,今天竟然被人发现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离开这里,不管是她,还是怡红楼的姐妹们,她们没有容身之地。 所以尽管怡红楼已经入不敷出,她也只能苦苦的撑着。 “你知道我看上怡红楼什么吗?”苏乐突然如此问道。 青莲看着她不语。 苏乐说道:“以商人的目光看待,怡红楼就是一个‘赔钱货’,可是尽管如此,你还是苦苦支撑了三年,这说明什么?” 苏乐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不等青莲开口,她又道:“这说明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否则你大可把怡红楼卖了一走了之,而我相信,那些钱也够你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但你却没有那么做,因为你担心怡红楼的姐妹们没有栖身之地,而我看中的就是你的不离不弃,还有重情重义。” 青莲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可是苏乐打心里欣赏她,看见她,苏乐就像看见自己的战友,任何时候都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离不弃。 这也是苏乐选上怡红楼的原因。 青莲盈盈俯身:“青莲感谢公子抬爱,但不管如何,怡红楼我是不会卖的。” 闻言,苏乐再次露出欣赏的目光:“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姑娘的品性了,不过青莲姑娘何必急着下定论,点不点头,答不答应,不如先听听我的条件如何?” “条件?”青莲微愣。 “对,一个你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苏乐自信的语气,说着又示意青莲把人支开。 青莲本想拒绝,但想到怡红楼上下还有那么多姐妹等着吃饭,她只好挥了挥手,不到片刻,伺候在旁的女侍们都离开了,就连胡妈妈也走了出去…… 第028章:有点眼熟,搜出证据 没有人知道苏乐与青莲谈了什么。 一炷香后,厢房的门打开了,此时,青莲笑脸盈盈,语气尊敬:“公子的嘱咐青莲谨记在心,您慢走!” 直到苏乐带着犹怜走后,胡妈妈才着急的迎上前:“姑娘,九公子与您谈了什么?难道您真的打算卖了怡红楼吗?” “算是吧!” “算是?”胡妈妈微愣。 看出胡妈妈的疑惑,青莲又道:“妈妈,青莲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在,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不仅如此……” 说到这,青莲眼眸闪过一抹赞赏:“怡红楼只会更上一层楼。” 苏乐是个非常聪明又有谋略的女人。 女人? 对,就是女人,刚刚在屋内,苏乐已经与青莲坦白身份,并且承诺,不会驱赶怡红楼任何一个姑娘。 不仅如此,怡红楼的一切都不会改变,苏乐也不会直接接管怡红楼,因为苏乐要做一个隐匿之主,而唯一改变的就是这个主子会倾她所能,让怡红楼起死回生。 当然,刚开始青莲并不相信苏乐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听完苏乐的计划后,青莲不得不承认,比起苏乐的才华,她差远了。 苏乐的点子很新颖,也很奇怪,但青莲认为,越是奇怪的东西越是吸引他人的目光,所以值得一试。 此时,花街柳巷的某处,吴长锋目光盯着不远处,面露疑惑:“那个不是苏乐身边的侍婢犹怜吗?她身边的男人是谁?难道犹怜在这里与男人幽会?不过……那个男人看来怎么有点眼熟?” 但究竟像谁,吴长锋一时想不起来。 闻言,跟在吴长锋身边的侍卫蓝醒说道:“世子爷,您管他像谁呢!但有一点倒是真真的,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苏大姑娘不知检点,未婚生子,这已经不知廉耻,但不想,就连她身边的婢奴也如此不堪,这样的女子可要不得,往后谁娶她们谁倒霉。” “行了,别胡说八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在这瞎说什么呢?”下意识的,吴长锋不喜欢别人说苏乐的坏话。 也许是因为苏乐对他有‘恩’,酒香楼的事若不是苏乐,他现在或者还背着凶手的罪名。 而且苏乐的聪慧与才华,吴长锋还是挺欣赏的。 只是苏乐知道自己的奴婢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厢,苏乐不知道自己怡红楼一行已经被吴长锋看见,并且误以为犹怜在与男人幽会,此时,她换去一身男装,与犹怜回到苏府。 然而刚进门,一道尖锐的声音便传到她的耳旁。 “你这个小野种,小小年纪不好学,竟然学别人偷东西?还不赶到把东西还给我。” “55,我没有,我没有偷姨娘的东西……” “别叫我姨娘,我可没有你这样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侄儿,你就是一个你娘不知从什么地方苟且回来的小杂种,跟我们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三姑娘,您这话过份了,再说了,东西是不是小公子拿的,这还没有查清楚,您怎么能一口咬定是我们小公子拿的?你这是诬蔑。”这是沉鱼的声音。 闭月也道:“三姑娘,仅凭您一张嘴就认定小公子拿了您的东西,您这样做是不是太儿戏了?捉奸拿双,捉贼拿脏,您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 苏愉冷笑:“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在苏府,谁不知道你们这群穷酸主仆连饭都吃不上,也只有你们这些穷鬼才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你……” “你什么你?本姑娘说错了吗?你们就是一群穷鬼,除了你们,也没有谁敢动本姑娘的东西了,识相的赶紧拿出来。” 闭月气疯了:“三姑娘,您这是越说越过份了,刚刚是指着咱们小公子,现在连我们也一并怀疑了,你这是诬蔑。” “诬蔑?我就是诬蔑你们又怎么了?难道你们不值得怀疑吗?哦,不对,也不是怀疑,因为东西根本就是你们拿走的,明摆着的事哪还需要怀疑。”苏愉阴冷的道。 “够了!” 苏乐忍无可忍的走了进门:“苏愉,你一个劲的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不就是为了对付我吗?可是尘儿只是一个孩子,你对一个孩子说出那么重的话,你不觉得羞愧吗?” 一件没有证据的事,苏愉一个劲的指着她的人,其心可疑,而且苏乐相信自己的人,更相信苏尘不会拿苏愉的东西。 所以这一切恐怕是苏愉无中生有,要么就是栽赃陷害。 一见苏乐,苏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是猖狂的笑道:“哟,这不是我那不知检点跟野男人生了孩子的大姐吗?今天又上哪与野男人私会了?不会又怀上了吧?那妹妹真的要恭喜姐姐了,都未成亲就有一两个孩子,真是厉害。” 苏愉满嘴的讽嘲,苏乐岂会听不出来,她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苏愉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马上向我们道歉,这事就算揭过了,否则……” “否则你怎么样?” 苏愉鄙夷的抬头,嚣张跋扈的道:“你还能耐了,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吗?你们这‘一家子’就是不知羞耻,不要脸面,大的败坏门风,小的偷鸡摸狗,你们就应该给我滚出苏府,这里不欢迎你们。” 啪—— 苏乐抬手就甩了一巴掌,浑身笼罩着冰霜:“再胡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你……” “吵什么呢?” 苏老太的声音突然出现,随之便看见钱嬷嬷搀扶着苏老太走了过来。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苏老太厉声训斥,说着又看了她们一眼:“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苏愉已经一脸委屈的说道:“老祖宗,您要为愉儿做主啊!苏尘偷了愉儿的东西,不承认就算了,您看,大姐还打我。” 苏老太看去,果然,只见苏愉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苏老太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苏乐:“她说的是真的?” “老祖宗,有些东西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重要,重要是什么人在这兴风作浪,比如三妹说尘儿拿了她的东西,可是东西呢?再比如,三妹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不知羞耻败坏门风,她这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愉儿!”苏老太凌厉一喝。 苏愉脖颈一缩,颤颤畏惧,因为她知道,苏老太向来最在乎颜面,而她把这些‘丑事’挂在嘴边,无疑是冲了苏老太,把苏老太当耳旁风。 “老……老祖宗,愉儿只是一时生气,所以才口无遮拦,但苏尘拿了愉儿的东西这是真的,这事我丫鬟甜儿都看见了,只是苏尘不肯承认,您要是再不信,您可以搜一搜他们的院子,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 苏老太看着苏愉,又看了苏乐一眼,然后果断的丢出一个字:“搜!” 苏老太一句话,府里的奴才立即行动起来,对于此境,苏乐也只是静待一旁,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只是…… “老祖宗,找到了,这是三姑娘的红玉簪花,在小公子枕头下找到的。” 此言一出,苏乐眉锋紧皱,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苏愉已经跳了出来。 “老祖宗,您看,愉儿没有冤枉他吧!可是大姐却还因此打了愉儿一巴掌,您一定要为愉儿做主啊!”苏愉一脸委屈,却暗地得意的看了苏乐一眼,眼眸闪过一抹阴沉。 苏乐,你这个贱人,害我被退婚,这次证据确凿,你们母子死定了。 第029章:纠缠 “苏乐,你怎么说?”苏老太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乐看着苏尘,后者两眼冒着委屈的泪光,使劲的摇头:“娘,不是,不是尘儿,尘儿没有拿,您相信我,真不是尘儿拿的。” 苏乐微微一笑,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脑:“尘儿,别担心,娘相信你。” “相信?” 苏愉冷笑:“你相信有用吗?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护着他,看来苏尘小小年纪就如此不懂事也是你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 苏乐把苏尘拉到身后:“苏愉,公堂上有一句话叫做‘一切虚假的证据都是用来推翻的’,你就那么确定你的证据并无虚假?还有,二蛋的事你不会忘了吧?那时候不也证据确凿?可是结果呢?我好好的站在这里,所以凡事不要急着下定论,也许转眼间,‘凶手’就变成别人了。” “你什么意思?” 苏愉虽然向来骄纵,但也不是全然笨蛋,苏乐此言罢明了就是在说她的证据是假的,暗指她贼喊捉贼。 “老祖宗,您觉得我是什么意思?”苏乐没有理会苏愉,反而问着苏老太。 苏老太淡声的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证据了?” “把红玉簪花给我。”苏乐伸手,那个奴才看了看苏老太,见苏老太点头,他才把红玉簪花递给苏乐。 但苏乐却没有直接用手拿,而是拿出巾绢裹着红玉簪花,这才吩咐道:“沉鱼,去打一盆烧开的热水过来。” 沉鱼不明白苏乐的用意,但还是立即离去,不一会就端着一盆热腾腾的开水走到苏乐面前。 苏乐把红玉簪花放到盆子的上头,袅袅的气雾就那么环绕着那支红玉簪花,然而看着这样的苏乐,苏老太不免好奇。 “苏乐,你这是何意?” “老祖宗,但凡一些光滑的瓷器玉器在雾气的熏陶下都会呈现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做指纹,您看,这红玉簪花的簪柄上是不是有些东西?” 苏老太认真一看,突然惊异道:“咦?还真有些东西,只是这些线条似的东西是什么?” “老祖宗,这些就是我说的指纹,也就是手指的纹路,而这些指纹都是成年人的指纹,因为孩子的手指会小很多,可是红玉簪花上有三个指纹,没有一个像孩子的,然而三妹的丫鬟甜儿却说看见尘儿拿走了红玉簪花,这岂不是见鬼了?” 说罢,苏乐又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尘儿刚好到过那里,甜儿看见了,所以误以为是尘儿拿走的,不过不管是谁,现在只要拿着红玉簪花上的指纹与府中所有人对比一下,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拿走红玉簪花的主谋。” 其实这种理论就像镜子遇上热气,又好比洗手间的镜子,人们沐浴之后,镜子上都会出现水雾,而这时,镜子不仅可以写字还可以画画。 而唯一不同的是,这红玉簪花早已‘画’上指纹,现在只等着‘呈现’。 闻言,聪明的苏老太立即吩咐道:“来人,赶紧去取些瓷器,每个人都要摸一下,老身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把红玉簪花拿走,又是谁想栽赃到小公子的头上。” 不一会,奴才们拿来一些瓷器,很快的就锁定了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一个是刚刚找出红玉簪花的奴才,一个是甜儿,还有一个是身为主人的苏愉。 “苏乐,现在有三个人,那要怎么区分谁才是主谋?”苏老太虽然那么问着,可是却心如明镜。 三个人当中,那个奴才是苏老太刚刚才带过来的,而另外两个是一主一仆,苏愉又向来与苏乐不对付,这情况,就是瞎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苏老太很好奇,这所谓的指纹,到底能不能指向真正的主谋。 苏乐耸了耸肩:“很简单啊!覆盖定律。” “覆盖定律?” 苏老太再次露出疑惑:“那又是什么?” “老祖宗,您看!”苏乐随手捉了一把尘土撒在石墩上,小手轻轻的放上去,不一会就出现一个小手印。 苏老太说道:“这不就是手印吗?” 苏乐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闭月,你去盖一个手印。” 闭月不明,但还是照做了。 直到闭月盖完之后,苏乐才道:“老祖宗,您看,第一个手印是不是被覆盖了?” 闻言,苏老太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苏乐所说的覆盖定律是什么了。 “也就是说,第二个指纹才是盗走红玉簪花的主谋。”苏老太一举反三。 一共就三个指纹,第一个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只会被拿走红玉簪花的人覆盖掉,而最后一个也不可能,因为最后一个就是刚刚从苏尘枕头下寻得红玉簪花的奴才,所以主谋只能是第二个。 “那么第二个指纹是谁的?”苏老太此言一出,还不等查看,苏愉身边的甜儿已经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而这时,苏愉突然气愤的道:“甜儿,你不是说东西是那小野……是苏尘拿的吗?为什么上面没有他的指纹,却有你的指纹?你说,东西是不是你拿的?” 虽然苏愉又或者大家都不太明白苏乐所说的指纹是什么,但苏乐在查案方面的确有两把刷子,所以任谁都知道,只要苏乐那么说,那么事实就相差不远了。 “三姑娘,我不……是,是奴婢拿的,因为大姑娘害您被吴世子退婚,奴婢替三姑娘感到委屈,所以自作主张陷害小公子。”甜儿说着低下了头,目光暗暗闪烁。 “你呀~” 苏愉气得不行,却还是求情道:“老祖宗这事愉儿虽然并不知情,可是甜儿也是护主心切,还望老祖宗饶她一回,日后愉儿定当好生看管。” “你们这些一个个的,就不能让府里安静一些吗?”苏老太摇头叹气:“行了,看在她护心于主的份上,这次就不严惩了,罚她面壁思过一旬,以后若是再生事端,那就别怪老身不客气。” 说罢,苏老太又道:“苏乐,你随老身走一走。” “是!” 苏老太已经做出惩罚,苏乐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随后,她吩咐沉鱼她们把苏尘带回院子,这才随苏老太走出庭院。 直到苏老太与苏乐她们都离开,苏愉才一改刚刚气愤的面容,心疼的说道:“甜儿,这次委屈你的。” “三姑娘,您的事就是奴婢的事,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苏愉的伎俩,本想栽赃苏尘,借机把苏乐母子赶出苏府,却不想,苏乐竟然弄出一个什么指纹,害她计划失败。 为了保全自己,苏愉也只能弃车保帅,委屈了甜儿。 这厢,随着苏老太的步伐,苏乐走进后院的梅林,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时节,粉粉嫩嫩的,扑鼻而来的香气清新怡人。 “苏乐,刚才的事,你怪祖母吗?”苏老太问道。 苏乐伸手接住漂落的花瓣,话中意有所指:“这些梅花盛开的时候很美,可是又有几人注意到它的飘落?老祖宗亦不必介怀,因为苏乐明白,老祖宗想看这片梅林绽放,而不是看它凋零。” 苏家就像这片梅林,看似美丽,娇艳,可是其中的败絮又有几人看懂? 苏老太苦心持家,为的就是让苏家走得更长更远,所以家中和睦很重要,有些事更不能揪着不放,因为那么做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外人看了苏家的笑话,故而也只能装聋作哑,大而化之。 “你能明白就好!” 苏老太点头赞赏,说着又是一声叹气:“愉儿若是能像你一样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不过你也别太责怪她,吴世子退婚的事对她打击不小,毕竟一直期待着,成亲前却被退婚,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闻言,苏乐沉默不语。 吴长锋退婚一事,虽然‘苏云乐’只是被吴长锋利用,但苏家若不是有她这个‘傻子’在,吴长锋也不能利用她退婚。 所以说来,她这个‘苏云乐’也有些责任。 “老祖宗,我丑话说在前头,她若针对于我,我仅当与她过两招,不会与她太计较,但她最好不要太过份了,更不要像今天这般对我儿出手,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会放过她。” 每个人都有不可碰触的逆鳞,而苏尘就是苏乐碰不得更伤不得的逆鳞,所以苏愉最好识趣,不要再找苏尘的麻烦,否则她必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苏老太看着那片梅林不语,久久之后,她才说出一句话:“苏府,不能散。” 苏老太没有明说什么,不过从她的话中,苏乐也听得出来,苏老太算是应同她的话,只是希望她手下留情。 告别苏老太后,苏乐回到自己的院中,刚进门,苏尘就奔了过来:“娘,您没事吧?尘儿是不是又给您惹麻烦了?老祖宗生气了吗?” “小公子见您跟老祖宗走了,以为老祖宗要对您不利,所以一直担心着呢!”沉鱼在旁边说道。 闻言,苏乐心疼的抚着他的小脑:“你这小傻瓜!老祖宗只是让娘陪她说说话,有什么好担心的?行了,娘在外忙了一天有些饿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咕噜噜~ 这时,苏尘那小肚子很是配合的响起来,苏尘羞红着小脸,咧嘴一笑:“娘,尘儿也饿了!” 苏乐呵呵一笑:“我已经知道了!” 一旁,闭月,沉鱼,犹怜都不免为了苏尘的天真掩嘴轻笑着。 …… 第二天,苏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所以准备去衙门转一圈,但还未走出门,一道哭天喊地的声音就震惊了整个苏府。 “55,娘,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您让我死了算了!” “莉儿,你这又是怎么了?又跟天宝吵架了?”这是二姑娘苏莉儿生母骊姨娘的声音。 “他王天宝太欺负人了,您是不知道,他又带女人回家了,这已经是第几回了?他完全不把女儿放在眼里,他太可恶了。” “你这孩子,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看你父亲,他不也二妾一妻吗?而你是王家的正室,这点肚量你得有,否则你怎么挡得起王府夫人这个称呼?”骊姨娘不紧没有护着苏莉儿,还一个劲的劝说。 “可是……可是女儿与他成亲半年了,如今都还没有圆房,难道这些都是女儿无理取闹?”苏莉儿一肚子的委屈。 “那还不是你成亲当夜把就人家赶出新房,人家天宝能不生气吗?” “我赶他出去还不是因为他搂着女人进来,娘,那可是女儿的大婚之日,他这么做尊重过女儿吗?是他欺人太甚在先。” “可是你已经嫁给他了,你还能怎么着?”骊姨娘说了一句最无奈的话。 自己女儿,她不是不知道心疼,可是人都嫁过去了,她也只能劝说女儿放宽心态,否则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他们苏家可没有过了门还被送回来的弃妇。 “我……” 苏莉儿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下话,最后只能一个劲的哭泣着。 “莉儿,听娘一句劝,女人这一辈子就得学会一个字,那就是忍,这婚事是你自己同意的,如今变成这样你也只有认命,不然还能怎么样?” 骊姨娘是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类型,所以苏莉儿的婚姻,她也觉得唯有认命才有出路,而且也许日子久了,王天宝也会收心养性。 当然,这只是骊姨娘的期待。 不远处,看到这里,苏乐已经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她名义上的二妹苏莉儿,她摇了摇头,嘀咕道:“这是什么母亲,又是什么鬼婚姻啊?” 女儿过得不幸福,做娘的不是护着就算了,竟然还劝说女儿忍让,而苏莉儿也真是的,都没有圆房,就算嫁人了又如何? 她又没有什么损失,和离不是更好? 不过看着这样的苏莉儿,苏乐不免为自己的将来感慨。 将来,她是不是也会遇上这样一个男人? 其实就算还没有遇到心仪的男人,答案她已经知道。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三妻四妾,但这一点恰恰是苏乐无法接受的,因为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在她的思想里,婚姻就是一夫一妻。 所以这辈子她都不会成亲了吧! 离开喧闹的苏府,苏乐来到衙门,进门,她便见冷君愖在写着什么。 苏乐走近,看了眼:“你可真是闲情雅致,明镜之下作画,也就只有你冷王爷了,不过你堂堂冷王爷,你都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 冷君愖虽然是代理县令,但没有案子的时候也不需要一直待在这里,但偏偏,就算没事,冷君愖几乎每天都会来。 “本王若说,本王其实是在等你,你信不信?” 冷君愖的话,苏乐莫名心悸,心,猛然的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平复下来。 “是大演练的事吧?今天吗?还是明天?”苏乐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冷君愖对她有什么好感,就算真的在等她,估计也是因为那天提过的事。 所以她不会自作多情。 冷君愖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一旁奴才递来的巾绢擦了擦手才道:“演练在明天,不过最好今天过去,不然时间有些仓促。” “行,那我先回去交代一下,一会你到府里接我就行了。” 冷君愖点了点头,苏乐才转身离去。 直到苏乐离开,天卓才走了过来:“爷,您真的打算把她带过去?这不太合适吧?再说了,这次可是冷军与吴军的大演练,出了问题圣上若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要不……” 冷君愖抬手,打断他的话:“这事本王已经决定,出了事本王一力承担。” 闻言,天卓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却只是闭上嘴巴,因为他知道,一旦冷君愖决定的事,那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而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啊! 回到苏府,苏乐对沉鱼与闭月交代一番,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些行礼,便在屋里等着冷君愖过来。 然而等了一会,冷君愖没等到,她却等来一个意外之人。 “你找我干嘛?”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吴长锋,苏乐是一百个疑惑。 吴长锋没有开口,而是看了一旁的犹怜等人一眼,见状,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她们不能听吗?” “本世子的确有些话要说,如果方便的话让她们离开一会。”吴长锋倒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苏乐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沉鱼她们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苏乐说道。 “本世子想说两件事,第一,”吴长锋伸出一根手指:“那天的事谢谢了,第二,其实第二件事本世子本不该说,毕竟这事与本世子没有关系,不过你怎么说也算对本世子有‘恩’,那本世子就好心的提醒你一下,看好你的人。” “我的人?” 苏乐微微眯起了眼:“吴世子话说一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就自己慢慢琢磨吧!道人是非这种事本世子并不专长,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说罢,吴长锋站了起来:“行了,本世子还有事先走一步,等有空了,本世子宴请大姑娘到芳华馆用膳,就算是报答姑娘的恩情了。” 吴长锋宴不宴请,苏乐并不在意,不过那一句‘看好你的人’却让苏乐心里不快。 她身边就三个丫头,而且在苏乐的心里,她们就相当于她的姐妹,被吴长锋这么一说,她哪能高兴。 而且沉鱼与闭月这几天都跟着苏尘,一直待在家中,也没有机会让吴长锋看见,故而苏乐猜想,他这话应该是冲着犹怜去的。 可是犹怜这几天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要说特别,那就是跟着她去怡红楼…… 等等,怡红楼? 昨个儿犹怜并未改变装扮,难不成被别人看见了? 苏乐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但不确定,而且这种疑问她也不能跑去问吴长锋,否则吴长锋就算不知道也变成知道了。 苏乐在这里猜测着原由,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当吴长锋从她这走出去的时候,却正好被苏愉看见了。 苏愉站在吴长锋的面前,面露幽怨:“吴世子不是说我们家有个傻子吗?既然她是傻子,你不是应该以她为耻吗?可你刚刚是从她院子里出来的吧?” 吴长锋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本世子想宴请她吃顿饭,自然就从她院子里出来了,怎么?本世子做什么事都需要与你汇报吗?” “宴请她吃饭?” 苏愉冷笑不已,突然觉得万般讽刺:“可你明明是因为她才退婚的,但你现在却跑来找她一起用膳?吴世子,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退我婚,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越说,苏愉突然越是觉得可能,否则明明应该被他嫌弃的人,他为何要接近? 那不是很矛盾吗? 吴长锋皱起眉头,对于苏愉的胡说八道很不高兴:“你爱怎么想那是你的问题,但请三姑娘看清楚,本世子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夫,本世子要做些什么都不需要与你交待。” 说罢,吴长锋也不待苏愉反应,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苏愉紧紧的握着手,心中怨恨:“苏乐,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岂会如此不堪?” 吴长锋退她婚也就算了,毕竟谁让她有那样一个姐姐? 可是她万般没有想到的是,吴长锋退了她,却与苏乐搅和在一起,那么当初退婚的理由又算什么? 所以这叫苏愉怎能不恨? 苏愉正想去质问苏乐,还没动身就见苏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苏乐,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我丈夫,还我婚姻。”苏愉冲了上来,张牙舞爪的样子看来就像一个疯婆子。 苏乐冷着眉锋,矫捷的躲过苏愉的五爪:“苏愉,你又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 苏愉狂笑,笑得有些愤怒,扭曲:“对,我发疯了,被你逼疯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苏乐冷声一哼,不想再理会她,但苏愉岂会让她离去,所以又缠了上来。 “你别走,苏乐,你给我说清楚,你跟吴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不是在我们还有婚约的时候你们就背着我勾搭在一起了?他退婚都是为了你对不对?” 她与吴长锋? 退婚是为了她?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她与吴长锋能有什么事? 苏乐冷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你要发疯不要扯上我,给我放手,我还有事,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就不放,你不跟我说清楚,今天哪也别想去。” “我让你放手!” “不放!” “放手!” “我就不放!” “不放是吧?”苏乐面色一冷:“那就下去清醒清醒吧!” 苏乐突然一个甩手,竟然就那么把苏愉甩进一旁的池塘里。 “啊~救命啊!我不懂水性,救命啊~” “三姑娘,来人啊!三姑娘掉进池塘里了。”不知哪个经过的奴才一阵惊喊,顿时,整个苏府都被惊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老太赶来之时,苏愉已经被打捞上来。 苏愉哭哭啼啼的爬到苏老太的身旁,委屈的道:“老祖宗,您要为愉儿做主啊!是大姐,她要杀我,是她把我推下池塘的。” “苏乐?” 苏老太疑惑抬头,目光落在苏乐的身上:“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们又吵架了?” 苏乐无奈叹气:“吵架谈不上,不过她的确是我推下去的。” “哇~” 此言一出,整个府都震惊了。 “大姑娘竟然真的把三姑娘推下池塘了?难道她真的想杀三姑娘?” “肯定是,她自己不也承认了。” “这可是杀人啊!她一个女子,怎么如此狠毒?” “三姑娘太可怜了,被大姑娘连累退婚,还要被大姑娘推下池塘,这是什么世道啊!” 见状,苏愉又趁机说道:“老祖宗,您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就是想杀了愉儿,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的与吴世子在一起。” “这又与吴世子何关啊?”苏老太突然听着有些糊涂了。 “老祖宗,您是不知道,刚刚……” 苏愉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自己纠缠苏乐的事她是一字不提,只说了吴长锋来找苏乐的事。 说完之后,苏愉又一脸委屈,眼冒泪光:“老祖宗,现在您明白了吧!当初退婚的事恐怕就是他们一起合谋的,他们根本就早有一腿,而我却被蒙在鼓里,自以为真的是因为血缘继承的问题,可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愉儿到底做错什么了?” “苏乐,吴世子真的来找过你?”苏老太微微皱了皱眉。 “来过,刚走不久。” 苏乐此言一出,旁边的奴才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不是吧?竟然是真的,大姑娘怎么可以这么做?那可是三姑娘的未婚夫,她竟然抢三姑娘的男人?” “这样的姐姐谁摊上她谁倒霉。” “太狠了!” “这么说来,你与吴世子真的有些道不清楚的关系?”苏老太又问,目光不着痕迹的沉了下来。 “老祖宗,我还有事要出门,能让我回来再说吗?”苏乐看了看时间,刚刚奴才就来通报过,冷君愖也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她总不能因为一个苏愉耽搁行程。 “回来再说,我看你是心虚吧?”苏愉像是捉到什么把柄似的,怒目冷眉的瞪着苏乐。 闻言,苏乐瞥了她一眼,冷然的道:“苏愉,你还真是不可理喻,如果你觉得我还他一个清白,他感恩宴请我一顿饭是你嘴里的心虚,那我无话可说。” “呵呵~真是好笑了,人家吴世子是什么人,他需要你还他什么清白?又需要感恩你什么?你怎么不说圣上需要你还他清白呢?”苏愉讥笑不已,心里根本不相信苏乐的话。 “圣上不需要她还清白,不过吴世子倒是让大姑娘还了一个清白。”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出现。 众人一愣,回头,只见冷君愖缓缓的向他们走来。 众人赶紧向他行了个礼:“冷王爷吉祥!” “你怎么进来了?”苏乐淡声的道。 “等你好一会了,怕耽误了正事,所以进来看看,但没想到府内竟然如此热闹。”冷君愖说着不着痕迹的瞥了苏愉一眼,深邃的瞳眸带着寒光。 “冷王爷,您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老太不是糊涂人,听闻冷君愖的话,她便觉得这里头也许有什么误会。 冷君愖面无表情,说道:“苏老太太不知道吗?大姑娘是我们衙门的人,对了,忘了说,本王现在是皖城的代理县令,前两天正好都在场,当时吴世子卷入命案,并且被人指认,是大姑娘替他证明清白的。” “这么说来,刚刚吴世子是来表达谢意的?” “如果他来了的话,应该是。” “愉儿,你看,误会了吧?你呀,还说什么吴世子与苏乐有问题,老身看就是你自己胡思乱想。”苏老太摇了摇头,对于苏愉也是万般无奈。 “我……可是她推我下池塘这总是真的吧?”苏愉倒是没想到吴长锋与苏乐还有这一茬,但她就是看苏乐不顺眼。 不管苏乐与吴长锋有没有在一起,自己因为苏乐被退婚,这是不争的事实。 闻言,苏老太也只能看向苏乐,希望她能给个解释,否则这‘谋杀妹妹’的罪名恐怕是跑不掉了。 见苏老太看来,苏乐说道:“老祖宗,我与冷王爷有公事,可是三妹却一直纠缠着,我怕耽误正事,一时失手才把她推下去的。” “你胡说,你刚刚明明说要让我清醒清醒。” “那你现在清醒了吗?”苏乐冷冷的道。 “我……” “行了,”苏老太打断苏愉的话:“这事老身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苏乐,既然你有公事,那就先去忙吧!” 苏乐盈盈俯身,然后随着冷君愖离去。 身后,苏愉愤怒的瞪着苏乐的背影,心中不平:“老祖宗,您怎么让她走了?难道这事愉儿就这么白白受委屈了?” “你闹够没有?” 苏老太蓦然一喝:“这事为何而起,老身相信你心中明白。” “老祖宗……” “够了,这事就此揭过,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免得又闹出这种笑话。” 第030章:等哭 苏愉心中甚是委屈,苏乐‘毁’了她的婚约,可是至今都没有谁责备过她半句,不管是苏老太还是自己的父母。 就连现在,苏老太也认为她在闹事,但她心中的委屈谁又能明? 明明她才是受伤的那个人,为什么没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 这厢,苏愉心中感到不平,苏老太也不是不明白苏愉的想法,但对于苏愉的愚昧,苏老太也是直摇头。 “愉儿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稳重一些啊?” “老祖宗,三姑娘只是一时心里不平,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慢慢平静下来了。”钱嬷嬷温和的笑道。 “希望如此吧!” 苏老太一声叹气:“那孩子的心思太沉了,凡事都只想到自己,但她也不想想,在一个外人面前闹成那样对我们苏家有什么好处,老身让苏乐离开,就是不想让冷王爷看了笑话,可她倒好,竟然还想揪着不放,她这脑子啊!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钱嬷嬷:“这一点,大姑娘倒是比三姑娘成熟多了,此事多半也是三姑娘对大姑娘纠缠不休,所以大姑娘只是想让三姑娘冷静一下,不过三姑娘却不懂避重就轻,在冷王爷面前还是不依不饶的,大姑娘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三姑娘却不懂这个道理。” 苏老太点点头:“苏乐那孩子自从醒来后的确变得太多了,老身现在也不求什么,只求她将来不会对苏家弃之不顾,对苏愉也能手下留情。” 依苏愉的性子恐怕还得闹一阵,苏乐就算现在不与苏愉计较,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苏老太也不知道苏乐能忍让到什么地步。 宽敞的官道上。 奢华的马车平稳行驶着,马车里,冷君愖闭目养神,苏乐则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本王好看吗?”冷君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被人捉包,苏乐俏丽的小脸不仅没有变色,反而笑:“实话而言,冷王爷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不过……” “不过?” 冷君愖缓缓睁开眼睛,那句‘不过’听来似乎有些刺耳。 “你这个人太沉了。” 冷君愖眉锋轻挑:“你是想说本王沉稳,还是想说本王是个‘坏’人?” “坏人倒不至于,我想表达的不是说你这个人阴沉狡诈,而是心思沉重,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心里藏着许多心事的老头子,没有年轻人该有的蓬勃与朝气。” 可是冷君愖看来不过二十出头,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的人大多还是大学生。 当然,这个时代的儿女早当家,十几岁已经在外闯荡,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年轻人,然而冷君愖看来心事重重,心里好像藏着天大的秘密似的,太深沉了。 闻言,冷君愖沉默不语,不辩驳,也不解释。 苏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追问他的想法,她只是说道:“对了,那个苗仁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事情已经了解清楚,现在就缺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而这个人,冷君愖就算不说,苏乐也知道,这个人就是苗仁,如今这种局面,也只有苗仁自己站出来上告,案件才能成立。 远郊之外,一座城池里。 将士们踏步而行,有的在摆阵,有的在对练,有的在打着擂台,一眼望去,雄兵万里。 这里不如皖城繁华,也不如皖城华丽,甚至有一种名叫岁月般的苍老,破旧而沉寂。 “没有被这里的环境吓着吧?”冷君愖回头看着苏乐,然而这一看,却让冷君愖愣了。 此时,苏乐两眼放光,就像一个见着帅气美男的女人,犯着‘花痴’。 “呃……你很感兴趣?”冷君愖不得不多问一句,心中甚是好奇。 这里经过岁月的摧残,还有无数的战斗,一眼望去,除了荒芜就是尘沙,要么就是几座山头,这里对于一般的姑娘来说就像地狱,能不来,绝对不会来,可是苏乐这表情…… 冷君愖突然好想走远一点,并且告诉别人,这个女人他不认识。 “当然,我从小就在军……” 苏乐下意识的回答,差点就说自己从小在军区长大,对军营之类的地方有莫名的好感,但刚开口,她便发现冷君愖正狐疑的盯着自己。 苏乐心中一惊,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虽为女子,但从小就梦想着总有一天能来到军营,一赏将士们的雄风。” “你一个女子还有这样的想法?” 闻言,苏乐当下就不依了:“女子又怎么了?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梦想,不能追逐自己的梦想了?我告诉你,你这叫大男人主意,其实有很多东西你们男人能做到的,我们女子也一样可以做到。”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女人不如男这种话要不得,因为她们的思想不腐化,她们有理想,有抱负。 所以冷君愖这一副‘看不起女人’的话,苏乐可不爱听。 冷君愖笑了笑,看向她的目光不以为然。 见状,苏乐翻了个白眼,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可笑,又或者认为女人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但你信不信,你就是挑十个精兵出来都不一定捉得住我?” “怎么可能!”苏乐的夸下海口,不等冷君愖开口,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天卓已经否决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可惜,苏乐还是听见了。 苏乐回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好像叫天卓是吧?既然你不相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 天卓先看了冷君愖一眼,见他似乎并没有反对,天卓才说道:“大姑娘想怎么赌?” 对于这个问题,冷君愖也很好奇。 冷君愖虽然知道苏乐有些能耐,比如在勘查与验尸方面,又比如杀二蛋那一手,她都干得很漂亮,但也仅是如此而已,比起军营里的精兵强将,苏乐还差远了。 然而这样一个她,她拿什么以一敌十? “划出一个区域,给我一个时辰做准备,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安排十个精兵猛将,不管你们用任何方法,只要你们能活捉我,就算你们赢,时限为半个时辰。” “在规定的区域里,半个时辰捉到你,这也太简单了吧?”天卓不以为意。 只是一个女人,别说是十人,就是一人都能轻轻松松的捉住她。 苏乐呵呵一笑,勾起娇嫩的红唇,眼眸闪过一抹讽嘲:“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一副棺材了!” 闻言,天卓瞪大了眼:“不是吧?大姑娘,我们不需要玩这么大吧?输了就得死,这个赌注太大了。” 其实天卓想说的是,真要用命来赌,第一个不答应的恐怕是冷君愖,因为苏乐身上有太多冷君愖想知道的事情,苏乐若死了,冷君愖还不找他拼命。 “我没说赌注是性命啊!”苏乐淡淡的道。 “那你准备棺材是什么意思?” “大姑娘的意思是你会输,因为有句话不是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吗?她给你准备棺材,意思是叫你等着哭。”这时,冷君愖如此说道。 苏乐竖起大母指:“果然是冷王爷,聪明!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对手,天卓注定要输。 天卓一愣,回神,他翻着白眼,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这是什么人啊? 还没开始就叫他等着哭,这女人也太张狂了,害他都有点等不及想‘教训’她了。 看过地形之后,苏乐指出一座小山:“就那吧!地方不算大,方便你们找人。” 听到这句话,别说是天卓,就连冷君愖都想把苏乐吊起来打一顿。 这女人也太嚣张了。 什么叫方便你们找人啊? 说得她好像已经赢定似的,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拽样。 划出区域,苏乐就进山了。 本来冷君愖要跟着的,毕竟苏乐只是一个女人,山里就算没有敌人也有毒蛇猛兽,但苏乐却说,你跟着我岂不是暴露我的位置。 所以冷君愖的提议当下就被否决了。 为此,冷君愖也只能把自己的暗卫离心派出去,若发现苏乐有危险,立即营救。 只是冷君愖本以为离心会隐藏得很好,毕竟那可是他的暗卫,以离心的身手,就是宫中的御林军都未必是对手。 所以对于离心,冷君愖也向来放心,但不想,离心没出去多久就灰溜溜的站在他面前。 “本王不是让你跟着她吗?你怎么跑回来了?”冷君愖剑眉皱起,似乎有些生气。 离心低下了头:“爷,属下不是她的对手。” “你当然不是她的……等等,你说什么?”冷君愖眯着双目:“这是怎么回事?” 离心竟然说自己不是苏乐的对手? 这玩笑开大了吧? “爷,事情是这样的……” 离心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当离心悄然跟上苏乐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苏乐竟然发现他的存在,并且叫他不要再跟着。 被人发现,离心当然也没脸留下来,所以就回来了。 说完之后,离心又愧疚的道:“爷,是属下失职了,可是属下观察过大姑娘,大姑娘步行虽然轻盈与一般女子无异,但属下可以肯定,大姑娘没有内气,要发现属下应该很困难,但偏偏……” “但偏偏她却发现了。”冷君愖接过离心的话。 对于这个的苏乐,冷君愖也是疑惑不已,因为他也偷偷观察过苏乐。 自从亲眼看见苏乐杀了二蛋开始,冷君愖就不止一次观察过苏乐的一举一动,明明与平常人无异,可是她的身手却比常人敏捷,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那属下还要回去跟着吗?”离心问道。 冷君愖摆了摆手:“算了,她既然能发现你一次就能发现你第二次,而且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有应变能力,支撑到本王救援应该不是问题。” “那天卓那边,属下要去提醒他一下吗?”离心有些担心。 冷君愖看了不远处在挑人的天卓一眼,突然笑了:“不用,这小子向来自喻天才,天才摔跤的时候应该很有意思。” 苏乐连离心都能发现,这说明苏乐很不简单,也许这场战役正如苏乐说的,输的人会是天卓。 冷君愖很好奇最后的结果。 所以他不会作出提醒,因为他想看真正的胜败。 闻言,离心表示同情的看了天卓一眼,有这样的主子,有时候也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 别看冷君愖平日里冷冰冰的,但阴起人来绝对不是一个含糊的主,特别是经常跟在冷君愖身边的天卓,他是最有体会。 因为冷君愖一般不整旁人,就喜欢整整身边的天卓。 当然,这也是因为天卓与冷君愖关系独特,天卓虽然也是冷君愖的侍卫,但天卓自幼在冷家长大,与冷君愖亦友亦仆,所以比一般的侍卫亲近许多,故而偶尔也会没大没小的玩闹。 这厢,把暗中的小尾巴支开之后,苏乐才开始布置各种障碍与陷阱,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隐蔽起来。 山林间的外头,天卓看了看天色:“时间到了,你们进去把她捉出来,记住,千万不能伤人。” 天卓虽然对苏乐的‘自大’有些气闷,但苏乐怎么说也是冷君愖‘在乎’的人,所以他可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是!” 那十位精兵强将应了声,然后迅速穿入林间,展开搜索,但是…… 一盏茶的功夫后,十位强将一脸菜色。 “见鬼了,这山头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怎么找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踪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那个女人听说是王爷的贵客,她要是出了事,咱可担待不起。” “应该不会吧!这里是内城,要想进来就得经过城门把关,可是这些天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应该可以排除细作潜入然后把她捉走的可能。” “既然不是,那她到底藏哪了?” “……” 众将齐齐沉默。 这座山林并不大,以他们的能力,本以为很快就能把人找出来,并且捉拿回去,结果闹了个大红脸,找了那么久,他们连苏乐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就更别谈什么捉人了。 “行了,都别想了,时间已不多,赶紧找吧!别到时候找不到人,丢人的可是我们。” 不知谁说了那么一句话,顿时,众将打起精神,继续搜寻了起来。 然而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苏乐的身影,直到约定时间快要到来的时候,苏乐才从他们身后跳出来。 “喂,你们怎么这么笨啊?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你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丢不丢人啊?” 闻言,众将老脸一红,有的甚至是恼羞成怒般瞪着苏乐:“还不都是你,你说你一个女人,你怎么就那么能躲呢?” “大家别废话了,既然她自己跑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把她捉起来,否则我们就丢脸丢大了。” 这么一说,众将立即向苏乐冲了过来,可是…… 走在前头的人突然绊了下脚,一个网子顿时把他吊了起来。 “啊~” 众将一惊:“注意脚下,她设有陷阱。” 见状,苏乐哈哈大笑:“你们这些笨蛋,看上面啦!” “别上当,她肯定是在忽悠……” 那人本想说苏乐是在忽悠他们,可是话未说完,他们头顶就飞来一个木桩,其中一人被撞飞了。 “都叫你们看上面了,你们竟然不相信我,活该!”苏乐笑嘻嘻的骂了句,转身就跑。 “这个狡猾的女人!” “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苏乐回头:“小心下面哦,下面有陷阱。” 闻言,众将一惊,顿时小心的看着下方,但不想,就在他们低头之际,头顶却飞来竹箭。 咻咻—— 看着众将狼狈的躲闪,苏乐又是哈哈大笑:“笨蛋,我说什么你们就信啊?活该你们倒霉。” “该死的!” 众将咬牙切齿,卯足劲的向苏乐追去,可是追着追着,苏乐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她想干嘛?不会又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吧?” 众将也跟着停下来,莫不是一副小心有诈的表情,戒备的盯着苏乐。 “喂,你们都过来追我啊!时间快到了,再不过来捉我,你们可就输定了。”苏乐笑呵呵的对他们招招手。 明明看来是那么的温柔和气,可是听在众将耳里却像催命符,总感觉前面有什么危险。 “不追吗?那你们可就真的输定了。”苏乐坐在地上,慢幽幽的掰着小指,仿佛在数着时间。 众将盯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前进。 苏乐突然一声叹气,甚是讽嘲的道:“你们这些胆小鬼,还说什么精兵强将,我看是虾兵蟹将才对,一群废物,连我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真不知道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带兵打仗的。” “你……” “可恶,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这些将士。” “没错,我忍不了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都给我上!” 见他们一个个向自己冲来,苏乐捂着脸,没眼看了,因为…… 随着听见咚咚几声,众将们都悲催了。 “你们呀!”苏乐直摇头:“心理素质真够差的,随便激几句就横冲直撞,有勇无谋。” …… “怎么还不出来?时间都快到了,不会真的捉不住人吧?” 山林外,天卓一个劲的伸长脖子往丛林里张望,脸上变得有些着急。 而这时,向来隐藏在暗处的离心竟然不着痕迹的站在他旁边,见状,天卓白了他一眼:“干嘛?出来看我笑话啊?” 离心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本来不太肯定的,但现在可以肯定,你需要棺材。” “你这个家伙会不会说话啊?你也来气我是吧?我像是会哭的人吗?”天卓没好气的道。 “一个能发现我的人,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离心突然如此问道。 “当然很厉害,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如果能发现你的话,估计也是高手。”天卓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你输定了!”离心得出一个结论。 “胡说八道,你才输呢!再说了,你问我这话……咦?不对啊,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跟着她,她发现你了吧?”天卓瞪大了眼。 离心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爷不让我告诉你。” 闻言,天卓气得直跳脚:“我去你大爷的,这缺心眼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 “你就怎么样?骂谁呢?”冷君愖阴沉着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天卓回头,干笑一声:“我……爷,属下说的是离心,他太缺心眼了,竟然没有告诉属下苏乐的事。” 冷君愖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可疑的笑意。 “爷,他们出来了!”离心突然说道。 闻言,冷君愖与天卓看向某处,然而这一看,天卓立即瞪大了眼:“我去,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众将们一个个低着头,其中一个幽闷的道:“去捉人了!” “那你们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一个个衣衫不整,蓬头散发,不知道的,恐怕以还为他们被山匪洗劫一番了。 “天侍卫!” 一个小点的将士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哇的一声竟然哭了。 看着这情况,冷君愖看着走在最后头的苏乐,脸色有些古怪:“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苏乐耸了耸肩:“我哪有做什么,只是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只是这样? 众人表示怀疑。 如果只是小小的反击一下,这些人会变成这样? 真要如此,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看来是大姑娘赢了!”冷君愖有些失望,因为赌注他是没机会使用了。 冷君愖本想着天卓若能赢,那他就利用那个条件让苏乐告诉他一些事情,但可惜,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能说说你是怎么赢了他们吗?”冷君愖实在好奇,苏乐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以一敌十,还让这些将士们弄得如此狼狈。 苏乐伸出三根小指:“很简单啊!就三点。” “哪三点?” “第一,故意躲藏,让他们失去耐心,时间一长,他们心里自然会变得焦燥。” 这一点,以苏乐的隐蔽技术很容易做到,毕竟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人,还有特工的身份。 像这种在山林里猫着不让对手发现的技能,她多的是办法。 “第二,语言攻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结果效果明显,刚照面,一个吊树上,一个被撞倒。” “第三,真假难分,有时说真话,有时说假话,到最后,他们自然真假难辩,所以最后的关头,他们也许已经猜到有陷阱,但只要随便激他们两句,他们就自己跑进陷阱里去了。” 说着,苏乐又笑道:“最后那个陷阱有点厉害,不过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我在陷阱里放的不是鸡毛蒜皮的东西,而是利刃,那他们就死定了。” 闻言,那些将士们突然打了个寒颤,有种捡回一条命的后怕感。 “好了,此事就此结束,天卓,记得我们说好的赌约,输的一方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当然,不能杀人放火,不违背良心。”苏乐不忘提醒道。 “知道了!”天卓无精打采的回应一句。 身旁,冷君愖盯着苏乐,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半响,他突然如此说道:“大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当军师?” 第031章:自杀 “军师?” 冷君愖的话,不仅天卓离心与众将们愣住了,就连冷乐都一阵愣神。 “冷王爷,女子不入军营,今天我已经破例了,可是你竟然还想让我当军师,你就不怕失了军心?”苏乐乌黑的瞳眸轻抬,目光落在冷君愖身上。 这个男人……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从一开始,苏乐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故意接近自己的,不管是带她来军营,还是邀请她当军师,苏乐总觉冷君愖有什么目的。 “军心是靠能力稳固的,有大姑娘这样一个女子督促他们,本王相信他们会更努力,否则还不如一个女子的话,他们得多丢脸啊!” 苏乐呵呵一笑:“原来是想用我鞭策他们,但你就不怕适得其反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人,堂堂大男人输给一个女人,还得受我这个女人管束,他们也许会产生消极心态。” 在这个世界,女人再有能耐都是‘花瓶’,男人们宁愿把女人养在家里也不愿意女人出来抛头露面,否则怎么会有一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太有能耐的女人会让男人觉得自己很无用,玻璃心也会受到打击。 不过冷君愖的话苏乐倒是半信半疑。 也许他的邀请出自真心,但苏乐知道,这个男人肯定另有目的。 “本王相信他们没有那么脆弱。”冷君愖轻语,说罢,他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又道:“还是说大姑娘不愿意当本王的军师?” “冷王爷又何必拿话激我,我可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女人。”苏乐轻笑,并没有上当,不过…… “让我当军师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老话重提,我需要绝对的自由,还有,我希望这件事不会传出去。” 军队,这本是苏乐喜欢的地方,所以她没有道理拒绝,而且她很想知道冷君愖的目的,故而将计就计又何妨。 冷君愖挑眉:“本王只是需要一个谋士,不需要大姑娘抛头露面,而且一个隐藏起来的军师更能让敌人措手不及,可以。” “报,启禀王爷,吴军已到!”一将士前来通报。 冷君愖点了点头:“大姑娘先下去休息吧!明天的大演练也许还需要大姑娘费心。” 说罢,冷君愖话锋一转:“大姑娘的事你们都给本王记住了,谁若敢传出去,军法处置。” “末将尊命!”众将齐刷刷的拱手应道。 之后,冷君愖派人送苏乐离开。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天卓回头看着冷君愖:“爷,她只是一个女人,再聪明厉害也难以服众,让她当军师不好吧?” 女人向来人轻言微,若是指军不了众将,那这个军师就是摆设了。 冷君愖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那十个与苏乐对战过的将士:“大姑娘今日与你们对战,你们输得服气吗?” 那十个将士面面相视,虽觉羞耻,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姑娘聪明伶俐,智慧过人,硬碰硬,大姑娘也许不是末将等人的对手,不过有时候战胜一个对手不一定需要武力,以大姑娘的聪明才智,担当军师再合适不过,末将等人佩服!” “输给一个女人虽然很丢脸,但凭心而论,大姑娘除去是一个女人之外不比末将等人差,以谋略而言,末将绝对比不过她。” “不错,末将也是这么认为的。” “末将服气……” 冷君愖看向天卓:“现在明白了吗?军师需要的就是智慧,靠的是脑子而不是武力,大姑娘以一敌十,可是她从未真正动手却能战胜十将,这说明什么?” 冷君愖虽然那么问,可是不等天卓开口,他又道:“这说明大姑娘善于谋略,机智过人,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绝顶聪明的谋士。” 对于苏乐的才华,冷君愖是真心欣赏,而且把苏乐安置在军中就相当于多一个机会,所以冷君愖自然不会放过。 天卓拱手:“属下明白了!” …… 这厢,随着那将士,苏乐走在城池里。 “天色还早,我能到处走走吗?”苏乐如此说道。 那将士拱手抱拳:“姑娘虽然不愿意露面,但在军中,您就是我军的军师,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对于将士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堂堂军师想要在自己的军营里走走,这将士哪能说不。 “对了,这吴军是什么来路?”来之前,苏乐就一直知道这次的演练是冷军与吴军对抗。 冷军当然是指冷君愖的军队,那么吴军呢? “吴军是吴王吴顺天的麾下,不过现在吴王身体抱恙,听说吴军已经暂由吴世子接管,当然,这只是听说并未证实,但明日吴军的领军元帅的确是吴世子。” “吴世子?吴长锋?”苏乐微愣,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那将士点头:“正是吴长锋世子,吴军有六万兵马,而冷军有十万精兵,这次是万人演练,吴军与冷军各自派出一万精兵,胜出者可以得到一件圣物,所以这次大演练的气氛还是蛮紧张的。” “原来如此,难怪刚进城的时候就发现不少将士在排阵训练,原来是为了明天做准备。”苏乐当下明了。 圣物,顾名思义就是圣上所赐之物,能得到圣物对军营来说就是一种荣誉,所以他们怎能不努力。 第二天,苏乐起了一个大早,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够早了,但不想,刚走出帐篷就见冷君愖站在外头。 “大演练要开始了吗?”苏乐走到他身边。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过去吧!”冷君愖手负在背,说着已经优雅的走开。 随着冷君愖,苏乐来到一个帐篷里,这个帐篷比苏乐住的要大了好几倍,一看就是总军帐之类的地方。 里头,除了主位,下方已经坐了两排的将领。 见冷君愖到来,众将军立马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齐刷刷的道:“末将参见冷王爷!” “平身!” 冷君愖优雅阔步,缓缓的落坐于主位。 这时,两个将士抬着一张座椅放在冷君愖的旁边,而苏乐也很自然的坐了上去。 见状,众将军微微皱着眉头。 “王爷,这姑娘……还是先送回营帐吧!”某位将军有些难以启齿的语气,似乎把苏乐当成冷君愖的女人了。 其实不只是他,一旁的众将军们都是这么想的,毕竟这里是女子止步的地方,苏乐若不是冷君愖的红颜知己,她哪能进来? 然而冷君愖毕竟是王爷,身份地位比他们高,身为麾下之将,他们也不敢议论冷君愖的是非,故而只能委婉提醒。 众将军在想什么,冷君愖岂会不懂,所以他解说道:“这是我军的新军师,苏乐,苏姑娘,不过由于苏姑娘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她在军中的身份本王希望你们能保密,否则军法处置。” “什么?军师?” “王爷,您在开玩笑吧?她一个女人哪有能力当好我军的谋士?” “王爷,您若想把苏姑娘带在身边末将不反对,可是军师一职岂可儿戏,请您收回成命。” “请王爷收回成命!”众将军异口同声。 在将军们的眼里,苏乐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女人就是男人疼爱的红颜,所以就算冷君愖说苏乐是军师他们也无法相信,他们甚至觉得,苏乐这个‘军师’只是为了掩饰君愖带女人到军营里‘厮混’罢了。 但军营是何等严肃的地方,他们绝不允许冷君愖这么做。 冷君愖盯着他们,就那么盯着,好半响,他才说道:“本王在你们眼里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 “末将不敢!” 冷君愖冷哼一声:“你们嘴上是不敢,但心里,本王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无非觉得苏姑娘与本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军师一职名不正言不顺,只是虚无而已。” “王爷……” “你们也不必解释。”冷君愖打断他们的话:“本王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说一件事,昨日天卓在我军挑选十名精兵与苏姑娘对阵,结果以一敌十,十名精兵……惨败。” “什么?惨败?” 众将军脑子嗡的一下,仿佛被炸开了。 一个女人以一敌十本就处于下风,但苏乐还能让对手惨败,那就不简单了,但是…… “王爷,您说的是真的吗?”有人表示怀疑,又或者说将军们都在怀疑。 “昨日小山林前还有不少将士亲眼所见,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证,不过苏姑娘不希望消息传开,所以这个消息就止于你们吧!” 冷君愖都这么说了,他们哪能不相信,所以赶紧向苏乐道歉:“苏军师,末将失礼了!” 苏乐也没有跟他们计较,只是说道:“诸位将军还是叫我苏姑娘吧!不然你们一句苏军师岂不是把我的身份暴露了。” “末将遵命!” 随着鼓声响起,大演练正式开始了。 对于这次的大演练,不管是冷军,还是冷君愖,他们都觉得必赢无疑,毕竟他们的军队比吴军强大多了,但不想,刚开战没多久就传来败迹。 “启禀王爷,敌军列出玄襄阵迷惑我军,随后左右翼包抄,我军损兵近千。” “刚照面就近千,这战略……看来吴军是有备而来啊!”冷君愖微眯着眼,声音淡漠,似乎已经认出谋略之人。 此时,吴军阵营里,吴长锋听着前方战报,唇角似有似无的勾勒起弧度:“冷君愖啊冷君愖,你可是军中王将,本世子自然不敢轻敌,那么本世子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这次大演练吴长锋可是有备而来,早在出行之前,吴长锋就前往天山向战王请教过,所以今天冷君愖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太可能。 “吴军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以往不都是败阵而归?”冷军营帐里,一些疑惑的声音响起。 冷君愖说道:“这是战王洛天英善用的阵法,想必吴军为了这次的奖赏费了不少心思。” “战王在老一辈当中可是传说,虽说现在已经归隐田园,但若是由战王出谋献计,咱们这一战可就悬了。” “咱们冷军与友军对阵从来都没有输过,这次若输了,不败的传说就破了。” “王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众将军莫不是看着冷君愖,等着他拿主意。 冷君愖思绪转动,片刻才他道:“战王的玄襄阵向来毒辣,一不小心就会被包抄,甚至是围剿歼灭,唯今之计只能强行突破才有生机,传本王命令,强攻,破坏敌方阵形,以便逐个击破。” “等等!” 听到这里,苏乐不得不开口了:“强攻牺牲太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下下之策!” “那大姑娘可有破敌之计?”冷君愖看着她,突然有些期待了起来,毕竟眼前这个女人鬼点子甚多,没准真有什么办法。 冷君愖的话,众将军却鄙夷的撇了撇嘴,虽然他们已经相信苏乐不是冷君愖的红颜,但在他们眼里,苏乐顶多就是一个厉害了一点的女人。 然而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破阵之法,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苏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龙门阵!” “龙门阵?” 冷君愖与众将军疑惑:“从未听过。” “千法不如阴阳八卦,万阵不如龙门,龙门阵乃阵法之首,起源于一个叫薛仁贵的大将军,龙门阵变幻多端,复杂曲折,波澜壮观,区区不到万人的兵力肯定摆不了真正的龙门阵,不过摆个小龙门阵还是可以的,虽然威力不及龙门阵的百分之一,但足以御敌破阵。” 冷君愖双眼一亮:“好,就用它了,传令,摆小龙门阵……”说到这,冷君愖突然闭上嘴,有些尴尬的看着苏乐,因为他可不会小龙门阵。 似乎知道冷君愖的囧意,苏乐说道:“我口述,你来指挥。” 随后,两人合作出阵,一个口述,一个指挥,配合默契,而小龙门阵也果然威力十足,可进,可退,可守,可攻,千变万化,这个神幻莫测的阵法也很快就打乱了吴军的阵形,令敌军应接不暇。 “该死的,冷君愖怎么会如此厉害?”吴长锋心中有些不甘,本以为这次有战王相助肯定十拿九稳,但没想到会败得如此彻底。 看着那溃不成军的队形,吴长锋已经知道,他输了,但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胜利在即,怎么就输了呢? “蓝醒,冷军是不是有高人?” 吴长锋有所怀疑,虽然他是第一次与冷君愖对阵,可是以往的对练,他都从父亲的嘴里听过,所以对冷君愖并不算陌生。 然而这一次,冷君愖用的阵法完全陌生,所以他怀疑,冷军是不是来了新军师。 蓝醒摇了摇头:“这个并不清楚。” “查,本世子要知道这几天冷军有什么人出现过。” “是!” 这厢,冷军的军营里,众将欢呼一片,为迎来的胜利呼喊声:“赢了赢了,我们赢了,苏姑娘真的是太厉害了!” “亏我们之前还不相信,现在末将总算明白苏姑娘的才华了,苏姑娘,末将在此跟您说声抱歉!” “对对对,是末将等人有眼无珠,还望苏姑娘勿要责怪。”将军们向苏乐道歉,而这次是真诚的,心服口服的。 赢了,竟然赢了? 对于这个的结果,冷君愖也是震惊不已。 不到百分之一的小龙门阵就如此厉害,那真正的龙门阵得有多大的威力? 此时,冷君愖看着苏乐感到心惊。 这个女人…… 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傻子变成了天才,勘查验尸,医术阵法,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还有,她说的薛仁贵大将军又是谁? 冷军大胜,当夜冷君愖就设了庆功宴,吴军的将军都被邀请来了,当然,吴长锋也在其中。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大姑娘,真是缘分啊!”吴长锋向对面的苏乐举了举杯,目光有些凌厉。 今日一战,本该胜利却败阵而归,吴长锋心中郁闷不已。 因为据查,冷军这几天并没有陌生人来过,若说有,那就只有苏乐。 苏乐是跟随冷君愖来的,所以今日之败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苏乐,二是因为冷君愖。 可是两者吴长锋都不愿意接受。 输给苏乐,他不愿意,毕竟输给一个女人太丢脸了。 输给冷君愖他也不愿意,因为这显得他无能。 为了这一战,吴长锋还特地前往天山请教战王,但结果还是输了,他能高兴吗? “我只是随冷王爷前来玩耍,满足一下好奇心,倒是吴世子,真没想到吴世子还是吴军的统帅,真是年轻有为啊!”苏乐与其打着太极,心里却想着吴长锋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看好你的人。 到现在,苏乐都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大姑娘谬赞了,说到有为,今日冷军出阵才是令长锋钦佩,不过长锋可以请教一二吗?不知今日对阵的阵法叫什么?为何如此厉害?” 苏乐呵呵一笑:“这你得问冷王爷了,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怎懂得这些,今天也就是跟着瞎折腾,凑热闹罢了。” 见苏乐推脱,冷君愖立即配合着说道:“今日之阵叫小龙门阵,是我军新想出来的阵法,吴世子若想详细了解,改日得空可以与本王讨教一二。” 只是新阵法吗? 那就是真的与苏乐无关了?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的结果,吴长锋竟然有些失望。 …… 苏乐在军营里待了两天,然后才回到皖城。 回府之前,苏乐先去了一趟怡红楼,此时,怡红楼已经大变样,名字也不叫怡红楼了,而是叫九乐楼。 “还不错,有模有样的,我教给你的技巧,你让姐妹们都学会了吗?”苏乐问道。 那天与青莲相谈,苏乐就教了一些东西给她,让她停业几天,然后精心布置一下怡红……不,是九乐楼。 除了一些舞台需要,苏乐还教了青莲一些化妆技巧,所以只要不是缺鼻少眼的女人,苏乐有自信,用了她的化妆技术,九乐楼大概没有丑女了。 “都会了,不过……” “不过什么?”苏乐问道。 青莲抿着唇,有些担忧:“姑娘,虽然用了您的化妆术姐妹们都漂亮了许多,可是这里毕竟是青楼,不卖身真的可以吗?” 苏乐提出要求,以后九乐楼的姑娘都卖艺不卖身,对于这个的要求,青莲她们当然求之不得,可是她们也是需要生存的人,若是卖艺不卖身,客人可能会流失,那她们以后吃什么穿什么啊? “没听过一句话吗?吃不到的,总是最勾魂的,男人有时候很犯贱,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行了,这道理一时间你也不会懂,以后你自会明白,就照我说的去做,明天重新开业我不方便出现,你看着办就行了。” “是!” 苏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不过刚迈步她又想起什么:“对了,以后我若出现在九乐楼,都叫我九公子,我不想一句‘姑娘’就泄漏我身份。” “青莲明白!” 离开了两天,苏府还是老样子,唯有不同的就是今天安静多了。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苏乐喊来一个奴才。 那奴才说道:“回大姑娘,今日夫人与姨娘们送二姑娘回府了,所以都不在府里。” “送二姑娘回府?回王府?”听到奴才的话,苏乐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有那样一个姑爷,他们还争着把人送回去? 他们是有多担心苏莉儿被夫家休啊? 想想,苏乐都有些替苏莉儿感到可悲,可叹,可怜。 “老祖宗也去了?” “老祖宗没去,不过去了寺庙,小公子也跟着去了。” “行了,下去吧!”苏乐吩咐一声,那奴才便离开了,之后,苏乐漫步在偌大的花园里。 “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还真有些不习惯。”苏乐躺在花丛中,喃喃低语。 然而正当她感到有些寂寞的时候,一阵喧闹却打破了这片沉静。 “莉儿,你别吓唬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来人啊!快请大夫过府,快啊!”这是骊姨娘的声音,听来有些着急,有些惶恐,还有些担忧。 “骊姨娘,回来的路上已经去请大夫了,估计也差不过过来。”一奴才回话,刚说完,外头又传来声音。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大夫,快给我莉儿瞧瞧!”骊姨娘着急的道。 那大夫上前查看一番,然后无奈的摇头:“这是砒霜中毒,没救了,你们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 “不,不会的,莉儿,你别吓娘,你快醒醒啊!只要你能醒过来,娘以后都不逼你了,大不了娘以后把你养在家,你醒来好不好。”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苏乐摇头叹气的走了过来,这母女俩人也真是够了,为了一个渣男闹成这个,值得吗? 第032章:面首 苏莉儿与王天宝就是一对冤家。 如果苏莉儿的个性随骊姨娘还好,嫁什么人都能忍受,但可惜苏莉儿不是,所以王天宝天天留恋花丛她怎么忍得了? 更别说成亲半年了,自己丈夫天天换女人,她这个正室却还未圆房,是个人都无法接受。 然而这也算了,坏就坏在自己的母亲都不站在她这边,还一个劲的把她送回去,这不是等于送往地狱吗? 所以发生这种的悲剧,苏乐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越过那条线就会崩溃。 “苏乐,你在说什么风凉话呢?没见你二妹都快不行了吗?你竟然还有心思在那里说三道四,你是不是巴不得她死啊?”骊姨娘指着苏乐,气极怒道。 “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给我道歉,否则我让她自生自灭。”苏乐眉目一冷。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多管闲事,但谁叫她‘生’在苏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你竟然让我道歉?我才不……” “等等!”苏夫人林婵打断骊姨娘的话,似乎听出了什么:“乐乐,你是不是有办法救你二妹?如果是,你赶紧救人啊!” 苏莉儿可是因为她们把她送回去才自杀的,她若死了,她们这些主母姨娘都脱不了关系,所以苏莉儿的死活,林婵也紧张不已。 “道歉!”苏乐还是那句话。 “你……你真有办法救莉儿?”骊姨娘看着苏乐。 “我说了,道歉!” “好,只要你能救救莉儿,姨娘给你道歉,刚刚是姨娘不对,不该那么说你,这样可以了吗?”骊娘姨说道。 苏乐冷哼一声,没有再废话:“让人准备大量的温开水或者是稀盐水!让她喝下去,然后扣喉催吐,以排出毒物,之后反复喝水和催吐,直到吐出来的东西如水般颜色为止。” 苏乐一席话,林婵立即吩咐道:“快,赶紧弄些稀盐水来!” 不一会,稀盐水弄来了,林婵命一奴婢照着苏乐的话去做,直到苏莉儿真如苏乐说的吐出清水时才停止下来。 “死不了了,让大夫好生给她调养。”说罢,苏乐已经转身离去。 身后,看着苏乐远走的身影,骊姨娘突然想到一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以前我们母女对她那样,她还救了莉儿,我……”说到这,骊姨娘倍感羞愧,都说不下去了。 骊姨娘个性虽然随夫,但欺负起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所以还是‘苏云乐’的时候,她们母女没少欺负她。 林婵看着苏乐离云的方向,面无表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乐楼重新开业,苏乐虽然不能亲自主持,但怎么说也是大boss,所以还是换了一身男装,以一个客人的身份来到台下。 “你们也收到宣传单了?” “收到了,不然谁知道怡红楼搞新节目,不过名字竟然改了,看来是换东家了。” “应该没有吧!刚刚还见胡妈妈在那指挥来着。” “那就奇怪了,既然都没有,难不成她们觉得换个名字客源就会变多了?” “搞那么大的阵容,又是发传单,又是敲锣打鼓的,不会是骗我们过来吧?” “看看吧,来都来了,若是骗我们,大不了以后都不来了。” “对对对……” 看着一旁的官人们议论纷纷,苏乐微微勾起了唇,第一步看来效果不错,宣传也做得到位,否则也不会来那么多人。 咚—— 突然,清脆的琴声响起,曲如流水,动人婉转,却也轻快悠扬。 随着琴声入耳,紧接着,左右两旁轻快的走出两排的姑娘,她们穿着轻纱,掩面,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灵动有神,随着步伐跳动,挥动着优美的舞姿。 “这是……怡红,不,是九乐楼的新姑娘吗?一个个看来似乎水灵灵的。” “难道这就是她们的押宝箱?” 一曲完毕,姑娘们离去,随之,乐声更是轻快欢腾了,从旁还配合着各式的乐器,听来是那么的让人欢愉。 而此时,一个身穿紫色的衣服的姑娘从二楼缓缓的走下,步伐有些奇怪(猫步)但配合着乐声却是那么的高贵,自然,雅气。 在那姑娘走下来的同时,周围竟然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灯光,这些灯光是用一些灯笼做的,不过却不是普遍的白色,而是多彩多姿的彩色。 这些彩色的光芒照耀在台上,让整个屋子都变得梦幻了起来,仿佛走进了仙境般,令人久久无法回神。 “这,这是什么表演啊?好奇怪啊!不过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不错不错!看来今来值了。” 众人议论纷纷,莫不是赞叹的说道。 看着那姑娘从楼上下来,苏乐缓缓勾起了红唇,虽然这里的环境不太对,但这画面让人有些怀念。 想她还是学生的时候,还玩过一阵t台,是个小有名气的校园名模。 客人们的反应,苏乐知道,九乐楼今天会圆满的结束,所以也不需要担心了。 这么一想,苏乐站了起来,没有准备继续留下,但她刚转身,迎面就撞上一个男人。 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所以正好撞在结实的胸膛上,为此,苏乐差点没被撞倒,但还好,她也不是那种弱女子,退了两步,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抱歉!”自己撞了人,苏乐客气的说了声。 然而不等那男人开口,男人身旁的奴才已经说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要是撞坏我们世子爷,你赔得起吗?” 世子爷? 哪个世子爷啊? 苏乐抬头,这一看,可把苏乐吓着了,她赶紧低下头。 该死的,怎么会是吴长锋这个混蛋? “你……” 此时,吴长锋也盯着苏乐,一脸疑惑的表情:“你,本世子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没,没有,可能是我长得比较普通,看起来大众脸吧!” “不对,本世子见过你,你是与犹怜私会的男人。”吴长锋指着苏乐,一声惊异。 听着前面,苏乐差点没把心脏吓出来,还以为吴长锋已经认出自己,但没想到,他竟然说她是犹怜私会的男人。 “没错,就是你,前几天本世子在怡……九乐楼门前见过你,当时你就是与犹怜在一起。”吴长锋又道。 苏乐低着头,眼眸闪烁,心中思绪转了几转。 吴长锋曾提醒自己注意身边的人,现在想来,他就是看见男装的自己与犹怜在一起,所以以为犹怜背着她做了什么。 既然如此,她要不要将计就计? 可是如此一来,犹怜岂不是被误会了? 在这个世界,一个女人的名节可是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传出犹怜与男人在青楼幽会的消息,那犹怜的一生就完了。 这么一想,苏乐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说道:“原来世子爷看见了?听您的语气,您似乎与舍妹相识?真是让您见笑了,那天偷偷跑来青楼,结果被她捉回去了。” 说着,苏乐又一副紧张兮兮的说道:“对了,今天您在这里看见我的事千万别跟犹怜说,否则她肯定会打断我的脚,我这妹妹凶得很。” “妹妹?你们是兄妹?”吴长锋微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要知道,为了这事他还特地提醒过苏乐,难不成就是一场乌龙? “我叫犹九,别人都叫我九公子,其实我这次来皖城也是为了找她,您是不知道,我这妹妹贪玩,结果被人贩子卖到奴市里去变成天奴,还好苏府大姑娘把她买下,并没有让她服忠心蛊,否则她这辈子只能当别人的死士了。” 闻言,吴长锋将信将疑,但对于奴市的天奴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据说奴市的天奴基本都是从某种不正当的渠道获得,而控制他们的就是忠心蛊。 “我这妹妹念恩,如今也不愿意随我回去,这不,我就想着在皖城玩两天,然后就回家。”苏乐说着目光闪烁,心中暗忖,我是哥哥才有鬼了。 犹怜从小跟随师傅长大,师傅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所以犹怜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来的哥哥。 不过为了打消吴长锋的怀疑,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果然,苏乐说得有依有据,吴长锋也没有再说什么,而且知道‘犹九’是犹怜的‘哥哥’,他也没有多加为难,直接放她走了。 离开吴长锋的视线,苏乐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不能常来九乐楼,否则早晚会被拆穿。” 这次可以说是犹怜的哥哥,可是下次呢? 搪塞得了一次,不一定搪塞得了第二次,毕竟是认识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 这厢,直到苏乐离开后,吴长锋却还在原地发着愣。 “世子爷,您怎么了?”奴才疑惑问道。 吴长锋一脸狐疑:“不知为何,本世子就是觉得那个犹九像谁,可是像谁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也是那么觉得的。 “世子爷,他只是苏大姑娘手下一个侍婢的哥哥,像谁又怎么了?有什么好在意的?”那奴才不明白吴长锋在纠结什么。 不就是一个奴婢的哥哥。 “是啊,只是苏乐奴婢的哥哥,有什么……咦?苏大姑娘?”吴长锋突然瞪大了眼:“不是吧?” 吴长锋突然想到那个犹九像谁了,不就是苏乐吗? “世子爷,您怎么了?”那奴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好着很呢!”吴长锋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好你个苏乐,竟然想瞒天过海? 不过她一个女人,装扮成男人来九乐楼干嘛? 吴长锋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九乐楼也没待了,而是直接离去,不过他却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去了苏府。 回到府中,苏乐刚把九乐楼的事告诉犹怜,让她下次若遇见吴长锋别露馅了,但不想,刚交代完,吴长锋竟然已经找上门来。 “吴世子今日怎么这么得空过来?有事吗?”苏乐与吴长锋打着太极。 吴长锋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好有些时间,想起长锋还欠大姑娘一顿膳宴,所以就过来了。” “吴世子不必客气,饭咱们就不吃了,这几天府中有事,实在是抱歉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长锋告辞!”吴长锋站了起来,可是刚要离开,吴长锋又突然回头来:“大姑娘,你说一个人究竟能有几张面孔?” “吴世子为何如此问?难不成吴世子对自己的面孔不满意吗?”苏乐懒懒的挑眉。 吴长锋有些失笑,也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觉得可笑,还是因为苏乐的巧妙转移。 “本世子对自己很满意,不过倒是对大姑娘的面孔很好奇。”说罢,吴长锋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身后,苏乐剑去了笑容,眉头微皱:“他想干什么?” 犹怜走到她的身旁,担忧的道:“姑娘,这吴世子话中有话,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也许!”苏乐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自己前脚刚离开九乐楼,后脚,吴长锋就跟着过来了,而且话中有话,感觉就像来证实什么似的。 所以吴长锋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刚刚那个‘犹九’就是自己。 “娘!我回来了!”这时,苏尘高兴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闭月与沉鱼。 苏乐温柔轻笑,张开手将苏尘抱在怀里:“听说你今天又跟老祖宗出门了,好玩吗?” 苏尘想了想:“嗯,好玩吧!不过老祖宗连着几天都去了寺庙,好奇怪哦!” 闻言,苏乐看向闭月与沉鱼,似乎明白她想问什么,后者说道:“据钱嬷嬷说,昨个儿是老太爷的生忌,只是这些天府里吵吵闹闹的,似乎都没有人想起这事了,所以老祖宗有些伤心,故而去寺庙静静。”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啊?”苏乐皱眉。 已死老太爷的辰寿,若是没有人记得,那就表示大家都忘了这个人,如此可悲的事,老祖宗不伤心才怪。 “我们也是今日回程的时候才听说的,所以还没来得及与您说。” “算了,你们也是刚入府并不知情。”而她,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云乐,又怎么可能知道苏老太爷的生忌。 片刻之后,苏乐来到苏老太的院子里。 此时,苏老太正坐在梅林间,看着粉红梅花飘零。 听见后头传来脚步声,苏老太回头看了眼,又调回目光:“这院子里的梅花还是你老太爷生前种下的,这一晃眼都十余年了,人走,茶也凉了。” “老祖宗,老太爷生忌的事我已经听沉鱼说了,对不起,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所以不记得了。” “听说莉儿是你救回来的?没想到你还能以德报怨。”苏老太转移了话题,说到此事也甚是欣慰。 对于苏乐,苏老太有所期待,可是她也有所担心。 以往她还是个傻子的时候,人人都看不起她,欺负她,所以心中有些怨气也不为过,然而尽管如此,苏乐还是出手救了苏莉儿,那就说明苏乐并不是狠心的人。 “老祖宗,对于二妹的婚姻,您有什么看法吗?”苏乐问道。 苏老太一声叹气:“那孩子也算是咎由自取吧!当初我们并不同意这门亲事,是莉儿自己硬要嫁过去的,结果没想到会闹成这个。” 苏乐听着有些狐疑:“既然非得嫁过去,那么王天宝身上必然有吸引她的地方,而王天宝既然娶了,为何大婚之夜就带着别的女人进洞房?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个老身还真不知道,反正是挺奇怪的,当初是王家前来下聘,我们本不同意,是莉儿自己非要嫁过去的,结果成亲当夜就闹翻了,现在还没有和好。” 闻言,苏乐翻了个白眼,对于这夫妻俩还真是够无语的。 明明一个愿娶,一个愿嫁,结果大婚当天就闹翻了,这结的是哪门子的婚啊? “不好了,快来人啊!二姑娘自缢了!”府里突然一声惊叫,整个苏府都被惊动了。 “这傻丫头……” 苏老太一声叹气,赶紧往苏莉儿那边走去,苏乐见状也赶到跟上。 当她们走进苏莉儿房间的时候,苏莉儿已经被救了下来,此时正闹着。 “你们救我干嘛?让我死了算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娘都说了不会再逼你,你为什么还要做傻事?你要心疼死娘吗?”骊姨娘哭骂着。 “娘,我活着好累啊!这里好痛好痛,都不能呼吸了。”苏莉儿指着自己的心,哭得伤心。 骊姨娘抱着她一个劲的哭着,而旁边的众多也沉默着不语,也许是平日劝说的话说多了,如今都不知道要怎么劝了。 “这个夫君,你还要不要?” 突如其来的声音,众人一愣,然后回头看着说话的苏乐。 “我,他这样对我,我……” “我就问一句话,要,还是不要?”苏乐问道。 “我……要!”苏莉儿点了点头。 闻言,苏乐抚着额,嘴角抽搐,突然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你还真是犯贱,他这么对你,你还认他,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行,既然这个夫君你还认,那我替你摆平,我保证他以后对你绝对言听计从,在你面前乖乖的,但我警告你,以后别要死要活的,吵得整个家不得安宁,还有,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要死也得经过我同意。” “她,苏乐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她有办法让王天宝乖乖听话?”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苏乐已经离开了。 这厢,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犹怜便疑惑的问道:“姑娘,这事您真的要管啊?” “不然呢?”苏乐无奈叹气:“整天吵吵闹闹的,回到家中不得安宁,她不烦,我也烦。” 犹怜微微一笑:“您呀,就是心软,您是见不得二姑娘受这苦吧?不过您打算怎么办?那王姑爷也不可能随便听您的劝吧?” 如果那么容易劝,苏家那么多人,早就劝和了,哪会等到现在。 “先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北。”苏乐凉凉的口吻,完全不当回事。 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想要一个人乖乖听话,她多的是办法,不过她希望王天宝出自真心,否则表面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当然,苏莉儿是不是幸福她并不关心,但怎么说也是苏家的人,而她这个人护短。 说做就做,第二天,苏乐一早就来到王府。 王府在皖城只是中小家族,地位远远不如苏家,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苏家人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 “哟,这不是苏家的傻大姐吗?今天怎么得空过来?难不成苏家连你也出动了?那可真是厉害了。”一见面,王天宝就冷嘲热讽。 “你是想休妻吗?”苏乐说道。 王天宝脸色微变:“我们王家没有休妻的先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既然如此,你是准备让我二妹守活寡吗?” 王天宝冷笑一声:“怎么?大姐连别人房事都要管吗?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苏乐呵呵一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问清楚你的打算,而我也好作打算。” “你什么意思?”王天宝微微眯着眼。 苏乐耸了耸肩:“也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在想,既然你不准备与她同房,又不打算休妻,那我可以给她养一个面首。” “你敢!” 王天宝大怒,这是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他怎能不生气。 苏乐面露讽笑:“我为何不敢?你能天天换女人,我就能天天给她换男人,再说了,你们王府算个什么东西?小小王家竟然敢如此待我苏家姑娘,我们苏府再不是也是王族后裔,我家老祖宗这位和琳公主还健在,你王天宝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别以为我那二妹迁就你,不与你计较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以后你若敢再欺负她,我让你王家断子绝孙,我说到做到。” 说罢,苏乐小脸蓦然一整,寒光在眼中闪烁,一甩手,一把鱼肠剑从她袖中飞中,正好刺在王天宝的椅中,与他的小天宝相差毫厘。 吓~ 王天宝惊出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小天宝就要跟他说再见了。 第033章:信物 众人不知道苏乐是怎么办到的,但当天,王天宝就乖乖的自动上门,并且一脸慌恐的跟在苏乐身后。 “夫,夫人,为夫来接你回家了!”说着,像是怕苏乐不高兴似的,王天宝又道:“你放心,以后为夫一定不会再怠慢你半分。” “我……不是在做梦吧?”苏莉儿不敢相信,向来视自己如粪土的夫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以前不是她自己回王府就是娘家人送回去,王天宝来接,还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问问。”苏乐坐在则位,她一边优雅的品着香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大姐您问!”王天宝很是自觉,知道苏乐这话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婚是你求的吧?” “是!” “那你为何如此亏待我家二姑娘?再怎么说我们苏府也不是普通人家,照理说二妹婿与我家二妹夫妻和睦,这对你王家没有半点坏处。”苏乐美眸轻抬。 王家不过是中小家族,与苏家比起来相差甚远,娶了苏莉儿不说少奋斗三十少,但至少也是十年。 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王天宝也没道理如此‘糟蹋’,所以苏乐不得不心疑。 “这……” 王天宝面露异色,欲言又止。 “我要的是实话,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说好了,没准我还能赐你一场机缘,要是说不好,你们王府也没什么必要存在。” 苏乐微微勾着红唇,似笑非笑,明明看来是那么的温和客气,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凌厉与霸气。 仿佛只要王天宝说一个不字,他们王家就会万劫不复。 “你怎么能这么霸道,这明明是……” 王天宝气极了,可是话说一半,他却没了声音,似乎在忌讳什么。 “明明是什么?” 苏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她缓缓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你可想好了,苏府不是你能欺负的对象,以前没有人跟你计较,那是因为他们不想把事闹大了,毕竟这是家丑,不过我与他们不同,他们所在乎的东西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只想知道,胆敢欺负我苏家的人,到底是胆子长天上了,还是嫌命长了。” “大姐,还是算了吧!” 苏莉儿不忍自己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威胁。 虽然王天宝对不起她,可是想当初,她也是真心想要嫁给这个男人的。 苏乐双眸一冷:“苏莉儿,你还有脸跟我求情?这阵子你都在干什么?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闹得苏家上下不得安宁,为此,大家竟然连老太爷的生忌都忘了,你知道老祖宗为了这事有多伤心吗?可你现在还舔着脸帮他,成亲半年了他给过你什么好处?你真是丢尽我苏家的脸了。” 此言一出,苏家上下变了色。 “老太爷生忌?糟糕,我们怎么给忘了?” “哎呀,这可是大事……” “乐乐,老祖宗那边说了什么吗?”最后,林婵担忧的问了句。 因为苏莉儿自杀,这事还是因为她们几个非得送她回去才发生的,她们自然非常在意这事,故而哪里还记得起苏老太爷的生忌。 至于苏无荥就更不用说了,平日里帮着商场上的事,哪年不是她们这些做妻妾的提醒,至于小一辈的,也都是长辈的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也不会用心去记。 而苏莉儿这一闹,可真是把老太爷的生忌给耽误了。 “老祖宗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去了几天寺庙,想来心里挺伤心的,所以需要去寺庙静静。” 闻言,苏莉儿愧疚的低下了头:“都是莉儿的错,若不是莉儿……娘亲她们就不会忘了。” “苏莉儿,我告诉你,我帮你并不是我在意你的死活,而是我生在苏家,一荣俱荣这个道理我懂,所以你有没有想过,王天宝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们苏家?你又是否知道,外头是怎么议论我们苏家的?” 苏乐换了个姿势,又道:“他们会说我苏家无能,连一个小小的王家都压不住,试问,如此一来,苏家威严何在?谁还把苏家放在眼里?你的懦弱,可是把我苏家的尊严都踩在地下了。” 那凌厉的指责,苏莉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说道:“八年前,我贪玩,一个人偷偷跑出府,差点被人贩子拐跑了,是天宝帮了我,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记住他了,我一直记得,他来苏府求亲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尽管大家都不同意,可是我还是闹着要嫁给他,我原本以为我会幸福的,可是没想到……” 说到这,苏莉儿泪如雨下:“大姐,放过王家,放过天宝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嫁给他,如果我没有嫁给他,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我……我会与他和离的,从此以后,二妹与王天宝再无半点瓜葛,求大姐饶过他吧!” 到了最后,苏莉儿还是想要保护王天宝,可见她是真情流露。 为此,王天宝的心弦也被触动了,并且想起一件事:“你……你是那个蠢丫头?那个差点被一窜糖葫芦骗走的蠢丫头?” 听见他的话,苏莉儿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挺蠢的,蠢得以为那就是缘分,最后却遍体凌伤,不过……你自由了,我以后都不会跟你闹了。” “莉儿,我的傻莉儿!”骊姨娘心疼的抱着她,替她感到委屈。 一旁,林婵等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都红了眼眶,为苏莉儿的痴情与委屈感到心疼。 “莉,莉儿,你真的要跟我和离?”王天宝瞪着眼,惊步后退。 苏莉儿笑得有些凄凉:“是啊!以后没有人管着你了,也没有人跟你闹了,你高兴了吧?” “我……” “王天宝,既然我二妹已经决定与你和离,那么,你可以离开了,稍后我们会让奴才把和离书送到王府。”苏乐打断他的开口,一句席就把事情画上了句号。 “不,不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明明有相好的男人,你怎么可能深情于我?”王天宝突然发疯似的咆哮,想到要与苏莉儿和离,他心里就像被抽空似的。 听到这话,众人阴沉着脸,就连向来对王天宝和和气气的骊姨娘都怒了。 “你放屁,我家莉儿向来洁身自好,哪来的相好?我真是替我家莉儿不值,为了你,闹也闹了,还差点自杀没了命,我家莉儿到现在都还护着你,可你倒好,都要和离了还要污蔑她。” “我污蔑她?你怎么不问问她成亲前一天是不是与别的男人去了芳华馆,这事可是表妹亲眼所见,若不是这样,我能如此待她吗?” 成亲前与男人单独相处,想也知道关系不简单,否则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心待嫁吗?又岂会与男人在一起。 “表妹?莫烟?”苏莉儿愣住了。 莫烟是王天宝的表妹,因为自幼父母双亡,所以在王家长大,故而王天宝也向来把莫烟当亲妹妹,她的话,王天宝自然相信。 然而让苏莉儿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日里对她甚好的莫烟竟然会在背后造谣生事,污蔑她的清白。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我冷漠之极,而我婚姻也一直不顺,原来都是表妹的功劳。”这时,苏莉儿就是再蠢也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她就发现,莫烟看王天宝的目光不一样,本想着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她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是她可笑了。 “成亲前一天莉儿不是在老祖宗那吗?这是我们苏家的规矩,苏家姑娘成亲前都得去长辈那里讨个吉利。”骊姨娘说道。 林婵也点了点头:“没错,那天我们都在那边陪着呢,莉儿哪有机会出门与男子私会?这完全是污蔑嘛!” “王天宝,看来你这个表妹很厉害啊!”苏乐站了起来,明明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浑然间,气场却庞大霸气。 王天宝脸色大变:“我会把这事弄清楚的。” …… 苏家的人不知道王天宝跟他的表妹谈得怎么样,但第二天,王天宝就求见苏莉儿,不过苏乐像是未卜先知似的,早早就命门外的奴才拒于门外。 “姑娘,王姑爷都跪门前了,还不让他进门吗?”犹怜替苏乐换了一杯茶:“您不会真的想让他们和离吧?” “怎么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不过欺我苏家姑娘岂能让他轻易进门。”苏乐优雅的抬脚,交叠,伸手接过犹怜递来的茶。 早在了解苏莉儿与王天宝的事时,苏乐就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那就是一个明明愿娶,一个愿嫁,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所以苏乐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不,果然有白莲。 如今王天宝求见肯定是已经弄清楚事情,但她苏家岂是他王天宝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若不教训一二,别人都以为他们苏家好欺负了。 门外,刚想进门的骊姨娘与苏莉儿听到苏乐的话微微红了眼眶,心中感动。 “谁在外头?”犹怜察觉到什么,话锋蓦然凌厉。 闻言,骊姨娘与苏莉儿赶紧走进门。 “乐乐,是姨娘来看你了。”骊姨娘首先开口。 “大姐!”苏莉儿也乖乖的喊了声。 苏乐瞥了她一眼:“身子还没好利索,到我这来干嘛?回去养着吧!” “大姐……” “求情的话就别说了,我苏家的颜面没有那么廉价。” “大姐,二妹不是来求情的,我是来谢谢大姐的,经过这一次,二妹也想明白了很多,所以不会再强求了。” 闻言,苏乐难得笑了。 “这就对了,女人嘛!不能太作贱自己,否则男人就会不懂珍惜,以后你们的事自己看着办,要和要离我也懒得再管,但我有一个要求。”苏乐原本带笑的小脸蓦然凌厉,寒意笼罩浑身:“别再让人把苏家的脸踩在脚底下。” “二妹明白了!”苏莉儿向苏乐俯了俯身。 天心院。 钱嬷嬷伺候着苏老太更衣,一边笑说道:“二姑娘与王姑爷的事,大姑娘办得真不错,老奴本以为大姑娘只是劝说一番,但不想,大姑娘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有老祖宗您当年的风范呢!” 苏老太也是笑呵呵的:“老身也没想到她会出手,本以为她会袖手旁观,但她不仅管了,还让王天宝那臭小子跪在门前认错,我们苏家啊!就是需要这样雷厉风行的人,否则怎么震得住。” “老祖宗说得是!” “对了,你去把老身那支金步摇取来。”苏老太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 钱嬷嬷立即去箱子里拿来一个锦盒:“老祖宗,您都二十年没戴过这支金步摇了,今天怎么想起来了?” 苏老太打开看了眼,然后说道:“给大姑娘送过去。” 闻言,钱嬷嬷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现在就交给大姑娘,会不会太早了?” 这支金步摇看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钱嬷嬷却知道,这是苏家代代相传的信物,交给苏乐,那就代表苏乐会是下一代的‘主母’,苏家将交到苏乐的手上。 “原本老身也认为早了点,不过经过莉儿的事,老身倒是看出来了,苏乐那孩子不会放着苏家不管,再者,这阵子发生的事哪一件她没有处理好?她有能耐,有才华,也明白什么叫一荣俱荣,这就够了。” 钱嬷嬷点了点头,笑道:“也是,您期待的,不就是有一个能看着苏家又有能耐的人吗?” 苏老太期待的就是一个自己‘走’后可以照看苏家的人,所以她把苏家代代相传的信物送到苏乐的手里了。 为此各房顿时猜测不断,就连当家的苏无荥都有些坐不住了。 “夫人,你说老祖宗这是何意?”苏无荥问道。 林婵低着头,沉思:“乐乐这阵子出尽风头,不管是二蛋的事,还是莉儿的事,她都办得很好,想来老祖宗是欣赏乐乐的才华,不过是不是让她当家,这个妾身不敢妄言,毕竟老祖宗也没说什么,也许就是看她在莉儿的事上干得漂亮,所以给她一些奖励罢了。” “若只是如此,为何是那支金步摇?”苏无荥又问。 “这……” 林婵一时没有了语言。 要知道,那支金步摇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那可是代代传主的信物,所以在苏家有特别的意义。 然而怪就怪在苏老太现在只是把金步摇送给苏乐,却没有说当家的问题。 难道是老糊涂了,一时送错了? 这好像也不太可能,苏老太虽然年纪大了,但事事门清着呢! “夫君,不要妾身让乐乐把金步摇送回去?那支金步摇,不管她再出色,也不管老祖宗是什么想法,她万万拿不得。” 苏无荥一声叹气:“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那么多,我们这么多年的心思……哎,看这架势,咱们是压不住了。” 闻言,林婵眼里也出现了忧愁:“那他会不会来啊?” “不会吧……应该。”苏无荥心中也不确定,因为那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想法,恐怕永远没有人知道。 就像当初,他把刀架在一个孩子头上,他说,不需要就杀了。 那是何其的疯狂。 然而那个孩子可是他的亲外孙啊! 所以从小到大,苏乐…… 苏乐? 是的,就是苏乐,以前的苏云乐,现在的苏乐。 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尽可能不让苏乐出风头,甚至是装疯卖傻,为的就是不引来那个疯子的注意。 因为那个疯子还说过一句话,他说:“若有一天,她能在苏家登顶,我会来接她走。” 所以那支金步摇,苏乐万万拿不得。 某处房中。 骊姨娘说道:“莉儿,你蓉姨娘似乎已经让人传话,让文华回来,估计也是因为老祖宗那支金步摇的事,你说娘要不要把你大哥也叫回来?” 苏乐为苏莉儿做的事,骊姨娘心中感激,可是如今关系到自己儿子的未来,那她就不能不紧张了。 苏莉儿稍想,然后才说道:“娘,我觉得大哥不是掌家的料,大哥虽然十三岁开始就跟随父亲经商,也一直勤勤恳恳的,但七年了,大哥一点商绩都没有,反而常要父亲给他收尾,这家要是让大哥掌管,苏家恐怕不用太久就没落了。” 闻言,骊姨娘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说自己大哥的吗?” “娘,莉儿说的是事实,如其让大哥毁了这个家,还不如让大姐来掌家,而且大姐的能耐您也看见了,有她在,估计也没人敢欺上门了。” “你这死丫头,胳膊肘儿往外拐呢?”骊姨娘轻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否认苏莉儿的话。 “不过你大哥还是叫回来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家中的长子。”骊姨娘又道。 “我知道了!” 一支金步摇,在苏乐眼里就是一件发饰,她权当苏老太的奖励,可是她却不知道,此时已经是风起云涌,苏府也将不再平静。 此时,苏乐在准备着苗仁的药,准备去苗家村给苗仁医治。 “姑娘,您需要的药财都准备好了。”犹怜又捧着一些药进来,不过这次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娘,您要去哪啊?尘儿也想去。”苏尘跑到苏乐身旁,亲昵的抱在她腿上。 “尘儿,娘今天有正事,你……” 苏乐本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她却突然改了口:“好,一起去,不过有位叔叔生病了,他可能会对你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不过你放心,那位叔叔是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不要怕他,知道吗?” “嗯,尘儿知道了!”苏尘可爱的点下小脑。 带上苏尘,苏乐再一次来到苗家村。 走进村子,苗仁又抱着别人的孩子跑了,所以苏乐又一次看见他被人追赶的画面。 “犹怜,制止他,别伤了人。” “是!” 犹怜是天奴,身手自然不错,所以不到片刻,苗仁就被点了穴道,那孩子的父母也追了上来把孩子带走了。 “儿子,我的儿子!”苗仁虽然被定了身,嘴巴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见孩子被抱走了,更是怒红了眼。 苏乐站他面前,看了眼,然后对苏尘招了招手,苗仁一见苏尘,立即裂嘴一笑:“儿子!” 苏尘看着苗仁,突然两眼冒着泪光。 “尘儿,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苏乐一惊,赶紧问道。 “娘,你以后会不会又变成叔叔这样?”苏尘抱着苏乐的大腿,哭得好伤心。 闻言,苏乐心中一紧,莫名的心疼:“你这小傻瓜,娘不是说过了吗?娘以后都不会变傻了,而且也不会让你受欺的。” 想来,看见苗仁这疯态,苏尘又想起以前的‘苏云乐’了。 “还有,叔叔也会变好的,娘向你保证。”苏乐又道。 “真的吗?” 苏乐点了点头:“真的,娘会治好他的,你看,闭月姐姐与沉鱼姐姐拿的都是药材,是娘为叔叔准备的。” “嗯,尘儿相信娘会治好叔叔的。” 之后,苏乐让犹怜准备药浴,但还没准备好,屋外就来了一对陌生的主仆,主人穿着一身蓝衣,看来是个非常冰冷的男人。 “你们找谁?”苏乐问道。 “我们不找谁,就是刚好经过,进来讨杯茶喝。”男人冷漠的说道。 苏乐给闭月递去一个眼神,后者立即端来两碗茶水,不过奇怪的是喝过后,男人却依然坐在屋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为此,苏乐只好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还有事,您若……” “是药浴吧?” 不等苏乐把话说完,那男人已经打断苏乐的话:“除了一个孩子,你们这一屋子都是女人,似乎不太方便,需要帮忙吗?” 闻言,苏乐倒是闭上了嘴巴。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她是医者,在她眼里并没有男女之别,不过对犹怜她们而言,的确有些不太方便。 “公子怎么称呼?”苏乐问道。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怪异的看了苏乐一眼,然后才道:“颜华深!” 第034章:相思 颜华深说是帮忙,但这男人很冷漠,也很傲娇,从头到尾只是动动嘴皮子,让他的侍从帮忙。 当然,这也省去苏乐不少麻烦,毕竟她也不能让犹怜她们三个姑娘家给一个男人宽衣药浴。 所以在那侍从帮忙把苗仁弄进浴盆里,苏乐才走进房间给他针炙,以打通他那堵塞的经脉。 苏乐这一忙活就忙了一个多时辰,待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细汗淋漓。 “姑娘,您还好吧?”犹怜上前递上巾绢。 苏乐接过抹了把脸,然后才淡淡道:“没事,不过苗仁病情有些严重,暂时也只能舒缓一下。” “难治吗?” “难,不过经过这一个多时辰,堵塞的地方已经有些松动,配上药浴再针炙一两个月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只要苗仁能清醒过来,他们苗家的血案也可以伸张了。”犹怜点了点头。 “对了,尘儿呢?” 这时,苏乐才发现苏尘并不在屋外,当然,闭月与沉鱼也不见踪影,肯定也跟着苏尘不知去哪了。 “小公子可能少出门,见什么都好奇,所以到村子里玩耍了。”犹怜想起苏尘那可爱的模样,亦是微微一笑,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对了,那位颜公子还没走呢!他说好奇这小村庄的民风,所以出去走走了。” 闻言,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于这个自称颜华深的男人,苏乐很疑惑,照理说苗家村只是一个小村庄,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可是这个男人却来到这里,也不紧着离开,似乎有什么目的似的。 此时,苗家村的某处小土坡上,颜华深慢悠的行走着。 身旁,他那侍从毕恭毕敬的道:“少主,看来探子传来的消息属实,以目前看来,她的确已经大变样,只是她待您就像个陌生人,难道她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颜华深勾起唇,目光淡漠:“这不是挺有意思的,而且正合老头子的意,所以不管她是真忘记了,还是假装忘记,这一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那咱们要不要……” “不急,老头子还有两个月才回来,或许……”颜华深回头看了苗仁家的方向一眼:“安果,给她增加一点难题,我倒要看看,老头子看中的地方是不是值得在意。” “是!” 之后,颜华深主仆没有回到苗仁家中,离开前也没有跟苏乐打招呼,就如来时,突然来了,又莫名走了。 “姑娘,这两人怎么奇奇怪怪的?来的时候想让他走他不走,现在嘛,说好只是到苗家村走走,结果这一走直接没影了,真是不懂礼数。” “行了,只是一个陌生人,咱们何必与其计较,也许颜公子只是刚好有事急着离开。”苏乐微微一笑,虽然那么说着,但心里,其实她也奇怪不已。 不过虽然好奇,但在苏乐眼里,颜华深就是一个过客,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却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颜华深在她的生命里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两三天没有去衙门,苏乐这天起了个大早,本想去衙门转一圈,但不想,她还没有出门,衙门就来人了。 “大姑娘,出命案了。” “事发地点在哪里?”苏乐问道。 “衙门!” “什么?”苏乐一愣:“衙门?” “是的,就在衙门的大门前,今日一早,衙门打扫的大爷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一具女尸死在门前。” 皖城衙门前,此时,百姓们围了一圈,看着那具女尸指指点点。 “这女子怎么会死在衙门前啊?不会是来伸冤,还没到就被灭口了吧?” “肯定是,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死在这里。” “这女子也是可怜了,就差那么几步都没有走到衙门,哎,命该如此啊!” 冷君愖侧头,问道:“大姑娘还没有来吗?” “已经去请了,应该……已经到了。”最后的话,天卓看向某方。 冷君愖顺着天卓的目光看去,果然见苏乐已经向他们走来。 “什么情况?死者是什么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苏乐问道。 “情况暂且不明,衙门大爷开门的时候尸首就在这里了,身份已经查明,普通老百姓,玲珑坊的奴婢,名叫秋儿,家中父母建在,还有一个弟弟。” “背景单纯,有仇家吗?又或者在玲玲坊有没有与死者发生过争议的人?”苏乐又问,然后一边查看着尸体。 “在玲玲坊的话并没有,不过死者有一个相好,有人说看见死者昨个儿与她的相好争吵过,本王已经命人把人带回衙门了,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不会又是吴世子吧?” 在这个世界,她认识的人可没有几个,特别是男的,毕竟死者是女子,她的相好几本已经可以肯定是个男人。 “他应该还没有那么倒霉吧!”冷君愖嗤笑一声:“是令弟,苏文华。” 苏乐眉头一皱,走进衙门。 此时,衙门内,除了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没个正形的坐在一旁。 而这个人苏乐就是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苏文华了。 果然,一见苏乐,苏文华也开了口:“苏云乐,你个大傻子来干嘛?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冷君愖已经冷冷一句:“向她道歉。” 苏文华一愣,回神就撇了撇嘴:“凭什么?” “就凭这里是衙门不是苏府,而你一句傻子辱骂的是衙门仵作。” “仵作?” 苏文华肆意的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说她是仵作?她一个傻子,你请她当仵作她能看出什么啊?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你到底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啊?竟然敢叫本公子道歉?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苏文华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平日不着家,不认识冷君愖,也不知道近来府里发生的事,所以一开口就嚣张跋扈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因为在他的眼里,苏家就是王族后裔,天大的事有苏老太这个和琳公主顶着,他怕什么? “苏文华,你无知可以,但不能愚蠢,因为你的愚蠢会害了苏家,你眼前这位虽然是县令,但他还有另一层身份,冷王府,冷王爷。”苏乐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 苏文华根本就不相信,可是苏乐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射而来,他竟然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那种眼神是他从来没有在苏乐身上看到过的,带着无限的警告。 “大人,升堂吧!”苏乐说着就那么无视苏文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冷君愖惊堂木一拍,一声升堂,秋儿的案子开审,而被审的人便是苏文华,因为目前为止,他是唯一一个与秋儿有过争执的。 “苏文华,秋儿是你什么人?” “红颜知己。” “昨日有人看见你们起了争执,何因?” “大人,这是本公子与秋儿的私事,与本案没有关系吧?” “回答问题。”冷君愖淡淡的道。 苏文华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女人是玲玲坊的侍婢,平日挺乖巧的,可是昨日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突然向本公子索要万两,试问,本公子与她就是露水夫妻,凭什么给她这么多银子?所以就争执了几句,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闻言,冷君愖看向苏乐,似乎在问,尸体有什么发现。 苏乐站了起来,走到苏文华跟前:“据查,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丑时三刻,到寅时一刻,那时候你在哪里?可有人为你作证?” “苏云乐,你是傻子啊?那个时候三更半夜的,恐怕连蚊子都睡了,我上哪找证人?” “苏文华,我现在叫苏乐,还有,日前为此,你是最值得怀疑的人,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回答,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苏乐冷下目光,对于苏文华一而再再三的辱骂自己,她很不高兴。 苏文华瞪着她,死劲的瞪着她,好半响,他负气的哼了声,把头一撇:“没有,我自己一个人。” 苏乐没有再问什么,她只是走到一旁拿起口供放在苏文华的面前:“这是今天的口供,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苏文华大概看了眼,没察觉到什么不妥,所以拿起笔准备画押,而这时,苏乐竟然说道:“可以了,凶手不是他。” “啥??” 苏文华惊愣的抬头,就连冷君愖也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问,以什么证明他无辜? “大人,我们来做个测试。”苏乐说着。 “什么测试?” 苏乐没有回答,而是对一旁的衙役吩咐道:“你们去取些长条的木炭来。” 衙役不明,但还是照她的话做了。 不一会,那衙役拿来一根长条的木炭,苏乐递给冷君愖:“我们需要做一个案情重演,你拿着这个当凶器,假设我是死者,而你是凶手,你现在要杀我,该怎么做?” “死者是被利器抹了脖子。” 苏乐点了点头:“你站我背后,然后把凶器架在我的脖子上,做出一个杀人的动作。” 苏乐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脖子处,可是她却没有发现,她这个动作会让他们俩人特别贴近,姿势也暧昧异常。 冷君愖微愣,心跳莫名加速,向来淡漠的脸上竟然出现可疑的红润。 “你愣着干嘛?”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动作,苏乐催促道:“快点啊!按照你平时的习性,假如你是凶手,你现在要杀我……” “本王不会杀你的。” 苏乐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假如,又没叫你杀我,我也还不想死啊!” 闻言,冷君愖一囧,羞涩的清了清嗓音,“知,知道了。” 冷君愖做完演示之后,苏乐让苏文华也做了一个,直到两人都做完之后,苏乐说道:“大人发现什么没有?” 冷君愖盯着她那纤细的脖子,蓦然惊异:“两个人用了不同的手,所割出来的伤痕也不同。” “没错,正是如此,你看看苏文华的痕迹,他的深浅是从这边开始的,如果他是凶手,杀人之时应该会下意识的用右手,因为这是习惯问题,可是你看死者的伤口,这是显然是左手造成的,故而这个凶手肯定不是苏文华。” “难怪你刚刚直接拉本王左手,你是想造成对比。” 冷君愖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他也是惯用右手的人,如果让他自己动手,他肯定也是拿右手去做演示。 苏乐微微一笑:“没错,刚刚我让苏文华签字画押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他签字,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苏文华惯用哪个手,现在结果出来的,凶手绝对是个左撇子,但苏文华不是。” 还好苏文华不是,不然他就死定了。 “再有,苏文华说了,他说昨个儿秋儿突然问他要银子,试问,她为什么一下子要这么多银子?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可以从这方面查起,或许会有什么线索。”苏乐又道。 闻言,冷君愖立即让人去查看,并且询问了秋儿父母。 从秋儿父母嘴里,冷君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因为自从秋儿去玲玲坊当侍婢,他们就很少联络了,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秋儿为什么突然需要那么多的钱。 案情暂告一段落,苏乐带着苏文华回府。 路上,苏文华一直瞪着苏乐,而苏乐侧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完全忽视身旁的视线。 “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不许跟老祖宗他们说,否则我要你好看。”苏文华威胁道。 苏乐冷冷一笑,回头看着他,讽嘲的勾唇:“就你这败家儿,整天到处惹是生非,你的小报告还需要我来说吗?没准这会老祖宗他们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问你,你出事后,你身边的侍卫呢?他们在哪?”苏乐问道。 “他们……是啊,千山与复水上哪了?”苏文华一愣。 苏乐翻了个白眼:“还用问吗?肯定是回府报信了,你说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以为他们两个兜得住吗?既然他们没有办法解决,那也只能回家求救,所以啊!你就等着挨骂吧!” “你……” 苏文华咬牙切齿,回头,他又狐疑的道:“你怎么不傻了?还当了衙门的仵作?” 苏乐直接闭上眼睛,懒得跟他多语,一个长年不着家的败家子,她跟他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为此,苏文华又狠狠的瞪了苏乐一眼:“你就狂吧!再狂你也是家里的累赘,若不是你不知检点,未婚就有了儿,咱们苏府能被人说闲话吗?” 苏文华看不起苏乐,尽管今天被苏乐所‘救’,但他就是看不起苏乐,小时候因为她是傻子,他没少被同伴们取笑,说他是傻子弟弟。 后来,苏乐未婚生育,那更是让他在同伴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苏文华打心里瞧不上苏乐,更以这样的姐姐为耻。 回到苏府,一切正如苏乐所言,老祖宗与苏家上下已经准备三堂审会,一个个都已经等候在厅堂里。 见苏文华回来,老祖宗首先喝道:“文华,你是长能耐了,天天在外头鬼混就算了,竟然还闹出这种丑事,你是想气死老身吗?” “老祖宗,我也是无辜的,我哪知道那女人会死啊!”苏文华嘟着唇,很是委屈。 “你还顶嘴是不是?要不是你在外鬼混,人家死不死会关你的事吗?你若不是与那女人有什么纠葛,人家能请你到衙门吗?今天要不是有你大姐,你就等着在衙门里关着吧!” “老祖宗,既然你们都知道孙儿在衙门,你们为什么不去救我?”苏文华突然想到这茬。 听苏老太语气,似乎经过他们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救自己回来? 凭他们苏府的地位,就算杀了人,放不放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需要那么麻烦,还让人审来审去的。 “你这孩子,有你大姐在衙门还需要我们去吗?你大姐是破案天才,如果你大姐都帮不了你,我们也帮不了你。”这时,苏文华的生母蓉姨娘走了过来,看了苏文华一会,见他没少胳膊缺腿的,这才放下心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日里或者还好,可是如今冷王爷在衙门当家,若是苏府徇私枉法,你以为冷王爷会不会在圣上面前参苏家一本?所以你这次真的得好好谢谢你大姐,不然这事就麻烦大了。”蓉姨娘又道,说着还不着痕迹的给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给苏乐道谢。 见状,苏文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道:“谢谢大姐了。” 苏文华整天在外不着家,又惹出这事,苏老太肯定要惩罚一番,所以命他到祠堂里跪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扶回房。 “华儿,以后你就跟着你父亲学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不着家了,否则以后可怎么办?这个家,你还想不想要了?”蓉姨娘叹气不已。 对于这个儿子,她也是无奈之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整天就喜欢在外游荡,就连她都找不到人。 就像这两天,因为那支金步摇的事,她还想着通知苏文华回来,结果人都没找到,今天回来,还是因为惹了事被苏乐带回来的。 “娘,我行商有必要吗?苏家有两个儿子,不是大哥就是我,而大哥是长子,长幼有序,有大哥在也轮不到我,所以我又何必去费那个心呢?” 见自己儿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蓉姨娘生气的瞪着眼:“你这孩子怎么就不长点心呢?就是因为苏家只有你们兄弟俩,你才要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没经商的天赋,你若是做得比他好,你父亲肯定把外头的事都交给你,那我们娘俩以后何愁啊?” “而且我告诉你,持家的事老祖宗似乎已经有打算了,是你大姐。”蓉姨娘又道。 “苏云乐?” “她现在叫苏乐。” “她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凭什么啊?”苏文华甚是不服。 如果是大哥苏厉阳就算了,毕竟是长子,可是苏乐一个只会败坏他们苏家门风的女人,她凭什么坐上那个位置? “就凭老祖宗把那支金步摇送给她了。”说到这,蓉姨娘语气都变得酸溜溜的。 那支金步摇在苏家代表什么,她岂会不知道,可是也正是因为知道,她心里才不舒坦。 要知道,这些年不管是她还是林婵,又或者是骊姨娘,她们哪个对苏家不是尽心尽力的? 可是最终,苏老太没有把金步摇送到她们手中,却送给了苏乐,蓉姨娘心里能好受吗? 之后,蓉姨娘与苏文华说了这阵子府里发生的事,说完之后,她又道:“所以说你要努力一些,就算当不了家,外头的产业也得掌握在咱们手里,否则苏乐一旦当家,谁知道她会不会苛待我们?你要知道,以前我们可没少欺负她。” 蓉姨娘现在就担心苏乐当家,以后会‘报复’他们。 此时,蓉姨娘为了苏乐犯愁,而有人也为了苏乐犯‘相思’。 “爷,你这一整天的,盯着自己的手干嘛?”天卓狐疑的看着冷君愖,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 “天卓,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噗~” 天卓刚进嘴的茶喷了出来:“爷,您没事吧?”今天竟然会问他这么八卦的问题? “本王问你,你就回答,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冷君愖没好气的道。 “没有!” “没有就算了。”说罢,冷君愖转身就离开,可是转眼,他又走了回来:“对了,一个人突然心跳加速,总想着某件事,这是怎么回事?” 天卓一愣:“生病了吧!” “你才病了!”冷君愖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勒着鄙夷的弧度,貌似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身后,天卓瞪着冷君愖渐渐走远的背影,脑海中有些茫然与凌乱:“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招谁惹谁了?真是莫名其妙!” 第035章:亲了 “听说这次你替令弟摆脱了嫌疑?大姑娘果然是破案天才。” 看着坐在自己下座的吴长锋,苏乐淡淡的道:“既然吴世子已经送我一句破案天才,又怎么会是听说呢!不过吴世子今日过府就是为了说这事?” 如果是,你还是走吧!省得苏愉那个蠢女人又找我麻烦。 最后的话,苏乐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却已经说明一切,那就是这里不太欢迎你。 然而吴长锋仿佛看不出苏乐嫌弃的目光似的,他呵呵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本世子不是说过了吗?为了感谢大姑娘,本世子还欠你一顿饭呢!” “我不差这一顿饭。”而且你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本世子也不差这一顿饭的银子,再说了,人得信守承诺,否则传出去我吴长锋哪有何信用可言,大姑娘说是吧?” 闻言,苏乐只能呵呵了。 既然那么喜欢信守承诺,当初为何退了苏愉的婚? 你倒是信守承诺啊! 苏乐心中虽然如此腹诽,但表面,她只是淡淡一笑:“吴世子的好意苏乐心领了,只是您也知道,苏乐是女子,与你一个男人出门不太合适,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合适吗?” 吴长锋懒懒的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光:“那么不知道犹怜与某个男人去了九乐楼的事又合不合适?这事若是苏老太太知道,你说,犹怜会不会被赶出苏府大门?” 苏乐瞳眸一冷:“吴世子休要信口开河,这关乎到一个女人的名节,而且仅凭吴世子一张嘴,你以为我家老祖宗会相信吗?” 果然看见了。 之前苏乐就猜测吴长锋是不是看见那天自己与犹怜去了九乐楼,如今看来果然是如此呢! 而那天,吴长锋问她一个人有多少张面孔,估计也已经认出自己了。 吴长锋耸了耸肩:“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但怀疑总是会有的,再说了,为了苏府的声誉赶走一个奴婢又何妨?有时候真假其实不是那么重要,大姑娘,你说本世子说得对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乐也没有再否认什么,她只是冷漠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就是对大姑娘有些好奇,你说你一个女人,而且原本只是一个傻子,你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之多?” 不等苏乐回答,吴长锋又道:“你可别说你被本世子一棍子敲醒了,这话本世子可不相信,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大姑娘真的被本世子敲醒了,但你的学识从何而来?这可不是一棍子就能敲出来的事。” 对一个人太好奇就会忍不住想去了解,而吴长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苏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让吴长锋心痒不已,所以疑惑加好奇之下,他便来了。 苏乐冷冷抿唇:“想不到吴世子竟然还是这种三姑六婆的个性。” “好说!” 吴长锋也不羞恼,他笑了笑,又道:“那么大姑娘是要满足一下本世子这三姑六婆的好奇心,还是陪本世子出去吃顿饭呢?” 苏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吃饭!” 这还用选吗? 比起让吴长锋随意胡陧,又或者是跑到苏老太那边编排犹怜的不是,还不如与他吃顿饭简单。 看着她那气得不行又只能妥协的小脸,吴长锋噗哧一笑,突然觉得欺负一个人似乎非常有意思。 此时,苏乐若是知道吴长锋的想法,她肯定会说一句:变态! “三姑娘……” 甜儿走到苏愉耳旁嘀咕一阵,听完之后,苏愉脸色一阵怒青:“苏乐,你这个贱人,还说与吴世子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他能三番五次来找你,没有关系,你会与他一同出门?” “他们去哪了?”苏愉问道。 “芳华馆!” “走,我们也去芳华馆,我倒要看看,她还要不要脸了。”说罢,苏愉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芳华馆,这是皖城赫赫有名的饭馆,但凡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贵,非官即商,所以芳华馆又被称之为富人区。 “哎哟,吴世子您来了!” 刚进门,店奴便眼尖的看见吴长锋了,所以快步迎了上来。 “雅间!” 吴长锋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闻言,店奴一脸为难:“吴世子,真是抱歉,今日雅间正好没有了,您看大堂可以吗?小的给您安排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吴长锋没有开口,而是看着苏乐,似乎在问她的意思。 “吃顿饭而已,随意!”苏乐淡然的道。 之后,店奴把他们带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但虽然如此,毕竟是大堂,并不是独立雅间,所以还是比较喧闹的。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兄台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啊?” “是关于苏府大姑娘的。” “苏府大姑娘?我也听说一些,听说她现在不傻了,还在衙门当差。” “这可不是听说,我亲眼所见呢!昨个儿衙门的大门前死了一个女人,苏府大姑娘就在当场,而且是个仵作。” “仵作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可不是,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对着一具尸体,她也不知道害怕,要是我,我肯定干不了。” “行了行了,说什么尸体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哈哈,也是,想想都没有胃口了,来来来,不说了,咱们干一个!” …… 吴长锋微微勾着唇角:“大姑娘现在是名声在外啊!恭喜恭喜!” “吃饭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所以你也不要跟我说话了。 “这不是还没吃上吗?”吴长锋笑道。 “你这个人真是让人讨厌。”苏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许是被‘威胁’了,苏乐说话也不跟他客气了。 然而这么‘直’的苏乐,吴长锋不仅不觉着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想他堂堂世子爷,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讨厌他,可是今天竟然被说了,真是新鲜。 吴长锋自动忽略她的话,继而问道:“想吃什么?这里的烧春鸡不错,要不要来一只?又或者是酱烤鸭,这个也还行。” “你拿主意吧!”苏乐只想快点吃了走人,从此不与这个男人有什么来往,省得苏愉那个疯婆子又乱咬人。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正当苏乐那么想的时候,苏愉那张脸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乐,你这个贱人,之前不是一直说你与吴世子没什么吗?现在是怎么回事?两人在这里腻腻歪歪的,你当我是瞎子啊?”苏愉开口就像个泼妇似的怒骂。 苏乐紧紧皱起了眉头,厉声道:“给我滚回去。” “滚?” 苏愉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滚啊?怎么,勾引别人未婚夫被发现了,就想让我滚蛋吗?你想得美。” 说着,苏愉突然转向众人,怪里怪气的扬声道:“来来来,各位大叔叔大姐们,这个女人是家姐,然而她却背着我与我未婚夫勾搭在一起,这会还让我滚蛋,你们给评评理,这是我的错吗?” 闻言,众人顿时对苏乐指指点点。 “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啊?自家妹妹的夫婿都抢,这种姐姐可要不得。” “可不是,摊上这么一个姐姐,这姑娘也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 “可怜啊……” “勾搭别人的男人这算什么?未婚有儿的事她都做得出来,想来勾搭我未婚夫这种事已经算小了。”苏愉又说出一个劲爆的话题。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苏乐的目光就更是鄙夷冷漠了。 “这女人如此不知检点,毫无羞耻之心,真该浸猪笼。” “对,就该浸猪笼……” “啊!我想起她是谁了,她就是苏府的大姑娘苏云乐,不过听过现在改了名叫苏乐。”刚刚那个说在衙门前见过苏乐的人说道。 “原来她就是苏家的大姑娘啊?早听说她未婚生子了,但那时候她只是个傻子,那时候不懂事与人生子也就算了,她现在不是已经不傻了吗?不傻了还如此不知羞耻,看来人不要脸与傻不傻没关系。” “就是,没想到苏家大姑娘竟然是这种人,不管傻不傻都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见众人一个个责骂苏乐,都站在自己这边,苏愉心中暗乐,她挑衅的看向苏乐,仿佛在说,这回看你还怎么狡辩。 “三姑娘,本世子退你婚与大姑娘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吴长锋冷下了脸,听着别人对苏乐说三道四,他很不高兴。 “吴世子,愉儿知道这事您也是受害者,因为吴世子也是一时被她迷惑了,这都不是您的错,是这个贱人太不要脸了。” 苏愉也不敢把罪名扣在吴长锋的身上,虽然她对吴长锋也气恼,但吴长锋再怎么说也是世子爷,身份摆在那里,闹不好,老祖宗肯定会责备她,所以苏愉也只敢把矛头对准苏乐。 苏乐就那么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她淡淡的说道:“苏愉,你知道勾搭一个人需要做什么吗?” 苏愉冷冷一哼,没说话。 苏乐也没在意她的态度,她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吴长锋身边,蓦然,她弯下了腰,红唇盖在吴长锋的唇上…… 静,整个芳华馆都安静了,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吴长锋更是愣在了当场,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苏乐只是在他朱唇上停留片刻,不一会就离开了。 苏愉怒红了眼:“苏乐,你这个不要脸的……” “你不是说我勾搭他吗?我只是在坐实你说的罪名,毕竟骂也被你骂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我岂不是很无辜?不过现在好了,你说的我已经做了。” 苏乐打断她的话,说着又讽嘲的道:“那么不知三妹对于我正在勾搭你的前未婚夫有什么感想呢?” “你……” 苏愉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苏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脸,真的太不要脸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乐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苏愉是气得脑袋嗡嗡作响,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要杀了你!”实在是气不过,苏愉愤怒的冲向苏乐,但她刚有动作,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三姑娘,你这手,不会是想打在大姑娘的脸上吧?”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冷君愖优雅的走了过来。 冷君愖犀利的瞳眸瞥了苏愉一眼,冷然的道:“滚开,别碍了本王的道。” 那寒冷的目光,苏愉一惊,不自觉的退开一步。 人人都说冷王爷杀伐果断,断人一命只需一念之间,而冷君愖本是个战场上的王将,身上的戾气也让人却步不已。 所以尽管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掉进冰窟般,浑身冰冷。 “大姑娘,吴世子,抱歉,本王来晚了!”冷君愖对苏乐与吴长锋说了句,然后转身,寒冷的目光落在苏愉的身上。 “三姑娘,记得本王说过,大姑娘有恩于吴世子,吴世子前不久与命案牵扯上关系,是大姑娘替她澄清的,如今吴世子宴请本王与大姑娘到芳华馆用膳,了表谢意,可三姑娘却不只一次因为吴世子想要感谢大姑娘而胡乱污蔑,我衙门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冷君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愣。 “原来只是为了表达谢意,并不是单独相见,冷王爷只是来晚了,那三姑娘岂不是无搅蛮缠?还不只一次。” “肯定是,你没听大姑娘刚刚说只是在坐实三姑娘说的罪名吗?想来是气不过,然后把吴世子给亲了。” “要是我,我也气不过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如此污蔑,亏她还是大姑娘的妹妹,哪有妹妹这样辱骂自己的姐姐的。” “这三姑娘的肚量也太小了,而且人家吴世子都与她退婚了,就算现在与大姑娘有什么,那也没碍着事她什么事。” “就是,都退婚了,人家吴世子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这是被抛弃了,所以到处撒气吧!大姑娘只是倒霉被她缠上了。” “可怜的大姑娘……” “你,你们……” 刚刚还护着自己的众人,这会一个劲的指责自己,苏愉气红了脸,手指着众人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她只能瞪了苏乐一眼,说了句‘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就跑了。 “本王昨日让人订的雅间呢?”冷君愖说道。 店奴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冷王爷,雅间给您留着呢!您楼上请!” 冷君愖迈步上楼,只是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还不走,难道还想留在这里让人诽议?” 闻言,苏乐与吴长锋也只能跟着他上楼了。 上了二楼的雅间,吴长锋便道:“感谢冷王爷替我们解围。” 冷君愖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双目貌似幽怨的瞪了苏乐一眼,才看向吴长锋。 “吴世子想要表达谢意,怎么不叫上本王,再怎么说本王也是皖城的县令,只‘感谢’大姑娘不太合适吧?”冷君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笑不达眼。 吴长锋呵呵一笑:“冷王爷说得是,不过这次只是私下宴请,所以没叫上冷王爷,您不会怪罪长锋吧?” “怎么会,只是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吴世子再怎么说也是三姑娘的前未婚夫,这么堂而皇之的宴请大姑娘着实不好,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吴世子与大姑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这对大姑娘而言影响不好,所以该有的距离吴世子应该保持,你说是不是?” “这个恐怕不行!”吴长锋摇了摇头:“冷王爷是不知道,就在刚刚,大姑娘把长锋非礼了……” “噗~” 苏乐进嘴的茶喷了,还被呛得不轻。 “咳咳~” “怎么这么不小心。”冷君愖与吴长锋异口同声,与此同时,他们一个给她递出巾绢,一个轻拍着她的后背。 为此,两个男人又暗暗互相瞪了一眼,眼中似乎冒着十万雷光。 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苏乐没好气的瞪着吴长锋:“什么叫我把你非礼了?今天这事若不是你非让我出来吃饭,苏愉会找我麻烦吗?她不找我麻烦,我会……我会那个你吗?” 苏乐心里很是无辜,今天这事要不吴长锋‘威胁’自己,自己岂能与他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如此,她会让苏愉骂一顿,牺牲一个吻吗? 现在倒好,自己反倒成了非礼别人的人了。 “大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本世子只是请你吃饭可没让你亲本世子,所以你对本世子做了逾规之事总是真的吧?再所以,你说本子世一个连女人都没有的男人就这么被你亲了,你说,你该不该对本世子负责?” 闻言,苏乐只能呵呵了。 就因为一个吻,她就得负责?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她可没有那么迂腐的想法,为一个吻负责的事她可不想做。 所以当下,苏乐丢下两个男人,跑了,独留下吴长锋与冷君愖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 半响吴长锋呵呵一笑:“冷王爷,您也听见了,长锋与大姑娘注定纠缠,以后大姑娘恐怕也得对长锋负责,所以冷王爷所说的距离,长锋怕是难以保持了。” 冷君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走了。 这厢,守在门外的天卓见冷君愖出来,有些疑惑的跟上:“爷,您不是说很久没有吃过芳华馆的饭菜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吃了吗?” “饱了!”冷君愖没好气的道。 “啥??不是还没吃吗?”天卓搔了搔头,一脸茫然。 “气饱了!” “气?” 天卓又是一愣:“爷,您气什么啊?” “我……”冷君愖气呼呼的张嘴,可是刚开口,他又一脸疑惑的道:“对啊!天卓,你说本王在气什么啊?” 天卓:“……”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你气什么? 冷君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一见吴长锋他就生气,一听苏乐吻了吴长锋他就更生气。 总而言之,冷君愖发现,只要一见那两人单独处在一起,他就很急躁,心里有团无名的火就会冒出来。 “神经病!这是什么人啊?” 这厢,离开芳华馆,苏乐顿时很泼妇的叉着腰,越想越是觉得气闷。 她是招谁惹谁了? 今天的事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结果到头来却莫名其妙被缠上,不是说这个时代的男人都非常在乎女人的清白吗? 她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还有‘魅力’不成? “姑娘,吴世子若想让您负责,犹怜觉得这是好事。”犹怜笑说道。 对于苏乐的情况犹怜也清楚,一个未婚生儿的女人,这辈子本来已经算是完了,但现在是峰回路转,吴长锋似乎想要苏乐负责,这对苏乐而言也未尝是坏事。 毕竟苏乐再怎么聪明厉害,她终究是个女人,有个依靠会更好。 苏乐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呢?才不是什么好事,你想想苏愉是什么个性的女人?我还没有跟吴长锋在一起,她就已经闹成这样,真要在一起了,我这辈子还能安静吗?” 摊上那么一个闹腾的妹妹,摊上那么一个可恶的男人,她躲都来不及了,还负责? 负责个屁啊! 苏乐在这郁闷不已,突然,犹怜一声惊呼:“姑娘小心~” 当—— 一支利箭从屋顶飞射而来,被犹怜挡下了,犹怜冷喝:“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刺苏府大姑娘。” 犹怜一个跃身上了屋顶,想要擒获杀手,可是不想,她这厢刚离开苏乐,另一边的街角处却窜出一个黑衣人,与那弓箭手似乎是一伙的。 而这时,犹怜已经被缠住,根本就脱不了身,所以只能着急的道:“姑娘,小心身后!” 与此同时,苏乐已经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危险,她眼不眨,心不慌,正想接下身后的攻击,可是不想,她还没有动身,一柄长剑从某座阁楼里飞了出来,正好刺入那杀手的胸前。 苏乐一愣,回头,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款款的从阁楼上飘然落下。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苏乐自认自己不认识她,就不知道苏云乐认不认识,但不管认不认识,苏乐还是道了声:“谢谢姑娘仗义相救。” 其实苏乐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再怎么说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并且擅长用毒,不会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多年不见,乐乐变得客气了。”那女子笑道。 闻言,苏乐一愣,还真是认识的人啊?可是…… “那个,我脑子被吴世子敲了一棍子,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姑娘是……?” “不记得了?不是吧?我可是你的结拜姐妹,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那女子很是惊异的表情。 “抱歉,我真不记得了。” 那女子一声叹气:“好吧!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宇馨,来自紫幽谷,与你是五年前认识了。” 五年前? 那不是‘苏云乐’消失的那一年吗? 第036章:摸摸 犹怜不知道宇馨是什么人,所以也不敢追敌,最终还是让那个弓箭手跑了。 “姑娘,您没事吧?”犹怜站在苏乐身旁,一脸戒备的盯着宇馨。 苏乐摇头:“没事,多得宇馨姑娘出手。” 宇馨微微一笑:“都说我们是结拜姐妹,跟姐姐,你还客气啊?行了,我们多年不见,找个地方聊聊吧!” “好啊!” 苏乐也正有此意,所以没有回绝。 她们找了一家茶楼,坐在雅间里,苏乐开口说道:“宇馨姐姐,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五年前,苏云乐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年,那一年里,苏云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都没有人知道。 而如今出现一个自称是苏云乐结拜姐妹的……姐姐,姑且是姐姐吧!宇馨看来比她年长一些,还说是五年前认识苏云乐的,那么宇馨必然知道一些苏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可以啊!” 宇馨很爽快的跟苏乐说起以前的事,从宇馨的话中,苏乐知道,苏云乐五年前晕倒在紫幽谷外,是宇馨的爷爷经过,并把苏云乐带回家。 后来在宇馨家待了二个月,还与宇馨成了好姐妹。 “那后来呢?”苏乐又问。 “后来你说要找一个人,然后就离开我家了。” “那我有说要找什么人吗?”苏乐听到一个关键,那就是苏云乐当年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人而离开苏府,又或者苏尘的父亲就是那个人。 “没有,我问了你也没说,你只是说那个人你必须找到,之后就离开我家了,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是现在了。”宇馨说着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我这次到皖城也是奉了爷爷的命给人送一件东西,但不想,正好瞧见你被刺杀。” “对了,你得罪什么人了?那些刺客看来都不是善茬,而且对付你一个弱女子竟然出动两个刺客,还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看来主谋真的很想你死。”宇馨又道。 苏乐目光闪烁,也在想着刺客的事。 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不久,也没有什么仇人,只除了…… “难道是她?”苏乐微微眯起了眼。 “谁啊?”宇馨问。 苏乐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猜测,但我想,她应该还没有那么肆意妄为吧!” 其实这话苏乐也不确定。 因为她有一个怀疑的人选,那就是苏愉。 苏愉对她与吴长锋过于‘亲近’愤怒异常,而且一个人的嫉妒是很不理智的,所以苏愉就算对她做出什么事,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苏愉离开芳华馆并不久,不会那么快安排好杀手,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并不可能,然而也不排除苏愉早有预谋。 所以是不是苏愉,苏乐并不肯定。 宇馨耸了耸肩,也没有再追问,她只是说道:“总而言之你自己小心。” 之后,苏乐邀请宇馨去苏府做客,但宇馨说还有事,所以拒绝了。 对此,苏乐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于宇馨,她还抱有戒心,毕竟自己不是苏云乐,是不是真的认识,又或者宇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这些还不肯定。 回到府中,犹怜一边给苏乐更衣,一边说道:“姑娘,那位宇馨姑娘可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苏乐面露疑惑。 “姑娘有所不知,紫幽谷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那个地方并不受任何约束,什么人都有,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惹是生非,那里的人追求和平,谁若敢在紫幽谷动土,那么此人肯定会死得很惨。” 说着,犹怜声音微顿又道:“紫幽谷虽然不是很大,然而却人才辈出,更是天下英雄汇集之地,所以宇馨姑娘若是来自那个地方的话,那么她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听你这么一说,她似乎也没有骗我的道理了,毕竟她如果是那样一个人物的话,她骗我有什么好处?在别人眼里,我在苏府并不得宠,所以也不值得她在意了。”苏乐如此说道。 犹怜:“这个犹怜就不知道了!”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我’消失的那一年,必然与紫幽谷有关。” 苏尘的父亲,也许就在紫幽谷。 最后的话,苏乐没有说出口,但却放在心上了。 此时,苏乐对宇馨已经打消些许的戒心,但她却不知道,此时,宇馨正单膝跪在一个男人身后,而这个人,如果苏乐在的话,她一定会认出来,因为这个人便是那个莫名出现,又莫名离开的颜华深。 “少主!” “什么人要杀她?”颜华深观赏着一副画卷,头也不抬的问道。 “暂且不知,宇馨奉命守护,这几年除了苏府那几个小打小闹,一切还算平静,也没有什么人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不过今日苏家三姑娘与她有些争执,宇馨怀疑这次的行刺也许与三姑娘有关,不过三姑娘离开芳华馆不久,照理说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颜华深丢下手中的画卷,走到一旁,优雅的落坐:“老头子嘴上虽然不在乎,但事实如何本座相信你很清楚,该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本座教你吧?” “是,宇馨明白了!” 直到宇馨走后,安果才走了过来,他道:“少主,依现在的情况,那事咱们要不要提前?” “不需要,如果她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她又何德何能回归那个位置。” “可是谷主让您来接人,若是出了意外,谷主肯定会责怪于您。” 颜华深勾勒着朱唇,眼底闪过妖魅之色:“放心吧,老头子本座还不了解吗?他本有意磨练,只要人不死,本座相信老头子是不会太在意那些细节的。” 与此同时,某座奢华的深宅里,一个肥胖的男人愤怒的瞪着眼,一脚踹开跟前的人。 “饭桶,没用的东西,两个大男人还杀不了一个女人,本大爷养你们何用?” “主子,那女人身边有人保护,身后还藏着高人,小力都被杀了,这是属下料所未及的。” “本大爷不管,胆敢惹我宁先石不快她就必须死,还有,那个傻子也别留着。”那个自称宁先石的胖男人阴沉着脸:“本以为一个傻子已经不需要在意,活着与死没区别,但没想到还有人敢替他伸冤。”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他正是灭苗仁一家的那个富贵人家。 发现衙门在调查自己,宁先石本不想理会,可是不想,冷君愖现在竟然是皖城的县令,冷君愖若查下来,他绝对跑不掉。 冷君愖贵为冷王,宁先石自然不敢妄动,所以只能把矛头指向苏乐,只要苏乐一死,苗仁就没有机会‘醒’来,那么苗仁家的血案也会沉于深海。 然而明明一切都计划好,苏乐身边的侍婢也被引开,结果半道却跑出一个陈咬金,这让宁先石气得想杀人。 苏府内,苏乐换了一身衣袍,在院子里陪着苏尘习字,这时,犹怜走到她的身旁,小声的说道:“姑娘,老祖宗让您过去一趟。” “有说什么吗?” “没有,不过钱嬷嬷说三姑娘也在。” 苏乐一阵叹气,意料中的语气:“我那三妹果然又在搬弄是非了。” 苏乐本以为苏愉就是造她几句谣,但不想,当她来到苏老太的院子时,却见苏愉缠了一手的白布,脸上还有些擦伤的痕迹。 “乐乐,就算愉儿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刚进门林婵就责怪的说道。 “娘,我没做什么过份的事吧?”苏乐脸上不动声色,但她总觉得众人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你还没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把你妹妹废了才算做了什么?你看看愉儿,好好的一个人,手断了不说,脸上还擦伤了,她可是姑娘家,这脸要是毁了,她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娘,您的意思是,她身上的伤是我弄的?”苏乐美眸一冷,寒光在眼底闪烁。 苏乐不是白痴,听林婵的语气,摆明了就是在说苏愉是她弄伤的,但天知道,苏愉离开她视线的时候还活泼乱跳。 “乐乐,娘知道你与愉儿这阵子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你这么做真的太过份了。” 闻言,苏乐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扭头看向苏愉:“苏愉,你确定你身上的伤是我弄的吗?” “就……” 苏愉目光闪烁,但想到苏乐与吴长锋在一起的画面,她就坚定的道:“对,就是你,你与吴世子勾勾搭搭的被我撞见了,所以就把我推倒在地,然后我手就断了,脸也被地板擦伤了。” “呵呵~” 苏乐看着她,冷笑不已:“苏愉,不得不说,你这计谋不错,既然你说我与吴世子勾勾搭搭,不如我们请吴世子过府聊一聊如何?当然,顺便把冷王爷也叫过来,有县令大人在,相信会公正一些。” “不行!”苏愉紧张的否决,但见众人疑惑的看着她,苏愉又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毕竟是家丑,家中不和就请官,这不是让人笑话我们苏家吗?” 吴长锋与冷君愖一来,自己指控苏乐勾搭吴长锋的事岂不是露馅了? 所以苏愉哪能让这种事发生。 苏乐冷冷一笑,讽嘲的勾起了唇:“真没想到啊!向来任性的三妹竟然还知道什么叫家丑,什么叫让人笑话。” “苏乐,这事我也不求你什么,你就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苏愉一副宽宏大量的语气,但心底已经乐坏了。 这阵子一直被苏乐压着,今天她就是要看苏乐低头。 “哟,我那事事揪着不放的三妹今天竟然如此‘和气’,姐姐真是有点不习惯呢!老祖宗,你们呢?你们习惯吗?”最后一句话,苏乐对苏愉是无比的讽嘲。 听到苏乐这些话,林婵沉默了,苏老太那锐利的目光也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苏愉是什么个性,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家人更清楚,被苏乐这么一说,苏老太与林婵他们也觉得苏愉今天的确怪怪的。 见众人的表情,苏愉暗地一惊:“老祖宗……” “苏愉,我也给你个机会,跟我道歉,这事就算过了。”苏乐把苏愉的话原话奉还。 苏愉咬着唇:“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错的人又不是我。” 认错就代表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今天的事就算吴长锋与冷君愖过来,顶多就是证明苏乐没有勾搭吴长锋,但自己身上的伤苏乐否认不了,因为她完全可以说苏乐是离开吴长锋与冷君愖的视线后弄的。 只要咬定这一点,苏乐就死定了。 苏乐看着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苏愉,我说过你计谋不错,可是你脑子不好,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仵作,我既然会验尸就会分辨伤口是怎么弄的,你说你脸是着地的时候擦伤的,但你知道擦伤的痕迹是怎么样的吗?” 苏乐没给苏愉说话的机会,她又道:“想必你也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你就不会用这么拙作的计谋陷害我了,犹怜,拿个瓜果过来。” 闻言,犹怜赶紧从旁拿了一个梨子过来,苏乐接过,在地上擦了下,然后转身众人:“老祖宗,看出点什么没有?” 苏老太眼神犀利着呢! 之前听闻苏愉的话,她一时也没注意,现在看着苏乐手上的梨子,苏老太这才发现,擦过的痕迹与苏愉脸上的伤痕大有不多,因为苏愉脸上的明显是条形的,根本不像是擦伤的。 苏老太摇头叹气:“愉儿,估计你的手也没断吧?你真的太让老身失望了,一而再再而三,你一次又一次针对自己的姐姐,惹事生非,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啊?” “老祖宗,我哪有,我……” “你闭嘴!”苏老太厉声一喝:“老身还没有老糊涂,不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从现在开始,你给老身到祠堂里闭门思过,没有老身的允许,你不许出来。” 这次苏老太是狠下心来,决定让苏愉好好的改改身上的臭毛病,否则以后这家怎么安静得下来? 因为苏老太的话,苏愉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奴才送进祠堂,为此,她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都是苏乐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被老祖宗惩罚?” “三姑娘,您小声一点,要是被老祖过听见了,指不定又加重惩罚了。”甜儿在旁边劝说着。 “不过今天这事着实是我们没有合计好,不然大姑娘哪能逃掉。”甜儿又道。 从芳华馆回来后,苏愉气得不行,然后一直拿花园里的树枝出气,这一弄也不知怎么的,枝条竟然打在苏愉的脸上,所以苏愉就心生一计,跑苏老太那里状告苏乐伤了她。 但没想到苏乐一个梨子就破了苏愉的计谋,还害苏愉被苏老太惩罚。 现在想来,这一计显然是有勇却无谋了,当时苏愉若没有说自己脸上的伤是被擦伤的,估计苏乐已经被设计。 这厢,苏老太把苏乐留在房间里。 苏老太说道:“苏乐,苏愉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祖母知道多说无益,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味迁就就可以的,你就看着办吧!” 虽然苏老太希望苏乐能让着苏愉,然而像苏愉这种死性不改的性子,苏老太知道不能再纵容了,否则只会害了苏愉。 “老祖宗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苏乐点了点头:“对了,老祖宗的辰寿快到了,您想怎么庆祝?” 自打老太爷的生忌被‘遗忘’之后,苏乐学精了,过后就把家中大小的辰寿都弄清楚,以便不时之需。 苏老太微微一笑:“你不是都不记得了?怎么还知道祖母的辰寿快到了?” “正因为不记得了,所以才要问清楚,老太爷生忌后我就问了府中的老奴,是他们说的。” 也许是想起老太爷,苏老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继而是有些落寞的叹了叹气:“你有心了,不过今年就算了吧,今年你老太爷的生忌都没有准备一二,我一个大活人又怎么有脸铺张?” “老祖宗,您这话就不对了,老太爷的生忌没有办,这是我们做晚辈的没有尽到孝心,可是俗话说得好,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因为活着才能享受子孙后辈的孝心,可人若死了,万般尽孝又有何用?人死黄土一堆,任何遗憾都无法弥补。” 苏老太扬起唇边,倒是被她的话逗乐了:“你这丫头,说起道理来死人都被你说活了,行了,你想办,那就办吧!” “是!”苏乐应了声。 而这时,一个奴才走了进来:“大姑娘,衙门请您赶紧过去一趟,似乎有什么急案。” 闻言,苏老太赶紧说道:“去吧!小心点。” 苏乐点了点头,赶紧带着犹怜往衙门走去,当她来到衙门的时候,冷君愖已经坐在内堂,似乎在等着她过来。 “冷王爷,又出命案了吗?” “没有!” 苏乐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没有你那么急匆匆的让我赶来干嘛啊?” “本王没让你急匆匆过来啊!可能是手底下的人传话传错了。”冷君愖红唇勾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是吗?” 苏乐狐疑的盯着他,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苏乐也没有与他计较,她只是说道:“那你叫我过来干嘛?” 既然叫了她,就算‘不急’也肯定有事。 “苗仁今日遇刺了,不过杀手已经被擒获,并没有得逞,现在正关在大牢里。” 早在查苗仁家血案时,冷君愖就担心凶手会不会再次下毒手,所以早已在苗仁周围安排护卫,结果没想到凶手如此丧心病狂,竟然真的再次动手了。 “什么?苗仁也遇刺了?” “对啊……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也?难道你也遇刺了?”冷君愖一愣,回神就在苏乐身上一阵摸索:“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 “冷王爷……”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早说,本王也好派人保护你啊!” “冷王爷,其实……” “依本王看,以后还是给你配上随从,不然……” “冷王爷!你摸够没有啊?”苏乐忍无可忍的大声一喝,小脸一片赤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这个该死的男人,一个劲的往她身上摸,就是死人也被他摸出感觉了,咳咳~口误,她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被一个男人上下其手,她思想就是再‘开放’也会觉得不适。 呃…… 冷君愖尴尬了,双手刷的一下从苏乐身上弹开:“那个……误会,本王就是担心你受伤了,所以……失礼了!” 苏乐小嘴一瞥,有些没好气的道:“是挺失礼的。” 她一个女人,就这样被他摸了个遍,还能不‘失礼’吗? 苏乐不想让自己不自在,所以转移了话题:“不是说捉到杀手了吗?去看看吧!” “啊,对对对,杀手,杀手在大牢里,本王这就带你去。”冷君愖从恍惚中回神,然后像是有什么人在后头追赶似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身后,盯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苏乐突然噗哧一笑,心里暗腹:堂堂冷王爷也有慌张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 比起他一直冷着脸可爱。 来到大牢的深处,苏乐就看见一个黑衣人被绑在铁架上。 也许是听见动静,黑衣人抬起了头。 “是他?” 一见此人,苏乐立即认出来了,因为这个黑衣人就是行刺自己的其中之一,跑掉的那个。 “大姑娘认识此人?”冷君愖问道。 苏乐冷冷一笑:“如果别人要杀你,你会不会记住他呢?” 闻言,冷君愖当下冷着脸:“看来行刺大姑娘的人与刺杀苗仁的人是同一主谋。” “之前我就在想,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傻子,真要得罪人也不会活到现在,醒来后也没见过几人,那么杀我之人到底是谁?”苏乐利目轻抬:“现在我明白了,想必是我碍了别人事,所以才遭人行刺。” 苗仁的血案虽然是衙门在跟进,可是现在衙门毕竟是冷君愖掌管,凶手肯定不敢找冷君愖麻烦,但苏乐就不同了,毕竟是个女人,又是苗仁的大夫,杀了她可以省去很多事。 “该死的混账!竟敢对你动手,本王要灭他全家。” 第037章:国舅 不得不说,冷君愖不愧是边关王将,身上那股浓郁的血气与戾气一旦爆发出来,那是令人畏惧惊恐的。 所以当冷君愖亲自审问之时,那刺客又怎么可能招架得住他那身上的冰寒,不到半刻就两腿颤抖的招供了。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冷君愖丢下手中的鞭子:“来人啊!传宁先石上堂。” 刺客被冷君愖的人活捉,又有苏乐这个证人指证杀手,再加上刺客的口供,宁先石就算不承认苗仁家的血案,他也跑不掉了。 此时宁府,宁先石还在与小妾亲亲我我,突然门就被人撞开了。 “混账,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宁先石大怒。 但来人却没有给他半点好脸色,为首的说道:“带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宁府,你们还有王法……”宁先石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因为来人竟然拿出一块冷王府的令牌,宁先石立即蔫了。 心中也猜到来人的目的。 但想到自己背后的人,他又安静了下来,但他也没有蠢得与冷王府的人对着干,所以跟着他们来到衙门。 明镜高堂之上,冷君愖眼眸闪过一抹寒光,俊颜却面无表情:“宁先石,你残害苗仁一家,并且为了掩盖罪行,刺杀苏府大姑娘与苗仁,你可认罪?” “大人,宁某不认。” 冷君愖冷然的道:“本官也料到你不认,但可惜,你府中的钱宝已经招认了,并且大姑娘也认出钱宝就是刺杀她的凶手之一,至于另一个已死的杀手,本官也命人辨认过,也是你宁府的奴才,名叫小刀。” 闻言,宁先石不惊不慌,也不辩解,因为他知道,冷君愖说到这个份上,肯定也是证据确凿,所以他只是淡淡的道:“冷王爷,您也是堂堂封地之王,想必也听过宁美人吧?那是舍妹,我家妹子可是后宫嫔妃,是圣上的女人,我宁先石身为国舅爷,就算杀几个贱民又如何?他们冲撞了本大爷,本大爷杀他们也不为过。” “国舅?你算什么国舅?宁美人不过是七品美人,即不是皇后也不是贵妃,你配得上国舅这个尊称吗?” 冷君愖可不是被吓大的,早在了解苗仁家的血案时,他就查过宁先石的底,当然也知道宁家有个妹妹在宫中封为美人,但那又如何? 他冷君愖想动的人,就算是宁美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我就不信了,你真敢动本大爷,你信不信我家妹子在圣上面前奏你一本?让你连王爷都做不成了?”宁先石怒目横眉。 自从宁美人进宫后,他们宁家就扶摇直上,所以宁先石才会胆大包天,杀人掠货的事没少干,但最终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冷君愖笑不达眼:“那你又信不信,本王在圣上面前奏你们宁家一本,宁美人恐怕连美人都做不成?” 闻言,不只是宁先石怒瞪着眼,就连苏乐也有些讶异的看着冷君愖,不过很快,苏乐就明白了。 冷君愖虽然只是王爷,但怎么说也是手里有兵权的人,十万精兵,真要闹起来可不是好玩的,所以就算是当今圣上,都未必敢无视,这,就是权臣。 所以威胁冷君愖? 那是天真。 “哼,好大的威风,不就是一个王爷吗?我就是杀人又怎么了?我就是派人去刺杀苗仁与苏乐又怎么了?本大爷就不信了,你一个王爷还能左右圣上的决定。” 宁先石并不相信,虽然他也知道冷君愖不是普通的王爷,但就算再不普通,他还是王爷,是死是活还是圣上一句话的事,所以宁先石相信,只要他家妹子在圣上面前吹吹枕边风,冷君愖这个王爷就做到头了。 “一个冷王爷不够,不知道加上本世子如何?”吴长锋冰冷的声音蓦然出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吴长锋从衙门外走了进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本世子说啊?要不是天卓正好从外头听来,本世子都不知道你被行刺了。”所以听闻之后,吴长锋就立即前往苏府,不过苏府的奴才说她没有回府,他才赶往衙门。 但不想,还没进门就听见宁先石狂妄的话。 “谢谢吴世子关心,我没事。”苏乐淡淡的道。 吴长锋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好的才安下心。 “宁先石,你动大姑娘的时候,可曾想过苏老太太答不答应?”吴长锋转向宁先石,犀利的双眼微微眯起。 宁先石不以为意的哼了声:“不就是一个傻子,虽然现在不傻了,但一个失去名节的女人,难不成吴世子还指望苏家老祖宗替她出头?别天真了,一个不受宠又让家族蒙羞的人,恐怕苏家巴不得她死吧!” 苏家有位和琳公主,这个宁先石当然知道,可是苏乐是什么人? 那可是皖城赫赫有名的傻子,未婚生儿,一个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人,谁会去在意,所以派人行刺苏乐,宁先石一点都不会担心。 “那是以前!”说着,吴长锋转向苏乐:“如果本世子没有看错的话,大姑娘头上戴的金步摇,应该是苏老太太给你的吧?” 苏乐一愣,不知吴长锋为何突然把话转到自己的金步摇上,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这话反倒是把吴长锋愣住了:“你不会不知道你头上戴的金步摇具有什么意义吧?” 苏乐头上戴的金步摇吴长锋虽然没有见过,但吴长锋曾听父亲提起,他说苏府有一支具有意义的金步摇,那支金步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特别的,就是簪花中间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 所以看见苏乐的时候,吴长锋就看见,所以才会问是不是苏老太给的。 但不想,苏乐似乎并不知道这支金步摇的意义。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乐有些被弄糊涂了,明明在说着案情,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话上了? 而且不就是一支发饰吗? 她房间还有好几支呢! 今天出门刚好戴了苏老太送的金步摇而已。 吴长锋有些无奈的抚额:“本世子真有点替这支金步摇心疼,这可是你们苏府的传主之物,你竟然……算了,本世子懒得理你知不知道,本世子就是想告诉这姓宁的混蛋,你家老祖宗可稀罕你了,否则也不会把苏府的传主之物交给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苏老太太肯定会灭了宁家。” 传给家主的信物已经落在苏乐的手上,苏乐当家也是迟早的事,所以谁要想动苏乐,那得掂量一下了。 要知道,苏老太虽然只是先皇册封的公主,但功绩在身,当年奸佞祸国,若不是苏老太与苏家老太爷识破奸佞之计,拼死护驾,现在恐怕已经改朝换代了。 所以这救国救驾之功可不是一般的功绩可比的。 如今苏家老太爷已逝,苏老太虽然也不再过问世事,但和琳公主就是和琳公主,一旦震怒,十个宁家都不够看。 听闻吴长锋的话,宁先石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你……你们在骗本大爷吧?” 苏老太很在意眼前这个女人? 还把那么重要的传主之物交给了苏乐? 那他岂不是…… 宁先石原本很淡定,毕竟他有个好妹妹进宫当了美人,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藐视天下,但不想,冷君愖如此,吴长锋如此,现在就连苏老太似乎也会护着苏乐。 三方势力? 那就玩大了。 听到这样的话,苏乐愣愣的从头上取下金步摇:“老祖宗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也不说一声?要是被我丢了怎么办?” 亏她从苏老太那得到后就随意丢到梳妆台上,这要是被苏老太或者是苏府的人看见了,还不骂她十条街。 冷君愖本就不畏惧宁美人,现在苏乐还拿出这么一件具有意义的金步摇,冷君愖当然更不可能放过宁先石,所以当下就下令:“来人,把宁先石押入大牢,秋后处决。”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宁美人的哥哥,宁美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宁先石惊恐大喊,但谁也不会理会他的话,冷君愖不会,吴长锋不会,苏乐更不会,在他们眼里,宁先石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宁先石一副藐视苍生的来衙门,却不想,等待他的却是死亡,而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深宫里。 皇宫,深深的宫墙内,宁美人怒红了双眼:“好你个冷王爷,好你个苏乐,我宁家的嫡子也敢问斩,真当我宁美人好欺负吗?” “竹溪你有没有办法?”宁美人转而问道。 站在一旁的竹溪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小主,奴婢说句实在话,冷王爷毕竟是权臣,手握十万大军,而苏家有苏老太太这护国功臣在,苏乐也难办,更别说这事还是您的兄长不在理,所以……难!” “照你这么说,难道本美人只能咽下这口气?”宁美人眉眸冰冷。 “小主也不必太灰心,硬碰硬肯定不行,不过和琳公主不是多年未进宫了吗?不如您到陛下跟前说说,让和琳公主带苏乐进宫,到时候找个理由还不容易吗?” 说到最后,竹溪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宁美人勾起娇嫩的红唇,阴冷微笑:“这个主意不错,本美人就先拿你苏乐开刀。” 两天后,宫里传来圣旨,说是苏老太多年未进宫,圣上甚是想念,又听闻苏乐‘醒’了,还在皖城担当仵作一职,所以圣上很是好奇,故而传旨召见。 “乐乐,见宫后可不能再像家里这般没大没小,见了圣上一定要毕恭毕敬的,知道吗?”苏老太轻声嘱咐。 苏乐点了点头,眉心却微微皱起。 自己一个小人物,何劳圣上好奇?而且又是谁把自己‘醒’来的事告知圣上的? 想到这一点,苏乐就想到一个人,宁先石的妹妹宁美人。 所以此次进宫恐怕不简单。 然而圣意降临,苏乐也不能说不,所以还是跟着苏老太进宫了。 行了老半天的路,苏乐与苏老太才从皖城来到京都,刚进城,一股天子脚下的气风便卷卷而来。 皖城虽然离京都很近,但比起皖城,京都就繁华热闹多了,一眼望去人潮拥挤,生机勃勃,市景无限。 “咱们苏家在京都也有产业,你父亲与你大哥现在应该还在京都,等我们进宫回来后再去看看他们吧!”苏老太说道。 “是!”苏乐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应了声。 因为是面圣,苏老太也没敢耽搁,进了城就直奔皇宫,经过重重宫门,层层搜查,苏乐与苏老太才走进一座金璧辉煌的宫殿里。 “老身苏氏和琳见过陛下!” 苏老太弯下腰,并没有行大礼,但这并不是苏老太对当今圣上不尊,而是苏老太持有先皇的圣谕,可免大礼。 “小女子苏乐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苏乐顿首,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当然,这还得感谢前生,那时候苏乐很爱看宫廷剧,所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一个宫廷礼仪而已,妥妥的。 “把头抬起来。” 周帝淡淡一句,苏乐依言抬头,目光直视龙椅上的周帝。 龙椅中,周帝一身锦衣龙袍,威严凌厉,眉目如剑,看来是一个严峻的主。 与此同时,周帝也打量着苏乐。 区区女子却敢直视于他,态度不卑不亢,浑然间带着一股傲气,看着她,周帝竟然想起一个人,北国的孙皇后。 对此,周帝一愣,他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 北国与南国周氏就是死敌,周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见过孙皇后一面,那时候孙皇后身上也有一种道不清的威严,就像苏乐那般油然而生。 所以见到苏乐的第一眼,周帝突然就想到孙皇后。 “承蒙陛下召见,老身深感龙恩,只是乐乐年幼无知,若有冲撞之处,还望陛下见谅!”苏老太客气的说道。 “和琳公主多虑了,大姑娘行为礼仪端庄大气,一看就是个聪慧过人的姑娘家,只是听闻大姑娘在皖城衙门当差,孤若是没记错的话,我朝应该未设女官吧?” 苏乐俯了俯身,不惊不慌的道:“回禀陛下,小女子虽然在衙门办差,但小女子也记得,仵作并无官职,所以您可以把小女子当成衙门扫地的奴才,又或者是端茶递水的丫鬟,这应该并不触犯您的威严。” 周帝点了点头,对于苏乐的回答还算满意,毕竟他也不是真的要问罪于苏乐,只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化解危机。 “不错,看来大姑娘果然已经‘清醒’了,恭喜和琳公主多了一位聪明伶俐的孙女。” 闻言,苏老太松了一口气,也听明白了,刚刚周帝不过是试探苏乐而已。 “启禀陛下,宁美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周帝说道。 “宣,宁美人觐见!” 随着奴才的喊话声,一道光鲜靓丽的身影便款款的走了进来,宁美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但看来不过是二十出头。 “贱妾见过陛下!” “宁美人来得正好,这就是孤常与你提起的和琳公主,和琳公主可是我南国周氏的大功臣。” “宁氏美人见过和琳公主!” 宁美人只是一个七品美人,而苏老太却是一品公主,所以在苏老太面前,宁美人自然不敢带有尊称,特别是在周帝面前。 这个女子就是宁美人? 苏乐暗暗看了宁美人一眼,心中暗暗戒备。 宁先石也算是死于自己,宁美人若心怀怨恨肯定不会放过她,而且周帝的召见太巧了,苏乐不得不怀疑。 “这位便是苏乐妹妹了吧?近来总是听闻妹妹的功绩,所以特别好奇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宁美人看来和气大方,可是苏乐却听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宁先石的事她宁美人记住了。 苏乐回以一笑,却笑不达眼:“宁美人真是厉害,身处宫中,却还能对外头的事一清二楚,想来苏乐今日得幸目睹龙颜,也是宁美人的功劳了。” “哪谈得上功劳,姐姐就是正好知道妹妹的事,所以一时语快,把这事告诉陛下了,然后陛下想起和琳公主多年未见,甚是想念,故而召妹妹与和琳公主入宫,妹妹不会怪姐姐多嘴吧?” 岂只是多嘴,简直就是找事。 不过这话苏乐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笑道:“怎么会,苏乐还得感谢宁美人呢!这京都美色如景,皇宫壮丽如画,若不是宁美人,苏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于此,说来也是美事一桩。” 在旁人眼里,苏乐与宁美人看来和睦不已,就像一对好姐妹,但唯有苏乐与宁美人彼此知道,她们语中已经刀光剑影…… 第038章:问罪 苏老太难得进宫,周帝邀请苏老太与苏乐留在宫中用膳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周帝虽然是一国之君,但苏老太却是先皇册封的和琳公主,更是南国的功臣,所以对周帝而言,苏老太就像长辈一般,周帝又怎敢招待周到。 所以周帝的挽留,苏乐并不意外,唯一意外的是就在他们用膳之前,周祈天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苏乐指着周祈天,很是讶异。 在苏乐的认知里,周祈天就是皖城的县令,所以在皇宫里看见周祈天,苏乐怎能不惊异,不过…… 记得以前苏老太对自己嘱咐过,她说周祈天得敬如神明,否则苏家大祸。 那时候苏乐就有些好奇周祖天的身份,只是周祈天把她招进衙门后就不知去向,苏乐也渐渐忘了这茬。 现在想来,南国姓周的,又能让苏老太忌惮的,除了皇宫里的‘周氏’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周祈天身边的奴才厉声一喝:“放肆,四皇子当前,姑娘怎可如此无礼?” “乐乐,不得放肆!” 苏老太也是暗暗一惊,这么指着当朝皇子可是大不敬。 闻言,苏乐不慌不忙的把手放下,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不知者无罪,周大人突然出现在宫中,苏乐一时讶异,所以才会失了礼节,周大人不会与苏乐计较吧?”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先来一句不知,后来一句大人,无形中彰显了她的无辜,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这让他怎好问罪? 周祈天呵呵一笑:“大姑娘都喊本殿一句周大人了,‘周大人’又怎么会与自己的仵作一般见识。” “父皇,您交予儿臣的事,儿臣已经处理完毕。”周祈天转向周帝。 周帝满意的点点头:“嗯,做得不错,这阵子四皇子在外体察民情,收获颇多,可有棘手之事?” “父皇,一切都挺好的,不过儿臣还真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得向父皇禀报。” “说!” “父皇,这件事恐怕还得从宁美人说起。”周祈天说道。 “哦?” 周帝看了宁美人一眼,从旁伺候周帝的宁美人一愣,暗暗喊一声糟糕:周祈天突然提起自己,不会正好游历到皖城,也知道兄长宁先石的事吧? 虽然如此怀疑,但宁美人美丽的脸上却笑意盈盈,没有半点慌张:“四皇子,贱妾身处深宫,您却是在外游历,您说的事又怎么会与贱妾有关?” 贱妾? 苏乐讽嘲勾唇,看来冷君愖敢斩杀宁先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四皇子面前,宁美人都不敢自称一句本美人或者是本小主,可见美人在这个时代地位何等低下,而宁先石竟然还敢自称一句国舅? 真是可笑! “宁美人有所不知,本殿这些年游历在外,其中,在皖城当了一阵县令,任职期间,本殿发现皖城有一个非常嚣张的恶人,他仗着宫中有人,所以肆意妄为,杀人掠货,无恶不作,而这个人正好是宁美人的兄长宁先石,所以本殿就在想,这是不是宁美人的纵容?” 咚~ 宁美人惊出一身冷汗,脚都站不稳了,她慌恐的看向周帝:“陛,陛下,贱妾身处皇宫,从来都不知道兄长竟然借着贱妾之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陛下明察啊!” 周帝眉心皱成了川字:“四皇子,你说的可是事实?” 周祈天拱手:“回禀父皇,此事千真万确,据儿臣所知,宁先石前两天已经伏法,是被儿臣的代理县令冷王爷斩杀,哦,对了,大姑娘身处衙门,对于此事应该非常了解。” 冷君愖只是代理县令? 那么说来,冷君愖所作所为都是周祈天授意的? 那岂不是说…… 宁美人又是一阵心惊,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宁美人本以为这事就是冷君愖与苏乐的‘功劳’,但不想,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周祈天。 如果只是冷君愖与苏乐,宁美人或者还可以想办法周旋一二,可是周祈天,那可是周帝最得宠的皇子,她拿什么斗? 宁先石啊宁先石,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不过还好,还没来得及对苏乐出手,否则就坐实自己‘报仇’之心了。 然而正当宁美人暗暗庆幸之时,苏乐却开口说道:“当然了解,毕竟我也是当事人,宁先石残害苗仁一家,并当街刺杀于我,水落石出之时,他还很嚣张的说自己是国舅爷,只要宁美人在陛下跟前吹吹枕边风,冷王爷就会地位不保,然后逼迫我们放了他,不过冷王爷虽然只是代理县令却刚正不阿,所以把他问斩了。” 苏乐说着声音微顿,突然笑得讽嘲:“宁美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吗?我还以为你在陛下跟前提起我们祖孙,就是为了见见我这个‘仇人’呢!” 轰~ 宁美人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炸开了。 被苏乐这么一说,周帝之前就算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肯定已经起了疑心,所以宁美人开始提心吊胆了。 毕竟这可是在‘玩弄’当今圣上,把当今圣上当枪使,周帝若追究起来,她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想到此,宁美人重重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陛下,贱妾真的不知道兄长的事,提及和琳公主与大姑娘,贱妾真的只是刚好知道大姑娘在皖城的事迹,不信您可以问问竹溪。” 说到竹溪,角落里,一个奴婢立即上前:“陛下,宁美人所言属实,大姑娘的事是奴婢前些日子回家省亲的时候听说的,然后正好与宁美人说起过。” “陛下,贱妾真的不知道兄长做过那些事,贱妾有失察之罪,还望陛下恕罪!”说罢,宁美人美眸含泪,齿咬红唇,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哭什么?孤有说什么吗?”周帝将宁美人扶了起来:“宁先石罪恶滔天,罪不可赦,既然已经斩杀,那么此事就揭过吧!” “谢陛下恩典!” 宁美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的脑袋是保住了,可是就在她放心之时,一道声音却让她再次把心提起来。 “等等!” 第039章:大叔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宁美人虽然地位低下,但怎么说也是周帝近来的新宠,周帝想要保下自己的女人也无可厚非。 然而事情本以为可以告一段落,但不想,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开口,那岂不是拂了周帝的面子? 为此,苏乐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胆量。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身穿金色凤袍的女人走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行礼。 见状,苏乐也赶紧随之行了个礼:“苏乐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 皇后走到周帝的身旁,原本还伺候着周帝的宁美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巍巍颤颤的退下。 皇后俯在周帝耳旁,小声的说道:“陛下,臣妾并非有意阻拦,只是正好听见了不得不管,陛下您也知道苏乐乃苏家的大姑娘,不管她行事多荒唐,但她毕竟还是苏家的子孙,如今和琳公主当面,难道您要寒了和琳公主的心?这事若传出去,天下百姓还不指着皇族的脊梁骨。” 闻言,原本对皇后拉下脸的周帝顿时一愣,三思了! 苏家有大功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果这事真要传了出去,那天下百姓还不指责他周帝忘恩负义? 所以这事得公正,不能落人口舌。 这么一想,周帝清了清嗓音,说道:“宁美人,令兄长的事虽然揭过了,但宁美人毕竟有失察之责,所以就罚你到冷宫反省一阵吧!” 冷宫? 宁美人咚的一下跌坐在地上,一副全完了的表情,毕竟进了冷宫的女人,试问还有几个能出来? 漂亮! 苏乐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这个皇后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在周帝耳旁说几句悄悄话,原本已经逃过一劫的宁美人竟然就那么被打入冷宫,真不愧是后宫第一人,厉害! 不过苏乐也看得出来,周帝的处罚恐怕也是暂时的,说穿了就是做戏给天下人看。 苏老太是南国的护国功臣,如今苏老太的嫡孙女被宁美人的兄长刺杀,虽说没死,但周帝若有失公正,那他还不被天下人唾骂。 而周帝临时改变主意处罚了宁美人,想必是因为皇后刚刚也是这么与周帝分析的。 宫宴上! 原本由宁美人陪同的宴会也换上了皇后,皇后慈母和祥的对苏乐招了招手:“大姑娘,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苏乐依言上前。 “嗯,不错,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想当初你还那么小一点的时候,本宫还见过你呢,如今一眨眼都十几年了。” “小女子儿时到过皇宫?”这话倒是让苏乐意外了。 要知道,‘苏云乐’以前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傻子谁愿意带她来这种庄严的地方? 那不是丢脸吗? 为此,苏乐疑惑的看向苏老太,似乎在问:难道是老祖宗带我来的? 苏老太似乎知道苏乐的想法,所以说道:“你老太爷生前带你来过一次,具体为什么来,老身也不记得了。” 闻言,皇后温柔一笑:“和琳公主,当年苏老太爷是心疼自个孙女,所以带她入宫诊治,只是可惜宫中的太医无能,让大姑娘受了十余年的苦。” “对对对,您看老身这记性,竟然给忘了,不过听皇后娘娘这么一说,老身倒是想起来了。” 苏老太一副人老不中用的表情,但其实人精得很,毕竟她总不能说老太爷带苏乐进宫看病,结果宫里的太医治不好。 苏老太真要那么说,那岂不是说宫里的太医无能? 这可是拂了周帝与皇后的面子。 所以苏老太也只能假装忘记了,如今皇后自己那么说,那她也没什么顾虑。 只是说着,苏老太突然一声叹气:“想来那时候老太爷恐怕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趁着‘人没走’把乐乐带进宫,之后过了月余,他就去世了。” “原来如此!” 苏乐有些感慨,想来老太爷生前对‘苏云乐’还不错,只是人生无常,生死有命,她也不能替‘苏云乐’好好尽孝。 没有了宁美人,这场简单的宫宴还算相谈甚快,临走前,苏乐突然如此说道:“皇后娘娘,小女子想送您一件礼物。” 人得知恩图报,虽然皇后今日所做的也许只是为了皇室着想,可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帮了苏乐,所以苏乐想回皇后一个礼。 听闻苏乐要送礼,周帝等人都好奇的看着她,特别是皇后娘娘:“你想送本宫什么?” “送您一场美丽。” “美丽?” 众人很懵逼的表情,似乎在说,美丽也可以送人? 这大姑娘不是清醒了吗? 不会还傻着吧? 如此一想,皇后赶紧说道:“大姑娘有心就好,还是……” “皇后娘娘,请您相信苏乐,苏乐真的可以让您看起来年轻十岁哦,难道您不心动?”说出这话,苏乐都有点脸红了,感觉自己就像在卖广告。 想她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电视上卖的广告不都是这么天花乱坠的吗? 听起来很假话,但她说的可是实话。 “这……” 皇后犹豫了,只要是个女人,哪有人不希望自己看来年轻,漂亮,美丽? 所以苏乐说出这话的时候,皇后也是很心动,就是担心苏乐是不是一时‘犯傻’寻她开心。 “好了,别犹豫了,就一刻钟,我保证让您变成大美人。”说罢,苏乐已经没大没小的拉着皇后离开。 身后,周帝与周祈天相视一眼,前者说道:“要不,咱也去瞧瞧?” 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 能让一个人看起来年轻十岁? 他们真的很好奇,更想知道苏乐是否能做到。 所以周帝这么一说,周祈天与苏老太也都跟了过去,不过苏乐一副神神秘秘的,也没让他们跟进门,所以周帝等人只能在外头等着。 众人不知道苏乐在里头捣鼓什么,直到快一刻钟的时候,宫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这,这是本宫吗?” 宫殿里,皇后对着铜镜,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这铜镜里的女人真的好美,五官分明,透出了娇艳,那双眼睛变得更大了,唇色也变得更润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大变样,而且正如苏乐说的,仿佛年轻了十岁。 可是这真的是她吗? 对此,皇后都有些怀疑了。 “怎么了?”听见里头的动静,周帝心中的好奇都被无限放大了,就连周祈天与苏老太都忍不住张望。 殿门被打开了,首先入眼的是苏乐那清澈的笑脸,然后是两个宫婢一左一右的举着巾纱,遮住皇后的面容。 顿时,皇后的‘改变’让人好奇了起来,也让皇后变得有些神秘。 “各位看官,准备好了吗?皇后大美人降临咯!一,二,三。” 说到三的时候,苏乐打了个响指,那两个宫婢缓缓的把巾纱收起来,露出了皇后那张绝色的娇容。 而此时,也不知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打扮,还是因为这羞人的出场,又或者是苏乐那些让人害臊的话,向来闻风不变的皇后竟然红了脸,但看起来却更显娇艳,美丽,动人。 “皇后?”周帝瞪大了眼,不太确定的喊了声,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不会真的是苏乐改变的皇后吧? “陛,陛下!”皇后娇羞的低下了头。 “陛下大叔,皇后娘娘是不是变得很漂亮?您有没有心跳加速,砰砰砰的感觉?”苏乐跑到周帝身旁,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 “咳咳~” 周帝清了清嗓音:“比年轻的时候漂亮。” 对于苏乐那一声‘大叔’,也许是心情好,周帝瞪了瞪眼便自动忽略了。 “哈哈,那就好,改造大成功,那我们这些电灯泡就不打扰您与皇后娘娘的蜜月时光了,咱们走,拜拜!”苏乐挥挥小手,扶着苏老太离去。 苏乐与苏老太一走,周祈天自然不会留下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多余。 身后,看着那淘气的苏乐,皇后娘娘羞涩的跺了跺脚:“这个孩子,竟敢笑话本宫,下次进宫有她好看。” 皇后虽然那么说着,但心里其实很高兴,也没有真的要责怪苏乐的意思。 “皇后,你这样真好看。” 闻言,皇后娇羞的红了脸:“好看以后臣妾每天都这么妆扮。” “好!” 这厢,离开了周帝与皇后的视线,周祈天也追了上来。 “大姑娘,能单独谈谈吗?”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苏老太已经说道:“祖母先出宫,你完事了就到苏园,苏园是咱们苏家在京都的府邸。” “我知道了,老祖宗!”苏乐应了声,然后吩咐钱嬷嬷等奴才把苏老太送回去。 走进御花园中,周祈天与苏乐坐在凉亭里。 苏乐问道:“四皇子,您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吗?” “你还是喊我大人吧!看你这规规矩矩的,我也不习惯。”周祈天微微一笑,没再摆皇子的架子。 苏乐不语,只是看着他。 周祈天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在宫里吗?” “您是皇子,在宫里很正常。”苏乐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之前是不知道,所以讶异,但现在知道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周祈天摇了摇头:“是阿愖让我回宫的,他说你进宫了,也许是宁美人的主意,担心你在宫里吃亏。” 原来,在苏乐与苏老太进脚刚进宫,到苏府找苏乐的冷君愖便知道了,所以赶紧让周祈天回宫,以防宁美人有什么阴谋。 毕竟苏乐可是指认宁先石的人,宁先石也算是死于苏乐手中,故而宁美人耍什么手段都不奇怪。 “原来如此,我就说周大人怎么会知道宁先石问斩的事,还正好与陛下提及,原来是冷王爷与您说了此事。” 冷君愖与周祈天的感情似乎不错,如果是冷君愖拜托的,周祈天帮忙也就不奇怪了。 “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看阿愖这么担心一个人。”想起冷君愖急匆匆跑进自己的院子,周祈天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要知道,冷君愖堂堂冷王,向来沉着稳重,就连当年他大哥大嫂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当然,这并不是冷君愖不在乎自己的兄长与兄嫂,而是冷君愖就是那么一个人,就算再苦再疼,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说,那是懦弱的表现,他哭,只会让敌人笑得更开心。 然而那样一个人,却因为苏乐慌了神,周祈天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了,皇后娘娘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把她变成那样的?”周祈天突然想到此事,心中甚是好奇。 一个人的样貌,就算再改变也不会变化那么大,可是皇后可以说完全变了个人。 “想知道?”苏乐呵呵一笑。 周祈天点头。 “可我不想告诉您,您也别问了,让皇后娘娘留点神秘感。”苏乐眨巴着眼。 其实不过是简单的手段。 苏乐观察过皇后的五官,可以说不愧是凤女,五官端庄大气,有一种无形的威仪,不过也许与她的身份有关,所以妆扮过于深沉,看上去也显老了好几岁。 然而皇后不过是三十五六岁,本该是成熟风韵的年龄,看来却像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周帝不宠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苏乐做的,不过是把皇后的美呈现出来,然后无限放大,这就应了那句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了。 所以也不是什么秘诀,不说,好过说。 “行,既然大姑娘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不过宁美人你得小心一点,今天这事我父皇虽然惩罚了宁美人,但看父皇的意思,恐怕也就是进去几天的事。”周祈天也是明白人,对于自己的父皇,他又怎么会不懂。 所以他现在担心的是宁美人从冷宫出来后也许不会罢休。 他与冷君愖还好些,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冷王,宁美人还没那个能耐对付他们,但苏乐却不同了。 苏乐一个女人,在苏家的地位也尴尬,没准宁美人会拿她开刀。 然而就在周祈天担心之际,苏乐却道:“您以为我为什么会帮皇后娘娘?” “你是想让皇后娘娘牵制宁美人?” 周祈天双眼一亮,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远水不救近火,皇后娘娘就算会帮你,可你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宁美人只要宫外有人就能杀你于无形,你怎么防?” 苏乐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要是她永远都出不了冷宫呢?” 第040章:可怕 “出不了冷宫?” 周祈天一愣:“你想杀她?” 不等苏乐开口,周祈天又道:“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就算是冷宫,宁美人突然死去也会让人怀疑,真要查起来你或许没什么事,但皇后娘娘就遭殃了,毕竟这事是因为皇后娘娘突然阻止宁美人才进了冷宫,再说了,这事就算我父皇不追究,但肯定也会有小人滋事。” 皇宫就是那样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为了爬上得更高的地方,不折手段,任何毒辣之计都会使出来,所以就算只是一点点小事都可能变成大事。 苏乐呵呵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你想太多了,我像那种随便草菅人命的人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周祈天不明了。 苏乐红唇勾勒出一抹妖娆的弧度:“其实很简单啊!宁美人之所以敢那么做,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得宠,所以她觉得无论自己做出什么事陛下都会原谅她,可是如果她不得宠了呢?” 闻言,周祈天终于明白苏乐的想法了:“想要宁美人失宠,那就必然有人取代她的位置,而这个人是皇后娘娘。” “宾果!”苏乐打个了响指:“只要皇后娘娘能牢牢捉住陛下的心,陛下还会记得冷宫的宁美人吗?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宁美人恐怕是一个疯婆子了。” “疯婆子?这又是何解啊?”周祈天发现,自己的思维永远跟不上苏乐,她想的东西也永远是古灵精怪的。 “我问你,冷宫是什么地方?”苏乐眨了眨眼。 “冷宫就是冷宫啊!嫔妃做错事去的地方。”周祈天理所当然的道。 “错!” “哪错了?” “都错了!”苏乐神秘的笑了笑:“冷宫是一个会令人发疯的地方,你想啊,走进冷宫的女人有几个能出来?若是陛下久之不理,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会胡思乱想,她们会觉得自己没希望,继而是绝望,到了最后,她们只会把自己逼疯。” 一个久在冷宫的女人只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样的宁美人就算出来了,周帝也已经看不上,所以失宠是必然的。 “这是什么理由?” 周祈天翻个白眼眼,但随即又道:“不过好有道理啊!”害他都无法反驳。 “我这只是人类的思想分析。” “又是你那个什么心理学?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分析出每一个人的想法啊?那我现在在想什么你能不能分析出来?”周祈天突然很是好奇这个问题。 苏乐看着他,看了半响才道:“你,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话?” “好奇会害死一只猫,还有,对一个女人太好奇,你会喜欢上她,所以你也别对我太好奇了。” 周祈天愣在当场,等他回神之际,苏乐已经不见踪影。 周祈天撇了撇嘴:“什么啊?本殿会喜欢上你?开什么玩笑,不过……” 她还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 其实周祈天也没想什么,就是好奇而已,所以总得来说,苏乐还真的把他的想法分析出来了。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以后在她面前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苏园就在街道的尽头,也算好找,所以苏乐只是问了个人就找到了,然而当她站在苏园门前,却被人拦下了。 “你找谁?”门前一奴才说道。 “我不找谁,我叫苏乐!”苏乐表明身份,心想着自己这么一说,这奴才肯定让自己进门,但不想,那奴才却道:“不管你叫什么,这里是苏园,苏家的庄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走吧!” 闻言,苏乐被气乐了:“我是你家的大姑娘,我回自己家还让你一个奴才挡门外?” “大姑娘?”那奴才讽嘲的勾起唇:“我说这位姑娘,你要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谁不知道我苏府的大姑娘只是一个傻子?还有,你要冒充她也把名字调查清楚,我家大姑娘叫苏云乐,不叫苏乐。” “哎呀,我这脑子!”苏乐无语了,而她也总算明白这奴才为什么一副看白痴似的看着她,敢情是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苏云乐已经改了名字,而且也不知道‘苏云乐’已经不是傻子。 没办法,苏乐只好如此说道:“得,你让老祖宗出来吧!她不是刚回来吗?只要她出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你家大姑娘了。” “走走走,和琳公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那奴才显然不吃这一套,打发苍蝇似的挥挥手。 “是吗?那你倒是不客气给我看看。”软的不行,还被人威胁,苏乐若还客客气气的,那她就不叫苏乐了。 “嘿,你还能耐了是吧?看我不收拾你。”那奴才也是气了,所以说着便向苏乐冲了上来,但他还没有碰到苏乐,跟在苏乐身后的犹怜已经一脚把他踹飞。 “混账东西,这位就是苏府的大姑娘,你瞎了狗眼了,竟然敢对自己的主子动手,我告诉你,大姑娘是随着老祖宗一同进宫的,只是老祖宗先行回来了。”犹怜生气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谁敢在我苏园闹事?”一道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那奴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谄媚的说道:“大公子,您回来了,是这两个女人在苏园门口闹事,还说自己是苏府的大姑娘,叫苏乐,但谁人不知道咱们苏府的大姑娘叫苏云乐,您说是不是?所以奴才就没敢让她们进门。” 但苏厉阳像是没有听见那奴才的话似的,他只是盯着苏乐的背影:“苏云乐?” 苏乐回过头来,从那奴才的话中,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大哥,我现在叫苏乐。” “听说你与老祖宗一起进宫?没丢咱们苏府的脸吧?”苏厉阳像是没有听见苏乐的纠正似的,只在乎苏乐是不是给他们苏家丢脸了。 而苏厉阳也是听闻老祖宗到了苏园才赶回来的,但不想,竟然会在门外遇见苏乐。 而此时,听闻他们的对话,那奴才一阵讶异,还真的是苏府的大姑娘啊? 苏乐皮笑肉不笑:“丢脸只是苏云乐会做的事,我苏乐不会。” 闻言,苏厉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往苏园走了进去。 身后,苏乐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看了看那个奴才:“奴才就是狗奴才,永远狗眼看人低,长长记性吧!再有下次,我杀了你。” 苏乐冰冷而凌厉的眼神,那奴才蓦然心惊,突然有种被死神盯着的感觉,浑身冒出了冷汗。 不是说苏府的大姑娘只是个傻子吗? 这是傻子吗? 傻子哪有那个犀利的眼神? 那奴才一直在京都苏园,并没有去过皖城的苏府,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是道听途说,如今看见苏乐,他不吓傻才怪。 走进苏园,苏乐直奔主院。 此时,苏老太正坐在太师椅中,一旁,苏厉阳也正给苏老太请安,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老祖宗,您要来京都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孙儿好去接您。” 苏老太微微一笑:“这不是赶时间嘛,也没时间通知你们。” “听说您与苏云……苏乐进宫了,为什么啊?”苏厉阳只知道苏老太是从宫里回来的,但具体入宫干了什么,又为什么带上苏乐,这些他都不知道。 “陛下说记挂老身,不过……”苏老太话说到此便没了声音。 “不过?” 苏老太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苏老太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其实她想说的是,陛下也许是真的记挂她了,但苏老太知道,此番进宫,她不是主要的,而苏乐才是。 苏老太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进宫后发生的事,也让苏老太明白一些问题,那就是苏乐与冷君愖斩杀了宁美人的兄长宁先石。 所以这次她们祖孙进宫也许就是宁美人一手操作,不过还好没出什么事,而这一点,应该多亏了四皇子周祈天,如果不是他突然到来,又提前把宁先石的事捅了出去,也不知道宁美人会做些什么。 “那您先歇息吧!改明儿孙儿再来看您。” 苏老太点了点头,回头又道:“对了,苏乐回来了吗?” 苏厉阳:“回来了,刚刚在门口正巧遇见,她还与门奴起了一些争执。” “争执?” 苏老太一愣,回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哎哟,你看老身这记性,都忘了交代门奴了,你苏乐妹妹未在苏园待过,门奴肯定不认识她,而且她现在又改了名字,也不傻了,谁能让她进门啊!” “老祖宗,他们要是不让,我就打进来啊!”苏乐那悄皮的声音出现,话落之时已经缓缓走进来。 看见苏乐,苏老太有些失笑,宠溺的摇了摇头:“你呀,一个姑娘家打打杀杀的干嘛啊?” “我是姑娘家不假,但姑娘家也有分软弱,你要是弱柿子,别人肯定会欺负你,所以我可不想当那些柔柔捏捏的傻姑娘。”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苏老太又是无奈轻笑:“不过也是,你都在衙门当仵作了,能干那份差的人也不会是弱柿子。” 苏老太此言可不假,仅凭苏乐那一手腹中取胎已经够惊人了,又哪会是软弱的主。 一旁,看着苏老太与苏乐的互动,苏厉阳微微皱起了眉头,苏乐的情况他早就从生母骊姨娘那里得知,也知道苏乐帮了苏莉儿,可是亲眼所见之时,他还是不免震撼了。 明明只是一个傻子啊!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像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要不是那张面孔还是一模一样,苏厉阳都要怀疑苏乐是不是假冒的了。 第041章:歪理 之后,苏老太也问了皇后的事,苏乐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 苏老太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事你做得不错,即讨得皇后娘娘欢心,又让陛下与皇后娘娘感情加深,这是好事。” “厉阳啊!你苏乐妹妹难得来一回京都,回头带你妹妹四处走走。”苏老太又道。 自家老祖宗发话,苏厉阳自然不敢回绝,所以当下就答应了。 第二天,苏乐刚走出房门就见苏厉阳坐在院子里。 她走了过去:“这么早?” 苏厉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对于你来说也许早了,但对于我来说却已经很晚了,赶紧准备一下,吃过早饭后出发。” 这话说得苏乐都有些尴尬了,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起床时间七点是正常的,也算早的,但对这些古人而言,苏乐就是一条‘懒虫’。 “大哥,其实你若有事的话可以不必管我的,我自己到处走走就行了。”苏乐说道。 “然后让你到老祖宗面前搬弄我是非?” 闻言,苏乐翻了个白眼:“你有妄想症还是被害症啊?” 只是让他不用带自己去玩,结果却成了她想搬弄是非,她还没那么无聊。 苏厉阳听不太懂她的意思,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冷冷一哼,说道:“苏乐,我知道你现在得老祖宗的宠,老祖宗连那支金步摇都给你了,可是我就问一句,你有什么能耐坐到那个位置?就你这败坏风俗的女人不给我们苏家丢脸就行了。” 骊姨娘传来话,说是叫他别跟苏乐对着干,现在的苏乐已经大有不同,而且还帮了苏莉儿,对他们一房算是有恩,可是苏厉阳哪能那么轻易就认同一个人?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跟在苏无荥身边鞍前马后,勤勤恳恳的,为的不就是将来有一天能继承苏家? 可是他努力了七年,苏乐却只是因为‘清醒’了就站到他的头上,还得到那支金步摇,他能甘心吗? 所以对于苏乐的怨气可想而知。 当然,苏厉阳也不再是年幼的孩子,如今在外多年也不再那么幼稚,不会动不动就打骂欺负一个女人,可是要想让他认同苏乐? 没门! “喂,我说你这人……” 苏乐刚开口,苏厉阳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苏乐翻了个白眼:“得,降服了老的还得治服小的,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苏家所有的人开口说出我的名字都觉得自豪。” 苏厉阳不服气自己,苏乐哪会看不懂,不过那又如何? 她苏乐可是堂堂军人,不服就干,干到他服为止,她就不信了,她还制服不了苏厉阳这个商场笨蛋。 用过早膳之后,苏厉阳便让苏乐跟他走。 “喂,其实你真不需要这么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自己一个人能行,还有,我也不会跟老祖过告状的,我发誓!”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苏乐最后又举起小手。 其实与其跟着苏厉阳,苏乐更想自己待着,面对一个对自己露出厌恶的人,苏乐还没有自虐的倾向,所以她觉得自己待着自由一些。 “你以为我真的想理你啊?若不是老祖宗说了有个地方一定要带你去,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闲啊?”苏厉阳鄙夷的撇了撇嘴,但说到那个地方,苏厉阳也是萧然起敬。 闻言,苏乐有些好奇了:“什么地方?” 从苏厉阳的语气中,苏乐也听得出来,那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否则苏厉阳不会一副敬仰的模样。 “一个凭你是进不了的地方。” 不是苏厉阳看不起苏乐,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别看苏乐现在是清醒了,但那又如何? 在这个讲究身份地位的地方,她苏乐算个什么东西? 说穿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女人而已,所以如果没有他的带路,苏乐恐怕连门都进不了。 “还能好好聊天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进不进得了?” 苏乐也是不服输的主,别人越是看不起她,她就越想征服,说来也是军人的气概,不服咱,咱就干。 苏厉阳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到了门前,苏乐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叫名字。 “常星台?” 苏乐念着匾额上的名字,回头又道:“听来像是茶楼,或者是吃喝玩乐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的确是吃喝玩乐的地方,不过不是一般的吃喝玩乐,听闻常星台背后的主人是紫幽谷的谷主,紫幽谷知道吧?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虽然不是官也不是匪,更不是封地,不过那个地方却非常神秘,以前听说还有人特意去紫幽谷闹过事,结果你知道怎么着?” “五百多人,一夕之间全军覆灭,连尸首都找不见,你说可怕不可怕,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外界的人们就开始对紫幽谷忌惮了起来,而这里,听说就是紫幽谷在世俗外开的店铺,所以很多人都想挤进这个地方,继而攀上紫幽谷。” “但这常星台也有常星台的规矩,第一,要想进门,得有身份,若是身份上不得台面,此人必定被人赶出来,第二,得有钱财,没有腰缠万贯的人,也是一律驱赶,第三,常星台的贵客,不过据我所知,常星台暂时还没有哪个客人能被待为贵客,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这个地方,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说到最后,苏厉阳不免又得意的抬起头,似乎在说: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卑微了吧?而我可是能进门的人。 “我说你还要不要进门了?”苏乐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 这丫的,在这等着她呢! 她就说嘛,再厉害,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带我来的地方有多厉害? 结果这混蛋一到门口就开始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原来是想更直接的打她的脸,不过…… 听苏厉阳这么一说,这常星台还真不简单,能进门的不是官就是富,不然就是有特殊身份的贵客,如此一来,常星台就成了聚集能人的地方,也难怪苏厉阳一副这里很厉害的样子。 之后,苏厉阳带着苏乐走向大门,而门前站了两排门奴,正对客人核对身份。 “姓名,来历。”一门奴问道。 “苏府,苏厉阳!” “进!”门奴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芳名,何处?”那门奴循例的问着苏乐。 怕苏乐闹出什么事,苏厉阳赶紧说道:“这位小哥,这位是舍妹苏云乐,不过她现在改了名字叫苏乐,也是苏府的人。” “苏乐?” 那原本淡漠的门奴竟然一惊,而他这一惊,把旁边的奴门们也都惊动了。 “原来是苏姑娘来了,小人失礼了,您里边请!”那门奴立即变得毕恭毕敬的,一副苏乐是什么贵客似的,把苏厉阳与苏乐都弄糊涂了。 “苏姑娘!” 这一路走进去,每到之处都会有人与苏乐打招呼,而苏乐就这么迷糊的走了进去。 那门奴给苏乐安排的是最好的厢房,听说只招待指定的贵客,所以见这特殊的厢房进了客人,常星台的客人都好奇的张望着。 “这姑娘是谁啊?竟然走进了特定的厢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间厢房招待客人呢!” “门奴小哥都叫她苏姑娘,可是姓苏的有哪户人家是贵中之贵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要说苏姓,应该就属和琳公主的苏家了吧!在京城与皖城,苏姓,若苏老太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这么说来,这苏姑娘是苏府的哪位姑娘吗?可是也不对啊!就这常星台的格调,就算苏老太太来了也不一定有这待遇。” “说得也是,也许就是正好贵姓苏,跟苏府没啥关系。” “可是也不对啊!那姑娘身边的不就是苏府的苏厉阳吗?这孩子我认得,前些日子还与他父亲到我府中做客。”一个认出苏厉阳的人说道。 “那就奇怪了,苏厉阳都没有得到的待遇,那苏家的姑娘也不可能得到啊!不明白不明白,我都看糊涂了。” “对对对,糊涂……” 众人摇着头,貌似都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还别说,他们不懂,其实就连苏乐自己也不懂。 “大哥,你不是说常星台怎么怎么厉害吗?他们怎么一个个对我这么客气?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苏乐小声的问道。 “我哪知道啊!”苏厉阳也有些担心。 苏乐毕竟是苏府的人,在家中怎么闹都可以,但在外,苏厉阳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这一点,苏厉阳就比苏莉儿与苏愉好多了。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苏厉阳常年在外的原因,见识多了,自然也就懂事多了。 “你说会不会是认错人了?”苏厉阳只能想到这一点。 苏乐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那个……小哥,我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姓苏不错,但我与你们常星台并没有任何瓜葛。” 苏乐不得不开这个口,一来是不想冒充别人,二来是不想被人揭穿,要是被揭穿那就尴尬了,所以还不如自己开口问清楚。 “苏姑娘,您是苏府和琳公主的长孙女,我们怎么会认错。”那门奴说道。 还真的是我啊? 可是就因为是自己,苏乐更不明白了。 如果是看在苏老太的份上,那么苏厉阳进门的时候他们就该客客气气的。 可是那时候门奴并没有任何异色,直到苏厉阳说出她的名字,那门奴才一惊一乍的。 所以苏乐可以肯定,常星台的人真的把她当贵客,可是为什么呢? 自己与常星台并没有任何关系,这不是很奇怪吗? 直到门奴走后,苏厉阳才一脸怪异的盯着苏乐:“你清醒后这些日子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这一刻,苏厉阳清楚的知道,苏乐真的不再是以前的苏云乐了,如果是以前的苏云乐,谁会看她的脸色? 可是如今,就连常星台的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这让苏厉阳不得不看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苏云乐’真的变了。 “我也想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苏乐无奈的表情,她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门口听苏厉阳废话一堆吗? 