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室友你是谁的谁》 第一章 （1）相看两相厌 早上，程忆凡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沙发上，没有人告诉他，他已感觉到这就是新来的那个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早就听说有个人要分到这里工作，但不知是何许人。程忆凡几乎是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眼，白色上衣，浅蓝色牛仔裤，不知叫什么名字的短发，脸上还很有些学生的青涩。程忆凡没说什么，转身就去了经理办公室。 “这里又不是吃白饭的地方，你怎么调这么个人来？” 李云坊笑了：“我还没向你介绍，你知道是谁了？” 程忆凡轻声哼了一下：“还用问？不是新来的，谁会这么早就到办公室？如果没后台，谁会一毕业就能坐到办公室里？我们这里每年都来几个大学生，谁不是先到基层锻炼的？” “是啊，我们这个服装公司快成关系网了，也不在乎多一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人家未来公公是做大官的，直接管着我们，少说两句吧。”李云坊也报怨。 在他们谈话的时间里，方思雨正纳闷地看着窗子愣神，刚才那人好像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他是谁啊，干吗用这种态度对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心里有些生气了。第一天报到就遇到这样一个人，但愿不是自己的上司才好。正想着，那个人风风火火地又进来了，方思雨有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依旧安稳地坐着。这时，方思雨已经认识的朱青和王树提着水进来了。见到这样的局面，热心的王树赶紧给方思雨和程忆凡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程忆凡。” 方思雨站起身作了个牙痛似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你好！我是方思雨，是刚分到这工作的，以后请多指教。” 程忆凡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因为方思雨的声音很好听，“我知道了。”敏感的方思雨一下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冷淡，心也有些凉了，和这样冷酷的人相处，真是惨了，方思雨暗暗地想。 方思雨的工作正式开始了，上了四年大学，竟然落得只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方思雨真是有气无处发，她觉得程忆凡是故意和她作对。方思雨私下对朱青说：“这么个办公室主任，你们也受得了？整天绷着脸，动不动就发火……” 朱青不在意地笑了：“没关系啊，另一个张副主任具体负责接待，他主要分管文字这一摊儿，也许，这很可能是动脑子写材料累的吧。” “会吗？那我可不想写材料了，万一将来变成他这样的，就永远都嫁不出去了。”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笑了一阵。王树在一边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怕方思雨不适应，就向她解释：主任一向就是这么严肃和直接的人，但没坏心眼儿，呆久了，就知道了。 方思雨嘴里应着，心里说鬼才相信呢。除了工作之外，她和那个主任无话可说。方思雨和其他同事关系都很好，大家一聊天，一说一笑，自然亲切，但只要主任一来，方思雨马上收声。 第一章 （2）她从哪里来 方思雨在办公室里接到好友李薇的电话，就小声地解释：“喂，这是上班时间，你可要抓紧时间快点说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说着她就抬眼看了程忆凡一眼：“是啊，我正忙着呢。”方思雨不由得撒了个小谎。程忆凡虽然没抬头，但方思雨仿佛已经知道他的“不安好心”了。程忆凡最讨厌在班上打私人电话了，这是王树告诉她的。 下午，齐子林又打电话来：“我什么时候去接你啊？” “谁知道呢！我们有个材料还没通过呢，你别来了，下了班我自己会去的，就这样吧。”方思雨先挂了电话。 程忆凡看了方思雨一眼，她的敌意和戒备还是能感觉到的。程忆凡能猜到，那个打电话的人应该是她男朋友。虽然他也是从校园生活里过来的，但一直对校园恋情不报什么好感。所以他认为像方思雨这样的恋爱真是无聊又没希望。尽管这样，他从不提半个字，他再粗心，也知道方思雨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不过这半年来，程忆凡对方思雨的看法倒是改变了不少，因为她勤快能干，才思敏捷，丝毫看不出是走关系进来的人，这一点不能不让他刮目相看。他又侧脸看了她一眼，认真工作的样子，很投入，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下班后，齐子林还是来接方思雨了。他是坐着父亲的专车来的，方思雨常笑他是寄生虫，一步也不愿多走，一点力气也不愿多出。齐子林的父亲是本市主管企业的一位领导，所以安排方思雨做个最佳企业的文秘，自然是小菜一碟。尽管方思雨对这一切是知道的，但她还是接受了，因为父母早就说过许多工作难找的话，她的学姐们也有不少找不到好工作的，她这一批还算比较幸运，是可以由政府部门分配的最后一批，虽然也参加笔试和面试，那都不过是走过场罢了。她在这个城市里只认识齐子林、好友李薇和他男友曲江，所以尽管方思雨心里非常不情愿，但还是没有拒绝，可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别扭，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按照齐家父母的想法，要给未来儿媳安排一个更好的单位，至少是个事业单位，轻闲、工资又高的，但方思雨一根筋，她学的专业是经济管理，所以总想专业相对对口，让自己能有点用武之地。 在饭桌上，齐子林提到了程忆凡，因为方思雨常对他说起这个人，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儿不顺眼，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专门跟她作对似的。齐子林边吃边说：“爸爸，你看你，给方思雨找了个什么好工作？”方思雨拉了他一下，但齐子林还是说了下去：“那个叫程忆凡的人专门和方思雨过不去。”方思雨急得瞪了他一眼：“哪有了？那是我说着玩的。” 齐妈妈笑了：“这有什么？如果小雨不喜欢他，让你爸爸打个电话，把他调走算了。” 第一章 （3）天上掉别墅 听齐子林替自己告状，方思雨急得用脚踢了她一下：“你真是多管闲事，我那是乱发牢骚的。” “没有前因，哪有后果？” 齐妈妈赞赏地说：“我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齐主任笑了：“你再说他，他又要骄傲了。”齐子林还有两个姐姐，所以父母对这个小儿子几乎是百依百顺的。 “我还真有一件值得骄傲的壮举。” 方思雨忍不住笑了：“又搞什么恶作剧了？” 齐子林敲着方思雨的头：“我还能老那么无聊啊？现在郑重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和方思雨小姐搬出去住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方思雨的脸一下子红了：“你今天是疯了吧？谁要和你去？我住得好好的。“ 齐妈妈和齐主任一点儿也没表示特别的惊讶，两人相视一笑：“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咱们就是奔着结婚走的，再说，就是婚后，谁还愿意和父母住在一块儿？正常正常。” 听他们这么一说，方思雨就更不好意思了：“哦，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就不顾齐子林的劝阻出来了。齐子林追了出来：“别生气啊，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方思雨气呼呼地：“你当我是什么？可以任你摆布吗？” 齐子林看方思雨真的生气了，就小心地说：“不会吧？你不是说过不愿和我父母住在一块儿吗？我也是啊，感觉挺别扭的，听朋友说要出租房子，我就租下来了。如果你不愿意，你也不用住在那儿，想我了就来找我，这样不好吗？我的意思，搬出去，我们可以学习独立生活，你说呢？咱俩什么都不会，将来怎么生活？” 方思雨不吱声了，想了想说：“带我去看看，是什么好地方。” 齐子林笑起来：“我知道你不会真生气的。”齐子林要打手机找爸爸的司机，方思雨拦住了他：“我们坐出租车吧，人家现在正吃饭呢！”齐子林不情愿地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齐子林租的房子在某别墅区，豪华气派。 “啊，真是太美丽了。”方思雨不由得脱口而出：“就是这里？”眼前的房子真的是太美了，蓝色的二层楼房，设计得有点像外国的建筑，房顶是尖尖的，加上今天的天气是一片晴朗，蓝天、小楼、绿色的草坪和稀稀落落的花，简直像画中的一样：“齐子林，这是王子和公主居住的地方吧？“ 看到方思雨的样子，齐子林的心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方思雨看着看着，不由得皱起眉来：“是租的吗？租金要多贵啊？” 齐子林笑着说：“其实这不是我租的，这么说是让父母放心，这是我朋友父亲的，原先是给他一个小情人租的，刚住了两个月，就被家人知道了，那个女人现在躲到深圳去了。这所房子空了一个多月，还有……还有一年多才到期呢。” “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想想吧，这么好的房子，比我家的要好几倍呢，住在这里多舒服啊，别想太多了。” 第一章 （4）天堂与人间 齐子林看方思雨有些犹豫，就不由分说地推她去看卧室：“你放心，在这里的东西，我都找人重新打扫过了，床上的一切都是全新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件事，你计划多久了？” “这你就别管了。”走着走着，方思雨笑了起来：“子林啊，这里虽好，但不吉利，咱们的前任可是一对打飞的鸳鸯哦。” 齐子林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我才不迷信呢，也顾不了那么多，我今天就想住在这里，怎么样？”说着，齐子林推开了房门。 “哇啊！”方思雨不由得叫起来：“这是天堂啊！全是我喜爱的浅兰色。就像是在蓝天上，在大海里，齐子林，你真是太好了！”方思雨紧紧地拥抱着齐子林：“我真有点蒙了，咱们是不是住在天堂里？” “你说呢？”看到方思雨满意，齐子林更是高兴。 “你的卧室呢？我去看看。”方思雨拉着齐子林就要走。 齐子林把她拉回怀里，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亲爱的仙女，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果说他们是在天堂里，那在人间还有很多人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齐子林在保险公司工作，他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凡间女子吴丽新，一直对他挺好的。齐子林对她一直视而不见，因为在他眼里，没人比得上方思雨，方思雨的笑容、倔强、方思雨的美丽，总之方思雨的一切在齐子林的眼里都无人能及，如果不是这样，从小就被宠得像贾宝玉似的齐子林，也不会满眼里看不到别的女孩了。 吴丽新对齐子林照顾得周到体贴，齐子林的杯子从来不用刷，而且还常常有热热的咖啡喝，齐子林的毛巾永远都那么洁净，诸如此类的小事还有很多，但齐子林都是一笑了之。 最近一段时间，吴丽新居然搬到齐子林对面的桌上来办公了。齐子林不太喜欢吴丽新，因为他凭直觉觉得吴丽新不是那么单纯的人。 吴丽新在家中是老小，她的家里比较穷，父亲有病，母亲给人家看孩子，哥哥吴宇强在棉纺织厂工作，那是个女人的天地，所以男职工的工资普遍比女职工低。最近，吴宇强找了个女朋友，也是本厂的职工，女方坚决要求吴家将她调出来，最差也要调到厂部科室，否则一切免谈。不谈就不谈吧，偏偏吴宇强拿她当个宝，非要这一个。全家人都为了这事愁眉苦脸的。吴宇强情急之中想到了妹妹，妹妹刚毕业就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所以也许妹妹还有办法，父母也是这样想的，全家最有本事的就是吴丽新了。全家人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吴丽新有些为难，因为自己的本事只有自己知道，虽然毕业后就找了份好工作，但也是付出了代价的，一想起这事，总免不得黯然神伤。 吴丽新比齐子林早来一年，也比他大一岁，不过，吴丽新一看到齐子林的时候，就感觉不一样，所以处处像一个大姐姐那样关心他。当然也有另一层想法的，齐子林的父母都是有权有势的那种人，帮点小忙恐怕是不成问题的。 第一章 （5）“厌烦”这个人. 有了想让齐子林帮忙办调动的想法之后，最近的吴丽新就不像以前那样，做得小心含蓄了。所以，就是平日里粗心大意的齐子林也有所察觉，知道吴丽新对自己有点好感，不过吴丽新的另一层小想法，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齐子林上班的时候总忍不住给方思雨打电话，方思雨在这里除了李薇和自己没别的亲友。方思雨家在外地，毕业后直接跟随齐子林到了这里，所以齐子林对她的呵护之心又多了一层。方思雨是个比较矛盾的女孩，不是很坚强，却又挺任性的。方思雨和齐子林的关系就像是不平衡的天平，高的一边永远是方思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天，齐子林刚用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就想起了方思雨的叮咛：“不要有事没事的给我打电话，我单位要求挺严的，特别是程‘厌烦’（这是方思雨私下里给程忆凡起的外号），接电话时间长了，他都会多看你一眼，挺不自在的。”想到这里，齐子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面的吴丽新注意到了这一切，她猜想可能是两个人闹矛盾了，就试探地问：“怎么不给女朋友打电话了？”齐子林稍一惊，马上就笑了：“嗨！没事打什么电话啊，又不是天天见不着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吴丽新尴尬地笑了笑。 程忆凡也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其实他的父亲是在这里的，不过程忆凡不承认他。程忆凡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就和母亲离婚了，父亲很快成立了一个新家，而自己的母亲却在一年后郁郁而终。已经懂事的程忆凡也就一直不原谅父亲。尽管父亲也和其他的亲友一样，在经济上不时给予关心，程忆凡还是不当他是父亲。程忆凡没了母亲之后，一直住在学校和外婆家。直到毕业后被分到这里，程忆凡有李云坊这样的好友，能谈天说地，能喝酒交心，也就很感满足了。其实在工作之前，程忆凡也与李云坊素不相识，但两人一见如故，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李云坊虽然是第一副总，但还不十分顺心，在公司里有个副总，他是顶头上司的亲侄子，所以在某些方面，他很受排挤，李云坊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不能全力地施展自己的才能，这对有能力的人来说，是件很惨忍的事。程忆凡和李云坊可不是那种靠父母吃饭的人，除了自信之外，还拥有自己的思想和特长，所以他们常为不能大展宏图而小小叹息一声，有时就相互鼓励或取笑一番。 这天，厂里有个急需的材料，程忆凡让方思雨和他一起加班，因为第二天就要交差，挺紧张的。程忆凡喜欢和方思雨合作，因为他列出个题纲，方思雨就能大概地写出程忆凡想要的东西。方思雨虽然欣赏程忆凡的文采，但并不喜欢他的人，在方思雨眼中，程忆凡虽然外表长得不错，但整个人又冷又呆，如果让自己在他和齐子林之间选择的话，就是有一千次的机会，方思雨也会选择齐子林的。不知怎么会有这么个想法，方思雨偷偷看一眼对面的程忆凡，不巧，正好与他看个正着，方思雨就像是被程忆凡看到心事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一章 （6）偏偏爱上他 看到方思雨莫名其妙地笑，程忆凡纳闷了，她今天的情绪怎么这么好？然后又低头继续看稿子。方思雨一边把眼放在材料上，一边继续想程忆凡的事，像他这么没趣味的人，也会有个那么美丽的女友，真是错配了。方思雨忽然想起，那个叫小菲的女孩很久不来了。 程忆凡这个女朋友，纯粹是李云坊妻子王钰的“功劳”，小菲是她的表妹，所以非要撮合他们。谁知谈了两个多月，也不见有什么起色，急得王钰恨不能替他们两人谈恋爱。 其实程忆凡一开始就感觉两人不合适，但不知怎么说才不伤害小菲，还有嫂子那一面呢，所以就采取冷处理，对小菲除了礼貌，就是客气，从不主动约她。按说男方够冷淡了，可小菲偏不怕他这一套，反而更觉得程忆凡像真正的男子汉，像高仓健的翻版，越酷越有魅力，所以就这样一直一直地“谈”着。当程忆凡和方思雨加完班，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小菲早已经等在门口了。小菲高兴地上前挽起程忆凡的胳膊：“我等你好久了，知道你忙，所以没上去打扰你。” “哦，是吗？你找我有事吗？” 方思雨在一边生气：有事吗？天啊，恋人之间是有事才可以见面的吗？简直是冷血动物。 小菲却好声好气地问：“没有什么大事，不过……” “那你先回去吧，我要去送她。” “不用！不用！”方思雨连连推辞。 “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加班是公事，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程忆凡的口气哪容别人有回话的余地。方思雨看看小菲：“那我们一起走吧？先送我？”方思雨好心地向小菲征求意见。 “不用了，她家很近的，就这样吧，我们走了。”他说完就招了一辆出租车，推着方思雨上了车，把小菲一个人留在昏黄的路灯下。 方思雨气呼呼的样子，让程忆凡很想笑：“怎么了？我送的可是你，生谁的气？” “替小菲不值！她可是我的同类啊，你怎么这么对她？”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程忆凡说。他心里暗暗地想，原来方思雨不只是有傲气，还很有同情心的。快到家了，方思雨下车，程忆凡也下了车，他提醒了一句：“你可要小心点，像他这样家庭的人大多是很花心的。” “花心总比冷血强。”方思雨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这件事之后，程忆凡对方思雨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这件事之后，方思雨对程忆凡的恶感又增加了一分，这个人，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齐子林和方思雨的生活就像是童话里的故事，他们简直就是神仙情侣。齐子林的妈妈给他们请了个保姆钟嫂，是河南人，年龄有四十多岁，挺能干的。当然方思雨和齐子林也是很知书达理的，从不难为她。齐子林当初说什么学习独立生活的理由，此时都成了过眼烟云。 方思雨常和齐子林出去玩，每次都是坐齐主任的专车去，或是借人家的车。 第二章 （1）爱笑的小夏 其实齐子林自己会开车，只是齐家父母嫌开车危险，坚决不给他买车，不是资金问题，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齐子林为此多次抗议，全都无效。于是齐子林瞒着父母，经常借车开，偏有人还愿意借给他，随要随借，他这没车的，倒和有车的人一样方便了。方思雨有一次跟齐子林开玩笑：“知道吗？其实你父母是很有架子的。” 齐子林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不会吧，我没感觉到啊。” “你当然感觉不到了，看一点就知道了，你看啊，多数人到你们家，他们俩的态度都是居高临下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到齐子林直皱眉，聪明的方思雨马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两位老人对我是很好的，因为我是他们宝贝儿子的宝贝女朋友嘛，是不是啊？我是说他们……” 齐子林放心地打断方思雨：“管他们呢，谁让他们来求人呢？” “你这话是不是太那个了？” 办公室新来了一位同事小夏，也是大学生，学的文秘专业。虽是科班出身的人，但材料总是写不好，普通的一个通知，他会写得不知所云，有实际工作开展的汇报材料，他能写成散乱的作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是他非常勤快，人也喜庆，不管程忆凡怎么批评，他都是微笑的，仿佛整张脸都是这样的。方思雨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即使他一个人的时候，也常是笑眯眯的，好像有什么好事让他美得不得了。 自从程忆凡让方思雨带小夏，帮他把关，方思雨就生气了，自己好好的工作，硬是让他搅得乱了头绪和心情，心里就暗暗地恨程忆凡，感觉他是故意为难自己。几次下来，方思雨有些忍无可忍了，小夏又拿材料让她看时，她胡乱看了几眼，改了几个小地方，就推说不错，拿走吧。 小夏得到方思雨的表扬，而且第一次改动这么少，就有些得意，他把材料直接交给程忆凡。不过几分钟，程忆凡在他办公室门口喊了起来：“方思雨，你给我进来。” 听到程忆凡的口气，都知道这是发脾气的前兆，大家都担心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深吸了口气，她知道为什么叫她，小夏的材料肯定被他看出毛病了，因为早有思想准备，所以倒是平静地走了进去。程忆凡看到方思雨进来，而且很坦然的样子，就更生气了，他把材料往她面前一摔：“你自己看，这是你看过的吗？” 方思雨咬了下嘴唇，不吱声。 “说话。”程忆凡声音更加严厉了，摆明了不许蒙混过关。 “真话还是假话？”方思雨想了一下，干嘛老是让他发火，自己也要反抗一次，所以她盯着他问了一句。 看到对方的回答完全不在自己预料之内，程忆凡倒是怔了一下：“随便。”他坐下，喝了口水，看她怎么继续下去。 方思雨也坐在他对面，把材料放在一边，她的脑子里急速地转着，想用什么方法能打击他一下。过了几秒钟，她终于说话了：“我觉得不是他的问题，根本就是你的问题。” 第二章 （2）.分工事件 看方思雨指责自己，程忆凡瞪了她一眼：“我？你分明是在推卸责任。” “你自己不会用人，还怪他怪我？他的优点你不去用，非让他干力所不能的，你是考验他还是考验我？” “说。”程忆凡拿出文件夹，在里面签着什么。 原想是来气他的，看他这态度，方思雨更生气了：“你这是强人所难。” 程忆凡抬眼看了一下：“强人所难？谁？你还是他？” “都是。” 听到里面有动静，外面的同事们都聚到门口偷听。 “这么说，你是给他和你打抱不平了？” “对。人有所能，有所不能，像小夏，他的特长是勤快、热情、是电脑维修和漫画制作，你给他分的什么工？”方思雨一点儿没示弱。 “你明白、你懂他，那你来分工。”程忆凡将她一军。 方思雨正在气头上，也不分真假了：“行，这是你说的，我替他分工。”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一开门，几个人都尴尬地站在门外，方思雨倒不生气：“小夏，以后你不用写材料了，这个也需要一点天赋，你的长处不在这里。”看小夏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方思雨差点笑出来，看来他这表情还真是天生的。小夏有些怯怯地：“那，我干什么呢？” “干你能干的。电脑维修，动漫制作、制图、绘画，服装设计。”方思雨把能想到的说了一通。王树拉了她一下，意思是这是该我们干的工作吗？但她不领情，继续鼓励小夏：“好好设计，也许哪天能穿上你设计的服装呢。” 小夏看方思雨是认真的，就半信半疑地看着王树，王树看程忆凡在里面没反对，就冲小夏点了下头。小夏高兴地做了个庆祝的动作，大家都笑了，除了程忆凡。 中午吃饭时，王树坐在方思雨对面：“你真厉害，敢和他叫板？其实你误会他了。” “误会？”方思雨小胜一局的情绪正在高昂中呢：“他一向就是自以为是、冷酷无情，有什么可误会的。” 王树吃了一口菜：“真的，小夏的爸爸是咱们的老职工，他嫌小夏不务正业，所以才让主任来管教一下，锻炼一下。” “啊？为什么？” “小夏学的是文秘，但选修了计算机，而且还很着迷，他父亲气得不得了。家里没有电脑，小夏经常在网吧玩，没办法，他父亲找了李总和程主任，让小夏在这里实习一下。” “原来，他是来实习的？我还以为……”方思雨有些懊恼。 “你是女孩，怎么这么没耐性呢？咱们不都是从实习过来的吗？”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不是对他，不是对小夏。” “你也吃啊，边吃边说。”王树提醒方思雨。 “我得跟小夏道个歉。”方思雨抬头找小夏。 “小夏倒很感激你呢，写材料他不行，那是故意为难他、锻炼他的。你那态度，和主任道歉才是真的。” 方思雨撇了下嘴：“吃饭吃饭。”她心里还是不服：他平日那么凶，有人反抗一下，就得道歉了？偏不。 第二章 （3）准备做股民 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在办公室里偷着炒股，这是被默许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王树和朱青炒股，其它人买基金，大家工资都不很高，也就是个乐趣和希望罢了。每天抽空到网上看看股市行情，那一红一绿都惊心动魄着。看王树他们喜忧巨变的样子，方思雨竟然也动了心思。 方思雨的工资都在卡上，基本上用不着，听他们说有闲钱或余钱的时候，可以玩一下，她一对号，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试试吧。她抽空和王树学习炒股，王树有两年的股龄了，还算幸运，一般都是涨多赔少，因为投资数额不大，所以赔不多，也发不了大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要炒啊？那你得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股市大起大落的，你能受得了才行。还有你得学习怎么看k线图……” 看王树悉心教诲的样子，方思雨有点想笑，其实她在课本中大略学过一些基本知识，当时觉得实在太枯燥无味，所以一直不感兴趣，但看王树他们一个个都魂牵梦萦的，自己不参与，仿佛和他们都没共同语言了似的。她征求了齐子林的意见，决定也小小地试上一把，齐子林还鼓励她，如果赚钱了，他也投资，让方思雨来炒，如果赔了，也没关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有这么优厚的条件，谁能不心动呢？ 午休息时间，王树、小刘、朱青几人都在网上查看股市行情，一会儿大呼、一会儿小叫的，方思雨更想加入他们了。 “王树，去帮我开个户吧，听说很麻烦。” “不行不行，等停盘以后吧，现在多空两方正在较量呢，我得盯着。”王树头也没抬。 “朱青，你和我去吧。”方思雨和朱青说。 “千万别进来，我已经跌去三分之一的资金了，越陷越深。你就让我看一会儿吧，”朱青苦着脸。 “不就开个户嘛，我自己去。”方思雨见请不动他们，就决定自己去，她拿着证件往外走，因为有心事，也没怎么看路，差点撞到程忆凡：“对不起。”急忙夺路而走。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匆匆的样子，有点奇怪，他问王树：“王树，方思雨这是干什么去了？” “想炒股，开户去了。她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手续那么麻烦，她那性子等不及，我明天再陪她去。”说着，王树的眼睛又回到电脑上。 程忆凡摇了摇头，心想，股民就是一群疯子，李云坊是一老股民，也没见赚着多少钱。这时，他回头看方思雨，她早没了影子，于是就追了出去。 方思雨到证券交易所时，大厅里已经有十几个人排除了，真奇怪了，这明明是休息时间，怎么有这么多人呢？她在犹豫明天再来还是今天就开。身后传来程忆凡的声音：“还不赶紧排队，在这里有后门可走吗？” 方思雨这回反应迟钝，没注意他语气如何：“你也来了？来开户的？” 程忆凡不说话，直奔表格存放处。“过来，先填这张申请表，然后在这里排队，还有很多表格呢，还要开通网上银行。”程忆凡边挑选表格边说。 听闻此言，方思雨立刻笑成一朵花：“哇啊，太好了，我正愁着不知怎么办呢？” 第二章 （4）开户忒麻烦 方思雨接过申请表：“这么多项都要填上啊？还是只填几项就行？” 程忆凡瞪她一眼，把表夺过来：“证件拿来，我给你填，但密码你要自己设置啊。” “好好，如果我赚了钱，一定请你吃饭啊。” 程忆凡失望地看着她：“赚了才请？那不得猴年马月？”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要不，今天就请你？” “别废话了，我替你填表，你去排队。”程忆凡看门外又来了两人，就赶紧提醒她。 不是他排队，就是她排队，还好，填了几次表格，设置了几次密码，因为手续复杂，差点把方思雨自己搞糊涂了，要这么多密码？又是开户，又是资金的，还有网银转账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设到第二个密码时，方思雨就有些乱了：“前面设置的是什么呢？怎么忘记了？等我想一下。” “什么脑子？你把密码先设成一个吧，以后有时间，你冷静了，再修改。不能是生日，不能太简单了，这个我刚才提醒过你了。” 方思雨看着他想了想：“哦想起来了，还是设它吧，多了真记不住。” 程忆凡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这人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真是想不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办理好所有手续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方思雨连时间都忘记了，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她看着开户证等手续，仿佛已经看到钱在向她招手了。 程忆凡提醒她：“散户赚钱很难，也就是交个学费，增加点见识，消磨点时间，赚些小钱，赔点小钱罢了，可别太投入。特别是你刚入门，入不入门还不清楚，你对股市了解多少？‘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看到了吧，这可不是一句小来小去的宣传语，要刻进脑子才行。” “你又没炒过股？还来教训我？”方思雨不服气。 “我自己没炒过，但经常帮李总炒，比你多懂一点两点吧。”程忆凡边往外走边不客气地说。 方思雨笑了笑，这话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刚才帮了大忙，要不是他在，自己早就走掉了。 程忆凡见她不说话，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就提醒她：“迟到了，还不快走？” 方思雨上班后，任务一个接一个，一直忙个不停，根本没机会和王树讨教，也不知怎么下载炒股软件，又激动又兴奋又忙碌了一下午，快到下班时间了，她喊王树：“帮个忙吧，安个软件。” 王树咧了咧嘴：“真不好意思，那会儿实在没空。” “指望你？花儿都谢了。快安软件吧。”说着就拉他坐下。 王树一边下载安装，一边提醒她：“这个，可不敢太投入，一是咱们资金少，小打小闹可以，别抱着一夜富翁的梦想。再就是运气，你好运，找个高富帅的男友，不一定在股市上也有好运，涨和跌一定要看得开，坚持得住，就全当是玩呢。反正你家又不缺你这钱，是吧？” “干吗呢你们？我还没炒股呢，就快被你们吵死了。” 王树歪头看方思雨：“还有谁吵你烦你了？” 方思雨张了张嘴，又想起什么：“你帮忙帮到底啊，我有约会先闪了。” 第二章 （5）爱情的见证 方思雨到家的时候，齐子林打电话说临时有事，回不来了。她一个人吃了饭，就到阳台上站一会儿，齐子林若在家，都和她粘在一起，现在一个人了，倒可以细细地看看周围的风景。方思雨站在阳台向远处望去，水塘边的柳树早就长出淡黄色的小叶子了，远远看去，似花似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非常美丽。还有几棵不知名的树木，也都微微泛着新绿，春天真的来了，方思雨呼一口新鲜空气，似乎闻到了春天的味道。那些低矮的不知名的花草，都纷纷开始崭露头角，花繁叶茂的时间不远了。这时，草坪上跑来两个小朋友，把眼前的画面搅乱了，也更鲜活了，笑声闹声随着他们的追逐忽远忽近、忽大忽小，让观者无不生出怜爱之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时的夕阳已经只剩下微弱的余光，那一抹微黄无力地照耀着大地，而晚风的清冷却渐渐给力，稍感寒意的方思雨在阳台上活动了几下，就不再留恋窗外的风景。 晚上，齐子林很早就回来了，还提着几个袋子，一看到方思雨，他赶紧把袋子递过去：“给，试一下，我知道你不爱艳丽的服装，专门买了几件素雅的，你不嫌老气横秋吧？” 方思雨翻看里面的衣服，淡黄色的羊毛衫，浅灰色的风衣，衬衣是白色的，胸前衬着漂亮的花边，显得活泼和灵动。漂亮是不用怀疑的，这几年，方思雨的衣服几乎全是齐子林买的，即使自己购买时，也有李薇在旁边参谋，前几天网购时，她差点说不出自己衣服的型号，让朱青他们取笑了半天。方思雨又查看了衣服的标签和标价，皱了一下眉：“以后别买这么贵的衣服，再贵也是一件，不如多买几件便宜些的，看着常换常新，多好？再说，我对这些又不讲究，随意舒服、自然就行了。” 齐子林把风衣披在她身上：“不错，再穿上高跟鞋就更美丽了。” 方思雨捏一下他的胳膊：“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你是我齐子林的女朋友，你的穿着就代表着我，你说我能让你穿那些只图漂亮、不图品质的衣服吗？”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方思雨知道他又批判自己和李薇买的衣服了，齐子林这家伙，从工作以来，就太看重品牌，非名牌不买，这个变化真让方思雨有些不适应。 “我的意思是，咱俩得般配不是吗？你要一身运动衣，我穿的西装革的，不别扭吗？我只是多买几件，让咱们多点选择，看起来更像情侣。要是差别太大了，让人说你或者说我qut了，那多没面子。这不是衣服，你看，像衣服吗？不是，它们是爱情的见证。”齐子林头头是道。 “说不过你，我投降了。你爱买什么买什么，反正又不花我钱。” 方思雨边说边收拾沙发上的衣服和袋子。 “对了，卧室你去过吗？我中午给你买了礼物。”齐子林揽着方思雨的肩膀往楼上走，并顺手拿过她手里的袋子：“一个小包，你不是要炒股了嘛，准备给你存钱的，怎么样？好兆头吧？” 方思雨开心地笑了。 第二章 （6）也是1314 说起李薇，在方思雨看来，除了齐子林，她就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两人高中时同班，大学时同校，都爱上同一城市的男友，毕业后也选择了同一城市工作，这姐妹缘分就像天定的。按方思雨的话来说，她俩是1314（一生一世）的。 李薇自称姐姐，其实她比方思雨还小两个月。因为家境不是很好，李薇自小就懂事，成大后成熟独立，安静从容，自尊心很强，很有主意。方思雨因为是全家人的宠儿，从小就有点娇气、任性，有时还很天真和调皮，在李薇眼中，大她俩月的思雨还是个长不大的小p孩，而自己早就是个大人了，所以她一直以姐姐自居，并把这个小妹妹照顾得无微不至。 当初齐子林追方思雨的时候，李薇可没少出馊主意，设置了不少障碍，主要是担心小妹妹受骗，不敢大意了。因为这些事，齐子林一直对李薇心存芥蒂，可方思雨待她如亲姐姐一般，让他敢怒不敢言。虽然不能明说，但话里话外的，还是不怎么喜欢李薇。比如李薇帮方思雨选择的衣服，其实都很复合她率真的个性、自然的本质，让方思雨爱不释手。俩人从高中时期就是姐妹淘，对淘衣服情有独钟。当她们逛遍大街小巷，找到一件物美价廉、物超所值的衣服时，那种兴奋和美丽，比穿上世界名牌都要得意许多。 方思雨和齐子林闹矛盾时，李薇是中间人；李薇和曲江吵架时，方思雨也会来搅和一下，就这样，两姐妹的恋情在你帮我助之下，居然维持到工作之后，这在什么都是速食快餐、闪婚闪离的年代，也算是鲜见了。 李薇这个人，对富家子弟有天生的反感，所以恋爱时，她选择了家境一般的曲江。虽然曲家是城里人，但都是平头百姓，家里生活并不宽裕，勉强算不上困难罢了。门当户对，这是李薇很介意的，她是农村的穷人，曲江是城里的穷人，大家不相上下。李薇的姐姐就嫁了当地一个比较有钱的人家，常被他们取笑和欺负，因为娘家穷，姐姐一直抬不起头来，而且还常常要用婆家的钱物来接济父母和妹妹，说不得什么，只能多忍着些。李薇对姐姐的处境非常不平，但姐夫不错，对姐和妹都很好，否则李薇早就忍不住要找上门去，替姐姐出口气。有时李薇也感慨，都是自己连累了姐姐，让她被夫家人看不起。 李薇一上大学，就开始勤工俭学了，大学里有些脏活儿累活儿，凡是别人不愿意干的，她都抢过来，假期也很少回家，她同时做了三份家教，她要多挣钱，要自立，要给姐姐长脸。李薇在班上的成绩也很好，奖学金每次都被她拿到，惹得其他同学干瞪眼。总之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父母和姐姐减轻负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也许就是为李薇量身定做的。 第二章 （7）拎包的跟班 李薇很欣赏周国平的一句话，大致是这样说的：世上有些东西是支配不了的，比如运气和机会，有些是可以支配的，比如兴趣和志向，处世和做人，那就在这些方面努力，不管结果是什么，顺其自然吧。 公司里组织旅游，允许带一个人去，方思雨当然要带齐子林了，谁知他出差了，她就打电话给李薇，李薇正好还有假期未休，就一口应了下来。到了北京，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方思雨和李薇去王府井大街逛逛，程忆凡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李薇悄声地问：“他是不是暗恋你啊？” “你还是打死我算了。他女朋友没来，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所以没人陪。管他呢，咱们逛咱们的。”虽然这么说，在茫茫的人海中，知道背后有个熟悉的男子汉，心里总是踏实不少。 李薇和方思雨买了不少东西，当然大多是方思雨的，临来之前，齐妈妈给了方思雨一笔钱，她怎么也愿意不收，齐妈妈就笑着说：“就算利用你的眼光，给买点东西还不行吗？”所以方思雨当真给齐家大小买了不少东西，不过累得可不是方思雨和李薇，程忆凡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提着，就像是跟班的似的。方思雨感觉不好意思，也给程忆凡买了条领带。 站在居庸关下等候检票，她俩也在聊天。李薇这几天一直观察着程忆凡：“思雨，你的判断力有没有问题？我看他没有让人厌烦啊？而且，也不像木头，说起话来挺有范儿的，说话不结巴啊？” 方思雨打一下李薇：“谁说他结巴了？你断章取义。” “通过你的描述，我想像的。他过来了，等会儿再说。”李薇看到程忆凡拿了几瓶矿泉水朝这边过来，他把水发到两人手里，默默地走开了，仿佛知道俩人正在议论他似的。 “我真不知道他是哪个朝代的？不会唱歌、跳舞、不去酒吧，不会聊天。” “那，现代人会的东西他全都不会？”李薇问。 方思雨想了想：“也不是，电脑会用，炒股还懂一点，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他是比较闷的人，没意思的那种，知道吗？” 李薇笑了：“你这印象是不是和子林比较出来的？他可是吃喝玩乐的高手，没有可比性。” “你又开始批判他了，不和你说了。我是来当好汉的，不到长城非好汉，我要是爬不上去怎么办啊？”看着巍峨、蜿蜒的长城，方思雨有些发愁了。 晚上逛街时，她们主动邀请程忆凡一起出去。他们看了长安街的夜景，那辉煌的气势果然与众不同。齐子林给方思雨新买了个名牌手机，办公室几个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嚷嚷了一大会儿，还是程忆凡出来咳嗽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在旅途中，方思雨的手机铃声每次响起来，程忆凡都是眉头一皱，这一小动作被细心的李薇发现了，就告诉了方思雨。 第二章 （8）不管你是谁 当方思雨接完齐子林的电话后，就直接过去问他：“主任，你是不是看我手机不好啊？这不是上班期间，电话可以随便打。” “只要是劳动所得，当然好了，就怕不是！”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偷来的不成？”方思雨立刻拉下了脸。 “我是这么想的，只要是身正就不怕影子斜，难道这不是他们家特权的表现吗？全家人都有手机的，咱们市里有多少？他家的小外孙在幼儿园都带着手机上课呢，我听人家说的。” 程忆凡含沙射影地几句敲打，聪明的方思雨怎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其实方思雨也常常向齐子林问这问那的，千万别拿了不应该拿的，要了不应该要的。凭两人的工资，蛮可以过得很好。齐子林都是轻轻一笑，方思雨也就不再多说了，她相信他，正是因为相信和爱才让他们走到一起，而且他们已经像是夫妻一样幸福生活着，小节上就不计较了。齐子林对方思雨无微不至，尽管齐子林只比方思雨大一岁，但齐子林对方思雨的呵护，让比较挑剔的方思雨也无话可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齐子林一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对方思雨却能照顾有加，这让她更觉得自己幸福和幸运。 以前只有李薇说些担心的话，现在程忆凡也来烦她了。李薇是谁？她是自己的发小、好姐妹，说多了少了，方思雨都不会介意，但程忆凡不行，他们素昧平生、关系紧张，不说话都会看出厌烦来，还来管自己的闲事，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在回程的车上，方思雨愤愤不平，想着想着，就不满地看了程忆凡一眼。程忆凡正在观察方思雨呢，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方思雨瞪着他，程忆凡转头和同座的同事说话：“这次旅游不错吧？” “当然，我是第一次来北京，可算是开眼了，首都就是不一样。” “是啊。”程忆凡开了个话题，又不想跟人继续聊下去。 “说到北京圆了几个梦，真是一点也不错，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到首都看一下，根本就是白活了。我有时间一定带全家来旅游，特别是长城，虽然只爬了一小段，但真是感觉很”同事听程忆凡半天没说话，转头看程忆凡，看他的心思并不在聊天上，就自觉地住了口。 程忆凡用耳朵听他说话，眼神和心思早飘到方思雨那里去了，她对男友可真好，什么都护着，不分青红皂白，自己才说了几句，就气成那样，拉长脸，嘟着嘴，满脸不高兴、不服气的样子。程忆凡很少见她气成这样，感觉又好玩又好笑。 李薇也发现了程忆凡不断把目光转到方思雨这里，就悄悄地提醒她：“别太过分了，人家就说了两句话，还是实话。” “啊？你怎么和他一个观点啊？” “我也有看法，只是没像他那样说出来罢了。”李薇如实说。 “李薇？你叛变了，敌友不分啊？” 第二章 （9）小别 方思雨这样说着，她自己还不解气，就用胳膊碰李薇一下，眯起眼睛以示警告：“不对，你这么维护他，你是不是喜欢他了？看上他了？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对人家有意思，瞧这一路上，你可净说他好话呢。我给你做介绍人去，程”她故意把这个程字加大了音量，程忆凡闻声回头看了她俩一眼，眼神有些疑惑：是不是在叫我？ 李薇吓得赶紧捂上她的嘴：“不识好人心啊你？我这调解员当的，倒差点把自己赔进去了。不许你胡说啊。” 李薇的手一松，方思雨又开始“念经”了：“真是心有灵犀，我才说到他，他立刻就回头了，这是什么？冥冥之中的缘分吧？真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先抢占先机，也省得去相亲，省得为那个不争气的家伙烦心，有什么不好？一举几得呢？”方思雨越说越来劲。 李薇只得又去捂方思雨的嘴：“你再胡说，我找根针线来，给你缝上算了，免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思雨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挣脱开李薇的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就更小声地在李薇耳边说了句什么，俩人又打又闹地，都笑成了一团。这一幕没有逃过程忆凡的眼睛，他也忍不住笑了：这家伙，简直是喜怒无常。 方思雨旅游回家了，齐子林高兴地不得了，他早就等在门口迎接了，等方思雨一进门，他抱起方思雨转了好几圈，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思雨，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齐子林神秘地问。 方思雨前后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啊，齐子林笑得很开心：“你去那儿等着，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惊喜。” 方思雨听话地坐在沙发上：“好了没有？又有什么鬼点子？” “好了，你睁开眼吧。” 方思雨睁开眼一看，天哪，电视里正播放着自己进门和齐子林抱她的录像，两人甜蜜的样子，让方思雨一生难忘。方思雨这是第一次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幸福：“子林，你借谁的？太好了！” “不是借的，是一个朋友送的。” 方思雨有点不相信：“会不会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送？” 齐子林不介意地说：“他是个大商人，这点东西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怎么样？很好玩吧？我以前的数码相机能录，但效果差，时间短，这个，一流的。” “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真有这样的朋友？” 齐子林坏坏地笑着：“难道你就只关心我的朋友吗？啊？不会这么无情吧？”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抱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脸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亲爱的，你没有想我吗？” 方思雨想躲开他一些：“痒，是痒，不是想，你干吗？”她的思绪不再条理清晰了，融化在齐子林的热烈拥抱和亲吻中。 第三章 （1）执着的小夏 第三章 早上，方思雨刚到办公室，小夏就兴奋地跑到她跟前：“方姐，我跟你说……” 朱青把她推一边：“我先，我先，你等会儿。你那点破事儿，等有空了再研究。”方思雨对小夏笑一笑，就接过朱青的材料：“《工艺装备管理》、《工序流程卡的使用管理办法》，这不是王树负责的吗？” “他请假了，明天才来，你帮我看看。免得又被训。”方思雨有些为难：“我对这些流程不很熟悉，还是给王树看吧，他在公司是伪元老级的，比我懂行。我要看的话，也只能在文字方面把把关。”不是推托，太专业的的材料，方思雨经手的不多。 “那也行，至少别让主任一眼就看出毛病来，拜托了拜托了。”朱青怕被主任批评，前几天刚被训了一通，现在还有余震呢。 “行，我尽力。”方思雨开始认真地看材料。小夏看她俩真的很忙，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只好回到自己办公桌前。 “朱青，你把材料从网上发过来，我看到不合适的，直接在上面改了吧。”方思雨招呼朱青。 “好，我马上发过去，我发公用的那个邮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方思雨眼睛又盯到材料上：“好。” 朱青比方思雨早一年到办公室，按说她比方思雨的文字水平要高，对工作的熟悉情况也优于方思雨，但她还是常被主任批评，说写的材料不用心，常出错误等等。几番下来，朱青的信心也被打击了不少，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可是材料这个东西，不是用心、不是小心就可以写好的。像方思雨，文秘又不是她的专业，但很快就能拿得起，放得下，尽管有时也会让主任说上几句，总还是少数。这已经让朱青羡慕得不得了，看来文字水平与时间长短、与学历高低关系不大，文字组织能力也是需要一点天赋的。在办公室来说，程忆凡最满意的一个人还是王树，他在材料方面比较全面，他是从基层干起来的，对公司的业务大多都熟知，这样的人写出的材料，都是可圈可点的。 小夏一直在盯着方思雨这边，到了上午十点多，方思雨终于闲了下来，她刚拿杯子喝了口水，小夏就过来了：“方姐，我跟你说，我现在开始学习服装设计了。” 方思雨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你学什么？” 小夏认真地回答她：“服装设计，上次你不是说，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吗？我要试一试。” “你学过画画？素描之类的吗？”方思雨微皱着眉问他。 “小时候学过一点。我自己再练习一些，主要是我会用电脑制图。”小夏信心满满。 “你学过多少，了解多少服装知识？”方思雨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说，她可不敢天马行空地说话了。 “我知道，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比如服装材料、服装历史等等，我报了一个班，是专门教人学习服装设计的。” 第三章 （2）骑虎难下 “下学期就学服装美术设计基础、人体素描和美术设计基础。”看小夏说得头头是道，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听听他的宏伟计划。“第二年呢，就可以学制版，裁剪，缝纫，设计思想，色彩，最后还要学什么服装营销计划。”说到这里他自己笑起来：“我又不负责销售服装，还要学习那些，到时候再说吧。” 听完小夏一席话，方思雨直恨自己嘴快，当初不该有的没的全说上，这下好了，让自己骑虎难下。她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这次可不敢乱说了，该怎么让他明白呢？如果他白费了功夫，浪费了时间和学费，再回来埋怨自己，一切就太晚了。 几个人都被小夏说愣了，还是朱青反应快：“这就是未来的服装设计大师啊？了不得了，快来和他套套近乎，拉点关系，到时候做他的模特去。” 实在的小夏没听出这是打趣，高兴地答应：“好好，给你们每人设计一套漂亮的衣服。” 方思雨的表情十分古怪，不知是后悔还是尴尬，她哪里是看出他设计服装的天分了？那是在气头上，自己口不择言，谁想他竟认真了。自己搭的台，却找不到地方下来了：“小夏，你有上进心、好学，这是很好的，我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嘛，只是有勇气去为它奋斗的不多，你可真够执着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还亏方姐鼓励和提醒呢。” 小夏越是感激，方思雨越是尴尬，朱青向她做了个鬼脸。方思雨正想说她两句，看程忆凡从办公室出来了，就示意大家散了。他们的谈话，其实程忆凡都听到了，方思雨的表情他也都看到了。他找小夏拿了个鼠标，问销售部的那台电脑修好没有，小夏说昨天就修好了。程忆凡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方思雨两手抱着头，一副后悔和无奈的样子，他就觉得有点好笑。不一会儿，方思雨开始找什么东西，在桌子上翻腾了半天，好像也没找到，她是用忙碌来遮掩一下自己的尴尬，她大脑可比人更忙碌，该怎么解释和说明呢？ 朱青负责的材料要急用，程忆凡修改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多了，他通知大家加班，中午要印出来，下午可能开会，会议时间还没定准，但材料要先准备好。大家都在忙着装订材料。方思雨不知以后怎么面对小夏，怕她误人子弟，又不知该怎么说明，就很没情绪，她第一次在分捡材料时，没有抱怨什么。要在平常，她早就开始想像着机器装订、或自动装订了，一到这时，她就会无限向往，并建议有人发明一下这个东西，以后不再人工装订。 程忆凡走过来，查看装订好的材料：“不错，装订水平越来越高了。小夏，听说现在你很忙，业余时间还去上课？” “是啊，我想做服装设计师。” “那可太好了，我们公司也缺少这样的人才呢，好好学。”程忆凡也鼓励他。 第三章 （3）来了打虎人 方思雨瞪了程忆凡一眼，这人太可恶了，他来添什么乱啊？自己正想着要怎么弥补呢，他倒来火上浇油。就听程忆凡说：“人嘛，天生就知道自己特长的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别人发现的，所以自古就有伯乐难寻的说法。其实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到底有多少可以发挥？可以修成正果？这些都要经过努力和实践后才能知道。” 这是讽刺我还是鼓励他？方思雨停下手中的材料，睁大眼睛看着程忆凡，看他到底还要说什么。 看到方思雨瞪着自己，程忆凡就问她：“有事吗？有事就说话。” 方思雨咬着牙摇了下头，她倒要看看，眼前这个令人“厌烦”的人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若是来打虎上山、煽风点火，借机来报复她，方思雨发誓轻饶不了他。若是来帮着打虎，像武松出山那样的，那就另当别论。朱青碰了她一下“别偷懒，快点干活儿。”方思雨这才从自己的激烈思想斗争中清醒过来。又分捡了一份材料给朱青，看她心不在焉的，朱青就留心数了下页数，最后一页，拿重复了一张，朱青又用胳膊捣了方思雨一下，扔一张纸给她，方思雨恍然大悟，不小心拿错了。 这一幕被程忆凡看到了，这个“监工”又发话了：“都细心点，要是出了缺页多页的，可是丢办公室的人了。装订完了，如果发现有剩余的材料，就要好好检查一次，免得出错。” 方思雨自知理亏，开始认真地分捡材料。材料全部装订完，大家核对份数的时候，程忆凡又和小夏聊上了：“你对缝纫有兴趣吗？这个也要学习的。” “我妈妈会，我小时候调皮，也好奇，爱围着妈妈转，看过几次做衣服，不过，我从没自己裁剪过，缝纫机的使用还会点。” 听小夏如此说，朱青问：“那你妈是做什么的？” “小夏妈妈是咱公司的老职工，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程忆凡知道一些他家的情况。 “所以我从小就和服装有缘，这也许是天意吧。”小夏笑。 看他们聊得热闹，破天荒的，方思雨没开尊口。 程忆凡不紧不慢地：“小夏，你有理想，还有行动，电脑方面又有特长，还有点绘画基础，最关键的是，你有热情和兴趣，只要好好学习，有志者事竟成。即使将来成不了大师，到我们公司来做职业装的设计师，也很好嘛。” 小夏听到主任这般鼓励，更是信心十足了，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好，我一定好好学习，绝不让你们失望。” 程忆凡都这样说，看来小夏还真有希望的，看来自己没有误人子弟。凡是自己爱好、有兴趣的，一般都会学得快、学得好，但愿小夏不辜负自己的那些话。想着想着，方思雨的脸色就舒展开来：“马上就干完了，中午吃什么啊？” 程忆凡忍住笑：“加班还能吃什么？工作餐。” 第三章 （4）有人欢喜有人忧 方思雨笑了，她心情好，吃什么都无所谓。 吃饭的时候，食堂里就剩他们几个人，程忆凡看方思雨吃得很香，估计那思想负担该放下了。他感觉方思雨就像个小侠女，随时都会亮剑来救人，当然她所谓的“救人”，有时也很幼稚，不过，这个办公室里，也只有她敢和自己提个相反的意见，说些不中听的话。像她这样不安静不安分的个性，怎么会有文字天赋呢？她的外表看着文静，半点不像那种爱打抱不平的，真是想不透，也许这就是多重性格？ 这天，方思雨又接到了李薇的电话：“是你啊，怎么好几天没消息了？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还能去哪儿，在上班啊，你有时间来玩啊，我还可以，老样子吧。” 看到方思雨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对桌的王树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主任在看着呢。方思雨在电话里正说得热闹，没反应过来，一抬头，看程忆凡正盯着自己，就嫣然一笑，继续和李薇聊天：“对了，你见过咱班长吗？高中的那个，他也在这里工作，我看到了，他都变得不认识了……” 看到方思雨在办公室打电话，原想示意让她注意点，万万想不到她竟然对自己笑了，程忆凡有点慌，从没有女孩对他笑得那么好看，仿佛这一笑可以倾城，他赶紧回到办公室，透过玻璃窗，看到方思雨正讲得眉飞色舞。 方思雨打完电话，那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王树，为什么男生的变化会那么大？他上高中的时候还是个小男孩，现在都成大男子汉了。”她笑得跟孩子似的那样可爱无邪。“可是，才几年不见啊，若是见到小学同学呢，那还不成陌路人了？” “你休息一会儿吧，主任可看你半天了，别得意起来就忘形。”王树提醒她。 听王树一说，方思雨赶紧把目光转到主任办公室，他站在那里沉思着什么，虽然面向这里，又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她赶紧坐下，找份材料挡着脸，从一边悄悄地看程忆凡有没有抓到她的小辫子。 “分工”事件之后，方思雨很长一段时间都像刺猬，时刻准备着，等待程忆凡的报复，但他好像忘记了似的，而且最近脾气也小了不少，这让方思雨大感意外。若是继续为难她，方思雨的斗志就更高了，对方忽然熄火，自己倒也觉得没趣了。 李薇家在偏远的农村，她是家里的老小，上面还有个姐姐，所以全家人都寄予厚望，希望她能有个好工作、有个好归宿。李薇和男朋友曲江是在大二认识的，俩人算是一见钟情，虽然打打闹闹，分分合合，让方思雨和齐子林当了很多次和事佬儿，可这三年也总算是过来了。李薇家里倒是不反对他们，毕竟自己是农村的，人家曲家即使再不济，也是城里人，所以话里话外的，都在提醒李薇要好好把握这个好机会。 第三章 （5）上门 李薇是很骄傲、很独立的人，自己家人有这个想法，已经让她非常不舒服了。毕业后，她跟着男朋友到了这个城市，曲家人却不很欢迎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是农村来的。 李薇永远都忘不了她毕业后第一次到曲家的情景。曲妈妈打开门，看到李薇和曲江一起回家，非常诧异的样子：“怎么？毕业了还在一起啊？”她站在门口，丝毫也没有喜悦和迎接客人的热情，即使是一般客人的礼貌也没有。李薇准备好的笑脸就有点僵硬了，她没想到曲妈妈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她。李薇站在门外，一时不知道进去好，还是回头就走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当然，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是要白头到老的。”曲江揽一下李薇，算是安慰和鼓励。曲江知道，妈妈不是不喜欢李薇，而是不喜欢她的家庭，妈妈不希望有个农村的亲家，这一点曾明确叮嘱过。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曲江偏偏相中了来自农村的李薇。 听曲江说要白头到老，曲妈妈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李薇，这女孩的确挺让人喜欢的，她一时心软，就在门口让了点空：“先进来再说吧。我还以为，一毕业，你们就各奔东西了，真没想到啊，学生恋情是最不可靠的，你们竟然都当真了。”虽然让李薇进门，但曲妈妈还是把态度完整地表明了。 李薇心里这个别扭啊，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上门，怎么毕业就一定要分手吗？她老人家是什么观点？这么说，她以为自己和曲江不过是过家家吗？李薇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住了。这时李薇才明白，以前曲妈妈对她的客气是真客气，以为她只是曲江生命中的一个小小过客罢了，并不当真，也没想过要让她成为曲家的儿媳妇。看清这一点，李薇心中无限郁闷，农村人又不矮三分，用得着这么势利吗？她的家乡山好水好人好，连空气都清新无比，比起乌烟瘴气的城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你别生气了，慢慢会好的。不是有曲江的，一切难题由他解决。”方思雨在电话中安慰李薇。 “他？他妈倒还罢了，女人爱唠叨，我看他特别怕他爸，在家里，算了，以后再说吧。”李薇看来非常不想谈这个话题。 聪明的方思雨一下就听出了不和谐的音符：“越是这样，你就要好好表现，不要让他们看扁了。再说，父母拆散孩子姻缘的有几个？闹来闹去，最后不都是依着孩子吗？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你要有信心啊。” “你公婆多好啊，拿你当宝贝。” 方思雨笑着劝李薇：“各家的情况不同，等有时间咱们细聊，子林过来了，不说了，有空再聊啊。” “典型的重色轻友，不耽误你们卿卿我我了。”李薇也不等方思雨回答，先就挂了电话。 方思雨快过生日了，这几年的生日，每次都是齐子林、方思雨和李薇、曲江一起过，大家彼此熟悉，说话也随意，思雨这人又特容易满足，不管怎么过生日，她都很享受很快乐。 第三章 （6）寿星先送礼 6.寿星先送礼 但齐子林总感觉少了点热闹，子林从小就是爱热闹的，人越多，他玩得越开心。这一回，齐子林想要请方思雨的同事一起过，还要请几个其他的朋友，大家聚一聚，过得热闹点。方思雨听了齐子林的建议，非常高兴，她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其实齐子林以前也常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没条件，现在就可以了，有了这么大的房子，可以让许多朋友来玩，还不觉得拥挤呢，齐子林常常想，将来一定要真正的拥有这座房子。一想起这座房子，齐子林还有点小想法，因为这里面有个小秘密，不知方思雨知道了会不会介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了，因为开生日晚会的事很有的忙了，齐子林想自己多动手，那才显出自己的情意。 方思雨在这方面就轻松多了，自己要做“寿星”，就等着收礼物好了。不过，方思雨到底是女孩子，心细如丝，没忘记给远方的父母买件礼物寄回去。礼物是早就备好的，最近一次到外地出差，方思雨和程忆凡到商店买了几份礼物。程忆凡惊奇地问：“不年不节的，怎么买礼物啊？”方思雨白了他一眼：“我的生日，怎么不是节呢？这是给我爸爸妈妈买的，有句话你不知道吗？儿生日，娘苦日。对啊，你是南方人，不知道也正常。”程忆凡的表情暗淡了下来。方思雨一说完这句话，就后悔极了，怎么说这些？她现在已经知道程忆凡的身世了，这……方思雨偷偷地看着程忆凡，除了表情有些失落之外，没太大的反应，方思雨才放下心来。因为这句话，方思雨感觉不好意思，又买了一份小礼物送给程忆凡。方思雨暗暗地想，等程忆凡生日时，一定送份礼物给他，他在这里比自己更孤单呢。 程忆凡回到家，看着方思雨送他的高级记事本，思索片刻，就快速写了起来：这是一件特殊的礼物，因为送它的主人也是个特殊的人，虽然已经有两个特殊，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和特殊的意义。她说“把你的故事记在里面，到老了的时候，让我看看你的故事，怎么样啊？”如果老了的时候，她还能想起看我的日记，也算是“特殊”的事了吧！ 这天，方思雨接到李薇的电话，她简直要跳起来：“什么？是真的？他们真来了？太好了，我马上就去找你，一起去接他们。我啊，能抽出时间来，一会儿我就去。”方思雨放下电话，冲程忆凡灿烂地笑了一下：“我的同学都来了，我想去接他们，请会儿假可以吗？主任？”程忆凡忍住笑：“你都答应人家了，我还能不同意？”方思雨笑着跑走了。 看到方思雨请了假，飞一样地跑出去，一边的王树欣慰地笑了，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从方思雨打电话时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和程忆凡的关系有一点点缓和，王树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办公室气氛和谐了，大家都舒服。 第四章 1.王树请客 王树和女友的恋爱关系确定了，虽说还没见双方家长，但话里话外都是美滋滋的。朱青她们几个人都让他请客，被挤兑不过，他答应晚上就请，而且还把女友带来让大家认识一下。方思雨本来和齐子林要出去吃饭的，又想参加这次聚会，就犹豫不决，于是打电话征求齐子林的意见：“我们同事请客，我去不去啊？” “干吗不去？有请客的就去，我也有人请客，咱们多长久，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听到齐子林这么说，方思雨就放心了，她痛快地答应去看王树的女友。王树请客，当然要把全办公室的人都请去，一共八个同事，加上他女友，人数也不算多。程忆凡说有事，可能不会去，到时候再说，王树也不好强求，就说到时候再联系。 几个人一下班就到了王树请客的地方，王树去接女友了，晚到了一会儿，他点了菜，又点了下人数：“程主任来不来啊？我打个电话再落实一下。”话刚说完，程忆凡居然走了进来。 “王树可真有面子，咱们请客，主任都不到场的。”因为不在办公室，朱青也敢打趣一句了。 “这是周小楠，我女朋友，在一家外企工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王树给程忆凡介绍。 “程主任好，常听王树说起你。” “你好，请坐吧。”说着程忆凡就近找了位子坐下了。 “这里你不能坐，今天你不坐主宾位置，谁敢坐？”王树看到主任来，非常高兴。 程忆凡看了看，就走过去坐下了。在宴席上，程忆凡居然没有像在办公室那样特严肃地黑着脸，浅浅地微笑着，虽然不会说些风趣的话，也没有拿主任的架子来破坏大家的情绪，所以大家吃喝都还放松，聊天也很愉快。因为酒喝得不多，吃完饭时还比较早，朱青提议让王树一请到底，请大伙去k歌。 听说要去唱歌，程忆凡就推辞了：“我不会，再说那是年轻人去的地方，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方思雨撇了下嘴，年轻人？他以为自己是老年人吗？“主任，您今年高寿啊？”这话一出口，方思雨自己都吓了一跳。 大家都不说话了，看程忆凡生气不？想不到这“老先生”还破天荒地没有生气，也没变脸：“别激将我，没用的，我不喜欢热闹。你们去吧，我回家还要改材料呢。” “也行，那我们就去玩了，主任再见啊，谢谢你今天来捧场啊。”王树已经对程忆凡的表现非常满意了，他可不想让方思雨破坏了这种气氛。 看到程忆凡坐上出租车走了，朱青打方思雨一下：“你疯了？敢开他玩笑？吓死我了。” 方思雨也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估计是那杯啤酒的缘故，我说不喝吧，你非让我喝。” “好了好了，有惊无险，我们快走吧，出租车过来了。”小夏提醒她们。几个人分两组上了出租车，向一家熟悉的ktv奔去。” 第四章 2.不期而遇 这是大家常来的地方，保安人员多，服务水平也可以，最主要的是音响效果好，让唱歌的人有信心。若是效果不好的，会唱歌的也不敢唱了，不会唱歌的更不敢张口了。 这家tv里面高中低档包房都有，打架斗殴的也少，让人比较有安全感。方思雨和齐子林也经常来，不过，他们来时，一般都是别人请客，上贵宾包房。和同事们来唱歌，他们都会要一个普通包房，重要的是唱歌和高兴，不是为讲排场来的，所以大家都尽情地喊、唱，把快乐张扬到极致。 方思雨还是喜欢和同事们来唱歌，因为熟悉，感觉自然和舒服，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抢麦，也不会太恭维谁，也不怕得罪谁。和齐子林的朋友来唱歌时，方思雨都比较安静，偶尔唱首歌。他们之间多数人都能说会道，不管谁一开唱，马上就会有很多奉承的话冒出来，有时夸过头了，让被夸者都感觉不好意思。最让方思雨看不过眼的，他们常常给没带女伴的男士叫个陪唱或陪跳的女服务员，若都文明些也好，总会有个别人借酒发疯，做出一些失态的动作，这些情景让方思雨不想在这里多呆，若是遇到这样混乱的场面，她必定称不舒服要提前退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齐子林连连和朋友解释，思雨身体不适，必须回家了等等，最先离开的人基本都是他们俩。因为这事，齐子林常常被朋友笑话，因为这事，方思雨没少教训他，弄得他两面都难做人。齐子林向方思雨解释，自己是最文明的，从来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会和那些女人有什么瓜葛，这点不用怀疑。方思雨细想一下，自己也常去唱歌呀，只要洁身自好就行，她也相信自己的子林不会像他们那个样子。 方思雨和同事们在里面唱了一个小时，她忽然觉得里面有点闷，心跳也在加速，头也有些晕晕的，就出来凉快一会儿，透透气。不远处斜对面的洗手间里，传来男人的吐酒声和冲水的哗哗声，方思雨条件反射似的，感觉有点恶心，就准备回自己的包房去。“我还行，还可以喝，走，咱们再喝点儿。”这不是子林的声音吗？方思雨赶紧跑过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用纸巾给子林擦嘴。方思雨气不打一处来，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把那女人推了个趔趄，因为没有防备，那女人差点撞到水龙头上：“你谁啊？哪来的泼妇？”她恼羞成怒，整理一下衣服，就要过来推方思雨。齐子林这时才认出是方思雨，他一抬手，又把那女人推一边去了：“你怎么来了？走，咱们唱歌去。”说着就过来揽方思雨。那女人一看是客人的熟人或家人，就悻悻地离开了。 齐子林揽着方思雨就要回包房：“走，喝酒去。”一股浓重的酒味直冲过来，方思雨扭了下头，她气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第四章 3.怒火红颜 方思雨没好气地问：“在哪里，你带路。”如果没醉酒的话，齐子林该听出方思雨的口气了，但这时偏没听出什么，就晃悠着带她去了包房，包房里烟酒味超浓，他们看齐子林被一个女人扶出去，现在又被一个女人扶回来，谁都没在意。 方思雨认识的刘瑞和庄楠楠正唱得兴起，俩人在喊一首老歌，因为生气，方思雨竟然想不起歌曲的名字了，她没说话，坐在子林身边生闷气。这时另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向方思雨走来，他没见过她，以为是刚才叫的服务员，一看又不眼熟，就取笑齐子林：“呵，齐公子果然厉害，这一会儿功夫，就出去换了一位小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方思雨强忍着怒气。 朱青远远地看到方思雨和一个男人进了别的包房，就赶紧去叫王树他们：“不好了，方思雨被一个男人拉到另一个包房了。”闻听此言，几人赶紧在朱青的带领下跑过来。他们一开门，里面几人顿时不高兴了：“干什么的，怎么乱闯？” 看齐子林半躺在沙发上，方思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我朋友，来找我的。”她一说话，屋内的几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看了一眼，虽然醉眼朦胧，有两个还认得出是方思雨：“她是子林的女朋友。子林在那里，他没喝多。”其中一人解释。不知谁把音响关小了。 方思雨用脚踢了齐子林一下，他哼了一声。方思雨刚才在那边也喝了一杯啤酒，酒劲儿这时也上来了，说话声音也亮了很多：“你们看看，有眼睛的好好看看，这还叫不多？喝出人命才叫多吗？你们是他朋友还是敌人？让他喝成这样，他去吐酒都没人管。” 几个人面面相觑：“我们没人灌他。”其中一个不熟悉的人说：“不是朋友能在一起喝酒吗？女人别管男人的闲事。” 他这一句话，把方思雨的导火线也点燃了，不知哪来的邪火，她抬脚就向茶几踢去。这一脚踢下去，哗啦一声，茶几上的杯盘和啤酒瓶子掉了不少，她所有的怒火全集中在这一脚上了。大家一下都愣了，这姑奶奶是谁？这么厉害？再看方思雨，气得握紧双拳，瞪着双眼，看那架式，只要有人招她，她立刻会让他吃上一顿拳脚，打趴在地上，仿佛她是身怀绝世武功的女侠再世。别说，这阵式，还真震住了那几个酒友，谁也没敢说话。 忽然间静下来，齐子林睁开眼：“怎么不唱了，怎么不喝了？” 方思雨这才转过身来，王树也过来了，两人把齐子林扶起来，有一酒友说：“我有车，我送他回去吧？” “用不着，你们继续喝、继续玩儿。”方思雨走了两步，还是不解气，又转回头来：“以后，只要是和你们在一起喝多了，我就找你们算账。你们看着办吧。”方思雨走到门口的时候，没忘记把门狠狠地关上，只听呯一下，声音超大。 第四章 4.被野蛮女友 一出了门，方思雨才感觉到浑身有些发抖，她不知道自己的气性如此之大，那两杯啤酒就让她发了酒疯？她这时有点清醒了：“小夏，帮忙扶他，我要休息一会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朱青和周小楠过来扶方思雨：“还真生气啊？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方思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好多了，心里窝的火爆发出来，舒服多了。” 下了楼，方思雨让小夏陪自己回家，其他人都不用送了，说两个人能把齐子林弄回家去。看着方思雨坐的出租车离开，大家也面面相觑。王树问：“刚才是她吗？方思雨？”朱青摇头：“我说吧，她就是矛盾体，安静的时候最安静，调皮的时候最调皮，想不到，暴发的时候还很暴力。” 周小楠纠正她：“其实也不算什么，爱之深责之切，王树，你要是也这样胡闹，到时候我也会被野蛮女友的。” “啊？”王树倒吸一口冷气。 看他有点恐惧的样子，几个人哈哈大笑。 齐子林回去一直都没安宁，这次真喝大了，又吐了一次，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方思雨很害怕，打电话把齐家二老也叫来了，她从没见他喝成这个样子，一会儿喊头痛，一会儿喊难受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齐妈妈看儿子这般痛苦，就主张到医院打一针，齐主任先说不用，睡一觉就好了，话还没落地，齐子林又吐了一次，这次只是虚张声势，没有东西可吐了。看到这样，齐主任也同意把儿子送医院了。 几个人把齐子林送到医院，又折腾了半天，打上点滴，他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慢慢地睡着了，旁边的人也松了口气。齐妈妈问：“思雨，这是和谁喝成这样的？我得找他算账，这还了得？这哪是喝酒，简直就是要人命。你告诉我，都是谁，我找他们算账。”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没说话。 齐主任奇怪了：“你笑什么？都谁啊，让你妈警告他两句也好，省得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 “你大胆说，他们不敢把你怎样，子林也不敢，有我呢。”齐妈妈鼓励方思雨。 “爸妈，我刚才，我……”此刻完全清醒的方思雨，不好意思地说起自己“被野蛮女友”的经过，她在用词上还讲究了些，删减了些。看两位老人期待地看着她，她只好又说了实话：“真不用找了，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在ktv，我……还把他们的桌子踢了……一下。” 两位老人的表情啊，齐妈妈无限惊讶和欣赏，齐主任很吃惊和疑惑，三人一时无话，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齐妈妈过去把方思雨揽过来：“好孩子，让你生气了、受累了。该！要是我在场啊，也会那么做的。” “看你，你是怎么教孩子的？”齐主任显然不同意妻子的观点。 “真的，你爸醉酒的时候，我好多次都发狠，下回再喝，我就掀他桌子去。思雨你真厉害，女中豪杰，我不如你啊。” 第四章 5.野蛮后遗症 未来婆婆是万分真心地恭维她，但方思雨听来还是有些尴尬，脸上有些发热，也不知是不是红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以后可不能这样啊，着急归着急，生气归生气，这个样子，让子林在朋友中不好做人的。”齐主任还是适时教育着，他觉得此风不可长，妻子那些表扬是误导。 听齐主任这话，齐妈妈不愿意了：“朋友重要还是儿子的健康和生命重要？你就是虚伪、虚荣。你们男人要面儿，我们女人要人，是吧？”她又揽一下方思雨，俩人完全站到一个阵线上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方思雨看他俩都盯着自己，点头也不好，摇头也不好，只是傻笑。 齐子林清醒之后，对那晚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甚至不知道方思雨的“暴行”，受到父母的批评后，他多次向方思雨道歉，发誓以后再不会喝多。齐家父母也现场授权方思雨，只要不听她的话，再发生这样的事，任她处置，任打任罚，他们绝不会护短。在齐家，这小小风波算是平息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齐子林又打了两瓶点滴，才感觉稍微好受些，这次真是喝多了，这些小子们，把人灌醉了，也不打个电话来问问。晚饭后，齐子拿过手机一看，原来还在关机状态。他打开手机，看到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和朋友们通话后，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也不准确，因为他们说得都不一样，总之自己是被方思雨抓回来的，这点不用怀疑。因为理屈，齐子林不敢当面去问思雨，但他心里是不痛快的，可父母也把自己说得一钱不值似的，就不敢去惹他们口中的“救驾功臣”方思雨。 晚上睡觉时，看方思雨不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自己又检讨了半天，看她脸色好看了，齐子林就打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方思雨狐疑地看着他：“真没印象了？一点也没有了？” 齐子林认真地点头。看他这样，方思雨就有主意了，反正他一无所知，自己怎么说都没关系，那就“陷害”他一回，让他长长记性：“你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我是不是出丑了？”齐子林说完就笑了，那是肯定的。 “非常糗，糗大发了。和人家小姑娘拉拉扯扯，胡说八道的，你那样子，喝得眼歪嘴斜、六亲不认，把齐家的老祖宗都丢到八万里之外了。” “都是过去式了，睡觉吧。”齐子林不想再自找难堪了，话没说完，他就关了灯。 关于齐子林的这次醉酒，在朋友中还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还真没说错，方思雨大闹ktv的事，被齐子林的朋友演绎成好几个版本。版本一：齐子林正和朋友喝酒，酒正浓时，方思雨忽然闯入，把酒桌掀翻了不算，还把酒瓶子扔了好几个，吓得在场的人找不到地方躲藏，还当场把酒友们痛斥了一番，让他们无地自容。 第四章 6.始作俑者 版本二：齐子林正和一个美眉在ktv唱歌，因为酒喝多了，失控了，正和这个美眉拉扯的时候，被方思雨抓个正着，方思雨一气之下，把那个包房里的东西全砸了。请客的人赔了不少钱。版本三：方思雨早就对齐子林经常在外喝酒不满意，多次跟踪，这次终于抓到现形，上演了精彩的一幕……版本四：方思雨把齐子林从ktv拉回去还不解气，回家后又暴打一通，结果齐子林被打得遍体鳞伤，当晚就住到医院去。 很长一段时间，齐子林在酒桌上都被朋友取笑，初时还觉得尴尬，时间长了也无所谓了，一开始他还替方思雨解释，后来看他们根本不听不信，他连说也懒得说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朋友们还是有点记性，很久也没有再对齐子林劝酒，真真假假的，都怕他那个野蛮女友来找麻烦。 方思雨的办公室里也很热闹，朱青第一时间就把这件奇闻告诉了程忆凡，说他错过了多少多少精彩，方思雨有多么多么英勇无敌：“见过吗？方思雨，她面对几个壮汉、醉汉，毫不畏惧，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字字铿锵，一句话不来，飞起一脚踢翻了桌子，还义正词严地训他们，训得像三孙子似的，没人敢吱声。临了走了，她把门咣得关上，估计三层楼之内全都感觉到震动了。方思雨那杀气，那气场，hold住了所有人，包括我们，连拉架都忘记了。”朱青大喘一口气：“你要是不早退，你就看到好戏了。可惜了，可惜了，百年不遇的场面被你错过了。” 程忆凡忍着笑：“杜撰的吧？” “加了几个形容词，基本上就这样。”王树证明。 “她才喝了一杯啤酒，不至于啊。”程忆凡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平常来看，方思雨喝两小杯啤酒还可以。 “唱歌时让她喝了点啤酒，是不是和这有关系？”朱青猜测着：“就算加上那杯，也不至于醉到发酒疯的地步。”她自己又否定了。 小夏磨磨蹭蹭地过来：“有件事你们要保密啊，千万千万。”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小夏脸上，小夏苦着脸：“昨晚没喝完的那瓶白酒，我拿到ktv了。” “知道，我们都看到了。”王树不以为然。 “我倒了杯啤酒，觉得太没滋味，又加了几滴白酒，我想自制一杯鸡尾酒，我发誓我是调给自己喝的。我这里还没摇晃均匀呢，朱姐就拉我去唱歌，等我唱完歌回来，我看方姐已经把我那杯酒喝干净了。” 朱青抄过一本杂志就打向小夏：“你啊你！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让思雨知道，她不打死你？！还是我先替她打了你。” 小夏赶紧求饶：“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她，要不我就死定了。” 看着小夏着急的样子，除了程忆凡，大家都笑起来。程忆凡想了想：“以后，这事儿都别提了，免得她尴尬，记住了，就当没发生过。好了，都工作吧。” 第四章 7.往事难如烟 程忆凡走进他的办公室，想像着方思雨当时是怎么气冲牛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方思雨到底有多少面？看来还很有潜力呢。 方思雨在家照顾齐子林，她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大家好，我来晚了。”方思雨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快乐。但很快就感觉气氛不对，有看她一眼，即刻转移视线的，有干脆不抬头的，特别是朱青的头，都快低到桌子上了。方思雨放好背包，拿份材料准备工作，就在这时朱青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一声像点了笑穴，另外几人都笑得前仰后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好啊，这些家伙，这半天不吱声，感情都在憋着笑呢。方思雨把材料扔向对面的王树，又随手抓起一本杂志扔向朱青，小夏吓得自己钻到桌子下面，外面笑闹成一团，程忆凡在里面欣赏着这一幕，他握起拳头放在嘴上，以防自己也笑出声来。 程忆凡平常不苟言笑，不是因为身世的原因，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家庭的悲剧应该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性格，当有人对此质疑时，他都是这样说并这样认为的。程忆凡的性格是怎样形成的呢？他自己从来没好好想过，好像天生都是这样的。他很少回忆，因为他的记忆里痛苦多于欢乐。 程忆凡不愿意回首过去，但过去并不因为他的讨厌就不存在了，那些往事，像永远都擦拭不尽的灰尘，随时会让他感到痛恨和难过。在他心里，是想彻底翻过这一页的，可那伤那痛却不期地跳出来提醒着他，让他不愿意说话，甚至不愿意笑了。最让他纠结的是，他最爱和最恨的人居然共同存在于一个记忆之中，剪不断，理还乱，长久的怨恨和孤僻，让他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婚姻。 程忆凡的父亲程文宗，是个早年的大学生，年轻时也是个帅小伙。不过程家太穷，程文宗父亲瘫痪在床，母亲身体也不好，一人负担全家生活已经很难了，所以她很希望儿子能在家帮他。大学才上了几个月，就要面临退学了，这时，程忆凡的母亲于小兰和父亲于刘堂看中了当时的程文宗，他们看出程文宗不是个久居人下之人，就找人提亲，并提出资助程文宗完成学业，帮助他照顾父母，让他无后顾之忧，等他毕业后再成婚。程家自然是感激不尽，程文宗呢，那时还年少，又是个书呆子，他一心只想上学，父母能让他上学，这已经是最高兴的事了，其他的就随便吧。再说，程文宗也认识于小兰，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没有正面接触过。 就这样，程文宗在于家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学业，三年大学上完，程文宗已经是大人了，对这门婚事也有了本能的反对，而且他有了个似是而非的女朋友――他的同班同学纪敏。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自由恋爱还是比较新鲜的，特别是在校园里，就更是禁忌之事了。 第四章 8.初恋情结 程文宗再呆，也能看出纪敏对自己的好感，纪敏不是偷着给程文宗塞好吃的，就是悄悄地为他准备学习用品，诸如此类的小事，不可胜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纪敏的家庭条件也很差，这就更让程文宗感动，所以，当于小兰寄来钱时，有时候，程文宗也悄悄地把钱夹在书中，以此为借口送给纪敏，两人虽不是花前月下，但那层特殊的意思还是有的。不过程文宗是个守信的人，自己已经订婚的事，他早就当着纪敏的面向几个好友说开了。程文宗一直记得纪敏当时的样子，她的眼神和脸色顿时暗了下来，那长达几天的沉默，让程文宗很担心。不过，几天之后，纪敏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程文宗，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 直到大学毕业，两人再没说起过彼此的终身大事。纪敏的成绩优异，留校了。在程文宗回家的那天早晨，纪敏红肿着眼睛为程文宗送行，当程文宗坐上火车时，纪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那深情的、绝望的、无言的凝视，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纪敏的心事，原来如此。程文宗更是永远记住了这一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分别之时见真情，这一别之后，大家前途难测，是情感第一还是工作第一，都有些难料了。 程文宗回家后，还收到过几封纪敏的来信，后来因为于小兰不离半步，于家又帮忙为程文宗联系好了工作，两家人又催着办结婚的事，所以程文宗一直没给纪敏回信。于小兰对程文宗的感情既热情又真挚，所以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程文宗结婚了。 新婚的生活还算可以，但时间长了，两人没有共同语言的矛盾就日趋尖锐起来，不是大吵，就是小吵。一度让于小兰感觉骄傲和自豪的程文宗，在婚后却并不能让她满意，于小兰非常看重程文宗的才气，也正因此，两人之间的差距过大。于小兰只有初中文化，又不爱读书，所以，对程文宗一天到晚的抱书而读非常反感。两人就在磕磕绊绊中走过了十三年，这时程忆凡已经十二岁了，他一直知道父母不和，而且父亲对自己也不是十分疼爱，所以，虽然不太懂事，程忆凡自小就对一直较为沉默的父亲有点不太喜欢。尽管父亲高兴的时候，也会逗着程忆凡玩一会儿，但毕竟不像母亲那样精心呵护。于小兰因为和丈夫的感情一般，就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程忆凡身上，好像这样一来就有了寄托。于小兰的冷落，对程文宗来说，根本算不得一回事，他反而有些轻松的感觉。如果纪敏不出现，他们的日子也就像大多数夫妻那样，凑合着过下去，直到终老。但纪敏又闯进了程文宗的生活，而且以一个离婚女人的身份与程文宗再次相逢，两人长时间的沉默和思念都在那一刻定格为深深的凝视。 这期间，程家二老也相继去世了，程文宗的顾虑就更少了。 第四章 9.离婚的苦果 女人的心思是最细密的，女人的感觉是最灵敏的，于小兰对丈夫日渐频繁的出差，或以出差为借口的夜不归宿，都颇有微词。尽管于小兰的知识不多，但感情的事仍是非常敏感的。于小兰认真地反思起来，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她一改过去对待程文宗的态度，细心、耐心的对他，可是已经晚了，程文宗的爱情全部都给了纪敏，初恋埋下的种子像火一样爆发和燃烧，两个人的关系仅仅就差一张结婚证了。 这天晚上，程文宗终于提出离婚了，于小兰怔了一会儿，她苦笑了：“离婚？你真的这样想？难道儿子你也不管了？” “如果你不要，我就带着他。即使你带着他，我也会按时给他支付生活费。”程文宗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觉得有点心虚。没想到于小兰的情绪这样平静，他本以为于小兰会大哭大闹一场，她这样的态度出乎意料之外，程文宗倒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于小兰轻声地说：“再等一段吧，等儿子长大一点，到他懂事的时候，再过三两年吧，我怕家庭的分裂给孩子不好的印象，对他的成长不利。” 