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 第一章 新生 第一章新生 大理城中繁华非常,整洁的长街上铺着宽阔的青石板,街旁矗立着明亮热闹的商铺,除了这些商铺,路边还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摊。正午的太阳照射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端的是清平热闹,好一派盛世景象。 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买菜的买菜,闲逛的闲逛,更有几个锦衣的夫人,在丫鬟小厮陪同下出入珠宝商行。人流去了来,来了去,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路边蜷缩着的一个小小身影。 到了吃饭的时辰,街上人流减少,路边摆摊的人渐渐闲下来。几个临近的摊主开始闲聊了起来。其中有个张屠户,长的好一把胡须,看起来颇有三国猛张飞的气概。他一边闲聊,一边往街头张望,只因为他的妻子徐氏会在这时候送饭来,而徐氏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让他颇为担心。 不过片刻工夫,徐氏的身影就出现在街头,几个摊主笑呵呵的打趣几番,就放过脸色黑里透红的张屠户,各自散开,让他们夫妻说话去了。 两口子正在说体己话,忽然听见案板下咕噜一声响,齐齐向那里看去,只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儿正满怀渴望的看着张屠户的饭。 这小孩儿脏的厉害,头发草窝一样,满脸污垢,看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的衣服也烂的一片一片,只有两只眼睛如点漆一般,又黑又亮,水盈盈惹人怜爱。张屠户看见小孩儿,怕她冲撞了妻子,呵斥道:“快滚!”说着抬脚欲踢。 小孩儿见张屠户凶恶,也不害怕,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放在案板上的饭盒,只让徐氏心中一软,忙拉住张屠户,柔声道:“这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儿。” 张屠户见妻子有意维护那小孩儿,答道:“说来也是作孽,这里隔了三条街,住着一个李秀才,看起来也是老老实实的人,谁知道居然有那么凶蛮的仇家,一夜之间满门被杀,只留下这个小孩儿。大家惧怕李家的仇人再寻来,也没人敢收留她。” 徐氏听了,一双手捂到嘴上,眼里露出惊骇之意:“难道就是那个李家?真是罪过罪过!对门的柳姐姐当天去看热闹,生生的吓晕过去,我问她看到了什么,她只哆嗦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莫说你们女人,就是我们男人看了也腿软。”张屠户也现出一抹惊骇,摇头道:“算啦,你有身子,不宜提这些事。” 徐氏瞧着那小孩儿,心中不忍,又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看着丈夫道:“这小孩儿真可怜,不如把你的饭分一点给她,我看她像是饿了很久。” 张屠户见妻子如此说,打案板下踢出一个残碗,拨出点饭在里面,对着那小孩儿道:“拿远点吃。” 这小孩儿正是李莫愁。说起来,也不算是李莫愁。 当日她悠悠醒来,眼前便是一幕惨案。一个女人疯了一样的提着一把剑,将她眼前的一切人都杀死。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心中只怪自己昨晚看的恐怖片太血腥,做梦也梦见这些残肢断臂,鲜血纷飞。谁知道她怎么也醒不了,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臂,发现很痛很痛,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女人先杀了一个白面书生,满面鲜血的狞笑着:“你为什么抛弃我去找别人,为什么,我哪点不如她?”女人哭一阵笑一阵,一边一刀刀割下书生的肉,如此犹自不解气,还狠狠的咬上去,看的李莫愁头皮发炸。 虐了一会儿白面书生的尸体,女人又提着剑走到墙角瑟瑟发抖的李莫愁身边,正要举剑砍下,一个女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大叫着扑过来,将李莫愁狠狠揽在怀里。提剑的女人冷笑道:“你终于肯出来了么?这就是你们的孽种吧!” 抱着李莫愁的女人回过脸,恨恨道:“是,我便是他的妻子李门宋氏。”她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正刺在提剑的女人心头,那女人大叫一声,声音凄厉非常:“你是李门宋氏?你不是!你是个狐狸精。我才是他该娶的人。” 宋氏眼里噙着泪水,冷笑道:“不要说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话,我跟他从小订下姻缘,就算论起狐狸精也是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一直缠着他,让他躲到这里来才安生,哪知道你还是找上门来。他一介书生,配不上你这样的江湖侠女,他已经对你说了千百遍,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提剑的女人被触到痛脚,双目赤红:“休再啰嗦,我说过,若是他敢娶别的女人,我就杀了他。”说完提剑往女人脖上一抹,一股鲜血飚出,滚烫的洒在李莫愁的脸上。 她本来不过是个宅女,虽然也姓李,虽然经常看恐怖片,可是哪里经历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听完两个女人的对话,她已经明白这是一场情杀案。可是还没来得及细细的思索,抱着自己的女人——应当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已经死了。 宋氏被割了一刀,一时还没有死绝,低下头努力的看着李莫愁,脸上带着不甘心,眼珠恐怖的凸出,被割断的气管里发出故咕噜噜的声音,似乎要说些什么,李莫愁看着她的样子,被吓晕了。 李莫愁晕倒,提剑的女人一把扯开宋氏,将她大卸八块。又狂笑着看着李莫愁小小的身影,这个只有三岁多的女孩儿,身躯软软的倒在地上,脸上洒着鲜血点点,倒像是给她鲜嫩苍白的双颊上了胭脂。女人正要提剑杀她,眼角瞥到李莫愁颈上一块银锁片,那银锁片分外眼熟,她拾起一看,眼泪滚滚而下。只见那锁的背面雕着一对鸳鸯,旁边刻着两句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当年那人对她说的话,可不就是这两句么?而这银锁片分明是当年两人一起在川中一个银铺里选的,他竟然留着,难道是还对自己怀着感情?她又回身一瞟,那个人的尸身正难看的委顿在地,一片鲜血淋漓,跟当年的俊朗判若两人。女子心头惹起无限的懊悔:“若是我先杀了他的妻子,他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如此想着,心头越来越纠结,终于大嚎一声,越窗而出,留下昏迷不醒的李莫愁。 李莫愁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李家的惨案已经被报了官,她也被抬出门外。这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没人敢碰。 她坐在月亮下细细的理着思绪,终于明白自己是穿越了。摸摸颈上的那块银锁片,锁片一面刻着问世间那两句词,一面刻着她的生辰年月以及名字。原来这一世她叫做李莫愁。 李莫愁苦笑一声,暗自忱道:这两句词和这个名字,难道是说自己就是那个赤练仙子李莫愁不成。不过她现在身形幼小,只有三岁零七个月,倒是跟李莫愁的年龄不符,她犹记得李莫愁初次出场就是三十许的人了。不过即使如此,李莫愁也得是有童年的,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只是想不到她居然有如此悲惨的童年。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听着路人的交谈,愈发觉得神奇,原来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龙寺和大理段家的存在。她上世是宅女,对于金庸老先生的武侠小说理解通透,而且玩了许多版本的金庸群侠传,今日果真来到武侠世界,倒是让她多了许多期许,少了许多伤感。 “大理段家,段誉,六脉神剑。”李莫愁盘算着,心里升起一阵希望,说不定这辈子她也能做个女侠。对于她这一世的名字,她也有点迷茫,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可怜的狠毒女人李莫愁呢?思索了好几天,她终于摇摇脑袋,暗道: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摆脱原来李莫愁的命运,她不再是赤练仙子,而是另外一个仙子。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要能顶着这个小小的身躯活下去。 日月如梭,小小的李莫愁已经一个人度过了三个月,大理的冬天也要到了。尽管地处南方,但是空气还是渐冷,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而且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澡,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时日渐久,人们对她的惊惧感渐渐去了,常常施舍些饭菜给她,饿肚子的事情倒是不常见。 虽然做了乞儿,但李莫愁对于讨钱没什么兴趣,只是在饭点到人家门前一站,自有好心的妇人给施舍饭菜。如此一来,整日里空闲的日子多了,她常听起城中人说起天龙寺,心中好奇之心日盛,遂升起探一探的心思。 如今大理段家仍是当地的土皇帝,在当地的威望自不用说。据城中人说,当年的段誉皇为使佛光普照众生,将本来只是供段家使用的天龙寺择日对外开放。这可不得了,天龙寺是皇家寺院,里头的和尚要么佛法高深,要么武功高强,要么两者兼备,再加上许多和尚是名门望族之后,纵使当了和尚,也生就一副好皮相,说不得还会点琴棋书画,更是让他们看起来好似天人一般,许多姑娘媳妇都喜欢到这里来上香。 这日日落时分,晚霞在暗淡的暮色里消失,又到了晚上讨饭的时间。打量下时间,明日就是天龙寺开放的时候,李莫愁想起此事,小脸上勾出一抹笑意,甜美纯真,看的给她施饭的那位大娘心中一软,暗道可怜,手中勺子一抖,多给了她半碗米粥。 李莫愁眨巴着大眼睛,软软道声谢,抱着破碗去了自己晚上栖身的屋檐,那里白天是家布行,晚上早早就关了门,屋檐甚是宽广,避风避雨的效果不错。她正吃着,忽然听见房屋上咔咔几声响,似乎是有人行走,这几日晚上她常听见这样的声响,这次又听见,忙弃了碗跑出去看,可惜身小腿短,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在如林的屋顶上去了。 李莫愁暗叹一口气,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少时日,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一个疯癫的江湖女人杀了自己这世的父母亲,使她沦为现在的乞丐身份。其他的江湖人士也见过,她常乞讨的街上有个员外,据说他家的儿子就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是她还是觉得所谓的江湖离自己太远了,毕竟武功再好,学在别人身上,对自己而言没一点助益。 ******************* 石头拜各位朋友则个,第一次写书,请大家支持下小女子,叩首万千! 有意见的朋友请到书评区说说,石头感激不尽。还请大家收藏投票,谢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章 敌袭 第二章敌袭 第二日天还没亮,李莫愁就被行路的人吵醒,深青色的天光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天龙寺走去。李莫愁听说天龙寺离这里挺远,而自己人小腿短,也没什么代步工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忙跟着人流跑。 中途休息了几次,直到中午时分,李莫愁才到达天龙寺。这里早就已经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蹱,好一片人挤人的景象,专门从各地赶来的摊贩也把这里当成是集市一般,出售各种小玩意,各自拿出手段,吆喝声震天。不得不说,来天龙寺的人,里面以女性居多,离得远远的,李莫愁就能闻见一股脂粉香气。 李莫愁在一条条大腿间穿行,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已经来到了天龙寺大门外,这里倒是没有那么多人,除了上香还愿的人进进出出,倒是清净了不少。天龙寺历史悠久,院外两颗大杏树直冲云霄,有三人合臂粗。李莫愁拿自己小小的身躯比较一下,更加觉得这树粗大。她正望着苍绿的树冠发呆,身后有人咳嗽两声,李莫愁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大脸在自己头顶,正低着头看向自己。 李莫愁退后几步,这才发现这人是个和尚,年纪三十多岁,穿着黄衣袈裟,满脸和善,一手拎着佛珠,另一只手中捧着一个细长颈的瓶子,正微微笑着看向自己。 “这位小施主,施斋的地方在寺院东边的小院里,你去那里吧。”李莫愁身子脏的紧,也看不出实际年龄,再加上是一个人,和尚还以为她是来吃粥的乞丐之一,笑眯眯的给她指路。 李莫愁瞧这和尚和善,离自己这么近还笑眯眯的,心中对他好感大增。若是旁人闻了她身上的味道,早就掩面而逃。她也不客气,对着那和尚露齿一笑,道了声谢,又细细问了路,大摇大摆进寺去了。走了这么多路,她还正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到了施斋的地方,只见一口大锅旁坐着一个未剃度的小子,身上却穿着一身青色的僧袍,满院子除了他竟然看不见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人来,他正坐在凳子上眯眼打瞌睡。李莫愁瞧瞧锅里,好大一锅白粥,熬得黏糊糊香喷喷,口水不自觉就往外冒。虽然平时乞讨的时候,她偶尔也能吃到一两顿好点的饭食,但是通常情况下,她吃的都是冷饭剩饭。 “小师父,小师父?”李莫愁奶声奶气的对着小子喊道,喊了好几声,他才睁开眼,看见比他膝盖高不了多少的李莫愁。 “阿弥陀佛,终于有人来了。”小子高兴的蹦起来,好像捡到宝贝一样,对着李莫愁笑逐颜开。这小子唇红齿白,头发乌黑,一笑起来,眼睛里闪着晶亮亮的光,居然是个少见的美少年。李莫愁在心里撇撇嘴:“长的再美,过几年剃度掉,还是白瞎了这张脸。” 美少年哪知道李莫愁心中想法,从桌子下捞出一只大青瓷碗,盛了满满一锅粥,又拉过一只小板凳让李莫愁坐下。李莫愁见他殷勤的很,可是又手忙脚乱,倒像是第一次干这个活,问道:“以前就没有人来喝粥么?我见外面的乞丐倒是不少。” 少年眉头皱起来,叹气道:“是啊,乞丐不少,可是他们在外面能讨来钱,区区白粥跟银子一比就落了下风。太师父又不准到寺外施斋,好多次粥放到晚上只好被师兄弟们分吃了。” 李莫愁点点头,表示理解,外面的繁华和寺里的清幽简直是两个天地。乞丐也不是傻子,在外面能够讨到钱和吃的,在寺里只能喝几口粥,而且还耽误了“生意”,十分划不来。李莫愁喝着粥,两眼开始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小院里种着许多高大的松树,松林间露出几个白塔的尖,偶尔几只鸟叽叽喳喳飞过去,十分美丽。 少年看李莫愁吃得香甜,一拍脑袋道:“你吃慢点,还多的是,我给你拿点糕点来,光喝粥容易饿。”说完匆忙走了。李莫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她上辈子不信教,甚至有些排斥,只觉得那些教义里宣扬的慈悲救苦十分虚伪,如今亲身经历却告诉她,这些经过了佛教熏陶的人的确有副慈悲心肠,跟外面那些人情冷暖大大不同。 过了没多久,少年来到院子里,打怀中掏出几个纸包,笑眯眯将纸包打开,摆在桌上,露出里面包着的糕点,李莫愁看这些糕点卖相十分精美,心中略微感叹了一下,天龙寺怪不得是皇家寺庙,和尚的伙食都比外面好。 李莫愁吃了两口,感觉味道也十分美味,跟后世糕饼店里精心制作的也不遑多让,她也不客气,吃的香甜。少年看着李莫愁吃糕点的样子,眼中升起几分好奇,这些糕点是御厨精心制作,上次他母亲来看他偷偷塞给他的,平日里连他也不舍得多吃,只在馋得很的时候吃上两块,哪知道眼前的小孩儿吃起来连脸色都不变一下,倒像是吃惯了的。 李莫愁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块糕点,就撑得要死,这才停下筷头。少年见她其他糕点都吃了不少,只有一味金丝芙蓉糕浅尝了一下,问道:“这个是极好吃的。据说做的时候要找金边牡丹的花蕊做原料,吃起来芳香扑鼻,入嘴即化,你多尝尝。” 听见少年极力推荐,李莫愁抬起小脑袋,睁着两只清凉的大眼:“这个不新鲜了。” 少年听见李莫愁的话,心头一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讪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 李莫愁看见少年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不是很讲究的人,平日里吃的冷饭馊饭不少,但是那是情势所迫,如今有了吃饱的机会,自然不会吃那略有些变味的糕点。听见少年问她问题,她也不思索,答道:“我叫李莫愁,家里人都不在了。” 听见李莫愁是个孤儿,少年十分怜惜,眼光都柔和了不少,正要说上两句劝慰的话,忽然听得一阵洪亮的钟声,敲的极快,不过一息工夫,就响了十一下。少年的脸色也随着钟声变了。 “不好,我送你出去。”少年抓住李莫愁的手腕,将她一把抱在怀中,就要往寺外冲,哪知道刚过了三重门,就遇到一个黄衣僧人。黄衣僧人见了两人,脸上一愣,跺脚道:“不要再去了,寺门已经关了,你把这孩子领上随我来。” 李莫愁莫名其妙,看见那黄衣僧和少年脸色都很难看,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少年抱着李莫愁,运起轻功,跟着黄衣僧七绕八绕。李莫愁只感觉耳边虎虎生风,跟前世坐摩托的感觉很像,心头泛起一阵喜悦:这就是轻功么?原来这么快。想不到这个小子倒是个高手。 过了片刻,三人来到一个小院子里。如果说刚才的院子遍植青松颇有禅意,这里简直可以用阴森来形容,只因为这个院子里满是密密麻麻的松树,地上脱落的松针如同厚厚的毯子一样,简直是原始森林。 到了院子里,黄衣僧和少年的脚步放慢了一点,少年问道:“平净师叔,什么事?” 黄衣僧一边行走一边答道:“是一个高手来挑战德辉师叔,前几天夜里他偷偷来探过路子,被平尘师兄发现,才让我们有了防备。德辉师叔年岁已高,实在让人担心。” 两人正说着,就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中央盖着一座石屋。这石屋十分之大,李莫愁目测,盛下七八百人还是没问题的。黄衣僧并不进去,弯腰拜道:“德辉师叔,平净,微同求见。”石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李莫愁忱道,原来着少年叫微同。她被微同抱着进去,只见里面已经坐着一排排僧人,因为石屋中黑暗,所以点着蜡烛,颗颗光头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倒是十分有趣。她又抬眼往上看去,只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坐在首位,正眯着眼数念珠。 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位僧人,他们在门外求见时都是这老者回应,看来他就是本次事件的主角德辉了。 李莫愁东看西看,小身子扭来扭去,少年终于忍不住,小声嘱咐:“你休要乱动,这次事关重大,敌人十分厉害,伤到你可不好。” 李莫愁小声小气回应:“我知道哩,敌人不是没来么?” 他们二人离德辉甚远,这么小的声音按说传不过去,可是德辉忽然双目一睁,向李莫愁看来,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扫的李莫愁身子一僵。德辉看见李莫愁是个小孩儿,眼皮一垂,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李莫愁背后却冒出一层白汗。 李莫愁不敢再乱动,心中却大呼:这么远也能听见,完全违反了物理学常识,这个老头,是逆天的存在啊。 ****************** 求收藏求票!石头拜谢拜谢拜谢拜谢! 李莫愁小幼童含泪:“姐姐哥哥,叔叔阿姨,给点票吧,顺手收藏了吧,不然俺娘石头不让俺吃晚饭。”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章 被掳 第三章被掳 正此时,一声清朗的大笑响起在门外:“德辉和尚,我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见这人嚣张的笑声,和尚脸上个个都露出不悦。那德辉却朗声道:“无人相,无我相,众生相。”马上就有和尚垂首愧道:“师父,我错了,不该动了嗔念。”李莫愁却嗤之以鼻,难道别人不尊敬自己的长辈,自己就不能不高兴么?如此想着,她向说话那和尚看去,原来就是在寺外提醒自己进来吃粥的和尚。 和尚说完,德辉道:“平尘,你心中还是有着执念,这次事了,你留在这里念经百日,好好参透吧。”和尚忙点头称是。 李莫愁却不服气,这里的和尚几乎人人都不悦,为什么单单只挑了平尘惩罚,实在是莫名其妙,难道担心你就错了么?何况这个平尘和尚还帮过她,应该是个好人。 “好一堆光头,难道大名鼎鼎的天龙寺是要群殴我这个无名之辈么?”一个嚣张的声音打断了李莫愁在心底的抱怨,这么张狂的声音,李莫愁就在上辈子也没听过,这种狂是打内心散发出的狂,就像是荒漠的戈壁滩上刮起了狂风一般,侵略性太强,让人十分不喜。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事来?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德辉睁开眼,精电一样的目光看着已经进入屋子里的敌人。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浑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脸上也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两只淡黄色的鹰目。德辉那凌厉的目光扫在他身上,他居然像没有感觉一样。 黑衣人眼珠一转,扫视一眼屋里的和尚,看见了坐在微同旁边的李莫愁,忽然抚掌大笑:“早就听说你们天龙寺里的和尚不正经,果真如此,连私生子都有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和尚都对他怒目而视,李莫愁心头也冒起火气,看看周围的和尚一个个身强体壮,最不济也有身边的微同保护,那人伤不到自己,李莫愁大声道:“是啊,是啊,有个私生子从小被送出去,长大了来寻亲,人家不理他,他就恼羞成怒,要单挑和尚了,不想今天居然被我撞见了,真是没脸没皮!没一点做私生子的觉悟~!” 那人一听,暴怒非常,抬手就是一道银光射出,李莫愁眼睁睁看着这光到了跟前,心头大骇,难道我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微同却是不急不躁,看见黑衣人出手,也不怎么动作,只是伸出手一点,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响响,两枚梅花镖打着滚落在地上。 李莫愁松了一口气,拂拂胸口,故作老气横秋道:“如今的江湖不太平,人心不古啊,连我这等三岁小孩儿都有高手欺负,我还是择了吉日金盆洗手吧。” 她说话歹毒,故意将三岁小孩儿,高手两个词说的极重,再加上奶声奶气,听起来怪异无比,有几个和尚已经偷笑着看向黑衣人。黑衣人脸皮也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儿,说话如此恶毒,幸亏他脸上蒙着黑布,别人看不到他表情,这才没有丢大人。 “阿弥陀佛!施主,这位小施主并不是我寺中人士,只是今日你忽然到来,她没来得及出去。你来天龙寺到底有何见教,还请说明。”德辉忽然扬声说道,打断了黑衣人对李莫愁即将出口的反击。 黑衣人被李莫愁这么一气,倒是觉得眼前插言的德辉可爱不少,他本就跟德辉没什么瓜葛,这次来天龙寺,也不过是兴趣使然,只是前几天夜探之时被发现了,心中十分不悦,这才来挑场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来,不过是觉得天龙寺景色优美,想要看看风景。”黑衣人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着:“只是想不到大和尚们这么热情,都跑出来迎接我,这份面子可真是给的大。” “你说假话。你既然是看风景,为什么夜探天龙寺,刚才又为什么在寺门上刻下‘单挑德辉’四个字?”平尘看见这个黑衣人变脸这么快,忍不出口反驳。 “我知道,你就是德辉座下大弟子。”黑衣人哈哈一笑:“今天我不跟你们计较。这个小孩儿真不是你们寺里谁的私生子?” 平尘怒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佛祖在上,你怎能说出这等话来。”黑衣人点头:“你这个和尚的话我信。”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预兆,身子一扭,就如同大蝙蝠一样直扑李莫愁而来。 李莫愁听他说起自己,心头就升起警兆,难道这厮的心胸如此狭窄,连一个小孩儿的说道都受不了,定要跟自己不死不休不可?如此想着,她往微同身边凑凑,才觉得安全了点。哪知道刚挪好位子,就见黑衣人扑过来,一双手鹰爪一样抓向自己。 李莫愁和黑衣人之间隔了三四个和尚,距离大概有三米多点,这一扑迅猛无比,那些和尚也想不到这人毫无预兆的发难,眼睁睁看着他到了李莫愁眼前。微同也只来得及抬手挡上一挡。 黑衣人一双大手紧抓住李莫愁的胳膊,身子在空中一转,双脚蹬在墙上,变换了方向,不过一眨眼工夫,就将李莫愁掳走。李莫愁被黑衣人紧紧抓住胳膊,只觉得痛进了骨子里,好像骨头要断掉一样,忍不住小声叫唤。 听见李莫愁叫,黑衣人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嘴硬的很,这点疼根本不会叫出来。”如此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许多。李莫愁狠狠瞪他一眼:“我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疼?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黑衣人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却愣了一愣,因为他不知道蛔虫是什么东西。 微同在李莫愁被掳走后,满心的懊悔和着恼,却没法夺回她,这个黑衣人的工夫实在是高出他太多。而且李莫愁就在黑衣人手中,他投鼠忌器,怎敢轻举妄动。 “这个小孩儿既然不是你们寺里的,就送我玩玩。”黑衣人狂笑两声,转瞬间跑出去。他这一跑可不打紧,屋中的和尚倒有大半都跟着跑出来,一个个口中都在谴责着他,说他禽兽心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黑衣人听见身后和尚跟的紧,索性跃上房梁,长笑一声:“你们怎知道我一定要玩死他?万一我高兴,传给他几门高深的工夫,他一生都受益不尽。” 微同见李莫愁被抢走,心中最焦急,只恨自己平时只注重佛法研修,家传的一阳指根本没学会。他轻功在寺里数一数二,跟的也最近,听见黑衣人说话,愤怒的呸了一声:“你这话也敢说出口,真是没良心。”这话出口,一口真气泄了,离黑衣人的距离又远了点,眼看是跟不上了。微同着急,打怀中摸出一块玉牌,直直掷向黑衣人背心,大声喊道:“让你看看我是谁!要是你敢伤她半分,我大理段家与你没完。” 黑衣人脑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伸手捞住玉牌,放到身前一看,又是一阵长笑:“不过就是大理段家的太子而已,现下你不知道我是谁,就算知道我是谁,你还能来找我寻仇不成?” 正此时,忽然一声怒吼响起,黑衣人听见这一声吼,浑身一震,只感觉浑身的真气逆转,血液沸腾,脚下也是一滞,只感觉自己身子不是自己的,连手中的小孩儿都差点抱不住。那些追赶来的和尚们心头却是一喜,齐齐想道:是德辉大师的天龙佛门狮子吼。 原来这天龙寺的佛门狮子吼,跟少林的又不同,只是名字里都带着狮子吼而已,其实是依靠段家内功发出的声波攻击,能够引发人体内的内力感应。如果听的人没有内力,或者修习的是段家内功心法,自然无虞。但若是此人是别派的,自然会吃了大亏,而且内力越雄厚者受的影响越大。 不过段家佛门狮子吼并不适用于所有的场合。使用狮子吼的人功力大大弱于受者时,基本上起到的作用就是零。而且使用狮子吼需要调动体内内力,之前酝酿的这段时间也不短。 德辉老僧一生练武,内力自然强过黑衣人,他这一声狮子吼,差点让黑衣人走火入魔。微同看见黑衣人的反应,心头升起希望,忙几个快步赶去。就快到黑衣人面前时,黑衣人回头冷冷一瞥,强行调转真气,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犹自长笑道:“狮子吼算什么,就算你们用了一阳指,也留不住我。” 黑衣人说话间全力运起轻功,又往前窜了老远,微同眼见得就要赶上黑衣人,又被他逃了,看着黑衣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微同心头又是火热又是冰冷,眼里燃上一层火焰,他从小到大哪儿经历过此等大喜大悲的事,心中的愧意和愤恨**辣灼烧着他的胃肠。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的身影,刀刻一样烙在他心上,若是这小孩儿大难不死,他们还有机会见面,不管那小孩儿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 ********************** 小莫愁登场,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我被抓走会被虐待么?我的童年会不会一直都有阴影?请用票来砸吧,票多的话,俺石头娘一高兴,俺指不定就吃饱饭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章 白驼 第四章白驼 寒风拂面,李莫愁穿着一身碎花布的棉袄,软软的黑发用红绳扎起来,小脸洗的干干净净,较前几个月多了点肉,看起来更加玉雪可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坐在路边亭子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手上的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白色,温润莹洁,大概有她现在两个手掌大,一面刻着双龙戏珠,一面刻着一个云雾包绕的段字,而且还是块难得的暖玉。 当天她被黑衣人掳走,只感觉心脏蹦蹦跳动,浑身冰凉,耳中嗡嗡作响,哪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黑衣人交给她这块玉佩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不,李莫愁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白驼山庄的三庄主,名字叫做曲明江的是也,是欧阳锋的哥哥的拜把兄弟,也是个武功通天的人,只是后来射雕中并没有提起他。不过李莫愁想想也就释然,这个曲名江太过嚣张,性子非常不讨人喜欢,强中自有强中手,指不定他那一天蹋到铁板,小命玩完,就变成历史的尘埃了。 不过几天的相处下来,她渐渐发现曲名江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人,虽然做事说话很欠揍,还是有颗不错的心灵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初他掳走自己,估计也只是吓唬自己而已,并没有起杀心。只是这个曲名江也不提放她走的事情,难道真要把她带回白驼山庄不成? 算算时间,神雕里的主角们还都是幼年期,蓉儿在桃花岛调皮,不知道她妈妈死了没有;郭靖在草原上牧马,不知道被七个师父找到了么;杨康小子幸福的含着金汤匙,身边一堆奶妈丫鬟;而欧阳克,这个反面角色,正呆在白驼山庄里邪恶的成长。如此想着,李莫愁激灵灵打个冷战,要是曲名江真的领他去了白驼山庄,那她以后就得和那个色狼小恶魔朝夕相处了,想起来她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在思索中,只听得亭子后的长草哗啦啦响起来,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从草丛中站起。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年纪,五官十分明显,脸上的线条就像刀刻一般,十分凌厉,挑起的修长剑眉下是一双淡黄色的眼珠,跟常人的黑眼珠不同。他就是当日掳走李莫愁的曲名江。 原来那天在德辉老僧的狮子吼功夫下,他受了内伤,这些天一边赶路一边疗伤,刚才他就在长草丛中打坐。 李莫愁知道他是个脾气很硬的人,属于危险品,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讽刺他两句,惹得曲名江十分不悦。这也是因为曲名江此人不讨人喜欢的缘故,神奇的是,曲名江虽然每每被李莫愁气的七窍生烟,但是从来没有虐待过她。 李莫愁看他气色甚好,眉宇间已经不像前几天一样带着青气,点点头道:“你全好啦?”曲名江看看雪团一般的李莫愁,想起当日把她领到客栈里洗干净,再换上新衣服,他差点认不出这就是自己领回的乞儿。只因为一个又脏又臭,一个心头升起喜悦,面上渐渐柔和起来,嗯了一声:“我们继续赶路吧。” “到底去哪里?”李莫愁停下脚步,耿耿的看向曲名江,对于白驼山庄,她有一定的阴影。 “去白驼山庄。”曲名江奇怪的看了一眼李莫愁,难道李莫愁以为自己要带着她一起流浪江湖不成。 李莫愁脸色一板,自以为寒霜罩面,放在别人眼里却是她小嘴一瘪,眼里水汪汪的,典型的小孩儿受了委屈。曲名江看见李莫愁的样子,忙上前宽慰:“白驼山庄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还有漂亮的姐姐伺候你,比在外面好许多。而且我二哥还有个孩子,比你大上四五岁,叫做阿克,他一定很喜欢你,以后有人陪你玩耍,岂不是很好。” 李莫愁听了,大眼睛一转,质疑的看着曲名江:“可是我还知道那里有许多毒虫,十分可怕。你这么大的人欺骗我一个小孩儿,羞也不羞。” 曲名江听了,知道她接下来又要进行这几天常有的套路,接下话头:“是,我是江湖大侠,你是无名儿童,我欺骗你,伤害你,一定会留下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心理阴影,还不如趁早放了你。”他背诵完李莫愁常说的话,叹口气自言自语:“你这孩子,这么不识好歹,倒是跟她像的很。”说完将李莫愁往臂下一夹,运气轻功往前面镇子去了。 孙庄子是个小镇,常住着百来户人家,曲名江在镇上花高价买了一辆马车,又买了一堆棉被堆进去,将李莫愁放在厚厚的被褥中,嘱咐着:“先凑合着点,等到了大地方再换好的。”说完放下厚重的棉帘子到外面赶车。 这马车里面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酸酸的,十分怪异,不过李莫愁也不在乎,倒头就睡,每隔一段时间,曲名江就给她送来饭菜,吃过以后继续赶路。曲名江归庄心切,取得近道走,马车颠簸一路,没遇到什么大的镇子,李莫愁也不知道过了几日,马车终于停下来。曲名江一把掀开帘子,明亮的天光照射进来,李莫愁被刺的睁不开眼。 “到了。”曲名江看着李莫愁,脸上现出一抹罕见的温善和期盼。 “到了么?”李莫愁哼哼唧唧爬起来,吃力的抹抹眼睛。爬出车门,她看见马车停在一个小院落里,几个农家打扮的人正守在车旁边,敬畏的看着曲名江。 看见李莫愁好奇的目光,曲名江难得的解释着:“这是白驼山庄的家仆,在山脚下做接应的。” “白驼山庄?白驼山庄在哪里?”李莫愁一边问,一边扭转了头看,只见一座巍巍峨峨的高山正扑进她的眼眸。 ********************* 票,推荐票,收藏。莫愁姑娘的命运将在下一章揭开,请大家给我家娃娃一点支持吧。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五章 义女 第五章义女 曲名江背着李莫愁,运起轻功往白驼山上去了。李莫愁蜷缩在他宽厚的背上,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前几天她听曲名江专门和自己提起欧阳克,难道是要她做欧阳克的婢女,或者更邪恶一点,是为了给欧阳克培养一个童养媳?她脑子里纷纷乱乱,激灵灵打个冷战,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别人一穿越就做格格公主皇后的,最不济也是个大小姐,而自己却是个孤儿,说不得还要给著名反派人物做婢女,真是天理何在。 不过片刻工夫,两人就来到山顶,一座大庄园映入李莫愁眼帘。一路上她见到的都是碎石遍地,山上光秃秃几乎看不见什么植物,这座庄园前却遍植花草,而且门前居然有一条小河绕着山庄,河面上萦绕着丝丝白雾,让人直以为到了人间仙境。 “三庄主回来啦,三庄主回来啦。”门外一个正在伺弄花草的仆人看见曲名江的身影,大声小气的叫起来,不过片刻工夫,庄中就迎来了一堆人,这些人大多是女性。 李莫愁还在扭头看着那条会冒烟的河,心中正在感叹这效果简直和后世的干冰一样,脸鼻就忽然被一团柔软挤住,让她看也看不见,说也说不出,连呼吸都不能。 “三庄主,你到了外面游历,可担心死奴家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三庄主,你劳累了吧,让奴家来给你捏捏肩。” “三庄主,你走之前人家给你做的衣服呢?怎么不见你穿着?” …… 李莫愁现在唯一能够发挥作用的五官――耳朵,已经被这群莺莺燕燕的撒娇折磨的不行了。她两只手在空中乱摸,终于抓住堵着自己脸庞的那团软肉,马上有一个娇嫩的女声随着李莫愁这一抓欣喜的叫起来:“三庄主,你……你……”李莫愁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个女人柳眉微颦,眼里闪现着欣喜的泪光的样子。 拜托,大姐,抓住你胸脯的是我,不是那个怪脾气大叔好不好。李莫愁一边拼命把自己的脑袋在某女人高耸的胸脯挤压下摆脱出来,一边翻着白眼。 “闷死了!”李莫愁喘着粗气,小脸憋得绯红,手中仍然攥着某人的胸。曲名江被这一堆人围着,也被吵得头大,这才注意到可怜的李莫愁。那个以为三庄主终于对自己动心的美女,一看对自己袭胸的原来是个小鬼头,而不是她以为的三庄主,心头大悲,一时气急攻心,居然惨叫一声晕过去。趁着混乱,曲名江才逃离这群女人。 “桃花儿开的不错么!”李莫愁伸出细细的指头,戳戳曲名江的大腿,似有所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白驼山庄比外面温暖很多,虽然外面的节令还是寒冬,但是园里花开的正好,一处处姹紫嫣红。 曲名江的脸上浮上无奈,瞧瞧这个鬼精灵的娃娃,叹口气:“我带你去见我大哥。” 李莫愁像被蝎子蛰了一样,一蹦老高:“我不去我不去!” 看着闹别扭的李莫愁,曲名江脸色一正:“这可由不得你。”说完大臂一伸,将李莫愁抱起来,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往后院去了。 白驼山庄十分大,而且美,当初建造它的人一定是大师级的人物,无论看哪一处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更加神奇的是,围绕着庄外的那条小河被引进庄中,整个庄园里都有缭绕的白雾,使得本来就美丽的风景平添几分仙气。 穿过一条长长的游廊,经过一个种满鲜花的花园,走过一条架在湖上的长桥,李莫愁被带到一个小院里。 “大哥,我回来了。”曲名江熟门熟路,脸上挂着笑。 一个白衣妇人从屋内迎过来:“是曲叔叔,你大哥下山去了,不在家。” “大哥不在么?!我有事情跟他商议。”曲名江失望的叹口气。 白衣妇人看看在曲名江怀中大叫大喊挣扎不已的李莫愁,疑惑的问:“叔叔带的这个孩子是谁?” “我来找大哥就是为了她。我要收她为义女。” 曲名江这话一出,李莫愁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挣扎两下,让自己和曲名江脸对脸,伸出小手贴在曲名江额上:“你脑子烧坏了?” “瞎说!”曲名江面皮一红,打掉李莫愁的小手,尽管他已经习惯了李莫愁的狭促,但是在嫂嫂面前还是丢不起这个人。 白衣妇人的眉头皱了皱:“你二哥在家,你去找他好了。我身子乏,就不招待叔叔了。”说完扭身就走,只留给曲名江一个背影。 “那小弟告退了。”曲名江对着妇人的背影告辞,礼数倒是周到的很,然后挟着李莫愁出去。李莫愁忍不住问道:“你二哥难道就是欧阳锋?” “你知道我二哥?”曲名江惊异的看着李莫愁,不晓得她这样的小孩儿如何会知道欧阳锋。 “华山论剑么!大名鼎鼎的欧阳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黄药师,洪七公哩。”李莫愁嘻嘻笑着:“大理城中的小孩儿都知道,难为你这个长这么大个儿还不清楚,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胡闹,我收了你为义女,以后你就要叫我爹爹,不能再这么调皮。”曲名江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女孩儿,教育起来。 “你要收我做义女,我就得做义女么?虽然我小,但是我也有也有拒绝的权利。”李莫愁板着脸,听得曲名江大摇其头,不知道她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两人刚出了院门,就听见身后一声小小的带着点胆怯的询问:“我可以一起去么?” 李莫愁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黄色棉布小袄的男孩儿,依着院门看向他们。小男孩儿长的很清秀,大概六七岁年纪,大概是怕冷,背弯着,双手拢进袖子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曲名江,好像一只讨饭吃的小狗。 ********** 有书友说起欧阳克年龄问题,射雕里几个人的年纪,大概是欧阳克最大,然后是李莫愁,然后是郭靖,然后是杨康,然后是穆念慈,然后是黄蓉。他们几个属于同龄人,抛开蓉儿不讲,他们的年龄相差问题,实在是说不得的,暂且设定为欧阳克比李莫愁大四岁,李莫愁比郭靖大一岁,郭靖比杨康大几个月,穆念慈比杨康小一点。至于蓉儿,我翻看金老的书,发现她的年龄是个迷,在各种版本中都有些许差异,那么就让石头俺运起时空大挪移,将她设定为比郭靖小两岁,比莫愁小三岁,这样或者比较合理点。 另:某石继续求票和收藏。说明下更新时间,每天更新两章,中午和晚上,谢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六章 阿克 第六章阿克 “阿克,你来的正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曲名江招招手,那个小男孩儿跑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李莫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阿克?难道这个小羊羔一样的家伙就是欧阳克?这厮小时候居然如此可爱,而且还有点羸弱。 曲名江摸摸欧阳克的脑袋,欧阳克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叫了一声三叔。曲名江将李莫愁抱在左手,又俯身捞起欧阳克,两个孩子一个左一个右。 李莫愁盯着欧阳克看个不停,欧阳克看她目光灼灼,也不甘示弱的盯回去,可是他哪里是李莫愁对手,不一会儿工夫就败下阵来。李莫愁见欧阳克耷拉着小脑袋,不敢再跟自己对视,心头暗道,原来果真是环境造就人,譬如那郭靖和杨康,都是根正苗红的娃娃,一个被江南七怪教育的憨厚耿直,一个却打骨子里成了金国小王爷,他们小时候未必有什么不同,只是经历的事情不同罢了,眼前的欧阳克看起来明明就是个胆小内向的孩子,也不知道后来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那副可憎模样。如此想着,李莫愁又看看欧阳克稚嫩的小脸,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把还未发生的事情归结到他身上。 心中既然想得通透,李莫愁决定拿欧阳克当普通小孩子看待,她看欧阳克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开始逗弄:“我知道你的名字。” 欧阳克抬下眼皮:“是三叔告诉你的,有什么稀奇。” 李莫愁摇摇头,拖长了声音:“他才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算出来的。我每次做梦,都会有诸葛孔明来给我讲授天机,就连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都知道,区区你的名字,我掐指一算就知道。” 曲名江听见李莫愁说话,知道她又开始胡言乱语,脸上挂上一抹无奈的笑。欧阳克却不知道李莫愁性情,好奇道:“诸葛孔明是谁?那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莫愁拍拍掌心:“你居然不知道诸葛孔明是谁,那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你没听过他的故事么?” 欧阳克眼皮耷拉下来:“爹爹常年在外,娘不喜欢我,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哪会讲故事给我听。” 李莫愁见他神情萎靡,又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妇人,心中不忍:“这个,你要是想听,我以后就讲给你听,不过啊,你的名字真奇怪。” 这一下连曲名江都奇怪了,欧阳克的名字中正平和,怎么奇怪了?李莫愁脑袋一歪,迎上两人不解的目光,笑吟吟的说着:“你叫做欧阳阿里不花克,可不是很奇怪么?” 欧阳克听了她的话,忙反驳道:“我叫做欧阳克,不叫做那个什么欧阳什么花的克。”李莫愁故作惊奇的道:“难道你不是阿里不花么?我师父可是明明白白告诉我,长的跟你一样的人,名字中间都要加个阿里不花,据说这还是西洋传过来的规矩,你待会儿问问你娘亲,该不是她贪便宜故意不加吧。” 欧阳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觉得自己长的多奇怪,曲名江忍不住拍拍李莫愁的脑袋:“不要作怪,等会儿见了二伯可要乖乖的,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李莫愁点点脑袋,笑咪咪的看向欧阳克,欧阳克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他却不生气,反而觉得李莫愁十分亲近,遂对着她也笑笑,伸出一只小手指,巴巴的说:“你说了以后给我讲故事的,我们拉钩。” 两个小孩儿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欧阳锋屋里。欧阳锋不在,曲名江悠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马上就有侍女过来倒茶。欧阳克溜到李莫愁身边,悄悄说道:“二叔是在练功,他工夫最厉害,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个也可以看?”李莫愁有些惊异,像这些高手演武,不是很忌讳被外人看到的么。欧阳克却点点头:“二叔最疼我,而且三叔也说了,以后你跟我们就是一家人,二叔肯定不会怪你。” 李莫愁点点头,看向欧阳克的眼里却带着点怜悯,他是欧阳锋的私生子,欧阳锋怎么会不疼他,只是将来这件事情暴露时,欧阳克该如何自处。 欧阳克拉住李莫愁的手,领她往屋后走去,李莫愁本来很不习惯这样的举动,但是想想自己只是个两岁的小屁孩儿,也就作罢,任由他牵着去。 到了后面一间屋子,老远就听见呼呼风声,锐利破空,显是有人在练一门刚猛武功而**的声响。李莫愁挣开欧阳克的手,站在门框上,只见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练一门掌法。 这个男子身形不算很快,可是每一掌推出,李莫愁都看不仔细,眼中见到的是一叠连贯的掌影,让人产生山雨欲来的那种窒息感,非常凝重,李莫愁怀疑这人随便一掌拍到自己身上,自己就得成肉酱。 看了没一会儿,李莫愁就眼睛发花,索性不再细看,只观察这路掌法的轨迹。这路掌法的轨迹大开大合,看起来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李莫愁瞧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门道,都觉得有点乏了,欧阳锋却不知疲累一般继续练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二叔那样的工夫。”欧阳克冷不丁在李莫愁耳后说道,吓了她一大跳。李莫愁回头一看,欧阳克的小脸上正满是崇敬的看向欧阳锋壮实的身影,秀气苍白的双颊泛起一丝红晕。 李莫愁切了一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学问再好,一砖撂倒。”欧阳克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口中却说:“这个可不是,厨房里的大厨菜做得好,可是连我娘贴身的小婢都打不过。” “小孩儿,你懂什么,我是在教你有把好武器的重要。”李莫愁老气横秋的教育欧阳克:“我现在手中持把匕首,你肯定就会怕我。” “我才不怕,我跟二叔学过擒拿手。不过三叔说了,你是我妹妹,而且你还讲故事给我听,我不忍心伤你,就算我怕你好了。”欧阳克一双眸子真挚的看着李莫愁,让她一时居然无语,只好啐道:“才不让你让,等我大一点,练好了工夫,看是谁让谁。” 两个小童说着,根本没注意到欧阳锋投来的眼光。两个小童刚到院子时,欧阳克就听见了脚步,他还以为这小女孩儿是被买来陪欧阳克玩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哪知道这小孩儿居然说出一番恁有见地的话来,虽然诙谐的有些过分,可还是让他暗地赞许。接着欧阳克又说什么是他妹妹,难道这个女孩儿是三弟在外面的私生女儿不成?怪不得他对庄中的美姬们从不动颜色,他还以为曲名江仍没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原来这小子暗地里有了妻女。 如此想着,欧阳锋缓缓收功,盯着小女孩儿细看,只见这孩子粉雕玉琢,软软的头发乌黑亮泽,两只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小嘴巴红红薄薄,比送子观音座下的女童子还要好看三分,怎么看怎么讨喜,而且眉宇间带着一股难得的灵秀气,小小的人儿偏要装老成,更让人看的怜爱。 听见耳边没了练功的声音,李莫愁扭头一看,只见欧阳锋正慈祥的看向自己。刚才欧阳锋练功时李莫愁已经打量过他,感觉他跟欧阳克长的五分像,只是没有欧阳克这么清秀,而且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怕,如今见他眼神柔和,心头倒松了一口气,看来欧阳锋也不是那么穷凶恶极的人。 “你这娃娃,可是我三弟的孩子?”欧阳锋蹲下身子,对着李莫愁招招手,让她过来。李莫愁却不到跟前,摇摇头说:“我不是。我是被他抢来的。”欧阳锋听了,脸色一变。 ******************* 莫愁娃娃可爱的捧脸:“欧阳锋叔叔的武功好威猛,待人也没那么凶嘛,金大大会不会写错了?” 某石:“拍飞,那是你以后要当人家的娃娃了,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凶残,对待家人要像春天般温暖。” 莫愁娃娃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欧阳锋叔叔对待阿克的妈妈那么温暖。” 某石连挂黑线举求票求收藏牌子爬走。 ps:等偶达到三万字的时候,能不能够申请各位读书的大大给施舍长评?预计这周末就能达到三万字。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七章 美姬 第七章美姬 欧阳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又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他又仔细的看向李莫愁,越看越是心惊,这孩子五官精巧,猛一看不觉得,细看依稀有那人的影子。那人的女儿今年不是刚好这么大么?三弟真是糊涂,既然得不到人家的人,再找一个便是,哪能作出这等掳人女儿的事情,这可给白驼山庄结下好大个梁子,要是那人找来,这可如何是好。 看见欧阳克面色不虞,本来慈祥的脸孔阴暗下来,欧阳克拉拉欧阳锋的衣袖,撒娇道:“二叔,三叔还在客厅等你。”欧阳锋沉着脸点点头,也不顾不上两个小孩儿,匆匆走了。欧阳克看着他的背影,瘪了瘪小嘴,平日里欧阳锋见了他,总是喜欢把他抛到高空中戏耍一番,这次却连话都没多说一句,让他心中不是很高兴,但是转头一看,看见李莫愁正笑逐颜开的跑到屋里放武器的架子旁,伸出小手摸来摸去。 李莫愁两岁多的小人儿,能有多高的个子,也不过堪堪和架子一般高,只有拼命伸手才能够到架上的武器。何况白驼山庄的武功走的是威猛一路,每一件兵器都沉重无比,哪是她拿得动的。欧阳锋见她攀着架子摇摇欲坠,忙上前扯开她。李莫愁老大不高兴,一双水眸瞪着欧阳锋,欧阳锋拍拍李莫愁的小肩膀,担心的说:“妹妹,这些武器都好重的,连我都拿不起,要是不小心伤到你可怎么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见这小子是真的担心自己,再看那武器果真都乌沉沉的,也没有再动,只是拿眼扫视一遍,然后叹气道:“真可惜,没有弓箭。” 欧阳克听了,点点头:“咱们白驼山庄练得工夫的确没有弓箭,那是打仗才要的工夫,落了下乘。像刚才二叔练的白驼天龙掌,那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工夫。” 李莫愁嗤了一声:“你懂什么,普通射手自然是下乘的,可要是高手用起弓箭,在那茫茫草原上,风吹草低,弓若满月,箭似流星,抬手间射下天上苍鹰,而且一箭双雕,那是何等的气概。不过你从来没出过山庄,我也不怪你没见识。” 欧阳克听李莫愁说着,心里生出一股向往,又在心里感叹:妹妹知道的真多。对她爱惜里又多了几分敬重。李莫愁看欧阳克没话说,摇摇头道:“我们还是去前面吧,免得一会儿你二叔三叔又找来。” 两个小孩儿一起走到客厅,还没到门前,李莫愁隐约听见曲名江说话:“二哥,你是冤枉我了。这不是冯蘅的孩子,是我在大理城中捡到的孤女。” 欧阳克听了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我看这孩子眉眼间跟冯蘅很是相似,你不要跟我说假话。那黄老邪夫妇不是吃素的,要是他们发现爱女被你抢走,找上白驼山庄来,让我如何自处?三弟,这次你可是真的糊涂了。” 李莫愁听得一惊,原来欧阳克把自己当成了小黄蓉,登时止住脚步。屋里两人仍在继续争辩,曲名江苦笑一声:“二哥,我在白驼山庄这么多年,哪里对你说过谎,我虽然性子尖锐点,但绝不是那等欺骗兄弟的小人。你要是不信,就叫了莫愁亲自来问,她总不成跟我一起骗你。” 欧阳锋沉吟一下,半响才道:“三弟,不是我怀疑你,而是这件事情的确很有蹊跷。庄里美姬无数,你从来不肯正眼看一看,问起你,你总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年你对冯蘅情根深种,最后她却跟了黄老邪,我知道你的感受。这次你又带回一个跟她相像的女娃,我怕你被情字迷住双眼啊!” 曲名江声音激荡,显然是情绪波动很大:“二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做下傻事。要是我带走她女儿,她一定很伤心,我是不忍心伤害她的,维护还来不及,怎么能做下这等事情。哎,二哥,我的确是看这女娃古灵精怪,跟她有几分相似,可是这绝不是她的女儿。” 李莫愁在门外就要听傻了,原来这曲名江跟黄老邪的妻子间还有如此一段往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她还没来及消化这段辛密,就被人抱了起来。她回头一看,只见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孔正讨好的对着自己笑。 “小姑娘,你就是三庄主带回来的女孩儿么?长的可真美。”那女人精致的妆容上现出谄媚的笑容,让她的美貌打了好几个折扣。 “这关你什么事,快点放下我妹妹。”李莫愁还没反应,欧阳克先嚷嚷起来,他看起来似乎十分不喜欢这名女子。 “呦,少庄主,这么快就开始维护妹妹了,真是小风流种子呢。”女人对欧阳克一点都不客气,出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欧阳克气的小脸发紫,小拳头紧握起来。 李莫愁看这女人尖酸,心中对她厌恶又多了几分,故作怯怯的开口问她:“这位姐姐用的什么香粉?” 女人听李莫愁问起,脸上露出骄傲的笑:“这可是苏州虹雨坊的玉兰香粉,是大庄主上次回来带的,只给了我和大夫人。”欧阳克听见她居然把自己摆在大夫人前头,怒火又起,跳脚骂道:“你这个贱婢,明明是你勾引我爹。” 他话一落拍,那女人就蹲下身,伸手摸摸欧阳克的肩膀,欧阳克小脸一瞬间变青了,牙齿咯咯打着冷战,似乎在受着什么酷刑。李莫愁见欧阳克神情,知道这女人动了什么手脚,忙扭身从女人怀中挣脱,拉起欧阳克小手,只感觉触手一阵刺骨冰冷,好像握着一块寒冰一样。 李莫愁正要开口斥责,忽然屋里欧阳锋大声道:“你们在屋外吵什么吵,我跟三庄主有事商议,都离得远点。阿克,你领着李莫愁进来。” 女人听见欧阳克的话,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又拍拍欧阳克的肩膀,他脸上的青气才消散。欧阳克狠狠的看着女人,她却罔若未见,款款扭着腰身走了,李莫愁对着她背影喊道:“姐姐,我有话告诉你。” 女人回身嫣然一笑,等着听。李莫愁睁着清澈的童眸:“你身上的香粉好难闻,熏死人了,我劝你还是洗了吧。我听人说,只有美人用了好香粉才会香,而丑八怪用了,和她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混,那就臭不可闻,还不如茅坑的味道。我以前以为这种说法是假的,谁知道看见了姐姐,我才知道是真的。”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扇扇鼻子,好像真的闻到了什么一样。 她这话说的恶毒之极,女人听得脸皮青一阵红一阵,眼里怨毒的光芒乱冒,要是眼神能杀人,李莫愁早就死在她眼下几百遍。李莫愁却对着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露齿一笑,拉着欧阳克进屋去了。 ************************ 收藏,收藏,收藏,某石纠结怨念的叫喊。 莫愁:娘,你要收藏干嘛? 某石:要收藏给你买饼吃。 莫愁:可是阿克会给我鸡腿吃,娘不要担心嘛,收藏还是不要也罢。 某石连挂黑线头顶求收藏求票牌子爬走。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八章 争宠 第八章争宠 李莫愁一进了屋子,欧阳克就直直盯着她看:“你这小娃儿,我问你,你父母叫做什么,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欧阳锋的脸色郑重,看起来相当的阴沉,要是普通的孩子,只怕早被吓哭了。李莫愁却不怕他,只是在心中暗暗叫苦,她一来到这世上,父母就被杀死,只依稀记得母亲叫做徐氏,哪儿知道什么名字,一抬头,迎上欧阳锋这样的眼光,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思索了半响,李莫愁才道:“我父亲姓李,是个秀才,我母亲姓徐。我们家住在大理城,我爹娘都被仇人杀死了,只有我活下来,在大理城中做乞丐。后来大个子去了天龙寺闹事,正好我也在,他就把我抢走了。” 欧阳锋听她这么说,脸色缓一缓,继续问:“那你父母叫做什么名字。” 李莫愁心道不好,嘴巴一瘪,装出要哭的样子:“我不记得了,我,我害怕。不要杀我。”说着往曲名江身边缩缩,抓住他的衣角。曲名江想起当初看见李莫愁的时候,她那副脏兮兮的可怜模样,拍拍她的脑袋,对欧阳锋说道:“大哥,大理城中一向治安清平,要是有这么大的凶杀案,自然人人知晓,你去找人问一下便知道了。莫愁还小,当日的事情对她刺激不小,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提。” 欧阳锋看李莫愁的样子,确定她不是黄药师的女儿,心中大定,对着曲名江点点头:“那就好,既然你喜欢她,那就择了吉日,让她拜一拜曲家先祖,就算是你的女儿吧。” 此事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曲名江大喜,对着欧阳锋谢个不停,欧阳克也笑逐颜开,只有李莫愁一个人闷闷不乐。虽然曲名江和欧阳克对自己甚好,欧阳锋也没怎么给自己脸色看,可是那些莺莺燕燕,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特别是刚才那个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美婢,她算是把她得罪透了,还不如现在下了白驼山,寻到古墓去,没准还真能拜师成功,走上历史该有的轨道。 “三弟,你院中没有婢女,这小孩儿先让她跟着大嫂,女人家照看起孩子方便些。”欧阳锋交代完就走了,曲名江点头称是,欧阳克却拍手嘻嘻的笑。 到了欧阳克住的屋里,欧阳克的母亲――于氏――冷冰冰的坐在椅上看着李莫愁,李莫愁见她那张万年不变寒冰脸,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她当年怎么会跟欧阳锋犯下那等错误。于氏低垂着眼皮,也不怎么看李莫愁,低声道:“杏儿,冰桃,你们两人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以后就跟着小姐伺候吧。”两个白衣女子听了走出来,一个瞧瞧于氏,满脸的不情愿,一个却去看李莫愁,还对她眨眨眼睛。 于氏又低头思量一下,继续道:“红樱,红菱,你们两个也跟着小姐吧。”她这话一出,马上有个白衣女子扑倒在她脚下,哭道:“夫人,你就留下婢子吧,夫人对婢子一向很好,婢子愿一生一世服侍在夫人身边。” 于氏浅浅抬起头,连眉头不皱一下,古井无波道:“你去吧,小姐年幼,正要跟随个知道事情的人。”说着挥挥手,那女子也不敢再哭,哽咽着爬起来谢礼,转身走向李莫愁,李莫愁分明看见她眼里闪着怨毒的光。 李莫愁看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长相中上,美艳不足,清秀有余,只是她皮肤看来如婴儿般柔嫩白皙,让她相貌增色不少。李莫愁暗叹一声,早就想到了前因后果,看来这个女人也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却被分配到自己身边,以后就难有机会翻身了,怎会不怪自己。 几个女子去收拾屋子,李莫愁被欧阳克拉着去自己屋里。欧阳克的屋子布置的并不是太豪华,只有窗边一从凤凰竹看起来颇清幽,深得李莫愁喜欢,李莫愁瞧着那从竹子,嘻嘻笑道:“阿克,你在这窗边摆上一个铜炉,再放上一架琴,对着这竹子焚香弹琴,那才好看。” 欧阳克听了,马上招来一个婢女,让她照李莫愁说的办,李莫愁却扑哧一笑:“你又不会弹琴,我只是说说而已。” 两个小孩儿正在说笑,欧阳克脸色忽然一青,呀的呼痛一声,坐倒在地,李莫愁看他表情痛苦,慌忙就要叫人,欧阳克却摆摆手,让她不要声张。过了片刻,欧阳克脸色恢复,这才站起身,长呼一口气,李莫愁问起,欧阳克小脸上现出恨色,攥紧了拳头,语无伦次的说起来。 好半天,李莫愁才听明白,原来白驼山庄之中女婢甚多,而且个个清丽,但是男主人只有欧阳锋兄弟以及曲名江。欧阳锋镇日练武,修身养性,从来不对这些女人假以辞色,曲名江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连院里的伺候的几个人都是小厮,更不用说接近了。最好诱惑的,反而是常年不在家的欧阳林。 刚才两人在院外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是欧阳林上次回来时被收房的一名婢女,名字叫做玉澹,她本来跟在于氏身边,看起来倒是颇老实,于氏看她对自己忠心,也传授她几手功夫。谁知道一次欧阳林回来后,她趁着欧阳林在家宴上喝醉,自荐枕席,居然得逞,自此后拿自己当作二夫人看待,本来温顺的性子张扬也起来。上午那会儿,就是她把自己练的寒冰真气输进欧阳克体内,后来怕被欧阳锋发现,这才暂时解除,哪知刚才残存的真气发作,让欧阳克又是一阵好受。 李莫愁听欧阳克说完,不解问道:“她这样对你,我实在想不通,你是白驼山庄的少庄主,以后这里自然属于你,她不怕你将来对她不利么?” 欧阳克脸上神色颓废:“她上次怀了爹爹的孩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没了,从此后她对我就很不好。听说爹爹最近又要回来,她待我更加刻薄了。” 李莫愁听得很是心惊,原来这个女人是觊觎主母的位子,要是她给欧阳家生下一个孩子,而欧阳克又莫名其妙的死掉,那么她的地位自然会上升,就算取代了大妇也说不定。如此想着,她又看向欧阳克,心中暗自叹息,原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是对的,任谁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不会有多高洁的品性。周敦儒也只说:出淤泥而不染。可没说过出毒沼而不染。 “对啦,自从爹爹收了玉澹以后,娘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她本来就不太理我,现在整月都不不跟我说上一句话。”欧阳克说着,小脑袋耷拉着,一副蔫头蔫脑模样。 李莫愁心中怜惜他,拉住他手道:“你不要担心,大人心中想什么我们小孩儿怎么知道。以后有我陪着你,就不会没人理你啦。” 欧阳克这才转悲为笑,这时有婢子过来领李莫愁去看新房。李莫愁到了自己住处一看,显然十分满意,只见西厢房两面开着大窗,一面对着雾气氤氲的大湖,一面对着一处空地,空地上长着稀稀拉拉两株芭蕉,以及一颗枝杈乱舞的大树,她也叫不上名字来,但是看起来野趣勃然,颇有意味。 至于屋内的布置,她倒不是很在意,只要有一桌一床一椅足矣。四个婢子跟在李莫愁身后,个个都不是很高兴,只有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脸上挂上笑,问李莫愁还缺什么。李莫愁看她圆圆脸蛋,不笑时双颊上也有两幅深深的酒窝,长的十分讨喜,再瞧瞧身边其他三女的哭丧脸,遂对她生了好感,拉着她手说道:“暂时不要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是几岁来到白驼山庄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小女孩儿露齿一笑,也不做作:“婢子叫做杏儿,六岁就进府了。我老家在河南,家乡遭了水灾,家人都失散了,是三庄主把我捡回来的。听说小姐是三庄主的女儿,我特地求了夫人来服侍小姐。” 李莫愁又对着杏儿一笑,携着她手走出门去,心中却道:原来这曲名江是惯常往家里捡人的。其他三女听了李莫愁和杏儿的对话,看着杏儿的眼光也多了点嫉妒,她们被分配到李莫愁这里,基本已经失去了被欧阳林收房的希望,而新主子又独独喜欢杏儿,更让她们心中不舒服。 李莫愁偶一回头,看见三女的眼神,心道这几个女人实在是麻烦,心中忽然灵机一闪,心生一计,故作无意的对杏儿说道:“你今天来服侍我,将来三庄主娶了妻,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又去服侍新夫人。” 杏儿笑道:“不会,我既然跟了小姐,那一辈子就是小姐的婢子,除非小姐赶我走,不然我是不走了。” 其他几个女人听了三庄主娶妻几个字眼,耳朵都刷刷的直起来,巴巴的看着李莫愁,李莫愁心里冷笑两声,继续道:“三庄主看见我,十分喜爱,想要在庄里给我找个娘,不过啊,我听他说,他要找个胆大的娘,算命先生说我命硬,只有胆大的娘才不怕被克。我听三庄主说,山庄里有间屋子,常常有鬼哭。我猜如果谁敢半夜去那里,三庄主就会选谁。” 原来李莫愁刚才和欧阳克一起说话时,欧阳克和她提起过庄中水阁一间屋子,夜深人静时,常常会有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就是武功高强如欧阳克,也找不到哭的人是谁,想来是庄中女人多,招来了鬼。 那几个侍女听见李莫愁说的有板有眼,又看她年纪幼小,想来不会说谎,但是又想起那水阁,心中不自觉就毛了几分。 李莫愁看见几女脸上的表情,知道已经诳到她们,拉着杏儿自顾自走了。 *************** 下一章,莫愁会不会看到鬼呢?白驼山庄到底有没有鬼,这个鬼又是谁呢? 另:继续拉票,继续求收藏,晚上还有一章超值的四千字放送!请拿票砸死勤劳的某石吧!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九章 装鬼 第九章装鬼 风高月黑,李莫愁拉着欧阳克躲在水阁旁边,只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欧阳克听见她牙齿打战,小声道:“妹妹害怕就回去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李莫愁搓搓冻得发麻的手,回道:“不回,我才不怕,只是有点冷。我估计今晚她们就要来了。” 水阁一面临着一个大湖,一面临着一个花园,黑暗里暗香浮动,天上一弯细细的月亮散发出微弱的光辉,花影微摇,水波粼粼,若不是天太冷,倒是个好去处。 正说着,湖面上悠悠飘来一个白色影子,好似鬼魅一样,饶是李莫愁胆大无比,也唬了一跳,这时欧阳克却道:“不要怕,是我娘养的仙鹤,平日晚上都关在湖边笼子里的,它半夜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笼子没关严,我回去看看,一会儿就来。”说着去了。 李莫愁瞧着那仙鹤游得甚快,瞬息间就到了亭下,离得近了,李莫愁惊讶的看见仙鹤上还驮着一个人,天色黑暗,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若她没猜错,这人应该是于氏,她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于氏纵身一跃,轻飘飘到了水阁上,抱着柱子面对黑沉沉的湖面发呆。李莫愁看她这么呆呆的,倒像是在梦游,心里不禁发毛,刚想挪动一下蹲的发麻的脚,就听见于氏轻轻叹息一声:“我这是何苦呢?” 这声音幽怨非常,带着丝丝凄苦,显是心中郁结着无数心事,李莫愁听了,心情激荡,只感觉于氏一定有许多悲惨的往事,不禁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那于氏叹完气,又继续道:“你让人报信,说是下个月回来,下个月这里又要大闹一场了。上次玉澹的事情,你还没有教训么?又买了十几个七八岁的美貌小孩儿回来,说要伺候阿克,你想让阿克将来跟你一样不成。还是你知道阿克并非你亲生,所以换着法子来毁他。” 李莫愁听到此处,知道于氏是捡这里清幽,特地自言自语吐露心事,她口中的那个他,应该是大庄主欧阳林了,幸亏欧阳克刚才走了,不然听见这些话一定会崩溃。 那于氏怎么会知道这里提前藏了个人,继续说着:“我每次看阿克,就想起那一天。我跟你情投意合,等到我孝满,你们兄弟两个一起来接我回山成亲,那天路过衡阳城,我们三个都喝醉了,天意弄人,半夜我醒来,看见我身边躺着的居然是叔叔,当时我只觉得晴天霹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叔叔看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心里也一直装着我,要我跟他一起逃走,我哪儿肯,求着叔叔把你搬到这张床上,装作那晚的人是你,你酒醒以后,居然没有起疑,还对我道歉,说是大婚以前就破了我的红丸,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自那晚以后,你对我守之以礼,再也不肯碰我。” 于氏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带着哽咽,李莫愁听得心惊不已,原来欧阳锋和他嫂嫂之间并非自己所以为的情投意合,而是酒后之误。这可是难得的秘辛,恐怕除了于氏和欧阳克外,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后来我们刚拜完堂,还没来得及圆房,你就有事下山。你走以后,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想把那孩子打掉,叔叔跪在地上求我,说打胎很危险,不小心就会血崩而亡,小孩儿是无辜的,万望我不要做傻事。我一时心软,让这孩子生下来。现在我回想起来,恨不得当初和腹中的孩儿一起死了。总胜过现在看见他就心如刀割。” 于氏说着说着,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哭声被水面一反射,游游荡荡,真的像鬼哭一般,中间偶尔夹杂两声仙鹤嘎嘎的叫声,就算李莫愁知道这是于氏在哭,还是觉得汗毛倒竖。 于氏哭开来,也不再说话,过了半响,才又带着哭音道:“你道玉澹的孩子真是自己没的么?那是我在她的饭里下了药。我没有你的孩子,别人也不能有你的孩子。以后不管你有了多少女人,我都不让她们有你的孩子。”说着又咯咯的笑起来,哭声笑声相互转换,在湖面上飘荡,鬼气森森,李莫愁不忍卒听,忙掩住耳朵,只觉得一阵恐惧,这个女人,怕是真的快疯了。 于氏尚在哭泣,忽然远远的花丛间现出两个灯笼,橘红的光芒摇摇晃晃,往水阁这里来了。于氏一见有人来了,身形飘飘回到仙鹤身上,那仙鹤如同疾箭一般游走了。李莫愁看着灯笼,长出一口气,心中安定下来:正主来了。 灯笼影里,四个女子小声说这着话。这几天的相处,李莫愁已经将自己的几个丫鬟都认识了。杏儿自不必说,其他三人都存着勾引大庄主的念头。那天求于氏不要将自己派到李莫愁身边的,名字叫红樱,在众婢子中属于种子选手,如今李莫愁看来,于氏赶红樱走应该也是有目的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红樱提着灯笼,小声对身边的冰桃说话,冰桃容长脸面,高挑身材,十指纤细,简直不像是下人的手,她听见红樱对她说话,大声道:“是你多心了,哪儿有什么鬼啊怪的。刚才你还说你听见了鬼哭,那不过是风声而已,你怕什么。” 红樱叹息一声:“冰桃姐姐,你跟夫人学过工夫,自然不怕那些邪物,可是小妹却怕得很,到时候说不得要躲在你背后。” 冰桃呵呵一笑:“我不过跟夫人学过几天寒冰掌,那个骚狐狸不是也学过么?还是凝儿姐姐的飘絮拳好。” 李莫愁听见凝儿两字,眼睛向那个没见过的女子看去,只见这个女子相貌普通,鼻子旁边还生着几点白麻子,只是身上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裳,倒是显俏得很。凝儿听见冰桃夸她,也不客气,嘿嘿一笑:“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鬼怪,你们躲到我身后便是,这次你们肯告诉我这件事情,做姐姐的就该好好谢谢你们几位,到时候不管哪个做了三庄主夫人,都一定要提携下剩下的姐妹。” 一直不出声的红菱忽然道:“最好是所有的人都选上那才好,我舍不得众位姐姐,想跟你们在一起,不如都嫁给三庄主好了。”其他三女听了,都嘻嘻笑着称是,遂开始讨论以后嫁给三老爷以后的事宜。听的李莫愁大摇其头,这些女人,还果真是脑残的厉害。 几个女人穿花拂柳,一路进了水阁里,既不敢熄了灯笼,又做贼心虚,怕灯笼的光被人看到,索性掩上门。水阁临水的一面开着大窗,平日总是开着,其他的三面都用厚实的松木做成墙。上面雕着细致的浮雕,李莫愁看三人进去了,瞧瞧手中的锁,嘿嘿一笑。 四女还在嬉笑,忽然听见门上喀喇一声,接着响起脚步,心头都是一惊,李莫愁坐到水阁旁边,尖着声音道:“大王大王,又抓住四个,好新鲜的女人肉,您慢慢享用吧。”四女一听,齐声尖叫,慌忙去推门,门被锁的紧紧的,哪儿能打开。李莫愁听着她们的哭叫,却罔若未闻,继续道:“大王大王,等会儿你吃完了,给我留条大腿啃啃。” 一边说着,李莫愁一边燃起带来的熏香,只见绿色的烟雾飘进水阁里,烟雾升腾,组成莫名的形状,在微弱的月光和灯笼光里看起来分外诡异。这时屋里咕咚一声,只听红菱哭道:“红樱姐姐,你快起来啊。”原来红樱居然吓晕过去了。 李莫愁又装神弄鬼的玩了一会儿花样,渐渐感觉黔驴技穷,正此时,欧阳克小跑着来了。李莫愁眼睛一亮,对他招招手,又指指水阁里头,示意已经关住了那些人。欧阳克点点头,笑得贼贼的,把棉袖子捂在嘴上,沉声道:“兀那小子,二大王我来晚了一会儿,你就自己吃起来了么?” 李莫愁尖着嗓子道:“二大王,小子不敢。连大大王都在等着你来哩。” 欧阳克又道:“大哥,我已经杀了那阴山四鬼,他们胆敢用锁喉钉伤你,让你不得言语,你看,这就是他们的魂魄。”欧阳克说着,打怀里掏出一枚水晶,又掏出一枚火种,吹了两下,只见星星红光透过水晶照出来,李莫愁执着一面铜镜,将那红光投到面对水阁的水面上,映出一片模糊的红影,水阁里的众女又是一阵尖叫。 李莫愁忍着笑意道:“二大王好英明,小的佩服。” 欧阳克偷笑好几声,这才忍下来笑意,答道:“你这小子,我看你忠心,传你个法门,你去抓七七四十九个处子来,每天吃一颗处子心肝,七七四十九天以后,法力大增,估计能勉强比上三百年前的我了。” 两个小孩儿一通胡扯,都是李莫愁提前跟欧阳克演练好的,其中的说辞,都是李莫愁在前世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中写的,拿出来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水阁中四女昏倒了两个,剩下两个也吓得够呛,相互依偎在墙角,脸色煞白,哪有一点刚来时言笑晏晏的样子。 李莫愁跟欧阳克正玩的开心,哪儿管的上她们,李莫愁又道:“谢大王提携,小的游离世间,听过不少好玩有趣的故事,特地讲来给大王二大王逗乐。”说着讲起那些鬼气森森的恐怖故事,什么死婴,贞子,异形,不过这个版本的贞子换成是从衣橱里爬出来,而异形变成地府来客。欧阳克在听到那些血腥的场面时,故意哈哈大笑,还赞道:“那个死婴儿倒是大补品,你在哪里看到的,改天捉来吃了。”听的屋里的女子又昏过去一个。 一直闹到半夜时分,弯月牙也沉下去了,天地间黑漆漆一片,不辨五指,欧阳克才道:“好了,你这小子今晚讲了这么多故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看水阁中的女子都是处子,就赏给你练功好了,记着啊,一定要凑够七七四十九个再吃,而且只吃心肝。” 李莫愁尖起嗓子谢了,说完两个小孩儿相视一笑,跑出老远,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今晚十分有趣。只是苦了那四个女子,每次醒来,都听见那两个尖细的声音在说鬼气森森的故事,也不知道吓晕了几次。后来那两个声音不见了,她们更加觉得恐怖,随时提防着有鬼来取自己的心肝。 两个小童笑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刚到了住的院门前,就听见了于氏冷冰冰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去了?” 原来于氏乘着仙鹤到水阁的时候,把笼子门开着,哪知道再回去笼门又被系上,她心知有人来过,她心中害怕自己的隐秘被人知道,登时心急如焚,恨不得搜遍整个庄子,把每个人都拷问一遍。正此时,她听见一个婢女来报,说欧阳克不见了,被窝里只塞着一只枕头充数。 于氏直觉是欧阳克拴上了笼门,心中又羞又愤,也不知道自己的丑事被欧阳克听到了没,要是真的被听到,以后她怎么有脸见自己的儿子。她心中难受,索性一狠心做下决定,若是欧阳克没听到也罢,假如他知道了一星半点,就一掌打死他,然后再自尽。 欧阳克哪知道于氏心中想法,一抬眼看见于氏眼光跟平日大不相同,在屋檐下的灯笼光芒下,看起来居然有些血红,心中不禁惊惧,语气就畏缩起来,只唤了一声娘,就不敢再跟她对视。 于氏看欧阳克躲着自己,心中道声冤孽,只道欧阳克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世。神色却难得的温和起来,轻声唤道:“阿克,你过来,娘有话跟你说。”暗地里却凝聚内力。欧阳克看于氏忽然神态温和,他自记事来于氏几乎都没有过这么柔和的表情,心中一动,走到她跟前,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她。 于氏抬起手掌,似要抚摸欧阳克头顶,其实手心凝聚着内力,就要一掌往他天灵盖拍下去。 ************ 四千字送到,欧阳家秘辛,看的是不是很爽。可怜的欧阳克小正太是被一掌打成残废还是打成神童,开庄了啊,押神童一陪十,押残废一赔一! 继续求票求收藏!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章 练箭 第十章练箭 欧阳克一双大眼清澈的看向于氏,心中无限欢喜,还以为自己的娘亲终于要对自己好起来,哪知道这其中潜藏的杀机。李莫愁对于武学一道一窍不通,还以为于氏忽然母性大发,只是觉得于氏笑得很奇怪,哪儿能想到其中玄机。 于氏的手掌凝重,眼看就要落下,李莫愁头顶忽然有人说道:“原来你们回来了,我还不放心,特地赶过来看,既然大嫂接到他们,我就放心了。” 李莫愁抬头一看,只见欧阳克看着于氏,眼睛里带着哀求,在灯笼的光芒下,平日的豪情不见了,让李莫愁恍然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叔叔怎么会在这里?”于氏看见欧阳锋,知道今天不能轻易杀死欧阳克,一口气顿时泄了,脸色又变得冷冰冰好像挂了一层霜似的,她双手收回去,脊背挺得笔直,微扬起下巴看向欧阳锋。 “大嫂,阿克到了习武的年龄,我想传授他一些工夫,所以嘱咐他晚上来找我,不想让大嫂担心了。”欧阳锋如此一说,于氏也不再多言语,转身就走。只留下莫名其妙看着欧阳锋的两童。 欧阳锋见于氏走了,深深叹口气,脸上居然现出疲态来,他低头看看欧阳克和李莫愁,眼里带着忧虑:“你们两个算是闯了大祸。若不是我刚好看见你们在湖边装神弄鬼,只怕这会儿……哎!”说完转身走了。 李莫愁一个激灵,她如何不知道欧阳锋的意思,原来刚才于氏居然暗藏杀机,怪不得她笑容那么诡异。李莫愁抬头看向欧阳锋的背影,心头百般滋味,不可言道。 接着的时日,李莫愁常领着欧阳克去曲名江那里,曲名江见李莫愁亲自来找他,脸上的笑容便如三月桃花般灿烂,他哪里知道李莫愁是为了躲避于氏才如此。而李莫愁的几个侍女,自从那天水阁惊魂以后,都有些失魂落魄,整日里如同惊弓之鸟,哪儿还翻得起半点浪花,只是李莫愁见她们整日疑神疑鬼,神经质的厉害,看起来难受,索性只让杏儿一个人近身伺候,剩下的三女都打发去做粗活。 这日清晨,李莫愁站在曲名江院子里,看着曲名江做早功,只见他手上一柄长剑耍的密不透风,李莫愁只看见一团银光闪闪的虚影,好像一堆银花争先恐后的绽放。李莫愁对着身边满脸羡慕的欧阳克道:“这样的剑法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剑法应当是后发制人,看起来慢,实际很快。这套剑法虽然华丽,但是未必好用。纵观天下,真正牛叉的剑法,都该是返璞归真的剑法,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是也!” 欧阳克听见李莫愁这么说,哦了一声,最近他已经习惯了李莫愁稀奇古怪的思想和词汇,不再像开始那样整天追着她问东问西。曲名江听了李莫愁的话,索性收了剑,瞧向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笑道:“昨儿早上我练拳,你说我慢,说什么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今天怎么又变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了。” 李莫愁展颜一笑,灿烂无比:“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正此时,天上两只大雁飞过,嘎嘎叫着,李莫愁奇道:“这什么时节,居然有大雁。”曲名江笑道:“这山上有地底温泉,每年冬天都有鸟在这里避冬,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庄中比外面暖和,也是因为把温泉引进来的缘故。” “原来如此。”李莫愁点点头,怪不得庄中的水都会冒白烟,而且庄内也较外面暖和些,居然是引来温泉的缘故,只是不知道夏天该怎么过。正说着,天上又飞过两只雁,李莫愁见了,忽然想起原著中的郭靖,这厮在草原上有神箭哲别教箭法,等过了几年,就要出来一个射雕英雄,李莫愁想想,心中实在是羡慕。 曲名江见李莫愁盯着那雁看个不停,小脸上挂着一抹失望的神情,问道:“怎么了?”李莫愁摇摇脑袋:“要是我能把这大雁射下来多好,可惜我没这本事。” 曲名江哈哈一笑:“这有何难。”说完打地上拾起三颗石子,待到一只大雁飞得近了,食指和中指相扣,将一颗石子弹上半空,接着将剩下两颗也弹上去,只听石子呼啸着破空而上,第一颗石子到了半空,后面的两颗迎头赶上,一先一后击在第一颗上,第一颗石子骤然加速,直奔雁去了。那雁哀鸣一声,身上羽毛被石子击掉好大一蓬,四处乱飞,显示受了重伤。那雁在空中勉强扑棱两下,终于还是歪歪斜斜的坠下来了。曲名江嘱咐一个小厮去捡落在庄中的雁,又对着李莫愁道:“这门工夫叫做散花金刚指,是我一个前辈从少林功夫里领悟出来的,你要不要学?” 李莫愁看这工夫厉害,喜道:“要学要学。”曲名江狭促一笑:“我也想教你,不过这工夫太过刚猛,女孩儿家学不来。”李莫愁小身子一挺,不服气的瞪大水眸看着曲名江:“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不教我,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曲名江摸摸李莫愁的脑袋:“你还小,当然不懂。这工夫练的是外功,要手上有劲,你看看我手,你这么的姑娘家要是长了和我一样的手,那还得了。”说着将自己蒲扇一样的大手伸到李莫愁眼前,只见这双手上青筋迭出,肌肉发达,一根手指就有李莫愁一半手腕粗,平日里李莫愁没细看,这次细细的观察,忍不住咂舌不已,自己也罢了学这门工夫的念头。 欧阳克看她脸上神情不虞,劝道:“妹妹,你想学工夫,可以学学什么飘絮拳啊,寒冰掌的,庄里的女子都学的那些工夫。”李莫愁小舌一吐,拌了个鬼脸:“我是宁缺勿烂,才不学那些大路货。”说完又转身扯住曲名江袍子下摆不放,拿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撒娇说:“既然不让我学工夫,那我要学射箭。” 曲名江虽然看不起射箭,但看见李莫愁小鹿一样的眼神,心头一软,应了下来。过了没几天,就从山下请来一位弓箭教头,以前曾经教习千人弓箭队,后来退役在家,但是也远近闻名。 这弓箭教头姓陈,单名一个勇字,为人十分木讷老实,到山上看见教导的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也没有发什么脾气。只是拿出一把小弓,让李莫愁先射一箭让他看看。 为了李莫愁学箭法,曲名江特地收拾出一间大屋,把里面的家具动搬空,设上靶子,让李莫愁练习用。他又怕弓硬,伤到李莫愁的手,特地让下人连日赶制了两只软软的糜子皮手套,并制了一身皮衣,前面一排小口袋,正好插箭用。 李莫愁穿着软底的小羊皮靴,身上是黄色皮衣,头发挽成双丫髻,手上一双精巧的雪白皮手套,拿起了牛角弓。这把弓是陈勇自己用的牛角弓,虽然不大,但是没三石力绝对拉不开。李莫愁看这把弓精巧,心道:这弓小小的,跟玩具也没什么差别,我想来是拉得开的。 她如此想着,手上发力,弓弦只微微的张开一点。李莫愁咦了一声,暗道奇怪,手上加劲,弓弦还是没什么变化,她抬眼一看,只见陈勇面无表情看着她,于是心头着急,怕陈勇看不上自己,遂使出吃奶的劲来,可惜她三岁小娃能有多大的力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不见弓弦摇动。又因她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撑开弓臂上,一个没捏稳,手中的箭支嗖的一声射出去,正射在对面的墙上,击下一小块墙皮。 陈勇走到跟前,拾起那箭看看,回身对着李莫愁说:“你学箭都是为了什么?”李莫愁想也不想就答:“为了射雕。”陈勇摇摇头:“我不会射雕的箭法,我只会杀人的箭法。”李莫愁笑逐颜开:“那更好,我练好了,箭下不射无名之辈,也给师父长脸。” 陈勇听了,又是一阵摇头,李莫愁看他神色不太好,摇着陈勇衣摆道:“师父,那你给我看看你杀人的箭法?”陈勇听了,取出一只箭,上弦弯弓,李莫愁几乎一点都拉不动的弓,在他手里成了满月,也不见他怎么瞄准,箭嗖的一声正中靶心,李莫愁乐的拍手叫好。 ******************** 号外1:申请青云榜了,不知道能过不能,保佑我吧,各位看书的大大们。 号外2:报名参加闪亮女主笔了,有照片,在活动专区应该能看到。看在俺长这么丑都敢出来,请大家不要吝啬长评和票票,这两样都是可以加分的,尤其是长评和女频票。 ps:继续拉票求收藏!晚上还有一章。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一章 偷窥 第十一章** 李莫愁跟着陈勇练了几日箭,见陈勇并不教导她什么,只是教了她极普通的姿势,什么脚步要扎稳,手臂要端平,肩膀不能偏之类的东西,终于有天忍不住了,拉着陈勇问道:“师父,你会不会什么高明的箭法,什么七星连珠啦,箭气纵横啦,气机锁定啦,反身箭啦,随便给小徒教上十七八种的,以后小徒出去,也不会没了你面子。” 陈勇听了,奇道:“这都是什么箭术?怎的我都没有听说过。”李莫愁捡了几样给他说,陈勇听的眼里大放异彩:“世间竟有这等神奇的箭术,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李莫愁听他说了,心中高兴:“师父会不会呢?”陈勇摇头感叹:“我一生练习的都是正面箭,求的是稳狠准三个字,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儿能玩什么花哨。”李莫愁听了,小嘴一嘟,心中好生失望,原来那些里的箭术并不真的存在,真是郁闷杀人也。 李莫愁现下用的小弓是曲名江特地请工匠做的,怕是连四分之一石都没有,她用点力气,也勉强能撑成椭圆形。练了几天箭,李莫愁始终没什么进步,十箭里大概有一箭能擦着靶子边,陈勇就会对她嘉奖一番。 陈勇对李莫愁的教导,完全是慈师类型,说的更白点,就是特地请来赔李莫愁玩的,这一点曲名江也对陈勇直言不讳,只是没让李莫愁听见而已。 这日早上,李莫愁醒了,却懒得起来,缩在被窝里享受赖床的滋味。忽然听见窗外咯咯两声轻笑,接着声音又低沉下来,显然是笑的人捂住了嘴,怕人被听到。她院中只有四个侍女,每个的声音她都认得,这个笑声十分陌生。她正在惊讶,忽然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道:“不要出生,别惊起了屋里的人。” 另外一个女生道:“你担心什么,我打听过了,这个小姐是个怪脾气的,不让婢子陪房睡,而且早上起来的也不早,连早饭都是另外准备的呢。” 李莫愁听了,脸上不禁一红,不让婢女陪房睡,是她怕自己哪天说梦话,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被人听到了估计要被当成妖孽烧死。而起床晚,那纯粹是懒了,毕竟她心头深刻的烙印着一句话:“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如今有了条件,自然要执行,但是落在这些习惯早起的古人眼里,却是懒的表现。纵使李莫愁自认脸皮不薄,这些天也隐约有点扛不住下人们的眼光的迹象。 这时,外面的那人道:“你少说两句,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了只是来看看小姐的,我只负责领到。”另一女接道:“知道了,你这个小蹄子倒是细心的很。”说着只听窗上轻轻的哗啦响了两下,李莫愁抬眼一瞧,居然是窗子被打开一条缝。这下李莫愁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的睡姿居然要被这些八卦婆看去,叫她怎么无动于衷。瞧着那窗子一点点掀开,李莫愁打床上做起来,一双大眼盯着窗缝。 那婢子一寸寸掀开窗,正要细细打量,忽然发现李莫愁正瞪大了眼看着自己,小脸上带着怒色,十分不悦的样子,吓得她一个手软,哐当一下放下窗子扭头就跑。 她掀开窗子虽然只有一瞬,李莫愁没看清楚她的长相,却将她身后那人认了出来,原来带她进来那人是这个院子的扫洗婢女,因为容貌不出色,人也老实,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起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李莫愁虽然没跟她说过话,但是见她为人老实,平日里看她倒也挺顺眼,哪知道她居然做出这种事。 忍着一头怒火,李莫愁喊来杏儿侍候自己起床。杏儿每天起床都很早,李莫愁没起来的那段时间,她都在大厅里一边做女红一边等。李莫愁今天显然火气很大,小脸上憋着两团艳红,小嘴要撅上天去,动作都比往常大了许多。杏儿见了,笑嘻嘻道:“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不想起来就再睡会儿,看这起床气儿撒的。” 李莫愁登上靴子,恨恨道:“把所有丫鬟都叫来,我有话审问。”杏儿听了,只道她在胡闹,可还是照做了。不大工夫,七八个丫鬟都凑到了李莫愁屋子里,李莫愁一边漱口一边看向她们。这些丫鬟除了当初于氏给的四个外,还有惯常负责这件屋子洗扫的。早上的那个丫鬟郝然在目。 李莫愁走到她身边,这婢子心里有鬼,不敢抬头,只是那眼睛盯着自己脚尖。李莫愁故作单纯笑道:“这位姐姐,你看你快要把脸埋到靴子里去了,抬头让我看下么。”那婢子早知道事情败露,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期盼李莫愁没看见自己,如今听李莫愁一说,知道这个希望也破灭了,一下把持不住,软软跪倒在地,眼睛一红,脸上挂下两串长泪,哭道:“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杏儿听见她这么说,知道里面有鬼,也不问为什么,上来就是两巴掌:“你这贱人,到底做了什么?”啪啪两声过去,那婢子脸上就红肿起来。那婢子听了,瑟瑟发抖,只是流泪,却不说话。 李莫愁看杏儿打她,倒是没什么话再说。她本来只是不悦别人**自己,想小小惩戒一下那婢子,免得她以后还要作出类似的事情,既然杏儿打了她,也就算了。谁知道杏儿年纪虽小,但是这些日子跟在李莫愁身边,隐隐有了大丫环的气势,况且她也是真心为主子着想,哪儿肯这么放了那婢子。 杏儿看那婢子不说话,两条细眉毛颦在一起:“珠影,你到底做了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还是快点招了吧,免得等会儿我查出来,一阵乱棍打死。”珠影见李莫愁不声张,杏儿倒是咄咄逼人,平日里她见着李莫愁,知道这位小姐虽然调皮,可是待人还不错,忙对着李莫愁邦邦的磕起响头,没几下头上就渗出血丝,边磕边哭道:“婢子知错了,请小姐饶了我吧。” 李莫愁心道:“原来你叫做珠影,名字倒是挺好听,跟庄里的那些儿花啊草啊果啊的不同。”又看她可怜,心中有些不忍,遂让她起来说话,杏儿却厉声道:“你敢起来么,你们这些奴才,是欺负小姐年纪小,平日里不太过分的,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这次小姐气的不轻,一定是你们做了大坏事。” 听杏儿这么一说,李莫愁倒是想起来了,她常常带了欧阳克在曲名江那边,一去就是一天,除了晚上回来睡觉,白天想在这里见到她,那是难上加难。有此她偶尔回来,口渴的紧,居然连口热水都没有。再有一事,西厢房虽说叫做西厢房,但是也有好几间屋子,李莫愁想要看看这个时代的书,嘱咐下人收拾出一间来做书房,过了七八天也不见弄好,再一问,居然是人家根本没办。李莫愁虽然不怎么在乎,可是杏儿却耿耿的放在心上,常在她耳边唠叨。李莫愁瞧杏儿这样子,她这次八成是要立威,本打算制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下了。 珠影看李莫愁似乎不打算管,杏儿又逼得紧,索性一咬牙:“我全招了,是夫人房中的红莲要我做的。她说要看看小姐的模样,让我领她来的。” 李莫愁奇道:“我又不是什么珍珠宝贝儿,还要锁到密室里,她见我又何难,怎么会出此下策。”杏儿道:“小姐不知道,庄里上下三四百的奴婢,还不说下面村子里住的家奴,却只有六个主子,要是人人都想看主子,那还成什么体统。”李莫愁哦了一声,对着珠影道:“继续说啊,还有什么。” 珠影垂泪连连:“再没有了。”杏儿冷笑一声,吩咐一个侍女去拿鞭子,挽起袖子道:“不说实话?我记得前几天山下庄子里有人求了你去,现在把你抽花了脸,看你还怎么配那个小厮。” 珠影听了,大骇道:“我全说,前几日红莲也来过,不过是半夜,看不清楚小姐,所以这次捡了天稍亮点来,却被小姐发现了。” ********************* 我错了,爬地认错,但是断电我也没办法,所以昨天俺就华丽丽欠了大家一章,今天虽然来电了,但是上了一天课,这个,所以,只有晚上这一章,等明天再两更。 ps:继续华丽丽的求收藏和票。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二章 轻功 第十二章轻功 原来白驼山庄中女婢非常多,但是男仆非常少,到了婚配的年龄,山下庄子里的家仆就会上山来求婚,将适龄的女子娶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珠影就是到了年纪,前几天和山下一个青年男子互相看上,过几个月就要下山了。 杏儿冷冰冰看着她,问道:“她一定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大胆。”珠影垂泪道:“红莲给了我两只珠钗,我这便交出来,只求杏儿姑娘看在我平时老实的的份上饶了我。”杏儿也不动容,回她:“要是一点惩罚都没有,怎么能到堵众人的口。这件事要禀明给夫人,她念在你快要出嫁,一定会从轻处罚的。”说着唤了一个婢女去禀报于氏了。 李莫愁对于氏怕得紧,瞧见她那冷冰冰的脸,心里就犯毛。慌忙道:“杏儿,我就要跟阿克去三庄主那里,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吧,夫人那里我不去了。”杏儿点点头:“待会儿婢子就去找您。” 到了曲名江住的院子里,曲名江看李莫愁脸上不似以前那样笑吟吟的,问道:“是哪个惹了我女儿生气?” 李莫愁撅着小嘴:“我才不是你女儿呢。”曲名江摸摸她脑袋,笑着:“好好,大哥说过几天就是吉日,到时候你拜过了曲家祖宗,那才是我女儿。”然后一双眼探询的看向欧阳克。欧阳克知道他的意思,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曲名江眉头一皱:“莫愁,你性子忒软了,对待这种奴才,就该一顿鞭子抽死。” 李莫愁气艾艾看着他:“你是大侠客,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等闲人近你身都难,我小孩儿家什么都不懂,只能被人欺侮了。”曲名江听了她话,忽然哈哈大笑:“原来你是怪我不传授你工夫。你还小,趁机多玩两年不好么?你看阿克都七八岁了,也才只学了点皮毛而已。白驼山庄的工夫虽然好,但是练起来很苦的,何况你女孩儿家,将来找个大英雄大豪杰做夫婿,他自然会护佑你一生,还怕什么不会武功。” 李莫愁听他说了,白玉一样的脸上冲上两抹红色,耿耿的看着曲名江:“你看不起女孩儿家么?”曲名江笑吟吟瞧着李莫愁:“你这脾气,倒和我一个旧友一模一样,我怎么不喜欢女孩儿家?你要是真想学,我就教你瞬息万里吧,这门轻功是我白驼山独有的轻功,我不敢夸口说它天下第一,但前三还是排的上的。” 此话一出,连欧阳克的脸上都露出羡慕,看着李莫愁说:“妹妹,你快点答应,这门功夫可好极了。”李莫愁哪儿用他提醒,当即欢欢喜喜的拜下去,曲名江看她高兴,心情也大畅。李莫愁已经到了白驼山庄一个月,曲名江开始的时候只是念她和冯蘅相似,后来渐渐相处下来,发现她和冯蘅除了一样的狭促聪慧外,并没有多少共同处,但对她越来越喜爱。冯蘅只是聪明,李莫愁除了聪明,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少有的自立和自信,虽然李莫愁只是小小孩童,曲名江心中已经渐渐不拿她当小孩儿看。 “你是今日学,还是改天再学?”曲名江知道李莫愁说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猜她回答马上学,哪知道李莫愁却摇摇头道:“不急,我要安排好了时间,陈勇师父还要教我练箭,待我今天回去好好安排了时间再说。” 曲名江道:“你还练什么箭,那种东西没大用,你偶尔娱乐也就罢了。”李莫愁却道:“我自有道理,现在我还小,时间尚多,况且我是真心想学射箭。”曲名江听了,摇摇头,也不再劝阻。 李莫愁又陪着曲名江说了会儿话,看他脸色不错,遂将在心里憋了几天的话说出来。原来她思量了许久,不想就这么拜了曲名江为父,虽然曲名江对她很好,可是她心中还是有些芥蒂,毕竟她从灵魂上来讲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并不是真的小童。但是曲名江待她又是真的好,她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折中的想法――那就是曲名江必须找到当初杀了她生身父母的凶手,她才能拜他为父。 曲名江听了,淡黄的眼珠盯着李莫愁,半天才道:“本该如此的,都怪我粗心了。当初的事情,你一直记在心里吧,难为你小小孩童懂得孝道。我答应你了,一天不给你生身父母报仇,我就一天不正式收你做女儿,但是你心里要记得,我是你拿你做女儿的。” 李莫愁看他说的认真,心头一暖,本来准备出口的谢谢耿在喉头,心头百般滋味。她事先不是没想过曲名江会答应自己,只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利索,可见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她对这一世的父母几乎连面都没见过,更加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拿他们做幌子而已,如此一来,让她感觉自己是在欺骗曲名江一样。 李莫愁晚上回去,听见杏儿说起珠影的事,原来夫人给了她一顿鞭子,将她撵下山,山下的那个小子听说了这件事,毁了婚,自此后在没人见过她。李莫愁虽然心中有些惋惜,却没说什么。珠影犯下这样的错,换了别的婢女,直接就是被打死的命,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虽然李莫愁是从民主社会过来的,但是并没有改天换地的能量,这种事情是这个大时代所致,她能有什么办法。 曲名江再没有提过收养之事,可是对李莫愁更加的好了。李莫愁自从决定开始学武功,就不再睡懒觉,每天早早起床跟着陈勇练箭,下午时分去曲名江那里学习轻功身法,晚上还要打坐,忙的不亦乐乎。却苦了欧阳克,原来他见李莫愁比他小得多,都有毅力每日勤耕不缀,他不想自己被比下去,主动告诉欧阳锋自己要学武艺。 欧阳锋心头大悦,开始教他神驼雪山掌,这门掌法刚猛无比,刚开始的时候要每天对着铁块用力拍击千次。第一天下来,欧阳克的手上鲜血淋漓。李莫愁学工夫,虽然自己用心,但是曲名江哪儿肯让她累到,没学一会儿就会让她歇息,看起来虽然学的时间挺长,可是丝毫不累,欧阳克见李莫愁不喊累,不想被她比下去,难为他小小七八岁小孩儿,居然这么忍了下来。 过了半个多月,欧阳克手上的伤口结了疤,再打在铁块上时,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痛了。李莫愁的轻功也稍有进境,只是配合瞬息千里的内功她还没摸出名堂,所谓的气感一点也没有。而且她的箭术还是那么惨不忍睹,陈勇也习惯了这个徒儿的没天分,尽管如此,他对这个徒儿的坚持不懈还是十分赞赏的,常常夸赞她有毅力。 这天傍晚,李莫愁走了一趟梅花桩,头上渗出丝丝轻汗,曲名江看了,招招手,令她下来,解释着:“你走到岿位时的步伐要快点,这样才能转的如意些。先歇下吧,杏儿,给小姐斟茶。”杏儿早候一边,端着茶碗过来,李莫愁咕咕咚咚喝了,正要再上去练练,欧阳克进来院子。 欧阳克看见李莫愁还要练习,心头懊恼:“我怎么连妹妹都比不上,我像她那么大,每天都在玩闹,现在我比她大了这么多,还是没她勤奋。”曲名江见了欧阳克,招手让他过来,问道:“我听二哥说你最近练的很勤奋,进步不小,神驼雪山掌已经学了七八掌,练一练给我看看。” 李莫愁听见曲名江这么说,停下了步子,一个金鸡独立,单脚站在一根梅花桩上,笑道:“阿克,让我看一看你的工夫。” 那梅花桩又细又高,李莫愁初练的时候经常一个站立不稳,从上面摔下来,欧阳克曾亲眼见过那场面,忙叫着:“妹妹,快点下来,小心又摔着。”曲名江哈哈一笑:“你妹妹现在已经能够不掉下来了,她这半个多月不是白练的。”欧阳克这才作罢,但眼睛还是关切的看着李莫愁。 “那侄儿就班门弄斧,请三叔多指点。”欧阳克对着曲名江拱手,拉开架势,一招招演练起来。他练的是前七掌,从第一掌小寒微雪到第七掌霜雪如刀,每一掌都凝练厚重,显然是底子打得极好。欧阳克练完,收掌站好:“三叔,第八掌风雪交加,是我今天刚学的,还不熟悉,所以就没使。请三叔指正。” 曲名江点点头,笑道:“阿克的底子不错,架势一拉,有模似样,掌法也很到,只是有一点,下盘有些不稳。这门掌法几乎全是攻,少有守,要是下盘不稳,被敌人一逼,容易露出破绽。不过以你只练了几天来说,算是很不错了。”欧阳克点头:“侄儿受教了。” 正此时,门口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响起来“三弟刻薄了些,什么叫不错,我看是很好。”欧阳克听见那声音,身子一个激灵,眼里含上泪水,身子一转,飞扑向那人而去。 *********************** 求票,求收藏! 另:长评一律置顶了,呵呵。还有,本周精华又没了,大家努力投票吧,有票下周才会有精华,不然到时候又有好多帖子没法加精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三章 家宴 第十三章家宴 李莫愁看向门口那人,这人看相貌应有接近四十岁,风度翩翩,颇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带给人一股沉稳的感觉,让人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男人抱起欧阳克,笑呵呵的向曲名江走过来。 男人走得近了,李莫愁见他相貌英俊,一双桃花眼清澈有神,简直不像是中年人的,下巴上留着两缕飘飘然的胡须,颇有点美髯公的样子。李莫愁心中赞叹一声,暗道:“这该是欧阳林了。” 曲名江看见欧阳林,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动了几下唇,像是有很多话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激动的叫道:“大哥!”欧阳林含笑携着他手,问道:“三弟,我听说你收了一个女儿,今年特地早点赶回来。”曲名江忙回头将李莫愁从梅花桩上抱下来,对欧阳林说:“大哥,就是这个女娃,叫做莫愁。” 欧阳林看看李莫愁,点头赞许:“好个女娃儿,真是个宁馨儿。三弟好福气。”李莫愁笑微微的看向欧阳林,问他:“你就是阿克的爹爹吧?阿克常提起你。”欧阳林哈哈一笑,怜爱的看一眼怀中的欧阳克,打怀里掏出一个镯子,笑道:“这是我专门给你备的见面礼,你可喜欢?” 只见那镯子莹润光洁,散发着淡淡的宝光,乃是一块上好的宝玉雕琢成的,镯子外面镂空出一朵朵小花儿,那小花儿的花蕊都是淡粉色的,手环中间一条绿丝贯穿,就似花梗一般,将所有的花朵连起来。更加神奇的是,除了花蕊处的粉红以及那条清晰的绿线,镯子其他地方全做洁白色,隐隐透明,不见一丝杂色,润腻非常。李莫愁一见,心中就生出喜爱,这样巧夺天工的镯子,哪个女孩儿家能不动心。 欧阳林见李莫愁高兴,摸摸两缕长须,脸上露出得色。曲名江看见这手镯名贵,推辞说:“大哥,这么贵重的镯子,你给小孩儿家作甚。”欧阳林却是一笑:“不过是小玩意儿而已,三弟不必放在心上。这样的宝贝世上多得很,而这娃娃只有一个。” 李莫愁听见他这么说,抬头笑道:“大伯伯说话真是好玩,像我这样的小孩儿,你用这个镯子来换,能换许多个。”欧阳林呵呵一笑:“非也,你这样美丽的女娃,可是金国公主都比不上的,区区一个镯子怎会比你价值高。” 欧阳林说话实在是好听,何况李莫愁的灵魂本来就是二十多岁的女人,听了乐的眯上眼。心里却道,这人倒会哄人开心,怪不得他屋里最不平静,人人都争着做他的妾。这次他回来,估计也是人人有礼吧。 曲名江又和欧阳林闲话一会儿,就此作别。李莫愁看天色已晚,正要走,曲名江却道:“莫愁,今晚你好好打扮一下,到大厅里大家一块儿吃饭。”说完又赞许的看着她,摸摸她脑袋:“今天你做得很好,叫我大哥做大伯。”李莫愁瞧他一眼:“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李莫愁回到院里,看着好大一柜子衣服,有些愣愣的,她平日里不注意这些,穿着都是杏儿打理的。有次杏儿拿来一件纱衣让她换,这纱衣是十几层各色轻纱重重叠叠而成,好似云霞一般,美丽无比,李莫愁却让她换了轻便的衣服来,以便于练功,以后杏儿拿来的衣服都是轻便简洁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今打开衣柜一看,李莫愁才知道当天那件云霞一样的衣服在这些服饰里并不是最美的。 杏儿看着李莫愁的样子,捂着嘴轻笑一声:“这都是三庄主专门让人到各地订做的,昨天还从苏州送来一件五彩花鸟裙,小姐不如穿那件好了。上面搭上一件红色小袄,加皮毛边的马甲,头发输个垂髻,簪上珍珠簪子,一定好看的紧。”说着从柜子里拉出一条长绸裙,上面织着五彩花鸟,华丽喜庆,倒是很符合今天的欢聚气氛。 李莫愁对这些打扮的东西不是很在行,遂对着杏儿点点头:“你随便吧,只是别给我上什么胭脂,我顶讨厌这些东西。”这一世她好不容易得来这样好的皮肤,可不想过早的被化妆品给毁了。听说山下那些贵族女儿,从二三岁起就开始化妆,实在让她想不通,这么小的小孩儿,若非特别出色,看起来大模样都差不多,化妆又有什么用。 杏儿抿着嘴笑笑,开始着手打扮。少了化妆这一步骤,速度快了许多,不多会儿工夫就好了。李莫愁也不看自己现在模样,拉了杏儿去大厅,此时天色已经变黑,远远的李莫愁就看见两颗红灯笼在屋前散发着红芒。她虽然跟于氏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院子甚大,里面甚至有个微型的湖,李莫愁平日里要不是刻意的话,跟于氏见面的几率是零,何况经过那晚的事情,她对于氏怀着一种恐惧感,总觉得于氏随时都会疯掉,哪会儿去找她。 想到又要见到于氏,李莫愁眼前就浮现出于氏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她在湖边亭子里又哭又笑的样子。她正在出神,杏儿道:“小姐,到了。小心着门槛儿。”李莫愁抬头一看,正看见门里灯火辉煌,于氏正坐在主位上,脸上薄施脂粉,正盯着自己看。 李莫愁看她目光灼灼,进门之后只好倒头就拜:“大夫人好。”于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欧阳林回来的关系,今晚看起来心情甚好,招招手对她说:“过来,来我身边儿坐下。”李莫愁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装出乖巧的样子,小声小气说:“我想跟三庄主坐一起。”于氏想想作罢,点头对着身边的侍女说:“给小姐在三庄主位子旁添上碗筷位子。”原来李莫愁太小,位子上要添加专用的厚软垫,才能够着桌面,而且后面还要给跟着的婢女加上一个小凳,好伺候她吃饭。 李莫愁对着她甜甜一笑,转身去了自己位上,杏儿将她抱上椅子,刚刚坐定,抬头一看,却见于氏仍在盯着自己看,李莫愁摸摸脸蛋,看看身上打扮,并无不妥之处,心中正在担忧,于氏却移开了目光。正此时,欧阳林进来,他换了衣裳,穿上一身家常的棉长衫,头发用淡蓝绸带束起,精神比李莫愁初见时好上多了,想是好好的休息过,看起来更加风度翩翩。 欧阳林扫视一眼屋里,看见李莫愁,眼前一亮,走到她跟前,摸摸她头发,喜道:“三弟真是捡到宝了。”李莫愁瞧他脸上带着赞叹,刚要说点什么,欧阳锋和曲名江一前一后进来,欧阳林抱起李莫愁,对着曲名江笑道:“我今天还说金国公主不如莫愁好看,现在再看,就连金国大大小小七个公主全部加起来,也不如一个莫愁好看。” 曲名江听见欧阳林夸奖李莫愁,比自己被夸奖了还高兴,脸上笑眯眯的。欧阳锋听欧阳林这么一说,也抬眼看向李莫愁,一看之下,眼里闪过异色。 这么闹了一会儿,饭菜陆续上来了,曲名江一回顾,问道:“阿克在哪里?”欧阳林眉头一皱:“刚才还好好的,我去歇息一会儿,再起来他就病怏怏的,嚷着难受,我只好让他先歇下了。”说完又笑道:“今日我们兄弟们自便,想是他看见我回来,高兴过度,小孩儿家歇歇就好,不碍的。” 欧阳克的身子一直健壮,就连天天练功那么辛苦也不见有什么病,如今一激动就病了,实在是可疑。听见欧阳林这么一说,李莫愁就起了疑心,不由自主向于氏看去,于氏正垂着眼交代身边婢女事情,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李莫愁看不出什么端倪,心头疑云更盛,转回目光时,正好和欧阳锋的眼光一撞,原来他也在看于氏,一老一小目光一触即逝,却知道了对方都在怀疑于氏。 欧阳林倒是没有起疑,饭菜很快上来,他一直言笑晏晏,曲名江也跟着他大声笑着,四处敬酒,本来略有些僵硬的气氛迅速活跃起来。李莫愁听欧阳林说起上京风物,十分感兴趣,听到高兴处,小脸上现出两团红扑扑的晕色,更加可爱。 席上备的酒很快喝完,曲名江大叫着上酒,马上就有下人去交代,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有一个婢子垂着头端着一坛酒上来,这酒并不重,但是她手却抖个不停,就像是不堪重负一样。正此时,坐在李莫愁身后的杏儿忽然喝道:“红樱,你来做什么?”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四章 献媚 第十四章献媚 李莫愁听见杏儿这么一说,也看向那个低着头的女子,她果真是红樱无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当初红樱在水阁中受了一场惊吓,双手老是抖个不停,也做不了什么活,杏儿索性将她派去西厢房自带的小厨房里烧火。李莫愁不见她已久,如今再见,发现她肤色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白腻,微微有些暗黄憔悴,估计在厨房烟熏火燎的日子并不好受。 红樱听见杏儿的话,手抖得更厉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站了一会儿,忽然抛开手中的坛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欧阳林哭诉:“大庄主救我,婢子不能再活了。”那坛子被她一丢,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居然没有碎,只是咕噜噜的打着转,坛里的酒都洒出来,满屋子酒香。 李莫愁看见她如此作为,不禁抬眼看向于氏,于氏本来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面色比往常温和不少,但是此刻面皮绷得紧紧的,眼里怒色闪现,看着红樱的眼光里一道道冷芒闪现。要是这次红樱不能在欧阳林面前成功,就只能等着在于氏面前成仁了。不过在李莫愁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欧阳林讶异的看着红樱,皱着眉头思索半天,这才恍然大悟,探询的问红樱:“你是去年我回来的时候,在酒宴上献歌的女子,对不对?想不到一年不见,你样子大变了。”红樱听了,心中悲苦愤恨,上年她向欧阳林献歌的时候,精心装扮,端的是艳光照人,只是机缘不对,欧阳林还没有和她有什么实质的接触,就有急事匆匆下山了。今年她被分配去李莫愁那里,骄人的皮肤没有以前那么好,又没有东西打扮,自然没有以前好看。 红樱跪在地上,坛中洒下来的酒浸湿了她裙襦,洇出斑斑痕迹,她微低着脸,泪光盈盈,灯光下倒是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红樱见欧阳林还记得她,心中狂喜,只以为今天的事已经成了**分,但脸上更装出可怜模样,抽泣一声:“难为老爷还记得婢子。婢子只求老爷看在去年那首歌的份上,救救婢子吧。” 欧阳林奇道:“你不是跟在夫人旁边么?她一向待下人宽厚,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是看上了白驼山庄外的哪个小子,怕夫人不答应你嫁出去。” 红樱听欧阳林这么一说,脑中嗡的一声作响,知道欧阳林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今天过后,不知道夫人要怎么对待自己,拉出去配人还是小事,说不定还会一顿棍棒打死,就算勉强活下来,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这院中人的指指点点。她失望之极,大喜大悲下,只感觉眼前发花,咬紧牙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眼光凄怨的看着欧阳林,脸上垂下两行长长的清泪。 欧阳林看她不答,正要再问,红樱忽然咚咚的对着欧阳林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来,额头上渗出血丝,显然是刚才用力太大磕破了。红樱将屋里的人都扫视一遍,眼里带着无数说不出的东西,像是人到了崩溃边缘的目光一样。李莫愁跟她目光一触,居然情不自禁打个激灵,红樱一个个人看完,起身狂奔出去,留下一屋子面色各异的人。 于氏皱着眉头唤来一个婢女,让她将屋子里的残酒扫出去,又熏上一炉香,这才重新开宴。欧阳林继续欢笑着提起刚才的话题,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看的李莫愁很无语。 李莫愁晚上回去的路上,杏儿唧唧咕咕,将红樱骂了个半死,说要狠狠赏红樱几巴掌。李莫愁听她说起红樱,眼前现出红樱最后那狂乱的目光,她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回到西厢房以后,上下找了个遍,都不见红樱的身影。第二天一早,李莫愁起床问起红樱,杏儿说她一夜未归,还没来得及派遣人去找,就有小厮过来,说在湖里捞起一具女尸,像是李莫愁房里的红樱。李莫愁一听这消息,感觉自己快要傻了。她虽然不喜欢红樱的贪婪,但是也没讨厌到要她死的地步,于是不顾杏儿的劝阻,跟着小厮去认尸。 红樱的尸体捞起来,摆在湖边,从这里远远能看见对岸李莫愁吓唬她时的水阁。李莫愁看着红樱冰冷的尸首,一阵恶寒,她的尸体在湖里泡了一晚上,皮肤泡得白白的,都皱了起来,肚子鼓鼓的凸出,看来死前喝了不少水,头发散乱的粘在双颊上,难看无比,哪还有生前的半点妩媚。李莫愁摇摇手,吩咐小厮将她埋了。 接着的几天,李莫愁都病恹恹的,曲名江听说是她看了尸体的缘故,将杏儿责骂一顿,还要从山下请来法师驱邪。李莫愁见事情闹得有点大,强打起精神,曲名江这才放心,可是她晚上偶尔还会被噩梦惊醒。她隐约间意识到,这个世界虽然是武侠的世界,可同时还是封建社会。白驼山庄抛去武功不说,也仅仅是个普通的大户人家,里面发生的黑暗事绝对不少。所谓的豪情万丈,只适合在外面跑江湖的时候用,并不适合“过日子”。 想通这一节,李莫愁更加避着于氏,偏偏欧阳林对这个美丽的小侄女十分喜爱,常常让人把她叫来房中玩耍。李莫愁不好拒绝,只好借口练武功,每天躲在曲名江那里将梅花桩走了一遍又一遍。 这天傍晚,李莫愁回去自己屋里,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待杏儿给她擦干头发,坐在床上开始练习内功。她练习这门内功心法已经有一个多月,但是仍然没有找到气感。上辈子她也曾经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过,有个练过的朋友告诉她,气感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跟幻觉差不多,但是另一个的说法截然不同,说气感练到极致,会进入一种独特的境界,气感会从顶门开始全身游走,比ml还爽,每次大概能持续一刻钟。李莫愁练了这么久,渐渐对前一个说法的信了一点,毕竟事实就是如此,她从来没感到小耗子在经脉里乱窜什么的。 盘腿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李莫愁静静的想象着有东西在那几条曲名江指给她的经脉里游走,结果还是像平时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正要放弃,忽然感觉到丹田处微暖,一丝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在经脉里涌动,这种神奇的感觉,让李莫愁心头大喜,难道这就是内力?她还没来得及感受,那疑似内力的东西就不见了。李莫愁并不气馁,回想着刚才的感觉,又试了一遍,果真又出来了那种感觉,只是稍纵即逝,不能持久。 曲名江正要睡觉,就被伺候的小厮叫起来,说小姐找来。曲名江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慌忙去见李莫愁。李莫愁正在门外高兴的团团转,看见曲名江,嘻嘻一笑,扑上去他衣服下摆,大叫着:“我练出内功了,我练出内功了。” 看见李莫愁高兴的样子,曲名江也大喜,细细问过李莫愁,夸道:“不错不错,你没练过普通的内功,居然靠着这门瞬息万里的内功心法感应到内息,真是个天才。”