常星台就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只是客人的身份地位高了一些,但除此之外,他们玩的也不过是俗人之物,像是听曲,看戏,又或者是赌场什么的,这里就是一个大染缸,形形色色的玩乐场所。 所以常星台很大,前前后后的,加起来恐怕甚比好几个苏府。 “老祖宗真的让你必须带我来这里?”对此,苏乐不得不怀疑,因为这些地方对一个姑娘家而言并不适合。 当然,苏乐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家,但如果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女人而言,真的不适合,可是偏偏,苏老太却让苏厉阳带她来,苏老太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问过老祖宗,但老祖宗只是说带你来就行了。”苏厉阳说道。 “苏公子,今天要玩两手吗?”经过赌场的时候,一奴才问道,显然,苏厉阳也算是这里的熟人。 要是平常,苏厉阳肯定上场了,可是今天苏乐还站在旁边,要是玩得太过份,苏乐回去一说,他还不倒霉了,所以苏厉阳没敢答应。 可是就在苏厉阳回绝的时候,苏乐却道:“最来手头正好缺些钱,玩两把吧!” “啥?” 苏厉阳瞪着眼:“你……你想玩?” 他有没听错吧? 他这厢怕苏乐回去告状,这头,苏乐自己却玩上了? 这剧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啊! “难道你不想玩?”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你别说你不会,人家连都叫你苏公子了,你这常客还怕不会玩吗?” 苏乐又不是笨蛋,哪会看不出那奴才喊他时的表情,一看就是怕她回去告状,所以才不敢玩。 “拿来!”苏乐突然伸出手。 苏厉阳一愣:“拿什么?” “银子啊!赌钱的地方没有银子能玩吗?还是你想让我回去跟老祖宗说你跟这里的奴才很熟?”苏乐微微眯起了眼。 苏厉阳嘴角一阵抽搐,一脸心疼的掏出银票:“最多一百两,我告诉你,这是我借你的,不是送你玩的,你得还,知道吗?” 苏乐拿着银票就走,才不管苏厉阳是什么表情。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没钱,只是在别人的眼里,她顶多就是刚刚苏醒的苏乐,没有自己的事业,平日开销什么的都得向家里人伸手,所以苏乐也不敢自己拿钱出来,省得苏厉阳怀疑。 而且有人‘送’上银票给她用,她干嘛要跟他客气。 以前苏厉阳可没少欺负‘苏云乐’,就当是替‘苏云乐’报仇了。 所以还钱? 呵呵…… 苏乐走到赌桌前,豪情万丈的把一百两直接丢到桌上:“就押小了。” “你疯了?万一输了你就……果然输了。”苏厉阳话说一半就蔫了,因为开了个五五六大,一百两就这么没了。 但苏乐就不同了,反正那一百两不是她的,她也不心疼,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那个庄家,说道:“我叫苏乐,你认识我吗?听说我有个尊名叫赌神,你说我下一把会不会赢?” 闻言,苏厉阳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笑了:“你这笨蛋,就你还赌神?一盘直接输百两,你也好意思说自己下一把会赢。” 可是就在苏厉阳那么说的时候,那庄家竟然客客气气的笑道:“姑娘看来贵气逼人,以您这大福大贵的面相,肯定能赢。” “豹子是几倍?” “姑娘,咱们常星台的赔率是小豹子是十,三十,和五十倍,分别是一二三,大豹子是八十,九十,一百,分别是四五六。” “行,就押豹子。”苏乐把一两放到桌上。 一见这一两,看官们嘴角莫不是狠狠一阵抽搐,听她豪情满怀的,出场就直接扔出一百两,还豪气的说自己一定会赢,结果回头就押了一两。 看见那一两,苏厉阳都莫名的替她脸红。 “来来来,买定离手!开了,六六六,豹子。” 嘶~ 这一声六六六豹子,苏乐仿佛听见了抽搐声,特别是身旁的。 “这也能买中?”苏厉阳瞪大了眼,但苏乐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说道:“继续,一百两,豹子。” 闻言,苏厉阳赶紧拉着她:“你傻啊?好不容易把钱赢回来了,你还来?” “继续!”苏乐只是淡淡的丢出两个字。 这厢,庄家也继续摇着股子,然后扬声道:“六六六,豹子!” “哇~又是豹子?” “这女人邪门啊!两盘下来就直接赢了一万多两。” “你说她会不会再来?” “肯定不会,一万一百两啊,你以为还是她那一两吗?又不是傻子,谁会把万两银票不当钱看。”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苏乐会收手的时候,苏乐却把那一万两直接丢了出去:“继续!还是豹子。” “哇~这是死磕啊!” “她太愚蠢了,哪有可能盘盘出豹子,能赢两盘就该知足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回她肯定输。” “对对对!她输定了。” 看着那么‘任性’的苏乐,苏厉阳一手捂着脸,没眼看了,这个蠢货…… 一万两啊! 除去本钱也还有一万两啊! 她竟然不知收心,真是太贪心了,她以为她真的是赌神啊? 买啥中啥? “我靠~” 耳旁突然传来惊叫声,苏厉阳赶紧看去:“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输了?” 闻言,众人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三个一也能输吗? 如果这也叫输,那让我输死算了。 而这时,众人都好后悔,为什么没有跟苏乐下注呢? 要是跟着她,也许他们也有十万银票进帐了。 “一一一?小豹子?十倍?这……这是赢了?”苏厉阳都被惊傻了。 苏乐小手支着下颌,笑呵呵的看着那庄家:“我要是再下豹子,我还会赢吗?” 庄家笑道:“姑娘贵气,肯定会。” “那行,看在你那么‘客气’的让我赢的份上,我就不玩了,省得你也不好交代。” “啥?不玩了?干嘛不继续啊?你继续啊!我们跟着。”那些客人眼巴巴的看着苏乐,希望她再玩一两盘,也让他们沾沾‘贵气’。 但苏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拿着十万多的银票走人了。 其实苏乐也不是真的想玩,她就是想确定一点,那就是她在常星台是不是真的贵中之贵。 结果而言,她真的很‘贵’。 第一局,她没有报上名字,结果输了,但第二局开始,自她报上名字,那庄家就已经‘确信’她是贵人,说她一定会赢。 然后三局都直接放水,否则这十万多两哪是那么好赢的。 “苏乐,既然你都赢了那么多钱了,把一百两还给我。”刚出了门,苏厉阳就很不客气的道。 苏乐看着他,说道:“你的钱都输了,哪里还有。” “你不是赢了吗?” “是啊!可是我问你,输的一百两是不是你的?” “……是!” “那十万两是不是我自己赢回来的?” “……是!” “这不就对了吗?输了一百两,正好是你的,赢了十万两,正好是我的,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 苏厉阳嘴角一阵抽搐,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有个屁道理啊? 输了算他的,赢了就是她的。 根本就是歪理嘛! 知道那一百两要不回来,苏厉阳也不说话了,不过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所以苏厉阳说道:“把钱存在钱庄吧!不然你一个姑娘家身上带着那么多银票不安全。” 闻言,苏乐也没有否定,十万两在这个世界已经相当可观了,可能相当于现代的百十亿了吧! 不过常星台就这么让她赢了一笔‘横财’,还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受意? 这是不把钱当钱看,还是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在意? 所以相当于讨好她? 之后,苏厉阳带苏乐去了一趟钱庄,把钱存放在钱庄后才回到苏园,然而当苏乐走进门,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庭院里,此时正与苏老太闲聊着。 苏乐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第042章:心动 苏园庭院里坐了一个很不和谐的人,起码苏乐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吴长锋站了起来,笑看着她:“本世子正好回京都与陛下汇报大演练的事,听闻大姑娘与苏老太太都在京都,所以过来问候一声。” 汇报大演练的事? 这么说来冷君愖也来了? “乐乐,今日出门玩得怎么样?”苏太老问道。 闻言,苏乐直言问道:“老祖宗,您怎么会让大哥带我去那种地方?” “你先告诉老身,感觉如何?”苏老太问非所答。 苏乐想了想才说道:“对于女人家来说,那里并不适合,对于男人而言就是一个大染缸,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缺,不过……” “不过?” “老祖宗,那里虽然看来像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地方,但如果想要在里面谈商,那里就是天堂,因为那里聚集的客人不是官就是富,要想在那里做生意,水到渠成。” “嗯,不错,既然你已经能分析出来,那就说明你心灵剔透,看事不会只看表面,而这也是祖母对你的考验。”苏老太笑得温和,貌似对苏乐的话很是赞赏。 苏乐呵呵一笑:“我就奇怪老祖宗怎么让大哥带我去那里,原来是想考验我,那您的考验,苏乐通过了吗?” 早想过会不会这个原因,但又想起自己是个女儿家,所以也不太确定苏老太的心思。 如今看来,苏老太把金步摇交给她似乎也不是闹着玩的,她是真的想把苏府交给自己。 苏老太点了点头,笑道:“勉强通过吧!” “勉强?” 苏乐一愣:“老祖宗,您的要求也太高了吧?这还勉强?” “哈哈~所以你以后要更努力了!”苏老太哈哈大笑。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苏厉阳已经撇嘴嘀咕的道:“她哪里还需要努力,人家都已经是地主婆了。” “厉阳,你在嘀咕什么?什么地主婆?”苏老太没听清楚。 “老祖宗,您是不知道,苏乐在常星台上了赌桌,玩了四把,买的都是豹子,结果……” “输了?”苏老太说着不等苏厉阳说什么,她又道:“这有什么的,输了就输了吧!只玩了四把,能输什么钱。” “老祖宗,她是赢了。” “老身知道,输了嘛,输赢乃兵家常……等等,你说什么?赢了?”苏老太下意识的点头,但话说到一半就发觉不对。 “对啊!走了狗屎运,除了第一把输了一百两,之后三把都是豹子,两次大豹子,一次小豹子,所以赢了十万两银票。”说到这,苏厉阳心中郁闷心塞,明明赢了那么多钱,也不还他一百两,小气,贪财鬼。 “十万两啊?”苏老太不得不惊讶了,虽然他们苏府也拿得出十万两,可是这十万两来得太容易,让她都有点不相信了。 而且…… “常星台的人真的让乐乐赢了十万两离开?” 这事太奇怪了,赌桌上的事苏老太也懂点规矩,那种地方向来小赢可以,大赢不可能,因为那里的主人不会同意,所以但凡与赌有关的地方向来层出不穷,出千什么的都很正常,不然人家赌坊吃什么? 不过苏乐却拿走十万两,那可不是小钱。 对于这个问题,吴长锋也奇怪的眯着眼:“大姑娘,常星台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吴长锋等着苏乐回答,可是苏乐却咦的一声:“吴世子,您怎么还在啊?” 吴长锋:“……” 我一直都在好不好? 别把我当透明了。 “大姑娘,别一副想赶本世子走的表情,若是大姑娘不想说,本世子不问就是了。”吴长锋嘴角一阵抽搐。 苏乐呵呵一笑:“想知道就先回来我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或者可以告诉你。” “什么问题?” “你退苏愉的婚是为什么?还有,为什么拿我当过桥板?”这个问题苏乐很早就想知道了。 毕竟苏府不差,属于门当户对,苏愉长得也还可以,所以照理说不会黄,但偏偏吴长锋却退了,还利用了‘苏云乐’,这一点就奇怪了。 苏乐这么一问,苏老太与苏厉阳也都看着他,特别是苏老太,自家孙女因一个子虚乌有的理由被退,一句‘为什么’她也憋在心里久久了。 “这个……” 吴长锋看着众人,欲言又止。 苏乐瞪了他一眼,很泼妇的叉着腰:“你也别找理由了,就你那个蹩脚的理由也就苏愉会相信,你以为大家真的相信吗?我就是再‘傻’也碍不着你什么事,赶紧说。” 吴长锋干笑一声,说道:“好吧,本世子说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理由,纯粹是不喜欢三姑娘。” 见众人一眼瞪来,吴长锋又赶紧说道:“当然,本世子不是说三姑娘不好,只是本世子这个人比较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是三姑娘……呵呵,本世子与她接触过几次,有点小任性不说,还比较喜欢计较得失,而且……” 最后的话,吴长锋也没说出口,但看那表情似乎在说,苏愉不好还愚蠢,我就是不喜欢。 听到这样的话,苏老太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自家孙女苏老太也清楚:“愉儿有些孩子心性,的确不够成熟,特别是近来……算了,反正你们的婚约已经作罢,以前的事就随风去吧!吴世子也不必介怀,苏府与吴王世子府依旧还是世交,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苏愉的品性别说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苏老太,就是苏乐这个刚到这个世界不久的人都清楚。 所以吴长锋说苏愉比较喜欢计较得失已经是给面子了,因为苏愉根本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从她三番五次陷害苏乐的事就看得出来。 更别说苏愉还对苏尘出过手,一个大人算计一个孩子,苏愉的心胸…… 呵呵…… 也就那样了。 吴长锋又问了苏乐常星台的事,不过苏乐却拒答了,毕竟她只是说或者会回答,并没有说一定会告诉他。 因为大演练的事吴长锋到了京都,而苏乐也料到冷君愖这个时候肯定也在京都,但她也没想过他们会见面,毕竟他们只能算是上下属关系,但不想,他们不仅见了,而且还是因为那样的理由。 “姑娘,您的信!” 这天,苏乐还在梳妆打扮,犹怜就拿着一封信件走了进来。 “谁拿来的?”苏乐有些疑惑,毕竟不要说京都,就是在皖城也几个认识的人。 “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奴才送来的,正好看见就给您送来了。” 苏乐接过,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地址与一个名字。 看着落笔处,苏乐笑了笑:“是冷王爷的书信,不过不知道他让我过府干嘛。” 虽然不知道冷君愖有什么事,不过既然叫了,她这个做‘下属’的也不能当没看见,所以换了衣裳之后,苏乐就来到信中所写的冷府。 冷府其实就是冷王府在京都的府邸,就如苏家在皖城有个苏府,在京都也有个苏园一样,所以苏乐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只是当她到了冷府之时,看着冷府那破旧的门面,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犹怜,你说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要知道,冷王府在皖城虽然不能说是镶金带银,但怎么说也是恢弘霸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府邸,但现在看着冷府,苏乐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是来错地方了。 “呃,这个……” 犹怜歪着头,看着眼前冷府那两个字也是一脸懵逼与疑惑。 “来了!” 冷君愖的声音突然从她们的身后出现。 苏乐回头看去,只见冷君愖从对面的馆子里走了过来:“吃了吗?没吃的话对面馆子的饺子还不错。” 苏乐柳眉轻挑:“你冷王爷也会吃这种东西啊?” 冷君愖回头看了那家馆子一眼:“有儿时的记忆,所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去光顾一下。” 苏乐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对了,冷王爷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冷君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片刻,他才问非所答的道:“你觉得冷府看来怎么样?” “呵呵~” 苏冷干笑一声:“真要我说啊?” “你说!”冷君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乐盯着冷府的大门,双手环胸:“看这门面,冷府应该是几百年的老宅了,只是你都不知道修缮一下吗?这里恐怕也得好几年没有修拾了吧?” “是啊!自从大哥与大嫂去逝后就没有修缮过了,这里还是原来的样貌,本王也不想去修缮什么。” 闻言,苏乐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啊!让您想起不开心的事了,不过由此看来,你与兄长兄嫂的感情应该很好。” “本王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可以说,本王是大哥一手拉扯大的,所以对本王而言,大哥是兄亦是父,大嫂是姐亦像母,可是几年前,他们外出看望一个朋友,结果一去不回头。” 还有他年幼的侄儿,至今也没有找到。 最后的话,冷君愖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却愧疚不已。 那是兄嫂唯一留下来的血脉,可是身为冷王,他明明权势滔天却无能为力,所以有时候冷君愖很是怨恨自己。 苏乐明确的感受到冷君愖的伤心,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抚,所以最终只能说出一句:“节哀!” 走进冷府,除了感受到冷府的萧条,苏乐也能看出冷府以前的辉煌。 冷府虽然好几年没有修缮,但怎么说也是几百年的老宅,残留威盛,庄严依然犹存。 “那个,您今天让我来干嘛?” 对于这个问题,苏乐陪着冷君愖在冷府转了一圈都没有知道,所以不得不开口问一句。 “本王昨夜是住客栈的。” 苏乐一愣:“您想表达什么?”问他为什么让她来,他却来一句本王昨夜住客栈? “今早才到馆子吃饺子。” “呃……”苏乐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然后呢?” “然后你就来了。” 苏乐:“……” “你,不会是不敢自己进门吧?”苏乐想到某种可能。 “咳咳~” 冷君愖清了清嗓音:“谢谢你今天陪本王走了一圈,本王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好好看看这座府邸了。”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兄长兄嫂…… 每次回来,冷君愖都有些害怕面对,因为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周围都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冷君愖!” 苏乐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抱着他,给予安慰:“以后想回来喊我,我每天都闲得蛋疼,什么时候都有空。” 冷君愖一愣,向来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的他竟然红了眼眶,想起这些年的孤独与心伤,他在苏乐面前落下了泪。 冷府的角落里,周祈天依靠在墙边,微微勾起了唇:“哭吧!能哭才能真的放下,是该好好哭一场了。” 周祈天一直都很担心冷君愖,因为看来越是坚强的人,其实心里越是脆弱。 周祈天也一直想让冷君愖将心中的悲痛发泄出来,可是他没有做到,不过苏乐却做到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却直接从心灵里释放。 这个女人…… 果然有些特别。 不管是才华,还是脑子里那些古灵精怪的东西,她都很特别。 “对一个人太好奇了就会喜欢上?”周祈天突然想到苏乐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那本殿会不会喜欢上你?” 周祈天看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有些失笑的转身离开。 门外,奴才见周祈天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四殿下,您不是说要与冷王爷小聚一会吗?您怎么出来了?难道冷王爷不在?” “在,不过……他现在有点忙,下次再来吧!”周祈天回头看了眼,然后才上了马车。 冷府内,苏乐不知道自己抱着他多久,他们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苏乐有些手酸了,冷君愖才退开一步。 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你饿不饿?本王好像有些饿了。” “你是猪投胎啊?你不是刚吃饱没多久吗?”苏乐故作瞪着眼说道。 “本王很早就吃了,只是一直在等你,走啦,再吃一回又如何?”冷君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乐耸了耸肩:“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你想干嘛都行。” 于是乎,两人做了一件挺白痴的事,他们回到对面的馆子里,又点了两碗饺子,就那么吃下去了。 但其实他们都不饿,毕竟他们都刚吃不久,只是他们需要一个缓解尴尬的转折。 对于刚刚的事,他们只字不提,谁都想不起来似的。 好不容易又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冷君愖才把苏乐送回苏园,临别前,冷君愖突然喊住了苏乐。 “大姑娘,本王好像……”喜欢上你了。 冷君愖看着她,却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对于这个问题,也许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心动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细想,现在想回想来,他讨厌吴长锋与苏乐站在一起的画面,不就是因为他在乎吗? 而这一刻,冷君愖清楚的知道,他对这个女人心动了。 “好像什么?”苏乐疑惑的看着他。 冷君愖露出难得的笑容,这个笑容很纯粹,不像是苏乐平日里看见的,他笑得很温柔,让苏乐一时都愣了神。 “没什么,本王只是在想,也许有一天本王也会回到这里,所以今天谢谢大姑娘了。”说完,冷君愖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上了马车。 直到冷君愖的马车离开苏乐的视线,苏乐才从惊艳中回神:“这个男人……要是天天这么笑,那得迷死多少女人?” 苏乐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才走进苏园,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不远处,一道深邃的瞳眸却落在她的身上。 “世子爷,您还要去苏园吗?大姑娘似乎回来了。”蓝醒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吴长锋一眼,这个时候,他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家世子爷不高兴。 至于为什么,恐怕与苏乐有关。 “去什么去,你很闲吗?很闲就回府种种花,养养草,还有,大黄你喂了没有?没喂就赶紧回去喂。”吴长锋气呼呼的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蓝醒嘴角一阵抽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像种花养草的人吗?还有,大黄什么时候需要我喂了?那是管家做的事。” …… 也许是经过那一哭,苏乐与冷君愖的关系似乎也近亲了不少,第二天,冷君愖给她送过来一些糕点,说是大演练干得不错,是陛下赏赐的。 苏乐是冷君愖的军师,虽然并未对外公开,但苏乐也是大演练的大功臣,所以对于冷君愖送过来的糕点,苏乐当然不会拒绝。 “嗯,不错,果然是宫廷御食,比外头的口感清爽多了,吃着不会腻,你怎么不吃啊?”吃着吃着,苏乐却发现冷君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冷君愖微微一笑:“你喜欢吃就多吃点,还想吃的话,我让祈天给你弄出来。” “周大人若是知道你准备把他当‘奴才’使唤,他肯定会气得半死。”苏乐乐呵呵的勾起唇。 冷君愖与周祈天的关系不错,这个苏乐早知道,但周祈天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若是因为她想吃就让周祈天当‘奴才’给她送点心出宫,呵呵,那个画面想想就很有爱。 冷君愖勾起唇角:“那是他的荣幸,他就是那种喜欢别人麻烦他的个性。” “你确定?”苏乐怀疑的看着他。 冷君愖干笑一声:“不确定!” 他也就是那么一说,周祈天才不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的人,他也就是想看着这个女人的笑容,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似乎也很可爱。 苏乐噗哧一声,笑了:“你呀,这些话若是被周大人听见了,你就等着被他削一顿吧!”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皖城?”苏乐问道。 冷君愖现在是皖城的代理县令,虽然是代理的,但也不能长时间离开,否则要是有什么案件谁来处理。 “你什么时候回?”冷君愖反问一句。 苏乐懒眉轻挑:“再过些天吧,老祖宗在京都有些老朋友,如今难得回来,这几天都在与老朋友相聚,所以得看老祖宗的意思,老祖宗回,我再回吧!” 人,越是往后活,在乎的东西就会越多,比如家人,亲人,朋友…… 苏老太的年纪大了,往后还有多少日子谁也不知道,如今能相聚一堂,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就不该打扰。 而苏无荥与苏厉阳也整天忙着自己的事,要是没个人照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所以苏乐不打算现在回去,起码在苏老太想回之前并不打算。 “那本王……” “你得回去了吧?皖城现在算是你的管辖,要是就任期间出了什么问题,你就算是代理的也逃不开责任。” 苏乐一席话,冷君愖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他笑了笑,眼眸闪过一抹失落:“是啊!所以应该是明天吧!最晚后天就得回去了。” “那我祝你一路顺风!”苏乐说道。 就在这时,天卓走了进来:“爷,皖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城内屡屡发生鸡鸭牛羊失窃的事,如今已经好几户人家报案了。” “看来本王明天就得回去了。”冷君愖无奈的道。 苏乐笑了笑,不语,盗窃案虽然不如命案,但谁叫准君愖现在就是代理县令呢!县令除了命案,还得管鸡零狗碎的琐事。 冷君愖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回皖城,苏乐也去送了,只是当她来到冷府的时候,冷君愖与吴长锋却一身尘土,吴长锋身上伤了几处,冷君愖虽然好点,但脸上也挂了彩。 “你们……这是打架了?”苏乐狐疑的看着两人。 冷君愖与吴长锋相瞪一眼,然后撇开了头,异口同声的道:“切磋!” “切磋?” 苏乐眯着眼,看着冷君愖:“冷王爷很闲吗?你不是应该赶回皖城?” “还有你,”苏乐回头,瞪着吴长锋:“你不知道他今天有事要回皖城吗?这个时候找他切磋,你脑子缺根弦啊?” 苏乐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是‘吵架’了,然而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遇事先动脑是聪明人,遇事先动武,那就是莽夫。 第043章:亲夫 苏乐训人就是一时的冲动,现代的女范儿发作了。 然而要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是手握十万精兵的冷王爷,一个是吴王世子府的世子,同样兵权大握,骂这两个人,那不是茅房里点灯,找屎的节奏吗? 所以话刚训完,苏乐便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可是当她看向他们的时候却愣住了。 此时,冷君愖与吴长锋乖乖的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也不反驳一句话,一副认错的态度。 苏乐清了清嗓音:“呃……总之,你们怎么说都是认识的人,同朝为政,只要不是死磕到底的仇人,非敌就是友,哪有朋友间打架的,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苏乐转身,背着他们吐了吐舌头。 哎呀妈啊! 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竟然这么听话? 她不会遇见一个假冷王与一个假世子吧? 然而苏乐哪知道,那两个人哪里乖了? 就在她转身之际,冷君愖与吴长锋立即收起那副乖宝宝的模样,互相瞪着眼,眼眸里似乎冒着闪闪雷光,直到苏乐又转过身时,他们才赶紧把视线移开,回归乖宝宝的样子。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们握手言和吧!”苏乐又道。 “握手?” 冷君愖与吴长锋瞪大了眼,一副打死也不要的表情。 苏乐美眸眯起:“怎么?你们不愿意?” 苏乐以为他们还在赌气,可是她哪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可不是新时代,握手是礼仪,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握手是很亲密的事,而且他们还两个大男人的,那种‘恶心’的动作他们做得出来才有鬼了。 “不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你让我们……太,太那个了。”吴长锋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冷君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闻言,苏乐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了:“哎呀,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你们是古人……” 古人? 冷君愖与吴长锋狐疑的盯着她,觉得她的话很奇怪。 而这时,苏乐也发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了,所以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礼仪,就是握手,那是一种是很平常的礼仪,类似你们抱拳礼,所以并没有……” 这回,苏乐话还没有说完,冷君愖与吴长锋顿时互相行了个抱拳礼,那速度,比马车还快,似乎唯恐苏乐还要他们继续‘握手言和’似的。 苏乐一囧:“额……这样也可以,反正就是让你们别吵架就是了。” 送走冷君愖之后,苏乐才问着吴长锋:“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 苏乐本以为只有吴长锋自己一个人,她能问出点什么,可是吴长锋却只是说道:“不为什么,就是切磋。” 信你才有鬼。 苏乐翻了个白眼,但知道吴长锋肯定不会说,所以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吴长锋却叫住了她。 “大姑娘待会没什么事可做吧?” “没有,老祖宗去会老友了,我自己在家,怎么?有事?”苏乐问道。 吴长锋神秘的眨了眨眼:“本世子对京都很熟,你自己在家多无聊,不如本世子带你去玩好不好?” 苏乐柳眉轻挑:“我是‘无聊’,不过你有那么‘闲’带我去玩吗?” “本世子等会没事做。” 吴长锋很给力的点了点头,可是刚说完,蓝醒就道:“世子爷,一会您不是还要去……” “去什么去?我这点小伤用得着处理吗?过几天就好了。”吴长锋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蓝醒一眼,然后挤眉弄眼的。 蓝醒一愣,回神,他赶紧说道:“对对对,世子爷您英明神武,就这么点小伤肯定没什么关系,想当年,你征南闯北的时候……” “他不是刚接手吴王的权兵吗?”苏乐一句话就打断了蓝醒。 蓝醒一囧,蔫了,但吴长锋却疑惑的眯着眼睛:“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自己接手父亲的兵权,那也是不久前的事,可是苏乐竟然知道? 闻言,苏乐心中暗道,坏了,自己可不该知道这些事情,会知道,那只是因为她是冷君愖的军师,还是那个让吴长锋在大演练兵败的人。 这么一想,苏乐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笑道:“这事是冷王爷说的,怎么,他说谎了吗?” 听闻是冷君愖说的,吴长锋虽然打消了疑惑,但心头却闷闷的,怎么又是冷君愖那个混蛋,他们两个感情很好吗?冷君愖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跟苏乐说。 吴长锋虽然心情闷得不行,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说道:“走吧!本世子带你去玩。” “今天还是算了吧,回去养养伤。”苏乐说道。 吴长锋:“本世子是那么矫情的人吗?堂堂大男人,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本世子也不觉得疼。” “是吗?”苏乐微微眯眼,突然,她伸出小手,猛然在他伤口上用力一摁,吴长锋立即疼得嘶牙咧嘴的。 “啊,疼疼疼,你这个女人在干嘛啊?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是谁亲夫了?”苏乐瞪了眼:“别胡乱毁本姑娘的清白。” 吴长锋揉揉被摁痛的手,说道:“本世子哪里毁你清白了?明明是你毁了本世子的清白好不好?难道你忘了那天是谁强吻本世子了吗?” 闻言,苏乐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还记着这种小事?那天的事只是一个……算是意外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么做是因为什么,我就是被苏愉气的,所以你也别再想着那事,我是不会因为一个吻就对你负责的。” “本世子不管,反正本世子的清白毁你手上了,你就得对本世子负责。”吴长锋有些撒泼似的说道。 苏乐瞪着他,就那么无语的瞪着他,好半响,她才道:“照你这么说,一个吻就得对你负责,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尘儿的父亲?毕竟我都给他生了个儿子了。” 苏乐说这事主要是想让吴长锋死了这条心,所以才故意提起苏尘与苏尘的父亲,可是不想,吴长锋却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别拿本世子与那种畜生相提并论,苏尘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需要我提醒你吗?虽然你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不管记不记得,一个对女人做出那种事后又抛之不顾的男人,他就是一个畜生。” 这话,苏乐倒是无法反驳,因为在她心里,苏尘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姑娘,你不会还记挂着那样的混蛋吧?”吴长锋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是那么愚蠢的人吗?”那种人不值得她惦记,更别说她可不是真正的‘苏云乐’,又怎么会去记挂着一个混蛋。 就算记挂着,恐怕也是为了替‘苏云乐’报仇,毕竟‘苏云乐’的人生,有一半是那个混蛋毁灭的。 “不是,那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乐打断他的话:“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人生被这种琐事困住脚步,还有,如果哪天我真的嫁人了,那我一定非常爱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一个吻就把自己嫁了。” 如果不是爱到非嫁不可,苏乐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嫁人了,因为这个世界的男人太多情,三妻四妾的理念她接受不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吴长锋只能如此问道。 苏乐想了想,笑道:“这个人长得帅不帅不重要,有没有家世钱财都不重要,但有一点必须具备。” “哪一点?”吴长锋赶紧问道。 “我要的很简单,但也很难,我要的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哪个男人能对我做到这个份上,而我又对他有感觉的话,那我一定二话不说嫁给他。” “这怎么可能?”吴长锋想都不想就摇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所以苏乐所说的基本不可能发生。 苏乐不可置否的耸耸肩:“也许你说的对,但感情就是如此,遇上一个看对眼的容易,但若要遇上一个一心一意的却很难,能守着那颗心更不容易,所以我也不会去强求什么,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 “行了,虽然只是小伤也不能忽视,你回去养伤吧!等你哪天能做到我说的,或者我也会对你敞开心扉。”苏乐虽然那么说着,但她知道,要吴长锋做到自己所说的那一点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堂堂世子爷,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说着,苏乐与吴长锋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身后,吴长锋紧皱着眉心,对身旁的蓝醒说道:“你说她是不是故意为难本世子?她说的,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 “额……这个蓝醒就不知道了。”蓝醒虽然那么说着,但心里却觉得苏乐不像在开玩笑。 所以吴长锋若不改变自己的想法的话,苏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对他‘负责’。 当然,这话蓝醒也不敢跟吴长锋说。 这厢,离开了吴长锋的视线,苏乐没有立即回苏园,她在京都四处闲逛着,看着与皖城不一样的美景与风情。 直到走了好一会,苏乐感觉有些累了才准备去茶楼歇歇脚,但不想,这时,苏园一奴才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大姑娘,奴才总算找到您了。” 那奴才苏乐见过,所以问道:“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大姑娘,是这样的,今日您出门没多久四皇子就来了,现在还在苏园等着呢!奴才几个见您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又担心四皇子怪罪所以赶紧出来找您了。” 听闻周祈天来找她,还等了一上午,苏乐赶紧回到苏园。 而此时,苏园里,周祈天优雅的交叠着长腿,手里端着一杯香茶,一副散慢而慵懒的姿态。 看着那样悠闲自在的周祈天,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这里是他家呢!但天知道,这里是苏园。 见苏乐回来,周祈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大姑娘今天去送阿愖了吧?怎么样?已经走了?” 闻言,苏乐懒眉轻挑:“既然知道我去送冷王爷了,你怎么不过去?” 其实苏乐想说的是,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好兄弟要回皖城,你也不知道送送,还在我府中等我,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祈天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说道:“皇后娘娘让我传个话,说是让你有空进宫一趟。” “就这事?” 苏乐有些讶异,心想着如果只是如此,周祈天交待一下苏园的奴才就是了,可他等了自己一个上午,总不会只是为了传个话吧? “周大人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苏乐又道。 闻言,周祈天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大姑娘果然聪明,没错,是还有些话没说,阿愖与我说,他说这次大演练最大的功臣其实是你,而你还是他的军师,有这事吗?” “是有这事,你想说什么?” “其实也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阿愖让我跟你说,这么说吧!我今天在这里等你,主要是替阿愖传个话,他说,你军师之职撤销了,以后冷军也不需要你出谋献策。” 苏乐眉头一皱:“我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吗?还是他认为我做不好这个军师?” 刚上任不久就被撤职,苏乐很不高兴。 而且她与冷君愖明明半天前才见过,当时他也没说什么,结果回头就有人告诉她,她被撤职了,这让她怎么想? 周祈天摇了摇头:“都不是,其实他也是为了大姑娘好,大姑娘有所不知,我朝与北国向来敌对,而北国有一个非常残暴的权臣,曾经我朝也有一位女谋士,因为常常出谋献策,让北国吃了不少亏,所以有一天,那女谋士被北国权臣捉走了,你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吗?” 苏乐看着他不语。 周祈天又道:“那女谋士被凌辱至死了,最后丢在我军营外,所以你若当阿愖的军师,也许有一天也会遭遇那样的伤害,所以阿愖是担心你。” 冷君愖把苏乐留在身边无非就是为了兄嫂的事,当时冷君愖或者只是一心想要查清楚兄嫂的事,所以没有多加考虑就邀请了苏乐。 但现在不同了,随着不断的接触,冷君愖对苏乐已经越来越在乎,所以不管那样的悲剧会不会发生,冷君愖只是不想有朝一日后悔,更不愿意苏乐冒那个的险。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与我说?”苏乐冷下小脸,就算冷君愖真的为了她好,可是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要知道,他们刚分开不久呢! “他说他怕你生气。” 苏乐嘴角一阵抽搐:“不当面我就不会生气吗?” 她气炸了好不好? 冷君愖若当面与她说,苏乐反倒可以理解,可是冷君愖这么做反而让她感到受伤。 此时,苏乐心中有些不快和难受,只是她却不知道,冷君愖之所以不敢自己开口,那是因为他在乎。 最后,对于周祈天的劝告,苏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当天下午,苏乐就进了宫。 走进皇后的宫殿,皇后立即就迎了上来。 “乐乐,来了,赶紧过来,今天本宫给你准备了一席好酒好菜。”皇后忙着招呼苏乐,心情看来很好。 “皇后娘娘,看来您与陛下这些天过得很滋润嘛,整个人看来容光焕发,就像重获新生似的。”苏乐眨了眨眼,有些取笑似的说道。 皇后娘娘娇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小心本宫让人教训你。” 苏乐哈哈一笑:“皇后娘娘才舍不得呢!我要是被教训坏了,您以后的‘性福’没了怎么办?谁来帮您啊?您说是不是?” “你呀!”皇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责怪之意,反而给她夹了一块东坡肉。 看到这画面,一旁的奴婢们瞪大了眼,似乎都觉得皇后太宠着苏乐了,毕竟这可是皇后啊!这个天下,能让皇后夹菜的人能有几个? 但苏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似的,夹起那块东坡肉就放进嘴里:“嗯嗯,好吃,这东坡肉的味道太香了,真不愧是皇宫里的御食。” 皇后微微一笑:“你要是喜欢,以后就常进宫陪陪本宫,本宫让御厨给你做。” “皇后娘娘,看您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再送您一场风华。” 闻言,皇后来精神了:“真的?那你说的风华又是什么?” 这回,皇后可没有再怀疑什么,要知道,上回苏乐说送她一场美丽,结果转眼就改变她与周帝之间感情,所以对于苏乐说的风华,皇后觉得肯定也不简单。 “皇后娘娘,您要知道,一个人的美丽是有限的,可是一个人若风华绝代,那是无人能比的,而您现在拥有的只是片刻的美丽。” “片刻?你的意思是说,本官以后就不会美丽了?”听到这,皇后着急了,好不容易美丽一场,结果却说什么片刻,她怎么接受得了。 “皇后娘娘,您别着急,其实我也不是说您过些天就不美丽了,我指的是视觉疲劳,我打个比方,就像您头上这件发饰,您现在很喜欢吧?” 皇后点头:“对啊!” “可是戴了一两个月后,或者是一两年后,你还会喜欢吗?” 皇后:“应该不会吧!这东西戴久了就想换新的,换更好看的,本宫也基本都一两个月左右换一次发饰。” “那不就是咯,同一个道理,你对一件发饰甚是如此,陛下对您也会如此,所以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件漂亮的东西,只要看久了看多了都会渐渐失去最初的激情与喜爱。” “那可怎么办?”皇后又着急了,好不容易得到周帝的宠爱,她也好不容易体会到那种被人宠爱的滋味,她可不想就这么失去了。 “皇后娘娘别担心,我不是说了会送你一场风华吗?”苏乐笑道。 “那本宫该怎么做?” 苏乐神秘的勾起唇,然后在她耳边嘀咕一阵。 这厢,听着苏乐的话,皇后那脸蛋顿时红彤彤的,羞涩不已:“这样就可以了吗?” 苏乐耸了耸肩:“基本上够用了,不过以防万一,我再教你一套化妆技巧。” “你不是教过了吗?”皇后有些疑惑。 “我教你的,那个叫淡妆,是一种清新自然的妆扮,就是简单的把一个人的五官勾勒得更明显,更凸出,但化妆可是一门很有学问的艺术,所以除了你这清新自然的,还有烟熏妆,魔力大眼,复古红唇,时尚精灵等等,所以您要学的就是这些化妆技巧,学好之后,再配合我刚刚教您的,我保证陛下天天爱您如初恋。” 皇后听了小脸娇羞:“好,本宫听你的。” 之后,苏乐教了皇后好一阵,直到日落西下,苏乐才从中抽身,但此时天色已晚,皇后本留苏乐在宫中,但苏乐却坚持回去,没办法,皇后只好差遣奴才把苏乐送回苏园。 只是当她回到苏园的时候,却见苏老太无精打采的坐在厅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祖宗,您怎么了?您今日不是去了张府还是刘府?”苏乐走到苏老太身旁。 苏老太一声叹气,说道:“老身今天没去刘府,去了张府,张老头病了,看他的情况恐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现在想想,我们这一辈的,走的走,老的老,也许哪一天就轮到老身了。” “老祖宗!”苏乐有些担心。 苏老太以前对‘苏云乐’有多冷漠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当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苏老太对她其实还不错,而人都是有感情的,苏老太伤心,她也会跟着难过。 “没事,人嘛,总有一死,老身已经看淡了,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苏老太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看来是那么的沉重。 苏乐看着苏老太,半响,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老祖宗,要不您明天带我去张府看看张爷爷,也许我能帮上忙。” “你?” 苏老太疑惑的看着她。 苏乐点了点头:“老祖宗,不瞒您说,其实除了勘查验尸,我还会岐黄之术,许多疑难杂症也都有些研究,所以咱就死马当活马医,也许我真能帮上什么忙。” 第044章:爱慕 苏老太不知道苏乐的医术如何,但苏乐既然说会岐黄之术,那就必然会,毕竟苏乐也没道理欺骗她。 如今苏乐说有可能帮上忙,苏老太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准备试一试。 然而苏老太虽然有这个好心,但别人却未必接受她的好意。 第二天,苏老太带着苏乐来到张府,本想着准备让苏乐给张家老爷子瞧瞧,可是一听苏老太说想让苏乐看看,苏家上下哪能同意。 要知道,苏乐看来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为了张老爷子的病,他们没少请名医神医,但结果还不是没有用,所以苏乐他们就更不相信了。 “张战,咱如今不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既然如此,让我家乐乐瞧瞧也不碍什么事,咱们试一试总没坏处不是吗?” “和琳公主,不是晚辈不相信您,只是父亲的情况就连杜神医都说治不了,我们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现在只想让父亲少受点折腾,让他安静的去吧!”那个叫张战的中年人叹气说道。 “苏奶奶,您与我爷爷是老相识了,我爷爷都已经那样,难道身为朋友,您愿意这么折腾我家老爷子?”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也说道。 那男子说着还不忘看了苏乐一眼,似乎在说,就她,我们怎么可能相信。 “这……” 苏老太欲言又止,毕竟苏乐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也不知道。 “呵呵~” 就在此时,苏乐突然笑了,笑得很是讽嘲:“看你们一个个的,似乎孝心一片,但说穿了也只是假慈悲。” “混账,你说什么呢?”张战怒目横眉。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你们真的为了张爷爷好,你们不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尽每一个可能去医治他吗?可是你们看都没有让我看一眼就直接说什么瞎折腾,你们不就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又何必拐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被苏乐一语道穿,张家上下莫不是有些羞怒,可是当着苏老太的面,他们也不敢太放肆,毕竟这个老太太可是和琳公主,所以张战只是冷冷一哼,也没敢说什么。 见状,苏乐柳叶眉儿皱眉,眼眸闪过一抹寒光:“老祖宗,这么跟您说吧!来的路上,您跟我提起过张爷爷的情况,其实大概病因我已经找到了,而且这个病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治,不过……” 苏乐冷眸扫视张家的人一圈:“我改变主意了,这病我就算能治也不治。” “为什么?” 苏乐看着苏老太,有些抱歉的道:“老祖宗,我知道您一心想要救张爷爷,可是我的医术还没有那么廉价。” 人都是有脾气的,今天这事若不是看在苏老太的份上,苏乐并不想管,然而张家的态度让苏乐很失望。 这就像自己送上门让人踩了一脚,而她苏乐还没有那么卑微,被人冷眼,看轻,还要舔着脸求着给人治病。 “乐乐……” “老祖宗不要说了。” 苏乐打断苏老太的话,然后冷冷的看着张家的人:“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张爷爷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如果你们不给我道歉,那么不好意思,请你们替张爷爷准备后事吧!” 闻言,苏老太蓦然大怒,但却不是对苏乐,而是对张家的大小。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这是我孙儿,不信她就是不信老身,还有,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难道你们真想看着张老头死去吗?”苏老太手中的拐杖震了几下,可见她是何等的生气。 “和琳公主……” “闭嘴!” 苏老太冷冷一喝:“老身这孙儿说一不二,她说能治就一定能治,老身告诉你们,乐乐可是皖城的仵作,仵作,你们知道什么叫仵作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差事,可是四皇子却欣赏她的才华,并且亲自邀请她到衙门办差,连四皇子都欣赏的人,她能没有一点本事吗?” 说着,苏老太又是冷冷一哼:“你们可真是好样的,一个个都瞧不上的嘴脸,她欠你们什么了吗?她也就是心疼我这个老太婆才来了,不然你们以为她看上你们张家什么了?我家乐乐需要吗?我们苏府什么都不缺。” 苏老太也真是怒了,苏乐的脾气她清楚,不说别的,就说说近来发生的事,哪件不是苏乐解决的? 而且哪次她向谁低过头了? 所以苏老太是看清楚了,苏乐就是一个傲骨铮铮的女子,说一不二,所以苏老太也真的是怕苏乐甩手离开,那张老爷子就真的没救了。 “和琳公主,您别生气……” 苏老太一个眼神瞪去,张战才无奈的道:“好好好,我们道歉,是我们错了,这样可以了吧?” 这苏老太发起怒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所以张战他们也是怕了苏老太的烈性子。 故而就算道歉也不是真心诚意的,在心中,他们依然怀疑苏乐的医术,莫不是在心里说道:道歉可以,一会要是治不好,看你们祖孙俩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家子孙都开口道歉了,但心中却没有一个服气的,苏乐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真心,她只是不想苏老太伤心罢了。 在张家人的带领下,苏乐正要去瞧瞧张老爷子,只是他们刚走出厅堂,却见吴长锋正好在奴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苏老太太,大姑娘,你们也在啊!是来看望张老爷子吗?本世子也是听闻张老爷子生病了过来看看,对了,张老爷子怎么样了?” 在这见到苏老太与苏乐,吴长锋并不是太意外。 在京城,无论是张家还是苏府,又或者是吴王世子府,他们都称得上是世交,所以在这见着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爷子身体很是虚弱,如今已经昏迷,杜神医也说了,就是这两天的事,不过苏大姑娘说她能治。”回答吴长锋的是张战,说到最后,他眼里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鄙夷。 然而听闻张战的话,吴长锋却笑道:“大姑娘说能治,那想必是能治了,所以张兄也不要太担心了。” 闻言,张家上下愣了,就连苏老太都有些讶异吴长锋的信任。 “你相信她?” 吴长锋懒懒的挑眉:“为什么不相信?大姑娘可不是那种喜欢吹嘘的姑娘,再说了,一个能查出死者腹中怀有胎儿的女子,本世子相信大姑娘在医术方面也必然过人,否则她是怎么查出来的?没有一点医学本领,她对人体就不会那么了解。” 当时吴长锋被指控是杀人凶手,冷君愖便说过,他说苏乐也被人指控过,但苏乐凭一己之力替自己翻案了。 所以后来吴长锋可是特地去打听过,当他听闻事情经过的时候,吴长锋可是佩服不已,不管是胆色还是才华都令人折服。 苏老太有些自豪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家乐乐在皖城已经闯出自己的名堂了。” 不依靠苏家,还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苏老太甚是欣慰。 吴长锋的到来,还如此信任苏乐,这下,就算张家的人心中还是怀疑,但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苏姑娘,您请!”张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随着张战,苏乐等人来到张老爷子的房间。 此时,张老爷子的房间内,已经有两个妇人伺候在旁,见他们来了,妇人迎了上来,对张战喊了声:“夫君!” 而这一声夫君,苏乐也顿时明白这两个妇人的身份,那就是张战的妻妾。 “苏姑娘!”张战看着苏乐。 苏乐上前,坐在张老爷子的床边,然后查看着张老爷子的情况,片刻,她微微勾起了唇:“果然如此!” “苏姑娘,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张战紧张的道。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他身旁的紫衣夫人已经说道:“夫君,您怎么把这么一个小丫头请来?杜神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把她叫来有什么用,这不是让咱们老爷子折腾吗?” 再次听到类似质疑的话,苏乐眉头一皱,对于张家这些人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若不是苏老太还在旁边看着,苏乐真想一走了之。 见苏乐皱眉,苏老太心想着,坏事了,这丫头又生气了吧! 不过这一次苏乐却没有发飙,而是淡漠的说道:“这位夫人,你那么担心我给张爷爷看病,不会是因为心虚吧?” 说着这话,苏乐不着痕迹的看着张家的人一圈,暗暗打量着他们的反应。 “你在胡说什么?”紫衣夫人怒目横眉,对于苏乐的话很是不高兴,什么叫她心虚? 她心虚什么了? “胡说?” 苏乐冷冷一笑,转向张战:“张先生,你知道你家老爷子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吗?” “为何?”张战问道。 “他是中毒了。”苏乐很是肯定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如果中毒了,为何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而且杜神医也来诊断过,并没有任何异常。” 苏乐勾勒起唇角,讽嘲的道:“所以我才说这个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张老爷子,因为张老爷子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种不属于中原的蛊毒,这种毒不会立即要人命,一开始是嗜睡,整个人感觉疲劳,再来就是浑浑噩噩,脑子越来越不清醒,最后就是进入昏迷,从表面上更是查不出任何病因,因为它根本就不是病,你们请的那位杜神医又拿什么来医治?” 毒,那可是苏乐的强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除了军医与特工的身份,她最擅长的就是易容与用毒,所以别人送她一个称号,那就是千面毒后。 所以这蛊毒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此言一出,张战变了脸色,因为他现在也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张老爷子出事之前,张老爷子就特别嗜睡,那时候他还以为张老爷子只是年纪大了,所以容易乏累,但不想,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然而…… “夫人,这是你做的?”想起刚刚自己夫人的反应,难道真的是因为心虚才那么紧张? 那紫衣夫人赶紧摇头:“没有,夫君,您要相信妾身,这事真不是妾身做的。” “你还狡辩?你刚刚明明……” “她只是担心张爷爷罢了。”苏乐打断张战的话:“凶手不是她。” 而她刚刚那么问只是想看看这一屋子的人到底是什么反应,想要从中找到真凶。 “不是?” 众人愣了,苏老太问道:“乐乐,你是不是又查出什么了?” 对于自己这个刚‘醒来’不久的孙女,苏老太可是很信任,特别是在查案方面,那可不是一般的精明。 苏乐没有回答,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你是要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我揪出来?” 闻言,众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无尽的猜测,似乎都在说:难道凶手是你? 但就是没有人站出来。 “看来人都喜欢不到黄河不死心。”苏乐冷冷一笑,突然,她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子:“你,是谁?” “我,我叫张冬儿。”那女子一惊,然后赶紧摇了摇头:“爹,不,不是我。” 张冬儿是张战的女儿,亦是张老爷子的孙女,见苏乐指着张冬儿,张战也是惊愣:“苏姑娘,你会不会弄错了?冬儿向来胆小怕事,她不可能毒害自己的爷爷,她也没有理由那么做。” “我没说是她啊!”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我只是想说,她可能知道些什么,而且……” 苏乐对众人环视一圈:“有句话说得好,那就是做贼心虚,既然她不愿意自己站出来,那我只好一步一步的让她显露真身。” “这位冬儿姑娘,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苏乐又道。 “我,我不知道!”张冬儿低下了头。 苏乐呵呵一笑:“冬儿姑娘,你知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就像你这样,低头,目光闪烁,不敢看着对方,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这是一种说谎后怕揭穿的动作。” “冬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张战厉声一喝。 “我……是巧姨娘,一个月前冬儿看见巧姨娘在爷爷碗里放了东西,可是爷爷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冬儿以为自己看错了。”张冬儿怕怕的说道。 之前张冬儿也没往巧姨娘身上想,可是刚刚苏乐那么说的时候,张冬儿就想起那天巧姨娘的事,而且张老爷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嗜睡的,现在想来,一定是巧姨娘那天放的东西,所以才很是紧张,故而被苏乐看出来了。 厉害! 吴长锋双眼亮精精的盯着苏乐,只是三言两语,张冬儿就被刨出来了,看来这个女人在破案方面真的很有天赋,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巧姨娘?”张战双眼眯起。 巧姨娘顿时一脸慌张的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妾身,夫君,怎么可能是妾身呢!老爷子对妾身向来很好,妾身怎么可能对老爷子做出那种事呢?” 闻言,张战似乎也觉得有道理,所以问道:“苏姑娘,你不是说凶手不愿意自己站出来,想来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那么是不是巧姨娘?你又有什么依据?” 苏乐笑眯眯的看着巧姨娘,说道:“巧姨娘,我这个人喜欢给人坦白的机会,因为有一句话叫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我也给你一个自己坦白的机会,你是要自己说呢,还是我帮你说?” “苏姑娘,你在胡说什么啊?照你的意思,我真的是凶手了?可是我有什么理由那么做?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啊?”巧姨娘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心慌了。 “得,看来每一个凶手都喜欢嘴硬到最后。”苏乐一声叹气:“那好吧!既然巧姨娘不想说,那我就替你说了。” 苏乐说着声音微顿,又道:“刚刚我已经说过,一个人撒谎的时候会目光闪烁,其实一个人心虚的时候也会,你们看看巧姨娘,她身上有没有我刚刚对冬儿姑娘说的症状?” 众人看去,只见巧姨娘真的出现那种症状了,但对此,巧姨娘也有话要说了:“苏姑娘,既然说谎和心虚都有相同的症状,那你凭什么说凶手就是我?为何就不是冬儿呢?” 闻言,张冬儿赶紧摇头,怕怕的道:“不不不,不是我,这事跟冬儿没有关系,苏姑娘,爹,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冬儿姑娘,别紧张,我相信你。”苏乐轻声安抚,说着又道:“巧姨娘,你与冬儿虽然有相同的症状,可是这种症状也是有区分的,比如眼神,冬儿虽然目光闪烁,但她的眼神是干净清纯的,可你闪烁的目光中却有一丝丝怨恨,再有,你看看你自己的脚,不时走动两步,最后都是朝向门口,这是一种心理作祟,你心里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里,而什么人需要在这种时候逃跑呢?” 说到这,苏乐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张战不是傻瓜,如此一说,张战肯定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张战愤怒的揪着巧姨娘,怒喝道:“巧姨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对你到底哪点不好了?” “好?好什么好啊?”到了这个时候,巧姨娘也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所以也崩溃了:“那个该死的糟老头,枉我这些年一心一意的伺候他,可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天天夸大姐怎么怎么好,他也不想想每天给他端茶递水的人到底是谁,所以我怨,我恨,他凭什么这么践踏我在张家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 闻言,不等张战说些什么,那紫衣夫人也就是巧姨娘说的大姐蓦然上前,扬手就给了巧姨娘一巴掌。 “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这般愚蠢?老爷子若是不喜欢你这个媳妇,他会让你从旁伺候吗?还有,你知道老爷子在我面前又是怎么说你的?他常说你乖巧懂事,又贴心善良,他还说,夫君能给他娶回这么两个懂事的儿媳,是他这一生最高兴的事,可是你……哎!” 说到最后,紫衣夫人摇头叹气,眼露伤感。 “老爷子?他……他真的这么说吗?他说我是好媳妇?”巧姨娘愣愣的红了眼眶,回神,她甩开张战,跑到苏乐面前,咚的一声就重重跪下:“苏姑娘,你不是说你能治吗?我求求你,赶紧救救我家老爷子,我求你救救他!” 看着那样的巧姨娘,众人除了愤怒之外又有些心疼,其实巧姨娘心地不坏,她就是一时糊涂,所以才干了蠢事。 “行了,我会救他,起来吧!”苏乐也是叹气摇头:“准备一些油,还有一块带血的生肉。” “快,快去准备。”张战赶紧吩咐道。 不一会,一个奴才就拿来一些生油,还有一块刚割下来的生肉。 苏乐:“这种蛊讨厌生油,可是却很喜欢生肉,属于一种寄生蛊,先让张爷爷把油喝下去,然后把生肉放在张爷爷的嘴边。” 闻言,张战亲自给张老爷子喂下肉,又把生肉放在张老爷子的嘴边,可是好一会也不见动静。 “这方法真的行吗?”张战有些怀疑的看着苏乐。 苏乐微微一笑:“再等等吧!这蛊虫比较慢,不过也差不多了。” 寄生蛊虫是属于一种动作比较慢的蛊虫,不会像一般的蛊虫那般迅速移动,等它从张老爷子身体里爬出嘴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苏乐也不着急,更不担心这个方法没有用。 苏乐这么一说,张战等人也只好等着。 时间大概又过去一盏茶的功夫,正当张战又想开口过问的时候,张老爷子这边终于有动静了。 张老爷子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副难受想吐的样子。 见状,张家上下又是一阵担忧,不过这次不需要他们问话,苏乐已经说道:“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那蛊虫要爬出来了。” 果然,就在苏乐那么说的时候,张老爷子嘴里缓缓的爬出一条母指般大的蛊虫,然后钻进那块生肉里,与此同时,苏乐也赶紧拿出匕首,把那块生肉挑离。 而那条蛊虫也还在生肉上不停的啃食着,那速度非常之快,不到两三下,一块生肉就被它吃完了。 呕~ 看到这里,不少人都胃部沸腾,作呕不已。 “这……这也太恶心吧?”吴长锋虽然没有呕吐,可是却难受得紧。 这情况别说是一般的人,就是吴长锋这个自认胆大的男人都有些不适,所以整个屋子里,恐怕除了苏乐依然面不改色,众人都变了脸。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吴长锋对苏乐更是佩服,赞赏,还有……爱慕。 第045章:下聘 正如吴长锋自己所言,他喜欢聪明的女人,而苏乐不仅聪明,她更是与众不同。 在她的身上,吴长锋仿佛看见一个永远到不了尽头的深井。 不管是苏乐为何突然‘清醒’,还是她的破案手段,又或者是她无尽的学识,这些东西就像一块磁铁般,深深的吸引了他。 他想要了解这个女人,想看到更多不同的她。 巧姨娘的‘判决’苏乐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兴趣参与,所以苏乐只是给张老爷子开了一张药方,吩咐好好调理,然后在张家的感谢下离开了。 到了张府门外,与苏乐祖孙俩一起离开的吴长锋看着苏乐,意味深长了说了一句:“本世子先回皖城等你。” 说罢,吴长锋也没管苏乐是什么表情就离开了。 身后,苏老太看了苏乐一眼,又看了看吴长锋离开的方向,眼眸闪过一抹精明,但吴长锋对苏乐的态度,苏老太也没有多说什么。 “丫头,每次见你破案都非常干脆利落,而且对破案很有一套,看来你非常适合干仵作之类的差事。”回程的路上,苏老太突然如此说道。 苏乐微微一笑:“还行吧!我就是喜欢惩恶扬善,做错事的人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而被冤屈的人也应该有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否则这个天下的净土只会慢慢的被毁掉。” 闻言,苏老太看着她,片刻,苏老太说道:“丫头,你先回皖城吧!” 苏乐一愣:“老祖宗,这怎么行啊,您自己一个人……” “你父亲与你大哥都在京都,没啥好担心的,再说了,你可是皖城的仵作,不能长时间离开,回去走你的路吧,不要因为我这个老太婆耽搁了。” 苏老太哪能看不出苏乐还留在京都是因为自己,只是今天的事,苏老太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苏乐,她不属于苏家,她属于那些冤魂。 苏乐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不管是苏家还是皖城,那片天地太小了容不下她,她应该走向更远…… 苏乐稍想才道:“苏乐明白了!” 苏乐本以为苏老太就是担心自己不在皖城若是出现命案的话会耽搁,但苏乐却没有想到,在她回到苏园收拾准备离开的时候,苏老太却进宫求见了周帝。 “陛下,老身一生清心寡欲,不曾有什么想要的,但今日,老身胆敢求陛下赏赐一件东西。” “和琳公主请说,若能割舍,孤一定会满足和琳公主的要求。”周帝倒是很愿意帮忙。 正如苏老太所言,她一生也没求过他什么,第一次开口,周帝也不想驳了苏老太的面子,只是周帝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能让苏老太开口的,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陛下,这东西老身其实也不是替自己求的,老身是替苏乐求的。” “苏乐?” 这话倒是让周帝愣了。 “正是!” 苏老太点头,然后把不久前与苏乐聊过的话与周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苏老太又道:“陛下,那丫头有过人的天赋,如果能给她一个发展的空间,她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所以老身恳请陛下送她一场‘自由’,让她可以不受约束的做她想做的事。” 闻言,周帝没有立即回答,他沉思着,半响才道:“吾朝自立国以来从未有过女官,不过孤也知道什么叫知人善用,这样吧!孤赐她一块免死金牌,以便她以后‘自由’办案。” “老身谢陛下!” 苏老太大喜,如此一来就算没有官职苏乐也可以行使最高的权力,而且见免死金牌如见君,没有人敢阻拦苏乐办差。 周帝微笑不语。 苏乐赠与皇后一场美丽与风华,这阵子周帝与皇后的感情也一直持续加温,所以苏乐的功劳周帝其实也惦记着,如今苏老太开口,周帝倒觉得这不过是顺水人情。 苏老太离开皇宫后不久,宫里就来人了。 看着送到自己手中的免死金牌,苏乐一时懵逼:“难道是皇后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 此时,苏乐并不知道这免死金牌其实是苏老太替她求来的,她只以为是自己这阵子替皇后改变了妆扮,所以得到周帝赞赏,这才赐了她一块免死金牌。 不过…… 会不会太贵重了? 苏乐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而这时,陪着苏乐一同接旨的苏老太微微一笑,心中说道:“丫头,展翅高飞吧!祖母能帮你的就那么多了。” 第二天,告别了苏老太,苏乐带着犹怜回到皖城。 此时,衙门内堂,冷君愖坐在院子里,有些无精打采的道:“天卓,你有没有觉得衙门很无聊?” 天卓心想,不是衙门无聊,是某个人不在你才觉得无聊。 不过面上,天卓却笑道:“爷,天卓收到消息,大姑娘回来了。” “真的?” 冷君愖双眼一亮,但回神他又傲娇的道:“回来就回来,你与本王报备干嘛?本王又没有问你。” “是是是,您没有问,是天卓太无聊了自己想说。”天卓翻了个白眼,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一天天的问:天卓,大姑娘今天去义庄工作了吗? 听着像在循例公事,但就是想知道苏乐从京都回来没有,这会还不承认,口是心非。 “你知道就好!” 冷君愖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头又问:“她什么时候来衙门?” 天卓:“……” “爷,您还是想想怎么面对大姑娘的怒火吧!以她的个性,恐怕不会听之任之。”天卓意有所指的说道。 闻言,冷君愖原本假装不在乎的俊脸沉了下来。 当初邀请苏乐当军师,冷君愖一来是欣赏苏乐的才华,二来是想给自己多安排一个与苏乐接触的机会。 只是前些日子在京都的时候,冷军传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北国又有异象了,所以冷君愖突然担心了起来。 这也许就是关己则乱吧! 以前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上苏乐,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只能撤了苏乐的职,而且还是假借他人之口。 现在想来,这一点他倒是做错了,就算要撤职,他也不该让周祈天帮忙,而是当面与苏乐说清楚。 见冷君愖不说话,天卓说道:“爷,其实您也不必太担心,大姑娘是个聪明人,四皇子若与她说了其中的要害,想必您现在就算对她挽留,大姑娘也未必会留下,而且您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大姑娘会体谅的。” …… 回到皖城,苏乐回府休息了一下才出门,她先去了一趟九乐楼,查看了九乐楼的运作,没有问题之后才来到衙门。 “大人在吗?”苏乐问着衙门的衙役。 那衙役说道:“在,大人在后堂呢!苏姑娘自己进去吧!” 苏乐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后堂,而此时,冷君愖也刚好要离开,见苏乐进来,他微微停步,然后才扬起笑容走向她。 “大姑娘……”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冷君愖:“……”本王只是微笑,不是嬉皮笑脸。 但知道苏乐正在气头上,冷君愖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说道:“本王向你道歉,是本王错了。” “错了?您哪错了?你堂堂冷王爷,您有错我敢拿你怎么样?”苏乐说话很冲,语气尽显不满。 “好啦,本王是真心向你道歉的,本王不该让祈天传话,本王应该当面与你说清楚的。”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苏乐爽快的点头,但说着又道:“但是我拒绝。” 冷君愖堂堂王爷,既然他已经先开口道歉,苏乐也不敢再揪着不放,但她苏乐是那种挥来即去的女人吗? 他说撤就撤? 哪有那么好的事。 闻言,冷君愖眉心皱起:“大姑娘,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本王也不是与你开玩笑,要知道,北国近来并不安份,所以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说了,我拒绝,还有,你也没有权力撤我军师之位。” 这话倒是把冷君愖弄乐了,他堂堂冷王,自己手中的兵,他还没有权力? “本王是冷军之王,为何没有权力?再说了,我朝的军师之职也不过是谋士之位,并没有真正的官职,所以认不认你这个军师也不过是本王一句话的事。” 像是早就知道他要说的话,苏乐却只是笑了笑:“若是以前,这的确是你一句话的事,不过现在嘛!你看看这是什么?” 苏乐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那令牌上写着一个字,免。 “免死金牌?”冷君愖眉头皱得更深了,免死金牌一出,苏乐要待在冷军,他还真没有说话的权力。 “对啊!见免死金牌如见君,现在我说不要撤职就是不要撤职,冷王爷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别闹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冷君愖说道。 “我也不是闹着玩的。”苏乐很认真的表情:“也许,北国那个变态是很危险,可是总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当军师了吧?我问你,你就那么确定他只会对女谋士下手,从不对男谋士刺杀?” 冷君愖:“……会!” “那就是了,只是死去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总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履行自己的责职,如果我真的一走了之,那我就是个逃兵了。” 遇险就退,这可不是军人该有的态度,在苏乐的教育里,她也从来不懂得怎么去做一个逃兵,所以不管最后是不是真的会遇险,她都不会抛弃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爷,大姑娘好像比您更像兵。”这时,天卓插口说了一句。 闻言,冷君愖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你会死啊?” 天卓讪讪的闭上嘴巴,冷君愖才又道:“好,本王可以收回成命,但是你得答应本王一件事。” “什么事?” 冷君愖没有回答,而是喊了声:“离心!” 话落,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暗处一闪而现,最后落在冷君愖的面前。 “离心是本王的暗卫,从今天开始,由他保护你,只要你答应本王这个条件,本王立即收回成命。” “不需要!”苏乐想也不想就回答。 “不行!”冷君愖也很坚持。 “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本王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不要!” “不行!” 一旁,站在他们面前的离心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着,心中暗道:行不行,要不要,你们能不能先商量好? 让我站在这里听着你们‘扔来扔去’很好玩吗? 还有大姑娘,你是几个意思啊?一个劲的‘拒绝’是很伤人的,我有那么无能吗? 我可是最顶尖的暗卫,别不识货。 “那个……” “干嘛?” 天卓刚开口就被苏乐与冷君愖同时喝了声。 天卓脖颈一缩,巍巍的道:“我只是想说离心‘走’了。” 确切的说是又隐藏回暗处了。 闻言,冷君愖一愣,因为离心还是第一次在他没有开口的时候自行隐去。 不过想到自己与苏乐‘吵’了那么久,也就不奇怪了,离心本是一个喜欢隐匿在暗处的人,他不习惯站在人前。 冷君愖清了清嗓音:“总而言之,你若是不答应本王这个条件,本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回成命,你考虑一下吧!” 苏乐瞪着眼:“犹怜跟离心打一场,让冷王爷知道,就算没有他的人保护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怜被牵连的犹怜委屈的说道:“姑娘,犹怜打不赢他。” 苏乐:“……” 久久之后,苏乐才憋出一句话:“那我自己跟他打,离心,你出来。” 暗处,离心很无辜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我是招谁惹谁了?我要是跟她打,打坏了爷还不找我算帐。” 可是苏乐喊到他,离心也不好当作没听见,所以还是出来了。 离心站在苏乐面前却看着冷君愖,似乎在说:爷,打不? “你看他干嘛?看着我,只要你能近我身就算你赢,那么以后你家主子让你跟,我也绝对不会赶你离开,但如果连我的身都近不了,那你谈何保护?冷王爷,您说是不是?”最后的话,苏乐转向冷君愖。 冷君愖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离心点了点头,允许了他们的‘决斗’。 有了冷君愖的首肯,离心也只能听命了,但离心知道苏乐对冷君愖而言是特别的,所以也没敢下死手,只是以迂回的方式接近她,只是…… 咚~ 刚要走近苏乐的身边,离心却突然失去了知觉,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见状,不管是冷君愖还是天卓,又或者是犹怜都惊异了。 “他……你对他做了什么?”冷君愖走上前,低头看着离心。 “现在你还觉得本姑娘没有自保能力吗?”苏乐问非所答。 闻言,冷君愖不得不重新审视苏乐:“验尸破案,布阵排兵,岐黄之术,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顶尖暗卫浑然间失去知觉,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冷君愖对苏乐向来很是高看,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苏乐骄傲的抬起来:“会的太多,您让我说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总而言之,我可以一念救人,也可以一瞬杀人,需要杀人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手软,所以冷王爷尽管放心,谁若那么不长眼睛想对我动手,那么……这些花儿就是他的下场。” 苏乐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落之时,后堂的花儿竟然突然一片枯萎,而冷君愖与天卓等人竟然连苏乐是什么时候下的手都知道。 为此,众人再次心惊了,就连苏乐身边的犹怜都震惊不已。 要知道,从苏乐把她从奴市带回来开始,她就一直贴身跟随苏乐,她也本以为自己对苏乐的事情是最了解的,但现在犹怜才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苏乐。 她连苏乐有这么一手‘绝活’都不知道。 因为苏乐小露一手,冷君愖顿时打消让离心跟着苏乐的条件,一来是丢不起这个人(离心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他能不丢脸吗?),二来是苏乐看来似乎真的不需要。 天,灰蒙蒙的。 看着窗外的飘落的毛毛细雨,苏乐懒洋洋的趴在桌案上:“犹怜,尘儿呢?他今天又跑哪玩了?” 苏乐发现,最来苏尘非常喜欢往外跑,也许是以前没有出过门,有了开头,苏尘也变成一匹‘野马’,天天就想往外跑。 若不是有沉鱼与闭月跟着,苏乐恐怕早就担心了。 “姑娘,今天小公子去了隔壁安家,安家有位同龄的小公子,俩人玩得好。” “哦,交到朋友了?”苏乐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笑容。 以前的苏尘可能因为有她这个娘,别说是外面有朋友,就是府中都没有人把他当人看,如今能交到一个小朋友,还真是难得的事。 犹怜:“安家是新搬来的人家,为人也比较单纯老实,不会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就对小公子恶言相对,所以多多交往也没什么不妥的,您就放心吧!” “这样‘善良’的人不多了,改天准备一些礼物送去安家,了表一下心意。” “好的姑娘!” 磞磞磞…… 突然,外头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苏乐疑惑的问道:“外面怎么了?犹怜,去看看。” 闻言,犹怜走了出去,不一会又匆匆的跑了进来:“姑娘,喜事,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啊?瞧你这兴奋的模样,不会是哪家公子哥们看上你了吧?”苏乐打趣的说道。 犹怜神秘的眨了眨眼,笑道:“姑娘,的确有公子哥看上了,不过看上的却不是我,而是姑娘您。” 噗~ 苏乐进嘴的茶喷了出来,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她才翻了个白眼说道:“哪个不长眼睛的看上我这个未婚生过儿的女人啊?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姑娘,您出去就知道了。” 闻言,苏乐只好走了出去,等她走到门外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人她竟然认识。 与此同时,祠堂里,苏愉的丫鬟甜儿也跑了进来:“三姑娘大喜事,甜儿刚刚看见吴世子来了,还带着聘礼,可能是想回头与您履行婚约。” “真的?”苏愉双眼一亮,回神便赶紧拨弄着自己的衣服:“甜儿,你,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你说我要不要回房换一身好看点的?还有,我头发有乱吗?发饰有没有歪啊?” “三姑娘,您哪都没乱,好看着呢!”甜儿嘴甜的拍着苏愉的马屁。 “那就不换了,省得吴世子久等,走,咱们去迎接吴世子。”苏愉娇羞的微笑,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受罚,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这厢,看着那自以为潇洒的对自己眨着眼睛的吴长锋,苏乐抚着额,没好气的瞪着他:“吴世子,您这是抽的什么风啊?” 难道自己跟他说得不够清楚?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粘人啊? “大姑娘不是说只要本世子能做到那一点,你就会答应与本世子在一起吗?本世子发现,只要想想你与别的姑娘,比较之下,别的姑娘似乎都没有大姑娘重要,所以本世子来下聘了。”吴长锋笑说道。 “我只是说考虑,你知道什么叫考虑吗?” “知道啊,所以本世子现在就让你考虑,一会你再给本世子回答。”吴长锋笑眯着眼。 “……” 苏乐无语望天,突然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自己明明不是那么跟他说的,可是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味了呢? 而且什么叫一会就给他回答? 这种事是考虑一会就可以的吗? 他总得给她时间去适应,去发现他们合不合适,又或者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他的‘一会’是什么意思? 跟逼婚有什么区别? 就在苏乐沉默之际,苏愉兴高采烈的从里头跑了出来:“吴世子,您终于想起愉儿了?愉儿还以为您不要愉儿了呢!您能来愉儿真的好高兴,愉儿终于等到你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人都替苏愉尴尬了,因为吴世锋下聘的人不是她啊! 不想她太丢脸,苏乐只好开口道:“苏愉,你先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人家吴世子都来给我下聘了,我本人能不在场吗?”苏愉冷哼一声,骄傲的抬起头。 “他下聘的人不是你。” “我知道,他下聘的……你说什么?”苏愉后知后觉的瞪大眼:“不是我?那是谁?” 刚问完,苏愉就发现周围的奴才都看着苏乐,顿时,苏愉怨恨的瞪着苏乐:“他下聘的对象是你对不对?” 苏乐没有回答,但不回答也是一种默认。 为此,苏愉怒红了眼:“好你个苏乐,你不是一直否认自己与吴世子没有关系吗?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叫没有关系吗?” 第046章:危机 苏乐是不想与吴长锋有什么关系,但吴长锋非要与她‘搭上’关系,她能怎么办? 所以苏乐觉得自己就像窦娥一样冤。 明明自己已经处处躲着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就甩不掉。 “三姑娘,本世子说过了,这事与大姑娘没有任何关系,一直以来都是本世子缠着她,所以你也别再无理取闹了。”吴长锋拧着眉说道。 对于苏愉的任性,吴长锋也真的是厌烦不已,若不是看在苏老太与苏乐的面上,他早就两个耳光甩过去了。 “我无理取闹?” 苏愉指着自己,满脸的委屈:“这真的是我在无理取闹吗?当初与您有婚约的明明是我,可是现在呢?您却要娶她,吴世子,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苏愉说得没错,吴世子,您可曾想过苏愉的感受?所以吴世子还是请回吧!”苏乐顺着苏愉的话说下去,一来是为了拒绝这门亲事,二来也是觉得苏愉可怜。 因为苏愉说得也没错,吴长锋这么做的确没有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如果当初吴长锋退婚的理由不是自己,那么今吴长锋来求婚,或者还可以说是日久见真情。 可是要知道,吴长锋当初退婚的理由却是因为苏乐,现在跑来与苏乐下聘,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所以对于此事,苏乐是站在苏愉这边的。 但不想,苏乐的话刚说完,苏愉就怒目横眉的瞪着苏乐:“苏乐,不需要你假好心,明明是个婊.子,抢了别人丈夫还有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可真够恶心的。” “站在大门口的,你想丢尽我们苏家的脸吗?”苏乐皱着眉头,苏家大门外人来人往,姐妹争夫,这话题也够成为皖城的‘头条’了。 苏愉冷冷一哼:“抢别人丈夫的贱人又不是我,自然丢脸的人也不是我。” 啪—— 苏乐甩手就给她一巴掌。 苏愉捂着被打痛的小脸,回神,她就像个泼妇似的扑向苏乐:“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打我?明明都是你的错,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苏愉,你想干嘛?给本世子滚开。” 吴长锋一惊,赶紧上前挡在苏乐的面前,一把就将苏愉推开,但苏愉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被他这么一推哪还能站得住,所以立即就倒在地上。 “你……你竟然推我?连你也护着她是吗?好,好样的,你们真是好样的,吴长锋,苏乐,今天的耻辱,我苏愉记住了,你们都给我等着。”说着,苏愉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跑回府了。 “现在你满意了?”苏乐看着吴长锋。 “大姑娘……” “你可真是厉害,一门亲事想退就退,伤人在前,现在又辱人在后,你把我们姐妹俩当什么了?想利用的时候利用,回头想赏颗糖?试问,你做得到吗?” “大姑娘,本世子没想那么多,我就是……” “不必再说了。”苏乐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吴世子想说什么,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苏愉她再不是,她也还是我苏家的儿女,单凭这一点,你娶我就一千个一万个不合适。” 利用姐姐退了妹妹,现在却想娶姐姐? 吴长锋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他不喜欢苏愉,直言退婚,苏乐不会觉得吴长锋做错什么,在她的观念里,爱不爱一个人都是自由的,可是吴长锋却利用她,现在招惹苏愉的怨恨,吴长锋怨不得任何人。 “大姑娘……” “吴世子请回吧!”苏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吴长锋双手紧了紧,片刻才放松:“好,本世子明白了,本世子会先取得三姑娘的原谅,所以本世子是不会放弃的,告辞!” “不送!” 直到吴长锋走后,苏乐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孽缘啊?” “姑娘,三姑娘怎么可以这样说您?这事与您又没有关系,明明是吴世子自己缠着您,三姑娘这样根本就是是非不分。”犹怜替苏乐感到委屈。 明明苏乐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却惹来一身骚。 苏乐叹气:“也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毕竟是因为我,吴世子才来我们苏府下聘的。” 犹怜嘟着小嘴,片刻才闷闷的说出一句话:“说来说去都是吴世子做事未考虑前后,伤了三姑娘不说,还让您被误会。” 另一边,祠堂内,甜儿怕怕的跟在苏愉后头。 “姑娘……” 苏愉回头瞪着她:“你不说吴长锋是来与我下聘的吗?为什么现在变成苏乐?还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我……姑娘,对不起,甜儿并不知道,甜儿见吴世子带着聘礼前来,本以为吴世子浪子回头,结果……” 话到此,甜儿便没了声音,而甜儿也没想到自己摆了那么大一个乌龙,还让自家姑娘又被伤一次。 “大姑娘与吴世子也真是的,他们一个是您的姐姐,一个是您的前未婚夫,可是却如此欺辱于您,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深怕苏愉迁怒于自己,甜儿赶紧‘转移’仇恨。 闻言,苏愉愤怒的将祭台上的点心果盘一扫而落,双眸充满了怨恨与阴翳:“苏乐,吴长锋,你们辱我伤我,今日我苏愉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王世子府里,吴长锋将脸深深的埋在手中:“搞砸了!” “世子爷,其实这事您真的欠考虑了。”蓝醒站在他身旁,淡淡的说道。 “要你说?” 吴长锋抬头,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早干嘛不提醒本世子啊?现在才说有什么用?”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吴长锋都觉得自己过份了。 他真心想要娶苏乐不假,可是他却没有考虑过苏愉与苏乐的立场,这是一大败笔,而如今,苏乐恐怕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您也没让属下有机会说。”蓝醒不得不提醒。 要知道,吴长锋说要娶苏乐的时候,他就劝说过,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吴长锋就不让他说了,还说什么自己玉树临风,家世又好,有才有貌,苏乐一定会点头,结果闹成这样怪谁? “本世子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啊?”吴长锋心里那个气啊!却没地出。 “既然不让说也能说,那属下再说一件事。” “说说说,有什么你就说。”吴长锋没好气的道。 “是您让属下说的,等会不许……”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蓝醒:“属下想说的是,如此一来,大姑娘不仅会离您更远,还会给冷王爷一个天大的机会,因为您越是没有机会,冷王爷就越有机会,更别说冷王爷与大姑娘相处的时间更多呢!” 闻言,吴长锋咬着牙:“该死的混蛋,大演练赢了本世子,现在连女人也想从本世子身边抢走吗?” “人家大姑娘还不是您的。” “闭嘴!” 吴长锋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苏府,一来是为了表示抱歉,二来是想见一见苏乐,可是苏乐像是知道他还会来似的,早早就已经吩咐门奴拒绝吴长锋的求见,并且把吴长锋挡在门外。 “哟,这不是吴世子吗?听说昨个儿求婚不成,还被大姑娘与三姑娘责骂,吴世子可是大出风头啊!” 冷君愖慢悠悠的往苏府走来,一边冷讽着门前的吴长锋。 看见来人,吴长锋立即瞪着眼:“冷王爷,你很闲吗?若是太闲了,本世子不介意再与你‘切磋’一场。” “还是算了吧!与你这手下败将切磋那是降低本王的素质与涵养,本王可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找人切磋,只会动武不会动脑的莽夫。” “你说谁莽夫了?” 冷君愖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懒懒的道:“难道本王说错了?在京都的时候,难道不是你找上门要与本王切磋?本王不想与你动手的时候难道不是你逼着本王动手?还有,大姑娘过去的时候若不是本王替你隐瞒,本王需要与你一起挨骂吗?” “你……一码归一码。” “几码都一样,难道你看不出大姑娘的为难?三姑娘可是大姑娘的同母胞妹,可你前一阵还退了人家三姑娘,回头就想娶大姑娘,本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真是可笑。”冷君愖摇了摇头,看向吴长锋的目光就像在看白痴似的。 “本世子就是可笑也比某些人耍小聪明好,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与四皇子关系不错,四皇子前脚刚邀请大姑娘到衙门办差,你后脚就变成皖城代理县令,你又是怎么想的?你接近大姑娘又是什么目的?” “你想太多了,四皇子有事回京都,本王只是暂代四皇子管理皖城,过些天他就回来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 “是不是关你什么事啊?本王的事需要你管吗?” “本世子就爱管了,你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吵得不可开胶的蓝醒与天卓凑在一起。 蓝醒:“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其实一样幼稚?” 天卓:“不是觉得,而是本来就是如此,你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只要一遇上大姑娘,好像就没脑子了。” 蓝醒:“对,变成白痴了!” 冷君愖:“谁没脑子了?” 吴长锋:“说谁白痴呢?” 俩人同时回头,莫不是瞪着蓝醒与天卓,显然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蓝醒与天卓相视一眼,然后呵呵一笑:“没有,我们在说自己没脑子像白痴,不是在说你们。” “对对对,不是在说二位爷。” 冷君愖瞥了吴长锋一眼,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本王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苏府现在已经被你弄得一团乱,你就不要再来添乱了。” 说罢,冷君愖也不管吴长锋是什么表情,越过他便直接走进了苏府。 苏府的门奴早就知道冷君愖是苏乐的现任上司,来苏府肯定是有事找苏乐,所以也没人拦着。 就这样,冷君愖毫无阻碍的走了进去,然后来到苏乐的院子里。 此时,苏乐正与苏尘坐在庭院,与苏尘讲着童话故事。 “小红帽去奶奶家需要穿过一片森林,而大森林里却有一只大灰狼,大灰狼想要吃掉小红帽又不敢明目张胆,所以……最后,大灰狼扮成了奶奶的样子,把小红帽也吃掉了。” “娘,奶奶跟小红帽好可怜,都被大灰狼吃掉了。”苏尘眼睛红红,吸了吸鼻子,为小红帽与奶奶感到伤心。 苏乐微微一笑,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脑:“傻孩子,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并不是真的,不过尘儿呀,你要知道,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这种阴险狡诈的人,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算了,没什么,以后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苏尘只是一个孩子,苏乐不想把太多负面的人生教给他,那样对成长没有太大的好处,而且苏尘的童年也会被毁了。 “娘,那个叔叔又来了。”苏尘突然指着苏乐的身后,苏乐回头看去,只见冷君愖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没有打扰到你们母子吧?”冷君愖笑道。 因为冷君愖时常过府,所以苏尘也不是第一次见冷君愖了,而冷君愖偶尔会给苏尘带些小点心,故而苏尘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叔叔,今天带了好吃的吗?”苏尘眨着大眼,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脸嘴馋的模样。 “尘儿,不可以随便向人伸手要东西,这样没礼貌,知道吗?”苏乐教导道。 闻言,苏尘扁扁小嘴:“哦,知道了!” “只是一个孩子,何必管得那么严?”冷君愖说着转向苏尘,勾唇微笑:“来,这是刚采摘的新鲜莲子,吃起来甜甜的,要吃吗?” 苏乐:“就因为他是孩子才得教,要不然等他长大了,管得动吗?” “好吧!”冷君愖点点头,然后笑呵呵的对苏尘说道:“尘儿,你娘说得对,这样是不对的,不过叔叔既然答应了过来会给你带好吃的,这个不算,但不可以对外人这样哦!” “娘,您听见没有?是叔叔说自己答应我的,所以不算哦!”苏尘刚蔫下去的小脸立即又乐开了花。 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是是,你冷叔叔宠你,那你就吃吧!” “嗯!” 苏尘赶紧拿起莲子便吃了起来,但是…… “好难吃,好苦啊!”苏尘突然皱着小鼻子,呸呸呸的把嘴里的莲子吐了出来。 “怎么会,莲子是甜……好吧,你吃的是苦的。”苏乐呵呵一笑。 原来,苏尘把莲子心也一起吃下去了,莲子心本就有点苦,苏尘吃了不觉得苦才怪了。 “娘,叔叔骗我!”苏尘嘟着小嘴,不满的看着冷君愖,明明说是好吃的,甜的,结果吃起来竟然是苦的,这不是骗他是小孩吗? 苏乐掩嘴轻笑:“你冷叔叔可没有骗你,只是你吃的方式不对,这莲子里面有一颗小小的莲心,你看,就是这个,莲心是苦的,你把它吃下去了,当然会觉得苦。” 苏乐一边替他剥去莲心,一边喂给苏尘吃,等他进嘴之后,她才又道:“怎么样?是甜的吧?” “嗯!” 苏尘用力的点下小脑:“甜的。” 见他那可爱的模样,苏乐又是掩嘴轻笑:“小笨蛋!” “对了,冷王爷今天过府有事吗?”这时,苏乐才想起冷君愖过来的事。 “皖城近来鸡鸭牛羊无故失窃,这事你知道吧?”冷君愖问道。 “知道,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提前回皖城吗?”当时天卓汇报的时候,她可是在场的,所以也听见了。 “那些家畜生都找到了,但是都死了,而且死得很奇怪,身上一滴血都没有,仿佛被什么东西吸食干净了似的。” “这么奇怪?走,去看看吧!”苏乐赶紧把苏尘交给闭月与沉鱼照看,然后与冷君愖一同出门了。 走出苏府,他们没有去府衙,而是出了城门,去了郊外,然后来到一座小树林里。 远远的,一股恶心的臭味已经熏鼻而来。 苏乐与冷君愖都不得不赶紧拿出巾绢捂着鼻子,走了片刻,他们才走到那些家畜的尸体跟前。 看着那些死去的家畜,苏乐紧紧皱起了眉头:“冷王爷,赶紧让人把这些尸体烧了,然后用醋调水消毒,否则可能会引发瘟疫。” “瘟疫!” 冷君愖大惊,瘟疫这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蔓延开来,那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所以当下,冷君愖赶紧命人把那些家畜的尸体都烧干净,然后又按照苏乐说的‘消毒’了几遍。 直到把这些事都办妥了,他们才回到衙门。 “大姑娘,有没有什么发现?”冷君愖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那些家畜的确死得离奇,正如你所说,那些家畜都是被食血后死的,可是城里的家畜为何会死在这里?如果是什么食血动物造成的,那些尸体应该到处都是,可是如此集中在一个地方,这显然不是动物所为,因为动物还没有那么聪明。” “你是说人为?照你这么说,此人岂不是……”说到这,冷君愖说不下去了,他只能说道:“太丧心病狂了!” 苏乐接过他的话:“所以我们要小心了,如今他吸食的是畜生之血,说不定哪天会喝人血,你也别这种不相信的表情,我可不是在瞎说,有一种人,在遭受到某种严重的打击后,心理就会产生一种残暴的冲动,这种冲动可能会导致他性情大变,比如暴力,又或者是嗜血之类的反应,若是嗜血,刚开始或者需求不大,只会喝一点点,但越往后,没有大量的血液是满足不了他的,也只有血液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冷君愖皱着眉头,顿时变了脸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家畜失窃竟然会衍变成‘血案’,真要变成人血,皖城就大危机了。” 苏乐耸耸肩:“所以我们得捉紧了,如此大量的家畜死亡,那个人恐怕已经称不上人了。” “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家畜,可是皖城说大不大,但说小绝对不小,我们总不能一天到晚挨家挨户守护着,所以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凶手引出来?”冷君愖问道。 苏乐稍想,突然打了个响指:“有!” 傍晚,太阳西下。 一个皮肤黝黑的村姑拉着一车鸡鸭走在城里,她缓缓的向城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喊道:“卖.鸡卖.鸭子咯,便宜的鸡鸭,又肥又大,煮后又香又嫩……” “这位大嫂,你家要买鸭子吗?你看,这鸭子看起来多精神,而且肥瘦刚刚好,拿些蒜苗焖煮,绝对好吃。” “不要了,我们家今天的菜都已经买好了,下次吧!” “那大嫂下次记得光顾我家的小本生意了。” “好好好。”那大嫂客气了几句就走了。 那村姑终于走出了城,然后一声叹气:“看来今天是卖不掉了,先拉回家吧!明天再来。” 说罢,那村姑叹气的离开了。 而在她离开之际,一条尾巴却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直到村姑远离内城,依着某个方向走进一条小道,那条尾巴才露了出来。 “喂,那个卖鸡的大婶,你家的鸡鸭我都要了。”一个男人突然从村姑身后跳了出来。 “好啊!那你准备出多少钱卖我的东西呢?”那村姑问道。 “不好意思,出门忘了带钱,所以这车鸡鸭你就送给我吧!”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披风,披风有个帽子,正好遮住他的脸,也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嘴脸。 “好啊!你想要,送你又何妨!”那村姑非常好的态度,不慌不忙,仿佛早就在等着他上门取似的。 “桀桀桀~算你上道,看在你那么上道的份上,本天神就送你与这些鸡鸭一起去西方极乐,让你也能体会神仙的人生。” 那男人发出怪异的笑声,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双阴翳的双眼,而他的眼底竟然出现一丝丝不太正常的血红,在昏暗天色下看来是那么的冰冷,阴沉,整个人看来让人惊悚不已。 “看来你就是那个疯子了!”冷君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所以从暗处走了出来,而后他又对那村姑赞赏的道:“想不到大姑娘的容易术与演技如此了得,若不是事先知晓,恐怕本王也认不出你。” 第047章:改变 大姑娘? 没错,那个看来黝黑又丑矬的村姑大姐就是苏乐这位大姑娘。 因为女人会让凶手降低戒心,所以苏乐便亲自上演了一场村姑卖家禽的大戏,为的就是把凶手引出来。 见周围突然跑出几个人,那男人显然惊了:“你……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要干嘛?” 苏乐没有理会那个男人,而是翻了个白眼,瞪着冷君愖:“那么快跑出来干嘛?等他动手了再出来也不迟。” 冷君愖瞥了那个男人一眼,面无表情的道:“确定是他就可以了,一个偷鸡盗狗的鼠辈,就算证据确凿也罪不致死,没必要,带回去慢慢审就是了。” “有道理!” 苏乐点头,貌似赞同他的说法,但下一刻,她却吼道:“有个屁道理啊?我这等着看他病发时的状况呢!不看看怎么知道他现在到了什么阶段?” 站在捉人的立场,冷君愖说的没有错,只要捉到人,不让他危害别人就可以了。 可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苏乐却希望能看到最‘真实’的病人,从而了解情况。 闻言,冷君愖一脸无辜:“那你怎么不早说,要不本王藏回去?” “……” 都被看见了,藏回去有用吗? 苏乐抚着额一阵无语,就连一旁的天卓与衙役都不着痕迹着抽搐着嘴角。 那个男人除了情况‘特殊’了一点,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所以冷君愖与衙门的人一出,那个男人很快就被逮捕了。 回到衙门内,冷君愖当下就审理了此案,那个男人对罪名的指控也供认不讳,只除了…… “行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赶紧放了本仙,否则上仙怪罪下来,你们都得死。” 冷君愖冷然的看着他:“王文,你虽不是命案,但也是盗窃罪,你盗窃他人家畜,已经证据确凿,所以你得在大牢里待着。” 说罢,冷君愖已经命人把王文押入大牢。 “你这个蝼蚁,竟然如此对待本仙,你会死得很惨的。”王文愤愤不平的叫骂着,可是却依然被拖走了。 冷君愖摇了摇头:“真是个疯子,不过还好,除了一些鸡鸭牛羊之类的家畜并没有人命。” 说完,冷君愖却发现苏乐竟然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太顺利了吗?”苏乐说道。 冷君愖稍想,点头:“是挺顺利的,有什么不妥吗?” “两个问题。” 苏乐竖起两根小指:“第一,他说的上仙是谁?第二,依我刚刚对王文的观察,他的‘病情’并不算严重,然而那些死去的家畜如此大量,岂是一个王文能吸食完的?” 闻言,冷君愖原本已经松下来的眉心紧紧皱起:“你是说不只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他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人。”苏乐肯定的说道。 “理由?” “一个人产生负面心理,可以是直接性质的,也可以是受他人影响而去行使的,王文对他所说的那位上仙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与遵从,所以王文很有可能只是受人影响,并不是心里受到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冷君愖叹气:“看来这个案子还得接着查,只是刚刚已经问过了,王文根本就不肯把那位上仙的名字说出来,还说什么说出上仙的名讳就是对上仙的不敬,会下十八层地狱,这样盲目的人,恐怕我们怎么逼他也不会说。” “只能从他身边的人查起了!”苏乐也叹气道。 案子暂时告一段,苏乐回到苏府,但还没进门就被人从身后拽住了:“大姑娘,我们谈谈。” 苏乐柳眉微皱,回头,她看着那个拽着自己的人:“吴世子,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如果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直说好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本世子不是要与你说这个,虽然听你这么说让人挺伤心的。”吴长锋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那你想说什么?” “冷君愖。”吴长锋丢出三个字。 “什么意思?” “本世子觉得他并不单纯,他可能是有意接近你的,所以……” “行了。”苏乐打断他的话:“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有意接近她? 吴长锋是没有来见她的理由了吗? 竟然连那么扯淡的理由都说出来。 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冷君愖图她什么? 所以苏乐根本就不相信吴长锋说的话,她也觉得不可能,然后不久之后,她才知道,吴长锋并不是无理取闹,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这时候的苏乐并不相信。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打发了吴长锋,苏乐才走进府里。 “你怎么又出来了?老祖宗可没有发话让你出来。”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倩影,这道倩影的主人除了苏愉又还能是谁。 “姐姐,以前都是愉儿做得不对,愉儿与你道歉。”苏愉微微欠身,突然如此说道。 你没吃错药吧? 苏乐很想这么说一句,因为眼前的苏愉太奇怪了,明明不久前还大吵大闹的,转眼间竟然如此乖巧,而且还叫她姐姐? 苏愉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你不肯原谅愉儿吗?”见苏乐不语,苏愉红了眼眶,似乎只要苏乐摇一下头,她就会哭给苏乐看似的。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变得如此乖巧,有些意外罢了。” 闻言,苏愉立即嘟起小嘴:“姐姐,人家也是会长大的,而且刚刚回到祠堂愉儿也想了很多,也想通了。”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再说了,吴世子早已退了愉儿,就算现在想要与姐姐在一起那也与愉儿无关,所以之前都是妹妹不懂事,害姐姐为难了。” “你要是能这么想就好了,还有,吴世子求亲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当初他利用我退你婚,现在却想来娶我,这是不可能的。”苏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苏愉的表情,想要看看苏愉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苏愉始终笑眯眯的嘴脸,苏乐也看不出什么。 “姐姐,你要是喜欢吴世子,您尽管答应便是,不需要顾及愉儿的感受,愉儿也会真心的祝福姐姐的。” 不对,真的很不对劲,这样的苏愉感觉就像在谋划些什么,让人很不安。苏乐暗地皱着眉心,不仅没有半点开心,反而担心了起来。 第048章:婉芸 苏愉的反常,苏乐让犹怜盯了好几天,可是一切都很正常,苏愉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在祠堂里诵经祈福,也没有再离开过祠堂半步。 为此,犹怜说道:“姑娘,三姑娘会不会突然开窍改性子了?” 苏乐琢磨半响,然后摇了摇头:“不,相信谁都可以,但苏愉我不相信,苏愉如此在意与吴世子的婚约,为此还闹了不少事,更扬言说要报复,所以她又怎么可能突然改变,真要改……” 恐怕也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戒心。 最后的话,苏乐没有说出来,但苏愉的打算,苏乐也大概猜到的。 “可是她真的改了啊!往常她肯定是大闹,但这次不仅没闹,还跟您道歉了。”犹怜还是不明,更不明白苏乐在担心什么。 苏乐微微一笑:“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会出刀,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所以苏乐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苏愉,苏乐甚至觉得,苏愉在密谋着什么。 “苏姑娘!”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匆匆的从外头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王文死了!” “什么?”苏乐一愣,回神便赶紧往外走去,当她来到衙门大牢的时候,牢房门前已经站着一些人,而其中,冷君愖就在人群中。 见苏乐到来,冷君愖说道:“你说过,第一现场很重要,发现王文死后,本王没让任何人进去过。” “好,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说罢,苏乐已经走进牢房,然后在王文的尸体上检查一阵。 “冷王爷,收押王文的时候,你们检查过他身上的随身物品没有?”苏乐问道。 闻言,冷君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看守大牢的牢头。 那牢头赶紧说道:“王爷,犯人进来都会换上囚衣,身上所有的东西一律收走,所以犯人身上是绝对不可能有别的物品。” “那么收押之后,有人来探过监吗?”苏乐再问。 “有,犯人妻子与弟弟都来过,同行的还有一个据说是犯人的朋友,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 “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牢头不太确定的摇头:“应该没有吧!只要不是死囚,家属前来探监,我衙门是不会干涉的。” 而且王文是属于狗鸡摸狗的小罪,关一阵就会放人,所以牢头也没有上心。 当然,最后的话牢头可不敢说出来,深怕冷君愖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毕竟现在王文莫名其妙的死在牢中,牢头责任不小。 牢头有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苏乐看向牢头的目光却有一丝明了,心中大约猜到牢头的想法。 王文毕竟不是死罪,逃跑也没必要,所以牢头不会看管得太严,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凶手有机可趁。 然而人已死,苏乐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说道:“王文死于剧毒,也就是说,与王文接触过的人也许就是杀他之人。” 闻言,冷君愖立即派人前往王文家,准备把王文的妻子与弟弟,还有那个朋友请到衙门审问,但不想,衙役却传回一个消息,王文的妻子也死了。 为此,冷君愖与苏乐立即赶往王文家。 “死于同一种毒,这种毒叫诛心,生长于北方阴潮之地,以我朝领土的气候,诛心是不能生存的,所以这种毒只能通过北国传递进来。”苏乐皱着眉头,突然想起北国与南国的敌对立场。 “北国?”冷君愖也皱起了眉头:“我朝与北国两国对立,不太可能来往,唯一有来往的……” “紫幽谷!”苏乐接过他的话。 冷君愖点头:“没错,紫幽谷向来不问来路,聚天下英雄豪杰,可是紫幽谷向来不问世事,似乎也不太可能,而且紫幽谷的人为何会与一个小小的王文有所牵连?” 进入紫幽谷的人都得守一个规矩,那就是不惹事,只要不惹事,不管以前做过什么,或者是什么身份,紫幽谷都会接纳。 然而一旦加入紫幽谷之后作乱,被发现后绝对会死得很惨。 所以不管是谁,只要加入到那个家族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惹事。 王文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家族,紫幽谷富可敌国,又岂会贪图一个‘穷困潦倒’之人? 所以这一点说不通。 但除去紫幽谷,冷君愖却想不出第二个怀疑的对象。 “看来本王得见一见紫幽谷的少主了。”冷君愖如此说道。 “少主?” 苏乐有些疑惑:“既然是紫幽谷的事,为何不直接见谷主?” “大姑娘有所不知,紫幽谷的谷主已经好些年不管事了,听说一直游历在外,所以这些年紫幽谷一直都是他的首徒在管事,不过就算只是一个少主,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原来如此!” 苏乐点头,随即又道:“紫幽谷我倒是有个认识的人。” 冷君愖一怔,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光彩:“大姑娘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苏乐懒懒的挑眉:“王爷为何会如此发问?” 闻言,冷君愖赶紧说道:“没有,本王就是在想,你这些日子基本一直在皖城,可是你却认识紫幽谷的人,所以本王在想,你是不是以前到过紫幽谷,然后现在想起来了。” “去倒是去过,不过并不是我想起来的,冷王爷还记得我遇刺的事吗?” 冷君愖点头。 苏乐:“那天遇刺之时,正好是一个叫宇馨的姑娘救了我,据那姑娘所说,我几年前去过紫幽谷,与她还是好姐妹,而她只是正好替长辈送件东西到皖城,所以碰巧救了我。” “原来如此。” 冷君愖心中有些失望,还以为苏乐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但不想只是遇上‘熟人’了。 “这件事不如先交给我吧!宇馨说过会逗留一阵子,我先看看她离开没有,若是没有,或者可以请她帮忙引见紫幽谷的少主。”苏乐说道。 “也好!” “爷!”天卓走了过来,然后在冷君愖耳旁低估一阵。 听完之后,冷君愖说道:“大姑娘,本王府中有些事先离开,如果还有什么事,你与天卓说就可以了。” 说罢,冷君愖也没等苏乐说些什么就迅速离开了。 “你家爷府中出什么事了?”苏乐有些好奇,因为这似乎还是她认识冷君愖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紧张。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婉芸姑娘不小心摔伤了腿。” “婉芸?” 苏乐心中莫名一紧:“他的妾室?” 苏乐从未听过冷君愖结有发妻,所以应该是家中小妾。 但就在苏乐那么猜想的时候,天卓却摇了摇头:“不是,婉芸姑娘是冷军一位大将之女,那位大将好些年前战死了,而婉芸姑娘家中已经无亲无故,所以爷便把她接到府中照拂一二,待她如亲妹。” “原来如此!”苏乐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第049章:流水 王文夫妻死于同一种毒,苏乐让天卓把王文的弟弟王忠带回去审问了一番,然而并没有审出任何线索,只是那个‘朋友’却已经不见踪影。 据王忠所说,那个自称是王文朋友的男人是自己找上门的,他并不认识。 所以王文食血一案与王文夫妻的死亡事件就那么断了线索,唯一可查的就是那位上仙,然而那位上仙到底是什么人,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冷王府。 一座雅致的落院里。 女子一袭淡紫色的衣袍,面貌出水如芙,冰肌如玉,柳眉清目,如诗如画般坐在椅中。 她手中持着一本书,正看得出神。 “芸姑娘,王爷来看您了。”就在此时,她身旁的奴婢说道。 闻言,女子面露喜色,抬头看着门口,只见一道沉稳的身影已经一脚踏入她的屋子。 “婉芸给王爷请安!” “脚上有伤就不必行礼了。”冷君愖阻止了她要站起来的动作:“怎么样了?大夫来瞧过了吗?” “让王爷挂心了,已经请大夫过府瞧过,大夫说了,并无大碍,只要休养些日子就好。”婉芸柔声的回答。 “那就好!” 冷君愖点了点头:“既然没什么大碍,那你歇着吧!本王衙门还有事,得回去处理一下。” 闻言,婉芸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王爷有事要忙就赶紧去吧!别为婉芸耽搁了。” 冷君愖说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直到冷君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婉芸身旁的奴婢才说道:“芸姑娘,王爷难得过来瞧您,您怎么不留着?” 婉芸面色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王爷是能担当大任的人,如今替四皇子代为掌管皖城,必定有许多事要忙,真要为婉芸耽搁了,那婉芸岂不是罪过?” “芸姑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您这样不争不抢的,早晚有一天有人来把王爷抢走,看您到时候怎么办。” 闻言,婉芸只是淡淡微笑:“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呢?” “乔央哪有胡说?您是不知道,听说王爷这阵子老是往苏府跑,与苏家的大姑娘走得很近。”那奴婢自称乔央,一副很是替婉芸担心的样子。 “苏府大姑娘?”婉芸微微皱眉:“就是那个未婚生儿的大姑娘?” “不就是她,明明自身不洁,却还到处勾三搭四的,乔央还听说吴世子都上门给她提亲了,您说她怎么就这么不要脸,那吴世子可是三姑娘的未婚夫,虽然是退了婚,可是于理也不合,您说是不是?” 婉芸沉疑了久久,片刻才道:“会不会是王爷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不然以王爷的性子,应该也不会与这种女子有交集。” “这……” “乔央,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的?”见乔央欲言又止,婉芸美眸闪过一抹凌厉,对于自己的贴身丫鬟,婉芸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是,是有些没说的,那个苏家的大姑娘现在是府衙的仵作,听说苏大姑娘有一手破案的绝活,是四皇子亲自邀请进去的。” 婉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就捡别人不好的说,人家苏大姑娘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又是四皇子亲自请回衙门的,王爷身为代理县令,与之有密切的交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又怎么能算是勾三搭四呢?” “芸姑娘,乔央这不是替您着急吗?”乔央嘟着小嘴:“如今冷王府没有女主人,您在冷王府自然地位高尚,可是万一王爷与苏大姑娘接触多了产生什么感情,那时候,人家苏大姑娘容得下您吗?” 婉芸轻咬着唇,自己寄人篱下,婉芸当然心中忐忑,总是担心自己随时都会被赶出大门。 所以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给冷君愖带来什么麻烦,省得自己讨人嫌弃,可是乔央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要奴婢说,您直接成为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不就好了,那样的话您不仅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还能有个如意郎君,这多好啊!”乔央出主意,也如此期待着。 “可是王爷待我向来如妹妹,就算我有心,他也无意。”婉芸微微羞红了脸。 冷君愖才貌出众,对自己又好,婉芸心中当然有他,可是婉芸是个聪明的女人,冷君愖无意于她,她也看得出来。 而且在婉芸的心中,她只是一个失去所有的‘孤儿’,她一个小孤女又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冷君愖? 所以尽管心仪于冷君愖,婉芸也一直收藏在心里,不敢有什么高攀的念头。 “芸姑娘,您怎么能这么想啊?以您的样貌王爷怎么可能不喜欢,再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您若不先开这个口,以王爷的个性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说,但如果您开了口,没准王爷会答应,要知道,大将军当年战死沙场,王爷一直对您心怀愧疚,您若与王爷说要嫁给他,王爷没准会看在大将军的面上点头了。” “这……” “哎呀,别这了,您若不迈出一步,又怎能知道结果?您说是不是?”乔央说道。 婉芸咬着唇:“让我再想想吧!” 她只有这个栖身之地了,如果冷君愖不答应,那她以后还有何颜面住在冷王府? 所以婉芸担心自己这口一开,她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街道的尽头,苏乐昂头看着匾额上写的字:“应该是这里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苏乐带着犹怜走了进去,然后问道:“老板,我想问一下,宇馨姑娘还住在你们客栈吗?” “宇馨?” 老板目光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转眼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她在呢!不过那姑娘出门了,估计要等会才回来。” “那我能在这里等她吗?” “行,那边有椅子,到那边等吧!” “好的,谢谢!”道了声谢,苏乐才走到一旁的椅中坐下。 苏乐也没有等多久,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左右,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宇馨姐姐!”苏乐喊了一声。 听见苏乐的声音,宇馨寻声望去,然后高兴的迎了上来:“乐乐,真是意外来客呢!今天怎么得空到我这来?” 苏乐微微一笑:“宇馨姐姐,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因为有些事希望宇馨姐姐能帮忙。” 第050章:绑架 苏乐大致与宇馨说了一遍。 听完苏乐的话,宇馨沉思半响才道:“这事姐姐也不是不能帮你,只是你也知道,紫幽谷的人向来避世,我得先问问少主的意思。” “那行,麻烦宇馨姐姐了!” “客气什么,咱可是好姐妹,不需要客套!”宇馨笑道。 闲聊一阵之后,苏乐才告辞了宇馨,而苏乐这厢刚走,那客栈的老板便迎了上来。 “没露出什么破绽吧?”宇馨淡漠的说道。 “姑娘放心,一切安您的吩咐,只要大姑娘来找,就说您外出了。” “嗯!” 宇馨点了点头,然后走上楼。 上了二楼,宇馨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厢房,然后打开一个密道,从密道口走进一个密室里。 密室内,简洁而雅致的摆设,两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挂在密室的两端,令整个昏暗的密室亮如白天。 “来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出现,宇馨看向声音来源之处,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珠帘后走了过来。 “少主!”宇馨抱拳,单膝行礼。 “出什么事了?”颜华深不紧不慢的问道。 “少主,大姑娘想见您,皖城发生吸食畜血之案,还死了一对夫妻,死因同为一种名叫诛心的毒,来自北国!” “北国?” 颜华深有些讽嘲的勾起了唇:“看来紫幽谷被怀疑了,也对,如若本座是他们,本座也会怀疑。” “紫幽谷向来接纳五湖四海的英雄,真要混进一两个可疑之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少主,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姑娘那边,您要见吗?” “还不是时候,这事紫幽谷会出面查清,见就不必了。”颜华深淡淡的说道。 “是!” 宇馨离开之后,颜华深身旁的安果说道:“少主,谷主快回来了,您这个时候去见大姑娘不是正好合适?” “紫幽谷如今遭人怀疑,如果本座这个时候与她‘攀亲带故’,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想?”颜华深淡淡的问道。 “让人更怀疑。”安果在心中回答。 “再等等吧!反正老头子也不一定准时回来,没准又拖个十天半月的,而且我们人在皖城,随时都可以把人接走,等老头子回来了再接人也不迟。” “少主说得是!” 这厢,得到宇馨的回复,苏乐也放心了不少,只要紫幽谷的少主肯出面,相信事情会简单很多。 “姑娘,看来宇馨姑娘是紫幽谷的人这点是不会错了。” 苏乐红唇微微勾勒:“的确,如果宇馨姐姐不是紫幽谷的人,她是不可能通知到紫幽谷的少主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苏乐更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苏云乐’消失的那一年肯定就在紫幽谷,甚至是苏尘的父亲,也许就是紫幽谷的人。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一趟紫幽谷了。”苏乐心中暗道。 苏乐不是个喜欢活得不明不白的人,虽然以前的人生与她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她就是‘苏云乐’,那一半不属于自己的人生,苏乐想要了解清楚。 诛心毒的事拜托了紫幽谷的少主,苏乐也闲了下来。 这天,苏乐衙门的传话,说是冷君愖让她过去一趟,苏乐不疑有它,换了一身袍子就过去了。 可是当她来到衙门的时候,冷君愖却一脸疑惑:“大姑娘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 “没有啊!本王也是刚到衙门,而且衙门里也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本王又怎么会让你过来。” “可是……”苏乐突然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平常都是小六和小五过去与我传话,这次我并没有见到他们,而是府中一个奴才替传的……” 说到这,苏乐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冷王爷,我有事先回府了。” 说罢,苏乐也没等冷君愖说些什么就跑了出去。 然而等她回到苏府的时候却发现,沉鱼与闭月竟然晕倒在地上,苏尘不知所踪。 “沉鱼,闭月!”苏乐赶紧把人弄醒。 “姑娘?”沉鱼悠悠的醒来,一脸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模样。 而此时,闭月也张开了眼睛,她甩了甩昏沉的脑子,疑惑的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们两个都晕倒了,尘儿呢?”苏乐有些着急的问道。 闻言,沉鱼蓦然一声惊呼,似乎想起了什么:“糟了!小公子,姑娘,刚刚三姑娘来过,她身上带着十香迷,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着了她的道,小公子恐怕已经被三姑娘带走了。” 十香迷,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 苏愉过来看苏尘,沉鱼与闭月也没太在意,毕竟当着她们俩人的面,她们不认为苏愉胆敢对苏尘做些什么,但不想,苏愉竟然胆大包天,不仅把她们弄晕,还把苏尘带走了。 苏乐冷下了脸色,浑身笼罩着寒冰:“苏愉,看来本小姐对你太仁慈了,胆敢对我儿动手,那就要有本事承受本小姐的怒火。” 苏乐吩咐沉鱼与闭月查看屋子是否留下什么线索,并让犹怜到门外问问门奴苏愉出门没有,又去了什么方向。 很快,苏乐就得到一个消息,苏愉果然带着尘离开了苏府,而且在房间内还找到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只写了一个要求与一个地名:断风崖,一人。 “姑娘,您千万不能去,三姑娘此举肯定不怀好意,她让您单独前往,肯定也是想要对您不利,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对啊!这阵子三姑娘一直很反常,看来姑娘说得没错,三姑娘果然憋着坏,只是没想到三姑娘竟然会对小公子动手。” 犹怜,沉鱼,还有闭月担忧的劝说着。 但苏乐却坚持的道:“不用再说了,为了我儿,不管苏愉给我准备了刀山还是火海,我都得去,你们留在府中吧!”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苏乐在乎的人不多,而苏尘是苏乐万万触碰不得的逆鳞,苏愉既然敢动,那就不要后悔。 苏乐不顾众人的劝阻,毅然前往断风崖。 这厢,犹怜等人着急不已。 “怎么办?三姑娘敢叫姑娘过去肯定有所准备,姑娘独自一人前往肯定会吃亏。” “要不我们偷偷跟过去?” “不行,万一被发现了,小公子岂不是危险了?” “是啊!三姑娘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想必是疯了,否则她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小公子只是一个孩子啊!大人的恩怨,怎能牵扯到孩子的身上。” 犹怜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她们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跟过去,深怕苏愉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所以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 “姑娘,小公子,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第051章:很帅 断风崖。 苏乐站在边上,目光冰冷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苏愉,你比我以前还疯,我儿呢?” ‘苏云乐’以前疯傻不伤人,可是苏愉那叫疯狂,已经没有一点理智了。 苏愉癫笑一阵:“苏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这叫……” “多余的废话就别说了,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苏乐打断她的话。 苏愉冷冷一笑:“既然我家大姐这么着急,行,我给你个痛快,来,给我跪下,然后向我磕头认错,并且自废双脚,还有你那张令人讨厌的小脸蛋也给我毁了,我就考虑要不要放了你们母子。” “我儿呢?”苏乐再次问道。 苏愉挥了挥手,一个男人立即提着苏尘走了过来。 此时,苏尘被绑着手脚,堵着嘴巴,看见苏乐,那双乌黑的大眼顿时哗啦啦的冒着泪泡。 “尘儿,别怕,娘来救你了!”苏乐有些着急的安抚着,回头就冷眼盯着苏愉:“苏愉,他只是一个孩子,把他放了,我随你处置。” “我说大姐,你可是有两下子的人,我要是放了他,那你还会乖乖听话吗?”苏愉也不是太笨的人,起码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所以让她放人? 怎么可能。 “苏愉,你要想清楚了,对我出手或者还说得过去,必毕我与你之间有些矛盾,可是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事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了,你以后恐怕连苏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 苏愉犹豫了,她谁都不怕,可是老祖宗的威严,她还是不敢挑战的。 见她心里有些松动,苏乐伸出双手:“绑着吧,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苏愉看了苏乐一眼,想了想,然后才对身旁的奴才说道:“去,把她的手给绑住了。” 闻言,那奴才立即拿着绳索过来,然后绑着苏乐的双手。 绑了苏乐,苏愉也没有再为难苏尘,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主要的目标是苏乐,如今苏乐已经在她手中,苏尘自然也没有用处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苏愉还不敢与苏老太作对,故而,苏愉让人把苏尘送回苏府。 “苏乐,现在我们就来好好的算算帐,你害我被退婚,又三番五次的让我丢脸,让我受尽侮辱,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 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苏愉,你就没有想过我也是受害者吗?吴世子退你婚只是利用我,因为他亲口与老祖宗说过,他说他并不喜欢你,所以你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你觉得合适吗?” “苏乐,你别骗我了,吴世子怎么可能与老祖宗说他不喜欢我,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我可不是笨蛋。”苏愉愤怒的瞪着眼。 这个贱人,仗着老祖宗不在胡说八道,她苏愉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也不差,吴长锋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不喜欢她才退婚? 所以这个理由苏愉绝对不会相信,更不能接受。 苏乐翻了个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个女人果然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更是自寻烦恼。 明明只是退个婚而已,可是苏愉却把事情无限放大了,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总是一副自以为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心态,根本就是被害妄想。 “苏愉,看在你放了尘儿的份上,现在回头还不晚。”苏乐劝说。 “别白废口舌了,苏乐,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老祖宗站在这里,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苏愉阴狠的目光,冰冷的落在苏乐身上:“从小到大,别人不是说我有个傻子姐姐,就是被你连累挨骂,现在你与吴长锋还让我丢了那么大一个脸,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今天你若不死,我苏愉以后都没有好日子可过。” “我若死你,你也没有好日子可过,老祖宗第一个不会放过你。”苏老太把金步摇都给她了,其中的态度明显,所以苏乐清楚,苏老太已经把她当成苏府的继承人了。 但苏愉若是对她出手,苏老太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苏愉冷冷一哼:“我怕什么?反正横竖都是死,今天我就当拉下垫背的,来人,把她给我推下悬崖,我要她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粉身碎骨? 永世不得超生? 好狠毒的话,看来这个女人是不知悔改了。 苏乐叹气,摇了摇头,突然,那原本绑在她手上的绳索竟然落在地上,这举动顿时让苏愉一愣。 “你怎么解开绳子的?你不是被绑上了吗?难道你们阳奉阴违?”最后的话,苏愉是看向那奴才的。 闻言,那奴才赶紧说道:“三姑娘,奴才绝对绑上了,真的,奴才明明检查过,绑得紧紧的。” 苏愉一个冰冷的眼神瞪去,似乎在说:这叫紧吗? “行了,别为难他了,他的确绑好了,不过你就是绑得再好,我也能解开。”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军人,还有个特工身份,这么简单的自救方式她肯定有。 而且她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乖乖让人绑这种事她苏乐可不喜欢干,所以若不是有自救方法,她不可能乖乖听话。 “好,真是好样的,我家这位大姐果然变得太多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跑掉吗?为了对付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苏愉小手一挥,暗处竟然出现好几个黑衣人。 看着那些黑衣人,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从这些人身上,苏乐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有血腥与死亡的味道。 “苏愉,为了对付我,你竟然连杀手都请了?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苏乐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四周打量着可突破的缺口。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让你现在是皖城赫赫有名的仵作,挥手间还能杀人,我也是担心自己准备不足让你逃了,那我岂不是麻烦?”苏愉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冰冷。 要知道苏乐可是她的姐姐,可是为了杀她,苏愉真的费了不少心思,不仅用苏尘引她出来,还埋伏了杀手,这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啊! “给我杀了她!”苏愉笑脸蓦然一收,表情瞬间冷漠,她手往前一指,那些黑衣杀手立即向苏乐冲了过来…… 苏府,犹怜几人等了又等,就在她们决定出去看一看的时候,苏尘竟然被送回来了。 为此,犹怜三人高兴不已:“小公子,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与姑娘一定吉人天象,对了,姑娘呢?” 犹怜四处张望,可是却没有看见苏乐的身影。 而此时,可能是憋得太久了,苏尘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我要娘!” “小公子,怎么了?姑娘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闭月赶紧抱着他问道。 “娘,娘没回来,姨娘不让她回来,还把她绑了,唔唔,闭月姐姐,我要娘!我要娘!” 闻言,闭月皱起了眉头,犹怜与鱼沉也都怒红了眼。 “该死的,早知道我们就跟着去了,闭月,沉鱼,你们留在这里看好小公子,别再出什么意外了,我去找姑娘!”犹怜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后头,闭月与沉鱼虽然也想跟着出门,但又怕苏愉还有什么把戏,所以也没敢离开,而是紧紧的守在苏尘身边。 这厢,犹怜刚跑出苏府,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你这奴才怎么回事啊?怎么走路的?”天卓未看清人,只见来人撞上冷君愖,他立即喝声道。 那熟悉的声音,犹怜抬头,看见冷君愖就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冷王爷,求求您快去救救我家姑娘,三姑娘利用小公子把姑娘引去断风崖,如今生死不明。” “什么?” 冷君愖大惊,回神便赶紧牵来一匹马,驾着马就飞奔出去。 “爷……” 天卓只来得及喊了声,未等他说些什么,冷君愖已经不见身影:“该死的,还不赶紧追!” 天卓厉声一喝,说着也追了出去。 …… 苏乐手持鱼肠剑,戒备的应对着,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特工来说,苏乐武功不错,但在这个飞檐走壁的‘武侠世界’里,她就是一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 对付一般的奴才苏乐可以无所畏惧,可是现在对上的却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她又怎能不小心。 所以当那些杀手冲上来的时候,苏乐只能免强的接下几招,基本都是躲着,不敢硬碰硬。 “苏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是打不过他们的。”这些可是苏愉花了一大笔钱才请来的杀手,苏乐就算会几下子,她也不可能逃得掉,所以这才是苏愉放了苏尘的真正理由。 一来是因为苏尘没用了,二来是因为她还有绝对的后招,她也不怕苏乐逃掉。 “苏愉,今天我若不死就是你的死期。”苏乐心中愤怒。 本想看在她放了苏尘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但没想到苏愉依然不知悔改,而且还变本加厉,简直是不可原谅,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苏乐突然收了手,看起来就像认命了似的,但其实不然,因为她在等着那些杀手自己靠近自己。 一步,二步,三步…… 当那些杀手离苏乐越来越近的时候,就在她准备出绝招的时候,一道身影却突然挡在苏乐的面前,直接用手替她挡了一剑。 苏乐一愣:“冷……王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替她挡了一剑? “你没事吧?”冷君愖回过头来,苏乐摇了摇头,冷君愖微微一笑:“那就好,犹怜说你出事了,看来本王没有来晚。” 苏乐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久久未停,咚咚咚的躁动着。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护着她的人还是第一个,就是那么一瞬间,苏乐感觉这个男人很帅,帅到她的心坎里了。 都说喜欢一个人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突然间就喜欢上了,而苏乐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冷……冷王爷,您怎么会来?”苏愉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没想到冷君愖忽然会冒出来,也打断了她的计划。 如果只是苏乐,她当然杀了也就杀了,可是眼前这个可是冷王爷,对他动手,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所以苏愉现在很懊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可是就这么停下手,她又不甘,毕竟机会难得,错过了,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三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姐姐,你竟然对她下死手?”冷君愖将苏乐护在身后,犀利一瞳眸冷冷的盯着苏愉。 闻言,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苏愉突然变得坚定,她怒视着苏乐,说道:“冷王爷,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你也不想想她带给我的伤害有多少,所以今天她必须死,还请冷王爷不要管我们姐妹之间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站在苏乐那边? 明明她才是受伤受害的人,为什么没有人替她考虑一下? “不好意思,本王还真是管定了,尽管来吧!”冷君愖做出一个迎战的动作,可是正当他准备迎接杀手的攻击时,身后,苏乐却拉了拉他的衣角。 “还是我来吧!你受伤了,而且……”苏乐话说一半,然后盯着冷君愖的手:“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苏愉,你在剑上抹了毒?你究竟有多想我死啊?” 用苏尘引她出来,又买下杀手,还在剑上抹了毒,每一步都往死里逼啊! “既然知道冷王爷中毒,那你还不赶紧素手就擒?你就不怕我不给他解药,让他死在这里吗?”苏愉冷笑道。 “苏愉,你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什么吗?”苏乐微微勾唇,笑里藏着刀,藏着冰冷与讽嘲:“我最不怕的就是毒,所以……” 苏乐蓦然凌厉:“该死的都去死吧!” 话落,那些原本还站得笔直的杀手竟然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黑血。 见状,冷君愖懒懒的挑眉,突然想起离心倒地的情况,看来苏乐出手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乐,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苏乐冷冷一哼,缓缓的向苏愉走去:“我说了,我最不怕的就是毒,所以你以为你下的那点小毒我解不开吗?” 别开玩笑了,她堂堂千面毒后,什么毒没有见过? 又岂会怕苏愉在剑上抹的剧毒。 “苏愉,做错了就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既然你敢对尘儿下手,又对我出手狠毒,这次就算老祖宗求情你也别想善了。” 第052章:闹鬼 苏愉本以来自己今天必定杀了苏乐,但不想,不仅冷君愖出现了,就连苏乐都藏有一手。 “你……你到底是谁?”苏愉突然有一种荒唐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子仿佛已经不是她的姐姐似的。 这种感觉很荒唐,可是此刻苏愉真的这么想的。 要知道,苏乐从小到大只是一个傻子,突然间‘醒’了,这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苏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比如她会验尸,比如她会破案,又比如,她还会杀人…… 无数陌生的一切,仿佛都在说眼前的苏乐已经不是苏乐,但如果不是苏乐,她又能是谁? 那张脸蛋明明还是苏乐啊! 苏愉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但她就是这么想的。 苏乐眼眸闪过一抹深沉,面无表情的道:“苏愉,你没疯掉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闻言,苏愉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你不是苏乐还能是谁,现在看来,这些年来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如果苏乐还是苏乐,那么苏乐身上的本事肯定不会平白而来,所以苏愉以为,苏乐以前肯定是装傻充愣,一直隐藏着自己。 也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苏乐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行,这一次是我输了!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按照我朝的律令打我十个板子?”苏愉无所畏惧的看着苏乐。 苏乐笑了,笑得很是甜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冷漠:“不好意思,十个板子太便宜你了,而且你熟悉的刑法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刑法。” 苏愉冷冷一哼:“是吗?那你又怎么拿我怎么样?杀我,你觉得老祖宗会同意吗?我就算做得再错,我也还是老祖宗的孙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苏愉不把苏乐当回事,对苏乐,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而且苏家怎么说也是郡府,只要苏老太还在,苏家的子孙就享有王孙贵走的权力,包括杀人可免刑。 所以现在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打她十个板子,苏愉又怕什么呢? 苏乐像是没有听见苏愉的话似的,她只是淡漠的看了苏愉一眼,目光深沉凌厉:“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可处死刑,无限徒刑,或者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你对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可见心地残忍,狠毒之极,故,判你无期徒刑,没有我的首肯,永远不得踏出牢房半步,苏愉,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以往只是小大小闹,苏乐可以不与苏愉计较,可是如今,苏愉不仅对苏尘动手,而且心思及其歹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念姐妹之情了。 “苏乐,你凭什么关押我?我告诉你,老祖宗是不会答应的。”苏愉虽不以为意,但苏老太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当然也担心苏乐趁着这个机会整自己。 “她若不答应,本王答应就是了。”冷君愖面无表情,目光却冷漠无比。 苏愉一惊,这才想起冷君愖受伤的事:“冷王爷,伤您的事是无意的,难道就因为如此,您连我家老祖宗的面都不看了?” 苏愉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冷君愖多少还会考虑一下,但不想,冷君愖却淡漠的道:“伤本王事小,可你想要杀大姑娘就事大了。” 这种小毒就算苏乐不给他解,冷君愖也有办法寻得解药,可是苏愉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对苏乐动手,所以今天这事就算苏乐不计较,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苏愉。 苏乐看向冷君愖,心中突然觉得暖暖的。 “真是可笑,堂堂冷王爷,不为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不贞不洁的贱人。”苏愉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中羡慕妒嫉恨着。 为什么自己遇不上这样一个人? 为什么人人都护着苏乐? 苏乐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苏愉想不明白,但不管她想不想得明白,她知道,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杀不了苏乐了。 不过苏愉也不认为苏乐真能拿自己怎么着,就算有冷君愖出面,但顶多就是遭罪几天,等苏老太一回来,苏老太肯定不会允许苏乐那么做,因为苏愉清楚,苏老太是个非常在意府中和睦的人,也绝不允许外人看了苏家的笑话。 然而就在苏愉那么想的时候,天卓带着众人赶来了。 苏乐突然拿出一块免死金牌,厉声一喝:“所有人听令,苏愉心思歹毒,绑架亲侄,谋害亲姐,罪不可恕,把她押入大牢,终身反思,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牢门半步。” 这一次,苏愉嚣张不起来了,她心懵的跌坐在地上:“免死金牌?你竟然还有免死金牌?老天爷,你对我可真是不公啊!” 竟然连她最好的希望都剥夺了。 如果苏乐没有免死金牌,等苏老太回来,苏愉肯定能回到苏府,可是如今…… 免死金牌一出,谁能违背? 就算是苏老太也不能违抗‘圣’意。 “爷!” 天卓突然一声惊呼。 原来,就在天卓赶到之后,也许是放心了,冷君愖竟然晕倒在地。 苏乐赶紧迎了过来,见他虽然中毒,但并没有生命危险,苏乐才放下了心,她走到苏愉面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解药!” “呵呵,你不是说你自己能解吗?那你自己解啊!”苏愉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似的,根本就不看苏乐一眼。 “看来你这个人一点都没救了!”苏乐摇了摇头,又走回冷君愖身旁,也不知道她对冷君愖做了什么,不一会,冷君愖就缓缓张开了眼睛。 “本王这是……” “爷,您中毒晕倒了,不过大姑娘已经给你解了。”天卓说道。 “谢谢大姑娘了!” 苏乐微微一笑:“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说谢谢你,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身上不适的症状明天就会消失。” 冷君愖中的毒苏乐虽然不能直接解,但却可以以毒攻毒,以抵消身上的毒素,所以就算暂时有些后遗症也不打紧,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回到城内,苏乐便与冷君愖分道而走,只是在走之前,她却突然喊了声:“冷王爷!” 冷君愖回头看着她。 “我是个傻女人,而你跟前这个傻女人说喜欢你,再见!”说完,苏乐转身就走了。 明知不可为,偏偏要为之,她不是个傻女人是什么? 在别人眼里,苏乐就是一个未婚生育的女人,苏乐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喜欢,就算她动了心,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会心动,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冷王,又岂会看上她这个‘残花败柳’? 所以她这是还没恋就已经失恋了。 冷君愖愣愣的站在当地久久,好半响,他才看向天卓:“她刚刚是不是说喜欢本王了?” “好像是吧!” 天卓不太确定的语气,苏乐说得太突然,也不知道是说笑还是说真的。 “要不本王去问清楚?” “爷,您别闹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而且万一不是的话,那您岂不是丢脸了?再说了,她就算说了喜欢,也不一定是那种喜欢,也有可能是朋友间的很普通的喜欢,所以您别想太多了。” 闻言,冷君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说好过说,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被天卓这么一说,冷君愖反而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也许苏乐嘴里说的喜欢也许就是表达友好的一种客套话,没有任何意义。 苏府,见苏乐回来了,沉鱼与闭月才放心了下来,苏尘见了苏乐更是直接扑上去。 “娘!” 苏乐抱起他:“尘儿,没事了,别哭,娘没事了!” 苏尘哭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苏乐把他哄睡了才从房间了里走出来。 “姑娘,三姑娘您真的要把她关进大牢吗?”犹怜问道。 苏乐缓缓的坐下,接过闭月递过来的茶:“没有杀了她,我已经对她够忍让了。” 若不是苏老太开了口,苏愉哪有机会对他们母子动手,恐怕早就被她扔出大门了。 “可是老祖宗辰寿快到了,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老祖宗若回来,见您把三姑娘关牢里了,心里肯定会难过。” 苏乐抿着唇,没有立即回答,片刻才道:“再看吧!” 苏老太那边苏乐当然得顾及一二,但这次苏愉太过份了,若不给她一点教训,苏乐不可能把她放出来,就算是苏老太开口,她也不会松口。 次日,苏乐起了个大早,当她来到衙门,就见冷君愖正伏案写着什么,见她来了,冷君愖双眼一亮:“来了?” “嗯!” 苏乐点了点头:“王文夫妇的事你这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根据王文亲友所说,王文最近迷上的事宗教,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去一趟,所以我怀疑这个宗教是不是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已经让天卓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希望有些线索吧!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发现类似的案件?”王文的吸血案件并不像一人所为,所以身后肯定还有一双手推动着进展。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两天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苏乐问道。 “杨员外与戚家都闹鬼了,杨员外有一个女儿,两年前已经死去,可是杨员外却说在自家看见死去的女儿,还有戚家长子戚大宝,他说见到死去的戚老爷子,所以两人都请了法师作法,但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作法后虽然不闹鬼了,可是杨员外却摔断了腿,而戚大宝无故摔进荷池里,这事在皖城已经传开了,感觉挺邪门的。” “哦,还有那么奇怪的事?”苏乐兴趣来了,但她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她更相信装神弄‘鬼’。 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闹两家,这让苏乐好奇。 “冷王爷,一会你没什么事要做吧?”苏乐问道。 “暂时没有,怎么了。” “你不好奇吗?”苏乐反问一句。 闻言,冷君愖看着她:“你不会想去看……鬼吧?” “对啊!难道你不好奇那‘鬼’长什么样吗?”苏乐笑眯眯的道。 冷君愖俊颜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毕竟人家都没有报官,咱们就这么去不太好。” “怎么会,有人替他们捉……” 话说一半,苏乐突然狐疑的盯着冷君愖,然后乐呵呵的裂开了小嘴:“你不会是怕那东西吧?” “本,本王堂堂一个大男人,本王怕什么啊?”冷君愖挺了挺胸,一副我才不怕的样子。 可是看着那样的冷君愖,苏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妈啊!笑死我了,你竟然怕鬼。” 高高大上的冷王爷啊! 高大威猛的形象简直就是顷刻颠覆,谁能想到平日里看来杠杠的一个人会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你笑什么啊!不就是怕鬼吗?难道你不怕?”被人看穿了,冷君愖也不再嘴硬。 苏乐笑了久久,好不容易才收起笑意:“我才不怕啊!我啊,是无神论者,不信神鬼之说,我只相信装神弄鬼的把戏。” “走吧!咱们去看看,没准还能碰到大案子呢!”苏乐又道。 冷君愖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道:“你呀,行吧!今天本王就舍命陪君……陪女子了,不过去了你可别乱来,特别是杨员外家,杨员外那人最讨厌官府的人干涉他们家的事。” “不就是一个老财主,你还怕他啊?” “本王是不怕他,可是咱们是自己上门的,不是人家请的,不请自来,还在人家府里闹的话就不合适了。”冷君愖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人家不喜欢,自己非要去,去了还得闹,到时候杨员外就算生气也正常,所以冷君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行了,我就是去看看。”苏乐说道。 说罢,苏乐已经首先走了出去。 身后,冷君愖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跟着离开了。 他们首先来到杨员外家,是一个奴才来给他们开的门,见了他们,杨员外自然不太高兴,但客套的话还是会说的。 “你们想要在我府中‘见鬼’?”杨员外瞪着苏乐与冷君愖:“你们是觉得我们家不够乱吗?” “杨员外,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是不相信闹鬼才来了,也许我们能帮上忙。”苏乐解说道。 杨员外冷冷一哼:“不用了,你们衙门的人除了会拿我们老百姓的税票,还会做什么?” “杨员外,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苏乐本以为冷君愖的提醒有些多余,但现在看来,一点都不会,这杨员外果然非常讨厌官府的人。 “误会?” 杨员外要笑不笑的表情:“你们怎么不问问你们衙门每天都在干什么?我家小女死了那么久了,至今都是一桩无头案,难道我不该怀疑你们的办事能力?” 闻言,苏乐回头看着冷君愖,直到冷君愖点了点头,她才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难怪人家不喜欢官府的人,根本就是心有怨气。” “杨员外,两年前的案子我并不知道,要不这样,你与我详细说一下,我帮你查怎么样?” “你?” 杨员外一脸怀疑的看着苏乐。 苏乐也不在意他那怀疑的眼神,只是笑道:“杨员外,别的我不敢说,但在破案方面,我应该是这天下顶尖的人了,所以也许我真能帮到你。” 这时,冷君愖也说道:“杨员外,衙门的人,你谁都可以不信,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也许真能查点什么出来。” “冷王爷,你没有唬弄老夫吧?” “杨员外,大姑娘是府衙的仵作,对破案很有一手,近来衙门有好几个案件都是大姑娘给破的,所以……有点希望。” 冷君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案件了,如今事隔两年,谁知道还有没有可寻的线索。 而且冷君愖自身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帮不了苏乐什么帮,所以真要查,肯定还是靠苏乐自己多一点。 杨员外考虑一阵:“行,我再信你们衙门一次,但这次你们若还查不出什么东西,以后你们衙门都不要进我们杨家的门了。” 之后,杨员外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怀戚老头是不是对我家闺女做了什么,可是戚老头没多久也死了,这事让我憋得,这不是有冤都没处伸了吗?” “戚家,戚老爷子?”苏乐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说来,你们两家闹鬼似乎也不是偶然了?” 杨员外之女杨宝丽死在家中,而且衣衫不整,而当天戚家的戚老爷子在杨家做客,也是杨家唯一的客人。 所以杨员外怀疑戚老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奇怪的是杨宝丽死后不久,戚老爷子也死了,所以这案子也变成无头案,当时的县令也不知从何查起,就这么耽搁了。 可是如今杨家闹鬼,戚家也在闹鬼,这是就太奇怪了。 “杨员外,我能到外走走吗?”苏乐说道。 杨员外点了点头:“可以,但我告诉你,这次你们衙门若还是不能替我家小女伸冤,那你们以后就不要来了,省得看见你们我就心烦当年的事。” 闻言,苏乐也只能陪着笑脸。 当年的案年虽然与她无关,但怎么说,她现在也是衙门的人,所以脸上也无光啊! 杨员外因为前两天摔倒了受了点伤,虽然不严重,但歇着还是比较好的,所以苏乐本想着自己走走,但不想,杨员外却拒绝了,非得陪着他们。 所以此时,杨员外在奴才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带着苏乐与冷君愖走在杨府里。 走了一圈之后,杨员外才道:“府里就是这种情况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肯定是我家小女回来喊冤了,她这是死得不瞑目啊!” 苏乐没有说话,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一旦苏乐思考的时候,冷君愖就觉得苏乐肯定有什么想法,因为她每次都这样。 闻言,苏乐从中回神:“没有,暂时还没什么发现,不过……” “不过?” “我在想,不管是任保事情,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鬼怪闹事,那么是什么人在闹事?而这个人又是什么目的?只要弄清楚这一点,或者就离真相不远了。”苏乐说道。 冷君愖点了点头,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赞赏:“大姑娘果然就是大姑娘,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只要找到那个闹事的人,或者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 “只是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要怎么查?又怎么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冷君愖又道。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谁说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可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发现?”冷君愖被她的话弄糊涂了。 苏乐耸了耸肩:“表面上,的确没什么发现。” “表面?” “对啊!表面上是如此,不过杨员外却有线索。”苏乐突然看着杨员外,后者一愣,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苏乐点头:“这次的闹鬼事件,你们一个是摔伤了,一个是掉进荷池里,这事几乎同时发生,然而事情真有那么邪门吗?如果不是,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做到让你们一个摔倒一个掉进荷池?” “还有,如果不是真的闹鬼,那么此人应该是想让你们相信你家女儿与戚老爷子‘回来’了。” “大姑娘,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是要怎么证明这一切呢?我们需要线索与证据。”冷君愖说道。 大致的理由他们都懂,反正就是要捉住那个‘闹鬼’之人,但没悬索啊! 苏乐抚着额,一声叹气:“你们还不明白吗?没有线索就是线索,杨员外摔倒就是线索,只要故地重游,去一趟杨员外摔倒的地方或者就能找到我们要的线索了。” 闻言,冷君愖倒是有些明白了,但杨员外却依然一脸莫名,但还是赶紧带苏乐去了自己出事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第053章:荒唐 “大半夜的,你跑木桥底下干嘛?”苏乐回头看着杨员外。 “这个……” 杨员外一脸囧态,有些难以启齿:“这个应该与你要的线索没有关系吧?” 看出他不想说,苏乐说道:“我对你个人的生活不感兴趣,不过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杨员外勿要隐瞒。” 杨员外犹豫一阵,然后才小声的说道:“大姑娘,这事跟你说可以,可是千万别外扬,要是让我家夫人知道了……” 杨员外说着一阵干笑,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苏乐却已经知道,杨员外肯定与‘小三’幽会了。 果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杨员外又道:“我那天是跟小翠在桥底下……那个了,小翠的事我家夫人可不知道,所以我是等我家夫人睡着之后才出来的,然后可能天太黑了,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闻言,苏乐抿着唇不语,就连冷君愖都撇开头不看他,仿佛在说:荒唐! 在这个世界,男人三妾四妾很正常,你养个丫鬟也不是什么鲜事,可是大半夜的,等自己夫人睡了之后才偷偷摸摸的跟丫鬟搞在一起,那就让人鄙视了。 也许是知道自己有些荒唐,杨员外也只是干笑一阵,红着微胖的老脸:“咳咳,那个……这事跟你的线索有没有关系啊?” “有啊!” “还真有啊?”杨员外愣了,就连冷君愖也看着苏乐。 苏乐指着不远处一片湿润的地方,杨员外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也没看出点什么,不过被苏乐这一指,冷君愖倒是发现些疑点了。 “这些,似乎并不像是水迹,如果是水迹,地面会比较干燥,可是这一片的痕迹似乎看来比较黏稠。”冷君愖走过去,蹲下,看了下,可是这一看,可把他愣住了。 “咦,这不是水迹啊?是菜油?”冷君愖抬头看着苏乐:“你就看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乐既然指出来了,肯定也早就看出来了。 不得不说,苏乐那双眼睛真的很毒辣,隔着十几步都能分辨出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苏乐耸了耸肩,心想着要是冷君愖学过物理分析之类的,他应该就不会对自己有所崇拜了。 毕竟水与油之类的东西同时倒在相同的地上,都会有不同的效果,也会有不同的现象。 所以那片地方苏乐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片地的土质与一般的土有所不同,这叫黄土,黄土在下雨天的时候特别容易滑倒,同一个道理,这地上的黄土湿了一片,虽然有要干的迹象,可是也正因为不是水,所以就算好几天也不能完全干爽,这就是油与水之间的不同,还有,你们看看桥下的小池塘,染上油迹之后是不是不一样了?”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就是哪个奴才不小心把油缸打翻了。”杨员外不以为意。 苏乐微微一笑:“杨员外,你家的厨房在哪啊?” “在东边啊!刚刚不是带你看过了吗?” “东边?”冷君愖脑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杨员外,恐怕这油并不是哪个奴才不小心倒在这里的,而是有人特意倒在这里的,而且这个人肯定知道与你小翠的事,也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故意倒在这里让你滑倒的。” “不会吧?” 听闻有人知道他与小翠的事,杨员外心里慌慌的,这事要是让他家那母老虎知道了,还不把他剥皮了。 “不是不会,而且肯定,你们家的厨房在东边,离这里很远,而且不管是从大门还是从后门把一缸菜油搬进府,都不会经过这里,那么,何人为何要特意把一缸油的量倒在这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油,就算入土都会留下油腻的痕迹,所以这事就算过了几天,这些油迹都还在,可以油比水可滑多了,在一片本就比黑土滑人的黄土上倒了让人更容易摔倒的油,这其心可疑啊! “这……” 杨员外哑言了,听冷君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明明厨房离这里甚远,入门又不经过这里,那么本该在厨房里的油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 “大姑娘,看来你说的没有线索就是线索是对的,有时候被人们忽视的东西,也许就是重要的线索,本王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冷君愖说道。 杨员外府中闹鬼,戚府也闹鬼,杨员外摔了一跤,戚家长子也掉进荷池,如今在杨员外摔倒的地方发现一滩油迹,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为之,就不知道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杨员外问道。 冷君愖不语,而是看着苏乐,后者说道:“这么一大缸的油,除了厨房的人,恐怕也没几个能接触到了,而且还能悄无声息的把油搬来还不被发现,想必此人对杨府的幻境非常熟悉,所以这个人就算不是厨房的奴才,也肯定是杨府的人。” 冷君愖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倒是简单多了,只要集中所人的查排查一番,肯定会有收获。” 闻言,不等冷君愖与苏乐吩咐,杨员外立即把府中的人都召集起来。 杨府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大大小小的奴才加起来也有四十多个,所以看着那些奴才,苏乐却有些头痛了起来。 虽有是个个方向去查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露出马脚呢? 苏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突然,她不着痕迹的勾起红唇,看着那些奴才说道:“刚刚听说你们府中闹鬼,我真是好奇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你们谁见过啊?” 闻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回答。 苏乐也不在意,继续道:“这个杨家小女也真是奇怪,都死了还跑回来干嘛?再说了,吓自己的爹好玩吗?像这种不懂事的女儿,死了也是活该。” “大姑娘,你在说什么呢?”杨员外当下就怒了,而他身旁的杨夫人也是瞪着眼。 他们家死了女儿已经够可怜的了,可是苏乐竟然还说什么死了活该,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吗? “杨员外,我也没说错啊!你们家的女儿不仅不懂事,而且死前还被玷污了,这种女儿就算没死也没给你们杨府丢脸,所以说来,杨宝丽死了还是值得的,不然你们家的门风可就被她败坏了。” “你……” 杨员外怒红了眼,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一个奴才却突然跳了出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说话啊?宝丽姑娘又没有得罪你,你竟然如此毒嘴,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我说的只是事实,她杨宝丽就是该死。” “你……不许你侮辱宝丽姑娘,你该死!”那奴才向苏乐扑了过来,苏乐轻盈的后退一步,而这时,冷君愖也已经挡在苏乐的面前。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对苏府的大姑娘动手,杨员外,你就是这么管理自家的奴才的?什么时候你们杨府可以轮到一个奴才说话了?” 冷君愖深邃的目光冷得有些吓人,虽然苏乐刚刚的话的确不太中听,就算是他听了也觉得苏乐不该那么说,可是不管再怎么样,这事都应该由杨员外开口,毕竟这里是杨府,杨员外才是这里的主子。 然而一个主子都没有喝斥苏乐,他一个奴才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闻言,杨员外虽然没有觉得那奴才说错什么,但这确定不是一个奴才该开口的,所以说道:“一会自己下去领罚!” “是!”那奴才应了声,然后退到一旁。 不过他刚有动作,苏乐却阻止了:“别啊!让他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小的奴才为何如此维护杨宝丽。” “大姑娘,如果你只是为了说我家小女的不是,那么这事就算了,就当你没来过,我也没让你查这案子,你可以回去了。”杨员外还是很疼自家的女儿的,所以苏乐那么辱骂自己的女儿,杨员外当然不能答应。 “杨员外,你也别介意,我这不过是即将法,想要看看大家的反应,”苏乐向众人看了一眼,缓缓勾唇:“总得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毕竟害你摔倒的人,我们本来就已经掌握证据,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反应而已。” 证据? 什么证据? 不是说还不知道是谁吗? 可是怎么转眼间,苏乐却说已经有证据证明是谁了呢? 杨员外很疑惑,冷君愖也很疑惑,可是苏乐却不等他们的疑惑说出来,她突然一声叹气。 “哎,杨员外,不是我要说你,你说你们杨府都养着什么人啊?往你这个家主身上耍计谋,这人啊……算了,不说了,反正是你府中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就是想替这个人求求情,人家也不过是装个神弄个鬼,再让你摔了一跤而已,要是这个人自己站出来,你也别罚得太重了,因为他也许就是想替你家闺女伸个冤而已。” 说着,苏乐向众人环视一圈,最后又道:“谁干的自己站出来,不然……咱衙门的牢房似乎空得很,我也不介意送个人进去。” 看着那一本正经的苏乐,冷君愖莫名的想笑,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苏乐又想空手套白狼了。 而这,不正是苏乐的拿手好戏吗? 屡试不爽! 第054章:提亲 虽然苏乐说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可是行凶之人什么时候会自己站出来过? 所以苏乐那么说无非就是在观察众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从中找到破解的办法。 苏乐继续说道:“杨员外,看来你家那一缸子油倒桥底下是没有人肯承认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杨员外是个精明的人,虽然不知道苏乐想要干什么,不过还是配合道:“那些油事小,事大的是这个人害我摔了一跤,竟然还不敢自己站出来,真是个懦夫。” 苏乐讽嘲一笑:“的确是个懦夫,不就是想替杨宝丽姑娘伸冤吗?闹得如此复杂真是让人无语,还是自己站出来吧!毕竟你现在害的人是宝丽姑娘的父亲,这事宝丽姑娘若泉下有知,她得多伤心啊!没准到时候宝丽姑娘真的会回到杨府指责你……” “好了,别说了!”一个穿着比较好的男子走了出来。 看见这人,杨员外一愣:“阿财?” “老爷,阿财对不起您,因为您的事是阿财做的。”那个叫阿财的男人说道。 “为什么啊?”杨员外很是疑惑。 “老爷,阿财与宝丽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情到浓时,在宝丽姑娘出事之前我们都商量好了,过些日子就跟您说这事,希望您能成全我们,可是不想,没有等到那天,却等来宝丽姑娘的死,后来,阿财一直在想着如何给宝丽姑娘报仇,可是偏偏,那个混蛋却死了,所以阿财不甘,他就是死了,也该为自己犯过的错承担罪名。” “所以你就开始闹鬼,为了证明是鬼魅作祟,你让杨员外摔了一跤,又让戚大宝掉进荷池?”苏乐接过他的话。 阿财点了点头,但也疑惑的道:“大姑娘,您们是怎么知道阿财的?我明明隐藏得很好。” 苏乐微微一笑:“你是隐藏得很好,不过既然闹鬼,那必有闹鬼的理由,两府同时闹起来,这事很明显,都指向杨宝丽与戚老爷子,所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这闹鬼的理由无非就是两种,不是恨就是爱,但恨似乎不太可能,毕竟人都死了,再大的怨恨也该消失了,可是人都死了两年了,却还拿人家出来闹事,想来也只能是因为爱。” “当然,戚老爷子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家伙了,没人会爱着一个老头子,更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老头子闹成这样,所以能让人付出爱的也只能是年轻貌美的宝丽姑娘了,然而也正因为爱,不想让宝丽姑娘死不瞑目也很正常,故而闹鬼也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已,我说得对吗?” “而我刚刚一直说宝丽姑娘的坏话为的就是观察你们的情绪,所以其实我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你能自己站出来也证实了一点,你爱着宝丽姑娘,所以我说宝丽姑娘会指责你的时候,你不想让泉下的宝丽姑娘伤心,你也就只能站出来了。” 阿财拱手:“前些日子曾听闻大姑娘破案神速,看来果真不假,既然如此,那阿财就实话说了,其实我做了那么多也是为了引起大姑娘的注意,因为我想请大姑娘给宝丽姑娘伸冤,我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苏乐一声叹气:“不过你也不太相信我,所以你这一系列的装神弄鬼也是为了考验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否则阿财可以直接来找她,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用了这种迂回的方式,所以他并不相信自己。 “大姑娘见谅!”阿财诚恳道歉。 “得了,这案子我接了。”苏乐淡语。 之后,苏乐了解了一下阿财的情况,阿财是老管家的儿子,虽然老管家已经死了,但阿财也还一直留在杨府,当然,其中多少也是因为杨宝丽。 只是本以为可以开花结果,但花是开了,却结不成果,因为杨宝丽死了。 离开杨府,苏乐与冷君愖没有立即坐上马车,而是漫步在街道上。 走在苏乐身旁,冷君愖说道:“杨宝丽的案子就是一桩无头案,如今就算找出装神弄鬼的阿财,但也只是证明阿财想替杨宝丽伸冤,这与害死杨宝丽的真凶没有任何关系,但你接了这个案子,你要怎么查?” 冷君愖虽然很是佩服苏乐的办案手段,也很欣赏她的才华,可是现在并不是有手段有才华就可以的。 杨宝丽已经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很多东西也会随之消失,查起来又谈何容易? 所以这一次冷君愖并不看好苏乐。 苏乐淡笑不语,其实她也明白冷君愖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她也会这么想,可是正因为不是,而且她学过更多的办案与医学的技巧,所以就算很难,她也想试一试,毕竟不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而且明知道有冤情却置之不理,这可不是她苏乐的办事作风,所以难点就难点吧!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走了一阵,他们上了马车回去。 把苏乐送回苏府,冷君愖突然就那么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有话要说吗?”苏乐笑道。 冷君愖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本王是有些话想问,就是……那个……” “你吞吞吐吐的干嘛啊?有话就说,别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吗?”苏乐翻了个白眼。 “你昨个儿说喜欢本王,这是不是真的?”冷君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问道。 苏乐:“是啊!” “果然不是啊,我就知道你在寻本王开心……啥??”冷君愖话说一半就瞪大了眼:“你刚刚说是?还是不是啊?” 苏乐翻了个白眼:“我说冷王爷,我一个姑娘家,你到底要我表白几次啊?” 昨个说了,今天问了,她也答了,结果还得再问一次? 耍她好玩吗? 而且既然无心又何必追究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以他的身份,难不成他还喜欢自己?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也进去歇息了。”苏乐没等他说些什么,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刚迈步,她的手就被拉住了,而苏乐被他这么一拉,一个没注意,结果撞进他怀里。 呃…… 苏乐一时愣了,冷君愖也一时愣了,好半响,冷君愖清了清嗓音,说道:“那个,本王不是故意的,本王就是想说,我很高兴你会喜欢本王。” 苏乐退开一步:“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来了,估计是拒绝之类的话吧! 堂堂冷王爷,被她这样一个‘残花败柳’喜欢上其实也挺丢脸的吧! “明天本王会过来!”冷君愖突然抱了一下她,然后哒哒哒的就走了。 身后,苏乐歪着小脑,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一边问着她是不是喜欢,然后又问非所答,此时,苏乐完全不知道冷君愖是怎么想的。 直到第二天,苏乐还没张开眼睛,她便被一阵鞭炮声吵醒了。 “姑娘姑娘,您快起来!” 未等苏乐问外头发生什么事,这厢,犹怜已经敲着她的门。 苏乐一脸睡意浓浓的样子,缓缓的坐在床边,此时,犹怜也已经跑了进来:“姑娘,您有喜了!” “咳咳~” 苏乐被这话呛得不轻,好一会,等她缓过劲来的时候,她才白了犹怜一眼:“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你是希望我未婚‘怀二胎’啊?我要是有喜了那还了得?” “哎呀不是,姑娘,犹怜说的不是这个有喜了,而是说有人来给您提亲了。” “又是吴世子啊?”苏乐无精打采。 一听有人来提亲她就觉得没劲,特别是想到某个人,她就更提不起劲了。 虽然苏愉现在被她关了起来,也不会出来捣乱,可是再怎么说吴长锋也是苏愉的前未婚夫,而且她也不喜欢吴长锋,所以一想到吴长锋来提亲,她就两个头大。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就对自己看对眼了,真是让人无语。 “不是,是冷王爷!” “咳咳~” 苏乐又被自己呛着了:“冷王爷?他,他来提亲了?你没弄错吧?他会不会是到隔壁提亲的?” 要知道,当初苏愉就弄错过,然后误以为吴长锋是为了她来的,所以苏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天奴是不是也弄错了? “姑娘,咱们隔壁没有姑娘家,左右两府的姑娘都出嫁了,不可能,还有,人家冷王爷明明是奔着您来的,您怎么会认为是别人家的呢?您在害怕什么?”犹怜不明白苏乐是怎么想的。 苏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暗道:是啊!我在害怕什么?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 明明已经付出真心,却得装糊涂,看来有句话说得好,关己则乱,她现在也有些乱了。 苏乐呼出一口气,抬头挺胸:“走吧!咱们出去看看。” 走出房门,苏乐就见冷君愖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她,苏乐除了有些高兴之外,也有些无奈。 “冷王爷,您就算要来,但您能不能晚点来?您看这天还没亮呢!”此时,天空灰蒙蒙的,只是泛着些许的鱼白,这个时候,苏乐通常还在睡觉。 “额……” 冷君愖一阵干笑,有些羞涩的搔了搔头:“本王这不是因为听见你说喜欢本王,有些高兴过头了,然后一夜没睡着,所以一早就过来了,而且这是本王说好了,昨天本王不是说过今天会来吗?” 啊! 苏乐想起来了,昨天冷君愖离去之时的确说过这么一句,但那时候苏乐根本就不知道冷君愖是什么意思,所以哪知道他是为了提亲。 不过想到冷君愖竟然因为自己的表白而一夜无眠,她便忍不住想笑,突然觉得这样的冷君愖其实很可爱。 “反正本王今天是来提亲的,你答不答应啊?”冷君愖又道,说完,他又一脸紧张的看着苏乐。 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苏乐突然很想整整他,所以没有立即点头,而是有些生气似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啊?” “啊?为什么不答应?你不是说你喜欢本王吗?还说自己表白过了。”那么想必他也没有听错,更没有弄错。 “是啊!可是我家老祖宗没在,你直接跟我提亲,你这是想与我私定终身啊?你这可是对我家老祖宗不敬,万一她知道了,觉得你礼数不周,然后不同意怎么办?” “对了,本王倒是忘了这点了,那,那可怎么办啊?你家老祖宗不会真的跟本王计较吧?”冷君愖突然有些担心。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这些年来冷君愖一直都是自己一人,而且身份又高贵,所以什么事都是想到就做,不会有任何约束,现在被苏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行了,看你紧张的,我就是说说而已,我家老祖宗才不会那么小气呢!而且我看她也是巴不得我找个人家。” 苏老太虽然没有跟她说过这些话,不过女人嘛,在她们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谁不是认为女人就应该找个依靠? 所以苏老太若是知道冷君愖来提亲,估计会直接把她打包送人,连聘礼都不收了。 冷君愖一愣:“你吓本王好玩啊?” “你那么不经吓吗?那我得考虑考虑了,要是嫁了个如此懦弱的丈夫,以后岂不是吓一吓就吓出毛病来了?”苏乐认真的表情,仿佛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般。 见状,冷君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宠溺的道:“行行行,本王错了,是本王错了还不行吗?你就饶过本王吧!本王以后再也不‘懦弱’,而且绝对很经吓,这样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那你是答应了?”冷君愖期待的看着她。 然而苏乐却摇了摇头。 冷君愖:“为什么?”看她的态度,似乎也没像不同意的样子啊! “当然是为了尊重我家老祖宗,所以不管她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成亲的大事总得经过长辈的同意,否则那就是不敬不孝,至于我父母那边,我父亲现在在京都,母亲回娘家了,所以等他们回来再说吧!”苏乐说道。 “好,都依你!”冷君愖声音柔下了几分,突然变得有些浓情蜜意了起来,就连称呼都改了:“乐乐,虽说这事还得等老祖宗他们回来,不过你以后不会变卦吧?” 苏乐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变卦?我苏乐敢爱敢恨,既然我说了喜欢你,那就不会变卦,不过……” “不过?” “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我保证一定会嫁给你,而且你爱你一生一世。”苏乐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 既然知道冷君愖也不是无心于她,那么她就放手的去爱一场,因为她不想自己将来后悔,所以不管将来的结局如何,她都想爱一回。 “你说,不管是一个还是一百个,本王都答应你。” 闻言,苏乐笑了,可是却笑得有些无奈:“你别答应得那么快,我这个条件一般男人都答应不了。” “你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本王保证会答应你。”冷君愖说道。 “这辈子,你只能娶我一个女人,也只能爱我一个女人,如果你喜欢上别的女人,请你告诉我,我也会成全你们,但一定不能骗我,知道吗?” 苏乐可以爱这个男人,可是在她还与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希望被他背叛。 所以如果冷君愖也想娶个三妻四妾的话,她可以成全他们,但提前是冷君愖一定要告诉她,而她…… 她会很识趣的离开,因为她不是一个可以跟别人分享丈夫的女人。 当然,最后的话苏乐只是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也知道,要这个世界的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她的要求太霸道了,可是无奈,在苏乐所接受的教育里,她的世界只是一夫一妻。 所以当冷君愖做不到的时候,那么她只能选择离开。 “你呀,我们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说这种话。” “你答应我!”苏乐认真的表情。 “好好好,本王答应你,以后就算喜欢上什么女人,本王也一定会提前告诉你,这样可以了吧?”冷君愖笑说道。 闻言,苏乐虽然笑了,但那笑容里却有更多的无奈与对未来的不确定,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与冷君愖走到哪一步。 而眼前,她想与这个男人在一起,就是那么简单而已。 冷君愖前来苏府提亲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对此,外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苏府的大姑娘是走了什么运啊?前有吴世子上门,现有冷王爷这个边关王将,这两个男人哪个不是龙中之龙啊?可是如此权才样貌都出众的男人竟然选择了苏府大姑娘?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也不想想大姑娘这阵子的风头有多大,也许冷王爷与吴世子就是喜欢她那种有才华又特别的女人。” “你是想说冷王爷与吴世子口味重吧?”有人取笑道。 “本来就挺重的好不好?不然你以为大姑娘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有人喜欢?” “就是,未婚生儿,如此风评,有人上门提亲真的挺奇怪的,不过大姑娘到底是应了没有啊?” “听苏府的奴才说,似乎因为苏老太太没在府中,所以没有应下来,不过大姑娘自己倒是同意了,就差苏老太太点头了。” “这么说来,这事是成了?” “应该是吧……” 老百姓们在街头你一言我一语的传道着,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些话也传到了吴长锋的耳里。 此时,吴长锋正坐在街道某间茶楼的雅间,低头俯视着街道上的人群:“蓝醒,打探清楚没有?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身后,蓝醒微低着头:“世子爷,这事是真的,貌似大姑娘也真的点头了,就差苏老太太这一关。” 吴长锋面无表情,但袖下的双手却紧了紧:“推了本世子的提亲,却答应冷君愖的婚事,苏乐啊苏乐,你就那么不喜欢本世子吗?” “世子爷,大姑娘也说过不喜欢您,要不您就不要再去想大姑娘了。”其实蓝醒想说的是天下姑娘多得是,何必在呼这枝花,更别说苏乐也不算什么好姑娘。 要知道苏乐的风评并不好,又与人生过一个孩子,真要娶回府,也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 所以蓝醒其实是不太看好苏乐的,但吴长锋毕竟是他的主子,主子的生活他也不好干涉。 吴长锋抿着唇,俯视着街道上的人群:“你说,如果本世子把大姑娘抢了,冷君愖会怎么样?” “世子爷,你不会想干什么傻事吧?”蓝醒皱起了眉头:“您可得想好了,为了一个大姑娘,值得吗?” “蓝醒,你似乎不太喜欢大姑娘?”吴长锋回头看着蓝醒,从蓝醒的语气中,吴长锋多少也听出些味道。 毕竟这可是他的侍卫,不说完全看透,但起码有些了解。 蓝醒张了张嘴,半响,他才说道:“世子爷,您要听实话吗?” 吴长锋耸了耸肩:“说吧!实话也好,假话也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闻言,蓝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蓝醒觉得大姑娘并不值得您如此在意,您应该得值更好的姑娘,而且您别忘了,娶大姑娘可是有条件的。” 苏乐那个条件,恐怕任何男人都不会同意,但是…… “是啊!大姑娘不是说过想娶她就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可是冷君愖不可能答应她那种无理的要求吧?”吴长锋突然也想到那个条件。 照理说,冷君愖可是堂堂王爷,要权有权,人才有才,要貌也有貌,他怎么可能答应这种霸道又无理的条件? 这不是太奇怪了? 同一时间,冷王府的某个落院里,婉芸轻抚脸颊的泪痕,伤心的道:“王爷真的去苏府提亲了?” “这事是随着王爷一起去提亲的奴才说的,还能有假吗?”乔央一声叹气:“芸姑娘,这回是让乔央说对了吧?您呀,就是下手慢了,所以才让别的女人接触先登,您前些日子要是听了乔央的话,直接找王爷提这事,这会坐上王妃位置的恐怕就是您了。” 第055章:心寒 在乔央的眼里,苏乐就是一个风评不堪又生过一个儿子的女人。 然而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都能入了冷君愖的眼,乔央便在想,比苏乐好一百倍的婉芸岂不是更有机会? 只要婉芸开口,乔央相信,冷君愖肯定会更喜欢婉芸。 所以此时,乔央真的很替婉芸不值,明明这一切应该都是婉芸的,结果却被一个半道上跑出来的苏乐抢了。 闻言,婉芸咬着唇,心中亦是后悔不已。 自己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 如果自己开了那个口,也许冷君愖就不会去苏府提亲了。 可是如今…… 乔央也是精明心巧的丫鬟,当然也看出婉芸的悔意,所以说道:“芸姑娘,要乔央说您现在向王爷开口也不迟,王爷与苏大姑娘毕竟还没有成亲,事情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王爷念及将军的旧情,那么正妃的位置肯定是您的。” 婉芸双眼一亮:“真的吗?” 乔央点点头:“乔央觉得应该是这样,比起大将军在王爷心中的位置,苏乐肯定不如,所以这事一定能成,不过……” “不过?”婉芸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王爷向苏大姑娘提亲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王爷如果不娶大姑娘,想必会引来诽议,说王爷言而无信,所以苏家大姑娘王爷肯定也会娶,所以您现在要争取的就是正妃的位置,还有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只要您成为正妃,就算王爷把苏大姑娘纳为妾室,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样会不会太对不起苏大姑娘了?”婉芸有些犹豫。 现在苏乐才是冷君愖要娶的女人,自己要去抢人家的丈夫不说,还要抢人家的正妃之位,这样好像太不厚道了。 “哎呀~我的姑娘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您要知道,她苏乐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她不仅不洁,还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真要让她当了冷王府的正妃,那才是冷王府最大的耻辱,所以您当正妃不仅可以避免王府遭人诽议,也是为了王爷好,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乔央劝说着,回头又鄙夷的道:“还有,这本应该就是您的位置,要不是您慢了一步,哪有她苏乐什么事,所以您也不必对她怀有什么愧疚。” 闻言,婉芸释怀的勾起唇,微微一笑:“也是,以苏大姑娘的条件,能有人要就算不错了,所以想必王爷也会同意吧!” 此时,婉芸主仆在商量着如何将苏乐挤下去,而这些苏乐都不知道,此刻,她坐在院子里,为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吴世子,就算你现在与我说你能做到我说的条件,可是……这都不是重点啊!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表达的是,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我也说过我不喜欢你,这不仅仅是因为苏愉,更因为你这个人。”苏乐面露无奈。 吴长锋突然跑来找她,还说什么可以答应她之前说过的条件,以后除了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可是就算吴长锋这么说,她也不可能答应他,而且她以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他却步而已,可是谁想到,听说冷君愖来提亲了,吴长锋反倒着急起来了。 吴长锋眼中闪过一抹阴沉:“苏愉已经被你关起来,她应该不是我们的阻碍了吧?如果是本世子这个人,你说,本世子哪点不好?本世子改。” “……” 苏乐一时没了语语,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爱是一个人的事,你想爱谁,没有人能阻止,可是爱情却是两个的人事,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那才能称之为爱情。 然而吴长锋从头到尾都不懂这个道理,他只是觉得只要他迁就,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但爱情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他们之间根本就是语言无法沟通。 “那个,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已经答应阿愖了,所以……” “连称呼都改了?”吴长锋打断她的话:“看来你比较喜欢他。” 苏乐柳眉轻挑:“你要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 吴长锋看着她,就那么深深的看着她,片刻他淡漠的道:“你会后悔的,绝对!” 吴长锋一直有一种感觉,他总觉得冷君愖的出现太巧了。 当初苏乐被指控之时,苏府请来的明明是县令,可是冷君愖堂堂冷王却也出现在苏府,之后还莫名其妙变成代理县令,所以吴长锋知道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 但究竟是什么,现在他还不知道。 所以苏乐…… 她一定会后悔的。 苏乐以为吴长锋在说气话,所以也没有说些什么。 而冷君愖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吴长锋怀疑了,此时,他正从外头办事回来,准备梳洗一番便去看看苏乐。 想到苏乐,冷君愖心情便很好,嘴角不自觉的勾扬着妖魅的弧度。 “王爷!” 刚走进自己的主院,迎来的便是一道娇媚的身影,看见来人,冷君愖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婉芸姑娘有事吗?” 婉芸娇媚的小脸微微一笑:“王爷,难道没事婉芸就不可以过来找您吗?” “额……也不是,本王就是有些意外而已。” 在冷君愖的眼里,婉芸就是一个不太喜欢麻烦别人的女子,所以平常他也很少见到她,更别说是让她主动过来找自己。 所以这样的婉芸,冷君愖也是一时不适。 不过冷君愖向来把婉芸当妹妹在照顾,所以也没太计较她为什么突然过来,他只是说道:“用膳了吗?没有的话一起用个膳吧!” 婉芸柔柔轻笑,点点头:“听王爷的。” 两人默默的吃了一顿饭,进膳其间偶尔会闲聊一两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进膳过后,婉芸才故作不经意的问起苏乐的事。 “王爷,听说您向苏府的大姑娘提亲了,这是真的吗?” 冷君愖难得一笑:“嗯,确有其事,等苏老太太回来就把这事定下来,到时候你就有个嫂嫂了。” 嫂嫂? 婉芸暗地皱起了眉头,在冷君愖眼里,自己果然是个‘妹妹’吗? 虽然早看出冷君愖待自己的态度,只是亲耳听见,婉芸心里还是不免伤心。 “王爷可还曾记得我父亲?” 冷君愖一愣,有些疑惑婉芸为何突然提起,但还是说道:“当然记得,大将军战死沙场,又是因为本王离开边关才去世的,所以本王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时候冷君愖突然接到大哥冷凡商与嫂子青伶梅遇害,侄儿下落不明,所以离开了边关,之后婉芸的父亲左政为了镇守阵地也阵亡了。 为此,冷君愖对婉芸也一直心怀愧疚,因为他觉得,当初他若不离开,左政或者就不会死。 所以这些年他也尽力的去照顾着左政的遗孤。 “王爷,当年的事与您并没有关系,您也是事出有因,而且当时就算您没有离开,恐怕我父亲也会死。” 婉芸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当年,父亲左政虽然战死在沙场上,但真正的死因却是被奸臣下毒所害,那种毒并不致命,但在战场上毒发却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左政最终不敌对手,溃败身亡。 “不管如何,当年本王若在,大军将几码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抱歉!”尽管知道那不完全是自己的错,但冷君愖还是心怀愧疚。 “王爷,您要是觉得愧疚于婉芸,那您答应婉芸一件事可好?”婉芸说道。 “你说!” “请王爷娶婉芸为妃。” “什么?”冷君愖一愣:“不是,你,你这是干什么?本王向来待你如妹妹,本王怎么可能娶你为妃?而且本王已经向乐乐提亲了。” 这话着实把冷君愖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婉芸对他竟然是有这种感情。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答应她? 刚向苏乐提亲,这厢却娶别的女人为妃,苏乐肯定不会高兴。 “王爷,婉芸开这口不仅是为了自己,婉芸承认对于王爷有感情,可是这也不是重点,您要知道,苏大姑娘是怎样一个女子,您若娶她为正妃,您可曾想过冷王府的声誉?而且您又可曾想过,您这样只会把大姑娘推到风口浪尖?” 婉芸声音微顿,又道:“如果只是纳她为妾,那么她的过往谁也不会去追究,毕竟只是一个妾室,可若为正室,那您娶的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不管是您还是她都会被人们议论不断,所以您娶婉芸为妃,纳她为妾,既能保住冷王府的声誉,又能让大姑娘平静,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又或者可以说是一举三得,因为这是婉芸的心愿,毕生唯一的心愿,不求其他。”婉芸最后又道。 “这……” “王爷,乔央能说句话吗?”这时,一旁伺候着婉芸的乔央说道。 冷君愖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但却示意她说。 “王爷,咱不说别人怎么想,就说说府中上下,您能找出一个真心接受苏大姑娘成为主母的人吗?若是不能,以后这冷王府还不乱套了?所以您还不如接受我家姑娘的提议,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您说是吧?” 冷君愖紧皱着眉心,一时之间没有了语言。 其实他并不在乎什么声誉,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他若是在意,他就不会去苏府下聘,只是…… 自己或者可以不在乎,可是苏乐呢? 嫁给自己,她就得承受许多,比如别人会说她配不上他,又或者是说她没有资格嫁给他之类的话。 以苏乐的过往,冷君愖就是不用脑子也知道将来别人会怎么议论她,所以冷君愖并不想苏乐受那样的委屈。 而且婉芸也是问题,因为有愧于左政,冷君愖也不知道怎么回绝,所以最后,他只能如此说道:“这事本王再想想吧!” 闻言,婉芸笑了笑,并没有急于追问冷君愖什么时候给她答复,而且以她对冷君愖的了解,只要他没有开口拒绝,那么此事就有回旋的余地。 街道上。 某个幽暗的厢房里,听着下方的汇报,颜华深冷然勾唇,有些讽嘲的说道:“我家老头子要带走的人,就算有苏府老祖宗点头也不顶用,要嫁也得我家老头子同意。” “老头子什么时候能回来?”颜华深头也不抬的问道。 安果拱手:“少主,谷主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几天后就会到,所以您也该准备好了,不然依谷主的脾气……” 安果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闻言,颜华深嗤笑一笑:“依他的脾气的确火爆了一点,不过他要是知道苏乐要嫁人,估计他也没空跟本座耍小脾气了。” 小脾气? 安果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一言不合就一刀砍过来,那叫小脾气吗? “少主,咱还是尽早把事情办妥吧!省得谷主他老人家真的不高兴了。”安果劝说。 颜华深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道:“好吧!那你去安排一下,有些人也的确该见见了。” 苏乐要嫁人的消息,不只是远在京都的苏老太太与苏无荥知道了,就连在大牢里的苏愉也听到了风言风语。 “苏乐要嫁人了,她是不是嫁给吴世子?你们告诉我,她是不是要嫁给吴世子了?我就知道,苏乐就是个贱人,就知道抢别人的丈夫,她不要脸。”苏愉在牢房里大吼大叫的。 把房头都整得没个安静。 “你吵什么呢?谁说大姑娘要嫁给吴世子了?人家大姑娘嫁的是冷王爷。” “冷王爷?不是吴世子吗?”苏愉愣住了。 “听说吴世子是去求过亲,不过人家大姑娘没答应,所以你就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安静会了?”那牢头很不耐烦。 要不是上头有交代,说这个女人是苏府的三姑娘,不能动刑,关押估计也是暂时的,不然他早收拾这个整天折腾的女人了。 “不是?为什么不是?”苏愉捉着自己的头,感觉自己都有些要疯掉了。 苏愉一直认为,苏乐就是在勾引吴长锋,这会自己关押在这里,没了阻碍,他们肯定会成亲,但不想,现在是要成亲了,可是对象却不是吴长锋,而是冷君愖,那她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那岂不是说,苏乐一直都没有骗自己? “不对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苏乐肯定是怕别人说她抢自己妹妹的丈夫,所以才故意选择冷君愖,对,一定是这样的,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绝对没有做错,我是不会错的……” 苏愉使劲的摇了头,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她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没事找事,结果把自己弄进牢房里了。 所以她不相信,也无法相信。 苏乐要嫁人,这等大事苏老太当然要赶回来,所以没两天,苏老太与苏无荥都回来了。 看着苏乐,苏老太是直点头:“好好好,真是好样的,咱们苏府还能再出一个王妃,果真是……” 苏老太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而苏乐也是疑惑的看着她:“再出一个王妃?” 苏家什么时候出过王妃了? 这个她怎么不知道? 可是不对啊! 自从自己醒来之后苏乐就特意去了解过苏家的族谱,据记载,苏家应该没有出过王妃才是,但苏老太的话…… “老祖宗,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过王妃……” “对了,愉儿呢?愉儿上哪了?老身都回来半天了,怎么也不见那孩子?” 苏老太的话转得很生硬,苏乐当下就看出苏老太似乎在回避些什么,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别人不愿意说的,她也不会去逼问,所以苏乐只是说道:“我把她关入大牢了。” “什么?” 苏老太与苏无荥一阵惊呼,前者说道:“乐乐,你怎么把她关大牢了?她就是做了什么,她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把她关大牢呢?你这不是让人看了咱们苏家的笑话?” 苏乐微微低下头:“老祖宗,乐乐记得您说过,您说苏愉的事让乐乐以后自己看着办,所以乐乐就看着办了。” “她,她又做了什么?”苏老太一声叹气,似乎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苏乐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利用尘儿引我出去,买凶杀人,还伤了冷王爷,您说,我关着她有什么不对?” 闻言,不只是苏老太无奈摇头,就连苏无荥也一声叹气:“她竟然做出这种事?她怎么这么傻啊?” 买凶杀人还伤了冷君愖,没有被问斩已经算不错了。 “放心吧!我也只是把她关在大牢里,没让人动刑。”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换个地方‘面壁思过’,这对苏愉来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苏老太看着苏乐,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她还是开了口:“乐乐,这事虽然是愉儿做得不对,可是你们怎么说也是姐妹一场,看在老身这把老骨头的面上,你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苏乐心中叹气,来了,果然还是求情了,终究是苏家的姑娘,苏老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早在苏老太他们回来之后苏乐就知道,苏愉的事还没完呢! “乐乐,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她是你的妹妹,给她一点惩罚就行了,别闹得别人都知道你们姐妹不合。”苏无荥也求着情,只是他的话却让苏乐自嘲不已。 “父亲,我们姐妹不合还需要我特地张扬吗?苏愉三番五次陷害于我,又三番五次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于我,说我是一个抢她未婚夫的女人,可是我做过什么了?” 苏乐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也没等苏无荥说些什么,她又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结果我的忍让就是让她有机会伤害我在乎的人,您知道我最不能忍的是什么吗?那就是她对尘儿出手,对一个孩子出手,她可真是能耐了,她有本事可以冲着我来,对一个孩子出手她还是个人吗?” 苏老太与苏无荥一味的让自己忍让,苏乐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可是如今,谁站在她的位置上考虑过什么了? 苏愉闹成这样,结果她还得忍吗? “乐乐,祖母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就当是我这个老太婆对不起你,你把她关家里祖母没有意见,可是关在牢房里,这终究有损咱们苏家的颜面,所以你就让她回来吧!” 关家里? 那跟没关有什么区别? 苏乐很想这么说一句,可是看到苏老太那期待的目光,苏乐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好,如果这是您希望的,我依您,不过她以后若是再作死,我就直接杀了她,那么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 “你放心,以后祖母会好好看着她的。”苏老太说道。 闻言,苏乐并没有附言,而是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五天后是个好日子,五天后我会嫁到冷王府,这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们。” 说罢,苏乐直接转身离去,也没管他们是什么表情。 身后,苏老太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却只能闭上嘴巴。 “她,她这是什么态度啊?她嫁人总得我们做父母做长辈的同意吧?竟然说什么只是在通知我们,她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苏无荥有些生气,但苏老太却看得比较明白。 “她是在告诉我们,她的事不需要我们管了,所以只是通知,不是征求咱们的意见。”苏老太无奈叹气:“你也别怪乐乐,是我们让她心冷了,以后……苏家会变成什么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原本,苏老太认为,只要苏乐在苏家,苏家必定会有人守护,因为苏乐手中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可是如今苏愉的事寒了苏乐的心,苏乐以后还会不会向着苏家就不知道了。 这厢,离开苏老太与苏无荥的视线,犹怜才替苏乐感到委屈道:“姑娘,老祖宗与老爷怎能这样?三姑娘都对您下死手了,他们竟然还替三姑娘求情,一点都不考虑您的感受。” 苏乐微红着眼眶:“没关系,得不到的亲情不要也罢,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以后也不会再奢望。” 苏乐不是那种作践自己的人,虽然她也曾想过好好与苏家的人相处,特别是苏老祖这阵子对她的改变,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与他们变成一家人,她也愿意去守护这个家,可是…… 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在别人的心里,她恐怕还是那个‘苏云乐’,一个连屡犯错误的苏愉都不如的‘苏云乐’。 第056章:表哥 牢房里,看着前来释放自己的苏乐,苏愉笑得有些疯狂,也有些得意:“苏乐,看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过,你是关不住我的,结果老祖宗一回来,你还不是要把我放了。” 苏乐面无表情,一双乌黑的瞳眸淡漠的盯着她:“你要是不想离开这里,你可以再多说两句,那么我保证,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里。” “你……” 苏愉咬牙切齿,可是却没敢再说什么。 苏乐身上有免死金牌,苏愉也不是笨蛋,这个时候跟苏乐掐起来肯定会吃亏,所以苏愉也没敢在这个时候与苏乐死磕。 “好,不说就不说,反正最到后还是我赢了。”苏愉冷冷一哼,然后高傲的抬起头,从苏乐的身旁走过,离开了大牢。 身后,苏乐看着苏愉的背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事,这只是最后一次让你‘赢’,苏愉,你也好好珍惜最后一次机会吧!再有下一次,你的小命我就收下了。” 事不过三,苏愉的事也早就过三了,所以再次她如果还再忍让,那她就不叫苏乐了。 闻言,苏愉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但心底,她却不以为意。 在苏愉的心里,只要有苏老太在,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就算是苏乐也不行,所以苏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处理好苏愉的事,苏乐在衙门里待了一会,直到她要走的时候,冷君愖才从外边走了进来。 看见苏乐,冷君愖脚步停顿了一下,表情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 “听说,你把三姑娘给放了?” 苏乐点头:“是啊!老祖宗开口替她求情,我也不能不放,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放她一次又何妨,我也无所谓。” 说是无所谓,可是人心肉长,想到苏老太为了一个要杀她的苏愉开口求情,又想到苏无荥说她心狠不念及姐妹之情,苏乐心里还是会难受。 “乐乐!”冷君愖心疼的抱着她:“没关系,你还有本王,他们不知道心疼你,不明白你心里的委屈,但本王都知道的。” 说着,冷君愖微微眯起了双眼,眼底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阴翳,心中暗忖:这苏老太是不是太不懂明辨是非了? 苏愉买凶要杀苏乐,可是苏老太竟然还敢开口让苏乐放人,她就没有考虑过苏乐的感受吗? 苏乐将小脸埋进他的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 久久之后,等苏乐发泄完心里的情绪,冷君愖才让她坐在椅中:“乐乐,咱们的事你与苏老太太说了吗?” 苏乐点了点头:“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五天后,你这边有没有问题?时间上能安排吗?” “近来这几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所以应该没问题,不过……”冷君愖说着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苏乐疑惑的看着他。 冷君愖无奈一叹,说道:“乐乐,有些事本王不想骗你,所以本王想跟你说清楚。” 之后,冷君愖将婉芸的情况跟苏乐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本王也想听听你的意思。” 苏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她微微低着头,也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对婉芸,本王心中有愧,所以本王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冷君愖据实以道。 如果不是左政的死,冷君愖恐怕不用想就可以拒绝,可是正因为左政的死他心怀愧疚,所以他也无法狠心开口拒绝。 “其实,你想接受她的提议,娶她为妃,纳我为妾是吧?”苏乐依然不喜不悲的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可是放在膝上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 冷君愖摇了摇头:“也不是,本王并不是想接受她的提议,只是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接受她的提议可以让您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苏乐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一个女人来抢我未来的丈夫,她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冷君愖啊冷君愖,你脑子没有问题吧?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不知道吗?她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而你竟然还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有个屁道理啊?” 苏乐冷冷一笑:“我苏乐是那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人吗?我若是在乎别人怎么说,这满城风雨,一人说一句都够我早死一百次一千次甚至是一万次了。” ‘苏云乐’就是一个满身丑闻不断的女人,从苏乐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已经接受‘苏云乐’的一切,而她若是真的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能生存下来吗? 所以那些所谓的一石三鸟的提议,说穿了就是婉芸想抢王妃的位置,想抢她的丈夫罢了,可是冷君愖竟然说什么不无道理? 试问,这哪里有道理了? 别人来抢她的丈夫,她还得附议说好吗? “比起老祖宗与我父亲,你不觉得你这话更伤我吗?”说到此,苏乐已经泪流满面,突然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心如刀割。 “乐乐……” “就因为你心里对她有愧疚,所以你就可以容忍她如此待我吗?”苏乐抹去眼泪:“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就已经如此迁就于她,那么以后呢?我是不是还得像个奴婢一样伺候她?” “乐乐,我……”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五天后的婚礼,取消。”