程文宗惭愧地看着于小兰，不愧是个好母亲啊，可是自己实在已无法拖下去，纪敏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两难，文宗的心也跟着痛，不想难为爱人，就要伤害小兰了。 程文宗已经和纪敏商量好了几套方案，是专门用来对付于小兰的，想不到，于小兰的态度在他们的计划之外，程文宗小心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大会儿，还是于小兰先开了口：“是不是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也真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于小兰多么希望程文宗否认一声，但他只低着头，一言不发。还用说什么呢？于小兰的心痛得厉害，头也昏昏的：“好吧。”于小兰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可怕：“我同意离婚。”程文宗一听这话，顾不得想于小兰的感觉，高兴地跑出去，他要打电话告诉纪敏，很成功，一切都很成功，出乎意料地成功。下一步就可以考虑自己调动工作的问题了，程文宗边走边想。 从离婚开始，于小兰就变得异常地沉默，甚至对程忆凡也略有点冷落了。在那个年代里，离婚还是有些招人非议的。于家的人都不同意，都埋怨小兰太笨，竟然让一个有学识有地位的男人离开，那时的程文宗已经是副局级干部了，前程远大，但他们却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婚姻。如果说他们的婚姻是有些不自愿的那种，那么他们的离婚却真正地自主了一回，这么说好像有点讽刺的意味，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一年之后，于小兰郁郁寡欢，后因病去世，程忆凡跟着外公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成长，程忆凡也就格外地懂事，格外地独立和坚强。 第四章 （10）冷库的由来 父母离婚时，程忆凡还不觉得怎样，分开了，不吵架了，也许更好。结果，不久母亲去世了，失去母亲，程忆凡就更恨父亲了，如果不是他给母亲这样的打击，母亲一定会长寿的，这个念头一直持续至今。 程忆凡到这个城市工作后，程文宗曾找过程忆凡：“现在你也长大成人，有些事也应该明白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我也一直没向你解释，因为感觉你还理解不了，我想现在应该懂事了。” 程忆凡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程文宗顿了一下，好像在想还要不要说下去：“我，应该怎么说呢？我对不起你妈，不是因为你想的背叛，因为我从没真正爱过她。爱情是一段最美丽的传说，至于你纪姨，她就是我的传说，是我一直的梦想，你懂了吗？”看着程忆凡有些思索的样子，他不禁叹道：“如果你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恐怕也是无法理解的。” “我才不会像你呢！我如果选择了，那就是一生一世，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如果我真有传说，我的传说里面应该没有丝毫的借口和理由。否则就干脆一个人。”程忆凡不屑地说。 “没有你想的简单啊，有的传说只是传说，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有的传说……” “你不用再多说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你和妈妈之间的是是非非了，不过我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想让我改变看法，也是不可能的，你就省了这份心吧。” 最近一次看到儿子，他的态度依旧冷淡，程文宗失望地摇着头，这孩子还没长大啊，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他还不能体谅和原谅自己，父子间不常有的相聚又一次不欢而散。程文宗最烦恼的是，儿子都二十八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怎么开窍这么晚呢？ 父亲在说起那个女人时，居然用了传说两个字，她配用这俩字吗？这让程忆凡更气愤了。 程忆凡一直少言少语，若在二三十年前，他这样的性格或许被表扬为老实，算是一个优点，但是在当下，是个竞争激烈、生活开放的年代，他的表现就很是欠缺了。因为少年生活的阴影，他对一切事物都比较冷淡，包括对人。他在大学的四年里，竟然连恋爱都没谈过，这说起来，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看他的外表冷峻、身材挺拔，即使是一副书呆子样，也不会没有女生喜欢吧？其实还真有，同班的女生对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已经试探过了，但感觉他对女生没兴趣似的，转而把目光投向那些热情大方、敢于表现自己、看起来多才多艺的男生了。 在大二的时候，隔班的一个小女生洪琴，还真被程忆凡吸引了，她喜欢酷酷的男生，于是对他发起了攻势，结果呢？情书被退回，约会被拒绝，三番两次，惹得同学们在后面打起赌来，争相猜测着结局。 第四章 11.受伤又受气 因为一下子变成了大家的恋爱活动，洪琴的好胜心也被激将起来，发誓要拿下程忆凡。各种招数都用尽了，还是不得要领。 洪琴看程忆凡是沉默是金的那类男生，自己主动、大方才有可能产生火花，其实她还真是算错了，程忆凡自小对爱情和婚姻都有恐惧心理，特别是轻视那些主动追求爱情的女方。这种印象也是因为父母的离婚，在他看来，是纪敏主动找父亲，并破坏了他家庭的。所以，洪琴越是主动，程忆凡越是反感。最后，逼得“哑巴”开了口：“行了，你也闹够了，咱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洪琴不甘心：“你都没有喜欢的女生，我们试一下不行吗？就当做一次试验？你没和我谈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她扯下一根柳枝当出气筒。 “你走吧，我看书了。”程忆凡还是冷冷地。 洪琴真地生气了：“那你就算装个样子，假装恋爱，过几天再分手，让他们少笑话我一点儿，这样总行吧？” 程忆凡莫名其妙地看看她，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书上。 洪琴把同学们打赌的前因后果跟程忆凡交待了一下：“知道了吧？我现在得找个台阶让自己下来。” 程忆凡不置可否：“想怎么说，都是你的事。” 洪琴的眼泪都气出来了：“那，我就说你冷酷，无聊，无趣，是我甩了你，这样也行？” 程忆凡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心想，只要你不来烦我就行。 洪琴一跺脚就离开了他。校园里从此有了一个“名人”程忆凡，他的出名是因为这次被恋爱、被被甩，还有了一个新的外号叫“冷库”。因为这次恋爱太出名，“冷库”的外号还真震住了那些女生，直到毕业，再没有女孩对他表示过好感。 春色早已满园，正是出行的好时候。公司领导决定组织一次爬山活动，因为年轻人是主力军，活动开展多了，青年们喜欢，干劲儿也会更足，还可以增加凝聚力和向心力，便于各项工作的开展。全队一共22人，由程忆凡带队，王树和方思雨也在这些队员之中。因为太放松、太高兴，方思雨只顾着看风景，还没走出几里路，一个趔趄就扭伤了脚，当时就有些红肿，但幸好，脚还能着地，慢慢地走还可以，大约只伤了筋，没有骨折。 王树和程忆凡一直在队伍的最后，眼看着方思雨受伤，又无法避免，程忆凡又着急又生气：“几岁了？我和王树都提醒几次了？还记不住？只顾着疯。王树，你跟着队伍走吧，千万要注意安全，快去提醒一下。”王树刚要走，方思雨就叫住了他：“王树，扶我下山，我不爬了。” “怎么？你还能往上爬？”程忆凡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方思雨本来自认倒霉，看程忆凡这般责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轻轻地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虽然痛，还是咬牙坚持。 第四章 12.真情初露 12.真情初露 程忆凡向王树挥了下手，王树就往山上赶去。 “喂！你这家伙，太没同情心了吧？连伤员都不管？”方思雨冲着王树的背影喊，仿佛她跟前没有一个人似的。 “你以为就你一个女孩啊？前面还有五个呢，要是都像你，我们还管得过来吗？” 方思雨听他还是责怪的意思，更生气地往下挪，因为是下坡，她不好掌握平衡，痛得裂了下嘴。程忆凡几步赶到她前面，示意要背她，方思雨推了他一下：“别挡着我，我能走。” “别逞强了，要是真骨折了，看你得养多少天？！”程忆凡不客气地警告她。 方思雨趴在程忆凡背上，又生气又无奈。虽然是下山，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一里多路去，程忆凡就出汗了，看离他们的车还有很远的距离，方思雨就提醒他休息一会儿，但他好像没听到，不停地往前走。程忆凡腾出一只手来，给王树打电话：“少玩一会儿吧，我们在车里等着。”“我没事，让他们多玩会儿吧。”看程忆凡不理她，方思雨又有些生气和着急了，她拨了齐子林的电话：“子林，我脚伤了，就在我跟你说的那座山下的停车场，没事，还能走路，你来接我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还没打完电话，方思雨的眼圈就红了，仿佛受了多少冤屈似的，其实她是生自己的气，怕连累了大家。 程忆凡把方思雨背到车上坐好，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从车上拿了瓶矿泉水咕咚几口喝下，又拿了一瓶给方思雨，她被动地接住。这会儿，她的脚痛得轻多了，看到程忆凡这么辛苦地背自己下山，就想说声谢谢，但看到他皱着眉头、苦着脸的表情，话就咽了回去，又没伤着他，他气什么？程忆凡其实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能照顾好她，这些方思雨不知，也不懂。 齐子林听说女友受伤，就近借了一辆车，和朋友开了飞车赶过来，一看到方思雨，还能慢慢地走，就放心了，但方思雨看到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齐子林连说：“还好还好，能走就好，我背你，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自己走下来的？” 方思雨还没回答，程忆凡抢着说：“是啊，自己能走，肯定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齐子林把方思雨抱到车上，方思雨已经泪流满面了，齐子林吓了一跳：“怎么了？很痛吗？” “不是。” 齐子林奇怪了：“那你哭什么？” “气我自己嘛，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她擦眼泪。 齐子林笑了：“耽误什么？咱不是先走了吗？他们爱玩到几时就玩到几时，和咱没关系了。真不痛啊？” “现在不怎么痛了，用力的时候还有点，我看不用去医院了，回家休息就行了。”方思雨活动一下脚。 齐子林也坐在后面，他揽过方思雨：“行了行了，别掉金豆子了，你这样子，人家还以为你受欺负了呢？” 第四章 13.医院一幕 方思雨心想，我就是受欺负了，看了程忆凡多少脸色，说话也难听，什么态度？！方思雨在心里哼了一声，但没说出来。 齐子林不放心方思雨的伤情，还是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让她活动了一下，走了几步，说没事，回家歇着，吃点药就行了。医院里的人非常拥挤，齐子林在交费处和取药处都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他都急出一身汗来，方思雨坐在椅子上等着看着，也是急得上火。本来好好的事，让自己一个小心，弄得大家都麻烦，方思雨在心里狠狠地责怪自己，还害得程忆凡爬不成山，据她估计，他肯定不去爬山了，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不等他爬上去，人家都下山了，想起这件事，她心里就很内疚。虽然方思雨不怎么喜欢程忆凡，但也不想连累他。 方思雨一会儿看手机上的时间，一会儿看齐子林的身影，她坐在那里等得很着急，早知道这样，就像程忆凡说的，回家休息，养着就好了，拿这点点药，还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医院真是不能来，怎么大家还都挤到这里了？这个地方还真是尴尬，不让人喜欢，但是又非它不可。 方思雨旁边的小朋友哭了起来，她正被妈妈抱着，坐在椅子上挂点滴呢。这儿的病人也太多了，像自己这样轻的病号，医生应该直接推出去，或者上个小诊所看一下。她正看着小朋友，忽一下拥进一伙子人，有哭的有叫的，一个男人躺在担架上，深身是血，方思雨看了一眼，赶紧转头。幸好自己伤得轻，要是成他这样子，天哪！她都有些后怕。幸福和快乐有时是比较出来的，等齐子林一边擦汗，一边拿着药走过来的时候，方思雨的情绪已经转好了。 “想不到病人这么多？现在这人都知道照顾自己了，有病都进大医院。”齐子林报怨。 “咱们也一样啊。咱快走吧，腾出地方来，让给别人坐。”方思雨看到一些病人还站在一边等候，就赶紧站了起来。 “算了吧，我还是背你吧，免得你再扭伤一次，才更麻烦呢。”齐子林说着就要来背方思雨。 “我又没事儿，你背着我，人家看到会笑话的。” “那就真是笑话儿了，我背自己女朋友，谁敢笑？上来。” 方思雨趴在齐子林的背上，很自然地揽着他的脖子，想起刚才被程忆凡也背过，她竟然觉得脸上有些热辣辣的，不知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并不是臭男人那种难闻的味道。 王树他们下山回到车里时，程忆凡正在睡觉呢。程忆凡坐在第一排，王树说人员都到齐了，程忆凡挥了下手，大车调转车头，就往回开了。王树坐在程忆凡身边，看他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就忍不住小声问他：“那个谁，是怎么走的？” “她男朋友来接走的。”程忆凡轻描淡写地回答。 王树皱着眉头，她怎么会先走了呢？ 第四章 14.黄鼠狼的短信 王树半天不说话，他的心思缜密，稍一思索，就觉得这事有些不妥，肯定是方思雨生气了，那点小伤，不是说无大碍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出来之前，她乐得手舞足蹈的，这下好，白白让她激动了一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唉！”想到这里，王树不由叹了口气。 程忆凡侧脸看他：“怎么了？” “方思雨，是被你气走的吧？”王树跟了程忆凡好几年了，单独相处时，说话会比较直接。 “我？谁气她了？还是我背她下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程忆凡做了个不屑解释的表情。 “你那脸色，那口气，在她扭伤时，我就看着不对劲儿。”王树边想边说。 “不会吧？我平常就那样。”程忆凡有些无辜。 “她肯定以为你生气了，责怪她，嫌她是累赘。我们是集体活动，她的痛又不是不能坚持，要不是因为你的态度有问题，她能叫男朋友专程来接她？”王树按自己的推理说：“她肯定很委屈，你说她想扭伤脚吗？” 程忆凡想起方思雨刚才的表情，和王树说得差不多，他不想说话了，闭着眼假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第二天早晨，齐子林要请假，准备在家陪着方思雨，她坚决不同意。方思雨起床时，已经感觉好多了，脚落地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痛，反正也请了病假，就休息两天吧。这点小伤，若是让齐子林也在家陪着，那可太说不过去了。齐子林有些不放心地走了，临走之前又叮嘱阿姨，要好好照顾思雨，别让她乱动。 春风呼呼地刮着，天南地北，无孔不入似的，有时感觉连窗子都在摇晃了。好大的风啊，方思雨真想下楼去，以前刮大风时，她都会跑到楼下，在那里，就感觉不到风的疯狂，不过是楼高招风罢了。下午两点多，她站在窗口，向外望去，风停了，一切静好，只可惜了那一树树的樱花，花瓣被风无情地吹落，虽然没看到落樱缤纷，也可知它的无奈和悲伤。若是林姑娘在，估计定会要来葬花了，瞧这一地花瓣，就是不懂风情的自己都要被感伤了，她莫名其妙地叹息了。过了一会儿，她无事可做，又向窗外看去，有些花瓣落到车上，无论白车还是黑车，都被装饰成形状不一的图案，既美丽又自然，这也不失为一种风景吧。 方思雨又挪到另一个窗口，她想欣赏另一窗风景。刚走到窗前，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那是收到短信的声音，她从睡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查收短信，她以为是齐子林的，定睛一看，居然是程忆凡的：好点没有？能走路吗？方思雨扁了下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不想回复，但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发短信，想了想，就回他四个字：正在蹦迪。 程忆凡看着短信笑了，她还真生气了，自己昨天的态度很恶劣吗？在方思雨面前，程忆凡已经非常收敛了，这次是意外，情急之下，有些失态了。 第五章 1.炒着玩儿 公司要请几个重要的客人，齐子林听人说的时候，并没往心里去，他在单位算是闲差，用不着关心那么多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这次领导非常重视，这客人是运输公司的经理，原本在另一家保险公司投保，他管理的车辆可不是少数，如果拉过来，业务量就很可观了。所以经理特地让齐子林参加。 齐子林接到电话时，一点也没奇怪，让他陪客，不如说让他做个“道具”，经理逢人就介绍这是齐主任的公子，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齐子林虽然有些烦，但还是照顾经理的面子，毕竟他给了自己很多好处，首先是没给他固定保险任务，但奖金从不比人家少，工作时间也不计较，全凭齐子林自觉，想来就来，不来也没人追究。所以，去陪客户吃个饭，还是可以接受的。齐子林打电话给方思雨：“思雨，我不回去吃饭了，有接待任务，行，我早回去。”他放下手机，忽然笑了。吴丽新看他笑得莫名其妙，就问：“咦？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你炒股吗？我想起思雨，她这些天像着迷了似的，回家就和我讲股票涨了跌了，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本来也没指望她会发什么财，但是她连回家都泡在网上，看专家讲课、评论，收集那些枯燥的经济新闻和数据，太入迷了。” “我没炒过，老王他炒呢，你不见他也是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他要是高兴地和人聊天时，准是赚了，如果看着不怎么说话，没有精神，肯定是赔了。我观察过。” “呵，你还挺细心啊。昨晚思雨说美元下降，黄金上升，她准备炒黄金了。”齐子林笑。 “怎么？她投资了不少吗？这样牵肠挂肚的？”吴丽新也不理解。 齐子林笑意更深了：“她那个胆儿，也就几万块钱吧，还让她操心成那样，吃不香，睡不好的，要是投个几十万、上百万的，那还得了？” 吴丽新把水杯端过来给齐子林：“我也不懂，估计那都是富人玩的东西，也不敢碰它。只是偶尔看看那方面的新闻和报道。” “我们买保险股怎么样？你帮我看盘，我负责出钱，赚了咱平分，赔了算我的。咱们悄悄地炒，要保密啊。”齐子林信心十足地看着吴丽新。 吴丽新有些为难：“这个，我没经验，万一都赔了，那……” “咱就试验一下，炒着玩玩儿，实在不行，割肉了事。没关系，就这么说定了，你跟老王学习一下怎么开户，怎么炒股，我负责研究当前的政策，看那些新闻、数据和选股。行了，别犹豫了，就这么着啊。”说完，齐子林就出去了。 吴丽新在办公室里算计，这净赚不赔的买卖可以做得，他是对自己信任呢？还是什么，不管为什么，还是合作吧，就当是学点知识也不错。平日里完不成任务时，他还常常把保单分给吴丽新一些，就当是回报吧。 第五章 2.谁影响了股市 看齐子林这么相信她，吴丽新很高兴，她白天晚上地开始研究股票，她可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账户也开好了，齐子林真是有钱，一出手就是10万，他还说先少买一点，试试看。10万，这对吴丽新来说已经很多了，就是方思雨炒股，也才投了几万呢，可见齐子林对自己的信任和看重。 和所有炒股的人一样，齐子林和吴丽新一开始也赚了一点儿，一高兴就全投进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套牢了，老王知道后，埋怨他们不应该满仓。齐子林的眼光还行，选中的都是优质股，但赚钱的不多，因为吴丽新太想赚钱了，一看到上涨就马上卖出，卖出后该股长得更好，后来卖了就涨、买了就跌的现象层出不穷，吴丽新着急上火，可齐子林不急，他就是找找感觉，和思雨聊天时有共同语言，这才是最重要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吴丽新知道齐子林的真实意图后，也不那么积极了，买了股票放着，不再经常盯着看行情，真是奇怪了，她越是不上心，股票还噌噌地长，接连遇到两个涨停板，小赚了一笔，齐子林和方思雨自吹自擂了好多次，但没几天，他又被套进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方思雨办公室的几个人也是炒得如火如荼，连穿件绿色的衣服都要遭遇同事批评。因为行情不是很好，这几天工作又忙，都没上网看股票。这天早上，方思雨和朱青竟然同时穿了一件淡绿色的上衣。她俩一进来，立刻遭到王树的批评：“一看就知道，今天的股市没戏，早上就看到满目葱茏，一点红色没有，唉！” 朱青深感惭愧：“坏了，怎么忘记了？” 方思雨反应快：“谁说坏了？负负得正，绿绿得红，肯定绿不了。” “是啊，有道理。我今天早上还遇到很多红灯呢！”小夏来附和。 看到说不过他们，王树就只好应了一句：“但愿吧。” 程忆凡正好走过，听到他们的谈话，就插了一句：“要这么说，朱青的名字就有问题，一半红一半绿的。”也不等人家回应，说完就进了他办公室。 朱青尴尬地笑了：“这可怎么好？难道要去改名字吗？” “难怪我们的股票红不起来。”王树又找到了报怨的目标。 “就算是这样，那你的名字就好吗？树、输，同音，有你在这里，有赢有赚的时候吗？”方思雨可不是轻易就饶人的，而且她喜欢站在弱者一方。 “就你牙尖嘴利、尖酸刻薄，说不过你了。”王树往程忆凡的办公室走去。 “小心眼儿，他是去告状吧？”方思雨故意气他。几个人闻言笑了起来。 王树不敢恋战，进去向程忆凡汇报工作，程忆凡看外面笑得热闹，就知道王树在这场辩论中又输掉了。见程忆凡看着自己微笑，王树连忙自我解嘲：“好男不和女斗。” 齐家父母想去九寨沟旅游，又不想在黄金假期凑热闹，就选择了一个旅游淡季出行。 第五章 3.马儿你慢些走 什么原因不知道，公款私款不清楚，他们要带子林和思雨一起去。旅游谁不想去啊，方思雨很兴奋，但是又有些顾虑。 方思雨很想去看四姑娘山，那里被称为东方的阿尔卑斯山，她看过几张宣传图片，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遥远的雪山、广阔的草原，纯朴的藏民、高大的牦牛，那些高原景色，无比美丽。单单看图画已经如此美丽，若是置身其中，该有多么享受和开心？更别说还有其它美景了。可是在时间上，自己至少要请一周的假，说出去旅游，实在张不开嘴。况且这段时间工作忙，活动多，方思雨想来想去，还是犹豫不决。 对旅游一事，方思雨一会儿无限神往，一会儿又顾虑重重，一副很矛盾的样子，齐子林看着又好气又好笑，他让父亲给李云坊打了个电话，直接给思雨请了十天假。当方思雨被程忆凡叫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那张冷淡之极的脸上，还有几分不耐烦，她就感觉很奇怪，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齐主任给你请了假，10天，从明天开始，你就休假吧，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好。” 方思雨脸有些红：“和谁请的假？你吗？” “我？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利，我的权限最多就批两天假，找李云坊请的。” 程忆凡的态度和口气，让方思雨有些生气，但是又无处可发，肯定是子林，昨晚他就笑得古怪，一定是他从中捣鬼。可是，自己又分明有些高兴，因为那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如果这次错过，也许永远都没机会去了。总之还是很矛盾，最后她决定，对这次假期的去向保密，免得影响不好。程忆凡肯定是知情的，所以才会是那个态度，这有点让人担心，有把柄在他手里，以后更要看他的脸色了，没办法，自己的小辫子被他抓到，只能自认倒霉。 齐家这次的行程是九寨沟、四姑娘山、黄龙、黄河、大草原。这条旅游线路，思雨是第一次来，所以就更加兴奋。当她和齐子林脚踏青青的草地，看着辽阔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悠扬的民歌，自己也放声歌唱两句，还有蓝天白云的衬托，真是疑为仙境。不时还有藏族少女经过，无论跳舞的、走路的，都那么可爱纯朴。感觉最好的，还是和子林骑马，牧马人给他们选同一颜色的马，方思雨戏称情侣马，不过方思雨只骑马在草原上原地踏步，勉强走了几个小碎步，看马儿有点要加速的意思，她就惊叫起来，牧马人的缰绳还握在他手里呢，白白的花容失色，原来是虚惊一场。看方思雨这点儿胆量，根本不敢让马儿跑起来，一边旁观的齐家父母都哈哈大笑。齐子林就玩得畅快多了，策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像自由的马儿一样一往无前，齐子林不是第一次骑马，所以意气风发，骑得很潇洒，像骑士一般。 第五章 4.圈子内外 看到齐子林一马当先，和几个游客飞奔到远处，那架式既专业又豪放，仿佛这草原都可以任他驰骋，当齐子林骑马回来，问方思雨：“你骑到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家二老笑了起来，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嗔怪子林：“你这家伙，见马思迁，眼里只有马，还有别人吗？” 齐妈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齐子林恍然大悟：“来，快过来，我带你骑马。” 方思雨直往后退：“不行，太颠簸了，我看看就好。” 齐妈妈给子林使眼色，意思是算了，思雨胆小。齐子林有些遗憾，平常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回恐怕是真吓着了，就再不提骑马的事。看到别人拍照，齐子林也让思雨上马，揽着她拍照，俩人又牵着马儿拍了很多照片。从照片看，方思雨俨然也是个女骑手。 齐子林的朋友聚会，他想让方思雨一起去，其中几人都是新友，没见过她，所以他很想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女友，于是就打电话：“有个聚会，也有你认识的，一起去吧。” “不去不去，你的朋友，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对你阿谀逢迎，我才不和他们玩呢。”方思雨对这些人不感兴趣，边说边走出办公室。 “你朋友就高尚了？还不是一群打工” 方思雨也认真起来：“那又怎么样？都是凭自己本事吃饭，有什么不好？” “还真急了？你的朋友我都接受，为什么我的朋友你就持这种态度呢？我保证不让他们劝酒。” “不是酒的问题，在那里，我无话可说，还不如在家看电视、上网呢。”方思雨不让步。 听她很坚持，齐子林有些生气：“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要不我干吗带你去？” “这就好办了，人家若问你，你就说我们分手了，早散了。” “你!”齐子林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我又不反对你出去玩，你自己去吧。” “你都好几次不陪我了，以后结了婚，你不打入这个圈子，怎么和人交往？” 方思雨哼了一声：“我是嫁你还是嫁你那圈人啊？好了好了，我很忙呢，不和你说了，再见。”她挂了电话就返回办公室，坐在桌前，心绪一时还顺不过来呢。他们那群人，都是高干或富二代，玩就是工作，虽然她也很爱玩，但还是要好好工作赚钱的。方思雨自己还真有主意，就算婚后，她也不打算回家做家庭主妇，她觉得女人必须独立，在经济上不独立，一切都会失去平衡，这观念是李薇灌输给她的，她也一拍即合。为这件事，方思雨和齐子林还吵过架呢，齐子林想让她以家庭为主，工作可以做，但不要太投入，即使她不挣一分钱，也照样会过上好日子。齐子林的工作环境非常宽松，没有具体的任务，有时陪陪客人吃饭，有时呆在办公室里喝茶，自己高兴时也会做几份保单，他的工资和奖金也不比别人少。 第五章 5.竞选风波 这样就足够了。齐子林很喜欢这份工作，他经常以出去跑业务为由，到外面找朋友玩，当然他偶尔也会满载而归，找几个朋友投保，给他挣点面子，这都是小菜一碟。虽然这是齐子林举手之劳，但他却没有这个习惯，这也不怪他，谁让公司不给他定任务呢？ 周五了，原来与男友约好去看电影的方思雨，被临时通知要加班了，她赶紧给齐子林打电话：“没办法，又加班，别生气嘛，要不你请个女人代替好了，不就看一场电影吗？请谁？这也要问我？不是，你急什么啊，我喜欢加班吗？跟你说过了，我们办公室是综合的，以前的宣传、人秘全都合到一块儿了，行了行了，理解万岁吧。”打完电话，方思雨自言自语地抱怨：“这是什么办公室？根本就是杂货铺。”一转身，程忆凡正站在几步之外盯着她呢，方思雨有些尴尬地快步走进办公室。 公司举办年度“十大优秀青年”评选活动，王树是候选人之一，方思雨等人纷纷给他拉票，大力支持他参选，并且让他当选之后，必须拿出奖金请客。在大家议论纷纷、正热闹非常的时候，程忆凡过来提醒他们：“贿选是违反规定的。”方思雨抿了下嘴，心想，这人可真不合时宜，关键时刻来破坏气氛。大家闻言都散开，隔壁科室的几人也回去工作。 王树的参选材料是自已写的，写过无数材料的他，在这时候竟有些紧张了，找程忆凡给他把关，找方思雨等同事先睹为快，提点建议和意见。竞选的气氛很浓厚，简直像参加什么总统竞选似的。初选是由公司中层以上的部分领导决定的，会议在第二会议室召开，共有28人参加会议。在临开会之前的几分钟，李总临时决定增加两个人参加会议。为了节约，昨晚的材料只多印了一份，初步候选人有30个，30份材料有厚厚的一包，若现在开始打印，也要二十多分钟。出现了突发状况，大家一片慌乱，王树安慰大家：“没事，分头打印，别重复了，小乔你拿几份先复印着。”朱青急了：“可是来不及了，马上就开始了，就算开会后再送一份进去，那些评委对办公室的印象也不好了，认为我们准备工作不充分，这很可能，对王树的评选大大不利。” “如果程总肯帮忙”有人提醒。 “他都进会议室了，这时找他，他要暴跳如雷了，再说，谁敢去说？”王树犹豫。 大家的目光同时转向方思雨，一片期望的眼神让她受宠若惊：“我？他平常对我印象最不好，不会适得其反？” 看大家一起摇头，方思雨只好硬着头皮向会议室走去，她平常倒不太怕他，但此时事关重大，生怕一句话不合适，让他发了飙，自己尴尬事小，影响了王树可就麻烦了。看方思雨第一次怯怯地向自己走来，程忆凡皱了皱眉头。 第五章 6.吃醋 看方思雨的样子有点怪，程忆凡还是询问了：“什么事？等会后再说吧。” “您能出来一下吗？”方思雨有些肯求地小声问他。 程忆凡又看了看有些陌生的方思雨，就随她走出了会议室：“快说，马上就开会了。” 方思雨急急地汇报：“突然增加了两人，那个材料不够了，即使现在打印，三十个人的材料，也来不及了。” “少几份？”程忆凡果然黑了脸：“这不是找麻烦吗？王树呢？” “少1份。怎么办啊？我们受批评倒是没关系，就是怕影响了王树。”方思雨急得哭丧着脸。 程忆凡气得用手指指了她两下：“你们啊你们。”他加快了语速：“快，去拿一个文件袋，里面放些材料，厚度和他们的差不多，专门发给我，别忘了放一张划票的表格。” 方思雨闻言立即跑回办公室，推开人群，找了些材料，迅速地放进文件袋里：“初评表呢？谁有？”朱青赶紧拿过一张：“行了？” “朱青你跟我去发材料，这份假的发给程主任，我来发。”方思雨和朱青抱起那些文件袋就向会议室跑去。当方思雨把那套大杂烩的材料发给程忆凡时，他毫无表情地接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到程忆凡平静地翻看“材料”，方思雨这一刻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关键时刻处变不惊、反应敏捷，和平日的呆板大相径庭。方思雨和朱青发完材料回到办公室：“还好，有惊无险。”大家都松了口气，几人都涌过来和她俩拍掌庆贺，仿佛已经看到王树榜上有名了。 会议的结果也很让人满意，王树以高票当选正式候选人。得知投票结果，大家一起大呼小叫着，程忆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隔窗欣赏着他们的欢乐。方思雨感激地把目光转向程忆凡，这个结果，他功不可没。程忆凡看到方思雨微笑的表情，他条件反射式地动了一下嘴角，就低头看桌上的材料了。 方思雨回家后，兴奋地向齐子林作了生动的转述，齐子林的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真的？我看他不像这么灵活的人。” “对啊，就是这样，我们才更佩服他呢。过程很惊险！结果很满意！”她把两个“很”字，都用了重音。 “你们啊，太好哄了，这一件小事，就忘记他怎么针对你？忘记他怎么对待你们了？”齐子林对方思雨当面表扬另一个男人，非常不适应。 “一件归一件，不跟你说了。对了，你这月的任务完成地怎样？上次不是说，你要让领导给你定任务吗？” 齐子林想了想，这话好像真说过，不过说了就忘记了，没想到方思雨还这么认真：“哦，完成了，下月争取超额完成，多拿点奖金。” 方思雨可不喜欢自己的男友一事无成，听他这么说，更高兴了：“太好了，你拿了奖金，投资给我，我替你炒股去。” 第五章 7.被分手 齐子林睁大眼睛：“还炒？你那些钱，不是全被套牢了吗？”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才刚刚学习，交点学费是正常的。何况我又没投上很多，以前我没经验，一进去就满仓，无法自救，以后我会注意的。还有，再不许给我买绿色的衣服，上次那件，被他们批惨了，股市不景气，全怨我那件上衣了。” 看方思雨很认真地说着，齐子林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一群什么人啊？痴了还是迷信了？” “有什么好笑的？虽说是试着玩的，大家嘴里都这么说，拿钱来玩的有几个？都想挣点小钱，都不想赔大了。” 齐子林看她越认真，就感觉越好笑，他用力忍住笑：“那，你们谁赚钱了？” “都赚过，尝一点小甜头，赚的钱又重新投进去，最后就全被套牢了。”方思雨自己叹了口气，她的三万元，现在缩水成一万多了，怕齐子林取笑她，没报实情。幸好她投入的不多，幸好她也没有急用，否则更要急死人了，现在割肉也不敢了，骨头都快不剩了，那点肉还是留着解闷吧。 看方思雨思索着什么，齐子林就知道她也被套惨了：“全赔了也没什么，我这还有钱。” 方思雨又叹口气：“唉，子林，你快点多签几份保单，多拿点奖金，来救……救市吧。” 方思雨早就听说，李云坊要去承包一家亏损的企业。李云坊不是不想，只是感觉时机不到，一直等到现在。听说程忆凡也要去，方思雨一直想问程忆凡，是不是真的，但总有这事那事的耽误了。 那也是一家服装公司，多年亏损，公司领导换了几届，就是没有起色，职工人数还不少，所以这公司就成为该市的一个负担，挺让市领导头痛的。后来，主管部门出了条新规定，如果有人承包，在这之前的一切债务可以不计，一切从头开始。时机已到，更待何时？这兄弟俩带着一些比较铁杆的助手和技术人员，独立去了。 这天下午与以前不同，程忆凡一反往日的严肃，心情很舒畅，因为他在办交接手续，他跟着李云坊走，要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当然是件很开心的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挽留或是客气的话，唯独方思雨不吱声，她正生闷气呢，不知怎么，一个不太喜欢的人要走了，她的情绪反而有些低落。方思雨暗暗地想，不管白眼也好，斜眼也好，总也是做了近一年的同事了，他竟然走得这么绝然呢，事先也不说一声。 程忆凡说要请客，大家当然不同意了，一致要为他饯行。这时，小菲来了，看大家都在，就不屑地笑了一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大家面面相觑，感觉来者不善。 “正好，当着大家的面，有件事我要说清楚，从现在开始我和程忆凡之间就再没一点关系了。你的事情不爱对我说，现在想说我都不听了。 第五章 8.“冷库”不冷酷 看大伙听得认真，小菲更来劲了：“告诉你，你不但毫无趣味，还很boring（无聊）；不仅如此，而且还让人恶心。我已经看清你了，如果有女人肯嫁你，那一定是她有眼无珠。”说完，小菲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程忆凡却丝毫没有难堪的感觉，他依然笑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走啊，你们不是请我吗？现在就去。” 方思雨认真地看了看程忆凡的表情，好像真没有伤心的痕迹。 吃过饭后，程忆凡顺路把方思雨送回来，方思雨上了车，马上就询问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没向她征求意见？” “聪明，可是我向她征求得着吗？” 方思雨注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我私下里拒绝过多次了，但她不听不信。现在让她在人前说出来不是更好？她是女孩子，爱面子。”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方思雨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很接受他的观点，如果男方提出分手，女方总是不太好解释，总会存在丢了面子的感觉，要受伤很久的。像李薇，虽然有分手的想法，她还没狠下心来，男方却提出分手，这就显得问题严重了，因为面子大过里子，虚荣心在作怪嘛。为了这事，李薇伤心后悔了很久，如果自己早一天提出分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被人甩了的感觉，让别人以为自己可怜兮兮。 方思雨很长时间不说话，程忆凡就笑了：“是不是在心里批判我？我还真没跟她谈过恋爱，如果你也这样以为，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很难让人相信，小菲这样的女孩你都看不上，那你的标准得多高啊？” “有时候有很多标准，有时候又没有标准，因人而异吧。” 方思雨侧过脸来看他：“你？天哪，在有和没有之间，那得是多高的标准？描绘一下她的样子吧。”看到程忆凡只笑不语，方思雨就耍赖了：“我很好奇，告诉我吧，我保证替你保密。哎呀，你快说嘛！”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说呢？以前也幻想过吧，她应该是温柔安静、善良可爱，像我母亲那个类型的。” 方思雨奇怪了：“我看小菲就是这一类型啊？” “那也得让我心动，有感觉才行。”程忆凡认真地看着她。 “不对不对，我觉得你对她还行啊，你看，一说起她来，你就滔滔不绝的。” 程忆凡一脸冤屈：“你怎么？套人家的话，还张冠李戴、强加于人？” “开个玩笑嘛，你这人，连个玩笑都承受不起，真可恶。” 程忆凡自责：“是啊，我这人就是很无趣无聊的。其实我心里有很多话，但嘴笨，说不出来。好像没有说话的欲望。” 方思雨笑：“只有写字的欲望吧？对了，我背后叫你程‘厌烦’，你知道吗？反正你现在也走了，知道也无所谓。” 第五章 9.创业之初 “‘厌烦’？还行，比原来那个好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在学校还有个外号叫‘冷库’，这是我毕业那天才知道的。” “啊？冷酷？冷酷无情？”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大约是吧，是冷藏食品的那个冷库。” 方思雨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起的？这么形象啊，我起的这个太小儿科了，冷库？” “有这么好笑吗？”程忆凡看方思雨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这回你知道了吧？我是多么不受女孩欢迎？” “不对，现在的女孩就喜欢酷的男生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是不是你酷过头了？” “或许吧，无所谓，我又不着急，宁缺勿滥。” 方思雨收住笑容，侧着脸看他：“你这年龄，快29了吧？也该着急了。我会记住你的条件，留心为你寻找的。” 程忆凡笑了一下：“你要是按那个标准找，现在也不符合我了。” 方思雨惊奇了：“怎么了？才这一会儿就更新、改变了？神速啊？” “不是，我觉得，只要遇到、有缘分、有感觉就行了，没有任何条件。” “这就难办了，没标准就是最高标准。” 程忆凡转移话题：“别说我了，说你自己吧，高干家庭，少奶奶生活，你适应吗？我总觉得有点什么，也说不好。万一他花心了，可不要哭鼻子啊，像我，像别人，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 方思雨惊奇地看着程忆凡，看来今天的心情真不错，他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方思雨骄傲地说：“分手？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因为我们已经考虑要结婚了。” “不会吧？这么快？”程忆凡还想说什么。 “喂！我到了。”方思雨叫了起来：“停车！” 方思雨走远了，程忆凡看着她的背影，留中长发的她似乎更美丽，又对着他们的别墅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车里。一向不善于说笑的程忆凡，忽然发现自己会笑、会说话了。 李云坊和程忆凡虽然熟悉服装制作这个行业，也提前了解了该公司的情况，并联系了几个内部人员，对职工和中层干部也作了大体了解，但是初来乍到，还是遇到了很多困难。 在与全公司职员见面的大会上，李云坊信誓旦旦地作报告，就像外国总统竞选的演讲一样，先要稳定人心，又要让他们看到希望，把服装公司的规划蓝图也作了简单介绍。多数人还是认可和支持的，接手的团队，在知名企业就职，这本身就有可信度。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懒散又混吃等喝的人也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些不怎么出力干活，等着拿平均工资的人，更是意见颇多。 李云坊的话音刚落，有一个人就站起来说话了：“新经理，我们是小公司，你拿大公司的那一套来糊弄我们，不觉得很可笑吗？”听到这话，有几人哈哈大笑，分明是在起哄、有备而来。李云坊笑着看他，这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但是并未慌神。 第五章 10.困难重重 “‘厌烦’？还行，比原来那个好听。我在学校还有个外号叫‘冷库’，这是我毕业那天才知道的。” “啊？冷酷？冷酷无情？”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大约是吧，是冷藏食品的那个冷库。” 方思雨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起的？这么形象啊，我起的这个太小儿科了，冷库？” “有这么好笑吗？”程忆凡看方思雨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这回你知道了吧？我是多么不受女孩欢迎？” “不对，现在的女孩就喜欢酷的男生啊。是不是你酷过头了？” “或许吧，无所谓，我又不着急，宁缺勿滥。” 方思雨收住笑容，侧着脸看他：“你这年龄，快29了吧？也该着急了。我会记住你的条件，留心为你寻找的。” 程忆凡笑了一下：“你要是按那个标准找，现在也不符合我了。” 方思雨惊奇了：“怎么了？才这一会儿就更新、改变了？神速啊？” “不是，我觉得，只要遇到、有缘分、有感觉就行了，没有任何条件。” “这就难办了，没标准就是最高标准。” 程忆凡转移话题：“别说我了，说你自己吧，高干家庭，少奶奶生活，你适应吗？我总觉得有点什么，也说不好。万一他花心了，可不要哭鼻子啊，像我，像别人，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 方思雨惊奇地看着程忆凡，看来今天的心情真不错，他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方思雨骄傲地说：“分手？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因为我们已经考虑要结婚了。” “不会吧？这么快？”程忆凡还想说什么。 “喂！我到了。”方思雨叫了起来：“停车！” 方思雨走远了，程忆凡看着她的背影，留中长发的她似乎更美丽，又对着他们的别墅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车里。一向不善于说笑的程忆凡，忽然发现自己会笑、会说话了。 李云坊和程忆凡虽然熟悉服装制作这个行业，也提前了解了该公司的情况，并联系了几个内部人员，对职工和中层干部也作了大体了解，但是初来乍到，还是遇到了很多困难。 在与全公司职员见面的大会上，李云坊信誓旦旦地作报告，就像外国总统竞选的演讲一样，先要稳定人心，又要让他们看到希望，把服装公司的规划蓝图也作了简单介绍。多数人还是认可和支持的，接手的团队，在知名企业就职，这本身就有可信度。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懒散又混吃等喝的人也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些不怎么出力干活，等着拿平均工资的人，更是意见颇多。 李云坊的话音刚落，有一个人就站起来说话了：“新经理，我们是小公司，你拿大公司的那一套来糊弄我们，不觉得很可笑吗？”听到这话，有几人哈哈大笑，分明是在起哄、有备而来。李云坊笑着看他，这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但是并未慌神。 第五章 11.偏不跟你跳 别说程总的脸有些冷有些长，就是一张笑脸，领导自己写，不用下属的材料，这也是最严厉最无声的批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云坊也是马不停蹄，他在打外围，找老客户拉关系，稳固销售渠道；忙着找写字楼，租一层合适的写字间，这是门面，是公司的的形象，那座旧的办公室楼，他打算改为仓库，原来的仓库改为生产车间。他还忙着跑贷款，新公司筹建，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程忆凡被各种繁杂的材料缠身，忙得不可开交，股份制改革还有待于下一步进行，大量材料的准备工作还在后面呢。程忆凡给王树打电话：“怎么样了？朱青接手的如何？要差不多，你就过来吧，我这里，24小时加班都忙不过来了。” “还行，这些天的材料全让她独立完成，进步很快。毕竟也是老手了，没有依赖，就会用心了。我晚上过去帮你。” 程忆凡问：“你和她说你要走的事了？” “是啊，要是不说，她还是重视不起来，独立不了。”王树解释：“她保密，没向外人透露。” “说了也没关系，你还是直接和领导说吧，免得他们措手不及，也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方思雨那边你说了没有？” 王树有些为难：“她？我怕吃闭门羹，还是你自己说吧。不是打击你啊，她对你的印象不是太好，我怕说了也白说，倒落你埋怨，你自己试试吧。” “你真罗嗦，行了，我自己说。”程忆凡放下电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拨打了电话：“你好，我，程忆凡。” “哦？！你好，稍等一会儿，我出去说。”方思雨走到无人处接电话，其实，王树已经跟她说了，程忆凡想让她也过去工作。 “你说吧。” “有个事儿，不知道怎么说好。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吧？”他有些词不达意。 方思雨笑了：“你想说什么啊？什么事，直接说吧。” “你知道，我这人不会说话，而且平常也不平易近人，但是绝对不会有恶意，虽然这张脸不太受欢迎……”程忆凡还在解释。 方思雨在这边用力忍着笑：“行了，你想让我过去工作吧？有这么难开口吗？” “是，那你的意思是？”程忆凡听她这么问，就有点紧张，不知道她下一句话是什么。 “我？做梦吧你？我能去那个小公司吗？那里是乱摊子吧？” “我也是有些矛盾，想请你来，但是条件实在差，也不好强求。可这也是李总的意思。”看她没痛快答应，程忆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方思雨听到这话，就更觉得可笑了，貌似他在求人啊，这可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呢。 齐子林还真不食言，到这月下旬，他忽然想起对方思雨的承诺，于是就主动向经理要求任务了，经理也没弄清情况，虽感奇怪，也没问什么，就随便给他说了数字。齐子林是特殊人物，干不干都会给他奖金。 第五章 12.为奖金努力 让齐子林在公司里，看的不是他的业务能力，而是他的家庭和他父母的影响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即使齐子林不去跑保险，一些想巴结齐主任的人，也自己来投了不少，都指名道姓地，说给齐子林顶任务，这已经让经理很满意了。 自从齐子林答应给方思雨挣奖金，他就比之前认真多了，在办公室里，他向吴丽新等人重新学习了保单的填写、宣传方法等。看齐子林忽然对工作这么感兴趣，同事都很新鲜，这是唱的哪出啊？ 齐子林开展保险业务，也只是在熟人亲朋中，他先请了几个好友，一起去打保龄球，玩累了，就请他们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轻松地说：“我这个月的任务还未完成，不知能不能帮忙？” 一个姓申的男孩说：“咋不早说？我爸爸公司有十几辆车，你需要多少？都让他到你那投保去。” “多多益善。”齐子林也不客气。 另一个人不愿意了：“子林，你真是太气人，你这家伙，不当我们是朋友啊？有事要我们帮忙，还先请我们？以后有话直说，要再这么客气，就不理你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啊，咱们谁跟谁啊？对了，人身保险要不要啊？我们公司有几百人呢？这个算不算任务？” “我把投保的须知事项简单给你们介绍下吧？”齐子林想展现一下自己的业务知识。 “去去去！别让我们头大。该吃吃，该喝喝，你的任务就是我们的任务，什么时间再需要，我们帮你宣传，帮你拉保单去。”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齐子林很有成就感，只是一天时间，这月的任务就可能轻松地超额完成了。他们都说不用齐子林亲自跑了，安排人到保险公司营业大厅去办理。 还有几天时间，这月的业务汇总表就出来了，齐子林这次特别期待，因为他想给方思雨一个惊喜，一个真正的惊喜。若拿别的钱给她，齐子林对方思雨的心意就无法体现了，所以他决定用自己挣的钱来帮她，这才有意义，才能表达自己的爱心。他问了几次吴丽新：“怎么？这月的统计情况这么慢？” 吴丽新奇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急着用钱啊？” “是，也不是。”齐子林神秘地笑。 果然，当方思雨拿到齐子林的奖金，又听他添油加醋地讲了如何努力、如何辛苦地超额完成任务时，方思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子林，你真棒，看你的能力，我可以做家庭主妇了，你养着我好了。”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虽然明知是玩笑，齐子林还是笑得很开心，原来事业上有成就，更能赢得美人心。 方思雨只拿了两万，自己炒股的能力和信心已经被股市跌去了不少，她不敢再投入更多，只是借这件事来激励齐子林罢了，她不想让别人说他男朋友游手好闲、不求上进。除了子林，在这个城市，她最在意、最关心的人还有李薇。 第五章 13.失恋的李薇 李薇和方思雨一样，也是奔着男朋友来到这个城市的，但她没方思雨幸运，工作没几个月，就和男友分手了。城里人对农村人的歧视，她受不了，她是自尊心很强的人，没想来依附谁、依赖谁。曲家父母对李薇在房地产公司工作也很不满意，总之对李薇哪儿哪儿都看不上。特别是曲江居然顺从父母，半真半假地去相了一次亲，这让李薇很是失望，虽然曲江之前已经和她说明过了，不过是碍于父母顶头上司的面子，只是应付一下。 在学校和踏上社会的表现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像曲江，适应地特别慢，整天抱怨这抱怨那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的。在李薇和他家人有矛盾时，他就像，不是像，就是一棵墙头草，让她深深地感觉，这个男人根本保护不了她。单纯是两人相爱相处时，一些缺点根本暴露不出来，一旦加入的人多了，很多意外就出现了。对男友的失望，对他家庭的失望，让李薇不想再考验自己的耐性了。学校和社会的审美标准也是不一样的，李薇一旦明白过来，自然不想再去浪费时间，按她的理论就是快刀斩乱麻。唯一让她耿耿于怀的，自己还在犹豫着何时崭乱麻，曲江倒先提出分手了，让她生了几天真气。李薇在房地产公司工作，她接触的人多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群，价值观和人生观也受到一点影响，比较起来，前男友的档次也真是太低了，生气的李薇给自己定了个高标准，至少要找个经济适用男，让曲江和他家人后悔，即使没有他们，她一样过得好，而且还会更好。 李薇失恋的治愈方法与别人不同，别的女孩是疯狂逛街购物，她不一样，她也疯狂逛街，马不停蹄的，试穿各种各样的衣服，但只试不买，因为她在研究自己适合穿什么样的服装，在高中低档的服装包装下，在镜子里的自己会增色多少、失色多少。她还给路上的行人着装打分，这件事自己一个人不好玩，和方思雨逛街时，两人来个打分比赛，倒是快乐不少。 李薇对工作也是信心十足，越是失恋，她越像打了鸡血似的，能干能吃能说能逛，失恋后几个月的销售业绩，居然出奇得好。兴许老天是公平的，在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在另一方面平衡一下。 李薇对方思雨的婚事也是迫切和支持的，齐家条件好，一定要抓牢了。李薇和方思雨逛街的间隙，两人坐在椅子上休息，她开始劝说好友。 “我说，工作也熟悉了，快点订婚吧，齐子林这样好的家世条件，你小心被人抢走啊。” “有什么好？好，你怎么不抢啊？”方思雨笑。 李薇哼了一声：“真没良心，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早就下手抢了，这是给你手下留情呢。” “那我还是欠了你情啊？不开玩笑了，曲江，你们真的分开了？” 第五章 14.姐有大主意 “以前，大家在一起，多好啊？”方思雨替李薇惋惜着。 听方思雨提起曲江，李薇还是苦笑了一下：“以前太学生气，太天真了，现在看来，我们俩都是无产阶级，他又是月光族，就是真成了，以后的日子也不知有多苦？”李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思雨，我们还要好好奋斗啊，不对，你不用了，嫁个齐子林，就当你少奶奶吧。” 方思雨作了个牙痛状：“我？也一言难尽。不过他和家人都对我挺好的。”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别装了啊。”在李薇看来，方思雨这话，简直是无病呻吟了。 “谁装了？我觉得有些人对他的家庭还是很有看法的，我也弄不清楚。有时候我都想，对他家，我还真是不了解的，虽然我现在也喊他们爸妈了，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称呼都改了？那还要了解什么？你嫁的人是齐子林，又不是他父母，齐子林你了解吧？”看方思雨点头，李薇觉得好笑：“快点起来，咱们到那边看看，边走边说。”她拉着方思雨站起来。 “说哪了？让你一掺乎，说乱了。”方思雨拎起一个购物袋。 “说我羡慕你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和你说实话吧，我们俩也常闹矛盾。不知为什么，脾气一上来，谁也不让谁，不过后来还好，多半是他来求和，也就不了了之了。年龄相当，是不是也有隐患？” 李薇皱眉：“小打小闹的都正常。现在和在校时相比，他什么时候对你最好？” “当然是学校里啊。现在的子林，有很多高干子弟的臭毛病了，不说这些了。总的来说，他对我还是挺好。” “能不好？大学还没毕业、婚还没订，新房倒先准备好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说说，这公平吗？我比你，到底差在哪儿了？”李薇酸味十足，她抢过方思雨的袋子，替方思雨拿一会儿。 “你哪儿都好，只是我运气好罢了。对了，你先搬我新房里住吧，空也是空着。要不，就搬来和我一起住，我结婚还早呢，你反正也是租房子，过来和我作伴吧，还省些租金。” 李薇笑得古怪：“你以为我傻啊？找骂呢？我住你们那？齐子林得骂死我，再说，离我单位也太远了，不方便。” “那，就随你吧，有事找我啊，你现在可是孤家寡人了。” 李薇叹了口气：“当初真是有些冲动了，要不是为了曲江，为了你，我能来这个陌生城市吗？可他家太瞧不起人了，根本无法和他们相处，我已经忍无可忍。现在你就是我的希望啊，知道吗？幸福和幸运是可以传染的，赶紧订婚结婚，催着点儿，我等着接你的花球呢。” “我可不想，还没玩够呢。人家程忆凡29了都孤家寡人的，我急什么啊？”方思雨还真不想结婚，感觉23岁还很小呢。 “这事必须听我的。叔叔阿姨也着急，咱是女方，又不好先说什么。” 第六章 1.订婚有学问 李薇在细细地为方思雨打算着：“我倒想好了一个主意，咱不卑不亢，也能让齐家提出订婚的事，交给我好了。” 方思雨对李薇的主意有些不以为然：“不用吧？齐子林又没什么外心。” 李薇很坚持：“他没有，不代表别人不盯着他。你当我是好姐妹吗？那就听我的，这周末我去他家，我随机应变。” 方思雨虽不是很赞成，但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就由她了。李薇和齐妈妈谈了些什么，方思雨不得而知，只知道齐家人很积极很热情地在操办此事。 李薇告诉他们：方家父母听说女儿和男友在一起住，坚决不同意，如不结婚，就想办法把女儿调回老家去等等。齐子林的父母对方思雨也很满意，所以对未来亲家的看法极其赞同，天时、地利、人和，两个人不订婚结婚还可以吗？ 依方思雨和齐子林的意见，直接去登记结婚算了，但齐家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能马虎了事？俩人达到晚婚年龄，还得等一年多呢，这订婚仪式一定不能少，还要办得风光一点，不能让人家笑话。齐子林和方思雨也就没再坚持，办就办吧，反正又不用自己操心，不过两人心里都认为这是多余的事。 其实最主张举办订婚仪式的人还是齐妈妈，她有个小想法，趁着齐主任在职，把儿子的婚事办完了，还会收入一笔钱呢，把这些钱给儿子儿媳，他们还会骂自己吗？李薇在聊天中提醒了这件事，齐妈妈很是认同，就觉得非办不可。所以，齐妈妈的兴头最大，而且都是自己亲自指挥操办。接下来，她就要筹备儿子的结婚大事，明年底齐主任就到退休年龄了，婚事也得抓紧。 方思雨和齐子林的订婚仪式在悦来大酒店举行，虽说只是订婚，也惊动了不少亲朋好友，像齐主任的下属，和他有业务关系的单位，还有一些本想拉关系的人，都闻风趁机来祝贺，当然都不是空着手来的。齐主任告诫妻子，这样做不好，别收人家的钱，齐妈妈笑眯眯地：“嗨！这你就别管了，有我呢。再说，谁家的孩子不办婚事？”在家里，一直是齐妈妈当家作主，所以齐主任也就是提了个意见，见行不通，也就不吱声了。这次订婚的收入有多少，外人不知，不过看看齐妈妈的笑脸就知道了。 风风光光的订婚仪式过去了，方思雨、齐子林又开始各忙的。 吴丽新也参加了这个仪式，她非常不甘心，心里还有点酸酸的感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像方思雨那么一般的女孩子，在她的眼里，方思雨是没什么特点的，不过是眼神清澈些、看起来简单些、活泼可爱些，有时还有些霸道、不讲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方思雨能有这么好的机遇，而自己却只能与齐子林擦肩而过，真的是缘分作怪吗？ 第六章 2.滴水之恩 不过，吴丽新还是挺感激齐子林的，因为齐子林通过父亲的关系为她嫂子办好了调动，现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所以吴丽新全家特别感激齐子林，多次让她请齐子林去家里做客，她都先一口回绝了。像齐子林的家世，还会在乎那一顿家常便饭吗？吴丽新也在不断地相亲，不过都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以失败告终。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没有一个人的条件能和齐子林相比。 齐子林不知情，一直把吴丽新当作一般的同事和朋友，有时还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每当这时，吴丽新的心就像是刀割似的，除了维持傻笑，无话可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齐子林的订婚仪式上，还有一个重要客人，他就是齐子林的初中同学解斌。 解斌和齐子林的交情很深，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恩情，这是解斌自己理解的。初一时，俩人同桌，非常要好，虽然解家经济条件不好，但齐子林自小就不会歧视别人，所以他们一直很玩得来，初一下半年，齐子林生了一场大病，一个多月才上学，他的功课基本都是解斌帮他补上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老师虽然答应家长给他补课，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只匆匆补了几课，不管齐子林懂还是不懂，讲完就算结束了。只有解斌，虽然他们不是同桌了，还很认真地给他讲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讲给齐子林。所以这段病假期间的课程，在解斌的帮助下，齐子林全都补上了。 齐家父母知道此事时，也是非常感激，那时候，齐主任还没有坐到现在的位置。他们常邀请解斌到自己家玩，并给他送些好吃的、衣服和学习用具等等。 到高中时期，两个人考上不同的学校，联系就比较少了。解斌的父亲解元强承包了一个面临亏损的陶瓷厂，他曾是厂子里的技术骨干，和几个同样热爱陶瓷工作的几个好同事好兄弟商量好，把这个破厂子承包了下来，因为当时已经面临倒闭，承包费不算多，也可以到年底再交。总的来说，条件还算宽松，几个人又都懂业务，估计应该没多大问题。但生意不是仅凭热情和技术就能做成的，他们的新产品质量很好，但没有叫得响的牌子，现在是品牌年代，也是关系时代，他们这些都没有，所以在销售方面遇到很大困难。 年底，到解元强家要账的人堵得满满的，当然也有职工去要工资的。一看情况不好，原先一起投资的几个好兄弟也想撤资了，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春节期间同学聚会，解斌没参加，但有个同学知道他家近况，就很担心：“解斌，我前次看到他，很消极，他家那个情况，负债累累，就是考上大学，可能也上不起了，听说他已经想退学了，退学打工帮他父亲还债。” 其他人就是叹息一声罢了，唯独善良的齐子林记在心上，他问那个同学要了解斌家新的地址和电话。 第六章 3.举手之劳 齐子林的父亲在经贸部门任职，应该有能力帮下忙吧？他回家就跟父母商量，他的好朋友解斌家遇到了困难，其实他跟解斌已经一年多没见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解斌面临退学和打工了，可他成绩不错，而且以前还帮助过自己，现在子林很想去帮他，帮他家渡过难关，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只能口头安慰他，也没什么作用，他希望父亲能出面帮他一下。听完齐子林的话，齐妈妈马上反对：“一码归一码，咱对他的帮助，已经感谢过很多次了，再说，你爸可不是靠关系谋私利的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齐子林不满地看着妈妈。 齐主任倒没这么激烈：“他爸的公司叫什么？” “元强陶瓷厂。” “哦，我知道了，听说过。” 齐子林看父亲问了几句，感觉有点希望，他非常高兴：“你也知道？他们没有销路，产品积压了很多，又再次面临倒闭了。” “你小孩子家，别管大人的事。”齐妈妈还是不愿意管。 “小孩也能办大事嘛。”齐主任看儿子小小年纪能为人着想，心里挺自豪的。“我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我会找些单位，帮他们联系一些，告诉你同学别担心，好好上学，大人的事，不要影响了学习。” 虽然妻子很不高兴，但齐主任还是打算帮忙了，一是让孩子高兴，二是因为这也在自己的工作范围之内。帮助企业起死回生，这也是他的责任，这点事来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他就答应了齐子林。 在一次会议之后，大家都在聚餐，齐主任端起酒杯：“我要给大家敬酒，首先感谢你们的努力和奉献，因为你们，我市的经济发展才能繁荣，才能更上一层楼。另外我有事要拜托大家。” “您客气什么，有事就安排。” “是啊，我们一定会按您的指示办理。”几个人纷纷表态。 “我听说咱们餐饮业的餐具都是从外地进货的，可我们元强陶瓷就快要倒闭了，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我就不信这个，咱们自己的产品，质量好，运费低，价格低，为什么非要去外面订货？大家现在用的餐具就是元强陶瓷生产的，你们看着怎么样？” “不错，不错。” “挺好的嘛。”又是一片赞扬声。 “元强陶瓷虽小，但也是我们企业中的小兄弟，在咱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下他们，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怎么样？” “坚决支持。”一个连锁超市的老板先表态：“我们超市，以后经营的所有餐具都从元强进货。其他相关人员也纷纷表示可以支持。 当解斌向父亲说起同学齐子林，并且说齐子林会想办法帮忙时，解元强摇了摇头，大人都办不到的事，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能力？即使他父亲说了算，能听一个孩子的吗？再说都是素昧平生的，人家也就是说说好听，安慰儿子罢了。解元强还真没当回事呢。 第六章 4.相亲进行时 直到本市订货单位在不断增加时，等他从别人那里知道真情时，他抱着儿子哭了，没想到，这回沾儿子的光了。 当天晚上，解元强就跑到齐家去感谢，真是千恩万谢也道不尽他的感激。齐主任看到他来汇报陶瓷厂的情况，也很高兴，不过他倒不居功，说自己只是号召了一下本市的企业照顾一下自己的兄弟部门，别的没操什么心。齐主任说得平淡，更让解元强感激。 临走时，齐主任还叮嘱他，要注意做好产品宣传，还要不断增加更新品种，多向兄弟同行学习，满足于现状不行，还要多用些年轻人，年轻人思想超前，脑子灵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齐主任又举了一个例子，解元强把每一句都记在心里，若是别人说这话，他会觉得这是教训他，会反感，但是恩人的话句句金口玉言，他全部记下了。 李薇失恋后，除了积极工作，还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她在几家婚介公司都做了登记，得空便去相亲，多数都是方思雨陪她去的。 邱先生：“哪位是来相亲的？哦，看出来了，本人比相片漂亮。” 听对方恭维，李薇可没乱了阵脚，还是审视地看着他。看李薇没有接话的意思，方思雨就开口了：“邱先生，你简介上说，曾在十多家公司就职，看来你的工作和能力都很抢手了？为什么要不断换工作呢？” “有更好的，当然不能委屈自己，人往高处走嘛。” 两姐妹交换了一下目光：肯定花心、多变。这一个被开除了。 李先生：“听说李小姐在房地产公司工作，不知你对房子的有无是怎么看的？我的意思是，没房子就不能结婚吗？” 李薇笑了笑，有点突然，想不到他问的这么直接，不知他相过多少次亲，才练成这个单刀直入的水平：“有房子当然好，如果没房子，也得努力、要尽快有自己的房子。难道，两个人婚后睡大马路吗？” 看到俩人针锋相对，方思雨偷着笑。 “没房子，不能成为考验人的一个条件，它不算缺点，但也绝不是优点。”李薇翻看着他的资料，哦，看到了，他的自我介绍中声称无房，准备裸婚。 “你对裸婚怎么看？”李先生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深厚的感情可以裸，没有的话，免谈。”李薇毫不留情地回答。 李先生咳了一声：“我说的是婚姻。” 方思雨也咳了一下，示意李薇注意自己的言辞。和那人分开后，方思雨取笑李薇：“羞不羞？跟一个陌生人裸啊裸的，真怕你再说下去，你们一唱一和地探讨到裸体什么的。” 李薇笑了：“我啊，已经百炼成钢。怎么样？知道遇到一个好男人有多难了吧？好好把握。” “瞧你，还现场教育上了。别扯远了，咱再去下一家吧，时间快到了，今天的收获真不小，再看就是第三个了。快走快走。”方思雨拉着李薇去赶场，并暗中希望下一个会成功。 第六章 5.积极做红娘 这位自称是黄先生的人，让李薇一看就倒了胃，他本人和照片差别也太大了，照片是瘦长脸，真人是圆脸，气质与照片上也是差距很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薇左看右看，感觉找错了人似的：“黄先生，真是你本人吗？” “绝对是，身份证。”他说一口南方普通话，边说边递过身份证给李薇。 李薇和方思雨细看身份证，又看看他，还是不太像，但眉目之间还有点相似：“这是哪年的？18岁的？” “是啊，那时还有婴儿肥。”他这么一谦虚，让两个听众差点要哈哈大笑。 “现在也有婴儿肥啊！你照片ps过吧？”方思雨忍着笑问他。 黄先生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有一点点，就一点点。这不是作假啊，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比较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要以为我一直是这样的。” “那，等你变成照片这个样子，我们再见面好了，再见了黄先生，祝你好运哦。”李薇学着他的口音给这次相亲划上了句号。 程忆凡虽然不在这里上班了，但还是常打电话来，有时约办公室里的人吃饭，当然也少不了方思雨。真是奇怪，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旦离得远了，在感情上反而亲近起来。现在的方思雨和程忆凡，就是这样，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横眉冷对。 程忆凡对方思雨的订婚仪式一直持反对态度，树大招风，他觉得做事情太招摇，不是什么好事。他提醒过方思雨，但方思雨只是一笑了之，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听齐子林说对桌的吴丽新是个好女孩，还让方思雨在合适的情况下给她牵一下红线。当程忆凡给方思雨打完电话的时候，方思雨猛然想起齐子林的话，她觉得程忆凡和吴丽新挺合适的，两人都属于比较深沉的那种人，应该有共同语言。方思雨是热心肠的人，她马上就给齐子林打了电话，说是请吴丽新和齐子林吃饭。齐子林不知就里：“怎么回事？连我同事也请？” “你这个大傻瓜，不是让我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吗？我找到了。” “是这件事？我早就记不得了。” “我还以为你是郑重其事的呢？” “没关系，我现在又想起来了，好的，我来约她。就这样，不见不散。” 程忆凡和方思雨一起来到了一家餐馆，齐子林和吴丽新已经在等他们了。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因为他们是年轻人，是很容易沟通的。分手的时候，还是兵分两路。 方思雨和程忆凡走着回家，程忆凡听到方思雨为自己做媒的事，感觉有点可笑。 “我注定命里没艳福，所以你们也别再操心了。” “那怎么行？你们的年龄也可以了，我们都是朋友嘛，帮这点忙算啥？我觉得，你上次说的标准，她基本都符合。你老实告诉我，对她的印像怎样？” “她？挺好的。”程忆凡想也没想地说。 第六章 6.谁在恋爱 “哈！这么快就喜欢她了？”方思雨开心地笑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程忆凡也笑了：“嗨！这是哪跟哪儿啊？你别笑，我在等我的传说，上次没跟你聊完。” 方思雨好奇地问：“传说是什么意思？传说可能是不真实的。” 程忆凡：“不管真实还是虚伪，只要能让我一生难忘，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一生也就不白活一回了。”说完这话，程忆凡一下子愣住了，这话怎么像从父亲口里说出来的？ 方思雨打量着他：“看你平常闷声不响的，原来还挺浪漫，要求还挺高的。寻找传说？” “是的，寻找我的传说，如果遇不到，宁缺勿滥。” 那边齐子林因受方思雨的委托，也在探问吴丽新：“怎么样？看他还行吗？” 吴丽新看了齐子林一眼：“什么？” “程忆凡，他还可以吗？” 吴丽新一下子笑起来：“这？没什么印象啊，我就当是认识了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啊。” “时间长了，就会好了，像我和思雨。”齐子林一提到方思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细心的吴丽新侧着脸看到了这一切，情绪沉落起来，从这开始，齐子林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耳旁风一样。 回家的吴丽新很久也没进入梦乡，认识了程忆凡，未尝不是件好事，看方思雨对程忆凡很热情，而且不断为他说好话，想着想着，吴丽新的脸上就有了笑容，虽然在乌黑的暗夜，她却看到了一线光明。 方思雨回到家时，齐子林也刚回来。方思雨赶紧问情况如何，齐子林不愿打击方思雨的积极性：“她呀，感觉不错。” 从这天开始，方思雨和齐子林常制造机会让程忆凡和吴丽新见面，谁知几次下来，两人都不进入情况，反而是吴丽新和齐子林聊得多，程忆凡和方思雨聊得多。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齐子林了：“不对啊，是谁和谁谈恋爱啊，这样的介绍人不做也罢。” 方思雨嘻嘻地笑了：“是吗？我觉得挺好的，不过我也快没信心了。他两个人是怎么了？既找不出对方的缺点，又看不上，真是奇怪了。” 齐子林认真地说：“思雨，不是我打击你，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姻缘是讲缘分的，咱们强求也不行。我看咱们别再提这事了，好不好？” 方思雨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唉！没办法，我也是泄气了。我一跟程忆凡谈起吴丽新，他就说饶了他吧，其实我还想说你饶了我呢，算了，是龙是蛇由他们吧。” 齐子林笑起来：“用这个比喻，是不是有点……” “我也不耐烦了。从现在开始，咱们也不管他们了，走，看电影去。”他们有说有笑地走了。 这件事之后，四个人有时还会聚在一起，因为没了那层特殊的意思，也就少了些尴尬，反而玩得更放松了。程忆凡虽然不善言辞，但他是最好的倾听者，语言少而精，不过是一两句话，就能让这仨人谈上半天。 第六章 7.一面之缘 程忆凡倒乐得做个旁观者，感染着他们的快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和吴丽新有共识，感觉齐子林和方思雨还是两个大孩子，根本不像快要结婚的人。吴丽新特别喜欢看程忆凡和方思雨聊天，只要他们说话，她必定留心观察着，仿佛对那些话题非常感兴趣。 李薇在一次出差的火车上遇到了一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礼貌地向他点了下头。那个人也微笑着思索着什么，李薇找好座位，放好东西，刚坐下，他居然过来了，并要求和李薇的邻座换座儿。邻座是个小伙子，一看他的票，立刻笑着答应，换了票走人了。 李薇在脑子里急速搜索：谁呢？好像见过，又记不起来。 “我们在哪里见过吧？我觉得非常面熟。”那个人把行礼箱放好，坐在李薇身边问。 “是啊，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应该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我虽然年轻，但记性不好，请别见怪。” 话无法进行下去，两人都在快速搜索记忆，忽然两人同时“哦”了一声，李薇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去看过房子？” “想起来了，我上次和一个朋友去看房子，是你接待的吧？” “是，那位先生是你朋友啊？他的眼光很好，买那么好的房子，肯定是个有钱人了。” “是啊，皇帝还有两三个穷亲戚呢，他有我这样的朋友，不会让你太失望吧？” 李薇很认真地说：“当然不会，我自己也是坐硬座出差的。” 此话一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们销售部的人员个个都精神抖擞，气质不凡。” “职业嘛，我们是受过训练的，言谈举止都受约束的。”李薇微笑着解释。 “我叫穆礼，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好奇地看着李薇。 李薇侧脸又细看了对方一会儿，感觉像个好人，就大方地伸出了手：“李薇，一个农村出来的打工妹。” 穆礼轻轻地握了一下：“李薇，好名字，是蔷薇的薇吧？可是，我问你名字，你干吗连家世都介绍？” 李薇恍然大悟，捂着嘴，用力忍住笑：“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成了相亲专业户，这口头语都成习惯了。一和陌生人说话，立刻就有了相亲的错觉，都成职业病了，真不好意思。”李薇自嘲起来。 穆礼好奇地看着她，想不到她这么直接、这么大方，细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我说，你这两句，还像是相亲的另一个版本啊？” 李薇想了想，还真是，有些类似啊，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真是，越描越黑了，让你笑话了。” “没有，我前几天也陪朋友相过亲，就是买房的那个。相亲很正常啊。” 李薇不相信地看着他：“你？也和朋友去相亲？看起来，你朋友年龄也不会小吧？”她想把后面这句话咽下去的，大家毕竟素昧平生，但不知怎么竟然脱口说出来了。李薇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她没忍住自己的笑容，因为她感觉这个年龄再相亲，那不是剩男的剩男了吗？ 第六章 8.同行是冤家 穆礼倒是毫不介意：“笑我们这个年龄是吧？活到老、爱到老，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他离婚了，再找一个很正常。” 这时卖盒饭的服务员过来了，穆礼赶紧起身买了两份：“给，第一次见面，请你吃个盒饭吧。” “好，谢谢！下次我请你吃大餐。”李薇不想欠他的人情。 吃完饭后，两人又聊起那个买房子的人：“他那房子要做新房的话，肯定不错。现在的人相亲，有房子也是一个硬件呢。” “当然，现在的人，还是务实的多，这也没什么，人总是要在现实中生活的。”穆礼不知李薇相亲的条件，所以在评论时，就稍加了点小心。 “是啊，生活是个大课题，理想、浪漫都会在生活这个大染缸里变色，没办法。你要有朋友买房子，介绍他过来啊，价格上我说了不算，不过我保证帮他找套好房子。” “那个朋友，他公司在你公司附近，才会帮他在那里买的。” “哦？”李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看中我们公司啊？” 穆礼想了一下：“说实话，我们是同行，我也是房地产公司的。” 李薇笑了：“说了半天，咱们是同行啊，同行是冤家。” “照这么说，那咱们是冤家路窄了？” 李薇真真假假地有些失望：“刚才我还想拜托，等你需要房子时，也去我们那里买呢？”…… 因为有人聊天，这一段路程竟然很快就到达了，就要离站时，穆礼说要等朋友来接他，并在火车票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给，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吗？我等着。说话要算数啊。” 李薇接过车票：“我记性不好，但愿会记住。”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朝后面扬了扬手中的火车票，算是再见。 程忆凡又打了两次电话，方思雨还是答应跟他跳槽了，王树到新公司任办公室主任，方思雨是副主任，协助王树工作。其实方思雨一开始就打算过去，不知为什么，她就想难为程忆凡，觉得为难他是件很好玩的事。在没答应跳槽之前，她和王树已经为程忆凡加班写了不少材料。 新服装公司的筹备和改建工作基本就绪了，注册的名字是云坊服装有限公司，主要是承揽各种制服、校服、工装、职业装、酒店工作服等业务。李云坊让程忆凡从老公司再挖几个人过去，程忆凡找了原来的十几个同事，因为公司还在恢复和新建阶段，前途未卜，除了销售部三人愿意过去，还有方思雨和王树也打了辞职报告，跟着过去了。 方思雨是偷偷辞职的，当齐家人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是云坊公司的员工了。齐家二老虽然有看法，但一想到马上就要结婚了，一旦有了孩子，这班还不一定上得成，所以也就没过多地指责。齐子林一向是顺着方思雨的，还帮着隐瞒父母呢。只是齐子林有点想不通：“你一向看不惯程忆凡，还跟他过去干吗？” 第六章 9. 自己请自己 方思雨忍着笑，她眨了几下眼睛：“我是跟王树过去的，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程忆凡嘛，习惯成自然，我们对他的冷漠已经视而不见、视若无睹，对他的训斥已经当作是一种褒奖，这是王树的原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人家朱青怎么不去？”齐子林还记得那个姑娘。 “她和男朋友在一个公司，不愿意分开。再说，她被程忆凡训怕了，不在他手下，朱青感觉像解放了。” 吴丽新前段时间真是有点烦，家里人一直给她介绍对象，自从认识了程忆凡，她也有了借口，就谎称自己正谈着，所以，她来来去去也就更有了自由和正当的理由。 程忆凡可不像吴丽新，在这个城市里，他是个没人问的主儿，除了李云坊夫妇，没多少人关心他，而云坊的妻子因为程忆凡和表妹的事不成功，还一直耿耿于怀，程忆凡最近也很少去李云坊家了。所以，程忆凡对方思雨的关心还是能感觉到并能接受的，尽管吴丽新不是他想像的对象，他还是愿意和他们在一起玩。 这天是星期天，齐子林出差了，方思雨去找程忆凡。程忆凡正在家看书，他边吃着方便面边认真地看，方思雨进来了，他也没发现。方思雨“嗨，没关门啊？” 程忆凡闻声才抬起头：“呵，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方思雨看着程忆凡的方便面：“我来让你请客，我还没吃东西呢。” 程忆凡高兴地笑了：“正好，我才刚吃了几口，走，咱们到对面的快餐店吧？这里近一些。” “好的。” “快吃。”看到方思雨点了四个菜，程忆凡催道。 第一次注意到程忆凡狼吞虎咽的样子，方思雨觉得好笑：“你自己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程忆凡噎了一下：“你说什么？吃过了？那还浪费我的钱？” “呸，我是看你可怜，饭都没得吃，所以假装说我饿了，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怪不得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程忆凡恍然大悟。 方思雨笑了：“把吃剩的拿回家，放在冰箱里，你还可以再吃一顿。” 程忆凡呵呵地笑起来：“你真把我当困难户了？” “在我看来，比他们还要惨一点！”方思雨暗想程忆凡的性格终于开始变化了，现在也会开个好笑或不好笑的玩笑了。 其实这种变化，程忆凡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他越来越喜欢和方思雨等人在一起聚。方思雨的鬼点子很多，常让朋友们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有时她会给你一个惊喜，有时也会让人吓一跳。像她这样的性格，与家庭是分不开的，她有两个哥，姑、姨、叔叔家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子，所以她从小就像真正的公主一样，被大家庭宠爱着；上学、工作后，又被老师、同学和同事们宠爱着。 方思雨在程忆凡家找了一本书，临走时撂下一句话：“喂，你家进贼了没有？”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 第六章 10.不吃回头草 “贼？什么贼？”程忆凡蒙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方思雨是嫌他家乱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有没有进过男生宿舍啊？少见多怪。”他不服气地自言自语。送走了方思雨，他进门一看，果然，沙发上到处是报纸和书，餐桌上有七八个碗碟，茶几上也是有好几包方便面，有吃完的，有没开封的，洗手间里扔了几件衣服，目所能及处，真找不到一处利索的地方。她说得还真形象，像被强盗刚翻找过东西似的，哎？他纳闷了，怎么以前不觉得呢？程忆凡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该收该藏的，都各各归位，一个整洁的家就呈现在眼前了，挺好的，他对自己很满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收拾一下，还真是不一样，他告诫自己：要经常整理，要养成良好习惯，再不让不速之客取笑。 方思雨很随意的一句话，就让程忆凡忙碌了半天。方思雨竟然还给程忆凡介绍吴丽新，在他眼里心里，早就有一个意中人，这世间只有一个女孩，一个无可替代的女孩，别人，怎么能进入他的法眼呢？ 方思雨给李薇打电话，李薇居然说忙得很，有空再和她联系。方思雨有点奇怪，看来李薇的工作又不是太顺利了。 方思雨猜得还真不错，李薇这月的销售任务完不成，别说奖金，连工资都难拿到多少了。李薇哪还有心思陪着幸福的方思雨玩呢？她在考虑要不要换一家公司，偷着跑了几个单位，都不是很理想，不是她看不上，就是人家不需要。再有些时间，她就到批发市场淘衣服，那些漂亮又能衬托出自己气质的衣服，她要反复看过并货比三家，才肯出钱买下。李薇自从与男友分手后，在经济上对自己就更抠了，吃饱就行，穿得自在舒服就好，其它东西能不买就不买，她决定好好挣钱存钱，靠自己的力量过上好日子。分手时很生气，那时立志要嫁个经济适用男，但她自己感觉那还是比较遥远的事，所以要自力更生，先杜绝浪费这一项，能省则省。为了买到别人不熟悉的牌子，价格又适中，穿出去又不嫌寒酸的衣服，她几乎逛遍所有街巷。李薇的原则是，至少不能让人轻易就看出是便宜货，那些仿名牌的衣服，她是不敢买的，她那些同事，眼睛贼尖，嘴巴又快，不会给人打肿脸充胖子的机会。 这天，曲江又来找李薇：“咱们再试一试吧？我这段时间很不开心，你在不身边，别的女孩子，我见过几个，看过一次就厌倦了，我想，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不见面了？我们要分手就要彻底些。”李薇越听越生气，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别人不如我，才来找我？“你走吧，我男朋友一会儿就来接我了。你没找到合适的，但是我找到了。” 曲江有些失望：“怎么？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吧？”他审视地看着李薇。 第六章 11.客户不上帝 “再说这些，还有意思吗？既然决定分手，就没想过再复合，不是吗？以后，我们别再互相打扰了，至少，让大家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而不全是报怨和仇恨。”李薇说着，竟然有些哽咽了。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够坚定，我” “算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回去上班了，你走吧。希望你能过得比我好！”李薇说完，转身走进办公楼。 曲江看着李薇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缘分也就这么浅了。 李薇回到销售部，还没调整一下心情，有个客户就来问价了：“我前天看的那套房子，价格方面还能否优惠一些？” 李薇略想了一下，他是几天前自己接待过的，就赶紧上前解释：“我们这里实行一房一价，根据座落、朝向、位置、景观的不同，价格也不同，这是产品的性价比不同而决定的。如果您实在觉得价格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户型和楼层。” 客户皱了下眉：“那，再把你的价格表拿来看看。” “好！”李薇从文件夹中找到一张表：“这是价格明细表，您仔细看一下，选择一下能符合您要求的。” 客户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详细价格：“这样，这份我带回家，和妻子研究一下再决定。” 李薇微笑着向他解释：“这个，您在这里尽可以看，但是我们公司有规定，价格表是不可以带走的。” 客户很不高兴：“你们是这么卖房子的吗？连价格表都不让客人看？