李莫愁听了,小脸一板,质疑他:“你说什么?难道瞬息万里的内功心法不能练出内息?那你让我练来何用。” 曲名江一看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心中懊悔,忙解释道:“这是高明的内功心法,自然不容易练。那些低级的东西你既看不上,我也不屑于教,免得浪费你这块良质美材。”李莫愁听的似懂非懂,在武功上她和曲名江的差别简直是天和地那么远,被这么一忽悠居然信了。 曲名江看她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不忍让李莫愁这么小就受练功的苦,特别是打坐,那是非常枯燥的事情,练的久了,人都有点木木的,失了童真活泼就不好了。所以教了她这门高深的内功,若是没有内力做基础,基本就是无用的。他只盼着李莫愁练了之后没有一点用处,自己放弃了,哪想到她居然练出内功,不可思议下,曲名江心中更多的是兴奋,心中只道自己女儿是个武学天才。 李莫愁知道自己练出的的确是内功,回去后盘膝坐下,细细体会内息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到了半夜才睡着。 ************* 好吧,某石承认自己很2,申请了青云榜,不知道怎么看通过还是没通过,结果一直郁闷到今天,在别人的指点下才看到通知。好吧,某石再承认,通过了!(*^__^*)嘻嘻……喜讯啊!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五章 圣旨 第十五章圣旨 自从感觉到内息以后,李莫愁对于武功的热爱程度又上新高,每天兴致勃勃的练习。欧阳克对于功夫并不喜爱,甚至因为以前父亲的姬妾曾经拿内功折磨过他,所以对于武功有种抗拒心理,但因为怕跟不上李莫愁的脚步,所以才咬着牙练下来。 欧阳林回来没多久,年关就近了。陈勇请了假下山去过年,曲名江痛痛快快的允了,李莫愁也没什么意见,而且在自己的首饰堆里挑出两样比较不太名贵的,让陈勇带回家去,说是给师母的礼物。纵使如此,陈勇也推辞了半天,说是太贵重了,比自己一年的薪金都多,担当不起,李莫愁暗笑一声,早知道他要这么说,索性让杏儿把自己首饰盒子抱过来,里头珠光宝气,没一件是凡品,陈勇叹口气,将那饰品收起,不再多语。 陈勇走了以后,没有人教导李莫愁练箭,她将练箭的时间缩短了一些,用来修习内功。曲名江的本意是让李莫愁缩短点练箭的时间用来玩耍,如今见她还是那样努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年关越近,山庄里来来往往的奴仆就越多,李莫愁来往于自己院子和曲名江院子时,常常看见下人们抬着各种各样的年货:有普通大人那么高的大鱼;活蹦乱跳的鹿;头上扎着红绳的雪白山羊;大腿粗的人参是锦盒装起来的,上面贴着黄符纸,免得失了灵性;燕窝就跟普通人家过年囤积粉条一样,一车车拉进来…… 最初看见这些前世几乎都见不到的东西,李莫愁还兴奋无比,特地讨了一头鹿到院子里玩,过了几天,渐渐麻木下来。那头鹿是山野里逮来的,野性十足,常常随地拉撒,李莫愁只好将它送到厨房,晚上吃了好一顿鹿肉松子羹。 这天早上,李莫愁练了一会儿箭,看着地上散落的箭支,无奈的撇撇嘴,练箭方面,她的确是没天分的一塌糊涂,不过想到原著里郭靖那个笨样子,估计开始练习的前期也跟她差不多。想到此节,李莫愁心中畅快不少,和杏儿一起回去吃早饭。 一主一仆刚进院子,就有一个小厮飞奔进来,这小厮伺候在曲名江身边,名字叫做欧阳福。李莫愁看见他,奇道:“小福儿,你来干嘛?”欧阳福擦一把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金国皇帝给大庄主的赏赐已经到了山下,主人吩咐小姐打扮起来,等会儿去接圣旨。”说完又嘱咐杏儿:“主人在朝里也担着官职,小姐算是官眷,主人嘱咐过,务必要打扮的正式点。” 李莫愁听见金国皇帝有赏,心中好奇,问道欧阳福到底怎么回事,欧阳福嘿嘿一笑:“小姐,咱们白驼山庄,那可是金国大大有名的望族。大庄主在朝是鼎鼎有名的异性王爷,深得圣宠,就连不问世事的二庄主三庄主,那也有不小的官职。”李莫愁听了,点点头,不再多语,欧阳林此人,的确是很会办事,嘴巴又甜,心机说不得也深沉,在朝廷自然混得开。白驼山庄生活奢华,这些花销,应该都是欧阳林在支撑。 说话间,杏儿已经将李莫愁抱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打散了她束成马尾的头发,开始梳将起来。不得不说,杏儿跟在于氏身边的几年,是被好好调教过的,估计于氏也是想培养个小孩子做个心腹,没想到终于有点成效,又被李莫愁捡了便宜。 打扮停当的李莫愁,头梳随云髻,斜插一只简单的麻花银钗,只顶端镶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火红玉石,晶莹剔透,价值非凡,却又不显张扬。身穿一身棉袍,外罩一件锦缎衣,淡绿色的面上绣着几朵鹅黄色的花朵,腰间系着一条镶着宝石的小腰带,脖颈间挂上一串明珠,雅致又不失庄重。 杏儿细细看了李莫愁,替她抚平衣服下摆的几条小褶子,赞道:“小姐平时只是不爱打扮,柜子里这么多衣服,随便穿哪一件,都美丽的很。”李莫愁嘿嘿一笑:“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就算咱们是女儿家,也要有自己傍身的功夫,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杏儿嘻嘻一笑:“小姐想的太多了,像小姐这么美丽的人,长大以后嫁了人,不知道夫婿怎么疼你呢,哪儿能受半点委屈了。”李莫愁听她这么说,心下一怔,想起了原著里李莫愁的悲惨命运,不自觉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杏儿。 因为欧阳林和李莫愁住一个院子,李莫愁并没有走太多路就来到正厅,大厅里各人已经收拾停当,静静的等着圣旨到来,只欧阳林不在,想是亲自去门口迎接圣旨了。看见李莫愁进来,欧阳克对她扮个鬼脸笑笑,李莫愁对他吐吐舌头,两个小孩儿挤眉弄眼,换来于氏冷冷一瞥,顿时马上安静了。 没多大会儿,就有仆人领着一堆人进来,正中是个大胖子,年纪有六十多岁,穿着深青色的衣服,大拇指上好大一个扳指,脸上笑呵呵的,欧阳林陪在他身边,也满脸笑意。欧阳林进来,先对着李莫愁招招手,笑道:“莫愁,过来,让秦公公看看。”李莫愁走上前来,瞧着那大胖子,拜道:“秦爷爷好!” 那秦公公是个太监,本无子嗣,看见如此美丽灵秀的娃娃叫自己爷爷,喜道:“好个女娃儿!”说完摸摸她脑袋,越看越喜欢,对着欧阳林道:“这女娃是你三弟的孩子,应当是叫做曲莫愁吧,我看三庄主年轻,将来必定能有更多子嗣。我极喜欢这个娃娃,不如让她随了我姓,叫做秦莫愁好了。” 他说辞虽然是商量,但是语气很是刚硬,欧阳林和曲名江目光一撞,只见曲名江嘴巴一动,似乎就要出来反驳。欧阳林知道自己这三弟的性子,忙应道:“秦公公喜欢我家孩子,真是好极了。名江,还不来谢过秦公公。” 曲名江性子狂傲,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当年为了冯蘅,跟武功远远超过自己的黄药师打了四五个时辰,浑身是伤也没退缩。遇上李莫愁那次,也仅仅是为了人家发现自己夜探天龙寺,就上门找事,可谓是大胆之极,无法无天。但是这世上,也有能克住他的人,一个是结义兄弟欧阳林,一个是嫁为人妇的冯蘅,另一个就是女儿李莫愁。听见欧阳林这么说,他知道其中必有深意,跑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干巴巴的憋出一声谢。 那秦公公抱起李莫愁逗弄一会儿,半天才将她放下去,打怀里掏出一张黄绢。众人一看,便知道是要宣旨了,呼啦啦跪下去。秦公公念了半天,都是拗口的古文,李莫愁听得似懂非懂,大概猜到是在夸赞欧阳林如何的好,如何的忠,最后赏赐东西若干。听着听着,李莫愁忽然听见曲名江的名字,正在纳闷,圣旨就念完了。 念完圣旨,秦公公又拿出一份单子,将单子递给欧阳林,说道赏赐的东西在院子里,让他瞧瞧去。欧阳林执起李莫愁的小手,笑道:“这单子里有皇上专门给你的东西,你去看看?”李莫愁奇道:“给我作甚?”欧阳林哈哈一笑:“我今年回家早,是专门给皇上告假才得带的,为的就是想早点回来看看你这丫头。皇上知道这事儿,所以特地给你赏赐,还让一个宫里的画师跟来,画了你的画像回去,好知道你是怎么一个小人儿。” 李莫愁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看来欧阳林的确是被那个金国皇帝宠到天上去了,圣恩眷顾下,连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都鸡犬升天。欧阳林说完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画师前来,让李莫愁坐在椅上,先赞叹几声她的美丽,再铺开宣纸,研好丹青,焚起一炉香,细细画起来。其他家人纷纷闹闹,招待着同来宣旨的人。 如此闹了一番,就到了晚上,那秦公公终于离开,李莫愁瞧着他走了,终于松口气,只因为这秦公公对她十分喜爱,总是想将她抱在怀中。李莫愁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儿,所以对这种要求敬谢不敏,但是因为欧阳林暗中警告过她,要她不要得罪此人,所以想各种拒绝的理由想的脑汁绞尽,这才没被他一直抱在怀中。 李莫愁回到屋中,感觉筋疲力尽,应付秦公公让她感觉比练了一天功都累。经此一事,她看着欧阳林的眼光也多了份崇敬,这个男人不简单,能够在朝做异姓王爷,身上担负的事情肯定不少,纵使如此,还能够这样整天精精神神,脸上挂着笑容,待谁都如同春风般,绝对不简单,让李莫愁不自觉的想起一个人,上辈子看过的一本小说的主角――杨凌。 ************* 昨儿有事没更新,十一的时候补上。对于某石说的杨凌,大家应该知道,就是月关大大的回明的主角,某石很喜欢那本书,嘿嘿!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六章 过年 第十六章过年 新年迅速到来,白驼山庄自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到处张灯结彩,过节的气氛十分浓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大年初一早上,李莫愁将庄中几个大人挨个拜过去,手中攥了沉甸甸的红包。三个庄主,一个庄主夫人,聚在一间屋子里说笑,下人们今天也难得的放了假。 欧阳克拉过李莫愁,笑眯眯的要看她的红包,李莫愁打开来一看,红绸子面的红包里装的是一片片金叶子,上面铸着大吉大利。里头欧阳林给的最多,有十八片金叶子,曲名江次之,欧阳锋更少。 自李莫愁开始学武功以来,欧阳克没少吃苦头,每天早起晚睡,如今难得有了歇息的时间,拉着李莫愁领她满庄子的逛。庄里许多奴婢的家都在山下的白驼村,过年都下山和家人团聚了,一路行来冷冷清清。欧阳克眼珠一转,忽道:“妹妹,我们去山下的白驼村玩耍好了,那里小孩儿多得很。” 李莫愁看他兴致甚高,自己也想看看白驼村的情况,点头答允了,两人一块儿下山去。到了山下,远远就听见散碎的爆竿声,欧阳克兴奋无比,循着声音去了。李莫愁听见劈里啪啦响,还以为是在烧柴火,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一群小孩儿在玩游戏,小的比李莫愁还小,刚学会走路的样子,大的十几岁,手中都执着长竹竿,比谁烧出来的声音大。李莫愁看了一会儿,就明白这是原始的鞭炮了。 欧阳克耐不住好奇心,跟旁边的孩子要了一根竹竿,也加入了比赛,李莫愁开始看着这些东西挺新奇,但是马上就没了兴趣,只是看欧阳克玩的不亦乐乎,不好意思搅他兴致,索性往旁边一坐,靠着颗树,眯起觉来,昨晚她和杏儿一起熬年,天快亮才睡着,现在实在是瞌睡的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喧闹声将李莫愁吵起来,她睁眼一看,欧阳克居然和那群小孩儿厮打在一起。欧阳克练了这几个月的工夫,将一套神陀雪山掌练的纯熟,可惜从来没有跟人拆过招,不懂得变通,只能够按着招式一掌掌使出来。有的时候能打到人,但是更多的时候招式处于落空状态。 这群小子从小野惯了,偶尔被欧阳克打到,那不是一般的疼,野性更加被激出来,一个个疯了一样围攻欧阳克。常言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还是欧阳克这个雏儿,李莫愁睁眼看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挂着淤青了。 李莫愁见欧阳克挨揍,忙喊道:“你们干嘛?快点放开他。”马上有人喊道:“我们白驼村的规矩,不打女人,不打小孩儿,你两样都占全了,别瞎掺和。” 李莫愁跺着小脚,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反驳道:“他也是小孩儿呢。”她这话一说,马上有人嘲笑着:“他跟我一般大,我都是个男人了,他还是小孩儿?小孩儿,叫一声叔叔听,我就放过你。” 欧阳克一听这话,脸色憋得通红,一边应付身边的人,一边对李莫愁喊:“妹妹,你快躲开,别让这群没教养的小子伤了你。”说着使出一招霜雪如刀,狠狠劈向嘲笑自己的人。这一掌十分快,再加上欧阳克满是怒气的使出,那个小子躲不开,被欧阳克劈在肩膀上,疼得怪叫一声,抬腿就踢,欧阳克被踢中膝盖,脚步虚浮,马上被人趁机涌上来,压倒在身下暴揍。 这下可不得了,李莫愁看的有些傻眼了,她练的功夫是瞬息万里,逃命倒是很好使,但根本没一点攻击性,此刻看着欧阳克挨打也无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幸亏她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儿,没有吓傻了,一把揪住旁边一个孩子的衣服喊道:“他是欧阳克,是白驼山庄的少庄主,你们以下犯上,还有没有规矩?难道不怕惩罚么?” 这白驼村的人都是白驼山庄的家奴,听这么一说,马上有孩子吓走了,不过一会儿工夫只剩下鼻青脸肿的欧阳克和李莫愁。欧阳克躺在地下喘着粗气,李莫愁吃力的将他扶起来,两个小孩儿面面相觑,欧阳克看着李莫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说:“真好玩。” 李莫愁撇着嘴吐吐舌头:“看你脸肿的像猪头,莫非脑子也被打坏了?”欧阳克摸摸李莫愁的脑袋,笑着:“妹妹跟个大人似的,是个老学究。”两人正说着,忽然一堆人又冲杀过来,正是刚才的小孩儿。 原来刚才他们被李莫愁喊了那一嗓子,都被吓跑了,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欧阳克贵为少庄主,怎么会下山来跟他们厮混在一起,越想越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为了面子问题跑回来找场子。李莫愁看见那堆小孩儿,登时脑袋大了一圈。这些孩子一个个下手十分的狠,没一点轻重,欧阳克要是再被揍一顿,说不定就脑震荡了,以后射雕世界里少了一个花花公子,多了一个只会流涎水的傻子,精彩度一定会降低几分。 一看大势不好,李莫愁叹口气,运起自己那少的可怜的内力,拉起欧阳克说:“跟我走吧。”李莫愁这几个月的梅花桩没有白练,虽然人小腿短,但是扛不住瞬息千里的高明。两人飞奔起来,不过一会儿工夫就逃出去那些人的视线。 回到白驼山庄,欧阳克脸上的伤马上被发现,众人心疼归心疼,但还是狠狠将欧阳克臭骂一顿,曲名江更是赏了他几个栗子,言道他太不小心,居然将妹妹带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打了这一架,欧阳克对功夫倒是没那么讨厌了,心境一变,练功的时候进步也大了不少,本来使得有些呆滞的功夫,居然多了几分圆转,令欧阳锋十分满意。 虽然和外面孩子打了一架,但是欧阳克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他自出生起一直在白驼山庄里,从来没有外出过,同龄人十分少,以前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是自从来个李莫愁之后,他知道了和小孩儿一块儿玩的好处,玩心就起来了。只是李莫愁并不经常和他一起玩耍,他有天无意间听到两个下人聊天,知道了山下的白驼村里有许多小孩儿,自此就惦记上了。 李莫愁见那天欧阳克的功夫威猛,心中羡慕,想要学习,曲名江将她带去欧阳锋的院子里,只见欧阳克大冬天只穿着薄衫,腰间扎着布带,腿上绑着紧紧的绑腿,正满身是汗的对着一块铁块发掌,这铁块十分厚重,打上去没什么声响,只略微发出一点闷闷的声音。 欧阳锋站在欧阳克旁边教导着:“你这几天练的还可以,只是力道不够。你的肩膀和手腕,这两个地方一定要贯通,力发于肩,不过肘,沉于腕,凝于掌。你看看自己的肘,每次发力都会乱颤,力道都流走了。” 欧阳克听了,点点头,继续练着,欧阳锋看了一会儿,眉头一皱:“你让开,看着我。”说完伸掌朝着铁块拍过去,这一掌直直的,没半分变化,那铁块被这一掌击中,如同钟鸣一样大声作响,犹如被铁锤击中一般。李莫愁崇敬的看着欧阳锋,看来这厮的工夫的确已经登峰造极了,白驼山庄的功夫虽然以诡异见长,但是欧阳锋的外功也不容小觑,一力降十会,再加上那各种诡异的招式,想不赢都难。 看着欧阳锋的示教,欧阳克若有所思,重新开始练习。这两人一个学的认真,一个教得认真,居然没一个发现曲名江两人。李莫愁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曲名江会意,拉着她走了。回到曲名江院子,李莫愁默默不语,半天才道:“阿克真努力。”曲名江喝口水,不置可否,李莫愁又叹口气:“这样的功夫,我还真的学不来。” 曲名江这才道:“你这话说的对,女孩儿家本来就不适合学这样的功夫。你看看阿克的手,没练功前白白嫩嫩,如今一层老茧,哪有半点小孩儿手的样子。”李莫愁想起那天拉着欧阳克逃回来,欧阳克的手真是像砂纸一样,刮得她手心生疼。 自此后李莫愁再也不提练这些刚猛的工夫,只是在心中暗暗思量,哪天把《九阴真经》搞到手,不用受这么大的苦楚就能成就一身好武功。 新年过了没多久,陈勇就回来了。他见李莫愁的箭法虽然还是那么十射十不中,但是也没有放下,心中大为感动,对这个女徒好生嘉奖一番,又带来两个小荷包,一个上面绣了十分精细的一副白猫扑蝶图,一个绣着大团的牡丹花,说是自己妻子亲手做的,用来给李莫愁做谢礼,谢谢她给的那些首饰,李莫愁欢欢喜喜收了。 新年一过,日子就要走上正规,欧阳林也快到了回京的日子。这天李莫愁刚吃过早饭,就有欧阳林屋里的婢女来请,说是有重要事情来找,务必请小姐去。李莫愁思量着,八成是欧阳林要回去京城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七章 新婢 第十七章新婢 李莫愁随着婢女往正厅走去,远远的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前。到了近些的地方,看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其中夹杂着几个七八岁的,长的都十分清秀,算得上是小美人。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夫人站在她们身边,眉眼微微垂着,十分严肃。 李莫愁眼光打这群小女孩儿堆里扫过,发现这些女孩儿大约是以为害怕,所以挨得紧紧的,有些相好点的还互相拉着手,只有一个女孩儿身边空出一片,李莫愁不禁多打量了几眼,见这女孩儿长的的确比其他人要好看,而且因为年纪大些,所以眉眼长开了,明艳动人,是李莫愁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不能比的。 那女孩儿面上冷冷的,带着些傲气,像是不屑于跟其他女孩子站在一起。她见了李莫愁过来,眼睛在她衣服上一瞟,露出一丝羡慕的光芒。李莫愁每天早上起床先喝碗驼奶,再去练箭,练上半个时辰左右,这才回去吃早饭,因为欧阳林叫得急,所以仍穿着练箭时穿的那身皮衣,这皮衣是精心制作的,虽然样式简单,但是名贵的很,穿上显得人英气勃勃。李莫愁见她看自己,对她笑笑,那女孩儿把眼光一转,头偏过去,似乎是不愿意跟她对视。 杏儿年纪比这个女孩儿大了两三岁,但是也属于同龄人,见她孤傲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哼一声就过去了。李莫愁随着杏儿绕过这群女孩儿,好奇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孩儿?”杏儿嗤笑一声:“这是新买来的婢女,旁边站的那个是她们的教习嬷嬷。”李莫愁哦了一声,不再多语。 到了屋里,山庄中几人都在,曲名江见了李莫愁,笑眯眯的招手让她过来,说道:“这次大哥买来好些小孩儿,你挑几个回去,也不让她们多做活,只是陪你玩耍就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李莫愁对着曲名江甜美一笑,心头却凄凉起来:耍个头啊耍,要是真要了几个屁孩儿回去,一天到晚堆着我,我估计就要天天当老妈子了,还怎么练习武功。 欧阳林见人都到了,招手让外面的教习嬷嬷进来,那教习嬷嬷先对着欧阳林拜下去:“陈娘不负大人托付,这批女孩儿都教习的懂点规矩了,这才敢送来。”这教习嬷嬷脸色虽然严肃,说话却带着南方口音,糯糯甜甜,十分清爽。欧阳林点点头,那教习嬷嬷让门外的女孩儿三个一批进来,挨个介绍起这些女孩儿的特点,好让屋中人挑选。 李莫愁虽然不想依照曲名江说的那样挑玩伴,但是却听得认真,只因为身边伺候的只有杏儿一个,但是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做事吃力不少,这次说不得要找两个能干活的。 教习嬷嬷叫上来的女孩子,一个个都穿着白衣,擅长的都是什么梳妆打扮之类,李莫愁听了一会儿,觉得挺无聊。于氏挑了两个会梳头的丫头,见李莫愁不开口要人,对着曲名江说:“三弟,小孩儿家不懂得挑人,你帮她挑吧。” 李莫愁不依了,忙开口问那教习嬷嬷,可有会做活的女孩儿,别的都不论。教习嬷嬷听了,叫上四个身子结实的女孩儿,相貌并不上等,说道这几个是农家出来的,其他方面并不出色,但是做活是一流的。李莫愁笑吟吟让她们过来跟着自己,曲名江一见这几个女孩儿都有点木讷讷的,不像是会玩的人,但是又没法反驳李莫愁,只好无奈的瞧着她。 又上了几批人,于氏都没有挑中,正在无聊间,李莫愁忽然发现了一个比较眼熟的身影,就是那个孤傲的女孩儿。她比同批上来的人要美丽不少,俨然是个鹤立鸡群的存在,李莫愁偷眼看向于氏,只道她肯定不喜欢这个女孩儿,哪知道于氏居然开口要下了这个女孩儿。 女孩儿见主母要下自己,显然有些吃惊,但还是福了一福,跟着嬷嬷下去了。 欧阳林见于氏要下这个女孩儿,抚掌大笑:“夫人真是有眼光,你知道这个小女娃是什么来历?”于氏摇摇头,欧阳林笑道:“这是宋国那边的一个大官的女儿,她父亲是个言官,说皇帝说的狠了,龙颜大怒,一家人男的砍头,女的卖为奴。我在朝上有个朋友,刚好到那边有点事情,顺手买了下来,回来后送给我。” 李莫愁听了,奇道:“宋朝的规矩,不是不杀言官么?”欧阳林摸摸她脑袋:“不杀言官只是说说而已,你真以为皇帝有那么大的肚量。不为这个理由杀他,别的理由也能找出来一大堆。”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没多久,欧阳林就回京去了。李莫愁身边新添的这几个婢女,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九岁,都调教的甚好,分别叫做青苓,珠儿,枫玉,明珠。杏儿看她们为人老实,就将屋中的一应事务都分配下去,这才恢复了自己大丫环的身份,只是跟在李莫愁身边,不再做家务。 这天晚上,李莫愁坐在榻上练习内功,自她感应出内息以后,勤练不辍,本来只能断断续续感受到的内息,如今已经变成连贯的细丝,能够在经脉中静静流动。真气慢慢游走,大概用了一炷香的工夫才走完一条经脉。瞬息万里练习的内功要走遍十六条经脉,李莫愁每练习一遍,都要花费三个时辰左右。 她正屏息感受内力,忽然听见杏儿小声在屋外说话:“少爷,小姐在练功,等她练完我告诉她去找你。”李莫愁自从练习内功之后,入定之时,五感比平时要敏感许多,特别是听力。杏儿这样小的声音,本来是她听不到的,但是如今却听得一清二楚。 知道是欧阳克来了,李莫愁缓缓收功。自从年后,欧阳克常常下山去玩,和山下那群孩子不打不相识,李莫愁在山上常觉得憋闷,又怕欧阳克闹出什么事情来,索性次次都跟着去。这次想是又要叫她下山去玩了。 欧阳克听了杏儿的话,有些悻悻的,李莫愁的勤奋常常让他觉得有压力,这次来果真又吃了个闭门羹。这个妹妹太乖巧,太聪明,简直不像是小孩子,他这么大的时候,别说那一套套的大道理,就连普通的小事儿都办不好。 他正想着,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门旁:“阿克,你来找我么?”欧阳克一抬头,看见李莫愁站在门旁,笑嘻嘻的,身上换了一身怪模怪样的轻便衣裳,像是袍子,但是不像袍子一样要系带子,只在上面脖颈那里做的宽松些,可以从头套下来。要是欧阳克到过现代,一定会明白,这就是睡裙。 欧阳克点点头,李莫愁对他招招手,让他先进来坐,说自己要去先换衣服。欧阳克摇摇头,瞧瞧杏儿,将李莫愁拉到身边,凑着耳朵说:“不是下山去,我有另外的事情告诉你。”李莫愁看他神神秘秘,奇道:“什么事情?” 杏儿瞧这阵势,寻了个理由出去了,欧阳克这才松口气,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我娘挑的那个婢女么?就是长的十分美丽的那个,她爹爹被砍头的那个。”李莫愁点点头,后来她见过那个女孩儿几次,跟在一个欧阳林一个侍妾的身边,也没了先前的傲气,似乎是在主子吃过点苦头。她连名字都被改了,现在叫做什么花来着。 瞧见李莫愁点头,欧阳克狠狠吐口气,脸上挂着兴奋:“她会功夫,娘把她赏给玉澹,玉澹嫌她太傲气,所以常常找她麻烦,说要压压她的性儿。今天早上玉澹不知道怎么脾气不好,拿簪子扎她,她一脚踢上去,据下人们说,玉澹的腿骨都给踢裂了,如今她被关在柴房里,娘让知道的人都不要瞎讲,说改天再处置这件事。” 李莫愁听了,倒抽一口冷气,那玉澹的功夫虽然不好,可是在园中的女子里头也数一数二,再加上以前曾经是于氏的心腹婢女,被传授了内功,就算被人踢到,体内内力也会自然反弹,怎么会被人随随便便踢断腿骨,看来那个女孩儿十分不简单,只是她一个官家小姐,年纪又不是太大,从哪里学来的功夫? 欧阳克看见李莫愁惊异的表情,喜滋滋的说着:“玉澹以前老是拿那寒冰内功折磨我,如今得了报应了。”李莫愁对那个玉澹倒是没兴趣,拉了欧阳克就往柴房去。 *************** 晚上十二点左右再发一章,补上昨天欠的。刚放假,许多事情堆着,再也不敢这样了,某石爬走!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八章 林敏 第十八章林敏 白驼山庄大大小小的厨房有十几处之多,每天消耗的柴火数量不小,所以有专门的柴房。这柴房十分简陋,虽然顶上不漏水,但是四壁大大小小的洞不少,进去一站,跟风洞似的,四处透风,要是夏天肯定很凉快,可惜现在刚开春,只能感觉到冷。 李莫愁刚刚推门,门里就响起一声尖叫,带着恐慌和竭力斯地,像是受到了大惊吓一般。李莫愁进门细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女孩儿在叫,她被吊在房梁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脸色乌青,想来是被冻的。 女孩儿的眼睛里早已经不见了当初的孤傲,如今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麻雀,在高高的房梁上往下看李莫愁,哆哆嗦嗦,十分惹人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李莫愁仰着小小的脑袋抬头看她,女孩儿抽泣的回答:“我……婢子叫竹花。竹子的竹,花朵的花。” 李莫愁听了,愣了一下,果真是个后娘给的名字,竹子开花不是找死么?依照李莫愁对于氏的了解,于氏当初把这个美貌的小姑娘给玉澹,估计是想给玉澹添堵,玉澹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干脆给她安个如此名字。 “我问你本来叫做什么?”李莫愁耐心的继续问:“我是说你没来我们家以前叫什么?”女孩儿眼里升起一抹惧色,哀声道:“小姐就不要再问婢子以前了,以前种种事譬如过去死,您叫我竹花就可以。” 李莫愁看着惊弓之鸟一样的女孩儿,心中升起不忍,看她吊的可怜,唤来下人将她放下。那下人听了,忙摆手:“小姐,这是玉澹姑娘特地嘱咐过的,她腿几天不好,就要把这个贱婢挂几天。” 李莫愁皱起小眉头:“玉澹吩咐过的么?可是我想放她下来。我跟她说话儿,她在我头顶,不是对我不敬么?” 那下人心中懊恼,暗道一声倒霉,自己怎么会被主人派来柴房看守这个霉星。玉澹他得罪不起,眼前的李莫愁他更加得罪不起,何况旁边还站着个欧阳克,想来自己再不答应,欧阳克也要跟自己急了。两相权衡,他将竹花放了下来。 竹花被放下来后,瘫软在一堆稻草上,她被吊的时间久了,四肢又被捆住,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李莫愁看她只穿着单衣,冻得嘴青脸紫,牙齿打颤,于是解下身上的大氅批到她身上,温暖的大氅一碰着竹花身子,她忍不住一阵哆嗦,抬眼含着一包泪看向李莫愁。 李莫愁挥挥手,将旁边哭丧着脸的下人挥退,坐到了竹花身边,和颜悦色的问她:“现在能告诉我你的来历吧?我是这里的小姐,说话还是顶用的。你要是还想活下去,就告诉我你的来历,你为什么会武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然后我会把你讨到我房里,不然你就只能等着被大夫人打死,或者继续吊在这里,等玉澹有心情了来将你虐杀了。” 女孩儿听着前面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一听到玉澹,身子抖得好像筛糠一般,抬起那张清秀的脸庞,上面的泪水滚滚而下:“小姐救我,我什么都说。” 李莫愁听了半响,终于知道了女孩儿的来历,她本名林敏,父亲是正三品的官员,她在家娇生惯养,是个十足十的大小姐,哪知道有一天忽然来了许多官兵,将家里人抓的抓,杀的杀,她也被卖到一个嬷嬷那里,说是要教她学学仪度。她本来女工做的不错,礼仪上也没什么缺失,那个嬷嬷倒是没怎么教训她,只是她小姐做久了,和身边那些普通出身的女孩儿总是格格不入。后来她就被领到白驼山庄来,被挑中后赏给了玉澹。 玉澹本就是个女婢出身,靠的是勾引主人出线,看见比自己年轻美丽的林敏,心中升起嫉妒来,处处为难她。早上时分,玉澹要她给自己梳头,梳完对发型不满意,拿起一把簪子就往她眼睛插过来,林敏情急之下,这才将玉澹的腿踢断。 李莫愁听完问道:“那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竹花脸色一僵,半天才轻声说:“她的腿骨不是我踢断的。” 李莫愁看她被吊了不到一天光景,就软倒在地,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况且她一个官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亲又是文官,哪儿有可能接触到功夫。李莫愁本来就在奇怪,听见她这么说,心头犹豫起来,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她心头。难道事实竟是那样? 李莫愁又看了眼林敏,只见她委顿在地,仍然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想这林敏原来也是尊贵无比的官家小姐,吃的锦衣玉食,住的高楼大厦,奈何命运作弄人,忽然一日平地起变化,沦为人奴,以前不沾阳春水的纤纤五指,如今也要做活了,这种心理落差,肯定十分大,难为这她能忍下来。 既然李莫愁已经心头起疑,这件事情就不能再这么下去,李莫愁对林敏嘱咐:“以后你便是我的婢女了,你先去我那里养着,等能干活了,杏儿自然会给你分派。以后你还是叫做林敏吧,竹花这名字也忒不吉利。”说完吩咐门外的下人将林敏送到自己屋里去。林敏听完,看着李莫愁的背影,眼里又是两行长泪落下来。 李莫愁却没有心思照顾她的儿女情思,她心中绕着好大一个疑团。出了柴房门,她直奔于氏的房间去,说自己看上了竹花,要她来自己屋里。于氏冷着脸,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李莫愁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在从别的地方再找证据。 李莫愁回到自己屋里,已经上灯了,杏儿看她现在才回来,道了一声佛,拉她去吃饭。李莫愁问道:“我领来的那个女孩儿呢?你安置她了没有?”杏儿并不知道林敏的来历,脸上挂上笑:“我哪儿敢不安置,如今在下人房里躺着呢。不过可惜了小姐那件大氅,她沾过身,小姐就不能再穿了。那可是小羊绒纺成的,又用西洋的染料染的色,生生便宜了那个婢子。” 李莫愁拉拉杏儿的手,笑道:“亏你跟着我这么久,眼皮还这么浅,别说一件大氅,就是十件,我想糟蹋就糟蹋了,何况这只是送人。你要是喜欢,你在我首饰盒子里随便一件首饰,比那大氅要名贵的多。” 杏儿笑逐颜开,却推辞道:“我不过可惜一下,赏的东西我不要了。我只盼着将来小姐出阁的时候能带上我,让我继续跟着小姐。” 两人调笑一会儿,李莫愁吃过饭,坐在床上继续练功,可是心中却翻翻滚滚,老也静不下来,哪能感受到半点内息,脑中只是惦记着自己那个猜想,事实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十九章 生日 第十九章生日 林敏的身子没几天就好了,倒是出乎李莫愁意料,她看林敏那天娇弱的样子,还以为她至少要躺上半个月。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在李莫愁预料中,那就是玉澹没有来找林敏的茬,据说她在于氏那里为这个闹过,被于氏冷冷呵斥一通,就这么罢了。只是以后她会不会暗地里再找林敏发泄,那要另说。 这件事情更加让李莫愁酌定了心中的猜想,于氏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更加的莫测了。她平时里不常见于氏,但是欧阳克却日日要拜见她,毕竟是自己亲娘,礼数是不能少的,李莫愁只担心欧阳克。欧阳林刚回来那天,欧阳克没出现在家宴上,便是于氏给他喝了一碗加料茶水所致,待自己儿子都这么狠心的女人,李莫愁还真是没见过。 自从欧阳林走后,欧阳克又开始有点蔫头蔫脑,但是总体来说,比李莫愁刚来白驼山庄的时候要强上许多。也许是因为他开始练武,也许是他隔三岔五的跑下山跟那帮孩子们玩耍,总之性格明朗了不少。 虽然李莫愁一天到晚的避着见于氏,但是总归是免不了要见的,因为李莫愁的四岁生日要到了。当初李莫愁挂在脖颈上的银锁片上,有着她的生辰八字,如今已经是三月十七,离她生日还有两天时间。曲名江对李莫愁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她第一次跟在他身边过生日,说不得要大大的操办一番。 李莫愁本来是不答应的,奈何她一个小孩儿家,怎么争得过曲名江,再加上一个欧阳克在旁边撺掇。白驼山庄里,欧阳锋不问世事,只专心练武,于氏虽然管事,可是基本不发表意见,待什么都冷眼相看,不满意的事情才抽冷子给你来上那么一下,这件小事她自然是不管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生日宴这天,白驼山庄的几个主人聚在一起,觥筹交错,寿星李莫愁坐在上位,小脸上强颜欢笑,只拿眼睛不停的瞥着于氏。于氏自从李莫愁要走了林敏以后,对她越发的冷了。李莫愁今日虽然是寿星,可是坐在于氏身边,只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欧阳克只要一看见自己娘亲,那就像老鼠见了猫,乖乖的蜷在宴席下首,偶尔伸筷子夹点菜,斯文无比的吃。 欧阳锋也难得的出现了,他两只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只是不停的喝闷酒。这场生日宴,在历经了半个时辰后,就这么诡异的散了。唯一开心的不得了的是曲名江,李莫愁看着他笑逐颜开的模样,心里就悲愤莫名:幸福您一个,辛苦千万家啊! 李莫愁站在门口,杏儿刚给她系上披风,欧阳锋就出现了。他深深的看眼李莫愁,对她说:“你跟我来。”李莫愁对欧阳锋的印象并不差,想来他不会伤害自己,就乖乖的跟去了。杏儿见二庄主和小姐说话,自觉的避开来。 两人走到院外一颗大树下才停下来,欧阳锋坐到树下一块大石上,看着李莫愁,问她:“你很聪明,有些事情,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李莫愁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欧阳锋看着她的眼神,居然带着点落寞:“小心你屋里的那个林敏,她有武功在身。你是个好孩子,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有些事情就能守口如瓶,以后阿克你多照顾些。” 欧阳克说完这一通话,站起身走了。李莫愁有些愣愣的,半天才醒悟过来,原来欧阳锋已经知道了那天自己在亭子下偷听。他今天的这番话,明明是在告诉李莫愁,你听到了没关系,只是希望你继续保守秘密,这算是我们共同的秘密。这意思,明显是变相跟李莫愁说:我们是一家人。 如今三月份天气,树上已经长出稀稀拉拉的叶子,暗夜里远远飘来花香,天上一轮半圆的月,在众星的拱陪下散发出淡淡光辉。李莫愁深吸一口气,看着欧阳锋宽厚的背影越来越远,春风暖暖的吹拂在脸上,她忽然觉得白驼山庄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欧阳锋对李莫愁说的那番话,李莫愁很感动,当然也不疑他话中有假,所以回去之后就观察起林敏来。当初她只想着林敏没有机会学武,所以一直疑心是于氏在其中作梗,而且于氏的所作所为,也验证了这点,如今想来,还是自己太幼稚了。 如果林敏没有踢玉澹,玉澹怎么会那么恨她,作为一个小心眼的受害者,玉澹不会仅仅因为于氏的胁迫就说假话。所以说,林敏不仅仅是个单纯的替罪羊,这件事情,还复杂着呢。最有可能的真相是,林敏的确会武功,但是并不高明,不足以伤害玉澹,可是在她迫不得已踢向玉澹的时候,于氏,或者是于氏的心腹,暗地搞了一把鬼,于是玉澹就理所当然的断了腿。 想到此节,李莫愁看向林敏的眼里多了点防备,这个女孩儿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她的心机不小。当初李莫愁问林敏会不会武功,她回答玉澹的腿不是自己踢断的,这么的春秋笔法,居然骗过了李莫愁。李莫愁瞧着林敏专心做针线的侧影,无奈的敲敲自己脑袋:难道萝莉做久了,连智商也会退化成萝莉? 虽如此,李莫愁并没有在面子上表现出来,只是告诉杏儿,自己练习内功到时候,不要让人在附近走动。本来经常在外屋做针线的林敏,也被派遣出去,李莫愁这才松口气,毕竟内功不比别的,虽然她现在练习的粗浅,可是走火入魔起来,也不是玩笑的。那林敏若是有二心,只怕李莫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莫愁内功修炼至此,已经进步不小,瞬息万里的步法加上内功,已经跑的甚快,要是回去现代,轻轻松松破个一百米世界纪录不成问题。这瞬息万里的工夫,不是速成类的,内功越精湛,就跑的越快。唯一不美的是,这套内功是专用的,虽然有内息,可是只能配合瞬息万里用,李莫愁也试过将内力运到掌上,可是没有内功运行的路线,那是半点用都没有。 欧阳克的神陀雪山掌如今也使的有模有样,开始的时候两个小孩儿常在一起拆招,一个逃,一个打,往往谁也占不到谁便宜。偶尔欧阳克手掌碰着李莫愁,也会慌忙停下,看李莫愁受伤没有。虽然欧阳克如今出掌十分有力,但毕竟没有内力,能有多大劲,看他如此在意,如此几回,李莫愁觉得十分无趣,就不再跟他拆招了。 曲名江见如此,心中十分高兴,他知道神陀雪山掌的厉害,那是打铁板练出来的工夫,特点就是有进无退,跟白驼疯魔杖合称白驼两大自杀功,下手绝不留情,连自身的处境都不顾,虽然现在欧阳克功力尚浅,但是他仍怕李莫愁受到伤害。在他看来,李莫愁的功夫学不学都是一样的,如今有他罩着,等过两年,李莫愁年纪大了,他再替她寻一门好亲事,接着被夫家罩,那是半点亏都吃不上的。 李莫愁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加倍练功。转眼到了夏天,李莫愁身量长高不少,而且本来毫不开窍的箭法,也有了点进步,十箭里差不多能有两箭射中靶子,真是大好的喜事。李莫愁一想到此,就心花怒放,比当初刚感应到内息的那天还要开心。 这天她正在练习内功,欧阳克又来找她,欧阳克见李莫愁盘腿坐在床上,见怪不怪,知道李莫愁已经知晓他来了,果然没片刻,李莫愁就缓缓收功,坐了起来,问道:“阿克,你怎的又出去。” 欧阳克随手拿起她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才道:“二伯他最近忽有感悟,要闭关一段时间,还说神陀雪山掌我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不要瞎练,只管按着以前的时间练功就好,我剩下的时间多了,怪无聊的。” 李莫愁若有所思,当初华山论剑的几个人,在华山论剑之时,武功怕是都没有到达一生的顶峰,特别是欧阳锋,他对武学简直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执念,否则后来也不会为了《九阴真经》吃那么大苦头,如今他对武学有了点感触,那一定是领悟到了些什么。 ************* 下周青云榜推荐,在攒稿中,下周小宇宙爆发一下,请大家放心看,(*^__^*)嘻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章 下山 第二十章下山 李莫愁知道问欧阳克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待到欧阳锋出关再说。但是武学大家闭关,少则数月,多则数年,不然是领悟不透的,天下的工夫,哪一个不是经过千锤百炼,哪儿是那么好想出来的,只是高兴了欧阳克,他怕是要过上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虽如此说,李莫愁还是打扮停当,换上一身男童的装束,跟着欧阳克下山去玩了。虽然当初那些小孩儿们见过她一次,但欧阳克后来说第一次跟来的是妹妹,以后跟来的是弟弟,大家也不疑有他。 这些小孩儿都是泼皮惯了的,哪儿肯信欧阳克的身份,只说他是附近庄上哪家的孩子,还常常嘲笑他扮作欧阳克。欧阳克本来有些不悦,后来经李莫愁劝解一番,觉得扮演别人也挺好玩,就自诩身份说是附近一个小地主家的儿子,叫做欧阳大鹏,弟弟叫做欧阳大鲲,论亲戚跟白驼山庄有那么一咪咪关系。那些孩子也就信了。 他们此去,直奔庄外一个小山洞里去,那是这些孩子们常聚的地方,进去一看,果真有三个小孩儿趴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这山洞不深,而且挺大,采光极好,风雨也进不来,里头放着孩子们积攒下来的玩物用具,倒是半个**模样,李莫愁也曾将自己练箭用的靶子小弓箭拿来一份,惹得小孩儿们十分欢喜,又因为李莫愁年纪小,生的比欧阳克好看,性子也讨人喜欢,所以待她比待欧阳克还要好些。 此时三个小孩儿正支起灶来,小脸被火光映的红红的,欧阳克见了,一个箭步上前,喊道:“哈,你们偷着弄什么好吃的呢!”那三个小孩儿被他一唬,慌忙转过身,看见是欧阳克,拍怕胸脯:“原来是你,吓我一跳。你弟弟呢?” 欧阳克见人先问李莫愁,笑着对洞口招招手:“大鲲,快进来,他们弄好吃的。”李莫愁尚在洞外,就闻见一股焦香,进去一看,只见地灶上一边支着树枝烤东西,一边架了锅子烧水,里头翻翻滚滚露出点绿意,想来是放了青菜之类。 瞧见李莫愁,那几个小孩儿脸上挂上笑,一个小孩儿打被背后抛出来一只大桃子,扔给李莫愁:“鲲哥儿,这是白驼山上的桃子,长在温泉边的,吃起来比山下的甜些,你且尝尝。” 原来白驼山庄冬天引进庄子的温泉,源头就在不远处的山顶,那附近倒是有一点土瓤,上面长了一片小桃林,也不知道是温泉水滋润还是怎的,味道和外面的不太一样,更神奇的是,一年四季,它倒有三季在结果。 李莫愁在白驼山庄吃惯了这种桃子,微微一笑接过来。那边欧阳克就大声道他们偏心,几个小孩儿闹起来。李莫愁见惯了这一幕,也不理他们,就往地灶旁边一坐,看见架上烤的是只黑不溜秋的短腿东西,因为剥皮的人太不技术,烤的又黑一块儿黄一块儿,根本认不出本来是什么动物。 看见李莫愁过来,刚才给她递桃子的小孩儿笑道:“鲲哥儿,这是我们早上打的山鸡,那锅里煮的蘑菇青豆汤,等会儿吃完肉好消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李莫愁看着那怎么也不像山鸡的东西,咧嘴笑笑,这玩意被整治的太抽象了,她还以为是兽,哪知道人家是禽。 几个小童打闹够了,就等着那饭食做好。正此时,天上隆隆的响起雷声,像是要下雨。夏天的天气,一天三变,欧阳克瞧着那天越来越黄,心道不好,待会儿怕是有场瓢泼大雨。他和李莫愁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甚早,若是这雨下到半夜再停,那可怎么了得,要是曲名江知道他带了李莫愁出去瞎逛,还回来完了,怕是又要挨一顿狠说。 欧阳克咬咬牙,思量着雨一时半会儿下不下来,若是两个人发力狂奔,大概两盏茶时间就能回去,于是忙携了李莫愁手出去。李莫愁看他着急,运起轻功,虽然并无太大助益,但是速度多少也快了点。 两人发力狂奔,终于远远看见白驼山庄的大门,心头不免松口气,李莫愁更是因为体内的内功几乎消耗殆尽,隐隐有些脱力。两人眼看快要进门,忽然路边一块大石后蹦出个青衣怪人,头脸上长长的发须纠结,就像野人一般,只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豆子般大小眼睛,以及一个圆圆的鼻头。 那人二话不说,就扑上前来,对着两人使出擒拿手的功夫。李莫愁一看不好,忙躲避开来,她虽然内力不济,但是瞬息万里毕竟是极好的轻功,那怪人本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一拿之下被她躲开,咦了一声,又是一招使上来。 李莫愁不知道那人使得是什么功夫,只觉得自己躲得十分辛苦,那人出手十分迅速,再加上她一路狂奔,内力本就所剩无几,她堪堪躲了十几招,终于束手就擒。 欧阳克却比她更惨,他没学过躲避的功夫,只能以攻为守,更何况看见妹妹被抓住,心头大恼,势如疯虎一样扑过来,使开神陀雪山掌,这次倒是隐约有一点这个掌法的意味。欧阳锋平素教导他,总说他练的太循规蹈矩,没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此刻情势危急,欧阳克扑将上来,一掌掌打得虎虎生风,越使越顺手,渐渐有了点有去无回的感觉,只可惜那怪人武功高强,欧阳克就算掌握了这掌法的掌意,也根本沾不到人家身子。 怪人看了欧阳克掌法,故意先不去擒他,看他打完一套完整的掌法,这才动手捉住他,喜道:“这两个娃娃都好玩,还生的俊俏,咱们这趟来,没寻到那只老毒物,倒是寻到你们了。想来你们是白驼山庄的孩子,就跟咱们走一遭吧,等那老毒物亲自来咱们这里领人。” 欧阳克气的满脸通红,偏偏被怪人紧紧挟在腋下,两条腿拼命乱蹬,口中骂个不停,这些日子跟山下那帮小孩儿学的脏话全都用上了。李莫愁见他骂的起劲,怕那怪人报复折磨他,开口劝道:“阿克,你且不要着急,这位大叔想来是没有害我们的心思的,怕是只是跟我们玩一玩儿,等会儿就放我们回去。” 那怪人听了,嘿嘿一笑,精豆似的眼睛瞧瞧李莫愁,说道:“你这娃娃倒是挺有趣,知道拍咱们的马屁。不过你也不要妄想,咱们的确存了害你的心思。你们白驼山庄把咱们徒儿弄走了,还给她喂下毒物,咱们要等欧阳锋这老毒物亲自来换人。” 李莫愁听他一声一个咱们,心头就烦闷。又听了他徒弟被弄到庄内,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中正纷纷扰扰的,忽然一个激灵,就想起个人来,难道这个怪人的徒儿,就是那林敏?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那怪人长啸一声,声音翻翻滚滚,震得李莫愁耳膜嗡嗡作响,只觉得心头血气翻腾,残存的那点内息好似要沸腾起来,李莫愁拼死抵挡,才不令它们逆转了,纵使如此,全身经脉也疼痛难耐,简直要死了一般。欧阳克被这也被这啸声折磨,况且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来抵挡,就这么生生被震晕过去。 那怪人一边啸,一边大声喊道:“函谷解药换人。”怪人将这句话重复三遍,声音绵绵长长,只怕三里地远的人都能听见,白驼山庄中的人一定都知道了。李莫愁听见函谷,心中隐约觉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哪里。 那怪人一个胳膊夹着一个小孩儿,啸完之后,运起内力,渐渐的远去了,李莫愁颠簸中看着怪人另一边胳膊里耷拉着脑袋晕倒的欧阳克,心中好生担忧害怕。 ********* 剧透,接着的几章将有重要人物出场,具体出场时间要看某石的拖戏程度。爬走,同时求票,求收藏!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一章 函谷 第二十一章函谷 怪人挟着两人下山,那山下早有一匹快马等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第二天上,欧阳克才悠悠醒来,李莫愁问他几句,知道他并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那怪人马不停蹄,只是赶路,日夜不停,连略歇一歇都不肯,想来也是怕白驼山庄的人追来。到了第二天傍晚,那马终于累倒了,李莫愁和欧阳克也饿得前心贴后背,只是怕这个怪人发作,不敢言明。 怪人看马扑倒在地,是再也起不来了,忽然哈哈一笑,也不管那马,就这么领了两个小孩儿到不远处的镇子上光明正大的歇息了一晚。李莫愁吃饭的时候,特地留了两个馒头,怕这怪人又跟前日那般一直赶路,这馒头也好做路上的干粮。 欧阳克也见样学样,塞在两个馒头在胸前,怪人看了,也不阻止。接着又行了几天路,都是将马活活累死才停,李莫愁和欧阳克被颠了一路,灰头土脸,觉着跟要死了一般,连叫苦的力气都没有,终于在这天清早到了一个山谷中。 这山谷的清早,静悄悄的,天尚且是青蒙蒙的颜色,连早起的飞鸟都没一两只。李莫愁有气无力的被绑在马鞍上,觉得马停了下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到了一间小茅屋前。 怪人哈哈笑两声,将李莫愁和欧阳克从马鞍上解下来,喊道:“来人呐,将这两个小孩儿安置了。”李莫愁正自奇怪,这山谷只有这一间小屋,哪儿来的其他人,只听见头顶山壁上有人应道:“是,师父。” 李莫愁抬头一看,只见离地大概五米高的地方,一个黑色的人影扑楞楞的跳下来,好像一直大鸟一般,稳稳的落在两人旁边。李莫愁还没看清那人相貌,就和欧阳克一起被拎起来,那人运起轻功,在山壁上的凸出间隙上一一踩过,没几下,就到了一个大洞中。 这山洞黑幽幽的,什么都辨不清,隐隐有冷风吹过。这风仿佛地底吹来一般,透骨的凉,纵然现在是夏天,李莫愁还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 这山洞深幽寒冷,而且静得吓人,耳边听见的只是拎着自己那人的脚步声,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才现出一点光亮来。到了光亮的地方,李莫愁才看到,这里原来是一处空荡荡的山腹,亮光就是从头顶传来的。这山腹甚大,简直比得上白驼山庄大小,建在山腹壁旁的房子,从另一段望过去,就像是小点一般。 看见两个孩子都有点傻眼,领了他们来的那人笑道:“师父为什么擒了你们回来?难道是他看上的新弟子?” 这几日路上,欧阳克也学的乖觉了,听那人问他,只是装聋作哑,李莫愁也眼观鼻鼻观心,装出年幼无知的模样,那人看见他们年纪尚小,以为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也没再问。只是领他们到了一间木屋前,让他们住进去,还嘱咐说不让乱跑,别看领他们进来时自己走的轻松,其实外面是大大小小的溶洞套着,摸迷了谁也找不到。 那个带他们来的怪人,也不再出现,每天里到了时间都有人送饭来,除此之外没人来理他们。有时候两人能听见外面练武的声音,偷偷透过窗子看过去,是在山谷中央的一块平地上,有数十个人在那里拆招演招。两个小孩儿青菜豆腐的吃着,胆战心惊了几天,也不见人来自己的碴儿,渐渐适应下来。 却说那天怪人一声长啸,惊起了白驼山庄众人,人人都道是强敌来了。曲名江正在屋中喝茶,忽然听见了那声音,暗道:“这是谁在门前捣乱,函谷解药换人?难道是把我白驼山庄中谁捉走了?无妨,只要不是莫愁和克儿便成。不过也得小心莫愁,还是让人把她叫来我这里。”如此想着就让身边的人叫李莫愁来。 哪知道那小厮慢悠悠的去,一头大汗回来,说是小姐不在,下山玩去了。曲名江听了犹如被雷劈中一般,火燎火烧去找于氏,于氏却冷冷的,言道欧阳克也不在了。这下大事不好,曲名江看于氏居然不想管这件事情,只好去找欧阳锋。 欧阳锋听到那怪人的声音,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早已经从闭关的小屋中出来,等着曲名江。曲名江一头撞进屋子,就要欧阳锋和自己一起去讨回孩子,欧阳锋却淡淡的摆摆手,道:“大夫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曲名江一听,稍微冷静一点,他知道白驼山庄众人中,只有他最没心机,若是论起狡诈,只怕他连自己的义女李莫愁都比不上,如今看欧阳锋和于氏都不急,心中暗自宽慰,劝说自己李莫愁一定没事。 欧阳锋垂头思量半响,又道:“那人来寻的,一定是莫愁屋中的婢子林敏。我看她有武艺在身,就给她下了点药,让她运不起内功,想来是她师门找来了,只是料不到她师门居然是函谷的人。等我参悟出这门功夫,就亲自去换人吧。” 曲名江听了,大惊失色:“二哥,你这话说不得,你已经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武学高手,你要参悟一门功夫,那不得数年工夫,若是这段时间莫愁和阿克有了什么不好怎么办?大哥回来我们怎么交代?” 欧阳锋却看着曲名江道:“这件事情我自有定论,你不用担心。函谷的人虽然已经有些年不再在江湖上走动,也人丁凋零,但不是那种下作门派,想来也不会伤害两个小孩儿。阿克和莫愁都不是一般孩子,多历练些也是好的。况且我闭关前,已经传授了阿克我白驼山庄的内功心法,他若是有心,自己一定会练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曲名江听了这话,抓耳挠腮,急得不得了,若说李莫愁不是普通孩子还罢了,欧阳克却再普通不过。虽然他也信得过函谷中人人品坚挺,可是毕竟还是担心。 欧阳峰看着曲名江在那里对着自己再三劝说,心中升起一抹凄冷,他又何尝不想去救欧阳克回来。欧阳克在外,最担心的人应当是他才对。但是最近于氏对欧阳克的态度越发的不好,上次她心中疑惑欧阳克听到自己秘密,差点一掌杀了他,自从欧阳林年节回来过那次,于氏更加将欧阳克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不如让他在函谷待上两年,这样也好避过随时来到的生命危险。看着曲名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欧阳锋一甩袖走了。 这边欧阳锋一走,曲名江直奔李莫愁院子去找那林敏。李莫愁院子里,杏儿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看见曲名江来了,这才忍着哭上前迎接,那林敏见自己身份败露,也不再隐藏,将所有事情说出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二章 外徒 第二十二章外徒 林父为官期间,性子虽然耿直,但是也很善良,未作京官之前,曾经在苏杭一带任知县,是百姓称道的好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年冬天,苏州府遇上难得的大雪,下的整个世界如琼瑶宫一般,触目都是纷纷扬扬的白。 这景致虽然美好,但苦的却是百姓,城中穷苦人家多有冻死的。林父不忍看子民受苦,总是尽力救护这些挨冻之人。这日他下堂回来,半路见一个残疾老头,冻僵在路中央,这老头处境十分凄惨,手脚都已经不在,恰似人棍一般,浑身是伤,虽然被林父救回去,却一直昏迷着,没几天就死了,他临死前回光返照,将一本武功秘籍交给林父,林父随手收进了后书房。 此时林敏年幼调皮,后院里却除了忙碌的母亲和几个贴身丫鬟外,再难见其他人,于是一日在父亲书房玩耍时,看到了这本画满了奇怪小人儿图的书。 初时林敏只是觉得这些小人儿的姿势奇特,好奇之下按着图谱的样子摆出姿势来,哪知道时间久了,发现这些小人儿并不简单,若是按着里面某些小人儿的姿势,她能蹦上平时碰不到的高花坛,有了这新发现,她心中对这图谱更加喜爱,只是她家教严格,知道闺中女儿需要文静,所以这件事情并不让家人知晓。 如此过了四年,有一日她正在练习,忽然听见窗子上咯咯两声女人笑,接着一个美貌的中年女人翻窗进来,指点她这里练的不对,那里练的不对,林敏按着她的指示来,果真解了许多平时的疑惑。 自那以后,那女子常常来指点林敏,却不告诉林敏自己是谁,直到她十一岁生日那年,那女人才说自己是逍遥派的人,林敏得到的那本图谱,是她师门的东西。当初她大师兄在外历练,不知为何被人杀了,她出来寻访,这才一路寻到了林敏家中,发现了林敏在照着图谱练习,又见林敏美丽聪慧,心中起了收她为徒的心思。只是逍遥派收徒规矩甚多,所以要带她去见过二师兄,也就是当前的掌门人,再做定论。 哪知道就在此时,林父出了事情,林敏被卖到白驼山庄中来,就跟自己那个师父断了联系,直到前几天晚上,有个满脸是毛的怪人来了,说自己是逍遥派掌门,来接自己弟子回去,她将信将疑,心中想着先离开白驼山庄再说别的,正要走时,怪人说她中了毒,让她先留下来。 林敏终于慢悠悠讲完,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时分,那逍遥派的掌门,怕是再也追不上了。当年逍遥派的人统归在灵鹫山,后来因为当时的掌门虚竹亡故,偌大一个门派生生的分崩离析,以前函谷一支分离出去后反倒是最其中主流,再过来这么些年,那函谷也神秘起来,鲜少有人知道函谷的所在。 曲名江心中的担忧不提,却说欧阳克和李莫愁两人。这两个小孩儿在函谷住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敢出门随便走走。有一日李莫愁走到了洞壁旁,居然发现了刀斧砍凿的痕迹,登时惊讶无比,这么大的山洞,难道是靠人力造出来的?这得多大的工程才行。 李莫愁心中存了疑惑,这天送饭的人来了,她不禁开口询问,那送饭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对这两个小孩儿倒是和善,答道:“这山洞的确是半是天然,半是人力造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派一位先辈有此误入这个溶洞,居然误打误撞进来这里,那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中空山腹,没有现在一半大小,我派那位先辈就着弟子将这里开凿,历经三十七年时间,才有了现在的气派。” 李莫愁听了,眼前不禁浮现出当年开凿这里的时的景象,心中生出渴望,恨不得亲眼看看当初开凿这山腹的情景。送饭的青年看李莫愁脸上表情生出向往,笑道:“你们若是无聊,也可以找我们那些师兄弟们玩耍,我们这里不常看见小孩儿,你们这样可爱的小孩儿我们喜爱还来不及。我师父交代过,只要你们不逃走,就不限制你们活动。其实我师父也是为了你们好,这外面迷宫一样的溶洞,进去了怕是再也出不来。” 这些天一直关着,李莫愁就盘膝勤练内功,欧阳克虽然也学了内功心法,但是他坐不住,每每练习了一个小周天,就要起身唉声叹气一番。李莫愁瞧他被关的难受,偶尔逗他玩耍一番,但是只是一天这么多时间,总不能都用来玩耍。 听了那青年的话,欧阳克将信将疑,出去在门外的一小片空地上走了一圈,回头一看,见那青年含笑的目光,似乎是在鼓励自己,于是走远了一些,来到平素那些人练功的空地旁,看他们练功。李莫愁倚着门框,见那些人并没有驱逐欧阳克,心里高兴,嘴角就含上笑容。那青年看了,劝她:“你也去玩玩吧,我看你也是练武人家的孩子,该是活泼泼的才好。” 李莫愁摇摇头,帮他收拾好用过的碗盘,进了里间练功去了。欧阳克如今没人管教,那就像脱了僵的野马,谷中住着的人不多,没几天欧阳克就和他们混个烂熟,常拉了李莫愁去别人屋里蹭吃蹭喝。亏得欧阳克还不算玩的忘了本,每天的功课还是要做的,早晚练上几趟神驼雪山掌,临睡前再打上一个钟头坐。 这天李莫愁和欧阳克去了谷中一个老头屋里,这老头名叫薛焕豪,白发飘飘,面上却没一丝皱纹,看起来像是仙翁一般,他无子无女,待李莫愁和欧阳克格外亲切。薛焕豪见了两人,笑眯眯道:“今儿你们来的正好,我徒弟从外面回来一趟,给我带了点小酒小菜。”说着摸出一个黄色的大葫芦,揭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酒香就飘出来。 李莫愁和欧阳克是不吃酒的,只陪他吃菜。薛焕豪喝的多了,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年轻时候在江湖上的经历,自己凭着一套凌波微步,如何将几十个黑道高手耍了一番。他说到高兴处,还站起身来走上几步给两个小孩儿看。 欧阳克只是觉得好看,并没其他感受,李莫愁却羡慕的紧,薛焕豪以前喝醉了,也和她说起过凌波微步,说除了他徒弟和他本人,逍遥派中再无旁人会这门功夫了。李莫愁以前就对凌波微步的大名熟悉的很,何况自己也学过轻功,虽然看不出这门功夫的门道,可是也知道它高明的紧。甚至比自己学的瞬息万里都要强上几分。 瞬息万里如它的名字一样,比别的轻功要快,但是小范围内和其他轻功想比,并没有太大的好处,而且对内力的依赖性太强,而凌波微步不一样,当年段誉那样的武功白痴都能够用它斗一斗南海神鳄。可见在小范围的打斗中,凌波微步绝对是神品。 如今见薛焕豪走将起来,步法灵动,衣角飘飘,好似蝴蝶穿花般灵巧,又有一种难言的轻灵,似乎真是行走在水上一样,看起来十分美丽。欧阳克见薛焕豪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不禁鼓掌叫好,李莫愁却只是盯着他的脚下,好像那双普通的麻布鞋绣了花儿似的。 薛焕豪听到了欧阳克叫好声,满脸得色的看向两个小孩儿,见到李莫愁专注的盯着自己步法,知道她必定是懂一点轻功的,一时高兴,开口道:“女娃娃,你喜欢这步法?那我教教你《周易》,这功夫跟《周易》的关联很大,你懂了《周易》,以后对你武学也大有进益。” 李莫愁点头喜道:“那好,你答应了我,可不许反悔,我以后就来找你学习《周易》。”薛焕豪看她平时里老成的很,没一丝小孩儿模样,如今居然激动起来,遂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眼睛一晃,就看见自己手中的葫芦。 薛焕豪有时想让欧阳克陪自己喝上一点,总是被李莫愁制止。他晃晃自己的葫芦,喜咪咪的看着李莫愁:“小娃儿,我这葫芦里的酒,可是难得的佳酿,要是你敢喝,我就再教你一门功夫,叫做天山折梅手,是当初我跟灵鹫宫一位师姐打赌赢来的武功。” ****************** 唔,那位大大真是牛!猜到了俺要让莫愁姑娘学天山的工夫。其实函谷就是逍遥派的分支,嘿嘿,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今日第二更,大家的票哩?砸死偶吧。没收藏的大大们顺手收藏吧,将来找起来也方便点,是不是?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三章 折梅 第二十三章折梅 李莫愁瞧瞧那酒葫芦,小脸一皱,心里却乐开了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在白驼山庄的时候,她曾经尝过这个世界的酒,度数并不高,也就跟后来的啤酒差不多,当时千杯不醉的人比后世多,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在李莫愁看来,纵使度数低,小孩子还是不要沾酒的好,酒精对没发育好的小孩身体来讲没什么好处,所以薛焕豪逗弄欧阳克喝酒时,她才会劝阻。 天山折梅手的大名,李莫愁怎会没听说过,这次说不得拼上醉酒也要学上一学,她心中虽然如此想,脸上却装出无所谓来:“谁知道你从哪儿弄的功夫,来骗我小孩儿家,我们白驼山庄的功夫也不弱,干嘛要学外面的掌法?” 欧阳克对江湖典故知道的却不多,也在旁边连声符合,他虽然知道白驼山庄的功夫不适合李莫愁学习,但是也看不上这没听过的功夫。薛焕豪嘿笑一声:“你们两个娃娃,真是好不晓事儿。女娃娃,你只说你答应不答应,若是不答应就罢了,答应就来喝酒。”说着顿一顿,脸上笑眯眯的,引逗道:“只要喝上小小一口,我就教你那功夫,就算你将来看不上,不练也可以,反正只是一小口酒,怎么算都划得来。” 李莫愁装出将信将疑的样子,瞪着眼睛道:“那好,不许反悔。”说完接过了酒葫芦,打开盖子晃一晃,一股掺着蜂蜜香气的甘甜酒香就飘出来。李莫愁取过一只白瓷杯,倒出一点来,只见那酒极黏稠,呈黄金色,被白瓷杯一衬,就好像是一块金色的琥珀一般。 李莫愁尝上一小口,感觉入口先是甜甜的,接着才有一点淡淡的酒精味道,感觉有点像后世的果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并不辣口,而且十分的醇香,闻起来虽有蜂蜜的香气,入口却没有蜂蜜的味道。李莫愁思量着,尽管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喝酒,估计也能喝上半斤不醉。 看李莫愁喝下去一口,薛焕豪笑道:“这酒是我徒儿去大理皇宫中取来的,普通人有钱也买不到,名字叫做黄金梨花酿,用料都是梨花,十几斤梨花才能酿出半瓶酒,还不说用掉的梨花蜂王浆,你这小娃娃不懂得品酒,这一小杯也是浪费了。” 李莫愁抬头吐舌一笑:“这酒倒和糖水儿似的,不过再怎么说都是酒,等我大得几岁,你这一葫芦还不够我半天喝的。”薛焕豪哈哈大笑:“你这娃娃好大口气。” 此后每天李莫愁都要去薛焕豪那里,不得不说,逍遥派的人的确属于全能型人才,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虽然这些年来没落了,但是肚子里仍有两把刷子。后世李莫愁也听过几期百家讲坛讲《周易》,讲的是如何用《周易》的思想来表达人生,倒是蛮有趣的,后来电视上又播了一部李莫愁喜爱的电视剧,跟百家讲坛时间冲突,李莫愁抗不过电视剧的魅力,就没继续把《周易》听下去。 如今再听薛焕豪一讲,李莫愁心中忽生感触,觉得薛焕豪讲的除了那些阴阳八卦互生互克的知识外,在大道理上跟自己后世听的,其实颇有相似的地方,只是薛焕豪讲解的《周易》,基本都是阴阳八卦,甚少说什么大道理。 而天山折梅手李莫愁学了十几天便就会了,心中暗叹:“果真是鸡肋功夫,怪不得一杯酒就能换来,没有小无相功做后盾,天山折梅手也没那么神奇。”如今逍遥派式微已久,就算薛焕豪估计也只是听说过小无相功,并不会练习法门。 不过李莫愁想起当初那鸠摩智,虽然不会少林寺的内功,但是靠着小无相功做支撑,也能使出像模像样的拈花指,说不得自己将来练了什么高明的内功,暗中偷梁换柱下,使出这天山折梅手时也能唬住几个人。相通此节,李莫愁脸上又挂上笑容,她自来到这世界,惦记《九阴真经》不是一两天,说不得要将它收入囊中,到时候山寨版的天山折梅手还不是小case毛毛雨。 因为新添了两样功课,李莫愁每天打坐的时间少了,但是如此过了十几日,并没有感觉到内息的增长比以前少。之前她练功的时间虽多,但每次只是专心感应内力运行,不太在意内息的问题,现在时间减少,心中担忧,却惊奇的发现内力的增长并没变少。她心中奇怪,拉了欧阳克询问。欧阳克搔搔脑袋,半天才道:“二叔闭关前只是交代让我一天打坐一个时辰就够了,并没有说别的,或者每天只是打坐一个时辰就够了吧?不过你说的也真奇怪,常理说勤能补拙,打坐十个时辰总比打坐一个时辰好,可是为何产生的内息一样?” 两个小孩儿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没有后果,最后欧阳克执了李莫愁手,喜笑颜开:“反正练多少时间都一样,你多出来的时间就跟我玩耍好了。” 两人在函谷中住了三个多月,仍不见人来接,李莫愁也有些发愁,问谷中的人,他们大部分连李莫愁的来历也不知道,哪儿能说出个原委。欧阳克开始的时候还乐不思蜀,渐渐的也有些想家了。 这天午后,李莫愁来薛焕豪处听他讲《周易》,此时薛焕豪已经开始给她讲解其中的五行转换等等算法,在李莫愁看来这些不过是高等数学,听起来反而比前面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论要好理解许多,唯一不美的是里头那些函数值之类的,非要用一些玄之又玄的名词代替,亏了李莫愁前段时间学的还算认真,现在才能看懂。 李莫愁算完一题,薛焕豪夸赞她一番,说前端时间还看不出来,谁料如今她在《周易》这方面非常有天分。两人正说着,忽然看见薛焕豪的徒弟进来,通报道:“大理国的三王子来了,师父去看看吧。” 李莫愁这时已经知道逍遥派如今分做三支,分别是函谷一派,灵鹫宫一派,还有一派就是大理段家。这三派常有来往,纵如此,大理国的王子来访也是稀奇事。薛焕豪板着指头数,也算是元老级的人,出去见见算是给面子。何况他老人家嗜酒,常派遣自己徒儿去段家讨酒喝,说不得要去对主人谢一番。 李莫愁见谷中有事,收拾好桌上的算筹书本告退。刚回到屋中,欧阳克就急忙扑过来,喜道:“谷中来了外人,我们去看看。” 李莫愁放下怀中小包,道:“还是别去了,这次来的是大理国王子,我们去了也看不见。”欧阳克听见是大理国王子,更加急得像猴儿一样上蹿下跳。李莫愁被他磨了一会儿,铁了心的不让他去,欧阳克急道:“你不去我自己去。妹妹也是大理人,连我这个外人都想看看大理国王子的模样,你倒不想看。”说完就出了门。 看着欧阳克的背影,李莫愁摇摇头,只好追过去。虽然欧阳克在谷中被众人喜爱,但是涉及到人家门派的事情时,他们两人只能算是外人,她得跟上劝着点,免得欧阳克冲撞了人。 欧阳克也知道人家定不会让他去看客人,索性走了歪路子,偷偷绕到待客的屋后,伸手指沾了口水,润湿了窗纸,扣开个小洞看进去。他看了半响,瞧瞧李莫愁,将她抱起来,举到那小洞前,示意李莫愁也**一番。 李莫愁无奈的蹬蹬腾空的双腿,再回头看看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欧阳克,这才将眼睛贴上去看。只见那屋子上首坐着薛焕豪,身后跟着他徒弟,薛焕豪旁边摆着一张大梨花木的椅子,上面做了个华服少年,身后跟着两个侍立的人,想来就是大理国王子了。这几人都侧对这自己,那少年歪着脑袋不知道在和身后的人说什么,只留给李莫愁一个黑黑的后脑勺,听了片刻,李莫愁隐约听见酒一字,心头窃笑,八成是薛焕豪酒瘾犯了。 那少年说完话,转过头来,又和另一面侍立的人交代事情,这些确实面朝李莫愁了,只见他十一二岁左右年纪,眉清目秀的脸上含着笑意,眼神温润如玉,好一个翩翩佳少年。李莫愁看见他,却愣了愣,这人,怎的好生眼熟? ***************** 半夜爬上来上传,介个,继续求票,虽然现在是女频新人榜第一,但是第二跟的很紧,大家不要让某石掉下来啊,不然某石就要做后妈,华丽丽的虐待莫愁姑娘。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四章 敌袭 第二十四章敌袭 看着屋中的美少年,李莫愁只觉得眼熟无比,但此人是大理国的王子,她怎么可能见过。当初她在大理的几个月,整日委顿在街头,风餐露宿,可谓是人见人厌,就连普通的小户人家都轻易不肯让她登门,她唯一去过的高级地点是天龙寺。 想起天龙寺,李莫愁脑中忽的一闪,想起了这王子是谁――他不正是当初施粥的那个少年微同么。只是如今他穿着华服,跟当初的小沙弥样子有很大差别,李莫愁差点没认出来。 李莫愁小口半张,看着那个不算很熟悉的身影,心中想要上前对他表达自己的感谢,但是这样冒冒然上前去,八成会被人赶出来。当初微同掷给曲名江的那块玉佩,被李莫愁珍重的收在箱底,生怕磕着碰着,怎会随身带着。 这边李莫愁一颗心百转千回,想着要生个什么法子才能混进去见一见微同,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洪亮的喊声:“大理国那个小子,就是在这里么?”这声音好似是洪钟一样,仿佛是金属撞击般,虽然远远传来,但犹如在耳边响起般,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欧阳克举了李莫愁半天,手臂正有些酸,忽然听见这么一声大喝,手臂一软,李莫愁就掉在地上。前面马上有人厉声喝问:“谁?”李莫愁和欧阳克认出声音是谷中一个弟子,灰溜溜的走到屋子前,那弟子看见是李莫愁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次大理国王子来此地是为了避仇,哪知道这么隐秘的地方还是被人闯了进来。他听见屋后响动,还以为是那人来的同伴。 瞧见那弟子并没有赶他们回去,欧阳克也不回去,拉了李莫愁站在门前看热闹。远远的自入口地方过来一个人,走的极慢,大概一盏茶工夫才才近了,李莫愁据那声音猜测,这人该是个腹大如缸的人,这样才能如此大嗓门,不然没那么大的肺活量,待那人到了近前一看,不禁大跌眼镜,只见那人干干瘦瘦,佝偻着身子,脸上皮肤皱的像块用了七八十年的抹布,须眉长长,都白完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 此时屋中的众人也出来了,函谷的十几个人站在前排围成一圈,挡住微同。李莫愁悄悄挪动身子,站到微同旁边,微同看见谷中忽的冒出来两个小孩儿,只是惊奇一下,接着就开始关注那缓步走来的老头。 这老头到了众人面前,咳嗽两声,开口洪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不是欺侮小老儿影单形只么?不过小老儿追踪了几百里地才来到这里,哪儿肯轻易放手。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说说吧。” 这老头瘦的猴儿一样,走路颤巍巍的,似乎连抬脚都抬不动,除了大嗓门不像老年人一样,怎么看都是个普通老头。李莫愁虽然看不出门道,却不敢小觑他,武林中人年纪大,往往代表着功力更精纯,他这幅衰老样子指不定也是装出来的。只有等会儿开打了才能看出个究竟,不过既然他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想来也是有大本事的。 薛焕豪站出来打个哈哈:“这位老先生,你到底为了何事跟着我那师侄几十里地?他还是个小孩子,要是哪里惹到你了,还望见谅。” 老头又咳嗽几声:“这个,这小子本来没有得罪我,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枉你们这么大年纪都不懂这个道理。” 这话十分不要脸,摆明了要抢人东西,这老头却缓缓道来,一字一句说的理直气壮,仿佛这是真理一样。李莫愁瞧着这老头的样子,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这边的逍遥派弟子也哗然起来,更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直接骂起来。薛焕豪不似这些弟子见识见识浅薄,忙制止了他们。 刚才这老头来的时候,他见这老头身形摇摇晃晃,看起来杂乱无章,实则包含着一门极高明的步法,若非他浸淫凌波微步多年,也难看出来。他知道这老头功夫高明,已隐隐有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心中暗自吃惊,不知段微同怎么惹上这样大敌。 那老头大神在在的往那里一站,一双昏黄的老眼看向段微同的方向,好似等着段微同主动交出东西,段微同却苦笑一声,他自大理皇宫出来后就被这老头盯上,自己的十几个护卫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后勉强支撑到函谷来,他还道函谷的溶洞迷宫那老头一定摸不进来,谁知道自己前脚到,他后脚就到了。 薛焕豪走至段微同身边,示意:“师侄,你且听我劝,你大理国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这位老先生必定是急需这样东西,你给他就好,若非世上仅有的,以后一定还能寻到。”段微同却苦笑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位老丈要什么。他只是跟着我,早知道他要我身上的东西,我定给他了,哪里还用得着让他找到这里。”说着他对那老头弓腰施礼:“不知道老丈要什么东西。” 老头眼睛瞧着段微同,大刺刺道:“东西在你身上,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段微同十几个侍卫都被打伤,心中对这老头怀着怒气,不过那些护卫都只是皮外伤,无性命之忧,又敬他是个老人家,才忍下怒气,如今听他如此一说,少年心性上来,硬硬答道:“既然老丈不知道是什么,那小子更加不知道了。” 老头看他似乎有些恼怒,伸手在袖子里掏一把,摸出一只雪白的蜜蜂,比普通蜜蜂大上六七倍,透明的翅膀上金光闪闪。那蜜蜂一出来,就嗡嗡的震动翅膀,向段微同飞过来。蜜蜂到了段微同身旁,停在他腰上,嗡嗡震动着翅膀,好像在向老头示意什么。 老头仔细的看着蜜蜂,然后嘿嘿笑道:“你的腰里藏着什么?还不肯承认,来来,既然你不给,小老儿我说不得要亲自搜搜了。”说着忽然如同幽灵般一个鹞子翻身,从众人头上翻过,轻飘飘如纸片般落在段微同旁边。 薛焕豪早防备着这老头,只是这老头的工夫太过诡异,他还未来得及阻拦,段微同的腰上就被摸了一把,那老头想来是没搜到想要的东西,又要再搜,段微同已经开始回击。老头心中不甘,定要把他腰搜上一遍,索性顺手一扯,将段微同的腰带扯了下来。本来段微同腰带被被扯,应当衣襟散开,只是那腰带下还绕着一柄软剑,头尾相扣,就似另一个腰带般。那软件下还趁着一层布,就似又有了一个腰带般,这样段微同拿下短剑仍无妨。 纵如此段微同一张英俊的脸也憋得通红,刷的自腰间抽出这柄软剑,怒道:“你这老丈怎的如此。你想要的可是我这腰间缠着的软剑?既然想要,告诉我便是,怎么动手动脚。” 那老头看看软剑,摇头道:“你这剑我不要,我这蜂儿最是聪明,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凡宝。”正此时,在空中盘旋的白蜜蜂嗡嗡飞着落到了剑柄上,震动着翅膀停下来。老头一看,马上转了口风,脸上挂上笑道:“不过嘛,你这剑柄是个好东西,且给了我。” 此时就算欧阳克也看出点玄机,这个老头的蜜蜂有些门道,似乎能找到某些东西,而这东西正藏在剑柄里。 若是刚才老头客客气气的跟段微同说话,段微同也不会吝啬这柄软剑,这柄剑虽然珍贵,可是大理皇宫里比这好的剑还有许多。只是刚才老头扯下段微同的腰带,让段微同心头大恼,拼着挨顿揍,也不能把这剑交给老头。 老头嘿嘿笑两声,足下一弹,就如子弹一样向段微同扑去,笑道:“这可由不得你,既然小老儿家蜜蜂看上了,就跟小老儿的没什么区别了。” 薛焕豪这次抢先挡在老头面前,劝道:“老先生不必这么着急,你好好跟我这师侄商量,若是你急用,他说不得也会给你的。”那老头不将薛焕豪放在心上,欲要绕开他奔赴段微同,哪知道薛焕豪却像年糕一样粘上来,根本甩不开。 老头一怒之下挥掌击出,薛焕豪身子一侧,这掌生生落空,老头看逼开了薛焕豪,刚要抬步,哪知道薛焕豪脚下神奇一转,又挡在自己面前。如此几番,老头不但一步没前进,反而后退了几步,登时心头烦闷,大怒道:“小辈让开,莫要惹老头发脾气,一掌打死你。” 薛焕豪语气恭敬:“老先生只要好好说话,我就让开。”老头听了他话,狠狠一掌击出,这一掌跟前面几掌都不同,虽然看来招式似乎相同,但是带上雄浑的内力,薛焕豪忙避开,但掌风扫过,仍逼得他心头一滞。 这是这一滞,薛焕豪脚下慢了半分,分开一点空隙,那老头忙趁机急抢上几步,离段微同近了些,似乎一伸手就能够着他衣衫。 ************* 唔,石头也参加了闪亮女主笔,里头有石头的照片,大家可以去看看,顺便,喜欢这本书的,可是给石头投上几票,或者是给石头写个评,(*^__^*)嘻嘻……就算不喜欢石头,那里也有很多美女,看看很养眼睛滴!这是链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五章 打赌 第二十五章打赌 薛焕豪脚步一滑,强提起真气,又挡在老头面前,老头冷哼一声,故技重施,薛焕豪这次有了防备,老头的掌法落空,硬生生被薛焕豪逼推一步。段微同少年心性,脾气硬,也不后退,只是手中持着软剑,冷眼看向那老头。 薛焕豪心中却苦不堪言,这老头的武功高出他太多,他现在能够抵挡一会儿,但是往后就不好说了,要是段微同在他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大理段家和函谷交恶,自己算是罪魁祸首。 那厢李莫愁看见薛焕豪的脸色,猜出他心中所想,看看身边众人见薛焕豪逼退了老头,都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薛焕豪击退老头后痛打落水狗,哪知道薛焕豪已是强弩之末。李莫愁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脆生生道:“以老欺小,好不要脸。” 根据金庸小说里的定律,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必定会起到该有的结果,谁知道那老头百忙中还嗤的笑一声:“小屁孩儿家知道什么,所谓的公道正义,不过都是些幌子,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李莫愁看他尚能够分心说话,索性要激他一激,摇头晃脑道:“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高僧和一位名士在一起,名士问高僧看自己是什么,高僧说看他是一尊佛,名士哈哈大笑,说自己看高僧是一坨屎。名士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回家后将这件事将给妹妹听,他妹妹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打击他说:‘你心中有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名士这才恍然大悟。” 这本是苏东坡的故事,但是李莫愁不知道此时苏东坡还在活着没,她的历史实在是强差人意,索性寄托为高僧和名士。此时宋人多信佛教,就算不信,也对这些佛理有点研究,就跟后世人多少能说上一两句鸟语一样,属于一种流行。那老头听了,嘿笑一声:“你这娃娃有点意思,不过这种小故事,你就是再讲一百个来,也不能让我小老儿信服。小老儿就是真小人,总强过那些伪君子。” 李莫愁心头有些着恼,随口扯道:“我听圣人曰过:君子坦蛋蛋,小人藏**。今天见了你这老丈,才知道这话是真理。怪不得你穿的这么严实,一丝儿肉都不露呢。” 李莫愁这话一出,众人哄笑起来,一个个直不起腰,就连正在着急的薛焕豪都差点笑岔气,都道小孩儿家曲解圣人意思,更有两个女弟子不好意思笑出来,红着脸儿捂住嘴背墙窃窃私语。 老头也是一阵狂笑,雪白胡子在空中一阵飞扬,但是手下半点不慢,对着薛焕豪还是一样攻击。 李莫愁看他油盐不进,拉拉段微同的袖子,说道:“你先避避吧,这老头很是难缠。”段微同听她说话和常人不同,刚才那番小儿语更是笑得自己肚痛,心中对她有了点好感。索性摸摸她脑袋,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好避的。” 李莫愁看他认不出自己来,赞叹一声贵人多忘事。眼看着薛焕豪头顶白气蒙蒙,汗水蒸腾,知道他撑不了多久,而那些谷中弟子还在欢呼,道自己师叔内功高强。唯有薛焕豪的弟子眼中带着忧心。 此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李莫愁大声道:“兀那老头,你敢不敢跟我玩个小游戏,要是你赢了,我们就把东西给你,要是你输了,就出去。” 老头头都不回一下,回道:“这个不急,自己抢到的东西才有意思,别人给的没那种味道。况且你这娃娃虽然好玩,不过要是我赢了你,你又要说我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李莫愁看他不上当,激道:“你以为我想跟你这老头打赌么?只因为这位段家的王子,曾经对我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老是想着搜他的身,我虽小,可是也懂得道义,说不得要出来跟你斗一斗。” 这老头听了,咦了一声,奇道:“这小娃娃有点意思。小老儿一生看不起那些道义,唯一放在眼里的是报恩。我就陪你玩玩也无妨,反正我有那蜂儿,以后还能找到这小子。”说完跳出和薛焕豪争斗的圈子,和李莫愁对视。 李莫愁想起那只古怪的白蜂,心中一动,又道:“这个么,我们玩个游戏好了,我说开始,我们就开始。然后我说一句话,你把那句话倒过来说一遍,好比我说今天天气真好,你就需要回答好真气天天今。若是你说错了,那就是你输,若是你一直说对,一直坚持五句,那就是你赢,明白了没?” 老头点点头,笑道:“不错,你要是一句话说上七八百字,小老儿我岂不是一定会输?”李莫愁嘻嘻一笑:“我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你看我像是那种耍赖的人么?” 老头听她说的简单,心道一定有鬼,但是瞧李莫愁幼小,想必不会有太大的怪招,于是答应了。欧阳克站在李莫愁旁边,只道妹妹昏了头,这么简单的游戏,连他都能够通过,何况是这老头。 李莫愁点点头,笑道:“开始,行不行?” 老头点点头:“好吧。” ************* 今天是某石的生日,大家的票来吧!唔,一年才一次生日的说。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六章 重赌 第二十六章重赌 李莫愁哈哈一笑,指着老头说道:“你输了,我说了开始,那就是开始了。然后我说行不行,你就该反过来说行不行。谁让你说好吧的。” 老头回想起刚才的规则,的确是有这么一条,暗道一声倒霉。李莫愁笑道:“你输了,刚才的条件你该答应吧。” 旁边众人哄笑道:“这老头,连个小孩儿都比不过,想来是脑子有毛病的。”欧阳克早知道李莫愁有些小手段,本来还在担心她,如今见她胜了,微微一笑,心道:如果是妹妹,果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老头摇摇头,心头咽不下这口气,狠道:“不行,我们再玩一次,若是你赢了,我以后再也不追踪这个大理王子,要是你输了,你跟我走。” 段微同听到李莫愁说自己有恩与她,心中就在奇怪,如今听了老头的要求,急道:“小姑娘,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段某不曾见过你,无恩让你报答。你能让这老丈暂时退下,段某心中已经感激不尽,切不可继续和他比下去。” 李莫愁回头看一眼段微同,沉吟一番,答道:“天龙寺中,小僧施粥,乞儿邋遢,狮子怒吼。”段微同身上一震,看向李莫愁,这小孩儿难道正是当初天龙寺中被掳走的小孩儿?细眼看去,那一双灵秀的双眸可不是一样的么,只是如今她胖了点,又洗干净了,居然是个美丽无比的小娃娃,哪儿能让人想到当初那个脏到连性别都辨不出的乞儿。 段微同以前除了天龙寺和大理皇宫外,从未到过别的地方,人人敬他爱他,道他泽心仁厚,就连天龙寺的众僧也说他性子淳明,又被保护的极好,事事顺心,哪里见过什么丑恶。当初李莫愁在自己手里被掳,是他一生中见识过的第一件“丑恶事”,他只当李莫愁已经死在那恶人手里,自己暗自垂泪几天,念了千遍往生咒,烧了纸钱纸马小衣裳,祈求这孩子来生不再这么命运悲惨。如今乍见她还活着,心头一阵欣喜。 这厢段微同还在为了重见李莫愁而欣喜,那厢李莫愁对着老头摇头道:“我不稀罕以后你不追赶他,你也说了,你是真小人,小人的话信不得。你能追上我恩人,一定是靠着那只奇怪的白蜂儿,你要是真心跟我赌,就那那只蜂儿当赌注。就算如此,我还是亏了,我这个大活人,居然和一只蜜蜂同样价钱,真是呜呼哎哉。” 那老头看她瞧出白蜂儿的价值,摇头道:“这白蜂我得来不易,不能给你,我们就拿大理王子剑柄里的东西跟你赌好了,你赢了,它是你的,我输给你的东西,自然不能再抢,若是没了那东西,我以后跟着他也没用。” 段微同眉头一挑,怒道:“你这老丈好不晓事儿,那明明不是你的东西。我现下就把这剑送于这个小妹妹。你怎么能拿她的东西和她打赌?”说着将剑递给李莫愁。 老头脸色一顿,忽然又喜笑颜开:“那我们就拿这白蜂打赌好了,我赢了,蜂是你的,我输了,你把剑给我。” 李莫愁正要答应,欧阳克却开口:“妹妹,那老头骗你的。他能操纵那白蜂,一定是有什么秘术,跟二叔驱逐毒物一样。等会儿你赢了,他暂且把白蜂给你,然后再召回去,你还是什么也落不着。” 老头被欧阳克说中心事,心中跳脚大骂:“这是哪家的两个小孩儿,今天居然将小老儿困在这里,真是好没道理。我刚才就该抢了东西就走。” 李莫愁点头道:“有道理。我还是不要和他比下去了,反正只要解了眼前之急就可以。”那老头心中就像猫抓一样,眼看李莫愁跟前无人,就往她身前扑去,要夺那柄软剑。 李莫愁知道这老头狡狯无比,早就防备着他,一见他身形动,马上施展了瞬息千里往薛焕豪身后躲去。老头本来不将李莫愁放在心上,他自恃武功高强,没防备李莫愁如此小孩儿也会功夫,只用了三分力气,居然就被李莫愁避过。 看着李莫愁身法,老头不再追赶,口中咦了声,又想起欧阳克刚才的话,瞧了瞧欧阳克和李莫愁两人,挠头道:“古怪古怪,那老毒物家里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两个娃娃。” 听这老头语气,他似乎跟欧阳克相识,李莫愁在薛焕豪身后小声道:“我看你久不行走江湖了吧,怎么能知道别人的家事,你跟我家二伯好似是认识的,应该也是个武林中有名的人物。眼前我虽然不认识你,可是将来把你身形事迹告诉二伯,他一定知道是谁,到时候你可要小心点。” 老头眼珠一转道:“我也不怕老毒物,你一定要跟我比。我小老儿答应了你,你要是赢了,就把这驱逐白蜂的法子也交给你。反正你强行关住白蜂,再问那老毒物,他也一定知道怎么驱使。” 听了这话,李莫愁才拍掌笑道:“好,就如此。开始,行不行?” 那老头看她故技重施,哈哈一笑,答道:“行不行。” 李莫愁笑吟吟的看着看着老头,眼里带着点嘲弄道:“你又说错了!”这次别说那老头,就是身边的众人都咦了一声,不解的看着李莫愁,这老头哪里说错了? 那老头更是暴跳如雷,怒道:“哪里错了?你明明说的是行不行,我倒过来,说的是行不行,你这小娃儿,怎么这么赖皮。” 李莫愁嘻嘻一笑,抚掌道:“这才是真错了呢。”那老头一听一怔,脸上的怒色居然渐渐去了,呼啸一声,那白蜂悠悠飞到李莫愁肩上,老头也不待白蜂落定,就甩袖往出口去了。 ********** 明天两更。遁走!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七章 软剑 第二十七章软剑 薛焕豪看着这老头出去,眼里浮上忧虑,自言自语道:“这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对我函谷的溶洞迷宫直进直出,就像在自己后院一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瞧瞧肩上白蜂,摇摇头,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十分少,除了原著中出现的人物熟悉一点,其他的人都不是太清楚。原著中哪里有这样的人物。 那厢段微同见大敌退去,凑到李莫愁身边,喜道:“你后来去了哪里?那个人有没有为难你。” 李莫愁知道他说的是曲名江,微微一笑,答道:“我现下住在白驼山庄,过的很好,只是有点事情才被抓到这里来。” 段微同听到她是被抓来,眉头轩扬,看向薛焕豪。薛焕豪对于李莫愁的来历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掌门师兄当初嘱咐过,等自己回来后再处置这两个小孩儿,平日里待他们不要太差,就当是谷中客人。 如今段微同有意询问,他支支唔唔,不知道如何回答。段微同见他如此表现,还以为其中有什么隐情,索性道:“这小女孩儿与我有旧,不如你们放了她。”薛焕豪忙道:“不可,掌门师兄交代过,这两个小孩儿万万放不得。”段微同问起理由,薛焕豪却说不出一二三来。 那边两人还在交涉,欧阳克却扯扯李莫愁袖子,问道:“那老头怎么刚才走的那么利索?我还没明白他怎么输了呢。”李莫愁嘿嘿笑一声:“阿克真是天真烂漫,我说那句你又说错了,他该倒过来说了错说又你。”欧阳克听了,思量一下,喜得眼睛都眯起来,直赞好玩。李莫愁却摇头道:“这种小把戏,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不是王道。唯有勤练武艺才是真本事,要是你我的功夫比那老头高明,招式间制住了他,何必用什么诡道。”欧阳克不以为然:“诡道亦是道。” 段微同和薛焕豪说了半天,薛焕豪只是不松口,段微同转身拉过李莫愁,柔声问道:“小女娃,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李莫愁想起那林敏,知道自己说了也无妨,索性将事情道来。薛焕豪听完捻须道:“怪不得师妹前段时间回谷来,我还以为她是查到了大师兄的死因,这才将掌门师兄引出去,原来还关系着我们函谷的一位弟子。” 李莫愁看谷中的青年最小的也有二十六七,遂问起:“难道谷中很久没有收弟子么?”薛焕豪长叹口气:“我函谷挑选弟子甚严格,想做函谷弟子不是那么容易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况且这函谷中太过宁静,又不能随便出入,世上有多少人能受住。” 听了这话,李莫愁深以为然,她在原来那个世界也自诩是宅女,有段时间一到晚上就停电,看不了电视玩不了电脑,点个蜡烛又不爽,关屋里黑魆魆的难受,索性每天晚上都出去溜,跟路边的大妈大叔们说上两句,也增进下邻里感情。说到底,人都是群居动物,有了交流,才能够满足。哪怕跟你交流的是个没见过的人,也强过一个人待着好。 她又想起林敏,这个女孩儿想必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况且又是官家小姐,倒是不知道函谷的人怎么看上她了,若是真要解释,怕是只能用机缘两字。 段微同见事情如此,也不好冒冒然的再说什么释放之事。李莫愁瞧瞧段微同,想起那块玉佩,笑道:“恩人,那玉佩我放在家中,等以后有了时间,我一定亲自送去。”段微同轩眉微皱,似乎在想着什么,听得李莫愁说,忙道:“不用,那玉佩送于你吧。以后你也不要叫我恩人,我年岁比你大些,你又是白驼山庄的人,按着武林辈分,你叫我一声段哥哥便好。” 李莫愁一听见这声段哥哥,身上莫名其妙的升起鸡皮疙瘩,想起了原著中小黄蓉追着那个傻头傻脑的郭靖叫靖哥哥,只觉得自己有点脑溢血的冲动。 欧阳克听见段微同如此说,马上兴奋道:“莫愁,你叫这人哥哥,也得叫我,以前我让你叫,你总是糊弄过去,今儿可要好好的叫一声克哥哥。” 李莫愁听了这话,感觉心头血往喉咙里涌,一双大眼凶巴巴瞪向欧阳克,伸手在他臂上狠狠扭一把,嗔怒道:“什么哥哥哥哥的,我谁也不叫。” 见李莫愁难得的发脾气,欧阳克嘻嘻一笑,对上段微同探询的双眼,回应道:“我这妹妹别的地方都甚好,就是一遇上这等攀亲近的事情,就脸皮忒薄,不太抹得开,连家里人她平素都不叫一声,更别说是外人了。” 听完欧阳克的解释,段微同略有些惊奇的看向李莫愁,李莫愁却不应他,只是把玩手上软剑。 这软剑伸开来有大人一臂长,好似一泓秋水也似,散着点点银光,剑身抖动不停,像是白蛇出洞般,端的是一把上好的剑。李莫愁看的,却是那剑柄,只见这剑柄普普通通,唯一稀奇的就是上面镶嵌了一块黑玉,余下的跟普通的剑柄并无二致,并没有见什么机关。拿手指扣了扣,听见闷闷的响声,里面也不像是中空,貌似也藏不了什么东西。 李莫愁摆弄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意犹未尽的将剑交给段微同,摇头道:“这剑不见有什么古怪,还你。” 段微同却不接那剑,答道:“这剑刚才已经送给你了,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听见段微同的话,李莫愁也不跟他客气,她也不太将这剑放在心上,刚才忌讳着这是段微同的剑,不好更深一层研究,这下有了保证,嘴角弯起一抹笑容,向薛焕豪要了一只匕首,将软剑放在地上,小心的在剑身和剑鞘的间隙撬起来。 李莫愁撬了几下,那剑柄就松动起来,只是剑身在剑鞘内入得部分,李莫愁却一筹莫展,段微同见了,拾起剑来,两只手捏住剑身,缓缓发力,将剑身向上抽去。只听一阵吱吱嘎嘎听的人舌头下发酸的响声后,那剑身被抽出来。段微同瞧着那脱落的剑柄,咦了一声。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八章 白蜂 第二十八章白蜂 李莫愁听见段微同咦了一声,也凑头去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段微同比李莫愁高了许多,李莫愁踮起脚尖,手扶在段微同臂上,一头茸茸的发下是张白玉似的脸颊,眉目如画,双颊因为兴奋染上一层淡薄的玫红,小身子软软,一股小孩儿特有的童香直通段微同鼻端,段微同瞧着这小女孩儿,心底里忽然软软的。 他在宫中,父王虽然妃子甚多,可是子嗣并不多,近些年来更是痴迷佛教,轻易不近妃子身,自他之下,再没有王子公主,哪儿见过这样可爱的孩童,心中不自觉对她多了分疼爱。李莫愁却不知道段微同心中所想,只是扳着段微同胳膊要看剑柄。段微同看她急切,将剑柄放到李莫愁手中。 李莫愁接过剑柄,往里一看,也惊奇的咦了一声,只见这剑柄里居然别有冬天,剑卸下以后,剑柄里有着五个小洞,排成梅花状,梅花花蕊的地方凸出一块鹅黄的圆石。李莫愁伸出指尖点一下那鹅黄的凸起,只感觉好像摸着雪块一样,冰冷入髓,禁不住打个寒战。 正此时,那白蜂嗡嗡的飞起来,在剑柄入口盘旋,只因它身子巨大,飞不进去,绕了几圈后落在入口处,倒像是个盖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欧阳克还没看见里面的东西,想要驱逐白蜂起来,那白蜂一动不动,任由欧阳克在它面前动手动脚,但若是欧阳克想要碰着它身子,它就将翅膀一抖,露出**后面粗大的蜂针。 如此几番,欧阳克忽然拍脑袋道:“莫愁,你忘了跟那老头要驱逐这蜂儿的办法了。他答允了要给你的,这老头真是个小人。”只是此时这老头已经走远了,几人无法,只能无奈的看着白蜂。 李莫愁将那冰冷的黄石描述了出来,没一人认得那是什么东西,只是都确定那不是凡物,可惜不懂得什么功用。几人正在讨论,忽然一个弟子跑进来,口中大呼道:“刚才那老头又进来了,还领着一个人。” 这下薛焕豪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函谷派向来以自己的溶洞为傲,靠得就是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溶洞,这么多年来才保得周全,哪知道一天内屡次被人闯入,他面子往那里放。看见周围弟子们殷切的目光,薛焕豪大喝一声:“迎敌。” 谷中弟子也不过十余人,其中以薛焕豪武功最好,余下的都是二代弟子,功夫练的并不如何高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段微同跟来的两个护卫身上带伤,要是真的争斗起来,绝对不能护的段微同周全。刚才那老头的工夫已经不弱,要是再加上一个,只怕会出些什么乱子。 李莫愁也知道这个道理,看看手中的剑柄和白蜂,暗叹一口气,她虽然知道这两样东西是宝物,但是到时候性命交关,说不得要弃宝求命。 十几人一个个精神紧张的看着洞口,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声怒喝:“你这小子好不晓事儿,跟着我老头干什么,我老头不过看你的坐骑有点意思,你就跟我急起来了。” 几人听这声音熟悉,又一思量话里的意思,心中猜测,八成是这老头死性不改,刚出去就又看上了别人的东西,巧取豪夺不成,反被追到这里来。只是不知道追他的人是善是恶,进了函谷之后,和众人关系如何。若是能和函谷中人一起夹击这老头最好,怕只怕他对函谷不坏好意。 随着老头话语落地,两条身影一前一后冲出入口,当前一人脚下歪歪斜斜,正是那老头,那老头身后跟着的人,三十多岁年纪,脸上棱角好像刀刻一样,两只眼珠是常人没有的黄色,脚下直直的,就像是箭一样快,李莫愁一看见他身影,忽然喉头一梗,鼻子酸酸,眼眶就湿了,来的不是曲名江又是何人。 欧阳克却像做梦一样,抓住李莫愁袖子,傻傻道:“那人跟三叔长的好像。我是不是在做梦。”李莫愁狠掐一把欧阳克的胳膊,嘴角含着一抹笑:“疼不疼?疼就不是做梦。” 这边两个小孩儿瞧着曲名江激动莫名,曲名江却没看见两个小孩儿,只是专心追赶老头,老头大呼小叫,在洞中逃着,李莫愁听了半天,渐渐知道原委,原来这老头刚出了洞门就看见了曲名江,见曲名江骑得骆驼俊美,心生爱意,上前就抢。这骆驼是白驼山庄豢养的,不听外人调教,老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曲名江追进了洞**。 老头偷眼看向洞中人,只见这些人只是远远看着两人,并无相帮意思,遂大叫道:“你们这些小子,枉我小老儿给了你们那么多好处,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上来相帮一把。” 这老头可谓是无耻之极,谁会上前帮他,曲名江本来心无旁骛,这下经他提醒,抬眼一看,居然看见两个日思夜想的小小身影,身形怔了一怔,那老头趁机几个起落出洞去了。 曲名江瞧着两个携手而立的小孩儿,箭一边冲过来,吓了薛焕豪一跳,忙运气凌波微步挡在两童身前,心中却暗自起疑,这轻功倒似在哪里见过的。见人阻拦自己,曲名江毫不留情的出手,口中骂道:“哪里来的老儿,莫非是函谷的妖人,居然将我家孩儿关在这个地方,让我一阵好找。” 听闻曲名江说是自家孩儿,薛焕豪手下缓了一缓,沉声道:“慢着,难道你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家人。” 曲名江见薛焕豪有意收手,也收了招,信手往旁边一立,看着两个小孩儿,眼里关切之意满溢,也不理薛焕豪,只是问向两人:“莫愁,阿克,这些日子你们可受了什么苦楚?要是有人对你们不好,我十倍还给他们。” 李莫愁看着曲名江,刚才的激动反倒没有减弱,而是更强了,只觉得喉头耿耿的,半句话也说不出,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眼里泪花闪闪。 ********** 两更,终于木有食言,话说对于俺这个跳票王来讲,多么的不易啊!感叹感叹!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二十九章 留人 第二十九章留人 “二叔,我们没事。”欧阳克奔出薛焕豪身后,笑得灿烂无比,这些天来他被关的难受,小孩儿家本来就耐不住寂寞,如今看见曲名江,依照他这个二叔的性格,他这次一定会带走自己和李莫愁,不用再关在这个一天到晚安静的吓人的地方,实在是大大的好事。 曲名江本来看见李莫愁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还以为他们二人收到了什么委屈,听到欧阳克的话才放下心。过了好半响,李莫愁才走到曲名江面前,笑微微的看着他。 函谷几月,李莫愁吃的多是青菜萝卜白米饭,本来肉呼呼的脸颊瘦了些,曲名江乍见义女,心头激动,将她抱在怀中,怜惜道:“我们回家去,莫愁这些儿日子都瘦了,一定吃了不少苦。”李莫愁摇头道:“倒是没有,函谷的叔叔伯伯待我们很好。” 李莫愁下山时穿着的是一身男装,到了函谷以后,为了换洗,穿着一身函谷弟子衣服改做的布衫,看起来倒像是蝙蝠衫一样。曲名江脸上笑着,心里却心疼起来,李莫愁到了白驼山庄后,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世上顶尖,这样的衣料就连做她屋中抹布都不够资格,如今却用来做衣服,更加坚定了他带李莫愁回去的心。 这边薛焕豪哪里不知道曲名江的想法,马上上前躬身道:“这位朋友可是白驼山庄的人?不知道如何称呼,来到我函谷,且喝一杯茶再走。” 曲名江冷冷说道:“不必了,我这就走,你们函谷的茶,只怕没那么好喝。” 薛焕豪抚须笑道:“早就听说白驼山庄的三庄主曲少侠行事只凭本心,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不过少侠既然进来了,应该知道那外面是一个套一个的溶洞,就像迷宫一样,要不是你跟着的那人知道路,只怕你也进不来吧。曲少侠还是先喝一杯,过一会儿我再派遣弟子送你出去。” 这话说的倒是实情,曲名江见这些人并没有虐待李莫愁和欧阳克,心中不欲跟他们为敌,冷哼一声,抱起李莫愁,跟着薛焕豪走进屋子。 李莫愁看着曲名江的扑克脸,轻轻拉拉他衣袖,对着他展颜一笑:“我很好。” 跟着曲名江这么长时间,李莫愁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外人面前曲名江十分的讨人嫌,表情丑,做事不厚道,整个就是为了欠扁而存在的人,唯有他的亲人才可以感受到他的宽容和好。 看见李莫愁宛若晨曦的笑容,曲名江紧绷绷的脸色缓和一点,看起来和善不少。薛焕豪虽然不常出门,但是待人接物却丝毫不含糊。他令弟子侍立身侧,亲自洗杯冲茶。李莫愁这些日子在函谷跟薛焕豪学习《周易》,心中早将他当作老师一般看待,如今见他亲自动手,觉得怪不好的,一扭身就想下地帮忙,曲名江却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动弹。李莫愁小身子扭一扭,终于安分下来。 那边欧阳克却没有什么心理负罪感,他虽然在家常迫于母亲威严,但是怎么说都是当惯了少爷的人,而且李莫愁学习《周易》时,他在旁边听过几次,发现完全听不懂,就没跟下去,因此对于薛焕豪也没什么尊师重道的感觉。 薛焕豪泡好茶,将杯放在曲名江面前,正此时,在门外踟蹰了一会儿的段微同也走进来。曲名江一见段微同,眉头微皱,想来是认出了他,刀子一样的眼光在他身上转一圈,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段微同却没有认出曲名江来,只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这个男人,躬身谢道:“这位大侠想来是白驼山庄的人,当初莫愁小妹被人掳走,我心中担忧,哪知道被您所救,大侠请受段某一拜。” 段微同哼了一声:“好说好说。”李莫愁瞧着认认真真做谢的段微同,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薛焕豪趁机圆场:“这位是大理段家的王子,请他作陪,想来也称的起曲大侠的身份。”说完招呼徒弟给段微同加上座位。 李莫愁瞧着段微同,笑吟吟的对他点点头,段微同颔首回应,那厢欧阳克对段微同大有好感,喜道:“你是大理国的?听妹妹说当初你施粥给她喝,你真是个好人。” 段微同见欧阳克相貌清秀,性格活泼,坐到他身边,两人乐呵呵说起话来,曲名江也不管,只是看上几眼就闷头喝茶。待上一会儿,曲名江站起身来,向欧阳克道:“阿克,快点喝完茶,我们回家去。” 那边欧阳克在听段微同说起大理风物,心中向往,正听的入神,恨不得插翅去看看,这边忽然听见曲名江的话,再顾不上大理,欢呼一声就站起来。薛焕豪看他转身欲走,忙道:“曲大侠,不可。当初这两个孩子被请到这里,是我掌门师兄的意思,没有他的命令,老夫不敢放人走。” 曲名江早知道他这话,脸上古井不波,身子也不转,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我们且斗一场,谁赢了就听谁的。” 薛焕豪脸上犹自带着笑容,强忍着心中怒意:“曲大侠,我函谷一代弟子虽然只剩下我一个在谷中,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况且论起江湖辈分,你称我一声师叔也是应该。这件事情再来商议商议也不迟。” 曲名江哪里肯理他,将李莫愁放到地上,嘱咐欧阳克道:“阿克,看着点妹妹。”看那样子,竟是要硬闯。 事已至此,薛焕豪脸上再也挂不住,淡然道:“贤侄非要动手不可,那老夫只好奉陪了。只是我们函谷,不是说进就能进,说出就能出的。” 曲名江哈哈大笑:“你这老头恁多废话,胜望败寇,待我把你打趴下,再掳上一个二代弟子,让他们带我出去也不迟。” 李莫愁听两人说话间越来越不客气,心中不虞,这两人一个是她已经从心里认定的亲人,一个对自己有教授之恩,不管哪个胜哪个负,她心中都会觉得有遗憾。 她尚在犹豫,那边薛焕豪已经拉开架势,摆出一招江湖常用的苍松迎客,既有迎接客人之理,又有对小辈的谦让。那边曲名江却不管那些,直接使出金刚穿掌,一招招直攻薛焕豪要害。 薛焕豪轻功了得,哪里能被他近身,但曲名江功力高深,脚下的瞬息万里也不弱,每每一掌上去,掌风呜呜作响,连离得甚远的李莫愁都能听见,近前的薛焕豪更是压力颇大。饶是如此,薛焕豪还是如游鱼般躲开曲名江,偶尔被掌风扫到,只觉得苦不堪言。 曲名江看打不到薛焕豪,心中着急,越攻越快,渐渐的一片掌影连到一起,似乎千手观音一般,将薛焕豪活动的范围渐渐包裹起来。薛焕豪打起十二分功夫来应对,方寸之地间挪移转腾,将凌波微步的精妙发挥的淋漓尽致。几次险险躲过曲名江的大掌,看的周围人胆战心惊。 眼见得师父只有守势没有攻势,那边薛焕豪的徒弟忽然大喝一声:“师父,接剑。”只见一抹青影被掷向两人。曲名江冷哼一声:“你接的到么?”说着单用一只手攻击,空出另一手来对着飞来的剑身一拍,一柄青钢剑生生被从中震断。 断剑倒飞而出,丁零当哐的掉在地上,这一掌震得谷中弟子冷汗殷殷,个个看着那断剑,心中不由升起感叹:“这人该有多大的劲道!若是这一掌拍在自己身上……”想到此处,不少人忍不住打个寒噤,看着曲名江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这边众人的惊叫未去,那边两人又缠斗在一起。原来刚才薛焕豪趁着曲名江攻势稍弱,打怀里抽出一柄黑黝黝的铁尺,执在手中。 薛焕豪也是有苦难言,师门四个师兄弟姐妹中,只有他功夫最低,函谷收徒,向来注重资质,但是他师父当初看重的是他在经史子集上的资质。如今被曲名江一迫,只好硬着头皮拿出武器来,这武器是他年轻时得到的一块天外陨铁所制,坚硬非常,更有一种独特的属性,能够吸引钢铁,打斗起来十分取巧。 函谷众弟子大都知道薛焕豪有这武器,齐齐欢呼一声,更有几个弟子叫道:“姓曲的,你快点投降吧,我们薛师叔大人大量,说不得会饶了你。” 逍遥派功夫向来很少有藉著武器的,练到高明处,一双肉掌能抵得绝世宝刀。看着薛焕豪手中的铁尺,曲名江眼中冷光一闪,闷声道:“原来你功夫还不到家。” 他这话声音极小,场外的弟子没有听到,薛焕豪却听得老脸微红,抢身上前,喝道:“看招!”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章 激斗 第三十章激斗 这一下打得更是激烈,刚才只是曲名江攻,薛焕豪守,如今有攻有守,两人打成两团人影。曲名江虽然不太将薛焕豪功夫放在心上,但是对那戒尺却多了几分戒备。 两人现在招式虽快,但是却没了刚才的凶猛,都是一沾既松,奈何不得对方,如此一百多招过去,薛焕豪看曲名江只是躲着自己戒尺,招式不再那么大开大合,有些缩手缩脚,索性放开手来将铁尺狠狠攻向曲名江。曲名江看他如此,心下一横,索性中门大开,以肩抗向打向自己的铁尺,伸手一掌印向薛焕豪胸前。 薛焕豪铁尺打在曲名江肩上,曲名江一阵剧痛,只感觉一条膀子都要被卸下来,本来蓄满内力的手掌微微一颤,力气先卸了几分,余势却若不了多少,接着印在薛焕豪胸口。纵使曲名江已经泄了一口气,这一掌仍然不轻,薛焕豪登时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曲名江看他受创,强忍疼痛,嘴角却止不住渗出血丝,眼前阵阵发黑。 眼见得两边越打越惊心,现在更是互相击中对方,都吐起血来,李莫愁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不要打了。” 这两人本就受伤极重,本就不欲再打,被李莫愁这一喝,各自往后跳一步。曲名江受伤虽重,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忽的大笑起来:“你这尺子倒是个好东西。”薛焕豪气海翻滚,坐在地上调息,也不答话,另一边的函谷弟子个个对曲名江怒目相向,手中刀剑出鞘,恨不得生食其肉。 李莫愁和欧阳克扑到曲名江身边,见他前襟上鲜血点点,就似红梅一般,左肩肿的老高,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两小童禁不住鼻子一酸,眼中就含上一汪泪水。曲名江见李莫愁小嘴瘪瘪,心中怜惜无比,抬起右手摸摸她脑袋,劝慰道:“莫愁不要哭,我没事。” 听见曲名江如此说,李莫愁哽咽道:“还说没事儿。都被打得吐血了。”曲名江肩头疼痛莫名,抬手剥开衣衫,只见本该肌肉虬结的肩肿的像是吹过气一般,淤血充盈,像是一只紫色的大气球,表面还能看见道道血丝。 欧阳克守在曲名江身边,听见这些人的骂声,顾不上这些日子跟这些人相处的情分,怒目相向,亦大骂起来,他那些日子在山下的村童中学了不少脏话,小孩儿家本来嘴就没顾忌,口不择言下,说出的话粗鄙不堪。 曲名江怒道:“阿克,你跟谁学的?”欧阳克听见曲名江制止,心中又恼又羞,恼的是自己明明是在帮助曲名江,还要被他呵斥,羞的是他被大人抓到自己说脏话,登时狠狠的跺着脚,不肯面对曲名江。 这些日子来,欧阳克虽然顽皮,但是总体来讲还是有着世家弟子风范的,如今听见他说出这么大篇脏话,函谷众人也听呆了。 曲名江冷冷瞅一眼函谷众人,鄙夷道:“你们函谷弟子好教养。我侄儿自出生起第一次出白驼山庄,这才不过几个月,居然学会了这么多脏话。” 那厢一个函谷弟子听了,怒道:“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白驼山庄没家教。” 两边正在吵闹,盘腿坐在地上调息的薛焕豪缓缓开口:“曲大侠,我功夫不如你,不如你也留下,等到我师兄回来,你们再做论断,这件事情,我实在是做不得主。” 曲名江自李莫愁和欧阳克被掳走以后,就山南海北的找寻他们,函谷已经弃了原来的道场不用,避世于这溶洞中,外人怎能找到。 也是无巧不成书,曲名江下山来的骑乘是白驼,早就被那白蜂的原主人盯上,一路引逗着他前行,从溶洞中出来后,那老头心中气恼,再也不隐瞒身份,直接上手去抢白驼。曲名江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也有心看看这人是谁,索性跟上去,哪知道居然意外的看见李莫愁。 “休要啰嗦,你今天不放就以为我们走不了么?”曲名江冷眼一翻,站起身来,一手抱着李莫愁,另一只受伤的手牵住欧阳克,就要往外走去。 薛焕豪心中大愁,难道函谷的溶洞密道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本门赖以为命的天险居然在江湖上人人皆知?想到此处,他胸腹间伤口剧痛,哇的吐出一口血。 曲名江虽然向外走去,其实心中却带忐忑不已。他跟着那老头进来,心中对那黑黢黢的溶洞有些犯憷,但是敌人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出一点心虚。他怀中有着火折,自然心道大不了到时候每个地方都探上一探,探过的地方留下记号,总能摸出一条路来。只是这工程浩大,李莫愁和欧阳克说不得要跟着自己吃点苦头,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薛焕豪哪知道他心中所想,忧思百结下吐了几口血,此时函谷弟子早就看曲名江不顺眼,一见薛焕豪吐血,持剑挡住他的路,怒道:“你这恶人,我函谷可不是你家堂灶,想来来,想走走,且和我们过上几招!” 曲名江脸色阴沉,一手抱着李莫愁,一手紧了紧拉着欧阳克的手,沉声道:“凭你也留不住我。” “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那弟子将手中长剑一震,剑身嗡嗡作响,山顶的天光照下来,一道道银亮的光芒在剑上吞吐。 “你且出招。有剑又如何?”曲名江轻蔑一笑。那弟子见曲名江手中小孩儿都不放下,就来接自己的招,明显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登时气的胸中郁结,摆出一个起手式,剑光吞吐,就要向他攻来。 曲名江脚下早就凝力,他一攻来,自己就要避去,顺便也要抬腿踢一脚,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重伤。他腿上蓄力未发,忽听得身后一声大叫:“曲大侠且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一章 酒驼 第三十一章酒驼 听见这声喝,曲名江脚下微微滞了一下,下手便轻了几分,饶是如此,那被踢中的函谷弟子仍然哇的一声大口吐出鲜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曲名江一脚将那弟子踢出,回头看了看赶来的段微同,冷冷道:“大理段家真是好威风,今日看在你薄面上,我饶他一命,后会有期。”说完抬步欲走。 李莫愁看如今谷中无人能挡曲名江,遂揪揪曲名江衣衫,小声道:“让我下去一会儿,我还有事。”曲名江将她放到地上,李莫愁奔到薛焕豪身边,见他衣衫上鲜血淋漓,面色潮红,想是受了内伤,但是此时却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只好弯身拜了一拜,温声说:“薛爷爷,莫愁今日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薛爷爷这些日子教我的东西,我一定时时温习。” 她虽然口中叫着薛爷爷,但是礼却行的是拜师礼,薛焕豪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拒绝,只是低低叹了一声,瞧瞧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消沉的说:“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我最宝贝的就是这个酒葫芦,你自己解下来拿走吧。”李莫愁看他连动手解葫芦的力气都没有,想来是受伤很重,大眼里忍不住氤氲上一层泪雾。薛焕豪摇着沾了星星点点鲜血的雪白胡子颤声说:“傻孩子,我函谷灵丹妙药无数,没过几日我便能好了。” 李莫愁低头称是,解下葫芦,栓在自己腰间,回转到曲名江身边。曲名江见她对薛焕豪称拜师礼,也不以为意,李莫愁连一个破射箭的都肯叫老师,叫薛焕豪一声老师有什么了不起?见李莫愁回来,他将李莫愁抱在怀中,转身抬步就走。 李莫愁趴在曲名江肩头,瞧见段微同正盯着自己看,挥手道:“段公子再见。”段微同瞧着李莫愁天真的小脸,心中忽然一震,急道:“曲大侠,你先等一等,我有话说。”曲名江却不理他,身影转瞬便没入漆黑的溶洞中。 不认识路的人进了溶洞,只怕是十死无生,段微同忙跟过去,大喊道:“曲大侠,一切好商量,你现在先回来。”曲名江远远的长笑一声:“罗唣什么,我去也!”只听得这声长笑在漆黑阴冷的溶洞里激起阵阵回声,好似从四面八方发出来一样,根本辨不清曲名江人在何方。段微同睁大眼看着一个套一个的溶洞,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过:此去凶多吉少,这个叫莫愁的小女孩儿,她果真是命运多舛,只求佛祖有灵,能在天上庇佑她逢凶化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看见段微同跟进洞中,薛焕豪大急,尽管段微同知道进出的路径,可是一旦进入溶洞深处就很难找到。大理国王子若是在自己手上有些许折损,那可如何是好。薛焕豪忙唤过一个弟子,让他跟着去将段微同找回,那弟子心中却有些不愿意,口中咕哝道:“段师弟也算是我逍遥派的同门,却待外人那么好。刚才师父和那个大汉拼斗受伤,他只顾着掌门师叔带来的小孩儿,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么的。” 薛焕豪本来就内伤的厉害,既担心段微同,又担心李莫愁,如今看这弟子磨磨蹭蹭,口中又说出这番话来,登时气急攻心,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来。那弟子见了,加了一句道:“段师弟真是不晓得大统,薛师叔也被他气的吐血了。”说着摇摇晃晃去了。 曲名江领着李莫愁和欧阳克在溶洞里摸索了几步就停下来,过了半响,听见有人来劝段微同回去,段微同叹息两声,跟着那人走了,只留下一行拖拖拉拉的脚步声。 四下无人,曲名江小声道:“阿克,莫愁,你们休要着急,这函谷中人没多久就会送这大理国王子出去,到时候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就能出去了。” 欧阳克问道:“二叔,没多久是多久?”曲名江略一思忱,答道:“多则三五天,这大理国王子当是不会在这里常住的。” 李莫愁心里犯愁,三五天时间还是没过多久?但是看欧阳克都没反应,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曲名江本来想自己摸索道路,但是看见段微同最后的表现,心中也起了忐忑。这小子虽然自己看着不太顺眼,可是不是那种会故意做作引人上钩的人,这溶洞中怕是真是有什么凶险,索性在这里等着人出去,然后尾缀其后。 三人等了不知多久,李莫愁初时还觉得肚中饥火中烧,后来渐渐也不觉得难受,想来是饿过头了,她在大理城中做乞儿的时候,这种情况常常遇到。只是这洞中黑暗非常,不知时光流逝,又什么也不能做,闲的难受。倒是平时调皮非常的欧阳克安静无比,倒是让李莫愁刮目相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莫愁倚在曲名江怀中正打盹,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一个激灵就醒过来。曲名江一手抱起李莫愁,一手抱起欧阳克,运起轻功,就似一片轻飘飘的纸一样跟在那人背后,更加诡异的是,曲名江的步伐都和那人一模一样,本来还有些淡淡的脚步声,如今掩在那人的脚步声中,居然一点也听不出来。 李莫愁和欧阳克也乖觉的紧,紧紧屏住呼吸,生怕激起一丝气流引起前面那人注意。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忽然传来亮光,原来是出口到了。 曲名江看见出口不远,忙藏身在旁边的石林中,哪知道刚站稳脚步,就听见头顶吱吱几声响,扑腾腾飞出几只大蝙蝠来。那弟子还未出洞,忙回头警觉道:“谁?” 看着那几只蝙蝠,李莫愁暗道倒霉,曲名江眉头也皱的老高,他本来不打算再跟函谷中人有何瓜葛,偏偏事情要找上门来。 那弟子辨出蝙蝠飞出的方向,小心翼翼的举剑搜来,曲名江抱着两个孩子,如大鸟般翩翩跃出,沉声道:“是我!多谢这位小兄弟带路,后会有期!”说完就向洞口去了。 曲名江身形甚快,那弟子的功夫也不过是江湖二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名江扑身飞出洞**,只留下一个宽厚的背影。他瞧着曲名江去的方向,觉得脖子里冷飕飕的,这人一路跟踪自己,自己居然没发觉,若是他在背后偷袭,只怕这会儿自己已经头身分家了。 这弟子心中想不通的是,这曲名江在洞中所作所为,像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派中人,越是邪派中人越喜欢好名声,他怎么不怕自己在江湖上宣扬他使诈偷偷跟踪别人,怎么没有顺手将自己做掉,也好落个干净利落。 曲名江出了洞**,脚下如同箭一般,瞬间冲出山谷。曲名江刚刚出谷,就听得一声长嘶,只见一头雄峻高大的白骆驼正欢快的冲着曲名江奔过来。李莫愁乍见这骆驼,心中好生欢喜,只见这骆驼有两人高,通体白色,体毛莹洁,似乎轻雪一般,两个高高的**间夹着一个饰金的驼鞍,脖颈下一只金光闪闪的驼铃清脆作响,四只蹄子却是朱红色的。更奇的是,这骆驼两只大眼里水光闪闪,就似通人性一般。 白驼行至曲名江身边,拿身子蹭着曲名江,口中呜呜咽咽的叫着,像是孩子见到了父母一样。 