苏乐站了起来,也不等冷君愖说些什么就大步离开了。 “乐乐!” 身后,冷君愖喊了几声,可是苏乐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到苏乐的身影消失,他才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责的道:“该死的,我真是混蛋。” 因为苏愉的事,苏乐本就心里难受,可是自己刚刚那些话真的伤到苏乐了,而他真的没有考虑太多,他就是想问问苏乐的意思,所以其实只要苏乐摇头,他肯定会与婉芸说清楚。 但不想,事情竟然闹成这样。 “爷,你这真是……” 一旁,天卓摇了摇头,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意思却很明显,似乎在说:爷,你真像个混蛋。 走出衙门,苏乐走在大街上,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回苏府? 那里没有她的位置。 可是除了苏府,她似乎也没有可回的地方了。 所以突然间,苏乐心中有些彷徨,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没有人需要她。 “姑娘……” 犹怜张了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苏乐,最后,她也只能说道:“姑娘,我们回去吧!小公子还在家等着您呢!” 闻言,苏乐灰蒙的眼眸微微闪亮:“是啊,我还有尘儿,尘儿还在家等着我。” 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她还有尘儿。 想到苏尘,苏乐打起精神:“走吧!我们回去!” 那个家虽然已经算不上家,可是她还有回去的理由,她还有想要守护的对象,所以…… 她会忘记一切从头再来的,失去的亲情,开不了花的爱情,都没有关系。 那一切也许都不属于自己,是她奢望了,而她现在已经清醒,以后,她只需要她那可爱的儿子。 只要有尘儿在,一切…… 都不需要了。 “苏姑娘!” 就在苏乐准备与犹怜回府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出现,苏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缓缓的向她走来。 苏乐愣了会,片刻才认出此人:“颜公子?” 这人叫颜华深,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当初在苗家村突然出现,又莫名离开,苏乐也只是见过他一面。 “没想到苏姑娘还记得颜某,真是颜某的荣幸了。”颜华深微微一笑。 “你……找我有事?”苏乐问道。 “前面有间茶楼,过去坐会如何?”颜华深问非所答,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乐本想拒绝,但想到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而且也还不想那么快面对苏府的人,所以便点下了头。 走进茶楼,他们来到二楼的厢房。 苏乐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说道:“颜公子上次不辞而别是有什么要事吗?” “算是吧!”颜华深凌模两可的说道。 “那你这次找我是什么事?”苏乐又问。 在苏乐的眼里,颜华深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苏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颜华深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毕竟自己与他并不熟悉,与他顶多就是点头之交,所以谈不上交情,可是他却叫住自己,可见是有事要说。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苏乐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你像是那种闲人吗?” “不像。” “那不结了?” 颜华深抿着唇,看着她,突然沉默了下来,半响,他才说道:“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闻言,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我,难道认识你?” 颜华深一声叹气:“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姑娘的面前?又为什么来找你?我真有那么闲吗?”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你都不记得了,我又为什么要提起?”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提起?”苏乐问道。 “因为时机到了。” “时机?”苏乐微愣:“什么意思?” 颜华深微微一笑:“我是你外公的第一大弟子,也是你外公的义子,论辈份,我算是你的舅舅,不过我还年轻,所以我允许你称呼我一声表哥,是你外公让我来接你离开的。” “我外公?林海啸?他不是死了吗?又怎么可能让你来接我离开?你不觉你这话有些矛盾吗?”苏乐眯起乌黑的双眼,心中很是疑惑,总觉得颜华深的话哪里怪怪的。 “啊!对,是有些矛盾。”颜华深点了点头:“不过我说的可不是林海啸,林海啸也不是你亲外公。” 苏乐眉目一冷:“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母亲叫林婵,我母亲的父母叫林海啸,那么我外公又怎么可能不是林海啸?你想骗人也得有点技巧。” 闻言,颜华深呵呵一笑:“看来苏老太太与你现在的父母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呢!” “你倒底想说什么?”苏乐被他的话弄得心情很不好。 “我只是想说,你与苏府其实没有什么关系,若说有,那也只是苏府对你们母女有养育之恩。” “你的生母叫孙抚娘,因为一些原因,你娘从襁褓时期就过继到苏老太的膝下,直到十岁才回到孙家,所以其实对于你娘,苏府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娘十六岁的时候嫁了人,原本一切都挺好的,但可惜,你的父亲并不是普通人,他是北国的皇孙,因为厌倦了皇权争斗,所以来到紫幽谷与你娘相识相爱了,最后成了亲,生下了你,对了,忘了说,你娘是紫幽谷孙家的人,而孙家的家主便是紫幽谷的谷主,也就是你外公孙之乾。” “你父亲虽无心争斗,可是……”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他贪图安逸,但安逸之下却是弱肉强食的现实。”苏乐接过颜华深的话,心里大概猜到事情的发展了。 “没错,你父亲虽然不想争,可是并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他,所以你父亲遇害了,你母亲也随你父亲走了,后来你外公把你留在苏家,作为苏无荥与林婵的长女长大,这也是为了避免你那些皇叔的追杀。” 说着,颜华深又道:“这事除了苏老太爷,苏老太太,还有你现在的父母,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当时苏无荥与林婵正好在外庄待了两年,所以等他们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会怀疑。” “原来我并不是苏家的女儿,难怪啊!”苏乐笑了,笑得有些自嘲。 苏愉才是苏家之女,苏老太与苏无荥想保她再自然不过,又岂会在意她这个假女儿的委屈。 颜华深:“你外公让我来接你,所以你也准备一下吧!过两天我便来接你离开。” 苏乐脑子有些乱糟糟的,这几天发生太多的事,也让她很是疲惫,也许离开会更好,可是…… “你说的有依有据,不过我需要想想,两天后我再给你答复。”苏乐说道。 颜华深虽然说自己并不是苏家的女儿,还说她的外公让他来接自己,可是到底是不是还不知道,起码,她要把事情弄清楚,她不想活得不明不白的。 “好!我等你答复。” 回到苏府,苏乐第一时间去了苏老太的院子。 此时,苏愉正与苏老太,还有苏无荥撒着娇:“老祖宗,父亲,我就是一时糊涂,你们就原谅我吧!我还不是因为吴世子上门跟大姐提亲,所以一时气过头了,才犯了傻,但你们放心,以后不会了。” “你呀!”苏老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让老身说你什么好呢?你大姐那么做并没有错,吴世子来提亲也不是她的错,那些都是吴世子单方面的问题,你怎么能怪到你大姐头上呢?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不说老身会不会惩罚你,就是冷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愉儿知道错了。”苏愉乖宝宝似的点着头。 “如今你大姐要与冷王爷成亲了,这回你放心了吧?你的吴世子没有人跟你争,你也别再跟你大姐闹心了,为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家伙,你大姐这次是受了委屈了。” 想到苏乐当时的表情,苏老太心里也是难受,可是她也是没办法啊!毕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总不能真的不管苏愉的死活吧? 苏愉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一会你大姐回来,你给她认个错,不许再胡说八道的。”苏老太又吩咐道。 “老祖宗说得没错,你得道个歉。”一旁,苏无荥也说道。 听到还要道歉,苏愉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想到自己刚回来,也不想让苏老太再惩罚自己,所以只好说道:“是,愉儿知道了。” “道歉就不必了,也不需要。”听到这里,苏乐也没有再听下去,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还有,五天后的婚礼取消。” “什么?取消?怎么回事啊?”苏老太站了起来:“乐乐,你是不是与冷王爷闹脾气了?” 苏乐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像我这样一个女人,其实不应该成亲。” “乐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 “老祖宗,我来其实是有话想要问您与父亲。”苏乐打断苏老太的话。 苏老太与苏无荥微愣,回神,前者说道:“乐乐,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苏愉,你先离开。”苏乐看也不看苏愉一眼,只是淡淡说道。 “我为什么要离开啊?我……” 以为苏乐还在生苏愉的气,苏老太赶紧说道:“愉儿,这些天你在牢里肯定也没有睡好,听你大姐的话,你先回房歇着。” 闻言,苏愉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离开了,直到苏愉离开之后,苏老太才问道:“乐乐,你特地把愉儿支开,到底想问什么啊?” “我是苏家的女儿吗?”苏乐直接开口问道。 “你……你怎么会这么问啊?你当然是我们苏家的女儿”苏老太目光闪烁,就连苏无荥竟然也有些回避苏乐的目光。 “我真的是苏家的女儿吗?”苏乐又问了一遍,她缓缓抬头,目光直视苏老太,眼里有着某种坚持,似乎非要苏老太认真回答似的。 苏老太笑了笑:“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在生你三妹的气啊?你呀,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说这种气话啊!你说是不是啊?无荥。” 说到最后,苏老太像是征求意见似的问着苏无荥,后者赶紧说道:“对对对,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说这种气话,而你在苏家长大,又怎么可能不是我们苏家的女儿呢?” “可是我外公来接我了,这个,你们又怎么解释?” “什么?那个老混蛋来了?” 苏老太一阵惊呼,但刚说完这话,她就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不是,乐乐,祖母的意思是……” “行了,不必说了,今天我见了一个自称是我表哥的人,他与我说了许多,包括我的身世,还有我的亲生父母,所以我都知道了。” 苏乐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力:“我果然不是苏家的女儿,也难怪你们处处护着苏愉,以前我还有些埋怨你们,现在我倒是觉得你们做得一点都没有错,毕竟比起苏愉,我一个外来的‘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们养育了我将近二十年,好坏就不说了,苏愉杀我之事,就当是我还给你们苏家的,以后……陌路相逢时,独木与阳关,彼此各道不同谋。” “乐乐……” “明日我就会带着尘儿离开,不会带走苏府任何一物,走时就不与二位告别了。”苏乐微微俯了俯身,说着便转身离去,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又回过头来。 “再问一个问题,我以前是个傻子吗?” 苏无荥摇了摇头:“并不,是为父与你娘让你装傻的,一来是为了逃避仇家,二来是为了逃避你外公的注意。” “什么意思?”苏乐皱着眉头,她的亲外公还需要逃避与注意? “乐乐,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有,你外公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说到这,苏无荥扭开头,表情甚是愤怒:“你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把你交给我们的吗?” 苏乐看着他不语,等着他的下话。 苏无荥咬着牙说道:“他当年把你带到我们面前,要我们收养你为女,刚开始我们并不同意,因为你父亲是北国皇孙,北国与我们南国向来敌对,收养你,那得冒多大的险啊?所以我们拒绝了,可是你外公他竟然把刀架在你的头上,他说,不需要就杀了,他可是你亲外公啊!他竟然如此冷血,你说,他还是人吗?他就是一个疯子。” 想到当年的事,苏无荥愤怒不已:“所以最终我们还是收养了你,让你装傻也是为了你好,而你也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与你娘在人前虽然对你不怎么好,可是在背地里我们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可你竟然说要与我们各道不同谋?你……要是知道你会说出这些话,当初我们就不该收养你个没良心的。” 第057章:成全 这些年来,苏无荥与林婵是想尽办法,无非就是想让苏乐怎么活下去,又不会让苏府受到连累。 为了这事,他们夫妇俩也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要知道,苏乐可是北国皇孙的遗孤,而他们苏府可是南国的郡府,两国向来敌对,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不管是苏乐还是他们苏府,都会万劫不复。 他们处处小心翼翼的,为的还不是苏乐,结果苏乐却说出那种绝情的话,苏无荥也是心伤了。 “乐乐,在愉儿的事上我们是让你受委屈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心疼不重视你,你可知道老身送你的金步摇代表什么吗?那代表我们苏家的一切,老身把它交到你手中就是为了让你将来执掌苏家,可是你……算了,这事咱们先不谈,可是你外公那边绝对不能去,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苏无荥也点着头:“没错,他那里你绝对不能去,你可知道当初我们为什么让你装傻吗?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你外公曾说过,他说,若有一天,你能在苏家登顶就会来接你走。” “无荥,看来你们夫妻俩还有很多事满着老身呢!”苏老太一声叹气。 对于苏乐不是傻子的事,苏老太觉得情有可原,毕竟那是为了苏府与苏乐好,所以刚刚听闻苏乐以前并不是傻子的时候,苏老太也没有太意外。 可是如今,听闻孙之乾还说过那样的话,苏老太是惊讶不已,因为当初苏老太也不过是知道苏无荥与林婵要收养苏乐,并知道孙之乾对苏乐的无情,但不想,这其中还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母亲,抱歉,是我们隐瞒了您,还有乐乐以前的丫鬟都是我们换下的,并不是那些丫鬟自己要走的。” 闻言,苏乐一愣,记得以前二蛋曾说过,他说在大姑娘房里伺候是美差,事少,钱多,又自由,主子还是个懦弱的傻子,怎么欺负都不会吭声,所以二蛋才把自己的相好小凤介绍过来。 只是后来因为小凤怀孕了,二蛋才错手杀了小凤。 当然,这些都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美差’,那时候苏乐不明白,明明是‘美差’,为什么还有人愿意自己离去,而那时林婵也说过,她说因为她疯傻无度,所以房里的丫鬟都待不久,每过一阵子就会换一次。 然而现在看来,那些丫鬟之所以会离开,都是苏无荥与林婵辞退的。 “为什么换下她们?”苏乐开口问道。 “哼!” 苏无荥冷然一哼:“那些丫鬟只拿钱不办事,整天除了欺负你什么都不做,我要这些丫鬟干什么?” 他们夫妻总是给苏乐换丫鬟,就是为了能给苏乐找到一个不会欺负她,并且真心伺候她的善良的丫鬟,结果一个个不是好吃懒做就是欺负苏乐,没一个是好东西,所以也正因为如此,苏无荥与林婵每隔一阵子就会把人打发了。 说到这,苏无荥一声叹气:“乐乐,为父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除了苏愉的事,为父自认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但你也要体谅为父的难处,苏愉是为父的女儿,为父能看着她关在牢房里吗?” “所以你就别意气用事,跟着你外公走并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如果为父没有猜错的话,你外公肯定有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需要用到你。” 苏老太太:“乐乐,你父亲说得没错,他若不是需要你,为何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来找过你,就连五年前……” 苏老太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片刻,好才又道:“有些事我们本不想告诉你,不过现在情况有所不同,所以老身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五年前,你之所以消失,就是因为无意中听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在紫幽谷,所以你偷偷离开了苏府,去了紫幽谷,只是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你消失之后也不知道上哪找你,直到一年后,你从紫幽谷回来,我们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也就是说,五年前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苏乐微微眯起瞳眸:“既然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会回到苏府?那一年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尘儿,他生父到底是谁?” 苏老太与苏无荥都摇了摇头。 苏无荥说道:“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说,当个傻子也挺好的,所以你在紫幽谷那一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让你非常伤心。” “那时候,你看来很憔悴,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我们担心刺激到你也没敢多问,所以我们只知道你是从紫幽谷回来的,尘儿的事我们并不清楚。”苏老太接过苏无荥的话说道。 紫幽谷! 看来一切答案都藏在紫幽谷。 这厢,苏老太让苏愉先行离开,苏愉走出去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偷偷趴在窗边,想要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然而这一听,却把苏愉给吓坏了。 不是苏家的女儿? 苏乐竟然与他们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还是敌国皇孙之女? 然而这样一个可能会害了他们苏家的人,苏老太与苏无荥竟然还想把她留下? 苏老太更是说要把苏家交给苏乐执掌? 这怎么行啊! 苏愉惊吓之余更多的却是气愤,一个与他们苏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她凭什么夺走他们苏家的一切? 苏家子女不少,却偏偏交给一个外人,苏老太与父亲又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苏愉暗暗的发誓,然后悄然离开了,不曾惊动屋内的人。 从苏老太这边离开之后,苏乐回到自己的院中,看着院子里那熟悉的一草一木,苏乐一时之间也茫然了。 “犹怜,你说我该怎么办?”苏乐淡淡的问道。 犹怜摇了摇头:“姑娘,这个犹怜也不知道,但您上哪犹怜就上哪,不管您是要去紫幽谷,还是留在苏府,犹怜都会跟随于您。” 闻言,苏乐也只能叹气了:“要不要离开,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听完苏老太与苏无荥的话,苏乐虽然还有些伤心他们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苏愉是苏家的人,他们不可能看着不管。 再说了,他们养育‘苏云乐’将近二十年,除了在苏愉的事上让她伤心了,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反倒是为了让‘苏云乐’活下来,这十几二十年来,他们也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经过这次的谈话,我多少也感受到他们的关爱。”苏乐又道。 犹怜认同的点了点头:“也对,如果不是真心想要养育您,他们当初怎么可能把您安置在在家中。” “是啊,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炸了。”苏乐有些自嘲的语气。 ‘苏云乐’是敌国皇孙之女,收养她,苏家需要冒很大的险。 这么一想,苏乐反倒狠不下心离开了。 特别是想到她那个所谓的外公曾把刀架在‘苏云乐’的头上,苏乐就感到生气。 那时候的‘苏云乐’只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儿,身为亲外公,孙之乾却这么对待她,那真的是亲人吗? 而且苏老太他们说得也没错,以前孙之乾从来没有来找过她,现在来找她估计是有什么用意,所以跟他们离开肯定没什么好处。 “姑娘,看来您对苏家还是有感情的。”犹怜微微一笑,从苏乐的话中,犹怜多少也听出她的意思。 苏乐撑在石桌上,小手支着下颌:“人性本善,谁能无情?我只是不擅于记恨人而已。” 除了连人都称不上的恶魔,是‘人’都有感情。 何况苏老太他们也不是不可原谅,苏乐也不是那就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心中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听您这么说,您是不打算离开了?那您与冷王爷的婚礼还要继续吗?”犹怜有些小声,说着还不忘看了苏乐一眼,担心苏乐会不会生气难过。 提起冷君愖,苏乐眼中闪过一抹伤感,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我与他始终不是一路人,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而我……我就是一个未婚生儿的不洁女子,娶我不仅有辱门风,还得天天被人议论,所以我就是一个不适合成亲的女人。” “姑娘……”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不过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只是看清了我与他的结局,不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次的事,苏乐看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冷君愖现在就算对她有些好感,但他的好感能维持多久? 退一万步说,冷君愖就算现在能为了她不与婉芸成亲,将来肯定也会有人来取代她,因为以冷君愖的身份,他不可能只娶她一个女人。 “姑娘,冷王爷来了!”就在这时,犹怜看着门口说道。 苏乐头也不抬:“请他回去吧!” 闻言,犹怜立即闪身站在冷君愖的面前,以手挡着他:“冷王爷,我家姑娘说了,她说不想见您,请您回去吧!” 冷君愖眉目一冷:“离心!” 话落,隐藏在暗处的离心立即出现,然后横在犹怜与冷君愖的中间,然而也是来阻挡的,但挡的却不是冷君愖,而是犹怜。 犹怜知道自己不敌离心,所以只能劝说道:“冷王爷,您这么做只会让我家姑娘更生气,您还是先离开吧!等我家姑娘气消了您再来。” “本王需要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来教。”说罢,冷君愖绕过犹怜往苏乐的方向走去,犹怜虽然想阻止,可是被离心缠着,她又怎么可能脱身,所以很快,冷君愖就走到苏乐面前。 “你就那么不想见本王吗?” 虽然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可是苏乐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冷君愖也是无奈之极。 苏乐抬头,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你就当我后悔了,就当我没有告白过,也当我没有答应过你的求婚,以后你还是县令大人,而我还是衙门的仵作,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你觉得可能吗?”冷君愖双手紧了紧:“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乐乐,本王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本王只是与你商量,并不是说一定会答应婉芸的要求,而且你也该站在本王的立场想一想,你要知道,对于婉芸,本王心怀愧疚,所以不可能那般绝情。” 苏乐淡漠轻笑,笑容中有些凄凉,也有些暗伤:“正因为知道你不可能对她绝情,所以我决定成全你们,而我今天也跟你说清楚一点,我是一个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女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做不到。” “他做不到,本世子能做到。” 突然,一道声音从旁介入,闻声,苏乐与冷君愖扭头看去,只见吴长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他们不远之处。 “大姑娘,本世子能做到!”吴长锋再道。 “吴世子……” “本世子知道大姑娘想说什么,但本世子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这次本世子不想再错过。”吴长锋说着转向冷君愖,目光挑衅:“冷王爷,虽然本世子不知道你们俩为什么吵起来,不过大姑娘一直都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的你既然给不了,那就请你离开。” 冷君愖冷冷一哼:“吴长锋,本王忍你很久了,你一直纠缠乐乐有用吗?她并不喜欢你,还有,本王有说过做不到吗?既然知道我们在吵架,又何需要你一个外人多事。” “你……” “吴世子,请你先离开,今天我有私事人解决。” 苏乐一句私事,吴长锋就算不愿意离开,但也只能转身走人,但离开之前,他却说了一句:“不管你相不相信,本世子能做到你说的要求,本世子会等你的。” 冷君愖瞪着吴长锋离开的身影,双手暗暗握成了拳,这个该死的混蛋,早晚得收拾他。 “冷王爷也请离开吧!”苏乐淡淡的语气,就连称呼也改回冷王爷,不再是阿愖。 苏乐那决绝的表情,冷君愖虽然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也只能叹气的离开,因为他知道,苏乐还在气头上,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走进苏府,冷君愖叹气的说道:“天卓,你说,本王要怎么样才能挽回乐乐的心?” “爷,属下觉得您这样肯定不行,您得发挥一种精神。”天卓很是认真的表情。 “什么精神?” “不要脸的精神!” “……” 冷君愖嘴角一阵抽搐:“滚!” “爷,属下是认真的,您想啊!大姑娘办事向来随心,还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所以您脸皮不厚一点怎么可能压制得了她?您看看您刚刚,面是见着了,可是您一句话都说不上,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所以您得不要脸,就算她不想听您也得说,您说多了,她总会听进一两句,那么到时候还不好办吗?女人嘛,不就是口硬心软。” “你有相好的女人吗?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女人一样!”冷君愖白了他一眼。 若是不是认识天卓太久了,冷君愖都以为这是哪来的情场高手,但在知道,天卓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天卓一囧,尴尬的笑了笑:“是不太了解,不过属下分析得没错啊!” 冷君愖支着下颌,稍想:“其实……想想好像也不全错。” “这就对了嘛!正所谓烈女怕缠郎,您若一直这么迁就着大姑娘,大姑娘早晚被吴世子抢去。” 冷君愖回头看了苏府的大门一眼,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有些东西不是想抢就能抢走的,吴长锋若是觉得自己太空闲了,本王不介意给他增加一些麻烦。” 之后的那几天,吴长锋变得很忙,军营里也不断发生一些怪事,那事虽然不大却影响军心,所以吴长锋不得不去处理。 然而吴长锋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冷君愖送他的一点小礼物,等吴长锋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而此时,冷君愖回到冷王府,他走进婉芸的院子,敲响了她的门。 见冷君愖到来,婉芸扬起唇角,微微一笑:“王爷,您来了!”肯定是来答复她的,婉芸在心中加了一句。 “婉芸姑娘,本王想与你谈谈。” 婉芸点了点头,然后将冷君愖迎了进来。 走进屋内,待两人都坐下之后,冷君愖才道:“婉芸姑娘,你之前的提议本王想过了,本王不能娶你……” 不等他说完,婉芸着揪着巾绢问道:“为什么?婉芸哪里不够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本王的问题,本王不想让乐乐受半点委屈,这就是本王想说的话。” 婉芸咬着唇,眸中含泪:“您不想让大姑娘委屈,所以就只能委屈婉芸吗?难道您忘了您答应过我父亲,您说过会好好照顾婉芸的,可是您现在食言了。” 冷君愖摇了摇头:“本王并没有食言,以后本王也会尽力去照顾你,但却不是那种照顾。” 要照顾一个人其实有很多种办法,之前只是考虑到左政,所以冷君愖一时不好拒绝,可是想到苏乐那伤心的表情,冷君愖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一来是因为他对婉芸没有那种感情,二来是不想再看见苏乐那个伤心的模样。 所以早早断了婉芸的心思也好,省得将来不清不楚,也只会害了婉芸。 闻言,向来乖巧的婉芸难得任性的说道:“婉芸不管,反正您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婉芸的,所以您就得娶婉芸,否则婉芸住在冷王府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婉芸姑娘那么觉得,那本王可以昭告天下,本王当着天下人的面认了你这个妹妹,那么以后谁也不会说你半句不是,而你以后就是冷王府的姑娘。” “妹妹?” 婉芸苦涩的笑了,笑得有些自嘲:“又是妹妹,王爷,您知道婉芸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您永远只当婉芸是您的妹妹。” 冷君愖:“抱歉!” …… “三姑娘,既然大姑娘不是苏家的姑娘,那您为什么不把这事昭告天下,然后把她赶出苏府?”甜儿听闻苏乐的事后,双眼睁得大大的,应该她万般没有想到苏乐竟然不是苏家的孩子。 “你懂什么,她……” 苏愉话说一句却收起了声音,显示在顾忌什么。 “三姑娘,您怎么不说了?大姑娘怎么了?”甜儿疑惑的看着她。 “没事,总之这事暂时还不能说出来,你也把嘴巴给我闭紧了,你要是敢到处宣扬,小心我摘了你的脑袋。”苏愉厉声警告。 其实苏愉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起码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就好比苏乐是北国皇孙之女这件事,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苏府就完蛋了,毕竟那可是‘窝藏’敌国皇族之后。 所以除了告诉甜儿苏乐不是苏家的孩子,苏乐真正的身份苏愉也不敢告诉甜儿。 但就这么让苏乐在自己眼皮底下把持苏家之权,苏愉又不甘心,因为那些都不属于苏乐,苏乐也没有资格继承。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即能把她赶出去,又不宣扬此事,这要怎么办呢!”苏愉急得团团转,可是一时间,她又想不到办法。 “三姑娘,您要是实在不想把此事宣扬出去,早早就大姑娘嫁出去不就行了,只要她嫁出苏府,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她还能把手伸到苏府里来吗?”甜儿支着招。 闻言,苏愉双眼一亮:“对啊!把她嫁出去就行了,只是……她与冷王爷好像闹僵了,五天后的婚礼也已经取消,咱们上哪给她找个人嫁了?” “我的姑娘喂,您考虑这个干嘛?大姑娘将来嫁什么人与您何关?就她那条件有人要就算不错了,您又何必愁这个,您现在主要的是说服夫人,让夫人出面给大姑娘说门亲事,只要说成了,大姑娘随时都可以离开苏府。” 苏愉高兴的点着头:“对对对,我娘肯出面的话绝对没有问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苏乐她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第058章:威胁 从苏老太他们嘴里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事后,苏乐特地去了解过他们的身份。 她的生母叫孙抚娘,是紫幽谷谷主孙之乾的独女,生父叫赵煌极,是北国长皇孙,死后被追封为湘煌王。 “难怪那时候老祖宗会说什么苏府再出一个王妃,原来我的亲生母亲也是封妃之人。”苏乐心中顿时明了。 孙无娘曾被苏老太与苏老太爷收养过一阵子,直到十岁才回到紫幽谷,所以苏老太把孙无娘也当成自家的孩子,自然,如果苏乐嫁给冷君愖,那就相当于苏府出了两位王妃了。 但可惜…… 想到冷君愖,苏乐心中叹气,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适合她,而她,注定孤独一辈子。 “姑娘,冷王爷又来了!”犹怜提醒道。 “来就来吧!他是我上司,我总不能永远不见他,让他进来吧!”苏乐面无表情,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不一会,冷君愖就高兴的走了进来:“乐乐,你总是愿意见本王了?” “冷王爷说笑了,您是苏乐的顶头上司,苏乐岂敢不见您,说吧!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案子需要我处理?又或者是王文夫妻的案子有进展了?”苏乐悄丽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虽然在笑着,但那笑容却多了一丝疏离,仿佛一切都是在公事公办。 看着这样的苏乐,冷君愖心中一紧:“乐乐……” “冷王爷,您还中喊我大姑娘吧!您叫得那么亲密,苏乐不习惯。” 冷君愖伤心的抱着她:“乐乐,你别这样好不好?婉芸那边本王已经与她说清楚了,本王不会娶她,所以咱们不要闹了好吗?你这样,本王心里很难受。” 我也难受,可是…… “冷王爷,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被我的拒绝,但我相信您很快就会忘记的。”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多情,很快就会喜新厌旧。 所以苏乐认为,就算冷君愖现在一时无法释怀,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自己。 “本王不想忘记,也忘不了,这两天你不理本王,本王吃不好,睡不好,做什么事都无法集中精神,一直一直的在想着你,所以不要这样对本王好吗?本王不想永远被你排除在外,本王喜欢你,早在你表白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就连那次跟吴世子‘切磋’都是为了你,所以你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自己的感情?你收回自己的感情,那你让本王怎么办?” 闻言,本想推开他的苏乐一时愣了。 这是苏乐第一次听见冷君愖的心里话,就算她表白过,可是冷君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她。 而这会听到冷君愖为了自己如此患得患失,又如此清晰的告诉自己,他其实喜欢着她,还为了她与吴长锋打过架,听到这些,苏乐又岂会不感动。 “你……你真的喜欢我?” “当然,不然你以为本王那么闲,不喜欢你还来苏府提亲?所以我们和好吧!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婉芸那边本王也处理好了,绝对不会因为她影响到我们,你就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吧!” “万一你以后又这么欺负我呢?”苏乐虽然还点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可是冷君愖却发现,她的语气已经松动多了。 所以冷君愖赶紧说道:“不会,以后本王绝对不会再辜负你,真的,本王发誓!”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苏乐闭上眼睛,小脸靠在他的胸膛,心里,她也在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 客栈里,颜华深犀利的目光落在苏乐的身上,瞳眸微微眯起:“你这是告诉我,你要留在苏家?” “我留在苏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是你,或者说是你们,在这个时候接我回去,你们打的又是什么主意?”苏乐反问一句。 颜华深勾勒的朱唇,虽然在笑着,可是却笑不达眼:“看来在苏家待久了,你都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了,难道你父母的仇,你不报了吗?你想这么‘安逸’的生活一辈子?” “父母之仇,我是该上心,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我又能做些什么?”苏乐微蹙着眉心。 “能做什么我们自然会给你安排,你只要随我回紫幽谷就行了。” 闻言,苏乐冷冷发笑:“看来你们来接我回去果然是有目的的,就连宇馨也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吧?” 苏乐可不是傻子,孙之乾是她的外公,颜华深是紫幽谷的少主,也是这些年来掌管紫幽谷的人。 前阵子自己遇刺,宇馨马上就出现了,当时苏乐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想来,一切都太巧合了。 特别是王文食血之案,王文夫妇死于同一种毒,当时苏乐请宇馨帮忙,宇馨没多久就给了自己答复说紫幽谷的少主答应帮忙。 现在想想,宇馨就算是紫幽谷的人,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能见到紫幽谷的少主,更别说是让紫幽谷的少主帮忙办事。 颜华深懒懒的挑了挑眉:“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苏老太太会把金步摇交到你手中,没错,宇馨是你外公安排的,自五年前开始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当然,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要不是生死攸关,她是不会出现的。” 话落,宇馨已经突然出现在苏乐的面前。 “姑娘,宇馨肩负要责,多有欺瞒之处还望姑娘恕罪!”宇馨向苏乐拱手抱拳。 苏乐淡漠的看着她:“也就是说,五年前,你爷爷把我救回去,并且与你成为好姐妹都是假的?” “不,不是的,这些倒是真的,除了隐藏在您身边,五年前您的确是被我家爷爷带回去的,只是与您说不知道您找的人是谁这是骗您的。” 宇馨摇了摇头,说着又道:“当年您说要找谷主,宇馨便带您去了,后来您在紫幽谷生活了一阵子,四年前才回到苏府的,而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那我为什么会回到苏家?”苏乐紧紧的盯着宇馨,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明明找到自己的外公,‘苏云乐’当年为何又回到苏府?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苏无荥说过,他说当年‘苏云乐’回来之时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当个傻子也很好。 所以可见,‘苏云乐’当年在紫幽谷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受了不小的打击。 “这……” 宇馨一脸的为难,她看向颜华深,见他沉着脸,宇馨也没敢多嘴,所以只是说道:“姑娘,有些事宇馨不方便说,您若是想知道,不如您亲自去紫幽谷问问谷主如何?” 闻言,苏乐沉默了。 对于这些疑问,苏乐的确很想去弄清楚,可是苏乐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若是去了紫幽谷,要想再回来恐怕就难了。 所以去与不去之间,苏乐很犹豫,特别是自己与冷君愖刚和好,这个时候离开…… 她与冷君愖恐怕难以走下去了。 “暂时,我是说暂时不能离开,三天后,我成与冷王爷成亲,如果你也算是我的亲人,三天后准时出席。”最后,苏乐只能说出那么一句话。 颜华深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却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林婵正一脚踏入苏府,知道林婵今天会回来的苏愉也跑了出来:“娘,您回来了?您可想死愉儿了。” 林婵宠溺的笑了笑:“你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小心以后找不着婆家。” “找不到,那愉儿以后就陪着您。” “瞎说,姑娘家总归是要嫁人的,你可不能这么想。”林婵微笑,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林婵知道,苏愉心里有个人,那就是吴长锋,所以苏愉怎么可能不嫁人呢! 只是她想嫁的人…… 哎! 不想也罢,想了也是白想,吴长锋与自家愉儿的事早就作罢了。 “娘,说到嫁人,大姐都还没有嫁呢!要嫁也是她先嫁。”苏愉把话题扯到苏乐的身上,眼眸闪过一抹阴沉的光芒。 苏乐,别以为你与冷君怜和好了,我就会让你如意,让你嫁给冷君愖太便宜你了,所以我苏愉绝对不会允许。 “你还担心你大姐啊?冷王爷不是与你大姐说了媒吗?过几天就成亲了,所以娘改天也给你找个媒婆,给你寻个好人家,吴世子那里,你就不要再想了。”林婵劝说道。 “我不要!除了吴世子,这辈子我不要嫁给别人。” “愉儿……” “娘,我们现在在说大姐的事呢!”苏愉嘟着小嘴,不依的抱着林婵的手臂。 林婵无奈摇头:“好好好,咱不说吴世子了,就说说你大姐,不过你大姐也没什么好说的,她都要成亲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婵虽然回了娘家,但收到消息之后她就赶回来了,所以苏乐与冷君愖喜事将近她也知道。 “怎么没有了?娘,要愉儿说,大姐不能嫁给冷王爷。” 闻言,林婵皱眉一皱:“愉儿,为娘知道你与你大姐有些矛盾,可是她怎么就不能嫁给冷王爷了?你这是不望着她将来嫁得好吗?” “娘,愉儿不是这个意思,愉儿是想说,大姐毕竟是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人家冷王爷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堂堂冷王,手握十万精兵的权臣,现在冷王爷或者就是图个新鲜,不然怎么会看上大姐?” “娘,愉儿这是担心以后,万一以后大姐与冷王爷最后成了冤家,咱们苏府岂不是又添了一笔丢脸的事迹?所以还不如给大姐找个老实的普通人家嫁了,这样的话依我们苏府的权势,那人肯定不敢欺负大姐。” 苏愉的话,林婵没有立即反驳,因为林婵觉得苏愉说的也不无道理,冷君愖虽然位高权重,嫁给他就是嫁给一个金龟婿,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冷君愖就像一把双刃刀,嫁好了,那是好事,若是以后出了什么问题,那苏乐可怎么办? 但如果苏乐真要嫁个普通人家,碍于他们苏府的权势,不管苏乐以前如何,那个人肯定不敢对苏乐不好。 “可是你大姐也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也该尊重她的选择。”最后林婵还是摇了摇头。 以苏乐现在的个性,别说林婵管不来,就是管得来,她也得尊重一下苏乐的意见,毕竟这是苏乐要嫁人,好不好也是苏乐自己选择的,将来结果如何,苏乐也该自己承受。 “娘,愉儿也是为了苏府好,我可不想到时候大姐被冷王爷退回来,那我们苏府得丢多大的脸啊?”苏愉嘟着小嘴:“娘,不如您就试试吧!大姐真要不同意,那咱们到时候再议也不迟啊!” “这……” “好嘛!咱就试试!” “好好好,娘知道了,娘去试试,但咱先说好了,若是你大姐不同意,你不许再闹了。”林婵无奈的说道。 “谢谢娘!”苏愉高兴的跳了起来。 只要林婵肯点头就好,其他的,她自有办法,因为她连媒人婆家都找好了,就等着林婵点头。 所以第二天一早,苏愉就请了一大堆的人走进苏乐的院子。 “苏愉,你又想干什么?”苏乐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苏愉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闻言,不等苏愉开口,旁边,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妇人已经笑得怪异的道:“哎哟,这就是苏府的大姑娘吧?长得还算不错,就是可惜,未婚就跟人生了个……嗨,瞧我这张破嘴。” 那妇人意思意思的在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又道:“大姑娘,以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今个儿嫂子是来给你说媒的。” 说媒? 苏乐微微皱着眉头,这些人难道是冷君愖请来的? 可是为何她感觉怪怪的? 前两天冷君愖已经来过,聘礼也放下了,当时也有一个媒婆在,可是今天又来一个,还带着一堆不相识的人,怎么看,苏乐就觉得怎么奇怪。 “是冷王爷让你们来的?”苏乐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妇人说道:“不是,我们是你娘请来了,她说冷王爷那边大姑娘高攀不上,所以让我们来给大姑娘选个普通人家,省得将来大姑娘被冷王爷退回来就不好看了,您说是不是?” 这时,苏愉也笑呵呵的说道:“大姐,这可是真的,娘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的婚事也应该由长辈们说了算,所以冷王爷那边大姐是不能嫁了,否则将来被退回来只会丢咱们苏家的丢,所以大姐还是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吧!这样一来,你未来夫家绝对欺负不到你的头上。” 苏乐微微眯着眼:“苏愉,这又是你搞的鬼吧?” 林婵昨日刚回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林婵的意思,但如果真是林婵的意思,那么林婵今天应该亲自前来,而不是由苏愉带着人进来,所以苏乐在想,这或者又是苏愉在搞的鬼。 闻言,苏愉目光闪烁:“大,大姐,你可不要胡说,这事是娘昨天亲口说的,我就是帮忙带着人过来。” “是吗?那我去问问娘,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 苏愉一惊,但想到甜儿支的招,她很快就静下心来:“等等,大姐,不如我们私下聊两句如何?” 不等苏乐开口,苏愉已经把人都打发到了院外,就连甜儿都被她支开了。 “苏愉,你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苏乐淡漠轻语,悠悠的声音不紧不慢,很是好听。 “苏乐,你是想害死我们苏家还是想害死冷王爷?”苏愉开口就凌厉指责。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苏愉冷冷一哼:“我想说,你一个北国皇孙之女,你凭什么嫁给冷王爷?” 此言一出,苏乐暗暗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份若是被人发现了,不管是我们苏家还是冷王爷都会被你牵连,而这样的你,你能嫁给冷王爷吗?将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是想害冷王爷被灭族吗?” 苏愉说着暗暗得意,心想着只要拿苏乐的身份要挟,苏乐就不能不答应。 而此时,苏愉也暗暗赞叹自己的聪明。 甜儿给她支招,让她拿苏乐不是苏家之女的事要挟,但苏愉却觉得,想要要挟苏乐,还不如直接拿‘北国皇孙之女’这个身份说事,这样才能让苏乐乖乖屈服。 闻言,苏乐紧蹙着眉头不语。 苏愉能说出一句北国皇孙之女,那就说明苏愉是真知道她的身份。 嫁给冷君愖,苏乐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想让自己的爱情开一次花,结一次果,那也不枉她此世一行。 可是被苏愉这么一说,苏乐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若是被发现……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劝你烂在肚子里,因为你也是苏家的人,我要是出了问题,你也跑不了。”苏乐眼眸闪过寒光,暗地向苏愉施压。 “哼,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你必须答应我,推了冷王爷的婚事,然后嫁给门外那个叫阿猫还是阿狗的普通人。” 苏乐呵呵一笑:“苏愉,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好的?你以为我真的怕你说出去吗?我那么与你说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但就算你说出去又有谁相信?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在苏家长大的,只要老祖宗与爹娘他们不承认,谁能说我不是苏家的女儿。” 是与不是,其实还是要取决于苏老太他们的态度,只要他们还承认她这个苏家之女,她就还是苏乐。 “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打算乖乖听话了?”苏愉恨恨的瞪着她。 苏乐:“我又不是笨蛋,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不就是见不得我好,想让我嫁得不如意吗?所以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也别说什么为了苏府与冷王爷好,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那颗丑陋邪恶善妒的心。” “你……” “别你了,带着你的人走吧!否则我让犹怜她们把你轰出去。”苏乐冷冷的道。 “好,苏乐,你给我等着!”丢下话,苏愉气呼呼的走了。 身后,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愚蠢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就她这性子早晚得惹出事端。” “姑娘,这三姑娘怎么老是跟您过不去啊?竟然还敢拿您的身份说事,她也不想想她也是苏家的人,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还想到处说不成啊?”犹怜有些生气的说道。 “她应该还没有那般愚蠢,只是……” 苏乐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犹怜疑惑的看着她:“姑娘,怎么了?” 苏乐摇头:“没事!” 其实苏愉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虽说只要苏老太太他们不否认,她就还是苏家长女,但事实呢? 她毕竟是北国皇孙之女,这是跑不了的事实,要是被发现了,的确也挺麻烦的。 所以为了这事,苏乐特别找了苏老太太,还有苏无荥与林婵。 “我若是继续留在苏家,会不会让你们为难?”苏乐直接开口问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要是觉得为难,当初就不会收养你,只是……哎,没想到愉儿也知道了。”苏老太轻声叹气:“愉儿那孩子性子倔强又不服输,而且不太成熟,这事让她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多嘴说出去。” “乐乐,愉儿这事娘得跟你道歉,娘也没想到她竟然已经都安排好了,昨个儿她与娘提起这事,娘只是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冷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娘是担心你以后吃亏。”林婵有些愧疚的说道。 林婵只是想让苏乐以后过得好,所以觉得嫁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样一来,就算夫家不出息,但还有他们苏家靠着,起码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但不想,苏愉竟然在背地里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林婵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娘,我明白的。”苏乐也没有责怪林婵。 林婵要是那么绝情的话,她就应该亲自带着媒婆过去了,而不是苏愉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乐乐,以现在的情况,冷王爷你还要嫁吗?”苏无荥突然开口问出一句最关键的话。 第059章:婚礼 苏乐微愣,心中暗忖:是啊!我还能嫁吗? 此时,苏乐也在犹豫着,她不知道这段感情能不能维持,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但存在的危机总是让人不安。 苏乐也不想因此害了冷君愖,可是她何错之有? 就因为一个身份,她就得赔上自己的幸福吗? 这样亏本的生意,苏乐可不想做。 “老祖宗,您对我外公了解多少?”苏乐突然如此问道。 “那老不死的跟夫君……就是你爷爷,他们两人少年时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那时候你母亲在苏府寄养到十岁才回到紫幽谷,而你生父生母出事后,你外公才第一个想到苏家,这不,把你也丢到我们苏家了。” 说到这,苏老太也是无奈之极:“你外公是个非常任性又疯狂的人,他想做什么事也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管是你娘还是你,他都很随性,就连现在说要接你离开就想把你带走,他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了?” “那我若是与冷王爷成亲,到时候出了问题,他能替我挡下吗?” 闻言,苏老太双眼一亮:“对啊!你除了是北国皇孙之女,你也还是紫幽谷谷主的孙女,那你也算半个紫幽谷的人,紫幽谷向来不问世事,拿那个老不死的在前面挡着正好。” “我是说,他能挡住吗?” “这……” 苏老太也不太肯定了:“紫幽谷虽然向来强悍,也少有人敢招惹紫幽谷,可是你的事比较复杂,所以也说不准。” 苏乐突然笑了,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说不准?那就说明您其实还是很看好紫幽谷的,既然结果是一半一半,那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那外公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他想把我接回去总得付出点什么,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么说来,婚礼如期举行吗?” “对,如期举行!” 孙之乾想认回她这个外孙? 可以,但提前是让她给‘苏云乐’讨回一点公道,所以将来如果真有什么‘麻烦’,她一定会很不客气的把麻烦丢给她那个便宜外公。 打定主意,苏乐心里也轻松多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她怕啥。 这厢,听闻婚礼如期举行,苏愉气得咬牙切齿:“可恶,都这样了,她竟然还敢嫁给冷王爷,她就不怕连累冷王爷吗?” “等等,冷王爷?”苏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苏乐这边办不成的事,不是还有冷王爷吗?虽然北国皇孙之女的身份不能告诉他,但冷王爷若知道苏乐不是我苏家之女,他肯定也会犹豫,对,就这么干了。” 苏愉想到什么做什么,不到半刻,她就来到冷王府,可是冷君愖听闻是苏愉来找他,直接就让人把她挡在门外,连见都不想见一面。 “你们别挡着我,我真有急事要见冷王爷,你们放我进去。”苏愉在门外着急了,要是见不到人,那还谈什么啊? “怎么回事啊?在门口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一道声音突然打断苏愉想要硬闯的动作。 那门奴见了来人,立即恭敬的喊了声:“芸姑娘!” 婉芸看向苏愉,问道:“姑娘是何人?为何在冷王府门前喧闹?” “你是……冷王府的姑娘?”苏愉歪着头,心里疑惑:“可是我也没听说过冷王府有哪个姑娘啊!” “婉芸是冷王府的住客,姑娘要是有什么话,与婉芸说也可以,婉芸一定会替姑娘传达。” “那你告诉冷王爷,就说我有些关于苏乐的话要跟他说。” 婉芸目光闪过一抹深沉:“什么话?” “是……不行,我不能跟你说,这事我一定要亲口与冷王爷说。” 婉芸想了想,然后才笑道:“你随我进来吧!” 有婉芸的带路,那门奴虽然觉得不妥,但也知道婉芸在冷王府的地位,故而也没敢拦着。 就这样,婉芸带着苏愉走进冷君愖的院子。 见了苏愉,冷君愖暗暗皱起了眉头,但因为人是婉芸带进来的,他也没有当场轰人,只是淡漠的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冷王爷,你不能娶苏乐。” 冷君愖眉目一冷:“三姑娘,你三番五次对乐乐出手,现在又到本王面前说这种话,你真当本王没有一点脾气吗?”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冷君愖已经忍了很久了,若不是看在苏老太与苏乐的面上,他早就狠狠的给她一顿教训。 冷君愖那冰冷的目光,苏愉心中一颤,但还是壮着胆说道:“冷王爷,您也别急着生气,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您好,因为苏乐根本就不是我们苏家的女儿。” “你说什么?”冷君愖一惊,就连旁边的婉芸也愣住了。 苏乐竟然不是苏家的女儿? “苏愉,这又是你耍的小伎俩吗?”最后,冷君愖只能这么说道,心中,他也是这么怀疑的。 “当然不是!”苏愉赶紧摇头:“这些话是从老祖宗与我父亲嘴里听来的,这能是我的耍伎俩吗?而且如果不是真的,我干嘛跑来跟您说?所以苏乐您是万万娶不得,您真要娶了,到时候她的身份若揭开,那她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而您堂堂冷王爷,娶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明的孤女,您甘心吗?所以我这也是为了您好……” “说完了吗?”冷君愖淡淡的打断她。 苏愉一愣:“说……说完了!” “说完你可以走了。” 闻言,苏愉以为冷君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所以笑着说道:“冷王爷,您现在看清楚苏乐也不晚,您……” “本王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吗?”冷君愖冷着眼:“苏愉,本王告诉你,若不是看在苏老太太的面上,本王今天就杀了你,亏你还是乐乐的妹妹,简直就是恶毒之极。” “冷王爷,我也是为了您好,那些话真不是我编出来的,我……” “你是为了本王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这点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乐乐是什么身份又如何?本王娶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所以你也不需要在本王面前说她是非了。” 苏乐身上本就有不少流言蜚语,那些他都可以不在意,又岂会在乎苏乐是不是苏家之女,只是…… 苏乐真不是苏家的姑娘吗? 如果不是,苏乐怎么会出现在苏家? 还被当成苏家长女养大,这些都太奇怪了。 此时,冷君愖心中有些疑惑,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就算苏乐不是苏家之女,那也是他将来的王妃,他的妻子。 直到苏愉被‘请’出去之后,婉芸才说道:“王爷,我觉得这事您有必要弄清楚,不然您这婚成得不清不楚的,将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时您后悔就晚了。” 冷君愖微微一笑:“不用,不管她是不是苏家之女,本王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她是谁都不重要。” 闻言,婉芸暗暗握紧了小手,眼中闪过一抹妒嫉与怒意。 苏乐,她凭什么得到冷君愖的怜爱? 明明什么都不是,就连苏家之女都不是,一个孤女,又未婚生子,就这样一个女人,自己竟然输得如此彻底,婉芸真的不甘心。 回到自己的院中,婉芸咬着唇,泪落满面:“乔央,怎么办?我以后该怎么办?为什么我连一个苏乐都比不上?在王爷的眼里,我就那么差吗?” “芸姑娘,这不是您的错,只是……” 乔央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 本来乔央觉得,以婉芸的条件,再加上一个左政,冷君愖若对婉芸有点愧疚之心,冷君愖肯定会改娶婉芸为妃,顶多就是把苏乐纳为妾室,可是不想,婉芸不仅没有成为王妃,还输给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想来也是挺失败的一件事。 “乔央,你平常不是主意最多的吗?你给我出出主意,我不要王爷娶别的女人,我不要!”婉芸哭哭啼啼的拉着乔央的手。 乔央看着她,半响才道:“芸姑娘,其实您还有机会,只是这么做有些冒险。” “就算冒险我也愿意,你快说,什么办法?”婉芸赶紧问道。 “芸姑娘,我们可以这样……” 乔央俯在婉芸耳旁一阵嘀咕,听完之后,婉芸咬着唇,心一狠:“好,就这么做,只要能阻止他们的婚礼,我就是死也愿意。” 这厢,被冷君愖赶出冷王府,苏愉也是气得不行:“可恶,真是好心被雷劈,活该你娶个贱女人。” 说着,苏愉又像只斗败的公鸡,无力的嘟着小嘴,心中无限的不甘,可是就算不甘,她又能怎么办? 能做的都做了,冷君愖还是无动于衷,她总不能真的把苏乐是北国皇孙之女的事捅出去吧? 她还不置于那般愚蠢。 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 这天,苏乐一大早就开始起床梳妆打扮,凤冠霞帔,娇人美丽,等待着婚礼的进开始。 直到喜娘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苏乐才在林婵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门,走进了喜轿…… 喜堂内,冷君愖站在屋里,看着喜婆扶进来的苏乐,冷君愖那深邃的瞳眸洋溢着笑意,目光温柔:“乐乐,我们终于成亲了!” 红头巾之下,苏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喜婆把她带到冷君愖的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喜婆的声音,苏乐与冷君愖一一拜礼,可是正当他们准备夫妻对拜的时候,一道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婚礼的进行。 “等等!” 闻言,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道俊美的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人是谁啊?竟然连冷王爷的婚礼都敢搅和。”一些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说道。 “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这苏家大姑娘现在可真是热手,前有吴世子与冷王爷相争,现在又来一个俊美贵公子,真不知道他们都看上苏大姑娘什么了。” “你是谁?为何要阻扰本王的婚礼?”冷君愖也是紧皱着眉头,心中很不高兴,不过脸上,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自己能娶她吗?” “你什么意思?”冷君愖眯起双眼。 来人呵呵一笑,有些讽嘲的道:“冷凡商,青伶梅,五年前出门在外遇害,而最后与他们有接触的人就是苏乐,冷王爷为了替自己的哥哥嫂嫂报仇可真是费劲心思啊!不仅让四皇子把苏乐请到衙门办差,还做了代理县令,你这一步一步的,不就是为了接近苏乐,然后好查出当年的真相?”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苏乐一把扯下红头巾,眼中含着泪光。 从那男人开口,苏乐就已经知道,那个男就是她那所谓的表哥颜华深。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乐乐,你听本王说,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他,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冷君愖转向那个男人。 自己并不认识他,可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事却非常了解。 “我胡说八道?”颜华深指着自己,冷冷一笑:“我真的是胡说八道吗?你敢说,你没有处心积虑的接近她?” “我……” 冷君愖一时哑言:“乐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一开始本王是有那样的打算,可是本王娶你并不是为了报仇,只是因为本王单纯的喜欢你,你一定要相信本王。”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怀着那样的目的,可是他的心态早就渐渐改变了,如今,他接近她只是因为他喜欢苏乐,并不含其他。 苏乐笑了,笑得有些凄凉:“难怪,我说你怎么连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都能接受,原来如此!” 此时,苏乐突然想到吴长锋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冷君愖怀有目的,还说她会后悔,那时候苏乐并不相信,她觉得那些都是吴长锋胡说的,为的就是让自己与冷君愖分开,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原来冷君愖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自己,而自己还傻傻的送上门,一句表白,他的提亲,她以为自己真能找到幸福,这个世界的男人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在意她的‘过往’,冷君愖是真心要娶自己的。 可是现在呢? 真心? 何在啊? “那时候你带我去你哥哥嫂嫂的墓前,也是为了从我嘴里套出点什么吧?”苏乐又语,突然间,好像许多说不通的事情都变得清晰了。 冷君愖沉默着无言反驳,因为那时候他的确怀着那样不纯的目的。 见他不语,苏乐又是凄凉一笑:“不否认,那就是默认,看来我们真的不合适,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我们的问题都太多了。” 说罢,苏乐丢下手中的红头巾,缓缓的向门外走了出去。 “乐乐,你听本王解释,事情也不完全是那样,你听本王说,其实……” 冷君愖想要解释清楚,可是他刚想追出去,颜华深却挡在他的面前:“离她远一点,她可不是你可以接近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啊?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本王指手画脚的?” 颜华深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颜华深,紫幽谷少主,也是苏乐的表哥。” 其实是舅舅,但颜华深嫌舅舅这称呼显老,所以从一开始就让苏乐喊他表哥,虽然也没喊过。 紫幽谷? 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的事,但是…… “就算你是她的表哥,你就能如此破坏他人的姻缘吗?”冷君愖冷着眼,大有他说一句是,他就会杀人的表情。 颜华深似笑非笑,又似讽嘲:“为何不能?我们紫幽谷的姑娘,只要谷主不同意,谁也不能娶,更别说你还是个怀着目的的人,我家老头又怎么可能让你娶她为妃。” “你……” 冷君愖瞪着眼:“本王懒得与你废话,离心,拦着他。” 话落,离心已经出现在冷君愖的身旁,将颜华深牵制住。 冷君愖迈开脚步,准备找苏乐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这时,乔央却突然跑了进来,一脸着急的拉着他:“王爷,不好了,芸姑娘出事了!” 冷君愖脚步微愣,但还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爷,芸姑娘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今天您成亲,她更是一直都没有走过房门,也让不乔央进去,乔央本想着姑娘也许需要静静,所以也没有打扰,但不想,刚刚乔央去唤姑娘的时候,姑娘一直没有回应,结果乔央进去一看,姑娘竟然割腕自杀了,要不是乔央发现得及时,姑娘恐怕就……” 乔央说着突然哭了起来,又是跪又拜的哀求着冷君愖:“王爷,求求您,您去看看芸姑娘吧!她这是知道您要成亲了,心里放不下啊!大将军已经殉葬于战场,芸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您让大将军怎能瞑目?” 冷君愖看着门口,双手紧了紧,最后,他只能一声叹气,然后转身去了婉芸的落院。 身后,苏老太等人看着冷君愖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看向颜华深:“那遭老头来了没有?” 颜华深温和一笑:“老头子没有来,不过老头子说过,一定要带苏乐回去,所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老太太见谅。” 闻言,苏老太冷冷一哼:“真是个疯子,把我们苏家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回去告诉那个老混蛋,老身不管他是紫幽谷的谷主也好,是乐乐的亲外公也好,只要乐乐那孩子不愿意你们就别想把她带走。” “是,华深会如实转告的。”颜华深优雅拱手,虽然那么说着,但心中却不以为意,毕竟是那上老头子要带走的人,又有谁能阻止。 这厢,走进婉芸的落院,冷君愖就见婉芸正躺在床上,手腕上绑着白巾,白巾上有丝丝的血红。 见冷君愖进来,婉芸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起来了,躺着吧!”冷君愖赶紧出言阻止,说着,他又叹气的道:“婉芸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婉芸泪光泛滥,哭得伤心不已:“王爷,除了您,婉芸就没有可依靠的人了,您在婉芸的心里就是一切,可是如今,您要成亲了,等您成亲之后,王妃肯定不能接受婉芸,婉芸心里难受,还不如随父亲去了,也省得将来碍了王妃的眼。”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乐乐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女人,她……算了,反正婚礼也中断了,这事咱们先不谈,你先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 “王爷,婚礼中断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婉芸吗?”婉芸仿佛只听到这句话,心中暗想,难道自己自杀真把婚礼阻止了? “不是!与你无关,是本王与乐乐之间有些误会。”想到苏乐当时伤心的表情,冷君愖恨不得马上奔到苏乐面前与她解释清楚,可是想到婉芸刚闹了自杀,不想让她受到刺激,冷君愖也没敢立即动身。 但心里,他却想着,等婉芸好点,他一定找个机会与苏乐好好解释,然而冷君愖却不知道,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失去了。 此时,跑出去的苏乐蹲在街头,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得伤心。 没有追出来,他竟然没有追出来与自己解释,难道一切真的如颜华深所言,都是为了他的大哥与嫂子吗? 难道他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 苏乐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身旁有些动静她才抬起头来,可是当她看见来人的时候,那原本的期待在眼中消失了。 本以为是冷君愖追出来了,结果来人却是颜华深这个混蛋。 “怎么?不是冷君愖,你很失望?”颜华深没有遗漏她眼底的期待,所以淡淡的说道。 “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你很高兴吗?”苏乐冷着眼。 颜华深呵呵一笑,仿佛没有看见她那眼里的怒火似的,他说道:“刚刚我离开的时候,冷王爷去了一个叫婉芸的姑娘那边,所以你也别等他了,他是不会来了。” 闻言,苏乐心如刀割。 在这种时候,冷君愖竟然去了婉芸那边? “呵呵~” 苏乐笑了,突然笑得有些疯狂:“好,很好,这样我也可以断得干脆一点。” 北国皇孙之女,冷君愖的欺瞒,还有一个在旁边对自己爱人俯视耽耽的婉芸,一个又一个问题,苏乐真的累了! 笑着笑着,苏乐突然收起笑容,面目冰冷:“颜华深,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跟你去紫幽谷。” 第060章:怨恨 三年后,紫幽谷。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四季繁花,民风淳朴。 一座桃花盛开的庄园里,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穿梭在桃花源间,她手里提着剑,优雅的挥舞着。 桃林片片飞花,环绕在她的身旁,看来是如此的梦幻与美丽,仿佛嬉戏在花丛间的仙子,美不盛收。 “姑娘,北国来了使节,说要面见姑娘。”犹怜站在不远处,低声的与桃林间的女子说道。 原来,那正在练剑的女子便是三年前从皖城离开的苏乐。 苏乐停下练剑的动作,美丽的小脸面无表情:“鱼饵丢下湖中那么多年,鱼儿也该上钩了。” 苏乐回房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来到大堂。 此时,上位已经坐着一个八旬的老人,而老人之下便是颜华深,再往下,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外公!”苏乐首先向上位的八旬老人喊了声。 孙之乾淡淡的点了点头:“乐乐,这位是北国来的使臣杜和星,杜使节是代赵帝前来慰问你的,杜使节,这位便是老夫的外孙女苏乐。” “这位便是苏乐郡主啊?果然绝代风华,有湘煌王与湘煌妃的神韵,好好好,不错不错。” 杜使节一开口便阿媚奉承,其实赵煌极与孙抚娘去世之时,他明明还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连赵煌极与孙抚娘都没有机会见到,却满口相熟的样子。 但尽管众人都知道这人是在拍着苏乐的马屁,却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杜使节谬赞了!苏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何德何能与家父家母相比。”苏乐客套的回了一句。 “哪里哪里!” 苏乐微微一笑,没有再接着他那客套的话,而是淡淡的说道:“杜使节,不知道赵帝派你前来,可有话要传达?”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陛下听闻孙谷主已经寻回郡主,所以特地派微臣前来接郡主回宫小住,了表心中对郡主的思念。” “有劳赵帝挂心了。”苏乐说着俯了俯身:“杜使节,既然难得来一回紫幽谷,不如请杜使节在紫幽谷休养两天,等苏乐准备好了再随你起程。” 杜使节双眼一亮:“这敢情甚好啊!早听闻紫幽谷美如世外桃源,今日难得有机会,正好体会一下紫幽谷的风情。” “犹怜带杜使节下去休息吧!”苏乐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一会,杜使节便被犹怜带下去了。 直到杜使节随着犹怜离开,孙之乾才开口说道:“乐乐,你已经耽误了三年,这一次你可别再给本尊拖延了,还有,这事不得有任何差池。” 闻言,苏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却是如此的鄙夷:“我亲爱的的外公尽管放心,我之所以拖延了三年,那是因为我需要保障自己的安危,需要一些时间安排,所以我既然答应了三年后会实施计划就一定会去做。” “你怎么说话的?难道你不相信本尊的安排吗?”孙之乾怒火上心。 三年前,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是苏乐虽然回到紫幽谷,却没有同意他的计划,还说什么不是她一手安排的,她心里没底,不安心,故而这一耽搁就是三年。 所以孙之乾怎能不气。 苏乐冷冷一笑:“相信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一个连自己亲生外孙都想利用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相信你?” “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你有当我是你的外孙吗?你敢说你接我回来只是想我这个孙女了?”苏乐冷冷一哼:“都不是,你就是想替我父母报仇,而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不过你放心,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既然是父母之仇,做女儿的一定会报,所以就别在我面前假仁假义了,我不需要。” 丢下话,苏乐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身后,孙之乾盯着苏乐离去的方向久久,片刻之后才丢出一句话:“混账,我是你外公,你怎么对本尊说话的?” “噗~” 看着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颜华深噗哧一声,突然笑了出来。 孙之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你个小兔崽子。” “老头子,人都走了,你骂有用吗?还有,你要是担心,想嘱咐她几句你就直说嘛!何必说什么耽误了三年什么的。”颜华深嬉皮笑脸的笑道。 别人不了解眼前这个老人,他可是清楚得很,别看孙之乾冷血无情似的,可是没有人比他关心苏乐,只是孙之乾就是一个不擅于表达的男人,只会用他的怒火去掩饰他的羞涩。 “小兔崽子,你说谁担心她了?谁想嘱咐她几句了?我只是想叫她别破坏本尊的计划。”孙之乾瞪着眼。 闻言,颜华深只能呵呵了:“那还是你的计划吗?你的计划早就被她的计划所取代了,不过不得不说,苏乐可是比你聪明多了,就你那漏洞百出的计划,当年苏乐真要去了,没准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 “你……你胡说,本尊策划了十几年,我就不信了,本尊的计划还不如她的。”孙之乾说话巴结,老脸有些羞红。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他也不得不赞叹苏乐的聪慧,也还好当年回到紫幽谷之后苏乐没有同意,否则…… “对了,尘儿那小滑头呢?今天又跑哪玩了?”提起苏尘,孙之乾羞怒的脸上竟然出现难得的笑容,显然对这个曾外孙很是喜爱。 “去了北边的山坳。” “哦!” 孙之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回神,他就瞪大了眼:“什么?去了北边的山坳?哎哟,我的桂花酿要遭殃了。” 说罢,孙之乾飞身而逝,眨眼间已经离开了大堂,飞身而去…… 此时,北边山坳的一间小土屋里,苏尘那可爱的小脸笑得有些猥琐,他手里捏着一条小青蛇,缓缓的往酒坛子里逼近,然而就在他揭开酒坛子,即将将小青蛇丢进酒坛子的时候…… “苏尘,你个小滑头给老子住手。”孙之乾飞身而致,直到他把苏尘手里的小青蛇丢到一旁的时候,他才大呼一声:“还好还好,没有被你这个小滑头糟蹋了老子的美酒。” 然而就在他庆幸自己来得及时的时候,苏尘却咧嘴一笑,很是天真的道:“曾外公,你来晚了!” “什么意思?”孙之乾一愣:“你……你该不会……” 苏尘很是可爱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指着另一旁的酒坛子:“那些都放了蜈蚣,还有蝎子。” 孙之乾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好像有中风的迹象,好半响,他声如天雷,一声大吼:“你个小滑头,那是本尊的心头肉啊!” 孙之乾平常除了喝两口,没有别的爱好,所以十几个酒坛子是他珍藏了二三十年的美酒,结果…… 想想都是泪啊! “曾外公,你为什么要哭啊?难道这样不好吗?可是我娘说了,她说蜈蚣、蝎子、蛇、都可以入药酿成药酒,是很好的东西。” 苏尘看来一脸天真,孙之乾指着他,想气气不得,想笑又笑不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叹道:“我的小祖宗,你娘的话能信吗?我想喝的是美酒,不是药酒,不是一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啊?” “是……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以后这里的酒你不许再乱动了,听见没有?” “哦!” 苏尘噘着小嘴应了声,但回头,他又闪亮着双眼:“曾外公,你是说以后吗?那今天不算吧?那条小青蛇呢?在哪呢?到底跑哪里去了?这里什么酒都有了,就差一坛蛇酒……” 说着,苏尘立即蹬着小脚四处寻找,大有把那小青蛇捉回来入酒的模样。 见状,孙之乾赶紧护着他那坛桂花酿:“你这小滑头想干嘛呢?我告诉你,这可是最后一坛了,你别想祸害,还有你们两个,以后别让他干这种事。” 说到最后,孙之乾瞪着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闭月与沉鱼。 闻言,沉鱼面无表情:“谷主,您看小公子这般天真可爱,您忍心阻止他吗?” 闭月:“阻止小公子的话,小公子会难过的,然后一整天都没有笑容,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最后可能还会落下病根,那多可怜啊!” 他可怜我不可怜吗? 孙之乾哭丧着脸,却无法说出一句冷酷的话,谁叫他宠着这个小滑头呢! 然而孙之乾却不知道,闭月与沉鱼就是吃准他这一点,所以才让苏尘‘胡作非为’,看着苏尘祸害……不是,是好意的给孙之乾酿‘药酒’,她们也没有开口阻扰。 当然,她们这么做也是想替苏乐讨回一点公道。 虽然这些年来孙之乾对苏尘是好得没话说,可是对苏乐…… 哎,不说也罢! 在孙之乾的眼里,苏乐就是孙之乾可以利用的对象,没有半点作为外公的样子。 回到府中,听闻苏尘将孙之乾的桂花酿都祸害了,苏乐哈哈大笑,她捏了捏苏尘那可爱的小脸,赞赏道:“我儿干得好!以后就这么做,你要记住,你曾外公老是喝酒对身体不好,他就该喝药酒,懂吗?” “嗯!” 苏乐用力的点点头:“娘,尘儿知道了,以后我就这么做,对了,曾外公还有一坛没有酿成蛇酒呢!改天我再去放蛇。” 苏乐赞同的竖起大母指:“好样的!” 此时,孙之乾还不知道苏尘又打起他那桂花酿的主意,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大呼:我的小祖宗啊!你千万别听你娘的话,她这是报复你曾外公。 但可惜,在苏尘的心里,他娘说的话就是圣旨,都是对的,所以第二天,苏尘又去了小土屋,不过可惜的是孙之乾也不是笨蛋,因为担心苏尘又跑回来,所以当天就把桂花酿转移了。 此时,地下室里,孙之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酒坛子,嘴里一阵嘀咕:“这个小滑头,还好救回一坛。” 旁边,颜华深看着他那死了老婆似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笑笑,你个小兔崽子笑个屁啊?有那么好笑吗?”孙之乾没好气的瞪着眼。 “噗~不是,老头子,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每次跟尘儿交手都败在他手里,这算不算是报应啊?” 孙之乾沉下了眉:“如果这是报应,那就报吧!” 闻言,颜华深收起笑容:“老头子,其实……您可以坦诚一点,又何必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呢?您若能与她交心,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孙之乾冷冷一哼:“感情这种东西只会坏事,只有无情的人才能做到绝对的狠,她不需要那种东西。” 颜华深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闭上了嘴巴。 夜,灰蒙如烟,月牙披纱,萧萧轻风吹来,枝头沙沙。 冷王府的院子里,冷君愖抬头看着浩瀚星辰,眼底是无尽的思念:“乐乐,三年了,你还好吗?” 三年前,那一眼便是三年,这三年里,冷君愖无数次前往紫幽谷查探,可是得出的结果却是让他意外。 没有人见过苏乐,也没有人认识苏乐,所有的人都说紫幽谷没有这个人,苏乐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再也寻无可迹。 “离心,你说,她去哪了?”冷君愖突然如此问道。 暗处,离心沉默半响,片刻才道:“应该就在紫幽谷,虽然查不到,但不代表她不在。” “是啊!颜华深自称来自紫幽谷,这点就连苏老太太都没有反驳他的话,显然苏老太太是知道这些事的,可是为什么就是查不到她身在何处?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见本王吗?” 这话离心没有回答,又或者说,他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话。 要知道,当初冷君愖可是让苏乐如此伤心,不想见也很正常,而且以紫幽谷排外的民风,苏乐若有心隐藏就没有人能知道她的动向。 “要是能见到苏老太太就好了。”冷君愖又道。 这三年来,冷君愖除了去紫幽谷查探苏乐的消息,就是去苏府求见苏老太,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些什么,可是这三年来,别说是苏老太了,就连苏无荥与林婵他都见不到。 所以这三年里,他失去苏乐所有的消息。 “王爷,更深露重,您怎么还在这待着?”此时,婉芸走了过来。 冷君愖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会衙门还有事,今夜不会待在家,你早些回房歇息吧!” “王爷……” “还有事吗?” “没,没有!”婉芸暗暗咬着唇,然后又笑道:“王爷有事就去忙着,婉芸在院子里待一会就回房。” 冷君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身后,婉芸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双眼冒着泪光:“乔央,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乔央心疼的安抚道:“芸姑娘,您别想太多了,王爷只是还没有放在苏乐,等时间久了,王爷自然会明白谁才是最在乎他的人。” “时间?” 婉芸无奈又自嘲的笑了笑:“三年了,难道三年的时间还不够久吗?” 自苏乐离开后的三年里,婉芸再也没有看到过冷君愖的笑容,而且越来越少待在王府。 整个偌大的冷王府,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存在似的。 婉芸知道,这是冷君愖躲着她,他这是在用沉默告诉自己,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心里也只有苏乐。 闻言,乔央也只能沉默着。 苏府。 今天是苏老太太的辰寿,原本该喜庆的日子,可是此时,苏老太却沉着脸:“要是乐乐在就好了,都三年了,那丫头也没有回来过。” 闻言,苏愉第一个不高兴了:“老祖宗,您还想着那种人干嘛?她又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再说了,人家现在可是紫幽谷谷主的外孙女,还会记得我们吗?” 林婵瞪了苏愉一眼:“胡说什么呢?她就是紫幽谷谷主的外孙女,她也还是我的女儿。” “娘,当初在婚礼上闹成那样,现在家里谁不知道苏乐不是我们家的姑娘,您还向着那种没良心的人干嘛?她要是念着咱们的好,当初就不会丢下我们走了。”苏愉嘟着唇,心中生气不已。 三年前的婚礼闹成那样,还跑出一个自称是苏乐表哥的人,又说什么紫幽谷主,那时候苏府上下都开始怀疑苏乐的身份,因为他们家谁是紫幽谷谷主的女儿啊? 没有,别说是林婵,一个都没有,所以苏乐是怎么回事? 故而大家都在怀疑,所以追问了苏老太,之后苏老太才告诉所有的子孙,苏乐其实不是他们苏家的姑娘,而是孙之乾寄养在苏家的孩子。 不过就算如此,苏老太也没有告诉大家苏乐其实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北国皇孙之女。 所以这事除了苏老太,苏无荥,林婵,还有偷听到消息的苏愉,就没有人知道。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苏乐都离开了,苏老太,苏无荥,还有林婵,甚至是骊姨娘与苏莉儿夫妇都时常念叨着苏乐,这让苏愉很是生气。 “愉儿,乐乐会走也是因为留下来更伤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与冷王爷闹成那样,这能怪她吗?”骊姨娘开口护着苏乐。 同为女人,骊姨娘也明白苏乐是心里受伤了才会离开的,所以骊姨娘觉得离开也好,离开了可以静静心。 “没错,这事哪能怪大姐,要怪就怪冷王爷,他想替自家哥哥嫂嫂报仇,这点没有错,可是他也不能利用我家大姐啊!真是讨厌。”苏莉儿也开口说道。 “你们一个个的护着她干嘛?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收养她,要不是她留在我们家,我能被吴世子退婚吗?”只要一想到这事,苏愉就恨不得杀了苏乐,但可惜,苏乐现在不在她面前,否则她一定会找刀杀人。 闻言,苏老太微微皱着眉头:“愉儿,这事都过了三年了,而且吴世子会退婚根本与你大姐没有关系,他会退了你,那是因为你身上没有他喜欢的地方,这是吴世子亲口与老身说的。” “我不相信,他会那么说只是不想让您看轻苏乐罢了,他那时候肯定是喜欢上苏乐了,所以才替苏乐开脱。”苏愉瞪着眼,虽然这事苏乐与她说过,苏老太太这三年里也跟她说过无数次,可是她就是不相信。 想她苏愉又不是什么大丑女,她明明长得如此美丽,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她? 所以肯定是苏乐的错。 “你……” 苏老太气得不行,最后,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老身不与你辩驳,只是有些事就算你不承认它也是真的,你呀,真的该长大了,别再胡搅蛮缠了,否则哪个婆家肯要你?” “老祖宗,我说了,这辈子除了吴世子,我谁都不嫁,所以您也别给我安排什么亲事,您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死给你看。” “你……” 苏老太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苏愉:“愉儿,你已经十九,再耗下去,你耗得起吗?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那你这辈子就真的不能嫁人了。” “不嫁就不嫁!”苏愉嘟着小嘴,把头扭开。 “你……你这个不孝孙儿,你真是气死老身了。” “老祖宗,消消气,愉儿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计较,小心身坏了身子。”众人赶紧上前安抚,说着又对苏愉说教了起来。 “愉儿,你怎么能这么跟老祖宗说话?赶紧跟老祖宗道歉。” “就是,你也太不懂事了,今天可是老祖宗的辰寿之日,结果被你这么一闹,你这是祝寿还是想气死老祖宗啊?” “还不赶紧道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批评着苏愉,苏愉虽然心中不平,可是今天毕竟是苏老太的辰寿之日,苏愉也只能不甘的说了句对不起。 寿宴结束之后,回到房中,苏愉就摔了房中的茶具:“该死的苏乐,都离开苏府了,竟然还让大家惦记着,她有什么好的?” 苏乐在苏家,又或者说在皖城就像是一个诅咒般如影随行,不管是不是离开了,大家说什么都会想到她,比如某处发生命案破不了的时候,大家就会说,想当年,人家大姑娘多厉害,随便查看尸体就能看出问题,那可是破案的天才。 又比如谁家有重病的病人,也会说,大姑娘可是把苗家村的疯子都治好了,要是我这病能让大姑娘来治,想必很快就会好。 又再如…… 总而言之,这三年里,苏愉总会听到苏乐这个名字,大家越是念着她的好,苏愉就越是莫名的怨恨苏乐。 第061章:回归 两天后,苏乐带着苏尘与几个贴身的丫鬟,就那么轻装的离开了紫幽谷,往北国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冷王府。 “你说什么?”冷君愖一声惊呼,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眉。 “爷,据探子描述,有一位酷似大姑娘的女子离开了紫幽谷,但他们去的方向是北国。”天卓不厌其烦的回道。 “北国!” 冷君愖重复着这两个字:“如果真是她,她为何去北国?” 紫幽谷位于南国边界,虽然与北国相近,独立不受任何一国管辖,但怎么说也是南国的子民,可是堂堂南国的百姓为何会去敌国? 而且那个人如果真的是苏乐的话,她去北国又是何意? “查,一定要查出那个人是不是大姑娘,还有去北国的目的。”冷君愖坚决的语气。 “是!” 另一厢,三年来同样默默关注着苏乐动向的吴长锋也收到了消息,与冷君愖不同的是,听到这个消息,吴长锋没有任何怀疑,当下就认定那个人一定是苏乐。 因为这三年来吴长锋没少被苏愉骚扰,从苏愉断断续续,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话语中,吴长锋听出一些玄机。 那时候吴长锋不知道为什么,苏愉明明对苏乐怀恨在心,为什么还要替苏乐隐瞒? 那种感觉很奇怪。 可是现在,听闻有个酷似苏乐的女人去了北国,吴长锋突然发现,也许苏愉想隐瞒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苏乐与北国真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对苏府来说就是一个危机,所以苏愉就算再怨恨苏乐也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 “世子爷,那个人就算是大姑娘,可是她去的地方是北国,与我朝是死敌,您不会还想追过去吧?”见吴长锋沉默不语,蓝醒暗叫不好,心想着吴长锋不会又哪根筋抽了吧? “本世子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闻言,蓝醒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刚放下心来,吴长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翻了个白眼。 “不过近来北国好像有些安份,这一点都不像北国的作风,所以咱们可以来个深入敌营,探查敌人是否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蓝醒:“……” 世子爷,您想去就直说,别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多担心朝政。 其实说穿了就是想去见苏乐了。 蓝醒虽然那么想着,却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只是无奈的附议道:“世子爷说得是,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虽然吴长锋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北国,但蓝醒也没有阻拦,毕竟他们以前也去过北国刺探军情,小心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吴长锋笑眯眯的勾着唇:“越快越好。” 苏府。 苏老太晨起就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上面只写着几句话,看完那封信,苏老太当下就把信笺烧了。 “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钱嬷嬷有些奇怪的问着苏老太。 苏老太眺望着远方:“那丫头行动了,她让我们明哲保身,从今天开始,苏乐与我们苏府不再有任何关系,她这是担心把我们卷进漩涡啊!” “所以对外,我们一定要这么说,就说我们只知道苏乐的外公是紫幽谷谷主,其父并不知情。”苏老太又道。 钱嬷嬷微微一笑:“看来大姑娘虽然离开三年,但大姑娘一直都心系着苏府。” 苏老太欣慰的点头笑道:“可不是,也不枉咱们苏家收养她那么多年了。” 苏老太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三年来苏乐一点消息都没有,苏老太还以为苏乐已经把他们忘了,所以一直挺伤心来着,可是这信鉴一来,苏老太就明白了。 苏乐这些年来不是不想联系他们,而是苏乐接下来要做的事太危险了,联系他们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坏处多多。 “不过照这么看来,大姑娘这三年来恐怕是故意疏远咱们苏府呢!”钱嬷嬷说到了重点。 “她是想让咱们苏府与她撇清关系,如此一来,苏乐的身份公开之时,陛下才不好问罪于苏府。” 此时,苏老太心中就像透明似的,对于苏乐这三年来的哑无音讯也释怀了。 …… 北国,繁华的北都今日城门大开,其中不乏贵族权臣,他们早早的等候在城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而这样的画面也惊动了城中的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这些大人们到底是在接谁啊?竟然如果慎重,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隆重的场面。” “可能是哪位大将军打胜仗了,朝中重臣都来接风了吧!” “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可能连一品文官都惊动了。” “你们看,最前面那个是不是朝阳殿下?” “不是吧?朝阳殿下都来了?我看看,哇~还真是呢!今天到底是什么人要进城啊?这场面太吓人了!” 北国百姓们小声的议论着,可是这些话还是传到了最前面的赵朝阳耳里。 心中,赵朝阳也是多有不快,想他堂堂赵帝最宠爱的皇子,竟然还要来接一个恕未谋面的郡主。 虽说以辈份来说那个叫苏乐的应该是他的堂姐,然而听说苏乐流落在外将近二十年,这几年才回到紫幽谷,但到底是不是真郡主都还知道,赵帝就让他来接人了,万一弄错了,他岂不是丢脸? 可是赵帝却说什么要表示皇族对她未曾忘怀,一直记挂着,所以赵朝阳也不得不来了。 “还要等多久?”赵朝阳不耐的问道。 “殿下,应该快了,据信中说大约午时就会到,所以……” 那回复他的大臣惶恐的擦拭着额前的冷汗。 赵朝阳那压抑的怒火,就是远离三丈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所以这时候众臣也只能祈祷苏乐他们快点到来。 赵朝阳冷哼一声,然后走到一旁的座椅中坐下,在他喝了几盏茶之后,正当他等得想走人的时候,远处,那醒目的马车终于来了。 为什么说是醒目呢? 这还是归咎于杜和星这位使节,杜和星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辆宫辇,顶上一颗夜明珠,周围还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四面是半透明的白纱,看来又奢华又醒目。 本来苏乐不想坐的,她只想悄然的进城,不想太惹人注目,但可惜,杜和星一个劲的说什么要彰显她的身份,还要让北国的百姓看清楚,这是湘煌王之女回归,一定要隆重。 其实说穿了就是杜和星想拍苏乐的马屁。 而苏乐考虑到‘苏云乐’,所以还是同意了。 “苏云乐,这里是你父亲生长的地方,而你是湘煌王的女儿,今天我替你回来了,你若泉下有知,安息吧!”看着远处的城门,苏乐在心中说道。 自己代替了苏云乐,也剥夺去苏云乐的一切,如果苏云乐未死,那么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苏云乐,而不是她苏乐,所以偶尔铺张一次也没关系,就当是让苏云乐认祖归宗了。 “来了来了!殿下,苏乐郡主回来了!” 赵朝阳站了起来,走在最前端,而这时,苏乐他们的马车也停在城门前,随着苏乐缓步下了马车,城门口的诸臣立即行礼呼道:“恭迎苏乐郡主回朝!” 这时,城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才知道,众臣如此铺张竟然是为了一个郡主,而且这个郡主他们从未听过。 “郡主,这些年苦了您了,都是老臣无用,湘煌王与湘煌妃离世,老臣竟然未能守护在郡主左右,老臣有罪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苏乐的面前,哭得很是感心。 “你是……” 尽管心中早已知道此人是谁,但苏乐脸上却一脸疑惑。 “回郡主,老臣乃湘煌王的老管家,承蒙湘煌王不弃赐予赵姓,您可以喊老臣一声赵伯。”说着,赵伯望着天空,突然又是哭又是笑的喊道:“二十二年了,湘煌王,湘煌妃,郡主终于回府了!” 赵伯这一喊也感染了不少城中的百姓,他们莫不是红着眼眶。 “原来这是湘煌王那下落不明的小郡主,难怪今天的场面如此隆重,原来是凤凰归来了。”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也不知是谁喊出那么一句,随后,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高喊着‘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整个北都激动着,就连苏乐都为这激动人心的一面所感染着。 “苏云乐,听见了吗?整个北都都在为‘你’的归来高兴着!今天的荣耀是属于你的。”苏乐微微勾着唇,与赵伯一样看向天边,心中久久无法平复。 “恭喜苏乐郡主归来!” 这时,一个玉面书生般的俊美男子走了过来。 苏乐又是一脸莫名,见状,她身旁的杜和星赶紧说道:“郡主,这位是朝阳殿下,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与您是堂姐弟关系。”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虽然是堂姐弟关系,可是主次苏乐还是分得清楚的,所以苏乐盈盈俯身:“见过朝阳殿下!” “嗯!” 赵朝阳面无表情,双眼打量着苏乐。 这个就是他那皇叔的女儿苏乐?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娘!” 就在这时,苏尘轻轻扯了扯苏乐的袖子,而这时,众人才看见苏乐身旁竟然还站着一个小家伙。 苏尘长得很可爱,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此时,他从苏乐身后伸出一个小脑,双眼好奇的看着众人,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两把。 “这孩子……” 赵朝阳看苏尘,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反应,因为他从未听到过苏乐还有个儿子,所以苏尘这一声娘让赵朝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乐勾着红唇,大大方方的介绍道:“这是我儿苏尘,这孩子离不开我,所以就带回来了。” 苏……?? 随母姓? 还是名字里正好有个苏字? 听到这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疑惑着。 赵朝阳是聪明人,苏乐这话他也在怀疑着什么,所以赶紧说道:“行了,咱们先回去吧!这一路上也辛苦了,有什么话咱们改天再说。” 随着赵朝阳与众臣,苏乐他们来到湘煌府。 看着那金璧辉煌的大门,苏乐有些感叹:“我父去世二十多年,没想到湘煌府还如此壮丽,想必这些年来也没少修缮吧?” “那是当然,想当年皇叔执掌军机,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与此同时,皇叔还是吾朝公认的才子,他那一手琴技可是出神入化,艳压群芳,曾有人言,听皇叔一曲,如同绕梁千日,皇叔走后这些年,也没有人忘了他,父皇更是常常念叨皇叔当年的事迹,只是可惜……” 赵朝阳没有把话说完,不过从他的话中,苏乐多少也听出一些崇拜与敬意。 “所以湘煌府一直留着,父皇说了,当年皇叔皇婶去世,你虽下落不明,但父皇希望等你回来的时候有个地方可去,这也算是对得起皇叔了。” 对得起? 苏乐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需要弥补吗? 据孙之乾给的情报,还有这些年苏乐查的证据,赵煌极与孙抚娘的死多半是赵煌极那几个兄弟所为,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如今坐上皇位的赵帝赵云龙。 当年几位皇子之辈并没有出什么才人,所以继承皇位的人选就落在皇孙辈上。 赵云龙在皇孙当中排行第二,如果赵煌极这位长皇孙一死,最得利的就是赵云龙这位二皇孙。 所以赵朝阳这一句对得起,让苏乐不得不怀疑当年的事是不是赵云龙所为。 虽然有所怀疑,但苏乐面上却感激的笑道:“承蒙陛下记挂,苏乐甚是感动。” 走进府内,赵朝阳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苏乐说道:“我儿,苏尘!” “我知道他叫苏尘,不过……他为何姓苏?” “殿下是想问尘儿为何不是随父姓吧?”苏乐一语就道穿赵朝阳的想法。 赵朝阳不语,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的下话。 于是,苏乐便直言说起自己的过往,不过说到苏府的时候,她都一副愤怒的表情,仿佛苏府有多对不起她似的,而且说了不少苏府的坏话。 听完苏乐的话后,赵朝阳愤怒的拍在桌案上:“混账,他们南国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对我朝骚扰不说,如今你在苏府竟然遭遇这种待遇。” 此时,赵朝阳对苏乐充满了同情,一个傻子,未婚生育,虽然现在脑子清醒了,但过往总归磨灭不去,而这一切赵朝阳归咎到苏家的头上,怪苏家没有照看好苏乐。 所以本来对南国不满的赵朝阳一下就被苏乐博取了同情,但赵朝阳却不知道,在他同情之时,苏乐却悄然的在心中对苏老太等人说了句对不起。 苏乐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博取赵朝阳的同情与信任,因为据她所查,赵朝阳是个非常富有同情心的人。 而她,有用到赵朝阳的地方,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而且这么做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与苏府撇清关系,如此一来,等她身份公开的时候,南国那边收到消息,苏府才不至于被她牵连。 “乐姐姐,过去的事你也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会更好的。”这同情心一上来,赵朝阳连姐都叫上了。 为此,苏乐眼眸闪过一抹暗芒,因为这一声姐,苏乐便知道,她的方式凑效了。 苏乐在湘煌府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由赵朝阳接进宫。 当他们走进恢弘的宫殿时,此时,赵帝赵云龙也早早的坐在位上,下方也坐满了人,其中不乏有赵云龙的嫔妃,各位皇子与公主,还有一众重臣。 “臣女苏乐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苏乐行了个礼。 赵云龙微微低头看着苏乐,和祥的笑了笑:“你就是苏乐那丫头啊?来来来,到朕这来,让朕好好看看。” 苏乐依言上前,赵云龙一个劲的盯着她:“嗯,像,这鼻子长得像皇兄的,还有这双大眼,简直是太像了。” “可不是,想当年湘煌王也是这般俊俏。” “对对对,像极了!” “……” 苏乐心中无语,俊俏?她是男人吗? 这些大臣也真是的,你想巴结赵云龙也别把我变成‘男人’啊! “孩子,昨夜朝阳到朕这里说了一些你的事,这些年在外苦了你了,现在回来就好,过去的事你也别多想了。” 听赵云龙的语气,苏乐知道,赵朝阳已经与苏云龙提起苏尘的事了。 当然,他们之所以不知道苏尘的事也是苏乐之前有心隐瞒,毕竟如果她未婚育子的事传到赵云龙耳里,为了面子问题,赵云龙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认她这个皇侄女,所以她得先瞒着。 不过苏乐也不想委屈自己的儿子,所以她便小小的利用了赵朝阳,苏乐知道,赵朝阳深的赵云龙的宠爱,如果有赵朝阳在前面替她开路,赵云龙肯定也会妥协。 果然,昨日与赵朝阳装了一次可怜,今日,赵云龙便用了一句‘过去’来总结,所以总得来说,第一步计划,她这个郡主回归算是成功了。 结束面谈之后,赵云龙为了表示他的关怀赐了不少东西给苏乐,之后又让赵朝阳送她回湘煌府。 路上,苏乐故作有些怀疑的说道:“陛下是不是知道我过往的事了?今天听陛下这语气好像有点奇怪。” “是啊!我昨夜与父皇说了,不过你放心,父皇已经接受尘儿了,你也不必担心。” “姐姐未婚生育,有损皇族颜面,陛下没有生气吗?” “没有,父皇怎么会生气呢!你以前只是一个傻姑娘,什么都不懂,这事不能怪你。”赵朝阳虽然那么说着,但眼中却闪过一抹难辨的无奈。 没有生气? 才怪呢! 昨夜赵朝阳把苏乐的情况说给赵云龙听,赵云龙当下就说要把苏乐送回紫幽谷,是赵朝阳好说歹说,赵云龙才勉强接受苏乐的回归,并且接受了苏尘的存在。 …… 皇宫深处,某座恢弘的宫殿内,赵云龙一声叹气:“皇后,你说朕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皇后一边替他宽衣,一边说道:“陛下是指那孩子吗?” “不然呢?如果只是苏乐,朕乐于接她回来,并且昭告天下,可是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结果她却还有一个孩子,有个孩子也没什么,可是父不详这才让人忧心。” “陛下,其实臣妾觉得这也没什么,咱们可以这么对外说,就说苏乐郡主夫家已死,所以孩子才随母姓,如此一来,您既了了一桩心愿,又不损皇族颜面。” 闻言,赵云龙双眼一亮:“对啊!如果苏乐是个寡妇,那么孩子就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野小子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孩子随母姓才显得尊贵,这似乎没什么不妥的。” “所以您也不必记挂在心,那孩子的事咱们就当它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朝阳那孩子也说得没错,苏乐也是个无辜的孩子,这些年在外受的苦也够多的了,咱就当是看在湘煌王的面上,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提起赵煌极,赵云龙也只能点着头:“是啊!皇兄已去,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朕总不能让她流落在外。” 苏乐作为北国郡主回归,如此大事也传回了南国。 为此,刚要起程前往北国的吴长锋犹豫了,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苏乐与北国竟然是这种关系。 难怪苏愉如此怨恨苏乐却还是替苏乐保守秘密,原来苏乐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另一厢,听到苏乐出现在北国,还成为北国湘煌王之女,冷君愖懵了。 天卓:“早知道大姑娘不是苏家的孩子,但没想到……哎,北国啊!那就麻烦了!” 两国交战多年,死敌一般的存在,如今冷君愖与苏乐可以说已经处在两个世界,南辕北辙。 “姑娘姑娘,大事,大喜事!”乔央兴奋的冲进婉芸的院子。 婉芸双眼一亮,赶紧站了起来:“是不是王爷想通了?他接受婉芸了吗?” 闻言,乔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那还有什么喜事啊?”在婉芸的心里,也只有嫁给冷君愖才称得上是喜事。 “我的姑娘喂,除了王爷,咱就不能有别的喜事吗?我告诉你,这次对您而言真的是大喜事。” “那你说。”婉芸无精打采的说道。 “芸姑娘,苏大姑娘是北国郡主。” “什么?” 婉芸一惊,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北国郡主?” “没错,就是北国郡主,这是乔央从一个侍卫嘴里听到的,绝对不会错。” 闻言,婉芸高兴坏了:“这么说来,苏乐与王爷是不可能了?” “所以说啊,这是大喜事!” “太好了,北国与南国向来敌对,苏乐她既然是北国郡主,那她与王爷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第062章:谁敢 “混账!” 皇宫深处,一声低沉的怒吼传出,周帝冷着剑眉,深沉的双目难掩怒火。 “父皇息怒!” 周祈天拱手:“大姑娘在皖城屡破奇案,向来尽心尽责,而且此事有些复杂,苏老太太也因此病了,可是苏老太太也传来话,她说当初她与苏老太爷收养苏乐时并不知道苏乐父亲的事,只因苏乐是紫幽谷谷主的外孙女才收养的,所以儿臣以为,不应该对苏府降罪。” 此言一出,不等周帝开口,一些早对苏府俯视耽耽的大臣已经反驳道:“四殿下此言差异,苏府窝藏敌国皇孙之女整整快二十年,谁知道这二十年里苏乐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南国的事?” “陛下,微臣附议,苏乐潜伏在我朝太久了,以前明明是个傻子,她为什么突然变聪明?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多本事,这一点本就很奇怪,所以微臣以为,苏乐一直装傻充愣,为的就是掩藏自己的身份与目的,没准暗地里做了不少祸害我朝的事,她之所以离开皖城也是因为婚礼上身份被道穿才离去的。” “对对对,想当初苏乐未婚生子还妄想嫁给冷王爷,试问,冷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一方王将,苏乐千方百计的想嫁给冷王爷肯定是冲着边关的情报去的。” “陛下,臣也附议,想想当初苏乐与冷王爷的婚事没成还真是庆幸啊!万一成了,这会……”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当然也有些袒护苏府的。 那些人基本都是以前受过苏老太爷恩惠的良臣,然而树倒猢狲散,如今苏乐的事一出,许多朝臣就算不踩一脚也会远远避开,以免被牵连,所以护着苏府的人也就少了。 周祈天不着痕迹的盯了一眼那些说苏府不是的大臣,心中暗暗摇头。 这些大臣不是尔虞就是我诈,苏老太爷若还在又岂能容他们放肆,可是如今苏老太爷走了许多年,苏府只有一个苏老太撑着,但尽管如此,苏府依然享受着郡府的待遇,又有多少人眼红? 所以这些人此时不踩一脚又更待何时? “陛下,臣以为,苏府这是通敌之罪,理当抄家灭族!”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一道声音突然在偌大的宫殿响起,声音亮如洪钟,威武傲然。 闻言,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冷君愖身穿一袭蓝色的蟒袍,腰系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腰带,就那么优雅威严的走了进来。 “刚刚是谁说要苏府抄家灭族的,站出来!”冷君愖勾勒着红唇,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中却冷光闪过,笑不达眼。 “冷……冷王爷,下官等人就是商议商议。”刚刚说出那话的老臣暗暗擦去额前的冷汗。 “商议?” 冷君愖冷冷一哼,目光凌厉的盯着那个老臣:“厉大人,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苏老太爷去世之前参过你一本吧?听说你强抢了民女,后来为了息事宁人娶了那个姑娘,那时候本王虽然还是个孩子并未入朝,但此事可是不少人知道,以致后世也流传了许久,本王就想问一句,你现在算不算落井下石?” “你,你胡说!下官那是酒后犯错,并非有心。”厉大人红了老脸,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气的。 冷君愖呵呵一笑:“好,这事权当本王胡说,可是本王还想再问一句在座的各位,许多年以前,是谁拼死拼活守护了南国?又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救了陛下?而且为了陛下身受重伤几乎送命?” 冷君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可是不等众人说些什么,他又道:“苏老太爷数十年南征北战,护国无数次,身上落下无数病根,因此,不到五旬人就走了,他一生为国,到头来却得受尔等小人落井下石,那些年若不是有苏老太爷守护着,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吗?” “可你们现在倒好了,安逸日子过久了,忘了以前的家破国危吗?” “就因为苏府收养了一个不知父亲是谁的苏乐,你们就把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苏府的头上,还谏言要抄家灭族,商议商议,却议出这等大罪,你们的良心何在啊?” 说到最后,冷君愖几近是用吼的,而他的话也让一众朝臣羞愧的低下了头。 “苏府若要祸国,他们多的是机会,可是南国如今依然安好,那就说明苏府对苏乐的生父并不知情,否则他们怎敢收养一个敌国皇孙之女,再者,苏乐生母乃紫幽谷谷主之女,紫幽谷位于我朝,虽然地位有些特殊,但不管怎么说,苏乐身上终究有一半是南国之血,她就算住在苏府又如何?她也算南国子民不是吗?” 冷君愖一席话下来,满朝文武百官哑口无言,就连周帝也沉思了。 “孤是气糊涂了!”周帝一声叹气,有些愧疚的道:“苏老太爷与苏老太太对南国向来尽心尽责,救国尽忠,他们若是知道苏乐是北国皇孙之女,他们又岂会收养苏乐,当时他们肯定并不知情,而且苏乐以往虽然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但并未对吾朝造成任何伤害,此事到此为止,就不追究。” 周帝一句不追究,苏府也逃过了一劫,此事虽然还有些大臣不甘,但周帝都不追究了,而且又有冷君愖这位权臣护着苏府,他们又岂是对手? 所以收养敌国皇孙之女的事便暂且画上了休止符。 某座宫殿内。 周祈天刚走进宫殿就对冷君愖竖起了大母指:“还是你厉害,我这是说干了嘴,父皇都怒气未消,结果你一来,好了,满朝文武都闭上了嘴巴,就连父皇也松口了。” 闻言,冷君愖只是微微一笑:“你真以为陛下不想松口吗?” 周祈天懒懒的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 其实周帝心里肯定也是向着苏府,否则又怎么可能冷君愖这大道理一出,周帝就松口了呢? 所以之前周帝只是没有找到台阶,不好下而已。 “你是皇子,你说的话陛下若听了,朝臣或者会说陛下不明辨是非,听信你这个受宠的皇子,那么到时候陛下肯定会失了臣心,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臣子,臣子谏言天经地义,更别说我说的句句在理,只要众臣反驳不了,陛下就有下台阶了。”冷君愖又道。 周祈天耸了耸肩:“所以我才说你厉害啊!其实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做臣子的,起码不必受那么多的束缚。” “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你们说一句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得服从?”冷君愖反道一句。 “好吧好吧!各有各的好,不过……”周祈天哈哈一笑,说着欲言又止,他看着冷君愖:“阿愖,苏乐现在是北国郡主,你以后怎么办啊?” 冷君愖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苏乐的音讯,所以周祈天也清楚冷君愖对苏乐的感情,但如今情况特殊,就算这两人真心相爱,他们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在一起,更别说…… “哎,当初若不是我好心办了坏事,你们或者现在还好好的。”周祈天心怀愧疚。 当初让冷君愖当皖城的代理县令,这是他设计的,可是苏乐却以为那也是冷君愖的计划,结果一去不回,现在还跑到敌国阵营去了。 冷君愖摇头:“跟你没有关系,就算当初不是你让我去做代理县令,我也会想其他的办法接近她,所以我与她本就存在问题。” “可你现在是真心喜欢她啊!” 冷君愖苦涩的笑了笑:“也许我与她之间本就有缘无份吧!” 闻言,周祈天心中叹气,只能赶紧转移了话题:“哎呀~算了,咱不说这些了,今天咱们兄弟俩难得一见,本皇子陪你一醉方休!” 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冷君愖也没有拒绝:“好啊!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还欠我二十杯,上回你与我打赌,你可是说自己千杯不醉,然后要跟我比试来着,结果你输了二十杯。” “你记错了吧?我明明记得我只是比你少喝二杯来着。” “你放屁,肯定是二十杯!” “绝对不是,以我的酒量怎么可能输你二十杯,不对不对,一定是两杯。” “不承认是吧?咱再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 …… 久久之后,两人喝得有些醉意熏熏,一个趴在桌案前,一个已经躺在了地上。 “祈天,你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吗?比死了更难受!这里一直揪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一样,好难受!”冷君愖眼角落下可疑的泪光,说着指着自己的心脏。 周祈天从桌案前坐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昂头就喝了下去:“你想去找她吗?” “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那你去找她吧!” “我能去吗?”冷君愖自嘲的笑了笑:“你可别忘了,我今天可是把满朝文武都得罪光了,我要是去了北国,多少人等着安我一个通敌之罪?我就是不为自己着想,可是边关的十万大军我不管了吗?又或者是苏府,我这一去,那些混蛋肯定会跳出来继续闹事,到时候谁来保护苏府?” 周祈天沉下了眉,闭言不语了。 冷君愖说得没错,他这一去的确会出现很多麻烦,一旦被发现,朝臣就会剑指冷君愖,也会指向苏府,毕竟今天护着苏府的就是冷君愖,可是如果不去,看着冷君愖这般痛苦,身为好友,身为好兄弟,周祈天也替他难过,所以该怎么办呢? 周祈天想了又想,久久之后,突然,周祈天双眼一亮:“有了!阿愖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不能去,可以让她回来。” “让她回来?” “对,咱们可以这么做……” 周祈天爬到他身旁,在冷君愖耳边一阵嘀咕,听完之后,冷君愖勾起了唇,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厢,周帝回到寝宫,皇后便迎了上来:“陛下,您下朝了!” “嗯!” 周帝点了点头:“今天满朝文武都在参苏府的不是,孤差点就招架不住,若不是冷王爷赶到,苏府恐怕真得问罪了。” 说到这,周帝心中叹气,身为帝王,有时候却不是他说了算,这也是一种悲哀与无奈。 “若满朝都指向苏府,苏府的确危险,可是苏老太爷与和琳公主对南国有功,而且还是护国大功,他们又怎么可能怀有异心的去收养苏乐,所以苏乐生父的事他们之前肯定不知情。” “孤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满朝大臣不答应,孤也不能逆了众臣之心,否则孤就成了一意孤行的‘昏君’了。” “哎~” 周帝说着一声叹气:“都怪苏府没有子孙入朝为官,否则也有人上前挡一挡,结果现在还得靠冷王爷。” 闻言,皇后微微一笑:“要臣妾说,冷王爷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冷王爷与苏乐的婚事虽然告吹了,现在却依然出面守着苏府,可见冷王爷对苏乐用情之深,否则他又何必躺这浑水,今日一事,冷王爷恐怕已经成为众臣之疾,欲除而快。” “可是这也正是孤担心的。” “担心?”皇后一愣:“您担心什么?您不会担心……” 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周帝也看出她的想法,所以点了点头:“孤就是担心他用情太深,处事有所偏袒。” 冷君愖手握十万精兵,若是为情所困,继而偏向苏乐,偏向北国,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闻言,皇后皱起了眉对:“可是冷王爷一心为国,还不至于国家大事与儿女情长孰亲孰重都分不清吧?” “皇后啊!你是不了解冷王这个人,他啊!看起来冷漠无情,可是比任何人都重情重义,若不是如此,孤岂会把十万大军交付到他的手中?又比如左大将军的事,明明与他没什么关系,可是他却把责任担下来了,还把婉芸收养在家,所以像他这种人更容易被感情左右。” 周帝可不是只知道坐在宫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瞎子,对于手握重兵的冷君愖,他当然也得防备。 当然,这并不是周帝不信任冷君愖,只是坐在皇位之上,周帝就得担国之忧,得懂得未雨绸缪。 所以冷君愖身边有他安排的人,故而对冷君愖也了解一二。 然而正因为了解冷君愖是怎样一个人,周帝才更是忧心忡忡,担心冷君愖一时犯傻做了错误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您不如收回兵权。”皇后建议。 “不行不行。”周帝直摇头:“冷王现在什么错都没有,若是冒然收回兵权,十万大军心中不服不说,冷王也会心寒,哎,行了,这事再看吧!” …… 湘煌府,苏乐一早就起来,让人在门外贴了告示,说要开店招人,像她这种把告示贴家门的,众人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此时,湘煌府门前一片人潮人海。 “前面怎么回事啊?他们都挡在湘煌府门前干嘛?”马车上,赵朝阳皱着眉头,心想着苏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言,一奴才赶紧去打探情况,不一会就回来了:“殿下,苏乐郡主在招奴才,似乎是想做什么生意。” “哦,她还懂这些啊?”赵朝阳挑了挑眉:“走,去看看!” 赵朝阳下了马车,身旁的奴才立即替他开路,一句朝阳殿下驾到,围在湘煌府门前的路人也赶紧闪到一边,并且惶恐的与他行礼。 “朝阳殿下吉祥!” 赵朝阳傲然的抬着头,优雅的越过他们,走进了湘煌府。 府内,此时也是热闹一片,男男女女,数十人群排着队,一一站在苏乐的面前。 苏乐简单的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让他们留下联系地址,便让他们离开了,至于成不成,说是两天后再通知。 这么奇怪的招人方式众人也没有见过,但苏乐说了两天后才通知,众人也只好先行离去。 而这奇怪的一幕,也正好是赵朝阳进来时看见的:“乐姐姐,你要开店铺怎么不跟我说?你跟我说,我给你找人不是更快。” 闻言,苏乐抬头,微微一笑:“来了!” “嗯!” 赵朝阳点头:“想着你在北都并不熟,所以想着带你们母子四处走走。” “可我现在没空啊!”苏乐两手一摊,有些无奈的语气:“要不下回吧!等我忙完这几天再去。” “何必这么忙,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你,再说了,姐姐真要找人我帮你找就是了。”赵朝阳撇了撇嘴。 像这种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赵朝阳觉得苏乐亲力亲为太费事了。 “这怎么行呢?”苏乐当下就摇头拒绝:“我要开的店与一般的店铺不一样,所以若不是亲自招聘哪知道他们合不合适干这份工作?” “你要开什么店啊?”赵朝阳好奇心来了。 苏乐呵呵一笑:“秘密!” “切,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能说啊?” “哈哈,我这不是还没影吗?等我筹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告诉你。”苏乐打着太极,也是为了保守一些秘密,省得传出去没有神秘感。 “那行,你开店我给你一笔银子。”赵朝阳也没有再追问,而是大方的说道。 “不用了,我身上的银子够用。” “你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少钱啊?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赵朝阳不以为意,而且苏乐那么一说,赵朝阳心想着苏乐开的店肯定只是很普通的小店铺,所以才用不了多少钱,更‘不好意思’说出口。 因为在赵朝阳的眼里,苏乐就算是紫幽谷谷主的外孙女,但她也只是一个姑娘家,孙之乾怎么可能给她一大笔银子? 所以她能开的店肯定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店铺,不值一提。 但苏乐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北国的郡主,身份都摆在那了,若堂堂郡主只开了一家平民小店,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所以赵朝阳给她银子也是为了不让赵氏皇族丢人,希望她的店铺能开大一些,奢华一些,有身份一些。 但赵朝阳却不知道,苏乐怎么可能没有钱? 为了报仇,孙之乾把整个紫幽谷的金库都交由她调动,而且苏乐自身本就开了一家九乐楼,九乐楼现在的生意也很好,所以她并不缺钱。 不过现在人家都硬要送上门了,苏乐当然也不会真的拒于门外,所以说道:“那就谢谢朝阳殿下了!” 赵朝阳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嘛!” “娘!” 这时,苏尘从后屋跑了过来。 苏乐收起手中的名单,伸手抱着他:“睡醒了!” 苏尘张着可爱的小脸,小脑点了点:“娘,尘儿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苏乐宠溺的捏了捏他的小脸,回头便对那些前来应聘的人说道:“今天就先到这了,若有意愿,请明天再过来。” 打发了那些前来应聘的男女,苏乐才带着苏尘准备去用膳,不过因为赵朝阳在,所以便请苏乐母子到酒楼用餐。 苏尘是个自来熟,对什么人都没有戒心,所以对赵朝阳也不会客气。 这不,到了酒楼,苏尘立即就说道:“朝阳舅舅,你说这里的烤鸭好吃,那能不能让他们放一点点蜜糖?那样更好吃,要是没有,就上一点番茄酱,番茄酱酸酸甜甜的,配烤鸭也很好吃。” “呃……” 赵朝阳一时无语,回头,他看着苏乐:“他一直吃得这么‘乱来’吗?” 赵朝阳从来没有听过吃烤鸭要放蜜糖的,更没有听说过什么番茄酱,所以他觉得苏尘就是‘胡乱’吃。 “噗~” 闻言,犹怜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 赵朝阳瞪了她一眼,犹怜赶紧收起笑容,说道:“朝阳殿下,我家小公子并没有乱来,而且那种吃法是姑娘教的。” “呃……你教的?”赵朝阳看着苏乐,一时尴尬了。 这算不算有其母必有其子? 赵朝阳心中加了一句。 苏乐看着他那囧态掩唇轻笑:“是我教的,不过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吃法,这算是我自己研究的吃法吧!一会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063章:手段 那些番茄酱什么的当然不是苏乐研究的,但在这个世界,苏乐的吃法就是绝无仅有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番茄酱,更没有人会蜜烤鸭。 所以苏乐说是自己研究的也不算错,而且绝对没有盗版。 当然,这里不是苏乐的地盘,也没有番茄酱,但蜜糖还是能找到的,所以苏乐便吩咐犹怜去了一趟厨房。 不久之后当厨房的奴才端出一盘蜜烤鸭,赵朝阳一张嘴,吃了一口之后…… “朝阳舅舅,你是大人了,你怎么跟尘儿抢鸭腿?” 闻言,赵朝阳心中一囧,羞红了俊脸:“呃……那个,不是太好吃了嘛!所以,呵呵,下回,下回朝阳舅舅让你。” 汗…… 跟一个孩子抢鸭腿,这事若传出去他这朝阳殿下的脸还要不要啊? 真的丢大了。 “噗~ 看着赵朝阳那囧态,犹怜,闭月,沉鱼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苏乐都微微勾起了唇。 …… 湘煌府。 苏乐打发了赵朝阳,刚坐下,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个人便是宇馨。 宇馨自三年前开始正式跟在苏乐身边,不过宇馨擅于隐匿,所以一直藏于暗处。 “姑娘,南国传来消息,诸臣剑指苏府,差点遭遇灭族之祸,是冷王爷出面保全。” 听到那个许久未听过的人,苏乐品茶的动作微顿,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世界上权贵们最喜欢的就是垫脚石,苏府如今因我而蒙难,那些死敌又或者是想踩着苏府上去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只是苏乐本以为苏府再不是也是郡府,苏老太爷荣光万丈,就算被她牵连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不想,她还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狼子野心,连护国之后都能如此污蔑。 “北国已经开始着手,吩咐下去,南国也可以开始了。”苏乐淡淡一句,宇馨道了声是便消失了。 之后的那几天,苏乐开始忙于商业上的事情,赵朝阳本以为苏乐开的肯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店铺,毕竟在赵朝阳的思想里,苏乐一来没什么钱,二来对北国也不熟悉,所以顶多就是开家高尚一点的店铺,但不想,当他看到一整条街被买下的时候,他才真正的震住了。 “你……你还真有钱啊?”赵朝阳瞪大了眼。 之前自己给苏乐银子的时候,苏乐曾说过自己有,但他不相信,还非得给她塞过去,结果现在一看,好家伙,这哪是缺钱的主啊! 这一整条街道,算下来可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拿得出来,可是苏乐一个姑娘家竟然一下就买下整条街道,还开了一条美食街。 “你,不是,我说姐,你到底懂不懂做生意啊?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开了这一整条的美食街,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本金?你这是在做归本买卖啊!”赵朝阳心中大骂败家女。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啊! 这整条街花出去那么一大笔银子,卖些吃的东西能挣多少钱? “亏不亏我不知道,不过……”苏乐呵呵一笑:“我高兴!” 败家女,绝对是败家女,赵朝阳心中再次大骂,但无奈,开都开了,他还能怎么样? 就算是大亏本的买卖也得做。 赵朝阳心中担忧着,在他眼里,苏乐一下子开了一条美食街是愚蠢的行为,但他却不知道其实并不是如此。 这条美食街苏乐早已筹谋了三年,整条美食街的地契也早就捏在苏乐的手中,只是以前苏乐并没有回北国,总得做做样子,所以并没有真正接手,别人也不知道苏乐才是这条街道真正的主人。 如今苏乐真正执掌整条街,在别人的眼里苏乐就是‘暴发户’,而且是一个不知道如何去经商的败家女。 经苏乐这么一闹,她这个刚回朝的苏乐郡主也一下子就名扬天下了,毕竟有谁能像她这般,出手就买下整条街道,还开出一条美食街? 没有,从来都没有! 为此,有人说苏乐是好魄气,但更多的却是骂苏乐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骂着苏乐的时候,没两天,苏乐所开的美食街变成整个北国最繁华的区域,只因那条美食街上有他们从未见过的美食,只因为那里有美味又独特的餐具。 “姐,小弟我服了,你收我为徒吧!” 两天后,赵朝阳一脸迷弟的模样走了进来,完全被苏乐折服了。 苏乐微微勾起红唇:“现在不说姐傻了?” “不傻不傻,你要是傻,这个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不过你怎么会想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菜色?还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赵朝阳实在是好奇得紧。 那条美食街真的太厉害了,就算是同样的菜,可是做出来的绝对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就像是土豆,那玩意就是老百姓平常拿去喂猪的,结果好家伙,苏乐那边愣是弄出一个什么酸辣土豆丝,还有焖土豆,火锅…… 总之吃法无数,也让人回味无穷。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找了个借口:“以前没饭吃的时候研究的。” 但天知道,那些菜谱早就牢记在苏乐的脑海里,从上辈子就带来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见过? 所以从一开始,苏乐就从来没有担心过客源的问题。 闻言,赵朝阳握着拳头:“姐,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替你报仇,他们以前竟然如此待你,太可恶了。” “不需要!” 苏乐缓缓摇头:“他们总归养育了我将近二十年,若不是他们,我或者早就死了,所以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计较得失。” 苏乐的话,赵朝阳撇了撇嘴,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然而心中,他却已经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欺负过苏乐的人。 …… 北国皇宫,赵云龙大乐:“好好好,真是好样的,没想到咱们皇族竟然还出了一个商业奇才,真是厉害!” “可不是,以苏乐的经商天赋,就算是湘煌王在世,恐怕都不及半分。”赵后赞赏的说道。(北国皇后,以后叫她赵后,不然南国一个皇后,北国一个皇后,都叫皇后难以区分。) “别说是湘煌王,就算是朕派出御厨,一下子要开整条美食街,恐怕也没这个能耐。” 赵后点了点头:“听朝阳说那里的菜色非常特别,也非常的美味,完全不似我们平常吃到的,所以非常吸引人。” “之前就得到资料,说苏乐在皖城屡破奇案,看来苏乐除了会验尸破案,她会的还有很多。”赵云龙是完全被苏乐的天赋惊着了。 在苏乐回北国之前,他就调查过苏乐的过往,虽不敢说完全了解,但八九成还是知道的,所以赵云龙知道苏云在皖城当过仵作,会岐黄之术,这会似乎还会做菜行商,而且无论是哪一方面都非常厉害,这样一个奇女子,恐怕天下居二便没人敢居一。 “陛下,要不咱们也弄几道小菜回来尝尝?”赵后说着都有些馋嘴了。 赵云龙哈哈一笑:“好好好,朕也好好尝一回。” 之后,赵云龙便吩咐奴才前往美食街,听说,那天之后赵后与赵云龙便患了‘厌食症’,除了想吃苏乐家出品的饭菜,什么都吃不下了,而这也愁坏了一众大小御厨。 这不,这天一大早,苏乐还在床上睡着大觉,宫里就急匆匆的把她请进宫,然而当她到了宫里,听闻赵云龙一大早催她进宫的理由,苏乐也是醉了。 “就为了这事?”苏乐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虽然知道自己的美食不同于众,但是苏乐却没有想到会让赵云龙与赵后茶饭不思……不对,是思茶思饭,却只思她家的。 “对,就这事!”赵云龙很是可怜的看着她。 苏乐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这天还没亮就把她弄进宫,结果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 “既然陛下喜欢,我教御厨做几个……” “多教几个!” 苏乐:“……” 苏乐一连教他们做了二十多道菜,这一忙就忙了一上午,等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午后了。 看着忙累了的苏乐,犹怜也自觉的给她准备一些热水,让苏乐泡个澡去去疲劳。 “姑娘,以现在的势头,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垄断北都的食商市场,这离您的计划也近了一步了。” 苏乐趴在木涌边缘,闭着眼睛,享受着犹怜的按摩:“现在只是开始,也还没有遇到阻碍的人,所以我们才能安静,不过能安静的日子也不多了。” 垄断? 她是这么想的,不只是美食,苏乐想在各行各业垄断资本,那么到时候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因为她要做天下第一富。 可是想要垄断一切又谈何容易,别人不是木头,自己攻下的领域与损害到别人的利益,别人不会无动于衷,所以当她真正的伤到别人的利益时,苏乐相信,那些人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她。 因为苏乐相信,但凡商者都不会允许她一家独大。 苏乐的所作所为也传回了南国,听闻苏乐开了一条美食街,并且生意非常好的时候,整个南国的朝臣都酸掉牙了,暗暗嫉妒苏乐钱财滚滚入袋,甚至有人谏言让苏乐回到南国。 “陛下,像苏乐那样的商业奇才,咱们不应该让她流落在北国,应该把她接回来。” “没错,苏乐身上流有一半南国的血,咱们为什么要让她留在北国?那不是便宜了北国吗?” “对,不能便宜了北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当然也有反对的,毕竟苏乐的身份太特殊了,一个北国郡主,真要回来,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冷王爷,祈天,吴世子,你们觉得如何?”周帝问道。 冷君愖:“陛下,您也知道微臣与苏乐的关系,这话微臣不便回答。” 让苏乐回来? 他当然想,可是如果他直言让苏乐回来,那只会坏事,不仅会引来别人的猜忌,还会让别人说他徇私,所以这个口,冷君愖开不得。 闻言,周帝只要好向周祈天,后者拱手回道:“父皇,儿臣以为,像苏乐这样的天才女子世间难得,先不说她经商天赋如何,就说说她那破案的手法,那就已经是无人能及,更别说苏乐可是冷军的军师,能让冷王爷聘请去当谋士的女人,她的才华何只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所以儿臣以为,苏乐留在北国坏处多过益处。” 周祈天一语就道穿苏乐的另一个身份。 此言一出,吴长锋惊呼:“冷军军师?难道那次大演练,真正赢了我的是苏乐?” 那时候吴长锋就曾怀疑冷君愖是不是请了什么高人,所以还特地查过冷军有什么人去过,但不想,除了苏乐就没有人入过关口,而那时候…… “冷王爷,你骗我?”吴长锋心中微怒,当初冷君愖可是说那阵法是他新研究出来的,结果现在看来狗屁都不是,明显就是苏乐所为。 冷君愖面无表情:“那是乐乐自己想要瞒着你,与本王没有关系。” 听到这样的话,别说是吴长锋惊讶不已,就连周帝都没有想到,因为那时候人人都以为是冷君愖这位王将赢了吴长锋,可是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当初冷军幕后有高人,而这个人竟然是苏乐。 “苏乐不能留在北国,坚决不能。”当时,周帝就下了决定。 一个大演练,真正赢的人却是苏乐,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苏乐对阵法非常了解,而且擅于排阵,是个军事天才,这样的人如果留在北国,他日若在战场上狭路相逢,他们南国只会吃亏。 闻言,冷君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暗暗与周祈天相视一眼。 之前他们俩还商量着怎么让周帝知道苏乐是那次大演练的功臣,如此一来,周帝必然会想尽办法招回苏乐,因为那样一个对军事熟练又擅于排阵的军师若在北国只会让他们南国增加危机。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个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最后,周帝把这事交给冷君愖,因为周帝知道,如今最想苏乐回南国的就是冷君愖了,所以冷君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苏乐回来。 “看来你得亲自去一趟北国了。” 下了朝堂,周祈天便走了过来,并且嘱咐道:“因为苏府的事你已经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如今你要远离南国深入敌营,你身边也不可能带太多的人,所以得防宵小之辈,你自己小心了。” “放心吧!”冷君愖点了点心,对于这些,他心中也有数。 周祈天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直到周祈天的身影消失,冷君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挡在他的面前。 “冷君愖,你可真厉害啊!把我耍得团团转,害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厉害,结果你只是靠苏乐才赢了我,你冷王爷也不过如此嘛!” 冷君愖微眯着眼:“吴长锋,你以为你就很了不起吗?你若不是请教了战王,你以为凭你自己的能耐能战胜我?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论个人能力你远不如我,否则吴军又岂会连败我十几场。” 往常冷军与吴军演练,吴军就从来没有赢过,所以如果吴长锋不是请了战王出谋献策,就凭他还想赢自己吗? “你……” 吴长锋咬着牙,可是却找不到话反驳,毕竟论个人能力他的确处于下风。 …… 回到冷王府,听闻冷君愖要去北国,而且还要把苏乐带回来,婉芸立即揪着双手,心中除了担忧还有不安:“王爷,北国那是敌国阵营,您这一去若是发生什么事,您叫婉芸以后怎么办啊?” 还有苏乐,她若回来,她是不是又得让位了? 最后的话,婉芸没有说出口,但心中,她已经知道,苏乐一旦回来,冷王府绝对没有她的地位。 因为在冷君愖的眼里,她永远只是左政的女儿而已,他对自己也永远只有愧疚,没有任何儿女情感,顶多就是一个妹妹。 可是那都不是她要的。 冷君愖暗暗沉着眉:“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冷王府都是你的家,你又何必担心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这三年来,冷君愖明白婉芸的执着,可是她所担心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就算他将来娶妻生子,只要她愿意,便可以永远留在冷王府。 然而当初婉芸就是因为担心苏乐容不下她,会赶她走,所以割腕自杀了。 “婉芸就是担心嘛!”婉芸落着泪。 “不管如何,这是陛下的圣意,本王必须把她带回来,如果你实在担心以后的问题,那本王可以另外给你买一座府邸,一座完全属于你的府邸,那么到时候就没有人会赶你走了。”冷君愖说道。 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些。 婉芸心中暗道,她凄凉的坐在椅中,自嘲的笑道:“看来婉芸是留不住您了,也罢,三年了,对您对婉芸而言都已经够久了,您去吧!婉芸不会再做傻事的,您放心吧!” 冷君愖微微一笑:“那就好,那你好好待在府中,我去去就回。” 冷君愖以为婉芸真的想通了,不再纠缠于他,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南国不久婉芸也离开了。 湘煌府。 苏乐坐在院子里看着苏尘画画,片刻,犹怜走了进来,然后在她耳旁一阵嘀咕。 苏乐美眸轻眨,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了唇:“不需要的时候就是通敌,现在需要了,又想让我回去,他们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犹怜:“可不是,当初您的身份刚公开,南国满朝武文都在指责苏府的不是,现在又建议周帝让您回南国,真是一群小人,不过……” “不过什么?” “周帝这次派来的人是冷王爷。”犹怜说道。 闻言,苏乐目光轻闪。 这三年来,苏乐在南国也安插了不少人进去,其中不乏朝中大臣,所以对于南国的动向,苏乐可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周帝这次把冷君愖派来,周帝是不是太看得起冷君愖了? 而且周帝难道忘了当年冷君愖是怎么伤她的吗? 其实对于这一点,天卓也感到奇怪,所以他这么问了冷君愖。 冷君愖叹气道:“陛下让本王带乐乐回来,一来是因为满朝文武只有本王是真心想让她回来的,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回来,二来也是对本王的警告。” “警告?”天卓不太明白冷君愖的意思。 “对,就是警告,陛下知道本王在意乐乐,所以才让本王去把乐乐带回来,可是乐乐是那么容易能回来的人吗?” “请神都比她容易吧!” 天卓摇头,再怎么说苏乐也是北国的郡主,而且在北国又事业有成,可以说已经在北国有了根,要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么本王再问你,一个带不回来的人,若是对我朝存在威胁,你会怎么样?”冷君愖问道。 “当然是……”话说一半,天卓突然瞪大了眼:“杀?陛下不会想杀苏姑娘吧?” 冷君愖无奈叹气:“乐乐对南国而言不是友就是敌,乐乐太聪明也太有能耐了,这样的人对南国的来说就是莫大的威胁,所以陛下此意也是在告诉本王,必须把人带回来,否则等他再派出人手的时候,恐怕就是乐乐遇害之时。” “我去!这陛下的心思可真是拐了几拐啊!”天卓听出一身的冷汗,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想把苏乐接回来,结果却暗藏危机,看来有句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这话还是有依据的。 “可是苏姑娘与您发生那么多事,她绝对不会听您的话,更不会随您回来,那您有办法把人带回来吗?”天卓换了个姿势,心中并不看好此事。 冷君愖没有开口,而是望着天际,片刻,他才淡淡轻语:“她恨本王,本王知道,可是不管她如何怨恨本王,就是用绑的,本王也会把她绑回来,否则……” 他承受不起失去,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所以苏乐,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回来,不管用任何办法,任何手段。 第064章:倒霉 苏乐的计划如火如茶般进行,短短不到半个月,苏乐便渐渐垄断了整个北都,而这时,一众酒家的龙头们才总算醒过神来。 这天,好几个酒家的龙头聚在一起,商议着以后的事。 “这个苏乐郡主是不打算给我们活路吗?照她这样下去,我们早晚得回老家种地。” “我家以前还客人满满的,自打苏乐郡主开业以来,我家现在已经只有三两只小猫了,而他们会去我家,那也是因为没抢到用餐的位置。” “那条美食街火起来之后,现在已经弄出一个用餐规矩,说是要想吃东西还得排队或者是预约,可是就算如此,整个北都的人们都跑她那里去了,留给我们的都是没挤进去的,能有几个啊!”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对,肯定不行!” “要不,我们找苏乐郡主谈谈?让她给我们一条生路?”有人提出建议,而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众人的附议,莫不是点着头。 “没错,咱们找她谈谈……” 湘煌府,看着一众食业界的酒楼龙头跑到自己跟前说要谈话,苏乐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她这边已经垄断整个北都的餐饮,有好吃的好喝的,还可以说有‘好玩’的(不同与众的饮食方式,西餐等等),客源肯定源源不断,继而相同的行业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些龙头跑来找自己,苏乐是再明白不过。 “你们想跟我说些什么?”苏乐不紧不慢的声音,一双美丽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可能是被选出来当代表的男人说道:“苏乐郡主,您的回归我们本为您感到高兴,可是您现在是要咱们的命啊!自从您开了那条美食街,咱们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才十二天呢!酒楼就已经没有生意了,您说,你让我们以后怎么生存下去啊?” 苏乐点了点头,貌似赞同的道:“的确如此,我这边活了,你们那边自然得蔫下去,不然哪来那么多客人。” “对嘛!可不就是这样。” 众龙头头,以为苏乐肯‘放过’他们,所以脸上有了笑容,可是…… “那关我什么事啊?我打开门做生意,不偷不抢,你们有本事也可以把人‘抢’回去,而且这是商场上的生存规则,你们总不能因为我生意好,我就得让着你们吧?” 苏乐脸上带着淡淡的讽嘲:“你们觉得有这样的道理吗?以前别人生意不如你们的时候,你们也会去让别人吗?” 不等他们开口,苏乐又道:“肯定没有吧?你们又不是傻子,生意是自己做的,做得好,那是你本事,若是做不好,那就是你不行,既然不行就得让贤不是吗?” “这……” 苏乐一席话,众人哑口无言。 “商场如战场,商场也有商场上的规则,你们酒楼没有生意,那也只能说明你们不如我,你们是商场上的败家。”苏乐傲然的看着他们,说着又道:“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你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多少与我有些关系,这样吧!别说我不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以前既然能做出那样的成绩显然也有过人之处,所以我可以买下你们的酒楼,并且聘请你们当掌柜,那么你们也算有一条活路。” “给你当奴才,能有几个钱,我们一家老小都要养,你这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去死。” “我们不能答应,也不会卖掉酒楼的。” “对,不卖……” 苏乐微微勾着唇,不以为意,她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 “一千两?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一个月都能挣个三四百两,我们给你当掌柜一年,你给我们一千两?这明摆着就是亏本买卖。” “对,我们不干!”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是当老板当傻了吧?我在外头请一个掌柜只需要三十到四十两,五十两的掌柜已经是顶了天的,给你们一千两,那就是一般掌柜的两到三倍,难道这个价钱还亏了你们吗?”苏乐冷冷一笑:“而且你们不要忘了,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别说是一年挣个千两,你们连奴才的月饷都发不出来,又凭什么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请他们当个掌柜还得给他们几百两一个月吗? 那她不如请他们当老板得了,还请他们当什么掌柜,真是天真得可笑。 闻言,一众龙头们顿时羞红了脸,他们是拿多了大钱的人,所以这点小钱他们不看在眼里,可是正如苏乐说的,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苏乐这价钱,如果是请一个掌柜也的确是公道价。 是他们心不足罢了。 “我给你们一天考虑的时间,过时不候,犹怜送客。”苏乐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往屋内走去,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直接就走了。 身后,犹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直到把人都请走之后,犹怜才走进屋子。 “姑娘,看来您说得不错,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麻烦上门。” 苏乐柳眉轻挑:“他们还算好的,起码没有直接请杀手来行刺。” “行刺?”犹怜一惊:“姑娘,您的意思是说以后会出现这种事情吗?” “现在只是食业方面咱们占了优势,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的行业,你要知道,人们吃一顿也不过是几钱几两的事情,这能有多少钱?他们一个月赚个三四百两已经顶了天,而且他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不会太多阴险的招数,可是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要得罪的人可就利害了。” 闻言,犹怜吐出一句话:“宁安赌坊!” 宁安赌坊,那是北都最大的赌坊,面积虽然只有美食街的半数,然而却是整个北都最热闹最有钱的地方。 午时三刻,苏乐带着犹怜漫步在街道,然后走进一座奢华的大门。 迎面,一见她们,一奴才就立即迎了上来:“两位客人请,你们是想小赌还是大赌?” “有什么说法吗?”苏乐问道。 那奴才笑道:“小赌怡情,就是随便玩玩,大赌嘛,只有一点,得输得起,也就是说,没有家财万贯便上不得赌桌,您得有一定的资本,否则拒绝入内,当然,如果您能把钱赢走那是您的本事。” “是吗?好像挺有意思的,那就先随便玩玩吧!”苏乐微微一笑,然后随着那奴才走了大堂。 大堂内,几十张赌桌,庄家不停的吆喝着:“买定离手,开!” 也就是赌大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看了一会,苏乐随手把钱袋子丢进一张赌桌,买了个小。 庄家:“四六六,大!姑娘,你输了!” “无所谓,继续。”苏乐微微一笑,一伸手,犹怜立即把一张百两银票放在她的手中,苏乐随手把银票丢出去,最后飘落在小的一方。 “看来我家的银子都比较喜欢赌小,那就继续买小吧!” 苏乐一席话,一旁的赌徒都怪异的看着她,这女人也太随便了吧?就因为那银票落在小的地方就买小? 太儿戏了! 而且这里只是小打小闹的地方,她手上既然有那么多银子干嘛不去赌大的,在这里跟他们挤什么。 刚刚只是一袋子碎银,那庄家也没说什么,可是这会苏乐直接拿出一张百两银票还如此不当回事,见识多广的庄家立即明白,这是一个大主。 “姑娘,小赌只收五十两以下的,这里都是一般的客人,不如请姑娘移驾到楼上如何?”那庄家客气的说道。 苏乐耸了耸肩:“看来这里容不下本姑娘呢!犹怜,走吧,咱们去楼上看看大赌是怎么玩的。” 犹怜点头,跟上她的脚步,不一会,她们就来到楼上的雅房里。 这雅房挺大的,一间房能放两个桌,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不过比起大堂,这里就安静多了,而且从他们的穿着上也看得出来,这些人非富就是贵,绝对是北都数一数二的贵胄。 “哟,这次进门的竟然是个姑娘家啊!”一赌徒看见苏乐与犹怜,有些意外的语气,而他这一喊,也把众人都惊动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进来这里,姑娘要不要到我们这一桌来?”一个穿着看来人模人样的男子自以为潇洒的对苏乐眨了眨眼,一手插着腰,可是明明顶着一个‘啤酒肚’,长得又有些抱歉,所以那举止在苏乐与犹怜眼里看来就显得滑稽多了。 “乐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些意外的响起,苏乐寻声望去,这时,苏乐才发现,赵朝阳竟然也在里头。 “你怎么跑这来了?”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赌场这种地方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 苏乐虽然是回来报仇的,可是赵朝阳人还不错,所以苏乐可不希望赵朝阳变成一个赌鬼。 赵朝阳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这里的老板跟我算得上是朋友,今天过来送点东西,正好顺便玩了两手。” “只是这样?”苏乐怀疑的看着他。 闻言,赵朝阳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了,所以翻了个白眼:“姐,你不会以为我是个烂赌的人吧?我就是偶尔玩两手,平常很少玩。” 赵朝阳与这里的老板是朋友? 这个结果有些让苏乐意外,因为她只查到这家老板是什么人,却没想到他还与赵朝阳相识。 苏乐暗暗皱着眉,沉默着不语,也在想着要不要改变计划。 见她不语,赵朝阳斜着眼,怀疑的看着她:“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你看见我进来了,所以也跟进来?” 赌场,虽然不是说女人止步,可是也基本没有女人会来这种地方,所以在这里看见苏乐,赵朝阳除了以为她是看见自己所以跟进来,他是找不到理由。 “你跟这里的老板很熟?”苏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还算熟吧!这里毕竟是比较混杂的时候,可是很多消息这里也能得到,所以与这里的老板交好并没有什么坏处。”这些话,赵朝阳说得比较小声,也仅是让苏乐听见。 毕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情报这种东西,还是少在外人面前说起比较好。 苏乐没有再说什么,她沉思半想,然后才说道:“带我见见这位老板,我有事想与他谈一谈。” 闻言,赵朝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带她走进了后院。 来到后院,此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后院里,见赵朝阳回来,还带着两个姑娘进来,他有些意外。 “殿下怎么又回来了?刚刚的事还有什么疑问吗?” “胡老,这位是家姐,她想见见你。”赵朝阳说道。 “家姐?”胡老微愣:“难道这位便是苏乐郡主?” 赵朝阳虽然说是家姐,可是胡老不认为公主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所以这个姐应该不是宫里的姐姐,如果不是,那也只能是宫外的了。 而宫外能让赵朝阳叫姐的人,似乎也只有苏乐这位堂姐,所以胡老一下就猜到苏乐的身份。 苏乐也没有否决,而是点了点头:“正是小女子。” “苏乐郡主来找老夫有事吗?”胡老也不是傻子,一个与他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既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自然不是为了与他唠嗑。 苏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赵朝阳说道:“你先回去。” 赵朝阳刚要坐下的动作一愣:“我先回去?” 人是他带来的,结果赶他走? 而且苏乐找胡老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啊? 竟然还不能当着他的面? “回去!”苏乐又是一句,而且并没有任何解释。 闻言,赵朝阳撇了撇嘴:“回就回,改天你一定要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然我会好奇死的。” 之前,赵朝阳还以为苏乐是跟着他进来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并非他所想,否则苏乐就不会让他先离开了。 所以很显然,苏乐明显就是来找胡老的,又或者本就是要来宁安赌坊。 但为什么呢? 这一点赵朝阳很好奇。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苏乐一脚踹在他的脚上,赵朝阳痛呼一声,然后骂咧咧的走了。 身后,胡老哈哈大笑:“有意思,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朝阳殿下如此吃瘪,那么听一个人的话,苏乐郡主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那你条美食街老夫也去过了,真不错,不过苏乐郡主现在显然还有更重要的话想与老夫说,不知道苏乐郡主来找老夫是有何指教呢?” “指教不敢当,不过苏乐想与您赌一场大的。”苏乐微微勾着唇角。 “哦~怎么个赌法?” “你的宁安赌坊,我的美食街,这个赌,够大吗?”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 胡老微眯着眼:“苏乐郡主,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你这张小嘴吃得下那么多吗?” 胡老也是个人精,活到他这个岁数,他什么人没有见过? 苏乐特意来找他,还跟他下这样的赌注,很显然,苏乐是看上他的宁安赌坊了。 然而苏乐这十几天来已经拿下北都的美食商业,现在却盯上他的赌坊了,她的胃口可不小啊! 这样有胆色的人,如果不是冲着自己来,胡老肯定会非常欣赏,可是现在,苏乐可是冲着他来的,他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苏乐淡淡一笑,轻悠慢语:“胡老,我这人喜欢一口气吃成胖子,你看我那美食街已经成为定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这人一闲下来,我就浑身不自在,这不,我看您老人家这赌坊不错,就想着要不要拿过来玩玩,胡老不如看在我如此‘上进’的份上与我玩一把如何?” 苏乐的话明明听来是那么的客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胡老直想赶人。 你妈的,你闲着蛋疼也别拿我开刀啊! 不过…… “苏乐郡主,老夫行赌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输过,你就不怕自己这一赌,连美食街都赌没了吗?”胡老像是在劝说,其实也是不想冒险。 苏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胡老不清楚,可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她既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一条美食街弄出来,还成为这一行的龙头老大,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且如果没有一点本事,胡老不相信苏乐这样的聪明人会自动‘送钱’上门,所以这个赌胡老没有把握,也不敢冒险。 苏乐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我怕什么?大不了我再开一条美食街,不就是十几天的问题,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啊! 胡老很想这么大喊一声,这个丫头把话说得如此轻巧,也许对苏乐来说一条美食街就是十几天的事,可是对胡老来说,这家赌坊可是他这辈子的积蓄,如果输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而苏乐越是这么逼迫,胡老就越是觉得不简单,感觉苏乐仿佛有十足的把握。 没想办,胡老只好叹气的道:“苏乐郡主,老夫是不是哪里得罪郡主了?” “没有!” 没有你干啥盯上我啊? 胡老心都快碎了,这个挨千刀的女人,他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遇上她啊? “咱不能再谈谈?”胡老说道。 苏乐很随意的道:“可以啊!只要你把宁安赌坊卖给我就是了,不过我没有太多银子,你不能开高价,否则我买不起。” 胡老:“……” 你买不起还说个屁啊? 这不是罢明了要‘吃了’我家赌坊吗? “你就不怕我不与你赌?” 闻言,苏乐倒是乐了:“胡老,您是开赌坊的,有人上门跟你赌,你却不敢赌,这事若是传出去,你胡老还有颜面吗?而且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就算不赌,你的赌坊也撑不过一个月,因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个客人都没有,我能来只是因为胡老是个人物,我想与胡老结交,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闻言,胡老也只能叹气道:“既然苏乐郡主想赌,那就来吧!” 胡老是见过世面的人,苏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至于龟缩起来,所以尽管他信心不大,但要他‘贱价’拱手相送,他做不到,所以唯今之计也只能与苏乐赌了。 …… 一柱香之后,苏乐带着犹怜从宁安赌坊里走了出来,跟在后头的还是胡老与几位掌事。 “胡老,记得我说过的话,不然……我这个人不太懂得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苏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却笑不达眼。 胡老说道:“苏乐郡主放心,既然答应的事,老夫绝对会做到。” “那宁安赌坊以后就继续劳烦胡老了。”说罢,苏乐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潇洒的带着犹怜离去。 身后,胡老暗暗擦拭着额前的冷汗:“真是个小祖宗啊!我胡万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然后才会遇见这个恐怖的女人。 一柱香前,苏乐与胡老上了赌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苏乐就赢了胡老,而且是一局不输的赢了他。 这样精湛的赌术,胡老还是第一次遇见,那感觉就像漫天风暴迎面扑来,又强又恐怖,骇人无比。 这厢,离开了宁安赌坊,犹怜笑道:“胡老想跟您比,他还差远了。” 要知道,苏乐为了回到北国,为了报仇,苏乐可是足足准备了三年,这三年里,苏乐每时每刻都在训练自己,不管是武学,还是商业,又或者是赌术,苏乐可是一遍又一遍的严苛要求自己做到一丝不苟,所以苏乐现在就是一个无敌的战士,谁遇上谁倒霉。 “不过,姑娘,您把宁安赌坊继续交由胡老管理真的没有问题吗?”犹怜表示担心。 要知道,宁安赌坊一天还掌握在胡老的手里,胡老就有可以耍赖,又或者是给苏乐来个釜底抽薪,那到时候苏乐该怎么办? 苏乐淡淡一笑:“胡老虽然不是咱们自己安排在北国的人,不过有时候用人也不能只用自己的,否则将来被对手查起来很容易露馅,胡老在北国几十年,许多人对他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有他在,咱们还可以拿他做个挡箭牌,而且不就是一家赌坊,他真要有异心,你还怕我拿不下他吗?” 第065章:回家 闻言,犹怜没有再说些什么,但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别人不知道苏乐的能耐,一直跟在苏乐身边的犹怜却无比的清楚。 所以苏乐真要想扳倒一个人的话,犹怜相信,还没有人能逃得过,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明着苏乐或者不怕,可是正如苏乐自己所言,胡老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真逼急了,谁知道胡老会不会狗急跳墙。 “好了,我们回去吧!”苏乐一句话,犹怜赶紧跟着她离开。 回到湘煌府,苏乐直接往苏尘的院子里走去,然而当她走进去的时候,赵朝阳已经在里头,显然在等着她。 “尘儿,你这么小个子,你能吃那么多吗?这个梳打饼你不要吃了,小心吃撑了。” “朝阳舅舅,你是不是想说你帮我吃啊?” “呃……呵呵,朝阳舅舅不是怕你吃撑了吃坏肚子吗?”赵朝阳俊脸一囧,被一个小鬼头道穿心思的感觉真心让人尴尬。 苏尘裂开小嘴,顽皮的眨着大眼,可爱的说道:“朝阳舅舅,娘常说我聪明,所以尘儿知道,你想骗尘儿的梳打饼,你羞羞脸。” 苏尘怎么说也是八岁的孩子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骗,所以赵朝阳这回是丢脸丢大了。 “……” 赵朝阳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聪明啊? 骗一个孩子,还没骗着,这脸能不丢到姥姥家么? “朝阳舅舅,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不过没关系,看在你对我娘那么好的份上,我原谅你不知羞的骗我这个孩子了。”苏尘爬上椅子,然后人小鬼大的在赵朝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那语气天真得要命,可是赵朝阳却直想将这个小鬼头摁在腿上打他小屁屁。 “55,你欺负我!”赵朝阳假装伤心的趴在桌案上,有哭没泪,想要博取苏尘的同情心,可是…… “朝阳舅舅,你哭得太假了,还没有我上次骗娘那么逼真。” 赵朝阳:“……” “你这小子,你骗你娘,你娘没发现?”赵朝阳不哭了,他抬头看着苏尘,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孩子装哭,还被发现,这败笔啊!败得让人有些无奈。 苏尘鄙夷的看着他:“你以为我娘是你啊!那么笨,我娘当然发现了。” “那她后来怎么着?是不是打你屁股了?”赵朝阳一脸期待,似乎很想看苏尘被打。 苏尘咧嘴一笑:“我娘才不会打我呢!不仅没有,我娘还教我怎么哭,我哭得可像了,上回犹怜姐姐还被我骗了。” “我才不信呢!肯定是人家犹怜可怜你,才故意顺着你。”赵朝阳把嘴一撇,并不信苏尘的话。 苏尘盯着他,突然,小嘴一扁,眼泪扑扇扑扇的落下,看来很是可怜,令人心疼。 “诶诶诶,你怎么哭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不相信你,你别哭了,一会你娘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赵朝阳紧张的绕着苏尘,一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的样子,看来有些着急,有些手足无措。 门口,看到这里,犹怜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妈啊!笑死我了!” 苏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忍俊的笑容,而此时,苏尘一见苏乐,哪里还有眼泪落掉下来啊? 苏尘欢快的迎了上去:“娘,你回来了!朝阳舅舅好笨啊!我随便哭哭他就信了,真好骗!” 说着,苏尘还不忘挤兑赵朝阳两句。 这时,赵朝阳要是还不知道苏尘刚刚是假哭,那他就白活了。 “你这小子!”赵朝阳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责骂什么,谁叫他不相信人家呢! 人家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才哭的,上当能怪谁? 犹怜:“朝阳殿下,别看我家小公子一副柔柔弱弱一副小可爱的模样,你要是被他的外表蒙蔽了,那就活该你倒霉。” 苏尘可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虽然看来天真不解世事,可是他心里明白着呢! 所以说句丢脸的话,就是犹怜与沉鱼,闭月那两个丫头都常常在苏尘手上吃亏,就更别说是赵朝阳这个不懂苏尘的男人了。 赵朝阳一声叹气:“我已经领教过了!” 这么顽皮又聪明的小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苏乐聪明能干,苏尘也是个小机灵。 知道赵朝阳在府中等着其实是找自己,苏乐便让闭月与沉鱼把苏尘带下去了。 苏尘离开后,赵朝阳才道:“刚刚宫里传来话,说是发现可疑的人潜入了北国,不过我们的人想要跟踪的时候却失去了目标,父皇猜测,也许是你的事迹已经引起南国的注意,估计他们下一步就会来带你回去,又或者是……” “杀我!”苏乐接过赵朝阳的话,心如明镜。 以她的能耐,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不能为自己所用就是成为障碍,所以她若不回南国,周帝恐怕会容不下她。 而这些,苏乐早在回北国前就知道了。 赵朝阳耸了耸肩:“你知道就好,所以万事小心,一会父皇也会派禁卫军过来保护你的安全。” 苏乐好看的红唇微微勾勒,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他到底是想保护我还是想监视我?” 赵朝阳一愣,心中有些尴尬,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乐姐姐,你想多了,父皇怎么会想监视你呢!你虽然有南国血液,但北国之血更多不是吗?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皇族之后,是父皇的皇侄,我的姐姐,难道我们的关系不比南国那些人亲近吗?” 赵朝阳动之以情,但内心却暗叹苏乐的聪明。 其实也对,南国所担心的,不也是他们北国所担忧的? 苏乐若是回到南国,那就是对北国的威胁,所以苏乐只能选择一方,也得放弃一方,继而,总会有一个会成为她的敌人,那也是无法避免的。 “行了,我也不是笨蛋,现在的形势我很清楚,你也不必担心我会离开北国,这里是我父亲生长的地方,回到这里扎根不是必然的吗?” “没错没错,这是必然的。”赵朝阳笑点着头,说着又道:“对了,你今天找胡老是干嘛啊?” 苏乐勾着唇:“听说胡老赌技精湛,一时手痒,所以跟他切磋去了。” “啊??” 赵朝阳瞪着妖魅的大眼:“你是小赌鬼吗?你一个女人你手痒什么啊?” 如果苏乐是个男人,说出这些话赵朝阳不会觉得奇怪,可是苏乐一个姑娘家,只是听说别人赌术好,她就跑去跟人家切磋,这像话吗?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犹怜已经说道:“朝阳殿下,您是看不起我家姑娘吗?我告诉你,在赌这个字上,我家姑娘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你就吹吧!” 赵朝阳呵呵一笑,意思性质的勾了勾唇又冷冷的放下:“你怎么不说你家姑娘是赌神上身?” 犹怜竟然说出这种狂妄的话,难不成她想说苏乐的赌术天下第一吗? 骗鬼啊? 犹怜愤愤的插着腰:“我们紫幽谷的赌坊就是姑娘在打理,这几年来也从来没有遇上对手,而且胡老都已经输给我家姑娘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家姑娘赌术不凡吗?” “真的?”听到这话,赵朝阳倒是意外了:“你真的赢了胡老?” 赵朝阳看着苏乐。 胡老的赌术赵朝阳可是清楚的,在北国,他还没有听说哪个人能赢了胡老,可是结果苏乐竟然赢了? 赵朝阳有些不相信,可是如果不是,犹怜怎么可能这么说? 而且赵朝阳可是知道的,苏乐前不久就在宁安赌坊,还是他带着苏乐走到胡老面前的,所以联想起来,似乎真的很有可能。 苏乐眨了眨眼:“如果胡老认帐的话,现在宁安赌坊已经是我的了。” “我去!你是千年老妖化身啊?”赵朝阳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以他现在所知道的情报,苏乐不仅会验尸破案,还会医术,又会行商,现在还会赌术,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能好好说话吗?”苏乐瞪了他一眼,佩服她就直说,别骂人啊! 赵朝阳呵呵一笑,勾起唇,笑得有些傻冒的样子跑到苏乐身后,然后勤快的给她捶着小肩膀:“乐姐姐,你说你那么厉害,你看我也是天才一个,肯定天赋异常,你教教我怎么样?” “你缺钱了吧?”苏乐怀疑的看着他。 赵朝阳摇头:“没有啊!我堂堂皇子,我怎么可能缺钱。” “你也知道你堂堂皇子啊?你跟我学这些是不务正业,你既然是皇子就应该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好好学习怎么处理大事,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苏乐一副说教的模样,仿佛在恨铁不成钢,但天知道,苏乐怎么可能教他。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之前,她所学所会的都是利刃,得用在刀尖上。 所以尽管能教,但也绝对不是现在。 “姐……” “听话,以后好好跟陛下学习怎么处理国家大事,那才是你应该干的。”苏乐打断他的话。 赵朝阳撇了撇嘴,无精打彩的道:“知道了!” “这就对了嘛!你是皇子,有些东西不需要去学,你要学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心系天下百姓,造福天下百姓,明白吗?” “明白!” 苏乐赞赏的点了点头:“明白就好,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今天姐亲自动手让你尝尝鲜,好好犒劳一下你。” 赵朝阳双眼一亮:“真的?” “当然,等着!”说着,苏乐已经往厨房走去。 身后,赵朝阳高兴坏了,虽然他是去过美食街,也吃过那里的东西,可是那条美食街上的东西既然是苏乐教出来的,那么苏乐做的肯定比美食街的好吃。 这么一想,赵朝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 赵朝阳盯着那杯黑丢丢又冒着泡泡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响,他才蔫蔫的道:“姐,这就是你说的犒劳我?这是什么东西啊?你不会下毒了吧?” 最后的话,赵朝阳当然只是说笑而已。 “你喝就对了,不会把你毒死。”苏乐没好气的道。 闻言,赵朝阳只好捏着鼻子,张开嘴巴把那乌黑的汤喝下去,可是…… “呃……” 赵朝阳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啊!乐姐姐,你在汤里放了什么东西?它在我嘴里跳。” 苏乐噗哧一声笑了:“那是一种碳酸饮料……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一种化学原理,感觉怎么样?” 赵朝阳傻傻一笑:“虽然有些吓人,不过……很好喝,我还要喝。” 久久之后,赵朝阳喝得肚子都有些胀胀的,要不是苏乐禁止了,他可能还继续喝。 “行了,这东西不能多喝!” “可是……” 苏乐一个眼神瞪来,赵朝阳才闭上嘴巴,一会又道:“对了,这叫什么东西啊?” “这叫可乐!” “可乐?” 赵朝阳感觉新鲜又神奇:“还用了你名字呢!果然是只有你才能弄出来的奇怪物品。” “……” 苏乐抚着额,嘴角一阵抽搐,只是碰巧都有个乐字好不好? 夜静悄悄的,犹怜走到苏乐的身旁,小声的道:“赵帝派的禁卫军已经到了,还有,我们的人也安排妥当,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苏乐手里拿着一本帐册,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不是狼就是虎,总有一个会咬人,赵帝的人不可信,我们只能靠自己。” 赵帝明着是保护她,可是不也是想监视她会不会跑回南国? 所以苏乐谁也不会相信,她只相信自己。 “孙谷主的十大弟子,除了颜华深都已经到了,他们已经藏于暗处,随时都会保护您的安全,您尽管放心。”犹怜又道。 闻言,苏乐沉默不语,虽然她对孙之乾也没什么好感,但比起信任,他给自己的人,苏乐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孙之乾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孙抚娘与赵煌极报仇,又或者说是给孙抚娘报仇。 赵煌极虽然是孙之乾的女婿,可是孙之乾连她这个亲外孙都不在乎,他会在乎赵煌极? 所以孙之乾真正在乎的只有孙抚娘这个女儿。 为了报女之仇,孙之乾就是一个疯了,这一点,苏老太与苏无荥他们说得没错,孙之乾已经入魔了。 “找个机会,让他们几个去美食街,我要见见他们。”苏乐突然如此说道。 孙之乾有十大弟子。 大徒,颜华深。 二徒,秋小俊。 三徒,关标闯。 四徒,潘灵夜。 五徒,时名安。 六徒,金行千。 七徒,空心宝。 八徒,苍陌余。 九徒,军百里。 十徒,师笑笑,师笑笑也是孙之乾十大徒弟当中唯一的女子。 “是!” 犹怜应了声:“姑娘也早些歇着吧!” 苏乐点了点头,犹怜走后,她却没有半点睡意,苏乐走到窗台前,抬前看着明亮的月色。 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别的圆,可是看着那美丽的月光,苏乐的心思却已经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冷君愖,三年了,你可曾后悔过? 又或者…… 从来都没有想起过她? 想到这,苏乐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笑:“我在想什么呢?我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 报仇! 最后的话,苏乐没有说出口。 离开皖城三年,除了报仇,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所以就当是替苏云乐报父母之仇,所以她不是为了孙之乾,她只是为了自己这副身体的主人。 第二天,苏乐来到美食街,禁卫军跟着她来到一家店铺门口就被苏乐拒于门外了。 本来禁卫军不答应的,但苏乐说他们这样会影响她的生意,没办法,禁卫军只好留在门口。 苏乐走进店铺,上了二楼,此时,一间超大的厢房里已经坐着几个人。 等苏乐走进去的时候,那几个人都站了起来,与苏乐打着招呼:“姑娘!” 苏乐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道:“秋小俊,关标闯,你们帮我盯着一个人,宁安赌坊的老板……不,是前老板,你们把胡老给我盯紧了。” 秋小俊,关标闯异口同声:“是!” “还有你们几个……”苏乐沉默半响:“我现在也还不需要那么多人手,身边有犹怜在也差不多了,笑笑暂时跟着我,潘灵夜,时名安,暗中保护尘儿,其他的隐蔽。” “是!”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今天就当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想吃什么尽管点,算我帐上。”说罢,苏乐已经转身离开,当然,有任务的人也都一前一后的跟着离开。 毕竟他们来北国可不是为了吃的,所以他们也没敢真的留下来吃喝玩乐。 “笑笑,若有人问你,你知道怎么回答了吧?”苏乐带着师笑笑与犹怜走下楼。 闻言,师笑笑面无表情的回道:“我是美食街招进门的奴才,因为会点手脚比较麻利,所以姑娘让我跟随在身边。” “好!咱们回去吧!” 另一边,冷君愖带着一小队人马悄然的潜入北国,虽然刚过关卡的时候被跟踪了,不过还好,冷君愖机灵,没两下就把人甩开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冷君愖才绕了路,否则下一站他们就会被截下。 “爷,进了城门就到北都了,北都是北国的皇城,如果赵帝没有把苏姑娘转移的话,她应该还在北都。”一家茶楼里,天卓看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却悄然的对冷君愖说道。 冷君愖暗地打量着周围一眼:“这里是最后一关,如果乐乐真在城里,把守肯定比之前的都要森严,一会我们找个机会分头行动,潜入城内留下记号,我们再会合。” 话落,他周围几桌的客人突然站了起来,各自离开了,而这些人都是冷君愖带来的人,他们一离开,冷君愖身边也仅剩下一个天卓,还有暗处的离心。 冷君愖说了一声:“走!”天卓也赶紧着他离去。 半刻之后,一对中年夫妇悄然的走进了城内,直到走进城里,那‘妻子’才抱怨道:“爷,为什么是我扮女人啊?而且还这么丑。” 原来,那对中年夫妻竟然就是冷君愖与天卓,此时,他们一身粗衣麻布,脸色黝黑,像极了一对村姑村叔,而他们这一身打扮都是从苏乐身上学的。 记得那时候吸食血案苏乐也这么打扮过,只是他们天赋不如苏乐,所以也只有个形,但要瞒过守城的护卫军已经足够了。 不过这时候的天卓的确难看了一点,那版本完全是照着苏乐之前那村姑的模样去化妆的,还加了一些雀斑黑痣什么的,所以能不难看吗? 冷君愖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可疑的笑意:“能瞒过他们就好,要那么好看干嘛?你想引人注意吗?” 天卓委屈的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当我没说,不过苏姑娘现在到底在哪呢!” 冷君愖看着北国繁华的街道:“既然美食街是她开的,那么她肯定会去那里,派几个人到美食街盯着,然后打探一下苏乐现在住什么地方。” 冷君愖那么吩咐着,而他本以为要查到苏乐的消息肯定要好一阵,毕竟赵帝肯定不会愿意他们知道,但不想,不久之后,冷君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苏乐就住在湘煌府,要想知道她的消息,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 “爷,现在怎么办?现在就去找苏姑娘吗?”天卓小声的问道。 冷君愖摇了摇头:“先找个地方落脚,乐乐身边有禁卫军,那些人应该是赵帝安排在乐乐身边的,咱们入夜了再行动。” 太阳西下,夜悄然的来临,这天夜里,苏乐一如往常,先陪着苏尘玩了一会,然后看他睡了才回到自己的院中,准备查看一下帐册才梳洗休息。 然而当她回到自己院中,刚进门,她那好看的瞳眸却突然微微眯了起来,心中暗暗警惕:“谁?” 话刚落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缓缓从暗处走出,然后扬起红唇,有些激动又深情的道:“乐乐,本王来带你回家了。” 第066章:退让 时间仿佛一下子寂静了。 苏乐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就算再见到冷君愖,她也可以毫无感觉,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当她再次看到冷君愖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还是会痛,想起那伤人的过往还是会隐隐揪痛着。 尽管如此,苏乐却早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笨蛋了,她不想自己再被人耍得团团转,所以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冷王爷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 回家? 回哪个家? 除了紫幽谷,除了湘煌府,她还有别的家可以回吗? 而且苏乐知道,冷君愖所说的家并不是她所认识的家,他只是奉命带自己回去而已。 “乐乐,本王知道以前的事让你伤心了,但请你相信,本王与你成亲是真心的,并不是因为兄嫂的事。” “呵呵,是吗?”苏乐勾勒红唇,眼中无比的讽嘲。 真心? 他还有真心吗? 如果他真有真心,为何那时候没有追过来?而是去了婉芸的院子? 这就是他所谓的真心? 苏乐暗自摇头,冷君愖与孙之乾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为了女儿,一个为了兄嫂,他们都是疯子,为了报仇,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所以冷君愖此时的真心就显得可笑了。 看出来她并不相信,冷君愖也只能无奈叹气:“本王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本王说的都是真的。” “你的话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冷王爷可以走了。”苏乐不再看他一眼,直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乐乐,就算你不相信本王,可是你必须跟本王离开,否则……” “否则周帝就会杀了我,对吗?”苏乐接过他的话,显然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心里就跟透明似的,清楚不已。 “既然你已经猜到,那你应该也明白现在的局势,所以你也只能随本王回去,否则你将来面对的就是陛下对你无尽的刺杀。” 周帝虽然看来像个老好人,可是生在帝王之家,又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有哪个是真正的仁慈? 为了夺位,兄弟残杀,为了帝位,无数的明争暗斗,然后才问鼎成帝,所以周帝能是只纸老虎吗? 一旦有人挑战他的权威,或者是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冷君愖相信,周帝绝对不会手软。 苏乐冷冷一笑:“无所谓!反正以我现在的局势总会得罪一方,我只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而已,也没什么不对的。” “选择南国又有什么不利了?只要你回去,本王会保护你的。”冷君愖有些着急。 苏乐越是不肯回来,那就说明她心里越是怨恨着自己,否则就算是看在苏老太的面上,她也应该回去,可是苏乐却决绝的拒绝了。 “呵呵,你保护我?你不伤害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苏乐无比的讽嘲:“冷王爷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别怪我一时没忍不住,若是大喊一声有刺客,你这位南国冷王恐怕就要殒落在这里了。” “本王不怕死,本王只怕你遇险。” 苏乐一愣,但很快就回神:“也是,我怎么说也是你大哥大嫂遇害的‘重要’证人,我若死了,你兄嫂的事向谁查?” “乐乐,本王只是单纯的为了你……” “行了,你已经废话太久了,给我离开,我要休息了。”苏乐冷着小脸,打断他的话,一句也不想再听他说,因为说得越多,苏乐就越是觉得自己以前可笑。 一个未婚生育的女人,而且还是在这种迂腐的世界,她竟然还天真的相信爱情,那不是可笑是什么? 所以现在不管冷君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也不值得信。 “乐乐……” 冷君愖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苏乐已经扭开头,一副不想再听的模样。 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强行把她带走也会惊动外头的禁卫军,冷君愖只好说道:“你再好好想想吧!本王会再来找你的。” 说罢,冷君愖推开窗子,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冷君愖走后,苏乐才有些颤抖的坐在椅中,也不知是为往事在生气,还是因为夜风从窗台中吹进来有些微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苏乐就已经坐在院子里,看见苏乐这么早起来,犹怜有些疑惑:“姑娘,您怎么这么早起来?” 这才几点啊? 要是平时,苏乐起码得再睡一个时辰,而且是在她的催促下晨起,可是今天竟然如此乖巧,还那么早就自己起来,这让犹怜有些不适应。 苏乐没有抬头,而是有些头痛的揉着眉心:“他来了!” 他? 犹怜一愣,回神才明白苏乐的意思,她赶紧走了过来,站在苏乐的身旁:“姑娘,您已经见过他了?” 这个他,犹怜当然知道是指谁,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冷君愖竟然来得那么快,而且这么悄无声息,竟然连禁卫军都没有发现。 看来冷王爷就是冷王爷,不是简单的人物。 “昨夜!” “那他说什么了?” 苏乐一声叹气:“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跟他回去,但怎么可能。” 父母之仇未报,仇人也未寻得,苏乐是不可能离开北国的,而且现在让她回去? 真是天真得可以。 周帝之所以让她回去,不就是看中她的经商天赋,说白了就是另一场暗战,不想便宜北国,也不想让南国将来陷入危机。 只是自私的想从中得到利益,并不是真心为了她好。 当然,周帝是这么想的,赵帝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苏乐还想查清楚当年赵煌极与孙抚娘的真相,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走。 “看来得加强戒备了。”犹怜说道。 然而她的话刚落下,苏乐竟然否决了:“不行,你这么做岂不是告诉旁边南国的人来找过我了?否则为何要加强戒备?” 闻言,犹怜微微皱起了眉头:“姑娘,都这个时候了,您不会还想手下留情吧?难道您对冷王爷……” 犹怜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意思却很明显,苏乐一愣,回神赶紧说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冷君愖尽管对不起我,可是他毕竟替我守护着苏家,就当是还他这个人情而已。” 刚刚苏乐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北国这边知道冷君愖已经找过她,并没有细想,现在犹怜这么一说,苏乐心中反倒沉了几分。 难道对那样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她还放不下? 不不不,不可能的,冷君愖如此伤她,她怎么可能有所留恋,她就是想还他出面守护苏府的情面而已。 对! 一定是这样。 苏乐在心中那么对自己说着,可是她却不知道,越是给自己找理由,其实才是在掩饰自己真心。 苏乐的话,犹怜找不到话反驳,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半响,她才说道:“那您今天还要去美食街巡视吗?” 苏乐几乎每天都会去美食街,一来是可以从那里得到消息,二来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出任何差错,因为她不想再筹谋三年,所以她必须步步为营。 “去,为何不去,如果不去就太奇怪了。”苏乐淡淡的说道。 每天都要例行的事,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事却无故缺席,这样难免会让人怀疑,而且她总不能因为冷君愖来了就不敢出门了。 犹怜点头:“也对,那您是在府中用膳还是去美食街进食?” 苏想稍想:“在家里吧!跟尘儿一起用餐。” “好的,犹怜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说罢,犹怜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苏尘也晨起了。 刚进院子,苏尘就扑到苏乐的怀中:“娘,今天吃什么?” “我儿已经饿了?”苏乐温柔的摸着他的小脑,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苏尘用力的点点头:“嗯!” 苏乐微微一笑:“犹怜姐姐已经去让人准备了,一会就好,尘儿,你已经八岁了,娘送你上私塾怎么样?” 苏尘已经八岁,这样的年龄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已经上学,可是苏尘却还没有。 苏尘嘟着小嘴:“不去不行吗?私塾不好玩,而且平常闭月姐姐与沉鱼姐姐都有教我识字学画,不去也能学习啊!” 苏尘早就开始识字什么的,所以就算没有去过私塾,可是也知道私塾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他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还得一整天待在那里,那得多闷啊! 闻言,苏乐也只能叹气,但也没有勉强:“那行吧!暂且不去。” 其实苏乐是在想,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势力,苏尘不去也有不去的好处,而且有闭月与沉鱼从旁教导,就算不去也不会落后太多。 而且以苏尘那小聪明劲,也许比一般的孩子都学得好,这一想,苏乐也放宽了心。 不一会,厨房的奴才便把早餐都端上来,苏乐与苏尘一同用过餐之后才去了美食街,不过同行的还有苏尘这个小不点,说是在府里闷也想出去玩。 到了美食街,苏乐便开始巡视整个美食街的状况,苏尘则自己在一旁玩耍,直到苏乐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沉鱼与闭月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姑娘,出事了,小公子不见了。”闭月靠在苏乐的耳旁轻语,不敢张声,说着又把一张纸条放在惊慌的苏乐手里。 苏乐赶紧看向纸条,留信的人让她去一个地方,而且让她甩开禁卫军独自前往,留笔处…… “冷君愖,你想干什么?”苏乐咬着牙,声音仿佛塞在牙缝里,愤怒又不敢大声。 “他是怎么把尘儿带走的?”知道是冷君愖把人带走的,苏乐很快就平静下来,因为她知道冷君愖是不会伤害苏尘的。 闻言,闭月与沉鱼愧疚的低下了头,沉鱼说道:“小公子要上如厕,我们便在外头候着,可是没想到……” 沉鱼没有把话说完,但事情的经过苏乐也已经知道了。 苏尘毕竟是男孩,一个男孩要上茅房,沉鱼与闭月不可能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才让冷君愖有机可趁。 “行了,这事不要声张,一会我会从厢房的窗口离开,你们偶尔端些茶水什么的进去,不要让人进来,自然就不会有人发现。”苏乐轻声的吩咐。 犹怜:“姑娘,我跟您一起去。” “不行,你不行,笑笑也不行,你们现在都是我的贴身丫鬟,如果常时间不出现,外头的禁卫军肯定会怀疑。” “那我们……” 不等沉鱼开口把话说完,苏乐又摇了摇头:“你们也不行,你们是尘儿的丫鬟,而尘是跟着我的,你们不在的话他们也会疑惑,所以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 “放心吧,冷君愖还想寻找仇人呢!他不会对我不利。”苏乐又加了一句。 闻言,犹怜,沉鱼,还有闭月只好沉默了,唯有师笑笑不太赞同的皱着眉:“姑娘,万一冷王态度强硬,非得带您离开呢?您可别忘了您到北国的目的。” “你是让我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只管报仇吗?”苏乐犀利的瞳眸寒光闪过,对于师笑笑的话,苏乐心中不快。 “笑笑不是这个意思,笑笑是想说,要不要把几位师兄召唤过来。”师笑笑面无表情,也让人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思,但苏乐知道,在师笑笑的眼里,孙之乾交代的事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苏乐也知道,不管是师笑笑还是孙之乾那几位徒弟,他们都把报仇放在第一位。 “笑笑,我知道你或者是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什么,但我告诉你,要想进行到最后,你们就得听我的,否则别怪我撒手不管,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替我娘与我父亲报仇。” 这个计划离不开苏乐,也只有苏乐能接近漩涡的中心,但那又如何? 她是真正的苏云乐吗? 不是,她所在乎的只有苏尘,如果苏尘与报仇之间需要做个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姑娘……” “闭上你的嘴巴,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立即离开。”苏乐冷冷的说道。 师笑笑看着她半响,然后才对苏乐拱手,退后一边,显然已经妥协了。 见状,苏乐才说道:“你们在外头守着!” 说罢,苏乐也没有再管师笑笑会不会同意,直接走进厢房,然后悄然的从窗口离开。 苏乐寻着信中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 那小院是农户人家的四合院,没有威武的门面,也没有奢华的摆设,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院子,还有几间不起眼的房间。 “来了!” 苏乐刚一脚踏入大门,一道声音已经在她的耳旁响起,苏乐回头看去,只见冷君愖正笑眯眯的向自己走来。 “你到底想要干嘛?”苏乐冷着眼:“尘儿呢?” “在房里睡着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苏乐眉头一皱。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冷君愖说道:“放心,本王只是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过去了,并没有伤害他。” 闻言,苏乐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冷王爷,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至于理由,你也可以理解为与你一样。” “与本王一样?”冷君愖一愣:“什么意思?” 因为想要带回苏尘,而且苏乐也不想这个时候与冷君愖打起来,所以说道:“我父母之死,我也需要查明,就像你利用我一样,你不也有仇要报?所以你不能放下的东西我也不能放下,我更不可能这个时候跟你回去。” 冷君愖是聪明人,苏乐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什么。 当年赵煌极身为长皇孙,最有希望登基为帝,可是他却死了,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而且帝王之路向来都伴随着腥风血雨,是用鲜血染成的道路,赵煌极的死也许就是别人成帝的刀下魂,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 “乐乐,你想报仇本王可以帮你,但你现在必须跟本王回去,否则周帝不是个纸老虎,他的威严也绝不允许你碰触。” “你帮我?”苏乐笑了,笑得有些讽嘲:“你怎么帮我?你一不是北国人,你要怎么深入调查?你连北国皇室都接触不到,你又用什么去查?还是你想攻打北国?打下北国再一一盘问?”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本王也可以这么做。” 苏乐摇着头,退后一步:“你是个疯子,你知道你的方式会流多少血吗?” 虽然南北两国本就不和,可是也不会贸然进攻,顶多就是各自防卫,双方不得过界,或者是不得耍什么阴谋,可是冷君愖刚刚的话太让人害怕了。 主动攻打一个国家,那就得血流成河,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苏乐本不喜欢战争,冷君愖的话无疑让苏乐感到害怕,因为她不想成为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如果你想报仇,那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冷君愖无奈的道,如果非得让苏乐回去,又想弄清楚当年是谁杀了赵煌极与孙抚娘,撑控北国之后才审问皇族一干成员,那是最好的方式。 苏乐摇头:“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我也不喜欢这样无端挑起的战争,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查清楚真相,用最快最直接,而且又流血最少的方式。” 赵煌极与孙抚娘也许是死于皇族之手,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不是所有皇室都该死。 冤有头,债有主,她苏乐恩怨分明,她只杀该杀的人,不会连累无辜。 “乐乐……”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回去告诉周帝,将来北国与南国若有交战,与我苏乐无关,但他若想对我不利,我也不会畏惧他半分。” “乐乐,有些事不是你这么说别人就会相信的,这些话本王就算传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周帝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但存在威胁的人,周帝不管相不相信都会除去,所以说与不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不是我在意的事,把尘儿还给我。”苏乐淡淡的道。 “乐乐……” “把尘儿还给我。”苏乐加重了声音。 冷君愖双手紧了紧,片刻才放松下来:“好,本王可以把尘儿还给你,但你也好好考虑一下,本王会在北国待一阵子,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找本王。” 苏乐轻声冷笑:“你就怕我把这个地方告诉禁卫军吗?” “本王相信你不会,你要是想说,昨夜就已经有人追杀本王了,乐乐,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本王啊?”说到这个,冷君愖难得露出笑容。 正因为苏乐没有喊人捉自己,冷君愖才会觉得自己在苏乐的心中还有些地位,否则她大可不管自己的死活。 苏乐冷冷一笑:“冷王爷,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不喊人捉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守护了苏府,我只是在还你人情,与其他无关。” 闻言,冷君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乐乐,难道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你就那么恨本王?” 苏乐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半响,她才轻悠的道:“我不恨你,但也已经不爱你了。” 冷君愖眸中闪过一抹伤痛,心,仿佛被掏空了。 不恨,也不爱了吗? 真是让人心痛的话。 如果苏乐还恨着自己,冷君愖反而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因为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可是苏乐却说不恨他了,那是不是说明她也真的不爱自己了? 之后,苏乐把苏尘带走了。 这厢,苏乐前脚刚离开,天卓后脚就走了过来:“爷,您怎么让苏姑娘把苏尘带走了?您把他们母子俩放走,下次苏姑娘肯定有所防备,那要带苏姑娘离开就更难了。” 冷君愖叹着气:“本王何偿不想带她离开,可是本王不想用这种方式,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本王再采取强硬的手段。” 苏乐已经对他失望之极,冷君愖不想让她更失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冷君愖都不想强迫她。 闻言,天卓只能摇着头,心中暗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我家王爷妥协让步。 第067章:搜城 苏乐与苏尘的贴身丫鬟虽然偶尔会现身,还会往屋里端进一些茶水,可是比起平常,苏乐离开禁卫军的视线太久了,所以引起禁卫军的注意。 “有没有觉得郡主今天在屋里待了太久了?”禁卫军统领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另一个也说道。 闻言,禁卫军统领立即说道:“走,进去看看!” 说罢,禁卫军统领带着几个人走了上楼,一见他们,犹怜等人立即挡在门前。 “你们想干嘛?我家姑娘办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犹怜上前一步说道。 “犹怜姑娘,苏乐郡主今天进去太久了,我们需要进去查看一下,以免出了什么问题,我等担待不起。”那禁卫军统领说道。 “沈将军,您这是不相信我们吗?刚刚我们还给姑娘送上茶水,姑娘还在里头办事,又怎么可能出事?”犹怜并未退让,伸手将禁卫军统领拦下。 那禁卫军统领也就是沈将军冷下了脸:“犹怜姑娘,你虽然是苏乐郡主的贴身丫鬟,可是本将现在也是苏乐郡主的护卫,保证苏乐郡主的安全,是本将的首要任务,你若是再敢阻扰,小心本将对你不客气。” 犹怜呵呵一笑,突然摆开架势:“好啊!本姑娘也许久没有与人切磋过了,正好手痒。” 别看犹怜是几个丫鬟当中年纪最小的,可是武功却不逊于闭月与沉鱼,所以打架这种事,只要不是武学妖孽,她犹怜还没有怕过谁。 更别说苏乐筹备这三年里,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的,苏乐在训练的时候,她也会从旁跟着修练,所以现在的苏犹比起三年前可是成长了不少,又岂会怕他一个禁卫军统领。 “你真的要拦着本将军吗?”沈将军皱着眉,显然不想跟一个女人动手。 而且在他的眼里,犹怜不过是苏乐的一个丫鬟,就算有点武功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与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哪来的废话,来吧!”犹怜说着已经率先出手,那掌风凌厉而快速,出手以掌,击时成拳,瞬间的变化却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她的招式不像一般的女子,更没有花拳绣腿之姿,完完全全就是在演绎一个概念,快,狠,准。 每每出拳,必击要害,而且招式奇怪,也令沈将军一时惊异,连中两拳,但沈将军怎么说也是禁卫军的统领,并不是花架子,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很不错,这样的女子,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也难怪你能待在苏乐郡主身边,看来紫幽谷果然不容小视。” 沈将军知道的情报并不多,他只知道犹怜与沉鱼她们几个是苏乐与苏尘的贴身丫鬟,所以沈将军以为,犹怜也是来自紫幽谷,而紫幽谷向来神秘,这会遇见犹怜这等厉害的角色,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正当他如此以为的时候,犹怜却讽嘲的道:“本姑娘还在皖城的时候就随着我家姑娘了,跟紫幽谷有何关系?” 犹怜从不承认自己是紫幽谷的人,她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苏乐,至于沉鱼与闭月,她相信她们也与自己一样,都是如此。 这话倒是让沈将军愣了,这样身手的人竟然还不是出自紫幽谷? 看来他们这位刚回北国的郡主很不简单啊! “别啰嗦了,看招!”犹怜一喝。 沈将军退了一步,又拉开架势:“本将军承认你有做对手的能力,来吧!” “来来来,来什么来啊?”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苏乐一脸怒意的走了出来:“你们很闲吗?很闲就给我到门外扎马步,另在门口吵吵闹闹的,闹得我都没心情查帐了。” 苏乐一出现,犹怜双眼暗暗一亮,嘴角微微勾起,姑娘终于赶回来了! 但表面,犹怜却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姑娘,沈将军说要进去打扰您查帐,我们不让,所以才打起来了。” 闻言,苏乐看了沈将军一眼:“沈将军,难道你不知道本郡主的规矩吗?” 沈将军微低着头,拱手:“知道!” 苏乐在处理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从旁打扰,所以一向不让他们靠近。 “既然知道,你为何要闯进来?”苏乐美眸一冷,凌厉在眼中闪过。 “苏乐郡主,您平常待一会就会离开,这次有些久了,所以末将只是担心郡主在里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哼!” 苏乐冷冷一哼,有些讽嘲的道:“只是帐目上出了一些问题,这就是出事?真要出事我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还是说,你担心我跑了,你不好交代?” 知道苏乐在气头上,沈将军沉默了,不敢再多语。 苏乐又道:“你连我家的丫鬟都不一定压制得住,有她们几个在,你觉得有几个人能不动声色的靠近我?” “是末将鲁莽了!” “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你可以回宫复命了。”苏乐冷然的声音,说完又转身走进厢房,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沈将军暗暗擦去额头的冷汗,第一次觉得苏乐是个可怕的女人。 虽然沈将军并没有与苏乐交手,可是苏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无比的凌厉,那种压迫感让人畏惧不已。 屋内,苏乐关上门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赶回来了,要是再晚一些,没准沈将军就真的闯进来了。” 真要如此,那她离开过的事就会被发现,而且也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走到一旁,苏乐贵妃椅上躺着的身影,微微一笑,解开苏尘的睡穴:“尘儿,醒醒!” 苏乐喊了几声,苏尘才悠悠的张开眼睛,看见苏乐,苏尘竟然一时疑惑:“娘?” “嗯,是娘!” “娘,尘儿好像看见冷叔叔了。” 苏乐摸着他的小脑:“没有,你只是做梦了,刚刚你在如厕睡着了,所以做梦了!” “睡着了?”苏尘似乎有些不相信,可是又好像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因为自己现在就在苏乐的面前。 “对,你只是做了一个梦,虽然不知道你梦到什么,不过刚刚在梦中你喊了冷叔叔呢!” 闻言,苏尘似乎已经相信苏乐的话:“原来真的在做梦啊!尘儿还以为真的看见冷叔叔了呢!” “没有,你绝对没有看见冷叔叔,这话也不能乱说出去,知道吗?”苏乐不忘交代道。 “为什么?”苏尘又疑惑了,只是一个梦还不能说?娘好奇怪啊! 苏乐柔柔一笑,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这孩子又忘了?这里可是北国,北国与南国向来不和,而你冷叔叔是南国的王爷,你若整天念叨着他,这里的人听见会不高兴。” “哦!”苏尘点着小脑袋:“娘,尘儿懂了!” “乖!”苏乐又是微微一笑,摸着他的小脑,心里却无奈的与他道了声抱歉,欺骗自己的儿子,苏乐也不想,但欺骗也是唯一的办法,否则不管是冷君愖还是自己,都会有麻烦。 冷君愖从此会被搜捕,而她也会被全面保护,当然,说是保护,其实也是监视,那她就无法自由行动了。 这厢,把苏乐送回湘煌府,沈将军也例行每天的公事,前往皇宫汇报。 “今天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人物吧?”赵帝问道。 沈将军立即回答:“回陛下,并没有,不过……” “有话就直说。” “是!”沈将军应了声,然后才道:“苏乐郡主今天在屋内待了许久,微臣有些担心,所以……” 沈将军把今天发生的事与赵帝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赵帝暗暗沉思着:“从时间来说,她的确进去太久了,之后有没有查证过?” “查过了,微臣问了管事,那管事说因为账房先生把一笔帐弄错了,账目与库银对不上,所以复查了许久。” 沈将军据实以说,但他却不知道不管是管事还是账房先生,那些都是苏乐这三年来安排进来的人,完全听命于苏乐,所以离开之前苏乐就已经交代下去,若有人问起就会那么说,所以沈将军能查到的也就是这些的。 “既然是账目出现问题,待久一些也是正常,苏乐这个孩子天赋异常,而一般的天才心中都比较傲气,而且她的丫鬟既然都在,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丫鬟自己跑,如果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别去触她霉头。” 对于苏乐,赵帝非常爱才,也惜才,所以在可以的范围内,赵帝也会给予足够的自由,自然的,赵帝也不想因此而让苏乐觉得自己在监视她,继而让她产生逆反之心,那样只会把苏乐推向南国。 那么傻的事,赵帝也不会做。 所以只要苏乐不离开北国的范围,苏乐想做什么,只要不过份,赵帝都会允许。 “是,微臣遵命!” 沈将军毕恭毕敬的语气,心里,他暗暗轻语:见过一次鬼他还不怕黑吗?他哪敢有第二次,再来一回,苏乐估计会把他踢回宫。 苏乐这边差点因为冷君愖搅动风云,虽然平静了下来,但苏乐也在想着怎么才能把冷君愖‘送’回去,否则让冷君愖继续留下来,以后肯定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而她能挡下一次,下一次就未必那么幸运了。 所以这天,苏乐问着犹怜与师笑笑:“你们有没有办法让冷君愖回南国?” 犹怜摊开两手,无奈的道:“您都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又怎么可能有办法。” 师笑笑虽然不语,但心里也是这个意思。 闻言,苏乐也只能头痛的揉着眉心:“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南国。 关心苏乐去留的人也在不少数,其中,最在意的当然是周帝与一众想从中得利的大臣。 “冷王爷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周帝淡声问道。 大殿之下,一大臣回道:“回陛下,还没有,不过算来,冷王爷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肯定已经潜入北国了。” “探子并未传来什么坏消息,想来冷王爷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为何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这太奇怪了。” “陛下,冷王爷不会因为与苏乐关系匪浅便有所留情吧?”说出这话的自然是与冷君愖深有过节的厉大人。 当初厉大人建议对苏府抄家灭族,结果冷君愖跑出来阻止不说,还道出他几十年前的丑事,以至这阵子一些本不知道的诸臣都对他指指点点,所以厉大人对冷君愖可谓是怨恨之极。 厉大人此言一出,一个与他站同一阵线的大臣也附议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事完全交由冷王爷处理并不妥当,毕竟他们曾经海誓山盟,都已经要成亲了,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苏乐没被带回来,我朝还因此损失一位王将,那就出大事了。” 这话可谓是说到周帝的心坎里,因为周帝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冷君愖的忠诚周帝不担心,他担心的就是冷君愖被感情左右,那才是坏大事。 所以听厉大人与那大臣一说,周帝也做出了决定:“诸位爱卿认为谁能把他们带回来?” 厉大人:“陛下,臣以为四殿下可以,四殿下与冷王爷情同手足,与苏乐也算上下官僚,所以微臣以为,四殿下若能劝回冷王爷,冷王爷必然也会想必办法把苏乐带回来。” 周帝点了点头:“传四皇子觐见!” 不久之后,周祈天走进金銮殿,也接到周帝的懿旨。 只是听闻周帝的话,周祈天并不相信冷君愖会‘叛变’,但周帝坚决让他插手此事,他也不得不从。 所以第二天,周祈天也带着少数的护卫去了北国。 但周祈天却不知道,在他前却刚离开,这厢,厉大人就去了二皇子周空烁的宫殿。 “二殿下,四殿下已起程,冷王爷也不在朝内,这正是您的机会。” 闻言,周空烁冷冷的眯着眼,眸中闪烁着寒光:“周祈天,长幼有序从来都是道理,为兄已经忍你够久了,你也是时候把父皇的宠爱还给我了。” 周帝有几位皇子,长皇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照理说二皇子周空烁也是最有机会成为太子人选的皇子,可是偏偏,周祈天自幼就深得周帝喜爱,太子之位也一直悬空,所以周空烁不得不怀疑,周帝心目中的人选也一直是周祈天,而不是他这个二皇子。 周祈天与冷君愖一直亦臣亦友。 也正因为周祈天与冷君愖关系甚好,冷君愖手中又握有十万重兵,所以尽管周空烁一直对周祈天万般妒嫉却也无能除去。 但现在好了,为了一个苏乐,冷君愖与周祈天前后相继离开,那么他也将有机会除去那两颗绊脚石。 因为那里可是北国啊! 出点什么意外不是很正常吗? “找个可靠的人去一趟北国,把冷君愖与周祈天潜入北国的事传出去,本皇子就不信了,就凭他们几个人能完成父皇的任务,并且完好的回来。”周空烁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戾气,眼中闪烁着寒光。 此时,不只是周空烁想冷君愖与周祈天死在北国,苏府,苏愉也万般不愿苏乐回来,所以听闻苏乐有可能被带回来的消息,苏愉当下就大发小姐脾气。 “该死的苏乐,我苏愉上辈子与你有仇吗?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我的人生?”苏愉愤怒不已,随手拿着东西就砸,也就管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三姑娘,你别砸了,这可是老祖宗前些日子送过来的,您要是砸坏了,老祖宗会生气的。”见苏愉拿起一盆翡翠树,甜儿赶紧阻止。 别的可以砸,但这个可万万砸不得。 闻言,苏愉虽然还是满腔怒火,但也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唯有嘴上却依然怒火难消:“甜儿,你说,她苏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点经商手段,竟然就因为这样,陛下与满朝大臣都说要让她回来,难道除了她苏乐,别人就不会经商了吗?” 甜儿微微低着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三姑娘,大姑娘的经商手法的确独特,这个甜儿已经打听过了,别说是北国,就是整个天下,大姑娘的美食街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才是陛下真正在意的东西。” 经商,这个也许很多人都懂,可是能做出那些美食的,却只有苏乐一个,所以周帝的想法甜儿倒是可以理解,只是苏愉不想苏乐回来,所以对苏乐不屑一顾罢了。 当然,最后的话甜儿没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想想,当然,与苏愉站同一阵线的甜儿也不希望苏乐回来,毕竟苏愉过得不好,她这个贴身丫鬟也会跟着倒霉。 苏愉怨恨的瞪着眼,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好,我承认苏乐是有些本事,可是有时候再有本事的人也难免一死。” 甜儿一惊:“三姑娘,您不会又想……” 苏愉阴冷一笑:“又不是没做过,你大惊小怪什么?而且她苏乐不死,我心头之恨难消,她若死了,我觉得对谁都好。” 闻言,甜儿竟然也觉得有道理:“大姑娘是北国与南国必争的对象,因为大姑娘也许会酿造一场战争,她若死了,的确谁也不必争了,三姑娘,甜儿觉得您这是善举,是在做好事。” “没错,本姑娘只是在替天行道,是在替两国除去苏乐那个祸害,这样天下就太平了,哈哈~”说着说着,苏愉疯狂的笑了起来,也为自己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这厢,不管是冷君愖与周祈天,又或者是苏乐,他们都不知道危险已经向他们逼近。 周祈天潜入北国之后就想办法与冷君愖联系上了。 一个简陋的四合院里,周祈天与冷君愖对立而坐,前者说道:“阿愖,你还没有见到大姑娘吗?” 冷君愖低头喝着茶:“看见了,也谈过了!” “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与我一样。” “与你一样?什么意思?”周祈天心感疑惑,不明白冷君愖的意思。 之后,冷君愖把苏乐说的话与周祈天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周祈天头痛的支着额:“那就难办了!” 父母之仇,的确该报,也该找出残害父母的凶手,苏乐想留在北国的理由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如今的局势并不是苏乐想留下就能留下的。 周帝若知道苏乐的打算,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苏乐。 所以苏乐若想留在北国,就算有赵帝的保护,但像周祈天与冷君愖这般能潜入北国的大有人在,自然,这里尽管是北国,但苏乐的安全其实没有任何保障。 “陛下让你过来是劝我还是劝她?”冷君愖也不是笨蛋,既然周祈天来了,想必在周帝的心中,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值得信任,又或者是怕他感情用事。 当然,说穿了还是信任问题,如果周帝完全信任他,周祈天也就不会来了。 “呃……” 周祈天一阵干笑:“那个,阿愖,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实父皇还是相信你的,只是你也知道,大姑娘的事比较复杂,他是担心你一时冲动感情用事。” 