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投诉你。什么态度嘛？！” 李薇：“真不好意思，没让您满意，可是公司的规定是很严格的，请您多理解和谅解。” 客户：“别罗嗦了，叫你们经理。” 正在陪朋友看房子的穆礼闻声过来：“怎么回事？” 李薇有些尴尬：“这个客户要带走价格表，可我们公司” 穆礼明白了：“是这样啊，公司是有规定，但也可以通融一下。” “你们经理？”客户指着穆礼问。 李薇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是领导有水平。”客户拿着价格单就要走人。 穆礼拉住了他：“这位先生，我话还未说完呢，如果您交了定金，这份表格也可以带走的。” 客户愣了一下，随即把价格单扔给李薇，悻悻地走了。 李薇深呼吸了一下：“谢谢你！你还真敢冒充啊，被我们经理知道，连累我也被开除了。”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如果你经理因为这事开除你，那也不算什么好领导，你要不愿去我那里，干脆到我朋友那儿，他也是搞房地产的。” “好，等我被开除了，就找你帮忙。”李薇看到同事招呼她，就赶紧说：“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说完就匆匆离去。 李薇下班后，刚走出办公室楼，就被穆礼叫住了：“李薇，请我吃个饭怎么样？” “你不说，我真忘了，还欠你一顿大餐呢，可是”李薇稍有些为难。 第六章 12.卖弄学问 “怎么？和人约好了？”穆礼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倒不是，原计划是去逛街的。” “逛街？那你不吃饭了？”穆礼感觉奇怪。 “边吃边逛啊，吃饭的时间也可以用来逛的，这样就节约出很多时间了。” “既然这样，我就跟你逛街去。来，上车。” 李薇有些磨蹭地上了车：“可是，咱俩逛的话，要是被你的谁谁谁知道了，那多不好？”因为李薇没问过他有没有妻子或是女朋友，所以这么奇怪地称呼着。 穆礼笑了：“我今天是讨债来的，谁也不管了。不过，我还真是很少逛街呢。” “那就两不误，我请你吃路边摊儿，你陪我逛街。可是我逛街是很专业的，你不害怕？” “我很有兴趣尝试一下。”说着他就发动了车：“说，要去哪里？”…… 李薇的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位男士，据说人长得英俊潇洒，有学识，有口才，真正是表里如一的新好男人，很值得一见。被同事吹成花一样的男子，该是什么样的？李薇不禁动了心，答应前去见一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薇又约了方思雨，两人一起去，便于观察对方，当无话可说时，也多一个人帮腔，总不会太过尴尬了。远远的，她俩先就看到了一位男士，西装革履，身材魁梧，虽说不太丑陋，但与英俊潇洒也沾不了边，姐妹俩先交换了一下眼神儿：有差距啊。据估计不会认错，因为他正拿着一束富贵竹呢，这花好认，一般人买花时，富贵竹都是配角，只有方思雨敢出这主意，让人家拿一把富贵竹，站在咖啡厅门口等着。花是有些不讲究，但绝对独树一帜，老远的，她俩就认出了目标。 三人寒喧过后，就进去喝咖啡。男士自称卓老师，人倒是见过世面的，应付自如，姐妹俩又对视一眼，这人绝对也是相亲专业户，一举一动都透着专业呢。俩人只是慢慢地喝着咖啡，并不急于说话。这表示，她俩人都没看上对方。 卓老师还真是有经验，不过几句话，就让方思雨放松了警惕。“真是让两位见笑了，我虽说是位老师，但学的是专科，不像两位美丽的女士，都是本科学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学历不代表学识，我倒觉得卓老师像是满腹才学呢。”李薇这话也算是老生常谈了，所以不慌不忙地回他。 “哪里，有些人不像你这么客观啊，头一回见面，先批判我的学历了。”他看李薇愿意和他说话了，精神头更足了：“还是你有眼光，有远见。” 李薇被夸得不好意思：“过奖了。”她用脚踢一下方思雨，意思是让她和他聊，自己借机观察对方。 “岂不知术业有专攻，以学历高低看人，就像是坐井观天，管中窥豹。” 方思雨不想让他继续标榜自己：“卓老师，有没有人给你起外号啊？你这个姓，很容易有外号的。” 卓老师一愣，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第六章 13.男人的战争 卓老师来之前已经设计了好些对话，做了充分的准备，想不到方思雨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与相亲与学识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他愣了一下，竟然没答上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姐妹俩又一对眼神儿：这家伙，肯定是想台词呢。他招呼二人喝咖啡：“先喝吧，凉了不好喝。对了，这位妹妹看起来也是学识渊博啊，请教个问题怎么样？” 方思雨忍着笑，好，他把球又踢回来了：“曹操有几个女人，你知道吗？” 两人的咖啡都在喉咙中噎了一下，这和学识有很深的渊源吗？方思雨清了清嗓子：“这个，只有曹操她媳妇才关心吧？我们不吃醋，他爱找多少找多少。”方思雨此话一出，对方又是一愣，看来这答案又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您是教历史的吗？”李薇怕他尴尬，就没话找话说。 “不是，我要是教历史，就问你曹操有哪些女人了，我是教数学的，所以才问你们有几个女人，我问的是个数。” 方思雨和李薇“哦！”了一声，方思雨强忍着没笑：“有学问，真有学问。那你是准备这次告诉我们答案呢？还是？”她们早就替他想好了，他会说下次，留作一个谜题，像诱饵一样，她们前天才见识过这一招。 “这个答案当然要下回揭晓，如果你们有兴趣，如果我们还有缘相见。”卓老师有些得意地看着她俩。孰不知，对面的俩美眉早就倒了胃口。 这次相亲又以失败告终。 在方思雨陪李薇相亲的时候，程忆凡正忙着“救火”呢。 程忆凡接到李云坊的电话：“你到我办公室来，快点，我这里“着火”了。” 听他的口气比较急，程忆凡不敢怠慢，迅速地去了总经理办公室。他还没走进去，就听到秦总的声音传出来：“怎么着？我还就是小气了，就是节约了，节约还有错啊？那不是意外吗？都怨我啊？” 程忆凡赶紧推门进去，看到有人进来，秦总住了嘴。 李云坊指了指秦总和江总：“他俩，你看到了？我有急事要出去，之前和人约好的，我没时间，你在这里陪着他俩吵吧。”临出门前，李云坊又回头叮嘱：“声音再大点啊，外面听不清。” 秦总和江总看李云坊走了，又留了一句连讽带刺的话，就收敛了一些，吵了半天，也有点累了。 “出什么事了？争得面红耳赤的？江总先说，秦总住嘴，你一说话就起高腔，像唱秦腔似的，多累啊？你先歇会儿。”程忆凡和秦总的关系密切些，就先打压他。 江总白了秦总一眼：“是这样，南京那边那批货，前两天不是发完了嘛，现在突然追加订单，说再要100件，可秦总说，布料不够了。” “那还吵什么？再进些布料就行了。”程忆凡没听出可以吵架的理由。 “是啊，我就是这样做的，可江总鸡蛋里挑骨头，处处和我过不去。”秦总抓着一个反驳的机会，大声解释着。 第六章 14.战争之二 程忆凡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秦总小点声。 “我挑骨头？睁开你的大眼看看，这布料的色差有多么明显？你眼神不好啊？老花眼了？”江总也不让步，一副气冲牛斗的架式。 “我花眼？你还近视眼呢？你四只眼睛，眼花缭乱的，更看不准。”谁也不肯退让。 看秦总又准备喊起来，程忆凡拉了他一下：“行了，都别说些没用的。把布料拿来让我看看。” 因为生气，忙着和秦总辩论，江总手里拿着两块布料样品，都忘记拿出来了，他往程忆凡面前一递：“你看，是不是差别很大。这样的服装，我怎么跟客户交待？签合同的时候，我说得千好万好的，秦总倒好，在后面给我扯后腿，气死我了。” “可我们该跑的地方都跑了，这个颜色是最接近的，那种颜色确实断货了。你还要怎样？要我拿出命也找不到货了，你以为我不想找到一模一样的布料？”秦总的火气小了些，他苦着脸解释。 程忆凡一看，是有色差，但不是很明显，他皱了下眉头，没有立即发言。过了几秒，程忆凡盯着布料：“按规定，对客户定货实行超定额备料，我们才能轻松地解决追单补货问题，这些，老秦都忘记了？” 秦总有些惭愧：“我不是想少点废料嘛，能节约就节约，现在公司这么困难，李总整天在外面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程忆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是第一次合作，这第一炮打不响，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吗？你就是没有长远眼光。”江总不依不饶。 “我看这样吧。”程忆凡边想边说：“先这样做着，送货的时候，江总亲自过去，跟人家说明一下，这一批服装就免费送给他们。” “也只能这样了。”江总余气未消地走了出去。 看到自己为公司捅了娄子，造成了经济损失，秦总后悔莫及，他的脸色很尴尬和难堪。 程忆凡安慰他：“打紧节约这根弦不错，但是必要的支出还是一分都不能少。老秦啊，以后备料的时候，千万要记住超备料，以防万一。只有客户满意了，咱才能和他长期合作。有时太注重得失，太注重利益了，也不行，你说是吧？” “我知道，咱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当时真是心疼钱，看李总整天在外面跑贷款，咱们自己的钱也都投进去了……” “行了，你的心情我了解，咱都不多说了，我会和李总解释的。下不为例啊！”程忆凡也匆匆地走了。看着程总的背影，秦总从心里佩服，在这公司里，他就服李总和程总。程总年轻，但他对公司的所有业务都了如指掌。李云坊很早就授意程忆凡，要掌握各部门的工作情况，程忆凡在办公室工作，方方面面都能接触到，虽然他不善于聊天、不善于和人拉关系，还是按李云坊的要求，了解掌握了大部分情况。李云坊选的这个得力助手，还真是找对人了。 第七章 1.股票这东西 齐子林炒股，有一搭没一搭的，但还能赚的比赔的多，如此几回，他就有了信心，不再委托吴丽新帮他看行情了。他自己选好股票，买了就放着，过几天或十几天才想起来看看，他不愁钱用，也不指望股票给他带来多大的利润，但多数还是赚钱的。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有另一种，是有心栽花花不开的，像王树。 股票这个东西，真是最没谱的，王树连做梦都想发大财，他急等钱用，要买房要结婚，家庭状况一般，他还有个妹妹，还没上大学，花钱还在后面呢，他不愿意让家里为他多操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炒股的初衷，只是想参与，学习，可慢慢地就迷进去了。当看到有的同事同学赚钱时，他很不甘心，就从几千元的投资加大到几万，那可是他全部的资产了，他订阅了股票方面的书籍，空闲时认真研究。通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他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涨跌的命脉，已经能看透股市的深浅，所以准备全力以赴地拼一把。股市这东西最不信有志者事竟成，也不信世上就怕有心人这话，懂了点皮毛的王树，就一腔热情地扎了进去，初时也涨了点，但都是涨少跌多，后来他的钱全被套进去，而且成了深套，直到两年多之后，他的本金才拿回多半。王树到底还是不甘心，留下一支股票作为念想，成不与成，先放着，现在割肉都觉不出痛了，还怕什么？成了股民才知道，人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涨了高兴吧？是高兴，但还想更高兴，如此反复，最后都跌了进去，也就不稀奇了。跌了呢？跌了不服气，非要等它涨回来。最后都是恶性循环。 王树在股市沉浮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口头禅就变成谨慎、谨慎再谨慎。不管谁要入市炒股，他都要忠告一番，讲自己的失败经历，就像当初方思雨要开户时，他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王树的善良和提醒，却没有成功阻止过一个人，因为股市的魅力还是无可抵挡的。赢者想多赢，输者更想赢回来，欲望无极限。散户们，不过是陪着大户和机构玩的，真正赚钱的有，但都是少数。一开始炒股的人，还天天盯着大盘，还天天看财经新闻，天天看股市评论等等，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进出出无数次，投机不成，巨额利润未见其一，但巨大损失可是百般尝过了。追高追不上，逢低买了还是跌，高和涨有些陌生，港台那边的“爹地”（跌低）倒是常常听到。 像方思雨那样的股民，既不专业又不专注，心态还不好，炒什么不知道，吵什么倒经常上演，几个人经常在办公室里嘲笑对方，仿佛自己都是赚钱的。有时吵得人脑袋都大了，不是一惊一乍，就是唉声叹气，炒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办公室的热闹话题，但随着股市低迷，大家全被套进去了。 第七章 2.有心栽花 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去研究它了。至少不当国家大事那样来研究，“热恋”的那段已经过去了，偶尔还会看，会谈论，但都比较淡定，期待谁赚钱请客的事也再不提起。 齐子林这段时间倒是风生水起，经常用赚来的钱请方思雨吃饭祝贺，思雨半信半疑的，开始以为他向父母要了钱，在她面前要个虚面子罢了。方思雨不定期地查看他的资金账户，想不到，这家伙真是能赚钱的。方思雨就纳闷和干瞪眼了，需要钱的赚不来，不急需的，钱匆匆地来，老天爷是怎么当的？太偏心了吧？ 这天，齐子林回家又兴高采烈的，因为他那股票又赚到钱了，这次他把钱全投了一支股票，风险大些，但是赚得也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方思雨也很高兴，到网上看那支股票的k线图，感觉还有涨的余地，就劝子林先别出手，明天说不定还会赚大的。齐子林只笑不语，在股票上，他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建议，包括方思雨，她那点经验全是风险和赔钱，不上她的当。他嘴里答应着，心里不认可。第二天一开盘，涨势依然，看着喜人，齐子林却果断地卖掉了，下午行情大幅回落，若不及时出手，他先前赚的那些又全部交回股市了。他的原则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没有最高，也没有最好，差不多就得了。 齐子林在股市上的运气，真是好极了，这让方思雨羡慕得不得了，他专门开了一个账户，存放他的炒股收入，看着不断增长的数字，方思雨又高兴又不服气。齐子林说要教她，让她交点授课费，方思雨做了个轻视的表情：“用不着你，我现在是练兵，等我想赚钱了，一定比你强。”话是这么说，方思雨还是常常登录齐子林的资金账户，看他选了哪支股票，自己也偷偷地跟着他买，可惜还是没掌握好买点和卖点，齐子林赚钱的股票，她却赔了。如此三番，方思雨就沉不住气了，临睡觉前，她决定打击一下齐子林：“子林，你别高兴得太早，甭以为那是赚了股市的钱，其实那是我送给你的。” 听闻这话，倚在床头上的齐子林一头雾水，他把手里的杂志扔一边：“什么意思？你偷着往我账户打款了？” “有得就有失，我失了，所以你得了；你得了，所以我失了。” “这是饶口令吗？不懂，我和你在股票上有什么关系？”他还在纳闷，就坐起来，想看明白听明白她的意思。 方思雨也干脆盘腿坐好：“同样是买一支股票，为什么只有你赚钱了？” 看方思雨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齐子林才明白过来：“你是不是偷看我账户了？跟着我买股票了？那你不早和我说？你啊你！” “也就一两次。这说明，你看上的股票也不怎么样嘛，我可是每次都赔。现在想想，可能老天也很公平，知道咱是一家人，所以平衡一下。” 第七章 3.闲言碎语 “所以，你赚了钱，请我客，这是最公平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明白了吧？你赚的那些其实就是我的钱，你得意什么啊？”方思雨一本正经地和他理论着。 “天哪，我可领教了，你强词夺理、推卸责任的时候都这么理直气壮吗？” 方思雨一边装作无限惭愧的样子，冷不丁地从背后拿起枕头就向齐子林砸过去。 方思雨终于认定自己不是炒股的材料，但还是用那几万元在股市上瞎转悠，只是为自己找点乐趣罢了，反正那钱也不急用。 吴丽新的小算盘打得很精细，以她的姿色和条件，若真找一个富二代或官二代，那也是很渺茫的事，像齐子林和他那群朋友，以前都不正眼看自己，他们的圈子还有些遥远。 齐子林虽然是吴丽新的白马王子，但这个梦遥远地有些可怕，方思雨和齐子林两人基本上没有大的矛盾，齐子林眼中的思雨就是完美无缺的，这让吴丽新很泄气。吴丽新一边去相亲，一边和齐子林他们在一起玩，留心观察，不失时机地说上一两句评价，管用与否，且不知晓，先种上点模棱两可的印象，把方思雨的光环渐渐褪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吴丽新这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嫉妒，被她隐藏得极好，目前还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吴丽新这人真是奇怪，明知道是无用功，还在不停地做。 第一次在办公室说起程忆凡，吴丽新就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看起来，他对你家思雨不错啊，他看她的眼神特别深沉。”齐子林一笑置之，他最知道方思雨对程忆凡的印象，现在即使有了一点小改变，那也绝对不是思雨的“菜”。 第二次在四人聚会之后，吴丽新说：“我看思雨也没那么讨厌那个程‘厌烦’啊？你看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找话和他聊，生怕冷落了他。” “思雨是鬼灵精，任凭他是何方妖魔，她都能降得住，前题是：她愿意。” “你这话的意思，方思雨是无所不能了？”吴丽新听齐子林这么夸奖方思雨，心里很不舒服。“我看他俩也挺合得来嘛，你家思雨还那么热心地给他介绍女友。” “我还给你介绍呢，这能说明什么呢？”齐子林不置可否。 像这样的小伎俩，吴丽新有意无意地使用了很多。一来二去的，效果还是有的，在齐子林的聚会中已经很少见到程忆凡了。这一点小小的变化，齐子林自己都没感觉到，但吴丽新当作一个阶段性的胜利，记在了心里。这样就行了，她要的就是有个印象即可，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就该是似是而非的，这样才有想像的余地和议论的空间。 在齐子林和方思雨订婚之后，一切就该尘埃落定，吴丽新也应死心了。但结果相反，因为不服气和嫉妒，吴丽新眼里的方思雨，怎么看怎么不好，她看思雨，有时单纯得就像缺心眼似的，这样的女人能做齐家的儿媳，配做齐子林的妻子吗？ 第七章 4.外出考察 气归气，齐子林就是喜欢思雨，吴丽新就没辙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只能在日记中百般牢骚着、怨恨着，但在人前，她显然又是齐子林和方思雨的好朋友，让她出力帮忙的时候，都是不遗余力，给人印象很好。 既然知道是无用功，吴丽新还在做，还乐此不疲，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可惜，吴丽新的心计没有影响到齐子林和方思雨的感情，最近听齐子林说，他们结婚用的新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在打听哪家婚纱店好、哪家婚纱摄影拍得好。到此为止，吴丽新才算死了心，开始认真地对待和自己见面的相亲对象。 程忆凡和江总要带人外出考察学习，他们这个团可不像一般的考察学习，考察为名，学习为誉，实则在外旅游消遣。程忆凡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学到人家的经验，回来取长补短，为公司的发展建言献策的。 在外出人员的选择上，李云坊要求，每个部门都要有人参加，内行学门道，别人传授的学习内容，不够全面和深刻，这次出去，一定要学到真东西回来，对公司真有帮助才行。按规定办公室要去一个人，程忆凡多争取了一个名额，他希望方思雨也参加，出去长长见识。 方思雨听说要出去考察，很高兴，她以为是旅游呢，准备了出行的服装和用品。出去看了一天，她就感觉累坏了，全是在兄弟公司里转悠，看人家的生产模式，学习各个部门的管理经验和工作方法，每人都记录了不少，不在本子上，就在脑子里，大家都想把人家先进的东西全部学回去。 方思雨记性好，她记好自己负责的学习任务，还暗暗地记着其它方面的创新做法。她看到一家公司在裁剪上能照顾顾客的体型特性，退出了时髦与共性颜色，强调合体，修身，还能做到一人一个板型，不但制作职业装，连衬衫方巾、革履都可定制。如果客户有要求，他们会给每个定做者量身采寸。十套之上的当地地域的顾客，假如时间允许的话，量体师也可以上门采寸。 另一家服装公司也很有特点，不但拥有一支优秀的量体师队伍，他们的服装样板还经过了近百万顾客的检验、修改与积累沉淀，成功开发了一套量体裁衣管理系统，使用电子裁床进行精确裁剪，使定制服装的一次合体满意率达到94%以上。 还有一家公司分设了男女西装、男女衬衫、休闲装、工作服等多个技术门类，根据需要，配备了相应的样版师、工艺师和其他技术人员，对各个门类的产品进行深入研究，分不同的专业流水线制造产品，又快又好，不仅能满足岗位多、品种多的需求，还能确保产品处于同行业的领先水平。 在听人家介绍经验的时候，方思雨貌似在东张西望，其实她的耳朵和大脑一刻都没闲着。 第七章 5.找到可心人 程忆凡看方思雨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常常走神的样子，他偷着笑了，她肯定觉得无聊了吧，她一向爱笑爱闹，这次出来，她以为是出来玩的，看到任务艰巨，自然不耐烦了，她那点耐性！ 三天时间终于紧张地过来了，他们这次考察，用马不停蹄这个词语最贴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这次考察，各部门都要交出自己的书面汇报，方思雨交了份八页纸的“答卷”，这份最让程忆凡欣赏。程忆凡大感意外，这家伙，看着像是漫不经心，实际上记得、想得、写得都挺多，与自己的综合报告有很多雷同的地方，两份材料融在一起，就是这次考察的一份完美汇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方思雨悟性高，想不到记性也奇好，程忆凡为自己鼓掌，幸好让她也参加了。 李薇认识了一个男性朋友，还不算男朋友，俩人只见了一面，从外表看，从双方的条件看，俩人还挺合适，于是就约好再见了一回。第二次见面，才刚坐下，公司就打电话来，让李薇快回去，说她负责的一个客户，在办理手续期间出了点岔子，让她回去处理，李薇只好和他道歉，说有时间再见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几天之后，当李薇真有时间了，就打电话约他，他竟然又有了意中人。男方也是相亲专业户，见得多了，见怪不怪，说放下就放下了。这真让李薇哭笑不得，自己还没到剩女的年龄，就要遭遇这样被动的尴尬了，万一有一天真成了剩女，那还得了？李薇在电话里和方思雨报怨了半天，叹世风日下，人与人之间全是利益、全是薄情寡义了，她就主动打了一次电话，结果还被拒绝了，把她的面子里子都撒了一地。 说归说，李薇对相亲一事，还是热情不减。这一次终于让她遇到一个完全满意的相亲对象，他身高1米77，长相帅气，大学学历，有房，在事业单位工作，父母是做小买卖的。看到他的情况介绍时，李薇就感觉不错，做小买卖？这个不知真假，但是能这样自谦的人，即使是个富二代，估计也不会太差了。李薇最中意的还是他那个从优的条件：家在农村者优先。李薇就很好奇了，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对农村情有独钟？他的号码是16号，名字还不知道。李薇看过很多征婚广告了，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条件，即使方思雨有事不来，她一个人也要来相亲，这种百年不遇的好事，也许正是老天开眼，为自己特意安排好的。 李薇参加的这次相亲是圆桌式相亲，一人给六分钟的时间和对方聊天，铃声一响，立刻换到下一位，这样的方式等于一次相20人，有点累，有点晕，但是提高了见面率，也就意味着可以提高相亲成功率。 在见到16号帅哥之前，见的谁，聊的什么话，李薇都没往心里去，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目标，志不在此，也就无心和别人浪费时间了。 第六章 6.找到目标 但又不能直接过去和他聊天，李薇的心里还是有点着急的。这么多人，保不准谁抢了先机，可是李薇已经成了相亲专家，对男女之间的进退之道，她已经懂得很多了，表面上还很悠然淡定。 16号终于转到自己面前，李薇大方而真诚地微笑：“你好。”她想自己的笑容一定是灿烂迷人的，因为这个笑容发自内心，和平常相亲时勉强、敷衍的笑大不一样。对方也展现了一个特别阳光的笑容，他向李薇稍稍鞠了下躬，而不是伸手一握，动作也是那么大方优雅：“你好，我叫袁强。”李薇赶紧欠一下身。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感觉有些面熟。”他的笑容真美，李薇不知道怎么形容男人的笑，立刻想到了一个美字。因为胡思乱想，差点忘记回答他的问题了：“你好，我叫李薇。”因为都看过彼此的介绍，其它的都不用多话了，那上面唯一没有曝光的就是姓名和住址。“袁？袁世凯的袁还是一元两元的元？” “你猜得真准，和前总统一个姓。请教你一个问题，薇，是蔷薇的薇吧，我老家的院墙上，以前有很多蔷薇花，美丽芬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过奖了，随便取的，在我老家还算可以，在城市里，这名字就太普通了。”李薇自我谦虚着。虽然他的开场白和别人差别不大，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声声入耳。 “我叫强，你叫薇，咱们合起来也是蔷薇的谐音呢。” 李薇也笑了，还真是呢，看来这就是缘分了。虽然她心里认可，但却并不接他的话：“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为什么你要找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呢？” 袁强笑得更好看了：“农村人纯朴，即使离开农村了，只要是在农村呆过的，一定也还有那样的特质，我父母的父母都是农村的，所以我们对黄土地上成长的人有特别的好感。” 李薇笑得更灿烂了，简直是字字入心、声声入耳。她不再看他的眼睛，感觉那里有太多的热情和真诚。“谢谢你不歧视农村人，我家就是农村的，我从没觉得农村有什么不好。” 袁强惊讶地张了张嘴：“是吗？你要不说，看你的气质和风度完全像是本地人。” 李薇笑得比蔷薇花还要芬芳，她忌讳人家看不起她的出处，但夸她像城里人时，她又非常受用。 在外出差的方思雨得知齐家出了事，立刻坐飞机赶了回来。方思雨因为心情不好，晕机了，一路上都吐得厉害，但也顾不得了，她要以最快的速度飞回齐子林的身边。程忆凡和王树去接方思雨，然后又送她回家，他看到方思雨难受的样子，很是担心，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思雨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找不到家了，那扇熟悉的大门已经被人锁住，有个老头看着，他说，这房子已经收回去了，原来是一个公司的总裁租的。 第七章 7.父母被审查 只是让齐子林住在这里，现在那个总裁看到齐家出了事，就立刻退了房，所以这里就不再是齐家的。 方思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天啊，世态炎凉，子林，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不接电话？程忆凡赶紧给吴丽新打电话，齐子林已经搬到一家新租来的楼房里。吴丽新这几天一直在齐子林身边帮他劝他。当方思雨终于找到齐子林的时候，齐子林正在默默地想着什么。“子林！”他一听到方思雨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他们默默地相视，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流泪了，是委屈？是高兴？已经无法分得清。站在身边的吴丽新和程忆凡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人都从齐子林和方思雨的拥抱中看到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齐家二老因受贿被审查，方思雨和吴丽新、程忆凡一起帮着齐子林，给齐家二老请律师咨询，张罗着凑钱，尽最大的力量来弥补、偿还造成的经济损失，以便减轻对齐家二老的处罚。幸好齐主任平常人缘好，落井下石的不多，又对自己要求很严，只是其妻在金钱方面稍有松懈，幸好子林妈妈才刚动这个心眼，就被人告发了，虽然造成了这次变故，但不是一发不可收。齐子林订婚的时候，齐家并没有发请帖，这一点很重要，说明他们没有敛财的故意。从中国国情来看，婚丧嫁娶虽不主张大操大办，但在人情往来方面，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这个还可以理解。订婚之后，齐主任主张，把那几份特贵重的贺礼退了回去，在他看来，那已经远远超出人情往来的范围了。 所以，这真正偿还的数额不大，可是齐家子女心急如焚，在找关系、托人帮忙等方面又花了不少钱，这个数字远远超过前者。齐子林的父母终因数额不大、退款及时、态度良好，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又因受到打击，身体状况都很差，三天两头地生病住院，所以只判了个缓刑。这几个月真是度日如年，父母回到家时，齐子林已经像变了个人。 齐子林一直是在蜜糖中成长起来的，不管到哪里都得到像王子一样的待遇，他虽然并不张狂，但高人一等的感觉还是有的。现在呢？不但没了，反而觉得低人一头。他总是感觉所有人都在说自己，议论自己的父母。所以齐子林非常难过，他不是与烟为伴，就是与酒为伍。一开始，方思雨还是能体谅他的，家庭的变故，在谁的身上也是个不小的打击。方思雨一反往日的娇宠，虽然只会煮方便面等方便食品，只会买些现成的熟食，还是比较耐心地照顾着齐子林，在这样特殊的时候，爱人的支持是很重要的。幸好保险公司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不再发他高额奖金了。 齐子林一向在云端生活，方思雨只是在云彩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俩人落地的感受是很不一样的。 第七章 8.将相亲进行到底 这天，齐子林又喝醉了回来。一看齐子林的样子，方思雨就非常生气，但还是忍着怒气，把齐子林扶到床上，脱了鞋，然后又倒了杯清水，方思雨坐在床边上，默默地生气呢。齐子林一会儿要起来吐，方思雨用力把他扶起来，当齐子林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方思雨的心情无法描述，看着齐子林，禁不住泪如雨下。她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齐子林恢复正常，恢复信心，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垮掉了。 李薇自从遇到袁强，俩人就迅速地陷入了热恋，那些矜持啊、交往的要领啊、注意事项的，统统被她忘到脑后。方思雨很奇怪，非要见识一下，能这么快俘虏好友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李薇，约个时间，咱们四个人吃顿饭吧，让我见一面，闷死我了，我一定要见见他。你这又不是网恋，还怕见光死吗？” “算了吧，现在还没有结果，等关系确定下来，你再见吧。”李薇不同意。 “好啊，你见色忘友？”方思雨也不饶她。 “你就当是帮我吧，让你跟他见面？我怕他喜欢上你了，我怎么办？你都有齐子林了，干吗还对别的男人感兴趣？”李薇没法子，用了这一招堵她。 方思雨在电话这边气得跺脚：“死李薇，你要是在跟前，我打你两巴掌，十巴掌也不解恨。人家好心好意的，你倒不领情。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他。” “看，恼羞成怒了吧？就知道你不够淡定，所以才不敢让你见他。怕你吓跑了他，人家是谦谦君子，和你疯不到一家去。再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彼此，容易吗？” “行，我先记下这笔账，秋后一起算。”方思雨先挂了电话。 一个多月后，李薇忽然要请方思雨吃饭，问她为什么请客，李薇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方思雨看到李薇的时候，她正在发呆呢。 方思雨坐她对面：“怎么了？失恋了？”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她可不盼李薇失恋。 李薇向她翻了下眼皮，没说话。方思雨立刻就明白了，几天前还说得千好万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她拍了拍李薇的肩膀：“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又不是第一次，没关系，咱这世界，就是不缺人。” “你点菜吧。”李薇懒懒地。 “等一会儿，现在也没食欲。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吧，都要急死了，你不说，饭是吃不了了。” 李薇看她一脸官司的样子，就自嘲地笑了：“还是成不了，这次，我可是当作终身大事去努力的，真的。” “不是说都挺好的吗？” 李薇喝口水，用右手转着杯子：“是啊，我也以为。但是前天他和朋友喝多了，又来找我，散步时，他无意中说了实话。” “什么实话？” “他说，因为农村人还比较传统，对多生一两个孩子会接受，所以，他父母给他定下找对象的条件，一定找个农村出身的。” 第七章 9.现实难面对 方思雨做了个苦瓜脸：“啊？城里人不会生孩子吗？” “他父母嫌城里人娇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薇又叹气。 “这也不算大问题啊？不管是哪里的，最后的结果应该都是做母亲嘛。”方思雨还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想让我生两三个孩子，甚至越多越好。”李薇气呼呼地：“我是猪吗？” “他们是哪国人？有国外的护照吗？不计划生育啊？也就是说说罢了，你还真信？”方思雨不相信。 “他家有钱，早就准备好超生的罚款了，就等着儿孙满堂呢。结婚之后，也让我在家做全职主妇，说什么不用我在外面奔波劳累。那我不就是专业育子机器了？” “啊？怎么会这样？真是可惜了。袁强也是这种思想吗？”方思雨给李薇倒水。 “不说他了，算我倒霉，以后我要修改原则了，再不能放松了警惕，狼和羊都分不出。” “那你以后，又得去相亲了？”方思雨为好友发愁。 “一定，一定将相亲进行到底，中国这么大，我就不信找到不我的‘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薇坚定地回答。 方思雨对齐子林常有些恨其不争的怨气，既然父母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接受现实吧，方思雨自己对这件事倒没多大的反应，不就是没权没钱了吗，只要人在，日子总会过好的，就算是现在，他们的情况也胜过很多穷人。或许方思雨从没因为齐子林的家势自豪过吧，现在也就不怎么觉得失落。所以齐子林的痛苦和复杂的心理，方思雨是不能明白和真正理解的。 齐子林近日瘦了许多，他经常泡酒吧，麻醉自己。在父母有权有势的时候，他的重心是方思雨，因为没有后顾之忧，他可以全身心地去爱她；现在父母出了问题，什么都不一样了，齐子林的重心就变成自己了，他总觉得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一切。因为有这个心结，方思雨表现得越不在乎，齐子林就越难过。其实在酒吧里，齐子林还常遇到吴丽新，她总是陪着他，劝着他，当齐子林喝得烂醉的时候，她就打出租车送齐子林回家，或打电话给方思雨，让方思雨来接他。 方思雨面对这样的日子，面对这样的齐子林，也是很没情绪，她现在迷上了上网。这天晚上方思雨在网吧里呆到十一点多，也没有想起回家。齐子林急坏了，打了许多电话，李薇、程忆凡、吴丽新等都出动了，大家都审齐子林，是不是和方思雨吵架了？这让齐子林更加心烦。最后终于在网吧里找到了方思雨，把齐子林气得黑了脸，他冷冷地质问着：“你手机为什么不开？你是不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竟然玩得忘了时间？还知道回家吗？” 虽然最近也常吵架，但这么多朋友在场，齐子林以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还真是第一次，方思雨刚才的那点自责不异而飞：“我有自己的自由啊，你管不着。” 第七章 10.吵架 程忆凡赶紧打圆场：“子林是着急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啊，如果你开着手机或是……”没等吴丽新说完，方思雨就打断了她：“我最后声明一次，我是自己的主人，到哪里去，要做什么，我自己说了算，谁也管不着。”李薇在一边拉方思雨的衣服，示意她别说了。 看来这架是越劝越黑了，赶紧走吧，程忆凡给李薇和吴丽新使了个眼色：“找到就好了，咱回吧。” “是啊，我还有事呢，咱们一起走？”李薇转向吴丽新，吴丽新看了看齐子林，欲言又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程忆凡叫了出租车，三个人上车走了。齐子林家出事之后，吴丽新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特别是方思雨与齐子林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这无疑给她增加了希望的砝码，坐在车上的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个暗夜中出现的笑容，有些模糊，如果在光线好的地方，就能发现她那别有深意地笑。同车的几人都各自想着心事，连聊天的欲望都没有，更别说观察谁了。 方思雨也叫了出租车，齐子林站在那里没动，司机问：“这位先生，请上车啊！” 方思雨快快地说：“他不用上车。”略顿一下：“他要回到他妻子那里去，我算什么？不过是个没地位的小情人罢了。” 司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齐子林气得一下子笑了：“我就要到我妻子家里，你管不着。”说着就上了车：“开车！”这下可把司机师傅给听愣了，直到看着方思雨和齐子林进了家门，他还朝那个方向看呢，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次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表面看来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因为又见了程忆凡一面，李薇觉得他还不错，就想把同事介绍给他，于是打电话问方思雨：“怎么样？你们那块‘木头’有主儿没有？没的话，我这也有块雌性‘木头’，凑一对吧。” “他？朽木不可雕也，完全不开窍，iq、eo都低，你等他长大再说吧。” 这天，程忆凡也上网了，他上的是公司网站的聊天室，他的网名是“画在墙上的天堂”，他进聊天室不久，就有个叫“花开的声音”向他问好。 程忆凡也打上：你好，你有个好名字。 对方回过来：我早就看到你的名字了，很有特点啊。 程忆凡打上：彼此彼此。 ……就这样他们聊了起来。 花开的声音：很烦 程忆凡：是吗？可以说说原因吗？ 花开的声音：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是烦吧。 程忆凡笑了：如果你不愿说就算了。 花开的声音：这有什么，反正我们又不认识。不是我有问题，是我未婚夫，他家出了事。 程忆凡的心怦地一跳：是吗？是什么样的事？被盗吗？ 花开的声音：比这还要严重，他父母工作上的事，现在全家都愁云惨雾。 程忆凡快快地打过去：那你未婚夫的心情？ 花开的声音：“：（”，现在我们俩都这样。 第七章 11.意外成网友 程忆凡轻轻地一笑，他想了想，就打出了这样一行字：不知你是不是姓方？ 花开的声音惊奇地回话：你是谁？怎么知道的？ “呵呵！！”程忆凡自己笑起来：是不是你的真名中有一个雨字？ 花开的声音：不是的，你猜错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见对方不肯承认，程忆凡就报上真名：方思雨，我是程忆凡。 “不会吧？这么巧？”在那端的方思雨跳了起来。在成千上万的人中，居然会在网上遇到熟人，方思雨真是不敢相信。旁边的人奇怪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赶紧坐下了：真的是程忆凡吗？怎么不早说哪？ 程忆凡：不知道啊，我刚才也是蒙的，没想到真是你。 就这样两人在网上又聊了起来。从这开始，方思雨和程忆凡成了可以聊天的网友。程忆凡是第一次到这个聊天室，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和方思雨都聊天就用qq了。网聊真是不错，像程忆凡这样沉默寡言的人，有些面对面说不出来的话，在网上就能诉说自如，但程忆凡很忙，上网不多，并没有过多的机会遇到方思雨。 以前的电脑被没收了，为了不让方思雨跑到网吧上网，齐子林特地买了一台新电脑，这段时间，方思雨情绪也低落了不少，但看到电脑，对齐子林的怨气又少了些。 齐子林的情绪一直起伏不定，两人常常因这样或那样的小事争吵或赌气。齐子林实在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更无法适应那些势利眼们对他的冷落和嘲讽，所以常常以醉酒打发日子，自暴自弃。方思雨越来越看不惯，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她想让他也迷上网络或是游戏，即使真入迷了，也比喝酒好，又浪费钱，又伤身体，又不安全，还惹她生气，在她看来，喝酒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但齐子林对酒却情有独钟，方思雨有时就悲哀地想：现在来看，在他眼里，自己连酒都不如了。 方思雨在网上聊天时曾问程忆凡：在男人眼里，是不是酒比女人重要？ 看到这样的问题，程忆凡就猜到，两人肯定又吵架了，他也很奇怪，齐子林怎么总是走不出来呢？在齐子林的阴影下，最近的方思雨忧郁了很多，安静了很多。就连她的qq日志中都是伤感的文字。 日志片段：又过去了一天，谁知道明天会不会重复今天，如果天天这样下去，日子是不是就真混得过去？昨天今天和明天，到底哪天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日志片段：风刮起来了，我站在风口，是正面迎风还是以背迎风？风力大小，风的冷暖，自知罢了。 李薇对穆礼还是有点好奇，根据她的判断，像他朋友那样买得起豪宅的，身边这些人也非池中之物，穆礼却一直不说具体情况，只说自己是打工仔，李薇也不去细问什么，大家都是普通朋友，而且凭感觉，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曲家对李薇的歧视，虽然打击了她的自尊心，但没影响她的判断力。 第七章 12.替好友探秘 李薇无聊时也把穆礼当作假想对象权衡了一下，觉得两个人条件差别太大的话，将来也不会幸福的。 这天穆礼要请李薇喝茶，虽然只是朋友，因为不知道穆礼的婚姻状况，李薇觉得自己和他单独接触多了，怕有什么嫌疑和误会，就打电话叫了方思雨。方思雨早就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也很想见见他，虽然李薇一直解释，只是朋友，一般的朋友，方思雨还是很好奇，能和李薇保持较长时间的朋友关系，虽然是普通的，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茶室内装饰得非常古朴而华丽，就连一向不太细心的方思雨都发现了：“古色古香的，这个地方够高档啊。” 李薇向方思雨介绍：“这位就是穆礼，也是做房地产的。” 方思雨有些古怪地笑着：“真是好名字，我叫方思雨，若想知道其它的，你问李薇好了。“ 穆礼优雅地站在那里，请两位女士入座：“李薇的朋友都是这么美丽大方啊。这是普洱茶，不知女士们爱喝什么？“ “无所谓。我不懂这个，解渴就行了。”方思雨回答。 “这个挺好，思雨尝一下。”李薇轻啜了一口。 方思雨没喝茶，只盯着穆礼看：“穆礼？单是从名字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没礼貌的人呢？穆礼，没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薇拉一下方思雨，示意她，还没熟悉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方思雨收敛了一下，喝了一杯茶，她今天来就是冲锋陷阵，帮李薇探情况的，虽然李薇没这个意思，但作为好姐妹，要考察好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义不容辞，她想试一下他的肚量。 穆礼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快，他依然微笑着：“方思雨？你的名字比我的好多了。你在哪儿工作？” “一家服装公司，不好意思啊，你请李薇，我却跟着来了。”方思雨自我检讨。 穆礼又笑：“请都请不到呢，非常高兴能认识你。” 李薇故意提醒：“哎，人家可是名花有主啊。” 方思雨打了下李薇：“没结婚就都是自由的，你别断了我的后路啊。” “看到吗？她就是这样，经常出口成章、出言不逊，不过有时说话也不经大脑。”三人都笑了。穆礼给两位倒茶：“很幽默、很有意思。” 方思雨得意：“你看，他懂我吧？改天我单独约他。” 穆礼一楞。李薇赶紧碰一下方思雨：“又要疯了。回家找齐子林发疯去，我这个朋友是老实人，不许捉弄他。” 方思雨含在嘴里的茶差点笑喷了：“干吗？我才是你的好朋友？” 李薇不好意思：“她就这样，没大没小，跟熟人一般都这样。不过，跟你，这次倒是例外。” 方思雨扬了下眉：“我们，有缘分嘛，自来熟、一见如故，对吧？穆先生？” 穆礼反应过来，立刻笑着接道：“是啊！李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当然可以随意。你叫我穆礼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第七章 13.人人有故事 方思雨看着李薇，别有深意地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薇被她看得发毛，猜她可能误会了，就端起茶来，递到方思雨嘴边：“喝茶！喝茶！”…… 其实，穆礼和前妻连慧也是自由恋爱的，两人也曾经很恩爱，后来，因为穆礼的工作越来越忙，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两人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淡了。即使不是聚少离多，夫妻时间长了，激情渐少，亲情增多，也是很正常的，但连慧总感觉不平衡，特别是在家做专职主妇之后，全部生活和感情都放在家庭、孩子和老公身上，这种付出，找不到平衡点，她就越来越失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穆礼的工作需要天南地北地出去跑业务、参加活动，而且应酬也多，不是回家晚，就是几天、十几天不回家，这让连慧更是怨言颇多。 连慧和朋友去健身房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教练小安，小伙子热情大方，和连慧很投缘，经常约她出去吃饭、喝茶、看电影，两人像恋人一样来往，不过一个多月，就变成真正的恋人了，虽然是婚外恋，但激情和浪漫更加高涨，让连慧很感满足。女人的感觉永远是第一位的，一般不会变心，一旦心变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从那时候开始，连慧开始悄悄地转移财产，直到提出离婚，穆礼都全然不知。 穆礼在外的时间多，但都洁身自好，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起妻子的地方，虽然这是个花花世界，但穆礼是个工作狂，对女人的兴趣也仅是欣赏和旁观，何况他骨子里还有很传统的观念。虽然和妻子的感情淡了，他也不以为然，自己在外打拼，为的都是她和孩子，自己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用去表白什么、解释什么。但是，意外还是来了，他以为很了解自己的妻子，很相信她，她也很值得自己信任，即使有朋友向他善意提醒时，他也一笑置之，结果却让他大感意外。 穆礼离婚后，很多人都为他不值，按说依他这条件，应该是他先出墙才对，结果被妻子背叛了，真是意想不到。穆礼自己倒没有十分伤心，毕竟两人感情已经转淡了，而且七岁的女儿也跟着自己，大部分存款已经被前妻转移走了，但房子还在，股份还在，也不算是一无所有。 对连慧，穆礼虽然愤怒，但失望多于愤怒，鄙视多于愤怒，没有打她、没有骂她，很痛快地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连慧还是很了解他，知道他最爱的人是女儿，所以只要女儿在，其他的都没问题。连慧自己还是有些歉意，所以把房子留给了丈夫和女儿，也没要求分割其它的财产。女儿在，她不能太绝情。穆礼不想再看到那套房子，他托朋友把房子卖了，女儿也交给父母抚养，自己也回到父母家居住，还好，前几年刚给父母买了套大房子，他爷俩儿过去住，还不嫌拥挤。穆礼带着晓晓要回父母家住，两位老人倒是很高兴，一下子多了俩人，家里热闹了很多。穆父抱着小孙女转了一圈：“这下好了，小宝贝要和爷爷奶奶住一块儿了。” 穆母看他高兴地忘形，就提醒他：“以后家里人多了，你得帮我干活。” 穆父开心：“行，你就和孙女玩，家务活儿我全包了。” 第八章 1.相亲遇熟人 穆礼离婚后，朋友亲戚们争先恐后地给他牵红线，但穆礼心灰意冷，不想再趟这浑水了，一概拒绝不见。用他的话说，对女人没兴趣了。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还真不假，虽然他表面并不在乎，但伤心也是难免的。重新做单身汉的日子，似乎更轻松更自在，两年时间仿佛转眼间就过去了。 李薇是多么聪明的女子？从一开始，她就猜到穆礼的婚姻有些不幸，但她从不提及，不打听他的任何私事，除非他自己说些什么。李薇给自己定位也极好，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尊重，互不干涉，不必了解他的隐私。 李薇的相亲计划还是如期进行着，她和方思雨一起相过了不少男士，不是长相不好、身高不够，就是家庭或经济条件差，要不就是年龄太大，也有各项要求都合适的，聊天时却找不到话说，见一两面就分手了。从陌生人开始的相亲，自然把条件放在第一位，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若是自由恋爱的，渐近渐深式的交往，多少条件都可以不算条件了。 李薇的婚事也是方思雨的负担，她首先想到了程忆凡，大家都熟悉，有些了解，应该可以相处一下，但转而一想，不行，他的条件不符合李薇的要求，也就没把这个想法透露给第三人，只是和齐子林研究了一下，齐子林也同意她的看法，于是就搁下不提。 这个周末，李薇又接到了电话，男方约了她在公园见面。李薇对相亲还是乐此不疲，她在这个城里认识的人少，不靠这个渠道，别无他法。李薇稍打扮了一下，就给方思雨打电话，方思雨说齐子林有些不舒服，得在家照顾他，就不陪她了。方思雨不去，李薇稍迟疑了一下，改天见还是自己去？反正是在大白天，去就去，他还能吃人不成？ 李薇到约好的地方，那位男士已经拿着鲜花等候了。小伙子长相还行，但个子中等，看起来和穿高跟鞋的自己差不多，一眼之间，李薇就给他打上了句号。俩人作了自我介绍后，就坐在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李薇觉得立刻走掉，有失礼貌，就坚持着呆一会儿。忽然一个小女孩的毽子打到她脚上了，她伸手捡起来：“你的吗？”小女孩没有说话，一把抓过羽毛毽子，回身就跑：“爸爸，找到了，找到了！” 李薇抬头一看，是穆礼，从没见过这么慈爱的穆礼，在自己的小公主面前，他耐心而亲切。穆礼显然已经看到了李薇，但只略微笑了一下，就拉着女儿要走开，他不想打扰他们。李薇喊住了他：“喂，没看到我吗？”她像看到救星一样，迅速地对那个人说：“对不起，遇到我朋友了，我先走了，再见。”李薇把鲜花放在长椅上，快速向穆礼走去。 穆礼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大事。” 李薇如释重负：“没事，得谢谢你们呢，我正无法脱身。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比赛踢毽子吧？” 第八章 2.平地一声雷 穆晓晓看看爸爸，穆礼点点头：“晓晓，和阿姨玩一会儿吧。” “哦，你叫晓晓啊，真漂亮，来咱们比赛一下，我好久不踢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我先试一试。”李薇从晓晓手里拿过毽子，踢了几下，还行。 初秋时节，公园里正花繁叶茂，一个大朋友和一个小朋友在草坪上踢来踢去，笑声不断，此情此景此人，让一旁的穆礼也陶醉其中。一向稳重成熟的李薇，居然也有孩子气的时候，难怪她和方思雨能成为好朋友。 李薇和晓晓玩累了，坐在长椅上休息，穆礼提议：“中午一起吃饭吧？” 李薇想了一下：“好！那，孩子妈妈呢？一起去吗？我还没见过她呢？” 穆礼淡淡地说：“两年前就离了。” 李薇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 晓晓在一边补充：“下周末我妈妈来接我，这周我陪爸爸。” “走，我们去吃饭。很久不活动，还真累了，有些饿了。”李薇牵起晓晓的左手，穆礼拉着女儿的右手，晓晓一蹦一跳地走着。 方思雨和齐子林又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她跑回父母家去了。她对两人的这种现状非常无奈，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说得越多，生气就越多，仿佛一下子没了共同语言，未来是什么样的，她真是茫然了。 方思雨硬着心在老家呆了几天，她还是无法舍下齐子林，虽然天空下着小雨，仍然挡不住她要见齐子林的心，不顾父母的劝阻，方思雨坐上了返回的火车。 方思雨下火车时已经晚上九点半多，她没通知齐子林，自己打的回家，她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归心似箭了。有这几天的别离，收到子林的道歉和思念的短信，齐子林的不好之处，仿佛减少了很多。为了让齐子林吓一跳，方思雨轻轻地拿出钥匙，轻轻地打开门，顾不上换脱鞋，也不开灯，然后轻轻地摸到床边，她突然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啊？！！”随着两声尖叫响起，灯亮了，方思雨怔在那里，吴丽新和齐子林竟然同时坐了起来。方思雨的头嗡了一下，她站在那里，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们。齐子林一脸的愧色和不安，还是吴丽新机警，她赶紧穿衣服，一边解释：“思雨，这不怪他，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来的。” 方思雨好像没听到，也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俩人像怪物似的，让她害怕，她恐惧又茫然地向后退去，哗啦一声，花架上的花盆摔得碎碎的。这一声巨响，仿佛提醒了方思雨，这么肮脏的一幕，再也不想看到了，她迅速转身向门外跑去。吴丽新小心地问：“怎么办呢，她跑了，你去，还是我去追她？” 还没有从醉酒中完全清醒过来的齐子林冷冷地说了声“不用了。”然后用被子蒙住了头。吴丽新站在那里，不知要做什么 第八章 3.人生第一场雨 齐子林悲哀地想：我的前途完了，我的生活完了，唯一的我的爱情也完了，他在被子里抽泣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老天好像知道方思雨的心事似的，雨越来越大了，本来就朦胧的路灯，更是糊糊不清。方思雨在这样的夜晚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整个人像没了目标似的。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方思雨，大脑中昏昏沉沉的，是谁把她脑子里灌上浆糊了？连思想都不会了。是初秋的雨冷，还是她的心冷，她浑身抖个不停，但她还是机械地走着。 虽然才晚上十点半多，路上已经行人稀少了。偶尔有车经过，溅起了泥水打到方思雨身上，她也毫不知觉，她还是盲目地走啊走啊。这雨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在前世今生中都不曾有过吧？方思雨茫然了。现在她唯一的意识就是走走走，不要停，永远都不要停下来。只要脚不停地走，雨不停地下，她的心就没有那么痛楚。 程忆凡在家看电视，对他来说，那些缠绵的电视剧实在没有吸引力，程忆凡拿起雨伞，要去附近的书亭买本书看。那个书亭的老板就在里面住着，所以通常在零点以后才会关门。程忆凡在书亭里挑来选去，只听卖书的老板说：“看，那里又有一个神经病。”程忆凡笑了一笑，没搭话，也没抬头。“这小小年纪，神经就不好了？可怜哪。”老板还在自己叹息。程忆凡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天哪，是方思雨，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已经被雨淋成落汤鸡了，她这样走了多久了？程忆凡扔下书，拿起伞就跑了出去，书亭老板悻悻地：“你也是神经病啊。”程忆凡听到了，但已顾不上回答。 就这样，程忆凡在雨中“捡”到了方思雨，失魂落魄的方思雨。 程忆凡把方思雨带回了家，给她擦干了头发，方思雨身上还一直滴着水，程忆凡再三地让她换衣服，可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程忆凡看着方思雨万能念俱灰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是怎么了？请了几天假就成这样了？程忆凡紧皱眉头，心里生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呆呆的方思雨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程忆凡不由分说，将她拉起来：“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换衣服，我就亲自动手了，既然我敢把你‘捡’回来，也敢给你换衣服。”这句话说得很有力量，方思雨终于认真地听了进去。她接过了程忆凡递过的睡衣，恍恍惚惚地走进了卧室。 过了好久，方思雨还是没出来，程忆凡敲了门进去，方思雨已经穿好了他那肥大的衣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这可不是大家眼中的方思雨，程忆凡摇了摇头。方思雨就那么怔怔地坐着，好像程忆凡不存在似的。程忆凡猜测着，可能是齐子林让方思雨生气了，他站了一会儿，就到客厅打电话，那边的铃声响了很久：“喂，是哪位？” 第八章 4.激将法 程忆凡赶紧将手机按上了，竟然是吴丽新的声音。程忆凡想了想，又打了过去：“让齐子林听电话！” 听到程忆凡的声音明显地加重了语气，吴丽新也犹豫了了一下：“子林，你的电话，子林？你的电话。对不起，他睡着了，你明天再找他吧。”说完这些，吴丽新立刻挂了电话。 程忆凡拿着手机呆了几秒，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倒了杯水，给方思雨送去。他陪着方思雨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小心地问：“到底怎么了？你可以不说，但是请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舒服些。”这句话好像听懂了，方思雨的泪水一触即发，她用擦头发的毛巾捂住脸，压抑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得了，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一会儿，想一会儿，天快亮的时候，方思雨才累了，才抽泣着睡着了。看到方思雨在梦里都委屈的样子，程忆凡真想去把齐子林那个混蛋暴打一顿，可他有什么立场呢？不免又叹了口气，自己要是她哥就好了，绝不会轻易饶了欺负她的人。程忆凡在床边坐下，不敢离开半步，他担心方思雨又跑出去了。方思雨和齐子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吴丽新会在那里？程忆凡脑子里的问号太多、心里的担忧太多，竟然毫无睡意。 那天在争吵之后，方思雨一气之下跑回老家去了，齐子林非常后悔，他想去找她，又怕她的气还未消，就想再等两天，让她的情绪缓和一点再去看她。两天过去了，方思雨一个短信也没给他回，齐子林就有些着急了，他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不停地查看手机，却一直没有方思雨的电话和短信，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齐子林的这一切，吴丽新都看到了，不用问，他们肯定是又闹矛盾了。这次看起来好像有些严重，吴丽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下午下班前，吴丽新邀请齐子林：“子林，我请你吃个饭怎样？你帮我嫂子办的调动，我还一直没表示呢，给个机会吧。” “不用，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别提了。”齐子林拿起手机就要走。 吴丽新走到他跟前：“你就这么看不起人吗？以为我连顿饭都请不起？”她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看到吴丽新不高兴，齐子林又无事可做，就答应了：“行，但是得让我找地方。” 吴丽新听他同意，立刻重展笑容，她拿上包、钥匙，匆匆地走回他身边：“可以，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齐子林不想让吴丽新多花钱，所以就带她去了一个常去的小饭店。如今的子林，已经知道省钱和节约了。从前的他只知道名酒名烟名牌名店，他只管享受，有很多人争着买单，即使自己付款，基本也是刷卡族，对金钱只有数字观。现在的齐子林已经学会低消费，这是不得不学的生活常识，对这一点，他不以为荣，反以为耻，所以才会痛苦和纠结。 第八章 5.乘虚而入 齐子林和吴丽新一起走进那家常去的小饭店，这里有些冷清，和那些大饭店的人来人往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开饭店的小两口是进城务工人员，因为挣了些钱，就不想回到农村去，于是在这里开起了小饭店。这个地方，本小利薄，但态度极好，对谁都很热情，就像进了亲戚家做客，从不像别的饭店那么冷淡和漠然，这也是齐子林爱来的原因之一。 吴丽新其实也常来，不过，她多在外面等待着，一般不进来，若是进来了，一定是齐子林喝多了，她才会及时来到，像及时雨或救兵，关键时刻才会出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齐子林的心情不好，几杯酒下去，就显醉态了。吴丽新问他：“你和思雨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老吵架啊？” “都怪我，我心情不好，爱发脾气。”齐子林自责。 “也不能这么说，她应该多理解你，多体谅你，怎么能和你计较呢？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太不应该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还能说什么呢？”齐子林感慨。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苦还是心苦，这一刻，他品不出来了。思雨，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真这样不理我了？ 吴丽新又给他倒上一杯酒：“思雨啊，我看她跟个小孩子似的，太不成熟，不知道照顾你吧？” 齐子林笑了一下：“照顾？也会，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都是我连累了她。” 吴丽新看齐子林多是自责，并不怪方思雨，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她也不劝齐子林少喝酒，反而把酒倒得更勤快些。不多会儿，齐子林就醉得不行了。吴丽新叫了出租车，扶着齐子林坐上去，送他回家。 齐子林躺在床上，不时喊着方思雨的名字：“思雨，你在哪里？” 吴丽新扶他起来，喝了几口水，齐子林眼也没睁：“思雨，辛苦了，下次不再喝了，不让你生气了。”听到这几句话，吴丽新就笑得更古怪了，她扶齐子林躺好，就去关了灯。齐子林还在叫着思雨的名字：“思雨，思雨！” 今夜的窗外是漆黑的夜，白天下了小雨，云层还很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关上灯之后，黑夜的黑色，黑得淋漓尽致，伸手不见五指。齐子林还在叫着思雨的名字：“思雨，思雨，回来吧。”一个与思雨相似的声音回答他：“子林，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呢。”虽然醉得厉害，但听到思雨回来了，自己还能摸到她、抱着她，齐子林就放心了：“回来了，真好!思雨晚安。” 吴丽新用特别小而模糊的声音说了句“晚安”。趁着齐子林睡熟了，吴丽新用他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给方思雨：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亲，快回来吧，想死你了，希望明晚能见到你。 晚上十一点多，方思雨终于收到了齐子林的短信，一看内容这样肉麻，自然开心。 第八章 6.不让你为难 虽说打扰了方思雨的好梦，但是却消了很多闷气，她决定明天就回去，她自己的脾气也太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早晨醒来，齐子林的头还微微地痛着，他听到洗手间里有人洗衣服的声音，第一反应是思雨回来了，据他的记忆思雨昨晚确实回来了，怎么起这么早？他赶紧走过去，他不想让她这么早就洗衣服。齐子林走过去，一看到身影，立刻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是吴丽新？ 吴丽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你起来了？饭做好了，在桌子上，我洗完衣服就走。”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擦眼睛。 齐子林有些纳闷，难道昨晚她没走？那她又为什么伤心呢？还洗着他这几天一直铺着的床单。怎么回事？齐子林敲着脑门，但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你吃饭吧。”吴丽新低着头搓着床单：“昨晚”她停下手，看着盆里的床单：“昨晚，你把我吓坏了，床单也弄脏了，我洗好了再走。如果思雨回来，她发现了，会找你麻烦的。”说着就再次擦着眼睛。 齐子林赶紧用手扶着门口，这么说，昨晚的人是她了？为什么会这样？看齐子林一言不发地愣在那里。吴丽新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如果不是我的心里早就有你，你也强迫不了我，我会誓死不从的。” 吴丽新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剜着齐子林的心，他感觉要虚脱一样，明明是思雨，他没记错啊？他终于有力气说了一句：“不对，思雨还和我说话呢，应该是思雨啊。” “是你把我当成她了。我不过是个替代品，但是替代品也是自愿的，我不会埋怨任何人。”大串的泪珠又落下来，这次她把自己都感动了。“我也不要你负什么责任，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但是我不会后悔。你需要，我随时都会来，你不需要我，我就会躲得远远的。” 齐子林的心被吴丽新的话割得一块一块的。他想到的，不是对不起吴丽新，而是无法面对方思雨了。他默默地坐到沙发上，他抱着头在思索，万万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来，全都是自己的责任了，吴丽新对自己的态度，他是知道的，但是却纵容了她的存在和接近，这件事，自己的责任是无可推卸的。现在，又把她误认为是思雨，对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他用力敲敲自己的太阳穴，昨晚的事还是模糊的，只记得好像思雨回来了，其他的都记不住了。过了一大会儿，听到哗哗地水声，才想到吴丽新。 面对一个痴情至此，甘心当一个替代品的女孩，他怎么能指责她？怎么还忍心说出让她难过的话呢？可是，那思雨那里怎么办？他该怎么解释？还能不能解释得清？幸好这几天都没联系过，估计她的气没消，一时半会儿还不回来。她有年假未休，应该打算把年假全部休完吧。 第八章 7.这人不简单 齐子林现在不盼着方思雨回来，倒是希望她多呆几天，让他整理一下思绪，让他缓和一下情绪，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否能把伤害尽量减少到最低程度。 整个白天，齐子林都沉默不语，他不时地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方思雨的电话和短信，他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知道她是否还生气。想来想去，齐子林忽然有些生方思雨的气了，都是因为她，又没什么大事，还和自己怄气，耍性子，这下好，整出事来了，自己在这里左右为难，她倒好，不知在哪里悠闲呢。 吴丽新一直在平静地忙碌着，她也不打扰齐子林，表面上看来，一切如旧。该倒水倒水，没有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她得多么坚强才能做到这样？齐子林看着她的样子都有些佩服她了，吴丽新表现正常，齐子林才不会更尴尬。如果是方思雨遇到这事，估计早就翻天覆地了，如果这事被思雨知道，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思雨的眼里揉不进沙子，又有些小心眼，爱发脾气。 人的印象真是不靠谱，一夜之间，一念之间，齐子林对两个女孩的比较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黑夜的黑，人们容易看到，人心的黑呢？ 下午下班之后，齐子林没有到外面去喝酒，他直接回了家，当他心事重重地打开家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吴丽新就在不远处怯怯地站着，手里拎着大袋食品，仿佛齐子林瞪她一眼，她就会立刻消失。齐子林叹了口气，他进到屋里，吴丽新看到他没有关门，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她脸上闪了一下，她也随后走了进去。 吴丽新做了一桌子菜，她把自己的手艺全都展露出来了。看齐子林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就静静地坐下，等他发现。听不到吴丽新忙活的声音，齐子林就看了她一眼，看她坐在离自己比较远的地方，还是怯怯的表情，齐子林就叹了口气：“吃饭吧。”吴丽新看到齐子林和自己说话，真是喜出望外，她的策略还真行，她把自己放低，低到尘埃里也不怕，只有这样，齐子林才不会赶她走，才会对她有歉意。这么看来，齐子林并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吴丽新证明了这一点，心里非常高兴。说实话，本来，她还是有些忐忑的，怕齐子林怒发冲冠或是冷漠之极，自己不好收场，但老天爷帮了忙，让吴丽新顺利过渡过了这一关，她准备好的台词和眼泪，看来都用不上了。 酒也备好了，齐子林默默地吃菜，喝酒，气氛有些尴尬，但谁也不想去打破。喝着闷酒，没喝几杯，齐子林就醉得一踏糊涂了，不仅醉了，他还感觉浑身难受，仿佛热得很，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整个人都躁动不安。吴丽新给他递过一杯水：“喝多了吧？喝点水，能舒服些。”齐子林把她的手推开了，吴丽新好像不察，继续靠近他。 第八章 8.借住 “你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按摩一下好吗？”吴丽新放下水杯。 齐子林也不理她，兀自到床上躺下：“你不要过来。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吴丽新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那个东西只放了一点点，作用就这么大吗？她坐在床边，把手探进去，准备按摩他的胳膊，现在的齐子林在药物作用下，已经欲火焚身，大脑和动作都已经不受控制了…… 就在这天晚上，正如吴丽新所希望的，方思雨回来了…… 淋了雨的方思雨一直在昏睡着，这一觉太长了，到第二天晚上八点多才真正清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这一觉睡得让程忆凡惊心动魄，她一会儿做恶梦，一会儿说梦话，让程忆凡不敢离开半步，她安静的时候，程忆凡就趴在床边上休息一会儿。 方思雨终于醒来了，她感觉全身酸痛，特别是头，好像有千斤重似的，她勉强睁开眼：“是你啊，我很难受。” “怎么难受了？” “说不清。”方思雨有气无力地。 程忆凡用手摸了摸方思雨的头，天啊，这么烫！程忆凡立刻打电话给那位熟悉的社区医生，他很快就来了，给方思雨打了退烧针，她才安稳地睡了。程忆凡后悔得不得了，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竟然未发觉方思雨烧得厉害。想着想着，程忆凡就趴在床边上睡着了，这一天一夜，他太累了。程忆凡醒来的时候，方思雨已经坐在床上看着他了。“你什么时候醒的？”说着，程忆凡就用手摸了一下方思雨的额头：“好多了。” 方思雨嘴角动了动，算是对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简直是稍纵即逝，即使是这样一个笑容，也让程忆凡心里宽慰不少。方思雨轻轻地说：“我有点饿了！” 程忆凡猛然想起自己也没吃饭呢：“我也饿了。可是现在到哪去找东西吃？天还没亮呢？没办法了，只好吃方便面吧，我去煮，多放上两个鸡蛋。”方思雨顺从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面煮好了，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碗方便面，肚子里有了东西，方思雨的精神也渐渐好一些。 “后天就是国庆长假了。我让子林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回去？逃避不是办法。”程忆凡小心地问。 方思雨的脸色马上又暗了下来：“不用！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方思雨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忧伤地说：“知道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到这里方思雨的眼水再次滑落：“从前的事已经不记得了。”方思雨坚决地说着，却止不住泪水哗哗地流，方思雨叹了口气，笑了。程忆凡默默地看着方思雨，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笑，眼泪止不住地流，脸上还分明地在笑，让人无法分清是笑还是哭。 “让我在你这住几天好吗？你知道，除了你和李薇那里，我没别的地方去。可李薇现在和三个女孩挤在一起，我去了也不方便。” 第八章 9.撒上一把盐 说到这里，方思雨忽然非常想家，想念父母，越想越难过：“如果不方便，我就另找地方。”方思雨已经泣不成声了，干脆用毛巾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当方思雨能控制住眼泪的时候，听到程忆凡说：“只要你愿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这句话可是再真心不过的，方思雨终于破涕为笑，尽管那笑容一闪即逝。 就这样，方思雨在程忆凡这里住了下来，但条件是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她。方思雨请了病假，她现在不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思路还算清晰的就是要躲开齐子林。 方思雨走后，齐子林又喝了点酒，才沉沉睡着了，睡了一觉的齐子林，第二天发疯似的寻找方思雨。那是他的初恋，是他的生命啊，怎么会伤害了她？怎么能失去她呢？ 李薇说没见过方思雨，同事也没见过她上班，附近的旅店都没有登记方思雨的名字，老家也没回去，她会去哪里呢？齐子林痛苦万分，矛盾万分，不知道找到方思雨后，该怎么解释，和她说只是酒后乱性吗？酒精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他又想过一段时间见面，但是又怕她有什么意外，想来想去，还是要当面请罪，让她发泄一下，即使分手，也会少些遗憾。他群发短信，告诉所有朋友，若见到方思雨，务必留住她，并赶紧通知他。 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齐子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只能用更多的酒精来麻醉自己。 头脑清醒的吴丽新告诉齐子林，方思雨一定没事的，她不知在哪个朋友那里躲着。齐子林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那你把她叫来啊，我要告诉她，我要和她说清楚。” 吴丽新轻蔑地笑了一下：“是吗？你想，如果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景象，但凡有一点点儿自尊，也不会再回来，你还解释什么？你以为能解释地清……” 齐子林反手就给了吴丽新一巴掌，吴丽新捂着生痛的右脸，还是倔强地说下去：“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对方思雨了解不多，但她的性格也是知道一些的，难道你不是比我更明白她吗？” 齐子林怔了一会儿，泄气地坐进沙发里，吴丽新继续说：“以她的个性会原谅你吗？会吗？”吴丽新已经把程忆凡的通话记录给删除了，虽然那天的通话中程忆凡没说什么，但从口气中感觉，十有八成，方思雨是找程忆凡去了，而且程忆凡已经知道个中原因。这个信息绝对不能让齐子林知道，吴丽新决定将他们之间的误会扩大化，适当时机，再告诉齐子林，好让他彻底死心。此刻，吴丽新觉得时机已经到来：“和你说实话吧，我还真知道她在哪里，因为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没说。思雨，她在程忆凡家里，程忆凡说当天就去找他了，现在也住在那里，但思雨不想见你，恨死你了，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你真相。” 第八章 10.面对考验 齐子林满脸狐疑：“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你和我不是有意的，为报复你，她就故意去找了程忆凡，你们现在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现在你有我，她有程忆凡，也许这是她早就留好的后路。你要不信，就去找她，或者找程忆凡问个明白。”吴丽新有些得意，她半猜半蒙地说着，因为她知道齐子林肯定不会去找方思雨，面对那个局面，不是自取其辱吗？ “别太自责了，别以为她离了你活不了，你看，现在不是立刻就投到别人怀抱了吗？你要是真想她回来，我去帮你求她。” “住嘴！现在！马上！你给我滚，越快越好！”齐子林吼着。 吴丽新吓了一跳，但还是得意地拿着手提包离开了，一出门，她就松了口气，这下，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那痛该是痛彻肺腑的，他们再没理由复合了。 方思雨蜷缩在沙发上，她很想想清楚一些事，可大脑一片糊涂，不知道从何想起，她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被人删除了，任她敲破脑袋，也敲不出东西来。 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方思雨忽然恢复了记忆，从小到大，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她都想起来了，全都是被爱，被宠，一切都顺利得无法再顺利了，这件事之前，她最大的不顺就是齐家父母被查一事了，她以为那就是最大的打击了，以后，她会和齐子林一起面对，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一起白头偕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难道齐子林早就对她不满意了吗？她有时是不太讲理，但也不过是恃宠而娇而已，真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都是比较客观的。方思雨对齐子林已经最大限度地包容了，连他成了酒鬼、烟鬼，她都容忍了，她还一如既往地爱他，想和他结婚，结果呢？一向骄傲的她，居然会如此失败？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遇到，还要被他们隐瞒多久？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居然跑回老家去，这不是让他们正中下怀吗？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绝对不会相信，子林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方思雨对齐子林，现在是从头到脚地失望着、怨恨着。以前人家说初恋经不起考验，她还不相信，现在，齐子林给她上了一课，让她长大和清醒的一课。方思雨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她的快乐和幸福从此就要断送掉吗？什么海誓山盟，都抵不过时间。骄傲的她也逃不开被喜新厌旧的命运。 程忆凡在离她较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陪着她。他一向口拙，此时更不知怎么来劝她。即使说得天花乱坠，恐怕她也听不进只言片语。天全黑了，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隐约地照进一些光亮，方思雨散着一头秀发，歪在沙发上，她是哭完睡着了吗？程忆凡想过去看看她，又怕打扰了她，他轻轻地往沙发那边挪。 “别跟幽灵似的。”方思雨根本没睡着，她歪在那里是休息，她忽然感觉全身心都疲累不堪，连声音都有气无力地。 第八章 11.百思不解 “我以为你睡着了。你饿了吗？我出去买点东西吃？”程忆凡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方思雨终于肯说话了，他心里就宽敞了些，这个状态，她已经保持了七八个小时。她没吃午饭，当然程忆凡也没吃，他没有失恋，但仿佛感同身受，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伤痛，如果能替换，他一定会抢过来，自己承受。可现在，他感觉无能为力，因为焦急和担心，他的嘴里都起疮了。这几天他也不敢上班，不敢离开她半步。 又过了一会儿，方思雨提醒他：“你中午不是做了饭吗？热一下吧，我陪你吃饭。”她好像记得他也没吃饭，一直这样呆着，就有些歉意。程忆凡很高兴，赶紧去热饭菜。方思雨是到桌子上吃饭了，但她嚼了很久，就是难以下咽，但还是努力地吃着，她不想影响程忆凡的食欲。程忆凡的一碗饭很快就吃完了，抬头看方思雨的碗里，几乎没动多少。 “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程忆凡满眼都是心疼。 “好，你快吃，中午就没吃吧？傻瓜，干吗陪我挨饿？”方思雨又吃了几口，她感觉咽下的不是米饭，每一颗都是苦涩的眼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一低头的瞬间，又没控制好，眼泪还是滴到碗里。程忆凡看到这一切，一粒米也吃不下了，着急和心疼无法掩饰地写在脸上。 齐子林，不管他好也罢，坏也罢，他都是方思雨第一个爱人，也是深爱至今的男人。虽说近期吵架不断，多少也影响到两人的感情，但两人没有隔夜愁，虽然气他沉醉于烟酒，气他不能勇敢面对现实，却从没有与他分手的想法，正因为这样，方思雨才更接受不了齐子林的背叛，而且那人还是非常熟悉的吴丽新。这就更让方思雨介怀，有了被欺骗的感觉。 齐子林这人，自己应该是了解的，为什么分开几天就变得陌生至此？虽然他爱喝爱玩，爱面子，爱虚荣，但还是比较有心数的人，至少在思雨眼里是这样的。齐子林是没什么特长，但他善良，就连恶作剧都会考虑到对方的承受力，即使没有父母的背景，他也很有人缘。齐子林的周围多是高干子弟和富二代，生活水平和消遣的方式也不同一般，他也沾染了不少小毛病，但都无伤大雅。在高干家庭的子女中，齐子林已经算是素质很高的，他不仗势欺人、不居高临下，还很有些自觉性，无论对工作、对父母、对爱人、对朋友，也都可圈可点。 齐子林对自己一直很好啊？就是最近，他稍冷淡些，也是有情可原，因为家庭突发变故，总得消化一段时间。可自己没有对他轻视或是讽刺的言语啊？方思雨想不通，头都痛了也想不通，没有任何预兆，两人怎么会成了这样？方思雨用拳头压着太阳穴，她的脑子已经像浆糊，不知道想什么才好，又像一团乱麻，越急越理顺不清。 第八章 12.无言的痛 自己是任性些，可齐子林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简单些，也比较愚笨，对家务一窍不通，但这件事，他没有十分介意啊？是因为自己跑回父母家，他气急败坏，才会去找吴丽新的？不能想了，头更痛了，方思雨用力敲打着太阳穴，眉头都皱得出皱纹了。 程忆凡在一边叹息着，她又在折磨自己了。现在去打扰她，她会不会把气撒到自己身上，若是这样，转移一下注意力，她纠结得会轻些，头痛得会轻些吧？程忆凡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方思雨蜷缩在沙发上，对一切都视若无睹，她的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头又痛了？你往后靠一下，倚着沙发，我来给你按摩。” 方思雨看了他一眼，仿佛没听懂他的话，继续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往后坐坐，我来给你按摩。”程忆凡耐心地又重复一遍。 方思雨把手拿下来，身子往后靠了靠，两脚也自然地踩到地上，她闭上眼睛。程忆凡用两个拇指，从她的眉心处开始，慢慢往外捋，从额头到太阳穴处，然后又再次重复。反复多次，方思雨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这是民间传统的治头痛的法子，我外婆一直用着，很有作用，是不是好受一些了？这方法是有科学依据的，中医就讲究按摩和针灸……” 方思雨睁开眼：“我怀疑你的做法了吗？你真罗嗦！”她又闭上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程忆凡停下来，揣摩她的意思。 “喂，我让你停了吗？” 听到命令，目标明确了，程忆凡继续去做按摩师。 还有一个疯狂寻找方思雨的人就是李薇，她悄悄地询问了方思雨的家人，得知并未回家，又打听了她的同事和同学，都无音讯，把李薇急得上班都走神了。幸好，三天后，程忆凡打电话告诉了李薇，李薇得知方思雨与齐子林分手，十分着急和生气，她想去看思雨，陪思雨，但程忆凡说，现在的思雨太脆弱，多一句话，就会哭上半天，若是见到李薇，不知又会哭上多久，不如等她平静一些，再来找她。李薇尽管心急，但感觉程忆凡说得没错，思雨这种情况，她是谁都不想见到，不想与人说话的。思雨自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哪受过这种打击？李薇最后还是气愤不过，打电话给齐子林，说了很多不好听的，才出了口恶气。 程忆凡上班时打电话找李薇，李薇听他说要帮忙，不知什么事，就赶紧跑过来了，原来，他要去给方思雨买几件衣服。李薇埋怨他不早说，自己带的钱不多，程忆凡说自己有，就让她帮忙看一下大小和样式。李薇带他去了一家常逛的商场，那里的价格适中，她挑了两件睡衣，又拿了两条裤子，两件上衣，拖鞋也拿了一双，自己到女士用品柜台买了内衣等。除了内衣是李薇付的款，其它都是程忆凡出的钱，李薇嘴里不说，心里挺感激程忆凡，看来这块“木头”不算很厌烦。 第八章 13.探听 在朋友落难时，能这么照顾，真是不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程忆凡拿着大包小包的满足样子，李薇心里直感叹：可惜，他不是方思雨喜欢的类型。 方思雨失恋也影响了李薇的心情，自己失恋的伤感也被勾起来了，她最近连逛街的兴趣也减少了。宿舍里的女孩已经走了两个，只剩下两人居住了，那两个女孩先后找到了男朋友，都住到男方宿舍或家里去了，她们的恋情都发展得很快，这让李薇不敢苟同。原先逛街多，也因为宿舍人多太乱，现在好，只有两人了，那个女孩内向，很少说话，所以李薇窝在宿舍里呆了几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这几天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薇偶尔也想到了穆礼。