李莫愁瞧得有趣,伸手去抱骆驼的头,那骆驼噗嗤一声打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把硕大的头颅一甩,愣是不让李莫愁摸。曲名江哈哈一笑,将李莫愁和欧阳克放在驼鞍上,笑道:“莫愁,这骆驼的性子烈,若不是我抱着你,刚才你碰它时,它张嘴就咬呢。” 李莫愁小嘴撅起,气哼哼道:“不让碰就不让碰,好稀罕么?”欧阳克却挤眉弄眼道:“妹妹不稀罕,那下次烈雪下的小崽子就先给我,你再等上两年。” “烈雪,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道它配不配。”李莫愁犹自对这白驼有着意见,伸出手指戳戳身前软软的驼峰,咕哝着。 “当然配了。咱们白驼山庄养了这么多白骆驼,只有烈雪是最好的,将来烈雪下的小崽子也好,我还说先给妹妹一头,我等等再要呢。” 李莫愁心中一动,想起被关着的时候,欧阳克对自己的好,回身对着他一笑:“阿克,你喜欢就你先要吧,我不急的。”欧阳克咦了一声,满是兴奋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 听着两个小孩儿的对答,曲名江笑道:“难得你们兄妹这么友爱。不过烈雪想要下小崽子可不简单。山上的野驼群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白驼王了,烈雪一个也生不出来。” 李莫愁听了这话,心中点头,一头母骆驼自然生不出,还需要个公的跟她配对,只是这白驼王是什么东西。 曲名江检查完烈雪没有受伤,精神也挺好,也闪身上驼,亏得烈雪的驼鞍甚是宽广,这才挤挤的坐下了三人。曲名江一声令下,烈雪狂奔起来,居然丝毫不比骏马慢,而且更加安稳。李莫愁听着耳边呼呼风声,看着路边风景倒退,忽然觉得蛮刺激的,不禁咯咯笑起来。 三人行到了附近小镇上,曲名江带着两个小童找了家饭馆吃饭。李莫愁虽然已经饿过劲了,但是甫一闻到饭菜香味,肚子就不自觉叽里咕噜叫起来。李莫愁和欧阳克正吃的香甜,曲名江已经饱了,他放下筷子,喊道:“小二,你们上好的酒来一坛。” 那小二见三人骑座是难得一见的白骆驼,知道他们非富即贵,绝非寻常人家,听得呼唤,忙笑眯眯道:“大爷稍等,我这里陈酒有三十年的女儿红,新酒有临安城里买来的梨花酿,各有各的美味,不知道大爷喜欢哪种?” 曲名江却沉吟道:“不拘的,哪种最烈来哪种。”那小二却为难道:“我店里最烈的酒,却不是最好,是隔壁村子人酿的土酒。”曲名江点头道:“那就拿最烈的酒。”曲名江说完抬头,看见小二脸上有些懊恼,遂笑道:“女儿红和梨花酿也各来一坛。” 那小二顿时笑逐颜开道:“好嘞。”说着便往后拿酒去了。李莫愁见曲名江要了三坛酒,担心的问:“函谷的人不知道追来没有,你喝这么多,会不会有事。”曲名江笑着摸摸李莫愁的头:“不要担心,没事的。多吃点,看你瘦的。” 那小二没多会儿工夫就抱着三坛酒出来。曲名江问明了哪一坛是土酒,笑着捧着出去,李莫愁以为他要去外面喝酒,心中奇怪。曲名江往外走去,却不是喝酒,只见他走到门前的烈雪处,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烈雪闻见酒香,胡胡的叫了几声,看起来甚是欢乐,低头欲饮,无奈坛口太小,它的嘴巴太大,怎么也伸不进去,急得它伸出舌头舐个不停。曲名江呵呵笑着,将酒倒在手心,烈雪这才咂咂有声的喝起来,边喝边冲着曲名江撒响鼻,十分愉悦。 李莫愁看见这一幕,大感惊奇,欧阳克却见怪不怪,边扒拉碗中的饭粒边说:“烈雪小时候,二叔给它喝了几次酒,它就染上了酒瘾。” 李莫愁大奇,瞧瞧自己腰间系的酒葫芦,笑嘻嘻跑出去,将那里面的酒倒出一点在手心,等着烈雪去舔舐。这葫芦里的酒是黄金梨花酿,金黄的酒液衬在李莫愁玉百的掌心,恰似一块琥珀。烈雪闻见香气,伸舌就舔,只是李莫愁身量太矮,它低头低的十分辛苦。 烈雪舔的李莫愁手心痒痒的,她忍不住咯咯直笑,正此时,李莫愁忽听得耳边嗡嗡做声,只见一只雪白的蜜蜂悠悠飞来,也停在她的掌心,和烈雪一起喝起酒来。这白蜂儿,可不正是那怪老头留下的么? ******************** 前几天网络出现问题,刚修好,我错了,今天四千字给大家赔罪。唔! ps:闪亮女主笔进复赛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复赛明天貌似开始了,希望大家继续给小石加油去,投票哦,记得要投票哦,要是进决赛的话,小石一定爆发来报答大家,而且再也不断更了,(*^__^*)嘻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二章 回庄 第三十二章回庄 曲名江咦了一声,奇道:“这玉蜂是哪里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莫愁嘻嘻一笑:“这是追着你的那个老头输给我的,我跟他打赌来着。”曲名江哦了一声,仔细看了两眼,又道:“看起来又不像是玉蜂,倒是奇怪。” 李莫愁离开那天,将卸下的剑柄塞在怀中,白蜂对那剑柄中的物事不离不弃,落在李莫愁身上,逃出函谷之后,李莫愁心情大好,几乎忘了这白蜂,没想到它居然还在。 “这蜂儿叫玉蜂么?长的可真大。”李莫愁随口问道。曲名江点头:“是有点像玉蜂的样子,不过玉蜂只是普通蜜蜂大小,寻常人也捉不来。那个老头恁怪异,想来是什么隐居的江湖高人。” “听他语气,似乎是认识二叔的。”欧阳克插言。 “若是如此,回去问问你二叔就知道了,阿克,莫愁,你们记着,江湖上的异人奇士向来多得很,切记不可以貌看人。” 李莫愁点点头,那玉蜂喝饱了酒,晕乎乎的飞起来,落在李莫愁肩上,似乎站立不稳,啪嗒一声又落在地上,曲名江将蜜蜂捡起,笑道:“你这蜜蜂醉了。想来是它闻见这酒里的蜂蜜香气以为这是蜂蜜。” 李莫愁掏出怀中的剑柄给曲名江看,曲名江瞧了瞧剑柄中的物事,也不知是什么,只道是宝贝,让李莫愁好好收着。三人一路行去,终于回到白驼山庄。 李莫愁和欧阳克离庄五个多月,只因为欧阳锋下令不可刻意寻找他们,又严令庄中各人等不可将这消息扩散,有外人问起,就说少爷和小姐出门玩耍去了。 两人回来时身量都高了点,李莫愁尚且不明显,欧阳克原来的衣服都短了一截。回到庄中,他们先拜见了于氏,于氏见到两个小童,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也没说什么。见过了于氏,两小童又去见欧阳锋。 早已有人知会了欧阳锋两小童回来,欧阳锋却似不知道般,仍然在闭关的小屋中不出来。两小童隔着门拜了两拜就去了。欧阳克回去他院中,李莫愁却又见了陈勇,这个箭术老师看见李莫愁回来,憨厚的笑着,点头不已,口中连称欢喜。 这一番来李莫愁归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杏儿知道李莫愁被擒缘由,早将那函谷弟子林敏恨个半死。以前碍于李莫愁在对方手里,不敢对林敏下手,只是言语间带刺,如今主子回来,说不得要狠狠折磨下林敏。 李莫愁坐在熟悉的梳妆台前,杏儿絮絮叨叨说着话,一双巧手上下翻飞,没多大工夫就将李莫愁头发挽成双平鬟,鬟上以花冠束缚。这花冠跟普通人家的不同,乃是一片细密的金网交织,各色宝石制成的花朵在金网内,远远望去,珠光宝气的花朵似被一层金雾笼罩,平添几分华贵。 挽好头发,又换上一身绣满大菊图案的秋裙,李莫愁镜前自顾,对着镜子吐吐舌头,觉得自己刚才还一身男女莫辨的粗布衣服,转眼间就变成富贵小姐装,实在是太神奇了。杏儿瞧瞧李莫愁,眉开眼笑,又捻起一片黄花,贴在李莫愁左眉处,平添几分妩媚,这才满意,口中道:“小姐,咱们这就去看看那小蹄子。这些日子她还真当自己是客人了,一点奴才样子都没有,连活都不干了。” 李莫愁知道她要狐假虎威,笑着拉着她手道:“杏儿,你莫着急,我先给你讲讲我在函谷中的经历。” 李莫愁讲至自己和欧阳克每天吃的都是青菜豆腐时,杏儿恨恨说:“这函谷的人果真没好东西,我家小姐如此娇嫩的人儿,他们都敢这么对待,咱们白驼山庄的下人吃的都比这个好呢。”李莫愁微笑一下:“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再急,他们函谷的人甚少出去,整谷的人都吃的白菜豆腐,也不算什么。”杏儿闻此才作罢。 杏儿听到后来,渐渐有些明白了李莫愁的意思,李莫愁只是说薛焕豪待她如何好,还对她有教授之恩,言下之意就是不让她寻林敏的麻烦,心下登时有些不服。 李莫愁看杏儿表情,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遂无奈的看着杏儿:“你要是真的不乐意,做出了什么来,我也装做没看到,只是不能太过分了。”杏儿微微一笑:“小姐说的是,杏儿平素既有分寸,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让小姐为难的事情。” 瞧着杏儿乐滋滋的去了,李莫愁眉头微皱,她的愿望可是做个大侠女,如今在白驼山庄的日子过得未免也太清逸,间或着女人们的钩心斗角,实在不算完美,看来江湖果真是要靠行走才能体会到,只是她如今年岁太小,莫说曲名江不答允她去行走江湖,她自己也不敢。 自此后李莫愁日日勤练功夫,只是练来练去都只是瞬息千里,每每想及凌波微步的美妙,李莫愁都有些心下痒痒的,虽知道瞬息万里并不弱如凌波微步多少,可是难免有些失怀。唯一让她欣喜的是自己的箭法进步不少,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点还是为何,如今十箭里她大概能有四五箭命中靶子,时不时还能命中红心。 如今欧阳锋闭关,欧阳克便和李莫愁同在曲名江处受教,这日李莫愁坐在小椅上,看着欧阳克虎虎生风的练着神驼雪山掌,惬意道:“陈师父说,我那箭法再练上三四年,就能大成了。”曲名江站在她身后,听了一笑:“把你弓箭拿来。” 以往曲名江对于箭术不放在眼里,认为那是微末之技,如今听见他要弓箭,李莫愁还以为他想法变了,忙欣喜无比的捧了自己的小弓小箭来。曲名江随手执起弓箭,轻轻松松便挽出满弓,好似手中拿的橡皮筋一样。李莫愁咂舌不已,曲名江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看百步外的围墙:“你看那墙上有块灰斑,我要射那灰斑。” 李莫愁凑近一看,果真有块小儿巴掌大的灰斑,在雪白的围墙上甚是显眼,她拍手笑起来:“这么远,你不定能射到,我这弓这么小,没到地方箭就掉地上啦。”李莫愁话语未落,只见一道箭影如流星般划过空气,嗖的一声钉在围墙上,正中那块灰斑的中心,整个箭头都没入了墙内,只留下箭末的尾羽震颤不已。 震撼的看着那箭,李莫愁瞧着满脸得意洋洋的曲名江,微微有些丧气,难道曲名江就是那传说中的箭术天才?曲名江将箭放在桌上,笑着说:“莫愁,功夫练得好了,像箭术这种雕虫小技自然无师自通,何必那么劳心费神。我看你太过执迷了。” 李莫愁听曲名江似乎话里有话,大眼睛盯着曲名江,等待他接着的话,曲名江果然接口说道:“你如今已经过了五岁生日,昨天你二伯出关,终于悟出一门功夫,昨天已经连夜将那林敏送去函谷,等他回来,便要商议下你的前途了。我白驼山庄跟终南山下古墓中的林朝英有旧,我跟你二伯的意思是将你送去她那里学艺。林朝英是女中豪杰,一身功夫不让须眉,只是这里离家不近,你要是不想去也罢了。” 李莫愁听曲名江意思,分明是在鼓励自己不要去,林朝英的功夫她是知道的,华山论剑第一高手王重阳的功夫那么厉害,她精研几年,就能创出专门克制他的剑法,实在是强大无比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林朝英死后,王重阳是往石棺内刻了《九阴真经》的,就算林朝英不死,学学《玉女心经》也非常不错。 瞧见李莫愁不但没有一点不舍得走的意思,小脸上反而满是向往,曲名江无奈的摸摸她脑袋:“女孩子家非要学武功干嘛,关键是要一辈子喜乐平安。”李莫愁吐吐小舌,回他:“这可不一样,我想要学功夫呢,要是不学,心中存着遗憾,怎么能够喜乐平安。”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曲名江知道李莫愁留在家中日子渐短,神色时不时略显黯淡,待她也更好了。欧阳锋送林敏去函谷,本来一来一回最多十几天时间,却没料到一个多月都没回转。 这天清早,李莫愁练了半个时辰内功。回到白驼山庄以后,李莫愁问起曲名江为何每天练一个时辰内功和练三个时辰内功是同样效果,曲名江略一思索:“人为百灵之首,人的身体也是最神秘莫测的,若是将人的人体比拟成咱们庄子,内息就像是庄内的河流湖泊,河流湖泊不扩大,再多的水流过去都还是一湖这么多。”李莫愁又问道:“那为何第二天再练便可以?”曲名江又解释了一番,大意就是一些日月交替,玄之又玄的理论,李莫愁听得头大,也不再多问。 缓缓收功,李莫愁觉得体内内力流转,就像是温水般滚动,身子暖洋洋好不舒服。杏儿看李莫愁睁开眼,知道她今日早课完毕,笑吟吟捧上饭菜,李莫愁还未动箸,忽听见一人来报:“二庄主回来了,让小姐去一下。” 李莫愁听到是欧阳锋回来了,脸上挂上笑意,欧阳锋回来后,自己去林朝英处的时间应该也不远了。李莫愁将碗筷一扔,笑嘻嘻去了。一想起古墓中的功夫,她就止不住的心花怒放,当初提议送她去林朝英那里的就是欧阳锋,真是瞌睡送个枕头来。 到了欧阳锋住的院子中,只见欧阳克正在演练神驼雪山掌,欧阳锋站在一边看,想是在考校他的功夫。李莫愁行过礼,乖乖站到一边,眼睛往院子里一睃,没看见曲名江的身影。 欧阳克练过,欧阳锋点头:“这一年来你掌法大有进步,掌意也悟了,我本以为你悟不到,真是想不到。过得几日我再教你白驼疯魔杖,白驼疯魔杖和神驼雪山掌的意境略有神似,你学起这个来应当没问题。” 欧阳克喜声称是,看来他早就想学一门新功夫了。这边欧阳锋交代过欧阳克,又转向李莫愁:“莫愁,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白驼山庄的功夫不适合你学,所以我欲将你送去一个老友处学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李莫愁笑得眉眼堆一起,喜滋滋点头:“愿意,当然愿意。” 听见李莫愁答应,欧阳锋继续说:“既然如此,下个月初你动身,这些日子你须得跟你爹爹多亲近点,他不舍得你到远处去。”李莫愁想起曲名江,心头百感交集,这些日子来曲名江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虽然如今脸皮已经厚了不少,那声爹爹勉强点也能叫出来,只是当初她和曲名江做了约定,不抓到杀害父母的仇人她怎能松口。思及此处,李莫愁也只能嘲笑自己作茧自缚。 那边欧阳克看李莫愁要走,忽的跪地对着欧阳锋磕了两个响头,口中说着:“二叔,我有一事相求!”欧阳克向来甚得欧阳锋宠溺,他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在欧阳锋面前不是很拘礼,想要什么都直接说,这次不知道要求什么紧要的东西,居然跪下来。 欧阳锋也有些讶异,问他:“你求什么?” 欧阳克跪的笔直,看向李莫愁:“二叔,我知道那个林姑姑,她养的蜜蜂好厉害,妹妹在函谷也得了一只古里古怪的白蜜蜂。我听爹说过,林姑姑曾经拿驾驭蜜蜂的法子跟你换驾驭毒物的法子,你没答应,不如你把驾驭毒物的法子传给妹妹,要是林姑姑肯教给妹妹驾驭白蜂的法门,那自然最好,要是不教给她,那让妹妹拿驾驭毒物的法门去换,也好让妹妹有个防身的东西。” 欧阳锋听了,哑然失笑:“你这傻孩子,古墓的白蜂一出来就成千上万,一只有什么用。你妹妹那只白蜂我也见过,跟古墓的并不出自一处,你妹妹那只是百草门的蜜蜂,能识异香奇宝,却不是用来防身的。若她不是女孩儿家,我倒是想把驾驭毒物的法子传给她,女娃娃家身后跟着一堆毒蛇蝎虫,那成什么样子,你三叔首先就不允。” 李莫愁本就怕那些蛇鼠虫蚁,如今听见欧阳锋拒绝,放下一颗心来,对着悻悻的欧阳克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没问题。 忽忽到了十月月初,李莫愁在众人环绕下动身去古墓。此时百叶凋零,寒风呼啸,驼队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行走。李莫愁打驼拉的车厢里探出脑袋,看着路边略显灰暗的山水风景,居然觉得有点感伤,白驼山早已经成了远处一个小点,上面的白驼山庄更是看不见了。 *********** 今天还是四千字,某石努力吧,函谷卷终,马上就要到古墓卷了。(*^__^*)嘻嘻……莫愁的江湖之旅即将展开。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三章 故事 第三十三章故事 终南山下,活死人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莫愁站在活死人墓的入口处,心里忐忑不安。这次来拜师是正式的拜师了,以前学习箭术拜的师父以及给她教授《周易》的薛焕豪,都不算是真正的师父。这个师父,以后就如她的父母一般,不可违抗,不可逆备,那种庄重的意味非常之沉甸甸。 曲名江牵着李莫愁小手,感觉她小手忽热忽凉,本来常带笑颜的脸也紧张的皱巴巴的,大眼睛的瞳孔紧紧收缩,不禁出言宽慰她:“莫愁,你不要害怕。你拜师之事已经说定,况且你的脾气和你师父也有些相似,以后定能讨她欢喜。”李莫愁听了,勉强一笑,心中还是如猫抓一般。 正此时,一个鹅黄衫子的女人从古墓中走出,容貌有几分秀丽,但是绝对称不上美丽,李莫愁瞧见这女人,直觉这就是林朝英,只觉得肠胃都抽搐起来,腿脚也有些发软。那女子含笑走到两人身边,对曲名江说道:“曲少侠已经来了,那可甚好。” 李莫愁抬头看那女子,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曲名江已笑道:“阿玉,姐姐可好?”李莫愁瞪大一对水样的眸子看向那女子,心中奇怪,难道这女子竟然不是林朝英?那被唤作阿玉的女子微微一笑:“林少侠,主人她甚好,只是全真教那个贼子太过不识抬举,老是装痴装傻,你见着主子,也劝她一劝。” 曲名江叹息一声:“姐姐的脾气你当是知道的,我要是劝,她准揍我一顿。”两人相对无言,李莫愁看着那黄衫女子,心中忽然明悟,这应该是林朝英的贴身婢女了。 黄衫女子看见气氛冷落,忙摸摸李莫愁的头,赞叹一声:“好灵秀的女娃娃,主子见了一定喜欢。林少侠,我们进去吧。” 三人进了古墓,古墓中并不十分黑暗,不知从哪里透来柔和的光芒,黄衫女子在前,曲名江拉着李莫愁在后,一路上黄衫女子不停的扳动路边机括,曲曲折折的石廊岔道无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一间宽敞的大厅中。 大厅只有一套石桌椅,布置的十分素洁明朗,一个背影仟侬合度的女子正背对着几人坐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背上,就似一副美人画卷一样。李莫愁远远望见这神仙一样的背影,忽然明了:“这才是林朝英了。” 听见脚步声,背影慢慢转过来,李莫愁先看到一汪如秋水一样的眼睛,这眼睛如此有神采,亦嗔亦喜,莹润明亮,这眼睛所看之处似乎都变的光亮起来。李莫愁心里微微震一下,在白驼山庄中她见过不少美人儿,那些美人儿的眼睛形状大小无疑都是上佳的,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这么漂亮。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知道有什么样心灵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眼睛。再细细看去,李莫愁只觉得林朝英无一处生的不美,但是却美的英气勃勃,又带着成熟女人的知性,丝毫不落俗气。 林朝英这双秀眸对李莫愁的震撼还没过去,曲名江就大笑着迎上去:“林姐姐,你怎么搬来这么个古怪的地方,名字还恁的晦气,想来是那个什么重阳起的,要不小弟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林朝英闻他说起王重阳,俏眉一立,脆生生说道:“你敢!我一巴掌把你打出去。”李莫愁听她声音优美,说话干脆利落,带着三分女子少有的豪气,心中对她又亲近了几分。她隐约记得原著中的林朝英是个貌美多才的人,美貌多才的女子一般都爱矫情,她先前还担心的不行,如今心中疑虑尽解,甚是欢喜。 曲名江和林朝英看起来极熟,片刻间就熟络的说起来。李莫愁在一旁看着林朝英皱眉笑颜皆挥洒自如又不失美感,看林朝英的眼光就不自主像是在看神仙一样,心中暗叹自己将来能学来这个师父一半的气度就很值得骄傲了。 两个大人笑着叙了一会儿旧,曲名江招手让李莫愁过来,笑吟吟道:“姐姐,这就是莫愁,以后交由姐姐照拂。”林朝英春水一样的目光往李莫愁身上一看,点点头,拉过她手问:“你本来是大理人?” “是。”李莫愁点点头,“我记事的时候家就在大理。” 林朝英听她声音响亮,说话时看着人眼睛,丝毫不扭捏,也不怕生,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心中生了几分欢喜,又思及她的身世,心中又多了几分怜爱,遂笑着捏捏她手:“那你几岁记事?” 上辈子李莫愁记事是三岁,想都不想的回答:“那时候我应该快三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顿一顿又说:“我记得街上有个卖糖果的挑子,常常在门外喊着卖糖。” 原来李莫愁在大理街上行乞的时候,常看见一个卖糖果的小贩,她非常好奇这个时代的糖果是什么样子的,记忆相当的深刻,如今把这个说出来,也算是圆谎。 李莫愁甚少说这么童真的话,曲名江听了,心中微酸,以为她一个女童跟在自己一个大男人身边,缺少女性关爱,所以平时才那么老成的,如今见了女人,那份童性才被激发出来,心中对李莫愁的不舍也淡了些。 古墓中只有女人,不便留男客,曲名江待到下午就走了,李莫愁听曲名江和林朝英谈话,渐渐知道了两人是少年时候的至交好友,不过后来林朝英痴情于王重阳,曲名江失意于冯蘅,又各有各的事情,来往渐少,那份感情却是没变的,林朝英到了古墓也不过一两年功夫,还对王重阳存着一两丝希望,更是没定下古墓弟子一生不得出墓的变态规矩。 古墓中机关甚多,冷冷清清,李莫愁虽然知道世界上没有鬼神,可晚上一个人躺在一间石屋中心底还是有些发寒。这次她孤身一身来学艺,只带了一包衣服两盒首饰以及那只对她不离不弃的玉蜂,酒葫芦因为怕被林朝英看见,所以塞进包裹深处去了。至于剑鞘中的那块奇怪的石头,被取出来拿软布包了扔在首饰盒中。 李莫愁看着石室中中的曈曈怪影,紧紧裹了裹被子,觉得寒冷无比,禁不住打个哆嗦,忽的,一丝橘黄的光亮从门口透进来,李莫愁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光芒,虽然就灵魂来讲,她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了,可是此时还是觉得很恐怖,她不怕人不怕兽,就怕那些未知的鬼怪之类。这可是古墓啊,万一来个中国版的古墓丽影,那可不得了。 李莫愁的眼睛在微光里闪闪发亮,恐惧的看向门口的光越来越亮,慢慢的,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李莫愁看见她那双莹润的眼睛,呼的松口气,原来是林朝英。林朝英看见李莫愁睁大的双眼,咦了一声,微笑着走到她身边,温柔替她理理散碎的头发,问询:“刚来这里,应该不惯的,我就猜你没睡着。” 感受着林朝英温柔的举动,李莫愁心中安稳下来,像是喝了杯热茶般舒坦。林朝英瞧见李莫愁眉眼渐渐温和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惧意,嘻嘻一笑:“来,今晚师父陪你睡,你等会儿,师父再去抱床被子来。” 石室中的床十分大,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躺着正好,李莫愁心中温暖无比,想不到林朝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要知道在她的心目中,林朝英是比小龙女要更加高一级别的人物,已经上升至偶像级,如今被自己心中偶像陪着睡觉,共度漫漫长夜,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 林朝英以前也没有跟人一起睡过,她翻了几个身睡不着,看见李莫愁仍睁着两只眼睛,笑道:“还不睡,明儿可是要早起的。”李莫愁点点头,却丝毫睡意也无。林朝英看她没有睡意,想起自己小时候姆妈哄自己睡觉总要讲故事,遂对着李莫愁道:“莫愁,师父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一定要乖乖睡。”李莫愁又点点头:“师父,我想听江湖的故事。” 林朝英兴致勃勃的说要讲故事,待要开口,却不知道讲什么,自己小时候听的那些故事,早就忘得一点不剩,更不用说江湖的故事,只是答应了小孩儿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她思索半天才幽幽开口:“从前,有一个女孩儿,生在富贵人家,后来拜了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做师傅。一切都顺顺当当的,没人不夸奖她聪明美丽。等她十五岁那年,师父说,你的功夫已经比我好多了,为师甚感欣慰,师父什么能教你的都没啦,你下山历练去吧。” 李莫愁看她脸上神色悠然,竟然像是在回忆往事,心中暗暗猜测,美女师父不会给自己讲的是真事吧? “那个女孩儿一听,心中十分高兴,她对江湖向往已久,高高兴兴下山去了。到了山下,她结交了许多朋友,这些朋友都又是对她恭维夸奖个不停,她心中虽然高兴,可是从小习惯了别人的夸奖,也不觉得有什么。有一天这个女孩儿杀了两个大盗,这两个大盗是名声十分坏的人,人们知道了这件事,又对这女孩儿赞美一番,正在这时候,一个人跳出来,说要给这两个大盗报仇。女孩儿看那人不是恶人,十分奇怪,问他理由,那人说这大盗罪不至死,他们虽不济贫,但是从来不偷盗好人家的东西,而且只是偷盗,从不伤人姓名。那女孩儿也只是听了传言才去杀人的,如今听了这话,十分不服,在周围人起哄下,那人打了一架。那人受了重伤,还是不服,要领女孩儿去看证据。后来证据确凿,的确是女孩儿杀错了人,女孩儿悔恨之下,就要饮剑自尽。却被那人挡住了。” 听到此处,李莫愁心中猜测,那人会不会就是王重阳?林朝英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仍然讲着:“那人说:‘行走江湖,谁手底下没有几条冤魂,只是希望姑娘以后引以为戒,见了该杀的人自然要杀,不要听了别人的话就动手,免得哪一天做了别人的刀。’姑娘听他说的甚有道理,就和他结为异性姐弟。这两个人一起仗剑江湖,做了不少大快人心的事情。” 李莫愁听到此处,心中又生疑惑,听这故事情节,不像是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故事,难道这真是林朝英给她临时编的故事? “有天,两个人行到中原,在一家客栈中打尖时,看见一群江湖人士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商议什么,于是上前偷听,居然听到他们商议打劫一位大金国来的官员。打劫官员便罢了,只是他们这伙人好不毒辣,居然嫁祸给普通百姓,那姐弟二人听了,登时大怒,要制止他们,这一下,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这姐弟两人,居然都遇上了对他们一生都至关重要的事情。” 讲到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了,想到不到古人也爱来这套,李莫愁微笑一下,无意间抬头向林朝英看去,只见她脸上居然露出温柔恍惚的微笑,眼睛不知盯着和处在看,深远的目光里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美的炫目之极 *************** 又是四千字,某石最近很努力啊! 另外,闪亮女主笔复赛从明天开始一直到28号,弱弱的拉下票,只有包月的姐妹们能投票哦,下面是链接,给某石投一下吧,要是一票都没有那可丢死人了,捂脸!某石只能努力更新来回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四章 内斗 第三十四章内斗 林朝英和曲名江手执长剑,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的蒙面潜行。六月份的天气不甚炎热,长长的街道寂静无比。前方不远处便是那群商议好要打劫大金官员的人。这群人扮作夜归的农夫,一声不响往前走,肩上挑的箩筐里却放着武器。周围的民居静悄悄,里面的人想必早就睡了,混不知自己就要被当作替罪羊。 前面本来好好行进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安静而整齐的阵势乱了起来,林朝英朝曲名江挥挥手,两人迅速藏匿在路边一户人家门前的柴垛旁。 隐约的声音传过来:“公子,你不能那么做。”“到村外去说。”…… 随着尽量被压低声音的喧闹声远去,林朝英二人也跟着去了。等那群人站定,他们二人躲在不太远的青纱帐后看着那群人。只见一个白衣公子正站在那群农夫打扮的人面前,背手而立,隐隐然像是首领。 林朝英见这人架势,心头痒痒,暗地骂道:“原来你这厮策划了这事。杀几个狗官不算什么,你居然嫁祸百姓,真是可恶之极。今日既然你能作出如此卑鄙的事情,那就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剑是什么滋味。”她略一转头,瞧见曲名江的眼神,顿时释然,这个义弟和自己心中所想显然一模一样。 那白衣公子站出来,面向地下部众,缓缓开口:“各位前辈,不是我王重阳要把上门的银子往外推,只是你们设计的太过毒辣了。咱们江湖儿女行事,与那些无辜的民众何干。” 听见王重阳说话,一个黑纱蒙面的男人越众而出:“王公子,这件事情你且不要管,我宋某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日后败发,为武林人士不齿,我也一力承担,决不拖累公子半分。如今义举即成,若是这时被官府发现我们,那可是前功尽弃了。”那姓宋的话一出口,马上有人符合道:“王公子,我等愿与宋大哥同担此责。” 王重阳幽幽叹口气:“你们各位何必如此,大家共襄义举,本就是一体的,何必说这样的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这些民众有七百余,平日里从未做过恶事,咱们怎么忍心这样。” 他话还未完,就有一个高瘦的汉子跳将出来,驳道:“王公子,平时我们叫你一声公子,那是敬你是读书人,今日你怎的恁不晓事。就连我这个大老粗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况且我们也不是赶尽杀绝,这些百姓被官府逼急了,不会反么?到时候我们义军又添了新血,一箭双雕,岂不痛快。” 王重阳冷冷瞥了那人一眼:“莫兄,此计怕是你出的吧。我们虽然受过金人大苦,不少兄弟都妻离子散,更有甚者满门被灭,但是咱们也不能如此武断。金狗杀我大宋百姓如割草般,我们自己也不珍惜自己的百姓,那和金狗还有什么区别?” 姓莫那人嘿嘿冷笑一声:“王公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地方在宋金交界处,虽说是我大宋地盘,但是这四周的百姓听从的却是金人官府的话。就算杀了,也不过是杀几个委身金人的狗贼而已。” 听闻此言,马上有人附和道:“莫兄说的既是,若是这些百姓有心,早就迁回内地去了,如今却甘心被金狗驱掳,百死难赎。” 听见这些人聒噪,王重阳挥手怒道:“你们这件事本就是瞒着我的,知道我不会答应,咱们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不如我们先过一场,谁赢了听谁的。” 这群人登时大乱,有剑出鞘的声音,有慌乱劝阻的声音,有不满的咒骂。王重阳瞧着这些人,手执长剑,却不开口。 林朝英瞧着这场中的景象,知道自己先前误解了王重阳,愧疚之下,对王重阳好感大增,心中暗道:这人看起来恁的年轻,胆子却不小,敢一力抗这么多人,况且他也是为了那么多的百姓生命,和自己的目的不谋而合,若是等会儿他打不过那些人,我定要上前相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厢林朝英刚打定主意,那边就有一人道:“王公子,我们一向敬重你,只是这件事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你武功是我们中间最好的,但是要想阻拦我们这么多人,虽然不大可能阻的住,但是必定会有兄弟受伤。今日就听你的好了,我们且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我们自然放过那狗官,要是你没赢,我们也不求兄弟去帮忙,只求你不要阻挠我们行事。” 王重阳点头允诺:“如此甚好,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并肩子上?”听了王重阳这话,那边一群人商议一下,回答:“一个个来。要是还奈何不了你,我们再上九星连珠阵。”王重阳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林朝英听见王重阳这么说,心头一震,那边的人约有二十多个,功夫虽然远远比不上自己,可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况且最后还要使出九人大阵,要知道武林上或许有许多弱的功夫,却甚少有弱的阵法,这王重阳的口气如此托大,难道竟然有绝世神功在身?怎的以前自己竟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林朝英到了此时,才细细打量起王重阳来。 此时天黑,只有一弯惨淡的月亮挂在天边,月辉暗淡,只能见到大致的轮廓,纵使如此,也能看出王重阳五官明晰,眉宇轩昂,虽比不上那些江湖上的玉面郎君,却别有一种英俊的气质。林朝英心中叹一声:若是你的功夫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是一等一的人才了。 那边的人跳出一个,正是开始说话的黑杀蒙面人。这人拱手对王重阳说:“王兄,得罪!”也不等王重阳回礼,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就攻上来。王重阳好整以暇,也不拔剑,脚尖在地上一点,就如大鸟一般拔折而起,翻身落在蒙面人身后,林朝英离得远,王重阳又被那蒙面人挡住,等王重阳从蒙面人身后闪出来时,手中已经握着蒙面人腰间的剑鞘。 若是王重阳刚才手中有兵器,或是练过拳掌之类功夫,这蒙面人已经废了,就这点来看,这蒙面人已经输了。蒙面人却不以为意,狠狠一剑削过来,王重阳向后折身下腰,手臂顺着剑势挥去,电光火石间,只听呛啷一声,那黑衣人的剑已经被王重阳手中的剑鞘收了去。那黑衣人心中发苦,刚要回手将剑拔出,手腕却像千金一样重,只能眼睁睁看着王重阳将自己剑收走。王重阳收了蒙面人的剑,跳到一旁,躬身行礼:“王某多有得罪!” 看见王重阳赢了,林朝英心中却不尽喜悦,这些人跟王重阳应是旧识,若是王重阳拳脚功夫厉害,刚才王重阳摘下那剑鞘的时候,那人一定会自动认输。若是拳脚功夫不好,上半身的功夫等于是废的,只靠两条腿,终难说是武学大道。只是王重阳克敌这几招,看似简单,其实却十分艰难,没有非常硬的底子做基础,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再看,王重阳的功夫却是极好的。 蒙面人见王重阳两招就制住自己,哀叹一声,他们本来商议的是先让几个内力深厚的上前消耗王重阳内力,最后再发动大阵将王重阳制住,哪知道居然被他取巧获胜。接过王重阳递来的长剑,蒙面人回到人群中,又跳出来一个胖子。 这胖子脸上笑眯眯的,说话也带着笑意,远看就像是个会说话的肉球。他见了王重阳,笑道:“王公子,我痴长你几岁,以前你都叫我陈伯伯,今日情不得已,陈伯伯就不让招了。请!”说完摆出防守的架势,等王重阳攻来。 王重阳微微一笑,点头道:“陈伯伯让我先出招,就是让着我了。”说完虚攻一下,两人才开打。这胖子看了刚才王重阳和蒙面人之间的打斗,恐王重阳又取巧得胜,于是十分小心翼翼,宁肯少出几招,也不让王重阳近身。 这胖子攻少守多,又不让王重阳近身,更不使兵器,就像是个大肉球在场内滚来滚去,王重阳念他是长辈,出招不太凌厉,这两人直斗了三十多招,已经绕着场子你追我赶跑了四圈。第三十招一出,王重阳忽然朗声道:“陈伯伯,晚辈要取你腰眼。”说完伸手出去,直直的抓向胖子的腰间。 第三十五章 胖子听见王重阳这么说,心下一惊,却恐是计,不知道是躲还是不躲,身形不由得慢了半分,只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王重阳的手就碰着他衣服。亏得这胖子机灵,腰间肥肉虽多,但是十分灵活,唰唰向后退了几步,绕是如此,腰肉还是被打得生疼。 胖子正心道侥幸,王重阳又道:“陈伯伯,晚辈要取你右臂。”说着就攻了去。胖子往右侧身,将右臂背对王重阳。王重阳哈哈一笑,步下生风,直面胖子,胖子还未躲避,王重阳直取胖子膻中**。这胖子只顾得护右臂,中门大开,膻中**被拿个正着,膻中**对习武之人甚为重要,王重阳虽不发力,胖子却知道自己败了,惨叹一声回去人群。 如此又打了七八人,王重阳都是智取,并未耗费多少功夫,终于在一个老头败下之后,那边有人怒道:“你这小子,既然知道兵不厌诈,怎的今晚的事情就是不松口,难道你习武使得奸计,我们杀那金国狗官就不能么?” 王重阳对着人群淡淡说道:“我打斗使奸计,那是跟我打的人受着,并无不妥。但是今晚的事情涉及无辜之人甚多,苍天有眼,若是我王某不制止,今生我良心都难安。” **************** 前两天又是停电,可恶的电网什么时候能检修完。晚上放上一章6000+的,把王重阳他们之间的故事讲完。 ps:今天去看了闪亮女主笔的复赛,某石眼泪汪汪感动中,21票啊,大家的支持偶会铭记在心的。如果哪个包月的姐妹还没有投,请支持下某石哦,要是能把某石顶进复赛就好了,(*^__^*)嘻嘻……某石还是想做传说中的黑马滴。 投票链接给小石居士一票,嘿嘿。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五章 劫金 第三十五章劫金 胖子听见王重阳这么说,心下一惊,却恐是计,不知道是躲还是不躲,身形不由得慢了半分,只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王重阳的手就碰着他衣服。亏得这胖子机灵,腰间肥肉虽多,但是十分灵活,唰唰向后退了几步,饶是如此,腰肉还是被打得生疼。 胖子正心道侥幸,王重阳又道:“陈伯伯,晚辈要取你右臂。”说着就攻了去。胖子往右侧身,将右臂背对王重阳。王重阳哈哈一笑,步下生风,身形一转,直面胖子,胖子还未躲避,王重阳直取胖子膻中**。这胖子只顾得护右臂,中门大开,膻中**被拿个正着,膻中**对习武之人甚为重要,王重阳虽不发力,胖子却知道自己败了,惨叹一声回去人群。 如此又打了七八人,王重阳都是智取,并未耗费多少功夫,终于在一个老头败下之后,那边有人怒道:“你这小子,既然知道兵不厌诈,怎的今晚的事情就是不松口,难道你习武使得奸计,我们杀那金国狗官就不能么?” 王重阳对着人群淡淡说道:“我打斗使奸计,那是跟我打的人受着,并无不妥。但是今晚的事情涉及无辜之人甚多,苍天有眼,若是我王某不制止,今生良心都难安。” 看王重阳打了这几场,林朝英渐渐看出来,这些人无赖非常,即使自己已经落败,但只要王重阳没有掌握他们的命脉,他们就不认输,继续打下去。 又打过几场,这些人功力越来越弱,王重阳用不上几招就能取胜。就算如此,他一人也过了几百招,只是他面不改色,看起来仍像第一场争斗之时一样气定神闲,林朝英在心中暗叹,这个叫王重阳的内力该多雄厚才能如此。终于一人下场后,人群中一人道:“结阵吧。” 听见这声音,人群中跳出九人,这九人手中都执着长剑,功夫放在这二十多人中算是佼佼者,领头的是那个肉球一样的胖老者。他看了眼王重阳,叹口气:“王公子,自从你来到义军中之后,这大阵都是你主持,哪知道今天却是我们用这大阵来对付你。” 王重阳微微一笑:“无妨。请!”说完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向月而立,英俊的面庞三分豪气三分自信,阵势上居然将眼前的九人都比下去了。 林朝英见王重阳拔剑,知道这九星连珠针不凡,以前对敌这么多人,她也没见王重阳拔剑一次,可见接着的打斗一定十分精彩。 只见这九人一致拔剑,迅速的站好位子,一招一式配合的默契非常,显然是以前在一起练习了无数遍。林朝英一见这大阵,眉头就皱起来,这个阵势若是她没有看错,与《连山》有关系。《连山》《归藏》《周易》合称三大易理,如今《周易》大行,《连山》《归藏》懂的人不多,但是它们的威力却丝毫不弱于《周易》。曾有人形容《连山》,说它如山之出云,连绵不绝。经此经推导出的功夫也大有此意,就似云一般,即使一时破了两招,却抵不过后面的连绵招式。此阵可谓是艰险无比,十分难破。 这阵势一人动九人齐动,剑招不快,九剑齐出,方位招式各不相同,看来却天衣无缝,王重阳身处阵眼之中,被这剑云笼罩,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王重阳举剑格挡,迎上迎面而来的三剑,只听唴啷啷几声响,王重阳与这几剑交上,生生将这几剑往后劈去。 这剑阵练成银网,前后左右无所不在,王重阳与前面几剑交锋之时,身后和身侧的剑已经递至衣上,凶险无比,亏得王重阳前面劈开三剑,身子忙向前跃去,这才避开剑锋,逃了被扎个透心的局面。 这九人本就没有指望用一招制住王重阳,看他没被制住,剑招一变,脚下也变化,几人顺着王重阳剑势所去的方向齐齐迈出一步,重又用上开始的几招。阵内的人可能看不清楚,阵外的林朝英却看的明白,这几招像是跟刚才一样,其实却不尽相似,里面多了几个后招,比刚才凶险多了。 剑光一片莹莹而来,王重阳故技重施,将身前几人的剑劈开,又跃过去,哪知道旁侧的剑只是虚招,仿佛知道他又要使用此招式一般,从侧里斜斜劈出,王重阳向前的身子就像主动往鱼叉上戳的鱼儿般。王重阳陡见此变故,长剑一抖,钢剑忽然柔似秋叶,剑身晃出一片虚影,叮叮几声,将那剑尖劈开,这几声锐利无比,林朝英离得远远,听见这刺耳的声音,腮帮子也禁不住酸上两酸。 这九人剑阵随着王重阳屡屡破除身前人的剑术而变动位置。过了没多久,剑阵就似一个会滚动的大银球一样移动了几十步,离林朝英近了些。观了这么一会儿,林朝英见王重阳只是破身前人的剑,连转身的闲暇都没有,心中对他的功夫不禁有些失望。哪知道刚刚有此想法,忽然听见卡啦一声响,只见王重阳剑触到了另一人的剑,那人手中的钢剑居然碎裂,只余下剑柄在手。 这九人大阵,如流云一般,变动甚多,王重阳身前几人始终在变化,从第一声卡啦声起,只听得卡啦声不断,九人的剑居然都裂了,剑一失,这几人纷纷跳出圈子,失神的看着一地碎剑,不知如何是好。 王重阳将手一拱,朗声说道:“各位前辈,王某今日取巧,但也有原委。告辞!”说完衣袖飘飘,踏月而去。 林朝英看的明白,原来是王重阳最后将内力全逼在剑上,生生将这些人的剑震碎,然后脱出包围。这九星连珠阵本来就是剑阵,失了剑什么都不是。看来这王重阳的内力还真是深不可测,林朝英能看出来王重阳的剑和这些人的剑一样是普通的钢胚剑,能够一气震断九剑而自己的剑不断,这份功力当世难得,可谓是一等一的了。 这群蒙面人仍在原地发呆,林朝英和曲名江互视一眼,一起偷偷溜走,顺着王重阳的去向赶去。 两人一路上寻去,居然又来到了初时的那个小村庄,村口处,王重阳白衣飘飘,坐在一颗大树上,似在等着什么。远远看见他的身影,曲名江奇道:“这厮回来这里作甚?难道他要以一己之力去劫那个大金官员。” 林朝英知道曲名江家乡在金国极北,不肯称金国官员为金狗,也疑惑的说:“不知道,不过他的功夫很好,托大点也可能。只是他若在村口劫那个官,岂不是仍害了这群村民。就算他不依照那些人的计谋行事,事情发生在这里,这些村民也少不了连带之罪。” 两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王重阳忽然在树上站起身来,窸窸窣窣脱下身上衫子,只余下内力的小衣。林朝英看他如此举动,登时臊的满面通红,慌忙避过头去,啐道:“这人好没礼数,居然作出这样的举动。”浑然没醒悟过来是自己**王重阳的缘故。 那边王重阳刚刚换上夜行衣,将身上的衣服打个包挂在树上一从茂密的叶子间藏好,就听见树下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他往下一瞧,只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正盯着自己,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仰脸对他说着:“仁兄,我姐姐让我来揍你一顿!” “令姐何人?我可曾经识得?”王重阳有些迷糊的看向曲名江。他自小在深宅中长大,立志考取功名,刚刚得了功名回到家乡,却听到了父母亲人全被金人杀害的噩耗,他弃文从武,立誓为父母族人报仇,后来在山中有奇遇,终于练成绝世功夫,如今刚刚出山几个月,平素都是跟那些义军在一起,从来不曾单独跟姑娘相处,眼前这人的姐姐如何识得自己?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父母给他订下的未婚妻,只是她如何知道自己的讯息?想到此处,王重阳脸上一热,居然隐隐有些不敢和曲名江对视。 曲名江嘻嘻一笑,向树上的王重阳说:“你先下来,让我打上几下再说,我姐姐恼的厉害了,要是等她亲自来打你就不好了。”王重阳看他不像有恶意,似乎是在逗弄自己,只是他如今还有事情办,不能在此多耽搁,拱手道:“这位兄弟,要是我王某有什么地方得罪的,尽请包涵,王某现在不多赔罪,告辞。”说着脚尖在树上一弹,顺势到了另一颗树上,借着路边延绵的树,渐渐远去了。 看见王重阳去了,曲名江笑着对身后道:“林姐姐,出来吧,那人被我吓跑了。”林朝英这才从暗里转出来,脸上微带薄怒:“这人好没礼数,大路边就脱衣服,也不瞧瞧有人没。”曲名江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如何说是好,这个姐姐平时还是蛮讲理的,但是一遇到某些事情就会固执的不行。 虽然林朝英嘴上如此说,还是对于王重阳的行踪十分好奇,招呼上曲名江就跟踪着王重阳去了。哪知道两人一路尾随到天亮,王重阳只是在这周围打转,最后在一家农人的院子里拽了身衣服,留下一锭银子就去了,换上村夫的衣服后,找了家客栈,直睡到天黑才起来。林朝英跟了一天一夜,早累的要死,把王重阳骂个半死,看见他精神奕奕走出客栈们,恨不得上前狠狠给他一拳。 月如钩,如今是下半月,月亮一天比一天细,王重阳又开始在旷野上游荡,林朝英哈欠连天,嘴里对着曲名江抱怨不停,曲名江瞧林朝英似乎跟这个人杠上了,只好苦笑一声,让林朝英先找个地方歇息,让自己先跟着王重阳。林朝英娇哼了一声:“我偏要跟着他,看看他要捣什么鬼。” 两人正说着,王重阳忽的停在路旁,盘膝坐下,居然吐纳起来。林朝英脾气上来,爆的就要冲上前去,被曲名江好说歹说拦下了。王重阳刚坐下没一会儿,只听大路上远远出来隐约的马行声,一行人马慢慢走进。 如今天下虽然太平,但是这种国家交界处并不清明,很少有人会选择晚上行路。听见车马声音,王重阳缓缓收功,换上夜行衣,蒙住头脸,仗剑立在大路上。 人马走的近了,才发现王重阳的身影,队形登时大乱,就要拨转马头回去。王重阳嘿嘿笑了两声,大声吼道:“留财不留命!”说完施展出上等点**功夫,将这七八个人点了**道拉下马来,竟然无一个逃脱。 见王重阳功夫高强,地上一人问道:“这位大侠,我们身上的钱财你只管拿走吧,还请饶我们一命。”王重阳嘿嘿一笑,压低了嗓音:“这个自然,不过你们身上也没多少钱吧?我还是等你家老爷过来。” 听见王重阳这么说,那人哀求着:“大爷,我们兄弟几人是行脚的人,哪里有什么老爷。”王重阳理也不理,将这几个人拖到路边长草堆里,那些坐骑看主人不走,也渡步到主人身边,自己在草丛中觅食。王重阳悠悠闲闲往路边一站,倒像是牧马人。 过了没片刻,又是六骑过来,王重阳将这三人擒住,依照以前的法子处理,此处十几匹马,看起来倒是蔚为壮观。这次的几个人不同于那些人的好脾气,火爆无比的骂起来。王重阳理也不理。 如此几次,来了三批人,一批比一批人少,王重阳将他们统统点上**道,仍在草丛中,却不伤他们的马匹。 林朝英和曲名江看的奇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王重阳将马分为两批,一批栓在树上,赶着另一批马往前行去,林朝英二人自然跟上,跟了三里多路,只见前面有着三十多人护着两辆马车,车上装满大箱子,车辙深深陷进地里,似乎装着很重的东西。 一见这车队,林朝英心头一跳,知道了王重阳要做什么,他是要以一己之力劫金子。这么大一批金子就算他劫下来,又怎么弄走?林朝英瞧着他,顿时兴趣大增。 看见前面奔过来十几匹马,保护马车的人登时打起十二分注意,但一看这马都是空马,都讶异无比,再看这马,明明是自家兄弟的马,可是人都哪里去了?一丝寒意飘过这些人的心海。马跑到车跟前,忽然一匹马的马腹下伸出一柄精钢长剑,一剑削断了捆着箱子的粗大麻绳,又顺手在马腿上刺了一剑,马儿吃疼,跳将起来,车上的箱子咕噜噜滚下来。 陡生此变,抓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看车的人都大惊失色,护箱子的护箱子,找敌人的找敌人,另有几人一剑刺向刺客藏身的那匹马,那马被几剑刺中,哀鸣一声,就像被刺穿的酒囊一般飚出鲜血,长嘶不已倒在地上,那被鲜血染红的马身下却一个人都没有。 白白折了一匹马,却不见刺客的踪影,忽的,一人口中荷荷做声,从马上倒坠下来,他身边的同伴还未来得及将他扶起,就有一群乱马奔来,将这人生生踩死。从这人倒下起,不到一炷香功夫,连着七人无故落马,而马群也像疯了一样不住在这片狭小的地上奔走,横冲直撞,就连御马术极高的人也被冲撞的根本无法安稳的呆在马上。 一片慌乱中,只见一匹马血红了眼般直冲向另一辆安好的马车,又是一剑出,这辆马车上的箱子全落在地。看守马车的四十几人,至此已经只剩下三十不到,能够操纵自己座下马匹的已经没有一人,在那些疯了一样的马匹带动下,本来温驯的马儿也暴动起来。见场中人马翻扬,更有一个神鬼莫测的敌人,领头的人大声吼道:“杀马,下马找这贼子!” 这人倒是蛮有心机,王重阳借助的就是不停的换马,潜身在不同的马腹下,若是所有的马都被杀了,王重阳自然避无可避。这令一下,只见场中鲜血喷飞,马匹先后倒下,哀鸣声震天,撕心裂肺,更有滚滚的马泪从马匹的大眼里滚出来,被黯淡的月光一衬,凄楚无比,连场外的曲名江见了也不忍的皱起眉头,更不用说林朝英。 王重阳避无可避,提剑跃出,转眼间就杀了六人,看王重阳厉害,立马有四人分奔向另外的方向。王重阳眼见这几人走,也折身就走,七人分批跟上,王重阳也不管他们,只是往前疾走,直到了栓马附近的地方,才将这几人一一击杀。 林朝英功夫比曲名江好,因此让曲名江留在此地观察,她自己跟上王重阳。见王重阳手段毒辣,林朝英心头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人如同杀魔一般。王重阳到了栓马之处,拉过马匹,疾驰着赶回去。到了离那里半里处,又将马放在路旁,复折到马车旁。此时箱子已经被人重新捆好,只是当初看护马车的人已经只剩下十余个,旁边更是满地马尸,如同战场一般,惨不忍睹至甚。 看见王重阳光明正大折返回来,那些人如惊弓之鸟般围成一个大圈,又分出几人匆忙从来路回去报信催促,如此一来,剩下的人已经不到十人。看着王重阳杀神般执剑冲来,那些人心头颤动,知道此次已经是凶多吉少。王重阳冲到这些人身边,忽的顿下身形,打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在鼻下一嗅,那边已经有人怒道:“不好,这厮要放毒。”这话刚出口,自己的身形已经软软倒下去。 王重阳压低嗓音,怪声怪气笑道:“承蒙各位送金子给小弟,看在金子的份上,小弟不再徒增杀孽。”说完打个呼哨,远远几匹马奔过来。王重阳将马车套好,赶着车子迅速去了。只留下一地瘫软的身影。 看着王重阳赶着车去了,林朝英只觉得像是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车子车辙十分深刻,循着车辙就能找到车子,他能把车子拉到哪里去? 王重阳赶着马车,穿林越草,到了一条小溪旁,这溪水中多有石子,王重阳赶着马车在浅水中行走,一路走过,来时的痕迹不见踪影,倒像是车子进了水里就不见了。林曲两人继续跟踪,行至一片芦苇从中,忽听得王重阳朗声道:“后面跟着的朋友,请现身吧,你们跟了我几天,不知是何目的。” 听见王重阳如此说,两人面面相觑,只好现出身来。王重阳记得曲名江面容,又瞧见其中居然有个女子,心头惊讶,但面上仍笑道:“两位跟了我几天,不是有恶意的人。我请两位帮个忙,如何?” “什么忙?”林朝英看向王重阳的目光已经多了很多不同。这人的计策谋略如鬼神般。昨天他在这里看似闲逛,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吧,如今回想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每一步都为下面做好铺垫,心机之深,令人胆寒。她居然隐隐有些惧意,怕自己也成了王重阳手中一颗棋子。 **************** 捶地,昨天又断电,今天晚上才来。这是昨天承诺的六千字。今天的章节明天再补上。 另,继续求闪亮女主笔的票,某石算了下,前22名可以进决赛,某石现在是23名,大家加油投票啊,不要让某石在一名之差上落败,谢谢!大谢!泪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六章 新功 第三十六章新功 “姑娘可否帮我搬运些东西。”王重阳笑着吹个口哨,远处的芦苇丛荡开来,一只竹排晃悠悠飘出来。竹排上摆着一排大箱子,撑竹排的人看见林朝英和曲名江,脸上露出纳闷戒备的神色。 “诸位,帮我将这些箱子搬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换一换吧。”王重阳跳上竹排,笑嘻嘻抱起一只箱子,放到岸上。 李莫愁正听得入迷,林朝英忽然警觉道:“天都快亮了,哎,居然忘了时间。”李莫愁回过神来,才发觉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鸡叫声。林朝英打个哈欠,摸摸李莫愁的脸蛋,笑着:“趁着天没亮,睡会儿吧。” 李莫愁早已经猜到她讲的那故事中都是真事,如今听了一半,心中就像猫抓一样,想要知道结局,急忙问向林朝英:“师父,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这些金子怎么样了。”林朝英微微一笑:“金子的事儿啊,明天再讲给你。” 听了一夜,不觉间倦意涌上心头,李莫愁打个哈欠,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已经日到中天。 林朝英看李莫愁醒来,让婢子阿玉领她洗漱一番,这才领她到了一间大石屋里。这石屋中摆着一张香案,一个蒲团,香案上悬着一副画像,画着一个宽衣大袖的道士,这道士临月而立,手中一柄拂尘,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莫愁,你过来,这就是你师祖铁丹真人,你拜过他,就算是入门了,咱们这派,没那么多规矩。”李莫愁听见这话,悄悄松口气,她本以为林朝英会说那条著名的“古墓派女子一生不得出古墓”的规矩,虽然她早就打算好以后从这里偷偷溜掉,但是昨夜林朝英陪她这一夜,让她对林朝英生了许多好感,已经有些不忍拂逆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心头的担忧尽去,觉得轻松不少,咕咚一声跪在蒲团上,一递儿的磕起头来,磕的石板地面咚咚有声。林朝英瞧着她磕头的样子颇虔诚,心中高兴,又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太实诚,这么用力的磕头,只怕头皮都要发青。李莫愁也不数自己磕了多少个,只觉得头疼无比,咬着牙一个个磕下去,直到被林朝英拉起来。看着林朝英心疼的目光,李莫愁知道自己的印象分得了个甲,心头高兴,对着林朝英咧嘴一笑。 林朝英抽出袖里手绢,心疼的摸拭掉李莫愁头上的血丝,半是责怪半是爱恋的说:“莫愁,你磕这么多头,师祖自然高兴,只是你也要学着爱惜自己身子。还是你不识得数?” 李莫愁听见这质疑,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师父,我识得数,还学过《周易》,教我《周易》的师父夸我聪明呢。”林朝英听到此处,眉头微颦,忽有展开,似是想到什么极好的事情,嘴角噙上一抹笑容:“这正好呢,我和你玉姨正好在钻研一门功法,抽不出太多时间教你。既然你会《周易》,那我教你三无三不手,这门功夫与易理大有相通,你先自己琢磨着,算是你的入门功夫好了。” 李莫愁听见三无三不手,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讶异,难道历史的车轮还是要转到以前的方向?她记得上辈子在书中看到的李莫愁,成名绝技之一就有三无三不手,而那书里对三无三不手的介绍,是这功夫狠辣无比,专攻人的眼睛下阴等处,毒辣非常,林朝英为何说它和易理相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阿玉听了,也点头道:“不错,这三无三不手,当初小姐教了我十年,我才初窥门径,就是吃亏在不懂易理上。如今难得你年纪幼小,居然也懂得易理,将来在这门功夫上的造诣一定非凡。” 李莫愁听得似懂非懂,难道说这三无三不手居然不像原书中写的那样是毒辣无比的下三路功夫?见李莫愁懵懵懂懂,林朝英笑着说:“你尽管学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这个做师父的还能害你不成。” 李莫愁点点头,倒地就拜:“谢师父!”林朝英一把将她拉起来,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谢什么,以后我要教你的功夫多了去,你认认真真的练好功夫才是真的谢我。” “徒儿定不让师父失望,将来一定名扬江湖,让师父大大的有面子。”李莫愁学着人家豪气冲天样子,看起来分外可爱。阿玉见了,掩嘴一笑:“小姐,你这个徒儿倒是有心,不如你把内功心法也教给她如何。” 林朝英听了,摇头道:“不行,这心法太过凶险,咱们两人摸索到此地步,其中的艰难你自然知道。况且这心法只研究到第四层,再往上也知道我一点思路,要是到时候咱们两人也摸索不出,岂不是害了这孩子。” 阿玉听得林朝英如此说,颔首道:“是我想的不周,还是暂且不教她内功心法。反正依照小姐的聪慧,多则一两年,这门心法就能有个完整的出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听见主仆两人对话,李莫愁心惊肉跳,难道这两人说的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玉女心经》不成,要知道林朝英有名的自创功夫就是《玉女心经》啊。 李莫愁正在那里猜测,林朝英牵起她小手,柔声说道:“莫愁,师父今天就把三无三不手的总纲教给你,这是师祖从易理里衍化出的功夫,十分厉害,不同的人使出来招式不尽相同,你有不懂的地方实在想不通再问我。” 听闻此言,李莫愁心中奇怪,师者,传到授业解惑也,怎么师父叮嘱自己实在不懂再问她。林朝英拉了李莫愁,找了一间阳光能透进来的屋子,两人坐好,林朝英细细道来:“无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是故万物复归三中,三复归一中,若无三无一,则天下无敌矣。昔有怀谷涨,日月生,为有,怀谷落,日月熄,背之,非无也……” 李莫愁听得迷迷糊糊,前面还知道什么意思,到了后面根本不知其意。林朝英也不多解释,只是口耳相授,让她记下。李莫愁虽然记性甚佳,但是遇上这等不知其意的文章也无可奈何,亏得里头有许多学《周易》时听熟悉的名词,这才在林朝英重复了七八遍时一字不拉记下。林朝英看她记下了,略微的说了点这三无三不手的意思,李莫愁这才知道,前面那段自己能懂的,是总纲,但是没什么大用,后面听不同的,才是精髓。这些精髓果真是跟易理大有牵涉,经林朝英解释这一番,她渐渐有了点办法,笑道:“师父,这就和易理推导一样,其实是将招式演化成各种易理上的方位姿势,你推导的越好,这功夫就越高。” 林朝英赞许的看着李莫愁,摸摸她脑袋,喜道:“莫愁的悟性真高,当年我悟了半个月,才明白这个道理,看来你将来定能胜我。”李莫愁知道这道理,想起了上辈子看的书中,她一直以为三无三不手跟断子绝孙腿是两大异曲同工的武艺,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怪只能怪上辈子的那个李莫愁心术不正,太过毒辣。 想通此节,李莫愁回想起三无三不手的法诀,在心中略一推导,信手摆了个姿势,对着林朝英道:“这是老树开花。”林朝英看这招攻少防多,去势将老未老,似乎是力气已衰,其实还藏着后力,不禁拍手赞叹:“你这易理学的真是不错,这一招很好。”李莫愁听了,嘻嘻一笑:“师父,照这样说,我能从周易里推导出千百式功夫,每一招一式都留下来,岂不是成了武学宗师。”林朝英听她这么一说,本来温和的面庞陡然一板:“莫愁,你这样就是有了心魔。小孩儿家不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三无三不手,求的就是无字和不字,要是心中存着招式,就使不出招式了。” 听闻林朝英这么一说,李莫愁陡然醒悟过来这个道理,忙吐舌做调皮装:“还是师父高明,要不是师父提醒,我以后难成大道。”林朝英看她认错,脸色缓和下来,悠悠说道:“武学一途,唯有勤耕不缀,才能成就大道,就算天资聪颖,不好好的练功,最后也只能成就三流高手。莫愁,我事情繁多,今生可能只有你一个徒儿,你一定要记得天道酬勤的道理,不可辱没师门名声。” ******** 先这么多,晚上再放一章,早起爬起来更新,作家后台居然进不去,灰溜溜爬去上课。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七章 三无 第三十七章三无 李莫愁嘿嘿一笑:“师父,徒儿定将本门发扬光大,师父不用担心。到时候徒儿拳打北海蛟龙,脚踢泰山黑熊,好不威风呀。”林朝英本来脸上带着点愁色,听见她这么一说,脸上挂上笑容:“愿你真有这么一天,师父也替你高兴。” 师徒两个说了会儿话,林朝英就和阿玉去了,留下李莫愁一人在石室中琢磨功夫。初时李莫愁还觉得这三无三不手十分简单,出手便能成招,但自己演玩了一会儿,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对于会《周易》的人来说,这门功夫入门相当简单,可是若要更深一点,那是千难万难。三无三不手,靠得就是临时发招,浑然天成,讲究后发制人,别人出招,你的脑子中就该推演一遍,想出如何应对,然后出手。 如此一来,若是想的慢上一点,别人的刀剑可不长眼睛,何况周易上的数卜,到了后期推导起来十分艰难,岂是一时一刻功夫就能推倒出来的,要是遇上了一个高明的对手,就是等死的命。幸亏古墓派的功夫并不是只有这一门,要靠三无三不手行走江湖,几乎就是等死的命。这是世界上原来的李莫愁,使得三无三不手,已经走入了歧途,她将三无三不手推导出一套毒辣功夫,如此以来虽然实用了些,可是招式都被禁锢了,反而不能登武学巅峰之堂,是为浪费。 但是这门功夫若是能到高明处,可谓是天下无敌,不管敌人的招数如何高明,总能破了。只是规矩太多,练起来未免束手束脚,况且见了高明的武功,不免就要想出应对之策,更是破了心存空明的大忌。 李莫愁练了一响,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时分,古墓中道路分叉林立,更是遍布各种机关,她哪里敢乱走,只是乖乖的在石室中等待。她练功累了就自己歇着,除了身边没了旁边的婢子伺候,又没了曲名江时不时的嘉奖,其他倒是和在白驼山庄没什么区别。 太阳慢慢落下,暗红的暮色透进石室,将屋子里染上一层神秘莫测的味道,正此时,林朝英和阿玉携手进来,领李莫愁出去。一路走,林朝英一路和李莫愁说话,教她认识路径,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一间大屋前,只见这间石室十分的大,中间更是有个小湖,石室尽头各有一个空洞,流水声汩汩不绝,看来这水竟然是活水。 林朝英笑道:“莫愁,这里就是我们用水的地方,以后师父和师伯闭关的时候,你取水都到这里来。”李莫愁点点头,心头起了丝疑虑:“难道此处就是通往外面的那处地下水道不成?” 阿玉听见林朝英说自己是李莫愁师伯,又是惊喜又是不信的看着林朝英,林朝英对着她颔首微笑,阿玉面上一热,心头狂喜,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几人一路走来,林朝英将常用的石室和密道一一指出,李莫愁用心记下,最后几人来到饭厅,林朝英微笑道:“你可记下了?我和你师伯最近研习一门功夫到了紧要关头,如不出意料,半月内要闭关,只是委屈你一个小女孩儿家,不知道你过得惯不惯。” 李莫愁瞧见林朝英慈爱的神色,大声答道:“师父,我不怕。当初我在大理街头行乞,比这日子过的苦的多呢。如今有饭吃有衣穿,还有功夫练,这日子神仙也不愁。” 林朝英听了她话,呵呵笑道:“小小年纪,居然是个武痴。你爹爹可嘱咐我了,不能委屈着你一丝儿。” 李莫愁嘿嘿一笑:“师父,我盼着你敲打我呢,严师才出高徒。”林朝英脸色一正:“这倒是明理,我以后对你严格,你别记恨就行。”说到这儿,脸色又变柔和下来:“不过莫愁这么玲珑的小人儿,肯定乖巧的紧,不会忤逆师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师父疼还来不及。” 两人呆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响声,像是风铃一般。林朝英奇道:“山上的人这时来干嘛呢?”说完携了李莫愁的手出去。 到了古墓门前,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站在门前,一身藏青色道袍,脸上神情呆呆的,虽然长的还挺耐看,但是眉眼低垂,气质十分古板,让李莫愁看的十分不舒服。 那少年见了林朝英,只略微的瞧见是谁,就慌忙垂下眼皮,似乎不敢直视人一样,一揖到地,恭恭敬敬道:“师祖让我来看看林掌门,恭喜林掌门终于收得佳徒。”林朝英听见师祖两字,脸上表情就像凝固了一样,李莫愁感觉林朝英抓着自己的手一紧,直抓的自己的手生疼。过了半响,林朝英才开口,细声细气说:“他怎么不自己来。” “师祖有事缠身,请林掌门不要见怪。这是师祖送来的贺仪,请林掌门收下。”呆头呆脑的少年头也不抬,奉上一个小锦袋。林朝英幽幽的小声叹息一下,接过锦袋,打袖子里掏出块银子,塞给少年,挥手道:“你去吧,我知道了,你告诉你师祖,礼物我领了,等他再收佳徒,我给他也照样送一份去。” 见林朝英收下东西,少年急忙就要走,林朝英开口道:“你先别走,我有事情嘱托你。你是长春真人门下的弟子尹志平吧,你且抬头认认你小师姑。” 李莫愁大惊失色,这个扭捏无比的少年居然就是那个**大盗尹志平?尹志平听见林朝英说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快速的向李莫愁扫了一眼,恰好碰上李莫愁一双如水充满了讶异和震惊的目光,两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在空中一撞,尹志平的脸上飞上两抹红晕。 林朝英知道尹志平的性子,自顾自说道:“我过几天要闭关,我徒儿没人照看,你隔几天就送点蔬菜米面来,若是方便,也帮她浆洗下衣服,不知好不好。” 尹志平讷讷答应:“小子知道了,林掌门吩咐的是。”说完像被人追赶一般,慌慌张张回过头去,跌跌撞撞走了,几次碰到山石,差点被绊倒,李莫愁瞧得有趣,嘻嘻笑了两声,尹志平此时还没走远,听见李莫愁的笑声,脚下更加慌张。 林朝英摸摸李莫愁头顶:“莫愁,算起来你是他师姑,可不能这么笑话小辈人,得有点长辈的样子。”说完顿一顿,像是自言自语:“你这么个不拘小节的人,怎么有这么个徒孙,小小年纪就老学究一般,性子这般扭捏,见不得女人,难道是矫正过枉。”说着摇摇头,拉着李莫愁进去了。 两人回到饭厅,等着阿玉做饭。平时里林朝英二人的饭菜十分简单,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能做好,这次却良久功夫也没见阿玉端饭出来。林朝英去厨房一看,原来阿玉费了许多功夫,倒像是做宴席一般,问起阿玉,她说是给李莫愁接风洗尘,算是进门宴,林朝英调笑两句,就出去了。 此时天色全黑,屋里点上灯,幽暗昏黄的灯光下,石室冷冷清清,林朝英见李莫愁正襟危坐,走到她跟前,握住她手道:“今晚我要跟你师伯研习功夫,不能去陪你。我昨天答允了给你讲故事,现下先给你讲一会儿吧。”李莫愁听了兴致盈然,连连点头。看见李莫愁又有点小孩儿样子,林朝英笑盈盈将她抱在怀里,小声讲起来。 “那女侠喝道:‘让我帮什么忙?’那个年轻的大盗微微一笑,回答她:‘我让姑娘帮我把这两边箱子里的东西对换。’女侠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强盗。’大盗像是知道她要这么说,笑盈盈的回答:‘姑娘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知道我劫金子一定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一定会帮我的。’说着一揖到底。女侠皱着眉头避开他的作揖,小声道:‘谁知道你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你跟你一伙儿的人劫了金子还要陷害村民,要不然我才懒得跟你。’大盗听见女侠说起这个,脸上泛红,解释说:‘我已经劝了我的伙伴。他们也只是一时意气,心中也不愿意的。我们劫了这批金子,是为了反金大业,姑娘也不愿意看着我大宋江山沦为胡尘中。’女侠的弟弟本来一直在旁边倾听,听见这话,哼了一声,他是金人,自然不愿意听见人这么说。” 林朝英虽然没有昨晚说的那么投入,但是说的绘声绘色,一低头看见李莫愁脸上不以为意,笑道:“莫愁,你猜猜那女侠的弟弟说了什么?” 李莫愁脆生回答:“无非是什么我金人可比你南人好多了之类。”说着摇摇头,叹气道:“这世上的人,南人金人,还不都是人,如此固见,本来就落了下乘。昔有秦始皇统一四海,以后也必定有一位英雄能够一统南北,那时候还有什么金人男人的分别。只是这些功过,却不是咱们能够理解的。师父,你接着讲故事呀。” 林朝英咦了一声,对李莫愁这番话大感奇怪。她本来只是见这女孩儿美丽乖巧,又勤奋刻苦,哪知道居然这没有见地。深深的看了李莫愁一眼,林朝英继续讲道:“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侠的弟弟,的确是这么说的。” ******************** 爬回来更新,啥都不说闹!恩,以后会稳定更新的,请大家监督我。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八章 官家 第三十八章官家 “那女侠的弟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女侠喊了他两声,他头也不回。大盗看着他离去,眼里冷光一闪:‘你这个弟弟,可是金人,那么你也是金人了?’女侠看自己弟弟走了,冷冷道:‘我倒不知道自己哪里是金人了。我朋友里连西域的头陀都有,难道我也是西域的头陀不成?咱们江湖人行走江湖,管那么多官府的劳什子事儿算什么。我们姐弟不插手你这事情,你自便。’说完循着自己弟弟的方向去了。 “女侠找了好几天,也不见弟弟的踪影,这天寻到附近一个县城,看见人人都往衙门跑,索性跟去看看,大堂之上,正在审抢劫金国来使的嫌犯。女侠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见大堂上跪着三个男人,遍体鳞伤,显然已经上过刑了,其中有一个更是神情呆滞,缩在一旁抖个不停,口中涎水直流,看起来居然像是个傻子。大堂上坐着的官老爷好不威风,惊堂木一拍,大肚子一挺,下面的衙役就一个个大喊着:‘开堂,威武。’ “那官老爷还没开始审案子,先喝了两口热茶,悠闲说道:‘把证据拿上来。’只见几个衙役从后院拖来一堆散碎的木片,女侠看这些木片略微有些眼熟,再细细一看,可不是那些装金子的木箱么?只是不知为何被摔成了碎片。那官老爷看见衙门外围观的人甚多,心头高兴,脸上泛着红光,又拍拍惊堂木,喝问堂下跪着的人:‘你们细细交代,你们是怎么作案的。’女侠看的奇怪,这几人明明不是当日她遇到的大盗,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堂下跪着的人听了,慌忙答道:‘青天大老爷,实在是我们贪财,这才一块儿去劫了金子,不想路上马匹发狂,自己落下了山崖,所以才有这些箱子碎片。’ “那官儿听见这三人在众人面前招供,心头高兴,拿出早就写好的文书让他们签字画押。前面两个人还好,那个一直在瑟瑟发抖的人一看文书,厉声尖叫:‘我没杀人,我没劫金子。我只是个秀才,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杀那四十多个人。’边说边舞手舞脚的挣扎。另外两人一听,也大惊失色,对着县官磕头连连:‘老爷,青天大老爷,当初你说的是只要我们招认了劫金子,就放过我们,如今怎么改成我们杀了四十个多个人,老爷,我们冤枉啊。’听见堂上叫冤,县官眉头一竖,怒道:‘你们这群刁民,既然金子是你们劫的,押送金子的人怎么会不是你们劫的?难不成这金子自己长腿能在路上走不成?况且你们刚才已经认罪了,现在居然敢翻供,实在是该当死罪。还不快点画押。’下面的三人哭嚎连连,死活不肯承认,这时候一个小衙役从后堂过来,附耳在县令耳边说了句什么,县令的脸色大变。 “女侠的内力高明,虽然那小衙役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女侠仍然听个清楚,那衙役说欧阳大人还有一盏茶功夫就到。这县令听完这话,对着师爷招招手,使个眼色,师爷会意,让几个衙役放下水火棍,上前硬掰着那几人,将他们的手印摁好,然后拖出门去。外面的百姓看见这一幕,口中虽然不敢言明,但都知道这是冤案,一个个悲愤莫名,看着那群虎狼一般的衙役县令,个个眼中都射出怒火。这三人被往门外拖去,女侠忙跟着上前,只是人太多,根本挤不过去,女侠正在人群中推搡找路,忽听见几声惨叫,前面的人轰然道:‘杀人啦杀人啦。’” 李莫愁听到此处,已经知道这几个人被“和谐”了,所谓的替罪羊便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王重阳想要抗金,就必须流血,不管是流别人的还是流自己的。哪怕他心中再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无辜的人总是会受到牵连。 林朝英继续说道:“那女侠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忙运起轻功,在众人头顶上飞掠过去,只见前面一片空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三颗离了身子的头颅,犹在地上咕噜噜滚动。看见这一幕,女侠呆住了,她哪里想到这县令说杀人就杀人,难道没一点王法么?许多围观的百姓看见杀人,都恐慌的奔走回家,只怕噩运降临到自己头上。转瞬间,就只余下六截尸身和女侠一人。看着女侠还不走,衙役也不管她,叫了几个门子来收拾尸首,浑然没有将这几个人的命放在心上。女侠心上凉飕飕的,以前她行走江湖,往来的多是武林人物,很少关注普通百姓,哪里想到普通人的命就像鸡狗般不值钱。她还在发呆,忽然听见身后一声熟悉的叫声:‘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女侠一回头,正是自己的弟弟。看见女侠呆呆的样子,弟弟劝她:‘天下的百姓都是如此,这是宋廷昏庸,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只盼望他们下辈子不要再做宋人。’女侠刚想辩解,弟弟又说:‘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探查个大概,你听我说。’原来当天弟弟并没走远,而是远远跟随着大盗,看他将竹排上箱子内的大石头和金子对换,然后将马匹沿着来路的小溪赶回,接着驱逐马匹掉下山崖,自己淌水回到当日的村口,将留在枝头的旧衣服取下,换下身上的血衣,眨眼间又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不留一丝踪迹,而那竹排在芦苇荡里撑走,渐渐和一大批运货的竹排汇合,到了这个县城的码头,和那些货物一起被运进一家高门大院的富户家里了,端的是天衣无缝,谁能看出那箱子里居然装着如此多的金子。 “女侠听完,对那个大盗的心机十分钦佩,可是想起这里有三个无辜的人为他受死,心中就愤愤起来。看见女侠神情,弟弟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叹息一声安慰她:‘其实这几个人的死,是上面官家示意,若非如此,怎么连金子的下落都不问,就杀了他们。’此时官家一词说的是皇帝,女侠愣了愣,也觉得这事奇怪。弟弟继续道:‘这批金子,本来是一位大金国一个姓欧阳的大官来贿赂大宋官员的,目的就是毁坏朝廷根基,打得却是游玩的旗号,如今金子丢了,欧阳的亲随又死了大批,已经闹到了官家面前,他虽然明知道这批金子的用处,却怕惹到大金国,偷偷下了一道旨意,说让这里的县令找几个人顶罪,被劫走的金子官府给补上。’女侠听的心头大怒,骂道:‘如今的官家居然这么昏庸,民生何堪?’弟弟苦笑一声:‘虽如此说,可天下大约都是这样的,我金国虽然比宋国好点,但也只是对金人好,那些占地过去的宋人,也跟南边差不多待遇。’姐弟两个一阵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正站着,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只见大街上奔来十几骑,向着衙门飞快的驰来。姐弟两个站到旁边避开,马急速行驶,转眼就到了两人跟前,忽然一人狠狠勒住自己的马,那马停不及,偏偏主人下了大力,上半身居然直立起来。待马停稳了,马上一人问向弟弟:‘你可是白山黑水出来的汉子?’弟弟如今行走中原,穿着南人常见的衣服,谁知道被人认出是金人,奇道:‘你也是白山黑水来的?’那人颔首大笑:‘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家乡人,咱们家乡人都穿耳洞,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你且跟我见衙门,我们好酒好菜吃上,再好好叙一叙。’听这人口气,竟是把这衙门当成了客栈了一般。” 正讲到这里,阿玉端着盘盘盏盏出来,嬉笑道:“吃饭了,小姐帮我端菜去。”林朝英站起身来,看着李莫愁意犹未尽的目光,微笑着:“不要心急,以后多的是时间,师父慢慢讲给你听。”李莫愁大失所望,却不好说什么。又想起曲名江的耳朵,她从没注意上面有没有耳洞,看来下次见到了,可要好好的瞧瞧。 这顿饭阿玉用了不少心思,虽然手艺比不上白驼山庄的大厨,但是李莫愁仍然吃的津津有味。其中有只焖兔子,色泽金黄,吃起来香甜无比,入口即化,简直不像是肉做的一般,李莫愁从未吃过这等味道的兔子,就多夹几筷。阿玉见李莫愁喜欢,笑道:“这是蜜渍的兔肉,用的我们古墓的白蜂蜜做的,以后等我有时间教你。” 李莫愁想起自己带来的玉蜂,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我也有只白蜂,但是二伯说跟古墓的白蜂不一样,我看它听乖巧,能不能和古墓的白蜂放在一块儿。”林朝英想也不想就答允:“我和你师叔明天起就要闭关,白蜂在古墓外面,等尹志平来了,你让他帮你把白蜂放去,仔细别蛰到你。” 听见林朝英答允,喜不自禁,几人吃晚饭,李莫愁回到自己屋子,盘膝打坐,开始练习起瞬息千里的内功,而阿玉和林朝英则去研究功夫。 *************** 主站小封推中,加速更新。先放一章3000+的上来,急需推荐票啊,点推比严重失衡,某石的心理也严重失衡。 ps:推荐一本姐妹的书,也是跟八卦有关滴,雕栏玉砌mm的《八卦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 生命不止,八卦不息! 燃烧吧, 我圣洁的八卦之魂! 跟某石的简介是不是很像?那就冲杀过去看吧,嘿嘿!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十九章 志平 第三十九章志平 林朝英和阿玉果真第二天一早就开始闭关。李莫愁寻到厨房,只见厨房放着一碗温热的粥,旁边放着一张纸,写着以后做饭就归李莫愁云云,让她一定记得每天给师父师叔送饭,切莫饿死了两个人。李莫愁苦笑一声,她不是不会做饭,做的饭也不算很难吃,但关键的问题是,她不会用古代的灶炉。 李莫愁回忆了许多上辈子看的小说,对那些生火做饭的细节一一总结,这才坐在炉灶前试验烧火。亏了那些书没瞎写,看着土灶内熊熊燃烧的火焰,李莫愁笑靥如花,觉得自己真是本事非凡。只是此时离做中午饭的时间还早,这火是白升了。 练了一晌功夫,李莫愁去熬了白粥,依照字条的吩咐,将这白粥送到一间石室前,也不敢惊扰在里面练功的两人,悄悄走了。晚间功夫,她刚要去收拾林朝英二人用过的碗筷,忽然听见叮叮的响声,就知道是有人来了。 李莫愁走到门前,此时是下午时分,李莫愁走到门前,只见尹志平背着一包袱东西,低着脑袋呆呆立着。李莫愁笑道:“你来啦。”尹志平点点头,把包袱往地上一搁,撒腿就跑,就像李莫愁是什么可怕的鬼怪一样。李莫愁瞧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打开地上的包裹,里头放着一大捆新鲜时蔬,绿油油的叶子上还带着点水珠,明显是摘下来清洗干净就送来的。李莫愁瞧着尹志平的背影,笑眯眯的拉长声音大声喊道:“谢谢师侄啦!”尹志平听见李莫愁声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李莫愁拿着包袱进古墓去,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只玉蜂还没托尹志平给她送到蜂巢里去,恼恨的跺跺脚,心道下次尹志平来,她一定要留下他来。 第二日下午时分,尹志平又送来蔬菜,李莫愁不等他走开,嘿嘿一笑,拉住他衣袖,笑道:“师侄,我师父让你帮我作件事情哩。”尹志平听见李莫愁叫他师侄,脸上臊的不成样子,讷讷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全真教也有年轻的师兄年长的师弟,但是像李莫愁这样的小人儿却得让他叫师叔,实在是令他接受不了。偷眼看了眼李莫愁,只见这个小人儿满脸喜盈盈的,带着点莫名的狭促,尹志平慌忙避开眼睛。 李莫愁瞧着这个师侄的样子,也不再逗弄他,打衣袖里掏出玉蜂,笑道:“我师父让你帮我把这只蜜蜂放到蜂巢里去。”尹志平忙摆手道:“行不通,这么大的蜜蜂,应当是皇蜂了,到时候两个皇蜂在一个巢**里,打起架来可了不得。”李莫愁皱皱鼻子:“你去不去?师伯的话也敢不停。(.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尹志平脑袋一缩,也不理她,就像没听到一样,李莫愁恨得一拳捶上去。 因为练了几天三无三不手的缘故,李莫愁做梦都在想着这门功夫,这时陡然出手,就带了招式,尹志平自小拜在长春真人门下,一看李莫愁出手章法有度,慌忙出手抵挡。李莫愁看他居然敢反抗,索性一招招打起来。尹志平胜在修炼功夫的时间比李莫愁一倍多,况且年纪也大,力气足,李莫愁却胜在三无三不手这门功夫无招胜有招,每一出手都是尹志平没见过的招式,两人打得翻翻滚滚,从门前一直打到一处花丛前。 此时李莫愁心头十分高兴,想不到这三无三不手这么厉害,心头不亦乐乎,本来已经有些力竭的手脚像是重新充满力气,又勇猛的打起来。尹志平却心头叫苦不迭,来活死人墓的差事基本都是门中的小弟子担任,若是只有林朝英还没什么,如今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一个小疯子师伯,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看她泼辣辣的招招往自己身上来,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定是没有经过圣人教化的,就算是年纪小,也不能如此。 李莫愁打山卦演至水卦,横里劈出一掌,直抵尹志平腋窝,尹志平避无可避,一个驴打滚,压倒好大一片花草,口中喊道:“停住停住,我不跟你打了。”李莫愁累的满头大汗,笑呵呵住手,看着尹志平狼狈不堪的爬起来,拍手笑道:“现在你服我不服?快点把我的蜂儿放到蜂**里去。”尹志平正要拒绝,看见李莫愁又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忙道:“好啦,我帮你把蜜蜂放去就是,到时候你的蜜蜂被咬死了可不要怪我。”说完悻悻的接过李莫愁手中的玉蜂往山谷中走去。 此后尹志平再来,李莫愁总要寻些理由跟他过几招,尹志平初时扭捏无比,后来见李莫愁总是如此,慢慢忍受不住了,终于一日禀明了师父长春子,言弟子不能受此重任,让长春子派别的弟子去跟李莫愁交接。长春子问了半天,尹志平才支支唔唔说出了理由,长春子看着这个弟子,很是无语。这个弟子那里都好,就是太过古板,不知道变通之术,虽然浩然正气是够了,但是面对女子时,总是别扭,他也知道,幸亏全真教全是男弟子,平日里他的缺点却不太显眼。 这天下午,李莫愁又呆在门前等着尹志平来,兴致高高的想要再跟他拆上几招,哪知道远远过来一个黄衣童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一点功夫也不会,李莫愁出手就将他摔了个嘴啃泥,那小童初时看李莫愁漂亮,还想恭维上几句,哪知道她二话不说就打自己,小童哇哇大哭,李莫愁胃口大倒,慌忙上前扶起小童,哄了半天,才止住他的哭声。 自此后尹志平再没有来过,李莫愁专心练武,只是没了对手,也不知道自己进境如何,忽忽四个多月过去,这天李莫愁刚刚推演出一招迅猛的招式,忽听见一阵清脆的掌声,一个柔和赞赏的声音响起来:“不错不错!” ************* 点推比严重失衡啊同志们,今天二更,我要推荐票啊!我要上推荐榜啊!还有,闪亮女主笔我进决赛了,决赛题目是写一篇本书的番外,大家给点意见吧,恩恩,我在书评区建一个建议楼,请踊跃发言。谢谢! 同时广告下一位美女的书: 江湖至尊女嫁官宦书生郎,要她用杀人的银针去绣花? 轻松搞笑路线,颠覆传统伦理,“我的老婆是大佬”古装版再现,请看鱼羊《吾妻天下第一》! 本月正在pk,请多多关照~~ 恩恩,某石拟定的本月pk取消了,大家的pk票请支持这位姐妹吧。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章 内伤 第四十章内伤 李莫愁听见说话的声音,忙转头去看,果真是林朝英站在门前,满面微笑的看着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莫愁扑到林朝英身边,笑吟吟的问:“师父闭关出来了么?真快。” 林朝英见李莫愁爱娇的样子,心头也很是高兴,答道:“不快,只是将以前悟出来的东西理一遍,这段时间亏了莫愁了。今晚上师父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李莫愁欢呼两声,心中十分高兴,她做饭做来做去,不是炒青菜,白粥,就是白粥,炒青菜,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晚上林朝英,李莫愁,阿玉三人,一起吃过饭,李莫愁凑到林朝英面前,巴巴的看着她:“师父,你给我讲故事吧,你闭关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林朝英摇头拒绝:“我今晚有功课交给你,时辰已经快到了,故事日后有的是时间讲。”李莫愁听见功课,也不再缠着林朝英,林朝英携起李莫愁的手,往卧室走去。 李莫愁原以为是要考究她的功课,哪知道林朝英却让她坐到床上。李莫愁听了,大是讶异,抬眼看向林朝英。林朝英微微一笑,自己也上去,温声道:“我教你的是师父自己领悟出来的功夫,名字叫做《玉女心经》。李莫愁听了这话,鼻血差点飚出来,那传说中的《玉女心经》,是两人裸练的,对面的师父虽然不是青春年纪,可是正当熟女啊,那身材,李莫愁仅想一想就受不了。当一个人美到一定程度,那可是男女通吃的,更何况上辈子对“宅”字忠贞不二的李莫愁。 瞧见李莫愁听完《玉女心经》四字后,就像傻了一样的张口结舌,林朝英担心的摸摸她脑袋,问道:“莫愁,你怎么了?”李莫愁扭扭捏捏道:“师父,这《玉女心经》可是要脱光了衣服练?”林朝英奇道:“你怎么知道哦。”李莫愁回答:“师父闭关的时候,我有次送饭,不小心看见了。” 听见李莫愁的话,林朝英嗯了一声,伸手去除李莫愁的衫子,李莫愁有些窘窘的,林朝英手碰着她身子,痒的她忙躲避开来,口中直道:“师父,先不急着练这门功夫成不成?”林朝英咦了一声,有些不悦:“师父和你都是女子,你又是小孩儿,有什么不妥的,何况又不是全脱光了,内里还穿着小衣。我和你师叔两人钻研出的功夫,都是以这玉女心经为基础的,若是你不学这个,将来怎么能将我古墓派发扬光大。” 李莫愁躲避看推不过,只好背转过身,自己脱衣。林朝英早就窸窸窣窣将身上衣服除下,月白的小衣下,洁白的肌肤闪现着象牙似的光芒,脖颈手腕和其他长露出来的部位比身上的白皙稍黑点,却丝毫不突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林朝英年纪已经有三十五六,只是从未结婚生育,再加上常年练武,身材凹凸有致,不见丝毫赘肉,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比一般的女儿家还要好看。李莫愁瞪大眼睛看着林朝英修长健美的身材,很想上手捏捏。以前那些泳装mm她没少看,但都是看的照片,何曾亲眼见到。 看见李莫愁瞪着自己看个不停,林朝英掐一把她脸蛋,嗔道:“专心听我讲解。”说着开始细细的讲解运气吐纳之法。李莫愁听了林朝英的讲解,以前许多疑问恍然大悟,原来以前她自己领悟的内功运转,是误打误撞的,效果微乎其微,真正的方法曲名江根本没教过自己。想到此处,李莫愁自顾自翻个白眼,想起曲名江不想让自己练武,居然出此下策,顿时一阵无奈。 自此后每晚林朝英都会来陪李莫愁练一个时辰内功,以前那缕弱弱的内息被重新利用起来,不到三个月的功夫,李莫愁练功时就常感觉燥热,身上偏偏不见出汗,穿着衣服的部分就像火烧一般,让人拿恨不得扯了去。幸亏这种燥热感一天天慢慢增加,李莫愁倒没有觉得完全无法忍受,可是就算如此,也让她觉得很难过,每天到了练功的时间,简直是在受刑。林朝英像是知道李莫愁心中所想,安慰她道:“你现在功力弱,控制不住内力,等你内功再精湛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李莫愁点点头,心中却在暗愁,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李莫愁燥热渐渐减了些,但是练功时仍不能着衣,不然功力积攒,那感觉就像是刀子扎在身上一样,疼的人叫都叫不出来。李莫愁练到此时,小腹处常感觉暖烘烘的,若是将内力运到掌上,一根儿臂粗的木棍也能折断。 这日李莫愁闲来无聊,想起薛焕豪教自己的天山折梅手,突发奇想,将天山折梅手以《玉女心经》的内力催发,一试之下,只觉得浑身内息就像脱缰野马般乱窜,经脉间像是千万柄小刀乱刺,胸腹间狠狠一痛,居然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来。李莫愁大惊失色,忙止住招式,委顿在地,缓了好半天才调息好内力。 李莫愁之前也曾经耍过这套掌法,只是没有用内力,倒是无事,如今一用上内力,居然如此凶险,险些要了她的性命。所幸刚才伤的虽然不轻,却没有伤到经脉,只要好好调养今天就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后几日,李莫愁独自练功时,不敢有大动作,林朝英看了,她就推脱说自己参悟《周易》,林朝英不以为意,也没多追究。这天中午,李莫愁胸中烦闷的厉害,知道是还没痊愈,这些天她偶尔还会吐几口血,但色泽都是紫红,看来是积郁的旧血,可见伤势在慢慢的愈合。此时她无心练功,索性渡步出了古墓,在旁边的空旷地方瞎转,清风一吹,感觉好了许多。 正此时,远远一个身影过来,李莫愁看着身形有些熟悉,但又不大像,也没敢认,直到这人到了跟前,她才喊道:“尹志平,你来干嘛?” 尹志平看见李莫愁,脸上大惊失色,他早知道八成要看见这个小魔头,却没想到是两人单独见了。他心下大警,暗地里蓄力,提放着李莫愁突然袭击。李莫愁看尹志平一年不见,个子长高了许多,居然隐隐有些大人模样。只是他如今满脸戒备,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倒是让李莫愁有些好笑。 李莫愁咳了一声提提嗓子,正要说话,忽然胸中狠狠一痛,哇一口吐出紫红的血来。尹志平看李莫愁吐血,惊慌失措,脑中涌上的第一个念头是:“遭了,这个小魔头居然在我面前吐血了,到时候她若是赖上我,师祖该怎么责罚我?” ************** 今天有形势政治考试,被烤焦了,而且考卷要进档案的,啊呀呀,太郁闷了!今天因为考试更的少了点,明儿补上,话说我实在是不习惯做两千党,字太少许多东西写不出来,真不爽啊!顺便求下收藏推荐,谢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一章 绣屏 第四十一章绣屏 尹志平怀着戒心,大大后退几步,李莫愁看他如此,不自觉冷笑两声,心里恼恼的,不管怎么说,尹志平这么做都不对。她都是林朝英亲传弟子,尹志平算是自己后辈,就算抛开这个不讲,她也是个年纪比他小的幼女,看见自己受伤,他不上前帮忙便罢,怎么能如此躲开。 看见李莫愁嘴边的冷笑,尹志平口中发干,心头恐慌,更加觉得李莫愁居心叵测,这次他来本来只是送请柬给林朝英,哪知道遇到这等事情,心中暗暗念叨自己太倒霉了。李莫愁擦去嘴边残血,颦着小眉头道:“你来古墓干嘛?” 尹志平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李莫愁道:“我师祖开春二月十九是四十五岁生辰,全真教请武林人士一聚,特请林掌门前去赴宴。”李莫愁听他声音都有些发抖,似乎极为害怕自己。李莫愁正要伸手去接,忽然想起林朝英和王重阳之间似乎有些不太美好的往事,手又收回来,别别脑袋道:“你自己交给我师父去,这件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好,我师父可不见得乐意去呢。”说完扭身就走。 瞧着李莫愁离去的背影,尹志平偷偷吐口气,不解李莫愁这次为何没有缠着自己过招,疑惑归疑惑,他心中却只觉得自己今天很幸运。 李莫愁绕到山坡后一处草丛中,细细调理内息,刚才一口血吐出,她胸中烦闷去了不少,看来痊愈指日可待。只是这段日子仍不能妄动,否则留下病根就不好了。李莫愁调理完内息,顺势躺在地上,怔怔看着天空。 如今是冬天,百草凋零,天地间触目可见一片灰黄色,风一吹,枯草分向两旁,露出褐色的山石来。她来到古墓堪堪已有一年功夫,每日里都在练功,甚少有闲暇时间,如今陡然有了空闲,忽然想起白驼山庄诸人――对自己溺爱无比的曲名江,总是爱逞强的欧阳克,面冷心热的欧阳锋,以及性格有点变态的冰山于氏,此时年关已近,想来欧阳林也快从北京赶回去过年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今想起这些亲人,李莫愁心里软软的,发现自己想家了。 去年春节,她在古墓中一个人度过,那时林朝英和阿玉正在闭关,林莫愁混混沌沌,居然过完除夕好几天才想起来过年了,没一点过年的气氛,不知道今年过年会怎么过。李莫愁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 回到古墓,林朝英有些不解的看着李莫愁,最近这个弟子一反平时勤练功夫的常态,问她理由,说是《周易》上遇到大难题,正在思解,今日更是难得一见的跑出古墓去,实在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看见师父垂询的目光,李莫愁怕她看出自己受伤,眼皮一低,岔开话题:“师父,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看见尹志平师侄了,他说自己来送请柬,为什么送请柬呀?”林朝英听见她问,眼神微微恍惚,随口答道:“一个老朋友的生辰而已,到时候送上两件礼物就是。” 阿玉从厨房里走出来,随口接道:“送什么礼物,我看小姐不去才好。”林朝英如若未闻,眼皮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莫愁看她满腹心事,不敢再问,乖乖坐好,等着阿玉上饭菜。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吃早饭时不见阿玉踪影,好奇问道:“阿玉师叔去了哪里?”林朝英点头道:“她下山去买点东西。我已经交代她给你带几个糖人儿回来,莫愁喜欢不喜欢?”李莫愁嘿嘿一笑,谢过林朝英。 晚间时分,阿玉回到古墓,买了好大一包袱东西,打开一看,除了几样杂碎的小东西,都是各色绣线和一大匹鹅黄色绣布。李莫愁见林朝英摩挲着这些刺绣用的东西,眼波流转,嘴角含笑,似乎是想起什么极高兴的事情,隐隐有点觉得这些东西跟王重阳有关。 果不其然,林朝英笑道:“阿玉,你说咱们在这绣布上绣什么好?我看绣几只仙鹤,既吉祥也清雅。”阿玉却不是很开心,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小姐箱子里放的那几件,当初绣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心思。只怕这次人家还不领情。”林朝英听了,脸色一黯,喃喃道:“再试一试罢。阿玉!我都知道的。”阿玉看她神色不好,柔声劝解:“小姐,我明白你的心,只是这么多年,你早该忘了。当初小姐拼死救他,他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这等人,还有什么挂念的。” 林朝英长长的睫毛颤动,解释着:“阿玉,他那时候心如死灰,连自己生死都顾不上,哪里能顾上别人。他一辈子的胸怀壮志,都葬在那一战,我知道他那时候的感受的。”阿玉语气愤愤,很是不甘的反驳:“小姐,你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他可曾为你想过。”林朝英一阵默然。 听着两个人在那里争吵,石室内的气氛变的十分诡异,李莫愁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两人争吵,生怕漏听了一句。阿玉看林朝英不回答,失望的说着:“小姐,这次的绣屏我帮你做,只是这次要是他不肯回心转意,你可要死心了吧。” 林朝英一喜,掠掠鬓角,正要谢过阿玉,不经意间抬头,撞见李莫愁若有所思的目光,心头忽然升起很诡异的感觉,李莫愁那了然的目光居然好像什么都知道般,登时让她怔了怔,再去细看,李莫愁已经低下头在石桌上的纹理上摩挲玩耍,跟普通小孩子并无二致,这才舒了口气。 第二日起,林朝英和阿玉就抱着东西,不停的讨论要绣什么,李莫愁好奇,站在一旁看,听见林朝英说要绣仙鹤,阿玉却说不妥,仙鹤太常见了,可是又说不出绣什么好。李莫愁听了半天,忽然插言:“师父,绣这个不是拿起就绣么,这么大的绣屏,不管绣什么都很好看的。”林朝英道:“哪里的话,绣屏讲究的很呢。这是祝寿的贺礼,更加要郑重。”李莫愁看林朝英郑重无比,心下痒痒的,脱口而出道:“那就绣个百寿图,岂不是最吉祥啊。”林朝英还没反驳,阿玉就道:“你师父是脱俗的人,绣这个没得坠了身份。” 见两个人都郑重其事,李莫愁歪着脑袋想想,道:“我知道了,那就找来幅出名的山水画儿,照着那个绣副河山图吧。”李莫愁此言一出,林朝英眼中惊喜闪过,抚掌道:“我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阿玉愣了愣,忽然也有些明悟,李莫愁见自己目的达到,心下暗笑,王重阳毕生志愿就是收复大宋山河,后来虽然心灰意冷出家,可是若送他一副大宋山河图,那才是最得他心事的礼物,林朝英是他知己,必定一点就破。 林朝英欣喜下,摸摸李莫愁脑袋,笑道:“乖徒儿,你真是师父的忘忧草,解语花。”李莫愁吐吐舌头,笑道:“师父,我只是小孩儿家,什么也不懂。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啦。”林朝英摇摇头:“没,你说的甚好。师父在想奖励你什么。”阿玉看着林朝英高兴的样子,脸上浮起忧郁之色,担心的看着兴奋的林朝英。 定下了绣什么,林朝英亲自出去寻了几幅山水画,又买来白色的绣布,立意将绣屏绣的像真的山水画一般。两个女人开工后,每天起早贪黑,李莫愁没人管束,正好乐得养伤。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莫愁平时不大生病,这次内伤却缠绵不愈,每每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好的时候,胸痛又会加重。 年关将近,这日上午,李莫愁搬了张自制的小板凳在洞口晒太阳,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李莫愁托着下巴,懒洋洋就想睡着,忽然感觉眼前一暗,抬眼一看,居然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李莫愁揉揉眼睛,仰着头看眼前的人,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曲名江紧紧盯着李莫愁,忽然伸手将她抱起来,伸出大掌在她头脸上摸了摸,说道:“瘦了。”李莫愁将头脸埋在曲名江颈间,心里欣喜无比,心底偏偏又有处地方酸酸的,眼泪断线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半天才哽哽咽咽说道:“你怎么才来啊!” 这时又有个声音带着点不甘的响起来:“妹妹都没看见我么?”李莫愁趴在曲名江肩膀上往下一看,只见欧阳克笑吟吟的看着她,瞧见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孔,伸舌头搬了个鬼脸。 李莫愁又哭又笑,跳下地来,拉着欧阳克看了看,感觉他比以前又高了些,身子也健壮不少,背上背着一柄乌黑的铁杖,看起来沉甸甸的,若是年纪能再大点,倒也蛮有几分江湖少侠的样子。 ***************** 更新闹,求票求收藏! 另:那个各位配角年龄问题……我已经懵了!准备好好查证资料,然后……只是金庸大大各种版本太多,我不知道照哪个来,只好¥%……*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二章 内伤 第四十二章内伤 三人进了古墓,林朝英看曲名江来了,打膝上一堆绣品里抬起脑袋,娴熟的咬断一根灰色绣线,笑道:“自己坐吧,我忙得很呢。”曲名江捡了座椅坐下,看着堆成一堆的绣品,嘿嘿笑道:“姐姐是绣来送我的吧?”林朝英瞟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想的美。” 李莫愁看曲名江口没遮拦,又要继续问下去,忙扯扯曲名江胸口衣服,悄悄摇摇头,曲名江怔了怔,知道李莫愁不让自己问下去必有理由,于是闭了口,不再说这件事,改口道:“姐姐,我来为了接莫愁回去过年,不知道姐姐答允不答允。”林朝英手下针线如飞,顺口答道:“随你便。”说完这话才猛地抬头,盯着抱着李莫愁的曲名江道:“带她走?” 曲名江点头道:“是啊,莫愁来了一年有余,我接她回去过年,等过完新年就送她回来。”林朝英停下手中活计,问道:“是今天就动身?”曲名江笑道:“对,今天已经腊月初十,等我们回去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林朝英站起身,将绣品堆到桌上,对着李莫愁招招手,领她进了旁边一间屋子。 李莫愁看林朝英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大事要交代,乖巧的跟她去了。林朝英少见的严肃起来,盯着李莫愁认真问道:“莫愁,你给我背一背三无三不手的心法。”李莫愁心中奇怪,但是还是背起来。她这些时日虽然因为内伤不能动手练习,但是心中却对三无三不手推演了无数遍,怎么可能忘记。听着李莫愁朗朗背完三无三不手的心法秘诀,林朝英面上之色稍缓,领着她出去,对着曲名江道:“我这一年时间,交了她一门内功,一门掌法,都是很高明的。让她演练给你看吧。”李莫愁心下一怵,抬眼对上林朝英严肃的目光和曲名江期待的目光,知道这件事不能推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李莫愁硬着头皮站出来,准备演练,心中暗暗祈祷自己的伤势不要发作。正此时,曲名江忽然道:“莫愁,先别练。”李莫愁欣喜的看向曲名江,心道难道自己可以就此逃过一劫,哪知曲名江嘿嘿一笑:“叫阿克也来看看,他练了白驼疯魔杖,就自以为自己功夫很高明了,让他瞧瞧你的功夫,也好戒骄戒躁。” 李莫愁一阵失望,只好等曲名江将欧阳克叫进来。欧阳克听说自己妹妹要演习功夫,兴奋不已,口中嚷嚷个不停,对着李莫愁鼓劲一番,李莫愁勉强的对他笑笑,她这会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 虽然如此,李莫愁也不想坠了林朝英名头,这个师父对待自己还是甚好的,何况三无三不手本来就是很高明的功夫,她这些日子脑中推演了许多精妙的招式,如今演练一起,一招招使出来,这些招式有的飘逸空灵;有的诡异莫名;有的疾似闪电;有的看似质朴,其实藏着狠辣的暗着;有的招招制人要害,连绵不绝;有的如满天花雨般招呼来,让人辨不清虚实。虽然这些招式都没用上内力,但是明眼人绝对能看出它们的威力来。 林朝英看着李莫愁功力比上次见时又有精进,甚感欣慰,一颗本有些担忧的心放了下来,她又抬眼看看曲名江,曲名江早已经笑得眉眼不分,看来深为自己的女儿骄傲。欧阳克看李莫愁功夫精妙,大声喊道:“妹妹,我来和你过几招,说完抽出背上乌黝黝的钢杖,大喝一声跳到李莫愁跟前。 李莫愁这些招式使来,不带一丝内力,如此几十招下来,已经有点勉力,胸中隐隐泛起熟悉的烦恶感。如今欧阳克跳进圈子,一柄钢杖使得水泼不入,呜呜生风,显然是带着极高明的内力,李莫愁若是再使那些花架子招式,必定要落败。她心中正自犹豫,欧阳克就已经连攻三招,李莫愁被逼的连退三步。看着欧阳克兴奋的脸,李莫愁咬牙使出内力,狠狠的回击起来。李莫愁一出手,一双白嫩的小手就像灵蛇般攀上钢杖,偏偏又不碰上杖身,只是沿着钢杖的走势发招。钢杖被李莫愁一缠,欧阳克只觉自己持着钢杖的手臂沉重无比,本来欲发的后招,居然如同泥牛入海般不见踪影。钢杖更是被李莫愁一双手掌缠住,半点挣脱不开,就像是钢杖是李莫愁使的一样,而不是握在自己手中。 见此情形,欧阳克大喝一声,杖法突变,本来他杖法只是比普通招式快些,如今却使的似闪电般,一道道杖影像银蛇似不间断的劈过来,欧阳克此时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身上门户大开,混是一派有攻无守的模样。李莫愁接他的招式都来不及,哪里有闲暇去攻他的破绽,如此过了几招,李莫愁胸中烦闷越来越厉害,额头不住冒汗,她心知自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 欧阳克攻了一会儿,杖尖忽然有丝停滞,电光火石间,李莫愁将内力全力使出,身子顺着铁杖一个驴打滚,自下而上,狠狠打在欧阳克虎口上,生生将铁杖击落。 看着铁杖落地,曲名江哈哈大笑:“阿克,你输给你妹妹啦!”欧阳克脸上一红,有些恼怒的摇摇头,自责道:“我有些招式练的还不到家,被妹妹抓到破绽啦。”说着附身去扶李莫愁起来。李莫愁勉力聚气发出那一掌后,心口剧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在欧阳克的搀扶下勉力站起来。 曲名江一眼看出李莫愁脸色惨白惨白,似乎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她嘴角渗出一缕鲜红的血丝,在她白玉一样的脸上显得格外显眼。曲名江慌忙抢上前去,扶住李莫愁,满是惊慌道:“莫愁,你怎么了?” 欧阳克看着李莫愁吐血,以为自己刚才伤到了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酱铺一样,又是懊悔又是担心,恨不得将自己也打得吐血才好。看见两人担心的样子,李莫愁艰难的张口说道:“我没事儿。”这话刚刚出口,嘴里含着的血就顺着嘴角流出来。 林朝英见徒儿吐血,心中电光火石般想起这一个月来她的作为,忙近身摸住她的手腕,两指搭在她经脉上,细细诊视。曲名江知道林朝英五艺精通,不仅仅武艺高强,还对经史子集,医卜农乐皆有涉猎,忙瞧向林朝英,看她怎么说李莫愁的病情。 林朝英纤纤两指搭在李莫愁手腕上,眉头先是紧紧皱起,曲名江和欧阳克看她皱着的眉头,两颗心揪的像块揉皱的抹布般,百般滋味堆在心尖,只怕李莫愁有个万一。过了片刻,林朝英眉头一点点松开,又伸手沾了点她嘴角流出的血液,放在鼻下嗅嗅,松口气道:“没事,只是练功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歇息些时间就好。” 李莫愁病了这些时日,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心翼翼问道:“师父,要多久能好。”林朝英淡淡一笑:“不要担心,我看你情形,是一个多月前伤到的,应当再养段时间就好。你这次跟你爹爹回白驼山庄去,好好的歇着,等回来前就该好了。”李莫愁听了,心中略微放下心来,又看林朝英没有责怪自己,更是没有问起受伤缘由,登时放下一颗提的七上八下的心来。 见林朝英说李莫愁没事,曲名江和欧阳克大呼一口气,脸上转悲为喜,欧阳克更是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拉住李莫愁,关切道:“妹妹,你以后练功的时候可千万小心,宁肯别练,也不能伤到自己,这次吓死我了。”李莫愁看他情深意挚,很是感动,点头应了。 三人下午时分就往白驼山庄赶回,李莫愁见自己过几日就要回到白驼山庄,心情大好,爬到马车车辕上看风景,不肯回车厢去,曲名江劝了几次她也不听。 忽忽几日过去,三人回到白驼山庄。此时庄内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一派富贵人家的新春气象,李莫愁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里头还布置的和以前一模一样,撩了厚厚的门帘进去,只见一个姑娘正背着身子坐在椅上做活,李莫愁一见她背影便知道这人是杏儿。 屋内的布置还是那么熟悉,甚至连她走之前放在枕边的那本《山海经》还在原处。李莫愁心情激荡,蹑手蹑脚凑到杏儿身边,拽拽她衣角道:“杏儿,我渴了,想喝你亲手泡的银杏茶。”杏儿听见身后的声音,脊背猛地一僵,半响才回过身来,眼中含着一汪热泪,看着背后站着的小人,连连点头道:“是,小姐,我这就去。” 李莫愁待杏儿从未像对待奴仆,更多的时候是将她看做一个疼爱她照顾她的姐姐,杏儿本来就是孤儿,对李莫愁这个小主人自然感激涕零,打心眼里喜欢。当日李莫愁初到白驼山庄时,喝不惯这个时代用茶粉煮的茶,就让杏儿采了银杏叶子做茶叶,戏言这是杏儿茶,如今思及往事,杏儿乍一见李莫愁,心情激荡下,禁不住眼泪汪汪。 *************** 谢谢书友暗风暴提供的书友群,群号60196857,群名称石头的窝。恩,敲门砖写莫愁或者小石都好。欢迎各位亲爱滴xdjm们进来石头的窝窝里玩,(*^__^*)嘻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三章 病发 第四十三章病发 李莫愁刚回到白驼山庄第二天,欧阳林也从北京赶回,李莫愁这一年时间长高不少,却瘦了些,欧阳林捏捏她脸蛋,嘱咐下人给她多补身子,杏儿听了向欧阳林抱怨,说李莫愁受了伤,吃饭总是只吃一点,给她做的补品更是碰也不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欧阳林听她一说,急忙问起缘由,李莫愁含糊其辞的说自己练功受了点内伤,不过师父说不碍的,歇着就好了。欧阳林沉吟片刻,对着下人嘱咐几句,第二天李莫愁的桌上就添了一道羹,据说是大补的药膳。 瞧着那碗白玉般的羹菜,李莫愁剜起一筷,闻见一阵肉香,入口滑腻,带着点辛辣味,味道不算十分好吃,李莫愁刚要说难吃,口中忽然升起一股特殊的余香,李莫愁细细的品了品,发现自己从未吃过这么鲜美而又不腻的肉,于是又抄起一筷头吃。 看见李莫愁多吃了些这肉,杏儿喜笑颜开,嘱咐厨子下次多做点这种羹。这厨子的手段十分高明,用同样的材料做了许多道菜,味道各不相同,但是因为材料的关系,回味都是一般的美妙。李莫愁吃了几日也没厌烦。 忽忽到了腊月二十七,这日早起就下起鹅毛大雪,不到一个时辰,院子里就银装素裹。李莫愁近来常常嗜睡,她吃过早饭,重又上床,裹着被子抱膝坐着,听着门外呼啸的风声以及雪落的声音,不禁又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 她正在迷糊间,杏儿提着一包木炭进来,看见李莫愁睡眼惺忪,就要上前扶她躺好,李莫愁伸手一挡,摇头道:“杏儿,我不想睡呢。”杏儿看她懒洋洋的模样,笑道:“小姐,你歇着吧,冬天容易犯困,今天大雪天的,也没地方去。”李莫愁推推她道:“我再坐会儿吧,等撑不住再睡,刚吃完早饭就躺下,对身子不大好。” 杏儿在炭盆里加好炭,就悄悄出去了。李莫愁又坐了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到了中午时分,杏儿进来叫李莫愁吃午饭,见她把自己堆在一堆被子里,歪着小脑袋睡得香甜,不禁抿嘴一笑,捏住李莫愁鼻子,喊道:“小姐,起来吃饭了。”李莫愁罔若未闻,继续闭着眼睛。杏儿又唤了几声,见李莫愁没反应,以为李莫愁早已经醒过来,此时故意装作没反应逗自己玩,遂笑道:“小姐,我挠你痒痒啦。快点醒来。”李莫愁黑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就似一个玉娃娃般,没半点反应。杏儿将裹着李莫愁的被子松开,刚要挠她痒痒,只见李莫愁失了被子支撑,咕咚一声倒在床上。 杏儿一看情形不对,忙推搡着李莫愁,口中急道:“小姐,快点醒来,不要吓我。”李莫愁随着她的推搡晃动着身躯,除此外没半点反应。杏儿忙奔到外堂,让那里待着的几个小厮去叫人来。 听说李莫愁昏过去,不到一刻钟工夫,曲名江,欧阳克,欧阳锋,欧阳林以及平素难得一见的于氏都匆忙赶过来,杏儿早就哭的不能自己,坐在床头抓着被子抽噎的话也说不出,半天才说明白李莫愁早上睡着以后,中午怎么也叫不醒了。 欧阳锋眉头一皱,抓起李莫愁细细的手腕,运起一丝内力在她体内细细探测。这丝温和的内力在李莫愁经脉里游走一圈,欧阳锋只感觉李莫愁经脉内虽有内力,却对自己输进她体内的这丝内力不见半点抵抗。就算普通没练过武的人,若是被人探测经脉,经脉中也会有微弱的抗力,内力越高强者反抗力越大,像李莫愁这种情况欧阳锋实在是没见过。他加大那丝内力,又在李莫愁体内运行一圈,这次内力行到她胸口的檀中**时,忽然如泥牛入海般不见踪影,骇的欧阳锋一跳,忙看向李莫愁,只见她仍是安静的躺着,不见半点反应。 看见欧阳锋神色惊疑不定,曲名江慌道:“二哥,莫愁有事没有?”欧阳锋摇摇头,又点点头,半天才沉吟道:“我不太清楚。她的内息十分古怪,我也不知道是为何。”说着将刚才的情形说出,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为何。曲名江性子最急,马上遣人去山下找大夫,此时马上就要过年,医馆早就闭门,曲名江嘱咐下人若是大夫不来,就绑了来,晚间时分,院子里已经多了数十个被强行掳来的名医。 这些名医望闻问切一番,个个都看不出李莫愁得的什么病,又在一起讨论半响,仍是没有结论,只知道她昏睡不醒,却没半点方法。曲名江看这些名医也没辄,大怒之下就要将他们关起来,其中一个大夫一看势头不对,忙站出来道:“这位老爷,你家小姐的病,若是用针灸试试,说不得能好。”曲名江病急乱投医,应了下来,领着那大夫到了李莫愁屋里。大夫自知自己的法子凶险,怕曲名江阻止,假意让他去寻东西,自己趁此机会下手。 那大夫拿出十几根金针,最短的小指般,最长的二十多厘米,一根根寒光闪烁。那大夫正要下针,欧阳锋掀帘子进来,看见这大夫持着一根细长的金针往李莫愁百会**戳去,大怒道:“庸医尔敢。”那医生被吓得手一抖,长针歪掉,斜斜顺着李莫愁头皮滑下来,直戳到耳后,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渗出滴滴血珠。 欧阳锋喝出那声以后,瞬间扑到大夫身边,一掌击在他天灵盖上,那大夫头骨碎裂,两眼凸出,软软倒在地上,再也活不成了。那大夫被欧阳锋喝断时候,脸上满是惊慌之情,如今瞬间被杀死,脸上的表情仍是那般,似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过了片刻,曲名江拿着大夫要的野参回来,一见欧阳锋脸上满是怒色,地上又躺着个死大夫,惊道:“怎么了?”欧阳锋伸手拭去李莫愁耳边血珠,摇头道:“这大夫居心不轨,你居然让他独自呆在这里。他要用十分凶险的虎狼之术来唤醒莫愁,若是让他得逞,莫愁就算这次醒了,以后的寿元必定大减。”曲名江大惊失色,忙上前去看李莫愁,只见她眉头微皱,似乎梦里也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人暗算了。 瞧着李莫愁从耳畔直通向发间的伤口,曲名江对着大夫的尸体恼怒的踢了一脚,大夫的尸体直飞起来,咕噜噜倒在门外雪地上。 自此曲名江深深自责,再也不敢离开李莫愁半步,就算逼不得已要离开,也要唤上几个忠心的奴仆看护。转眼就到了除夕夜,李莫愁这些天颗米未尽,只是被灌了几口蜂蜜水,本来还算肉呼呼的脸颊凹进去,颧骨也显露出来,本来白玉一样的肤色也黄起来,看的曲名江心焦无比,恨不得以身代受。 除夕夜,曲名江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李莫愁,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忽然,油灯的灯芯噼啪响了一声,结出好大一朵灯花,灯光随之一黯,曲名江好似看到了李莫愁的手脚动一下,忙扑上前去,唤道:“莫愁,你醒了?”李莫愁半点反应没有,曲名江欣喜的神色复归黑沉,知道自己又认错了,颓然坐回,揪着自己的胡茬,失望下心如汤煮。 杏儿听见曲名江叫喊起来,忙进屋来,见曲名江呆呆的神色,上前嘶声说道:“三庄主,我看护会儿小姐,你先歇歇吧。”原来杏儿那日哭的太竭力,嗓子已经哑了。 曲名江摇摇头道:“还是我看着吧。”杏儿劝道:“三庄主,你明天不是要去桃花岛讨药么?若是歇息不好,路上耽搁了怎么办。”曲名江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急道:“对,我要去找那黄老邪讨药。我怎么如此傻,我去歇息,马不停蹄赶到那里,莫愁,你一定要早日醒来。这世上也只有黄老邪有那等灵丹妙药了。”说着温柔的伸手抚摸着李莫愁的脸颊,喃喃道:“莫愁,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莫说是去求那个黄老邪,就算拿爹这条命能换你平安,爹也愿意。” *************** 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真的不是后妈,我不虐,下一章一切见分晓。 恩,明天周六,早起码字,预计两更,嘿嘿,加快节奏啊,免得大家说我是后妈,话说我写这章,十分心疼闺女,呜呜呜,我心疼啊!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四章 求医 第四十四章求医 正月初一早上,寒风呼啸,天光未放之时,曲名江已经牵出白驼要赶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刚想翻身上驼,忽然一个仆役大喊着跑过来,口中叫道:“小姐醒啦,小姐醒啦!”曲名江一个激灵,抓住那人衣领,喘着粗气逼问:“什么?”那人被曲名江又是惊喜又是凶恶的眼神一逼,激灵灵打个冷战,讷讷说道:“小姐刚才醒了,说自己要去函谷找一个薛焕豪的人,只有他能治好她的病,还说了什么天山折梅手。” 曲名江松开那人,飞奔到李莫愁屋子,只见李莫愁仍然静静躺着,欧阳锋看他进来,摇摇手,示意曲名江不要担心。曲名江一双眼里满是探询,欧阳锋和他一起来到外屋,告诉他缘由。原来自从上次的大夫之事后,曲名江担心自己走后李莫愁安危,特请来欧阳锋看护她,欧阳锋看护她时,想起自己上次内力在她体内莫名其妙消失,不禁又如上次般试探去来,如此四五次,李莫愁眼皮微颤,居然悠悠醒转。此时的李莫愁虚弱非常,只来得及说出让人带自己去函谷找薛焕豪治病,说自己此病和天山折梅手有关,说完又昏厥过去。 听完此话,曲名江大怒:“莫愁当日对那薛老头恭敬有加,这老头居然害她,此番我要拆掉函谷才罢休。”欧阳锋劝解他:“此间可能另有缘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莫愁一个小孩子,害她也没一点好处。我和你一起动身去函谷,讨教详情吧。”曲名江心头微暖,知道欧阳锋怕自己功夫不济,反办错了事情,耽误李莫愁病情,回身握住欧阳锋手,感激道:“二哥,你心心念念要报当年华山之巅的一指之仇,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出庄一步,我怎么忍心让你耽误了修炼。”欧阳锋叹气摇头道:“功夫重要,可是莫愁也是我白驼山庄的孩子,再过几十年,咱们都死了,再高明的功夫也没用,孩子还是得活下去。” 两人这就收拾马车,将李莫愁放进去,马不停蹄的赶向函谷。自年前起,大雪就下个不止,路上更是冻出一层冰壳,马车行的十分慢,直耽误了七八日才到函谷。幸好刚到那里,就遇见函谷弟子,欧阳锋此时也顾不上傲气,取出名帖,请那弟子通报白驼山庄来人求见薛焕豪。 李莫愁这几天折腾下来,早已经气息奄奄,本来乌亮的黑发变的稻草一样做枯黄状,双颊也不复粉嫩。若非她自从上次醒来后,中间又醒了三四次,趁此机会吃了点汤水,不然早一命呜呼。函谷内的薛焕豪打开名帖一看,大惊失色,里面写着李莫愁危在旦夕,与当年在函谷住的时候有莫大关联,特此来求医云云。 看完名帖,薛焕豪忙出谷去,看见马车内憔悴无比的李莫愁,又想起当日她在函谷内聪明伶俐的样子,禁不住泛出老泪。见薛焕豪如此,曲名江心中疑虑尽去,知道这老头绝非有意害李莫愁,问道:“薛先生,我家莫愁指明要见你,还说此病和天山折梅手有关。”薛焕豪一惊,想起自己的确是教过李莫愁天山折梅手,忙搭脉一探,沉吟道:“不错,的确和天山折梅手有关。”说完长叹一声:“我当初只是教她玩玩,想不到居然惹出这等事情来。不知道她后来师从何人,居然修习了如此奇特的内功心法,这心法看似柔和,实则十分霸道,容不得别的功法演练。天山折梅手是我逍遥派相当高明的功夫,两下相冲,居然有了这等后果。” 曲名江听到此处,神色黯淡,一般来讲,越是高明的功夫,越是对心法依赖性强,怪只怪李莫愁不晓事儿,居然强行用《玉女心经》的内功演习天山折梅手。薛焕豪又道:“幸好不是完全无救。我逍遥派另有一门高明的功夫,叫做北冥神功,能够将人的内力吸取干净,如此一来就无碍了。只是之前她体内积攒的内力一丝也不能剩下了,以后须得从头再练。” 听见李莫愁的病能治好,曲名江欣喜无比,哪里还在乎那点内力,李莫愁拜在林朝英门下只有一年多工夫,能有多少内力,忙点头应允。薛焕豪道:“我这就写封信交给你,你自去找我师侄,如今会那门功夫的人已然不多了。说起我这师侄,也是和莫愁儿有旧的人,他就是上次你见到的大理国王子段微同。” 知道段微同能够救李莫愁,曲名江虽然看他顺眼,但此时忽然觉得那个小子也没那么讨厌。他躬身对薛焕豪称谢道:“多谢薛前辈,之前冒犯处,请先生多见谅。”薛焕豪看曲名江如此性情不羁之人,为了李莫愁居然可以对自己道谢,心下大是称奇,忙将他扶起,道:“这孩子虽然生而美貌,又骨骼清奇,聪慧过人,可是命运多舛,实在让人打心里怜惜担忧,只盼望你这个做爹爹的,能多护着她。”曲名江闻此言,瞬间生出再也不让李莫愁离开自己半步的想法。 薛焕豪写完信,将信封好,递给曲名江道:“本来若是我能跟你们一起去最好。只是我师妹师兄皆不在谷中,谷中一代弟子只剩我一个人,不能轻易离开,还请两位见谅。”曲名江听李莫愁说起过此事,隐约知道薛焕豪的大师兄别人杀死,掌门和另一名一代弟子出外寻仇,薛焕豪实在是走不开,并非诳自己,又称谢几声,拍马向大理去了。 越往南行,积雪消融,天气渐渐暖和了些,这几日李莫愁身子奇迹般好了些,每天总有几刻钟醒过来,趁此时间进食喝水,倒是让曲名江放下心下大石,之前他担心李莫愁若是还这么昏迷下去,只怕还没到大理就要饿死了。 大理国民风开放,国王又酌信佛教,常以慈悲为怀,百姓日子过的比别的国家稍微强点,如今新年刚过,大街上张红结绿,好不热闹。