果然如此! 冷君愖在心中叹气,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见冷君愖不语,周祈天也是无奈之极,因为他也清楚周帝的用意,更明白周帝派他来是担心什么。 虽然周祈天觉得周帝的担心有点多余,在他的心里,冷君愖就算喜欢苏乐,冷君愖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男人。 “阿愖……” 周祈天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外头却突然喧闹了起来。 而这时,一个护卫也着急的跑了过来:“四殿下,爷,城内的禁卫军突然搜城,似乎发现我们了。” 冷君愖剑眉皱起:“怎么可能?我们一直挺小心的,也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可疑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会不会是苏姑娘出卖我们?”那护卫如此说道。 闻言,冷君愖立即否决:“不可能,她若要想出卖我们早就动手了,而且如果是她还需要搜城吗?” 苏乐知道他的落脚地,他也一直在等着苏乐回心转意,所以如果是苏乐,直接就有禁卫军闯进来了,哪还需要到处搜。 第068章:受伤 “这现象的确是太奇怪了!”周祈天也皱着眉头。 他相信出卖他们的绝对不是苏乐,因为苏乐真要出卖他们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可是除了苏乐,还有谁了解他们的行踪,难道…… 似乎想到什么,周祈天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又无奈的闭上:“看来有人想我们死在北国呢!” 周祈天的话,冷君愖妖魅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似乎也想到某个可能。 周祈天是南国最得宠的皇子,而他与周祈天最为要好,手中还握有十万精兵,如果他们两个都死在北国…… 最得利的无疑是那些皇子们。 “阿愖,是我连累你了。”周祈天心感抱歉。 帝王之位,手足相争,周祈天知道总有一天会到来,但从未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那么的突然。 其实想想也是,这是北国,无论他还是冷君愖,身边的护卫都很薄弱,若有人想取他们性命,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你我还需要如此客气吗?”冷君愖抬手就打了他一拳:“先别讨论这些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周祈天:“好,一会我让人引开搜城的禁卫军,你们分头离开,北城有一座府邸,那里有个通往城外的密道,去那里汇合。” 留下地址,周祈天与冷君愖立即分头离开,可是正当他们准备悄然离开的时候,他们却被发现了。 “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先走,天卓,保护四殿下的安全,他要是少根头上,本王唯你试问。”冷君愖丢下话,然后转身往禁卫军的方向飞身而去。 身后,周祈天只来得及张嘴,还没来得及阻止,冷君愖已经迎了上去。 “阿愖……” “四殿下!”天卓挡下他的身影,摇了摇头:“不要辜负爷的心意!” 周祈天看着已经迎向敌军的冷君愖,把牙一咬:“走!”兄弟,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天卓回头看了眼,心里着急,但他也知道,冷君愖希望他把周祈天带到平安的地方,而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冷君愖与禁卫军虚与委蛇的打斗一番,直到周祈天他们已经走远之后才开始想办法脱身。 可是北国的禁卫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别说他这个冷王爷一现身就吸引了满城的火力,在禁军的眼皮底下又岂是冷君愖想走就能走掉的,所以冷君愖尽管有离心护着,但离心没多久就被缠上了,也与冷君愖被打散了。 …… 湘煌府。 宁静的院子里传来苏尘的天真的笑声:“娘,你看,我也会折飞船了,还有千纸鹤,闭月姐姐与沉鱼姐姐折得好丑,没有我折的好看,对不对啊!娘?” 闻言,不等苏乐说些什么,闭月已经无奈的承认道:“是是是,小公子折得最好看了,闭月姐姐与沉鱼姐姐没你折得好。” 苏乐宠溺的勾着唇:“你这孩子,折得好看也不能说闭月姐姐与沉鱼姐姐折得丑啊!她们会伤心的。” 不过…… 的确好丑。 苏乐也没想到沉鱼与闭月在这方面竟然如此笨拙,还不如一个孩子,说出去大概她们自己都想捂着脸。 苏尘抬头看着闭月与沉鱼:“二位姐姐伤心了吗?” 闭月:“可不是,都伤心死了!” 沉鱼:“小公子都看不起我们了,我们哪能不伤心。” 说着,这两人竟然还故作掉两滴眼睛,可是…… “你们骗人,娘,她们在假哭,还没有我哭得像。”苏尘一句话,闭月与沉鱼不说话了,就连苏乐都抚着额,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抽搐。 “尘儿……” 苏乐张了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苏尘说得也没错,闭月与沉鱼一看就是假哭,但被一个孩子指出来也够丢脸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苏尘歪着小脑,看着他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谁开得了口说他不是? 所以闭月与沉鱼都摇着头:“小公子没有说错,是……是我们‘学艺’不精。” “嗯,她们‘学艺’不精!”苏乐也只能这么说道。 “哦,那以后好好学吧!”苏尘似懂非懂的说道。 “……” “姑娘!”这时,犹怜从外头迅步走了进来,然后在苏乐耳旁一阵嘀咕。 苏乐眉头紧起,小手挥了挥,示意沉鱼与闭月把苏尘带下去,直到他们离开之后,苏乐才开口说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犹怜摇头:“不知道,突然就流传在北都了,然后还冒出几个说见过冷王爷与四殿下的人。” 苏乐:“冷君愖不是笨蛋,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那种显眼的地方,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把他的消息传出去,还有四殿下,我都没有收到他到了北国的消息,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祈天有没有到北国苏乐不知道,可是冷君愖却千真万确在北国,这时候搜城,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被搜出来,所以…… “犹忧,你留在府中,若有人来了,你挡一下,我要出去一趟。”苏乐站了起来,可是当她正想离开的时候,师笑笑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挡住她的去路。 “姑娘,您这个时候离开,万一被发现了,他们肯定会怀疑你是不是想要跟冷王爷他们回去,这对您以后的计划非常不利。” “你是让我见死不救吗?”苏乐双眸一冷。 “笑笑只是希望您能明哲保身,大局为重。” 苏乐冷眸眯起:“我就是大局为重才要保住他们,四殿下是不是来了我不知道,但无风不起浪,他若没有来,为何有人会‘看见’他?所以我怀疑四殿下也来了,而且被人出卖了。” 至于是谁出卖周祈天与冷君愖,必然是希望他们死的人,而且是清楚他们动向的人,而这些人苏乐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南国皇室。 因为冷君愖到来这些日子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周祈天一动身就牵动了双方,这明显就是冲着周祈天来的。 而什么人会冲着周祈天去? 当然是那些想夺得太子之位的人,所以冷君愖是被连累了,不过也正常,冷君愖手握大军,又与周祈天情同兄弟,只要冷君愖一死,周祈天就少了一个庞大的后盾,所以有人希望他们都死在这里。 “就算如此,那也是他们应该面对的问题,与您没有关系。”师笑笑未曾让步,觉得苏乐不该卷入这些纷争。 苏乐:“你又错了,你别忘了我的目标是什么,天下第一首富,既然是天下,那么不管是北国还是南国,都会成为我的商业王国,我与冷君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以为冷君愖出事之后,当我回到南国之时,那主谋能容得下我?到时候我岂不是寸步难行?还有,保住一个得宠的皇子比什么都来得实际,以后有需要的话,也许还用得着他,所以又怎么会是没有关系?” 苏乐这通透的一席话,师笑笑虽然还想阻止,可是苏乐说的似乎也没有错,苏乐的计划可不只是放在北国,还有南国,所以为了将来,保住冷君愖与周祈天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我替你去!”师笑笑只好说道。 苏乐摇头:“不,你与犹怜不能离开湘煌府,否则有人来的话会让人起疑,而且这个时候四殿下与冷君愖不会相信你这个毫不相识的外人。” 师笑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苏乐强硬的态度下,她也只好妥协了,只是暗地里,师笑笑却通知了她的几位师兄,让他们暗中协助。 …… 冷君愖逃了许久,满城的追兵让他身上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了。 “呵呵!”他自嘲一笑:“想我堂堂冷王,难道要殒落在这里吗?” “追,他往那边跑了!”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冷君愖已经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过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周祈天应该已经逃过一劫,因为城中的追兵几近都被他这个南国冷王爷引开了。 其实也是,堂堂南国的冷王爷,捉到他可是很‘值钱’的,所以那些追兵又岂会放过他。 “与其被擒,还不如一死。”冷君愖有自己的骄傲,他堂堂南国的王爷,他不愿意成为阶下囚,所以他宁愿一死。 可是当他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时候,一抹魂牵梦萦的身影却出现了。 “乐乐?你来了,最后还能看见你真好,难怪人们常说人死之时都会出现幻觉,会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人,看来本王也出现幻觉了。” 苏乐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冷君愖又道:“本王就要死了,可是本王还是想让你明白,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娶你的,不是因为兄嫂的事,虽然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是因为他们,但早就不是了,还有婉芸……婉芸那天自杀了,我对她父亲有愧疚,不能不管她,所以你能原谅我吗?在我死之前,我想听到你的原谅,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不能瞑目。” “做你的大头鬼啊!”苏乐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 趁着刚刚他说话之际,苏乐已经检查过冷君愖的伤势,虽然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但都不致命,当然,若是这么流血下去的话,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看,这边有血迹,他身上受了不少伤,肯定往这边跑了。” 听到追兵的声音,苏乐四周看了眼,一个翻身就带着冷君愖潜入一座府邸后门,把冷君愖藏起来之后她才独自飞身出去。 苏乐割破自己的手掌,血,立即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苏乐飞跑了起来,用自己的鲜血引开追兵。 直到离开冷君愖藏身处很远之后,苏乐才止住自己的血,绕路回去把已经昏迷的冷君愖悄然带走了。 湘煌府。 看着苏乐把冷君愖带回来,不只是师笑笑,就连犹怜都皱起了眉头:“姑娘,您怎么把他带回来了?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苏乐:“现在满城都是风雨,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里,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谁能想到冷君愖就藏的湘煌府?还好回北国之前我就让人在湘煌府偷偷建了密道,先把他藏在密道里吧!” 闻言,师笑笑与犹怜只能点下了头,因为她们知道,以苏乐的性子,她们就算反对也没用,一旦苏乐决定的事情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而且苏乐说得也不无道理,现在城里除了湘煌府,似乎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北城外一个密道里,周祈天不断的踱步,神情着急:“怎么还没有过来与我们汇合,难道阿愖已经被拿下了?” 天卓:“吉人天相,爷一定会没事的,而且离心也还没有……” 天卓的话未说完,离心的身影已经跌入他的眼中。 “离心!你怎么样了?”天卓一惊,周祈天也赶紧上前查看。 “身上中了一剑,伤口很深,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失血过多有些体力不支,来人,赶紧给离心护卫处理一下。”周祈天一声令下,一个懂得医术的护卫立即上前替离心处理伤口。 “离心,王爷呢?”天卓可顾不得离心身上的伤口,他现在只想知道冷君愖的情况。 也许同样担心冷君愖,听到王爷这两个字,快要昏迷的离心竟然强行撑开了眼睛:“我与爷被追兵打散了,爷身受重伤,情况不明!” “阿愖!”周祈天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别让本殿下知道是谁出卖我们,否则本殿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天卓站了起来,周祈天赶紧挡在他的面前:“你不能出去,现在城里什么情况都不明,你冒然出去只是送死。” 周祈天虽然也恨不得张双翅膀飞出去救人,可是他们连冷君愖在哪都不知道,他们拿什么去救? 而且他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保存兵力,等弄清楚情况再动身也不迟,否则也只是有勇无谋,白白折损战斗力。 “可是……” “冷静点,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乱,否则我们拿什么救阿愖?”周祈天喝道。 天卓只能扭开头,恨恨的坐在一旁。 周祈天走到天卓身旁,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天卓,我知道你与阿愖感情很好,不似一般的主仆,可是你心里担心的本殿下又何尝不担忧?不过你放心,阿愖毕竟是南国王爷,就算被擒,他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天卓总算平静了一些。 一个活着的冷王爷,要比一个死去的冷王爷有价值,这一点天卓还不会蠢得不明白,所以他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冷君愖平安无事。 这厢,朝阳宫内。 听着禁卫军的禀报,赵朝阳坐在座椅中沉默着,他支着下颌,也不说些什么,更让人看不懂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好半响,就在那禁卫军以为赵朝阳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赵朝阳便开口了:“你们确定周围都搜过了?” “回殿下,血迹消失的四周,我们都搜了五六遍了,没有任何发现,冷王爷就像凭空消失似的。”那禁卫军也是甚是疑惑。 他们一直紧追着冷君愖不放,也一直注意地下的血迹,可是追着追着就没影了,地下的血也消失了。 “会不会是密道什么的你们还没有找到?” “殿下,那周围里里外外只差挖地三尺了,所以都搜得仔仔细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们也曾认为是不是从密道离开了,可是那周围并没有任何密道,所以已经排除那个可能。” 赵朝阳:“那就奇怪了,难不成他冷君愖还有双翅膀会飞不成?” 赵朝阳心中疑惑不已,可是他却不知道,其实冷君愖的血早就消息在那座府邸的后门外,之后的鲜血都是苏乐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走那些追兵,达到目的之后,苏乐就止住自己的血,离开了原地,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冷君愖。 而此时,冷君愖正躺在密道里。 苏乐一边给冷君愖处理着伤口,一边想着冷君愖不久前说过的话。 那天婉芸自杀了? 这就是他没有立即追过来的理由吗? 那么…… 苏乐甩了甩头,心中暗道:“苏乐啊苏乐,你可不是以前那个苏云乐,千万不能犯傻啊!也许那些话冷君愖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所以不能相信。” 处理好伤口之后,苏乐看了冷君愖一眼,然后才吩咐犹怜:“注意一下他的情况,一会我给你写个退烧的药方,发烧就给他喝。” “是!” 交待之后,苏乐才走出密道。 这个密道连着她的房间,所以当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但是…… “朝阳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出门,苏乐就见赵朝阳竟然站在她的门外,所以苏乐心下一惊,暗暗猜测赵朝阳来了多久,有没有发现什么。 “乐姐姐,你刚刚在屋里干什么呢?喊你两声也没回应。”赵朝阳问道。 苏乐微微一笑:“姐姐在换衣服呢!” 闻言,赵朝阳也没有说什么,然而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苏乐身后的犹怜好像藏了什么。 “犹怜,你刚刚拿着什么呢?一见本殿下就如此慌张,拿出来看看。”赵朝阳这个人本就好奇心重,犹怜这模样他不仅好奇,也很疑惑。 “这……” 犹怜惊出一身的冷汗,不自觉的看向苏乐,见状,赵朝阳也随着犹怜的目光看向苏乐。 “乐姐姐,你这个丫鬟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乐勾着唇,淡淡的说道:“犹怜,朝阳殿下想看,你就给他看吧!” 给他看? 犹怜心中又是一惊,这药方可是一般的风寒药方,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这药方能让赵朝阳看吗? 犹怜虽然心惊又担忧,但还是照苏乐的话把药方递给了赵朝阳。 赵朝阳看了眼,随即微微眯起了眼:“乐姐姐,今日北都发生一些事,南国的冷王爷已经潜入北国,而且受了重伤,你这药方……不会是给他准备的吧?” 赵朝阳看向苏乐,心中愖是怀疑。 苏乐与冷君愖关系匪浅,这个赵朝阳很清楚,所以在这种时候看到这样的药方,赵朝阳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突然消失的冷君愖会不会被苏乐救走了,而这个疗伤的药方就是给冷君愖准备的。 “一个怀有目的接近我的负心汉,我还给他准备药方?朝阳殿下也太会说笑了吧?”苏乐冷下了脸,貌似很不高兴赵朝阳这么说。 “那你准备这个药方干嘛?”赵朝阳还是觉得苏乐很可疑,虽然他也知道苏乐为何离开南国,可是女人有时候很善变,爱一个人也很盲目,所以谁知道苏乐现在是怎么想的。 苏乐盯着他不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手递出去。 赵朝阳一愣,一时没明白苏乐的意思,不过当他触目到苏乐的手时才知道,苏乐的手竟然受伤了。 “这是怎么弄的?” 苏乐有些生气似的撇开头:“还能是怎么弄的,我是个开店做美食的人,当然得研究食材,今天在厨房不小心把手弄伤了,所以写了个方子让犹怜捉药。” 这时,犹怜也精机的说道:“姑娘说别让您知道,免得您担心,谁知道……都怪我一时没有把药方藏好。” 闻言,赵朝阳立即满脸愧疚:“乐姐姐,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哎呀,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弄清楚就瞎说,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苏乐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揪着此事不放:“算了,你也是无心的,不过今天街道上那么吵闹就是为了冷君愖吗?” “对!” “他什么时候来了北国?” 赵朝阳摇头:“还不知道,这消息是突然传出来了,这事我也还没有告诉陛下,毕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冷君愖就在北国,而且现在受了重伤。” 苏乐心中透明,表面却有些冷漠:“既然他已经受了伤,可是你怎么还怀疑我的药方是给他准备的?难道你们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捉住?” 第069章:刺客 正常来说,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又被一群武力高强的人追杀,这个人肯定跑不掉,可是偏偏…… 赵朝阳无奈的耸了耸肩:“还真被姐姐说中了,我们的确没有把人捉住,冷君愖跑了,现在不知去向。” “需要帮忙吗?” 闻言,赵朝阳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这事我会搞定。” 只是一个冷君愖还要苏乐帮忙,那他的面子往哪搁啊? 而且冷君愖与苏乐关系复杂,他就是担心冷君愖没地藏,然后跑来苏乐这边,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 还因为一张药方闹了误会。 “乐姐姐,一会我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想到苏乐受伤的事,赵朝阳又道。 苏乐摇头:“不用了,你姐姐可是医术非凡的女人,这么一点小伤还需要别人出手吗?行了,既然冷君愖出现在北国,你也闲不下来了,去忙你的事吧!” “那好吧,有事让人到宫里传个话。” 赵朝阳与苏乐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厢,赵朝阳前脚刚走,犹怜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把这事圆过去了,否则冷王爷的藏身地肯定会暴露。” “只是暂时!” “暂时?”犹怜一愣:“为什么?您也受了伤,这药方您用也没什么不妥。” “如果赵朝阳不让太医来的话的确没什么不妥,我就怕他死心眼,非得让太医过来瞧瞧。”苏乐淡淡的语气。 虽然她也受了伤,可是太医院的太医不是笨蛋,只要他们看过伤口就会推断出她的伤口是如何造成的。 然而厨房那种地方虽然偶有割伤,但伤口绝不会像她现在这般。 “那可怎么办?”犹怜也担心了起来,以赵朝阳的个性,回头找个太医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乐稍想,突然,她双眼一亮,然后在犹怜的耳旁嘀咕着什么,一阵之后,犹怜笑眯眯的离开了。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苏乐却突然把师笑笑喊到自己的面前。 “有些事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苏乐如此说道。 闻言,师笑笑微微低着头:“姑娘,您想说什么?笑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苏乐冷笑:“好啊!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说明白一些。” 苏乐声音微顿,又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四殿下来北国的消息我没有收到?” 南国苏乐安插了人,所以如果有什么动静,她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冷君愖来的时候她收到消息了,可是周祈天来的时候她却是出事之后才知道,那不是摆明了有人把周祈天来的消息隐瞒了吗? 而如此能给她传递消息的人就两个,一个是犹怜,一个是师笑笑,苏乐不会怀疑犹怜,因为犹怜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了解,既然不是犹怜,那就只有师笑笑了。 师笑笑也知道苏乐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所以她也知道苏乐既然那么说就已经认定是她了,所以师笑笑也没有狡辩,她只是说道:“笑笑也是为了姑娘好。”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为了我好了?”苏乐勾勒着红唇,似笑非笑,又似讽嘲。 “冷王爷一到北国,您就乱了心思,笑笑不希望四殿下的到来让您心受影响,所以才选择隐瞒四殿下到来的消息。” 闻言,苏乐盯着她,就那么盯着她,半响,苏乐冷漠的道:“你可以离开湘煌府了,从现在开始,你回到原位,我这里不需要一个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下属。” “姑娘……” “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对我不忠,我也不希望将来因为一些可能被忽视的问题破坏整个计划。”苏乐打断师笑笑的话。 “也许你觉得自己很委屈,你认为你这是为了整个计划着想,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周祈天是来杀我的,而我却毫不知情一点防备都没有,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 “就因为你的隐瞒,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变得很被动?”苏乐又道。 师笑笑低下了头:“姑娘,是笑笑错了!” “有些错可以挽回,可是有些错一旦错了就是错了。”而她的计划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引来的不只是杀身之祸,还得连累许许多多在背后替她办事的人,所以苏乐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很谨慎。 师笑笑不语,也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行了,你先回美食街待着,有需要我会让你回来。”苏乐说道。 师笑笑应了声是,然后乖乖的离开了。 湘煌府的密道里。 冷君愖感觉自己沉睡了许久,当他张开眼睛的时候,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夜明珠,然后是一个不知延伸到何处的密道。 密道里有一些日常用品,虽然简简单单,却也一应俱全。 冷君愖动了下,可能是牵扯到伤口,他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哪里?我没死吗?” 话刚落下,冷君愖突然戒备了起来,但下一刻,他却松开了眉心:“你是……犹怜?” 犹怜端着一碗如墨般漆黑的汤药,走到他跟前:“可不就是我,把这个喝了。” 犹怜的声音很是冰冷,看见冷君愖,她也想到冷君愖伤害苏乐的事,所以客气不起来。 冷君愖没有在意她的冰冷,接过汤药,喝下之后才道:“是你救了本王?” 犹怜冷冷一哼:“我可没有这么好心,你死了我更高兴。” “那你……是乐乐?”冷君愖突然想到什么,他双眼一亮,记得在昏迷前他好像看见苏乐,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处于幻境,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否则苏乐的贴身丫鬟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是我家姑娘还能有谁?也只有我家姑娘会这么善良,连一个骗子都救,我告诉你,等你伤好了赶紧离开,不要给我家姑娘添乱。”犹怜冷着声音,警告的语气。 苏乐现在不宜与南国的任何人有接触,否则都会被怀疑是不是有想回南国的想法,特别是冷君愖这个与苏乐有过儿女情长的男人,他的出现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冷君愖往床上一坐,有些耍赖的道:“本王要是出去被发现了那才是给你家姑娘添乱,所以本王决定了,以后就住在这里。” 一来可以近距离接触苏乐,二来这里也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三来还可以好好劝说苏乐,他何乐而不为。 “你……” “别你了,与其让本王出现乱来,还不如待在这里,也许你家姑娘也会同意。”这话并不是没有任何根据,所以冷君愖觉得,自己若要求留在这里,苏乐或者真的会同意。 “姑娘!” 冷君愖摆了摆手:“叫姑娘也没用,你家姑娘又在这里,她……”话未说完,冷君愖就发现,苏乐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一边。 冷君愖勾唇一笑:“乐乐,你来了!” 苏乐没有开口,给了一个眼神,犹怜立即精机的离开,然后在房门外给苏乐望风。 “乐乐……” “你什么时候离开?” 冷君愖:“……” 刚说人家会留着自己,结果回头人家就问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还好犹怜不在,不然自己还不被耻笑死。 “本王不走,以后就住在这了。”冷君愖赖皮的道。 “如果你不希望周祈天死在北国,那就随你一便。”苏乐淡淡的语气,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去留,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冷君愖不得不考虑了。 这次的事明显就是有人想置他们于死地,特别是周祈天,如果继续留在北国,周祈天很有可能真的会死在北国,可是如果不把苏乐带回去,那么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苏乐。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自己所爱的人,去与留,他得舍弃一方。 见他一脸为难,苏乐有些讽嘲的勾起了唇:“怎么?不是说要留下来吗?犹豫了?” 冷君愖啊冷君愖,当年为了婉芸弃她不顾,现在为了周祈天,你竟然也在犹豫,看来我在你心里谁都不如。 而你还说自己是真心喜欢?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很可笑! “乐乐……” “好好休息吧!养好伤就离开。”苏乐打断他的话,说着已经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一眼。 之后的那几天,冷君愖便在密道里休养,只是那天之后苏乐就没有再来看过她,不管他有任何要求都是犹怜在替他处理。 而这几天里,最为担心的就是周祈天等人了。 “四殿下,打听到了,冷王爷虽然受了伤,但似乎并没有被捉到。”一个护卫与周祈天禀报道。 闻言,天卓首先惊呼道:“太好了,只要爷逃离他们的视线肯定会来与我们汇合,只是爷受了重伤,他现在到底藏在哪里?” 这一点不只是天卓感到疑惑,就连周祈天等人都想不明白。 北国不是南国,在这里要找一个隐藏的地方都难,更别说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没有被捉到已经是奇迹,可是却不见踪影,那就太奇怪了。 “在那种情况下,仅凭阿愖是不可能透掉,除非有人帮她,可是在北国我们只有敌人,哪来的……不对,还有一个人也许会救她。”周祈天双眼一亮,想到一个可能的人。 “苏大姑娘!”天卓似乎也想到了一个人。 “对,在北国除了苏乐,本殿也想不到别人了,而且她知道阿愖就在北国,也一直替他隐瞒着,所以救走阿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苏乐。”周祈天下了结论,而他这么一说,天卓与离心也放心了不少。 虽然苏乐也许怨恨着冷君愖,但如果真的是她救走了冷君愖,那么冷君愖至少在安全方面没有问题。 因为苏乐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她要想杀冷君愖也早就出卖他们的行踪了。 然而就在他们那么想的时候,此时,皇宫内,赵朝阳也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也想起犹怜那张药方。 虽然苏乐解说是进厨房的时候受了手,只是做个菜而已,为何伤得那么重? 那时候苏乐虽然绑着白布,可是明明缠了那么厚一层布,血还是从白布里渗出来,那可不是做个菜就能造成的小伤。 所以苏乐明显对他撒谎了。 “乐姐姐,难道真的是你把人救走了?”赵朝阳皱着眉头。 …… 湘煌府,面对突然造访的赵朝阳,苏乐微微一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会是想念姐姐的饭菜了吧?” 赵朝阳哈哈一笑:“可不是,对了,姐姐那天伤了手,现在好了吗?” “还没呢!哪有那么快好!”苏乐扬了扬自己的小手,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你跟我过来!” 赵朝阳虽然心有怀疑,可是也没有马上提出来,而是跟着苏乐来到一个地方,然而当他到了那,他却很疑惑的看着苏乐。 “乐姐姐,你让我来厨房干嘛?你不会希望我给你做菜吧?那可不行,我可是堂堂皇子,而且从来没有动手煮过东西。”赵朝阳不等她说些什么就说了一堆。 苏乐翻了个白眼:“你这手指比女人还好看,我哪敢让你下厨,我是想让你给点意见,啰,这个!” 苏乐指着一个东西,说着又道:“这东西我暂时叫它水果搅拌机,我们店里准备推出一款果汁机,就是一种把水果搅烂,然后从中挤榨出果汁的机器,不过这款式我觉得有待共商。” “为何?” “安装起来很麻烦,你看我手,那天为了把它装起来,把我手都割成什么样了,所以我觉得应该还可以改造一下,只是一下没有想到更好的,你给我看看帮忙给点意见。” “你这手是这东西割的?”赵朝阳一愣。 “对啊!你看,这搅拌的利器像不像匕首?我告诉你,这水果搅拌机我可是从匕首上得到的灵感,就想着平常吃个水果用匕首削皮很轻松,那么多用几把匕首,把这匕首形成一个圈,那是不是可以削任何东西?所以这可不只可以搅拌水果,还可以把肉片之类的放进去,然后搅成肉泥,再做成肉泥丸子,这也能做成菜,只是现在东西是做出来了,但安装的时候很费事,我就怕人们不熟悉它,然后一个个像我这般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那我就罪过了。” “乐姐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处理,我先离开了。” “诶,你还没有给我意见了?” 苏乐在身后喊着,可是赵朝阳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朝阳殿下?喂~” 直到赵朝阳的身影消失,苏乐才噗哧一声笑了:“小样,本姑娘会不知道你们最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早就救下冷君愖的当天,苏乐就想过冷君愖的事,冷君愖毕竟是异国之王,在北国又没有势力,在那种情况下能救他的人除非是相识别的,否则不会自找麻烦。 而冷君愖在北国能有几个认识的? 所以最终怀疑的人就是苏乐自己,故而当天苏乐就让犹怜准备了这个水果搅拌机,为的就是某天赵朝阳过来的时候能堵住他的嘴巴。 赵朝阳今天突然过来想必已经怀疑自己,可是偏偏自己却有‘理由’,赵朝阳的怀疑自然就变成了愧疚,最后心怀愧疚还不跑啊? 湘煌府外。 跑了出来,赵朝阳便叹气的道:“看来我又错怪乐姐姐了,那水果搅拌机是用匕首做成的,真要伤着了,伤口能不深吗?而我竟然怀疑乐姐姐。” “朝阳殿下,属下觉得苏乐郡主还是值得怀疑。”这时,赵朝阳的侍卫图灯说道。 赵朝阳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图灯的话,但还是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图灯:“殿下,属下觉得苏乐郡主伤得太巧了,她什么时候不伤,偏偏在那个时候,而且您不觉得刚刚苏乐郡主就像故意让您去看她的水果搅拌机吗?”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赵朝阳说道。 “属下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可是能与冷君愖相近又会去救他的人,属下觉得没有几个,综合总总,苏乐郡主就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才为您准备了水果搅拌机,为的就是让您打消怀疑。” 赵朝阳如今把苏乐当亲姐看待,又对苏乐的商业手段非常崇拜,所以处理起与苏乐相关的事情也比较感情用事,但图灯可不同,图灯是个旁观者,自然比赵朝阳理智。 闻言,赵朝阳沉默了,原本消失的怀疑也因图灯的一席话有了不同的想法。 半响,赵朝阳说道:“这事不管是不是苏乐郡主做的,不要打草惊蛇,如果真是她,那么冷君愖早晚会出现。” “是!” 苏乐不知道赵朝阳已经打消的怀疑又生起了,此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教苏尘认字。 “这个念郊,郊外的郊……” “姑娘,小公子,糍粑糖水做好了,快过来吃吧!”犹怜端着两碗糖水过来。 “噢~有糖水吃了!”苏尘欢呼一声就丢下笔跑了过去。 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这孩子,都八岁了还这么不稳不重。” “还不是你说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不需要太过于成熟。”犹怜取笑的说道。 闻言,苏乐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他们吃过糖水,等苏尘午休之后苏乐才出了门,然后来到美食街处理每天的公事。 当她处理完美食街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下山了,苏乐也准备回去,可是当她走到半道的时候,暗处却突然窜出一群黑衣人,一个个都向苏乐攻击而去。 “姑娘小心~”犹怜喊了声,赶紧把苏乐护在身后。 而这时,不远处跟随的禁卫军也赶紧冲了过来。 “苏乐郡主,您没事吧?”沈将军问道。 “没事,给我捉活了!” “是!” 那些刺客本以为只要出奇不意就能把一个女人杀了,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苏乐身边有犹怜这样的高手,虽然被犹怜这么一拖延,禁卫军也赶了过来,也让这些刺客失去了杀人的机会。 “该死的,情况有变,撤!”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声令人,那些刺客都准备离开了,可是沈将军等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所以尽管没有捉住人也等杀了他们。 所以最后五死一重伤。 “苏乐郡主,还有一个活口,但是……”这么重的伤应该也快死了,最后的话,沈将军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却很明白。 苏乐低头看了眼:“想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把他带走,我要给他做手术。” 手术? 那是啥? 沈将军不懂,从旁的禁卫军也不懂,但把人带走这个还是明白的,所以不到半响,沈将军就命令禁卫军把人带了回去。 之后,苏乐进了房间,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 而此时,赵朝阳也已经闻讯:“怎么回事?苏乐郡主怎么会遇刺?现在人呢?人在哪?有没有受伤?” 赵朝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沈将军回道:“朝阳殿下,苏乐郡主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现在在给刺客做手术。” “做手术?什么东西?”听闻苏乐没事,赵朝阳放心了,但沈将军的话却让他觉得陌生,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手术这一词。 “呃……末将也不知道,但苏乐郡主是这么说的。”沈将军说道。 “朝阳舅舅,我娘在救人。”这时,还是苏尘的声音引起了从来的注意。 闻言,赵朝阳与沈将军都好奇的看着苏尘,赵朝阳说道:“尘儿,你娘在救人?怎么救啊?这个手术又是什么?” 苏尘歪着小脑,人小鬼大的道:“这个手术是什么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反正就是救人,一种从里到外的救人医术,就好比一个人被剑刺伤了,他伤的肯定不只是外表,还有里面的肠子什么的,所以需要破开肚子……” “吓~” 听到这话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赵朝阳更是惊呼道:“破开肚子人还能活吗?” 本来就受伤了,还要再割一刀,这是什么救人方式啊? 明摆着就是杀人啊! “你不懂!”苏尘摇着小指头:“这种方式是从里头修补,破开肚子,把里头伤着的地方缝补好,然后再缝补外面的,再然后……哎呀,朝阳舅舅好笨啊!反正就是救人,你这么理解就对了。” 第070章:带走 这么理解就对了? 众人面面相视,对于苏尘的话很难理解。 在人们的常识里,一个人受了伤就得包扎伤口,以防流血过多而死,可是依照苏尘所说的却是要再给一刀…… 想想那画面都不像在救人,他们甚至怀疑苏乐是不是怨恨这个来刺杀她的杀手,所以要让这个杀手死不瞑目。 赵朝阳等人在外头等了许久,直到他们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苏乐才一脸疲倦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赵朝阳看着她,眼中却有着好奇,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手术是不是真的在破开肚子之后还能救人。 “死不了!”苏乐淡淡的语气,说着又吩咐道:“犹怜,给我把人看好了,他要是死了,我唯你试问。” 这是刺客当中唯一一个活口,也是苏乐好不容易救回来了,若是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有从刺客嘴里得到有用的东西,那就太失败了。 “是!” 犹怜毕恭毕敬的应了声。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苏乐又道。 可是当她的话说完,却没有一个人离开,而是都看着自己,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怎么了?还有事吗?”苏乐疑惑的问道。 闻言,众人面面相视,最后,赵朝阳问道:“乐姐姐,你那个手术是什么?” “手术啊,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又是麻烦? 众人再次面面相视,刚刚苏尘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这个手术真的很‘麻烦’? “简单的说就是对患者进行切除,修复,缝合,等各种医疗,呃……其实我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就理解为一种医术就是了。”苏乐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些东西他们也从来没有学过听过,又怎么会明白。 苏尘:“你们看,我就说太复杂了吧!我都不完全懂,你们怎么可能懂呢!” “你不会教他切肚皮了吧?”赵朝阳盯着苏尘,不是完全懂,就明说这小鬼还是懂一点的。 苏乐微微一笑:“犹怜,让人抬头猪过来。” 犹怜退开,不一会,一个奴才就拎着一头小猪过来,那猪还很小,看来不过只有一两个月大。 “猪的内脏结构与人是最相近的,所以要想学会手术可以拿猪练习。”苏乐给苏尘递出手术她:“尘儿,这个手术你来做,切除盲肠。” 苏尘接过,抬头看着苏乐,有些畏惧的道:“娘,我……我还不熟悉。” “你光会知识却没有临床试验,那你的医术就只能永远停留在你会却不懂的境界,放心去做吧,娘在旁边看着。”苏乐说道。 赵朝阳微微皱着眉:“乐姐姐,你那个手术不是说很麻烦吗?这么麻烦的事,你让尘儿一个孩子去做,你会吓坏他的。” 这个手术赵朝阳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可是有一点却是很清楚,那就是要在肚子上开一刀,可是苏尘只是一个孩子,让他开刀见血,不吓死才怪。 “尘儿,你怕吗?”苏乐看着苏尘,后者摇了摇头:“娘,尘儿不怕,就是担心做不好,那这个小猪就死了。” 苏尘毕竟是个孩子,性子天真善良,而这头小猪还很幼小,万一失手了,那这头小猪就死了,所以他担心自己会害了这条小猪,心里也有很大的压力。 苏乐勾勒着红唇,她蹲下来,手掌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脑:“别怕,你是男孩,要勇敢,而且有娘在旁边看着,只要你做错了,娘会从旁指导,娘也跟你保证,这条小猪不会死。” “那好吧!”苏尘点着头。 因为苏尘医术尚浅,还不懂得穴位麻醉的手法,所以麻醉是苏乐替他处理的,等那头猪被麻醉之后,苏尘才开始给那头小猪做手术,而苏乐也会在旁边盯着,一边与他分析怎么做才会做得最后。 就这样,苏尘从开腹到切除盲肠,到最后的缝合切口,他虽然动作不是很快,也不娴熟,但也是有模有样的…… 赵朝阳他们本不知道什么叫手术,也不知道这个手术具体是什么样的,但看苏尘这么一弄,他们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娘,好了!小猪死了吗?”苏尘有些紧张的捉着苏乐的手,苏乐也不在乎他满手的猪血,而是柔声的道:“我们尘儿做得很好,小猪没死哦,而且以后这头小猪都不会遇上盲肠炎这种问题了。” 盲肠都已经切除,又岂会再有盲肠炎的病疾。 “嗯!”苏尘咧嘴一笑,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又似乎是因为得到苏乐的赞赏,笑得很是开心。 苏乐抬头:“现在理解什么叫手术了吗?这,就是手术。” …… 北国皇宫。 赵帝一脸惊异:“她到底是哪来的妖孽?” 赵朝阳:“……” 妖孽? 好吧! 的确是个可怕的妖孽,就苏乐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恐怕天下无敌。 可是正因为有这样一个苏乐,原本就担心苏乐回到南国的赵国与赵朝阳就更是忧心了。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才,简称妖孽真不为过,这样一个人,要是让她回到南国,将来对他们也许就是无尽的不安与危机。 “加强护卫,一定不能让冷君愖有机会靠近苏乐,更不能让他们南国把人带走。”赵帝说道。 赵朝阳拱手:“儿臣遵命!” 赵帝与赵朝阳加深了防备,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冷君愖就在苏乐的眼皮底下,真要想见,随时都可以见上一面,而且湘煌府的密道通向城外,苏乐真要想走,他们还真拦不住。 湘煌府。 犹怜皱着眉头:“姑娘,赵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不相信您吗?” 苏乐似笑非笑,又似讽嘲:“他什么时候信任过我?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又小露一手,眼前这阵势合情合理。” 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商业才能与军事手段就已经够让赵帝万般防备了,现在这‘手术’一出,赵帝岂敢放松。 “姑娘,要我说您就不该救那个刺客,不然赵帝也不会加强防备,您以后要想出门都被人寸步不离的跟着,那还怎么办事。”犹怜觉得苏乐在刺客这一事上做得有些欠佳了。 苏乐摇头:“我救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您自己?”犹怜不懂。 苏乐又道:“对,我是在救我自己,你想,我远在北国,是谁想杀我?” “难道是三姑娘?”犹怜猜测,因为苏愉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苏乐与苏尘下手了,所以就算是苏愉也不奇怪。 “有这个可能,现在周帝想要请我回南国,苏愉当然是第一个不愿意的,不过除此之外也还有很多人。” “可是您在南国也没有什么仇人啊?”除了处处与苏乐作对的苏愉,犹怜真想不到别人了。 苏乐摇了摇头:“有时候想要杀一个人未必对她有仇,如果阻碍了他人,那么也会被杀。” 苏乐说着声音微顿又道:“满朝文武剑指苏府,可见想除去苏府的敌人也不少,如果我回去了,必然会也会回到苏府,那么就相当于壮大了苏府,这事也许有人不愿意看见,那么我回南国的事,你认为有几个真心希望我回去?” “原来如此!所以您是想从刺客那里查出主谋,您也好防备。”犹怜明白了。 苏乐:“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救他,自然也是为了救自己,为了让自己有所防备,否则主谋一天到晚对我刺杀个不停的,我有几条命让他们追着杀?” “所以你得看好那个刺杀,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就能醒来,别让他死了。”苏乐又道。 犹怜应道:“好,犹怜知道了。” 犹怜说着退了出去,只是在离开之前,她欲言又止的道:“那个……姑娘,他想见您!” 这个他,犹怜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苏乐却知道,犹怜指的是冷君愖。 苏乐并没有说些什么,她只是抿着唇看着院子里的花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悄然的来临,苏乐吹了灯烛,在别人眼里,她是去休息了,可是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她却悄然的打开了密道的入口,悄悄的走进密道。 密道内,听见动静,冷君愖立即张开眼睛,看见苏乐他勾勒起温柔的笑容:“乐乐,你终于来看本王了,本王还以为你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了呢!” “我是不想见你,可是犹怜说你要见我,而我正好有些话要与你说。”苏乐淡淡的道。 闻言,冷君愖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失落,但脸上,他却依然带着笑容:“你想跟本王说什么?” “从密道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你担心本王?” “不,我担心你连累我,也担心你让我变成被动,担心自己的计划被你破坏,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总而言之赶紧离开这里。”这里的护卫比更往森严了许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苏乐不想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而且不管冷君愖被北国的人追杀着,她自己也被人盯上了,所以苏乐不想左防右备的,那样太累了。 而且自己不愿意跟着冷君愖离开,谁知道他会不会顾意走出密道,要是那样,被禁卫军又或者是赵朝阳看见了,他们肯定会发现人是她救走的,继而也会怀疑她有回南国的心思。 所以苏乐现在只想把冷君愖送走。 “还有,周祈天还在北国吧?难道你真的不打算送他回南国?”苏乐又提起此事,因为苏乐知道,如今也唯有此事是冷君愖在意的。 果然,就在她那么想的时候,冷君愖沉下了眉心:“乐乐,难道咱们就不能两全其美吗?” 他想送周祈天回去,可是也想把苏乐带回去,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苏乐问非所答:“据我所知,赵朝阳已经准备第二次搜城,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否则第一次没搜到的人,第二次未必那么幸运。” 冷君愖微微低下了头,半响,他才道:“好,你先送我出去,要我去北城的一座府邸里,这个密道我不熟,你带我离开。” 苏乐眉头轻皱:“我让犹怜带你……” “怎么?连本王这么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吗?难道怕本王半道把你劫走?”冷君愖打断她的话。 闻言,苏乐心中暗道:我就是怕你这么做。 但表面,苏乐却依然面无表情:“好,我带你离开,跟上吧!” 说罢,苏乐已经走在前头。 这个密道很复杂,每走一个入口里面都有好几个通道,看来无比的繁杂,也让人摸不清到底哪个密道才是正确的出口,如果不是苏乐带着,冷君愖相信,自己绝对走不出去。 “这密道应该建有一阵子了吧?你不是刚回来没多久吗?是什么时候建的?”冷君愖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密道的周围。 “三年前就开始了,一前年已经建好。”苏乐并没有隐瞒,密道都让冷君愖知道了,再隐瞒就有些多余了。 “看来你为了报仇也费了不少心思。”冷君愖说道。 苏乐耸了耸肩,没有开口。 心思倒是费了不少,不过是被迫而行,若不是孙之乾天天在她耳旁吵吵说什么父母之仇,苏乐根本就不会参与这些事。 毕竟她只是苏乐,而不是苏云乐,她有自己的人生,她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所只想过些平稳的日子,守着苏尘活下去。 只是没办法,人生也有许多无奈,当时冷君愖的‘伤害’,除了紫幽谷,她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住进了紫幽谷,当然也得继承‘苏云乐’以后该做的事。 走过弯弯绕绕的密道,经过一个又一个出口,苏乐带着冷君愖终于走到北城。 “出了这里就是北城的区域,这边人流本就少,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遇上禁卫军。”苏乐说道。 冷君愖微微一笑:“谢谢,那本王走了,你也回去吧!” 苏乐点了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说道:终于把这个男人送走了。 可是就在她放松之际,突然,脖颈上却一疼:“你……我就知道。”说完,苏乐已经晕了过去。 原来,就在苏乐以为冷君愖已经要离开的时候,冷君愖却劈了她的掌,把她劈晕了。 “抱歉,你有你的理由,本王也有。”说罢,冷君愖抱着苏乐,悄然的离开了密道。 这时候正是月亮高挂之时,三更之际,冷君愖离开了密道,穿过小巷,然后翻墙走进了座简陋的院子里。 “谁?”天卓一喝,暗暗戒备了起来。 “我!” “爷?”天卓双眼一亮:“您终于过来与我们汇……苏大姑娘?您把她也带来了?她这是怎么了?” 话说一半,天卓就已经看见冷君愖怀里昏迷的苏乐了。 “本王把她敲晕了。” 天卓竖起一个大母指:“您早就该这么做了,您要是早这么做,我们早就离开北国,也不会被人追杀。” “抱歉,是本王连累了你们,对了,四殿下呢!他还好吧?”冷君愖问道。 “四殿下好得很呢!就是担心您。”天卓带着冷君愖走进一间房间,然后走进一个密室。 密室里,此时,周祈天与一干护卫都在里头坐着,夜深了都还没有休息,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睡不着。 “离心,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周祈天问道。 “已经好多了!” 周祈天:“这里就你的隐蔽之术最厉害,你去查看一下你家主子的下落,如果本殿下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在湘煌府,以你的隐蔽之术应该可以不着痕迹的潜入,你去看看阿愖是不是在苏乐那边。” 离心是暗卫,擅长隐蔽,所以由他去湘煌府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好!”离心应了声,说着已经准备离开,可是他刚一脚踏出脚步,就发现天卓已经带着冷君愖进来。 “爷,您回来了!”离心向来冰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 周祈天一愣,回神就大步冲了上去:“你这个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可担心死我们了,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让离心去湘煌府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湘煌府?”冷君愖有些意外周祈天的话。 周祈天懒懒的挑眉,然后看着冷君愖怀里的苏乐:“在北国,除了她,还有谁会去救你?你当时受了重伤,若是没有人接应,你能逃掉吗?” 闻言,冷君愖低头看着苏乐,俊脸微微一笑:“也是,也难怪她一直让我离开湘煌府。” 看来苏乐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 “你把她打晕了吧?”周祈天虽然那么问着,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以苏乐的个性,她要是想跟冷君愖走就不会等到现在,所以可见,冷君愖肯定耍了一些小手段。 冷君愖:“我们得连夜离开,否则明天一早湘煌府的人就会发现乐乐失踪了,那时候肯定会全城戒备,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好,大家收拾一下,赶紧离开。” 周祈天一句话,众人赶紧简单的收拾一下必带物品,迅速从密室里离开。 …… 阳光渐渐东起,晨曦徐徐的拉开了一天的序幕,清晨的微风吹来,空气也变得凉凉的。 犹怜需要盯着那个已经苏醒的刺客,所以这天,是闭月过来伺候苏乐晨起。 知道苏乐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闭月比较晚过来,只是她等了又等,都快日上三更了,苏乐还没有打开房门,这让闭月有些疑惑。 因为昨夜苏乐睡得也不算晚,照理说应该已经起床了。 闭月心中抱着疑惑敲响房门:“姑娘,已经很晚了,您还没有晨起吗?小公子还在厅堂等着您过去用膳呢!” “姑娘?”闭月又喊了两声,可是屋里还是没有回应。 闭月眉头一皱,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闭月赶紧推开房门,可是此时,房间里哪里还有苏乐的身影。 知道苏乐房间连着密道,闭月赶紧关上房门去了密道,可是密道里别说是苏乐了,就连冷君愖也不见了。 “完了,肯定是冷王爷把姑娘带走了,这可怎么办啊!”闭月不敢张声,因为只要她一喊就会惊动禁卫军,而且还会引来怀疑。 为此,闭月只要借着出去买东西的借口去了一趟美食街,与师笑笑见了一面。 知道苏乐可能被冷君愖带走之后,师笑笑怒道:“我就知道会坏事,果然没错吧?冷王爷若不把人带走是不会心甘的。” “还是想想办法,在赵帝他们没有发现之前把人找回来吧!不然我家姑娘藏匿冷王爷的事肯定瞒不住,还有姑娘房中的密道可能也会被发现。”闭月说道。 师笑笑很是生气,但也只能说道:“你赶紧回去,别让人进你家姑娘的房间,别人说问起就说你家姑娘生病了,至于生什么病,你们自己去考虑,我会让师兄他们把人截回来。” 要想回南国就得通过三峡道,只要他们还没有出三峡道,就还能把人带回来,若是过了三峡道…… 那就难了,因为出了三峡道之后能回南国的路太多,只要绕道走,很容易避开搜捕。 此时,回南国的路上,苏乐悠悠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踹了冷君愖一脚。 知道她在生气,冷君愖也是任打任骂的,并没有露出不快的面色,反而笑眯眯的道:“还在生气啊?还生气的话你接着踹。” “贱!”苏乐没好气的丢出一个字。 冷君愖呵呵一笑:“好了,别生气了,还有半天的路程就过三峡道了,你生气也没用,还是乖乖跟本王回去吧!” 已经出城了? 苏乐暗暗着急,这可怎么办,要是犹怜她们发现自己不在,会不会着急,又会不会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苏乐:“我必须回去,冷君愖,你放我回去。” “你觉得可能吗?” “你……” 苏乐暗暗咬着牙,一时之间被气得无语,好半响,她才说道:“你把四殿下叫来,我有话跟你们谈谈。” 第071章:凶手 冷君愖不知道苏乐想要干嘛,但还是把另一辆马车里的周祈天叫了过来。 “你们想把我带回去无非就是担心我成为南国的敌人,这对南国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可是我向你们保证,我回到北国只是为了报仇,等我报了仇就会回到紫幽谷。” 苏乐的话,周祈天直接摇头:“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了,我们是不可能把你送回去的。” “不送也可以,我自己回去。”苏乐说道。 周祈天:“……” “我们就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的承诺也不惧任何效益,万一你哪天反口了,我们找谁哭去?”周祈天说道。 苏乐一声叹气:“行,我明白了,既然你们要实际的效益,那我给你们就是了。” 给? 怎么给? 周祈天很疑惑苏乐的话,因为他听得出来,苏乐并不会跟他们回去,但却说出那种话,似乎有点奇怪。 另一旁,冷君愖也看着苏乐,似乎也不太明白苏乐的意思。 “其实有些事我并不想告诉你们,因为那是我个人的计划,我没有必要跟别人说,但现在的情况我也只能与你们老实说了,其实不只是北国,在南国我也准备了一条美食街,现在地方已经拿下了,就等着开业。” 周祈天:“本殿下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只是为了让我们放你离去,那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 “四殿下,在这个世界上我谁都可以不在乎,但我儿子却是我唯一的软肋,我以我儿子的名义起誓,北国有的商业,南国一定会有,而且两国若有交战,我苏乐绝不插手,若有违背,天打雷劈,我儿不得好死!”苏乐举起一只手,与周祈天发着毒誓。 苏乐本就不喜欢战争,她也清楚周帝与周祈天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既然如此,她何不直接退出战战,她也乐得轻松。 “这……” 苏乐都那么说了,周祈天若还不松口,似乎就显得他们南国这边太霸道了。 见周祈天已经开始犹豫,苏乐又道:“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我的商业王国不只局限于某处,若说有什么不纯,那就是我身负父母之仇,其实把我留在北国对你们没什么坏处,要知道,我父母是北国的湘煌王与湘煌妃,他们是死在什么人手里我相信你们大概也猜得到,所以我若真的报仇了,没准还能把北国弄得一团乱,那对你们南国而言难道不是一个机会?” “行了,我们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冷君愖突然轻声一喝,然后有些无奈的抚着额:“看来我们是留不住你,就算带你回去,你也会想尽办法回来,好,你回去吧!” “阿愖!”周祈天皱着眉头。 “祈天,我们是兄弟吧?”冷君愖看着周祈天,后者嘴角微微抽搐:“你这不是废话吗?可是……” 周祈天也知道冷君愖的意思,无非就是以兄弟之名,让自己听他一回,可是他们折损了那么多护卫,好不容易把人带出来了,结果却得放回去,周祈天实在不甘。 “祈天,我也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就当我求你的,让她回去吧!” 闻言,周祈天没好气的白了冷君愖一眼:“我说你是怎么想的?你之前不是还一副非得把她带回去的架势吗?怎么转眼就变了?” 冷君愖:“不是我变了,我现在也很想把她带回去,可是她都那么说了,我要是再自私的把她带回去,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苏乐在乎苏尘,这点他是清楚的,如今苏乐为了回去,连苏尘都拿出来发誓,可见她想要回去的心是多么的坚定,而他…… 果然还是不忍心让她失望啊! “难怪我父皇怕你感情用事。”周祈天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苏乐:“苏姑娘,说真的,本殿下并不想放你回去,不过既然是阿愖求的情,那本殿下答应你了,但是承诺过的本殿下希望你能做到,否则就别怪本殿下手狠。” “四殿下放心,我还不至于拿我儿来开玩笑。”苏乐认真的语气,只是心里,她却对冷君愖有些意外。 苏乐本以为,这次就算自己说服周祈天,冷君愖这个榆木脑袋也不一定肯点头,只是没想到,首先松口的竟然是冷君愖,而且还是冷君愖劝说了周祈天。 之后,周祈天给了苏乐一匹马,让她自己回去。 冷君愖把她送到一个小土前上,然后才说道:“本王就送你到这了,回程的路上小心。” “你……”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冷君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奇怪?” 何只是奇怪,明明之前还把她敲晕带走,结果回头就把她放了。 “其实本王挺后悔的,因为让你回去之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所以站在本王的角度,本王巴不得把你带回走,然后本王就可以天天见到你,也可以天天守着你了,可是站在你的角度,本王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去,所以本王只是输给了你而已。” 冷君愖哪里不明白苏乐也有她的立场,他只是一直装假当看不见罢了。 直到这一刻,苏乐都还想着回去,更把苏尘都拿出来发誓,他还能怎么样? 所以他输了,输给了爱她的心,输给不忍见她失望的表情。 “其实本王早就知道带不走你,只是本王一直不甘心,也有些自私的以为只要把你带离北国你就认命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所以你回北国吧!但你得答应本王,一定不要涉足战场,否则本王绝对不会手软,但相对的,只要你做到自己的承诺,本王向你保证,无论谁,也不可以伤你半分。”冷君愖目光突然变得凌厉。 冷君愖的话,苏乐心中突然有些感动,这个男人是准备为了她与整个南国为敌吗? 可是想到冷君愖曾经欺骗过自己,苏乐又静下了心:“保重!” 丢下两个人,苏乐驾着车离去了。 直到苏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底,冷君愖才收回不舍的目光。 “后悔了?”周祈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边。 冷君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早就后悔了,只是比起后悔,我更希望她对我露出笑容。” 周祈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我父皇交代吧!” 明明人都带出城了,结果却把人放回去,这事若周帝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龙颜必定会大怒。 此时,湘煌府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原因无他,只因为赵朝阳来了,而且还说要带苏乐进宫与赵帝用膳,但这个时候他们上哪找一个苏乐交给他啊? “怎么回事啊?你们家郡主呢?怎么带不过来?”赵朝阳已经在湘煌府等了半个时辰,可是府中的丫鬟不是说苏乐还没醒来,就是说苏乐刺客的伤口开了,要给那个刺客重新缝合。 然而他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就是缝整个猪也缝完了。 赵朝阳毕竟见过苏尘怎么做手术,所以大概也明白一些,故而闭月她们一拖再拖,赵朝阳不耐烦的同时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冷君愖莫名消失,最有可能把人救走的人就是苏乐,而这时苏乐迟迟不现,赵朝阳自然会有所联想。 他甚至怀疑苏乐是不是已经跟冷君愖走了。 这么一想,赵朝阳等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想要去苏乐的院子里看个究竟。 见状,闭月赶紧拦着他:“朝阳殿下,姑娘刚刚给那个刺客重新缝合伤口,身上都被血弄脏了,这会可能在换衣服,您可不能随便进去,于礼不合。” “什么合不合的,你说,你家姑娘到底在哪?她是不是离开湘煌府了?”赵朝阳冷着眼,越来越觉得闭月她们的反应很奇怪。 但赵朝阳也没有直接问闭月苏乐是不是离开北国了,因为他也担心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万一弄错了,自己又问了这种话,苏乐还不对他产生隔阂? 所以他只能问闭月苏乐是不是离开湘煌府了。 闭月额前冷汗都滴了下来,她干笑一声,说道:“朝阳殿下,瞧您说的,我们姑娘当然在府中,您看,我们小公子都在这里,我们几个贴身丫鬟也都在这里,我们姑娘又怎么可能不在府中,您说是不是?” 闻言,赵朝阳虽然还是觉得可疑,可是闭月说的也不无道理,苏乐向来疼爱苏尘,如果苏乐真离开北国,没道理不把苏尘带上。 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一时间,赵朝阳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赵朝阳一边觉得可疑,可是一边又觉得没有道理,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再闯进去。 只是没有见到苏乐,赵朝阳始终还是不放心,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见赵朝阳执意要进去看看苏乐在不在,闭月与沉鱼一个抚着额,一个捂着脸,一副认命的表情。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只要赵朝阳把门打开,苏乐‘失踪’的事就曝光了。 闭月与沉鱼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就在她们绝望之际,就在赵朝阳要推开门之际,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朝阳殿下,你这是干嘛呢?” “姑娘!” 一见苏乐,闭月与沉鱼双眼一亮,可把她们给乐坏了。 为了不让苏乐露馅,闭月赶紧说道:“姑娘,我们已经跟朝阳殿下说了,说您给刺客重新缝合伤口,把放心弄脏了在换衣服,可是朝阳殿下非要闯进来,我们也没办法。” 闻言,苏乐眉头一皱,故作生气的道:“朝阳殿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如此急躁?只是让你等一会你就急成这样,你说你一个男人,怎能随便闯姑娘家的闺房呢?万一传出去多不好啊!” “呃……” 没想到苏乐会突然走出来,赵朝阳被骂得有些无奈。 因为他也没想到苏乐竟然会从房间里出来,所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毕竟在他心里,怀疑更多,自然的,他不认为苏乐会在屋里。 “乐姐姐,抱歉,我只是……” 赵朝阳张了张嘴,可是却找不到一个理由。 “好了好了,下次不要这样就行了。”苏乐大度的道。 闻言,赵朝阳咧嘴一笑,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父皇说你回来也好一阵了,一直忙着没时间,今天更好有时间,让你进宫一同用膳。”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会就去。”苏乐说道。 赵朝阳点了点头,也没敢再说些什么,毕竟刚刚还要闯人家闺房,没准苏乐还在气头上,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苏乐让他先离开,他是巴不得先走。 所以没一会,赵朝阳就没影了,直到赵朝阳离去之后,闭月与沉鱼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姑娘,您可把我们吓死了。”闭月拍拍胸口说道。 “对了,您这是怎么回事啊?”闭月又问。 于是,苏乐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南国那边也得加快速度了。” 南国的美食街会晚一步实施,这些都是苏乐计划好的,因为她首先要得到赵帝的另眼相看,才能进一步与皇室打好关系。 但南国她也不能不安抚一下,否则惹急了谁知道周帝会做什么,所以南国会有美食街也早就计划好了,只是晚一步而已。 然而苏乐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帝派了冷君愖与周祈天,还那么快就出现,这打乱了她的计划,也让自己差点被带回南国。 不过还好,冷君愖最后还是松了口,不然赵朝阳冲进来的时候就完蛋了。 听完苏乐的话,闭月与沉鱼暗呼,好险啊! 还好赶回来了,否则真的要出大事了。 之后,苏乐带着苏尘一同进宫了,看见苏乐,赵帝立即龙颜大笑的走了过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进宫来陪陪朕这个老头子。” 苏乐回以一笑:“陛下恕罪,因为有些忙,也担心会不会打扰您处理朝政,所以没敢进宫打扰。” “胡说,朕高兴都来不极了,哪会嫌弃你打扰,而且朕就是再忙也不能置你不顾啊!你以后有空就进宫,省得朕这个老头子念叨了还得请你进来。”赵帝有些抱怨似的说道。 “是是是,侄儿以后有空一直会进宫。”苏乐笑道。 这天,苏乐在北国皇宫里用膳,然后才回到湘煌府,只是当她回去的时候,府中却有些吵闹,只因那个刺客醒来之后竟然要自尽,还好犹怜及时发现,不然苏乐救回来的人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苏乐走进屋,款款落坐,她手里端着闭月倒来的清茶,一边优雅的喝着,一边淡淡的说道:“说吧,谁让你来杀我的?” 那刺客把头一撇:“我是杀手,雇主给了钱,我们就有义务替雇主保密,你也别想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说的。” “哟,还是条汉子啊?”苏乐似笑非笑,又似讽嘲。 “哼,知道就好,你要么把我放了,要么把我杀了,总而言之,我是不会说的。” 苏乐收回目光,似乎也不在意他的说的话,她只是喝着茶,片刻才道:“以前似乎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只是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那刺客问道。 苏乐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轻笑:“也不怎么样,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还吊着半口气,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你别想吓唬我,我可不怕。”那刺客昂头着。 “是吗?”苏乐微微一笑:“那就试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半个时辰之后…… 苏乐丢下手中的银针,小嘴鄙夷的撇了撇:“还以为有多硬呢!结果只撑了半个时辰,说吧!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是南国苏府的三姑娘。” “苏愉!” 苏乐眼眸一冷,寒光在眼中闪烁。 “可恶,竟然真的是她。”犹怜也怒了小脸。 之前苏乐就与她谈论过主谋的事,而犹怜也怀疑过苏愉,但没想到真的是她。 “犹怜,交给你一个任务。”苏乐说道。 “姑娘,您说!” “你带那个刺客去一趟南国,告诉你周帝,我要苏愉死。”苏乐眼中有着果决,原来苏愉若是不来若她,她看都不看苏愉一眼,她们各走各的独木桥。 只是可惜,苏愉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珍惜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出手,她若是再忍下去,那她就不叫苏乐了。 “这……” 犹怜一愣:“周帝会听您的话吗?” “会,他若是想我有朝一日回到南国,他必然会,还有,你告诉周帝,我将在南国开美食街,每年都会给他上供万两。” 苏乐不知道周帝背地里会不会派人刺杀她,但明面上周帝肯定不想与她死磕,所以就算是做做样子,周帝也得迎合着她。 所以苏乐从不必想周帝会不会答应的问题。 闻言,犹怜笑了。 在钱财与苏乐这个人才的双势攻击之下,周帝怎么可能不答应,而且一个苏愉而已,本就罪该万死,周帝若是聪明人,这个顺水人情周帝应该不会拒绝。 南国皇宫。 周祈天与冷君愖站在周帝的面前。 周帝紧紧的皱着眉头:“人都带出城了,你们竟然还把她放回去了?你们是猪脑子吗?” 周帝虽然心里气得不行,但表面上却看不出痕迹。 “陛下,此事是微臣的错,与四殿下无关。”冷君愖拱手,把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周帝冷冷一哼:“冷王爷,苏乐的重要性你不会不知道吧?可你竟然如此儿戏,你这是要害死南国吗?” 冷君愖:“陛下,乐乐已经答应过,她说两国交战之时绝对不会与我朝作对,而且她留在北国只是为了寻找杀害父母的仇人,并非真心留下,等她大仇得报,她会回到紫幽谷。” “她这么说你就信了?”周帝冷着眼。 “陛下,微臣信!”冷君愖坚定的道。 苏乐最在乎苏尘,所以当苏乐用苏尘的名义发誓之时,冷君愖就知道,苏乐他留不住,所以与其让苏乐怨恨他,还不如让她对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好感,否则就是用绑的,他也会把人绑回来。 “你……” 周帝气得浑身发抖,可是碍于冷君愖手中的兵权,他也不能立即把冷君愖问罪,否则逼急了谁知道冷君愖会不会反了自己。 没办法,周帝只能把冷君愖先退下去,回头他就瞪着周祈天:“四皇子,你就这么看着他胡闹?难道你不知道孤让你去北国的用意?” 把周祈天派去北国,周帝就是担心冷君愖感情用事坏了大事,结果周祈天是去了,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这让周帝怎能不生气。 周祈天微低着头,拱手:“父皇,其实儿臣觉得冷王爷这么做也不完全错。” “你还觉得他对了?”周帝一听,怒火更盛了。 “父皇,苏大姑娘的脾气相信您多少有些了解,像她这种奇女子脾气本就奇怪又傲世,如果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硬是带回来也不见得是好事,没准她一个生气,反倒把我们南国弄得鸡飞狗跳,那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她亲口发誓不会涉及战场,而且北国有的东西我们南国也会有,既然如此,我们又有什么损失?我们答应了她的要求,没准她会更用心的在我朝发展商业,那不是更好吗?” 周祈天说得头头是理,周帝尽管还在生气,可是听周祈天这么一说,硬是把苏乐带回来似乎也不见得是好事。 以苏乐这种聪明的女人,真要让她生气了,谁知道她会不会与北国里应外合,把他们南国搞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算了,这事暂且先这样,等明日与众臣商议之后再作决定。”最后,周帝也只能这么说道。 只是还没等到周帝与众臣朝议,当天夜里,犹怜就悄然来到皇宫求见了周帝…… 第072章:重赏 夜,悄然而宁静。 此刻,人们都已经躺在床上休息入眠,可是在这宁静的夜里,苏府大宅却突然惊乱一片。 “各位军爷,这里可是苏府,你们夜闯我苏府是何意啊?”苏老太闻讯赶来。 “和琳公主,我等奉命前来缉拿苏愉,把她交出来吧!” 人群中,听到那将士的话,苏愉悄然后退一步,心里惊慌不已,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为什么? “这位将军,你是皇城禁军,没有陛下的懿旨,你们这是擅自行动。”苏老太可不是被吓大的。 禁军有禁军的规矩,所以苏老太也不畏惧于他。 “和琳公主,本将军刚刚已经说了,我等是奉命前来。” 奉命? 苏老太一惊,既然是奉命,而他们又是皇城的禁军,除了…… “陛下让你们来的?”苏老太心中惊异不已,能调动禁军的,除了当朝圣上还能有谁? 那将军没有再说些什么,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苏老太回头,冷声一喝:“苏愉,你给老身过来。” 人群后,苏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完全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但苏老太的叫唤,也让她不得不上前走来。 “老……老祖宗。” “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何陛下要派禁军前来缉拿你?”苏老太不是笨蛋。 有她这位和琳公主有前面挡着,如果苏愉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周帝就算不看僧面也会看拂面。 可是现在,周帝完全没有支会一声就派禁军前来,可见苏愉所犯之事是何等之大。 苏愉赶紧摇了摇头,一脸慌恐:“老祖宗,愉儿没有,愉儿这阵子一直待在家中,绝对没有惹是生非。” 闻言,苏老太微微皱起了眉头:“军爷,我家苏愉虽然平日不太懂事,但她这阵子的确没有出门,不知陛下为何要缉拿她?” “和琳公主,看来您对自家的姑娘也不是太了解啊!您大概不知道吧!你们苏家这位三姑娘买凶杀人,而杀手已经被拿下,并且指认三姑娘,所以陛下大怒,命微臣前来缉拿三姑娘归案。” “买凶杀人?” 苏老太冷下了眼:“愉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想杀谁?” 苏愉脸色苍白无血,一句买凶杀人已经让她打回原形,也终于让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 “老祖宗,愉儿是冤枉的,愉儿好端端的待在家中,怎么可能去买凶杀人,这,这肯定是那个杀手污蔑愉儿,您一定要替愉儿伸冤啊!”苏愉跪在地下,说着又道:“老祖宗,您赶紧去跟陛下解释清楚,愉儿绝对没有那么做,愉儿是被诬陷的。” 苏乐,一定是苏乐。 苏愉当下就明白现在的情况了,因为除了苏乐,苏愉就没有想过要杀谁。 “这位军爷,你们虽然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捉人,可是我苏家的人也不是说捉就能捉的,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甭想对我苏家的人下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待老身进宫弄清楚事情之后你们再动手也不迟。” 苏老太的话,那将军虽然有些为难,但想到苏老太的身份,那将军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在此等候和琳公主,但是,三姑娘必须由我等看管,否则人若跑了,本将等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老太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之后,苏老太上了马车,命人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皇宫内,听闻苏老太前来觐见,周帝无奈的叹气:“哎,这苏府的人也真是让人不得安宁,这一个个的……” 一个苏乐已经让周帝满头大,现在又来一个苏老太,周帝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心中复杂的心情了。 “让她进来吧!”尽管不是太想见苏老太,可是苏老太毕竟对他们皇族有恩,周帝也不能拒之不见。 不一来,苏老太就走进宫殿。 “老身苏氏和琳见过陛下!” “和琳公主不必多礼了!”周帝示意她免礼,说着又道:“和琳公主,你的来意孤已经知道,但是这一次孤不能姑息,因为这是苏乐的要求,以她现在的身份,孤不得不应。” “什么?苏乐?”苏老太瞪大了眼,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陛下,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乐乐那孩子与愉儿虽然有些不快,但她现在人在北国,她怎么可能与您提出这样的要求?” 周帝提到苏乐,苏老太就想到三年前的事,那时候苏愉买凶想要杀苏乐,利用苏尘引苏乐独自现身,最后没有得逞,苏愉还被苏乐关入大牢,但那事已经过去许久,苏乐要想追究早就追究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而且苏乐已经答应过她不会追究,现在苏乐却突然与周帝提出这样的要求,苏老太岂能不震惊与疑惑。 周帝没有回答,而是让人把犹怜叫了过来,直到见到犹怜,苏老太才知道,肯定是苏乐让犹怜传的话,因为犹怜是苏乐的贴身丫鬟,而且犹怜也从来不听他们苏家人的话,只听苏乐一人的。 “犹怜,你家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让陛下缉拿三姑娘?难道她还在为三年前愉儿买凶杀她的事生气吗?”苏老太沉着声音问道。 可是她的话刚说完,犹怜还没有开口,周帝就已经惊呼道:“三年前苏愉就已经做过这种事?” 周帝心中震惊不已,突然有些明白苏乐为何人在北国都想杀了苏愉,敢情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还真是该死之极。 已经做过? 周帝的话也让苏老太心惊不已,因为她也听出来的,苏乐似乎不是为三年前的事生气,而是…… “混账东西!”苏老太大怒:“老身就说乐乐为何事隔三年还来追究,敢情那孽障又干了这种毫无手足之情灭绝人性的事。” 苏老太气得浑身发抖,一次两次,苏愉一次又一次的对苏乐出手,而她一次又一次的替她求情,但没想到,到头来,苏乐已经人在北国,苏愉竟然还如此歹毒。 此时,苏老太不仅生气,更多的却是心惊苏愉的歹毒。 周帝一声叹气:“和琳公主,这原本是你们的家事,孤其实不太愿意管,可是如今看来,你苏家这位三姑娘可真是要不得啊!” 原来苏乐的要求周帝也是有些犹豫,毕竟苏家对皇族有救国大恩,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如果可以,周帝不太愿意拂了苏老太的面子,但现在发现苏愉竟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周帝觉得,这样一个歹毒的女子,不管是不是苏乐要求的,她就该杀。 “这,陛下……” 苏老太一脸羞愧,可是苏愉毕竟是自己的孙儿,如果看着她这么死去,苏老太确实不忍。 可是苏老太刚张嘴,一旁的犹怜已经看出她的心思,所以说道:“老祖宗,您不会又想着庇护三姑娘吧?其实要我说三姑娘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给宠出来的,若不是你们处处护着她,她会如此嚣张跋扈吗?” 苏愉每次犯了事,每次都是苏老太出面保下了,苏愉大概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所以才会那么肆意妄为。 犹怜的话,苏老太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因为想想,似乎也不无道理,也许是就是自己替苏愉求情,苏愉每次都平安无事,所以苏愉才会越来越放肆。 “犹怜,你家姑娘也回来了吗?”苏老太问道。 闻言,犹怜直接皱起眉头,心里已经明白苏老太想要干什么。 犹怜冷着双眸,生气的道:“老祖宗,您到底想伤我家姑娘多少回啊?您每次都护着三姑娘,每次都让我家姑娘伤心,如今我家姑娘远在他方,三姑娘还如此狠毒,这样的人,您确定您要继续护着她吗?” “我……” 苏老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下了头:“她是我苏家子孙!” 一句苏家子孙已经表露苏老太的想法。 苏愉再不是,她也还是苏家的子孙,苏老太终究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姑娘殒落。 犹怜看着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苏老太:“看来我家姑娘说得没错,苏家,也就这样了!” 苏老太不可能置之不理,因为苏愉是她的孙女。 “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三姑娘把这个喝下去,这事我家姑娘日后绝不会再追究。”犹怜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这是什么?”苏老太显然不太放心,深怕里装的是毒药。 苏老太的心思,犹怜岂会不知道,所以她讽嘲的道:“老祖宗放心,我家姑娘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既然姑娘说免她死罪就是免她死罪,所以这绝对不是毒药,只是让她受点惩罚罢了。” “好,老身同意了!”只要能保住性命,不管是任何惩罚苏老太都认了,而且这都是苏愉咎由自取,任何罪她都得自己承担。 有了苏老太的点头,苏愉很快就被缉拿进宫,开始苏愉还不肯承认,可是刺客出来指认之后,苏愉就知道自己完了,所以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苏愉认罪之后,犹怜当着众人的面把瓶子里的药水灌入苏愉的嘴里,苏愉与苏老太等人本以为那就是一般的惩罚,顶多就是吃坏肚子之类的,但不想……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苏愉疯疯癫癫的,竟然唱起了明日歌,那样子活脱脱的就是‘苏云乐’以前那个傻模样,但‘苏云乐’是装的,而苏愉却是真傻了。 “愉儿……” 苏老太红了眼眶,虽然明知道这是苏愉咎由自取,可是看着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这样,苏老太哪能无动于衷。 “老祖宗,这是我家姑娘托犹怜带给您的。”犹怜拿出一支金步摇。 接过那只金步摇,苏老太手都在颤抖着:“她还说什么了吗?” “我家姑娘并没有说什么,她说您看见这支金步摇就会明白的。” 明白? 呵呵,苏老太哪能不明白,这支金步摇本是传家之物,可是如今苏乐却把它还回来,那就已经表明一切了。 苏乐,从此以后,与他们苏家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再的让苏乐伤心。 “罢了,也许我们苏家命该如此!”苏老太摆了摆手,慢吞吞的持着拐杖离去。 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犹怜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苏老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去,那背影苍凉不已。 但怨得了谁呢! 这是苏老太自己选择的。 原来,在犹怜离开北国之前,苏乐就想到,苏老太也许会替苏愉求情,碍于苏老太的身份,周帝也许会免去苏愉的罪。 所以苏乐改变了想法,故而让苏老太自己选择。 一是苏愉死,从此,苏家不管发生任何事,她苏乐都会守护着。 二,苏愉活,但死罪难免,但从此,苏家与她苏乐没有任何关系。 而苏老太选择了第二个,所以犹怜拿出金步摇还给苏老太了,而这都是苏乐早就安排好的,一切都只看苏老太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也毫无意外的,苏老太又让苏乐失望了,岂底的失望了。 苏老太带着苏愉回到苏府,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苏无荥与林婵气愤不已,可是听闻苏愉再次买凶杀苏乐之时,这夫妻俩只能默默流着泪,对苏乐也怨恨不起来。 皇宫,某座宫殿里。 听闻周祈天与冷君愖都已经回到南国,二皇子周空烁怒红了眼:“你们这群饭桶,不是让你们盯着他们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连人回来了都不知道。” “二殿下,我们一直盯着城门口,也一直注意城内的动向,可是明明北国的禁卫军一直在搜寻四殿下与冷王等人,照理说他们应该还在北城躲着,可是不知怎么着,他们突然就回到南国了。” 那奴才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完全不明白冷君愖他们是怎么离开自己的视线的,但他却不知道,冷君愖他们有一条密道,从那密道出口可以直接避开城门的搜查,所以别说是周空烁派去的人,就连北国的禁卫军都没有发现,周空烁的奴才又怎么可以发现。 “混账!”周空烁一掌拍了桌案上,心里气得不行。 明明是个不错的机会,只要盯紧冷君愖与周祈天,只要他们不出城,总有一天会被北国的人拿下,而他又能避嫌,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可是结果呢? 人家都跑回来了,他才收到消息,这让周空烁岂能不气。 “二殿下,您消消气,依微臣之意,这次的事也的确怪不得他们,您想啊!满城的北国禁卫军都拿冷王爷与四殿下没办法,他们几个眼线又能做什么?所以要怪就怪冷王与四殿下他们太狡猾了,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北国。”厉大人从旁劝说道。 周空烁还是生气不已:“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要想‘处理’他们就更难了。” “那倒未必!” “哦,厉大人有什么高见吗?”周空烁赶紧问道。 厉大人扬着唇,神秘一笑:“二殿下,您不会忘了他们去北国的目的吧?” 闻言,周空烁也笑了:“对呀,他们去北国的任务就是把苏乐带回来,可是如今他们是回来了,但苏乐可是不见踪影,也就是说,他们‘失职’了。” “对,失职了!” 第二天,早朝之上,诸臣开始讨伐冷君愖与周祈天未完成周帝的任务,当然,也有人护着他们,毕竟他们一个是冷王爷,一个是四皇子,还是有拥戴的朝臣的。 所以当天,满朝立即分成了两派,一边认同厉大人的说词,一边拥护着冷君愖与周祈天,两边吵得不可开交,这也让周帝头痛不已。 “够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周帝怒声一喝:“你们吵什么呢?这里是菜市口吗?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苏乐请回来,而不是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陛下息怒!” 满朝文武立即跪了一地,低头不敢再多嘴。 “你们有功夫在这里吵闹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苏乐带回南国,只要你们谁做到这一点,孤必定重赏。”周帝又道。 闻言,周空烁与厉大人相视一眼,似乎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 重赏? 如何重赏? 以苏乐现在的重要性,如果他们把苏乐带回来,那他们必然会得势。 这么一想,周空烁之前的怒火一扫而空,突然觉得机会又来了。 下了早朝,冷君愖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去了周祈天的宫殿。 “如今满朝涌动,看来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周祈天无奈的说道。 原本苏乐不愿意回事,只要苏乐不要忘了她承诺过的事,周祈天可以接受,也会试着说服周帝,可是周帝的话一出,整件事的方向都变了。 如今已经不是苏乐能不能给他们南国带来建设了,而是无数朝臣的攀比,因为苏乐很重要,谁若真的把她带回南国,那是何等的功绩? 所以如今满朝文武想的绝对不是南国日后的建树,而是能不能把苏乐带回来,能不能升官发财。 “哼,谁若想动她,那得看本王答不答应。”冷君愖冷冷一哼,既然他答应过苏乐会让她留在北国,那他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而且还是这种怀有不良目的的主意。 “阿愖,你可别乱来,你这样只会与满朝为敌,为了一个苏乐,值得吗?”周祈天暗地皱着眉头。 “我答应过她的。”冷君愖说道。 闻言,周祈天无奈的摇头:“你呀,就是太死心眼了,一旦认准的事就无法改变。” 后来的后来,南国发生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听说,一些想要走出南国的人总是受到袭击,然后被打一顿扔回南国,他们不杀人,也不劫财,更不劫色,就是把人揍一顿就丢回南国的国界。 从此之后,许多人都不敢随便离开了,因为他们怕被人胖揍一顿。 “爷,今天卢大人的小厮想蒙混过关,被丢回来了。”天卓站在冷君愖面前,汇报着当下的情况。 冷君愖优雅的喝着茶,头也不抬:“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这是第几回了?” 天卓没有回话。 冷君愖又道:“让暗卫军辛苦一点,不要放过任何一只苍蝇。” 暗卫军,那是冷君愖培养的死士,个个武功高强,所以把这事交给他们,冷君愖也比较放心。 “是!” 天卓应了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冷君愖一声叹气,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乐乐,本王能为你做的就只有那么多了,剩下的,你可要尽快啊!” 冷君愖知道,自己挡得了一时,他挡不了一世,所以他现在只希望苏乐尽快找到杀害她父母的仇人,然后早早的回到南国,那么到时候谁也不能动她半分。 此时,二皇子的宫殿里。 周空烁怒不可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让你们去一趟北国就那么难吗?” 殿堂之下,一众下属跪了一地,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中一个首领说道:“二殿下,不是我们不想去北国把苏乐带回来,而是我们出不了南国啊!您是不知道,我们每次想穿过边关的时候总会出现一群蒙面人,他们啥都不要,我们给他们钱,他们也不理,就是把我们揍一顿,然后把我们扔回国界,我们也没办法啊!” 闻言,周空烁就更气了:“你们身为本殿的护卫军,你们竟然连一群蒙面人都搞不定吗?” “二殿下,您是不知道,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完全不似一般的野路人,所以属下怀疑,是不是朝中哪位大臣在搞事,为的就是让我们出不了国界,然后他们才能有机会把苏乐带回来。” 周空烁皱着眉头,倒是沉默了。 现在满朝文武哪个不想把苏乐带回来? 所以人人都变成了竞争对手,搞些小手段也很正常,只是能有这样强大武力的人,到底是谁? 第073章:背锅 自己的人出不了南国,周空烁很不甘心,所以当下就带着人前往关口,准备亲自把人送出去。 “本殿就不信了,朝中哪位大臣敢得罪本殿。” 周空烁本以为只要自己亲自出马,那些人认出自己肯定不敢再动手,可是…… “妈的,别打了,本殿是周空烁是南国的二皇子,你们到底是谁啊?竟然如此放肆,连本殿下都敢打……哎呦~啊~别打了,啊,痛啊~” 半响之后,周空烁被打成了猪头,然后被扔回国界。 周空烁捂着打成猪头般的脸,哭得一脸委屈:“我是二皇子,我是二皇子啊!你们是哪个混蛋派来的?竟然连本殿下都打?” 这厢,为首的蒙面人只是瞪了周空烁一眼,冷冷喝道:“滚回去!” “好,你们好样的,你们就不要让本殿下知道你们是谁,否则本殿下灭你们满门。”周空烁一脸委屈的带着人离去。 而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的下属为何总是一脸无奈的模样,因为那些蒙面人根本就是疯子,谁来都不给情面,就知道一个字,打。 “哎呦~疼死本殿下了!” 回到宫殿里,太医们给周空烁上着药,周空烁顿时又痛得撕牙裂齿的:“混账,不知道轻点啊?” “是是是,微臣该死!”那太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暗道,到底是谁那么狠啊? 竟然连二皇子都敢打成这样。 “哟,二皇兄,你这是怎么了?”周祈天一脸惊异的走了进来,可是心里却早就笑坏了。 早在过来之前,周祈天就听闻周空烁也被打了,所以他赶紧过来瞧瞧,但这一瞧,可把他乐坏了。 这冷君愖也真是胆大妄为,连周空烁都敢打,还打得那么凶残,真是……让他想竖起大母指。 看见周祈天,周空烁冷冷一哼:“四弟,敢动本殿下的人不多,这事不会是你搞得鬼吧?” 周空烁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可是话刚说出去,周空烁却突然觉得很有可能。 试问在南国,谁敢对他这位二皇子无礼? 就更别说是打他了。 所以除了几位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周空烁也想不到任何敢打他的人,而其中,就数周祈天最可疑,因为周祈天可是周帝最得宠的皇子。 敢这么把自己往死里得罪的,不是周祈天还能有谁? 这么一想,周空烁看向周祈天的眼神就更是愤怒了。 周祈天这个混蛋,抢走属于他的宠爱与地位就算了,现在还敢如此欺辱于他,总有一天他会让这混蛋死无葬身之地。 周祈天微微一笑:“二皇兄说笑了,你是我兄长,我怎么可能如此待你,而且……二皇兄,你就听兄弟一句劝,苏乐这个人谁都带不回来,你们还是别费那样的心思了,与其在苏乐身上下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好朝中大小事,如此一来,父皇也可以清闲一点。” 周祈天本就是好意相劝,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位二皇兄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处处与自己作对,可是在周祈天的心里,他并不想争些什么,他只是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然而周祈天却不知道,他这一席话,原本就怀疑他的周空烁就算是怀疑了。 因为周空烁感觉,周祈天与自己说这些话就是在跟他炫耀,而且似乎在说:有本事你就出了国界,没本事你就带不回苏乐。 所以这对周空烁而言就是赤果果的讽嘲。 周祈天不知道周空烁是什么心意,他只是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在南疆寻得的金疮药,听说对跌打之类的伤很有效,皇兄拿去试试吧!” 我靠! 进门的时候还一副不知情似的问他怎么了,结果回头就给他一瓶金疮药,这不是明摆着早就知道了吗? 周空烁瞪着周祈天,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但碍于自己的羽翼未丰,周空烁也只能暗暗嗯下这口气。 “那就谢谢四弟了!” …… 离开周空烁的宫殿,周祈天来到冷王府。 听闻周祈天去给周空烁送药,冷君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殿下没有把你打死?” “他打我干嘛?”周祈天一愣。 “我问你,在南国,敢打他的人有谁?” “你呀!”周祈天想也不想就指着冷君愖,但后者却摇了摇头:“不,我怎么说也只是个王爷,打皇子的事,我干不出来。” 闻言,周祈天忍不住吐出一句粗话:“屁!都把人打成那样的,你这还叫不敢啊?” 冷君愖呵呵一笑:“我是说照理来说,我应该不敢。” 周祈天一怔:“好像也是,你只是个王爷,只是不知道真相的,的确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所以……我去,你这兄弟不道义啊!” 周祈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狠狠的瞪着冷君愖。 一般人不敢动周空烁,但他们这些相争的皇子就不明了,明争暗斗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自己今天跑去送药,敢情就像在说,你是我打的,所以我给你送药来了。 难怪冷君愖刚刚会问周空烁打他没有,想来自己这是被冷君愖当枪使了。 “你这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那你还不提醒我不要去看他?”周祈天没好气的道。 冷君愖换了个姿势,优雅的勾着唇,一脸无辜的道:“我哪知道你那么笨,竟然自己送上门让人怀疑,而且你也没问我啊!” 闻言,周祈天也只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算了算了,反正我这高傲的二皇兄不喜欢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也不差在替你背个黑锅。” 这事周祈天倒是看得很开,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怀疑’而生气,因为他也清楚,他们皇室之间很难有什么兄弟情,也许正是因为渴望这份兄弟之情,所以他与冷君愖的感情才会比亲兄弟更好。 冷君愖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徐徐的笑道:“那就麻烦你继续替我背锅了。” 继续? “你什么意思?”周祈天后背一凉,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冷君愖咧嘴一笑,无辜的道:“也没什么,就是你进门之前,国界来报,说是把三殿下与五殿下也打了。” “我去,你这是准备把所有的皇子都打一顿吗?”周祈天知道冷君愖向来胆大妄为,做什么也不会去在乎别人怎么想,可是…… 你妈的,那些都是皇子好不好? 要是被人知道他以下犯上,把几位皇子都打了,他还要不要命了? 而且让他背一个黑锅就算了,现在竟然让他背那么多个锅,这小子就不怕那些皇子都吃了自己吗? “这不是还没打你吗?”冷君愖无辜的道。 周祈天:“……” 就是他没被打才无奈……呃,怎么说得他好像很想被打似的? 周祈天翻了个白眼:“所有皇子都被打了,就我没被人,是个人都被怀疑到我头上,你这小子……我会被你害死的。” 被诸位皇子怀疑,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自己有几条命够他们整啊? 可是如果自己不替冷君愖背这些锅,若是被人发现冷君愖才是主谋,那冷君愖肯定会死得很惨,所以这个锅,周祈天就是想甩都甩不掉。 “放心,兄弟会替你收尸!”冷君愖拍拍他的肩膀。 “滚!” “对了,怎么没见婉芸姑娘?”周祈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其实就是对冷君愖的‘报复’。 毕竟自己心里不快,做兄弟的冷君愖怎么能那么‘逍遥’,有痛苦得‘一起’分担,而周祈天知道,如今婉芸就是冷君愖的‘苦’,打不得,骂不得,又赶不得。 果然,周祈天提起婉芸,冷君愖只能无奈叹气:“不知道!” 虽然从北国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只是毕竟无心,所以冷君愖也不想婉芸对他抱有希望,所以尽管回来了,冷君愖也没有去看过她。 周祈天走后,冷君愖看着婉芸院子的方向,半响才淡淡的道:“还是去看看吧!不成夫也是朋友,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一眼,似乎也有些过份了。” 说着,冷君愖已经往婉芸的院子里走去,可是当他走进院子里的时候,里头哪里还有婉芸的影子。 原本,冷君愖只是以为婉芸正好出门了,可是把守门的门奴叫过来一问,他才知道,婉芸已经离开冷王府许久了。 “混账,你们怎么也不与本王说这事?” “爷,是婉芸姑娘让我们别说的,她还说您公事繁多,让奴才别打扰您,婉芸姑娘还说她只是回老家走走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闻言,冷君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心想着婉芸如果只是回老家散散心,出去走走也好,所以也没有再追究些什么。 不过为了婉芸的安全,冷君愖还是派了护卫前往婉芸的老家,让护卫暗中保护婉芸的安全。 此时,婉芸老家的宅子里。 婉芸一边打扫着老宅,一边说道:“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 早就物是人非了。 家里的人就剩下她一个,整个偌大的老宅也变得空荡荡的。 “芸姑娘,咱们真的不回冷王府了吗?”乔央嘟着小嘴,然而不喜欢这座又老又破旧的宅邸。 这左宅与冷王府比起来差相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仅没有奴才伺候,也没有厨子,更没有护卫保护她们,什么事都得自己亲手亲力的去做,对于已经习惯当大丫鬟的乔央当然会感到不适。 婉芸愧疚的说道:“抱歉,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姑娘,咱们好好的王府不待,为什么一定要回到这里啊?而且人家冷王爷又没有赶你走,您就算做不了冷王妃不是还可以做冷王爷的妹妹吗?冷王爷都这么说了,咱们为何还要回到这里受苦?” 婉芸看着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冷王府也许可以让咱们不愁吃穿,什么都有人打理好,可是……” 婉芸没有把话说完,只能心中暗叹。 人都是有自尊的,冷君愖不娶她,婉芸也没有脸再待在冷王府了,而且婉芸不想一辈子靠着冷君愖对自己的愧疚活下去。 所以她想回到左宅,想要回到这个原本就属于她的家,因为这里才是她的根,她的本。 闻言,乔央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鄙夷婉芸这个窝囊废,明明的大好的‘前程’她不要,非得回来当个寒门女,这样没用的主子,难道自己以后还要跟着吗? 此时,乔央心里打着小九九,心想着自己要不要离开,可是这么离开她又不太甘心,万一冷君愖过来把婉芸接回去呢? 自己这一走岂不是亏大了? 要知道,婉芸虽然不是冷王府的姑娘,但在冷王府的地位可不低,除去冷君愖,也没人敢不把婉芸当主子看,所以如果婉芸若回到冷王府,她这个丫鬟也会跟着水长船高。 所以这么一想,乔央就觉得自己应该再忍忍,看看情况再说。 此时,婉芸还不知道乔央心里的打算,因为在她的心里,乔央也不是她的丫鬟,而是她的好姐妹,她们几乎从小一起起长,有什么事也都是乔央替她出主意,也处处维护着自己,所以她觉得,就算全世界抛弃了自己,乔央也会跟在她的身边。 可是她却不知道,人是会变的,以前的乔央还没有见识过冷王府那样的权贵,她或者还保有纯真,可是这些年来乔央跟着婉芸在冷王府作威作福,早就习惯两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感觉,现在回来做个穷丫鬟,她受不得。 所以与此同时,乔央偷偷往冷王府写了信,希望冷君愖能早早前来把婉芸接回去,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直到日子一天天过去,冷君愖都没有任何举动的时候,乔央在左宅已经待得不耐烦了,而且冷君愖的沉默也让乔央认为,婉芸已经‘失势’,已经失去回冷王府的资格。 否则以冷君愖对婉芸的愧疚,他若想接婉芸回去,他早就来了。 顾而这一天,等婉芸睡去之后,乔央悄悄的离开了右府,并且把婉芸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等婉芸发现的时候,乔央早就不知所踪。 婉芸落下了泪,为的不是失去的钱财,而是为了自己‘失去’的一个姐妹,而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就乔央也离开她了。 这样悲凉的心情无限放大,涌入她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冷王府。 冷君愖听着底下的护卫汇报,他喝着茶面无表情,可是下一刻,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惊:“一个对主不忠又背弃不义之人,留着没什么用,杀了吧!” 冷君愖一席话就注定了乔央命不该久,因为乔央根本就不知道,冷君愖早就派人守护在左宅,对于左宅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清楚,乔央背叛婉芸,冷君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所以当夜就被冷君愖的人拿下了,只是婉芸还不知道而已。 也许是看出婉芸现在还不想回来,冷君愖也没有强求,他只是派了几个丫鬟过去,又送了一些银两,让婉芸在左宅没有任何生活忧虑。 看着冷君愖送来的人,还有一厢子的银两,婉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就算离开冷王府,我果然还是得靠你生活,真是讽刺。” 只是比起冷王府,这里更让她安心,所以婉芸也没有拒绝冷君愖的‘好意’,因为她知道,没有冷君愖的接济,身上没有一文钱都没有的她活不了。 湘煌府。 今日一大早就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的年龄看来与苏乐相差不几,长得很清秀,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看见来人,闭月,沉鱼,还有犹怜三人首高兴的惊呼了起来:“花容,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三年前与闭月,沉鱼,还有犹怜一起被关在奴市的花容,只是当时花容家中还有个八旬的老祖母需要伺候,没有跟着苏乐回府。 花容点了点头:“嗯,家中的事都安排好了!” 闻言,众人心疼的道:“节哀!” 当初,花容是为了家中老祖母才回去的,因为花容说自己的祖母所剩下的时候不多,活不过两年,如今花容一句安排好,可见苏容的祖母已经去世了。 花容有些感伤,但也打起精神的道:“我家老祖一年前就走了,我在家中守孝一年才出来的,本来想直接去皖城的,结果半道上听闻姑娘现在已经是湘煌府的郡主,所以就来了。” 花容那天年里对窗外事不闻不问,所以一直不知道苏乐这些年来,身份竟然有了那么大的变化,若不是人人都那么说,花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花容本是南国的人,进城的时候若不是说自己是苏乐的丫鬟,那些人都不让他进城呢! 当然,就算花容那么说,那些守城的将士也不相信,这不,直接把她送到湘煌府,直到闭月她们确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些将士才走了。 “没想到北国现在竟然如此森严!”花容又有些感慨的说了句。 以前花容也来过北国,只是那时候只要盘查时没什么问题就过了,不会有什么困难,但现在每进一个关卡都好像如临大敌似的,这让花容不得不惊讶。 “没办法,咱们姑娘现在就像一尊镶金带银活神仙,他们当然得好好看守着,否则‘跑了’怎么办?”闭月话中有些讽嘲。 当然,她是讽嘲赵帝这么做有些多余了,因为苏乐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北国,起码在赵煌极与孙抚娘的事没有弄清楚之前,苏乐是不会走的。 一旁,听闻闭月的话,苏乐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之后,花容说闭月她们说了一些关于苏乐的事,听完之后,花容气愤的道:“孙谷主太不是人的,亏他还是姑娘的外公呢!竟然如此对待姑娘。” “还有那个什么冷王爷,竟然敢利用我家姑娘,还欺骗我家姑娘的感情,要是让我见着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哎呀,这就是小公子啊?好可爱啊!” 花容一连串的说了一堆话,最后把视线落在苏尘那可爱的小脸上,那清秀的小脸笑得温柔。 看着这样的花容,苏乐心中暗道:“得,又多一个被尘儿这孩子骗到的人。” 一个个看到苏尘的第一印象就是天真可爱,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天真的小脸之下,他藏着的是调皮精灵。 闭月,沉鱼,犹怜三人看着那样的花容,莫不是捂着脸:又多了一个‘倒霉’的同伴。 “姑娘,南国那边这两天就可以开业了,您准备过去吗?”犹怜突然如此问道。 犹怜刚从南国回来,所以顺道把这消息传给苏乐。 “我过去估计有些难,花容,要不你过去吧!以后就代我管理南国那边的商业。”苏乐说道。 闻言,花容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对这方面的东西没有经验,万一搞砸了怎么办,还是派个有商业头脑的人过去吧!” 苏乐稍想,觉得也对,于是说道:“犹怜,要不你过去?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对于计划或者是商业上的事也算了解,你去正合适。” 犹怜拱手:“是!” 因为犹怜要去南国‘驻地’,以后要见面也可以比较难,所以当天,苏乐就替犹怜置了晚宴,为犹怜送行。 而犹怜离开,之后也由花容接替犹怜的位置,由她做苏乐的贴身丫鬟。 苏乐的美食街一天一天壮大,除了北都,就连周边的城镇也开始有了连锁店,就这样,一家接一家的,美食街变成了美食连锁,渐渐开遍整个北国,甚至是南国也开始实施方案。 为此,周帝也开始考虑苏乐的真诚:“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打算复仇之后回到南国吗?” 周祈天:“父皇,儿臣以为,苏大姑娘的话可信,否则她在南国开美食连锁干嘛?总不会是给我们南国送银子吧?” “嗯,有些道理!” “父皇,儿臣觉得,您应该收回成命,苏姑娘暂时不应该带回来,否则会破坏苏姑娘在北国的计划,也会让苏姑娘生气,觉得咱们南国没有诚意,继而很有可能会销毁美食街或者是以后不再开业。” 第074章:强抢 销毁美食街? 不再开业? 其实周祈天所说的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因为周祈天相信,苏乐既然开了就不会做亏本生意,因为她是聪明人。 周祈天之所以那么说也不是觉得苏乐值得他信任,他只是想帮帮冷君愖罢了。 冷君愖希望南国不会成为苏乐的阻碍,希望苏乐在北国能毫无后顾之忧,冷君愖这么做无非就是希望苏乐能早一天回到南国。 所以周祈天之所以开这个口只是在帮冷君愖而已,否则别说是谏言让周帝收回成命,没准他还会叫周帝多加防备,毕苏乐可不是普通人。 “这……” 周帝本就是个比较忧犹寡断的人,虽然他觉得周祈天说的话不无道理,可他也不是个笨蛋,周祈天说的虽然可以平衡苏乐与南国的关系,但若是掌控不了苏乐的所有动向,周帝始终觉得不安。 似乎明白周帝在担心什么,周祈天又说道:“父皇,苏姑娘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各方面都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若我们没有拿出诚心,他日苏姑娘必然不会念着南国的好,所以儿臣以为,适当的给予信任与自由,苏姑娘会更感激咱们,继而,才能更好的发展南国,而且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对咱们南国不利的地方不是吗?” 周帝稍想,片刻才道:“好吧!既然四皇子都那么说了,那孤就给予她最大的自由,传孤的懿旨,以后苏乐不管身在何处,她永远是孤的子民,拥有自由出入南国的权力,孤,随时欢迎她回来。” “另,苏乐在南国创立美食街有功,特册封为长乐公主,希望她健康长寿,快乐无忧,赏,公主府一座,良田万亩,金银各万。” 周帝虽然耳根子比较软,但终于是个聪明的人,既然要放权,那就放宽一些,否则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所以他这一波的赏赐与册封,就是用来收卖苏乐的人心的。 这厢,周帝的圣意一出,那些千方百计想要闯出南国的诸臣与皇子们顿时哭得伤心,委屈。 尼妈的,要下旨也不早点,看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的,被打得偏体凌伤,结果周帝却说苏乐‘自由’了,不仅可以随时出入南国,还册封为公主,还搞个屁啊! 所以他们这阵子是白忙了,也白挨打了。 “噗~” 听闻周帝的懿旨,冷君愖顿时爽朗大笑:“祈天,你可真是厉害啊!几位皇子刚‘被你打’了,结果回头你的谏言还让他们白白挨打了,他们还不恨死你啊?” “滚!” 周祈天没好气的瞪着眼。 这个混小子,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打的人,他只是无辜替他背黑锅而已。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替冷君愖保全一下苏乐,结果周帝来个一举反三,直接又是赏又是赐的。 不过总得来说这也是好事。 周帝这么做就是承认了苏乐的身份,那么将来,不管苏乐会不会回到南国,看在周帝这份恩赐的份上,起码不会与南国为敌。 周帝的懿旨当天就昭告天下,并且派出使节前往北国与苏乐宣读圣意。 苏乐本不想接旨,毕竟接下这个旨,那么她就是接下这份恩情,如此一来,赵帝这边也许会怀疑她的心意。 但周帝已经昭告天下,这旨接不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接下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在南国,有了长乐公主这个身份,行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所以最终,苏乐还是接下周帝的懿旨,并且让已经前往南国的犹怜与早就去了南国成为暗子的宇馨住入公主府,代她管理公主府的一切。 然而相对于苏乐这边的坦然接受,赵帝与赵朝阳等人就忧心忡忡了。 “朝阳,你说苏乐这孩子又是在南国创办美食街,又是接受周帝的赏赐,你说她是不是想回到南国啊?”赵帝问道。 赵朝阳摇头:“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乐姐姐是怎么想的,但周帝这么做肯定是想收卖乐姐姐的人心。” 赵帝沉了沉眉:“朝阳,你去探探你乐姐姐的口风,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是!” 当天,赵朝阳去了湘煌府。 见到赵朝阳,苏乐似乎也并不意外,她只是笑道:“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忍到明天呢!” 赵朝阳懒懒的挑了挑眉:“看来乐姐姐已经明白朝阳前来的用意,那不知乐姐姐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苏乐耸了耸肩:“也没怎么想,你们也不需要多想,因为就算我接受周帝的好意,我也不会回南国。” 起码现在不会。 苏乐在心里加了一句。 “乐姐姐,你要是喜欢那些东西,父皇也会赏赐于你,不接受不行吗?”赵朝阳劝说道。 一个公主的称号,万亩良田,一座公主府,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苏乐愿意,不要说是这些,就是再加赏些别的,他们北国也拿得出来。 闻言,苏乐一声叹气:“朝阳殿下,在你们眼里我这么做也许不对,毕竟我现在人在北国,我父亲也是北国的皇室,可是你要知道,我是在南国长大的,南国对我而言有养育之情,所以不管是南国还是北国,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也不管你们南北两国之间有什么争斗,我只是我,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也不想介入,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接受册封就是想回南国,因为北国与南国都是我的家。”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赵朝阳微微一笑:“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相信父皇也能接受,若是想念南国了,乐姐姐随时可以回去看看,但是,别忘了回家就好了。” 苏乐勾勒着红唇:“放心吧!我是个和平主义,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我就是想把自己商业王国壮大,仅此而已,所以你们就把心放宽吧!” 北国皇宫。 听闻赵朝阳的汇报,赵帝只能叹气道:“苏乐这是属于特殊情况,她在南国长大,接受南国的‘好意’似乎也没什么不合礼的,而且既然苏乐已经明言北国与南国在她心里都是一样,那么咱们北国就不能逼着她做选择,否则只会把她推向南国。” “父皇,儿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儿臣已经与乐姐姐说过,她随时都可以回南国看看。”赵朝阳说道。 闻言,赵帝赞赏的点点头:“嗯,不错,他周帝能收卖人心,我赵帝又为何不可,不过苏乐本就是我朝皇室,在周帝册封她为公主之后我们再给她一个公主之衔,似乎就显得刻意了,那朕要赏她些什么呢?” 周帝册苏乐为公主,又是赏又是赐的,如果赵帝也册苏乐一个公主之名,就显得没有诚意了,毕竟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苏乐远在北国周帝就给予如此的权与利,那就相当于雪中送炭,而赵帝若是跟风,那性质上就变质了。 所以赵帝突然间很愁要送苏乐点什么。 赵朝阳支着下颌,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不过想来想去,他都没有想到一个可以‘给予’的,毕竟苏乐现在什么都不缺,钱财她都有,公主之名也有了,那他们北国还能赏她些什么? 为了这事,第二天,赵帝在朝堂之上便下了旨,谁若能想出一个让苏乐高兴的办法,赵帝便重赏此人。 所以当下,满朝大臣都疯了,朝上,朝下,一个个的都在为此事琢磨,有的甚至还命令自家奴才丫鬟一起想办法。 总而言之,各式各样的招数无穷,一个个都想破了脑袋,可是都没有一个想出来,结果最后…… “与其自己想,还不如直接问苏乐郡主呢!” 于是乎,诸臣每天除了上朝就是跑到美食街守株待兔,每天都等着苏乐去美食街办公。 这天,苏乐刚现身,一众大臣就涌了上来。 “苏乐郡主,您平常都喜欢什么啊?” 苏乐:“……” “苏乐郡主,您除了喜欢行商,还有没有别的爱好?” 苏乐:“……” “苏乐郡主……” “停!” 面对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苏乐忍不住喝了声,然后有些疑惑的道:“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干嘛?” 诸臣面面相视,最后,一个看来有些和睦的大臣说道:“苏乐郡主,是这样的……” 听完那大臣说的话,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无语:“原来是赵帝与赵朝阳搞出来的事。”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苏乐说道。 诸臣欲言又止,似乎还不想离开,又或者说还没有从苏乐嘴里打听到她喜欢什么,他们怎么能离开呢! 见状,苏乐只好又道:“我现在也没什么需要的,若说有,那就是家人和睦安康,那才是我最在乎的。” 闻言,诸臣只好与苏乐道了声回见便离开了。 这厢,听闻苏乐说出那样的话,赵帝叹声道:“看来是朕考虑不周了,明明是最简单的东西,朕却搞得如此复杂,朝阳,传朕的懿旨,让诸臣不要去烦着苏乐了。” “是!” “有空多去你乐姐姐那走走,湘煌王与湘煌妃虽走了,但咱们不能寒了苏乐那丫头的心,有些东西也不是金银财宝能代替的。”赵帝又道,心里也有些明白苏乐的想法。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别人贪求的,却有人不屑一顾,而苏乐就是这种人,钱财对于她而言都不是重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份温暖。 北国诸臣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仿佛前阵子的喧闹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对于这样的结果,苏乐有些意外,因为她也没想到赵帝竟然那么快就让满朝大臣平静下来。 所以这几天,苏乐耳根子也一下清静了,直到一位自称是她皇叔的人出现,苏乐平静的生活才掀起波澜。 “皇叔亲自前来看望苏乐,苏乐真是倍感荣幸与惶恐,苏乐若早知道皇叔已经回朝,理当是苏乐前往拜会才是。”苏乐盈盈俯身,暗中打量着来人。 此人叫赵易谦,是苏乐父亲赵煌极的三弟,也就是苏乐的三皇叔。 据苏乐所知,此人非常好战,而且冷血残酷,杀人就像切西瓜,不爽就杀,而他也是冷君愖一直忌惮之人。 因为赵易谦在北国也是王将,曾经,赵易谦因为战败几场,便暗地把南国的女谋士捉走,最后凌辱之死,然后丢回南国边界。 “这个人就是赵易谦吗?”苏乐心中暗道。 以前,苏乐就从冷君愖嘴里听说过北国有这样一个非常残忍的大将,那时候苏乐还因此被冷君愖撤去军师之职,后来若不是苏乐有免死金牌,早就被撤职了。 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这位大将竟然还是北国的皇叔,但三年前,苏乐着手复仇计划的时候就查出来了。 所以此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绝非善类,也许正因为此人的凶残之极,赵帝也不敢留在身边,故而直接把赵易谦派调到边关。 也算是随了赵易谦好战的脾性。 “你就是赵煌极的小娃儿?”赵易谦鄙夷的眼神,看向苏乐的目光不以为意,对赵煌极这位皇兄,赵易谦更是没有半点尊敬之意,连一声皇兄都不呼,直接就来一句赵煌极。 “皇叔……” “别与老子攀亲带故,你姓苏,不姓赵,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待在北国?又有什么资格在北国行商?还有,据说你现在还是南国的公主,你一个敌国的公主,你有什么脸待在北国?” 闻言,苏乐气乐了。 得,她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想赶她走,还想霸占自己的商业街呢! 果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赵易谦冷冷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念在你对北国也有点贡献的份上,这次老子就不杀你了,但是,你得把这份契约签了,把你的商铺留下,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苏乐低头看了眼,是地契之类的转让书,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产权转让。 “皇叔,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做无非就是眼热我的商业街,想要霸占我的财产,但是你以为权凭你一句话我就怕你吗?还有,我在北国的身份是公开的,你又凭什么不认?你不认也可以,反正你这个强抢侄儿财产的皇叔我也不太想认。” “混账,你这个贱娃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赵易谦大怒。 “长辈?” 苏乐笑了,笑得有些讽嘲:“我说赵易谦啊赵易谦,你不是说我姓苏吗?既然你早就不认我这个皇侄了,你又凭什么一副长辈的语气与我说话?” “还有,要想当‘长辈’,你首先得有长辈的样子我才能把你当成长辈,但可惜,你有长辈的样子吗?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辈分还是收起来吧!我不与抢人钱财的畜生……哦,不对,我刚刚好像侮辱畜生了,畜生起码还知道有主之物不该抢,可你,畜生都不!” 身为赵煌极的三弟,身为‘苏云乐’的皇叔,进门就开口抢她的东西,她的东西是那么好抢的吗? 真是天真的可以。 “你……” “别你了,就你那点小伎俩我会不知道吗?说穿了就是看上我手中的东西了,所以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大道理,也别一副长辈的模样,我一手一脚创办起来的商业王国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你,从哪来回哪去。” 苏乐说着指着大门,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赵易谦怒红了眼:“你这个小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堂堂边关的王将,小心我一手掐死你。” “呵呵~” 苏乐冷漠勾唇:“好啊!你倒是掐啊!你要是掐不死我,改天我必定杀了你。” 威胁? 谁不会啊! 他赵易谦以为只有他会威胁人吗? 他若有本事就杀了她,否则她若不死,那就是他赵易谦的死期,她苏乐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别人杀上门了,她还能无动于衷。 “你找死!”赵易谦大怒,说着已经出手向苏乐攻击而来。 苏乐只是站在那里,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动一下,也不眨一下眼睛,就在赵易谦即将碰触到她的时候,就在苏乐准备反击的时候,一柄长剑却从旁飞射过来,也让赵易谦不得不退后一步。 “谁?谁敢管老子的事?”赵易谦怒目的瞪着长剑飞来的方向,只是这一看,赵易谦皱起了眉头。 “赵朝阳,你来干嘛?”赵易谦冷着声音说道。 赵朝阳走了过来,他收回自己的长剑,然后才看着赵易谦说道:“皇叔,我还想问你这是在干嘛呢?” “你管我在干嘛,给我滚一边去。”赵易谦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没有身为臣子的资态。 要知道,如果说苏乐在赵易谦面前低了一级,但赵易谦就算是皇叔,在赵朝阳面前又何尝不是低了一级? 毕竟赵朝阳就算是晚辈,他也还是当朝皇子,赵易谦就该行礼问安,可是赵易谦别说是行礼了,一口一个赵朝阳,还让赵朝阳滚蛋,那是何等嚣张的态度。 所以也难怪赵易谦敢开口就叫苏乐把商业街交出来,他连赵朝阳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她。 “皇叔,你这是要造.反吗?”赵朝阳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赵易谦一而再的对他无礼,他就是泥人也会生气。 “哼!” 赵易谦鄙夷一哼:“我有说要造.反吗?我只是要杀了这个小贱人罢了。” 闻言,不等赵朝阳说些什么,苏乐已经讽嘲的笑道:“嚣张的人我见多了,威胁我的对手也见过不少,结果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他们不是死就是伤,所以我相信,你很快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说出这话,苏乐已经宣布了赵易谦的死亡,一个如此凶残嚣张的人,一个连自己亲人都张嘴要杀的人,他该死! 所以苏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总有一天,她会杀了这个人。 一旁,赵朝阳看看这又,又看看那个,最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都一样嚣张啊! 赵易谦就不用说了,他本猖狂,可是苏乐也开口说赵易谦会是死伤中的其中一个,不也嚣张之极? 所以看着这两个人,赵朝阳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有点相像,都是一个臭脾气。 有赵朝阳从中周旋,赵易谦尽管一副恨不得杀了苏乐的样子,但他也知道今天是杀不了人也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最终气呼呼的走了。 直到赵易谦离开之后,赵朝阳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乐姐姐,你以后可得防着三皇叔一点,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特别犯浑,六亲不认。” 苏乐柳眉轻轻一挑:“我已经见识过了。” 六亲不认? 何只是六亲不认,简直就是一条疯狗,逮到谁就咬谁,连赵朝阳都敢‘咬’的人,他不属狗还能属什么? 赵朝阳看着桌上的契约,这是赵易谦没有带走的东西,他微微皱着眉头:“看来他看上你手里的东西了,难怪他回来就找你开刀。” 苏乐冷冷的眯着眼:“一个贪婪之人,张嘴就与我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想想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建立起这个商业王国,仅凭一句话就想让我就范,他也太小看本姑娘了。” “乐姐姐,你可别乱来,三皇叔可是我朝的王将,手中握着大权,惹恼他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最后一句赵朝阳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想法苏乐又何尝不明白。 可是都被人踩上门了,她若不反击,她苏乐还有何颜面待在北国? 而且为了以后的计划,她是不可能向赵易谦妥协的。 苏乐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与赵易谦死磕到底,可是当天湘煌府就来了一个人。 此人面若桃花,俊美无比,一副谦谦公子哥的姿态,所以苏乐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赵易谦那个‘狂.嚣.贼’的儿子。(狂妄,嚣张,抢她东西的贼子) “表姐,兮城看来很奇怪吗?”赵兮城温和轻笑。 苏乐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奇怪倒不至于,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上午,你父亲前来要打要杀,还逼我交出自己的商业连锁店,下午,你这个做儿子的却送来这些大礼,你这是何意啊?” 苏乐指着旁边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也是被这父子俩弄糊涂了。 赵兮城微微一笑:“做父亲的做错事了,做儿子的当然要来道歉,所以希望姐姐不要责怪我父的无礼。” “你觉得可能吗?还是上午你父亲用武没有达到的事,你这个做儿子的,准备用怀柔的策略达成?”不是苏乐要怀疑赵兮城的人心。 而是苏乐实在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嚣张跋扈又凶残的父亲会生出这样一个‘懂事’的儿子。 所以苏乐更多的只有怀疑。 “我知道姐姐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会尽力去劝说父亲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苏乐很是怀疑赵兮城的用意,但表面上她也不能对这样一个人出手,毕竟人家如此‘懂事’。 所以苏乐只能说道:“那就等你说服你父亲再说吧!” 苏乐对赵兮城没有一丝信任,可是这样一个人不值得她信任的人,她却不知道,他来一趟湘煌府得冒多大的险。 谦王府。 “混账,你说你刚刚从哪里回来?”赵易谦双手握着拳,关节都在呱呱响。 “父亲,孩儿去了湘煌府,给表姐道歉去了。” “道歉?” 赵易谦大怒:“老子需要你去道歉吗?那个小贱人老子还留着她的命就算不错了,你竟然还给老子送上门去丢脸,你也想死是不是?” “父亲,那些都是表姐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噗~” 赵兮城还没有说完,赵易谦就一拳打在赵兮城的肚子上,堂堂王将出拳又岂会轻,所以这一拳直接就让赵兮城吐血了。 “父亲!” 赵兮城眼中有些失落,虽然早就知道赵易谦不看重他这个儿子,可是这一拳也让赵兮城疼痛不已,这种痛已经远远超越受伤的痛,因为他痛在心里。 “给老子滚回房去,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再管老子的事,老子杀了你。”赵易谦又是一巴掌打在赵兮城的脸上,当下就肿了起来。 但这些赵兮城都不在乎,他只是伤痛的道:“父亲,够了,这都多少年了,您还要继续下去吗?” 闻言,赵易谦瞪着他:“老子让你回房间去,你没听见吗?” 赵兮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能无奈的闭上嘴巴,二十多年了…… 时间没有让它化解,他的话又岂会入赵易谦的耳。 第二天,苏乐就听闻赵兮城被赵易谦打成重伤。 当然,这不是苏乐特意去打听回来的,而是赵易谦很嚣张的让人来告诉她,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而且还告诉她,赵兮城之所以会受伤都是她的错。 为此,苏乐气乐了:“真是个疯子,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去手吗?” 姑且不论赵兮城的伤是不是他们父子俩合谋的苦肉计,但身为父亲,不管出于任何原因,把自己的儿子打成重伤就是错。 花容:“姑娘,我们打听过了,兮城世子的确受了重伤,还请了大夫过府,听说兮城世子的母亲还哭得死去活来的,大骂赵易谦的不是,结果被关押起来了。” 苏乐抚着额:“人我见多了,但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是冷血无情的代表。” “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被这种人盯上,以后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花容有些担忧。 赵易谦这种人就像一个疯子,完全没有任何顾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种人也无法让人掌控。 所以苏乐就是再聪明,对付这种人光靠脑子绝对不够。 苏乐支着下颌:“的确需要想想办法,否则我的计划没有毁在周帝与赵帝手里,恐怕会毁在他的手里。” “赵易谦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炸,所以要么让他回到边关,要么就是永久让他沉眠,只是……”苏乐声音微顿,又道:“赵易谦毕竟是王将,我现在杀了他,那不是等于告诉世人,这个人是我杀的?” 毕竟她与赵易谦闹成这样,他若死了,任何人都会指向她,所以暂时还不能杀了那个嚣张的混蛋。 花容:“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想个办法让他回边关。” 苏乐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苏乐更倾向于杀了赵易谦,虽然她并不好战,但是有些人活着就是对别人的残忍,活着只会杀人,所以这种人苏乐是不会手软的。 只是可惜,这个人暂时还不能动,否则赵易谦可以去死一百次了。 仅凭自己,苏乐当然没有办法让赵易谦回到边关,所以苏乐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冷君愖帮忙。 冷君愖是南国王将,他若出现在南国边关,赵易谦自然就不能悠闲的留在北都的。 这厢,看见苏乐的修书,冷君愖无奈一叹:“看来只有用到本王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本王呢!” 三年了,这还是冷君愖第一次收到苏乐的来信,尽管是有所求,可是冷君愖还是很高兴,因为苏乐既然还能给他写来这样一封信,那就说明他们起码还算是朋友,否则她恐怕连写都懒得给他写。 “爷,那您要去边关吗?”天卓问道。 “当然,难得乐乐有求于本王,本王怎么可能不答应。”冷君愖笑道。 闻言,天卓翻了个白眼:“苏姑娘明显就是在利用您好不好?这您都能接受啊?” 冷君愖换个姿态,优雅的挑眉:“有何不可,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她不违背自己说过的诺言,本王任何事都可以替她办好。” “可是她这也算是干涉两国战事吧?”天卓有些不死心的劝说,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冷君愖太白痴了,明知苏乐在利用他,他还傻呼呼的让人利用。 “不算!” 冷君愖想也不想就摇头:“她只是让本王去边关走走,但没说让本王挑起战乱,所以怎能说干涉两国战事,你说是不是?” 第075章:中毒 是不是? 天卓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一时哑口无言。 摆明着的事实,结果这货还好意思问他是不是,真是太不要脸了。 当天,冷君愖就动身了。 这厢,听闻冷君愖去了边关,赵易谦立即眯着眼:“冷君愖好端端的为什么跑边关去了?难道又手痒了,准备找本王切磋一下?” 赵易谦所说的切磋当然不是普通的切磋,而是双方开战,而冷君愖是个不错的对手,所以想到冷君愖可能想要与自己‘打一场’,赵易谦就莫名的感觉兴奋。 “王爷,属下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时,赵易谦身边的男人说道。 他是赵易谦的军师李子才,因为极为聪明,所以人称李秀才。 对于李秀才的话,赵易谦还是比较信任的,因为李秀才替他出谋不少计策,基本都不会有错。 “说说怎么个不简单。”赵易谦问道。 “据属下所知,苏乐郡主与冷王爷关系非常复杂,前阵子冷王爷潜入北国本受了重伤,照理说他逃不了,结果他不仅逃了,而且还平安的回到南国,所以属下怀疑,当时肯定有人暗中帮忙,否则他怎么可能逃得了,而这个人属下想了许久,而且唯有苏乐郡主最有可能。” 赵易谦也不是笨蛋,听李秀才那么一说,他立即想到一个可能:“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冷君愖突然跑到边关,也许就是苏乐的手段?” “属下觉得未尝不是,您想啊!您这边刚刚对苏乐郡主出手,那边,冷王爷就跑到边关,这不是奇怪吗?”李秀才说道。 赵易谦冷着眼:“好你个苏乐,好你的冷君愖,想把本王调离北城是吧?好,本王如你们所愿,但是……” 赵易谦没有把话说完,他说着在李秀才耳旁一阵嘀咕,听完之后,李秀才微微一笑:“您放心,此事属下一定办得妥妥的。” …… 湘煌府。 苏乐一手执剑,在花园的空地里挥洒自如的舞着剑。 一旁,苏尘拿着一个小本本,不知在画着什么,好半响,苏尘才抬起头,问道:“娘,尘儿为什么没有爹啊?” 此言一出,苏乐挥剑的动作一怔,另一边的闭月,沉鱼,还有花容都一时没有了动作。 苏乐手臂一挥,手中的剑立即飞入一旁的剑鞘里。 苏乐走了过来,坐在苏尘的身旁,温柔的笑道:“尘儿想爹了吗?” 苏尘点了点头,一双大眼骨碌碌的看着苏乐:“娘,那些跟我玩的小朋友都有爹,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呢?” 这个问题,苏乐也不知道要怎么回事,而且别说是为什么,她就连苏尘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以前,苏乐曾想过,‘苏云乐’那时候既然是去了紫幽谷,那么想必苏尘的父亲就在紫幽谷。 可是在紫幽谷那三年里,苏乐查过每一个人,甚至连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都查遍了,然而却没有一个是苏尘的爹,所以苏尘这一句为什么,苏乐真答不上来。 “娘?” 见她不语,苏尘有些疑惑的喊了声。 苏乐摸着他的小脑,心中无奈。 苏尘已经八岁了,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所以苏乐也不想欺骗苏尘。 苏乐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尘儿,对不起,都是娘的错,你爹……娘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见苏乐如此愧疚,苏尘赶紧说道:“娘,没关系的,尘儿没有爹,但还有娘,娘对尘儿最好了,尘儿也最喜欢娘了!” 苏乐微微一笑,在他那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下:“娘也最喜欢尘儿了!” 也不知道是长大了懂事了,还是不希望看见苏乐不开心的模样,从这之后,苏尘就再也没有问过自己父亲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姑娘,出事了!”就在此时,师笑笑突然出现在苏乐面前,神色有些着急。 “怎么了?”苏乐问道。 师笑笑:“姑娘,美食街出现中毒现象,而且不是一两个,而是一个楼层,一楼的客人全部都中毒了。” 闻言,苏乐一愣:“中毒还讲究楼层?” 苏乐冷冷勾唇,心下已经怀疑此事并不简单:“走,本姑娘倒要看看,这一楼的客人与二三楼的客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二三楼的食材明明都是一样的,所以就算要中毒也是全部中毒,可是奇怪的是只有一楼,那就蹊跷了。 来到美食街,苏乐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道从后门走进厨房,在厨房里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走进一楼的大堂。 此时,一楼大堂里痛苦的哀叫声一片,见了苏乐更是大声怒骂:“苏乐郡主,你这个奸商,你们的美食钱收得多不说,竟然还拿这等劣质的食材给我们烧菜,你这个黑心的奸商,赔钱!” “对,赔钱,你这个奸商,赔钱……” “赔钱,以后我们都不来这里吃饭了,大家说是不是啊?这里的东西一点都不干净,吃了会中毒,会吃坏肚子。” “对,以后都不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谩骂一片,也引来不少在外排队等候用餐的人,又或者是经过路过的百姓。 “不是吧?听说美食街的东西可好吃了,怎么会这样?” “哎,没良心的商人多得是,刚开始或者是挺好的,可是现在美食街火起来了,所以东西的质量肯定也下降了,不然人家能赚那么多钱吗?” “嗯,有道理,看来以后美食街是不能来了,不然像他们那样的话多可怜啊!” “可不是,钱都花出去了,结果却买罪受,哎,还好没轮到我,不然我也是其中一个了。”一个正在排队的客人悄然的离开队伍。 闻言,那些原本正在排除的客人也都散开了。 听着他们的谩骂,苏乐却依然不紧不慢的姿态,她缓缓的落坐于奴才给她抬上来的座椅,小腿优雅的交叠,伸手端过花容端来的茶,慢悠悠的喝着。 看见这样的苏乐,众人又怒了。 “苏乐郡主,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们都变成这样了,你没有问候我们一句就算了,竟然还有心思在那里喝茶,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 “对,别以为你是郡主就可以如果无法无天,不把我们的生命当回事,我们都如此难受了,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你这个奸商太可恶了。” 闻言,苏乐终于施舍般的看了他们一眼:“我看你们一个个似乎都还挺精神的,所以想着要不要等你们骂完了我再开口。” 苏乐那漫不经心的话,众人都听得怒火三升,一个个的又开始叫骂了起来。 “你们看看她是什么态度?错了还不给一句道歉,竟然还如此傲慢无礼,她以为她是郡主我们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吗?” “真是恶劣的商人,亏我们以前还那么喜欢来美食街,真是看错了。” “赶紧给我们道歉,还有赔偿我们的医药费。” 苏乐看着他们一个个气愤的表情,却只是笑了笑,那笑容淡淡的,带着些许的讽嘲:“看来你们似乎都等不及让我道歉赔偿了,好,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吃了什么才会食物中毒。” “你,过来!”苏乐随手指着一个人。 那人一愣,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才抚着疼痛的肚子走了过去。 苏乐号脉,然后检查那个人的情况,片刻,她才冷冷的笑道:“你们是不是都有点想吐,肚子又有点疼的感觉?” 众人点头。 苏乐又道:“想吐吐不出,肚子明明疼着却不想上如厕,都憋在肚子里不上不下似的,是不是这样?” 众人怒瞪着她点了点头,似乎在说,还不是你的美食街害的。 苏乐勾着唇,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们想让我赔偿,想让我道歉?是这样吗?” “这还用说吗?我们都是在你这里吃了东西才变成这样的,难道你不应该与我们道歉,不应该给我们赔偿吗?” 苏乐点点头:“嗯,你们说得似乎很有道理,那你们觉得应该赔偿多少呢?” 其中一人竖起一根手指。 苏乐:“一两?还是十两?” “你觉得可能吗?是百两,你必须给我们每个人赔偿一百两,否则我们就去衙门告你这个奸商毒害我们。” “只是百两里?会不会便宜了一点?每位一千两如何?”苏乐笑呵呵的小脸。 此言一出,不只是门内门外的人愣了,就连苏乐身后的花容与师笑笑等人都愣愣的看着苏乐。 千两? 他们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被这阵势吓傻了? 人家赔偿都是希望赔少一点,结果她倒好,竟然自己往上加。 “姑娘……” 花容张了张嘴,可是她开口就被苏乐抬起小手打断了:“你们觉得如何?每位千两的赔偿你们同意吗?” “同意!” 千两啊! 不同意的是傻子,而他们又不是白痴,所以当下就点下了头,个个露出得逞的笑容,可是就在他们笑得如花般灿烂的时候,苏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懵逼了。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就给钱吧!” 给钱? 什么意思? 见他们一个个傻呼呼的模样,苏乐也不介意,所以说道:“你们不是都同意要赔偿我一千两吗?那就给钱啊!” “我去,明明是你同意赔偿我们千两的,你……” “不好意思,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赔偿你们,倒是你们,污蔑我美食街的声誉,所以你们得赔偿我美食街的名誉损失费,所以我们刚刚‘商量’好了,每人一千两,若是谁没有拿出千两,你们就不要离开了。” 众人嘶牙裂齿:“……” 什么叫商量好了? 明明叫她赔偿,结果却成了他们要赔偿,他们怎么可能答应。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就是黑心商人,把我们害成为什么,还要我们赔偿,还威胁我们不给钱就不能离开,这苏乐郡主实在是太恶毒了。” “果然是在南国长大的人,与南国那些人一样残暴,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还如此嚣张的威胁我们,这样的人,她就不应该待在我们北国。” “对,不应该待在我们北国,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众人一声高过一声,莫不是赶着苏乐离开,苏乐也不在意他们的叫骂,她只是淡淡的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给人机会,所以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说出是谁派你们来我美食街捣乱的,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你放屁,胡说八道,我们都不认识,就是来吃顿饭,结果吃成这样,你还污蔑我们都是来捣乱的,你这是逃避责任,不想给我们赔偿。” “对,我们都不认识,只是来吃饭而已。” “不认识,我们都不认识彼此,又怎么可能一起来给你捣乱,苏乐郡主,你就承认自己美食街食材不好,害我们吃坏肚子,再赔偿一点就是了,为什么就是要污蔑我们呢!真是太可恶了。” “对,可恶,你这是污蔑我们……” 苏乐喝了一口茶,把茶杯交给花容之后才淡淡的道:“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既然我给出的机会你们都不要,那就等着在牢里度过余生吧!” “你想干嘛?不会是想用武力逼我们就范吧?”那些人又骂道。 苏乐冷冷一笑,讽嘲的道:“你们想多了,对付你们这些脑子有个坑的人,你们觉得我需要动用武力吗?” 她是靠脑子吃饭的,上来就动武的人,那叫莽夫,而她苏乐是那种没有脑子的笨蛋吗? 众人一怒瞪着她不语。 苏乐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瞪着眼,是不是一副要吃了她似的眼神,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门外那些看热闹的观众,傲然的道:“各位,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一楼的中毒的,为何同是厨房里做出来的东西,食材明明都一样,为何二楼三楼的客人却好好的?” “还有,你们一个个装得那么可怜干嘛?不就是肚子有点阴阴沉沉的小疼,比女人来月事都轻松,你们也好意思要死要活的样子?真是让人鄙视。” “苏乐郡主……” 苏乐冷冷瞪眼:“不要打断本姑娘说话。” 那人怏怏不快的闭上嘴巴,苏乐又道:“你们说你们都不认识,但我就想问一句,不认识的你们,为何都穿着同样的靴子?” 苏乐的话一出,那些人莫不是暗暗心惊,不等他们开口辩解些什么,苏乐接着道:“你们也别说你们正好买了同样的靴子,这样的谎言别说是我,就是三岁的孩儿都不会相信,再有,你们的靴子可不是一般的靴子,而是军队上的专用化靴,也就是说,你们必定是同一个地方来的,而且认识。” “你们来我美食街捣乱,有两种可能,一是看中我的美食街,想要把我的美食街名声搞臭,然后你们的主子才能贱价买下我的美食街,二,既然是来自军营,想必有一定的权力,否则也不敢到我这来撒野,所以第二种可能就是我挡了他的道,你们的主子想除去我,当然,其实还有第三种,那就是想得我的财,也想让我滚蛋,不知道我这么分析对不对呢?” 大堂上那些所谓的中毒的客人们一个个突然冷汗淋漓,脸上出现异色。 这个女人…… 太可怕了! 虽然早听说过苏乐破案手段非常了得,他们也本以为不会被人发现,可是没想到就因为一双靴子出卖了他们。 没错,苏乐说的都没错,他们就是来捣乱的,目的就是把美食街的声誉搞坏,然后把苏乐赶出北国,而他们之所以会来,都是因为赵易谦的命令。 苏乐的话,外门的看客们顿时看向那些人的鞋子,果然正如苏乐所言,等他们抬头看去的时候,二楼三楼的客人似乎都在看着楼下的情况,所以可见苏乐说得没错,中毒的人只有一楼的。 这样的情况,众人也觉得太奇怪了,也渐渐觉得苏乐说的话很有道理。 “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苏乐郡主清白的?” “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真的很有可能!” “看来苏乐郡主是被人污蔑了,我就说嘛,以前来这里用餐明明好好的,也没听过什么不好的传闻,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结果是有人捣乱啊!”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就是一个军营的又怎么了?难道我们一个军营的就不能吃坏肚子?”那‘中毒’的客人喝道。 苏乐:“不错,你们就算认识,就算都是同一个军营里过来的客人,仅凭这些也不能证明我是无辜的,不过我觉得你们挺可怜的,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吧?” “中什么毒?”那客人问道。 “你们中的毒叫三肠寸断,是一种生长于高原的毒花,中毒者开始只是有一点点很稍微的不适,但十二个时辰后就会急速骤变,内脏开始腐烂,最后疼上十二个时辰,你们就可以见阎罗王了。” “什么?竟然这么毒?”那些中毒的客人开始慌了。 生命是自己的,谁不担心自己死去,而且军师明明跟他们说不会有事的,只是很普通的毒,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现在是过两天就好了吗? 恐怕是过两天就死了,难道这个好是指‘解脱’? “你,你在骗我们吧?” 苏乐眨巴着大眼,呵呵一笑:“我骗你们?我骗你们有好处吗?还有,这种毒花生长于高原,本就非常稀有,我就想问一句,高原的毒花,我家的美食街何时可以点这道‘菜’了?” “还是我闲着蛋疼,不想要这美食街了?所以给你们下毒?然后把高原的毒花煮成菜让你们吃进肚子里?”苏乐说着小脸蓦然冰冷:“你们要想嫁祸于我也想个好点的计划,这般蹩脚的计划,也不知道你们的主子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好好的美食街财源滚滚,我想经营好它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让人跑到高手弄出这种毒花让你们吃?” 闻言,门外那些看观们莫不是点着头:“说得是啊!人家开着这美食街好好的,干嘛把高原的毒花找来放进饭菜里?人家又不是笨蛋,钱赚得好好的不想赚了,这明显就是陷害。” “对对对,看来我们真的错怪苏乐郡主了。” “都怪这些小人煽动我们,害我们都以为他们真的吃了美食街的东西才会变成这样的,原来是想陷害苏乐郡主。” 苏乐:“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待出主谋,否则你们就等着内脏腐烂而死吧!” “你,你别胡说,我们就是吃了你们东西才变成这样。” “对,就是这样!” 那些人虽然还是说吃了美食街的东西才变成这样,可是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坚定,而且都在想着,等事情一过,等他们离开美食街,军师一定会给他们解药,所以他们是不会死的,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的。 仿佛看懂他们的想法,苏乐冷冷一哼:“真是愚蠢!你们是不是还想着一会就有人给你们解药,你们是不会死的?所以想要坚持到底?但你们恐怕不知道吧!这种毒花从来都没有解药,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们的主人就打算牺牲你们,然后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那么,我也就难逃其咎了。” 那吃中毒者一惊:“你,你胡说,既然是毒,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你在骗我们吧?” “我骗你们?”苏乐呵呵一笑,回头就对花容吩咐道:“花容,去我书房,把那本《万毒大全》拿过来。” “是!” 花容应了声就离开了,没多久就拿了一本书过来,苏乐把它丢到那些中毒者的面前:“自己看看吧!第五篇,第三十五页,里面就有记载着三肠寸断的一切,如果看完之后你们还觉得的骗你们,那你们的事我就认了,反正是要死之人,我就是赔偿你们一点又如何。” 闻言,那些人赶紧翻开万毒大全查看了起来,然而这一看,可把他们吓坏了,因为书上写的跟苏乐说的一模一样,此毒……无解! “55~我要死了,我竟然要死了!” “吾吾,我不要死啊!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中毒者一个个哭喊了起来,看到这一刻,所有的看观们都明白了,他们就是来诬陷苏乐的,结果把自己给‘毒死’了。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你们的主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你们活着,毕竟你们活着对他而言太危险了,也许有一天会被人揭穿,所以你们不死他又怎么放心,而且你们若死了对他更有值价,因为如此一来,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毕竟你们是在我这里出事的,所以你们主子为了扳倒我可谓是‘用心良苦’啊!把你们都送我当陪葬品了。”苏乐眼露讽嘲。 说着,苏乐坐回椅中,优雅的靠在椅后,微微勾勒着红唇:“这种毒在别人眼里的确是无毒,不过那是对于别人,所以这个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你们。” 闻言,其中一个人赶紧说道:“苏乐郡主,别人都说你医术神出入化,看来是真的,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还不想死啊!” “苏乐郡主,求您救救我们啊……” 有了一个人,就有两个人,那些中毒的人都跪了下来,求苏乐救他们一命。 “是谁让你们来陷害我的?”苏乐眼眸一冷,不等他们开口又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谁的回答若是让我不满意,那你们就等死吧!” “是军师李秀才!” “对,就是他,他说这是谦王爷的意思,所以我们就来了。” 苏乐双眸微微眯起:“果然是他!” 赵易谦一回北城就伸手要她的美食街,还要赶她出北国,如今自己设计让他离开北城,赵易谦怎么可能甘心,所以陷害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苏乐郡主,我们知道的都已经交代了,您可以救我们了吗?”那些中毒人期待的看着她。 苏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好意思,其实我刚刚说错了,你们中的不是三肠寸断,而是一种很普通的小野花,这种小野花并没有任何害处,反而益处不少,虽然吃下之后会有一点点不适,但第二天就会好,而且有壮阳的效果,所以……谢谢你们的配合,也谢谢你们告诉我主计谋是谁。” “什么?你骗我们?” 苏乐耸肩,两手一摊:“不骗你们,你们又怎么可能告诉我你们的主谋是谁,我又如何才能澄清自己?” “你……” “我说朝阳殿下,你看得也够久的,还不赶紧进来。”苏乐突然一喝,打断那人的话。 话落,赵朝阳便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乐姐姐果然厉害,难道别人都说你破案神速,看来果真是如此。” 苏乐这一手,可是让赵朝阳惊叹。 这事若放在别人身上,他相信那人绝对做不到苏乐这般沉稳不躁,就更别说是替自己洗清冤屈了。 苏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让你来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来了不会自己滚进来啊?你就不怕他们突然失去控制对我不利吗?” 原来,早在苏乐收到消息的时候,苏乐就派人去了赵朝阳那里,为的就是怕这些人不与她‘讲’道理,自己在这边的人手不够,可能会伤及无辜,可是谁想到这货来是来了,却在外门看热闹,若不是没空理他,苏乐早就跑出去把他拎进来了。 赵朝阳哈哈一笑,搔了搔头:“那个,不是看你破案的时候非常精彩,所以不忍心打断嘛!” “行了,把他们都关押起来吧!”苏乐看向那些人,又道:“我倒要看看,我们那位三皇叔是怎么解释的。” 这厢,赵易谦刚回到边关就收到北城传来的消息,听闻苏乐不仅替自己澄清事实,还让人把自己招供出来,赵易谦当下就大怒。 “混账!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三两下就被苏乐骗得团团转,还把本王都供出来了,真是饭桶。” “王爷,军师还在北城等着您的回复,问您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前来传递消息的奴才说道。 怎么处理? 赵易谦紧皱着眉头,那些人的口供里说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军师,那么…… 他不死,就是自己死! “杀了!” 赵易谦一句话就注定了军师李秀才的死亡,而李秀才到死才知道,赵易谦竟然可以如此狠毒。 虽然李秀才早就想过会不会变成这样,但他没想到赵易谦竟然一点都不念旧情与功绩。 湘煌府,听闻李秀才死了,苏乐冷冷一笑:“出现命令那些人来陷害的人是李秀才,李秀才一死,此事就是无头案,赵易谦也才能推脱罪名,把罪名推在李秀才的身上,真是高招。” “姑娘,谦王爷都如此欺到您的头上了,难道您就这么算了?”花容很是生气。 本想着这次赵易谦完蛋了,结果赵易谦却把军师杀了,还来一句他人在边关,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就把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苏乐看了花容一眼,微微一笑:“你家姑娘是这种善良的人吗?” 赵易谦既然敢欺到她的头上,那他就得承担后果,而她苏乐从来都不是个别人给你一鞭子还不知道反击的人。 闻言,花容双眼一亮:“姑娘,那您准备怎么做?” 苏乐缓缓的勾起红唇,嘴角扬起妖娆的弧度:“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第二天,整个北城,赵易谦手中的商铺全数被人前来捣乱,酒楼吃出虫,喝酒喝出苍蝇,就连在客栈里蹲个茅房都看见蛇,无数的问题同时出现,也让赵易谦的商铺急骤面临关门。 为此,赵易谦愤怒不已,因为他知道,这肯定是苏乐的反击…… 第076章:涉险 苏乐坐在厅堂之上,姿态优雅的喝着茶,听着堂下花容的汇报,听完之后,苏乐冷冷一笑,讽嘲的道:“想整我?那就要做好被我整的准备。” 就赵易谦那点伎俩,苏乐还不放在眼里,而且比起赵易谦那种漏洞百出的陷害,她这些才是聪明之举。 毕竟贴近生活,人们也更容易相信,所以她这些苍蝇蛇鼠一出,人们直接会觉得是赵易谦的商铺不干净。 “还是姑娘的伎俩高明,哪像谦王爷,费那么大的劲没把您赶出北国不说,还自己惹来一身骚。”花容掩着唇呵呵一笑。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来惹我。”苏乐没有一丝同情。 这厢,赵易谦想要赶回北城亲自处理商业上的事,可是冷君愖一直待在边关,他就是想回也回不了,所以没过几天,北城就传来消息,说他的店铺现在的收入几乎为零,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无法分身,没办法,赵易谦只好传话让赵兮城去处理。 …… “父亲让我去处理?”赵易谦此时还躺上床上,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赵易谦那一拳,直接把赵兮城的肋骨给打断了,所以此时还在休养。 听闻那奴才的传话,赵易谦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捂着胸口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然后吩咐奴才给他备轿。 来到家中旗下的商铺,看着那萧条寂静的店铺,赵兮城有些无奈的叹气:“没想到我们谦王府的商业也会有这样一天。” 要知道,他们家中的商铺虽然不多,但怎么说也是北国王将手中的商铺,那些朝中大臣或者是一些贵族名商都会给些面子,所以尽管赵易谦不常在北城,但生意上的事从来没有愁过。 然而如此,还真是不得不愁了。 “世子爷,王爷怀疑这是苏乐郡主弄的小把戏,所以您得想个办法,让苏乐郡主的美食街……” “闭嘴!”似乎明白那奴才要说的是什么,赵兮城直接冷喝一声,打断他的话:“无凭无据的事,不要再让我听见。” “可是……” “可是什么?现在是本世子在管事,而不是你,我也不需要听一个奴才的命令行事。”赵兮城冷冷的声音。 其实心中,赵兮城哪里不知道那奴才的意思。 这个奴隶叫复心,是赵兮城父亲的狗腿子,所以从来只听赵易谦的话,这话赵易谦让复心来传话,又跟在自己身边,赵兮城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监视自己做得不好不好。 但奴才就是奴才,尽管赵易谦再不疼爱他这个儿子,他赵兮城也还是谦王府的世子心,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放肆。 复心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世子爷说的是,那奴才听您的,您说,这事咱们该怎么办?” 哼,一个不得宠的世子,竟然在他面前嚣张,行,就让他得意几天,这事若处理不好,看他到时候怎么跟谦王爷交代。 复心表面上看来毕恭毕敬的,但心里却恶毒的想着赵兮城凄惨的下场。 赵兮城没有回答复心的话,他只是看了周围一眼,心中暗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是找苏乐谈谈吧! 之后,赵兮城支开复心,亲自去了一趟湘煌府。 来到湘煌府,赵兮城看着依然熟悉的府邸,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直到苏乐的声音惊扰了他,赵兮城才从中回神。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苏乐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从她看见赵兮城开始,赵兮城就一副出神的模样,一直看着湘煌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这里好像从来没有变过一样。” “哦,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常来?”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据苏乐所知,这座府邸虽然修缮过,可是风格与摆设却从来没有变过。 赵兮城能说出这话,想必他也不是没有看过以前的湘煌府,只是苏乐感到奇怪,因为照赵兮城的年龄,他肯定是在她的父母去世之后才出生的,既然如此,他怎么会来这座早就没有主人的府邸? 好奇? 所以来过观看过? “小时候父亲带我来过好几次。” 这话倒是让苏乐意外了,但苏乐也没有说什么。 苏兮城又道:“其实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听老管家说,以前家父脾气虽然不太好,但为人还算和善,直到你父母去世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然后呢?你想告诉我什么?”苏乐淡淡的道。 “堂姐,我父亲虽然有错,但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的确,他是不该对你的东西动了歪心思,可是……算了,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我知道我们家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肯定与你有关,所以我希望堂姐能收手放过我们,父亲的事,我也代他与你说声抱歉!” 闻言,苏乐没有立即开口,她只是盯着赵兮城,就那么盯着他半响,片刻,她才淡漠的道:“他这么对你,你却处处护着他,你是个好儿子,可是他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苏乐身为医者,从她见到赵兮城开始,她就知道赵易谦打了赵兮城的事绝对是真的,因为赵兮城身上有伤,而且是重伤。 但试问,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竟然下那么重的手,这还是一个父亲吗? 而且的人,又值得赵兮城去拥护吗? 赵兮城微微一笑:“没有甘不甘的,我是他的儿子,自然得替他分忧,这是一个做儿子的本分。” 苏乐翻了个白眼,小嘴轻轻一撇:“得,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也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但若有下次,我绝对会让他所有的商业倒闭,亏得连渣都找不见。” 赵兮城之所以会受伤,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天赵兮城跑到她这里替赵易谦道歉送礼了,所以回到谦王府才会被赵易谦怒打。 看在这一点的份上,苏乐权当自己还他这份情义,暂且放赵易谦一马,但懂不懂得把握机会,那就要看赵易谦自己了。 闻言,赵兮城顿时笑道:“好,谢谢堂姐……撕~” 也许是有些激动,赵兮城一时忘了身上的伤,所以动作大了点,这也让他痛得撕牙裂齿。 见状,苏乐没好气的白了他眼:“看你这小样,多大点事,至于激动成这样吗?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小心把自己弄成废人了。” 赵兮城呵呵一笑,放轻了手脚,缓缓的走到一旁坐下:“堂姐,听听你的厨艺比美食街的厨子都好,不知道为弟今天有没有口福吃到堂姐的东西啊?” 苏乐双手环胸:“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本姑娘今天就亲自下厨吧,不过你是病人,得吃清淡一些,所以一会就别跟我抱怨肉少菜多的问题,本姑娘拒绝拍砖。” 拒绝拍砖? 啥东西啊? 赵兮城有听没明,但意思却是了解了,所以他微微一笑:“当然不会,堂姐做会么我就吃什么。” 苏乐没有因为赵易谦的事把他赶出去就算不错了,他哪里还敢挑剔。 苏乐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尽管她不喜欢赵易谦,可是赵兮城倒是让她讨厌不起来,所以自然也不会赶他走。 当天,赵兮城在湘煌府用膳,直到苏乐说要带苏尘去做几套袍子,赵兮城才从湘煌府离开。 走出湘煌府,赵纱城回头看了眼,有些羡慕的道:“苏尘真是幸福,有这样一个疼爱他的母亲。” 苏尘的父母虽然不详,可是尽管如此,苏乐也不会厌恶苏尘,还如此疼爱他,这样的苏尘与苏乐,不禁让赵兮城想起自己与赵易谦。 同是亲血关系,可是为什么自己与赵易谦就不能像苏乐他们母子那般亲近和睦? …… 换上衣服,苏乐带着苏尘走出湘煌府,然后来到一家裁缝店,张口就道:“师傅,我想给我儿做几套衣服。” “好嘞!”那老板一听生意来了,立即就精神抖擞的走了过来:“不知姑娘想要给这小公子做什么布料的袍子呢?” “最好的!”苏乐想也不想就回答。 苏尘这阵子长了不少个子,对于一个在成长期的孩子,苏乐并不奇怪,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几天苏尘长得有些快了,感觉像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但天知道,苏尘只有八岁而已。 苏乐是个医术精湛的女人,对于人体发育也比较了解,所以对于苏尘的个体,苏乐生出一丝丝的疑惑。 但最终,苏乐也只能当作苏尘发育得比一般的孩子好,也没有想太多。 “还有款式,照我这个做吧!”苏乐把几张早就画好的图案拿了出来。 闻言,那老板不太高兴了,毕竟自己是裁缝铺的老板,所以的样式不被客人喜欢,那不是打脸吗? 但想到苏乐一下要做几套,还要做最好的料子,那老板只好把不满放在心中。 “行,我先看看姑娘的样式。” 老板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把苏乐画的图案拿过来,然而这一看,却让他激动的瞪大了眼:“这……这是姑娘你画的样式?” 这样式太新颖了,完全不像他们裁缝铺里的衣服,更重要的是这样式不权新颖,而且好看,让人看来眼前一亮。 所以老板当下就发现了商机,这样好看的衣服,他若是给另的客人看,他们肯定会喜欢,如此一来,那他还怕店中没有生意吗? 苏乐点头,心里似乎看出老板的想法,所以说道:“对,就照着上面的做,还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乐,湘煌府的郡主,我希望我儿的衣服样式不会被别人盗用了,毕竟我堂堂湘煌府公子的衣服若是被人用去,走到哪都能撞衫的话,那有点尴尬了,你说是不是?” 最后的话,苏乐明显在用身份威胁,那老板虽然不明白什么叫撞衫,但其中的意思哪里不懂,所以整个人都冒着冷汗,连连说不敢。 之前是不知道苏乐的身份,老板那么想当然不会担心什么,可是一听苏乐是湘煌府的郡主,老板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了,不然得罪了苏乐,他就是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 走出裁缝铺,苏尘就低着头:“娘,我又让您花银子了。” 过惯了穷苦生活的苏尘,对于现在的奢侈其实有些像做梦一样,想到三年前那连粥水都不能多吃的回忆,现在的幸福真的有点不太真实。 苏乐抚着他的小脑:“娘说过,一定不会再让你饿着冷着,所以不要担心,娘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银子,这点银子娘还花得起。” 对于苏尘的想法,苏乐岂会不懂,所以苏乐也只能好声安抚着。 “对对对,小公子不用担心,姑娘钱多,给你做几件袍子而已,没事的。”闭月与沉鱼也在旁边说道,然后都知道苏尘这个‘不舍得’花钱的个性。 但与此同时,她们更多的却是心疼,以前苏乐与苏尘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们也知道,所以对于苏尘的话,她们哪能不心疼。 闻言,苏尘终于咧嘴一笑,有些夸张的道:“嗯嗯,我知道,娘有个银库,有很多很多用不完的钱。” …… 南国边关的某个军帐旁。 天卓椅在一旁的木桩上,有些无聊的盯着地上的蚂蚁:“爷,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事可做,好无聊啊!” “我们还不能走!”冷君愖摇头,一来是苏乐没有开口让他离开,二来是赵易谦有些反常。 因为苏乐的请求,冷君愖来到边关,然后赵易谦也来了,可是现在就是大眼瞪小眼的模式,谁也没有招惹谁,就是那么对持着。 不过这样的赵易谦很奇怪,要是平常,赵易谦肯定会二话不说先干一场,打了再说,但赵易谦都到边关好几天了,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这就让冷君愖感到疑惑了。 “难道赵易谦在谋划着什么阴谋吗?”冷君愖支着下颌,微微眯着好看的双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爷,您怎么了?”没有听清楚冷君愖的话,天卓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冷君愖:“本王在想,赵易谦那么安静是不是准备给我们放大招。” 闻言,天卓皱起了眉,当下就道:“一会我会吩咐下去,让将士们注意一点。” 这边,冷君愖有些担忧赵易谦的反常态度,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北国边关这厢,赵易谦却气得内伤,因为他听到一个消息,赵兮城跑到湘煌府给苏乐道歉了,所以取得苏乐的原谅,苏乐也没有再针对他的商业。 这本是一件应该值得高兴的事,但在赵易谦眼里,这就是屈辱,他堂堂皇叔,他家那个不孝儿有什么资格替他道歉? 而且他有说过让他去道歉吗? 就苏乐那小贱人,又值得他道歉吗? 所以赵易谦很不满赵兮城的做法,故而气得火冒三丈:“难道你没有跟他说本王的意思吗?” 赵易谦怒瞪着复心,复心微低着头,眼底却闪过一抹狠毒,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王爷,这事我一个做奴才的,说了世子爷也不听啊!所以奴才能怎么样,他是世子爷,奴才得听他的。” “混账东西!”赵易谦一掌拍碎身旁的桌案:“老子是白养他这么大了,竟然敢不听老子的话,看来老子那一拳没有把他打死真是便宜他了。” 这话赵兮城没听见,他若是听见了,恐怕会死的心都有了(伤心至死的心),要知道赵兮城那么做都是为了赵易谦好,可是赵易谦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觉得赵兮城做错了,还说什么没有一拳把他打死是便宜他。 有这样做父亲的人吗? 做父亲的,竟然说没有打死他是便宜他了,这话能不让人伤心吗? 所以赵易谦说出这样的话,一旁的复心心中暗暗得意的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可惜,可惜赵兮城没有亲耳听见,不然赵兮城的脸色就精彩了。 “让你在我面前嚣张,看吧!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又不得宠的世子爷,有什么好得意的。”复心在心中嚣张的说道。 …… 南国,犹怜接手了公主府,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敢有任何异议,因为犹怜现在所代表的就是苏乐。 苏乐既然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回来,也算是来使,所以对于犹怜,一般的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天,犹怜在府中挑选一些奴才,说是挑选,其实还是苏乐的老手段,挑选出来的人都早就安排在南国的‘自己人’,毕竟不是自己人,也不放心用。 不过在挑选一半的时候,周祈天便代表周帝前来慰问了。 “你家姑娘最来还好吧?”周祈天问道。 犹怜客气的回了个礼:“多谢四殿下关心,我家姑娘一切安好,四殿下有心了,对了,这是姑娘让犹怜代为转交的东西,麻烦四殿下回宫后交给皇后娘娘。” “哦,你家姑娘还给皇后带了礼吗?那本殿下就先代皇后娘娘谢过你家姑娘了。”周祈天有些意外,不过也不太意外。 以苏乐现在的条件其实不需要巴结皇后,不过能在任何时候都能处理好身边关系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天才,而苏乐便是这种人。 尽管她现在其实不需要做这些,但她还是做了,想来就算站在高处,她也拎得清主次,这样的人才不会让人时刻记恨着。 果然,收到苏乐送来的礼物,皇后高兴得很,因为那是一套苏乐最新弄出来的蜜粉,不同于时下用的铅粉,苏乐的蜜粉不仅细致,透气,而且用了之后整张脸都不会紧绷着,感觉非常舒服自然。 自然的,也立即得到皇后的喜爱:“这个孩子,有时候本宫真的非常佩服她,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现在还在北国,不然就更完美了。” 周皇后的话中无一不是在赞赏着苏乐的才华,但她心中也有些遗憾,那就是苏乐不能现在回到南国,不然就更好了。 一旁,周帝也说道:“希望她总有一天会回来吧!” 苏乐如今已经在南国大展身手,美食街也如火如茶般进行,所以周帝也开始相信苏乐的承诺了,所以周帝也希望,苏乐他日仇恨得报,能回到南国安居生根,那样才算得上是他们南国‘真正’的子民。 吴王世子府。 相较于外头的安乐,此时,吴王世子府就哀伤多了,因为此时,吴王吴顺天正躺在床上,一副病容,感觉随时都会死去似的。 直到吴顺天睡去之后,众人才走出房间。 吴王妃掩面落泪,伤心的道:“你父亲自三年前到现在就没有好过,现在的状况更是越来越糟,恐怕……”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最后的话,吴王妃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吴长锋又岂会不知道。 “母亲,孩儿想去一趟北国。”吴长锋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吴王妃立即否决:“不行,北国如此凶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为娘怎么办?你父亲已经这样了,如是你有个好歹,娘也不活了。” 吴王妃说着又是一阵伤心的落泪。 “母亲,正因为父亲已经这样,孩儿才更加要去一趟北国,您应该知道的,苏乐医术非凡,如果能把她请来,也许父亲还有一线生机。”吴长锋说道。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冷王都请不回苏乐,你就……算了,反正为娘不答应。”吴王妃摇头,死活不让吴长锋前往北国涉险。 吴长锋向苏乐下聘求亲,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吴王妃哪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所以吴长锋去北国,一是为父求医,二来也是为了看一眼苏乐吧! 然而当初苏乐既然答应了冷君愖的求亲,还差点与冷君愖结为夫妻,想必在苏乐的心里,冷君愖比吴长锋更得她心意。 只是那样一个人,冷君愖去了一趟北国,再加一个周祈天都没能把苏乐劝回来,吴长锋又怎么可能? 所以对于此事,吴王妃不抱希望。 “母亲……” “好了,别说了,这事为娘是不会点头的。”吴王妃打断吴长锋的话。 一来是觉得不可能,二来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了北国感到失望,三来,对于苏乐吴王妃也不喜。 毕竟是一个未婚生儿的女人,尽管苏乐现在高高在上,南北两帝都‘巴结’着她,但才华与天赋不代表一切,他们吴王世子府的媳妇也不需要这样的。 所以尽管知道自家儿子心里有苏乐,但吴王妃一点都不希望吴长锋与苏乐过多的接触。 吴王妃本以为自己如此坚决,以吴长锋孝顺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再提及此事,可是她却不知道,吴长锋虽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但第二天就离开南国,前往北国了。 为此,吴王妃又气又担心的:“这个混小子,苏乐有什么好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第077章:游戏 常人都说,知子莫若母,吴长锋的心思当然也瞒不过吴王妃,所以当吴长锋离开之后,吴王妃就知道,就算吴长锋前往北国,他也不单纯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而是怀有私心,为了苏乐。 南国边关。 冷君愖坐在营帐里,他一边优雅的喝着小酒,一边听着下方的汇报,听完之后,冷君愖昂头喝下手中的酒,冷然的笑道:“他还真是不死心啊!” “爷,让他过去吗?”一旁的天卓问道。 冷君愖懒懒的挑了挑眉:“让,为何不让,他要冒险,本王可以成全他,而且他这次可是打着为父求医的名号去的,本王若阻扰,他日岂不是授人以柄。” 吴顺天虽然是自己的老对手,可是再怎么说也不是真的敌军,而且他们同朝为臣,若是不让吴长锋前往北国求医,那他就是小人了。 只是北国是什么地方? 那是随便玩游的地方吗? 吴长锋此去,恐怕凶险万份,毕竟前不久冷君愖与周祈天才在北国闹过,此时的北国肯定更为森严,吴长锋这个时候去就等于找死。 果然,冷君愖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冷君愖并没有阻拦吴长锋跨越他国,但事情果然就如冷君愖所想一样,吴长锋刚踏入北国就被人发现了。 “该死的,在这里就被发现了,本世子何时才能走进北城?”吴长锋狼狈的躲在一间茅草屋里。 一旁还站着四五个人,而这些人是吴长锋从南国带来的护卫。 原本他身边有二十多个人的,结果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世子爷,要不我们还是返回南国吧!趁现在离南国还不远。”蓝醒说道。 多蒙也点了点头:“世子爷,属下知道您求父心切,可是以我们现在的人手,不足以支撑到北城。” 北城是北国的皇城,位置也处于北国的最中心,而他们现在才刚踏入北国的领土呢!何时才能到北城? 所以他们都觉得去北城把苏乐‘请’回南国不太现实。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如果你们想回去,本世子不拦着,但是既然来了,那本世子就一定要见到她。”吴长锋沉着眉心说道。 如今能救自己父亲的人大概就只有苏乐了,所以不管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见她一面,吴长锋都不会打退堂鼓的。 吴长锋的话,众人哪敢再说什么,而且也不会离开,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岂可背叛。 所以吴长锋带着他们几个东躲西藏的,原本只需要十几天的路程,他们愣是走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来到北城,可是他们却无法入城,所以此时,他们只能站在城门外。 “世子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吴长锋看了远处的城门一眼:“入城需要手令,我们没有,但不代表别人没有,蓝醒,去,弄几个手令过来。” 闻言,蓝醒立即明白吴长锋的意思,所以消失在众人的眼底,不久之后,他又走了回来,而这时,他手中已经多了几声看似普普通通的竹令。 有了令牌,吴长锋等人很顺利的进了北城,他们找了一个比较便宜的小客栈,休息一阵之后才商量着怎么去湘煌府。 “湘煌府现在正招奴才,我们或者可以假扮成奴役前往,这样一来也没那么容易引来注意。”多蒙提议道。 吴长锋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不宜太多人,蓝醒,你跟本世子去就行了,你们留在客栈等消息。” 安排好后,吴长锋让人准备了一些粗衣麻布,换上之后,把发间的玉带都换成了布条,一身昂贵的服饰换下来之后,吴长锋也变成一个农户,看来还真有几份奴才的模样。 之后,吴长锋带着蓝醒前往湘煌府,听闻他们也是来应招的,门奴检查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利器之后才让他们进了门。 走进门,此时,院子里已经排着两条长长的队伍,似乎都在等着招聘。 “兄弟,你也是来应聘店小二的吧?听说苏乐郡主店奴的工钱都很高,要是能让苏乐郡主看上就好了,那以前家中的吃喝就不愁了。”站在吴长锋前面的男子说道。 吴长锋微微一笑,装作客气的问道:“兄弟知道的可真多,只是人都这么多了,这苏乐郡主什么时候才来啊?” “苏乐郡主不来。” “不来?”吴长锋眉头暗暗一皱,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苏乐竟然不来?那他岂不是白废心思了。 “是啊!听说今天小公子身体有些抱恙,所以由她的贴身丫鬟花容代为处理。” “花容?”吴长锋一愣:“苏乐郡主的贴身丫鬟不是犹怜吗?这花容是何许人也?” 犹怜,闭月,沉鱼吴长锋都知道,可是这个花容,吴长锋完全没有听说过。 当然,他不知道也太正常了,别说是他,就是南国那边,基本也没有人认识花容,那时候苏乐虽然同时买下犹怜她们四个天奴,可是由于花容家中有个老祖母需要伺候,所以也晚了许久才与苏乐汇合,自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花容的存在。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犹怜那是前前跟在苏乐郡主身边的丫鬟,不过听说犹怜被派去南国了,然后由这个叫花容的丫鬟顶上。” 闻言,吴长锋点了点头,心想着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理解的问题,毕竟只是换个丫鬟而已,只是…… 这个花容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如果是闭月与沉鱼,他还可以通过她们传递消息,可是花容是个什么样的人吴长锋都不知道,又岂敢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万一花容是赵帝安排在苏乐身边的呢? 找她传递消息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想想,吴长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知道苏乐今天不会过来,吴长锋也只能与蓝醒离开了队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今天是白来了。 为此,吴长锋有些失望,但他却不知道,在他一脚踏出南国之时,苏乐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所以自然也知道吴长锋已经来到北城。 此时,苏乐坐在苏尘的床边,纤纤细手抚着苏尘的额头:“退烧了!” “姑娘,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小公子,不然他也不会惹上风寒。”闭月愧疚的低下头。 苏乐微微一笑:“跟你们没有关系,尘儿本就在换牙期,而且里面正在长了颗智牙,所以发烧是很正常的。” 儿童换牙在四到十二岁,苏尘也正是这个时期,偶尔发烧什么的并不代表就是风寒,也许就是因为长牙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小公子是惹上风寒了呢!”听闻苏乐的话,闭月才松了一口气。 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昨夜没有看好苏尘,苏尘是不是踢被子了,然后生病了,结果只是因为长牙。 “行了,已经没事了,你们也下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是!”闭月与沉鱼应了声,然后便退了出去。 而这厢,花容代替苏乐前往院子收奴,其实也不用她用心去看,因为苏乐早就交代过,人早就选好了,都是自家人,现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所以花容学着苏乐的样子,随口问着他们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完之后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了。 直到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花容才准备前往苏尘的院子,准备与苏乐汇报情况,不过她刚准备离开,一个门奴就跑了过来,然后在她耳旁一阵嘀咕。 原来那门奴也是苏乐安排的下属,刚开始他还没发现吴长锋,直到吴长锋突然带着蓝醒先离开的时候,他才认出吴长锋,这不,赶紧向花容汇报了。 花容示意他别张声,然后命人去查看吴长锋的下落。 直到得到消息,花容才前往苏尘的院子,走进房间,苏乐果然还在苏尘的屋子里,见了苏乐,花容说道:“姑娘,吴世子来了!” 苏乐翻着书籍的动作微顿,然后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他已经到过湘煌府了,以奴工的身份前来,估计是听闻您不会亲自挑选,所以就离开了,此时正落脚在宁景街的一家小客栈里。” “嗯,我知道了。”苏乐淡淡的应了声就没了下话,也没对此表示些什么。 直到夜色开始昏暗下来,直到众人都睡去,苏乐才从湘煌府悄然离开,然后来到宁景街道,悄然的潜入一家小客栈。 客栈里,吴长锋虽然已经躺在床上,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突然,他双眸蓦然凌厉,小声的喝道:“谁?” “吴世子都到过我府上了,既然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熟悉的声音,吴长锋双眼一亮:“大姑娘?” 自己正愁着怎么样才能见到苏乐呢!没想到苏乐竟然自己过来了,为此,吴长锋又岂能不高兴。 “是我!” 苏乐淡淡一句,然后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依然熟悉的面容,吴长锋优雅的走上前:“大姑娘,好久不见!” 这话听来似乎有些平淡,可是心里,吴长锋却激动不已。 终于见到她了,三年了,事隔三年,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苏乐坐在一旁,也不看他一眼,她只是淡淡的道:“吴世子,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只是你父亲的事我爱莫难助,你也知道,暂时来说我是不会回南国的,否则我要再回到北国就难了,故而,你父亲的病我不会出手,也没办法出手。” 苏乐直言说道。 虽然救人是医者的天职,可是也有不能的时候。 如果她身在南国,吴长锋前来求医,苏乐不会犹豫,毕竟那是一条生命,而且与她无冤无仇的,她没有不救的道理,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她离不开北国,所以自然也无法援手。 “你为何一定要留在北国?难道南国就容不下你吗?”吴长锋表示不明。 苏乐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解释,因为留在北国的愿因,相信周帝与周祈天,还有冷君愖并没有外传,毕竟这事若是外传了,她就不会那么安稳的住在湘煌府了,所以这事吴长锋不知道,苏乐也不觉得奇怪。 “冷王爷带不走我,你就更不能带走我,你这么理解就可以了。”苏乐又道。 吴长锋:“难道就不能打个商量,或者你能不能偷偷回去一趟?否则我父亲撑不了多久。” 闻言,苏乐当下就拒绝了:“偷偷回去是不可能的,要是被发现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所以你也不用劝了,你若是真想保你父亲安危,不如你把你父亲的情况详细描述一下,这样的话,我或者还可以对症用药,那样的话,你父亲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当然,这样的话需要冒很大的险,毕竟不是亲自诊断,也许你所描述的与病情跟你父亲的病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药方我可以给你开,但敢不敢用,能不能冒险,那就看你自己了。” 苏乐只能给出自己能做到的条件,而苏乐的话也让吴长锋沉默了,半响,他才说道:“好,我这就与你说说父亲的情况。” 苏乐柳眉轻挑:“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对,不冒险或者可以再活些日子,可是看他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试一试,好了,那就是赚了,若是好不了,就当是替父亲结束这磨人的恶病。”吴长锋说道。 苏乐竖起大母指:“有魄力!” 之后,吴长锋详细的把吴顺天的病情说了一扁,听完之后,苏乐支着下颌:“照你描述的情况,你父亲应该肾功能出现问题,而且是属于比较特殊的肾病,一般的调节对他没有大太的作用,而且每次用药之后虽然有效,但过几天,这药又不管用了。” “对,没错,所以不管是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城中有名的大夫,他们都拿我父亲的病没辙,所以没办法,我才冒险前来救你出手,对了,我把他们之前开的药方都带来了,你看看有没有错。”吴长锋想起什么似的表情,说着赶紧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药方拿出来。 “哦,有他们开的药方,我或者就能从中得到更正确的病因,快给我看看。”苏乐说着赶紧接过他手里的药方,看完之后,她才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治不好你父亲太正常了,他们开的药基本都是属于控制病情的药方,但却没有一味是修补的,所以怎么可能好。” “修补?这有什么说法?”吴长锋对医学本就不熟,所以对于苏乐的话也不太明白。 苏乐解说道:“我这么跟你比喻吧!假如,一个人的受了很重的伤,大夫只给他控制伤口不流血,却没有给病人上药,那会怎么样?” “那会腐烂,一直都好不了。” “宾果!”苏乐打了个响指:“没错,一个道理,你父亲现在虽然一直在用药控制,可是却没有得到最根本的治疗,所以才会一直好不好。”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你父亲是病因了?”吴长锋双眼一亮。 苏乐:“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了,用药有风险,毕竟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药方有没有弄错,所以最终用不用我开的药方,你自己决定。” 任何东西都没有打包票的,所以苏乐自然不会把话说满。 “好,我知道了!”吴长锋点了点头。 之后,苏乐开了药方,交给了吴长锋,原本吴长锋还想与苏乐闲聊一会的,可是苏乐却直接走了。 其实苏乐能来,也不是说她与吴长锋有什么私情,要说更多的,恐怕苏乐也不太待见吴长锋,毕竟当初若不是吴长锋,苏愉也不会变成这样,所以说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旧情可言。 苏乐之所以不请自来,完全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被动,不希望自己的计划被破坏,所以苏乐只是希望吴长锋拿到药方赶紧离开北国。 第二天,苏乐一早就起来前往苏尘的院子,见苏尘已经恢复精神,她才准备出门处理手头上的事。 花容跟在苏乐的边旁,小声的说道:“姑娘,吴世子已经离开北城了。” “嗯!”苏乐嗯了声就没有再说道。 花容:“姑娘,您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吗?吴长锋来北国,想必是因为您,可是他怎么突然间就走了?” 这一点,花容想不明白。 苏乐微微一笑:“他是为了吴顺天,吴顺天病重,他是为了救医而来的。” “那他就更不可能这么快离开了,难道吴王已经死了?”花容总感觉哪里不对。 苏乐摇头:“都不是,昨夜我去见他了,所以他得到药方自然就赶回去了。” 对于吴长锋的离开的事,苏乐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那是他的父亲,他耽搁不起,所以尽管他想留下来也不可能。 果然,在回程的路上,吴长锋一直无精打采的表情,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离开,毕竟他刚见到苏乐,除了讨论自己父亲的病情,他就没有与苏乐说上些什么,所以北国一行,他是匆忙而来,匆忙归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来到北城就见到了苏乐,还拿到了药方,而他的父亲也许也能得救了。 如此一想,吴长锋心情明朗了许多:“也许我与她的缘分不够吧!但我一定会等下去的,等哪天她回南国了,我相信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这厢,听闻吴长锋已经回程,冷君愖勾起了唇角,狡黠的笑了笑:“本王就知道会是这样。” “什么这样?怎样啊?”天卓有些疑惑冷君愖说出的话。 冷君愖笑得有些得意:“就是吴长锋那个小贼,他想留在北国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耽搁不起,否则你以为本王那么放心让他去?” “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只狐狸?”天卓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说嘛! 为什么吴长锋要去北国见苏乐,冷君愖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原来早就知道吴长锋就算见了苏乐也会马上回来。 “你!”冷君愖丢出一个字。 天卓翻了个白眼:“那么爷,你什么时候回去?咱们在这待了那么久,赵易谦估计也明白我们的伎俩,所以现在好像有离开的迹象。” “对持了那么久,是个傻子都知道了,只是他若离开边关,回北城势必会给乐乐带来麻烦,天卓,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留在关内?”冷君愖问道。 天卓耸了耸肩,直接丢出两个字:“没有!” “再想想?” “爷,苏大姑娘让我们牵制赵易谦,我们总不能真的主动攻打北国边关吧?您真要动手了,那就真的让苏大姑娘坐实干涉两国战场的事了,所以打,我们肯定不能打,可是不打的话我们怎么可能留得住一个异国的王将?人家又不是咱们手底下的兵,没有听我们话的义务。” 冷君愖呵呵一笑:“所以本王想不出办法才叫你想嘛,不然本王用得着叫你想吗?本王自己没脑子啊?” 天卓:“……” 最后,冷君愖与天卓都没有想出一个可以牵制赵易谦的办法,毕竟他们不能真的攻打对方,所以当天,赵易谦就跑到南国的边界骂道:“冷君愖,你这卑鄙小人,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还告诉你们了,今天本王就回北城找那小贱人算帐,本王倒要看看了,你们是不是真的敢动我北国。” 对营中,天卓一手捂着双眼,没眼看了:“爷,你看吧!人家果然看出咱们的意图了,而且还说了,他回去之后就会找苏大姑娘算帐。” “要你说,本王听不见啊?”冷君愖没好气的说道。 “那咱们要认怂吗?”天卓眨巴着眼。 冷君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活腻了?你要是活腻了,本王不介意让你去陪陪阎王爷。” 这小子真是找打,不知道他正烦着吗? 天卓呵呵一笑,赶紧走到一旁,不再瞎说了。 冷君愖走到城墙边上,从上看着下方前来挑衅的赵易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双眼一亮,笑了:“天卓,本王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第078章:三思 冷君愖虽然一直待在边关,可是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赵易谦已经认为,冷君愖绝对不会动手,冷君愖之所以待在边关肯定也是为了牵制自己而已。 这么一想,赵易谦便没有任何顾忌了,而且此时赵易谦只想着回北城教训苏乐与自己那个不成气的儿子,所以看清楚冷君愖的想法后,赵易谦就没有顾忌了,在冷君愖叫嚣一阵之后就带着几个护卫离开,可是…… 咚咚咚~ “王爷,边关战鼓敲响了!”一护卫惊呼道。 赵易谦心中也是大惊:“混账,难道冷君愖那混蛋就是在等着老子离开,然后他好攻打我北国?” 刚离开不久的赵易谦赶紧带着护卫回去,然而…… 嘿~ 哈~ 辽阔的战地上,南国边关的城墙门前,天卓指挥着一小马人马在外面操练着。 看着那个画面,赵易谦面部一阵抽搐,怒吼道:“小畜生,你练个兵敲什么战鼓啊?” 战鼓,顾名思义就是两方交战的时候才会用的东西,可是现在冷君愖竟然用来练兵,害自己白跑回来一趟,赵易谦气得胡子都快吹没了。 城墙之上,冷君愖哈哈大笑:“赵易谦,是你自己紧张过度而已,关本王什么事?再说了,本王让人敲敲锣鼓,搞点气氛活跃一下战士们的情绪,又没把你们北国打得落花流水,你瞎担心的跑回来干嘛啊?没事没事,你就尽管放心回北城吧!本王绝对不会把你骗走,然后再突然进攻的。” 我去你妈的! 赵易谦气得嘴都抽歪着。 放心? 他能放心吗? 本来他是挺放心的,可是冷君愖这么一说,他反而不放心了,而且赵易谦觉得冷君愖就是在打着那个主意。 所以有些担心自己这一走,冷君愖是不是会立即动手。 可是就这么留下人,赵易谦又不甘,而且面子上也过不去,所以赵易谦还是走了,但也不是真的要走,就是做做样子,走到不远处就停了下来,想要看看冷君愖在搞什么把戏,可是…… 咚咚咚~ 战鼓再次敲响,而且随之而来的便是战士们的呼喊:“冲啊~” 听见将士们冲锋的声音,赵易谦大惊,赶紧又带着人往回赶,但是…… “我去你娘的姥姥的!冷君愖,你什么意思啊?你又不开打,练个兵你喊什么冲冲冲啊?”吓死老子了,老子还以为真的打起来了呢! 冷君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谦王爷,本王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本王在排兵,教他们怎么冲锋陷阵,难不成鼎鼎大名的谦王爷也想学?” 赵易谦咬牙切齿:“老子学你大爷的!” 冷君愖咧嘴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谦王爷,我家大爷不会练兵,而且他已经去见阎王爷了,你要是想跟我大爷学,那你得先找阎王爷,再问问阎王爷我家大爷现在在哪个地狱。” “你咒老子下地狱啊?”赵易谦气得两颊通红,有种想要冒烟的感觉。 冷君愖:“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本王没有关系,还有,你到底要不要回北城了?要回就赶紧回,别在这里碍着本王练兵。” 冷君愖一副嫌弃的表情,像是在赶着赵易谦走似的,但人有时候就是那么下贱,人家要你走的时候,你就会产生一种我偏不走的心理。 这不,冷君愖的话刚落下,赵易谦就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让老子走,老子就要走吗?老子还偏不走了。” “好!”冷君愖拍手:“谦王爷果然好魄力,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走就不走,你要是走了,那你就是千年乌龟王八蛋,将来儿子生孙子没**,本王一千个一万个鄙视你。” “……” 赵易谦气得昏天暗地。 他奶奶的,上当了! 看着那样的冷君愖,赵易谦哪里还不知道冷君愖的伎俩,可是知道了又如何? 走了可是要当王八的,而且孙子也会没**,还要让这混蛋瞧不起,他还能走吗? 回到营帐里,冷君愖与天卓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爷,你看见赵易谦那气炸的老脸没有?笑死我了!”天卓笑得前俯后仰,只要一想起赵易谦那气得想杀人又无可奈何的脸,他的笑声就无法停下来。 冷君愖勾勒着红唇,得意的道:“跟本王斗,本王玩死你。” 赵易谦虽然打仗还行,可是论心智还不如冷君愖,所以遇上赵易谦这的‘莽夫’就得用激将法。 苏乐虽然人在湘煌府,可是需要关注的地方也会关注,这不,听闻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苏乐一直没忍不住,笑了。 花容也忍俊不已:“哈哈,这个赵易谦恐怕被冷王爷死气好几遍了。” 苏乐抿着唇,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赵易谦想回北城,想必是想报复我们,不过可惜,被冷王爷这么一闹,短时间内他是回不来了。” “东街那边处理得怎么样?”苏乐突然如此问道。 闻言,花容收起笑容,认真的道:“基本上都已经拿下了,就是还有一户老人家不同意,说是那里是他们祖祖辈辈的老宅,而且离开那里那老人也没有地方可去,所以老人家说要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所以没同意。” “那老宅在什么地方?如果除去那户老宅,影响我拦下来的计划吗?” 花容无奈的点头:“正好在最中央,所以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拿下那户宅院,否则您的计划无法展开。” 苏乐叹气:“那行吧!那户老宅你让师笑笑暂且别理了,我会亲自处理。” “好!” 美食这一计划苏乐已经成功,所以接下来就是穿的,俗话说得好,人们离不开吃的,也离不开穿的,就是再穷再苦的人都得吃,都得穿,所以苏乐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垄断更是服饰行业。 只是也许有了成功的案例,苏乐的美食街办得很成功,所以也有许多人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故而当对手听闻她又买下东街的房产时,各行各业都在猜测着苏乐接下来的计划。 更有人担心苏乐接下来的商业会不会与自己有冲突,要知道,苏乐办了一个美食街,就有不会商家从食业商行中消失,所以他们所担心的也不是多余的。 “你们认为怎么办?”北城一众富商聚集在一起。 人有说道:“我们应该团结一致,不管苏乐郡主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商业,我们不能让她开成,否则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我们。” “没错,我听说她准备在东街购买一条街,不过有一户人家似乎还没有同意,而且位置正处于中间,我觉得可以从那户人家着手,只要那户老宅没有卖给苏乐,苏乐这事就成不了。” “同意!” “我也同意……” 一时间,所有富商都抱成一团,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苏乐不要办成,不管是什么行业都好,只要她一成,那苏乐的商业王国就更是壮大了,那到时候他们就更不可能有站脚的地方了。 …… 这天,苏乐与苏尘吃过早餐后便带着花容出门了,她们来到一户老宅里。 宅子很老旧,不过面积也不算小,只是也许人丁稀少,宅中也只剩下一个老人与一个孩子,所以这老宅看来有些清冷萧条。 花容上前敲响了门,是一个孩子前来开门,那孩子看来与苏尘一般大小。 他昂着脑,看着苏乐与花容:“你们找谁啊?” “我们找你爷爷!”苏乐说道。 “爷爷生病了,你们改天再来吧!”说罢,那孩子就要把门关上,苏乐赶紧阻止道:“我是大夫,可以给你家爷爷治病。” “大夫?” 那孩子歪着头,似乎有些疑惑:“大夫刚刚不是来了吗?而且你是女的,是女大夫吗?” “对,就是女大夫,而且我医术比别的大夫都好,所以肯定能让你爷爷好起来。” 那孩子与老人本就相依为命,听闻苏乐能让自家爷爷好起来,他赶紧让苏乐走了进来。 “女大夫,你跟我来!” 随着那孩子的脚步,苏乐与花容来到一个院子里,然后走进一间房间。 进门,那孩子就道:“爷爷,女大夫来了!” 女大夫? 那老人躺在摇椅中,听闻孩子的话感到疑惑,所以张开了眼,只是看见苏乐与花容的时候,老人有些生气的道:“你们打着谎言骗一个孩子到底想干嘛?” “老人家,我也不算骗他,因为我的确精通医术,你身上的病,我也能给你治好。”苏乐只是看了老人一眼就看出一二。 老人得的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也就是疲劳之类所造成的顽疾,这些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一个人就是再怎么健康,要是常期劳累过度,就是神仙也会倒下。 “不必了,你们走吧!我不需要你们诊治。”老人想也不想就回绝,一来是他没有见过苏乐,不知道苏乐是什么人,更不知道苏乐与花容突然到访是什么意思,所以老人不想与苏乐多说什么。 苏乐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老人的话,她只是淡淡的道:“老人家,您就是不管自己的死活,您也得顾及一下自己的孙儿吧?他年纪还小,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您让你的孙儿怎么活下去?” 老人眉头一皱。 苏乐又道:“老人家,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乐,湘煌府的郡主,我身边这位是我的贴身丫鬟,她叫花容。” 听闻苏乐的话,老人皱起了眉头更深了:“原来是你们,之前来过一个小姑娘,她说是苏乐郡主派来的,想必那姑娘就是你的人吧?” “她叫师笑笑!”苏乐说道。 老人冷冷一哼:“她叫什么,又或者你们叫什么都不重要,我说过,这座老宅我是不会卖的,苏乐郡主就死了这条心吧!” “老人家,您这是何必呢?您已经年迈,您是无所谓,可是您的孙儿还小,难不成您想在自己走后让他孤零零的待在这座老宅里?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你已经命不久矣。”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能卖。”老人突然有些叹气,心中无奈。 大夫说了,他说自己操劳过度,小病正疾,基本上也就是熬一两年的事,所以这老宅他得给孩子留着,否则自己走后,这孩子恐怕连个遮雨的瓦片都没有。 苏乐点头,明白老人心中所想,所以说道:“老人家,您看这样如何,您这座老宅卖给我,钱我照给,另外,我再给你买一座宅子,如此一来,你们爷孙俩不仅有房间可住,也有些钱傍身,将来就算你走了,你的孙儿也不至于饿着,而我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一举两得!” “这……” 闻言,老人有些犹豫了,老宅是祖祖辈辈留下的,如果可以,老人不想卖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孙儿还小,自己若是走了…… “我可以……” 老人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 “岩老头,听说你家的宅子要卖,不如卖给我们怎么样?我们双倍价钱卖你家的破宅子,我相信你也不会不同意吧?”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痞子,他人叫三彪子,是北城有名的混混。 老人也就是那岩老头气得发抖:“三彪子,这是我家,我让你进来了吗?” 岩老头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虽然三彪子说是给双倍价钱,可是这双倍还不是任他开,所以就是一混混,听说这边的宅子都要卖,所以想低价买来,再高价卖出,这也不是三彪子第一次过来了。 “岩老头,看来你是好吃不喝喝罚……哟,这里还有两个美人儿啊?”三彪子见屋里还有两个姑娘,双眼立即发亮了。 要知道,苏乐本就长得不差,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又身份特殊,身上总有些高贵气质与傲气,所以让人一眼看去就特别吸引人,若不是‘名声’不好,想要娶苏乐这样有才华,有地位,又有钱财的男人多得是。 而花容虽是小家碧玉,但因为长期练武的原因,身上有一股普通女子没有的英气,所以整个人看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所以当三彪子一见苏乐与花容,顿时被迷得两眼放光。 “两位姑娘,我叫三彪子,在北城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你们若是跟了我,我三彪子保证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三彪子搓着双手,嘴上流着哈喇子,双眼色色的打量在苏乐与花容的身上。 苏乐眉头一皱,淡淡的丢出一句话:“断他两腿。” 话落,早就气得头顶冒烟的花容瞬间就动手了,只见一道身影从三彪子的身旁闪过,咔擦两声,三彪子已经痛呼叫道:“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你们,给老子上,把这两个娘们给我捉起来,今天老子要是不给你们一个教训,老子就不叫……” 三彪子突然没了声音,因为这时,花容早就动手了,而他身旁那几个三脚猫的手下没几下就被花容打倒在地,而三彪子的声音也没了,人也在颤抖着。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你们知道我三彪子是什么人吗?我可是秋肖名的小舅子,你们得罪我三彪子就是得罪秋肖名,你们就等着我姐夫来收捡你们吧!” “秋肖名?”苏乐微愣,一时没有想起秋肖名是什么人。 花容提醒道:“秋肖名是北城县令。” 闻言,苏乐了然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他!” 见苏乐她们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后台,马上得意的道:“现在知道我三彪子是何等的能耐了吧?所以还不赶紧给老子道歉,只要你给老子道歉,然后乖乖随我回府当我的姨娘夫人,我就放你们一马,否则……” “打!”苏乐冷冷的丢出一个字。 “哎呦~你们怎么敢打我?我是秋县令的小舅子,你们……哎哟~” 又是一个巴掌打下来,三彪子痛的呼呼大叫:“你们等着,我姐夫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哎呀~我错了,两位姑奶奶,我错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苏乐上前一步,站在三彪子的面前:“我知道你不是诚心道歉的,但我不在意,如果你想报复,可以,我叫苏乐,湘煌府的郡主,随时都欢迎你来报复,对了,你那位姐姐好像有些能耐,竟然还对你这样的小舅子‘爱护有加’,所以我决定了,修书一封进宫,好好让陛下‘嘉奖嘉奖’你家的好姐夫。” 湘煌府,苏乐? 那不是刚回朝,有商业手段又得赵帝宠爱的苏乐郡主吗? 听见苏乐的话,三彪子像只霜打的茄子,立即蔫了! 完了完了,他这是踢到铁板了。 “还不滚!”苏乐厉声一喝,那些狗腿子赶紧惊慌的带着被打断腿的三彪子离开。 这厢,听闻三彪子把苏乐给得罪了,秋肖名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姐夫……” “别叫我姐夫,你这个混小子,平日里给你收拾烂摊子也就算了,可你竟然如此不长眼,竟然想把苏乐与她的丫鬟收为姨夫人,你想得美啊!老子都没这本事,你……” 三彪子怪异的眼神看来,秋肖名那夫人也是瞪着眼,这时,秋肖名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他赶紧清了清嗓音,说道:“我的意思是苏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北国现在最得宠的郡主,人家不仅有美食街,还会医术,又会破案,这样的天才,陛下天天挂在嘴里,天天想着怎么让苏乐在北国待得舒心,就怕她一个不注意飞了,可你倒好,竟然想把这样的女人娶为妾室,你有这个本事娶人家吗?” “老爷,妾身听着您这话,妾身怎么闻到一股子的酸味?”秋夫人也就是三彪子的姐姐瞪着秋肖名,仿佛看穿秋肖名的心思似的。 秋肖名呵呵一笑:“夫人,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夫君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听说昨个儿你还在小红那边腻歪呢!” “……没,没有的事,我就是经过小红的院子,跟小红唠嗑了几句,然后就走了,真的,我发誓。” 秋肖名赶紧举起双手。 看着那妻管严的秋肖名,三彪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对老子就喊打喊骂了,到了我姐面前还不是乖得像只猫。 所以尽管秋肖名平常不怎么待见自己,但三彪子可是一点都不畏惧,因为他知道,只要有自家姐姐在,秋肖名不会真的放着自己不管,所以他才敢在外胡作非为。 但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了铁板,这也是三彪子没有料到的。 “行了,这事回头再跟你算帐,我问你,现在这事怎么办?”秋夫人问道。 秋肖名瞪了三彪子一眼:“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带着人去湘煌府道歉,不然你们以为夫那点官位保得住他吗?现在就看苏乐郡主的意思,她若是放过三彪子,那咱们就赔偿一点礼金什么的,这事就过了,要是苏乐郡主不乐意,那三彪子的命恐怕就不保了。” “这怎么行啊!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出了事,妾身也不活了。”秋夫人当下就不答应了。 给苏乐赔礼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有效果不是? 若是赔礼道歉之后还是会没命,那她还道什么歉啊?还不如…… 突然想到什么,秋夫人笑了:“夫君,这苏乐郡主最来不是想要买岩老头的老宅吗?” “怎么了?”秋肖名不明白秋夫人怎么会把话转移到这边。 “夫君,苏乐郡主一家独大,这事想必许多富商贵族都不愿意看见,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与他们联手?”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秋肖名问道。 三彪子这事,苏乐不一定会放过,而且也许自己还会被连累,如果秋夫人的办法可行,秋肖名也不在意得罪苏乐,毕竟苏乐就算再得宠,她也斗不过所有的富商与权贵,这就是一人与群体的不同。 所有人都与苏乐敌对之时,他相信赵帝也会三思。 第079章:质子 说做就做,秋肖名当即就联合了众富商与朝中权贵。 要知道,除了那些富商,朝中哪个大臣手里没有一两家店铺? 所以秋肖名打着抵抗苏乐的名头一出,许多富商也大臣都联合在一起,准备抵制苏乐继续进军别的商业。 “陛下,苏乐郡主是商业天才,如今苏乐郡主对北国也是贡献巨大,可是如此一来,我们这些头脑不如她的人就遭殃了,您是不知道,自从苏乐郡主在北国行商以来,有多少富商关门倒闭,许多人因为苏乐郡主变成平民百姓,这对我们北国也是一种损失,所以微臣建议,限制苏乐郡主的商业,每个地方开店不得超过三家,否则她这一整条街一整条街的开下去,那些富商早晚会被她完全取代,那时候,整个北国的生计恐怕就只是她苏乐郡主一个人说了算了。” 那位谏言的大臣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为的不过是让赵帝限制一下苏乐,不能让苏乐对他们‘赶净杀绝’,只是不想,他的话一出,赵帝却深思了。 因为那大臣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如果整个北国的商机都掌控在苏乐的手里,那苏乐岂不是有了‘生杀大权’?要是她一个不高兴,一下子把所有的商铺关了,那北国就陷入民生危机了。 毕竟人都得吃穿,若是这些都掌控在苏乐的手里…… 赵帝心中暗暗心惊,当下就召见了赵朝阳,私下与他商议了一番。 “朝阳,你觉得这可怎么处理?”赵帝问道。 赵朝阳:“父皇,那些大臣之所以那么说,估计也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毕竟他们手里都有自己的商铺,而苏乐的才华也让他们畏惧,所以他们那么说也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乐姐姐自己经营起来的商业王国,她花了钱财,花了心血,她也没道理拿自己的商铺开玩笑,所以乐姐姐应该没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哪天她一个不高兴,真的做出这种事呢?”赵帝虽然也不太相信苏乐会那么做,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担心的东西总会想要控制,否则心里就会不安。 赵朝阳抚着下颌,想了想,说道:“父皇,不如这样如何,既然那些大臣谏言,说是让乐姐姐限制开铺,既然如此,那咱们可以限制一下,不过三家的话似乎少了点,可以加到五家,在同一个地方,一个人拥有五家店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算是合理的要求,这样也不会太驳了乐姐姐的面子。” 赵帝点头:“行,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这厢,听闻赵朝阳的话,苏乐懒懒的挑眉,双眸含笑,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 “乐姐姐,我知道这事让你有些委屈,不过诸臣向陛下谏言,陛下也不能不顾及一下大臣的心情,否则会失了臣心,那样的话很容易引起诸臣的逆反之心,那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苏乐淡淡一笑:“行了,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五家就五家,没关系。” 闻言,赵朝阳终于笑了:“那就好,希望乐姐姐也不要因此而责怪我们。” “放心吧!不会的。” 得到苏乐肯定的话,赵朝阳才放心的离开,直到赵朝阳离开,花容才道:“姑娘,看来您说的没错,接下来,我们可能就寸步难行了。” “风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的商业也志不在多,而是能否成为人们眼中的精品。” 花容:“也是,还好您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这样,否则真要被他们打断了。” 苏乐微微一笑:“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愚蠢的人才会干的事,你看你家姑娘像笨蛋吗?美食街只是我抛出出的诱饵,收买东街的宅子,也不过是我给奴工的宿舍,是他们想太多了。” 闻言,花容噗哧一声笑了:“姑娘,明明就是您诱导人家,让大家都以为你是在东街开业。” 原来,苏乐从一开始的计划就不是开一整条服饰店,故意散发出要开一条店铺的事也是为了迷惑对手,让自己的对手先出招,她才好出招。 这不,那些富商们一听苏乐又有动作了,一个个怕得联手打压,还把这事捅到赵帝那里去了。 但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正中苏乐的下怀,因为苏乐原本就不打算把服饰店开在一起,毕竟开在一起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有分散开来,才能真正的将自己的商业扩散。 而赵帝给了她那么一个限制,苏乐反而可以很好的展开,而且不会受阻。 此时,秋肖名与秋夫人等人还不知道苏乐的计划,所以以为自己成功了,这时一个个露出了笑脸,得意洋洋。 “我就说嘛,她一个苏乐岂能与满朝大臣们相抗,我虽然只是北城的县令,可是再怎么说上面也有认识的官僚,每年也没少给他们好处,再说了,他们现在也正愁着怎么对付苏乐,我这一提,他们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夫人,你这一招妙啊!” 说到最后,秋肖名赞赏的看向自家夫人。 秋夫人得意的轻笑:“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家夫人当年好歹也是北城的才女,这点小伎俩还是想得出来的,不过……” “不过?” “夫君,虽然这事有诸位大臣出头,看来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彪子毕竟得罪了苏乐,这事我们还得做做表面功夫,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只好来硬的。” 秋肖名点了点头:“说得不错,那一会为夫就带着彪子去一趟湘煌府,先看看苏乐是什么反应。” “嗯,去吧!”秋夫人说道。 湘煌府。 