尽管她已经猜到穆礼可能比自己有钱，但并没对他动心，看年龄，他该是三十六七了，大自己不少，中等身材也不合自己的要求，再说，从第六感觉来看，俩人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是一路人。最大的问题是，他离过婚，而且带着一个孩子，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万万不能的。再看对方的意思，也只当自己是朋友，礼遇有加，距离保持得很好。总的感觉，穆礼是个冷静、成熟、比较淡然的男士，有些深沉，不容易让人看透。 晓晓这周末去陪连慧，连慧和男友小安一直没有结婚，因为小安比她小六岁，连慧又结过婚，有过孩子，安家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也可以理解，所以两人一直同居着。连慧没有工作，吃的全是老本，买房子、买车，凡是大的用钱项目，都是她支付的，时间长了，她也不耐烦了，如果是自己老公还可以，小安以家庭为由，迟迟不提结婚的事，也让连慧有苦难言。 连慧心中的疙瘩越来越大，于是又重新握紧自己的票子，近段时间，她尽量不花自己的钱。于是两人的矛盾也日渐多了，连慧说，找男人就是让他养自己的，小安说，找女人就是要分担一切的，包括经济压力。于是两人的争吵也三天两天地发生，本来激情过后，爱情转淡也是常理，但才一年多时间，看来他们的感情也真经不住考验。 晓晓来了，小安对孩子倒是不错，给她买小礼物，哄她玩，这一点儿让连慧无可挑剔，连慧有时也会动动心思哄小安开心，给他买个礼物，送个惊喜什么的，于是他们的关系还是可以继续。 在吃晚饭的时候，快嘴的晓晓向妈妈汇报，她把自己知道的和猜到的都一股脑儿地向连慧讲述：“奶奶和爷爷吵架了，奶奶让爸爸去相亲，爸爸不去，爷爷护着爸爸；还有我的成绩又进了两名，要奖励啊。还有，爸爸也有阿姨了。” 因为小安在场，连慧不好意思细问，但脸色还是有些不高兴，虽然自己先背叛了丈夫，但也不希望他给女儿找个后妈。等小安出去了，就赶紧问女儿：“什么样的阿姨？经常在一起吗他们？” 第八章 14.关系尴尬 晓晓想了想：“在公园认识的，我们一起玩，一起吃饭，后来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偶遇罢了，但连慧又有些疑惑：“那阿姨是约好去的，还是？” “她好像是去相亲，吃饭时听他们聊的。”晓晓看妈妈对她的话题感兴趣，也很高兴。 “好孩子，以后爸爸的事你多留心点儿，特别是女人的事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怕他给你找个坏后妈，知道吗？”看到小安进来，她赶紧住嘴：“来啊，咱们去看晓晓的新衣服，妈妈和叔叔给你买的。” 再见到女儿时，听晓晓说穆礼和李薇三人去看了电影、去了游乐场，连慧就感觉问题严重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就很奇怪，女人的感觉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不要人家了，看到前夫与女人交往，这酸劲儿还是上来了。连慧与小安的感情也大不如前了，矛盾越来越多，这段时间思前想后，她都有些后悔与穆礼离婚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安稳日子。 连慧让晓晓打听到李薇的单位后，就直接去了李薇的公司，在大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连慧指名道姓要找李薇买房子，李薇赶紧走过来：“这位女士好，您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连慧上下打量着她：“我朋友说，上次找你看的房子，各方面都不错，所以也介绍我来找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薇很高兴：“太好了，谢谢你啊。”…… 连慧聊了几句，就假装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李薇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往别的地方想，瞧她那身名牌衣服和气势，就知道来者不善，富家太太大约都这么盛气凌人、飘忽不定吧。 走出门口的连慧轻松地笑了，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妹罢了，穆礼是不会看上她的，即使真有什么，也不过一时兴趣，玩玩而已。 连慧和小安没有顺利地走进围城，这是让她性情大变的主要原因。连慧和小安同居的第一年，她还是感觉很幸福的，找到在乎自己的人，疼爱自己的人，就不枉今生了。特别是小安，又年轻又能说会道，哄得连慧非常高兴。转折点还在安妈妈的出现。 连慧早就去见过安家父母了，但他们对她十分冷淡，在安家父母心里，儿媳妇的标准是本分的、年轻的、贤惠的，至于外貌，他们倒不是很介意，不至于丑陋也就可以了，他们是过来人，知道会过日子才是真理。所以安家父母十分反对连慧和小安在一起，若是同居也就罢了，新鲜一段时间，分开之后，各找各的，但一年过去了，两人还在一起，安妈妈就生气了，着急了。她痛思痛定之后，觉得儿子太软弱，不能成大事，她要亲自上阵，把这个狐狸精赶走。 连慧给安妈妈开了大门，看到她来，吃了一惊，因为连慧没有工作，作息时间都很随意，此刻的她还蓬头垢面，没有梳洗打扮呢。 第八章 15.善者不来 连慧慌张地把安妈妈让进屋内，给她倒上杯水，就赶紧回房打扮。连慧还是很迅速的梳洗着，但安妈妈已经感觉度秒如年了，安妈妈给小安打电话：“儿子，我来了，在你家里，现在，你马上给我回家。” 听到妈妈突然到来，口气又不太好，小安就有些慌了，他怕妈妈闹出点什么事来，惹连慧不高兴是小事，她俩人要是针锋相对，那就麻烦了。小安赶紧和经理请了假，匆匆忙忙往家赶。 连慧终于打扮妥当，风姿绰约地走出来：“阿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今天起晚了，您来这里，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连慧看安妈妈的水喝没了，就过去倒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我家，你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行。”安妈妈声音冷冰冰的。 连慧脸色立时难看了很多，但还是强颜欢笑，毕竟她还没有嫁进门，对未来的婆婆不能小视，要留下好印象。连慧用尽全身的力气，堆出一张笑脸：“阿姨，您先坐会儿，我去给小安打电话。” “不用了，我已经打过了。你坐这吧，我有话和你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安妈妈看都不看连慧一眼。 连慧心里这个气啊，上你家，你给我脸色，我只好受着，到我家来，你还这样？给谁看啊？要不是有小安这层关系，我早就赶你出门了。连慧心里气得翻江倒海，脸上还得尽量平静，她就盼着小安早点回家，早点打发走安妈妈。 连慧站起来，从窗口往外看，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愿再和安妈妈多说话，就转来转去地等小安。终于看到小安的身影了，连慧赶紧去开门，她小声说：“你妈妈，一来就是这个态度，不是我惹的啊。”转过脸来，连慧笑容可掬，小安回家了，她就轻松了，不必寻找什么话题与安妈妈聊天，也不必看她脸色，自己打算出门逛街去。她这里还没说出口，安妈妈倒喊上她了：“那个谁，连慧是吧，你也过来坐，我有话和你们讲。” “妈妈，你才来，挺累的，先休息会儿，到我床上躺会儿吧，既然来了，多呆几天，我和连慧带你逛逛。”小安看到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所以赶紧转移话题。 安妈妈早就计划筹谋已久，就等着摊牌了，哪能多等一秒？她还是黑着脸：“我的话要说开了，说完了，心里才舒服。不管有什么事，你们现在都放下，我们好好聊聊。” 连慧皱着眉头向小安瞪眼：这是你妈要来发难了，你自己解决吧。她转身想走开。 “连慧，你坐下，怎么了，我这个老婆子来了，你不欢迎吗？” 听安妈妈如此说，连慧只好坐到小安身边。 “妈，你是不是晕车了？脸色也不好，还是先休息吧。” 看儿子想把自己支走，安妈妈更生气，也不接他话茬儿，自己说自己的：“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分手的时候就得分开，别互相耽误了，时间不等人。” 第八章 16.一句一个坑儿 一听此话，连慧的脸再也挂不住，直接就拉下来了，但她还是忍着没说话。 “妈，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决定的，你看，你反对我们结婚，这不是又等了一年吗？”小安也有点生气。 “等？谁让你们等了？上次我和你爸是不是没说明白？我们不同意，不是时间长了就能同意，明白吗？就是坚决反对的意思。”安妈妈字字铿锵，声声入耳。 连慧忍无可忍了，就准备还击几句，小安及时地拍了拍她的腿，意思是息怒，有他呢。连慧做了个深呼吸，还是沉默了。 看连慧还沉得住气，安妈妈倒有些意外了，看来是这几句话的打击力量不够，她又加重了砝码：“连慧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做了妈妈的人了，连个眉眼高低还看不出来吗？上次去我家，我们那个态度，但凡是要点脸皮的，早和我儿分手了，想不到，你倒在这里住得心安理得？” “妈妈！”小安看妈妈说得实在过分，他握住连慧的手，意思是自己是支持她的，让她不发作。连慧气得都有些发抖了，她万万想不到，安妈妈会说得如此绝情。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妈，就听我的，现在立刻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他凭什么把我赶出去？”连慧瞪着安妈妈。 安妈妈笑了：“这还要问吗？你年龄大，又结过婚，还生过孩子，又没工作，长得一副狐媚相，你凭什么和我儿子在一起？你勾引了他，彼此热乎一阵儿，也无所谓，但是该分的时候就一定要分开，不能影响我娶儿媳妇，不能影响我抱大孙子。现在，立刻，马上，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连慧忽地站起来，她的心都要气炸了，要不是看她是长辈，她早上去打她几个巴掌，自小到大，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因为太气愤，一向能言善辩的她，居然找不到话说。这也难怪，安妈妈是有备而来，句句都说在点上，砸在连慧脸上，一句一个坑儿，连慧的心和脸都是生痛的。 “妈妈，你太激动了，都不知道自己说啥了，走，咱们出去，出去消消气。”小安看连慧还没发作，就想赶紧拉走妈妈。但安妈妈稳坐如泰山，一动不动：“走？要走，也是她走。我儿子的家，就是我的家，她一天不离开这里，我就呆在这里和她战斗，和她耗下去，我就不信，她还能强占民房吗？” 连慧走近她一些：“老太太，你有没有弄清楚？这房子是我的，连慧的！这桌子这椅子，你坐的沙发，你喝水用的杯子，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儿子？他就是这里的房客，懂了吗？你凭什么来赶我走？凭什么来羞辱我？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小安赶紧过来安抚连慧：“别生气了，她年龄大了，口不择言，别跟她计较。” 第八章 17、恼羞成怒 “我为什么不计较？你自己凭良心说说，我是老，是丑，是结过婚，是生过孩子，我是没工作，但这一年，这一年多，我有没有花过你一分钱？有没有虐待过你？有没有？”连慧甩开小安的胳膊，因为生气，她把近期由小安养家的事都忘到脑后了，只顾说着痛快：“你妈妈这些话是代表你说的吗？啊？是不是？是不是？你早就想甩开我了，是吗？”连慧抓着小安的胳膊几乎疯狂地叫着：“这是你们联合起来，想欺负我是吧？你看我不顺眼，可以直说，干嘛叫个外人来骂我？小安，你良心让狗吃了吗？吃了骨头还不吐渣儿了？”她用力摇晃着小安，恨不能撕碎他才解气。 小安从没见过连慧如此愤怒和疯狂，他愣了一会儿，要是再继续喊下去，怕她会虚脱，连慧嘴唇都在抖动，可见这气有多大？小安紧紧地抱住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都过去了，说出来就痛快了，别这么激动，会伤身子的，好了好了，有我呢，你别急。”小安像哄孩子似的几句话，终于让连慧安静下来，她的怒火稍稍平息，继而在小安怀里失声痛哭。这一年多，连慧受了多少委屈啊，她不想结婚吗？可是她不想逼婚，这倒好，错误全成自己的，她一无是处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也许连慧欠别人的，但是绝不欠小安的，这是事实。 看到连慧发疯般地数落自己和儿子，安妈妈愣在那里，他们一直以为，是连慧缠着儿子、赖在这里不走，弄了半天，是儿子寄人篱下。小安和父母说，他在城里买了套房子，并没说清是谁买的，得知真相后，安妈妈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不少。 听到连慧还在嘤嘤地哭泣，小安还在劝慰着她，安妈妈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就悄悄走出去，她在门口站了半天，没见儿子出来找自己，就唉声叹气地离开了。安妈妈在家和安爸爸打了包票，一定会把那个女人赶走，不赶走她，绝不回家，这下好，看来要食言了。安妈妈叫了出租车，临走时，还回头看了看儿子和连慧住的房子。 等连慧完全平静下来，小安才出来看妈妈，他想好好解释一下，让她理解自己，接受连慧，但安妈妈早就离开了。 吴丽新看到齐子林痛苦的样子，又难过又生气。那天送醉酒的齐子林回家时，她知道方思雨回父母家了，齐子林就像是吴丽新的一个梦，能和齐子林相守，是她日思夜想的事，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吴丽新也知道齐家已经势败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吴丽新觉得以齐子林和其父母的人际关系，要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所以她常在心里想这件事，趁着齐家危难之时，应该是自己有所作为的时候了。不久之后，她通过跟踪，确知程忆凡收留了方思雨，吴丽新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齐子林。 第九章 1. 小人与君子 齐子林恨得不得了，本来还有许多愧悔的，这样一来，反而觉得更理所当然甚至有些气愤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早就听吴丽新说过程忆凡和方思雨交往过密的事，但一直没往心上去，看来他们早就有私情了，齐子林为此还气了不短的时间呢。从此，我齐子林的心里就要彻底和方思雨划清界限了，想到这里，齐子林还是忍不住眼睛湿润了。毕竟是几年的感情了，痛苦让齐子林的情绪也更加不稳定起来，吴丽新一直在旁边照顾他，陪他渡过这段灰暗的日子。 方思雨想不到，齐子林真的不来找自己，她关了几天手机，前几天的未接电话几乎全部是齐子林的，但他却没有找到这里，后来再也没有他的未接电话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方思雨不知个中原因，对齐子林的恨怨也明显地加深了。虽然不想让程忆凡泄密，但是又想让齐子林找到自己，哪怕听他解释几句，不管是什么，自己也会好受些。思来想去，她自己也矛盾得很，原谅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也算是一个完美主义者，看到那样的场面，又如何能再接受他？ 李薇终于过来了，方思雨一看到好朋友，还是忍不住又抱头痛哭了一次，平静下来后，她让李薇去齐子林住的地方拿点东西，只把证件要来就行，其它的，一概不要。 李薇联系了吴丽新，对方说早就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去拿。李薇叫了王树一起去，吴丽新早就把四个大小不一的行礼箱拿到门外等着了，所以李薇并没看到齐子林，本想当面羞辱他一番，计划却落空了。看着李薇和王树把东西搬到出租车上，吴丽新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这下好了，全部拿走，再无牵连了。 李薇说了一个自己宿舍的地址。 “这是要去哪里啊？”王树不解。 “先到我那里去，挑拣一下东西，凡是有齐子林影子和他买的东西，我都给捡出来，免得惹她伤心。” 王树还是疑惑：“你都知道哪些是她自己的吗？” 李薇咬了下嘴唇：“差不多吧，逛街的时候，基本都是我陪她的。” 王树不再说话了。 李薇到宿舍后，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检查了一遍，有印象的，感觉是方思雨自己买的东西，全都装在一个包里，不熟悉的，都另放一包。王树看李薇没好气扔的衣服和手提包都是比较高档的，就问：“这些，都是那个家伙买的？很有眼光啊。” 听王树夸齐子林有眼光，李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要不，你拿走？” “不要不要，我就是说说。”王树不好意思。 “这些，全部等思雨气消之后，再问她怎么处理。这一包，你拿着，你先下去叫出租车吧，这一小包，我来拿，很快就整理好了。” “好的。”王树拿起大箱子就往外走。 又下雨了，这天的雨不大不小的，方思雨又悄悄地走到外面，她的痛、她的伤无处消除，只有雨，可以浇灭失恋的痛苦。 第九章 2.君子协议 程忆凡加班回来，在楼下又捡到了方思雨，不知是泪人还是雨人，反正全湿透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程忆凡有些生气地把她推回家里，一进门他就拿来毛巾和吹风机，给思雨吹着头发，不由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不知还要重复多少次？现在，他真怕下雨了。只要预报有雨，他就开始紧张，怕方思雨跑出去淋雨，怕她生病。长假后的第一天，方思雨还没有上班的意思，这样下去不行啊，得让她重新找到寄托，得让她工作。 程忆凡找李云坊：“帮个忙，催一下方思雨，让她来上班，你就下个最后通牒，若再不来上班，这份工作就没有了。”云坊若有所思：“这样？你不是说她请了病假吗？到底你哪句话是真的？”程忆凡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姑娘嘛，失恋了，经不起打击，正自我折磨呢。”云坊更奇怪了：“咦，你怎么知道的？”程忆凡一本正经：“她，她是我下属嘛，我能不知道？你别问了，反正就催她一下吧。”云坊笑：“你这个领导怎么当的？下属们不听你指挥啊？”“我，我，”程忆凡一时找不到话回他，云坊笑起来：“好了，不逗你了，我马上就打电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方思雨接到电话的时候，真没想到会是李总打来的：“病养好了吧？这份工作对你还有吸引力吗？若有，就赶紧来上班，否则我们就真换人了。” 方思雨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我会尽快去上班的，请您放心，那份工作，我很需要。” 站在一旁的程忆凡松了口气，工作了，会慢慢走出阴影吧。 决定去上班的前夜，方思雨很正式地和程忆凡定了几条君子协议：“不能一起去上班，不能让人知道我住在这里，不能请朋友到这里来，不能给我脸色看，不能减少我的工作任务；虽然只是邻居，但也不能惹我生气；不能管我晚上几点睡觉，但早上必须负责把我叫起来，若迟到了，我不负责任。” 程忆凡听她说一条，点一下头，他强忍住笑：“还有多少不能啊？” 方思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我睡懒觉太多了，这段时间作息打乱了。” 程忆凡咳了一下：“不用解释，很好，我每条都执行，如果嫌少，等你想起来还可以补充。” 方思雨马上又想起什么：“家务也要各自承担，虽然我还不会做，但会学的，学的不好，也不许取笑我。一三五你值日，二四六归我，星期天共同。总之一切都要aa制。我不是赖在这里不走，是帮你分担租金的。其它的，想起来再补充。” 程忆凡终于忍不住笑了：“谢谢，谢谢，有你在，我省一半的钱了。” 其实，吴丽新在清理方思雨的东西时，早就做了很多手脚，以她的贪心，怎么会放过那些精美的东西？ 那些没开封的礼物之类，还有包装完好的手提包、小饰品、小玩具，只要是方思雨没用过的，她全都偷偷留下了。 第九章 3.胜利者的日子 吴丽新准备自己用一些，再送给亲戚朋友一些，赚些人情也不错。那些值钱的首饰，金的银的、钻石的项链、戒指、手链等，统统被吴丽新拿去卖掉，就连从没穿过、还带着标签的服装，她也悄悄地给处理了。在处理这些东西时，吴丽新还真发了一笔小财呢。可见，齐子林和齐家那时在方思雨身上花了不少钱，这件事，吴丽新一想起来就气愤难平。看那些标签：丹麦only、法国的香奈儿、迪奥，还有一些，根本叫不上名字，中国的名牌也很多，像宝姿、玛丝菲尔、歌力思、艾维等等，看来给齐子林埋单的人还真不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当初在办公室里，听齐子林讲，谁谁谁又抢着给他买单时，吴丽新还以为他在吹牛呢。在吴丽新看来，她看到的这些奢侈品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也是齐子林从没为她买过的。 吴丽新是越看越生气，越想越不平衡，凭什么方思雨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同样是齐子林的女朋友，天上地下的待遇差别，也太不公平了。对这一点，吴丽新可是不会甘心的，她思来想去，决定做个试验，看看齐子林愿不愿意为她付出。 这天晚上，临睡觉之前，吴丽新故意提醒齐子林：“子林，明天就周末了，咱们也没什么出去玩的计划，去买衣服吧，我很久不买新衣服了，你也买一件。人是衣服马是鞍，换身衣服，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啊！” 齐子林正坐在床头上看杂志，被吴丽新打扰了，他有些不高兴，他慢慢地翻着杂志，眼皮也没抬：“我用不着，随便你吧。” 吴丽新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沿上：“那好，咱们说定了，明天逛街去。” 齐子林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哪有男人逛街的？你自己去吧。” 吴丽新忍着气和他撒娇：“我们一起去嘛，你看中的衣服，才是我想买的。” “我从来就不会买衣服。”齐子林还是看他的杂志，仿佛那里面有非常吸引人的画面或故事。 “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打扮给爱人看的，你不去，你不看，我买了有什么意义？”她按捺住自己的怨气。说给鬼听啊？以前总吹自己会买衣服，方思雨一半以上的衣服都是他买的，还自吹：女人的美丽就是男人打扮出来的，只有男人才懂女人的美等等，当时他的谬论也风行一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吴丽新早就记在心里了。 “随你便，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吧。”说完这话，齐子林忽然抬头看吴丽新：“我的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吗？你想买什么买什么，只要别来烦我就好了。” 看齐子林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吴丽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她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努力地装出一副笑脸：“那好，我买一大堆衣服，你不许恼的？”她凑近他，想挨着他坐下，两人亲热一番，没想到齐子林扔了杂志，直接躺下了。 第九章 4.任重道远 “你也睡吧，我困了。”齐子林说完，然后就闭上眼睛，像是马上就要进入梦乡。 晾在一边的吴丽新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越是迁就他、讨好他，齐子林还越是不知好歹，这真让她郁闷。方思雨对齐子林哪有这耐心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呼来喝去的，他倒不觉得，跟在后面跟哈巴狗一样，难道这人就喜欢被人虐待？吴丽新叹了口气，齐子林也不询问，装作睡着了。现在的齐子林，能少说话就少说，以前他们有话说，主题多数谈方思雨，现在这个名字已成忌讳，是谁都不愿意提起的名字，所以两人就无话可谈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吴丽新倒是很积极，找了很多话题，都是齐子林不感兴趣的，也聊不了几句。如此三番，吴丽新也很难再装低调，但是，这也是她自己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她能不珍惜吗？于是，吴丽新就只好先忍气吞声。 无话可说，这还算小事，时间长了，或许就会好一些。最让吴丽新难以释怀的还是齐子林对她的冷淡，即使在床上，也是应付了事，除非吴丽新给他的食物或水里加点东西，否则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平淡。难道方思雨把他的热情和激情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空壳给自己？吴丽新还当宝贝一样地抢夺他，想方设法地讨他欢心，但他好像一直没有感觉，看来他根本就没忘记方思雨，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吴丽新躺在齐子林身边，一点幸福的感觉也没有，她拼命追求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她不甘心。 吴丽新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起来，到窗子边站着，寻找着窗外的光明，思索着如何站稳这一席之地、稳固她的江山。如果她不采取些行动，方思雨和齐子林死灰复燃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一想到这里，吴丽新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吴丽新以为，把方思雨赶走，齐家的天下就是她的了，那两个姐姐都疼着让着齐子林，她两家还都有钱有势，将来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可是，如果拿不住齐子林，就白忙一回了。幸亏是齐家有难之后，她才出手的，否则，就更是自取其辱了，看来这条道路还任重而道远呢。 思来想去，吴丽新还真是不服气，方思雨，也就一邻家女孩，没有多少姿色，空有一副文静的外表，为人做事都不知高低，不够冷静，情绪多变，气量小、气性大，嘴巴还不饶人，根本就一无是处，到底她哪里可爱了？简直是莫名其妙。也许这就是初恋的魅力吧，因为是初恋，所以齐子林才难以忘怀，不是说，男人记住的都是最后一个女人吗？越想越理不清了，吴丽新干脆坐到沙发上运用她的智慧去了。 方思雨上班后，特别喜欢忙碌，特别爱帮人家干活，自己的做完了，主动要求干别的，忙起来的她更充实更快乐。她很怕闲下来，也怕下雨，只要下雨，她就六神无主，就想去淋雨，淋到雨，感觉才舒服。 第九章 5.笨人也可爱 这时已快中秋了，程忆凡给方思雨下了一个死规定：若是再出去淋雨，他也把自己淋透，俩人一起生病，谁都不用照顾谁。尽管这样，方思雨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她看电视，播到伤心难过的镜头，她也会陪着哭很久。剧情都发展到喜剧了，她的眼泪还没干呢。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不知她又联想到哪里了，程忆凡每次都是赶紧转移话题，好让她尽快平静下来。他很纳闷，以方思雨的脾气，即使失恋，也不该是这种处理方式，看来这次真是伤透心了。 有次看到感动处，方思雨又泪水盈盈了，程忆凡就取笑：“你的感动点也太低了，我说，你要不当演员太亏本了，你要当了演员，保证能评选上哭戏大王。”情绪被打扰和破坏，方思雨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哪像你，冷血动物。” 中秋节，方思雨没回家过，她跟父母说这里要加班，才放半天假，所以不回去了。程忆凡也第一次没有回去陪外公外婆，两个人的理由相差无几。这一个中秋节并不热闹，方思雨一直没什么食欲，即使程忆凡做了不少菜，她只动了几筷子。虽然她没回家，但是特别想念父母，想念亲人，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诗还真是有感而发的，最让人触景生情。 方思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联欢晚会很热闹，但她人在这里，心不在这里，面画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她还无动于衷着。程忆凡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他越发口拙，怕说不到点上，更惹她伤心。程忆凡多次跑到阳台上，看今晚的月亮有没有出来，终于看到了，虽然要趴在窗台上，伸出头去才看得到，毕竟能看到了。“思雨，快来看，月亮出来了。”他有些兴奋地招呼她，总算也有件事可做，有些话可说了。 方思雨没有应声，直接走到阳台：“哪里？今晚有月亮吗？” 程忆凡推她到所谓的最佳位置，方思雨看到了月亮：“真好啊，在这里也能看到。”说完又盯着月亮发呆。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月亮。”不是没话找话，这是程忆凡特别由衷地一句。 “是吗？是挺好的。月亮也是从东方升起啊？”方思雨深吸了口气，他在这里陪自己过节，要是破坏了气氛，就太不仗义了。“在古代，这情这景，文人墨客们该是联诗对句的时候了。”她看着程忆凡笑了笑。 程忆凡看方思雨有些兴致了，就赶紧搜索记忆中的诗词：“咱也可以啊，不过只能借人现成的。海上升明月、月上柳梢头。”程忆凡忽然发现，凡是和月亮有关的诗词多是思念的，就不敢再往下念了。 “就这么多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方思雨取笑他。 程忆凡开心：“这句好，我怎么想不到呢？”他心想，我能想到的句子为什么都是伤感的？ 第九章 6.左肩是你的 程忆凡敲着脑袋终于想到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句还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最经典的一句你都想不到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话一出，方思雨一时愣住，又趴在窗台看月亮了。 程忆凡不敢再接下去，也静静地看着月亮。过了一会儿，方思雨忽然靠近了他，小声说：“借你肩膀用下可以吗？”程忆凡把她轻轻拥进自己的怀里，什么话也不敢说。她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抽泣着：“我很想家，可是我又不能回家，现在这个样子，没事都会哭上半天，要是见到亲人，该多失控啊？”哭了一大会儿才稍平静下来。 程忆凡叹了口气，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我还连累了你，不能回家过团圆节。”她又自责。 “没有，这是我过得最难忘、最特别的一个中秋，真的。以前不回家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现在有你在，多好？！” “真对不起，不只是现在，以前，或许以后，我都是一个麻烦的人。” 程忆凡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婴儿那样：“说多就见外了。现在你痛快地哭一场，平静下来了，就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还都等着呢。”他用右手掏出手帕，摸索着给她擦眼泪：“差不多就行，不能把眼睛哭肿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方思雨夺过手帕，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就挣脱开他的怀抱，自己擦眼泪。 “我这肩膀也是aa的，左边是你的，以后可以免费无偿使用。”程忆凡一席话，让方思雨破涕为笑，原来，笨人也会开玩笑的。在方思雨的印象中，程忆凡是特别缺乏幽默细胞的人。 “那好，你以后别反悔啊。”方思雨警告他。说完就去找手机，她的情绪已经基本调整好，想给家里打电话了。转念一想，自己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就抱着手机发短信，短信是不带声音和表情的，父母不会起疑心，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她不想破坏了任何人的情绪。 中秋夜之后，方思雨发现阳台是个好去处，外面的世界虽然只看到一部分，但也鲜活、生动。在那里可以看星星和月亮，可以看天空的云朵在白天黑夜是如何变化的，可以看楼下的小树小草小花，是如何盛开和枯萎的。阳台没有封闭，所以空气也特别新鲜，这里成了方思雨流连忘返的地方。 这天是周末，方思雨很早就起来了，程忆凡有点吃惊，她一向是属猪的，特别贪睡，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吗？她趴在窗台上正左顾右盼，一头长发自然而飘逸，淡蓝色的睡衣也鲜亮不少，也许是阳光的作用吧。听到有声音，方思雨回过头来：“大懒虫，才起来啊？” 看到她情绪不错，程忆凡的心就放下来了：“今天不上班，可以偷个懒，干吗起这么早？该醒的时候不醒，该睡的时候不睡。” “快来看，那儿。”她指向窗外： 第九章 7.差点泄密 方思雨忍着笑：“快看那里，那棵树上，常常有小鸟在那落脚呢。” “是吗？在哪里？”程忆凡东张西望也没看到。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鸟看，你当然看不到了。”方思雨得意地笑了。 到这时，程忆凡才知道她又在寻他开心呢，在这一点上，他仿佛都是后知后觉，也正因如此，方思雨觉得他特别好玩，笨得很可爱，只有看他窘的时候，她才会真的忘记痛苦。 早晨被方思雨一番挤兑，程忆凡光顾着应付她了，客户发过来的资料，他昨晚拿回家研究，竟然没有带回来。还有几分钟就开会了，程忆凡这时才忽然发现少了两份材料。幸好他是第三个发言的，还有点时间。程忆凡急急火火地去找方思雨：“你回家给我拿份材料，在我电脑那儿，快点儿，我急着用。直接送到会议室。”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一屋人都愣在那里，都盯着方思雨看，方思雨的脸已经热辣辣的：“喂，你家钥匙？你家在哪里啊？这人急疯了吧？”说着就起身去追程忆凡。同事们听她这几句话，才平静下来，各干各的事。 小刘拍着胸口：“程总几句话，把我吓蒙了，我还以为他们俩……还好还好，幸好思雨说得明白。” 王树偷着乐，情急之下，深藏不露的程总也会慌了手脚。 看程忆凡走得快，方思雨在后面喊他：“程总，站住!你跑什么啊？” 他停下来，等她过来：“马上就开会了，我得赶紧过去。” 方思雨伸出手去，她警告地向他眨着眼：“给我你家的钥匙，你这人真可气，说完半句话就走了，看我笑话呢，准备？” 程忆凡恍然大悟，小声问：“我说多了吗？”他把钥匙拿出来，找了个办公室人员都能看得见的角度，然后递给方思雨：“快点啊!” “知道了!”方思雨白他一眼，小跑着去了。 办公室里，小刘和孟静静还在隔窗观望呢，程忆凡庆幸地笑了笑，还好，思雨反应得快。看来今晚上又得赔礼道歉了，程忆凡快步走进会议室。 果然，如程忆凡所预料的，下午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方思雨一脸怒气，早就等着跟他算账了。本来今天是她值班做饭的，估计也没戏了。程忆凡没敢说话，直奔厨房去做饭，自己态度好点，思雨的指责可能会口下留情。他刚拿起黄瓜，方思雨就走过来了：“今天你是什么意思？要看我笑话吗？现在倒装没事人了？”她把黄瓜夺下来。 “都是我的错，早上被你教育得晕头转向，光顾着领会你的教导，忘记拿材料了。你知道，我一向是发号施令的，还不太习惯角色转换，怪我反应迟钝，都怨我，都怨我。”程忆凡自我批评。 “哈，这是自我批评吗？你这分明是推卸责任？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万分之一点儿的诚心都没有。幸好我聪明，救火救得快，要不就糗大了。你说怎么办？” 第九章 8.认罚 方思雨继续指责着：“你既违反了君子协定，又害我吓一跳，我的精神损失谁来赔？”她每个字都咄咄逼人。 “我这不主动做饭吗？”程忆凡陪着笑。 “犯这么大的错误，你就用这么小的行动来弥补？”她夸张地比划着大与小，她眯着眼、皱着眉，藐视地看着他。 “任打任罚，这样行了吧？” “这不差不多，走，你请我吃西餐去。”方思雨得意地笑了。 “又是西餐？能不能吃点别的？”程忆凡吃西餐总感觉吃不饱，缺乏食欲。“我就随便一说，不是不请啊，走，只要你愿意，以后天天吃西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说的？别后悔啊。”方思雨胜利地笑着。 程忆凡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她的鬼心眼子太多了，一不留神，就得上当，还得主动高兴地上当。她的口才怎么越来越好了啊？有理和无理，她全能说成她的理，听起来还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和律师都有一拼了。 “怎么站在那里不走啊？”方思雨走了几步，看程忆凡没有动，就催他。 程忆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穿睡衣出去吃饭吗？” 方思雨的目的达到，又出了气，又有好东西吃，两全齐美，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被他一提醒，她才发觉自己穿着睡衣，就赶紧跑回卧室换衣服：“等我，马上就好。” 在公司，她对他毕恭毕敬，在家里，他对她唯命是从。方思雨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和程忆凡找茬儿，让他无话可说、甘败下风，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平衡，她自己才会乐得眉飞色舞。 解斌毕业后，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去元强陶瓷给父亲帮忙，他自己应聘到广州的一家较大的陶瓷厂里工作，父亲搞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去给人家打工，也不愿意回来跟自己干。 听说齐子林家出事后，解斌让父亲出面帮助齐家，虽然解元强真心实意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但齐子林还是拒绝了。在这个时候，解元强有这份心已经足够，其它的，齐子林不想过多地麻烦他。 这天，解斌有事回家，想趁机看看齐子林，他请齐子林和女朋友出去吃饭。当看到齐子林带着吴丽新到来时，远在外地的解斌还不知情况，他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方思雨没时间吗？” 吴丽新先撇了下嘴，一副不高兴地样子。解斌吃了一惊，难道子林和方思雨分手了？他觉察出自己的失言，赶紧给两人倒水。 齐子林给他介绍：“她叫吴丽新。” 听齐子林说得这么三言两语，吴丽新就更不高兴了：“新任女友，我的前任红杏出墙了。”吴丽新一句话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齐子林瞪了她一眼，有些厌恶的样子，对于吴丽新说方思雨早就与程忆凡有染一事，他还是半信半疑：“解斌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说点高兴的。”解斌看两人有些不快，就赶紧聊起自己在外打工的经历，借机冲淡刚才的不愉快。 第九章 9.宅的境界 齐子林也很奇怪，吴丽新以前还很低调、很内敛、很善解人意，怎么一旦成了正牌女友，即刻就变脸了呢？这让他很不习惯，以前那个唯他是从的女人去哪里了？ 席间吴丽新要敬解斌一杯酒：“患难之中见真情，在关键的时刻，只有你和我坚决地站在他这一边，来，我们干一杯。” 她的意思很明显，那个方思雨也是逃兵般地走掉了，她才是光荣的胜者和救世主，不计荣辱得失的人，她又往自己脸上贴了一金。 看吴丽新在得意地标榜着自己，解斌赶紧接道：“是啊，同甘的不算什么，能共苦的，才是真感情。”说着就和俩人碰了一下酒杯：“子林，咱们一起吧。” 三人共同喝了一杯。听解斌对自己认可，评价很高，她把自己粉饰成救星的目的已然达到，吴丽新高兴地一饮而尽。 因为比齐子林大一岁，吴丽新总感觉无法在他面前撒娇，因为亲眼目睹过齐子林对方思雨的好，她又很不平衡，经常在心里口里比较着。越是比较，吴丽新越是感觉齐子林对自己不上心，所以她就会很不舒服。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踩一下方思雨，借机出出气。对她这一套，一会儿含沙射影，一会儿连讽带刺的，齐子林很看不惯。吴丽新算是聪明人，但一旦沾上爱情，就不怎么理智了，恋爱的人还真是傻得可以。 公司有专车接送程忆凡上下班，可现在程忆凡想自己开车了，顺便接送方思雨，但她坚决不肯坐，要坐公交车或是出租上班，还警告他不要限制她的自由。程忆凡就不敢多说了，只好也陪她挤公交车，到站以后，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地下车，然后保持距离地走进公司。 自从住进程忆凡的家里，方思雨就成宅女了，商场不逛，饭店不去，除了到公司上班，其它活动一律不参加。看她成天闷在家里，程忆凡有点着急，这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这就说明，她还没有恢复“元气”。晚饭后，方思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电视打开了，但没调出声音，也不知她在看什么。程忆凡给她端过一杯水：“我在报上看到一篇文章，好像是说你的。” 方思雨一惊：“我上报了？” 看自己一句话就把她拉回来了，程忆凡暗自高兴：“是啊，你不是自称宅女嘛，就是说你们这类人的。” 方思雨笑了：“我宅故我在，这口号有很多人响应呢，后继有人。” “宅分好几个境界，我对比了一下，我也算是宅男一级。” “分级别了？我没注意，说来听听。”方思雨干脆把电视按到暂停。 “一级的标准是：还未彻底脱离世间的喧闹生活，似宅非宅的人，像我吧？” 思雨想了想：“很像，那我呢，算哪级的？” “第三级吧，过了一段宅生活的人。”程忆凡很有把握地说。 方思雨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一段呢？” 第九章 10.不同的风景 程忆凡说：“凭感觉吧，因为你骨子里有活泼好动的本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最高级别呢？” “最高级别？”程忆凡想了想：“好像是大宅无形，就是表面看着开朗，实际上灵魂是宅的，是个不宅而至宅的人，大概是这样，记不很清楚了。” 方思雨不吱声了，大宅无形？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了，伤透心的她，最终的结局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看方思雨思索着什么，程忆凡就打断她：“怎么样啊？这观点是什么宅人研究出来的？总结得还不错吧？” “忆凡，你真无聊，怎么研究起这些来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是什么风格？自己不知道啊？”程忆凡实话实说。 “你？工作狂、沉默狂，唠叨狂、讨厌狂，管闲事狂……”她眨着眼睛，想不起来了。 程忆凡笑了：“知道了，最后我就是受、虐狂。” 看那阳光，今天的阳光真好，楼前的几棵树被阳光照射出很多姿态，阳光穿过树枝，把影子散落在地上，那棵大雪松下面，就像八爪鱼或章鱼，在地上轻轻摇摆着、蠕动着，风稍大时，那些“鱼”像鬼魅一样，剧烈地摇晃着。而那些低矮的小树，影子只撒在根部附近，就看不出什么花样来。 办公室里的几人都在认真地工作着，只有方思雨此刻并没有任务，她站在窗前，独自欣赏着眼前的风景，那些知名不知名的花儿，早已经不再奢望亮丽一时，它们已经认命了，马上就是深秋的挣扎和凋落，还有严冬的寒冷，都会相继而来，它们是失望和失意的吧？花无百日红，方思雨忽然想起了这句话。花们儿、草们儿伤感吗？好像又不会，春风吹又生，这是可知的，它们只不过需要点耐心罢了，明年的春天，照样可以鲜艳夺目，它们比人可是幸福多了。很快就搬新办公室楼了，到明年看到的，该是什么样的风景呢？ 程忆凡的办公室和这里仅隔一玻璃墙，虽不从一门进出，但也一目了然。方思雨在看窗外，程忆凡在看她，是什么让她那么入神？他要找一些任务给她，让她不那么空闲，让她的脑子多转在工作上。程忆凡把王树叫进去：“你负责的那个材料，让方思雨写，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多安排她些。” 王树有些迟疑：“啊？初稿我已经写好了。再说，我觉得她最近状态不好，喜忧无常的。” “就是这样，才更要让她多工作，思想的机会少了，她会更快乐些。”程忆凡看着方思雨。 王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出去安排那个材料的基本要求了。程忆凡看方思雨接到任务，马上就开始查阅资料，凝神构思，她认真工作的样子是很投入的，她要是正在写材料，对外界的反应基本是雷打不动，她会陷进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她是唯一的女王。正如她思索时，也是这般专注。 第九章 11.免费出气筒 有时旁边的人动静很大，笑声很高，都不能打断方思雨的思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太容易陷进去，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在办公室还好，人多，任务多，方思雨的大脑不会长时间地空闲，也没有过多思考的余地，但在家里，面对程忆凡一个人的时候，就静地让他不安。程忆凡不是能说会道的那种，除了和李云坊，除了谈起工作，他基本上是沉默寡言的，特别是不善于和女生交往，与方思雨这样调皮的女生说话，更不敢轻易出口，生怕被她呛上两句，不好下台。但这几天情况不一样了，方思雨忽然安静起来，比他这沉默寡言的人还沉默，他就有些着急了。 李云坊是过来人，又是好友，向他请教倒是可以，但他和方思雨毕竟不是一个年代的，不如问王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程忆凡把王树叫到一边：“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女孩失恋了，懒得说话、懒得活动，怎么才能让她快乐起来？” 王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说的是思雨吗？” 程忆凡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啊。”他干脆和王树交了实底：“要保密啊，现在她和我合租房子，可我不会照顾她，别看她在公司干得欢、笑得好，回家就成了泄气的皮球。跟你说正事呢，你这是什么眼神？” 王树笑：“要不是你亲自说，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们？会合租房子？哦，想起来了，怪不得上次给思雨拿东西，李薇只让我送到楼下。” “是思雨让保密的。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巧合吧，那天我正好遇见她。不多说了，你看有什么方法，依你了解的，她对什么最感兴趣？” 王树想了想：“逛街、上网。对了，你在单位不是安排得很好吗？多让她工作，在家也是一个道理啊，多和她聊天，让她多干活儿，别心疼她，累点没关系。再不行，就出去旅游，旅游让人放松，心情舒畅。” 程忆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过来人，听你的没错，我试试。” 王树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因为程忆凡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听他这话，还真没恋爱过啊？哄一般女孩都不会，怎能照顾好不一般的思雨？ 失恋初期的方思雨，有点喜怒无常。 “又是巧克力？买得太多了，吃不了，太甜了，你想把我养成肥猪吗？从此丑得不能见人？” 看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架式，程忆凡赶紧解释：“不是，是报上说，吃这个能安定人的情绪，使心情变得舒畅。忧郁的时候吃这个最好。真的，不信？我明天把报纸拿给你看。” 看他认真的样子，让人又可气又可笑：“报上说的你就都信啊？就算是最好的，也不能天天吃，你以为我天天忧郁吗？哪天我要看了牙医，非找你算账。” “那这些……”他为难地看着，是有些多了啊。他伸手就要拿走。 “干吗？送了人还要拿回去？太小气了。”她一把夺过来。 第九章 12.美餐 “你不是说不想吃了吗？”程忆凡有些蒙了。 “我是不想吃，但也不能浪费，现在连水电都节约了，又是环保又是低碳的，我要浪费了，那不是全国人民的公敌吗？你想陷害我啊？” “啊？那，那”看程忆凡有些不知所措，方思雨觉得更加有趣，现在，战胜他就是最大的乐趣，特别是看他在公司不可一世的样子，回家就更想挤兑他。 “我现在不吃，但可以留下以后吃，也可以送人啊。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收回去？一礼两送？再送别的小女孩去？” “我不是那意思，我” 看他急于解释又找不到话的样子，方思雨一下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真笨还是假笨？我是让你下不为例，不是让你拿回去。”她把巧克力袋子举到他面前晃了下。 程忆凡不敢再说话，只是陪着笑，傻傻地站着，生怕多动一下，多说一个字就被她抢白一顿。 “哼！”方思雨还没生完气似的，直接回卧室去。 如果公司的人看到这一幕，谁都会瞠目结舌。 看到方思雨走了，程忆凡才松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发的哪门子邪火？这礼送的，白白费了半天功夫，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还被教训这半天。 程忆凡表情复杂地咧了下嘴，就到厨房去做饭。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些青菜，感觉无从下手，不知哪种菜才能败火？哪一样才符合她的口味？还是先问问吧，免得白费功夫，不能再惹她生气了。程忆凡走过去敲门：“思雨，晚上你想吃什么？” 方思雨猛一下把门打开，吓了他一跳，笑着问他：“你想吃什么？” 想不到她反问自己，程忆凡有些蒙了：“我？什么都行啊。” “那你去看电视吧，我来做。”说着她就往外走。 坏了，看来又问多了。程忆凡赶紧说：“不用不用，今天我值日。“ “我替你，和你换班，明天你做。”说着，就把他的围裙解下来。 “我说，这，你看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程忆凡在她这种状态下，就更找不到合适的话了。 “你不让我做，我才生气呢。”方思雨把围裙扔到沙发上，又找到自己的小围裙，利索地穿上，她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程忆凡不敢再去招她，就呆在客厅，不时看看她在忙什么。又是洗又是切的，好一番忙活，就是听不到炒菜声，程忆凡纳闷了，不会生着吃吧？ 就看她忽一下端上一盘，一下又上一盘，风风火火的样子，真让人担心摔了盘子，还好，不一会儿，四小盘菜上齐了。 “喂，吃饭了。”方思雨站在餐桌前欣赏自己的美味。 程忆凡走过去一看，果然，黄瓜一盘，西红柿一盘，萝卜一盘，青椒一盘，一点作料没有，还都是生的。可方思雨吃得香着呢，这里夹一块，那里尝一口，就如山珍海味般。“你怎么不吃？”她边嚼着黄瓜边问。 “正吃着呢。”程忆凡赶紧拿起筷子，这是人吃的吗？ 第九章 13、心事重重 程忆凡微皱着眉，这是人吃的吗？根本就是兔子吃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咽了下唾沫，准备享受这些“美味”。程忆凡吃了一个小馒头，这些菜实在不像下饭的菜，就像减肥的一般。收拾完餐桌，方思雨心情大好：“怎么样？我的营养餐不错吧？” “不错，可是，也不能全都生吃啊？”反正也问他了，他就提个建议，免得以后顿顿吃这个。 “没让你吃生茄子、生绿豆就不错了，满足吧你。”方思雨说完就出门去了：“我出去逛一会儿，不许跟着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半个小时之后，她回来了，还拎了一袋冒着热气的小蒸包，程忆凡正在沙发上看书呢，一闻到香味，顿时喜上眉梢：“给我的？”他拿过来就吃，手也来不及洗了，刚才实在是没吃饱。 “不能白吃你的巧克力，慢点，小心噎着。” 美人买的美味，吃的人更是美滋滋的，刚才那顿训，没白挨。 方思雨看起来，还是很安静，这样的状态有点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王树悄悄问程忆凡：“她怎么样了？还是黑无常、白无常的吗？” 程忆凡斜了他一眼：“谁说的？很正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连他自己都心虚地笑了：“还是心事重重吧。” 心事重重的人又何止一个？小安的烦恼也不比别人少。 小安有些恼羞成怒，安妈妈前次来闹事，弄得他两边都赚不着好。连慧为了这事，很久都对他冷淡着，若是真要赶他出去，自己也没留下来的理由了，尽管心里还想和连慧在一起，但面子已经没有了，就任她处置吧。 连慧怒气冲天，一通发泄之后，也想开了，小安是小安，他妈是他妈，即使父母反对，小安对自己也没坏到哪里去，就是在结婚上不太积极，这也都怨他父母阻拦，也怪自己好面子，不好意思逼婚。也许趁着这件事，小安提出结婚，这也不枉她哭闹一回。所以连慧不会说出太伤小安的话，只是对他不那么热情了，连慧的情绪要很长时间才能调节过来。 小安见连慧只字不提让自己搬走的事，就知道那是气话了，他的心也放下了。对于连慧，小安还是想和她在一起的，她要是心疼起人来，没人比得过她，她要是折腾起来，也不难哄，因为她很情绪化，她的世界中就只有小安一个人，所以不管大事小情都过得去。唯有这一回，安妈妈这一来，真伤了连慧的心，也难怪，若是换作自己，肯定也不会轻易就原谅了对方，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会做出决绝的事来。这段时间，小安特别勤快，上班前，把菜先买好、择好、洗好、切好，也不出去应酬了，每天都按时回家。连慧是全职主妇，小安把能做的都做好了，让她在家更无事可做，闲得无聊时，她就去小安那里健身，有时，俩人也一起回家，或者一起逛街或吃饭。 慢慢的，连慧的气愤就全部消失了，唯一让她遗憾的，小安并没向她求婚，这一点让她有苦难言。 第九章 14.宅有独钟 憋闷一段时间，连慧就发作一次，找个小茬儿，就吵上一架，不几天又和好了，小安背后嘀咕：她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像小安这样不懂女人心的男人，真该打！连慧为他抛家舍女，为的不是和他同居三两年，她是想和他结婚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别人眼里，连慧自然算不得好女人，在小安这里，他应该知道她付出了多少，房子、车子、票子、爱情，一样都不少。 小安为什么持观望态度，只有他自己知道，连慧的前夫是个大款，资产多少不知道，单看连慧带出的“私房钱”就可见一斑，自己的工作也不属什么高端或高层，而连慧已经习惯了富足的生活，一旦在经济方面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小安很可能就人财两失了。这也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这两人的爱情停滞不前，到底是谁的责任，一时还理不清楚。连慧为婚事着急的时候，就乱发脾气，对小安，对晓晓，她甚至也暗中怨恨穆礼，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特别是对穆礼，她更是恨死了，以她想来，穆礼是最希望看自己笑话的人，估计现在，正在哪个旮旯偷着笑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连慧把穆礼当成了假想敌，她开始培养女儿晓晓当她的密探，打听穆礼的情况，绝对不能让他先结婚，让他先得意。 宅在家里的方思雨，对干活情有独钟，养了两条金鱼，没几天就死掉了，她上网查了养鱼知识，又买回两条，这次还好，居然活了一个多月。她又学着养花，看程忆凡的小阳台上全是仙人类的花草，半干不枯，半死不活的，就通通把它们扔掉，又让程忆凡陪她去买花。 “这个松树的盆景，很好看啊，是什么？这儿写着名字：罗汉松。” “这个，不宜在家里养的，我听人家说过。”程忆凡推她看别的。 “那这个不错啊，兰花，是麦兰吗？”她看到一位同事养过类似的花。 卖花人回答：“不是，这是莲瓣兰，很名贵的。” “难怪它长得这么好看，像窈窕淑女。”她啧啧称赞着。 程忆凡又来打击她：“这也养不了，咱们还是学习阶段，得先选些易成活的，锻炼一下咱们的细心和耐心，慢慢地和花培养出感情，才能养名贵的。否则，就是暴殄天物。”最后，只抱回几盆普通的吊兰。方思雨回家后还是不甘心，又网购了几盆漂亮的小花，这样程忆凡就阻止不了了。 在家务之中，方思雨最拿手的是洗衣服了，高兴的时候，她连程忆凡的也洗，情绪不好，需要忙碌的时候，她就在家瞎折腾，把能推动的家具搬来换去，仿佛调整了家具就调整了心情。程忆凡看着她一刻也不得闲的样子，感觉很心疼，她把时间全部塞满，不允许自己有思想的余地,也不让人看出她心事重重。他买了一些女孩爱看的杂志和书，让她打发时间。 方思雨失恋后，为了填满所有空闲时间，就更加迷恋上网了。 第九章 15.“方式”烙饼 上网对方思雨来说，就好像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一样。这天是周末，她用程忆凡的电脑上网，从早上一直聊到了中午。程忆凡给方思雨准备好了饼干，悄然走了出去，他找了本书，坐在客厅里看着。 到下午四点多，方思雨忽然良心发现：“咦？不对，这周我做的饭太少了，今天我来做。你不能帮忙，快出去买东西、逛街吧，一小时后你回来吃饭。” “今天应该是一起做啊。”程忆凡不想出去，男人天生不喜欢闲逛。 “不行不行，你在家，我就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方思雨往外推他。看她坚决，程忆凡就无可奈何地到楼下转悠去。 方思雨打开冰箱，看到一块和好的面团儿包在塑料袋里，那是前几天程忆凡包水饺剩下的，她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很凉。一个念头升起，烙饼吧，他不是说喜欢吃葱油饼嘛，而且上次看他做过，感觉挺简单的。她拿出面板和擀面杖，把面团放上，就开始用力擀，面太硬了，擀不动。方思雨看了一会儿，真聪明，她把面放进面盆，把面团掰开，在中间倒上点水，想让面中和一下，软乎一下。 方思雨想得很美，可水是水，面是面，掺不到一家去，她急了，把面团拿到案板上，用力切，切得碎一些，都切成小方块，然后又倒回面盆。方思雨直了直腰，有些累了，她看水还有点多，又加了些面粉，用两手在盆里搅拌，笨拙地揉面，盆外也撒了不少面粉，但还是没揉到一家去，面粉加多了，于是又添上点水…… 闲逛真不是男人的强项，程忆凡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觉得无聊，还是提前回来了。他看到方思雨正在和面盆瞪眼呢，地上撒了不少面粉，她脸上也有，身上也有，两手都粘着面。程忆凡惊奇地走过去：“天哪，你这是发明了什么？这一盆是水果沙拉吗？还是要做披萨饼？” 方思雨本来就很着急、生气，一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他取笑，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看一会儿，自己理亏，又没法儿发泄，仿佛受了无限冤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程忆凡赶紧说：“算了算了，我请客，咱出去吃饭，不干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干什么活儿啊，快快快，去洗脸换衣服。”方思雨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去洗脸洗手了，她换好衣服出来，程忆凡还站在那盆面跟前纳闷地看呢。 两人在小区附近吃了两碗兰州拉面，程忆凡看时间还早，就提议想去看电影，可方思雨不想去，她的情绪还没从刚才的失败中恢复过来呢。程忆凡也不勉强她：“不看就不看吧，咱回家在网上找个喜剧看，改变一下心情。” 方思雨点头同意。俩人慢慢地往家走，走着走着，程忆凡忽然站住了，他看着方思雨问：“喂，再不说出来，我就快闷死了，你不是做沙拉，那你打算做什么饭呢？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第九章 16.挖坑 方思雨注意地看了看程忆凡，他表情平静，没有笑意，看不出有取笑她的意思，于是就回答他：“傻瓜，我要做油饼，这个还看不出来？” 程忆凡更纳闷了：“那，为什么把面切成大小不一的方块呢？” 方思雨有点不耐烦了：“你真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剩面太硬了，我切碎一点，揉起来容易些，加了点水不管用，又倒了点水，结果水多了，又加了面粉，面又放多了，于是又倒了点水，结果水又多了，那就再加点面吧，面又多了，真是气死我了，一生气，又把水倒多……”她一侧脸，看到程忆凡奇怪的样子，他两手用力捂住嘴和鼻子，全身一颤一颤的，原来程忆凡怕打扰她说下去，用这办法把笑声压下去呢，两眼里噙满了眼泪，又像哭又像笑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方思雨又气又笑：“你真无聊，有这么好笑吗？真讨厌！”她用力推他一下，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走了一段，听他没跟过来，就回头看，程忆凡还在那里抱着肚子笑呢。方思雨气得又转回来：“协议上说好的，不会做，可以学，但绝不能取笑对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现在明明是在笑我，现在你违规了，以后，所有家务全由你做。” 程忆凡用力控制了一下：“我做我做，只是，怕我以后吃不下饭了。”说着又笑出了眼泪。方思雨看着他的怪样子，真有这么好笑吗？看着看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程忆凡没食言，很长一段时间，方思雨都不承担做饭的任务，因为程忆凡一坐到饭桌前，就会想起方思雨的“方式烙饼”，就要笑上半天。惹得方思雨不断延长他做家务的时间，程忆凡倒乐得干活，因为方思雨，让他拥有了一生中最痛快最难忘的笑。 方思雨闲得无聊，就在网上乱看：“过来过来！看我给你测的名字。” 程忆凡还在厨房忙碌不停，他边擦手边问：“什么测试？” “你来看嘛。”他还没过来，她就急着念起来了：“网上说，你的名字还算可以。虽然人生路途中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只要努力，还是会有很多收获的。取此名只要多加努力，成功与幸福就会伴随你。另外花钱不要大手大脚的啊。”她点着屏幕：“第二条，性格：您有天赋的才华，因此自尊心太高，有好胜好强的个性，凡事不认输，有做大事业的魄力，但运气未来之前，就是再大的能耐，也只有徒增痛苦与打击，应识时务为要。这一条和你跳槽前是不是很相符？” “巧合罢了。” “你再看第三条，意志：意志尚称坚定，且能忍受失败的打击，只顾追求理想，常叹命运不公平。这两条说得最准。” “这个准吗？”程忆凡想了想：“也有点道理啊，就跟算命的差不多，专找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说，而被算命的人呢，就按他设好的套，自己拼命往上面对号入座。” “就算巧合，你的名字才76分。我的是92分，最高分是99.5，我的够高吧？你看”方思雨满脸得意地问他。 第九章 17、测字先生 “就算巧合，你的名字才76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的是92分，最高分是99.5，我的够高吧？你看”方思雨满脸得意地问他。 说这半天，她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名字很好，程忆凡这才明白过来：“那都说你什么了，我看看准不准。” 方思雨又打开她名字的那个网页，并大声念起来：“你的名字起得非常棒，成功与惊喜会伴随你的一生。但千万注意不要失去上进心。取此名只要多加努力，成功与幸福就会伴随你。另外花钱不要大手大脚的啊。这是92分的评语。” “翻回去，看我那个，这两话怎么这么熟悉啊。取此名只要多加努力，成功什么什么，后面，大手大脚也有？分明是骗人的，咱俩的评语能一样吗？”他提出质疑。 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他，这本来就是玩的，傻瓜，连这个也较真啊？真是木头啊！愚不可及。她勉强回答他：“也不是100%的准。” “让我看下你的性格：做事勤勉又积极，做人性急又刚直，凡事欠周详考虑，容易误事，做人欠要领，有受拖累吃亏之灵意。应注意桃色之灾。”程忆凡一念完，就忍不住笑：“你这个也挺合适的，不过，怎么都是缺点啊？” 听到程忆凡说全是自己的缺点，方思雨也反应过来了：“下面还有呢，继续看。” “意志：意志不够坚定，计划欠周详，耐性亦不佳，处事容易冲动，经常欠考虑，应改进。”念到这里，程忆凡鼓掌：“太符合了，这完全是你的缺点。” 方思雨眯起眼，想着怎么还击他，本来想损他的，哪想让他倒打一靶，她才不会吃这个亏呢，这亏要吃了，那她比木头还木了。看程忆凡又要去厨房干活，就赶紧喊住他：“回来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有缺点啊？这些已经不少了。”程忆凡故意逗她。 方思雨很有把握地笑着，她顺手从桌上拿了张纸和一支笔：“到沙发那里长谈，我要好好给你测个字。” “不是都测完了吗？我知道分数比你低了，我认输。” “不行，我得让你心服口服。”她拉着他向沙发走去。 “快写，你自己的名字。”她把纸和笔往他面前一递。 程忆凡一边写字一边纳闷，她什么时候学会测字了？看他写好，方思雨一把夺过来：“就是它了，先解这个程字，木头就够蠢笨了，上面还加个棍子压在头上，更笨了；右边是上口下王，口王口王，本来你应该是人中龙凤，口才一流。” “哦？我名字中显示出有好口才了？不会吧？我前天还听人说我是木头呢。”他有所指地说着。 “哈！我才说过你几次啊？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以后就叫你木头了，当你的乳名。” 程忆凡举手作打状来威胁她，方思雨一下把他的手拨开了：“别捣乱，我还没说完呢，本来是有好口才，但是后面这两字就限制了你。” 第九章 18、照顾一下你 程忆凡举手作打状来威胁她，方思雨一下把他的手拨开了：“别捣乱，我还没说完呢，本来是有好口才，但是后面这两字就限制了你。竖着的心就够提心吊胆了，右边还一个乙字，注意甲才是第一，乙当然要逊色了。凡就更不用说了，平凡、烦人，怎么讲都不会好听。” 程忆凡被她说得憨憨的：“啊？那我能得多少分啊？” 方思雨边想边说：“这个分数还真不好打，打少了，说不过去，怎么说，咱们也是亲密的邻居啊，你还是我的上司。”她停顿了一下，仿佛真不好说：“打多了，我又做了亏心事，算了，我还是照顾照顾你，打个高分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好好，我那个分数也太低了，才76分，这分数要放在语数外，还不及格呢。”程忆凡被她哄得高兴。 “我啊，狠狠心给你打高点吧，但千万不要骄傲自满啊。”她还不放心地叮嘱程忆凡。看程忆凡点头，她就继续道：“我就给你打个最高分吧。”程忆凡的脸上笑开了花，莫不是100分？就听方思雨慢慢地说出一个数：“46分。” 程忆凡的笑脸有些尴尬了：“才这么高？” “不低了，我原先想给你打20分呢！” “啊？不是，你这，还不如网上测得好呢！”程忆凡抗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了，你就知足吧，这数字多好，我92，你46，你正好是我的一半。” “我是你的一半？是吗？”程忆凡若有所思地反问。 方思雨笑着站起来，把手比划到自己腰部：“是一半，你才到我这里呢，以后做人要低调啊，因为你没有高调的资本。难怪你这么木，原来名字中就注定了，i服了you。”她把纸又塞到程忆凡手里：“不信？你自己研究一下，看我说得是否在理？事理因人言而悟者，不如自悟之了了，好好悟吧。”方思雨一本正经地教训他。 程忆凡被她说得云里雾里的，真的看着自己的名字纳闷，方思雨怕忍不住自己的笑声，捂着嘴，悄悄地回卧室了。 第二天是周六，办公室的几个人约好去爬山，王树问程总去不去，本以为只是虚让一下，没想到他还真跟着去了。不过去了也不错，这次的经费倒是不愁了，让他报销一下，该不是难事。他们这次是快乐之旅，方思雨也玩得很开心，在她的q.q日志中就可见一斑： 我特意寻找枝蔓不多的地方落脚，为了一双丝袜费尽心神，结果，刮了丝的、出了洞的，刚过一座小山，还是免不了千疮百孔。后来干脆就不管不顾了，不再照顾丝袜，我的轻松之旅就真正开始了。前方的男士唱歌了，我们女士也不落后，嚎着喊着，唯恐人家听不到，结果倒把山下种地人的歌声招来了，对歌有了回应，也算成功。大家想起什么唱什么，一呼百应，为了比声音大，调子跑到姥姥家还是奶奶家，都不管了，自娱自乐最重要。我们的歌声应该不算太难听，因为没把狼和虎招过来。 第九章 19.木头反击战 这里的山峦呈半圆形，远看小如拇指的、山顶较平坦些的、像油篓的，山山相连，我们一会儿上山顶，一会儿又从另一座山顶下来，这样上下了几次，大家个个都汗流浃背了，幸好我还带着手绢。我还从没爬过这样的山，小路全被杂草淹没了，全凭向导的感觉带着大家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路在何方。山上的空气清新宜人，虽是酷暑时节，风景还是十分美丽的，自然，原始，没有经过人工的刻意打造，各种树木花草自由生长，甚至是疯长，它们在山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山顶上有些破碎的陶片，残留的屋框子，还有很多山寨院墙的痕迹，几座山顶上都有人居住过的遗址，战争年代的纷乱和残酷都可见一斑。路边的那几棵山杏真是酸甜诱人，虽然是小如眼睛般，香味却独具一格，让人回味悠长，当时大家都在疯抢，我也没例外。 这里不像泰山那样雄壮，也没有武夷山、黄山那么闻名，更没有固定的石阶可以安然登攀，更多的是自然和未知，前方的，脚下的，甚至不知道路有多远多长，但在这里，就有真正爬山的感觉，危险、刺激，我们几个恐高的人，也总算是小小地征服了自己。到现在为止，时间过去一周了，我的耳边还常回响起那一路歌声，激情、豪迈，把快乐和纯真传遍山里的每个角落。 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更不在名气大小，只有真正地走过、看过，才知道各有各的好！ 这天早晨，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程忆凡忽然说：“有个游戏，就是木头人的，你会做吗？”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能说，不能笑，也不能动，不能叫，我们都是木头人，看谁做得最最好！这歌我还会唱呢。”方思雨把碗一放：“喂，什么意思？你研究了一晚上木头人吗？” “不是研究，我反思了一下，我的确反应迟钝，特别是在你面前，不是像，就是木头人一个，你是实话实说，我服！以后别叫我名字了，直接叫木头或木头人。”程忆凡一点也不生气地看着方思雨笑。 想了一晚上，他想明白了？让我叫，你乐意的事，我偏不乐意，哪有人愿意叫他绰号的？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用怀疑地眼神盯着他：“你真愿意听？”看他点头，一副坦然并很乐于接受的样子，她就更奇怪了：“我真叫了？以后就叫你木头了？木头，赶紧吃饭。” “好，吃！”他果然高兴地答应并快速地吃起饭来。 方思雨就越来越不明白了：“不对，你这里一定有猫腻。”方思雨何等聪明，他耍的那些小花招，每次都被她识破。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开了，要是当成绰号被人叫来叫去，总是不太舒服，但是如果当成是昵称，就像咱俩人之间的小秘密，那也未尝不可。” 他一席话，正在吃饭的方思雨噎了一下， 第九章 20.不如木头 方思雨赶紧招手要水，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幸亏我久在江、湖，要不就掉你坑里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以后不叫你木头了。木头是昵称？亏你想得出。”她作了个冷得发抖的动作：“过会儿好好扫地啊，特别是我这边。” 程忆凡探头去看：“又掉饭菜了？好，我一会儿扫。” “哈！”方思雨狡猾地笑着：“还想翻出我的手掌去？再学几年吧。还敢把绰号美化成昵称？再自欺欺人，也不失其木和呆的本质。” “这是哪跟哪儿啊？”程忆凡越发不懂了，怎么急转直下了？ “我刚才的意思是，被你腻得起小米了，鸡皮疙瘩撒一地。”她把碗一推：“懂了吗？木头！不对，非木头！比木头还差一点儿。”她得意地向他眨了下眼。 程忆凡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局他又输掉了，白浪费了半晚上的时间，苦思冥想的那么久，还以为能决胜于此刻呢。程忆凡正在郁闷，方思雨又返回来了：“以后你是木头人了，我成全你吧。不过，你不能违规，只要我一喊木头人，你必须一动不动，否则就是犯规，我会把这一条补充到君子协定当中，不过，这一条是你发明的，要归功于你啊。”走了两步，她又转回身来：“还有，这一条，在公司里也生效。” 程忆凡神情古怪地呆在那里，好不容易起义一次、反抗一回，这下好，一不留神，倒让自己步步为营、举步维艰了，还要延伸到公司去？看来，现代版的《步步惊心》要粉墨登场了。 程忆凡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上班的时候还在想，方思雨的脑瓜为什么这么灵呢？情绪变化快，脑子也转得快，自己在公司也算是叱咤风云的，怎么一到她身边，就笨手笨脚、笨嘴拙腮了呢？真是奇怪了，方思雨在公司还算安静、文静，工作积极认真，谁能想到她在家里会是这种状态呢？她就像一只狡猾的小泥鳅，让人很难抓到她。 晚上，程忆凡在家干活，他在厨房忙碌完了，就到自己房间里去看书。 不一会儿，方思雨又过来了，还拿了一张抄写着诗歌的纸：“你听我念啊，我刚才在网上发现的，一个网友的博客里，很有感觉啊。你听着：题目是因为爱情 那明明是着了墨色的雨季 淋了心情/添了诗意 浓雾模糊了距离 小巷里的我和你 寻找着丁香花/和油纸伞下的秘密 那明明是梁祝的芳草萋萋 把我和你/化为一首古曲 因为爱情 我们改编了节奏/让它快乐和甜蜜 我们沉醉着 却忽略了/那些隐约的无奈 和前世注定的悲剧 那明明是打了芭蕉的细雨 把我和你/串成雨链 嘀嘀嗒嗒嘀嘀 那些思念的/那些梦想的 飘落在苍茫大地 那些轰轰烈烈/那些是是非非 在这一刻都没了踪迹 我的爱情失落了 别人的爱情才刚刚序曲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因为爱情/有千万种外衣 只有岁月/岁月从不会迷离 而我们/在记忆里老去” 第九章 21.笑话 方思雨抑扬顿挫地朗读着，声情并茂地，她读得陶醉、动情，程忆凡也听得看得呆住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一个女作者写的，真棒吧？忧伤而优美。特别是这句：故事在故事里进行/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好不好？”看程忆凡傻笑着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方思雨就敲他胳膊一下：“听傻了？入迷了？” 程忆凡好像才反应过来：“真好，确实好，想不到你还有朗读天才，为这首诗增色不少。” 方思雨把纸在他眼前晃了下：“我说的是诗，马屁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给你，你好好研究吧，下次我想听的时候，由你来朗读，顺便也练习一下你的口才。” “行，我需要锻炼的地方还很多呢。”他谦虚着。 听他这话，方思雨立马又来了兴致：“很有自知之明嘛。我不知道你的‘木头’是怎么炼成的，但我知道，怎么能把你炼成‘非木头’，怎么样？” 程忆凡苦着脸：“‘非木头’？这是你给我定的目标吗？” “是啊，虽然有些难为我，但是我也打算赴汤蹈火了，没办法，谁让咱们是邻居呢？” 程忆凡站起来，让方思雨坐下：“你坐下说，站着太累了，你的意思是邻居就有义务‘炼非木头’了？” 方思雨坐在椅子上，程忆凡站在她对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这一坐下，就更有力气了：“那当然，你还什么总呢？叫我方总算了，这都不懂？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有你聪明了，我才不会被人家笑话，所以我要帮你增加点诗情画意。” 程忆凡慢慢地点着头，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是两位一体对吗？” 方思雨眨了眨眼：“也可以这么理解，换句话说，有人笑话我呢，就等于笑话了你；有人要笑话你呢，就等于笑话了……你，还是你。” “怎么都是笑话我一个人啊？”他百思不解。 方思雨拍着手站起来：“这还不懂？因为我不是木头，人家能笑我吗？还是你自己悟吧，我下次再点化你。”方“大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留下一个程徒弟独自参悟。 再过两天，吴丽新的妈妈就要过生日了，她买了好多礼物，还是不满足，感觉上还欠点什么：“子林，咱妈生日了，你请个客吧？”齐子林不满地斜她一眼，还是称呼咱妈咱妈的，两人还不到那个份上呢。看齐子林没说话，吴丽新就放下手中的礼物，过去揽着他的脖子：“子林，请吧，要高级点、上档次些的。让他们也沾沾咱们的光，好不好？对了，还有几个亲戚也要来呢。” “请可以，但是不能惊动别人，自家人聚一下就行了。我联系好了就告诉你。” 听齐子林比较痛快，吴丽新就很满意，她的眼睛转了几下，得意地笑了。她可不会听从齐子林的，借妈妈生日之机，她想让重要的亲戚们见识一下男友，有这想法已经很久很久了。 第九章 22.幸福抢不来 22.怎么会因为齐子林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而放弃呢？天丽新要把生日宴变成非正式的订婚宴，这样在亲戚中才更有面子。 酒店里，亲戚来了五六个，人人都在惊叹和赞扬着：“真好啊，这就是咱女婿啊？一表人才。” 另一个说：“一看就有福气，他俩真般配，天造地设。” “可不是嘛，真正的郎才女貌。”在一片寒喧声中，赞扬和夸奖不断，齐子林纵是不满吴丽新的自作主张，也不好当面发作，他笑着和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们打招呼，推杯换盏地喝起酒来。齐子林在酒场上的功夫可非一日之功，别说这几人是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就是那些大人物，他也不知应酬过多少，应付这样的场合，他游刃有余。 看到齐子林与父母亲戚客气地周旋着，虽不十分热情，但也可圈可点，不但没让吴丽新失了颜面，还让亲戚们刮目相看，她的心中就很受用。到此为止，这一箭三雕的做法算是成功了。她第一个目的是试探齐子林的诚心和对她的重视程度，第二是在亲戚面前显摆一下，即使齐家败落，也胜过好多普通人家，第三是想让父母放心，哪有父母不盼着女儿找个好归宿的？这场酒宴圆满完成，她也就一举三得了，下一步，她就计划着要订婚结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因为前几天才吵过一架，所以齐子林对吴丽新虽然生气，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从这件事情看来，吴丽新的虚荣心也可见一斑，齐子林心里还是失望的，难道这些面子和形式上的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真正接触起来，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和方思雨之间倒没这些别扭，因为俩人都不太注重繁文缛节。 前几天，吴丽新的侄子生日，她就给孩子买了些礼物，让齐子林去，他也不去，吴丽新只好自己去了，她一回来就埋怨：“你对我们家人都不上心，什么都想不到。” “我又不是女人，没这么细心。”齐子林解释。 “那，你家人生日我就都记得呢？”说着吴丽新从桌子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扔给齐子林：“两家人的生日，我全都记在这里呢，你不会查啊？” “你都说是两家人，等真成了一家人，你再这样要求也不迟。”他最烦她斤斤计较。 吴丽新的脸色也难看了：“说一万句，你还是不在意我，所以也不在意我家人。” 齐子林看着她记的两家人的生日，还真是挺全面的，连姐夫们的生日都记录着，还是挺有心的：“好了，咱别举一反三、牵三扯四的行吗？我们，就我们俩人，咱不是一场恋爱运动，所以用不着声势浩大、前呼后拥的。”他把本子交还给吴丽新手里：“再说，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名人名少了，都低调些吧。”齐子林说完就去玩他的电脑。 看到齐子林说完话，就准备不理自己了，吴丽新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会冷处理了。 第九章 23.吵架没商量 吴丽新走到齐子林跟前：“你什么意思？你和方思雨在一起时，也这么抵触她的家人吗？没有吧？就连她家的蚂蚁你也会巴结吧？” 齐子林也黑着脸，只顾着看电脑，并不和她争论，这都不新鲜了，每次她都会提到方思雨，这是吵架的惯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对你什么样？她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啊？你有没有良心啊？会不会比较啊？”吴丽新去摇晃齐子林的肩膀。她还在说方思雨，齐子林忍无可忍，把手中的鼠标往前一推，起身就要走人。 吴丽新赶紧抱住他：“行了，别生气了，谁让你不理我呢？我知道我又说多了，以后不会了，我也不想，我不是直性子嘛，别怪我啊。”她又冲他撒娇。齐子林感觉不舒服，就挣脱了一下，但被她抱得很紧，而且她还更紧地圈住了他，生怕他跑掉。齐子林叹息了：“为什么总要这样？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无论好与坏，那个人和我们，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了，你干吗总纠缠着不放？” 吴丽新也很有些烦恼，她欲言又止，她心里的苦又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 “放开我，我出去逛逛，透透气。”齐子林解释。 “天都很冷了，别出去了，我知道错了，不唠叨了，子林，别生气了。” 齐子林无奈地又叹了口气，这就是他和吴丽新的相处方式。对人对事的看法，俩人总是不能一致，以前也没发觉，现在却越来越突出了。最可气的是，她现在整天把方思雨挂在嘴上，只要一吵架，那个名字一定会被揪出来，或嘲讽或贬低或当作垫脚石，总之都用来衬托吴丽新的伟大和忠诚。吴丽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这样隔三岔五地提方思雨，只能让齐子林更忘不了方思雨，其它没有一点作用。距离产生美，因为分手，因为很久不见，齐子林对方思雨的离去也多了几分理解，两人的分手，毕竟还是自己责任大，自己的过失在前，也不能忌恨她。齐子林真是郁闷，其实不用吴丽新提出来，他从心里，自觉不自觉地，就常常会比较着，只是他不像吴丽新那样一吐为快罢了。 “看啊，雪花，外面下雪了！”最善于发现问题的小刘先看到了雪花，那惊喜的口气让所有人都望向窗外，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地上一片雪白，雪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因为大家还有工作要忙，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但大家的表情又都有些欣喜，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能见证第一场雪的到来，也是一件幸事。 方思雨先完成了工作，看大家还都在聚精会神地忙着，她就悄悄地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里凭窗远眺。是夜色来迟了，还是雪花照亮了暗夜，外面，还是雪亮的，一点不像是黑夜。雪花飘飘摇摇，纷纷扬扬，漫天遍野，下雪了！真的下雪了！以前下雪的时候，方思雨都是莫名地兴奋着，她和齐子林在雪地里打过雪仗，拍过合影， 第九章 24.雪花飘飘 那一幕幕往事，都像雪花一样飞舞着、迷漫着，如今却物是人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方思雨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原该一帆风顺的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心还会痛？子林，你在哪里，现在，你也能看到这漫天的雪花吗？和你赏雪的人又会是谁？不知不觉中泪水悄然而下。不能原谅，为什么还是常常想起？不思量，自难忘，苏东坡也是有感而发吧？ 看到方思雨走出去，程忆凡也跟了出来，他在不远处看着她，只要思雨安静下来，那眼泪就不会遥远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程忆凡走到方思雨跟前：“思雨，你晚走一会儿，咱们步行回家好吗？我们一起踏雪？” 方思雨擦了下眼睛：“好啊，这雪花太轻了，飞到眼睛里都察觉不到。”她这句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程忆凡并不揭穿她：“回去吧，这儿冷。”方思雨堆上一个笑容，转身回到办公室。 大家陆续离开了办公室，只有方思雨还在整理东西，程忆凡看到办公室里只她一个人，就走了过来：“走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没戴手套吗？” “没有，没想到会下雪，不过下雪不冷，不是说冷雨暖雪吗？”方思雨情绪已经好多了。 “给。”他递过一副黑手套：“大点儿，总比没有强，你戴上吧。” “那你呢？你不冷吗？” “男人抗冷，男人是热血沸腾的动物。”他推着她往外走。 方思雨躲了下：“前面有监控。” “忘记了，你先走，在楼下等我。”程忆凡尊重她的一切要求。 两人先后下了楼，然后一起往家走。雪花已经有厚厚一层了，虽然没结冰，但雪花落在大理石板上，还是会很滑，方思雨穿着高跟皮鞋，连着滑了两次，但都被程忆凡及时扶住：“干脆我拉着你好了，免得你一会儿真摔，一会儿假摔，吓我一跳。” “好是好，若是滑了，咱俩一起摔倒，得不偿失。”说着，她还是把手伸出去了，程忆凡紧握着她，生怕她摔倒了。看程忆凡这般紧张，方思雨就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这是踏雪寻什么？人家寻梅，有诗情画意，咱俩大俗人，这是干吗呢？” “我们？东施效颦呗。” 方思雨笑了：“很恰当。” “你站会儿，看你头上全是雪花了，我给你拍掉。湿了，会头痛感冒的。”程忆凡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搭在方思雨的头上：“这样虽然难看，但淋不到你了。”他又整理了一下她的围巾。 “你真像我哥哥。”方思雨看着他笑。 “你哥？我？像你哪个哥哥？”程忆凡好奇。 “大哥。我大哥照顾我更多一些。”方思雨小心地走着。 “是啊，年龄悬殊大了，自然会对小弟小妹更宠爱些。” 方思雨不想让他自以为是：“谁说的？我二哥和大哥是双胞胎，可是俩人性格不太一样，二哥就粗心些。” 第九章 25.你的怪样子 “嗬！你哥是双胞胎啊？长得一样吗？”程忆凡紧紧地抓着方思雨的手。 方思雨偷着笑：“一样一样的，一般人分不出来。” “是吗？人说双胞胎总有些地方是不相似的，你能分辨出来吗？” “那当然。”方思雨笑出声来。 程忆凡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有这么好笑？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看她只露着俩眼和鼻子，样子有点怪，他自己也笑了，只是俩人笑的意义不同。 “你亲友中没有双胞胎吗？啊呀！”一不小心，她又滑了一下。 程忆凡及时扶住她：“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的魂都被吓掉了。拉着手的距离还是太远，不安全，你靠近点。”他把胳膊肘儿伸出来：“挽着我。” 方思雨只看着他，并不动弹。程忆凡把她的手拉过来，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别太封建了，隔着多少层衣服呢？” 两人这样走了一段路，谁也不说话。走着走着，方思雨忽然又笑起来。 “又怎么了？”程忆凡停下来问她。 “现在的夜色雪亮，如果拍张照片，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怎么？你想知道自己的怪样子吗？”程忆凡猜中她的想法了。 