这天刚进了大理城门,李莫愁醒了过来,曲名江忙钻进马车里,喂她喝粥。李莫愁一边喝粥,一边扒着车窗看外面风景,手中指指点点,小声对曲名江说起自己在这里的经历――那家人曾经重阳时给过她一块热乎乎的大饼,这里的楼门下她曾经赶走一条跟她抢饭吃的恶狗,还有那个大门楼的宅院,这家人娶亲时给每个乞丐封个小红包,里头有三个大钱,她拿那钱买了一块丁丁糖,吃了三天才吃完。 看着瘦的不成样子的李莫愁说着往事,病怏怏的大眼里一会儿闪着开心,一会儿闪着唏嘘,曲名江觉得心里酸的紧,直酸到眼睛里去,忙别过身去,装作盛粥,半天才回转身来。李莫愁说了一会儿,看见马车到了自己不认识的一条街道,身子也觉得乏了,转身躺好,不一会儿又陷入昏睡。 曲名江看李莫愁睡着,伸掌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叹道:“莫愁莫愁,苍天若有眼,就得让你这辈子无忧无虑,这才叫做真个莫愁。”说着又长长叹口气,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 ********** 眼泪汪汪,我的闺女啊!娘这就让你治病去。5555,大家把票砸过来。这就去码另一章,码好就扔上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五章 皇宫 第四十五章皇宫 马车越往前走,道路越宽阔。曲名江在大理国曾经逗留过一段时间,对路径比较熟悉。马车行了一阵,远远就看见一片巍峨的建筑,就是皇宫了。这片建筑十分高大壮伟,不像是大理城中常见的精巧建筑。 马车到了皇宫外围,就被盘查几次,亏得曲名江将当初段微同掷给李莫愁的玉牌带在身上,卫兵见了才放行。到了皇宫门前,曲名江将那封信函拿出,让卫兵送进去,卫兵见上面有着逍遥派的画押记号,不敢耽搁,忙通报去了。过了没多久功夫,只见段微同亲自迎出来,二话不说,先拉开马车的门帘,看向李莫愁。 看见李莫愁病怏怏的样子,段微同心中莫名的难受,只觉得这个小妹妹实在是太过多灾多难。上次他已经知道了曲名江使诈逃脱,心中长舒一口气,哪知道一年不见,这女孩儿居然又得了这等重病。 薛焕豪已经在信中将李莫愁的病情和医治方法都说的一清二楚,段微同连挪地方都来不及,直接坐在马车内,手抵住她膻中**,运起北冥神功。北冥神功有两大用,一是化功,一是吸收。如今段微同使这北冥神功,和当初逍遥子将虚竹的少林内力用北冥神功化个干净是一般的。 段微同自小在皇宫内院和天龙寺长大,就算少有几次出去,都是在侍卫的重重围绕下,从没有机会试验这北冥神功的威力。他只是看秘籍上说的,化功应当不难,可是李莫愁体内的内力他化起来却觉得十分艰难。 段微同虽然能感觉到她内力,但是那内力却似有似无,很难琢磨到,偶尔探到一缕,忙运起北冥神功来化解,却感觉力不从心,就像是用刀片去刮琉璃般,虽然刀片够锋利,奈何琉璃却光滑无比,根本无处下手。 忽忽半个时辰过去,段微同睁开眼睛,额头上满是汗水,浑身湿的水捞出来一样。曲名江十分不喜段微同,但看他尽心给李莫愁诊治,遂拼命让自己脸上挂笑问道:“如何?” 段微同擦把汗,深深道:“要慢慢来,她体内的内力奇怪的紧,很难化解。”段微同急忙接口:“很难化解,那是能化解?”段微同点点头,说道:“几位还是进来安置下吧,小子功夫低微,不是一两天就能化解完的。”曲名江抱起李莫愁,和欧阳锋一起跟在段微同身后进了大理皇宫。 自此段微同日日在李莫愁跟前给她化功,李莫愁每天里醒的时候渐多,看见段微同每每给自己化功完毕,总是满头大汗,心头又是感激又是歉疚,几次道谢,段微同含笑拒了,说自己帮她是应该的。 这天李莫愁倚在榻上,心中想起自己贪心高明功夫,居然害得现在连举手之力都没有,不禁暗暗懊悔不已。正在想着,段微同掀帘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长须长者,须眉皆白,背上背着药箱,老者身后跟着脸色不悦的曲名江,而曲名江身边的欧阳锋,眼中也满是戒备。 李莫愁微有些奇怪,段微同笑道:“莫愁,我请来御医给你瞧瞧。最近我给你化功之时,觉得你体内内力较以前有所松动,不知道是何缘由,这位陈御医对人体经脉十分有见地,请他给你瞧瞧吧。” 李莫愁点点头,知道这老头要诊脉,乖巧的伸出手腕,等这老头号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老者却抽出一根银线,递给伺候李莫愁的宫女,让她把线绑在李莫愁手腕上,自己执着线的另一端,开始号脉。 那老者两只手指拈着线头,微垂着眼皮,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李莫愁惊讶无比,这明明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老头半响功夫才将银线放下,恭敬问道:“我观这位小姐血气并非欠缺,而是太过充盈,否极泰来,盈满则虚,所以才有今日的大病。不知道小姐可是吃了什么上好的补品。” 说起补品,曲名江皱眉想一想,忽然大惊失色道:“难道是大哥带回来的那些药蛇。”说完和欧阳锋对视两眼,两人齐齐点头道:“是了是了,就是那药蛇。” 李莫愁听的奇怪,不知道是何缘由,问了半天才明白,自己在家中吃的那回味无穷的白色羹,是用欧阳林从北京带回的药蛇做的。那药蛇是六王爷府上一位幕僚养的,普通人吃了对身子大补,武林人士吃了则对武功大有裨益。欧阳林看李莫愁病的厉害,索性将那些珍贵无比的药蛇都让厨子给她做了饭菜,谁知道反而是害了李莫愁。 如今细细回想,李莫愁的确是在吃了那些药蛇做的饭菜后才变得嗜睡,乃至最后的昏迷不醒,后来离开白驼山庄后,没有再吃那药蛇,才慢慢好了点。 想通此间道理,曲名江将那药蛇之事和老者说了,这老者在大理皇宫中做了多年御医,知道天下能够增进内力的奇物是有的,所以并未十分惊奇,只是躬身说道:“如今这位小姐体内药力尚存着不少,只要饮食上调理得当,药力退了,再休息时日,怕是没什么大碍。” 看见这大夫毕恭毕敬,并不想上次请去庄中那位那么胆大妄为,曲名江和欧阳锋放下心来。所谓医者杀人,才最是不见血,也难怪他们担忧害怕。这老头也不开药,只是嘱咐厨房改了做饭的材料,没到几日,段微同给李莫愁化功的时候,就觉得轻松不少,此时李莫愁体内功力已经散去大半,因为调养得当,本来瘦的轻飘飘的身子也稍丰腴点。 见李莫愁日渐康复,曲名江心中十分高兴,在大理城中闲逛,给李莫愁买回各种新鲜东西逗乐。欧阳锋仍是安安静静,每天盘膝练功,连话都不多说半句,李莫愁盯着欧阳锋宽厚的背影,心中暗暗感动,曲名江宠溺自己任谁都能看出来,而这个二伯虽然外表给人感觉阴鸷了些,其实心肠也非常不错,只是世上能让他对之好的人太少而已。 李莫愁正瞧着欧阳锋发呆,外面掀帘进来一人,二十三四岁左右年纪,一张容长的鹅蛋脸,乌黑的头发束在头顶,额冠上好大一颗珍珠,穿着身锦缎面的棉衣,腰束玉带,风流俊俏中不失威严。李莫愁瞧他和段微同有三分相似,猜测是段微同亲人。 那人眼睛如电般扫视了李莫愁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位姑娘应当就是曲姑娘了。”欧阳锋见人进来,缓缓收功站起。那年轻人向他躬身道:“欧阳前辈,我爹爹在闭关,不能见你,小子特来向前辈道歉。我那幼弟不明事理,欧阳前辈来到我大理国,他也不通报一声,实在是失礼之极,万望欧阳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欧阳锋点点头,脸色淡淡的道:“王子客气,我们这次来本就是有求于段家,何来失礼之说。” 那人点点头,笑道:“欧阳前辈不怪就好。若是有什么欠缺的,尽管说出来便是。我不叨扰前辈,这就告退。”这人拱手退出去,眼睛瞟一眼病怏怏的李莫愁,眼里精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李莫愁等他出去,好奇问向欧阳锋:“二伯,这人是段微同的哥哥么?”欧阳锋点头道:“是啊,这就是大理国的大世子,大理国的一灯大师如今已经不问世事,只知道闭关练功,大理国事都是他在料理,他在朝中极有影响力,若无意外,将来他就是大理国国王。” 李莫愁点点头,又继续爬在被子上发呆,如今她一身内力去了十之七八,据段微同讲,再过两三天,就会点滴也无,到时候她的病就会大好。想起这一年来所下的苦功马上就要被废,李莫愁心中苦闷的厉害。看见李莫愁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欧阳锋忽然开口道:“莫愁,怎么了?” 李莫愁坐起身来,理理滚的有点乱的头发,撅着嘴道:“这一年时间的内力算是白练啦,连我以前练瞬息万里时的那些内力都没了呢。”欧阳锋却摇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小时候身子亏着不少,若非这次病了,以后功夫难以精进呢。” 李莫愁听了,奇道:“为何?”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六章 结亲 第四十六章结亲 “你小时候在外面风餐露宿过,身子亏了不少,经脉本就弱于常人,所以你爹才不想让你学功夫。当初让你拜师,也不过是想遂你心愿而已,倒是没想过让你练出什么名堂来,哪知道出了这等事故。不过也好,这下你因祸得福,经脉反而比以前坚韧不少,以前身体里残存的杂质去了十之**,若是能下苦功,再过四五十年,估计也能做个一流好手。” 听欧阳峰说完,李莫愁大眼一眨,嘻嘻笑道:“这么说我以后练功能比别人快些了?这一病我反而练起武功事半功倍,是不是?” 欧阳克瞧她喜笑颜开,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道:“此言差异,你现在至多能和普通人一样,和那些武学奇才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当初华山论剑时,我们几人的年纪都没有超过四十岁的,但功夫却都是世间一流。若是你想达到时候我们的功力,只怕要究极一生的功夫了。一流高手江湖上虽不算甚多,但是也不少,你不要以一流高手就是武学顶峰了。” 这话说的十分实在,李莫愁小脸皱成苦瓜样,摇头道:“二伯,你就会打击我幼小的心灵。江湖如此之大,奇遇一定不少,我听说以前有人掉下山崖然后捡到秘籍,练成了无上功夫的。我将来也这么来一手,可不就天下无敌了么?” 欧阳锋摇摇头,嘴角沁出一丝笑意:“你这孩子,就会瞎想,那都是说书先生说来玩的,当今高手哪个不是天资聪颖,再加上勤练不缀,这才能有现在的成就。”李莫愁看他当自己是小孩儿玩笑,心中暗道:“你现在不信,等过几年我拿到了九阴真经,到时候你可要大吃一惊啦。” 这几日欧阳锋常和李莫愁说话,李莫愁看着他脸上笑容虽少,也不会刻意逗自己开心,但是言语间十分稳重,对自己的关心不是假的,心中对他愈发敬重。这日午后,欧阳锋给李莫愁讲着江湖掌故,李莫愁正听的入神,曲名江忽然冲进来道:“二哥,莫愁,我们快走。” 曲名江这些天都不见影子,这次忽然出来,居然说要走人,欧阳锋抓紧手中钢杖,问道:“什么事情?” 曲名江深吸口气,道:“这大理国的人不怀好意,对莫愁有着打算呢。”李莫愁吃了一惊,自己一个小小孤女,有什么价值被人家打算?难不成自己的身世还另有秘密不成,她还发呆,门外忽然喧闹起来,几十个宫女太监游鱼般进来,站成两排,手中捧着金盘,盘上盖了黄锻,也不知道放着什么。 曲名江跺跺脚,怒道:“还是晚了。”他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大王子走进来,身着规规矩矩的礼服,脸上鬓角都擦了粉,看起来又是庄重又是荒唐。李莫愁偷偷数了数他的领子,有十几层多,心中不由感叹一声。 这大王子进来,先对着曲名江作了深深一揖,朗声道:“曲大侠请上座,小子有话说。”曲名江脸上怒色连连,往椅上一坐,道:“何事?”大王子嘴角含笑,似乎一点都看不见曲名江怒火,悠悠说道:“我父王闭关不出,如今国事全靠小人勉力支撑,但小子鲁钝,只能照顾国事,却不能兼顾武林。我段家近些年来,与武林间有些生疏了。” 大王子说完这话,顿了一顿,话锋一转:“所谓长兄如父,我底下几个弟弟,倒有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身在皇家,本来该早早定亲,谁知道父亲对此事不管不问,我如今只好厚下脸皮,为我的幼弟求一门亲事。” 听到此处,李莫愁已然知道事情不对,这大王子居然是来联姻的,果真打的好算盘。欧阳家不仅仅是武林上有名的家族,在金国也颇有权势,若是两家联姻,对大理国大有裨益,这大王子的心思果真缜密。李莫愁又想起这厮说的是为幼弟求亲事,而不是为幼妹,恐怕主意是打到自己头上了,登时一阵恐慌,忙看向曲名江,不知道他如何回答,若是自己的婚事就这么给定下来,将来嫁给个不认识的王子,看着他三妻四妾,还要把自己管的严严的,不能行走江湖,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曲名江冷哼一声,正要说话,欧阳锋却接过话头道:“此事我们不能做主,我家的族长是我大哥。如今他在北京城里,你若是想要求亲,就找他去吧,我们兄弟几个,是做不了主的。”大王子低头道:“不妨的,如今曲大侠在这里。嫁娶之事,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武林儿女讲究不多,只要曲大侠答应了就好。” 曲名江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若是真想说成这门亲事,还是问莫愁自己好了,我如今还不是她爹爹。她现下叫做李莫愁,却不是叫做曲莫愁。” 大王子倒是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想起上次见李莫愁时她娇娇怯怯的样子,似乎是个从小养在深闺的女孩儿,虽然练过几天功夫,可是能有什么见识,遂笑着问向李莫愁道:“姑娘,你可愿意常住这皇宫中,时时有人服侍,什么都不用担心,一辈子都这么荣华富贵?” 李莫愁见他问自己的语气明明是在哄小孩,大眼咕噜一转,配合道:“恩,要是时时都这么荣华富贵当然是好的啦。”大王子看李莫愁似乎有些上钩,忙喜道:“只要你答应嫁到皇宫里,就能如此啦。” 李莫愁嘻的笑了一声,道:“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我不能嫁到皇宫里呢,我爹爹以前说过了,我命里带着亏,要是沾了点皇字,就活不到二十岁。所以我从小到大,连黄色的衣服都没穿过,连身边的婢女,也都改名叫红啊绿啊的,不敢叫黄。” 听见李莫愁如此说话,大王子眉头深皱,这么小的女孩儿,应当不会说谎。如今的命格之说,虽然他心中不以为意,但是在却不敢不信。曲名江趁机接道:“大王子,你还是不要费心,我家莫愁是个薄命的人。她身上伤势再劳烦两日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自有重谢,其他的还是不要多费心了。” 大王子又说了半天,曲名江听得犯了,随口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两句。大王子以为他有所松动,正要加把劲,欧阳锋忽然怒道:“名江,当日你跟大哥怎么说的,入了白驼山庄,就当侍奉大哥为家主,事事听他的,难道如今你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说完举杖就打。曲名江见他发飙,忙逃开来,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李莫愁瞧着欧阳锋和曲名江演戏,心中早就大笑起来,脸上却装出惊恐的样子。如今屋内只剩下大王子和李莫愁,大王子瞧李莫愁虽然看起来天真烂漫的不成样子,可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况且跟小孩儿家说话也没什么结果,只好叹息一声铩羽而归。 晚间时分,段微同进来,看见屋里只有一个李莫愁,连灯也没掌,喝道:“哪个奴婢伺候的?”李莫愁摆手道:“我让他们出去啦,我想瞧瞧夕阳呢。”段微同哦了一声,道:“今天若是顺利,你体内的内力就一丝不剩啦。”李莫愁喜道:“我知道了,等我出去,一定寻一样好东西给你。好像你帮了我很多次,寻一件好东西是不够的,我多寻几件好了。” 段微同微微一笑:“我不用你给我找东西,我什么都不缺。我帮你只是因为心中想帮你,不是为了你给我找东西。哎,反正我的意思,你懂不懂?”段微同说着,挠挠脑袋,展颜一笑。李莫愁瞧着他俊美的脸蛋,心道:“这个段微同,倒是淳朴的可以,跟他大哥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又说了会儿话,段微同开始给李莫愁化功,最近李莫愁每每在化功之时觉得疲累,问过欧阳锋,说不碍的,是因为内力被吸走的缘故。若是将来她内力全被化解那天,估计还会瘫软无力段时间。随着时间点滴过去,李莫愁手脚发虚,知道自己内力已经所剩无几,心中喜悦无比,全力配合段微同,段微同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终于,李莫愁软软的再也撑不住,软软瘫下来,段微同收功道:“好啦,你体内已经没有内力了。”李莫愁疲累无比,却满眼笑意。 过了片刻,出去的欧阳锋和曲名江回来,看见李莫愁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听她说完刚才化功之事,知道她内功尽废,脸色都是一喜。欧阳锋索性道:“名江,我看那大王子不是善类,我们不如就这么走了。我已经告知那段微同,以后可以驱策我欧阳锋为他做一件事情,算是还了他的恩情。”曲名江点头称是,三人连夜出走。 ******************* 恩恩恩,我可怜巴巴的求票,闪亮女主笔我进决赛了,那篇为曲大叔的番外就是为决赛写的。大家请投票支持小石居士,就是李莫愁的妈。恩,每多十票加更一次,请大家支持,包月三个月及其以上的用户都可以投哦,请支持李莫愁的妈,谢谢大家,请让偶再黑马一次吧。 下面是投票的链接 请一定要投给小石居士哦,摸摸各位xdjm。带领我家闺女弯腰深深鞠躬!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七章 寿宴 第四十七章寿宴 此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曲名江和欧阳锋商议一番,决定将李莫愁先送回古墓,然后再返道回去。李莫愁想到自己从今后有望踏足一流高手境界,不禁雀跃一番。几人一路行进,此时冬雪消融,道路比冬天好走许多,一路上人欢马叫,没多少时日就回到古墓。 林朝英和阿玉还在奋斗那副绣屏,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两个日夜赶工,已经绣出了大半。李莫愁站在她们身旁,看着那副已经现出大概轮廓的巨幅绣品,心中满是惊讶,想不到林朝英的女工也如此只好,那些已经绣好的部分,和原画几乎一模一样,山山水水纤毫毕现。 自欧阳锋和曲名江走后,林朝英顾不上李莫愁的功夫,只让她自己去练习三无三不手,自己每日忙碌着赶工绣品,要在王重阳寿宴前将它绣出。李莫愁看她不来陪自己练习《玉女心经》,心中长舒一口气。她偷练别派功夫,本来就犯了武林大忌,要是林朝英问起她体内无一丝内力的缘故,她解释起来,那可大大不妙。 时光如梭,王重阳寿宴转瞬便到。那副万里山河绣屏也绣好了,林朝英特地寻了上好的匠人,用美玉做成框架,将这绣屏装好,且不说这绣屏的含义,仅仅这手工,就是世间一流的。 这日早上,便是王重阳的寿辰,李莫愁一早就被唤醒,换上一身红衣,被林朝英领着朝终南山去了,阿玉扛着一人高的绣屏,在后面跟随。 因这几日陆续有远道客人过来,重阳宫前日夜都有知客道人逢迎,这日轮值的知客道人已经守了一夜,眉眼酸涩,哈欠震天,恨不得马上睡倒,正迷糊间,忽然看远远看来了三个女子,当头一人杏黄衫子,除了腰间衣带上缀着一枚晶莹的玉牌外,全身上下竟无一点装饰。道人看她年纪,似乎三十多岁,又似乎二十多岁,偏偏比妙龄的少女还要好看,身上散发出清风般气质,看的道人马上清醒过来。 这女子看道人瞧她,也对他微微一笑,道人只觉得三魂七魄一下子丢了两魂六魄,剩下的一魂一魄,也蠢蠢欲动,欲飞出体外。李莫愁看着道人盯着林朝英看个不停,林朝英面上虽没怎么,可是牵着自己的手却紧了紧,心中想必不悦,于是开口道:“兀那道人,这里就是重阳宫么?我们来参加寿宴的,你还不迎我们进去。” 那道人听了李莫愁脆生生的说道,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慌忙道:“女神仙请进,小道站了一晚上,有些疲乏,失礼之处,还请多包涵。”林朝英不置一词,领着徒儿和阿玉就往里走。那道人望着林朝英的背影,又是一阵发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王重阳其时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四十五岁寿宴自然宏大无比,自两个月前,就开始光撒请柬,从南至北,稍稍知名点的武林人物都请个遍,许多人路远,接到请柬后就快马赶来,早到的自然住在重阳宫的客房,大清早时间,本该清静无比的道家法场,早就一片人声。 林朝英进了提前备好的喜棚,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下,阿玉抱着绣屏坐在她下首。李莫愁大眼咕噜噜转两圈,看周围热闹的紧,扯扯林朝英衣袖道:“师父,我去玩会儿,好不好?”林朝英含笑点头,李莫愁看她答允,就似一尾红色小鱼般滑进人群,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李莫愁背影不见,阿玉忽然道:“小姐,你说那王重阳今天会不会回心转意。”林朝英本来含笑的眼睛一顿,渗进丝丝担忧,握紧双手道:“我哪里晓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阿玉叹息道:“只求老天保佑小姐。” 李莫愁钻进人群,看身边人几乎个个身子粗壮,虽然没有带着武器,但显然都是武林人物,偶尔见到几个道士,都穿着新衣,眉眼里都是喜盈盈的,想必是重阳宫的道士。 看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什么新鲜事物,李莫愁嫌吵闹,正想回去喜棚,却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七绕八绕,越来越迷,正在皱眉苦思间,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她头顶:“这是谁家的小妹妹,长的真是喜人。”李莫愁还没醒悟过来,就被一人抱在怀中。 李莫愁瞪眼一瞧,见是一个白脸男人,方脸大耳,颌下几缕卷曲的胡须,正笑吟吟看着自己,遂顾着嘴道:“快放我下来。”那男人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李莫愁踢手踢脚,挣扎个不休,那男人笑道:“小娃娃,你莫闹,我领你去看戏法,好不好?”李莫愁撇嘴搬个鬼脸,吐个泡泡道:“我还领你看金鱼呢!” 这男人怎么知道李莫愁说的是后世的金鱼怪叔叔,还以为重阳宫摆了金鱼做饰品,笑道:“金鱼嘛,我倒是没看见,我领你看糖醋鲤鱼。”李莫愁挣扎不开,被这男人挟持着领到后院。 重阳宫为了这次寿宴,专门搭了个大棚子当临时厨房,几十人蹲在地上洗菜洗肉,整理碗盘,显然是在为中午的寿宴做准备。这中年男子走的近了,一个督工模样的道士挥着手中拂尘道:“这位大侠还请远点,君子远庖厨,免得污了你的衫子。” 那男子将李莫愁放在地上,笑道:“这孩子吵着要看活鱼,我就领她来瞧瞧,请通融一二。”李莫愁看着地上泥水淋漓,肮脏的厉害,自己脚上一双绣着红莲花的小鞋都要被沾脏,等会儿被林朝英瞧见,少不得又是阵说道,遂跳脚道:“我才不要看鱼,快点让我走。”那男人只是按着她肩膀道:“莫要调皮,咱们北地没有鱼,你不是想看很久了么?” 那道人看李莫愁一袭红衣似火焰般,更衬得整个人好似雪团般,比偏殿里供奉的观音座前玉女还要好看几分,脸上神色和善不少,开口道:“不过看看鱼,那边的大缸里养的是。”说着直直右边的几口大水缸。那男人挟起李莫愁,往大缸走去。 李莫愁在这男人臂下不停的翻白眼,难道这个男人是自己没见过鱼,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没见过,所以找了自己做挡箭牌?她刚如此想,这男人脚下一转,却往做菜的大棚走去。 放活鱼的大缸和做菜的大棚明明不在方向,李莫愁里头一惊,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竟然想趁机下毒不成?如此一想,李莫愁忍不住冷汗殷殷。 ************ 我想说,我有存稿,但是大家为什么不给我投闪亮女主笔的票呢?害我想发出来都没机会,现在已经三票了,还有七票,咱就多放一章出来,哎!我真是为难又伤心呀!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八章 北丐 第四十八章北丐 这男人信步进了大棚,只见大棚里冷冷清清没一个人。李莫愁冷汗直流,生怕他一会儿作案后杀了自己灭口,两只脚偷偷往门口挪动。这男人似乎没发觉一样,只是走到了一张案桌前,翻弄一番,然后回头对着李莫愁一笑,吓的她伸了一半的脚生生止在半空。 果不其然,这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不知道什么材料上,李莫愁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腿肚子发软。若是自己刚才忍住了寂寞,乖乖呆在林朝英身边,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男人下好药,又将李莫愁抱在怀中,出了大棚,左绕右绕,到了一间寂静的大殿前,飞身上殿,将李莫愁放在屋顶上。 这间偏殿的屋顶十分尖,而且铺满了深黄色的琉璃瓦,一片片闪闪发光,这男人将李莫愁放在屋顶中间的檐兽旁,将她分开两腿屋顶上,呈骑座之势,又让她双手抱好檐兽,嘿嘿笑道:“女娃儿,你在这儿好好呆着,等过了两个时辰,你的**道自己就解开了,到时候喊上两声,自然会有人来救你。”说完运指如飞,点了李莫愁的哑**。 李莫愁一时气苦,却不敢乱动,这屋顶太尖,而且上面满是光溜溜的琉璃瓦,她现在内功尽失,仅仅比普通孩童敏捷一些,若是稍有乱动,少不得要咕噜噜滚下去,这屋子十分高大,离地大概有十几米,说不得要摔个半死。 那男人看李莫愁一双大眼里怒火熊熊,居然不像是小孩儿该有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怔,伸手拍拍他脸颊道:“这小娃儿,我是让你看好戏来的。你往那边看,不就是那个做菜的棚子么?到了中午时分,自然有好戏看。”说完飞身下屋,悠悠然去了。 李莫愁不能说话,眼睁睁看着他走掉,心中郁闷不已,如今是初春天气,春寒料峭,一阵风吹来,李莫愁就止不住打个寒噤。瞧着那男人的背影,李莫愁狠狠的一口吐沫吐下去,却力道全无,只吐在黄色的琉璃瓦上。 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是一片片相连的屋顶,三面皆悄无声息,只有西南角有些响动,赫然是那个做菜的棚子露出一角来。从李莫愁方向看去,正好能看到那张被下了药的菜板。虽然距离有点远,李莫愁还是能看到那案板上放着几颗白菜和几只奇怪的被洗剥好的动物。 过了不知多久,那棚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个厨子打扮的人不停的来来往往,想来离中午的宴会开始已经不远了。那几份加料食材,也被人搬走了,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李莫愁拼命的踢动脚下的琉璃瓦,发出咔咔的声响,想要吸引厨子的注意,奈何那些厨子都不懂半点武艺,听力本就不灵敏,距离又不近,再加上大棚里另一边不断有叮叮当当的切菜声传来,本来就微弱无比的声音被掩盖下去,没一个人在意。努力了一会儿,李莫愁脚痛的厉害,只好停下这种无谓的举动,等待自己哑**解开。 又待了一会儿,太阳升至半空,李莫愁本来冻得好似人棍般的身子稍微暖和了点,她抱紧那只檐兽,生怕自己掉下去。正此时,一个黑点窜上远处的房顶,好似一只大猿猴般跳跃着过来。 李莫愁瞪大眼睛看着那黑点,待这黑点近了,看清原来是一个人。李莫愁惊奇的看着这人身手敏捷无比的翻过数个屋子,到了自己跟前。 只见这人四十多岁年纪,方脸庞,长手长脚,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旧衣服,上面一个补丁摞一个补丁,腰间别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手中提着一根翠绿的竹竿。李莫愁一看他的竹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人不会是洪七公吧?” “你这娃娃,是谁家的,怎么在屋顶上?”中年人看见李莫愁猴儿一般巴着檐兽,开口问道。李莫愁忙张张口,示意自己没法说话,中年人咦了一声,把住她手腕,沉吟一下道:“被人点了哑**了。你且等等,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似一只大蝙蝠一样跃下房顶,直扑那做菜的棚子而去。 李莫愁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疑似洪七公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见这洪七公转瞬就没入了那棚子里,等了好半天,才见他摇摇晃晃出来,手中还抱着一盘鸭掌,这厮居然是去偷菜了。 这人出来大棚,运起轻功,就上了屋顶。李莫愁瞧着他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想是吃的很饱,心里不自觉就嘀咕起来:“这人这么贪吃,若不是洪七公,我才不信。只是不知道他吃到了加料的菜没有。” 洪七公提着李莫愁下了屋子,在她哑**上点了一指,李莫愁先张口啊了一声,这才相信自己又能说话,李莫愁一想到林朝英可能吃到毒药,心中就击急迫无比,想要快点回去,遂对洪七公道:“谢谢你啦。你知不知道喜棚在哪里,我要去找我师父。”洪七公哈哈一笑:“我可不去,那里有个死牛鼻子,他为了不让我来,连请柬都没递,若是知道我来了,肯定跟我没完,我可打不过他。” 李莫愁摇头道:“前面应该已经要开宴了,你不去吃点么?”洪七公又是哈哈一笑:“几味好菜我都尝过了,其他的都是俗品,没甚稀罕的。”李莫愁看他样子,知道他是忌惮王重阳,遂道:“原来鼎鼎大名的北丐居然害怕牛鼻子,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洪七公不以为意,抓起盘子里的鸭掌大嚼,一点也没武林高人的觉悟。李莫愁看自己道破他姓名来历,他也不放在心上,知道自己只能慢慢摸索回去,只好摇摇头,对着洪七公拜了两拜:“还是谢谢你救我下来。”说完转身就走,她刚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没告诉洪七公菜被人下毒之事,刚停住脚步要转身说话,忽然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好似什么重物坠倒在地上,李莫愁回身一看,只见洪七公仰面倒下,人事不知。 ******************** 已经到了10票啦,嘿嘿,明天中午12点到一点加更一章,说道做到哦!摸摸给我投票的姐妹们,(*^__^*)嘻嘻……咧开俺淳朴的白牙齿携带闺女莫愁拜谢!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四十九章 大钟 第四十九章大钟 李莫愁大吃一惊,这才醒悟过来,洪七公应当是吃到了下药的菜肴,这才中招。她想起早上那个男人,心头阴云密布,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终于还是咬咬牙,拉起洪七公的双腿,将他拖进临近的大殿里。 洪七公身子沉重无比,李莫愁小小的人儿能有多大力气,刚进了大殿门,就累的没一丝力气。只是若将洪七公这么放下,只怕早上那人寻过来,他会有危险。 李莫愁大眼一转,看见头顶的梁上悬着一口大钟,足有两人高,这口钟并不是被挂在梁上,而是由一根绳子缚住,从梁上绕过,绳子的另一段绑在门口一个架子上,架上还放着两只钟槌。想来平时敲这钟的时候,只需把架上的绳子解开,钟就落下来。 李莫愁心思电转,将洪七公摆在大钟下面的空地上,又转到架子旁边,费力的解开绳结,这绳子远看不觉得,到了近前,李莫愁就发现这绳子足有自己手臂粗。绳结一被解开,李莫愁直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往上拽,一眨眼工夫就将自己带到半空中,原来那钟太重,一经放开,下坠之势远远超过了李莫愁预料,居然将抓着绳子的她一起往空中拉去。 李莫愁大惊失色,慌忙松手,打半空中掉在地上,幸亏她并没有被拉的太往上,才没摔出个好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绳子失了李莫愁的体重压制,下落的更快,李莫愁眼睁睁看着这钟如雷霆之势往下掉,心中一片惨淡,只能祈祷自己目测的没有错,刚才的确将洪七公放的位置摆放正确。若是这钟落下来,把洪七公的胳膊腿什么砸掉还不算太大的事情,要是砸掉脑袋,那可就大大不好了。 这钟轰的一声落下,砸的周围青石地板上一层裂纹,李莫愁小心翼翼走到钟旁边,看见并无血迹,这才放下心来。这钟吊在梁上时,李莫愁从下往上看,虽然也觉得它很巨大,但是没料到这钟是如此这般大,莫说一个洪七公,就是三个也能盛下。 看洪七公性名无虞,李莫愁忙向外跑去,如今若不出意料,寿宴就要开始了,这些加料的饭菜若是被端上去,只怕重阳宫中今日要出大事。 天幸李莫愁刚跑出去没多久,就见到一个玄衣道士,她装出迷路的样子,让这道士送自己回去。道士看她天真烂漫,也不多想,就将她送回喜棚。如今人人上座,寿宴就快开始,林朝英看李莫愁还不回来,早就有心去找,见她走进来,张口要呵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刚开口,就听见一阵铃儿拨儿乱响,几十个红衣道士大唱出声,又有两个童子捧着香炉,两个童子捧着拂尘,两个童子捧着玉盆,一对对走出来。李莫愁一眼看见捧盆的童子里有尹志平,只见他今日穿着崭新的道袍,脚上是掐边金丝黑靴,头顶五金道观,腰板笔直,目不斜视,倒是蛮像模像样。 童子出来之后,分站两旁,一个个清俊非常,看的下面的人喝彩不已。待童子站好,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只见他脸上挂着清谦的笑容,颌下两缕长须,脸庞长方,眼睛就似一汪清泉般,身穿掐云边的道袍,胸前绣着一副太极八卦图,头上是天青色道冠,看起来朴素洁净,端的是个清静无为的出家人。李莫愁看这道士,暗自摇头道:“难道这就是那王重阳了?” 下面人一见他出来,登时有人喧闹道:“王掌门出来了。”李莫愁偷眼看向林朝英,只见她紧盯着王重阳,神色恍惚,似乎在神游天外,想必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王重阳瞧着下面的人喧哗,宽大的道袍一拜,止住了下面的吵闹,拱手道:“各位施主请稍安静些,王某此次寿辰,让各位前来,实在是受累了。”下面一人喊道:“不累不累。”登时许多人笑起来。 王重阳听言微微一笑,道:“这次请大家来,实在并不是为了我王某人的生辰,而是为了一件大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才出此下策,请各位不要见怪。”王重阳此话一出,登时满室皆静。 这次来之前,就有人心中生疑,王重阳本来是清静无为之人,虽然顶着天下第一的名头,可是从来不爱出风头,这次却光撒寿帖,实在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如今其中果真另有蹊跷。这些人又想到以前王重阳抗金种种,更加紧闭牙关,不发一声,满屋子百来人,居然没一个开口。 半晌功夫,才有人叫道:“王道长叫我们来所为何事,还是干脆的说了吧。”王重阳看下面的人一个个都做明哲保身装,心中苦笑一声,缓缓开口说:“这次来,为的是武林中一件大事。” 听见王重阳说是武林中的大事,登时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王重阳接着说道:“不知道几年的华山论剑,有多少人还记得。” 王重阳此话一出,登时犹如在池塘里投了几十个大炸弹,炸得下面的人亢奋无比,一叠声的“九阴真经,天下第一”此起彼伏,这些刚才还沉默无比的武林人物,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亢奋,王重阳早料到这种结果,倒是没有意外。 这些人闹了小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王重阳这才又开口说话:“众位猜测的没错,这九阴真经,的确在王某人手中,当初我得到这经书后,同时还得了黄裳前辈的遗书,王某虽然没有练习其中的功夫,但是还是想依照黄前辈的话,实现他的遗愿。” 李莫愁听得一惊,这《九阴真经》的归属,难道要重新分配了?这么大的事情,王重阳事先居然没露一丝风声,端的是了得。李莫愁刚如此想,脑中忽然现出早上那个下毒那个男人的影子,心中顿时阴云密布,看来今天的事情,也不是风声全无,今日的重阳宫,怕是要出大事了。 ************ 嘿嘿,貌似再有三票,就又要加更一章了,各位xdjm们加油再投三张票呀,石头就再放一章出来。闪亮女主笔的地址请投票给小石居士。带领我家姑娘莫愁鞠躬…… ps:推荐一本姐妹的书,晏九的《孔织》,被九mm的老公雁九这厮批判了几次,说偶忘记给她章推,夫妻档果真无敌……那个,忘了说了,是晏九mm在pk,大家的pk票票,还没投出去的,请支持她。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五十章 无人 第五十章无人 《九阴真经》是江湖第一秘籍,这在武林中自然人人皆知,只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九阴真经》的典故。王重阳悠悠开口,将九阴真经的由来慢慢说出,听到黄裳历时四十载,才将这门功夫做出,许多人眼中的热切之情又浓烈不少。王重阳看着下面人的眼神,知道今日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当年华山论剑,为的就是九阴真经的归属,但是当时的五个人,个个都对武功热切无比,就连王重阳自己也心动不已,但是他自己所练习的《先天功》却领他无法分身去练其他的功法,若非如此,他怎么能够将这功夫托付给师弟保存。 李莫愁早知道黄裳之事,心不在焉的听着,心中却暗暗期盼今日不要完全收不了场。见李莫愁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林朝英敲敲她脑袋道:“听仔细些儿,这可是武林中少有的辛密,以后再想听却没机会了。” 听林朝英对自己的教导,李莫愁摇头道:“师父,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九阴真经的归属吧。” 听着李莫愁的回答,林朝英脸上笼上一层阴云,看着王重阳的眼睛里多了许多担忧,心中暗道:“他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呢,这些江湖上的人,哪个是好相与的,他偏偏要将九阴真经抖搂出来。” 王重阳讲完九阴真经由来,又要寒暄几句,下面有人已经忍不住道:“王掌门,咱们敬重你是天下第一,但是今日既然请我们来是为了九阴真经,就请掌门把九阴真经拿出来一观。”听此一言,无数人纷纷符合,王重阳脸色一黑,运起内力,清朗朗说道:“各位朋友远道而来,都请稍安勿躁,九阴真经是一定会拿出来的,只是请大家不要着急,先用过饭菜再说。” 说完这话,王重阳拍拍手,只见外面流水价送上饭菜,其中不乏荤腥,倒是没半点道家的忌讳。看饭菜上来,王重阳稽首道:“各位,贫道乃出家人,先避一避,等各位用过再来。”说完往后面去了,这些江湖豪客就要吃喝,李莫愁再也顾不得,忙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家不要吃,这饭菜里有毒。” 李莫愁此言一出,有手快的人忙将嘴里的菜肴吐出,呸呸两声,也有人满是不悦的看向李莫愁,以为她小孩儿家说谎,但是人人不敢动筷,只等着重阳宫的人给个说法。 一个伺候的道士脸色铁青,走到李莫愁身侧,怒道:“小娃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重阳宫的饭菜怎么会有毒。” 李莫愁见他凶恶,却毫不放在心上,大声答道:“我早上亲眼见到的。有个中年的大叔去了做菜的棚子里,把饭菜下毒,还毒倒了一个人,这个人被我藏在一间屋子里,你去看看便知。” 那道士听完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做红色,一会儿做青色,一会儿做黑色,半响又变成惨白色,道:“你这娃娃,要是你说谎,看我不饶你。你跟我见掌门去。”说完就要拉着李莫愁走。 酒席上众人见了,知道下毒之事八成是真的,登时大乱,一个胖老头越众而出,挡在道士跟前,小眼睛里精光闪闪,缓声说道:“这位道长,如今酒席上出了事故,我们是吃还是不吃?你给个说法也好,若是没说法,就让我们一起见见那个被毒倒的人。” 道士脸色难看,却无法拒绝这人要求,李莫愁看着他脸色土灰,心中也对洪七公隐隐有些担心。当初她看洪七公虽然晕倒,但是呼吸平稳,脸色如常,身体无一丝异样,就像是昏睡一般,心中猜测那只是麻药,对身体并无太大伤害,心中又着急这边的林朝英等人,所以才匆忙跑回来。此时见有人说话,她忙点头道:“还是大伙儿一起去看看吧,我怕那个老公公有什么事情呢。” 听见李莫愁如此说话,马上又跳出来一个青衫的汉子,喊道:“这姑娘心肠真好,咱们一起去吧。”登时一呼百应,许多人站起身来,看这架势,今日就算这道士不答应也不行了。 那道士看众人虎视眈眈,只好苦着脸让李莫愁带着他们去找。李莫愁只记得大致的方位,说那屋子里有口无比巨大的钟,道士就知道是哪间屋子了,却只是领着众人绕圈子,众人看走了两刻钟有余,还是没到地方,慢慢就有人鼓噪起来,冷嘲热讽,说重阳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看人群渐渐无法压制,道士才将这些人领到正途。李莫愁早就发现这个道士在绕圈子,却不点破,心中对重阳宫人的看法又低了点。当初看那些到来的江湖人士,许多都只是冲着王重阳天下第一的名头来的,并非是和重阳宫交情好,那时她就有点纳罕,如今看来,这些重阳宫的道士真是好不晓事儿。 道士领着众人进了屋子,人群马上分散开找李莫愁所说的被毒倒的人,却没一个注意那口大钟,只因这钟实在是太过巨大,就算和几人之力,也不好抬起来,李莫愁一个小小孩童,怎么能把钟挪开,然后藏个人进去。 众人寻找一会儿,没见人的影子,心中暗自生疑,更有几个平素和重阳宫关系不错的人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相信一个小孩儿的话,如今可怎么和人解释。众人搜索的好生细致,连神像都试着挪了挪,看搬不动才作罢,没一点唐突神灵的觉悟,更不用说其他地方。甚至有几个轻功高手飞身上梁,但是还什么也没见到,这才作罢。 一无所获的众人围将上来,狐疑的看着李莫愁,更有数人凶相毕露,林朝英此时并未跟来,这些人看她师长不在,狠狠道:“女娃,你为何说假话?” 这人话已出口,无数人心思电转,有想这是王重阳诡计的,有想这女孩儿是故意骗人的,也有觉得其中有阴谋的,顿时无数人脸色变幻不定。李莫愁瞧他们咄咄逼人的架势,伸出一根玉葱样的手指,直直大钟,细声细气说:“他在那里面呢。那个老公公也不知道醒了没。” 众人皆哗然不已,刚才恶狠狠逼问李莫愁的人犹自不信,又追问道:“你这女娃儿,可是骗人的?”李莫愁摇摇头,似乎很是害怕的垂下眼睛:“没有。”那人看李莫愁似乎怕得厉害,点头道:“且再信你一次吧。”说完开始招呼起人来,要将那大钟抬开。 数人一起抬起大钟,大钟一点点离地,露出里面的那块空地,只见这地上却赫然空无一人。李莫愁脸色突变,是洪七公昏迷中被人找到弄走了,还是他自己逃脱了? ************ 先这么多,明儿再说……刚考完试,还没缓过劲儿。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五十一章 疑惑 第五十一章疑惑 瞧见钟下无人,众皆哗然,李莫愁一颗心揪的高高的,瞪大了眼睛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一个中年汉子更是把头伸进钟里去探看个究竟。正此时,一只手从钟内伸出,一把将那个伸头去看的男人揪进去,电光火石间,一个灰影从钟里窜出,大声道:“小女娃好心办坏事,老叫化贪嘴吃大亏。告诉王重阳那臭小子,老叫化此来不是为了九阴真经。” 这人影的速度十分之快,几句话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李莫愁听见他声音,就知道这人是洪七公了,见他无事,心头不禁长松一口气。看来刚才他已经苏醒,为了不让人看到,这才附身在钟壁上,不想有人居然伸头去看,反而被他扔进钟里。 洪七公甫一出现,就有几个江湖见闻广博之人认出他来,在听了他那句“小女娃好心办坏事,老叫化贪嘴吃大亏”后,就知道李莫愁没有撒谎,那酒宴,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道士看洪七公居然出现在这里,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简直都白的发青,他虽然功夫不高,可是重阳宫内许多事务都归他管理,王重阳曾经特地吩咐过,如果当年华山论剑的几人来了,要勉力拦截,并且马上通报于他。如今这洪七公不仅仅来过了,还全身而退,不知道掌门到时候要怎么说话。 正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在门旁:“各位,我重阳宫这次招待不周,王某在这里赔罪了。”众人望过去,只见王重阳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童子,正弯腰稽首,恭敬无比。 那道士见了王重阳,忙走到他旁边,附耳将刚才的事说出,王重阳眉头一皱,心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半天才摆手道:“不碍的。” 李莫愁好大一会儿功夫没见到林朝英,问道:“王掌门,我师父呢?” 王重阳见问话的是个玉雕样可爱的娃娃,遂笑道:“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林朝英。” “林掌门么。她没跟你们一起来。” 听着王重阳疏离冷淡的口气,李莫愁心中一冷,林朝英当日绣那绣屏时候的样子又浮上心头――那饱含盈盈水光的眼神满是爱意,一针一线都是柔情蜜意,换来的却是王重阳今日这句淡淡的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若是没有有情人,要情何用,林朝英就怎么看不穿呢?李莫愁心中替自己师父叫屈。 大钟内罩着的那个汉子,自王重阳进来后就被众人遗忘,此时在里面待的难受,砰砰敲击钟壁。王重阳知道事情始末,伸手抓住钟檐,去抬那钟。只见那重逾千金的大钟,被王重阳两手抓紧,慢慢的升起来。 周围众人一递声儿的惊叹,都对王重阳一身高深的内力惊叹不已。李莫愁瞧着王重阳衫子下鼓起的肌肉,已经将宽松的道袍都撑起来,心中也是一阵佩服,这人如何对林朝英不说,这身功夫的确是出神入化,当世人难以企及。 钟下那人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他脸色羞愤,已经成了酱紫色,但是又知道自己不能找洪七公报仇,于是对着王重阳狠狠磕几个响头,然后飞奔出去,不再回来。 这人刚出门,就有人大声道:“王掌门,你这身功夫真是妙极了。让咱们佩服的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九阴真经上的。” 此话一出,马上有人接道:“王掌门,咱们等了这么久,可该知道这九阴真经的事情了。这酒席既然吃不了,你就别再吊大家胃口,索性说一说这九阴真经的事情吧。” 看这些人又开始聒噪,李莫愁对今日的九阴真经没兴趣,也懒得看王重阳嘴脸,遂弯腰拜了一拜:“王掌门,我这就去找我师父去。先行告退了。”说完欲走。 李莫愁还未抬步,就有一个少年的声音急匆匆说道:“师公,不可,这个李莫愁是个小妖孽,今天的事情说不得就是她惹的,咱们要好好的审问。何况她又是欧阳锋的侄女,今天怕是欧阳锋来寻事,更不能放走她。” 王重阳脸色大变,怒道:“尹志平,你师父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今日上门的都是客人,你怎可如此无礼。” 李莫愁瞧瞧尹志平那张憋得青紫的脸,又看看王重阳脸上不知是真是假的怒气,盈盈开口:“王掌门,你也别岔开话题啦。这九阴真经我虽然感兴趣,我二伯也很喜欢,但是今日这九阴真经,怕是不在你手里吧。” 此言一出,登时掀起千层浪花。李莫愁小小孩童,先是告诉大家酒宴有毒,然后这事被证实了,然后现在又说九阴真经不在王重阳手中,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是刚才酒宴有毒一事,已经让人对她信了几分,而王重阳虽然说起今日要将九阴真经分配,但是处处扯皮,并不真的拿出九阴真经来。虽然他们不尽信李莫愁,可是对王重阳的疑心也不小。 听见李莫愁此语,王重阳还未发作,尹志平先道:“你这妖女,胡扯八道些什么。九阴真经不在我重阳宫,难道在你家不成?” 李莫愁冷眼看这个少年,翻个白眼道:“若是在重阳宫,就让王掌门拿出来,让大伙儿瞧一瞧。既然不敢拿出来,怕是做贼心虚吧。而且你最好还是管好嘴巴,此地没你说话的地方。” 尹志平大怒,骂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莫愁瞅他一眼,摇头道:“你这小人,真是昏了头啦,居然骂自己么?” 听见大堂上满是两个小孩儿的攻击谩骂,而王重阳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无管的意思,一人忽然嘿嘿冷笑道:“重阳宫好大的架子。人家小小的女娃儿,被你们欺负,也没人出来管管,重阳宫,嘿嘿,我看叫做嚣张宫好了。” 李莫愁点头附和道:“说起来我还是这小子的师姑,他目无尊长,实在是讨厌的很。要不是王掌门在这里,我就代王掌门教训他一下,好让他长点记心。” 这话说的再明了无比,李莫愁已经表示,今天王重阳不修理尹志平。她就决不罢休。王重阳见李莫愁虽然瞧起来表情淡淡的,实则是咄咄逼人之甚,只好甩袖道:“志平,你对师姑不尊敬,罚你劈柴三个月。”说着又转身向李莫愁道:“不知道师侄可满意。” 李莫愁点头,装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要这小子的胳膊腿也没用,劈柴就好,劈柴就好,劈柴我很满意了。”听她话里意思,居然还是嫌王重阳罚的太轻,要是她自己罚,就要卸了尹志平的胳膊腿。李莫愁说完背着手,就要出门去。 王重阳瞧着这不到十岁的女娃娃,眼底冷光一闪,终于还是放她走了。 ************************ 明天上架……貌似我在公告里说了,但是怕有姐妹没看到。那个,前面关于莫愁没告诉七公中毒的事儿的,是我当时考虑不周,现在已经是修改版的了。大家回去看一眼吧。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二章 三宝 有王重阳坐镇,那些想知道《九阴真经》下场的众人自然不敢去追李莫愁,何况她年纪幼小,虽然她刚才说的话让人将信将疑,可是相信的人并不多,若是别人轻轻松松就能从天下第一的手上夺走《九阴真经》,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也不值钱了,何况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突然现世,可见这九阴真经并未流落在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莫愁出了门,心中嘀咕个不休,若是她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么《九阴真经》此时应该在桃花岛上,上半本在老顽童怀里,下半本随着梅超风流落江湖。除非王重阳又抄录出一本,那么重阳宫定然不会有九阴真经出现。 跟着那道士来的时候,李莫愁细心记着路径,如今按着原路回去,比来时快得多。到了喜棚那里,也不见林朝英的影子,李莫愁愁得眉毛皱到一块儿,不知道这师父到哪儿去了,今天要是真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她一个小女孩儿家内力全失,谁来保护? 正如此想着,李莫愁忽听见哗啦啦一阵水声,扭头一看,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打扮再奇怪无比,一颗光秃秃的头上顶着紫金道冠,因没头可以束缚道冠,所以用杏黄的带子绑在颌下,身上又穿着身青色的儒服。看他帽子,是个道人,看他脑袋,是个和尚,看他衣服,又是个读书人,实在是不伦不类。 这人正举着一坛酒,仰头往嘴里灌去。这酒坛甚大。可是这怪人仰头张口,却将那酒坛里倒出的酒箭一滴不少的喝下去,只见他喉结耸动,一刻不停,整整保持一息工夫。坛中酒水减少,酒箭从粗到细。 终于消失,道人才满意无比的放下酒坛,拍拍肚子道:“好酒好酒!” 李莫愁拍手嘻嘻一笑:“你这喝酒地功夫好俊。” 那道士对着李莫愁招手道:“你怎么不说我闭气的功夫好俊?你怎么不说我内力好俊?” 李莫愁扮个鬼脸,吐舌道:“我只说你的道冠好俊。我只说你的光头好俊,我只说你的衣服好俊。” 怪人哈哈一笑:“你这娃娃有点意思,我叫做三宝,你叫做什么?” 李莫愁脆生生答道:“我叫做莫愁。李莫愁。” 三宝点头道:“我这三宝,是佛道儒三宝,你的莫愁。是莫愁地什么?” 李莫愁怔了一怔,先摇头再点头:“我这莫愁。莫愁的是什么?对啦,莫愁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三界是那三界,五行是哪五行?” “人鬼畜,金木水火土。” 三宝哈哈大笑。李莫愁这才知道三宝原来是逗自己玩,吐吐舌头,坐上桌子。端着一杯茶水道:“我敬你!”。这三宝看李莫愁不拘礼节,更加喜欢她,仰头灌下手中的酒,一老一小一个喝茶,一个喝酒,对饮起来。 三宝见识渊博,说起佛道儒三家地典故,滔滔不绝,李莫愁也是个健谈的人,如今打开话匣子,言谈间妙语连珠,三宝看她年纪不过七八岁,居然能有这样见识,心下惊叹不已,直以为遇到了绝世天才。 李莫愁这些年来怕被人误解,许多话都不敢在人面前说,如今面对三宝这个奇人,直抒胸臆,只觉得痛快无比,她正说起地球并非如古书中说的是方形,被大龟驮在背上,而是圆球状,只要从原地出直往前走,终于有一天能走回来时,只听得一阵打闹声传过来。一老一小寻声望去,只见外面跳进来两个人,手中各执兵器,斗得凶狠,他们身后几十人尾随而来。 这两人一个穿着青蓝衫子的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头用同色布条绑在脑后,手中执着一把长剑。另一个是黄衣道士,年纪怕是大了那青年一倍有余,他手中提着一柄乌沉沉的铁拂尘,这拂尘上的细丝一根根居然都是精钢制成,寒光闪闪,尾部尖利无比,一看就是大凶器。 这道士看样子并非重阳宫中人,只见他招招狠辣,铁拂尘地尘丝凝而不散,一招招都拂向人的脸孔,直指七窍五官,若是被这铁丝挂上几下,那滋味必定十分不好。 道士攻来,青年举剑去挡,仍被几缕铁丝挂到脸庞,**一溜血珠,那青年吃痛,大骂道:“你这道士,盯着我作甚。” 道士冷冷一笑:“我盯你作甚?你又骂我作甚?我今天来此,不过是为了给王掌门祝寿,你却暗地里说我居心不轨,贪图《九阴真经》。我道士若是不跟你打个分明,日后江湖上怎么传说我。” 青年一边吃力地抵挡,一边怒道:“若不是你刚才咄咄逼人,王掌门怎么怒极反走,你就是想激的王掌门拿出《九阴真经》来。” 那道士听了,脸色更冷,手上招式加快,铁拂尘舞出一片银影,铺天盖地向那青年头脸盖去。这青年拼命抵挡,只听见拂尘上的铁丝和剑相击,居然带起一片类似弹奏古筝时的“仙翁仙翁”声。道士的功夫显然要比青年高明上一些,又沾了武器地光,两人再斗了几招,那青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左目中流出一行鲜血,原来一根铁丝扎进他眼里,他这只眼睛被废了。 道士看他瞎了一只眼睛,收了招式,冷冰冰说道:“叫你知道道爷的厉害。我今次只是来和王掌门探讨道法,不为功夫,可是道爷手上功夫也不赖。今日是王掌门大寿,不宜多见血腥,我收你一只招子,快滚吧。” 那年轻人听了,呜咽两声,狠狠的在嗓子里咕哝两句,完好地左眼里射出愤恨的光芒,终于还是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这年轻人刚出去,就听见门外一声清啸。又传来王重阳微怒地声音:“余师侄,谁人刺瞎你的眼睛 那青年带着哭音回答:“王掌门,后生小子武学微末,给我师父丢丑了。伤我眼睛的就是那个清镜道长。” 王重阳嘱咐身边道士将青年扶去医治休养,这才掠进门来,看见那个清镜道士捧着铁拂尘站的安稳。丝毫没一点伤人后的觉悟,质问道:“清镜道友何故伤我客人。” 清镜躬身一拜:“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虽是说女子的道理,但是用在咱们出家人身上。也是对地。这人污蔑我贪图道兄的《九阴真经》,我说不得要出手教训他,王掌门还请见谅。不过刚才王掌门说去取《九阴真经》,可曾取来?” 王重阳脸上怒色连闪,这清镜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图着九阴真经。只是今日等的正主没来。倒是来了这么多烦人地小鱼小虾,实在是叫王重阳恼火不已。再有一个小孩儿李莫愁居然识破《九阴真经》不在重阳宫内。更加令他心烦意乱。 看见王重阳脸色阴沉,清镜斜眼道:“王掌门莫非是没有九阴真经拿来?那敢情好,咱们道门本来就该潜心修道,来来来,咱们坐下论道三日。反正也没有武林秘籍。其他各位都请散了吧。” 瞧见这清镜嘴脸,王重阳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忽然一声娇喝传出:“兀那道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还不闭嘴。”李莫愁又惊又喜,抬眼望去,不是林朝英是谁。 林朝英蹂身上前,手持一根白绸,绸缎两只系着两只金球,这白绸就似灵蛇出洞般向道士攻去。武器之中,最常见的是剑,剑中最难是软剑,可见用软的东西做武器,本身就对功力要求很高,林朝英这次索性用上白绸,她的功力由此可见一斑。 只见这白绸先是如铁棍般笔直坚硬的攻去,到了道士身侧,忽又变地柔软,只有头端两只金铃嗡嗡震颤个不停,就似两只蜜蜂般。李莫愁看的心中羡慕不已,林朝英这手功夫,端地的是厉害无比,束绸成棍之术,只要功力深厚,谁都能够做到,难得却是像现在这般柔中带刚,将内劲传到金球上,绸缎本身却不僵硬,仍能使出招式。 那清镜看见林朝英出手,脸色大变,只见他手中拂尘急速向前甩出,打在金球上,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就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林朝英手下丝毫不慢,绸缎左右飘舞,绕着道士攻击,两只金球追着清镜的**道打压。 清镜刚才攻青年,直攻其面门,如今林朝英离他甚远,他无法近身攻击,处处被动,手中拂尘只好当作棍棒使。林朝英身姿优美,飘飘欲仙,一招一式都似在跳舞般,又逼的那清镜毫无还手之力,登时喝彩甚多。 听见周围的喝彩声,林朝英嘴角微微一笑,本来盘绕着清镜地绸缎忽然一收,缠住了清镜的腰间,系在头端的金球一上一下,一个击在道士腿上环跳**上,一个击在清镜小腹地巨阙**上。清镜只觉得腿上一麻,小腹剧痛,忍不住滚倒在地。 林朝英乘胜追击,绸缎就似蚕丝般层层叠叠滚过来,要将清镜缠住,清镜顾不得面子,一个驴打滚,顺手将手中拂尘甩出。拂尘尾散开,根根铁丝戳进绸子间,居然穿透了绸子,白绸头端的金球一顿,登时凝滞。 清镜这下因祸得福,大喜出色,七手八脚脱了束缚,阴阴笑道:“看招。”说完将一柄拂尘耍得漫天都是,登时嗤嗤声不绝,正是铁丝扎进绸布的声音。绸布被他这么一搅,也没法攻击。 看着清镜脸上得色连连,林朝英扬声喝道:“米粒之珠,也现光华。”说完手腕一抖,那绸布层层裹上来,将铁拂尘裹得严密,林朝英往回一拽,电光火石间,铁拂尘就被绸布从道士手中夺走,被绸布卷着到了林朝英手中。 清镜见成名武器被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于狠狠的跺脚呸一声,往外走去。一人躲避不及,被撞个满怀,清镜怒道:“敢挡道爷的道路。”说完狠狠一掌印向那人的胸前,那人卒不及防,哇的一口喷出鲜血来。众人刚反应过来,清镜却已经去了。 三宝对打斗罔若未闻,只是继续抱着酒坛喝酒。李莫愁在刚才打斗时,见那道士出手狠辣,偷偷往三宝身边挪挪,待到打斗完毕,三宝才笑道:“莫愁娃娃不要怕,别说这个小道士,就算有人练了什么劳什子的《九阴真经》,我也能护的你周全。何况那九阴真经也不见得是天下第一的功夫。” 李莫愁惊道:“《九阴真经》不是天下第一的功夫么?” 一老一小对答一出,无数眼睛盯向两人。王重阳刚才只顾看着林朝英打斗,又被众人挡住视线,买看到坐在角落的三宝,如今一见他,眼中闪过惊讶无比的光,一段往事涌上心头,张口就想说话,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三宝悠哉游哉灌口酒,拿袖子擦擦嘴角,嘿嘿笑道:“《九阴真经》的确是无功不克,但是却失之仁厚,若是落在小人手里,就只能成就天下第一狠辣的功夫,终究是失了仁慈,到了最后只能为老天不容,落个灰飞湮灭的下场。” 李莫愁思及书中的九阴白骨爪等等功夫,心上也是一凉,这九阴真经,的确是阴损了些。想当初黄裳是为了报仇才练的这门功夫,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招招辣手也是自然的,只是后世练这功夫的人,却不见得都是为了寻仇。 三宝看李莫愁若有所思,问她:“你也想学九阴真经么?”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三章 九阳 “若是我说不想,那一定是骗你的,我做梦都想要有一身上好的武艺。”李莫愁嘲弄的笑了一声。 三宝摇头叹息:“痴儿!痴儿!这天下第一,其实也没什么好当的,人生一世,不如多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才不枉费了岁月,免得到头后悔。” 李莫愁驳道:“我想做事的就是有身好功夫,却不是做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确没什么好当的。若是为了天下第一,舍了亲人爱人,那也没什么意思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看向王重阳。 王重阳听她语气,似乎话里有话,又看见身边盈盈而立的林朝英,本来就郁郁的心情更加低落。三宝哈哈一笑,拍手道:“你这娃娃很好,我三宝很喜欢。” 屋内众人皆听着三宝和李莫愁对话,渐渐有人不耐烦,喊道:“哪里来的疯汉和娃娃,莫要吵闹,你们先避一避,我们和王掌门有事情商量。” 三宝眉毛一竖,瞪向那人:“我三宝说话,你好好听着,自有受教。若是不想听,出去就是。” 那人性子暴躁,喊道:“大爷我是让你出去。” 三宝瞥他一眼,随手拎起一只酒坛,在手中掂掂,好似无意般扔出去,这酒坛在空中滴溜溜打着转,直击到那人的肚子上,酒坛在那人肚子上还是不停打转,这人惊呼一声,居然被这个酒坛带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因为酒坛转的快,磨着这人肚皮,磨的那人奇痒无比,大笑出生,眼里却满是惊慌。他没几步就踉跄着退到门边,被门槛到。摔了个嘴啃泥。酒坛也掉在地上,在地上滚个不停,却一点也没破损。这人这才止住笑,看这众人看向自己地眼光。只觉得羞愤难当。 三宝这手一使出,满室皆静,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来,三宝这一手高明无比,那酒坛的旋劲高明无比,居然不伤那人半分。硬生生将他带到门外,这等拿捏的刚刚好的力道。当世只怕没几个人能使出来。江湖上并未曾传说这怪人的名头,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地高手。王重阳脸色也难看无比,心中暗自思忱,只怕就连自己也无法这么轻松的使出这一招。 三宝看那人出去,哈哈大笑:“王重阳。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我今日是赴约来了。” 王重阳身子微微一颤,嘴角牵起一丝奇怪的表情,似是震惊。似是不信,似是懊恼,似是敬畏。他对着面面相觑地众人躬身一拜:“各位,这位三宝先生,是小道的客人,小道有事和三宝说,请各位回避片刻!” 众人看见三宝手上又开始把弄一个酒坛,眼睛在人群中了几下,似乎在找个人扔出去,顿时争先恐后的哄堂而出,林朝英抿抿嘴,说道:“王掌门,那我先出去。”说着又对李莫愁招招手,让她跟自己出去。 李莫愁可怜巴巴看一眼三宝,问道:“我不出去行么?” 三宝嘿嘿一笑:“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不爱出去也行,我只是嫌那些人聒噪的很。” 林朝英看爱徒和三宝似乎很是和睦,就自己出去了。 王重阳看看李莫愁,摇头道:“三宝,这小孩儿真不碍么?” 三宝点点头:“自然不碍。和尚我不过是知会你一声,我已经将《九阳真经》作出来了。” 李莫愁大惊失色,揪紧了三宝衣袖:“三宝,你说《九阳真经》,难道就是那《九阳真经》?” 三宝瞧她小脸上满是激动,奇道:“你怎么知道《九阳真经》,我在少林寺中住了十年,终于将《九阳真经》写出来,连少林寺那些和尚们都不知道,你怎么晓得。” 李莫愁强行抑制心中的兴奋和惊异,摇头道:“我只是想《九阴真经》是天下第一地功夫,那么《九阳真经》一定也是天下第一的功夫了,一阴一阳,倒是好玩儿。” 王重阳冷哼一声:“天下第一,倒是不一定。我告诉你吧,当年我让你看地,不过是里面破解武功的分纲,总纲却是没让你看的。黄裳前辈一世英明,后来更加明悟武学大道所在,总纲之中返璞归真,讲解的都是武学上的至理奥义,你区区十年功夫,怎么抵得上黄前辈四十余年苦思。” 看王重阳说地冷傲,似乎颇看不起自己的功夫,三宝哈哈大笑,半天才开口说话:“王小子,你还是那副自大脾气。若非我不愿意在江湖上走动,这天下第一就真是你的么?更何况江湖中卧虎藏龙,我一个三宝也算不得什么。当日我和少林寺地和尚们打赌赢了,他们的藏经阁我住了十年,前五年我精研少林七十二绝技,将其中奥义统统理清一遍,后来再思及《九阴真经》上的破解别人功夫之法,又加上我五十年余的功力,日日苦思不竭,观天地星月,感江山河流,体人情事态,解千经百脉,终于在后五年里写出《九阳真经》来。当年你华山论剑时,功力就不是我对手,我能写出《九阳真经》来,也不足为怪。不要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王重阳脸色铁青,他本来是十分自负的人,哪里想到三宝居然比他还自负,何况这三宝虽然狂妄,但是从不打妄言,他说《九阳真经》厉害,那一定是很厉害的。 李莫愁听三宝说的精彩,拍手道:“三宝,你是怎么看见《九阴真经》的?说来给我听听?当年华山论剑你也去了么?” 三宝摇摇头,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上挂上几丝郁色:“我一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跟上华山论剑。那年我买的那匹马半路上拉稀,硬是晚到了七天,我到的那天,这经书已经被王重阳拿走了。不过幸好他刚得到经书。高兴地紧,我使计和他拼酒,他心思浮躁下输给我,然后只好把那经书给我看。想不到这小子给我打个马虎眼,居然把总纲藏起来不给我看。我看那上面的功夫虽然厉害,可是有伤天和。若是被有心人练了,必定为害江湖。因此立志写出另一套浩然正气不绝的功法,好来压制这九阴真经的毒辣。如今这《九阳真经》已经写出,三宝我愿望了结。不亦快哉!” 李莫愁听完,由衷叹道: ,你这一生,写了这《九阳真经》来,真是没有白活世,就当如此。我若是能作出这样的大事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三宝哈哈一笑:“你这娃娃倒是好心思。我送你一块牌子。将来若是你去少林寺,拿着这块牌子,说是我三宝的有缘人,就能去藏经阁翻阅三日经书,我将《九阳真经》就放在藏经阁中。藏经阁中虽然书甚多,但是你若是有缘,自然能看到。”三宝说完。打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到李莫愁手中,哈哈笑着去了。李莫愁瞧着这块看起来普通无比地黑色木牌,有些不信这件事是真的,直觉得像是在梦中一般。 王重阳脸上黑雾密布,看着李莫愁的眼光变幻不定,李莫愁这会儿却不注意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地木牌,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心里恍恍惚惚,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一会儿思量自己怎么尽早去少林寺看那本写了《九阳真经》的《枷经》,一会儿又想自己学会《九阳真经》后还要不要学《九阴真经》,这《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合在一起,会不会变成传说中的《九阴九阳**》。她想的出神,浑然不知外界事务。 李莫愁正出神,她手被一只温软的手握住,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是林朝英带着忧色的看她。原来刚才三宝一出去,外面地人就进来了,林朝英见李莫愁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叫她也不应,就像走火入魔般,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瞧见林朝英担心自己,李莫愁微微一笑,将木牌塞进腰里,笑道:“师父,我没事儿。”林朝英点点头,不再多言语,又转回王重阳身边。李莫愁看王重阳和林朝英似乎亲密不少,居然隐隐有了层默契,也不知道刚才林朝英不见那会儿两人说了些什么。 李莫愁看林朝英脸上神清气爽,似乎十分高兴,和王重阳站在一起,一个成熟美貌,一个气度飘逸,倒是一对壁人,若非王重阳穿着道袍,说是夫妻也有人信。若是王重阳这次真的能和林朝英在一起,倒算是一桩大好事。尽管王重阳自大了些,但是只要他对林朝英好,李莫愁觉得自己还是能接受这个师公地。 林朝英站在久未谋面的王重阳身边,心中欣喜不已,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脸上也有些烫,居然像是回到少女时代一样,那时候她和王重阳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剑客佳人,双双对对,羡煞多少江湖人,若是王重阳此番能够回心转意,那么以后他们还是能过上这种日子的。想到此处,林朝英身上软软的,微微抬眼偷看王重阳,却不想正迎上李莫愁含笑的眼神,登时大窘,心中暗自忱道:“这个徒儿地眼神,就像什么都知道,真是个鬼了。” 李莫愁看这屋子里气氛沉闷,问向林朝英:“师父,阿玉师叔呢?” 林朝英道:“你师叔在后院,莫愁,这里是大人们说事儿,你出去玩耍吧。” 王重阳眉头一皱:“阿玉怎么能称的上是师叔?她是你徒弟还不错,她的业艺都是你教授地吧。” 林朝英听他说起自己门内事务,也不以为意,温声回答:“你教得周伯通,我就教不得阿玉么?” “阿玉终究是个婢子,你教授她功夫就罢了,但是她怎么能跟你一样地位,真是胡闹。伯通本来就是我认的义弟,我教他功夫,让他入我门来,自然不能贬低了他的身份。” 林朝英却不服气,只是辩解,李莫愁此时走得远了,渐渐听不清楚两人对话,心中却直摇头,林朝英不是个能服软的人,王重阳的脾气也很大,两个人若是真的在一起,怕是天天吵架吵不停。 李莫愁在这附近逛了半天,忽然看见阿玉过来,手中搬着那架绣屏。李莫愁见到她,笑道:“阿玉师叔,你拿绣屏来干嘛,重阳宫不是有收礼的道人么?” 阿玉嗤了一声:“这些道人混账的紧,把这么贵重的绣屏和那些刀剑放一块儿,不嫌埋汰人。何况就让他们这么入了库,那王重阳可没心思去看,生生埋没了小姐一片心意。” 李莫愁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那你是把这绣屏搬去给王重阳看了?” 阿玉脸色一正:“就是如此,小姐那么针针线线朝朝暮暮的绣,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心血,他姓王的看也不看一眼,岂不是太对不起小姐。” 李莫愁劝道:“阿玉师叔,我看师父这会儿和王掌门之间似乎挺好的,应该不必多此一举,若是师父有心,自然会给王掌门提起这绣屏的,到时候他再看也不迟。” 阿玉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道:“似乎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又不能还回去,那些道士懒得厉害,看我一会儿取走一会儿放回,又要啰嗦个不停。那我就把竹屏放到左近,若是小姐想让他看,我就搬了去。”说完兴冲冲的抱着竹屏继续向前去。 瞧着阿玉的背影,李莫愁笑了笑,阿玉性子耿直的厉害,虽然对林朝英十分忠心,但是做事却总是欠着一着,有点笨头笨脑的,要是刚才她抱着这绣屏进去,王重阳愕然下,当着众人面子挂不住,才会大事不好。李莫愁见了阿玉这番举动,心情轻松不少,又遛了几圈,忽然听见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喝:“你拿这个来干什么?” 接着传来阿玉不服输的声音:“我拿这个来干什么?你说我拿这个来干什么……” 这两人的声音都十分大,跟喊街一般,李莫愁想听不见都难,阿玉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只听呯的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相击,阿玉惊叫一声,大骂声就传过来:“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我家小姐绣了这么久的绣屏,你居然把它打破了,你,你,看我跟你拼命……”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四章 决裂 李莫愁大惊失色,不知道又生了什么事情,依照阿玉的性子,这么不依不饶,只怕她要吃亏,于是慌忙赶过去,但她对重阳宫中路径不熟悉,明明听见声音从这个方面传来,赶过去却被一座高墙挡着,绕了好大个圈才看到一个圆洞门,进去一瞧,只见阿玉哭得像个小孩般,满脸都是泪水,正蹲在墙角收拾残局。 只见那架绣屏的架子已经碎了,墙角下满地碎玉,本来华美无比的竹品也被玉渣刮出几根线头,李莫愁大怒,问道:“阿玉,是何人做的!” 阿玉也没注意她忘了叫自己师叔,见李莫愁面色如寒冰一般,抽抽噎噎说道:“是那个王重阳,刚才他出来,小姐追过来,他看见绣屏,哼哼笑两下,就把绣屏摔到墙上,然后走了,小姐追着他去了。” 李莫愁大惊失色,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居然让这两个人的关系恶化至此。李莫愁忙问道:“他们往哪里去了?”阿玉指指后面,李莫愁抬眼一看,只见没多远处就是重阳宫的外墙,外墙外是高耸的青山,此时已经暮色初现,山上葱茏的树木被淡淡的暮色笼罩,呈现出一片黑压压颜色。 李莫愁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想要去终南山上找寻林朝英。阿玉泣道:“莫愁,这些东西怎么办?”李莫愁回头看看那绣品,心中一滞,这情之一字,难道从来都是这么苦?还是人们在自讨苦吃?看见阿玉迷茫的眼神。李莫愁叹口气:“把竹布收起来吧,那些玉石框架不算什么,别管了。”阿玉将竹布叠好,放在怀里,抱起李莫愁道:“咱们去找小姐去。” 两人一路寻觅,到了终南山一个小崖前。只见七人正围成一圈,手执长剑,阿玉惊道:“全真七子!” 李莫愁点头道:“是全真七子么?咱们过去看看。师父八成是在这里了。” 两人走上前去,王重阳和林朝英果真被全真七子围在圈内。两人执剑相向,都是脸如寒霜,山风吹过,将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做声,两柄长剑在夕阳下闪着血色的光,除此外。居然听见不见其他声响,也少见其他颜色。 李莫愁瞧着林朝英挑起地眉。只觉得此刻的林朝英英气勃勃,眉宇间傲气逼人,美的惊人,看起来美的居然不像是这世上的,心中禁不住赞叹一声。不知过了多久。王重阳开口道:“是你要和我比功夫,我就再和你比一次吧!” 林朝英冷冷一笑:“便和前面几次一样,咱们也来点彩头。若是你赢了,就跟我去古墓中,一世奉我为主,任我差遣,不得有半点违背。若是我输了,就自绝在这峰顶。” 李莫愁听了林朝英的话,倒抽一口冷气,这师父难道也是穿越来地,居然玩起来主仆的把戏,还是打赌。 这明明是她上辈子看的那些校园小说里常有的情节嘛,麻雀女输给了阔家大少爷,然后做他地契约女仆,接着生了n多狗血情节,麻雀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豪门中。看来古今中外的女同胞们倒是都有一颗浪漫炽热的心,不会因为时空而改变。倒是不知道王重阳做了林朝英的男仆以后会生什么,自己这个师父的性子可有点烈,难道会出现女王情节? 这边李莫愁还在想入非非,那边全真七子就怒道:“你这妖女,居然对我师父不敬!快点给我师父道歉!” 林朝英轻蔑的扫了这七人一眼,淡淡道:“我跟王重阳说话,似乎没有你们插言地份儿。”全真七子大怒失色,孙不二虽然是全真七子中唯一一个女子,但是性最暴躁,斥道:“你这妖女,我师父敬你和他有旧,才容你在重阳山侧的古墓中安身,今日你居然说出这样地话来,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你不尊妇道,怪不得这么老还嫁不出去。,” 阿玉先听不下去,将李莫愁放在地上,就要上去厮打,口中嚷着:“你这个道姑,还不尊道家规矩,跟你的奸夫破出道门成亲,更是个没脸没皮的。我家小姐天仙一样人物,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配上的。有些人猪啊狗啊的都嫁地出去,连破鞋也不如!” 听见平时笨嘴笨舌的阿玉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李莫愁惊讶无比,孙不二地脸色由青转紫,显然是大羞大怒,那边王重阳和林朝英还没打起来,这两个就要打起来了。 林朝英听见孙不二言语间对自己多有侮辱,虽然气恼,可是也放不下身份来和她计较,阿玉虽然骂的难听,但是却为她出了一口气,她心中虽然高兴,面子上却不能显露,口中说道:“阿玉,你过来,论起辈分你是这孙不二的师叔,怎么能轻易动手,岂不是没了长辈的身份,传到外面,就是以大欺小了。” 阿玉心眼虽然有些笨,但是也听出来林朝英是在为自己说话,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功夫不济,不是孙不二的对手,索性对着孙不二嗤笑一声后退下。孙不二执着长剑还要追赶,却被王重阳冷眼一扫,顿时生生制住脚步,咬牙将 鞘中,两眼只是狠狠盯着地面,连头也不抬半分,似有仇一般。 李莫愁看王重阳治徒如此之严,心下暗叹两声,林朝英瞧着王重阳,忽的柔柔一笑:“王掌门,你可敢答应和我赌?” 王重阳仰天长笑一声,笑声里却无半分笑意:“我怎么不敢赌,要是我输了,我就也自绝于这峰顶,咱们都死了,才一了百了。” 李莫愁听的心惊肉跳,这两个人,怕是都快疯了,他们一世为情纠缠,却不能在一起,刚才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他们两人齐齐生了觅死的念头,要是等会儿比武,这两人都存着输的心思,那才可怕。 林朝英长剑一抖:“可笑可笑,可怜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大丈夫,居然想以死来避过打赌。我赌的是让你奉我为主。却不是要你地姓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是要折辱于你,你先好好想想,再说与我赌不赌!” 暮色渐沉,一阵大风吹过。王重阳额冠飘飘,脸上不带半点表情:“我怎么不敢赌。” 全真七子听了,齐声劝道:“师父不可,这妖女欺人太甚。” 王重阳转向七个弟子,脸色出奇的温和:“马钰,你是我大徒。以后咱们全真教就交给你啦!你师叔周伯通被困在桃花岛上,他身上有一件咱们全真教的大秘密。要是师父此番不幸去了,你这辈子不管如何,也一定要把你周师叔迎回来,让他告诉你那大秘密。” 马钰听见师父说的郑重无比,倒像是在交代后事般。顿时哭倒在地:“师父万万不可如此说,师父一定不会败的,咱们全真教若是没有你。可成个什么样子。弟子愚钝,怕是不能胜任掌门之位 王重阳却只是背转身子,再也不理那七个恐慌无比的弟子。林朝英看他这么说话,也不甘示弱,清声对阿玉道:“阿玉,若是我这次不幸输给这王重阳,你就是咱们古墓派地第二代掌门。以后咱们古墓派的功夫,就靠你传承!” 阿玉却似毫不在乎般回答:“小姐怎么会输!咱们一定赢!” 李莫愁看阿玉满是信心,心中大是好奇,难道林朝英有什么制胜秘诀?但是她想到阿玉心眼粗壮的程度,怕是秘诀没有,只有对林朝英的盲目相信,又担心起林朝英来。王重阳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一,自己这个师父怎么能够夸下如此海口。 听见两边地人都交代好事情,林朝英道:“开始吧,你先递招!” 听见林朝英如此托大的口气,王重阳也不谦虚,躬身道:“承让!”说完斜斜一剑刺出,正是一剑化三清中的一招七星礼天,这招平和无比,几乎并无攻势,是全真教弟子间相互喂招时常用的第一招,意为虽然这是拼斗,但是我还是以礼相见。 只见王重阳的剑尖挽出七朵银花,端的好看无比,但是却无半点攻击性。林朝英随便抬剑一划,两人地剑尖一触,叮当轻响一下,稍触即分,就像是好朋友见面打招呼般,哪里能看出这是场生死决斗。 李莫愁在心中大摇其头,知道这两人情意未绝,是下不得狠手的。这两人又互相攻了几招,都是那种轻飘飘地招式,没一点拼命意思,虽然他们的剑招都好看的紧,但是却无半点危险,倒像是师兄妹在一起喂招练剑。 林朝英这么打了几招,忽的清叱一声:“我要变招啦,你接着吧。”说完一剑疾出,就似闪电般攻向王重阳。王重阳剑招也一变,两剑相击,林朝英手腕一转,剑身平贴着王重阳的剑刃往下刺去,刺啦啦激出一行火花,王重阳待她剑行到半路,也将剑身一转,两人剑身相贴,他又将剑身向上一挑,林朝英地剑平贴在他剑上,也被带的往上挑去。 林朝英看自己剑身变化,脚下变换,身子一翻,从自己举剑的臂下穿过,转了个圈,脚下位置随之变化,换刺为砍,继续攻去,王重阳剑势一沉,将剑立起,两剑十字相交,当啷一声脆响,两柄剑都被震得颤动不止。 电光火石间,两人地招式已经变了数次,看的周围人眼花缭乱,全真七子心中更加慌乱,他们原以为林朝英不过是空有其名,哪想到她手下的本领如此厉害。王重阳使出的功夫纵然精妙,但是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是林朝英咄咄逼人,一招接着一招攻来,连绵不绝。 李莫愁看的却是眼酸,她的功夫是这里最低微的。常言说的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李莫愁只看见两个人的剑一会儿放平一会儿立起,虽然快,倒是没有刚才那些虚招银光闪闪的好看,只有林朝英刚才举剑从自己臂下翻过,就似只穿花蝴蝶般轻灵敏捷,倒是挺有美感的。 全真七子和李莫愁的感受大不相同,王重阳此时使的剑法和平时教导他们地似是而非。多有不同,一剑化三清他们都会使,但是从来不知道居然有这等威力,且不说刚才那些虚招,单是后来王重阳不着痕迹的将那照野照在天换为逆转银河,剑招行云流水。好不生涩,和自己平时 出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全真七子对望一眼,都在对了敬佩和羞愧,一个个在心中暗叹:师父这等功力。只怕这辈子拼命苦修也赶不上了。 阿玉看见全真七子满脸羞惭,冷哼一声,扬扬下巴,对着李莫愁招招手道:“莫愁,小姐这手功夫,等回去了就教你。这是小姐专门用来克制这些牛鼻子的功夫。” 李莫愁点点头。继续看两人过招。转眼间两人就斗了几十招,林朝英步步紧逼。王重阳只知防守。李莫愁看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这一点灵感却只在自己的脑门外徘徊,抓也抓不住。 过了半响,林朝英使了一招出来。似乎是因为有些力竭,中门微露,但是这点放在高手眼中就是好大地破绽。王重阳怎么能注意不到。但是他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却没有趁势攻去。林朝英看他不攻来,两臂一左一右,就似老树盘根般扭曲,手中长剑左右吞吐闪烁,向王重阳攻去。原来刚才中门处的破绽,却是一个陷阱。 看到此处,李莫愁惊呼一声,终于知道了自己刚才觉得不对的地方是哪里了,登时心里涌上一股辛酸,林朝英居然为了破王重阳的功夫,做出这等事来。 原来林朝英刚教给李莫愁三无三不手时,李莫愁曾经推演出一招老树开花,就是这样去势将老未老,若是让林朝英这等高手推导老树开花,要比李莫愁高明上许多,纵使如此,李莫愁还是能一眼看出林朝英使得就是三无三不手。 李莫愁忧思百结,当日初学三无三不手时和林朝英地对话字字句句涌上心头,居然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师父,照这样说,我能从周易里推导出千百式功夫,每一招一式都留下来,岂不是成了武学宗师。” “莫愁,你这样就是有了心魔。小孩儿家不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三无三不手,求的就是无字和不字,要是心中存着招式,就使不出招式了。” 李莫愁看着场中林朝英和王重阳斗得激烈,可是那招招使出来,明明都是成招,而不是三无三不手临场应变的招式,虽然如今林朝英将王重阳克制的死死的,但是她的三无三不手,却等于是废了。 林朝英地攻势如今在李莫愁眼中已经不再那么难懂,她自拜入林朝英门内后,几乎日日浸淫于三无三不手中,再加上她《周易》师从薛焕豪,对三无三不手的了解甚至在林朝英之上,或许现在她因为限于武学上地见识低微,所以能使出的招式没有林朝英高明,但是对于三无三不手的招式走向,却在林朝英之上。 瞧着林朝英看起来十分精妙的招式,李莫愁只觉得心如死灰,这些招式,都已经是死招了,从此以后,林朝英再也使不出三五不才手来。 王重阳和林朝英此时交手已经有百招以上,却没有一招有还手之力,脸色渐渐青了起来。林朝英却打得轻松,出招时脸上挂着古怪的浅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林朝英又是一招攻上来,直指王重阳地咽喉,王重阳用一招倒挂星海破解,林朝英像是早有预料,剑招一变,将倒挂星海破掉,剑招复又指着王重阳咽喉,寸寸逼近。 王重阳看着那剑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的焦躁忽的半点也不见,嘴角居然浮现一丝淡淡地笑意:“朝英,咱们一同去了吧!”此时两人打斗了半天,早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林朝英此时并像开始那样和王重阳直面,而是在他右侧,王重阳身子往前一倾,像是自己把喉咙往剑尖上送一般,手中的剑却丝毫不慢,流星一样刺向林朝英胸口。 周围众人都惊呼一声,王重阳居然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招式,若是林朝英这剑刺到了他,那么自己也要死在王重阳的剑下。本来他们之间只是胶着,却不知道王重阳是怎么想的,怎么突出这招。 林朝英听见王重阳又叫自己朝英,语气和以前行走江湖时居然一模一样,心中升起喜悦,又看见他的招式,忽然一阵恍惚,觉得心中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松软下来,索性逼上眼睛。 李莫愁看见这两人都像入了魔一样,脸上神思恍恍惚惚,林朝英更是闭上眼睛。本来若是他们有一个此时推开,这危机就能解除,可是他们两人却都是一副解脱模样,看来已经死志萌生,根深蒂固。李莫愁顿时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不好,就要蹂身上前,全真七子却比她快了许多,七人一起扑将上去,但是此时已晚,王重阳的剑已经刺进林朝英的胸膛,林朝英的剑尖也递入王重阳咽喉。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五章 昏迷 幸亏剑入体不深,两人都无大碍,但是却无法再比斗下去,这一场比武,却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没一个赢家,也都是输家! 李莫愁看见林朝英胸前染红的那片血色,忍不住悲上心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初时父母双亡,沦为乞儿,受了不知道多少冷眼,饱尝人情冷暖,因此对人的戒心十分强,所以难得对人敞开心扉。 亏得后来到了白驼山庄,众人都对她都极好,才让她心思慢慢不那么坚硬,但也仅限于对自己在乎的人好,其他人生死并不太放在心上。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身边的人,有对她极度宠溺的曲名江,小哥哥欧阳克,面冷心热的欧阳锋,还有虽不长常见面,却对自己极好的欧阳林,虽然人数不少,但是都是男性,并没有细腻的女性来关怀她。林朝英那晚陪她睡觉,给她讲故事,是第一次有女性关怀她,让李莫愁心中暖洋洋的,知道这个师父是对自己真心好,因此也对这师父甚是真心,如今看林朝英受伤,哪里还忍得住,心中如针扎一般,扑倒在她身前。 林朝英黑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却不肯睁眼,脸上血色尽失,连嘴唇都苍白起来。阿玉抱着林朝英身躯,哭着:“小姐,你不能有事呀。” 李莫愁眼眶烫得厉害,两汪泪水憋在眼里,转瞬就被烘干,新的泪又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出,心中更有千言万语,但是都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开不了口,只翻来覆去的只是一句话:“师父,你还欠我一个故事没讲完!” 那边王重阳早被全真七子围着治伤。他喉头受伤,却未伤到气管,只是不能说话而已。他对着徒弟们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孙不二看师父无事,想起刚才受辱。跳将起来,剑尖指着地上哭成一团的三个女人,厉声道:“今次比武,是我师父赢了,刚才你们赌了什么来着?还不快点自绝于这峰顶。” 李莫愁大怒,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女人。今次明明是两败俱伤,哪里分地什么胜负。难道真的要王重阳和林朝英斗个死活不成,她也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李莫愁放开林朝英冰凉的手,站起来身来,怒到极点,反而显得极为冷静。淡淡道:“那你说要怎的?要想杀我师父,就从我身上踏过去。难道你要在这里灭了我们古墓派全门不成?” 山风猎猎,暮色里李莫愁就似一柄出鞘的剑般。 人虽小,可是身上那种冷冽的气势,居然让孙不二有了种如临大敌地错觉。听着李莫愁不温不火的话,她只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一冷,忍不住握紧了剑柄。 李莫愁慢慢抬起头,一双清水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里满是仇恨,被这目光一盯,孙不二激灵灵打个冷战,这样地眼神,是小孩儿该有的眼神么?平日里死在她剑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有这样刻骨蚀心的眼神,这小孩儿,难道是妖怪不成。 李莫愁死盯着孙不二,抬脚向前走一步,孙不二看着她刀子样逼人的气势,居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醒悟过来自己是在犯,忙狠狠道:“我不和你小孩儿家计较,你师父愿赌服输,不要赖皮。” 李莫愁听她语气不像刚才那样狂妄,明明是色韧内历,但是口中还这么说,不过凭借的是全真七子都在这里,人多欺负她们人少。 李莫愁顿时仰天大笑:“孙不二,你们全真七子真是江湖有名地好汉,快杀了我吧!我死以后,冤魂必定召告天上天下,叫那江湖中人得知,也叫你们的师祖爷得知,你们是何等地英雄气概。,” 孙不二这边和李莫愁对答,那边王重阳气的眼珠凸出,喉咙里荷荷做声,却无法说话,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来,流出鲜血。孙不二背对王重阳,见不到师父已经怒,还是说个不停,王重阳再也忍不住,飘身上前,一指点了她的哑**,拂袖将她抛进其余六子之中,转身就走。 看见师父怒,全真七子不敢再逗留,忙跟着去了,只留下三个女人在峰顶。李莫愁看着王重阳去了,又是一阵难过,今日之事一过,林朝英和王重阳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林朝英怎么能承受这样地打击? 那边阿玉还是在哭个不停,李莫愁拉拉她道:“阿玉师叔,咱们回去吧。师父的伤要治呢。”阿玉抱起林朝英,三人回去古墓。 林朝英的伤并不重,但是却一直昏迷不醒,阿玉日日以泪洗面,本来颇清秀地相貌,不过几日就憔悴下去,好似老了十几岁一样。自这件事后,古墓中一切事宜都是李莫愁做主,林朝英不醒,阿玉就像没头苍蝇般,对这小师侄言听计从,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妥。古墓中现在的代掌门,俨然就是李莫愁。 自这一 李莫愁和阿玉很有默契的断绝了和重阳宫的来往,以宫隔断时间送来米面蔬菜,现在被两人拒绝了,换成阿玉隔几日下山采办用品。 后来重阳宫几次三番派人送来补品来,里面不乏人参燕窝之类的高级品。阿玉每次都将东西扔回到送礼的人身上,还恶狠狠的将他们骂回去,有时候还会动手,将那些人打的抱头鼠窜。李莫愁虽然知道这是王重阳的一片心意,但是也不制止阿玉的举动。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任何物质上的弥补,都已经没有用了,还是让阿玉骂他们一通出出气也好,就当是废物利用。 这日李莫愁给林朝英擦洗身子,见她的胸口伤口已经结疤,一些地方更是长出粉嫩的肉芽来,已经快要愈合了。并无大碍,可是她人还是昏昏沉沉醒不过来。 看着林朝英恬淡的睡容,也不知道她梦中梦到什么,是否有王重阳,是否喜乐平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莫愁深深叹口气,摇头不已。前几日她们请来一位出名地大夫。这大夫给林朝英诊断一番,说是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病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如今林朝英已经昏睡了两月余。每天都只能被灌些汤水,本来健美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柔弱了不少,李莫愁知道再这么下去,不用多久,林朝英就会慢慢的衰弱而亡。这里是古代。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生命支持机器,林朝英就算以前功力高强。身子比常人健壮些,可是也扛不住日子的消磨,还是要尽快治病好。但是李莫愁也无法,林朝英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别人能有何办法。 难道她能飞入林朝英梦中,唤醒林朝英不成。 这日阿玉下山去采买米粮,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李莫愁心惊胆战,知道阿玉地耿直脾气,怕她出了什么事情,又不敢舍下林朝英,只好点了油灯,坐在洞前苦等,偶尔打个盹,还梦到阿玉撞见了孙不二,两人斗的凶猛,阿玉被一剑穿心,死在山脚下。李莫愁醒来一头大汗,看着孤零零的油灯照出憧憧暗影,忽然十分想哭。 到了第三日晚上,阿玉终于回来,只见她本来蜡黄憔悴的脸上居然浮出难得地红晕来。 阿玉一见李莫愁,就喜道:“小姐有救啦,小姐有救啦!”李莫愁急忙问起原因,阿玉激动下语无伦次,说了半天才说个明白。 原来她下山去采办米粮,见到一家人门前围了许多人。原来这家人有个痴儿子,自打生下来起,就对外界的事情不理不顾,唤他也不答应,掐他也不哭,只是整天抱着只小镜子傻笑,一直长到十几岁还是这般。一日有个和尚来跟他家化缘,看见这个痴儿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功法,居然把这个儿子治好了,如今他已经学会了叫爹娘。大家听说这件奇事,都去看这个变好的儿子。 阿玉听了,心中一动,林朝英不是也对外界没反应么,这个和尚既然能治好那个痴儿子,没准儿也能治好林朝英,于是问了那个和尚的去向,寻了两天,寻到一个茶馆里。那里的茶博士消息灵通,说他认得这个和尚,阿玉给了他三两银子,这茶博士说这个和尚是田少林寺的高僧,常出来化缘。阿玉得了消息,忙赶回来了。 李莫愁听了,也激动无比。自古佛家慈悲为怀,少林寺除了武功,对于丹药医治也是有一手地,要是他们能治好林朝英的病,那可再好不过。阿玉跟李莫愁说完,马上去收拾行李,就要赶去少林寺。亏得李莫愁多了个心眼,知道少林寺不让女子进去,两个女子行路也不便,遂嘱咐阿玉去置办了男子衣服,两人易装以后,买了一个马车,将林朝英放入其中,日夜不停,向福建赶去。 到了福建地带,湿气渐大,天气也温暖不少,林朝英在车内出地汗被褥子吸去,褥子潮湿。这天歇息,三人找了间旅店住下,李莫愁给林朝英擦洗身子,看见她背上渍出一片红斑,再这么下去就要生褥疮了,忙让阿玉去买油来给她涂,另外还要把被褥都晒干。 阿玉去了半响也不见回来,李莫愁给了小儿几个大钱,嘱咐他不要让人惊扰到林朝英,自己去镇上寻觅阿玉,一直寻到镇子外面,才看见阿玉。 阿玉委顿在地,头上帽子被打掉,头披散下来,十分狼狈,似乎是受了伤,她正扶着腿想要立起,但是身边一个男人对着她一掌拍下去,阿玉就又倒下。这男人个子甚高,身边跟着十几个仆从,都像是有功夫的样子,正堵着一匹青色的骏马。这马暴跳如雷,蹄子刨的震天响,左冲右撞,希律律不停打着响鼻,凶悍无比,想要伺机冲出包围,但是却总是被那十几个人堵回去。 李莫愁看阿玉受欺负,忙上前来,阿玉看见李莫愁,眼泪一下子涌上来:“莫愁,你快走,别让他们抓到你。”李莫愁看她哭。知道她必定是受了大 此刻自己怎么能够走开。那男人看见李莫愁过来,]“又来了一个窑子里去,这小姑娘还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这人高鼻深目,说话带着古怪的口音,倒像是西域人。李莫愁见他一眼认出自己是女子,也不以为奇。她地易容术本来就很稀松平常。但是李莫愁听他说起窑子,心中一阵恶寒,此时南方风气十分烂,她一路南行,也听说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妓院中雏妓风行。价钱甚至要超过年纪正好地姑娘,这男人说出这样地话。实在是可恶的紧。 李莫愁瞥他一眼,走到阿玉身侧,扶起她道:“阿玉,怎么了?” 男人看李莫愁不惧他,大是惊奇。也不再将阿玉推倒,阿玉哭道:“我买了香油,走到半路。不小心香油瓶子跌出来,我去捡,没想到冲撞了他们的马车,马车上运送的这匹马跑出来,他们就要我赔。” 李莫愁冷冷一笑:“不就是一匹马么?该值多少钱,咱们赔给他就是,何必欺人太甚。” 这男人看李莫愁沉稳有度,条理清晰,虽然做男子打扮,但是掩不住一股天生的明媚,又别有一种气度,一点不像是小家小户地人。他做人向来多个心眼,怕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遂去了轻视之心,问道:“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 李莫愁却不答她,待检查完阿玉的身子,现只是扭了脚踝,并没其他大碍后,才淡淡答道:“我是白驼山庄的,师从古墓派林朝英。你问这个作甚。” 那男人大惊失色,细细打量李莫愁两眼,忽然拜倒在地:“原来是欧阳小姐!小地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小姐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饶过小人一次。” 李莫愁看他态度突变,问道:“你认识我?”男人抬头细细看看李莫愁眉眼,又是连连叩头:“欧阳小姐在咱们北京城里,可没人不晓得你的名字,当年小姐的一副画像惊动整个京城,连皇上都亲自作诗赞叹,咱们百姓谁人不知道欧阳王爷家有个天仙一样的侄女儿。小姐这些年模样变了些,可还是美的很呢。” 听着这男人恭维的话语,李莫愁知道他并不清楚自己地事,顶多就是看过那副画像,知道她是欧阳林的侄女,要不然怎会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遂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是不会卖我们了。我还有事儿,这就走了。你这匹马,待我有了功夫再赔给你,要是你等不及,就自去北京地欧阳府上去索赔,我大伯是讲理的人,一定不会污了你的钱。”说完扶着阿玉就要走。那男人忙拦住李莫愁,讨好道:“不知道小姐去干什么,小的这次冲撞了小姐的丫鬟,让她受了伤,小地愿意鞍前马后侍奉。免得小姐麻烦。” 李莫愁听见他说阿玉是丫鬟,虽然知道阿玉的确怎么看都是一丫鬟,但是还是斥道:“你这人胡说什么,这是我师叔。” 男人大惊失色,忙对阿玉致歉,阿玉看他刚才凶狠无比,现在又这么奴颜婢膝,板着一张脸不理他。这男人也不顾自己的仆从和马匹,只是跟着李莫愁。李莫愁甩袖道:“你还是走吧。我有事儿要办,是江湖上地事情。” 这男人笑得像朵花儿一般:“欧阳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常在南边走动,一路上的人情地理都熟悉的很,小姐是多娇贵的人物,想必也缺个端茶送水打点下手的。何况小的虽然武功不济,但是带来的几个下人都会点拳脚,有事儿也能帮衬些,就请暂且收了小的。” 李莫愁看他烦人的紧,盯着他道:“你这么想跟着我,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求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讨好,半弯着腰对李莫愁道:“欧阳姑娘果真不愧是欧阳家的子弟,果真是七窍玲珑的心肝。小的是个行脚的商人,常把咱们金国的一些稀罕物往这边贩,有时候也把南边的一些东西往金国送,只求小姐到时候美言两句,让欧阳王爷通融下,让小的有机会给皇宫送点贡品。” 李莫愁哼了一声:“你的算盘打的蛮精妙嘛,到时候你成了皇商,那你的生意可就更好了。不过皇宫里什么稀罕物没有,人家皇帝凭什么要你的。” 这男人瞧瞧四周,凑到李莫愁耳边,快速说了一句话,虽然李莫愁不习惯和人如此亲密相处,这人嘴里吐出的暖气还哈的她耳朵痒痒的,但是她还是惊了一惊,忍不住正色看看眼前这人,他这幅谄媚的外表下,居然有如此手段,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六章 面具 此时金国皇室对中原风物十分向往,尤其以皇室为甚,他们不仅仅穿着打扮和南边一样,甚至连姬妾都以娶南方女子为佳,南边的诗词集,佛经,乃至稍有些名气的文人骚客的字画,在金国都难得一求。这男人说出来的,居然是佛陀真身血舍利。 相传释迦牟尼当日死后被火化,烧出了一石六斗多的舍利,五颜六色,溢美非常。当时的八个国王争分佛舍利,每人分得一分,他们将这些舍利子供在高塔中,让百姓们敬仰。后来流传到****几颗,李莫愁并不清楚到底哪些寺庙里供有舍利子,但是知道这种东西必定十分的珍贵,说是千金难换也不为过。这男人居然有一颗,实在是太令人惊奇。 瞧见李莫愁惊异的表情,这男人笑纹又深了几分,李莫愁瞧见他得意的模样,冷道:“你这厮,有了佛陀血舍利,直接献给皇帝也是大功一件,何必让我大伯进言。” 听见李莫愁还是不愿意帮忙,这男人忙道:“小姐想必知道那和氏璧的故事,献宝的人,若是没有好路子,只怕会适得其反。再说这血舍利长的也忒寒碜点,若是我冒冒然去了,不定被打出来,说我用低等宝石忽悠人,小的可担不起这罪。” 李莫愁冷笑几声:“那我大伯就活该担着罪责么?” 这男人听见李莫愁如此说,忙诚惶诚恐:“小姐这话实在是让小人受不起。咱们金国佛家高僧还是有的,若是欧阳王爷送去,必定会有有道高僧去鉴别,到时候真假自知。小的只是个商人,也只想做个商人,牵上欧阳王爷的路子,只是为了多赚点钱,却不想为官。” 此时天下风气皆是重农轻商。所谓士农工商,就是天下各个阶级的人的排名了,当商人的的,向来被人唾弃,就算钱再多。也是个下等人,那些有钱人有钱以后,都是削尖了脑袋的当官,谁会不想当官?李莫愁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其中必定有鬼。更加不能答应。 这男人见李莫愁听完自己地话,索性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知道自己说错话。细细一思量,知道李莫愁顾忌些什么,恨不得掌自己几巴掌,忙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家祖上也走过为官的路子,因为钱财广撒,走到哪里都是大批的金银开路,所以朝中名声太高。后来被皇帝顾忌,要来个斩草除根。幸好祖宗消息灵敏,平时也时时注意,索性在皇帝动手前将那些黄白物都献给皇帝,只留下一些奇珍异宝,又辞掉官,这才勉强保命。以后更是留下祖训,让我们后辈小子绝不能再走他的路子,要老老实实的做商人。谁要是胆敢去当官,就要被除去族谱。只是小地因为现在买卖的都是这些稀罕物,所以不得已才要和官家有联系,可是祖宗教训可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李莫愁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在镇子里闲逛,却不敢回客栈去,怕让这人看到林朝英,免得又惹来什么麻烦。 这人跟了一会儿,看李莫愁对自己爱理不理,只好苦涩一笑,拜了拜道:“小姐行走江湖,想来是害怕麻烦,才扮作男妆,不过小姐天生丽质,怎么看都是女孩儿模样,我这里有副人皮面具,戴上以后保准旁人认不出你来。我就送于小姐用吧,也算是相识一场。” 李莫愁抬眼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信:“你要白送我东西?”这男人笑笑:“人皮面具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小姐可还记得我外面那匹马,那是在天山脚下逮来的马,当地人称为天马,性烈无比,但是一被人驯服,却比那些千里马都好使,我这马儿还没被驯服,要是有人买回去,再配以我家的秘药,一会儿功夫就能让它认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马就算拿跟它一样重地纯金来换,也是换不到的。我家不做米粮锦缎之类地生意,常做地就是这种少见物事的生意。” 阿玉在旁边听了,嗤了一声:“你若是真心结交我师侄,就把你千金不换的马送给她,一副小小的人皮面具算什么。” 李莫愁闻言忙咳嗽一声,唤了声阿玉的名字,示意她不要再说。那男人却喜形于色:“欧阳小姐要是看上我那马,现在就跟我去取,一匹马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反正天山每十几年年总能出一匹天马,这天马我也见了三匹了。” 这人话里地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在他眼里,世间唯有独一份儿的东西他才看在眼里。李莫愁瞧他今年年纪也不过四十余, 山的天马都被他家逮完了,想来是有驯马地秘法。;莫愁的确是有点动心,但想到收了他的马,可能就要给欧阳林惹上不该惹的事情,依欧阳林的身份,给她找一匹汗血宝马也不是难事,何必贪图人的东西而惹上麻烦,何况她真心喜欢的是白驼山庄的白驼,想起曲名江那匹白骆驼,李莫愁心中就热,那天山天马早被她扔到脑后,遂摇头道:“不好,我不稀罕你的马。” 这男人看李莫愁拒绝,失望之极,但仍陪笑道:“那小姐不喜欢我的马,刚才答应你的人皮面具还是要给你,这人皮面具在我行李里放着,请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取来。” 李莫愁不欲再和他纠缠,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布店道:“我在这里等你好了。”那男人去了片刻就回来,手中捧着一个扁扁的金盒,只有李莫愁半只巴掌大。男人将金盒送到李莫愁手中,躬身拜道:“西域宋家有礼,若是小姐将来若是有事,只管拿着这金盒随便找处有盒子上一样标记的店铺,就说找宋锦丰,就能找到在下。”说完也不再多啰嗦,转身去了。 听见这男人说话,李莫愁瞧瞧盒子,只见正面雕着一只精致无比的穿柳燕子,也不放在心上,随手将金盒打开,只见里面衬着明黄的锦缎,上面一片薄薄的胶皮样东西躺在缎子上。 李莫愁早就听说过人皮面具,好奇的拎起这片面具,感觉入手滑腻冰凉,就像冬天触到人露在外面的皮肤的感觉一样。摊开正好是个人脸形状,上面接近额头处,还有细密的绒装细毛。李莫愁唬了一跳,感觉手里像抓了条蛇一样,忙将这面具扔在地上,问向阿玉:“这该不会是真的人皮做的吧?” 阿玉看她一惊一乍,咯咯笑起来:“怎么会是真的人皮,你是志怪小书看多了。人皮不易硝制,以前也有人用人皮做面具,但是做出来僵硬脆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戴了面具,哪个好人家喜欢在自己脸上贴个人皮。上好的面具都是巧匠用胶做的,这张面具虽然看起来栩栩如生,但是你试着拉一下,必定能拉伸开。” 李莫愁将信将疑,将这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扯了一扯,果真是有弹性的,这才放下一颗心来,打趣道:“那可是,要是脸上贴个人皮,那不是二皮脸了么。” 阿玉虽然不常走动江湖,但是还是知道面具的用法的,她打了一盆清水,将面具投入其中,然后晾个半干,只见面具的一面依旧光滑无比,另一面却变得粘粘的。阿玉将粘的一面贴在李莫愁脸上。初时她觉得脸上不是很舒服,没多久面具干了,皮肤又是清清爽爽,就连自己也感觉不到脸上贴着一层东西。 阿玉捧来一面铜镜,李莫愁一瞧,只见那里面一个不认识的人正瞪大了眼睛看自己,忍不住啊了一声。 随着这声啊,镜子里的人脸上也现出纳罕的表情,那神情灵动无比,任谁也看不出是人贴了人皮面具。李莫愁不可置信的伸手抚摸自己的脸,指端犹能触到温度。这镜子里的人,粗眉高鼻,一张圆圆的脸蛋,嘴唇微厚,左嘴角下还有个旋儿,脸上表情一变,这旋就变深点,像是酒窝一般,怎么看怎么是个十四五岁相貌普通的小子。 李莫愁又做了几个表情,感觉灵动无比,没一点牵强的感觉。阿玉也感叹一声,说她当年随着林朝英在江湖间走动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巧妙的面具,这样的面具,只怕价值千金。刚才那男人果真是一出手就是宝物,恐怕这面具的价值也不在刚才的马下面。 两人又欣赏了一会儿,阿玉打趣道:“这下好了,以后咱们要是再住店,就得分开了住,多花一份儿房钱,要不然人家问起咱们的关系,我只好说是你的大媳妇了。” 李莫愁嘿嘿一笑:“大媳妇,你把我这面具摘下来,我就又是你师侄了。” 阿玉笑嘻嘻去摘她的面具,那面具却像生在她脸上一般,不见一丝当初贴上去的痕迹,扯了两扯,李莫愁哎呀一声道:“捏的我脸痛。”两人弄了半天也没弄下来,只有面面相觑,李莫愁心中更是犯了愁:“难不成这面具就长我脸上了不成?”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七章 治病 阿玉想了半天,拿了一块热毛巾敷在李莫愁脸上,直敷了一个时辰,那面具才脱落下来,李莫愁擦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孔,笑道:“这面具不错,可惜换着十分不方便,不如我就这么带上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说完又细细将面具带好,镜子里又现出那张淳朴的少年面孔。阿玉嗔怪几声,终于还是罢了。 一路行去,李莫愁扮作小厮,时日久了,连自己本来的样子都有些模糊。她们到田县,随便找了人打听,就知道了南少林的位置,更有一个热心的老太太以为她们是千里迢迢拜佛来的,硬要领她们在山下买便宜香火,免得到了山上面被黑心商人欺骗。 李莫愁和阿玉哭笑不得,但还是买了几束粗壮的黄香。这南少林的名声在武林中也不小,所谓的南拳北腿,说的就是南少林的拳和北少林的腿。但是在当地,南少林的作用更多的是一座佛院,是当地人上香拜佛的地方。 随着人流,李莫愁和阿玉进了寺门。南少林并不像北少林一样不对女眷开放,只要诚心拜佛之人都能进入佛堂去。李莫愁和阿玉逛了一圈,觉得这里环境清幽,和尚们虽然不直视人,只是垂着眼皮颂佛号,但是总的来说整体气氛还是很和善的。 李莫愁扮作男子,故意粗着嗓子拉了一个和尚道:“我家小姐病了,想要捐点香火钱让佛祖庇佑,不知道去哪里。”那小僧阿弥陀佛一声:“小施主真是有心了,院子里就有捐香油钱的箱子,你自去投到那里。” 李莫愁满脸为难之色:“这可不行,咱们要捐的数目可不小,银箱设在中庭,要是钱财露白,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那小僧又阿弥陀佛一声:“那小僧就领你去见观净师父。”说完在前面领路。李莫愁和阿玉跟着这小和尚去了。到了一道圆洞门前,那小和尚道:“女施主请留步,里面的地方。是不允女施主进去的。那位男施主跟来无妨。” 李莫愁对着阿玉摆摆手,示意她等着,说完自己跟去了。那小和尚将她领到一间小屋前,恭声道:“观净师父,有位施主要捐香油钱给家人祈福,又怕钱财露白,我领他来讨个主意。”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我知晓了。你下去吧。施主请讲。” 李莫愁听他说起自己,遂推开屋子,只听随着吱呀一声。门上扑扑索索掉下好多粉尘,李莫愁被呛的咳了半响,才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这屋子中央放着一个蒲团,上面坐着一个低眉低眼的老和尚。 须洁白,且十分长,眉毛直垂到他地肩膀上。这还不算什么。真正令李莫愁吃惊的是这屋子里简直就是个盘丝洞。 这屋里。除了和尚坐着的蒲团处,其他地方无不结满了密密麻麻地蜘蛛网。一片片白呼呼的蜘蛛网连在一起,将屋子塞得满满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从梁上垂下的,从墙角牵起的,甚至有数片蛛网连在自己刚打开的门上。这屋子里的蛛网满满堵塞了这间屋子,看的李莫愁心头,隐约感觉这黑暗的屋子里满是蜘蛛咔咔爬动地声音。 这观净老和尚看李莫愁进来,也惊异了一下,道:“施主在外面说就好,何必进来。” 李莫愁这才醒悟过来,这老和尚是要自己在外面隔着门说话,并没有要自己进来。于是尴尬无比的退回去,关上门,拍拍心口,狂喘一口气,小心翼翼道:“这位大师,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我家小姐的病,她昏了数月,大夫说她心智受了打击醒不过来。日前我们打听到贵刹一位高僧曾经治好过和我师父差不多地病,不知道能否让这师父给我家小姐也看看。” 里面沉默了半天,李莫愁心中越来越忐忑,简直要忍受不住,观净和尚苍老的声音才传出来:“佛家慈悲为怀,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见到我们寺里地和尚的,” 李莫愁忙答道:“是在陕西境内终南山下的小镇。”那和尚沉吟片刻,才答道:“我知晓了,那应当是我寺去北少林知会交通地弟子。若非如此,我们这边地僧人是不会出去那么远地。你要是寻他,就去北少林吧。你要捐的香油钱,自去捐了吧,老僧不送。” 李莫愁急道:“不知道寺中可有其他僧人有此等医术,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已经费了不少时日,我家小姐地病情再耽误不得了。” 那老僧叹息一声:“施主还是去吧,你说的其实不是医术,是以内功唤人,田少林寺是嵩山少林寺的分寺,虽然有南少林的称号,但有了点功力的僧人都要去北少林进艺,如今寺中余下的都是老弱,老衲也是无法。” 这老僧说完这话,静默无比,再也不出一声,李莫愁急火攻心,他们从陕西一路南行,也曾经经过河南境内,如今再折回去,让这趟福建之旅如同画蛇添足般,恨的人牙疼。林朝英多耽搁几日,这病情又要重几分,只是现在南少林的人也告知自己实情 好俯身称谢,回去告诉阿玉其中原委。 两人又折返到河南境内,此时林朝英身子骨瘦如柴,就似一阵风都能吹走般。这一日终于到了少室山下,李莫愁看着山上青松颗颗,连成一片墨青色的海洋,心情激荡,眼泪差点没出来。 两人在山半腰的亭子里被知客僧人拦下,那僧人瞧瞧阿玉,双手合十道:“女施主请回。”阿玉早知道这里的规矩,因有求于少林寺,所以并不多话,老老实实留下来,只让李莫愁上去。 几月奔波,李莫愁早被阿玉当成是主心骨,打尖住店,停止行走,乃至待人接物,都是李莫愁出头,如今李莫愁带上面具,除了身量太过瘦小。平素都被人当作是一个十三四的少年对待,倒是不嫌突兀。 李莫愁对着阿玉咧嘴一笑:“阿玉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我回来一定把寺里好玩的都讲给你听,将来我回家学会了画画,再画出来给你看。” 阿玉对着李莫愁挥挥手:“鲲儿,早去早回。” 原来李莫愁嫌自己扮作男子叫李莫愁不太好,就想起当日和欧阳克在白驼村中玩耍时化名为欧阳大鲲,便让阿玉叫自己李大鲲。 知客僧人看李莫愁一个小娃娃,看起来没一点武功,也没携带兵刃,只是想上山游玩的样子。也没制止。阿玉在亭子里坐下等着李莫愁回来,那两个僧人为了避嫌,索性出了亭子站在亭外。 李莫愁进了寺中。只见这里古柏冲天,高檐黄瓦。时闻钟鼎之声,又有佛号声声入耳,香烟丝丝飘散。端的是气象宏大无比。那正殿是释迦牟尼宝相庄严。偏殿里又有观音持瓶临水秋波。更不说一百零八罗汉像,气度各异。又有各座前童子相貌精巧,栩栩如生。 瞧了半天,李莫愁眼睛都有些花,终于逮到一个僧人,问他田少林寺来的和尚在哪里,那和尚瞧了李莫愁一眼,摇头道不知,说少林寺里挂单的和尚太多,他也是前几日才到的。 李莫愁一路寻去,忽然听见一阵呼喝声,像是有人在练习拳脚功夫,循声寻去,只见十几个小和尚正在打拳,旁边一个中年和尚在看着,时不时下场指教几下。 瞧见李莫愁朝自己跑过来,那中年和尚道:“不知道小施主何事。” 李莫愁问道:“不知道这位高僧可是少林寺的。” “是。” “那高僧可知道田少林寺来地和尚在哪里,小子有事找他。” 那和尚摇头道:“田少林寺的师兄们在外面行善,却不在寺中。师兄们居无定所,云游四方,还不到回来的时候,现在我不知道在哪里。” 李莫愁啊了一声,这和尚看见李莫愁满脸焦急失望之色,遂道:“不知道小施主为何找那几位师兄,难道是田那边有事情转告?” 李莫愁摇头道:“不是,我家有个病人,只有那几位高僧能治。” ::。分庭抗礼之势,让嵩山少林寺中一些和尚颇为不服气。每每有田少林来人,都要先依照规矩去北边各地行善,然后才被传授业艺,以求抵消学武带来地业障。这些田少林寺的和尚行善后每每被人问起所属何处寺庙,都要说是自己是田少林寺的,因此田少林寺的名声越来越好。常此以往,因为这少林寺前加的田二字,嵩山少林的和尚们心中渐渐有了芥蒂。 看见李莫愁脸上的失望之色,那和尚心头不服气,道:“这位小施主,田少林的功夫医术都是我嵩山少林得来的。他们能治好地病症,我们也能治好。不知道你家人得的什么病。” 李莫愁听见这和尚这么说话,喜道:“你肯给我家人治病么?那太好了。”于是将嵩山少林那位和尚怎么治病,自己师父又得了什么病细细道来,只是隐去了林朝英的名头不说。这和尚听了,哈哈大笑:“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功夫,我师兄就会。那是佛门狮吼功里化出来地,又有佛家醍醐灌顶的意思。 你把你那家人带上山来,我让我师兄给他诊治。” 李莫愁却愁眉苦脸答道:“这位大师,不是我不想带我家人上来,实在是少林寺不允女子上山,所以才派遣我这个小子上来。” 这和尚一心要证明嵩山少林才是正宗,豪爽地拍拍胸脯道:“这个好说,我请我师兄下山给你家人治病。” 李莫愁看他豪气冲天,虽然奇怪他不太有那种修佛人的淡定模样,但还是喜不自禁,马上就要领着这和尚下去。这和尚看她兴奋无比,笑道:“我师兄还在参佛入定,你且等等,何况我们寺中弟子要出去,要先到戒律院长老处备报,并不能随便出去。” 李莫愁呆了一呆,问道:“大师,戒律院不会不让你师兄下山吧。”和尚哈哈一笑:“不是如此,这样救人性命的事情,咱们佛家是不会阻碍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初佛祖能够割 ,我们佛门弟子下山一趟算什么。” 李莫愁看他说地轻松,稍微放宽了心。就在一边看这些佛门小子打拳。这一套拳法是少林寺入门地伏虎罗汉拳,乃是一套大开大合的长拳,李莫愁瞧这拳法姿势简单,并不难学,但是想要打出那伏虎地气势却难,眼前这十几人没一个有那种气势。 她又想起当初欧阳克学习神驼雪山掌,开始的时候练了不知道千遍万遍,却一直只得其形,不得其味。后来一夕领悟其中意味,这门功夫的威力才被完全挥出来。看来要想学好武学,不仅仅要有努力。还要有灵感。苦练是为了打好弟子,是水到二字。而灵感则是渠成了,这两合一,才能学会上好地功夫。李莫愁又想起林朝英当天用的绸缎上端套着金球的那套功夫。心知自己对这功夫没一点好感。 八成是不能领悟了。倒是三无三不手不拘一格,还适和自己点。 中午时分。那和尚道:“咱们去找我师兄吧。”李莫愁正想地出神,没注意他的话,那和尚拍了她脑袋一下,道:“小子看功夫看入迷了。”李莫愁内功尽失,这和尚力气十分大,李莫愁被他一拍,差点没栽个跟头,这才回过神来,忙慌慌张张道:“呃,大师叫我啊。” 这和尚看李莫愁下盘虚浮,是不曾练过一点功夫的样子。刚才和尚看见李莫愁瞧着练武的众人呆,还以为她是想偷学武艺,现在最后一点疑心也去了,直以为她是小户人家孩子,从没没见过人练功,笑道:“跟我见我师兄去。” 李莫愁点点头,摸摸后脑勺,对着和尚呲牙一笑:“我知道了。还没请教大师佛号。” 这和尚道:“我叫观名。” 两人一路去了,到了好大一排屋前,观名进了其中一间,过了会儿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面目木讷的和尚,这和尚穿着一身洗的白的黄色僧袍,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看人。观名看见李莫愁满眼好奇的看着这男人,笑道:“这就是我师兄观静。” 李莫愁一下子想起来田少林寺那个住在满是蜘蛛网的屋子中地老和尚观净,遂惊讶道:“田也有个和尚叫观净。” 观名摇头:“那个观净不是这个观静。我师兄的静悄悄的静,那个观净地净却是干净的净。”李莫愁一听干净地净,忍不住打个寒噤,心道:“我看不甚干净。” 观名哈哈一笑:“你倒是真去过田少林寺,连这个观净都知道。你这么千里奔波为了给你家人治病,一颗心真是不错。”