苏乐盯着突然到访的北城县令,她冷冷一笑:“秋大人,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不过我想说的是你这小舅子可不是一般的嚣张啊!大白天的就敢强抢民女,对本郡主不敬,想必平日里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吧?” “不不不,苏乐郡主,您误会了,那天三彪子只是喝了些酒,酒后失言罢了,他平日里其实不是这样的。” 秋肖名赶紧否认,一旁的三彪子也立即摇头:“是啊!苏乐郡主,那到纯属是误会,真的,那天草民酒喝多了,才做了那等糊涂事,这么,人一清醒我们就赶紧来道歉了。” 苏乐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讽嘲的道:“我看来像个笨蛋吗?在北城,谁人不知道三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需要我派人去查证一下吗?所以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苏乐不吃这一套。” “苏乐郡主,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原谅我家小舅子了吗?”秋肖名语气冷下了不少,也不再颤颤巍巍的表情。 看着他那变化,苏乐优雅的勾起红唇:“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吗?” 一个混混,一个狗官,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人,苏乐还真想不出他们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原谅的。 所以尽管自己其实不想与其计较,但嘴上苏乐却不想让这些小人好过,起码得吓吓他们,让他们收敛一点。 但苏乐却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早就有了打算,如果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秋肖名虽然官威不大,但怎么说也是一方父母官,而且还是北城这种皇城父母官,所以手上肯定养了一些能为他办事的杀手,自然,真要闹起来,秋肖名也不是太怕。 这不,听闻苏乐不依不饶的语气,秋肖名也不装了:“既然如此,那希望苏乐郡主不会为今天的事后悔。” 说罢,秋肖名带着三彪子离开了。 直到走出湘煌府,秋肖名才冷冷的说道:“哼,不就是一个女人,若不是陛下宠着,她什么都不是。” “姐夫,看来这小娘们是不打算放过我了,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三彪子问道。 “要不是你惹出这事,我需要那么与人低声下气吗?”秋肖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说道:“一个女人而已,难不成我秋肖名还斗不过一个女人?真要如此,那我这个县令也就白当了。” 县令,这个官职虽然不大,可是却是最能滥权又能拿到好处的位置,只要拿钱把上面的嘴巴塞严了,下面的人还不是任他揉捏? 所以对于这个官位,秋肖名也一直很满意。 苏乐的身份虽然比较特殊,但好在也不是人人都喜欢苏乐这样的人,起码那些大臣与富商是不喜欢的。 因为苏乐一来就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怎么可能会喜欢。 所以就算是要对苏乐对手,秋肖名也没有任何压力,只要他把上面那些大臣们都讨好了,他相信,苏乐就算死了也牵扯不到自己头上。 因为南国表示苏乐随时可以回去,也不限制苏乐的进出,苏乐更表明自己现在不会回南国,所以便让赵朝阳把禁卫军撤走了。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赵朝阳并没有同意,但苏乐一再的要求,而且还说他们跟着自己让自己没有自由,赵朝阳才不得不把人撤走了。 “哎!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人监视着就是自由。”苏乐伸个了懒腰,心情极好。 “姑娘,南国传来消息,说是吴王醒了。” 苏乐耸了耸肩,没太意外:“只要他的病没有弄错,醒来很正常!” “还有,犹怜说那边的服饰用品商已经就绪,她问咱们这边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马上,让她那边也可以着手了。”苏乐回道,说着,她又问:“对了,尘儿呢?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没有见他?” “小公子正与小寒玩着呢!” 小寒就是那个岩老头的孙子,因为苏乐要买岩老头那座老宅,而且答应给他治病,又答应要给他们爷孙一座新宅,只是新宅现在还没有选好,苏乐让他们爷俩暂时住在湘煌府,也可以就近治疗。 这不,岩老头的孙子小寒与苏尘玩上了,俩人就像亲兄弟似的,玩得好,都不要苏乐这个娘了。 听闻花容的话,苏乐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臭小子。” “既然尘儿与小寒玩得好,你跟岩老头说说,问他愿不愿意让小寒留在湘煌府给尘儿当书童,若是愿意的话,以后他们爷们就住在湘煌府吧!若是不愿意,我再给他们找座宅子。” “好的,回头花容去问问。” 对于苏乐的提议,岩老头开始还有些犹豫,可是想到自己一个老头儿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若是小寒当了苏尘的书童,以后也算是有个依靠,自己就算走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这么一想,岩老头就答应了。 苏尘听闻小寒以后都可以陪自己一起玩,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娘,尘儿以后有人陪着玩了,那你以后出后办事,我在家也不会无聊了。”苏尘高兴的围着苏乐转。 苏乐有些心疼的抚着他的头:“嗯,以前是娘考虑不周,让你觉得无聊是娘的不是,以后就让小寒陪你玩吧!” “小寒,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要是尘儿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这小子。”苏乐转而对小寒说道。 闻言,小寒还没有开口,苏尘就已经说道:“娘,我才不会欺负小寒呢!” “是是是,我家尘儿最乖了。”苏乐呵呵一笑。 …… 苏乐身边的禁卫军撤走了,这也给了一些宵小机会,所以秋肖名也在等着苏乐落单之时…… 只是秋肖名还没有等到这个机会,苏乐却突然接到一个消息,犹怜在南国遇刺,身受重伤。 “混账!”苏乐生气不已,犹怜是她的人,对犹怜动手就是对她动手,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对她苏乐的人动手,这让她很不高兴。 花容:“看来南国那边与北国的处境都一样,不管是北国还是南国,都有人不希望姑娘的商业王国变得更壮大,他们都开始出手阻扰了。” 苏乐眉头紧皱不松:“犹怜现在受了重伤,我得去一趟南国,只是……” 她若离开,必然会惊动赵帝,那她该以什么理由离开,而且还能让赵帝允许? 苏乐想了又想,可是都想不出一个可以令赵帝放自己离开的理由,最后,苏乐只能如此说道:“既然明着不能离开,那就只能暗地悄悄走。” 闻言,花容立即惊道:“这怎么行啊?您要是离开了,被赵帝发现的话,那赵帝会怎么想啊?没准又要闹起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平衡了这股不安的劲,若是苏乐再有什么举动,想必赵帝以后都不会相信苏乐的话。 所以暗着离开肯定不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难不成让犹怜自己在南国受罪?而且那些人既然已经动手了,犹怜现在没死,不代表他们接下来不会让犹怜死,他们能刺杀犹怜一次就能动手第二次。”而这才是苏乐真正担心的。 犹怜跟着苏乐好几年了,苏乐对犹怜也是有姐妹之情的,所以明知道犹怜现在很危险,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姑娘,花容知道您着急,可是现在着急也没用啊!除非您能拿出让赵帝放心的东西,否则……”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苏乐打断花容的话。 花容一愣,说道:“您着急也没用。” “不是这句,下一句。” “您能拿出让赵帝放心的东西。” “对,就是这个。”苏乐笑了:“我不能暗着离开,无非就是担心赵帝多心,所以明着离开会更好,但我总得有让他放心的事与物,否则他会担心我一去不回。” “是啊,这一点您不是早就知道了。”花容有些疑惑的看着苏乐,因为这些很早就分析过。 “我有一个能让他放心的理由。” “什么理由?” 苏乐微微眯着眼,有些无奈的道:“尘儿,他是我最在乎的儿子,如果我想离开,只能把尘儿交给赵帝,如此一来,赵帝就不会担心我不会回到北国。” “什么?您,您的意思是让小公子成为赵帝的质子?”花容心中一惊,因为她万万没想到苏乐会说出这样的话。 闻言,苏乐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苏尘的院子里走去,见状,花容也只好赶紧中着。 走进院子,此时,苏尘与小寒正在院子里玩着格子游戏,见苏乐来了,苏乐才跑了过来:“娘!” “尘儿,娘有事要与你商量一下。”苏乐把苏尘拉到一旁坐下。 苏尘不知道苏乐要与他说些什么,所以只是看着她不语,等着她的下话。 苏乐不知道苏尘能明白多少,但她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当然,太复杂的东西她并没有说,只是说犹怜在南国受了重伤,她得去一趟南国,只是赵帝不会让她去,除了苏尘留在北国。 听闻自己要与娘亲分开,苏尘皱着小脸,不是很高兴,但听闻犹怜受了重伤,苏尘还是很懂事的说道:“娘,尘儿知道了,犹怜姐姐受了伤,您得去救她,可是北国与南国是敌对关系,您不能随便离开,所以尘儿得在北国当质子,这样您才能离开是吗?” 这一句质子,苏乐听着心都揪起来了:“尘儿……” “娘,您别说了,尘儿已经八岁了,都明白的,您放心去吧!尘儿去找朝阳舅舅,朝阳舅舅会保护尘儿的,您也放心,尘儿等您回来。”苏尘虽然看来天真可爱,但他是个聪明人,也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小奶娃了,所以他也明白苏乐的难处,也知道苏乐并不是真的不要自己。 “尘儿!”苏乐抱着他,双眼都湿润了:“对了起,是娘不够强大,没能带你一起去,但娘答应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娘绝对不会让你自己留在这里。” 之后,苏乐带着苏尘来到朝阳殿。 看着苏乐与苏尘到来,赵朝阳也很是高兴,只是听闻苏乐要去南国的时候,赵朝阳沉下了眉:“乐姐姐,你应该知道的,南国与我们北国是敌对关系,所以恕朝阳不能让你离开。” 苏乐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只是说道:“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谁吗?” 闻言,赵朝阳微微一笑,然把拍了拍苏尘的小脑袋:“当然是这个小子,不然还能有谁。” 苏乐宠着苏尘那是出了名的,任何人对苏尘不敬或者是欺负他,苏乐都不会答应,要知道赵朝阳第一次见苏乐的时候,那时候苏乐刚回朝,却依然带着苏尘这个父不详的孩子回来,还公开承认,那就说明苏尘对苏乐的重要性。 所以若说谁是苏乐在乎的,苏尘肯定是不二的人选。 苏乐:“我把他交给你,但你得向我保证,当我回来的时候,他一根寒毛都不能少。” 赵朝阳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你不会是想让他……” 最后的话,赵朝阳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却很明白,苏乐点了点头:“对,让尘儿留下来,这是作为我暂时离开北国的交换。” “你就不担心尘儿留在这里出什么事吗?” “我担心,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别人我信不过。”苏乐真诚的说道。 如果说北国还有谁能让她比较放心,那这个人一定是赵朝阳,在苏乐回到北国之前,苏乐就让人观察过赵朝阳。 赵朝阳是个比较善良的人,而且比较得赵帝的宠爱,所以把苏尘交给他,苏乐也比较放心。 闻言,赵朝阳只能笑道:“姐姐都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既然姐姐信得过朝阳,那朝阳也信姐姐一回,你尽管去吧!尘儿我也会照顾好的,但我希望你能尽快回来,否则时间一长,父皇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好,我知道了!” 这是苏乐第一次与苏尘分开,苏乐心中不舍,也有无数的担忧,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前往南国。 南国那边事态有些严峻,苏乐不得不亲自前往,而且更重要的是犹怜受伤了,苏乐也不能不理,所以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最违心的决定。 “姑娘,您放心吧!小公子身边闭月与沉鱼,而且笑笑的四师兄与五师兄也在暗中保护小公子,不会出什么事的。”花容安抚道。 苏乐最在乎的就是苏尘,如今却要让苏乐把苏尘独自留在北国,苏乐岂能安心,自然,这一路上,苏乐都一直沉闷不语。 闻言,苏乐叹了一声:“我这个做娘的真是失败,以前装疯卖傻,尘儿跟着我受罪,这几年尘儿在紫幽谷虽然过了一些安乐的生活,可是如今……” 第080章:求救 苏尘一直比较粘着苏乐,苏乐也相信,以赵帝的能力早晚会知道苏尘的存在,与其让人揭穿,还不如自己早早‘坦白’,所以当初苏乐才把苏尘也带来北国,可是如今,她竟然把苏尘留在北国当质子,苏乐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如此自质也愧疚,还有些许的后悔。 “当初若是没有把尘儿也带来北国,他现在或者还在紫幽谷当个小魔王。”苏乐喃喃低语。 花容:“姑娘,小公子之所以能在紫幽谷活得那么快乐,那是因为有您在他的身旁,所以他才能安心,可是当初您若不带他来,他肯定会对您日思夜想,那到时候他还能快乐吗?” 苏乐与苏尘在紫幽谷的事花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早已从闭月与沉鱼嘴里得知,所以对于他们母子前往在紫幽谷的事并不陌生,自然也知道苏尘在紫幽谷就是一个小魔王,深得孙之乾的宠爱。 但凡事都有两面,也许苏尘在紫幽谷是生活得不错,但那些都是建立在苏乐在他身旁的时候,因为花容也看得出来,苏尘对苏乐很是依赖,毕竟他们母子经历了太多,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存在。 只是现在事出有因,也是没办法的事。 闻言,苏乐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 苏乐离开北国,这事自然会惊动朝中上下,所以苏乐刚持着赵朝阳的手令离开,这厢,北国皇宫就炸开了。 “朝阳,你这是在干什么?”赵帝大怒。 诸臣:“朝阳殿下,苏乐郡主可是商业天才,万一她一去不回可怎么办?您怎么能给她手令离开呢?” “就是,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朝阳殿下,您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 “苏乐郡主这一去恐怕是不可能回来了,要知道,苏乐郡主可是在南国长大的,她对南国有感情,不然也不会人在北国还给南国壮大商业,北国有的,南国现在都有了,这摆明了就是没有区别对待,所以由此可见,苏乐郡主对南国怀有旧情。” “退一万步说,就算苏乐郡主最终想回到北国,可是南国那边能同意吗?周帝肯定不会放人,所以苏乐郡主这一去肯定回不来了。” “朝阳,这事你做得太离谱了,而且你怎么能不经父皇同意就私下做了这种决定呢?这么大的事你能代表父皇做决定吗?”最后一句,这是三皇子赵容都说的。 赵容都平日里虽然很少说话,可是这一次竟然开口了,而他这一句话也让赵朝阳陷入众人的责备,赵帝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苏乐的事,把她比喻成国家大事都不为过,所以苏乐要想离开北国,理当由赵帝决定,可是赵朝阳此举的确有些越权了,所以赵容都的话一出,赵帝本就不快的心情自然就更不高兴了。 “朝阳,你可知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帝怒喝道。 “父皇,犹怜那个丫鬟与乐姐姐情同姐妹,如今犹怜身受重伤,乐姐姐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如果我们不让乐姐姐前往南国,乐姐姐必然不会高兴,而且父皇觉得您能阻止得了乐姐姐吗?” 赵朝阳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不等赵帝说些什么,他又道:“父皇您应该也知道,当初冷王爷身受重伤却逃过一劫,这事儿臣一直怀疑是乐姐姐所为,因为在北国也只有她会在意南国这位王爷。” 闻言,赵帝不语,因为这事赵朝阳也与他汇报过,而且赵帝也认同赵朝阳的怀疑。 赵朝阳也没在意赵帝开不开口,他继续说道:“假设这个人真的是乐姐姐,父皇,乐姐姐既然能把冷王爷藏起来,又能把他安然送走,那就说明她有随时离开的能耐,所以我们不仅拦不住她,还会让她与我们产生隔阂,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离去。” “皇兄,这话就对了,你只是怀疑,又未必是她,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让她离开?再说了,就算当初救走冷王爷的是苏乐郡主,但那是另一回事,如今朝论的是苏乐郡主会给北国带来损失,这样的损失,皇兄担当得起吗?”赵容都质问道。 “损失?”赵朝阳冷冷一笑:“三弟,不知道现在乐姐姐离开了有何损失?” “我指的是以后,不是现在,她才刚离开当然不会有什么损失,但以后就难说了,万一她去了南国之后肆意的改变南国,那难道不是我们北国的损失吗?” “你们都这样认为吗?”赵朝阳在朝中上下巡视一圈,最后落在赵容都的身上。 诸臣不语,但那表情早已明说,他们认同赵容都的话。 赵朝阳摇头,冷笑一声,讽嘲的道:“你们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一个个只想到自身的利益,从来没有考虑过苏乐的感受。” “朝阳殿下,您这话是何意啊?什么叫伪君子?什么叫我们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您这话过了吧?” “就是,我们就是在议论苏乐郡主离开的事情,您怎么这么骂人呢!” 诸位大臣们听了赵朝阳的话顿时不快了。 赵朝阳本就是个比较爽直也从来不忌口的人,这也是赵帝最喜欢他的地方,因为比起一些口是心非的小人,赵帝更喜欢赵朝阳这样的君子,这也是赵朝阳向来得宠的原因。 所以诸臣的话,赵朝阳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众臣说道:“难道我说错你们了?前两天你们还联名谏言抵制她开店,如今她离开了你们却说这是损失,需要她的时候,她就是你们的利益,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是你们的阻碍,我想问一下在场的诸位,她欠你们什么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们都不觉得羞愧吗?” 赵朝阳是个善良的人,对于苏乐的遭遇,赵朝阳本就同情心泛滥,所以这些大臣们说一套做一套的态度令赵朝阳很不齿。 赵朝阳的话,原本还满肚子的话要说的诸臣竟然当下闭上了嘴巴,就连赵帝都沉默了。 半响,赵帝说道:“既然苏尘还在北国,那么苏乐就一定会回来,因为苏尘是她在最乎的人,所以就算周帝阻扰,朕相信苏乐也会想办法回到北国。” 赵帝这些话也算是认同了苏乐的离开,并且不会追究赵朝阳的对错,毕竟赵朝阳说得也没错,苏乐欠他们什么了? 似乎什么都不欠…… 闻言,赵朝阳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忖:“乐姐姐,我能为你做的事就只有这些了,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否则……” 北国,边关。 这些天,赵易谦很恼火,吃了冷君愖一个大大的闷亏,他心中不快,可是又拿冷君愖没有办法,如今他也只能在坐在营帐里生着闷气。 “这个混账东西,老子要走他就敲锣打鼓,他是存心的吧?”赵易谦咬牙切齿,恨不得对冷君愖扒皮抽筋。 但可惜,冷君愖好好的待在南国的关内,他奈何不了。 肯定是存心的,这还用说吗? 一旁,赵易谦的副将罗湖心中暗道。 冷君愖的意图太明显了,就是个白痴都能明白,只是没办法,谁让赵易谦中了人家的计谋,所以不得不留在关内,否则赵易谦就是乌龟王八了。 当然,这些话罗湖不敢说,所以他只是说道:“王爷,北城传来消息,说是苏乐郡主出城了。” “她出城干嘛?”赵易谦眉头一皱。 “去南国,听说南国那边出了事,她的丫鬟身受重伤,原本陛下震怒,可是最后似乎是朝阳殿下说服了陛下,所以算是允许她暂时离开北国。” 闻言,赵易谦嗤笑一声,冷冷的说道:“这个小贱人倒是在乎她的丫鬟,不过可惜了,有老子把守边关,她别想从老子这里走过去,她要敢一脚踏出去,老子要了她的小命。” “王爷,这可是陛下允许的,您若是阻扰……” “我呸,陛下允许的又如何?老子收到圣旨了吗?既然没有,老子不让她过她就走不过去,传令下去,见到苏乐那个小贱人立即汇报,老子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逃。” 在北城,有赵朝阳护着,就连自己儿子也都护着苏乐,赵易谦三翻两次都没有得手,这次苏乐要去南国必然经过边关,所以这次赵易谦岂会放过苏乐。 官道上,花容掀起马车帘子,看了眼,说道:“姑娘,快出城了,前面就是谦王爷把守的战地,以他的个性,他恐怕不会让我们过去。” 苏乐闭着双眼,似乎在养神,又似乎只是在想事:“先找个地方落脚。” “是!” 苏乐这次出门匆忙,所以带的人并不多,除了花容与师笑笑,还有一个赶着马车的奴才,就没有他人了。 他们找了一家比较僻静的客栈,换了一衣衣裳,又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改变了容貌,这才上了马车渐渐往关外行驶而去。 关口,将严查来往的百姓,苏乐打扮成一个贵公子,而花容与师笑笑还是丫鬟,不过样貌上,她们都改变了许多,当然,这些都对亏了苏乐的易容术,让她们主仆几个看来都是大变样的。 此时,就算是熟悉的人站在她们面前,恐怕也认不出她们。 所以很快,他们顺便出城了,但是…… “老城,你有没有觉得那辆马车有些眼熟啊?” “是有点,可是那人我们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眼熟呢?”老城感到疑惑。 这时,坐在另一旁的罗湖笑道:“像湘煌府的马车。” “对对对,就是像湘煌府的马……” 话未说完,众人瞪大了眼睛,蓦然,罗湖嗖的一下站起来:“坏了,刚刚那些人肯定是苏乐郡主乔装打扮的,给我追!” 远处,发现身后的追兵,花容与师笑笑惊了容颜:“姑娘,他们追过来了。” “看来是被发现了,赶紧的,只要到了南国的边界就安全了。”苏乐让马夫赶紧加快速度,但心中她却很是疑惑,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要知道,自己的易容术可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对了!”苏乐突然想到了什么:“马车,这辆马车是湘煌府的,他们肯定是认出来的。” 这一路上,苏乐他们走得太急,所以也没有细心留情,这会才发现,他们在乔装打扮上是过关了,可惜却忘了这个马车是何等的惹眼。 “姑娘,他们要追上来了。”花容着急的说道。 师笑笑:“姑娘,您骑马先走,我们殿后。” 花容:“对啊!谦王爷的目标是您,只要您走了,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而且我们会伺机逃跑的。” “别傻了,你们是我的人,而我与赵易谦之间本就敌对,以他那种戾气的人,他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的。”苏乐立即否决她们的提义。 赵易谦是个什么样的人苏乐还不清楚吗? 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下手的人,他都不能称之为人了,所以苏乐可不指望自己逃了,赵易谦就会放过师笑笑与花容。 而且前不久自己还把赵易谦的商铺搞得一团乱,几乎关门,又让冷君愖在边关牵制于他,这口气赵易谦岂能咽下,所以这会就算捉不到她,花容她们落入赵易谦的手中也是必死无疑。 “姑娘……” “不用说了,我走一起走,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的。”苏乐坚决的语气,说着,她又赶紧说道:“花容,尘儿上次玩的烟花还有吗?” 记得之前苏乐带苏尘去玩过烟花,那时候她在马车里放了许多,就不知道被苏尘玩完没有。 闻言,花容赶紧说道:“还有一些,可是您要这些烟花干嘛?” “放!” 放?? 众人疑惑不明,苏乐说道:“对,全部给我放到天上去,快!” 花容与师笑笑不知道苏乐在打什么主意,可是她们知道,苏乐也许想到办法了,所以赶紧安照苏乐的话行动了起来。 …… “爷,北国边关的城下怎么放起烟花了?而且这大白天了,放了也不好看。”天卓盯着北国边关的方向,有些好笑的说道。 冷君愖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出亭子,站在天卓的身边,他看着天边的烟火,也是一脸疑惑:“赵易谦在干嘛?” 天卓哈哈一笑:“爷,会不会是您把他气傻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做这种白痴的事?” 烟花那种东西只有晚上放才好看,这事就连小孩子都知道,可是这大白天的,天卓实在不知道赵易谦是怎么想的。 冷君愖皱着眉头,心里总有些不安:“赵易谦不是那种无聊的人,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用意。” “能有什么用意,总不会提醒我们中午了该吃饭了吧?”天卓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提醒?”冷君愖蓦然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会是求救信号吧?” “不会吧?北国能有谁向我们发出求救信号?只是放个烟花,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天卓愣了愣,觉得冷君愖的话有些扯远了。 冷君愖:“谁说北国没有人会向我们发出求救信号?” “你是说……” 天卓瞪大了眼,想到一个人。 冷君愖:“没错,肯定是乐乐的求救信号,还有,前两天皖城传来消息,说是犹怜受了重伤,想必乐乐要回南国了,可是她若想回南国,你觉得有多少人同意?” 恐怕没有人。 闻言,天卓也醒神了,他赶紧吆喝道:“来人啊!立即召集人马,前往北国阵地,营救向我朝而来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不到半响,冷君愖带着将士,率先策马而去…… 马车里,花容一阵着急,劝说道:“姑娘,他们追上来了,您赶紧先走吧!” “是啊!您赶紧先走吧!就算您放了烟花,可是冷王爷他们未必看得懂。”师笑笑也赶紧劝说道。 苏乐已经跟她们说了放烟花的意思,她们也明白苏乐这是在向南国边关求救,而如此冷君愖还在边关,若是冷君愖明白苏乐的意思,那么冷君愖一定会带来前来营救,可是万一冷君愖弄不明白呢? 毕竟只是区区几根烟花,能起到什么作用? 要是不知道,恐怕还以为哪个傻子大白城的放烟花呢! “不行!我绝对不能……” 苏乐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已经传来吆喝的声音。 “苏乐,你这个小贱人,这回看你往哪跑。” 听到这个声音,苏乐绝望的闭上眼睛:“逃不了了!” 赵易谦来了,她们怎么可能逃得了。 也许是看明白了事实,苏乐也不逃了,所以命马夫停下了马车,走了下来。 站在马车旁,苏乐抬头看着赵易谦,这仅仅是苏乐第二次见赵易谦,可是每次见这个人,苏乐都觉得这个人很表情,也很毒辣。 “小贱人,不跑了?”赵易谦哈哈大笑,苏乐能落在他的手里,他高兴不已。 “说吧!你想怎么样?”苏乐不紧不慢的声音,不因自己落败而惊慌。 赵易谦怨恨的盯着苏乐:“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老子怎么样?难道你忘了你对老子做了什么了?” 苏乐冷冷一笑,语带讽嘲:“我说三皇叔,你这话就错了,你应该说,你怎么忘了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对我做过什么,我自然就那么对你了,难不成就许你污蔑我的美食街,陷害说我,却不让我还手?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了?我是你叔,是你的长辈,我能做的事,你就是不能做,你那么做就是对长辈不敬,所以老子给你一个机会,赶紧把你手中的地契店权让我老子,这样的话老子或者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让你滚回南国。” 闻言,苏乐笑了,笑得很是讽嘲:“说那么多大道理,你不觉得羞愧吗?说到底你就是看上我的东西。” “知道就好,赶紧给老子写转让书,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苏乐坐在马车的边架上,冷笑的看着赵易谦:“看来你很喜欢做白日梦,这大白天的,竟然就想着梦里才会出现的事,你可真是太逗人了。” “你竟然敢讽刺老子?” 苏乐耸了耸肩:“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是已经讽刺你了吗?” “你……” 赵易谦咬牙切齿:“把她给老子捉起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刑具硬。” 罗湖皱着眉头:“王爷,这样不好吧?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给老子闭嘴!”赵易谦怒喝:“老子在边关替他震守,老子还不就信了,他赵云龙能拿老子怎么样。” 赵易谦连赵帝的名讳都敢当众叫喊,这已经是一个非常狂妄之人,所以众将尽管觉得赵易谦这么做肯定不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可是一个连赵帝都不惧的人,他们要是多说两句,可能就会小命不保,所以他们不敢。 “还不给老子把她们捉起来。”赵易谦又是一喝。 这次,倒是没有人敢多嘴了,毕竟人都是在乎自己性命的人,苏乐就算对北国有什么益处,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的女人,他们不敢违背赵易谦的话。 见那些将士向她们涌来,花容与师笑笑赶紧把苏乐护在身后,双方都蹦极了弦,一触即发。 可是就在赵易谦的人马冲上来的时候,正当花容与师笑笑准备还击的时候,这时,不远处竟然冲出大量的兵马。 见状,苏乐双眼一亮,赶紧说道:“上马车,走!” 瞬间,花容等人跳上马车,那马夫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就驾的一声,赶着马往南国的方向奔去。 “别让她们跑了!”赵易谦大手一指,赶紧追了上去,可是这时,远处,成千上万的冷箭突然向他们的方向飞射而来,阻挡了赵易谦他们的道路。 赵易谦喝道:“混账,谁让你们停下来了?给老子把人追回来,死活不论。” 赵易谦的话亮如洪钟,就连远处的冷君愖都听见了,所以大怒:“赵易谦,给本王停下来,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别怪本王要了你的小命。” “好啊!老子很久没有活动活动胫骨了,正好手痒。” 冷君愖设计让自己留在边关,赵易谦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会冷君愖竟然说要他的小命? 赵易谦岂能不怒,而且苏乐这个小贱人多次损他颜面与利益,赵易谦早就想动手了,所以冷君愖这么一说,赵易谦已经提着大刀冲了上来。 跑以前边的冷君愖也驾着马迎了上去,两人打得不可开胶。 苏乐的马车一路被护着来到南关城墙之下,这时,她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回头看着双方的战斗。 此时,双方人马处于戒备状态,而赵易谦与冷君愖一人提刀,一个拿剑已经打了起来。 赵易谦的威武霸气,冷君愖的潇洒翩翩,明明看来一个强大一个弱小,可是尽管如此,冷君愖却居然一点也不落下风。 冷君愖的剑法看似优雅悠然,可是却变幻莫测,挥剑之际内劲成风…… 赵易谦与冷君愖本都是边关的王将,本事然自都不小,而且对持多年,他们也都是老对手了,毕竟了解,也旗鼓相当,所以一时间,竟然打得难分上下。 他们不知道打了多久,也许是几十招,又或者是上百招,直到他们都明白奈何不了彼此的时候,两人才愤愤不平的分开了。 “冷君愖,把人还给老子。”赵易谦怒道。 冷君愖好看的唇角勾勒,朱唇淡淡轻启:“赵易谦,你这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什么叫还给你?苏乐是你的吗?她可是我们南国的子民,她现在想回南国谁也别想阻拦,你若是想让本王‘还’给你,那就放马过来,本王奉陪到底。” 第081章:不孝 冷君愖挑衅的话让赵易谦很是恼火,毕竟他们是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就算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苏乐已经到了南国的城墙下,随时都可以走进城内,只要苏乐进了内城,赵易谦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一想,赵易谦就算再生气,再想把苏乐抢回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但是…… “苏乐,你别以为这样就躲过一劫了,老子告诉你,你迟早会回来了,因为你的儿子可是还在北国,你就祈祷老子不会拿你儿子开刀吧!” 远处,听见赵易谦威胁的话,苏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拿我儿子威胁我?呵呵,很好,赵易谦,你成功的激怒本姑娘了,那你也好好祈祷自己不会死在边关吧!” 拿她儿子威胁自己? 难道不知道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她的儿子吗? 敢说出这种话,那他就得为自己的话负责。 “哈哈,有本事就过来打老子啊!”赵易谦挑衅的说道。 “既然你那么想被打,那本姑娘就如你所愿。”苏乐缓缓的向他走了过来。 见状,冷君愖赶紧上前挡着:“乐乐,别闹了,你打不过他的,他只是用激将法让你过去,就是想捉住你,千万别上当。” 苏乐从冷君愖手中拿过剑,然后推开他:“放心,我不是笨蛋,自有分寸!” “乐乐……”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乐打断他的话,剑指赵易谦:“说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把我捉回去吗?有本事你就来吧!”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赵易谦冲了上来,苏乐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忘了动作,又似乎是害怕得不敢动似的。 “乐乐!”冷君愖大惊,想要上前,可是从旁,花容与师笑笑却挡住他,冷君愖瞪了她们一眼:“你们在干嘛?没见你家姑娘有危险吗?” 花容:“看清楚,哪里有危险了?” 咦? 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 冷君愖疑惑看去,只见苏乐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绕到赵易谦的身后,似乎是躲过了一劫。 见状,冷君愖松了一口气,但依然紧张的看着他们,已经做好随时出手救人的准备。 “哟,还有点本事嘛,竟然能躲过老子这一击。”赵易谦有些意外,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一个小小的女子,与他这个边关王将,本就存在差距,所以赵易谦不认识自己会输,也不可能输,所以就算苏乐躲过一击,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 “混账,只知道躲,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就别躲。” 苏乐就像一条泥鳅似的,很是柔滑,总是躲过赵易谦的攻击,这也让赵易谦气愤不已。 对付冷君愖,他们旗鼓相当,奈何不了对方,这是情有可原的事,可是如今面对一个小小的女子他也拿她没办法,那就丢脸了。 所以此时,不只是南国这边的将士,就连北国这边的兵马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谦王爷竟然拿不下苏乐郡主?” “早听说苏乐郡主在商业上很有才华,看来不仅仅是商业呢!她武功应该也不错吧!否则怎么可能躲得过我们谦王爷的攻击,就像耍猴似的。” 最后的话,那人说得很小声,毕竟那可是赵易谦,要是被他听见了,回头准没他们好果子吃。 但赵易谦是何等人物? 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内力深厚的赵易谦还是听见了,所以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想杀我?”苏乐目光一凌:“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苏乐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军医,又有特工的身份,并且擅长用毒,仅凭这些本事,她就可以杀人于无形,更别说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为了更好的完全复仇计划,这三年来她结合了现代与古代的武术,每时每刻都在训练自己,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 之前一直没有动手,那是苏乐不想让人察觉她会武功,不想让人怀疑,可是赵易谦竟然敢拿她的儿子威胁自己,那么他就得承受自的怒火。 苏乐突然停顿下来,不躲也不避了,就那么迎上赵易谦的攻击,她的剑术很是奇怪,路数也很复杂,似乎没有任何章法,但却每每出手都刺向要害,让人防不胜防。 “该死的!” 堂堂边关王将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压制,赵易谦除了满腔怒火,还有更多的是心惊,因为他万万没想到,他原本认为的弱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身手。 他本以为苏乐就是一个被人保护在深闺里的姑娘罢了,不然以前自己那么挑衅她,她为何从来不动手? 但他却不知道,那只是苏乐懒得与他计较,因为那时候赵易谦还没有激怒苏乐,也没有碰触到苏乐的逆鳞,但今天,赵易谦竟然拿苏尘威胁苏乐,那就是找死。 “该结束了!”苏乐突然退出了战斗范围。 赵易谦一愣,众人也都疑惑,打得好好的,为什么苏乐会突然退开。 然而就在众人都疑惑的时候,赵易谦突然摔在地上,脸上都是惊慌:“怎么回事?老子为什么动不了了?苏乐,你这个小贱人,你到底对老子做了什么?” 苏乐冷冷一笑:“我说三皇叔,我医术很好,这点你难道不知道吗?所以人体什么地方最脆弱我都知道,而你刚刚威胁我的话让我很不高兴,所以不好意思,我决定给三皇叔一点惩罚,在我回北国之前,你就给我乖乖‘躺’着吧!” 她刚刚躲着赵易谦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的,只是她做得无人察觉,这就是毒后的能耐,可杀人于无形。 当然,这次她没有杀赵易谦并不是因为她不想杀,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杀了赵易谦肯定会激怒赵帝与北国满朝,毕竟赵易谦是边关王将,没有他在,边关就没有安全可言。 所以尽管赵易谦这个人不得他人喜爱,但在北国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自然,苏乐也不会笨得当众杀人。 “苏乐……” “还有,我儿子若是有什么不测,你瘫痪的身体也别想好了,当然,我还会杀了你。”说罢,苏乐也不管赵易谦是什么反应,直接就离开了。 身后,冷君愖看着倒在地上不动也不能动的赵易谦,冷君愖突然觉得有些可怜,但绝对不会同情他,因为这是赵易谦自找的。 “乐乐,你终于回来了!”冷君愖追了上去。 苏乐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对花容与师笑笑说道:“走吧!我们回皖城。” “乐乐!”冷君愖不死心的跟了过来:“我们一起回去吧!边关也本王什么事了。” 他之所以留在边关,那是因为苏乐的请求,所以他才会待在这里,可是现在苏乐要回皖城了,赵易谦也变成那样,冷君愖也没有理由留在边关了。 苏乐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们马车坐不下人了,冷王爷自便。” 苏乐上了马车,随即就让马夫驾马离去。 身后,天卓同情的拍了拍冷君愖的肩膀:“爷,我说得没错吧?她就是利用你,可是你为了做了那么多,她可是一句谢谢都没有给你。” 为了苏乐,冷君愖给她挡下所以要去北国捉她的人,还替她缠住赵易谦,可是苏乐呢? 对冷君愖一个感谢都没有,这样的苏乐,天卓真替冷君愖感到不值。 “本王要的又不是她的谢谢。”冷君愖没好气的瞪了天卓一眼:“她的感谢本王也不稀罕。” “是是是,你不稀罕她的谢谢,你就稀罕她喜不喜欢你,心里还有没有你。” “知道就好!” 天卓翻了个白眼:“爷,你没救了。”完全被苏乐吃得死死的。 皖城。 看着那熟悉不过的街道,苏乐心中感慨万千。 “又回到这里了。” 她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但没想到,事隔三年,她又站在这里。 “公主府在什么地方?”苏乐问道。 “就在苏府后面那边街道上,要不要先到苏府?”师笑笑问道。 闻言,苏乐红唇微抿,片刻才道:“犹怜伤势严重,先回公主府看看吧!” 公主府,那是周帝赐给她的府邸,之后她让犹怜替她打理,而宇馨也住在里头,只是在别人的眼里宇馨只是一个住客,是犹怜的朋友,但众人却不知道,其实宇馨也是苏乐的暗桩。 所以尽管犹怜现在受了重伤,南国这边的商业却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因为就算犹怜处理不了,还有宇馨在暗中操作,根本就不会耽误事。 只是犹怜现在的处境就有些艰难了,南国的富商与权臣都剑指于她。 公主府,苏乐刚下马车,公主府的门奴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停留在公主府门前?” “这位是苏乐,你们的长乐公主,听闻犹怜受伤了,所以回来看望。”花容说道。 闻言眼前的女子就是苏乐,那门奴赶紧行礼问候:“长乐公主吉祥!” “公主殿下吉祥!”另一个门奴也赶紧行礼道。 苏乐点了点头,越过他们,走进公主府。 公主府很大,入门就看见一个比苏府还有大上两倍的花园,然后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流着清水,看来有几份逼真。 随着花园的小道,旁边是两排金色的翠竹,这种竹子在这个世界很少见,但苏乐知道,这叫金竹子,在这个时代很值钱,似乎百金才得一株,而这两排,恐怕费了不少银子。 “看来周帝还真是用心啊!就仅凭这两排金竹子就是一笔庞大的财富。”苏光不知是讽嘲还是赞叹似的说道。 师笑笑:“周帝一直想让您回来,自然的,您的公主府也得费心。” 花容:“这周帝也真是奇怪,就算他把公主府弄得再好,您不回来又岂能看见,这次若不是犹怜受伤了,姑娘也不会回来,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师笑笑:“花容,你这话就错了,这里之前姑娘虽然没有来过,但犹怜毕竟在这里,周帝大概是想通过犹怜让姑娘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才会如此费心机。” 花容耸了耸肩:“说得也是,不过可惜,他的算盘应该打错了,姑娘才不是那么庸俗的人,只是几株金竹子还不能让姑娘回来。” 苏乐是什么人啊? 她要是喜欢金竹子,凭苏乐的财富,还弄不来吗? 所以说周帝的做法只是白费心机。 “行了,别讨论这些了,先去看看犹怜吧!”苏乐打断她们的话。 之后,师笑笑便带着苏乐走进犹怜的房间,要问师笑笑为什么会知道犹怜在哪,那当然是师笑笑本就是与犹怜传达消息的人,自然,师笑笑早就到过公主府,也自己具体位置。 不一会,随着师笑笑的脚步,她们来到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并不是主院,只是一个偏院,犹怜与宇馨都住在这里头。 此时,宇馨在替犹怜换药,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犹怜,宇馨嘀咕的说道:“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能到。” 宇馨早就收到消息,说是苏乐会来,对此,宇馨虽然赞同,但也觉得有些冒险。 毕竟苏乐一旦回到南国,周帝就不一定放人了。 话刚落下,外头便传来动静,以为是府中的奴才,宇馨问道:“谁在外头?有什么事吗?” 来人没有回答。 门,推开了,看见那熟悉的面孔,宇馨微微一笑:“姑娘,宇馨刚念着您呢!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到了。” “犹怜怎么样了?”苏乐问道。 “好些了,不过伤势太重,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恢复不了。”宇馨无奈叹气。 闻言,苏乐赶紧检查犹怜的伤势,半响,她紧紧的皱起了眉:“断了三根肋骨,肩上中了一剑,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下手如此之狠?” 宇馨:“还好当时刘太医路过,否则犹怜恐怕真的没命了。” “刘太医?” 苏乐微愣,有些疑惑:“他一个太医,他不在宫里,为何路过那里?” “刘太医的孙儿那天正好摆弥月酒,他回宫之时看见犹怜倒在地上,而犹怜是您的丫鬟,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刘太医也认识犹怜,自然就出手救人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一太医,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宫外。”苏乐表示了解的点点头,然后又道:“明日派人到刘府,送上万两黄金,就说是我苏乐表达的谢意。” “是!” 犹怜伤势严重,所以基本都在昏睡中度过,第二天,当她醒来之时,当她知道苏乐已经来看过她之时,犹怜微微一笑:“姑娘果然还是回来了。” 她就知道,以苏乐的个性,她肯定不会放任自己不顾,只是也因为如此,犹怜有些愧疚:“若不是我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姑娘也不会回来,她的计划……” 犹怜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明了。 苏乐这个时候不应该回到南国,因为回来之后恐怕就很难再回到北国了,这对苏乐的计划有所影响。 而且之前冷君愖与周祈天一个劲的想要把苏乐带回来,结果都没有成功,现在却因为她回来了,感觉有些戏剧化,也感觉老天爷有些捉弄人。 若是那时候冷君愖他们知道苏乐现在会回来,估计那时候就没有人会提出把苏乐带回来的意见了。 所以说人生就是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对了,姑娘呢?”犹怜问道。 宇馨:“姑娘去商业街了,这阵子虽然有我在暗中处理,但明面上,商业街可是一团乱,所以姑娘说做做样子也得去看看。” 其实那边的事情虽然没有犹怜,但还有宇馨在暗中处理,一点都没有乱,只是为了让对手以为他们得逞了,所以才故意做出慌乱的局面。 只是现在苏乐回来了,自然也应该回归轨道了。 “嗯!”犹怜应了声,眼睛有些疲惫的轻轻合上。 知道她刚服了药,又该睡过去了,宇馨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替她盖好被褥,悄悄的离开的犹怜的房间。 苏乐去了一趟商业街,有些象征性的交代了一些事,又在屋里捣鼓了一阵,然后才离开。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就是在屋子里看了一些帐本,听了一下掌柜的汇报,吩咐了几句,这些都只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看在别人眼里,却是苏乐回来了,而且商业街的平静下来了,本该乱成一团的人也不乱了。 这也让暗地里的人感到愤怒。 “该死的,这个苏乐到底是什么妖孽?明明前一刻还乱七八糟的商业街,她一回来就平定了。” “我们还要继续动手吗?二殿下。”暗处的人说道。 二殿下? 是的二殿下,而这个对犹怜出手的人就是二皇子周空烁。 周空烁本以为,苏乐既然不愿意回来,那么南国只有一个犹怜在打理,一个丫鬟而已,只要她一死,商业街必乱,那他也可以趁机把商业街拿下。 可是不想,犹怜竟然如此命大,被正好路过的刘太医救了,如今一直在公主府,有重兵把守,他也动不了手,最重要的是苏乐竟然回来了,也坏了他的大计。 “动手?怎么动手?苏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紫幽谷的人,还是孙之乾的外孙女,动她,你是想本殿下让整个紫幽谷追杀吗?更别说陛下现在也非常重视苏乐,这个时候动她,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本殿下的处境就堪忧了。” 周空烁本是顺应之位的皇子,只要周帝一天不立周祈天为太子,他才是顺位继承人,所以周空烁也不会明着动苏乐,因为周帝不会允许。 吴王世子府。 某个院子里,吴长锋激动的从椅中站了起来:“回来了,她终于回了,消息准确吗?” 蓝醒:“世子爷,苏姑娘已经去了商业街,许多人都瞧见了,属下能拿这事开玩笑吗?” “好,备马,本世子要去公主府。” “这个时候苏姑娘应该还没有回来。”蓝醒提醒道,但是…… “本世子在公主府等着她!” 蓝醒:“……” 吴长锋说等就等,而他这一等,竟然就等到了日落,因为从商业街离开后,苏乐并没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去了一趟苏府。 苏府是‘苏云乐’长大的地方,也是苏乐待过的地方,那里虽然发生了许多事,可是不管如何,苏府对苏云乐与苏乐都有恩情,所以尽管发生了许多不快乐的事,但苏乐还是去看望苏老太了。 此时,苏府门前。 看见苏乐,那门奴一时愣神,好半响才赶紧说道:“欢迎大姑娘……不,不对,欢迎长乐公主到访。” 到访? 而不是回来? 听到这话苏乐有些自嘲。 大姑娘都不是了,在他们眼里,她已经不是苏府的大姑娘,而是长乐公主,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了,她只是到访的来客。 虽然有些伤感,但苏乐却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就进门了。 “乐乐??” 凉亭里,看见苏乐,林婵很是意外,就连另一旁的苏无荥也愣了半响,但回神,苏无荥就冷声道:“这里不是与你没有关系了吗?你还回来干嘛?” 苏无荥感到生气,养她那么大,她一句不认就不认了,还把金步摇还给苏老太,因此,苏老太深受打周,近来身体越来越差,如此都已经卧病在床了,否则他也不会回来。 苏乐张了张嘴,片刻才道:“你若不欢迎,我走就是了。” 说罢,苏乐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苏无荥厉声一喝:“你这个……你这个不孝女,我苏府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你真的不孝啊!” 林婵也红了眼眶:“回来了就去看看老祖宗吧!这次不见,下次……也许见不着了。” 闻言,苏乐一震:“老祖宗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要不是你把愉儿弄成那样,还把金步摇送回来,老祖宗能变成这样吗?”苏无荥很是生气:“你把苏府弄得一团乱,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你想过我们了吗?” 第082章:赐婚 “这事怎么能怪我家姑娘吗?若不是三姑娘手肠歹毒,我家姑娘也不至于对她如此,还有,我家姑娘为何会把金步摇还回来,难道你们还不清楚为什么吗?而你们有又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家姑娘的不是?”师笑笑冷着声音。 花容:“我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闭月与沉鱼早与我说过,她们说苏府有一个总是想置姑娘于死地的妹妹,这个妹妹非常狠毒,事隔三年都还买凶杀人,这样的人没死已经是恩赐了。” 不孝? 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姑娘的不孝? 他们有为人父母的样子吗? 对此,师笑笑与花容都感到生气,特别是师笑笑,因为她不似花容道听途说,她是了解事情真相的人,所以也更明白苏愉是怎样一个女人。 可是为了苏愉那样一个女人,苏无荥竟然指责苏乐? 他有什么资格? “就是……” “行了,你们别说了。”苏乐打断花容与师笑笑的话,心里挺复杂的。 按理说,苏乐并没有做错什么,当初的事若不是苏愉做得太过份,又三番五次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苏乐也不会把苏愉弄成傻子。 可是如今听闻苏老太因此成疾,苏乐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不管苏愉对她做过什么,苏家除了在苏愉的事上做得过份了一点,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倒是林婵与苏无荥,当初为了让‘苏云乐’能活下来费了不少心思,所以于她而言,苏家对她有恩,但现在…… 谁对谁错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苏老太病倒了,这才是让人觉得伤心的事。 “我去看看老祖宗!”丢下话,苏乐直接往苏老太的院子里走去,林婵与苏无荥也没有阻拦她,只是在跟在后头,心中暗暗无奈。 这是他们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孩子,如今却像个陌生人似的,这是造孽啊! “咳咳~” “老祖宗,您该喝药了!” 还没进门,苏乐就听见屋里的声音。 苏老太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声音死灰无精打采:“不喝了,喝了也没用,老身这把老骨头看来也撑不了多久了,咳咳~” “老祖宗,您千万别这么说,大夫说了,您只要好好调养一定会好的。”钱嬷嬷眼中闪过可疑的泪光,面色暗淡,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因为大夫已经说了,以苏老太的情况,若是再没有好转,恐怕就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所以恐怕也就是这一阵的事了。 “好了,钱嬷嬷,你也别说这些傻话了,自己的身子老身岂能不清楚,老身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不过也好,正好可以跟老头子团聚了,我唯一放心不下了就是府里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老身这一走,以后苏府恐怕就要落没了。” “老祖宗,要不咱们还是把大姑娘找回来吧!”钱嬷嬷建议道。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老身岂能耽搁她,而且……”苏老太说着摇头叹气:“是我们苏家对不起她,老身又有什么脸让她回来?” 苏愉三番五次对苏乐不利,可是苏老太却一次又一次的护着苏愉,着实寒了苏乐的心。 苏老太也知道把苏乐叫回来是不可能的,若是苏乐还念着苏府的好就不会把金步摇送回来,更别说苏老太也没脸开这个口。 可是苏愉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如今变成这样,苏老太也自责。 苏老太常想,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替她求情,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变相纵容苏愉,那么苏愉现在或者还好好的,又或者是当初自己没有与苏乐求情的话,苏愉现在或者还在大牢里待着。 这样的话,苏愉起码不是现在的傻子。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管她多么后悔当初的决定,一切都不会回头。 闻言,钱嬷嬷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苏老太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傻掉的苏愉与苏家的将来,这些都苏老太的心病,这些心疾不了,苏老太又怎么会好。 门外,听到这里,苏乐美丽的小脸微微深沉,她一步走进屋子,淡淡的说了句:“老祖宗!” 此时,苏老太正背对着她,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苏老太浑身一颤:“乐乐?是乐乐回来了吗?” 苏老太有些着急的表情,钱嬷嬷赶紧扶着她站起来。 回头,看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容颜,苏老太红了眼眶:“乐乐,我的孙儿,你终于肯回来看老身这个老太婆了?” 闻言,苏乐也红了双眼:“老祖宗,只要您一天还认我这个孙女,我总会回来的。” 苏老太蹒跚的走到苏乐面前,很是激动,可是突然,她却扬手给了苏乐一巴掌。 以苏乐的能耐,她可以躲过,也可以反击,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任由苏老太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姑娘!”花容与师笑笑惊呼,正想上前,可是苏乐却抬手阻止了她们。 苏乐看着苏老太,微微一笑:“让老祖宗生气是我的错,您若是还没有消气,您接着打。” “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说不认我们就不认我们,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不死在外头?你还回来干嘛?”苏老太扬手就打在苏乐的身上,可是打着打着却抱着她哭了起来:“你这个死丫头,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你这是挖老身的心啊!” 救回一个孙女,却要失去另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不舍得,可是苏老太还是选择抛弃了一个。 她以为苏乐恨死自己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如今,在她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她,真好啊! 苏乐回抱着苏老太,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身后,跟来的苏无荥与林婵也默默的看着她们,无声的落下着泪,红着眼眶。 这一刻,他们感觉他们的另一个女儿又回来了。 不知哭了多久,苏老太才缓过劲来。 此时,钱嬷嬷把苏老太扶到座椅中,苏乐也坐在了下方。 “你这次回来多久?”苏老太也不是糊涂的人,虽然这些日子她身体抱恙,可是对外面的事也不是全然不知,所以当然也知道苏乐回来是干什么的。 苏乐淡淡轻语:“还不知道,应该要好一阵子吧!” “在家住,还是……” “我住公主府。”苏乐说道,虽然周帝说过,他说自己也是南国的百姓,随时都有出入自由,可是自己的身份毕竟尴尬,所以苏乐不想将来连累苏府。 其实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非得把金步摇送回来的理由。 也许苏愉的事是让她伤心的,可是为了苏府着想,与苏府断绝关系也是必要的事,所以当初苏乐之所以把金步摇送回来,苏愉是只是理由之一。 “你还怪祖母吗?”苏老太问道。 “老祖宗,苏愉已经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如今孙儿只是想做到眼前的事,所以不想考虑太多,对苏家,我也没什么怨恨之说,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做了不同的选择罢了。” 刚开始,苏乐也许很是生气,也很是受伤,可是这三年里,她也想了很多,她在想,如果将来有一天,苏尘变成了苏愉,那时候,自己会怎么选择? 答案肯定是苏尘。 因为那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放着不管。 将心比心,苏老太的做法也就变得合理正常了,所以她又何必一直抱着怨恨? 他们只是立场不同,有不同的选择而已。 苏老太轻声叹气:“老身明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而苏乐复仇的路还没有走完。 这天,苏乐在苏府待到日落,给苏老太留下了调理的药方才离开,但当她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却发现门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世子,您怎么坐在这里?”苏乐一愣,走了上去。 “苏乐,你回来了?”吴长锋双眼一亮:“本世子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就过来了,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本世子都等你老半天了。” “世子爷,是一整天了。”蓝醒从旁说道。 闻言,吴长锋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整天? 苏乐微微一笑:“怎么不进去等?” 能让一个男人等自己一整天,苏乐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些复杂的感受。 “进去了,在里面等着无聊又出来了。” 那你还真是无聊,屋里屋外等有区别吗? 苏乐很想这么说一句,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刚回来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基本不在府中,以后别等了。” “本世界喜欢。” “呃?”苏乐一愣。 见她眼神有些古怪,吴长锋撇了撇嘴,有些自嘲的道:“本世子的意思是喜欢等着,所以没关系。”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啊?”吴长锋看着她,突然如此说道。 苏乐微微一笑:“你从哪看出来的?” 自己心情不错吗? 也许吧! 吴长锋不语,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因为苏乐好久没有对他笑过了,就连上次他去北国的时候,苏乐也一直很敷衍。 可是这次回来,苏乐心情显然不错,起码脸上带着笑容。 因为天色有些晚了,吴长锋也没有逗留太久,与苏乐小聊一会就离开了。 直到吴长锋离开,花容才道:“姑娘,看老太太今天的反应,似乎也没有责怪您。” 花容没有明说什么,但苏乐知道,她指的是苏愉的事。 “他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只是有时候人心都比较自私,我也很自私,如果哪天我与他们面临同一个问题的时候,我或者比他们还要过份,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苏愉已经得到她应得的惩罚了,只是如今我的身份毕竟有些尴尬,还是少与他们少接触为妙。” 花容点了点头:“姑娘说得是,虽说周帝现在嘴上说您是自由的,可是谁知道哪天又反口呢!” 苏乐:“是啊!商场都彷如战场,又何况我早已身处漩涡之中。” …… “四皇子,苏乐已经回来了,不过估计也是暂时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永远留下?”皇宫内,周帝问着周祈天。 周祈天说道:“父皇,依苏乐的性子,咱们就是想一百个办法她都不可能留下来,不过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 “哦,什么办法?”周帝双眼一亮。 “赐婚!又或者可以说是和亲。” 苏乐是赵煌极之女,又是孙之乾之孙,双重身份,说是赐婚也可通,但说是和亲也说得过去,毕竟苏乐有一半北国血统。 “对呀,若是苏乐能成为我朝某位臣子的夫人,她自然也会留在南国,好,这事就这么办了。” 周祈天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周帝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只是周祈天以为,周帝就算要赐婚,这个人必然是冷君愖,因为冷君愖喜欢苏乐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最重要的他们三年前本就差点成为夫妻,也是最理想的赐婚对象。 但不想…… “啥?” 周祈天瞪着大眼,指着自己:“赐婚的对象是本殿下?” 林公公笑眯眯的递出圣旨:“恭喜四殿下,长乐公主才华横溢,又聪慧过人,将来必定是贤妻良妃。” “不是,父皇怎么会把婚赐给本殿下了?难道皇父不知道本殿下与冷王爷情同兄弟吗?那是冷王爷喜欢的女人,父皇是怎么想的?” 周祈天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提议赐婚,他只是不想看冷君愖再为情发困,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但不想,婚事竟然落在自己的头上,这就尴尬了。 冷君愖若知道了,还不把他生剥活吞。 “四殿下,您与冷王爷感情好是一回事,可是娶长乐公主的意义何在,您不会不明白吧?您若想巩固将来的南国,这个‘肥水’最好不落外人田,所以陛下希望您能明白这个道理,也请您暂且把兄弟感情放在一边,大局为重。” 一句大局为重,周祈天就是有千般万般的话想说,他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另一厢,看着宫里传来的圣旨,苏乐只是看着,不接也不语,就那么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乐公主?”那传旨的公公喊了声,似乎在提醒苏乐该提旨了。 苏乐坐回座位上,淡淡的说道:“告诉陛下,这旨我是不会接的,我苏乐的婚姻,不管是北国还是南国,没有人能做主。” 婚姻,在苏乐眼里就是人生之中最大之一的事,而且婚姻是两个人感情的承载,而不是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幸福交到别人的手里。 苏乐不讨厌周祈天,但仅是如此而已,谈不上爱,所以这旨她是不会接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长乐公主,您就别让奴才为难了,这是陛下下的圣旨,您若是不接,那就是逆君的大罪。” “我是两朝的郡主与公主,按理说,我的婚姻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否则会坏了两国的‘友谊’,这对将来的建设有所影响,所以还望公公回宫如此回禀陛下,如果陛下还是坚持,那时我会亲自进宫与陛下详谈。” …… 这厢,听闻公公传回来的话,周帝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着:“友谊?北国与南国什么时候有友谊的存在了?” “奴隶办事不力,陛下恕罪!”那公公惶恐的跪在地下。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周帝体谅的道,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传四皇子觐见。” “是!” 不一会,周祈天就来到周帝的皇宫。 周帝说道:“苏乐拒绝了,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苏乐的拒绝,其实周帝不是太意外,毕竟苏乐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人,只要她不想的,肯定不会低头。 只是周帝也不是那种随便就会放弃的人,一旨不成,那就再来一旨一计一谋,反正无论如何,苏乐既然回到南国,周帝就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周祈天微微皱着眉头:“父皇,您为何不选择阿……冷王爷?他不是最好的人选吗?虽说他们两人虽然是有些矛盾,可是俗话说得好,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儿臣觉得能留下苏乐的也只有冷王爷。” 周祈天是真心这么认为的,而且他看来出来,冷君愖是真的喜欢苏乐,而不是因为他的兄嫂。 所以身为兄弟,周祈天真心不愿意当这个小人。 闻言,周帝立即皱起了眉头:“四皇子,冷王爷也许有冷王爷的优势,可是你别忘了,他只是一个外姓王,就算他最后真的娶了苏乐,壮大的也只是他冷王府,可是这对君位而言就是无限的威胁。” 冷君愖手中已经有了兵权,如果再让冷君愖与苏乐成亲,那壮大的可就是整个南国了,冷君愖手里不权有兵,还有无尽的钱财,一个有钱有权的权臣,那是多么让人不安的存在? 所以赐婚于冷君愖那是不可能的,而周帝唯一想到的人选就是周祈天。 周祈天与苏乐的关系虽然不是说特别好,但也不差,起码两人不是陌生人,彼此也算是朋友,而且最重要的是周祈天是周帝在诸位皇子当中最看好的,自然,把婚赐给周祈天也是理所当然的。 “父皇……” “行了,别说了,这事孤决定了,你也不能婆婆妈妈感情用事。” “就算儿臣愿意,苏乐也不一定愿意。”周祈天说道。 闻言,周帝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之光:“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她不愿意也无所谓,你愿意就行了。” “我??” 周祈天不明所以,周帝说道:“对,就是你,你是南国百姓,你接了孤的圣指,然然就是苏乐的未婚夫,至于她,她也说自己是北国人了,那么她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不过咱也不能用强的,所以孤命令你,把苏乐追到手,让她心民甘情愿投入你的怀抱,那么到时候她就没有心思离开南国了。” “……” 周祈天无语,周帝这话虽然听来有些无耻,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 冷君愖可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苏乐又是冷君愖最喜欢的女人,难道自己真的要‘背叛’他? 周祈天一时心中摇摆不定,站在私人的立场,他当然不应该这么做,可是站在南国的立场,苏乐这个人必须留在南国,所以他也必须把人追到手,但是…… “好难啊!”不管是因为冷君愖,还是因为苏乐这个女人,周祈天都觉得这是世界上最难的难题。 接下来的两天,周帝都没有派人过来,苏乐以前,这事算是过了,但不想,第三天,周祈天出现了。 看着坐在自在同前的周祈天,苏乐问道:“四殿下到公主府有事吗?” “算是吧!”周祈天应了声,然后就那么看着苏乐,也不说话了。 为此,苏乐讪讪微笑,说道:“四殿下,苏乐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吗?为何您一直盯着我看?” 周祈天轻悠淡语:“本殿下在想,聊了婚姻,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你。” “哦,听四殿下的意思,你似乎没有接受陛下的旨指?”苏乐说道。 “不,本殿下接受了。” 苏乐:“……” 有些意外的回答,但似乎也不是太意外,在周祈天的身上,苏乐没有感受到那种爱人的痴念,所以苏乐可以肯定,周祈天应该不喜欢自己,又或者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同意? 他不是老说自己是冷君愖的好兄弟吗? 抢自己‘兄弟’喜欢的女人,难道这就是‘好兄弟’的表现? 难道君王的一句话就那么重要? “这是陛下希望看见的,所以本殿下只能同意。” 闻言,苏乐立即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看来陛下想‘得到’我这个人,而你是他唯一的人选,以此看来,你离帝位也不远了。” 自己的重要性苏乐岂会不知道,可是如此重要的自己,周帝选择了周祈天,所以可见周帝果然不是一般的宠着周祈天,然而冷君愖就悲催了。 冷君愖对周帝的忠诚苏乐一直看在眼里,也知道冷君愖与周祈天情同兄弟,可是现在冷君愖不仅被周祈天这个兄弟‘背叛’了,还被周帝视为威胁的存在,想来也是可悲了。 “冷王爷知不知道你接受了?”苏乐突然如此问道。 第083章:利用 在权利面前,亲兄弟都未必经不起考验,就更别说周祈天与冷君愖并不是亲兄弟,所以苏乐很好奇,当冷君愖知道周祈天的打算时,他们还能不能情同兄弟。 “阿愖昨夜已经从边关回来,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周祈天淡淡的声音,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已经回来了吗? 苏乐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 冷王府。 冷君愖一早起来就听见天卓传来的消息,他微微眯起双眸:“你有没有听错?” 天卓:“爷,您觉得天卓有可能听错吗?” 闻言,冷君愖不语。 天卓又道:“爷,您说四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明明知道您对苏姑娘的感情,而且你们情同兄弟,他怎么能这么做?” 冷君愖微抿着唇,半刻,他说道:“也许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周帝似乎已经开始忌惮自己了,所以这阵子无论自己做什么,周帝总会留有后手,所以冷君愖在想,这也许是周帝的意思,而周祈天不得不从,因为周祈天是臣,君要臣死,臣且不得不死,又何况是赐婚。 周祈天不可能做这个逆臣,所以当周帝赐下婚姻之时,周祈天哪有选择的权力。 …… 哐当~ 某座宫殿里,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 “可恶,本殿下到底哪里不好了?什么叫长幼有序?本殿下都没有娶皇妃,父皇竟然直接把苏乐赐给周祈天,本殿下这个二皇子就是摆设吗?”周空烁怒红了眼,心中愤愤不平。 “二殿下,您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一旁,奴才星破说道。 “小声?本殿下为何要小声,难道陛下做得没有错吗?明明本殿下才是二皇子,明明这桩婚事应该指给本殿下才对,可是陛下他有想过本殿下也是他的皇子吗?”周空烁控道。 苏乐现在是什么身份? 虽然苏乐的名声是不好,可是比起名声这种东西,苏乐身上的得益更为重要,如果能娶到苏乐,那才是真正控制了南国天下。 不仅是权力,或者是商业与财力,都是不可限量的,可是周帝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直接就把苏乐指给了周祈天,这让周空烁心中怎能平衡? 平日里周帝宠着周祈天不说,就连现在也从来不想另的皇子,由此可知,自己在周帝的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二殿下,您也别太生气,这事不是还没有成吗?既然长乐公主拒绝了,那您就还有机会。” “什么意思?”周空烁微愣。 星破微笑,意有所指的道:“二殿下,您想啊!只要长乐公主一天还没有出嫁,其实任何人都有机会成为长乐公主的驸马爷,毕竟有些事情是可能改变的,您说是吧?” “改变?” 周空烁一怔,然后神秘的笑了:“对啊!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既然父皇不看本殿下一眼,那本殿为何不能自己改变这个结局?” …… 紫幽谷。 颜华深坐在高处,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嘴里喃喃低语:“哎,真是不懂事的丫头,这个时候回到南国,那得浪费多少机会?” “少主,这事谷主还不知道呢!要告诉他老人家吗?”安果问道。 颜华深摇头:“先别说吧!以老头子的脾气,他要是知道了还得了,肯定会不跑到主公府闹事。” “那这事……” 颜华深稍想:“我会亲自去处理。” “是!” 南国,皇宫的深处,周帝刚回宫,周皇后就迎了下来:“陛下,听说您给四皇子赐婚了?” “嗯,怎么了?” 周皇后一边伺候着他更衣,一边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您明知道冷王爷与苏乐有些纠缠不清,您为何不给冷王爷赐婚?” “哎!” 周帝一声叹气:“皇后啊!这你就不明白了,你说,冷王爷与孤亲,还是四皇子与孤亲近一些?” “那当然是四皇子,他可是您的皇儿。” “那就是了,虽然冷王爷对苏乐有感情,可是你要知道,冷王爷毕竟是外姓王,他手中的兵权已经够重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苏乐,以后谁能制衡他?” 周皇后点头:“的确是这个理,只是您就不怕冷王爷跟您闹起来?” 冷君愖对苏乐的感情谁人不知道? 可是周帝却明知冷君愖的感情还把苏乐赐给周祈天,那就让人心寒了,而且依周帝所言,冷君愖兵权在握,万一把冷君愖惹恼了,谁知道冷君愖会做出什么事? 把人逼反了,那就麻烦了。 “怕,所以孤才把婚赐给了四皇子,四皇子与冷王爷情同兄弟,如果苏乐的对象是四皇子,冷王爷就是再生气他也不会对四皇子动手,更别说这事还没成,冷王爷也不能怎么样。” 闻言,周皇后微微一笑:“还是陛下英明!” 周帝轻笑:“孤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近来冷王爷小动作不断,孤也是担心他感情用事,回头你召苏乐进宫,与她聊聊,让她尽早接受孤的赐婚。” “臣妾明白了!”周皇后应了声。 周帝心中叹气,希望这事不要搞砸了。 周帝在冷君愖身边本就安插了细作,所以冷君愖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别人都说前阵子在边关阻拦的人是周祈天,可是只有周帝知道,把人打了丢回南国地界的人并不是周祈天,而是冷君愖。 然而那时候周帝已经下了命令,让诸位大臣与皇子们前往北国,谁若能带回苏乐就是大功一件。 但冷君愖没有去就算了,竟然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周帝也是怒了。 不过周帝是聪明人,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指责,否则冷君愖一定会发现自己在他身边安排了人。 冷君愖为了一个苏乐,做了无数错误的决定,这是周帝不允许的,所以周帝更不可能把苏乐指给他,否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为免冷君愖为了苏乐继续犯错,苏乐更不能留在冷君愖的身边,所以这也是周帝不与冷君愖赐婚的理由之一。 当然,苏乐是个有能耐的人,周帝更希望她能成为正真的皇室,那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周空烁现在的对手就是周祈天,可是他认为,除了周祈天,冷君愖也是他的对手,因为冷君愖可是苏乐曾经的爱人,他们差一点就成为夫妻,不得不防,所以他需要一个帮手。 周空烁想到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婉芸。 冷君愖与苏乐当初之所以会成亲失败,周空烁查过,最大的阻碍就是婉芸那个孤女,如果能把她请回来,这事或者更顺利,所以周空烁给婉芸修书一封。 看到没有署名的来信,婉芸微微皱起了眉头,问着身边的丫鬟:“白梅,这信是谁送来的?” 白梅是冷君愖给她送过来的丫鬟,自从乔央离开之后,白梅就取代乔央的位置。 白梅摇头:“不知道,今日打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在屋内,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那就奇怪了。”婉芸抿着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芸姑娘,信中写什么了?”白梅问道。 婉芸叹气:“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无聊的话,并不重要,拿去烧了吧!” 不重要? 白梅没有说些什么,拿着就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婉芸的视线,白梅却偷偷看了信中的内容。 看完之后,白梅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走到后院,拿出一只信鸽,然后把信塞在信鸽腿上的竹筒里,把信鸽放走了。 皖城,奢华而辉宏的府邸里,天卓微扬起手,一只信鸽停落在他的手上,天卓把信鸽上的信纸取走,这才让那只小白鸽离去。 “爷,白梅的来信。”天卓说道。 白梅虽然看来只是婉芸的丫鬟,但其实也是女侍,保护婉芸的安全,还有查看婉芸会不会有什么自残的举动,所以白梅就是冷君愖放在婉芸身边的一双眼睛。 以为婉芸在老家发生了什么事,冷君愖赶紧把信接过,可是这一看,他却紧紧的皱起了眉。 “爷,怎么了?”察觉到冷君愖的脸色不对,天卓疑惑的问道。 冷君愖寒着双眼:“不知哪个混蛋在婉芸面前妖言惑众,想让婉芸回来破坏本王与乐乐的感情。” 虽然他与苏乐的感情早已破裂,可是如果婉芸这个时候回来,自己与苏乐的感情恐怕就真的无法修复了。 所以尽管对婉芸心怀愧疚,可是这个时候,冷君愖还真不希望她回来。 天卓拿起信也看了眼:“这个时候想破坏您与苏姑娘感情的,恐怕就只有陛下了吧!难道这信是陛下写给婉芸姑娘的?只是以陛下的地位,他用得着如此吗?” 直接一道圣旨,婉芸就会回来,而且不能拒绝。 所以天卓感觉有些奇怪。 冷君愖沉思:“以陛下的个性,似乎不太可能,他若是想让婉芸回来,不会用这种迂回的手段。” 身为南国之君,周帝向来孤傲妄为,如果他真想那么做,那他必定直接下旨,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就好比苏乐与周祈天的赐婚,周帝就很直接,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这信想必婉芸姑娘已经看过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相打算。”天卓说道。 冷君愖眯了眯眼,然后笑道:“她应该没有什么打算,又或者不打算做什么。” “您怎么知道?”天卓一愣。 白梅只是把原信送来,但什么都没有说,冷君愖又是怎么知道婉芸没有别的心思? 冷君愖微微一笑:“她如果有打算的话,你觉得白梅能拿到这封信吗?而且她如果真有打算的话,白梅就不会只是把信送来了,她肯定会说明婉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但白梅什么都没有说,那就说明婉芸什么都没有做。” “哦,原来如此!”天卓明白的点点头:“希望婉芸姑娘暂时别回来吧!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讨厌婉芸姑娘,只是她现在回来真不是时候。” 闻言,冷君愖没有开口,但心中也同意天卓的话,但与此同时,冷君愖也在猜测,到底是谁把这样一封信写给婉芸? 又是谁想利用婉芸彻底破坏自己与苏乐的感情? 此时,皇宫内,周空烁有些气闷的拧着眉:“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沉得住气?当初最想破坏冷君愖与苏乐的人不是她吗?怎么本殿下修书给她,说明苏乐已经回到南国,而且与冷君愖关系密切,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空烁本以为,冷君愖这边只要把婉芸引回来,那么就算自己不动手,婉芸也一定会破坏冷君愖与苏乐的感情,而他只有专一对付周祈天就可以了,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婉芸收到信后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这就奇怪了。 对于这个问题,不说是别人,就是白梅也觉得有些奇怪。 要知道,当年为了冷君愖婉芸可是割腕自杀过,所以白梅以为,听到苏乐回到南国,与冷君愖关系密切的时候,婉芸肯定有所动作,但可惜,婉芸什么都没有做,对于那封信的评价也只是一句无聊,并不重要,烧了。 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似的。 所以白梅好奇的问了一句:“姑娘,您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闻言,婉芸笑看着白梅:“那封信你看过了?” 白梅呵呵一阵干笑,解释道:“这不是要拿去烧吗?一时好奇,所以就拿去看了。” 婉芸也没有责备,只是说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跑回去,可是有些东西我已经看淡了。” 苏乐离开三年,她也算有了三年的机会,可是尽管如此,她又得到了什么? 她依然什么都没有得到,冷君愖离她越来越远,对自己越来越是疏离,就连乔央,也因此背叛了自己。 想到乔央,婉芸又是一声叹气:“乔央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应该过着她想过的生活吧!” 乔央虽然拿走婉芸所以的积蓄,拿走她所有值钱的东西,刚开始,婉芸的确很生气,伤心,因为她本以为就算是本世界离她而去,乔央也不会离开她,可是她错了。 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陪伴着谁,或生或死,或远或离,人生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又或者是自己不能控制的,而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永远也无法预测。 所以很多事婉芸已经想开了,不属于自己的,她不去奢想,想要离开的,她也不会去挽留,对于冷君愖,她放开了,对于乔央,她也释怀了,她不怨谁也不恨谁,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听到婉芸的话,白梅沉默不语,但心里,她却暗道:一个已死之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没有。 死? 是的,乔央已死,早在她背叛婉芸的时候就被冷君愖的人拿下了,之后冷君愖下令下了她,所以乔央早就消息在这个世界,只是婉芸不知道而已。 婉芸已经看淡人生,也不再去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她却不知道,尽管她不再奢望,但有些人,却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在某天,在白梅走开的时候,婉芸被绑架了。 “混账,你们是怎么看着人了?不是让你们守护在她周围吗?”冷君愖大怒。 在知道婉芸回了老家之后,冷君愖就一直有派人保护婉芸的安全,所以当初才会知道乔央背叛婉芸,继而杀了那个叛徒。 只是没想到一个白梅外加一个暗卫,却还是让婉芸被人捉人了,至今还没有消息。 “爷,我们也没想到有人会对婉芸姑娘动手。”白梅低着头,自责的说道。 当时她们在茶楼喝茶,婉芸说要吃祥记的桂花糕,所以婉芸留在茶楼,白梅去买了,结果她刚离开,就有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暗中的护卫也被缠住了,等白梅回去的时候婉芸便被捉走了。 “婉芸以前一直待在冷王府,也没有什么仇家,所以这事也许不是冲着她去的,而是冲着本王来的。”冷君愖分析道。 可是就在他如此猜测的时候,门奴突然跑了进来:“爷,回来了,婉芸姑娘回来了。” “什么?”冷君愖愣了,天卓与白梅也愣在一旁。 不是被捉了吗? 怎么会回来了? 众人很是疑惑,但听闻婉芸回来了,他们赶紧往门外走去,当他们走到门口,果然见婉芸就站在那里,除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却毫发无损。 冷君愖见她安全,也安下了心,然后便问道:“婉芸姑娘,你不是被捉了吗?你是怎么回来的?”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婉芸片刻愣神,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与激动,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冒出来把我打晕带走了,等我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闻言,冷君愖皱起眉头,突然想到那封信。 难道是同一个人所为? 把婉芸打晕带走也是为了让她回来破坏自己与苏乐的感情?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主谋’还真不是一般的坚持,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似乎非要让婉芸回到冷王府似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待在府中吧!外面不太安全。”冷君愖只能那么说道。 原本冷君愖不太希望婉芸这个时候回事,可是他不知道那个主谋还有什么别的计划,万一对婉芸不利,他要怎么处理? 左政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冷君愖不希望自己再次愧对于他。 而且人都回来了,再送走的话也说不过去,所以冷君愖还是觉得把婉芸留在府中,以免出什么意外,只是苏乐那边…… 想到苏乐,冷君愖也是无奈不已,还没把苏乐追回来,婉芸却回来了,这以前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这天,苏乐起了个大早,她去了一趟犹怜的房间,查看了犹怜的伤势,给她换了药才离开。 之后,苏乐本想进宫一趟,与周帝说清楚自己与周祈天的婚事,可是没等她出门,冷君愖就上门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苏乐有些冷嘲的说道。 冷君愖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可是一直没有来找苏乐,所以苏乐以为,冷君愖是不是看开了,也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但不想,他还是来了。 “婉芸回来了!”冷君愖说道。 闻言,苏乐一愣,回神,她冷冷的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她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婉芸,那个曾经让自己如此伤心难过的女人,如今她回来了,冷君愖却跑来跟自己说这些,他什么意思啊? “她不是自愿回来的,而是被绑回来了。”之后,冷君愖与苏乐说了大概,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这也不是本王的本意,本王希望你不要误会,本王与她也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若说有,大概也只有对她父亲的愧疚。” 苏乐撇开头不语。 冷君愖又道:“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个主谋,而且大概的用意本王也已经猜到,所以本王希望你不要误会,本王就算把她留在府中,也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想法。” 苏乐回头,盯着他,就那么盯着他,突然,她如此说道:“你与我成亲如何?” “啥??” 冷君愖愣愣的瞪着大眼,回神,他高兴的道:“乐乐,你……你终于原谅本王了?” “你想多了!”苏乐淡语。 冷君愖:“那你是什么意思?”没有原谅他,可是却说要与他成亲? “陛下为了留下我,不是希望我成亲吗?既然如此,可以啊!但这个人必须是我自己选择的。” 冷君愖摇了摇头:“本王还是不太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既然你还不肯原谅本王,可是你怎么会接受与本王成亲?” 苏乐微微一笑:“因为你是冷王爷啊!你的兵,而我有钱,你们若为夫妻,南国恐怕没有人能抵挡,那么到时候南国可以说是我们说了算,继而,我哪天要回北国的时候是不是容易多了?” 闻言,冷君愖眉头微皱:“你在利用本王?” “是啊!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吗?”苏乐也没有否认自己的目的。 冷君愖手握十万精兵,他有权,而她手中有商机,她有利与财,他们若是合璧,在南国就是横着走的人物。 周帝既然想设计她,想利用婚姻留下她,那行啊!只是对象必须是她选择的。 第084章:比赛 冷君愖会拒绝吗? 肯定不会,就算明知道苏乐是在利用自己,但这是他唯一可以接近苏乐的机会,所以尽管知道苏乐在利用自己,但他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好,本王知道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本王答应你。” “那么一会随我进宫吧!” 不久之后,冷君愖随同苏乐一同进宫,听闻苏乐与冷君愖要成亲,周帝愣在了当场,似乎不太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要知道,苏乐与冷君愖的感情本来已经破裂,照理说就算苏乐不同意周帝的赐婚,她也不会嫁给冷君愖,可是偏偏,事情已经出乎周帝的意料之外了。 “不是,你们不是已经成为过去式吗?怎么突然要成亲了?”周帝有些着急的问道。 要知道,一个冷君愖已经让他忌惮,要是再加上一个苏乐,以后他还怎么约束这两个人? 苏乐微微一笑:“陛下,我们以前只是小小的吵了一架而已,而且和好了,自然也该成亲了,毕竟我们的婚事已经耽搁了三年,而且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成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很正常? 听来是很正常,可是…… 周帝张了张嘴,可是却哑口无言,因为苏乐的也不无道理,苏乐已经二十多岁了,换作一般的姑娘早就儿女成群了,而苏乐虽然有个儿子,但毕竟没有成亲。 而且人家都说了以前只是‘吵架’,现在和好了,难道他还能不让人家成亲? 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苏乐与冷君愖以前本就是一对的,还差点成亲了。 冷君愖:“陛下,微臣与乐乐的感情您应该是知道的,以前微臣不太懂事惹她生气了,现在好不容易和好,所以还望陛下成全。” 周帝盯着冷君愖,又看了看苏乐,最后把目光落在冷君愖的身上:“冷王爷,你与苏乐的事孤可以理解,可是你别忘了,孤已经把苏乐指给四皇子,四皇子也点头同意了,可是现在你却要娶苏乐,让你四皇子怎么办?你想让他成为南国的笑柄吗?你与四皇子可是情同兄弟,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吧?” 苏乐那边,周帝找不着理由,毕竟苏乐始终就没有接他的旨,可是冷君愖就不同了,他与周祈天本就情同兄弟,所以总会顾忌一些。 “这……” 说到周祈天,冷君愖微微皱起了眉头。 现在人人都知道周帝赐婚于周祈天的事,虽说苏乐没有答应,但在别人的眼里,周祈天才是苏乐的未婚夫,如果他们就这么成亲,周祈天肯定会陷入流言蜚语,都会说周祈天被苏乐抛弃了,被冷君愖背叛了。 “陛下,四殿下向来心地善良,而且与冷王爷感情很好,他若知道自己的兄弟与我和好了,我相信四殿下是不会棒打鸳鸯的,而且这种事也不是身为兄弟该做的事,我也相信四殿下会成全我们的。” 苏乐淡然的声音,心中暗道:想打感情牌? 可以啊! 她倒要看看谁的感情牌打得好。 “这……” 苏乐一句不会棒打鸳鸯,一句身为兄弟该成全,周帝又哑言了,因为他总不能说周祈天才不会那么做吧? 真要那么说,那岂不是说周祈天不念兄弟之情,要抢兄弟的妻子? 所以那些话周帝说不出口。 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劝说’,最后,周帝只能如此说道:“孤毕竟不是当事人,孤也不知道四皇子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事就让四皇子来与你们谈吧!” 于是,周帝命人把周祈天宣进宫,周帝问了周祈天的意思,而周祈天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同意!” “祈天,你……” 冷君愖一愣,微微皱着眉头:“为什么?难道比起我们的兄弟之情,你的面子更重要吗?” 冷君愖认为,周祈天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顾及面子,因为如果冷君愖把苏乐娶了,那么周祈天就是被抛弃之人,这个脸他丢不起。 周祈天面无表情:“苏姑娘是我指婚的对象,如果你们成亲了,那我又该如何?你也说我们是兄弟,那么为何不是你退一步呢?” “呵呵~” 闻言,冷君愖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以来,无论他遇到什么事,都是周祈天在身旁鼓励着他,像个兄弟,像个朋友一样给他意见,给他亲情一般的感情。 可是如今,周祈天站在他的对面,看来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冰冷,冷君愖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样的周祈天,就像一个陌生人。 “阿愖,虽然我不知道你与苏姑娘达成什么样的协议,但是以我对苏姑娘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原谅你的,所以你为什么要娶她?又为何要置我不顾?你说我在意颜面,那么你呢?作为兄弟的你,是为何不顾及我的颜面?难道看我被‘抛弃’,丢失颜面就是你这个兄弟该做的?” “我……” 冷君愖一时哑言无语,因为苏乐的确没有原谅他,而他这么做也的确会让周祈天陷入尴尬之地,所以作为兄弟,让周祈天陷入这样的尴尬,冷君愖感到愧疚。 苏乐微抿着唇,她知道冷君愖在乎周祈天这个兄弟,所以她也知道,周祈天的话冷君愖反驳不了。 为此,苏乐也只能心中叹气,冷君愖有些优点,那就是个有感情,有情义的男人,可是他也有些缺点,而这些缺点还是他的感情与情义,因为重情重义的他,有时候会让人很抓狂,也很无奈。 冷君愖口口声声说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可是一旦面对他在乎的人时,他就会变得犹豫不决,总是感情用事,也会让她感到心伤。 苏乐往前一步,说道:“四殿下,您想多了,其实我与阿愖早就和好了,就在他去北国的时候,我救下他,他一直在湘煌府,所以那段时间里我们早就冰释前嫌,我也早就明白他当初并不是真的弃我不顾,而是婉芸姑娘自杀了,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与我解释。” “可是他为了兄嫂接近你,这点你也原谅他了吗?”周祈天绝对不会相信,因为他看得出来,苏乐对冷君愖虽然不再怨恨,但要说已经原谅,似乎不像。 因为苏乐如果真的原谅冷君愖,他们相处的时候,苏乐就不会那么冷漠。 “没有,不过我也在试着谅解他,毕竟那是他的兄嫂,亲人出了那样的事,无论是谁都会想方设法查清楚真相,就像我现在一样,我不也在倾力在追查我父母的死?将心比心,我就不会那么生气了。”苏乐挽着冷君愖的手,温柔一笑,那模样看来似乎真的已经释怀一般,柔情似水。 有那么一刻,就连冷君愖自己都认为苏乐已经原谅自己,事情就如她所说的一样,她已经与自己和好了,可是心里,他却知道,她还没有原谅自己,她只是想与他‘成亲’而已,仅此而已。 对于苏乐与冷君愖的婚事,最后还是各持一词,周帝便说了一句话:“既然冷王爷与四皇子都有意娶苏乐为妻,那就来一场公平的竞争吧!” 于是,周帝下令,两天后两人来一场文试与武试,文可琴棋书画,武是赛马,射箭,剑术。 走出周帝的宫殿。 苏乐先行离开了,但冷君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候在宫殿之外,直到周祈天走了出来,他才回头看去。 似乎知道冷君愖在等着自己,周祈天也没有意外的表情,他只是走到冷君愖身旁,淡淡的道:“恨我了?” “不恨,只是我想知道,刚刚那些话,你是真心的吗?”冷君愖问道,兄长去世之后,周祈天在冷君愖心里那就唯一的兄弟,所以抱有不一样的情感。 所以周祈天那么针锋作对的向着自己,冷君愖说不伤心那都是假的。 周祈天微微一笑,说道:“阿愖,你有时候真的太天真了,你以为处在我的立场,我能让你与苏乐成亲吗?于私,作为兄弟,我想祝福你一声,可是于公,我是南国的皇子,我有义务保护这个皇朝,你与苏乐一个执掌兵权,一个又有商业天赋,你们一个掌握着权,一个掌握着民生命脉,你们若是联手,有多少人得忌惮你们?那么到到时候南国还能说是我们周氏的吗?” 一个掌握十万精兵的人就可以颠覆一个王朝,苏乐虽然没有兵权,可是她拥有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商业才能。 这种人看似无害,可是一旦动起手来,那么整个天下都会陷入瘫痪,因为人们只要活着都离不开吃喝穿用,而苏乐手里有这些东西。 闻言,冷君愖笑了,笑得有些伤心:“原来如此,看来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变得渺小。” “阿愖,你也别恨我,我有我的立场,我只是在私人感情与南国安危之间选择了后者,这也是我无法抛弃的职责,因为我是南国周氏的皇子。” 冷君愖点头:“好,我明白了!那就祝四殿下万福金安。” 说罢,冷君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冷君愖离开视线,周祈天依然维持着一个姿势,身旁,风阳说道:“殿下,您为何不与冷王爷解释清楚?” “解释有用吗?本殿下是四皇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周祈天勉强的笑了笑。 “可是您之所以会那么说都是陛下的意思啊!”风阳身为周祈天的贴身护卫,自然知道周祈天与冷君愖的情感。 虽然他们并不是亲兄弟,可是却比亲兄弟更好,这或者因为周祈天是皇室的人吧! 在皇室的兄弟中,他们从来都只有明争暗斗,哪来的什么兄弟感情? 没有背后给你一刀就算不错了,所以周祈天也格外珍惜与冷君愖这段兄弟情谊,但可惜,身为皇子,有时候也有许多无奈。 就好比今日之事,周帝命人前来宣见,但却也暗中下了圣旨,命周祈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乐与冷君愖成亲,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但这些事冷君愖并不知道,也误会了周祈天。 周祈天自嘲的笑了笑:“不管是谁的意思,本殿下始终是那个要拆散他们的人,本殿下又有什么颜面叫他不要责怪吾?” 那样的话,周祈天说不出口,他不想一边拆散别人,还有边说我不是有意的,那样的话,他就太无耻了。 所以周祈天宁愿冷君愖误会,宁愿冷君愖怨恨他,这样的话,他心里也好受一些。 周祈天与冷君愖两天后将进行一场文试与武试,此事一出,各方势力都暗暗涌动了。 “比试?就他们两会不会太孤单了一点?”周空烁微微一笑,唇边勾勒出邪魅的弧度:“来人啊!告诉……算了,本殿下亲自前往。” 半响之后,周空烁来到周帝的面前。 听闻他的打算,周帝微微一愣:“你也要参加比赛?” “父皇,儿臣本不想参加的,可是您想啊,四弟与冷王爷向来称兄道弟,俩人感情好得好,万一四弟一时手软,故意输了比赛呢?那么到时候还怎么阻止冷王爷与长乐公主成亲?所以儿臣若也去参加的话,起码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周空烁的话,周帝立即点下了头:“嗯,不错,防范于未然,就算四皇子那边输了,还有你呢!好,孤准了!” “谢父皇!” 公主府。 听闻冷君愖与周祈天为了苏乐要‘打’起来了,苏老太便忍不住过来询问一声。 “乐乐,这事是真的吗?” 苏乐点头:“真的!” “可是你不回北国了?如果你在南国成亲了,那你就算是南国的百姓了,以前你要回北国可就不那么简单了。”苏老太自然自己苏乐不会一直停留在南国,所以对于苏乐现在所做的事并不认同。 苏乐:“老祖宗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苏老太张了张嘴,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为了冷王爷身上的兵权?” 苏乐微微一笑:“可以这么说吧!但也不算是。” “何解?” “周帝下旨赐婚,我拒绝得了一时,拒绝不了一世,比起四皇子,我个人更倾向冷王爷。” “你对他还有感情吗?”苏老太问道。 苏乐摇了摇头:“也不是,我对他……我也说不清楚,不恨了,但若说爱却很难,您应该也知道,他当初怀有目的接近我,如今,也没有人敢保证他没有这种心态不是吗?所以我虽然不恨他,但是也无法付出感情。” 她不想付出之后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只是做个普普通通的相识的人就好,她不想再进一步。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与他成亲啊?与他成亲之后,你就不能再改变了。” “不改变也无所谓,因为将来我也不打算再嫁人了,与他也只是维持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这样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苏乐说道。 “可是……” “好了,老祖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苏乐淡淡轻笑,又道:“而人您总不能让我嫁给四皇子吧?真要嫁给他,那我才是真的无法改变了。” 嫁给周祈天,她这辈子恐怕真的就得留在南国了,可是嫁于冷君愖却不同,起码冷君愖不会约束她,必要之时,他或者还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这才是她选择冷君愖的理由。 闻言,苏老太也只能叹气道:“算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有需要的话记得跟祖母说,祖母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的。” 苏乐心中微暖:“谢谢老祖宗。” 之后,苏乐把苏老太送回苏府,离开之前,苏老太把一个锦盒放在苏乐的手里:“希望这次你不会拒绝它。” 苏乐没有打开锦盒,可是她却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苏乐稍微犹豫,片刻才接了过来:“老祖宗放心吧!” 见她接下,苏老太终于笑了:“好,这回老身真的死也可以瞑目了。” 回程的路上,花容问道:“姑娘,老祖宗送您什么了?您怎么不打开看看?” 苏乐依然没有打开,因为她知道,里面放着她非常熟悉的东西。 苏乐轻抚着那个锦盒,轻悠的说道:“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又回到我的手里,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命运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命运让她回到了最初,也让她继续这份复杂的缘分,苏府与她始终还是连接在一起,难舍难分。 “姑娘??”花容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苏乐这是怎么了。 这时,师笑笑似乎猜到了什么:“是那支金步摇吧?” 苏乐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状,师笑笑也是无奈了,以前闹成这样,最后还是回归最初,这支金步摇还是回到苏乐的手里,看来苏乐以后终究还是苏家的‘大姑娘’呢! 这个身份是抛弃不了了。 原来,两天后冷君愖与周祈天即将比试,可是当天下午,苏乐却接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周空烁也搅和进来了。 为此,苏乐去了一趟冷王府。 来到冷王府,苏乐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说道:“我想先看看你的琴棋书画到了哪个境界,先与我比一场吧!” 冷君愖不明白苏乐在想什么,可是还是听由她的意思,与她比了一场。 日落之后,他们才比出了结果,而这个结局让冷君愖大为吃惊,因为他竟然输了,输得非常彻底,一场都没有赢过。 而且苏乐所展现的才华实在令他折服,不仅新颖,思路也非常新鲜,完全不似他所学所见所闻。 “看来你还有进步的空间,我教你吧!” 这天夜里,苏乐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了冷君愖,而冷君愖也学得认真…… 两天后,演武场上。 周围布满了侍卫与前来观看的诸臣,又或者是一些家眷,就连身体抱恙的苏老太都坚决到场,整个演武场人满为患。 周帝与周皇后坐上高中央的高位上,低头俯视着下方,朗朗的道:“今日四皇子与冷王爷为了心爱的姑娘要比试一场,然后二皇子说他也心仪长乐公主,所以二人的比试添加了一人,为了公平起见,孤请来诸位大臣,见证这声比试,所以最终是谁抱得美人归,任何人都不得阻扰。” 周帝的话立即赢来诸位大臣的附议:“陛下英明!” 坐在人群里,苏乐面无表情,听着周帝的话,心中,她却无尽的讽嘲。 说的真是好听,明明都为是了利益,却说得好像是一桩美事似的,但天知道,周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自己退给冷君愖,把周空烁加进来,这明显就是担心周祈天输了,所以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这是二对一。 苏乐走到冷君愖身旁:“周帝既然把二殿下也加进来了,看来是想耍些小手段,毕竟他不是那么轻易放手的,你小心一点。” 以周祈天与冷君愖的关系,周祈天或者不会有什么小人的举动,但周空烁就不同了,周空烁怀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本就是周帝派来的棋子,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光明正大? 所以这个人得小心。 冷君愖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本王一定会赢的。” “第一场,琴棋书画,三位选一样吧!”随着奴才的声音响起。 比赛的三人站在演武场的最中央。 周祈天:“阿愖,我知道你的琴棋书都不错,所以我选画!” 冷君愖点头:“可以!” 一旁,周空烁笑道:“既然四弟要与冷王爷先比,那本殿下就稍后吧!” 周空烁走到一旁,把赛场留给了两们。 冷君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走到一个画架前,所以作起了画来。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各自画出一幅画,首先展示的是周祈天的山水画,画中还有一个美人,而这个美人竟然就是苏乐。 看到那幅画,冷君愖微微皱起了眉头,就连苏乐本人都微微一愣,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周祈天画的竟然是她。 第085章:成亲 看见那幅画,周帝当下就道:“妙啊!四皇子这幅青山绿水美人图简直就是应景了,长乐公主,你认为呢?” 苏乐从中回神,淡淡的道:“题材选得不错。”也只能是不错了,不然她总不能说这画不好吧? 那不是自打嘴巴说自己不好吗? 所以苏乐也只能那么说了。 “既然长乐主都认为不错了,那么这一场比赛就算是四皇子赢……” “等等,陛下,既然是公平竞争,微臣的画还没有看,您怎么就知道不应景呢?” 呃……? 冷君愖此言一出,众人立即疑惑的看着他。 难道…… 冷君愖摊开自己的画像:“四皇子,不好意思,我这画似乎也应景了!” 哇~ 众人一阵惊讶,因为冷君愖画的竟然也是苏乐,而且那幅画很奇怪,不似时下的画功,寥寥几笔,可是却非常清晰,轮廓分明,栩栩如生。 看着那画,苏乐笑了,因为看到那幅后,她就知道冷君愖会赢。 冷君愖与周祈天画的都是她,不同的是冷君愖用的是素描,而这个素描也是苏乐昨夜交给冷君愖的。 只是昨夜明明还东倒西歪的,这会已经有如此画功,看来冷君愖一刻都没有停的学习着,否则不会有这个效果。 “这画……” 周帝愣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画,太特别,太新颖了,明明没有几画,可是看来却是那么的逼真。 看着那幅画,周祈天心服口服的说道:“阿愖,看来你身上也有本殿下不知道的事,这一场本殿下认输。” 周祈天自认自己对冷君愖非常熟悉,可是看着那幅画,周祈天突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了解冷君愖,否则他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冷君愖画过这样的画? 周祈天如此想着,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哪是他不了解冷君愖,冷君愖不过是临时磨刀罢了,而且这是苏乐教的。 冷君愖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说道:“第二场,你选还是我选?” 周祈天:“文试已经比过,这次就武试吧!” 冷君愖:“比什么?” “赛马如何?不伤和气。” 冷君愖点了点头:“可以!” 不稍片刻,奴才们就把他们的爱马牵来了,周祈天的是一匹的汗血宝马,而冷君愖的是一匹红色的赤兔宝马,各有各有特色,都是马中的神马。 “怎么比?比速度还是比别的?”冷君愖又问。 周祈天微微一笑:“刚刚是我先选择,这次你来决定吧!” “你确定?”冷君愖懒懒的挑了挑眉。 “确定!” “好,那就看看谁能赢得更多的欢呼或者是掌声。” 周祈天哈哈一笑:“这个不错,挺特别的,好,就这么决定了。” 周祈天把马骑到中央,然后让人拿来一个蹴鞠的球拿到场上,然后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边骑马一边用木棍驱赶着球,三两下就把球打进去了。 周祈天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身手非常潇洒,看来也非常的帅气,这样的周祈天,又身为四皇子,自然赢得许多的欢呼与掌声。 “四皇子好样的,厉害,真不愧是四皇子,再来!” “四皇子好帅啊!冷王爷肯定比不上。”这是一些花痴姑娘们的欢叫,周祈天那迷人的身影早把她们迷得团团转了。 周祈天一连进了几个球,之后驾着马走到冷君愖的身旁:“怎么样?这掌声与欢呼声不错吧?” “还行!” 噗哧~ 周祈天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满场的人都在为自己欢呼,结果这小子就来了一句还行? 说得他好像很一般似的,只是周祈天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蹴鞠一直都不错,起码比冷君愖好。 毕竟这东西只有闲得下来的人才会玩,至于冷君愖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玩的人,因为冷君愖这个人心里藏着太多事了,这样的人,他的生气一直都很绷紧,不懂得如何放松自己,所以周祈天知道,这一局肯定是自己赢。 然而正当周祈天那么认为的时候,冷君愖竟然就那么上了马,什么都没有拿,也什么都没有准备,就那么驾着马跑到中央,而且过程中,冷君愖做着各种困难的动作。 “这是……??” 众人一脸懵逼,愣了好半响才有了反应,回神,众人就是一阵狂呼大叫,掌声如雷。 “花式跑马。”苏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周祈天的身边:“还不错吧?” 周祈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教他的?包括刚刚的丹青也是你教他的吧?”周祈天虽然那么问着,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他就说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冷君愖还有那样的画功,原来是苏乐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而且以苏乐那不按常规的个性,也只有她会想得出这样的东西。 “我们曾经差点成为夫妻,现在和好了,然后有些东西也会教给他,不然我还能教给谁啊!你说是不是?”苏乐呵呵一笑,似乎在以某种方式在告诉周祈天,她现在与冷君愖的感情真的很好。 为此,周祈天心中有些感叹,一方面是因为苏乐与冷君愖的感情似和好了,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们的感情越好,自己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心中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 半响,周祈天一声叹气,对周帝说道:“父皇,三场二胜,这一场儿臣也认输了,所以是阿愖……是冷王爷赢了。” 这就认输了? 苏乐有些意外,不过也不太意外,毕竟周祈天不比周空烁,他对冷君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只要方式对了,周祈天也不会太为难冷君愖。 周帝眉头一皱:“琴棋书画,马箭剑,一共是七场,你这才两场呢!怎么就……” “父皇,是三局两胜,七选三,儿臣选了画与马,两场都输了,所以第三场就算儿臣赢了,也还是输了,所以儿臣认输。” “你……” 周帝明显不愿意,可是周祈天都那么说了,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他总不能反驳吧? 毕竟周祈天是当事人,他都认输了,他若从中阻拦就有干涉的嫌疑了,那样的话他又怎能做到‘公平公正’? 周祈天在这个时候认输,冷君愖一愣,回神就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爽,显然,冷君愖也很高兴周祈天做出这样的决定。 “父皇,看来还好儿臣加进来了,不然四弟这么一闹,呵呵……”周空烁没有把话说话,可是那笑声却很是讽嘲,似乎在说,如果不是他,苏乐嫁冷君愖就定了。 而他这句话也让周帝很是不高兴,当然,这怒火是冲着周祈天去的,周祈天这么认输让他很丢脸,也很失望。 为此,周帝突然觉得周空烁似乎比周祈天更得自己的心意。 当然,他这么想并不是说他不喜欢周祈天,周帝虽然很喜欢周祈天的正值,可是有时候正值也让人很讨厌,就比如现在。 而这种时候,周空烁虽然小人了一点,但却甚得周帝的心意。 “四皇子,你给孤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周帝丢下话就不再看周祈天一眼。 见状,周空烁得意的向周祈天挑了挑眉,似乎在说,你也有今天啊? 周祈天没有理会周空烁挑衅的目光,他直接对周帝行了个礼,然后退到一旁。 周空烁走到冷君愖面前:“冷王爷,我那个笨四弟与你感情好,也许会故意输给你,可是本殿下不同,本殿下绝对不会让着你,所以你就等着输吧!” 冷君愖懒懒的挑了挑眉:“各凭本事!” 意思是有本事就来,谁怕谁! 周空烁:“既然我家四弟已经破了规矩,三场两胜,那咱们就比三场,以抽签的方式决定比什么。” “没问题!” 很快,奴才就拿着一个签筒上来,里面放着七根签,写着琴棋书画箭马剑这七个字,确定无误之后,由周空烁与冷君愖各抽一签,最后一签由苏乐代抽。 琴,书,剑。 “看来这一场偏向文赛呢!只有一场武试比赛。”周空烁甩了甩手中的竹签,上面写着一个琴字,而这个琴字也让他笑容大增。 因为在南国,谁人不知道他周空烁音律出挑,琴技过人,所以在南国,他敢认第二,大概也没有人敢认第一。 所以看到这个琴字,周空烁仿佛已经看见冷君愖对自己认输,因为除了琴之外,他似乎只要再赢一场就可以决定胜负了,那不是得了便宜吗? “冷王爷,不如你认输如何?你应该也知道,本殿下平日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抚琴,所以琴技出神入化,少有人能及,而你不可能赢下两场,因为本殿下的书法也不错,这一点,本殿下相信你是知道的。” 比剑术,周空烁不敢说自己赢,因为那是要与冷君愖直接对搏的。 冷君愖可是边关的王将,与这种人比剑术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比剑周空烁自然会输,但琴技与书法却不同,这些都是个人技术,所以他有信心赢。 “还没有比过,输赢还没定呢!”冷君愖面无表情,也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但就算他一脸淡定无波,众人看着他们抽到的签,似乎都已经料定二皇子周空烁会赢。 就连周祈天也微微皱起了眉头:“阿愖,在琴技上你肯定不是我皇兄的对手,书法也……有点悬,要不你认输吧!你赢我一场,输他一场,平局!” 周祈天本想说书法肯定也会输,但他也只能保守的提醒一下,毕竟这是自己情同兄弟的朋友,他也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不是还没比吗?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的事。” 周祈天:“……” 他们这些皇子们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抚个琴,书写些什么,要么就蹴个鞠,这些玩意儿的事,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了,而冷君愖武力的话也许无人能敌,但文玩的东西他并不在行。 所以就算不比,周祈天似乎已经看见冷君愖输,而他之所以会劝说也是不想冷君愖输得太难看。 但不想,冷君愖竟然如此坚持,又或者说如此顽固吧! 周祈天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他只能看向苏乐:“你就不劝劝他?” 苏乐耸了耸肩:“为什么要劝?人生是本是无数个不确定的因素组成,还没比过谁能完全看透结果?也许他能赢呢?可是如果不比,那他就真的输了。” 闻言,周祈天只好无奈的道:“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管你们了,我回去面壁思过。” 周祈天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又或者他已经料想到结局,所以不用看他也已经知道结果,也就没必要看下去了。 周祈天刚走,周空烁与冷君愖的比赛也开始了。 第一场是琴艺比赛。 不得不说,周空烁有狂傲的资本,他的琴技也正如他自己所言,非常娴熟,出神入化,少有人得及,而这样的周空烁,众人也赞赏不已。 “真不愧是二殿下,这琴声婉转动听,彷如绕梁三日,这样的琴音恐怕也只有二殿下能弹得出来吧!” 众人点着头:“不错,曾有人说,南国二殿下琴音第二,无人第一,果然是一绝啊!” “嗯嗯,是啊!真的不错,看来这一场冷王爷只能认输了。” 一曲完毕之后,周空烁高傲的看着冷君愖:“怎么样?冷王爷还要坚持吗?” 冷君愖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意,顽味的道:“为何不?” 周空烁冷冷一中哼:“既然冷王爷不知进退,丢脸之时千万别怪本殿下没有提醒。” “谢谢二殿下提醒,不过……”冷君愖呵呵一笑:“不需要!” “你就嘴硬吧!一会就知道需要不需要了。”周空烁冷哼一声,走到一旁落坐,不再看冷君愖一眼,因为他仿佛已经看见胜利在向自己招手了,一个手下败将不值得他在意,可是…… 铮—— 冷君愖刚拨动第一个音,人们的心突然被捉紧了似的,之后仿佛看见了千军万马…… 这是一首《十面埋伏》 当然,也是苏乐教的,冷君愖的琴技虽然不如周空烁那般娴熟,可是却贵在能捉住人心,就像有了琴魂一般,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魔力。 听到这样不一样的琴音,周空烁原本得意的俊脸当下就黑了一半,心中狂怒:这是怎么回事? 冷君愖怎么会懂这样的曲子? 冷君愖的琴音只能说差强人意,可是那首典子再配上这琴声却是一绝,总有一种让人深深吸引的魔力,让人萦绕于心。 不知何时,冷君愖站在周空烁的面前:“二殿下,不知本王这琴又当如何?” “你……难听,就你这琴声也好意思弹奏出来,你也真是丢脸了。”周空烁定下了心神,直接说道。 虽然心里有些认同,但周空烁是什么人? 他会那么轻易认输吗? 比起琴技,自己经冷君愖更胜几层,冷君愖能打动人的只是曲子罢了,但他们比的是什么? 他们比的是琴技,可不是曲子。 似乎明白周空烁的想法,冷君愖也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好,既然二殿下认为本王的琴技差人一等,那这一局就算本王输了。”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周空烁冷冷一哼。 接下来的书法比赛,周空烁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知道冷君愖是个武将,书法只是一般,所以他只要再赢一声就够了。 很快的,两人又比起了书法,只是这一次,周空烁又或者除了苏乐之外,所有人都猜错了。 因为这一次,冷君愖很快就写出一个字:帝 而周空烁这边,冷君愖收笔了,他还没有开始,而冷君愖虽然只是一个字,却让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君愖会耍这种小手段。 帝,那可是代表君王,代理周帝,他敢说冷君愖输了吗? 说冷君愖输,那岂不是说当今‘圣上’输了? 而且冷君愖写的帝字也很有韵味,不似一般的书法,写法很特别,是周空烁没有见过的,又或者说大家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书法。 而这种字体便是艺术字体,是二十一世纪很常见的艺术签名,只是不同的是用在了这个帝上面。 见周空烁傻眼了,冷君愖暗暗与苏乐处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冷君愖也早就料到,如果比书法的话自己肯定会输,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如果真要比书法,他就写一个帝字。 不过苏乐认为,只是单单写一个帝字还不够,就算赢了也难以服众,所以苏乐便教冷君愖写了一个艺术的帝字,这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周空烁丢下笔,冷冷的道:“这一场你赢了。” 冷君愖都写出一个帝字了,而且写的也不错,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该认输,否则会冒犯君威。 而周空烁不是傻子,自然也自己进退,只是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二殿下,论剑术,本王敢认第二恐怕也没有人敢认第一,您还要比吗?不如你认输吧!不然一会输了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冷君愖缓缓的勾起唇,把周空烁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周空烁:“……” 你丫的,周空烁暗地咬牙切齿,恨不得喝冷君愖的血,吃他的肉。 这小子太能装了,在这等着打他的脸呢! “本殿下认输。”最后,周空烁只能咬牙的说道。 闻言,周帝脸色黑了一片:“既然二殿下也认输了,那么这次的赢家就是冷王爷,冷王爷,恭喜抱得美人归,大家没事就散了吧!” 话落,周帝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也没理会众臣是否已经跪安,直接就离开了。 众人也看得出周帝的脸色不对,所以也没有人敢喧哗,周帝一走,他们也赶紧走人了,以免周帝回过头来拿他们当出气筒。 冷君愖走到苏乐面前,微微一笑:“没有让你失望吧?”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赶紧准备婚礼吧,否则迟则生变。” 冷君愖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以周帝的个性,他肯定不会这么认输,肯定还会想办法‘拆散’他们,所以他们得争分夺秒。 所以回去的当天,他们就拜堂成亲了,婚礼的过程很简单,只是请了苏府的人,还有几个相熟的人,再回几个证婚人,就那么拜了堂,成了亲。 这厢,听闻他们已经拜堂成亲,周帝气得火冒三丈,因为周帝完全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速度,完全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一切成为定局,周帝就是再生气也没用,所以只能把周祈天与周空烁宣见宫,询问他们的意见。 “你们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周帝问道。 周祈天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皱着眉,心中无奈叹气,看来这事真的要闹起来了,他本想着阻止冷君愖与苏乐的婚事,自己再拖延一下,应该可以避开这些不必要的内战。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避开。 以往周帝本很信任冷君愖,可是如今,周帝想的却是怎么除去冷君愖手中的大权,因为冷君愖与苏乐的结合让周帝忌惮了。 而这也是周祈天最不愿意看见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搅和进苏乐与冷君愖感情的理由之一。 只是周祈天的能力有限,他阻止不了。 “父皇,要儿臣说,您应该尽早把冷王爷手中的兵权收回来,否则迟则生变,就怕他……” “胡说!”周祈天打断周空烁的话:“冷王爷向来忠诚不二,皇兄提出这样的意见,就不怕寒了人心吗?” 周祈天说着声音微顿,然后有些叹气的又道:“父皇,冷王爷护守边关多年,继苏老太爷之后,他就一直守护着周氏皇朝,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这一次也只是因为私人感情,所以才一时犯了糊涂,而且就算他与苏乐成亲了,谁又能说他就一定会叛变?所以这事儿臣觉得应该从长计议,不该妄下定论。” 第086章:丢弃 对于冷君愖与苏乐的事情,周祈天始终有自己的看法。 周祈天认为,冷君愖的忠诚还是可信的,只是在对待苏乐的事上有些偏私,但也不影响冷君愖对南国的诚心,所以周祈天以为,其实在这件事上,给予一定的信任与支持反而正能得到冷君愖的忠心。 只是周祈天不是周帝,他的话始终人微言轻。 “四弟此言差异,冷王爷毕竟不是普通人,对于这种存在威胁的人,我们应该防范于未然,否则等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周空烁反驳道。 闻言,周帝点了点头:“没错,有些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冷王爷就算现在没有异心,但难保以后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太在乎苏乐了,苏乐一天待在他的身边,孤就一天不能安眠,除非……” 除非苏乐死! 此时,不管是周帝还是周空烁,又或者是周祈天,他们脑海里同时出现这样的想法。 如果苏乐死了,冷君愖应该会回归平静,所以在冷君愖的事上,苏乐才是关键,但是…… 周祈天微微皱起了眉头:“父皇,儿臣不知道您想的是不是儿臣现在所想的,但儿臣劝您一句,不可行!” 苏乐是商业天才,失去这样的天才肯定是南国的损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周祈天并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更别说苏乐就算死了,冷君愖就真的能平静下来吗? 周祈天觉得未必,以冷君愖重情的个性,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他都非常在乎,就更别说是苏乐这个喜爱之人。 如果苏乐死了,周祈天敢肯定,冷君愖会变得非常疯狂,杀妻之仇冷君愖也一定会报,而且天涯海角都会追过去。 “四弟,我看你是被冷王爷这个兄弟给收卖了,你说你堂堂一个皇子,如今皇室存在威胁,你不帮着‘自己’人,反而帮着一个外姓兄弟,你还是人臣,还是人子吗?”周空烁捉住机会挤兑周祈天,明里暗里都在指责周祈天的不是。 为此,周帝也冷下了龙颜:“四皇子,平日里你与冷王爷称兄道弟,这孤不反对,可是兄弟感情也得分时候,你得知道什么是顾全大局,不能因你那点私人感情毁了整个南国周氏,否则你就是吾朝的罪人。” 周祈天闭上了眼睛一声叹气,片刻,他才缓缓的张开双眼,眼底似乎有某种坚决:“父皇,先皇的皇陵已有十年未有人去守墓,臣儿决定了,过两天便起程前往皇陵替先皇守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还望父皇恩准。” “你……” 周帝龙颜大怒,他怒指着周祈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周帝知道,周祈天明着是守陵带孝,可是实际上却是不想再插手冷君愖与苏乐的事,所以借故去守陵。 然而这可是自己的皇子,在周祈天做出这样的决定之时就相当于背叛了自己,这让周帝岂能不伤心愤怒。 “孤本以为你与冷王爷就是好一点的朋友罢了,但不想,你竟然会对孤说出这样的话,四皇子,你可真是让孤失望啊!” 周祈天拱手,真诚的对周帝说道:“父皇,于您而言,您也许无法理解儿臣的想法,可是说句真心的话,从儿臣懂事开始,儿臣就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安稳的觉,这种惶恐您应该明白,然而与阿愖相处的时候儿臣从来没有那种负担,很轻松,这是在宫里体验不到的东西。” 闻言,原来生气的周帝竟然难得消了怒火,顿时明白周祈天所说的意思。 身为皇族一员,周帝岂会不明白那种惶恐与不安。 周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明争暗斗,明着是兄弟,暗地里却是敌人,明明是最亲近的亲人却得处处提防,那种生活让人很疲惫,也很压抑。 所以周祈天如此珍惜冷君愖的兄弟情谊,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此一想,周帝只能叹气道:“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你就去皇陵吧!” “谢父皇!” 此时,冷王府,新房内。 冷君愖笑得有些傻白甜:“乐乐,本王是不是在做梦啊?我们竟然真的成亲了,本王觉得好不真实啊!” 苏乐坐在床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行了,别笑了,跟个傻子似的。” “本王忍不住嘛!” “虽然我们成亲了,但我得跟你约法三章,第一,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碰我,所以我们分房睡……” “啊?”冷君愖委屈的瞅着苏乐:“你利用本王就算了,不让本王碰你也算了,你竟然还不让本王同房?” “你不同意?”苏乐双眼一瞪。 “……同意!”冷君愖像只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了。 “第二,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 “我……听!” “嗯,很好!”苏乐满意的点点头:“第三,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再跟你说。” “……” 冷君愖嘴角微微抽搐,什么都听你的了,还需要第三吗? 有名无实的婚姻,冷君愖虽然有些失望,但总归可以就近守护自己所爱的女人,所以尽管有些失落,但冷君愖还是很高兴的。 所以不到半响,冷君愖已经打起精神,笑呵呵的说道:“乐乐,我们冷家有一朝回门之说,明天要不要回苏府看看啊?又或者去紫幽谷看看你外公,还有,苏老太与孙谷主喜欢什么啊?回头本王让人准备一下。” 闻言,苏乐沉默片刻,说道:“去苏府就好!” 紫幽谷,孙之乾? 苏乐还真心不想去,一来是因为自己与孙之乾的关系本就有些僵硬,二来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完成复仇的任务,回去只会让孙之乾责骂,所以苏乐自己不会自讨没趣的跑回去。 只是就算苏乐不回去,但有些人该来的还是会来。 第二天,苏乐刚起床,师笑笑便前来传话:“姑娘,少主来了,现在正与冷王……与姑爷在厅堂等着您呢!” 闻言,苏乐没有说些什么,心中却有些叹气:“果然还是来了。” 从自己决定回南国的时候,苏乐就知道紫幽谷肯定会来人,这个人不是孙之乾就是颜华深,果然,现在还是来了。 来到厅堂,冷君愖已经坐上位,下方则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 见苏乐过来了,冷君愖站了起来,扬起温柔的笑容:“乐乐,你起床了,你舅……不,你表哥来了。” 说出这话,冷君愖尴尬癌都有些要犯了。 这颜华深明明是孙之乾的义子,辈份来说应该是舅舅,可是非要让别人叫他表哥,说是这样年轻一点。 所以这让冷君愖很无语,但怎么说也是苏乐的亲人,冷君愖也不好拂了颜华深的意。 苏乐看了颜华深一眼,淡淡的道:“又在装嫩了。” 颜华深嘴角微微一阵抽搐:“本来就嫩好不好?让你们一个个没比我小的人叫舅舅,这不是显得我很老吗?” 苏乐撇了撇嘴,不再与他废话:“说吧!来干嘛?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那个老不死的让你来的?” “老头子没来,没在谷里呢!”颜华深淡语,说着又道:“不过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回到南国就很难离开吗?还有,你回来也就算了,这种家伙你也看得上?嫁给这种没用的家伙有什么好的?” 昨夜刚到京都就听闻冷君愖与苏乐已经成亲的事,颜华深是气得一夜没睡好,所以一大早就跑上门来了。 “……” 冷君愖嘴角抽搐,额前一片黑线:“我说,你说事就说事,干嘛挤兑本王?本王是哪里招你惹你了?” 颜华深呵呵一笑,又冷漠的收起笑容:“你哪都惹本座嫌弃,你说你一个怀有目的接近苏乐的人,你也好意思娶她?” 也许是知道颜华深看不上自己这个外侄婿,冷君愖也收起了好好先生的态度,俊美人容颜染上了寒霜,就连称呼都改了:“颜少主,本王怀着什么目的与你何关?乐乐都不在意,你又在意什么?” “听说你只是孙谷主的义子,你这个义子总是在我们面前‘装嫩’又一副看本王不顺眼的样子,你不会对乐乐有什么心思吧?”冷君愖又加了一句。 闻言,颜华深被气笑了:“你这话经大脑吗?” 冷君愖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的确,刚刚的话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考虑太多,他纯粹就是不爽颜华深这个混蛋。 开口闭口的就在挤兑自己,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而且他不是‘改邪归正’了吗? 他现在对苏乐的感情可是真真的,所以这混蛋竟然跑来‘搞’事,他能高兴吗? “行了,有意思吗?这么幼稚的对话你们都不嫌臊吗?”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一个纯粹是捣乱,一个纯粹是瞎说,特别是冷君愖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可能。 苏乐在紫幽谷与颜华深相处三年了,如果他真对自己有意思,苏乐岂会不知道,所以冷君愖说出那些话就是胡扯。 闻言,俩人都闭上了嘴巴,半响,苏乐才又问道:“你来到了有什么事?没事就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颜华深一脸伤感,突然捂着胸口说道:“哎,伤心啊!有些人有了夫君就不要表哥了!” “……是舅舅!”像是故意似的,冷君愖呵呵的提醒。 颜华深:“……” 瞪了冷君愖一眼,颜华深才说道:“你回来的事我虽然没有告诉义父,不过以义父的势力肯定已经知道了,你最好赶紧回北国,否则你应该知道的,义父这个人有些疯狂,做事有时候也不会考虑后果。” 意思是你可别等他来,否则就闹大了。 “行,我知道了!”苏乐叹气:“没事你就回去吧,现在紫幽谷也没个能主事的。” “没事,谷里闲得慌,我让奇门留在谷里,小事他会处理,有大事我再回去也不迟。” 奇门是颜华深的另一个护卫,不过奇门是个哑巴,所以一般都会留在谷里代替颜华深处理一些事情,很少出谷。 其实说起来,就算是苏乐也没见过那个小哑巴几次,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那你住哪?” “白云客栈,不过那间客栈住得不舒服,我暂时就住在这……” 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不等颜华深说完,冷君愖赶紧说道:“我们家最近准备修缮一下。” 颜华深:“……” 苏乐:“……” 一旁的护卫丫鬟:“……” 苏乐翻了个白眼,知道冷君愖与颜华深本就不对付,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怼上了,所以苏乐也不认为这两个人在一屋檐下能好好相处,所以她只能说道:“你去住公主府吧!” 颜华深:“你住公主府我就住公主府,否则你这个主人都不在,我自己住进去算怎么回事?” “那好吧!今天我会回公主府住。”其实颜华深的话,苏乐基本没有意见,毕竟她嫁给冷君愖只是为了一个名份。 如果嫁也嫁了,冷王妃这个称呼也拿到了,人人都已经知道她是冷王妃,住不住在冷王府也不重要了。 只是她自己离开的话就太奇怪了,如今颜华深这么一说,她反而可以顺着坡下,所以苏乐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颜华深像是与冷君愖对着干似的,得意的瞥了冷君愖一眼,似乎在说,你有过桥梯,我也有独木桥,不让我住冷王府我就把你妻子拐走,看你怎么办。 看着颜华深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冷君愖心中气得不行,只是脸上却只能笑眯眯的道:“乐乐,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刚成亲,哪有分开住的道理,这事若传进宫里,陛下他们恐怕会怀疑。” “这……” 苏乐有些犹豫,虽然觉得成亲这事已经过了,可是冷君愖说的也不无道理,万一被周帝发现些什么,那她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行了,我刚刚只是与表哥开玩笑的,他是我们的长辈,难得来一次,哪能让他住公主府,就住冷王府吧!”冷君愖又道。 闻言,不等苏乐开口,颜华深已经笑眯眯的说道:“真没想到冷王爷如此顽皮,那就谢谢贤侄婿了!” 冷君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 “成亲了,她竟然就这样成亲了?”吴王世子府,吴长锋有些失落的喃喃低语。 “儿啊,她虽然救了你父亲,可是她毕竟不是清白女子,你就忘了吧!”一旁,吴王妃叹气的说道。 本来苏乐救了吴顺天,吴王妃对苏乐的事已经有些松动,本想着苏乐也不是那么差,起码除了清白之外,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苏乐,可是不想,苏乐才回来南国没多久就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了冷君愖。 要知道,冷君愖与苏乐三年前本就差点成为夫妻,现在成亲了,反而很合理,毕竟人家是有感情的,现在只是在做三年前没有完成的事。 所以怎么想,自家儿子都没有机会了。 “母亲,你能让我静一静吗?”吴长锋淡淡说道。 吴王妃摇头叹气:“行了,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些事强求不得,不要想太多了。” 说完,吴王妃离开了,独留在吴长锋坐在厅堂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乐成亲一事也传到了北国,此时,北国皇宫内,赵帝深深皱起了眉头:“朝阳,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赵帝突然在想,要是当初知道苏乐离开北国,他全力让人追回来,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如今苏乐竟然嫁给了冷君愖,这是赵帝,又或者是赵朝阳等人都没有想到的。 “父皇,虽然儿臣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儿臣坚信,乐姐姐一定会回来了。”赵朝阳如能如此说道,但心中,其实他也不确定了。 虽说苏乐非常在意苏尘,可是女人有时候会做傻事,当一个女人心里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女人通常会变得很盲目,什么都不会去顾及了。 赵朝阳什么都不担心,他就担心苏尘在苏乐心中的份量不如冷君愖,届时,苏乐会不会再回到北国就难说了。 “呵呵~” 话刚落下,一道鄙夷的笑声便响起,接着,此人讽嘲道:“我说皇兄,你会不会太天真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个女人既然都已经嫁人了,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恐怕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赵容都……” “皇兄,别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三皇子赵容都淡漠的道。 赵朝阳:“三弟,乐姐姐才不是那种人,也许她是有苦衷的,而且这件事本来一开始周帝把婚指给了周祈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乐姐姐是没办法了才会嫁给冷君愖,毕竟比起周祈天,冷君愖对她更有利。” 赵朝阳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赵朝阳清楚苏乐与冷君愖的过往,也猜测当初冷君愖之所以在北国而逃掉是因为苏乐,所以苏乐与冷君愖之间本就有些牵扯不清的关系,如果真的非要嫁一个人,苏乐会选择冷君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哼,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许她就是爱上冷君愖了,皇兄可别忘了,三年前他们就差点成亲了,现在和好了,她还会回来才怪。”赵容都反驳道。 “我才不相信呢!乐姐姐才不会那么做,她可是最疼爱尘儿的人,她不会丢下尘儿不管的。”赵朝阳据力以争,他虽然不知道苏乐是怎么想的,又为何会嫁给冷君愖,但起码,他想为苏乐争取一些时间。 “在乎?她真要在乎就不会把苏尘丢在北国当质子了,她那哪里是在乎啊?明摆着就是丢弃。” “你胡说什么?”赵朝阳大怒。 “我哪胡说了,我就是……” “好了!”赵帝厉声一喝:“吵什么呢?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 赵朝阳与赵容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但两者都拉着脸,彼此怒视,然后才扭开了头。 “苏乐与冷君愖已经成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苏乐为什么会嫁人的事我们也可以先不讨论,但是能不能让苏乐回来,这才是问题。”赵帝说道。 闻言,赵朝阳与赵容都异口说道:“是!” 为了苏乐回北国的事,他们在皇宫里商量了许久,直到深夜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的计划,所以也只能各自先回寝宫休息了。 回到朝阳殿,赵朝阳坐在花园里,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头,无奈叹气:“乐姐姐啊乐姐姐,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赵朝阳轻声低问,但这个问题他得不到回答,因为苏乐远在南国,听不到他的疑问。 在花园里坐了一会,赵朝阳准备回房休息,可是就在这时,花丛里,却传来细微的动静。 赵朝阳疑惑的走过去,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尘儿,大晚上的,你怎么躲在这里?” 苏尘抬起头来,而这时,赵朝阳才发现,苏尘的眼睛红通通的。 “尘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朝阳舅舅,朝阳舅舅替你出气。”赵朝阳赶紧把苏尘从花丛里抱了出来。 “舅舅,娘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苏尘扁着小嘴,一副要哭在哭的模样,看来好不可怜,让人有些心疼。 “尘儿,你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赵朝阳说道。 “今天下午小红和小紫姐姐在说话,我听见了,她们说娘跟人在南国成亲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是这样吗?” 闻言,赵朝阳心下暗暗怒道:这两个该死的丫鬟,竟然敢在朝阳殿乱嚼舌根,还让苏尘听见,看来他也该整顿整顿了。 赵朝阳虽然心里生气,但表面上,他却依然笑道:“尘儿,她们只是在胡说的,你娘那么疼你,她怎么可能跟别人成亲了就不回来了呢?而且前两天你娘还让人传话,她说等那边的事忙完就会回来,所以别瞎想了,你娘不会舍得丢下你不管的。” :。: 第087章:覆灭 好不容易把苏尘安抚好,赵朝阳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却了无睡意。 他躺在床上久久,直到深夜,赵朝阳突然淡淡的开口道:“图灯,你去给做一件事……” 南国,苏府。 苏乐安顿好颜华深之后随与冷君愖一同到了苏府,其实也是回门的意思,因为冷家的规矩是新婚第一天回门,而苏老太太似乎也知道冷家的规矩。 所以当冷君愖带着苏乐回来的时候,苏老太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如此一来,苏乐也间接的承认了她这个祖母,承认自己还是苏家的人。 “来来来,乐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酸甜排骨,记得以前在府中的时候你也让犹怜做过这道菜,后来祖母让厨娘也学了,就不知道有没有美食街的味道好。”苏老太夹了一块酸甜排骨放在苏乐的碗里。 苏乐吃了口,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她还是说道:“还不错,谢谢老祖宗!” 比起美食街的,这酸甜排骨真的很一般,但苏乐吃的是心意,所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那就好,来来来,大家都动筷吧!” 苏老太一声话下,众人开始默默的用膳,他们都是贵族人家,基本上吃饭时都不会开口说道,所以顶多也就是偶尔聊上一两句。 然而在这还算安静的时刻,突然,一个奴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祖宗,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苏老太厉声一喝:“出什么事了?” “三姑娘偷偷跑回来了!” 苏老太一愣,回神便看着苏乐。 因为苏乐把苏愉药傻了,所以苏老太便把苏愉送去寺庙静养,只是没想到苏愉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这是苏老太没想到的。 一旁,苏无荥与林婵也是一愣,但多少也有些开心,毕竟就算再傻,那也是他们的女儿,只是…… 苏无荥与林婵不着痕迹的看了苏乐一眼。 发现他们的目光,苏乐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她也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所以她现在也只是一个新生,与以前没有任何关系。” 苏愉现在只是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苏乐自然不会再与她计较,只是苏乐万万没想到的是,苏愉进屋的第一句就是:“我认识你,你是我姐姐,哈哈,姐姐~姐姐,我有姐姐了!” 闻言,苏老太一声叹气,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她连我们都不认识了,结果却认得出你,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也许苏愉只‘认识’苏乐一个人,所以见到苏乐之后,苏愉就一直粘着苏乐,苏乐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为此,苏老太等人都暗暗着急着,心里担心苏乐会不会不耐烦,又或者是生气。 毕竟苏愉以前对苏乐做了那么多事,苏乐嘴上说过去了,但心里怎么想的他们就不知道了,所以尽可能的,苏老太他们希望把苏愉带走,最后让苏乐看不见。 “愉儿,你大姐也累了,你就别缠着她了,走娘带你回去休息。”林婵拉着苏愉。 苏愉甩开她的手,不满的嘟着小嘴说道:“你是谁啊?你干嘛拉我,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跟你回去休息,你走开,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愉儿!”林婵红了眼眶。 尽管知道苏愉现在的状况是自作自受,她也不该跟一个傻子计较,可是身为母亲,自己的孩子却不认识自己,林婵心伤不已。 见状,苏乐心中也有些难受,虽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这早苏愉自己犯的错,她该为自己犯的错承担,可是林婵何错之有? 所以看着那样的林婵,苏乐心里也有些愧疚。 因为苏愉非要跟着苏乐,所以最终,苏乐说道:“这两天就让她跟着吧!” 冷家是一朝回门,而苏家却是三朝回门,所以苏乐懒得回去一天又得回来,便干脆在苏府多住了两天。 “那……” “放心吧,我会不会对她怎么样。”像是知道林婵在担心什么,苏乐直接说道。 “那好,愉儿就麻烦你了。” “娘,如果她以前不是那样对我,其实有个妹妹我还是很高兴的,只是……算了,以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反正以后我会把她当成妹妹一般,不会欺负她,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嗯,好好好!”林婵连说了几个好,心里也很高兴。 林婵走后,苏乐才叹气的看着苏愉那傻笑的模样:“你以前要是像这样待我如姐,我们又岂会变成这样。” …… 回门第二天,冷君愖一大早就听到一个消息,所以一大早就离开了。 冷君愖来到一个土山坳的凉亭里,此时,凉亭里已经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周祈天。 “你要去皇陵?为什么?”刚走进,冷君愖就问道。 周祈天望着那有些阴沉的天空,淡淡的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厌倦了。” “是因为我与乐乐的事吧?”冷君愖大概也猜到一些,想必是因为自己与苏乐的事让周祈天为难了。 周祈天摇了摇头:“一半一半吧!其实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不喜欢这样活着。” 皇宫就是一个令人压抑的地方,每天都活在争斗中,没有一刻可以安心,也许正是因为讨厌那样的生活方式,所以周祈天才会选择四处周游,明着是体察民情,其实呢? 只是厌倦皇宫的争斗罢了。 所以就算这次不是因为冷君愖与苏乐,周祈天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那个地方。 冷君愖与周祈天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冷君愖自己明白周祈天心中的想法,所以冷君愖只能无奈的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兄弟就祝你一路顺风,有事的尽管派人来传话,我这个兄弟随叫随到。” 送走了周祈天,冷君愖回到苏府。 此时,苏愉在旁边玩着格子游戏,而苏乐则坐在院子里不知在看着什么。 走进,冷君愖看了眼:“你们商业街的事还没有弄好?要不要本王帮忙?” “你就别插手了,只是跟你成了亲,结果已经一堆的麻烦,要是你再插手,估计他们直接认为你已经完全倾向我这边了。”苏乐头也不抬的回道。 冷君愖有自己的处境,而她也有,所以如果可以,苏乐并不想拖冷君愖下水,毕竟她也不想害冷君愖叛君。 “你在为本王担心?”冷君愖笑眯眯的坐在苏乐的身旁。 苏乐放下手中的帐册,淡淡的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本王怎么就想多了?你若不是担心本王,你干嘛不让本王插手?你不就是担心陛下误会本王吗?” 苏乐坐直了身子,说道:“冷王……” “阿愖!”冷君愖纠正道。 苏乐翻了个白眼:“好,阿愖,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以前的事谁对谁错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但也仅是如此而已,可是正因为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不想将来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说你是个逆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冷君愖有些失落,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自己帮了苏乐,苏乐对自己已经怨恨不起来,这是真的。 但是他们之间的界线还是不同的,他们一个属于北国,一个属于南国,要想打破这个界线,除非他真的叛君了,只是苏乐并不想让他陷入那种境地。 所以除了利用冷王妃这个身份,苏乐似乎已经不想让他介入她的任何事。 虽然有些不甘,但冷君愖也反驳不了,因为他虽然喜欢苏乐,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甚至是为她去死,可是有一件事却是他做不了的,那就是背叛自己的君王,背叛自己坚守所的国家。 三朝之后,苏乐与冷君愖准备回到冷王府,只是离开之后,苏愉却哭个不停,非要跟着苏乐离开,但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苏家的人也变得一团乱,一个个的劝说着苏愉。 为此,苏乐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以前的苏愉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弄死自己,结果现在好了,每时每刻都想粘着自己。 这样的反差,苏乐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三妹,听话,有空姐姐会回来看你的。”苏乐说道。 “不要!”苏愉嘟着嘴,摇着头,捉着苏乐的手就是不放:“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要不我跟你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吧!这样你就不讨厌我了。” 闻言,苏乐只能无奈的说道:“玩什么游戏啊?” 苏愉傻傻一笑,拉着苏乐的手:“姐姐,你跟我来!” 苏愉把苏愉拉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她竟然脱起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姐姐,这个游戏其实是个秘密哦,小周子不让我告诉别人,他说告诉别人的话他就会生气,然后以后都不跟我玩了。” 苏乐大惊,赶紧拉拢她的衣服:“三妹,这个小周子是谁?” “小周子就是小周子啊!”苏愉傻傻的笑道。 “这个游戏是他教你的?” 苏愉点头。 “好,很好,竟然敢欺负到苏家的头上。”苏乐大怒,面色变成冰冷。 见苏乐好像生气了,苏愉不安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改,我改好不好?姐姐不要生气了。” 苏乐微红着眼睛,安抚道:“没有,姐姐没有生你的气,来,姐姐也跟你玩个游戏,不要动哦,姐姐给你检查一下。” 苏愉虽然不懂苏乐要干什么,但却乖乖的道:“哦,我听姐姐的。” 片刻之后,苏乐冷着一张小脸出来。 门外,众人疑惑的看着苏乐,最后冷君愖问道:“她跟你玩什么游戏了?还不让我们进去?” “一个你们谁都料想不到的游戏。”苏乐冷冷的道。 发现苏乐的面色不对,苏老太紧张的道:“乐乐,愉儿……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 苏乐摇了摇头,然后把一旁的丫鬟与奴才都退下,这才与苏老太他们说道:“三妹被人欺负了。” “欺负?谁欺负她了?”这时,林婵还没有想到这个欺负是指什么,她以为只是谁暗地里打骂苏愉了。 但看苏乐那阴沉的脸色,林婵似乎发现不太对劲,心里莫名一紧:“乐乐,你怎么不说话了?谁欺负她了?” “娘,我说的这个欺负不是一般的欺负。” 不是一般? 难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林婵大惊,苏老太等人也惊怒。 “乐乐,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老太沉声问道。 于是,苏乐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我已经给她检查过,的确已经不是清白姑娘了,也就是说,那个叫小周子的人骗了她的身子。” 说是玩游戏,可是这个游戏哪是一般的游戏,然而苏愉只是一个傻姑娘,她哪知道这个游戏会让她失去清白。 “混账!”苏老太大怒:“我苏家的姑娘就算再不是,她也还是苏家的姑娘,来人啊!把三姑娘身边那两个丫鬟找来,老身倒要看看她们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主子的。” 苏愉被苏乐药傻,虽然已经是傻子,可是也许经过了苏乐的事,苏府对于傻子已经没有那种厌恶,而且再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姑娘,所以也不会嫌弃欺负什么的,故而就算把苏愉送到祠庙静养,但也一直让人好生的照看着。 只是不想,这次回来之后,苏愉竟然已经变成这样。 不一会,那两个丫鬟就过来了。 苏老太双眼一瞪,冷声的问道:“春桃,秋雪,三姑娘在寺庙静养,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老太也不是那种一上来就给人一棍子的人,她沉得住气,而且也不想冤枉任何人,所以她这是在给春桃与秋雪机会。 春桃与秋雪微微低下了头,后者说道:“回老祖宗,三姑娘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每天都是那样。” “是吗?”苏老太眯起双眸,目光一冷:“那么你们告诉老身,三姑娘为何失了身子?从一个姑娘家变成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 春桃与秋雪一惊,惶恐不安不道:“老,老祖宗,您是不是弄错了?三姑娘不是好好的待在家里吗?您怎么会认为三姑娘失了身子?” “混账,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赶紧从实说来。”苏老太大怒。 这两个丫鬟是苏愉身边的人,苏愉出了这样的事,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她们竟然还说好好的? 苏乐都已经检查过了,这还叫好好的? “老祖宗息怒!我们错了!”春桃与秋雪赶紧跪地求饶。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周子又是谁?”苏老太冷声一喝,连小周子都说出来了,那两个丫鬟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原来,当林婵派她们去伺候苏愉的时候,刚开始她们还是挺尽职的,毕竟工钱给得多,而且林婵也说过,只要苏愉不自残就可以不管她怎么玩闹,所以两人照顾一个傻子她们也挺轻松的。 只是寺庙那种地方太枯燥了,她们也一天比一天懒散,反正苏家的人也不会来,所以久而久之也不太照苏愉怎么玩,每天都是放任的形式,她们也只是每天傍晚才会去把苏愉找回来,就算是完成一天的事了。 只是某一天,她们一时好奇苏愉正在干什么,就去找了苏愉,结果却发现苏愉正与一个男人干那种事。 她们当然是大怒了,但那男人却威胁她们,说是如果这事若是被苏家的人知道了,她们肯定会没命,所以她们一直都不敢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男人也总是明目张胆的欺负苏愉,她们也不敢张声,有时候还要替他隐瞒。 而那个小周子叫周兵,是某个小家族的子弟,因为犯了错,所以被家族惩罚,在寺庙思过。 苏愉虽然只是个傻子,但毕竟长得不错,所以周兵一时动了色心,所以骗了苏愉的身子。 “老祖宗,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当我们知道的时候,我们怕被您责罚,所以也不敢说啊!”春桃哭得满脸是泪。 秋雪也不停的点着头:“是啊!那个混蛋一直威胁我们,还想对我们那个,我们害怕,所以才会偷偷带着三姑娘回来的。” 她们就是害怕周兵的威胁,担心自己也遭殃,所以才赶紧带着苏愉跑回苏家,这也是为什么苏愉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原因。 她们就是想,如果她们回到苏家,周兵总不会真的那么胆大妄为,连苏家都敢来,所以她们也是为了躲周兵罢了。 “老身就说愉儿怎么会偷偷跑回来,原来如此。” “老祖宗,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前一定会好好照顾三姑娘的,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春桃与秋雪哭着求饶,不停的磕着头,祈求苏老太的原谅。 但苏老太是什么人啊? 岂会看着自家的姑娘变成这样她还无动于衷:“春桃,秋雪,虽然这事你们一开始不知道,但你们最后还是成为帮凶,所以你们也别怪老身心狠,来人啊!把她们带下去,以后老身不想再看见她们。” 苏老太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也直接宣告春桃与秋雪命该结束,而她们绝对逃不过这个死劫。 看着奴隶把春桃与秋雪带走之后,苏老太才问道:“你们觉得这个周兵应该怎么处理?” 林婵抹着泪:“现在还能怎么样,愉儿都已经被人糟蹋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你的意思是让周兵娶了愉儿吗?”苏老太微微皱着眉头,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苏愉以后可怎么办? 林婵只是哭着,也不说话了,因为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办? “我觉得不可。”这时,苏乐说话了。 闻言,林婵一愣,回神就道:“乐乐,难道你还在生愉儿的气?她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吗?” “娘,您想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周兵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您想啊,一个因为犯事被家族驱于寺庙思过的人,在寺庙那种地方还敢做出这种事,这人能有多好就假了,而且三妹的情况您也清楚,她若真的嫁过去了,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所以我觉得不嫁好过嫁,她不嫁,我们就是多养她一个人,但起码不会被人欺负,可是若是嫁过去了,您以为谁会把她当人看?” “这……” 听说自己的女儿以后会被欺负,林婵就犹豫了。 “娘,我以前不也失去清白了?我还有个儿子,可是我不是好好的?所以一个女子的清白就算没有了,那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后怎么活着,活得好不好,这才是重点,所以她就算嫁过去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待在苏家。” 苏乐的话,林婵也想通了,所以点了点头,继而苏无荥也说道:“我们苏家早就谣言不断,也不差这一件,就照乐乐说的做吧,这个女婿,我们不认。” 做父母的都点头了,苏老太当然也会反对,所以也点下了头:“既然如此,周兵也该为他犯的错付出代价,我们苏家的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乐乐,这事交给你去办。” 苏老太知道苏乐不是软柿子,当初苏乐替苏莉儿讨回公道的时候,那可是令人震撼,所以苏老太相信,这事交给苏乐,她一定会办得妥妥的。 苏乐俯了俯身:“是!” 众人不知道苏乐是怎么处理的,但第二天,周家突然宣布破产,周兵因为承受不起打周,当夜就自缢在自家的房梁上。 但真相究竟是什么? 除了苏乐,大概没有人知道了。 此时,冷王府的院子里,花容有些震撼的道:“姑娘,我真怀疑,您有心针对一个人的时候,谁能逃得过?”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怎么?你同情周家?” “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姑娘太厉害了,仅仅只是用了一天周家就破产,周兵也死在自家,能让一个家族在那么断的时间内覆灭,大概也只有您才能做到了。” :。: 第088章:托付 周家虽然只是一个中小家族,但再小也是一块肉,要想在短时间内啃下去,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花容在佩服的同情也很是震惊。 “其实这种事很多人都能做到。”苏乐淡淡轻语。 花容微微一笑:“但那些人只能用权势压人吧!这与姑娘有所不同。” 要知道,苏乐从头到尾都没有动用公主与冷王妃的权力,当然,苏家的力量也没有,苏乐只是用正常的商斗手段把周家打垮了。 当然,周兵是死有余辜不算,因为周兵并不是自缢身亡,而是苏乐派宇馨去做的。 说来宇馨这个女子也是神秘,神龙不见首尾的,花容虽然知道周兵的事苏乐吩咐了宇馨,可是花容明明一直跟在苏乐身旁,竟然连人都没有见着,所以那个叫宇馨的姑娘似乎非常擅于隐藏。 “想什么呢?”见花容不知在游神些什么,苏乐疑惑的问道。 花容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人而已。” “谁?” “宇馨!” “宇馨?”苏乐微愣:“她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她有些神秘罢了。”花容笑道。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遭老头……就是我外公,他有十大弟子你知道吧?” “嗯!知道啊!可是十大弟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花容跟在苏乐身边有一阵子了,虽然不如犹怜,闭月,还有沉鱼她们三个知道的那么多,可是大概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十大徒弟的事。 “一般而言并没有,但事实上却关系重大,在别人眼里,我外公只有十大徒弟,但其实是十一个,而宇馨就是第十一个,只是宇馨擅长暗杀与隐藏,所以一直处在暗,知道她的人非常少,也正因为如此,当初我外公才会让她到我身边潜伏并且保护我的安全。” “原来如此,我就说她怎么那么厉害,我连人都没有见着,她就已经完成您的命令了。”花容暗暗赞叹,真不愧是孙之乾的徒弟,果然没有一个是善茬。 苏乐笑了笑,不语,她与宇馨之间有一套手势暗语,这套暗语本是苏乐在二十一世纪的军用手势,只是后来教给了宇馨,这也可以方便宇馨这个藏在暗处的人。 所以就算不见面也能直接下达命令,花容没有见到人就太正常了。 皇宫,某座奢华的宫殿里。 周空烁坐在高位,手里优雅的举着酒樽,脸上笑容不断:“厉大人,看来你这一招挺高的,向父皇提议收回兵权,周祈天一定会左右为难,但本殿下没想到的是,本殿下那个笨皇弟竟然会为了一个外姓的‘兄弟’离开了京都,真是愚蠢之极。” 原本周空烁只是想借用冷君愖让周祈天失去话语权,让周祈天在周帝面前失势,但不想,周祈天竟然会直接提出离开,这也正中周空烁的下怀。 厉大人微弯着腰,阴笑着脸:“二殿下过奖了,要说高招,您让苏乐回来的招数才是绝了,苏乐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刺杀犹怜的人竟然是您,而您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她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 “二殿下,这苏乐虽然是回来了,可是这女人也不是随便可以支使的,而且她现在已经跟冷王爷成亲,就相当于壮大了冷王爷的羽翼,虽说四殿下离开了,可是没准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最后的话,厉大人意有所指。 周空烁冷冷的皱起了眉头:“厉大人,依你所见,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随时都会回来的人的确让周空烁不安,而冷君愖本就是周祈天那边的人,万一周祈天哪天真的回来了,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殿下,臣以为,您有四个选择。” “哪四个选择?”周空烁问道。 “苏乐,冷王爷,四殿下,还有……陛下!”厉大人掰着手指,然后又俯在周空烁的耳旁一阵嘀咕。 听完之后,周空烁一震:“你……” “殿下莫要惊讶,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大事就不能妇人之仁,否则最后被抛在后头的就是您了,所以下臣更倾向于后者,如此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而且将来要想怎么做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周空烁没有立即回应,半响,他才说道:“你先退下,本殿下要考虑考虑。” “是!” …… 苏乐这两天除了去商业街处理一些公事就是在冷王府里捣鼓着一些药草,这些药草不是一般的药草,而是一些毒草。 以前,苏乐虽然擅长用毒,其实她一般很少会用,因为她觉得用毒始终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可是现在,苏乐不那就么认为了。 其实就算是毒也要看什么人在使用,滥用那是狠毒,可是如果只是用来保护自己,那就算是用毒也是光明正大的。 所以这阵子她收集了不少这些东西,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身边的人有自保能力,所以这些毒草苏乐也不完全为自己准备的。 因为犹怜的事给她提了个醒,就算武功再高,要是被小人偷袭,那你就是武神也逃不了,所以苏乐准备把这些东西给自己身边的人,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有个自保的能力。 这天,苏乐刚研磨好那些毒草,正准备给犹怜她们送过去的时候,刚出门,她刚才就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而那个人也是微微一愣。 回神,苏乐淡淡的道:“你来找阿愖吗?他出门了。” 婉芸赶紧摇头:“不,不是,我就是在屋里有些闷,出来走走。” 闻言,苏乐也没有说什么,其实她一直知道婉芸就在冷王府,只是过来冷王府也有些天了,苏乐从来都没有见过婉芸,所以婉芸那么说苏乐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婉芸似乎真的并没有出过屋子。 苏乐与婉芸之间本来就有些隔阂,也没什么话可以聊了,所以当婉芸那么说后,苏乐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可是正当她越过婉芸的身旁时,婉芸却开口了:“苏姑娘,我们可以聊聊吗?”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苏乐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既然‘情敌’都找她谈谈了,她当然不会躲避,所以点下了头。 不一会,两人来到花园的亭子里,很快的,丫鬟们也把一些茶水端了上来。 苏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又或者她也是在等婉芸开口,想要听听她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婉芸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与苏乐静静的喝着茶,好半响,她才悠悠的开口说道:“你应该挺讨厌我的吧?”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美丽的瞳眸轻眨:“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需要理会我的心情。” “我……我喜欢王爷。” “这个我知道,你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像是没有听见苏乐的话似的,婉芸又道:“可是他不喜欢我,他一直都把我当成他的妹妹,对于我,他也仅是有些愧疚之心。” “然后呢?你是不是想叫我接纳你?认为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让我劝说阿愖接受你?”苏乐面无表情,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呃?? 苏乐一愣:“不是?那你找我干嘛?” 苏乐不明了,一个‘三儿’找正室通常都是撕逼的开始,所以下意识的,苏乐认为婉芸是来找她‘摊牌’的,又或者是准备来威胁自己的。 可是她竟然说不是,那就奇怪了。 “我来跟你道歉的。”婉芸真诚的说道。 闻言,苏乐不语,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是真的来跟你道歉的,当初你与王爷的婚礼,我自杀只是做给王爷看的,至于目的,我相信我不说你也能明白,那时候我有点傻,我以为留住了人就能留住他的心,可是你离开的那三年,王爷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甚至处处躲着我,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与他终究只能是普通的亲人,不能成为真正的家人,所以那时候我就看开了,这次如果不是被人绑回来,我恐怕还在左家老宅,所以等过些时日我就会离开,你也不要误会王爷了。” 苏乐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婉芸对冷君愖的感情有多深她不知道,但婉芸能说出这些话就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放下了,起码不会再成为苏乐的绊脚石,只是…… 夜空下,苏乐坐在自己的房门外,仰望着天容的星辰:“这话要是三年前对我说,也许……” 也许她与冷君愖会有一个不同的结果。 其实这些日子苏乐也感受到,冷君愖对自己也许是认真的,可是如今的苏乐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事,她不想连累冷君愖,所以她与冷君愖…… “也许,我们有缘无份吧!” 苏乐心中叹气,为了调查赵煌极与孙抚娘的死,她已经费尽心思,此时的她不想让感情牵绊着双手,那样的话只会让她陷入被动,因为她会多了弱点,一个苏尘已经让她束手束脚,她不想再加一个冷君愖。 “谁?” 苏乐原本淡然的目光蓦然凌厉,戒备着看着某个方向。 “苏乐郡主,是我!”来人小声的说道,然后从暗处走了出来。 “图灯?你怎么来了?”苏乐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赵朝阳的贴身护卫。 “郡主,是朝阳殿下让我来的,朝阳殿下让图灯给您带一句话,他说,苏尘公子想你了。” 闻言,苏乐红了眼眶,虽然只是那么一句话,要虽这其中包含太多的东西,苏乐岂会不知道。 自己在南国嫁人,不管是赵帝还是赵朝阳,又或者苏尘都会在想,她是不是不回北国了? 前者还好,可是万一苏尘也那么想,那他得有多伤心啊? 所以苏乐很是心疼:“回去告诉朝阳殿下,答应过他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是现在还是不是时候,还有……告诉尘儿,我也想他了,这个,你帮我带给尘儿。” 说着,苏乐把头上一支三色堇的发簪递给图灯。 图灯点了点头,不稍片就离开了。 这厢,接到图灯的传达,赵朝阳看着那支三色堇的发簪,与苏尘说道:“尘儿,你娘说想你了,而且她也说了一定会回来,这下你放心了吧?” 其实对于这个发簪的意义赵朝阳并不懂,可是苏尘却不同了,看见那只发簪,苏尘笑得很是开心。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就知道娘不会不要我的。”苏尘连连点头,笑得很是可爱。 见状,赵朝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子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说我哄了你多少天了?都没见你给我露出个笑容,结果只是一支发簪就让你高兴成这样,早知道我就给你买一箩筐回来了。” “朝阳舅舅你不懂!” 赵朝阳嘴角微微抽搐,他不懂了?他哪里又不懂了? 总是被一个孩子说自己不懂,赵朝阳也是无语了。 “那你说说,朝阳舅舅哪里不懂了?”赵朝问道。 苏尘乐呵呵的傻笑,小心翼翼的把发簪收起来:“朝阳舅舅,你知道三色堇的花语吗?” “不知道。”他哪知道那些婆婆妈妈的东西。 “一般的三色堇的花语是沉思,快乐,请思念我,而有紫色花瓣的三色堇的花语是沉默不语,还有……无条件的爱,娘这支三色堇的发簪有一片是紫色的,所以娘在告诉我,我是她无条件的爱,她在无条件的爱着我,所以娘也是在告诉我,她一定会回来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这小子怎么一下开朗了,所以你娘给你暗示了。”赵朝阳双眼一亮,因为听闻苏尘的话,赵朝阳也开始坚信,苏乐一定会回来的。 “看来我没有信错人啊!”赵朝阳在心中暗暗的说道。 此时,赵朝阳已经坚信,苏乐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一定会回到北国,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相信的苏乐的时候,此时,北国皇宫内却已经对苏乐展开一场暗战。 “容都,大晚上的,你找父皇有事?”赵帝问道。 赵容都:“父皇,如果可以,儿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找您,可是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儿臣担心朝阳皇兄会过来捣乱。” “你想说什么?”赵帝微微眯起了眼,对于赵容都的话有些不高兴,因为赵帝向来最讨厌皇子之间斗争,而赵容都的话也有争斗的嫌疑。 “父皇,您别生气,儿臣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苏乐郡主与朝阳皇兄感情就像亲姐弟,当然,儿臣不是说他们感情好不好,只是现如苏乐郡主的事最不该的就是感情用事,否则只会坏了大事,所以这次儿臣才会避开皇兄自己独自前来。” 闻言,赵帝怒火消了下来:“那你有什么想法?” 赵容都拱手:“父皇,儿臣以为,这个时候咱们应该派使者前往南国,直接接过苏乐郡主。” “你觉得可能吗?”赵帝摇头,直接就否认了赵容都的话。 别说南国与北国本就水火相争,就算不是,像苏乐这样的人才,谁会放手? 所以赵帝不认为赵容都的计划可行。 “父皇,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就算机会渺茫,咱们也得试试,而且就算不成功,咱们也可以试探一下苏乐郡主的口风,如此一来,咱们才可以继续下一步的计划,否则一直处于现状,我们就太被动了。” 赵帝沉思,片刻之后,他才道:“那你觉得谁比较适合这个人选?” “儿臣以为,朝阳皇兄就不错,毕竟朝阳皇兄与苏乐郡主感情甚好,由他出面更能测出苏乐郡主的想法。”赵容都建议道。 赵帝点头:“嗯,这倒是不错,那就让朝阳去一趟南国吧!” …… “什么?让我去南国?” 这厢,图灯传来的话,赵朝阳直接皱起了眉头:“就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苏乐把苏尘托付给他,赵朝阳自然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北国,否则苏尘将来若发生什么事,他怎么跟苏乐交代? 图灯摇头:“殿下,这事属下已经查问过,似乎是容都殿下的建议,所以这次南国之行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赵容都的手段如果只是对着我来,我并不怕他,可是尘儿现在是‘质子’的身份,他不可能跟我离开,所以我担心的是尘儿在北国的安危。” 闻言,图灯也皱起了眉头:“那您打算怎么办?南国之行已经定下,您若是不接这道圣旨,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怒,认为您不顾大局。” 赵朝阳揉了揉疼痛的眉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殿下,要不把苏尘公子托付给您可以信任的人?”图灯建议道。 “我可以信任的人?”赵朝阳微眯着眼:“你认为我身边能抵抗宫里那些人的人,有谁可以信任?” 一般的人肯定保护不了苏尘,因为赵朝阳不怕普通的人,他就怕宫里那几位又出什么馊主意,那么到时候苏尘可能就危险了。 所以这个人一定要有不凡的身份,否则抵挡不了宫里那些人的一句话。 “这……” 图灯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却只是讪讪的闭上嘴巴,因为图灯也想不出那个人。 皇子们本就暗争暗斗的,怎么可能真心保护苏尘? 没准还会为了让苏乐与赵朝阳成仇故意毒害苏尘,所以皇子们肯定靠不住,也不敢把苏尘交给他们。 “要不……交给陛下?”图灯建议。 赵朝阳:“父皇那边也许是个好去处,有父皇在也没人敢欺负尘儿,可是万一我那些皇弟们又出什么主意呢?比如建议父皇利用尘儿把乐姐姐骗回来,当然,能骗回来也是好事,但是过程肯定有些危险,又或者有心人故意让尘儿出现危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父皇那边也不是绝对安全的,相反的,把人留在父皇身边,也许也是最危险的。” 因为赵帝是君,君一言,可兴可旺,但也可覆可灭。 图灯耸了耸肩:“那我想不到谁了。” 皇族当中,基本都是你争我斗的,哪有什么人真心护着谁? 苏乐与苏尘都与赵朝阳亲近,自然也算是赵朝阳的人,而对赵朝阳这个皇子怀有敌意的人却不少,把苏尘留在北国就是一个危机。 只是没办法,谁叫苏尘向上是质子,带他一起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了,有个人或者可以。”赵朝阳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啊?” …… 第二天,赵朝阳带着苏尘到来谦王府。 看着他们的到来,赵兮城有些意外:“朝阳,你这是干嘛呢?准备到我这小住吗?” 这算不算拖家带口? 基本一个个都带着包袱,好像要远行似的,但远行也不需要‘途经’他这里吧? “兮城,我能相信的人不同,你算一个,所以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赵朝阳开口说道。 赵兮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说。 赵朝阳又道:“我想把尘儿托付于你,等我从南国回来之后就会接他离开。” 闻言,赵兮城没有立即开口说些什么,但心中,他已经明白赵朝阳的意思,想来是赵朝阳要去南国,却不放心苏尘留在北国,毕竟不管是苏乐还是苏尘的身份都有些复杂,有所担心也是难免的,可是…… “朝阳,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如此一来,我就得卷入你们兄弟之间的纷争,而那些东西我向来都不喜欢。” 赵朝阳叹气:“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争斗,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不然我真不放心尘儿留在这里。” 赵兮城低下了头,看着苏尘,而此时,苏尘也好奇的看着他,然后很是天真可爱的说道:“兮城舅舅,我能留下来吗?我会很乖的。” 闻言,赵兮城噗哧一笑:“你这小子倒是懂得卖乖。” 苏尘呵呵一笑,不再多语。 苏尘已经不是孩子了,当然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而且过来之前赵朝阳就跟他说过,他说赵兮城这个舅舅其实很善良,所以只要他乖巧可爱一点,没准赵兮城就会答应了。 :。: 第089章:人心 赵兮城虽不想卷入纷争,可是也许苏尘真的很可爱,又或者是出于别的理由,最终,赵兮城还是答应赵朝阳的请求,也让赵朝阳放心的离开北国。 只是赵朝阳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走却让苏尘陷入危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南国,周帝看着手里的奏章,眉头深深的皱成了川字:“赵帝是这是什么意思啊?让赵朝阳来把苏乐抢回去?” 周空烁:“父皇,儿臣以为,不足为惧,赵朝阳就算有那个心思,可是也得有那个能力,仅凭他带的那点人马,保护他自己的周全都未必可以,又何况还要带一个苏乐离开。” 周帝点了点头:“孤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总感觉不太对,既然他们知道自己带不走苏乐,那赵朝阳为什么还要来?难不成真的只是单纯的祝贺苏乐这个姐姐与冷王爷成亲?” 赵朝阳以使节的名义前来,理由是苏乐这个堂姐成亲了,所以前来道贺。 可是天知道,南国与北国本就不和,而且苏乐那是被争夺的人物,周帝可不相信什么真心道贺的话。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周帝才看不懂北国的目的。 “这……” 周空烁张了张嘴,可是也想不出赵朝阳出现的理由,毕竟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又怎么想得出缘由呢! 想不出理由,最后,周帝只能如此说道:“罢了,既然他要来,那就让他来吧!赵朝阳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孤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十几天后,赵朝阳带着小队人马来到南国。 作为南国的接待,周空烁前来迎接,也算是给足了赵朝阳面子。 不过赵朝阳毕竟是北国的皇子,所以到来之时,就算锣鼓喧天,但赵朝阳也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意,不管是南国的百姓还是官吏,又或者是走在前头的周空烁,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都是如此的让人寒冷。 “朝阳殿下真是闲情逸致,好好的北国不待,竟然跑到我们南国来了。”开口,周空烁就讽嘲的道。 赵朝阳皮笑肉不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谁让你们南国的女人都不差了,竟然让冷王爷看不上,非得娶我们北国的女人,这不,你们冷王爷把家姐娶了,我这个作为弟弟的又岂能不来道贺。” “朝阳殿下说笑了,我们南国的女人温柔娴熟,知书达理,不像长乐公主这般开明,身为女人却整天抛头露面,我们冷王爷也是看她可怜,都老大不小了,而且又未婚生子,这才勉强娶了她,说来这也是因为冷王爷心地太善良了,不然哪轮得到你苏乐姐嫁过来,你说是不是?” 闻言,赵朝阳目光一冷,周空烁的话摆明了就是在说苏乐不知检点,不是个好女人,这样的话赵朝阳岂能不生气,可是尽管如此,赵朝阳还是把这口气咽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北国,不容他乱来,也不容他与周空烁起什么冲突,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赵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烁皇子说笑了,冷王爷前不久还偷偷去了北国看望家姐,若不是冷王爷追到北国,家姐又岂会回到南国,所以到底是谁想娶谁想嫁,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你……” 周空烁暗地咬牙。 赵朝阳说的虽然不是实话,但他总不能说冷君愖前不久去北国并不是去看望苏乐,而是为了把苏乐抢回来吧? 而且苏乐之所以会回来也不是因为冷君愖去了北国她才回来的,而是因为犹怜受了重伤,所以赵朝阳明摆着就是在扭曲事实,但周空烁又能怎么样? 有些事情就是一张嘴一闭嘴的事,怎么说,怎么理解,有时候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事。 周空烁冷冷一哼:“既然朝阳殿下要这么想,本殿下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本殿下奉劝朝阳殿下一句,这里是南国,你一个北国皇子可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否则很容易引火上身,那样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赵朝阳呵呵一笑:“那就多谢烁皇子提醒了。” 两人冷嘲暗讽,谁也没让着谁,之后,周空烁本想把赵朝阳安排在行宫,可是周空烁却一口否决了,理由当然是与家姐久而未见,甚是想念,想想要住进公主府或者是冷王府。 住在公主府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公主府没个可以监视赵朝阳的人,周空烁不放心,周帝也不会放心,所以最后决定让赵朝阳住进冷王府。 …… “父皇,让赵朝阳住进冷王府真的没问题吧?”周空烁不太放心,毕竟冷君愖现在到底站在哪边,这个问题有待共商。 万一冷君愖真的选择站在苏乐那边,那么现在冷王府这一屋子都是‘一类人’了,把这些人都放在一起,能让人放心才怪。 闻言,周帝不仅没有不安,反而笑道:“没事,孤自有安排。” 对于冷君愖,以前周帝虽然放心,但怎么说也是手握大权的人,所以周帝一直都有未雨绸缪,早就在冷君愖身边安排了人。 所以同意赵朝阳住进去,周帝也是有考虑的,周帝在想,如果赵朝阳真有什么目的,那么让他们都住在一起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样的话他也能安心。 这厢,听闻周帝让赵朝阳住进冷王府,冷君愖微微皱着眉头。 见状,天卓说道:“爷,有些人一直在暗中养着鸽子,这也不是个办法,要不……” 天卓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冷君愖却明白他的意思。 而这个养鸽子的人当然是指暗地里偷偷传递消息的人,其实这个人冷君愖早就发现了,只是知道是周帝的人后,冷君愖也没有任何动作。 一来是认为自己行得正做得正,也不怕周帝监视,所以一直放任此人在自己的身边活动。 二来是除去一个细作,周帝自然还会再安排,与其不停的防备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细作,还不如留着反监察,所以冷君愖才一直没有理会。 只是现在…… “算了,这个时候除去那双眼睛,陛下就更会怀疑,暂时别管他了。”冷君愖淡淡的说道。 如果是以前除之,或者还没什么,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真要把那双眼睛除去,那只会让周帝疑心更重。 更别说周帝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早就发现他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所以必要之时或者还可以利用一二。 “赵朝阳现在已经到府上了吗?”冷君愖问道。 天卓:“已经到了,苏姑……王妃那边也已经命人去传话,这会估计已经回到府里了。” 冷君愖点了点头:“赵朝阳怎么说也是乐乐的堂弟,别失了礼节,我们也回去吧!” “是!” 冷王府,当苏乐赶回来的时候,赵朝阳已经坐在厅堂内,颜华深竟然也坐在一旁,两人在聊着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苏乐回来,赵朝阳双眼一亮,立即高兴的站了起来:“乐姐姐!” “朝阳殿下!”苏乐喊了声,不过却不如赵朝阳那般高兴:“你怎么来了?尘儿呢?” 闻言,赵朝阳剑下了笑容,愧疚的道:“乐姐姐,抱歉,是父皇让我来的,所以……” “所以你把尘儿一个人扔在北国了?”苏乐双眼一冷,心中怒火上升。 自己把苏尘托付于赵朝阳,这是因为她信得过他,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让苏尘自己留在了北国,这让苏乐怎么不生气,又或者…… 她在生自己的气。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于苏尘,苏乐也总是照顾不周,现在苏尘自己留在北国她就更是不安了。 “乐姐姐,你别担心,我把尘儿交给兮城了,有兮城在应该不会有事。” “赵兮城?”苏乐一愣,然后安心了不少。 赵兮城的为人其实苏乐不太清楚,因为接触不多,而且据调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男人,而且不得赵易谦的宠爱,所以在谦王府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不过虽然接触不过,但赵兮城为了自己被赵易谦打成重伤,这样的人就算不太了解,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对,就是他,乐姐姐,兮城这个人虽然看来没什么长处,但他最大的长处就是不喜欢争斗,所以为人还是不错的,起码不会欺负尘儿,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交给他也是没办法的事。”赵朝阳无奈的道。 一边是自己父皇,一边是苏乐的托付,赵朝阳谁也不想辜负,可是他总不能逆君,所以苏乐也不是不能体谅他的想法。 明白赵朝阳的难处,苏乐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只是淡淡的道:“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两天吧!” 这时,一旁的颜华深突然一声叹气:“哎,真是厚此薄彼!想我来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跟我说好好玩两天,这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与没有血缘的表哥就是不同。” “他是你表哥啊?”赵朝阳愣愣的指着颜华深,似乎有些意外。 这人在自己进门后就来了,还在旁边跟他聊着天,所以赵朝阳以为这是冷王府的人,只是出来招待自己的,所以赵朝阳根本就不知道颜华深的身份。 这一听说是苏乐的表哥,而且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赵朝阳真的有些讶异。 这人又在装嫩,苏乐撇了撇嘴:“舅舅,我外公的义子。” “呃……” 赵朝阳顿时被雷得无语,孙之乾的义子,照辈份应该是舅舅,可是这男人好不要脸啊! 竟然让人家叫他表哥。 似乎知道赵朝阳在想些什么,苏乐说道:“别管他,就是一个老喜欢装嫩的人,走吧!这一路你也累了,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会。” “哦!” 赵朝阳也没管颜华深,直接跟着苏乐走了,身后,颜华深坐在椅中,嘴角狠狠的抽搐着:“这两个混蛋,我可是长辈,有你们这么对待长辈的吗?真是不懂礼貌。” 安果无语的抚着额,额前一片黑线:“少主,您能要点脸吗?明明是自己装嫩,还要说人家不敬长辈,有你这样的长辈吗?” 当然,这些话安果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 “行了,暂时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竟然让奴才去准备。”把赵朝阳带到一个院子里,苏乐如此说道。 赵朝阳点了点头,突然,他四下看了眼,没见有人才小声的说道:“乐姐姐,其实我这次来……” “行了,别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了,但是请你放心,我说过会回去就一定会回去,而且我与他只是有名无份的夫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苏乐不是笨蛋,从看到赵朝阳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虽然赵帝知道赵朝阳带不回自己,可是却还是让赵朝阳来了,这无非就是在试探自己的想法。 名名无份? 赵朝阳一愣:“你……你这是在利用他?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苏乐微微一笑:“他又不是笨蛋。” “那他干嘛还娶你啊?”赵朝阳傻眼了,明知道苏乐在利用他,可是冷君愖竟然还会答应,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苏乐啊? 闻言,苏乐不语。 冷君愖的感情苏乐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他们毕竟是两条平衡线,各有各的坚持,谁都无法越过那条鸿沟,所以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乐姐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个幸福的人还是不幸的人。”赵朝阳有些无奈的叹气。 苏乐有苏乐的心酸,可是她也有让人羡慕的东西,那就是她才华横溢,有个乖巧懂事又可爱的儿子,而且还有一个深爱她的冷君愖,可是不幸的是这些东西都会成为她幸福上的阻碍。 她的才华会让人觊觎,会让人妒嫉,防备,她的儿子会成为她的软肋,她的负担,就连冷君愖的丈夫也会与她各位为政。 幸与不幸,就在彼此的两端。 第二天,赵朝阳与颜华深两人结伴去玩了,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好,不过他们能自己去玩,苏乐也觉得省事,毕竟她也还有许多事要忙。 “姑娘,这样真的没问题吧?”花容总有些担心。 苏乐轻声叹气:“就算有问题又能怎么着?再看看吧!” 把苏尘留在北国,苏乐当然不放心,可是这边的事有些棘手,因为这两天苏乐查到一些问题,那就是美食街这些天来了不少陌生人,这些人不像普通的老百姓,反而正像是‘当兵’的。 虽然他们在穿着上与一般的老百姓没有区别,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那些人身上都带着戾气,那是杀过人才有的戾气,所以苏乐担心自己离开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而那些人的目的也许只是监视自己,但又或者是想对她的商业街下手,所以在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苏乐不放心离开。 京都,某处名景里。 这里有山有水,山河秀丽。 此时,西湖的中央,一艘小船慢慢的划过水面,停留在荷花丛的中央。 “表哥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啊!一来就知道怎么打船家什么的,还知道船里有琴师。”因为是苏乐的‘表哥’,所以赵朝阳也随之喊了一声表哥,不过这一声表哥,说出口的时候赵朝阳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表哥啊! 可人家不让他喊舅舅…… 颜华深懒懒的挑了挑眉:“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而且本座怎么说也是南国子民,怎么可能不了解皇城下的景色。” 赵朝阳笑了笑,没有表示什么,半响,他道:“你今天与我出行也不是真的为了与我赏景吧?” “为何不是?”颜华深似笑非笑,嘴角勾勒着深沉的弧度。 “如果你真是我表哥,那么我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我们应该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所以……” 赵朝阳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意思却很明显。 他与颜华深顶多就是点头之交,彼此都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所以赵朝阳不认为颜华深今天跟着自己出行只是为了了表情谊,因为那种东西他们并没有。 “呵呵~”颜华深微微一笑:“朝阳殿下还真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赵朝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颜华深说道:“在北国,能真心街苏乐的人,我相信没有几个,而你是其中一个。” “那是自然的,她是我的堂姐,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我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颜华深:“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也只是为了感谢朝阳殿下能真心待她而已。” 闻言,赵朝阳并没有说话。 颜华深又道:“她的过去你应该知道,现在好不容易好些,凭借自身的才华,她也有了一定的地位,作为亲人,我为她感到高兴,可是高兴之余,我也感到担心,如今南北两国都对她有争夺之心,可是苏乐只有一个,我就担心她最后会沦为两国的牺牲品,所以在此华深想拜托朝阳殿下一件事,如果某天她真的落难了,请保她一命!” 颜华深说着站了起来,对赵朝阳弯下了腰,拱手抱拳。 赵朝阳回他一个礼:“她是我的姐姐,保护她是自然的。” 之后,没多久,两人就分开了,直到赵朝阳离开视线,颜华深身旁的安果才说道:“少主,这么跟他说有什么作用吗?” 其实别说是赵朝阳,就算是安果也不太明白颜华深今天的举动。 颜华深似笑非笑的勾着唇,淡淡的道:“这你就不懂了,苏乐如今不管在南国还是北国都寸步难行,总得有一两个护航的,否则她的计划也难以实施,如今南国已经有一个冷君愖,那么北国呢?” “您是想把赵朝阳拉拢到姑娘的阵地中?”安果猜测。 颜华深笑了笑:“也不算,不过有个能照拂一二的人,总比没有强,虽然照苏乐所言,赵朝阳对她这个姐姐很好,但只是很好还不够,他得更用心才行,所以我才会拜托于他,如此一来,他就多了一份责任感。” “也是!如今两国对姑娘都是俯视耽耽的,能夺得,他们自然高兴,可是若是得不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毁灭之心。” 颜华深耸了耸肩:“所以啊!两国之间都得有一个能真心保护她的人,否则苏乐可就难了。” 得不到就毁掉,这种极端的心态现在虽然还没有呈现出来,可是也不代表周帝与赵帝没有这种想法。 毕竟起码让对方得到苏乐,他们恐怕宁愿毁灭也不会让彼此得到,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所以苏乐现在的处境越来越艰险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深赵朝阳的认知,让他明白苏乐现在的处境。 这厢,离开颜华深的视线,赵朝阳回头看了眼。 一旁,图灯疑惑的问道:“朝阳殿下,您看什么呢?” “我在看人心。” “人心?”图灯微愣,显然不明白赵朝阳在说些什么。 “对,人心,人心这东西太复杂了,看着对你挺好的人,也许哪天就会要了你的命。” 赵朝阳说着这话也是挺无奈的,因为这其中还包括了赵帝。 颜华深的意思赵朝阳是明白的。 因为赵朝阳不是笨蛋,颜华深一席话,赵朝阳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苏乐现在的处境,又或者说他早就明白苏乐已经身处困境。 毕竟赵容都可是提议过除去苏乐,只是他力保了下来,坚决认为苏乐一定会回来,所以赵帝才迟迟没有行动。 可是颜华深今天这一席话,赵朝阳就明白,这个坎似乎真的难过了,也许真有一天,苏乐会面对那样的困境,面对生死。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保她周全吗? 对于这个问题,赵朝阳不知道,但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忖语:“乐姐姐,我会拼尽全力保你周全的。” :。: 第090章:设计 赵朝阳到来这几天一直很平静,可是在这平静的时光下,不知为何,苏乐总有一种隐隐不安。 “姑娘,您怎么了?”见苏乐有些烦躁的皱着眉,花容问道。 苏乐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对了,情况怎么样了?” 苏乐没有明问什么,可是花容却知道,苏乐指的是商业街的事,所以说道:“有增无减,陌生的人增加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苏乐眉头微皱,随即又道:“朝阳殿下呢?” “朝阳殿下刚刚就回来了,说是这几天已经玩够,所以正让奴才们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离开。” “乐姐姐!” 就在花容那么说的时候,赵朝阳已经走了进来。 苏乐抬头,朝他微微一笑:“听花容说你准备离开了?” “嗯,其实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事,还是赶紧回去安心一些。”赵朝阳说道。 明白他的意思,苏乐也没有反驳,虽然她是说让赵朝阳玩几天,但心里她也着急,因为苏尘还在北国呢! 她能不担心吗? 所以苏乐也希望赵朝阳能早点回去,这样她也能安心一些。 只是正当苏乐刚安心一些的时候,第二天,北国却传来噩耗,苏尘不知任何原由陷入昏迷。 “尘儿!”苏乐手中的琉璃盏杯落地,心中焦急:“不行,我要回北国。” 冷君愖沉默半响,然后才说道:“本王送你出城。” 这个送可不是一般的送,因为冷君愖知道,从苏乐进城开始,南国就戒严了,无论哪个城门都已经封得死死的。 而且没有手令根本出不了城,只要发现没有手令的人便会立即被驱赶回城,绝对没有机会,所以苏乐若想离开,没有冷君愖帮忙恐怕真的不行。 闻言,苏乐看了他一眼,本想摇头,可是想到苏尘,最后,她还是点下了头。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先不回去吧!如果我也离开,周帝肯定会发兵追赶,那时候就更出不了城了,若我还在城里,周帝或者不会发现乐姐姐已经离开了。”赵朝阳突然如此说道。 “不行,你若留下,一旦周帝龙颜大怒,他可能会拿你开刀,那你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苏乐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 赵朝阳对他们母子很好,又替苏乐照顾苏尘,所以对于赵朝阳,苏乐很感激,自然也不会让他留下来冒险。 赵朝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看向冷君愖:“他不也在为你冒着生命危险?” 南国的王爷,却帮着苏乐跑回北国,这种行为就相当于叛君,所以冷君愖若真的把苏乐送走了,冷君愖的下场也不会比他好。 闻言,苏乐看向冷君愖,心感愧疚,一时间也犹豫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冷君愖温柔的笑道:“你不是一直说要利用本王吗?现在有个让你利用的机会,你怎么还犹豫了?” “阿愖……” 冷君愖抚着她的小脸:“不需要考虑太多,你只要知道尘儿现在需要你,其他的交给本王。” 苏乐扑进他的怀里,美眸闪烁着泪光:“我们为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同一天下却不同一个世界,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就算她已经原谅他,他们又怎么才能走到一起? 原谅? 是的原谅了,也许早在冷君愖同意成她成亲的时候,她就原谅这个男人了。 一个明知道她在利用他的人,可是他却依然接受,如果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一点爱,苏乐绝对不相信。 所以早在那时候苏乐就已经释怀了。 而且将心比心,自己为了报仇不也费尽心思? 所以当初冷君愖存心接近自己也就不是不可理解了。 冷君愖轻柔的抱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本王会等你回来的。” 最后,苏乐还是接受冷君愖的‘好意’,却坚决要把赵朝阳带走,可是当冷君愖准备利用自己的身份把苏乐与赵朝阳带出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个王爷也不好使了。 “放肆,马车里坐着的是冷王爷,你们敢挡他的道?”天卓冷声一喝。 “天侍卫,我们接到的懿旨是冷王爷,冷王妃,没有陛下的手谕不得离开京都,所以天侍卫就不要为难下官了。” 马车内,苏乐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没想到陛下连你都防着,看来咱们这亲是白成了。” 本以为与冷君愖成亲之后可以利用这层身份,现在看来是她妄想了,而周帝又岂是笨蛋。 冷君愖微微皱着眉头,对于守城的护卫所说的话,他心中微痛:“看来陛下对本王也没什么信任可言。” 一个已经防着自己的君,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以前在自己身边安了眼睛就算了,冷君愖也可以不去计较,毕竟那是他的君,自己手中握有大权,周帝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看来,周帝真的信任过他吗? 恐怕从来都没有,如果周帝真的信任他,又怎么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细作? 想通这一切,向来忠于周帝的冷君愖又岂能不伤心。 “阿愖,抱歉,若不是我……” “与你没有关系。”冷君愖轻声叹气:“罢了,有些东西看透了也好,这样……本王才能放手去做。” 冷君愖目光蓦然凌厉,说着,他话锋一转,说道:“天卓,传本王之令,出城。” 出城? 周帝都封锁城门,这要怎么出啊? 对于冷君愖的话,不只是苏乐愣了,就连马车内的赵朝阳也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冷君愖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他们疑惑之际,城门口却传出打斗的声音,苏乐掀开马车帘子,这才发现,城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群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出手利落,就像是擅于暗杀的…… 刺客! “他们是你的人?”苏乐有所怀疑。 “这是本王的暗卫军,也是本王的底牌。”冷君愖闭上了眼睛,不慌不忙着静心养神,似乎只要这些暗卫军一出,任何障碍都会扫除。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 冷君愖平日里迁就着周帝,那是因为周帝是君,而他是臣,他不做逆反君王的事,所以以往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但这一次周帝真的让他失望透了。 既然如此,那他还需要处处忍让吗? 他冷君愖可不是任由他人柔捏的软柿子,既然要保苏乐平安回到北国,那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闻言,苏乐看着他:“看来我也不是那么了解你。” 起码在她所知道的事里,就没有这一件,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冷君愖毕竟是封疆之王,手里有些保命的底牌太正常不过了。 很快,冷君愖的暗卫军便杀出一条路,城门也打开了,可是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城门外竟然已经伏兵上万,而周空烁正站在人群之中,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 “冷王爷,你们这是要干嘛呢?”周空烁笑得颇为狡诈,贼奸面容。 这样的阵容,不只是冷君愖皱起了眉头,就连苏乐与赵朝阳的脸色也深沉了。 “让开!”冷君愖冷冷一喝。 周空烁呵呵一笑:“冷王爷,你觉得可能吗?你恐怕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吧?” 冷君愖紧蹙着眉心不语。 周空烁也不在意,他继续说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本殿下人好,就老实告诉你好了,其实苏尘昏迷不醒的事是本殿下让人去北国散发出去的,为的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冷王爷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君王,但可惜啊!你让父皇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自己的君朝都不顾了,你就是一个逆臣贼子。” 这是周帝的试探? 苏尘并没有事? 听到这样的话,冷君愖心都冷了,原本还对周帝怀有一丝期望,但现在…… 失望透顶了。 他一心忠于的君王,竟然如此设计于他。 呵呵~ 冷君愖笑了,笑得有些悲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阿愖!”苏乐担忧的握着他的双手,心中更是愧疚,若不是因为她担心苏尘,若不是她非要回北国,冷君愖岂会变成这样。 可是苏乐完全没想到这一切只是针对冷君愖的一个局,看来冷君愖手里的兵权周帝开始忌惮了,所以想要收回去。 这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不行,她不能让冷君愖因为自己背上逆君的罪名。 “二殿下,什么逆臣贼子啊?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们夫妇只是来送朝阳殿下出城的,因为他今天就要回去了。”苏乐掀开马车帘子,也露出赵朝阳的面容。 闻言,精明的赵朝阳立即反应过来,与周空烁笑了笑,说道:“烁皇子,你们这是在干嘛啊?本殿下虽然是北国皇子,但也没拿你们一针一线,所以你们也用不着这个阵势吧?” 看见赵朝阳,周空烁微微一愣,然后小声的喝道:“怎么回事?不是说赵朝阳没出门吗?” 周空烁身旁的人也是一愣:“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当时的确没有看见赵朝阳上了马车。” 从周空烁准备陷害冷君愖成为逆臣的时候,周空烁就一直命人监视着冷王府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之所以没有看见赵朝阳上马车,那是因为苏乐有些担忧,这个时候自己离开已经是问题,若是把赵朝阳也带走,那就更不可能,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赵朝阳也是今天离开,所以早早就让赵朝阳藏在马车里,但不想,就因为这样,反而让苏乐等人有了‘理由’。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周空烁说道:“就算如此,你们杀城门的护卫军又是怎么回事?若是本殿下没有弄错的话,那些护卫军应该跟你们说了,你们没有陛下的手令不能出城吧?难道你们这不是逆君的行为?” 这时,冷君愖已经缓过心情,他淡淡的道:“二殿下,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不许出城的圣旨,只是刚刚城门内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出手就杀了城门内的护卫,我们担心他们是冲着朝阳殿下来的刺客的,毕竟朝阳殿下是北国的使节,若是异国使节在我南国出了问题,咱们还得背这个黑锅,所以本王就赶紧出城了,但不想,二殿下已经在城外,只是二殿下伏兵千万,这又是想干嘛呢?” 不等周空烁说话,冷君愖又道:“二殿下,朝阳殿下虽然是北国皇子,北国与我们南国向来不和,可是两军交战向来不斩来使,朝阳殿下现在的身份是使节,二殿下派兵埋伏,你不会是想……哎呀,二殿下,您可不能乱来呀,否则天下之人肯定会指责我南国不懂礼数。” 冷君愖三言两语就否认听到不可出城的圣旨,并且反问一句,把问题丢回周空烁,黑白也在瞬间颠倒了。 :。: 第091章:圈套 周空烁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诽:不愧是吾朝的战王,此事被冷王爷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本殿下的不是了。 周空烁虽然暗忖冷君愖的狡黠,但脸上却没有显山露水,他只是淡淡的道:“冷王爷,你这话就严重了,本殿下只是带着皇城的护卫在城外练兵,可是却发现城内有动静,这才伏兵在此,可是谁曾想,闯出来的竟然是冷王爷与二位,至于什么黑衣人本殿下没有看见,所以冷王爷说的话本殿下也无从考究真假,所以各位还是随本殿下回宫面见陛下,由陛下查明真相。” “二殿下,本王与夫人随你回去可以,但朝阳殿下身为北国使臣,这么扣下朝阳殿下不好吧?”冷君愖面无表情,懒懒的声音淡漠。 周空烁看了赵朝阳一点,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周空烁主要是要拿下冷君愖与防止苏乐离开,所以赵朝阳在他眼里并不重要,放他离开又何妨。 赵朝阳张了张嘴,可是苏乐却朝他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有任何动作,又似乎在说,他们自己会想办法,让他先离开。 “乐姐姐……” “行了,你一个大男人的,婆婆妈妈的,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苏乐给了赵朝阳一个拥抱。 赵朝阳一愣,突然笑了:“好,朝阳听姐姐的。” 把赵朝阳送走之后,苏乐与冷君愖才坐上马车,在周空烁的‘护送’下回到城内,然后走进皇宫里。 金銮殿内,周帝高高的坐在龙椅中:“你们竟然闯城门?” 冷君愖据理以争:“陛下,我们并未闯,只是为了护周朝阳殿下,所以驾着马出城而已。” 周帝:“此事你们各执一词,孤无法确定你们谁对谁错,所以冷王爷与冷王妃先回府吧!没有孤的懿旨不可出门。” 周帝一席话下,冷君愖与苏乐回府了,只是…… “呵呵,我们这是被禁足了。”冷君愖自嘲的笑道。 苏乐:“周帝是拿我们没办法,所以只能将来了软禁在府中,不过我相信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既然让周帝有了机会,我们是不是真的闯城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帝会不会把此事弄假成真,那么到时候你的兵权恐怕得交出去。” 真要到了那时候,冷君愖的安危就悬了。 毕竟一个已经没用的王,真要背上逆君之名,周帝肯定会灭之,否则周帝岂能安心。 闻言,冷君愖犀利的瞳眸蓦然凌厉:“他若敢这么做,本王也不是吃素的。” “别乱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苏乐说道。 “怎么?你还有什么计划?”冷君愖疑惑的看着苏乐,似乎听出弦外之音。 “朝阳!”苏乐只是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原来,送赵朝阳离开的时候,苏乐之所以会拥抱赵朝阳只是为了跟他说些话,所以当时苏乐在赵朝阳耳旁说了些什么,而赵朝阳也是因为听见苏乐的悄悄话才放心离去的。 苏乐把希望寄托在赵朝阳身上,为的就是让赵朝阳回到北国利用自己的身份在边关作些小乱子,那样的话周帝自然会放人,因为这个时候周帝得先顾及边关的安危,冷君愖这个将王也必不可失。 可是就在苏乐期待之时,几天后,她收到的却不是边关的事,而是赵朝阳在回程的半道上遇刺,现在生死不明。 苏乐蔫了似的坐在椅中,喃喃的低语:“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他离开,他就不会出事了。” 冷君愖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乐乐,别担心,赵朝阳是个好人,他不会出事的,而且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许他已经逃过一劫了。” 闻言,苏乐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不过行刺赵朝阳的人……”冷君愖没有把话说完,可是眉头却微微皱起。 想让赵朝阳死的人不会是周帝吧? 毕竟赵朝阳是北国的皇子,赵朝阳出城之后的安危就不归周帝管了,所以赵朝阳若是死了,对周帝也不是没有好处,自然,周帝很有可能对赵朝阳动手。 似乎明白冷君愖的怀疑,苏乐说道:“你是不是怀疑周帝?” 冷君愖没有说话,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乐又道:“其实还有些人值得怀疑。” “谁?” “北国的皇子们。” 闻言,冷君愖叹气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是皇族。” 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 赵朝阳生在皇室,肯定也避免不了那些风风雨雨,所以苏乐说得没错,除了周帝,北国的皇子们也是个可能。 然而如此一来,事情就变成复杂了,赵朝阳出事的地方在两国的交界,北国可以指责是南国所为,而南国也可以这么说,所以南北两国之间又多了一个间隙了,也多了一个针锋作对的理由。 “看来南北两国是难以和平了。”冷君愖淡淡的语气,说着看出苏乐,眼神是那么的无奈。 南北两国一日不平,他与苏乐之间就一日不在一个国度,除非哪天苏乐真的回到紫幽谷,但距离那一天,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苏乐虽然不能离开南国,可是她的人却可以,所以当下,苏乐就命宇馨前往赵朝阳出事之地,查看赵朝阳的下落。 院子里。 花容给苏乐端上杯,放下手中的点心:“姑娘,让宇馨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要不再增加一些人马。” 苏乐摇头:“朝阳现在的处境危险,人多了反而会引起注意,宇馨擅于隐藏,而且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离开南国也不会引人注意。” 闻言,花容点了点头:“也是,若是换作是我们,周帝肯定会发现,毕竟我们一直跟在您的身边,若是突然离开,周帝哪能不怀疑。” 可是宇馨就不同了,宇馨一直处于暗处,周帝也不知道宇馨的存在,所以宇馨的去留也不会引人怀疑。 “希望宇馨能带回好消息吧!”苏乐说道。 “王妃,陛下宣您与王爷进宫,王爷已经在门外等候您了。”就在这时,天卓走了进来。 苏乐微微皱眉,但还是站了起来,然后随之离开。 周帝在这个时候宣他们进宫,恐怕是对‘闯城门’的事已经有了定论,而最终的结果,苏乐有不好的感觉。 果然,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当他们来到皇宫,周帝就说道:“冷王爷,不是孤不相信你,可是孤查遍了城门口附近的人们,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什么黑衣人,所以你们真的闯城门了吧?” 冷君愖未答,他缓缓的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寒冷与失望:“陛下,您真的要这么做?” 周帝眯了眯眼,目光有些闪烁,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冷王爷,孤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孤想不想这么做的问题,所以冷王爷也应该意识自己犯下的错误,错了就该认不是吗?” “在这一刻之前,微臣都从来没有要逆你之心,可是……”冷君愖无尽的失落:“看来本王一味的顺从让陛下觉得本王像个只猫,而不是一个虎中之王,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往后,希望陛下不要后悔现在的决定。” “冷君愖,你想干什么?难到你想逆君之意?”周帝龙颜微怒,直呼其名,连冷王爷都不叫了。 冷君愖淡漠冷笑:“陛下是南国的君,你不来惹本王,本王自然不会对你不利,但也仅是如此而已,所以还望陛下三思而行,否则本王手中的十万精兵可不是吃素的。” 周帝怒指着冷君愖:“冷君愖,你逆君当诛,你已经没有资格掌管那十万兵权,所以孤命令你把兵权交出来,只要你主动闪出兵权,孤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孤诛你九族。” “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十万精兵只认兵符,不认您的圣旨,所以就算你下旨夺我兵权也没有用,他们不会听你的,所以你真的确定要与本王周旋到底吗?” 既然周帝已经认为自己是逆臣贼子,那么冷君愖又何必再客气,但周帝若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屈服,那周帝就错了。 “你……” 周帝龙颜暗怒,却哑口无语。 因为冷君愖说得没错,就算他下旨也没有用,那十万精兵有些特殊,只认兵符不认人。 看着冷君愖已经站在自己的对立方向,周帝一时冷下了脸,但也无可奈何。 知道自己拿冷君愖没办法,周帝只能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突然拍了拍龙椅,笑道:“冷爱卿,你这是在干嘛呢?孤只是在与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认真了?而且你可是孤的边关王将,边关若没有冷爱卿的守护,以前南国可就危危可及了。” 逼他交出兵权,还说要诛他九族,这是一句玩笑就可以带过的事吗? 冷君愖暗暗摇头:“本王不管陛下是开玩笑也好,不是开玩笑也罢,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本王就把话说清楚,本王不想逆君,也不想做出什么对不起南国的事,但谁若想伤害吾妻,谁就是本王的敌人,所以希望诸位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通过这件事,冷君愖也看清楚了,什么君臣,什么信任都是假的。 所以冷君愖已经决定,他可以继续守护南国,但提前是这些人不会伤害他所爱的女人,否则不管是谁,他一定要此人付出代价。 “你……” 周帝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缓下了脸色,他微微一笑,说道:“冷王爷,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苏乐是你的王妃,自然也是孤南国的子民,既然是孤之子民,孤怎么会让人伤害她。” “那就谢陛下了!”