方思雨直点头：“可惜，没带相机。” “我手机就可以拍啊。来，你站好。”说着他就拿手机。 “不行，手机效果差，拍出来就更难看了。”她捂起自己的眼睛，不让他拍。 程忆凡已经拍了一张：“还行，把你手放下来，这样太难看了。摆个poss，对，好，就这样。再来一张。” 方思雨跑过去看照片：“啊？这是什么啊？怪物吗？”只看到两只眼睛和鼻头的怪物，根本看不出那是谁：“快删掉，快删掉。”她想来夺手机。程忆凡闪开了：“小姑娘家，怎么能这么暴力呢？这个一定要保留，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光辉形象，一般人还拍不到呢！”他把手机装起来。 方思雨假装生气，站着不走，程忆凡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走吧，咱们的速度有点慢啊，照这样走下去，明早能到家吗？” “回家再找你算账。”方思雨抖了下身上的雪，她看到程忆凡一身雪花，可见自己身上也有不少。走了一会儿，她伸手去接雪花，一片两片，她接到了很多片，她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 “很好玩吗？”程忆凡问她。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告诉我，雪花就像幸福，看我能否抓到，当时，我抓到了很多，那时候，我非常开心，即使那雪花很快融化了，我还是很高兴。”她把嘴露出来，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当时我还不懂，现在想来，还真是一语成谶，幸福果然像雪花一样化掉了，一闪即逝，永不再来。” 真怕她的伤感像雪花一样越来越多，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如此跳跃的喜与悲，只有程忆凡真切地见识过。程忆凡赶紧揽了下她的肩膀，让她分散注意力。 第九章 26.浪漫无限 “若说幸福如雪，雪化成水，那不是消失，而是沁入心肺，不过形式不同罢了，这才是真正的幸福。那些一闪即逝的，都是打酱油的，神马都是浮云。对吧？” 从他嘴里说出这番话，方思雨已经非常惊奇和感动了：“你啊，越来越像我哥了，大哥。” 程忆凡把方思雨的手套摘下，托起她的手：“来，试一下，雪花接在手里，感觉它的到来和消失。” “轻轻地，似乎不察觉，凉凉的，一点点，化了，还是化了呀？”方思雨认真地盯着手掌心。 程忆凡把她的手握起来：“这样，雪化了吗？” 方思雨点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流走的那些都是杂质，留在你手里，还有余香的，那才是幸福。你闻一下。” 方思雨低下头闻着：“没有味道，你骗人。” 程忆凡捧起她的手，也闻了一下：“很香，为什么说没有味道呢？” 方思雨怀疑地看着他，又低头闻了下：“还是没有嘛？” “无味也是香，只要不臭的，就都是香的。”程忆凡也学会强词夺理了。 方思雨把手抽回来：“哼！还以为你像个哲学家呢，原形马上就露出来了。大骗子。”她用力在他身上抽打着，半是打雪、半是打人。 程忆凡很享受地笑着：“谢谢啊，多打一会儿，把雪花打疼为止。” “雪花没疼，手却疼了。”方思雨夸张地甩着手。 “你戴上手套，转过身去，我来拍你身上的雪花，来而不往非礼也。”程忆凡轻轻地拍打着雪花，生怕打疼了她，但方思雨还是很夸张地叫起来：“痛啊，你借机报复我啊？”程忆凡把围巾往上拉了些，捂住她的嘴。 “你是我最佩服的人了，什么时候都是你的理，任何时候都是我的错。走吧，我搀着你，女皇陛下。”他伸出一只胳膊，弯着腰，像太监伺候皇上一般。 方思雨挺了下身子，慢慢把手搭在他胳膊上，一字一顿地说：“小程子，回家。”她这话音未落，两人都笑起来，那笑声震落了多少雪花，不得而知。 方思雨的情绪从现在开始，终于稳定下来，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二十三点了，这一路走得真是太慢了。开灯后才发现，程忆凡的头发都湿透了，他还顾着给思雨摘围巾，拍打身上的雪花，仿佛没事一样。方思雨低头穿拖鞋时，看到正在整理鞋柜的程忆凡头发湿渌渌的，就催他去吹干：“别管这个了，你赶紧吹头发去。感冒就麻烦了。” 程忆凡站起来捏方思雨的羽绒服：“没湿透吧？” “你快去吹头发，笨死了，湿透的是头发。”方思雨提醒他。 “没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干了，我头发短，干得快，再说男人火力大，热着呢，自身都能烘干。”他去拿条毛巾擦头发。方思雨径直拿了吹风机：“你坐下坐下，是不是不会吹头发啊？我给你吹。”她拉他坐在沙发上，插好电源线，就给他慢慢地吹头发：“别乱动啊，吹乱了发型，概不负责。” 第九章 27.什么都乱了 方思雨拉他坐在沙发上，插好电源线，一边给他慢慢地吹头发，一边警告他：“别乱动啊，吹乱了发型，本大师概不负责。” “什么大师？”程忆凡没听明白。 “发型师啊，木头！别动，一动就乱了。” 程忆凡微笑着，此刻吹乱的又何止是头发？他感觉什么都乱了。 窗外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着，轻盈的脚步仿佛不曾来过，在屋内的两人更是听不到它落地的声音，刚才走过这段路程可是真有点远，俩人都有些累了，现在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室内的一切夜色中沉默，只有一样东西是不安静的，那就是墙上的钟表，它还在嘀嗒、嘀嗒地响着，仿佛在唱着一首永恒的歌。 第二天早晨，程忆凡很早就起床了，他一般都不睡懒觉，因为他有晨跑的习惯。以前一个人住时，他的路程要远些，因为他不用做早饭，有时在外面吃，有时就买一点东西，回家吃，一个人的日子还是很好打发的。现在方思雨住进来了，程忆凡要照顾她，随时随地地听从她的召唤，所以，他的跑步时间都减少了。这天早晨，外面的雪积得厚厚的，程忆凡没法儿跑步，但还是出去逛了一下，顺便买了些早点。在回来的路上，程忆凡看到一只小鸟，不知被冻坏了还是累了、受伤了，它在雪地里挣扎着，奄奄一息的样子。程忆凡就顺手把它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暖和了一会儿，看它还有反应，身子动了动，看来还能活下来，他就把小鸟带回了家。 方思雨已经起床了，听到程忆凡开门的声音，就抬头看他：“这么早啊？我才刚起来呢。” “累了吧？平常不怎么走路？”程忆凡边换衣服边问。 “没有，我们逛街时，走的路比这些多得多，不过心情不一样，逛街更有成就感。喂，你的手里？”她发现了他手中的小鸟。 “不知道怎么回事，飞不了了，在雪地里躺呢，我捡回来，看还能不能救它？”程忆凡说着就去找个东西放小鸟：“你那里有小点的盒子吗？” “我有，前天那个鞋盒子行不行？” “当然可以。” 方思雨一转身就跑回屋里，找到那个鞋盒子，又飞快地跑出去，往程忆凡跟前一放：“快，这就是小鸟的家了。” 程忆凡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摇了摇头：“它可能冷了，要不，你就在里面放些卫生纸吧，咱们又没有棉絮，如果有那个就好了。”他用双手捧着小鸟，用嘴给它哈着热气，他希望小鸟的身子会舒展些，不要这样缩成一团，让人替它难受。 方思雨跑进洗手间拿了些卫生纸，撕了一些，又叠了几下，细心地铺在盒子里：“你看，这样行吗？” 程忆凡点了点头，就把小鸟慢慢地放进去了，在盒子的两边，他用剪刀剪了几个小洞，供小鸟呼吸，在上面也盖上盒盖，这样更暖和些。 第十章 1.第三句话 方思雨无限期望着，希望这小鸟能活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冬天来了，春天不会远了，过了这个季节，小鸟又可以自由飞翔、幸福的生活了。到了晚上，小鸟就活蹦乱跳了，看来还真是冻坏了，第二天早上，两人还没起床，小鸟就吱喳地喊上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放生，此刻雪已经化了不少，该让它回家找爸妈了。小鸟飞走了，方思雨还是思念了很久，一听到鸟叫，她就跑过去看，她在猜着，是不是她养过的那只。如此几回，程忆凡就明白了，方思雨为什么那么难忘旧情旧事，因为她太重情重义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沉默了一冬的春天，终于悄悄地走来，准备与冬天pk了。 冬天过去了吗？冷，清冷，小棉袄、围巾、薄手套一样都不能少。 春天到来了吗？远处依然是秃山荒岭，满目苍凉。 春天真的没来吗？田野间，小路旁，三三两两的小草，荠菜、艾蒿、苦菜和那些不知名的小草，正在泥土中悄悄返青。那青返的，淡淡的，若不是低头细寻，几乎发现不了什么。只有弯下腰、低下头，才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微青的小生命，它们正在悄无声息地努力生长着。风虽然凉，但毕竟已是春风了。 春天真的来了吗？若不是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些罕见而稀少的小草告诉人们，春天真的来了。不经意间，春天已然来到了，不打招呼，没有声息，就这般悄悄地到来了。天上看不到，树上看不到，但在泥土里，就有春的足迹，在寒冷没有退去，在鲜花没有盛开，在人们的不知觉中，春天真的来到了。 春天来了，当人们真正看到春天，感觉到春天，它的温暖和张扬都不再掩饰，而且还大有一日千里之势。阳光明媚、春色满园，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又到了春装隆重登场的时刻。一到季节更换，服装商们就更喜悦了，特别是冬季，蛰伏了一冬的人们，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被掩盖了很多美丽。那些特别爱美的人，早就期盼春天，早就急不可待了。在这群迫切希望春天到来的人中，也有一个方思雨。 “忆凡，快来看。”方思雨喊着。 程忆凡闻声从卧室出来，方思雨正在照镜子呢，她眼睛还盯在镜子里：“有时候镜子是骗人的，你看一下，如何啊？”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程忆凡眼前一亮：“呀，太漂亮了。”方思雨穿着一件韩版的浅灰色毛衣，肚子上挂一串漂亮的挂件，下穿黑色小脚牛仔裤，更显出她的苗条身材。 “换一句。”方思雨虽然笑着，还是要求他重新更换词语。 “很美。”程忆凡忍着笑。 “天啊，还是这两句？你这木头可是货真价实了，喂，你还会不会第三句话啊？”她又回去照镜子。忽然她回过头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程忆凡。 “怎么了？我？”他自己也上下的看着，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第十章 2.室友的面子 看到方思雨捂着嘴、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程忆凡赶紧走近她：“怎么了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牙痛吗？” “嗯，牙痛？心痛，眼睛更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方思雨白他一眼。 “我看看，眼睛不红啊，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看程忆凡凑近她，来检查方思雨的眼睛，她气得一下把他推开：“是你硌了我的眼了！企鹅！” “我？我吗？企鹅？”他不明白。 “除了黑就是白，这么笨笨的，不是企鹅是什么？企鹅还比你可爱呢。”方思雨不满地斜他一眼。程忆凡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回味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你看你，除了黑白两色，还有就是深蓝，你以为自己是黑无常和白无常啊？你和老爷爷一辈？还是大叔级的？” 程忆凡摸着自己的额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们都这样。” “他们？那些副总啊？人家是已婚男士，你还是小p孩呢，能和他们一起混吗？”方思雨板起脸来教训他。 “我小？哈，你，我习惯了。”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她。 “习惯？习惯也是恶习，得改，赶紧改。” “时间到了，咱先上班，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行不？”程忆凡被她说得不自在。 方思雨不信，以为他故意想逃脱她的教训，程忆凡把胳膊上的手表往她面前一晃。方思雨风一样跑回卧室，嘴里还不忘抱怨：“都是你，耽误我时间。” 程忆凡一脸不解：到底是谁耽误了谁啊？ 午休的时候，大家又聚在一起聊天，从女人的服装、发型聊到男人的服装和发型。 “有没有发现啊？程总？”小刘很神秘地。 “发现什么了？”方思雨看她有些夸张。 “衣服啊，他就是典型的黑白配啊，又死板又老气横秋。他长得那么帅，干嘛不打扮一下呢？” 孟静静哼了一声：“人家帅吗？我只看到他的酷了。” “我知道，程总是自信，怕太有型了，女人成堆地追他，麻烦。你们要知道，整天被女人掂记，也是很麻烦的。”康非打趣着。 “有道理，不过。”小刘边想边说：“他的服装和表情倒是蛮配的，呆板、单一。” “是啊，真可惜了一张帅气的脸哦。”孟静静感叹。 “你要觉得可惜，你出面打扮他去，没准，你还借机攀上高枝呢！” 听到这话，孟静静走到小刘那儿，准备打她一下出气，小刘闪得快，见势不好，早就跑到方思雨身后躲着了。孟静静还是追了过来：“让你嘴臭！看我不打死你，你要自己想去，别假惺惺地说别人。” 小刘一边跑一边继续攻击：“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肯定是心里有鬼。” 孟静静恨得牙痒，看一时追不上她，就威胁她：“行，算你狠，下午，一上班我就找程总，说你暗恋他。” 一听这话，小刘返回来倒打孟静静了，看她们俩人一时静不下来，一个跑一个追的，大家都看着她们笑。 第十章 3.改造计划 笑过之后，方思雨的表情有些不快，虽然是室友，被人家这样说三道四，也仿佛丢了她的面子。 又到周末了，李薇打来电话：“亲，逛街去吧，很久不做这个作业了。” “不行，我要加班。”方思雨撒了个小谎：“改天吧，改天一定陪你。” “那好吧，喂，你不会是偷着谈恋爱去吧？别不仗义啊，我相亲都带着你，你要有好事，也得有我一份儿啊。”李薇打趣她。 “哼，就你嘴臭！快逛你的街去，说不定在大街上会遇到你的黑马王子。” “我一个人？不去了，窝在宿舍修心养性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好吧，不管你了，拜拜！” 方思雨和李薇通完电话，就去缠程忆凡：“走，咱们去玩个游戏呗，以前我们，是我和李薇常玩的，特好玩儿。” 正在网上看新闻的程忆凡有些为难：“啊？女生的游戏啊？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必须去，你别无选择。”方思雨口气强硬：“昨天早晨你就惹我生气了，别得寸进尺啊。” 程忆凡用力想，也没想起昨天早晨怎么让她生气了：“昨天？算了算了，我今天舍命陪君子，马上更衣，陪老佛爷逛街去。” “哼，这不差不多。”方思雨转怒为笑。 方思雨先带他逛了些女式服装，她也不去试穿，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就拉他出来，转到另一家。如此反复地看了十几家。 “有没有看上的？有的话，可以试一下嘛，试一下又不花钱。”程忆凡的意思是，趁着她试装，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 “这才逛了多少？不能喊累的。”方思雨警告他。程忆凡的小心眼儿一下就被她识破。“要不，咱去看看男装吧，你试穿一下，你也可以趁机休息。” 程忆凡没有买衣服的打算，但是能休息一下，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于是就痛快地向男装部走去。 方思雨让他试休闲式西装，方格衬衫，咖啡色或米色西裤，她自己在一边欣赏。 程忆凡试了几件，看她没有走的意思，就悄悄提醒她：“咱光试不买，人家会烦的。” “你才不懂呢，只要试，就说明有兴趣，他们不敢反对。要不，咱再换一家。”方思雨安排服务员：“把这件先放起来，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如果没有更合适的，就回来拿这几件。” 服务员微笑着：“货好不怕比，您慢走，有空再来。” 程忆凡因为试穿了人家的衣服，又不买，感觉亏欠得很，脸上就很有愧色。 “这有什么？我和李薇以前经常来试穿，你以为穿了就要买啊？他们心里有数，即使这次不买，只要态度好，我们下次再来，没准儿哪次就给他们送钱了。走吧，别灰溜溜的样子。啊呀，你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以后得多出来逛啊。” 程忆凡傻笑着，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会让她教训半天。正走着，方思雨突然躲到他背后来，抓着他的衣服：“快走快走，别让她看着我。” 第十章 4.抓到现场 “谁啊？”程忆凡抬头一看，李薇正笑嘻嘻地走过来。“来不及了，她都看到你了，出来吧。” “哼！哼！哼！”李薇紧走几步，过来抓着方思雨的胳膊冷笑：“好啊，你，现在学会骗人了？是谁说不来逛街的？” 被李薇当场揭穿，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你也骗人了，你不是说在宿舍修心养性吗？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啊？”她没忘记反咬一口，然后靠近李薇，揽着她的肩膀：“特殊情况，以后再和你解释。走，我现在你陪你逛，还不行吗？” “晚了！走你的吧。不理你了。”李薇半真半假地生着气，自顾自地走了。 方思雨看着李薇的背影有些尴尬，她又回过头来找程忆凡算账：“都是你，害我被朋友误会。” 程忆凡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听了方思雨的埋怨，就更不知所以了，他皱着眉：“又怨我了？好好，都怨我，那咱还逛不？” “当然逛，要不就白生气了。走，去那边。”方思雨指着一家男装的店铺。 逛了二十多家男装，程忆凡又走路又试穿，又忙又累，方思雨倒是清闲，随时可以坐下等着，看着，不亦乐乎。 最后看程忆凡真逛不动了，方思雨就让他坐在商场的长椅上等她，这个建议，程忆凡很乐于接受，他真想好好休息休息。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方思雨才提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程忆凡赶紧迎过去：“呵，怎么买这么多啊？逛了半天，一件都没买，才这一小会儿，就疯狂扫货了？咱能回家了吧？不，咱去吃饭吧，我真饿了，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力，逛过这么长的街。” 方思雨还是乐呵呵的，也不反对，也不说话。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吃完饭，就打车回家了。 程忆凡提着大包小包地回家，一进门就把那些包放到方思雨的卧室：“你今天可是收获不小啊。男装也买了？给你大哥还是二哥买的？” 方思雨把那些包都拎到程忆凡的卧室去，扔到床上：“全是你的。”她得意地拍着手：“这下好了，可以好好武装一下你了。” 程忆凡有些吃惊和意外，表情古怪地站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方思雨拿过几张付款的小票：“给，这些，全是刷我的卡，有空还钱啊。”说完，她就回到自己卧室去休息了。 程忆凡咧着嘴，摸着后脑勺，这时他才明白，跑了这半天，感情是自己“被购物”了。 周一早晨，程忆凡在卧室迟迟疑疑地不出来，方思雨喊他：“喂！要迟到了，是不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了？”她故意逗他。 程忆凡从不穿鲜亮的衣服，这一变换，他还很不适应，在方思雨的催促下，他有些害羞地走了出来。程忆凡穿了一件浅黄色的休闲西装，里面套了件黑色t恤，虽然依然穿着黑裤子，还是让人眼前一亮。这已经改观了不少，方思雨也不指望他速成，就夸他：“都不认识了，这是谁家的靓仔啊？” 第十章 5.室友原来是帅哥 程忆凡伸手要去敲她的头，方思雨一下躲过了。 “如果大众反应良好，你得请客啊，费了我半天功夫，别以为我的时间不值钱。走了走了，要迟到了。” 方思雨坐电脑前正在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其他人也各忙各的，晚到的小刘，一进来就是奇怪的样子，她睁大眼、张着嘴，还不停地拍着胸膛，慌里慌张地进来，一坐下，就喊老天爷：“天哪，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见到鬼了？”王树看她来得晚，就堵她一句，意思是让她赶紧工作，别罗嗦了。 “太可怕了。”小刘站起来，察看着办公桌下面。看她这样反常，大家都停下来看她。“快，你们看看自己的桌子底下，有没有窃听器？” 小刘的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都更蒙了，有人也开始察看自己的桌下。方思雨可没那个耐性：“有事就快说，干吗神乎其神的，吓出毛病来，你负责啊？” “思雨你不知道？”小刘很神秘的样子：“要不是有监听的东西，那就是有耳报神。” 王树也不耐烦了：“有话就说，否则就闭嘴。” 小刘好像还惊魂未定：“程总，刚才我看到他了。” “嗨！大惊小怪。”站起来看热闹的孟静静先坐下了。 “不是，你没看到他的样子，他竟然穿了一件休闲西装，在那里，你们看你们看，英俊潇洒，与平常换了个人似的。”程忆凡正在走廊里和一个人说话，现在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他。 “咱们周五才议论他，说他着装有问题，周一他就鸟枪换炮了，这不很可疑吗？”小刘提出自己的质疑。 “是啊是啊，真是的，这才是真正的帅哥嘛，竞选咱公司的一哥，绝对没问题。”孟静静也表示肯定。 “可是有这么巧吗？我们的话难道被他听去了？”小刘还是惴惴不安。 王树笑了：“叫你们背后议论人，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巧合了吧，难道人家就应该一成不变吗？”方思雨平静地说。 “也是啊，原来程总也很惊艳呢。”孟静静也被程忆凡震了一下：“服装还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形象，要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就更好了。” “快闭嘴吧，程总过来了。”王树提醒。 程忆凡走到办公室门口，但是没进来，又转回去了。 中午吃饭时，程忆凡给方思雨发了个短信：效果不错，下午请客，感谢我的服装大师。 方思雨看着短信，感觉特有成就感，看来，以后在打扮自己的同时，还要照顾一下他，他这粒砂子，还需要百炼才能成金。就是在动动脑子、只限于思想活动的时候，方思雨都不忘记贬贬他。 回家后，方思雨逼着他讲述大家的反应，她越听越有兴趣，没想到，她的头脑一热，还挽救了一个out青年，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或许他还能成为姑娘们争抢的对象呢。仿佛，没有方思雨的培养，程忆凡就无人问津了。 第十章 6.为你变性 其实，程忆凡拒绝的女士和相亲机会也不少，只是他不像方思雨这样张扬，她每拒绝一位男士，就会在程忆凡面前炫耀。 “喂，某某人又给我介绍某某人了，奇怪了，越是不想要，人家越是来找。烦死人了！我是不是要在额头上贴个标签？” “有句话怎么说的？单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千方百计地想让你结束单身，这才烦呢。”程忆凡很有同感。 “哈，想不到，你偶尔也会说句名言啊。”方思雨夸他。 程忆凡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着：“这就是名言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方思雨笑着，干脆放下碗筷：“你这人就这点最好，谦虚。”一看她的夸奖让程忆凡有些得意了，她话锋一转：“可是，通常来说，谦虚过了头就是自卑了，你还没掌握好这个度。”她用拇指和食指作了个小动作，表示度的意思。 程忆凡有些尴尬：“是啊，很难掌握，特别是在你面前，我有点晕。”他也放下碗筷，和她聊天。 “你干吗不吃了？我吃饱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提醒他，怕影响了他的食欲：“要不，你吃完了饭再聊天吧。” 看到方思雨关心他吃饭，程忆凡还是很高兴，他不吃也饱了：“我也行了，晚上不能吃太多。”说着他站起来收拾碗筷。方思雨也自觉地过来帮他，两人默契地收拾完餐桌。程忆凡端过两杯水：“来，坐这里，喝杯水，我的菜炒得有点咸了。” “你还真自觉，我都没说出来，怕打击了你的积极性。”方思雨自己说着就笑了起来：“再说，我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你也没嫌过，我也很自觉吧？” 程忆凡笑着点头。 “喂，为什么给我介绍对象的人那么多呢？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了，可以把推掉的女生转送给你。”方思雨感慨着转了话题。 看她得意的劲儿又可气又可笑：“幸亏你不是男生，否则天下女孩都惨了。” “也对啊，要不，我就索性做个变性手术，先给你骗个把女友，报你收留之恩，然后我再变回去？”她很认真地征求他的意见。 程忆凡用拳头摁在鼻子下面，掩饰自己的尴尬，方思雨的话题，有时候让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对啊，你也不好回答，嗬！你是怕支付手术费吧？天哪，真是小气鬼，我都为你赴汤蹈火了，你连个话都没有啊？真是忘恩负义！”方思雨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卧室去。 客厅里，程忆凡独自反思着，怎么最后全都是他的错呢？他咧咧嘴，无奈地笑了。 方思雨尽管不像以前那么喜欢逛街了，也搁不住李薇三番五次地喊她，就又陪李薇去逛街了。长时间不活动，感觉有点累，不到两个小时，方思雨就要求先吃饭，休息一会儿再逛。她们就近去了一家快餐厅，李薇问方思雨想吃什么，方思雨想了想：“台湾炒面吧。” 第十章 7.宠爱无限 她们就近去了一家快餐厅，李薇问方思雨想吃什么，方思雨想了想：“台湾炒面吧。”说完这话，方思雨连叫“坏了坏了，忘记点菜了！” “坏什么？我还站在这里，想吃什么菜？说就是。” “不是，是点程忆凡的菜。”方思雨忙着发信息。 李薇纳闷地去前台付款，一会儿回来时，看方思雨还在那里发短信呢。 “思雨，你在家也像在饭店一样点菜吗？”李薇好奇。 方思雨摇摇头，她忙着编辑短信，头也没抬：“也不是，逢他值班做家务的时候才点，我做，就点不了了，我会的很少。” “哈，那你不是欺负人家吗？” 方思雨终于发完了短信，她看着李薇：“什么意思？我欺负他？你心疼了？”她忽然狡黠地笑了。 李薇不置可否地看着她：“天，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是突飞猛进啊，别跑偏了。” “你看你，是不是羡慕我有个室友啊，干脆，你也搬过来，咱们一起联手，让他毫无翻身之机。”方思雨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得意着：“真是很好呢，考虑一下。”她向李薇眨了下眼。 “别来这一套，我不吃。思雨，你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都是程忆凡把你宠坏了，这样下去还了得？你还不得骑人家头上去了？”李薇为程忆凡打抱不平：“人家可都是让着你呢，别得寸进尺。”她提醒方思雨。 “不会，他高兴着呢，他这人，你越欺负他，他才越高兴，因为他平常闷得无聊。只是他反应得太慢，你知道吗？他往往都是后知后觉，不过，就因为慢半拍，这样才更好玩。”方思雨笑得开心，仿佛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了。 李薇只微笑着不去打扰她，果然，方思雨滔滔不绝地讲起程忆凡的笑话，嘲笑他如何笨拙、如何反应迟钝等等。方思雨这里讲得津津有味，忽然看到李薇那奇怪的表情：“咦？你干吗啊？” 李薇揉一下眼睛：“我眼睛不舒服？” “我看看，怎么了？”方思雨就要凑过来看她的眼睛。 “是不是红了？”李薇自己扒开下眼皮，让她看。 “没有啊，一点点红丝，正常，别大惊小怪。”方思雨安慰她。 “哈，还说人家笨，你聪明到哪里了？我的意思是我得了红眼病，羡慕程忆凡对你太好了。”李薇撇着嘴。 方思雨笑：“原来是这样，你这人，你也学坏了。” “那也是你跟你学的。别总想着折腾人家，他又不欠你什么。”李薇很认真地提醒好友，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三生有幸。听同事们说，多数男人在婚前干活，在刚结婚时也干活，以后就是大懒虫一个了。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方思雨看李薇在沉思着什么，就问道。 “没什么，算了吃完饭就回去吧，你也帮人家干点活儿去，别显得咱姐妹风格不高。” “行，我就表现一下，对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尝尝他的手艺，绝对比厨师做得好。去吧，去吧。” 第十章 8.抹黑初恋 这时她们点的炒面上来了。 李薇搅拌了一下面：“你不是说，不能带外人进你们家吗？” 方思雨笑：“外人？你明明是内人啊。再说，我那协议，基本上是限制他的，我自己制定的东西，能限制住自己吗？我犯规不叫犯规，那叫修改，是进一步完善。”她自己说得得意，都笑成一对月亮眼了。 李薇只能无语，看着方思雨的样子，真是羡慕忌妒恨。 当吴丽新确认方思雨还阴魂不散的时候，她就要采取行动了。齐子林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终归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不太相信方思雨早就和程忆凡关系密切的那些说法。当时还只是普通朋友，吴丽新就一点一滴地把这个印象灌输给齐子林，她还以为这些可能都是无用功，想不到，方思雨还真给了自己机会，让这些积累变成炸\药，炸了别人，帮了自己。吴丽新从此觉得，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这话，真是绝对的经典之语。 虽说齐家有难了，但家底还是厚的，齐子林两个姐姐家境很好，大姐夫是个富二代，二姐夫做生意，即使为父母交出那些不该得的款项，也未动摇他们的根基。人也不全是落井下石的，有些被帮助过的人，还是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态，在对齐主任案件的调查中，有几个送礼的人坚决不承认送过金钱，只是送过一些土特产而已。所以即使落败的齐家，也强过几十个吴家，这是吴丽新自己对比出来的，所以她还是对齐子林很用心。 他们同居后，齐子林的钱也都由吴丽新管着，美其名曰为了节约，齐子林的心思还在后悔与痛苦中，所以也没介意。吴丽新决定请私人侦探的时候，偷偷地取了齐子林的钱，她觉得，这是在替他办事，他买单是应该的。 为了拿到确实的证据，吴丽新请人跟踪方思雨和程忆凡，她再三叮嘱，不要单独的相片，要他俩的合影，不要一般的，要特别亲密或者看上去很亲密的那种。数月后，吴丽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拍了很多，但最有用的还是那几张：方思雨和程忆凡在阳台看月亮时，因为悲伤，方思雨在程忆凡怀里哭了一会儿，正好被侦探拍到；另一张是方思雨和程忆凡买花时，程忆凡不让她买罗汉松，推方思雨走的一瞬间，从照片看上去，就像程忆凡从背后揽着方思雨的样子；还有一张，在雪夜中漫步，两人牵手和相拥前行的照片。还有一些，也都差不多，都是拍摄角度造成的视觉印象，仿佛两人非常亲密。如果陌生人看到这些，肯定会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另外一张被吴丽新相中的照片，是方思雨和程忆凡买花时，程忆凡不让她买罗汉松，推方思雨走的一瞬间，从照片看上去，就像程忆凡从背后揽着方思雨的样子；还有一张，在雪夜中漫步，两人牵手和相拥前行的照片。 第十章 9.不能不信 还有一些，也都差不多，都是拍摄角度造成的视觉印象，仿佛两人非常亲密。如果陌生人看到这些，肯定会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吴丽新选择好之后，就让侦探直接寄到齐子林办公室。快件到达时，吴丽新没有替齐子林签收，她让老王帮着签字，她说自己正忙着。齐子林从外面回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快件，他以为是哪个同学朋友寄的，现场就拆开了，里面有几张照片，他看了看，脸色顿时黑了很多。吴丽新并不抬头看他，只是忙着写什么东西，非常投入的样子。 齐子林翻了翻，随手扔在一边，想了想，又装回信封里。早就没关系了，但齐子林还是生气，心跳，他的疑团，随着这几张相片渐渐清晰了，原来都是真的，原来吴丽新没有撒谎。齐子林回家时，把那些相片都拿回去了，半路上，他去了一家婚纱摄影店。过了两天，吴丽新也没问，也没看。齐子林自己把那些交给了吴丽新：“看吧，一个气愤不过的朋友拍给我的，希望我走出过去，忘记过去。这是谁呢？这么关心我？” “该是很熟悉的，又不想让你知道他为你做了这么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些不一定真吧？会不会是ps的？”吴丽新装作比较客观的样子。 齐子林认真地看着她，别看她平时爱嫉妒、爱唠叨，关键时候还真公正客观，他摇了摇头：“不会，我找人看过了，不是合成的。真是想不到，思雨会是这种人。” 吴丽新笑得很得意。在近段时间里，齐子林果然对吴丽新好了很多，脸色也没那么冷淡了，话也多了些。吴丽新觉得，他们真正的幸福就要来到了，想到幸福的未来，她的眼睛都是亮闪闪的。从表面看来，吴丽新只是沉静一些，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腹黑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吧。高手出招，招招伤人，但杀人不见血的招数，最是高招、狠招。 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有件事可能有些问题，就是那个穆礼，你见过的，原来他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现在他约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点烦。” “我说吧，我第一眼就看出有问题了，你还不承认。既然不符合你的条件，干吗和他拖延？告诉他，你们没戏就行了。” “这话不好说。他又没说追求我，只是请我陪她女儿玩，或是吃个饭，喝个茶的，我要这么直接地说，会不会显得太自作多情了？”李薇有些矛盾。 方思雨恍然：“还真是，有点难办，他不直说，咱不好明着拒绝。” “就是，刚才他打电话，说下班来接我。我也没问什么事。” “哈！默契到这种程度了？”方思雨惊奇。 “别乱开玩笑，我正烦着呢，你还取笑人家！” “不笑了。要不这样，你找机会婉转一些，说一下你找对象的条件，他若是聪明，可能就知难而退了。” 10.斗诗斗酒斗气 “不笑了。要不这样，你找机会婉转一些，说一下你找对象的条件，他若是聪明，可能就知难而退了。”方思雨给李薇出主意。 “行，那我试试。” 这天下午，公司里来的客户多，负责接待的几个人都忙不过来了，李云坊让程忆凡叫上王树等人也都去应付一桌，王树又叫上了方思雨。程忆凡做主陪的位子，王树副陪，大家有喝有聊的，气氛比较融洽，喝到中间，主宾钱总有些喝大了，一桌子人就只有他在演讲，好像他是全才似的：“程老弟，我要是你，早就围上一堆女人了，心里有，嘴里也得表达出来，太深沉了不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程忆凡点下头，并不接话，好像认同了钱总的话似的。方思雨在一边看着生气，这也太差劲了，哪有这么开玩笑的？这哪是玩笑？分明在歧视和揭短嘛。她也不说话，只在心里生闷气。 “服了吧？人这一生，就得多才多艺，诗词歌赋样样懂点儿，才能不白活。”钱总还在说着。 看他几句话都是对着程忆凡来的，原本不说话、不喝酒的方思雨看不过去了，这一桌人就他是能人啊？自吹就自吹吧，还要踩着别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方思雨倒了一杯啤酒：“钱总，虽然我一向不喝酒，但见您这么有才，也非常仰慕，我敬一杯酒，捎带请教一下诗词的事？”她宅在家里，看了不少程忆凡的藏书，最近看得最多的就是唐宋诗词。 钱总细看了一眼，决定先打击她：“好好，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要是多才了，可就无德了。” 程忆凡打圆场：“小姑娘家的，不懂规矩，来，我们再干一杯。”并示意她坐下。 方思雨还是站着没动：“喝酒我肯定不行，要不？钱总，你教我两句诗吧，都说李白斗酒诗三千，您好酒，知道的诗词肯定不少吧？”钱总看上去不像文化人，所以方思雨敢这样说。 钱总打了个饱嗝：“有意思，咱今天不斗酒了，斗诗怎么样？” 王树赶紧道：“钱总肯教我们几句，那就太荣幸了。” 听这话，钱总越发高兴了：“行，你坐下吧，站着累。我先说了？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李白的。你们也对一句，谁对也行，只要对得上来，我就喝一口。” “把酒问青天，苏东坡的。”方思雨抢着接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钱总得意。 “借酒销愁愁更愁。”方思雨也不示弱。 钱总又喝一口：“兰陵美酒郁金香。” 钱总助理在旁解释：“我们钱总，是专门研究酒文化的高手。” 众人齐夸他：“难怪呢，对酒的诗词这么熟悉。” 程忆凡给方思雨使了个眼色：见好就收吧。 方思雨还是没反应过来，还在思索呢。看方思雨没有很快地接出下一句，钱总就哈哈大笑了：“不行了吧？我是酒文研究协会的，敢和我叫板？” 钱总一说“对”字，倒提醒了方思雨。 第十章 11.水酒也是酒 钱总一说“对”字，倒提醒了方思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不行，我要先说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看方思雨连着几句没败下阵去，钱总更有兴致了，想了想：“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这一换，可是有很多酒了，你要找不出比我这酒更多的诗词，自罚一杯，给她倒杯红酒。” 王树端起酒杯：“钱总真是让我们自叹不如，所有人加起来，也没你知道的多。” 钱总没理他，看着方思雨：“怎么样了？想不出来，就喝了它。” 别人越激将，越打岔，方思雨越是想不起来。看方思雨皱眉思索，有些着急了，程忆凡接过话去：“她有什么本事？就是年轻，争强好胜罢了，钱总甭和她计较，来，我敬你一杯。” “不用，想不起来，我就喝酒，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方思雨不领情。 钱总助理很佩服：“真有侠女风范，够豪爽。” 方思雨果真一饮而尽，众人鼓掌。掌声刚响起，方思雨把酒杯往桌上一顿：“想起来了，牧童遥指杏花村，一村全是酒，怎么样？比你的酒多吧？这杯喝得太冤枉了。” 钱总及众人都笑了：“不得了，酒兴大发，诗兴大发……” 后来两人又对起诗词，钱总还真不是吹的，他知道的诗词很多，喝了酒的方思雨越来越不清醒，又连输两次，三杯红葡萄酒下去，脸也红了，眼睛也朦胧了。看她真不胜酒力，其他人赶紧转移话题，程忆凡在一边又好气又好笑，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结束。送走了客人，程忆凡回来时，方思雨还趴在桌上想诗词呢：“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想起来了，这次酒多，俩酒。” “俩酒，好多酒，都是你的，走，要回家了。”程忆凡扶起方思雨：“不行还逞能，真够麻烦的。” 方思雨的动作不太好看了，但脑子还转得过来：“你！我替你出头，你还笑我？” 这一句话，差点让程忆凡和王树笑出声来。王树小声重复：“替人出头？真要当侠女啊？亏她想得出。” “外面还有车吗？替我找一辆，我，我送她回家。”程忆凡笑着安排王树，他的车去送客人回酒店了。 王树应了一声，走出去找车，不一会儿他又进来：“车来了，你还行吗？要我和你一起送吗？” 程忆凡摆了下手：“没事，她这么瘦小，我一个人就行，你在这忙吧，不是还有一桌没结束吗？” 王树看了看醉眼朦胧的方思雨，平常的牙尖嘴利全没影儿了，他和程忆凡扶她上车，看着车离开，才转身去另一桌查看情况。 方思雨一路上都喊头痛，回家后又念了半天诗词，程忆凡让她喝水，她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程忆凡提醒她：“黄河水？全是水，没有酒，你输了，快喝水。” 方思雨喝了一口：“水酒也是酒。” 第十章 12.别太宠她 程忆凡提醒她：“黄河水？全是水，没有酒，你输了，快喝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方思雨喝了一口水：“水酒也是酒。” 程忆凡闻言忍不住笑了：“女孩子家醉成这样，还嫁得出去吗？” 方思雨晃悠着站起来，要去洗手间，程忆凡在她卧室等了半天不见回来，就去找她，结果，方思雨正躺在他床上睡得香呢。他只好在床边守了一夜。 方思雨对李薇也是时时挂在心上的，不光陪她逛街、相亲，还十分关心她的销售业绩，经常向同事们朋友们宣传，要买房子，一定去找李薇，她保证能帮你买一套合适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程忆凡也被方思雨洗了脑了，听说江经理要买套新房子，就积极地陪他去看房，说他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忙。听说程忆凡要带人去房子，方思雨十分高兴，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了李薇，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方思雨高兴的样子，仿佛这买卖已经成功了似的。 在售楼大厅，李薇提前就站在那里迎接了，双方简单介绍一下，李薇就向江经理介绍每一款房子的优点、价格等等，程忆凡站在一边看着，李薇真是很专业啊，业务知识都长在脑子里似的，回答问题，都不兴眨眼睛的。这是方思雨形容好友的用语，程忆凡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还真没夸张，李薇熟悉地介绍如同介绍自家的家人那样驾轻就熟。江经理看上一套房子，李薇就带他们去看，在江经理说自己要慢慢参观研究一下的时候，李薇和程忆凡就在门口等他。 “程总，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们都是朋友嘛。” “那个谁。”李薇怕江经理听到名字，就用这个称呼：“她很调皮吧，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有她在，很热闹。”程忆凡由衷地笑着。 “她还没长大呢，常耍小孩性子，若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多包涵。”李薇看着程忆凡。 “没有，她很好啊，也挺能干。” “是吗？程总脾气很好啊，我看是你把她照顾得太好了，助长了她的坏脾气。不要对她太迁就，否则她会越来越欺负你的。”知方思雨者李薇也。 “这个。”程忆凡看江经理转到这里来：“行不行啊？看好了吗？” “不行，我再好好看一遍，找找感觉。”江经理的眼睛一直也没离开房子，继续细看着。 看江经理又走远了，程忆凡继续说：“思雨很好啊，她小，有些什么，我也没关系，毕竟大她六岁，这些还不能包容吗？就是她太聪明，有时跟不上她的步伐。” 李薇笑：“你是说她整人有术吧？这我可得说你了，以前她还没这么厉害，都是你培养了她、宠坏了她，你可以适当反击，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 程忆凡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不知道方思雨和李薇说了多少：“没什么，还好。” “不行，我得让我老婆来看看，她快来了，等我一会儿啊，我去楼下接她。”江经理一个人还做不了主。 第十章 13.路没修好 看着江经理匆匆下楼接妻子，程忆凡和李薇都笑了。 程忆凡好奇：“思雨，她以前有没有这么”忽然想不起合适的词语，就顿住了。 “促狭？捉弄？整人？以前偶尔会有，但没有现在这样发挥到极致，有时我真替你抱不平。以后她再欺负你，你就搬出我来，向我告状，我会收拾她的。” 程忆凡嘿嘿地笑着，也不回答李薇。 李薇看似在坦诚地维护他，实际上是探探他对思雨的耐性和看法，程忆凡居然连半句怨言都没有，仿佛还很享受、很沉醉。李薇的心里就有数了。 孟静静与男友恋爱不到一年，得，人家速战速决，房子也买了，马上就要结婚了，孟家忽然提出，还没有订婚呢，在结婚之前，必须补上这一程序。 男方家倒没有十分反对，于是在请完孟家的客人后，孟静静兴起，晚上接着请同事们吃饭，这在办公室是有先例的，凡是订婚的人，都要和同事们一起祝贺。 大家聚在一起，说得开心，喝得高兴，方思雨也貌似沉醉其中，还主动喝了一小杯红酒，看到她要喝酒，程忆凡就着急，才刚醉过，这样下去，非醉不可了，这醉酒还上瘾吗？他使了个眼色，方思雨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没理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没办法，程忆凡只好劝她：“别高兴过头了，前几天才醉过，没酒量就别逞能了，女士们随意吧，别在酒上较劲。” “是啊，用你们那巧舌如簧的嘴来祝贺就行了，不用真喝。”王树也劝。 小刘看不下去了：“你们俩人真是的，人家孟静静好不容易订次婚，一辈子就这一次，就让咱们放开喝，敞开乐呗。”她说完这话马上就后悔了，她已经知道方思雨与未婚夫分手了，自觉失言，赶紧住口。 “该喝不喝也不对，来，我们敬你们。”孟静静怕方思雨不高兴，忙着敬酒，让大家转移注意力。方思雨看起来没什么不高兴的，但还是又倒了一杯红酒：“今天，我就是醉倒，也要表示一下心意，静静，咱们的室花，办公室最漂亮的花朵，今天被人家摘走了，咱得祝贺，我说这话不酸吧？”大家都笑了…… 喝完酒出来，大家就分头散开了。程忆凡想打车，方思雨不同意，她想走走。风一吹，那酒劲就上来了，方思雨的胃翻腾起来，心慌难受，头也渐渐晕眩，走路也不太稳了：“这地，怎么不平啊？” 程忆凡忍着笑：“是啊，地不平，路没修好，我扶你吧？” “不用，我又不是老佛爷，不要你扶。”脸也热起来，实在难受：“我扶着你吧。你喝得多，别摔了。” “行，我好像真有点儿晕了，快扶着我。”方思雨不逞强了。程忆凡笑着挽起她的胳膊。才走了几步，方思雨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拉程忆凡往路边走。 程忆凡不知状况：“干吗？你到哪里去啊？” 方思雨用手捂着嘴，吱唔了一声。 第十章 14.处理干净 方思雨用手捂着嘴，吱唔了一声。程忆凡明白了，赶紧扶她在路边蹲下，她一松手，就全吐了出来，程忆凡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吐出来就好了，不吐会更难受。给你纸巾。”方思雨接过去，擦了下嘴：“忆凡，很难受啊，谁灌我喝的酒啊，明天找他算账。” 程忆凡摇摇头，真是喝多了，本来不想让她参加这个宴会，她非要来，肯定又受刺激了。“我背你吧，会舒服些。” “行。”方思雨实在难受，好像吐得没有力气了。她顺从地趴在程忆凡的背上，程忆凡背着她走，一边看有没有出租车：“你怎么没有重量啊？”这是他第二次背她，第一次光顾着生气和着急了，这回他觉得很欣慰，有机会为她做点什么，心里特舒坦。程忆凡笑着问：“有没有舒服些？” “很舒服。子林，你的背好温暖啊。”方思雨有些迷糊了。明亮的路灯下，程忆凡脸上的表情还是一点一点地冷下来，他的脚步也慢了些。酒后吐真言，原来她还没有忘掉齐子林。 因为齐子林相信了那些照片的真实性，对吴丽新的态度也稍有好转。这当然让吴丽新激动，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要好好把握，她原本就是个勤快人，这天她休息，就在家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吴丽新先把床上用品一应撤换了，放进洗衣机去洗，她原本计划要打扫卫生的，可转念一想，不如先清理物品，齐子林的抽屉里乱七八糟的，自己早就想替他整理一下了。他不在家，这是最好的机会，她想查看一下，还有没有方思雨的东西，这点不能马虎。前段时间吴丽新整理过方思雨的东西，都是衣物之类的，还有几个影集，当时把影集放哪里了？她忽然想起，那些影集好像没带走，因为当时忙碌，放在哪里记不清了，千万不能有漏网之鱼。虽然齐子林不怀疑那些照片的真实性，但即使方思雨结婚了，他对她，也自有一种歉意和情怀，谁让他们是初恋呢？为了断掉齐子林对方思雨的一切念头，吴丽新可算是费尽心机。 洗衣机停下了，应该去晾衣服了，但吴丽新已经顾不上，她开始找寻那些隐藏的炸弹。她找到几张光盘，上面写着自录，她就用电脑播放了一张，上面全是方思雨和齐子林，拥抱、亲吻、打闹、吃饭等等，吴丽新的脸色很不好看，齐子林对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她顺手把这些光盘扔进一个纸箱子，又继续翻箱倒柜。在另一个抽屉里，她又找到了几张相片，全是他两人合影的，都是亲昵和幸福的记录。 吴丽新还不甘心，又翻腾了半天，找到了那几个影集，她没好气把它们扔在箱子里，准备找个地方烧掉，她换好衣服，抱着纸箱出门了，方思雨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她都不想留在齐子林这边。吴丽新打了出租车，准备找个烧锅炉的地方，把这些全都投进去烧掉，以绝后患。 第十章 15.君子协定修正版 忽然，吴丽新又说了另一个地址，那是她家，她想先留一留，放在娘家最合适。既然这些东西是炸弹，就不能让它轻易就自消自灭了，先放着，过两年再销毁。 吴丽新把箱子抱回家，妈妈看着奇怪：“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一些用不着的东西。”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吴丽新把箱子放在墙角，坐在床上生气。他们，原来比想象中还要相爱，好险啊，若不是抓住那次机会，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方思雨正好撞上，自己很难把他们拆开。她关上门，又拿出影集看了一会儿，气还是不打一处来。从这开始，吴丽新常常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看，她是为了刺激自己，激励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但是这些东西也起到另一种作用，吴丽新有意无意地，总爱拿以前的这些与现在的子林相比较，感觉他没有从前笑得那么灿烂和幸福，对自己也就是礼遇罢了，总像隔着什么。 那天吴丽新又翻看旧相片，她想不明白，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全做了，齐子林和自己之间到底还隔着什么东西呢？她看到一张齐子林从后面环抱方思雨的合影，两人从外貌到笑容都是那么协调、自然、幸福，天作之合，就应该是这样的吧？现在她忽然明白了，他们的隔阂应该是方思雨的影子。原想让他们分得一干二净，但是影子这个东西，该怎么驱除呢？ 方思雨这几天忙坏了，除了工作，还要潜心研究新的君子协定，因为当时心情不好，口头定了几条，既不正规也不易实施，现在她想重新修订，重新制定出切实可行的协议。人家有二十二条军规，她就制定出二十三条，现在都兴穿越，她穿不了，至少也得玩玩超越。 在工作间隙，她到网上打开电子邮箱，补充未完的几项规定。王树看她很认真很投入的样子，就探头问她：“思雨，忙什么呢？”方思雨没听到，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王树提高了音量：“弄什么呢？这么用心啊？” “啊？没什么，就是写点小感想吧。” 看她笑得可疑，王树就不信：“不会吧？你想当作家啊？还是写情书？” “不告诉你。急死你。”方思雨故意气他。 王树咧了下嘴，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是方思雨的口下败将，不太敢招惹她。不大一会儿，方思雨输出了几张材料，看也没看，就装进背包里，还一副胜利者的表情，王树就更疑惑了，她这是搞什么鬼呢？ 下午回家前，方思雨给程忆凡发短信：今晚按时回家，不准出去吃饭。 程忆凡在办公室里看着短信出神：这是什么意思？这几天都正常啊，没惹她啊。他回了三个字：知道了。发完短信，他立刻给李云坊打电话：“李总，今晚真有事，很重要的，你和嫂子解释一下，真不能去了。真的真的。以后我请你们。” 第十章 16.不平等条约 打完这个电话，程忆凡摇了摇头，李云坊两口子请客，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又是介绍什么女孩了。若直说介绍女友，程忆凡就一口回绝，李云坊两口子还真有耐心，每次都以自己请客的名义，介绍女孩子与程忆凡认识，可程忆凡不买账，都只有一面之缘，再不与人联系。 程忆凡按时回到家，今天是他做饭的日子，换上拖鞋，就准备去干活。方思雨闻声从卧室出来：“回来了？你坐沙发上等着，我给你拿样东西看。” “我还得做饭呢。” 她连往回走边说：“不用了，今晚我请客。” 程忆凡眨着眼寻思：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了？他刚坐下，方思雨就拿着几张纸跑过来：“来，你看看，我重新修订的，如果没意见就签字，如果有意见，也得签字。” “啊？”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只见她笑靥如花，春风得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兴奋成这样？他把目光转到纸上，一行大字映入眼睑：君子协定修正版 拟稿人：方思雨程忆凡 “喂，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抬头抗议。 “所以啊，你现在赶紧看，看完就知道了嘛，笨蛋。”她单腿跪在沙发上，催着他：“快看，别浪费时间。” “这条，做家务时，无论出什么状况，都不能嘲笑对方，否则罚做家务n天，看心情而定。这条以前就有。还有，除在办公室之外，若惹方思雨生气，程忆凡必须自罚做家务n天，视情而定；要这样，前面的aa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你看下面倒数第三条。”方思雨指给他看。 “不许侵犯对方的隐私，必要时，程忆凡自愿当方思雨的出气筒、挡箭牌，当好了，可免除家务一天。也有对你有利的啊？” 程忆凡像牙痛似地张着嘴：“最后一条？我没看错吧？” “哪里错了？‘谁先恋爱谁先搬走’，这意思不明白吗？我要做一辈子单身，但不能连累你、影响你啊，你恋爱自由，结婚自由、出入自由。你都到了剩男年龄了，这条是专门为你考虑的。”方思雨很认真地跟他解释。 “我都剩男了？”程忆凡表情尴尬：“没人要的男人才算剩男，我谁都不要的这种，不算吧？” “啊呀，反正有备无患。对你最有利的还是后面几句：‘两人只做室友，不准有其它想法，否则，谁先违规，谁先搬走。’” 程忆凡皱着眉头，他一时还理解不了：“你确定这条对我有利？” “那当然，后院起火、殃及池鱼，我这边对你没威胁了，你就一切都安全、自由了，不是吗？” “后院起火、殃及池鱼？”程忆凡哭笑不得：“这个还能稍稍修改一下吗？” “不行，我已经充分考虑你的利益了，你看这条，方思雨不许欺负程忆凡，若无故把他气哭了，要自罚家务并道歉。” 程忆凡无可奈何地点头：“很好很好。可是？” 第十章 17.卖身契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会哭啊，这条就形同虚设。”这回程忆凡还反应得不慢。 方思雨笑得眯着眼，可惜已经迟了。 “不对，还有对应的一条呢，‘程忆凡若将方思雨气哭了，自罚家务n天，视情而定。你那眼泪不招自来，这么算起来，那家务就全是我的了？”程忆凡咧着嘴似笑非笑地。 “你不违规就行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手下留情的，只要平常你对我好点儿，也可能忽略不计呢！”方思雨忍着笑，假惺惺地安慰他。“全看完了吧？一字不有改，双方一致通过，看完就签字，签字仪式结束后，我请客。” “我说，这，这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嘛！”程忆凡小声抱怨，他接过笔，在上面迅速地签上了名字，在另一份上也签了字：“好了。卖身契签完了。” 方思雨开心地接过一份，另一份交给他：“一人一份。走，出去吃饭去。” “你真请客啊？” 方思雨扬了扬手中的协定：“当然，庆祝一下。”又对他调皮地眨了下眼。 “喂，你不是要请西餐吧？”程忆凡赶紧问她。 方思雨返回来，在他眼前晃着协定：“第十三条，凡是方思雨的正当行动，程忆凡都不得提出相反意见，否则，罚、做、家务、n、天。”她得意地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天哪，这不是步步陷阱吗？”程忆凡感觉上当了，笑得很古怪。 “后悔了吧？没办法了，白纸黑字，改不了了。”她晃着协定，边说边笑着跑回卧室去。 程忆凡看着她的背影叹气：这下好，她这几张纸，让自己步步为营了，但愿她不当真才好。他拿起协定又看了一眼，其实，只要她开心就好，这回行了，不用他想方设法，有这几张纸在，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得开心。 其实，方思雨让程忆凡啼笑皆非的事还有很多呢。 那天晚上，方思雨忽然扔一件新睡衣给他：“你那件，有点旧了，怎么你就一套睡衣啊？” 程忆凡不好意思：“我，你来之后我才穿睡衣的。” “真不讲究。你之前是野人吗？行了，试试看，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程忆凡有点不太明白：“这是生日礼物？” “对啊，你换件新睡衣，让我也养养眼，老是看一套衣服在眼前晃，眼睛都疲劳了。另外，也可算是生日礼物，师出有名，一举两得，为人为己……”方思雨看到程忆凡那么好笑的表情，就打住了：“有这么好笑？” “不不不，很好，谢谢你的礼物。”程忆凡还真听话，当天晚上就鸟枪换炮了，又得到了方思雨几句表扬，这回真好，两人都很高兴。 过了两天，方思雨又和李薇去逛街。上次看方思雨买了件男式睡衣，李薇就很好奇，但是知道方思雨在某些方面像惊弓之鸟，就装没看到，也没问。这个疑问还是让李薇很奇怪，于是就找借口让方思雨陪她购物，她们又来到了睡衣这边。 第十章 18.睡衣风波 李薇挑了一件睡衣，故意问：“这件怎么样？买给男朋友穿，棒极了，可惜我没人可送。” 方思雨看了一眼：“有点花吧？” “花不花，他都得穿，因为是我买的。要是别人买的，再好，他也不敢穿。” 方思雨笑了，又忽然想起什么：“嗯？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一般的关系，不能送人睡衣吗？不送内衣内裤，我知道，连睡衣也不能送？” “当然，除非有很亲密的关系。”李薇盯着她看。 “啊？那你不早说？我前几天还送一套睡衣给程忆凡当生日礼物呢，这可怎么办？”方思雨有点沮丧。 “那，他有什么反应？”李薇忍住笑。 “他很高兴，不对，好像觉得，好像是有点很好笑哎。”方思雨气得直跺脚：“他可能偷着笑我呢。不行，我得把这笔账算回来。” “哦？怎么算回来？” “我有法子，不行，你自己逛吧，我现在就去找他。”方思雨着急要走。 李薇拉了她一下：“急什么？你想到好办法了？” “当然，我是谁？我让他也给我买一套，价格差不多的，这不就扯平了吗？你自己逛吧，下次再陪你，我得办大事去。” “喂，我说，你走这么快？不是，你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啊？”看着匆匆离去的方思雨，李薇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 方思雨一回家，立刻找出自己的几套睡衣，全都摆在沙发上，然后把程忆凡拉过来：“来，看好我的睡衣，记住它们的颜色。” 程忆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睡衣秀？睡衣展？” “这你就别管了，你看准了没有？现在，你就去给我买一套睡衣，价格不要超过四百元，颜色不能和我这些重复，快去。” 程忆凡还没明白：“这，我也不会买啊，要不咱们一起去？” “不行，必须你自己去，回来我再告诉你原因。”方思雨往门外推他。 程忆凡有点急：“我说，我还没换好衣服呢。” 方思雨一下乐了，是有点太急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程忆凡果然买回一件淡紫色小碎花的睡衣，又淡雅又漂亮。方思雨一见就喜欢：“哇啊，好看好看，多少钱啊？你买贵了吧？” “没有，399元。”程忆凡把价格报低了一百，因为他不知方思雨有什么阴谋。 “平常看不出来，你的眼光还真不错啊。”方思雨一边欣赏睡衣，一边拿出一块钱塞给程忆凡。 程忆凡纳闷：“这是跑腿费吗？” “你那件是398，我这件399，我给你一元，扯平了。等于你代我买了一件，我也代你买了一件，绝对不是送的是什么礼物。” “这，这个是什么意思？没懂？”程忆凡想不明白。 方思雨笑得更开心了：“原来你和我一样笨啊，告诉你，李薇说男女之间要没有特殊关系，是不能送睡衣的。所以，我们，这样子就等于是自己买给自己的，两清了。”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抱起睡衣跑进卧室去。 程忆凡这下明白了，折腾这半天，感情是为了这个。程忆凡真是哭笑不得，他几次张嘴想说她几句，最后还是摇着头回自己的卧室了。 第十一章1.孤男寡女 1.孤男寡女 方思雨的妈妈得知方思雨和齐子林分手了，又和一个单身汉住在一起，她很不放心，她特地赶过来要和方思雨谈谈。妈妈拉着方思雨要和她单独谈，知母莫如女，方思雨大概猜出妈妈的意图了，就对妈妈说：“妈，你到我屋里来吧。”又回身警告程忆凡：“不许你偷听啊。”方母不好意思地冲程忆凡笑了笑，就进了方思雨的房间。 “你干吗对人那么凶啊？以后不能这样的。” “我？凶他了吗？”方思雨全然不察，被妈妈一说，感觉很冤屈。 方思思不解地看着女儿：“你觉得这口气很温柔很正常吗？” “妈妈！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保护他的？”方思雨又强词夺理了。 方妈妈笑了，这鬼丫头，从来不吃亏的，特别是一张嘴，要犯到她口里，赚不着多少便宜，忽然，她开始同情程忆凡，有方思雨这样的邻居，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一定是乱七八糟、应接不暇了。 方思雨在盯着妈妈看，方妈妈回过神来：“我早就想来了，可是这样那样的事太多，一直来不了。思雨啊，这当然不是什么从一而忠的年代，可是最终吃亏的还是女孩子啊，你说你……” “哎呀，妈，你担心我嫁不出去吗？哈！看来你可是真老了啊，我们现在都是‘唯情’时代，你担心什么，我要想嫁，今天就嫁得出去，还得我挑人家呢。你不要把眼睛瞪那么大嘛，我会害怕的。”方思雨忍不住笑。 “天哪，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现在听到剩女俩字就心惊肉跳，知道吗？”方妈妈看女儿不急，她就更急了。 方思雨过去揽着妈妈的肩：“妈，行了，我才多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和忆凡的关系是吗？我们就是合租房子，怎么说呢？我们就像是中国和苏联。” 方妈妈真是越听越糊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互不侵犯呗。” “你这孩子！可毕竟是孤男寡女的，让人看着不太好。” 方思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你可真是多虑了！这里的房子是商品房，人员杂得很，谁也不管谁，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妈你别摇头啊，真的，到现在为止，忆凡还不知道对面住的是谁呢。” 方妈妈皱着眉：“现在的人可真是不好理解了。” 方思雨很认真地说：“再说万一有个坏人什么的，忆凡可以帮我去打啊，就是丢东西也会各丢一半，我不是减少了损失吗？” “你看，又没正经了！” “总之，妈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别说忆凡是大好人，就是坏人，也奈何不了我的，因为我已经长大了。退一万步说，要说欺负，肯定是你闺女欺负别人，对吧？” 方妈妈还是不太放心，又把程忆凡叫出来聊了半天，当程忆凡说起女儿已经越来越能干时，她还不相信。 程忆凡为方思雨做证：“要不？今晚就让她给您做一顿，不过我得告诉您一个秘密。” 第十一章 2.路见不平 程忆凡介绍着：“想吃米饭时，您一定得说喝稀饭；要是想喝稀饭了，您一定要说吃米饭，只有这样，她才会做成你想要的那种。” 方妈妈笑着直摇头：“在家什么都不会，能做成这样，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方思雨拿起靠垫儿就扔了过去：“说话不能连讽带刺，不能取笑我，否则你又要多干活了。对了，妈，我们有君子协定的，我拿给你看啊。”说着她就进屋拿协定去。 程忆凡说方思雨还会做“方式烙饼”，又把过程讲了几句，方妈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睡觉时，方妈妈又看了看协定内容，这份协定还真是“斜”着定的，主动权都倾斜在方思雨这边。方思雨一再强调他们是各自付房租的，是aa制的，方妈妈最后被方思雨说得云里雾里的，又想着，让她锻炼一下，也不错，总还是要独立生活的，于是就放心地离开了这里。最关键的是，程忆凡给方妈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方妈妈走后，程忆凡认罚，又承担了很多家务，之后他好像记性不好，经常提起这事来，结果就经常被罚，方思雨也乐得清闲，几乎成了甩手掌柜。 秦总下午来到办公室，一进门就不是好脸色，说话也带出酒味儿：“这材料是谁写的？糊弄谁呢？别以为我看不懂？我要发言讲话，给我写几页纸就完了？当我没干过活儿？当我是吃白饭的吗？我成天加班加点的，累死累活的，你们长眼睛是干什么的？都看不到吗？看不到不会问吗？” 因为他要求多，一般人不敢给他写，都是王树亲自负责的。王树的材料水平，这在公司里都是一流的，是大家公认的。听秦总这么一说，王树没急，方思雨倒先急了：“你是领导，说话得有领导的水平啊。” “你写的？难怪，小气巴拉的，没点新意，驴唇不对马嘴。”秦总借酒乱说，顺手把材料扔向方思雨。 王树轻轻地碰了方思雨一下，示意她别说了，方思雨这劲头一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们职务低，水平低，站得高度也低，写不到您心里去，不好意思。可是您水平高啊，职务也高，您可以修改嘛，您说，我现在就记录，绝对不会漏掉一个字，也绝对不会多上一个字，完全按您说的写。请说吧。” 秦总僵在那里：“行行行，敢将我的军了，我找你们程总去，看他把你们惯成什么样了？我就不信，还能无法无天了？”说完，他晃晃悠悠地去找程总了。 王树很担心：“这可怎么办？要是闹大了，就麻烦了。你啊，替我打什么抱不平啊？要是连累你也挨批评，白白地多赔进一个人去。” 方思雨把材料递给他：“他说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不吐不快。再说他那意思，明明是对整个办公室来的。” 小刘也支持：“不错，连我们都一起贬了。” 第十一章 3.瑜伽式聊天 王树摇着头，“你们啊，就是年轻气盛，没有江湖经验。我一会儿就去和程总汇报、检讨去。” 吃完饭，看方思雨没有打开电视，也没有泡在网上，而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程忆凡觉得有些奇怪：“今天这么文静啊？还出去散步吗？” “我看你天天看书，你书房里都是古今中外的大杂烩，你上学时也是个书呆子吧？” “大杂烩？书呆子？聪明，一针见血。”程忆凡说着也想坐到沙发上来。 “别坐，你知识一定丰富了？那我请教一个问题吧。” “坐下说吧，站着多累。” 方思雨连说：“不行不行，咱们得公平对话，要找一个最公平的方式。” “我坐下，咱们就公平了？”他不解其意。 “坐？坐也有好多种啊，你不能坐沙发啊，等我一会儿。”方思雨跑进自己卧室，不一会儿就拿出两个练习瑜伽的垫子，扔一个给程忆凡：“来，你一个，我一个，咱们坐禅论道。”说着她自己先盘腿坐了下来。 程忆凡有些为难：“才吃过饭就坐地上，不利于消化。” “你是坐不下吧？你看，你都坐不下，咱们还有什么公平可言？你就别教训我了。” “我试试。”听方思雨这么说，程忆凡就有点笨笨地坐下来，还行，勉强坐下，但盘得有点难看：“今天下午你可是过分了啊。” 方思雨嘻嘻地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坚持到明天的。先练习一会儿瑜伽吧，它可以锻炼身心得，让心变平和，还可以塑身，对一些慢性病的治疗很有帮助，我老师说的，练习瑜伽的好处有很多很多。” “别岔开话题，下午你跟秦总说什么了，把他气成那样？” “没什么啊，就是解释了一下，他不满意可以自己写，我来记录，一个字不许改变的。” “这样说话还说没什么？他是干什么的？人家是抓生产的，是业务上的行家，和文字材料不搭边，有些分岐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好好解释。再说，那材料明明是王树负责的，你抢什么啊？”说着，他歪了下身子，他没坐习惯，这么一会儿已经感觉不舒服了。 方思雨偷偷地笑，怕被他看到，立即正襟危坐：“您继续，我洗耳恭听。” “小姑娘家，我看你跟个愤青似的，有时候。”他又歪了一身子，想找个最佳姿势。 “有吗？没感觉到。真是愤青倒好了，做个愤青祖宗也不错。” “那你就做不成了，三国名士祢衡，人家才是历史上的愤青第一人。” 方思雨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 “《击鼓骂曹》知道吧？”程忆凡提醒。 “你早说嘛，那是一出戏，听说过，他最后因为说话得罪了人，被喀嚓了。” “好话不好说，后果很严重，得不偿失。”程忆凡又往前靠了下，借机教育她。 看方思雨没说话，他就继续：“还有唐朝的陈子昂，他看到一把好琴，但无人问津，就花重金买下。” 第十一章5.此地无银 5.此地无银 “你的网友是哪个，等我和她聊聊，看看她是不是值得你去买台二手电脑？二手二手，小心啊，她是不是也是二手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人家又可爱又有趣还很体谅人。你的网友是哪个，告诉我，我去和他聊聊？”程忆凡探问着。 “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程忆凡摇了摇头：“怎么了？像真的一样？网络是虚拟世界，别忘记了。” “知道，可想像是最完美的。用口说出的话是经过心和大脑筛选过的，而我们聊天，却只用心和手，哪个更真实？” “小心上当。”程忆凡听她对聊天很推崇的样子，就提醒她。 “我才不会呢？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网恋的，你以为我是傻瓜？朋友而已。” “就怕到时候网进去，就出不来了。” 方思雨把碗放下，用纸巾擦一下嘴，她走过来拍了拍程忆凡的肩：“我是老网迷、老江湖了，你是新手，你才要小心哪。到时候出了事，被人家骗惨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她骄傲地走了。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纳闷：她哪来这么多的优越感，仿佛自己在她跟前真是木头和笨蛋。 这天下班回来，方思雨一脸严肃地要和程忆凡谈谈，程忆凡的心里一跳，难道又要走？ “你告诉我实话，现在是不是真的没女朋友？哪怕是有了目标，我也要知道。” 程忆凡放心地笑了：“这？你还不清楚？当然没有。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李薇说得对，我已经在这住了一年了，是不是已经影响了你找女朋友？就是让人家误会什么的，对你影响不好啊？”说着说着，方思雨就有点烦恼了。虽然她是不在乎这些庸俗看法的，也打算单身一辈子，但今天李薇郑重其事地说起来，让她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嗨！我以为是什么呢？我不是说过了吗？等我找到目标时，就会赶你走或主动搬走的，你放心吧。是我先要做单身的，你不让，那我就不做呗，让给你做，不是都说好了吗？”程忆凡的眉头又有点皱起来了，真要走吗？ “真的？”方思雨不放心地问。 “千真万确。”程忆凡认真地回答。 “哈！那我就放心了。”方思雨长长地舒了口气，“你以为我想搬走啊。这下好了。这里不算大，只有三室一厅，好像还显得有点小，但是很舒服啊。”方思雨站起来：“你今天想吃什么？告诉我，今天我下厨。没有女朋友，你也照样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一看到程忆凡在笑，方思雨马上补充道：“当然是偶尔。”说完这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自己也笑了。 “还是我们一起做吧，你那点手艺，还都是跟我学的，没老师在一边指导，我怕什么也吃不好。”这是他唯一能做她老师的地方。 “哼！为了我的胃，我就不逞强了，我打下手好了。” 第十一章 4.谁更聪明 “然后陈子昂请客，在席间感叹知音难寻，最后摔了琴，还广发自己的诗文，读者都赞其有才华，从此成名。你看，他比祢衡聪明多了，前者徒留一个狂名，有什么用呢？做事做人都要讲究方式方法。” “你是威胁我？还是借典故来警告我？”方思雨稳稳地坐在地上质问着。 程忆凡这时已经坐不住：“跪着行吗？我试一下，瑜伽也有跪的姿势吧？” 看他自圆其说，又笨笨地更换姿势，方思雨笑得不行：“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光注意不行，要特别注意，你那脾气对我还可以，在其他人跟前，你一定要收敛些。否则你自己吃亏。” 看程忆凡十分认真，方思雨就点了点头。她一打量他的跪姿，也是挺奇怪、挺别扭的样子：“你让我想起古代的老师和学生了，像孔子讲学的。程学生，起来吧，老师不罚你了。”还没说完，她自己就乐得不行。程忆凡这时才明白，哪有什么公平，她这是在提前惩罚他呢。 程忆凡是不太喜欢上网聊天的，可现在方思雨最近有了保密的网友，把多数时间都耗在聊天上了，自己又不好问，也只有自己上网乱撞了，想不到她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网友，程忆凡现在可以理解思雨了，有时候聊天也是很有趣的。 程忆凡有点怕方思雨突然搬走，自己很希望她多住一段时间，能多照顾她一点儿。虽然不到交房租时间，他也提前主动找她要房租费，俩人分得越清越好，这就说明，她呆的日子会长些，她在这里会更自在、更理所当然。 原有的电脑被方思雨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去，想来想去，也不能经常把办公手提带回家上网，尽管没人说他，但也要有点自觉性，程忆凡干脆又买回一台旧手提。搞不清是二手还是三手的，不过上网还绰绰有余。方思雨见程忆凡抱回一台电脑，咯咯笑起来：“这下好了，我不用为过多的上网而自责了，你也有了，不过上网费是要平分的哦！”程忆凡挠了挠头：“怎么像是到了你家似的？主人？” 方思雨这才想起是程忆凡的家啊，自己在这里住得自在又舒服，都当成自己家了，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 “别站着，来帮我收拾东西。” 原来那台电脑直接搬到方思雨房中，旧电脑放在程忆凡的小卧室里，程忆凡说：“这下好了，我们聊天可就方便了，话都不用说了。” 方思雨撇了撇嘴：“我神经啊，一墙之隔还和你聊天？！省省吧。” 程忆凡笑着说：“我是说你无聊的时候。” “那你等到猴年马月吧，我的网友可能已经爱上我了。你呢？进展怎样？” 程忆凡也学着她的腔调，毫不在乎地说：“嗨！烦着呢，我的网友早就爱上我了。” 两人相视而笑。吃饭的时候，方思雨还是忍不住问程忆凡。 第十一章 6.不是恋人就分开 方思雨“不过严重警告你，不能把饭菜做得太好吃了，她们都说我胖了，这可全是你的责任，每次都把菜炒得那么香。” 程忆凡用力忍着笑：“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他们都说我胖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从前我一个人，都是吃方便面就对付了，你来了，我的胃口也来了，不做好吃的，胃受不了啊。”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厨房。 时光还真是飞一样，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方思雨和程忆凡还是做着互不干涉的亲密邻居，同居一室的日子毫无风波地过来了。方母前两天又来看女儿，因为方思雨给妈妈下过指示：不要干涉她的感情。所以方母这一年坚持坚持再坚持，也不催她，也不来看她，方思雨回家了几次，方母方父都忍着不问她的私事。时间这么长了，估计这失恋恢复期该结束了，方母又忍不住来看女儿，实则探查两个小邻居的关系，看看女儿有没有新的对象出现。她在这里呆了两天，看两人相敬如宾，并不像情侣，就有点着急了。一年！以她想来，一年时间够长了，这男孩如果还征服不了女儿，俩人肯定是没缘分的。 确定了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的普通朋友关系，于是方母赶紧回家了。她去找亲友帮忙，准备给方思雨联系调工作，她二姨夫还真给办成了，有一家事业单位愿意接收方思雨，方家父母高兴极了，赶紧给思雨打电话，让她立刻办手续，回老家上班。谁都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因为她没恋爱，在这城里，没什么可牵挂的，远离这伤心地，不是好事吗？但方思雨却拒绝了。 “我们当初同意你去，还不是因为嫁鸡随鸡，现在这事都彻底结束了，还呆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再说你的单位又不算很好”方父一向是最支持方思雨的，现在也强烈要求她调回老家了。 “宝贝女儿，你一个人在外边，无亲无故的，我们怎么能放心？” “爸，奇怪了，妈前些日子来，还没提出回老家的事，怎么变化这么快？我不回去，你们爱调谁调谁，反正我不回去。”方思雨接完电话又纳闷又生气。 这几天上班时，方思雨有些心事重重的。程忆凡几次从她面前经过，她都在沉思状态。下班时，程忆凡特地在公交车站等她：“邻居，请你看场电影呗，很长时间没请你看电影了。”方思雨想了想，正好，去散散心吧：“行是行，你要先请我吃饭。” 程忆凡搓着手笑：“不会欺人太甚吗？我以为我请电影，你会主动请吃饭的。” 方思雨眨了眨眼睛：“好，那就严格按aa制来，我请吃饭，但不许挑食的。” “好，我的胃最好打发。”两人上了公交车。程忆凡好奇：“准备请我吃什么？” “西餐。”方思雨不假思索地回答。 “中国人崇洋媚外，有多少中国饭菜不吃，非去吃些洋垃圾。”他抱怨。 第十一章 7.预借舞伴 “中国人崇洋媚外，有多少中国饭菜不吃，非去吃些洋垃圾。”程忆凡抱怨。 “你不愿意吃啊？那好，我不请了。”一句话正中下怀，方思雨顺着坡下来了。 “我的意思是吃这个花钱多，又不好吃，不如，咱们吃点中国小吃？”程忆凡对西餐不太感冒：“算了算了，晚餐也我请了，但有个条件，我让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到程忆凡说要请客，她古怪地笑了：“一万个同意，请啥吃啥。”。 看到她的表情，程忆凡感觉上当了：“不对，是不是你知道我不爱吃西餐，你才故意请的？” 方思雨使劲控制着笑容，很认真的样子：“不会，我心眼实，哪有这么多的智慧？那你最不爱吃西餐中的什么东西？” “可乐，那味道，像喝药一样。你点什么头？是不是又套我话了？” “这个真……没有”方思雨没说完，自己就笑得直不起腰了。 程忆凡站在一边傻笑，按说她的智商没我高啊，怎么老上她当呢？这人真是，感动点很低，看来笑点更低，有什么好笑的？ 晚饭后，程忆凡接到李云坊的电话：“什么？你不去了？那嫂子呢？你们不去，我还去干吗？” “绝对不行，不能开小差，告诉你，这次不是代表你自己，你是代表公司去的，要不其它公司就笑话我们没人，或是笑话我们没有机会参加那个场合了。” 程忆凡有些为难：“咱不是说好了，让嫂子轮流做我们的舞伴吗？你说她不去了，我去干吗啊？” “别讲条件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自己去，随便找个舞伴就得了，啊呀，结婚的女人不好找，跳舞的女人还找不到啊？别让我笑话你啊。” 听李云坊激将自己，程忆凡就反驳：“不是没有，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找，是找不到合适的，喂”他这话还没说完，李云坊挂电话了。程忆凡拿着手机在转悠，看来，这个舞会是非参加不可了。方思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刚才的电话应该也听到了，奇怪的，她居然不问，也毫无反应，难道看电视入迷了？ 程忆凡也坐在沙发上和方思雨聊天：“思雨，电视好看吗？” “还行，也没什么太好看的。”方思雨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电视。 “哦，那就看吧。”程忆凡犹犹豫豫地，不知怎么开口，才不会被她拒绝。他又站起来，到客厅转了一圈，一会儿又回来了：“就说几句话，不耽误你看电视吧？” “说。”方思雨还是没看他。 不管她态度如何了，程忆凡决定试一下，就想办法做她工作：“上次的舞会你知道吧？是我和李云坊去的，没带舞伴，挺尴尬的。” “好像有这么回事，听你说过，人家都是带着固定舞伴去的。”方思雨开始更换频道。 程忆凡想了想：“你不是爱看我窘吗？那次可是真窘了，连带着李云坊，我们俩大男人差点搂着跳起舞来，可笑吧？” 第十一章 8.借兄弟的女友 8.借兄弟的女友 “我们俩大男人差点搂着跳起舞来，你不觉得很可笑吧？”程忆凡观察着方思雨的表情，看她感不感兴趣。果然，她笑了：“舞伴又没规定男女，不奇怪，我和李薇就跳过。” 被方思雨堵了一句，程忆凡又不知怎么继续了，干脆直说吧：“这次的原计划，是我和他两口子去，可是嫂子家有事，忽然说去不了了，所以，让我自己去，你看” “我看行。你去吧。”方思雨假装不明白。 程忆凡被她噎了一下，只好打电话给王树：“兄弟，咱们是好兄弟吧？行，有个事儿和你说，向你借样东西，明天晚上，那个谁，你那个……” 听程忆凡要和王树借女友做舞伴，方思雨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真敢借？” “她名花有主儿，我当然敢。”程忆凡笑，他知道方思雨快被自己激将成功了。 “名草也可以为你赴汤蹈火。有什么不敢的，我去。”方思雨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我有菩萨心肠，普渡到你这里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时王树的电话打回来了：“程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掉线了，没听清？”在非工作时间，他们是以兄弟相称的。 “没什么，想借条领带，现在找到了。”程忆凡自己边说边笑。 方思雨在一边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做出不害羞的样子，笑话程忆凡撒谎。 那家是个有钱人，女方是交谊舞迷，经常和朋友一起跳舞，这次他们搬了新家，客厅足够开个舞会，所以女主人就要求办个舞会，他老公感觉她那些朋友有些单一，就请了部分商界人物参加，借机联络感情。 程忆凡和方思雨先跳了一曲慢三，看程忆凡跳舞还挺会带人的，俩人合作的感觉还不错，方思雨就忍不住打听：“大学里学的吧？说实话，我还以为木头不会跳舞呢。” “你说什么？木头？我可是跟专业老师学的，当然只学了三两分。”程忆凡不服气。 “女朋友教的？” “哼，你脑子能简单点吗？是云坊嫂子教的，和云坊一起学的。她在大学任教，业余时间教人跳交谊舞，人家可是参加过舞蹈大赛拿过奖的，可惜我俩不是那块料儿。” “真的？”方思雨有些不相信。 “当然，她说在社交场上，跳舞是最基本的技能，没有一技之长，会让人笑话。她强迫我们学了点皮毛。” 这时舞曲换成快四了，程忆凡要求休息：“慢的还行，快的跳不来，你说的不错，我和木头差不多。” 方思雨笑了。不知因为她笑得太可爱还是跳得还行，有个小伙子前来邀请方思雨，方思雨向程忆凡眨了下眼睛，站起来和他跳舞去了。快四刚播放不久，居然改换了音乐，一曲怀旧的迪斯科舞曲响起，整个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方思雨和舞伴跳起了拉手四步，方思雨跳得优美自如，不时还向程忆凡示、威一下，做个鬼脸。 第 十一章 9.专属舞伴想逃走 看方思雨跳得那么优美、舒展，程忆凡倒乐得在一旁欣赏。一曲舞罢，小伙子居然跟着方思雨过来了：“你跳得真棒，可以再请你跳下一曲吗？” 方思雨半张着嘴，转着眼珠，在想该怎么回答。程忆凡一下把她拉过来：“喂，你可是我的专属舞伴，别三心二意。”不由分说，就带着她滑进舞池了。 整个舞会上，方思雨都玩得很开心，在散场的时候，一个妇人认出了方思雨，在后面指点：“那个，我终于想起来了，她不是齐主任家的儿媳吗？看样子，肯定是分手了。” 那个女人惊奇的声音有点大，方思雨和程忆凡都听到了。程忆凡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的肩膀，怕她生气、伤心。 “没什么，她说的是事实。”方思雨虽然这样说，情绪还是被破坏掉了，她心里想的是赶紧离开她们，逃得越远越好。 程忆凡也在一边生气，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啊？ 回来的路上，方思雨也一直沉默着。人的曾经和历史，不是说忘记就真忘记了，也不是真忘记就不存在了，即使没有人提起，那些存在过的，就像山一样地立在那里，即使躲避，即使不想，即使真有忘川的水，就能忘记一切？掩盖过去吗？ 看方思雨长时间不说话，程忆凡就更内疚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她来了。方思雨看到了程忆凡的表情：“舞技不错啊，没丢我的脸，下次再带我出来吧，我这舞伴是免费的。”她故意开个玩笑，安慰他。 程忆凡也笑了：“行，说好了，下次还带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意和我出来了。” 方思雨笑：“我就知道你小心眼，我是谁？堂堂的方思雨，这两个小毛贼就吓跑我了？哼！也太小看我了。” 听到这话，两人都笑了起来。程忆凡放心了，看来，她还没有真生气。 夜晚，出奇地静，方思雨躺在床上，怎么也进不了梦乡，子林，现在你怎么样了？和吴丽新过得好吗？虽然已经是过去时，但关心还会存在，不管我们有多么不堪的结局，那些过程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记忆，这个不会因为结局不好，就全面否定了。时间这个东西很微妙，不只能催人老，也能模糊人的感觉，一年的时间，原来也可以沉淀很多东西，比如怨恨。 方思雨又翻个身，不知为什么，今夜竟然感慨万千：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人与人之间的许多关系都是这样进行的。其实，无论什么关系，最后多数都如过眼烟云，来无踪，去无影。爱也好，恨也罢，都不过如此。 此刻夜深了，夏天的深夜，天空星光寥落。对面楼房走廊里的灯还是彻夜地亮着，远处楼房的灯也还在一闪一亮。方思雨干脆起床，开了电脑，放一段小音量的音乐，隔壁的邻居呼声正响，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了，这个音量打忧不了他的美梦。 第十一章 10、见色忘友 听隔壁的邻居呼声正响，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了，这个音量打忧不了程忆凡的美梦。方思雨先发了一个微博：房间里的音乐还在流淌着，我还清醒着。 她想起程忆凡的一句话，简直是忍俊不禁：“刚才有人夸你文静可爱。”天，这人哪只眼睛看出我温柔啊文静的？真是哭笑不得。 她又查看了自己的球球空间，前天写的那篇日志竟然还有不几个回复呢。 日志内容：这两天忙得，那叫一个欢啊。说是一个欢字，也该加个“”才更确切，毕竟，这是本职工作，毕竟，又带了些许无奈。说心里话，谁不想清静一点、清闲一点呢？如果他不是天生的无事忙。 又筹备会议了，一年不知有多少次，一二十次大中型的该有，小型的，更是数不胜数，有时候，三四个会，你方唱罢我登台的现象也有。再加上不定时就要完成的材料，还有日常事务性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工作又怎一个“忙”字了得？ 方思雨复习了一下自己的日志，就想再写一篇新的，她在思考着：如果就这样写着写着，继续写下去，有没有可能也写出一个作家来？现在的网络写手风行，说不定，有哪个网络编辑看到日志，寻着脚印找到我，约我写一个专题或长篇的，有可能吧？她边想边笑：可能，一切皆有可能。方思雨这样胡思乱想着，越发精神起来，半点睡意也没有了。她又去看了小夏的空间，这家伙又更新了内容，又在吹他的学习体会了，看来，他还真深入进去了，非常热爱服装设计这一行。看到小夏写的日志，方思雨就很感欣慰，总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而且还远远超过了预期。 方思雨又点击了李薇的空间，哈，她可够勤奋的，有时还一日两更呢。虽然字数不多，但总归也没有荒芜了她的空间，方思雨看了几篇，这是什么啊，根本就是相亲的日记，这李薇要疯了吧？自己都偷偷地相亲了？还乐此不疲。 方思雨又打开了一篇李薇的日志“好友见色忘友了，我只能孤单地一个人飞，飞到哪里不知道，在哪里歇息是知道的――婚介处。”这个李薇，在网上也不忘记败坏我，可见那次逛街相遇事件，已经深入她的脑海了，不行，方思雨对自己说，这样不行，哪天找时间给她洗、脑去。 方思雨想到就要做到，第二天中午午休时，她就约李薇吃饭了：“李薇？别以为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不知道，你日志中的乱七八糟，我都看到了。”方思雨警告她。 “天啊，我这么忙，你啊你，就为一篇日志，来兴师问罪啊？真服了你。”