又转头对另一个和尚道:“师兄,咱们这就去戒律院。” 观静点点头,脸上古井不波,跟着观名去了。李莫愁随着两人走,心中十分兴奋,这些日子她和阿玉奔波不停,不仅仅担心林朝英身体,也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要是林朝英能早点好起来,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戒律院听说是救人,又知道病人就在山下等候,费不了多少时日,便没有阻拦,放了观净和观名下山。李莫愁心中高兴无比,领着他们去了。 过了片刻功夫,三人到了山下,林朝英躺在马车中,瘦的像是纸人一样,脸色蜡黄蜡黄,整个人皮包骨头,偏偏脸上表情恬静无比,看地人更加心酸。观静一路上沉默无比不曾说过半句话,但他看见林朝英这幅样子,也忍不住唤了一声佛。阿玉忍不住道:“大师,我家小姐有救么?” 观静点头道:“有救,但是我用地是佛门地**,只怕她身子熬不住。我观她外貌,应当体寒无比,非得热血暖心,到时候才能唤的醒。你们寻一家客栈,给她泡在热水桶里,我在屋外用佛门狮子吼唤醒她。” 阿玉忙不迭地点头,和李莫愁去办了,林朝英自从昏迷以后,的确浑身冰凉无比。 四人来到少室山下的小镇上,要了见上房,又找店家要了木桶热水,将林朝英泡进去。只因林朝英昏迷中,非得有一人在桶中扶持她,李莫愁现在是男子打扮,不能做这个活,只在前面拎热水,阿玉在屋里伺候。 李莫愁收拾完毕,跟两个和尚一起在外面等待,过了一会儿,阿玉在屋里喊道:“好啦,小姐的心口热了。”观静点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听见一声长啸从他口中出。李莫愁离他十分近,听见这啸声,只觉得耳中嗡嗡做声,头眼昏花,一股血直往心尖冲,简直要把心脏都胀破了,偏偏脑子又清灵无比,前世今生种种旧事涌上心头,就似走马灯般,心中忽然多了无数感触。 这和尚不知道何时停了啸声,李莫愁犹自不觉,眼里涌上一股热泪,喃喃道:“昨日事譬如昨日死,今日事譬如今日生。”她如此说着,忍不住伸手抓住自己心口,脑中浮现出曲名江的笑颜,暗暗做了个决定,这次回去白驼山庄,不管如何,一定要叫他一声爹。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八章 禁闭 清早的鸟鸣声淋漓婉转,声声入耳,李莫愁伸个懒腰走出草庐,深深吸一口山中清新的空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今日是月初,过了一刻钟时间,就有一个小和尚前面,送来一月所需的米粮,李莫愁照常和他寒暄几句,这小和尚就回去少林寺了。 李莫愁将粮食抗进屋里,只见这屋子只有一张吱吱呀呀的木板床以及床上一床单薄的被子,墙角处放着两只破旧的陶土坛子,除此外并无他物。李莫愁抬头瞧瞧顶棚,几缕阳光从草庐的顶上漏出来,射成几道金黄的光柱。昨日大风,屋顶的茅草被吹走一些,她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自己今天又要多了一项工作,就是修葺屋顶,免得下雨时候屋子又漏雨。 如今李莫愁在这人迹不至的山谷中住了已经有五个月时间,这山谷虽然清幽美丽,但是却终日不见人烟,除了每月来送一次米粮的少林寺和尚,李莫愁竟然再也没见过外人。这座小小的草庐,也不知道建了多少年,每次有风吹来时,都会吱吱嘎嘎响,屋子的墙板也会随风微微晃动,李莫愁初住的时候,提心吊胆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来慢慢的习惯了,得过且过之,大不了倒了再盖一座。 在屋外的土灶里生火煮了米饭,又从屋里的坛中拎出一块腌肉做菜,李莫愁坐在门框上开始吃饭。山雾尚未散尽,飘渺的雾像是白纱一样飘动,李莫愁思绪恍然,仿佛回到五个月前―― 李莫愁冲进屋子,只见林朝英泪水不住往外涌,阿玉刚给她换上的衫子已经湿了前襟。林朝英听见李莫愁惊喜的唤她师父。摸摸她的脑袋,哽咽道:“莫愁。”李莫愁扑进林朝英怀里,又哭又笑。 外面的观静和观名听见里面地哭笑声,连颂佛号。观静看林朝英已经醒来,就要告辞,李莫愁一幢心事涌上来,对着初醒来的林朝英拜了一拜:“师父,我还有事上山一趟。暂时不能陪师父了。” “去吧。你替我多谢谢少林高僧的救命之恩。我听阿玉说,你隐瞒了咱们的身份,这大是不敬,你就和高僧们说清楚吧。” 李莫愁听着林朝英慈祥的话语,脸上一红,她为了怕麻烦,刻意隐瞒三人来历,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莫愁点头应允。只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就跟着两个和尚上山去了。 到了山上,李莫愁掏出三宝给她的木牌,道:“有人给了我这个木牌,说我能凭它在少林藏经阁中观书三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观名一听,大惊失色,道:“你是三宝的徒弟?”李莫愁摇头道:“我不是三宝地徒弟。我是刚才你们所救地女子的徒弟。我师父是古墓派的林朝英,之前隐瞒身份。是怕我师父的病被耽搁了,隐瞒处多有得罪,请大师不要见怪。” 观名听她说的认真,忙拉着她到了戒律院,将此事报备。原来三宝当年在少林寺中住的十年时间。那可是名声大振。稍有些资历的弟子都对三宝的事情清楚无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时他临走前,说自己弟子还会过来。戒律院的确是给了他一块木牌。他弟子凭借这块木牌能够阅书三日。观名也知道这件事,却想不到三宝刚走不到五个月,他地弟子就寻来了。 李莫愁早在去福建少林经过河南的时候,心中就想去嵩山,甚至异想天开想让阿玉带着林朝英在前面走,自己在藏经阁呆上三天再赶上两人,但是她又顾忌阿玉的性子,怕她办错事请,只好忍着心痒到了福建。如今来到少林寺,说不得要先把《九阳真经》给学会了。 木牌经了戒律院几位长老的手,被证实是真的,李莫愁也被请到堂上说话。李莫愁到了堂上,只见四个蒲团围成一圈,坐着三个老僧,只有一个空着。李莫愁进来,其中一位长眉老僧指指蒲团,示意李莫愁坐下。 那名老僧看她坐下,先是双手合十,指着身边的灰衣老僧道:“这位是我悟云师弟。”李莫愁忙拱手见礼,那老僧执手回礼,一张核桃壳一样的老脸不动声色。老僧又指着另一人道:“这是我悟戒师弟。”李莫愁听了,心头一乐,强忍住笑意,对这悟戒老僧行礼。这悟戒,难道是悟能猪八戒的意思?这老僧干瘦地猴儿一样,怎么不叫做悟空? 介绍完身边两人,这老僧指着自己道:“老僧叫做悟冥。”李莫愁也见过礼,悟冥眼光一定,问她:“不知道你师父可好。” 李莫愁忙笑道:“还要多谢观静大师救好我师父,我这次来,除了翻阅经书,还要谢谢观静大师。” 悟冥奇道:“你师父不是三宝么?那你的牌子是哪里来地。” 李莫愁答道:“牌子是三宝给我的,但是我师父却另有其人。当初我和三宝遇见以后,他临走时把牌子给我了。” 三个老僧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半响,悟冥才叹气道:“三宝大师果真是奇人也。要是你说自己是三宝的弟子,我们还要细想你这块牌子的来历,现在是不用看了。下次若是小施主看见三宝,就说当日和他论佛法的几位向他问好,若是他有时间,不妨再来寺中一聚。” 李莫愁懵懵懂懂点点头,心中却道:“这三宝行踪飘渺,谁知道他又躲到哪里去啦,我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了。” 三个老僧说完也不再多话,李莫愁喜道:“那我能去藏经阁了么?”老僧点头道:“去吧,你拿着这木牌出去,自会有人领你去。只是不知道小施主要香不要。”李莫愁摇摇头,心中不解,不知道要香作甚。 李莫愁出去,拿着木牌问了问。果真有两个僧人领着她去了。藏经阁外观并不如何显眼,但是防护甚严,几队武僧日夜巡视,周围别说人,就连只蚂蚁怕也进不去。见了李莫愁手中地木牌,这些武僧都惊异无比,更有一人躬身道:“你可是三宝地弟子?” 看着武僧恭敬的态度,李莫愁含糊道:“何事?”那武僧喜形于色:“当日三宝大师给我出了一禅。我至今不解。还望小师父给我解惑。” 李莫愁看他满脸期盼,又皱眉苦脸,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样子,不忍拒绝,点了点头。这武僧忙道:“当日我问三宝大师什么是佛法,三宝大师指指天上明月,然后走上三步,又指指天上明月。这六七个月来,我一直在思想这明月的意思。却怎么也不明白。” 李莫愁一听也傻眼了,这叫什么禅?说好听点是在打哑谜,说难听点三宝品德不好,是在忽悠人。但是看着这和尚苦思地样子,李莫愁想了想,答道:“我曾经看过西方一个哲理,说的是一个人其丑无比,但是却有许多漂亮姑娘对他日思夜想。心碎辗转。他的朋友们都不理解,问他适合缘由。他就说自己从未想过男女之情,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个朋友就笑着说:女人就像天边的月亮,你如果刻意追求她,永远也追不上她,但是当你不管她的时候。你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我猜三宝的意思,大约也差不多吧。” 武僧听到一半。就俯身拜地,待李莫愁说完,脸上阴霾一扫而空,长身而立,大笑道:“我悟了,原来佛法就是这样。”说完扔下手中梢棒,长笑着去了。 李莫愁瞧着这和尚,摸摸脑袋,这不过是关于西方的一个哲学家的典故,李莫愁向来是当作名人轶事来看地,难道它居然能让人明悟?她知道地轶事十分多,自己怎么从来没悟过? 李莫愁瞧着那武僧离去的背影,还有些发呆,另一个武僧羡慕道:“多谢小施主点悟,我师兄的佛法必定精深不少。”李莫愁无奈的摇摇头,就要进去藏经阁,那武僧道:“给小施主点上香么?” 李莫愁听见这话,想起刚才悟冥老和尚也说过什么香,遂问道:“香?点香干嘛?难道进来看书前要先焚香沐浴么?” 这武僧呵呵一笑:“三宝大师没对你说么?当年他和我们少林众僧打机锋,赢了半年在藏经阁看书的时间。三宝大师分秒必争,买了几十捆黄香,每一根都能燃一天。他进去藏经阁,就点上一根,出来以后,就熄灭这香,下次再来,就把没点完的香点上。如此整整过了十年时间,把香用的只剩下三根,此时他也悟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留下话说自己的徒弟会再来把三根香用完。不过这十年时间,三宝大师对我少林寺众弟子教导了不少东西,许多师兄弟都愿意来藏经楼当值,为地就是能聆听大师教诲。如今小施主一到,就让我师兄悟了,实在是名师高徒。” 李莫愁听着他恭维的话,觉得腮帮子一酸。忙点头道:“那就好,你点香吧,我进去了。” 藏经阁内几十排书架林立,上面整整齐齐摆着无数书,更有几个专门的架子上放着用木简丝绸之类材料写就的经书。李莫愁走到架子旁,问向一名正在清扫的和尚:“这些经书哪些是佛经,哪些是武功心法?” 这和尚听她一问,惊了一惊,指着左边三派书架道:“这边的三架是武功心法。”又指指右边十几排书架道:“这边的是佛经。”李莫愁又道:“那哪里是梵文的佛经?”和尚指指最左边地一排道:“这里都是梵文的了。”李莫愁点点头,走到那排书架旁。这书架上只摆着百来本书,上面歇着奇形怪状地文字,李莫愁是半个也不识,哪里能看出来哪个是《楞伽经》,不过李莫愁却不管这些,她只要找到书的夹缝里写着汉文的就是了。 瞧见李莫愁不看武功心法,也不看普通的经书,直奔梵文的经书而去,那和尚大惊之下也不禁大为服气,三宝大师地弟子。果真不同凡响,小小年纪都能看懂梵文地东西,这梵文佛经,在寺中能看懂的人只怕不超过十个人。 李莫愁看那和尚清扫之后就出去了,遂一本本检验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地东西。看着字里行间那一个个清俊的汉字,李莫愁心跳毫无预兆的加速起来,她甚至觉得安静的藏经阁里满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李莫愁强掩住自己想要大叫大喊的激动心情。匆忙开始背诵。却因为太过兴奋。口中喃喃地念了半天功夫,却什么也记不住,脑中还是一片空白。见此情形李莫愁只好走出屋外,一盆凉水兜头淋下,又走回去。 看见李莫愁这样奇怪地举动,外面的几个僧人都摇头不已:“三宝大师的弟子果真像他一般癫狂。” 被凉水一冲,李莫愁这才平静下来,重新拿起书看起来,藏经阁中梵文书架在角落之中。这几日虽然有人进来,可是却没有人来这边。寺中和尚偶尔有进来参阅经书的,但知道李莫愁是三宝的弟子,见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梵文经书,都不敢来打扰,李莫愁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将九阳真经背诵的滚瓜烂熟。 李莫愁这几日的行动也都被汇报到戒律院,悟冥听了,笑意盈盈。却不多说话。 这日终于将三根黄香燃尽,李莫愁这才意犹未尽地出去。这九阳真经,她已经背诵的捻熟无比,现在需要的就是找个地方练功了。她刚要拜别,就有一名僧人问道:“不知道小施主这六年要住到哪里?”李莫愁听的一愣,道:“什么六年。什么哪里?” 这僧人笑道:“三宝大师当年去了以后。戒律院长老新出了一条寺规,就是外人要是在藏经阁中看一天经书。就要待上两年,要是看一天武功心法,就要待上三十年。你在藏经阁中看了三天的经书,自然要待上六年。” 李莫愁膛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少林寺的和尚们也可以这么奸猾,这寺规不是专门对付自己的么?要是自己最后背完了经书忍不住再去看看武功心法,找那本易筋经,现在岂不是要被关上几十年不成?真是太惊险了,天下果真没有免费的晚餐。 这时一堆武僧围上前来,齐声道:“小施主这六年要住在哪里?”李莫愁看这些人手握铁棍,人数又不多不少十八个,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苦笑道:“你们怎么不早说。” 哗啦啦一阵风声,又是两片茅草落下来,直落到李莫愁地饭碗里,将她从回忆里惊醒。李莫愁呸呸两声,把草捏出来。当日她乖乖留下来,一番交涉后,少林寺允许每年能有亲人看她一次,不过不能是女子,看来今年来的应该是曲名江等人。 来到这片山谷前时,她最后见了林朝英一面,让林朝英不要说出自己地女子身份,不然少林寺知道有个女子曾经混进来,到时候她受的惩罚可不会只是关禁闭了。这少林寺身为天下武学的中心殿堂,果真不是好闯的。 这五个月功夫,李莫愁将九阳真经已经练到第一层,体内真气浩浩荡荡,绵绵不绝,比她当初练玉女心经时何止多了几倍。山间山风十分大,到了晚上寒冷无比,李莫愁刚来的时日还觉得冷,现在却周身暖洋洋地,早就没有了那种蜷在被子里还冻得发抖地经历。 少林寺每次送来的米粮都不算多,她除了练功还要捕猎鸟兽,此地在少林寺地管制下,从没有猎人进来过,山中动物肥美无比,品种繁多,都便宜了李莫愁。今日她猎一只五彩野鸡,明日猎一头野猪,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唯一不美的是新鲜蔬菜甚少,但是想到此时自己是个阶下囚,能有肉吃就不错了,李莫愁就不觉得生活很苦。 吃完饭,李莫愁收拾完碗筷,到山间去割茅草补屋顶,这屋子住起来实在是难受,昨晚风大,屋子被刮得吱吱呀呀叫个不停,响动的前所未有凶猛,早起屋角的木柱都有些移位,看起来像是命不久矣。想起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五年多,李莫愁叹息一声,将薅了一半的茅草抛下,心道自己要再盖个屋子了,不然到时候屋子倒塌了自己可住在哪里。虽然露天别有一番风情,可是野兽总是要防的,就算功夫高,也扛不住像个野人一样住几年,李莫愁可自以为是个文明人啊。 只是想要盖房子就需要工具,李莫愁一点工具都没有,虽然现在她内力略有进境,但是也没法将一整棵树弄断,何况她虽然喜欢木房子,但也得是那种精致无比的木房,就凭她的三脚猫手艺,估计只能盖出个乱七八糟的木窝。还不如盖个土房。 李莫愁想到土房,心中一动,想到山谷中有不少的洞**,有些稍微加工一下,就是简易版的砖窑了,要是自己烧出了砖头来,不是就能提早几百年住上红砖房么?想到此处,李莫愁仰天哈哈大笑。笑了半天,自己又失望起来,要是想住砖房,还得烧水泥,她对这个一窍不通,而且就算人品大爆发,主角模板上身,烧出来水泥,也不会盖房子。当年那些豆腐渣工程,房子倒塌的可不是一两栋。被木板砸了没什么,要是被漫天的砖头砸下来,就算是王重阳这等天下第一的高手估计也得没命。 李莫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王重阳要是被无数板砖追着拍,那是多么可乐的事情。李莫愁笑一会儿愁一会儿,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补屋子的茅草却只采了一小捆,远远不够。若是晚上补不好屋子,又要拖到明天了,谁知道天什么时候下雨,李莫愁看着那捆茅草,悻悻的开始劳动。 第三卷 古墓第五十九章 铁甲 忽忽五年过去,山中无日月,其中曲名江携带着欧阳克来看过她五次,最后一次却是穿着孝服,李莫愁问起,原来是欧阳林和于氏双双辞世。 这消息打击的李莫愁很难受,那个老是笑微微的欧阳林就这么不在了么?她脑海中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依旧在,怎么时间的事情就这么残忍呢。曲名江说起细情,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原来欧阳林自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后,就一直延绵未绝,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汤药都不行,直拖到今年才好了点,谁知道病情忽然加重,就这么去了。欧阳克棺材抬回家中以后,于氏在他灵前静坐半日,等到吃饭时分,仆人怎么叫她也叫不起来,探探鼻息,她居然无声无息的去了。 欧阳克父母双亲同时离去,思容憔悴,他今年已经有二十岁年纪,本来是个容貌一等的少年郎,此时却一点也看不出青春的样子,李莫愁看见他胡子拉茬,神思恍惚,一双眼睛红的兔子一样,身上不知道多少天没换过衣服,上面除了汗味,还有酒味,女人的脂粉味,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李莫愁心中酸酸的,却说不出半句劝慰的话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见了李莫愁,欧阳克牵动一下嘴角,似是笑却更像哭:“莫愁,我也是孤儿了!”李莫愁听他忍着哭音的话语,禁不住喉咙里一睹,差点也哭出来。 这两兄妹相对无言,曲名江也红着眼睛无话,李莫愁换上孝服,替远方的亲人守孝。晚间时分。曲名江和欧阳克正要告别,李莫愁忽然拉住欧阳克道:“阿克,你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 欧阳克止住脚步,看向自己这妹妹,这几年时间不见,她身量长高不少,今日为了见两人。特地将常年佩戴的面具摘下。只见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有惊人的天香国色之资,只是她眉眼里却有种坚定地淡然,浑然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儿家该有的眼神。 “阿克,咱们小时候,我给你讲过许多故事,你最喜欢的,是哪个?” 欧阳克想也不想,就答道:“我最喜欢你讲的铁甲依然在。” 李莫愁点头道:“你那时候的誓愿,就是坚守本心。做个像大伯一样的英雄豪杰,可是现在呢?大伯若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他九泉之下怎么安生。你心中痛苦,就酗酒,混迹于脂粉堆中,挥霍青春,你少年地誓愿哪里去了?欧阳家只有你一个青年男子,要是你再不振作。咱们白驼山庄,总有一天要倒了!阿克!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父母不能陪我们一辈子。不仅仅是大伯和大伯母,就连将来二伯和我爹,还有我,都不在这人世了。你还是要活下去地。”李莫愁柔声说完这些。声音忽然转利:“您的铁甲在哪里?” 李莫愁喝声甫出,欧阳克身躯一震。眼里涌上一层泪水。李莫愁看他脸上满是悔悟之意,已不忍再多说话,欧阳克僵立半响,忽然躬身对着李莫愁一拜:“小妹,我的铁甲还在,以后我会好好的,不再辱及先祖。”说完狂奔而去。曲名江深深看眼李莫愁,嘱咐道:“莫愁,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李莫愁点头允了,看着这两人身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六年之约,忽忽过去,李莫愁此时已经有十五岁,这日她跟着小僧出了少林寺的院门,看着山脚下的繁华,忽然觉得恍若隔世。这些年因为她戴着面具,所以相貌看起来并未有大变化,为了怕被少林寺的和尚们看出破绽,所以也没有去告别。如今出寺,她反而有些迷惘,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去哪里才是? 这六年时间,李莫愁将九阳真经练的接近顶层,已经再难存进半步,若要达到元转如意,若非有大机缘却是不能了,她亦不强求,每日打坐一个时辰,便不再多心去想。其他时间多是在研习三无三不手。 这三无三不手,确是天下第一的功夫。李莫愁在山谷中精心参演,观日升日落,听虫鸣兽吼,过着几乎与人世隔绝地日子,对自然又多了几分体悟,周易本来就从自然脱出,李莫愁感悟天地,对周易的理解深了不少,隐隐有返璞归真的境界,如今她照着周易推演的三五不才手,已经不仅仅是招式精妙,更有一层意境在其中。 若说她现在回去白驼山庄,那固然高兴,但是古墓却是一定得去看的。当日林朝英病好之后,和阿玉回去古墓,她们不能来看望自己,每年都是让曲名江捎来书信,说自己一切安好,第三年上,阿玉说自己捡了一个女婴,十分灵秀可人,一双眼睛和李莫愁有些相似,两人看见这女婴便想起她来,李莫愁当时接到信,苦笑两声,心道这女婴应该就是小龙女了。 两相掂量下,李莫愁终于还是决定先回去古墓,然后再直奔白驼山庄。毕竟她是有孝在身的人,就算林朝英要传授自己古墓派功夫做弥补,她也有理由走的。当日她对欧阳克提点一番,也不知道他听见去没有,在山谷之中,她无事时常常担心他。 李莫愁买了一匹骏马,日夜奔波,终于来到终南山下。远远看向古墓的方向,李莫愁心中喜忧参半,喜地是能看见林朝英和阿玉,忧的却是怎么解释自己这身雄厚无比地内功。 她打个呼哨,买来的马跑过来,李莫愁对着马拍了拍,这马懂得她意思,恋恋不舍用马头蹭了他两下,终于还是走了。李莫愁提起轻功,运气瞬息万里,往山上急奔,不过片刻工夫,就来到古墓门前。看见那熟悉的洞口,李莫愁生生止住急奔的脚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想要进去却迈不开脚步。终于还是走到门前,并不进去,扶着门口的大石,叹息道:“不知道师父和阿玉怎么样了。” 第三卷 古墓第六十章 前缘 待李莫愁终于进去古墓中,师徒三人相见,自然又是泪一番笑一番,林朝英问起这些年来她在少林寺的事情,李莫愁出去自己练习《九阳真经》外,其他的都细细道来。林朝英听见她自己打猎腌肉,修补房屋,男子做的活都做了下来,唏嘘心疼,几次将她揽如怀里。 待到讲完,李莫愁标明自己还要回去给伯父上香,要离开林朝英一段时日。林朝英踟蹰半天,这些年来她对李莫愁心怀愧疚,李莫愁自从拜入自己门下后,几乎从没正经学过功夫,只被传授了一门三无三不手,这还是一门靠自己领悟的功夫。现在这徒儿历经劫难回来,是时候传授给她古墓派的上好功法了,可是她却要回家,林朝英虽然知道早些学晚些学都一样,但心中还是觉得不悦。 看着李莫愁期待的脸庞,林朝英思量半响,终于还是道:“先暂住几日吧,师父和你很久不见了。过了这几天你再回去。”李莫愁点点头,答允下来。 师徒两个坐着说话,阿玉拉着小龙女出来,小龙女只有三四岁年纪,脸上睡意惺忪,头发压得有些蓬松,小嘴一张,打个哈欠,可爱的简直无敌了。李莫愁瞧着她模样,不自主就生出疼爱,淡淡一笑,拉过她小手道:“你就是龙儿么?” 小龙女点头道:“是呀,不知道姐姐是谁?” 李莫愁听着她童稚的声音,点头道:“我是你师姐李莫愁。” 林朝英听见两人对答,摇头道:“错了,你是她师叔李莫愁。”小龙女见林朝英说话,乖乖对着李莫愁叫声师叔。童音清脆,十分耐听。 李莫愁愣了一愣,林朝英解释道:“当初我说阿玉是你师叔,本来就不符合武林的规矩。若是因为这个给江湖人士留下嘲笑的把柄,那就不妥了。所以如今重新排辈分,阿玉是你的师姐,龙儿又是她的徒弟,便是你地师侄了。咱们古墓派以后也是立派了。自然要有规矩。” 李莫愁点点头。心里却涌上一股古怪的念头,若是自己不千里迢迢带林朝英去看病,那么她必定香消玉殒。按照原著中的发展,林朝英死后李莫愁才拜入古墓门下,那她自然也是阿玉的徒弟了,和小龙女是师姐妹,现在原剧情已经被打乱了,她居然变成小龙女的长辈,不过她年纪比小龙女大了十多岁。当她的长辈,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 林朝英说完顿了顿,似乎还有话说。李莫愁看她神情自若,似乎是要说什么既定的事情,心头顿时有些慌张,难道这后世出名的“女子立誓不得出古墓”地门规要出来了么? 林朝英继续道:“咱们地门规,就是女子轻易不能出古墓,更不能妄自动情。若是和人两情相悦。那么那个男子要经过咱们的考验才成。师父一生在情上吃了不少苦头,不想你们这些后背走师父的老路。咱们女子,更加要自珍自爱。” 李莫愁松口气,这轻易不能出古墓,还是和原来那个不能出古墓有很大区别的,至少刚才林朝英就答应了自己可以下山回去白驼山庄。看来只要师父答应。事情又必须,那就无所谓了。到不需要找个男的要死要活跟自己在一起,遂点头道:“师父说的极是,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 林朝英含笑拉过小龙女,挽起她袖子给李莫愁看,只见小龙女肉乎乎的胳膊上点着殷红一颗守宫砂,衬着雪白柔嫩的皮肤,就似颗红珊瑚般。林朝英指着守宫砂说:“莫愁,龙儿年纪小,我给她点了守宫砂,你年龄却大了,也不好点这守宫砂,只是你要时时谨记别在情上妄动。” 李莫愁点点头,林朝英又感慨一番:“不过你这孩子向来是不让人费心的,反倒处处关照别人。”她如此说着,拿衣袖挡住半边脸颊,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李莫愁看着林朝英地脸庞,那上面岁月的痕迹已经十分明显了。岁月无情,多少红颜都消磨在风霜中,林朝英早已经没了李莫愁当年初见时那份惊艳,留下来的唯有不变的气质和回忆。 阿玉看场面有些冷,拉过李莫愁手道:“莫愁,龙儿还没名字,我等着你回来给她娶名字呢。” 李莫愁奇道:“等我作甚?” 阿玉笑道:“怎么,你愿意么?” 瞧着阿玉那张神态娇憨的脸庞,李莫愁想起当日她和自己带着昏迷不醒的林朝英四处奔波的时日,心中暖暖的,握住她手说:“怎么不愿意!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龙儿长大,必定是个一等一地美人儿,咱们就叫她龙瑶清吧。” 阿玉听见这名字清雅美丽,十分喜欢,林朝英也颔首。小龙女也不懂,只是看师傅和师祖都很高兴,遂笑着拍手道:“龙儿有名字啦,龙儿有名字啦。” 回到古墓第二天,李莫愁看着小龙女跟着阿玉练功,在旁边瞧了半响,觉得十分无趣,索性出去走走,行到山腰时,忽然看见一抹青色衣角一闪,没入长草中。李莫愁警道:“谁?”那人却不出声。 李莫愁小心翼翼走近长草,鼻端嗅到一股血腥味,心头大警,两手在身前摆好姿势,害怕敌人忽然出来跟自己作怪。她还未拨开长草,耳端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呻吟,似是有人在忍受极大地痛苦。 李莫愁拨开草丛,只见草中躺着一名少年男子,紧闭双目躺在地上,身子微微蜷缩,身上血迹斑斑,肩上捆着几根布条,这几根布条被血沁成一片红色,他脸色苍白的透明,看起来受伤极重。 看到这人,李莫愁皱眉暗思,这人怎么会出现在古墓,又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人又呻吟两声,李莫愁拿足尖捡他没受伤的部位轻轻踢一脚,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们古墓的地盘?” 那少年双目紧闭,嘴角逸出一丝呻吟声,却不答话。李莫愁看他似乎是昏迷地样子,遂把他身子搬正,哪知道刚扶住他身子,就见他睁开眼睛。 被这人乌黑地眼珠一盯,李莫愁不禁惊道:“段微同?”那人的眼睛青白分明,十分清澈,李莫愁一见之下,想起了那个对自己颇为照拂地大理国皇子来。她再细一看,原来却不是段微同,两人眉眼没一点相似的地方,段微同长相偏儒雅些,这人却浓眉大眼,大鼻大嘴,下巴方正,虽然也是个挺好看的少年郎,李莫愁却失望的摇摇头。 这少年瞧见李莫愁,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被大盗追杀,躲在此处……打扰姑娘清修,真……过意不去。” 李莫愁见他气喘吁吁说了这几句话,就疼得满头冒汗,又见他目光和段微同有些相似,心中隐隐有些怜惜,说道:“你不要多说话啦,免得牵动伤口。相见即是有缘,我说不得给你治治伤,你就在这里躲避仇家也好,这里离重阳宫不远,没多少人敢在这里撒野。” 那少年看见李莫愁说来气度十足,好整不暇,呆呆的点点头,同意了她意见。李莫愁看他不过和自己现在这个身躯同岁,要是把她两辈子的年纪都算上,说是她子侄辈也不算什么,心中拿他当小孩看一般,自然就用上长辈的口气。 李莫愁小时候对这片山地十分熟悉,将他安排到不远处一处山洞里,解开这少年肩头包布,只见肩胛骨上面开了一个指头粗细的洞,黑乎乎十分深,血肉模糊,周围乌青一片,李莫愁奇道:“这洞是怎么来的。” 少年道:“是那人用手戳出来的。”说着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李莫愁看他样子,笑着道:“莫怕,那人不敢追来的。重阳宫里的牛鼻子王重阳,可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来终南山惹事,老虎**可摸不得。” 少年奇道:“你不是住在这里么,怎不知道王重阳四年前就不在了。如今重阳宫的名声大不如从前了。”李莫愁怔了怔,摆摆手,挂上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牛鼻子么,死了就死了。”这少年看说完此事,李莫愁脸色就不再温和,虽然脸上好像还是带着笑,开始这笑里头就像掺了冰凌一样冷。 李莫愁心思百转,自然不是少年能知道的。林朝英不对她说起王重阳的死讯那是自然的,只是如今她改变了历史,那么古墓中就不会有原本该有的九阴真经了,往后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都会改变,她依仗的对原著进程的熟悉看来也要变一变了。何况九阳真经都是练气之法,她如今内力虽然雄厚,可是并没有趁手的功夫,还指望着九阴真经,如今看来是要白瞎了。可是又想到若是想要九阴真经,就得林朝英死,李莫愁又责怪自己没良心,一下子脑海中想法交织,混乱一片。 给这少年包扎完毕,李莫愁起身道:“你且歇着,我给你弄点吃的喝的去。”这少年忙点头,又说道:“在下江南陆家庄陆展元,大恩大德日后必定有报,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李莫愁本来已经走到洞口,听见他的名字,背后一僵,半响才答道:“我是李莫愁。”说完挪步出去,脸上却半是释然半是纳闷:“原来李莫愁是这样和陆展元遇上的,可是这李莫愁,到底看上这死小子哪点了?我瞧他也没什么啊。” 第三卷 古墓第六十一章 调戏 回到古墓中,李莫愁拿了些伤药和吃喝的东西,出门正遇上林朝英,林朝英看见她拿着这些东西,奇道:“你拿这些做什么?” 李莫愁答道:“遇到了一个被仇家追杀的人,受了点伤,我给他送去点东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林朝英听她说的光明正大,也没在意,嘱咐她一句早去早回,就放她走了,浑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徒儿命中历经情劫之人。 回到山洞中,李莫愁将东西递给陆展元,陆展元先喝了好几口水,才答谢道:“多谢李姑娘救命之恩。”李莫愁点点头,受了他的谢。 陆展元除了肩头的大洞,身上还有许多深浅不已的抓痕,他自己涂抹起来,李莫愁避到洞外。过了半晌,陆展元忽然在洞里喊道:“李姑娘,不知道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李莫愁听他声音里带着点羞怯和不安,大感奇怪,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陆展元答道:“请李姑娘帮我给背上的伤口涂上药。我够不到。” 陆展元说着这话,声音都颤抖起来,李莫愁听着他声音,眼睛一眯,心里暗笑不已,果真是古代纯情美少男,裸个背也这么羞涩。 李莫愁心中虽然偷笑,但是脸上还是换上严肃的表情,进了洞中,只见陆展元衣衫完好正坐着,看见李莫愁进来,脸上一红,李莫愁道:“我知道啦,把你背露出来。” 听见李莫愁说的气定神闲,陆展元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但是让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在一个山洞中,孤男寡女做这种事情,他真是有些接受不了。自他七岁以后,就从没被女子看过他身体。 看见陆展元叫自己进来后,反而变的犹豫,李莫愁眉头一挑,说道:“你这么婆婆妈妈,倒像是我是男人了。恩。要是你不愿我来帮你。你就自己涂吧。” 陆展元看李莫愁似乎有些恼怒,刺啦一声从衣服下摆撕下一长条布来,递给李莫愁道:“那你蒙上眼睛给我涂药吧,我要脱衣服了。” 李莫愁神色变的古怪无比,半天才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会偷看你?”陆展元握着布条的双手放在半空中,收也不是,继续递也不是,只觉得尴尬无比。李莫愁歪着脑袋看他进退两难地神情。哈哈一笑:“你这小子真是好玩,你就把我当成你是娘亲不就得了。” 陆展元摇头道:“你这么小,怎么能做我的娘,我当你是我姐妹好了。” 听着陆展元还蛮认真,李莫愁有点忍受不了,刚才她那么说,本来就是在开玩笑,谁知道陆展元居然不能理解。真是不知道他脑子什么构造。 说了这么半天,太阳沉了不少。再返回古墓中,怕是要点灯时分了。要是林朝英怀疑起来,非要看陆展元是何人,待林朝英看见陆展元这幅扭捏性子,说不得要误会。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李莫愁大声说道:“脱个衣服也磨蹭这么半天,快点。你当别人都没其他事情了不是?” 见李莫愁不悦,陆展元脸上飞起两抹红,背转过身去,将上衣解开,再也不提拿布蒙眼的事情。李莫愁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中长叹一口气:“这陆展元,长的还蛮英武,怎么就是这么个小受呢?” 陆展元的背露了出来,只见上面深深几道伤痕,皮肉翻卷,有的结了血痂,有的仍在流血。李莫愁瞧着这些伤口,自己背上都觉得疼疼地,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还真是没怎么受过伤――除了小时候在白驼山庄有此偷偷砸核桃吃,敲到自己手。 李莫愁剜了一指头药膏,在陆展元背上地伤口处涂起来,随口问道:“到底是谁打的你,指力这么厉害。”陆展元被她手指头碰到的地方,都在颤抖不停,听见她问,结结巴巴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个……男人,追着我打个不停。” 听着陆展元的声音,李莫愁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再多话。陆展元的衣服堆在腰间,有一道伤痕从背上直直向下延展,李莫愁一路往下涂,伤口下面被衣服挡住,李莫愁抓着他衣服往下拔拔,陆展元就似被蜂蜇了一样,慌忙挪到一边去,口中急急道:“姑娘不可!” 李莫愁翻个白眼,将药瓶往他手中一撂,道:“自己涂吧。”看见陆展元脸色通红,又无奈的加了句:“本姑娘对你没兴趣。” 陆展元忙解释道:“姑娘天人之资,且菩萨心肠,自然对小子没有……没有……没有那个兴趣。只是男女之防甚严,不可逾越啊。” 李莫愁摇头道:“算啦,你别解释。我要走了,你晚上就呆在这儿吧,山上也没什么野狼之类的凶猛动物,你不必担心。”她边说着,边把指尖上没涂完的药物在手上涂抹着。这伤药是用玉蜂的蜂蜜做地,生肌化腐,常用之皮肤细腻光滑,另有一股蜂蜜的甜香,平时李莫愁都是把它当作擦手油用,如今看手上还余了那么大一团,扔了也是浪费,索性废物利用。 她这等举动,落在陆展元眼中就变的不一般了。这药膏在自己的背上涂过,又被这姑娘抹到她手上,那两人岂不是算是肌肤相触了?陆展元想到此处,脸上又是一片通红,李莫愁看他脸色红的不一样,奇道:“你发烧了么?我带来的玉瓶里有一瓶是药水儿,你要是发烧就喝两口。恩,我们古墓派的灵药,内服外敷都好的。” 再被李莫愁问下去,陆展元怕是脸都要烧透了。他在陆家庄里长大,陆家庄虽是武林世家,但是对于子弟地教育却很重视,他从小学的是孔孟之道,受地是儒家教诲。这次他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少年意气风发,一路上先是平安无事,一切顺利,也曾经行侠仗义几次。谁知道到了陕西境内,先是被人莫名其妙追杀,接着是遇到这样一个莫名奇妙的少女,这少女似是通达人情,又似是不知世故,若是再和她相处下去,只怕他会尴尬死。 陆展元越别扭,李莫愁就越想戏弄他,何况还有他原著中抛弃自己的仇恨在里头,虽然现在还没发生,但是李莫愁心知肚明嘛。 但瞧瞧天色,李莫愁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对着陆展元告别,悠悠然出去了。陆展元摸着发烫的脸,瞧着她背影,常常舒了一口气。 第三卷 古墓第六十二章 回家 自此后三日,李莫愁再没有去看过陆展元,陆展元看起来似乎受伤很重,其实都是皮肉伤,并没有动到筋骨,所以并无大碍。她留给陆展元的那些药品食物,够他用上十几日。何况那天走之前,她瞧见陆展元的包裹未丢,钱袋也系在腰上,若是伤势好上一些,自然会走开。 她虽然对陆展元逗弄一番,但是对他这种男女之防的说辞实在是不嗤的很,似乎南边的宋朝人治下,都是这种很让人吐血的说法,就连武林人士也被腐化了。何况这个陆展元的扭捏作态,每每让她想起少年时候的尹志平,她对尹志平的印象颇不佳,自然对这个陆展元没甚好感。 除此外,李莫愁心中还十分郁闷,亏得陆展元长了和段微同差不多的眼睛,哪知道居然是这般的人,没一点段微同的温善大方。 李莫愁在古墓待上三天,就要回白驼山庄去,心中自然欢欣无比,将陆展元抛到九霄云外去。头天晚上,她就收拾好下山带的包裹,包裹里放着许多白蜂蜜――实在是古墓没什么好带的。 正在收拾包裹,小龙女走了进来,小脸上带着点好奇,问道:“师叔到哪里去?”李莫愁笑道:“我要回家啦!去看我爹爹伯伯和哥哥去。”自曲名江第一次去少室山看李莫愁之时,她就改叫曲名江为爹爹,绝口不提报仇之事,曲名江唏嘘一番,也不多说话,受了下来。 听见李莫愁说起家人。小龙女小脸上一扁,像是羡慕,又像是要哭:“师叔好多人疼爱。龙儿可没爹爹伯伯哥哥。” 李莫愁将她揽到怀中,想到她以后坎坷的命运,又想到自己救活了林朝英,她连修习《九阴残片》的机会都没了,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愧疚,抚摸着她头发道:“龙儿。我其实也是孤儿。我爹爹妈妈被仇人杀死了。我被现在的爹爹捡回去。这才有了家。你既然来到古墓,那古墓就是你的家了。我和你师父,还有师祖,都是你的亲人啦。” 小孩子地伤心来也快,去的也快,听见李莫愁这么说,欢欣的嗯了一声,伸出肉呼呼的小胳膊,换着李莫愁的脖颈。笑嘻嘻道:“师叔真好。龙儿喜欢师叔。” 李莫愁抱着小龙女,笑道:“这次我回来,给你带上许多好吃好玩的,外面的拨浪鼓,糖人儿,还有花花绿绿的风筝,再给你带上许多漂亮地衣服玩具,可好?”小龙女听她这么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脸上容光焕发,咯咯笑着在李莫愁脸上亲一下。 小龙女自从被捡回来。就是阿玉一人照顾地,如今她还跟阿玉住在一起。李莫愁将她送回阿玉卧房。到了卧房,却不见阿玉踪影,想来是在和林朝英一起双修《玉女心经》,于是她爽性再陪小龙女一会儿。小龙女看她不走。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师叔,我领你看几样宝贝儿。不过可不要告诉我师父。” 李莫愁以为是小孩儿家私藏的玩具。含笑点头允了。小龙女牵着她手指头,将她领到床后一个箱子处,将那箱子掀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堆布料,最上面的的东西,李莫愁一眼便认出来了,正是当年林朝英和阿玉绣的《河山图》。 小龙女看见李莫愁惊异的表情,细细笑道:“师叔,好看不好看?我那次在古墓里寻宝,找了好多地方找不到好东西,哪知道在我住的地方却有呢。” 李莫愁点点头,轻轻拿起绣布,六年时光,这绣布上的山河犹自栩栩如生,如要破布而出一般,那磅礴气概,是时间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想到当日地激斗和后来为给林朝英治病的奔波,李莫愁心中感触涌动。 她还在捧着绣布发呆,小龙女扯扯她衣袖,示意她继续看箱里东西,只见山河图下面,红艳艳放着一堆绣品,犹如一堆红霞灿灿,上面又有金线绣就的图案。李莫愁好奇的将团绣品提起,只见这郝然是一件嫁衣。 这嫁衣的布料就似红云一样飘逸,上面绣就了金凤图案。凤嘴凤头正在胸前,凤翅大展,绣在宽大的袖上,凤尾华丽丽的铺开,延伸到背上。凤尾下又有大团的吉云,一直蔓延到裙底。肩上流苏披挂,每根流苏下都缀着莹然发光地珍珠,轻轻一动,珍珠相触,宝光流动,清脆清响。 往下是一条宝光闪烁的腰带,以七色宝石镶嵌而成,束腰处地宝石最大,是一块红的似火焰一般鸽蛋大红宝石。裙上系着几条缀饰,都是当世难得的宝玉,刻成吉祥如意的图案,裙身一动,就清脆做声,真真是佩环叮当。 李莫愁瞧着这样华美的嫁衣,看地有些痴了,衣服每一动,就有福字暗纹隐现,红光流水一样在嫁衣上流淌。正此时,又是一阵脆响传来,李莫愁抬眼望去,只见小龙女笑嘻嘻将一顶凤冠带在头上。 这凤冠明明和这嫁衣是一套地,这嫁衣绣着金凤,凤冠上用小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珠帘做盖头,旁边金凤地两只翅膀向前伸出,既有金凤展翅之意,又可以将珠帘掀起搭在上面。再往上就是一只金凤的主体,这金凤百折盘旋,脖颈高高扬起,嘴中衔着一颗金色的珠子,居然在暗室里放出灿烂的金茫来,应该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宝物。这凤冠精雕细刻,细微处都十分动人,再加上凤嘴里衔着的珠子,说是价值连城也当得上。 看完这嫁衣和凤冠,李莫愁心中一动,知道了这嫁衣是谁的。小龙女头上带着凤冠,小脸上满是盈盈的童真,李莫愁将凤冠摘下,将物件在箱子里放好,给她捋好散乱的头发,认真道:“龙儿。以后不要随便动这里的东西啦,这些东西是师祖的东西,若是她发现了,肯定心中不高兴呢。” 小龙女不解地看着李莫愁,李莫愁继续道:“这是你师祖的秘密,每个人都秘密的。要是师祖也当你是好朋友,就是咱们一样的好朋友,那她肯定会把秘密和你分享。你说你师祖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呢?” 小龙女歪着脑袋想了想。怔怔道:“不。师祖冷冰冰的,没有师叔这么温柔。我还是和师叔做朋友。既然这是师祖的秘密,我以后不动它们就好了。” 李莫愁点点头,笑道:“龙儿真是好乖,我从我外面回来,给你带许多好吃好玩的,这些东西就不稀罕啦。”一大一小抱头笑闹。 等阿玉回来,李莫愁回去自己屋里,心头却难过起来。自她回来以后。早就发现林朝英身上这股冷冰冰地气息,这是她《玉女心经》大成地标志,也是她以后心如死水的标志。 那个言笑晏晏陪着小徒弟度过漫漫长夜的温柔师父早就不在了,当年石室中的长夜漫漫,林朝英那个讲了一半的故事,还犹如昨日一般。若非如此,李莫愁怎肯为她奔波劳碌,如今想来。怎不唏嘘。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就下山去了。在少室山六年时间。过的几乎都是野人一样的日子,后来出了少室山,又归心似箭,一路什么都顾不上看。现在能好好在红尘之中消磨,她行程自然慢了起来。没路过一出城镇都要逗留片刻。看看风土人情。 她在马上看人家买卖交易,闲逛闲说。一派热闹景象,却不知道自己美丽的身姿也被人看去了。 一路行去,终于到了白驼山庄,李莫愁到了山脚下的庄户人家时,将马匹放在那里,独自上山去了。曲名江早知道李莫愁快要到了出来地时候,却知道她一定会先回古墓,所以并没有去少室山迎接,只是在白驼山庄等待。 李莫愁进了庄门,看见那熟悉的白雾缭绕,看见满庄的莺莺燕燕来往,心中一暖,又是叹气又是微笑。正此时,一个娇嫩的声音带着点道:“你是谁来着?怎么闯进我们庄子里,也不通报一声儿。” 李莫愁抬头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美娇娥,穿着身葱绿的衣服,眉间带着梅花妆,看她腰肢软软,倒是有几分风流姿态。只是她那样充满敌意的眼光,让李莫愁大是不解,自己刚回来,就有人跟自己过不去呢? “好像我不认识你吧?”李莫愁指指自己鼻子,疲懒一笑,纵深一跃,上了身边一颗大树,坐在树枝上摇晃着双腿,笑眯眯的居高临下看那女子。这女子一看就是不会武功地,她见李莫愁如此无礼的举动,跺脚道:“下来,你快点下来。小心我叫人打你板子。” 李莫愁嘘了一声,悠悠道:“你是谁人?打我板子,你先上树来说?” 那女子抬起盈盈双目,看着李莫愁垂下来地靴子,脸色憋得通红,喊道:“来人,把这个私闯咱们庄子的女人给抓起来。”听见这女人说话,不知道从哪儿过来两个会一点功夫的小厮,就要上树抓人。 李莫愁本来只是逗她玩玩,哪里知道她居然真的动火,身形一飘,就到了女子身前,怪怪一笑:“你是阿克的女人吧,怪不得这么嚣张。阿克真是跟大伯一个德行,屋里人管不住,还成什么大丈夫。” 这女人被李莫愁一说,脸色由红转紫,嘴里刚蹦出几个不好地字来,旁边一个小厮忽然凑在她耳边道:“小姐,是小姐。”这女人地脸色又唰的一下变白了,原来这个美貌无比却又颇无礼地女孩子,居然是白驼山庄那个神秘的小姐。 白驼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三庄主曲名江有个女儿,如今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但是却**动人,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更加聪明无比,从小就是个奇才。但是这小姐不知道何故连大庄主辞世都没回来。 这女人叫做红娉,是欧阳克房中已经收房的侍婢,十分得宠。她身边过呢了几个当年老些的奴仆,都是见过李莫愁的,说起这个小姐,都说她是难得的和善人,兼着性子坚韧,嘴巴又甜,从不为难下人,还帮了不少人的忙,实在是菩萨转世。如今一见,居然和传说不尽相符。 红娉如此想,若是让李莫愁知道,必定会回身来教训她一番。李莫愁一向觉得上辈子的欧阳克就是被众多的姬妾给害了,若是他身边没有那么多的美女环绕,或者性子能变好点也未可知,或者也能问鼎黄蓉争夺战。 所以在李莫愁的眼里,这些姬妾就是毒草一样的存在,何况在这个时代,并非正妻的女子,甚至可以当作货物买卖,当初欧阳修为了一幅画就可以把小妾拿去换,就算受宠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能和李莫愁的小姐之位相比。何况当年欧阳林的姬妾对小时候的欧阳克可是使了不少手段,对于这些争风吃醋无所不用其极的姬妾,怕是连欧阳克本人也不太上心吧,顶多是当作好点的玩物。 但是想到欧阳克偶尔说起自己这个妹妹时的神情,红娉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他屋中靠窗子有架古琴,是从来不让人碰的,说是自己妹妹当年亲手布置的。就算自己弹得一手好琴,也从不敢碰一下,欧阳克虽然待她们温柔,可是发起脾气来,将人活活打死也是有的,何况是关乎他这个口中神秘无比又十分推崇的妹妹。 欧阳克屋中姬妾众多,她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其他女人钻了空子,占了欧阳克身边位子,那可怎么办?可是眼下,她似乎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红娉想到此处,咬咬牙,赌气道:“哼,你算什么东西,就算少主跟你关系密切,这么多年没见,我再加把劲,他想来也不会说我什么。”说完扭动着腰身去了。 第三卷 古墓第六十三章 比斗 “妹妹,我也只有七八个姬妾,并未有正妻,当日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中不敢忘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咱们白驼山庄是玄门正宗,将来的希望自然在我身上。我不求和爹爹一样闻达于朝廷,也不求和二叔一样功夫天下高强,只求能有三叔一样,能让咱们白驼山庄不至于坠了名头就好。” 听着欧阳克的回答,李莫愁有些郁闷,七八个姬妾尚且叫少? 看着李莫愁挑起来的眉头,欧阳克又笑道:“将来妹妹嫁人,自然要嫁个没姬妾的,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若是他敢有一点对不住你,看哥哥上门把那些臭女人都杀了。” 李莫愁点点头:“阿克,你这是什么话,你明知道天下女子都想要一个一心人,你还娶这么多?” 欧阳克随随便便道:“妹妹,你错了。我是贪图她们的美色,并不当她们是我举案齐眉之人。她们对我又何尝是真心的。你看我爹和我娘,一辈子相敬如宾,后来爹去了,娘也跟在他后面去了。像我娘那样的,才是相随一辈子的人,我爹那些姬妾哪个做到了?” 欧阳克说着,神色黯然起来,李莫愁想起于氏,也只有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女人对欧阳林实在是真心无比,可惜天意弄人,但愿到了泉下,她能够放开心结,和欧阳林一起过的快快活活。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李莫愁道:“我去看看我爹,刚才到他那里晃一晃,就来看你金屋里藏着的美娇娘了,他老人家估计这会儿该骂我不孝了。” 欧阳克点点头。哈哈笑道:“三叔这些年没少念叨你呢。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人说笑着到了曲名江屋中。 曲名江看见李莫愁转回来,摇头笑道:“你不是去找阿克玩了么?还过来干嘛?”李莫愁嘻嘻笑道:“阿克不肯跟我玩,他要和他那些大大小小的老婆玩儿呢。哎,果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子,真真是个没良心的。” 欧阳克敲她脑袋道:“你怎知道我是个没良心的。若是没良心,此时就不陪你过来了。” 曲名江笑道:“你们兄妹情深,自然是好地。阿克,你这些年都在二哥那里学本事。不知道学的怎么样了。你们兄妹练一练。让我看看。” 李莫愁嗔道:“爹爹,你真是偏心,我只有自小学习的瞬息千里,还有一门三无三不手,别的什么功夫都没学过。阿克跟着二伯这样的天下第一高手学了这么些年,我哪儿能跟他比。” 曲名江知她一身内力雄厚无比,虽然没有问她是如何学来的,但是却知道此时她的功力犹在欧阳克之上,说这话不过是小女儿情态罢了。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欧阳克功力在曲名江之下,李莫愁功力已经渐渐趋于返璞归真之势,一身强横内力反而隐藏起来,看起来就和普通女子无疑,他还道李莫愁这些年在少室山只是练了三无三不手,并没什么内力,笑道:“妹妹,咱们不用内力。只是比拼招式,如何?” 李莫愁点头道:“那还差不多。不过你得让我三招。”欧阳克怜惜她这些年吃的苦头,笑道:“来吧,让你三招,就是十招也好。” 李莫愁咯咯一笑,伸手就是一招白露秋霜。这白露秋霜。乃是李莫愁九阳真经已经无法精进之时。一个秋末冬初地早晨,在树下打坐。感悟霜露所得。这一招精妙无比,又中正平和,乍一看无甚威力,其实却面面俱到,将欧阳克地来路去路封的死死的,欧阳克避无可避,被李莫愁迅如闪电般在左右肩上各点一指。 李莫愁没用半点内力,这两指都是轻飘飘的,点完后,她笑道:“阿克,你已经输了。若是我手上拿着的是刀剑,此时你还能动弹么?” 欧阳克伸手摸摸刚才被点的位置,正是琵琶骨所在,若是被刀剑捅上,一身武功自然要废了,但他还是不服气道:“刚才你那明明是指法,而不是刀法剑法,怎么能说是废了我呢。” 曲名江听见他说,微微摇摇头,,李莫愁却笑道:“阿克,你不要不服气,这天底下的刀法剑法指法掌法,在我心中都是可以互换的。” 她能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依仗的。三无三不手,本来就是震古烁今地一门奇功,它既然能偶推导出功夫招式,自然也能将功夫招式倒着推导成卦数。这些卦数再被李莫愁重新演变,自然可以变成另外的招式,虽然功夫的使用方式变了,但还是这一招。譬如八卦掌可以变为八卦剑,那么疯魔杖法自然能变成疯魔掌法。李莫愁在其中浸淫这么多年,自认为虽然还没有达到宗师境界,但是做到这些功法的转换还是很容易的。 欧阳克兀自不信,摇头道:“妹妹学会说大话啦。算啦,我输就输了。反正你没有内功,我以为胜之不武啊。” 李莫愁看他不信,不多说话。正此时,一个声音道:“阿克,回去练功去吧。”两人一抬头,原来欧阳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 欧阳克看见欧阳锋,马上变的老老实实,躬身下去。欧阳锋走进门来,看看李莫愁,点头道:“很好,这些年来你的功夫大进了,恩,接我一招。”话未说完,就抽出背上的精钢杖,对着李莫愁攻来。 一时间满天都是杖影,李莫愁没想到欧阳锋突然发难,为了避开这如同疯虎扑食一样地杖法,连连后退好几步,这才没被砸成肉饼。 自从欧阳锋成名以后,虽然仍背着自己的精钢杖不离身,但是却甚少使用武器了,但是今日却使将出来。而且一上来就用上全身功夫,看地曲名江大惊失色,忙道:“二哥不可,莫愁的功夫没那么高明。” 欧阳锋却罔若未闻,杖影铺天盖地向李莫愁急攻而去。当年曲名江见过欧阳锋和王重阳打斗,使得就是这样全力而为的杖法,如今十几年过去,欧阳锋功夫又有精进。李莫愁若是想要抵挡他地杖法。至少要有当年的王重阳一样高地功力,可是她一个小女孩儿家,哪能有这样地功力。 曲名江还在那里心焦,电光火石间,欧阳锋已经攻了十几招,李莫愁连连后退十几步,再退,背后就是墙了。等到退无可退,欧阳锋的铁杖敲上来。怕是只能落个脑浆迸裂地下场。 李莫愁虽然后退,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杖影,那纷乱无比,无迹可寻但是却又异常紧凑的杖影,如今在她眼中已经不是那么无迹可寻。再后退一步就是墙了,李莫愁终于出手了。 六年谷中山崖,前四年,李莫愁毫无建树。但是从第五年起,她就逐渐的开始演练招式。因为林朝英地例子在前。她演练招式之时,从来不敢用三无三不手,而是感应天地,从万物上找招式。 螳螂补蝉,青草生芽。朝阳初升。大鸟翔空……每一点一滴自然地景象,都是她创造武功的依据。 谷中左侧曾有一处高崖。上住两只大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但是这鸟捕食之时的身姿异常凶狠美丽,每爪下去,必定不空,被捕到的猎物被一抓,都是哀鸣声声,鲜血淋漓,甚至直接被抓死。 李莫愁对此深有感悟,终于在瞬息万里大成之后,跟着这大鸟跑了两天两夜,终于悟出一门凌厉无比的爪法,这门爪法,还要配合独有的飒利美丽的身法,合在一起,李莫愁叫它天演十八式。取的是天演论中的物竟天择,弱肉强食之意。 此时李莫愁使得就是天演十八式之中地功法,天演十八式之第一式――凌空飞渡。李莫愁拔身而起,足尖在身后的墙壁上一点,身子倒翻过来,两手窝成尖利的爪状,避开无数杖影形成的光圈,直刺欧阳锋的眼窝。欧阳锋避无可避,生生后退一步。 李莫愁身子未落下,在空中一个翻滚,在欧阳锋变得稍慢的杖尖上踩了一脚,身形又拔高,仍是头下脚上,手做爪状,继续攻向欧阳锋的头部,依然是一招凌空飞渡。欧阳锋和人打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在空中不下来的对手。 曾有一句成语叫做如虎添翼,就是说地在空中和地上的人相斗时占地优势。 这个世上不是没有轻功高明的人,他们或者也能做到和李莫愁一样在空中维持很长时间不落下,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仍能攻击人。眨眼工夫,李莫愁仅凭同样的一招,就让欧阳锋连退三步。 三步以后,欧阳锋也变招了。他开始使用的是白驼疯魔杖,此时他弃杖变掌,只见他的手掌似乎是缓慢无比地拍向李莫愁,但是整条手臂却带起了无数地虚影,像是有千万手臂一起向李莫愁攻去。 李莫愁在空中身形已老,她终究不是长了翅膀的飞鸟,于是盘旋而下,欧阳锋地掌正好印向她落下的方向。欧阳锋乃一代宗师,这个时机把握的十分好,李莫愁避无可避,只能和他的掌相对。 欧阳锋这掌法,李莫愁曾经见过,当初她年幼之时,曾经数次看见欧阳锋练习这门掌法,它的名字叫做金刚穿掌。当年李莫愁一看这门掌法就觉得眼前发花,被那无数的虚影慌得头晕。如今再看,依旧看的不太清晰。这门掌法练到极致,已经是使用这掌法的本人都无法看清楚的了,全凭一股本能使出。 看着这似实似虚的掌影,李莫愁连身子也没有转,手臂向后伸出,一掌迎上欧阳锋的金刚穿掌。一声不该是骨肉相击所发出的巨大声响传出来,两人的身子都被对方的掌法击的向后倒退。 李莫愁往后连退十几步,直抵到墙上才停下来,而欧阳锋则只退了三步。 曲名江看见两人分开,忙跳进场道:“不要再打了。二哥,莫愁。你们都没伤到吧。” 李莫愁先不答他,而是恭恭敬敬弯身对着欧阳锋拜了一拜,这才对着曲名江道:“爹爹,我没事儿,刚才我退了这么多步,是为了消去掌力。” 曲名江看她脸色如常,这才放心,低头一看。只见李莫愁一路退去的地方。青砖上被她地足痕划出一道白色的长印。而欧阳锋退去的三步,居然生生在地上震碎出三个指许深的大坑。这两人的掌力,究竟要多雄厚才能有这样的效果?曲名江想到此处,脸色有些发白。 欧阳锋站稳身子,哈哈大笑,对曲名江道:“三弟,咱们白驼山庄有了莫愁,是什么也不怕,她一身功夫已经不在我之下。” 李莫愁忙谦道:“二伯。若是今日你使出蛤蟆功,我今日一定惨败在你的手下。” 欧阳锋却摇头道:“你如此想,是错了。你如今年纪幼小,我像你这样的年纪,功力远不如你。何况我看你刚才从上至下地打发,简直是空前绝后,可见以后你潜力无限,将来成就一定在我之上。只怕连那已经作古地王老牛鼻子也赶不上你。哎。说起来,你的内功。是在我之上的,只是你的招式不如我,这才和我平手。” 李莫愁听他说起招式和内功,忙道:“二伯,我这内功是一个叫三宝的人处得来的。至于招式。说来惭愧。那天演十八式,是我从一只鸟身上悟出的。并非是我自己想出的。” 欧阳锋听她如此说,大是惊奇,问道:“天演十八式,难道刚才的招式共有十八式?我还以为你只得了一招。” 李莫愁点点头,缓缓道来:“当年我在少室山中居住时,曾经见到一只大鸟,捕食之时十分凌厉。我从它捕食地招式中演化出一百零四招式,后来一一试验,在谷中山鸡野兔身上慢慢演练,终于将这一百零四式缩成七十二式。后来又历经四月,在山猴野狼身上演练,将七十二式缩成三十六式。此时我仍嫌其太过繁琐,又去找了一窝老虎,一窝金钱豹,每日去那里骚扰它们。六个月后,才将其变为十八式。其实十八式我仍嫌多了,只是却如何也精简不了了。刚才跟二伯对敌,用的就是第一式凌空飞渡。” 欧阳锋神色凝重,缓缓点头:“你将这十八式演练出来,让我瞧瞧。” 听见李莫愁自创武功,曲名江虽然不知道这功夫威力如何,但还是高兴无比。李莫愁拉开架势,将这十八式演练出来,只见小小一间斗室中,李莫愁飞腾挪移,几乎脚不沾地,每一爪都凌厉生风,不带一丝赘余,招招致人死命,可谓是天下少见的毒辣功夫。偏偏在空中挪移转腾之时身形优美无比,又让这本血腥的功夫多了不少美感。 欧阳锋看完她演练,眼里精光大作,问道:“莫愁,这功夫虽然好,但是有伤天理,不知道你做这功夫的本意是什么。” 李莫愁答道:“物竟天择,适者生存。我在谷中几年,见到的都是弱肉强食,岂不是老天演化众生的原理。这门功夫,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了。” 欧阳锋听见她这么说,点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你在谷中,只悟出这个么?” “除却这个,我还悟出四时掌法一套,总有四招。威力却不如这个。” 李莫愁说地,却是她感应四季轮回,悟出的那门掌法,总共只有四招,其中第三招白露秋霜已经在刚才使出来过。听见欧阳锋问起,她将这四招也演练出来。 欧阳锋看完这四招,脸上凝重地神色变得释然,笑道:“我观你身上,并无枭杀之气,反而有自然冲淡的意味,就知道这天演十八式不是你真正的感悟了。你在谷中六年,其实真正悟出的,却是这四招。” 虽说欧阳锋平时为人毒辣些,但是总归还是玄门正宗,在武学上的造诣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地。他一看李莫愁今日使出地功夫,就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心中又喜她的才华,想要对她好好指教一番,遂笑道:“莫愁,你跟我闭关三月,如何?” 李莫愁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是要指教自己功夫,大喜之下,当即拜倒在地。曲名江看欧阳锋对李莫愁如此看重,心头也是一番骄傲。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四章 赶人 闭关自然不是说闭就闭的,还要收拾东西以及心境。李莫愁回去原来住的屋子,里面伺候的人早就换掉。当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杏儿几年前就嫁做人妇,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物是人非事事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莫愁洗漱完毕,刚要睡觉,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喧闹,刚要询问,就有一人在窗外喊道:“小姐,少爷有事请你过去。” 李莫愁大是好奇,欧阳克知道自己明日闭关,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来烦扰自己?难道真是出了什么必须得自己去的事情? 她又重新收拾好衣装,到了正厅,只见几个武艺不错的下人站在一起,围着一个被麻绳绑的结结实实的小子,将他围得严严实实。李莫愁瞧见这人有些眼熟,多打量了两眼,登时大为惊讶,这厮不是那个陆展元么?他怎么来了这里? 看见李莫愁进来,欧阳克大声道:“你这小贼,说是认识我家妹妹,我现下叫我家莫愁来了。你还嘴硬?” 李莫愁看见欧阳克手执长鞭,似乎是要动刑,忙道:“阿克,这人我认得。”说完又转身向陆展元,皱眉道:“你来我家作甚?” 陆展元脸上一红,手脚尽管都被绑的紧紧的,还是笨手笨脚弯腰行礼道:“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所以特地赶来道谢的。” 见李莫愁眉头紧皱。似乎极为不喜眼前这人,欧阳克走上前来,斥道:“我看你似乎不是什么好人。我妹妹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原来护院今日巡逻,看见一个陌生地男子在院中,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奴仆,就将他领到厨房做活。结果厨房的大师傅和他对话一番。才发现他不是本地口音。白驼山庄里的男仆,都是白驼村中挑拣的。并无外人,于是起了警戒之心,骗他留在厨房,又叫了几个高手将他抓获。哪知道他却说自己认识李莫愁,于是他们只好将这人交给欧阳克处理。 李莫愁自从三岁以后,先是在古墓学艺,自然甚少能看见外人。然后就是在少室山中禁闭六年。哪儿有机会能认识外人,欧阳克虽然觉得他是在说谎,但是还是叫了李莫愁来看,并未直接上手责罚,怕的就是万一其中另有隐情。 见李莫愁似乎不喜自己,陆展元脸上憋上两团红色,大声道:“李姑娘,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日和你离别后,就想着你,所以才千里寻来。一路上还听说了小姐一些事情,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我,我陆某的确是心中敬佩。我……我……” 李莫愁知道他说地是自己在路上收拾了一拨小贼。又顺手支援了一家失火的人几锭银子地事。但她看着陆展元的扭捏样子,又越说越离谱,旁边欧阳克的脸色也开始难看,遂对陆展元摇头道:“你的谢意我受了,当初帮你只是顺手而已。但是你来我家就不对了,我家一向是不待客的。恩,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还是请你早点下山吧。”说完叫了两个奴仆,将陆展元驾着下山去了。 陆展元看李莫愁此时冷冰冰的,跟当初自己初见的时候大不相同。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好似被破了盆冷水一样。一时患得患失,居然也不再挣扎。 陆展元当日因李莫愁好几日不来。想起她音容笑貌,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又想起当时并未对李莫愁致谢,就寻着这个由头,要去找李莫愁。一来是想道谢,二来是想再看看她。 少年人热血方刚,陆展元初次行走江湖,以前何曾见过李莫愁这样的女子。若是她单是美丽就罢了,但是这等的古灵精怪,又似乎不通晓人情世故,就像璞玉一般神秘迷人,让他如何不动心。再加上李莫愁因为原剧情中的李莫愁为了陆展元吃了好大苦头,所以还刻意逗弄他一番,哪知道如此,让陆展元白天梦里都是她的影子。路上有听乡民说起那个神仙一样人儿,居然还一副好心肠,更加魂牵梦萦。若是李莫愁知道他心思,只怕这会儿会惊得掉下下巴。 但是他并不知道李莫愁的身份,遂到山下镇子打听,居然真的被他打听到一个美貌姑娘骑着马儿去了,看那人说地身形相貌,正是李莫愁。 李莫愁在路上并不掩饰自己形貌形迹,并不难打听,陆展元尾随她身后,跟到白驼山庄,却不知道白驼山庄住着谁,冒冒然就上门来。更可况李莫愁对他并无好感,自然借口说不留客,将他撵了出去。 这边李莫愁刚要回去,就听见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女声道:“少主,这件事情你做的欠思量了。” 李莫愁听这声音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红娉。 当天李莫愁跟红娉遭遇以后,心知欧阳克肯定是找了一大堆的姬妾,所以拜见过曲名江和欧阳锋后就跑去欧阳克那里,虽然并未提起红娉,但是却说要看他的姬妾们。后来没有看到,两人就去了曲名江处。 瞧见红娉细声细气的说话,李莫愁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并未搭理。那红娉看起来地确是十分得宠的,这样的场合本来就不该姬妾出场,但是她出来了,欧阳克去并不说她。 李莫愁瞧她一眼,正要走开,红娉凑在欧阳克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指挥道:“把小姐留下来。” 李莫愁脸色变了变,还未出口,欧阳克就不悦的说:“红娉,今天这事儿不是你份内的吧。你先下去,我自会处理。” 红娉看刚才自己说话欧阳克并未制止。心中就升起得意来,刚要发布施令,就见欧阳克泼了自己一盆冷水,顿觉又是尴尬又是恼怒,两腮高高鼓起来,低眉道:“少主,小姐不晓事儿。咱们可不能这么地。白驼山庄的名声,可不能被小姐毁了去呀。” 李莫愁听见她说的荒唐。冲上前去,问道:“什么名声被我毁了,你说清楚些。” 红娉偷眼看看欧阳克,见他脸上淡淡的,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对着李莫愁展颜一笑:“小姐,我怎么说也是你哥哥地人。你多少也要尊敬些儿。对啦,你地事情你哥哥都告诉我过,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在山里长大,一个人也怪孤苦伶仃地。只是这些年你不通宵人情世故,咱们过日子,可不是你这个过法。今日我来教教你吧,今天有个男人找上门来。是妹妹你地不是了,所以咱们还要细细分说。” 李莫愁听她语气慢条斯理,显然是故意地,此举就是冲着来的,心里就冷笑起来。这白驼山庄的弯弯道道,的确是不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这话实在是太对了。不过白驼山庄是自己的家,这些魑魅魍魉地小鬼,想要在她头上作威作福,那是一定不能的,看来今天这个给自己下马威的女人,是不清楚自己在庄中地位了,李莫愁决定替红娉修理修理她翘上天的尾巴。 见李莫愁听的认真,红娉抬手用手绢揉揉额头。叹道:“妹妹这件事情。实在是麻烦的很呐。那个陆展元不管你是怎么认识的,现在对你的名声都有损了。哪儿有男人家找上姑娘家门地。放我的家乡,这样的事情可是要浸猪笼。我心中也不忍妹妹名节被毁,可是这件事情,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了。” 红娉说着,抬头笑吟吟地看着欧阳克:“少主,咱们妹妹也不小了,我看刚才那陆展元自己报的身份也不小。江南人杰地灵,我猜那陆家庄也是个好地方,咱们说和说和,让妹妹嫁给那陆展元好了。” 欧阳克还是不动声色,李莫愁却从他眼里看出隐忍的怒意来。当时两人年纪还幼小时,欧阳克被人欺负之后就是这个眼神,如今他年纪大了,庄中也独当一面,学会了掩饰自己情绪,但是那眼神李莫愁却认得清清楚楚,若不出意料,这红娉要倒了大霉。 “恩,你还有什么说的?”欧阳克地声音越发柔和起来。 “少主,红娉斗胆再说一句,小姐这些年来没人教养,不如咱们找人给小姐好好的教导教导,等到小姐出嫁的时候,规整成淑女一个,岂不是大好。” 欧阳克又嗯了一声,继续道:“还有别的没?” 红娉虽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看欧阳克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回道没了。欧阳克抓过她手腕,问道:“既然你说完了,那么该我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陆家庄的,又怎么知道他叫做陆展元,难道刚才我审讯他的时候,你在场?” 红娉脸色一愣,知道隐瞒不过去,索性道:“少主大晚上的起来,我担心少主的身子,特地送来一件大氅,所以才不小心听到的。” 欧阳克嘴角绽开一丝冷冷地笑容,缓缓道:“把这贱婢给我绑了。” 旁边地仆从虽然奇怪欧阳克命令,但是既然欧阳克说了,他们就只能照做。欧阳克看红娉被绑好,提起鞭子,走到她眼前,冷冷道:“你这个小贱人,我平日待你不好么?怎么庄中来了陌生男人,你就想过来专门看。看了也罢,我当你没见过市面,怎么能连人家的家世姓名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准备也学那红拂夜奔?我平素怎么待你地,你居然敢有二心。” 红娉犹自有些傻傻的,不敢相信欧阳克突然翻脸,听见他这么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辩解道:“少主,我是来给你送大氅的,不是为了那个陌生男子。” 欧阳克握紧鞭子,在手心敲上几敲,缓缓道:“若是为了给我送大氅,交给外面看守的人就是。你干嘛要留在这里不走。不是为了见那个陆展元又是为何?我在这里审讯他地时候也不短,你怎么不去偏厅歇着,偏要等在门外?这可不是你的性儿。何况你就算要等我亲自穿上,干么又要偷听谈话。” 红娉见欧阳克绝口不提李莫愁的事情,反而找来理由处置自己,心中泛起阵阵惊骇,知道自己踏到了铁板。她抬眼看向李莫愁。却见李莫愁早已经寻了张椅子坐下,正端着杯茶水小口的喝着。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红娉抽抽搭搭哭起来,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挽回。欧阳克娶了许多姬妾,从来都是一副温柔公子模样,从不粗鲁对待她们,对她们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这次虽然她惹到了李莫愁,可是她还是想着欧阳克只是作势吓唬自己,并没有真的有责罚她地意思。 她正想着。忽然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原来是欧阳克见她不回答自己,一鞭子抽上来。红娉被鞭子一抽,大声尖叫起来,她何曾吃过这等苦头,见欧阳克真地打自己,她除了疼痛,更多的是恐惧。欧阳克从前的温柔公子面具一旦剥拖。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怎么能不怕。 红娉心神大乱,只知道大声哀哭嚎求,李莫愁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她虽然在山中猎杀不少动物。但是因为这些年没有见人,所以觉得人更加的亲近,何况她本来就是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徒,遂抢过鞭子道:“阿克,你也仔细些儿,若是这个美娇娘有了你孩子,你还这么打么。” 欧阳克阴冷一笑:“她们怎么会有我的孩子,当初我从北京要来地秘药可不是白要的。若是她们先我的妻子有了孩子,将来我的妻子该如何自处。” 听见欧阳克这么说,红娉大叫一声。回想起自己伺候他之前曾被命令喝过一碗汤药。现在她知道那药汤是干什么了。她曾经问过欧阳克其他的侍妾,她们在和欧阳克第一次圆房前。都喝过一碗药汁,原来那药汁竟是让女人不能怀孕的,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他的姬妾每一个能怀上。而且欧阳克话里的意思,竟然从未想过将她们娶为正妻,亏得她们费尽心机,原来却只是自作聪明。 待到红娉心头纷乱渐去,她已经止住哭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欧阳克,那眼神,已经满是恨意了。李莫愁看着她地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眼神让她想起了当日伺候自己的红樱,她投湖自尽前,可不就是这样的眼神么? 欧阳克见到红娉这样凶狠的眼神,狠狠一脚踢过去,正踢在红娉的胸前,红娉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欧阳克还要再踢,李莫愁忙拦住他脚步,将他硬生生拽个趔趄,摇头道:“阿克,不要如此。你还记不记得红樱。” 见李莫愁说情,欧阳克想起当日红杏死后,李莫愁连着做了两个月地噩梦,于是住了手。看着红娉委顿无比的样子,李莫愁居然生出一股怜惜来,虽然她开始的时候也那么不喜欢这个搬弄是非的女人,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欧阳克那一脚,怕是已经重伤了她的肺腑,只怕她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红娉嘴角沾着一缕残血,冷冷笑起来:“少主,今日你杀了我吧。若是你不杀我,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欧阳克听她说的嚣张无比,嗤鼻道:“我今日杀了你,也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只是我妹妹不想徒增杀孽。你快滚吧。” 红娉瞧了眼李莫愁,心中却无半点感激,她本来是欧阳克姬妾中最受宠的人,欧阳克的姬妾们都以为她将来会是当家主母,对她十分的尊敬讨好。她自己也以为只要契机到了,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此次李莫愁回来,她想要立个下马威,进一步巩固地自己地地位。哪知道李莫愁却是摸不得碰不得的,这下不仅仅主母梦落了空,还知道自己在欧阳克眼里原来什么也不是,登时心如死灰,只剩下一腔地仇恨。 “若是红娉不死,将来也必定对小姐有‘厚报’。” 红娉死死的盯着李莫愁,从牙缝里吐出那句话,说完站起身来,却因为胸腹的伤直不起腰,弯着腰一边低声笑一边走出去,她的笑声此时听在李莫愁耳中,比哭还难听。 红娉出了屋门,又回身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少主说我对那个那陆展元有意思,那我就去找那个陆展元。”说完哈哈笑两声,就似猫头鹰叫一般,跌跌撞撞出去了。 李莫愁见红娉被驱逐出家门,摇头叹息,又听她说去找陆展元,更加叹息一番,陆展元这样的老学究性子,见了夜奔来的美女,绝对会拒之门外,到时候红娉又要一番好看。 李莫愁正在思量,欧阳克柔声道:“莫愁,你不要担心,你要是还是不喜,我就让人把她抓回来杀了。” 李莫愁摇头道:“阿克,你还是不要为难她了。我看见她,就想起了当年伺候我的红杏。咱们庄子里,叫红的人怎么那么多呢。先前的红樱,现在的红娉,哎!” 看见李莫愁神色黯然,欧阳克知道她想起往事,劝解道:“妹妹,你歇息吧。明日起你要闭关了,三月功夫,等你出来,恐怕功夫要高强上不少。到时候咱们打一场,好不好?到时候哥哥故意输给你。” 看欧阳克像哄小孩儿一样哄自己,李莫愁心里暖暖的,勉强一笑,又嘱咐一遍:“千万不要去为难她。”然后回屋去了。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四章赶人--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五章 出关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五章出关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就去欧阳锋处,两人日夜相对,辨讨武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欧阳锋是玄门正宗的武学大宗师,对武学的理解岂是李莫愁所能比拟的。三个月过去,李莫愁受益良多,她的天演十八式,终于和春夏秋冬的四式融合贯通,变成了天演九式。这新的天演九式,虽然还是十分凌厉,但是其中的枭杀之气却没了。 李莫愁出关前,对着欧阳锋躬身一拜,欧阳锋却止住她的身形,叹道:“莫愁,你且先不要拜,有一件事情,我要说与你知道。” 李莫愁见欧阳锋郑重其事,盘膝坐下,细细聆听。欧阳锋缓缓开口道:“莫愁,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曾经去大理国治病。那段时日,你爹常常出去,为的就是查访你的身世。那时候他已经探明,杀了你亲生父母的凶手,那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杀了你父母以后,心智大乱,已经疯了,那年冬天冻死在大理国境内。” 李莫愁点头道:“无妨。这么多年来爹爹待我甚好,我还是识得好歹的,小时候胡言论语的那番报仇的话,做不得数。” “那就好,另有一事,我要问你,你不得隐瞒。那九阴真经,你师父处有没有?” 李莫愁被欧阳锋精电一样的目光一盯,想起本来应该在古墓中九阴真经现在已然灰灰了,遂苦笑道:“二伯。我说我师父没有,你信不信?”欧阳锋叹息一声,摇头道:“果真如此。我几次三番想要去古墓探个究竟,最后还是忍下来了。今日一问,我猜测的甚对。看来这九阴真经,我还是得不到了。” 看见欧阳锋垂头丧气地样子,李莫愁劝解道:“二伯。其实王重阳也没练习过九阴真经,他的功夫。不是从那上面得来的。所以二伯只要精研自己的功夫,也是能问鼎第一高手的。莫说是二伯,就是其他的南帝北丐,也是这个道理。” 欧阳锋握着自己的精钢杖,终于还是叹息一声:“这个道理,天下人都晓得,可是武学到了我这个境界。再进一步,也是千难万难。莫愁,你前途不可限量,难得小小年纪也晓得这个道理,当年那北丐洪七公,就是年轻时候太过贪图,学了许多功夫,多而不精。这才落了下乘,他那降龙十八掌,要是多精进点,当年地华山论剑,可就说天下第一是谁的了。” 李莫愁看他患得患失地样子,心中一动。开口道:“二伯看我一身内力如何?” 欧阳锋听见李莫愁这么说,紧紧盯着她,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但是此话休要再提。你本来就是受人恩惠,那三宝传授给你这功夫,是你的福气,而不是你有奇遇才练习的。我虽然想要再进一步,但是却不是那等鼠辈小人。九阴真经是无主之物,天下之人人人都可以抢夺,但是你练习的内功却不是。以后这欺师灭祖的话不可再说。除非你要立派收徒。否则就算阿克你也不能把这功夫传授给他。” 欧阳锋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李莫愁看着他决绝地神色。虽然是被欧阳锋训斥,但是却觉得自己多了解了他几分,两人之间又亲近不少。 见李莫愁点头,欧阳锋脸色柔和起来,温声道:“以后阿克还要你多照拂。你小时候就比他懂事,现在更是如此,只是你心肠太软,将来行走江湖,人心险恶,肯定会吃亏。咱们闭关前,你曾经放走了一个叫红娉的婢女,这件事情就做的不对。斩草需除根,不然后患无穷。这件事情阿克也由着你,现下你们不觉得,但是以后必定会惹来麻烦。” 李莫愁惊道:“那红娉现在如何?” “已然死了。” 听着欧阳锋淡淡的回答,李莫愁心头耿耿的,但是却无话可说。其实说起来,白驼山庄还是比桃花岛要好一点,桃花岛的那些仆从,都被黄老邪弄成聋哑人,白驼山庄若是下人不做错事情,轻易不受责罚,说起来东邪才是比西毒更恶毒的人。 “不过那陆展元却是个麻烦,以后你到江南行走,要小心些。下人们去追杀红娉的时候,他出手阻止,被咱们白驼山庄给废了。陆家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别地地方尚无所谓,到了他的地头上,还是不要暴lou身份,免得麻烦,到时候又要开杀戒。” 欧阳锋轻描淡写的交代完毕,李莫愁躬身领命。曲名江见李莫愁出关,欢天喜地,摆了一桌酒席给她庆贺。李莫愁喝了几杯酒,借酒将天演九式使出,这次她不再掩饰实力,这一套爪法配合着身法,渺渺乎如蛟龙,翩翩兮似白云,看的席上众人又是喝彩又是羡慕。 李莫愁九式使完,躬身拜在曲名江面前,说道:“爹爹,女儿想去江湖上历练,不知道可好。” 曲名江与她六七年没见,如今一回庄,就先闭关三月,终于出关,又要闯荡江湖,马上就要拒绝,但是看她眉头郁郁之色甚浓,想来在这庄中过的不甚得意,他也知道李莫愁不适合在这莺莺燕燕的堆里生活,这些天红娉地姐妹们知道了她被杀死,对李莫愁多有挤兑,终于还是叹息一声,答应下来。 李莫愁收拾行装,因新分来伺候自己的奴婢并不甚了解情况,所以许多地方都要亲自动手,居然翻出来自己小时候练箭时候用的角弓,心头兴起,挽起弓箭。 此时正好天上一群飞雁飞过,李莫愁挽弓向天,当年教她练箭的陈勇的话一句句涌上心头,当年有心无力做的种种动作如今都轻而易举都做到了。肩平如一,腰仿弹竹,似绷似弛,弓如满月,李莫愁眯着眼睛,箭尖随着雁群的移动,终于松手,只见这一箭带着呜呜的风声,如流星般射出去,随着一声尖利的雁唳,一只大雁从一字形的大雁队伍里掉下来,坠落在地。 “我教你地,是杀敌地箭法,我会的,只有杀敌地箭法。” 陈勇的话忽然又回响在李莫愁的耳边,看着那只被命中要害的鲜血淋漓的大雁,李莫愁忽然有些明白这箭法的意思了。陈勇的箭法,没一点花哨,但是却十分实用,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精简快速有效有力的射中目标的要害,虽说看起来没什么威力,但是用来杀敌却是最好的。 现在在大草原上,郭靖跟着哲别学的箭法,不知道是不这样,可是李莫愁却知道,她的箭法在这么多年后重拾起来,现阶段来讲十分满意,或许射雕也够了。 因曲名江依依不舍,李莫愁多盘桓了几日,半月后所有东西收拾停当,就要启程。曲名江拉来一头白驼,嘱咐道:“莫愁,你这一路前去,千万别管别人的闲事。万一惹上谁,打不过就跑,瞬息万里是你从小儿就练习的,一定要记得跑。” 看见曲名江啰啰嗦嗦说个不停,李莫愁点头道:“爹,你放心,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点女儿还是知道的,何况我这次是去草原上,那边的人都是骑射功夫,没什么高手,我一个人千军万马里也杀个七进七出,你不必担心。” 曲名江还不放心,犹自说个不停:“莫愁,你若是想家,就回来白驼山庄。若是外人欺负你,爹去灭他们满门。” 李莫愁飞身上驼,头也不回,点头道:“我去啦!”说完狂奔而去,曲名江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挥手挥不停。李莫愁俯在驼峰上,眼眶湿湿的,她不是不想多留,而是怕再听下去就止不住哭出来。 她刚走了两里路,心情稍稍平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喊道:“莫愁,妹妹,我来啦,我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去。” 李莫愁一回头,只见欧阳克骑着一头白驼,狂奔而来,脸上笑意灿然,满脸的春风。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五章出关--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六章 白雕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六章白雕 “阿克,我要先回古墓,再绕道蒙古,并不去那些繁华的地方,你可想好了,再跟着我来。”李莫愁瞧着欧阳克喜盈盈的模样,泼他一盆冷水。 “我知道的,嘿嘿,等咱们走一段时间,自会有伺候的人跟过来,怕什么。”欧阳克丝毫没发现李莫愁脸色变得黑黑的,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挑了几个学过点功夫的姬妾,等她们过来,就一切都好办了。” 李莫愁恨得牙根痒痒,一鞭子轻敲在欧阳克头上,斥道:“阿克,不是我说你,我顶讨厌你这些小老婆。我在家里的时候,她们对我就阴阳怪气的,你还让她们跟过来,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啊。” 李莫愁生气,除了这层意思,还有另外的打算。欧阳克的那些美姬,不管带到哪里,都是累赘,虽说少年人喜欢红颜,依红偎翠也算是佳话,但是要看放在谁的身上。 楚留香带着美女可以,张无忌带着美女可以,就连郭靖也可以有个华筝来衬托自己。但是唯独欧阳克不能,不是他不够帅,不是他没家世,硬件软件他都达标,甚至高人一等,唯一的一个缺点,也是最致命的一个缺点――他不是主角。 作为非主角,最好还是低调点,不然到时候只能沦为笑话。那些混的风生水起的配角,哪个不是闷声发大财?看着欧阳克笑逐颜开。一点都不着急地样子,李莫愁真替他担心,要是那些美姬都跟来了,将来黄蓉这小妮子怎么骗到手?虽说李莫愁对黄蓉并无额外的好感,可是既然欧阳克喜欢,就多这么个嫂子也无所谓。 见李莫愁不像是玩笑,欧阳克终于收敛起来。辩解一番:“有我在这儿,她们也翻不出浪花来。你不要着急。我只是来让她们伺候咱们,没别的意思,一路上我不进她们房间还不行?” 李莫愁杏目圆睁,脸上挂上薄怒:“你若是真舍不得,就回去吧。阿克,是二伯放你出来的吧?他肯定跟你交代过,一路都听我的。你听还是不听?” “咦?你怎么知道是二叔放我出来的,居然连他对我说的话都猜到了。”欧阳克捂着腮帮子,一副牙疼表情。 李莫愁又好气又好笑,双腿一夹驼腹,白驼加速往前奔驰,欧阳克忙跟上,李莫愁扬鞭喊道:“你要是想来,让你那些姬妾回去。咱们两个闯荡江湖去。要是敢让她们跟来,一路上我可要不心疼美女,到时候缺胳膊少腿儿什么地,休要怪我。要是敢拖累我们,更加一刀杀了,你不怕就让她们跟着吧。” 欧阳克随知李莫愁性子软。这话只是唬人,事到临头一定不会杀人,但还是笑道:“晓得了。哎,你就是没那富贵命,天生不喜欢被人伺候,等她们跟来,我就遣她们回去吧。” 到了前面小镇上,两人寻了茶棚歇息,稍过片刻,看见大路上过来几个白色驼影。显然是那些姬妾来了。欧阳克将她们带着的金银钱财挑出来。让她们返回白驼山庄,这些姬妾都老大不乐意。腻在欧阳克身边娇声相求。李莫愁看她们没个头了,狠狠把剑拍在桌上,那些姬妾见李莫愁发怒,笑容都干在脸上。 当日红娉之死,虽是欧阳锋下令,但是传在外面却是李莫愁地口令,众人自然都归结到李莫愁头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莫愁知道欧阳锋是为了给自己立威,所以才说是她的命令,因此并未解释,但是在这些姬妾眼里,李莫愁就是庄里的大魔头了。 何况李莫愁对她们软硬不吃,向来冷着脸对待,两边都不喜欢对方。李莫愁虽然狠不下心杀人,但是其他的手段还是大大的有,折磨人的手段那是一流。奈何李莫愁是小姐,她们是下人,这些姬妾就算满腹辛酸也没处说,她们积怨越深,也越是害怕李莫愁。 见李莫愁发怒,那些姬妾再也不敢停留,一个个灰溜溜上驼,回去白驼山庄。欧阳克看自己妹妹竟然有这么大威严,笑道:“想不到妹妹跟二叔一样的厉害,不怒自威啊。” 李莫愁瞟他一眼:“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女人心里怎么想地。她们面子上怕我,暗地里就使劲的下绊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一路到了终南山,欧阳克在山下等待,李莫愁上山去见林朝英。当日她闭关之时,曾给林朝英修书一封,告诉她情形。林朝英性情虽固执,但是却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并未阻拦。何况她自觉负李莫愁良多,对她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多加阻拦。李莫愁这次回来,又说自己要在江湖上历练,林朝英思量再三,终于还是允了。 “莫愁,师父并未教会你什么东西,你一身功夫,还是白驼山庄居多。说起来,师父真是惭愧。今日你既然要入江湖历练,那为师就传你一门暗器的功夫,咱们女子的力道不如男子,所以还是用点取巧的功法好。这暗器功夫,叫做冰魄神针,不过这针法太过歹毒,若非保命,轻易不可使用。” 听见冰魄神针四字,李莫愁苦笑一声,先是三无三不手,再是冰魄神针,看来再加个拂尘功,原来李莫愁会的,她也要全会了。那无所不在地命运车轮,虽然说是缓缓转动,但威力还是很巨大的。 李莫愁在山上住了十几日,林朝英将这冰魄神针传授给她。冰魄神针的诀窍用法并不难,难的却是配置上面淬的毒。李莫愁学了许久,还是没有学会,林朝英只好给她一瓶毒药。让她暂且用着,若是用完再回来取。至于她的一身内力,林朝英并未问起,只以为是白驼山庄地家传功夫。 欧阳克在山下等的十几日,闲来无事,和客栈的女老板眉来眼去,好不亲热。但是他想到李莫愁的脾气。又不敢轻举妄动。那女老板看他年少多金,又风流倜傥。几次自荐枕席,都被他拒绝了。这日两人离去,女老板洒了许多泪水,让李莫愁看的又是一阵恼火,对着欧阳克后脑勺狠狠拍了几巴掌。 自此两人一路向北去,直奔蒙古地界。李莫愁在蒙古草原上打听几次,就知道了铁木真部在哪里。欧阳克看她单单打听这个部落。奇道:“妹妹,你和这部落的人认识么?”李莫愁摇头道:“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一个人的箭术很好,我是专门来看他地。” 李莫愁自小喜欢箭术,欧阳克记忆犹新,遂不再多问。两人一路到了成吉思汗的部落,因为两人都是南人打扮,所以远远就被几个骑兵拦下。李莫愁对那蒙古骑兵拱手道:“咱们是来见郭靖地师父江南七侠地。请通融一下。” 郭靖地六位师父在铁木真部落里也算是赫赫有名,这几人领着他们去了。行了几里路远,就看见几个南人打扮的人,站在一片空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到了近前,才看见他们是围在一起教导一个少年功夫。 这少年比李莫愁年纪大了一些。方脸大眼,皮肤微黑,眉眼间都是忠厚,身形魁梧,看起来很是厚重。只见一个执剑中年女子――当是韩小莹了――手腕一抖,三朵平花先后在剑尖出现,一朵连着一朵,丝毫没半点间隔,第三朵平花现,剑尖也随之斜刺而下。剑止。平花也正好结束。在李莫愁看来,这手功夫虽然不算高明。可也算是不错地了。 韩小莹使完这手功夫,笑道:“靖儿,看清楚了没有?” 忠厚少年摇头道:“看倒是看清楚了,只是不知道七师父到底是怎么使出来的。” 韩小莹看他不懂,细细说了一遍,李莫愁对这等功夫并不放在心上,打马离他们远一些,以示自己并不偷听。远远看过去,只见韩小莹又讲解了好几遍,郭靖只是摇头,韩小莹脸上终于现出不耐来,将剑塞在郭靖手中,郭靖脸上带着难色的看向韩小莹,终于还是比拟着韩小莹刚才地身法耍出剑来。 哪知道他一剑刺出,前面一朵平花已经止了,后一朵还没跟上来,终于把第二朵挽出一半来,却勉强无比,再也接不下去。他身后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已经看不下去,一掌推在他的背上,郭靖受力,手中剑拖手而出,没入青草地里。 郭靖一脸尴尬,弯腰要拾剑,那书生满脸恼色,狠狠的将他踹了一个筋斗,又挽袖摩掌要上前揍郭靖,被韩小莹拉住了。 李莫愁看郭靖这幅可怜样子,摇头不已。欧阳克看李莫愁一直盯着这个少年看个不停,笑道:“妹子,这个少年可真是笨的紧。” 李莫愁随口答道:“阿克,他笨虽然笨了些,但是却有耐性呢。” 欧阳克拿马鞭远远指着郭靖道:“再勤奋也只是个木头疙瘩,开不了窍。”李莫愁听了,置之一笑,却不说话。 两人一副南人打扮,早被江南六怪注意到,书生又将郭靖斥责一番,将他赶到一边去,六人一齐向李莫愁方向过来。 待到江南六怪走的进了,李莫愁下马拱手道:“在下李莫愁,从中原过来。今日得见江南六侠,真是幸会。” 见李莫愁对这等小人物也毕恭毕敬,欧阳克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着她行礼。江南七怪见她虽然是北地口音,但还是并无恶意,也见过礼。李莫愁看向在旁边勤奋练习的郭靖,赞道:“这位公子当是你们的佳徒了,果真是勤勉地很,将来必成大才。” 听见李莫愁说起郭靖,书生打扮的人脸上爆出两道青筋来,想起自己教导郭靖这些年,他却对自己的绝学没半点领悟,心头又是气愤又是不虞,顿时摇头摇个不停。恨恨道:“哎,如此蠢笨之人,我将来怎么好意思说是我徒弟。” 李莫愁见了众人打扮,已经略微猜到他们身份,微笑道:“这位应该是妙手书生朱聪前辈吧?古人云,地势坤,君子以自强不息。说的就是勤勉地道理。我看这位公子的功夫虽然灵巧不足,可是底子却扎实地很。想来适合大开大合的功夫。人非万能,若是他在刚猛功夫上多下心思,定能成大器。” 听见人夸赞郭靖,江南六怪脸色都好上几分,连朱聪也不再抱怨。李莫愁虽然年纪看起来和郭靖差不多,但是侃侃而言,自有一种大家气度。六人都在猜测她是江湖上哪个有名人家的的子弟。 “不知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家的?说出来咱们也好招待。”韩小莹被柯镇恶用铁杖碰了碰,六人日月相处,自有一种默契,她马上会意地开口问道。 “小女子李莫愁,父母早亡,拜在古墓门下,师从古墓林朝英。这位是我表哥欧阳克。”李莫愁这话可是半点谎言也没。但是江南七怪来到草原十几年。对于中原事情的了解还仅限于记忆里那些陈谷子烂芝麻地事儿,当然不知道李莫愁和欧阳克身份。 古墓不过立派几年,林朝英在江湖上也声明不显,在加上李莫愁孤女的身份,六人面面相觑片刻,眼神交流一番。终于确定李莫愁只是不出名的小门小派地弟子。韩小莹又站出来道:“原来是李姑娘。不知道你来草原上为地何事。” “我从小喜箭术,听说草原上弓射天下有名,所以来学箭术来了。”李莫愁顿了一顿,继续道:“听说六位在草原上住了不少时日,不知道是否认识什么出色的弓箭师父,小女子先致谢了。” 听见李莫愁说自己喜箭术,六人脸上都现出不屑地神色来,对李莫愁武艺地估计又下降了几个层次。武林中人何曾把弓箭之术放在心上过,就连郭靖练习弓箭,也背地里挨了不知道多少说。 正此时。远远的奔过来一头青骢马。上面一个少女远远的就喊道:“郭靖,郭靖。你快来。好多大雕打架。” 李莫愁见那少女一袭红衣,打马疾驰,就似一团野火般从长长的青草尖上滚过来,李莫愁虽然听不懂她说话,但还是心中一动,一声华筝拖口而出,欧阳克也止不住赞道:“好一个热辣辣的人儿。”李莫愁回身瞥他一眼:“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欧阳克忙点头不迭。 看见华筝过来,江南六怪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朱聪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看着华筝的眼神满是鄙夷。李莫愁知道他们看不起华筝是异族女子,但是也无法说什么,此时民族之间地矛盾很是深刻,他们肯留在蒙古教导郭靖,而非把他带回中原,就已经做了非常大的让步了。 华筝到了郭靖跟前,马还没停住,她就一个立身站起在鞍上,然后滴溜溜飞身下马,似一朵轻飘飘的红云般落到地上。欧阳克又赞道:“好俊的骑术。” 郭靖看见华筝向他走来,脸上就现出犹豫之色,向江南六怪看去,华筝却瞧都不多瞧江南六怪,上前就拉住郭靖的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李莫愁正在诧异,欧阳克就在她耳边道:“郭靖,快点去,是那两头白雕和一群黑雕打架。好几头黑雕都被白雕啄下来了呢。” 李莫愁惊异地回头看着欧阳克,奇道:“阿克,你会蒙语?”欧阳克点头道:“一点儿蒙语而已,算不得什么。”欧阳克说完这句,见郭靖和华筝亲昵的样子,又摇头叹息:“真是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这小子哪里好了?哎!” 欧阳克虽然只是二十一二出头,但是十六七岁时就已经有了姬妾,早就是情场高手,郭靖心思愚钝,自然看不出来华筝对他的意思,但是她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过欧阳克。 郭靖被华筝拉着向前走,扭头看向江南六怪的方向,挣扎着用蒙语回应她,欧阳克又翻译道:“华筝,我还在练功。” 郭靖眼巴巴的瞧着江南六怪,脸上现出极其渴望去看的神情。朱聪看他这样,顿时怒气冲冲,斥袖大声道:“去吧去吧,别让我看见你!” 华筝一听朱聪答应,也顾不上他的语气,欢呼一声拉着郭靖去了。 李莫愁看见两人走了,忙对着江南六怪拱手道:“失陪则个,小女子还没见过大雕。”说完拍驼走人,欧阳克跟在李莫愁身后,也一拱手做辞。 两人策驼奔走一会儿,远远看见一处高崖,高崖上的天上有十几个黑点绕来绕去,远远自高空传来几声尖利无比而又十分飘渺的鸣叫。走的近了,原来是二十余只大雕飞来飞去,李莫愁初次看见这样大雕相争,觉得十分新鲜。睁大眼睛只看着天空,任自己胯下地骆驼在草原上奔跑。 只见天上十七八头黑雕正在围攻两只白雕,那黑雕围成一群,以一只身躯十分大地黑雕为首,轮流上前,用利爪尖嘴往白雕身上招呼不停。这两只白雕的身子颇大,大概有普通地黑雕三四个那个大,这白雕勇猛无比,但是奈何架不住黑雕数量众多,两者又相斗了不少时间,身上羽毛纷乱,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一头黑雕往白雕身上啄去,那白雕中招,尖唳一声,另一头白雕翅膀一震,将身旁攻来的几头黑雕扇开,往那伤了另一头白雕的黑雕头顶啄去,那黑雕躲闪不及,被一啄毙命,直直落下来。余下的黑雕一阵乱叫,飞散开来,但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 黑雕落下,只听得一声欢呼声,李莫愁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来到断崖下,断崖下已经聚了一大堆人马,这些人都大声用蒙语欢呼着,更有数人在地上跪拜不停,李莫愁听不懂他们的话,回头看看欧阳克,欧阳克马上很自觉的翻译道:“这些人在赞美这白雕,说神雕必胜。” 这二十余头雕又斗了片刻,白雕果真十分神勇,没多大功夫就啄死了几头黑雕,但是自身也狼狈不堪。终于,白雕再一次啄死了一头黑雕,但是趁着它啄死黑雕的瞬间,天上十几头黑雕一起向白雕猛扑过来,这白雕岌岌可危。随着黑雕扑下,一声清脆的女音大声叫起来,李莫愁循声望去,只见正是华筝在那里跺脚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拽着一个中年豪伟汉子的衣衫,似是在撒娇又似是在哀求。 ***** 求票,咱求票……看见郭靖了吧?看见华筝了吧?快点投票!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六章白雕--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七章 射雕 这豪伟汉子身躯十分高大,圆脸上好大一部胡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领导者的气度。他身边围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部下,都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武器也都有是草原上不常见的铁器。华筝揪着汉子说话时十分爱娇,李莫愁猜这人就是华筝的父亲铁木真。 那铁木真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身边的侍从们都从背后抽出弓箭来,瞄准了天上的雕群。只听见一阵阵弓弦声响起,李莫愁听这弓箭射出带起破空的风声,对这些武士的力道在心里赞赏一番。只听见几声哀鸣,天上掉下两只黑雕来,也有几只被箭射中,但是却并没有伤到要害,摇摇欲坠的飞着,并不落下来。 铁木真也接过一张长弓,一箭放出,一只雕随着箭支掉下来,他又放出一箭,又是一只黑雕被射下。周围的部众看他箭无虚发,如此神勇,都举起兵器欢呼不已。 黑雕此时也被惊动,向上飞去,那些武士们的箭法虽然厉害,但是也射不到那样高的空中,铁木真看看天空,摇摇头放下弓箭。华筝又拉着铁木真说了一通,铁木真只是摇头,欧阳克在李莫愁耳边笑道:“那老头子说自己的箭法没有那么高明,射不到空中的大雕了。” 华筝放开铁木真,跑到郭靖面前,郭靖早将弓箭握紧,单膝跪地,对着天空瞄准雕群,一张两百多斤的铁胎弓被他撑得满如圆月,只听嗖地一声。箭入空中,从一头黑雕的脖子处射出来,去势不衰,又穿进另一头黑雕的腹中,两只雕一起哀鸣着坠落在地。 李莫愁早就知道郭靖要表演一箭双雕的功夫,所以并不惊异,欧阳克却哑然道:“这小子倒是有一点门道。” 看郭靖一箭双雕。周围的人将郭靖围起来,又是一阵欢呼。李莫愁笑着走上前来,对郭靖说道:“郭靖,你这弓箭借我使下。”郭靖看是李莫愁,将手中弓箭递给她,顺便对身边人介绍:“这人是中原来的客人。” 华筝一双水眸在李莫愁身上滴溜溜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不去管天上的大雕了。李莫愁接过弓箭。并不学郭靖那样单膝跪地,而是双脚前后分开,比肩稍宽,然后一手握弓,一手扶箭,将这张弓拉地圆满。 看见李莫愁将这弓拉满,周围人都是一阵惊叹,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其中的惊异之意李莫愁也懂了。这张弓就连郭靖地师父哲别拉开都有困难,平素唯有郭靖能够将它拉开,眼前这个仙子一样的小姑娘居然能又这等力气,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 李莫愁将弓拉的圆满,然后慢慢的抬起弓身,瞄准了天上的大雕。半天功夫,她才将箭放出,只见这箭支就像流星般疾奔雕群而去,一声哀鸣,一只黑雕掉落地上。李莫愁长出一口气,笑道:“献丑了。” 华筝见李莫愁也能射到天上的黑雕,眼珠咕噜噜一转,拉着郭靖说了一番话,郭靖笑道:“这位客人,我这华筝妹子想让你帮忙办一件事。这天上的白雕她十分喜爱。今天被黑雕欺侮,她想请你和我一起把它们都射下来。” 李莫愁点头道:“这又何难。不过举手之劳。”说着弯弓放箭,又是一只黑雕被射下来。 郭靖朝旁边地人讨了一张铁弓,也开始射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一会儿功夫,天上的黑雕就只剩下七八只。看着这两个少年如此绝技,铁木真抚须微笑。 剩下的雕越斗飞的越高,终于连的箭支也不能企及,李莫愁和郭靖只好叹息着放下弓箭。看射不到天上的雕,华筝又来拉着郭靖说话,郭靖听她说完,将双雕捧在手中,献给铁木真。铁木真看笑呵呵的跟他说话。李莫愁听不懂他们语言,索性走到自己骆驼身旁,解下水囊喝水。 过了一会儿,华筝忽然哭着拍马去了,铁木真等人也跟着华筝身后策马走了。李莫愁好奇的望向那里,只见只余下郭靖一个人,手中捧着一把金刀。郭靖看众人都去了,走到李莫愁身边,赞道:“这位客人地箭法真是好极了。” “还是比不上郭兄弟。你射下了四只雕,我才射下三只,再加上你那一箭双雕,你就比我多射下三只。” 郭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心思不放在这方面,倒是没注意两人射下多少雕。听见李莫愁这么说,诚恳道:“客人的箭法真的是很好,你只是不常动手射箭,所以才没有我熟练。但是你的力道和角度,就是我师父也赶不上的。” 郭靖一向为人淳厚,李莫愁听着他真挚地话语,也不好再客套什么,大笑道:“能得双雕大侠的赞赏,实在不错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常练箭?” 郭靖脸上一红,苦恼的皱起眉头,摆手道:“什么双雕大侠,我可笨的紧。我师父们都说我愚蠢,教了我许多遍的东西我也学不会,哎!”他叹息过一声,又道:“至于我怎么知道你不常练箭,那是因为你的手上半点茧子也没,要是练箭可不会这样。” 剩下的七八头雕又斗了片刻,一只白雕忽然哀鸣一声,往天边飞去,有三头黑雕跟着它追去,另有三头继续围着剩下的那只白雕抓咬个不停。终于,那只白雕惨叫一声,从控中扑楞楞掉落下来,落到了悬崖上,扑棱了几下,终于还是不动了,显然是不能活了。那些黑雕看敌人已去,志得意满的去了。 郭靖看着悬崖上雕洞里两只小雕探头鸣叫,声音极为悲惨,叹息道:“哎!可怜它支持了那么久。居然还是被啄死了。幸亏另一只雕还没有死,不然这两只小雕可怎么活。”他神色间满是悲哀,显然是在为了那白雕伤心。 郭靖发了一会儿呆,对着李莫愁躬身道:“今日多谢客人相助,我要回去练功啦。我家在前面地蒙古包,你们若是累了,就去那里做客歇息吧。我妈妈会招待你们地。”说完指指前面一个小小的蒙古包。李莫愁看书中说郭靖忠厚,但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真是忠厚地可以,还呆笨的可以。 欧阳克见郭靖去了,小声道:“妹子似乎对这个呆子不错,这小子心眼倒是挺好,可是笨的也厉害。” 李莫愁展颜一笑:“我对你也很好哩,要是你也跟他那么笨多好。” 两人笑了片刻。到了蒙古包前,李莫愁在门前喊道:“李大婶在不在?”里面一个女声回道:“是谁呀?”李莫愁xian帘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整理一堆堆的羊毛。这中年妇人和郭靖的长相有三分相似,都是稍方地圆脸,鼻子高挺,更关键的是他们地眼神十分相似。 见门外站着两位南人打扮的人,男的风度翩翩颜如美玉,女的身姿绰约貌似天人。李萍愣了一愣,这才招呼道:“不知道客人是哪里来的。” “大婶,我们今日初到草原,见到了郭靖,顺便来看看你。” 李莫愁笑意盈盈,语气又满是尊敬。李萍忙请他们二人进来。李莫愁看李萍性子也木讷的厉害,但是却比郭靖多通晓几分人情世故,想来这些年她一个孤身女人带着郭靖过的也不容易,说实话,李莫愁对这个坚强地女人还是十分尊敬的。 到了晚间时分,李萍一定要留李莫愁两人吃饭,李莫愁笑道:“长者留饭,不敢辞而。”李萍听她说话讨喜,也十分开心,亲自去杀了一只羊。等饭上来。李萍招待两人吃饭。李莫愁问道:“郭靖呢,他不回来么?” 李萍笑道:“郭靖时常不回来的。他有时候和他安达一起吃饭,有时候和他几个师父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就算回来了,家里还有干粮,他胡乱吃一点就能填饱肚子。” 几人吃过饭,李莫愁说要独自出去走走,也不让欧阳克跟来,欧阳克点点头,也不问理由。李莫愁走到断崖下,运起轻功往断崖上去了。这断崖十分的陡峭,莫说是平常人,若非轻身功夫不是非常好的,也没能力上去。李莫愁练习瞬息万里已经有十余年,自然不畏陡峭,没多少时间就到了崖顶,只见崖顶竖着两块大石,一块kao近中心的位置,一块在断崖边缘地带。断崖四面悬空,除了这两块大石,其他的地方也算是平整。 李莫愁翻身到了边缘的大石后面,只见大石后有一小块空地勉强可以落下半只脚。李莫愁落脚试了试,只觉得半个身子都凌在空中,饶是她功夫高强,被山风一吹,身子也摇摇晃晃,一头冷汗登时挂满全身。 李莫愁刚要纵身离开这个危险地地方,忽然感觉身子一轻,就飞了起来。她心头大惊失色,手脚乱舞,眼睛都吓得闭上了,从如此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也要落个半身不遂,武功再高强也没用,看来今日此命休矣。她一颗心乱跳不已,正此时,脚下触到实地,再一看,原来是欧阳克抓着自己领子,将她从石后拉了出来。 李莫愁看见欧阳克,喘着气急拍心口道:“阿克,原来是你,人吓人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出来没好事。若是你刚才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欧阳克似笑非笑看着她。 李莫愁看她小计策被欧阳克看穿,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我出来是有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欧阳克忽然正色道:“这件事儿跟我没关系,怕是跟那个郭靖有关系吧。我不知道你千里迢迢到这等荒凉的地方做什么,但若是你想让那郭靖做我妹夫,我可是万万不答应的。我和三叔地意见是一样的,能配上妹子的人,必须是大英雄大豪杰。这等愚鲁的小子,连妹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地。” 李莫愁看他认真无比,知道自己对郭靖的态度太好,让欧阳克心中起疑,只好苦笑道:“阿克,我不过是来提前探点,好看一场好戏。”她顿一顿又道:“不过的确是跟郭靖有关。你放心啦,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我保证绝对不喜欢这小子。” 欧阳克狐疑的看着李莫愁,问道:“我现在可不敢信你了。还是领你回家吧,关上几个月先收收心再说。” 见欧阳克如此认真,连态度都强硬起来,李莫愁这才发觉原来不管怎么讲欧阳克都是她哥哥,虽然这一路上她对欧阳克东管西管,但是那也不过是欧阳克在让着她而已。 李莫愁废了半天口舌。欧阳克都置之不理,只是摇头,李莫愁终于忍不住,低着头憋红了脸道:“我知道的,你是在报复我不让你地那些姬妾跟来。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欧阳克看她怏怏地模样,摸摸她脑袋道:“莫愁,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咱们出来只当是在玩耍。谁还真让你行走江湖?何况这里除了那江南六怪以外,哪里有什么江湖人士。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和金国六王爷府上地小王子交好,他们府上养了许多江湖人士做门客,你跟我去他们那里住上一段时日,也好看看上京风物。好玩耍一番。” 李莫愁听了,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六王爷家的小王子,可是叫做完颜康?” 欧阳克奇道:“你怎么知道?” 李莫愁心中苦笑一声,她怎么能不知道杨康是谁。这次她算准了时间来草原上看郭靖学艺,既然今日白雕已死,那么三日以后的月圆之夜就是郭靖开始跟着马钰学艺的时候了。虽然她对重阳宫的金雁功还不看在眼里,可是她的目的却是亲眼目睹郭靖巨大地成长之路。人的好奇心总是无穷尽的。可是如今,她却要被押送着去看另一位倒霉的配角了。 李莫愁思量再三,终于跺脚道:“那好吧。我就和你去看看。不过说好了。到时候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想做什么。你得依着我。还有,你要洁身自好,勤练武艺。我知道我管不住你,但是我也是为你好。” 欧阳克看她答应,笑道:“这个自然,不消妹子说,我自己都知道。” 晚间李莫愁和李萍同睡,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郭靖就xian了帐篷进来,大声喊道:“妈,妈,快看我养的白雕。”李萍和李莫愁早就起来,郭靖看见李莫愁,笑眯眯的对她点头招呼,眉眼间的郁郁一扫而光,精神气十足,看来他昨天肯定是见到了那个马钰。 郭靖胸前鼓鼓囊囊鼓起一块儿,且动个不停,白雕就是放在那里,李萍笑道:“靖儿,你说地就是崖上的白雕吧,快点掏出来,可别捂死了。” 郭靖忙把一只小小的白雕掏出来,捧在手心里。这白雕初被人养,十分不习惯,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对着郭靖的手掌狠狠啄了几口。李莫愁看的吃吃笑起来,看向那小雕的眼里满是喜爱。 李萍昨晚和李莫愁睡前说了阵话,李萍知道她自小父母双亡,跟着义父生活,又想到自己丈夫早去,郭靖也没了父亲,将心比心,心中对她怜惜非常,嘱咐道:“郭靖,把小雕拿来给李姑娘看看。”郭靖哦了一声,将小雕捧到李莫愁跟前,却不递给她,口中道:“李姑娘,这小雕怕生地很,我怕它啄你,也怕你吓到它,你就这么看吧。” 李莫愁不以为意,伸手点点小雕的头顶,感觉小雕的羽毛就像上好的缎子一样的丝滑。小雕两只眼睛黑豆般这里瞧瞧那里瞧瞧,可爱的不得了,见李莫愁碰自己,快速的啄了她的手指一口,李莫愁被它啄的麻麻痒痒,又咯咯几声笑起来。 这一笑容光艳姿,满室生光。草原上的女人常年劳作,哪里有什么美人儿,就连华筝也只是有几分姿色,并不算是国色天香。郭靖虽然是个呆小子,但是也看地怔了一怔,欧阳克见此情景,冷哼一声,道:“妹子,你想要这雕儿,就让郭靖送给你好了。”欧阳克虽然恼怒,不过好在他还知道李莫愁在前,没称呼郭靖为小子,而是叫他地姓名。 郭靖忙道:“不可,这雕儿我和华筝妹子各养着一只,它们自小儿没了父母,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又让它们分离,不好,不好。” 欧阳克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又不像是对李莫愁有意思,脸色这才缓和,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兄妹也不枉做小人啦。我们还有其他事情,今天就要告辞了,谢过李大娘这些日子地照顾。” 李萍没听李莫愁说今日就走,拉起李莫愁的手道:“怎么?不多留几日?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 “大娘,非是我不肯留,实在是一切都要听哥哥的安排。”李莫愁说着,飞眼看了欧阳克一眼,“哥哥说走就走,哥哥说留就留。我怎么也是女儿家,能出来已经很不易了。” 见李莫愁场面话将自己面子说的圆满,欧阳克脸色转好,嘴角噙上一丝微笑,对李萍的礼数更加周到些。李莫愁虽然如此说,可是还是在心中有些怨奎,大眼睛偶尔瞥过欧阳克,都带着丝不悦。 两人又跟江南六怪告别,踏上去北京的道路。李莫愁一路上策驼狂奔,欧阳克好不容易赶上,拉住她骆驼,劝解道:“莫愁,你还在生气么?” “我没气啦。”李莫愁怏怏的说道,但是心中想到自己远离了亲眼看见一代大侠崛起的过程,还是蛮心酸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少年郭靖的,这个大好的机会这下白白的失去了。至于少年杨康,他有什么好看的,充其量不过是个纨绔弟子,到时候没准儿还要在完颜府上看见重阳宫的道士,真是倒霉。貌似杨康跟梅超风学的功夫才有点用处。 李莫愁想起梅超风,眼睛一亮,那九阴真经下卷,可不是在梅超风手中么。看见李莫愁脸上郁郁之色一扫而空,神情明朗起来,欧阳克还以为她气急反笑,问道:“妹妹,你没事儿吧?” 李莫愁心中高兴,对着他展颜一笑,柔柔道:“阿克,我错怪你啦。其实你人真好!” 欧阳克被她夸得一头雾水,李莫愁却一扬鞭,又疾驰起来,只留下一路银铃样的笑声。 **** 票,要票!神秘的九阴真经也要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七章射雕--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八章 参仙 冬去春来,忽忽一年半过去,李莫愁跟杨康,不,现在他还是叫做完颜康,渐渐熟悉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当日初见杨康,他一眼就认出自己来,让李莫愁惊奇了一番。原来当年杨康见过她小时候的画像,她这些年相貌虽然有变化,但是依稀还能看出个轮廓来,完颜康又见她跟在欧阳克身后,年纪还相当,马上就猜到她身份。 完颜康比李莫愁大上几个月,又跟欧阳克关系甚好,遂跟着欧阳克叫她妹妹,李莫愁顾忌着欧阳克的面子,并不在意,可是平素叫他,也只是完颜康三字而已,并不曾亲近些许。 李莫愁在完颜府上住的这些时间,四处探索,可是并不曾看见梅超风,甚至连一点踪迹也没找到。但是干着急也没办法,梅超风在完颜府上,也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恐怕是仅次于完颜康身世的机密。除此以外,这段时间李莫愁和完颜府上武林人士渐渐熟悉起来,其中和她关系最好的这人就是参仙老怪梁子翁。 初初注意到梁子翁,是李莫愁刚到达没几天的时候,中午时分看到他在花园里牧蛇,几十条粗细不同的蛇凑在一起,花的花,白的白,大的有人头般粗细,小的也有竹竿粗细,冲击力十分大,李莫愁惊叫一声,飞身上了旁边一棵树。梁子翁早知道李莫愁的身份,忙让手下把蛇驱走。亲自上前致歉。 李莫愁看他须发皆白,但是面貌却如少年人一般,十分惊奇,问他到底几岁,梁子翁哈哈大笑:“老夫已经八十许了。”梁子翁说完自己年纪,又问道:“李姑娘是白驼山庄之人,怎么对这等毒物也害怕地紧。” 李莫愁知道他是说西毒欧阳锋豢养的那些毒物。不好意思道:“那些东西都在山下,二伯隔段时间才去亲自调教。我平时不曾见过的,所以才害怕。” 梁子翁哦了一声,笑眯眯道:“女娃家的确是别沾染这些东西好,不然成个什么样子。倒是老夫多心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李莫愁对梁子翁的驻颜术十分感兴趣,梁子翁自己也深以这方面的造诣为傲,笑着对她说了几个方子。又道:“天下的驻颜东西我见得多了,只是没见过白蜂蜂mi,听说古墓派有那样东西,但是老夫也只是闻名,并不曾……。” 李莫愁古墓派大弟子地身份不曾隐瞒于人,梁子翁这话是故意问出的,虽然语气故作感慨,可是其中地意思十分明了。李莫愁笑道:“你想看么?我身上带着一瓶哩。就送给你吧。”说完掏出一瓶白蜂mi递给他。梁子翁笑逐颜开接过了。 过了没几天,梁子翁就给李莫愁送来了一瓶用白蜂mi做的百花蜂mi丹。洗澡时候往水里丢两颗,出浴后身上就像被香熏过一般。李莫愁虽然不喜欢身上带香味,但还是对梁子翁印象好了许多,这老头子做人知情知趣,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一年多功夫。李莫愁只是窝在完颜府上练功,甚少出门。她的瞬息万里已经练到圆满,再加上雄厚的内力做支撑,就算曲名江亲自前来,也不敢说自己在这上面的造诣比李莫愁强。除此外,李莫愁的九阳真经虽无进境,可是内息又比以前浑厚不少,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突破这层抵达巅峰的障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日早上,李莫愁正和丹房和参仙老怪梁子翁说话,欧阳克过来寻她。笑道:“莫愁。我和完颜兄弟出去耍子,你一起来么?” 李莫愁平时并不跟他们出去。但是近来李莫愁算算时间,估计着穆念慈父女也该出现了,所以想要出去看看。欧阳克也只是例行问问她,李莫愁却答道:“好啊,不过你们可要由着我,我想去街头闲逛,看看看北京地风情。” 欧阳克看她居然要跟自己出去,大是惊奇,忙答应了。 三人一起出去,身后跟着几十个幕僚仆从,李莫愁对路边那些卖东西的小摊位不甚注意,倒是完颜康常拿起摊子上的东西自言自语道:“这个小银铃不错,莫愁妹子一定喜欢,买下来。” “这个面具花哨,恩,买下来。” “难得市井里也这么好的绣囊,付钱。” “……” 若非李莫愁走的飞快,完颜康还不知道要买多少东西。欧阳克看着他那些手下不停的付钱,嘿嘿直笑,他知道完颜康买这些小玩意儿只是为了讨好李莫愁,但是完颜康自己却并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遂道:“你也不要瞎费心思,我这妹妹性子是有点古怪的。她要是看上的人,会主动结交,不想多理会地人,你再巴结也是没用的。若非我是她哥哥,估计她连我也不理会呢。” 完颜康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你好。以前她连话都不对我多说,现在不是好多了么?都肯跟咱们出来逛街了。” “只怕这次也是她突发奇想吧,跟咱们并没关系。” 欧阳克说完,哈哈一笑,将完颜康抛在身后。 完颜康瞧着这个朋友的背影,只有苦笑一声。他对李莫愁并非男女之情,而是自小听说她是个奇女子,所以才兴趣很大,想要和她多亲近,哪知道李莫愁这么淡淡的对待他,并不曾和对待那些下人幕僚有何区别,完颜康生下来都现在,谁不对他刻意巴结结交,如今来了个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让他更加打定心思想要和她关系变好点。 李莫愁在北京城里逛了一圈,也没见到比武招亲地人,又问了别人最近城中的大小有趣事儿,的确是没有比武招亲这一项,心中道自己太着急了,就想回去。此时天色尚早,欧阳克道:“妹妹不如跟我们去酒楼坐坐,有家如意楼的饭菜做的极好,你以前几乎从不出王府大门,这次也尝尝外面的口味。” 李莫愁想闲着也是闲着,点头答应。如意楼离这里并不远,几人没多大工夫就到了地方,李莫愁看这如意楼甚是豪华,小小一座酒楼也描金嵌玉,搞得富丽堂皇,连楼下的大厅里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桌子,而且每张桌子之间相隔的距离都很远,比那些小酒馆的包厢都讲究。 到了楼上地包厢里,并不见有多华贵。一应桌椅用具,虽然猛一看挺朴素,但是细一看就知道其中地不同了。桌子上面的茶壶居然是白玉做地,茶盏都是上好的细瓷器,盏壁薄的吓人,从里往外看,能看见搁在茶盏上手指的影子。李莫愁握着茶盏,觉得自己稍一用力就要把这杯子握碎了。 除却这些,李莫愁还惊奇无比的看见屋角一个架子上摆着盆植物,这植物枝叶翠绿,中间垂下点点鹌鹑蛋大小的红色果子,就似一颗颗红宝石般垂下,这不是袖珍版本的西红柿又是什么?西红柿不是明朝才传入中国么,怎么此时就有了,况且现在还是冬季,也不是西红柿结果的季节。李莫愁心中惊异,但也只是对着那盆西红柿多看两眼,并不多话。 “这是樱果,在这里酒楼算独一份儿,妹子喜欢,我朝这里老板讨一盆可好。”完颜康心思缜密,见李莫愁看向那盆西红柿,笑呵呵的问道。李莫愁摇头道:“不用啦,谢谢你多费心,我只是以前没见过而已。” 几人随便坐下,旁边侍立的小二也不报菜名,欧阳克和完颜康各自点了两道,又笑微微看向李莫愁。李莫愁上辈子倒是没少下馆子,这辈子却是第一次下饭店。上辈子的菜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李莫愁淡淡道:“捡你们拿手的菜上来两道吧。”小二尚未说话,完颜康笑道:“莫愁妹子,你尽管点,你能说出来的菜他们都能做出来。” 李莫愁挑眉一笑:“真的么?那我点一道脆皮鲜奶,再点一个樱果蛋汤,不算难吧?” 小二听见这两个菜名,一下子傻眼了,前一个没听过,但是后一个,樱果怎么能做菜,这可不是为难人么? *** 今天先这么多,累死了!例行求票!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八章参仙--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九章 美食 “这位小姐,只要你说出这东西怎么做,咱们就能做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要劳烦你到厨下走一趟了。”那小二倒是聪慧的紧,愣了一愣,说出这番话来。 李莫愁一笑:“这倒可以,我很多年没吃过这两样菜了,也很怀念。” 她这话倒是不假,自从穿越过来以后,虽然每餐食不厌精,烩不厌细,每顿饭都吃的极好,但是后世常吃的那些菜式却甚少见到。这次她居然惊奇无比的看见了西红柿,就算亲自下厨展示下她那不甚高明的厨艺,也是可以接受的。 见李莫愁兴致高昂,欧阳克和完颜康都笑道:“同去同去。”李莫愁美目一转,将正起身的两人重又钉在位子上:“君子远庖厨。” 如意楼的客人通常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越是有钱人嘴越刁钻,常常会叫一些难见的菜式,但是像李莫愁这样亲自下厨房的并不多,那些大厨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进来,都惊异了一番。 李莫愁上辈子也是个热爱美食的人,菜谱看了不少,虽然实践能力不强,会做的菜并不算很多,可是这两样简单的还是蛮拿手,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这两样菜做好了。 到了厨下,李莫愁反而没了让人帮忙的兴致,要了材料自己动手起来。初时并没有人注意李莫愁,她在那里做奶糊也好,裹外层也好。都没一个人注意,但是当小二将采来的西红柿拿来时,那鲜红欲滴地一盘小果子才吸引的几人侧目看过来。 此时的西红柿,在众人眼里并没有食用价值,它的主要作用是用来观赏,就和牡丹花类似,如果用来做菜的话。价格也偏昂贵些,并不适用。如果有人现在捧了一盆牡丹花进来。说要用它做菜,那么效果就和李莫愁现在用西红柿做菜引起的轰动差不多了。 虽然说中国人在美食方面向来都十分的勇于尝试,四条腿地除了桌子什么都吃,但还是存在着时代局限性。不过放在李莫愁眼里,西红柿就是西红柿,并不是什么樱果,旺季的时候一块钱好几斤。属于蔬菜类,而非观赏类。 这些西红柿十分小巧玲珑,李莫愁略一思量,将它们从顶部切了个十字,呈四瓣花状,但是下面还连在一起,就像一朵朵鲜艳地红花一样。除此外,和后世做西红柿鸡蛋汤并无什么区别。若是非要找出其他的区别,那就是少了味精做调味料,但是虾仁却放的很足,质量也非常不错。 不过片刻功夫,李莫愁就将这“樱果蛋汤”做好,盛在一个大碗里。红色的小西红柿载沉载浮。就似一朵朵火焰做的花朵,金色的蛋花漂浮在汤面上,和紫菜交织在一起,颜色搭配的再好不过,另有几根青菜衬在碗底,合着虾仁,好似一副虾戏水草间地画一般。几滴香油在汤面上飘荡,发出金色的光芒,卖相再好不过了。 番茄独有的甜酸清香,紫菜虾仁的海味香。嫩嫩的蛋花香……种种香味混在在一起和着蒸汽扑面而来。闻着这股久违了的熟悉无比的味道,李莫愁自己赞道:“很好啊!” 李莫愁脸上隐隐现出陶醉之意。并不多停留,就走了。周围几个厨子本来想要讨教这菜的做法,他们还在犹豫间,就被李莫愁出了厨房门。 到了楼上包厢,李莫愁将盘碗放下,笑吟吟道:“尝尝我地手艺。” 看李莫愁今天脸色出奇的好,笑眯眯十分美丽,完颜康有点小惊奇,平素李莫愁不苟言笑,是个略有些清冷的美人儿,甚少这么温和过。 欧阳克和完颜康往桌上看去,李莫愁端来的两道菜,一道是炸品,一道是汤,都是以前从未见过的。而且那汤里一朵朵红色花朵一样的小果子,不是樱果又是什么,这东西真地能做菜? 不待他把疑问说出口,李莫愁自己就抄了筷子夹起一块脆皮鲜奶,正要放在嘴里,忽然听见嘿嘿一声笑,桌上的盘子就少了一只。 李莫愁一看,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乞丐正站在门口,手中正抄着装脆皮鲜奶的盘子,笑眯眯的捏起一块,道:“小娃娃,多时不见了!” 这人不是洪七公又是谁,算来两人也有八余年不见了,当日重阳宫中一别,洪七公只留下四句话就走了,可谓是来去匆匆,李莫愁虽然想过能再和他见面,可是没想到是今天见面。 “小娃娃做的不错,只是还欠缺些火候,若是做得好了,味道一定比这个要好的多。我看你还端了一碗汤来,瞧起来挺好,且让老叫化也尝一尝。” 洪七公毫不客气的说着,自己拿起大调羹舀了一碗汤,大口喝起来,喝完之后笑道:“这个汤有意思。”说完一碗接一碗的喝起来,李莫愁心疼道:“你这是牛饮啊!给我留一点,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材料。”说完拿起调羹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 洪七公看李莫愁盛汤,眼睛一瞪,大声道:“我老叫化也知道材料难找,你小孩儿家跟我抢什么。”说完抱起汤碗,咕咕咚咚喝了两口,然后一抹嘴,哈哈笑道:“我知道你们爱干净,这汤是老叫化剩下地。这下不跟老叫化抢了吧?” 李莫愁看着得意无比地洪七公,气恼他和自己抢西红柿鸡蛋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笑道:“七公,你真是越老越糊涂啦,什么都敢吃。当年你吃了那些加料的东西,难道没教训么?” 欧阳克和完颜康看见洪七公这么悄无声息地进来,又在自己眼皮下抢走食物。早觉得他一身功夫高明无比,要知道门外可是守着几个下人地,难道他是鬼不成?再一看他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两人不约而同的交换了眼神,都猜测这人是丐帮好手。此时李莫愁一开口,两人都讶异无比,这人居然就是北丐洪七公? 而且最诡异的是。李莫愁居然和他认识,而且似乎还是老相识。欧阳克早就见惯了李莫愁出人意料的行事作风。但是完颜康可是被实实在在的震了一惊。 洪七公听她如此说,脸色大变:“你这娃娃,和桃花岛的黄老邪是什么关系?当年他毒我一次,原来和你拖不了干系。那时候我还当你是救我地人哩,这次老叫化看你和西毒家的娃娃在一起,怕你出什么岔子,吃了亏。才好心跟来……” 他说到一半,已经觉出自己身子并没有异样,知道李莫愁是在吓唬她,又怒又笑道:“你这娃娃,居然骗我。” 李莫愁对重阳宫当年发生地事情十分不解,问道:“七公,当年在重阳宫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怎么和那黄老邪有关系了?” 洪七公看看欧阳克和完颜康,却不说话,李莫愁知道他顾忌这两个人,解释道:“七公,我二伯就是欧阳锋,欧阳克是我的哥哥。这位公子叫完颜康,是完颜洪烈的儿子。他们不碍的,并不会乱说话。” 见李莫愁为这两人打包票,洪七公才不顾忌,奇道:“难道当日那老毒物也去了么?恩,说起来这事儿,还是为了一部破书。王重阳是为了钓出黄老邪这只大鱼,黄老邪却猜到他想法,教人把我毒害在重阳宫,想让我搅和那里一番。我老叫花也不是笨人。虽然贪嘴些。但是哪里这么容易上当。他们两个各长了七七四十九个心眼,斗来斗去。我老叫花偏要被当棒槌使么?哈哈,所以老叫化也不掺和,醒来就跑,就当丢个大人。反正人生在世谁不丢人,要是总是看别人丢人,自己半点也不丢,那可忒没意思。” 虽然洪七公说的含糊其辞,但李莫愁听他说完,再回想当日前前后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必定是王重阳知道了周伯通被关在桃花岛上,所以引诱黄药师前来,哪知道黄药师没来,却引来了嗜吃如命地洪七公,而且还被黄药师摆了一道,可谓是得不偿失。 洪七公抱着西红柿蛋汤喝完,喜滋滋道:“不错不错,小娃娃,既然你是老毒物的子侄辈,安危自然是不怕的。老毒物为人虽然阴险点,但是护短的很,谁要是敢动你一下,只怕他全家的脑袋都在脖子上待得不安生。小娃娃,既然当年你救过我一次,我就教你一门功夫抵一下如何?” 李莫愁笑微微的看着他,却不答话,欧阳克却替她急道:“妹妹,你快点答应了吧,北丐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好难得的机缘。”连完颜康的眼里都lou出几分艳羡来。 李莫愁站起身来,对着洪七公躬身一拜:“七公,长者有赐,岂敢辞也。只是咱们学武地人,不能越学越倒退的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洪七公见她话里有话,点头道:“的确如此。你是想要我教你几门比现下功夫要好点的,是不是?”白驼山庄的功夫都十分刚猛,不适合女子修习,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说教导李莫愁,毕竟欧阳锋也是不弱于他的武学大宗师。 “七公真是天下一顶一地聪明人,那小女子就把自己的功夫说给你听吧,一门轻身功夫是瞬息万里,不知道七公有没有比这更好的。” 洪七公看着李莫愁笑咪咪的样子,摇头道:“没有。瞬息万里在这武林中是数得着的轻功,你捡别的功夫吧,掌法内功都行。” “那七公看我这爪法如何?”李莫愁站出来,将天演九式使出来。她使得不快,除却那凌厉无比的招式和曼妙神奇的身法外,其中自有一股意味,似乎是冬去春来雪融草长,似乎是天心无德任人自流,都是李莫愁这些年的感悟。 这门功法本来就不弱,杀敌之时抵得上周芷若版本的九阴白骨爪。再加上闭关三月欧阳锋和李莫愁对这功夫地完善,将其中地枭杀之气去了,彻底的变成玄门正宗地功法。这天演九式,绝对已经是世间一流的功夫了,李莫愁虽然没见过完整版本的九阴白骨爪,但是却可以确定天演九式丝毫不弱于它。洪七公在一边看的也又是欢喜又是摇头,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前和李莫愁比斗一番。 看完李莫愁地天演九式。洪七公笑道:“小娃娃本领不错,老叫化今日放血。传你一门精妙的内功好了。” 李莫愁收功回到座位,在他说话之时,随意将手放在桌面上,待他说完,将手抬起来。只听啪嗒一声,地上掉下一块木头来,正是一个手掌形。边缘光滑整齐,简直像刀切一样,那桌上却多了一个手掌形状地空洞,正好和掉下去的木头能对的严丝合缝。 洪七公眼里精光一闪,俯身将这木头拾起来,拿在手中看了片刻,才叹气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啦。老啦!”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可喜!可喜!这江湖有了你们这些小辈奇才,才算是江湖,不然有个什么意思。只是我不能教导你功夫了,欠你一个人情,可怎么也还不了了。” 欧阳克虽然知道李莫愁每天都要练习三个时辰内功,但是却从来没想过李莫愁内功如此强大。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在这千年柏木做的桌子上卸下这么一块来。 完颜康眼里,此时的李莫愁简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连带着那个平时和自己一起逍遥于酒楼青楼地欧阳克都不平凡起来。他心中暗道:“西毒一脉传人,果真都有其不凡之处。当年父亲常和我说欧阳林伯父之事,说连自己都比不上他的才略气概。我和欧阳克厮混这一年多,不见他有多出色,看来他也和他妹妹一样,都是胸藏沟壑的人,只是不愿表现罢了。” 欧阳克哪里知道自己在完颜康心中的地位升了一大截,他也在惊奇李莫愁的功夫。但是想到当日她和欧阳克一起闭关三月。又觉得没那么惊奇,暗道:“什么时候二叔也和我闭关一次。我的功夫就大进啦。不过糟糕,妹妹学了这么高明的功夫,连北丐洪七公都佩服,将来可怎么找个功夫比她高强的人娶她?” 且不说众人各怀心思,李莫愁对着洪七公盈盈拜倒:“七公,我当年救你地时候,可是因为你是洪七公?” 洪七公愣了一愣,回道:“不是,但是也不好说,你这娃娃鬼精灵极了,况且当年那时候你已经认出我来,换了别人你不一定费这么大功夫去救。” 李莫愁陡然听见洪七公这么说,嘻嘻一笑:“七公,你就这么小看人么?你刚才还说我是青年才俊,怎么变的这么快,你还吃了我一道菜,喝了我一道汤呢,是不是我也能拿它们换两样功夫?我是那等小气的人么?” 还不待洪七公开口,李莫愁又道:“要是这样,你身上的功夫,可都得交给别人啦!来个饭菜做的极好的,你吃了菜就教功夫,那你一身绝学都不都被掏干了么?什么降龙十八掌啊,打狗棒法啊,迟早都得遍天下都是。要是万一被坏人学了去,那可是七公你地大罪孽了。” 洪七公听她这么说,摇头道:“小娃娃不懂,能作出上好饭菜的人,怎么能是大恶人。要是有人做了十分好的饭菜,就算拿武功换我也愿意。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于坏人学了,那是坏人的事,干武功何虞。” 李莫愁如此说,是为了将来郭靖学不会降龙十八掌,如果他学不会,那么依照黄蓉的性子,时间久了,对他必定会有些怨奎,到时候小两口吵起架来,自己那个痴情哥哥欧阳克就能趁机下手了。所谓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只是洪七公这么软硬不吃,倒是不好办。 洪七公看李莫愁似乎有些失望,道:“你这娃娃,枉你一身功夫,居然连这个也看不开!算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老叫化在吃的上面吃过不少亏,但明知道吃亏,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今日就听了你的,以后若是谁用饭菜来换功夫,我老叫化一概不应就是了。” 李莫愁本来已经去了那份心思,如今一听,喜不自禁,对着洪七公又拜了一拜:“七公,我还有几道菜,你吃不吃?” 洪七公刚才答应了李莫愁,心中意兴阑珊,陡闻又有菜吃,精神头又上来了,忙让她去做。李莫愁想起刚才在厨房看见鱿鱼,心中已经知道了要做什么。一个铁板鱿鱼,一个宫保鸡丁,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当然了,她知道自己刀工手法都不好,这次并不自己做,而是掏了银钱,找了几个厨子,自己做总指挥让他们下刀。 刚才李莫愁做了两道人们闻所未闻的菜,已经让几个厨子对她地好奇心十分强烈,此时看见她又来,听见她地说法,都争先恐后的要帮忙,以便偷师。争论半天,最后还是四个在这个酒楼里排地上号的大厨争到了位子。 李莫愁做菜的功夫稀松平常,指挥人的功夫却十分高明,两刻钟功夫,就端上了两盘菜来,其中铁板鱿鱼还放在被烧得滚烫的铁板上,犹在吱吱的响。 进了屋子,洪七公怪叫一声扑过来,伸手捏起一根鱿鱼须扔进嘴里,虽然烫得吹气不已,口中呼呼喝喝,脸上还是现出赞叹的表情。李莫愁看着洪七公这幅模样,咯咯笑起来,心中却有些遗憾,洪七公此人,应该活在自己原来的那个年代,没有吃到满汉全席,对美食爱好者洪七公和洪七公爱好者武侠迷来说都是残酷无比的惩罚。连这么几道放在后世平凡无比的饭菜,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怎不教人扼腕叹息。 欧阳克和完颜康忽然对着洪七公一拜,双双道:“多谢洪前辈教导之恩。”李莫愁奇道:“怎么了?”欧阳克笑道:“妹妹,你刚才不在的时候,洪前辈给我们指教了一些功夫,我和完颜兄都受益匪浅。” 李莫愁疑惑的看向洪七公,洪七公翻个白眼:“老叫化只说过不教人功夫,却没说过不指教人功夫。”李莫愁知道他是不想欠自己人情,这才才教导两人,心中热热的,躬身就要拜倒。 正此时,她手上一轻,原来是洪七公把两盘菜夺了过去。洪七公叼着嘴里的鱿鱼嚼个不停,手中捧着两个盘子,含含糊糊道:“小娃娃倒是蛮有心思,比刚才做的好多了。就是啰嗦的厉害,明明七公七公的叫着,还恁多礼数!老叫化去了。”说完闪身出去。 【……第四卷江湖第六十九章美食--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章 招亲 瞧见洪七公去了,欧阳克问道:“妹妹,你是怎么认识的洪前辈?”李莫愁将当日和洪七公相识的缘由说了个大概,但是却使用了点春秋笔法,将三宝和林朝英之事都略去了,因为其中有着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的秘密,说得太多并不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欧阳克听她说完,惊道:“原来妹妹和洪前辈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李莫愁笑道:“我也只是第二次见到他,其实并不算很熟悉,咱们大哥不说小妹,都一样。” 洪七公走后,三人兴致上来,索性又叫了酒菜,吃喝一番,完颜康喝的半醉,倚在椅上笑道:“今日经洪前辈一番指点,我武学上许多不懂的东西都明白了,哎!果真是名师出高徒。我那个道士师父,跟他真是学不了什么功夫。”李莫愁看他狷狂之态毕lou,冷眼相看。 几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下午时分才下楼去,一顿饭吃了两个多时辰,也算是时间够长了。下了酒楼,天色阴暗,天上阴云堆积,早上还有几缕稀薄的太阳光,现在却吹起北风来,天上一层黑沉沉的云彩,眼见得又是一场雪。 几人都喝了酒,身上燥热,索性在大街上走动。看天色有变,许多摆摊的小贩都收摊回去,大街上已经没了来时的那种热闹。几人走了半响,忽然看见前面围了好大一堆人,热闹无比。 李莫愁好奇之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好像一朵红云般在一座简陋的高台上打拳。这女子一番拳法打下来,有攻有守,气度严谨,居然不像是那些普通拳师能打出来地,李莫愁又多看了两眼,越发觉得那女子的拳法不凡。 正此时,一张幡子在高台旁举了起来。上书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李莫愁往幡子下看去,一个老头正在往把幡子往高台边捆。这老头捆好幡子。往台上一跃,正此时那姑娘也把一套拳法打完了,收手直挺挺立在一边。老头朗声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 他说完这话,又顿一顿。继续道:“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李莫愁听到此处,已经知道了是何事,也知道了台上是何人。看来今天是这父女两人第一天搭起比武招亲的台子。走的近了些,李莫愁见穆念慈容貌秀美,眉宇间落落大方,并没有一般女儿家地含羞带怯,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对下面起哄的人并不搭理。顿时对她印象大好。 这个世界里地美人儿甚少有像穆念慈这般有此等不矫揉造作气质的。除了那种说话都用衫子捂脸的大家小姐以外,就是那种华筝之类的从未被教化的异族女子。这两类女子都甚不对李莫愁胃口。 那杨铁心穿着比穆念慈破旧许多,一张脸更是沧桑无比,带着无数伤痕,看起来虽然不狰狞,可是老态却多了许多。 李莫愁瞧瞧杨康醉醺醺眯着眼的样子,心下一安,暗道他今日不能惹事儿,那么穆念慈也免过一劫。穆念慈若是跟了他,只能是一场悲剧。 几人穿过人群,就要回去,眼看得就要离开这附近,忽然风声加劲,将幡子吹得猎猎做声,杨康一惊,睁开半醉的眼睛看去,见到比武招亲四字,瞧着半响,嘿嘿笑道:“居然是在比武招亲,咱们且看看再走。” 李莫愁瞧着他脸上两团酡红,担心他酒后发混,道:“咱们回去吧,这有什么好看地。”杨康醉醺醺的,跟平常姿态大不同,对李莫愁也不再可以巴结,摇头道:“你一个人回去吧,我在这里看。欧阳兄,咱们一起看吧!我让下人先送你妹妹回去。” 李莫愁无法,只好留下,此时天气愈发的冷,完颜康被风一吹,酒意醒了几分,眼神也不似以前那么朦胧,但是看清了台上人的面貌,脸上更是笑吟吟的,脚步停的更稳妥了。 过了好半天,下面的人只是聒噪,并没有一个人上去。杨铁心又拱手道:“各位,若是真的没人上来,那穆某今日可就收了幡子回去,明天再来了。想来是今天各位好汉没有准备,也是穆某粗心,没有提前告知各位。” 杨铁心说着,就要去收幡子,完颜康一看他动作,知道今天一场好戏就要如此收场,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李莫愁一看他笑,就知道大事不好,还未出口,完颜康就飞身上台,朗声道:“我来试试!” 见有人上去挑战,下面地闲汉叫声更大。杨铁心看完颜康带着几十个仆从,身上衣服若非富贵人家绝对穿不了,心中就有些犹豫。他和穆念慈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穷困无比,若是杨康是个有钱有权人家的子弟,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嫁娶,他刚想拒绝,完颜康一声轻笑:“姑娘,接招!” 此时杨铁心再制止已经晚了,两人已经打将一团,围观的众人看了,笑闹道:“早打完早入洞房,早点生个胖娃娃。”杨铁心担心的朝完颜康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除了那些仆从外,还有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和他们站在一起。衣着华贵,虽然是姑娘打扮,但是一双眼睛里满是怒意地看向台上的完颜康,杨铁心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再看那姑娘,美貌无匹,哪里是自己女儿能够比拟的。看她的服饰打扮。应当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出身。这姑娘这样的眼神,应当是不高兴这位公子哥儿上台。看来两人之间并不简单。自己女儿胜了还好,要是输了,这小哥儿娶了自己的女儿受苦,不娶那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杨铁心想到此处,忙抬眼看去,只见台上两人斗得正欢。完颜康连攻不停,穆念慈避地巧妙。两人满场游走,端的是精彩无比。李莫愁初次看见完颜康出手,虽然向来不齿他为人,但是却知道他功夫还算过得去,虽然跟自己差距甚大,也及不上欧阳克,但是跟穆念慈还是能斗个旗鼓相当地。 穆念慈一味闪避,完颜康酒意未去。调笑道:“小娘子,你要是能打到我一下,我就算输了,怎么样?”穆念慈被他当面调笑,脸上升起一层红色,不知是怒是羞。 两人又打了几招。穆念慈忽然伸手抓住完颜康袍子,只听哧啦一声,完颜康地袍子就被扯下一截来。 杨铁心心中大定,长舒一口气,忙上前道:“小女侥幸胜了,这位公子还请见谅。” 完颜康脸色却是一沉:“我哪里输了?我说地是她打到我一下,她还未碰到我身子。”说完将身上袍子拖下,往台下一扔,lou出里面的紧身中衣来。平素完颜康练功,就穿着中衣。这中衣自然裁剪地当。穿上之后自有一股风度翩翩。完颜康不再嬉皮笑脸,更加的英俊。 完颜康拖完衣服。又攻了上去,他这说法虽然牵强,但是也并不是全无理由。穆念慈被他攻来,只能接招。杨铁心看这少年公子居然反悔,一颗心吊的高高地,只盼着穆念慈再胜一场。 杨康再次出手,毫不容情,招式就似暴风雨般。穆念慈防多攻少,也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两人斗了片刻,杨康忽然变掌为抓,手臂一晃,直直cha向穆念慈肩头。这一招精妙非常,穆念慈居然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爪到了她肩头。 李莫愁在台下看的却是心头一片大惊。她在完颜府中一直找不到梅超风,还以为完颜康因为自己出现引起的蝴蝶效应而没找到她,哪知他今日出手,不是九阴白骨爪又是什么,梅超风必定还在完颜府中。 完颜康手做爪状,到了穆念慈的肩头,穆念慈疼得闷哼一声,一条手臂又酸又软,再也使不上力气,完颜康转瞬间变爪为掌,握住了穆念慈一条臂膀,将她揽在怀里,脸上重又现出笑意,道:“小娘子看我功夫如何,现在是我胜了吧?” 穆念慈身子被他箍的紧紧的,两人紧贴在一起,穆念慈虽然一路行来和许多男子打斗过,但是却是第一次和男子肌肤相亲,只觉得身上软软的,抬眼一看,正对上完颜康一双明亮的眼睛,他说话时嘴里淡淡地酒气打在穆念慈皮肤上,穆念慈居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看女儿似乎有些失态,杨铁心干咳一声,喊道:“念慈!”穆念慈这才醒到自己是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但是她上身被完颜康抱的完全,只好伸脚向上踢去,好让杨康放开自己。 杨康见她足尖攻来,嘿嘿一笑,将她的脚窝在手中,穆念慈如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被杨康抱住,她上身被完颜康用臂弯夹紧,一只腿勉强立在地上,另一只腿高高翘起,被杨康用手握住,若非她今日穿的裙子裙摆足够大,那么她地裙里风光都要被人看去了。 穆念慈又羞又恼,挣扎不休,杨铁心虽然十分不悦,但仍是陪笑道:“这位公子,你胜了小女,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请女婿怜惜小女则个,将她放开吧。” 完颜康微微一笑,放开穆念慈的脚,但是穆念慈的鞋子却被她拖下拿在手中。穆念慈一经逃离摩掌,忙蹲在地上伸掌遮住脸,显然是羞于见人。 正此时。天上飘下片片雪花,人群又是一阵纷纷杂杂道:“下雪啦,下雪啦!”有个人怕雪下大,从人堆里挤出去,但是仍有不少留下来观看。 李莫愁看完颜康做的如此过分,对他地印象更加不佳,看来穆念慈今日是难逃完颜康魔掌了。完颜康瞧着羞怯的穆念慈。将绣鞋在鼻边一放,大声道:“好香啊!”穆念慈的脸此刻都要红的滴血了。 说完这话。完颜康志得意满,将绣鞋塞在怀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跃下台,招呼起众位仆人就要走。杨铁心大惊失色,忙跟过来,问道:“女婿还请留下来一叹。你还没把你的姓名住处告诉我哩。” 完颜康一边被下人服侍着穿上刚才扔下台来的衣服,一边轻描淡写地瞧着杨铁心道:“谈什么谈,天下雪啦,我要回家去了。” 见完颜康这么回答,那些仆人大声道:“咱们小王子是多么金贵地人,怎么会娶你家女儿,你且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肮脏玩意儿。” 见完颜康胜了就走。显然没讲自己女儿放在心上,杨铁心大怒,一个鹞子翻身就往完颜康攻去,众人都没想到这老头子忽然发飙,不防备间,居然被他攻到了面前。生生的拉住完颜康袖子,只听哧啦一声,完颜康另一只完好地袖子也被扯烂了! 完颜康大怒,一掌挥出,直击在杨铁心胸前,杨铁心一个踉跄向后退去,显然已经是受了伤。杨铁心看完颜康下此毒手,显然是没有将自己父女两个放在眼里,只怕上台来打斗是为了取乐子吧,他心中悲痛。顾不上伤。又抢上来要和完颜康过个死活。 “完颜康!你住手了吧!”完颜康正要再次将杨铁心打飞,忽然肩上一沉。耳边传来李莫愁的声音,他回身看去,只见李莫愁两只寒星一样的眸子里满是冷意,看得他心下激灵灵凉了好几分。 李莫愁制住完颜康,走到杨铁心面前,躬身道:“老伯,此事全怪他,还请你见谅。既然你们打出的规矩是比武招亲,那么咱们就得照着规矩来。这位是我家世交的一位公子,叫做完颜康,是完颜洪烈府上的小王子。我今日回去,就会和他母亲提起此事,不日就来下聘迎亲。还请老伯告知你们父女住在哪里。” 见李莫愁说的诚恳,杨铁心脸色好上不少,但是想到完颜康是小王爷身份,犹豫道:“姑娘说地话可做得了主?”完颜康本来就被杨铁心缠的烦,看李莫愁又来干预自己,气冲冲道:“她怎么能替我做主。你们不要多想了,明日还是继续比武招亲吧,我明日不来了便是。” 完颜康此话诛心之极,杨铁心怒喝一声,刚要再打,忽然许多闲人一齐道:“这小娘子不要想不开!”杨铁心一回头,看见穆念慈抽出一柄长剑,就要当胸刺下,显然是她今天蒙羞过甚,生了死意。 杨铁心此时和完颜康纠缠,离比武的台子甚远,台子边又都是围观的闲人,哪有什么会功夫的在,没一个人能救得了她。看见自己女儿有此举动,他但是也来不及赶去,心头大骇,却毫无办法,只能大叫道:“念慈!” ******** 小封推中,明日两更! 打两个广告:no.1《欢天喜帝》十二月pk中,请多支持 一句话简介:妖孽对妖精,腹黑对邪媚,两个帝王之间的征战与爱。 no.2你知道日月王朝的第一富婆是谁吗?那就是本姑娘我! 你知道日月王朝的第一偶像巨星是谁捧红地吗?那还是本姑娘我! 你知道改变日月王朝不合理旧制度的革命运动是谁发起的吗?(白眼ing)除了本姑娘我,还能有谁? 本书女主是有点点邪恶滴,男主多半被虐得惨兮兮滴。嘿嘿…… 链接: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章招亲--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一章 逼婚 只见一道虚影闪过,又听见叮当一声响,穆念慈先是手中剑被打掉,然后身子被一人抓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打掉穆念慈剑的,是李莫愁,她心急之下,扬手就是一根冰魄神针。她内力雄厚无比,哪里是穆念慈能够比拟的,穆念慈手中握的紧紧的剑,居然就这样被打掉了。而那个制住穆念慈的人,赫然就是洪七公。 穆念慈看自己寻死失败,脸上泪水殷殷,偏偏不哭出声来,所有声音都被她刻意憋在喉咙里,连额头上都憋出几道青筋来。洪七公叹道:“傻姑娘,除死无大事,你要是去了,你爹怎么办?” 穆念慈也认出洪七公来,终于忍不住,哭倒在地上,抽噎道:“师父,徒儿……徒儿怎么还能活下去,一世清白都要被毁了。”洪七公眉眼倒立,怒道:“是哪个小子?若是不娶,我老叫化饶不了他。” 完颜康见洪七公看过来,往后缩了缩。李莫愁对着洪七公道:“七公,既然这位穆姑娘是你的徒儿,那么就正式行了拜师礼吧,不然若是没有北丐爱徒的身份,是怎么也配不上这位金国小王子的。就算强行嫁娶,将来也会被有些人吹毛求疵的。” 洪七公瞧着李莫愁,也不回答,李莫愁恐他多虑,又道:“既然七公有顾忌,那我就和这位穆姑娘结拜为姐妹好了。想来这样的身份,能配的上金国小王子吧?” 如今地情势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不管提亲的时候,杨铁心和包惜弱相见会发生什么,完颜康都只能娶穆念慈才能收场,不然今日穆念慈和杨铁心必定会闹出什么来。 听见李莫愁如此说,洪七公哈哈一笑:“我老叫化是乞丐头子,做我徒儿怕是人家也看不起。如今小娃娃和她结拜为姐妹。那是再好不过了。就算是去给那皇帝做皇后,怕是也够格了吧。” 完颜康看李莫愁今日似乎处处和自己做对。心中十分不悦,如今听见她这么说,更加不想娶穆念慈,本来对穆念慈的一点好感,也抛到九霄云外去。李莫愁说完,上前握住穆念慈的手,柔声道:“穆姑娘。你可愿意和我结拜为异性姐妹?” 穆念慈泪花闪闪,朦胧里看见一个荣华无双的美人儿正微笑着看向自己,本来气的冰凉的手被李莫愁暖暖地手掌握住,这股热流一下子从掌心弥漫到心底去,她心中的绝望一瞬间都化为对她地依赖,缓缓的点点头,眼里又流出泪来。 李莫愁温声道:“七公说的对,除死无大事。何况今日的事情。还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要是你死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穆念慈只是点头,这一刻她觉得李莫愁说的每句话都对极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人互相说了生辰八字,李莫愁要大上一岁,所以敛为姐姐,就在这几头搓土为香。结拜为姐妹。 结拜完以后,李莫愁牵着穆念慈站起来,走到完颜康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完颜公子,我这妹妹交给你啦!以后你要待她好好的。你还是快些回去,给我妹妹送聘礼来。” 完颜康见了这一幕,袖子一甩,恼道:“你怎么能管我!”说完转身欲走,正此时,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来:“这位公子。你怎么能不娶那位姑娘呢。”李莫愁听他声音熟悉。抬眼一看,不是郭靖又是谁? 郭靖也看到李莫愁。对着她展颜一笑,lou出一口洁白地牙齿:“李姑娘,我早就见着你啦,只是没有和你打招呼,还请你见谅些儿。”李莫愁笑着对他点点头。 郭靖的手搭在完颜康肩膀上,将他压制在原地,完颜康心中怒火越来越高,何曾有人这样对他过?今日阻止自己的人,都是和李莫愁有旧的人,一个洪七公,一个眼前的傻小子,连那个比武招亲的姑娘,都被她认作妹妹,她是专门和自己找不是的么?想到此处,他怨怒的看了李莫愁一眼。 完颜康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对着郭靖喊道:“混蛋,快点把你地手放下来。”郭靖却把手放的稳稳的,一动不动,完颜康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挣扎开。完颜康脸色憋得通红,狠狠的一掌向郭靖拍去。 郭靖也毫不示弱,和他缠斗起来。郭靖本来就是那种不服输的性子,肯吃苦耐闹,虽说笨了点,可是基础的功夫打得十分扎实,后来经过马钰地点化,才似一块经过雕琢的璞玉,渐渐放出光辉来,此时两人打斗起来,完颜康居然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这两人打成一团,另一边欧阳克走到李莫愁身边,悄声道:“莫愁,你今日怎么了,处处和完颜康做对?平素我也不见你这么行侠仗义过。”李莫愁摇头道:“阿克,咱们搬出他们王府住吧,最近想来是有大变的。完颜康此人,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你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 李莫愁甚少说人长短,今日开口说完颜康不是,欧阳克有些惊奇,但是他和完颜康本来就只是酒肉朋友,没多少交情,何况他向来信服李莫愁,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头道:“今日的事情的确是完颜康不对,但是也不必和他闹个绝交。” 李莫愁淡淡道:“你和他认识这么久,还看不出么,完颜康就似小孩儿一样,从没长大过。此人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别人什么都得依着他才好,若是有一点逆备,那就等着好受吧,他想要的东西,也一定要得到,烦了就丢开去。这等人,不是说他本来就是个坏人,而是他被娇纵坏了。” 听完此话。欧阳克回想起和完颜康来往的种种,发觉李莫愁说地甚对,完颜康果真就似小孩儿一样,若非顶着小王子的名头,做了什么都有人给他收拾摊子,只怕现在早就人人唾弃了。 在有地时候,钱和权势地确是万能的。可是一旦面对今天这种情况。遇上杨铁心父女这样软硬不吃地,他的弱点就大大地暴lou出来。 这厢兄妹两人说着话。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李莫愁肩膀头顶落了一层薄雪,欧阳克将她身上落雪掸下,将外衣拖下,批在她肩上:“妹妹小心些,不要冻到。咱们还是先回吧,北丐洪前辈在此。完颜康也不敢造次,咱们去府里报个信吧,想来完颜王妃一定不会任完颜康胡来。” 洪七公听见两人说话,揪住身边一个很热闹地闲汉道:“你们这里的六王爷王妃为人怎么样?” 洪七公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十分精壮,气势也凶狠,这人忙陪着笑脸道:“六王爷雄才大略,王妃是北京城有名的善人。” 洪七公哦了一声。将那人放下,点头道:“小娃娃,你去叫那王妃来主持公道。到时候看这小子听不听。” 李莫愁点头应诺,就要回去王府,此时人群后传来一阵喧嚣声,原来是王府养的那些武林好手来了。刚才杨铁心和完颜康打斗之时。就有下人快马回去王府搬救兵,生怕完颜康被动了一丝毫毛。如今就是那些救兵来了。 来的几人李莫愁都认识,一个披着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闪闪帽子的藏僧,叫做灵智上人,身材高大异常。另有一个比他矮了一头的,头发全白,脸面却如孩童般地,是参仙老怪梁子翁。还有一个身材比梁子翁尚要矮上半头,眼里都是红丝。但是眼睛开阖间目光如精电般。是李莫愁在王府住了一段时日后才来的,叫做彭连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盗。 见完颜康和人打斗的正欢,梁子翁道:“两位,谁上去,小老儿的功夫却是不济的。”彭连虎瞧了瞧场里两人,开口说话:“小王爷的功夫够使了,那小子的功夫没有小王爷高明。若不是这样,小王爷这些年功夫岂不是白学了么?”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完颜康打了一会儿,十分不耐。郭靖地功夫底子扎实,可是也仅限于和他打个平手,并不能赢他,完颜康性子本就不好,现在不耐起来,喊道:“你这小子,缠着我做什么。难道那台上的姑娘是你相好,你现下不想要了,才推给我不成?” 郭靖在蒙古长大,虽然在男女之防上没有中原人这么讲究,但是还是略微知道一点的。他见完颜康啊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大声道:“这位姑娘和我非亲非故,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看不惯你的作为而已。” 见完颜康一脸的不耐烦,彭连虎哈哈一笑:“小王爷,让我来收拾这个小子吧,你万金之躯,不要累到了。”说完细细地挽起袖子,就要进场。正此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空中盘旋着向他打过来。 彭连虎一惊,道:“有暗器!”说完伸手抓向那件东西,触手一片冰凉腻腻的感觉,再一看,是一只穿的脏到不能再脏的鞋子,上面满是泥土,他触手腻腻的地方,正是鞋底。 彭连虎大怒,道:“哪个兔崽子戏弄大爷。”他正说着,人群里骚动起来,一个少年声音传过来:“哎呦哎呦,你们这些兔崽子戏弄大爷,大爷的鞋子都给飞了出去。”彭连虎听他声音里满是戏谑,明明是在戏弄自己,怒目望去,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乞儿正在人堆里跑来躲去,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正是黄河四鬼。 郭靖看见乞儿被追的鸡飞狗跳,一时恍惚,被完颜康打上一拳,忙专心拼斗,可是眼睛还是止不住地看向那乞儿,眼里满是关切之意。李莫愁看他如此,抿嘴一笑,戳戳欧阳克,小声道:“哥哥,你去把那小乞丐救下来。” 欧阳克大是不解,问道:“妹子,那小乞丐一对眼睛鬼精鬼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救他做什么。”李莫愁敷衍道:“你没看七公在此么?他指点你功夫,你欠下他人情,现在不是该还了么!” 欧阳克恍然大悟,飞身上前,道:“这小哥儿哪里得罪你们了?”黄河四鬼一见是欧阳克,愣了一愣。道:“欧阳公子,这小鬼可恶地紧。几次三番戏耍我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欧阳克挥手道:“你们自己功夫不济,还是回去练上几年吧。”说完对着小乞丐笑道:“你是丐帮地吧?那边就是你们丐帮地帮主,你去他那边,就没人能惹到你了。” 小乞丐瞧着欧阳克,吐吐舌头:“我才不是丐帮的哩,谁稀罕做臭乞丐!我只是现在落魄了。等我有了钱,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欧阳克听见他这么说,心头有些不悦,斥道:“小孩儿家胡闹,丐帮的英雄豪杰有许多,你怎么能如此贬低丐帮。” 小乞丐呸了一声:“难道你穿的这么光鲜,也是个叫花子不成。我知道啦,你这衣服都是讨来的。”说完咯咯笑着。拍手道:“臭叫花唱莲花落。大爷大娘可怜可怜,赏小的几文钱花差花差。” 这乞丐花虽然脏兮兮地,可是一双眼睛就似秋水一般灵动,说话声音清脆好听,带着南方口音,活泼可爱。欧阳克不欲和他多计较,看黄河四鬼退下,转身就走。那小乞丐又哎呦一声,往欧阳克处倒去,欧阳克忙扶住他,那小乞丐扶着一只脚道:“哎!我冻到脚了。我真是可怜,大冬天没有鞋子穿。” 欧阳克看向她脚上,果真少了一只鞋子,只裹着一层布袜。看来刚才那只扔向彭连虎的鞋子,就是他地了。欧阳克笑一笑。往怀里掏去。想要给他点银子买鞋子,一摸下却摸了个空。 小乞丐嘻嘻一笑。打怀里一掏,掏出一只锦缎做的钱袋,上面用金色丝线穿着各色珠子,拼成一只蝴蝶的图案,甚是精巧有趣。欧阳克一看这钱袋,道:“咦,这不是我的么?怎么在你哪里?”他刚一出口,旋即明白,刚才这小乞丐倒向自己的时候,伸手把自己的钱袋揪出来了。他无奈的笑了一声,十个乞儿六个偷,这话还真不是假地。 “这位小兄弟,你把里面的钱拿走,袋子还给我,好不好?”欧阳克对着小乞丐开口道。 那小乞丐眼睛咕噜噜一转,将里面的银钱都倒出在手上,这件里面有几十颗金豆子,另有一锭沉甸甸的足成银锭,几小块散碎银块,这么多银钱,一家五口的小户人家过上两年都足够了。 欧阳克见他把里面的财物倒出,伸手去接那钱袋,小乞丐却把手里的银钱往欧阳克手掌一倒,笑道:“钱袋是我的,银钱是你地。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心人,所以这钱袋肯定比这些银子值钱多啦!” 欧阳克一个接不稳,几颗金豆子掉在地下,他也不去捡,对着那小乞丐摇头道:“这钱袋是我妹子给我做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却是她的心意。我这妹子从小到大,几乎从未做过针线,这还是我求了好久她才动手的。对我来讲,的确是比这些银子重要多了。可是对小兄弟来说,大约也不值什么钱。” 小乞丐眼珠咕噜噜一转,又瞧着欧阳克,见他面色诚恳,于是咬着下唇,伸手指着李莫愁道:“你妹子就是她么?” ***** 晚上还有一章,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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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李莫愁居然如此命运多舛,字还有爹爹疼爱。而她连父母都没有,眼前这个哥哥都不是亲哥哥,黄蓉忽然觉得李莫愁亲切了不少。她又想起了自己遇到的郭靖,对自己也是好极了,就似乎是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妹妹那么好,看来老天爷还是没亏待她的。她本来还贪图这个钱袋精巧好玩,但思量一番。终于还是把那个钱袋交给欧阳克,叹气道:“算啦,我不抢你的心爱之物。和你妹妹比起来,我好像还是比较好的啦。要是谁把我关上六年,我一定要疯了!我爹爹把一个老顽童在家里关了好多年,他每次见到我爹爹,恨不得杀了我爹爹呢。要是我,我也受不住呢!”原来她居然想起来老顽童来。 李莫愁离他们有些距离。虽然她耳力很好,可是也只能听见只言片语,并不曾知道确切的内容。她见两人说话间和颜悦色,并不曾有冲突,心中高兴,知道黄蓉对欧阳克印象还是不错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并不像前世那样,见到她就上前调戏。现在这种情况,两人往后再交往起来也好办了。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欧阳克现在的秉性就有多好,花柳之地他还是常去地。只是黄蓉如今这么脏兮兮,丑的厉害,还故意扮成男儿身,是个男人想必都对现在的她没兴趣。若非李莫愁知道她是乔装打扮,恐怕不敢相信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敢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毕竟所有的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容貌的。黄蓉这样。只能说明她还是个心思还没开化的小女孩儿。 那边完颜康和郭靖打地不可开交,郭靖根基扎实。打了这么半响,虽然被完颜康摔了几个筋斗,还不见一丝退缩,越斗越勇。但是完颜康的性子早被磨没了,他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叫道:“灵智大师,你来替我教训这小子!” 灵智上人躬身颂了一声佛号,就要上前。黄蓉大惊道:“哎呦,那个秃头的功夫很好!现下怎么办呢!”欧阳克奇道:“你认识郭靖那傻小子?” 黄蓉点头道:“是啊,他虽然傻,可是人很好。恩,他是对我很好的。现下怎么办,我也打不过那个秃头。”她说完这话,看向欧阳克,软声道:“你功夫很好么?能不能帮我把那个秃头打败?” 欧阳克摇头道:“我和那个小王子是朋友,怎么能帮别人打他。”黄蓉小嘴一瘪,脸落下好长,撅嘴道:“谁稀罕你帮我哩。哼!我自己上前去,被打残废也好,被打死也好,才不似你这般见死不救!” “不过,我也没说过不管这件事儿!我妹子想要让这个小王子和她新结识的姐妹成亲,自然不能放完颜康走。郭靖真是笨的厉害,他不出头,我妹妹也能管了这件事儿,真是画蛇添足。”欧阳克说着,摇摇头走到场子中间,唤住正要出手的灵智上人,走到场间,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就那么两手往正在出手的两人间一分,两人就被他带到两旁。 见欧阳克这么一出手,就轻而易举将两个打得难解难分地人分开,三人功夫立判高下,郭靖看着欧阳克,心里十分惊奇,当年在草原上见到他时,从未见过他和李莫愁出手,他只当李莫愁和欧阳克是普通人,哪里想到欧阳克一身功夫如此高明,居然丝毫不在马钰之下。 “完颜兄,雪大了,咱们该回去了吧!你母亲知道自己要多了个新媳妇,一定很是高兴的。”欧阳克不动声色的捉住完颜康的腕子,淡淡说道。 完颜康脸色大变,几次想要挣拖欧阳克的束缚,结果都被他柔和的力道化解了。他向来自诩自己地内家功夫十分高明,甚至连家里请来的那些武林高人有些都比不上他。除了师从重阳宫长春子以外,他还从梅超风那里学了不少高明的养气功夫,自觉地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哪里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在欧阳克面前他引以为豪地内力简直就像小孩儿耍子一般。 郭靖见自己被欧阳克解救,称谢一番,欧阳克却总觉得李莫愁对杨康的注意力太多,不想见到他在李莫愁面前出现,摇头道:“你快点走吧!你那个朋友还在等着你呢!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还是草原上适合你住,江湖上的事事非非。还是休要多掺和!” 郭靖道:“是我师父们领我来仆一个约会的,并不是我自己要出来。其实我也想一辈子在草原上牧马放羊。这里的人都喜欢小瞧人,我也很不喜欢哩,等到我仆完那个约会,就告之师父,我再回草原上好了。” 听见郭靖这么回答,欧阳克喜笑颜开:“这么最好。那么现在你就去找你的师父吧。我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你不要跟来,不敢办砸了可要算在你头上。”欧阳克半蒙半吓,郭靖恋恋不舍地走了。他看欧阳克功夫高强,还想和他多结交一番,可是也不想误了欧阳克事情。 黄蓉看见郭靖过来,大声道:“郭大哥,我在这儿。咱们一起走吧!”郭靖见黄蓉无恙,脸上欣喜无比,道:“黄兄弟,你没事儿啊!”黄蓉道:“是啊,我没事儿。”两人一起走了。 看着黄蓉和郭靖离去地背影,李莫愁略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想来几日内几人必定还要见面,又放下心来。欧阳克制住完颜康,就要拉着他向王府走去。完颜康怨怒无比,正此时,一个清朗地声音道:“咦,前面那人可是完颜康!” 完颜康听见这人声音,脸上喜色大盛,忙回头道:“师父,正是徒儿。徒儿被人胁迫了,还望师父搭救!” 李莫愁循声望去。不是丘处机又是谁?丘处机脸上好大一颗红痣。全真门下道士,除了那个女泼妇孙不二外。李莫愁对他印象最为深刻!李莫愁见了丘处机,冷哼两声,走上前去,一把拽过欧阳克,大声道:“重阳宫地道士一个个都是不辨黑白的糊涂鬼。这件事儿既然他们重阳宫的人cha手,必定弯曲黑白是非,咱们还是直接去和王妃说吧。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这小子不娶也得娶!” 丘处机初闻李莫愁这么说,勃然大怒,这人居然敢损重阳宫的名头,实在是好大的胆子。待到看清李莫愁形貌后,脸上怒色渐去,换上一层尴尬无比的神态来。他醒过来李莫愁是在说当年在终南山上孙不二逼着她师父自尽地事情。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孙不二做得不对,后来全真七子回去,孙不二被王重阳关了禁闭,一直到王重阳去世后才出来。 丘处机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飞扬跋扈,在北京城里算是一霸,仗着父亲的地位,恶事做的不少。虽然自己平时对他教导无数,可是总不能天天跟在他身边。所幸他只是做错些小事儿,但是并不做错大事情,所以每次气过以后,并不多加责罚,心中只道他不要捅出大漏子就好。 看李莫愁瞧都不瞧自己一眼,满脸鄙夷之色,丘处机凑上前来,陪笑道:“李师妹,不知道我徒儿做错了什么,惹得你生了好大的气。”李莫愁瞥他一眼,冷哼道:“谁人是你师妹来着,可不要乱攀关系。你这爱徒做的好事,你自己问好了。” 丘处机走到欧阳克身边,大声道斥道:“逆子,你做了什么好事,快点一一道来!”见丘处机对李莫愁和颜悦色,不帮自己,反而如此呵斥,完颜康委屈无比,他平素欺男霸女,做的并不少,这等事情在贵族子弟间并不少见,事了陪点银钱,那些穷棒子从不多说话,有些反而欣喜非常,他也不曾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 “不过有父女两个比武招亲,我上去打了一场,赢了那个姑娘,那父女两个就赖上我了,非要把女儿嫁与我。我又不曾坏了他家女儿,他们如此痴缠不休,这位李姑娘也帮着他们说话,非要我娶不可,还要闹到我家里去。” 见完颜康说地振振有辞,言语间还觉得自己做的没错,语气满是委屈,丘处机大怒,一巴掌掴向完颜康脸庞,完颜康不防备,脸上被打出五道通红的巴掌印,丘处机道:“你这逆子!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徒弟!快点给我跪下!”竟然是半点情面也不给完颜康留。 丘处机本来并没有那么生气,可是被李莫愁在旁边冷眼一看,居然觉得今日不责罚完颜康,重阳宫一世英名怕是都要毁了。这其中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完颜康今日所做的事情,还有古墓派和重阳宫几代人之间地恩恩怨怨。 完颜康被丘处机当街责打,已经有些傻了。丘处机平时对他虽然严厉,可是却从来不曾这么在人前折过他面子,他还有些傻傻的醒不过来劲儿,丘处机一脚踢向他膝盖,生生把他踢跪下。完颜康经此一变,心头大梗,心中起意,居然不肯跪下,又自己站起来,丘处机看他如此,又是一脚把他踢跪下,颜康又站起来,居然好不服输。如此几次反复,完颜康看向丘处机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着仇人。 丘处机踢完颜康,不过是踢在他的穴道上,并不曾有重伤他的意思,但是完颜康此时的倔强已经让他无法在下脚了。丘处机只有悲叹一声,怒道:“你这个……你这个……”怒到极处,居然再也骂不出来。 正此时,一个颤抖无比的声音小声问道:“可是丘道长!”丘处机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回头一看,是一个打扮十分穷酸的老人,身上衣服补丁无数,一脸沧桑和疤痕,这人正激动无比的看向自己,两眼里盈出泪花来,身子不住的发抖着。 “这位老先生是?”丘处机看这人似乎认识自己,强压下心头火气,问向这人。杨铁心看丘处机似乎是不不认得自己,身子抖得更厉害,半天才哆嗦着嘴唇道:“我就是当年牛家村地杨某!” 丘处机神色大惊,细细打量着杨铁心,眼前这老人,相貌沧桑无比,当年那个豪伟汉子地影子在他身上荡然无存,谁又能认出他的本来面貌! “你就是杨兄弟,我还以为已经不在了!”丘处机激动万分,握住杨铁心地手。当年牛家村一战,杨铁心绝无存活的可能,哪知道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怎么不让丘处机激动。 两位故人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却无从说起。丘处机眼角看见完颜康,心中一阵悲悸,这娇纵无比的小王爷,就是眼前这位兄弟的亲生爱子,他怎么把这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告诉杨铁心得知? 丘处机心中的辛酸,哪里是外人能够得知的。他和杨铁心握着手,觉得完颜康是他孩儿一事越来越难以启齿。正此时,一顶暖轿被几人抬着飞奔过来。这暖轿上绣着金丝牡丹,华贵非常,到了附近,渐渐慢下来,一名仆人看见轿子,喜道:“小王爷!是王妃来了!”原来完颜康和人在这里打斗的时候久了,有人就去王府搬来王妃做救兵。完颜康最听王妃的话,她来以后事情就好办了。 完颜康想起母亲素来疼爱自己,她来以后今日的事情一定就好办了,想起今日遭遇,脸上神情更加委屈,就想马上扑到包惜弱身边哭诉一场,眼见得暖轿越来越近,口中一声妈已经止不住的拖口而出。 看见暖轿近了,丘处机却是脸色大变,包惜弱来了,杨铁心必定能认出她来,那么接着可如何是好!夫妻多年不见,破镜重圆固然是好事,可是此情此境,放在眼前这夫妻两个身上,却是悲剧! ***** 求票,票有点少,汗!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二章父子--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三章 身世 丘处机见暖轿停在地上,一把拉住杨铁心,匆忙说道:“杨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别处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运起轻功,飘飘然去了。 穆念慈看杨铁心被人拉走,叫了一声爹,李莫愁却猜到丘处机想法,握住她手道:“妹妹不要慌张,这位道长和你爹爹是旧相识。他们想必是有事情说。等此间事了,你在住的地方等待,你爹爹自然会回去找你的。” 穆念慈遇到今日的事情,本来十分独立的人居然也变得没主见起来,李莫愁说什么她都觉得甚对,心中隐隐有了一层想法――不管什么听李莫愁的都没错。 那暖轿停的妥当,杨康飞奔到暖轿旁边,叫道:“妈!你怎么来啦?”他心里虽然想看见母亲,可还是怒气冲冲的狠狠责骂身边的下人:“你们怎么把我妈惊动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暖轿里一声柔柔的女声传出来:“康儿,你不要怪他们。”随着话音,暖轿的帘子xian开来。李莫愁见包惜弱和杨康说话,偏偏中间隔了几个人,看不清楚情形。她踮脚伸头,探头探脑,想要看这母子两人相见的情形。 穆念慈看她满脸的好奇之色,十分显眼,扯扯她衣角,示意她不要这么夸张。李莫愁瞧瞧脸上略有尴尬的穆念慈,拉起她手往暖轿边走去。穆念慈本来不想和完颜康多接近,但是被李莫愁半拉半扯。还是到了暖轿旁边。 完颜康正在和包惜弱撒娇诉苦,包惜弱听他说着,柔声道:“康儿,我看也有你的不对之处,都是我惯坏了你,你快点去给那些人陪礼。雪下地这么大,咱们还是早点回去说吧。” 包惜弱说完这话。看见旁边的李莫愁,脸上现出一抹温婉的笑意:“李姑娘。今日的事情康儿多有得罪啦,你不要和他计较。”李莫愁点头道:“我怎么会和小王子计较。对啦,这个姑娘就是刚才比武招亲的姑娘。也是北丐洪七公的爱徒,我的妹妹,王妃看她够不够做你们府上地小王妃。” 此话一出,场中气氛登时大变。完颜康脸色阴沉沉,包惜弱满是好奇。穆念慈的脸则红地要滴出血来,唯有李莫愁悠哉游哉,瞧完这个瞧那个。 包惜弱盯着穆念慈看个不停,见她虽然衣着不算华贵,可是站姿动作,无不透着落落大方,虽然此刻因为羞涩而有些扭捏,但是仍然敢和自己对视。是个能见得台面的人。况且穆念慈的容貌体态都是一等一的,虽然比不上李莫愁,可是也算是百里挑一。 包惜弱想到此处,又瞧了瞧李莫愁,甚是觉得可惜。她本来还想要撮合李莫愁和完颜康,可惜李莫愁对完颜康总是不冷不热的。而且她明里暗里几次打探完颜康口风,也未曾见儿子对她有什么意思。 穆念慈看向眼前的女人,只见她虽然只lou出脸庞,可那种雍容华贵的气度一览无遗。这人就是那个坏人地母亲么?生的真是好看,要是她生的不好看,她那个坏人儿子怎么能这么好看?穆念慈一番胡思乱想,脸色更红。 李莫愁看几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干咳一声道:“王妃,你看着媳妇儿怎么样?对啦。我这妹妹的爹爹刚才被人叫走了。一时半刻回不来。长姐如母,你看我能不能做得了主。暂且把小王子和她的亲事定了吧。” 包惜弱脸上现出犹豫之色,终于还是摇摇头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还是略压一压。” 听见包惜弱这么说,完颜康脸上现出喜色,道:“妈,你也不想我娶这个村姑,是不是?我就知道妈向着我。” 李莫愁和穆念慈闻此都是脸色一变,包惜弱却嗔道:“康儿,你怎么如此调皮。婚姻大事,的确是不能儿戏。所以咱们要好好的回去备礼,这才好向姑娘提亲。” 穆念慈乍闻完颜康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恨不得上前狠狠打这小坏蛋两掌,这会儿听见包惜弱地话,心里又隐隐泛起喜悦来。 穆念慈虽然跟着杨铁心行走江湖有些时日,但还是个纯净无比的小姑娘,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李莫愁看她情形,居然像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就对完颜康有些挂怀。她登时心里感觉怪怪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穆念慈爱上完颜康,是非如此不可的么? 包惜弱也喜穆念慈心思单纯,笑着招手让她过来,从头上拔下一根玉钗,交到她手中:“姑娘,这是我心爱地簪子,以后并我那调皮的孩儿一起交给你啦,我这孩儿娇纵惯了的,只望你能多宽恕他点。” 完颜康大惊失色,道:“妈,你怎么能把那东西给她?” 原来那簪子是当年杨铁心和包惜弱成亲后杨铁心买给她的东西。包惜弱后来虽然到了完颜府做王妃,可是一颗心还是挂怀着杨铁心,十八年如一日,这根玉钗从来不曾换过。完颜康曾经给她弄了无数比这名贵了不知多少倍的首饰头面,她都没换下来过。 完颜康虽然不知道这跟钗子的来历,可还是知道那是包惜弱最珍贵无比的东西之一。今日母亲如此对眼前的女人,想来是真的要做他娶这个女人了。 穆念慈接过簪子,心里欢喜无比,握住簪子的手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捏紧。李莫愁笑着从她手里拿起簪子,cha到穆念慈头上,微笑道:“妹子,簪子要cha上才好看。”完颜康瞧着穆念慈头上地簪子,脸色阴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包惜弱却像没有听见完颜康地叫喊一般,嘴角挂上一抹似喜似悲的微笑,在心中默默道:“铁哥,咱们地儿子终于要娶媳妇啦,我在世间苟活了这么多年,算是盼到这一天了。等我看着他有了孩儿,杨家的血脉有了后继。我就到地下寻你去!” 却说郭靖和黄蓉走了半天功夫,郭靖忽然一拍脑袋:“糟啦。我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啦!”黄蓉看他懊恼无比,问起缘由,郭靖说道:“大汗让我来刺杀完颜洪烈,刚才那个人,可不是完颜洪烈的儿子么?我现下还不知道完颜洪烈住在哪里,刚才我应该跟着他回去的。” 黄蓉看他连刺杀人这等机密地事情都告诉自己,显然是把她当作自己人。心中暖洋洋的,微笑着说:“大哥不要着急,完颜洪烈既然是金国有名地人物,他的府邸必定好找,到时候咱们找个人打听一下就是了。”郭靖又拍拍额头,直道自己笨,黄蓉吃吃一笑,郭靖握住她手道:“小兄弟。若是没有你,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黄蓉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出,笑道:“哪里的话!”正说着,忽然看见了两道人影闪过。黄蓉惊道:“咦,那不是那个比武招亲的老头么?”郭靖也回头去看,只看见两道人影闪过。郭靖摇摇头道:“我没看清楚。” “没看清楚么?那咱们追过去看吧。这个老头怎么和一个道士在一起。真是奇怪啦!”黄蓉说完,和郭靖一起双双追去。 丘处机和杨铁心一直到了城外才停下来,郭靖和黄蓉敛身藏在附近一片长草中,不远不近恰巧能听见两人对话。 丘杨两人停了下来,都只是看着对方,并不开口。丘处机觉得自己亏欠杨铁心甚多,害得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对完颜康就是杨铁心儿子之事难以启齿,所以只是看着杨铁心。杨铁心却想着丘处机神通广大。想要让他帮忙寻找自己找了许多年的郭靖。可是又不好开口麻烦他。 “哎!”终于还是丘处机先开了口,他深深叹一口气。“杨兄,当年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 “丘道长怎么能这么说!”杨铁心大声说:“当年地事情明明是金兵造的孽,丘道长怎么能把罪责揽到自己头上。” 丘处机看他不怪罪自己,更加愧疚,激动的说道:“杨兄弟,你深明大义,可是这件事小道的确推不了责任。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头,令小道情何以堪!” 杨铁心仰天一笑:“这些年也没什么,只是我那杨兄弟的妻子和我郭兄弟那未出生的孩儿郭靖,不知道在哪里。” 丘处机听见他说起郭靖母子,反而不提自己的妻儿,以为他是故意如此,心下更加觉得完颜康的事情难以启齿之极,只好问道:“我看杨兄身边有一个女儿,难道是你后来又新娶了妻子不成?” “哪里地事情,我心中只是想着我娘子,这些年从不曾有另觅妻子的念头。这女孩儿是我收养的一个女娃娃,我抚养她长大,两人就是比亲父女还要好几分。我一路带着她比武招亲,也是为了寻找郭兄弟的孩子。当年我们曾经立下誓言,生男则为兄弟,生女则为姐妹,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如今我浑家已经不见踪影,想来已经是不在人世了。我只盼侥幸找到了我那郭兄弟的孩儿郭靖,就把女儿许配给他,也好慰藉他在天之灵,我这个苟活之人的心,也安生些。” 见杨铁心说地诚恳,丘处机更加心虚无比,脸上也讪讪的。杨铁心如此大义,让他怎么好说她的妻子已经易嫁他人,还是嫁给了金国鼎鼎有名的人物。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可是金人。 草丛中黄蓉听见他们说起郭靖,咦了一声,凑在郭靖耳旁小声道:“大哥,他们说的那个人,名字和你一样哩。”郭靖嗯了一声,耳朵给她热气哈的痒痒的,略微动一动,想要转过脸去,谁知两人离得太近,黄蓉一个不防备,嘴唇在他脸上扫过,只碰到郭靖的嘴唇,两人四唇相接。转瞬就分开。 一瞬间黄蓉的脸色变得通红,她虽然纯真质朴,从来不懂男女之事,可是女孩儿家早熟,潜意识里朦朦胧胧知道一点,自然羞涩无比。郭靖则懵懵懂懂,心头暗道:“小兄弟地嘴唇真软。跟我地一点都不一样。” 两人这边地小动作自然惊不动那边的人。杨铁心继续说道:“我那浑家性子柔弱,想来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也早绝了找到她地念头。只是道长在江湖上消息灵通,不知道有那么一丝半点消息没有,我就是去她坟头祭拜一下也好。只是……哎,乱世人亡,怕是连坟头都没有……” 他说到此处,泪水汪汪,居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去。 丘处机看他如此难过。终于一咬牙,跺脚道:“杨兄弟,我也不隐瞒你,你的妻子儿子都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 杨铁心大惊失色,身子直直僵住,双眼紧盯着丘处机,本来以为死地人居然还活着。这是在做梦么? 慢慢的,杨铁心笑了,从脸上痴痴地微笑,到哈哈大笑,他笑弯了腰,眼里泪花闪闪。边笑边摇头,终于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惜弱,有人来告诉我你没有死,我现在是在做梦!老天真会折磨人,当年一别,咱们早就是天人一方了。这些年来我做梦总是梦见对着我笑,咱们回去了牛家村,我领着念慈,你领着咱们的孩儿杨康。跟郭兄弟一起过得好好的。现在我居然又梦见人说你没死。哈哈哈哈。这是我第几次这么做梦了!” 看见杨铁心如此失态,泣涕泗流。丘处机心里也酸涩无比。他扶起杨铁心道:“杨兄弟,你的妻儿真的没死。你现在也不是在梦中。这些年来他们并没有吃什么苦头,郭兄弟的孩子也快要能见到了。” 听见丘处机如此说,杨铁心摇头道:“你这么说,我更加知道我是在梦中了。这贼老天,可曾怜惜过世人半点。好人不长命,善者多歹途。杀人放火的才能安享天年,荣华富贵!我和郭兄弟一世都不曾做过坏事,怎么能有这么好地命!天公不仁啊!天公不仁!” 丘处机越听越是难过,大喝一声:“杨兄弟,你莫要如此说。咱们还是要辨别公道在人间的,天无道,咱们就替天行道。” 杨铁心被他的大喝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忙掐了自己一把,只觉得十分疼痛,这才知道不是梦里,忙拉住丘处机,满脸欣喜:“我的妻子还活着么?我那孩儿,是男是女?他们现下在哪里?” 他说到后来,喜不自禁,居然狂声大笑起来。丘处机看他大悲大喜,居然隐隐有了癫狂的迹象,忙点了他穴道,将他盘腿放好,令他不能动也不能说。杨铁心两只眼睛犹自灵动无比的看着他,满是激动。 丘处机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悠悠说起来。 “你那孩儿,是男孩儿,我已经收他做了弟子。郭大侠的孩子,也是男孩儿,被江南七侠收做弟子,如今都已经长大了。” 郭靖听到此处,心里一紧,那人说的江南七侠,可不是自己师父么?再加上刚才他们提到地名字和自己相同,难道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他虽然心里隐隐约约这么猜想,可还是没有冒冒然上前去,黄蓉却因为刚才那无意间和郭靖间的举动而心中小鹿狂跳,根本没注意到丘处机和杨铁心在干什么。 丘处机怕杨铁心陡然知道自己儿子就是那个搅乱比武招亲的浪荡公子,就先从自己知道他和郭啸天的噩耗后,一路打听两人未亡人痕迹,和江南七怪斗起来说起。 郭靖听了片刻,越来越确信,这人说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师父。待丘处机说到江南七怪之意执意和他打斗,护着焦木,不让自己去见那狗官私藏的女子时,郭靖忍不住跳出来,大声道:“我师父们才不是那样地人,我师父们不会那么糊涂,当时一定是受了坏人蛊惑才如此!” 丘处机思及当年往事,正沉浸其中,忽然见旁边跳将出来一个少年,相貌忠厚。口中大叫道:“我师父们才不是这样的。”也吓了一跳,只是表面上还是淡淡地。 杨铁心看见郭靖,眼睛闪过讶异无比的神情,这少年的相貌,活生生就是一个少年时候的郭啸天。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偷听我说话。”丘处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问道。 “我师父就是你说的江南七侠,他们都是大大的侠士。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当时一定是他们被人骗了。”郭靖气冲冲说道。 “你师父是江南七侠?那你可有信物,就是一把刻着杨康二字地匕首?”丘处机眼里异彩连连。问向郭靖,难道这人就是郭啸天地孩子不成,他再细细一看,这人果真和郭啸天长地有七分相似。 郭靖在怀里摸了一把,掏出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丘处机和杨铁心一看就看出这匕首就是当年地那两把匕首之一,最后一点怀疑也去了。 “是啊。我师父是江南七侠,他们是大大的侠士。他们收我为徒,教了我这么多年,我这么笨,他们都从来不曾嫌弃过我。要是换了别的师父,早就不教我了。” 见郭靖别着脖子说的起劲,丘处机点头道:“不错,你师父们的确都是侠士高人。我很服气地,当年的事情只是误会,你来,坐到我身边,我慢慢和你说当年的事情,你听完就知道了。” 郭靖哦了一声。走到他身边,然后回头对着长草里道:“小兄弟,你也出来吧。”草丛里却全无动静,他又叫了几声,不见黄蓉答应,走回去一看,长草里不见一人踪影,看来黄蓉刚才已经悄悄走掉了。 杨铁心初见郭靖,激动无比,眼神里满是哀求的看着丘处机。丘处机明白他意思。将他哑穴解开。杨铁心颤抖着声音道:“郭靖,你就是郭靖么?过来让我看看。我是你杨伯伯啊!” 郭靖愣了一愣道:“我不认识你。” 杨铁心虎目含泪:“你当然不认得我,可是我认得你,你和我那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可惜他早就不在了,只留下你来,你妈妈还好么?” 郭靖看他看向自己的眼光里满是怜爱关切,答道:“我妈妈很好,她在草原上放牧,大汗嘱咐人不要欺负我妈,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妈。” “恩,嫂子现在在草原上啊。好孩子,你来我跟前,让伯伯细细看看你,看见你,我就好像看见你爹一样。” 郭靖问道:“你跟我爹爹很熟么?” 杨铁心听他说起郭啸天,心里百般滋味,答道:“我和你爹爹是结义兄弟,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就算为他死,我也不皱一下眉头的,你爹爹对我也是这样。哎!你爹爹是有名地英雄好汉,可惜后来……只盼你像你爹爹那样就好。” 郭靖平时从来没有听人说错自己的父亲,只知道父亲早死,摇头道:“我不知道爹爹是做什么的,我妈从来不跟我说。” “你妈从来不跟你说你爹么?”杨铁心诧异的道:“好,好!今日我就给你说说你爹爹!” 杨铁心开始说起他和郭啸天如何认识,后来两人如何一起隐居牛家村,到后来大雪天遇到丘处机,又被金兵寻来,一番大战,说到激动处,居然一口气呛上来,咳嗽连连。 丘处机看他脸色潮红,情绪激动异常,劝道:“杨兄弟,你先歇着吧。”杨铁心道:“不,我要说。我把郭兄弟的事情都说给他儿子知道,他在天之灵才能瞑目啊!” 郭靖生平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父亲的事情,听得又是难过又是高兴,难过地是自己从来不曾见过他,高兴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这么个英勇的好汉,听杨铁心的描述,居然是大汗都比不上他。 “最后,我装死逃过一劫,回去再看,郭兄弟已经被那贼人……被那贼人把头颅悬在城门上……我……”杨铁心回忆往事,犹如万箭穿心,忍不住大哭起来,郭靖脸上也流下两行长泪,呜咽不停。一老一小抱头痛哭。 两人哭了好一会儿,杨铁心道:“靖儿。你在草原上过得怎么样,都告诉伯伯得知吧。这些年,你们母子吃了好多苦头吧?” 郭靖擦干脸上眼泪,答道:“我和妈妈有大汗照顾,过得很好。师父们对我也很好。”他言语木讷,只这两句话就再也不多说,许多事情都不说出来。譬如小时候杀掉了铜尸。后来又和马钰学艺,都不曾说出来。若是换了别人,怕是要炫耀一番。 看郭靖性子憨厚,颇有几分乃父之风,杨铁心也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害怕你妈妈一个人领着孩儿,会吃亏呢。对啦,丘道长。我的孩儿现下在哪里?既然他是男孩儿,那就是郭靖地义兄啦。” 郭靖听完刚才的话,已经知道了自己有个结拜的义兄叫做杨康,知道了自己匕首上杨康两字的来历,也问道:“杨康兄弟在哪里?” 丘处机叹口气,道:“你们听我慢慢道来。”说完接着刚才没说完地地方说起来,一直到自己有天回到牛家村,看到了金兵在那里搬运东西。然后赶到了王府,看见包惜弱。 讲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看向杨铁心,杨铁心却并没有悲愤,唯余一层黯淡之极地神色。显然是被这消息打击麻木了。他口中喃喃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一定是那人拿她肚中的孩儿逼迫她。她是这么好地性儿,连家里养的小兔小鸡都舍不得杀,怎么能受此胁迫。”他说完这话,眼里泛着泪光,泪水却迟迟落不下来,只在眼里翻翻滚滚,表情也呆呆地,像是傻了一样。 丘处机摇头道:“哎!我本来想着杨兄弟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她怎么能易嫁他人。所以想要一刀杀了她为你报仇。哪知道看到她在一间草屋里住着,还抚着你以前的兵器在那里流泪。说自己只要养大了和你的孩子就找你去,好为杨家留下骨血。我看她不是作假,终于还是没有忍心下手。后来就收了你们的孩子做徒弟。” 杨铁心还是傻傻的没一点反映,丘处机担心的看着他,劝解道:“杨兄,其实你不必担心,其实你妻子她心中想着的仍是你。她把牛家村你家地一房一瓦都搬到那王府中,自己只肯住在那土屋里,不管那王爷用多好的金屋银屋诱惑,她都不肯搬的。” 听了这话,杨铁心的精神才振作一点,问道:“那她,现在是跟着谁?” “是跟了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 郭靖听见完颜洪烈的名字,奇道:“今天打伤了杨伯伯的人,就是完颜洪烈府上的小王子。” 杨铁心道:“那想必是完颜洪烈的姬妾给他生地孩儿。” 丘处机摇摇头,不敢直视杨铁心的眼睛:“完颜洪烈从去了杨兄弟的妻子后,家里的姬妾都驱逐了。之前并不曾有过孩儿!” “那就是她和那王爷又生了孩子?”杨铁心目呲欲裂,心中大痛。 “不是的,那就是杨康……不过,现在,他,叫做完颜康。”丘处机艰难无比的说出这番话,觉得自己就似罪人一般。 “什么,那个坏小子就是杨伯伯地儿子,我不信!”第一个暴起发难的,并不是杨铁心,而是郭靖。他和杨铁心只接触了没多久,可是心中早就把这个杨伯伯当成是母亲一样的亲人,如今听见这样的消息,惊异莫名,他从来不善掩饰自己,马上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 广告:我正宗老婆大人扫雪煮酒的新书《明朝五好家庭2》,就不简介,很出名哈!这是链接mm.//【……第四卷江湖第七十三章身世--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古墓第七十四章 杀父 “此事也怪我想的不周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自我师父去后,全真教一任事务都交付在我手上,我比以前要忙碌不少,教导杨康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哎!没想到这些年过去,居然养成了他这样的性格。我今日本来只是路过北京,心道自己给他教导的功夫他可能还没练熟,所以就没有去完颜府上,哪知道这逆徒居然做出这等事来。我实在是对不起杨兄弟,本来虎父无犬子,可是因了我,现在却……” 丘处机叹息几声,对着杨铁心致歉一番。杨铁心听的心中就好像吃了七八十斤黄连一般。想他一世英明,现在儿子居然认贼作父,实在是让他情何以堪。 见杨铁心悲痛欲绝的神色,郭靖宽慰道:“杨伯伯,杨康兄弟本性一定是好的。我们去跟他说说,他一定就回心转意了。不瞒杨伯伯,这次来,我就是要刺杀完颜洪烈的,正好杨兄弟回心转意,和我一起里应外合,完颜洪烈肯定逃不出去。” 原来郭靖听完杨铁心和郭啸天的事情,居然觉得自己和杨康之间也应该是那种情谊,到时候两人也生死相交,是何等的痛快。 “我那孩儿,居然不知道自己身世么?”杨铁心悲苦的问道:“他妈妈从来不跟他说我么?” “杨夫人她受制于人,从来不曾说起过你。她哀求过我,说这件事要她自己告诉杨康得知,恐怕说的太早对杨康性命有害。只是那完颜洪烈把杨康当成亲生爱子一样看待。这两人之间,感情十分深刻,到时候恐怕要多费一番口舌。” 听完丘处机地话,杨铁心紧闭双目,身子不住颤抖。郭靖道:“杨伯伯,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咱们这就去找杨康吧。” 杨铁心缓缓点头,丘处机答应下来。三人一起寻完颜府去了。 到了完颜府上,只看门前停了好大几辆车。来来往往的仆人往车上放东西,这车前面用红色的绸缎绑出几朵大花来,像是办喜事的模样。丘处机拦住一辆车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仆人笑呵呵答道:“是咱们小王爷要娶王妃啦!” 郭靖摸摸脑袋,疑惑道:“杨康要娶的是谁?难道是杨伯伯的女儿不成?这可不好啦,他们明明是兄妹,怎么能嫁娶呢!” 杨铁心看看郭靖,脸上挂上笑容:“是啊。现在杨康肯定是娶不了念慈啦。郭靖,我和你父亲曾经立下誓言,生男结为兄弟,生女结为姐妹,一男一女,就做夫妻。我把念慈许配给你,你看可好?” 郭靖听见杨铁心这么说,忙不停的摇手道:“杨伯伯。我不行地。”杨铁心看他一张黑黝黝的脸憋得通红,道他少年人害羞,哈哈一笑:“怕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看你和念慈在一起正好。”郭靖忽然想起了华筝来,但是却羞于告诉杨铁心自己已经有了婚约。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反正不行!” 郭靖梗着脖子闹别扭,杨铁心和丘处机都不知道其中缘由,也不去管他,走进了完颜府。完颜府中地下人知道丘处机身份,忙请他进去,说小王爷在王妃处。丘处机摆袖道:“不必去请了,我自去找他。我正好也有事去见王妃。” 听见丘处机说起王妃,杨铁心止不住的激动,心中许多话想要说与包惜弱听,既想说她这些年受苦了。又想说她为什么要嫁给那个金国狗贼。 三人一起到了一间园子里。这园子所处的地方甚为深幽,里面并没有王府中常见的雕梁画栋。有的只是一座小小的破屋,和当年牛家村时两人住的一模一样,连外面墙上挂地一串干辣椒都在原来的地方。 杨铁心好似回到牛家村一般,眼里一热,就要流下泪来。他伸手抚摸着熟悉的木栅栏,哆嗦着嘴唇,一双脚站在栅栏门前,居然再也挪不出去。 见杨铁心情绪不稳,丘处机知道他心中感受,也没有催促,正此时,一声清朗低幽的女声传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杨大侠,你还是进去吧。只怕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杨铁心猛地一回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满是怜惜的看着他们,杨铁心见她叫自己杨大侠,而不是穆大侠,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既然发生过了,自然就会有人知道!”李莫愁淡淡说道。“不过杨大侠进去这屋子,需要堤防地,却是自己人。” 见李莫愁说的神神秘秘,杨铁心大声辩驳:“不,我见了她,带她和孩儿走。我们一起回去,谁也不提防。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丘处机知道李莫愁身份,她在完颜府上住的日子,只要自己来教导杨康功夫,李莫愁就远远的回避,显然是不想见到自己,如今却主动现身,况且她居然知道杨铁心之事,怕她作怪。丘处机站在杨铁心身前,挡住李莫愁道:“李师妹,今日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还请你不要掺和。” 李莫愁微微一笑,看着眼前三人地眼里满是怜悯:“我哪里想要掺和了。只是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它发生。” 看李莫愁说话古里古怪,丘处机对她防备更胜,他低头嘱咐郭靖两句,然后摆出拂尘道:“李师妹,咱们过一过手吧,看看是你古墓派厉害,还是我重阳宫更胜一筹。” 李莫愁道:“今日不是比武的好时间,另挑日子吧。”她话未说完,丘处机就攻了过来。 不得不说。重阳宫的功夫还是有些高明之处地。丘处机跟随王重阳的日子不短,虽然未得王重阳武功精髓,可是学个七八分像还是有的。他只求引开李莫愁,所以攻击不足,可是防护觉得十分到位。当年终南山上林朝英和王重阳那场两败俱伤打斗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林朝英使得那手剑法,招招都把重阳宫的功夫克的死死的。 李莫愁被他缠上。只好出手还击,两人乒乒乓乓打起来。屋里包惜弱正在和杨康说话。听见有兵刃地声音,杨康怒道:“这群奴才,养了他们做什么,居然让人在妈住地地方动刀剑。妈,你安心坐着,我出去瞧瞧。” 杨康推门看去,只见是丘处机和李莫愁打做一团。丘处机看杨康探头出来,大声道:“康儿,要你妈迎接客人,就说故人来访。让这位老先生和郭靖进去,他们有话跟你妈说,你好好招待。”说完纵身拔地而起,一掌拍向李莫愁,李莫愁不甘示弱。也还击回去,两人打斗一会儿,渐渐离了这所院子。 府中众人见打斗地两个人,一个是府中贵客,一个是杨康地师父,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打斗。但都不敢上前阻挡。丘处机缠着李莫愁打个不停,李莫愁不想伤他,所以只是用上三无三不手,不敢使用天演九式。天演九式一出手,不见血是绝不回手的。 “你这道士,缠着我干什么,我不想伤你,你快点罢手吧。”李莫愁打得不耐烦,担心杨康那边的情形,大声喝道。 “你若是能伤我。就伤我吧。只怕你没那个本事。”丘处机看她没有使出当年林朝英使出的剑法,只是空手和自己打斗。心下对她的功夫不甚为意,轻蔑的说道。 李莫愁自从功夫成后,对自己地功夫相当自负,听见他这么说,怒道:“既然是你这么说,那么我就伤了你,你也别怪我。”说完变掌为爪,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子飘飞起来,就似一片纸一样飞起来。 看李莫愁身形诡异,丘处机打起功夫来应对,李莫愁身子拔高到两人高,终于不再往上去,而是慢悠悠的往下落,忽东忽西,丘处机凝神看去,居然不知道她要落到哪里。他正注意李莫愁身形,忽然李莫愁伸手成爪,一爪抓向丘处机头顶。这爪来的凌厉无比,丘处机发现之时,已经抓到了他的头发,他忙闪身避开,却已经被触到头皮。丘处机头皮一阵剧痛,显然已经被李莫愁伤了。 “你这妖女!和那梅超风是什么关系?”丘处机看她这爪法凌厉,身形又飘逸莫名,心头闪电一样闪过九阴白骨爪的影子。 李莫愁闪身落到地上,只见丘处机的发髻已经被她抓开,一头花白的头发披散开来,头顶的伤处流出几道鲜血,粘着头发,看起来狼狈无比。李莫愁轻蔑笑道:“那梅超风是何人,我是不认识地。我这爪法,也不是九阴白骨爪,是我自己创的功夫,叫做天演九式。” 丘处机看她不是说谎,况且这功夫细细想来的确和九阴白骨爪不同,这功夫虽然凌厉,可是却并不阴毒。他知道李莫愁刚开始不过是在相让自己,只觉得心中一片灰暗,暗道:“难道我重阳宫自师父去了之后,就只能没落了么?连一个后起之辈的小女子也打不过?” 李莫愁瞧他不再缠着自己,大声道:“今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你的错。你耽误了这么多时候,哎!我还是去看看吧。”说完纵身走了。 王重阳忙跟着她去了,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土屋所在的院中,李莫愁刚到了院中,就听见一声惨叫,接着是郭靖地惊慌的大吼:“杨康!你在做什么!”接着又是一声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铁哥,我跟你去!” 李莫愁大惊失色,杨康弑父杀母,终究还是发生了?她脚下更快,到了门前,连门都来不及开,直接一脚踢在门上,将门扇踢飞,只见屋里的墙上,就似肉串一样钉着两个人,郝然正是杨铁心和包惜弱,而郭靖已经和杨康打在一起。 鲜血顺着钉着杨铁心和包惜弱的铁枪留下来。染红了地面,包惜弱还有一丝微弱地气息,她平时总是闪着温善光芒的大眼,此时满是不甘和不信。她缓缓的扭过头,正好看见李莫愁,她的手指动了动,嘴唇也动了动。可是什么也来不及做,也什么来不及说。眼中最后的生命光彩也消失殆尽,就这么死了。看着她死不瞑目地眼睛,李莫愁缓缓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哩?” 可惜没一个人听见她此时地话。 若是杨铁心不来和他杨康相认,包惜弱不会死,杨康也不过是个飞扬跋扈地王爷,这对一个王爷来讲,不算什么大毛病。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地,真相才残酷无比。可是世间哪里有那么多要是,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对那个什么都不敢伤害,但是最后伤害人最多地人还是她的人――包惜弱,李莫愁并无好感,甚至觉得她当断不断。十分伪善,可是此刻看着她死了,还是悲叹不已。 这不是个好人能生存的世界,只有学会舍,才可以得。或者所有的世界都是这样的。李莫愁避开郭靖和杨康的打斗,走到了包惜弱身边。轻轻的扶上她不肯瞑目地眼睛。 走到尚在打斗的两人身边,李莫愁伸手就扼住了杨康的咽喉,将他死死制住。现在杨康心情大乱,郭靖也悲愤莫名,两人的打斗已经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了,就似街头混混打斗一般,凭的是一口气支撑。 “杨康,你杀了你爹爹,也杀了你妈妈,现下你很满意是不是?”李莫愁瞧着杨康。只觉得十分悲哀。杨康的性格太过狭隘。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这个一帆风顺的孩子终于受到了挫折,他地世界被外来的讯息打乱了,于是他要摧毁那些打乱他世界的因素,所以不防备自己亲生爱子的杨铁心被他杀死了,绝望的包惜弱也死了。 “我……我不是的。他不是我爹,我爹是完颜洪烈,我是六王爷府上地小王子……我妈,我妈也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看不开。你们别怪我,谁都别怪我,我是小王子!我不姓杨,我姓完颜!”杨康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的大吼大叫,却不敢看李莫愁弥漫着冰雪的眼睛。 “我没怪你,我们谁都没怪你,只是你死去的爹妈怪你,可是他们已经死了,是不是?怪只能怪老天,谁让他们是你的爹妈哩?”李莫愁冷冰冰的说着。 “你为什么老是和我作对,你为什么?不,你早就知道全部的事情对不对?是你逼着那姓杨的来。你也知道我妈性子好,逼着她和你一起说谎,是不是?你就是在和我做对,这一切都是你让人演的一场戏。你赔我妈!”杨康一双赤红地眸子,忽然对上李莫愁地眼睛,他已经有些快要疯了。 “逆徒!你这逆徒!”丘处机进来屋子,看着这一幕,在郭靖简短的解释下,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杨铁心和包惜弱一起给杨康说完他地身世,他就发狂起来。在杨铁心让他叫自己爹的时候,杨康一铁矛刺出去,把满心欢喜的杨铁心刺死在墙上,包惜弱经此变故,也跟着在将杨铁心刺个透心凉的铁矛尖上自尽了。 “师父!都是这个妖女做的,她什么都知道,她肯定是设下了计谋!不是我!”杨康看着丘处机凶狠的样子,指着李莫愁说道。丘处机看见杨铁心死状,心中一片混乱,刚才郭靖对他说的话已经抛到九霄云外,直觉得眼前的人都该杀,大叫道:“不管是谁,今天我都要替天行道。”他一掌向两人拍去,但是那手掌却是偏向朝李莫愁招呼的。 人都有心,每个人的心,都不是长在正中央的,必定有所偏颇。杨康虽然有些忤逆,可是这些年来教导下来,丘处机对他已经有了感情,可是李莫愁却是重阳宫心上一根刺一般的古墓派的传人。他虽然告诉自己要将眼前这两人都重伤了再问,可是手下却不自主的有了偏颇。 【……第四卷古墓第七十四章杀父--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五章 逃亡 李莫愁当然不会被他打中,她一个闪身,抓着杨康的衣领放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杨康飞身扑向旁边的窗子,连滚带爬的破窗而出。 “丘道长,这件事不关李姑娘的事情。杨伯伯和杨伯母被杨康害死以后她才进来的。”郭靖见此情景冲上前来,挡在李莫愁身前,对着丘处机大声喊道。 丘处机一双摆着攻击姿势的手停在半空,怔了一怔,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简直像是要吃人一般。他回身对着杨铁心夫妇尸身一拜,大声道:“我丘处机教出的孽徒,必定会亲手斩杀了,为你二人报仇雪恨!若此事我丘某人办不到,就一死谢两人。” 他这话说完,从窗里跃出去,显然是去追杨康了。郭靖陡见此变故,还有些傻傻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在草原上虽然也常看见杀人,可是哪里有此等父子相残的事情。李莫愁摇摇他手臂道:“你还不快走,等着杨康叫人来杀你么?” 郭靖道:“我什么都没做错,他为什么要杀我。” “你这傻子。现下知道杨康身世的人都得死。除了你,还有我,包括丘处机,大概都要被他追杀。只要他是金国小王子一天,咱们就不得安生一天。” 郭靖怔了一怔,讷讷答道:“杨伯伯那么好,杨康是杨伯伯的儿子,他不会……”郭靖的声音到了后来越来越小,他也知道杨康既然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杀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李莫愁道:“你快点逃命去吧,不要被完颜府上地人追到,最好到别的地方躲一躲,离北京越远越好。” 郭靖看看杨铁心夫妇的尸身,咬牙说:“我不走了!要是我走了,杨伯伯的身子必定被杨康糟践,我要在这里看护杨伯伯的尸身。” 李莫愁看着他坚定无比的神情。无奈的说:“你就算留在这里,能打得过王府地一众高手么?连杨康这样的半吊子你都赢不了。谈什么保护你杨伯伯地尸首。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最大,咱们还是快走吧。” 郭靖被李莫愁这番实话打击的不轻,可是他性格是那种越挫越勇类型的。今日见了杨铁心惨状和杨康所为,觉得杨铁心可怜无比,心中生了护持他的年头,就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李莫愁无法。只好走到他身边,摇头道:“你要是死啦,以后就少了许多乐子。” 她刚说完你要是死了,手掌化为手刀,劈向郭靖后颈。郭靖只觉得颈后一痛,就失去知觉,后面那句少了许多乐子根本没听到。郭靖软软倒地,李莫愁提住郭靖衣领。像提小孩儿一样提起他,匆匆往外跑去。至于杨铁心的尸身,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莫愁刚刚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呼喝声:“莫要跑了刺客,快去保护王妃。”其中间杂着杨康的大哭声:“妈!妈!你不要有事儿。” 李莫愁听着他远远传来的撕心裂肺地哭声,知道他语气的悲伤肯定不假。可是事情既然成了这样,悲伤还有什么用。自己种下的苦果,当然只能自己吃。 郭靖身子蠢重,身材又比李莫愁高大不少,但是李莫愁功力高深,提着他飞檐走壁,居然如同提着一件再轻巧无比的物事一般。她轻松无比的避开纷乱无比的王府众人,往王府外去了。 走到一半,李莫愁忽然见十几个武林高手朝着自己和欧阳克的住处走去。欧阳克的功夫对付三四个那些人尚且可以,可是十几个并肩子上显然是不能抵御地。看来杨康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想要赶尽杀绝。 李莫愁大惊失色。欧阳克的脾气,可不是能束手就擒的人。他平素看起来似乎一副花花公子德行。但是却比杨康要坚韧许多,内里的性子倔强无比。这一番打斗下来,他绝对不会服输,不到重伤的不能动手坚决不会住手。到时候他有了重伤,欧阳锋得知消息,性子一发,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江湖上说不得又要起一股血雨腥风。而且即使欧阳锋不怒,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怒不怒,毕竟欧阳克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早把他当成是最亲地亲人。李莫愁其实早就发现,其实她和欧阳锋一样的护短,只是名声在江湖上不显而已。 李莫愁往四周一看,看见不远处是梁子翁炼药的丹房。这里平素除了梁子翁和李莫愁外没一个人前来,恰巧李莫愁身上放着这丹房的钥匙。李莫愁拎着郭靖进去黑乎乎的丹房,将他往屋角一放,又将门在外面锁上,想来那些搜查的人看见门被锁着,也不会多加探查。 此时她顾念着欧阳克,也不来不急掩饰身形,飞身往自己住的地方奔去,到了附近,听见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原来欧阳克已经和这些人过上手了。 亏得这些人还知道江湖规矩,并没有一窝蜂的上前,只是三个人一起缠斗欧阳克,另外十几人在旁边掠阵。这十几人的头领名字叫做沙通天,水里功夫甚好,陆上功夫也不赖,算得上是好手。沙通天抱臂站在一旁,大声道:“欧阳公子,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罢。小王爷说了,这件事情其实和你没关系,你只要别反抗,我们一定好好待你。” 欧阳克哪时受过这等委屈,脸色阴沉沉地并不答话,显然是不把这话放在眼里。欧阳克使着一手金刚穿掌,和这几人打得热闹。 当初欧阳锋用金刚穿掌和李莫愁的天演九式相对,李莫愁也丝毫没占了便宜去,可见这门功夫地威力。但是欧阳锋是武学大宗师,在这本功夫上地浸淫自然不是欧阳克所能够比拟的。虽然欧阳克的掌风已经颇得其中三味,可是并没有真正纯熟到极点,至多有欧阳锋的六分威力。纵使这六分威力,已经逼得眼前的三人只有招架之势。 看见这三人已有败退之意,沙通天神色凝重,又道:“欧阳公子,不是咱们不给你面子。咱们和你之间一向是朋友相交,何必拉下这面子来。” 他正说着。欧阳克左掌虚晃,右掌从左掌下穿出,狠狠击在一个瘦小老头的胸前,这老头竟然直直被击的退后三步,哇地一口吐出鲜血来。 见欧阳克功力如厮雄厚,沙通天挥手道:“大伙儿一起上吧,既然欧阳公子不给大家面子。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莫愁恐夜长梦多,大声道:“沙通天,你敢动一动我哥哥试试。”几人听见有人在高处说话,都抬头看去。只见李莫愁站在房顶,衣衫飘飘,皎美地脸上带着些微怒气,却更添几分秀丽,她向下睥睨着众人。就似一尊女神般。 见李莫愁口气如此托大,傲气冲天,居然丝毫不把自己这些人看在眼里,沙通天大怒。平素他们对李莫愁好言好语,只是因为她美丽异常,况且又是欧阳克的妹妹。身份尊贵,可是并不曾觉得她功夫有多厉害,如今居然出言胁迫,显然是狂妄过头了。 “杀!”沙通天从嘴里吐出这句话,带头向欧阳克攻去。李莫愁冷冷道:“既然是你自取死路,那怪不得别人,本来你还能苟活些时日的。”李莫愁说完,从上而下飘身向那群人攻去。 天演九式本来就是从飞鸟那里领悟到的,所以这次自上而下攻击,所发挥的威力更大。李莫愁谁都不捡。单挑着沙通天下手。十几人看着她身形美丽飘忽。就似一片薄纸漂在空中,自己若是伸手去攻击。她身子就微微一荡,像是被自己带出的气流触动一般飘开,但是目标还是冲着沙通天。 沙通天乍一见李莫愁这样诡异的身法,也大惊失色,知道李莫愁功夫高强,以前不过是隐藏实力,心头大惊,大声道:“拦着她。”他话刚说完,李莫愁就到了他身前,对着他展颜一笑,两手成爪,狠狠向他抓去。 李莫愁左爪抓向沙通天脸面,食指拇指扣向他两只眼睛,沙通天忙回避向后,后脑一阵生疼,原来李莫愁另一手正攻向他地后脑。沙通天后脑刺痛无比,一瞬间连眼前东西都看不清楚,居然痛的几欲昏倒,他大吼一声,双手向空中舞去,却什么也碰不到。 周围众人想看见鬼一样看着李莫愁,李莫愁一爪穿透沙通天头颅就闪身站在一边。周围的人都听见一声清晰的穿透骨骼的脆响,然后就见沙通天疯了一样双手在空中乱舞,双眼凸出,脑后却现出五个血洞来,红的血,白的脑浆,一起混合着流出来。不过一眨眼功夫,沙通天轰然倒地,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干脆利落地一击毙命,震撼了场上所有的人。眨眼间这些江湖好手都忘了攻击,李莫愁纤纤十指自然带下垂着,犹如玉一样洁白,根本看不出刚才杀戮的痕迹,若非她刚才的举动,谁能想到这柔荑也是杀人的利器。看着李莫愁淡定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人大叫道:“大伙并肩子上。”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李莫愁上前拉住欧阳克,长笑道:“今日先饶了你们性命,谁再听了杨康那狗贼地命令跟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来一群杀一群。我李莫愁不怕杀人,只怕没人让我杀个痛快!” 此时李莫愁绝美的面容,在这些人眼里已经是死亡的象征。欧阳克对着李莫愁点点头,两人步伐一致,飞身上檐,运起瞬息千里走了。 到了王府外,李莫愁止住脚步,对欧阳克道:“那个郭靖傻小子还被我关在丹房里,我要回去把他接出来。”欧阳克不悦道:“你去接他干什么。” 李莫愁看着欧阳克神色不对,知道当年在草原上的事情他还记在心上,遂拽着欧阳克衣袖皱鼻笑道:“我把他关在丹炉里啦。我让参仙给我炼一炉好丹哩,要是参仙不小心没打扫丹炉,把他给练到丹里头,我怎么吃得下去呢。” 欧阳克见李莫愁难得的朝自己撒娇,心情大好,笑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我在城外等你。”李莫愁点头答应。 李莫愁运起轻功,往完颜府中去了。瞬息万里虽然是上好的轻功,可是仅仅在速度方面十分快,在隐匿身形方面并不是十分的出色。李莫愁索性不再隐瞒自己的身形,就似一把飞剑一般向完颜府中的丹房直直去了。 打开丹房大门,郭靖还昏迷着,丹房周围是一个专门种植草药的园子,已经有响动从那里传过来,李莫愁听着响动,忽然止住脚步,看向草药园地入口。不过片刻功夫,入口处冲进来一个人,不是梁子翁又是谁。 李莫愁和梁子翁熟悉无比,自然认得他地脚步声,对他展颜一笑:“参仙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到时候我必定来取丹药。”梁子翁对她点点头:“梁某必定遵守前约。只是到时候你来地时候要小心些,小王爷四处在搜你,刚才你进来,已经不少人朝这里来了,快点逃命去吧。”李莫愁点点头,托着身形庞大的郭靖,运起轻功上了屋檐。 她在屋檐上跳跃行走,又带着郭靖,目标十分显眼,不多时就被下面的人发现。下面的人呼喝不停,说找到了刺客。杨康看见李莫愁和郭靖,脸色拉的老长,沉着脸道:“谁将他们擒下来。我重重有赏。” 沙通天的尸体这些人已经看过了,沙通天死状极惨,脑浆已经顺着后脑五个血洞留空,看来他不仅仅被人一爪cha穿了颅骨,而且脑子也被被cha的瞬间震得粉碎,脑浆这才能流光。看了沙通天的死状,李莫愁在他们眼中就如煞神一般,如今她扛了这么一个人,也身形轻飘飘的,手中像是不着一物,显然功力高强无比。谁敢上前触这个霉头,只怕会落个当场尸横在地。 听了杨康的话,数人对着李莫愁大叫道:“妖女,你速速下来受死。枉咱们小王爷待你这么好,你居然对王妃下此毒手。” “妖女,你自裁在此,免得爷爷动手。” “你这妖女长的恁好相貌,要是你自废武功,肯对咱们小王爷为奴,就饶你姓名……” 杨康看无人响应他,反而是那群跳梁小丑越叫声音越大,李莫愁脸色显然已经不好,他生怕李莫愁与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真相。他心下想着李莫愁死的越早越好,这样这个秘密才能不被人得知,遂抽出手中长剑,一身内力都灌在手臂上,狠狠想李莫愁掷去。 他扔出的长剑准头自然不对,触不到李莫愁半点,可是他身旁一位执着长斧的人见了,灵机一动,将自己的长斧朝李莫愁扔去。他机灵无比,知道这样既讨好了小王爷杨康,又能不近身的伤害李莫愁,何乐而不为。他扔出长斧,大吼道:“妖女,受死。” 这长斧在空中呜呜的盘旋着超李莫愁去了,准头比杨康刚才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周围人看了,争先恐后的大叫着将手中兵器甩出去,霎那间,空中都是兵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李莫愁被这一片破空而来的兵器雨围住,身形一拔,脚尖点在当先到达的一柄长刀上,那长刀转个方向,正击在往后来的一柄长剑上,这长剑当啷一声,被直截成两截,如两点寒星一般朝着下面的众人飞去。 ********** 要推荐票……多多的要! 还有,感谢大家长评,非常感谢,鞠躬!我会努力写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六章 火龙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六章火龙 那两刃断掉的长剑朝众人飞去,来势迅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人忙用兵器去抵挡,只听唴啷啷几声响,却是这人手中的兵器被断掉的长剑从手中震掉。长剑被他一挡,方向突变,朝旁边飞去,直直cha进边上一人肩头,那人惨呼一声,肩头止不住的涌出鲜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李莫愁精研三无三不手,对推演一道甚有心得,这武器漫天的扑过来,虽然密集,可是她大眼一扫,就能大致的判断出它们的轨迹。只见她一手提着郭靖,另外一手往前一探,就从漫天飞来的武器堆里抓出一把铁杖。这铁杖乌沉沉,大约有五十多斤重,李莫愁提着这铁杖,唰唰挥动起来,舞成一个银光闪闪的大圆圈。 飞来的兵器被这圆圈一阻,纷纷改变方向,有的往地上飞去,有的落在房顶上,更有些轻巧的直接碎裂掉。正此时,她手中一动,居然是郭靖抽搐了一下,李莫愁分眼看去,只见一把匕首的碎片cha在郭靖手臂上,显然是那碎片断裂掉后,进了圆圈内,正好伤到了郭靖。 李莫愁略一思忱,知道此时和这些人耗着不是办法,待到这些人手中兵器掷完,略微有些空当之时,她飞身往旁边的屋顶纵去。那些人见她走拖,忙跟去另外的院子,奈何李莫愁在房顶上跑,少了院子的阻隔,速度要快许多。没多大功夫。李莫愁到了院墙附近,眼见得就能出去。 忽然院墙外两道长长地火蛇冲天而起,对着李莫愁的身形扑来,李莫愁大惊失色,忙避回去,随着这两道火龙,另外十几道火龙也现在空中。追逐着李莫愁的身形。李莫愁闪避间匆忙看一眼,原来是下面摆着十几辆小车。 这些小车上驮着大大的铁皮箱子。箱子头的部位安着龙头和尖嘴,旁边站着十几个人操纵,那火蛇就是从龙头里喷出的。火舌落到旁边的瓦上,只听见劈里啪啦一片响声,落在屋顶上地火焰犹在燃烧,李莫愁闻见一股刺鼻石油味道,难道这东西是石油不成? “逆贼。受死吧。让你尝尝这火龙车的味道。”下面有人哈哈大笑。 被这东西烫上一下,只怕不死也重伤,至少也要毁容。李莫愁心头升起悔意,她本以为完颜府上只有武林高手,自己当然不畏惧他们,可是哪成想还有火龙车。 这火龙车,明明是用石油做染料,但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过。现在可以喷出来后在空中燃烧,直接用火攻击人。而且一旦被它沾到,石油也会沾到你身上,火焰不会熄灭,而是继续在你身上肆虐,这火龙车。地确是杀人的利器。 李莫愁担心无比,正此时,忽然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李师妹莫怕,我救你出来。”李莫愁略一思索,就知道是丘处机来了。丘处机自和李莫愁相见后,两人就一直不和,今天丘处机更加差点误伤了李莫愁,两人间的干戈不算很小,此时他来相救,实在是出乎李莫愁意料。 下面劈里啪啦一阵骨肉相交声。本来交织成火网的十几道火蛇消失。李莫愁忙纵身跃下,只见丘处机和一个中年道士站在一起。两人将那些操纵火龙车的人都打倒在地,卸开关节。这些人的功夫并不高强,所以他们不过一眨眼功夫就做完。 李莫愁大松一口气,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多计较,况且这次丘处机解了她地危难,的确是有恩与她。李莫愁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将郭靖放在地上,躬身拜倒:“多谢丘道长救命之恩。” 丘处机忙尴尬无比的虚扶起李莫愁,神色尴尬无比:“今日之事,本就是我该做的。刚才在完颜府中,有不对之处,还请李师妹见谅。”他这边说着,另一个道士就抱起郭靖,细细把脉,然后对着丘处机道:“他没事儿。” 李莫愁见这个道士对郭靖十分关心,心中猜测他身份:这人难道是马钰?当年她曾经见过全真七子,但是唯独对丘处机和孙不二有印象,这些年过去,其他人的形象早就模糊了。 她在这边思忱,丘处机见她不答自己,讷讷开口问道:“今日的事情,李师妹若是真的挂怀,等此间事了,我必定在天下英雄前给你赔罪。” 李莫愁和他本来就没什么梁子,看他诚惶诚恐地样子,本来的一点芥蒂也去了,对着他眨眨眼睛,笑道:“今日什么事情?怎么我不知道呢!”丘处机看她如此,喜形于色,他对名之一字最为看重。看不得自己有半点名声上的污点,这是性之所然,也是后天王重阳的培养。如今看李莫愁完全不欲追究自己,自然大喜过望。 他和李莫愁论起辈分来,互称一声师兄师妹并不过分,两派之间的渊源本来就有些诡异,今日的事情传到江湖上,若是被人得知,再有心宣扬下,就会变成重阳宫欺压一个全是女子地门派,在往后,重阳宫和古墓的陈年往事都要被拉出来,到时候面子大失的自然是重阳宫。 “李师妹心肠宽厚,王某实在是佩服!”丘处机对着李莫愁再施一礼,眼中满是感激。 “不必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这王府门前,终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李莫愁看着丘处机在这里干说话,就是不走,对这个道士很是无语。 “李师妹不知,我此番来,就是要击杀我那逆徒的,刚才我追寻他不到,现下只好动用师父的身份唤他出来。今日我重阳宫,要清理门户。” 丘处机想起杨康弑父杀母的行径。身上杀气顿现。 “丘道长,杨康当年可是到重阳宫拜师地?” “不是。是我亲自上门收他为徒的。” “那杨康除了你,有没有叫过别人师父。教他学问的也算。” “他是有几个夫子教导他学问,可是,这跟学武有什么关系。” “丘道长,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杨康今日杀的是何人?” 李莫愁此话问地凌厉无比,丘处机顿时哑然无声。 “师者。不是因为他教会了人什么,而是他教导人。所以你跟教导杨康地其他师父,并没其他不同。况且他并没有去重阳宫拜师,这放在武林上,就不符合规矩,可以这么说,杨康如果现在如果出口否认。那你也不算是他的师父。还有,杨康今日所为,已经是无父无君了,他怎么会洗干净了脖子亲自等你杀。这王府中这么多地高手,你能把他们都打败了,然后让杨康乖乖就擒么?” 李莫愁每说一句,丘处机的脸色就暗上几分,终于变成了难看无比地酱色。李莫愁知道他肯定也想到了这几层关系。只是气头上虽然知道其中厉害,可还是来上门诛讨来了。如今经李莫愁的口中说出,他不得不面对这些残酷的现实,而且还要多上一层:杨康不是你徒弟,只是你一相情愿。 李莫愁放缓语气,说道:“所以。咱们还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康终究是要杀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差这一两天。” 李莫愁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着王府,心里有些焦急。再耽误一会儿,只怕王府中的人真的要冲出来了。她并不欲多杀人,因为杀人的确是非常不舒服地经历,尽管这些人更多的在她眼中是类似于前世中npc的存在。 怕处偏有鬼,正此时。一堆人冲出王府。打头的正是杨康。杨康一看见丘处机,身子一闪。就躲到了众人身后,显然对自己这个师父还是十分畏惧的。 丘处机一看见杨康,眼中怒火大盛,本来已经平息了一些的杀心又涌上来,他大喝道“杨康,你这猪狗不如的逆徒!给我滚出来。” 灵智上人见丘处机说的难听,忙站出来,大声道:“兀那道士,说话这么难听。咱们小王爷也是你能说地么?” 丘处机理也不理灵智上人,大声道:“关你何事!叫杨康出来和我说话!” 杨康在人群后道:“灵智大师,你替我赶走他吧,今日王府的刺客,和他有关。我念着他不是主犯,也教导我多年,但是实在是不愿意见他了。” 丘处机看杨康空口白牙,颠倒黑白,气的两股战战,直欲把他杀之后快。灵智上人点头道:“小王爷,看我今天把这道士狠狠捶打一通,叫他知道忘恩负义是什么下场。”丘处机听了这话,恨得仰天长啸。 李莫愁看他情绪激荡无比,显然不适合打斗,轻轻抬手搭在丘处机肩上,淡淡道:“丘道长,你不要激动。”说完又面向杨康的方向道:“杨康,看来你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 杨康听见她请冷冷的话语,身子止不住打个哆嗦,想起了她在包惜弱屋中看向自己的厌弃目光,那眼光简直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直逼到他灵魂深处,简直比噩梦都吓人。 “你这妖女,还敢说话!”灵智上人和沙通天向来关系不错,见到沙通天地尸身,早就想给他报仇。如今听见李莫愁这么说话,狠狠朝她扑过来。李莫愁看这和尚来势凶猛,也不再多费事,迎上前去,和他打斗起来。 灵智上人的掌法浑厚,跟白驼山庄的功夫有一点相似,但是却少了几分灵动诡异,李莫愁看他向自己一掌打来,也是一掌迎上。她本来并不擅长拳掌功夫,但是对灵智上人的功夫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依仗着自己的雄厚内力,和他硬碰硬。 两只肉掌轰然相撞。李莫愁的手掌纤长细白,柔若无骨;灵智上人的手掌却虬根盘错,大如蒲扇。无论怎么看,李莫愁都不是赢的一方。 轰的一声,灵智上人倒退三步,脸色惨败,李莫愁却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灵智上人盯着李莫愁死死看了两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哇地一口吐出鲜血来。这鲜血里夹杂着几分内脏碎片,他显然已经受了极重地内伤。 看见灵智上人和李莫愁甫一交手就受此重伤,众人神色都变了变。李莫愁看着灵智上人,慢慢抬起白嫩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浮起一丝了然地笑容:“毒砂掌么?也算不得什么高明功夫!” 灵智上人听她如此说,脸色惨然,忙看向自己的手臂,只见本来粗壮的手臂呈暗黑色,还在不断往上蔓延,显然是中毒了。他忙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倒出几颗扔进嘴中。 原来他刚才用上毒砂掌的功夫,反而被硬生生被李莫愁把毒避回他体内。他以为是李莫愁内力已经高深到莫测地步,却不知道李莫愁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当年王处一就是伤在灵智上人的毒沙掌上,差点小命不保,李莫愁可是印象深刻。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六章火龙--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七章 中毒 “灵智大师,你先退下养伤。[.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杨康看见灵智一招之下,就被李莫愁重伤,心下大骇。若是此时李莫愁冲进人群将他击毙,也不是不可能。 灵智上人嘴角鲜血淋漓,前襟的衣衫上也被鲜血染红,本来高大的身躯因为胸前的伤而变得有些佝偻,看起来倍显老态。灵智上人正要退下,忽然几人从王府中跳出,大叫道:“还我师父命来。” 李莫愁回头一看,见是黄河四鬼,他们四人头上缠了白布条,身上也换上麻服,已经开始为沙通天带孝。 对这四人,李莫愁在王府中居住时没什么大印象,只知道他们的功夫稀松平常的厉害,人又有些愚笨,常常被沙通天满院子追赶着打,说他们不争气。他们虽然是沙通天的亲传弟子,常侍奉在身旁,可是四人合起来也只有沙通天一半功夫高强。连此时的黄蓉都能把这几个人戏弄的团团转,可见他们的功夫有多稀松平常。 黄河四鬼脸色难看无比,双眼通红,脸上满是哀伤之色,显然是为了沙通天的去世而难过。这四人杀将过来,李莫愁看他们身法功夫十分低微,自己轻而易举就能把四人都杀死,但是还是没有动手,只是躲闪一番。黄河四鬼奋力攻击,却连李莫愁半点衣角都碰不着。 “我杀了你们的师父,你们来找我报仇,甚好!”李莫愁躲避间游刃有余,甚至还赞叹着说出这句话:“看来你们虽然笨些。但是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有些人,不仅仅连自己地师父都不要了,还反咬一口,实在是可气可恨!” 李莫愁这话说出口,杨康和丘处机的脸色都变的很难看无比。黄河四鬼听了李莫愁这话,心头悲痛更起,以为李莫愁在说风凉话。大哭起来:“师父,看我们杀了这妖女给你报仇。” 黄河四鬼虽知道自己和李莫愁得功夫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可还是越攻越勇,虽然沙通天常常因为他们笨拙而给他们脸色看,可是恩师身死后,之前的教导之恩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哪里还能想到沙通天对自己的半点不好来。 李莫愁经过杨康之事,心中对这黄河四鬼反而有了点钦佩。她之前虽然刻意闭着杨康,但是多半是因为杨康的性子有点讨她的厌。可能是以前用小孩儿身躯必须装小孩儿地缘故,李莫愁最不喜欢这种小孩儿性情的人。 可是相处地久了,她对杨康也没那么抵触,哪知道此番这个小孩儿一样的人,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让她心中何等的惊讶和悲凉。今日见了黄河四鬼为沙通天如此作为,他们平素笨头笨脑的样子也变得可爱可亲起来。原来做人还是要有良心点才好,什么天赋啊。容貌啊,其实都不太重要了。 旁边忽然有人大声道“你这恶和尚,居然趁人之危!” 李莫愁分眼看去,只见那个和丘处机一起的道士正满脸怒色的看着灵智上人。灵智上人一脸怨毒地欣喜之色,正飘身后退,显然是灵智上人趁着李莫愁被缠住。跑去偷袭那道人。正巧这道人抱着郭靖,哪里有手攻击,身形又不便,被他一击得中。 看此情形,李莫愁不再和黄河四鬼缠下去,如今就算她不想伤人也不行了。她探爪出去,在黄河四鬼的两边肩头疾如流星般各点一下,黄河四鬼被她爪尖点到,都止不住的大声哀嚎起来,两只手臂无力的垂下来。李莫愁飞身到了那道士身边。问道:“怎么了?” 道士还没回答。黄河四鬼就又扑过来,只是他们两只手臂都失去控制。在身前像是断掉的树枝一样摇晃着。李莫愁岂不知自己刚才所用的力道,若是再重上一分,只怕黄河四鬼的膀子就要废了,现在虽然没有达到残废地步,可是那等剧痛,就算是习武已久的人也不能忍受。 见黄河四鬼还有这勇气,李莫愁大声道:“哎!你们这又何必,哪怕你们现在死在这里,就算是给你们师傅报仇了么?咱们来立个十年之约。每隔十年,你们来找我挑战一次,要是你们胜了,我就请天下英雄见证,自裁于你们师父坟前。要是你们败了,这十年间不得向我寻仇,如何?” 黄河四鬼罔若未闻,侯通海听了,却大喜于色。沙通天虽然是他师兄,但是他对沙通天并没有太大地感情,要是李莫愁这话是真的,那么就算黄河四鬼不赢,那么他们一门的名声就大显了。至少能够有资格让西毒一脉传人和他们有比斗之约,那是大大的脸上生光。 侯通海大喝一声:“四位师侄,快点回来。”黄河四鬼自从沙通天死后,对师叔侯通海的话还是比较听的,听见他大喝,都止住身形,回身看向侯通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侯通海对着李莫愁躬身道:“李姑娘,还请不要见怪我这几个师侄愚笨。我马上带他们走。只是那个约定你说出口,就不要改口了。将来武林中人问起,李姑娘不要矢口否认。” 李莫愁哪里不知道他心中小九九,虽然对他这样作为不齿,可还是点点头。黄河四鬼看侯通海不让自己为师报仇,都有些傻了眼。侯通海走到四人面前,给他们一人脑门上来了一下,大声骂道:“师兄对你们教导多年,你们怎么一点都不长进。你们现在又动不了李姑娘半分,还是等将来修炼好了功夫,再去挑战吧,要不白白死去,你们师父又要被气死一回。” 黄河四鬼脑子简单,听了这话,悲痛不已,大声嚎哭。跟着侯通海去了。 “李师妹,咱们走吧!”丘处机忽然说道。 李莫愁回身看着忽然改变主意不再执意要制裁杨康地丘处机,并不问理由,点头道:“好,这就走吧。”她怕再呆下去,她又要多杀几个人。 丘处机自从他身边地道士受伤以后,就接过了郭靖。看这三人一走。王府众人居然都齐齐松了口气,今天李莫愁显lou的功夫实在是太过惊人。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平素娇弱弱的女子居然有这等身手。 三人走街串巷,到了离王府有些远的地方,丘处机和那道士忽然停下脚步,李莫愁虽然不知道为的何事,也停下来。丘处机问道:“王师弟,你的伤碍事么?”李莫愁看去,只见那个道人的脸上黑气萦绕。脸色十分地难看,显然是受了重伤。 李莫愁听见丘处机叫他王师弟,问道:“难道这位道长是王处一道长?”王处一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他中毒十分深,若不是他运起内力抵抗,只怕这会儿已经毒气攻心了。 “邱师兄,找一处偏僻地所在,将我浸到一大盆凉水里。我中了那恶僧地毒砂掌。”王处一嘴唇呈乌紫色。勉力说出这几句话。 丘处机见状,一手抱着郭靖一手抱起王处一,运起金雁功,往城中的小巷钻去。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寻到一家破落地小店,向店家讨要了一个大盆。灌满凉水,将王处一放在其中。 李莫愁跟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看来就算自己搅乱了这件事情,王处一还是要中毒砂掌。只是他中了毒砂掌后需要的几样药材,实在抱歉李莫愁想不起来了,她哪里知道自己会穿越到这个世界里,若是早知道,肯定会把原著背个滚瓜烂熟。 “看来这王处一,还真是命里该如此啊!”李莫愁暗暗思忱着,又想起其他人的命运。除了欧阳克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没有像以前那样站在杨康阵营,卷进这件事情来。其他人的命运基本上还是没有改变。看来她这只蝴蝶地翅膀不够硬朗,煽起的小风还不足以对这些人造成什么影响。 到了晚间时分,王处一悠悠醒转,说出自己要的几味药材,李莫愁和丘处机一起出去寻找,却一味也没找到,药店的答复都是被卖空了,看来杨康的手脚蛮快的。 等到李莫愁和丘处机失望而归,郭靖也醒转过来,看见王处一满脸悲色,丘处机则是黑着脸似乎刚被雷轰过一般,他有些莫名其妙。 待到几人解释过事情原委,郭靖马上站起身来,大声道:“既然这里没有,那么咱们就到邻近镇子上去买,不管到了哪里,总得让王道长的病治好。” 看着郭靖拍着胸脯热心的样子,王处一摇头叹息:“不必了,这四样药材都没了,显然是被人收走了,临近地镇子上肯定也是这样。人生死自有天命,何必如此为我费事。我一命换来你的一命,也算是老天的意思吧!” 听见这话,郭靖和李莫愁都惊奇的看向王处一。丘处机在旁边沉声解释,原来刚才灵智上人的目标是郭靖,而不是王处一,结果王处一怕郭靖受伤,自己以身相挡,这才受伤。 郭靖听了,俯在王处一身上,大哭道:“王道长,你怎么能为了我如此。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大英雄大豪杰,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是地笨小子。咱们的命怎么能相等,你怎么能死!” 王处一摸着郭靖的头发,嘴角挂上一丝微笑:“郭靖,我听马钰说起过你,你是个很勤奋的孩子,心肠也好。千万莫要再说什么丧气话,将来你一定是个大英雄大豪杰。” 郭靖心情悸动非常,这短短几日的功夫,无数对他好的人都遭遇不幸,先是自己初初认识的样铁心伯父,然后是王处一。他思及这些事情,心头有些茫然:难道我是灾星不成,所有对我好的人都要被我克。他刚想完,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可是越是不让自己想,脑海里就越是涌上这个念头。 别人哪里知道他想法,只道这个孩子已经悲痛麻木了,所以才有些呆呆的。到了上灯时分,屋里点上一盏昏暗地小油灯,忽明忽灭,李莫愁心中思量,此时王府必定是戒备森严,要想从那里取到药,恐怕有些不容易,白天那十几辆火龙车,给她留下地印象可是十分深刻的。现在若是去了,说不得要大闹一场,还是等天色再黑些,夜探王府比较好。 忽然,小二走进来,弯腰弓背道:“几位爷,外面有人送信来,说是给你们中一位年轻公子地。”这四人中,两个老年道士,一个少女,只剩一个还符合这个目标,就是郭靖。 郭靖接过小二手中信封,拆开一看,见一张白纸上写着几个字:“我在城外向西的十里的湖边等你,有要紧事对你说,快来。”下面画着一个小叫花的图像,笑嘻嘻的正是黄蓉,形貌甚是相似。郭靖看完信,对着三人道:“我有事儿出去,我那黄贤弟找我。他聪明伶俐的很,我跟他商量救王道长的法子,他肯定能想出来的。” 李莫愁点点头,不多话。郭靖看她答应,而王处一和丘处机也并不阻拦,忙出去了。他前脚出门,后脚那小二又进来,笑道:“刚巧,又有人要我来捎信,是给你们中一位姑娘的。” 李莫愁接过信件,拆开来,看见素净的白纸上写着一行字:“我在城西十里的湖边。傻妹妹,刚才走的时候都忘记跟我约定地方。”信下面写着一个克字。看这纸张和刚才郭靖看的一模一样,送信来的时间想错不远,又都是在城西十里的湖边,心中暗道:“难道欧阳克和黄蓉两人已经见过了不成?” 若是说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李莫愁是绝对不信的,她心中好奇无比,看看天色,尚且黑的不是很透彻,索性对着丘处机道:“丘道长,我出去一会儿。” 