说罢,冷君愖找了个理由带着苏乐离开了。 直到冷君愖与苏乐的身影消失在宫殿里,周帝才怒火冲天的砸了身旁的东西:“混账,竟敢威胁孤!” “父皇息怒,他也只是嚣张一时,不能嚣张一世,咱们认清他的真面目也好,以后我们也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人了。”这时,一旁的周空烁赶紧劝说道。 闻言,周帝不仅没有息了怒火,反而冷冷的看着周空烁:“这事说来说去都是你自作主张,竟然设计于他,现在好了吧?把他逼急了,他现在连孤的话都不听了。” 以前虽然怀疑冷君愖已经站在苏乐那边,可是再怎么说也不是在明处,所以冷君愖对周帝的话还是听从的,可是冷君愖已经明言,谁都不可以对苏乐下手,那是要反的意思啊! 周空烁一惊,赶紧低下了头:“父皇,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不想冷王爷仗着手中的兵权肆意妄为,但不想……” 周空烁没有把话说下去。 原来,那天周空烁假报苏尘出事,在城门伏兵的事其实周帝并不知情,只是事后周帝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才顺着周空烁的计划而行,把苏乐与冷君愖软禁家中,为的就是有一个可以剥夺兵权的机会,但不想,兵权得夺回来,反而被冷君愖威胁了。 周帝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半响,周帝才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这厢,出了皇宫,苏乐笑看着冷君愖。 发现她的目光,冷君愖勾起红唇:“怎么这么看着本王?难不成本王变好看了?还是说你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本王了?” 苏乐翻了个白眼:“得瑟!” 冷君愖哈哈一笑,但随即又剑下了笑容:“乐乐,陛下既然已经有剥夺本王兵权的想法,开了头就不会轻易收手,所以本王担心接下来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以后你出门也必须带上护卫,否则本王担心他对你下手。” 冷君愖的软肋很明显,那就是苏乐,所以只有苏乐安全了,他能才放心,否则周帝若拿苏乐要挟自己,那么冷君愖知道,自己一定会把兵权交出去。 可是一旦交出兵权,自己的安危可以忽略不计,但苏乐绝对不可能再回到北国。 然而苏尘还在北国,苏乐一定会想尽办法离去,周帝一时能忍,就怕他忍无可忍的时候会直接毁灭苏乐,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苏乐就危险了。 所以无论如何,那十万兵权绝对不能交出去,否则他们俩人都会身处危险。 “我知道了!” 苏乐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所以也没有反驳冷君愖的话。 另一边,宇馨尊从苏乐的命令前往赵朝阳出事的地方,这一路上,宇馨明查暗访,好不容易有些线索,可是正当她准备前往查探的时候,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却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这时,宇馨也发现自己中了敌人的计谋:“看来那些消息都你们故意透露出来的,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出来的?” 然而宇馨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回答她的也只有刀光剑影。 “这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吗?”宇馨冷冷的讽嘲,也没敢放松,因为她发现,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而且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 知道自己打不过,宇馨也只能逃,否则别说是完成苏乐交待的事,就是自己的命也得丢在这里了,那么到底座还谈什么完成任务。 而且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不过还不跑这种蠢事宇馨也不会干,所以当下就开溜了。 然而这些人毕竟都不是曾经的角色,所以尽管宇馨有逃的念头,但最终还是被黑衣人刺了一剑。 “该死了,这是非要置我于死地吗?”宇馨暗暗咒骂,都追了大半天了,竟然还紧追不放。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算没被追上,流血也能把我流死,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宇馨虽然受了一剑,但不是伤在要害,所以并无大碍,但怎么说也是受伤了,流血过多也会死人。 这么一想,宇馨赶紧注意周围可隐藏的地方。 宇馨本就擅长隐匿,所以最后躲进一个寺庙里。 寺庙本是清静之地,所以一般人都不会闯进佛门制造杀孽,这也是宇馨为什么选择寺庙的原因。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躲进门就发现屋里已经有人,而且还发现她的存在。 “谁?” 这是一首男声,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声音却很好听,带些许些的慵懒与威严。 宇馨一惊,正想退出去,可是这时,那人已经来到自己的跟前。 看见此人,宇馨一愣:“四殿下?” 原来,此人竟然是就是前往皇陵守墓的周祈天,因为皇陵就在寺庙后山,而皇陵内并没有居住的地方,所以周祈天便住在山脚下的寺庙里。 但不想,竟然会遇见受伤的宇馨。 “你认识本殿下?”周祈天微微眯起了眼,并没有因为宇馨道出自己的名号而放松戒备,毕竟认识他而又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了。 宇馨抱拳:“四殿下,我叫宇馨,来自紫幽谷,是苏乐姑娘的暗卫,因为北国朝阳殿下前往南国看望姑娘,回程的路上遇刺,如今生死不明,所以姑娘派宇馨前来查探,但不想却落入敌人的圈套,顾而逃到此处,还望四殿下见谅。” “你是苏乐的人?”周社天倒是愣住了:“可是本殿下从来没有见过你。” 宇馨:“四殿下,别说是您了,就是姑娘也很少会直接召见宇馨,因为宇馨与姑娘之间有特殊的暗号,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直接见面,而是用暗号下达命令,所以很少人知道宇馨的存在。” 宇馨之所以会告诉周祈天,那是因为知道周祈天不是个坏人,而且对于皇权争斗这种事也不喜欢,这才远离皇宫,来到这种地方。 所以对于周祈天,其实宇馨还蛮佩服的,明明高高在上,可是却宁愿放弃一切,能活得潇洒的人,宇馨不认为自己告诉他这些,他会出卖自己。 所以就算告诉他自己与苏乐之间有暗号,宇馨也不会担心。 宇馨的话,周祈天其实已经相信一半,毕竟如果宇馨不是苏乐的人,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这样的秘密? 只是自己毕竟不是一般的身份,所以周祈天也没有当下说什么信任的话,他只是说道:“虽然你说的话本殿下很想相信,可是你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就是苏乐的人?” “这……” 宇馨张了张嘴,可是一时间也拿不出让人信服的东西。 “给我搜!” 这时,门外一片喧哗,似乎有什么人闯进空门了。 “坏了,一定是那些人追上来了,怎么办?”连佛门清静之地都挡不住那些黑衣人,反不成自己真的死定了? 宇馨暗地着急,可是就在她绝望之际,周祈天却一把拉着她:“跟本殿下来。” 周祈天走到后头的屋子里,然后来到一尊佛像前,按下一个佛眼,随之,那尊佛像动了,然后露出一个入口。 “进去,本殿下不喊你,你就别出来。”说完,周祈天把宇馨推进去,然后将佛像复原。 而这时,门外已经闯进来一群人。 与此同时,周祈天的侍卫也闻讯而来,走在前头的是周祈天的贴身侍卫风阳。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四殿下的住处,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风阳厉声喝道。 闻言,那些黑衣人虽然有闯入的架势,可是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为首的男人说道:“原来是四殿下的寝室,是我等无礼了,只是我们在追踪一个刺客,所以这个人也许已经威胁到四殿下的安危,还让各位让我等进去搜查一番,否则四殿下若出了什么事,我等也不好交代。” “你们是什么人?”周祈天走了出来,因为听他们的话,周祈天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似乎是南国的人,否则不会认他这个皇子,毕竟若是北国的人马,他们想杀自己都来不及了,又岂会忌惮自己的身份。 “回四殿下,属下是南国的禁卫军,近日皇城发现刺客,所以属下等人才会追查至此,还望四殿下见谅。” :。: 第092章:卑鄙 那些黑衣人不仅说出自己的身份,还拿出禁卫军的腰牌,周祈天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真的是南国的禁卫军? 那么佛像后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苏乐的人? 如果真是苏乐的人,又为何被禁卫军追杀? 而且自己离开才没有多久,照理说周帝与苏乐的关系不会那么快变成这样,所以如果那个自称是宇馨的女人若真是苏乐的人,按理说不会逃跑。 周祈天心疑不定,但最终也没有把宇馨拱出来,他只是淡淡的道:“你们要搜就搜吧!你们搜过之后本殿下也心安一些,否则要是藏个什么人进来,那本殿下岂不是危险了。” 闻言,那禁卫军首领立即道了声谢,然后进去搜寻一番,但却没有在房间里找到陌生人,所以不到片刻就与周祈天道别离开了。 “殿下……” 风阳刚张嘴,周祈天就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转身走进内屋,打开佛像,然后冷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宇馨未语,却皱着眉头:“没想到给我设下陷井的竟然是南国的禁卫军,难道朝阳殿下也是南国这方派人刺杀的?” 此时南国禁卫军的出现,而且还是利用赵朝阳的消息引自己入局,宇馨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周帝的阴谋。 “本殿下在问你话呢!”周祈天利目微沉,冰冷的线视落在宇馨的身上。 宇馨从中回神:“我说了,我叫宇馨,来自紫幽谷,是苏乐姑娘的人,四殿下若是不信,那宇馨也没有办法。” 宇馨向来擅长暗战,也一直都是单独行动比较多,而且只听令于正主,以前听孙之乾的,后来只听苏乐的,所以完全不需要什么手谕之类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是苏乐的人。 “宇馨姑娘,虽然本殿下很想相信你,可是你如今被吾朝的禁卫军追杀,这让本殿下怎么信服?” “所以殿下是准备把我交出去吗?”宇馨反问一句。 周祈天:“这个倒没有,应该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苏乐的人,本殿下只是很好奇,如果你真是苏乐的人,为何能引来追兵?你做了什么让人不可容忍的事吗?” 依照苏乐现在的身份,周帝应该可以容忍一些小问题,而且只要苏乐不出南国,周帝也不会动苏乐的人,这一点周祈天以前就知道,所以如今宇馨竟然会被南国禁卫军追杀,这才是周祈天无法相信宇馨的理由。 “四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冷王爷与我家姑娘已经与周帝闹僵了,而且闹得不可收拾。” “胡说!”周祈天当下就反驳了宇馨的话:“本殿下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闹僵?” “我胡说?”宇馨冷冷一哼:“周帝设计陷害冷王爷,逼迫冷王爷交出兵权,如今朝阳殿下回北国,半道却遇刺,而我奉姑娘之命前来查探,结果却放了圈套,而追杀我的人却是南国禁卫军,四殿下,您告诉我,这种事能胡说吗?若非真有此事,我又何必在此被人追杀,您若不相信可以派人回京都打听。” 宇馨很是认真的表情,看来不像在撒谎,可是周祈天毕竟不认识宇馨,所以也无从考证,所以周祈天便让宇馨留在寺庙。 当然,周祈天留下宇馨并不是与她商量,而是将她软禁于此,并让人立即回京都打探消息。 第二天,凤阳就接到京都的飞鸽传书,里面详细说明京都的局势。 看完传书之后,周祈天无奈的叹气摇头:“父皇,您这是糊涂啊!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动一个手握兵权的人,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而且冷君愖手中的兵权还是周帝亲点,并且懿旨中明言,只认兵符不认人,所以冷君愖手中的十万精兵就是周帝这个君也不会认,他们只认冷君愖手中的兵符。 风阳:“殿下,这事肯定是二殿下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以陛下的个性,陛下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对冷王爷出手,更别说苏姑娘都没有离开京都就设下陷井,这并不符合陛下的脾性。” “二皇兄这个人向来不懂坚韧于隐忍,难成大器,本殿下才离开没多久,他就迫不及待了。”周祈天一个劲的摇头。 南国的皇子当中,长皇子出世就夭折,照理说他那个二皇兄周空烁最有望成为太子,但可惜,周空烁不是那块料,周帝也不只一次说过,周空烁目光不够远大,所以才迟迟没有立他为太子。 这次的事,想必也是他那个二皇兄害怕自己回去,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自己,又或者说已经恨不得当上太子了。 所以才急功近利,想要在周帝面前表现,这才出了那么多事。 只是这一次,周帝也真的太心急了,周帝怎么就听信了周空烁那个草包的话呢? 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周祈天想不明白,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宇馨应该是苏乐的人,因为事情的出入与她说的无异,想来她说的话也是真的。 查明宇馨没有说谎之后,周祈天来到另一边的房间,淡淡的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哦,这就放我离开了?”宇馨有些意外,似乎没料到周祈天的动作那么迅速:“看来四殿下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宇馨若是四殿下,宇馨奉劝四殿下一句尽早回宫,有些事就算想避免也不一定避免得了,你伤人,人伤你,身为皇子,你存在一天,就是别人的威胁,所以还不如迎难而上。” “谢谢宇馨姑娘提醒,保重!”周祈天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宇馨也没有与他多说什么,直接说了句告辞就消失在寺庙里。 回到京都,宇馨立即把事情的经过与苏乐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宇馨又道:“姑娘,我怀疑朝阳殿下是不是已经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宇馨不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对于赵朝阳,宇馨其实已经寻了许久,她甚至已经准备回京复命,但没想到即将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相关的消息,所以才落入他人的圈套。 苏乐微微眯着双眸:“真要落入他人之手,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凶手。” “您的意思是说朝阳殿下现在在周帝手里?” “未必!”苏乐摇头:“现在的情况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北国派出杀手,而这个主谋必然是朝阳殿下的对手,只是朝阳殿下遇刺之后,周帝派人前往出事之地设下了圈套。” “目的是什么?”宇馨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 “目的当然是拿下我的人或者是北国的人,毕竟这个时候在乎朝阳殿下死活的人无非就是我与赵帝,所以周帝设下圈套,想从中得到情报,第二。”苏乐竖起两根手指:“刺杀朝阳殿下的人本就是周帝派出的人,目的是让朝阳殿下殒落,扰乱北国军心,又或者是想利用此事逼迫我与冷王爷犯错误,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夺回兵权。” “如此说来,追杀我的人虽然是南国禁卫军,但朝阳殿下的事也未必与周帝有关?”宇馨翻了个白眼,深感人心复杂。 “那第三呢?”宇馨又问。 “第三……” 苏乐语气变得有些深沉:“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那北国与南国就危险了。” “为何?” “我问你,如今天下分为几国?” “两国!”宇馨想也不想就回答。 闻言,苏乐却摇了摇头:“错了!” “哪错了?” “哪都错了,这个天下看来似乎只有南北两国,可是我看过南北两国的部落图,两国虽然占地非常广,可是却没有把整个天下覆盖,也就是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其实还有小国存在,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去过那里,也没有人知道。” 古今往来,地球都是圆的,虽然苏乐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知道南北两国以外的世界,但照部落图上显示,的确还许多不规则的空余面积,那个面积虽不如南北两国,可是却已经有三分之二之多,所以面积已经非常广阔。 宇馨摇了摇头:“姑娘,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除了两国之外还有别的部落,但这与朝阳殿下的事何关?” 苏乐淡淡的道:“我问你,若是南北两国其实都没有出手呢?” “没有出手,怎么可能啊?除非……”宇馨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惊骇的瞪大了眼:“姑娘,若是南北两国都没有那说么就只能是第三方的势力,而且此人在陷害南北两国,想让南北两国变得更加水火不容?” “这正是我担心的,虽然除了南北两国之外并没有发现第三方的势力,但并不代表没有,所以如果真的是第三种可能的话就麻烦了。” “可是这事就算我们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宇馨淡语,又或者说就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 宇馨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南北两国之外的郡国,可是现在苏乐却说部落面积有余空,虽然宇馨不知道苏乐是怎么分析出来的,但苏乐向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就算理论上宇馨无法相信,但潜意识里,苏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宇馨觉得基本是真的。 因为苏乐这个人的学识有时候真的不能以认知确认,很多不可能的事在苏乐身上发生,似乎都变成了真实。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我也不是说要别人相信什么,而且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是真的已经发生了,再说了,就算有空余的地面面积,但有可能就是荒山海域,又或者是一些非常贫瘠的沙漠之地,没有种值开荒的价值,自然也没有人去争夺。”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在古代这种落后的时代,没有价值的东西,人们通常都不会去注意,也不懂得土地的再贫瘠也有价值,所以没有人在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苏乐说的第三种可能纯粹就是看着‘地图’说事,没有任何凭据。 “行了,这事就是随口说说,又不一定有这样的事,所以还是注意一下南北两国的动静就好,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苏乐说道。 宇馨:“只是小伤,没有大碍。” 宇馨伤得本来就不重,而且要不是周祈天非要软禁她在寺庙,她早就回来了。 苏乐点了点头:“那就好!” “那您什么时候回北国?”宇馨问道。 苏乐一声叹气:“尽快吧!” 这边的事虽然没有找到主谋,但自从自己回来南国之后就没有动静了,所以苏乐怀疑,犹怜之所以遇刺,这是不是周帝为了引自己回来而设下的阴谋。 赵朝阳遇刺,苏尘独自在北国,虽然有闭月他们陪伴,但苏乐始终不放心,所以她想尽快回到北国。 冷君愖回来,苏乐也与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冷君愖看着她,虽然心有不舍,但也知道苏乐有自己的想法。 冷君愖勾起朱唇,温柔一笑:“你若真想离开,本王会送你离开的,至于其他的你无需担心。” 以前对周帝有所顾及,所以冷君愖做任何事都要考虑一二,可是现在他没有顾虑了,做起事来反而更方便,所以苏乐真要离开,他也有办法送她离开,只是…… “你走之后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你能与本王去个地方吗?”冷君愖说道。 苏乐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然而苏乐以为冷君愖就是带她四处走走看看,但不想,冷君愖竟然带她带到冷凡商与青伶梅的墓碑之前。 而这也是苏乐第二次来了。 第一次的时候,那时苏乐还不知道冷君愖的目的,也很疑惑他为什么会带自己去看他的兄嫂。 记得那时,冷君愖还问她记不记得冷凡商与青伶梅了。 “哥哥,嫂子,阿愖来看你们了,还记得她吗?她叫苏乐,以前阿愖还想利用她来着,但现在阿愖是真心喜欢她,她已经是阿愖的妻子,虽然她也许还没有认同我这个丈夫,但是在阿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阿愖的妻子,所以希望兄嫂能保佑她回北国一路平安。” 闻言,苏乐心中有些感慨,因为她完全没想到冷君愖带她来就是为了与他的兄嫂说这些。 所以心里有些感动。 回到冷王府,苏乐开始准备行李,准备回北国,只是在回去之前,有件事她却想做,所以吩咐花容把冷君愖请来。 只是在花容离开之后,冷君愖未到,苏乐却先迎来一个人。 “吴世子,你找我有事?”苏乐看了门外一眼,心想着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这种时候,真是打扰啊! “本世子前来感谢大姑娘治好家父的病。” “你以前已经谢过了,不必再谢!”苏乐淡淡的说道。 吴长锋摇头,微微一笑:“大姑娘救家父一命,岂能有不谢之理,所以本世子已经在雪阳楼安排了宴席,还请大姑娘赏脸。” “大姑娘,南国应该留不住你吧?所以本世子也知道,你早晚会离开,所以本世子也只是想在你离开之前聊表谢意。” “这……那好吧!”苏乐本想拒绝,可是吴长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再拒绝就太绝情了。 因为非要表达谢意,苏乐也只能让奴才告诉冷君愖自己要晚些才回来,所以让他暂时不用过来了。 之后,苏乐跟着吴长锋来到雪阳楼,走进吴长锋已经打点好的厢房。 刚进门,苏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这种花香很是清淡好闻,苏乐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来,为家父的身体,本世子敬大姑娘一杯。”进门没多久,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吴长锋便举起酒杯向苏乐敬酒。 苏乐举了举杯,也不矫情,同饮而尽,只是当她刚放下杯子,一阵晕眩却强烈袭来。 苏乐心中暗道:“坏了!难道这酒有问题?” 可是不对啊! 不管是饭还是菜,又或者是酒,她都暗查过没有放毒,也没有下任何药,为何……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苏乐强忍着昏睡感,有气无力的问道。 吴长锋优雅的举着酒杯,淡淡轻笑:“本世子知道你医术好,若是在饭菜里下药肯定失败,所以本世子并没有在饭菜里下药哦。” 没有下? 怎么可能? 若是没有下,自己怎么会……不对,是合炎草。 苏乐想起来了,刚进门的时候她就闻到一阵很好闻的香味,那时候她还在想那味道有些熟悉,现在她想起来了。 就是合炎草。 合炎草是一种迷香草,可是闻起来却像花香,所以刚进门的时候就算闻到了,苏乐也一时想不起来,因为她所知道的花里似乎没有这种香味的。 而合炎草有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单独入肺是没有用的,也就是说说算闻到也不起作用,必须要喝下五十度以上的烈酒才会起效。 所以苏乐明明没有发现不妥之处,但喝下那杯酒之后就中招了。 “合炎草,你……” 苏乐想骂吴长锋卑鄙,可是她已经骂不出来了,因为未等苏乐把话说出口,苏乐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吴长锋走到苏乐的身旁,唇边带着深沉的笑意:“蓝醒,去告诉冷王爷,就说冷王妃不胜酒力,醉酒了,让他来把冷王妃接回去。” 这厢,接到蓝醒的传话,冷君愖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苏乐让自己过来,然后又说有事出去了,这事冷君愖知道,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苏乐竟然是去与吴长锋喝酒了,而且还喝得不省人事,需要他去接回。 这让冷君愖心里很不快,又或者说,无论是哪个男人,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一起喝酒还喝醉了,哪个男人都不会高兴。 冷君愖迅速赶往雪阳楼,准备把苏乐带回,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进门后会看见这样的画面。 厢房内,后头的休息室里,男人与女人的袍子落了一地,而榻上,苏乐正闭着眼躺在吴长锋的怀里…… “冷王爷,你来了,实在抱歉,本世子与大姑娘一时高兴喝多了,然后……抱歉!”吴长锋说是抱歉,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冷君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作何感想。 “冷王爷,本世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本世子与大姑娘已经发生关系,不如这样如何,你休妻,本世子会把她带回吴王世子府。” 冷君愖双手握成了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响,冷君愖才冷冷的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你想让本王与乐乐和离?” 闻言,吴长锋也不掩饰,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冷王爷是聪明人,本世子就算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冷王爷打算怎么办呢?她现在已经是本世子的女人了,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一刻,吴长锋很是得意,以前只有他羡慕嫉妒的份,也只有他看着苏乐与冷君愖好,这个时候让冷君愖看见自己与苏乐躺在床上,不知道冷君愖是什么反应呢! 冷君愖目光寒冷如冰,锐利如剑:“吴长锋,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吴长锋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冷君愖的狠话:“冷王爷,本世子若没有一点准备,你以为本世子敢与你对阵吗?” 话落,十几道身影突然从门闯了进来,然后立在冷君愖的面前,挡住了他对吴长锋的视线,直到吴长锋挥了挥手,那些人才让开一条道。 “冷王爷,还是写下修书吧!省得到时候传出大姑娘与别的男人有染,你冷王爷的颜面难堪,所以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现在就放手,你说是不是?”吴长锋笑眯眯的说道。 冷君愖原本冰冷的面色沉下几分:“吴长锋,你以为本王在乎那种东西吗?你别忘了,乐乐原本就未婚生子,本王以前不在乎,现在也不在乎。” 吴长锋微微勾勒着红唇:“我看未必吧?以前你们是未成亲,成亲前的事你不在乎情有可原,可是现在你们已经成亲了,成亲后自己的妻子偷人,难道冷王爷真的不在乎?还是说冷王爷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 第093章:不配 苏乐已经嫁人,其实这种时候,识趣点的都应该知道该放手了。 吴长锋也劝说过自己,他告诉自己,自己与苏乐已经不可能,可是他真的放不下,所以他要把苏乐抢回来,无论用什么手段,就算苏乐最终会怨恨自己,他也认了。 冷君愖心下狂怒,但脸上却平静无波,目光直视着吴长锋,傲然的姿态带着一投子的冷意与凌厉:“吴长锋,你就是一个可怜人,你输的不仅仅是苏乐的爱,还有你的里子,你只是在强求一段不属于你的感情。” 苏乐不喜欢吴长锋,这一点冷君愖早就知道,因为冷君愖知道苏乐不只一次拒绝过他。 可是事到如今,苏乐已经与自己成亲,不管是真假,他们名义上毕竟是夫妻,但吴长锋却抢一个有夫之妇,吴长锋连人最基本的道义都丢掉了。 所以现在的吴长锋不过是一个可怜虫。 也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吴长锋面色冰冷:“你在找死吗?” 他是输了苏乐的爱,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那又如何?如今掌控局面的是他,冷君愖凭什么对他说三道四? “让开,不管她是否与你发生关系,她现在依然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要带自己的夫人回府,你有何权力又以什么名义拦着?”冷君愖不惧于他,直接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护卫。 吴长锋微微眯起双眼:“本世子让你写休书,你没听见吗?” 冷君愖冷冷一哼:“你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可笑,这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要不要休妻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倒是你,你以为本王为何要与你废话?” 话落,离心突然一闪而现,随之,一群护卫从外头冲了进来,然后护在冷君愖身旁,也与吴长锋的人马形成正比。 原来,发现事情不对,冷君愖就暗暗给离心下了命令,而离心也去搬救兵了。 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吴长锋冷着脸色,但想到自己最终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话,他只是淡淡的道:“冷王爷果然就是冷王爷,既然如此,那大姑娘就暂时交给你了。” 逼让冷君愖写下休书,这是吴长锋想做的事,虽然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经过今天的事,他就不相信了,他们夫妻会没有间隙。 “吴长锋,今天的事本王记住了,你就等着本王将你碎尸万段吧!”冷君愖冷冷的说道。 闻言,吴长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讽嘲而道:“冷王爷会记住本世子,那是本世子的荣幸,毕竟谁让本世子把你的妻子睡了,哈哈~” 说罢,吴长锋迅速下了床,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爷,就这么让他离开吗?”天卓怒红了脸,恨恨的瞪着吴长锋离开的方向。 冷君愖隐忍着怒火:“这笔帐本王早晚会跟他算,你们出去,还有看看花容与那些护卫都去哪了。” 这么大一笔帐,冷君愖当然想算,可是为了苏乐的名声,他不能闹,否则苏乐以后只会被人指指点点。 毕竟以前的苏乐未婚生子,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傻子,不管如何都说得过去,可是现在的苏乐并不是以前的苏乐,现在的她若闹出婚后偷人,那就事大了。 所以不是冷君愖不想杀了吴长锋,而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 闻言,天卓只好带着人离开厢房,离心也瞬间隐藏在暗处,独留下冷君愖与苏乐在厢房里。 苏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张开双眸时,只见窗边坐着一道身影。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苏乐也看不清窗台下的人,下意识的,苏乐便以为此人是吴长锋。 想起吴长锋迷昏自己的事,苏乐抚着有些昏沉的额前怒道:“吴长锋,你这个混蛋竟然对我下药,你到底想干嘛?” 苏乐身上的衣服冷君愖早就让雪阳楼的奴婢帮她穿上,所以苏乐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窗台下的人没有回答,苏乐又喝道:“我问你话呢!” “吴长锋让本王来接你。” 冷君愖淡淡的说出一句话,而这声音也让苏乐发现,窗下的人竟然不是吴长锋,而是冷君愖。 苏乐微愣,回神,她从床上走了下来,然后走到冷君愖的身边:“他让你来接我?” 苏乐感觉很是狐疑,吴长锋费那么大的劲把自己迷晕,就是为了让冷君愖来接她? 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 而且冷君愖的态度似乎也不太对,若是平常,冷君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高兴,然后会找很多话题与她说,可是这个时候的冷君愖太安静了,苏乐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苏乐只想到这个可能,如果不是发生什么事,冷君愖不应该这样。 可是自己昏迷了,之后的事完全不知道。 冷君愖回头,看着苏乐久久,好半响他才淡淡的说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回去吧!” 见他不愿意说,苏乐也没有再问,她只是说道:“这个吴长锋太可恶了,花容还好吧?” 吴长锋既然把自己弄晕了,门外候着的花容肯定也没有免幸,否则怎么可能没有察觉自己出事了,而且花容若是没有出事,冷君愖估计也不需要出现了。 “她没事。” 有事的是你。 冷君愖好想这么说一句,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天卓找到花容的时候,花容已经被绑起来,至于那些没有跟上楼的护卫一直都在楼下,也没有发现楼上的事,自然也没有任何事。 回到冷王府,苏乐闭着双眼,倚在坐椅中,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下方,花容跪在地下:“姑娘,是花容失责了!” 花容也没想到,一直与自己候在门外的蓝醒会突然向自己撒药,所以没有任何防备的,花容也与苏乐一样被药晕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绑了起来,之后还是天卓来救了自己。 苏乐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她,半响才道:“这事与你无关,他连我都药晕了,又更何况是你。” 苏乐本以为只是吃顿饭的事,毕竟自己对吴长锋的父亲有恩,怎么想也不会对自己不利,但不想…… 还是大意了。 自己与花容都被药倒,而宇馨因为身上有伤,所以这两天苏乐让她休息没跟着,否则吴长锋何来的机会。 只是醒来那么久,苏乐也还没有想明白吴长锋药晕自己到底有什么用意。 想不明白,苏乐也不想了,吴长锋对她用的合炎草药性强烈,就算醒来,她到现在整个脑袋都还昏昏沉沉的。 所以吩咐了一句,苏乐便回房休息了。 然而这一夜,冷君愖却一夜无眠。 “爷,更深露重,您还是回房歇着吧!”天卓站在冷君愖的身旁,小声的说道。 冷君愖轻揉着眉心:“今天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得与王妃提起。” “这个天卓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不能提起,自然也不能算帐,否则会闹得人人皆知。 闻言,冷君愖缓缓的抬头,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一个敢设计本王女人的人,他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那……” 冷君愖摇头,打断天卓的话:“暂时别动他,陛下与本王的关系已经破裂,若是这个时候对付吴长锋,乐乐回北国的事就悬了,所以先缓缓吧!让他多苟活几天。” 苏乐回北国,这个时候不宜闹事,所以暂时把苏乐送回北国也好,省得吴长锋再打苏乐的主意,否则今天的事苏乐早晚会知道。 天卓看了冷君愖一眼:“爷,王妃……您真的不在乎吗?” 其实天卓想说的是苏乐被吴长锋睡了的事。 但天卓却不敢直言,因为这个时候冷君愖太平静了,然而赵是平静的冷君愖,天卓就越是感觉风雨如骤。 冷君愖抬眼,眸光如刀:“闲着没事就回房歇着,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知道冷君愖怒火上头了,天卓不敢再多言,赶紧道了声告退就离开。 身后,冷君愖没好气的瞪了他逃似的身影一眼,心中暗道:“不在乎?怎么可能?” 那可是他的妻子,虽然只是有名无分,但也是他冷君愖的王妃。 可是现在别被别的男人…… “该死的,吴长锋,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本王的手上,否则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第二天,吴长锋就立即派人打听冷王府的动静,可是那奴才回来却说冷王府一夜平静,没有传出什么风言不语。 当下,吴长锋就蹙着眉头:“怎么可能?出了那么大的事,冷君愖竟然没有任何动静?难道他当真不在乎苏乐的清白?”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在乎自己妻子的清白。”吴长锋摇了摇头,立即否决这个可能。 “世子爷,会不会是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姑娘与您的事?”这时,一旁的蓝醒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吴长锋一愣,回神就冷声道:“也只能是这样了,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平静。” 看来那些知情的护卫都被封口了,否则冷王府怎么可能那么安静。 “冷君愖,你以为这样就真的可以完事了吗?你太天真了。”吴长锋冷哼一声,回头就道:“蓝醒,给本世子找几个人,把昨天的事给本世子传出去。” 冷君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就越是要让传出去,他就不信了,冷王妃与吴世子酒后乱.性会没有人感兴趣。 这厢,收到天卓传来的消息,冷君愖大怒:“混账,本王非杀了他不可。” “爷,您息怒,越是这个时候您更不能对他动手,否则就间接承认此事了。”天卓赶紧劝说道。 冷君愖怒火冲天,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阿愖,外头传的事是不是真的?”就在此时,苏乐闯了进来。 看见苏乐,冷君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天的事与苏乐说了一遍,最后,他又道:“乐乐,你放心,本王知道你是被吴长锋设计了,本王绝对不会怪你的。” 冷君愖的包容,苏乐既感动又伤心,她感动的是发生这种事,冷君愖竟然还能如此深情,而她伤心的是自己已经失去‘清白’。 这个清白对苏乐而言很重要。 虽然‘苏云乐’以前就已经不是什么清白姑娘,可是那是苏云乐,不是她苏乐,意义上是不同的。 而且苏乐本来已经打算在离开南国之前把自己交给冷君愖,所以昨天才会让花容叫冷君愖,却不想吴长锋来了,还对她设下陷井,谋她清白。 突然间,苏乐很后悔,如果她昨天拒绝邀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就不是被吴长锋那个混蛋夺走了。 “乐乐,你没事吧?”见她不语,冷君愖很是担忧,深怕苏乐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苏乐不是以前的傻姑娘,现在的她懂得在乎清誉,而且对一个女人来说,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乐乐,你别不说话,本王说了不在乎就不会在乎,你以前未婚就生了尘儿,本王不是从来都没有在间过吗?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胡思乱想!”冷君愖上前拥抱着她,心中暗暗忖道,吴长锋,你能本王等着。 苏乐环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泪光在眼中闪烁,久久未说出一句话。 “诶,你们听说了吗?苏大姑娘好像与吴世子有染,当天就被冷王爷捉奸了。” “这个苏乐可真是要不得,没成亲之前就未婚生子,现在嫁人了,有冷王爷这样好的夫婿她竟然还不甘寂寞,真是不坚不贞。” “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冷王爷也是可怜啊!” …… 街道上,百姓们议论纷纷,而这话也传进了婉芸的耳里,她本想离开前再好好逛逛京都,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听到那些话。 回到冷王府,婉芸就立即闯进苏乐的院子,张口就指责道:“苏乐,王爷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要背叛他?” 苏乐心情本就不好,听见婉芸的话她就更烦躁了:“我有没有背叛他与你何关?” 对苏乐而言,婉芸就是一个外人,她不欠她也不需要看她的脸色生活,那么自己怎么样又有与何关? 轮得到她来指责自己吗? “当然有关系。”婉芸想也不想就回答:“我原本以为,你们是相爱的,而我只是一个妨碍你们的人,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退让有多傻,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待在王爷的身边。” 以前的种种不好,那都是在苏乐未清醒之前的事,可是现在苏乐可是比谁都聪明,然而这样一个人却与别的男人私下有染,苏乐把冷君愖当什么了? 而自己一再的退让,不就是为了让冷君愖幸福,为了不让他为难吗? 但是这样个苏乐,她根本就配不上冷君愖。 苏乐眉心一冷:“我配不是不是由你说了算,你若觉得我不配,你大可与阿愖说,他若要休我,我绝对不会赖着不走。” “好,你给我等着。”婉芸说着气冲冲的离开,然后又找了冷君愖。 听闻婉芸的话,冷君愖说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算了,这事你别管,本王也不会与乐乐和离。” “王爷,婉芸有什么不好的?她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她死心塌地的?”婉芸一步上前抱紧了他,心中很是不甘。 如果他们是相爱的也就罢了,为了冷君愖的幸福,为了能让他展露笑容,她可以忍让,可是苏乐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冷君愖竟然还能容忍,婉芸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苏乐了? 冷君愖眉头微皱,把她推开:“婉芸姑娘,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而且乐乐与吴长锋的事也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怎样啊?”婉芸执意要得到答案,否则她怎么也不甘心。 “这……昨天吴长锋约见本王,说要本王休妻,因为他喜欢乐乐,希望本王把乐乐让给他,可是本王怎么可能答应他那种无理的要求,所以拒绝了,但不想他竟然造谣生事,他这明罢着就是在逼迫本王休妻,所以你也别听信外头说的风言风语。”冷君愖半真半假的说道。 “真的只是这样?”婉芸沉下了小脸。 “本王骗你有什么用?再说了,有哪个男人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所以你别再听信那些话了。”冷君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婉芸不再纠缠于自己,也为了将那个谣言粉碎,可是他却不知道,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苏乐就站在外头。 没有男人不在乎吗? 果然还是在乎啊! 苏乐脸上摆着苦涩的笑容,悄然的转身离开。 刚回到自己的落院中,花容就迎了上来:“姑娘,您不是去找冷王爷了?他不在府中吗?” 见苏乐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花容疑惑的问道。 苏乐缓缓的走进房间,然后把门关上,也不说什么,这让花容皱着眉,心中担忧。 “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果然还是打击太大了,希望姑娘能早日走出阴霾吧!”花容无奈叹气。 这种事花容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因为就算她说再多,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找不回来,也永远无法回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厢,好不容易说服了婉芸,冷君愖才来到苏乐的院子,刚走进门就见花容正俯在门边,似乎在偷听什么。 “花容,你在干嘛呢?”冷君愖疑惑的问道。 花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拉着冷君愖走到一旁,小声的说道:“姑娘今天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刚刚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担心姑娘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所以就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冷君愖一声叹气:“你先下去吧,这里本王看着就可以。” 闻言,花容本想拒绝,但最后学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冷君愖在门外站了一会,半响才敲响了门,只是里头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冷君愖又敲了敲,却还是没有动静,冷君愖心中一惊,心想着苏乐不会真的干什么傻事了吧? 这么一想,冷君愖赶紧把门撞开,大步走进房间。 而此时,苏乐正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 “乐乐,你怎么了?”冷君愖赶紧检查苏乐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伤口,但他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因为苏乐可是医术超凡的女人,她要是想死,恐怕有一百种检查不出的死法,所以冷君愖不敢大意,赶紧让奴才把大夫请来。 等大夫过来检查之后,冷君愖立马紧张的问道:“大夫,我家王妃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睡着了。” “啥??”冷君愖愣了好半响:“不是,你有没有检查清楚啊?本王一直叫她,她都未曾醒来,这怎么可能是睡着了?” 苏乐不是那种睡过去就叫不醒的人,因为以前冷君愖也叫过她,那时候苏乐就是在睡衣眠中,所以这一种睡着了,冷君愖无法相信。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大夫的医术不够高明,所以检查不出来,毕竟苏乐的医术比这大夫高明多了。 大夫一脸无奈:“冷王爷,冷王妃真的只是睡着了,从脉象种种看来,她就是睡着了,所以您尽管放心,等她醒来就好。” 那大夫再三的确认,可是冷君愖就是不放心,所以冷君愖又让人找了几个大夫过府,但不想,每个大夫都那么说。 这让冷君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己在这里担心得半死,结果苏乐只是睡着了? 把那些大夫都送走后,冷君愖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的小手,喃喃的说道:“乐乐,本王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本王真的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 第094章:揍你 这一觉,苏乐感觉自己睡了许久,当她张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冷君愖。 此时,他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依靠着床头,双眼紧闭,似乎也睡着了。 苏乐微愣,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这时,却把冷君愖给弄醒了。 见苏乐醒来,冷君愖双眸一亮,笑道:“你醒了?” “嗯!” 苏乐应了声,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闻言,原本俊脸带笑的冷君愖立即板着脸:“你还好意思问?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叫不醒你?你知不知道你把本王吓着了?结果给你请来几个大夫,他们都说你只是睡着了。” 苏乐低着头:“我就是昨夜没睡好,所以用了一些方式让自己进入沉睡,没想到却让你们担心了。” 一下出了这么闹心的事,就算是苏乐也没有心大到一点都不在乎,所以一宿都没睡着。 然后今天又听到冷君愖的话,苏乐心烦得很,所以干脆让自己睡过去算了,这大概就是另类的‘眼不见心不烦’吧! 冷君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好了,本王明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只是下次记得跟花容交代一声,别让本王担心。” 冷君愖的关怀,苏乐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微微抽痛。 如果没有那天的事,那该多好啊! 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却变得越来越不多,不只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 冷君愖会在意自己是否清白,苏乐也不怪他,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在意吧! 而她这次若回到北国,恐怕以前都见不到面了。 这么一想,苏乐突然抱紧了冷君愖:“要我,好吗?” 苏乐不想留下遗憾,就算过后他们再也没有关系,再也无缘再见,可是现在,在离开之前,她想拥有这个男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冷君愖有些惊讶,无法相信苏乐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你不愿意吗?还是你觉得我脏?” “别胡说,本王怎么可能不愿意,不管发生任何事,你在本王眼里永远是最美最好的。”冷君愖有些生气。 他不喜欢苏乐说这种自卑的话。 “那就要了我,用你的方式让我忘些不愉快的过去。”苏乐说道。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说着,冷君愖缓缓的吻上了她,就如同稀世珍宝般,每一个动作那是那么的温柔…… 啊—— 突然,一声疼痛的尖叫声从苏乐嘴里呼出:“痛痛痛,混蛋,你轻点,你不知道第一次会痛……” 苏乐突然没了声音,冷君愖也没了动作,彼此看着对方,似乎都愣了。 第一次? 那…… “你……你生孩子了?” 苏乐:“呃……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的。”她有个儿子。 “吴长锋那混蛋睡了你?”冷君愖再道。 苏乐:“呃……情节上来说,好像也没错。”但那天她完全在昏迷的状态,吴长锋有没有‘睡’她,她哪知道? 说完这些话后,苏乐懵了,冷君愖也懵了,一个明明应该生过孩子,还被别的男人染指了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有那层东西? 苏乐明明还是个黄花姑娘好不好? “尘儿是怎么来的?”冷君愖愣愣的问道。 苏乐:“我哪知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记得才有鬼了,她又不是真正的苏云乐,苏云乐怎么把苏尘带回家,还把苏尘当儿子养的事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哈哈,你是本王的。”冷君愖突然大笑了起来,心里高兴坏了。 虽然说他可以不在乎苏乐的过往,也不会去责怪苏乐被吴长锋‘睡’了,但怎么说冷君愖也是男人,哪有男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的? 只是他爱苏乐胜过一切,所以不想去计较那些得失,但如今他才发现,苏乐竟然还是大姑娘。 这就像天上掉馅饼,冷君愖哪能不高兴。 苏乐也笑了,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任何人毁去清白,苏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苏乐有些羞涩的问道。 闻言,冷君愖腰下一沉,没入她的身体:“你说要不要?”都开了头了,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而且这个时候让他抽身离开,那不是等于要他的命吗? “混蛋,你温柔一点。” “好,都听我夫人的。” 第二天,冷君愖红光满面的搂着苏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厢,早早就等候在房门外的花容与天卓面面相视,看着冷君愖那未曾间断过的笑容,他们莫不是在想:冷君愖不会是傻了吧? 那笑容看起来真的太白痴了。 “花容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院子里开的花特别鲜艳?”冷君愖笑问道。 花容:“……还好。” “天卓,你前两天不是说想要买那个什么珠?就是贵了点,来,这银票你拿去用,那什么珠本王送你了。” “……” 天卓愣愣的接过,好半响,他才紧张的道:“爷,你没事吧?”难道吴长锋与苏乐的事对他家爷打击太大了? 冷君愖笑哈哈的摇头:“没有,本王哪有什么事,来来来,见者有份,花容,这银票你也拿去吧,你是我家夫人的贴身丫鬟,本王也不会厚此薄彼。” “呃……” 花容与天卓面面相视,突然,花容把天卓拉到一边,小声的道:“你家爷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有点傻呼呼的?” 天卓:“不是有点,摆明着就是傻掉了。” “那……那怎么办?咱们要请大夫吗?” “行,但一会别刺激到他了。”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呢?”冷君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的身旁,似乎把他们的话都听去了。 冷君愖没好气的敲着他们的脑门:“本王傻掉了?你们傻本王都不会傻。” 花容与天卓又是相视一眼,似乎在说:看吧,果然傻掉了! “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告诉你们,本王好得很,算了,既然你们不要,这些银票本王就不给你们了。” “诶,别啊!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天卓赶紧把那些银票都抢过来,还不忘分给花容一些。 虽然天卓不知道冷君愖哪根筋不对,但有人送钱不要是傻子。 而且机会难得,此时不坑……不对,是此时不拿更待何时。 花容愣愣的接过,然后又看向苏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直到苏乐对她点了点头,花容才说道:“谢冷王爷赏赐!” “不谢,本王高兴。” 你高兴啥啊? 竟然一下子送出这么多银票? 花容与天卓都好奇的看着冷君愖,可是冷君愖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疑惑的表情似的,直接笑呵呵的对苏乐说道:“夫人,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冷君愖的语气非常的温柔,就像要柔出水似的,这样的语气,花容与天卓都忍不住抖了抖,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花容与天卓又走到一旁,前者说道:“我感觉你家爷真的很不正常。” 天卓:“可能出门时被门夹了,脑抽!” 他们的话虽然说的很小声,可是苏乐与冷君愖都是武者,又怎么可能听不见,所以冷君愖当下就黑着脸,额前一片黑线,嘴角忍不住抽搐着。 苏乐看着他那无奈的模样,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冷君愖今天怎么会‘发神经’,那是因为他太高兴了,所以忍不住做出一些无法以常理来解释的事情。 “夫人,他们欺负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冷君愖一副可怜的模样,说着便亲昵的挽着苏乐的手,把脑袋搁在苏乐的肩膀上。 看见这‘小男人’似的对苏乐撒娇的冷君愖,花容身子又是一抖:“我受不了了,天卓,我家姑娘今天就麻烦你了,我要出去清醒清醒。” “诶,她是你家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天卓赶紧追了出去。 留在这里? 哈哈,他还不想被肉麻死。 “看你干的好事,花容都‘弃’我而去了。” “没事,花容不要你,本王要,本王绝对不会弃你而去的。”冷君愖笑呵呵的道。 “白痴!”苏乐没好气的白了冷君愖一眼,但虽然那么说着,眼底却隐藏着笑意,心中突然有种淡淡的幸福。 发现自己保留了第一次,苏乐虽然有许多的疑惑,特别是对于苏尘的事,但这也不影响她把苏尘当儿子。 因为在苏乐的眼里,不管苏尘是不是她亲生的,他都是她的儿子。 不过有个人…… 该给些教训了。 苏乐微微眯起了眼,想到某个设计自己又毁她清楚的人,苏乐心中怒火一片。 而此时,苏乐也已经明白,那天吴长锋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之所以会躺一床上都是为了做给冷君愖看的,也是为了让她与冷君愖和离。 可是吴长锋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保留着第一滴血,如果吴长锋现在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那天没有动她。 “阿愖,配我去个地方。”苏乐突然如此说道。 冷君愖懒懒的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苏乐想去哪里,可是苏乐现在可是他的娇妻,她说什么都好。 可是当他跟着苏乐来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冷君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夫人,我们来这样干嘛?” “算帐!” 闻言,冷君愖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这帐的确该算算了。” 吴长锋把他们骗得那么惨,要不是苏乐还是第一次,他们恐怕一直蒙在鼓里,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吴长锋与苏乐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厢,接到冷君愖与苏乐见求的消息,吴长锋微微勾起了唇:“来了,看来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人们的流言蜚语。” 吴长锋以为冷君愖与苏乐来找他是因为他们要和离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当他见到他们的第一眼,迎来的却是一个拳头。 冷君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一拳头打在吴长锋的脸上。 “冷君愖,你竟敢打本世子?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府邸?”吴长锋怒道,在他的地盘打他? 这是想找死吗? “吴长锋,你应该庆幸那天并没有动她,否则本王今天就不是给你一竞拳那么简单了。”冷君愖冷着俊颜,眼光在眸中闪过。 冷君愖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有动苏乐的? 吴长锋心中一愣,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冷冷的道:“冷君愖,你菲不是疯了吧?本世子有没有动她,你那天没有看清楚吗?” 冷君愖冷冷一哼:“吴长锋,你别再挑拨本王与乐乐的感情了,本王今天就跟你明说了,昨夜本王与乐乐圆房了,而且乐乐还是第一次,那么,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呢?” “第一次?怎么可能?”吴长锋想都不想就反驳:“就算本世子没有动她,她也不可能是第一次。” 要知道,苏乐可是出了名的未婚生子,现在冷君愖却告诉他苏乐是第一次,这不是天荒夜谈的事吗? 说着,不等冷君愖与苏乐说些什么,吴长锋突然笑了:“哦,本世子明白了,你们是想澄清大姑娘的清白,所以连第一次这种谎言都说出来了。” 这时,苏乐也开口了:“吴长锋,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尘儿是怎么跟在我身边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所以不好意思,你的阴谋失败了。” 闻言,吴长锋愤怒的握紧了拳,心中突然很后悔,那天他为什么没有直接与苏乐生米煮成熟饭,要是那天他真做了,那么苏乐现在就是他的了。 “好,就算你是清白姑娘,可是谁会相信?”吴长锋坐了下来:“人人都知道你有个儿子,然后才嫁给了冷君愖,而且又传出婚后与本世子有染,你说,就算你把这事说出去,谁会相信你的清白?” 有时候最重要的不是事实,而是有没有人相信,只要他一口咬定与苏乐有私染,以苏乐现在的情况,谁会相信她没有与人乱来? 所以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会相信。 苏乐微微抬头:“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的东西吗?”她只在乎自己有没有把最美好的东西交给冷君愖。 而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苏乐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所以只要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还是清白的就可以了。 “你不在乎,难道冷君愖就不在乎吗?若是每天有人指着他的脊梁骨说他的妻子被染指了,本世子就不相信了,他会无动于衷。”吴长锋转向冷君愖。 苏乐那大而化之又前卫的个性吴长锋多少有些了解,但她不在乎不代表冷君愖也会不在意。 但他的话刚落,冷君愖就讽嘲的笑道:“吴长锋,你可真像个笨蛋,本王要是在意那些东西,本王就不会娶她为妻。” 只要他心里明白苏乐是属于他的,这就够了。 “你……” “别你了,本王今天与乐乐过来就是为了一件事,打你一顿。”说罢,冷君愖扬着拳头又向吴长锋击去。 吴长锋一愣,回神,他赶紧跳开:“你这个疯子,这里可是吴王世子府,论不到你……” 吴长锋话还没有说完,就来了一奴才,那奴才紧张的说道:“世子爷,不好了,门外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打进来了。” 闻言,吴长锋大怒:“冷君愖,你竟然带着人私闯我吴王世子府,本世子要到陛下面前告你御状。” 他们吴王世子府有吴王世子府的威严,这么被人打进门,他们吴王世子府的脸面何在? “告吧,你随便告去,但是今天本王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揍你!”冷君愖追着吴长锋去打。 吴长锋的武功本就不如冷君愖,而外头又已经开打,也没人顾得上吴长锋这个主子,所以没多久,吴长锋就被得一脸乌青黑肿…… 把吴长锋胖揍一顿之后,冷君愖心情舒爽多了,要知道,这几天他可是受尽了吴长锋的鸟气,这么把吴长锋毒打一顿,他哪能不爽呢! 所以回府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吴长锋那‘凄惨’的模样,冷君愖就忍不住发笑。 见状,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有那么好笑吗?你都笑一路了。” “不是,你没发现那小子就长了一副特欠揍的模样吗?所以打他一顿,本王高兴极了。”冷君愖裂着嘴,笑意挂在脸上。 “好了,这气我们都出了,就到此为止吧!你们毕竟同朝为臣,抬头见低头见。”苏乐笑说道。 本来她还挺生气的,毕竟吴长锋给她带来许多的麻烦,可是见冷君愖毒打吴长锋一顿,又打得那么惨的时候,苏乐心中的怨气都消了。 “夫人,你不会是在关心那混蛋吧?”冷君愖幽怨的小眼神瞅着苏乐,酸味都冒出来了。 “去去去,谁关心他了?我只是不想你树敌太多。”苏乐说道。 闻言,冷君愖也知道苏乐的意思。 如今周帝对自己俯视耽耽,周空烁也处处针对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又与吴长锋为敌,那么他以后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本王明白了!”冷君愖点头,但心中,他又加了一句:提前是吴长锋不会来惹他,否则就算损兵八百,他也要灭他一千。 这两天,苏乐与冷君愖的感情的升温了,听闻他们感情越来越好,婉芸心中叹气:“白梅,我们回左府吧!” 是时候该离开了,苏乐是不是与吴长锋有染婉芸不知道,但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都这样了,冷君愖依然没有半点嫌弃,她还能说什么? 所以这里已经没有她留下的意义。 “要与王爷告别吗?”白梅说道。 婉芸摇了摇头:“不用了,给他留封信就可以了。” 第二天,婉芸就离开了,而婉芸的离开也让苏乐对她的看法有些改变。 “其实她也是个好姑娘。”这是苏乐给出的结论。 婉芸为了冷君愖对自己大小声,这些苏乐都不会生气,因为她知道,婉芸只是喜欢冷君愖,替冷君愖感到不值而已,这样人比起以前的苏愉好太多了,起码比较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不会给你弄些弯弯绕绕的。 说起苏愉,这些天苏乐也没有看见她,估计是被苏老太他们‘看管’起来了吧! “姑娘,商业街那边除了那些混进来的人,一直没什么动作,我们还要继续监视那些人吗?”花容说道。 苏乐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喊了声:“宇馨!” 话落,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苏乐的面前。 “姑娘!” “他们就交给你了。”苏乐淡淡的说道。 虽然那些人并没有给苏乐带来任何实际性的伤害,但既然存在威胁,那就不应该让他们继续留下,除去就不碍眼了。 “是!” 皇宫,某座宫殿内,周空烁紧紧的皱着眉头:“你说什么?都被除去了?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本殿下只是让他们潜伏在周围以便不时之需,可是他们竟然一夜之间被人除去,你到底派了什么废物过去啊?” 底下,厉大人低着头,惶恐的道:“二殿下,那些人都是下官府中最好的护卫,而且也不是一时之间安插进去了,就是一点一点的安排进去的,照理说不应该被发现……” “不应该?” 厉大人话未说完,周空烁就冷哼一哼:“你的人都被杀了,现在你还来跟本殿下说不应该?这就是不应该的结果吗?” 闻言,厉大人的头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现在都被你的废物搅黄了。”周空烁心火上了几分,原本周空烁有个计划,那就是利用那些人一点一点的吞食苏乐的商业街。 只是在吞食之前,他首先得了解苏乐所有的产业,并且要掌握商业的技巧,所以说穿了就是偷师,故而才会让厉大人派人前去监视,但不想,这才没多久就被人收拾了。 所以周空烁特别生气,气厉大人怎么派出那样的废物,害他白白浪费机会。 如今被发现了,以后苏乐就更加防备了。 “二殿下息怒。” “息怒?你让本殿下怎么息怒?” 厉大人惶恐:“二殿下,您别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值当,而且这事其实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闻言,周空烁总算平静了一些:“说吧!你还有什么招?” :。: 第095章:拿下 清晨,阳光明媚,苏乐一袭白衣,坐在内堂里听着宇馨的汇报:“姑娘,商业街那些的细作都解决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问出这些话,宇馨也是在提醒苏乐该办‘正事’了,因为苏乐回北国可不是为了一个郡主之位,而是为了报父母之仇。 苏乐点了点头:“回头我便与阿愖说说这事,你以后多协助犹怜一点,她身在明处,危机重重。” “宇馨明白了!” …… “要回去了吗?” 这厢,听闻苏乐决定要回北国了,冷君愖有些不舍,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说道:“好,为夫会安排好的。” 苏乐本以为冷君愖只会偷偷的把她送回去,可是不想,第二天,冷君愖便光明正大的与周帝提出苏乐要回北国‘省亲’,当下周帝就大怒了。 但冷君愖一句话就让周帝闭上了嘴巴,他说:“如果陛下不同意,那微臣就撤回边关的十万大军。” 这话可是把周帝吓得从龙椅上掉了下来,要知道,冷君愖若是撤兵,边关失防,那就等于把敌人放进来,那么到底座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如此,周帝只能放行了,因为比起把苏乐留在南国,周帝更在乎南国会不会失守。 如果南国的天下都丢了,还要苏乐何用? 所以就这样,冷君愖一路将苏乐送到边界,越过了边关。 “就送到这吧!再过去就是北国的地界了。”苏乐回头对冷君愖说道。 “嗯!” 冷君愖轻应了声,双眸温柔的看着她,满满的不舍。 不远处,早已收到消息的北国大臣们站在另一边的关门前,对苏乐拱手行礼道:“恭迎苏乐郡主回朝。” 苏乐带着花容与几个护卫缓缓的走向另一个边界,只是在她一脚踏入北国边关之时,苏乐却突然回过头来,然后对着对边喊道:“阿愖,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冷君愖回以一笑:“沧海桑田,相濡以沫,海枯石烂,带砺河山。” 闻言,苏乐笑了,笑得很是灿烂。 有这么一个人,在你转身的时候,无论是海枯石烂还是沧海刹那,他还在看着你,还在等着你,带砺河山,心永不变,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 南国,某座宫殿内。 周空烁怒目横眉:“厉大人,你不是说你还有办法吗?可是你现在的办法好像一点也不管用。” 刺杀犹怜是为了引苏乐回来,安排细作在苏乐的商业街是为了窃取商机,但现在呢? 人家都回去了,一切心机都白废了。 厉大人低着头,惶恐的道:“二殿下,下官也没有想到冷王爷会突然把苏乐送回北国,而且连陛下都被他威胁了。” 原本窃取商机失败,厉大人还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利用吴长锋把苏乐夺过来。 因为厉大人听闻吴长锋与苏乐好像有染,冷君愖还带着人打进了吴王世子府,所以厉大人本觉得可以利用此事,可是还没有实施,苏乐就被冷君愖强行送回去了。 闻言,周空烁冷冷一哼:“哼,冷王爷这个障碍果然不除不行,只要有他一天,整个南国都会成为他的权下之傀。” 冷君愖的兵权太重,以至就算是周帝都得三思,所以只要冷君愖一天还掌管着十万兵权,他们就一天都不得安生。 “赵朝阳有消息了吗?”周空烁突然问道。 厉大人摇头:“还没有,现在不管是我们还是北国,都在找赵朝阳,所以下官认为,赵朝阳肯定未死,只是不知道躲哪去的。” 周空烁冷哼笑道:“一个北国皇子,想要他死的人可不只是我们。” 厉大人目光一转,阴沉的道:“二殿下,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与与其联手呢?他们想了除去赵朝阳,而我们也想他留下性命,合谋一二也未尝不可。” “哦~”周空烁双眸一亮:“厉大人,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已经知道北国一方是谁要对他动手了?” 厉大人微微一笑:“殿下,北国三皇子赵容都向来与二皇子赵朝阳不合,这次赵朝阳前往南国似乎也是赵容都促成的,所以下官认为,赵容都之所以会促成此事,也许就是为了除去赵朝阳。” 周空烁:“嗯,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有办法与赵容都联系上吗?” “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下官一定会尽力而为。” “好,这事就交给厉大人去办了。”周空烁笑说道。 只要除去赵朝阳,就算苏乐回到北国,苏乐也难成大事,因为据周空烁所知,苏乐在北国除了与赵朝阳关系好些,其余的人都待她如敌,只因她总是挡了别人的财路。 所以赵朝阳若死了,苏乐自然少了庇佑她的人,在北国也会寸步难行。 回到北国地界,苏乐立即被送,回北国的皇城。 然而苏乐才一脚踏入北都,一群护卫却冲了出来,然后把剑架在苏乐的脖子上。 苏乐皱眉一皱,面无表情,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赵容都,不紧不慢的语气:“三殿下,你这是何意?” 赵容都目光落在苏乐身上,似笑非笑,又似嘲弄的说道:“苏乐郡主,朝阳皇兄可是为了你才去南国,结果呢?你回来了,朝阳皇兄却生死不明,你说,本殿下该是什么意思?” 闻言,苏乐冷冷一笑:“原来如此!” 看来自己这条命也被人惦记上了,只是这是赵容都的意思,还是赵帝的意思? 苏乐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唯一可以肯定是赵朝阳遇刺失踪后,北国也有了变化。 而一直与赵朝阳不合的赵容都这个时候站出来,苏乐也不太奇怪。 “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花容小声的问道。 苏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还有,赵容都是自作主张还是赵帝的意思。 只有查清楚这一点,她才能做最后的打数。 见苏乐也不反抗,赵容都得意的笑了笑:“看来苏乐郡主也是明白人,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 第096章:给你 南国皇宫,巍峨的宫殿内。 周皇后一边给周帝宽衣,一边说道:“陛下,您不是说苏乐这孩子不能让她回去吗?怎么又放她离开了?” “孤也不想啊!可是冷王爷以兵权压之,孤总不能与他来个鱼死网破吧?这对南国没有任何好处。” “那陛下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管苏乐了吗?”周皇后问道。 闻言,周帝看了她一眼:“皇后看来似乎很高兴?” “臣妾不敢!”周皇后微微低下了头:“陛下,苏乐这孩子其实一直都挺好的,若不是她天赋异常,哪能像现在这样,所以臣妾在想,她既然派人回南国行商,想必对南国也什么敌意,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为难她呢?” 周帝一声叹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开了头,又岂能收手。” 其实周帝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心保持与苏乐有‘友谊’,可是渐渐的就变味了。 “陛下,臣妾觉得还不晚,您想啊,苏乐到现在都是没有撤下南国的商铺,那就说明她也不是真心要与您为敌,她之所以会那么做了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既然如此,只要以后与她交好,臣妾相信她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苏乐连苏愉的存在都能容忍,又何况是周帝,所以周皇后反倒觉得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就怕周帝放不下面子。 果然,在在周皇后心里那么想的时候,周帝皱着眉头:“孤是一国之君,依皇后这么说,那岂不是等同孤在向她低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就算您与她交好也不代表您就低头了,所以臣妾指的是善意的态度。”周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阵子发生太多的事,就连周祈天也因为不想左右为难而离开,冷君愖也因为苏乐而反抗了周帝,所以周皇后总觉得事情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闻言,周帝沉默半响,片刻才道:“孤再想想吧!” …… 北国。 苏乐被赵容都拿下之后就被关进了天牢里。 这座天牢不似一般的牢房,除了没有自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而天牢也一直都是为犯错的皇族所准备的。 所以比普通的牢房要‘奢华’许多。 “苏乐郡主,你想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交代你是如何残害朝阳殿下的?”天牢门外,赵容都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苏乐,但苏乐看都不看他一眼。 “本殿下在问你话呢!”见她不回答,赵容都又冷冷的喝了声。 “三皇子,你又何必这么着急?还是说你想早点逼迫我认罪,这样你也好把我的家财占为己有?”苏乐冷冷的挑着眉。 赵容都的想法其实并不难猜,只是苏乐现在想知道的是的些都是赵容都自作主张,还是赵帝在背后操纵。 “胡说,本殿下这是替皇兄讨回公平,你说你身为姐姐,你不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就算了,竟然还联合南国贼子残害于他,你这是不仁不义,大逆不道。” 不仁不义? 还大逆不道? 苏乐冷笑不已,心想着这人怎么这么能扯,竟然能扯上这么个大道理。 “苏乐郡主,其实这事也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你以后归顺于本殿下,本殿下保证在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你觉得怎么样?” 来了,狐狸的尾巴果然露出来了。 “不怎么样。”苏乐缓缓的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讽嘲:“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这事陛下好像还不知道吧?” 若是自己真对赵朝阳动手,而赵帝又知道了的话,杀子之仇,她就不相信了,仅凭赵容都说几句话就可以替她求情。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赵帝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又或者说,不知道她被赵容都捉起来的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苏乐对赵容都也没有任何畏惧了:“三殿下,我若是你,我劝你还是赶紧把我放了,否则陛下若知道你私下对我动作武力,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感到失望?” 苏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容都也不再装模作样,他哈哈一笑,嚣张的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事情的始末,那你就乖乖臣服于本殿下,否则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座大牢吗?本殿下既然状着胆把你请出来,就没打算让你走出去,除非你能答应本殿下的要求,否则你就死在这里吧!” “你就不怕陛下问罪于你吗?”苏乐微微眯起了眼。 赵容都像个疯子似的笑了:“苏乐郡主,你也太天真了吧?等你死了以后,本殿下只要说你在回程的路上遇客便可,毕竟你回到北国,周帝若不想放了你不是很正常吗?到时候死无对证,怎么说还不是本殿下一张嘴的事,所以本殿下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死在这里也只能说是你倒霉了。”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苏乐不惊不慌,淡淡的语气:“不过三殿下可能不知道,在进城之前,我就已经命人先行告知陛下我已经回来,而且是你接的人,那么你说,我要是不出现在陛下的面前,陛下会不会与你问罪?” 赵容都眉心轻蹙,但很快他就道:“不可能,你一直在本殿下的监视之下,你怎么可能命你的人先行,并且告知父皇你已经回来?” 闻言,苏乐目光闪过一抹狡黠:“好吧,我承认,我骗你的,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是因为我想知道这事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很明显,就是你自作主张,想要从我这得么好处,而且你胃口可不小啊!竟然想吞食我所有的一切。” “本殿下就是吞了又如何?你本是赵氏子孙,而本殿下是赵氏嫡系皇子,你的一切本就应该臣服于皇族,自然本殿下这个皇子你也得顺从,再所以,你的东西就等于是本殿下的东西,本殿下这么说你有异议吗?”既然苏乐已经承认只是骗他,赵容都自然也就不惧了。 “好利一张嘴,我若是死的大概都能被你气活了,我苏乐的东西你也敢抢,好,很好,既然三殿下想要,那我就给你好了,只是希望三殿下到时候不会觉得烫手,不要求着我拿回去。”她苏乐的东西只会是她苏乐的,赵容都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她的东西? 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商场战争,没有硝烟,她也一样能让他乖乖认错。 “放心,你没有那样的机会,反倒是你,你以后若是不听话,本殿下能放你离开这里,照样可以再把你弄回来。”赵容都淡淡道。 知道苏乐服软了,赵容都很高兴,所以也不去计较苏乐的威胁,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要知道,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就算论辈份来说他还要称苏乐一声姐姐,但说到底苏乐不是正统,他赵容都又何惧。 离开天牢,苏乐没有立即回湘煌府,而是直接去了一趟谦王府。 看见苏乐回来,赵兮城微微一笑:“姐姐回来了,尘儿一直念叨着你呢!” “抱歉,给你填麻烦了。”苏乐客气的说了一句,虽然她与赵兮城的关系一般,但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自己儿子才得以平安,其实苏乐心中也挺复杂的,毕竟赵兮城的父亲现在还瘫痪着呢! 不过苏乐可不会同情那个威胁自己的混蛋,敢拿苏尘来威胁她,当初没有杀掉赵易谦就算不错了。 “没事,尘儿挺乖的。” “娘!” 就在这时,苏尘那甜嫩好听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紧接着就跑了进来,然后跑进苏乐的怀里:“娘,您可算回来了,尘儿好想您。” 说着,苏尘竟然委屈的冒着泪光。 他虽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孩子,他会害怕,会担心,会惶恐,各种不安的心情在心里缠绕,能忍到现在才崩溃就已经不错了。 “尘儿,乖,娘回来了,别担心,以后娘不会再把你自己独自留在这里了。”苏乐一脸的心疼。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苏尘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对苏乐而言,苏尘就是她的心头痛,在她身无一物的时候,也只有这个小家伙会真心待她,所以不管苏尘是怎么来到‘苏云乐’身后,又是怎么变成自己的儿子的,这一切都不重要。 苏乐把苏尘接回湘煌府,同时也会赵容都展开了一系列的反击。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拿就能拿走的,既然你胆敢染指我的东西,那就做好被我修理的准备吧!花容。” “姑娘!” “你去给我办一件事……” 第二天,北都整个大街小巷流传着这样一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 “你是指苏乐郡主的事吧?肯定听说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苏乐郡主被人欺负了。” “那也难怪,苏乐郡主如此有商业才华,而且谁叫湘煌王走得早,苏乐郡主孤儿寡母的自然会被人欺负,想从她身上抢东西的人就自然更多了。” “真是可怜啊!” “这三殿……” “嘘,你要不命了?那人的身份你也敢往嘴里说出来,小心被听去了你脑袋搬家。” “他做得出来还怕人说啊?”那人虽然那么说着,但声音也小了许多:“要我说他这人就是丢了天下人的脸,本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要什么没有?可是他竟然还这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那就过份了。” “哎,这还不是最上面那位宠的,若是上面那位出面保护苏乐郡主,那人敢这么欺负苏乐郡主吗?所以说上面那位也是昏头了,宠溺自己的儿子害了他人,昏庸!” …… 街道某家茶楼之上,听着众人的流言蜚语,苏乐冷冷的勾起了唇:“天下之所以成为天下,那是因为古今往来王道自有民意,我倒要看看赵帝在不在乎这些东西。” 君王百姓头顶天,君若无民孤寡人,那么赵帝现在是要顺从民意呢!还是想要当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呢? 苏乐很好奇赵帝会是什么反应。 :。: 第097章:尴尬 北国,巍峨的皇宫内。 赵容都单膝跪在赵帝的面前:“父皇,这事都是一些贱民胡说八道,儿臣怎么可能抢夺苏乐郡主的东西,苏乐郡主怎么说也是儿臣的堂姐,与儿臣血脉相连,所以肯定是有心之人想要对我们皇族挑拨离间,您千万不可轻信。” 赵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轻语:“容都,朕知道,你这个人有时候有些不太好的习惯,可是有些习惯若是对外人动用或者可以放肆一二,可是对于亲人,朕希望你不会再有这样的举动。” 儿子是自己的,赵帝又岂会不明白赵容都是什么个性,而且这事赵帝已经派人前去查探过。 在苏乐回北国之时,的确是赵容都去接了她,而且还把人关天牢里了,试问,苏乐之后为什么会被放出来? 那肯定是做了妥协,而这个妥协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这两天传出的传闻。 “你呀,有时候动动脑子吧!”赵帝又道。 然而就算赵帝也很想得到苏乐的一切,但他所想的却不是这种不折手段的抢夺,而是从根本上获得。 所以赵帝只考虑如何把苏乐拉到自己的阵营里,而不是直接抢夺苏乐的一切。 而且比起直接抢夺,让苏乐顺从才是上策,因为如此一来才不会让民心动荡,赵帝是个聪明人,也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父皇……” “行了,别说了,朕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朕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东西你就是得到一时也不能永远得到,就好比苏乐的商业王图。” “父皇,为什么就不可以了?”赵容都心中不服,只要逼苏乐把商业都交出来,他相信,这一切都只会是属于他们皇族正统的,谁也抢不走。 而且到了他们手里的东西,谁敢来抢? 闻言,赵帝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朕那么说你,你不服气?” 赵容都微低着头,没敢说自己不服,但那微翘的嘴角却已经说明一切,因为这是赵帝熟悉的表情,也只有在赵容都不服之时才会有的表情。 “朕问你,像苏乐现在所有的商业中,有哪一项是你能做出来的?”赵帝问道。 “这个……” “没有是吧?那你就凭什么认为夺得苏乐的商业产权就是得到一切?你以为那些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吗?那是因为有苏乐才出现的,没有苏乐就没有那些东西的存在,自然,以后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苏乐,就算你得到她的商业街,你也只是一成不变,刚开始或者还可以,但久而久之,你以为凭借你从苏乐那里夺来的东西,你能维持多久?” 说着,赵帝声音微顿,片刻才又说道:“再打个比方,你夺得她的一切,万一苏乐又重新开业,又或者是回到南国出新的产业,到时候北国却没有,你认为你承担得起这样的损失吗?” 说出这些话,赵帝都有些无奈。 苏乐是赵煌极唯一的血脉,不到万不得已,赵帝断然不会毁灭苏乐的存在,可是苏乐的存在有时候也是个令人忌惮的问题。 一是期待她带给北国的好,二也是忌惮她的才能,所以在防备与放任这两者的选择中,赵帝常常有所偏私,对于苏乐的‘放肆’也是一忍再忍。 就连苏乐跑回南国,他也忍了。 然而他这边忍得那么辛苦,这厢,他这个笨蛋皇儿却如此愚蠢,竟然在苏乐回来之时不是极尽的欢迎,而且做出这种伤人之举,这会要是苏乐对他们北国失望,没准以后真做出什么叛变之事。 所以对于赵容都此举,赵帝真的很不高兴。 “父皇,她都答应归顺于儿臣了,那她以后不管有什么新商业,那都是儿臣的。” “呵呵~”闻言,赵帝是直接笑了出来,但笑容却是那么的讽嘲:“容都,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厉害了?你以为苏乐真的归顺于你了吗?如果她真的归顺于你,你以为这两天的流言蜚语是从何而来的?” 赵容都一手安排了一切,一手把苏乐关在天牢里,逼迫苏乐归顺,所以这事除了当事人,谁会知道? 然而现在却流出这样的传闻,如果不是赵容都就是苏乐所为,赵容都自然不会自己吭自己,那就只剩下苏乐了。 “这个……肯定是有什么人听去了,然后偷偷传了出去。”赵容都讪讪的说道。 赵帝不语,给了一个‘真的是这样吗’的眼神。 赵容都撇了撇嘴,有些气闷的道:“好吧,儿臣知道错了,这事是儿臣没有把握好分寸。” “这事与分寸没有关系,而是你不懂得如此去珍惜亲情,如果你真心待她,她会对你不好吗?你看看朝阳,苏乐对他还不错吧?据朕所知,朝阳出事后,苏乐就一直派人查探朝阳的下落,所以在这一点上,朝阳做得比你好。” 赵帝虽然有时候也会说一些对苏乐不好的话,但那都是话赶话,又或者是苏乐‘偏向’南国的时候,但那时候说的基本都是气话,说到底赵帝也是个比较在意亲情的人。 否则早在苏乐在南国也开殿了商业街,他就可以直接拿苏乐问罪了。 赵朝阳赵朝阳,又是赵朝阳。听到赵帝的话,赵容都心中愤怒不已,但脸上他却只能微笑的说道:“父皇教训得是,儿臣明白了!儿臣以后会好好跟皇兄学习的。” 赵帝虽然不知道赵容都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听到这些话,赵帝还是感到欣慰的:“好,你能那么想就好。” 之后,赵帝与赵容都又商量了一下赵朝阳的事,然而对于朝阳的去向,他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也只能让人继续查探。 离开赵帝的视线,回到自己的宫殿下,赵容都当下就两巴拍在身旁的奴才身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事怎么会传到陛下的耳里?我不是让你们堵住王公公的嘴巴吗?” 只要是拖延一二,赵容都自然有办法把这件事扯平,可是没想到赵帝还是知道了,还把他训了一顿,这让赵容都岂能不恼火。 那两个奴才惶恐的跪在地上,其中一人说道:“容都殿下息怒,这事奴才真的已经去办了,王公公也答应当作不知情,可是知道这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其中不乏朝阳殿下的眼线,所以……” 那奴才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赵容都咬着牙,愤恨的说道:“赵朝阳,又是这个混蛋,怎么到哪都有他的事,他都不知所踪了,竟然还能搅动浑水。” “容都殿下,您说朝阳殿下现在到底藏哪去了?他会不会已经回到北都了?” 赵容都冷冷一哼:“不可能,他若是进门,本殿下立马就会知道,既然没有一点动静,那就只能说明他现在还是行踪不明,本殿下就是奇了怪了,他一个受了伤的人,到底藏哪去了?” 此时别说是赵容都狐疑,就连苏乐也在疑惑赵朝阳的去向,因为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在赵朝阳最后消失的时间,似乎有人看见过他,而且赵朝阳还受了伤,暂时轻重不知。 然而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受了伤身边又只有一个图灯守着,那他现在能藏在哪里? “花容,这些天还有别的消息吗?”苏乐问道。 花容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宇馨说了,她说这些天犹怜已经好多了,所以她打算亲自再去查探一二。” “嗯,也难为宇馨与犹怜这两个姑娘了,她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会遇到不同等级的危险。” “姑娘您放心吧!她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有冷王爷在南国,冷王爷也会对她们照拂一二。”花容倒不是太担心宇馨说犹忧,特别是宇馨,宇馨本就是个擅于藏匿的人,只要不露出什么马脚,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犹怜那边危险一点,毕竟处在明处,犹怜也得直接迎接南国的‘战火’。 说到冷君愖,苏乐微微一笑:“是啊!有他在,我也放心多了。” 离开之前,苏乐便与冷君愖提起过,现在的冷君愖也知道宇馨的存在,所以有冷君愖在旁边照看一二,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但比起他人的安全,对于冷君愖,苏乐也很是担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离开之后周帝有没有为难他啊?” …… 冷王府,偌大的厅堂内。 “冷王爷,陛下说你最来好像有些闲,所以让你去边关巡察一二,即可就动身,不得有误。” 闻言,冷君愖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明显就是周帝在调虎离山,大概又想动什么歪主意了。 可是冷君愖毕竟是臣,就算他能以自身的兵权将苏乐送回北国,但身为王将,他的责备就是保护边界的安危,周帝派他前往巡察也并没有什么错,他若不从,传出去别人就真的以为他逆君,所以他不得不从。 传旨的公公一走,天卓就立马迎上了来:“爷,陛下意图太明显了,您这一切,京都这边您恐怕就顾不上了,那到时候犹怜与宇馨怎么可能顶得住?” 冷君愖坐在座椅中,一手撑着扶手,手掌托着下颌,淡淡的说道:“陛下在本王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现在反击回来也很正常,所以本王倒是没什么,就是夫人的两个丫鬟本王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他人若在京都或者可以随时出面保之,但他人若不在,谁能抵挡周帝的一句圣意? “可是您答应过王妃了。”天卓提醒道。 “所以本王这不是烦着吗?”冷君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混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是担心自己这一走,犹怜与宇馨在京都出了事,那他怎么跟苏乐交代? 天卓双眼骨碌碌一转,突然,他笑道:“爷,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解释您的烦恼。” “什么办法啊?”冷君愖问道。 “您可以请四殿下回来啊!只要四殿下能回来,有他护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天卓说道。 “祈天?”冷君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犹豫。 周祈天之所以会离开,那是因为周祈天不喜欢朝中的争斗,可是如今却因为‘争斗’让他回来,冷君愖觉得没啥戏。 似乎看出冷君愖的犹豫,天卓说道:“爷,您是不是担心四殿下不同意啊?” “本王不是怕他不同意,本王是怕打扰他的清静。”如果自己开口,冷君愖相信,估计兄弟情谊,周祈天也许会同意,但绝对不是真心想要回来。 所以冷君愖不想让周祈天为难。 “爷,要不您还是试试吧!毕竟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人选,至于同不同意,咱就看四殿下的意思。” 闻言,冷君愖一声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这厢,收到冷君愖的飞鸽传书,周祈天老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冷王爷与您说什么了?”风阳看着周祈天那深沉的面容疑惑的问道。 “阿愖问我能不能回去替他保护两个丫鬟,当然,他也说也不需要勉强。” “丫鬟?” 风阳一愣:“两个丫鬟需要您去保护吗?放她们放养在冷王府就绝对安全了,而且冷王爷既然说了您不需要勉强,那您回绝就是了。” 周祈天轻声叹气:“你以为真的只是两个丫鬟那么简单吗?如果真是那么简单,他就不会救助于我了,所以这两个丫鬟的份量恐怕不低啊!” “不会吧?不就是两个丫鬟,能高贵到哪里去?”风阳感觉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心想着是不是周祈天想多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丫鬟当然高贵不到哪里去,但若是苏乐的丫鬟呢?”周祈天懒懒的挑眉。 闻言,风阳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说道:“那就是丫鬟中的丫鬟了。” “所以啊,我怀疑阿愖让我保的丫鬟就是苏乐那几个丫鬟其中的两人,毕竟能让阿愖也在意的丫鬟,大概也只能是与苏乐有关的丫鬟了。” 根据冷君愖对苏乐的盲目与包容,如果不是与苏乐有关,只是两个丫鬟又何需冷君愖开口,恐怕死与活冷君愖都不会在乎。 “可是就算如此,您不是不想回去吗?”风阳说道。 周祈天一直想要离开京都,一直想要避开那些尔虞我诈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了,若是答应,周祈天若想再回来恐怕周帝就不一定放人了。 “那你说我该拒绝了?”周祈天问道。 “那得看您的意思了。”风阳没有替周祈天作主,毕竟他不是周祈天。 “我的意思……” 周祈天看着窗外飞过的鸟儿:“自由自在的翱翔,这是我一生的愿望,可是阿愖是我的兄弟,他若不是遇到难处了,又岂会向我求援。” 然而若是作为兄弟明知道兄弟有难却不帮忙,他们还能称之为兄弟吗? 而且这阵子冷君愖与周帝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周祈天也知道,冷君愖现在无法亲自保护那两个丫鬟,想必是周帝有所举动,冷君愖也将被调离,所以冷君愖才向他开了这个口。 风阳只闻不语,心里也是无奈叹气,因为当周祈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周祈天已经决定回京都了。 …… “什么?周祈天要回来?”周空烁一声惊呼,随之又赶紧问道:“厉大人,你们有没有弄错?他走的时候不是那么决然吗?就算要回来,也不应该那么快就回来,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难道周祈天在耍什么阴谋?” 厉大人轻着摇头:“这可还不可以,不过下官以为,也许这事与冷王爷要离开的事情有关。” “他离开就离开了,能有什么关系?” “二殿下,这您就不懂了吧?您以为陛下为何要将冷王爷调离京都?”厉大人问道。 周空烁耸了耸肩,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当然是为了苏乐手中的商业,只有冷君愖远离,咱们才有机可趁。” “那如果四殿下是冷王爷召回来的呢?” 闻言,周空烁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说周祈天是回来保护苏乐的商业的?” “应该是这样吧!”厉大人不是太确定,但他觉得也相差无几了,毕竟能让周祈天回来人除了周祈天也没人了吧! 而现在能让冷君愖在意的东西,也只有与苏乐有关的事与物。 “这事陛下知道吗?”周空烁问道。 “现在虽然还没有知道,但估计明天也会知道了。” 周帝一直挺在意周祈天的动向,所以周祈天一旦有回城的打算,相信周帝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周空烁撇了撇嘴:“也就是说本殿下不能在这个时候动他,否则陛下也会知道。” “呃……好像正是如此。”厉大人说得有些无奈。 早让周空烁动手,不过周空烁却没有理会,一直说周祈天刚离开没多久,若是这个时候动手也许会让人怀疑,毕竟周祈天离开之前也算是与自己不合。 本来厉大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时周祈天竟然那么快就要回来了,这一举动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公主府。 看着突然上门的冷君愖,犹怜与宇馨有些疑惑。 “冷王爷,您与姑娘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您这次过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开口说话的是犹怜。 至于宇馨,她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也看着冷君愖,似乎在问他是怎么回事。 “你们姑娘在离开之前让本王保护你们的安全,又或者说是在保护她的商业,不管出于任何理由,本王也不能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否则本王难以向她交代。”冷君愖直言说道。 闻言,犹怜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们都已经了解,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啊?” 所以说到底,她们还是不懂冷君愖上门的理由。 “但本王要离开京都了。” 冷君愖一句话,犹怜与宇馨立即一副明白的表情:“原来如此,如果这个时候冷王爷要离开的话,想必也不是自愿的,既然不是自愿的,那必然是有人想要您离开,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危险了是吗?” 特地把冷君愖调离,这不是想对付她们是什么啊? 所以犹怜与宇馨是明白人,她们都知道冷君愖那句话的含义。 “也许,但也许只是本王弄错了,不过你们放心,本王已经让人来保护你们。” “冷王爷,我们的武功都不差,所以应该还不需要人保护,而且经过犹怜那件事之后,姑娘也加派了人手,所以问题不大。”这时,宇馨也开口了,因为她可不喜欢被人保护,习惯藏于暗处的她,被人保护也是一种暴露,自然,让人保护的事她可不会同意。 “我能问一下你请了什么人来保护我们吗?”犹怜倒是不像宇馨那般直接拒绝,她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冷君愖神秘的笑了笑:“这个人犹怜姑娘也认识。” “谁?” “四殿下!” 闻言,犹怜还没说什么,宇馨就已经讶异道:“什么?是他?” “嗯,是啊!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就是朝阳殿下出事的时候我见过他,当时有人在追杀于我,还是四殿下救了我一命。” 宇馨简单的与冷君愖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冷君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你们都认识了,他来保护你们,你们也可以安心。” “这不太好吧?”犹怜也有些不太愿意,毕竟周祈天是周帝的皇子,虽然周祈天这人不错,可是毕竟是南国的皇子,而现在要对付她们的恐怕就是周帝了。 让人家父子相残,那是何其的残忍。 而且最终周祈天会不会帮着周帝‘欺负’她们都是未知数,所以她们也不想冒这种险。 “冷王爷,我也觉得不太妥当,毕竟四殿上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能抵抗周帝的一句话吗?身为臣子,身为皇子,四殿下的立场都很尴尬。”宇馨也说道。 :。: 第098章:失忆 听闻她们的话,冷君愖微微一笑:“本王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本王了解他,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所以他只是暂时护你们周全罢了,平常估计也不会经常出现。” “这……” 宇馨与犹怜相视一眼,心里明白这是冷君愖的好意,所以最后,她们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我们明白了!” 两天后,周祈天回来了,而当天中午冷君愖就离开京都。 这天,周祈天来到公主府,看着犹怜那熟悉的面孔,他和气的微微一笑:“真没想到本殿下竟然也会沦落到当你的‘护卫’。” 犹怜:“四殿下说笑了,您身份尊贵,犹怜怎敢让您当护卫,只是冷王爷想得太多了,所以才担心自己一走就没有人保护我们的安全。” 我们? 周祈天一愣,回神,这才记起冷君愖的确是让他保护两个丫鬟来着:“对了,还有一位呢?” 犹怜回以微笑:“宇馨一直都在呢!只是宇馨向来喜欢待在暗处,若四殿下想见她,那……” “算了,没关系!”周祈天懒懒的挑了挑眉,在犹怜说出宇馨的名字时,他也想起不久前自己‘救’过的一个女子。 那姑娘自称宇馨,是苏乐的人,只是没想到这次要保护的人当中竟然还有她,这就让周祈天有些意外了。 “四殿下,那以前犹怜与宇馨就麻烦您了。”犹怜客气的说道。 周祈天笑了笑,不语。 北国,湘煌府。 清晨,晨曦阳光从东方升起,苏乐难得睡了一个懒觉,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更。 “姑娘,您总算晨起了,花容都在想着要不要去叫您呢!” 苏乐刚走出房门,花容就迎了上来,苏乐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这边没有什么事吧?” “各位掌柜已经到议事厅了,就等着您过去。”花容说道。 苏乐点了点头:“尘儿呢?” 花容:“小公子吃过早餐后就与沉鱼闭月回屋了,这会应该在习字吧!” “哦,他今天这么乖?”苏乐有些意外,换作平常,苏尘肯定得缠她一阵,然后才离开,可是今天她连人都没有见着。 闻言,花容微微一笑:“说来也是,今天好像特别乖呢!” 苏乐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孩子嘛,偶有任性的时候,而且孩子越是长大就越不喜欢粘着父母,这些都是正常的。 苏乐随便吃了一点早餐,然后前往议事厅与诸位掌柜的商量公事,直到处理完公事的时候,那已经是日落黄昏了。 苏乐伸了个懒腰:“啊,累死我了,累积了两个多月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果然要累死人了。” 花容送走诸位掌柜走进来,正好见苏乐趴在桌上:“姑娘,您要是累了就先回房歇着吧!一会晚膳好了我去叫您。” “嗯!” 苏乐轻应了声,然后回房休息了,只是当她再次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却发现饭桌上除了自己,苏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尘儿呢?怎么还没有过来?没叫他吗?”苏乐问道。 花容:“已经让人叫了,只是沉鱼刚刚过来回话,她说小公子还在睡觉。” “还在睡?”苏乐有些叹气,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然而苏乐本以为只是苏尘嗜睡了一点,但不想,一连着好几天苏尘都是这个状况,这时,苏乐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前往苏尘的院子。 此时,苏尘正躺在床上,看来就像一个熟睡了的孩子,很是可爱,但苏乐知道,苏尘如此嗜睡绝对不正常,所以赶紧给苏尘检查了一下。 “姑娘,小公子怎么样了?要紧吗?”沉鱼紧张的问道。 闭月:“都怪我们没有看好小公子,可是小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开始嗜睡了起来。” “行了,这事不怪你们,只是……人心难防啊!”苏乐说着微微眯起犀利的瞳眸。 苏尘身上什么病都没有,唯一的‘病’就是中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毒。 “姑娘,小公子这是……?”花容看着苏乐,闭月与沉月也都看着她。 苏乐淡淡的说道:“尘儿被人下蛊了。” “什么?” 几个丫鬟大惊。 花容:“太可恶了,小公子只是个孩子,竟然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沉鱼:“果然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小公子,我们竟然连小公子什么时候被下了蛊都不知道。” 闭月:“姑娘,小公子到底中了什么蛊?这蛊厉害吗?会不会对小公子不利?” 闭月这话一出,沉鱼与花容都担扰的看向苏乐,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种蛊叫梦蛊,一种可以让人陷入沉睡的毒蛊,中蛊之人有一个月的潜伏期,也就是说,尘儿起码是在一个月以前被人下的蛊。” “一个月前?那时候我们还在……”闭月话说到一半就瞪大了眼睛。 沉鱼咬牙切齿,接过闭月的话:“那时候我们还在谦王府,也就是说,下毒蛊的人肯定是谦王府的人,又或者本是兮城世子。” “所以我才说人心难防啊!”苏乐本对赵兮城感激不尽,可是现在,她很难相信此事与赵兮城没有关系。 要知道,现在赵易谦已经瘫痪,如今谦王府主事的人就是赵兮城,那么,如果没有赵兮城的同意,谁敢对苏尘下蛊? 所以苏乐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赵兮城。 苏乐不知道苏尘的事到底与赵兮城有没有关系,但她知道,她必须见赵兮城一面,所以趁着苏尘还在沉睡,苏乐找上门了。 谦王府,看着突然到来的苏乐,赵兮城微微一笑:“姐姐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儿中了蛊毒,是一个月前被下的蛊。”苏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说着,苏乐盯着赵兮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赵兮城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很是淡定,竟然一点惊讶又或者是担心的表情都没有。 这样的赵兮城,苏乐眉头蹙紧:“是你下的。” 说出这话,苏乐是肯定的语气,因为赵兮城太淡定了,好像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一般,所以苏乐知道,‘凶手’找到了。 “我母亲是苗族子民,所以自幼也喜欢捣鼓一些苗族的东西。” 苏乐深吸一口气,半响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又想干什么?” 闻言,赵兮城呵呵一笑:“姐姐真是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需要说太多的废话,既然姐姐已经猜到兮城有所求,那么不知姐姐可否让兮城求而得之呢?” …… 回到湘煌府,苏乐依然沉着一张小脸。 身旁,花容给苏乐倒了一杯茶:“姑娘,兮城世子那边,难道您真的打算答应他吗?” 赵兮城给苏尘下蛊,提出的要求是让苏乐把赵易谦治好,并且退离北国。 前者还好,毕竟一个赵易谦换苏尘,这笔买卖合算,可是唯一不好算的就是离开北国。 苏乐费尽心思才来到北国,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离开,所以当赵兮城提出如此不合理的理由时,苏乐并没有回答。 而赵兮城也给了苏乐时间,但赵兮城也说了,他不希望自己等太久,所以他只给了苏乐两天的时间。 苏乐揉揉头痛的眉头:“我本擅长用毒,可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据我所知,要想解梦蛊就得找到一味药,而那味药五百年才开一花,生长之地又非常险峻,所以就算我真能找到它,我也未必能把它摘取回来,更别中此蛊的人若两个月内不解,就算神仙也只能命丧黄泉。” “小公子已经中蛊毒一个多月,可是如今我们连哪里有这味药都没有,恐怕在短时间内咱们根本救不了小公子。” “是啊!所以赵兮城也没给我留下多少时间。”苏乐说道。 “这么说来,您是非答应不可了吗?否则小公子可怎么办?”花容心中担忧,一边是父母之仇,一边是自己的儿子,花容知道苏乐难以抉择。 苏乐:“大概就如你说的那样吧!” 闻言,花容恨恨的咬着牙:“这个兮城世子也真是人面兽心,表面看来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好好先生,可是没想到心肠竟然那般歹毒,设计您就算了,还对一个孩子下手。” “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为什么让我离开?”苏乐心中狐疑。 让她治好赵易谦,这点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父子,不管好与坏都有血缘关系,所以赵兮城想治好自己的父亲,苏乐倒不算意外。 但赵兮城竟然会让她离开? 不管怎么说赵兮城可是北国皇族后裔,让她离开就相当于把她推回南国,然而她若回到南国,那只会对北国有害无利,所以赵兮城为何让她离开? 这一点,苏乐想不明白。 “这……” 花容摇了摇头,苏乐都想不明白的事,她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但唯一需要做的是选择。 不管苏乐愿不愿意,她都得作出选择。 “那您打算怎么办?” 苏乐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回,回紫幽谷北。” “啊?”花容一愣,没想到苏乐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啊什么啊?”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有那么意外吗?” “不是,您就不考虑一下吗?” “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儿子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事与物都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可是笑笑与她那几个师兄能同意吗?就算他们都同意了,孙谷主恐怕也不会答应吧!”花容说道。 “嗯,他们的确是麻烦。”特别是孙之乾,苏乐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你把笑笑叫过来。”苏乐又道。 “好!” 花容点头离开,不久,她便把师笑笑叫了过来,不久之后……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苏乐最后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您要回紫幽谷吗?”师笑笑面无表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错,为了尘儿,我必须回去。” 师笑笑微低着头,淡淡的声音不慢不紧:“姑娘,你知道我与几位师兄离开紫幽谷之前得到的命令是什么吗?” 苏乐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等着师笑笑的下话。 师笑笑抬头,目光凌厉的落在苏乐身上:“我们得到的命令是,若您违背谷主的意思,苏尘公子就会死,所以您没有选择,您只能继续留在北国,否则苏尘公主的性命,笑笑就不能保证了。” 拿苏尘的命威胁她? 苏乐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好一个没有选择的命令啊!这就是我的外公?尘儿的曾外公?呵呵,比起陌生人,他这个亲人更让我心寒。” “姑娘……” “滚,给我滚出湘煌府,没有我的召唤不要再踏入我家半步。”苏乐愤怒的指着大门,一刻也不想见到任何与孙之乾有关的人物。 师笑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她也只是说了一声告辞就离开了,不过在临走前,师笑笑还不忘嘱咐一句:“姑娘好好考虑清楚吧!” 考虑,让她如何考虑? 走是死,不走也是死,难道尘儿的命她真的保不住了吗? 苏乐心里有些没主意了:“这个时候要是朝阳殿下在就好了,有他在,赵兮城也不会这么猖狂了吧!” 但是赵朝阳此时又在哪里呢? …… 某处老宅中。 白梅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然后走到婉芸的身边:“婉芸姑娘,这人……您什么时候送走啊?” 闻言,婉芸瞪了白梅一眼:“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人还在昏迷中,我哪能把他送走啊?” 这人是婉芸在回老宅的路上带回来的,当时这男人就已经昏迷,所以婉芸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受了那么重要伤。 只是看这男人穿着打扮都非常华贵,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 “姑娘,我们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万一是坏人呢?那可怎么办?您要是出了问题,王爷肯定不会放过奴婢,那到时候奴婢岂不是要被王爷千刀万剐了?”白梅无奈的说道。 要知道,自己是冷君愖派来伺候并保护婉芸的人,对于未知的危险,她当然得防备,所以白梅并不赞成把人留下。 婉芸微微一笑:“有那么夸张吗?王爷可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咱们现在是在救人,又不是做什么坏事,王爷又怎么可能怪罪于你。” “得,白说了。”知道自己劝不动婉芸,白梅也只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姑娘,您若真想救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过来的时候必须有奴婢在场,否则您若出了问题,奴婢承担不起。” “可以!”婉芸没有反对,毕竟对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的确不识,到底是好人坏人她也不知道,所以就算她有心救人,但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咦,他好像要醒了。”突然,白梅有些讶异的说道。 闻言,婉芸回头看向那男人,此时,那男人手的眼皮子动了动,好像随时都会张开似的。 “你,你醒了吗?”婉芸有些紧张的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挣扎了好一会才缓缓的把沉重的眼皮睁开。 “看来你真的醒了。”婉芸微微一笑:“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非常沙哑,喉咙干燥,说起话来似乎有些费劲。 见状,婉芸赶紧让白梅给他倒了点水,让他喝下去,喝过水后,那男人的声音才总算恢复了一些:“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婉芸好奇的盯着他:“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你受伤倒在路上啊!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是不是有人追杀你啊?”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婉芸问道。 “我叫……对啊,我叫什么名字啊?”男人看着婉芸,一脸的茫然。 “不是吧?”婉芸满脸错愣,然后看向白梅,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吗?你再好好想想。”婉芸赶紧又问道。 “我叫……我,啊~好痛……” “好了好了,别想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看他那么辛苦,想个事都那么费劲,婉芸也不好再追问于人。 回头,婉芸叫白梅赶紧把大夫叫来。 不久之后,当大夫看过之后,婉芸把大夫叫到一旁:“大夫,他怎么样了?” 那大夫一声叹气:“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病症,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又或者是脑袋受了伤,所以导致病人得了离魂症(失忆)。”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事?”婉芸有些同情这个男人,惨遭追杀就算了,竟然还得了离魂症,那他还怎么找回自己的家啊? “这就难说了,有些人只要身上的伤好了,自然就会记起以前的事,但有些人十几年后才记起来,而有些人就算一辈子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所以老夫也没什么可保证的,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送走了大夫,婉芸歪着脑门,一双美丽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啊?” 一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婉芸也有些犹豫。 赶他走吧! 好像狠心了一点,人家都失忆了,本就可怜,自己若赶他走,谁知道他能去哪?又能不能自立而活? 可是不赶他走吧! 自己毕竟是姑娘家,把一个男人留在自家像什么话? 而且婉芸本就打算等他醒来就让他离开,自己也仁至义尽了,可是婉芸没想到的是这男人竟然失去记忆,那就麻烦了。 男人四处看了眼,然后说道:“我饿了!” “……” 婉芸一阵无语,别人问他话,结果他却来一句我饿了。 “好吧!你等会。” 婉芸吩咐白梅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等他吃过之后,婉芸才又道:“我救你本是一时行善,可是我毕竟只是一个姑娘家,而且家中只有两个姑娘,所以留下你恐怕不太方便。” 当然,婉芸所说的只有两个姑娘家并不包括在暗处保护自己的人。 只是在别人眼里,这左宅就住着她们主仆二人,再多的就是厨房的厨娘,但也是女人,所以婉芸说出这些话也是不得已。 毕竟家中突然冒出个男人,总是会让人说闲话。 “你要赶我走吗?”男人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虽然他是不记得了,可是他不是笨蛋,所以明白婉芸说的意思。 然而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算得上‘熟悉’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所以男人心中很是不安,他担心自己若是离开这里,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这……” 婉芸有些不忍心说出那些话,毕竟这男人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又怎能说出去赶人的话。 久久之后,婉芸无奈一声叹气:“罢了,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姑娘,您不会想留下他吧?”白梅愣愣了瞪着眼。 婉芸有气无力的看着她:“不然呢?一个相当于没有生存能力的人,我若把他赶走,那与杀了他有何区别?而且我刚把他救醒,总不能再‘杀’他一次吧?我真要那么做了,那我岂不是太残忍了?”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这个时候我做不出这种事,给王爷修一封家书吧!让他查查这个男人的身份。”婉芸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尽管把这个男人的身份弄清楚,这样她才好把人送回去。 闻言,白梅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但虽然同意了,她还是对那男人说道:“我警告你,你若敢伤害我家姑娘,小心我将你千刀万剐。” “好了,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别吓唬他了!”婉芸白了白梅一眼,转身又对那男人说道:“既然答应让你留下,那就就暂时住在这里吧!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家人的。” :。: 第099章:阴谋 婉芸当下就让人给冷君愖传书,可是她却不知道,此时,冷君愖已经离开冷王府,所以她的家书也耽搁了好一阵才转到冷君愖的手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天,一大早,婉芸晨起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已经坐在左宅门口,他抬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啊?”婉芸走过去,有些好奇的问道。 “朝阳!” 朝阳? 婉芸一愣,抬头看了眼:“今天的朝阳比较柔和,天色也比较暗沉,晚些大概会转阴,或者还是下雨。”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朝阳,我感觉特别亲切,就好像我就是朝阳。” “你就是朝阳?这个比喻有些奇怪。”婉芸呵呵一笑:“不过,你要是喜欢,那你以后就叫朝阳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你呀你的一直叫。” 闻言,那男人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微微一笑:“好!” 朝阳,虽然是婉芸临时给他起的名字,可是不可以为什么,男人也就是此刻的朝阳总感觉自己好像听过无数次。 很是亲切,熟悉…… 谦王府。 苏乐再次光临大驾,赵兮城微微轻笑,说道:“怎么样?姐姐是考虑好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我若离开,你就不怕我回到南国之后会对北国不利吗?”苏乐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且她总感觉,赵兮城的目的就是让她离开,治好赵易谦大概只是顺便的。 赵兮城没有回答,而是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呷一声才淡淡的说道:“你只要回答要不要同意就好了,至于理由,我想我应该没有义务给你解释。” “好,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你父亲的事你应该再考虑一下。”苏乐说道。 据她所知,赵易谦对赵兮城一直都很不好,打骂那是常有的事,所以赵兮城这个儿子在赵易谦眼里向来可有可无。 如果她把赵易谦治好了,相信赵兮城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别说赵易谦本就是个戾气极重的人,死在他刀下的人无数,这样的人一旦获得绝对的自由,那对周围的人都是一种残忍,所以苏乐并不想救治赵易谦。 闻言,似乎知道苏乐在想些什么,赵兮城微微一笑:“我知道姐姐在顾忌什么,可是他就算再不好,他也是我的父亲,身为儿子,我总不能真的对他不闻不语,那可是大不孝。” “行,你考虑好了就好。”苏乐不再劝说些什么,毕竟赵易谦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过客,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了,赵易谦以后会怎么样,赵兮城又会不会被赵易谦‘家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在乎自己儿子的死活,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来姐姐已经考虑好了。”说出这话,赵兮城是肯定的语气,毕竟苏乐若不是同意了,她又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苏乐耸了耸肩:“兮城世子,说真的,就算我同意了,你认为我该怎么离开北国?自从我这次回来之后,身边总会有眼睛盯着不说,而且全城戒严了。” 出来这样的情况,苏乐并不讶异,毕竟她有过‘逃’回南国的案底,现在被人防备着,苏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赵兮城呵呵一笑:“姐姐能把冷王爷与南国四皇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城,兮城相信姐姐有的是办法。” 苏乐眉头皱起,不是因为赵兮城把这事说出来,而是赵兮城竟然提到周祈天。 要知道,那次赵朝阳虽然全城缉拿冷君愖,可是却不知道周祈天的存在,只是道听途说的听说周祈天也来了。 但赵兮城却能这么肯定的指出周祈天,苏乐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你把我‘赶出’北国,到底想要干什么?”苏乐冷漠的声音,目光落在赵兮城身上,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赵兮城面无表情:“我说过,这些姐姐不需要知道,我也没有义务与你解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苏乐扯了扯嘴角,目光冷漠,不过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之后,苏乐给赵易谦从新疏通了穴道,但为了防止赵易谦醒来会对他们母子不利,苏乐并没有直接把他治好。 见状,赵兮城问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家中大夫都说赵易谦的脉搏已经正常,可是为何不能醒来? “兮城世子,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若是在这个时候醒来,你以为我还能离开吗?所以我只能给他治好一半,他会在三天后醒来,也就是说,我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我会离开这里,我这么说,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三天!”赵兮城微微一笑:“不多,好,既然姐姐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等你出了城后,去城门外的茶楼,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给尘儿解药。” 闻言,苏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走出谦王府,花容就走到身旁:“姑娘,咱们真的要离开吗?” 苏乐淡淡的说道:“为了尘儿,我必须离开!” “可是孙谷主那边……” “离开不一定会死,就算是孙之乾要杀尘儿,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若是不离开,那尘儿必死无疑,因为尘儿没有多少时间了。” 花容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越快越好!” 因为北国是苏乐需要深入的地方,当然早在认祖归宗的时候,苏乐就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所以在北国,她要离开还真的没有挡得住,当然,除了师笑笑与她的几位师兄除外。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密道。 “您果然违背了谷主的意思。”某处密道的尽头,师笑笑挡在苏乐的面前,面色暗沉冷漠。 看见师笑笑,苏乐一点都不意外:“你真的要拦我去路吗?” “谷主说过了,您不能撤离,您若撤离,苏尘公子就会死。” “可是现在他也要死了,那么,我离不离开有何区别?而且我若是离开,起码尘儿还有生机,但若是留下,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尘儿寻找解药,尘儿肯定会死,所以比起对抗我那可恶毒的外公,我更担心尘儿留下来只是死路一条。” 那味药什么时候才能开花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个地方非常险峻,万一失败了,她输不起,所以唯一安全的方法就离开,拿到解药再说。 至于孙之乾,虽然他说过自己离开就要杀了苏尘,但起码不是立即死。 “姑娘……” “不用再说了,你要么放我离开,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们母子两人。”苏乐回到马车里,命人驾马离开。 身后,师笑笑握着剑柄,动了动,可是最后却把利剑收回去了。 看着远走了马车,师笑笑一声叹气:“看来回去得挨骂了。” 师笑笑虽然一直在执行孙之乾的命令,可是她并非无情之人,她也理解苏乐救儿心切,所以她下不去手。 “你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让她走了?”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师笑笑的身后。 师笑笑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若那么狠心,你怎么不出来阻止?” 闻言,身后的人沉默了,师笑笑回过头来,笑说道:“五师兄,你与四师兄都是暗中保护苏尘公子的人,这一次你们可是失责了。” 时名安抿着唇,并没有反驳师笑笑的话,此时,时名安心中也是深深自责,若是他与潘灵夜保护好苏尘,苏尘就不会中蛊毒,若是苏尘没有中蛊毒,苏尘也不会离开。 “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是继续保护苏尘公子,还是随我回紫幽谷?”师笑笑问道。 时名安沉默半响,片刻才道:“我们继续跟着苏尘公子,你先回去看看谷主是怎么说的。” “好!” 这厢,师笑笑回到紫幽谷,听闻师笑笑的话,孙之乾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师笑笑完全看不出孙之乾此时的想法。 “师傅,姑娘也是为了救苏尘公子,她……” “不管出于任何理由,她已经违背本尊的意思。”孙之乾打断师笑笑的话。 “那您的意思是……?” “把她给本尊带回来,本尊要亲自处罚她。”孙之乾冷漠的道。 师笑笑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她只能无奈的说道:“是!” 这厢,带着苏尘从密道悄然离开,苏乐立即前往赵兮城说的地方,拿到了解药,直到苏尘醒来,而且也没有任何异常,苏乐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娘,我们这是在哪啊?”醒来就在陌生的环境,苏尘有些疑惑,但好在苏乐就在他身旁,否则他肯定会不安。 “尘儿,我们出城了。” “出城?出哪城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玩吗?”苏尘双眼一亮,以为苏乐要带他去哪玩了。 苏乐:“……” 这话,苏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她总不能说那个对他还挺好的兮城舅舅对他下毒了吧? 可是苏乐不想把那么复杂的事情告诉他,因为苏尘还只是个孩子,大人之间那点争斗,她不想让一个孩子掺与进来。 “娘?” “没事,就是突然在北国待烦了,咱们回南国玩一阵子。”苏乐说道。 闻言,苏尘好奇的四处张望:“这里已经是南国了吗?” “算是吧!”两国交战之地,一半属于南国,一半则属于北国,所以这是两国之间的交界。 “可是您不是还有事要留在北国吗?”苏尘毕竟已经八岁了,就算是个孩子也不是无知的孩提,所以有些事情他还是能懂的。 苏乐微微一笑:“好了,你一个孩子想那么多干嘛?我们都到这了,难不成你还想回去?你若是想回去,那娘带你回去好了。” “不要!”苏尘当下就摇头。 苏尘虽然不懂苏乐为什么会带他出来,但孩子嘛,玩心比较重,所以还是很希望能出门游玩的。 苏乐无奈的笑了笑:“那咱们在客栈里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南国。” “嗯!” 直到苏尘睡下之后,苏乐才去梳洗一番,也准备休息,可是正当她准备入睡的时候,花容却突然敲响了门。 “姑娘,您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 闻言,花容迅速推门走了进来,苏乐坐在床边,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姑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苏乐问道。 “谦王爷死了!” “什么?”苏乐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怎么可能?” 苏乐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清楚,而且也细细检查过赵易谦的状态,一切都好好的,只要三天之后就会醒来,可是现在却永远醒不过来…… “坏了,咱们中计了!”苏乐一阵惊呼,而此时,苏乐也终于明白赵兮城的阴谋。 “姑娘,怎么了?” 苏乐叹气:“我就说赵兮城为什么非得让我治好赵易谦,还让我必须离开北国,看来赵易谦的死不简单啊!” “您的意思是谦王爷是兮城世子下的手?可是那不是他的父亲吗?” “父亲?”苏乐冷哼一声:“父亲又如何?一个畜生都不如的父亲,他配叫父亲吗?” 赵易谦待赵兮城向来不好,这次有了机会,赵兮城对赵易谦对手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赵兮城需要一个替罪羔羊,而这个人就是苏乐。 “赵兮城对尘儿下蛊毒为的就是让我上门给赵易谦治医,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触赵易谦,然后成为‘杀人凶手’,让我离开北国,恐怕也是为了给我安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苏乐淡淡的分析。 听完苏乐的话,花容着急了:“那可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回去澄清事实?” 苏乐摇头:“你以为他会给我们机会吗?他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恐怕早就在城门内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一旦回去就会被擒,可是不回去就是‘畏罪潜逃’,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那总不能让他这样污蔑您吧?”花容着急不已。 苏乐沉默不语,半响,她才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咱们先回南国找阿愖。” 当下,苏乐唯一想做的就是先确保苏尘的安全,至于赵兮城,等苏尘安全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苏乐带上苏尘与花容,一路奔向南国的边界之城,可是刚到城门下就被挡下了。 “二殿下有令,近期任何人不得进出,所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周空烁?”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 花容对周空烁也是诸多不满:“那个混蛋,在京都的时候就处处与姑娘作对,现在竟然还挡您的去路,怎么到哪都有他啊?” 苏乐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那守城的护卫军立即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免死金牌如见君,看见苏乐手里的东西,那些护卫军当然不敢再挡道。 走进城内,花容才笑道:“姑娘,您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块假金牌?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相信呢!” 闻言,苏乐一声叹气,有些自嘲的道:“这是真的,是老祖宗替我求来的,只是没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用上它。” 想来也是可笑,想当初,苏老太承认了她这个孙女的才能,为了让她更好的在衙门办案,这才向周帝求来免死金牌,以便她行事,可是没想到啊!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初一心为南国付出的她,一心为民伸冤的她,竟然也会成为周帝的内忧外患。 而且这次能进城,竟然还是托了免死金牌的福。 进了城,苏乐本想直接回京都,可是刚入城,苏乐他们竟然就撞见天卓。 看见他,苏乐微愣:“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们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看见苏乐,天卓也是愣了好半响:“王妃?你不是在北国吗?” 闻言,苏乐说道:“原来你们不知道我要回来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们消息这么灵通呢!” “阿愖也在边关吗?”苏乐虽然如此问道,但心里,她已经肯定了。 因为天卓与冷君愖基本形隐不离,所以天卓既然在这里,那么冷君愖应该也在。 果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天卓点了点头:“是啊!你一走,有人就想尽办法把爷从京都支开。” 这个有人,苏乐就算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指周空烁。 “不过王妃放心,你那两个丫鬟有人看着呢!”天卓又道。 “谁帮忙看着?”苏乐有些好奇。 “四殿下!” “周祈天?”苏乐微愣:“他不是去了皇陵吗?” “本来是如此,不过爷请他回来帮忙照看着犹怜姑娘与宇馨姑娘,说是怕二殿下耍什么阴谋。” 闻言,苏乐沉默不语。 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以周空烁的个性,任何忤逆他的障碍,他都不可能留下。 所以冷君愖与她都走后,犹怜与宇馨的确有些危险。 “对了,你还没说你们怎么回来了。”天卓又问。 苏乐把事情的经过与天卓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天卓愤怒不已:“这个小贼,尘儿只是一个孩子,他竟然利用一个孩子对你耍阴谋,真的太可恶了,那尘儿现在没事了吧?” 最后,天卓又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了!只是现在我们也不能回北国,所以只好先回南国了。”苏乐说道。 天卓点了点头:“也是,回去是直接死路一条,赵兮城肯定已经把你的罪名坐实了,你现在回去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你清楚的东西。” “行了,你先跟我回军营吧!爷若看见你的话肯定会很高兴。”天卓又道。 之后,苏乐等人随着天卓走进军营,对于这个军营,苏乐并不陌生,要知道,她曾经还是这里的军师呢!若是后来发生太多的事,在紫幽谷待了三年,之后又去了北国,她或者还是这里的军师。 “是不是感到熟悉?”天卓笑道。 苏乐耸了耸肩,轻笑不语。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一个军帐,走进去,天卓就笑道:“爷,您看谁回来了。” 此时,冷君愖正低着头,看着一幅地图,他头也不抬的说道:“谁啊?” “你就不能抬一下头吗?还是我不值得你看。” 那熟悉的声音,冷君愖一愣,回神,他迅速抬头,然后惊喜错愣的看着她:“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 “当然不是,本王只是有些意外。” 这两人一见面,众人都识相的自行离开,至于苏尘也被苏乐拉走了。 等众人一走,冷君愖就上前抱着她,温柔的道:“欢迎回来,我的夫人!” “嗯,我回来了!” :。: 手机站: 第100章:骗走 冷君愖虽然很高兴苏乐能回来,可是苏乐回来的时机太奇怪了,明明南国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北国也不应该会放人,可是苏乐却突然跑回来,所以冷君愖很是疑惑。 直到听闻苏尘的事,冷君愖才冷下了俊颜:“真没想到,一个看似谦谦君子的赵兮城竟然会如此歹毒。” 身为边关的王将,冷君愖当然也了解过北国的皇族后裔,所以知道赵兮城这个人向来温和,看来就像一个书公,人畜无害的模样,平常也不参与政事,就喜欢待在家中,所以不得赵易谦的宠爱。 但不想,就是这么一个好好先生,竟然让苏乐不得不离开北国。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暂时留下吧!他若敢对你动手,本王不管他是谁,定不饶恕。” “我想回北国。” 苏乐此言一出,冷君愖当下就皱起了眉头:“夫人,你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如今苏乐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赵兮城肯定也已经做了准备,所以苏乐绝对不能回去。 “阿愖,我想趁消息还没有传到边关进城,否则以后进城就更难了。”苏乐不是遇难而退的人,如今把苏尘放在冷君愖的身边,苏乐很放心,所以现在她也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不想永远背着这个罪名,虽然这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测,但赵易谦的死很奇怪,所以我猜的估计八九已经不离十,所以我得趁现在还有机会的时候悄悄回去,而且不能带上尘儿,因为尘儿会暴露我的行踪。” “好吧!尘儿本王会照看好,但你一定要答应本王,平安回来!” “放心吧!查案可是我的专长,所以我只是回去查明真相,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我可是苏乐,北国也有我安排的人,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 苏乐的语气很是轻快,听来似乎没什么,可是冷君愖知道,苏乐这么说只是想让他安心。 一切正如苏乐想法的那样,赵易谦死亡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边关,事情就与苏乐猜测的那般,赵兮城把赵易谦的死推到苏乐的身上,而且还说苏乐已经畏罪潜逃。 而赵兮城却不知道,其实此时,苏乐已经悄然的回到北国,而且易容成一个陌生男子,并化名为乐书。 苏乐回到北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义庄,准备查看赵易谦的死因,可是赵兮城太狡猾了,根本没把赵易谦的尸体留在义庄,而是放在谦王府,美名其曰为尽孝,其实恐怕就是担心苏乐会回来,为了不让苏乐有机会接触赵易谦的尸体。 “看来咱们还得去一趟谦王府。”同样把自己打扮成男子的花容说道。 苏乐:“我自己找机会潜入谦王府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会误事,你去与笑笑汇合,有什么事我会去商业街通知你们。” 苏乐的话,花容虽然不想让苏乐独自去冒险,可是苏乐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最终还是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您小心一点。” 苏乐再次改变了样貌,当她再次走进门的时候,那已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而她今天的目的就是前往谦王府应聘厨娘一职。 应聘很顺利,苏乐虽然没有发挥超常,但怎么说她也是创办了美食街的苏乐,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当然,为了防止被怀疑,苏乐并没有做什么新颖的菜式,只是像这个时代的妇人那般煮了些普通的食物,所以苏乐之所以能应聘成功完全取决于她做出来的味道。 “书大娘,你以后就在这里工作,没什么事的话不要去前堂。”那管家把苏乐带到厨房,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管家刚走,一个看来温柔的妇人就走了过来:“你是新来的厨娘吧?以后我们都是一个厨房里干活的,你叫我七娘就可以,我在谦王府算是最老的厨娘了,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来问我。” “我就乐书,七姐叫我阿书就可以了。”苏乐说出自己的化名,并且叫了一声七姐,以视自己的尊敬,当然,也是在套近呼。 听闻苏乐喊自己一声姐,七娘很是高兴,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她虽然心地善良,但人家能这么尊敬自己,七娘当然开心。 “好好好,以后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姐。”七娘乐呵呵的笑道。 “我知道了!” 此时,谦王府的大堂内,赵兮城一反平日里的温和面色,眼底有着无尽的冰冷:“还没有找到人吗?” “世子爷,朝阳殿下未回城,找起来也比较麻烦,所以……”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无能了?” 那人浑身一颤,惶恐的道:“世子爷恕罪!” 赵兮城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还是带回这样的消息,那么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个休息,赵兮城咬得特别清晰,也特意加重了音量,听在那人耳里更是像一道催命符,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 “属……属下遵命!” …… “朝阳,你在干嘛?”左家老宅里,婉芸一直门就看见一个奇怪的画面,那个被她捡回来的男人此时正趴在桌案上,捣鼓着一个奇怪的玩意。 “这是什么?”婉芸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又问。 男人歪着脑门,也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就是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东西,好像我以前常常见到似的,所以我就把它雕刻出来了。” 此时,若是苏乐在的话,那么她一定会立即认出,那是她给苏尘雕刻的手枪玩具,而这个叫朝阳的人也就是赵朝阳。 因为赵朝阳与苏尘常常相处,自然也见过这玩具,但此刻的赵朝阳失去了记忆,更不知道这东西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那我让人拿去问问有没有人认识它。”婉芸说道。 “好啊!” “婉芸姑娘,那边回话了,他们说王爷去了边关,所以暂时也没问到什么。”这是白梅的声音。 闻言,婉芸看向赵朝阳,安抚道:“别担心,王爷能力很好,如果他知道了,早晚会帮你找回家人。” 赵朝阳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 “你……”婉芸张了张嘴,但最后只是笑了笑:“没什么,一会咱们出去走走,整个待在家里我也闷死了。” “好啊!”赵朝阳没有回绝,又或者说他现在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婉芸,所以对于婉芸,他也从来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然而这样的话,婉芸反而觉得有些担心,因为好几个夜里,当她从窗外看去的时候,赵朝阳总会坐在院子里发呆,好像心事重重似的。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肯定会彷徨不安。 之后,婉芸带着赵朝阳出门了,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出门,却正好被人看见了,而这个人正是吴长锋。 吴长锋今日正好前往此地办事,结果却看见婉芸与赵朝阳。 对于赵朝阳,吴长锋虽然没有正面认识过,但怎么说他也是边关一将,对于赵朝阳他也不陌生,所以当下他就愣住了。 “怎么回事?把两国闹得沸沸腾腾的朝阳殿下,他竟然会躲在这种小镇中,而且还与婉芸在一起,这事不会是冷君愖一手促成的吧?真要如此,冷君愖到底想干什么?” 吴长锋心下疑惑,回头,他赶紧吩咐道:“派人盯紧了,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本世子要知道他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是!” 不久之后,那护卫回来了。 “世子爷,打探清楚了,朝阳殿下是被婉芸姑娘带回来的,听说当时朝阳殿下昏迷不醒,身上受了伤,属下已经问过当时给朝阳殿下看诊的大夫,大夫说朝阳殿下得了离魂症,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现在便跟在婉芸姑娘的身边。” “原来如此,看来当初赵朝阳被人追杀逃到了这里,然后被婉芸救了回来,只是可惜,赵朝阳却丢失了所有的记忆。”吴长锋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森冷:“离魂症?呵呵,挺好的,你,给本世子去办一件事……” 婉芸带着赵朝阳在小镇上逛了一圈,直到两人都累了才回到左宅,只是当他们刚进门,却发现屋里已经坐着两个人。 一见他们回来,其中一个老者立即一脸激动的迎了上前:“朝阳殿下,老奴终于找到您了。” “你,你是谁啊?”赵朝阳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挨近了婉芸一些,眼底有些不安。 “朝阳殿下,老奴是您的管家啊!您,您不记得老奴了吗?”老者老泪纵横,貌似很是伤心。 这时,婉芸上前一步:“你叫他朝阳?” “对啊!赵氏朝阳。” 闻言,婉芸竟然有些相信这个老者真的认识赵朝阳,因为…… “朝阳,你别怕,他也许真的是你的家人。”当初赵朝阳看着清晨的朝阳,就说出两个字,那便是朝阳,而且还说特别亲切,所以想来他真名就真的叫朝阳,所以在潜意识里也没有真的遗忘。 只是…… 真没想到啊! 自己无意中救回来的人竟然会是他。 赵朝阳,这个大名婉芸也听过,因为他可是北国皇子,而这个老奴一声殿下不正好印证了他的身份吗? 难怪他当时一身华服,看来身份果然不凡。 “不敢当,我只是府中一个奴才,怎敢担当朝阳殿下的家人。”那老者说道。 之后,那老者说起赵朝阳的事,说得七情上面的,说到他遇刺之时,老者更是一脸激动与愤怒:“朝阳殿下,真是委屈您了,若不是老奴没有保护好您,您也不会得了离魂症,但您放心,等回北国之后,宫里有许多出色的太医,他们一定会治好您的。” “这位姑娘,这阵子真是麻烦您了,若不是您,我家殿下恐怕……哎,不说了,总而言之太感谢您了。” “不客气,我也只是顺手救了他而已。”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您,朝阳殿下肯定会出事,所以我代我们殿下与姑娘说声谢谢。” 婉芸笑了笑,随之又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哦,是这样的,朝阳殿下出事之后我们就一直沿途寻找朝阳殿下的下落,之后听说你们左宅好像出现一个陌生人,而且描述的相貌与我们朝阳殿下无异,所以就上门了,没有得到姑娘的应同就进来,真是抱歉,只是当时府中无人,门又敞开着,我们就自己进来了。” 闻言,婉芸笑道:“没事,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之后,老者说要带赵朝阳离开,婉芸本想说些什么,不过人家的家人毕竟找来了,她总不能说不让,所以只能送他们离开了。 只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婉芸却一直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姑娘,您怎么了?”白梅问道。 “白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婉芸说道。 “不对?哪里不对了?”白梅疑惑的歪着头,不太理解婉芸说的不对。 婉芸摇头:“不知道,只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刚刚那两个人很奇怪,可是哪里奇怪,我又一时说不出来。” “姑娘,您不会是对那个朝阳殿下上心了吧?”白梅笑话她道。 “去去去,胡说什么呢?我是真的觉得他们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可是哪里不对呢?” “没有不对啊!姑娘,您是不是想多了?”白梅说道。 闻言,婉芸只能自嘲的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毕竟赵朝阳已经失去记忆,他现在被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家人,所以有些不安。” “好了姑娘,人家穿着体面,可见不是一般的奴才,而且朝阳若真的是那个赵朝阳,有这样的奴才也没什么不对,所以您别多想了,如果他们不是朝阳殿下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找上来,除非……” “除非?” “呃,没什么,我就是在想,除非他们是来杀朝阳殿下的,否则这个时候也不会来找的。”来找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想救赵朝阳的,而另一种则是想追杀赵朝阳的,但应该不可能吧!他们看来对赵朝阳非常尊敬。 “坏了,我终于知道他们哪里不对劲了。”婉芸瞪大了眼,突然想到了什么。 “姑娘,您怎么了?” “白梅,快通知所有护卫,立即把赵朝阳给我追回来,他们不是北国的人,他们穿的鞋子明显就是我们南国的官鞋,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是赵朝阳的奴才。”婉芸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 她就说怎么好像哪里不对似的,原来是出在那双鞋上。 要知道,赵朝阳可是北国的皇子,那么他的奴才又怎么可能会穿着南国的官鞋? 所以那些人不是赵朝阳的人,很有可能真如白梅所说,他们是来杀赵朝阳的。 想到一这点,婉芸非常自责,要是赵朝阳因为自己的疏忽出了事,她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闻言,白梅也不敢耽误,要知道,冷君愖与苏乐的关系复杂,而冷君愖也向来向着苏乐,而苏乐听说与赵朝阳的关系非常好,这个时候赵朝阳若在她们手里出了事,冷君愖一定会怪罪。 所以白梅赶紧通知周围暗藏的护卫,立即前往赵朝阳他们消失的方向。 这厢,刚离开婉芸与白梅的视线,赵朝阳就立即被人绑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捉我有什么目的?”这个时候,赵朝阳就算没有记忆,他也能分辨出这些人的好坏。 老者微微一笑:“朝阳殿下放心,我们不是杀你的人,只是有个人想要见一见您,所以得罪了。” 不久之后,老者把赵朝阳带到一个宅子里,此时,吴长锋竟然就坐在里头。 原来,这老者与另一个男人便是吴长锋派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赵朝阳‘请’来。 “朝阳殿下,你好!”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对谁来说比较重要。” “什么意思?”赵朝阳微微皱起了眉头。 吴长锋呵呵一笑,说道:“有个人对你挺在乎的,所以我是在想,你若是被我捉在手里,你说,她会不会任我摆布?” “你想拿我要挟别人?”这个人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在乎自己?还能用自己要挟到他? 此时,赵朝阳很是担心那个人。 因为他知道,既然能担心自己的人,想必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否则又何必在乎他的生死,所以赵朝阳担心那个人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要挟谈不上,只是她不喜欢我,可是怎么办呢!我很喜欢她,所以你若在我的手里,我相信她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你说是不是?” “这个人不会是我的女人吧?”赵朝阳狐疑的问道,听吴长锋这些话,他总感觉只是感觉纠纷,可是能与自己又与吴长锋有感情纠纷的人,想必也只能是个女人。 “你的女人?”吴长锋噗哧一声笑了:“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你想多了,她不是你的女人,而是冷君愖的女人。” 冷君愖? 这又是谁啊? 赵朝阳很是疑惑,但也没有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不过就算他不问,吴长锋也没有打算隐瞒,所以吴长锋又道:“她虽然不是你的女人,不过她很在乎你,因为你的她的堂弟。” 闻言,赵朝阳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他的姐姐,想必他与这个姐姐的关系非常好,否则这个男人又怎么会想拿自己要挟那个自己未记起的姐姐。 “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吧!既然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想必她已经为人妇,既然如此,强抢一个有夫之妇算什么英雄好汉?”赵朝阳劝说道。 然而听闻赵朝阳的话,吴长锋却大怒不已:“你给我闭嘴,为人妇怎么了?我吴长锋想了得到的女人,她就只能是我的,而且冷君愖明明怀有目的的接近她,他有什么资格待在苏乐的身边?” 怀有目的? 听到这样的话,赵朝阳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一刻,他对冷君愖有些不满,毕竟听说他这个姐姐与他感情似乎很好,为了他可能还会被人要挟,所以赵朝阳当然不希望有人伤害她。 可是…… “不对啊!你不是说她是我堂姐吗?那为何我姓赵,她却姓苏?”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刚刚可是听吴长锋叫她苏乐。 吴长锋没有回答,而是盯着赵朝阳,就那么盯着他,好半响,他才说道:“看来你真的忘的很彻底,竟然连她的事都忘记了,她是你皇叔的遗孤,因为被苏府收养,所以随着苏家的人姓,就算后来回到北国,她也没有改名换姓,所以她虽然姓苏,但的确是你的堂姐。” “原来如此!”赵朝阳点了点头。 …… “找到了吗?”左宅,白梅刚进门,婉芸就着急的问道。 “找到了,不过……” 白梅欲言又止,婉芸看得一脸着急:“不过什么啊?你赶紧说啊!” 白梅一声叹气,说道:“姑娘,这事恐怕不好办了,我们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路寻找,最后找到一座府宅里,可是据说现在是吴世子住在里头,我们也没敢闯进去。” “什么?吴长锋?”听到那些话,婉芸微微皱起了眉头。 “正是他,吴世子与王爷向来不对付,而且因为王妃的事,吴世子与王爷可谓是成了真正的死对头,所以吴世子此目的恐怕不单纯。”白梅说道。 假借赵朝阳老奴的身份把人带走,想来目的有多单纯就假了,只是吴长锋毕竟是世子爷,就算知道是他,以白梅与婉芸也没有能耐把人从吴长锋的手里夺回来。 “姑娘,要不我们把这事告诉王爷吧!看他怎么处理。” 闻言,婉芸当下就摇头了:“来不及了,如果吴长锋真的要对朝阳不利,王爷根本就来不及过来。” 远水难救近火,冷君愖现在还在边关呢!这个时候就算把消息送到了,吴长锋恐怕早就把人杀了,或者是把人送到更严密的地方了,那么到底要想救回赵朝阳恐怕就更难了。 :。: 手机站: 第101章:发现 夜,悄然的来临,夜深人静之后,几道矫健的身影悄然的潜入某座宅府。 “那边的门守着两个护卫,朝阳殿下应该就被囚禁在这个房间里。”白梅与一众属下说道:“你们两个摸索过去,不要被发现了,迅速解决。” 话说,其中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到半响他们已经出现在那两人的身后,然后…… “你……” 那两个守门的人只来得只张嘴,之后就被割破了喉,没有了生息。 “谁?” 发现门外的动静,赵朝阳小声的问了声。 “嘘~”白梅走了进来。 “白梅?怎么是你?婉芸姑娘也来了吗?”赵朝阳有些意外,但心里也很高兴,因为白梅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相信婉芸已经知道自己身陷危境的事。 “先别说话,先离开这里再说。” 白梅打断赵朝阳的话,然后赶紧让赵朝阳随她一起离开,只是刚出门,一队巡逻的人马却正好经过,发现关押赵朝阳的房门竟然已经打开,那巡逻的人一惊。 “谁?谁在那里,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随着那些巡逻的人一个嚷嚷,另一厢的屋内,吴长锋一惊,然后赶紧与蓝醒走了出去。 “坏了!”白梅心中暗呼一声。 这时,吴长锋已经赶了过来,看见白梅,他有些讶异,但却没有一丝慌张:“白梅姑娘,这里可是我吴长锋的另院外宅,你这可是夜闯我宅第,而且还劫持本世子重要的客人,你说,本世子是不是可以将你们就地正法?” “吴世子,明人不说暗话,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派人假装朝阳殿下的老奴,把朝阳殿下从我们身边骗走,你这是想干嘛?”白梅毕竟是冷君愖手底下的人,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所以并没有被吴长锋吓唬住。 吴长锋哈哈一笑:“白梅姑娘,别把话说得那么直接嘛,毕竟你就算这么说,但谁信?你人证据证明人是我骗来的吗?说不定只是本世子救了被人捉走的朝阳殿下,所以你可不要随便污蔑人,倒是你,夜闯我府邸可是大罪,本世子就是现在把你杀了也没有敢说半句不是。” “事实是怎么样的你自己清楚。”白梅不想再与他辩解,毕竟有些事情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吴长锋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冷:“给我拿下!” “杀出去!”白梅剑锋一指,顿时,双方人马立即打了起来。 白梅带来的人不多,毕竟这些人都只是婉芸的护卫,在这种小镇上,只要不是有心来刺杀的,有那么几个护卫已经足够了。 可是现在白梅他们要对待的可是吴长锋,吴长锋手中的人手充足,很快就将白梅等人包围了起来。 “本世子劝你还是别作无畏的反抗,你们是逃不掉的。”吴长锋冷冷的道。 “吴世子,我白梅可是冷王爷的人,我若是在你手中出了事,你觉得我家王爷会不闻不问吗?”白梅只能尽力拖延,因为她看得出来,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胜算。 说到冷君愖,原本就冷漠的吴长锋更是腥戾着一张脸:“别给本世子提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苏乐就是本世子的。” 白梅微微皱起眉头,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让吴长锋扭曲了脸,所以她知道,自己好像把吴长锋惹毛了。 白梅抿着唇,正想着如何自救与救人,可是就在这时,赵朝阳却开口了:“吴世子是吧?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我,不如这样,我留下来,你放他们走,这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觉得有你资格与本世子谈条件吗?”一个敌国皇子,若不是有利用的价值,吴长锋根本就不会留下他。 “是吗?可是我若记得没错的话,你似乎想利用我威胁我的堂姐,既然如此,我的死活应该很重要吧?”赵朝阳话里话外明摆着就是在威胁吴长锋,似乎在用自己的死活让吴长锋放人。 “你……” 吴长锋咬牙切齿:“好,很好,果然是朝阳殿下,就算失去记忆,朝阳殿下还是那么的聪明厉害,难怪赵帝如此宠爱你的这个皇子,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让他们走!”吴长锋话锋一转,当下,那些围着白梅等人的护卫立即让出一条道。 白梅看了看赵朝阳。 赵朝阳微微一笑:“走吧!我没事,他不会杀我的,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闻言,白梅只好带着众人离开,只是就在她一脚踏出大门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巨响,门也被砸开了。 “吴世子,您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绑架我们冷王府的小舅子。” 看见来人,白梅双眼一亮:“天卓侍卫,婉芸姑娘!” 天卓与婉芸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后者说道:“王爷收到家书之后就立即派天卓过来了,还好能赶上,朝阳,你没事吧?” 最后的话,婉芸是看着赵朝阳说的。 赵朝阳微微一笑:“没事,就是吴世子请我来的方式粗暴了一些,一点都没有待客之道。” “没事就好!” 天卓走上前,看着吴长锋懒懒的挑了挑眉:“吴世子,我与我家爷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应该把旁人牵扯进来,特别是朝阳殿下。” 赵朝阳在南国出了事情,两国之间的关系本就已经非常紧张,这时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那就是坐实了南国对北国使节的不尊。 这样只是引起更剧烈的战争。 所以赵朝阳活着回到北国,那是很重要的事,可是吴长锋来这么一手,那可就不是一个身为臣子该做的事了。 说穿了就是私心太重,为了苏乐竟然不顾两国的安定。 虽然两国也没有多安定,但起码不会越界,顶多就是小麻烦不断,大麻烦少有,两国的百姓还算安居。 吴长锋笑了笑:“天侍卫,本世子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世子只是在途中救了朝阳殿下,正打算护送朝阳殿下京都面见陛下,让陛下处理此事,但不想,天侍卫好像误会什么了。” “是不是误会吴世子心里清楚,而且当事人就在这里呢!吴世子说这么多狡辩的话有用吗?” 闻言,不只是天卓与吴长锋看着赵朝阳,就白梅与婉芸等人都看向赵朝阳,似乎在等着他的一句话。 是或者不是,这话还是从赵朝阳的嘴里说出,否则就算他们说再多也无法成立。 众人的目光向自己看来,赵朝阳一愣,但想到自己是身份好像是北国皇子,从他醒来之后也了解一些北国与南国之间的争斗,所以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一句有多重要。 “我……我是在途中被吴世子救下的。” 闻言,婉芸首先一愣,回神就皱着眉头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事明明……” “不管真相如何,但你们希望北国与南国真的打起来吗?” 只是这一句话,婉芸闭上了嘴巴,就连天卓也没有了意见,因为赵朝阳说得没错,如果不想让北国与南国真的打起来,这事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两国之间的矛盾只是越陷越深。 想通了这一点,天卓说道:“既然朝阳殿下都那么说了,那天卓就代我家王妃谢谢吴世子救了我们王妃的弟弟了,现在请吴世子把朝殿下还给我们,我们自会送朝阳殿下回去。” “不可……” “还是说吴世子真的要扣下朝阳殿下?可是以你的身份好像不妥吧?” 天卓一句不妥就把吴长锋要说的话堵住了。 毕竟天卓是冷君愖的贴身侍卫,而冷君愖又是苏乐的丈夫,不管从任何角度看来,苏乐夫家的人来‘接人’天经地义,再说了,赵朝阳也是冷君愖的小舅子,所以吴长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 吴长锋黑着一张脸,但还是说道:“那是当然,朝阳殿下失踪多日,想必大姑娘也着急担心,那就劳烦天侍卫把朝阳殿下送回去吧!” 闻言,天卓冷然的勾起唇,讽笑道:“那就谢谢吴世子帮我们把人找到了,再见!” 说罢,天卓也没管吴长锋是什么脸色,直接就带着赵朝阳等人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息,吴长锋才愤怒的道:“混账!” “世子爷,难道咱们就这么让他们离开吗?”蓝醒说道,好不容易捉住了机会,结果却从指尖溜走了,蓝醒觉得有些可惜。 吴长锋双手紧了紧,好半响,他冷冷的道:“给我传出去,就说赵朝阳被冷君愖行刺,如今把赵朝阳藏在这个小镇上,让婉芸替他看管着,此时正准备让天卓把赵朝阳带到隐密的地方,打算杀之灭口。” 闻言,蓝醒微微皱起了眉头:“世子爷,真的要这么做吗?如果这么做,那就是承认了咱们南国对北国使节不尊,两国之战,使节不斩,这是道理,可是这话若是传出来,那么不对的就在我们南国这方了。” 吴长锋之所以想利用赵朝阳威胁苏乐,这些都是私底下的事,蓝醒也没有打算阻止,毕竟他了解吴长锋为何要这么做,也知道这是因为吴长锋痴情于苏乐。 可是那只是儿女情长,只要处理得好就不会祸及两国。 但若把事情归咎到冷君愖身上,并且传出那样的话后,那两国必然争议起来,这可是要出大问题了。 “那又如何?”吴长锋不以为然:“你以为陛下这阵子为何处处针对冷君愖?那是因为冷君愖在陛下面前已经失宠了,既然如此此,那本世子就推他一把,只要这事传出,陛下必然会站出来大义灭亲,如此一来,陛下不仅有机会夺回兵权,又可以除去冷君愖,本世子何乐而不为?”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闹起来,两国之间肯定会有一战,所以要是处理不好……” 吴长锋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本世子会处理不好吗?” “蓝醒不敢!” 吴长锋冷冷一哼:“以前赵易谦还在,我们南国,又或者是陛下都会有所忌惮,也需要冷君愖这个王将在前面挡着,可是现在赵易谦已经死了,北国没有了王将就是被拔牙的老虎,那么我们南国还有必要担心那种问题吗?” 如果南北两国都没有了王将,那他们不过是势均力敌。 所以吴长锋并不担心事情真的闹大,即便是闹大了,没有赵易谦在,吴长锋相信,以他的能力也能平定,所以现在的南国已经不需要冷君愖了。 …… 同一天的夜里,苏乐在谦王府暗查了一番,可是无论她查几遍,就是看不到赵易谦的尸体。 “怎么回事?不是说赵易谦被带回谦王府了吗?可是尸体到底在哪?”一身夜行衣打扮的苏乐紧紧的皱着眉头。 一个已死之人,除了棺柩,他还能在什么地方? 可是别说是棺柩了,苏乐连尸体都没有见着,所以真是见鬼了。 “你在找什么呢?都转了几圈了,你还没有找到。”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 苏乐一惊,看向声音来源之处,此时,只见赵兮城正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听他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他似乎早就发现苏乐的踪迹了。 “你……” “姐姐,何不以真面止示人呢?兮城知道你易容术不错,所以你真要想回来,还真没有人能挡得住你。” 闻言,苏乐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早知道我会回来了?” “以你的性子,你怎么可能甘心被人赶人,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你到底想要干嘛?”知道自己藏不住,苏乐也不藏了,所以把脸上的面巾摘去,露出一张让赵兮城感到陌生的脸。 看着那张‘妇人’的脸,赵兮城懒懒的挑了挑眉:“果然出神入化,可以假乱真,姐姐的易容术真是了得啊!若不是知道你之前以容易术骗过城门,还让我父亲追了几里地,兮城大概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废话说完了吗?”苏乐冷冷的道。 赵兮城微微一笑:“姐姐何必生气,我也没对你怎么样。” 这还叫没有怎么样? 她都替他背了那么大一个黑锅了。 “赵易谦的尸体在哪里?”苏乐问道。 “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赵兮城走了进来,然后坐在苏乐旁边的椅子上,又对苏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 “姐姐也别怪弟弟这般心狠,我这么做也有自己的道理。” “你的道理就是杀自己的父亲,然后嫁祸于我?”苏乐被气笑了,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赵兮城之前明明还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所以让她救赵易谦,结果呢? 转身,这混蛋把自己的父亲杀了,还把锅甩给她,这就是他说的有道理? “我父亲并没有死。” “是啊,他并没有……什么?”苏乐话说一半就惊愣了:“没,没有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乐突然有些搞不明白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一边让她救人,一边陷害她,赶她走,结果现在他却告诉自己人没死? 突然间,苏乐真有些搞不懂赵兮城到底想要干嘛了! “我问你,北国现在的情势如何?” 苏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说道:“朝阳殿下下落不明,北国一片混蛋,有大臣建议杀向南国,向朝阳殿下讨回公道,还也有大臣想要息事宁人,毕竟两国一旦真的交战,那么不管是南国还是北国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而且我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候也是北国皇子蠢蠢欲动的时候,毕竟朝阳殿下这个眼中盯消息了,但难保哪天就出跑出来,所以机会难得,错过了就离那个位置更遥远了。” 赵兮城轻轻拍了拍手,笑说道:“姐姐果然是聪明人,分析得非常透彻,所以兮城需要姐姐帮忙。” “你不会也想要那个位置吧?”苏乐微微眯起了眼。 “姐姐想多了,兮城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沾染的想法,不过……我曾欠别人一条性命,所以有些东西得替他保存,除非……” 除非他真的死了。 最后的话,赵兮城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个人便是赵朝阳。 记得还很小的时候,皇室家宴的时候,赵兮城赵着奴才位没注意,偷偷跑开了,结果不小心落水,是赵朝阳救了他一命,所以如今赵朝阳下落不明,他得替赵朝阳做些什么,否则一旦皇室继承人确定,那么就算赵朝阳回来了,也没有机会了。 苏乐虽然不知道赵兮城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对于赵兮城的做法,她很不认同:“就算你想报恩,可是你也不能拿我当挡箭牌吧?你制造这些混乱,又是想干什么?” “姐姐一直处于明处,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你,那你做任何事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毕竟你回来的目的也不单纯吧?” 苏乐眉头一皱,未等她开口,赵兮城又道:“姐姐也别否认,因为我父亲说过,他说当年湘煌王与湘煌妃去世得有些离奇,而你又回来了,想必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吧?而你第一个怀疑的恐怕就是陛下,毕竟他是北国当今的天子,当年也是抢那个位置的其中一个,所以我这么做也算在帮你。” “你虽然背了黑锅,但我父亲毕竟没有真死,所以早晚有一天会还你清楚,可是如今你是人人认为的‘凶手’,而且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已经‘逃回’南国的人,自然也不会出现在北国,也不敢回来,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你已经回来了,那么,你以后就算要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知道,你说,这是不是对你有好处?”赵兮城又道。 闻言,苏乐倒是没有说话,虽然背了个锅,是有点委屈,但赵兮城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人人都认为不会回来的人,可是她现在却在北国,那么身在暗处的她查起当年的事也方便多了。 “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苏乐问道。 “我要你做的也不多,那就是尽你的能力让北国更加混乱一些,当然,不可伤及根本,我也不希望北国真的这么完蛋了,如此一来,那些皇子们大概也没空争那个位置了。” “你不是要替某位皇子夺位吗?既然如此,那为何……”苏乐突然愣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你是为了朝阳殿下?” 如今唯一不在北国的皇子就只有赵朝阳,而赵兮城既然不想北国内的皇子有机会夺得太子之位,那么赵兮城想让谁继位不是很明显了吗? 闻言,赵兮城呵呵一笑,然后有些叹气的道:“姐姐,你干嘛那么聪明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好吧,就是为了朝阳,所以在朝阳回来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皇子上位。”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你可真是个让人难懂的人,明明不喜欢争斗那种东西,可是现在却为了朝阳殿下在奋斗,还拿自己的父亲开刷,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搞不懂。” 赵兮城耸了耸肩:“你懂不懂都无所谓,反正话我已经说出来了,怎么做你就看着办。” 苏乐翻了个白眼:“你这话有点白,明知道我与朝阳关系不错,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帮着你,不帮着他吗?” 北国这些皇子们苏乐早在回来之前也逐一查探过,而她心目中的人选也是赵朝阳,所以别的皇子继承太子之位也正好是苏乐不想看见的。 所以赵兮城这话真的只是白说,因为她也不会允许别的人来争夺。 “那就谢谢姐姐了!”赵兮城微微一笑。 “谢我倒是不必了,只是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还有,你父亲我必须见上一面。”否则她心里不安,也不知道赵兮城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她需要确定。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赵兮城挑了挑眉:“要见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手机站: 第102章:手段 “条件?”苏乐微微眯了眯眼:“我都不计较你设计我了,你竟然还敢与我提条件?” 赵兮城微微一笑:“将来无论如何,留他一条性命。”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我没有一边救人一边杀人的嗜好,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也懒得跟他计较。” 赵兮城勾着唇:“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还有,能不能让他安静点。” “啥?”苏乐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赵兮城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让我父亲安静一点,他现在就在密室里,但整天吵吵嚷嚷的也不是办法,他这样只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闻言,苏乐笑了:“要是别的条件我可能不会答应你,但是这个,呵呵,我乐意之至,不过我很好奇,正如你所说的,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就这么忍心这般待他?而且你真要想让我藏在暗处,其实你应该还有办法,但你为何会选择让自己的父亲假死?” 赵兮城有些叹气:“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也了解,他就是暴脾气,而这种人很容易被人利用,特别是他与你就像天生不合,所以我若是换个对象,你也许就是他的眼中盯了,那你还怎么回来办事?” “好吧!” 苏乐耸了耸肩,应了句也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苏乐随着赵兮城去了密室,见到苏乐,赵易谦就像疯子一般要冲上来,要不是赵易谦早就被上锁上,恐怕真的会把苏乐杀死。 不过看着那样的赵易谦,苏乐不得不说一句:“你果然够狠心。” 本以为赵兮城只是把赵易谦关起来,但不想,竟然关得那么彻底,还把手脚都上了锁,简直就是在关押犯人。 “我要是不那么做,别说是我了,就是整个谦王府的奴才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赵兮城也是趁赵易谦没醒之前把人锁起来的,不然这会早就血流成河了。 “贱人,逆子,你这两个混蛋竟然这样对本王,你们不得好死。”赵易谦怒口大骂。 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赵易谦,你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你以为你的儿子为什么会把你锁上?还不是怕你被人利用了,也怕你坏了大事,不过你虽然可怜,但我并不同情你,因为你这都是自找的。” 赵易谦从不把赵兮城当儿子看待,高兴的也许会看上一两眼,不高兴了,或者会打会骂,这样的父亲,他真不能称之为父亲。 而且这次的事也是事出有因。 赵兮城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赵朝阳,二来也是为了赵易谦,赵易谦这种性格早晚会坏事,而且受人摆布,赵兮城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把赵易谦关起来。 只是赵易谦是不会明白赵兮城的用心的,因为在赵易谦的世子里,他只有自己,与他作对的人,全部都是敌人。 …… 南国边界。 天卓把赵朝阳带回了边关,当然,随行的还有婉芸与白梅。 不为别的,也许是被人骗过一次,被绑过一次,所以赵朝阳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死活都不肯跟天卓走。 而婉芸是他唯一算得上‘认识’的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最后赵朝阳提出条件,除非婉芸也同行,否则他哪里也不去。 没办法,天卓只好让婉芸与白梅也跟着他们一起来到边关。 这厢,冷君愖也早就等急了,要不是周帝给他的命令是留在边关阵守,他早就亲自带人前往了。 “阿爹,天卓叔叔回来了。”在冷君愖的调教下,苏尘对冷君愖也改了口,不为别的,只因为冷君愖现在是苏乐的丈夫,作为苏乐的丈夫,自然也算是苏尘的父亲。 所以在苏乐把苏尘交给冷君愖之后,冷君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骗得苏尘喊他一声爹。 而多了一个‘儿子’之后,冷君愖也高兴得不得了,苏尘刚认下他这个爹的那两天,冷君愖几乎逢人就说‘这是我儿子,可爱吧?’ “还有朝阳舅舅!”苏尘双眼一亮,然后跑了过去:“朝阳舅舅,尘儿可想你了。” 冷君愖看着远远走来的人群,微微一笑:“看来婉芸救下的人果然是赵朝阳呢!” 另一头,赵朝阳愣愣的看着向自己扑来的娃儿:“你……你是谁啊?” 苏尘抬头,看着他,把嘴一扁:“朝阳舅舅,你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叫他舅舅? 这是他哪个姐姐或者是妹妹的孩子吗? 赵朝阳没有说话,只是狐疑的看着苏尘,这时,一旁的天卓说道:“小公子,你朝阳舅舅失忆了,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朝阳殿下,这位是我们王妃的儿子,自然也是你的亲人。”天卓回头对赵朝阳说道。 “你们王妃的儿子?就是我那个堂姐吗?”赵朝阳似乎有些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天卓点了点头,又指着不远处的冷君愖说道:“那是我家爷,你的姐夫,南国冷王爷,同时也是边关的王将。” “朝阳舅舅,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苏尘不死心的问道。 赵朝阳有些抱歉的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苏尘有些伤心的抿着小嘴,以前赵朝阳对他很好,可是现在却把他忘记了,就算苏尘只是个孩子,他也知道什么叫难过。 “好了,他虽然不记得你了,但他是你舅舅,不管记不记得都是你的舅舅,等你娘见过之后,或者会把他治好。”冷君愖走了过来,然后看着赵朝阳:“本王真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是这个情况,行了,本王知道,本王说这些你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先去休息吧!改天再把你送回北国。” “我……我能不回去吗?”赵朝阳有些不安的说道。 之前被骗被绑,虽然现在是安全了,可是北国对现在的他而言太陌生了,那里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赵朝阳就彷徨不安。 “不回去?”冷君愖一愣,但回神,他似乎有些明白赵朝阳的想法,所以说道:“你若不想回来也可以,不过你的消息本王得通知你父皇,否则你若留在这里,本王也很为难,毕竟你的地位在南国实在是有些尴尬。” 一个北国的皇子要留在南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于公而言,冷君愖并不主张,但于私来说,赵朝阳是苏乐的堂弟,与苏乐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冷君愖也不能真的赶人走。 所以知会赵帝是必然的。 “好!”只要能留下来,赵朝阳也不管冷君愖要通知谁,反正他现在就是不想回北国。 对于赵朝阳的事冷君愖有了打算,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吴长锋已经把他‘绑架’赵朝阳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远在北国的赵帝都听到了消息。 “可恶,太放肆了,谦王府刚走,他就敢捉拿朕的皇子,冷君愖真当我们北国无人了吗?” 赵容都:“父皇,朝阳皇兄能找着这本是喜事,但没想到他们南国这么欺负我们,所以这次我们一定不能迁就,否则……” “否则什么?”赵帝冷冷的打断他:“哼,你皇兄现在在冷君愖的手里,你能拿他怎么办?” 有人在手就相当于有人质,赵帝本就比较喜爱赵朝阳这个皇子,自然不希望赵朝阳因此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父皇……” “别可是了,朕命令你去往边关,只要不太过份,无论冷君愖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朕只要朝阳能平安回来。” 赵容都暗地咬着牙,但还是说道:“是,儿臣明白了!” 这厢,冷君愖刚要让人把话传到赵帝那边,结果还没动身,赵容都就带着兵马前来了。 “容都殿下,你这阵容是何意啊?”看着那十万兵马压境,冷君愖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冷王爷,你们南国还真是卑鄙,我皇兄前往南国乃是使节,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礼节,可是你们倒好,竟然在我皇兄回程的路上伏击,现在还绑架他为人质,我劝你还是乖乖放人,否则本殿下绝对不轻饶你。” 闻言,冷君愖没有开口,而是看了身旁的赵朝阳一眼:“看来有人不愿意见你回去呢!” 绑架? 赵朝阳好好的站在他身旁,没有半点约束,何来的绑架之说? 而且不分青红皂白就派兵压境,就是再傻也看出问题了。 “我……” 赵朝阳张了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与赵容都之间的感情如何。 所以谁是人谁是鬼,他真的不知道。 冷君愖也没有理会他的纠结,他只是看着赵容都说道:“容都殿下,看来你是准备打着救人的旗号杀人啊!真是好手段。” “放屁,本殿下是来救我皇兄的,皇兄,你别担心,一会我就救出回来,来人啊!冷王爷劫持朝阳殿下不放,给我攻城救人,千万别误伤了朝阳殿下,否则本殿下拿你们试问。”赵容都说得七情上面。 不知道的也许会觉得他对赵朝阳不错,还让自己的下属不要误伤了赵朝阳,可是天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想误伤赵朝阳,他又怎么敢随便攻城。 所以冷君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赵容都就是打着救人的旗号杀人,他也绝不允许赵朝阳回到北国。 “我说,你的兄弟带着十万大军攻我南国城池了,你就不说点什么吗?”冷君愖看着赵朝阳,淡淡的语气。 赵朝阳:“我,我要说什么?” 闻言,冷君愖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着:“你是北国二皇子,是赵帝最得宠的皇子,你只要对下面的人说一句你并没有被绑架,而且命令他们不许攻城就是了,还是说你想看见无畏的牺牲?” 突然间,冷君愖真的觉得好无奈,明明听说以前的朝阳殿下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失忆之后连人都变得有些傻傻的。 其实也不是赵朝阳变傻了,只是没有了记忆,在他心里,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皇子,所以哪会懂得自己的身份与说一句话的能耐有多大。 不过听冷君愖那么一说,赵朝阳立即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皇……他排行第几啊?是我哪个弟弟?” 刚张嘴,赵朝阳就小声的问着冷君愖。 冷君愖一声叹气:“第三,别人都叫他容都殿下或者是三殿下。” 赵朝阳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三弟,冷王爷并没有绑架我,而是救了我,他……” “立即给我攻城,朝阳殿下肯定是被冷王爷威胁了,所以才会那么说的,都给我冲进去,把朝阳殿下救回来。” “三弟,冷王爷真的没有……” “给我冲!” “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我说话?你们到底想干嘛啊?我都说我没有被绑定,你们攻什么城啊?赵容都,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死在这里?我一死,你就可以除去我这个对手了是吗?”屡次被漠视,就是泥人都有三把火,所以赵朝阳怒了,也不管旁边有什么东西,拿着就往城下扔去。 而他这‘泼妇’般的举动也终于让城外的大军有了反应。 “咦,你们看,朝阳殿下的手脚好像并没有被绑着,难道真的没有被绑定。” “可是容都殿下说……” “嘘!别胡说八道,小心脑袋不保。” “就是,乱说什么,他们皇族的事,就让他们皇族自己解决,我们只是小兵马,能做什么。” 人家那是神仙过招,他们这些小啰啰哪有资格说些什么。 只是赵容都此举似乎很有杀人的嫌疑,所以一些将士都怀疑的看着他。 之前赵容都一副大义凌然,好像真的要救人似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这个时候,就算是笨蛋也看出点什么了。 “呵呵~” 看着那样‘真性情’的赵朝阳,冷君愖噗哧一声笑了:“可以啊!继续扔,谁敢攻城,你就扔谁。” “很好笑吗?不过……”赵朝阳甩了甩额前有些凌乱的头丝:“给我准备一些匕首,我倒要看看哪个混蛋不要命了谁敢来攻城。” “朝阳殿下,您真的没事吗?”其中,也有一些真心是想来‘救’赵朝阳的,见赵朝阳这样,他们便开口问道。 赵朝阳双手插腰:“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都给我赶紧滚蛋,还有,回北国告诉陛下,就说我想在这里待一会,省得我一出城就被某些人残害了,到时候我就真的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人群中,赵容都气得牙痒痒的,可是表面上,他却只能笑道:“皇……皇兄,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既然只是误会,您也并没有被绑架,那为弟就放心了,可是皇兄,你真的得跟我们走了,不然父皇会担心的。” 赵容都也没想到赵朝阳会像个泼妇似的闹了一声,被他这么一闹,他反而不能动手了,毕竟这里十万双眼睛盯着他呢,要是处理不好,没准会传到赵帝的耳里,那么到时候…… 赵朝阳冷冷一哼:“别废话了,你的话我是不会听的,因为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想趁机杀我,因为我可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我若是不死,你怎么有机会当太子。” 赵朝阳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可是既然冷君愖他们都说自己是北国最得宠的皇子,那么必然会成为别人的阻碍。 再加上刚刚赵容都的举止,赵朝阳有理由怀疑,赵容都是真的想杀他,所以他更不能离开南国,否则一旦踏入北国,谁知道回去的路上会不会被赵容都暗算。 “你……” 赵容都心中在怒,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管赵容都怎么否认,可是事实如何赵容都心里自然清楚,所以赵朝阳若打定主意不跟他离开,他还真是不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十万大军压境,他也只是做出冷君愖看的,为的只是让冷君愖把赵朝阳交出来,又或者是一气之下杀了赵朝阳。 毕竟真要打起来,他可没有办法拿下冷君愖,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没有往他想的方向发展,还闹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没办法,赵容都只好喝了一声:“撤!” 见赵容都带着十万大军撤退,赵朝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他们真的要攻城了。” 闻言,冷君愖呵呵一笑:“你以为赵容都真的敢攻城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朝阳似乎听出点弦外之音。 冷君愖耸了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不敢攻城,因为他忌惮本王。”他堂堂冷王爷,堂堂边关王将可不是白叫的。 一个小小的赵容都算得了什么,若是赵易谦在这里,他或者会忌惮一二,但是赵容都? 呵呵,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混账,气死我了!”这厢,回到北国军营中,赵容都气得直想杀人,明明好好的一个计划,只要稍微推动一下,赵朝阳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没想到赵朝阳竟然如此‘泼辣’,完全没有一个皇子该有的风范。 想到赵朝阳刚刚那个举动,赵容都微微皱起了眉头:“齐天,你说赵朝阳是怎么回事?本殿下怎么觉得这般陌生?” 赵容都问着自己身旁的侍卫。 闻言,齐天说道:“容都殿下,您是不是怀疑什么?” 赵容都摇了摇头:“本殿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刚刚那个赵朝阳太陌生了,若不是容颜未变,本殿下都要怀疑赵朝阳是不是被调包了。” 像那种泼妇般的举动,若是以往的赵朝阳绝对做不出来,可是今天,他竟然看见一个全然陌生的赵朝阳,所以感到很奇怪。 “这……” 齐天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一个结论,因为齐天也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理由。 “算了,先别管他为什么会变了个人似的,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他从南国城内骗出来吧!” “这个恐怕有点难,刚刚朝阳殿下的态度您是见到了,以他现在的样子,顾及就算我们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相信我们,更不会跟我们走。”齐天说道。 “是啊!所以才要想办法,而且这个办法一定不能让他怀疑,也不能让冷君愖怀疑,否则在他在旁边提醒,我们要带走赵朝阳就太难了。”赵朝阳皱着眉头,很是头痛这个问题。 一个赵朝阳或者还好一些,或是站在赵朝阳身边的人还有冷君愖,只要冷君愖不点头,他是不可能把人带出来的。 …… 南国边界的城内。 此时,图灯一身残破的衣袍,有些激动的站在门口:“殿下,图灯终于找到您了。” “你……你又是谁啊?” “什么?”图灯一愣,然后看了看旁边的冷君愖与天卓,又看向赵朝阳:“朝阳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我是图灯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似的?” “他就是不认识你了。”天卓小声的咬着字眼,语气有些无奈。 之后,天卓又把事情的经过与图灯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所以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天卓这话问出,冷君愖与赵朝阳都看着他。 “我是听闻容都殿下来到边关,还说要攻城救朝阳殿下什么的才找过来的。”说到这,图灯愧疚的看着赵朝阳:“朝阳殿下,都是图灯的错,是图灯没有保护好您。” “那个,”赵朝阳抓了抓头:“虽然我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不过既然我们都被打散了,想必情况紧张,而且你身体也受伤了吧?” 图灯身上没几个地方是好的,不管是衣服还是身体,不是破烂不堪就是带着血迹,可见图灯也没安稳过。 图灯笑了笑:“没事,只要殿下能逃过一劫就好了。” 其实当时还是图灯引开了追兵,赵朝阳才有机会逃走,只是图灯不想让赵朝阳有心理负担,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说了,赵朝阳都失去记忆了,说与不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 手机站: 第103章:喜欢 苏乐与赵兮城谈过之后,苏乐就没有再留在谦王府,而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回到美食街的密室里。 “姑娘,这兮城世子到底想干什么?要牵制那几位皇子,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为何非得用这种方式让您动手?”对于赵兮城的举动,其实花容不太明白。 虽然赵兮城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赵兮城说的那般简单。 苏乐微微一笑:“我倒是有点明白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 “赵兮城一向不涉争斗,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代替他出手,无非就是想保有朝阳殿下的地位又想置身事外,所以我是他最佳的人选。” “原来如此!” “对了,交待你的事做得怎么样?”苏乐问道。 花容:“您放心吧!已经交代下去了,所以这些日子各位皇子一定会很忙,绝对没有时间跑去勾心斗角,不过容都殿下已经去了边关,听说已经找到朝阳殿下,所以去带朝阳殿下回来。” “带?” 苏乐有些讽嘲的勾起红唇:“朝阳殿下有手有脚的,何需他带,这事恐怕不简单吧?” “姑娘聪明!”花容赞赏的竖起大母指:“这事的确不简单,我们的人打听到,是婉芸姑娘救了朝阳殿下,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去了边关,现在又不知为何,竟然传出冷王爷劫持朝阳殿下的事,赵帝大怒,便派容都殿下前往,到了边关之后,容都殿下派兵十万,说是要攻城救人,但朝阳殿下大闹一场,结果容都殿下退兵了。” “赵容都向来对朝阳殿下视若眼中盯,他不可能真的去救人,恐怕……打着救人的旗号去杀人倒是真的。”苏乐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 赵朝阳与赵容都本就不合,又或者这些皇子之间就没有一个真的合得来的,一个个勾心斗角,赵容都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否则一旦赵朝阳回到北都,赵容都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事情就像您想的那样,不过您也不需要太担心,那边还有冷王爷呢!冷王爷知道您与朝阳殿下感情不错,应该不会袖手旁观。”花容说道。 “我倒是不担心阿愖的态度,我只是担心容都殿下一计不成还来一计,毕竟这样的机会太少了,这次若是放过朝阳殿下,他可能就没有现会了。” …… “二殿下,我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那人答应给您带个信给赵容都,至于成与不成,这就不知道了。” 厉大人拱手站在周空烁面前,后者阴冷的勾起了唇:“赵容都想除去一个劲敌,而本殿下也可浑水摸鱼,一举两得,相信赵容都若是收到本殿下的来信,他会答应的。” “那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厉大人说道。 赵容都呵呵一笑:“不急,先让他们斗上一斗,等时机差不多了,本殿下送赵容都一份大礼,到时候相信赵容都也能与本殿下合作得更愉快。” “是!” 北国,某顶帐篷里。 赵容都扬了扬手中的书柬:“这是什么?为何没有所属印鉴?” 北国军中书信向来都印有来方印章,所以很好辨认是从哪里送来的,可是赵容都现在所拿的却没有任何印记,所以赵容都很是疑惑。 齐天:“容都殿下,这是一位来自紫幽谷的人送来的,说是一个想要与您交朋友的人。” “紫幽谷?” 赵容都笑了,笑得有些讽嘲:“我那堂姐不是来自紫幽谷吗?她可知道这些事?” 紫幽谷向来不问世事,一般不会出谷,而这个自称来自紫幽谷的人竟然会替别人传信,而且这个人肯定不是北国的人,否则又何需别人替他送。 说着,赵容都把信打开,看完之后,他笑得更是灿烂了:“好啊!有人竟然想要送本殿下一份大礼,极好!” “容都殿下,这信到底是从何而来的?”齐天有些好奇。 赵容都没有说话,只是把信递给齐天,待齐天看完全,他才说道:“既然他要助本殿下一臂之力,那本殿下何不愉快的接下,你说是吧?齐天。” 齐天点头:“容都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万一只是个陷井呢?咱们与那个人合作岂不是变成把柄?” 赵容都懒懒的挑了挑眉:“受人于柄的事总归是冒险,可是有时候不冒险就永远不会迈出步伐,永远不会进前,本殿下已经等待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本殿下可不想放弃。” …… 南国,边界关内。 赵朝阳与婉芸走在草坪上,看着塞外的风景。 婉芸指着某个地方,笑说道:“这里就是有名的黄土坡了,虽然比不上京都的一景一物,可是在边界,这样的风景已经是难得了。” 塞外战火飞沙,饱受岁月摧残,所以说是风景,但也不过是守存得好一点点的地方。 “婉芸姑娘,若是我真的要回去了,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赵朝阳突然如此说道。 “跟,跟你回去?”婉芸一愣,小脸微红,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赵朝阳会说出这些话。 “嗯!”赵朝阳点了点头:“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是北国的朝阳皇子肯定是没有错的,既然我是北国的皇子,那么总有一天,我肯定会回去,因为我不可能永远留在南国,可是……” 赵朝阳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婉芸却明白了:“你是担心自己回去之后一个‘相识’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赵朝阳笑了笑,没有否认:“也许你是救了我的人,所以对于你,我可能有些就依赖,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我总会下意识的向你靠近。” 这样依靠着一个女人,赵朝阳心中也有些自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安,还是因为没有记忆觉得孤独,总而言之,这个救了他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安心的人。 …… “那个,请问你现在在干嘛?”南国京都,公主府内,宇馨双手环胸,一脸狐疑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周祈天懒懒的挑了挑眉:“没干嘛,就是过来喝杯茶,只过你们就没有好点的茶叶吗?这茶喝得怪怪的。” 宇馨嘴巴微微抽搐:“我说这位爷,喝不惯,您可以不喝,这些茶都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喝的,谁知道你会突然到来。” 今天宇馨也没有什么事,所以待在府中,只是没想到刚泡好茶,周祈天就来了。 但来就来了,竟然还嫌弃她的茶,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的饥,她只是比一般的丫鬟好些的侍女,平常在外奔波忙碌,哪会有时间坐下来慢慢的喝好茶? 虽然茶是差了些,但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所以不是她喝不起好茶,只是有时候习惯是一种坏毛病,想改都改不了。 “你家姑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周祈天问道。 宇馨看着他:“怎么?又想离开京都了?” “想啊!只是也没有机会了,父皇让我出去办点事,说是出了一些问题,可是我怎么走得开,我若是走了,你们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家姑娘与我那好兄弟还不打死我。” “让你出去办事?是把你调离吧?”宇馨不是笨蛋,周祈天那么一说,她只想到周帝又用老套的招数了,之前不就是这样把冷君愖调离的吗? 现在轮到周祈天了。 看来周帝一天不把她们身边的人都调走,他是不能安心的对她们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要去吗?”宇馨问道。 “难道我不该去吗?”周祈天反问一句:“我是南国四皇子,不管我愿不愿意,我一天在南国就得扶持陛下的命令,这不是我可以拒绝的,除非我远离京都,去一个陛下管不了的地方。” 闻言,宇馨微微低下了头,有些抱歉的道:“对不起,若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回来。” 如今能让周祈天不受约束的地方大概也只有皇陵了,但可惜,因为她与犹怜,周祈天还是回来了。 “与你们无关,今日就算不是因为你们,哪天也许也会因为阿愖而回来,只是早晚的事。”周祈天淡淡的道。 如今冷君愖与周帝的关系紧张,依照现在的情况,恐怕早有一天会爆发,所以就算没有宇馨与犹怜,周祈天知道,他早晚会回来。 因为他不想看到冷君愖与周帝任何一方有何伤亡。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家姑娘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周祈天又道。 “暂时不会回来。” “不回来?难道她要留在边关?她不是逃回南国了吗?”周祈天收到的消息是苏乐逃到了南国边关,说是杀了赵易谦。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杀了人而逃出来,但既然已经回到南国,苏乐不是应该回京都的吗? “你的消息还是什么时候的?”宇馨笑道。 “三天前,阿愖让人传来的。” “哦,难怪!”宇馨扯了扯嘴:“今天有新的消息,我知道你与冷王爷关系不错,所以我也不瞒你,我家姑娘现在已经不在边关,至于去了哪里,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所以短时间内我家姑娘是不会回来的,不过四殿下若有什么事就去做吧!我也犹怜也不是软柿子,再说了,我是藏在暗处的人,我安全的很,至于犹怜,我们也会加派人手,我也会在暗中保护,所以你就放心吧!” “你确定?”周祈天很是怀疑的眼神,要知道,第一次见宇馨的时候,那时候她可是被人追着跑,还受了伤,所以他不太相信她们能保护好自己。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宇馨不太高兴的道:“四殿下,我告诉你,那天我只是中了他们的阴谋,而且他们几十个人追着我一个人跑着,若不是他们人多,我会怕他们?” 周祈天噗哧一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 “你这叫没生气啊?嘴巴都像猪唇一样嘟起来了。”周祈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才是猪唇呢!”宇馨不乐意了,竟然说她像猪唇?有她这么好看的猪唇吗? “我把风阳留给你们吧!不然我还真有点不放心离开。”周祈天说道。 宇馨撇着小嘴:“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你可是皇子,你的命比我们金贵。” 周祈天没有开口,但第二天,周祈天离开之后,风阳却直接来到公主府,说是暂时住在公主府一阵子,以便保护她们,为此,宇馨也是无语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了?竟然还要人这么保护着?” 宇馨的话,犹怜掩着唇直笑:“也许在四殿下的眼里,你就是这般脆弱,谁叫你第一次与人家见面就那么‘无能’呢!人家四殿下也是是担心不好与冷王爷交代,所以你就忍忍吧!” “就我吗?难道你没份啊?”宇馨没好气的说道,真要说起来,犹怜才是重中之重,要知道犹怜可是在明处的人,比她危险多了。 犹怜耸了耸肩:“我能有什么,我武功不差,而且进出门都带着好几个人,一般人接近不了我。” “所以我才说不需要嘛!” 宇馨说着看向一旁默默不声的风阳,后者一愣,回神便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听命行事,不过宇馨姑娘说得没错,重中之中在于犹怜姑娘,毕竟犹怜姑娘在明,宇馨姑娘在暗,明处难防,暗处易躲,所以我明天开始也会跟着犹怜姑娘出入,宇馨姑娘的话,若是没什么事就待在府中吧!” 宇馨:“……” 犹怜:“……” 这人怎么这么会‘安排’啊? 一来就直接对她们指手画脚了,不过犹怜与宇馨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风阳也是为了她们好。 这厢,与婉芸从外头回来,赵朝阳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只是刚走进去,他又手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束野花。 这野花是在山上摘采的,是婉芸要的,但一时忘了给她,所以赵朝阳又走了回去。 另一边,与赵朝阳分道之后,婉芸也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而是走向不远处正在练兵的冷君愖身旁。 见她走了过来,冷君愖问道:“婉芸姑娘,有事吗?” “我,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闻言,冷君愖点了点头:“好,去那边吧!” 冷君愖指向一边的空地,便与她走了过去。 走到无人的地方,冷君愖才说道:“你想说什么?” “朝阳说,他说如果有一天他要回北国的话,希望我能跟他一起走。” “啊?” 冷君愖一愣:“那你怎么说?” 婉芸微微低下了头:“我没说,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他现在就像无亲无故似的,丢失了记忆,他已经很可怜,我不好说些强硬的话。” 婉芸是南国的百姓,当然不会离开自己的故土随着赵朝阳去北国,可是想也不想就拒绝好像有些残忍了,所以婉芸说不出口,而且她知道,赵朝阳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是因为不安,把自己当成依靠罢了。 “更别说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跟着一个男人回去?而且你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所以更不可能跟他回北国,王爷明白我的意思吗?”婉芸又道。 “原来我让你这么为难吗?”赵朝阳的声音突然出现。 婉芸一惊,回头,只见赵朝阳正站在不远处:“朝阳,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该听的也都听见了,这是你要的花,我忘了给你了。”赵朝阳走了过来,把花放在婉芸怀里就转身离开了。 “朝阳,你听我说,我……” 婉芸张了张嘴,可是赵朝阳却没有回头,婉芸眼眸微暗,她知道,自己的话伤人了。 “我没有觉得你麻烦,也没有觉得为难,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根在这里,我去北国,变成无亲无故的人就是我了。”这些话婉芸说得很轻,已经走远的赵朝阳也听不见,可是她就是想说。 冷君愖有些叹气:“改天我与他谈谈吧!他会明白的。” 第二天,冷君愖就找了赵朝阳,坐椅上,冷君愖看着赵朝阳说道:“本王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婉芸的立场?其实她说的话也不完全错,她是南国人,跟着你去北国多有不妥,而且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一个男人,别人会怎么议论她?而且她跟我说,如果跟你去北国,变成无亲无故的人就是她了。” “对你的遭遇,她很同情,所以她也尽量让你不会觉得自己孤单,但是如果跟你去了北国,那么变成孤单的那个人就是她了,因为她在北国也没有‘认识’的人,你明白本王说的话吗?所以就算她同情,本王也不会同意你把她带走。” 闻言,赵朝阳瞪着冷君愖:“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不同意?还有,你别忘了你是我姐夫,她说她心里有你,我就想问一句,是不是你心中也有她?所以你舍不得让她跟我离开?” 冷君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赵朝阳,就那么狐疑的盯着他:“你不会喜欢上婉芸了吧?” “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我不能喜欢她吗?”赵朝阳想也不想就回道。 从他醒来婉芸对他就一直很好,为人又善良,所以赵朝阳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喜欢她,而且婉芸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他感觉这一切就像注定的缘分,是缘分让他们相遇了。 冷君愖:“本王也没说不行,但是你现在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万一你本来就有喜欢的姑娘呢?真要如此,等你想起过往的时候,你要置婉芸于何地?” “我……我不管,以前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我喜欢她就足够了,反倒是你,你已经有我堂姐了,你可不能朝思暮想三心二意的。”赵朝阳说道。 冷君愖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婉芸于本王而言就是一个妹妹,本王心里只有你姐姐,所以你这小子也不用来试探本王。”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我跟婉芸在一起了?”赵朝阳双眼一亮。 闻言,冷君愖额头一片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着:“你从何得出的结论啊?本王只是表明自己的想法,并不是说答应你什么了,你若真喜欢婉芸,那就自己去追,只要她不同意,你就别想了。” “真的?”赵朝阳哈哈一笑:“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从中捣乱,否则我叫姐姐收拾你。” 冷君愖抚着额,无奈的道:“早知道失忆后的你这么不让人省心,本王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丢回北国,让你自生自灭。” …… 这阵子,北国的皇子很是繁忙,每天不是这里出事了,就是那里出事,虽然都是小问题,但问题不断,也让人烦扰不已。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忙起来了呢?”某位皇子抱怨道。 “都怪那些个大臣,竟然说什么小事可是磨练我们,竟然让我们这些皇子处理这些小问题,真是该死。” “别说什么该死了,你们手头上还有几件没办的事?” “两三件吧,就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增加。” “哎,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本来就多,何时处理得完啊?我都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继续工作吧!” 皇子们抱怨不已,但也只能无奈承受,谁叫赵帝也认同那几个大臣说的话呢!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之所以办不完手头上的事,那都是苏乐在暗中操作,那几个大臣当中,其中一个是苏乐,而那个大臣起了个带头作用,一些与他亲近的朝臣自然也会跟风。 再然后这些皇子们就悲催了。 当然,这也是苏乐要的结果,在赵朝阳回来之前,他们也有得忙了。 “姑娘,据说,那些皇子们天天都在抱怨呢!这么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毕竟哪有那么多事天天让他们忙,久而久之可能会引人怀疑。”花容说道。 如果只是让他们忙个一两天,这或者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赵朝阳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定,要是一年半载的才回来,这些皇子们难道也要‘忙’那么久? 真要忙那么久的话,别说是那些皇子能不能坚持,就是赵帝也会怀疑。 闻言,苏乐只是笑了笑:“你以为我为什么只安排一些小事给他们?” 花容摇头,表示不明。 苏乐又道:“我问你,北国那么大,每天出现十几二十个小事不是问题吧?” 花容稍想,然后说道:“不是,那么大一个北国,就是三五个地方只出现一件事,都不只一二十件了。”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算每天处理那么多小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哦,我明白了!”花容双眼一亮:“大事一年都不出现几件,可是小事就不同了,鸡零狗碎的小事真要加起来,那可是排长龙,所以他们就算处理得再多也不会让人怀疑。” “所以啊,给他们安排一些小事,细水长流。” 花容点点头:“嗯嗯,不错,还是姑娘想得周道,如此一来也可以把他们拖久一些,但万一没过几天赵帝就觉得他们历练够了呢?那他们岂不是可以‘清闲’了。” 一旦清闲下来,他们就有空你争我夺,那么形势便会对赵朝阳不利。 :。: 手机站: 第104章:赴任 苏乐不知道赵帝接下来会怎么做,但有一点是需要防范的,那就是赵帝会不会让那些皇子们‘停止’历练。 所以在赵朝阳回来之前,她还得想个办法,免得现在的计划白费了。 而且自己‘逃跑’那么多天,赵帝还没有让人到她的商业王国把她的产业拿走,这一点也太奇怪了。 想到最后一点,苏乐歪着头,小手支着下颌:“花容,我问你一个问题。” 花容微愣:“您问。” “如果你是赵帝,你为什么不拿下我的商业街?” 闻言,花容眨了眨眼:“对啊!在别人眼里,您就是一个杀了自己皇叔逃跑的人,照理说您的东西也会归于国库,可是赵帝似乎并没有派人来过,这一点的确太奇怪了。” 苏乐的问话,花容也想不明白,明明是白捡的东西,可是却不闻不问,这哪是一般人的想法。 苏乐懒懒挑眉:“看来你也想不明白。” 花容干笑一声:“您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 “行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那几个皇子的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没问题了,不过以防万一,让下边的人盯紧了,一旦皇子们‘闲’下来,立即汇报。” “好!” “一会我出去一下,你留在美食街,没事别出门。”苏乐吩咐道。 “姑娘,还是我跟着您去吧!”花容不太放心苏乐一个人出门,万一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不用了,我去一趟谦王府,而且还是以厨娘的身份进去,带着你不方便。”苏乐与赵兮城已经谈好了,以后她去谦王府都会易容成妇人,以厨娘的身份进门,所以绝不能带着旁人,这样会引人注意。 “那好吧!您注意安全。”知道苏乐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花容就算想跟着也不能跟。 不久之后,苏乐再次乔装成妇人,以厨娘的身份走进谦王府。 “你怎么来了?”看见苏乐,赵兮城有些意外,因为现在的计划并没有出什么岔子,所以苏乐若没事的话也不应该出现。 “我来问你一些问题。”苏乐坐在他的对面。 “什么?” “陛下为何没有将我的产业填入国库?”苏乐问道。 赵兮城剑眉轻挑:“这种问题姐姐怎么想来问我?我可不是陛下,又怎么会知道陛下的想法。” “把我变成现在的人是你,你敢说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苏乐可不想想,如今最关系皇室一举一动的人就是赵兮城,所以苏乐可不相信赵兮城一点都不知道。 赵兮城呵呵一笑:“姐姐果然聪明,好吧!其实是我向陛下建议的。” “你?” “对啊!因为我与陛下说,商业街毕竟是你的心血,只要商业街一天没有归咎到国库,那么你就有可能还会回来,当然,陛下以为我只是为了引你出来,为了报仇才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却不知道,其实我只是替你保留你的一切,毕竟你可没有杀了我父亲,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朝阳而已。” “原来如此,我就说那么大一块肥肉为何没有人吞下去,结果是你在搞鬼。”苏乐嘴角扯了扯。 “那姐姐有没有很感动?兮城为了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赵兮城朝苏乐顽味的眨了眨眼。 “我感动个屁啊?我现在藏头躲尾的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还好意思跟我邀功不成?而且你那叫费心思吗?我看是费了不少心机倒是真的。”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哈哈!” 