李薇摇着头，她又向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上饭。 “这么急？又有相亲对象了？怎么不让我陪你相亲了？”方思雨好奇。 “这才是真正目的吧？我就不叫你，谁让你拒绝我的。”李薇故意气她。 方思雨转着眼珠，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我有时候忙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陪你了？穆礼？” 第十一章 11.不许穿长裤 “哈！”被方思雨一下子就猜到了，李薇一时无语，她喝了口水：“还有多少好奇和疑问，一次问全。” “不是真的吧？喂，李薇，你真钓到金龟了？那就恭喜你了。”她做了恭喜的动作。 “什么？”李薇对这个话题倒是有兴趣：“金龟？你可真敢说，我听说他还准备贷款买房呢，总之要比咱们的情况好一点吧。不过，我觉得他是不同一般，肯定不只是个打工仔，但他还一直保密，我也不好问。再说我们已经熟悉了，越熟悉越问不出口。” “有多熟悉？”方思雨审视地盯着李薇。 “你不用吃醋，也就是偶尔吃个饭，偶尔见个面，偶尔聊个天，偶尔陪我逛个街或是相个亲。”李薇慢慢地列了几个偶尔，就见方思雨的眼睛越来越大，看她的样子，李薇笑起来：“你又想哪里去了？” “我替你顺下来，你们偶尔恋个爱?偶尔拥个抱?偶尔k” “小姑奶奶，你停止想象吧，你说的都没有，我们就是比朋友多一点，比情人少一点，我都交实底了，别乱猜了。” 天已经很热了，程忆凡在家里还一直穿着长裤晃来晃去。方思雨看着就很不顺眼：“喂，你干吗这么小气？” 程忆凡正在客厅看书，他抬起头：“说我吗？” “你以为我是自言自语啊？”方思雨用研究式的眼神儿上下打量他。 “怎么了？”程忆凡看自己，穿着t恤、长裤、拖鞋，没有哪里不合适啊？ “你这样子不觉得怪吗？”方思雨皱起眉头：“算了算了，不管你了。”说完她就要走回卧室去。 程忆凡赶紧拉住她：“快说啊，你说半句话，急死人啊？你知道，我本来就笨，哪能猜透你？” “那，是你非让我说的？” 听她这一句，又看她那副鬼马的表情，程忆凡就有些后悔了，别不是好话，可是又很好奇：“好，是我非让你说的。”他把“非”字加了重音。 方思雨笑了：“问一个小小的问题，你为什么穿长裤呢？天这么热？难道你不怕热吗？我是女的，都穿得不能再少了，你怎么还捂着呀？” “啊？这个，我习惯了。”程忆凡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就哼哈地回答，他不好意思说“因为你在”这话。 “因为我在这里吧？太逊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穿上短裤吧，我不会对你有非份之想的。我保证！既不会揩你油，也不会骚扰你。”她举起手来，一本正经的。 程忆凡哭笑不得，不是，这是哪儿跟哪儿？“这个，我说，这个协定中没有吧？” “可是碍着我的眼了，你这样子，就等于在我的眼前有盆熊熊燃烧的大火，这酷暑时节啊，你让我烤火，天哪，热得我难受，你这样就是变相地欺负我了。”她还做着被火烤得很热的样子。 程忆凡不知说什么好：“我怕对你不礼貌。” “啊？你这意思是批评我了？”她立刻翻脸了。 第十一章 12.定力不足 程忆凡摸摸后脑勺：“我哪敢批评你啊？” “哼！你这意思是就批评我了？再明白不过了。你瞧，我还穿着超短裤呢，那也是对你不礼貌了？”她挑衅地看着他：“哈！我明白了，是你定力太差了，是不是很容易想入非、非啊？”她一脸不屑地靠近他，然后又故意调皮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程忆凡果然中招，蒙在那里不知所措。方思雨笑起来：“” 程忆凡又尴尬又着急，嘴巴张合了几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她。 “跟你说，我定力可好着呢，不像谁谁谁。”她忽然捂着嘴笑起来。 “怎么了又？”程忆凡总算找到一句话说了。 “不告诉你，你说穿不穿短裤吧？如果是我影响了你，我立马搬走。”她又绷起脸。 程忆凡只好说：“我没有短的，等我买了再穿吧。行了，我知道你关心我，怕我热是吧，我不热，真的。” “哼！你说没有短裤？”方思雨狠狠地瞪他一眼，就径直走进程忆凡的卧室，一下就从衣橱中拿出两条短裤，她早就查看好了，她抓着裤子在程忆凡面前抖着：“别说这不是你的？” 程忆凡一手叉腰，一手摸着后脑勺，很有些难为情。 “你什么表情啊？又不是让你裸、体表演，有这么为难吗？”方思雨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把衣服扔给他：“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换上它。”她推他回卧室去。 “我说，你有强迫症吗？连这个都管？”程忆凡还想和她理论一会儿。 “去去去！”方思雨不理他的话，只是推他。 程忆凡无法，只好回去换上短裤，他走出来时，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表情。 方思雨上下打量着他，笑得更神秘了。 “又怎么了？我可是按你的要求换好了。”程忆凡看自己的裤子。 “我还以为你腿上有胎记或刺青呢？这不很干净吗？这样多凉快啊！很好，我眼睛不热了，真舒服。” 这是哪跟哪儿啊？程忆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方思雨，这家伙，简直越来越过分了。 这天程忆凡加班，他在办公室上了一会儿网，下班时间就过了，程忆凡立刻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吃过饭了吗？” “啊，没，在网上玩呢，你不说，我还不饿呢。” “那你快到楼下的快餐店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你点好菜，先吃着。” “哦。”听着方思雨那无力的回答，程忆凡摇摇了头，怎么在网上能一连玩几个小时的人，一下了网，就没精神了呢？这就是网络的通病吧？程忆凡匆匆地锁了门，向方思雨所在的地方奔去。 方思雨和程忆凡吃完饭，说说笑笑地回到家里。听说程忆凡也有个女网友，方思雨笑起来：“是吗？告诉我她是谁？我去给你‘下载’下来，让她做你爱人吧。” 程忆凡不置可否地说：“我没那么幼稚，不过是朋友罢了，我可不相信网恋的，如果我的心这么容易被俘虏，早就谈上恋爱了。告诉我，你那个网友叫什么名字？我去给你探个虚实。” “你还是饶了我吧，你去？三句话就把人聊跑了。” 第十一章 13.新娘杀人了 程忆凡一边开电视，一边不解地问：“我有那么笨吗？” “不是笨，是太那个了，你一定问人家年龄、姓名、地址、工作、家庭是吗？像审贼那样？” 程忆凡笑了：“我有这么不堪？我的网友可不这样认为。” 方思雨强忍住笑：“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得出来，我要告诉她，生活中的你是个呆板、无聊透顶的人。” 说完这些，方思雨也不顾程忆凡的反应，自己跑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程忆凡也回到卧室里，他可睡不着了，原来自己在方思雨的印象里是这样的，呆板又无聊透顶。不会吧？平日里两人相处得都很愉快的，他翻腾了一半天，累了，终于进入了梦乡。 其实方思雨也没睡好，她在想李薇的话：“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俩是一对，所以现在就没人敢给你们介绍对象了。你说不是？我当然会相信，但别人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未婚的一男一女住在一起一年多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天？”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方思雨自言自语。按说，自己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后，应该马上搬走，但是方思雨一点儿也不想走，因为在这儿绝对有家的感觉，这儿是安乐窝。方思雨烦躁地翻了个身，连累了他怎么办？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说一个人挺孤单吗，我来了，他就不孤单了，而且还节约了房租。不错，他应该感谢我啊。方思雨这个结终于解开了，越想越高兴，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里，方思雨忽然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救命啊！”吓得程忆凡急急地跑进方思雨的房间：“思雨，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方思雨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一脸无奈：“你的新娘，她拿着刀要砍我。”方思雨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似的，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程忆凡。 程忆凡忍住笑：“做了个梦，只是个梦。一定是白天说的太多了，或是想多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方思雨吐了一口气：“感觉像真的一样，她又像小菲，又不是小菲。” “虽然只是个梦，我也不想你害怕，下次，你把我也梦到梦里，让我来保护你。”程忆凡缓慢而温柔的声音，特别悦耳，方思雨不由注意地看了看程忆凡：“你？” “是的，就是我。”程忆凡很认真地说：“不管他是谁，都不能伤害你，即使她真是我的妻子，也不能！”程忆凡认真地看着方思雨，她在程忆凡的目光下，刚刚恢复正常的心又猛跳了起来，方思雨低下了头，继而立刻装作开玩笑地说：“好啊，我记住你这句话，将来看你如何食言，然后让你的脸丢到太平洋去。”程忆凡轻轻地握着方思雨的手，又把她的手与自己的手掌心相对：“不管将来你嫁给谁，也不管将来谁嫁给我，你都是我第一个要保护的人，这句话的期限是永远的。” 第十一章 14.不速之客 方思雨仿佛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程忆凡，一时间无话可说。两个人都在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程忆凡想是不是这句话吓着了方思雨，就赶紧笑着说：“你看，我这一句像不像周星驰大话西游的翻版？”方思雨想了想，一下子笑起来：“是啊，太像了，特别是最后一句，完全是克隆周星星的。” “笑了就好了，我走了，你快睡吧，现在才两点多呢！” 看到程忆凡就要走到门口了，方思雨飞快地问了句：“忆凡，如果遇到你的‘传说’，你不为刚才的话后悔吗？” 程忆凡笑了：“不管将来你是谁的谁，我是谁的谁，都不会后悔，放心睡吧，晚安！” “晚安！” 程忆凡走了，方思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清晨起来时，眼睛肿肿的，程忆凡看到了：“怎么了？不会又做恶梦了吧？” “当然不会。不过比恶梦还可恶，有些人，搅得人家睡不着，还虚情假意地问这问那。”说完就径直进了洗刷间。 程忆凡转着眼珠想她这话的意思，还没想明白，门外有人敲门，这么早，会是谁啊？他从门径里一看，两个陌生男人站在那里：“找谁？” “开门，我们找方思雨。” “你们找错了。”方思雨认识的人，自己都见过，这会是谁呢？程忆凡直接就拒绝了。 方思雨探出头来：“谁？” 程忆凡示意她小声，他走近方思雨：“找你的，两个陌生大汉，是不是你在外面惹祸了，让人家找上门了？” 方思雨瞪了他一眼，还是纳闷，她悄悄走过去贴在门上一看，立刻打开了门：“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大哥方志松看着方思雨上下打量。 “这话问的，我们不能来啊？”二哥方志明也责怪。 “哦，不是，你们事先没通知一声。”方思雨有些措手不及。 “通知了，就看不到真相了。”大哥一直盯着程忆凡看。 “原来是大哥二哥来了，你好，我叫程忆凡。”程忆凡一看是方思雨的家人，赶紧过来打招呼。 这哥俩也不握程忆凡伸出的手，只是全身打量着他：“行，外表还行。” 方思雨看着哥哥那审视的目光，让程忆凡有些不自在，就慌忙拉他俩坐到沙发上。 “坐了一晚上车，累了吧？你们是路过还是？” “肯定是专门来看你的。”大哥说：“家里都给你联系好工作了，你就是不肯回去，我们来看看是什么原因。” 二哥看着程忆凡说：“看看是不是值得留在这里。” 程忆凡不动声色地端过两杯水：“请喝茶。” 方思雨有些难堪，怕哥哥误会，再说出让人尴尬的话来，就赶紧拉他们出去吃饭：“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吃饭去。”说着就来拉两个哥哥起来。 程忆凡提醒她：“思雨？！你还没换衣服呢。” 方思雨低头一看，呀，还穿着睡衣呢，捂着嘴赶紧跑回卧室。 第十一章15.你怎么定位 方思雨低头一看，呀，还穿着睡衣呢，捂着嘴赶紧跑回卧室。 二哥先发话了：“听说你是思雨的领导？可不能欺负我妹妹啊。” 大哥：“是啊，我们兄弟十几个呢，我妹妹要是被欺负了，除非我们不知道，否则有他好看。” 程忆凡笑：“一般人欺负不了她。” “不知你是怎么给自己定位的？”大哥问。 “定位？”程忆凡没懂。 “你这个领导是领导到底啊还是怎么着？” “哦，在单位我是领导，在这里，你妹妹是领导，我在单位不敢管她，她在家里常常整我。” “哈哈！”哥俩大笑起来：“有点像我妹妹的作风。你小子还行，看上去不像坏人，可以勉强留下。” 方思雨在房内听到这话，恨不得跳出来捂住哥哥的嘴，这下好了，有话柄让程忆凡笑话她了…… 看到这两位年龄和长相很有出入，程忆凡就问：“你们真的是双胞胎吗？” “双胞胎？我妹妹说的？”二哥睁大眼睛问着。兄弟俩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哥点着头说：“我妹妹说啥，我们就是啥。”说完自己又笑。 程忆凡恍然大悟，方思雨这人真可怕，居然欺骗他这么长时间，若不是今日遇到，还被她蒙在鼓里呢，不止这件，自己被她蒙在鼓里的不知还有多少呢？ 好不容易让俩哥哥出去吃了饭，又带他们逛了一下，终于看他们坐上了回程的火车，方思雨长舒了一口气，这俩坏蛋，也不先通知一下，这可好，弄得自己跟欠了程忆凡似的，立马感觉在他跟着矮了半截。 送走哥哥，两人坐上出租车，方思雨不敢说话。程忆凡打破了沉默：“李云坊换新车了，说把旧的给我，当时感觉用不着，上班的路又近，公司也有专车，所以我就拒绝了。现在看来，我还是要吧，自己开着方便。” 听到程忆凡说把车要过来，方思雨的脸有点热热的，今天陪着哥哥转了几个地方，都是打出租车，钱也是他付的，回家就还他钱，别越欠越多。看方思雨没说话，程忆凡就当她同意了，第二天就把车开了回来。 如果说这是个意外情况，接下来就更意外了，方思雨的表哥堂哥表弟，隔三差五地来了五六批，来者都是直奔程忆凡的，有的含蓄，有的直白，总之都是来看程忆凡的，或恭维或威胁，这让方思雨万分尴尬。幸好，程忆凡倒是大方热情，接来送去，在人前都给足了方思雨面子，害得她主动做了几天家务，还多次向程忆凡致敬致歉。 有失就有得，几拨人考察过后，都觉得程忆凡这人不错，方思雨可以和他自由发展下去。方母把这个意思向方思雨说明的时候，让她真是哭笑不得。 又过了十几天，程忆凡一直没提方家来人的事，方思雨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那晚程忆凡喝了点酒回家，他对着正在看电视的方思雨说： 第十一章 16.偶尔的约会 “你家怎么没人来了？是不是我已经有资格做你的挡箭牌了？” 方思雨自己理亏，只能哑巴吃黄连，只能咬着牙，用力握起拳头转了几下：“你现在是酒鬼了，下次再和你算账。”说完就走进卧室去，呯一下关上门，算是表达不满。 程忆凡跟过去敲门：“那，下次算。晚安！”听着里面没动静：“晚安？”他提高了声音。里面没好气地回了声：“晚安，酒鬼！” 虽然姐妹俩都不是外貌协会的，但第一眼的印象还是至关重要。李薇在继续她的相亲活动，这次她多了个心眼，她要留意是否有人适合于方思雨。为这个想法，她对相亲就更积极了。李薇以自己的名字去婚介所重新做了登记，但都是为方思雨准备的，如果发现方思雨对人家有意，就要极力促成。一般方思雨不参加的见面，她也推三搪四，以她想来，姐妹两个一起走入婚姻殿堂是最好不过的事，当她向思雨说明的时候，却遭到坚决地反对，思雨还保持她单身的理想呢。 穆礼还是偶尔会来约李薇，他并没说些什么表态的话，李薇也不在意，倒是她，常把相亲中的趣事，讲给穆礼听，两人像多年的老友一样轻松地相处、聊天，调侃着那些陌生的人和事。周末这天，穆礼给李薇打电话：“你很久不陪我逛街了，现在有时间，咱去转转？” “干吗？你要买东西？”李薇接到穆礼的电话时，正在宿舍里洗衣服。 “也没什么具体目标，看到合适的就买吧。” “那，好吧，我在哪里等你？”李薇看着一盆未洗完的衣服。 “我在你楼下。” 李薇从窗口向外看，他的车果然在楼下停着。穆礼的车是白色一汽大众，算不上豪华车，但他的气度和给人的感觉又不同寻常，这让李薇有些疑惑，但她真沉得住气，除了聊她女儿，一点不关心他的工作、收入及其它。依穆礼的年龄和阅历，也算是阅人无数，对李薇，他却有些猜不透，她聪明、独立，成熟、现实，单看她的征婚条件就可知一二。穆礼去过一次李薇的宿舍，那拥挤和杂乱的样子，让他一下就理解了她在征婚中列出“有房”条件的苦衷。 穆礼停好车，和李薇在大街上闲逛。遇到有兴趣的店铺，他们就进去看看，问问价格、产地等等。看的最多的还是服装店，中低档的店铺李薇都要进去看看，试穿一两件，过过眼瘾。李薇乐意和穆礼逛街，因为穆礼从不会争着掏钱买单，这点倒让人安心和自在。逛到一家童装店，他们走了进去，穆礼看到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花了眼，不知要给女儿买什么。李薇帮他挑了件两件套，活泼可爱型的，又配了双小皮鞋，穆礼要付钱，李薇制止了他：“这次，让我买吧，晓晓叫我很多声阿姨了，我送件小礼物，又不是贵重的，表示一点心意，怎样？” 第十一章 17.深不可测 “前段时间不是送她娃娃了吗？” “那是生日礼物，不算数的。” 穆礼被她说得有点蒙：生日礼物就不是礼物了？这是什么道理？他正想着，李薇已经付完款，拿起包装袋，准备离开。 “李薇，我想买件衬衣，帮个忙，陪我去看看。” 李薇看了他一眼，有点为难，他，平常的衣服都不是很随便的，让他去这些路边摊儿买，他会是什么反应。和方思雨呆久了，有些思维也受她影响，恶作剧的手段也会一点了，李薇转了一下眼珠儿：“好啊，那就到那里看看，那里有好多衬衣呢。”她所指的地方，就是一家很普通的服装店，以前也逛过几次的。穆礼痛快地点了下头，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家店里的衣服都很普通，价格最高的衣服也不超过千元，但样式新颖，男式方格衬衣看着很养眼。李薇也没询问穆礼的要求，拿起一件淡紫色小方格的衬衣样品就让穆礼试穿：“一般的店里，都不让试穿衬衣，只有这地方可以。”穆礼笑着接过来，到试衣间换衣服。穆礼身材中等，不管胖瘦还是高矮，都算是一般，所以平常不敢穿横条和方格的衣服，但这是李薇选择的，他就无可选择地穿了。当穆礼走出试衣间的时间，李薇眼睛一亮，穆礼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效果还行，自己转过身去照镜子，感觉顿时明亮和年轻了不少：“怎么样？还行吧？” “我看着行，你自己的衣服，最后的决定权还在你。”李薇笑。 穆礼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行，很好，你的眼光不错。” “品牌的服装，一般的样式和颜色都少点儿，他们注重的是高价位高品质，牌子一般的衣服，会更注重在颜色和样式上求多求变。” “你是卖房子的还是卖衣服的？”穆礼侧脸问她。 李薇打量着他，拉一下衣服的肩膀处：“不紧吧？我倒想卖衣服呢。等我赚够钱，就不在那里打工了，自己开家服装店，专门做服装生意，不过我只做中低档的，高档服装积压资金太厉害了，不敢做。” 听李薇对自己的未来侃侃而谈，穆礼对她真是刮目相看，这小姑娘主意大着呢。“这么说，你现在是在考察市场？不是瞎逛？” “也不全是，自己要真想创业，就得多留心点，多学习点，我这点经验，也就能够淘点衣服罢了，不吹牛了，换下衣服，快付钱去。” “穿着好了，换下来还麻烦。”穆礼很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李薇以为他会不满意自己的选择，以为他会有些尴尬和为难，没想到他接受的这么痛快，这倒让她意外了。以自己的猜测，穆礼的服装要求应该是比较高品味、高质量的。 到了吃饭的时间，穆礼要请客：“这次你帮我买了这么多东西，省了不少钱，就让我请你吃顿大餐吧。” 李薇想看看他这话的诚意，可微笑的穆礼让她看不出所以然。 第十一章 18、骗人相亲 李薇想看看他这话的诚意，可微笑的穆礼让她看不出所以然。 见李薇有点犹豫，穆礼轻轻推了她一下：“走，你受之无愧，这是目前为止，我买到的最物美价廉的好东西。”这时，李薇的电话响了：“程总，思雨怎么了？病了？” “是啊，她脸色很难看，抱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让她去医院，她说什么都不肯，你来看看她，劝劝她吧。” 听到程忆凡着急的声音，李薇再忍不住笑了：“你啊，别急，给她冲杯热热的红糖水，别烦她，少让她活动，多休息就好了。” 电话那边的程忆凡还在半信半疑，穆礼笑了，他是过来人，听李薇这么说，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了。李薇挂了电话嗔怪道：“你笑什么？偷听人家电话，真讨厌。”说完自顾自地走到前面去了。 穆礼看着李薇的背影，这姑娘有多大的能量？为父母、为姐姐，为朋友，为自己，得操多少心啊？她的肩膀上扛的责任可真不少。 李薇的相亲行动还在乐此不疲，这不，最近她又喜欢上参加相亲大会了。 在相亲大会上，大家没有那么尴尬，先不用见面，只看信息，或是先见到人，有了好印象再查看信息，比两个陌生人直接进入主题地聊天，更让人感觉舒服和自在。 李薇想让方思雨一起来，试探了一下她的看法，看她毫无兴趣，就只好让思雨继续她的陪伴身份。 听说有个公益相亲大会，免费的，又是露天的，场面大，人员多，方思雨就动了心思，要拉程忆凡去熏陶一下。程忆凡马上就三十一了，成家也可以了，方思雨觉得关心一下室友，责无旁贷，而且他的条件也是响当当的，只要他动了心，找个漂亮女友，也是小菜一碟。 吃完晚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思雨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她看了三两分钟，就进行她的计划：“忆凡，周末没事吧？” 看到方思雨态度特别好，声音特别温柔，笑容特别甜蜜，程忆凡就提高了警惕，一般情况下，这就是陷井的开始。“干吗？暂时没事。”他小心地回答。 “太好了，我也没事，咱们出去逛逛呗。”方思雨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果然有些迷惑，防备一下解除：“好啊，想去哪里？” “我就知道你会陪我去的。”方思雨往他身边坐过去：“明天，在中心广场有个聚会，你陪我去看看” “你怎么不叫李薇陪你去呢？”程忆凡感觉奇怪。 “她也去。”方思雨笑得有些神秘。 听说李薇也去，程忆凡就有数了，听方思雨唠叨，李薇就关心两件事，不是相亲就是逛街。“不会是去相亲吧？那我可不去。” 被程忆凡识破，方思雨也不着急：“忆凡，李薇让我陪她去，万一她被人相中拉走聊天去了，我一个人在’里，我长得又不太难看，你说是吧？” 第十一章 19.单独行动 方思雨继续做程忆凡的思想工作：“我又在适婚年龄，如果被人误认是相亲者，那多麻烦？” 程忆凡听她说得在理，就点了点头。 “你看，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不像李薇见色忘友。”看程忆凡反应不大，方思雨开始撒娇：“啊哟？！你这个木头，是不是早就希望我被人抢走啊？” 程忆凡被方思雨的几句好话说动了心：“行，那我去保护你。” 方思雨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我也很烦那个地方，但是李薇喜欢，没办法，咱们舍命陪君子吧。” 很少见方思雨对自己如此好言好语地，程忆凡还真架不住她的软磨功。 他们和李薇在约好的时间和地点见面了，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不光年轻人，中老年人全有，像赶大集一样。 “我还以为都是年轻人来征婚呢。”程忆凡感叹。 “你说他们？”李薇指着那些年龄大的人：“人家是替子女来相亲的。” “啊？这个也能替？”程忆凡还是没明白。 “你真是见识短浅，以后这样的地方得多来，见多了你就明白了。”方思雨抢白他。 李薇笑：“咱们先去那里吧。程总不熟悉这个地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那是相亲咨询服务台，每个人携带身份证或其它证件，先在咨询台查询自己的编号，根据编号去参加活动。多数人是网上或电话报名的，现场报名也行，你要不是去试一试？” 程忆凡摇摇头：“这么麻烦？”程忆凡看到咨询台那儿有很多人排队。 “还行啊。”李薇继续说：“每一位报名相亲的人，都有一张个人信息卡，编号代替姓名，内容有个人的情况、择偶标准、爱情宣言等等，不过上面没有联系方式。” “这是保护隐私呢，避免被过多地骚扰。”方思雨挽着李薇的胳膊，插了一句话。 “你倒是很了解啊？”程忆凡笑她。 “当然，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了”她顿了一下，怕说多了，李薇不高兴。李薇正左顾右盼地，并没在意她的话。方思雨想支开李薇：“你到别处去转转吧，咱们分头行动，我要看到合适的，就给你打电话。” “行!”李薇早就想单独行动了，她没想到程忆凡会跟着来，他在这里，会让那些相亲的男人产生误会。 看到李薇走远了，方思雨继续和程忆凡介绍：“咱们接着说啊，如果你相中了，就找工作人员要个便签，写上自己的编号和联系方式，把它贴在心仪对象的信息卡上。” “别拿我说事儿。”程忆凡反对。 “真小气。如果是现场报名也可以，就带一张五寸的照片，现场张贴。那些挂起来的卡，看到吗？上面全是个人信息，还有相片呢。对了，来之前还要记得带纸笔啊，活动结束后，个人信息卡会被收回的。你自己不记下来，到时就糊涂了。你自己看吧，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啊。” 第十一章 20.螳螂捕蝉 “我看？我看男的还是女的？”程忆凡问。 “随你便吧。”方思雨顾不上回答他，快步走开了。 看方思雨急匆匆的，程忆凡有些摸不清头脑。 看方思雨急匆匆的，程忆凡有些摸不清头脑。 莫非她看上谁了？不好意思让他知道？方思雨这家伙，不知又搞什么鬼呢。 程忆凡无聊地转来转去，广场上人来人往，纷纷扰扰的，人们的目光多数都是审视的，不只是观看过往人的面貌，还要一张一张查看那些信息卡，带着朋友来的，都议论纷纷地参谋着、研究着，好不热闹。有一对母女现场就争执起来，气得母亲脸红脖子粗的，估计是俩人的意见分歧很大，才会这样。做父母的也不容易，一想到父母，程忆凡就失落起来，连做旁观者的兴趣也没有了。程忆凡环视四周，想看看方思雨在什么地方，只见人头攒动，根本就找不清谁是谁了。 程忆凡又没有目的，瞎逛瞎转，不大一会儿就着急了，他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你去哪儿了？我到哪里找你？” “我也不知道啊，转晕了。”方思雨回答他。 “啊？那你说个建筑物，或是方向，找个参照物，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找你。” “行，这是哪里啊？要不，我去服务台那里等，就是刚来时，咱们看到的那儿。” “行，我也转远了，得过一会儿到，你在那里等着，人这么多，人找人，急死人。你可千万别走开啊。” “行了，真罗嗦。”方思雨其实就在服务台附近，她偷着拿相片来，给程忆凡报名了，她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销路。方思雨又给李薇打电话：“喂，你被人领走了吗？怎么看不到你了？我在服务台这里，你过来不？” “不行，我正参加一个游戏呢，这里有目标啊，还有奖品呢。你自己玩，你陪着程忆凡玩吧，我有正事。”李薇匆匆地挂了电话。 啊哟，李薇真是见色忘友啊，不知几杆子才能打到人家，还兴致这么高!不管她了，她是老手了，吃不了亏。 方思雨踮起脚来找程忆凡，没看到他，她就近去看那些信息卡，浏览一下上面的内容，有很多人留下msn或是球球号，80后参加征婚的还真不少。她自己咧了咧嘴，原来，自己也到了征婚的范围之内了。她不敢多看，还要东张西望地找程忆凡。无意中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相片，她就走过去，忽然有人拍她肩膀：“还乱跑？我都找不到你了。” “忆凡？我正要看这个女孩呢，不错吧？你看一下。”她指着那张卡片。 “管她呢，咱还是找李薇去吧。她去哪了？”程忆凡抬头寻找着。 “她自己玩去了，估计找到目标了，让咱们自己玩儿呢。你都看遍了？”她歪着头问他。 “哪能啊？里三层外三层的，太多了，赶大集一样。太吵了，天也热起来了，要不陪李薇的话，咱们就先回去吧。”程忆凡不想在这里多呆。 第十一章 21.黄雀的尴尬 方思雨略想了一下，这样已经不错了，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就看结果了。要走就走吧，方思雨也不再坚持：“行。咱们回家。” 婚介公司的办事效率可真高，第二天晚上，程忆凡就接到了电话：“你好，是程先生吧？” “谁啊？打错了吧？”接到陌生人的电话，正在吃饭的程忆凡有些奇怪。 “您是程忆凡先生吧？04218号？” “什么？”程忆凡睁大了眼睛。“你说，多少？弄错了吧，我没做过登记。” 一边的方思雨赶紧抢过手机：“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去登记的，我，他妹妹，有多少人对他有意？留下电话的8个，留下球球号19个？好好，你发我邮箱吧。哇赛，忆凡，你很抢手哎，看来你还是畅销货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看着方思雨喜出望外地，程忆凡终于明白她的意图了，原来是替他相亲去了。她拿到他的相片和身份证轻而易举，真是防不胜防。 方思雨还在那里喜不自胜，一看程忆凡的表情和长脸，就赶紧解释：“拿你做个实验，看看你的销路，如果真遇到中意的，一举两得。要是找到意中人，不要太感谢我啊，咱们谁跟谁啊？应该的。”| 程忆凡本来要说她几句，被她一番解释，弄得哭笑不得，她先斩后奏，倒让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还有理可讲吗？程忆凡看方思雨高兴地跑到网上查收邮件，他终于想出一句话，就走到她跟前：“你这行为，和买卖人口差不多吧？” 方思雨斜他一眼：“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啊？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人心，我就真生气了。” 程忆凡张了张嘴，表情复杂，该生气的是谁啊？这时，方思雨的手机也响了：“喂，谁？是我，什么事？相亲？没有，绝对没有。什么？你说什么？”方思雨的音量也提高了几度，她忽一下站起来，不相信地打着电话：“说仔细点，我真不知道。啊？谁？” 方思雨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程忆凡奇怪地看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打了个电话：“李薇!过份了你，给我做什么登记啊？我拜托你了吗？我想嫁人了吗？你这人真是”方思雨又急又气，有些口不择言：“你真是，这不是，你这不是人贩子嘛!”她刚说完，想起这话是程忆凡的翻版，就住了嘴。 原来她也“被相亲”了，程忆凡在一边笑起来，笑得特别痛快。方思雨看到程忆凡笑得得意，真是想找个缝钻进去，自己还算计他呢，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方思雨被相亲一事，她找李薇算了好几次账，还不解气呢。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给她留球球号的人数居然比程忆凡少一个，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像她这样的，比程忆凡好上几千倍。看来女人更是外貌协会的，如果不接触，单看他的照片，也勉强算得上英俊潇洒，她们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真是头脑简单，真是让人愤愤不平。 第十一章 22、扁你没商量 对于被相亲事件，让方思雨烦恼的还有程忆凡的幸灾乐祸，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嘲笑、几分好玩、几分得意，在她看来，整个就是不怀好意。可归根结底，始作俑者都是她自己，这气真是无处可发，这口恶气积在心中，让方思雨郁闷了很久。这几天，她对程忆凡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不怎么搭他。 这天晚上，方思雨终于找到了出气的机会。吃完晚饭，她就泡到电脑上，一边听歌，一边和同学聊天。程忆凡收拾完厨房，看方思雨这些天有些冷淡，没有聊天的可能，他一时不知再干点什么，就到阳台上转转。看到阳台上晒了方思雨的很多衣服，他摸了一下，都已经干了，就一件一件收起来，抱到沙发上，他仔细地一件一件叠叠得整整齐齐的，然后送到她卧室的衣柜里。 方思雨和朋友聊了会儿天，感觉有些无聊，就站起来伸个懒腰，她忽然想起阳台上的衣服没收，就走到阳台，她在那里站了几秒，风一样刮到程忆凡的屋里，他正在看新闻，被她吓了一跳：“什么事？” 方思雨把两胳膊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程忆凡冷笑。 程忆凡的大脑赶紧转悠：做错什么了？哪又招到她了？实在想不出有何不妥之处，被她这么看着，又有些瘆得慌：“到底怎么了？你明说吧，你知道我笨我，猜不到的。”他得低调谦虚，否则她的火气更大。 “你，哼！想不到啊想不到，程忆凡啊程忆凡，你竟然是这种人，平常看你人五人六的，表面像个正人君子，却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她不相信似的看着他，一边点头，一边审视。 “我？不会吧？”程忆凡更被她说蒙了，苦着脸，不知怎么解释。 “认识一个人原来真需要很长时间，日久见人心，这话还一点都不错的。”看程忆凡还懵懵懂懂的，方思雨心里有些得意了。“我让你动我衣服没有？女人的衣服能随便动吗？还假装好心地给我叠好，以为这样就感激你了？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忆凡这才明白，感情是嫌他叠衣服了：“以前也是我收我叠啊。”他站起来，听她这么说，他就放心些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得罪了她呢。 “瞧你那表情，好像没事人似的，你不见还有我的内衣吗？你是偷窥狂？还是变态狂？” 程忆凡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了：“可是，以前我也收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愿意的时候可以不计较，我不同意的时候，问题就严重了，性质就不一样了。”看他表情尴尬，方思雨更开心了，脸上的笑容也快掩饰不住了。 “啊，那，这个！”他又想解释，想为自己开脱，又一时找不到话说，还没等他想出词来，方思雨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卧室，把门也用力关了一下，这才完全解气。程忆凡双手捂在脖子后面，尴尬地咧着嘴。 第十一章 23.初恋者的电话 程忆凡双手捂在脖子后面，尴尬地咧着嘴对着方思雨的门看了半天。看她这段时间情绪就不对，程忆凡一直小心奕奕的，可终于还是被她找到爆.发点了。程忆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窦娥。 被方思雨莫名其妙地当作出气筒，程忆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窦娥。 吴丽新和齐子林的爱情并没发展得太好，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还越来越差。吴丽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像齐主任做了那么久的大官，怎么一旦出了问题，就没人出来说话，也没人出来帮忙了？不管是老上级，还是老下级，都唯恐避之不及。原来齐家已经不可能再重振雄风了，至少在短时间以内不可能了。吴丽新一旦看透了这些，对齐子林也就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子林和思雨那些旧照片、旧录像，常被她拿出来欣赏、对比，就越发对齐子林不满意。 “丽新，我的袜子哪去了？” 吴丽新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上的齐子林：“你自己不会找啊？袜子又没长耳朵。” 吴丽新的口气里分明地带着不耐烦，齐子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啊？” 吴丽新头也没抬地：“现在不是从前了，有些事，你要学会自理。” 齐子林听出吴丽新口气中的不满和轻视，他默默地坐着，脸色越来越黑。如果是方思雨，就是再生气的时候，也不会有这种态度，方思雨就是再生气，说出的话也不会让自己有伤自尊的感觉。其实方思雨口不择言的时候比吴丽新多，前者冲动简单，后者隐忍且有心计，只是因为距离产生美罢了。距离和思念容易混淆一个人的真实形象，联想与美化会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合为一体，所以这个人便会不可超越，或是不好超越。所以，一遇到两个人闹矛盾的时候，齐子林就常常想起方思雨，她的一言一行总是挥之不去。分开的时间越长，思念越深，那份伤也越痛，因此，他看吴丽新哪哪都不顺眼。 吴丽新看了看齐子林，什么话也没说，自己背上包就走了。齐子林一个人面对这间不太大的房子，突然间有了一种更加孤独的感觉。齐子林有种强烈的想见方思雨的念头。虽然齐子林知道方思雨现在住在程忆凡家里，虽然不知他们是不是吴丽新说的那种关系，虽然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齐子林还是想找方思雨说说话。那次分手太匆忙了，甚至于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几年的感情就这样悄悄地失去了，他越想越不甘心。 齐子林看着空空的家，虽然家里也摆满了家具，但齐子林的感觉上还是空的。这一刻，他再次生起了远走他乡的念头。他一手拿着袜子，一手拿着电话：“程忆凡，我是齐子林，我找方思雨有点事。” 这端的程忆凡拿着电话，他稍停顿了一下，对正在忙碌的方思雨喊：“思雨！你电话。” 第十一章 24.决定赴约 这端的程忆凡拿着电话，他稍停顿了一下，对正在忙碌的方思雨喊：“思雨！你电话。” “谁啊？竟然打你手机上来了？你替我说好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大声请示啊。” “好像……不行，是齐子林的电话。” 就这么轻轻的一句，却让方思雨的表情僵在那里：“不会吧？真的是他找我吗？”迟疑了一下，方思雨还是走过去，在接话筒之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是方思雨。”她特地报上全名。 程忆凡抬头看了看方思雨，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了。 “我是方思雨。”方思雨又重复了一次。可能是齐子林一时感觉无话可说吧，话筒两边都是长长的沉默。“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就挂了。” “别，思雨，你出来一次好吗，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 “还有必要见面吗？”方思雨有些为难地看着程忆凡：“他，要见我。” “那就去吧，要不要我送你？”程忆凡微笑着。 方思雨摇摇头，略想了一会儿：“那好吧。我在哪里等你？知道了，一会儿就到！” 等方思雨走出门去，程忆凡脸上再不是那种微微的笑了。他若有所思地坐进沙发里。是不是又要走了？她现在发呆的次数少多了，但还是有掩饰的痕迹，只有他知道，那伤痛并未抚平。 方思雨在他们常相约的一个小茶店内等齐子林。 远远的，方思雨就看到了那个曾让自己准备付出一生的男人。他身着合身的西装，迈着自信的步伐向方思雨走来。这一刻，方思雨又炫惑地感觉自己像见到了初恋时的爱人了。齐子林越走越近，方思雨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他的脸上很有了些沧桑感。齐子林也看到方思雨了，他正要过来，这时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报歉地对方思雨笑了笑，指了指手机，赶紧拦出租车走了。 方思雨一个人喝了一会儿茶，感觉无聊，就打电话叫了程忆凡出来。程忆凡不知什么事，就赶紧过来了。 方思雨看他紧张的样子，笑得开心极了：“呵呵！这么紧张，没事啊，他还没进来就接到一个电话，坐着出租车就走了。你看我叫了两杯，所以让你来喝啊！！” “哦！”程忆凡松了口气。程忆凡喝了一口：“他没说什么事？” “没有，我还是打个电话吧，问一下。”说着方思雨拨通了齐子林的手机。 程忆凡看到方思雨不加思索就拨号码的样子，看来她还没完全忘记齐子林。 “喂！子林，是我！你怎么了？有事吗？” “是的，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妈妈突然晕倒了，所以” “怎么会这样？还是血压的原因吗？你别急！” “是啊，老毛病了。不好意思，我约你出来，却让你白跑一趟。” “没什么！老人家身体要紧，等明天都安排好了，我去看她。现在去也帮不上忙，只能添乱。嗯，好的，就这样吧，再见！” 第十一章25.医院的尴尬 听说齐母生病住院，方思雨还是有些担心：“明天我们去看看她怎么样？既然知道了，我还是想去看一下。”她边放下电话边问程忆凡。 “我？”程忆凡有点犹豫。 “当然是你啊，如果我自己去，不知吴丽新会怎么想呢？” “又拿我把作挡剑牌啊？我这一生算是含冤莫辨了。” 方思雨像没听到一样：“如果你不想去，我就找别人一起去了？！”看着程忆凡有点为难的样子，方思雨故意说。不知为什么，方思雨很愿意看到程忆凡为难的表情，因为在方思雨的印象里，程忆凡一直是很强势的，偶尔“胜出”一次，感觉挺好的。 第二天，程忆凡和方思雨买了一束鲜花，一起到医院看齐妈妈。 齐子林和二姐齐琪在那里，一看到方思雨，他们都略一愣。齐妈妈在睡觉，他们悄悄出来在走廊里坐着。一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满屋子的病人，方思雨的眼睛湿润了，齐妈妈现在也住这样的病房了。从前，齐家任何人生病都住单间的，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了。在这一刻，方思雨更能体会齐子林的心情了。这是中午啊，却没有人探望，人情冷到此，真是让人心寒。 “阿姨没事吧？”程忆凡问。 “没什么，老毛病了，只是最近发得多些。”齐子林的眼睛因为熬了夜，所以看起来很没精神。 “要不要我们来帮你值班啊？”方思雨好心地问。 听到“我们”二字，两个男人都看了方思雨一眼，方思雨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哦，不用，我自己来吧，我守着她，放心，再说我姐夫姐且也会轮着值班的。” 方思雨不再说话了。三个人坐着，为了打破沉默，程忆凡忽然想起似的问：“哎？吴丽新呢？没看到她。” 话音刚落，吴丽新就来了：“谁在说我呢？” 程忆凡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和齐子林分手后，方思雨还是第一次看到吴丽新，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要说什么。程忆凡揽过方思雨。 吴丽新看着他们，做了个无比惊讶的表情：“你们？程忆凡和方思雨？真想不到会是你们？很久不见，你们都好吧？肯定很好，一眼就看得出来。”她那口气和表情都让人不舒服，在她想来，看到方思雨落寞、不幸，她才能平衡。 齐子林冷淡地说：“你有事就忙吧，这里用不着你操心！” 程忆凡和方思雨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吴丽新倒不介意：“是吗？我想也是的，来看一下，马上就走，我还有事，我现在是保险公司的中层骨干了，比以前不知忙了多少倍。怎么？你们还在那个公司吗？” “对，还在那里，那儿挺好的。”程忆凡回答。 “是吗？”吴丽新有些不屑地看了方思雨一眼：“思雨，你一点也没变样啊？好像还瘦了些？减肥了吧？” 方思雨笑着摇摇头。 第十一章26.爱得疯狂 “你看我都胖了，没办法，幸福的女人总是发胖的。” 程忆凡推了推方思雨：“思雨，咱们……” 方思雨马上明白过来：“是啊，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有事呢，子林，丽新，我们先走了。如果需要帮忙，就给我们打电话。” 当程忆凡和方思雨的背影消失后，吴丽新阴阳怪气地说：“一口一个我们，哼！” 齐子林嫌恶地瞪了她一眼：“你刚才是什么口气？什么态度？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是说有事吗？你忙去吧，这里用不着你管。”说完就要走进病房。 只听吴丽新字字有声地说：“是吗？住这种病房的人，我还不想看呢。” 齐子林猛得转过身来：“我警告你，虽然我家是不如从前了，但我们还有尊严，请你记住。而且，我回家的时候，也不希望再看到你这副势利的嘴脸。永远也不想看到！”看到齐子林一去不回头，吴丽新气得怔在那里，方思雨真是阴魂不散啊，才一出现就把他俩的矛盾激化了。吴丽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不进病房了，她对着病房恨恨地自言自语：“你这种人，这种家，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说完就将鲜花用力扔到地上，又踩上一脚解恨，才愤愤地转身离开了。 让吴丽新最生气的是方思雨的到来，她和齐子林正在水火难容的地步，她来凑什么热闹？她怎么知道齐妈妈生病的？再看程忆凡对方思雨千般呵护的样子，简直让人恶心。她就是那种人，她幸福的话，也要比别人更幸福些，如果她不幸福，就希望别人更不幸。 连着值了两天两夜的班，齐子林已经很疲劳了，回到住处，没有看到吴丽新，估计是生气了，他又查看她的东西，还没搬走，也没收拾。齐子林不禁叹了口气，他们真是冤家，只是同事朋友的时候，能和、平相处，一旦成了情人，情况就变了。以前有很多方面都看不到，只有两个人在日夜相对时，一个人的本性和缺陷才暴露无遗。经过这一年多的同居，齐子林当初对吴丽新的歉意和好感，已经荡然无存。而吴丽新对齐子林既爱又恨，这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许这一生只爱这一个男人了，他却不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这怎么不让她疯狂呢？ 吴丽新已经先入为主，她被那些旧相片和旧录像折磨得失常了，齐子林在她这里，已经永远都做不到最好，因为吴丽新已经下了定论：齐子林和方思雨才是真心相爱的，才是百分百的爱情。齐子林也转变过对吴丽新的态度，也想好好与她相处，但吴丽新有了心病，不是疑心就是忌妒，不是挑肥就是捡瘦，齐子林也无所适从了。 齐子林正想着，门开了，吴丽新回来了，她黑着脸，还没生完气呢。自己在医院说的话也有些过分了，这个女人，再怎么样，也和自己有肌肤之亲， 第十二章 1.向木头请教 因为晚上大家要聚会，方思雨一早起来就开始试衣服，她穿了件粉色波点开衫，与深蓝色混搭，更显得俏皮甜美，她自己照着镜子，看来看去，好像不太满意：“喂，邻居，你来看看，怎么样？”她朝着程忆凡转了一下圈，正在做早餐的程忆凡早就看她半天了，所以只斜一眼就说：“很好，很漂亮。” “你看到没有啊？老是敷衍我。”她回去又照镜子了。看来她自己不太满意，又跑回去换了一身黑白条纹中袖上衣，穿在她身上很合身很随意，又搭配了一条经典高腰牛仔短裤，凸显出她的纤纤细腰。方思雨还在镜子前照来看去。 “有没有跳舞的项目啊，要是跳舞，这衣服虽然漂亮，有些不太合适。” 听程忆凡一提醒，方思雨为难了，不知道啊？万一高兴了他们拉她去蹦迪呢？她想了想，又跑回屋去。程忆凡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幸好还有时间折腾。 方思雨又穿上一套韩版v领圆点的白色长款短袖雪纺连衣裙，腰部收得恰到好处，把她的优美线条都体现出来了，她那略微烫过的头发自然地散落着，看起来，又美丽又有气质。程忆凡看着，都不知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夸女人的话，他还就会说漂亮。程忆凡干脆放下手里的活儿，专门看这个专属模特表演。 “邻居，别愣着，给点意见嘛，不许说穿什么都漂亮的话。来几句有建设性的意见。”她自己感觉着，穿什么衣服都很普通似的：“平常都被迫藏在职业装下，好不容易让同事们见一下真面目，不好好表现一下，对不起他们。感谢江副总，他在着装方面管得不太严格，希望他好人有好报啊，阿弥陀佛。”这段时间没有要求必须穿职业装上班，江副总被所有女员工表扬着、崇拜着。哪个女人不想与众不同呢？特别是在彩裙飘飘的夏天，最是女人们展现美丽的时候。 听她的道理还一套一套的，程忆凡就觉得好笑，明明穿什么都很漂亮，为什么还不让说呢？程忆凡摇着头，说好，她又不信，说不好，又不行，简直是难办。“我得到网上查看一下女士着装方面的知识，免得被你问倒。” “哼。”方思雨笑：“你就是看了，也不懂，你” “说，我怎么了？”他特别有兴趣想知道“你”字之后的话。 方思雨还偏不说了：“没什么，以后再告诉你。吃饭了吃饭了，食不言，睡不语。”她用程忆凡昨晚的话来堵他。 吃完饭，方思雨还是凑到程忆凡跟前来：“邻居，虽然你没有多少审美观，还是给点建议吧？没办法，咱屋就俩人，我不问你问谁去？我还真问木头去啊？” “哦，这么说我比木头强多了？这是贬我还是夸我啊？我说了能算数吗？”程忆凡眯着眼看她。 “算算算，我自己都累坏了，心思都懒得动了。你说。” 第十二章 2.发火了 程忆凡想了想：“要我说啊，就上次，我陪你和李薇逛街买的那件”他一时又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方思雨眨了眨眼：“哦，是那件白色的公主蕾丝裙吧？那你不早说，害我折腾一早晨。”她气呼呼地去换衣服去了。程忆凡哭笑不得，这下好，所有的错误全成自己的了。 方思雨换上连衣裙，又到镜子前晃了一下：“好，就是它了。” 程忆凡眼中的思雨，此刻更甜美、更清新，让人眼前一亮。方思雨穿职业装的样子和休闲装的风格孑然不同，职业装的思雨中规中矩，有几分稳重和干练，而她穿上休闲装，就千姿百态了。这样的美丽天使，几千年能出一个吧？自己真幸运，能天天看到她，听到她。程忆凡非常满足。 穆礼要请客，就打电话给李薇：“叫上方思雨一起来吧，她挺有意思的，你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李薇想了想：“那就凑个双数，也叫上程忆凡吧。” 穆礼连声说：“好好好，你来安排，正想认识一下她男朋友呢，不是叫齐什么？” “千万别说这话，他们还不是，前面那个分手了，现在这个还算不上。”李薇赶紧和他解释。 “这么复杂？好，知道了。” 因为没订到客户需要的酒店，连同类的酒店也没有了，只好降低了住宿的接待档次，这件事被李云坊知道了，虽然是三言两语，还是对程忆凡表示了不满。程忆凡回到办公室后，就把王树叫过去，王树还不知情，一进门就看到黑脸的程忆凡：“程总？” “王树你可真行，咱们公司的脸都让你丢大发了。祝总来东城的事你事先不知道吗？”程忆凡劈头就问。 看这架势，王树就知道出问题了：“知道，就是稍微晚了一点，再协调调换房间时，已经满员了。” 程忆凡瞪着他：“稍微？你可真会给自己找理由！让你平常和他们多联系，搞好关系，不就是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吗？” 王树想可能是客户对接待不满意了，除了住宿换了家酒店，档次稍差一点点，其他服务可是没什么问题啊？ “你看你的表情，还在找原因和理由吗？只要客户不满意，李总不满意，就说明你没有做好！咱们有个规定你忘记了吗？接到来访通知，先预订酒店，哪怕先支付定金，也要达到咱们的接待标准。” 王树连连自责：“对不起啊程总我” “对不起我没关系，对不起客户，对不起李总，对不起公司就是大事了”程忆凡的火气还没发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方思雨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程忆凡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注意力还在王树身上，从眼角只看到一个身影进来，就不耐烦地说了句：“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方思雨怯怯地站在那里，细声细气地叫了声：“程总，我”程忆凡听到是方思雨，这才正眼看了看她，她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等着汇报。 第十二章 3.忍俊不禁 “王树，你先出去，写份深刻的检查，一次写不好就写十次，直到满意为止。”程忆凡的火气不知降下多少，但语气明显缓和了。 “是程总。”王树转身向方思雨感激地咧了下嘴角。 “程总，这是您需要的文件。”方思雨仍然公事公办的轻声慢语着。 程忆凡一边接文件一边观察着方思雨的表情，好职业啊，声音也有点奇怪。“啊，那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程总，是不是打断您训话了？”她微笑着。 “啊？哦，没有！” 方思雨忍着笑，表情古怪地小声提醒：“对不起啊程总。不过有句话我要冒昧地说一句:您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身体要紧，您不知道生气伤心伤肝伤感情吗？伤我们的面子没什么，千万保重您的身体。”她把“千万”俩字加了重音。听到方思雨说话，程忆凡就有些紧张，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方思雨忽然嫣然一笑，向他调皮地眨了下右眼，不等他说什么，就扬长而去。 “喂，哎”程忆凡笑了，还没想到说什么，方思雨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了。程忆凡张了半天嘴，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他最怕她的挤眼了，总让他忍俊不禁。上次训康非时，方思雨也在场，临出门前，她也回头向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程忆凡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刚才被程总一训，王树有点蒙，有件紧急的事情忘记表示了，他又不想在火头上自己撞到枪口上去，就让康非以送文件的理由去观察一下程总。康非笑着走回来，小声和王树汇报：“阴转晴，不知在偷着乐什么。现在进去没问题。” 王树猜疑地看着方思雨，她给他吃什么迷.魂药了？居然把情绪转变得这么快？方思雨像没听到康非和王树的话，认真地敲击着键盘。 穆礼请三人到一家小型餐厅吃饭：“虽然这地方小，你们看到门前的车吗？车水马龙，因为这里有一道名吃，等会再给你们介绍。” 看菜还未上来，几人先聊起天来。 “程先生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副总了。”穆先和程忆凡说话。 “还不是沾朋友的光？不算自己的本事。”程忆凡也在打量着他，这就是方思雨形容了几次也没说清楚的神奇朋友？“听说你是做房地产的，那可是发大财了，这几年的房价噌噌地长，谁听说过降价的？” “哪里，再赚也是老板的。我正好想请拜托李薇帮个忙，又想认识你，一起聚聚。” “找我？我能帮你什么？让我偷着帮你卖房子？”李薇想不出来。 穆礼笑：“不是卖，是买，我想买一套小户型的。你们新开发的那个小区，就是现在宣传得很火的那几种户型，我想挑一套。” “那当然好了，不过你老板知道你在我这买房子，不炒你才怪。”李薇提出质疑。 “是啊，这事讲不通啊。”方思雨也没明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第十二章 4.千年等一回 “我一个人，老住在父母家也不办法，买大房子供不起，100多平就够了，他们那个地段，离我公司近些，上班方便。” “穆总的意思，就是当个宿舍，用来午休的。”程忆凡按自己的理解说。 “差不多吧，也是为了工作方便。”看穆礼说得认真，李薇就笑了：“是真的买啊？太好了，我又有奖金可拿了，要不你多买几套吧？都买那个‘千年等一回。” “行，在座的，咱们每人一套。”方思雨来凑个热闹。 “行是行，这还得等待，我买这套房子，也还只是付个首付，其它的分期付款。喝白酒还是啤酒？” “啤酒吧。”程忆凡回答。 穆礼站起来，开始给程忆凡倒酒。方思雨说：“坐下坐下，让服务员来倒好了。” “这个地方是自助服务，服务员只管上菜，不管倒酒。”穆礼又给方思雨倒，她赶紧挡了一下：“不好意思，等我练习好酒量再喝吧，李薇知道的。” “来，给我倒一杯，她不行。”李薇招呼穆礼。 “别喝醉了，把我拜托你的事忘到脑后了。”穆礼提醒李薇。 程忆凡看到这一幕，就笑了笑，感觉上，穆礼还是很关心李薇的，只是做得彬彬有礼、不显山不露水罢了。方思雨的判断没错，一个单身男人，如果经常约会一个女孩，他必定是存了什么心思的。可是，又很奇怪，据说，穆礼从来没说过追求李薇的话，总之都是不急不躁、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在李薇身边转悠着，让人猜不透，摸不清。男人看男人，还是一看一个准，只看穆礼看李薇的眼神，就知道一二。方思雨还探这个查那个的，她就是太粗心，不会观察人家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最是骗不了人的。 李薇看到穆礼给自己倒酒时有些迟疑，忍不住笑了：“这还好办啊？你先说好标准和要求，买方和卖方达成一致了，我再喝。”穆礼笑着倒满酒，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我们这还真有一套特有意思的房子，我们宣传的主题是千年等一回。听这名字，多有意思？多么浪漫啊？” 三人都好奇地看着她，李薇继续说：“有法式，也有英伦的，也有中西合璧的，随你挑选。” “有点崇洋媚外。”程忆凡先提出疑问。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没办法。自从我们这个宣传用语响亮地用起来，凡是新人结婚的，几乎全买这个系列。”李薇很自豪。 “千年等一回？有这么好？”方思雨也表示质疑。 “是不太好理解，寓意呢？”穆礼沉思着。 “一千年前没有我们这样的房子，一千年之后也不会再有我们这样的房子。”李薇话一落地，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方思雨快笑得不行了。 “独一无二的意思，有这么可笑吗？”李薇问。 “这不全是废话吗？一千年前有这样的楼房吗？一千年之后，这样的楼房还会有吗？又是实话，又是废话。”穆礼笑着解释。 第十二章5.堵上你的嘴 5. “不对。有没有，这个我们是不知道的，但有人知道。”方思雨神秘地看着大家。 “谁知道？”李薇好奇。程忆凡不说话，按他的推测，方思雨该说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那个谁谁谁，千年的乌龟啊？” 方思雨一说完，几个人就大笑起来。 “人家的意思应该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程忆凡提醒。 李薇鼓掌：“到底还有文化人啊。这才是正版。” 穆礼笑了：“这寓意真不错，好，我就来一套英式的。” “你又不结婚？”方思雨嘴快。 “那还不兴先住着房子？也许有房子在这，还真能招个‘千年等一回’呢。”穆礼又插了一句。 “就是，不限制单身还是已婚。”李薇怕跑了客户似的：“三室两厅的那个户型就不错，室内功能分区合理，户型通透，通风采光都好，特别是阳光客厅，拥有宽敞的视野空间。物业也” 方思雨打断她：“又没说不要你的房子，别做广告了。我饿死了，菜都凉透了。”她这一嚷，大家才明白今天是来吃饭的，跑题了。 “好，先吃着。”穆礼招呼大家。 “喂，我还没说完呢？”李薇兴致正高。 “行了，哪天你带他去看一下房子，不比你说空话更形象？”方思雨不给她说话的余地：“吃菜，喝酒。” 李薇被她抢白一顿，也不示弱：“越是滴酒不倒的人，越是嚷着喝酒，可笑吧？” 方思雨从桌下踢她一脚：“快夹菜，堵上你的臭嘴吧。” 两个闺蜜的你来我往，让旁边的两个大男人忍俊不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程忆凡，他心里也想要一套这样的房子，不为别的，就为那几个字“千年等一回”。 几天后，穆礼真去找李薇买了一套房子，果然也只交了首付，其它部分分期付款。一个月后，穆礼的房子就装修好了，他给李薇打电话：“你还真是诸葛亮，我老总知道我买了你那里的房子，不依不饶的，干脆送我一套，不让我去住了，说是影响不好。” “啊？那怎么办啊？你钱都付了，手续都办好了。”李薇为难了。 “我不是退房的意思，我都装好了，等有机会再把它租出去或是卖出去吧，就是卖出去，也得等我有钱了，把这套房子真正拿到手，这个在时间上就不一定了。” “是啊。”李薇替他发愁。 “我那房子空也是空着，你去替我看房子吧，若是有人要租房或买房，你再搬出来就是，我估计近两年是不会有这机会的，那个地方也不算繁华地段。”穆礼侃侃而谈。 “这？”李薇有些蒙了：“这，合适吗？我住你的房子？” “你说错了，你帮我看房子，还免费为我打扫，你不问我要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这义务看房的事，我想了几天，都不好意思拜托你。” “那，我再想想。”李薇不知是吃惊还是高兴，一时还感觉很不真实。 第十二章6.独一无二 可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即使不是自己的，能安静清静地睡觉，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有家一样的感觉。房子，那是梦寐以求的事，即使是临时的，也聊胜于无。李薇天天在房子之间转悠，卖出大小不一的房子几百套了，对房子的感情和渴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所以在征婚一栏里她标明“有房”，既有现实的一面，也有梦想的部分。 李薇为房子的事纠结了几天，说是看房，实则也是穆礼帮她，可是天下有不求回报的好事吗？她还是有些犹豫。穆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午休也单独准备一套房子？也许这些根本就是借口吧。李薇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个，但是她真想住一个单间或是独立的房子，从上高中以来，李薇住的全是宿舍，都是合租或合住的，那感觉太拥挤太难过了。 李薇想给方思雨打电话，她想了想，觉得这电话又有点多余，思雨肯定会支持她搬离集体宿舍，可思雨那小心眼子，一定还会乱猜疑，不如自己决定好了，再通知她。 “来，给我倒一杯，她不行。”李薇招呼穆礼。 “别喝醉了，把我拜托你的事忘到脑后了。”穆礼提醒李薇。 程忆凡看到这一幕，就笑了笑，感觉上，穆礼还是很关心李薇的，只是做得彬彬有礼、不显山不露水罢了。方思雨的判断没错，一个单身男人，如果经常约会一个女孩，他必定是存了什么心思的。可是，又很奇怪，据说，穆礼从来没说过追求李薇的话，总之都是不急不躁、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在李薇身边转悠着，让人猜不透，摸不清。男人看男人，还是一看一个准，只看穆礼看李薇的眼神，就知道一二。方思雨还探这个查那个的，她就是太粗心，不会观察人家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最是骗不了人的。 李薇看到穆礼给自己倒酒时有些迟疑，忍不住笑了：“这还好办啊？你先说好标准和要求，买方和卖方达成一致了，我再喝。”穆礼笑着倒满酒，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我们这还真有一套特有意思的房子，我们宣传的主题是千年等一回。听这名字，多有意思？多么浪漫啊？” 三人都好奇地看着她，李薇继续说：“有法式，也有英伦的，也有中西合璧的，随你挑选。” “有点崇洋媚外。”程忆凡先提出疑问。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没办法。自从我们这个宣传用语响亮地用起来，凡是新人结婚的，几乎全买这个系列。”李薇很自豪。 “千年等一回？有这么好？”方思雨也表示质疑。 “是不太好理解，寓意呢？”穆礼沉思着。 “一千年前没有我们这样的房子，一千年之后也不会再有我们这样的房子。”李薇话一落地，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方思雨快笑得不行了。 “独一无二的意思，有这么可笑吗？”李薇问。 第十二章7.谁来看房子 “这不全是废话吗？一千年前有这样的楼房吗？一千年之后，这样的楼房还会有吗？又是实话，又是废话。”穆礼笑着解释。 “不对。有没有，这个我们是不知道的，但有人知道。”方思雨神秘地看着大家。 “谁知道？”李薇好奇。程忆凡不说话，按他的推测，方思雨该说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那个谁谁谁，千年的乌龟啊？” 方思雨一说完，几个人就大笑起来。 “人家的意思应该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程忆凡提醒。 李薇鼓掌：“到底还有文化人啊。这才是正版。” 穆礼笑了：“这寓意真不错，好，我就来一套英式的。” “你又不结婚？”方思雨嘴快。 “那还不兴先住着房子？也许有房子在这，还真能招个‘千年等一回’呢。”穆礼又插了一句。 “就是，不限制单身还是已婚。”李薇怕跑了客户似的：“三室两厅的那个户型就不错，室内功能分区合理，户型通透，通风采光都好，特别是阳光客厅，拥有宽敞的视野空间。物业也” 方思雨打断她：“又没说不要你的房子，别做广告了。我饿死了，菜都凉透了。”她这一嚷，大家才明白今天是来吃饭的，跑题了。 “好，先吃着。”穆礼招呼大家。 “喂，我还没说完呢？”李薇兴致正高。 “行了，哪天你带他去看一下房子，不比你说空话更形象？”方思雨不给她说话的余地：“吃菜，喝酒。” 李薇被她抢白一顿，也不示弱：“越是滴酒不倒的人，越是嚷着喝酒，可笑吧？” 方思雨从桌下踢她一脚：“快夹菜，堵上你的臭嘴吧。” 两个闺蜜的你来我往，让旁边的两个大男人忍俊不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程忆凡，他心里也想要一套这样的房子，不为别的，就为那几个字“千年等一回”。 几天后，穆礼真去找李薇买了一套房子，果然也只交了首付，其它部分分期付款。一个月后，穆礼的房子就装修好了，他给李薇打电话：“你还真是诸葛亮，我老总知道我买了你那里的房子，不依不饶的，干脆送我一套，不让我去住了，说是影响不好。” “啊？那怎么办啊？你钱都付了，手续都办好了。”李薇为难了。 “我不是退房的意思，我都装好了，等有机会再把它租出去或是卖出去吧，就是卖出去，也得等我有钱了，把这套房子真正拿到手，这个在时间上就不一定了。” “是啊。”李薇替他发愁。 “我那房子空也是空着，你去替我看房子吧，若是有人要租房或买房，你再搬出来就是，我估计近两年是不会有这机会的，那个地方也不算繁华地段。”穆礼侃侃而谈。 “这？”李薇有些蒙了：“这，合适吗？我住你的房子？” “你说错了，你帮我看房子，还免费为我打扫，你不问我要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第十二章9.全部都怨你 方思雨惊讶着：“李薇，怎么回事？这号码不准吗？怎么有些紧呢？” “旗袍要的就是紧绷在身上这样的效果，曲线才能出得来。”李薇察看衣服布料。 “我再给您换一件稍大一号的？”服务员一句热情的话让方思雨吃了一惊：难道自己胖了？她赶紧换下这套衣服，又去别的地方试了三件衣服，一套尚可，另两套也显得瘦小。李薇逗她：“天啊，衣服怎么又瘦了？” 思雨瞪她一眼，以示警告。 “别只盯着最小号了，思雨，幸福了吧？发福了吧？小蛮腰有肉了。”看思雨愁眉苦脸的样子，李薇就笑了：“你就是再大一号，还比不上我呢，知足吧。行了，‘最小号’，你还能穿上，就是稍紧那么一点点。”以前买衣服时，李薇给方思雨起了个外号叫“最小号”，因为思雨较瘦，一般都穿小号即可。 方思雨和李薇逛了一上午，买了几件衣服，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天热，心烦，方思雨也没什么心情逛街了，她打电话给程忆凡，说中午回家吃饭。 李薇奇怪了：“你怎么了？逛完街了，你不去吃西餐？有点儿反常啊。” “不去了，没心情了，太热了。下次咱找个拎包的，替咱拿东西，咱这样拿来拿去的逛，累死了。我先回家了，你要逛的话，自己再逛会儿？我想回去休息。” 看到方思雨真没情绪，李薇摇了摇头：“好吧，那我也回家。”两人各招一辆出租车，各回各家了。 方思雨进门时提着几个袋子，看来收获还不小，程忆凡迎上去，边接过袋子边问：“今天大丰收啊，很热吧？” 方思雨黑着脸不说话。程忆凡就纳闷，往常逛街，累是累点，但情绪很好，买到自己喜欢的衣服，她会很兴奋，有时还免费开一个服装秀，让程忆凡参谋和观看，炫耀自己花钱少，买的东西好。有时也会一件件地让他猜价格，若是出入大的，方思雨会眉开眼笑，物超所值，这就是姐妹淘的目标。程忆凡奇怪地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给她拿了瓶矿泉水：“先喝点。” 方思雨没好气地接过去，喝了几口，又递给他，坐在沙发上生气。程忆凡放好矿泉水：“谁惹你了？这小脸气成这样？丢了钱吗？” 方思雨忽一下站起来，又把头凑近程忆凡，他不防备，吓得往后退了一下：“怎么了这是？” “都怨你！都怨你！”她没好气地嚷。 “我？怎么了？”他想了想：“难道你这裤子还是太短了？” 方思雨用胳膊捣他一下。 “怨我什么了？你不说，我可冤枉死了。”他真纳闷了。 方思雨斜了他一眼，万分委屈：“刚才买衣服，我都丢死人了，都怨你。” “好，都怨我，你说来听听？你坐下说。”他按她坐在沙发上。 “我试穿了几件衣服，都超标了。你懂不懂？我以前穿最小号，现在都穿不上最小号了，丢死人了。”她嘟着嘴。 第十二章10. 必须减肥 “啊哟，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稍稍胖了那么一点点吗？也许是衣服的号码有问题呢？你很苗条啊，一点儿都不胖。”程忆凡放下心来。 “都怨你，都怨你。整天做好吃的，像喂猪一样喂我，我能不胖吗？”她烦躁地站起来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眼：“都怨你，都怨你。你做得好吃，我就吃得多；你做难吃了，我得安慰你、鼓励你，也得吃多，你看你看，我都成小猪了。”她又跑到镜子前面烦恼地照着。“以后做饭，只做米饭，做菜，只做青菜，荤的一律不吃。” “那咱们就和出家人一样了？”程忆凡提醒她。 “那就一样吧，以后全吃素。”方思雨很坚决地下命令。 程忆凡苦着脸：“全吃素啊，那以后可有罪受了。这可怎么办，我怕你逛街劳累，刚才还专门给你做了好吃的，炒鸡肉块儿、红烧排骨，都是你爱吃的，要不，我先把它倒掉？” “不行不行，我累坏了，今天得补充营养。吃素的事明天再说。”方思雨看着一桌子菜，胃口已经大开了：“今天太累了，太生气了，消耗体力太大了，吃点好的，补充一下，吃饱了，有才力气减肥。”说着她就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块排骨：“好吃好吃。快上饭，我饿了。” “真不巧，我今天准备的是花卷儿，没有米饭，你看？”程忆凡忍着笑把饭端上来。 方思雨抢过一个：“先吃先吃，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儿。”她嚼了一口：“干吗啊，你还不快吃？被我抢光了，你可别怨我。”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吃得香喷喷的样子，又想笑，又不敢笑，埋怨了他半天，还以为她真有决心戒掉美食呢，没有几秒的坚持，马上就缴械了，你看现在，她吃得比谁都香呢！ 说起露脸儿，方思雨最近可真光明正大地露了一下，还绝对是一特写镜头。 那天早晨，方思雨忽然兴起，她要出去转转，转到社区公园里，那里人满为患，因为人多，感觉空气都热了不少，她忽然失去了再逛下去的兴趣。方思雨就慢慢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走到一棵小树下面站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居然到了一个公交站点，她没拿手机，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喂，我不回家吃饭了，直接去上班了。” 程忆凡奇怪：“还太早了，是不是逛累了？要是累了，我开车去接你？” “没有，我就是想走走，不想走到车站了，干脆上班去吧，我也去抢个早，前天去晚了些，还被他们说我爱睡懒觉呢，这次我早去，挽回我的光辉形象。” 程忆凡拿着手机在那边笑：“好吧，手机我会给你拿去，你没穿职业装啊，我给你拿过去吗？” “不用，从明天开始才由秦总负责检查我们的着装，今天没事。好了，别浪费我电话费了，我挂了。”打完电话，方思雨就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公司， 第十二章11.露脸儿 这下可真早了，方思雨到公司大楼的时候，还差三十多分钟才到上班时间，这个早可真抢着了。她爱睡懒觉，而且还要程忆凡多次喊她，才起得来，所以平时上班都是踏着正点赶到。还从没走到办公楼，就看到一伙人在查岗呢，还带着摄像机，录下过往的职员。 方思雨心里纳闷，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她好好看了一下，有一个人有些面熟，但也弄不清是不是自己公司的同事，不管哪里查岗，反正她是早来的，是正面典型，不怕录像。方思雨真是幸运，第一次早到，就遇上风光的露脸机会了。她走得特慢，因为镜头正对着她呢。幸亏今天来得早，才有这大大方方地露个脸的机会，让王树他们知道，肯定羡慕死了。方思雨心里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离摄像机越近，她就越犹豫，要不要把太阳镜摘下来？露脸儿就露个全的？直到走近大楼，也没决定摘还是不摘。这时再看看摄像机早就去拍别人了。 因为不经意地露了一下脸，方思雨高兴，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张、王树和康非都来了，他们三人一向来得早。“主任，刚才在大楼那里有检查纪律的，还录像呢。”她一进门就报告好消息，对她来说，今天的查岗是个好消息。 “没见啊。”王树在整理桌子。 “我怎么也没看到？”康非不相信。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了，正在调整录像机，有一个人还在划着什么，我猜着就是这么回事。”老张不惊奇。 “不行，那我得赶紧通知她们几个，别迟到了，可别当了反面典型。”王树说着就开始打电话通知小刘和孟静静他们几人，让他们麻利点儿，别被人录了像。 方思雨也积极地加入到打扫卫生的行列，因为平常来得晚，这事儿已经好久不干了。在办公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是晚来的人员打扫卫生，这个不知是谁规定的，反正一代一代都这么传承下来了。方思雨一边干活，一边想她的心事，他们几人向来都很早，偏这天都没赶上上镜的机会，真替他们惋惜，这个也靠运气吧，像她，好不容易来早了一回，就赶上露脸了，想到这里，方思雨心里又开始偷着乐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后来听说，那些人不是本公司查岗的，是市里某部门纪律作风整顿办公室的人，专门来这里抽查的。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同事们都对方思雨笑笑的，这个说上电视了，那个说露脸儿了，她自己也是得意洋洋的，还没忘记谦虚：“正好赶巧了。”这倒是实话。为了达到宣传效果，方思雨还特地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还戴着那副眼镜，有许多陌生人也特地看她一眼，她心里暗暗地乐，这脸儿可露大发了，真后悔当时没摘下眼镜。 到了下午，李薇打来电话： 第十二章 13.原来如此 同学附在齐子林耳边说了几个字，齐子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告别了同学，齐子林本想马上打电话给吴丽新，但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决定定晚上再和她理论。齐子林对吴丽新的吃醋，多少还是原谅的，因为爱之深才会这样，但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反常确实是吴丽新暗中给他用了药物，才导致如此，他还以为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出了毛病呢。这样的女人，一分钟也不能和她相处了，真让人恶心，齐子林真后悔，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掉了自己的初恋，伤害了方思雨。如此看来，吴丽新所说的事实，也很有水分了。怒不可遏的齐子林打消了找吴丽新算账的想法，他直接回了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找了几个人来帮忙，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回齐家去。他再也不想看到吴丽新了，临走之前，他留下了几个字，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理由再来找他，希望从此一刀两断。 虽然吴丽新早就删除了齐子林手机中方思雨的号码，但那个号码已经熟悉到生命里，即使一年多没有拨通过，也深刻地印在记忆里，不思量，自难忘。齐子林难忍思念之苦时，每次都偷偷地跟在方思雨身后，有几次还跟踪到她住的地方，所以齐子林早就知道方思雨和程忆凡同居一室。有几次想打上门去的冲动，但自己已经没有立场、没有力量，方思雨是执着的，但也是倔强的，在她的字典里绝不可以有背叛俩字。可是，即使这一生再不能相爱相守，他也想再见她一面，听听她的声音，就当是最后一次，就当是为分手补上点什么，当作一次真正的分手仪式。齐子林给方思雨发了条短信：今晚在老地方见面行吗？我要去南方了，临走之前，想和你说几句话。 方思雨收到短信时，她正在用午餐呢，看了一眼短信内容，就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但脸色不由自主地阴沉起来。坐在对面的王树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怎么了？” “垃圾短信。”方思雨毫无表情地回答。 整个下午，方思雨都沉默和不安着，王树几次和她讲话，她都敷衍着用最简单地几个字回答，王树发现了她的异样，就悄悄短信告诉程忆凡，现在王树可是程忆凡的密探。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只有方思雨还没走，方思雨在愣神，程忆凡过来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很久，方思雨抬头看见了程忆凡还在这里，她欲言又止。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程忆凡小心地问她。 “不，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能陪我吗？”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程忆凡看到这样，慌忙递过几张面纸。 方思雨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次要真的分手了，你可以当个旁观者吗？” 程忆凡一时不知说什么，怎么？不是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吗？女孩的心思还真是难懂。 “不愿意就算了。”方思雨拿起背包就走。 第十二章14.得意的后果 “我说不愿意了吗？走。”他轻轻地揽一下她的肩膀。 方思雨坐进车里，脸色严肃，程忆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们这是去分手？还是要复合？难道还有人补什么分手仪式吗？他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两人都沉默着，各想各的心事。 程忆凡把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就是这里吗？约几点了？如果时间还够，我请你吃饭啊先？”程忆凡建议。 “我是什么都吃不下的，你去吃吧，我先在里面等一会儿，我们没说好时间，我想先坐下”话未说完，方思雨已经看到玻璃窗边站起来的齐子林，原来他早就到了。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把你的包给我。”程忆凡拿过方思雨的包：“好了，我在这里等你，谈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程忆凡后来这句话显然不太有信心。 方思雨一言不发地向咖啡馆走去。 程忆凡在路边转悠，不时地看他们一眼，还好，都很平静。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方思雨就走了出来，程忆凡以为她要哭个唏哩哗啦的，但显然没有，还有点轻松的感觉。她主动挽住程忆凡的左臂：“饿了，吃饭去。” 程忆凡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马上就明白过来：“好啊，但这客得你请啊，前面就有一家小店，咱们走几步就到了。又拿我做挡箭牌了吧？” 方思雨古怪地笑了一下：“不是你自愿的吗？哦？！不乐意，那就各走各的。”说着，她果然松开了手。 程忆凡赶紧揽过她的肩膀：“变色龙啊你？我请我请，小气鬼。谁让我工资比你高，年龄比你大呢？” “我说，你这家伙，好像越来越不深沉了，往浮浅里变了。” “那还用说，近墨者黑。”他用力揽了她一下：“吃什么？” “肯德基。” 程忆凡做了无奈的表情：“又是西餐啊？你是不是中国人？” “以后啊，专门吃你不爱吃的东西，气死你。”方思雨挣脱了他，笑着跑到前边，边倒着走边看程忆凡的脸色。结果不小心撞到一对情侣身上，把人家刚买的零食碰洒了一地。 小伙子立刻就恼了：“你干吗呢？走路都不会啊？”他摆出一副准备吵架的架式。 女孩拉一下小伙子的衣服，示意他冷静。方思雨赶紧向他们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 “不是，你看，都掉地上了，你看你看，晚餐还怎么吃啊？对不起就行了？”小伙子还是很生气。 “这样吧，我们都到肯德基吃一顿，我买单，这些都不要了，走走走，前面就到了。”程忆凡来打圆场。 女孩也拉着男友：“行了，有人请客还不好吗？” 小伙子的气终于消了一些：“这可是你们自愿请的，不是我讹的？” “那当然。走吧。”程忆凡揽过有些不知所措的方思雨。 这对恋人还真没用过晚餐，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食物，俩人一会儿笑，一会儿说，一会儿他喂她鸡腿，一会儿她喂他薯条，亲密无间。 第十二章 15.前妻上门 隔座的方思雨和程忆凡都慢慢吃着，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还在热恋中，多浪漫啊。”方思雨扬了扬眉。 “和年龄有关系，他们年轻嘛。如果是我，恐怕做不到。” 方思雨斜了他一眼：“对啊，我真是对牛谈琴，你又没恋爱过。” 程忆凡哼了一声：“吃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这可都是你惹的。” 方思雨笑了：“我是好心啊，你缺了浪漫课，我想现场免费教育你一下，怕你以后不会巴结小女孩！” 程忆凡又哼了一声：“我巴结小女孩干嘛？我都成年人了。哎，你要高兴，那就教育吧，你也喂我吃，让我感觉一下。” 方思雨张了张嘴，有些为难，这下好，招了神来，安不下了。 “怎么了？光说不练啊？”程忆凡又激将她。 方思雨略想了想，拿起自己的可乐就要喂他喝。程忆凡左右地躲着：“喂喂，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可乐的味道。” “快喝，教练没好脾气，不能讲条件。” 程忆凡有些为难地看着可乐。 “如果坐在这里的就是你心上人，喂你毒药也会喝吧？”她又用了反激将法。 程忆凡闻言，立刻吸了两口，真像喝了毒药一样。 方思雨笑了：“这就是甜蜜的表情吗？再来一口？”她举着可乐。 程忆凡苦着脸直摇头：“饶了我吧。”又把可乐推回去。 回家的路上，方思雨又陷入了沉默。程忆凡有些不解又有些了解，陪她沉默着，直到车停到楼下，仿佛才将方思雨唤回人间，不知她的思想到了哪个天际？ 方思雨走进自己的房里，很久没有关灯，程忆凡有些不放心，他走到门口：“思雨，还没睡啊？别太晚了，要不明天又起不来了。” “好，马上睡。”一听就是刚哭过的声音。 “今天你真的很勇敢。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小邻居是那么美丽可爱，我是不是有些迟钝啊？”他把头靠近门，想听一下里面的声音。 “别拍马屁，没奖金的。”方思雨不领情。 “马毛都没拍着，我这好心倒成驴肝肺了。”听她又能耍贫嘴，程忆凡就放心了。 “小心我记仇啊。快睡你的大头觉去。晚安。”方思雨用晚安二字下了逐客令。 “晚安。”程忆凡无奈地说了一句。 李薇正在上班，上次那位莫名其妙的女士忽然又来了，直接走到李薇跟前：“你，凭什么想做我女儿的后妈，你看看自己。”连慧和小安吵了架，找不到可以出气的人，于是就想起李薇来了。 李薇有点不知所以，这是谁啊？这么横？这么凶？她还是陪着笑脸：“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啊？” “我认识你，你叫李薇是吗？有错吗？我找的就是你，说的就是你，我是晓晓的妈妈。” 李薇的脸色变了一下：“虽然我也叫李薇，但不是想做你女儿后妈的那个，这话够明白了吧？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第十二章 16、吓慌了 李薇转身要走，被连慧拉住了：“干什么？敢做不敢当啊？抢人家老公很在行啊，售楼小姐还是售人小姐？卖楼还是卖身啊？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打工妹了，看到好男人就扑啊？那也得有自知之明。” “请你住嘴，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李薇怒目相向。 其他几个女售楼员也走过来：“说话别这么难听。” “有事说事，别打击一片。” 看她们人多，连慧收敛了一下，李薇趁机给穆礼打了电话：“现在，马上，到我公司这来。” “什么事啊？这么急？” “有一个貌似你前妻的人，正在这里撒泼闹事呢，如果是她，请你领她回去，本姑娘不伺候你们这号人。”李薇对着电话撒气。 穆礼其实早已经在李薇楼下等她下班，接了电话，三步两步就跑过来了，一进门，正看到连慧在指责李薇呢：“一个打工妹，长成这个样子，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竟然要当我女儿的后妈？你看，我这条件的，至少你要超过我，才有资格做后妈？你行吗？别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图的是什么？” 穆礼几步上前推开连慧：“图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又受什么刺激了，到这里来找茬儿？” 没想到穆礼这么快就来了，连慧不敢再发疯，怕他说出不好听的话，让自己下不了台，但又不想示弱：“怎么样？你们要没关系？能一呼就来？告诉你，找什么样的后妈，得征求我的意见，否则我就把女儿带走。”说完，径自走了，留下一群人议论纷纷。 李薇气得脸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次都硬是咽了下去。要不是在公司，她早就冲上去打对方两巴掌了，这也欺人太甚了。 “都工作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穆礼劝周围的人散开。 李薇恨恨地看着穆礼，总算找到了出气筒。穆礼的手刚搭到她的肩膀上，李薇向躲瘟疫一样，把他一下甩开了，她气呼呼地向外走，穆礼在后面紧紧地跟着，看到李薇并不向自己的车走去，他赶紧连推带拥地把她推到自己的车门前，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李薇推进去坐好，又关上门。穆礼回头看了下刚才走出的办公楼，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去。 在一个酒吧里，穆礼第一次讲了那段失败的婚姻，因为第一次听到他的故事，听到他这么开诚布公地谈论他的过去，李薇又为他难过，又被他感动，这样的好男人，为什么遇到连慧那么可气的女人？听着听着，李薇的气也消了，同情已经让她把自己的事都忘到脑后了，她陪着穆礼聊天，陪着他借酒浇愁。忽然，穆礼腹痛难忍：“胃不行了，帮我打120，别告诉我父母。”他痛得汗水直流：“除了他们的电话，其它的都不要接，就说我开会，说我出差都行。” 第十二章17.犹豫的温暖 李薇吓慌了，赶紧让服务生打120，穆礼因为紧张李薇，因为情绪不好，因为饮用了过多的红酒，胃炎又复发了，而且前所未有的痛，他抱着肚子，蜷缩着的痛苦状，让李薇害怕和难过。她在救护车上打电话找方思雨，让她过来帮忙。方思雨接到电话时，才刚躺下，准备睡觉呢。方思雨给王树也打了电话，叫着程忆凡，赶紧去医院帮忙。还好，虽然是晚上十点多了，王树还开着手机。他们三人同时向李薇所在的医院赶去。 方思雨看到李薇的时候，她正急得掉眼泪呢。 “怎样了？严重吗？” “不知道，吓死了，正喝着酒，突然就痛起来了。” “在里面检查吗？”程忆凡问。 李薇点了下头，方思雨过去揽着好友：“没事的，到医院了，不用怕，有医生呢。” “如果要做手术可怎么办呢？”李薇担心。 “没事的，我们都在，王树带卡了吗？我也带着，要真手术，大家先凑下钱。”程忆凡冷静地安排着。 方思雨找了几个口袋：“啊？我什么也没带。”