刚才郭靖出去,丘处机和王处一都心道他少年心性,贪玩爱耍,虽然没有阻止,可是心中都大皱眉头。如今李莫愁出去,他们心中却生了不同的念头,以为李莫愁是知道了什么寻药的方法,王处一更是强撑着起身,劝解道:“李师妹,你何必如此。生死各有天命啊!” ****** 那个,昨天的错误已经修改了,汗死!最近快考试了,忙的有点迷糊,请大家多包涵撒!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七章中毒--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八章 梅花 “我出去,只是去见我哥哥,道长不必担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的。”李莫愁淡淡一笑,转身出去,看着李莫愁的身影,丘处机和王处一齐齐叹了一口气,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说。 当年李莫愁以不到十岁之龄带着林朝英千里求医,这件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都是距离她们甚近的重阳宫众人自然清楚无比。他们虽然不知道后来几年李莫愁去了哪里,可是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举动,她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自然就不同起来。 出了门去,只见天上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这雪越来越大,被北风一扯,一片连一片的扑面而来。李莫愁到了城西十里的湖边,远远看见一只小舟飘荡在清冷的湖面上。此时湖面上尚未结冰,雪花一落到水面就消融不见,看起来格外的冷。 李莫愁见这里四下无人,唯有湖边一排排梅树向雪而开,越发的皎艳美丽,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找错了地方不成。 忽的,她听见有人呼喊自己名字,回头一看,是郭靖从不远处的几颗梅树丛里跑出来,对着她道:“李姑娘,你怎么也来了,我没事儿的,这么大雪天,劳累你跑一趟,我黄贤弟虽然现在还没来,但是他一定不会食言的,待会儿就到了吧。” 李莫愁微微点头道:“哪里,我是来寻别人的,不是为了你。”说完远目在梅花丛和湖面上寻找。郭靖笑道:“李姑娘可是被我那黄贤弟叫来的?” “我不认得你那个黄贤弟。我只是来找我哥哥。”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阵清扬地歌声从湖面上飘荡过来,是个女声悠悠唱道:“雁霜寒透幕。正护月云轻,嫩冰犹薄。溪奁照梳掠。想含香弄粉,艳妆难学。玉肌瘦弱。更重重、龙绡衬著。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寂寞。家山何在。雪后园林,水边楼阁。瑶池旧约。鳞鸿更仗谁托。粉蝶儿只解。寻桃觅柳,开遍南枝未觉。但伤心,冷落黄昏,寂寞画角” 这歌声到了后来,越来越高,越来越清越,声调绵绵不绝。唱到后边部分。又响起来瑶琴的声音,这瑶琴仙翁仙翁的和着歌声,在湖边上飘荡,鼻端又有浓淡不一的梅花香气阵阵袭来,听起来简直是仙乐一般。 李莫愁听了会儿,觉得这歌声和琴声实在是美极了,雪花片片落下,不一会儿李莫愁就成了雪人般。可是她犹不自觉。郭靖看李莫愁不说话,也不敢打扰,他自幼在蒙古长大,也听不懂那歌词里唱得是什么,只是觉得音调十分美丽清雅,和蒙古草原上粗犷直白的歌曲大不相同。 这唱歌的人唱了两遍就停了下来。琴声继续在响着,过了一会儿,琴声一转,变成梅花三弄的调子,李莫愁听着这曲子,嘴角淡淡一笑,知道这琴曲是谁在弹奏了。 她伸手和着琴音打着拍子,悠悠吟道:“一弄梅花荡溪月,夜色如水天一色,声如太霞惊花落。随水悠悠只飘流。二弄梅花穿云去。青鸟啼魂帝泣血,一递老鲛跳波跃。声高声去声渐歇。三弄梅花隔江望,恨不执手执手枉断肠,伊人叹息眉峰聚,盈盈泪眼羞明玉。琴断琴续梅花曲,琴声琴语梅香聚,千载寒风荡梅花,欲罢不能谁人去。” 她这边吟完,那边地梅花三弄也奏完,李莫愁对着江上的小舟朗声道:“阿克,我来啦!”她刚喊完,舟中就有一人走出来,正是欧阳克。欧阳克出来后,一个白衣女子也从舟中出来。 欧阳克握着扁舟地船桨,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小舟划到岸边。李莫愁跳上舟去,离得近了,看清楚欧阳克身后的女子一袭白衣,长发披散,头上只束着一只金带,更衬得肌肤如雪一般,纯美的就似一块无暇的美玉一般。连李莫愁看的都静静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吹化了眼前这雪雕一样的人儿。这不是黄蓉又是谁? 郭靖见了这样的美人儿,也怔了一怔,他自小在草原长大,蒙古族地女子并没有什么女训女戒,所以常常抛头lou面,不以为耻,所以他见过的女子不算少。自从他见到李莫愁以后,以为李莫愁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哪知道现在又见到了一个和李莫愁的美丽程度有一拼的女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郭大哥,你也上来吧。”黄蓉美目一转,笑靥如花的看着郭靖,郭靖见黄蓉叫他,愣了一愣,道:“你是谁?怎么叫我郭大哥?” 黄蓉笑微微答道:“我是你的黄贤弟啊,你不认得我了么?”郭靖听她说完,一下子傻了眼,盯着黄蓉看了半天。脸上半是激动惊异,半是不信地道:“黄贤弟,真的是你?” “郭大哥,是我。我以前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女扮男装,你不会怪我吧?” 李莫愁听见这话,暗暗翻个白眼,心中咕哝道:“你这么笑眯眯的看着郭靖,他眼睛都看直了,还能怪罪你一点半点么?” 郭靖自然是一番谦恭下来,两人称呼也自动变成了“蓉儿”,“靖哥哥”的。欧阳克和李莫愁站在一旁看两人说个不停,郭靖脸上还时时有红晕升起,显然是清纯小处男情窦初开了。 李莫愁瞧了一会儿,觉得又有趣又好玩,胃里却不自觉酸了起来。欧阳克看她捂住胸口,问道:“妹妹,你怎么啦?”李莫愁答道:“我胃有点痛呢,咱们进去舟里说话吧,冷的紧。” 两人进去舟里,舟里摆着红泥小暖炉一具。长琴一把,另有一张小桌子,桌旁放着几个蒲草做的垫子,上面套着棉垫,甚是清洁暖和,丝毫看不出外面大雪纷飞地寒意。 李莫愁笑道:“阿克,你打哪儿找到的小舟。又怎么遇到的黄蓉?”欧阳克笑道:“我跟你分开,到了城外。见到这么个美貌的姑娘,自然跟来了。后来她又在这里寻了个小舟,然后唱了首曲子,我和她应和一曲,她很是惊奇,就这么认识了。” 李莫愁眨眨眼睛,笑道:“这个姑娘漂亮的紧吧。不如领回家做嫂子好了。我看你连梅花三弄都肯奏给她听,莫不是动了真心。” 欧阳克本来有些懒散的笑意忽然收了,正色道:“不可,妹妹,我早和你说过,我若要娶妻,娶的就是我娘对我爹那样地女子,相貌才情。才是其次,总之要真心相对才是好的。这个女子虽然很美丽,可是我刚和她认识,谈何感情。当年我娘送我外公地灵位回乡,和我爹同舟共济一千多里路,共抗了多少敌人。后来这些年来也从未脸红过一次。后来爹爹去了,娘更是跟着去了,他们二人,就是我地楷模。若是没有我想要地女子,天下其他的女子,岂不是都是一样地。” 李莫愁目瞪口呆,她平时虽然听到欧阳克如此说起过,可是并没有当真,如今欧阳克见到了黄蓉,还是这样说法。看来是真的了。他平素虽然寻花问柳。可是却存着一个寻找挚爱的本心,真是太令人惊异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婚前花花公子。婚后四好男人? “这个姑娘真的很美,而且我看她那天的功法身形,似乎是武林大家的弟子,你若是娶了她,也配得起咱们白驼山庄,你真的不娶么?”李莫愁试探着再问一句。 欧阳克自桌下拿出几只酒杯,一个酒壶,自酌自饮起来,摇头道:“莫愁,我心已绝。若是我将来的妻子和世上其他的女子没一点分别,那还有什么意思。我小时候听你说过一个故事,那里有个书生,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将以吾一生寻找吾之挚爱,得之吾幸,不得吾命。’我现下就和他一般。” 原来欧阳克已经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李莫愁有点无语地感觉。她和欧阳克小时候在一起,常给他讲些故事,里头不乏一些凄美的爱情故事,那些经过时间千锤百炼的故事,哪一个不是动人心扉无比,李莫愁见的多了,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欧阳克却并非如此。李莫愁哪想到这些故事对他的影响这么大,看来儿童时期所经历的事情,能够影响一个人一生,这话地确是没说错。 见李莫愁似乎有些失望,欧阳克饮下一杯酒,宽慰道:“妹妹,你还记不记得你给我教的一个曲子,叫做《梁祝》,还有那个梁祝的故事。”李莫愁点点头,欧阳克放下酒杯,将古琴放在腿上,按着琴弦弹奏起来,一声声清越的琴音传出去,李莫愁听得恍恍惚惚,似乎回到了白驼山庄。 那时候李莫愁只有七八岁,欧阳克房中有一架古琴,欧阳克自小学习音律之道,虽然只有十多岁,可是已经能够弹得一手好琴。李莫愁一日无视,哼起了梁祝的曲调,被欧阳克听见,居然被他用古琴奏出来。本来用西方小提琴奏出来的曲子,用琴音来演奏,别有一番美丽。 除了这脍炙人口的梁祝外,李莫愁并不记得更多的曲调。有一日梅花初放,李莫愁和欧阳克玩耍,随口提起梅花三弄,欧阳克说梅花三弄是笛曲,李莫愁惊异无比,她以前听的梅花三弄明明是琴曲。 两小用了几个月时间,终于将梅花三弄从笛曲变成琴曲,其中婉转处,和后世仿若,至少在李莫愁耳里,并无什么不同。 曲成之日,连欧阳锋都叹息不已,走前说了一句话:“琴者,乐之至清者也。梅者,花之至清者也。两清相交,互辉互映,如明月溪谷,如清风浮云,美到极致,不可名状。” 这梅花三弄,是李莫愁和欧阳克共同的骄傲,只是后来李莫愁离开白驼山庄甚长时间,这两只琴曲也是趁着练武地闲暇做地,平素她关注的也是武功,渐渐也忘了这件事情。今日再听到,少年往事一件件涌上心头,眼前地欧阳克从熟悉到陌生,再由陌生到熟悉。 原来他一直都没变,还是自己初初认识的那个对自己极好的人,虽然时间可以改变别的,但是有些事情,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这个欧阳克,绝对不是金庸笔下的欧阳克,他是自己的亲人。 “阿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将来你要娶谁,直接领回家去,谁若是不满意,我去说。”李莫愁想开了一切,柔柔一笑,心头一片清明。 “妹妹,就算你不答应,我也领回家去了。”欧阳克奏完一曲,把古琴放在一边,脸上又挂着稍有些疲懒的笑,两眼明亮无比,盯着外面纷纷扬扬的落雪。 外面黄蓉听见欧阳克奏起了另一只没没听过的曲子时,止住了郭靖的话,细细聆听,那曲子先是悠扬喜乐,后来渐渐紧凑,又到哀伤,最后又如银瓶炸裂,忽的大地逢春,可是听到此处,黄蓉反而一点也不喜,眼里却含上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见最后的喜悦之曲时还这么难过。 见黄蓉脸上垂下两行泪水,楚楚动人,郭靖慌道:“蓉儿,谁惹你不高兴了?”黄蓉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听这曲子心里听得很难过。” 听见黄蓉说起欧阳克,郭靖心里略微有些不悦,问道:“蓉儿,你和欧阳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黄蓉实话实说,郭靖听了,心里有些灰突突的,暗道:“欧阳公子家世那么好,人还生的好看,而且蓉儿还和他有许多话说。自此后蓉儿会不会不再理我了?哎!反正蓉儿和我认识也没多久,我为什么想要她一直理我” 郭靖性子单纯,这会儿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黄蓉。黄蓉看他脸色不好,问道:“靖哥哥,你怎么了?” 郭靖脸上一红,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唔唔半天,才道:“咱们也进去吧,外面雪好大。”黄蓉一看,只见这一会儿功夫,雪已经下了半指厚,连湖面都开始结冰了。 两人进了舟内,闻见酒味,黄蓉笑道:“阿克哥哥,你又喝酒啦?”欧阳克笑道:“是啊,你这里的酒好喝的紧,我趁机多喝点。” 黄蓉听见他这么说,笑得眉眼弯弯:“若是你到了我家,我请你喝我家上好的酒,可比这个味道好多了。”欧阳克道谢两声,并不当真。 黄蓉坐下来,笑道:“阿克哥哥,刚才你奏的曲子是什么,我听得心里好难过,眼泪都流出来,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你今天奏的两只曲子,我打小儿都没听过呢,我爹爹老是说天下没有他不回的曲调,我看他是骗人,看我回家怎么说他。” ******* 那个关于《梅花三弄》的诗,是我自己写的,汗死了,为了这首诗,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大家看着好的话,就扔票扔鲜花撒!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八章梅花--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七十九章 超风 欧阳克一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边将梁祝的故事说出来,黄蓉听到一半,眼里就蒙上一层水雾,待到了最后讲到两人化蝶之时,她已经把手帕都哭湿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好惨。我要是他们,一定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能在一起,就算两个人一起到别的地方去隐居,也不分开。”黄蓉擦干眼泪,抽抽噎噎道。 看来黄蓉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故事,见她哭得微粉的眼睛里除了哀伤,还有一种期待的神采流转,莫非是这小丫头情窦初开了?李莫愁暗自揣度。 郭靖听欧阳克讲完,也唏嘘不已,过了一会儿,等黄蓉哭完,擦干脸上眼泪后,他开口道:“蓉儿,你很聪明,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黄蓉问向郭靖原委,郭靖将王处一中毒之事都说了。 黄蓉两只大眼咕噜噜一转,看向他身后的李莫愁,李莫愁正捏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酒。这酒是南方的果酒,甚是清淡,喝上去口感软绵绵的,有些清甜,反而像是饮料一般。见黄蓉看她,李莫愁对她举杯微笑。 黄蓉和李莫愁对视一眼,对着郭靖道:“也不是没有法子,你待会儿就知道啦。”看黄蓉一副了然的神情,郭靖并不多问,老老实实坐下来。 因为此时尚是宋朝,这个世界的酒度数普遍不高,李莫愁从谷中六年后回到白驼山庄的两个月。就常喝点小酒,因此酒量也算不错地。郭靖看欧阳克和李莫愁都不住杯的喝酒,也有些口渴,倒了酒喝下去,没一会儿功夫,脸上就现出两团红晕,只知道傻傻的看着黄蓉笑。显然是有些醉了。 大雪连绵不绝,天越晚。天色反而更明亮。白雪反映,照的深夜就似黄昏时分一样,李莫愁看天色如此明亮,皱眉道:“还是走吧,看来今天若是不想惊动别人,可是有点难啦!” 欧阳克点点头,两人一起起来。往舟外走去。黄蓉拉拉郭靖,笑道:“靖哥哥,咱们也走啊。”郭靖大着舌头道:“去哪儿啊?”黄蓉答道:“去取那些药呀。” 郭靖听见取药,酒意醒了几分,道:“去取药,那快点。”黄蓉抿嘴一笑,和他一起出来,李莫愁和欧阳克已经拾起船桨。将飘荡到湖心的船往岸上摇去。 小船kao了岸,李莫愁和欧阳克一起上了岸,两人一起往城里走去,黄蓉跟在他们身后,郭靖跟在黄蓉身后。到了城里,郭靖忍不住道:“蓉儿。咱们还是去找药吧,不要再跟着李姑娘了。” 黄蓉摇头道:“靖哥哥,阿克哥哥和李姐姐也是去取药的呀。” 郭靖走了这一程,先是被冷风吹,接着又走出一身汗,酒意早就醒了,听见黄蓉这么说,甚是不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郭靖迷惑的神情,黄蓉嘻嘻一笑:“靖哥哥,现在就算再跑出几十里。也找不到这四样药材呢。咱们只好到完颜府上去取啦,现下只有那里有药。”郭靖听了。恍然大悟:“是啦,我真笨,这些药可不都是被杨康收走了么?” 几人进地城去,此时天色已晚,家家户户都闭了门,只有几家门前挂着的灯笼发出黄蒙蒙地光亮,在风雪中飘摇。欧阳克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脚步道:“妹妹,你们先走片刻,我一会儿找你们去。”李莫愁也不问理由,点点头继续往完颜府去。 到了完颜府外不远处,欧阳克赶上来,手上拿着四顶竹笠,每人分了一顶,笑道:“雪好大,大家都成了白头翁,戴上这竹笠吧。”黄蓉接过竹笠,笑道:“阿克哥哥真细心。”说完又叹了口气:“要是爹爹在这儿,也会给我竹笠。” 郭靖忽然开口说道:“单是竹笠不够,我再给你买蓑衣去。”说完转身欲走。黄蓉忙叫住他,说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到哪里去买?况且一人一顶竹笠已经够啦,穿上蓑衣反而麻烦的很呢!咱们今晚可是夜探王府。” 郭靖支支唔唔,看向欧阳克,欧阳克微微一笑:“我是跑到人家屋子里取的,我在北京住过一段时日,知道这里有家卖杂物的店铺。” 欧阳康说着,帮李莫愁掸去身上落雪。黄蓉自己拍去身上雪,背转身对郭靖道:“靖哥哥,你也来帮我把背上的雪去去吧。”郭靖脸色好了许多,走到她背后帮忙。 完颜府红墙在望,李莫愁首先飞身上了屋檐,观望片刻,回身道:“没事儿啦,大家都上来吧。他们巡逻的虽然严格,但是你们两个跟着我们走,就不会有事儿的。不过你们最好是等在这儿,待我把药拿出来,咱们一块儿走。” 看李莫愁不欲带上郭黄二人,黄蓉摇头道:“李姐姐,还是咱们一块儿去吧,这王府里地人可不简单,到时候有了事情也好照应。”李莫愁想了想,点头道:“也罢,你们跟来也好,到时候我必定护的你们周全就是。” 几人翻了院墙进去,李莫愁刚才在屋顶上看了情势,见王府中戒备并不森严,只是比平时多了几队巡逻的卫兵,只要避开就好,她对王府中形势熟悉无比,做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轻而易举。 几人走了一会儿,忽然来了两个青衣的奴仆,一个打着灯笼在前,一个拎着食盒。拎着灯笼的道:“又要关人家,又怕饿着人家,巴巴的深夜送了饭食去,真是不懂!”另一人语气轻佻道:“要是不巴巴的去,怎么能得美人心。”两人低声谈笑着去了。 四人本来一起躲在一从树后,黄蓉忽然出来。跟在那两个小厮身后去了。郭靖忙赶出去拉住她,问道:“怎么啦?”黄蓉道:“我要去看美人儿,看她美成什么样子。” 原来黄蓉一向以自己姿色为荣,自出来后,虽然扮成乞儿掩饰自己地相貌,可是心中还是对自己长相颇为自傲地。后来见了李莫愁,心中就有些不服气。只是李莫愁性子高淡的紧,年纪也比她大几岁。对她像是对待小孩儿一样,她的争胜之心稍去。如今又听见人说美人,这次是说什么都要去看看的。 郭靖拦她不住,就跟着她去了,李莫愁瞧着这两人的身形,摇头道:“阿克,咱们取药去吧。不必管他们了,等取好了药,再来看他们吧。” 欧阳克见李莫愁此时放任他们,虽然有些惊异,可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起到了参仙老怪住地地方。参仙老怪性喜幽静,住的屋子比较偏僻,周围也没什么屋子,他地小屋亮着灯。窗上面映出一个身影来,李莫愁弹弹窗户,里面一人惊道:“谁?” 李莫愁道:“是我,参仙,我来找你啦。” 只看见里面人影晃动,到了窗边。接着吱呀一声,窗户被打开,参仙老怪探头看看外面,见是李莫愁和欧阳克,并无旁人,忙招手道:“进来再说。” 李莫愁点点头,和欧阳克一起翻窗进了屋子。参仙老怪桌上放着许多药物,正一样样放在黄纸上,一股扑鼻的药香在屋子里飘荡。 参仙老怪压低声音道:“小王爷满城地找你,想要把你抓起来。你怎么还敢回来。那丹药我明日开炉。要炼好也要十几天功夫,你且等等吧。要不然去外面避一避,再回来也不迟。” 李莫愁晒然一笑:“完颜康能动我半根寒毛,算他真的姓完颜。我此次来,也不是为了避毒丹,我来是为了找四样药材。你该知道是哪四样吧?” 参仙老怪点头道:“是了,我知道的。小王子不知道为何把全城的药铺都搜刮了一遍,这药材现在多的没地方放呢,我那炼丹的丹房里也被塞了许多,你要是用,就去取吧。”李莫愁有那屋子地钥匙,对他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吧。对啦,参仙,咱们地宝贝大蛇可要看好了,免得被人杀死。”李莫愁想起郭靖曾经在王府中把那条大蛇的血吸光,心中有些忐忑,难道历史要重演不成。 李莫愁在王府中,和参仙老怪地关系甚好,她早就问过参仙老怪,他豢养的那条大蛇,是为了炼丹所用,这条蛇本来就是蛇王,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宝,能练出十二样丹药,其中有一种就是避毒丹。但是却有一样不美,这大蛇必须要以活体进入丹炉,然后才能炼成,要是那蛇死了,可就半点用也没了。 本来参仙老怪梁子翁只是将那大蛇豢养在竹笼中,后来看李莫愁宝贵那条蛇的紧,就把这蛇精心关起来,那蛇是他花了好长时间心血的结果,他若是失去了,定然肉痛不已。 “我已经将宝蛇放在这间屋子的地窖中,别人就算进了我这屋子,也找不到它在哪里,李姑娘且请放心。我答允了你地事情,一定会办到的。”参仙老怪对着李莫愁躬身行礼,李莫愁早就出了屋子,看不到踪影了。 待李莫愁取完药,随便在院中拉了一个值夜的小厮,掐着他脖子问道:“完颜康新捉了一个美貌的年轻姑娘,在哪里关着?” 那小厮看是李莫愁,吓得两股战战,李莫愁当日在王府中一战,女煞神之名人人皆知,今日落到她手上,怕是自己有死无生,那人吓得厉害,两眼一翻,居然这么晕了过去。李莫愁瞧见他如此胆小,摇头在他昏睡穴上补上两指,又将他放在树丛中。 正此时,忽然花园方向一阵喧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李莫愁和欧阳克对视一眼,一起往那里去了。 只见花园中火光冲天,几十人打着火把在那里叫个不停,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李莫愁敛起身形,躲到一颗大树的树冠上。那些人寻了一会儿,忽然大叫道:“在这里啦,请小王爷来吧,咱们进不去呢。” 众人聚集到一片荆棘林前,只见那荆棘上明显有人践踏地痕迹,两行脚印从白雪上踏进荆棘林,却没有出来地痕迹。李莫愁平素也见过那片荆棘林。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她为了搜寻梅超风。也曾探察过那里,并没见到什么不妥,心中不禁隐隐有些疑惑。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杨康急匆匆来了,他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走到荆棘林前,七绕八绕。到了一个地方,身子居然一下子不见了。李莫愁惊奇无比,欧阳克在她耳边道:“原来是个阵法,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李莫愁于阵法一道一窍不通,听见欧阳克这么说,小声问道:“那是什么阵法,说来听听。” 欧阳克答道:“是个藏匿的小阵,让人怎么也走不到那片荆棘中心的部位而已。不算什么好东西,只是那片荆棘用得妙,而且藏着的是个地穴,倒是蛮有点巧意。” 李莫愁悔的肠子都青了,既然欧阳克懂得阵法,她当初怎么忘记拉上他帮自己找梅超风。现下还是被郭靖和黄蓉抢了先,看来有些人的确是有主角命。 看见李莫愁后悔无比地眼神,欧阳克道:“你怎么了?难道那地穴里藏着什么好东西么?”李莫愁咬唇道:“算啦,这就是命啊!”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欧阳克轻笑道:“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想要。反正是完颜府地东西,咱们都跟完颜府都翻脸了,到时候抢过来好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样东西腾空从那片地方飞出来,落在荆棘上。那团巨大的东西大声叫起来。居然是一个人,应该是被那荆棘刺伤了。 “是郭靖。他在这里做什么?”欧阳克奇道:“那黄蓉呢?这两人不是在一处么?” 李莫愁听见欧阳克不叫黄蓉蓉儿,戳戳他肩膀,坏笑道:“阿克,人家姑娘叫你阿克哥哥,你怎么不叫人家蓉儿呢?”欧阳克疲沓一笑:“鼎鼎大名地东邪之女,我可不敢这么攀关系,况且她身边有个傻小子,若是那样叫了,可是麻烦大大地有。” 李莫愁奇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东邪的女儿。” 欧阳克随口答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你能看出来,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正此时,一声娇斥响起来:“梅师姐,我爹爹也来啦,看你今日怎么交代。”四下里忽然一静,接着一个低沉嘶哑地女声道:“你爹爹是谁?” “你不知道我爹爹是谁么?枉他教导了你那么长功夫,还给你起了梅超风这个名字。” 听到此处,李莫愁已经知道是黄蓉开始吓唬梅超风,心道,梅超风啊梅超风,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见你呢,别人随随便便走错路,就能闯到你老窝里,看来咱们真是没有缘分呢。 “你……你是小师妹?”梅超风颤抖着声音问道。 李莫愁只听见声音,并不见梅超风和黄蓉的身形,看来这两人还在地窖中没有出来。 杨康听见梅超风和黄蓉对话,脸色变了一变。他拜梅超风为师,梅超风已经将自己地来历都说给他听,他自然知道梅超风是东邪黄药师的弃徒,如今难道是黄药师寻来了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么此次梅超风是给王府带来了灭顶之灾啊! “我爹爹最听我的。要是你此番帮助我们打败这些追逐我们的坏人,我就让爹爹饶了你当你偷书的罪过。要是不肯,我就让爹爹杀了你。对啦,梅师姐,咱们先上去再说话吧。” 随着黄蓉脆生生的说话声,两个人影拔地而起,只见一个消瘦的像是纸片一样的黑袍女人抱着黄蓉从地下冒出来。 ******** 广告:粉笔琴mm地《宫斗》,是非常好看的书,某对计谋无能的石正在研读,真是博大精深啊! 【……第四卷江湖第七十九章超风--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章 痴情 李莫愁再定睛一看,原来不是梅超风抱着黄蓉出来,而是她攀附在黄蓉身上,黄蓉带着她出来。梅超风两条腿已经废了,连动弹一下都难,萎缩成干巴巴的棍状,肥大的裤摆在腿上晃动。 见到梅超风出现,欧阳克笑道:“咱们走吧,有了这梅超风在,那黄蓉是吃不了半点亏的,到时候若是真的被黄老邪盯上,只怕会惹来麻烦。”李莫愁瞧瞧欧阳克,问道:“怎么了?” “二伯和东邪都惦记着九阴真经,两人之间的误会可不少,若是咱们再和这姑娘在一起,到时候就算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他们二人既然现在没有事情,咱们就不多停留,你把那药送去,免得耽误了那个牛鼻子的伤势。” 李莫愁惊道:“穆念慈还在王府内呢,她怎么办?” 欧阳克微微一笑:“妹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杨康这小子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当日他弑父杀母,只有你和重阳宫的那些道士看见了。就算你们张扬出去,只要完颜洪烈还认他,他就还是小王子,你认的那个妹妹将来也是要做王妃的。咱们大金国对身份并不是很看重。那穆姑娘显然是杨康动了情,杨康对她也不是没有意思,咱们何必坏人好事。” 李莫愁听的一阵默然,只好摇头道:“这些别人的家长里短,真是难说。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穆姑娘,问一问她到底要不要跟咱们一起出来。毕竟杨康这厮杀了她父亲,怎么说也是大仇。” 两人悄声从花园里出去,又抓了一个奴仆来问,这次问到了方向。两人摸进一间地穴里,这地穴颇为隐蔽,但是却无人看守。其中有几件牢狱,用钢条做成的栅栏坚实无比。李莫愁一间间寻过去,见到穆念慈被关在一间单独地牢房里。她坐在地上,有些木讷讷的,也不知道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穆妹妹,是我来啦。”李莫愁瞧瞧铁栅栏,说道。 穆念慈抬起头,看见李莫愁,盯着她面孔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李莫愁是谁。她一声大哭,就扑到栏杆上,大声道:“姐姐,我爹呢?” 李莫愁看她哭的凄惨,双手伸进栅栏,摸着她头发道:“念慈,你不要伤心,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啦。” 穆念慈先是在客栈中等着杨铁心回去。结果等了好长时间也等不到,反而等来了王府送聘礼的车队,她又是尴尬又是高兴的收下了。这些送聘礼地人走后没多久,王府又来了一队人马,却是一个个武功高强,将她强绑了来。 穆念慈稀里糊涂。可是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到了这里以后,杨康过来看了她一次,对她温言相劝,说让她在这里稍微住些时日,过几天就放她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向杨康问起自己父亲的下落,结果杨康却支吾其词,绕到两个人婚事上,说了许多花言巧语地好听话。穆念慈听见他说起婚事,又听了他说那些甜言mi语,一颗心乱撞不停。哪里还能想别的。后来杨康走后她才觉出不对来。越想越是恐慌,但是此时却连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了。 李莫愁这话说的穆念慈心中警钟大鸣。难道自己父亲已经遭了不幸?她刚开始的时候哭的凄惨,不过是因为一个女孩儿家忽然被人关起来,自然觉得恐慌,现在却是从心底里害怕了。 李莫愁瞧着她担心的眼光,缓缓点点头,说道:“念慈,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咱们还要好好的过下去。”穆念慈听着她说话,哭声都噎在嗓子里,眼睛越睁越大,忽然向后一倒,头咕咚一声磕在地上,晕厥过去。 穆念慈向后倒去,晕倒在牢狱内地地上,李莫愁纵使功夫高明,也无法隔着铁栅栏将她扶起来。欧阳克道:“你等着,我去找找,真是奇怪,这样的地方怎么没有看守的人,连钥匙都不好找。”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阵喧哗之声,一个女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粗暴男人声音吵嚷着进来了。 那女声道:“你要是敢动我半分毫毛,我家少主撕裂了你。” 男声道:“呸,你家少主,你家少主算什么。早被我们小王爷给扫地出门了。还少主,等我们小王爷来了,再好好收拾你。今日真他妈的邪门儿了,臭娘儿们一个接一个来,不让老子消停。” 欧阳克咦了一声道:“这女子的声音,倒像是咱们白驼山庄的。恩,跟伺候我的一个婢女,叫做伶月地极像。” 这时候说话的两人走了进来,只见是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白色皮裘的女子,正被反绑了手脚,被一个男人推推搡搡着进来了。那女子头发披散着,低垂着头骂骂咧咧,男人听得不悦,狠狠一掌打向她脸颊,那女子被打得狠了,恶狠狠扬起下巴盯着男人,只见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颊,不是伶月又是谁? 欧阳克见了,从暗处翻身出来,一脚踢在那男人太阳穴上,这男人卒不及防,被他一脚踢晕。伶月看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吓得身子一哆嗦,再一看,居然是欧阳克,她喜不自胜,大声道:“少主,我可找见你啦。二庄主要你回去。” 这伶月也是欧阳克房里人之一,她仰着一张犹有鲜红巴掌印的脸蛋看着欧阳克,真是我见尤怜,欧阳克摸摸她脸上伤痕,温声道:“还痛么?” 伶月被他温柔的目光一盯,也顾不上手还被反绑在身后,扑倒在欧阳克怀中痛哭起来:“少主,你不在庄中地时日,奴家好生想你。” 这两人久别重逢。柔情似水。李莫愁连看都不多看他们一眼,俯身在那个晕倒地男人怀里掏了几把,摸出一串钥匙来,她将钥匙挨个在锁着穆念慈的牢门上试了几下,果真开了牢门。 穆念慈在地上晕厥没多久,但是已经手脚冰凉,气息弱弱。显然是杨铁心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李莫愁搂住她身子,用自己内息在她体内游走片刻。没多会儿功夫穆念慈就苏醒过来。 她睁眼看见是李莫愁抱着自己,眼里流出两行泪来,弱声道:“姐姐,你刚才莫不是在骗我,我爹爹,我爹爹他,还好好的不是?” 李莫愁看穆念慈如此难过。握紧她冰凉的手道:“念慈,不是我骗你,是真的。你爹爹是杨康亲手杀死地。” 李莫愁将事情缓缓道来,穆念慈听见杨康就是完颜康,更是杨铁心的亲生儿子时,早就花容惨淡,后来听李莫愁说起是杨康杀死了杨铁心,大叫一声又晕过去。 李莫愁再次将穆念慈唤醒。穆念慈经此打击,心头乱入麻团,她握着李莫愁手道:“姐姐,我不信呢,我不信。”一边说一边流着泪水。 “你跟我走吧,这地牢中寒凉。你身子现下是经不住了。咱们一起出去,你练好了功夫再来找杨康报仇也不迟。”李莫愁看她难过地样子,眼里也忍不住潮潮地,恨不得陪着她大哭一场才好。 穆念慈哭了半响,眼睛肿的像是桃子一般,神色也恍恍惚惚地,摇头道:“我不走,我要亲口问问他,这件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李莫愁百般劝解,穆念慈铁了心的要留下来听杨康给她亲口解释这件事情。 欧阳克在那边安慰自己的侍妾完毕。进来看李莫愁这边情形。看见穆念慈执意不走,他已经猜到其中原委。叹息道:“莫愁,有些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咱们也是管不了地。” 李莫愁知道他说的意思,此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四更天了,若是他们再晚点回去,只怕王处一的毒就不好解开了,于是只好和穆念慈惜别,回去客栈。 王处一看李莫愁带回四样药材,又是惊喜又是感激,将这药熬成药汤喝下去,又打坐半日,身子大好了。 欧阳克虽然和李莫愁一起来到这家小客栈,但是因为他带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姬妾一名,自然另开了房间,其中的事情就不是李莫愁这个未婚人士可以管的了。 待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欧阳克先来辞别,原来他白驼山庄的功夫并未学到家,这次欧阳锋是来让他们两个出外“闯荡江湖”地二小一个回白驼山庄,一个回古墓的。 李莫愁苦笑一声,这些年除了开始的时候她在草原上走了一遭,之后就是客居在六王爷府上,哪里算得上是行走江湖。李莫愁当然不会回去古墓,但是欧阳克却必须听话乖乖的回去白驼山庄。将欧阳克送出城外,李莫愁再回到客栈,看见客栈不大的大厅里坐着六个人,赫然正是江南六怪。 “原来是江南六侠。不知道六侠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李莫愁躬身施了一礼,微微笑道。 柯镇恶听见李莫愁声音,抚摸着手中铁杖,赞叹道:“你果真是个好姑娘,靖儿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肯和金狗为敌,不再认贼作父,很是不错。” 李莫愁听得怔了一怔,半天才指着自己鼻子道:“认贼作父?什么意思?” 柯镇恶听见她惊异无比地声音,笑道:“姑娘不必害羞。金狗残暴,不以百姓为百姓,就算你跟他们闹翻了,也是应该的。之前你和金国王室交好,也不过是过去的事情,咱们不会记挂在心上,此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柯大侠,你想错了吧,我虽然不是你口中的金狗,可是也不是你这样的反对‘金狗’的南人大侠。确切点说我是大理人。我们大理人性子平淡,是不理会你们这些人的家国天下的。”李莫愁淡淡答道。 柯镇恶碰了一鼻子灰,脸色讪讪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朱聪却忍不住,大怒道:“你这姑娘,不要欺人太甚,我大哥夸奖你,你自然该知道其中好歹,给你面子你不受,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果真是蛮夷!” 李莫愁眉头一挑,心头不悦:“难道只有你们南人是人么?金人就是金狗?我们大理人就是蛮夷?真是稀奇。做你们南人有什么好的,自己皇帝不把你们当人看,别地国家也把你们不当人看,我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地身份祖宗,顶这个卖祖的名声去做天下人人共弃地南人。就怕你们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吧,所以才这么色韧内历。”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可是并不算完全是假话,此时宋朝积弱,皇帝十分无能昏庸,下面官吏许多也以盘剥人民为乐,再加上周围几个国家虎视眈眈,百姓苦不堪言,却不是假的。只是宋朝子民骨子里的上国居民心理还在,特别是武林中人,尤以为甚。李莫愁的话就似尖刀一样刺在江南六怪心上,让他们难堪至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李姑娘,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你居然这么对我师父们说话。”正此时,一个愤愤的声音响起来,正是郭靖。 李莫愁回身看了郭靖一眼,道:“你回来啦,你那蓉儿妹子哩?” 听见李莫愁说起黄蓉,郭靖脸上一红,道:“蓉儿说要出去走走。” 听见郭靖说起黄蓉,柯镇恶狠狠拿钢杖敲着地面,大声道:“妖女,妖女。郭靖。你怎么总是跟妖女来往。若是再看见你和妖女往来,看我打断你的腿。” 李莫愁瞧着这神色各异的江南六怪,忽然觉得他们人可怜无比,再过一段时间,郭靖就要为了黄蓉而离开他们。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姑娘而抛弃教导自己十几年的师父,她是该感叹爱情的伟大,还是该感叹江南六怪的教育失败,抑或是郭靖的天性淳朴――也可以解读为没良心? “既然你们不喜,我就走了。我是妖女也好,不是妖女也罢,都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李莫愁行事,全在一颗本心,不负我本心即可,没那么多讲究。我敬你们遵守一个约定在草原上待了那么多年,再拜你们一拜,就此别过。以后若是相见,说不得看在这上面还要让你们几次,只是逼人不可太甚。” 李莫愁说完,朗声道:“王道长,丘道长,你们回去后就给我师父说,我还有些事情未了,尚要在江湖上行走段时日,到时候自会回去给她老人家请安,请她老人家多保重。”说完抬头洒然而去。 丘处机和王处一听见李莫愁声音,忙出来相看,李莫愁已经去的远了,只留下江南六怪和郭靖在大厅里沉默的坐着。丘处机知道江南六怪和李莫愁已经见过,问起李莫愁情况,江南六怪见丘处机对李莫愁似乎是老相识,对丘处机的印象愈发不好起来,遂理也不理他,只是别过头不理会。柯镇恶更是冷哼一声,就不再多话。 丘处机不知道其中缘由,犹自追问个不停,柯镇恶皱紧眉头,恶声道:“丘道长,咱们的十八年之约,你教导出一个弑父杀母的杨康来,现在又为一个妖女这么挂怀。若非江湖上你的名声甚好,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你能做出来的,只是眼见为实,我们江南六怪实在是后悔了当年和赌约了。” 丘处机大惊失色,忙道:“六位侠士心肠,我丘处机是十分拜服的。这十几年功夫你们都在草原上教导郭靖,单单是这份心意,我就败了。我那孽徒品行不端,我已经立下誓言。必定将他击毙,给杨铁心英雄报仇。只是这李莫愁是古墓派的佳徒,怎么又成了妖女。此女非常人,行事不同于众生,眼冷心热,孝节天下,这次的事情若是没有她的帮助,我师弟也性命不保。此外还有许多事情,各位想必都不知道,这话可不要乱说。”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章痴情--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一章 客栈 柯镇恶握紧铁杖站起来,在地上狠狠一杵,闷声道:“丘道长,当年是咱们识人不明,是我们的错。但是现在我们兄妹六人可不会再一错再错。我这对招子虽然瞎了,可是心里可亮堂着。这妖女做的事情,郭靖都已经告诉我了。她不是妖女,谁是妖女!” 丘处机问道:“不知道柯大侠是怎么看出来的,贫道愿闻其详。” 柯镇恶大声道:“那妖女和穆姑娘之前可是一点也不认识的,我说的没错吧?”丘处机点头称是,李莫愁之前的确是没见过穆念慈的。 “那她如何要将这穆姑娘认作义妹。我本来看她和金国做对,还以为她是个有担当的好人,哪知道她却嘲讽我等。现在想来,她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齿冷。说是人人得而诛之也不错。” 见柯镇恶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丘处机眉头一皱,躬身道:“柯大侠,你细细说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我丘某人认识李师妹多年,不曾知道她是这等人。” 柯镇恶冷笑两声:“据郭靖所说,这李莫愁虽然住在完颜府上,但是和杨康之间似乎是有些不对头的。你是杨康的师父,教导他多年,可知道这件事情?” “确是如此。虽然她在完颜府上住的时候我不曾见过她,但是我那孽徒的性子轻佻油滑,李师妹一定不会喜欢。” “如此,那妖女怎么要在当初既认了穆姑娘为义妹。又让她逼着她嫁给杨康,她知道杨康不是可以托付的人,不是假惺惺地对穆姑娘又是为何。后来她更是时时算计那义妹,将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诛心至极。” 郭靖听到这里,忽然cha言道:“大师父,当时杨康他。他赢了比武招亲,又把穆姑娘抱在怀里。还拖了她的鞋子,穆……” 柯镇恶听见郭靖说话,大喝一声:“郭靖,我和丘道长说话,你cha什么言?我平素是怎么教导你规矩的。” 郭靖脸色憋得通红,坑坑吃吃,脑袋一别:“师父。可是当时若是杨康不娶穆姑娘,穆姑娘就要寻死啦。杨伯伯那时候也要找杨康拼命。要是我是李姑娘,我也会让杨康娶穆姑娘。” 柯镇恶脸色难看,拍桌道:“好,好!这件事不提,她功夫是比郭靖高强,你们都是知道的,而且当天她应该是知道杨铁心杨大侠身份的。可是当天她既然到了屋外。怎么不制止杨康弑父杀母。反而眼睁睁看着那惨剧发生,这又何解。” 丘处机脸色难看无比,惨然开口道:“当日李师妹到了那里,的确是有阻止我那孽徒的意思。都怪我多心,将她引开,结果不过一会儿功夫。杨康就做了这样地事情,酿成如此大错,此事若是怪,只能怪我。” “就算如此,昨天晚上她既然去看过了穆姑娘,怎么不把穆姑娘带出来,反而让她留在王府中,要知道那里可是虎狼之地。她还把郭靖抛在王府中,让他独自逃命,没半分武林道义。”柯镇恶两只眼睛翻着眼白。大声出这几句。声音越发的狠利来。 丘处机听见柯镇恶说话,答道:“柯大侠。你还不知道吧,那黄蓉是东邪黄药师地女儿,郭靖两人当时在那里遇到了梅超风,这女人功夫高强,且对黄蓉的话言听计从,李师知道他们没事,又担心着我王师弟的安危,这才赶回来的。况且后来李师妹并没有把牢门锁上,穆姑娘若是想走,自然就能走。郭靖不是也曾去叫穆姑娘出来么,穆姑娘也没跟他走。” “妖女,妖女!我就说那黄蓉是个妖女。郭靖,你还不承认么?那东邪是什么人,你怎能和他女儿在一起厮混。”柯镇恶这下怒气勃发,转向郭靖的方向,大声呵斥,也不再提李莫愁。 他这脾气发的突然,韩小莹看着一脸委屈的郭靖,对他摆摆手,让他不要和柯镇恶一般见识。柯镇恶这些年眼睛不能视物,脾气变地暴躁无比,常常不问黑白,暗自揣度事情,然后与人发难。与今日类似的事情江南六侠中其余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现在有着外人,他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丘处机叹息一声,不知道如何说是好。正此时,忽然众人觉得眼前一花,就见已经走掉的李莫愁站在大厅里。她也不顾众人脸色,大声道:“大伙儿快走吧,金兵已经往这里来了,晚点只怕来不及走!” 柯镇恶此刻正对李莫愁怀着芥蒂,大声道:“几个金兵算什么,咱们是有名的好汉,何必管什么金兵银兵,来多少杀多少。” 李莫愁看他脸色不对,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转向丘处机道:“不知道王道长伤势如何,还是避一避吧。我远远瞧了一眼,完颜府上的一众好手都来了,还多了几个我没见过的,显然是新找地强援,只怕这次难以善了。” 王处一伤势虽然缓和,可是还不能妄动真气,只能静养。丘处机听李莫愁这么说,又瞧瞧江南六怪,摇头道:“不啦,李师妹。你带我王师弟走吧,我和江南六侠会一会那金兵。” 李莫愁点头道:“我是不想和这些金兵多掺和,那我带着王道长先走吧,你们且打过,等打不下去了,就自己逃命吧。”说完进屋带了王处一出来。 王处一把刚才的话都听进耳里,道:“师兄,咱们不可就这么走了,咱们全真七子,怎能随便抛下同伴。不如把咱们的联络焰火放出去,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在这里,也好照应下。” 丘处机听王处一这么说。知道他不会单独走,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我去放焰火。” 丘处机走到门旁,从怀里掏出一枚流星,拿火折晃一晃,点着引信,只听一声长响。一朵蓝焰冲上天空。过了没多久,城南也升起一朵同样地焰火。丘处机喜道:“想不到果真有师兄弟在这里,看样子还是马钰师兄。” 王处一也走到门边,喜形于色:“是大师兄么,他功夫在咱们几个里最好。看来今日是无事了。”丘处机脸上啊最后一丝忧色也消散了,对李莫愁道:“李师妹,劳烦你来报信,贫道谢过!” 李莫愁点点头:“好说好说。”然后束手立在一旁。不再多话。 柯镇恶自顾自的生了一会儿气,心情慢慢平复,握着铁杖不住地摩挲,嘴边时不时现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实在是称不上好看,甚至有些狰狞。江南六怪见怪不怪,倒是丘处机看的有些感怀,当年的好一条英雄汉子。现在成了这样,可谓是世事难料。 过了片刻功夫,柯镇恶嘴角的笑容咧地更开,猛地站起来道:“来啦,大家伙儿都抄家伙吧。”果不其然,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众人就按着功力地深厚先后听见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柯镇恶眼睛瞎掉,但是这些年听力变的十分敏感。就连以李莫愁这样雄厚地内力,也不过和他同时听到那些金兵到来。 此番来地金兵人数众多,但是真正来打斗的不过是打头地十几人。其中有着完颜府中地侯通海,彭连虎等人,灵智上人因为受伤并未在其中。除却这两人,还有三个李莫愁从未见过的武林人士。 这三人中有一个眉框高高,嘴唇凸出,就似猴子般,长的十分可喜。但是他一路走过。在积雪上只踏出淡淡的足迹,可见轻功绝伦。 另外两人中一个个子矮小。身躯也十分瘦小,可是两臂却十分粗长,跟他身子十分不配,显然是练习双臂功夫多年,两臂已经畸形了,他手上的功夫肯定不弱。 第三人面如冠玉,看起来文质彬彬,倒不像是个武人,李莫愁一见他,却知道这人功夫是三人中最高的。他的气息虽然隐藏的好,可还是不及李莫愁,自然被她看出端倪来。 李莫愁盯着那中年人看了半响,心中暗道:“这是杨康从哪里搬来地救兵,倒是有两把刷子。” 一行人马到了客栈门前,侯通海还未看清楚对方阵势,就大声道:“店里的反贼,快点出来受死。”店内众人理都不他一声,侯通海探头往店里看去,一眼见到李莫愁笑吟吟看着他,忙把头缩了回去。 当日李莫愁饶了黄河四鬼的性命,他也应承下来,等于是他们一门欠了李莫愁好大一个人情,这次再出面和李莫愁拼斗,实在是不和规矩。况且他也知道李莫愁功夫,就是好几个自己合起来也不能打败的,索性偃旗息鼓。 侯通海走到那文气无比的中年人面前,小声说了两句,店内众人离他们甚远,都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柯镇恶忽然吃吃笑起来,大声道:“哼,那小子说让那个什么狗屁吴先生来打头阵,说是店里有厉害地高手镇场子。”原来他们的谈话已经被听力灵敏无比的柯镇恶听去了。 “柯大侠,他们还说了什么?”丘处机走到柯镇恶身旁,询问起来,此时马钰还没赶到,他们若是知道了对方的布置,多好省些力气最好。 “那个吴先生说自己现在先掠阵,看看虚实再说。听这小子口气,倒是谨慎的很,可惜咱们这里的人都半斤八两,谁也强不过谁多少。”柯镇恶嘿嘿笑道。 听柯镇恶说完前面的话,丘处机脸色还不错,但是他后面的话再一出口,丘处机脸色变了变。当年他以一己之力和江南七怪打个两败俱伤,功力自然是比江南七怪高明,今日柯镇恶口气居然如此自大,他虽然性情冲和,可还是受不住。 这厢柯镇恶说完,江南六怪中其余众人都看向丘处机处,眼里带着几分歉意。显然是想让丘处机不要见怪。柯镇恶又嘿嘿笑道:“若是那马钰道长来了,咱们有了撑场子的人,定然不怕外面这群跳梁小丑。”丘处机瞧着柯镇恶地样子,又听见他夸赞自己师兄,全真七子向来一体,他心下释然,不欲多追究。 过了片刻功夫。就见那长了张猴子脸地人渡步进了店里,扫视众人一眼。手备在身后,大声道:“谁先来?”显然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这人目光如电,显然内功十分精纯,倒是有几分自傲地本钱。李莫愁瞧着这人头颅扬的高高地,硕大的鼻孔朝天,更加像一只猴子,禁不住想起了原始社会的元谋人。山顶洞人,忍不住扑哧一笑,起了逗他玩玩地心思。 李莫愁孤零零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那人进来时,也曾扫视一眼,见她是个年纪甚小地姑娘,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听见笑声。脸色一变,转头看去,见她笑靥如花,两双含水瞳眸笑微微看着自己,居然是个美貌无双的女子,心中火气消了大半。道:“你是谁家的女子,我们是来捉拿反贼的,你若是没事快点回家去吧。” “我家离这里远得很,我住在这店里呢。你只管拿反贼,我只看看,我不说话的。”李莫愁含笑说道。 这人听李莫愁满嘴的北京口音,显然是这里的人,并不像是外地地反贼,道:“姑娘还是避开吧,到时候打斗起来可凶险的人。这些反贼都是大恶人。他们抓了你做人质,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李莫愁笑嘻嘻道:“你真是个大好人。那我就避一避吧。你们慢慢打。”说完站起身来,打量了几眼屋子,走到屋角处,直直的飞身而起,落在一根钉子上。那钉子上本来已经挂着一串辣椒,lou出在墙体上的一小截钉子哪里能站人,李莫愁偏偏就这么稳稳当当站在上面,还在钉上转个身,对着那猴脸人扮个鬼脸。 这猴脸人一看李莫愁显lou的功夫,顿时知道李莫愁刚才是在戏弄自己。她武艺居然如此高明,显然也是这反贼一伙的。猴脸人脸色大变,大喝一声,手中飞出几点寒芒,往李莫愁站立的地方打去。 李莫愁见寒芒过来,身子轻巧巧在空中几个反折,那几点寒芒扑扑几声打进土墙内,李莫愁避完寒芒,又站在那根钉子上,大声道:“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居然欺侮我。你把我骗到这墙上,就是为了拿暗器打我?你打我,我也打你。” 这猴脸人用的暗器是铁蒺藜,李莫愁回身在墙上拔了一枚铁蒺藜,就似小孩儿丢沙包一样挥臂丢向猴脸人。那铁蒺藜呜呜作响,忽左忽右,在空中几个盘旋,往猴脸人去了。 猴脸人向来以轻功和暗器功夫见长,他初时见李莫愁投掷暗器时地手法,大是不屑,但是听见那蜂鸣一样的暗器破空声,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紧紧盯着暗器来势。这暗器来的好快,而且轨迹诡异莫名。这暗器到了猴脸人身前,他两指伸出,疾如闪电,夹在铁蒺藜上两根铁刺间,那暗器却余力未衰,抖了一抖,一根稍短的铁刺将他手上皮肤刺破。 他刚接好这枚暗器,李莫愁在墙上又将暗器一枚枚扔过来。她扔的看似十分轻松,猴脸人却接的心惊胆战。这墙上地女子到底是哪里人,武艺这么厉害,怎么他从未听说过。先不说她站在墙上的功夫,她投掷暗器的法门也高明无比。 这暗器法门他师门也有类似的,和普通的投法大不相同,练到高明处,暗器在空中时可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若非这姑娘练习的不到家,暗器只能盘旋几次,他怕是要伤在这暗器下了。 饶是如此,李莫愁灌注在暗器上的强大内力,还是让他接起来甚是不好受。他每每用两指接下暗器时,那无法消除的内力都会使铁蒺藜再移动分好,接到第五枚时,他双指间已经鲜血淋漓。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一章客栈--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二章 毒伤 李莫愁指间把玩着从墙上取出来的最后一枚铁蒺藜,脸挂微笑道:“还有一枚,我还你吧。”那猴脸人看她郑重其事,打起十二万分功夫来应对。这铁蒺藜呼啸着过来,猴脸人伸指去接,奈何他手已经受了伤,再加上已经接了五枚铁蒺藜,已经有些拖力。伸指时轻微的抖动两下,那铁蒺藜就斜斜的避开他的手指,飞到他发髻中。 猴脸人大惊失色,看铁蒺藜击中自己脑袋,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哪知道半天功夫却不觉得疼痛。他伸手一摸,那铁蒺藜正cha在他头发中央,却连头皮都没挨到半分,可见李莫愁投掷之时力道把握的刚刚好,让猴脸人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李莫愁在墙上拍手道:“好啦,我把你的东西都还给你啦。现下咱们两不相欠,你要做什么事情快点做吧。我顶顶喜欢看热闹的,你可不要再打我。” 那猴脸人将头顶的铁蒺藜摘下来,脸色难看之极,对着李莫愁躬身一拜,道:“谢姑娘不杀之恩。还未请教姑娘名头,也好让我败的明明白白。” 李莫愁摇头道:“败就败了,天下之大,能人多的是,你还个个都请教人家的万儿。”那猴脸人见她不说,只是躬身不起来,李莫愁只好道:“我是白驼山庄西毒一脉的李莫愁,你要找我报仇什么的,尽管去吧。” 她不说自己是古墓派传人,怕的就是人家上门去找林朝英几人报仇。那么几个弱女子。就算功夫高强,也扛不住一堆武林人士车轮战,再加上古墓派女子向来美貌,有些歹人怀了不好地心思,那就更难办了。 猴脸人脸色一正,道:“小人不敢,原来姑娘是白驼山庄传人。小的输得心服口服。”说完倒退着出门。神色间毕恭毕敬。 这猴脸人出去,柯镇恶跺脚道:“一个东邪。一个西毒。哼!” 李莫愁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和黄蓉,反口道:“东邪我不清楚,但是我们西毒一脉是玄门正宗,柯大侠你干么这么说我二伯,他可曾招惹过你?况且我二伯做过什么错事,惹得你一颗狭义心肠沸腾起来?” 柯镇恶怒道:“我柯镇恶虽然两只招子没了,可是心里却明镜一般。那西毒为了一部九阴真经煞费心思。定然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没有表lou在天日之下。终有一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肮脏事暴lou在天底下,教世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嘴脸。” 柯镇恶说完,一个脆生生的女音道:“那我爹爹又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你这么不高兴?” 柯镇恶问道:“你爹爹是谁?” “我爹爹就是你说的东邪喽。” 原来是黄蓉来了。黄蓉不知何时进了屋子,一边问着柯镇恶。一边对着郭靖粲然一笑,走到他身边。 郭靖惊喜道:“蓉儿,你来啦!这里危险地紧,你赶紧逃出去吧。” 黄蓉脸挂浅笑,答道:“靖哥哥,你都不怕危险。我怕什么危险。” 柯镇恶听见郭靖和黄蓉对答,拿钢杖狠狠跺地道:“郭靖,你还不给我滚过来,不准和那妖女来往。” 郭靖难过的看了黄蓉一眼,又是歉疚又是不舍,终于还是站到了柯镇恶身边。柯镇恶听见郭靖过来,脸色稍缓,温声说道:“靖儿,不是大师父为难你。只是你是少年心肠,刚开始行走江湖。要有些定性。不能被美色迷惑了。你天性忠厚,外面江湖险恶。一不小心就会被欺骗。你小时候大师父教导过你地话,你都忘了没?” 郭靖答道:“没忘。大师父说让我不要轻信别人。可是蓉儿不是别人,她对我很好的。”柯镇恶已经变得缓和的脸色瞬间难看无比,怒道:“郭靖,你还为那妖女说好听话。东邪生的女儿,能是甚好好角色!” 黄蓉听他口口声声叫自己妖女,自己父亲又被他贬低,忍不下这口气,大声道:“你这老瞎子说谁是妖女?” 这话可不得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柯镇恶虽然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招子不在了之类,但是心中对自己的瞎眼极为诟病,只许自己提不能别人提。如今听见黄蓉这么一讲,心中连怒火都没了,只升起一股股的悲痛。 听见黄蓉如此说,郭靖也知道大事不好,忙大声道:“蓉儿,不可乱说话。我大师父的眼睛是当年和梅超风相斗地时候受伤的。” 黄蓉本来以为郭靖会维护她,哪知道郭靖也不向着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难过,小脸一拉,带着点哭音道:“我知道啦,你师父们不喜欢我,说我是妖女,就是因为梅超风。梅超风伤了你师父的时候,我爹爹已经把她赶出师门啦,你们干嘛还要算在我爹爹和我的头上。既然你们讨厌梅超风,那我就去杀了她。”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她这话一出,李莫愁马上鼓掌道:“黄姑娘的功夫进步的真快,这几天工夫就能和梅超风相斗啦,恭喜恭喜啦。” 黄蓉知道李莫愁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轻惹强敌。她肯定打不过梅超风,再加上昨晚利用了梅超风一回,梅超风现在对她一定满怀戒心,到时候轻则被梅超风打伤,重则连性命都要丢上。 黄蓉心中气苦无比,回身看了郭靖一眼,郭靖却站在柯镇恶身边,连看都不向她看一眼。黄蓉见此情景,以前郭靖对她的种种好处都涌上心头,她眼里一酸,冲上两朵泪花,大声道:“郭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跟来不跟来?我要杀了梅超风给你师父报仇啦!” 江南六怪看黄蓉行事如此,早对她心生不满,郭靖还没开口回答,韩小莹就硬生生答道:“姑娘早去早回,你要是真的杀了梅超风,我们江南六侠对你感激不尽。”听她声音,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韩小莹是江南六怪中唯一地女子。也是脾气最好的一个,郭靖向来对她的话最听。韩小莹当年的恋人被梅超风杀死。对梅超风的仇恨也是七人中最大的。她见黄蓉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梅超风,却没那份实力,显然是在支吾众人,自然十分不喜。 如今韩小莹也生气了,郭靖不敢多cha言。何况刚才黄蓉说柯镇恶是老瞎子,让郭靖惊诧莫名,不知道那个虽然调皮但是却可爱地蓉儿怎么会突然如此。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地师父们会这么讨厌黄蓉——他以为黄蓉是人见人爱的。他更加没想到黄蓉会口出恶言。 黄蓉见郭靖只是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脸上挂上两行眼泪,大声道:“好吧,我自己去,我……我就算打不过她,死也不要你们看笑话。”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外面围着的众人看她出来,并不阻拦。放开一条路让她走了。李莫愁瞧着黄蓉的背影,又看看垂头丧气的郭靖,心中若有所思。原来江南六怪在郭靖心中的分量还没有那么轻,至少在现在郭靖不会为了黄蓉和江南六怪反目。她心中对郭靖和印象也好了几分,这个笨头笨脑的孩子,还是有那么一点讨人喜欢的。李莫愁虽然是从一个师道已经亡灭地地方穿越来地。可是她内心却很传统,一向觉得家人和师父最重要,江湖上初初结实的朋友,若非性命相交,就算关系再好,也好不过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地亲人。 外面的人见他们闹了一通,也不进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全真教马钰,不知众位英雄可曾见到我的师弟王处一,丘处机。他们二人都是如我一般是道士。” 丘处机喜上眉梢。大喊道:“师兄。我们在客栈里面,被这群恶人围住了。”他这话一出。外面唴啷啷的刀枪出鞘声连成一片。马钰答道:“师弟,你莫要着急,我这就进来。” 他话刚说完,外面乒乒乓乓刀兵响声不停,是马钰这些阻拦他地人打起来了。不过几个眨眼功夫就有一个道士走进来,身后跟着彭连虎。 彭连虎手中握着两根判官笔,追着马钰攻个不停,马钰左躲右闪,只是不跟他接招。彭连虎越攻越猛,忽然一个直击,居然将左手中的判官笔扔出去,狠狠击向马钰背心。马钰就似背后生了眼睛一般,腰身诡异的一扭,判官笔和马钰擦身而过,扑哧一声cha到地上。 早在马钰说话之时,店中众人都欣喜无比,郭靖刚才因为黄蓉之走而失落无比的心情又变的振奋起来,探头探脑看个不停,如今见彭连虎将判官笔扔出,大喊道:“马道长,小心背后。”他话还未说完,马钰已经避开这一招。郭靖搓搓手掌,兴奋道:“马道长功夫那么高,自然不用我提醒就能避开的!” 彭连虎看判官笔落地,一个驴打滚到了判官笔身旁,将判官笔一抽,又是一滚,两只判官笔当作棍用,暴风雨一样朝着马钰地双腿攻去。马钰看他这样下作的攻法,心中有些不齿,一脚踹在他的判官笔上,想将他的判官笔踹掉。 哪知道彭连虎的功夫也真算是了得,被他饱含真力的一脚踹上,手中判官笔居然没有掉落,只是震了一下,马钰也觉得踢笔的左脚被反震的有些麻木,对彭连虎有些另眼相看。 马钰在彭连虎的判官笔上点了一脚,顺势轻飘飘落到离他有些距离之处,彭连虎也不再攻击,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哈哈大笑道:“马道长真是神乎其技,你这一脚把我的虎口都要给踢裂开了。全真七子果真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他声音本来就声如洪钟,再加上这番话,看起来甚为豪爽,显然是个光明磊落地汉子。马钰拱手一拜,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位先生地功夫也十分了得,不知道名号如何。” 彭连虎拍着肚皮大笑道:“我姓名可奇怪的紧,姓三,叫做三黑猫。道长定然没有听说过。” 李莫愁看他满嘴扯谎,在角落里撂出一句:“彭连虎,我可是认得你地,你叫什么三黑猫?难道你妈妈生你的时候认错了你爹爹,所以姓名也改了?” 彭连虎被她讽刺的满脸通红,眼见就要发怒。马钰脸色也是一变,满是怀疑的看着彭连虎。彭连虎脸上的怒色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忽然哈哈一笑,脸色就转为常色,对着李莫愁躬身唱个诺,笑道:“李姑娘有所不知,我这是一个混名儿。我少时候跟在我师父身边,因为人长的黑瘦,也是师兄弟里最笨的一个,所以大家都说我是三脚猫的功夫,渐渐的就叫了我三黑猫。今日我输给了马道长,输得心服口服,就自称是三黑猫,也是没错的。” 李莫愁冷哼一声,知道他在满嘴扯谎,但是却无法揭破。马钰将信将疑,看着彭连虎,彭连虎哈哈一笑,伸出手来,笑道:“马道长还不信我么?咱们握握掌,就算是何解了。天下没有揭不开的梁子,咱们一伙儿人也是打不过马钰道长的,还是早散了吧。” 马钰看他伸掌向自己,眼光满是坦诚,也伸出手掌,和他手掌相握。两人手掌一交,马钰感觉手上一紧,抬头看向彭连虎,见他脸上还是笑微微的,心中暗道:“这彭连虎,刚才和我打斗一番,还是没有心服么?居然这样试探我的功力。” 这番情形,马钰自然不甘示弱,手上劲力加大,两人的手越握越紧,渐渐听见骨骼摩擦的咯咯吱吱的声音,显然是两人使出了真功夫比拼内力。过了没多久,马钰忽然觉得手掌上一阵刺痛,他脸色一变,忙缩回手,只见手掌上已经被刺了一个小洞,冒出一颗红珍珠也似的血珠。 原来彭连虎看马钰功夫高强,显然是这群人的强援,就想除去他。此次王妃身亡,杨康都推拖到丘处机身上,完颜洪烈大怒,特地向金国皇帝要了几个好手,协助他们来抓捕丘处机。若是他们抓到了丘处机,自然是大功一件,但若是抓不到,那么罪责更加不小。 彭连虎看自己不是马钰敌手,心生一计,装作和解,却意在暗箭伤人。他手上带着一枚指环,上面有颗尖刺,这尖刺剧毒无比,只要被它刺到,就开始顺着血蔓延,等到毒气攻到心脏,就没救了。 马钰看见伤口周围开始变黑,又麻又痒,大怒道:“贼子尔敢。”说完耍的一声从身侧拔出长剑,一出手就是一气化三清的剑法。 一气化三清是全真派颇为凌厉的剑法,依照马钰的身手,用了一气化三清的剑法,显然是动了杀气,想要把眼前之人击毙。见马钰动怒,周围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连李莫愁都有些奇怪,只是猜到彭连虎可能做了什么手脚,可是并不清楚其中详情。 马钰刚才和彭连虎相斗,并没有用上武器,他如今剑法一出,彭连虎就被逼的倒退连连,可是脸上却笑的开心。马钰一伤,等于是剪了这批反贼的羽翼,到时候抓捕起来就容易的多了。若是再能把李莫愁伤了,那就更完美了,彭连虎如此想着,朝李莫愁处瞥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想起沙通天的死状,心里打个突。 丘处机看马钰好好的和人握手,忽然发怒,不知道是和情由,忙问道:“师兄,怎么了?”马钰答道:“好jian贼,毒计伤我。”马钰在全真七子中向来脾气最好,涵养十分到家,他出去修行之时,被一些刁民辱骂也不曾动怒,素来被性子刚烈的丘处机佩服。他见马钰动怒,知道这件事情必定重大无比,也抽剑上前,两人齐使一气化三清的剑法。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二章毒伤--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三章 蓉儿 李莫愁见马钰好生生的就中了毒,心头大骇,忍不住瞧了瞧坐在一旁做满脸犹豫之色的王处一他不也是中了毒么?看来行走江湖,有一手避毒的功夫是必需的,参仙老怪那里的避毒丹是必需尽早拿到了,不然还真是麻烦。 那边彭连虎看实在打不过两人,哈哈大笑一声,出了客栈门,钻进人堆里。马钰打斗一番,觉得胳膊处酸麻无比,撩起衣袖一看,只见半条臂膀都变得黑紫起来,惊道:“这毒居然如此厉害。” 彭连虎在人群中笑道:“哈哈,你这牛鼻子,这毒气再过一时半刻就攻到你心口处,那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啦!” 江南六怪看马钰中毒,都心惊一番,上前去看,连柯镇恶都前进了几步,唯有李莫愁还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看着他们打斗。郭靖瞧瞧她,偷偷挪步到她身边,坑坑吃吃道:“李姑娘,我有一事请你帮忙。” 李莫愁瞄他一样,问道:“何事?”郭靖扭捏一番,终于开口道:“蓉儿说要去找梅超风,她打不过梅超风的,我想请李姑娘,我想……”说到此处,再也接不下去。 原来他刚才虽然对黄蓉有一丝怨怒,但是他少年心性,初识男女之情的滋味,心中自然不会真的抛开黄蓉。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心中就痒的猫抓一样,心心念念惦记着黄蓉的安慰。生怕她出了什么岔子。 “你是请我去救你地蓉儿,是不是?”李莫愁微微一笑,问道。 郭靖忙摆手道:“李姑娘声音小些儿,别被我师父们听到啦!”李莫愁点头道:“我知道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出去走走吧,看着他们打斗怪闷得慌的。” 郭靖感激无比。对着李莫愁躬身拜了好几次,李莫愁亦亦然的走出门。拔身而起,就似一溜烟一般穿过人群去了。至于马钰等人,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她记得原著之中马钰是曾经中过彭连虎的毒,但是后来却被江南六怪给解了,是以没有什么大碍。 黄蓉去寻找梅超风,一定是往王府去了。李莫愁往王府方向走去。因为是在大街上,所以并不适合施展轻功,她只是稍微加快了一点步子。依照黄蓉的机灵性子,必定是要智取梅超风,不会直接上去开打,李莫愁倒是不担心她被伤到的可能。 她刚到了一处街道,忽然看见前面两个熟悉地身影一闪,进了一间锦缎铺子。李莫愁心中稀奇。走去一看,果真是欧阳克和他那个姬妾伶月。两人正携手共游,颇是悠闲自在。 这两人不是已经回了白驼山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莫愁心中纳罕,但是还是走上前去,悄无声息的到了欧阳克背后。拍拍他肩膀。欧阳克被她冷不丁地一打,背一僵,回手就是一招风雪漫天。李莫愁避开他的攻击,说道:“阿克,你不是回去了么?” 欧阳克见是李莫愁,长舒一口气,摇头道:“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我领伶月出来玩玩。她一向在白驼山庄里,外面的地方都没怎么见过。” 伶月低头站在欧阳克身边,一脸的小幸福。显然是对欧阳克疼惜自己的举动十分满意。满身上下都透着柔情mi意。 李莫愁摇头道:“阿克,你这样沉溺女色。回去白驼山庄后,二伯知道你回去晚的理由,只怕这个伶月要好好的吃一顿打。” 伶月想起欧阳锋地冷脸,心中大寒,自从欧阳克出去后,欧阳锋就将她们这些侍妾的吃穿用度标准都降下来,还严禁她们出门,每天只是关在一个小院子里。亏了她功夫在那些姬妾里算是顶高明的,这次下山寻找欧阳克的任务才交给她,若不然还是要关在那小院子里,日日看着镜子发呆,蹉跎红颜易老。 “妹子不说,我们也自然不会说。妹子,她自小在白驼山庄长大,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慈悲一些儿,算是给哥哥面子。到时候哥哥寻了上好的东西给你玩,好不好?”欧阳克看到伶月眼里的惊惧之色,对着李莫愁笑道。 李莫愁犹豫着点点头,说道:“好吧,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一定记得不要耽搁太久,勤练武艺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有事儿要做,先走啦!” 伶月因为白驼山庄红娉之事,对李莫愁颇有耳闻,只是以前她并不得欧阳克宠爱,平素连欧阳克都不常见到,更不用说见到李莫愁了。她此时觉得李莫愁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见李莫愁肯为自己遮谎,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亲近来,问道:“不知道小姐有什么事情,没准儿我们能帮上点忙。” 李莫愁摇头道:“你不行的,你功夫太低,我要去找梅超风。”欧阳克虽然纳闷李莫愁怎么会去找梅超风,可还是问道:“你去找那个妖女做什么?” 李莫愁看着欧阳克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心中忽然灵机一动,拉了他到一边,耳语几句。欧阳克听的喜形于色,不住口道:“妹妹,你怎么不早说,前天晚上大好的机会,真是白白可惜了。”说着又摇头连连。 李莫愁嘿嘿一笑:“现下也不算晚,咱们去吧,我估计着她还在王府中。对啦,我此行去主要是找那个黄蓉。她要去杀梅超风,偏偏武功不济,有人求我看护着她,将她性命救下来。” 欧阳克皱眉道:“是那个傻小子郭靖么?对啦,要是有旁人在,那刚才你说的事情怕是……”李莫愁打断他话头道:“有别人也是一样地,反正到时候有我在。就由不得别人啦。” 欧阳克素来知道李莫愁最有法子,脑门里塞着无数的计策,似乎没有她办不到地事情,于是笑着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妹妹高明!我就听你的。” 两兄妹在这里嘀嘀咕咕,伶月两只妙目流转,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特别是欧阳克,脸上笑的那么鬼忒兮兮的。跟平常雍容大度的翩翩佳公子气质大不相同,心中很是好奇。她哪里知道两人小时候想出什么坏点子。在一块儿商议地时候他就是这个表情。 伶月还在疑惑中,欧阳克走到她身前,温柔道:“月月,你先回客栈去,我和妹妹有事要做。你的功夫不到,要是到时候伤到一丝半点,我这颗心可要疼死啦!”欧阳克说着。拿手捂着胸口,作出一副痛不欲生地表情,伶月飞红了脸啐他一口,道:“少主自己去就是啦,还来调侃奴家。”说完扭着小步子走出门去,显然心中十分得意。 李莫愁走到欧阳克身边,一只手攀住他手臂,将他臂上的肉抓了一把。狠狠的扭了几圈儿,淡淡道:“阿克,你这些歪门邪道地,学地倒是不少。看来那些青楼的红牌啊花魁啊,没少教导你。” 欧阳克疼得打牙缝里丝丝呻吟不停,却不敢辩驳。李莫愁揪着他肉拧了半天。才松开手,两掌相拍几下,对着不停揉弄自己胳膊地欧阳克勾手道:“走啦,发什么呆,等着梅超风来找你么?她认得你么?你给她发了请柬么?” 欧阳克灰溜溜跟过去,心中暗道倒霉。他明知道李莫愁最见不得他口花花,奈何今日他见了自己姬妾,好不容易过上很长时间没过地幸福生活,一时间忘记了此事,就遭此大噩。 两人到了完颜府的一个偏门口。李莫愁瞧见门口的石狮子。对着欧阳克道:“去把那狮子扛起来,砸门!” 欧阳克知道今日落到了李莫愁手里。只有好好的听从调遣,乖乖到了那石狮子旁边,嘿嘿大叫两声,笑道:“对不住了,狮子兄,我妹子看你们不顺眼!”说完运气内力,将两只狮子一手一个掂起来,先后往门上砸去。 完颜府的偏门是朱红色的大门,上面闪亮亮的铜钉一十八枚,就是别人家的正门都不能跟他们地偏门比。这两只石狮子合起来也差不多有七八百斤重。欧阳克功力虽然在这一辈里算是不错的了,可举起这两只狮子还是有些勉强,不能举着很久,所以一接到手里就发力掷出。 朱红大门被两只狮子一砸,哐当一声生生被砸开了,门后的门荏断掉,lou出白生生的木茬。。这个偏门向来没什么高手看守,只有门内的耳房里住着一个耳朵不太好使的老门房。如此大地惊动,传到那老门房的耳中,也只是两声连着的闷响。 这老门房忙出来查看究竟,看见李莫愁和欧阳克站在门口,正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己。除了老门房外,还有几个临近此处的金兵走过来,李莫愁对这几人大喊道:“快点叫你们府上的梅超风出来,就说本姑娘要杀人啦!” 那几个金兵只是临时调来巡逻的人,以前不曾在完颜府中当值,见了李莫愁也不认得,其中一个还腆着脸皮道:“小娘皮倒是火辣辣的,长的也挺勾魂。不过娘门儿是用来生孩子的,喊打喊杀地活计还是要咱们爷们儿来做。”其他几人听了,一起哈哈大笑。 李莫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心头一股怒火腾起,想也不想,扬手就从袖里扔出一枚冰魄神针。那兵痞子还在哈哈大笑,忽然舌头一麻,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旁边地同伙见他笑声忽然停止,只是喉咙里发出诡异莫名的呵呵声音,忙向他看去,只见他以嘴唇为中心,整张脸都开始变成黑紫色,大张地嘴里还能看见一根银光闪闪的针钉在他舌头上。 不过几个眨眼功夫,那金兵就轰然倒地,整个头脸都成了黑色,活生生被毒死了。剩下几个金兵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都吓得屁滚尿流。就像惊鸟一般大叫着鬼啊鬼啊的四散开来。李莫愁看冰魄神针地毒性这么巨大,也有些惊奇。 她想起当日为了救穆念慈,曾经用冰魄神针把她手中的钢刀打掉,要是当时不小心误伤了人,那可就乐子大了。想起穆念慈,李莫愁又想起当天曾经出现过的洪七公,后来李莫愁再也没见过他。上次见了穆念慈也没有问,不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老人家又去哪里云游了。 欧阳克看李莫愁出手就杀死一个人。跟平时大不一样,心中奇道:“妹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今天真要大开杀戒不成。算啦,反正今天这事情做的也是凶险,就算多杀几个人也没什么。倒是莫愁她向来不喜欢伤人性命,性子太软,多杀几个倒是磨练下她的心肠,也不是没有好处。” 李莫愁哪里知道欧阳克心中的想法。她每每遇到事情。就会刻意把这些人当成是萝卜白菜,所以不杀人则以,一杀人必定大开杀戒。俗语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她功夫高明,怎么着也是个老虎级别地,咬上别人一口,只怕是性命交关的。 这边两人信步闲庭,往王府中走去。不多时来到了后花园,已经有两个人打成一团。其中一个正是黄蓉。 当年梅超风练功走火入魔,两条腿不能行走,现在她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着两只眼睛竖耳用心倾听周围声音。黄蓉欺她不能行走,只是用暗器射她。但是因为打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扔出去地都是身侧的泥石树枝之类。梅超风一双鸡爪一样瘦的手,居然灵动无比,每次接到黄蓉掷过来的石块之类都发力将那东西捏的粉碎。 黄蓉斗了片刻,忽然用衣袖小心的包住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铁莲子来。这铁莲子上面泛着幽幽的绿光,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她用衣袖包手,怕地就是这铁莲子的毒伤到自己,可见其毒性之强。 见黄蓉如此诡诈。欧阳克点头道:“她想来是要将铁莲子混在那堆土木里掷出去。到时候梅超风再拿手捏,必定中毒。”李莫愁也深以为然。觉得黄蓉心思聪敏,狠辣无比。 她刚要把铁莲子掷出去,梅超风忽然叹道:“小师妹,你何必苦苦缠着我。自从我那贼汉子去了,这世上我是没有多少可留恋的了。等我杀了江南六怪和那郭靖小儿,给他报了大仇,就去地下找我那贼汉子去了。欠下师父的那份恩情,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他。我实在是不想伤了你。” 黄蓉听她提起杀了郭靖和江南六怪报仇,一时气苦无比,大喊道:“你要报仇,那把我爹爹往何处放,你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叫我爹爹师父?当你和江南六怪结下梁子,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拖到我爹爹和我头上啦。他们现在见了我就叫我妖女,靖哥哥也不理我了。你要是真的对我爹爹好,干嘛不自裁了。既然恩情下辈子报得,为什么仇下辈子报不得。” 梅超风愣了一愣,沉吟一声,问道:“小师妹可是喜欢上那个郭靖小子了?你还是趁早熄了那个念头吧,师父一定不会喜欢那个小子的,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至于报仇之说,若是不给我那贼汉子报仇,我是死也不能瞑目的,死后也一定心存执念,不肯投胎转世,做个孤魂野鬼,哪里有下辈子去报仇。” 黄蓉听她苍凉地语气,又急又快的辩驳道:“我才不是喜欢郭靖。我只是不想让他那么凶巴巴的对待我。这世上对我好的人那么少,偏生让你这个瞎女人搅坏了局。” 她如此说着,心头却忽然迷惘起来,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是喜欢郭靖的,可是今日听了梅超风的话,忽然有些迷糊起来。难道她真地喜欢郭靖不成,其实她也不清楚的。她又想起来那个梁祝的故事,她对郭靖难道真的如同故事里祝英台对梁山伯那样?当初郭靖可不是和梁山伯一样呆头呆脑,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么?她正想着,心头忽然又浮上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正是给她讲梁祝故事的欧阳克。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三章蓉儿--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四章 当初听故事的场景又如同刚发生过一样在黄蓉脑海中过了一遍,欧阳克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在她心头加深几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个人比郭靖长的好看,说的话十分中听,还懂许多东西,比起郭靖来,她有更多的话想要跟他说。他弹得那几只曲子也真好听,比爹爹弹的都好听,要是爹爹见了他,一定喜欢,而且爹爹一定不喜欢郭靖。 “可是郭靖待我那么好,连自己心爱的小红马也肯送我,还请我吃饭。我……我……” 黄蓉咬着嘴唇,神游天外,一会儿想着郭靖的好,一会儿想着欧阳克的好,脸上忽喜忽忧。正此时,梅超风又道:“小师妹。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好么?” 原来梅超风见她好长时间没有再向自己投掷东西,还以为她听了自己的话,不想再和自己打斗,这才出言相问。 黄蓉听见她声音,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脸上早就烧成一片通红,她忙调整心绪,暗道:“我怎么想了这么多,而且都想到哪儿去了。” 李莫愁看黄蓉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若是刚才那当口梅超风忽然发难,只怕她性命都有些危险。欧阳克身子扭了扭,往前挪了一点,李莫愁笑着:“阿克,看美人儿有了危难,想上前去救么?”欧阳克道:“哪里,你想的太多了。我不过动一动身子而已,难为你这么看重这个小丫头片子。她虽然美丽,但也不是世间仅有的美貌。我记得咱们山庄早年买来一个小女娃,后来被什么逍遥派接走了,就比她漂亮些。” 李莫愁想起当年那个女孩儿,点头道:“各有各地美丽吧,我看这黄蓉也很好。”欧阳克讪笑道:“是哩!我是西毒传人,她是东邪传人。到时候在一块儿。一个毒一个邪,可不正好搭配么?” 两人这边调笑着。那边黄蓉已经下定决心,将手中淬毒的铁莲子掺在一堆杂物里,劈头盖脸的扔过去。她扔出这些东西,用上了内力,梅超风听见风声,伸手将那一堆东西接在手里,树枝和石块都被捏碎。唯有那枚铁莲子被她捏在手中。 梅超风眼睛不能视物,捏着铁莲子摩挲两下,还以为黄蓉只是把一枚普通的铁莲子掺在这些东西里,妄想伤到自己。她苦笑道:“小师妹,你还小,不知道情为何物。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啦,到时候不管世上的人怎么阻拦,你还是要跟他在一起。” 黄蓉呸了一声。看着梅超风触碰到那枚铁莲子的手掌处开始发青,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来。 梅超风忽然觉得手掌发痒发麻,忙用另一只手去挠,谁知另一手碰到这片肌肤,这片肌肤却没一点感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离开桃花岛后在江湖上行走多时,许多人为了九阴真经追杀她。她一路逃命,江湖经验自然丰富无比,一下子知道自己中了毒。梅超风大怒道:“小师妹,你不要欺人太甚啦!快点把解药给我。” 黄蓉看她中毒,吃吃笑道:“梅若华,你就乖乖地死了吧,大家都不喜欢你活着呢。要是你死了,那个陈玄风还在地下等你,你们早点团聚不好么?” 梅超风大怒无比,居然缓缓站起身来。往黄蓉处走去。原来前次她见到黄蓉后。被黄蓉欺骗,一时气愤下居然忘了自己不能行走。走岔的真气又回复正常。等到那场打斗结束,梅超风细细回想当时情景,居然把真气理顺,功夫又进一层不说,双腿也能行走了。只是她双腿废置已久,肌肉有些萎缩,所以不能多走,如今又被黄蓉欺骗,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上前把黄蓉狠狠教训一顿,但是心中念着师恩,却没想着伤她性命。 黄蓉看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满脸凶煞之色,吓得花容失色,就要逃开,哪知道梅超风却像知道一般,陡然加速,轻飘飘向她打过来,用地正是九阴真经里的功夫。黄蓉慌忙躲避,身形狼狈无比。梅超风桀桀笑着,将那枚铁莲子往黄蓉身上打去。 这铁莲子被梅超风发出,威力又不同于黄蓉。梅超风浸淫九阴白骨爪多年,指上的功夫自然不是黄蓉能够比拟的,虽然不是上好的暗器功夫,可是力道却十分大。铁莲子呜呜呼啸着打在黄蓉颈子上,黄蓉身子一顿,软软的昏倒过去。 就在此时,李莫愁和欧阳克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跳将出去。 李莫愁到了梅超风跟前,一指弹向梅超风眉心,梅超风听见这样凌厉的指风,大惊失色,知道是高手到了,大声道:“是哪里地前辈来戏耍我。” 我哪里是前辈啦,我只是忠人多托,来救一救你那个小师妹。你乖乖的睡一会儿吧。”李莫愁吃吃一笑。 梅超风听见她向哄小孩儿一样的声音,心中大怒,但却被伤到印堂处,脑中一黑,仰面倒地。 那边欧阳克忙过来,接过了倒下的梅超风,在她身上翻检起来。李莫愁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嘿嘿笑道:“阿克,非礼勿动,难为你看上这么个老太婆,猴急的这么厉害。”欧阳克笑道:“非也非也,我是看上这老太婆的九阴真经啦。” 李莫愁道:“阿克,这里终究是王府,不太方便,咱们把她们两个都带走吧。”欧阳克点点头,两人一人背起一个女子,从一处偏僻的地方出去。 两人寻到一家客栈,将梅超风和黄蓉放在其中。欧阳克只顾着梅超风,将她身上东西都掏了出来,找了一会儿,什么秘籍都没找到,急得脑门儿都沁出汗来。道:“真是奇怪,难道江湖传闻竟是假地,九阴真经竟然不在她身上?难道她将九阴真经缝在衣服里?”说着就要去扒梅超风衣服。 李莫愁看他急地样子,笑道:“你真笨,让我来吧。”说完走到梅超风身前。梅超风身上东西不多,零零杂杂只有十几件,其中除了梳子等几样散碎物品。只有一把匕首最显眼。这匕首用一张不知道什么皮包的紧紧的,李莫愁指指那皮道:“诺。就写在那皮上啦。你快点出去远点的地方买了纸笔回来,将这个抄录完。对啦,我的面具你带上吧,省地被人认出。”说完打怀里掏出一张面具来。 欧阳克将那张皮展开一看,另一面果真刻着字,顿时欣喜无比。他带上那张面具,看起来和李莫愁带上时模样差不多。不过脸盘大了些,看起来也成熟不少,但还是有些稚气,大概有十八九岁年纪。李莫愁拍手道:“好阿克,你一直带着吧,看起来真年轻。”欧阳克赏了她一颗爆栗,出门去了。 欧阳克买过纸笔回来,笑道:“那个小二看我进来。还以为我是新来住宿的客人哩。”他将那张人皮摊开,开始抄录起来,一边抄一边惊叹,显然是被其中高明地功夫迷住了。 李莫愁却在另一边看着梅超风和黄蓉的毒伤。她们两人一个伤到了手臂,一个伤到了脖颈,幸亏都只是毒到肌肤。并没有见血,所以一时三刻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黄蓉伤在颈子上,所以比较麻烦,恐怕会比梅超风更加危险些。 李莫愁打黄蓉怀里摸了一通,摸出来一堆似乎是解药地瓶瓶罐罐,里头装的东西也都不一样,她转头问向欧阳克:“阿克,你说哪个像是解药?”欧阳克却只是着魔一样抄录着九阴真经,口中还喃喃自语。根本不理会李莫愁。 李莫愁只好自己瞧了瞧。却辨不出。她索性拉过梅超风中毒的手掌,在上面一样样的试验起来。用了六七样,终于找出了解药,那解药是一瓶碧绿色的膏药,闻起来有股辣辣的味道。李莫愁将解药涂在黄蓉脖颈上,没过多大功夫,那片巴掌大小地黑青色毒伤就下去了。黄蓉微有些急促地呼吸声也变的平缓。 将梅超风和黄蓉在昏睡穴上各补了两指,李莫愁去看欧阳克地进度。不过两刻功夫,他已经将九阴真经抄了大半。这张人皮上刺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看起来似乎不多,但实则却不少。 待欧阳克誊写两份完毕,又核对无误,交了一份给李莫愁,另一份自己贴身藏好。两人将梅超风和黄蓉身上物品还原,然后抱起她们,兵分两路,李莫愁将梅超风扔回王府花园里去,欧阳克去带着黄蓉出城。 两人分别前,李莫愁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万万先将九阴真经交给欧阳锋,等他过目之后再练习。欧阳克听的不耐烦,正色道:“妹子这可是看不起我么?至于说这么多遍。再说了,梅超风那个疯婆娘的例子在前,我是不敢瞎练的。”李莫愁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此间事了,李莫愁有些犯愁,不知道去哪里,正此时,只见几道烟花腾空而起,李莫愁瞧那方向,居然是丘处机们客栈所在的方向。她心中一个激灵,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李莫愁忙飞身往那里奔去,到了客栈门前,远远看见马钰和丘处机与一人厮打在一起,身上鲜血染红了衣裳,也不知道是自己受了伤,还是别人受了伤溅地血。 除此之外,江南六怪也跟人打斗起来,他们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护持着王处一和郭靖,王处一前襟处几片鲜红,显然是鲜血染就的。郭靖脸上神色萎靡不堪,居然像是重伤了。李莫愁惊奇无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细看几眼,终于明白了原委。彭连虎不知为何站在旁边,没有一点上前打斗的意思,可是脸色十分难看,瞧着江南六怪的目光狠辣无比,恨不得择人而噬。在和丘处机几人颤抖的是侯通海和那三个李莫愁以前没见过的外援。 这三个外援,其中地猴脸人李莫愁已经过了招,并不觉得他功夫有多厉害。她那时候是用暗器功夫将这人折服,却没跟他过其他功夫。如今这人使了两柄峨嵋刺,舞的水泼不进,招式十分精妙,将峨嵋刺的功用发挥殆尽。他正和柯镇恶以及韩宝驹,韩小莹三人对敌,柯镇恶手中好沉的钢杖,居然敌不过他手中那柄小小的峨嵋刺。韩宝驹和韩小莹功夫比不上柯镇恶,也是勉力支撑。李莫愁看他这手功夫如此高明,心中对他另眼相看。 另有那个手臂十分粗壮的男人,手中使了两只流星锤,和侯通海一起把江南六怪中其余三人抵挡住。招式不算精妙,难的是力道极大,流星锤在空中速度呜呜作响,看起来非快反慢,凝重无比。有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若是挨上一锤子,只怕要被砸成肉酱。 最让李莫愁惊奇的是那个似是书生一般的中年人。他居然以一己之力和丘处机马钰两人斗做一团,身形飘逸灵动,挥洒自如,居然不似用上全力。李莫愁看他身法,就算在欧阳锋手下也能敌得过百招,算是一流地高手了。 柯镇恶这边和那猴脸人敌对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渐有不支。其余方面地众人却还能支持,李莫愁蹂身上前,大声道:“我来会一会你吧。”猴脸人听见李莫愁声音,手下缓了一缓,柯镇恶听声辨位的功夫十分老到,趁机狠狠一杖击过去,猴脸人忙回手反击,却因为实在是仓促之举,左手中峨嵋刺被击落在地。 柯镇恶也算得是一个人物,他趁机攻上前去。江南六怪相处这么多年,其中默契自然不是外人能够比拟地。韩小莹和韩宝驹随着柯镇恶反守为攻,十几招功夫就把反败为胜,将猴脸人打得倒退连连。 猴脸人看自己失了兵器,身边又有李莫愁虎视眈眈,索性抛了兵器,大声道:“不打了。咱们只是来帮忙抓刺客,你们六个人抓去了也没意思。”听他这话,另一边的侯通海忙道:“此话有理,我也退下。”剩下的那个粗壮胳膊的人却犹自舞动着流星锤斗个不停,根本不理会这两个盟友的退去。 朱聪几人的压力一轻,身形也清闲起来。朱聪忽的在手上拿着一个香囊,在鼻上一凑,嘻嘻笑道:“好香的香包,想不到你这样的粗大汉子,居然也会有这么精致的东西,必定是偷了人家谁家姑娘的,实在是该打该打!” 汉子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未婚妻赠与自己的,怎么就被朱聪拿到手里了?他心中又恼又怒,却因为口舌笨拙,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将一腔怒火发泄到流星锤上,更加发狠的向六人打去。 过了片刻,朱聪又在手中提了一盒胭脂,笑嘻嘻道:“这胭脂难道是你自用的?啧啧,还没拆开呢。没想到你这汉子居然有扮成女装的怪癖好。” 这胭脂本来是这汉子买来送给自己未婚妻的,和那香囊一起放在怀中,如今也被朱聪掏出来,又狠狠讽刺一番。这汉子心思耿直,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登时疯魔了一样的打将起来。 江南六怪全力对付这汉子,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被韩小莹一剑刺中,伤的不轻,鲜血淋漓。见了鲜血,他大吼一声,打得更加疯狂,连防守都不顾了,没过一会儿功夫,就满身是伤。李莫愁看他越斗越勇,毫不退缩,心中对他钦佩起来。正此时,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大声道:“陈峰,你先退下。” 那汉子听见他的命令,红着双眼狠狠瞪着江南六怪,不甘心的退到一边。那中年书生一样的人看他退下,长舒一口气,又和全真七子打斗起来。正此时,马钰忽然开口道:“朱子柳,我全真教和你大理段家无怨无仇,你何苦和我们全真七子为敌!” 李莫愁听见朱子柳的名字,愣了一愣,心中道:“这名字,怎么恁的耳熟哩?”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四章--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五章 耕读 李莫愁思量半响,才猛然醒悟过来,这朱子柳,可不是渔樵耕读里头的读么?正是一灯大师的四位近侍之一。原来是他,怪不得功夫这么厉害,只是大理国什么时候和金国有了来往,这朱子柳到了这里,那么一灯大师是不是也在左近? 她犹在思量这些这事情,忽然听见乒乒乓乓两声响,丘处机手中长剑居然莫名其妙的折断了。马钰脸上色变,忙问向丘处机:“师弟,你没事儿吧。” 丘处机脸色难看无比,原来是朱子柳用柔韧的内劲将他手上的精钢剑折断了。丘处机沉声道:“师兄,我没事。”说完对着朱子柳躬身一拜:“我丘某人输了。”言毕再也不上前攻击。 此刻只剩下马钰一人,朱子柳打得更加轻松,马钰知道自己敌不过他,可还是不后退。郭靖看马钰被朱子柳逼的险象环生,大声对着李莫愁道:“李姑娘,你救一救马道长,把那个恶人打退了。” 原来郭靖见到了李莫愁刚才在钉子上的功夫后,对李莫愁的功夫钦佩之极,觉得她就像仙子一般,所以才先是恳求她去救黄蓉,这次又来恳求她救马钰。 那厢江南六怪听见郭靖的话,脸色都变得怪怪的。柯镇恶翻着白眼仁道:“郭靖,是不是马道长要输了?”他声音里带着些萧条,显然是有些不信的。 郭靖答道:“大师父,马道长的功夫没那个恶人高明。”他心中对马钰怀着感恩地心思。居然说不出马钰要败了的话,只说他的功夫没有朱子柳高明。 柯镇恶摇头道:“咱们上前助一助马道长。”郭靖不知道他的意思,说道:“大师父,李姑娘功夫很好,她一个人就够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个恶人不是她的对手。” 柯镇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刚才对李莫愁恶语相向,现在哪里抹的开脸请李莫愁帮忙。正此时。丘处机大声道:“李师妹,还请你上前助我马师兄一臂之力。”李莫愁点点头。走上场去。 “朱先生,多有得罪了!”李莫愁对着朱子柳躬身一拜,笑微微的拉了个架势,苗条地身子就似凌波水上一般,悠悠然的cha入正在相斗地两人间,代替了马钰的位子。朱子柳一个激灵,发现自己的对手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心中有些惊奇。李莫愁瞧他看自己,对着他微微一笑:“朱先生,你的功夫很好啊。” 朱子柳已经听猴脸人说过李莫愁轻功和暗器高明之事,对她不敢轻视,也报以微笑:“姑娘的功夫也不错。”李莫愁毫不自谦,答道:“好说好说。” 这两人嘴上对答,手上功夫却丝毫不停。转眼间,李莫愁已经攻出了三招。她如今手上功夫只有天演九式和三无三不手。三无三不手是后发制人的功夫。得见了别人的功法才能生出相应地变招,李莫愁如今喜攻厌守,自然不用它,所以使的还是天演九式。 天演九式的九招,每一招都是天下少见的杀招,李莫愁一使出来。朱子柳就满心惊骇,这三招已经将他生生的逼退了十几步。李莫愁想起自己少年时曾经在大理被段微同救治过,这朱子柳算是他的长辈,所以并不欲杀他,因此没有用上与之配合的身法,饶是如此,朱子柳也有些抵挡不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过他终究不是等闲之辈,两人斗了十几招以后,他渐渐熟悉了李莫愁这翻来覆去的九招,渐渐能够抵挡下来。虽不至于破解。但十招里也有一两招能够反击。只是因为李莫愁攻地太过凌厉,他的攻击都有些后劲不足。轻易就被李莫愁给化解了。 彭连虎看见李莫愁出手,大惊失色,脸上恍恍惚惚,喃喃道:“沙通天,沙通天就是这么死的,就是这么一招……脑浆全碎了!”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一百多招,朱子柳终于抵挡不住,被李莫愁拿到破绽,狠狠抓向他腰眼。朱子柳忙向后缩去,却已经晚了。李莫愁这招点到他腰眼上,朱子柳腰上一麻,李莫愁手上力道将出未出,笑嘻嘻道:“朱先生,你服气不服气?”朱子柳脸上神色黯然,摇头道:“我服啦,我打不过你!” 马钰看见李莫愁给自己解了围,心中感激不已,大声道:“谢谢李师妹相救。”李莫愁摇头道:“小事一桩,只是请你们以后回去终南山,对我师父她们多照拂些就好。我知道咱们两派之间以前有些恩怨,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今王掌门大去,许多事情都跟他一起消散了。前尘往事,莫要太过执着。我师父性子太高,有时候请你们让一让吧。” 丘处机,马钰和王处一都是一脸伤感,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师父王重阳。王处一一瘸一拐走过来,大声道:“李师妹,这话不消你交代,我师父去以前,已经交代过了。” 这几人正在说话,那边彭连虎忽然上来质问朱子柳道:“你就是大理的朱子柳?为何当初告诉咱们你姓吴?你居然敢蒙骗大金皇帝,心中存着什么目的,该当何罪?” 朱子柳只是捻须一笑:“你不过是个小小地王府护院,我的身份也没必要让你知道,不过你们皇帝自然是知道的。至于为何埋了姓名,如今我就说出来吧,我家一位王子私自出来闯荡江湖,我家大王子特地让我出来寻找他。我按着踪迹搜索,他近日应该是在北京城中盘桓,所以我就顺便拜会下你们的皇帝,但是又怕惊动了我家那位逃家的王子,所以才易了姓名。谁想到正好出了这等事,你们皇帝请我来帮忙。” 李莫愁见朱子柳不卑不亢,风度十足,忽然想起段微同来,她走上前去,笑着问道:“朱先生,你们家有个王子叫段微同,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朱子柳见李莫愁问起段微同,脸上怔了一怔,半天才道:“你问他做什么?” “朱先生,其实我也是大理人。只是小时候父母双亡,后来才被人收养。那时候段微同给我施过粥,我一直记得他。”李莫愁不欲说出自己曾经去大理治病,当年大王子要给她说亲,想起来心中就好大个疙瘩。 听见李莫愁这么说,朱子柳脸色好转,笑道:“好说好说,微同的性子最好,你说的当是那时候他在天龙寺修行时候的事情吧。他现在应该很好,我也有些时日没见过他了。” 李莫愁哦了一声,不再言语。马钰等人看她居然连大理国的王子都认识,交游实在是广阔,心中惊诧一番,觉得这女孩儿太过神奇。李莫愁自己却混然不觉。 “朱先生,今天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掺和。那完颜康本来叫做杨康,他亲生父亲杨铁心找上门去,他反而把他杀了,他母亲见不惯他这等禽兽行为,和他父亲一起去了。他怕自己富贵受损,居然诬赖到自己师父身上,此等不孝虚荣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先生若是再执着,怕是到时候真相大白,要惹了一身腥。”王处一看朱子柳虽然和李莫愁笑着说话,但是手上依旧摆出攻击地姿势,看来居然是还想再打上两场,遂上前劝解道。 朱子柳怔了一怔,满脸地不敢置信,思索了好半天才道:“此话当真?” 江南六怪等人都点头不已,朱子柳又转头看向李莫愁,李莫愁叹气道:“当日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地确是真的。” 朱子柳将信将疑,说道:“想不到金国居然有这等事情。那个小王子看起来道貌昂然,倒不像是此等人。可是你们这些人,也没有必要说假话。哎!这世上的事情!” 他说完这话,瞥了两眼彭连虎,道:“告诉你家王爷,朱某人功夫低微,打不过这些人。就算打得过,此间的事情没有辨出黑白之时,我不会再出手。”说完眼睛扫了李莫愁一眼,道:“这位姑娘,你今日的话甚是诛心,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不是随口说的。若那是真的就罢了,若是有假,我朱某人就是拼上姓名,也要给那小王爷洗拖名声。”说完负手而去,只余一个凌然的背影。 ****** 最近两天一直有考试,更新的少点,等26号考完那两门课,然后再补上今天欠的。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五章耕读--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六章 约定 朱子柳一去,那个双臂粗壮的人也跟着他去了,看来此人是他的随从。这二人一去,彭连虎这方剩下的人都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可为。何况还有个功夫莫测的李莫愁在旁边,她看似悠闲,其实却虎视眈眈,不知何时就突然发难,她那手凌厉的爪法,实在是让许多人都不敢跟她为敌。 马钰看对方不欲再战,但是却不散开。北京显然是王府的地盘,他们的援手只会源源不断的过来,要是再来了好援手,虽然现在己方占了一些优势,但到时候不知道鹿死谁手。何况自己这边的人许多都受了伤,其中王处一更是新旧伤交加,急需诊治,不然将来留下什么病根,怕是不大好,耽搁的久了,对将来的功夫进境都有影响。他拱手道:“今日一战,咱们双方各有伤亡。还是约定了时间再比斗一次好了。” 彭连虎心中也有着计较,只是看着他,却不答话。马钰瞧他似乎有些松动,心中思量着自己几个师弟的伤怕是要好几个月才能复原,说道:“咱们半年之后,八月中秋,就在江南见面好了。到时候一边赏月,我们全真七子和江南六侠一边再和各位做过一场。” 江南六侠听见马钰将他们和全真七子放在一样的位子,心中高兴,柯镇恶大声笑道:“好,好!那江南可是我们的地盘。到时候到了咱们地头去,咱们可要好好招待各位。” 彭连虎想起完颜洪烈交代他们去江南盗取武穆遗书。时间也是在半年之后,而且要想对付江南六怪和全真七子,也必须得约上好帮手不可。至少也得像那个朱子柳一样的人物才能镇场子,不过此等高手却不易找到,只怕要费些功夫,半年时间刚刚好。 他这边思量完毕,点头道:“不错。到时候江南赏月会友,地确是雅事一桩。须得好好寻一个地方。” 马钰笑道:“妙极,妙极。咱们在嘉兴府南湖中烟雨楼相会。”他说完顿一顿,又道:“各位不妨多约几位朋友。”原来他已经看出了彭连虎肯答应自己,一定是要再去找写好手帮忙,索性直接言明自己不在乎。彭连虎笑道:“马道长真是大方,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前去。” 彭连虎说完这话,对着江南六怪道:“还请六位把解药给我。既然咱们有了半年之约,那么半年还不到,我彭某人已经死了,可是不美。” “你那两包药,白色的内服,黄色的外敷。”朱聪正看着郭靖伤势。当初郭靖和彭连虎比斗,伤在彭连虎掌下,虽然后来柯镇恶心疼徒弟。生生以身替郭靖受了其他的攻击,可是朱聪还是担忧无比。如今他见那伤口虽然血流的不少,但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轻轻松松的就说出了解毒的方子。 彭连虎忙如此内服外敷,麻木地伤口处没多少功夫就有了知觉。知道朱聪没有唬他。他领着一众人等退了下去,就似潮水退去般,没多少功夫就不见了一个人。 众人看此间事了,北京城中乃是是非之地,都要离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马钰等人要回去重阳宫养伤,所以先和李莫愁作别。 马钰一脸诚恳道:“李姑娘,你师父我会代为照顾,还请你放心,若是有人打扰她老人家,我们重阳宫是先不依的。”李莫愁含笑道:“那多谢马道长了。”丘处机又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愧色道:“李姑娘。多亏了你肯见谅我。邱某回去后一定面壁半年,直到去仆那江南烟雨楼地约定才出来。我心中执念嗔念太多。不够清净。” 李莫愁也与他作别,王处一却不多话,只是拱一拱手,就洒拖无比的跟在两位师兄身后去了。这下只剩了江南六怪和郭靖。李莫愁也不和江南六怪作别,只是对郭靖道:“郭靖,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啦。”说完转身欲走。 此次李莫愁解了江南六怪的危机,江南六怪于情于理都该感谢她,只是她想起了柯镇恶开始那几声恶声恶气的话,心中对这个刚愎自负的老头十分不喜,想来他道谢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又何必留下来听那等违心之言。 李莫愁刚转过身,就听见柯镇恶大声道:“李姑娘慢走。”李莫愁背僵了僵,抬出一半地脚轻轻落到地上,却不再向前行,但是脑袋也不向后转,只是拿背对着七人。 “李姑娘,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你今日救了我们江南六怪的性名,我们若是无以为报,那就是我们不是人。你救了江南六怪和郭靖七条性命,那我们就答允你七件事情。只要这事情不违侠义,不和我们国家民族做对,而且不是恶事。我们江南六怪一定答应。” 柯镇恶这话说的干粗利落,显然还是没有承认李莫愁,可是却要了解和李莫愁的因果,因此才这么说。李莫愁点头道:“很好,等我想出来了这七件事情,就来找你们吧。对啦,若是我要你自断一臂,你肯不肯干呢?” 江南六怪脸色齐变,郭靖大声喊道:“李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大师父。”柯镇恶却二话不说,抬起铁杖就往自己臂上敲去,显然是要自断手臂了。李莫愁伸手将自己头上金钗拔下,掷向柯镇恶的铁杖,柯镇恶铁杖被她金钗击到,方向斜偏,击到地上去。铁杖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板上,居然刺啦啦的激起了一行火花,可见柯镇恶是真的要将自己手臂废掉。 李莫愁见他固执到此等地步,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敬佩。她认识这么多人里,从未有一个人能够如他一般。李莫愁莫名其妙地觉得柯镇恶顺眼了一些,一个人能够固执到这种程度,似乎也没那么可恶了。 柯镇恶辨别出是李莫愁阻止了自己,侧耳道:“李姑娘,你不是要老瞎子的膀子么?”李莫愁摇头道:“我只是比如一下,举个例子,可没真的要你的胳膊。你的胳膊对我来讲没太大作用,我又不是傻子,何苦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等以后有了用到你们的地方再说吧。” 她说完这话,飘身而去。郭靖松了一口气,道:“我就说李姑娘不是那等人。”柯镇恶看他还在为李莫愁说好话,本来想要生气训斥,却不知道怎么没有开口,只是把手中钢杖又握紧了一些。 李莫愁行到马市,随便买了一匹枣红马,这马虽然不算是良骏,但是难得性子温驯无比,而且不怕生,李莫愁去摸它鬃毛,它两只水汪汪地眼睛瞧着她,轻轻打着响鼻受了,李莫愁看的十分欣喜。何况李莫愁只是想在北京城的附近转转,并不走远。所以就买了下来。只是那马主还有些不舍,说这马有多乖巧,被李莫愁的银子乖乖塞住口,什么也不说了。 李莫愁隔上不到半月,还要去找梁子翁要避毒丹,到时候又要进完颜府中一趟,顺便再去瞧瞧穆念慈。只是不知道那时候这姑娘想开了没有。 这匹枣红马塔塔的跟着李莫愁,也不用她刻意去牵,一人一马往城门处走去。熙攘的闹市间,李莫愁忽然瞧见一角熟悉的黄衫一闪而过,那黄衫的主人显然也认出自己来,欣喜无比的跑过来,大声笑道:“李姐姐,我可找到你啦。你见到郭靖了没有?” ******* 点推比有点失衡啊,推荐票明显过少……那个,还有,祝大家圣诞前夜快乐。反正那个,我是在背书中度过的,希望大家不要像我一样,抹汗,爬走……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六章约定--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七章 偷听 黄蓉大眼睛里满是欣喜,期盼的看向李莫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莫愁道:“郭靖和他师父们在一起,我和他们分别有一会儿了。不过听他师父们的意思,似乎是要回江南了,你在去江南的道上赶一赶,或者就遇上了。” 听见了郭靖的下落,黄蓉满脸生辉,对着李莫愁道谢道:“今天还要谢谢姐姐和阿克哥哥救我。”李莫愁问道:“阿克告诉你是郭靖让我来救你了?”黄蓉颊生双晕,白玉一样的小手捏着衣角揉来揉去,道:“是啊。阿克哥哥都告诉我了。我先前还以为郭靖不理我了,原来是我看错了呢。” “那阿克有没有请你去白驼山庄玩耍?我们白驼山庄也是很好玩的。难道阿克居然比不过郭靖么?”李莫愁若有所指的说道。 黄蓉是何等心思剔透的人,她脸色更红,就像火烧云一般,跺脚道:“李姐姐,阿克哥哥也很好。可是,可是……可是郭靖什么都肯让着我,阿克哥哥却不是这样呢。我走啦。”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日落星起,不多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二日,李莫愁估量着梁子翁的丹药也要炼好了,遂到了城中去取丹药。一路上无惊无险,来到梁子翁住处。 梁子翁见了她,恭恭敬敬将一枚黄色丹药奉上:“李姑娘,这丹药是前天炼成的。若是将这丹药服下,则一生无毒不侵。若是不服下,将丹药中间穿上一个空。将它当作项链挂在身上,那么也是能避毒的。” 李莫愁笑道:“我知道啦。”说完仰头把丹药放入嘴里吞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梁子翁看她如此,也笑道:“姑娘想法和我是一样地,放在身上终究不如吃下去安全。” “多谢参仙。”李莫愁笑眯眯的道谢,又问了穆念慈在哪里。梁子翁听她说起穆念慈,摇头道:“这姑娘,心眼实诚。也不知道小王爷和她说了些什么,她死心塌地的跟着小王爷。半句逆备的话都没有。自从小王爷弑父杀母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许多武林人士都来闹王府,他如今为了避祸,带了穆姑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李莫愁一阵黯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还是摇头道:“哎!女人为了心上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恨。” 她这话说的有些怨气。乃是有感而发。她这辈子遇到地女人,大都是为了心爱的男子毁了一生。早点是于氏,再后来是林朝英,包惜弱,现在又有一个穆念慈,就没见一个幸福地。梁子翁瞧她一脸的不喜,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在心中默道:“你也是女子。将来不知道会不会如此。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让你动心。” 既然寻不到穆念慈,李莫愁也不想再在北京城里多呆,出了王府,牵上那匹枣红马就去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凭这匹马的脚速,怕是今日出不了城了。她索性牵着马去找一家小客栈住一晚。 她美貌惊人,虽然头上带了斗笠,将面貌都遮住,又穿着宽松的大袍子,可还是怕被人认出,所以尽捡偏僻的地方找。 虽然在北京住过一段时间,可是李莫愁不怎么出门,这几日在外面地时间反而比以前加起来都要多,连出名的地方都没怎么去过,更不用说那些小地方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一路捡着偏僻的地方行走。路渐渐的变坏。房子渐渐的变矮变旧,店铺也几乎看不到了。周围出没的人衣饰也破旧不少,如今是寒冬腊月,但是仍有几个人穿着单衣。她走了这好半天,天色都有些擦黑,也没见到一家客栈,只是偶尔有几个又小又黑的杂货铺。 正走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儿忽然从旁边巷子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对身边地同伙笑道:“那公子哥儿跟傻子一样,花那么多银子租你家房子,还给你买好吃的。过几天就年下了,我去你家蹭饭你,你可让你妈别跟今儿一样拿大扫帚拍我。” 另一个小子笑道:“我理会得。等我年下从那傻子那儿讨来红包,咱们看把戏去,给那猴儿多扔几个铜子儿,让它扮教书先生。不过我妈说了,不让我把这件事儿随便说出去,说知道的人多了跟我们家抢人。对啦,你也别瞎说,连你哥都不能说。” 两个小孩儿说着说着走远了,李莫愁心中略有些惊奇,忽然想起了杨康来,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难道杨康居然躲到了平民家里?是了,大隐隐于市,我去瞧瞧。” 她将枣红马拉在手里,往那两个小孩儿来的地方去了。过不多久就看见一户人家跟别家都不同,早早的就挂起了年节用的红灯笼,院子里柴禾等物也比别家富足不少,打扫地也干净些。李莫愁点头道:“当是这里了。”说完把枣红马拴好,进了院子。 院中空无一人,只听见旁边的小厨房里传来声响,看来是有人在那里劳作。李莫愁悄无声息的走到左近,侧耳一听,里头一个妇人正在大着嗓门道:“不是我说,趁着那公子哥儿出去了,咱们把家里再收拾的败落些,那公子哥儿一见,怕是要多给些钱财。” 另有一个汉子的声音道:“陈娘,咱们已经从他手里拿了不少银子,节俭点用,十几年都能支撑,何必这么对他。那公子总是笑微微的,像是个烂好人,可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到时候逼走了他怎么办?” 这汉子刚说完,就听见里面哐当的一声响,汉子委屈道:“陈娘,你打我作甚。” 妇人道:“我就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有钱人那点银子算个屁。他们一顿饭都顶咱们几十年花销用度了。你没见那公子腰里头那块儿镶金的玉牌?我在将军府帮佣的时候,见人送的寿礼里就有差不多地,至少也值上万两银子。我看这公子不是凡物,指不定也是什么大官世子,我瞧他单身一人,一定是出来办什么事情地,没多久就得回。这么点小钱还不够他吹口气。我跟你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汉子担忧的接道:“若是那公子真是什么贵人,到时候想起咱们讹诈他,咱们一家子岂不是有危险。”那妇人听了,又是一阵暴怒,把汉子狠狠数落一通。 李莫愁听得有趣,也放下心来,知道这人不可能是杨康。杨康带着穆念慈,自然不像厨房里两人描述地那样是单身。况且杨康贪图荣华,这样黑乎乎的低矮小屋子他一定是不会住的,倒是自己多心了。 出了院子,李莫愁忽然见自己枣红马旁边站了一位蓝衣人,正抱着马头不知道干什么。她走到马前,只见这人正替枣红马理着鬃毛,笑微微说着话,枣红马温驯无比的拿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这人,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李莫愁哭笑不得,当初她看上这马就是以为这马的性子温驯,哪知道今日遇到了陌生人,它还是这么不认生,任由人动它。这人见李莫愁过来,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这是姑娘的马么?这马性子很好。” 李莫愁点点头,那蓝衣人又道:“刚才我看你听别人说话听的认真,就没打扰。如今你既然听完了,我就不叨扰你家马儿了。”说完又爱惜无比的摸摸枣红马 枣红马看这人去了,还踏着蹄子喷了几口气。李莫愁揪揪马耳,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她戏弄完马儿,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刚才那个蓝衣人背手进了刚才李莫愁出来的小院。李莫愁惊奇无比,原来这人就是借宿在这家的公子?那刚才她的行为不是都被他看去了么? 那蓝衣人走进院子里,转回头对着李莫愁笑道:“姑娘远来是客,不进来坐坐么?” 李莫愁尴尬无比,摇头道:“不啦,我不累,没什么好坐的,还是走吧。”蓝衣人笑道:“我知道姑娘肯定不会累,但是你这小马可是有些撑不住了呢。”李莫愁听他的话,心中一惊,忙看向身边的枣红马,只见它不过一会儿功夫身躯就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酒一样,走起了醉步。 ***** 那个,明天考完双更……这两天为了考试写的有点少,泪水,羞愧死,几乎不敢面对大家!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七章偷听--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八掌 曦光 “你对我的马儿做了什么?”李莫愁有些愤怒。她这几日和这枣红马朝夕相处,越来越觉得这温驯的马儿十分可爱,已经不怎么将它当作坐骑看待,而是看做是只好玩的宠物,如今见这人居然对自己的马下毒,她心中十分不悦。 “姑娘莫急,这马不过是醉倒了,并没有其他大碍,等过上几个时辰就好了。姑娘还是进来一述。”那蓝衣人不慌不忙看着李莫愁。李莫愁心思电转,脸上怒色隐去,展颜道:“那好,咱们进去说话吧。” 她虽然笑着,心中却有了思量,进了屋子将那个蓝衣人制住,逼他拿出解药来,再暴打一顿。看来老虎不发威,还真会被人当成hellokitty。 此时暮色已盛,蓝衣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厨房里的夫妻两个就听到了他声音,忙迎出来,两人看见李莫愁,愣了一愣,那个瘦小的黄面妇人迎上来,笑呵呵道:“这位是公子的朋友么?咱们这就倒茶招待去。”说完又招呼那汉子在堂屋里点灯,自己去厨房烧热水了。 李莫愁随着蓝衣人到了屋里,两人在桌边相对坐下。那汉子点上油灯,弯着腰出去了。刚才外面天色甚黑,也看不清楚人的相貌。如今点了灯,虽然还是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晰,但却比刚才好多了。 只见灯光下这人面貌英俊,更难得的是两只眼睛就似两泓清泉一般。直照人地心底。李莫愁一看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个人来。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他的相貌必定变了许多,眼前的人真的就是他么? “姑娘请喝茶。”那蓝衣人给李莫愁斟了一碗茶,自己捧杯示意。李莫愁看着他温文雅尔的笑意,忽然觉得这笑容很冷很客套。一点都不像当年自己认识的那个好好先生段微同,却想有点像是他地大王子哥哥。 那朱子柳不是说大理国一位王子在北京么。可没说是段微同。段微同排行第六,上面有两个比他大了一岁多的哥哥,下面还有一个比他小四岁地弟弟,难道这人就是段微同的兄弟不成? 李莫愁也不取下斗笠,只是不停盯着他看,越是看的久,李莫愁就越是不敢相认。万一认错了人呢?段微同在李莫愁心中是大好人,而且是恩人,地位是什么重要的。越是重要的人,李莫愁面对时心中越是忐忑,她不允许自己认错他。 她虽然不取下斗笠,可是蓝衣人也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他满心戒备,手中虽然捧着茶盏。可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紧张的,随时都能暴起应对。 李莫愁沉吟半响,终于开口问道:“不知道公子和大理段家什么关系?” 蓝衣人身子一绷,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冷笑道:“果真还是忍不住了。你们跟着我一路,也不是第一次让人来阻拦我。应该知道我是一定不会回去的。” “你说地是朱子柳吧?我跟他没有关系,只是看你和……”李莫愁话说到一半,蓝衣人就把桌子一xian,桌子凌空飞向李莫愁,李莫愁身子倒退,一脚踢在桌上,桌子又飞向蓝衣人。李莫愁用了三分劲力,却不直接用在桌上,用上的劲力乃是柔劲,所以那桌子还好端端的。只是飞去之势十分凌厉。 桌上放着的那只水壶。因为两人用力太过迅猛,居然还贴在桌面上没掉下来。蓝衣人看桌子被李莫愁踢回来。笑道:“米粒之珠,也现光辉。”说完将身子一转,伸掌打在木桌上,只听见一声轻微的闷响,接着在空中的木桌一片片碎掉,居然是生生被他击碎的。本来击碎一张木桌不算什么,李莫愁也能做到,但是难得的却是这张木桌地碎片并没有四下飞散,可见他的劲力掌控的有多好。 见了蓝衣人这一手,李莫愁心中欣喜,反而想要和他好好过上几招。桌子落地之后,两人之间再无阻挡,小小一间斗室里,李莫愁和蓝衣人相对而立,李莫愁点头道:“你功夫不错。” 