赵兮城爽朗大笑:“看来兮城还是惹姐姐生气了,那兮城给姐姐赔个不是,改天为弟一定给姐姐送上大礼,以示歉意。” “送我大礼就算了,不过我倒是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 “什么?”赵兮城有些好奇。 苏乐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赵兮城的面前,突然,苏乐一拳打出去,狠狠的打在赵兮城的肚子上。 赵兮城本以为苏乐是要跟他说什么,可是没想到苏乐上来就给他一拳,所以也没有防备,故而直接受了一拳。 “噢~” 赵兮城痛呼一声:“姐姐,你在干嘛啊?为何打我?” “你欠揍!” “我怎么就欠揍了?我没惹你吧?”赵兮城感觉自己很是无辜,心想着怎么谈得好好的自己就挨打了呢! “这是替我儿子还给你的,我告诉你,不管任何理由,动我儿子就是死刑,但考虑到你是为了朝阳殿下好,我就饶你一命。”苏乐没好气的道。 “我去,都这么多天了,你还记着啊?”赵兮城无语不已,当时没怎么样,他还以为这事已经过了,谁知道回头就给他一拳,他都被打懵了。 “欠我的,我永远都记得,所以不要再有下次了,否则不管任何理由,你都得死。”苏乐冷冷的道。 苏尘就是她的逆鳞,任何人都动不得,当天没有揍赵兮城,那是因为没有机会,今天有空了,此时不揍更待何时? “是是是,他是你的宝贝儿子,以后我绝对不会动他,这样行了吧?”赵兮城嘴角微微抽搐,心想着这个女人真是爱记仇。 不过赵兮城也知道苏乐非常在乎苏尘,要不是因为这样,当初他也不会利用苏尘威胁苏乐了。 赵朝阳虽然失去记忆,但没失忆之前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所以当他与冷君愖说喜欢婉芸之后,他就展开行动了。 为此,婉芸无奈也羞涩不已:“那个,朝阳,我们都不太熟,而且你现在并没有以前的记忆,万一你有喜欢的姑娘呢?再说了,你现在能忘了以前的事,以后恢复记忆了也有可能失去现在的记忆,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太适合谈感情,而且……” 婉芸声音微顿,眼中闪过一抹暗沉的失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可能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冷王爷嘛,我都听见了,不过可惜,他喜欢的可是我姐姐,所以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既然如此,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吧?” 女人总归是人嫁人的,所以赵朝阳才不相信婉芸以后都不嫁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也许也是在替婉芸感到委屈吧! 毕竟付出的注定得不到回报,所以赵朝阳觉得婉芸应该放下那段感情,这样她才能幸福。 “还有,你年龄不小了,老姑娘一个,再不找个人嫁了,你以后就嫁不掉了。”赵朝阳又加了一句。 可是这话一出,婉芸立即瞪着眼,凶巴巴的道:“老姑娘?你嫌我老干嘛还跑来说喜欢我啊?说来你好像比我小两岁,难道你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你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呵呵,没有,绝对没有,而且我也不是嫌弃你年纪大,我就是为你考虑。”说到这,赵朝阳一脸认真:“婉芸姑娘,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以姑娘家的年纪来说,像你这个年纪的人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可你现在还没成亲,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所以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婉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赵朝阳说的也不是没有任何道理,只是…… 婉芸看向冷君愖营帐的方向,心中暗忖:难道我真的该重新开始了? 婉芸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样,现在的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如何去走。 南国,皇宫。 周空烁下朝之后就直奔周帝的宫殿。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周帝微愣,有些疑惑的道:“刚刚在朝堂之上为何不说?难道这事不能让诸臣知道?” “父皇,是关于冷王爷的,如果在朝堂上说,那冷王爷的党羽想必会阻扰。” “说吧,什么事?” 周空烁拱手:“父皇是这样的,如今朝阳殿下已经找到,这事您也知道,只是朝阳殿下竟然是北国的皇子,他一天未回到北国,他的安危就落在南国的头上,万一再出些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来担?所以儿臣的意思是咱们应该出奇不意的把人送走,这样的话以后朝阳殿下若是出现什么问题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赵朝阳失去记忆,听说是他自己不想走的,那你要怎么把人送回北国?”周帝当然知道赵朝阳在南国一天,他们就得保证他的安全,可是赵朝阳不肯走,他能有什么办法? 赵朝阳身上背着使节的名议,真要把人赶走了,那岂不是背上赶使节走的暴君了? 这可不是待客之礼。 “父皇,儿臣觉得,咱们可以暗中联系一下容都殿下,听说容都殿下为了接回朝阳殿下,现在正在边关驻守,所以咱们可以与他连手,毕竟他想接人走,而我们想送人走不是吗?” 周空烁说着声音微顿,又道:“再说了,朝阳殿下现在失去记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万一他一直恢复不了,咱们岂不是一辈子都得顾及他的安全?所以咱们还不如想个办法把人送走,这才是上上之策。” 周帝沉思一阵,片刻才道:“那就照你说的意思去办吧,只是冷王爷与赵朝阳的关系本就复杂,这事你亲自去办,省得冷王爷又抗命!” 闻言,周空烁微微低下了头,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是,儿臣遵旨!” 周空烁从京都出城,这厢,冷君愖愖就收到消息。 “爷,二殿下这个时候出城,而且来往的方向便是边关,恐怕是冲着朝阳殿下来的。”天卓说道。 “这个时候来边关的人,不是为了赵朝阳还能为了谁,而且这么多天了,他们也该有动作了。”冷君愖并不意外,而且赵朝阳一日还留在南国,这对南国而言就是一个煎熬。 因为赵朝阳可是北国的使节,他们有义务护卫赵朝阳在南国的安全。 所以周空烁这个时候来,恐怕是想了结这件事,不想再担什么责任,所以来意很明显,恐怕是要送走赵朝阳。 只是赵朝阳现在谁都不认识,让这样一个人回到北国,赵朝阳的敌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而且赵朝阳回去之后若出了事,苏乐肯定会怪他没有把人留下,所以冷君愖有些为难了。 而此时,北国的营帐内,赵容都也收到周空烁的来信,看着那信件,赵容都微微眯起了眼:“原来如此,本殿下就说那天见到赵朝阳的时候怎么怪怪的。” 冷君愖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好,所以如果不是周空烁来信说赵朝阳失记了,赵容都至今恐怕都还不知道。 齐天:“殿下,周空烁说了会与您合作,他现在人未到就提前与您通信了,可见他是真的有心与您合谋一二。” 赵容都冷哼一声:“那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也有与本殿下合作的理由。” 他想得到太子之位,周空烁又何尝不想? 所以他们只是各想各的,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也不妨合作一二。 “得了,他想把人送回来,本殿下接着就是,就等他到来吧!”赵容都说道。 “是!” 同一时间,苏乐也收到来信,看完之后,苏乐微微皱着眉头:“他现在回来可不是时候。” 苏乐虽然想让赵朝阳回来,可是现在的赵朝阳也没有半点自保之力,一个失去记忆的皇子也不惧威胁。 毕竟他连别人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又怎么去保护自己? 可是赵朝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这点谁也不知道,所以一直留在南国边界也不是办法,所以苏乐很是忧心,也不知道赵朝阳是回来好,还是不回来的好。 不过…… “花容,吩咐下去,把赵容都要杀朝阳殿下的事传出去,必须让赵帝知晓。” “姑娘,可是这事咱们没有证据。” 苏乐呵呵一笑:“不需要那种东西,只要让赵帝知晓就好,只要赵帝知道,不管是真是假,赵帝都会猜忌一二。” “原来如此,好,花容明白了!” 不到半天,北都突然流传出这样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赵容都在关外打着救人的旗号想杀人,然后赵朝阳便不愿意跟着赵容都回去,赵朝阳大闹之后赵容都才无奈退兵。 北国皇宫内。 听闻奴才的禀报,赵帝始终紧蹙着眉头:“王公公,你说,朕让容都去接朝阳,容都真的那么做了吗?” 王公公笑眯眯的嘴脸,眼眸却精光闪烁:“陛下,其实这事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朝阳殿下至今都还在南国的边关城内,这对于北国来说总是一个威胁。” “哎,苏乐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丫鬟受伤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为了一个丫鬟回去,之后还弄出那么一堆麻烦。”赵帝心中不免抱怨,因为这事严格追究起来都是因为苏乐回南国了,否则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陛下,苏乐郡主重情重义,那丫鬟与她情同姐妹,苏乐郡主自然不会丢下她不管,要奴才说,现在的情况也未必是坏事。” “怎么说?”赵帝问道。 王公公微弯下腰:“陛下,您不是一直在为立太子之事烦忧吗?现在正好可以考验一下诸位皇子的能耐。” “怎么个考验法?” “这个……陛下,奴才能斗胆的问您一句吗?” “问!”赵帝淡淡的丢出一个字。 “陛下,您心目中的人选都有谁呢?” “大胆!”赵帝怒声一喝,身为奴才,却问出这种话,这岂不是干涉后储吗?身为君王,赵帝也最忌讳自己的身边‘不干净’。 “陛下息怒,老奴这么问并不是想得知太子人选,而是为了更好的为您分忧,老奴对陛下绝无二心,更不是为哪位皇子试探于您。”王公公惶恐的跪在地上。 “是吗?”赵帝微微眯起了眼。 王公公赶紧说道:“陛下明察!” 赵帝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淡淡的道:“朝阳甚得朕得喜爱,他的善良也是朕最欣赏的地方,可是太仁慈的人并不适合成为君王,因为他的仁慈可能会害了北国,也会害了他自己,至于容都,他的手段倒是够狠够辣,只是他过狠的人就无情了。” 诸位皇子间的争斗赵帝不是不知道,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他也常常争一眼闭一眼,让他们自己磨合去。 但一般而言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除了赵容都。 赵容都是个做任何事都不留情面的人,就连亲兄弟都下得去手,所以这一点不得赵帝喜爱。 至于其他皇子,平庸无奇,难当大任,所以在赵朝阳与赵容都这两个儿子之间,赵帝也难以抉择。 他们一个太善良,一个又太狠,各有各的毛病。 一句过狠无情,王公公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么说来,陛下您是相信那些传闻了?” “无风不起浪,就算不是真的,但应该也相差不远了。” “那朝阳殿下岂不是危险了?”王公公不得不替赵朝阳担心了起来,因为赵朝阳的个性太善良了,这样的人不会防备别人。 “也许吧!”赵帝叹气道。 “那您现在准备怎么办?”王公公多嘴问了一句。 赵帝轻呷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让兮城去边关接任谦王之职,封边关大将,并命他协助容都把朝阳接回来。” 闻言,王公公当下就明白赵帝的意思了,说是协助,其实就是想让赵兮城牵制赵容都,好让赵朝阳平安回来。 如此看来,赵帝还是比较偏向赵朝阳呢! 王公公在心中暗忖一句。 这厢,接到赵帝的命令,赵兮城无奈叹气:“我本就不喜欢争斗,结果还是卷入其中。” 设计苏乐本就是为了置身事外,可是赵帝一句话,他的处境似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一旦他接受册将之命,以后恐怕都得与血腥味打交道了。 只是赵帝圣命已下,赵兮城也无法逆旨,所以只能奉命前往边关,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却去见了苏乐。 “有你前往边关,朝阳的安全我也放心了。”苏乐说道,赵兮城是真心为了赵朝阳着想的人,为了赵朝阳还把他设计了,所以赵兮城若去了边关,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赵朝阳的周全。 “你不去吗?”赵兮城问道。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怎么?你希望我去?” “也不是,只是把你留在北都,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没办法赶回来为你作证。”赵兮城说道。 赵易谦虽然是假死,可是在别人眼里,赵易谦就是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苏乐的手上,所以苏乐若是被人发现,那肯定很麻烦。 闻言,苏乐呵呵一笑,有些讽嘲的道:“怎么?现在知道我的处境危险了?当然给我抹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有危险?” “我……” 赵兮城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的道:“我说姐姐,我都说我不是诚心的,你就不能绕开这话说吗?老是指责我抹黑你,我心里会愧疚。” “得了吧!做得出事,你也预了我会挤兑你,所以你就受着吧!这是你该得的。”苏乐才不管他会不会愧疚,谁叫他对她的宝贝儿子动手了,所以就当是收点利息。 赵兮城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行,我受着,不过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我是那么无能的人吗?就算被发现了,我也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你就安心去吧!”苏乐淡淡的道。 其实苏乐也知道,赵兮城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是担心她的安全。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她得留在北都,因为就在赵兮城进门之前,苏乐收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师笑笑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煌极的师傅,听说当年出事的时候,赵煌极的师傅正好在府中,所以苏乐在想,那个人或者知道些什么。 苏乐坚持不去,赵兮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临走前交待她自己小心一点,然后便赴任边关了。 :。: 手机站: 第105章:师祖 赵兮城离开之后,苏乐就立即带着花容赶往师笑笑说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整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一眼看去是无尽的贫瘠与破旧。 “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在家?”花容敲响其中一家农舍的木门,可是等了好半响都不见回音。 花容扬起小手,正想再喊一遍,可是这时,一个经过的农妇说道:“别敲了,这个时候没人在,要等太阳下山了,那个疯老头才会回来。” “这样啊!那谢谢大娘了!”花容客气的回以一笑。 那农妇好奇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来找这个疯老头?我嫁到这小村子都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谁来找过疯老头。” “大娘,您为何说他是疯老头啊?他为人很疯癫吗?”这时,苏乐问道。 据苏乐所知,赵煌极的师傅有个外号叫禅弦子,至于叫什么名,似乎没有人知道,从有人知道他开始,他就一直叫禅弦子,所以在苏乐看来也是个神秘的人。 那农妇呵呵一笑,回道:“也不是啦,只是那老头总会做些莫名其妙的梦,梦醒之后就会在村子里说,我们村子就那么大一点,所以他一说啊,大伙都知道了,而他总说那些梦很真实,他好像真的去过那些地方似的,所以我们总笑是白日做梦,然后久了大伙就都叫他疯老头了。” “那他都做了什么梦了?”苏乐好奇的问道。 “那就多了,他一会说自己以前武功高强,一会又说自己好像身份尊贵,总而言之,那都是做梦,真实的他就是一个遭老头子,你看看这屋子就知道了,村里最差的就是他家了,所以哪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怎么会过得这般凄惨吗?你说是不是?”那农妇笑道。 苏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她却暗道:那可不是梦,在禅弦子搬到这里之前,禅弦子可是个无比尊贵的人。 因为是赵煌极的受武师傅,所以在北国的地位也非常尊贵,可是后来赵煌极出事了,禅弦子也退隐田林,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所以禅弦子所说的梦,也许说的就是以前的他,而且也不是做什么梦,而是讲述过往,偶尔无聊装装疯老头罢了。 小山村里的人们都比较单纯朴素,知道苏乐与花容主仆是来找禅弦子的,也知道禅弦子要太阳下山才回来,所以那农妇便好意的邀请苏乐她们到家中等待。 苏乐见天色还很早,所以便接受了,只是当她们来到农妇家中的时候,一盆脏水却突然向她们泼来,还好苏乐与花容都是练武之人,所以躲得快,没有遭殃,但那农妇就惨了,从头淋到脚,一身的狼狈。 那农妇一愣,回神就道:“娘,您这又是发什么疯啊?” “我发什么疯?我问你,咱家的老母鸡哪去了?是不是你偷偷宰了送到村头那老光棍了?” “娘,你胡说什么呢?我都说了我跟张老汉根本没有任何不妥的关系,你怎么老是误会我们呢?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嚼舌根?就你那点丑事还用得着别人嚼舌根吗?我儿子才死一年呢,你就这么不按份了。” “娘,我真的没有,我……” “别跟我说话,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我就问你,咱家的老母鸡你是不是倒贴给那老光棍了?”老妇人双手插腰,凶悍谩骂。 “娘,我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咱家的老母鸡上哪去了?”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就是你偷偷拿去倒贴村头那老光棍了。” “娘……” “你给老娘滚,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够了!”农妇忍无可忍的喝了句,她深深一个呼吸,然后看着老妇人:“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人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只老母鸡是我偷走送人了?” “这个家里,除了你还会有谁?难不成你想说是我儿子与媳妇吗?”老妇人怒瞪着眼。 农妇凄凉的嗤笑一声:“儿子?媳妇?他们是你儿子,是你媳妇,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媳妇吗?我丈夫刚死一年,你们就巴不得把我赶走是吧?既然想赶我走又何必不上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让我走不就行了?” “大嫂,你胡说什么呢?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娘无事生非吗?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知检点,竟然还敢顶嘴。”这时,一个男人站在老妇人的身旁,似乎是老妇人的儿子。 男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与男人动作亲密,看着像是男人的媳妇,那媳妇儿也妖里妖气的道:“这村里村外谁不知道大嫂勾三搭四时常与人私会,若不是大哥已经走了,恐怕大哥非打死你不可。” “小叔子,弟妹,你们得凭良心说话啊!大嫂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诬陷我戴春秋?”农妇也就是戴春秋说道。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不清楚吗?大哥走了一年,这才一年里呢,你就与人勾搭上了,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待在这个家。”弟媳妇儿鄙夷的说道。 “你,你们……”戴春秋咬着牙,一脸的委屈。 “哎!” 突然,苏乐一声叹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个,大娘,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苏乐的声音就像一道天外飞来的声音,也让这些争执中的人反应过人还有旁人。 看着苏乐,老妇人,二儿与那媳妇儿都眼前一亮。 这是个有钱的主啊! 浑身上下穿的都是锦衣玉绣,活脱脱就是千金女子,所以他们看苏乐的眼神完全就像看着金子,仿佛在闪闪发亮。 “这,这位姑娘,您是哪位啊?怎么会来我们家的?”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那老妇人。 苏乐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冷漠的道:“我是春秋姐的远房表妹,平时也没什么来往,只是今日刚巧有事到你们村,顺道来看看,结果嘛……呵呵!春秋姐,要不你就跟我回去好了,他们好像都不待见姐姐呢!” 远房……表妹? 这话不只是这一家老小愣住了,就连戴春秋自己也迷糊了。 自己什么时候有个这么体面的表妹了? 她咋不知道? 戴春秋愣愣的看着苏乐,直到苏乐顽皮的对她眨了眨眼,戴春秋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帮着我啊!我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有个贵亲了。”戴春秋在心中说道。 “春秋,她真的是你表妹?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啊?”老妇人狐疑的回头,目光怀疑的看着戴春秋。 戴春秋张了张嘴,不擅长说谎的她也有些紧张:“那,那个,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她,要不是今天找来,我,我也不知道。” “我说这位大娘,你是怀疑我不是她的表妹吗?我若不是她的表妹,我来干嘛?我堂堂湘煌王之女,我一郡主,我是闲得没事干跑来找你们消遣吗?你们有这个资格吗?”苏乐微昂着头,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郡主? 眼前这姑娘的身份竟然是郡主? 那老妇人与她的儿子儿媳吓坏了,他们只是无知的村民与村妇,平日里遇上最高贵的人也就是村长,现在突然碰上一个郡主,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不畏惧。 更别说苏乐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气与冷傲就够震慑他们了,所以苏乐类似责备的话一出,那老妇人与她的儿子儿媳都赶紧认着错。 “姑娘,哦不,郡主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我们就是……” 妈的,吓死人了。 这戴春秋怎么会整出这么一个表妹啊? 老妇人与她的儿子儿媳都弄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但苏乐那一身行头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穿上的,所以就算没有郡主那层身份,苏乐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只要想到这一点,这一家子就心里不安,深怕苏乐对他们问罪。 “就是什么?”苏乐民怒然一喝:“我表姐死了丈夫已经够可怜了,你们竟然还扎堆的在欺负她是吧?那好啊!想欺负人是吧?你们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连我湘煌王府的亲人都敢欺负。” “郡主大人恕罪,我们不敢了!”老女人与她的儿子儿媳赶紧跪了下来。 苏乐冷冷一哼:“那你们倒是说说,那只老母鸡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我表姐偷走拿去送人了吗?” “这……不,不是,是掉池塘里淹死了,然后……然后我们找了三天才发现,而且已经腐烂生虫了,所以我们就想着也不能让这老母鸡白死,就想着把这事推到大媳妇身上,因为……”老妇人偷偷看了戴春秋一眼:“因为大媳妇虽然嫁给我们家大郎了,可是大媳妇也没给大郎生个兔崽子,大郎都死了一年了,大媳妇也没什么本事,整天都在家里,咱们家就像白养一个人似的,但您看看我们家的处境,哪有多养闲人的条件。” “娘,春秋身子骨是不太好,重活也干不了,可是家里该干的事春秋从来没有落下,您,您就因为这样就如此诬陷于我吗?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的造谣生非,说我与谁勾搭在一起,现在还如此陷害于我,你们……你们可真是让我心寒啊!”戴春秋泪流满面,心里委屈不已。 以前大郎还在的时候,她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自从大郎一走,她的成了婆婆与小叔子弟妹他们挤兑的人。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在他们的心里,她就是一个白养着的人。 “春秋,你也别怪娘与你小叔弟妹,我们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不过现在好了,你看,你表妹一来,咱家的问题都解决了,那你以后也可以留在咱家了。”老妇人说着笑眯眯的看着戴春秋,想到戴春秋与苏乐之间的关系,她就笑不曾减。 一旁,小叔子也高兴的说道:“对啊!大嫂,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这么有人的表亲,你要是早说,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对你啊!” 难道这都是她的错吗? 戴春秋自嘲的自问一句,而这一刻,她也终于看清楚这一家人的嘴脸。 当没有任何利益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惹人嫌弃的白养闲人,可是现在听说苏乐是她的表妹,这些人就说什么可以留在家里,还怪她没有早说。 呵呵~ 这就是人心啊! “表姐,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们湘煌府绝对能养活你这个闲人,也绝对不会排挤你。”苏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闻言,不等戴春秋开口,那老妇人一家子已经赶紧拒绝:“这怎么行呢?春秋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她不能走。” 说到这,老妇人呵呵一笑,露出贪婪的面容:“那个,其实郡主大人想让春秋过得好也不用离开,你只要给我们一点钱,我们保证把她伺候好。” “对对对,我娘说得没错,只要你给我们一点钱,我们保证不会欺负她,而且每顿都让她吃好喝好。”小叔子与二媳妇也赶紧附议道。 “呵呵~哈哈~” 戴春秋笑了,笑得有些讽嘲与癫狂:“真是好笑啊!你们真的很好笑,你们当别人都是白痴吗?说出这些话,你们就不觉得害臊吗?给你们?让你们伺候我?这钱真要到了你们手里,还有剩的吗?” “春秋,你怎么说话的?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呢?你现在可是有郡主大人给你撑腰呢!我们哪敢啊!而且我们都是一家人,这钱至了谁的手里还不都是一样,你说是吧?” “呵呵,你们啊!我算是看清看透了。”戴春秋回头,看着苏乐:“我真能跟你走吗?” 戴春秋的问话并不是开玩笑的,她就是很认真的在问,因为这家子真的把她的心给伤透了,可是苏乐虽然说是她的表妹,可是戴春秋与苏乐都明白,她们并不是这种关系,所以戴春秋有些担心苏乐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只是看她可怜,所以说的只是场面话。 “我苏乐说话向来算话,不管出于任何原因,只要我说了,我就会承认,所以你要是想跟我走,那就走吧!”苏乐淡淡的笑道。 “谢谢!我愿意跟您走。”戴春秋给苏乐磕了个头。 “起来吧!以后你暂时跟着花容。”苏乐指着自己身旁的人。 戴春秋:“见过花容妹妹!” 花容笑了笑:“春秋姐姐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咱无需这般客气,姑娘,这太阳快下山了,咱们过去等吧!” 知道她们主仆本是来找禅弦子的,所以戴春秋说道:“郡主……” “叫我姑娘吧!花容她们都是这么叫的,我也比较习惯。”苏乐轻声的纠正道。 “是,姑娘!”戴春秋应了声,又道:“姑娘,我这还需要收捡一下细软,要不……” “你有什么贵重的,又或者是有意义的东西要带走吗?” 戴春秋摇头:“没有!” “没有就不必收拾了,到了湘煌府,生活用品会给你重发,所以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 “既然姑娘那么说,那就没什么收拾的了,而且……这个家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念的。”戴春秋伤心的说道。 苏乐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花容与戴春秋走了,而身后,老妇人与她的儿子儿媳一个劲的想挽留,想要留住戴春秋这个金主,但可惜,他们已经伤透了戴春秋的心,任何话也挽回不了。 苏乐她们回到禅弦子的家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看来糟蹋不已的老头子从远处走来。 “姑娘,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戴春秋小声提醒道。 闻言,苏乐细细的打量着那个向她们走来的老人。 老人虽然看来蝙蝠不修,不过脚步却轻而稳重,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深高莫测。 “大郎媳妇,你们在这里干嘛啊?还有她们是谁啊?”禅弦子问着戴春秋,却看着苏乐与花容,最后的视线落在苏乐身上。 闻言,戴春秋也看得苏乐,因为她也不知道苏乐来找禅弦子是干嘛的。 苏乐微微勾起了唇,说道:“师祖,我叫苏乐,家父,赵煌极,家母,孙抚娘。” “你……你竟然是那个孩子?你还活着?”禅弦子瞪大了眼睛,难道他第一眼看见苏乐的时候,他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他们的孩子,难道在苏乐的身上,他似乎看到谁的影子。 “是的,我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呢?当年明明说死掉了,我才离开湘煌府,可是怎么还活着呢?” “师祖,这事说来有些话长,不如我们进去说可好?” “哦,好好好,进来说吧!”禅弦子赶紧把苏乐迎进门。 之后,苏乐简单的交待了一些事情,说完之后,苏乐又道:“师祖,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害死我的父母。” “哎~” 禅弦子一声叹气:“孩子啊!有些事过去了,你就让它过去吧!你父亲应该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 “师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父亲曾跟您说过不希望我们报仇之类的话吗?”苏乐追问道。 如今不是她想不想报仇的问题,而是她不报,孙之乾就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只能进,不能退,而且她也答应过苏云乐,她会替她的父母抢仇的。 所以她现在所做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苏云乐罢了。 “他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希望你这么做,他也不希望你为他冒险,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你父母九泉之下何以安心?” “师祖……” “行了,这事你别问了,以你一个姑娘家,你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可是……” “别可是了,你能来看师祖,师祖很高兴,但是其他的你可别问我了,你就是问了我也不会说。”禅弦子坚定的语气。 苏乐微微皱着眉头,她能感觉到,禅弦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为何不愿意说呢? 难道那么仇人非常高贵? 以至就算是禅弦子这样的高人都畏惧? 否则当年禅弦子为何隐居田园,到现在都不敢说出真相? 想到这一点,苏乐就真是怀疑当年赵煌极与孙抚娘的死与皇室有关,除了他们,恐怕也没有什么人能让禅弦子畏惧了。 禅弦子武功高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感到畏惧的恐怕只有皇权。 这么一想,苏乐也没有再问些什么,因为从禅弦子的态度中,她已经得到信息,也肯定自己的追查的方向没有错。 “师祖,如今我已经回归湘煌府,您跟我回去享福如何?”苏乐对禅弦子提出邀请,一来是真的想要报答这个曾经对她父母很好的人,二来是因为禅弦子毕竟知道些什么,若是把他带回湘煌府,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了,我年事已高,喜欢过些安静的日子,就不跟你回去了。”禅弦子摇了摇头。 无奈,苏乐只能说道:“那我有空一定会来看您的,您有空也可以到湘煌府小住。”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不久,苏乐便告辞了,不过临走之前,禅弦子却突然叫住了她,并且把一个盒子交到苏乐的手里,叫她回去再拿出来看。 苏乐不知道禅弦子为什么要弄得这般神秘,不过也没有忤逆他的话。 直到回到湘煌府,苏乐才打开盒子,可是这一看,苏乐却疑惑不已:“匕首?师祖送我一把匕首是什么意思?” 花容也疑惑的盯着那把匕首:“姑娘,这匕首会不会是您父亲的遗物?” “遗物?” 苏乐一愣:“有这个可能,否则师祖为何不直接交给我,还弄得这般神秘,不过如果真是的话,想必有人认识。” 赵煌极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匕首不可能没有人不认识,所以苏乐也打定主意,回头找人问问。 :。: 手机站: 第106章:值吗 收好那把匕首,苏乐问道:“对了,戴春秋那边随便给她安排个事,她身体不太好,别太累就行了。” 把戴春秋带回来,苏乐也没打算让她干什么重活,对方只是一个妇人,身体又一般,所以苏乐还真没指望戴春秋能帮她干些什么。 也就是同情她,多养一个闲人罢了。 “好的!”花容应了声音,随即又道:“姑娘,犹怜那边传来消息,她说最终周帝好像挺奇怪的,突然对她们停止一切行动,您说周帝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了?” “在这个时候停止一切行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想让犹怜与宇馨放松警惕,要么就是有更好的打算,不过我觉得后者更有可能,周帝盯着我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突然丢下不管,我可不会相信,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更好的打算,而这个打算必然会让我付出代价。”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点,苏乐还没有想到。 南国,公主府。 犹怜一边看着帐本,一边与旁边的宇馨唠叨道:“宇馨,姑娘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你觉得周帝这次是什么打算?”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周帝觊觎苏乐手上的商业街那是明摆着的事,突然停止了,这肯定不是周帝良心发现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帝有别的计谋。 “宇馨,要不你去跟四殿下打听一下?” “你干嘛不自己去?”宇馨撇了撇嘴,只要一想起周祈天那副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就不想去。 犹怜微微一笑:“我身在明处多有不便,可你不同,我相信你就算去了也没有人知道。” “你这是说我没存在感呢?”宇馨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有拒绝犹怜的话,因为犹怜说的是事实,比起明处的她,擅长隐匿的自己更方便与周祈天接触。 当天夜里,宇馨就悄然潜入周祈天的府邸。 当宇馨出现的时候,周祈天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惊讶。 “你找我有事?”周祈天问道。 “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宇馨淡淡的语气,然后坐在周祈天的对面。 她那随意的态度,周祈天看了眼,然后有些失笑的道:“看来我这身份你也没太看在眼里。” “可能金贵的人见多了吧!看说了,你虽然是皇子,但比起我家姑娘,你也没金贵到哪去,我跟我家姑娘都没有这般啰嗦,当然也不会跟你来虚的。” 刚开始的时候宇馨或者还有些客客气气的,但久了,她也多少有些了解周祈天这个人,所以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局促。 而且宇馨说的也是实话,苏乐虽然是女子,可是周帝册封她为公主,又是北国湘煌府的郡主,这双层身份哪个不高贵? 而且苏乐可是凭自己的本事让人另眼相看,所以真要比较起来,宇馨觉得苏乐比起周祈天更有地位。 所以这么一比较,宇馨就更是觉得周祈天这个皇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呵呵,我看你就是近墨者黑,你们这几个丫鬟的脾气也越来越像你家姑娘了,有时候胆大妄为的都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周祈天笑道。 宇馨瞅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我家姑娘是墨吗?我很黑吗?不过瞧你这话似乎也没觉得我家姑娘不好。” “的确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给人整虚的。”周祈天说道。 “你,喜欢我家姑娘吧?”宇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周祈天一怔:“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怎么会喜欢她?而且她可是我兄弟的妻子,这话以后别乱说了。”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你当初真的只是因为冷王爷才回到京都的吗?刚开始我还真信了你的话,不过之后想想,我又觉得不太可能,要知道,你离开之前,那时正是因为冷王爷与周帝有些争执,其中又掺合了二殿下,你就是因为不想左右为难才离开的,结果现在却因为我们回来了,这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最后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姑娘的丫鬟,所以你才回来的。” “宇馨,你真的想多了,我说过,我就算现在不回来,以后肯定也会回来,现在不过是提前罢了,所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周祈天目光微微深沉,脸上变得严肃,似乎不太高兴宇馨说出这些话。 宇馨支着下颌,好整以暇的看着周祈天,她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才是真理。” 周祈天越是否认,宇馨就越是觉得这才是真的,不然周祈天的理由真的太牵强了。 本来就是为了躲开皇权争斗才离开,最后却为了这些而回来,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所以宇馨觉得,周祈天就是喜欢苏乐,只是因为冷君愖的存在,他不得不退让。 “我说了不要再胡说了,你听不懂吗?”周祈天怒喝。 “啧啧啧,有人恼羞成怒了。”宇馨不感害怕,反而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不过我真的挺同情你的,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你好兄弟的妻子,真是悲哀的关系。” “宇馨!”周祈天冷冷一喝:“你别以为你是苏大姑娘的丫鬟我就不敢动你,你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喜欢? 他喜欢苏乐?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是周祈天自认自己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那是冷君愖喜欢的女人,也是冷君愖的妻子。 从一开始,周祈天就非常欣赏苏乐的才华,欣赏她办案的手段,苏乐所展现的一切,不管是她的商业才能,又或者是她的医术,谋略,军事能力,这些都让他欣赏不已。 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种欣赏已经慢慢变质,悄然无声的变成了喜欢,可是那时候他早已没有机会,他也不可能抢夺自己好兄弟的爱人,所以他只能一直隐藏着。 而他本以为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也自认自己从来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但不想,宇馨今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诶诶诶,你别生气嘛!我就是闲着无事跟你闹闹,你至于要割我舌头吗?再说了,我要真想把这话说出去,我早就说了。”宇馨赶紧收到玩闹的姿态,说着又道:“不过四殿下不觉得委屈吗?不管是冷王爷还是我家姑娘,你为他们做了不少事。” 周祈天没有回答宇馨的话,而是反问一句:“你帮你家姑娘办事,你求过她的回报吗?” 宇馨耸了耸肩:“好吧,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心里,宇馨却狐疑不已,心想着是不是当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这般盲目? 如此委屈自己都不觉得委屈吗? 宇馨不太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又是怎么的感情能让一个人付出那么多还不求回报,她真的想不明白。 之后,宇馨问了一些周帝的事,而周祈天的回答只是很简单,那就是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周帝是怎么打算的。 而且从周祈天回来之后,他也没有进宫见过周帝,这算是回避吧!毕竟当时走得那般坚决,结果没几天就回来了。 而且周祈天也真的是不想卷入其中,所以他现在只是想在冷君愖回来之前保证犹怜与宇馨的安全而已,至于回宫? 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也是,四殿下若是不回宫,他还真不会知道周帝的打算。”犹怜听闻宇馨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事算是无头绪了。 连周祈天都不知道的事,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诶,你以后会不会喜欢上什么人啊?”宇馨突然如此问道。 犹怜掩着唇,顽味轻笑:“你这丫头想男人了吧?是不是见姑娘嫁了,你也想嫁人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就是在想,这人怎么会那么奇怪,你说一个人为了一个人,若是付出了许多,却没有半点回报,这样值得吗?” 闻言,犹怜懒懒的挑了挑眉,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宇馨:“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男人了?然后有些感情纠纷?” 犹怜觉得宇馨这话说得本事就挺奇怪的,虽然她不知道宇馨说的是什么人,但是犹怜认为,这是一个付出过的人的事,而且肯定是宇馨认识的人。 但宇馨这人向来喜欢隐藏在身后,能让她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所以犹怜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也认识的人。 但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宇馨说出这样的话啊? 她很好奇。 “当然不是。”宇馨面色一囧:“其实我就是正好见过这样的人,有一个男人,他喜欢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有相爱的人,而且人家都成亲了,他还为了那对夫妇做了许多事,所以我就在想,这个男人这么做值不值得。” 虽然周祈天问过宇馨,问她对苏乐的付出求不求回报,但宇馨认为,这是不同的,她是苏乐的下属,身为下属,为主子付出那是应该的,可是周祈天又不是苏乐的下属,他其实可以完全不用那么做,但偏偏,他就那么做了。 所以宇馨一时觉得好奇,才会问了周祈天是不是喜欢苏乐,又值不值得。 “你说的人不会是四殿下吧?” “啊?”宇馨愣住了:“不是,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手机站: 第107章:牵连 “你还没说什么?” 犹怜翻了个白眼:“你刚去见过四殿下,回来就问出这知奇怪的话,你不是指四殿下还能指谁啊?而且就你认识的人当中,如今又成为夫妇的人,不是我们姑娘与姑爷还能是谁?再有,能为他们两人付出的人,不是四殿下又是谁?” 要是宇馨过些天再问犹怜,犹怜或者不会猜到这个人是周祈天,可是宇馨刚见过周祈天,回来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能让犹怜不多想吗? 只是之前犹怜会那么问只是猜测,但宇馨后话一出,犹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闻言,宇馨无奈失笑:“好吧!我这话好像问得有些愚蠢了,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说四殿下为我们姑娘付出那么多,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与我们姑娘相亲相爱,你这心里不堵啊?” “宇馨,四殿下真的喜欢我们姑娘吗?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犹怜问道。 “我猜的!” 犹怜小嘴一撇:“没准是你猜错了,也许四殿下就是单纯的想帮冷王爷呢?” “可我问过四殿下,他也没否认,还对我发火来着,而且我问他值不值的时候,他竟然反问我一句,问我为姑娘付出求不求回报,所以我才肯定,他是真的喜欢我们家姑娘,但我就是不太明白那种感觉,你说真有人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不求回报吗?” 犹怜耸了耸肩:“也许他的爱比较无私?又或者因为冷王爷的存在,他有所顾忌,不过他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刚刚那些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以后别往外说,更别在姑娘与冷王爷面前提起,省得他们以后见面尴尬,毕竟他们的关系……呵呵,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苏乐有两国身份,冷君愖又为了苏乐左右为难,再加上一个周祈天这三角关系的话,那还不得乱套。 本来就够乱的了,所以周祈天的感情苏乐与冷君愖不知道更好。 宇馨有些无辜的道:“我本来就没想往外说,要不是你说中了,我也准备替他保密了。” “哟~你是他家丫鬟还是奴才啊?竟然早就想要替他保密了?”犹怜取笑道。 “我也不是替他保密,我只是知道事情的轻重,这事若是让姑娘他们知道了,他们相处起来肯定会有心里负担。” 欠人人情本就难还,欠人感情就更是难还了。 所以宇馨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今天若不是犹怜自己猜到了,她也不会说出来。 “行了,我开玩笑的,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犹怜微微笑语,说着又道:“只是连四殿下都不知道周帝的打算,接下来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南国,皇宫内。 周帝锐利的瞳眸盯着周空烁:“你说你已经想到办法,这次一定会让事情平定下来,那么这次就不要再搞砸了。” “父皇,您放心,咱们时候唯一的乱子就出在朝阳殿下身上,只要朝阳殿下平安的回到北国领土,那么之后的事就与我们无关了。” “好,那么孤不管你用任何办法,总而言之,孤要你尽早把赵朝阳送回去。” 赵朝阳留在南国边界,这一直是周帝的一块心病。 人若是没事还好,真要在南国的领土上出事,那不管对错,不管赵朝阳是怎么出事的,责任都在他们南国,所以周帝不想承担这个可能的责任,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把人送走,这才是上上之策。 “父皇,您尽管安心,这次儿臣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不过……” 周空烁欲言又止,周帝瞥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有难处?” 周祈烁微微一笑:“难处倒是说不上,只是朝阳殿下现在毕竟在边界,那个地方可不是儿臣能肆意摆布的地方,您要知道,边界一天有冷王爷在,儿臣在那里绝对不是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那么到时候肯定会出现许多未知的可能,又或者冷王爷若开口阻扰,儿臣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冷君愖,周帝也是头痛不已,现在的冷君愖是打不得骂不得,杀嘛,似乎又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冷君愖在边界的威望比周帝强大,边关的将士也只听从冷君愖的调遣,没有合适的理由,冷君愖这个人绝对杀不得,否则会引起边关将士不满,所以若说周帝现在除了赵朝阳,另一个心病大概就是冷君愖了。 半响,周帝说道:“这样吧!孤给你一道圣旨,如果冷王爷在赵朝阳的事上多加阻扰,你就拿出圣旨。” “可是他会听您的圣命吗?”周空烁表示怀疑。 周帝:“应该会,毕竟他现在还不想逆君,而且有苏乐这一层的关系,保留王将的地位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否则他日苏乐若有需要,他就帮不上忙了。” “父皇说得是,如果他还想在日后帮着苏乐,那么他就必须得听您的。”周空烁笑道。 几日后,周空烁带着圣旨来到边关。 冷君愖微眯着双眼,冷冷的盯着周空烁:“二殿下想让本王把朝阳殿下送回去?” “这是陛下的意思,冷王爷只要照做就好,还是说冷王爷想抗旨?”周空烁皮笑肉不笑,看着冷君愖吃瘪,周空烁真的很高兴。 冷君愖虽为王爷,依照身份而言,冷君愖应该不如他这个皇子,可是偏偏,冷君愖却总是压他一头,又或者该说压任何人一筹,就连周帝都得理让三分,所以这样一个人,对于皇室而言,冷君愖就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对象。 冷君愖剑眉皱起:“二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先下去休息吧!至于朝阳殿下的事,明日再谈。” 冷君愖的话明显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今日与明日对周空烁而言并没有区别,所以周空烁也不在意再等一天。 直到周空烁离开之后,天卓才走上前:“爷,看样子陛下是恨不得赶紧把朝阳殿下送走,可是以朝阳殿下现在的情况,把他送回去就是往地狱里送啊!” 赵朝阳遇刺,这明摆着就是有人要他死,特别是赵容都的态度,赵朝阳一旦回到北国领土,处境只会更危险。 所以送赵朝阳回去绝对不是上选。 “现在不只是赵容都前来要人,就连陛下也恨不得把人送走,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把人留下?”冷君愖很是头痛。 一个要接,一个要送,听来应该很友好,可是天知道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真心为了赵朝阳好的,他们只是各有各的利益考虑,赵朝阳现在就像别人嘴里的食物,随时有可能被吞食。 天卓也是叹气不已:“二殿下把持陛下的圣旨,您若是不听,那就是抗命逆君,可若是听从安排,那朝阳殿下可就危险了,一旦出了城门,回到北国的领域,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们可以干预的了。” 只是碍于苏乐与赵朝阳的关系,无论如何冷君愖都应该保证赵朝阳的安全,但这么做的话冷君愖就得左右为难了。 而且一番拒绝周帝的圣命,冷君愖就是逆君,到时候周帝也会有理由把冷君愖这个王将撤下,后果不堪设想。 冷君愖倚靠在虎皮坐前,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好半响,他才缓缓的张开眼睛:“既然这事本王决定不了,那就让朝阳殿下自己决定吧!他若留,本王就算折断双翼也定然会保他周全。” 稍后不久,冷君愖就与天卓来到赵朝阳的营帐,听完冷君愖的话后,赵朝阳微微一笑:“我让你为难了吧?” 赵朝阳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他不是笨蛋,如今的局势他也了解清楚,所以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更明白冷君愖的为难之处。 “是挺为难的。”冷君愖没有否决:“不过就算再为难,只要你不想走,本王就一定会保你平安。” 闻言,赵朝阳勾勒着红唇,淡淡轻语:“看来我那姐姐于冷王爷而言果然不是普通的重要,你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也全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作为弟弟,我为她感到高兴,不过……” 赵朝阳声音微顿,又道:“到此为止吧!你这个姐夫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也不能再连累你,所以明天我就离开。”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离开南国回到北国,那就不是本王管辖的区域,你就算被人追杀,本王也帮不上任何的忙。”冷君愖微微皱起了眉头。 “放心吧!我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老天爷也只是收走我的记忆,相信这次我也一定能逢凶化吉。”赵朝阳笑呵呵的挑了挑眉,冷君愖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他人的话,因为在这件事中,冷君愖也有自己为难之处。 一旦冷君愖拒绝周帝的命令,将来不只是他要被问罪,就连苏乐也会失去他这个靠山,最后说不定会被牵连。 因为一旦忤逆,周帝肯定会判冷君愖一个叛君之罪,然而历来逆君之臣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灭九族。 苏乐是冷君愖的王妃,首当其冲就是一个个被连累的。 第二天,周空烁前来询问,赵朝阳果然说出自己的想法,当下,周空烁与冷君愖就把赵朝阳送出了城门。 “容都殿下,本王把朝阳殿下送回来了,但是你若被本王发现你手脚不干净,那你就等着本王来取你的脑袋吧!”冷君愖冷然的警告,目光像要吃了赵容都似的,但除了口头上的威胁,其实他什么都做不了。 赵容都冷然的看了冷君愖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赵朝阳的身上:“来人啊!把我们的朝阳殿下保护好,迅速送回北国。” 说是保护好,但赵容都一声令下,赵朝阳周围都出现了护卫,可是这些护卫看来并不像是来保护人的,反倒更像是来监禁人的。 他们把赵朝阳围得水泄不通,似乎怕赵朝阳逃走似的。 看见那样的阵容,冷君愖紧紧的皱起眉头,双腿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若不是天卓赶紧把他拦下,冷君愖恐怕已经准上前把赵朝阳拉回来了。 “爷,别冲动,二殿下在旁边看着呢!您一旦有动作,二殿下肯定会安您一个逆君之罪,到时候不只是您,就是王妃也会被牵连。”天卓说着示意冷君愖看向一旁的周空烁,希望冷君愖不要再生事端。 手机站: 第108章:死路 冷君愖那隐忍的面色,周空烁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冷王爷,朝阳殿下要走了,你这个姐夫不会是舍不得吧?” 冷君愖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但面上却不动生色:“二殿下说笑了,容都殿下是朝阳殿下的亲兄弟,有容都殿下前来接朝阳殿下,本王很放心,再说了,这朝阳殿下可是交到容都殿下的手里了,若是半道上出了问题,容都殿下也逃不了干系,毕竟人家都说皇家最无情,为了争夺地位杀父弑兄都是常有的事,容都殿下若是不想被别人这么怀疑,他肯定会很用心的照顾好朝阳殿下,否则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本王说得对不对啊?容都殿下?” 最后的话,冷君愖转向赵容都,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着赵容都,若是赵朝阳出了问题,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当然,这话也是威胁,是在提醒赵容都,赵朝阳若是出了问题,冷君愖会把帐算在赵容都的头上。 闻言,赵容都心中火冒三丈,但他知道这怒火出不得,因为冷君愖并没有明说什么,所以赵容都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冷王爷说得是,朝阳是我皇兄,身为皇弟,本殿下当然会护他周全。” 冷君愖袖下的双手紧了紧:“那就最好!” “走!”赵容都一声令下,众将立即拥着赵朝阳离去,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离开之际,婉芸突然从后头冲了出来:“等等!” “婉芸姑娘?”听到这声音赵朝阳回过头来,双眼一亮,但随即,他又冷下了脸:“婉芸姑娘还有何事?若是没事,我们就离开了。” 赵朝阳的语气有些冷漠,完全不像平日里的赵朝阳。 “我……” 婉芸张了张嘴,脸色有些红润,也不知是羞的,还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困囧了,但其实,她就是不忍心了。 看着赵朝阳这么被人带走,她感觉事情大了,因为这些人看来根本就是不真的关心赵朝阳的安危,很有可能会对赵朝阳不利。 “那个,要不我跟你……” “我走了,婉芸姑娘保重!”赵朝阳打断她的话。 婉芸一愣:“朝阳殿下,你不是说你想……” “我什么都没有想,我现在只是回去,回到我的国土,回到我的家乡。” “可是……” “婉芸!”冷君愖挡在婉芸的面前:“时候不早了,不要耽搁两位殿下的路程。” 冷君愖都出面了,婉芸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直到赵朝阳与赵容都的队伍离开她的视线,婉芸才有些生气的说道:“王爷,你明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你怎么能让他们把朝阳带走呢?” 冷君愖抬头看着天容,淡淡的语气:“一人逆君,九族同罪,冷王府几百口人,还包括你与你嫂子,你说,本王能不让他们走吗?还有,就是因为知道朝阳殿下这一行危险,所以朝阳殿下才阻止你要说的话,他那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想连累你。” “我知道!”婉芸微微低下了头,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竟然有些伤心,有些心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似的。 “好了,别太担心了,本王会派人悄悄跟着,实在不行,他们会出手相救的。” 婉芸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这厢,马车里。 离开冷君愖等人的视线,赵容都也没有立即对赵朝阳动手,而是笑眯眯的说道:“朝阳皇兄,你大概也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吧?” 赵容都的语气非常温和,就像对待一个非常好的友谊,又像是对待非常亲近的亲人,但天知道,赵容都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怎么弄死赵朝阳,因为赵朝阳不死,他就没有任何机会。 赵朝阳闭着双眸,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但那又如何?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皇兄说笑了,我怎么会杀了你,你可是我敬爱的皇兄,所以……呵呵,你‘肯定’是死在刺客的手里,至于刺客,你放心,他们杀了你,为弟一定会杀了他们替你报仇的。” “我看你是杀人灭口吧?”赵朝阳讽嘲的道。 闻言,赵容都哈哈大笑:“皇兄,你别说得那么透骨嘛!不然为弟都不好意思了。” “你会不好意思?”赵朝阳微微张开眼睛,讽刺的目光落在赵容都身上:“我一个大活人都被你安排好怎么死了,你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赵容都懒懒的挑了挑眉:“好像也是,不过皇兄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说你平日里像其他皇兄弟一样傻笨一点多好,你要是能像他们那样拎得清自己的地位,为弟也不用为难了,但可惜啊!为弟这个人向来心胸狭隘,不太喜欢有人跟我抢东西,所以只好委屈皇兄了。” “为了那个位置,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赵朝阳一声叹气。 虽然不记得了,但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被自己的亲兄弟当面‘谋杀’,任谁都不会没有一点感觉。 “臣,无论身居何位,无论如何的高贵,他都是臣,只要君王一句话,臣就不得不从,而我从来都不想做那样的人,我要做的人,只能是人上之人,没有任何人能左右。” 从小到大,赵容都看多了人臣,他们无论多有权力,但最终都只是君王之下的傀儡,所以从小,赵容都心中就灌输了这样的思想,他要做最高贵的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真的高高在上。 赵朝阳嗤笑一声,眼中瞬间冷漠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果然一点都不假,你也是冷漠无情的人。” 对于赵朝阳的指责,赵容都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道:“皇兄,既然你已经知道为弟的意思,那就做个选择吧!你是要自己安乐的死去,还是让为弟送你一程?” 赵容都说着指了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酒杯,又放下一把匕首。 赵朝阳淡淡的看了一眼,又看向赵容都,心中甚是无奈,答应跟随赵容都回来之前,赵朝阳就知道,这一行是他的死劫,果然如此啊! 赵朝阳缓缓的伸出了手,端起那个酒杯:“比起被你这个卑鄙小人亲手杀死,我宁愿死在自己的手里。” 起码这杯酒是他自己喝下去的。 赵朝阳在心中加了一句。 “那就请吧!”赵容都勾起了唇,眼眸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一杯下去,赵朝阳这个最利害的对手将永远跟他说再见,所以赵容都很高兴,因为赵朝阳一除,整个北国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赵朝阳端着酒杯,缓缓的送到唇边,然而当正他要喝下去的时候,马车突然一阵,停了下来。 “容都殿下,兮城世子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赵朝阳一愣,赶紧把酒杯放回桌上,因为他知道,自己得救了,赵兮城一来,赵容都就算再胆大妄为,他也不敢当着赵兮城的面对他下杀手。 而且赵朝阳也听冷君愖提起过,他说赵兮城与他关系似乎也不错,当初他前往南国的时候,还把苏尘交给赵兮城照顾过,所以想来也不会害他。 “赵兮城?” 赵容都也是狠狠一愣,回神,他就恨恨的道:“该死的,肯定是父皇下的命令,看来父皇还真是不相信我啊!” 赵帝若是相信他,赵兮城就不会来了。 闻言,赵朝阳心情很好的知道:“容都皇弟,看来为兄的运气很好啊!上次被刺杀不死,这次黑白无常都跑到我身边的,结果还是没把为兄的魂勾走,你说,这算不是天命?” 这一句天命可是把赵容都给刺激到了,三番五次都杀不死赵朝阳,赵容都也是郁闷得不行。 “算你走了狗屎运,但你给我等着,下次为弟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处。”赵容都声音轻悠,却暗暗咬着牙。 “呵呵,好,我等着!”赵朝阳冷冷的讽嘲一句,然后掀开了马车门帘,缓缓的走了出去。 看见赵朝阳一切安好,赵兮城难得一笑:“没事吧?” 赵朝阳回头看了马车里的赵容都一眼,若有所指的道:“好得很,就是容都皇弟好像不太好。” “哦?怎么了?” “也没什么了,就是容都皇弟刚刚在马车里小歇做了一个梦,梦中皇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结果张眼醒来却发现不似梦中的那般,所以正失望着呢!” 赵兮城呵呵一笑:“原来如此,容都殿下也别失望,既然只是做梦就别太计较了,毕竟梦嘛,肯定不会成真。” 赵容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皮子:“既然兮城都来了,那朝阳皇兄就交给你了。” 说罢,赵容都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让奴才驾着马车离开,直到走远了,齐天才不甘的说道:“殿下,咱们难道就这么放过朝阳殿下了?这次若没有成功,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赵容都冷冷一哼:“你以为本殿下想这样吗?赵兮城都来了,本殿下岂有机会,而且赵兮城会来肯定也是父皇的意思,本殿下若是在这个时候还动手,那才是自寻死路。” 因为赵兮城一来,问题也来了,这说明赵帝本就不相信他会安份的把赵朝阳带回去,所以对他留了一手。 所以他万万不能再对赵朝阳动手,起码这个时候不能,否则赵帝只会怀疑赵朝阳是他杀的,那么以后再想得到赵帝的重视就难了。 “行了,先回去吧!”赵容都恨恨的说道。 这厢,看着赵容都气呼呼的带着人离去,赵朝阳与赵兮城相视一眼,然后噗哧一声笑了。 “朝阳,你看见没有?赵容都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我们似的。”赵兮城笑呵呵的说道。 赵朝阳:“哪能没看见啊!一说他在做梦,他那眼睛就瞪得老大,牙关都咬响了。” “对了,你没事吧?”赵兮城收起笑容,上下打量着赵朝阳。 赵朝阳摇了摇头:“没事,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你真的只能给我收尸了。” “这个赵容都也真是的,你们好歹也是兄弟,没想到他真的那么狠心,你以后可要更留心了,这次杀你不成,下次肯定还会动手,不过……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赵兮城有些担心,因为赵容都的情况他也了解了,如今的他没有一丝记忆,别人要对他动手也太容易了。 赵朝阳点了点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至于你,我也是听姐夫……就是冷王爷说起过,所以刚刚他们说你来了,我就知道了,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一些,大概都知道。” 说着,赵朝阳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姐姐……就是苏乐堂姐,她真的杀了你父亲吗?” 赵兮城四处看了眼:“这事以后再说,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事的好地方。” “好,回头再与我说说。”赵朝阳应了声,然后上了赵兮城的马车,与他一同回到北都,回到那个赵朝阳原本熟悉的地方。 可是当他下了马车,站在朝阳殿的时候,他却是那么的陌生:“看来我真的忘光了。” 这个地方听说是他从小就住在这里,可是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好了,别想太多了,刚回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改天咱们再好好聊聊。” 赵兮城告辞之后,图灯就带着赵朝阳走进朝阳殿,一边介绍起朝阳殿的一切:“这里是书房,还有这边是大堂,然后后面是落院,中间还有一个花园,侧面是客房,另一边是奴才们住的地方。” 赵朝阳点了点头:“把朝阳殿的奴才都集中起来,盘查一下有没有混入宵小。” 赵朝阳虽然不记得了,但他毕竟是聪明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难免会有人混进来,所以赵朝阳很聪明,直接来个盘查,不然他可不放心。 而且他是不记得了,但图灯可是他的贴身护卫,交给他盘查绝对没有问题,因为图灯的记忆是没有问题的,谁是人,谁是鬼,图灯一查就知道。 而赵朝阳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就在图灯盘查之后就发现,其中有三个人是图灯从来没有见过的,也就是说,在赵朝阳回来之前,有人混了进来。 那三个人的下场也很简单,图灯一剑灭之。 三人一死,这消息也很快就传到赵容都的耳里,听闻这事,赵容都原本就深沉的面色更是沉了几分:“好你个赵朝阳,就算失去记忆了还是那么聪明,那么难以对付。” 没错,那三个人就是赵容都安排进去的,本想利用赵朝阳失忆的事安插几个眼线,然后监视赵朝阳的一举一动,但不想,赵朝阳才回来就把他的人斩了。 “殿下,朝阳殿下虽然失去记忆,但他身边的人可没有,只要朝阳殿下不笨,他肯定会第一时间确认自己所处的地方会不会有危险,这是正常人的反应,更别说失去记忆的人相当没有安全感,多一丝怀疑,多一丝担忧,朝阳殿下回来就让人盘查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您也无需太生气,气太身子可不值当。”齐天安抚道。 赵容都深呼一口气:“说得也是,就算赵朝阳好对付,他身边的图灯也不是省油的灯,是本殿下太着急了,对了,那边还有没有信过来?” 那边? 齐天一愣,回神才明白赵容都所说的那边是指谁:“殿下,周空烁估计就是暂且与我们合作,以后估计也不会来往了,否则受人于柄的事做多了总会落人口舌,当然,这事您也是一样的立场,所以以后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妙。” “嗯,他是个聪明人,希望如此吧!”赵容都淡淡的语气,想来,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次为了对付赵朝阳,赵容都是没办法了才与周空烁联手,而周空烁说要送他的大礼就是替他把赵朝阳从南国送出来。 这一点,周空烁做到了,只是可惜的是赵兮城搅和了他的好事,眼看赵朝阳就要喝下那杯毒酒,结果棋差一招,让赵朝阳逃过了一劫。 美食街某个隐蔽的密室里。 听闻赵朝阳已经平安回来,苏乐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太好了,我就知道朝阳殿下福大命大,之前被那么多人追杀都没死,又怎么可能死在一个赵容都的手里。” “这事的事可是万分惊险,听兮城世子说,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朝阳殿下都准备喝下容都殿下准备的毒酒了。” “是啊!这次真的多亏兮城了,若不是他,朝阳殿下恐怕真的得命丧黄泉了。”苏乐也是暗暗感到心惊:“对了,那把匕首的事查得怎么样?有人见过它吗?” 花容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您应该也知道,这匕首是师祖给的,那肯定有一定的意义,随便拿出去恐怕会出问题,所以我也没敢拿出去,就是暗中查了下。” 苏乐微歪着小脑,眸中若有所思:“这把匕首看来不像是新的,而且看来有一定的年代,想来认识他的人也不会年轻,起码得是我父亲那一辈的,而与我父亲,又或者与师祖离开北都之前的接触的人,大概也只有皇室的人,又或者是一些朝中大臣。” 花容突然觉得很是头大:“可是这样的话范围太广了,要怎么查啊?除非把这些人都集中在一起,否则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感想。” “集中在一起?这个想法不错。”苏乐打了个响指。 “不是吧?”花容瞪大了眼:“姑娘,您现在可是被通缉的人,你是‘杀’了谦王爷的凶手,您还记得吗?所以您可不能出去。” “哦,对了,我都忘了。”苏乐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突然间又怨恨起赵兮城来:“都是兮城那笨蛋,为什么非得让我背黑祸,真是讨厌鬼!” 闻言,花容噗哧一笑:“姑娘,人家兮城世子也是没办法,谁叫你这个人选比较合适,不过现在朝阳殿下回来了,兮城世子应该很快就能还您清白。” 苏乐的态度真是让花容哭笑不得,之前听说赵兮城救回了赵朝阳,苏乐是高兴不已,还说人家赵兮城做是好,这会想起自己背的黑祸又开始抱怨了。 “不行,我得找他谈谈。”苏乐说着已经转身离开了密室,然后悄然的来到谦王府。 看见苏乐的到来,赵兮城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也知道苏乐为何而来:“这么着急啊?” “我能不着急吗?我只要一天背着杀人的罪名,我一天就是见不得阳光的过街老鼠,现在朝阳殿下的事已经办妥了,你让我牵制那几位皇子我也做到了,你还是赶紧把我清白还上吧!我已经厌烦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活了。” 若是可以,谁都不喜欢像只老鼠似的生活,只能活在阴暗里,所以苏乐现在只想恢复自己的自由之身。 赵兮城微微一笑:“行了,我都已经交待下去了,明天就让父亲从密室里出来,一会就进宫与陛下说明一切。” “不过你要怎么说啊?陛下要是知道你之前在骗他,你就不怕他拿你问罪吗?”苏乐有些担心。 虽说赵兮城这么做是为了赵朝阳,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欺君,赵帝若是能谅解倒是好,但若是不能谅解,这一怒之下会发生什么事,人人都不知道。 “没事,陛下知道我与朝阳感情好,而如今朝阳失去记忆,还需要我这个兄弟在身后支持,所以陛下应该不会太为难于我。” 听闻赵兮城的话,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突然间她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敢情你都想好了?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也不是,在没有知道朝阳得了离魂症之前,我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朝阳还需要我,所以我自然就会没事,因为在皇族当中,大概也只有我会这样帮着朝阳,如果陛下真心向着朝阳,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 第109章:消失 赵兮城那么说,苏乐也就不担心了,而事情果然就像赵兮城所言,赵帝虽然生气赵兮城的欺骗,但也知道赵兮城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赵朝阳,所以特赦了此罪,并且报告天下,说赵易谦之所以会假死是为了迷惑敌方。 第二天,苏乐也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苏乐伸了个懒腰,欢快的道:“啊,太爽了,果然还是活在阳光下舒服。” 花容掩唇轻笑:“姑娘,您是爽快了,但您是不知道,听说谦王府今日被兮城世子从密室里接出来,可是黑着一张脸。” 苏乐不以为意的甩了甩手,淡淡的道:“他属包公,本来就黑着一张脸,不用理他。” “那您什么时候给他把腿给治好?” 为了让赵易谦安份一些,赵兮城让苏乐把赵易谦弄得安静一些的时候,可能是怕赵易谦胡来,所以留了个心眼,这不,赵易谦还坐在轮椅上呢! 提起那个让人头痛的谦王爷,苏乐冷着一张小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响,苏乐才道:“像他这种人,换作平常我肯定不会治好他,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活着,可是看在赵兮城的面上,我似乎也不该做得太绝,而且我之前就已经答应过会治好他。” 虽然当时是被威胁的,赵兮城拿苏尘的命与她做交易,可是人得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不管如此都得履行自己的诺言。 这么一想,苏乐又道:“走吧!咱们上谦王府。” 谦王府,苏乐带着花容缓缓的走进门内,可是还没走进屋里就听见赵易谦怒火冲天的吼叫:“你这个小杂种,混账小子,竟然连老子都敢下手,老子告诉你,你死定了,等老子恢复行动,老子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狗粮养的。” 苏乐眉头皱起,脚步微顿才又走了进去,而此时,赵兮城低着头,不吭一声的任由赵易谦骂着。 看着那样骂不还口的赵兮城,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要说赵易谦为何如此怒骂,其实赵兮城的态度也脱不了关系。 赵兮城的态度太纵容赵易谦了,所以才会让赵易谦形成这种‘爱骂’的个性。 见苏乐走进来,赵兮城站了起来:“你来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不紧不慢,看来似乎还很平静,也不把赵易谦的怒骂放在心上,又或者说完全漠视了。 看见这样的赵兮城,苏乐也是轻笑不已:“你也真不是一般的厉害,都被骂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可见你这挨骂的功夫也是了得。” 赵兮城懒懒的挑了挑眉:“不然呢?跟他对骂?老子骂小子,那是正常,但小子若是骂老子,那就是天打雷劈,那么混账的事我可做不出来,而且……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就好? 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苏乐明白赵兮城也是故作轻松,其实心里哪有不在意的道理,毕竟得到父辈的认同,这是任何一个晚辈都希望的事情,不过到了赵兮城这里,就成了奢望了。 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奢望,也就变成了绝望,所以赵兮城早就学会不去在意,不去理会,这样他也就不伤心了。 “混账东西,你们聊完没有?还不赶紧给老子把腿治好。” 见他们俩人聊得愉快,赵易谦在一旁就不愉快了,所以双眼瞪得好大,但他也知道苏乐今天来是给自己治腿的,因为这是苏乐答应过赵兮城的事。 苏乐双眼眯起:“你再多废话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废一辈子?” 老子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苏乐也管不着赵易谦是不是把赵兮城当儿子看待,因为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但如果在她面前嚣张,那不好意思,她苏乐的尊严比任何人都要贵重,他赵易谦践踏不起。 “你……” 赵易谦咬牙切齿,但想到自己的腿还要让苏乐治,赵易谦只好恨恨的闭上嘴巴,但心中,他却暗道:“好,很好,你就尽情的嚣张吧,等老子的腿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捡你。” 之后,苏乐闷闷不乐的给赵易谦治起腿来,可是正当她要下最后一针的时候,突然,苏乐转了个方向,随即又多加了几根银针,最后一切竟然是落在赵易谦的丹田之上。 赵易谦浑身一震,狠狠的瞪着苏乐:“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赵易谦的怒喝,一旁的赵兮城也疑惑的看着苏乐。 苏乐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答应过会治好你,可是没有说要留着你的内息,所以皇叔,你以后就好好的做个普通人就好,我相信以兮城世子的个性,他会好好孝顺你,不会让你饿着累着的。” “你……” 赵易谦怒指着苏乐,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这时,赵兮城也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赵易谦是王将,武功了得,废了赵易谦的内息就是废了他的武功,那么…… 赵兮城看了看苏乐,又看向赵易谦,最后,他淡淡的道:“这样也好,父亲,你以后就安心待在家里,府中的大小事我会处理好的。” 赵易谦就是一个暴脾气,以他的个性早晚还会惹出事端,所以苏乐虽然废了赵易谦的武功,这样的手段似乎过份了一点,但这样的结果赵兮城还是能接受的,毕竟这也算间接帮了赵易谦。 “你,你们……” 赵易谦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苏乐废了他的武功,赵兮城还帮着苏乐,赵易谦没被气死也算是奇迹了。 命人把赵易谦送回房休息,赵兮城才与苏乐坐在厅堂里喝茶。 “你父亲变成这样,你会怨恨我吗?”苏乐问道。 赵易谦再多不是,但他也是谦王府的顶梁柱,没有赵易谦,谦王府就没有这样的成就,所以赵易谦若倒了,赵兮城将来也不会太好过,特别是那些以前那些被赵易谦得罪过的人,恐怕会一一找上门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恐怕要比赵易谦死了还要糟糕。 如果赵易谦死了,大家应该也不会太为难赵兮城,因为赵兮城本就不得赵易谦宠爱,又常被赵易谦打骂,众人对他同情多过怨恨。 所以不管那些人对赵易谦再怨再恨也牵连不到赵兮城的身上。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赵易谦并没有死,还被废了,那么多少仇家想要找赵易谦这个暴脾气的混蛋报仇? 然而那些仇家若真的找上门,第一个要面对的并不是赵易谦,而是赵兮城这个儿子。 因为以赵兮城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打杀的。 赵兮城微微叹气:“这也许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所以姐姐不需要放在心中,而且这样也挺好的,否则以父亲的性子,以后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所以就这样也不错。” 苏乐柳叶眉儿轻挑:“你能这么想也好,不过说实在的,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你父亲是个眦牙必报之人,我若真的治好他,以他的身手,要报复我身边的人太容易了,这样的威胁我是不会允许它存在的。” 特别是赵易谦说过要对她儿子下手,所以无论如何,苏乐都不想留着赵易谦的武功,而且赵易谦对他们母子做了那么多事,她起码得收点利息不是?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的,所以不需要担心,以后我也会让人看好他的。”赵兮城说道。 闻言,苏乐只能叹气了:“你说你们父子也真是的,脾气一个天,一个地,他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不会为难他了。” 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般的无奈,赵兮城再好,那也只是赵兮城,而不是赵易谦,所以赵易谦也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一些代价。 南国,边关,听闻赵朝阳平安回宫的消息,冷君愖终于放下了心。 听到这个消息,婉芸也是高兴不已:“真是太好了,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听说朝阳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对苏乐与苏尘都很好,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早逝,他……” 说到苏乐的时候,不知为何,婉芸竟然没有了以前那般的怨恨,要知道,以前就算提到苏乐,婉芸心里就不舒服,毕竟她自认自己什么都比苏乐好,但可惜,冷君愖就是不喜欢她,也没有选择她,所以心里不平衡是难免的。 可是不知为何,如今提起苏乐,那种沉闷的不快竟然没有了。 这样奇怪的感受,婉芸心中疑惑不已。 “怎么了?”见婉芸说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冷君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闻言,婉芸赶紧摇了摇头,可是看向冷君愖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奇怪:“王爷,你是不是变了?” “本王变了?本王哪变了?”冷君愖很是郁闷,心想着自己到底有什么变了? “你变丑了?还是……” “等等,等等,什么鬼话啊?本王会变丑吗?你没见你嫂子爱本王爱得死去活来的,本王怎么可能会变丑了。” 呕~ 听到这话,不管是婉芸还是一旁的天卓都忍不住做出一个作呕的模样。 人他们见多了,可是从没见过这般自恋的。 婉芸更是无奈的抚着额:“王爷,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个样子的?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这么喜欢你。” 婉芸很是后悔的语气。 可是听到她这话,冷君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听你这意思,你是不喜欢本王了?” 婉芸一愣。 不喜欢了? 她不喜欢冷君愖了? 这是真的吗? 不然她怎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些问题在婉芸的心中辗转,好一会,她才失笑的看着冷君愖:“是的,我已经不喜欢王爷了,所以王爷不需要再有什么负担了。” 说出这些话,婉芸竟然觉得无比的轻松,好像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她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改变了心境,但事实就是如此,她真的不喜欢冷君愖了。 冷君愖对婉芸露出久违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能真的放下就好,不然本王这个哥哥可就要担心了。” “那么王爷哥哥,你什么时候把我嫂子带回来啊?”婉芸笑说道,这时候的她,也认同了苏乐这个嫂子。 “再等等吧!你知道的,你嫂子忙得很,比本王还要忙,所以等她忙完了自会回家。”冷君愖说得无奈之极。 苏乐有自己的事要处理,而他又不能去找她,两国相隔,真是个残忍又令人痛恨的距离。 “不过她现在也‘清白’加身了,赵易谦的事已经公诸天下,赵帝也不会再为难她。”冷君愖又道。 想到苏乐,知道她现在已经平安,冷君愖也替她高兴。 而此时,另一厢,远在北国的苏乐正在王公公的带领下走进了皇宫,然后来到赵帝的面前。 看着苏乐,赵帝无奈不已:“你呀,竟然与兮城如此胡闹,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说,以后北国百姓会相信你的清白吗?” 苏乐一脸无辜:“陛下,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您是不知道,当时兮城那小子拿尘儿威胁我,我也不能不从啊!再说了,我也是被他忽悠出北国才知道他的打算,要不是传出谦王爷‘已死’的消息,我都不知道他是这么打算了,所以您可千万不能怪我。” “行了行了,你们那点事朕都知道了,朕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朝阳好,所以也懒得与你们计较,不过乐乐啊!你与冷王爷成亲的事准备怎么善后?” 这一句善后,赵帝也是试探,想要看看苏乐怎么处理这段不应该存在的婚姻,当然,赵帝更希望苏乐能写封休书送到冷君愖手里。 冷君愖是南国的王爷,而苏乐赵帝认为是他北国的臣子,所以赵帝不太希望苏乐与冷君愖还有什么瓜葛。 苏乐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就那么沉默着,久久之后,直到赵帝以为她不会开口之前,苏乐说道:“陛下,我与阿愖已经定下终身,这辈子,我都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当然,我也永远是您的皇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所以如果陛下能允许的话,请承认阿愖这个侄婿。”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一个南国王爷,你一个北国郡主,你……哎,算了,事已至此,朕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朕希望你记住一点,你是湘煌王的女儿,是我北国皇室的一员,永远不可做出对不起皇族的事。” “是!” 苏乐微微俯身,嘴角勾勒起淡淡的笑容。 赵帝的话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些什么,不过也算是承认了冷君愖这位侄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赵帝能做出这样的让步,苏乐心中却半喜半忧,喜的是以前要见冷君愖若是容易多了,毕竟赵帝都承认了。 忧的是赵帝对她这么好,她心里很担心,她担心当父母的死若是真的与赵帝有关时,那她该怎么做? 赵帝对她那么好,她下得去手吗? 苏乐有些郁闷的回到湘煌府,一旁,花容给苏乐上了一杯清花,然后才道:“姑娘,您别想太多了,这事不是还没有结果吗?也许当年的事与陛下并没有关系。” “可是得到帝位的是他,你觉得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苏乐无奈的叹气。 赵煌极与孙抚娘的死是与皇位争夺有关,而得到皇位的人就是赵帝,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苏乐真的不相信,而且从一开始,苏乐最怀疑的人就是赵帝,所以这时候苏乐也有些不知道以后水落石出之时,她会怎么做。 花容咬了咬唇,突然,她双眼一亮:“姑娘,要不我们再去见见师祖,顺便试探一下他的口见,看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对啊!这事若是与赵帝有关,师祖肯定会有些异常的反应,好,我们去找师祖聊天。” 说做就做,当下,苏乐就带着花容再次前往那个小村庄。 可是当她们来到小村庄的时候却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乐愣愣的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小村庄,这里别说是人了,就连生活用品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一座空城,死寂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花容也是讶异不已,她们明明不久前才来过,可是短短的时间里,这些人竟然都消息了。 要不是苏乐的的确确在禅弦子手中拿走一把匕首,花容与苏乐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他们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如若不然,这里不应该没有任何东西,而且应该是狼藉一片,只是他们为什么突然都走了?在躲着什么人?还是有别的原因?”苏乐心中狐疑不已。 虽然不知道这些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异动,所以苏乐知道,他们尚且平安,但至于为什么集体消失,苏乐就不知道了。 “姑娘,我们要不回去问问笑笑,师祖是她找到的,她也许会知道些什么。”花容说道。 闻言,苏乐也只好打道回府,然后把师笑笑找了过来。 然而听闻禅弦子与村民一起消息不见了,师笑笑也是愣了一把:“不可能吧?不说其他村民怎么样,就说说禅弦子,他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而且还是集体离开?” 据师笑笑了解,禅弦子从赵煌极与孙抚娘去世之后就去了那个小村庄,然后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所以师笑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苏乐微微皱着眉头,美丽的瞳眸眯起。 师笑笑摇了摇头:“我也是从一个老奴身上查到禅弦子的,那老奴是湘煌府以前的奴才,只是后来离开了,但与禅弦子一直有联系,所以我才知道禅弦子的落脚处,但是现在,我怎么感觉一切都有些蒙圈啊?” “那个老奴呢?他现在在何处?”苏乐赶紧问道。 师笑笑说了个地址,然后便与苏乐一同去了那个地方,可是当她们几人来到那老奴的家中时,却发现那老奴也不见了。 “我算是明白了。”苏乐突然如此说道。 师笑笑与花容疑惑的看着她,前者问道:“姑娘,您明白什么了?” 苏乐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屋子,说道:“师祖大概一直在等我回来,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见我一面,所以他故意让老奴留下线索,等我们见了面之后,他们都消息了,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把这把匕首送到我手中,所以这把匕首非常的重要,也许还会找到杀我父母的仇人。” 苏乐拿出那把匕首,看着它,心中却冒出许多疑问,从事情的发展看来,禅弦子大概早就知道她会去找她,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切,等她见了面,他完全自己的任务便消息了。 但禅弦子为何会知道她会去找他呢? 要知道,她以前在别人眼里只是苏家之女,而不是什么湘煌王的女儿,所以为何禅弦子还在等着她到来? 除非他早就知道她没有死,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可是这匕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花容接过匕首又看了一遍。 要知道,从禅弦子那拿到匕首,回来之后苏乐就研究了许久,但是也没发现这匕首有何不同,所以苏乐也只能认定这匕首也许是与仇人有关。 苏乐也点点头:“的确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真正的意义何在,我还不清楚。” 如果这匕首的用途一切都是苏乐凭空瞎猜,是不是真的那样恐怕除了禅弦子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可惜,禅弦子消息了,不只是他,就连所有相关的人…… 不,不对,还有一个相关的人。 苏乐一怔,回神,她赶紧喊道:“花容,赶紧把春秋姐叫来。” 禅弦子与村民,还有那个老奴虽然都消失了,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因为戴春秋还在她府中呢! 闻言,花容赶紧跑了出去,不久之后,她就把戴春秋拉了过来。 见进门,见苏乐等人都盯着自己,戴春秋一阵紧张:“那个……姑娘,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 第110章:乾坤 苏乐等人如同群狼看见猎物般盯着自己,两眼发光发亮,戴春秋心里一阵突突。 “春秋,你是什么时候嫁给大郎的?你是从外村嫁过去的?还是与大郎同村?” 戴春秋不知道苏乐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说道:“我是外来的,因为父母双亡,后来流落到大郎的村子上,那时候我才十二岁,然后遇见大郎,是大郎带我回家的,记得那时候我娘,就是大郎的娘亲还发了好大的火,不过在大郎的哀求下还是把我收养了,之后我就嫁给了大郎,只到大郎一年前去世,娘他们才会我有所改变。” “也就是说,你并不了解村子以前是怎么样的?”苏乐皱了皱眉。 “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吗?”戴春秋很是疑惑苏乐的话。 苏乐看着她,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戴春秋想也不想就笑道:“姑娘,虽然村民们以前是怎么样的我是不知道,可是自打我住进村子以后,村民们就没有离开过,所以怎么可能一下子都消失了呢!” 苏乐无奈轻笑:“是啊!一般来说并不会,只是可惜,事情正是如此,不管是你们村子里的村民,又或者是我那位师祖,他们都不见了,而且从现场看来,他们是自己离开的,所以我想问一句,你在村子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戴春秋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半响:“不见了?都不见了?”她仿佛只听到这句话,心中震惊不已。 那是戴春秋生活过的地方,可是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她的村民们都消失不见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春秋,我知道这事你很惊讶,也很难接受,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想从你这边得到一些消息,也许还能找到他们。” 戴春秋愣愣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竟然会突然间消失,我,我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如果他们真的是一起离开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早就预谋?那我……那我是他们遗弃的吗?” “遗弃?” 苏乐一愣,与花容,师笑笑相视一眼,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村子里除了我似乎就没有外人,就连我弟妹都是村子里通婚的,以前我觉得村里人通婚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大家彼此熟悉底细,可是现在想来,他们似乎都不愿意娶嫁村外的人,只有我是不同的,所以大郎死后,我娘才会对我百般刁难,千方百计的想我赶我离开。”戴春秋越说就越觉得可能。 突然间,她感到害怕,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闯狼窝的小羔羊,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住着这样一群人。 苏乐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就说嘛,一只老母鸡也能破口大骂,看来你那婆家人都没把你当自己人看,不过他们的戏还真是演得不错,当时我说我是你表妹的时候,他们可是一副非常贪财的样子,看来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如果真是贪财之人,好好一个家,就算不富裕,但好歹也是家,他们怎么可能突然一起离开? 所以那个村子处处透着古怪。 “看来线索又断了。”花容叹气。 师笑笑也无奈的道:“本以为春秋能知道些什么,看来正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不被村子的人们接纳,若不是大郎,春秋恐怕也不可能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 苏乐微眯着双眼:“一个不接受外人的村子,它本身就像一个迷,处处透着怪异,可是偏偏,这样一个奇怪的村子却有人把我引进来,那么给我那把匕首的人,他到底是不是我师祖禅弦子?又或者只是一个冒牌货?” 一时间,苏乐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所见到的禅弦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禅弦子。 而那个村子又藏着什么秘密? 师笑笑:“姑娘,我认为就算是假的,但应该也与您关系密切,不然也不会引您过去。” 苏乐点了点头:“是啊!总会有点关联,否则引我过去又是为何?而且那把匕首肯定有些用意,不然也不会给我了。” 苏乐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她相信,只要弄清楚那把匕首的来源与用途,那么她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心中的疑惑太多,苏乐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总会有人明白,所以也不想多想,她决定直接去问赵帝。 这厢,看着苏乐带来的匕首,赵帝震惊了瞪大了眼睛:“你……乐乐,这匕首你是从何得来?” “您认识?”苏乐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双眸紧紧的盯着赵帝。 早想过这匕首如果是自己父亲的,那么自己父辈的人肯定有认识的人,所以看赵帝这态度,想必正是如此,但是…… 这是不是说明赵帝果然是杀死自己父亲的人? 赵帝看着那把匕首,轻声叹气:“认识你父亲的人,有哪个是不认识这把匕首的?它是你父亲的随身之物,只是你父亲与母亲去世之时,却没有人找到它,从那时候,朕也没有见过它了,但没想到竟然在你手中,你是在哪找到的?” 闻言,苏乐找了个借口:“湘煌府里有个暗格,昨个儿无意中找到的。” “原来如此,难怪朕一直没找到。” “您一直在找它吗?”苏乐心中又是一紧,心想着赵帝这句‘一直没找到’有什么含意。 赵帝没有回答,只是说道:“随朕来!” 苏乐不明赵帝的意图,但还是跟着他来到御书房里。 走进御书房,赵帝支开奴才,爬上房梁,然后从一个暗角处拿出一个盒子,下来才走到苏乐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 苏乐有些疑惑的接过,打开盒子,从里头拿出一张锦卷,她看了赵帝一眼,然后才摊开锦卷,随意看了眼,然而这一眼,却让苏乐震惊了。 锦卷里头画着一幅图,图中,一个没有男女特征的人拿着一把匕首,刺入一条龙的心脏,而那把匕首画得很清晰,正是苏乐从禅弦子那里拿到的匕首,而且经赵帝的确认,已经可以认定,就是她那所谓的父亲赵煌极的随身之物。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杀的是一条龙,而龙代表一国帝王,也就是说…… “这匕首是我父亲的,代表的自然是我父亲,这幅图……陛下,您是想告诉我,我父亲想杀您……不对,当时您还没有登基为帝,也就是说,是我父亲想谋害先皇吗?”苏乐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乱了。 她明明是来寻找自己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可是为什么查着查着却变成自己的父亲似乎要杀害当年的先皇? “这倒不是。” “不是?可是这匕首不是我父亲的随身之物吗?代表的自然就是我父亲,照这图的意思,应该是指我父亲要谋害先皇啊!”苏乐不太明白了,明明意思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不是? “你再看看上面的提字!” 闻言,苏乐赶紧又看向那幅图,上面果然写着一行小字:“堂而煌之,龙鳞以护,守有乾坤。” 苏乐念着那行小字,却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意思?” 赵帝看着那幅图,回忆什么似的说道:“你父亲总说,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不邪不魅不祸不害人,所以前四个字的意思就可以理解了。” “堂而煌之,父亲是在说,他是相堂堂正正的人?这幅图是我父亲留下的吗?”苏乐说道。 “没错,在他去世之前留下的,堂就是堂堂正正,煌,代表他,而这匕首也代表着他,所以这图真正的意思是说,这匕首虽然是刺向龙的心脏,但并不是你父亲真的要杀害龙,而是在提醒龙,有人要害他。” “那先皇当年是病逝还是人为?”苏乐想到一件事,她虽然知道先皇走了,但怎么走的,她还真不知道。 赵帝声音冷下了几分:“人为,但为了不惊忧天下,所以对外宣称,病近!” “那么你认为我父母的死与先皇的死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吗?”苏乐问道。 赵煌极死前留下这幅图,也就是说当时他就知道有人要害先皇,而赵煌极与孙抚娘之所以会死,也许就跟先皇遇害有关,因为被发现了,所以被杀灭口。 “这幅图是在先皇与你父母出事之后有人送到朕的手里的,不过事关重大,朕也没敢把这幅图公诸于众,只能派人暗查,所以这些年来朕一直在找这把匕首,因为它是唯一出现在图中的实物,也许只有找到它才能查出真相。” “那后面这八字又是什么意思?”苏乐问道。 赵帝摇头:“朕也不知道,不过第二句,朕猜测与你父亲有关,龙鳞其实也可以代表皇族子嗣,龙鳞以护,也许你父母就是为了保护先皇才死的。” “龙鳞,龙的鳞片,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父母的死还真是与先皇的死有关了。”苏乐暗暗皱着眉心,她感觉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苏乐本以为赵煌极与孙抚娘的死就是与争夺帝位有关,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还牵扯着先皇的死。 “朕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最后一句朕还真是猜不到意思,守,也许是守护,但有可能是指人,也有可能是指一件物品,乾坤,何为乾坤?乾坤又在何处?这却是朕一直想不明白的。” 人有逆鳞,龙之鳞就是龙之子嗣,这点没错,第一句也好解释,就是最后一句有些玄乎,让人想不明白。 苏乐看着赵帝,突然,她唐突的问了一句:“陛下,我想问一句,当初帝王之路,您可有与我父亲相争?” 闻言,赵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你不会是认为你父母的死与朕有关吧?” 说到这,赵帝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且有些无奈:“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替他们报仇的?” 不怪赵帝会这么想,而是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苏乐既然都那么问了,那么她肯定也在怀疑自己。 苏乐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赵帝一声叹气:“也是,别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那个位置,多少皇子皇孙争得头破血流,不过有一点朕得跟你说清楚,当年先皇属意的太子人选是你父亲,但你父亲拒绝了,并且在你父亲的推荐下,先皇才立朕为储,在先皇离世后朕便登基了,当然,朕登基之时也是腥风血雨,差点没死在你一个皇叔手里,至于他是谁,朕就不说了,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 “是谦王爷吧?” “……” 赵帝沉默了半响,片刻才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苏乐耸了耸肩:“在我的认知里,也只有谦王爷最不服输,而且脾气暴躁,戾气也是最深的,所以我很难想象这个人不是他,除了他,大概也没有人像他这般嚣张了。” “一半一半吧!” “什么意思?”苏乐疑惑的道。 赵帝走到一旁,缓缓的落坐:“其实当年的事也不全怪他,你别看他现在总是嚣张跋扈的样子,但以前的他人挺好的,与你父亲感情也很好,但也许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他一直误会朕用了什么手段才夺得帝王之位,他也一直认为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父亲的,所以在你父亲去世之时,他不能谅解,不管是对朕,还是对你父亲,他都怀有怨恨。” 赵帝声音微顿,又道:“他怨恨你父亲是因为他觉得你父亲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在他眼里,你父亲是无所有能的神,但结果,他心目中的神却死了,所以这是他不能谅解你父亲的理由,其实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在朕登基之时他曾对朕动了刀子,虽然后来朕放了他,但之后他的性格也变了,完全不受约束,人也变得好斗,手狠,脾气就更不用说了,暴戾无比,就连他兮城都常常受他的怒火。” 听完赵帝的话,苏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对于赵易谦,她谈不上谅解,但起码不再像以前那般敌视,因为造就这一切的人是她的父亲,还有眼前的帝王,所以说来赵易谦也是个可怜人。 赵煌极的死,还有赵帝成帝,都已经成为赵易谦的心病,他走不出那道阴影。 …… 回到湘煌府,苏乐心中有些茫然了,听了赵帝的话后,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花容,你觉得赵帝说的话是真的吗?”苏乐问道。 “这个……” 花容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么当年的事肯定与赵帝无关,但如果不是真的,那么赵帝就是以骗您,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转移您的仇视,那幅图所画的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那幅图看来有些年代,应该是真的,只是那个要谋害先皇的人却不知道是谁,如果赵帝没有说谎,那么那个仇人就不是他,若是说谎了,那么想要谋害先皇的人肯定就是赵帝,同时也是杀我父母的仇人。” “没有,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赵帝,要么就不是。”花容点点头。 “是啊,只有两个可能。”苏乐也点着头。 赵帝的话,苏乐分辨不出真假,但有个人也许会给她一些线索,只是这个人…… 想到那个人,苏乐就一阵头痛,因为那个人有些难搞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苏乐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便吃了一些东西,苏乐就带着花容到来谦王府。 看见苏乐到来,赵兮城笑道:“姐姐今天怎么这般有空?难不成兮城还有什么没有替姐姐办妥的?” “那倒没有,要是有,我还能出门吗?”知道他的意思,苏乐撇了撇嘴。 赵兮城微微一笑:“那是为了朝阳的事吗?” “也不是!” “不是?”赵兮城一愣:“我还以为除了你自己的事,现在也只有朝阳的事会让你上心了。”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我现在也没说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啊!” “行,姐姐就别打哑迷了,赶紧说吧!有什么需要小弟效劳的。”赵兮城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苏乐。 苏乐勾勒着红唇,轻声笑道:“你还别说,今天我还真不是来找你的,所以别想太多了。” “不找我你找谁啊?” “找你父亲。” “你……不会还想杀他吧?”赵兮城微微皱起了眉头。 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没有口齿的人吗?我就是找他问些事情。” 闻言,赵兮城放下了心,但却笑道:“那我父亲恐怕不太愿意与你说话,原因你应该知道的。” 苏乐把赵易谦废了,这时候的赵易谦恨死苏乐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回答苏乐的问话,所以赵兮城可以想象,苏乐会无功而归。 果然,事情就如赵兮城所想的一样,苏乐刚走进赵易谦的院子就被赶出来了,也不管苏乐说什么,问什么,都不回答,没办法,苏乐只好打道回府,决定改天再来问话。 回到湘煌府,苏乐拿出那把匕首与赵帝那讨回来的图,她细细的研究着两者,可是看了好半响,她就是没有找到线索。 “图中最后一句,这个‘乾坤’到底是什么?”苏乐歪着小脑,轻微自问。 守有乾坤,守,守护…… “等等,如果安照赵帝的意思,这匕首是代表我父亲,而且并是要杀龙,而是想提醒龙,想救龙,那么这个守是不是可以指我父亲?而代表的父亲的就是这把匕首。”苏乐再次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守有乾坤,匕首内有乾坤?” 苏乐瞪大了眼,因为最后一句话她解出来了,可是…… “乾坤就是你,你就是乾坤,可是我已经检查过许多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啊!”苏乐死劲的瞪着那把匕首,像要瞪出个窟窿似的。 “看来得解开你的迷才能得知真相了。”最后,苏乐叹气的把匕首收好。 赵易乾对苏乐的态度很不好,但苏乐也没有心灰,她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第二天,她又去了谦王府,当然,她又被赶出来了。 但就算是如此,苏乐还是每天坚持去谦王府找赵易谦问话。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直到第十天,赵易谦终于不耐烦了。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子都变成一个废人了,你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你还想杀了老子不成?”赵易谦怒目横眉的瞪着苏乐,火冒三丈之高。 “谦王爷,我并没有要杀你,我要是想杀你,根本就不需要等到现在,还有,你都没有认正听我问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没什么好问的?” “好,你问,问完给老子滚蛋。”赵易谦没好气的道。 “我想问问,当年陛下成帝之路,陛下登基之时,你是不是还对陛下动了刀子?” 闻言,赵易谦眯起双眸:“怎么?赵云龙那老儿后悔当初放了老子了?现在又想来追究老子的罪孽了?” 赵云龙是赵帝的名讳,赵易谦那么说,却让苏乐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赵帝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起码赵易谦曾经对赵帝动手这事是真的。 苏乐:“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认为陛下名不正言不顺,觉得我父亲才是那个应该继承帝位的人?” “苏乐,你问老子这些话是想给老子下圈套吗?”赵易谦未答反问,虽然那么问着,但心中已经这么怀疑了。 苏乐呵呵一笑,懒懒的撇着小嘴:“你想太多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我有必要这么陷害于你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赵易谦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毫无价值,所以他何来的价值让苏乐上心,能让她让心的只是他的答案。 :。: 第111章:线索 赵易谦瞪着苏乐,一时间也弄不懂苏乐的想法,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苏乐说得不假,以他现在的状况,还真没有必要费这心思。 这么一想,赵易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老子告诉你,现在的北国君王是赵云龙那老儿,不管以前怎么样,你也改变不了事实,因为你父亲不会因此而活过来。” 苏乐没有开口,她沉默着不语,但心中,她却震惊不已。 这么说来,赵帝说的是真的? 那么自己父母之死就有可能不是赵帝?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赵帝,然后就是赵易谦,可是现在看来,赵帝不像,而赵易谦以前是最想让她父亲继承帝位的人,所以也不可能,那么还有谁是被她忽略了的? “当年与帝位相争的皇子都有谁?”苏乐问道。 赵易谦利目微冷,有些鄙夷的道:“怎么?想为你父亲报仇?” “难道不应该吗?”苏乐未答,而是反问一句。 赵易谦冷哼一声:“应不应该老子不知道,但老子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什么意思?”苏乐听出赵易谦的话中有话,似乎知道些什么。 “什么意思?”赵易谦呵呵一笑,讽嘲的勾起了唇:“如果老子说,杀你父亲之人其实就是你母亲,你会怎么样?” 苏乐心中一震:“你在胡说什么?你若不想回答,你可以不说,万不要污蔑我母亲。” “哈哈~” 赵易谦突然狂笑了起来:“所以我才说觉得可笑,你看,果然很可笑吧?你以为老子为什么那么讨厌你?那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一半那个贱女人的血,当初若不是你母亲,你父亲就不会死。” “不,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对不对?”苏乐摇着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不是骗你,你以后会知道。”赵易谦有意无意似的扫了她腰间佩戴的匕首一眼,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然后有些嫌弃的道:“行了,该说的老子都说了,现在给老子滚吧!老子不待见你。” 苏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谦王府的,回程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赵易谦的话。 “父亲是被母亲害死的?”苏乐喃喃自语,然后甩了甩浑浊的脑袋:“不是,一定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孙之乾为什么让我来寻找仇人?还口口声声要我为父母报仇?” “不对,不对!”苏乐又摇了摇头:“孙之乾在乎的人只有我娘,他连我这个外孙女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我父亲?也就是说,孙之乾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替我娘报仇吗?一切都与我父亲无关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的真相,苏乐就有必要重新查清楚了。 “姑娘,您没事吧?”见苏乐小声的嘀咕着,花容很是担心。 苏乐头痛的抚着额,沉默不语,花容又道:“姑娘,您别担心,事情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这也许就是谦王爷胡说八道的。” “如果事情真如赵易谦说的那样,是我母亲杀了我父亲,如此一来,我母亲必定也是因此而死在我父亲这边的人手里,那么你说,我该向谁报仇?”苏乐面无表情,语气有些无奈。 “这……” 花容说不出话了,两者都是苏乐的至亲,不是父就是母,苏乐还能向谁报仇? 似乎向谁都不对。 而且两者都死了,只是…… “以孙谷主的态度,他肯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果然事情真是那样,那么孙谷主恐怕从一始就打数让您与北国皇族对立,可是这么一来,孙谷主之前收集的资料,包括笑笑他们说的话就不能尽信了。” 苏乐轻揉着眉心:“以前我一直觉得,我那个外公为了报仇,起码仇人的情报上不会给我弄虚作假,可是现在,事情好像已经偏离了,而且笑笑给我的资料很有可能都是假的。” 之前敢用师笑笑与她那几位师兄收集情报,那是因为都有相同的目的,都是为了报仇,所以苏乐不认为他们会在这一方面骗自己,她也没想过一心为了报仇的孙之乾会骗自己,但是现在……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苏乐已经完全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之间总有一方在说谎。 “花容,从现在开始,紫幽谷的人都不可尽信,你得留点心眼,还有,你去给我办一件事,我要重新暗查当年的情报,这事不能让笑笑知道。”苏乐吩咐道,心中也暗忖一句,还好今天没让师笑笑跟着,今天师笑笑在美食街替她查看帐目。 “姑娘,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花容也不敢大意,因为现在情况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了,要是把控不好,她们都会陷入泥沼。 “好,这两天我会找个借口让你离开,你给我查清楚一切。”苏乐说道。 “可是如此一来,您身边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了。”花容为此担心。 本以为紫幽谷的人怎么说也值得信任,毕竟孙之乾的目的很明显,只要是报仇的事,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但是现在却发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孙之乾留给苏乐的人就不可信了。 “没事,只要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想法,他们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不过你离开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让笑笑他们起疑,所以我交待你的事你得尽快。” “是!” 第二天,苏乐就让花容离开了,而离开的理由是让花容再去找找赵煌极的师傅,就是那个禅弦子。 师笑笑也没有怀疑什么,而花容离开之后,就由师笑笑顶替花容的位置,成为苏乐的贴身侍卫。 当然,这也是为了方便监视,苏乐想要把师笑笑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样才好反控制于对方。 “姑娘,禅弦子与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而且都是自己离开的,想来就算再去查看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师笑笑说道。 苏乐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道:“但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许他们又跑回去呢?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能放过,否则这匕首的秘密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闻言,师笑笑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走吧!”苏乐突然如此说道。 师笑笑一愣:“去哪?” “去看看朝阳,他回来已经好些天了,这些天一直忙乐忙西的,也没有去看过他。” “说得也是!”师笑笑点头,然后随苏乐一同出门了。 不久之后,苏乐与师笑笑来到朝阳殿,此时,朝阳殿的花园里正躺着一个美男子,而这个美男子不是别人,他正是赵朝阳。 赵朝阳无精打采的躺在摇椅中,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发现门口有动静,他才收回目光。 “图灯,我不是说了不吃了吗?拿走吧!”赵朝阳没有看向门口,他以为是刚刚已经来过一遍的图灯。 “不吃东西不太好吧?” 有些陌生,似乎又有些熟悉的声音,赵朝阳一愣,然后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已经走近自己的女子,有些疑惑:“我……认识你吗?” 知道赵朝阳已经失忆,苏乐也不奇怪,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叫苏乐!” “你就是苏乐姐姐啊?”赵朝阳双眼一亮:“难怪我觉得姐姐的声音有些熟悉,我已经听兮城与姐夫说过你的事,所以这阵子难为姐姐也谢谢姐姐了。” 虽然苏乐不请自来,可是见到苏乐,很奇怪的,赵朝阳竟然没有一丝反感,反而觉得很是亲切,好像遇上故人似的感觉。 不过听苏乐说出自己的名字之时,他就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这大概就是他心中潜意识的觉得她是好人,对自己很好的人。 赵易谦假死,让苏乐背了一个黑祸,而由起这事件的人就是赵朝阳自己,所以对于苏乐,他感到抱歉。 似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苏乐微微一笑:“你都叫我一声姐姐了,那种小事你又何需与我道谢,而且这事说起来姐姐也是连累了你,若不是姐姐非要回南国,你也不会因此而去南国,更不会在回程的路上遇上刺客,所以就算要说,也是姐姐与你说声抱歉!” 苏乐这么一说,赵朝阳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呀,好了,我们也别道歉来道歉去的,这事都过了,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行了。” 苏乐勾唇微笑,但随却,她又沉下了脸:“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动的手,我绝对饶不了他。” 也许是经过这一事两人都亲近了不少,苏乐也没有生疏的说道:“朝阳,以现在的局势,你的记忆很有必要找回来,否则你不是赵容都的对手,也很容易着他的道,所以接下来我要给你做个催眠,如果还是不行,恐怕只能靠你自己恢复了。” 催眠术,潜意识的替代状况,是一种高度受暗示性的状态,并在知觉记忆和控制中做出相应的反应,让人从最深层中得到暗示,并且执行。 所以苏乐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唤醒赵朝阳最深处的记忆,并且让它回归原位,继而苏醒。 但也不是每天病人都能被唤醒,因为有些人的大脑的某些系统已经损坏,就相当于一个影片被永远剪切了,那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所以苏乐现在也只能祈祷赵朝阳没有这方面的情况,只是受到某些因素失去记忆,否则她也没有办法。 催眠? 那是什么? 赵朝阳不明白,但他觉得苏乐不会害他,所以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姐姐了!” 苏乐转身,吩咐道:“笑笑,你先出去吧!” “是!” 直到师笑笑离开之后,苏乐才让赵朝阳回房。 回到房间,苏乐让赵朝阳躺在床上,然后轻声的说道:“别怕,安照我说的去做,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想象着自己来到一边花海,这里很宁静,很安详,没有世间的纷扰……” 苏乐安照催眠步骤,从诱导阶段,深化阶段,治疗阶段,然后到最后的解除催眠,她一步一步的,不急进,不冒然,用温柔的方式进行潜意识的唤醒…… 直到赵朝阳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苏乐坐在床边,轻声的问道:“朝阳,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朝阳一时愣了愣,回神,他一脸疑惑的说道:“乐姐姐,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还有,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你不记得我怎么在这里了?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北国的?”苏乐问道。 “当然记得,我……对啊!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明明记得当初回来的时候遇上刺客,然后……然后我是怎么回来的?是姐姐救了我吗?” 赵朝阳的话,苏乐半喜半忧,因为她发现,赵朝阳的记忆回来了,但也失去了一些,在他失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苏乐有些叹气:“事情虽然不太完美,不过……也算是收获吧!”起码能记得的比较多,不记得的比较少。 “那个,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朝阳一脸迷糊。 于是,苏乐只能把他的记得‘补上’,把他失忆那段时候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最后,她又道:“所以那阵子你失记了,现在虽然想起来了,但那阵子发生的事你却不记得了。” “真没想到赵容都竟然如此心狠,我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他竟然还不放过。”赵朝阳冷冷的沉下了声音。 “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刺杀于你,所以你最好先别让人知道你已经想起以前的事,就当我今天没有唤醒你以前的记忆,还有……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总而言之你自己小心,赵容都杀你一次不成,他肯定还会趁你‘失记’的时候下手,因为现在的你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佳时机,还有,你脑子还有些淤血,我会开些药给你,也许等你的淤血完全清除,你全部的记忆都会回来也不一定。” “好,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苏乐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向赵朝阳的目光却有些无奈。 在苏乐的消息里,赵朝阳似乎对婉芸有些好感,但可惜,赵朝阳却忘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了,所以苏乐刚刚停下了口,终究没有把婉芸的事说出来。 给赵朝阳留下药方之后,苏乐带着师笑笑离开。 直到离开朝阳殿,师笑笑才问道:“姑娘,朝阳殿下的事怎么样了?你那个催眠对他有用吗?” 苏乐摇了摇头:“没有,朝阳的脑袋有淤血,所以有所阻碍,关于这一点我也没办法,所以只能给他开些药,也许以后还能慢慢恢复。” 因为赵易谦的话,苏乐接下来那几天也没什么动作,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对还是错,所以她在等花容的结果。 直到第八天,花容才回到府中,而苏乐也问了一些关系禅弦子的话,当然,这些都是苏乐与花容套好的,为的就是让师笑笑不会怀疑。 花容说道:“姑娘,我在那边守了那几天,他们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想来禅弦子他们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苏乐故作叹气:“算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查了,你也回来吧!笑笑,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回美食街歇息吧!” 直到师笑笑离去,苏乐才转了话锋:“怎么样?情况如何?” “姑娘,事情有些蹊跷,一半一半。” 苏乐眉头一皱:“说说看,你查到什么了?” “姑娘,我查到一些当年曾在湘煌府当差的老奴与侍卫,据他们所言,当年您父亲与母亲成亲之后回来过湘煌府,那时候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可是在他们出事之前似乎吵过一架,而且他们听到,似乎与孙谷主有关,但第二天就没事了,然而没几天,他们就出事了,可是这些事笑笑并没有告诉您,所以我怀疑,谦王爷说的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 “吵架,还与我那个狠心的外公有关?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而我那个外公,当年在我父母面前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苏乐眯起了眼睛,她不相信赵易谦,可是同时,她也不相信孙之乾了。 一个为了报女之仇,一个又心怀怨恨,这两个人说的话,苏乐现在是一句都不能相信,又或者说,谁都不能完全相信。 “姑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花容问道。 苏乐:“凉拌!” “啊?”花容一愣。 苏乐微微一笑,说道:“别傻愣着了,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总而言之,他们是我的父母,不管是谁杀了谁,我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先弄清楚事实。” “也是,一天不弄清楚,您也不知道谁才是对,谁才是错的。”花容说道。 “行了,你也奔波了好几天了,下去休息吧!”苏乐吩咐道。 闻言,花容告了声退就离开了。 花容离开后,苏乐也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在草丛中,手拿着那把匕首,又研究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让我把它一块一块锤开吧?”苏乐无奈叹气,有些心塞了。 明明线索是有了,可是这个线索却是一个死结,这让她怎能不郁闷。 “不过这匕首上的雕花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苏乐突然盯着那把匕首的柄处,匕首的柄处有一颗红色的宝石,而宝石的周围雕刻着花瓣,连着宝石一起看,就像一朵花,而这花不是玫瑰也不是苏乐所认识的花,但这个雕花她真的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苏乐也不想了,她收起匕首,往书房走去,准备查看一下帐册,然后再去休息,只是当她当要推门的时候,她却愣住了。 “这……这不是那个雕花吗?”门上有一个铜环,那是用来敲门拉门用的,而铜环的周围也刻着相同的雕花,只是不同的是这是一个门环,中间也没有镶嵌着红宝石。 “难怪我说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却想不起来了,原来除了花瓣其它都不同。”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不过这两者有没有关系啊?” 虽然花瓣是相同的,但毕竟不是完全相同,也许赵煌极当年就是觉得这花纹好看而已,所以让人雕刻了相同的呢? 所以苏乐也不能肯定有没有关联。 但总归是一个线索,所以苏乐赶紧走进书房,然后挨个角开始查看了起来,直到看过两遍之后,苏乐皱起了眉头:“也没什么特别的,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这个书房除了书就是书,要不就是一些画册之类的,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而已,所以苏乐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查清楚。”苏乐一阵失落,然后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算了,回房休息吧!”好一阵,苏乐才准备离开,可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却不小心把桌上的瓷瓶打碎了。 那是一个用来装画册的瓷器,比花瓶还要大上一些,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那瓷器的碎片中,苏乐竟然看到一个相同一雕花。 那个雕花就刻在瓷器里。 “这装画册的瓷器难道与匕首有关?”苏乐一愣,回神,她赶紧捡起那块碎片,但除了雕刻有那个雕花,却没有别的。 “这个瓷器里装的是这些画,会不会与这些画有关?”这么一想,苏乐赶紧打开那些画册,逐一的查看了起来。 “山水画,山水画,都是山水画,什么意思?”苏乐又愣了,因为那些画都是一些山水画,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 “这些山水画似乎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难道这暗示着什么?” 这么一想,苏乐赶紧把花容找来,让她赶紧去查查画中所画的地方在何处,闻言,花容赶紧听苏光的吩咐去看了。 第二天一早,花容终于来了消息。 “姑娘,这山水画来自一个叫天林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有些特别……” :。: 第112章:何渊 “你要去皇陵?” 赵帝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苏乐,似乎很是意外苏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啊!我也回来许久了,可是从来都没有去拜祭过烈祖烈宗,所以想着过去住几天,也算是了表心意。”苏乐笑道。 闻言,赵帝点了点头:“也是,这是你应该做的,那好吧!朕准许你去往皇陵为先皇守孝。” 赵帝同意后,苏乐便准备带着花容前往皇陵。 只是在离开之前,苏乐去了一趟谦王府,嘱咐赵兮城照顾好赵朝阳。 赵兮城与赵朝阳的感情本就好,自然也不会拒绝苏乐的要求,只是对于苏乐前往皇陵,赵兮城表示疑惑。 “你这个时候去皇陵不只是为了守孝那么简单吧?”赵兮城虽然不喜欢世间的纷扰与争斗,但他不是愚蠢之人。 赵朝阳刚回来,记忆又不全,这个时候苏乐应该守护在赵朝阳身边才是,毕竟这个时候的赵朝阳也最需要别人呵护,但偏偏,苏乐却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所以赵兮城有些怀疑苏乐去皇陵的目的。 赵兮城虽然算是赵朝阳那边的人,可是苏乐也没有忘记赵兮城的父亲是赵易谦,当年的事苏乐也还没有弄清楚,自然也不会告诉赵兮城自己得到的线索,所以苏乐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有这个孝心吗?” 赵兮城剑眉轻挑:“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太像你的行事风格而已。” “我的行事风格怎么了?我这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再说了,有时候也需要引蛇出洞,我若一天天守在朝阳殿下的身边,别人哪有机会,所以你的责任很重大,可别把人给我看没了,不然我可是要找你算帐的。” 闻言,赵兮城反而释怀了,觉得苏乐说的也不无道理。 苏乐留在谦王府与赵兮城又聊了一会,快中午的才离开。 直到苏乐带着花容离开,一个老奴才从后堂走了出来:“世子爷,您觉得苏乐郡主的话是真的吗?” 赵兮城看着敞开的大门,似笑非笑:“是不是真的又何妨?于我有害吗?” “没有!” “那不结了?”赵兮城无所谓的语气:“只要她对我无害,对朝阳也无危,她做什么我都不想管。” 赵兮城虽然觉得苏乐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他也知道,苏乐的话起码在一半是假的,因为不管任何理由,就算要引蛇出洞,她也不需要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否则一旦赵朝阳出现问题,她能赶回来吗? 所以赵兮城知道,苏乐除了引蛇出洞之外,她还有别的目的。 来找他只是怕蛇引出来了,却没有人去捉,那赵朝阳就危险了,所以她不得不来嘱咐他几句,希望他能在她不在的期间保护好赵朝阳。 这厢,走出谦王府,花容便说道:“姑娘,我感觉兮城世子似乎并不相信您的话。” 苏乐缓缓的勾勒起红唇:“他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保护好朝阳殿下,这就够了。” 苏乐也没指望赵兮城会相信她,但她的来意重点不在他相不相信她的问题上,而是他能不能照看好赵朝阳。 虽然赵朝阳现在是记起以前的事了,可是记忆毕竟不是完整,遇刺被婉芸救回之后那些事他都不记得了,所以苏乐也只是小心为上。 苏乐与花容吃过午饭后才出发皇陵。 北都距离皇陵有一百多里,也要两三天才能到达,所以这一路上,苏乐与花容都看好了时间出发,尽量在客栈里过夜,但就算她算得再精细,总会有出意外的时候。 这不,半道上,她们的马车坏了,夜里也只能在野外过夜。 苏乐前世本就是军人,对于野外生存并不陌生,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没想到半夜之际,路上却出现行人,这可把花容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撞鬼了。 “哟,公子,这里还有两个妞呢!” 突如此来的声音,苏乐与几个护卫都被惊忧了,这时,花容也从惊慌中回神:“混蛋,大半夜的,本姑娘还以为闹鬼了呢!原来是你们几个小贼。” “姑娘,你这话就错了吧?什么叫小贼啊?这可是我家公子,我们公子可是大户人家,前面就是何家镇,何家镇知道吧?那可是北国最有名的地方,号称北国龙脉,因为何家镇就在皇陵的山脚下,所以每天特别去何家镇瞻仰的人也特别多,而我家公子便是何家镇的首富。” 闻言,花容只能呵呵了:“是吗?好了不起啊!” “呃……” 那说话的奴才一愣,虽然花容说的话好像挺崇敬的,可是听着似乎又有些刺耳,语气就像在讽嘲他似的。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花容似笑非笑:“我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当如何?你家公子是不是何家镇的首富与我们何干啊?” “呃……” 那奴才说不出话来,因为花容说得没错,他家公子是不是富有还真的与别人没有关系,只是…… 见自己的奴才说不出话来,那公子哥也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小保,看来你遇上对手了,难得看你吃瘪,本公子很高兴。” 那奴才也就是小保瞪着眼:“公子,你怎么这样啊?我可是在为你说话。” 公子哥笑了笑,转而对苏乐她们说道:“抱歉,打忧你们了,我们本想赶到前面客栈的,只是路上耽搁了,所以只能夜宿丛林,而这里是附近比较安全的地方,但没想到打忧各位了。” 闻言,苏乐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那公子哥说得没错,这个地方的确比较适合夜宿,这个男人既然是何家镇的人,对这条路必然了解,选择在这个地方落脚也情有可原。 “姑娘……” 花容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苏乐却打断她:“算了,彼此行个方便而已,公子随意。” 说罢,苏乐走到一边,花容只好跟着走了过去,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瞪了那公子哥与小保一眼:“你们最好别有什么想法,否则本姑娘灭了你们。” 花容有些谨慎的态度,苏乐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出门在外,谁是人,谁是鬼都不知道,让花容警告一下也未尝不可。 所以苏乐没有出言责备,也算是默认了花容的态度。 山林间的山风有些阴冷,如果没有生火,那肯定很难熬过这寒冷的夜幕,所以苏乐早早就让人生了火。 原本苏乐已经在火堆旁边小歇,只是被那公子哥与小保打扰了,现在也已经没有睡意,干脆就在火堆旁边坐着。 不一会,那公子哥走了过来:“姑娘,能借个火吗?” “这里已经起了火,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过来。”苏乐淡淡的说道。 闻言,那公子哥也没有客气,直接抱了块石头过来,然后坐在炎堆旁边烤着火:“姑娘如何称呼?” “问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吗?”这时,花容也走了过来,并且反驳道。 那公子哥呵呵一笑:“好吧,算我失礼了,我叫何渊,何家镇的……算了,我来自哪家的无所谓,反正我是何家镇的人,准备回去看望我家生病的老爷子,只是路上有些耽搁了,所以才在此落脚。” “苏!” 苏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何渊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些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苏姑娘,谢谢你的火堆,改天若到何家镇,可以到何府做客。” 苏乐只是说了一个字,可见是有些防备,又或者是觉得只是一面之缘,没有必要说太多,所以何渊也没有生气,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苏乐又是客套的丢出一个字,何渊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诶,你在干嘛呢?”这时,小保看着花容,然后好奇的走了过去。 花容瞪了他一眼:“我干嘛关你什么事啊?” “你怎么把鸡包泥了?你在安葬它吗?”小保又问,好像没有看见花容的怒容似的。 花容翻了个白眼,指了一旁的小土窑:“叫花鸡,听过吗?” “叫花鸡?那是乞丐才会吃的东西吧?你不会在弄那些东西吧?”小保瞪大了眼睛,一副鄙夷的模样。 见状,花容想也不想,抬腿就端了他一脚:“给我滚蛋,你懂什么?难道叫花鸡就是乞丐吃的?没文化,你真的好可怕。” “你……你竟然说我可怕?” “你难道不可怕吗?不懂装懂,咱就不在一个世界说话,我说的你都不懂,所以给我闭上嘴巴。” “你……” 噗~ 看着那样的小保与那样的花容,何渊噗哧一声就笑了:“苏姑娘,你这丫鬟好厉害啊!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跟我一起长大,所以向来没大没小,说话也不经大脑,常常只有别人气闷的时候,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竟然也有他说不出话的时候,哈哈~” “公子,你怎么这样啊?竟然还笑我?”小保抱怨道。 “抱歉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这个‘可怕’又‘不懂装懂’的人让我笑一会,哈哈~”何渊很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久久都收不起脸上的笑意。 “……” 因为有陌生人在,苏乐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天刚泛起鱼肚白光,花乐就带着花容他们上路了。 也许想要赶回去看望生病的老爷子,何渊主仆也没有留下,也一起上路了。 而这一路上,因为同路,花容与小保自然没少斗嘴,至于何渊,虽然偶有与苏乐说话,不过苏乐似乎并没有什么闲谈的心思,这一路上都挺安静的,若不是何渊问话,她也不会开口。 “我家到了,那座府邸就是我们何家,苏姑娘若是办完事了,可以过去坐坐,我们何家随时欢迎。” “谢谢!”苏乐客气的说了句,然后带着花容与那几个护卫离开了。 直到他们离开,小保才撇嘴说道:“切,傲什么啊?公子,以后别理他们了,竟然如此漠视于你。” 闻言,何渊看了他一眼,笑道:“人家傲又怎么了?再说了,人家与我们也不熟,不想深交也是人之常情。” “我就看不惯他们,特别是那几个随从,一个个冷着脸好像我们欠他们什么似的。”小保说道。 花容虽然话多,不过基本没什么好话,起码小保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苏乐,如果你不跟她说话,她也绝对不会理你,至于她身后那四个护卫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头都不却一声,整天板着那张脸,看着就很没人情味,所以小保特别不喜欢那几个护卫身上那冰冷的味道。 何渊摇了摇头:“你呀,凡事别只看表面,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又或者说,那位苏姑娘很不简单,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公子,她就算再不普通,她能跟你比吗?你可是何家镇首富的独子,将来整个何家都是你的,谁能跟你比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算了,不说这些了,先回去看看老头子吧!”说罢,何渊赶紧往家里走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却看了苏乐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 没人能跟他比? 错了,小保的话绝对是错的,在何家镇他或者是人上人,但出了何家镇多的是比他们家富有的人。 就拿苏乐来说,虽然苏乐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可是何渊看得出来,苏乐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不会有那样的随从。 那四个随从虽然没有穿着能表露他们身份的衣服,可是何渊一眼就认出他们穿的都是官靴,这种官鞋只有禁军护卫才会穿,而什么人能动用禁军? 不是皇族子嗣又能是谁? 所以苏乐就算不是皇族,但也绝对与皇族有关,而这样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普通呢! 而且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正是皇陵。 “姑娘,上了山就是皇陵了,而皇陵……” 苏乐抬手,打断花容的话,而她也知道花容要说的是什么,因为她的目的地快到了,因为皇陵就安置在天林,天林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座山的名字。 何家镇就在天林山的山脚下。 “先上山吧!”苏乐说道。 天林山很大,连绵起伏的山脉,苏乐他们一行人走了大半天才走上去。 站在山顶上,从山顶上往下看去,天林山就像一条卧地的龙,气势磅礴,威武汹涌。 “龙脉!难怪皇陵会置在这里。”看见那条似龙的山脉,苏乐心中赞叹:“不过……” 那几幅山水画都是在这里画的,明明都是画着同一个地方的山水,可是似乎并没有画全,这又是为何呢? 苏乐心中有些疑惑。 皇陵外,那里建了一座小宫殿,是每年祭祖的时候用的,里头东西齐全,还有几个奴婢住在里头,每日打扫着这座宫殿。 “苏乐郡主,老奴安氏协同众奴已经恭候多时,郡主一路辛苦了!”安嬷嬷站在前头,与众奴婢向苏乐行礼。 苏乐点了点头,走进宫殿:“今日先歇着,明日一早开始祭奠先皇,劳烦安默默准备一下。” “诺!” 刚过来,苏乐当然不会急着寻找那个地方,也不急着破解其中玄机,否则只会让人怀疑,所以苏乐打算先祭奠先皇,然后再处理自己的事。 而在苏乐这么想着的时候,朝阳殿此时却发生一件事,一件让赵朝阳差点万劫不复的事…… :。: 第113章:出手 朝阳殿。 这是一个雅致的书房。 此时,赵朝阳坐在窗台下,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精精有味,不时勾勒着唇角,仿佛看到什么精彩的情节。 然而就在这恰静的时刻,突然,一道惊慌的声音却打扰了他。 “朝阳殿下,不好了,出事了,陛下被下毒……” “什么?下毒?陛下没事吧?”没等图灯说完,赵朝阳已经紧张的问道。 图灯摇了摇头:“还好发现得及时,并没有成功,所以陛下龙体安好。” 闻言,赵朝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 可是就在赵朝阳放下心来的时候,图灯却道:“一点都不好。” “怎么了?陛下不是没事吗?这还不好?”赵朝阳微愣,不太明白图灯是什么意思。 “朝阳殿下,如果只是那么简单当然是好,可是下毒的凶手被捉住了。” 赵朝阳呵呵一笑:“那不是更好吗?” “下毒之人是您!” “……” 赵朝阳沉默了,从图灯的话中也嗅出阴谋的味道。 半响,赵朝阳说道:“这事陛下是什么意思?他相信下毒之人说的话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王公公已经在殿下等候,说是陛下要宣您觐见,恐怕……” 图灯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意思却明显,似乎在说,情况并不乐观。 赵朝阳微抿着唇,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缓缓的走出朝阳殿,然后走得王公公:“有劳公公了!” 王公公微微一笑:“朝阳殿下客气了,老奴不敢当!陛下让老奴传一句话,他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问心无愧,您且安心。” 赵朝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他却明白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虽然赵帝让王公公传话,听来似乎是相信他,但其实却也没有偏袒他,所以他还是要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下毒的凶手只要一口咬定他就是主谋,那他就是水洗都不清,而且赵帝也绝对不会明着偏袒他。 赵朝阳不知道接来会自己会如何,又能不能洗清嫌疑,可是他知道,躲避绝对没有用,所以只能跟着王公公进宫了。 不过看着情况不妙,图灯当下向旁边的奴才使了个眼色,那奴才立即机灵的离开了。 当赵朝阳跟着王公公来到赵帝面前的时候,此时,不只是赵帝,就连赵后与赵容都,还有几位皇子都在。 看见赵朝阳,赵容都立即发难道:“皇兄真是可以啊!为了继承那个位置,你竟然连父皇都敢下手,你真是大逆不道,真是让为弟感到心疼,为你感到羞耻。” 赵容都的话并没有人反驳,几位皇子也都是看着赵朝阳,因为他们早就见惯了这两人的争斗,仿佛这样的场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早就惊不起一丝波澜。 但赵后就不同了,听闻赵容都的话,赵后立即皱起了眉头:“朝阳,这事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母后,您相信这是儿臣做的吗?”赵朝阳反问一句。 赵后:“……” 若是换作以前,赵后肯定不用相也会相信,可是现在证据指向赵朝阳,赵后也不知道该相信。 要知道,生在帝王之家,兄弟姐妹之间多少明争暗斗,血腥狼烟,所以赵后其实也不能肯定这些皇子当中有没有歹心之人。 当然,赵后更希望这不是真的,因为在诸位皇子当中,她与赵帝都比较喜欢赵朝阳的刚正。 只是现在赵朝阳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所以也难保现在的赵朝阳还是与往常一样正值,这也是为什么赵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原因。 “不是你还能是谁?下毒的凶手已经指认于你,所以皇兄,你就不要否认了。”这时,赵容都又开口说道,说着还不忘阴冷的看了赵朝阳一眼,仿佛在说,这次看你怎么逃过这死劫。 看着那样的赵容都,赵朝阳暗暗握着双拳,其实在这件事中,赵朝阳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赵容都,因为赵容都三番五次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且苏乐刚离开,也是赵容都下手的好机会。 但是怀疑归怀疑,赵朝阳却没有任何证据。 “怎么?说不出话了?皇兄这算不算是默认了?”赵容都冷冷的笑道。 “父皇,您认识是儿臣做的吗?”赵朝阳没有理会赵容都,而是看着赵帝。 赵帝微皱着眉头,说道:“朝阳,这事朕会命人查清楚,只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就先在天宫里待一阵吧!” 天宫,那是历代皇子皇孙犯错后面壁思过的地方,而且进了天宫的皇子皇孙一般都不会再被放出来,所以也相当于打入冷宫。 赵帝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赵朝阳也只能听之任命,也希望赵帝能尽快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自己才能走出天宫。 然而他却不知道,当他住进天宫的第二天,那个指认他的凶手却死了,为此,赵朝阳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为他平冤的证人。 “朝阳殿下,昨日容都殿下去看过那个下毒的凶手,说是替您查找证据,可是他刚走,那个凶手就死了,这明显就是凶人灭口。”图灯气怒的道。 赵朝阳一声叹气:“看来容都皇弟打了一手好牌,而且从种种迹象看来,他这次是想置我于死地呢!” 图灯:“兮城世子昨天本来想向陛下求情的,不过之后他又觉得您待在天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这样安全一点,对了,兮城世子问您这事有什么打算。” 赵朝阳:“我们都不方便出面,这样,让他帮我盯着赵容都,如有反常,立即给我拿下他。” “好!” 这厢,听闻赵朝阳传来的话,赵兮城便吩咐道:“赵伯,这事交给你去办,还有,八百里加急,给苏乐郡主传个话,这事让她有个底,看她想要怎么处理。” 一天后,苏乐收到赵兮城的传话,当下就冷哼一声:“果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早在离开之前,苏乐就知道,自己一走,赵容都肯定会被引出来,因为他没有那个耐心等候,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赵容都丑陋的面目已经露出来,他不会轻易收手。 :。: 第114章:思念 赵朝阳虽然被打入了天宫,看似对他不利,但总的而言也算是有利,因为比起天牢,天宫要相对的安全一些。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如此,赵帝才没有直接把赵朝阳打入天牢。 因为在赵帝的眼里,这事值得怀疑。 “朝阳失忆回来,就算再怎么说他也没道理对朕下毒手,除非他真的性情大变,贪恋权势,可是朕看他也不像啊!”赵后宫殿中,赵帝叹气的说道。 赵朝阳虽然背着毒害赵帝的罪名,可是赵帝还是不太相信赵朝阳会做出这种事。 赵皇后:“陛下,虽然这事臣妾不该议论,但是朝阳这孩子向来心善,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臣妾以为,这孩子也不会有太大我改变,而且刚回来就毒杀于您,怎么看都很是矛盾。”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下毒之人指向朝阳,现在还死无对证,你说,朕要如何替朝阳平冤?” 如果那个下毒之人没有死,赵帝或者可以从那个人嘴巴里撬出些什么,但可惜,下毒之人被捉到的第二天就死了。 这对赵朝阳而言很是不利。 闻言,赵皇后也是叹气了:“一切线索都中断,朝阳是背实了这个罪名,对了,要不把苏乐宣回来吧!苏乐那丫头不是对破案的事很有一手吗?没准她能找到些什么。” 赵皇后想起苏乐的神手判案,但凡经过她的案子似乎没有一件不被破的,所以要想为赵朝阳洗脱嫌疑,苏乐或者能起到一些作用。 赵帝点了点头:“没错,也许那丫头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还是再等些天吧!苏乐刚去皇陵,要是立即回来,这么烈祖烈宗是大不敬,而且朝阳现在在天宫里也没什么危险,拖延一两天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也是,苏乐这孩子这次前往皇陵也算是正正经经的认祖归宗,以我们赵氏祭祖的拜礼最少也得需要七天,朝阳那边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再等几天吧!” 随着赵皇后的附议,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对于苏乐的通知,赵帝也没有延后,只是让人吩咐苏乐把皇陵的事办好就回来。 这厢,收到赵帝派人传来的消息,苏乐没有意外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赵帝会这么做似的。 花容松了一口气的说道:“看来朝阳殿下虽然是嫌疑人,但陛下也没有一味相信那些所谓的证据。” 苏乐呵呵一笑:“赵帝又不是笨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有所怀疑,毕竟朝阳可是刚刚回来,而且在别人的眼里他已经失去以前的记忆,那么他为何一回来就下毒害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疑惑不解了。” “这事若是再往后推一推,赵帝也许真的会相信,毕竟有是会改变了,特别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那就更容易改变了,但可惜,有些人太着急了。”苏乐一阵冷笑。 对于赵容都的愚蠢,苏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急功近利的人,永远都沉不住气,所以…… “花容,笑笑那边通知没有?”师笑笑现在虽然不得苏乐的信任,可是有些事还是可以利用一二的,所以用得着的地方,苏乐也不会跟师笑笑等人客气。 “已经通知了,所以您尽管放心,朝阳殿下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苏乐勾勒着红唇,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不住气的人总会忍不住出手。 赵帝把赵朝阳打入天宫却没有任何动作。 一天两天还好,可是日子一久,苏乐不相信赵容都不会着急,一旦他着急了,也许会给赵朝阳来一个‘畏罪自杀’,那可不是苏乐想看到的,所以在赵容都动手之前,她得保障赵朝阳的安全。 “等您回去一定可以替朝阳殿下平冤的,要知道,您的破案能力可是人人皆知的。”花容赞赏的道。 说到破案,苏乐也想起自己以前在皖城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无名小卒,只能在皖城里当个仵作。 只是想到皖城,想到仵作,苏乐自然也想到冷君愖:“也不知道阿愖与尘儿现在怎么样了。” 而此时,南国边界。 冷君愖刚走进帐篷就见苏尘在写画着什么,等他走近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苏尘在作画,而画中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人自然就是苏乐了。 “尘儿想娘了?”冷君愖轻声问道。 苏尘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放下手中的笔:“父亲,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冷君愖微微一笑,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他也是很喜欢的,知道苏尘心里担心,所以安抚道:“尘儿别担心,等她办完事就回来了,而且你娘武功好又聪明,没人能伤害到她的。” 其实这话冷君愖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 虽然他也相信苏乐的能力,可是有时候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所以说他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 只是担心那又能如何? 苏乐远在他国,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不是一里两里,冷君愖又有圣命在身,一下都动不得,否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连累苏乐,所以他只能信任苏乐,静静的等待她的归来。 “父亲,您送我回北国好不好?”苏尘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冷君愖心中一惊,暗暗皱起眉头:“尘儿,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知道你回去代表什么吗?你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质子。” 冷君愖知道苏乐这次回去有大动作,因为她想尽快找出杀她父母的凶手,所以苏尘回去很有可能会成为苏乐的阻碍,成为苏乐的负担,所以苏乐当初之所以会把苏尘放在冷君愖这里可不只是为了苏尘的安全,还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她想放手一搏。 “我……我知道。”苏尘低下了头:“可是我想娘了!” 从出生到现在,苏尘就离开苏乐两次。 一次是因为犹怜,苏尘作为质子留在北国,一次是因为苏尘背负杀害赵易谦的罪名,可是现在事情都已经澄清了,所以在苏尘的眼里,就算接下来还会遇到类似的危险,但他现在想回到苏乐的身边。 因为那是他最亲近的娘亲啊! 冷君愖有些心疼的轻声叹气。 冷君愖理解苏尘的想法,也理解一个孩子思念母亲的感情,更明白他这个父亲绝对代替不了苏乐,可是他能怎么做? 难道真的要因为苏尘思念母亲而把他送回去吗? :。: 手机站: 第115章:愧疚 苏尘的问题,冷君愖很是犹豫。 对一个孩子,最好的关爱就是放在父亲身边成长,可是这样的成长却有可能对苏尘带来危害,那么冷君愖就不得不考虑清楚了。 “父亲!” 苏尘期待的看着他。 冷君愖皱着眉头,不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时候,一道声音却从外头传了进来:“我愿意与尘儿一同前往北国之地。” 话落,婉芸已经缓缓的走了进来。 “婉芸?” 冷君愖一愣,眉目微冷:“你就别闹了,尘儿只是一个孩子还不懂太多,难道你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再说了,你父亲已经战死沙场,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让本王如何向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交待?” “我知道王爷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可是尘儿想念娘亲,我也……我也担心他!”婉芸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冷君愖知道,她说的是赵朝阳。 冷君愖叹气,片刻才道:“好,本王让你们去,不过本王得向陛下讨一道圣旨,否则你们在北国没有安全可言。” “可是陛下会答应吗?”婉芸表示怀疑。 冷君愖望向天空,淡淡的道:“那就要看祈天怎么做了。” …… 南国,公主府里。 周祈天一手端着酒樽,一手看着边关来信,看完之后,他缓缓的把信件放在桌案上,姿态优雅,慵懒,淡然。 “这个小子,也只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嘴甜。”周祈天似笑非笑的勾着唇嘴,眼眸闪过一抹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冷王爷信中说什么了?”风阳好奇的问道。 周祈天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那小子要把婉芸姑娘与苏尘送到北国。” “什么?”风阳瞪大双眼:“以北国现在的形势,这个时候把人送过去不就是等于给苏姑娘多一个累赘吗?冷王爷怎么会这么做?他不会真想‘投靠’北国吧?” 闻言,周祈天直接白了风阳一眼:“你能聪明一点吗?他要是真想投靠北国,他会通知你他要把他在乎的人送去北国?” “那冷王爷为何啊?”风阳不明白了。 这个时候把人送过去要么就是成为赵帝的人质,要么就是不想成为周帝的人质,两者大不相同,意义也完全不同。 周祈天看了那封信一眼:“阿愖大概也知道他们去北国危机很大,所以他想降低所有的危机,这不,这臭小子给我写信了。” “可是冷王爷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来了一封很是平常的信,说是要把婉芸与苏尘送到北国而已,但信中也没说什么特别的,所以风阳不太明白这与写信给周祈天有什么关系。 “说你笨,你果然笨得跟猪似的。”周祈天翻了个白眼:“我跟阿愖情同兄弟,我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所以这信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他提到了婉芸与苏尘要去北国的事,所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阿愖是想让我与父皇讨个圣旨,让婉芸与苏尘光明正大的去北国,那么一来,他们身上就背负着使节的名义,北国那边想要动婉芸与苏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哦,原来如此!”风阳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随即又憋着嘴:“可是您不是不想回宫吗?如果要向陛下讨圣旨,您恐怕就得回宫了。” 周祈天之所以回来只是为了保护犹怜与宇馨,可是周祈天却一直没有回宫,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踏入宫门,他就难以再出来了。 因为他是南国的皇子,他身上背负着皇子的责任。 闻言,周祈天沉默了。 周祈天明白冷君愖写这封信的意思,没有直接提到讨要圣旨的事也是不想逼迫他,所以冷君愖只是提及婉芸与苏尘,冷君愖这么做也是把选择交给了周祈天,回不回宫,也是看周祈天自己的意思。 周祈天挥退了风阳,一夜沉默,直到第二天,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他才打开房门,坚毅的道:“回宫!” 风阳双手抱拳,对于周祈天的话似乎也不意外。 因为冷君愖在周祈天心里是唯一一个算得上是兄弟的人,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谁能让周祈天妥协,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冷君愖了。 …… 另一厢,天卓与冷君愖说道:“爷,您觉得四殿下会讨来圣旨吗?” 冷君愖手中的笔一怔,沉吟半响才说道:“会!”以他对周祈天的了解,周祈天一定会帮他,可是…… 冷君愖放下手中的笔,一声叹气:“本王欠祈天太多了,为了本王,祈天三番五次的委屈自己,本王明知道他不明天权谋之术,也不喜欢尔虞我诈的争斗,可是本王却让他陷入其中。” 如果可以,冷君愖并不想周祈天如此,他宁愿周祈天自私一些,那样的话,他心中的愧疚也许会少一点,可是周祈天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注意要欠周祈天许多,也许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王爷,您也别太自责,这也不是您想要的,如果不是局势如此,您也不会把四殿下拉下水。”天卓明白冷君愖的愧疚,所以安慰道。 冷君愖摇了摇头:“不管是任何理由,做为兄弟,本王并不称职。” 两天之后,一切果然如冷君愖所料,周祈天用自己的自由换来周帝的圣旨,婉芸与苏尘与以使节的名义前往北国。 接到这消息,苏乐大怒:“胡闹,阿愖在想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把人送到北国。” “姑娘,也许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吧!以冷王爷的聪明才智,他不应该这么做。”花容说道。 苏乐紧皱着眉头:“不管如何,我们天林山之行恐怕只能提前了,否则我怎么安心让尘儿独自前往北国,我要去接他们。” 花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行动,这两天我已经把周围的地势勘察清楚,不出意料的话,画中的地方应该就在东南方向。” 第二天,苏乐刚走出房门就与花容小声说道:“有人来的话你拖延一下,我去去就回。” :。: 第116章:遗愿 有了大概的方向,苏乐没多久就找到画中的地方。 “林天山地势看来就像一条龙,而这个地方就在皇陵的尾部,这代表什么?”苏乐轻声低喃,然后观察着地势与画中所画的结构。 突然,她双眼一亮:“原来如此!这几幅画虽然画的都是一个地方,但每幅画都很微妙,都缺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 苏乐纵身一跃,然后来到那个地方:“就是这里了!” 苏乐细细巡查了许久,然后在一个隐密的地方发现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很小,只能拱一个走过。 通过那个山洞,苏乐大约走了三四分钟,里面的画面一下就变了,走出那个狭隘的山洞,里面竟然有一个非常大的平台。 平台前有一块硕大的石头挡着,苏乐本以为有什么机会,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机关所在。 “除了这个细长的凹槽,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难道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是我弄错了?”苏乐皱着眉头。 她在石头前寻查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问题,最后她也只能放弃。 “再到别处找找吧,也许真的是我找错地方了。”苏乐叹气,说着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她愣住了。 “这个凹槽的形状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苏乐脑中转动着,一个劲的想着这个凹槽的问题,蓦然,她双眼一亮,赶紧从身上拿出那把匕首:“原来是你。” 苏乐就想着为什么好像见到过,原来是像那把匕首,所以由此可见,这把匕首就是这大石头的钥匙。 这么一想,苏乐赶紧把匕首放到那细长的凹槽里。 轰隆隆~ 下一刻,那块硕大的石头移动了,移开之后,石头后面竟然出现一道门。 苏乐哈哈一笑:“找到了!” 苏乐赶紧走了进去,然而当她走进去,入眼的不是金山也不是银山,而是一座宫殿。 “我去!”苏乐瞪大了眼,忍不住粗暴一句:“这得有多大的工程啊?” 在山洞里设下机关,又在机关内建筑宫殿,若不是亲眼所见,苏乐都不太相信。 然而现在却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苏乐的眼前,也由不得苏乐不相信。 苏乐带着震惊走进宫殿,宫殿内放着许多金银珠宝,看来就像一个宝藏,可是这些都不是苏乐在意的。 苏乐本就不是个俗人,又岂会为这些俗物露出贪婪,所以唯一让她在意的是宫殿里的壁画与一副棺柩。 这座宫殿里有许多壁画,这些都不是让苏乐在震惊的,最让她震惊的是壁画中的内容。 “父亲,这就是您想告诉我的吗?”苏乐心中莫名的流露出悲伤,虽然她不是赵煌极真正的女儿,但她的身体却是苏云乐的,也许正是如此,她心中感同身受。 “您放心吧!我会遵守您的意愿,并且替您守护好一切。”苏乐朝那个棺柩顿首叩拜,然后转身离开这座隐密的宫殿。 她来得悄然,也走了静然,就好像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似的。 这一边,苏乐久久未从房间里出来,安嬷嬷有些疑惑的道:“花容姑娘,郡主这是怎么了?今日为何迟迟未出门,不会是凤休欠安吧?” 安嬷嬷只是皇陵里的一个嬷嬷,如果苏乐在皇陵里出了问题,那她的责任可就大了,所以安嬷嬷岂能不心急。 这不,花容几次阻挡,这让安嬷嬷更是上心了:“花容姑娘,你就让老奴去唤一声郡主,不然出了什么事咱俩都担待不起。” “嬷嬷您就放心吧!我家姑娘真的没事,她就是昨夜里没睡好,说是今天会晚起一阵,所以嬷嬷尽管放心吧!等会姑娘睡醒了,她自然就出来了。” “这……” 安嬷嬷欲言又止,因为这话花容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沉思一阵,安嬷嬷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坚决的道:“不行,老奴得进去看了眼,要是没见着郡主,老奴实在不放心。” 花容心中一紧:“诶诶诶,不行,我家姑娘说了不要吵她,你要是吵醒她,她生气了可怎么办?这责任你来担吗?” 安嬷嬷点头:“好,这责任老奴来担。”比起苏乐出事,让苏乐生气责备一下,安嬷嬷反而觉得更是轻松。 因为苏乐今天真的太晚出来了,晚得让她有些不安。 安嬷嬷直接往屋里闯,花容拦都拦不住,所以心下暗喊一声糟糕,然而就在花容担心事情败露的时候。 推开门走进去的安嬷嬷却突然跪在地下:“郡主,您醒了?老奴不宣自入,还望郡主恕罪。” 门外,花容一愣,然后赶紧走进来,只见苏乐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中,手里端着一杯茶,正优雅的喝着。 “你们在外头的话我都听见了,看在嬷嬷为我着想的份上,这次我就不与你追究了,但若有下次,嬷嬷可别怪我对你动刑。”苏乐头也不抬,淡淡的语气却尽显威严。 “诺!”安嬷嬷顿首。 “行了,你先下去吧!”苏乐挥了挥手,安嬷嬷立即退了出去。 直到安嬷嬷的身影离开,花容才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姑娘,您可吓死我了,您要是再慢一点,安嬷嬷就知道您出去过的事了。” 苏乐微微一笑:“看你这小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姑娘,结果如此,那画中的地方找到了吧?”花容凑上前来,小声的问道。 “嗯,找到了,而且画我已经烧了。”以前,也只有她知道那个地方,苏乐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真的?那个地方有什么寓意吗?”花容有些好奇,但苏乐却摇了摇头:“花容,这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想让你陷入危机,所以这事你以后就不要问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苏乐不说,花容也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苏乐不说自然有她不说的道理,所以花容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花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因为她知道,苏乐既然连她都不说,那就说明事情太大了,大到不是随便能议论的。 :。: 第117章:嘴贱 天林山的事处理妥当,苏乐便没有停留的打算,所以立即让花容收拾东西,立即赶回北都。 因为苏乐已经接到消息,婉芸与苏尘的队伍已经到达北都,比预期的要早了两天,苏乐也没有必要到关界接人了。 当苏乐赶回湘煌府的时候,婉芸与苏尘已经等候在里头。 一见苏乐,苏尘立即高兴的扑了上来:“娘,尘儿好想您啊!” “尘儿!”苏乐也高兴的抱着他,但随即,她又板着脸:“尘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娘不是让你留在南国吗?” 苏尘低下了头,委屈着小脸:“可是尘儿想娘了,所以您也不要怪父亲,是我让父亲让我们来的。” 说到‘我们’,苏乐看了婉芸一眼,这时,婉芸也走了过来:“抱歉,尘儿还小不懂事,可是我这个懂事的人也给你添乱了。” 苏乐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叹气,心中突然有些同情婉芸。 作为一个姑娘家却山长水远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苏乐明白婉芸的目的,可是正因为明白,所以苏乐对婉芸无比的同情。 “婉芸,你……” 苏乐欲言又止,以为苏乐在生气,婉芸赶紧说道:“嫂子,我知道我们给你添乱了,可是请你原谅,我们……不,或者应该说是我,是我想来看看他。” 一句嫂子,一句我想来看看他,苏乐明白婉芸真的把冷君愖放下了,她心里现在装着的人是赵朝阳,可是…… “他不记得你了!”苏乐有些悲哀的说道。 虽然不太想告诉婉芸,可是有些事情苏乐觉得婉芸有必要知道,否则很有可能会坏了赵朝阳的事。 婉芸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什……什么意思?” “婉芸,朝阳现在已经想起以前的事,可是却忘了你救他之后的事,所以他忘记你了,不过这事除了我与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大家都以为他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所以我会与你说也是希望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 “他忘了我?他竟然忘记我了?他说他喜欢我的,可是他却忘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婉芸咬着红唇,心痛不已。 苏乐抱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疼的轻拍着婉芸的背,只能无声的安抚着。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失忆后的赵朝阳喜欢上婉芸,却在寻回以前的记忆时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见见他,可以吗?”久久之后,婉芸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等苏乐拒绝,她又赶紧说道:“你放心,我会不与他相认的,我就是想远远的看他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 苏乐摇头叹气:“你这是何苦呢?” “可以吗?”婉芸期待的看着苏乐,苏乐点了点头:“行,我让你见他一面,不过不是现在,因为他现在……在天宫。” 苏乐没有跟婉芸解释天宫是什么地方,她只是说现在不是时机,所以让婉芸等一阵子。 婉芸听闻苏乐同意了也没有多想,只是与苏乐道了声谢。 把婉芸安排好住处,又让苏尘回房休息之后,苏乐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姑娘,朝阳殿下如今被指控谋杀陛下,还监禁在天宫,您要如何让婉芸姑娘与朝阳殿下见面?”花容说道。 苏乐走到桌案面,款款的落坐:“这个倒不难,难的是如果给朝阳洗清嫌疑。” 花容嘟着小嘴:“这根本就是无头冤案,那个下毒兼指证朝阳殿下的人已经死了,咱们上哪去找一个可以洗清朝阳殿下嫌疑的证人?还有,这事陛下交给您来审查,您说陛下安的是什么心啊?证据都没有了,唯一可以澄清朝阳殿下清白的人就是主谋,可是您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主谋自己站出来吧?” 所以花容很怀疑赵帝别有用心,是不是又在对她家姑娘耍什么阴谋诡计。 闻言,苏乐勾勒着红唇,轻声笑道:“陛下对朝阳的宠爱的出了名的,他这次应该没有安什么歹心,陛下大概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毕竟我可是出了句的神速破案手,至于那个主谋,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朝阳殿下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罪名吧?” 苏乐稍想,片刻才道:“暂时我也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陛下既然把朝阳安排在天宫,也算是一种偏袒,否则一个要毒害他的人,别说是天宫了,就是大牢也不用进了,恐怕直接会被陛下砍去脑袋,而朝阳之所以还能完好无缺的待在天宫,这也是另类的保护,只是这种保护也坚持不了多久,就算陛下不想追究朝阳的罪责,你以为朝中上下有多少人能容忍弑君这种大事?再加上主谋推波助澜的话,这事很快就会有结论。”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又或者是真的假的,也不管赵帝是不是有心维护,这事终究不是赵帝一个人说了算。 这也是君之无奈,臣心所向,君不得不三思。 “行了,这事我会再想想,一会我出去一下,笑笑他们若来了,你处理一下。”苏乐说着走进房间,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就从窗口离开了。 对于苏乐这情况花容也不奇怪,因为苏乐现在要防的人就是师笑笑与她的一众师兄弟。 从窗口离开后,苏乐来到谦王府。 她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后门悄然的潜入其中,然后来到赵易谦的院子。 此时,赵易谦坐在院子里喝着闷酒,一旁还站着两个丫鬟。 好一会,赵易谦吼道:“去,给老子拿些酒来。” 那两个丫鬟正想劝说些什么,可是刚迈步,两人就突然倒在地上。 见状,赵易谦一惊:“谁?” 被废之后,赵易谦就不再是以前的王将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对于无知的危险也会感到害怕,这是人之常情。 “谦王爷不必紧张,是我!”苏乐从暗中走了出来。 一见苏乐,赵易谦立即火冒三丈:“你这小贱人又来干嘛?老子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来多踩老子几脚吗?” 一句小贱人,苏乐眉头皱起:“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你要是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否则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然你见阎王的时候千万别说你是因为嘴贱才死的。” 赵易谦冷冷一哼,虽然心中愤怒,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苏乐一眼。 苏乐走到他身旁,缓缓的落坐,就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似的轻悠淡然:“你以前说过,我父亲是因为我母亲才死的,所以你说我很可笑,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以前苏乐并没有多想,只觉得那些都是赵易谦在胡说八道,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结果了,但她很好奇,赵易谦当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 第118章:机会 对于苏乐的问题,赵易谦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看了苏乐一眼,说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如果是,那你可以走了。” 闻言,苏乐并没有生气,反而嗤笑一笑,脸上有些无奈的神色。 “这么说吧!当年的事我大概已经了解,虽然知道的并不详细,但主要的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我也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不,应该说迁怒于我。” “你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父亲,因为你尊重他,敬爱他,他是你一生的崇拜者,所以我母亲……” “算了,那些我也不说了,父母之事不管对错,我一个作为儿女的人不该评论,但有一点我却知道,你之所以改变,之所以会成为王将都是受我父亲的影响,只是我却把你废了,这一点算是错误的决定,但你别指望我会给你道歉,因为你对我做的又何尝不是错误的,若不是你对我如此,我又何必对你如此?” 赵易谦难得没有对苏乐大眼瞪小眼,而是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他才道:“看来你已经找到那个地方了。” “你知道?”苏乐眉心皱起,对于赵易谦的话有些深沉。 “你腰间的匕首是你父亲的贴身之物,上次见你之时,你就已经佩戴在身上,那时候老子就已经知道,你应该与禅弦子那个老家伙见过面了,否则怎么可能拿到匕首,据我所知,当所你父亲把匕首交给禅弦子,说是有个地方将来你若回来了,就让你去看看,所以我在想,那个地方应该有你想要的答案。” “的确如此。”苏乐也没有否认,因为她知道,赵易谦既然能说出她父母之死,那么他肯定知道真相,只是不屑,又或者不想说出来而已。 所以对于赵易谦,苏乐反而不必像对花容那般隐瞒。 “父亲在那个地方留着壁画,壁画上大致说了一下当年的经过,所以我已经解开我父亲与我母亲之死的谜团。”苏乐又道。 闻言,赵易谦冷笑一声:“知道是她害死你父亲,你还能喊她一声母亲,你可真够冷血的,比起老子有过而无不及。” 赵易谦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对待家人也不好,这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脾气变得乖戾,想改也改就了,所以赵易谦也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对于赵兮城,他从来都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可是尽管如此,苏乐一句‘我母亲’还是让赵易谦感到寒冷,因为要知道,当年害死苏乐父亲的人就是孙抚娘。 一个杀害她父亲的人,苏乐竟然还能喊出母亲这两个字,赵易谦真的替赵煌极感到不值。 “父母之事我不好作评价,而且我母亲已经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她对我父亲的感情也是真的,更别说罪魁祸首也是她,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认这个母亲?”苏乐淡淡的语气。 “说到罪魁祸首,你这认贼作亲倒也让人刮目相看啊!”赵易谦讽嘲的调调,冷漠的眼神,看得苏乐有阵无语。 “我说你用得着这么冷嘲势讽吗?谁人天生料事如神?你若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能说出这些话吗?还有,以他现在的地位,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吧?”苏乐意有所指的说道。 赵易谦冷哼一声,倒也沉默了。 “我知道你怨恨我其实就是两个理由,第一,我是孙抚娘的女儿,第二,我父亲不让你追究当年的事,所以你心里不快,郁闷发堵,我说得没错吧?”苏乐说道。 有气没地出,憋久了总会憋出病来,更别说赵易谦心中还憋着一个天大的血海深仇,他没有一见她一次就杀她一次也算是能忍了。 “既然你知道原因还在老子面前老晃什么?没事就别来找老子,有多远就滚多远。”赵易谦怒呼呼的喝道。 苏乐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想来啊?我来只是想完成我父亲的一个遗愿,因为他曾经把北国交到你的手中,你是他期待的守护战神,这些年来你也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若不是我把你废了,你现在还是王将呢!” 说着,苏乐手中已经拈着几枚银针。 赵易谦一愣:“你不会要治好老子吧?你这算是原谅老子了?”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废了,可是现在苏乐竟然要治好他吗? 这样的情况着实让赵易谦久久难以回神。 “从父亲留下的片面壁画看来,我不认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保护北国,所以你这个王将也是必不可失的存在,这是我治你的理由,与我有没有原谅你并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需要自作多情,觉得亏欠我什么。” 赵易谦冷冷一哼:“你就得了吧,老子这一身的毛病是谁弄出来的?你还想让老子觉得亏欠你?你这是做梦。” “好,你不觉得亏欠我,但是我父亲呢?我父亲就只有我这么一个血脉,对我动手之时,难道你心头就不曾愧疚过?”苏乐面无表情,她一边给赵易谦行针,一边淡淡的说道。 赵易谦哼了声,把头一撇,他没有说话,但让一个脾气火爆的人闭上嘴巴,这也算是一种沉默与默认了。 见他不说话,苏乐也不会自讨没趣,所以也沉默了下来,直到给赵易谦施完针之后,她才说道:“我虽然帮你把断去的筋脉接回来了,但废了就是废了,武功你得重新修炼,急不得!” 不再感觉自己有气无力的样子,虽然比起以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能再修炼武功已经让赵易谦激动不已:“老子以前是条龙,以后也不会是孬种,你尽管等着,等老子的武功修练回来,老子第一个找你单挑。” “得,我先听着!”苏乐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以前没打赢本姑娘,难道你重新修练武功就能打赢了? 简直就是做梦。 “还有,这事你先别与人说起,否则以你的个性仇家不少吧?他们若是知道你有恢复的可能,你认为他们还做得住吗?” 在别人眼里,赵易谦已经是个废人,一个废人不值得他人注意,可是若是有人知道这个废人不将再废,那么之前那些懒得找他复仇的敌人会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这还要你教?老子又不是傻子。”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呵呵一笑:“你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是这次我只是因为我父亲才治好你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我不管你以前与我父亲的关系如何,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北国的守护王将,只要你胆敢再犯,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珍惜吧!” 说罢,苏乐也不管赵易谦是什么反应,丢下话就飞身离开了,如来时一样,去时悄悄,未曾惊动他人。 :。: 第119章:同谋 离开谦王府,苏乐悄然的回到湘煌府,回到自己的房中。 她坐在床边,突然喊了一声:“花容!” 闻声,花容很快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姑娘,怎么了?” “收拾行囊!” “哦!”花容下意识的应了声,可是刚点点,她就察觉似乎哪里不会:“不是,姑娘,您刚刚说什么?” “收拾行囊!”苏乐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遍。 花容疑惑的看着她:“姑娘,您这是何意啊?咱们收拾行囊去哪?难道您要把小公子与婉芸姑娘送回去?” 花容只想到那个理由。 因为赵朝阳,因为父母之仇,苏乐不得不回到北国,所以照理说父母之仇未报,苏乐断然不可能离开。 只是现在苏尘与婉芸却出现在北国,想来苏乐是担心苏尘与婉芸的安全吧! 然而在花容那么想的时候,苏乐却只是淡淡的道:“我想回紫幽谷一趟。” 那还是回南国!花容如此想道:“姑娘,您是担心婉芸姑娘与小公子吧?其实您也不需要太担心,小公子与婉芸姑娘身边不是还有沉鱼与闭月吗?有她们两人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小公子与婉芸姑娘都是懂事之人,他们知道现在是您的负担,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出府,只要他们不出府,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花容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才回到北国,如果冒然再去南国,这次恐怕真的回不了北国了,所以花容并不赞同这个时候回去,因为赵朝阳那边也是问题。 除非苏乐已经不在意赵朝阳的安危,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在苏乐的眼里,赵朝阳就是她的弟弟。 如果是在赵朝阳失忆的期间,苏乐或者会担忧,担花容却不知道,其实赵朝阳已经寻回记忆,所以苏乐并不是太担心,而苏乐现在想回紫幽谷,完全是因为别的事。 苏乐摇头,说道:“不是因为他们,这算私事吧!我想回去有别的目的。” 闻言,花容就更不明白了:“姑娘,您不是说如果不是非回不可,您不会再回去了吗?那您为何……?” 花容实在是搞不懂了,要知道,孙之乾是个什么样的人,苏乐清楚不过,而且对于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外公,苏乐从来都是能不见就不见的态度,所以苏乐主动回去的举动着实让花容惊得不行。 “行了,你也别问了,等回去你就知道了。”苏乐没有回答。 知道苏乐下了决心,花容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也不会忤逆苏乐的话。 所以当下就命人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苏乐就去了一趟宫里,与赵帝单独密谈了一阵。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头谈了什么,只是当苏乐离开之时,她怀中却多了一块北国的免死金牌,与一个折子。 当然,这事没有人知道。 当苏乐回到湘煌府的时候,马车与随行的队伍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一起上路。 “娘,我们真的要回南国了吗?那是不是可以看见父亲了?”苏尘眨着亮闪的大眼,很是期待的问道。 苏乐微微勾着红唇:“当然啦,尘儿是不是想念父亲了?” “嗯!”苏尘没有否认自己的感情。 对于冷君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父亲,苏尘向来都是很是高兴。 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原因,苏尘本就缺少父爱,所以冷君愖与苏乐成亲后,苏尘也很自然的改了口,这不仅是因为身份的问题,更是因为他真的很想要一个父亲。 苏乐摸着他的小脑:“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以后都不会与你父亲分开了。” “真的吗?”苏尘双眼一亮。 “当然,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苏乐微微一笑。 “耶~太好了!” 苏尘高兴的跳了起来,苏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回过头来,看着另一旁的婉芸。 看到婉芸之时苏乐微微叹气:“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吗?” 婉芸会选择留下,苏乐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理当如此,因为女人就是如此,一旦产生了感情,有时候不仅盲目,也很固执。 而婉芸的固执,苏乐自认没办法改变。 “要知道,你留在这里并不安全,因为你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目标。”苏乐又道。 婉芸温柔的扬起红唇,没有丝毫的悔意:“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了,也请嫂子成全。” 闻言,苏乐都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一声叹气,说道:“那我就祝你幸福吧!” 苏乐走得很匆忙,她的突然离去,也让人措手不及,别说是赵朝阳与赵兮城了,就是师笑笑等人都是被苏乐的突然离去弄得上下慌乱。 “她这是什么意思?以往离开或者有什么重大的决定都会通知一声,可是这次竟然走得悄无声息,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苏乐的离开,师笑笑狐疑不已。 一旁,二师兄秋小俊也说道:“要不是四师弟与五师弟一直是暗中保护小公子的人,这会他们离开北国我们恐怕都知道。” 苏乐突然要离开,等他们收到潘灵夜与时名安的消息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所以这会师笑笑等人心沉郁闷不已,根本就知道苏乐在打着什么主意。 然而也正因为不知道苏乐的想法,一时间,他们也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追上去把苏乐拦截回来,还是待在原地等候命令。 “笑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二师兄秋小俊问道。 他虽然是二师兄,照理说这里没有人比他的辈份高,可是众师兄弟都知道,师笑笑才是孙之乾留在苏乐身边的心腹,也只有师笑笑比较了解苏乐的想法,继而做出正确的决定。 但是…… “若是以往,我或者能猜到姑娘的意思,可是这次,我真的猜不到,你们应该也知道,姑娘这次回来是为了朝阳殿下,可是现在却离开了,所以我也猜不透姑娘的想法。” “那会不会是为了小公子?”秋小俊猜测道。 “以我对姑娘的了解,应该不可能。”师笑笑摇了摇头:“以姑娘的个性,既然来了,她断然不会把人送回去,这无形之间还增加了危险,毕竟路上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留下比送走更安全。”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姑娘到底在想什么啊?”秋小俊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完全猜不到苏乐的想法,也让他做不到决定。 最后,还是师笑笑说道:“算了,既然我们猜不透姑娘的想法,那就原地待命,以免姑娘真的有什么计划却被我们打乱了。” “也只能如此了。” …… 另一边,马车上,花容不时撩开马车窗帘,似乎在看些什么,又似乎在紧张些什么。 “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苏乐闭着双眼,但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竟然知道花容此时的焦虑。 “姑娘,您不觉得奇怪吗?”花容回头看着苏乐。 苏乐缓缓的张开眼睛,淡淡的道:“奇怪什么?” “笑笑与他们几个师兄弟啊!若是往常,不说别人,笑笑肯定第一跑出来阻止您离开,可是今天竟然没有,难道您都不觉得奇怪吗?” 闻言,苏乐呵呵一笑:“不觉得。” “为什么?难道您已经通知过他们了?”花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红唇轻启:“我让你通知他们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肯定不是,因为我从来都不会亲自去通知他们,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也是,您哪次不是让我去通知,可是既然如此,他们不来阻止不是更奇怪吗?”花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却说不出来。 苏乐挑眉:“一点都不奇怪。” “为何?” “因为我没有通知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我有什么打算,猜不透我的想法,他们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担心破坏我的计划,真要那样,你觉得我那外公会会不会责罚他们?” “哦,我明白了,正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不敢乱来。”花容双眼一亮:“还是姑娘高明,如此一来,咱们就能通行无阻的离开……诶,不对啊!就算笑笑他们不阻止,那赵帝呢?难道他也不阻止吗?” 闻言,苏乐勾起红唇,神秘的道:“放心吧!赵帝是绝对不会阻止的,因为……他可是我的同谋!” 手机站: 第120章:割让 同谋? 苏乐的话着实让花容咂舌了,一时间忘了语言。 把赵帝称之为同谋,花容不知道苏乐之前单独进宫与赵帝说了什么,可是现在看来,赵帝完全站在苏乐这一边,也难怪这一路上竟然如此平静。 知道苏乐已经有计划,路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花容也总算放心了一些。 一切都如花容所想,这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什么阻拦,只是相比于他们这边的平静,北国皇宫就不太平静了。 此时,赵容都匆匆忙忙的赶进宫,心中暗怒表面却平静的问道:“父皇,您这是为何啊?听说苏乐离开是您的意思?难道您忘了她的主要吗?” 赵帝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朕没有忘,只是比起她的才华,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做。” “父皇,有什么事比得过她带来的利益?”赵容都紧皱着眉头,完全不明白赵帝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你就不用理了,但是朕警告你,不许动她。” “父皇……”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事,朕只是不想与你计较。”赵帝打断他的话。 在诸位皇子当中,赵帝本就属意赵朝阳与赵容都这两位皇子将来继承他的大统,赵帝看中赵朝阳的善良,能得民心,可是他也看中赵容都的狠厉也果断,这样的人在大事上果然决绝。 所以他才放手让他们竞争,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这一次,赵帝不允许赵容都乱来,因为那样只会害了北国,还有……南国。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苏乐等人终于回到南国的边界。 当苏乐站在城门外时,冷君愖着实愣了许久,好半响,他才飞奔过去:“夫人,你……你怎么回来了?赵帝肯放你离开吗?还是又出什么事了?” 但他为什么没有接到消息? 最后一句话,冷君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疑惑着。 但他却不知道,苏乐此次回来很是隐密,而且是临时决定,不管是谁都是后知后觉,所以别说是冷君愖,就连师笑笑等人都不知道苏乐的决定,冷君愖又岂会知道呢! “回去再说吧!” 闻言,冷君愖只好与苏乐一同回到帐篷里。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突然回来?难道因为尘儿?”冷君愖的目光落在苏尘的身上。 苏乐没有开口,而是命人把苏尘带了下去,然后才道:“我这次回来一是为了见周帝,二是为了见一见我那外公。” “你要见他们?”冷君愖很是疑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嗯!”苏乐点头:“行了,详细的等以后再说,我今晚在边关休息一夜,明天就回京都。” 考虑一会,苏乐又加了一句:“明天你随我一起回去吧!” 闻言,冷君愖一声叹气:“这个恐怕不行,你也知道,陛下让我镇守边关。” 镇守? 苏乐冷冷一笑,说得好听,说是镇守,其实就是发配边关,没有允许不得回去。 “行了,这次不同,你跟我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事。”因为还有比冷君愖离开边关更重要的事,周帝又岂会与冷君愖计较他是不是离开边关了。 而且现在的周帝需要冷君愖,所以更不会对冷君愖动手,还有百般讨好。 冷君愖很是疑惑,但既然苏乐那么说了,想必有些把握,所以第二天,冷君愖就随苏乐一道回到京都。 而周帝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所以把冷君愖召进宫,只是同行的却多了一个苏乐。 看见苏乐,周帝高兴的同时又带着愤怒。 他高兴苏乐回到南国,可是也生气,因为苏乐竟然擅自让冷君愖回来,这不是等同逆君吗? 看出周帝心中的怒火,苏乐也不意外,她只是缓缓的拿出一块免死金牌,这块免死金牌与周帝给她的另一块有所不同,因为这是北国的免死金牌,除了正面的免字,背后还多了一个北字。 “什么意思?拿赵帝老儿来要挟孤吗?”周帝微微眯着双眼。 苏乐淡淡一笑:“陛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次我是代表赵帝来的,这是赵帝代我交给你的奏折。” 说罢,苏乐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个东西,一旁的奴才立即机灵的接过,然后交给周帝。 周帝接过打开,这一看,他有讶异,还有……沉重。 “这是真的吗?”周帝扬了扬手中的奏折。 “我没有理由骗你,赵帝也没有理由,毕竟两国之间的关系你比我清楚,如果不是真的如此,赵帝又何必向你低头。” 苏乐点头,说着又道:“所以现在不是两国针锋作对的时候,你们应该想想,该怎么联手保护你们的江山,否则以现在的情势,恐怕要不了多久,北国与南国都会不知不觉中被人取代,届时,你们两国之间的争斗还有意义吗?恐怕只会予人做嫁衣,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提议,就是以和亲的理由缓和两国的关系。” “和亲?” 周帝微愣:“可是孤那几位公主都嫁人了,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又或者说是北国有公主要嫁过来吗?也不对啊!北国的公主据孤所知也没有合适的,小的小,嫁的嫁。” “只是一个公主而已,你看婉芸姑娘与朝阳殿下如何?婉芸姑娘温柔得体,又曾救过朝阳殿下,这也算是他们两人的缘分。”苏乐说道。 原本,苏乐是想说她与冷君愖重新再办一次婚宴,就以和亲的理由。 但想想,婉芸现在在北国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婉芸的深情也让苏乐佩服,所以苏乐就想,或者可以帮她一把。 周帝沉吟半响,然后才坚决的道:“好,传孤的懿旨,婉芸姑娘温柔娴熟,才华横溢,特册封为婉芸公主,择日送往北国与朝阳殿下和亲,安定两国,愿两国友谊长存。另,冷王爷镇守边关尽心尽职,忠心不二,特允许冷王爷回京。” 后面的话,周帝完全是给苏乐一个面子,而周帝的举动也让冷君愖震惊不已,他实在不明白,赵帝的奏折中与周帝说了什么,为什么两国变成了联手的局面,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而且还威胁到两国的安定? 冷君愖心中无尽的疑惑,直到走出皇宫,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心中很疑惑是不是?”苏乐开口说道。 冷君愖点了点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很久以前,我就看过两国的地图与所有的领域,可是我发现还有许多空余的地方,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除了南北两国,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国界,而事实证明,那些贫瘠之地果然还有百姓存在,而那些人早谋划许久,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有动作,他们也许是渴望富饶的地域,所以开始了侵略的计划。” “但是他们不可能一下子融入进来,所以他们只是一点一点的侵入,而他们现在的领主……” 说到此时,苏乐深深叹气,有些无奈的道:“那个人是我外公,当年我母亲接近我父亲,并且与我父亲成亲都是因为孙之乾的命令,只是我母亲对父亲却产生了感情,所以最后不忍心下手,而且被我父亲发现了,我父亲本想劝说我母亲,劝说孙之乾,可是却意外死在我母亲的手中,我母亲很懊悔,也很伤心,最后随我父亲去了,而这些年来,孙之乾一直在潜伏着,他有了另外的计划。” 而赵煌极当年怕自己有去无回,所以在劝说之前,他早就另有所谋,将事情的经过隐藏在天林山,也就是那些壁画,最后把钥匙(匕首)交给禅弦子才去与孙之乾谈判。 只是孙之乾很是狡猾,在赵煌极与孙抚娘都死后,孙之乾伪造一切,让人误以为赵煌极与孙抚娘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皇位争斗,还特地把苏乐交给苏家收养,让别人深信不疑。 “这个计划就是你吧?”冷君愖接过苏乐的话,已经想到某种可能。 因为当初孙之乾对苏乐非常执着。 “对,很可笑吧?”苏乐自嘲的笑了笑:“刚开始,我也以为他让我回北国就是想报仇那么简单,可是现在看来,他即想替女报仇,又想为他的族人谋得一席之地,所以现在不管是南国还是北国,都有他的人。” “想来我们以前也是太笨了,怎么就会相信紫幽谷是个不出世事的地方,如果真是不出世事,外面又怎么会有紫幽谷的世俗子弟,又怎么会有什么赌场客栈之类的存在,能涉足那些东西,就已经人在江湖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毕竟是你外公。”冷君愖说道。 苏乐望着天空已经升起的月亮:“先见他一面再说吧!我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需要本王做些什么?” 苏乐摇头:“暂时没有,行了,咱们先回府休息吧!我累了!” 冷君愖看着远走了苏乐,无奈叹气,因为他知道,苏乐真正累的是心里,而不是身体。 悠悠的长河,美丽如桃园般的世界里,此时,苏乐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一草一木,她坐在一个老者面前,微低着头不语。 对面,孙之乾冷着容颜,淡漠的道:“为何回来?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有本尊的允许,不可以再回到南国吗?” “你恨我父亲,也恨北国之人吧?难怪你以前总是说要替我母亲报仇,可是却从来没有强烈的说过要替我父亲报仇。”苏乐问非所答。 闻言,孙之乾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都知道,一切,包括我父母是如何死的。”说着,苏乐冷冷一笑:“说来真是可真,以前一直让我报仇,可是我却不知道,导致这一切的竟然会是你。” “胡说,谁跟你说是本尊的错?本尊没有错,错的是你父亲,还有北国所有的人,他们必须为你娘陪葬。”孙之乾大怒。 苏乐都已经把话说出此了,孙之乾也知道,苏乐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这么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可是在孙之乾的眼睛,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错的是赵煌极不肯配合,如果当年他能配合孙抚娘,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孙抚娘也不会死,所以孙之乾觉得,都是赵煌极与北国人的错,是他们让他的女儿死了。 苏乐嗤笑一声:“你可真够无理取闹的,你怎么不想想,若不是你们想霸占别人的一切,想要利用我父亲伤害北国的国之根本,我父亲会不听你的吗?他之所以不听,那是因为他有仁有义,他爱他的国家,他不会背叛他的国人,然而你们就因为他不同意,你们就杀了他。”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为我的族人谋取天地,谋取利益,我又何错之有?”孙之乾语气强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苏乐摇了摇头:“我看你真的没救了,但我告诉你,当年我父亲没有做的,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会去做,而且我实话告诉你,你的阴谋已经被赵帝与周帝知晓,北国与南国已经决定联手,所以我劝你不要再做傻事,否则你就算是我的外公,我也不会饶恕你。” “你……” 孙之乾怒指着苏乐:“你这个不孝孙,我是你的外公,你竟然如此威胁我?” “我只是不想你再错下去。” “哼!”孙之乾冷哼一声:“本尊没有错,本尊绝对没有错,本尊还有许多族人需要安排,还有许多人吃穿不暖,我只是在做对我族人有利的事,所以本尊绝对没有一点错,错的是你,还有你父亲,你们明明都是本尊的亲人,可是你们没有一个帮本尊的。” 苏乐实在是无语了,帮有许多种,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帮人是对的,可是若是需要牺牲别人才能帮人,那是错的。 而赵煌极当年做的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你真的冥顽不灵。”这是苏乐最后得出的结论:“不管你如何想,但这是我最后的忠告,我也劝你收手,否则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族人都会遭劫,因为两国一旦联合起来,你们一个小小的外族又何如何抵抗?你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不,不是的,本尊是为了他们好,为了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苏乐站了起来:“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清楚,别到时候自己不保还连累你们族人。” 说罢,苏乐准备离开,可是孙之乾却冷冷一哼:“本尊让你走了吗?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我相信冷王爷又或者是朝阳殿下会对此事感兴趣。”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孙之乾准备拿苏乐当人质,因为在乎苏乐的人太多了,他何不利用一二。 闻言,苏乐失望的摇了摇头:“我看你真的是疯了,我可是你的外孙女,你竟然要将我留下来当人质?” “本尊只是在做对我族人有利有事。”孙之乾冷冷的道。 苏乐冷哼一声:“那我得让你失望了,因为在来之前,我就已经与周帝说过,如果我两个时辰内没有出来,就让他派兵攻打紫幽谷,紫幽谷是你们的主域,要是周帝派兵攻打,你就算是族长也不好与你的族人交待吧?” “你……” 孙之乾大怒,但苏乐却视而不见,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走出紫幽谷,苏乐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花容更是早就汗湿了一身:“姑娘,难道当时您没与我说的就是因为这事?” 花容完全没有想到,当年的事竟然是这样的,难怪苏乐没有对她说一个字,因为这事太重要了,在赵帝与周帝没有点头联手之前,苏乐完全没有底气。 所以苏乐才不能将事情说出来,因为苏乐担心把事情传出来,那会对南国与北国不利。 直到现在,到了摊牌的时候,苏乐才让她得知。 “抱歉,我连你也瞒着。”苏乐有些愧疚的道。 花容摇了摇头:“没事,您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孙谷主如此强硬,这事以后该怎么办?” 说到底,孙之乾再多不对,他也是苏乐的外公,苏乐不可能真的做到那么绝情,所以花容有些担心苏乐左右为难。 一方是两国百姓,一方却是自己的亲人,苏乐何等的为难啊! “先清理‘战场’吧!”苏乐意有所指的道。 只是心里,她也有些不忍。 苏乐不知道孙之乾的族人到底有多少,但以紫幽谷现在的财力,苏乐觉得,就算他们吃不饱,但应该也饿不着,不过没有落脚的地方倒是一个问题。 因为贫瘠之地的人们无存生存,他们只能往富饶的地方搬迁,只是南国两国都很排外,只要身份不明的人都不会让他们进城,所以这大概也是孙之乾与他的族人千方百计想要夺取另外东西的理由。 所以在苏乐的心里,孙之乾的族人即可怜又可恨。 “也许我也该再与周帝谈谈。”苏乐说道。 苏乐其实也想帮孙之乾的族人,因为他们也是因为贫瘠,因为无法生存才会变得如此,可是她现在也是杯水车薪,以她一人之力不可能照拂所有的人。 所以她只能向周帝与赵帝提出要求,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此一来,孙之乾的族人或者就不会再想什么取代南北两国的事了。 说做就做,苏乐先去与周帝说了此事,但周帝却立即否决了:“乐乐,不是孤不相信你,而是孤不相信孙之乾与他的族人,若是孤让出部分领土,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要求更多吗?” 闻言,苏乐沉默了。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贪得无厌,偿到了甜头就想得到更多,更别说孙之乾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悔改之意,所以苏乐并不能保证什么。 见她不语,周帝又道:“你也不能保证对吧?而且不说别的,就算孤答应了,你认为赵帝也会答应吗?” 苏乐的提议是南北两国割让出部分领土,让孙之乾的族人有个落脚之地,也算是变相的诏安,可是不管周帝怎么想,赵帝是怎么想的他们也不知道。 “如果赵帝同意,你能同意吗?”苏乐问道。 周帝沉思半响,然后才道:“如果赵帝都同意了,孤也没有道理不同意,毕竟两国现在是联手的势局。” “好,既然如此,那么赵帝那边交由我去说服,当然,陛下也请放心,在交给他们领土之前,我会与孙之乾谈好条件,他们必须签订和平之约,方可得到领地,所以如果他真的有心为了他的族人着想,我相信孙之乾也会同意。”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先去问问赵帝的意思,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周帝点头。 “好,我知道了。” 苏乐离开之后,周帝才叹气的回到清宫,见他无精打采的回来,周皇后有些疑惑的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周帝看了周皇后一眼,然后与她大约说了一下,听完之后,周皇后微微皱起眉头:“一定要割让领地吗?” 周帝:“如果可此,孤并不想这么做,只是紫幽谷历史悠久,孙之乾的族人到底安插了多少人进来,孤不得知,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真要硬碰硬,吃亏的恐怕是我们,所以孤才不得不让苏乐从中周旋。” “这么一说也是,如果割让一些领土能得到平静,这倒是值得,臣妾就担心他们明着一套背着一套,那我们就吃亏了。” 周帝叹气:“可不是,所以孤也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所以正烦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看看乐乐与赵帝那边谈得怎么样再说吧!”周皇后说道。 周帝走到一旁落坐,心中沉闷,他有些叹气的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手机站: 第121章:心疼 苏乐再次返回北国,从赵帝那里也听到了类似的话,无非就是担心孙之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也犹豫不决。 最后,赵帝说是让他考虑几天,故而,苏乐也只能先回湘煌府。 婉芸因为在北国没有落脚之地,所以一直都住在湘煌府里,对于苏乐这么快就回来,她感到疑惑与意外。 直到听闻孙之乾与他族人的事,婉芸发明白前些日子苏乐为何急着回南国。 “真没想到你父母之间还有这样的事,而你外公竟然还是外族人。”婉芸叹气的道。 “我也没想到历史悠久的紫幽谷竟然是这么来的,也难怪紫幽谷从不属于任何一国,因为他们本就是外族人。”苏乐淡淡的语气,说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恭喜你了!” “恭喜我?”婉芸一愣,回神就笑道:“我这是何来之喜啊?” “你要成亲了!周帝给我刚婚,并且册封你为婉芸公主,与北国和亲,懿旨应该这两天就会到。” 闻言,婉芸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反而伤心的道:“陛下怎么能这样?我竟然要与人和亲,可是我有喜欢的人啊!我不想嫁给别人。” 说着,婉芸竟然伤心的落下了泪,在她的心中已经深埋着一个人,然而现在苏乐却告诉她,她要嫁人了,她哪能高兴的起来。 见她这副模样,苏乐哈哈大笑。 婉芸含泪的瞪了她一眼:“嫂子,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笑!” 苏乐收起笑容,但眼中的笑意却不断:“行了,你都还不知道要嫁的人是谁,你这么急着伤心干嘛?” 婉芸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难道是他?” 婉芸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苏乐却知道,她指的是赵朝阳,所以苏乐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你心里那个他,所以能收起你的眼泪了吗?” 闻言,婉芸不仅没有收起眼泪,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但苏乐知道,她这是高兴的泪,所以也没有阻止她,只是坐在一旁等她心情恢复过来。 许久之后,婉芸才抹去泪珠,高兴的道:“这事是你促成的吧?谢谢!” 不用问也知道,既然苏乐这么说了,那么事情肯定是苏乐与周帝请求的,不然这种事哪会落在她的头上。 南国还有不少郡主与大臣的千金,怎么算也算不到她的头上,所以只能是苏乐了。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反正事情我已经帮你到这个份上,之后能不能让朝阳想起你,或者是让他重新喜欢上你,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嗯,我知道了!”婉芸重重的点下头。 两天之后,果然如苏乐所想,周帝派了使节前来,并且宣读懿旨,接下周帝的圣旨之后,婉芸心里依然宛如做梦,久久回不了神。 “我真的要嫁给他了吗?”婉芸心中暗诽,即高兴,又有些害怕。 “干嘛愣着?”苏乐推了推婉芸:“说吧!你想要什么,我现在也是你嫂子了,妹子要出嫁总不能太寒蝉,而且你可是代表南国的颜面,咱得庄重一些。”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太高兴了,所以一时间,婉芸也不知道自己该准备什么。 见她那样,苏乐只好说道:“好了好了,还是我替你准备吧!包你能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之后那两天,苏乐一直忙着婉芸的事,也没有时间去烦恼孙之乾的事情,所以日子还算过得充实,只是她却不知道,此时,朝阳殿中,赵朝阳却烦恼不已。 对于婉芸,他虽然见过,可是于他而言并没有感情,在他心里,婉芸就是救过他而已,然而现在却要他娶那样一个女人,这让赵朝阳心里很是郁闷。 更别说这门婚事是苏乐促成的,于情于理,苏乐是他的姐姐,苏乐让他娶婉芸也不会害他,而且婉芸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好拒绝,所以心有为难啊! “殿下,要不您就娶了婉芸姑娘……不,婉芸公主吧!其实婉芸公主人挺好的。” 见图灯竟然难得开口劝说,赵朝阳一愣,然后狐疑的盯着图灯:“你小子竟然劝我娶左婉芸?为何?就因为她现在是公主?身份不同了?” 图灯微低着头,半响,他才一本正轻的道:“殿下,其实有些话图灯不应该对您说的,因为说了也会徒增您的烦恼,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有些事图灯觉得您应该知道。”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图灯:“的确如此,其实婉芸公主是您心爱之人,只是婉芸公主救您之后的事您已经不记得了,所以苏乐郡主说不想让你烦恼,便让图灯别与您说。” 轰~ 赵朝阳心中仿佛被什么轰炸了一般,被震得无法言语。 婉芸…… 竟然是他所爱的姑娘? 他想起以前的事,可是却忘了她? 