她后悔地不得了。 王树找了下：“没关系，我也拿着呢。要是不够，我同学在这上班，可以找他帮忙。” 李薇感激地看了眼王树，方思雨的朋友真好，关键时刻都来帮忙了。 这时医生推着穆礼出来了：“谁是家属？推他到608病房打点滴。” 李薇问：“医生，什么情况？” “急性胃炎，先保守治疗，看情况再说。找个人去办住院手续。” “我去。”程忆凡说着就去找住院处。 一切都办妥当了，穆礼打上止痛针，感觉也稍好些了，轻声说话已经可以了，看到李薇哭红的眼睛，堆了一个笑：“这是常见的小毛病，不用担心。” 看到穆礼可以说话了，李薇又掉眼泪了，不过这会儿是高兴的。 穆礼看周围还有几个病人，就让李薇把电话拿来，他打了个电话：“路康，我，住你医院里了，胃不好，帮我找个病房吧。”他放下电话，轻声解释：“我同学，发小。” 不一会儿，路康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这些人是？” “都是我朋友。”穆礼皱了下眉，估计又痛了些。 “病房安排好了，一会儿来人推你。这位是？”路康看到一个哭红眼睛的姑娘，奇怪地问。 “李薇，她是，她是……”穆礼迟疑了一下。 路康很快地接了一句：“哦，知道了。” 李薇的脸又红了，心想你知道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看一眼穆礼，希望他再解释一句，但他只笑不语。 重新安置好穆礼，李薇留下照顾他，其他人都走了。病房里还有张空床，供家属休息的。虽然病房不大，但清静了不少，方便了不少。 近几天有些特别，方思雨回家时，在半路上总感觉被人跟踪似的。她留心之后，还真发现有人在偷偷摸摸地跟着自己，她赶紧给程忆凡打电话： 第十二章 18.被人盯梢 “程忆凡，我被人盯梢了，真的真的。前几天以为自己多疑，今天我真看到了，骗你小狗的，一个陌生男人。” “那你原地不动，我来找你，你在哪里？” “咱家楼下。” “那你就装作瞎转悠，我在远处看看是什么人，我没到达之前，不要上楼啊。”程忆凡边讲电话边往外跑。李云坊看到程忆凡，正要和他说话，想不到他风一样刮过去了，李云坊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 方思雨在楼下慢悠悠地转着，一边在生气，度秒如年啊，这个程忆凡怎么这么慢，我让人绑架了，恐怕他还没赶过来呢，。其实程忆凡已经来了，只是在远处观察，方思雨的四周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谁最可疑？程忆凡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过一会儿就看一下方思雨所在的地方，程忆凡这气真不打一处来，直奔他过去：“你？是你在跟踪那个女孩？”“没，不是跟踪，我就是想她说句话。” 程忆凡黑着脸：“你，她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你找她说得着话吗？” “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很为你高兴。我是想，你需要买房子的话，我可以帮点忙。”他小心地找着合适的词语。 “你走吧，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来了。我就是睡大街也和你无关。” 程忆凡气愤地转身就走。方思雨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她很奇怪，两人不像是不认识的，程忆凡过来，脸色有些难看：“没事了，那人让我赶走了，放心吧。” 方思雨疑惑地看着他：“他，你们认识？” 程忆凡坚决地说：“没见过。” 他不愿意提起，方思雨就打住了想问的话，按下了那点好奇心。毕竟，两人只是朋友，不好打探对方的隐私。 在齐妈妈出院后，齐子林又一次给方思雨打了电话。方思雨依约来到了他们常去的小河边。初秋的风温柔地吹着，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草和花，满地皆是。方思雨和齐子林坐在木椅上，都不知应该从何处说起。在这儿有过太多的记忆，现在想来却已经恍如昨日了。 “思雨，我妈妈已经好了，我想我应该走了！”齐子林望着远处的不知什么地方说。“假如，我问个问题，只是假如，如果我现在邀请你和我一起去，你会怎么回答我？” 方思雨想不到他会这样问：“我吗？……” “好了！已经够了。”齐子林笑得很满足：“没有一口拒绝，已经很满意了。谢谢你这几秒的犹豫，让我感觉很温暖。” 方思雨有些不解，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打算去做什么？” “去了再说吧。等我有能力招待朋友的时候，我请你和程忆凡去玩。” 方思雨没有说话，她在想要不要向他解释清楚自己和程忆凡之间的事。 “怎么？是不是不想去？”齐子林微笑着。 “哦，不是的，我在想……在想……吴丽新是不是和你一起去？” 第十二章19.没忍住眼泪 “她当然不会去的。什么原因你也别问了，本来我们就是个错误，早点结束，大家早点解脱。” “子林……” “不要再说她了，免得破坏了我的心情。”齐子林打断了方思雨。 “好吧。子林你真的想好了吗？一个人去？你只熟悉保险工作，那里听说竞争很激烈的。” “想好了，我要换一种环境，换一种心情，让自己整个改变一下。也许，有可能，我根本挣不到多少钱，但只要是自己的劳动所得，也就心安理得了，从前的教训如果再不吸取，也就白活了这一回。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因为太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我，这样对我不公平。我要走出这个阴影，就必须离开这儿，从陌生的地方开始，从零开始。” 看到齐子林坚决的表情，方思雨不知为什么叹了口气。 第三天一大早，闹钟“叮叮”地叫醒了方思雨和程忆凡。今天是齐子林远行的日子，说好了去送他的。方思雨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里，程忆凡一看就知道她没睡好。“时间不多了。”程忆凡提醒道。方思雨看一下钟表：“坏了，我的风衣呢？”方思雨慌张地起身要去找，程忆凡默默地递了过来。“走吧，快走！”方思雨抓过风衣就想走，到了门口，方思雨忽然想起：“啊呀，我的丝巾呢？”程忆凡已经拿在手里了，方思雨一下子笑了：“你怎么像个仆人似的？” “是吗？我感觉也很像呢。我倒想享福的，可没人伺候我。” 到了这时，方思雨才真正清醒起来：“你走快点啊，晚了就不好了。”她对着正在锁门的程忆凡喊。 他们来到了火车站，齐子林早就在那儿了，她的姐姐、姐夫们刚离开。方思雨的心情有点糟，对于送别，一般来说感觉都不太好，况且这次送的又是齐子林，所以就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两个大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要检票进站了，齐子林和程忆凡握别：“好好照顾她。”程忆凡轻轻地点头。 “思雨，再见了，希望你们一切顺利。”齐子林握着方思雨的手，深深地望着她，方思雨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只是微微地笑着：“别忘了和我们联系。”大家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齐子林紧紧地拥抱了方思雨一下，拿起行礼，一去不回头地走进了检票口。 再也看不到齐子林的身影了，方思雨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真的走了，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他的背影是多么孤独又坚强啊，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他就这样走了，带着伤感，带着失意，方思雨的泪水越想越多起来。程忆凡默默地看着方思雨，他不知应该怎么劝她，过了好久，程忆凡小声地问：“我们回家好吗？”方思雨这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呢，赶紧深吸了几口气，用力止住泪水。这样失态，有些事就更说不清楚了。 第十二章 20.他们在一所房子里 齐子林的远去让方思雨的情绪低落了好久。方思雨一直在听宫崎峻的《天空之城》，有时也会放一下班得瑞的《安妮的仙境》，理查德的钢琴曲也常听，或忧伤、失落，或优美、流畅，心情也在这音符间起起落落。在这反复的倾听中，程忆凡感觉，方思雨还是忘不掉齐子林的，至少会在她的记忆里成为一个永久的回忆。不喜欢听轻音乐的程忆凡，在方思雨的反复“醺陶”下，也喜欢听这些曲子了，并记住了不少曲名，他还向思雨介绍了他的新发现——班得瑞的钢琴曲《日光海岸》，有点忧伤，但很优美动听。 李薇一直在医院照顾穆礼，原本是要打一周点滴的，才打了四天，他就呆不住了，即使有李薇陪着，他也嫌弃医院有种怪味儿。路康笑他忘恩负义，实在不行，就晚上先回家住，白天再来打针，不过得时刻有人陪着，万一病发，就需要手术了。 穆礼没回父母家，他带李薇去看了一套160平的房子，他说这是他的单身宿舍，公司给租的，偶尔会来住几天，自己又怕冷清，所以住得很少。房间里的家具也极简单，一看就很少居住，垃圾筒里还有几个空的方便面袋子，厨房里也堆了不少方便食品，有的已经过期了。李薇看看日期，扔了不少。 看着李薇忙碌，穆礼又捂起肚子说痛，要上床休息。李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想，找谁来照顾他更合适，看他这样子，自己也不放心，也就不顾那么多了，决定自己留下来呆几天，反正也就几天。李薇煮上稀饭，又不停地打扫卫生，其实里面都挺干净的，虽然不住，穆礼会定时请人来打扫。 明天就打最后一针了，穆礼恢复地很快，但他还是躺在床上，偶尔抱着肚子，仿佛时常会痛的样子。晚上，李薇把粥端到他床边的柜子上：“快吃，明天我就回家了，总算把你伺候好了。对了，明天你得和路主任解释清楚，你上次结巴了怎么的？介绍我的时候，吞吞吐吐的，让人误会，我又呆了这几天，啊呀，越发说不清楚了。” 坐在床上的人感觉很好笑地看着她。李薇发现了，觉得不好意思，起身要走，穆礼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谁说要说清楚的？干吗要清楚？我的心思你知道，早就不清不楚了。”李薇要挣脱，穆礼温柔而坚定地吻了她，这一吻，把李薇的犹豫和气愤都粉碎了。他轻柔地在她耳边说：“这下该说清楚了吧？” 方思雨有一个远方的女网友清晨，最近在出差途中出了意外，所以这几天方思雨的情绪很低落，也掉了几次眼泪，除了李薇，她和清晨聊天最多，倾诉心事最多，清晨曾自称是方思雨的“垃圾筒”，她结婚时还要请思雨过去参加婚礼。虽然相距数千里之外，方思雨也答应前去观礼，分享好友的幸福。 第十二章21.思念如水 清晨是个可爱的女孩，两人也经常视频聊天，这是方思雨唯一一个从网上下载到生活中的好友。 这个夜晚，方思雨看着清晨的球球头像，还是感觉非常难过，于是就写了篇日志怀念和祭奠她。 日志：思念如水 一遍一遍地听着《高山流水》，古筝里流淌出仙乐般的声音，行云流水，如泣如诉。忍不住用两手在桌上“弹奏”起来，闭上眼睛，用心地倾听和“弹奏”，仿佛那美妙之音是发自心中和自己的指间，人就整个地被陶醉了。心随着乐声起起落落，眼里却不知觉地湿润起来。 你还好吗？远方的朋友？还记得我们的相约吗？不经意间，我们相遇了，经过了心与心的碰撞之后，我们成为彼此的知已。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话题，不管是谁提出的，我们都能聊的趣味横生，每一次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你和我就像一个人似的，感觉对方太熟悉了，虽然是不同的职业，但看法和感受却又那么的相似。有你的日子，充满了期待，我想你也是如此。 尽管你知道我没有足够的自由和时间陪你，可思念与关爱同在。 你说这次要远行，穿山过海，去完成你背负的责任和义务，对这次别离，我们竟都没有太多伤感，因为距离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你走了，就像平常出差一样地道别，我还是送你一如既往的祝福和期待。 相约好了，今生做朋友；相约好了，来生做知己；相约好了，有机会一定见面......相约好了，谁都不能不辞而别。以为只是一次正常的远行，却怎么也无法预料，此次分别，竟是永远…… 今晚，你在哪里呢？你的灵魂在哪里飘着？还是就在我身边？今晚，我一个人在听《高山流水》，今晚特别地漫长。此刻，晨儿，我这如水般的思念，你能体会吗？晨儿，不管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是我的高山流水。 写完日志，站在窗前，静静地听《高山流水》。认识你以后，我们两个经常相约着在夜深人静时看着月亮听《高山流水》，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如今乐声依然，人在何处呢…… 《高山流水》历经千年不衰，至今也还余音悠长，不信吗？晨儿，请你就闭上眼睛听听，仙乐飘处，我的思念如水！！ 写到这里，方思雨早就泪流满面了，二十五岁，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幸福女孩，却被一场车祸断送了一切。 程忆凡在客厅听到重复播放了不知多少遍的《高山流水》，他就担心方思雨，怕她太过忧伤，他想去和她聊天，又怕打扰了她，惹她生气，犹豫再三，他还是过去敲门了：“思雨，要早点睡觉啊。” “嗯，好！” 听她的声音里还分明带着哭腔：“我能进来吗？” 方思雨没有说话，程忆凡就开门进来了，她正在伤心流泪呢，他张开双臂：“思雨，来，别忘记了，我左边的肩膀是你的。” 第十二章 22.必须听我的 方思雨站起来，靠在他的温暖的怀抱里哭泣…… “人的生死别离，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有些事，我们只能接受，尽管无奈，也只能接受。”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方思雨忽然说：“不许突然离开，不许不辞而别，否则我会恨死你。” 程忆凡动了下嘴角，感动而温暖。尽管这是带威胁的几句话，他却一生铭记，她紧张他，在意他，尽管只是作为一个好友，也已经足够了。 听他沉默着，没有回答，方思雨就挣脱开他的怀抱：“听到没有，我不许！”她提了音量。 “知道了，你不许的，我绝对不会做。”他温柔地回答。 “这样的事，真的伤不起。”她又扑进他的怀中抽泣了半天，她发现，他的怀抱温暖而安全，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又过了几天，方思雨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程忆凡在一边感叹，难怪她那么难忘初恋，她对感情太投入太认真，爱情也好，友情也罢，都是如此。原来生命如此易逝，通过这件事，方思雨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她买了很多礼物寄回家去，也顺便买了一套衣服送程忆凡，换他一个承诺：“现在你要按我要求的重复一遍。”小小的方思雨站在高大的程忆凡面前发号施令。 程忆凡乖乖地举着右手发誓：“没有方思雨的允许，不许独自离开。” 听到这话，方思雨才真正放心，仿佛这样就能保他长命百岁、无灾无难了。这行为虽然幼稚，但程忆凡却很感动，现在他明白，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份量的，至少是害怕失去的其中之一。 云坊公司的规模和资金受限制，虽然当时挖来了一批客户，但最近服装市场的竞争越发激烈，李云坊还是遇到了困难，特别是近期订单少，这成为当前的大难题。李云坊也坐不住了，他决定亲自出马，拉上程忆凡到处去跑关系找订单，希望能有更好的转机。 在一个酒会上，他们认识了一个李总，他有个大型机械厂，有近万名员工，单是他们的工装需要量就很大，若是成了长期客户，春夏冬装的制作，利润不是一个小数。而且他们这个企业知名度高，影响力大，若成功了，他们无形中为自己的产品作了免费宣传，真是一举两得。要是有了和李总的合作，以后承揽大的订单就更顺理成章了。李云坊去和李总聊天，看人家并没多少热情，心下就不免有点失望。 回饭店后，李云坊和程忆凡商量，怎么才能让人家有意和有兴趣，两人想了半天，也是一筹莫展，最后决定，打听他最近出席什么活动，先混个脸熟，也许熟悉了事情会好办些。 两天后，他们又去参加了一个私人聚会，李总也在，但还是不冷不热的。 李云坊看到一个熟人就去打招呼，再回头看程忆凡，正与一个美女聊天呢， 第十二章 23.遇奇缘 舞曲一响，她立刻邀请程忆凡去跳舞。程忆凡有些为难，但还是和她跳了一曲，跳舞时，美女说她叫李悦悦，然后一指李总：“那是我老爸。”“哦，很有派头。”“再有派头，都得听我的，我是他领导，他说了，就我一个女儿，他公司的职位随便我挑，可我就是不喜欢在他手下。”程忆凡稍一愣，原来如此？ 舞曲结束后，李悦悦拉着程忆凡去给爸爸介绍：“爸，我新认识的朋友，程忆凡。你在哪个公司来着？云什么服装公司？人家还是副总呢。” “云坊服装公司，一家小企业。李总你好，以后请多关照。”程忆凡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 “哦，不错不错，年轻有为。你一个人来的吗？”李总微笑着。 程忆凡指了一下旁边的李云坊：“这是我老板李云坊，你们认识吗？” “哦？”李总一下变得热情了：“见过见过。二位都很年轻啊。” “爸爸，他们都是我朋友了，明天请个客吧？”李悦悦挽着李总的胳膊，看女儿向他眨眼，李总点头：“行，你说了算，定好时间地点，通知我就行，那边你王叔打招呼呢，我去去就来。” “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们了，走，我们再跳一曲，你跳得不错啊。”李悦悦邀请程忆凡。 李云坊向程忆凡使了个眼色，程忆凡懂了，堆上笑容，向李悦悦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看着两个人滑进了舞池，李云坊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没想到被程忆凡歪打正着，倒有了接近李总的机会。 聚会结束时，李悦悦和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好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饭。 程忆凡有些矛盾，高兴的是终于和李总接上头了，麻烦的是李悦悦太热情了，让人受不了。李云坊还是明白程忆凡，他拍一下好友的肩膀：“兄弟，这次多亏你了。”看程忆凡不说话，就安慰他：“有些人，即使成不了情人，也不必成为仇人和敌人，把握好啊。” 程忆凡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忽然他有些想念方思雨了，她一个人在家干什么呢？ 忽然间拥有有了一个人的日子，第一天，方思雨很高兴，好，总算没人烦了，想多晚睡就多晚睡，想上网就上网，想吃饭就吃饭，什么都不用按时进行了。第二天，方思雨感觉有些累，因为太晚睡觉，早晨就起不来，幸亏程忆凡打来电话，她才赶紧起床，差点就迟到了。闹钟真响了吗？怎么没听到呢？第三天，方思雨不敢睡晚了，没人叫她，闹钟的声音又不太可靠，她特地试了几次，闹钟明明声音不小，为什么就听不到呢？这晚，她把闹钟放到耳边，这一招还行，但起得太猛了，有点头晕。第四天就感觉有些无聊了，一个人可以唱歌，可以跳舞，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这个东西，平常十分向往，真有了而又很富余的时候，又有些不习惯。 第十二章24.丈母娘来了 第五天，方思雨感觉这房间忽然变大了，空得很，静得很，为了让它热闹起来，她放一些动力十足的舞曲，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把自己的、程忆凡的，所有该清洗的东西全部找出来，当打开程忆凡的床头柜时，有两双臭袜子滚了出来，还有一身运动衣也塞在里面。方思雨捏着鼻子把臭袜子和运动服一起放进洗衣机，一想不行，不能让几只臭袜子醺坏了一桶的衣服，又把袜子拿出来，扔到水盆里，憋着气，用手搓洗。 第六天，懒得动弹，回家就躺在床上，一会儿又躺到沙发上泡电视剧，看着看着，居然在这里睡着了，夜半醒来，有点蒙，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睡意全无，又换了一个频道，继续看电视催眠。 第七天，方思雨上班也有些无精打采了。王树过来叫她：“思雨，我未来岳母来了，中午你也来陪陪吧，人多了，有话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是不是紧张了？” “给人留点面子嘛，你陪我去吧。”王树搓着手：“她家不太同意我们的事，你在，也许能帮上一两句话。” “要是程总在，他陪你最合适，我行吗？”方思雨怕给他坏了事。 王树很有把握：“我昨晚和他通电话了，他说你行，机智又敢说话，比他强。” “你这家伙，真不地道，找我帮忙，问他干吗？”说着把键盘敲得更响些。 “我错了，错了，你就帮个忙吧。”王树陪着笑脸。 “要是坏了事，你可别怨我。”方思雨还是不太自信，转念又一想，程忆凡都说她行，应该行。 方思雨和王树走进饭店的时候，他女友周小楠已经和周母先到了。“阿姨您好，真对不起，来晚了。”王树忙着道歉。 “阿姨你好，路上车太多子，堵了会儿车。”方思雨解释。 周母看着方思雨：“这是谁啊？” 周小楠赶紧解释：“是王树的同事，也是好朋友方思雨。来，思雨，坐我这。” 周母有点不高兴地看着王树：“我以为你会自己来呢。” 方思雨反应快：“是我缠着他，来蹭饭的。阿姨，我给您倒杯水。” “妈，没事，我们都是好朋友，有话您尽管说，没外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树的照片我看过，人还行，真人也不错，可是你们俩真的合适吗？我家穷，就指望小楠自己能找个好婆家，能住上好房子，过上好日子，结果，你看，咱两家都是一穷二白的。不是我势利眼，这是现实。我就不信，你父母就不为你的婚事发愁？不为你的房子发愁？” 王树只是尴尬地笑，心想，您也问得太直接了。 “妈，你看你。”小楠怕闹僵了：“不是和你说过吗？只要人好就行，我其它的都不管。” “那你要喝西北风啊？在露天里结婚啊？将来生孩子，养孩子，那是要过日子的，现在浪漫可以，婚后就不一样了。” 第十二章 25.智斗 “那穷人就不结婚生子了？”周小楠不服气。 “你看你这孩子，死脑筋，我为了谁啊这是？”周母生气了。 “阿姨，你说得对，我妈妈也这样说我。”方思雨站在周母那边去了。 王树悄悄地拉了下方思雨的衣服，心想：姑奶奶，让你来是灭火的，不是浇油的。 方思雨笑了一下：“当母亲的都这样，都是为了孩子好。” “还是这姑娘懂事，会说话，姑娘，你多大了？找了个什么样的婆家啊？听话的孩子，肯定会幸福的。”周母看着方思雨笑了。 “那，您猜一下我多大了？算了，我自己说，我29了，不像吧？” “真不像，也就像个二十二三的，结婚了？” 方思雨唉了一声：“结什么啊，我找的，我妈不同意，我妈同意的，我又看不上；有的工作好，长相不好；有的长的丑，但是有房子，结果挑来挑去，我娘俩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所以，我都成剩女了。” “啊？那，现在有目标了吗？”周母有些替她担心。 “现在倒是谈了一个，我妈也不管我了，让我自己选择，可是年龄大了，可选择的范围太小了，这个男朋友比我小三岁，他家人反对得紧，这事儿还难说呢。”方思雨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妈为了我的婚事，头发都白了很多。” “可怜天下父母心。”周母直摇头。 “阿姨，虽然我现在工资不算太高，但我们公司很有发展前途，奖金也有，房子可以先贷款，分期偿还，家里再想法凑一点儿，供套房子也行，就是婚礼，可能要办得差一点儿。” “妈妈，我们俩原想租房结婚，等房价合适，钱合适了，再买也不晚。”周小楠解释。 “还是按叔叔阿姨的意思，先准备房子吧。”王树不想让周家父母太失望了。 “王树，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第，第一个男友，如果不为买房子分手，现在……孩子都要上幼儿园了。再说，你们俩租的那房子就不错，你们在那里住……也住那么久了，和结婚又有什么差别？”方思雨这番话把在场的三个年轻人都说得脸红了，这谎撒得？ “喂，思雨！”王树想制止她，但她还是说完了。 周母生气地看着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 “干吗叫我？不让我说啊，告诉你，这婚事你应该着急了，我们女孩子，就是着急也不好说出来，你要是再不主动点？对得起谁？” 周小楠反应过来：“我，我是想早点结婚的，否则没有安全感。” “看，还是我了解女孩的心理吧？”方思雨得意。她暗暗地松了口气，就怕他俩反应不过来。 王树强忍着笑，把方思雨叫来，真是太正确了。 饭后，周母回到女儿的宿舍里，又数落了女儿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他们自己决定结婚的方式，她可不想有个嫁不出去的女儿，像方思雨似的，29岁还嫁不出去，那么好的孩子，真够让父母担心着急的。 第十二章 26.回家心切 晚上，王树收到小楠的短信后，立即给程忆凡打电话：“亲哥啊，要请你喝喜酒了，你是第一大臣功啊，思雨虽然天马行马、胡编乱造，让我心惊肉跳的，居然让我准岳母动了心……真的，真的……” 程忆凡接完电话，自己笑得不行。李云坊纳闷：“什么事这么可笑？” “王树，俘虏他丈母娘了。”程忆凡不知该怎么解释，然后又开始傻乐。 云坊更纳闷了，看程忆凡那个样子，没有想说下去的意思，就不打扰他了，让他傻乐吧。这次出来，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高兴呢。 李悦悦真是热心，带着他俩参加了几次聚会，认识了不少商界的人物，这些收获比订一两个合同更让李云坊高兴。因为李悦悦的帮忙，和李总的这个大订单也签得非常顺利，李云坊极力邀请李总和女儿到公司来视察指导，李悦悦高兴地答应了，说有时间一定会去参观。 程忆凡这次出差时间长，半个月才回来，他在回家的车上发短信，要请方思雨出去吃饭，方思雨回他：在家吃吧，这些天，我自学了好多菜，会让你惊喜的。 李云坊说：“公司几个副总听说我们凯旋，要给我们接风，咱们先别回家，出去庆祝一下。” 程忆凡为难：“你不早说？我刚才答应一个朋友吃饭呢！” “推了，推不掉，就让他一起去吧，多一个也不嫌多。”李云坊倒很大方：“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一起吧。” “这次真不行，下次吧。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有你就行了，放我一次假呗？”程忆凡坚持。 “哎？你小子，是不是有情况了？”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希望有情况，以后再跟你说吧。”…… 程忆凡一开家门，真以为走错地方了，方思雨又把家具倒换了一次，还添了些小装饰品，鲜花也插上了，家里鲜亮了许多：“请问，这是程忆凡家吗？”他故意问。 “不认识了吧？谁让你不回来，再不回家，真让你找不到家门了。不错吧？费了我很多功夫。先洗手去，我这有一桌子菜呢。” 程忆凡匆匆去洗了手，赶紧走到饭桌前，准备一饱口福，他先看到了自己喜欢的酸辣土豆丝：“这是我最爱吃的菜”说着就拿筷子去夹，方思雨马上把他手给拨开了：“吃别的，先吃别的，这个留着最后吃，懂不懂好戏在后头啊？” “那不是要馋死我了？你这是给我接风吗？” “当然，你看，这些全是我做的。”方思雨得意。 “我还以为你天天上网了。”程忆凡夹一口黄瓜拌西红柿：“不错，从书上学的？” 方思雨笑：“我自己想出来的，这些菜，我自己都实验过，吃过几次了。土豆丝不能吃，现在还不能吃，这是菜引子，一定要留到最后吃。” 12.女变色龙 程忆凡收回停在空中的筷子：“什么菜引子？光用来看的？好，不吃不吃， 第十二章 27.那是菜引子 “你拿点啤酒来，祝贺一下吧，接风怎能没酒呢？”趁着方思雨去拿酒，他快速地夹了一口土豆丝放进嘴里。 方思雨转回身来：“没偷吃吧？” 程忆凡皱着眉摇头，他用力把菜咽下去：“酸死了，我说，你真是整人有术啊。” “谁让你吃了，不是说这是菜引子吗？我不小心把醋倒多了。”她很无辜地小声解释。 “那你不早说？”程忆凡表情古怪。 “早说了怕倒你胃口。”她很认真地说。 “还是你善良，我胃没倒，牙全倒了。我得漱口去。”说着他赶紧去洗手间。他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方思雨得意地笑呢。 程忆凡明白了：“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方思雨拿出挑战者的姿态：“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以后，我多做几道奇怪的菜，让你吃不过来，说不过来，这样，你就不会老提那烙饼的事了。这叫以毒攻毒。” 程忆凡感叹：“女人心，海底针，真不错。以后我就叫你的绰号。” “我有什么绰号？不怕。”方思雨坦然。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你就叫‘小心眼子’。”这回又占上风了，程忆凡笑。 方思雨点了点头，认可：“小心眼子，好名字。快吃吧，菜都凉了。”说着就给他夹菜：“多吃点，你辛苦了，多吃，你的小肚鸡肠子才能长大。” 程忆凡刚放进嘴里的菜都笑得喷出来了，方思雨自己也笑得不行。这个房间已经太冷清了，他回来了，才有了笑声和温暖。原来，温暖与否，和房子无关，和人有关。 晚饭后，俩人正在收拾碗筷，程忆凡的手机响了，他赶紧去接电话：“喂，哦，你好，是的，平安到达了，谢谢，已经吃过了，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有时间到我们这里来转转，李总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你来时，一定要隆重接待。嗯，好，那就这样，再见。”程忆凡放下手机，一抬头，方思雨正在别有深意地笑呢。程忆凡被她笑得有点发毛：“干吗？这是我新认识的客户，当然是女的……客户也有男也有女啊” “哦？！”方思雨把一个哦字拖长了好几秒：“我说什么、问什么了吗？你整个就是做贼心虚。难怪这次出差时间长呢，有奇遇艳遇了？”她的左眼睛调皮地眨了下，让人忍俊不禁。 程忆凡差点hold不住，他赶紧正色解释：“喂，这个可不能胡说，人家是富家千金，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哦？！”方思雨又把这一个哦字拖长了几秒：“原来如此，攀上高枝了？难怪你回家时，兴奋成那样，眼睛闪闪发亮，都要吃人了似的。”她一边说一边配合着动作，像要吃人的样子。 程忆凡真急了，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解释：“我说，你这个，讲不讲理啊，我是因为她吗？” “不因为她？那你回家都一个多小时了，为什么不交待啊？现在人家打电话来了，你才解释，明明就是有鬼。 第十二章 28.真是变色龙 不是说过有好事要分享的吗？你撒谎了，隐瞒了，违背了诚实守信原则，现在，从这一秒开始，你要自罚家务，先补上十五天，以观后效。”方思雨竟然越说越气，把围裙摘下来，扔给程忆凡，然后径直回到卧室，把门咣当关上了。 程忆凡拿着围裙愣神：刚才明明是开玩笑的，开着开着居然恼了。怎么了？她是真生气了，还是想让我补上做家务这一课？他收拾完厨房，拿了一个礼包，就去敲门：“思雨，出来，我给你买了一些小礼物，都是你喜欢的，快出来看看。” “不要！”一个坚决的声音传出来。 “那，你不要，真不要的话，我就送给别人了？” 方思雨气呼呼地开门：“我是说不要看见你，谁说不要礼物了？什么东西？快拿给我看。”看到礼包，不由得展开一点欢颜。 程忆凡把包递过去，方思雨看到大礼包，忍住笑：“我只是看看罢了，明天就还给你。”她一下就抢过包，又立刻关上了门。程忆凡又气又笑，无可奈何地握起拳头在门口示、威地晃了两下：变色龙，女变色龙。 方思雨在房内开心地翻看着包里的东西，零食和小纪念品，还有一条淡紫色的丝巾，真是漂亮之极。家务没了，礼物有了，有个不好不坏的邻居伙伴儿，还不错，方思雨满意地笑了。 程忆凡躺在床上，很久也不能入睡，刚才回家的时候，他真想给她一个拥抱，大大的、长久的拥抱，但方思雨好像没这个意识，他就控制了自己，不那么冲动地去惹她不高兴。因为离开时间太久，他的眼神很难从她脸上移开，程忆凡把目光长久地定格在方思雨的脸上，这是不由自主地。幸好方思雨只顾着高兴，并没留意到他的反常。程忆凡一会儿起来逛着，一会儿又躺下，一点睡意也没有，他走到餐厅，准备拿杯水喝，竟然在阳台上发现了一个影子：“思雨吗？” “废话，还能是谁？别开灯，开灯浪费电。” 程忆凡刚要过去开灯，就被她制止了。 “你也睡不着吗？”程忆凡也走到阳台上。 “是啊，我自己都习惯孤独了，你这一回来，感觉连空气都拥挤了，很烦很热，没点儿睡意了。你怎么不睡？坐了一天车了，要好好休息啊。”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趴在阳台上往外看着，夜色深沉，不知她在看什么。 程忆凡也凑到她身边来，因为离得近，他一下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方思雨从来不用香水，但是她的味道非常清香宜人，他偷着做了个深呼吸。 “干吗啊，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啊？”方思雨侧过脸来看他。 “你说什么了？”他心不在焉，忘记她说的话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睡？” “这个，因为这个”程忆凡想提出他的要求，又怕被拒绝。 “你以为自己是港口啊，吞吞吐吐的。”她拿他打趣。 第十三章1.生气的木头 “是你让我说的？能说实话吗？”程忆凡还是有些小心。他看到方思雨完全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幸好是夜晚，幸好没开灯，他的胆子也壮了些：“你不觉得，少了一个欢迎仪式吗？”说着，他就把思雨揽进杯里，紧紧地拥抱着她，她居然忘记拒绝了，感觉很舒服。过了几秒钟她挣脱开他：“错了，左边才是我的。”两人都笑了，程忆凡放开了她，如果是白天，就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真幸福，今晚一定会有个美梦了。 从程忆凡自认“木头”以后，方思雨一直想试试那个暗语灵不灵验，在家里已经百试不爽，但在公司还一直没有机会试验。她这几天正在苦思冥想，能否把他的窘态展现在同事面前，那喜剧效果会更不一样了。昨晚加班到了十点半多，方思雨现在无事可做，就让大脑开开小差，打发点时间。 王树忽然接到程总电话：“什么？哦，知道了。”他放下电话：“除了老张值班，其他人员都到会议室开会。”王树的脸色不好，大家有些慌乱，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几个人赶紧拿好记录本和笔，快速赶到会议室，程忆凡已经一脸怒气地坐在那里等着了。谁也不敢吱声，都悄悄地找个座位坐下，最后赶到的康非还没坐好，程忆凡把手里的几份材料一下扔到桌子上：“各人找自己的材料！看看你们最近的水平提高了多少？” 几个人眼皮也不敢抬，赶紧起身找自己的材料，不一会儿，各人都拿到了各自撰稿的那份。原来是昨晚的材料，这都是定稿以后才到程总手里的，难道哪里出错了？不可能啊？明明是修改好，才打印出来的。方思雨也纳闷，她在材料方面很少出错，别看她平常不怎么细心，但对材料还是一丝不苟的，她认真地查看着，咦？她看到第二张的时候就有些蒙了，有一整句话，已经被程忆凡修改过了，现在却赫然出现在材料中，确实改过了，她记得很清晰，再看别人，也都是一脸郁闷。 “除了王树这个改得成功，你们这是怎么了？集体失误？有的不过是几个字，但是意思就大不一样了，你们搞了多年的材料，除了康非，都不是新手了，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昨晚可能太晚了”王树还没说完，就被程总打断了：“你还好意思说？他们的材料你不把关吗？过会儿再找你算账。” “孟静静。”程总开始点名批评了。 孟静静听到自己名字，脸一下热了起来，她鼓足勇气看着程总。 “你的材料，我找个小学生来给你校对，都能改得好好的。” 孟静静低下头，她校对的都是后面的内容，单单把标题忘记修改了。她低下头，不敢解释。 “刘莲，你的错误就太多了，你是按第几稿修改的？完全不是我给你的那份底稿。回去找找看，重新修改。” 小刘紧张得都有些出汗了，只好点着头，也不敢看程总。 第十三章2.莫名其妙 小刘紧张得都有些出汗了，只好点着头，也不敢看程总。 方思雨在一边汗颜，妈啊，他的口才怎么越来越好了呢？不会是自己培养的吧？那可真是养虎为患了。她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方思雨”三个字，她赶紧紧张地抬头。 “你”程忆凡顿了一下：“你觉得你的文字水平很高超了吗？别人的意见听不进去了？敢自己拿主意了？这个，我明明已经给你改好了，你为什么不修改？” 方思雨有些难为情，她忍着不敢发作，的确是自己的错误，她心里嘀咕，老天知道，她明明是改过的。 康非吓得汗早就出来了，不等到点他的名，他就自己站起来：“程总，我那份材料，绝对是修改过的，不知为什么没有保存住？” 几个人也在小声嘀咕，我也改过啊，我记得是改了的。 “我不管经过，只要结果，结果就是你们全都出错了，幸好我早上多看了一眼，要是被李总看出来，有你们好看的。其他人回去改稿子，睁大眼睛看好，打出来再校对一遍。王树留下。” 几个人都看着王树，无限同情的目光，让他稍感温暖。方思雨还在磨蹭，她心中有个问号，总不能全军覆没吧？或许是电脑的问题？看到方思雨欲言又止，王树就赶紧提醒她：“思雨，快走吧，你先帮我看一遍他们修改的材料。我一会儿就回去。”他怕她抱不平的性子又起来了，这事都是他们的错，怪不得程总发火。 方思雨向王树点了点头，斜了一眼程总，就走了出去，忽然她又返了回来：“主任，木头人的游戏你玩过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用眼光斜着程忆凡，警告他别太过分了。这八杆子打不着的话，让王树蒙在那里了，程忆凡咳了一声，王树赶紧示意思雨先出去。 “那个谁”程忆凡忽然说了一句。 方思雨回头冲他眨了下左眼，提醒他注意风度，不要大发雷霆。 “啊”程忆凡看一眼懵懂的王树，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赶紧和王树说话：“你坐下说话，坐吧坐吧。”声音明显有点缓和。王树纳闷地看着程忆凡，程总怎么了？ 小刘和孟静静他们在外面等着方思雨，见她出来：“思雨，我还以为你要开始和他争论呢，要展开方程大战，世界上罕有的。” “有什么可争的？咱们就是错了。可我就不信了，也不能都错一块儿去，回去看自己的存稿，是不是和这稿一样？” “我敢发誓，我绝对是修改过的，也确定保存过。”孟静静举起手。 “我们也改过啊，康非你也修改过是吧？”小刘也疑惑。 “就算没保存，当时就打出来了，也不应该这样啊。不如，康非你去找修电脑的小乔来，让他检查一下。”方思雨吩咐：“咱们回去查看稿件，赶紧修改。” 三个女孩回到办公室查看材料，真是没保存啊，和刚才程总发的这稿是一样的。 第十三章 3.见鬼了 奇怪了，方思雨又修改了一遍，一点击“保存”，立刻又恢复原样了。她这里还没说话，小刘就嚷起来了：“见鬼了，根本就保存不上啊。”孟静静也叫起来：“我也是啊，有病毒了吧？之前听王树说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时正好小乔过来了，方思雨提醒大家，先改一稿，别保存，先打印出来，再保存看看。材料是出来了，但也没有保存上。 “小乔现在可以修理了，先看我的吧，你们把刚打出的材料给我，我去会议室救王树去。”方思雨匆匆在拿过小刘和孟静静的材料，快速跑出去。 方思雨也没敲门，把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不怨我们，都是电脑，电脑有问题了，保存不上。刚才试过两次，不能保存，一保存就回到原来了。”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着。 程忆凡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有些想笑，她还真以为自己在这里训王树呢。 “我们有责任，但是，不全怨……我们。”她接着解释。 “知道有责任就好，保存与否先不管，打出最后一稿，应不应该再看一遍？”程总直视着方思雨，全然没在家那样的驯服和木呆，他要是严肃起来，也是不怒自威的。 方思雨被程忆凡说得哑口无言，一扭头就走了。 “她怕我挨训，这个都怨我，别怪她。”王树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程总不置可否地动了下嘴角，光想着救人，还不知道能不能自救呢？转念一想，坏了，回家后，她的怒气非要发泄出来不可，晚饭不回去吃了，先躲一会儿。不行，要躲着她，她的气出不来，她会难受，不如回去听她教训一番。 王树看到程总忽然沉思着沉默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辞，如果不是方思雨闯进来，这时候，他已经回到办公室了。 这段时间程文宗正为忆凡发愁呢，眼看就要三十一岁了，这婚事还没有着落，若是谈着恋爱也就罢了，好像对女孩也没什么兴趣。 程文宗在唉声叹气：“唉，忆凡啊，到现在也不急不忧的，他外婆昨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想想办法，若有什么心结，就快点解开，就一个儿子，不能让他单身一辈子。” “这孩子也太倔了，我找过他几次，都是一个样子，有时远远看到了，他先躲掉，真是，我都跟他道过歉了，他怎么还不原谅我呢？”纪敏自责和无奈。 “我自己去一趟，看看情况，如果还是因为我的原因，一定要解开他的心结，任打任罚都由他，我还真想抱孙子呢。”程文宗明知不会有结果，还是要去试试。 “你前次说，看到他和一个女孩？” “我问过他邻居了，说是一起租房子的。现在的女孩，和男生住一起，合租房子？真是做得出来。”程文宗摇头。 纪敏忽然看到了希望：“文宗，我觉得从这个女孩入手，说不定她能缓和我们的关系。” “素昧平生的，又不是忆凡的什么人，太冒失吧？” 第十三章 4.密谋婚事 程文宗有些犹豫：“不行不行。让忆凡知道了，又多恨我们一些。”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吧？我觉得可以一试，依忆凡的脾气，一般人都合不来，这个女孩能住得这么久，估计他容得了她，估计她降得住他，试试？”越说她越有信心。 “一物降一物，也许还真行，即使他们只是邻居和朋友，说话也比我们管用。” 就这样，俩人计划好了，先让纪敏出面，女人出面比较好说话，先探下那女孩的口风，再求她帮忙。 程文宗像侦探一样，先跟踪了方思雨，发现她竟然和忆凡一个公司，又让纪敏托一个在服装公司上班的熟人询问了名字和电话，并侧面打听了一下方思雨这个人的情况。准备工作做足了，纪敏开始行动。 纪敏先打电话给方思雨：“是方思雨吗？” “你是谁？”陌生电话叫出自己的名字，她有些奇怪。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我是忆凡的阿姨，就是他父亲现在的妻子。你能出来一下吗？” “哦，阿姨你好，有什么事吗？”方思雨纳闷，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程忆凡一句都不愿意提起他父亲和那个女人，自己要是和她接触，会不会生气呢？“有事，您也可以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中午这段你还有空闲时间，出来一下吧，我就在你公司对面的马路上，麻烦你了。” 听纪敏这么客气，方思雨不好拒绝，她猜想肯定是和程忆凡有关的事，因为好奇，就答应出去了。 方思雨在她说的那家网吧前见到了纪敏，是个很有风度和气质的女人，看起来也很善良，不像想象中的后娘那么可怕。纪敏说了半天，总的意思是让思雨帮忙，让程忆凡早点恋爱、结婚生子，哪怕从相亲开始，也要试一下，努力一下，他爸爸和外公外婆都担心忆凡太内向，不善于和人打道，不会和女孩交往，（在他们眼里，程忆凡还是个孩子呢），又少人关爱，怕因此误了终身大事。 “问一句不该问的，你和他之间是？”纪敏没有全说出来，只是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有些尴尬：“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像兄妹那样的，他对我很好，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哦，是这样。”纪敏若有所思：“那就请你帮个忙，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你也很关心他是吧？也希望他幸福是吧？” “那当然。”纪敏太会问话了，方思雨只有答是的机会。 “那就好，我们拜托你了，不管是骗也好，哄也好，让他试着和女孩交往一下，若是他的心结还在我这里，你也可以问一下，我怎么做才能让他原谅？让你笑话了，我们的关系这么紧张，一直改善不了，我也很着急。”纪敏的话语天衣无缝，不愧是大学教授，讲话都滴水不漏。 “这种事，我只能试试看，若有好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啊阿姨。”方思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 纪敏看着方思雨的背影摇头， 第十三章 5.请教专家 纪敏叹息着，可惜两人没有缘分，但愿她真能帮上忙，忆凡不结婚，文宗就成天唉声叹气，家里就真无宁日了。这段时间把程文宗愁的，晚上都经常失眠了。 受了委托的方思雨，还真上心，她打电话给李薇，要说相亲，李薇在这方面最是专家了。李薇每天晚上都去帮人看店，那是一家服装店，工资不在多少，那是李薇的兴趣，她也借机学一些开店的经验。李薇说她走不开，就让方思雨到店里来找她。 李薇送走了两个顾客，就和方思雨聊天，今天下着雨，生意清淡。李薇对程忆凡去相亲一事，不是太有信心：“他都没恋爱过，你得先培训培训他，否则，依这种情况看，不太乐观。” “难道他条件差吗?外形或是职业都很好啊，年轻有为，人又善良，只是不太健谈。” “不是我打击他，现在的人，做得少可以，但说得少就不行了。特别是谈恋爱，谈是首位的，明白吗？”李薇完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啊？那我还得从谈话开始教起？这有些侮辱人了，这话说不出口。”方思雨为难。 3.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可这就是他的弱点。那些相亲的人，看遍千山万水，都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程忆凡，不是我说他坏话，如果他不改变一下，就这样去相亲，去和不去一个结果。你喝水吗？我去倒一杯？”方思雨摇摇头：“你自己倒吧，我在这等你。”收银台那儿的女孩站在电脑前，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的动作，忽然看方思雨看着她，就调皮地吐下舌头，又坐下去了。 “来，给你一杯。”李薇端着两杯水回来了：“反正我是不怎么看好。” “你看你，就是怕不行，才找你这个专家的。”方思雨有点急了，听李薇这么一说，程忆凡铁定相不成亲似的。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先问问他，他愿意去相亲吗？咱们这里着急忙慌地帮他联系好了，人家不愿意去，让咱剃头挑子一头热，还白得罪人。” 方思雨恍然大悟：“知道了，第一步做他的思想工作。你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一定说服他。” “你和他？”李薇顿了一下：“到现在也不来电吗？” 方思雨很坦然地笑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就是这种蓝颜知己吧。我们谁都没往那方面想过，我俩就像好哥们儿，你也知道我，我是要做单身贵族的。”说到这里她自己又笑：“不对，是单而不贵。” “不如你们一起相亲吧，你也来，没准儿还真就能遇到你的白马王子。”李薇不忘随时随地地做好友的工作。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心如止水了。”方思雨并不动摇。 “可你妈还给我打电话，要我留心帮你找个合适的男朋友呢？”李薇继续试探她。 “和父母说话，还能说这样的实话吗？我都说好好好，正寻找着，就是让他们放心，别催我罢了。你知道一种人吗？” 第十三章6.欲言又止 “你知道一种人吗？” “什么人？别卖关子，快说。”李薇推她向年轻女孩的服装区走：“那里是新进的货，你去看一眼吧。” 方思雨好像没听到李薇说的话，边走边说：“就是自杀过的那种人，听人家说，不管是哪种死法，凡是重新活过来的，再不去自杀第二次，因为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难受与后悔无法言语。” “你的意思？你是自杀过的？”李薇拿一件衣服往她身上比试。 “我打个比喻，就是我把爱情当成自杀的一种，所以，你说，我还会踏进同一条河里吗？”看方思雨轻松地这么说着，李薇心里有些难过，让她走出阴影，真有这么难吗？ “不说了，说多了，都破坏气氛了。那我赶紧回家，想法子做他的工作去。” 看方思雨急着要回去，李薇咬了下嘴唇：“思雨，可是我觉得……”李薇欲方言又止：“算了，以后再说吧。”看着思雨匆匆地走了，李薇自言自语：“可是我觉得，他对你挺好啊。” 两人分手后，方思雨心事重重，李薇的几句话，还是让她想起伤心事，在她看来，凡是和爱情有关的，都是伤心事。情绪低落了不少，所以她回家的时候，有些懒洋洋的。看她这样，程忆凡就有些奇怪：“思雨，不舒服吗？” 听到程忆凡一说话，方思雨立刻想起自己的任务，她重新提起精神，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做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喜欢的。”程忆凡边观察她，边回答。看方思雨站在门口，想着什么，就伸手把她背包拿下来，挂在门后。方思雨向餐桌走去：“不错啊，真是辛苦你了。”看到一桌菜，顿时计上心来：“忆凡，你看，现在多数都是你做饭，多累啊，要是有个女朋友，她就会照顾你了，那你就轻松多了。” 程忆凡看着她，一进门就觉得她有点问题，她想说什么呢，拖鞋都忘换了。果然，两句话就要漏馅了。他不说话，看她怎么进行下去。看他没反应，方思雨就坐下拿起筷子要夹菜。程忆凡终于说话了：“洗手去！”。 这句是她能预料到的，笑了笑，就起身走向洗手间。边走边想要怎么说服他，自己还没说出正题，好像他已经知道一二了，这让她有点泄气。 思雨重新回到餐桌前，刚拿起筷子，程忆凡就警告她：“吃饭的时候要专心，别咬到舌头。”两人默默地吃完了饭，第一次在吃饭时没有聊天。方思雨这饭吃的，都有些食不知味了。吃完饭她抢着去洗碗：“你太累了，到沙发上休息吧，我来。”程忆凡看着她不说话。方思雨洗好碗，又把桌子擦好，还特地给程忆凡泡了杯茶：“来，喝杯辛苦茶。” 程忆凡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这圈子转得有点远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方思雨的眼睛和大脑都在转着，这是被他看穿了？ 第十三章7.掏心掏肺 不能，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方思雨没有泄气，把一组小沙发挪到他对面，便于看准他的表情，随时掌握动态，变化策略。程忆凡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要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忆凡，我在这住了多久了?”方思雨把胳膊支在茶几上，两手交叉相握，托住下巴，仰脸看着程忆凡。很有些打持久战的架式。 程忆凡马上皱下眉：“干吗？我没注意。” “到底还是因为时间太长了，都记不住了。我在这里挺闹挺烦的，会不会影响了你的情绪，打扰了你的生活？” 程忆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特别是，在我住的期间，都没见你找过女朋友。”方思雨盯着程忆凡的眼睛，要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 “你没来之前，我也没有啊，别说小菲，跟你解释过一万遍了，那个不算。”他依旧很严肃的样子。 “你看，我们谁和谁啊？亲如闺蜜，情同手足的。你对我又这么好，让我替你做一件好事吧。” 程忆凡已经猜出她要说的话了：“你一回家就给我戴了这么多高帽子” “喝茶，现在喝最好。”方思雨打断他，怕他说多了，自己就乱了。“那我就直说，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女朋友，如果不成功，我们就去婚介公司相亲，和李薇那样，只要坚持，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人。” 程忆凡瞪着她：“我们去相亲？咱俩吗？” 4.第一次相亲 “是啊，我陪你去，直到找到满意的为止。”方思雨伸了个懒腰，她这么全神贯注地，有点累了，但还是堆着一脸耐心的表情。 “那是你找还是我找啊？咱俩一起去？”程忆凡觉得好玩又好笑。 “当然是我陪你找，我是绝缘体，和你不一样。反正就是见个面，行就谈，不行就拜拜。这也是男女交往的一个正规渠道，是最常用的、最快捷的恋爱方式。现在相亲很流行、很火爆的。” 方思雨夸张的表情和口气，程忆凡真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而且很严肃地声明着：“赶时髦的事情，我从来不做，你别做无用功了，我不会去的。” 方思雨看他油盐不进，有点急：“我都这么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掏心掏肺的了，你还不动心啊？” “就你这点耐心还做我的工作？”程忆凡露出一点不屑的表情。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方思雨拉下脸来。 “你强迫我，还逼婚，我没生气，你倒翻脸了？这还有理可讲吗？”程忆凡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方思雨，刚才的她有些假。 “那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在这里住了，现在就搬走。”整个就是一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样子。说完这话，也不等他回答，方思雨立刻就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收拾行礼。” 程忆凡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那你走吧，你走了，我就更找不到女友了，还说帮我？ 第十三章8、精心策划 程忆凡故作无辜状：“这不明明是嫌弃我吗？我都成剩男了，你还不帮我，想看我一辈子笑话啊？” 方思雨立刻转怒为喜：“这还算人话。”她甩了一下程忆凡，没甩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刚才气死我了都。” “那你要答应我，等我要结婚或者你要结婚时才能搬走。” “啊？”方思雨吃惊地瞪大眼睛。 “你不是说咱们情同手足吗？既然是兄妹，那就没有任何嫌疑了。” 方思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要他答应相亲就是胜利了。等过了几天，她才回过味来，他所谓的相亲，还要以自己在这里住下去为交换条件吗？先不管他，等他有了心上人，就会赶自己离开的，就是亲兄妹，也没见带着妹妹结婚，带着哥哥出嫁的。 程忆凡答应了相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以为方思雨不过是三分钟的热度，自己勉强去见一个相亲对象，这事就过去了。但事实远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别看方思雨平常像男孩子似的，有些粗枝大叶，但真要认真起来，就会到另一个极端。她把相亲的步骤拟成一份书面材料，像剧本一样，在哪一环节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眼睛看哪儿，微笑到什么程度，都定了严格的标准。看着厚厚的几页纸，程忆凡傻眼了：“这是考试吗？” “比考试更难，因为有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现场有多少情况也不知道，随机应变吧。我说的这些答案都是备用的，你没话可说时，就背这些应急，你要有更好的，当然以你为准。” 看程忆凡咧着嘴看材料，方思雨就安慰他：“哥，加油啊。” “你叫我什么？”程忆凡斜着眼看她。 “叫哥哥啊，我现在就要练习好，哪有妹妹喊哥名字的？以后就不叫你忆凡了，行吗？哥。这一叫你哥，我马上就觉得咱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她向他调皮地眨了下眼，就像在家和大哥二哥那样。 程忆凡的表情就不太可爱了，这关系转变的，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不过这哥叫的，又亲又甜，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可为什么感觉很别扭呢？ 方思雨还试着提过纪敏的事，时间那么久了，是不是把该放下的都放下。但程忆凡很反感这个话题，方思雨就不敢深入交谈下去，她想，等他要结婚的那天，她再揭晓谜底，到那时，程忆凡该是转变一下态度的最好时机。 李薇安排的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她的同事小邵。小邵比忆凡小三岁，因为条件高、眼光高，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对象。前段时间谈了一个，时间不长，又分开了。正好，她托李薇帮她留意，而方思雨又在推销程忆凡，李薇就乐得做个好人，顺水推舟，促成了这次见面。在见面之前，双方的情况大致都介绍过了，地点约在中心公园，公园里人多，风景好，也可以散步，也可以坐着聊天，比在饭店、茶馆见面有更多的事可做， 第十三章 9.相亲插曲 在这个地方相亲，这是李薇和方思雨专门研究过的，对程忆凡这样不太健谈的人，这一地点非常有利。 李薇和方思雨给两人做过简单介绍，就让他俩单独接触，自己和思雨到别处走走。走到几十步之外，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踢毽子，李薇触景生情，想起和穆晓晓在这里踢毽子的事，还像昨天一样，但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想到这里，她自己笑起来。 “傻笑什么？”方思雨奇怪。 “没什么，想起和晓晓在这里踢毽子了，就在那里，巧吧？那次我也是来相亲的。” 看李薇一脸幸福的样子，真为她高兴。“现在也可以踢啊，咱去借一下。”说着，方思雨就向小朋友走去：“小朋友，你踢得真好，姐姐也来和你玩，行吗？”小女孩正一个人玩得无聊，有玩伴自然高兴，就用力地点了点头。方思雨朝她父母笑着点了下头，他们也笑了，算是同意。 方思雨今天穿着高跟鞋，连踢了几次都从鞋跟下漏掉了，小朋友在一边又笑又跳，方思雨不服气，干脆脱下鞋子，在草坪上光脚踢，这下好了，连着踢中好几个：“怎么样？厉害吧？”她向小朋友显示自己的成绩。李薇在一边看着笑，她看了看相亲的那两人，也正往这边走呢，她立即提醒思雨：“喂，你哥他们过来了，估计是没话可说了。” “第一次见面，也不能抱太大希望。你也踢啊？” 李薇捏下自己的裙子：“你看，这能踢吗？” 方思雨眼看两要就要走过来，赶紧穿上鞋。“你们来看我踢毽子吗？不行了，老了，不会了。” 方思雨这番话把小邵三人逗乐了，小邵看着程忆凡笑：“想不到，你这个小妹妹这么活泼可爱啊。” 程忆凡只笑不语。看程忆凡不说话，方思雨有点急：干吗不和人家说话？她又去拿起那个毽子：“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高跟鞋就踢不了呢？再试一次，邵姐，你扶我好吗？” 李薇偷着笑，这八字还没一撇，她倒先联系上姑嫂感情了。 小邵真过来扶她。 “不行，你的脚有旧伤。”程忆凡制止。 “我哥老管我，烦死人了，邵姐有机会帮我管着他，替我出气。” 小邵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程忆凡一眼。她牵着方思雨的手指：“好了，你来吧。” “好！”方思雨把毽子扔起来，第一个就漏了，她不服气：“再来。” 除了程忆凡，其他观者都笑起来，这时小朋友的父母也过来看。程忆凡站到方思雨的另一侧。 方思雨皱眉思索了一下，又扔了一个，这回不错，第一个踢起来了，第二个若接起来，就得走一步，她这一动，就有些站不稳了，小邵只牵她的手指，一下就松开了，幸好程忆凡在旁边，立即扶住了她。程忆凡抢着捡起毽子，然后走过去还给小朋友：“谢谢你了，你去玩吧。”又回过身来教育方思雨：“别皮了，扭伤脚就麻烦了。” 第十三章 10.我只玩一次 方思雨显然还没玩得尽兴，看程忆凡来阻止，也只好作罢。 程忆凡对李薇她们说：“你们先走着，我跟她说几句，就去追你们。” 李薇和小邵也慢慢地走了。李薇刚才作为观者，把一切都看得清楚，方思雨那一摇晃，程忆凡的脸色都变了。“他们兄妹感情真好。”小邵在一边羡慕。 “是啊，对妹妹都这么好，对你，将来也错不了。”说完这话，李薇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哥哥对妹妹都是很宠爱的，我有个表哥，对他妹妹也是有求必应。”小邵不时地回头看着程忆凡。那兄妹，正在小声嘀咕什么。 其实，方思雨正在教训程忆凡呢：“亲哥哎，你干吗不和人家多说话？即使她不说，你也应该没话找话才对，我是怎么教你的？男人得主动、热情，这两样东西，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你说你，真气死我了。” “注意啊，前面那俩还看着咱呢。你一直在玩，怎么看到我们的？”程忆凡不相信她还有心观察他和小邵。 “李薇说的，她是谁？一看就明白。你别想逃过她的法眼。” 第一次相亲的结果不错，小邵反馈的信息良好，说愿意再见面，慢慢了解接触一下。程忆凡这边就不好了，说不出人家哪里不好，就是不愿意再见了。 正吃着饭的方思雨，听到程忆凡不想再见面，把碗一放，马上就急眼了：“不行，上次被我打扰了，不算，你自己单独接触一次，那才行。人家李薇好心帮你，总也得给她一点面子吧？”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程忆凡感觉很别扭，他低头继续吃他的饭。 “你不是没看出小邵哪里不好吗？”方思雨纳闷：“是不是上次嫌我在那里坏你好事了？” 程忆凡不说话，去了一次，已经很难为自己，很给你面子了，他心想。 方思雨把他的碗夺下：“我说的话，你听清没有啊？” “见面自由，不见面也应该自由。不去。”他很坚决。 “你，我都看着很好了，你还挑什么啊？先谈一次，不行再分手呗。”她站在他身边逼他答应。 “我陪你玩一次已经可以了。还要怎样？” “什么？”这下可真被他气到了，把碗狠狠地放到他桌上：“吃吧，逞死你。”说完就气得甩啊甩的进了自己的卧室。 程忆凡见她真生气，就后悔了，饭还没吃完呢。程忆凡叹了口气，又去把她哄回来吃饭，并答应她，再见一面，最后一面。 程忆凡说到做到，几天后，他还真和小邵见了一面，据李薇说，这次见面，没说几句话，他就向小邵道歉，一切就结束了。 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别强求了，这事得慢慢来，还是顺其自然吧。相亲的程序和经验，我都传授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你是不打算管他了？”方思雨有些失望。 “我凭什么管他啊？我要是管多了，再介绍一个，他会恨死我的。” 第十三章 11半路杀出程咬金 方思雨惊奇了：“程忆凡会恨你？这是什么道理？你是媒人，感谢还来不及呢。” “思雨啊，我觉得，他很好啊，真的。”李薇在想如何措辞。 “那当然，不好，我能给他介绍对象吗？他要不好，我会跟他住这么久吗？李薇，你就帮个忙吧。”她央求着。 “真不行，我这段时间很忙，再说，反正我觉得，他没有相亲的需要。哎呀，思雨，有时候吧，你得动动脑子，别太天真了。真的。我有事，先挂了，以后再说吧。”放下电话的李薇，自己在感慨着，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程忆凡对方思雨的包容和宠爱已经胜过任何一对亲密恋人了，方思雨居然一直不察，难道，她对爱情的感觉真的迟钝或是消失了？ 方思雨合上手机，闷了半天，李薇这是说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有一点她是明白了，以后相亲的事，她要独立完成了。 方思雨把相亲结果告诉纪敏的时候，她在电话里感激不尽，连说好好好，走出这一步，那就有希望了。并拜托思雨继续帮忙。 程文宗回家后，纪敏把程忆凡的相亲过程大略地和他汇报了一下，他也很高兴，仿佛已经看到儿子即将登上婚姻殿堂了。看他高兴地给于家二老打电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纪敏稍有些伤心，她总感觉，他对程忆凡的心太重，都影响对女儿和自己的感情了。 纪敏和程文宗的女儿程晓敏，连名字都是各取其一，可见当时两人的感情有多么深。现在已经上高二了，马上就上高三，已经到了最紧张的时候，因为程忆凡的事，文宗好像不太关心女儿考学的这样的大事，纪敏虽有些不满，但起因也是因为自己，她只好哑巴吃黄连了。她现在只寄希望于方思雨，若是此事成功，了却了这桩心事，她会奉她为大恩人，会好好报答她。 再过一个月，李薇就要结婚了。李薇相亲的经历很复杂、很漫长，但结婚的道路很平坦、很迅速，她已经开始筹备结婚事宜，以前和方思雨说好的，谁先结婚，另一个就要做伴娘。造化真是弄人，原本以为，李薇会做方思雨的伴娘，结果，倒不如李薇的婚事来得早。这天她约方思雨去试装。 李薇的准老公穆礼，他的身份终于曝光了，原来他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家庭条件也很好，所以连伴娘伴郎的服装都定做了，于是四个人一起来试装。穆礼请的伴郎是自己的朋友沈岩，沈大公子可是大有来历，他是家中的老小，弟兄三个，除了他，全家人都在商场上驰骋，他们家的物流公司已经涉及到小半个中国，所以他是个标准的富二代。沈岩虽是个富二代，但并没有那些骄横跋扈的臭毛病，他对朋友热情，兴趣也很广泛，喜欢摄影、羽毛球、跳舞、唱歌和旅游，出手也很大方，很愿意抢着买单，所以他的人缘很好。 第十三章12.天造地设 李薇看方思雨对程忆凡的痴情一直视而不见，就认为他们没戏，她和穆礼就有意介绍方思雨给沈岩，又怕太唐突，惹得方思雨不高兴，所以就想趁着婚礼，让他们俩接触一下，看双方若有意思，再想法撮合。 李薇和穆礼去换新郎新娘装，留下方思雨和沈岩坐在沙发上等待。 “听李薇讲，方小姐很有才啊，她可没少夸你。” 方思雨浅浅地笑了一下：“她就爱贫，王婆卖瓜。” “哪里，她一直不说你是什么样子的，我以为，你别生气，我以为人很普通呢，结果，我这么说你别生气。”沈岩说话很直接。 “没有，沈先生很实在嘛。” “你是李薇的朋友，我是穆礼的朋友，这一换算，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咱们称呼名字行吗？方思雨？”沈岩彬彬有礼地征求意见。 方思雨不想多说话，只能礼貌地点头说好。她心里直叫苦，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她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一个服务员走过，方思雨赶紧喊住了她：“我们的衣服？” 服务员恍然大悟：“对不起，忘记了，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请你到这个房间来，这位先生，你到那个房间。我们都准备好了，真不好意思，忘记招呼你们了。” 方思雨闻言赶紧起身：“沈先生，我先去换伴娘装了。” 沈岩微笑着纠正：“叫沈岩。” 方思雨笑着点了点头，就跟着小姑娘到一个房间换衣服去了。 洁白的礼服虽然简约，但不失华丽和漂亮，但是领子前后开得有些低，小姑娘说，这样才性感漂亮。方思雨感觉有些别扭，于是把头发散开了，披肩发与这礼服配起来，显得更自然、飘逸和庄重。小姑娘还给方思雨化了淡淡的妆。当她盛装走出时，其余三人响起了掌声。 “惊为天人啊。”沈岩抢先赞美。 李薇半真半假地吃着醋：“我后悔死了，干吗请你来当伴娘啊，都抢我风头了。” 方思雨上前挽住她：“还是你会鼓励我，第一次穿成这样，连走路都不知先迈哪只脚了。你的服装真漂亮啊，一看就知道新郎偏心了，把新娘装做得这么美丽，再配上漂亮的新娘，哪还有我站的地方？” 两女孩这一笑一闹，气氛活跃了起来。 沈岩拉一下方思雨：“你可以站在我这里啊？” “哇啊，哇啊！”李薇夸张地感叹。“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新人呢，简直是绝配，老公你看呢？” 穆礼也打量着笑了起来：“还真是天造地设，我也后悔选错伴郎了。” “打扰一下，请你们过来拍张照片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只要提出来，我们一定达到您的满意。”服务员笑着催他们。 照片拍了多少不记得了，反正一下午的时间全都呆在婚纱店了。 在公司的休息室里，两个女孩子正在研究程忆凡：“他太酷了，超酷。”红衣女孩说：“听说他有过女朋友，但是酷过头了，人家甩了他。” 第十三章 13.兄妹PK兄妹 “不可能，要甩，也是甩别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谈恋爱啊？我都想不出他在女友面前会是什么样子。”白衣女孩无限神往的样子。 “这好办啊，你现在去追他，就知道了。” “我不行，你去追吧，他从不正眼看我，我感觉好像对你挺有意思啊，经常叫你上他办公室。” “胡说，你再胡说，我把你嘴巴撕烂了。”俩女孩笑闹到一起。 方思雨在一边喝茶，只是微笑着，看来，程忆凡在女孩们眼中还是挺有吸引力的。方思雨皱了下眉头：他很酷吗？自己怎么没感觉到？ 在方思雨的软磨硬缠、软硬兼施之下，程忆凡又去相了一次亲。这次真巧，对方也是兄妹俩，哥哥陪妹妹来相亲的，这边也是“兄妹”俩。看到两位主角都不主动说话，配角怕冷了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整个场面有点搞笑，两个陪着相亲的人滔滔不绝，程忆凡和那个女孩当了陪衬，真正相亲的人只是坐看他们聊天，跟着他们笑，偶尔应付一两句话。这一个多小时，全是配角在表演，主角全沦为群众演员了。 第二天，那女孩主动打电话过来，和程忆凡没聊几句，就提出要方思雨的电话号码，说她哥哥相中思雨了，要和她进一步谈谈，并请程忆凡允许他们交往。 程忆凡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人家聊着，仿佛开心地不得了，方思雨在一边更高兴，悄悄地做着拍手的动作，这次相亲很顺利啊。看他一挂上电话，她就急不可待地问他：“怎么样？这么快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啊，行，魅力无限。” 程忆凡只是很古怪地笑着，不回答。 “喂，你什么表情？这么沉醉啊？真是见色忘友。”方思雨撇下嘴，看他不理自己，就要走开。 程忆凡拉住她：“回来，你不是想知道电话的内容吗？” “不想了。不就是约你出去吗？用头发梢猜都猜得到。”她假装生气，实则非常想知道结果。 “她是约了，但是约的不是我，是你。” 方思雨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难道，难道她是……” 程忆凡看她被吓到的样子很好玩：“想哪去了，她替她哥约你，她哥哥看上你了，约你晚上见面，这次我们俩陪你们俩相亲去。”说完，他自己捂着嘴笑。 方思雨张着嘴半天合不上，她真的无语了，尴尬、难堪、郁闷，她那表情太搞笑了，程忆凡忍不住笑出声来。 7.上海之行 自从方思雨被“相亲”成功之后，反而替程忆凡解了围，方思雨再不逼他去相亲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程忆凡没相成，倒把自己搭进去，这种赔本的买卖，方思雨不干。不用程忆凡反对，方思雨自己就打了退堂鼓。程忆凡故意逗她：“思雨，咱什么时候相亲去？” “伤不起，等我恢复下元气，再拉你去相亲，现在是休息阶段，把你的心放在狗肚子里吧。”一说这事，方思雨就有些恼。 第十三章14.醉翁之意 李悦悦那里要做一批新的职业装，但要求还挺高的，云坊公司从网上传了几次设计图，她都没看中，而且还提出了质疑，说上次的图与实际面料色差比较大。她的言下之意，是要亲自看一下提供的面料和设计出的样品，她还不想过来，说过两天在上海有个服装展示会，她会去参加，如果云坊公司这边也有人参加，正好带过去，让她看一下。 接到电话后，李云坊就开始猜疑了，是哪里没有做好？之前的合作都顺利地签约并按时保质保量地发货，圆满完成了约定内容，这次是哪里出问题了？李悦悦在电话中还特意询问了程总，问他最近忙什么，很久不见了。虽然只是简单地两句，李云坊还是猜出了用意，也许她是想见见程忆凡，借机刁难公司。前两次见面，李云坊都能看得出来，李悦悦对程忆凡很有好感。只是程忆凡还是木头一块，不解风情，只好让他们多接触了。想到这里，李云坊就打电话：“忆凡，后天出趟差吧，上海，李悦悦对咱的设计好像不太满意，不是有个服装展示会嘛，正好你过去，顺便让她看看样品和设计图，如果定下设计方案，这批货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程忆凡有些纳闷：“这个不是江经理负责吗？我去合适吗？”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江经理还有别的事，就这么定了，准备一下，后天去上海。” 程忆凡放下电话，自己琢磨着，设计方案有问题？前次不是很满意吗？上帝真是不好伺候，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出现新问题。看程忆凡接完电话，还在沉思着什么，方思雨就奇怪地盯着他。他放下手机，还在思索着。 “喂！想什么好事？这么入迷。”方思雨把电视声音关小点。她眼睛一转：“哦，知道了，是不是有艳遇了？容易想入、非非啊？” 程忆凡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又不是结婚狂？是李总，他说李悦悦对设计方案不满意，让我后天参加服装展示会，顺便带着样品让她定夺。” “哦？！”方思雨把一个哦字转了几圈才哦完，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 “嗯？什么意思？”程忆凡感觉不太对。 方思雨抿着嘴，用力忍着笑，只是摇了摇头。程忆凡靠近她坐着：“干吗？嘴被贴了封条了？” 她的眼睛已经笑得弯成月亮了，嘴就是不开口。程忆凡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忽然这样了？”方思雨干脆用两手捂着嘴，防止笑声不小心漏出来。程忆凡把她的手拿下来，方思雨笑得前仰后合的，程忆凡也跟着傻笑：“这是在笑我？” 方思雨终于止住了笑：“太好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程忆凡学着她的样子，摇着她的胳膊：“思雨，快说嘛，急死我了。” 看他肉麻的样子，方思雨又笑了一会儿：“你真笨啊，人家李悦悦不是嫌设计方案不好，而是你露面太少，见不着你，这才不好。” 第十三章 15.朽木不可雕 程忆凡绷起来脸来：“这个可不能瞎说，人家可没这个意思。” “不是人家没有，是你笨，体会不到，你不是说，李云坊两口子成天让你见女孩吗？这肯定也是其中一个。他想成全你们。” “啊？不会吧？”他不相信。 “为什么不会？这个任务根本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要不是这个原因，我倒着走。”她说得蛮有把握。 程忆凡自己也有疑惑，被方思雨这样说明了，他倒不好再去了：“那我干脆不去了，要求换人。” “那你就是想黄了这份合同呗？”她警告他，看他认真了，又怕他真不去，万一弄砸了，公司就失去一个大客户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去给你选衣服，上海那是大都市，不能穿得太寒酸了。”说着她就站起来，走到程忆凡的卧室。 “你真这样认为吗？要是这样，我就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他跟在她后面。 “你这人”她一边挑衣服一边责怪他：“到底还是木头一块，大师级的朽木，朽木不可雕也，开个玩笑你都开不起，人家真要是看上你，倒是你的造化了。这一套吧。”她拿出一套黑色西服：“你呆几天啊？” “计划是两天。”他一直看着她的脸色。 “那就一套吧，非重要场合就不要穿了，有点热。再带两件衬衣、一件t恤。”程忆凡看方思雨认真地选择服装，她挑的都是名牌：“出远门还是要讲究行头的，毕竟也代表公司形象。” “你真愿意让我去？”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如果有免费送衣服的，你要多选择几件，上次你选的那些都不错啊，李薇都说你很有眼光呢。”她用这理由督促他去上海。 “上次？”他想不起来了。 “就是你说展销商们送给贵宾一个卡，可以免费拿衣服的？”方思雨提醒他。 “哦！想起来了。”程忆凡偷着笑了下，那是他特意给她买的，怕她不要，所以编了个谎，现在倒真是忘记了：“行，我留心点，有好衣服就去领几件回来。” 看他答应去了，方思雨就放心了：“太好了，我等着你的免费衣服啊，有机会带我去，我自己挑，那就更过瘾了。” 程忆凡笑得更开心了，她真贪心，听说是免费的，还没完了。 李悦悦还真是没有为难程忆凡，对他拿来的样品，只看了一眼，就通过了：“程总，你办事我放心，不用看了，早知道是你来，我就准备好见面礼了，你看，我现在什么也没准备，不知道是你亲自来。”其实李云坊早打电话和她说过了。 “你客气了，我不也是空手来的？” “是啊，咱们都是空手道（到）。”李悦悦回答得很风趣。程忆凡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好像没有听懂。 “下午去看服装展览，晚上你怎么安排的？”李悦悦很期待地看着他。 “我准备在房间里休息，看电视。”程忆凡没去领会她的意思。 第十三章 16.好坏怎么看 “哦，也好，要不这样，我准备去逛城隍庙，尝尝那里的小吃，你有没有兴趣一起逛？”李悦悦仍然好脾气地笑着。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好推辞，程忆凡就只好点了点头。 本来他们想去吃南翔小笼包，可人实在太多了，那队伍早就排出几十米去。李悦悦可没那个耐性，于是又准备去湖心亭喝茶，到那儿一看，也是人满为患。最后他们就只好品尝了鸡肉生煎馒头，又喝了两碗小绍兴鸡粥。喝粥的时候，程忆凡特别仔细，慢慢品尝，他还请教了这种粥的做法。因为服务员忙，还是有些秘诀是保密的，总之在请示老板之后，服务员微笑着送他一份宣传单，程忆凡也不计较，细心地收起来，准备回家做给方思雨尝尝。 刚回到宾馆，程忆凡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怎么回事？” “现在还没弄清楚，反正对方坚持要退货，硬说咱们的产品有问题。” “收货人签字了吗？”程忆凡皱紧眉头，一边打电话：“咱们和致家公司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从没出现这样的情况。秦总什么意见？” 江经理迟疑了一会儿：“这事儿，老秦他，程总，你什么时间回来？” 程忆凡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是老秦的问题吧？江经理你也太会转圈子了，说，是他得罪人了？” 江经理只好如实汇报：“就是在接待的时候，酒喝多了，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 程忆凡和江经理打完电话，立刻给秦总打电话，秦总正在召集人员开会，在想对策，想抓紧挽回这件事，一接到程忆凡的电话，他就有些心虚了，猜想着程总可能知情了，接电话的时候，秦总特地走到人少的地方接听。只听他：“程总，嗯，是啊，是，当时找不清了，啊，嗯，嗯，好，嗯，程总再见！”秦总的脸尴尬异常，汗都出来了，大家互相扮个鬼脸，可见程总的火发得不小。 因为公司出了事，程忆凡正好找到借口，赶紧回到东城，李悦悦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公事要紧，她也不好紧着挽留他。坐上飞机的时候，程忆凡倒是从心中感激秦总捅了个篓子。程忆凡回来之后，问题还是很快解决了，误会也解除，秦总总算是放下心来，他发誓不再喝酒了，免得误事。一件事到底是好事坏事，这还得两说，从这面看是坏的，要从另一面看，兴许还有些积极的意义，有不一样的作用。 明天就是周六了，这周比较轻闲，周末也没有加班的任务，王树想和女朋友去看大海，可是他们没车，就想借程忆凡的车。王树从周四就开始欲言又止的，连粗心的方思雨都看出来了：“王树，你失恋了？这两天很奇怪啊。” 王树无可奈何地笑一下，没说话。他知道，自己越不说话，方思雨才越有兴趣问他。果然，方思雨跑到他身边，轻声问：“真吵架了？严重吗？” 第十三章 17.借车 “很严重，倒不是吵架，也离吵架不远了。”王树好像有难言之隐。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方思雨推一下他的肩膀。 “那，咱出去说吧。” 看王树这样神秘，方思雨更疑惑了，看来真有大问题了，她点了点头，就和他走了出去。 俩人站在走廊靠窗的地方。 “是小楠，她一直想去看大海，可来回将近260公里呢，做公共汽车去很浪费时间，我一直答应她借辆车去，结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方思雨狡猾地笑着：“哦，原来如此，你肯定是想借程总的车吧？拐这么多弯？呵，我是有些小心眼，但是不缺。” 王树有点不好意思：“你看，还是你聪明，我这弯弯儿还没绕完，你早就知道了。” 方思雨不屑地哼了一声。 “思雨，反正你也没事，咱们明天一起去吧？” “我？”方思雨很好玩似的看着王树：“我也去？” “你要不去，我估计这车借不成。帮个忙吧，我都承诺了好几次了，这次去不成，小楠该翻脸了。咱仨去，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做，一起去看大海吧。” “王树，程忆凡是什么人？我去就能借到车了？做梦去吧。”方思雨转身就要走。王树赶紧拉住她：“思雨，再加上我呢？咱俩的力量总该行吧？再说了，咱和他也是两届同事了。” 方思雨看王树这样求她，就有些架不住了：“那，咱们去试试？” “行，现在就去。”王树早就急不可待了， “他这会儿有空吗？心情好吗？别一句话把咱挡回来了。” “心情不知道，时间是有的。走吧。”王树先走在前面。 程忆凡看到王树和方思雨一起进来，就皱了皱眉，又没找他们，这是干吗来了？他沉住气，还看他的电脑。 俩人对视一眼，意思是让对方先说，看方思雨真不说话，王树只好先说了：“程总，明天，我和思雨想去看大海。” “你们？你们俩？”程忆凡不相信地看着他们。 “还有周小楠。”方思雨补充。 “哦，那就去吧。明天是休息时间，不用我批准。”程忆凡向他俩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出去。 王树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方思雨见状，不想让他为难，就硬着头皮和程忆凡要求：“程总，我们想借你的车用用。” “什么？你们想得美，这是公车。不行，再说王树开过几次车？这么远的路，你们认识路吗？绝对不行。”程忆凡心里暗笑，原来这才是目的，看他们的神情就不太正常，果然有问题。 “我又练习过几次，又买了地图，应该没问题，我开慢点就是。”王树解释。 “就是啊，就一天时间，你又不出差，车放着也是放着。”方思雨再次跟程忆凡声明：“就一天，我们晚上一定赶回来。” “我说了不行，不用废话了。”程忆凡也很干脆。 王树失望地叹气，方思雨的火气也被程忆凡气出来了： 第十三章 18、免费驾驶员 “不就沾你这点光吗？不行拉倒，王树，咱自己租车去玩。”方思雨拉着王树就要往外走。王树走到门口，又把方思雨往里推了一下，小声说：“你自己劝劝，别上火。”他先走了。 方思雨只好又转回来，王树不在了，方思雨的眼睛瞪得牛眼一样：“你这人太不可理喻了，亏我们还跟你跳槽，现在后悔死了，你一点人情都不讲。” 程忆凡忍着笑：“安全第一，王树他能开车吗？这么远的路程，你也不想想。就知道乱生气、乱发火。” 方思雨多聪明啊，听他这话，好像有回旋的余地：“你要真不放心我们，你给我们当驾驶员好了，免费的。”她这是激将法，可没真想让他去。 “这个提议还不错，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得做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和方思雨呆久了，程忆凡也学会耍嘴皮子了。 “好，不许反悔啊，我去告诉王树。” “我只是说考虑。”他故意板着脸。 “考虑就是同意了，我听出来了。”方思雨的脸上一下就阴转晴了。 当方思雨把这个消息告诉王树的时候，他有些意外，不过总比不去好，这下对周小楠也好交待了。 方思雨对旅行总是很兴奋的，仿佛久困笼中的小鸟，她吃过晚饭后，就开始试装，一件件，一套套，试了几次。程忆凡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时，看她还在翻腾衣服呢。 “差不多就行，就一天时间，不用这么隆重。” “哼！就知道你不是情愿去的，看我都带着情绪吧？”方思雨没好气地收拾沙发上的衣服。 “我就是想让你早点睡觉，要是没精神，就错过了路上的风景。”程忆凡笑着和她解释。 “那行，你收拾东西吧，我先睡了，明天早点叫我。”方思雨抱一堆衣服回卧室。她躺下的倒不晚，因为兴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晚上起了好几次，吵得程忆凡也没睡好，她刚开始安稳地睡觉，程忆凡上的响铃却唱起歌了，已经五点了。方思雨匆匆地起床，她还要洗漱、要化些淡妆，还要去接王树他们，时间很紧张了。 五点半了，方思雨还在跑来跑去地，程忆凡催她：“差不多就行，咱们要早点去，争取早去早回。” “我的东西都带好了吗？”方思雨背上自己的小包。 “都好了，放车里了，你带件外套吧，虽说已经到夏天，早晚的，还是有些凉。” “来不及了，不带了，快走。”方思雨慌张得很。 程忆凡不慌不忙地去给思雨拿了一件外套：“先穿上，一出门就有些凉，我刚才出去试过了。” “你真麻烦。走了走了。”方思雨反过来催他。 一出来，果然感觉有些凉，晨风还带着夜气的凉爽吧。方思雨穿着外套，刚刚好。 刚上车的时候，几个人都挺兴奋的，周小楠和王树、方思雨聊得热火朝天的，不到一个小时，周小楠和王树在后面打起盹来。 第十三章 19、管得太多了 听到后面没动静了，方思雨向后看了一眼，俩人正靠在一起迷糊着呢。 “我不睡啊，我陪你聊天，坐副驾驶的位置，就是负责和驾驶员聊天、为驾驶员服务的。”方思雨说着，就拿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一口吧，刚才吃早餐，没见你喝水。” 程忆凡接过去，喝了几口。方思雨又把矿泉水盖好。 “早餐吃得有点慢了，耽误时间了。”方思雨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没关系，吃饱了才有力气玩，有精神看。”程忆凡不介意。 “太阳有点亮啊。”程忆凡戴上墨镜，随手递一副给方思雨：“你也戴上吧。” “你连太阳镜都带来了？我的防晒霜呢？还有帽子？” “都在后备箱里。” “这还差不多。谢了！”方思雨很满意。 程忆凡忽然小声提醒她：“喂，后面还有俩呢，这一路上，不许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哼！那得看你怎么表现了。”方思雨举起拳头威胁他：“出了办公室，你就不是我领导了，我们不怕你。” 程忆凡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 “我也不怕你，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王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也添上一句。三人的笑声把周小楠也吵醒了：“到了？” “没有，你再睡会儿吧。”王树和她解释。 虽然在季节上已经到了夏天，海风和海水还是有些凉，尽管太阳也够毒了，但海水还是凉冰、冰的，温度还没有升上来。 沙滩上的游人很多，衣服也乱得不行，有穿比基尼的，有穿长袖衬衫的，有披着小外套的，有穿超短裙和热裤的，无所不有。都说二八月乱穿衣，这都五月中旬了，人们的衣服还是乱七八糟。沙滩上的年轻人不甘寂寞，试一下水温，还行，就纷纷跳到水里，也有冷得叫唤的，也有兴奋地喊叫的，一时间热闹了不少。王树和周小楠经不住诱惑，就换上泳装，也跳进水里去嬉戏，还高喊着：“思雨快来，水不太冷，还行，多呆一会儿，就感觉不到冷了。”“快来快来了。” 方思雨听不得这声招呼，马上就起身，准备加入他们。程忆凡和她并肩坐着，正给她撑着伞呢，一下就把她抓住了：“老实点，就坐这里看吧。你感冒才好了，不能下冷水。” “他们都下去了，我们这样坐着看，多傻啊？”方思雨嘟着嘴。 “我试过了，那水还是凉的，你那体质，适应不了，下次吧，天再热一点，我再带你游泳去。” “谁稀罕和你去？”方思雨气不打一处来，抓把沙子扔到前面，又抓一把扔右面。 看方思雨真生气，程忆凡就想办法哄她：“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他们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人家那叫鸳、鸯浴，鸳、鸯戏水，你去了算啥？” 方思雨看着着那些青年男女，果然你泼我，我打你的，追逐嬉戏，又快乐又幸福。王树在水里扶着周小楠，她带着救生圈，还吓得一刻也不敢离开王树，只在浅水里晃荡。 第十三章20.追浪逐花 那浪头一打来，他们就被冲上一点，然后再牵着手往大海深处走一些，看到小海浪过来，周小楠就吓得扑到王树怀里，俩人玩得不亦乐乎。 “是吧？你要去了，不成第三者了？”程忆凡这话惹恼了方思雨，她用光着的脚狠狠跺在程忆凡的脚面上，他夸张地啊哟了一声：“天啊，要出人命了。” 方思雨拍着手上的沙子站起身来：“这是警告，不要剥夺我快乐的权利。” 程忆凡也站起来：“喂，你还真去啊，我是为你好。” “不用你管，我去海边走走，踩踩浅水可以吗？老爷爷？！”方思雨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快速地走着。 程忆凡只好也跟着她走，一边给她撑着伞：“慢点，我都跟不上你了。” “不要打伞了，晒一会儿，晒不黑的。再说我擦了防晒霜了。”听她这样说，程忆凡就把伞收起来。 细细的沙子，踩下去软软的，感觉好极了，偶尔还有不完整的贝壳出现，方思雨都把它们捡起来，左看右看，确定它是残破的，重又扔回大海去。“思雨，看，我这里有一个。”