而她…… 想起婉芸执意留在北国,那时候赵朝阳不知道婉芸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想来,这一切恐怕都是为了自己。 而他竟然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她心里,得有多伤心啊!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想到婉芸可能会伤心的表情,赵朝阳虽然不记得她了,可是心里却莫名的心痛了起来。 湘煌府。 雅致的院子里,婉芸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绣着一对鸳鸯,她嘴角含笑,目光温柔,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心情似乎很好。 “姑娘,朝阳殿下若是知道您亲手绣红头巾,他肯定会很高兴。”白梅笑说道。 “他若能高兴当然是好,不过你可别与朝阳殿下说,还有,以前的事过去之后你也与他提起,我不想他对我心生愧疚。”婉芸嘱咐道。 “姑娘,难道您不觉得委屈吗?您明明为朝阳殿下做了那么多,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白梅替婉芸感到委屈。 婉芸摇头,笑道:“能嫁给朝阳殿下我已经很高兴了,可是除此之外,我不想用以前的事让他为难,我只期待他以后的日子里,他能慢慢的重新爱上我,这才是我想要的。” 婉芸知道,赵朝阳已经忘了以前的她,现在的她在赵朝阳眼里与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她虽然期待,但她知道不可以太贪心,能嫁于赵朝阳,这已经是最好的开始。 “谁?”白梅突然一喝。 话刚落下,只见赵朝阳的身影从门边缓缓的走了出来,他看着婉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从图灯那知道婉芸与自己以前的事后,赵朝阳就立即跑到湘煌府,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婉芸与白梅的话。 这一刻,他深深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对他的深情。 “对不起,我竟然让你如此伤心。”赵朝阳走向婉芸。 婉芸一直以来的委屈与心伤,仿佛化作泪雨般,忍不住直落:“你想起来了吗?” “抱歉!”赵朝阳如此说道。 闻言,婉芸凄凉一笑,有些故作坚强的道:“没事,虽然现在没有想起来,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想起我的。” 赵朝阳有些心疼的为她抹去泪珠:“我虽然没有想起来,可是我觉得,我应该已经喜欢上你了,你是这么的善良,深情,我没道理不喜欢你。” 以前的事赵朝阳真的想不起来,可是看见婉芸如此伤心难过,他心里竟然也会跟着难受,所以他相信,他以前一定很喜欢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为自己付出如此之多,值得自己尝试着去喜欢她。 闻言,婉芸突然大哭了起来,她扑进赵朝阳的怀里,委屈的道:“你为什么要忘记我,为什么?你这个混蛋,大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混蛋,大混蛋,你还敢说喜欢我,你混蛋,你欺负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忘了你,是我不好!”赵朝阳抱着她,任她发泄着。 婉芸不知道自己发泄了多久,等她平静下来的时候,白梅与图灯都不在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她与赵朝阳。 见状,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羞涩的道:“那个……你别见怪,其实我不是那么泼妇的人,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难道你刚刚的样子不像母老虎,不像泼妇吗?”知道她不好意思,赵朝阳顽味的取笑道。 “你,你再说,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赵朝阳哈哈一笑,突然又收起笑容,正经的道:“婉芸,以前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会试着去接受,因为我也不想将来想起来的时候后悔,所以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陪着我吗?” “嗯!” 婉芸点头:“我会陪着你的,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哎,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在这感动的时刻,苏乐的声音突然出现。 婉芸与赵朝阳回头看去,只见苏乐不知何时已经倚在院门口,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婉芸羞红着脸,赶紧从赵朝阳的怀中离开:“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若是开口了,能听见这么感动的话吗?”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顽味的笑道。 “哎呀,不理你了!”婉芸跺了跺脚,羞红着脸跑进屋里。 赵朝阳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走到苏乐身旁:“乐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啊?” “我让你们丢脸了吗?”苏乐无辜的眨了眨眼。 赵朝阳一时郁闷:“不是,只是……哎呀,算了,我不说了。”其实他们就是害羞了,但这话他怎么说出口。 苏乐噗哧一笑:“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以前的事,你就不要再辜负她了,否则哪天真的想起以前的事,准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知道了!”赵朝阳点了点头:“而且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所以不管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我觉得有这样一位夫人我也不吃亏,所以乐姐姐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赵朝阳能这么想,苏乐很高兴,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天后,赵朝阳与婉芸大婚,一切都算完美,唯一不完美的大概就是赵容都这个搅屎棍,因为大婚当天,赵容都竟然送了一幅字画。 本来送字画也没什么,但画中的意思却是大意指婉芸是南国公主与赵朝阳这个北国皇子将来婚姻肯定不会美好,有劝和离之意。 人家好好的大婚,赵容都送来这样的东西能让人高兴吗? 所以赵朝阳差点没把赵容都扔出门。 促进两国和谐的婚姻落幕,苏乐也算是了结了一桩事情,只是想到孙之乾与他族人的事,苏乐便不免心中叹气。 “也不知道赵帝会如何决定!” “姑娘,不管赵帝与周帝如何决定,您已经尽心了,实在不行,那也只能把孙谷主与他的族人赶出南北两国,否则以后南北两国哪有平静的日子。” “是啊!孙之乾事迹败露,他肯定也知道周帝与赵帝容不下他,所以我担心他会孤注一掷,做最后的生死拼搏。”苏乐沉着眉,有些担心孙之乾狗急跳墙。 手机站: 第122章:不舍 苏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紫幽谷内。 孙之乾冷冷的坐在上位,底下,颜华深与师笑笑等人正低着头站在下方。 “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本尊要你们何用?”孙之乾怒目横眉的瞪着师笑笑与她的几位师兄。 二师兄秋小俊说道:“师傅,我们不知道她会突然离开,而且我们担心打乱姑娘的计划,所以才没敢出来阻止,但没想到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打算。” 秋小俊也是懊恼不已,要是当时他们多疑心一阵,事情或者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是现在南北两国不权联合起来,就连苏乐也处处针对,他们紫幽谷现在变成孤家寡人了。 “姑娘平时要干什么都会通知一声,这次突然毫无征兆的离开,我们也是拿不准姑娘的意思。”师笑笑说道。 “哼!” 孙之乾冷然一哼:“经过这次之后,我族之人要想享受吃饱穿暖的生活是不可能了,而这些都是因为你们的错,你们自己说说看,本尊该怎么惩罚你们?” “老头子,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这次是苏乐做得太隐密太有计谋了,他们也料所未及,所以才会无法防范。”颜华深替他们求情。 “小兔崽子,他们离开紫幽谷之时难道本尊没有提醒他们吗?本尊没叫他们要盯好苏乐吗?可是结果呢?”孙之乾瞪着眼。 闻言,颜华深也是无奈,因为师笑笑他们也有错,而且这个错误还无法弥补,也难怪孙之乾会如此大怒。 “可是事已至此,您就是再生气也没有用。”颜华深又道。 孙之乾冷冷一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颜华深走到孙之乾身旁,难得正经八百的喊道:“义父,其实我觉得当下最重的是如何撤离,否则真要把赵帝与周帝把我们的族人揪出来,那我们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在外人眼里,紫幽谷是个非常神秘又有权有势的地方,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面,那些贪恋紫幽谷的平静而来到此地的人,他们不属于紫幽谷,他们也不会为了他们这些外族之人战斗。 所以颜华深很是担心这么下去族人的安危会不保。 “撤离?我族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有现在的地位,如果撤离,我族连现在的条件都没有,你拿什么养活族人?”孙之乾坚决不同意。 一来是因为族人离开南北两国活不了,二来是因为他还没有报仇呢! 他的女儿死在北国,就算南国那边他可以放弃,但孙抚娘的生命流失在北国,这一点他决定不能原谅。 同一时间,苏乐已经走进北国皇宫,面见了赵帝。 见到苏乐,赵帝首先说道:“乐乐,你之前说的朕觉得都有道理,作为一国之君,就算不是本国百姓,朕也应当体恤他们的艰辛,可是朕唯一担心的是孙之乾会有什么打算,如果他不同意,又或者是表里不一,届时,我们又该怎么做?” 赵帝也不是冷血之人,从苏乐那里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外族百姓,而且生活贫瘠之后,赵帝就觉得,就算割让一些土地让他们生存也不是问题。 只是赵帝也有其他顾虑,因为他代表的可不是个人,而是北国,一旦决定错误,那么受到伤害的恐怕是他的百姓。 所以赵帝不得不深思。 “陛下,我知道您的顾虑,所以这件事只能在孙之乾同意的情况下进行,一旦他点头了,我们可以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的替自己的族人考虑,那么他应该不在意当一个质子。” “他是你外公,让他当质子,你不会为难吗?”赵帝微微眯着双眼。 苏乐叹气:“我能叫他一声孙之乾,那就说明,在我心里,他已经不是我的外公,因为没有哪个亲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儿与女儿的。” “好吧!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朕就同意了,但条件必须是孙之乾点头,那么朕可以给他的族人一席之地,还有,这事周帝也应当作出相同的决定,否则朕将收回成命。” “好,我明白了!” 总算谈成一件事,苏乐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周帝与赵帝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都有类似的考虑,所以一旦赵帝做出退让,那么周帝也会效应。 其实想想也是,不管是周帝还是赵帝,他们都不知道孙之乾到底安插了多少细作在南北两国,只要他们心怀一丝不安,他们就不敢真的对孙之乾下重手,所以作出些许的妥协也是正常的现象。 得到赵帝的肯定,苏乐第二天就离开北国,往南国而去。 几天后,苏乐风尘仆仆的回到南国,看见苏乐,冷君愖立即一脸心疼的走了上去:“你又瘦了!” 这些日子苏乐为了南北两国与孙之乾族人的事来回奔波,冷君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苏乐必须这么做。 苏乐扑进冷君愖的怀里,闭上眼睛,贪念的呼吸着他身上那沉稳淡然的男人气味:“真想就这么待在你怀中不动了。” 苏乐累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因为孙之乾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替苏云乐感到心疼,而她还不能置他不顾,又或者是置他的族人不顾。 冷君愖哈哈一笑,搂紧了她:“那就别动了,乖乖待在本王的怀里休息一会。” 苏乐环绕在他腰上的双手紧了紧,还真的就那么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见状,冷君愖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抱着她往房里走去。 走进房中,冷君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抱着她,就那么陪她深深睡去。 这一觉,苏乐睡了许久,也许是冷君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详,所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我怎么睡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见太阳已经下山,苏乐嘟着小嘴,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冷君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中,呼吸灼热了她的脖:“看你那么累,本王舍不得把你叫醒,而且本王也想多看你几眼。” 闻言,苏乐甜蜜的笑了笑:“贫嘴!” “本王哪是贫嘴啊?本王说的可是心里话,你说,本王都多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些日子每天见你都不会超过一天,然后你又匆匆忙忙离开了,现在难得有机会看你熟睡的样子,又睡得那么甜,你说,本王能忍心叫你起床吗?” “好啦!算你说得有理,不过我还有正事要进宫与陛下详谈呢!你就乖乖在府里等着我,而且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不会再离开了。”苏乐说道。 “真的?”冷君愖双眼一亮。 若说冷君愖最想听到的是什么话,那一定是苏乐会留在他的身边,永久。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那本王期待它没有意外。”冷君愖缓缓的勾起朱唇,因为那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 手机站: 第123章:谈判 皇宫,巍峨萧穆,富丽堂皇。 这不是苏乐第一次来到这座宫殿,只是每一次进来都有一种震撼。 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里的辉煌与古韵是令人人心撼动的,而苏乐也不利外,只是也许来到这个时世久了,她也已经慢慢代入这个时代。 已经不像第一次见到那般震撼人心。 “苏乐见过陛下!”苏乐微微俯了俯身。 “免礼!”周帝抬了抬手,示意苏乐不必多礼:“长乐公主这次从北国回来,可有什么好消息?” “赵帝已经承诺,若是孙之乾能同意被两国召安,您也作出相应的条件,那么赵帝会割让出部分领土,所以现在就看您的意思了。” 周帝点头:“既然赵帝已经应头,那孤也没道理拒绝,既然如此,那孤也是那个条件,如若孙之乾能答应召安,那么孤也会割让出部分领土,以安顿孙之乾之族人。” “不过谈判之时,孤必须派人与你一同前往,当然,孤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兹事体大,孤不能冒任何的险。”周帝又道。 闻言,苏乐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这是割让领土的大事,若孙之乾并不是真心被召安,那么这领土就没有必要送出了。 “苏乐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这样吧!我让北国也派出使节,南北两国同时派出代表与我一同前往紫幽谷与孙之乾谈判,如此一来,孙之乾同不同意你们也会第一时间知晓。” “如此甚好!”周帝表示同意。 得到周帝的认同,苏乐便离开了皇宫,然后派人给赵帝传信。 收到苏乐的传信,赵帝本想派赵朝阳前往的,但考虑到赵朝阳是新婚,而且记忆不全,所以便改了主意。 “让兮城去一趟吧!”赵帝说道。 闻言,王公公有些意外:“陛下,您为何不让三皇子前往?” 没派赵朝阳王公公能理解,毕竟新婚嘛!赵帝没理由派他去,只是除去赵朝阳,不是还有赵容都这位三皇子吗? 而且在北国谁人不知道能相争的就是赵朝阳与赵容都,可是这事感觉赵帝是把赵容都排除在外了。 “容都那孩子对苏乐向来有些意见,如果让他去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然而此事滋大,朕不允许出许意外,所以这次就让兮城去就可以了。” “也是,兮城世子虽然看来一直没什么作为,但其实是谦王爷一直挡在他的面前,否则兮城世子未必不是人中龙凤。”王公公表代赞同。 不说别的,就拿赵易谦被废之后,还有为了守护赵朝阳设计自己的父亲,哪一次不是智慧过人? 所以赵兮城未必不是发光发亮的龙珠,他只是被蒙尘了。 说到赵易谦,赵帝也是叹气不已:“谦王爷那个人就是脾气倔强,真是委屈兮城那个孩子了,对了,近来谦王爷如何?还有没有闹事?” 王公公摇头:“哪倒没有,不仅没有,这阵子似乎很安静,没再吵吵闹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苏乐郡主的刺激,乖了不少。” 王公公感到意外,赵帝也有些讶异,不过听闻赵易谦安静了,赵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赵易谦之所以会变得安静哪里是受刺激了,而是与苏乐谈过之后改变了。 而且得知自己还能再习武,赵易谦正暗地忙着恢复呢,所以哪有时间去吵闹。 很快,赵兮城就接到赵帝的圣旨,他本想第一时间前往南国的,但想到婉芸是南国之人,也许有什么需要他带回去的,所以便去了一趟朝阳殿。 听闻赵兮城要去南国,婉芸双眼一亮,但随即又有些失落的道:“我也没什么东西需要兮城世子带回去的,哥哥嫂嫂他们什么都不缺。” 在婉芸的心里,冷君愖与苏乐已经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哥哥与嫂子,所以听赵兮城有南国之行,她心生向往,毕竟她在冷王府也生活了许久,说一点都不想念都是假的。 只是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妇,南国与她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想到这一点,婉芸一时伤感了起来。 现在她是有了爱人,在北国有了牵绊,可是在她心里,南国的亲人也一样重要。 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赵朝阳突然如此说道:“芸儿,要不我们也去南国吧!” “啊?”婉芸一愣,没想到赵朝阳会这么说。 “干嘛这么意外的表情?你的娘家人在南国,你虽然嫁与我,可是我们还没有回门呢!所以何不趁这个机会一起去。”赵朝阳说道。 “真的可以吗?”婉芸双眼闪烁着亮光,一脸期待。 “当然,不过这事我得先与父皇说一声,如果父皇同意了,我们就与兮城一同前往。” 这厢,听闻赵朝阳要带婉芸回门,赵帝有些意外,不过想想这也算是礼数问题,如今南北两国也算是联盟了,没道理还防贼似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赵帝最终还是点下头,答应赵朝阳的要求。 当赵朝阳回到朝阳殿,得知赵帝已经同意,可把婉芸乐坏了,要不是考虑到身份需要在人前庄重,她恐怕已经跳起来欢呼一声了。 看出来婉芸很高兴,赵朝阳笑了笑:“那我们赶紧收捡一下行李吧!别让兮城等久了。” “对对对,兮城世子此番前去是有大事要办,咱可不能耽搁了他的行程。”婉芸说着赶紧吩咐白梅与她一起去收拾行李。 赵朝阳也向一旁的图灯点了点头,示意图灯也赶紧去准备。 就在苏乐等人准备去紫幽谷谈判之时,此时,紫幽谷也有些争议。 “老头子,你就不要再考虑了,你是不知道,我们紫幽谷所有的商铺都都盯上了,你才不低头,难道你真想让族人全部覆灭?”颜华深叹气的说道。 身为孙之乾的义子,颜华深当然知道孙之乾是怎么想的,可是尽管孙之乾想为孙抚娘报仇,但他并不认同孙之乾把族人拉进去。 “师傅,为了让姑娘能更好的替小姐‘报仇’,我们紫幽谷在外的力量姑娘虽然不是全部知道,但我们所有的商铺她基本都知道,如今那些商铺都被人监视着就相当于断了我们的口粮,真要打起来,我们就算有人力也没有军粮,所以没有任何胜算。”师笑笑理智的分析,也是提醒孙之乾重点。 两军交战,最重要的不是你的兵力多少,而是有没有口粮,如果没有粮食,就算神兵天将也会饿死,所以如今与南北两国硬碰硬并不理智。 孙之乾皱着眉头并没有开口,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颜华深与师笑笑等人相视一眼,然后拱了拱手离开了。 直到众人都离开之后,孙之乾才秃废的坐在座椅中:“本尊竟然连一个外孙女都管不住,还让她处处威胁本尊,难道本尊真的老了?” 相于与孙之乾的感叹,另一边,苏乐就愉快多了。 难得回到南国,身边有爱她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儿子相陪,这几天可谓是苏乐来到这个世界后过得最开心的时刻,所以这些天,她一直笑容满面。 “阿愖,尘儿,你们都别练了,都练了一个上午了,快来喝口水歇歇!”苏乐笑看着在教苏尘练剑的冷君愖,心想着这两人的感情可真好。 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们两人是父子关系,但天知道,苏尘到底是谁的孩子连苏乐都不知道。 想到苏尘的身份,苏乐也是叹气不已。 刚开始,她以为苏尘在苏云乐在十四岁那天怀上的,只是父不详,但结果她与冷君愖洞房之时,一切都遁出原形,而她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家,所以苏尘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苏尘与苏云乐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苏云乐不知从哪抱回来的。 以前,苏乐可以说冷君愖是为了自己才对苏尘爱屋及屋,可是现在,冷君愖已经知道苏尘不是她的儿子,但还是愿意真情相待,没有苏尘冷落半分,苏乐真的挺高兴的。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入神?”冷君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然后坐在苏乐的身旁。 苏乐从中回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到尘儿的事。” 苏尘的事? 冷君愖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关系,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啊!在我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的时候,是他这个才几岁大的娃儿在照顾我,跟着我,他也受尽了委屈,他理当是我的儿子,一辈子都是。”苏乐看着还在练剑的苏尘说道。 以前的苏云乐虽然是装疯扮傻,但因为苏云乐在别人眼里就是傻子的角色,所以苏尘自幼就没少受人白眼与欺负,而且还要担心苏云乐那个傻娘,所以苏乐认为,苏尘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都是个好孩子,这个儿子她也认了。 “父亲,娘,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时,苏尘也停下练剑的动作,往他们这边走来。 苏乐慈祥的看着他笑道:“娘在说尘儿又长高了。” 苏尘也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可不是,讨厌死了,又该换衣服了。”每过一阵子,苏尘就得重新添置一身新的服饰,以前那些都穿不上了。 闻言,苏乐颠怪的翻了个白眼:“你这孩子就知道胡说,像你这年纪要是不换衣服,那你就是长不高的小矮子了,难道尘儿喜欢当个矮冬瓜?” 苏尘想了想,摇头:“才不要呢!尘儿以后要长很高,像父亲一样高,然后像娘一样好看。” “像我一样好看?”这话可把苏乐逗乐了:“为什么啊?娘可是女子,你将来若是长得像娘,那你岂不是男生女相,长得娘炮可没有姑娘家喜欢你。” “娘炮?那是什么?”苏尘一愣,看着苏乐,就连冷君愖也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呃……就是长得很像女人的意思。”苏乐尴尬的摸了摸小鼻子。 “哦,没事,我娘那么温柔漂亮,肯定有很多姑娘家也喜欢尘儿这样的。”反正在苏尘的心里,苏乐就是最好的,所以他觉得像苏乐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现在他还小,不懂男女之情,也不懂男女之爱,更不会明白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其实并不会受太多的姑娘家喜欢,但他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不过对于苏乐,自家儿子夸赞她温柔漂亮,她还是很高兴的,而且童言无忌,她也知道苏尘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想长得像她一样。 不过…… “尘儿,你说的这些都对,但你可以像娘一样温柔,可是不能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不然将来如果有人欺负你喜欢的姑娘了,你拿什么去保护她?” 苏尘一脸天真的点点头:“娘,尘儿明白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尘儿一定会好好跟父亲学剑的。” 其实苏尘就是有听也没太懂,毕竟他还小,不知道喜欢一个姑娘家是什么样的,苏乐现在跟他说这些,他也不会太明白。 “呃,好吧!那你好好练。”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听明白,苏乐也没有纠结,因为她知道,等苏尘长大了,他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王爷,王爷,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就在这里,冷王府的老管家嚷嚷着跑了进来。 冷君愖眉头微皱:“管家,不是与你说了,要庄重吗?看你这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闻言,老管家赶紧收起着急的脚步,继而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王爷,婉芸姑娘与朝阳殿下回门了。” “啥?” 冷君愖惊呼一声:“你怎么不早说啊?” 说罢,冷君愖已经赶紧快步往门外走后,见装,苏乐也带着苏尘跟上。 身后,老管家在后头凌乱中风:“不是说要庄重吗?王爷貌似比老奴还着急。” 冷君愖与苏乐三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婉芸与赵朝阳携手走在院子里,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赵兮城。 看见冷君愖与苏乐三人,赵朝阳还打趣的说了一声:“我现在应该改口叫你们哥哥嫂嫂呢!还是叫你们姐姐姐夫呢?” 依照婉芸这边的辈份,赵朝阳该喊冷君愖与苏乐一声哥哥嫂子,可是若依照赵朝阳与苏乐的关系,他应该喊姐姐姐夫,所以这关系…… 貌似有些乱啊! “你这臭小子,皮痒啊?”苏乐没好气的说道。 赵朝阳哈哈一笑:“难道我说错了?毕竟我总不能喊你一声姐,却喊你夫君一声哥吧?” “去去去,捣什么乱啊?你喊你的,婉芸喊婉芸的,那就不会错了。”苏乐翻了个白眼。 赵朝阳懒眉轻挑,有些作怪似的说道:“好吧好吧,我喊我的,芸儿喊芸儿的,那么姐姐姐夫好,我们来问安了。” 婉芸羞红了脸,也说道:“那婉芸也给哥哥嫂子请安了!” 身后,赵兮城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白痴。”这些人的傻样,他突然很想离远一点。 见赵兮城那没眼看似的模样,苏乐顽味的笑道:“你羡慕妒嫉吧?要不你也来喊两句?” “别,你们别在意我,当我不存在就可以了。”他才不想变得那么白痴呢!赵兮城在心中加了一句。 “哈哈~” 众人大笑,气氛也一下轻快了起来。 婉芸被册封为公主,又嫁给了赵朝阳当了北国的皇子妃,如今回门也算是一件大事,所以第二天,冷王府就摆下宴席,以表长辈的爱意。 当然,这其中也有周帝的意思,因为他觉得两国现在的关系已经变了,所以难得赵朝阳与婉芸回门,置下宴席同时也算是南国对北国的友好态度。 故而,这宴席开得很大,几乎朝中大臣与京都的商贵都来齐了,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而宴会也办得很成功。 直到宴会结束,把客人都送走之后,婉芸站了起来,对着苏乐与冷君愖顿首叩头。 “婉芸谢谢哥哥一直以为的照顾与关爱,还有,谢谢嫂嫂促成婉芸的心愿,婉芸无以为报,只能给你们磕头叩谢了!” 闻言,赵朝阳也站到婉芸的身边,抱拳说道:“朝阳也谢过姐姐与姐夫了!” “哎呀,你们这是干嘛啊!”苏乐赶紧把婉芸扶了起来,又瞪了赵朝阳一眼:“都是一家人,你们给我们客气什么?” 冷君愖也赶紧走了过来:“夫人说得不错,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然就见外了。” 另一边,赵兮城看着有些羡慕:“突然间,我都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 苏乐白了他一眼:“外什么外?你不是我弟弟吗?你哪是什么外人?” 赵兮城哈哈一笑:“好吧!刚刚那话当我没说。” 其实他就是看着他们一副家人的模样让他有些羡慕了,要知道,家人这两个字在他眼里真的挺稀罕的。 因为他有一个对他不视为儿的父亲,所以家人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很是遥远,但苏乐一句弟弟,他心中的郁闷消失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不再那么空寂。 “你这个笨蛋以后别乱想了,你就算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但你也不会失去我这个姐姐。”苏乐能明白赵兮城的多愁善感。 亲情这东西对赵兮城而言太陌生了,赵易谦从来不把他当儿子看待,所以苏乐多少能明白赵兮城的想法。 “还有我这个兄弟。”赵朝阳也道。 赵兮城嘴角勾起,眼中有些可疑的泪光,这一刻,他真的被感动了,而这一刻,他也下了决定,他一定要守护好这两个人,就算让他死,他也一定会守护好他们,因为他们是他最亲的亲人。 赵兮城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想法会来得那么快。 这天,周帝派出周祈天跟随苏乐前往紫幽谷,只是除去苏乐,周祈天与赵兮城这三人之外,冷君愖与赵朝阳也去了。 他们一个不放心苏乐与周祈天,一个不放心赵兮城,所以决定同行。 至于婉芸,她本来也想一起去的,但赵朝阳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无暇顾及她安危,所以让她留在冷王府等候消息。 紫幽谷,在苏乐他们到来之前,颜华深也与师笑笑几位师兄弟商议这次谈判的事。 颜华深看着他们说道:“诸位师弟师妹有什么想法?” 师笑笑:“师兄,以师傅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打算和平公处,自从抚娘小姐去世之后,他就一门心思放在复仇之上,就连族人那边的事也少有理会,所以我觉得师傅恐怕会挺而走险。” 颜华深:“是啊!近些年来,义父除了报仇之事,族人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了,而这次北国也会来人,听说赵朝阳与赵兮城都来了,苏乐也算半个北国人,所以我担心师傅会对他们不利。” 别人不知道,但颜华深知道,也许一开始孙之乾是为了他们的族人着想,可是后来,孙抚娘死了,孙之乾对北国有一种特殊的怨恨,继而,孙之乾才会百般算计,让苏乐回到北国。 但孙之乾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的事会被苏乐发现,还以为孙之乾还是因为族人的事想要夺取南北两国,但实际上,孙之乾现在最想推翻的却是北国。 然而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孙之乾这么做。 二师兄秋小俊:“一旦他们在紫幽谷出了问题,紫幽谷即将迎来灭顶之灾,南北两国都不会放过我们。” 九师弟军百里也说道:“那对我们族人并没有半点好处。” “那我们该帮师傅还是阻止他?”八师弟苍陌余说出最关键的一句,这话也让众师兄弟们沉默了。 是啊! 他们该帮谁? 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傅,一边却是族人的安危,这个问题真的有些难已抉择。 “少主,各位小主,姑娘与冷王爷等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闪身突现,站在颜华深等人的面前。 颜华深一声叹气:“走,先去看看,至于刚刚的问题……随机应变吧!” 手机站: 第124章:围杀 紫幽谷。 孙之乾居住的大堂内,苏乐带着一众人走进内堂。 此时,孙之乾已经高高的坐在上头,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到来。 苏乐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坐在一旁,而这时,收到消息的颜华颜等人也赶过来了。 “苏乐……” 看见苏乐,颜华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想想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所以最后只能看了孙之乾一眼。 座上,孙之乾慢悠悠的喝花,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的,直到他把茶杯放下,苏乐才把来意说了一遍。 而苏乐的话,众人都以为孙之乾一定会拒绝,毕竟以孙之乾的性格,他不拒绝就奇怪了,可是就在众人这么认为的时候,孙之乾却淡淡的道:“本尊同意你们提的条件,南北两国各割舍一座城作为我族落脚之地,从此以后,我族不与两国相争,和平共处。” 什么? 同意了? 孙之乾的话,别说是其他人,就连苏乐都愣了好半响。 “你真的同意了?” 苏乐微微眯着双眼,似乎在怀疑什么。 孙之乾答应得太干脆了,所以苏乐不得不怀疑孙之乾其中的用意。 “本尊为何不同意?而且本尊有资本与你们谈条件吗?既然没有,本尊又何必做无畏的挣扎。” 孙之乾的话听来是那么的真切,仿佛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可是只要真正了解他的人都不会相信,特别是颜华深。 颜华深不知道孙之乾想要干什么,虽然他也不相信孙之乾真的点头了,但既然孙之乾都那么说了,为了族人们好,他也不会多嘴说些什么。 当然,其中不相信的也包括苏乐本人,因为她与孙之乾相处过,大概知道孙之乾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当他们签完合约,一切都谈妥之后,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直到苏乐他们离开紫幽谷,苏乐都是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刚走出紫幽谷,冷君愖就道:“怎么了?事情不是都谈好了吗?你怎么看来好像不太高兴?” 苏乐轻摇着头:“不知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 赵朝阳哈哈一笑:“乐姐姐,别说是你,我们都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孙之乾答应得太爽快了,所以真的让人有些不适应,也许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觉得奇怪吧!” “或者吧!”苏乐说道。 “好了,姐姐就别想太多了,反正现在孙之乾已经签下了合约,他要是反悔就是他不仁不义了,到时候我们真要灭了他与他的族人,天下人都没有话可说,因为我们已经给过他机会,我们站在理字这一边。” “说得也是,也许就是我多心了。”苏乐有些自嘲的勾起红唇,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犹豫寡断了,明明事情都已经办妥,她还要疑神疑鬼的,这真的不太像她的个性。 “走吧!婉芸与尘儿他们还在府中等着,咱们赶紧回去,别让他们担心。”这时,冷君愖说了一句。 闻言,众人点了点头,准备上马车离去,可是就在这时,四面却突然冲出七八十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人手上都提着剑,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身的戾气,身上仿佛沾满了杀气。 “你们是什么人?”冷君愖目光冰冷,赶紧把苏乐护在身后。 另一边,赵朝阳,赵兮城,还有周祈天与几个侍卫都紧张的背靠背,以防敌人从背后攻击。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盯着苏乐一众。 苏乐眉心皱眉,正想再问一遍,然而这时,一个人却从紫幽谷的入口走了出来,看到那个人,苏乐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因为来人正是孙之乾。 苏乐从冷君愖的身后走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签定了合约吗?难道这么快就反悔了?” 孙之乾似笑非笑,又似有些疯癫的看着她:“不,你弄错了,本尊并没有反悔。” “那你这是何意?你可别说他们与你没有关系,我可不会相信这些。”苏乐的声音冷下了几分。 他们刚从紫幽谷出来就发生这种事,而且孙之乾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现在的情况,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这些人是孙之乾派来的。 孙之乾呵呵一笑:“我也没说他们不是本尊的人啊!” “这么说来你果然还是反悔了。” “不不不,本尊说了,本尊并没有反悔。”孙之乾摇了摇头,苏乐指着那些黑衣人:“你把人都派来了,你还敢说你没有反悔?” 冷君愖:“孙谷主,你也是名声在外的人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此推脱可不似男子汉大丈夫该干的事。” “所以本尊说了,本尊并没有反悔,他们之所以会来,那只是本尊想了结一些私人恩怨,与两国签定的和平条约并没有任何关系。” 私人恩怨? 苏乐微微皱着眉头:“你这个私人恩怨是指我吗?” 她是孙之乾的外孙女,可是却与孙之乾站在对立的地方,孙之乾怨恨她也算正常,所以孙之乾这一句私人恩怨苏乐便想到自己。 “你?你虽然也是其一,不过看在你娘的面上,本尊可以留你一条贱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呵呵~”苏乐讽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谢就不必了,但有些人必须把命留下。” “你干脆一次说明吧!你这个私人恩怨到底都有谁,又想怎么处理。”苏乐抿着唇,心中下沉了不少。 看来今天是要流血了,只是不知道孙之乾到底想要谁的命,又或者……全部都想要。 “他,还有他!”孙之乾大手一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众人都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指的应该是赵朝阳与赵兮城。 “北国的皇孙,嫡庶都有,正好拿他们两人给我女儿赔命。”孙之乾疯笑的说道。 “孙之乾,你这是无理取闹,当初的事若不是你们先挑起的,我娘还有我父亲会死吗?可你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还把过错都推荐别人的身上,你简直是个疯子。”苏乐怒不可歇。 记得以前苏无荥与林婵,还有苏老太就说过,他们都说孙之乾是个疯子,那时候苏乐虽然有深刻的体会,可是却不如现在来得直接,因为这个人真的就是一个疯子。 也只有疯子才会不辨是非,才会把过错都推给别人。 “你父亲那是死有余辜,只有我的女儿才是最可怜的,她明明可以活着的,可是却因为你父亲那个混蛋,我可怜的女儿竟然也随他去了,所以都是你父亲的错,还有北国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死,对,就是这样的,一定就是这样的,我没有错,没有错。”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苏乐无奈的摇了摇头,冷君愖与周祈天等人也是叹气不已。 这根本就是强加于人的罪名。 “算了,本尊不想与你们废话,总而言之,今天之事与紫幽谷的族人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我孙之乾个人与北国的恩怨,所以这两个人今天必须把命留在这里,否则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怎么办?他已经疯了,跟他讲不了道理。”苏乐小声的问着众人。 冷君愖首先与周祈天说道:“祈天,要不你先走吧!他明摆着不会对你动手,能走一个是一个。” 闻言,周祈天立即决定:“这怎么行,把自家兄弟丢下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敌众我寡,这是权宜之计,还有,等你安全离开后赶紧搬救兵,否则我们真的都得死定了。”冷君愖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的命现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赶紧让风阳护送你离开。”冷君愖打断他的话。 闻言,周祈天一咬牙:“好,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决定之后,周祈天站了出来,扬声对孙之乾说道:“孙谷主,既然事情与本皇子无关,那本皇子可以离开了吗?” 孙之乾想也不想就挥了挥手,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周祈天的去留,而他的眼里仿佛也只有赵朝阳与赵兮城似的。 见状,周祈天深深的看了冷君愖等人一眼,然后带着风阳迅步离开。 周祈天与风阳离开,孙之乾竟然真的没有一丝阻拦,就那么让他们离开了,等周祈天与风阳的身影消失之后,孙之乾才又道:“好了,你们还有谁要走的?赶紧走,否则一会本尊连你们也一起料理。” 孙之乾把周祈天放走,苏乐可以理解,因为孙之乾得顾及他的族人,所以‘私人恩怨’之外的他不能出手,不然就真的失信于人了。 “乐姐姐,姐夫,你们也走吧!他们人多,你们留下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赵朝阳劝说道。 孙之乾虽然说苏乐也是之一,但也说了不会要她的命,那么孙之乾应该不在意苏乐这个时候离开,顶多就是在苏乐之开之前给她一剑或者是一拳什么的,但不会取她性命。 至于冷君愖,他与周祈天一样都不在孙之乾的报复之内,所以一会苏乐若是受伤了,由冷君愖带她离开赵朝阳才会安心。 “不行,你们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独自留下来面对危险。”苏乐立即否决这个提议。 赵朝阳与赵兮城都为她做了不少事,而且这阵子的相处,苏乐也是真心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弟弟相待,如果他们出了什么问题,苏乐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但是…… “天卓,你带王爷走。”苏乐说道,说着又转身冷君愖,脸上带着笑容,甚是温柔:“阿愖,我不能丢下他们,可是尘儿也需要人照顾,所以尘儿就拜托你了。” “不可能,就算为了尘儿,本王也不能让你留下,要是没有你,本王要怎么活下去?”冷君愖说道。 好不容易盼来可以相守的日子,可是老天爷却像在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冷君愖接受不了,他也不愿意苏乐离开他,因为他知道,一旦留下来,那就是九死一生。 又或者说,是十死无生。 之前劝周祈天走,那是因为冷君愖知道周祈天的重要性,他是周帝内定的皇位继承人,所以周祈天不能把命留在这里。 所以冷君愖也不得不以让周祈天搬救兵的理由让他离开,可是心里,冷君愖却知道,他们等不来救兵。 因为一来一回,孙之乾有足够的时间把他们杀死在这里。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冷君愖才不愿意离去。 “就算不能同生,但本王愿意与你共死。”冷君愖又道。 听出冷君愖的坚决,苏乐对他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蓦然,苏乐小脸一整,傲然之气凛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战吧!” 话落,苏乐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赵朝阳与赵兮城也将自己的佩剑出鞘,至于冷君愖,他今天没有带剑,却带了一把样式特别的扇子。 那扇子是寒铁制造而成的,按下一个按钮之后,扇面边沿立即出现十几块尖锋,仿佛随时都会取人性命似的,寒光冷冽。 苏乐等人很快就与孙之乾的黑衣人打起来,那些黑衣人不像一般的侍卫更像是杀手,招招致命,而且个个武功都不弱。 如果是一对一,或者是一对二,又或者是一对三,苏乐他们或者还有胜算,但他们这边加上侍卫也就七八个人,但对方却是七八十人,而且武功都不弱,所以苏乐等人很快就落于下风。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与孙之乾恩怨无关的冷君愖与天卓很快就被排除在外,几个黑衣人把他们牵制着,而赵朝阳与赵兮城的护卫也被另一群人围成了圈。 最后,就剩下苏乐,赵朝阳与赵兮城形成一个区域。 在这个区域里,除了对苏乐还有些手下留情,对于赵朝阳与赵兮城那是完全像魔鬼看见了食物,疯狂出击。 “朝阳,小心~”发现一个黑衣人竟然从背头向赵朝阳刺去一剑,苏乐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完了,她死定了! 自己在逞什么英雄啊! 苏乐在心中骂着自己,但就算看着那剑刺来,她也没有眨一下眼,皱一下眉,心中无悔。 算了,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她赚了。 苏乐缓缓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微笑。 可是就在她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疼痛,苏乐才疑惑的张开眼睛,然而这眼睛一张,她却惊了,愣了,悲伤了。 “兮城!” 苏乐痛苦的喊了一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就连一片落叶都能听见。 赵兮城挡在苏乐的面前,嘴角流淌着鲜血,但脸上,他却依然笑容不断:“乐姐姐,朝阳,我做到了,你们在我眼里就是‘最亲’的亲人,我曾经对自己发誓,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们遇险之时,我一定会守护好你们的,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有些不舍呢!” “你这个傻瓜,大傻瓜,舍不得就不要做这种笨事啊!你没听那老头说不会要我的命吗?他们不会真的杀我。”苏乐扑到赵兮城的面前,哭喊道。 其实刚刚,苏乐已经闻到死亡的味道,她觉得那个黑衣人收不回手,所以她已经预了会死,但没想到,最后迎上那一剑的竟然是赵兮城。 “兮城,你没事吧?”这时,赵朝阳也冲了过来,而与他拼杀的黑衣人竟然还想追过来,但苏乐却狠狠的把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孙之乾,你给我住手!”苏乐怒吼。 苏乐这一吼倒是凑效了,毕竟孙之乾说过不会要她的命,但现在苏乐却以自己的命作为威胁,也让那些黑衣人不得不停下来。 “夫人,你别冲动,小心别伤着自己。”冷君愖冲出突围,也冲了过来。 但苏乐并没有理会他,她只是盯着不远处看热闹的孙之乾:“我问你,你放不放我们走?” 孙之乾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你今天无非就是想要两条人命,现在兮城已经被你的人伤着了,现在还差一个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的命拿去,不过我倒要看看,等你到了阴曹地府见着我娘的时候,你可不要说是你逼死我,你也不要跟她说,是你把她所爱的男人的皇侄杀死了,因为那么说的话,我娘一定会死不瞑目,她一定恨死你。” “苏乐……” 孙之乾怒声一喝,但苏乐却没有半点惧意:“怎么?我说错了?难道不是你要逼死我们吗?我娘虽然死了,可是我娘曾说过一句她怨恨过谁吗?然而你却自作多情,又或者我该说你心怀愧疚,因为我娘是因为你的命令才去接近我父亲的,结果她却死了,所以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是她,是她太愚蠢了,竟然要随你父亲那个混蛋离去,是她抛弃了本尊。” “可你也抛弃了我。”苏乐流着泪,轻声的指责:“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也抛弃了我。” 在苏府那些时日,那个人虽然不是苏乐,而是苏云乐本人,可是苏乐就是替苏云乐感到委屈。 有这样一个外公,她不也是那件事下的可怜人? “我,本尊那是为了你好。” 苏乐笑了,笑得很是讽嘲:“你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不安的良心好?说到底你就是因为我娘的死令你良心不安,心中愧疚,所以你迁怒他人,对我也不敢多看一眼,你就是一个懦夫。” 苏乐怎么说也是学过心理学的,要是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孙之乾的愧疚,她那这个破案高手就白当了。 所以要想活命,她得从心理上攻克。 苏乐的话就像一把剑似的直中要害,孙之乾癫狂的抓着头,嘴里喃喃的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这事不是我的错,不是错的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外公,我娘已经死了,我就是你最亲的亲人了,难道你连我也要害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真的绝后了,因为尘儿不是我的孩子,我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不知道尘儿是怎么被我抱回来的,但他真的不是我儿子,我与阿愖洞房之夜,我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但尘儿对于而言很重要,在苏府的时候,尘儿就是我的心灵支柱,所以不管他是不是我儿子,我都会把他当成我的儿子,但是他真不是孙家之后。” 这个时候,苏乐不得不把苏尘的事说出来,而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孙之乾感到绝望,故而也不能再罔顾她的生死,因为她可是孙抚娘唯一流下来的血脉。 孙之乾没有选择。 苏乐说出这些话也是有原因的,可是听闻苏乐的话,除了冷君愖,众人都惊愣交加,就连中剑的赵兮城都一时忘了身上的疼。 “乐姐姐,这……这不是真的吧?”赵朝阳愣愣的问道,说着还不忘看了冷君愖一眼,可是冷君愖的平静也让他心中更是震撼:“尘儿真不是吗?” 苏乐摇头:“不是,尘儿的确不是我的儿子,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最在乎的人就是尘儿,所以我不会拿他开玩笑。” “我……我肯定是死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话,幻觉,一定是幻觉。”赵兮城艰难的道。 “我幻你个头,你还有呼吸呢!别给我急着去死。”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在他是伤号的份上,她真想给他来一拳,看看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孙之乾看着苏乐,就那么怔怔的盯着苏乐:“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想让本尊不敢对你们动手是不是?” “够了!” 一道声音有些温怒的传了过来,但这个声音却不是苏乐的,也不是冷君愖的,更不是赵朝阳与赵兮城的,而是颜华深的。 颜华深从树背后走了出来,一副果然的神色:“老头子,我就知道以你的个性你不会真的答应,原来如此,不过有一点我都说明一下,苏尘的确不是苏乐的孩子,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真的要杀赵朝阳与赵兮城,你恐怕得把你女儿最后的血脉也一同抹杀。” “你保证?你是不是知道尘儿的身世?”这下就连苏乐也蒙圈了,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跑出一个‘知情人士’。 颜华深懒懒的挑了挑眉:“你十四岁离开苏府那一年,在你来到紫幽谷的时候是我接待了你,你说我知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未婚生育这一点让我吃了多少苦头?”苏乐有些生气。 虽然她是很喜欢苏尘,她也庆幸有这样一个儿子,可是一码归一码,颜华深明知真相却不说,这就太让人心寒了。 “这你可冤枉我了,要知道,当初说要收养尘儿的可是你,你说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傻子,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成亲,所以你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且那时候是多事之秋,这孩子的父亲都是死在紫幽谷门前,真要闹起来,我们紫幽谷得被牵连,以我们紫幽谷真正的身份,能不惹事尽量少惹事,所以你一个决定帮我们解决了问题,你替你自己解决了问题,你说,我为什么要说出去?” 颜华深勾了勾唇,说着又道:“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一直留在苏府,自然也不希望你随便嫁人,你如果嫁人了,我们到时候要接你回来就难了,所以为了这一点,你若有一个孩子也可以成为挡箭牌,你这个‘傻子’想成亲就更难了,但没想到有人比你更傻,竟然想要娶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而且有这样想法的人竟然还不只一个。” “所以我大嫁前,你出现了,之后就费劲心思把我带回紫幽谷?”苏乐算是想明白一些事情了,但有些她还是不明:“那他为什么不知道?” 苏乐指着孙之乾。 “这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要想守住秘密,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至于这个老头子嘛!”颜华深看着孙之乾,心中也是深感无奈:“他很少留在紫幽谷,紫幽谷的大小事都是我在处理,说了他也不一定在意,所以我也懒得告诉他。” 呃…… 好任性的理由,不过苏乐却无以反驳,谁叫孙之乾就是那么一个不负任负的谷主呢! “那尘儿的父母到底是谁?”苏乐又问道。 既然颜华深说苏尘的父母当年是死在紫幽谷外的,那么他肯定知道是谁,否则也不会这么说。 闻言,颜华深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冷君愖。 冷君愖一愣,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冷王爷,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多方打探,想要进入紫幽谷查一查你兄嫂的死吗?那么,他们若死了,你那个侄儿在哪?” 轰~ 冷君愖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难道…… 难道尘儿是…… “如你所想,苏尘应该就是你兄嫂的儿子,你那下落不明的侄儿。”颜华深的话肯定了冷君愖的猜测,也让冷君愖一时惊喜交加。 “尘儿就是小政?”冷君愖喊出苏尘的真名,因为他的侄儿叫冷心政。 冷君愖虽然早就知道苏尘不是苏乐的孩子,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往自己兄嫂身上想,因为苏尘比冷心政小一岁,也就是说,苏尘现在应该是九岁多了,并不是八岁多。 这相差的一年,也让冷君愖从来没有怀疑过苏尘是自己亲人的可能。 手机站: 第125章:卑鄙 说是差一岁,其实也就是年头年尾的事,只是虚长一岁,其实上就是相差半年的时间。 一个孩子相差半年,若不是天天看着长大的人,谁会知道苏尘正真的年龄? 所以这无形中也给人一种误差,更让冷君愖没有往那方面想。 事情的真相,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这时颜华深又说道:“所以老头子,现在你知道了吧,你对他们下手就等于是在对苏乐下手,当年死了一个赵煌极,陪葬了一个孙抚娘,难道今天你还想死两个北国皇子再陪葬一个苏乐?” 最后,颜华深转身孙之乾,感叹的道:“收手吧!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增添孽债。” “55~啊……” 孙之乾哭了,然后仰天大喊一声:“抚娘,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对不起你,55~是爹对不起你啊……” 孙之乾的声音就像来自心底的嘶吼,让人听着心揪沉痛。 颜华深转身苏乐,说道:“苏乐,你也别太责怪老头子,其实让你去北国老头子也很难受,毕竟你是他女儿的女儿。” 苏乐把头一撇:“难受还把我送进火坑?有他这么当外公的吗?” “所以他对尘儿很好啊!” 闻言,苏乐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三年里,孙之乾对苏尘万般宠溺就是因为对她有所愧疚? 见她不语,颜华深也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孙之乾,淡淡轻语:“苏乐,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说太多,其实他就是一个可怜人,在痛失爱女之后不知如何宣泄心中愧疚的可怜人罢了。” 说到此时,颜华深也是叹气:“他也许做过不可饶恕的事,可是你是抚娘姐姐唯一的血脉,也是老头子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果连你都不愿意原谅他,那他就走不出来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钻进牛角尖里就走不出来,而孙之乾就是如此。 孙抚娘的死给了孙之乾很大的打击,比此一心想着怎么报仇,而如今孙之乾要打杀的人当中还有孙抚娘唯一的血脉,意识到这一点,孙之乾就更承受不起了。 以前孙之乾以前还有苏尘,所以他认为只要他对苏尘好,心里一切的愧疚就会消散,只是可惜,现在孙之乾却发现苏尘并不是苏乐的儿子。 所就是说,一直以来,孙之乾的报复都差点落在苏乐的头上,落在他女儿唯一的血脉之上。 要知道,苏乐当初回北国,那是经历了许多危机。 夹在两国间难做人不说,要是周帝与北帝狠心一点不要苏乐这个商业天才了,那么苏乐那时候可能就被两国之帝杀了。 所以只要想到这一点,恐怕孙之乾一辈子都安心不起来。 “唯一的血脉?这是我女儿唯一的血脉,是我孙之乾唯一的外孙?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竟然要如此惩罚我?”孙之乾伤痛欲绝的昂天大吼,之后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苏乐。 仿佛想要喊些什么,却又像有什么东西硬咽在喉咙,卡着说不出来似的,然后一个劲的落着老泪。 见他这副模样,苏乐满心复杂,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行了,别哭了,多大点事,人贵在知错能改,以后改改就是了,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晚辈面前哭成这样,毫无形象,像话吗?” 苏乐的话虽然没有明指着谁,但一句晚辈却表达了许多意思。 闻言,孙之乾双眼一亮:“苏乐……” “行行行,打住,煽情的话就别说了,但你这脾气真的得改改,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明明是自己的错还硬是推到别人身上,你以后再是这样我可就不认你了。” “好好好,我改,我以后一定改。”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何非得打打杀杀的,相亲相爱不好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相亲相爱。” “这就是了嘛……” 一旁,众人盯着这爷孙俩,一时无语之极,因为看着这两个人,他们竟然有一种身份调换的感觉。 苏乐像一个长辈训着晚辈,而孙之乾这个孙公变成了孩子。 “兮城!” 就在这煽情的时刻,赵朝阳突然一阵惊呼,这时,众人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伤号。 苏乐心中一紧,赶紧给赵兮城查看起伤势,而孙之乾更是一脸紧张,心想着要是赵兮城在这个时候死了,那苏乐还不恨死他? 一直想杀赵兮城与赵朝阳的孙之乾无比后悔,这一刻,他竟然无比的希望赵兮城能活着,否则以后苏乐的关系恐怕真的无法修好了。 “怎么样了?”赵朝阳问道。 苏乐:“别着急,没有伤及要害,不过流血过量也会死人,赶紧找个地方给他做手术,否则真的会小命不保。” “那赶紧回紫幽谷吧!” 闻言,众人又赶紧抬着赵兮城赶回紫幽谷。 不过在此之前,担心周祈天担心,冷君愖命天卓给周祈天传了信。 这厢,刚带着兵马准备往紫幽谷赶,却听闻已经安全了,这让周祈天愣了好一阵。 “真的没事了?”周祈天表示怀疑。 天卓点头:“是的,孙谷主已经平静下来,所以现在算是没事了。” “算是?那还是有危险啊!不行,我得赶紧前往紫幽谷,否则谁知道孙之乾会不会又发起疯来。” 说着,周祈天已经跑上马,准备前往紫幽谷支援。 “四殿下,别别别,真的没事了,只是兮城世子受了点伤,需要在紫幽谷医治,所以不能马上回来。”天卓赶紧出言阻止。 “原来如此啊!”周祈天放下了心,不过赵兮城这次毕竟是代表赵帝来的,现在出了事,他这个南国皇子也该去看了解一下情况,所以说道:“那我与你一同去紫幽谷吧!” 这次,也许是怕孙之乾又乱来,所以这回周祈天说什么也得带上一些人。 但为免让人疑心,周祈天也没带多少人,除了十几个护卫,就只有周祈天与天卓了! 当周祈天与天卓再回到紫幽谷的时候,此时,苏乐已经在屋子里替赵兮城做手术。 见周祈天又回来了,冷君愖走到他身旁:“没事吧?” 周祈天懒懒的挑了挑眉:“你都没事,我能有事吗?对了,兮城世子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 “没伤及要害,不过血流得有些多,说来也怪我们,一时说着忘了还有他这个受伤的人。”冷君愖有些愧疚的道。 当时他们说话说得太起劲了,一会是苏尘的身世,一会又是孙之乾之所以替女报仇的愧疚,然后又有些狗血的祖孙两人‘和好’,虽然没有明言,但看苏乐的态度,估计已经原谅孙之乾了。 其实说来也是,算起来孙之乾就是一个可怜的老头子罢了。 因为心生愧疚,所以放不下,心里才会变得有些扭曲,但还好不是一根筋傻到底。 这一点也多亏了苏乐,若不是有苏乐这个孙抚娘唯一的女儿在,孙之乾恐怕还没有收手。 “都这么久了,兮城不会……” 赵朝阳在旁边喃喃低语,心中愧疚不已,要知道,当时若不是他不敌,苏乐不会扑过来,赵兮城也不会扑过来。 说起来,不管是苏乐还是赵兮城,那都是把他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有这样的兄弟姐姐,赵朝阳悲喜交集。 喜的是有这样的好兄弟,好姐姐,悲的是自己的兄弟现在还生死不明。 想到这一点,赵朝阳就想到孙之乾,当下,赵朝阳变了脸色,狠狠的瞪着孙之乾:“孙之乾,我告诉你,兮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孙之乾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朝阳,别这样!”冷君愖走过来,对赵朝阳摇了摇头:“发生这样的事孙谷主心里也后悔,我们再等等看,也许兮城平安无事呢!再说了,夫人也说了,她说兮城并没有伤及要害,所以你就安心等着吧!兮城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说得轻巧,他不是你兄弟你当然这么说,可是你没听说吗?乐姐姐说了,她说流血过多也会死,兮城流了很多血,你没看见吗?”赵朝阳大吼。 流血过多谁都会死。 冷君愖很想这么说,但想想,他也知道赵朝阳心里难受又担忧,所以也没有跟他计较。 咿呀——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赵朝阳首先冲了过去:“乐姐姐,兮城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没事了!不过还很需弱,以后得好好补补。”苏乐说道。 孙之乾也赶紧跟了来过:“这么说,兮城世子是没事了?” “没事了,所以你呀,以后别这么冲动了,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说什么杀人,我看你还是把手上的事都交给舅……表哥,让他去操劳就是了。” 苏乐本想说舅舅,因为颜华深在辈份上就是她的义舅,不过想想,那个男人貌似很喜欢装嫩,每次都让人叫他表哥。 说来也是个让人无语的男人。 “兮城他真的没事了吗?你没骗我?”赵朝阳又问道。 苏乐翻了个白眼:“我骗你有饭吃啊?不过说来还真有点饿了。” 话落,她那肚子竟然很不客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苏东一囧,小脸顿时羞红。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给面子啊?我说饿,你就响起来了。”苏乐在心中无奈不已,心想着自己的肚子也太配合了。 也许是赵兮城平安了,又或者是这一刻真的放松了,苏乐这么一闹,众人也都大笑了起来,气氛也在倾刻间变得和睦。 然而这一刻的和睦也不代表事情已经完结了,所以在当天下午,赵兮城清来之后,孙之乾便开口说道:“兮城世子,你的伤是本尊让人弄的,你想怎么处理我都可以,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给你赔罪?” 床边,赵兮城脸色苍白的椅靠在床头,细声的道:“孙谷主别这么说,其实当年的事是对是错也是以前的事了,但湘煌妃的确是因为皇叔去世之后才死的,这一点,也算是我们欠了湘煌妃的,所以如果我的命真能让咱们的恩怨了解,能不再牵连北国与你们的族人,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怨天尤人。” “你……” 孙之乾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最终却只能说出两个字:“谢谢!” “好了,你们都别煽情了,既然话都说开了,以后这事就算结了,谁也别再提,否则我跟你们翻脸。”苏乐两手插腰,一副凶狠的模样说道,但天知道,这模样与她那小女人般的姿态不符,反而有种可爱的感觉。 “行行行,我外孙女都这么说了,以后外公都听你的。”孙之乾当下就变成了孙奴,苏乐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这样的变化看在众人的眼里也是大翻白眼。 天知道,大半天之前,他们还打得你死我活的,结果现在剧情转得太快,他们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赵兮城因为受了伤,所以需要在紫幽谷休息几天,而苏乐等人也因为要回去复命,所以都先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孙之乾很是不舍:“乐乐,你以后有空可一定要多回来看外公啊!”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苏乐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心想着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孙之乾是这么婆妈的人。 回去的路上,看着那郁闷不已的苏乐,冷君愖笑道:“你那外公似乎有点小孩子个性,你以后恐怕有得受了。” “你在幸灾乐祸吗?”苏乐微微眯着眼。 冷君愖赶紧否决:“不是不是,本王哪敢对夫人幸灾乐祸,本王只是孙谷主有些可爱罢了,他这个样子要是被熟悉他的人看见了,估计要掉出一双眼睛。” 苏乐一声叹气:“其实也难怪他会这样,他这是心理疾病,得慢慢治,还有,他现在也是你外公了,夫君!” “病?” 这下,冷君愖倒是愣了:“你的意思是说孙谷主……不,外公他病了?” 苏乐点了点头:“人有些病若是不注意的话是看不出来的,而他这种就是如此,因为我娘的死,他在心理上产生了愧疚,继而心理变得有些扭曲,从而钻牛角尖,在怨恨里走不出来,这也是一种自我催眠,也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过一些,不过现在有了心药,我这个唯一的血脉让他做出妥协,这些都是病态,也是人之常情,这是好转。” “所以你现在就是他的心药。”冷君愖同意的说道,其实在孙之乾总是把自己的过错推给北国的时候,冷君愖就觉得奇怪了。 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人怎么这样? 明明是自己的错,他怎么可以推得这么干净? 现在想来,那都是因为‘病’了,所以宁愿认为是别人害了他的女儿,他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做的决定害了孙抚娘。 只是苏乐这个唯一的血脉又逼得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面对现实。 皇宫,周帝听闻事情的经过,然后赞赏的道:“好,你们都做得不错,虽然兮城世子受了伤,不过事情总算是完美解决,免去天下百姓的战难。” 结周帝汇报之后,冷君愖就让马夫赶回冷王府,一进门,冷君愖就立即寻找苏尘。 “小公子呢?小公子在哪?”冷君愖嚷嚷道。 “回王爷,小公子在后院。” 闻言,冷君愖立即往后院跑去,身后,苏乐微微一笑,心中明白冷君愖在着急什么,所以也赶紧跟了过去。 “小政!” 一见苏尘,冷君愖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 这是大哥与嫂嫂的儿子,是他们家的小政,而他竟然没有认出来,他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叔叔。 苏尘皱着小剑眉,嘟着小嘴:“父亲,你弄疼我了。” 闻言,冷君愖赶紧放开他:“抱歉抱歉,是我抱得太用力了,还疼吗?” “不疼了,不过父亲,小政是谁啊?” 苏尘的话,不仅是一旁的苏乐抿着唇,就连冷君愖都考虑要不要说。 要知道,在苏尘的眼里,苏乐就是他最亲的亲人,要是苏尘知道自己不是苏乐的孩子,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人? 那他岂不是很难过? 这么一想,冷君愖看向苏乐,似乎在问,要说吗? 苏乐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尘儿,小政以后就是你的名字,因为娘现在已经嫁给你父亲,那你也得跟着改姓,所以你以后叫大名叫冷心政,小名叫苏尘,这是我与你父亲商量好的,你同意吗?” 苏尘点着小脑瓜子:“嗯,娘与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我有爹,也有娘。” “对,不管如此,你就是我们的儿子。”这句话,苏乐也像是对冷君愖说的,而这话也让冷君愖心中释然。 对啊! 苏尘不管是谁的儿子,他现在也是他与苏乐的儿子,那么其他的还重要吗? 几天之后,苏乐他们去紫幽谷接赵兮城回府,这次同行的还有赵朝阳,冷君愖,还有婉芸。 孙之乾得知苏乐回紫幽谷了,那肯定是高兴坏了,所以赶紧吩咐厨房里做好吃了。 不过此时,苏乐却找来颜华深,说是有事要问他。 对此,颜华深竟然也不感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自己谈话似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除了来接兮城世子回去,还有别的来意吧?”苏乐开口说道。 颜华深:“当年冷王爷兄嫂死在紫幽谷外,如今你们已经知情,想来是想问我冷王爷兄嫂是死于何人之手吧?” 冷君愖立即点了点头:“当然他们死在紫幽谷门前,你又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么想必你也查过这件事吧?” “的确查过一些,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何?”苏乐皱起着眉,以为颜华深不想说,但随即,她又想,颜华深既然把苏尘的事都说了,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除非…… “这事如果不是与紫幽谷有关就是与南北两国有关吧?”苏乐猜测道。 如今两国与紫幽谷都签定了和平条约,如果这个时候牵扯出当年的事情,也许会让这刚定下的条约作废。 “苏乐,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我要是不说,你们反而更是猜忌,那我就直说好了,当年南北两国不是有一声战事吗?” “的确如此!”冷君愖应道。 当年兄嫂去世,冷君愖离开边界,婉芸之父也因此战死沙场,所以冷君愖当然记得。 “冷王爷,你家兄嫂之死可能就与那场战乱有关,为的就是引你离开边关,否则对手没有取胜的把握,因为当时北国的王将赵易谦也不在边界,如果你留在边界,那么那一战南国必胜。” “所以北国就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把本王从边界调离吗?”兄嫂之死,侄儿下落不明,冷君愖怎么可能会留在边界,对手就是料定这一点,所以对他的兄嫂下了杀手,又让苏尘下落不明,也只有如此,他才会赶回来寻人。 听闻冷君愖的兄嫂是死在北国人的手里,而且还是用了这种手段,赵朝阳与赵兮城都感到愧疚。 “抱歉,我们不知道这些事。”赵朝阳愧疚的说道。 “能把那个人交给本王吗?”冷君愖咬着牙,心中恨意横生。 “可以!”赵朝阳想也不想就回答。 两国交战,在战场上一分高下,那是正明的交锋,输了,那是技不如人,但如果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那就让人鄙夷不齿了,所以这样阴险无耻的人,就算战功显赫,他赵朝阳也不会护着。 “好,只要你们把那个人交给本王,兄嫂的事本王绝对不会迁怒北国。”冷君愖也给出了肯定。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心中的石头放下了。 刚刚她还真是担心冷君愖会不管不顾,非得找北国报仇,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冷君愖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手机站: 第126章:宣战 某座奢辉宏的府邸里。 一道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手握酒樽,优雅的轻轻晃动,杯中美酒转动,气味醇香。 看着手中的美酒,吴长锋却心不在焉,却仿佛看着其他:“终于回来了,本世子都快等不及了。” 说罢,吴长锋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光芒。 “知道本世子为什么让你跪着吗?”突然,吴长锋又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一旁,犀利的瞳眸寒光凛冽。 那是一个身穿灰衣的男人,看来与男子年纪相仿,而他便是吴长锋的贴身护卫蓝醒。 蓝醒低着头:“知道!” “不辩解吗?”吴长锋冷眉轻挑,喜怒无色,但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 “错了就错了,没什么好辩解的。” “你倒是爽快,若本世子今日没有从朝中大臣口中听到消息,你是不是打算瞒本世子一辈子?” “属下不敢!” “不敢?”吴长锋冷冷讽笑:“你有什么不敢的?近来你一直隐瞒苏乐回来的消息,你不就是胆大妄为,所以才敢对本世子隐瞒吗?” 蓝醒把头低得更下了,他沉默着不语,但吴长锋显然也知道为什么,所以并没有再开口。 好半响,吴长锋才又道:“她现在在哪?” 蓝醒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在紫幽谷,与孙之乾谈判过后,赵兮城受伤了,所以在紫幽谷休养,今天似乎准备把赵兮城接回来。” 吴长锋看了他一眼:“蓝醒,你是本世子的护卫,从今往后,本世子希望,类似的问题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本世子不需要。” 吴长锋没有打算追究,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可是就算生气又如何? 他知道蓝醒之所以敢隐瞒,那是得到吴王妃也就是吴长锋母亲的允许,真要追究起来,他该找谁算帐? 闻言,蓝醒有些心伤,所以说道:“世子爷,您不如就听听王妃的话,苏姑娘于您而言已经没有可能了,您这样王爷与王妃都会担心。” 苏乐离开那么久,吴长锋就一直惦记多久,为了这事,吴王妃没少操心,所以才让蓝醒隐瞒苏乐的行踪。 本来蓝醒做得挺隐密的,有时也会回报苏乐的消息,但只会选择回报,像苏乐回来的事,他一般都不会透露,但不想,还是被吴长锋发现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本世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退下!”吴长锋大手一挥,不想再听蓝醒的说教,因为这些话他听得太多了,不想再听。 蓝醒欲言又止,但最后只能闭上嘴巴,行礼退去。 苏乐一行人把赵兮城从紫幽谷里接回冷王府,把赵兮城安排去休息后,众人才回到正堂。 “兮城世子恢复得不错,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了。”冷君愖说道。 苏乐点头:“他伤势没有感染,这是万幸中的事,而且后术手恢复得挺好的,他现在主要就是失血过多,需要补补,不过这事急不得,以后慢慢补回来就行了。” “还是乐姐姐医术高明,要是宫里的太医,这样的深的伤势,哪能恢复得这么快。”赵朝阳说道。 闻言,苏乐笑了笑,不语。 她学的可是现代医学,对于剑伤之类的,她的处理方式好得最快,不像他们这些古代人,不懂缝合,只会让伤口自己慢慢好,那得多慢啊? 所以苏乐也并不否则自己的处理恢复得快。 “对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我想与婉芸先行回北国,毕竟兮城怎么说也得再休息一阵,但两国与紫幽谷的盟约还没有向父皇汇报,所以我们得先回去替兮城办妥。”赵朝阳又道。 苏乐点了点头:“的确应该有人回去汇报情况,那行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两天吧!姐姐,你还回去吗?”最后的话,赵朝阳显然是问苏乐的。 要知道,现在两国与紫幽谷都已经达成协议,所以只要苏乐的商业遍布天下,其实苏乐在哪已经不重要了。 苏乐看了冷君愖一眼,眸中含笑温柔:“我的丈夫,儿子都在南国,而且我从小就在南国长大,以后就留在南国了,不过你也放心,只要有空我就会回北国,不会忘记自己也是北国人,所以让你父皇安心吧!那边该做的事我也不会丢一旁的。” 那边的事,自然是指商业上的事,听到苏乐的话,赵朝阳并不意外,其实早在他问出口之前,他就知道,苏乐一定会选择留在南国,因为冷君愖在这里,苏尘也在这里。 这两个人是苏乐割舍不下的存在。 听闻苏乐要留下,最高兴的莫过于冷君愖了,虽然早就想到这样的结局,但亲耳听到苏乐这么说,他才真的安心下来。 第二天,赵朝阳带着依依不舍的婉芸离开了。 南北两国与紫幽谷的事一结,苏乐整个人也都闲置了下来,每天除了去看看商业街的事,就是在府中陪着苏尘,日子过得有些平静。 而这样平静的生活也让苏乐一时不适,要知道,前不久她还忙得两国奔跑,连喘气的时间都不多,但现在真的安定下来了,她反而有些怀念那些忙碌的日子。 “怎么了?想什么啊?”刚走进房门,冷君愖就见苏乐坐在窗前,不知在发什么呆,就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 听到后头的生声,苏乐回过头来,回以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得以前忙碌的日子,现在安静下来了,一时有些不适与怀念。” 闻言,冷君愖呵呵一笑:“你呀,人家都想清闲安逸,你倒好,整个劳碌命似的,你要是觉得太闲了,不如回衙门办差如何?” “回衙门?” 苏乐微愣,有些心动,要知道,她是学医的,而且又是军医,对于军营,破案之类的工作比较感兴趣。 “对啊!本王这阵子也受祈天的委托,准备回衙门当个小县令。” “你不会是当县令当上瘾了吧?”苏乐噗哧一笑,心想着冷君愖明明位高权重,为什么偏偏还想接受这小芝麻的官位。 冷君愖笑了笑,眼中有些宠溺的看着她:“这阵子发生太多的事,勾心斗角,难以平静,所以本王就在想,要不要远离朝堂,所以当个小县令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以前本王多了时间陪伴你与尘儿。” 只要有他们母子的陪伴,其实冷君愖并不在意自己以后做什么,他只想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不要再聚少离多,那就够了。 从冷君愖话中听出了深情,苏乐眉目柔情如水,她走到冷君愖身旁,倚在他的怀中:“阿愖,以前难为你了,娶了我这么一个总是东奔西跑的妻子,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夫人。” “没关系,只要我们以后能好好的在一起就行了。”冷君愖抱紧她。 “亲我!” 苏乐突然如此说道,冷君愖一愣,回神,冷君愖嘴角勾勒着笑容:“乐意至之!” 冷君愖缓缓的倾向苏乐,眼看就要亲上,可是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 “爷,夫人,有客来访!” 冷君愖暗暗咬着牙:“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啊?” 天卓知道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脖颈缩了缩,怯怯的说道:“是……是吴世子。” 吴长锋? 冷君愖皱着眉头,怀中的苏乐也微微一愣,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当两人整理好自己来到厅堂的时候,吴长锋已经坐在那里,他手里端着茶杯,正悠悠的喝着,姿态看来慵懒贵气,偏偏潇洒。 “不请自来,视为贼也,吴世子,你不会又想来‘偷取’本王的心肝宝贝吧?”刚进门,冷君愖就冷嘲热讽,话中意有所指。 吴长锋话下茶杯,看了冷君愖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苏乐的身上:“冷王爷还真的说对了,本世子这个人比较专一,只要看上的东西就会想尽一功办法取之,所以冷王爷不要见怪,又或者冷王爷觉得烦扰,何不割爱呢?如此一来,本世子保证,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 混蛋,来抢他的妻子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冷君愖也是服了吴长锋的无耻,简直是天下无敌。 虽然心中一阵狂怒,但表面,冷君愖却依然不动声色,俊颜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眼中却是无尽的淡漠:“吴世子说笑了,本王这个人就是喜欢看别人想得到却永远得不到的样子,所以吴世子若是觉得不闹心,那本王随时欢迎吴世子前来看本王如何珍爱心尖之宠。” “你……” 吴长锋眉峰皱成山川,但随即,他却笑了:“好啊!那本世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寸进尺的家伙,冷君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火难消,却也只能沉默下来。 “乐乐……” “请叫我冷王妃,或者冷夫人。”苏乐打断吴长锋的话,后者眼眸闪过一抹阴冷,却依然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本世子就暂时勉为其难喊你一声冷夫人。” 只是暂时? 勉为其难? 真是会说话,摆明了就是不承认苏乐现在的身份,也明摆着是在说,他早晚不会这么叫。 而吴长锋的话也像是在冷君愖宣誓,苏乐以后的称呼会改变。 被吴长锋这么一闹,不管是苏乐还是冷君愖,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但却拿吴长锋没有办法,毕竟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事,就是口头上说些让他们不中意的话,他们总不能因此而揍吴长锋一顿,否则礼就不在他们这边了。 “你若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本王与夫人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呼吴世子了。”冷君愖冷冷的下逐客令。 吴长锋也没有赖着不走,他只是阴邪的笑了笑,看了苏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今天,吴长锋来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正式与冷君愖宣战,一场为爱人所掀起的战争。 前半场,吴长锋知道自己输了,所以苏乐嫁给了冷君愖,可是他认为,以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瞬间即变,就好比这倾世江山,不也风云难辨? 只人捉住时机,机会总会有的。 北国,赵朝阳与婉芸带回两国与紫幽谷的消息,赵帝总算安下些许的心。 只是得知孙之乾之所以如此针对他们北国,是因为孙抚娘的死,赵帝有些感叹:“虽然早就知道湘煌王似乎隐瞒了什么,但没想到竟然就是那件事,说来也是悲哀啊!” 若是当年孙之乾一开始就没有用如此阴险的手段,或者孙抚娘就不会死,赵煌极也不会去世。 但一切已经定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改天这个结局。 “孙之乾现在因为乐姐姐已经做出改变,只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吧!”赵朝阳只能如此说道。 赵帝点了点头:“是啊!希望不会再发生这些事吧!” 作为君王,赵帝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百姓的安康,南北两国能平定下来,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能把潜在的危机解除,这更是赵帝没有想到的事,而这些事都是因为一个人,苏乐。 如果不是苏乐发现即时,这事恐怕就大了,北国也会迎来最大的危机。 想到此,赵帝说道:“苏乐平定南北两国有功,排除紫幽谷的危机更是功不可没,传朕的懿旨,封苏乐为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 赵朝阳一愣:“父皇,不换一个吗?” 南国周帝封苏乐一个长乐公主,而他们北国赵帝也封苏乐一个长乐公主,这封号可是重叠了。 闻言,赵帝不仅没有更唤,反而笑道:“朝阳,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朕就是喜欢这个封号,长久之乐,而她是南北两国的长乐,这不是挺好的吗?” “两国的‘长乐’?”赵朝阳双眼一亮:“的确甚好!这个比喻也太恰当了。” 没有苏乐这位长乐公主就没有两国之间的长乐,封号虽然与南国重叠,可是却意义非凡。 赵帝的册封很快就传回南国。 听闻赵帝也封了苏乐一个公长的封号,周帝当下就笑了:“好,甚好!” 另一边,苏乐也接到了懿旨,冷君愖更是笑道:“夫人,看来你以后还是责任重大啊!赵帝的意思很明显,两国长乐,都寄托在你这个长乐公主身上了。” 苏乐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看来我以后是不必担心清不清闲的问题了。” 之前她还想着自己以后会不会太闲了,现在想来,真要想闲下来似乎不太可能,起码南北两国的事她不能置之不理。 苏乐的事迹就像一道风,很快就传遍南北两国,对此,南北两国都为有这样一个长乐公主而感到高兴,因为是她让南北两国握手言和,也是她让紫幽谷平定下来。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不管是南国与北国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那就是苏乐功迹,有说她商业的,也有说她破案的,更有人说她的医术,还有人说她是南北两国的福星。 所以整个天下仿佛和祥一片,处处都是祥和,但在这祥和之下,他们却不知道,其实危机已经逼近…… “以前本殿似乎真的太慈祥了,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此时,二皇子周空烁的宫殿里,周空烁正为自己以前的心慈手软而后悔。 记得那时候周祈天离开之时,厉大人就给过他建议,要么周祈天,要么周帝,只要除去一方,皇位一定会落在他的头上。 可是当时周空烁还是留手了,却不想,现在南北两国突然结盟,也相当壮大了南国的势力,这么周空烁很难再找到下手的机会。 更别说周祈天回来后,周帝就非常高兴,什么事都交给周祈天,可见周帝的心思有多明显。 而这也是周空烁烦恼的地方,因为他能感觉到,太子人选要出现了,而那个人不一定是他。 果然,周空烁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次周祈天协助苏乐与孙之乾谈判成功,周祈天也算功绩在身,更别说周祈天与苏乐交好,这无形之中也算是稳固了南北两国的和平。 苏乐就像一个纽带,一边是南国,一边是北国,缺她不可,所以周帝在立太子之时也会考虑这一点。 “皇后,你说,孤是不是该立太子了?”周皇后的宫殿中,周帝突然如此说道。 正在替周帝宽衣的周皇后一愣,笑道:“陛下,那就得问您的心了,您若是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去做吧!无论选中谁,臣妾相信,他们都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闻言,周帝一声叹气:“希望吧!” 王侯将相,帝王之洲,九王至尊,历代以来伴随着多少风雨,而且周帝不是笨蛋,他看得出来周空烁与周祈天之间并不和睦,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所以周帝才迟迟没有把太子人选立下,但是现在他已老,再拖只会让他们兄弟俩产生更多的问题,所以周帝便在想,是不是应该趁现在两国和睦之时定下太子,如此一来也可以与北国借势。 周帝有这样的想法,另一边,赵帝又偿不是如此,所以此时,赵帝也在想,是不是该把太子人选定下了。 两天之后。 冷王府。 天卓一大早就冲进院子,敲响冷君愖与苏乐的房门:“爷,夫人,你们晨起了吗?” 因为决定留守县令府,冷君愖已经两天没有早朝了,故而今天难得睡了个晚觉。 至于苏乐,那就更自由了,现在都没有人能管她,所以也陪着冷君愖睡懒觉。 只是这难得的懒觉,才刚睡舒服就被人吵醒了,苏乐有些娇怒:“喊什么喊啊?一大早的,你就知道你家爷与夫人还在睡觉吗?” 门外,天卓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但却不得不说道:“夫人,天卓知道,可是出大事了。” 听闻出大事了,屋内,冷君愖与苏乐相视一眼,不得不赶紧从床上起来,穿戴好之后就走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冷君愖找开门问道。 天卓:“爷,夫人,陛下下诏了,册封四殿下为太子。” 闻言,冷君愖一声叹气:“太子人选一旦定下来,二殿下就更不会按份了,所以接下来祈天将陷入危境,天卓,你让离心盯紧二殿下,一旦发现可疑之际,立即汇报。” “是!” 天卓领命退去。 苏乐走到一旁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对面,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刚平静下来,结果漩涡又起,这风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冷君愖坐在她的对面,端起茶杯呷了口才道:“这也许是好事,毕竟有些事早晚要面前,早些也好,省得整天提防。” “在理!”苏乐微微一笑,举起茶杯与冷君愖碰了下杯:“那咱们就祝四殿……不,是太子殿下,咱们祝他平安登顶。” 当—— 某座宫殿里,周空烁愤怒的扫落一桌的茶具,然而就算如此,他依然怒火难消,所以又愤怒的冲到一旁,见什么就砸什么。 “殿下息怒!” 一旁的奴才们惶恐的跪了一地,厉大人也在其中。 “殿下,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您应该想想怎么才能把失去的夺回来,而不是在这里生气。”厉大人劝说道。 “陛下都已经下诏册封了,本殿下还能怎么样?”周空烁怒目横眉,只要一想到太子是周祈天,他就平静不下来。 果然还是偏心,从小到大,他想要的都会落在周祈天的身上,他这个二皇子就像可有可无的。 然而他明明才是顺位继承人啊! 但周帝却没有考虑过他。 “殿下,自古以来,多少东宫太子落马,他现在只是太子,不是君王,所以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消沉,否则那个位置就真的与您无缘了。”厉大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心想着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要不是周空烁一直有些忧犹寡断,周祈天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太子。 周空烁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没错,现在不是本殿下消沉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本殿下就越是应该未雨绸缪,等待机会。” 闻言,厉大人拱手,有些阴沉的笑道:“殿下,其实您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太子大典!” “对啊!太子册立,祭天祭祖,昭告天下,三日之后的太子大典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那天能成事,那么……” 周空烁话说一半就没了下话,脸上笑得阴邪妖魅:“该是本殿下的,本殿下一定会拿回来,谁也抢不走。” 手机站: 第127章:行动 太子大典,是一个非常庄重严肃的典礼。 从皇宫出行,在京都环绕一圈,然后才前往祭台。 祭台上有一个天塔,天塔有两层,一层祭祖,昭告祖辈先灵后辈登位,二层祭天,顺应天命,祈求太子将来引领南国国泰民安。 此时,大街上,南祈天微笑的向城民们招着手,与百姓们打着招呼,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成为太子,这从来都不是周祈天想要的。 只是可惜,周帝选了他。 “太子殿下,前面就在进入祭台了。”风阳小声的与周祈天说道。 周祈天似有似无的应了声:“嗯!” 进了祭台的大殿,一切都非常顺利,可是就在周祈天要登塔之时,一道声音却阻止了他。 “等等!” 周祈天眉头皱起,心中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果然如此!” 周祈天早就知道周空烁不会甘心,但没想到周空烁会选在这一天,难道他连父皇都不顾了吗? 另一边,天塔之上,周帝正等着周祈天登塔,准备把太子的印鉴交给周祈天,可是等来的却是周空烁的阻止。 所以此时,周帝的脸色有些阴沉,大约猜到周空烁想要做什么了。 “我反对!” 果然,就在周祈天与周帝猜测些什么的时候,周空烁走了出来:“我反对周祈天成为太子,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 周祈天回头看着他:“二皇兄,难道你要忤逆父皇的圣意?” 他这个太子是周帝选出来的,周空烁反对他,那就是在反对周帝,所以周空烁现在的做法有些愚蠢。 “周祈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不让你登塔,你就绝对走不上去。”周空烁说着大手一挥,祭台周边的禁军竟然都剑指着周祈天,就连天塔之上的周帝也不能免幸。 这时,厉大人也走了出来,脸上得意的笑道:“这三天里,我们已经把祭台里的禁军都换成自己的人,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挣扎,否则会发生什么事可不好说。” 见状,周帝大怒:“周空烁,这个逆子,还有厉大人,你们这是想干嘛?” 周空烁冷冷一哼:“父皇,你老,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可是你选的太子儿臣并不喜欢,所以还请父皇重新考虑,并且立即退位,让新选的太子登基为皇。” 说是让周帝重新考虑,可是这哪是让周帝考虑,周空烁明摆着就是在逼宫。 “陛下,二殿下德才兼备,微臣以为,二殿下才是太子最合适的人选,所以陛下还是听二殿下的话吧!不然您恐怕走不下天塔了。”厉大人阴邪的笑道,仿佛看见自己的将来。 周空烁是他追随的人,只要周空烁登基为王,那么到时候他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还有谁敢忤逆他? “你们,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孤真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狠毒。”周帝心疼不已,被自己的儿子与臣子逆反,他心里岂能好受。 “二皇兄,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周祈天深深叹气,心感无奈,最是无情帝王家,有这样的兄弟,周祈天真的感到悲哀。 “不然你以为我在与你开玩笑吗?”周空烁冷然讽笑。 “既然你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你就做好承担的结果吧!”周祈天淡淡的语气,而那不惊不慌的神色也让周空烁微微皱着眉头。 不知为何,周空烁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周祈天大喊一声:“拿下!” 那些原本指着周祈天的禁军竟然都指着周空烁,与此同时,冷君愖也带着一队人马从侧面冲了出来,把厉大人一等余孽都拿下了。 “你们在干嘛?我是周空烁,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周空烁大惊怒吼,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祈天叹气:“你还不明白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以你的个性,你肯定不会甘心,这一点阿愖也知道,所以早在父皇下诏选定太子之时,阿愖就已经派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们就是给你来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们阴我?”周空烁咬牙切齿。 苏乐从人君中走了出来:“你还不明白吗?不是他们阴你,而是你走上了歪道,其实如果你今天不动手,什么事都不会有,陛下与太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可惜,你还是输给了你的贪婪,若不是你贪念权重,你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二皇子,你太让孤失望了。”这时,周帝已经从天塔上走了下来:“来人啊!把二皇子与厉大人一干余孽打入天牢,等候处置。” 处理了周空烁与一众余孽,周祈天的太子大典也将继续,这一次,没有了周空烁的阻拉,一切都很顺利,周祈天也从周帝的手中接过了太子印鉴,成为南国的太子,将来的帝王。 太子大典之后,冷君愖与苏乐回到冷王府。 坐在院子里,冷君愖有些叹气:“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苏乐坐在他身旁:“对于有些人而言,那些东西也许非常重要,但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有些人对权势看得很淡,他们追究的是另一种境界,比如健康,又或者是武学,医学,才艺……等等,所以人有千万种,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也不需要为那些人感到伤心,只要做自己就好。” 做自己就好? 冷君愖笑了:“是啊!天下之大,无其不有,别人是别人,本王是本王,本王无愧于心,只要做自己就好。” 在冷王府修养了一阵,赵兮城也与苏乐他们告别了。 “乐姐姐,以后有空记得常回北国看我们,湘煌府我们也会替你照看好的。”赵兮城说道。 苏乐微笑点头:“好,一路小心!” 送走了赵兮城,苏乐心中有些不舍,在北国待了一阵,对于那个地方也是有感情的,现在决定长期落脚于南国,说来也有些不舍。 周帝与赵帝都各自划出一座城,两座城是临近的,所以在两城之间又修建了城墙,形成一个区域,也变成一个特殊的封地,并取名为:翼城。 有了那个特殊的封地,孙之乾的族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搬迁进城。 这天,苏乐一时兴起,去了那个地方,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苏乐本以为,以紫幽谷现在的财力状况,孙之乾的族人应该不会过得太苦,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现实。 紫幽谷本就不算很大,他们的产业虽然不少,可是要养活几万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柴米油盐,吃喝穿用,哪样不需要用到钱? 更别说这些人当中老幼居多,据颜华深的说话,那就是有些有能力的人偷偷走了,把老人与孩子都丢下,独自去谋生,所以紫幽谷那些产业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知道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夺取别人的东西了吧?”站在苏乐身旁的颜华深说道:“二十多年前,我们紫幽谷还没有现在的成就,所以那时候我们更是入不敷出。” 苏乐沉下了眉,现在的紫幽谷都照顾不了这些族人,以前的紫幽谷更不能,在那艰辛的条件下,他们除了‘抢夺’别人的东西,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出路了。 “我来想办法吧!”苏乐说道。 从那之后,苏乐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不仅在翼城开了美食街,还发动了捐赠基金,虽然众人都明白什么是基金,但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要帮助翼城的百姓。 为此,苏乐可真是差点倾家荡产,除了日常营运,苏乐手头上所有的闲钱都用在翼城了,为此,苏乐的善心也得到许多的人赞赏,带动了许多有心人士。 故而,乐于捐赠的人也越来越多,翼城也慢慢改善,从开始的吃饭都是问题,到现在的人人都有饭吃,虽然不能说吃饱,但绝对饿不着,而这是苏乐的功劳。 “天下有此长乐,百姓之长乐。”这是周帝对苏乐的评价。 至于赵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派人送来支援,像是粮食,又或者是衣服等等,以表示支持。 这天,苏乐百忙之中,迎来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苏乐不算熟悉,但也绝对不会陌生。 看见来人,苏乐淡淡一笑:“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来人正是禅弦子,赵煌极的师傅,当初把匕首交给苏乐的人。 禅弦子呵呵一笑:“本来是有此打算了,只是你的作为让老头我有些感动,所以就来了。”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当初您可是演了一出好戏,要不是后来我又去了那个村子,我都不知道,你们都消失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村民都是我父亲的旧部吧?又或者是我父亲旧部的家属?” 禅弦子点了点头:“看来还是瞒不过长乐公主,没错,的确如此,不过那场演苦了大郎他媳妇了,其实我们一早就收到你回北国的消息,也准备设法让你来一趟村子,把你父亲的东西交给你,所以演了一些戏。” 大郎他媳妇? 那不是戴春秋吗? 之后被苏乐带回湘煌府。 “这么说来,春秋知道你们的事?也一直在陪你们演戏吗?”苏乐微微皱起了眉头,被人欺骗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这倒没有,只是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找来,至于大郎他媳妇,说来也是大郎家里人的一个请求,他们说大郎他媳妇太可怜了,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子,所以就想着让她跟你离开,可是那孩子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大郎家人了解她,所以知道一般的方法肯定不能让她离开,所以只好耍了一些计谋。” “那么说来,春秋那婆婆与叔子他们并不是真心要欺负春秋?”苏乐倒是没有想过这个理由,要知道,那时候她还以为是因为戴春秋并不是村子里的‘原住民’,所以才会被遗弃,结果却是为了这个理由。 禅弦子抚着胡子,哈哈一笑:“当然不是,好了,那些事过去了咱们就不说了,我这次来是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说罢,禅弦子已经把身旁的箱子放在桌案上,那个箱子并不是很大,也就一个鞋盒那般大小,可是看禅弦子的动作,似乎有些重量。 苏乐有些疑惑,走过去。 此时,禅弦子已经把箱子打开,里面放的竟然都是金叶子。 “这……” 苏乐瞪大了眼,没想到禅弦子竟然会给她这些东西。 “这是你父亲留给我们的,不过你现在比我们更需要,虽然就交给你了。” “师祖,这些是父亲给你们养老的吧?你还是拿回去吧。”苏乐摇了摇头,大概已经想到怎么回事了。 禅弦子摇了摇头:“我既然拿来了就不会拿回去,更别说这些都是老头我与村民们的一份心意,你就拿去吧!再说了,我们都有能力谋生,虽然不会过得富裕,但比起他们,我们更有能力。” 那些村民怎么说也是赵煌极的旧部与家属,他们都有自理的能力,所以比起孙之乾的族人,他们就显得‘富裕’多了。 闻言,苏乐只有点下了头:“好,这些钱我先拿去用,等我手上宽松了,我一定会回报你们的,还有,将来我替你们养老。” “哈哈,果然是他的女儿,你与你父亲简直就是一个德性。”禅弦子哈哈大笑。 苏乐回以一笑,并没有多语,然而就在她看着那些金子的时候,突然,她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天林山,我怎么把那给忘了。” 天林山的山洞里,那里还藏着一笔财富,只了那笔钱,翼城内的问题短时间内就没问题了。 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缓过来就好了。 想到这一点,苏乐立即前往北国,听闻苏乐要去北国,冷君愖很疑惑,但苏乐并没有多说,只是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去一趟,然后直接带着一队人马就离开了。 冷君愖本来也要一起去的,何奈衙门刚好有事,他又走不开,所以只好看着苏乐离去。 “爷,您放心吧,现在南北两国已经安定下来,没问题的。”天卓说道。 “也是,而且朝阳与兮城都在北国,有他们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冷君愖说着放心了不少,但他去不知道,苏乐这一行却差点丢了性命,因为赵帝也决定定下太子人选,赵容都也展开了行动…… 手机站: 第128章:了结 苏乐带着少数的几个护卫回到北国,此时,赵帝正与诸位朝臣商议太子之事。 有些人支持赵朝阳,但有些人却支持赵容都,在两者之间,满朝文武也争得不可开胶,最后还是赵帝一句话落了文案,把太子人选降落在赵朝阳的身上,一个月后太子大典。 对此,支持赵容都的大臣们肯定会反对,只是赵帝一句赵朝阳与苏乐感情好就把他们的嘴巴堵上了。 如今南北两国谁人不知道苏乐的存在? 又有谁不知道维持两国与紫幽谷的和平需要苏乐? 所以一句苏乐与赵朝阳感情好,这话还真是让诸位朝臣反驳不了,而且他们也知道,只要赵朝阳当了太子,当了未来的储君,苏乐才会更真心的匡扶北国。 “苏乐,又是苏乐那个臭女人。”赵容都回到自己的宫殿中发了好大一阵脾气。 苏乐站在赵朝阳那边,成为赵容都的阻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赵容都对苏乐可谓是恨之入骨。 “殿下,如今长乐公主势不可挡,她又是站在朝阳殿下那边的人,这对您很不利啊!”齐天与赵容都说道。 闻言,赵容都咬牙切齿:“这还要你说,难道本殿下不明天这个道理吗?” 还有一个月赵朝阳就会登上太子之位,真要到那个时候,他要动赵朝阳就更难了。 “容都殿下,其实属下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齐天说道。 “有话你就说。”赵容都瞪了他一眼。 齐天赶紧说道:“殿下,属下是这么想的,既然长乐公主是您的障碍,那您何不直接……” 齐天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做了一杀的动作,赵容都一惊:“你是说……” “殿下,有些东西您得心狠才能得到,虽然这么做也许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如果您想登上那个位置,您就得做出决定,而且您可以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您得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是否放弃就看您是怎么想的。” …… 朝阳殿中,看见苏乐,婉芸与赵朝阳都很是高兴。 “早知道你那么快就回北国,那时候我就再等些日子随你一起回来了。”婉芸笑道。 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自己留在南国,你舍得你家殿下?你就不怕你吃不饱睡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啊?不就分开十几二十天,说得我好像没有他就不能活似的。”婉芸娇羞的瞪了苏乐一眼,随即着红着小脸看向赵朝阳。 赵朝阳微微一笑,说道:“乐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所以会在北国待一阵子,正好等你太子大典之后再离开。”苏乐本想着办完事就走的,不过没想到赵帝竟然在这个时候册立太子,苏乐也不好这个时候离开,所以便想着再留一阵。 只是翼城那边也急着用钱,所以两天之后,从天林山取到那些金银财宝之后,苏乐就命花容与护卫先行离开。 当然,只是这些人苏乐也不太放心,所以把师笑笑与她的几位师兄弟都叫上了。 师笑笑他们都是紫幽谷的人,现在是为翼城送银子,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也会尽心尽力的去护送。 为此,护送的队伍苏乐还是比较放心的,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苏乐身边却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为此,花容表示担心。 “姑娘,若是我们都去护送这批银子,万一您这边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苏乐微微一笑:“怕什么?这里不是还有朝阳与兮城在吗?有他们在你就放心吧!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银子安全到达翼城。” “这……” “别这了,现在两国已经握手言和,一般的情况我自己能处理好,所以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真要出什么事我会让朝阳他们派人过来,你就放心与笑笑他们一起护送银子回去吧!” 花容知道说不过苏乐,最后也只能与师笑笑他们一同离开。 原本花容也觉得苏乐说得有些分道理,苏乐武功不弱,现在两国又没什么争夺,苏乐对两国也有利,照理说也没有人会动苏乐。 可是花容却不知道,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对苏乐半夜袭击,要不是苏乐警觉,直接跳窗离开,这会或者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厨房,还有东西两院都同时起火,在府中的奴才救火的时候,乐姐姐却遇刺,可见凶手是冲着乐姐姐来的。”站在废墟之前,赵兮城淡淡的分析道。 “好好的一座湘煌府,如今却变成这样……不过还好,乐姐姐没事最重要。”赵朝阳也说道。 “不过凶手是谁?这是要置姐姐于死地啊!”赵兮城很是愤怒。 苏乐刚回来就遇上这种事,可见凶手有多想苏乐死,可是苏乐现在对南北两国还有紫幽谷都大有贡献,他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如此歹毒。 “不管是谁,这个人肯定有什么目的,可是依姐姐现在的身份也不太应该啊!”赵朝阳微微皱着眉头。 苏乐沉默着,半响,她淡淡的说道:“也许是我挡了别人的路吧!” 其实苏乐已经想到一个人,只是不能确定。 周祈天太子大典,周空烁能为了那个位置连周帝都敢动,如今赵朝阳册立为太子,一个月后太大大典便正式成为皇位继承人,赵容都能坐得住吗? 而她与赵朝阳亲近,有她在背后支持赵朝阳,赵朝阳稳坐太子之位,所以苏乐在想,这事会不会与册立太子之事有关? 当然,这只是苏乐的猜测,苏乐并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也没有说出来。 湘煌府变成一片废墟,苏乐也不能住在这里了,只是赵朝阳那边毕竟是东宫,规矩多多,苏乐也不想住进去,故而去了谦王府。 赵兮城把苏乐迎了进去:“姐姐,以后你可以安心住在这里,我会派人时刻保护着你的院子,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来的。” “呃……” 苏乐抚着额,嘴角微微抽留:“在院子里留守就不用了,让他在谦王府外巡察就行。” 留在院子里,那到底是护着她还是‘监视’她啊? 她可不想一点自由都没有。 “乐姐姐,现在是非常时刻,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怎么能放心啊?” “那你派个会武功的丫鬟跟着我就行了,不然我没被杀死都被你们闷死。”苏乐说道。 赵兮城张了张嘴,本想劝说些什么,只是想到苏乐说一不二的个性,他只能同意苏乐的话。 没多久,赵兮城就给苏乐来到一个侍女。 “她叫吴霜,是管家的女儿,从小一直随着侍卫练武,虽然不能说特别出色,但还过得去,就让她暂时跟着你吧!” “吴霜见过长乐公主!”吴霜抱拳,很是侠女的说道。 苏乐回以一笑:“叫我姑娘就好,我其实不太习惯别人叫我公主。” “是,姑娘!”吴霜从善改口,脸上没有任何喜怒之色,仿佛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太子大典也即将来临,为此,赵容都也越来越是静不下心来。 “齐天,你怎么回事?主意是你出的,结果到现在你都还没有把事情办妥,你就这点能力吗?如果是,那么本殿下就应该考虑一下你是不是适合待在本殿下的身边了。” “容都殿下息怒,本来事情都挺顺利的,可是何奈,长乐公主非常狡猾,一见苗矛头不对就跑了,现在长乐公主住在谦王府,府里有重兵把守,身边有派了侍女人保护,属下找不到机会动手。” “本殿下不管你有没有机会,本殿下要的是结果,结果,你懂吗?”赵容都大怒,如果苏乐不死,他就没有机会扳倒赵朝阳,除非…… 赵容都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了笑容:“左婉芸不是与苏乐兄嫂相称吗?想必感情也不错,既然苏乐那边找不到机会,那就从那个女人身上找,只要有那个女人在手,苏乐就不得不就范。” 闻言,齐天双眼一亮:“这个主意不错,还是殿下聪明。” “行了,别拍马屁了,立即给本殿去办,这次你要是再搞砸了,本殿下要了你的小命。” “是!” 朝阳殿。 这些天,赵朝阳在忙着太子大典的事,婉芸在朝阳殿里也没闲着,因为她决定亲手做一件蟒袍给赵朝阳。 这天,婉芸手里拿着针线,正准备把最后的图案绣上,可是这时,一个奴婢走了进来,与她说道:“皇子妃,长乐公主让人传话,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婉芸一愣:“让我过去?传话的人还说什么了吗?” 这个时候让婉芸过去,婉芸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昨个儿才去看过苏乐。 那奴婢摇头:“并没有!” “哦,那行,让人备马吧!”婉芸说了声,然后放下手中的针线准备去见苏乐一面。 可是当她上了马车,走了一阵之后,马夫却道:“皇子妃,前面路堵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东西堵在路上。” 闻言,婉芸掀开马车帘子,果然,路上堆放了许多的杂物,马车根本就过不去。 见状,婉芸只好说道:“这里离谦王府也不远了,步行吧!” 婉芸的奴婢立即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搀扶着婉芸下来,然而正当他们推荐通过那些杂物的时候,突然,街道上涌出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杀了马车与婉芸的奴婢。 “啊!”婉芸吓得一阵尖叫。 “别叫了,再叫就杀了你!” “你,我认得你,你是齐天,容都殿下身边的贴身护卫。”婉芸当下就认出齐天,也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 “刚刚让人传信的不是长乐公主吧?是你们假借长乐公主传话,为的就是引我出来吗?”婉芸又道。 齐天呵呵一笑:“朝阳皇妃聪明,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出来,毕竟谁叫你比长乐公主好下手呢!” 婉芸虽然是皇子妃,可是她刚嫁到北国,也没有什么仇家,她本身的价值不大,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对她动手。 自然,身边的护卫并不强,然而正因为如此,才让齐天钻了空子。 当齐天提到苏乐,婉芸就算再笨也已经猜到,齐天是想拿她要挟苏乐:“这么说来,前些日子湘煌府走水,都是你们容都殿下干的好事?” “好像是这样。”齐天并没有否认,婉芸只是一个弱女子,都已经落入他的手中,齐天不认为她还有逃跑的可能,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否认了。 “你们这些混蛋!” “朝阳皇妃,你就别废话了,跟我们走吧!” 婉芸并不想听从,可是都已经落入他人之手,又岂能让她随意,所以尽管她不愿意,但还是被齐天等人绑走了。 不久之后,苏乐收到一封信,信中只写了袅袅几字:要想朝阳皇妃平安,独自前往西湖。 苏乐手握着信纸,心中大惊,婉芸出事了? “姑娘,您怎么了?信中写什么了?您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一旁,吴霜疑惑的问道。 苏乐暗暗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淡淡的说道:“没事,只是一个朋友的来信,对了,朝阳殿下即将登太子之位,我好像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我这个姐姐也太不像话了。” 闻言,吴霜面无表情:“姑娘与朝阳殿下感情深厚,您就算不送,朝阳殿下也不会责怪您的。” “我知道,不过该送的还得送,咱们去选一件礼物,送到朝阳殿吧!” 苏乐要出门,那当然是护卫成群结队,因为这是赵兮城交待的,说是苏乐一旦出门,护卫不得少于五十,所以这不,苏乐刚到门口就见到四排护卫等候着。 “那个……要不要这么多人跟着啊?”苏乐好像说一句不去了,这样上街,她哪有心情买东西,不过想到婉芸,她又不得不去。 因为时间紧急,苏乐也想早点弄清楚婉芸现在到底在不在朝阳殿,还是真的被捉走了,所以苏乐随便找了一件东西就往朝阳殿走去。 不稍片刻,苏乐就独自进了朝阳殿,问起朝阳的时候,奴才们说他早朝未归,而问起婉芸的时候,那奴才的表情更是奇怪:“皇妃不是让您叫走了吗?” 听到婉芸是被‘自己’叫走的,苏乐暗暗心惊,却不敢惊动他人,因为她记得,信中让她独自前往西湖。 苏乐不动声色的道:“对呀,你看我,都忘了,那行,既然她去我那边了,那我就回了。” 婉芸没在朝阳殿,还说是被苏乐叫走的,这时候苏乐哪里还不知道婉芸真的落入他人之手。 所以回到谦王府,苏乐就假意说自己累了,经休息一下,让吴霜不要来打扰她。 吴霜也没有任何异议,因为这些日里跟在苏乐身边,吴霜知道,苏乐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也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吴霜却不知道,她前却刚关上房门,后脚,苏乐就从窗口离开了。 苏乐按照信中写的来到西湖,当她刚现身,一个男人就走到她的身旁,示意苏乐跟他走。 苏乐知道,这是要引她去见主谋,又或者说是有什么目的,但不管对方是什么想法,既然来了,她就得去,不然婉芸就危险了。 跟着那个男人,苏乐走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小道,然后上了一艘画舫。 画舫内,美人香酒,香炉里的烟雾偏偏萦绕,而最中央的座椅中正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 这个男人苏乐并不陌生,看到此人,苏乐冷冷一笑,对于心头的猜测就更肯定了:“果然是你,我就想,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对我下手,又有谁想通过婉芸置我于死地,其实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只是没有证据,今日看来,容都殿下果然是不甘心啊!” 赵容都把杯中的酒饮尽,然后才淡漠的看着苏乐:“你觉得本殿下该甘心吗?本殿下能力不差,为何当选太子的人却不是我?我虽不是顺位继承人,可是南国四殿下周祈天,不也不是顺位?但他却坐上太子之位,那么我为何不可?” 苏乐知道与这种人说不通,因为赵容都在意的只有皇权,所以她也决定不与其废话,所以直接说道:“婉芸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闻言,赵容都哈哈大笑:“你还有空在意别人的死活?你是没有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吗?” “看清楚了,可是那又如何?我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连累他人,还有,既然我已经来了,是不是可以放心她了?否则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捉住我也有些难度吧?”苏乐从上了画舫就观察过,这画舫并不是很大,所以能藏的人有限。 这大概是因为赵容都手里有婉芸,所以才有恃无恐,不担心她不就范。 “本殿下知道你武功高强,否则当初谦王叔也不会被你废了,所以我才需要一个人质,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一死,我不会为难朝阳皇妃,毕竟她对本殿下而言没什么用处,她就是一个南国送来的可有可无的和亲对象,用她要挟赵朝阳肯定不行,所以她也只能要挟到你这个嫂子。” 赵容都也没打算动婉芸,这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也不屑动手,所以他现在只是想杀了苏乐这个阻碍,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把赵朝阳拉下马。 “我要先见到她!”没有看到婉芸是否安全,又是否真的在赵容都手里,苏乐就一刻没有安心。 赵容都微微眯着眼,似乎在考虑着这样问题,好半响,他才挥了挥手,示意护卫把人带出来。 不一会,两人护卫就一左一右的架着婉芸出来,婉芸被堵着嘴巴,看见苏乐,她拼命的摇着头,眼泪直落。 苏乐对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让她走吧!” “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把她给本殿下绑了。”赵容都邪魅的指着苏乐,嘴角勾勒着得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这一招有用。 苏乐这个人向来重情重义,既然婉芸是冷君愖认下的妹妹,苏乐没道理不紧张。 苏乐咬着牙,但却只能顺从赵容都的话,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反抗,婉芸身边那两个人一定会把婉芸杀了。 为了婉芸的安全,苏乐也只能暂且顺从了。 直到赵容都的人把苏乐绑着,苏乐才又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走吧!”赵容都看都不看婉芸一眼,直接让护卫把婉芸送上另一条画舫。 “好了,该走的都已经走了,咱们该了结一下我们的问题了……” // 。 第129章:可怜 这是一个偏僻寂静的篱笆小院。 破旧的木床上,婉芸悠悠的张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幻境,婉芸一时愣了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一会,原本淡然的婉芸蓦然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对了,嫂子,嫂子还在赵容都的手里,不行,我得赶紧让夫君去救人,只是……这里哪里?来人啊?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听到婉芸的声音,外门的老欧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 一见来人,婉芸从床上爬了起来,紧张的问道:“老人家,这里是哪里?你们知道朝阳……不,你们知道谦王府吗?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婉芸本想说朝阳殿,可是想想谦王府似乎更近,因为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 闻言,老欧与他的孙女相视一眼,后者说道:“这位姐姐,这里是城外的一个小山村,谦王府我们虽然知道,可是我们这离谦王府有些远呢!” “我是怎么来的?”婉芸问道。 苏乐来了之后,赵容都就让人把她赶上另一艘画舫,之后她就被人打晕了,等她再醒来已经在这,所以对于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婉芸一点都不清楚。 “姑娘,我们爷孙俩是在村子外头发现你的,那时候你人已经昏迷,身旁又没个人影,所以我们只好把你带回来了。” 婉芸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赵容都怕我醒来通风报信,所以把我扔得远远的,如此一来就阻止不了他杀嫂子了。” 这么一想,婉芸就更是着急了,这个地方那么远,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事隔那么久,苏乐还活着吗? 要知道,苏乐当时已经被赵容都绑着,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随时都可以宰杀。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老人家,你们村子里有马吗?给我一匹马。” “这……” “您放心,我会给你们钱,许多许多的钱。”婉芸着急的道。 闻言,老欧有些为难的道:“姑娘,不是我们不肯,只是我们家的马已经有一些年纪,是匹老马,跑起来也不是很快,而且那匹马儿上了年纪,这一趟跑下来就是在折腾它的命啊!” 老欧显然对这匹老马很有感情,不想让这马车受这种苦,所以很是犹豫。 “老人家,算我求你了,我嫂子现在还在歹人的手里,我得回去报信,得让人去救她,所以求求您了!”婉芸给老欧跪下了,眼里都是泪光。 这时,老欧的孙女看不下去了,所以同情的说道:“爷爷,马儿就给她,咱们这是积德行善,咱们家的马车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觉得这是有意义的事,所以值得。” 那匹马儿是他们家的老伙伴了,驮货,运物,平常的苦力活没少帮他们家里干,但是马儿总有老去的时候,那马儿在他们家已经几十年了,他们家里人当然有感情,也不希望这马儿终老了还得受这累,只是如果是用于换人一命,就算马车最后死了也是值得的。 听闻孙女的话,老欧有些不舍的道:“哎,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姑娘真的急用,就拿去吧!” “谢谢,谢谢您了老人家,还有这位妹妹,谢谢你了,等这事了结了,我一定登门拜访,了表谢意。” 此时,这爷孙俩并没有多想什么,他们是淳朴的老实人家,纯粹就是想帮婉芸而已,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正因为他们这一善心的举动,却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两头,另一厢,婉芸离开之后,赵容都就准备杀了苏乐,去除苏乐这个阻止,可是正当他命人动手的时候,苏乐却淡淡的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比较好。” “怎么害怕了?还是后悔了?”赵容都冷漠的勾起朱唇,眼中暗嘲讽刺。 “不,我是觉得活着的自己比较有价值。”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那你倒是说来,怎么个有价值了?”赵容都好整以暇的语气,也不着急,苏乐已经落在他的手中,所以赵容都也不怕苏乐逃了。 “我问你,你杀我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除去你这个障碍,有你帮着赵朝阳,你就是我道上的障碍。” “可是你确定我若是死了,就真的不是障碍了吗?”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来有些悠闲,就像在聊着今天的天气,完全不像一个被人绑着待杀的人。 “确定!”赵容都想也不想就回答。 闻言,苏乐笑了,笑得很是鄙夷:“想不到容都殿下竟然是如此愚蠢的一个人。” “你说什么?”赵容都眯起了双眼,眸中闪过一抹怒意。 “我说你是笨蛋。”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你以为我死了,你就真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苏乐冷冷一哼:“也许我死了是可以让朝阳殿下失去一个强大的后盾,可是你别忘了,我的身份可不仅仅是朝阳殿下的后盾,我还是两国与紫幽谷的‘长乐’,这个‘长乐’你不会不知道代表什么吧?我若是死了,牵动的可不只是北国那么简单,还有南国,紫幽谷,他们若是知道这事是你所为,你以为,就算你得到太子之位,得到皇位继承权,你真能稳坐在那张椅中吗?” 苏乐的话虽然让赵容都听着不舒服,可是却有几分道理,他想杀苏乐无非就是为了太子之位,为了皇位,可是正如苏乐所言,就算他得到了,苏乐的死总是会引起波澜。 突然间,赵容都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本殿下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不应该把朝阳皇妃放了。” 把婉芸放了就等于给了一个泄露消息的渠道,只要婉芸把事说出去,苏乐之死,南北两国与紫幽谷都会追究到他的头上。 原本赵容都觉得婉芸就是一个可杀可不杀的无关紧要的小女人罢了,可是现在看来,他真的做了一件错事。 然而就在赵容都那么想的时候,苏乐却道:“你错了,你放不放朝阳皇妃结果都一样,因为我不是笨蛋,我若是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你觉得我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我真的会让可能杀了我的人逍遥法外吗?所以你也不用自责自己放了朝阳皇妃,因为她死没死都是一个结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会他们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 谦王府,苏乐暂住的房间里。 一根细长的红绳缠绕在火烛之上,红绳的另一头绑着一个铃铛,此时,烛火已经烧至红绳区域,随着烛火的燃烧,红绳断了,绑在另一头的铃铛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 屋外,听到声音,吴霜有些疑惑的看了房门一眼,走了过去:“姑娘,您醒了吗?” 屋内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吴霜又叫唤了一声,可是还是没有声音。 吴霜眉头皱起,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不会又有刺客吧?” 想到这一点,吴霜也顾不上苏乐是不是个讨厌别人打扰的她睡觉的人了,当下就闯了进去,可是此时,哪里还有苏乐的身影。 “坏了,果然出事了!”吴霜大惊,而且屋子里的东西也有些奇怪,大白天的竟然点着烛火,地上有一根红绳,红绳的一头绑着一个铃铛。 “难道姑娘想告诉我们什么?”吴霜有些疑惑,又查看了一番,之后,吴霜在枕边发现一个信封。 吴霜打开一眼,这一看,吴霜顿时心惊不已,然后赶紧通知赵兮城。 这厢,赵兮城看过信后立即召集兵马,赶往西湖,因为信是苏乐留下的,里面写着西湖与赵容都的名字。 信中的内容虽然没有写得详细,但这个时候苏乐不见了,还留下这样的信息,可见苏乐现在就在西湖,而且在赵容都的手里。 ……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给他们通风报信了?”赵容都大怒:“苏乐,你不讲信用,亏本殿下还把左婉芸放了。” 苏乐嗤笑一声:“容都殿下,都说你是笨蛋了,你怎么就真的笨得跟猪似的?你一个绑架犯,你绑了我,我还得跟你讲道义吗?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这话很可笑?” 赵容都的话就像杀人犯与被害者,杀人犯要杀人,被害者要逃,可是杀人犯却问被害者为何要逃。 这不是废话吗? 所以真的很可笑。 “你……” “行了,你也别你了,再你我都替你感到心烦了,这么着吧,我就问你一句,你放不放人?你若放人,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你若是不知悔改,那么不好意思,你不仅坐不了那个位置,还会永世无生。”苏乐淡淡的道。 对她动手真的不是明智的举动,虽然看来对赵容都有利,但实则利弊之间,弊多于利。 只是赵容都太贪念权势了,所以才会做了如此错误的决定。 “考虑清楚了吗?”苏乐又道:“如果你需要时间,那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你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算算时间,赵兮城他们应该快到了。 赵容都沉着眉,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收手,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 “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让你可以不顾一切?兄弟之情都可以不要了?”苏乐淡淡的语气,其中也有许多惋惜的心态。 明明有亲人在,却亲不如临,手足相残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 如果可以,苏乐真的不愿意看见这一幕,更别说赵容都与她,不应该说与苏云乐有姐弟之情,他们算来也是至亲。 但如此却是以这样的场面相处,苏乐真心不喜欢,也很是厌恶。 “你又不是本殿下,你怎么知道不重要?而且说什么兄弟之情,帝王之家,从来都没有什么兄弟之情,生在这个家族,我们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存在。” “也许吧!所以我觉得你们挺可怜的。”说着,苏乐撇了撇小嘴,有些自嘲的道:“也许我也挺可怜的,我也是帝王之家的物品,以前是两国争夺的对象,现在是用于平衡两国的存在,这也是人生之中最无奈的地方。”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身不由已,就算自己不想这么做,可是最终也会走到这一步,这就是人生,也是无奈,但人生还有许多美好,就好比我遇上了我所爱的男人,又好比我的存在让两国与紫幽谷的百姓都远离战乱,所以我觉得你也许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看待人生,那样的话你或者会获得更多。” “理道倒是一套一套的,但如果你有机会成为帝王,你也会放弃吗?”赵容都冷哼一声,没有被苏乐的话打动,他只是觉得苏乐是女子,而且她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地位罢了,否则苏乐也许会比他更疯狂。 所以赵容都并不相信什么不贪念权位的人,有的只是没有机会接触那个位置的人。 闻言,苏乐看着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为此,赵容都瞪了她一眼:“你看什么?难道本殿下说错了?你就是没有机会而已,不然的话你也会是一个没有兄弟姐姐之情的人,也许比本殿下更冷血。” 苏乐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很可悲,真的!” 赵容都很讨厌苏乐的话,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悲了,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不同高度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不会相同,而苏乐在他的眼睛也不是一个高度的。 “如果你真有机会成为一朝君王,之后你想干什么?”苏乐问道。 “当然是引领着北国的百姓走得繁荣,这是作为一个帝王该做的事不是吗?”赵容都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父皇自登基为帝之后,他离开过皇宫吗?” “你想说什么?”赵容都不明白苏乐为何突然这么问,所以有些疑惑。 苏乐微微一笑:“你不要管我想说什么,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赵容都想了想,但还是说道:“没有,自打我懂事开始,本殿下记得,应该没有。” 苏乐呵呵一笑:“那你还渴望变成他啊?难道你不觉得你父皇就是一只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除了皇宫,他哪里也去不了,然后还得每天一大早就上早朝,一整天都埋在奏折里,每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 赵容都一时无语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问题,他只是知道,自己生来就应该争夺,如果不争不夺,那么被淘汰被抹杀的就是自己。 可是听苏乐这一席话,当皇帝真的好吗? 赵容都第一次产生这样的疑问,也是第一次问自己能不能接受那样的生活。 “怎么?回答不上来吧?”苏乐微微一笑,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人就是如此,在没有比较之时,他们从不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的,但一旦有了比较,就很容易产生疑问。 而赵帝就是赵容都可以比较的人。 “行了,别闹了,先把我放了,兮城他们已经来了。”苏乐的话,赵容都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 果然,当他向湖外看去的时候,果然看见好些船只向他们的方向驶来,而站在船头的人就是赵兮城。 赵容都看了苏乐一眼,然后挥了挥后,示意护卫把苏乐的绳索解开。 没多久,赵兮城就带着人奔了过来,然后上了赵容都的船只。 见苏乐平安无事,赵兮城脸上的着急总算放了下来,但随之却是漫天的怒火:“赵容都,你难道不知道乐姐姐对两朝与紫幽谷的重要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 “我自己来的,与他无关。”苏乐打断赵容都的话。 闻言,不只是赵兮城愣了,就连赵容都也愣了:“你……”难道苏乐真的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此时,赵容都真的疑惑不已,之前苏乐说过,她说只要把她放了,她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时赵容都以为苏乐就是权宜之计,只是想让自己放了她,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是真的有心放了自己。 但这是为何? 难道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把她骗来的,而且他可是要杀她的人啊! “乐姐姐,他……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所以你才不敢说?”赵兮城指着赵容都,一时之间有些懵神,不知道苏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苏乐微微一笑,说道:“没有,我只是应邀过来的,容都殿下也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真的只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房间里的烛火与铃铛,还有留信又是怎么回事? 赵兮城表示怀疑,但苏乐都那么说了,赵兮城也不好再说什么,所以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当兮城说错话了,容都殿下,抱歉!” 赵容都看了赵兮城一眼,最后又看向苏乐:“今日你说的话本殿下会好好考虑的。” 说罢,赵容都也不管众人是什么表情,直接命人靠岸,然后离开了西湖。 直到赵容都带人离开之后,赵兮城才说道:“乐姐姐,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赵容都刚刚谈了什么?” 苏乐呵呵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秘密!” 不是苏乐不想说,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事情已经落幕,她又何必掀起不必要的波澜,再说了,过了今天,苏乐相信,赵容都会考虑清楚的。 但是,如果还考虑不清楚,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另一厢,婉芸骑着老欧家的那匹老马,颠簸的回到北都,可是当她来到谦王府的时候,正想与赵兮城救求,可是刚进门,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愣住了。 “嫂……嫂子?你怎么在这?” 看着好好的坐在厅堂里的苏乐,婉芸一时回不了神:“你不是……” “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容都殿下请我去西湖游玩了一阵,然后就回来了。” 啥?? 婉芸歪着脑瓜子,有种有听没懂的感觉。 这是什么跟什么? 赵容都明明利用自己把苏乐引去西湖,可是回头苏乐就自己回来了,还说只是去游玩了一阵? 难不成是自己做梦了? 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婉芸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婉芸也不是笨蛋,苏乐的意思她是听出来的,似乎是不想把这事说出去。 婉芸以为苏乐不想让赵兮城他们担心,所以不说,婉芸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赵兮城有事离开了,婉芸才紧张兮兮的走到苏乐面前:“嫂子,你真的没事吧?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苏乐站起来转了一圈:“你看,好好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容都殿下怎么就放过你了?”婉芸说道。 苏乐大致与婉芸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婉芸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么说来,我将来也是那只金丝雀。” 闻言,苏乐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也只能如此说道:“人要得到些什么,就得付出一些什么,你们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可是却失去的自由,而赵容都想得到了自由,可是他却无法得到那个位置,这也是相对的,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好与不好,只是看你是怎么看待这些事的。” “我明白了!嫂嫂不必担心,就算如此,只要与夫君在一起,在哪里,有没有自由,我都不在乎。” “你能那么想就好,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到时候你真要想出宫,我给你想办法。”苏乐说道。 “那我就先谢过嫂子了!”婉芸勾起红唇,微微一笑。 这厢,回到殿堂中,赵容都就一直沉默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就那么坐在椅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您不会真的放弃了吧?”齐天站在赵容都的身旁,轻声的问道。 “如果你是本殿下,你会怎么做?”赵容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这……” 齐天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 赵容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说吧!就算说错了,本殿下也不会拿你问罪。” 闻言,齐天拱了拱手,说道:“殿下,既然您问了,那属下就实话实说了,其实属下更喜欢处自由多一些,也许是因为属下没有这个能耐争夺那个位置,所以没有那种觊觎的想法与渴望,毕竟像属下这种身份是想不来的,想了也是白想,所以更想得到一些自己能得到的东西,再所以……相对于失去自由,属下更想在辽阔的天空飞翔。” // 。 第130章:大结局 最近周祈天很烦恼,太子之争已经尘埃落定,可是太子妃的位置却是从人哄抢,所以这些天每每都有大臣名义上是来祝贺他登上太子之位,可是实际上去是带着自家女儿孙女前来让周祈天掌眼。 想着也许周祈天若能看上,那他们家就飞上枝头了。 为此,周祈天直接下了逐客令,但效果却不佳,因为太子府闭门谢客之后,那些大臣们便转为朝堂,直接向周帝谏言,让周帝赐婚。 所以周祈天烦得很,对于那些只是看中自己地位的大臣们,还有那些姑娘们,周祈天没有一丝好感。 为了躲避,他特意向周帝请辞前往翼城支援,说是对紫幽谷聊表心意,促进南国与紫幽谷的平和。 这样的请求,周帝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南国与紫幽谷刚刚建立友好的关系,也的确需要维护。 所以周祈天第二天就去了翼城,只是他没想到奉命接待他与负责他安全的人却是相熟的宇馨。 “周太子一路舟车劳顿,宇馨先带你下去休息吧!”宇馨淡淡的说道。 走在她的身旁,周祈天微微一笑:“之前我保护你,现在你保护我,我们这算不算是缘分?” 宇馨一愣,看了他一眼:“只是少主安排下来的事,你若觉得是缘分,那就是缘分吧!” 人若相识就是缘分,所以宇馨觉得这事没什么好争辩的。 “真是无趣,我长得不好看吗?”周祈天撇了撇嘴,虽然他只是那么一说,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太子,身边有多少女人围绕着他转啊? 可是看这宇馨是什么态度? 你若觉得是就是? 难道他觉得不是就不是了? 所以突然间,周祈天觉得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宇馨转身看着他没有说话,半响,她才又转身带路,并且转移了话题:“姑娘她现在如何了?” 知道她说的是谁,周祈天懒懒的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她现在在北国吗?” “知道啊!” “知道你还问我?” “你不是与冷王爷是好兄弟吗?难道他没有给你透露点消息?”宇馨说道。 “那你也是紫幽谷的人,她现在与孙谷主已经和好,难道你就没有从孙谷主那听到什么消息?”周祈天反问一句。 宇馨撇了撇嘴:“好吧,当我没问。” 宇馨也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多余,因为她就是想从别人嘴里听听苏乐有没有责怪过自己。 毕竟以前她是有目的的接近苏乐的,算来自己是骗了苏乐两次。 而且从苏乐与孙之乾摊牌之后,宇馨就直接来到翼城,虽然也有看见过苏乐,可是苏乐很忙,她也有些回避吧! 所以从来都没有好好与苏乐谈过。 仿佛自己她是怎么想的,周祈天说道:“其实你也不需要想太多了,苏乐连孙谷主都原谅了,她不会怪罪于你,毕竟你也有你的立场,没有什么对的或者是错的。” “嗯!” 宇馨淡淡的应了声,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真的是您啊?真是巧了,下官听闻翼城粮草紧张,特别前来聊表心意,所以就带着小女前来,但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来了,真是缘分啊!”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宇馨与周祈天转身看去,只见一位大臣正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过来。 听闻那大臣的话,不知为何宇馨噗嗤一声就笑了。 “缘分?”宇馨细小的声音,只有周祈天才能听见,而那有些顽味的话也让周祈天俊脸羞红。 毕竟自己刚刚说过缘分这话,转眼别人就用这句话来堵他。 可是天知道,他来翼城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所以哪是什么缘分,把自家女儿都带来了,这位大臣可真的‘有心’了。 虽然心里不快,但以他现在的地位也需要注意身份,所以周祈天只是淡淡的说道:“是有些巧了!” “太子殿下,翼城虽然比较落伍,没有京都繁华,不过毕竟是新城,也有许多美景,不过让小女陪太子殿下前去游玩一番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 “好意思好意思,没关系的,我家小女正空着,什么时候去就没有问题。” 周祈天眉头暗暗皱起,突然,他双眼一亮,一把将宇馨拉了过来:“本太子觉得还是不用了,有宇馨姑娘带本太子去就好,不然宇馨姑娘肯定会生气。” “她为何会生气啊?”那位大臣愣愣的问道。 “因为他是本太子喜欢的女人啊!而且就在刚刚,本太子已经向她求亲,如果本太子答应与你家姑娘出游,那我这位未来太子妃岂不是不高兴。” 此言一出,不仅是那位大臣一家愣在当场,宇馨愣在当场。 她是他喜欢的女人? 是未来太子妃?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宇馨皱着眉,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周祈天却搂着她,示意她不要开口,见状,宇馨只好闭上嘴巴。 直到那大臣无奈的带着自家女儿离去之后,宇馨才争开他的手:“周太子,你在胡说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说,我的清白就废在你身上了?要是别人听去了,以后谁还敢娶我?” 太子的女人? 呵呵,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有这传言存在,就没有人敢对她动什么心思,毕竟这可是太子,又不是活腻了才会跟周祈天抢女人。 “没人敢娶,那你嫁我好了,反正我早晚得娶妻生子,比起那些官家姑娘,我觉得你比她们好,起码不会娇柔做作。” 闻言,宇馨小脸赤红,一时间有些羞涩。 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真的比那些官家姑娘都好? 那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这么说的? “你……我考虑看看。”宇馨低着头,娇羞的说道。 “呃……” 这下反倒是周祈天愣住了,这算是接受了吗? 可是他就是那么一说,不过…… 这女人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漠,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太关系似的,不过现在却出现这种娇媚的姿态,好像也蛮可爱的嘛! “你,你干嘛不吭声?”空气中的沉默让宇馨有些不适,所以开口问道。 周祈天从呆愣中回神,然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也许我们也可以成为天作之合。” 朝中那些姑娘他都不喜欢,对这个女人他也不反感,所以想想,好像也没有比她更适合自己的女人了。 这么一想,周祈天反倒是下定了决心:“你好好考虑吧!要是不讨厌的话,我愿意娶你为妻。” “哦!” 宇馨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就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又或者嫁给他的话自己会不会接受。 周祈天也没有逼着她立即作决定,只是让她带自己去休息的驿馆。 …… 关于自己兄嫂的死,赵兮城回去之后就立即吩咐下边的人把人押往南国,此时,冷君愖也已经见到人,而且把人带到兄嫂的墓地前。 “当年就是你派人行刺我兄嫂,并利用此事对本王调虎离山是吗?”冷君愖坐在椅中,看着那人的目光淡漠无波,但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越是平静的冷君愖其实就真是可怕。 那人冷冷一哼:“我都落入你手了,你说是不是?只是我没想到,我为北国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我不甘,我不甘心啊!” “你不甘,本王还替自家的兄嫂不甘呢!他们本与战场无关,可是你却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这种做法只会令人不耻。” 如果此人堂堂正正的与他较量,就算他千军万马不敌战死,他冷君愖也不会抱怨一句,因为这只是技不如人,可是他的兄嫂何错之有? 他们只是远离战场的普通百姓,可是此人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是冷君愖不能原谅的。 “不耻又怎么了?战场上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我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人说道。 闻言,冷君愖冷冷一笑:“那你就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吧!天卓,动手!” 说罢,冷君愖转过了身,与此同时,只听见身后一阵闷哼,那人就没了声音…… 处理完仇人的事,冷君愖站在墓地前,心中轻松了许多,就像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哥哥,嫂子,阿愖为你们报仇了,还有,小政他现在过得很好,以后我会把小政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你们就安息吧!” “爷,把这贼子送来的人还说朝阳殿下即将太子大典,所以邀请您前往,您要去吗?”这时,天卓又道。 冷君愖微微一笑:“去,为什么不去,夫人还在北国,本王要去把她接回来。” 也许是了解冷君愖的为人,所以次日,冷君愖就接到周帝的圣旨,说是让他代表南国与北国祝贺。 为此,当日冷君愖就带着苏尘前往北国境地…… 时间悠然,无声逝去,很快,赵朝阳的太子大典也到了。 当日,冷君愖到达北国,正好赶上赵朝阳的太子大典,冷君愖把苏尘留在谦王府便赶去参加典礼了。 而冷君愖的到来也为北国隆重的典礼增添几分热闹。 “冷王爷到访,实在是北国的荣幸,请!” “诸位也请!” 冷君愖只是宾客,所以并没有进入内殿,只是在外殿送上祝福,结束之后,他也没有当即离开,因为他知道,有个人还有内殿。 不知过了多久,苏乐才总算从内殿里走了出来,一见冷君愖就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他:“阿愖,听说你来了,我就立即出来了,我好想你啊!” 苏乐的热情,冷君愖一愣,回神就抱着她,温柔的笑道:“你今天可是比往日要可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又或者是有什么事需要本王去做的?” 苏乐的反常,冷君愖就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求于自己,不过冷君愖却想错了,因为苏乐完全是因为真的想他了。 特别是在自己差点被赵容都杀了之后,那时候她就特别想念冷君愖,心想着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她一定会跟他说三个字…… “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我爱你!” 冷君愖又愣了,因为这是苏乐第一次跟他说这种话,就算是以前,苏乐顶多也就是说一句我喜欢你,可是爱,她从来没有说过,所以听完之后,冷君愖完全激动了。 “本王也爱你!” “姐夫,你可真是要羞煞我这个没有妻子的男人了。”赵兮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正好整以暇的笑看着他们,似乎把他们那缠绵的情话都听去了。 苏乐难得小脸一羞,微红着脸说道:“你这个小鬼,你要是想女人了,明天姐就给你找个媒婆,包准你明年抱两。” “诶,别,我就是说笑了,所以姐姐千万别费这心思,我的妻子我以后自己找。”赵兮城赶紧阻止。 如果是往常,赵兮城也许不会反对,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乐是姐姐,给他安排也算正常,可是看过苏乐与赵朝阳之后,他突然很羡慕他这个姐姐与兄弟,因为他们都找到了爱相的另一半。 所以赵兮城就在想,以后他就算要娶妻,也一定会寻一个自己喜欢的。 见他那样苏乐若是不知道赵兮城的想法就假的,所以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 “赵容殿呢?他今天没有来吗?”苏乐问道。 绑架婉芸与苏乐那天之后,赵容都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就连今天太子大典,苏乐本一直在担心着,但没想到竟然没有出现。 赵兮城摇了摇头:“没有,不过礼却到了。” “礼?” 苏乐一愣:“看来他想通了。” “乐姐姐,其实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兮城很是好奇的问道。 赵容都现在的反应真的太令人疑惑了,完全不像平日里的赵容都,所以赵兮城都茫然了,有些弄不懂赵容都有意思。 赵朝阳已经登基为太子,太子一事也已经结束,所以苏乐也没有再隐瞒,便把那天的事与赵兮城说了一遍。 可是听完之后,没等赵兮城说些什么,冷君愖就已经愤怒的道:“该死的赵容都,他竟然敢绑架婉芸,还利用她要杀你,看本王不杀了那个小子。” “好了,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啊?”苏乐赶紧拉着他:“其实他也不过是皇权之下的可怜人,生来就需要争斗,难道你也不懂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闻言,冷君愖冷冷一哼,不过也沉默了。 冷君愖了解周祈天,自然也了解赵容都的想法,所以赵容都也许做错了,但也是不得已而已,生在那样一个地方,赵容都生来就在战场,所以赵容都大概只是害怕自己失败,而失败的代价就是生命,赵容都只是不想付出自己的生命罢了。 只是苏乐的劝说,让赵容都有了新的想法,这才免去一战无谓的战争。 …… 赵朝阳的太子大典之后,苏乐准备与冷君愖还有苏尘回南国,只是在她准备离开之前却迎来一位客人。 “准备离开了?” 苏乐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嗯,你的选择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更固执一些,但没想到你就这么轻易的放下。” 来人正是赵容都,而苏乐也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针锋作对的两人竟然还有坐在来和睦相谈的一面。 “如果你没有与本殿下说那些,本殿下肯定会固执到底,可是也许你的话让本殿下有了新的考虑,而考虑过后,本殿下觉得自己更适合另一条道理,所以就选择了不同的人生。” 以前赵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因为他生来就因为去争,可是听闻苏乐的话后,他却突然发现以前自己所坚持的东西都很可笑。 因为那样的争夺会让自己失去自由,而他正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可他却不自知,还以为那么做才是对的。 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要的却不是那样的人生。 “不管如此,你考虑清楚就好,姐姐也祝你以后有个美满的人生。”苏乐真诚的笑道,也是第一次把赵容都当成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对手。 闻言,赵容都笑了:“听到你这些话本殿下真不适应,不过……挺好的!” 一句挺好,赵容都话中包括了许多,以前他只知道争夺,却从来没有人真心把他当兄弟相待,可是苏乐那一句姐姐,赵容都感觉心里暖暖的,仿佛得到了世界。 而这种情绪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了,有些新鲜,却也不讨厌。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苏乐问道。 赵容都想了想:“现在还没有考虑,不过以前除了替父皇处理公事就是公事,似乎也没有过自己的时间,所以以后本殿下想学着为自己考虑,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嗯,你能那么想就好。”苏乐回以一笑。 记得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苏乐看过一本书《无声告白》,书中有一句话她很喜欢:我们终其一身,就是要摆脱别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苏乐相信,此时的赵容都也找到真正的自己了。 “娘,我们回家了!”这时,门外传来苏尘欢快的声音,随之,苏尘与冷君愖的身影便一前一后的出现。 苏乐迎了上去:“好,我们回家!” 回她现在真正的家。 翼城,收到花容他们送回来的金银财定,翼城的百姓可高兴坏了,因为他们没想到苏乐还能弄来这么多钱。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钱都是哪来的,可是这些钱却是他们翼城的希望。 而当苏乐他们一家子回到南国,来到翼城的时候,翼城里异常的繁华,这种繁华不是指物质上的繁华,而是指人精神上的繁华。 百姓们脸上都带着笑容,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仿佛有了新生之力,看来欣欣向荣。 “长乐公主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句,众人都寻看着苏乐的踪影,直到看到苏乐之后,众人才都让开一条道,跪在两旁:“恭迎公主回城!” 对于苏乐而言,翼城是紫幽谷的一部分,也算是苏乐的娘家,所以听闻百姓们那么喊,苏乐也没有说些什么,她只是微笑的看向众人。 “翼城的百姓们流离颠簸了几百上千年,如今终于可以安定,我替你们感到高兴,所以在此,我苏乐承诺,只要你们安心的生活在此,不再夺取他人之物,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谁也不能把你们的栖身之地拿走,你们只会活得越来越好。”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欢呼高喊着,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有一片静土可以栖身,那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如今真的得到了,还有苏乐的承诺,这比什么都重要。 “苏姑娘,看来今天是双喜临门了。”这时,周祈天走了过来,因为习惯喊苏乐苏姑娘,也没有因为苏乐现在的身份而改变。 当然,苏乐本就不是那种在乎身份的人,所以并没有不悦之意,只是对于周祈天的话,她却有些疑惑。 “什么双喜临门?” 苏乐这话问出,周祈天还没有回答,另一边跟在身后的宇馨却已经羞红了脸。 周祈天把宇馨拉到苏乐的面前:“本太子即将娶得良妃,难道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原来,就在苏乐进翼城之前,宇馨竟然答应周祈天的求婚,所以这是一喜,而苏乐解决翼城的资金问题,这是二喜。 闻言,苏乐双眼一亮:“真的吗?那真是恭喜两位了。” “姑娘,您……您还怪我吗?”宇馨咬着唇,愧疚的道。 苏乐微笑:“我怪你什么?你们有自己的立场,而且你们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实际性的伤害,那么我们有什么不可说开的仇恨吗?” “姑娘!”宇馨高兴的抱着她,到最后竟然哭了:“姑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真的好担心……” “好了!都快当新娘子的人了,不能哭,不然可是会不吉利的哦。”苏乐这么一说,宇馨不敢哭了,她赶紧拭去泪珠:“嗯,我不哭,我要当个幸福的新娘,不能哭!” “嗯,你一定会成为幸福的新娘。”而我也会成为幸福的人。 最后一句,苏乐放在心中,目光却落在冷君愖的身上,也许是心有灵犀,冷君愖正好看向苏乐。 俩人相视一眼,笑了! 未来的人生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是这一刻,他们都是幸福的人。 (全本完!) // 。 第131章:番外(1) 苏乐说赵容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其实在她的心里,南北两国与紫幽谷都安定之后,她也找到自己的方向。 而她如今的方向便是…… “阿愖,你说咱们这次会不会怀上?”苏乐有些期待的道。 床榻之上,凌乱的被褥,空间里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与细微的喘息声。 冷君愖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嘴角勾勒着温柔的笑意:“夫人,这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吧!” 苏乐嘟着小嘴,撒娇的道:“可是人家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嘛!” “咱不是有尘儿吗?” “我是指你与我的孩子。” 闻言,冷君愖眉头皱了皱:“夫人,你……是不是对尘儿有什么想法?你不是说尘儿不管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都会待他如亲吗?” 苏乐的话在冷君愖听来就像另一种意思,一个他与苏乐的孩子,这话感觉就像在说尘儿不是她的孩子。 如果苏乐真有这样的心思…… 尘儿会伤心,他也会伤心。 “是啊!”苏乐想也不想就回道。 “那你为何非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冷君愖表示不明,既然她视苏尘如亲,那么他们生不生又有什么关系? 冷君愖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话也伤了苏乐。 “你是不是不愿意与我生一个孩子?”苏乐有些生气的道,身为女人,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苏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听冷君愖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想生,这让苏乐心里难受。 这是她爱的男人,她想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这有什么错? “为夫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好,可是你……似乎太着急了。”冷君愖有些无奈的道。 如果可以怀上,冷君愖当然会很高兴,可是苏乐这样着急的态度却让冷君愖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言,苏乐只能无奈的叹气:“说得也是,生孩子这种事也不是你我说了算了,得看老天爷什么时候赐予我们了。” 说罢,苏乐也在心是暗笑自己太着急了。 其实想想也是,这种事哪是他们说了算的,该怀上的时候自然会怀上,她只是非常想替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而已,但有些事真的急不得。 这么一想,苏乐笑出了声,亏自己还是医者呢!怎么就和冷君愖说起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苏乐告诫自己,这事急不来,可是正当她放宽心态的时候,一件让她心烦的事却来了。 这天,冷王府来了一位娇滴滴的客人,而这位客人第一句话就自称是冷君愖的未婚妻。 “阿愖,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苏乐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平静一些,可是心中,她却打翻了醋坛子,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冷君愖有未婚妻一事。 然而早在成亲之前,苏乐就说过,她不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明明有未婚妻还娶她,这是欺骗。 “我……本王也不知道啊!”冷君愖一脸着急:“夫人,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问你,这信是不是你爹写的?” “呃……这字的确是已逝的家父写的,可是本王真的没有骗你,本王的的确确不知道有这回事,否则本王早就与你说了。” 闻言,苏乐心里怒消了一些,心想着如果冷君愖不知道的话还情有可原,所以她只是看向那位自称是冷君愖未婚妻的莫兰说道:“这事是他父亲定下的,可是如今他已经娶妻,所以不能娶你,这话你没有意见吧?” 最后一句,苏乐是看向冷君愖说的,冷君愖当下就摇了摇头:“没有,夫人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莫兰姑娘,此事就当本王负了你,抱歉!” 莫兰喝着茶,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待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之后,她才淡淡的道:“你们似乎都不想承认这门婚事?但没关系,我承认就好。” “莫兰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冷君愖皱着眉头。 莫兰轻笑:“我不是何苦,而是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也承认这信是你父亲写的,婚事也是你父亲与家父定下的,那么冷王爷就该尊从老王爷的意思娶我过门为平妻,否则你就是大不孝。” 莫兰的话,冷君愖反驳不了,因为冷老王爷在信中写得很清楚,他与莫兰是指腹为婚,只是冷老王爷当年走得突然,也没有任何交待,自然冷君愖也不会知道这门亲事。 然而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他也不能当作不知道。 没办法,冷君愖也只能暂时将莫兰安顿在冷王府,待想到解决办法了再送人离开。 回到房中,苏乐立即瞪着冷君愖:“你怎么还把她留在府中?难道你看她长得漂亮,真想娶她为平妻?” 平妻,也就是与王妃地位相当的妻子,苏乐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她可不允许自己的丈夫多妻制度,更别说是让另一个女人踩在自己的头上。 “夫人,这事总归是本王负了她,本王也只是暂时把她安顿下来,并不是要娶她,再说了,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个,其他女人本王不要。”说罢,冷君愖柔如温水般的对苏乐眨了眨眼。 苏乐噗哧一笑,娇媚的道:“你这混蛋,就知道捡好听的话说。” “夫人,你可冤枉本王了,本王可不是捡好听的话说,本王说的可是句句实话,本王这里只装着你一个人,所以就算她住在府中,本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所以你就放心吧!”冷君愖捉着苏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苏乐靠在他结实的胸前,嘟着小嘴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对不起我,小心我让你进宫当太监。” “是是是,我夫人说什么都是。”冷君愖宠溺轻笑。 “不过莫兰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啊?她要是一直不肯松口,难道咱们就一直让她住在府里?”苏乐还是有些吃味,毕竟自己的丈夫被人惦记上了,无论哪个女人都大方不起来吧! 冷君愖沉默不语,心想着这事还真不好处理,因为莫兰看来就像一根筋,认定的事就不改。 “要不,咱们找个帮手?”苏乐突然如此说道。 “帮手?” 冷君愖一愣,有些疑惑苏乐的话:“你要找谁帮忙?怎么帮?” 苏乐狡黠的勾起红唇,然后俯在冷君愖耳旁一阵低估,听完之后,冷君愖怪异的看着苏乐,顽味的道:“夫人,为夫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腹黑的一个人,高明,厉害!” 苏乐瞪了他一眼:“我这般腹黑还不是为了你。” 闻言,冷君愖痴痴一笑:“嗯嗯嗯,本王知道了,本王就知道夫人心里都是满满的本王,所以为夫很高兴。” “你就得意吧!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我就跟你和离。”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那可千万不要,为夫一定尽快把这事处理好的,不过他能同意吗?” 这个他冷君愖没有明指着谁,但苏乐却明白他说什么,所以说道:“不知道,看看吧!要是不同意,我再换个对象。” “呃……” 冷君愖无语,突然觉得莫兰有些可怜,竟然被苏乐这么随意的换人。 换人? 是的,换人,苏乐想到的办法就是找个美男子,然后把莫兰勾搭了,等他们好事大成之后,自然就不会来缠着冷君愖了。 而那个被苏乐选中的倒霉鬼就是赵兮城。 这厢,收到苏乐的急信,赵兮城一脸疑惑,因为他只知道是急件,但信中却没有明说什么,只是让他赶紧赶到冷王府。 为此,赵兮城也不知道苏乐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苏乐急找,赵兮城也没有拖延,第二天就踏上南国之路,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条坑弟之路,苏乐早就把他这个弟弟‘卖’了。 这一路上,赵兮城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赶到冷王府,可是当他进门之后,着急的问苏乐这么急着找他是什么事的时候,苏乐的回答却是让他一脸懵逼。 “乐姐姐,你这意思是准备牺牲为弟好让那女人不要缠着姐夫?”赵兮城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赶着来,竟然是苏乐需要他使用美男计。 “兮城,你说过,你说你会守护我这个姐姐的,现在姐姐的婚姻即将被别的女人破坏,那样的话姐姐会不高兴,还会和你姐夫和离,你也不希望看见姐姐这样吧?”苏乐可怜惜惜的瞅着赵兮城。 赵兮城:“……” 这个女人,竟然在他面前装可怜,可是他就是吃这套,因为在他心里,这可是他重要的亲人。 “可是你不是说她有些死心眼吗?” 赵兮城的话没有明说什么,可是也间接答应了,所以苏乐双眼一亮,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她虽然看来固执了一点,但不像是坏女人,她住在冷王府这些天也没有整出过什么幺蛾子。” “……” 赵兮城嘴角一阵抽搐,额前黑线落下:“我没问你她是不是好女人……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一定会喜欢我。” 而我也不一定会喜欢她。 最后一句,赵兮城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是他的姐姐,苏乐的幸福他当然在意,所以如果自己的牺牲能让莫兰改变想法,不再缠着冷君愖,那么赵兮城倒是愿意这么做。 闻言,苏乐仿佛自己他在想什么似的,她笑看着赵兮城,说道:“其实你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我只是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当然,她的想法是重点,但你的想法也是重点,所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的话,姐姐也不会勉强你,因为姐姐也不希望牺牲你的幸福。” 苏乐之所以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她也是为了赵兮城。 她这么做只能像媒人婆,给他们介绍对象,但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自己,但不是强迫。 “好啦,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们认识一下,接触一下,能喜欢上当然好,但如果不喜欢,你可千万别点头,否则姐姐可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试着与她接触。”赵兮城微微一笑,心想着苏乐还是他认识的苏乐,并不会真的勉强他,所以苏乐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苏乐把赵兮城安排在莫兰相临的院子里,这天,赵兮城‘很巧’的经过莫兰的院前,又‘很巧’的差点与莫兰撞上……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很巧,就是需要一个相识的机会,但不得不说,赵兮城不是个有城府的人,所以…… “你是谁?在我院门前走来走去的干嘛?” “咳咳~” 被人一语拆穿,赵兮城俊颜赤红:“那个……我,我是冷王府的客人,就是听说临院住着人,一时好奇,所以……那个了。” 莫兰盯着他:“你是冷王府的客人?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刚住进来的?” “对,今天才住进来。” “今天刚住进来就知道我住这院子?你可真是厉害啊!说吧!冷王爷又或者是冷王妃让你干嘛了?”莫兰的话带着些许的讽嘲。 刚来就知道她? 若不是有人与他提起,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且这个时候住进来,莫兰不得不怀疑此人来的目的。 “呃……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赵兮城都找不到话可以反驳了,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太聪明了,自己站在她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似的,被看得透透的。 “你正在说。”莫兰淡淡的道。 “呃,好吧!”赵兮城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心想着自己似乎出师不利,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这么看来,他的任务是失败了。 然而就在赵兮城那么想的时候,莫兰却看着他,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啥??” 赵兮城一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你?” “是啊!待在府里挺无聊的,正好打发时间。” 赵兮城:“……” 虽然不知道莫兰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莫兰松了口,赵兮城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不过此时,赵兮城对这个女人却产生了好奇。 一个明明知道自己来意的人,她却点头同意自己追她,真的很奇怪。 // 。 第132章:番外(2) 接下来那几天,赵兮城便整天围着莫兰转,刚开始还有些不适,但慢慢的也习惯了。 只是对于他那么快的转变,苏乐反而担心了起来:“阿愖,你说兮城是不是在勉强自己啊?” 冷君愖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书卷:“这个本王还真不清楚,你也知道,他对你这个姐姐真的挺好的。” 所以冷君愖也不排除赵兮城是为了苏乐在改变,但如果真是这样,别说是苏乐心里愧疚,冷君愖也会觉得不安。 “要不你找他聊一聊,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冷君愖又道。 苏乐点了点头:“也好,他也来府里好些天了,这几天兮城一直与莫兰在一起,我都没有机会问他话,一会我去找他聊聊家常。” 说做就做,等冷君愖回衙门之后,苏乐就去了莫兰的院子,要说为什么去莫兰的院子,那当然是去找赵兮城。 因为这些天赵兮城基本一有空就去莫兰的院子,不去那边找还真找不到赵兮城的人影。 苏乐走向院门口,只是还没进门就听进院子里传来笑声。 “我说你这个人傻不傻啊?哪有人讨好姑娘用的是牵牛花?这也太丑了吧?”莫兰笑得有些无奈,心想着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与女人接触过?不然怎么会这么笨。 “呃……抱歉,第一次,所以不懂,我只是听姐姐说女孩子都喜欢花,但她没有说喜欢什么花,所以……”赵兮城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俊脸赤红。 听他说到苏乐,莫兰懒懒的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听你姐姐的话,若是你姐姐真的让你娶我,你是不是也会娶?” “长姐如母,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亲姐姐,她的话我当然会听。”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就算你是个乖宝宝,我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你想娶,我还未必想嫁。” 院门口,听闻他们的对话,苏乐一手捂着脸,没眼看了:“兮城这个笨蛋,这么说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啊?” 只是因为姐姐的话就听,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能实话实说啊! 真是笨蛋! 实在听不下去了,苏乐干脆故意咳了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乐姐姐,你来了!”看见苏乐,赵兮城扬起笑容,可是苏乐却瞪了他一眼,这让赵兮城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苏乐生气了。 见他那傻样,苏乐摇了摇头,随即对莫兰说道:“这孩子生来有些笨,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莫兰姑娘莫要见怪。” 这是在骂自己笨? 赵兮城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莫兰微微一笑:“没事,笨点好,省得人人都跟我耍心机。” 莫兰此言明摆着就是在骂苏乐心机深沉,拿赵兮城来‘对付’自己。 苏乐呵呵一笑,也没有否认:“莫兰姑娘若是觉得委屈,那我还真的得跟莫兰姑娘说声抱歉了,但没办法,谁叫有人‘觊觎’着我家夫君,我这也是在捍卫自己的利益。” 闻言,赵兮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他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忖:这俩个心机女,都不是肯吃亏的料,而且她们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就不怕真的打起来吗? 想到此,赵兮城忍不住后退一步,心想着要不要把冷君愖叫来,以防万一,而他不想遭殃。 然而他这步子一退,苏乐与莫兰立即瞪着他。 赵兮城干笑一阵:“呵呵,你们,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就是觉得你们聊得挺深入了,我在这好像有些碍事,就想着要不要先离开。” “行了,别装了,你不就怕我们两个女人打起你,你不知道劝谁,又或者怕遭殃吗?”苏乐没好气的道穿赵兮城的心思。 跟他做姐弟也不是一两天了,她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嘿嘿~” 赵兮城又是一阵干笑。 苏乐白了他一眼:“好了,你先回屋,我有事与莫兰姑娘谈谈。” 闻言,赵兮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了她们一眼之后才转身离去,直到赵兮城的身影消失之后,莫兰才道:“你想与我说什么?赵兮城不能听吗?” 苏乐微微一笑,然后坐在莫兰的对面:“兮城是个好孩子,他从小过得挺可怜的,母亲早死,因为一些原因,父亲又不疼爱他,时常对他又打又骂,不过还好,现在他父亲浪子回头,没有再那么待他了。”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莫兰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苏乐端起茶壶,给莫兰添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只是想说,我希望他幸福,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我不需要你恭维我。”莫兰打断苏乐的话。 苏乐微微一笑:“我可不是恭维你,其实你若是个坏女人,那么你一上门就应该逼婚了,毕竟你有婚书,依我朝的律法,你有资格提出婚事,可是你并没有那么做,那就说明你是个讲道理的姑娘。” 莫兰耸了耸肩:“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的确如此,但如果有这样一个好姑娘,介绍给自家弟弟这似乎也不错不是吗?”苏乐把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因为苏乐就是那么想的。 在苏乐的眼里,赵兮城从小就过得太清苦了,有那样一个童年,那是他的不幸,所以苏乐希望以后的赵兮城能幸福,故而在婚姻大事上,苏乐想替赵兮城找一个好姑娘。 当然,提前是赵兮城喜欢莫兰,那么苏乐便很乐意撮合这两个人。 莫兰双眼环胸,背靠后椅,她双眼盯着苏乐,有些冷然的说道:“你还真是一个好姐姐,你的想法我明白了,可是你不觉得这么做对我而言却是伤害吗?” 苏乐如此为了自家的弟弟着想,莫兰很钦佩,可是这个钦佩却是建筑在自己之上,那就不是那么好玩了。 “所以我现在先找你谈谈,你觉得兮城这个人怎么样?如果作为丈夫人选考虑,你会喜欢他吗?”苏乐直言问道。 “我有婚约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成亲的,因为家父已年迈,他希望我能成家,所以我才会来的。”莫兰没有正面回答。 对于冷君愖,莫兰没有感情,但这不妨碍她嫁人,因为她是孝女,不想违背父亲意愿。 闻言,苏乐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古人的想法就是那么迂腐,首先在意的不是自己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而是父母怎么说。 不过从莫兰的话中,苏乐却听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只是为了成亲而来,只是因为有婚约在身,只是父亲年迈,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冷君愖而要成亲。 “虽然我把兮城叫来,让他住在府中,我的心思你也知道,不过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你,我都不会强迫,我做的只是让你们相识而已,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干涉,只是……” “只是?”莫兰疑惑的看着苏乐,不知她为何话说一半。 苏乐勾了勾唇:“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莫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可以提问,苏乐说道:“我想说,如果今天我家夫君要娶别的女人,你会生气难过吗?” “这是什么问题?”莫兰微微皱眉。 “一个测试。” 见她似乎很认真的表情,莫兰稍想才回道:“应该不会吧,我跟他又没什么感情,他把别的女人,顶多就是我以后多一个姐妹。” “那如果今天要与别人成亲的人是兮城呢?”苏乐又问一句,然后紧盯着莫兰,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赵兮城? 与别的女人? 莫兰一愣,不知为何,她不太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嘴里,她说却说:“赵兮城与我又没有关系,他要娶谁关我什么事。” “是吗?难道你不会觉得生气?不会觉得难过?不会觉得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莫兰没好气的问道。 苏乐呷了一口茶,然后才笑道:“我想说的是,同一个问题,不同一个人,如果感觉不同,那就代表你心里对他们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如果有我说的那些感觉,那就代表你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你……” 莫兰瞪着苏乐,片刻才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真是个让人防不胜防的女人,处处透着算计,你从一开始就让赵兮城在我眼前晃,就是为了让我加深对他的印象,然后我才能对他产生感情,真要那样,那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你对他产生感情了吗?我说的感觉,你又有没有?”苏乐笑得像只狐狸。 没错,苏乐就是那么想的。 虽然是算计,但学是好的算计,她的目的只是让这两个人都幸福。 赵兮城是她的弟弟,她希望她希望,莫兰是冷君愖名义上的未婚妻,如果冷君愖不能娶莫兰,那么就得让莫兰另寻幸福,只有这样冷君愖对莫兰才不会感到愧疚。 不会觉得是自己抛弃了莫兰才导致莫兰将来不幸。 所以苏乐才想要替莫兰找一个好人家,而赵兮城是个好人,这一点苏乐很清楚。 再所以,让这两个好男好女相识,虽然略施小计,但是如果结果是好的,苏乐愿意当这个坏人。 莫兰没有回答苏乐这个问题,又或者她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这天,莫兰直勾勾的盯着赵兮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者则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赵兮城问道。 莫兰一手参在桌案上,双眼依然落在赵兮城的身上:“我问你,你姐姐这么安排,你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婚姻可是大事,如果真是因为苏乐这么想,赵兮城就得这么做,他不会觉得生气,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吗? 闻言,仿佛知道莫兰在想什么,赵兮城难得智商在线,一本正经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也知道她这么做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己,或者更多的只是为了我。” “我呢!从小就缺爱,不管是母爱还是父爱,直到乐姐姐回到北国,我才知道,除了朝阳……就是北国现在的太子,我的堂兄弟,以前除了朝阳对我还可以,我没什么朋友,可是乐姐姐回到北国之后,她帮了我许多,也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体会,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这样姐姐我可以用生命去守护。” “不过她这个人有时候有点难懂,只是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会为别人考虑,所以我们的事,她大概只是想让我寻得另一半,那我以后回到北国就不会那么孤独了,至于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姐姐是不想让姐夫愧疚,毕竟你是姐夫的未婚妻,姐夫不娶你就是负了你,把我介绍给你,也是希望你的将来能幸福,也唯有这样,我,你,姐夫,还有姐姐,我们几个才能真的得到快乐。” 赵兮城一边窜的说了许多,莫兰懒懒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你平常闷声不吭的,还能说出那么多道理,不过你说得不错,你姐姐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昨个儿与苏乐谈过之后,莫兰就发现,苏乐虽然看来有些强迫她与赵兮城,可是初衷却是为了大家好,而且苏乐也明言,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强迫自己与赵兮城。 “那么你能接受我吗?”赵兮城问道。 “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莫兰没有直接否决,其实她不讨厌赵兮城,可是若说喜欢还谈不上,只是这些日子也习惯了赵兮城的存在,仅此而已。 // 。 第133章:番外(3) 吴王世子府。 听闻冷王府上的消息,吴长锋有些好笑的勾着唇:“本世子还没动手呢!冷君愖就自己有了烦恼,若是本世子没有记错的话,苏乐可是个不与人分享丈夫的女人,只要有那个叫莫兰的女人在,冷君愖与苏乐的感情就会被破坏。” “不过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本世子的风格,蓝醒,你找个机会与莫兰姑娘接触一下,就说本世子想要见她。”吴长锋转而又道。 蓝醒:“是!” …… 冷王府。 这天,冷君愖从衙门回来就见苏乐与苏尘练着剑,见他回来,苏乐把剑递给花容,让她陪苏尘练着。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衙门里没事吗?”苏乐走过来。 冷君愖取下头上的官帽:“今天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本王让天卓去处理了。”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谁让你好好的王爷不当,非得去当什么县令,县令管的不就是些鸡零狗碎的事。” 冷君愖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找兮城谈谈的吗?谈得怎么样了?他怎么说?” “我没找他谈,不过我找莫兰谈过。” “找她?”冷君愖一愣:“为什么要找她?” “当然得找,莫兰也是当事人之一,如果她将来不幸福,你不会愧疚吗?” 闻言,冷君愖握着苏乐的手,温柔的道:“夫人,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吧?谢谢你了!” 苏乐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有事就得共进退,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客气了啊!” “好,为夫不跟你客气,以后有什么事本王就直接拿你当丫鬟使唤了。”冷君愖顺着她的话故意笑道。 “去你的,给我一棵树,你还真的往上爬了。” “哈哈!夫人给的树当然要爬,不然我家夫人不生气啊?为夫记得你可是很会吃醋的。” “你不吃醋?你不吃醋人家吴世子来的时候你不也板着脸,好像人家欠你十万十八似的。”苏乐反驳的取笑道。 闻言,冷君愖立即拉下了脸:“别跟本王说那个混蛋,他那是妄想,明知道你已经是本王的夫人,竟然还想跟本王抢,真是不知进退的家伙。” 如果苏乐未与他成亲,吴长锋来抢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他们都成亲那么久了,可是吴长锋还三不五时的跑来乱晃,那就让人烦扰了。 “说到那家伙,他不是还口口声声要你等着吗?似乎也没什么动静。”苏乐有些疑惑的道。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他这脑子就不太正常。”冷君愖撇了撇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苏乐与冷君愖都在疑惑吴长锋为何没有动静,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以为没有动静的时候,其实吴长锋已经出手了。 这到,莫兰出府逛街,刚走进一家商铺,一个男子就走了过来。 “是莫兰姑娘吧?” 莫兰有愣,然后有些戒备的看着他,那男子又道:“莫兰姑娘不必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我家主子想要见一见你。” “你家主子?”莫兰眯了眯眼:“我又不认识你家主子,为何要见?” “我家主子是吴王世子府的世子爷,而我是世子爷的贴身侍卫,我叫蓝醒……” “等等,你们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何要去见你的主子?”莫兰说道。 来人是谁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此人为什么要来找她,又有什么目的。 蓝醒稍想,然后才说道:“这么说吧!你是冷王爷的未婚妻,而我家主子喜欢苏姑娘……就是冷王妃,所以我家主子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有共同点可以聊一聊。” 闻言,莫兰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看来你家世子爷是想抢冷王妃,可是却不够能力,所以想拉上我当盟友,说穿了你们就是想破坏冷王爷与冷王妃的感情,我说得没错吧?” “莫兰姑娘真是聪慧过人,没错,我家主子就是这么想的,那不么莫兰姑娘意下如何?”蓝醒问道。 莫兰撇着小嘴:“不如何,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取,我不需要别人帮助,也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叫他不要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了。” 说罢,莫兰也没管蓝醒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就走人了。 莫兰虽说与冷君愖有婚约,可是她本人意愿不强,所以她也没有破坏别人感情的打算,更别说她对吴长锋一点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随便跟他的侍卫走,然后去与这样一个人与虎谋皮。 “这个女人,有人替她处理‘障碍’她还不要?她是个傻子吗?”听闻蓝醒的汇报,吴长锋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 要知道,莫兰现在是冷君愖的未婚妻,照理说她不是应该很想把苏乐从冷君愖身边赶走吗? 这样一来,她才有机会上位啊! 可是明明那么好的机会,她竟然不要,这让吴长锋很不懂,也不明白莫兰是怎么想的。 然而吴长锋哪知道,莫兰只是冷君愖的未婚妻,但对冷君愖并没有感情,更别说现在苏乐还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她哪有什么心思与吴长锋谋划。 不仅如此,莫兰很‘没良心’的,回到冷王府就把这事告知赵兮城,而赵兮城又传到苏乐与冷君愖的耳里。 “本王就说他怎么那么安静,原来在背地里憋着坏呢!”冷君愖酸溜溜的语气:“我看他那么闲,又那么喜欢背地里放冷箭,干脆咱们也给他放一箭,联合吴王妃给他找个女人,看他以后还怎么缠着你了。” 说完,冷君愖双眼贼溜溜一转,然后与苏乐相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见一个信息,似乎都在说:这个办法好啊! “啊啾~” 吴王世子府,吴长锋正与父亲吴顺天还有母亲吴王妃吃着饭,突然鼻子一阵痒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锋儿,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惹风寒了吧?蓝醒,赶紧去找大夫过府瞧瞧。”吴王妃紧张的说道。 “哎呀母亲,我没事,别听孩儿打个喷嚏就是风寒,我好着呢!”吴长锋赶紧阻止道。 “真的没事?”吴王妃怀疑的看着他。 “真没事!” 见他语气肯定,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吴王妃才总算放下了心:“没事就好,平日里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嗯!” 吴长锋赶紧应了声。 这厢,吴顺天也道:“接来有些忙吗?怎么很少见你回府?” 这话吴长锋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忙是一回事,想着怎么对付冷君愖也是一回事,只是后话他不敢说出来,因为吴顺天与吴王妃都不同意他对苏乐的感情,有事没事总说什么苏乐已经嫁人了,你就不要想了。 所以吴长锋也有些烦听到这一类的话题,故而一般都比较少回府,而是在别院睡。 见他不语,吴王妃可能想到什么,所以瞪了吴顺天一眼:“好了,孩子难得回府,你还在这唠叨些什么,难不成你想让锋儿连在家里都谈公事吗?那你还让不让锋儿歇息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吴顺天摇了摇头,看心里也是无奈。 自家儿子自己知,吴长锋是怎么想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能不知道,肯定又是想搞什么小动作,在家里怕他们唠叨,所以才不回来,只是如果这样真的有用的话,他也无话可说,然而吴长锋现在所做的事根本不会有结果。 // 。 第134章:番外(完) 苏乐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所以第二天,她就秘密找了吴王妃,听闻苏乐的话,吴王妃并不是太高兴。 “我儿喜欢你,你不喜欢他就算了,你竟然要这么算计他吗?亏我儿这么喜欢你,就算你嫁为人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可是你呢?就算不领他的情,你也不用这么伤害他吧?” 闻言,苏乐也不生气,她只是淡淡的笑道:“吴王妃觉得我是在伤害他吗?” “难道不是吗?”吴王妃反问一句,说着又道:“长乐公主,我家王爷因你才活到今天,这事我很感激你,可是对于我儿,你真的太无情了。” 当初吴顺天重病,群医无策,是吴长锋前往北国求得苏乐写下药方,这才救活吴顺天一条命,为此,他们吴氏一族都感谢苏乐,但是一码归一码,苏乐可以不接受吴长锋的感情,可是吴王妃却不允许苏乐践踏她的儿子。 “哎!” 苏乐一声叹气:“吴王妃,有些事得看两面,我不接受他,还与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许你觉得我冷漠无情,可是相反的,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儿子从我的人生中走出来吗?” “再说了,我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与其让他一直介入我的婚姻,还不如给他另寻良缘,不然他怎有机会从我这里走出去?所以我虽然如此算计他,但我何尝不是为了他。” 闻言,吴王妃沉默了,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让吴长锋从苏乐身边走开,可是她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给他介绍的姑娘家他都不喜欢,她能怎么办? 见她不语,苏乐又道:“有些事不尝试又怎么知道没有用?一味迁也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所以有时候强硬的手段未必不好,其在不行再放弃也不迟啊!” 吴王妃眉头皱起,片刻,她牙一咬,心一狠,说道:“好,我就听你这一次,只要我儿能从你身边走开,去过自己的生活,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合作愉快!” 当日,吴长锋被吴王妃叫了回来,问他要银库钥匙,吴长锋本以为吴王妃只是需要用钱,也没有多想,便给了她,可是他却不知道,吴王妃这是要断他后路。 当他交出银库钥匙之后,第二天,城中就贴了一张告示,告示中写道,只要哪位姑娘能爬上吴长锋的床榻就奖励一千两,生一儿,不管男女奖励五千两,让吴长锋爱上她,奖励一万两。 在重金的奖励下,吴长锋立即成为城中所有姑娘家追着跑的对象。 虽然最低的只有一千两,对于大户人家而言并不多,但对于一般的人家却是一笔丰厚的奖励,并别说吴长锋可是吴王府的世子爷,真要爬上他的床榻,那以后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所以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 故而,这几天吴长锋连门都不敢出了,因为只要一出门,就一定会被城里所有的姑娘家盯上。 当然,他也有想过拿钱打发,可是他却悲催的发现,银库的钥匙并不在他的手中,而他的母亲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好好的选个姑娘嫁娶她过门吧,否则府中的银库你想都不用想了。” 于是乎,吴长锋悲催了。 但对于这样的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冷君愖了。 “哈哈,活该,谁让他盯上我夫人了,本王没直接给他送几个又丑又老又傻呆的姑娘就算了。”冷君愖心中大乐,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接下来这一阵子,他应该没有时间再缠着我了。”苏乐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若不是吴长锋太固执了,而且不知进退,明知道她已为人妇还三番五次的纠缠,她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不管这次能不能让吴长锋对自己放手,但苏乐觉得,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让吴长锋以后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 …… “蓝醒,你说我母亲是怎么回事?她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突然就如此强悍了?”吴长锋想不明白。 之前吴王妃也让一些姑娘家到府中做客,虽然意图明显,但也从来不会逼迫他,但是这次却不同了。 断他后路,还在城里贴告示,这摆明了就是把他往死里逼啊! “这……” 蓝醒低着头,欲言又止,似乎知道些什么,又不犹豫着要不要说。 见状,吴长锋瞪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就说,不然你就别跟着本世子了。” 闻言,蓝醒只好说道:“其实这事也许与冷王妃有关,因为王妃那么做之前,冷王妃与王妃见过面,然后王妃就让你把银库的钥匙上交了。” “原来如此!”吴锋翻了个白眼:“那个女人可真是狠啊!竟然如此断本世子的路,本世子不就是喜欢她吗?本世子做错什么了?” “世子爷,您喜欢她也许并不是错,可是您不觉得您的喜欢让人觉得沉重吗?”蓝醒不得不客观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您的方式,您已经严重的影响到冷王妃的生活了,所以这是她受不了的,再所以,她会这么做也情有可原。” “你的意思是本世子错了?”吴长锋双眼微微眯起。 “世子爷,属下打个比方吧,假如你已经与人成亲,而且这个人还是你喜欢的人,可是另一个姑娘却喜欢你,也不管你是否成亲,是否娶妻生子,就是不厌其烦纠缠于你,你会怎么样?” “我……” 吴长锋一张嘴就哑言了。 如果真有那样一个人,那样破坏他的婚姻,他当然不会高兴,可是…… 吴长锋一声叹气:“本世子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本世子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很惹人讨厌,可是本世子就放不下她,你说,本世子该怎么办?” 也许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一直都不甘而已。 “世子爷,这个世界很大,要不咱们出去走走?这样或者有不一样的感受。”蓝醒提议道。 “出去走走吗?”吴长锋自嘲的勾了勾唇,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感情里,他需要这样的逃避,与这样的治疗方式。 不过苏乐的诀心他已经看见了,现在的她宁愿算计他都不会喜欢他,所以吴长锋知道,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得到那个女人,他与苏乐,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真的该出去走走了,在她身上,本世子已经沉迷太久,本世子都快忘了原来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吴长锋感叹的道。 以前的自己明明意气风发,潇洒翩翩,从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只是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一个苏乐了。 但是现在…… 他或者真的应该放弃了。 之后,吴长锋找吴王妃谈了话,并且让吴王妃把城内的告示取消了。 刚开始吴王妃以为吴长锋只是在敷衍自己,所以没有答应,直到吴长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之后,她才发现,吴长锋并不是开玩笑的。 “你能试着改变,试着忘记,母亲为你感到高兴,去吧!等你什么时候不再那么心痛了,忘了她了,你就回来吧!”吴王妃即心疼又无奈的说道。 吴长锋点了点头:“嗯,孩儿一定会回来的!” 吴长锋带上少数的行李,带着蓝醒与多蒙便离开了吴王府,不过在经过冷王府门前的时候,他让马车停了下来。 “世子爷……” “别担心,本世子不是后悔了,只是想在离开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闻言,蓝醒与多蒙退到一旁,让吴长锋走进了冷王府。 听闻吴长锋来找自己,苏乐懒懒的挑了挑眉,已经猜到吴长锋已经知道事情出自她手,所以并没有让奴才们阻挡,让吴长锋进来。 “你可别指望我会道歉,这事若不是你做得过份,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苏乐淡淡道。 吴长锋看着她:“本世子并没有说你做错了,我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欠你一句抱歉,以前是本世子太任性了,给你的生活造成许多困扰,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苏乐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吴长锋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你脑子没烧坏吧?” 不是苏乐要这么问,而是吴长锋的话太奇怪了。 闻言,吴长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本世子知道你无法理解,可是蓝醒说得没错,如果换作是我,我或者也会这样对别人,所以是本世子一直以来太固执了。” 以前他一直坚持,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是这次,苏乐如此狠绝,吴长锋知道,他没有机会了,对于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人,吴长锋就算不想放弃也只能放弃。 因为爱她的同时,心里,他还是希望她幸福的。 苏乐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吴长锋,因为他的改变太大了,所以最终,她只能如此说道:“嗯,那个……你能这么想就好,虽然我们不能成为那种关系,但是我们可以永远是朋友。” “本世子成为你生活中的困扰,你还能把我当朋友?”吴长锋笑了,笑容里有些无奈。 朋友,真是一个令人讽刺的词,但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苏乐呵呵一笑:“你这不是悔悟了吗?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想明白就好。” “是吗?那么希望我以后回来之时,你还能把本世子当成朋友。” 苏乐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之后,吴长锋便消失在苏乐的世界里,往后的那几年,苏乐都没有再见到过他,苏乐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她知道,他已经远离自己的世界。 此时,冷王府的某处院子里,莫兰一边喝着茶,一边有些心惊的说道:“赵兮城,你那个姐姐可真是厉害啊!我真庆幸自己没有硬要纠缠冷王府,否则我恐怕就是另一个吴长锋。” 吴长锋的事莫兰也收到一些小道消息,故而有些心惊。 赵兮城微微一笑:“姐姐说了,她说你是个好姑娘,所以她不会这么对你的。” 莫兰撇了撇嘴:“谁知道!” 女人有妒嫉有时候是很可怕的,而莫兰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对冷君愖死缠难打,否则苏乐不可能对她这般仁慈。 “我决定了!”莫兰突然站了起来,吓了赵兮城一跳:“你……你决定什么了?” 莫兰双手插腰:“我要退婚!” 赵兮城一愣:“退婚?你的意思是要接受我吗?” 莫兰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落得跟吴世子一个下场,再说了,你没见你姐姐跟姐夫的感情好得跟铁疙瘩似的?我一来破坏不了,二来我也不小的,我父亲还等着我嫁人呢!所以第一步得见退婚,不然谁敢与我提亲?” “是道理!”赵兮城竖起大母指,心想着你能不纠缠最后,那样苏乐与冷君愖也能幸福。 不过…… “说真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我觉得自己也不错啊!”这些日子,赵兮城与莫兰的相处也大致了解这个女人。 如苏乐所言,是个好姑娘,而赵兮城也不反感她,而且觉得有时候这个女人也挺可爱的,所以就想着如果他们能凑成对似乎也不错。 而且这些日子他也习惯这个女人的存在,以后若是没人跟他拌嘴,想想就不太适应。 “你?” 莫兰指着他:“是不错的人选,不过我可不希望自己嫁一个什么都以姐姐为主的男人。” 在莫兰的眼里,赵兮城就是因为苏乐才追自己而已,这样一个男人,他又不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莫兰不想将自己的人生交到这样一个人身上。 闻言,赵兮城微微一笑:“我怎么就是个什么都以姐姐为主的男人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追你完全是因为乐姐姐?” “难道不是吗?”莫兰反问一句。 赵兮城稍想,然后才道:“也不能说不是吧!起码刚开始的确是如此,不过我觉得你也是个好姑娘,而且有时候也很可爱,这些可是与家姐没有关系,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亲人而牺牲自己感情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吧!朝阳成亲的时候,那时候我挺羡慕的,所以就在想,以后我若是要娶妻,我一定会娶一个自己喜欢的,所以我提出那样的想法并不是因为家姐,而是我觉得我想这样。” 莫兰小脸羞红:“你,你喜欢上我了?” “不知道,但真的不讨厌,所以你愿意给我机会吗?我们一起去寻找,我们是否合适,如中最后你还是觉得不喜欢我,那么我不会勉强你。”赵兮城给出中肯的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不讨厌。 莫兰一笑:“好!” 收到莫兰的退婚书,冷君愖愣了许久:“你真的想好了?” “怎么?你不舍得啊?”莫兰懒懒的挑了挑眉。 闻言,苏乐美眸一瞪,似乎也在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舍得? 见状,冷君愖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本王只是没想到你突然间想通了。” “有个傻瓜说不讨厌我,想要试着去寻找答应,看看我们是不是合适,所以我答应了,既然如此,那我当然不能再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不然我怎么开始另一段感情,你说是不是?” 莫兰没有明说什么,可是她的话,不管是冷君愖与苏乐,他们都明白莫兰指的是赵兮城。 冷君愖与苏乐相视一眼,然后笑了,后者说道:“我那个弟弟有时候有些愚笨,你就包含一些,要是他欺负你,你尽管来告诉我,我替你治他。” 莫兰呵呵一笑:“好!” 莫兰不知道自己以后与赵兮城变成什么样,但起码现在,她愿意踏出这一步,因为她也不讨厌那个有些愚笨的男人。 退了婚,莫兰离开苏乐与冷君愖的视线,而莫兰的退让也让苏乐与冷君愖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 苏乐说道:“你觉得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冷君愖:“不知道,不过本王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讨厌又开始有些牵挂的时候,那就是开始喜欢上了,这可是本王的经验之谈。” 闻言,苏乐嗤笑一笑:“说得你好像很有应验似的。” 冷君愖剑眉轻挑,慵懒而得意的道:“那是当然,本王若是没有经验又怎么会把你追到手,你说是不是?” 苏乐呵呵一笑:“知道你厉害了,那么我厉害的夫君,今天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门,难道你不知道你衙门里还有事要做吗?” “本王今天不想出门。” “为啥?” “因为我家王妃之前说想生孩子,所以本王就想着咱们添一个小郡主似乎也不错,不然尘儿太孤单了。” “你这臭不要脸的,大白天的生什么孩子。” “难道你不想生了?” “……想!” “那还等什么?” “……” 苏乐不语,但嘴边却勾勒着幸福的笑容。 天晴意暖,芙蓉帐内春风无限,有爱的呢喃,也有幸福的鸣乐,人生无常,珍此当下,惜我枕边之人。 // 。 春风醉卧 十云新文: 《春风醉卧:妃香帐暖》 第一章:异世重生 五洲大陆,英洲,楚风国九百二十五年初。 上京,某座蜿蜒逶迤,美丽清秀,犹如卧龙般巍峨的山脉上,青山浮影,峦锋叠叠,云雾萦绕,从山顶俯瞰而下,人如入画中,美不胜收,然而在这如诗如画般的山峦间却传如一阵惊恐。 “完了完了,燕轻风没有呼吸了,主子只是让我们将她困于此处,并没有说杀她,只说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放她回去,可是现在却死了,牛哥,我们该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要不是她逃跑,咱们又怎么会错手杀了她,反正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尚书小姐,没人在乎,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外公毕竟是丞相大人,真要追究起来,我怕……” “怕什么?此事因主子而起,只要有主子在定会护咱们周全,否则事情一旦败露,主子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咱们就放心吧!再说了,此事又没人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发现?” “对对对……” 昏暗中,燕轻风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她微微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沉重的双眸,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陌生人,燕轻风一时茫然。 “怎么回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死了。 吓~ 燕轻风忽然睁开眼睛,原本盯着她的两人差点被吓破胆,下意识的退开,浑身一阵哆嗦。 “牛哥,她……她究竟是人是鬼啊?不……不会是向我们索命来了吧?” 闻言,牛哥面色一寒,脸色苍白了几分,但还是说道:“狗蛋你个蠢货怕什么?咱们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就算是鬼,咱们也不怕她。” 燕轻风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的向那两人靠近。 她一身白衣染血,嘴角勾勒着吟吟邪笑,三千如墨般的青丝随风飘散在肩后,美丽的容颜宛如曼莎珠华,妖魅艳治,邪惑异常。 “是你们杀了我?”从原主人残留的记忆中,燕轻风记得这两个人。 杀了我……??? “你该不会真的来与我们索命的吧?”牛哥眼底闪过一丝惊忧。 传言中,燕轻风是个软弱无能,胆小怕事,连个丫鬟都敢欺负到她头上的人,可是此时,燕轻风却如此‘大胆’的质问,牛哥心头有些不安。 寻思着燕轻风会不会真的化成厉鬼前来索命。 “你说呢?”燕轻风嘴角噙勒着邪肆的弧度,淡淡的声音温如柔水,可是听来却是如此的冰凉,寒冷,宛如地府出巡的阎王,毫无暖意。 “牛……牛哥,怎么办,她好像真的不是人!”狗蛋害怕的躲在牛哥身后,浑身哆嗦着。 “没用的东西,管她是人是鬼,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牛哥瞪了身后的狗蛋一眼,瞬间就沉着脸向燕轻风走去,他双眼冰冷,锐利嗜血,紧紧的盯着燕轻风,眼中杀意闪现,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正当牛哥以为自己能再次轻易的杀死燕轻风的时候,燕轻风身形突然一闪,反手一掰,只听见‘咔擦’一声,牛哥的脖子就被拧断了。 燕轻风将牛哥像死狗一样踢开,然后冷冷的看着狗蛋,眼眸染上邪魅的冷笑:“该你了……” 第二章:闭上嘴巴 毫不费劲的解决了狗蛋,燕轻风直接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昏黄的天空,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又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寻着记忆,燕轻风知道,她重生于洪荒时代,是一个她不知道的世界,这个大陆有五洲,其中,她所在之地叫英洲,国号:楚风国。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燕轻风,与她同名,是尚书府不受宠的嫡出大小姐,因为渣渣未婚夫不喜欢她,试图更换庶妹燕如姻为妻,所以把燕轻风绑架了。 “真是个胆小懦弱的主,还以为死得有多惨,结果却是被吓死的。”燕轻风鄙夷的撇了撇唇,她检查过自身的伤,完全不会致命,只是擦破点皮。 整理好思绪,燕轻风寻着脑中少得可怜的记忆下山。 连绵的山脉,初春微冷的风,温暖的阳光西下,昏暗的夜色渐渐来临,整个山间更是显得清冷。 燕轻风走得很快,想在完全天黑前下山。 突然,她却步一顿,眼眸闪过戒备的神色。 细微的呼吸,还有血腥的味道,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发现,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特殊组织隐龙之首,燕轻风天生嗅觉灵敏。 “谁?” 燕轻风低声一喝,话刚落下一道黑影突然从她眼前掠过,燕轻风迎面一击,长腿旋身一扫,对方身影一侧,轻身一跳,掌风一推,轻易的化解燕轻风的攻击,并且巧妙的迂回到她的身后,一把匕首已经抵在她的脖颈间。 “别动!”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富有磁性,慵懒间又带着沉稳。 闻言,燕轻风停止挣扎的动作,心头猜测:这是来杀我的? 这个疑问在燕轻风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此人身体矫健,武功在她之上,真有心杀她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浓郁,也就是说,他正被仇家追杀,而且受伤了。 这么一想,燕轻风平静下来,心思活络了:“杀一人,造一孽,你我并无仇,我只是不小心发现你,放了我如何?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有人问起我也不会说。” “闭嘴,不想死就闭上嘴巴。”男人低声一喝,随即将她拉到隐蔽之处。 燕轻风皱着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她平生最讨厌别人的威胁,然而正当她想着要不要放手一博的时候,远处却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给我追,血迹在前面消失,他肯定没跑远。” “妈的,跑哪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他是耗子遁地了,还是长翅膀飞了?” “首领,这边有血迹。”不知谁惊呼一声。 隐蔽处,男人与燕轻风莫不是心中一紧,暗呼一声:糟糕,被发现了! 追来的人立即向血迹的方向渐渐靠拢。 “我知道你躲在里面,还是乖乖出来吧!”为首的蓝袍男人阴沉着脸,但回答他的只是无声的寂静。 “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放箭了!”蓝袍男人又是一喝,话落,十多个人已经箭指着燕轻风他们的方向。 怎么办? 难道自己还得再死一次? 燕轻风寒着小脸,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来不及欣赏这个世界就面临生死存亡,这贼老天也太狠了吧? 不行,她还不想死。 燕轻风咬着牙,心一狠:拼了! “各位爷,别动手,我这就出来,你们千万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