方思雨一把抢过去，虽然小点，但是很完整，很漂亮：“这是我的了，再找，找多一点儿。” “游人太多，不好找了，要不咱去人少的那边？”程忆凡指了指远处，那里只有几个人。 “行，咱们快去，别被他们捡没了。” 两人在那边捡了几个贝壳和海星，方思雨乐得笑逐颜开。看到小海浪一波一波地涨退，方思雨来了兴致：“忆凡，咱们去追海浪吧？” “行，那万一被海浪‘吃’了呢？”程忆凡看她高兴，故意逗她。 “你抓着我，随时来救我好了。走。”她拉着程忆凡的手，一起向水里走去。看到海浪过来了，他们就快速地往后退，看到海浪退去了，就赶紧去追逐，来回几次，方思雨就有些跑不动了。“来，我背你，背着你跑，你又轻松，又能和海浪追逐。”说着他就弯腰来背她，方思雨正累着呢，就趴在他背上：“我不说停，你就不能停下。” “行。我一切行动听指挥。” 程忆凡背着她去追海浪，因为加了重量，他追得慢，退得也慢，一个浪头过来，没过了他的膝盖，他挽起的裤腿也湿透了，方思雨惊叫着：“海浪吃人了，吃程忆凡了！救命啊。”程忆凡紧跑几步，这时海浪又退回去了，险情解除。两个人的笑声响亮地回荡在海边。 停停停。”程忆凡把方思雨放下来，方思雨看到程忆凡湿了裤子，就笑他：“让你穿短裤吧，你说不习惯，这下好”她忽然看到王树和周小楠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就拉了一下程忆凡：“他们来了，咱找他们去。” 王树他们早就过来了，看到程忆凡背着方思雨追逐海浪的一幕，他们也很高兴。周小楠问：“他们只是朋友吗？” “是。别多问了，他们过来了。”王树笑着回答。 第十三章21.期待求婚 回程的车上，大概是玩累了，王树和周小楠很快就睡着了。不大一会儿，方思雨的眼皮也打起架来，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程忆凡聊着。 “你也睡吧，别坚持了，就睡一小会儿，我叫你。”程忆凡劝她。 “那就十分钟，二十分钟也行，你自己开车太累了，我得陪着你聊天。”方思雨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还记得自己的责任。 “放心吧，我会叫你。”程忆凡让她放心。 “我睡一小会儿，你叫我啊。”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程忆凡微笑着看她。 方思雨一不说话，马上就进入梦乡了，程忆凡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笑得很开心、很满足。虽然这一路上都是他在开车，很辛苦和疲劳，但他仿佛都不觉得，还是兴奋着、精神抖擞着。这个免费的驾驶员，方思雨是找对了。 连慧听说穆礼要准备结婚了，她心里的气就更大了，本来是找李薇出气，让她难堪，甚至让他们因此结怨，从此不再交往，这下好，适得其反，倒促进了他们的关系，促成了他们的婚姻，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连慧这里还没想好对策，没有想出明确的应对计划，穆礼却行动迅速，早就和李薇领了结婚证，而且还带着穆家父母和穆晓晓一起去了大酒店庆祝，这是晓晓告诉连慧的。据说全家人吃得喝得说得都好，欢天喜地的，晓晓说从没见他们这么高兴过。 吃饭的时候，连慧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安，看他的反应，人家都结婚了，看他还等什么。“小安，晓晓说，他爸爸马上就要结婚了，听说都登记了，真快啊，现在的打工妹，有的专门找已婚男士，因为这样的男人有经济基础，对她的未来有帮助。这些人是小三群体的主力军，报上说的。” 小安只是吃饭，并不接话。 “哎？你没听到吗？”连慧看他没什么反应，有点烦恼。 “人家的事，咱管这些干吗？” 连慧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人家的事？那自己的事就处理好了吗？听他这话，仿佛自己家一切安好，毫无后顾之忧。看小安对自己的话题没有兴趣，连慧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趣了。别看小安年轻，有些事还真沉得住气。 吃完饭，小安照例要出去散会步：“慧，咱们一起去吧，我陪你走走？” 连慧对他的提议也不感兴趣，就摇了摇头。小安就自己出去逛了。 连慧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刚才的话题多好啊，小安要是接上两三句，她就可以顺藤摸瓜，说出自己的婚姻大事，说不定，小安先说起来也很可能，但不知为什么，这个话题居然虎头蛇尾了。连慧真不甘心，她把胳膊抱在胸前，在客厅转来转去。按说，是连慧先有目标，先有爱人的，结婚也应该是她先，现在却远远地落后了。穆礼，连慧是了解他的，他安分守己，缺乏浪漫，虽然有钱，但不懂爱， 第十三章22、男人都是萝莉控 不懂怎么疼女人，更不懂怎么花钱享受，在连慧看来，穆礼简直就是白活了。一个人拼命挣钱没错，但不懂花钱享受就是大错特错了，离开穆礼，也等于离开了免费的银行，但连慧很少后悔，在小安这里，虽然也生气、郁闷，但真正懂得了被人疼爱、被人宠，知道了什么是浪漫的爱情和生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们没有走进婚姻。 爱情是美好的，婚姻是神圣的。相爱的结局就是要走进婚姻，这是对爱人最起码、最真诚、最负责的表现，否则就不是真正的爱。 钱钟书先生对婚姻有个比喻：婚姻就像一座城。但这座城是无比神圣的，城里的人已经没了爱城外人的权利，同样，城外人也没有爱城里人的权利。这是婚姻的基本法则，谁若违反了它，就会付出相当的代价。所以说，给不起婚姻就不要去爱。像那些肥皂还是泡沫剧中的主人公一样，不但让第三者、第二者陷于进退两难的尴尬之地，自己也深受折磨。 给不起婚姻，就不要说爱，否则就是在不负责地制造伤害，害人也害己。当初连慧绝然地离开穆礼的时候，她就是准备要开始另一段婚姻的，虽然她背叛了前夫，不代表她不向往婚姻、不向往幸福，她还想再做一个忠诚的妻子。连慧始终认为，自己是因为伟大的爱情而背叛了前一段婚姻，可这伟大的爱情没按预期走进婚姻的时候，她又感觉很失落了。特别是最近，她看到了一篇文章，里面说：20岁的男人喜欢18岁的女孩子，30岁的男人依然崇尚青春，40岁还是萝莉控。连慧的疑心就更重了，小安是不是嫌弃她年龄大了？虽然他从没有说过这方面的话，但不表示心里不想。这是连慧致命的弱点，也是她轻易不敢提及的话题。自己的婚姻大事岌岌可危，穆礼倒是风生水起了，不管是李薇是不是黄花闺女，至少人家没有婚史，这一点又让连慧纠结。想来想去，好像自己的离去，反而成全了穆礼的萝莉控。李薇算不上比自己漂亮，但是绝对比自己年轻，漂亮还无所谓，年轻这是她的致命伤了，所以连慧就更恨李薇。 连慧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脑子也一刻不得闲，她越想越不甘心了。 小安回家时，连慧便动起了心眼，她要探一下小安是不是也喜欢比他小的女人。连慧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小安，你看到一个节目吗？哪里的忘记了，就是一个小伙爱上一个比他妈还大的女人，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小安头也不抬：“大多少？” “28岁！”连慧观察着小安的表情。 小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有病啊？要不就是恋母情结。”他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连慧若有所思：“爱情是自由的，这才说明了这句话，真爱无\界限！” 小安笑了：“这话你也信？别太天真啊！多数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的女人，看她在跟前撒娇什么的，舒服受用！你要见一个老大妈对你撒娇，嗯”他做了个可怕的表情。 “那么，男人都是萝莉控了？”连慧脸上有些不高兴。 第十四章 1.假装女友 因为于家二老催得紧，程忆凡这边的相亲活动又没再继续，程文宗就很为难。前岳父于刘堂身体不好，不想让他过分担心，程文宗就又撒谎说忆凡正谈着呢，他老人家还信真了，非要看女方的相片，这可难坏了程文宗，这谎撒得，编一个谎就要十个谎来圆。为撒谎这事，他已经付出过代价了，那就是要去学习摄影技术。 这天，外公忽然打电话过来，说身体不好，住院了，要程忆凡务必回家一趟，还要把女朋友带回去，这次不带回去，下次恐怕就没机会看到了。 程忆凡还以为老人家是逼婚呢，特意打电话问外婆，外婆在电话里哭了：“忆凡，回来一趟吧，他早就查出胃癌了，不让和你说，前几天做了手术，大夫说中期，还好是中期。” 程忆凡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晚期，放下电话，他在想怎么能让方思雨陪自己回一趟老家，想想又有些不妥，就决定请王树的女友假装一下自己的女友。王树听到程忆凡这番话，非常惊讶，但还是劝说女友配合程忆凡。 上班的时候王树一直在走神，有个问题他想不明白，他给方思雨发了个短信：到会议室，跟你说个事儿。方思雨看了王树一眼，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是不是两人吵架了，让我当和事佬儿？方思雨这样猜着，拿了份文件，装作有事出去了，她快步去了会议室。王树随即就进来了：“我想的头都要大了，有个难题，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真吵架了？” “不是，是程总，他……”王树如此这般地作了解释：“明白了吧？我倒是想帮他，可小楠不高兴，可我都答应了，你说这事我怎么办啊？” 方思雨皱着眉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假装女友？” 王树惊奇了：“怎么？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拒绝了他，他才会出此下策，来找我的。” “什么意思？”方思雨脸红了一下，看来他早知道合租房子的事了。 王树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他和我们熟，和我女友才见过几面？是吧？我是真想帮他，真的。” “明白了，这事交给我吧，我会去教训他的，朋友妻不可欺。” “这么说就严重了，我的意思是，你能帮这个忙不？” “当然可以。”方思雨又觉得回答太痛快：“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让你女友放心吧，不会难为她了，我来英雄救美。” 王树合起双手感谢：“好朋友就是好，危难之中显身手。” “不用谢，我走了，我现在就去找他。”方思雨一出门就拉长了脸。她气哼哼地向程忆凡办公室走去，到门口，也不敲门，直接冲了进去。程忆凡正在交接工作呢，看到方思雨的脸色，赶紧对同事说：“行了，基本上就这些，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那个同事出去了。 “谁惹你了？气成这样？” “废话少说，我和你回老家去，别去为难人家了。” 第十四章 2.男窦娥 听方思雨如此说，程忆凡恍然大悟：“你是生我气啊？不告诉你，是怕你为难，不是有意瞒你的……” “别废话了。我家人都骚扰你很多次了，这次我也赴汤蹈火，算是还一下你的人情债。”方思雨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两步，立刻又转回来了：“你请几天假？” “五天，我说……”程忆凡还要说什么，方思雨早就冲出去了。 坐了七个多小时的火车，程忆凡和方思雨终于回到了老家。这个江南小城里，有他很多难忘而痛苦的记忆，所以程忆凡越是接近这里，就越是沉默。如果母亲健在，回家的感觉会多么兴奋？每一次坐上回家的车，程忆凡总是感慨万千，特别在车上，最是思念母亲的时候。真到了外婆家，程忆凡就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去笑着面对亲人。 他们一下车就直奔医院去了。 听说程忆凡带女朋友回来，外公外婆分外高兴，特别是外公，仿佛能马上出院回家了，精神特好。方思雨刚一进病房，外婆赶紧过来拉着她的手：“这就是小方啊，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方思雨斜了程忆凡一眼，程忆凡走到外公身边：“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外公满足地握着他的手：“本来有些不舒服，你这一回家，我今天都能出院了。小方，过来过来。” 方思雨把凳子让给外婆：“外婆，您辛苦了，您坐着吧。” “这孩子真懂事，这不是很文静吗？看照片倒是很调皮的样子。”外婆越看越喜欢。 “我都快成窦娥了，谁给你们寄照片了？我可绝对没寄，没有思雨的同意，我可是不敢的。”程忆凡看看方思雨，解释给她听。 方思雨又给他一个警告的表情。 外公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叠相片：“你看，文宗拍的，他啊经常来看我，以前就说你可能有女朋友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打扰、乱问，就让他偷着拍了几张。他也拿不准，说这是你前女友的相片，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你们父子之间还那么生分啊？这样不行。” 看程忆凡有些不高兴，外婆接着说“和你爸爸无关，是我们，特别特别想知道我外孙看上的女孩是什么样的，逼着你爸去拍的，他刚开始拍得很远很模糊，后来跟人学了点摄影，这不，我们才看到小方的庐山真面目。” 听到这话，除了程忆凡，大家都笑了起来。方思雨看程忆凡生气，就故意拿过相片：“这张，外公，这是我们去吃西餐的路上，这个，是下班后，有几次我们散步走回家的，这张拍得真好，跟明星似的，忆凡，你来看。”方思雨拉了他一下，程忆凡勉强看了一眼：“还行，拍得比真人漂亮。” “外婆您看，他经常这样欺负我。”方思雨这一撒娇，两位老人笑得合不上嘴。程忆凡也笑了。 第三天，方思雨提出一个想法，但程忆凡不同意。 第十四章3.结婚礼金 方思雨提出要去拜祭一下程忆凡母亲，程忆凡当时就犹豫了：“这，不必了吧？我昨天去过。” “我就猜到，你自己去伤心难过了，回来还摆那副臭脸，别以为我真看不出来。不行，作为朋友，我也要去看看她。”方思雨是真心想拜祭一下她老人家。 看到方思雨居然如此细心，还诚心想拜祭自己的母亲，程忆凡的眼睛湿润了：“谢谢你思雨，这次真不用去了，等下次吧，如果还有机会来，我一定带你去。妈妈看到你，看到这么活泼可爱，她一定会很高兴。” “真要等到下次吗？你确定下次我还会被你骗来？”方思雨眯起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未来是不可知的，别后悔啊。” 程忆凡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因为他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看程忆凡比较坚决，方思雨就没再坚持，也许他不想再去伤心一次。 马上就要走了，外公外婆把俩人叫到跟前：“这个是我们给你存的钱，结婚时买房子用，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得说明一下，最近打上的这个数字，是文宗的，他知道忆凡不会收他的钱，所以就悄悄打我账户上了。” “别说他的钱，您的，我也不能要，我都多大了，能管得了自己，这钱留给你们自己用吧。”程忆凡不接存折。 “是啊，外婆，忆凡现在有钱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会少了他的钱呢？”方思雨也帮忙推脱着。 外公急了：“这钱又不多，也就买个几平方，你是嫌少了还是怎么的？” “我现在都挣钱了，房子我会想办法的。” 看程忆凡不收，外婆唉声叹气：“你这脾气，还是不改。打小就孤僻，沉默寡言，呆乎乎的，虽然心地善良，但是怎么和人相处啊？我们都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呢。” “这么说，他得对我感恩戴德了？”听到思雨的话，大家都笑了。“外婆？我够伶牙俐齿吧，有时还是他的口下败将呢。” “真的？我外孙能有这口才？”外公也不信。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真是您说的那种‘木头’样子，不过，现在已经会说‘人’话了”。 方思雨一番话马上转变了病房里的气氛。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好！我得赶紧好起来，等你们结婚，我一定要去参加婚礼。”外公又高兴起来。 “别让我们等太久，我们都这么老了，行吗？”外婆这一问方思雨，她顿时红了脸，尴尬地笑。 程忆凡也笑了：“嗬，你的伶牙俐齿呢？” “你们看，他要是呆子，天下人都呆了。”方思雨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来，小方，过来坐。” 程忆凡赶紧纠正外婆：“叫她思雨，小方太土气了，就跟那首歌里的小芳似的。” “行行，叫思雨，我们老了，跟不上形势了。人长得好，脾气好，名字也好，哪儿哪儿都好。我外孙可真有福气啊。思雨，来，这个，你拿着。” 第十四章4.全家福 外婆说着，就把存折递给方思雨，方思雨为难地抬头看程忆凡。“虽然我们家这个情况，也不会让程忆凡无依无靠的，这些是我们的心意，你舅舅他们也正筹备着钱，等你结婚时用。咱家不是大门大户，可也不能亏待了你们，特别是这么漂亮可爱的孙媳妇儿。我们这套房子，百年之年也留给你们，他们都同意了，希望还能给你们帮上点忙。”说着，外婆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没娘的孩子苦啊。” 方思雨本就心软：“您放心，其它的都不重要，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眼泪马上也要掉下来。 程忆凡赶紧来打岔儿：“行了行了，你们这是干吗？我们拿着，都拿着，要是不够，我们再回来要，行不行？” 外婆破涕为笑：“好，这样才是好孩子。” 外公也欣慰：“有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忆凡以后要好好攒钱，别经常给我们寄东西了，我们年龄大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思雨，你是好孩子，忆凡脾气不太好，你多包涵些。” 方思雨一直笑着点头答应：“行，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 “时间快到了吧？咱们得走了？”程忆凡提醒。 “等等，叫个护士来，给咱们合张影，这样，你就不用常回来看我们了，我们看照片就行了。” 程忆凡有些为难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痛快地走到外婆背后：“忆凡，快去找人来拍照。” 程忆凡感激地看着方思雨，快步出去叫人。 四个人拍了几张合影，两位老人高兴的样子，也深深地感染了俩年轻人，后来的几张，拍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开心。 从老家回来，程忆凡非常感激方思雨，外公外婆这么高兴，都是方思雨的功劳。”想要点什么礼物，让我表示一下吧？” 听程忆凡要感谢自己，方思雨不领情：“我，要和你划清界限。找人帮忙的事，为什么不先找我？要是周小楠去了，你还得撒多少谎才圆得回来？” “是是，这个多亏你。我也没想到啊，他，他竟然会”程忆凡在聊天中也不愿意提及父亲。 “你爸对你多好啊，过去的事了，总得让它过去吧，是不是？” “不说了，还是来说你的礼物吧。”程忆凡还是不想多说。 “你没真生他气吧？那些相片拍得真不错，咱们自己都没有，你拿来我看看，挺有纪念意义的。” 程忆凡脸上热了一下：“谁说我把相片拿回来了？” “我知道，第二天，你就去翻洗照片了，外婆说的。”方思雨瞪着他。 程忆凡被她揭穿有些不意思：“我是觉得有几张很搞笑。刚才问你礼物的事，想的怎么样了？你这人爱记仇，我得先送个礼物来赔罪，这样才放心。”他转移了话题。 “行，受之无愧，不过，那要等我想好了要什么，你才能买。” “好，只要我能做到的。”程忆凡笑。 “你这一笑，我倒想起什么了，等着。” 第十四章 5.美女盛情 方思雨回房拿了信封：“给，这是我的路费，aa制。这下咱们两清了。” 程忆凡打开一看：“存折？这明明是给你的，你拿的，我不要。” 方思雨纳闷地看着他，有时真猜不透他：“这是你的，傻瓜。” “我当时就没要嘛，是你自己拿的，你不要，就还给他们。”说着就把存折放桌上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的，以为我真不敢拿？你别后悔啊？”方思雨又抢过来，气呼呼地拿回房去。 几天之后，方思雨又悄悄地把存折塞进程忆凡抽屉里。 程忆凡和李云坊要到外地参加一个活动，顺利走访几个老客户，希望愉快的合作能继续下去。这次走访名单中，李悦悦和她父亲也在里面。原来说是五天，现在都一周了，他们还没回来，在李悦悦那里，他们盛情款待，安排两人去当地观光，李悦悦亲自陪同，第二天，说好去观看一个知名的历史遗址，在临出发前，李云坊突然不去了，他说又有别的安排，让程忆凡自己陪李悦悦。 面对两个人的行程，程忆凡有些尴尬，但也无可奈何，入乡随俗，人家这样热情，也不能不知好歹。每到一个地方，李悦悦都尽地主之宜，为程忆凡介绍这里的风景、风土人情以及那些典故故事，程忆凡装作饶有兴致地听着，实则心里十分着急，因为行程太紧，他还没有时间给思雨买多少礼物。虽然每到一处住地，他都要逛一下，买一些，但在这个城市里，他还一无所获。回程的时候终于有了机会。 “程总，今天的行程基本结束，我们去吃大餐吧，尝尝我们这里的风味和别的城市有什么不同。” “谢谢了，我想逛一逛，给我妹妹买点东西。” “多大了？”李悦悦故意问他，其实对他的家庭早就了如指掌。 “高三了，还上学，喜欢收人礼物。”程忆凡前几次出差也想给晓敏买些礼物的，可是最后都犹豫了，这次拿她做挡箭牌，心里就很惭愧，决定也给妹妹买点礼物，他们是他们，妹妹是妹妹。 “那就不需要到太高档的店里了，学生还是低调些吧。”李悦悦建议。 “行，你先忙你的，我自己逛逛就行，逛完了，我给你打电话。不会用太长时间。”他巴不得一个人逛，买东西也自由，而且他怕李悦悦万一给他买单，就更不好了。 李悦悦想了想：“那行，我也正好有点事，呆会儿我们在酒店见。” “太好了，谢谢啊！”程忆凡由衷地感激着。 程忆凡和齐子林是孑然不同的两种人，前者意气用事、能言善辩、幽默风趣、精通玩乐，没有任何工作压力，因为成长环境使然，抗压能力比较差；而程忆凡成熟、深沉、独立，安于孤独，看着外表冷酷、寡言少语，实则胸有成竹、做事张弛有度，事业心强，靠自己的奋斗赢得了今天的成就。 第十四章6.欢迎游戏 程忆凡对方思雨更是宠爱有加，让她很有安全感，他像一个大哥哥，处处呵护着、疼爱着。慢慢地，方思雨竟然习惯了被他呵护，一个电话、一个小纪念品、一盘小菜，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体会到他的疼惜。虽然方思雨不是那么细心的人，现在也能体会一二，可见程忆凡对她有多用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渐渐地陶醉在他这些小小的细节和感动里。因为程忆凡从没说过一句敏感的话，又让她很自在自由。程忆凡每次出差，都会给她买很多小礼物，像木制的手琏、精制的石头、小巧的丝巾......那些颜色和样式，仿佛是她自己挑选的一样。 没有程忆凡的日子变得很单调很无聊，不知为什么，这次出差，方思雨特别期盼着他早些回来，还自吹着，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欢迎游戏，哄骗他早点回家。 程忆凡发来短信，说晚饭前就能赶回来。方思雨非常高兴，特地跑到超市买了许多东西，生的、熟的装了两大塑料袋。还撒了个小谎，声称自己头痛，向王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书上的说明做了几样简单的小菜，又准备了他爱喝的啤酒，左看右看不够隆重，干脆把刚才买的食品，凡是能切能装的全都放到盘子里，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方思雨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拿过手机：“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今天加班，不能迎接你了，怎么办呢？哦！没关系啊，呵呵，真没关系吗？我怎么听到一个声音分明地充满了失望呢？我今晚通宵加班，明天再见吧！是啊，只能这样了。”放下手机，方思雨就侧耳倾听着门外。十几分钟后，她听到有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一会儿就响起钥匙声，她赶紧跑到门后躲起来，他走进来，开灯，把包往地上一放，就去换拖鞋，她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啊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把她搂进怀里：“你这个小骗子，害我失望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呢！” 方思雨夸张地直叫：“不敢了，你轻点啊，松手啊，痛死我了”。 “我一松手，你就会跑掉吧？今天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他这次没怕她，还是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温柔地偎在他的怀里，也许是因为小别，也许是因为其它，好像已经有些被他融化了，如果她是块冰的话。在那一刻，他们完全忘记了，这原本只是一场游戏式的“欢迎仪式”。过了一会儿，程忆凡还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方思雨感觉不好意思，就提醒他：“喂，游戏有点过头了。” 程忆凡松开了手，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谢谢你的欢迎仪式，也不枉我报怨多次，终于有像样的一回了。”俩人相视而笑。方思雨有些迷惑，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这天夜里，方思雨做了个梦，梦见她和程忆凡吵架了，他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第十四章 7.奇怪的梦 方思雨梦到，她和朋友们在咖啡厅里聚会，在笑声中，她总是一次一次地走神儿，正胡乱思想间，忽然听到了程忆凡最喜欢的那首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方思雨感觉很失落，就告别朋友，迅速地离开了那家咖啡厅。不由自主地，她向那座桥走去，那里好像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又陌生又熟悉，她在那里莫名地感慨着、伤心着：如果这桥真的能在一生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那该有多好？吹够了风，看够了人来人往，踏着茫茫夜色，她怀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心情下了桥。忽然，她撞到一个人身上，原来是程忆凡，她吓了一跳，一下子就醒了。 梦醒了，感觉还像真的，还是无情无绪的。是不是有的人分开了，就像那两条桥栏杆，从此就两两平行了？没有交点的平行，就像方思雨的爱情线，经过一次痛楚，再也不愿意打破平行。方思雨倚在床头，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如果人生如文就好了，可以在任何章节、任何时候让它彻底地结束！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想着想着，这一夜她失眠了。 李薇的婚礼办得很隆重，客人也请了几十桌，方思雨还把程忆凡也拉到宴会厅，程忆凡不太愿意去：“我跟他们不算很有交情，人家都没给我发请帖，我去，不好吧？” 方思雨笑他：“让你去热闹一下，长长见识，你一个人呆家里干吗？不发请帖的意思，是让你自由选择，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去吧去吧，不用你随份子，让你白吃。”话说到这份儿上，程忆凡也不好推辞了，不过，他还是随了一份礼，以示祝贺。真像方思雨说的，沾她的光，做回“白吃”，他还真不好意思。 婚礼结束后，程忆凡和方思雨坐车回家。一路上，方思雨兴奋地不得了：“看到了吗？新郎多帅气，新娘多漂亮啊？” “看到了。”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隆重、最热闹的婚礼。你说是吧？” 程忆凡：“人家结婚，你兴奋什么？” “我是伴娘嘛，婚礼成功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别自鸣得意了，你还是小心那个伴郎吧。”程忆凡故意打击她。 方思雨纳闷了：“小心他？他人很好啊，彬彬有礼的大帅哥。人家可是富二代，和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啊？那就更可怕了。告诉你啊，这场婚礼，我就看两个人了。” 方思雨笑：“傻瓜都知道，哪有婚礼不看新郎新娘的？” “没有，我看伴郎和伴娘呢。”程忆凡一本正经地。 方思雨看着他。程忆凡稍有些不好意思：“原先是看伴娘来着，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伴郎的目光一直在你那里呢，所以我就留心看了看他。” “你真是很闲啊，跑题了你知道不？” 这时电话响起，方思雨接听：“喂，新娘子，这时候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嗯，我快到了，你放心。” 第十四章 8.提议搬家 “这几天忙晕了我，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我那房子，还有近一年的租期呢，反正钱也交了，你就去住吧。”李薇没说那房子就是她老公的，怕方思雨有负担。 方思雨一愣：“啊？我现在有地方住啊？” 李薇：“那总是寄人篱下嘛，难道你准备在那里住一辈子啊？” 方思雨脸一红：“胡说什么，可是你那里有点太大，而且离我公司又远。”方思雨边说边看程忆凡，手机声音不大，但俩人并坐着，他是能听到的。 “那些都不是理由，你知道吗，你又不打算跟人一辈子，在那里会耽误人家终身大事。不为自己想，还不为人家想啊？”李薇不依不饶。“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找人给你把钥匙送过去。好了，就这样了，我很忙的。” “喂，我说，她还挂机了？！”方思雨看着程忆凡。 当得知方思雨可能搬走的消息，程忆凡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这事来得有些突然，他显然没有思想准备，只能沉默。 “这家伙，她也是为了我好，不过，总得先征求我的意见吧。”方思雨自言自语。因为程忆凡从这开始，只是浅浅地微笑着，再无话说。方思雨也就闭上了嘴。 俩人默默地回了家，各自换上拖鞋，方思雨照例说：“晚安！”程忆凡也回了句“晚安”，但声音低沉了很多，与往常很有差别。方思雨在关上门的一瞬间，程忆凡叫住了她：“思雨，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像天上的仙女，是真的仙女，天上\人间，距离还是很遥远的。”说完就自顾自地回卧室。 方思雨愣在那里，他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以前没注重到。感觉上，他还是不希望自己搬走吧。若是这样，自己就更应该搬走了，而且应该尽快，他可能对我有什么幻想？我可是心如止水的。这样不行，真要耽误他了，一定要走，要赶快走。 这一夜，方思雨翻来覆去，就如自己和李薇说的：程忆凡很好，像个老大哥，在他身边，感觉安全、踏实，放松、开心。其它爱情激情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有典型的爱情恐惧症，独身是肯定的……还是自己已经麻木了？对爱情这种感觉感受不到了？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程忆凡也是翻来覆去：因为父母的原因，虽说自己有婚姻恐惧症，但不是与所有女人都不能相处，和方思雨不是处得很好吗？大家互相尊重，有充分的自由，又能互相帮助。想说话的时候有人聊天，想去哪里的时候，有人作伴，而且大家还志趣相投，都自称是独身主义者，同室而居，热闹却互不妨碍。方思雨来了，这里，这房子才有了名字，感觉到家的味道了。如果她走了……但是她早晚要走的啊，这么好的女孩，有什么理由陪着自己一辈子？这样太自私了，可是又真舍不得她离开。 第十四章 9.不做透明人 程忆凡感慨万千，一不留神，自己竟然已过了而立之年，时间真是太快了。他们的合租生活居然也快三年了。 程忆凡又翻了几次身：自己做的还行啊，不敢表示过多的热情，怕吓跑了她，她在某些方面像惊弓之鸟，很脆弱的。现在，他已经很喜欢这个室友了，大家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快乐着，自己有充实和满足的感觉，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呢？可是，只要她好，怎么都行。那个伴郎和她多么相配啊，他还有个健全而富裕的家庭，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就应该有这样的好归宿。 第二天一早，程忆凡没打招呼就走了，方思雨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上午也没有看到他，平日里，他总会晃过来几次，或安排工作，或找什么材料，或是来闲聊几句。 晚上下班时，两人也是各走各的，回家一看，程忆凡也不在，以为他去买菜了，等一会儿还没见人，方思雨就打了电话：“喂，回来吃饭吗？”程忆凡在那头略微停顿了一下：“我，有点事，你自己吃吧。”方思雨自己泡了包方便面，无聊地看起了电视。 几天下来，程忆凡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每天都早出晚归，方思雨暗暗地生闷气。那个念头一直想压住，但还是跳了出来：他是真不希望我走吧？ 这晚，程忆凡又很晚没回家，方思雨在沙发上等他，方思雨胆小，不插门不敢睡觉，直到他回家才能安心睡下，或许是这几天晚睡，有些困乏了，她竟然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程忆凡一回来就看到睡得很香甜的方思雨，他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又坐在旁边看了她半天，她居然没有醒来。他很想听她说晚安，但今晚，只能一个人说了，他轻轻地关上灯，又轻轻地关门，同时念叨了一句晚安。 一周后，李薇度完蜜月回来了，她知道方思雨还没有搬过去，就找方思雨问情况。方思雨去了李薇的新房，这里与自己住的房子真是有天壤之别，难怪李薇整天那么得意了。 “我想问清楚，咱是好姐妹，我可不想棒打鸳鸯。” 方思雨脸一红：“你啊胡说什么，我们根本就不是。” “一点，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李薇有些不信。 “没有。我，那件事之后，已经把我心封冻了，爱情两个字已经被剔除了。” “我的妹妹啊，那事都多久了？该走出来了。我看你俩，你和程忆凡挺好的啊。” “是很好，他常常让我开心、感动，感觉踏实、安全”方思雨自己笑起来：“我有时都感觉，我们像老夫老妻似的，也像兄妹，但就是不像恋人。” “亲情？那不是很好吗？爱情最后都是要转化为亲情的，听人家说的。” “就算把其他因素全排除，但他知道我所有的过去，做朋友无所谓，如果是恋人，那我感觉，在他面前就像一个透明人，有多尴尬？不敢想。” 第十四章10.处男恐惧症 10.处男恐惧症 李薇撇了下嘴：“过分了，有点变态了你，人家能包容你过去还不好啊？他了解又不在乎，不正说明他的真心吗？你想哪去了？” “也许吧，他可能现在不在意，也可能是现在还没有失去对我的热情，那以后呢？”方思雨还是不自信。 “姐们儿，咱用得着这么自卑吗？他不就一副总吗？笨嘴拙舌的，咱不挑他就不错了，以前那个”李薇赶紧住嘴，差点又说出齐子林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我试探一下程忆凡？” “不用，千万别，我们现在正因为要不要搬家的事，尴尬着呢。别添乱了。” “那”李薇认真地看着方思雨：“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这么爱护和包容一个女人，真的！真没一点点可能了，你们？” 方思雨叹了口气，摇了扔头：“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这辈子我们只能是朋友。”方思雨越说越肯定。 李薇定睛看了方思雨一会我和，确定她不是玩笑，就放心地笑了：“傻瓜，那就赶快搬啊，分开了，你找你合适的男友，他再找适合他的女孩。” 方思雨皱眉：“他再？什么再？好像我负了他似的，你这话说的。” “在旁人看来，就是你甩了人家啊，至少是闪了他。”李薇很肯定。 方思雨更苦恼了：“有这么严重？” “还要严重，我观察过他了，他看你的时候是深情而欣赏的，他的眼中只有你！就你这个局中人看不出来。所以我才以为你们有戏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像，他是对我好，但像朋友，像兄妹，绝对不像恋人。”她自己说得都有些心虚。 李薇哼了一下：“你以为像齐子林那样挂在嘴上的才叫爱情？还有更深沉、更伟大的爱是放在心里的。” 方思雨想了想：“都让你说乱了。即使他不介意，可我介意，会觉得亏欠他。他给自己设计过一个关于传说什么的爱情，什么缘分什么什么的，总之跟我不是一个标准的。没跟你说过吗？他还没恋爱过呢！” 李薇哈哈笑起来：“天哪，你不是有处男恐惧症吧？” 方思雨打她：“结婚了，脸皮更厚了。” “那，就算我替程忆凡表白了，现在还不能考虑吗？”李薇观察着她的表情。 方思雨低头看自己的手，咬了下嘴唇，然后坚决地回答：“绝不考虑。是不能，不敢，不行，不想，不不不！”“得，我明白了，明天，就明天开始搬，别再互相耽误了。” 方思雨有些犹豫了：“明天？那就明天，反正这几天他也是怪怪的。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看你，慌张什么，真是不懂你，跟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实话啊？” 看李薇怀疑她，方思雨委屈：“我又没说不搬？” “那好，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啊。说话要讲点艺术和人情，知道吗？别伤人太深。” 方思雨烦恼地点点头，难道他真的很爱她？ 第十四章 11.仓皇出逃 和李薇分手后，方思雨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时间，感觉什么都混乱了。怕什么？不知道，就是怕见他。她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今天程忆凡回来得早，他也害怕方思雨提出搬走的事，自己挽留还是不留，都是个难题，所以先躲避了几天，看情况没什么异常，他以为这小小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他照例来敲门叫她吃饭：“开饭了，睡着了吗？”“没，没有，我一会儿出去。”方思雨的声音都有些紧张了，稍过一会儿，她平静了一些，就走出来吃饭。她迅速地看了程忆凡一眼，给了他一个十分复杂的笑容，立即坐下吃饭，吃得速度很快。 “狼吞虎咽的，小心噎着。”程忆凡话没说完，方思雨真噎了一下，程忆凡赶紧给她倒水，一喝水，又呛得咳起来，方思雨感觉自己真够狼狈的，她尴尬地笑了笑：“我饱了，回房睡觉了。” 程忆凡奇怪地站在那里反思，是不是自己早上没叫她，还有这几天冷淡了她，生气了？他又去敲门：“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睡觉了，你也睡吧。” “啊？这才几点啊？要不，咱们出去活动一下，吃完就睡，不利于消化。” “不用了，我不去了。”说着她就关了灯。 程忆凡想问什么，可还是忍住了，自己坐到饭桌前纳闷。 这个夜晚，程忆凡睡得很晚，他担心方思雨有什么状况，听了很久，那边没动静，他才沉沉睡去。这一睡就过了头，他醒来时已经七点四十了，吃早饭也来不及了，他急匆匆地边穿衣服边去敲门：“快点起来，晚了，快起床了。”他一用力敲门，门竟然开了，方思雨并不在屋里，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好，有一张信纸放在上面，程忆凡拿起来，上面写着： 程忆凡：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走了。方思雨。 程忆凡终于明白了，方思雨这些天的异常，还是因为搬家的事，真是又可气又可笑，他想了想，就给李薇打了电话：“你好，方思雨是搬你那去了吗？她留了条，但没说清楚。” 李薇诧异：“啊？是，我来接的她，现在还在车上呢。” “好，我知道了，谢谢。”程忆凡先挂了电话。 李薇有些生气了：“你，不告而别？” 方思雨有些无辜：“想了一夜，不知要写什么，说什么，你看我眼睛都肿了。” “那你写什么了？” 方思雨像做错事的孩子：“我说，谢谢他的照顾，我走了。” 开着车的穆礼笑了：“有点像落荒而逃。” “胡说，最多也就是仓皇出逃。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真的。”李薇更疑惑了。 “没什么，我自己也想搬出来的，早晚得搬嘛。”方思雨解释。 穆礼安慰：“转个学，调个工作，都会留恋，何况是搬家呢？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看到方思雨有些复杂的表情，李薇不知应说什么。 第十四章 12.后悔不迭 方思雨搬家，就像旅行，只带了一个行礼箱，里面装了些必需品和当下要替换的衣服。那些冬装、鞋子，她都没有搬，这家搬得，真是很仓促。 李薇两口子走了，方思雨看着陌生的新家愣神，这里，是家吗？她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了孤单的感觉，以后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她放了点奔放的舞曲，想活跃一下气氛，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听到声音，方思雨有点慌，是不是程忆凡找过来了？她赶紧跑到门口，从门径一看，居然是沈岩。方思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你怎么来了？” “李薇没说吗？我就住在对门，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咱们互帮互助。”笑起来的沈岩也很帅气，还有些韩国人的那种气质。 方思雨礼貌地笑了一下：“谢谢，我这人简单，也不讲究，应该不会有麻烦事的。” 沈岩大方地笑了笑：“好吧，来日方长。” 关上门的方思雨皱眉思索着，奇怪，李薇怎么没说过对门住着沈岩呢？方思雨打了个电话：“喂，我说，那个谁怎么住对门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穆礼才刚和我说，昨晚他才搬过去的，用意很明显啊，你看人家的热情劲儿！大家近水楼台嘛，是不是？”李薇开玩笑。 “哦，知道了。”方思雨可没心情和她聊天，就挂了电话，心里也更加不舒服起来。这家搬的，真让人闹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程忆凡那里安全呢。 方思雨刚要坐下休息，李薇又打电话来了：“忘记告诉你了，齐子林，我们旅游结婚时遇到他了，看来混得不错，都当了副总了，也不知真假。他问起你，还说了半天呢。” 方思雨沉默了一会儿：“他，一个人吗？” “是啊，他说还没找到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是吗？我以为他早就结婚了。” 李薇不服气：“这男人都怎么了？女人多的很啊？是不是因为你缺心眼儿，他们就对你情有独钟？真是让我眼红、生气。” 方思雨打趣她：“行，我把这话告诉穆礼，说你不知足，有外心了。” “呵呵，那你就说啊，我正想考验他呢。要说也真奇怪，我和他，看起来南辕北辙，怎么就能走到一起呢？我现在都没想明白，就这么糊涂地嫁了。” “缘分吧，有缘千里来相会。”方思雨边打电话边轻拍着手边的布娃娃。 “是啊，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怪，像你和程忆凡，貌似有缘，最后还是无缘。所以要好好把握眼前啊，对门的那个。”李薇提醒。 “又来了，不和你罗嗦了，去找你家穆礼唠叨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思雨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多久以前？镜子里的人还多一个，齐子林常常在她梳妆的时候悄悄地腻过来。 第十四章 13.我是谁的谁 齐子林那样子那表情还一如往昔似的，可现在已经天南地北了。初恋，被自己有意尘封许久的记忆，因为李薇这个电话，那些伤痛，那些思念都跳了出来，让此时的方思雨更觉形单影只。 饭也不想吃，不想做，一个人的日子真是无聊啊，方思雨把手机开关了很多次，至少程忆凡会责怪或询问一下吧？ 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如果他现在过来，要她回去，没准，她一激动，还真跟他回去。 因为对面住了个危险人物，方思雨真是后悔搬得太急了，感觉才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零点了，方思雨还在翻看着手机，要不要发个短信给他道声晚安，他现在一定也没睡，在暴跳如雷还是在心里开自己的批斗会？ 方思雨用两手搓了下脸，她生自己的气，搬都搬出来了，干吗总想他啊？ 平常看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呵护倍至，还以为他离不开自己呢？可能心里早就嫌她烦了吧，这次搬出来，正中下怀。 如果不是这样，他干吗连个短信都不发呢？方思雨一边埋怨一边回想，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像他对自己那么好了，方思雨现在才发现，程忆凡是对她最好的人。 因为隔了距离，有些事情就能跳出来看，就能更客观和清楚。她去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不能想他了，干吗为他烦恼，他是谁啊，不过是一个邻居罢了。 可是那些快乐的、感动的一幕一幕实在太多了，不经意地就会跳出一个镜头，让她又想哭又想笑。 手机开着，今夜的手机为他开着，但是却静静地，毫无声息。他肯定生气了，气我没良心，就这么跑掉了，他肯定恨死我了，他对我全心全意，我却毫不领情，欺负他、误解他、折磨他，他肯定对我失望了。 程忆凡自小到大，他的生活已经不幸了，而我居然还这样对他？他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 看着手机，方思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一边流泪，一边给他发短信：“对不起，忆凡，真对不起，请忘记我吧，请原谅我，别爱上一个爱不起的人，那样会更受伤害！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应该有一个最好的女人爱你，那样才公平。我早已经伤痕累累，请允许我逃走！”编辑完短信，她哭得更伤心了，看着手机良久，还是轻轻地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扔到床上。 过了几秒，她又拿起手机，刚才只是保存到草稿箱，她并没有发送，她想了想，又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泄气地趴到床上。 他都只字没有，为什么自己先给他发短信呢？那就和认输无疑了。王树给程忆凡打电话：“她昨天请了假，今天也没来上班，刚才打电话，说等下班后请我和女友吃饭呢。也没说为什么，是的，你去吗？就咱们以前去的小树饭馆……”关上手机，王树叹了一口气，现在程总的脸和声音又变得冷冰冰了。 第十四章 14.相见恨晚 在新家里，方思雨总感觉到处都是空空的，冷冷的，就约王树吃饭，又怕人误会，所以也叫了他女友一起来。方思雨才刚出门，沈岩就跟出来了：“搬新家，应该祝贺一下，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个便饭吧？” “我，已经约了朋友，改天吧。” “没关系，人多了热闹，叫着他们一起吧。”沈岩很热情。 方思雨再找不到理由推辞，就点头答应了。 沈岩请客自然不会去那样的小馆子，他开车带他们三人去了一家高档饭店。王树从头至尾都在审视着沈岩，看这个富二代怎么耍帅、怎么炫富、怎么向方思雨献殷勤。席间，沈岩完全在围着方思雨转，无论吃饭还是话题。 沈岩十分健谈：“思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喜欢和你们聚，以后咱们就常聚，只要她高兴就好。”还有“思雨真有眼光，交到你们这样实在的好友。”总之，转个圈子，最后还是绕回方思雨这里。在别人看来沈岩是绝对地拍马，但他还真是诚心为之。自从与方思雨几次见面后，沈岩就想追到她，他看了很多遍李薇的结婚录像，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己和方思雨天造地设，连他父母都支持：这个女孩不错，不是特漂亮，但耐看，看着像个懂事的女孩，挺讨人喜欢的。 李薇在和他介绍方思雨的情况时，也是实话实说，她不想隐瞒好友的过去，不想因为这件事，在后来让她受伤，如果不行，还不如趁早。李薇简单地和沈岩说了些以前的种种。 “这算什么，我不也谈过好几个吗？怨只怨，我们认识得太晚，错过的太多。不过，你要不说，我看她一点儿都不像谈过恋爱的人，她还一点都不成熟。” “是啊，她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使到现在，我还觉得她单纯得像一张纸。”李薇真心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那次晚餐之后，王树想了一天，还是决定告诉程忆凡，他打了电话，说沈岩请客，还做了方思雨的邻居，这个消息太意外了，程忆凡没听完就挂了电话。她那么急着搬出去，原来是另有原因，好，既然这样，就给她绝对的自由和空间，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可束缚她的。程忆凡舒展了三年的脸又阴了起来。 程忆凡一直没有给方思雨打电话，即使在公司里遇到她，也是装作打电话或是忙着和别人说话，仿佛没看到的样子。方思雨这几天已经平静下来，想好怎么和程忆凡解释了，但却找不到机会，看程忆凡忽然视自己如陌路人，让她感觉十分复杂，情绪也提不起来，整天无精打采的。 没多久，李悦悦一行三人到公司里考察，李云坊和程忆凡像接天神似的，她走之后，谣言四起，比以前传说得更加生动，都说上次的订单，完全是因为程忆凡的个人魅力签到的，因为李悦悦喜欢程忆凡，所以才会帮助云坊公司。 第十四章 15.确定敌人 听到这些议论，方思雨就更加开不了口，看来他和李悦悦的关系真的越来越近了。 方思雨莫名其妙地叹息了：也许这样才是完美结局，我走了，他继续他的生活和爱情。本来嘛，我们就是两个星球的人，连解释都是多余。 方思雨觉得自己把一切都透了：我根本不会在意程忆凡的态度，当然，他也不会真正在意我，他是谁的谁，我是谁的谁，这都不算什么了。李薇一向看人很准，这次却大错特错了，她替程忆凡表白那些话，自己还相信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还害得自己慌忙逃走，真是太不淡定了。估计他早就盼我搬走了，自己那样欺负他，应该早就忍无可忍了，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不是也许，是正中下怀呢。 想着想着，方思雨就气不打一处来。打击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更坚强，更快乐。方思雨已经把程忆凡视为“敌人”了。 程忆凡在走廊里迎面遇到方思雨和孟静静，他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真让人讨厌，方思雨扁了下嘴，一股无名火忽地升了起来。方思雨碰一下孟静静：“喂，那人真讨厌，又送花来了。” “穷追不舍，忠心耿耿，又是一个高富帅，我们思雨大小姐可是遇上贵人了。真可气，你是哪辈子修来的好运啊？” “歪打正着，天上掉下来的。要不就让给你？”方思雨故意提高点声音，这时她和程忆凡正好擦肩而过。 “程总！”孟静静赶紧和程忆凡打招呼，他好像没听到。孟静静小声说：“程总怎么” “静静，我说话你听到吗？我把沈岩介绍给你？”方思雨感觉这话特好玩，自己就笑了起来。 孟静静果然恼了：“闭上你的臭嘴，故意气我呢？你看着好了，沈大公子来接你时，我会说你一箩筐坏话！” 方思雨无所谓：“那就说吧，多说点哈！” 孟静静看打击不到方思雨，就换了口气：“算了，棒打鸳鸯的事，只有王母娘娘做得出来。” 回到办公室，方思雨看着办公桌子上的红玫瑰，就像看到沈岩的笑脸一样，我是谁的谁，我自己说了算。想到这里，方思雨拿起手机：“沈岩，你那会儿说要去哪里跳舞？好，下班后来接我吧。”放下电话，方思雨邀请同事：“小刘，一起去吧，还有康非，反正下班也没事。” “得了，我们不去当你的电灯泡。”小刘走过去把玫瑰拿起来：“这个送我吧，我男朋友生日，正好用得着。” “随便，反正明天还会有的。”方思雨自信地笑着。 在办公室里，小刘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喂，你们发现了吗？” 孟静静最看不过她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程总啊，你们没觉得，他很久不过来了吗？” 孟静静眼睛转了转：“还真是，好像有几天了，难怪我们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好了呢。哎？你是不是想他了啊？” 第十五章 1.冷战的序幕 孟静静在拿程忆凡逗小刘，王树和方思雨都装作没听见，继续看自己的材料。 “一边去！我就是奇怪了，程总为什么突然就不来了呢？”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他来好，还是不来好呢？”孟静静听小刘这次说话靠谱，就想让她现原形。 “他都来习惯了，猛一下不来，反而感觉别扭了。我一向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他什么时候来，我都不害怕。”说着小刘就看了门口一眼。 “还不害怕？那你刚才干吗看门口啊？还不是怕他来？” 俩人还在打嘴官司。 方思雨头都没抬，现在，只要是有关程忆凡的话题，她基本都沉默或是捡最少的话敷衍几句。听她们聊起他，方思雨自己估计了一下，从她搬走，他还一步也没踏进这个办公室。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程忆凡越是这样，方思雨对自己逃跑一事，连愧疚都没有了。 王树没接话，但也在心里认同小刘，现在的程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总会有事没事地来几趟，现在可好，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全是电话联系。王树变成了传话筒和速递员，方思雨的材料，都是他来回转送的。 王树是知情的，但也是谨慎的，从没向办公室的人透露过只言片语，他也不多问，不管是他们的合租时期，还是现在的矛盾时期，他都守口如瓶。王树是程忆凡和方思雨最忠实的朋友，这个称号当之无愧。王树看着方思雨的样子有些纳闷，她又想起什么了？一脸气愤。 现在的状态，王树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程忆凡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沉默冷漠，烦躁易怒。他们“三人行”了这几年，彼此之间有深厚的友谊，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王树暗暗地叹气，作为旁观者，他最清楚程忆凡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程忆凡对所分管的工作都认真负责，在为人上比较含蓄、低调，以前不善言辞，这两年在方思雨的醺陶下，在语言方面有了很大进步。以前的程忆凡，有十句话，他会归纳性地讲出三话，聊天时，大家都是没话找话说，活跃气氛，打发时间，增进感情；程忆凡要是没话说，就真没话了，保持沉默，在王树看来，有时也是藏拙。因为程忆凡从来不会和人拉闲呱儿，王树到现在还不太相信，一个活泼好动、无理挑三分，一个沉闷宅男、话少口拙，怎么能合租房子，还能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 方思雨这时开始翻找东西，仿佛是很重要的，她把文件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然后一件一件地再放回去。 “你什么东西找不到了？”王树问她。 “啊？也不太重要的，就想找一下。”其实她是越想越生气了，赶紧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小刘黑着脸从程忆凡的办公室回来，她把材料往桌上一扔，就开始埋怨： 第十五章2.火气冲天 “我怎么这么倒霉，又撞他枪口上了。”小刘自言自语。 王树和方思雨看了她一眼，谁也没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 康非倒是十分感兴趣，他走到小刘身边：“刘姐，程总说你什么了？” 小刘瞪他一眼，不回答。 康非解释：“我想多了解一点，免得被我遇到时，我接不住。” 孟静静白了他一眼：“一边玩去，你看不出死活啊？没见你刘姐正烦呢吗？想来当出气筒是不是？” 几句话说得康非有些尴尬，就憨笑着准备离开，小刘看到康非的样子，有点好笑，就叫住了他：“你真想知道啊？那我就告诉你十万分之一。” “我看程总并不是口若悬河的那种人啊。”康非按自己的推理在分析着。 “他平常不怎么说话，可训人的时候就一套一套的。”小刘说话的语气还带着气愤。 “又说你什么？”孟静静也来关心她。 “这是怎么写成的？是用什么写的？键盘自动跳跃，没经手和心，自成篇章的？还是从老档案中直接扒过来的？”小刘学着程总的口气和表情，特地对着康非说。 康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行，您指教一下？”他假装是被训者。 “哪里都不行，还指什么教什么？出去。重写。”小刘果断地回答他。 康非还真是年轻，没见过世面，就这几句话，他还真接不住了：“啊？要从头再来啊？”脸色都有些变了，好像被批评的人就是他似的。 看他这么紧张，一边的王树笑了：“没这么严重，康非不用怕，你亲自经历一回就知道了，传说不为准。” “什么传说？”孟静静接过他的话：“前天说我，更是离谱。你这个，就是上次那份材料修改了一下，颠倒了一下顺序，材料没有长劲，偷懒倒偷到最高境界了。出去，重写。他是不是写材料的啊？人家大师们、外国的大总理都在抄呢，各行各业的抄袭门上演多少出了？何况我们这个又不是文学作品，可以任意发挥，我们容易吗？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挑刺，你说气不气人？” “是啊，没办法，他自己就会写材料，所以要求更高，如果他不太懂，是个外行，我们就好过多了。”小刘感叹着。 “他最经典的动作是瞪着眼把材料甩给你，一句话不说的时候，你才更难办。”孟静静还不忘记吓吓康非，她把脸也绷起来，学着程总的样子，冷冷地看着康非。 他果然倒抽一口冷气：“天啊，难怪呢，我一看见他，心跳就加速。”康非咧了下嘴。 “只要写好了，他一字不说。你用点心、写好了，你还怕什么？康非啊，你长点心吧。”王树指点他。听完王树最后一句，大家都笑起来。 老张也安慰康非：“程总现在发火，只是偶尔。听说在以前的公司里，那可是家常便饭。现在啊，也就只是看着严肃、冷漠罢了， 第十五章 3.蓄谋已久 老张笑了笑，继续说道：“实际上，程总很关心我们，很希望我们进步。不是我们，我已经进不了步，就等着回家了。进步的是你们，年轻的你们，加油吧。小康快过来帮个忙，我电脑又动不了了。”康非半信半疑地走过去看电脑。 “她们的服装？”程忆凡朝办公室的那边示意了一下。刚才他从办公室外面经过，看到几个女孩都穿得花枝招展的。 王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们？哦，你是说没穿职业装吧。”说着他就笑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那个，听她们说，制服太老气太土气了，除了蓝色、白色，就是黑色，穿多了，怕影响公司的形象。所以，经过集体研究，从办公室开始，四个女生决定重新树立新形象，都是为了咱办公室，你说咱还能说啥？”王树看程忆凡桌上有些乱，就过去整理。 “这馊点子是方思雨的吧？不怕秦总扣分啊？”王树细看了一下，程忆凡口气虽然不好，但不像很生气的样子：“怎么说呢？这身衣服也真太职业了，两年了，咱们都是专门制作职业装的，咱等于是给自己做广告，有些亮点，有些新意，这也没什么。再说，成年累月的，只看一身衣服在我们眼前晃，也不新鲜，不好看了。” “照你这么说，她们这是为公司做贡献？为公司做免费模特？还美化我们的眼睛了？”程忆凡眯起眼来。 “程总，你可真是领导，真有水平，她们给我上了半天课，我才明白一星半点，我这才说几句，你就全懂了，厉害厉害。”王树拍马不脸红。 “看你这样子，完全是被那她们俘虏了，洗\脑了吧？”程忆凡盯着王树，他是被教育了多久，说这些话才脸不红、心不跳的？ 王树让他看得有点心虚，就故作不解地问：“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话是方思雨提前就教好的，练习好多遍了，所以这时说出来还比较自然。 “在老公司里，也就算了，咱们是新公司啊，得有新形象，得让观者眼前一亮，让人一看到她们，就想知道是哪里做的服装？你看，这效果就有了，一举几得。”王树这套词已经背得差不多了。 程忆凡觉得好笑，但是听起来又似乎头头是道、很有道理似的，主谋一定是她，强词夺理是她的一贯作风。 看程总不说话，王树猜不透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是咱们免费看她们，她们美丽漂亮，也是给我们的眼睛发福利费呢。”这话是王树自创的。 听王树这么说，程忆凡微笑着哼了一声：“你啊，已经被她们彻底收买了。干脆，你也和她们一样，穿漂亮的女装算了。”王树咧了下嘴：“那你这是同意了？”程忆凡又拉下脸来：“不行，那套衣服还得穿，人家科室都穿着，就她们挑剔。” “哦。”那就是失败了，王树一脸无奈地应着， 第十五章4.心有灵犀 王树有点泄气了，方思雨她们把自己捧成九天仙女，就是觉得他有胜利的把握，所以才推他来和程总谈判，结果还是失败。 还不如让方思雨自己来呢，硬碰硬，也许还有戏。他转身要出去，程忆凡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话：“在新服装没有到位之前，一律不许着便装。要是被秦总盯住了，奖金扣没了，别怪我没提醒过。”原来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树顾不得回答，高兴地跑了出去，他这回可成大功臣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那边传来热烈的庆祝声，因为只是一墙之隔，程忆凡还是隐约听到了。 对于自己公司的工作服和职业装，程忆凡也想改变一下了，特别是办公室承接各种接待任务，小姑娘们每次都穿着同样的衣服，的确不能展现公司的形象。 他答应王树，并不是被他说服，只是不谋而合罢了。 “王树，你知道小夏的学习到什么程度了吗？”王树严肃地看着方思雨：“这个要求绝对不能提了。”王树多聪明，他和方思雨共事这么久，早就对她了如指掌，听她一问，就知道她想让小夏设计服装。 “要是再提要求，就是找麻烦了。绝对不行。” “我还没说出来呢？”方思雨纳闷。 “你的心思？司马昭之心，我猜得到。” “我是想检验一下他的学习成果嘛。真的，你不想知道他学成什么样了？”方思雨还不想放弃。 王树板着脸、皱紧眉头：“你就是说服了我，也说服不了程总啊？别打我主意，有的当可以上，这个当绝对不上。”他要彻底打消她的想法，若再提要求，就真要自找难堪了。 上次的险情，现在他还捏一把汗呢。看王树这么坚决，方思雨有些泄气，她坐回椅子上自言自语：“很久不见小夏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啊？他忙得，很久都不上网了，小夏他”看到程忆凡走过来，方思雨立刻住嘴，佯装着敲击键盘。 程忆凡把一包会议材料送过来给王树，正好听到方思雨在说这句话，他皱了下眉，就走开了。 王树也挺喜欢小夏那家伙，单纯热情，可是有些事是真帮不上忙的，公司有好几个设计师，要找外面的人，还是一学生，让他来设计职业装，那要得罪多少人？ 方思雨这家伙，她可真敢想，有时候她还真不知道轻重进退，不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康非来得最晚，对公司的人员还不熟悉，他好奇心又很重，一会儿打听这个，一会儿打听那个，好脾气的王树都瞪了他一眼：“康非，学着老张点，你看人家，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多了有时候也麻烦。特别要管住你的嘴，有时候啊，祸从口出！”老张一向不和年轻人多聊天，他总感觉是两代人，马上就要退休了，他谁都不想得罪，干脆连话也很少说。 王树的忠告没有维持几天，康非在午休时间又神秘地提起程总： 第十五章5.后妈 “人家都说，程总很厉害，到底是怎么厉害了？现在他很少到办公室，咱也接触不上，暴跳如雷吗？”康非问。 “暴躁易怒，暴跳如雷、暴力暴行、暴风骤雨。”为了吓唬康非，小刘把能想想的和暴有关的词语全说出来了。 看康非半信半疑，方思雨就加了一句：“这只是十万分之一。最重要的是冷暴力。” “冷暴力是什么意思？”康非不明白。 “就是冷漠冷淡冷酷，在精神上给你压力，简单说就是暴君，懂了吗？”小刘走过去拍着康非的肩膀唬他。 王树一直没说话，这下忍不住了：“别听他们乱说，要真是这个样子，我和思雨还敢跟过来吗？”一语惊醒梦中人，康非笑了：“原来，你们都在耍我呢？”他对桌的孟静静撇着嘴：“就你笨，还多嘴，不耍你耍谁？”李薇不知道怎么对待穆晓晓，真让她头痛。 本来她就没想做人后妈，这下好，自己既没思想准备，也没做足功课，对后妈一职，很不胜任。 所以，常常被这个小人精儿闹得不知所措。有天晚上，晓晓忽然指着李薇问：“谁是谁？干吗到我家？”李薇以为她开玩笑：“我是，当然是你妈妈啊。”这个称呼早就改过了，这么说很正常。 “呸！撒谎，你生过我吗？养过我吗？羞羞羞！”当时一家人都在场，李薇很尴尬。 穆礼赶紧把晓晓拉过来：“晓晓，怎么能这么说话？爸爸的妻子，当然是你的妈妈，以后不能这么说！” “爸爸变心了，你就是偏心，就对她好，对我一点都不好了。”晓晓气得嘟着嘴。 奶奶过来，搂过孙女：“孙女乖，到奶奶这来。我们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当初也是你同意阿姨进家的，怎么又变卦了？我们要说话算话才行。” “我不要，我现在就变卦了。”晓晓扭着头生气。 “晓晓！”穆礼严厉地喊了她一声。 “看吧，他又吼我了，我找我妈去。”说着就要往外走，爷爷过来抱住她：“好了，我的小公主，咱们去玩电脑去。” “不去不去。”晓晓想挣脱。 “爷爷的话都不听，我可要生气了？”说着就拉下脸来。在这个家里，爷孙俩关系最好。 晓晓看着爷爷，她不想惹爷爷生气，就乖乖地跟他走了。穆礼和母亲安慰了李薇半天，李薇口里说没事，孩子还小呢，但心里很别扭。 李薇自己也奇怪，没有结婚之前，晓晓对自己还挺亲的，阿姨阿姨也叫得甜甜蜜蜜的，刚结婚时，晓晓也不错，一口一个妈妈，像自己的孩子似的，那几天，李薇都生出一个想法，有晓晓就好了，不要自己的孩子了。 因为结婚不久，这个想法就没说出口。哪想蜜月刚过完，穆晓晓马上就变脸了。 结婚之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后妈不好当，要小心行事，要做得让人无可挑剔是很难的，尽心尽力就好了。 第十五章6.那个女人 当初还非常讨厌母亲唠叨，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后妈是大灰狼的时代早就过去，后妈也是妈，只有少了一点血缘，少了这些，可以靠后天的培养感情来弥补。 李薇一向自信，征服一个小女孩，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 唉，李薇自己长叹了一口气，原先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思雨，有时间来玩啊，我都闷死了。”听李薇的声音不怎么精神，方思雨就纳闷了：“怎么了？刚结婚就这样啊？” “没怎么，就是想你了啊，来我店里逛逛吧，顺便顺件衣服回去。”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小毛贼似的，再说也不是你自己的店啊？等你开了店，我天天去抢衣服。”方思雨笑：“我怎么听你声音不太对啊？有事吧？吵架了？” “没有，我和他没什么，结婚之后，我感觉他对我更好了呢，这个男人我算是找对了。其实我也该知足了，相了那么多次亲，都是不了了之，没一个中意的，还好，还有个穆礼在等着我。”说起穆礼，李薇的声音里又有了些活力。 “那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啊。”方思雨很了解好友。 “是晓晓，不知怎么了，她现在非常针对我，好像看我哪里都不顺眼，什么时候都能让她生气，都能让她挑出毛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薇诉苦。 “啊？那个小人精啊？怎么会这样？我看看她很天真可爱的，她这么小，哪有这么多心眼啊，除非受人教唆，要不，不会变得这么快。那天我去看你，她妈啊妈的，叫得多亲？”方思雨为好友分析着。 “你的意思是有大人在背后教她？让她故意来整我的？”李薇还有些不信。 “如果不是这样，晓晓能变化这么大吗？你自己想想看。”和方思雨打完电话，李薇就开始琢磨，不用多想，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教唆晓晓闹事，那人肯定是连慧。 李薇想不透，作为一个亲妈，难道不希望女儿得到后妈的疼爱和关心吗？ 挑唆后妈和女儿的关系，有什么好处呢？对谁有好处？真搞不懂她。连慧这人有点泼辣，但看上去不像太有智慧的人，如果真有智慧，能舍下这么好的男人？ 能到现在还不清不楚地和人同居着？唯一可以讲得过去的，就是连慧想让我尴尬、日子不好过，也许那次没拆开我们，心生忌恨了？ 吃饭的时候李薇向婆婆打听连慧的为人，婆婆如实相告：“我这看法不一定对啊，总的来说，她比较自私吧，多以自己为主，不太为别人考虑，爱意气用事，她的脾气不太好，我这么说前儿媳，你不会心寒吧？”婆婆很聪明，说了几句，就觉得不合适了。 “怎么会？我是晓晓的后妈，以后难免会和连慧姐打交道，所以想多了解一些，免得到时候被动。”婆婆摇了摇头：“这个啊，你们还是少接触为好，那个女人……” 第十五章7.和事佬 穆母有点不屑：“反正我是不看好她，你看她作到现在，不是也没个好结局吗？听说现在还只是同居，男方根本不想和她结婚。”方思雨和小夏视频聊天：“小夏，你好吗？很久不见了，有点胖了啊，看来上学不辛苦吗？” “方姐，干自己喜欢的事，就一点也不苦。你和王树走的时候，我还想跟你们一起去呢。我现在重新做回学生，感觉大不一样。这个这个，看到了吗？都是我设计的。”小夏在视频里展示自己的设计图。 “啊？这么多了？怎么都是女装啊？小夏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方思雨故意问。 “没有，我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了。我现在想，如果一上大学就学这个专业该多好？这才是我的兴趣和特长，以前的时间全都浪费掉了。”方思雨安慰他：“也不能这么说，你等会儿，我喝口水再来。” “好。” “小夏，我们公司准备更换新的职业装了，你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我真想让你来设计，借机让你实习一下，我们也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哦。”小夏只是笑着。 “可是王树不敢去提议。”方思雨扁了下嘴。 “他？当然不敢，你可以去啊。” “我？我现在和程忆凡水火不容，很久不说话了。”方思雨诉苦。 “啊？都是同事，能有什么大事？这样不好，方姐，你那么聪明，想个办法和解一下吧，我可不希望你们反目，你们是我最感激的人。”小夏想做和事佬。 “别这么说。还是你自己有潜力，我就是蒙着了。” “程总人不错，就是不善于表达，别和他过不去。他对我帮助很大，真的。”小夏做了个鬼脸。 “威胁也没用，看他一直不顺眼，没办法。话不投机半句多。”方思雨夸大对程忆凡的印象。 然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上班的时候，方思雨坐在那里又愤愤不平、又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知谁又惹到她了？ 王树和她对桌，对她的表情一目了然，但是城府极深的他，不问她，怕自找麻烦。 方思雨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啪啪地敲打键盘，王树装作没听到，只是认真地看着电脑。 看王树如此淡定，方思雨想了半天的话，都憋闷住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叫了王树：“王树，你猜我昨晚见到谁了？” “不知道。”王树看也没看她。看他并不感兴趣，方思雨就往前靠了下：“小夏，昨晚我们视频了，你见过他吗？成小小胖子了。” “好。”王树还是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方思雨好像没注意到这些，继续说她的：“我听他的意思，也很想帮我们设计服装呢，真的，我觉得如果不让他试一下，太可惜了，让他设计也没关系，如果不符合要求，可以不用他吗？是不是？”王树看了她一眼，看来她还不死心呢，没办法，王树只好拿出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来堵她： 第十五章8.约会 “我是主任，你得听我的对吧？”王树故意拉下脸来，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对啊，所以我跟你汇报请示嘛。”方思雨一点也不生气。 “那你觉得我是全能的吗？我上面还有很多人管着我呢？” 看王树这么严肃认真地和自己说话，方思雨还是有些泄气，但还没放弃：“可是，我总觉得这是个机会吗？而且”她本来想说，而且你和程忆凡关系也很好啊。王树拿了份材料去和小刘安排修改事宜，方思雨只好住了嘴，她自己又生了半天闷气，她不怨王树，就怨程忆凡太凶神恶煞，连王树都不敢说话了。方思雨两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脑。 王树斜了方思雨一眼，忍着笑，继续看小刘改材料。 在沈岩面前，方思雨就是另一种状态，文静矜持，完全是一个窈窕淑女，礼貌、客气，言谈举止都是淑女范儿。要说方思雨是假装，这就不准确了，在她安静和毫无情绪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沈岩和方思雨的话题也都是那么时尚，凡是流行的，沈岩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在咖啡店聊音乐时，沈岩说：“现在播放的这首曲子多好听？” 方思雨点了点头，仿佛沉醉在音乐之中。 “这首曲子叫《日光海岸》。”沈岩解释：“很好听吧？日光海岸，宁静的海岸，金色的沙滩，辽阔的大海，还有蔚蓝的天色和轻轻吹来的海风，美丽宜人，是不是？” “是啊，很好。”这是程忆凡推荐给方思雨的曲子，早已听过几百遍了，但她并不说明，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并收下沈岩的解释，也不打扰沈岩的发挥和抒情。 “第一次听到，我就入迷了，沉醉其中，反复倾听，别笑我，我见人就推荐，好东西需要分享，我若不说，就生怕被人遗忘和埋没了。” “真的很动听。”方思雨淡淡地笑着，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班得瑞，真了不起，他的这首钢琴曲，直抵人心。”沈岩的笑容也很迷人。“你的咖啡凉了，换一杯吧。”他站起来招呼服务生。 “请换杯热的咖啡，谢谢。”沈岩在这方面特别有绅士风度，不管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有点英国范儿。“趁热喝，最有味道，你尝一下。 方思雨笑着尝了一口：“很香，有点热。”她放下杯子。 “你还喜欢听谁的曲子？我让老板给你放。” “什么都行。”方思雨还是浅浅地笑着。 “你一定喜欢钢琴曲吧？吉它、古筝那些轻音乐？你的气质与这些很相符，我猜对了吧？” “差不多吧。” 沈岩为猜准了她的喜好更高兴：“最近，我的脑海常出现这样一个画面，就是你弹钢琴的样子，优雅、美丽，让我感觉人、琴、音三者合一。”他自己陶醉地闭了下眼睛，就像真听到、看到了。 方思雨还是淡淡地：“小时候学过一点点，现在早就忘光了。” 第十五章9.窈窕淑女 “那太好了，我家有架钢琴，是美国thomas的，既然你是知音人，也不枉了那架好琴，可惜我们都不是这块材料，白白让钢琴在我家闲置着，真是可惜了。你就去弹奏一曲吧，我爸妈也非常想认识你呢。”沈岩开始游说。 “生疏了，没有手感了，再说吧，要是现在这样去弹，怕辜负了你的好琴。”方思雨的嘴角往上勾了下，她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转向窗外，仿佛那里有吸引人的美景。 “怎么会？你弹一个音符，也会是天籁之音。”沈岩的热情丝毫不减，仍然继续恭维着。 方思雨感觉有些累：“不好意思，我还有材料没有完成，要回家了。”沈岩惊奇：“你上司也太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了，下班时间还让人加班？” “是啊，我的上司都是暴君。”说着，她就站起来。看方思雨执意要走，沈岩也只好站起来，招呼服务生买单。 然后两人一起离开咖啡馆。这就是他们的约会，他们的相处方式。主题永远都是时装表演、音乐会、明星演唱会、派对、时尚杂志、娱乐圈的绯闻、旅途趣事和朋友的糗事等等。 沈岩多次约方思雨出去旅行，但都被婉拒了。在沈岩面前，方思雨是安静的、心不在焉的听众，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的那人都是沈岩。 方思雨在沈岩面前，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沉静的，就像一湾激不起浪花的深潭。 李薇和穆礼留心过不少男青年，当然，都是为方思雨考察的。穆礼见妻子对方思雨事事上心，像亲妹妹一样，也不敢怠慢，打听了不少条件优越的男士，以备李薇推荐给方思雨。 但方思雨根本不感兴趣，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还不如沈岩更有机会呢，至少他们已经认识了，而且还是邻居。 李薇唯一不放心的，还是穆礼无意中透出的一个信息，沈岩的恋爱史比较多，虽然没有真正投入或者时间长久的，那历史还是客观存在着，这让李薇有些担心。 现在的沈岩是十分热情和执着的，以后呢？会不会维持很久？他的家庭对方思雨会不会接受？ 她也有些担心。李薇知道，沈岩现在几乎是天天和方思雨在一起的，呆的最少的时间，也是在接送上下班的路上，如果恋爱可以分为副业和专业的话，那沈岩就是专业的。 方思雨一开始就和他声明过：咱们只是朋友，无论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的，我的目标是单身。 沈岩却只是一笑置之，他相信日久能生情。这天，沈岩又送方思雨上班，还没下车，她就看到程忆凡的车缓缓驶来，她在副驾驶座上，能清楚地看到程忆凡的表情，看到他们，程忆凡眼中略过一丝不快，但马上就转移视线，去看公司大门的方向了。 方思雨的眉头微皱起来，他是什么意思？她下了车，回头和沈岩打招呼：“沈岩” “嗯？什么指示？”沈岩的微笑特别灿烂。 第十五章10.终于有进展 “那个”方思雨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程忆凡的车，这时已经扬长而去。 “什么？”沈岩的脸上一脸灿烂，他期待地等着方思雨的回答。方思雨本想说让他不要再来接她，但想到程忆凡的眼神和表情，就有些莫名其妙地生气和心烦。 沈岩看方思雨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特别可爱，他的笑意更深了，耐心地等着。 可这时后面的车主等急了，响起了喇叭声。方思雨终于警觉：“哦，没什么，再见！”她向沈岩快速地摆了下手，就走向公司。 沈岩赶紧发动车子离开，要不后面的人该骂人了。其实，后面的驾驶员倒真是暗暗骂着：有什么了不起，以为开着豪车就不是人啊？ 牛什么？李薇到底还是不放心，就让穆礼给沈岩打电话：“沈岩，怎么样？你的行动有没有什么进展？”沈岩一边示意对桌的朋友不要说话，一边回答：“怎么？你倒是有闲心管这事了？”穆礼被对方说笑了，向李薇指了下手机，示意她来听。 “当然，咱们是朋友吗？再说，我也知道我这个妹妹可是块硬骨头，很难对付。”听穆礼这么说，李薇忍着笑。 “是啊，领教过了，仿佛雷打不动，可能是时间太短，我做的不够好。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岩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他把台球杆放在桌上，专心地和穆礼打电话。 “哦？有好消息了？” “是啊，就是今天早上，我去送她，破天荒的，她居然没有提那句不让接她的话，你说算不算进步啊？”沈岩得意着，对面的朋友听明白了，坏坏地笑着。 沈岩也不介意：“真的，那感觉吧，好像已经认可我的接送了。” “哦！”穆礼一边长长地哦着，一边和李薇交流眼神，李薇向他竖了下大拇指，他立刻意会：“行，不错，进展很顺利嘛，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你这才追她多久啊？不牢固的，不要掉以轻心啊。”沈岩哈哈笑起来：“我有自知之明，只是有了点希望，等于看到了一个突破口。你放心吧，我会成功的，因为我有恒心有耐心，而且还有时间。谢谢关心啊。穆哥，嫂子那边，你也多操心点，让她打听一下思雨对我的印象。好，嗯！”打完电话，沈岩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 他和方思雨是从陌生人开始的，所以任何一点进展，他都会感觉到，都会开心。 朋友看到他的样子，偷偷地笑起来。对方是何等美女啊？竟然让阅人无数的沈三公子如此这般煞费苦心？ 下午，沈岩去公司接方思雨时，方思雨又没说不让他接送的话，沈岩心里那个美啊，看来已经越来越有希望了。 下班时，沈岩也不听音乐了，自己哼着小曲，满眼爱意地等待方思雨的出现。 看到镜子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沈岩忍不住笑了，自己是不是属于那种人？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明天不用来送了，我自己走。”方思雨下车时第n次叮嘱沈岩。沈岩只笑不语。 方思雨没笑，这次，她真不能坐他车了，时间长了，误会的人会越来越多。 第十五章 11.到办公室相亲 是方思雨忘记拒绝沈岩，还是对他已经默认了？谁也不知道，反正这几天比较平静地过来了。 午餐后，大家在办公室聊天。程忆凡在走廊打电话，让王树出去一下。“你在办公室吗？”王树问。 “没有，在你门外。” 王树赶紧走了出去，孟静静好奇地跟了过去，然后又满腹疑问地走了回来。小刘看她不正常，就问：“怎么回事？” “嘘!小声点！程总就在外面。” 听到这话，小刘赶紧用手掩住嘴，小声和方思雨发牢骚：“程总吃什么药了？人家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倒好，多久都不踏进咱这里。”她向外一努嘴：“看到吗？又是这样？”“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孟静静也直点头。 方思雨笑了：“对他来说，不正常才是正常，因为他就不是个正常人，你们别拿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 小刘和孟静静纳闷地相视一眼，老张笑了：“啊呀，这一套一套的，跟饶口令一样。”孟静静也凑到方思雨身边来：“思雨，听你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被你掌握了？一定要分享啊！” 方思雨不屑地眯起一只眼：“我？掌握他的内幕？我哪根筋搭错了？” 孟静静笑得合不上嘴：“紧张什么？反应别这么大，我就随便一说，瞧你”她摇摇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方思雨忍着笑，是啊，干吗这样？一提到那个人，自己就跟刺猬一般？ 下午上班不久，李云坊的妻子就带着一个时尚美女走进了程忆凡的办公室。小刘无限神秘地进来报告：“刚才，就是刚才，董事长夫人带一个白富美，到程总办公室去相亲了。”“咱们这‘冷库’估计要变‘热库’了！”孟静静打趣着。老张看不过去了：“你们啊，有女人进程总办公室就是相亲了？真是” 小刘正色道：“绝对真实。销售科那个小钱，他就在走廊里看着呢，他是那个白富美的亲戚，他说之前向他打听过程总的为人。” 老张这才相信：“原来如此！其实也没什么，男大当婚，有什么好奇怪吧，咱们祝福他吧。如果他有了女友，估计脾气也会变好点，你们啊，也会好过点！”姜还是老的辣，有些事还是看得比较透。 方思雨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脑。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如果相亲，超过五分钟时间还没走人，就说明成功了一半，如果聊天能紧张十分钟，就说明有戏。” 听小刘这样讲，方思雨不由自主地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从小刘说话开始计算，也应该有三分钟多了吧？相亲？相到办公室来了？也太明目张胆？太目中无人了？过了一会儿，孟静静惊喜：“喂，超过七分钟了！小刘，你那个说法准不准啊？” “在别人身上不敢说，在程总这里，八成正确。他平常都不肯多说一个字，对方还是陌生人，如果没意思，能聊这么久？”小刘肯定着。 第十五章 13.一见钟情 卓小姐好脾气地笑着：“不见不散哦？” 程忆凡动了下僵硬的嘴角：“好，不见……不散！” 方思雨目中无人地擦肩而过，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真倒霉，她走的方向正好和李夫人她们同路。卓小姐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恢复过来：“嫂子，他这种态度，是不是算是有戏了？” 李夫人笑起来：“你说呢？在我给他介绍的女孩中，你是被他热情接待的第一人。我说过了，他这人内向，能不拉下脸来，就是热情，我这兄弟，就是这点不好，太内秀。不过人家绝对有潜力，就等着你来挖掘和培养呢。” 卓小姐不好意思地挽着李夫人的胳膊：“别取笑我了，说实话，我倒是真有些意外，以为他不会这么急着赴约！” “也许是一见钟情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八面玲珑、对女人经验十足的男人。像他这样没恋爱过，又内敛稳重的，还真难得！”卓小姐夸奖着。 方思雨放慢了脚步，她撇了下嘴，听她们说的，仿佛程忆凡是什么热门人物，哼，她在心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太好了，这才说明你们真有缘分。看他这态度，对你也很有意思，好好把握啊！”快走到电梯时，李夫人问：“你父亲那里真没问题啊？” “只要我看中了，我父亲绝对没有二话。这个你放心。” 李夫人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虽然忆凡一表人才，但家境一般，这一点还是客观存在的，只要你不介意，你家不介意，这事就具备了。” “嫂子，你还要多操心啊” 电梯的门关上了，方思雨的气还没生完呢？这人是什么眼光啊？怎么会看上一块木头？朽木不可雕的木头？ 卓小姐怎么会看上一个无聊无趣的“冷库”？这堂堂的卓越总裁的千金，审美观怎么这么差啊？她到底见没见过男人，对程忆凡这样的人都会喜欢？走进洗手间，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又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瞪了一会儿，做了个鬼脸，就转身走出去了。 这时沈岩的电话打来了，方思雨没好气地问他：“什么事啊？这是上班时间”她一边走一边接电话，忽然看到程忆凡还站在他的门口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思雨停了一步，但立刻又快步走起来，她按下心中和口中的怒气，笑意盈盈、甜甜蜜蜜地接电话：“哎呀这个还用说啊？你就看着安排吧，沈三公子的眼光还能错了？知道了，好，一会儿见，不见不散！”她仍然像没看到程忆凡这个大活人似的，径直走了过去。程忆凡张了张嘴，但被方思雨的气势给hold住了，为避免尴尬，他赶紧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方思雨进门的时候，王树正好站在办公室外面等她，看到刚才的状况，他有些奇怪。王树本来有事要和方思雨说，可她目空一切地走过去，仿佛王树是空气一般……（下面的故事请看《刁蛮下属，奇葩上司靠边站》） 亲爱的亲们： 非常感谢你们一直在看我的拙文，和我一起喜欢男主女主的故事。 因为一些原因，《刁蛮室友你是谁的谁》第一阶段的故事结束了，续集我发在刁蛮室友你是谁的谁第二部《刁蛮下属，奇葩上司靠边站》中。http:///book/174135/index.html 方思雨与程忆凡的斗争会更精彩、更搞笑，请亲们继续支持！收藏推荐批评，都是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我会努力，加油，把故事写得更有意思，不辜负亲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