蓝衣人看李莫愁见他lou了这么一手,居然没有退下,心中诧异,答道:“你还是快点退去吧。连朱先生也不是我对手,你必定是他手下,功夫没他高明,还是不要自己找不是。” “我可不是那个朱子柳的手下,他还没那么大本事指使我。既然他打不过我,也打不过你,那我倒是想知道咱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厉害。” 李莫愁自练成功夫以后,从来没有遇到过同辈的高手,也甚少和人动手,心中觉得不美,如今见了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蓝衣人,一颗心自然蠢蠢欲动。 听李莫愁话里地兴奋之意,蓝衣人怔了一怔,心道:“难道她真的不是朱伯伯来捉我的?可是若不是,她怎么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他刚愣了这一下,李莫愁已经飘身上前,一双手呈爪状抓过来。蓝衣人蹂身避开,脚下步法奇妙。李莫愁哈哈笑道:“凌波微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蓝衣人愣了一愣,道:“你怎么知道凌波微步?” 李莫愁少年时候在函谷的时候,经常看薛焕豪练习凌波微步,自然一眼认出,她笑道:“凌波微步么,有什么认不出的,我当年还学过逍遥派的天山折梅手哩。” 蓝衣人被她这话又唬得怔了一怔,天山折梅手他听说过,那要十分高深的内力才能驾驭,稍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到时候轻则重伤,重则一条命都要搭上,眼前这人居然会? 他的想法也是走入了死胡同,逍遥派地天山折梅手虽然高明。但是单把招式拆出来摆开来,也不过是花架子,但是一旦想要让它发出威力,那么必定要有高明地内力驾驭,自然容易被反噬。 这道理就像是一柄宝剑重愈千金,有人看上它地名声,做了个轻飘飘的模型观看。拿起来自然没什么感觉,可是要是真地想使用原版的宝剑。没有千金之力肯定是不行的,强行使用反而会伤到自己。 可是千百年来人们能学到地天山折梅手大抵都是从秘籍图谱上来的,那上面自然讲地是内外兼修,就似乎是那正版的宝剑。哪里有人会像当年薛焕豪对待李莫愁一样,只交给她花架子,逗她开心。但是后来李莫愁还是因为自不量力,想要强行使用天山折梅手。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条小命都差点丢掉。 “你会天山折梅手?不要玩笑了!”蓝衣人看李莫愁身形声音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知道她在诓骗自己,哈哈笑道。 李莫愁凝身而立,笑道:“小子,你不要小看了我,我的确是会天山折梅手的。不信我练来给你看看。”说完拉开架势,将天山折梅手使了出来。 她如今内力已经浩大无比。自然能够轻松驾驭这天山折梅手,蓝衣人看的惊异无比,但是李莫愁心中能觉出不对来。天山折梅手用九阳真经驾驭,终究还是有着不对劲,不是原装且不说威力如何,但是其中的配合自然不太对劲。 蓝衣人看她使出几招天山折梅手。脸色黯然道:“前辈这次是非要让我回去么?小子宁肯玉碎,也不想再回去啦。” 李莫愁看他神色间难过无比,显然是心事重重,好奇道:“哪里,我说了不是来捉你地。我偷听那两人说话,是因为我跟这里完颜洪烈府上小王子有些嫌隙,他躲起来不敢见人,我四处找寻,才找不到。那想到我要寻个偏僻的客栈,无意间到了这里。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个有钱的公子哥儿。还以为是他,就寻了过来。谁知道不是。” 蓝衣人将信将疑,李莫愁又道:“你和大理段家什么关系还没告诉我。我看你面貌和一个故人很是相似,想要问一问。” “不知道前辈的故人叫做什么名字。”蓝衣人看着李莫愁问道。 李莫愁听他声音里尽是恭敬,显然是真的把自己当作前辈了。她脸面都掩在斗篷下,只能看见一只下巴,身上又穿着宽大的棉袍,不似年轻姑娘的打扮,天山折梅手在逍遥派能使出来的最年轻地人也有四十五岁,蓝衣人见她使出天山折梅手,居然以为她是中年人了。 “他叫做段微同,是大理国的第五位王子。” 蓝衣人脸色变幻,看着李莫愁的目光吞吐不定,半天才道:“罢了,既然前辈认出来,我也不隐瞒了。我就是他的弟弟,叫做段曦光,这次我逃出家门,是因为他们要强行给我说一门亲事,我不想答应下来,所以就跑了。” 李莫愁见他真是段微同亲人,喜道:“那你哥哥这些年好不好?”段曦光听她声音里满是关切之意,脸色变好,点头道:“我哥哥他很好。” 李莫愁点点头,摇头叹道:“你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别人对他自然也很好。“她感慨完毕,又道:“你给我的马儿下了什么药,快点解开吧,我还要找个住处呢。今天地事情我不会告诉人知道。” 段曦光脸色尴尬道:“前辈,那不是药,只是酒酿而已,是我一位嗜酒的师叔弄到的东西,十分性烈。你那马儿不怕生,我就给它吃了一把,它是醉倒了,怕是没有一夜功夫醒不过来。” 李莫愁哭笑不得,但是她的确是舍不得那匹红马,只好摇头道:“你这小子,真是害死我啦。我今晚还没找到客栈,这附近有没有?我先凑合一晚上,等明天再来取我的马。”她听着段曦光口口声声叫她前辈,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老气横秋起来。其实段微同比她大了六七岁,就算是段微同的弟弟段曦光,也有可能比她年龄还大。 “这附近都是穷困人家,没有客栈。要想投宿,怕是要走不近的路。”段曦光说道。“不过这里还有几件空闲的屋子,前辈若是不嫌弃,就先住一晚上,小子将床让给你,自己打晚地铺就是。” 李莫愁微微一笑:“你倒是好心肠,不过也不用那么麻烦,我还是去客栈瞧瞧,反正现在是寒冬腊月,晚上就没什么人出门了。就算用了轻功,也不会有什么人看见。你只要指给我大致的方向就是。对啦,我那匹马你给我看拂一下,多谢啦。” 段曦光恭恭敬敬答应下来,又给她指了路,李莫愁笑道:“那我走啦,我明儿来取马。”段曦光看着李莫愁离去地背影,眼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地光芒,喃喃自语道:“我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她呢?” 李莫愁第二日一早去找段曦光。她为了避人耳目,又在斗笠沿上垂下一层黑纱,打纱里头能看见人的模样,外面人却看不见她相貌。北京城里有些女眷出门时便是这么副装扮,一来是遮挡风沙之意,二来是怕自己形貌外lou。她素来又不携带刀剑,穿着又普通之极,看起来就像是平常人家女子出来。 段曦光看了李莫愁,笑道:“前辈地马儿已经醒过来啦,正在偏屋里。”李莫愁跑去看自己的枣红马。 枣红马醉了这一场,精神还是有些萎靡,拖着腿脚在屋里渡步,见了李莫愁,迎上硕大的马头在她怀里蹭着,亲昵无比。李莫愁牵了马出来,笑道:“我要走啦,你在这里待着还是蛮安全的。既然你执意不回去,那你也未必能再见到你哥哥段微同,我也不再为难你,让你代我致谢。” 听见李莫愁的话,段曦光笑道:“前辈也不必致谢。哥哥对我十分好,你今日帮我一个忙,就算是还过哥哥的人情,不知道可否。” “什么事情?”李莫愁虽然对他那还人情的说法不置可否,但是当年段微同帮了她那么多,如今帮他弟弟几个忙也是她想做的。 “姑娘可否带我出城?”段曦光那双和段微同一模一样的纯净眸子盯着李莫愁,眼里的目光澄宁平和,就似清早森林树顶沐浴在阳光下还没醒来的lou珠。 ****** 那个,泪!考完试累的要死,想睡会儿再来更新,一不小心睡到了这时候。捶地痛哭!双更也没希望了,今天先少少的,明儿早起码字补上。 另外:广告下。《吾妻天下第一》非常好看的书,女主萌死了,卡哇伊啊!大家冲去看,(*^__^*)嘻嘻……跟我的一样是单订,不是包月哦。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八掌曦光--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八十九章 商队 段曦光那声姑娘出口,李莫愁有些惊异的看向他,亏得今日她还专门罩上面纱,这人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实际年龄的,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她疑惑的目光自然穿不破黑纱,但是段曦光马上改口道:“前辈的声音听起来就似是与我一般的年轻人似的,晚辈不自觉失了口,还请前辈见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李莫愁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也不点破,可是心中却对这个段曦光存了些戒心。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虽然说一家的兄弟必定会有些相似,可是她不会傻到把眼前这人当作是段微同一样看待。她反而觉得这个段曦光有些像是那个大王子,心机是比较深沉的。 “这有何难,我就领你出去吧。”李莫愁不多话,直接答应下来。 段曦光愣了一愣,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我朱伯伯去见过金国的皇帝了,现在城门口的卫兵都拿着我的画像,等着我自动送上门。” 李莫愁打怀里掏出面具,道:“我有一张面具,你待会儿带上就是,何必啰嗦那么多。”她被这段曦光当成是前辈,于是真的有些前辈的样子了。换句话来说,现在她这么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反而是她真实的写照,平时里配着她年轻的脸庞,总是让人觉得怪严肃的,如今有了面纱遮挡,反而感觉好上许多。 这面具薄如蝉翼,用料娇软轻滑。一看就不是凡品。段曦光大喜,躬身拜倒。李莫愁道:“你走不走?我可是这就要走啦。” 段曦光接过面具,往脸上一蒙,没多大功夫就将面具带好,笑道:“走,走,如何不走。”说完就上前替李莫愁牵着红马往外走。 李莫愁回身看看屋子。忍不住问道:“你不收拾下东西,不跟这家主人告别么?”段曦光笑道:“我出来什么都没带。只有几片金叶子,还是贴身收藏的,屋里不过几件换洗地衣服,留给主人家穿就是。” 两人一起到了城门口,守卫的官兵看了段微同的脸,点点头放行,又瞧瞧李莫愁。拦下她道:“姑娘还请把面纱撩开些儿,咱们最近在搜捕罪犯。”李莫愁点点头,将面向官兵的那侧面纱撩开一点,那官兵看她真是女子,也没为难,就放行了。 到了城外,段曦光要取下脸上面具,撕扯了半天却是未果。李莫愁道:“先不要硬拉。这面具要把热毛巾在脸上捂一段时间才能取下。咱们先找家客栈去。” 段曦光听了大感神奇,连口夸赞,李莫愁也不接口,任他说个不停。北京城外不算繁华,可沿着大路仍有许多小客栈。 两人寻了一家进去,还未站定。就有小二热情无比的迎上来:“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李莫愁刚要答话,忽然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道:“阿弥陀佛,那边的可是李施主,多年不见了。” 李莫愁定睛看去,居然是少林寺地和尚观名。当年她带林朝英千里迢迢跑到嵩山去求医,就是这观名帮了她,让自己的师兄观静下山给林朝英治好病。李莫愁心中突地一声,看向一脸茫然的段曦光。 现在的段曦光仍然带着那张面具。当年在少林寺中的时日,她脸上总是带着这张面具,若非如此。人家怎么肯让一个女子在嵩山居住。怕是早就打杀了。李莫愁不送声色的走到段曦光面前,手背到后面。狠狠在他胳膊上揪一把,又对着观名道:“这位大师可是认得我家李大鲲。” 段曦光是何等机灵的人物,被李莫愁一掐,再看那僧人一脸遇故人的表情,马上醒悟到其中关键,忙对着观名躬身道:“小子李大鲲有礼了。” 观名看段曦光恭恭敬敬,笑呵呵地走到他身旁,拍拍他肩膀道:“李施主,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小的人儿,带着你师父跑来我们这里求医,如今一眨眼工夫,就成了这样的壮小伙子,时光如梭,实在是让老僧唏嘘。” 当年李莫愁初见观名时,他年龄有三十多岁,如今十多年过去,他也年近五十,自称老僧也算是可以的。想起这个和尚当年对自己古道热肠的相助,李莫愁心中暖暖的,不忍欺骗他,可是当年的事情地确必须保密才成。她怕段曦光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出了岔子,拱手道:“不知道这位高僧名号是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鲲儿在外学艺历练,刚回家没多久,他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观名哈哈笑道:“我乃是少林寺的和尚,法号观名。这位女施主可是李施主的亲人?”段曦光忙道:“观名大师,这是我家中一位前辈。她因为有些忌讳,所以不能拿本来面目见人,还请大师见谅。” “无妨无妨!”观名笑眯眯的打量着段曦光,拍着他肩膀,豪气不减当年:“不过你这娃娃,怎么还是当年一样多礼,还大师大师的叫个不停,恁多礼节。” 段曦光垂目道:“礼不可废,况且还在长者面前,更加要多恭敬。”李莫愁看着他地表现,觉得十分满意。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越是谨慎越好,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话,能不表现出个性就不表现出个性,孺子可教也。 观名笑眯眯的看着段曦光,拉了他到桌子旁坐下,笑道:“你师父可还好。” 段曦光道:“也没什么大碍。” “上次我师兄给她治好了病,后来没再犯过么?” “当是没有,我这些年在外游历的时间比较多,不常侍奉在师父身边。”段曦光思量一下,才沉声答道。 观名虽然出家甚久。但是在少林寺中却是武僧,虽然佛法上面也有研究,可是性情最豪放不过,又古道热肠,在寺中最有人缘,每次下山历练,也广交朋友。算是僧人中的一个人物。 他看当年地李大鲲颇有一股柔弱的女气,现在长大了。居然是个高大的青年才俊,心中十分欣喜,只想和他多叙旧一番,奈何身上有事要办,不能久留,他问起李大鲲行程,李大鲲还未回答。他的长辈就在面纱下道:“我们是去江南办事。不知道大师去何方?” 观名叹气道:“真是不巧,我要去北京城中。现下年关近了,我们有些寺物要处置。” 三人作别后,李莫愁和段曦光要了一间房,又让小二送来热水,段曦光把人皮面具除下,问道:“之前不知道谁带过这面具,这大和尚是认错人了吧。”李莫愁点头道:“是。”说完把这面具细心的收起来。也不多解释。段曦光满脸好奇,可是李莫愁不说,他也只好作罢。 此时是上午时分,太阳也才刚升起没多久,两人要了一间房,没多久又退了房。结账时老板在两人身上睃了好几下。李莫愁像是没看见他古怪的目光一样,问道:“老板,这里往嘉兴地路怎么走?” 老板听她声音柔和,落落大方,也不再多看她,答道:“你出去直往前走,再往前有个大镇子,上面常有南北来往地商人,如今正好是年节,他们都着急过年回家。你们跟着一队人就是。也不必那么麻烦识路。” 出了客栈门,李莫愁牵过小红马道:“我走啦。”段曦光只是笑笑。一声不响跟在李莫愁身后。此时大路上人来人往。过往的人熙熙攘攘。过了好几个岔道口,段曦光还是跟随这李莫愁,李莫愁回头道:“你跟着我作甚?” “只是同路,我也想去江南一行。”段曦光挑眉笑道:“我是去江南一位伯伯地别庄上住一段时间,他对我一向很好,这次出来我曾经碰到过他,他故意装作没看到,我才躲到了北京城中。” 李莫愁哦了一声,也不再管他,又行走一会儿,段曦光笑道:“咱们都是去江南,那不如结伴同行,等到了地方再分开,可好?”李莫愁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点头应了。 行了半天,果真来到一个大镇子上,这镇上人来人往,人欢马叫,好不兴旺。李莫愁找了一家茶馆进去,叫过茶博士,给了他几个大钱,问道:“我们两人是要到南方去的,只是实在是人手太少,听说这里许多到南方的商队,最好是到嘉兴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找一个。若是你能说成,让我们加进去,就给你多付点水钱。” 茶博士脸上笑成一朵花儿,道:“您可赶巧了。我刚送走一拨客人,他们运了北边的皮毛,要往南边去,请了好多走镖的。你们两位想必是城里地公子小姐,自己走当然不放心……”看着茶博士啰啰嗦嗦说个不停,李莫愁又扔出几个铜子儿,茶博士一看李莫愁样子,就知道她心中不耐烦,忙笑嘻嘻把铜子儿笼在袖子里,出去给他们打探了。 过不多时,那茶博士领了一个大肚子武士过来,这武士穿着一身厚重的棉袍,个子不高,唯有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偏生他衣服穿的脏了,油腻处锃亮锃亮,看起来就似一个酒瓮一般。 他两只圆圆的小眼睛一扫李莫愁和段曦光,对着茶博士道:“这便是你说的两个人了?他们肯出多少钱?”那茶博士笑眯眯道:“这就是您黄四爷和这两位谈的。”说完两眼眨巴着看向李莫愁,李莫愁数了二十个铜子给他,他才袖着手满意去了。 那黄四爷大大咧咧往桌子上一座,对着段曦光打量个不停,李莫愁道:“你休要看他,此行是我做主。你要多少银子,说出来吧。我们两个家道中落,是到南方投奔亲戚的,但是又恐路上不安全,所以才找上你们。” “我知道,每年都有此等事情。我们带上两三个人也不算什么。只是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们两人一起给我三两银子好了。”这黄四爷精豆似地眼睛扫了一扫,大大咧咧说出这一句话。 李莫愁敲敲桌子,淡淡道:“黄四爷好算计,但是我们并不是有钱人家子弟,休要看我们衣服穿的光鲜,那不过先前世家弟子身份当着,刚出北京城没换下来而已。我们两人共二两银子,路上你们还要管我们吃饭住宿,否则不要再提。” 黄四爷听了她要求,哈哈大笑:“使得,姑娘真是会过日子。不过咱们粗人喝的大碗茶,吃的糙米饭,晚上睡得也是大车店的通铺,你们若是不嫌弃,那我自然没意见。”李莫愁点头道:“我们也是穷人,这个理会得。” 几人这么说好,黄四爷领他们去看了车队的位置,说好下午就出发。李莫愁和黄四爷作别,又领着段曦光去买了粗布衣服,将一身行头都换了,下午在车队集合时,李莫愁和段曦光穿着打扮跟穷困人家弟子一般。 段曦光对她地行为虽然不解,可是只是照着她说的办,李莫愁看他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心中防备更甚。这段曦光,瞧着可不像是能乖乖听话的人啊! *** 今日第一更,等会儿十二点前还会有一更。 【……第四卷江湖第八十九章商队--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章 瀑布 一路上李莫愁基本都没把斗笠摘下来过,因商队里只有她一个女子,所以晚间睡觉也是独自要的小屋子,别人不知道她相貌也属常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众人看她为人少话,做事又十分沉稳,又听段曦光叫她前辈,遂都以为她是个老婆婆。 商队行来,接连几次遇到了棘手事情,都是李莫愁出面解决,处理事务人人都满意,又不嫌偏颇,遇上外人时更是给商队挣来好处,如此众人对她都恭敬起来。 这天中午商队正在行走,前面探子忽然策马回来,说是大路上翻了一顶轿子,上前一问,说是一个回娘家省亲的妇人被强盗割了耳朵,正痛的满地打滚,不知道前路安全与否,特地来询问下面行程怎么走。 李莫愁眉头皱起,这一路上行来都安全无比,虽说年关将近,盗贼增多,可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作出此等事情,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李莫愁拍马道:“我去看看吧。” 黄四爷对身边几人嘱咐道:“跟着李婆婆去,要是真有贼人,就快些回来。”那几人应下来,跟在李莫愁身后去了。 到了地方,只见一个肥胖的妇人坐在路边,头上用衣服上撕下的布胡乱裹住,仍然渗出丝丝鲜血,她正放生嚎哭,眼泪鲜血鼻涕混在一起,狼狈无比。离她不远处,一个同样肥胖的男子也呼天抢地。 李莫愁打马上前,问道:“两位可是遭了强盗。咱们特地来问问。” 这肥胖妇人见来人询问,只是大哭,也不回答。旁边的肥胖男人过来道:“这位姑娘好心则个,救救我们夫妇两个吧。我和我家娘子好好地回她娘家去,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强盗,那个姑娘强盗不由分说就把我娘子的耳朵鼻子都割去了,还让轿夫进了轿子。让我们抬着他们行走。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此恶徒。天理何在啊。” “那你们平素可曾的罪过谁?”李莫愁问道。 “小的不过家中有几亩祖传的良田,从不曾做一点枉法的事情。遇上天灾人祸,那些佃农想要减租,小的也是应得。逢年过节还会拜神施粥,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何曾得罪过人一分半点。今日糟这无妄之灾,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这肥胖中年人哭得凄惨无比,闻者心酸。李莫愁看那妇人脸上裹地布上已经被鲜血渗透了,衣衫上也血迹斑斑,看来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她打怀里掏出金疮药道:“你把她头上的伤口xian开,我给她上点药吧。一会儿我们大路人马过来,捎带上你们两个到前面镇上。你们到时候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我们也帮不了再多。” 那肥胖中年人叩头连连,千恩万谢。说道只要见了人烟就好。 李莫愁看他手抖地就似筛糠一般,几次去揭那妇人头上包着的布都没揭下来,反而把那妇人痛的喊叫连连,遂自己上手,把那层布除下。 她之前虽然听到了这妇人的耳朵和鼻子都被削去,但是亲眼一见。仍觉得触目惊心。耳朵去了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脑袋忽然圆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怪异而已。而这妇人脸上鼻子处生生现出两个黑孔,被周围一团血肉模糊的伤口围着,黑孔上端更是lou出白色骨茬来,还不停往下流血,看起来要多渗人又多渗人。同跟来的那几个镖师都道:“真是作孽,这是谁人做地。无怨无仇,怎么下的去手。” 李莫愁将金疮药上在妇人伤口,止住流血。又额外取出玉蜂mi。涂在她的伤口处,摇头道:“如今年节快到。恶人横行,你们也是时运不好,还请看开些。” 妇人流血过多,再加上受了惊吓,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知道大哭大叫。那肥胖男子看李莫愁救治自己妻子,又是一番叩头,感谢不已。 过了不多时,商队的大车过来,将两人捎带上。一路上李莫愁问起那两个强盗的身形相貌,那男人描述出来,说那个姑娘强盗长的貌美如花,肌肤欺霜赛雪,笑起来明媚动人,年纪大概十五六岁;那个男的十八九岁模样,也是一样的穿着上好衣裳,打扮地很是高贵,但是不曾亲自动手打过两人。这两人都是南方口音,说话卷着舌头,后来用起南方话不知道逗笑些什么,肥胖男人都听不太懂。 李莫愁听了,眉心攒起好大一个疙瘩,听这描述,这两人八成就是郭靖和黄蓉了。她心中想起那妇人脸上被削去鼻子的惨样,就隐隐有些怒火,杀人可以,但是对无辜百姓下手,那算的什么事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李莫愁喃喃说出这两句话。 段曦光一直策马跟在她身边,听了她这两句话,也点头道:“前辈,话的确是如此,你也不要看不开。江湖中人邪性的很多,莫说今日看这夫妇两个不顺眼,废了他们耳朵鼻子,就算是因为一句恶语相向,把人家全家灭了都是有的。侠以武犯禁,说地就是如此。官府一向不喜欢武林中人,就是为了这个。” “我也不喜欢官府。”李莫愁苦笑一声:“官府是为了一些人过得好才存在的。他们维护皇帝的利益,维护那些当官的人的利益,维护那些有钱人的利益,越往下的平民百姓,就越是受苦。我想最开始的侠,就是看不惯官府这些作为的人吧。他们肯为天下百姓做事情,不屈服在某些强势下,既然天无眼,官家无义,只好以暴制暴。可是看看眼前,有些人学了上好的功夫。却没有一颗侠义心肠,只凭着一己之欲伤害他人,不把别人当人,实在是……” 段曦光听了李莫愁一番话,心中震动,李莫愁这话从来不曾有人说过。 为什么要练武?你地师父会很认真严肃地告诉你:“做个武林高手。” 为什么要练武?你的家人会苦口婆心地告诉你:“光耀门楣。” 为什么要练武?路人甲路人乙会羡慕的告诉你:“练武了,别人就不能欺负你。只有你欺负别人。” 的确有些人说练武是为了维持正义,可是这些人真正所作所为就是如此么?他们眼中的苍生。就是真正地苍生么。那些在对底层的数以亿计地穷困百姓,在他们眼里并不算是苍生,而只是蚂蚁一样的存在。 小的来讲,他们要维护的正义,是让自己获得更好的正义,他们要维护的一个朝代和一个民族,也只是一个皇帝和那些士大夫所代表的东西。谁想过维护那些已经被生活折磨到眼神麻木地百姓。 “前辈高义!”段曦光说道:“佛家有言曰:众生平等。扫地尚惜蝼蚁,何况是人。” “你怎么会懂。你是个皇家的世子,从小学的都是帝王道吧。王道王道,就不是仁术,有的只是均衡。”李莫愁声音很是黯然,她的这番话放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很难被人理解。虽然她反驳了段曦光,可是心中对他的看法却好了不少。这段曦光话里的真挚做不得假,佛家慈悲,对穷困的人也很是怜悯,更是提倡众生平等。大理段家向来崇尚佛教,或者他真能理解一点自己也未可知。 不多时就到了前面地镇子上,那肥胖中年人领着自己神志不清的妻子下车。对着商队的众人千恩万谢的作别。李莫愁忽然唤住他问:“那两人是不是一起骑了匹小红马?” 中年人愣一愣,忙答道:“不是,两人是分开骑马的,其中一匹红马,一匹白马。那个姑娘强盗骑得是红马,小伙子骑得是白马。” 李莫愁点点头,又问道:“他们后来往哪里去了?” “他们后来往西行去了。” “我知道了!对啦,西边是不是有大瀑布?” “是哩。西边是有一个大瀑布,不过现在还是寒冬天气,又有野兽出来觅食。很是危险。我们本地人现在都是不肯去的。” 李莫愁问过这些情况,心下更是确定。这两人就是郭靖和黄蓉,只是不知道为何两人没有共骑一匹马,而是分开骑马,可是若是事情还是如原著中一般,那么现在他们两人应当就是在瀑布中了。 因今日遇到这样惨绝人寰地事情,商队都打起精神,生怕也遇到了这样的强盗。行了没多少工夫,商队就停下来打尖。李莫愁喝了一碗驱寒的热汤,对黄四爷道:“我出去瞧瞧风景,一会儿回来。”黄四爷嘱咐她万万不可出镇,她应了下来。 走到镇子外围,李莫愁看看四下无人,运起轻功往西行去,走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冷声道:“段曦光,你跟着我干什么?” 段曦光看自己行踪被发现,只好现出身形,讪讪道:“前辈,我也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李莫愁拂袖道:“我出来就自有打算,你别跟着。”段曦光无法,不敢再跟随她,只能回转到镇上。他这些日子和李莫愁相处渐久,更加觉得她功夫莫测。至少那天山折梅手,以他现在的能力是使不出的,但是李莫愁却能使出,这就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差别了。 李莫愁又行了一会儿,远远听见轰轰隆隆的声响,但是视野却被一座小山挡住,什么也看不见。转过山头,耳边的轰隆声更盛,抬眼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好一匹银练似的瀑布从上直直垂下,落在瀑布下的深潭里,激出千层不停歇地雪白浪花来。这瀑布周围水雾升腾,就似仙境一般,美地不可方物。 她正在感叹这瀑布的美丽,忽然那倒垂地白布一样平静的瀑布上忽然现出一个扭动的突起,李莫愁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穿着杏黄色衫子的人。 这人居然顺着瀑布逆流而上,但是瀑布往下的力道有多大,怎么能轻易就被人力所征服,就连李莫愁都不敢保证自己就能顺利的从下而上到达瀑布顶端。 果不其然,没上多久就顶不住瀑布的压力被冲了下来,她从下面的水潭里浮出来,往岸上走去。岸上立着一人两马,看见她上来,那人忙过来迎接,两匹马却往旁边避去,只因那人甩着身上水珠,水珠向四周洒去,如今寒冬腊月,马也会会怕冷的,更何况湿了身子以后,岂不是更冷。 这黄衣人上了岸,不知道对岸上的灰衣人说了些什么,那灰衣人走到潭边探头去看,黄衣人忽然在背后推他一把,灰衣人扑通一声掉进谭里,黄衣人拍手哈哈大笑,自己也跃进去。那灰衣人明显不识水性,进了水里之后,扑腾了好半天,载沉载浮,惊慌无比。 ********* 今日第二更,咧嘴笑…… 那个,再推荐下《吾妻天下第一》,很好看很有爱的一本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一章 游玩 眼看这灰衣人呛了好几口水,黄衣人游到他身边,将他扶着教他游泳,没多会儿功夫,灰衣人就学会了游泳,虽然动作稍显笨拙,可是他自己显然十分欣喜,和那黄衣人在水里嬉戏起来。 李莫愁不动声色走到水潭边,那两人正玩闹的开心,丝毫没发现李莫愁来到。李莫愁在潭边坐下,说道:“你们两个,还不上来。” 她这话出口,惊得水中的郭靖忘了划动手臂,身子往水里沉去,呛了好几口水。黄蓉忙把他拉上来,两人一起上了岸。 这两人在水中浸泡了有短时间,虽然玩闹起来渐渐习惯了水中寒冷,可是如今上岸被冷风一吹,顿时都激灵灵打个哆嗦。黄蓉的内力没有郭靖深厚,女子的体质本就偏寒些,没多大功夫就嘴唇青紫。 郭靖看她狼狈的模样,忙道:“蓉儿,我去捡些树枝回来笼火吧,免得你生病了。”黄蓉哆嗦着嘴唇,只是点头答应。 过了不大工夫,郭靖把火升起来,黄蓉kao着火堆暖了半天,脸上这才有些人色。郭靖心疼无比的说:“蓉儿,你耐不得冻,怎么还下水。”黄蓉小声回答:“我在家的时候,也常常冬天下水玩儿,从来没这么冷过。”郭靖道:“你家在南方,冬天也不是很冷的,这里是北方,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自然不能比。”黄蓉吃了亏,乖乖的点头。 李莫愁瞧着这一对小儿女。想起他们今天地作为,心头一口恶气憋着,终于开口道:“今天我在大路上过,见一个妇人被削掉了耳朵和鼻子,你们看到了没?” 自李莫愁来到这里,就冰着一张脸,两眼冷冷的看着两人。看的他们都不敢搭话,如今她一开口。郭靖和黄蓉心上都是一紧,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姐姐,那个胖妇人是个坏人。我是在行侠仗义。”黄蓉被李莫愁眼光盯得犯憷,知道躲不过去,讷讷开口道。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坏人?她欺负你了,还是别人告诉你她是坏人?”李莫愁虽然在质问,但是声音反而变的柔和起来。可是却让黄蓉听的更加害怕。她在桃花岛上犯了错的时候,黄药师要想惩罚她,就是用的这种声调。 “她长地那么胖,她的轿夫长地那么瘦,抬她抬得很吃力,她平时一定欺压了好多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才能养的那么胖。后来。后来那个妇人还骂我,骂的很难听。我只是小小惩罚她一下,没有要了她的命都是好的。” “那你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骂你?”李莫愁两眼炯炯的看着她。 “我不过说那个女人长的好苗条,然后她就瞪我。我看不惯她地眼神,就把她的轿子xian翻在地。然后那个男人就骂我。说我是什么,是什么小,小,小浪蹄子。我很生气,就把那个男人打翻在地,那个女人太胖了,被轿子压的起不来,就一直骂我,说我是没教养的野丫头,还说像我这种女土匪。虽然长得好看。可是一辈子只有当妾的命。” 黄蓉吞吞吐吐说起来,说道后来。委屈无比,眼里不停的涌上眼泪,长睫毛上沾了泪珠,好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 黄蓉呜咽了一会儿,把头埋在膝盖里,带着哭腔闷声道:“我从小儿都没人骂过我,他们都是坏人。李姐姐你还责怪我,以前你救过我,我还以为你和靖哥哥一样是好人。” 郭靖看黄蓉如此难过,忙伸手去扶着她抽搐的背,劝慰道:“蓉儿,不要哭啦,李姑娘也不见得是要责怪你。”他劝完郭靖,又转头满是哀求的对李莫愁道:“李姑娘,蓉儿那时候被他们骂地很难听的,就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你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你们倒是挺齐心,不过这件事情到底谁对谁错,你们自己心里应当清楚。” “我没错,我哪里错了!”黄蓉忽然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对着李莫愁喊道:“那个妇人欺侮我,肯定也欺侮旁人,她本来就该死。我真后悔没杀了她。” 李莫愁瞧着黄蓉的模样,皱眉道:“别人骂你,是因为你讽刺了人家,还把人家轿子xian翻了。要是换了你被人家讽刺以后,还被xian翻了轿子,你岂不是要灭人全家。” “我就算灭了她全家,也不会骂那么粗俗的话。” “是么,那你的意思是宁肯全家被那妇人灭了,也不肯听她骂你喽?” 李莫愁眯着眼睛看黄蓉蛮横无比地模样,心头火气早被她xian上来,这么刁蛮不讲理的孩子,她还真是甚少见到。 黄蓉被李莫愁质问的噎住了,半天才答道:“那个肥女人哪里能跟我比。反正她就是坏人,死不足惜。她用了那么瘦的轿夫抬她,而且吃的那么胖,就是不对。” “我听说你们桃花岛上的仆人,都是又聋又哑还不识字的人。你爹爹好本事,居然找来这么多一样的人,他当初肯定找了好久吧。”李莫愁忽然岔开话题说道。 “才不是那样,我爹爹怎么会费事去找这些废人。那些人先前就不识字,然后被我爹爹被割去了舌头,刺聋了耳朵。” “恩,看来你割人的鼻子耳朵,是跟你爹爹学来的。黄姑娘家学渊源,佩服啊佩服。我听人说,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真不假。” 李莫愁带着讽刺地话语以出口,黄蓉就大嚷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爹爹?” “你爹爹做得,我就说不得么?我哪里说错了?黄姑娘。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爹爹割去了舌头,刺聋了耳朵地人,也是和你一样有父母地人,或者他们还有着妻子儿女,就这么被你爹爹抓走了,还变成残疾。他们自己愿意不愿意?” 李莫愁直直盯着黄蓉,一字一句都似钢锤一样敲击着黄蓉地神经。她从来都以为岛上的那些残疾奴仆的存在是合理的,现在被李莫愁提点,居然生出些恐慌感来。她神色恍惚了一瞬间,大声辩解道:“不是的,他们都是自己愿意的。我从来没听过他们说不愿意。” “他们想说,能说出口么?他们是哑巴。况且他们要是不愿意做,你那个武功高强地爹。一掌就能轰碎他们脑袋。” 黄蓉张口结舌,只是摇头:“不会的,不会地。我爹爹没逼过他们。我爹爹对他们很好,他们吃穿都很好的。” “只要吃穿好,那你是不是也能接受同等的条件?既然你愿意,我就把你抓走,同样炮制一番,来我们家做奴仆吧。”李莫愁忽然发难。伸掌把住黄蓉命脉,另一手的中指和十指抵在黄蓉眼皮上。 郭靖和黄蓉都大惊失色,黄蓉看自己命脉握在李莫愁手中,生死都由得李莫愁,李莫愁现在若是真的想要把她那么炮制一番,也不是做不到。况且她已经把手指放在自己眼皮上。只要稍一用力,她的眼珠都要被抠出来了。 郭靖看李莫愁神色间微有薄怒,不似是开玩笑,忙连连叩头道:“李姑娘,你把我刺聋了耳朵,割了舌头带回去吧。请你放了蓉儿,我比她能干活,我很听话。” 黄蓉看着郭靖替自己苦苦哀求的模样,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李莫愁只是不动声色,看着黄蓉微闭地眼皮下不停涌出眼泪。但又怕惹恼了自己。想要止住哭声,偏偏身子不听使唤。抽噎个不停。 隔了一会儿功夫,郭靖额头上都磕出青紫色来,黄蓉身子也软软的,显然是吓得有些拖力了。李莫愁这才松开手掌,皱眉道:“你们两个,我不过打个比方,至于那么激动么?” 黄蓉只觉得死里逃生,爬倒在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李莫愁点头道:“现下你是觉得被人割了五官好,还是被骂一通好。” 黄蓉不敢搭话,郭靖上前扶住她,替她答道:“李姑娘,蓉儿已经知道错了。”李莫愁问向黄蓉:“是么?”黄蓉眼里还是不停留下委屈的泪水,缓缓点头。 李莫愁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她需尽早回去,对郭靖道:“郭靖,你几个师父虽然性子都不太好,可是称不上恶人,她做错事,你也不管,以后若是你跟她学了这么不分善恶,你师父们白教养你这么多年,你也对不起你先父,这样下去的话,和杨康有何区别。” “李姑娘,我以后不会如此了。”郭靖满脸赧色。 李莫愁又看看黄蓉,叹气道:“我今天不只是替那夫妇两个打抱不平。黄姑娘,你性子还是改改吧。这样的小民自然任你欺负,要是你哪天踢上硬铁板,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姑娘家行走江湖,本来就该注意些。我虽然不甚关心你,可是有人关心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黄蓉听了她最后一句话,知道她说的是欧阳克,心里对李莫愁的愤恨忽然去了一点,可是转瞬又暗自恼道:“她是阿克哥哥地妹妹,怎么也不让着我,要是我改天见了阿克哥哥,一定让他好好打她一顿给我出气。” 李莫愁不知道她心中想法,把头上斗笠带好,转身欲走,黄蓉在她身后喊道:“以前你救了我,现在又教训了我,我也不找你寻这次的仇,可是以前的恩也不用报了,大家都抵消了。” “我指望过你报恩么?你能对我报什么恩?”李莫愁撂下这句话,飘身而去。 黄蓉感觉心里越发难受起来,就像是用了全身力气却打在空气里,简直委屈的又要哭出来。这个李莫愁,还真是她的克星。 商队继续前行,此后一直无事。顺顺利利到了嘉兴。 大年十三,李莫愁站在嘉兴街头,看着人来人往,耳边尽是婉润的南方话,虽然听不太懂,可是心情却好了许多。段曦光也曾邀请她去武三通地庄子上玩耍,但是却被她拒绝了。 南方人富。这在街头人的穿着打扮都可以看出来,此时还在年内。人们都穿着簇新的衣服,更加显得富庶。李莫愁和商队作别,捡了一间临街的酒楼坐下,要了小菜,消磨起时间来。 此时离八月十五的烟雨楼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南方佳境圣地不少,建筑也精致许多。唐诗说的好:“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嘉兴和扬州同属南方,自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南方是销金窟,也是旅游胜地,美食美景向来不少,又多出才子佳人。钱李莫愁是不缺的,所求地不过是玩个开心。 钱塘观潮,西塘泛舟,雁荡听风。虎丘邀月……上辈子李莫愁只在电视里看过的美景,如今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弥补过来。她总是女扮男装,做士子打扮,甚至和当地地一些读书人有些来往,期间自然做了几幢偷窃后世才被做出地诗词的雅贼事。谁能相出这样一位清秀地公子哥儿,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这日她和几个士子约好了共游太湖。只见太湖上浩浩渺渺的水波阵阵,映衬着岸边绿柳颗颗,再有柔风拂面,景色秀丽,李莫愁叹道:“好风景,若是将来有幸能在此地定居,也是不错。” 同来的一位范姓书生笑道:“李兄,你若是想要定居此地还不容易。咱们当地地县太爷最是喜欢有才名的人,拿你的诗词文章去给他看看,自然就能成了。” 李莫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另以为王书生大声道:“范兄此言差矣。李兄少年老成。是有大志向的人,虽然文采风流。可是绝不是那种能耽在诗词中的人物,将来必定要上朝堂辅佐皇上,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听着这群人讨论起来,李莫愁劝解道:“我以前说过的,自己不过是个风流散人,几首小诗词算不得什么。至于朝堂之事,自有朝堂上人忧心,管我这样的百姓何事。咱们只管面朝清风,赏天地乐事罢了。” 她这话出口,人们又是恭维不止,说她赤子心肠。听得李莫愁又无奈又想笑。 小舟时行时止,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看看又到了归去的时候,几位士子摆出桌子来,研磨洗笔,铺上上好地宣纸,看来又要例行公事的作诗了。 待收拾完毕,一种人等都先看着李莫愁道:“我们先开始了,李兄的佳句必定要先酝酿片刻。”原来他们和李莫愁认识的久了,都知道她向来是不肯先动笔的。 李莫愁站立船头,手执纸扇,在身前微摇,好一副器宇轩昂模样。她心下思量一会儿,已经有了要抄袭的诗词,大笑道:“我有了,这就念出来,你们谁为我抄录。” 几人听见他说有了诗词,都停下手上写地,争相侧耳倾听,手下都换了纸,要为她收录新诗词。李莫愁知道自己的字写的难看,所以从来不亲自动手,时间渐久,反而被这些人理解为名家脾气,实在是世事难料。 李莫愁开口道:“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因此时是除春末夏初,所以几人约好的名头也是出来赏春末景色,听见李莫愁这词,几人轰然叫好,更有一人大声唱出来。 几人正唱着,远远一叶扁舟从岸边绿柳从中荡出,到了临近,船头一个渔翁打扮模样的问道:“这可是几位做的新词?真是好词好词!”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一章游玩--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二章 小马 那渔翁打扮的人一出口,就有当地的一个士子叫做章元华的,对他躬身道:“原来是陆老伯,失敬失敬。” 众人都看向章元华,让他介绍来着是何人。章元华笑道:“这位便是太湖上归云庄的庄主陆乘风老伯,他也是风雅之人,和我们当地士子多有来往,更加是个志向高洁的人,素来被我们当地士林敬佩的。” 陆乘风听见章元华夸他,心中虽然高兴,当还是谦虚道:“哪里,老朽不过是攀风附雅而已,高洁什么的,可称不上。” 李莫愁看他谦逊无比,心中点头诽谤:“是哩,你当然称不上高洁,水盗能高洁到哪里去。只是不知道你怎么跟士林攀上关系的,果真是攀风附雅。” 章元华介绍完陆乘风,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他,最后拉出李莫愁,笑道:“这位李公子,是咱们这些人里最有才气的。刚才那首词就是她做的。李公子平素就做的好诗词,每有佳句,惊为天人啊。” 陆乘风笑吟吟看着李莫愁,道:“李公子,刚才你那词甚妙,我很喜欢。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文章,都说给老朽听听吧。” 李莫愁摇头道:“哪里算什么好文章了,不过是听长辈作诗多了,这才能冒出一两句毛糙句子来。俗语说的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溜,小的就是这样了。” 那厢章元华听见李莫愁如此说,感叹道:“是了。是了。李公子地前辈也是大才。当日我们结识李公子,是她在念她长辈写的一首诗,开头两句,听的我们都醉了,后来刻意结交她,才知道那诗的全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陆乘风知道章元华等人性子高傲,居然亲自结交李莫愁。心下大奇,问道:“不知道什么诗句。居然让你这等才子都佩服。” 章元华脸上现出一股莫名的萧条,压低了声音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此语一出,陆乘风就知道了原委,摇头道:“章小友,你内人已然去了三年,居然还这么挂怀。真是性情中人。” 章元华只是默然,陆乘风看向李莫愁的眼里又多了许多好奇和探询。 此时天色渐晚,众人都有回去的意思。陆乘风对李莫愁道:“听李兄弟口音,是外地人,不知道是否有了住处。” “有了,就在城中地客栈里。” “那李公子是在这里客居,过不多时就走喽?” “也不算如此,我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中秋左右才走。” “客栈不是久居之地啊!”陆乘风笑道:“不若姑娘来我归云庄小住时日,我归云庄有山峦胜景,比这边漂亮的多,公子必定喜欢,也好趁此机会多做几篇锦绣文章来。” 听陆乘风对李莫愁相邀,章元华扯起一抹笑容劝道:“李公子快点答应吧。如今春末,归云庄中繁花似锦,美丽非凡,简直是人间仙境,你有此之幸,实在是大好事啊。” 李莫愁对归云庄也有些好奇,思量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多谢陆老伯美意,长者赐,不敢辞。不过我还有一匹马儿在城中,我牵了马就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陆乘风笑道:“好说。那我让我家子弟乘船在岸边等你。等你回来载你去我家庄上。” 李莫愁牵着小马回来,岸边果真有一艘大船。船边一个文质彬彬地公子见了李莫愁,问道:“来者可是李公子,家父让小可在这里逢迎。” 这公子一脸中正谦和之意,虽然没有笑容,可是却比那些笑嘻嘻的人更让人觉得亲近。李莫愁看他这样老成模样,再配上一副虽不算帅气,可是破有英气的脸庞,心中不觉生了亲近之意,觉得这人kao得住。 李莫愁牵着枣红马上船,陆冠英来接她手中枣红马,枣红马却不跟他走,反而往李莫愁身边凑凑,李莫愁大喜,摸着马颈道:“马儿马儿,你终于知道谁是你主人了。”枣红马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她,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此时月在天边,银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就似水晶宫似的。李莫愁看着烟水一色,月湖交映,波涛都如一点点碎银堆砌成的,她瞧着月光下地太湖,只觉得心中喜乐平安,十分宁静。 枣红马今日不知为何,凑在李莫愁身边不肯离开,李莫愁只好在甲板上拉着缰绳陪它。陆冠英看客人站立船头,也出来作陪,笑道:“李公子,家父说你的文采非凡,不知道见了这月色太湖,是否有做文章的兴致。” 李莫愁正色摇头:“不,此时我心中只能想起来苏翁的《游赤壁赋》,前人所做已经有很多好的不能再好了,后人怎可超越。” 陆冠英性子老成,听见李莫愁这么说,也搭不上话来,只是点头表示赞同,至于真的赞同不赞同,又不好说了。 不多时到了岸上,李莫愁牵着枣红马上了岸,枣红马欢叫一声,挣开了李莫愁的牵拉,撒开蹄子,一路奔到路旁的青草地里啃吃起来。李莫愁气急败坏,上前去拉枣红马,枣红马只是伸头吃地开心,被她拉的马头都别过去,还不肯离开。 见这一主一马的模样,陆冠英忍不住嘴角浮上一丝微笑,然后无意一般拿袖子遮了遮嘴,等衣袖再放下,脸上又是那么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李莫愁拉了一会儿,见枣红马死不回头,再一看旁边的人,都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只有一个陆冠英还是那张严肃地表情,她只感觉脸上烫烫的,两眼水盈盈的看着身边的人,娇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不听话的畜生么。”她这话一出口,身边的人都哈哈大笑。 她虽然知道这些人的笑都是善意的,可还是觉得越来越窘迫,已经有好些年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脸上火辣辣的都能煎蛋了。 陆冠英咳嗽一声,大声道:“大家伙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回去做事。”众人听见了,都一哄而散,李莫愁红着脸站在那里,对着陆冠英躬身一拜:“多谢陆兄。” 陆冠英点头道:“李公子,既然没有别地事情,家父还在庭上等候,请你过去一见。” 李莫愁看了正嚼地开心的红马一眼,很无奈地跟着陆冠英去了。 一路行来,李莫愁打起注意看着周围环境,却看不出半分门道来,难道那些游廊外的花花草草堆中其中真的有什么阵法不成?铁八卦李莫愁倒是见了一个,可是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陆乘风见了李莫愁,笑道:“李姑娘,你来啦!” 李莫愁怔了一怔,看向陆乘风。她在脚下垫了厚厚的垫子,肩膀下也缝了几块肩垫,使得个子高了些,肩膀宽阔不少,虽然面貌清秀了些,可是南方比她还清秀的男儿也不少见,再加上她不曾穿过耳洞,总是穿着高领的衣服遮住喉咙,是以无人起疑。哪知道居然这么容易的被陆乘风看出来。 陆乘风笑道:“我也不瞒你,我刚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女子了。虽然你的确是有点男子的气宇宣扬,可是骨骼身形却做不得假,咱们练武的人,这些东西是一样都能看出来的。” 见陆乘风开诚布公,李莫愁神色有些黯然,原来自己觉得已经很不错的易容术,居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陆乘风继续道:“女娃家在外面行走,的确是要注意些。不过以后你在我们庄上,也不必那么拘谨,只管恢复了女装就是。刚才我让犬子去岸边接应你,就是怕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的世道,可不是那么太平。” 李莫愁瞧了一眼陆冠英,他还是那么一张古井不波的脸,原来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了。 ********* 今天先这么多,累死了,明儿补上,最近背书老是忘记时间,从自习室回来时间就晚了。抹汗!请大家见谅啊,等过了期末这段时间就好了。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二章小马--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三章 情愫 在归云庄中住了三日,李莫愁一日在院中观景,见一株月季生得好,已经长成大树一般,从上到下都开满了花,十分美丽。她凑上前观看,无意间偏离了道路,走到旁边花丛中,再看周围,景色却是一变,刚才还好好的一丛花树,一眨眼间就挪了位置,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也不见了踪影——她刚刚明明只踏错了一步而已,难道这就是阵法的奇妙。 陆家父子对李莫愁并不忌讳,告诉过她园中阵法许多,让她不要乱跑。李莫愁知道自己是个阵法白痴,所以也小心翼翼,谁知道无意间还是走进阵中。 李莫愁站在花丛中不敢动弹,生怕再踏错了一步,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利剑毒烟来。机关术在巧妙的同时,也是非常狠辣的,许多机关匠人都会在机关之后布置杀人利器。她现在只盼着自己能被庄中人发现,然后救她出去。 “李姑娘在哪里?你们可曾看到。”李莫愁正在踟蹰间,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这样问道,只是她身陷阵中,看不到找自己的是何人。 “我刚才还看见李姑娘从这里过去,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 李莫愁忙大声道:“我在这里,走不出去啦。” 那人听见李莫愁声音,愣了一愣,然后回答道:“李姑娘稍安勿躁,且等片刻。你现下千万不要乱动,待会儿我们就救你出来。” 过了片刻功夫。两人脚步声先后而至,李莫愁听见脚步声,知道解救自己的人来了,心中高兴。她眼前一花,凭空多处一个人来,这人正是陆冠英。陆冠英伸手握住李莫愁胳膊道:“李姑娘,失礼了。”说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拉着李莫愁往旁边走了三步,李莫愁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又回到了先前来地小道上。 她拍拍胸口,对着陆冠英嫣然一笑道:“你们这庄子里真是危险,亏得陆伯伯之前对我叮嘱一番,说这里的陷阱机关厉害,所以我不敢乱动,要不然此时肯定是有大大的危险啦。” 陆冠英不动声色的点头道:“姑娘聪慧,误入之后没有再乱走动。不然可不好找你了。李姑娘在这里可是观景?还曾有别的事情没有?” 李莫愁道:“没啦,怎么了。”陆冠英道:“前面有人来找姑娘,还请到大厅一见。” 李莫愁咦了一声,奇道:“谁来找我。” 陆冠英转过身,在头前带路。他一转过身,脸上虽然还是古井不波,眼里却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莫愁一路都在想是谁来找自己,她在南方认识的人并不多。难道是那些士子又来论诗不成?只是现在天色已经偏晚了,不过探讨月色倒是不错地。 她到了前厅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公子坐在椅上,脸上满带笑意的和陆乘风说话,那笑微微地模样,正是段曦光。 段曦光看见李莫愁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颜色,但是却没上前相认,从他和李莫愁认识到分别,他都不曾见过李莫愁的模样,直以为她是个武功高强的前辈。他如今惊异,也只是因为李莫愁荣华无双而已。 李莫愁走到庭上,先拜见了陆乘风,然后对着段曦光道:“不知道段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你便是李前辈?”段曦光膛目结舌,他听到了李莫愁的声音才认出她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眼前这人真的就是那个功夫高明。但是又冷冰冰的高手前辈么?他看着李莫愁,满脸不敢置信。 眼前这人。眉如峰恋,目如明珠,鼻梁笔挺,虽然脸型是微有些娇憨地圆,可是被眉宇间淡淡的轩扬气息压住,反而却不是娇憨,而是另一种说不上的天然气质。 若说世间的美人有的是牡丹般雍容,有的似水仙般灵秀,大抵都能用一种花来形容,眼前的美人就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花。或者说眼前这人不似花,却如一颗扎根在远处高山岩顶上地青松。 “我就是李大鲲,也叫做李莫愁。”李莫愁看着段曦光,笑着答道。 “李莫愁!”段曦光表情一瞬间凝滞在脸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莫愁,半天才道:“你当年,是不是到过大理。” 李莫愁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你哥哥段微同认识。” 段曦光神色又是激动,又是丧气,开口道:“我就是……我就是从我哥哥那里听说过你。想不到你现在居然是这个样子。”他顿了一顿,又道:“你和我哥哥说的大不一样呢。” “你哥哥怎么说我呢?” “我哥哥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娃,又白又软,就像雪球一样。每天都睡不醒。开始的时候还是因为身上有病,后来病好了许多,还是扒着被子整天睡不醒。” 李莫愁听得脑门后汗水殷殷。当年她病了的那段时间,地确是睡觉的时候偏多,毕竟住在大理王宫中,又没个人理她,总不好整天拉着伺候她的宫女聊天。百无聊赖下,只好和周公喝茶去,想不到因此段微同居然这么看待她。 陆乘风听的哈哈大笑:“李姑娘真是有趣。”李莫愁被他一打岔,眼光幽怨的飘向陆乘风,难不成自己和这归云庄犯克不成,怎么一来到此处就尽是出现丢人事儿。陆冠英嘴角也噙上笑容,端起手边茶水,喝了一口,压下笑意。 段曦光还要继续说话,李莫愁咳了一声,道:“那个,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你哥哥或许记错了也说不定。”段曦光看她脸色寡寡地。识趣的闭上口,只是喝嘴边的茶水。 “不知道段公子来找李姑娘所为何事?”陆展元出来打着圆场。 “哦,我只是来瞧瞧李姑娘。我和她一起来到此地,邀她到我长辈家居住,她不肯答应。我和她分别有些时日,之前一直以为她是我一位长辈高人,所以心中有些担心。我到了她在嘉兴客居的地方打听。谁知道店家说她已经走了,然后一路打听。到了此地,刚好遇到一名士子,他听见我打听李姑娘,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归云庄里。” 嘉兴离太湖虽然不远,但是也称不上近,段曦光居然一路打听过来,看来地确是诚心诚意地关心自己。李莫愁先前觉得他心机深刻。此刻心里生出悔意,道自己看错人了,盯着他道:“谢谢你啦。” “不谢,不过姑娘骗得我们好苦,一路上大家不是前辈就是婆婆的叫你,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年轻。” 李莫愁笑道:“那可怪不了我,我只是想低调点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自己可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婆婆前辈地。” 几人寒暄片刻,陆乘风挽留段曦光在此居住。段曦光爽朗的答应了,说要好好看看此地美景。 接着地几日,都是陆展元带着李莫愁和段曦光在周围观景游玩。有些景致李莫愁虽然看过一遍,但是看第二遍时仍然觉得很美。此时是春末夏初,花朵渐渐少了,枝杈上绿色渐渐繁盛。山上的绿意一天天密集起来,每次游玩,都会有新的不同,更是惹人心喜。 这日几人游到了洞庭东山一处清幽之地,小舟kao岸,几人站在岸边,看水天相接,烟波飘渺,远目望去,心中都生了感慨。段曦光忽然黯然道:“洞庭虽好。终非故乡。”李莫愁听的也是黯然。这段曦光的感慨对她来讲,却只能用恨来形容了。她曾可以寻访过后世她家乡的所在地。如今那地方只是一片荒原,哪里有半个人住。 “李姑娘,你可曾想念家乡?”段曦光问道。 “想又如何。浪子漂泊,哪里不是家乡。”李莫愁眼底也有些湿意,或者现在唯一能让她称为家乡的,就是白驼山庄,那里有着她现在仅剩地三个亲人。 “听我哥哥说,你也是大理国的人。你想不想大理,想不想大理的风花雪月,这时节,茶花正是开到酴醾的时候,整个大理城都飘着茶花香,闻一口人就醉在其中,你也是大理人,怀念不怀念这花香。” “你哥哥倒是什么都告诉你,连我是大理人都知道。”李莫愁睥睨一样正感慨莫名的段曦光,登时把抒情的气氛给打散了。段曦光刚刚营造的伤感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他有些埋怨的看着李莫愁,李莫愁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天是来游玩的,咱们不要提那些伤感事。” 陆冠英跟在两人身后,瞧着他们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忽然很想笑。 段曦光本来游玩完毕,就可以走人了,但是一日回来后,他在后花园中无意间看到了一处阵法,登时大叹精妙,得了陆乘风的许可,就每天在阵里摸索。李莫愁看他懂得阵法,也跟着他去看他怎么破解阵法。 李莫愁从未学过阵法,但是如今江湖上有点脸面的江湖人士都会在自己地盘放上点阵法,不懂阵法是非常吃亏的。她以前在完颜府上住了两年仍未找到梅超风,就是吃了不懂阵法地亏。 如今段曦光这样好的老师在眼前,李莫愁自然不能放过,于是段曦光破阵之时,李莫愁就跟他在身后,不离不弃的学习。就算学不会,能记个大概的走向也好。据说这阵法和桃花岛的阵法如出一辙,到时候说不得她要去桃花岛会会老顽童,将那九阴真经上半卷夺过来,记得这阵法到时候可是大有裨益的。 说起九阴真经,李莫愁看过之后,却并没有练习。里面的功夫,实在是不太对李莫愁胃口。 虽然她现在学习的九阳真经只是内功心法,并没有武功招式。偏巧这九阴真经的下卷,除了梵文音译地一篇李莫愁看不懂地总纲外,另外地大多数都只是招式,对于内功的描述并不多,看起来似乎和李莫愁练习地九阳真经互补,其实却并非如此。 她现在内力雄厚无比,招式上却只有一门爪法和一门三无三不手。但是九阴真经下卷上面记载的功夫却只有九阴白骨抓,摧心掌。以及一套白蟒鞭法,修炼的方法说地倒是很详细,可惜李莫愁自己有了爪法,掌法又有原来的三无三不手。至于白蟒鞭法,李莫愁对鞭法一向没有好感。 想一想吧,前世中喜欢用鞭子地是什么类型的女人,这种心理上的影响。让李莫愁很早就对鞭法敬而远之。李莫愁虽然暗地里颇有些恶趣味,可是也只仅限于看看而已,要是落在她头上,她还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李莫愁当初看过了九阴真经之后,神色黯淡无比,她觊觎无比的移魂大法,为何不在其中呢?难道真的要去找老顽童不成?当年郭靖是怎么被老顽童逼着学九阴真经的?要不要照样来一套?李莫愁苦思冥想,最后得出一条结论——她不记得那时候地过程了。必定是二十年前看过的书,谁还把细节记得那么清晰。 段曦光每每在阵法中走上片刻,就会停下脚步,细细推敲下一步该怎么走。李莫愁跟在他身后,也是走走停停。不过这样倒是甚好,她能够将周围路径记下。然后回去后再绘出图形,也算是片面的知道了该怎么过阵。 虽然段曦光在阵法上的造诣不算浅,可是有时候还是会走错。这天他领着李莫愁,嘴里喃喃的说个不停,半天功夫才眉开眼笑道:“我知道啦,往左行两步。”说完一马当先踏出去。李莫愁跟在他身后,不离不弃。 却见这两步一出,两人身边都是景色一黯,脚下一空,就往下掉去。不过一眨眼功夫。两人身边的假山统统不见了。他们陷进了一个大坑里。这坑里头埋着许多粗大铁棍,上面生满了寒光闪闪的尖刺。要是不小心碰上,落层油皮还是轻的。这坑里想来是以前有人落下来过,所以刚掉进来地地方几根刺棍歪向别的地方,是以两人有一丁点地方能落脚。但是奈何这地方实在太小,他们只能挤在一起。 因地方狭小,李莫愁半只脚落在地上,身子往后屈曲着,刚好窝在段曦光怀里,李莫愁个子并不算很高,段曦光虽刻意避着和她接触,身子把腰都弓起来,但是也无济于事,偏巧李莫愁的头顶还正抵着段曦光下巴,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江南五月春衫薄,段曦光和李莫愁身子相触,能觉出李莫愁身上淡淡的微热气息,虽然着热量不大,却烙的他身子有种颤抖的预感。他鼻端又嗅见李莫愁脖颈头上传来地淡淡幽香,心中突突的直跳,口里也发干。 他将李莫愁领进这个危险的地方,想要给她道歉,稍微动一下头颅,李莫愁软滑的发丝紧贴着他脖子,因为他的一动,就在他脖颈里蹭着,蹭的他心中痒痒的,又是好受又是难受。 “李姑娘,真是对不住你啦。我领错路了。”段曦光无奈的仰着脖子说道。 李莫愁倒是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很不舒服。李莫愁摇摇头,段曦光脖子里又痒起来,直痒进心里去,可是避又不能避,只好强自忍着。 李莫愁在他身前边摇头边笑道:“段公子,不怪你”段曦光听见她带笑的声音,心里暖暖地,说不出地舒服熨帖。他刚有了这样陶醉的感觉,李莫愁又道:“都怪我,怎么这么不惊醒,居然跟着你一起跳,我该等你先走几步,然后看看安危才是。古人说地真对,三思而后行,我怎么忘了呢。” 段曦光刚似吃了mi一样的心情瞬间变成苦黄连般,李莫愁看不见他脸色,犹自在那里絮絮叨叨什么盲目主义害死人。 李莫愁说了一会儿,道:“咱们现下怎么拖困,直接跳上去肯定是不成的,上面一定还有机关。”段曦光强压住自己现在纷乱的心情,道:“自然还是推演一下这阵法,才能够拖困,不过既然到了这样地步推演起来肯定有些困难,你容我细细想想。” 段曦光凝神在心中细细推演,奈何却没有算筹,只能kao心算算了半天也不得结果。他心情烦躁之下,鼻端又传来李莫愁发端芬芳,他心里一边演算,一边暗道:“这小莫愁用的什么发油,虽然是淡淡的香味,可这么好闻。” 他刚生了这样想法,忙对自己道:“不可多想,还是快点推演。”正此时,两人头顶忽然有人道:“李姑娘,我拉你上来。”正是陆冠英声音。 李莫愁忙伸了手上去,笑嘻嘻道:“谢谢陆兄了。”陆冠英握住李莫愁手掌,将她拉上去。段曦光仰头去看,只见陆冠英的大手呈淡淡的古铜色,手掌十分宽厚有力,指节也颇长,恰好把李莫愁雪白的手裹起来,心中不自觉就酸了一酸,心道:“若是此刻握着小莫愁手的人是我多好。” 李莫愁上去之时,身子擦着段曦光,段曦光狼狈的贴着坑壁躲闪,两眼还止不住的看向自己的手。待李莫愁上去,他叹口气,摇头在心里暗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快不要再如此想了。” 李莫愁上去之后,被陆冠英领进安全的地方,他又折回来把段曦光拉上来。 段曦光虽然因为陆冠英刚拉过李莫愁,看他时心中有些怪怪的,可还是道谢:“多谢陆兄就我们上来。”陆冠英还是那么一副淡定的模样,回道:“这陷阱中有着警铃,这边掉下去人,那边警铃就响起来,所以我才得知。段兄还是小心则个,不要再乱跑,这个坑里的刺桩倒了几个,若是换了别的,只怕会扎一声窟窿。” 李莫愁此番在坑里困的十分憋屈,再加上和陆冠英,段曦光两人都相熟了,狭促性子起来,笑道:“是哩,若非有警铃,怕是我和段公子都要困死在里头,然后吃草根,啃树皮,一辈子也出不来呢。到时候头发花白了,还在阵里头晃悠。” 段曦光听了,却不觉得如何,反而起了一个思想:“若是我和小莫愁老死在一起,那,那可……真是太好了”他这么想着,脸上浮起两丝红来,眼睛也不敢再看李莫愁。 李莫愁看他如此,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伸手拍拍他肩膀道:“段公子,我不过和你开玩笑。我和你哥哥是朋友,所以也当你是弟弟一般。所以你不要见怪啦!” ***** 通告:某石在书评区开了个置顶帖子,大家跟帖把心中的男主人选在跟帖中填上吧,到时候看看谁的第六感最敏锐,嘎嘎!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三章情愫--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四章 尴尬 “谁是弟弟来着?我年纪比你大了许多。”段曦光忽然变的很认真。 “不要再狡辩了。有些学生比老师的年纪还大。所以你只能乖乖认命做我的小弟了。”李莫愁坏笑着,脸上满是前所未有的调皮。段曦光心中软软的,暗道:“这才是个小姑娘的样子,以前她总是那么一副冷清模样,真是心疼人。” 他心中想法李莫愁自然不知道,但是小弟这个名头却是不能落下的,于是开口道:“我那时候和我哥哥说起你,都是叫的小莫愁。小莫愁,小莫愁,快点答应一声来听听。” 李莫愁呸了一声,对着他肩膀直直捶一拳头:“明明是你是我弟弟。乖弟弟,乖弟弟,快点答应一声来听听。” 段曦光眼里含笑看着李莫愁,李莫愁没由来心里一睹,觉得这个乖弟弟这个称呼真是太囧了,身上不自主的起了鸡皮疙瘩,马上强行阻止了段曦光继续和自己斗嘴。但是此后段曦光见她,总是小莫愁小莫愁的叫,先时还恨得李莫愁牙痒痒的,后来渐渐习惯了,也不再多语,反正这厮比她年纪大,也不算吃亏。 忽忽三个月过去,李莫愁和段曦光以及陆冠英三人之间已经十分熟络了。陆冠英还是那么一副风轻云淡模样,李莫愁从未见他笑过。而段曦光却越来越不正常。每每两人独处时,偶尔目光相撞。他眼神里有些东西欲言又止,看的李莫愁心中生疑,偏偏又不敢确定自己地想法。 诚如她自己说的,段曦光是段微同的弟弟,她只把他当作弟弟看。但是若这个年纪比她还要年长些的弟弟,对她有了君子之慕,那该怎么收场? “或许只是因为别的事情。”李莫愁在心里思量着。她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对自己有好感的人。毕竟她的美貌摆在这里,很少会有男人不喜欢。只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动心。 自从变成小孩儿重活,爱情对她而言,就已经成了更加遥远无比地东西。她曾经想过自己在这一世的婚姻,觉得只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世地时候,她几次恋爱,都以受挫的结局落败。有朋友这么说过:“你是爱情无能者。”这就仿佛是个诅咒——或者应该叫做事实——次次应验。因为工作而分开的爱情,因为误解分开的爱情,甚至是被时间悄无声息磨灭的爱情,所以到了后来,她渐渐接受了事实,心中对爱情的渴望反而淡了。 爱情是灵魂类的奢侈品,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地。 若是灵魂的大门都紧闭了,还有谁能走进心扉?李莫愁想起段曦光。只好叹口气。段曦光无疑是个好人,说家世有家世,说相貌有相貌,人品才能都算不错的。如果换了另外的女子,必定会欣喜无比的和他在一起,只是别的女子终究不是李莫愁。 李莫愁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小时候流落街头时没犯过愁,后来练箭无功的时候没犯过愁,在山中幽居六年没犯过愁,现在第一次犯愁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可是怎么把这张好人卡递出去,这真是个难题。要知道,古代地人还是比较含蓄的,不会冒冒然冲上来表白。若是这样,李莫愁就可以挂上一丝标准的微笑,告诉他一个标准的:“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适合。” “哎!”李莫愁叹口气,看着从窗口里透进的阳光。脸色有些黯淡。 “为什么事情唉声叹气?”忽然有人在她耳畔说道。 李莫愁回头,是陆冠英。 说起陆冠英,李莫愁不得不心服。这个归云庄的少庄主,是个大才之人。陆乘风双腿残疾,不便行走,所以庄中一应事务都是他打点地,上下人等对他的调令也是十分服气的。虽不见他笑过,可是他不笑,却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或者初初认识他的人,会觉得他有些沉默寡言,有些太过没趣,可是认识久了,你才会知道,这样的人有多难得。 这是那种你可以在浴血奋战时把后背lou给他的人,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你可以绝对信任他。某些人的品质生来就是如此。可惜这种人世上太少了。 “没什么,只是闲来有些无聊而已。”李莫愁拈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把弄,眉头却微皱着。 陆冠英坐下,淡淡道:“最近庄上有些事务繁忙,没了什么时间陪你出去玩耍,你和段公子自便就是,也不必这么整日闷在房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莫愁听了他话,就似被猫儿被踩到尾巴一样,大声道:“我才不跟那小孩儿在一起玩。” 陆冠英明亮的目光投过来,李莫愁地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难道陆冠英什么都知道不成?” “哦,是怕他再给你领进什么陷阱,死胡同之类的地方不成?”陆冠英虽然还是如水一般地平淡表情,李莫愁却分明觉得他在笑。 段曦光平素做事,也是十分有条理的,但是每每和李莫愁在一起,就会犯起迷糊。自上次探阵两人掉进陷阱后,只要李莫愁跟着段曦光,八成就会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是真正让李莫愁难受的,是段曦光对她那种微妙的态度。几次过后,李莫愁借着这个由头,就再不和他一起出去了。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很熟悉这里,所以只能跟他瞎走。可是他还老是会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上次我们两人出去喝茶,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城中妓院的后院,我还被里头那个老鸨好一顿数落。真是倒霉透了。”李莫愁咬着下唇,闷闷说道。 她这边正在说着,门帘忽被人xian开,一人笑着进来:“小莫愁,你说我坏话。”进来地正是段曦光。 “段公子来了?那我正好一并说了吧。我家周围遍布阵法,你们都是知道的。归云庄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地方,可是也会有些宵小来犯。也是不得已。明日一天,两人就不要走动了。这些大阵都要开放……” 陆冠英话说了一半,李莫愁惊道:“是不是有敌来袭?” “哪里,李姑娘多虑了,是这些阵法中有些机关之类,一年多过去,已经不太好用,现下又到了检修之日。所以才要尽数开启。将坏掉的修补一番,有些机关也要添些箭弩之类。” “若是检修,不是都要停下来么?”李莫愁甚是好奇。 “小莫愁,你还真是对阵法一点都不懂。我告诉你吧,阵法之道,只有开启之后,才知道哪个地方灵,哪个地方不灵。就似一把刀。不出鞘怎么知道它哪里卷了刃,哪里缺了口。”段微同悠悠解释着。 李莫愁哦了一声,对陆冠英道:“既然如此,那明天我不多走动就是。但是若是归云庄有了什么事情,陆兄一定要说出来,毕竟我在这里客居了不少时日。连房钱也没付过,陆兄定不要和我客气。” 他们两人对答中,段曦光道:“小莫愁,你怎么尽是不理我。” 李莫愁也不看他,答道:“我们说正经事情。” 段曦光又道:“既然明日无事,不如我来教教你阵法,如何?” 李莫愁斩钉截铁回了:“不用。” 看她如此决绝,段曦光又是奇怪又是失望。他也不是笨人,当然能看出李莫愁近日有些避着自己,虽然并不明显。可是他现在一颗心都挂在李莫愁身上。自然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细细看着,如何觉察不出。 “为何不学。我看你对阵法之学,还是颇为好奇的。”段曦光继续问道。 李莫愁低着头,不回答他,段曦光死缠着问个不停,李莫愁终于抬头瞪着他,眼里满是别扭,生硬的回道:“我辨不清楚东南西北,现下满意了吧!” 别的功夫上,不知道东南西北自然没什么,但是阵法却对方向要求十分高。就算能辨别清楚方向地人,在布阵之后也会被其中的变化弄迷糊,何况李莫愁这种“早上起床,面对太阳,就是东方”地人。阵法可是比天书也困难。恩,对了,她还知道顺着北斗七星的柄一直走,能够走出沙漠,至于北斗七星的柄指着什么方向,又是不知道的了。 段曦光和陆冠英听的都愣了一愣。接着陆冠英捧起桌上的茶碗就猛灌几口,也不管那是刚才李莫愁喝过剩下的。段曦光则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地李莫愁心头起火,狠狠一拳撂在他肩膀上,叱道:“笑什么笑,你认识东南西北,就很伟大么?” 看李莫愁有些恼羞成怒,段曦光拼命忍笑,可还是忍不住。李莫愁见他满脸憋的那股笑意,喉咙还忍不住咯咯做声,更加气恼,又是一阵粉拳伺候。段曦光被她打着,却甜在心里,暗爽道:“小莫愁几日没跟我亲近过了,我连见她一面都难。”真是打在他身,甜在他心,虽有些微痛,也是被忽略不计的。 三人闹了这一番,之前的尴尬气氛去了许多。李莫愁看着段曦光略有些大大咧咧的样子,忽然觉得今天的段曦光还是跟以前一样,难道她的感觉是错了不成?她有抬眼像段曦光看去,只见他清澈的眼底不见一丝其他神情,还是如刚认识一般。 她还不放心,紧紧地盯着段曦光目光,只见那里面一片宁静祥和,哪里有自己先前觉得的别扭。难道是她先前多心了不成?段曦光看她瞧自己,对她咧嘴一笑,李莫愁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去了。 李莫愁一边暗嗔自己心眼小,看错了人,一边怀疑自己怎么会看错了,难道不是段曦光对她有意,而是她对段曦光有意,所以才会这么疑神疑鬼?她刚想到自己,却又自顾自的笑着摇摇头,这也太不可能了。她推测了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段曦光先前可能是对她有点好感,但是现在已经被她的疏远刻意抹杀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李莫愁只觉得神清气爽,觉得眼前的段曦光可爱不少。说句实话,现在放下心中芥蒂,再看段曦光,李莫愁发觉他和当年的段微同还真是十分相似。两人一样地清秀面孔,黑发如煤,红唇轩眉,特别是那种清泉一样的眼神,实在是太相像了,李莫愁有时候甚至会有种错觉:段曦光就是段微同。 可是如果段曦光是段微同,他干嘛不肯认自己。况且她印象里的段微同,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般。眼前这人,却是有些疲沓的,偶尔还会有些聒噪。若是同一个人,性子怎么能变的这么大,段曦光只能是个在家里被惯坏的小dd,这种说法才讲的通。 这边两人闹着,陆冠英悄然告辞。出门以后,他快步到了花园的小径上,一闪身进了一个阵里,七绕八绕,进了地下一个小山洞里,终于再也忍不住,扶着洞壁哈哈大笑起来。他向来平淡的脸孔,现在笑起来,左边脸颊上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旋,平添了许多令人炫目地温柔。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四章尴尬--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五章 破阵 晚间时分,李莫愁吃过下人送来的晚饭,打坐一会儿,感觉四肢百骸中的内力就似一股滚流涌动,烫的人身上心中都软绵绵的,舒服到了极点。她现在内力越高,越是有种感受,舒服是极舒服了,可是这舒服下虽然能够感觉到内力的增长,可是总有一种打不破壁垒的感受。 有一堵透明的墙阻碍在李莫愁面前,她虽然知道那堵墙的存在,可是却无从触摸。或者在明天这堵墙就能打破,或者一辈子这堵墙都没法打破。若是打破了这堵墙,摆在她面前的,又是一个全新的武学世界,若是打不破,那也无法。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资质不是上佳,武学上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已经算是难得了。要是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千难万难了。 内息流转,身边的一切声响都被放大了,无比清晰的在李莫愁耳边回响,但是这么多的声音和气息却并不冲突,她每种都能清晰的分辨出来。夏虫的低鸣,风吹过枝杈,甚至连远处花园里传来的幽淡枝叶清响都被辨析出来。 她正沉浸在一个大周天之间,忽然听见远远传来刀剑之声,又有水流激荡,似是小舟划动,又有隐约的人声传来,甚是喧闹。她凝神辨出方向,缓缓收功,走到屋外,瞧瞧黑漆漆的院子,咬牙往外走去,她只能盼望自己走的都是大道,不会误入阵法。 她刚走出几步。就看见前面一个身影,接着淡淡的星光一辨,居然是段曦光。段曦光听见身后脚步声,头也不会道:“小莫愁,你出来做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李莫愁道:“我听见有打斗地声音,所以才出来。你又做什么?”说着移步到了他身边。 段曦光兴奋的搓搓手,笑道:“今晚大阵发动。我是来观阵的。刚才一路行来,这阵法变了三变。其中凶险真是天下少有,绝妙啊绝妙。” 李莫愁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段曦光在阵法上的造诣不算浅薄,可是他也说这阵法凶险,难道就真的过不去么? “你是想去看看打斗,是不是?”段曦光低头对李莫愁道。 李莫愁摇头道:“想看,可是也看不到。”她叹口气,转身欲走。却被段曦光叫住。她转头看向段曦光,段曦光眼中光芒闪闪,道:“咱们闯关过去,如何?” 李莫愁看他满脸的兴奋,显然是对这阵法十分的好奇,如今正要看她也想过阵,就邀她同去,遂心中一动。笑道:“好!咱们闯关。” 段曦光伸手道:“来,拉紧我,咱们一块儿闯关去。”李莫愁伸手握住他手,触手却是一层布,原来段曦光用衣袖裹住手掌。她瞧一眼段曦光,暗道:“这人倒是会作怪。” 段曦光握住她手。隔着布料人觉得犹如拉着一团温香软玉,心头突突跳起来,身上开始冒汗。但是他还是一马当先拉着李莫愁进去。 之前他几次三番进了这些阵,对它们已经颇为熟悉,如今虽然尽数发动起来,可是生门还是没变地。就连不懂阵法,可是曾经刻意记过路径的人也能走个差不多。 可是若是这些阵法发动起来还是和以前那样简单,就和死阵没一点区别了。 李莫愁看路径熟悉,一路前行,真走地顺畅。忽然一头撞在段曦光背上。她停下脚步。戳戳段曦光肩膀,问道:“怎么。不走了?”段曦光沉吟一声,道:“不对,前面不对。” 李莫愁问道:“怎么不对?” “咱们一路走过来,虽然精致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可是你看前面的假山脚下,本来一块石头的,现在却不见了。” 李莫愁定睛看去,却不见那假山脚下没什么石头,奇道:“你怎么知道原来是有块石头的。”她对这周围的环境虽然熟悉,可是从不曾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段曦光这样也太神奇了。 “不是,是一次无意间注意到的。”段曦光回道。接着道:“我猜咱们已经走错了。这阵法若是不是迷阵,就是那种凶险无比地杀阵,再走下去,必定有姓名之虞。” 段曦光思量一会儿,蹲在地上,找了一根草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李莫愁一点都看不清楚他写的什么,她心中虽然着急,可是并不打扰段曦光。段曦光推演一会儿,站起身来道:“好啦,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 他领着李莫愁走走停停,时不时要蹲下身在地上演算一番。两人走了多时,到了一座假山前,段曦光指着假山笑道:“这就是阵眼了。”李莫愁看着这并不算显眼的假山,奇道:“你确定是这里么?” “你看看那边,是不是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李莫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假山有一面居然十分平滑,跟平时大不相同。 归云庄为了和太湖之境配合,特地运来许多奇形嶙峋的石头,将园中布置起来,这些假山石上肯定不会偶这样光滑如镜的地方存在。 李莫愁见这石头诡异,问道:“现下怎么办。” 段曦光一笑:“既然已经到了此地,我当然知道如何破解。你随我来吧。” 两人一起到了那假山石前,到了近前,才发现那上面刻着十个方格。段曦光看着这十个方格,嘴角擒笑,淡然道:“原来走到这里,还要设局,不过也算不得什么。”说完又蹲下身开始演算起来。 淡薄的星光下,段曦光皱眉苦思,脸色是平素甚少见到的严肃,两眼炯炯有神地辨识着地上几乎不能看见的字迹。李莫愁瞧着他认真模样,虽然脚下不敢乱动,可是身子却往旁边侧了侧,好让那稀薄的星光更好的照耀下来,让段曦光看的跟清晰些。 段曦光演算一番,在那十个方格上依次按下,这方格被他一摁,居然咯咯作响起来,等他摁下最后一个方格,只听见外面唰唰响个不停,李莫愁抬头看去,见前面簇拥着的树丛山石都移来开,lou出一条细沙铺就地小道来。 “就是这路了。”段曦光哈哈一笑,当前走去。 不过多时,两人顺着来到了一面高墙下,李莫愁点头道:“是啦,就是这里了。现下可怎么办?” 段曦光摸摸耳朵,瞧瞧小道旁边簇拥的的山石,后面的白沙小道只能独行,现在再转身回去,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陷阱。原来他自以为破解了这个阵法,哪知道阵法唯一的生门还是对着死路一条。他只好无奈道:“那咱们翻墙过去好了。” 现下也只能有这个办法了。站在此地,已经能听到墙后传来的隐隐人声,看来今晚的庄上的确不是很太平。 两人都运起轻功,向上飞身越墙,这红墙虽高,可是还难不倒这两人。他们一个学的是逍遥派的轻功,一个是白驼山庄地轻功,都是天下少有地精妙功夫。 李莫愁在空中到了顶点,又向下落了落,似乎要掉下来,之间一柄飞刀就似流星样飚过来,向着李莫愁的腰眼扎去。李莫愁在空中看似避无可避,可是她左足尖在右足尖一点,身子居然又拔了一拔,稳稳当当站在红墙上。 这手功夫lou地精妙,简直是惊世骇俗,这世上谁人能够借助自己的力量再生出新力,这就和传说中关羽能够在澡盆中把自己和澡盆一起端起来一样神奇。从来没人相信这样的传说,可是眼前他们却看到了。 ***** 自习回来晚了,擦汗,马上要期末考了,最近还面临着断网的问题……我争取不断更就是。再次擦汗!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五章破阵--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六章 捉贼 从这里的墙头翻出来,正好面临的是太湖的湖水,只有围墙下有不大的一片空地,此地离归云庄的大门很远,甚是幽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莫愁刚刚站立墙头,就听见下面的人一阵不同的惊呼:“李姐姐!”“李姑娘”“李莫愁”。 她投眼望去,却见外面的湖面上飘荡着几只小船,几十人正斗的激烈,其中有几个人颇为眼熟,正是郭靖和黄蓉。 陆冠英却没看过来,他和一人正打的激烈,这人脸上好大一块疤痕,朦胧的星光下怎么也看不清晰实际的相貌,可是李莫愁却觉得自己见过这人,再细细回想,她脑中灵光一闪,这人居然还是黄河四鬼中的一人,叫做马青雄。 北京一别,李莫愁对黄河四鬼的印象已经淡了不少,只是记得自己还欠他们的杀师父之仇。只是当时约定的是到了时间才能比斗,况且黄河四鬼的功夫实在是低微的紧,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那边郭靖看了李莫愁lou的那一手,心神摇曳,激动莫名,对着黄蓉道:“蓉儿,李姑娘刚才的功夫好生神奇,居然能kao着自己的力量再向上升。” 黄蓉刚看见时也吓了一跳,如今细细回想,才明白缘由,对着郭靖道:“靖哥哥,你刚才看错啦,李姑娘那是夺人眼目的做法,并非真的点了一下,就又生了力。” 郭靖惊道:“我明明见到的是那样。” “靖哥哥,你再想想。李姐姐刚运起轻功上来地时候,身子是平的还是直的。后来她点过脚尖,身子是不是在空中转了一下,然后又直起身来?”黄蓉笑微微的看着郭靖,解释道。 郭靖回想但是情景,恍然大悟。 原来李莫愁运起轻功上来时,先是直着身子。然后看似往下落了落,其实还在十分缓慢的上升。不过是她改了姿势,由直立的姿势改为类似躺在空中的姿势,因为身子低了,所以看起来反而是往下落了些。后来她一脚点在另一只脚上,不过是接着自己地力量在空中换了个方向,避开了射来的暗器。此时她也不再往上升,而是直起身子。然后站在墙头,可是因她身子直立,反而像是又突然升高了。这就像是一个人坐在床上,然后又躺下,然后又坐起来一样。 如此一串行动,说起来虽然缓慢,可是做到不过是一瞬间地事情。黄蓉一说,他们身边的数人听到了这话。都回想起当时情景一个个点头不已。他们虽然想通了此节,可是心中对李莫愁的敬佩更加多了。这样艰难的动作,若非有上好的轻功,谁也做不出来,就算有上好的轻功,也做不到像李莫愁这样拿捏的恰到好处。 听黄蓉一口揭破自己地小骗局。李莫愁含笑对她点点头:“当日一别,不知道黄姑娘可好。”黄蓉解开了李莫愁的小伎俩,心中只觉得吐了一口恶气,但是又想起了当天受的委屈,心中就难过起来,大声道:“当然过的很好了。” 那边马青雄正和陆冠英斗做一团,但是明显落了下风,如今听见李莫愁声音,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要命的往陆冠英打去。一拳一脚虎虎生风。所谓一力降十会。本来有些不连贯的招式,现在也因为其中贯注的力气而变得没那么破绽百出了。 陆冠英不知道马青雄对李莫愁地心结。心下纳罕,眼看马青雄就要落败,不知道他突然又从哪里来的力气。正此时,水里浮上一个人,大声道:“已经找到了金国钦差的大船了。咱们的人已经过去了,少庄主,现下只等你了?” 听到手下的话,陆冠英心中大喜,大声道:“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那人听了,又钻进水里,像条游鱼一样去了。 陆冠英不欲再和马青雄战,他趁着马青雄一拳过来,将手往他腰眼中穿去,马青雄此处门户大开,是十分明显的破绽,可是他也不管,只是猛攻一气。陆冠英若是这下击中他,马青雄必定重伤,但是陆冠英手臂也势必要被马青雄地双拳夹裹其中,如此一来,看马青雄的力道,陆冠英怕是要落个骨折。 李莫愁虽然知道依照陆冠英性子,是一定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可是心中还是担心。这样的招式让她来破,当然是稀松平常,可是她知道陆冠英功夫不是很高明,虽然比马青雄高上几分,可是也不会赢的很轻松。 说时迟那时快,陆冠英先是双指点在马青雄腰眼上,马青雄痛的怒吼一声,身子往下一个趔趄,被点中的腰眼那半边的下半身已经不停使唤。他剧痛下,击出的双拳往中间一夹,就将陆冠英地手臂夹在其中。 陆冠英眼见地是拖不出来了,他手臂被马青雄夹住,像扭麻花一样扭着,看马青雄用的力道,居然是要把陆冠英地膀子生生扭掉。陆冠英却不慌不忙,然而顺着他的扭势活动手臂,然后在马青雄右臂上一转,被紧紧夹着的右臂扭动起来,拖将出来,顺势反将马青雄的一条手臂用臂弯夹起。只听见喀拉一声脆响,马青雄又大叫起来,陆冠英撇下他,看也不看一样,打个呼哨,只见远处缓缓展开一片朦胧的白影,向着这边行驶过来。 李莫愁忙跳下来墙来,喊道:“陆兄,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陆冠英点头道:“是我庄中事情,李姑娘段公子不必出手就是。” 陆冠英此时脸上寒冷的好像冰块浇筑一样,虽然他还是不笑,可是已经不见了那种让人十分心安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具没有感情地机器一般。 那片远处的白影近了。原来是帆船上鼓满风的白帆。来的是三艘大船。陆冠英和他的手下跳上当头最大的一艘,对着岸上的郭靖和黄蓉道:“你们两人好自为之,若是再坏我地事情,就不要怪我归云庄无理了。” 他说完这句,又目光对着马青雄,向下面守着的几人道:“这人就把他关押起来。”此时马青雄已经委顿在地,神情萎靡不堪。他地一手手臂的骨头碎断。腰上也被重伤,根本没办法再战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疼得他满头大汗,只是撑起身子抬头看着李莫愁,眼里全是恨意。 李莫愁看陆冠英站立大船头,身子笔直的站立,浑身都是枭杀之气,青色的衣衫被雪白的帆船一衬。再让夜风吹动,就似一柄出鞘利刀一样闪着寒光。夺人眼球至极。原来这个稍有些沉默的男子,居然还有这样地一面。他并不是像平时那样表现的儒雅的人,他骨子里是个水盗啊,杀伐才是他的本性! “陆兄,我跟你去!”李莫愁忍不住,一跃上了船头,脸上挂笑道:“归云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帮你帮定了。” 陆冠英看李莫愁站立在他眼前,神态不像是作假,于是很认真的盯着她双眼道:“我不再瞒你,我陆家庄是水贼出身,如今还是水贼。李姑娘清白之身,不要自毁名誉。” “哈哈。我如今已经上了贼船,已经下不得了!水贼也好,大侠也罢,都是外人的称呼。我和陆兄相交多日,咱们之间地情谊,岂是一句水贼就能抹杀的。”李莫愁笑起来,真挚无比的看向陆冠英。 段曦光看李莫愁执意要掺和在其中,忙也跳上船,握住陆冠英手道:“陆兄,你这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陆冠英精光闪闪的双眼看着李莫愁和段曦光。点头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再推辞,只是今日的事情做的凶险。涉及到官家威严,所以日后万不能泄lou半分。” 段曦光是大理国王子,李莫愁偷眼看向他地反应,哪知道段曦光还是脸上挂无所谓的笑容:“我们绝不会泄lou半分。都到了这等时候,你还信不过我们么?” 看李莫愁和段曦光都上了船,黄蓉拉着郭靖也一跃上来,陆冠英怒斥一声,他手下几人围将过来,把两人团团围住,就要打杀。 黄蓉的指着李莫愁,不服气道:“为何她上得,我们就上不得。” “大胆女贼,这位姑娘是我们庄上的贵客,哪里是你可以比的。你几次三番阻拦我们行动,居然还敢来找茬。”一人喝道。 李莫愁疑惑的看向黄蓉,问道:“黄姑娘,你这又是为何?” 黄蓉尚未开口,郭靖忙解释道:“李姑娘,是我让蓉儿帮我的。这些恶贼要捉杨康,还想把他杀了。我和杨康是结拜的兄弟,他又是杨伯伯唯一一点骨血,怎么能看他被杀。所以就来阻止。” “你是来救杨康的?”李莫愁大是惊讶,她虽然知道原著中郭靖曾经到过归云庄,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救杨康而来,她怎么记得是郭靖到归云庄做客来着? “是啊!”郭靖说着,脸上现出激动的神色来,在船头一盏灯笼地微弱光芒照耀下,显得更加突出,“我问过杨康,他说自己已经知错了,他很后悔当初地作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听见他做恶梦叫他娘,眼中都流出眼泪来。” “那他现在还在金国做他地小王子?还是已经洗心革面,认了自己的汉人身份?”李莫愁问道。 “他说,自己现在是在金国当探子,身在曹营心在汉,将来一有机会就反戈。”郭靖说着,脸上的表情显然十分开心,道:“蓉儿已经告诉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什么意思了,我杨兄弟能够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将来他反戈回来,把完颜洪烈杀了,然后我再求求我师父们不要怪罪他,让丘道长再把他重列师门,那就太好了。然后我们兄弟两个一起行走江湖,别人都说我们是好汉子。好兄弟。等我们倦了江湖,到时候,杨兄弟和穆姑娘正正式式的成了亲,生几个好孩子,我和他,就和我们地父亲一样隐居在一起。” 郭靖平时不是很多话的人,可是现在说起来心中所想的未来。居然颇为流畅,脸上带着期望和希翼。李莫愁知道他显然是对未来充满着信心。哪里能想到杨康是在骗他。依照杨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倒戈,他对完颜洪烈的感情,怕是和亲生父亲一样,绝度不会狠下心杀了完颜洪烈。 郭靖的性子这么愚笨,当然猜不到,可是黄蓉聪慧灵敏。当然能够猜到,为何她不对郭靖点破。李莫愁疑惑地看向黄蓉,黄蓉却低着眼角,不知道看向哪里,李莫愁心中一动――难道这个蓉儿,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了她的靖哥哥地蓉儿了么? 李莫愁哪里知道,因为当年她对洪七公的一番话,让洪七公立下誓言。不再随便把功夫传给别人,这也让郭靖没有机会学会降龙十八缺三掌。黄蓉一心想让郭靖学会上好的功夫,然后让黄药师看上他,接受他。谁知道洪七公不管她使用什么办法,都死活不教,说是自己和人有约定。不能传人功夫。黄蓉拿美食百般引诱,洪七公抵不住诱惑,又故技重施,虽然不教他功夫,但是肯指教他功夫。 尽管没学武功招式,郭靖在武学上的进步还是十分大的。洪七公何等的见识,说的都是武学上相当精妙地东西,郭靖跟着江南七怪学的,都不是什么上乘的好功夫,如今被洪七公点拨。于是许多地方融会贯通。武学大有进益。 黄蓉心喜他功夫进步,更加拿出了百般厨艺。将洪七公留下。奈何洪七公不传给郭靖一招一式,郭靖这样的笨脑子,领悟起来那些武学至理又有些偏慢,郭靖学了几个月,洪七公不耐烦起来,一天悄悄走了,气的黄蓉发现后大骂洪七公是个小气鬼。 只是洪七公走后,黄蓉看郭靖的眼光里就多了许多忧虑。她本来是想骗来功夫给郭靖学习的,哪里想到洪七公居然能一招半式都不传授,而这些功夫至理,讲了十分,郭靖最多只能领会三分,他的功夫虽然进不了不少,可是还是远远达不到见家长地标准的。到时候黄药师一定不喜他。 黄蓉每每见到郭靖学武的笨样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欧阳克来,在心中将这两人相比,暗自心伤,觉得要是欧阳克学习,一定比郭靖强上许多倍。 感情的事情,最容不得一粒沙子。黄蓉初出桃花岛的时候,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现在在江湖上打滚地时日久了,知道了江湖险恶,人心莫测,本来就多的心眼更加灵透几分。她因为怀着心事,一路上特别注意那些婚嫁之事,常听到有人相恋,然后父母不允,最后酿成悲剧的事情,久了就惴惴不安,对郭靖和自己之间,更加的不确定起来。况且黄蓉的性子太过好强,还有个好像标榜一样的欧阳克树在那里,更是让她时不时的对郭靖失望。 郭靖木头脑袋,只要黄蓉平素对他多笑一笑,他就吃了蜂mi一样,若是黄蓉发个小脾气什么的,他也不懂得怎么哄,只是想着,他和蓉儿之间,是什么都破不开的,蓉儿对他也一样。 李莫愁哪里晓得这小情侣两个之间的事情,她只是听见穆念慈,心中关切,又对黄蓉不提醒郭靖而感到奇怪。她知道问郭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就问向黄蓉道:“黄姑娘,我那念慈妹子到底怎么回事。” 黄蓉不喜李莫愁至甚,脸上却不表示,甜甜一笑道:“李姐姐,那穆念慈是你地妹妹,杨康怕你怕地要死,怎么敢对你的妹子不好。” 李莫愁听出她话里有话,暗带讽刺,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很好就是很好喽,谁敢欺负你那妹妹。你那妹妹天生丽质,杨康当然是天天宠幸她,夜夜宠幸她,不知道什么更加喜欢她了,就要和她成亲了呢!”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六章捉贼--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七章 李莫愁大怒,这黄蓉怎么能拿穆念慈的清白和终身开玩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是从哪里学会了这些刻薄话的。看黄蓉嘴巴就像刀子一样不留情,段曦光道:“你这女娃,是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不要扰了我们今日的事情。” 黄蓉眨着眼睛看向段曦光,柔声道:“我不过说了实话,你们都这么不高兴了,看来实话还是不能说的。”李莫愁越听她说话,越讨厌的厉害,黄蓉这孩子以前多少还懂点规矩,现在更加的疯野,虽然聪明,可是太过锋芒外lou,将人伤的厉害,实在是不讨喜。 黄蓉说出这些话来,心中痛快。原来当天她赶上郭靖和他的几位师父,几人正在商讨让郭靖娶了穆念慈的事情,郭靖执意不从,但是他的几位师父却意志坚决,一定要他娶。还说他已经和华筝有了婚约,再多娶一个也不算什么,反正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多的是。 听见这些话语,黄蓉一颗心凉的像是掉进冰窟里。原来郭靖这样忠厚老实的人,也有许多情债。她自小就看着自己的父亲对母亲痴情如此,所以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就算一个死了,另一个也要为她相守终身。谁知道让她动心的郭靖居然左一个未婚妻,右一个未婚妻。 此后她就对穆念慈和那个未见面的华筝防备无比,甚至打算暗地里杀了这两人。如今出言相伤,还算不得什么。 “你下去吧。休要废话。”李莫愁不想伤了她,可是又怕自己一会儿自己再听下去,会克制不住出手教训她,于是伸手如电般点了两人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的黄蓉和郭靖,功夫不过是和江南七怪差不多地水准,哪里是李莫愁对手,就这么被她点了穴道。李莫愁袖摆一拂。两人就被她一手一个扔下船去。 下面留守的归云庄众人将两人接住,和马青雄放在一起。陆冠英忽然开口道:“一起关押到水牢去。我们这就走了。” 看押三人的人点头。然后出来三人,将黄蓉等三人背在背上,黄蓉见自己被一个瘦高男人背着,尖声叫道:“你怎么可对我无礼。”那瘦高男人嘿嘿笑道:“我如何对你无礼了,我可曾碰着你半点。” 黄蓉道:“你,你把我背在背上。” “我又不曾碰着你肌肤半点。难道这位姑娘是提醒我把咱们的衣服拖下,来个肌肤相亲。所以才故意提示?”那人嘿嘿笑着,刻薄无比的说道。 黄蓉听了,怕他真的如此,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她不管再聪明,终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儿,现下害怕憋屈地厉害,居然呜呜哭起来。黄蓉一哭。郭靖也大怒起来,刚才那人说的话实在是太过混蛋,他听得恼怒非常,再被黄蓉地哭声一催,别着脑袋道:“你们快点放过我蓉儿妹子,不然要你们好看。” 他言语笨拙。翻来覆去就是要你们好看这句话,实在是言语乏味,这些水盗听得无趣,也不逗弄他。此时又有一人翻身进了墙内,垂下三条绳子来,背着俘虏的三人拉着绳子攀墙进去了。不过片刻功夫,原来打斗的地方已经悄无一人,静悄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船行已经有了一会儿,李莫愁看众人从他们出来的地方翻进去,奇道:“我还以为是条死路。原来这条路是有用的”段曦光道:“怎么会没用。要不然辛苦布置这样的阵法岂不是麻烦。” 船行了片刻,忽然见前面水面上亮光闪闪。似乎着了火一样。陆冠英被手下簇拥着从船舱里出来,看着那片红火和橘红色交织的水面,脸上满是带着冷酷地兴奋。 “就是前面了,那金国钦差就在前面的船上。看样子咱们的兄弟已经占了上风,把他们的坐船都给烧了,没了船,在水面上,都是咱们的天下,看他们怎么逃。”一个水盗哈哈大笑道。 陆冠英道:“那正好。想来是刚才的兄弟们看他们高手众多,索性烧船。他们这些人八成是旱鸭子,在水里的功夫,咱们占了上风,到时候一个个捉起来,也不麻烦。” 船又行的近了些,前面地喧闹声由微变弱,只见一座大楼船上正烧着熊熊火焰,船上人生鼎沸,人影曈曈。船头上几人正打得热闹,一人怒吼道:“你这贼子,还我家郭头领命来。” 陆冠英听得脸色阴沉如铁,大声问道:“缥缈峰郭头领怎么了?” 船头一人长哭道:“郭大哥,郭大哥已经被这金狗一枪戳死了。现下尸身落在水里,还没找到。” 陆冠英对着身边的人道:“你们先下去两人寻找郭大哥尸身,我去亲自杀了金狗为郭大哥报仇。” 船头的人是缥缈峰郭头领的手下,听见陆冠英安排,都感激涕零。陆冠英将长袍下摆塞在腰间,手持大刀,两船还未相接,他就大喝一声飞身跳上船头,抢身接下金国一人的招式,和他们斗了起来。 李莫愁见那金国的船上大火熊熊,越烧越旺,连半边天都映红了,李莫愁对船上几个水手道:“不要kao地近了,免得那船上的火烧上来。”那几个水手点头道:“咱们知道,连浇火的水已经备下了。若非这金狗点子硬朗,谁舍得放火烧船,这么好的坐船,要是掳了来,可是好大一笔银钱。” 这人满脸懊恼之色,显然是肉疼的厉害。李莫愁道:“这位大哥也不必心疼,就算掳了来,最后还不能用,最多是把上面的材料拆了。这是金国钦差的坐船,牵扯太多,要是被官家寻来,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可就难了。” 这人恍然大悟,拍着脑袋道:“是了,是了,还是李姑娘想得多。” 那边陆冠英一上船,就将本来拉锯一样的战局打破,没多久功夫,穿上的金国残余抵抗力量都被打散。一个胖大和尚被陆冠英一刀砍中,眼见他刀又跟来,咬牙跳进水中。谁知道刚扑腾了两下,就被水里布置的人捉住双臂,逮将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战局就明朗起来,船上几乎所有地人都被逮起来,到了另一个坐船上。陆冠英清点一番,问道:“怎么不见那金国钦差完颜康。” 一人道:“不知。这人是完颜洪烈之子,想来是个贪生怕死地,所以开始打斗时就偷偷逃了也不定。” 陆冠英目光如电,一把揪过来那个跳船的和尚,问道:“完颜康那个狗贼呢?”那和尚浑身湿透,臂上还流着鲜血,他对陆冠英有些畏惧,支吾了两声,被陆冠英举起地闪闪发光的刀片吓到,忙道:“小王爷走拖了。有一人会水,就领着小王爷从水里走了。” 他这话刚说完,旁边一人就狠狠唾沫吐在他脸上,恶狠狠骂道:“你这贼和尚,我们王爷给你那么多银子请你保护小王爷康健,你就这么把他卖了出去。我早说了不让王爷信你们南狗的话,今日果真如此。” 这和尚被骂的脸皮发紫,不敢和众人对视,显然是心虚无比。陆冠英看着和尚,道:“你本是汉人,却认贼为父,给金狗做事,忘记祖宗前辈,是为不孝。既然如此,你已经错了,现在又一错再错,判了你的新主子,是为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辈,留着你的狗命乃是天地之耻。”他话一说完,长刀出鞘,一道雪光闪过,这胖和尚的头颅咕噜噜掉在地上,冒着热血。 刚才骂这和尚的人大笑道:“好,好,杀得好!” 陆冠英看着这人道:“你倒是有点骨气。” 这人须发怒张,道:“我自然是有骨气的。我们金人好汉子比你们汉人多许多。女真不过万,过万不能敌。哪里似你们南蛮都是软脚虾。” 听见这人对汉人嗤之以鼻,船上众人都大怒,陆冠英道:“我们南边人多,自然良莠不齐,可是英雄好汉还是大大的有的。若非如此,你们那小王爷今晚也不会被我们捉到。” 这人翻翻眼皮,一时语塞,不再多话。李莫愁在旁边看他神态话语,终于忍不住上来相认,道:“师父,是你么?我是莫愁呀!”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七章--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八章 错认 那人听见李莫愁半带犹豫的声音,转头来看,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来。但是他嘴里却不认,把头一低,掩饰了惊喜,摇头闷声道:“我不认得你。” “陈师父,你怎么会和这些金兵在一起。”李莫愁已经认出他是陈勇,刚才还不确信,现在看见他脸上的惊喜之色,知道自己认对了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肯和自己相认,可是这人是陈勇没错。 当年陈勇教导她箭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李莫愁看他不认自己,心道陈勇必定有他的理由,心下虽然难掩失望,可还是顺着他话道:“是了,我认错人了,还以为你是我的师父。” 他们两人对答之时,归云庄众人都起了戒备,难道这女子竟然也是金人不成?如若不然,她怎么有个金人师父。如今见是认错了人,心中虽然存下了芥蒂,可也没当场翻脸质问。 李莫愁瞧着陈勇,这些年不见,他变了不少,本来朴实的脸庞,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有些狰狞。他本来只是一个箭术教头,怎么会变成完颜康的随从,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和尚的尸身被抛进了湖里喂鱼,大船也掉头往归云庄驶去。回到庄上,就有探子来报,说是有三个人刚才闯进庄里,连破了两个机关,现在往正厅去了。陆冠英脸色阴沉,道:“我爹睡了没?”那人答道:“老庄主还在正厅等你,弟兄们已经把正厅围住。免得他们伤了老爷。” 陆冠英听了这话,知道陆乘风还无恙,暗舒一口气,当先往正厅赶去。到了正厅外,只见那里灯火通明,几十个好手地上房顶站的满满,戒备森严。看见陆冠英过来。都一个个拜礼。 正厅之上,端坐着陆乘风。他正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见陆冠英领着一种人等过来,笑道:“可捉住了金狗?”陆冠英摇头道:“还没,他们逃进庄里来了。本来已经快要捉住,可是被两个青年男女把孩儿引开了,等孩儿再回去,就被完颜康走拖了。我听弟兄们说。他往正厅方向来了,索性让人把阵法调整,让他们只能走到这里,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陆乘风抚掌笑道:“甚好,英儿现下已经能独当一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爹老了,以后地事情就都交给你办吧。” 他这话一出,就是在交权了。众人听见,反应各不相同。李莫愁二人是外人。自然不会有何想法。其他人有的恭喜,有的觉得理所当然,有的又不舍得陆乘风不再管事,众人绷得紧紧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众人正在喧闹。忽然听见外面戒备的人喝道:“谁人过来,吃我一刀。”接着就是唴啷啷一声响,又听见一声惨呼。屋里的人纷纷看向外面,陆冠英道:“爹,我出去瞧瞧,想来是那完颜康来了。” 李莫愁也要跟出去,陆乘风喊道:“李姑娘且留一步,老夫有话要说。” “不知道陆前辈有何见教。”李莫愁停了脚步。 “李姑娘,八月十五嘉兴烟雨楼有场盛会,我猜你是要去地。你来我们江南。就是为了那事,老夫说的对不对?”陆乘风微笑道。 “是了。”李莫愁初时还有些惊诧。不知道陆乘风如何知道,但是转瞬又想到黄蓉郭靖二人已经被捉起来,想来是陆乘风已经审过这两人了。 “李姑娘,这江南烟雨楼,来地人都是大英雄大豪杰,都是有名头的人。我看李姑娘和段公子气度,都不是小门户的弟子。你们在我这庄子上住了这么久,今日老夫斗胆问一问,不知道你们都是谁家的子弟。” 李莫愁看他问的客气,也不想再隐瞒,她是白驼山庄弟子一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已然不少,只要有心人稍一查证,到时候就是相瞒就瞒不住了,于是躬身道:“我是欧阳锋一脉传人,以前没有跟陆庄主言明,还请见谅。” 乍一听见欧阳锋三字,陆乘风眉眼跳了跳,终于还是慈眉善目道:“原来是西毒前辈的传人,怪不得李姑娘这样气度不凡。”说完又把眼光投向段曦光。段曦光和李莫愁先前就认识,想来也是什么名门子弟。 段曦光却苦笑一声,摇头道:“陆庄主,不是我有心瞒你,实在是说不得地。我家里人现下正在找我,我是私下逃家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陆乘风听了,大笑道:“无妨,既然段公子不想说,老夫就不再问了。” 这边陆乘风确定了李莫愁身份,心中多了几层思量。他这些年来,无时不刻都在想在重归师门。刚才捉了那小姑娘后,他一眼认出那是先师的女儿,所以并没将黄蓉郭靖投入牢房,反而将他们两人敬若上宾。再加上眼前这李莫愁的西毒传人身份,到时候劳动西毒为他说道,黄蓉再在一边煽风点火,说不得他就有机会重归黄药师膝下。 陆乘风想到这一点,心里欢喜的想要蹦起来。他这些年来的梦想眼看就有实现的可能,所以索性把庄中事务都交给陆冠英,然后自己只要打点好黄蓉等人就好。 他心中想法,李莫愁当然不知道,只是觉得陆乘风今晚红光满脸,兴奋异常,对人的态度都好上许多。陆乘风尚在捻须微笑,陆冠英追着一人进来,那人一边倒退,一边喊道:“你不要逼人太甚,我是金国钦差,若是你敢动我半根毫毛,到时候你们整个庄子都要被灭了。” 陆冠英不吃他这一套,只是追击。杨康抬头一看,见厅上站着李莫愁。大吃一惊,又要出去,却被陆冠英堵住回路,他只想着夺路而逃,一爪伸出,往陆冠英肩上攻去。陆冠英身子侧开,另一手自上而下打向他头脸。杨康一个打滚,爬在地上。爪形不变,只听嗤地一声,陆冠英腿上地裤子被撕开,腿上多了几个鲜血淋漓的血洞。 陆乘风一见杨康这招,厉声喝道:“你和那黑白双煞是何关系。” 杨康伤到了陆冠英,刚要出去,被他一喝。门口又堵上两个人,杨康看不能出去,索性硬着头皮上前来,答道:“我不认识黑白双煞。” “你不认识黑白双煞,为何会他们的九阴白骨爪。”陆乘风很是恼怒。 杨康虽然被梅超风教导了很长时间功夫,可是梅超风对谁都存在提防之心,哪里啃告诉别人她的真实身份,是以杨康根本不知道黑风双煞之一就是教导了他这么多年的梅超风。 “什么九阴白骨爪?”杨康奇道:“这只是我师父教我地一门爪法。她可没说这叫做九阴白骨爪。” 陆乘风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纳罕,那明明就是九阴白骨爪的招式,只是杨康练地还不到家,所以只是伤了肉,并没有伤到骨头。这世上懂得九阴白骨爪的。除了黑风双煞,就只有黄药师了,难道这人地功夫居然是黄药师所传? 陆乘风想到这里,心里激灵一下,脸色缓和下来,对着杨康温声道:“那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有什么好说的。我师父功夫很好,凭你还打不过她。”杨康脸色傲然,显然是不把陆乘风放在眼中。 陆乘风心下疑惑更盛,又平添了几分苦涩。眼前这年轻人看资质算是上等。人又生的好看。若是他真是黄药师后来收的弟子,那显然是不把他们这些弃徒放在心上了。 李莫愁观陆乘风脸色变幻不定。陆冠英腿上鲜血流个不停,他也不管不问,心中对着老者有些怨怼,说道:“陆庄主,还是让陆兄下去将伤口将养一下,他腿上伤的不轻,怕是见骨了。” 陆乘风心中忧虑无比,哪里有心思管这个,他看向陆冠英伤口,果真伤的不轻,也只是挥手道:“英儿,你下去歇养着,我有话和这人说。” 陆冠英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担忧道:“爹,这人是金国地钦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真要和他说话。”陆乘风道:“我自有打算,你把堂上众人也一起请出去吧。” 陆冠英看他执意如此,脸带不解,领着众人出去了。他倒是不担心杨康能对陆乘风有什么威胁,就凭杨康刚才地那招九阴白骨爪,伤他也不过是伤在一个出奇不意上。陆乘风功力高强,虽然腿脚不便,可是还能够轻松自若的对付他地。 几人出去,李莫愁看一路上陆冠英腿上都在往下滴血,出门就道:“你还是先止住血再说。这样流下去,终究不是法子。”陆冠英撕开裤管,将伤口包好,道:“谢李姑娘关心。” 此时他脸色又和平时一样淡淡的,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在船上时候的钢铁气质,若非李莫愁亲眼所见,甚至会怀疑眼前这人和刚才的人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李莫愁看陆冠英似乎不知道杨康之事,只是知道杨康是金国钦差,遂问道:“你以前可知完颜康这人。” 陆冠英道:“知道,他是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独子,十分受宠,若非如此,这次做钦差也不会轮到他。”他说道这里,叹口气,又自嘲道:“谁不知道金人来做钦差,看上的就是能刮捞油水。” “非是如此。你可知道这完颜康和他师父之间的事情,又可知道他本姓做什么?” 陆冠英听见李莫愁这么说,知道其中有事,道:“难道你说地是教导他九阴白骨爪的师父?他不姓做完颜,又姓做什么?” 李莫愁将前事大概说来,陆冠英听得脸色动容,道:“这事怎么会是真的。”说完拉着李莫愁让她说细节。李莫愁刚要说起细节,就听见屋里传来打斗之声,陆冠英忙打开门,只见杨康已经和陆乘风斗起来。 陆乘风行动不便,脸上满是怒火,看向杨康的目光直欲把他撕裂了。原来他和杨康对话若干,就知道杨康不是黄药师的弟子,而是梅超风的弟子。他和梅超风虽然有同门之谊,可是他被打断腿,然后赶出师门,都是拜梅超风所赐,如今怒火岂能不发泄到梅超风徒弟身上。 杨康地功夫岂是陆乘风对手,他怀着坏心眼,想要出奇不意把陆乘风制服,谁知道陆乘风反而制住了他,从陆冠英听见打闹声,到开了门,不过一会儿功夫,杨康就被制伏了。 陆乘风将点了穴道的杨康扔在地上,满脸怒色,道:“英儿,将这金狗扔在水牢里,绑严实了,决不能走拖。” 陆冠英听李莫愁说过杨康弑父杀母,认贼作父,又判出师门之事,对他大为鄙夷,毫不客气的拎住他衣领,将他在地上拖着出去了,遇到门槛也不管,将杨康磕的头晕眼花。杨康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他嘴硬无比,也不肯求饶,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陆冠英。 ** 期末码字有点少,还要为8-15号这几天断网期间存稿。放假保证每天5000+。大家其实也知道的,某石的5000+,基本就是6000字。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八章错认--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九十九章 师父 陆乘风坐在大堂上,气的面目青紫,一口气憋在胸间,脑中混混沌沌,想的尽是梅超风和陈玄风年轻时候的样子,间或着自己师父把他赶出师门的情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想一会儿,心中郁气更盛,恨得眼里泪花闪闪。陆冠英把杨康扔给手下,然后回转过来,猛地看见父亲如此,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忙抚着他背道:“父亲,你怎么了?” 陆乘风心事从未和家人说起过他以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黄药师的徒弟,连陆冠英都只是以为父亲的腿是早年练功走火入魔而伤。如今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其中原委,只是道:“无妨,只是我好心和这贼子说话,他居然偷袭我,所以我才气恼。” 陆乘风想了一会儿,心中更加气不平,嘱咐陆冠英道:“英儿,你去看着那贼子,要看管的人好生‘伺候’他,让他知道咱们归云庄的厉害。”陆冠英虽然纳罕,可是还是去嘱咐那些牢头给杨康加点料,让他一番好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和杨康一起逃走的一人,就是那侯通海。今次杨康过来南边,除了担任钦差外,还有另一样要务,就是暗地里把那岳飞的《武穆遗书》给偷走,所以带了许多武林好汉,到时候才好动手。 郭靖和黄蓉等人引开了陆冠英后,他领着杨康跳水逃走,后来一起到了归云庄上。杨康逃进了庄中。他却在阵里转了一通,又转出来,然后看事情不对,重又跳水走了。他当年和师兄沙通天在黄河上耀武扬威,水上功夫自然不弱,因此居然一路浮水到了岸上,去找到了滞留在岸上的人马。其中便有穆念慈。 此时地穆念慈已经和杨康有了夫妻之实,对他死心塌地。听见杨康到了归云庄,被一众水贼抓住了,自然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只身闯入庄中救杨康,又被杨康示意去找梅超风来救他。 她得了杨康示意,到了他所说的地方,只看见几个骷髅头叠放在一起。吓了好一跳,她刚把杨康给的信物在那骷髅头上摆好,再转过身,就看见了刚才还一片空白的地上,现在万蛇耸动,好一副骇人场面。一个相貌俊朗的白衣人笑眯眯的站在蛇群前看着她,柔声道:“好一个小娘子。” 白衣人刚说完,那人身后就传来呵斥声道:“阿克。你这般作为,要是被莫愁看到,又是一顿板子。这姑娘应当是莫愁的结义姐妹,你也敢这么对她说话。” 那白衣人明朗地笑容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忙收敛了有些油滑地笑容道:“姑娘。你可是穆念慈穆姑娘?恩,我是莫愁的哥哥,叫做欧阳克,你也可以和她一样唤我阿克。” 穆念慈听见李莫愁的名字,眼神变了变,犹豫道:“是李姐姐让你来找我的么?”欧阳克摇头:“不是,是我们跟着姑娘,来找一个人的。不过既然遇到你,也算是缘法,我看姑娘似乎很劳累。就歇一歇吧。” 说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穆念慈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倒过去。 欧阳克将身子委顿下来的穆念慈抱在怀中。在她结实的纤腰上偷摸一把,心中叹道:“这姑娘地小腰真是再好不过,怪不得杨康对她这么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那些姬妾虽然好,可是也难得有这样好腰的。” 他心中刚这么想,他背后那人就像是知道他想法一样,斥道:“阿克,你还是老实些。莫愁就在左近,说不得我要把你的做为告诉她知晓,到时候你就难受了。” 欧阳克悻悻笑道:“三叔,莫愁其实是不管我的。我对这姑娘也没什么。” 那人奇道:“我记得莫愁最讨厌你拈花惹草,上次在庄里,你对她身边的小丫头上下其手,她不是追着你打了两个院子么?何况这人是她的结义姐妹,自然又是不同的。” “那是在自己家,我怎么胡闹都可以。现在出来了,当然要收敛些,三叔当我是不懂事的娃娃么?”欧阳克被他说起自己地糗事,振振有辞的回应。 曲名江一边教训着欧阳克,一边从他身后出来,只见他那高大的身影还如当年一般,如同刀刻一般清晰的五官上,已经多了不少岁月风霜的痕迹。眼角淡淡的皱纹,有些松弛地皮肤,无一不彰显着岁月对他的侵蚀,算起来,他年纪亦有四十多了。只是那双黄色的眼珠里,还是有着和当年一样的傲气。 曲名江低头看着欧阳克怀中的穆念慈,叹道:“这个姑娘也是苦命的孩子。算起来,她叫我一声义父也是该的。不知道莫愁现在怎么样了,咱们莫愁可不会像她那么傻,看上这么个小子当夫婿,害苦自己不说,还没的削了祖宗名头。”他开始说着穆念慈时,脸上满是叹息可怜,后来说起李莫愁,又笑得何不拢嘴。 欧阳克道:“三叔,不过几天工夫,咱们就能见到莫愁啦,你忍一忍就是。我看你是等不及要偷偷去看她了吧?”曲名江的确有此想法,被他揭穿心事,瞪他一眼道:“我怎么会和你一边爱搅是非。咱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九阴真经》的上半本,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不会等不了这两天。” 说起《九阴真经》,欧阳克神采飞扬,道:“二叔得了那下半本书,将上面地功夫细细地看了,武学上又有进益,实在是大好事。别人都说什么中神通的功夫厉害,我看就算他现在活过来,也不是二叔地对手。这天下第一,该换一换人当啦。” “此话不可妄言。这书本来在黄药师手中。他一定也参演过,想来他能和二哥齐名,在武学上造诣也十分深刻,二哥参悟了多少,他估计也不会少了去。天下第一,还得kao在这上半本身上。谁得了这上半本,才有资格这么说” 曲明叹息一声。无意间瞟到欧阳克地两手又不老实的在穆念慈腰间摩挲,厉声教训道:“阿克。你怎么就没一点人样!只知道耽误于女色。这书取回来以后,你也看了好几个月,怎么就没什么进益。二哥也把他心得教导给你,你学会了几成?” 欧阳克大言不惭道:“我功夫自然是长进了许多,我和妹妹分别的时候,功夫比她弱了不是一两分,现在估计也能和她走上几百招。至于胜负,那还未至。想来她是女子,打到后来一定力竭,这赢的么,估计还是我。” 李莫愁学习九阳真经之事,只有欧阳锋和曲名江知道。欧阳克也只是知道她功夫厉害,还以为是欧阳锋对她指教过才如此。现在他也得了欧阳克指教,直以为自己的功夫和李莫愁也不相上下。却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曲名江也不拆穿他,笑道:“好吧,到时候你和你妹妹过过场,你们两人分个胜负。”他有心想让欧阳克到时候大大折个面子,好挫挫他的傲气。 这边两人说着,忽然听见一阵尖啸声响起。离此地越来越近,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黑衣女人远远过来。她脸上长发披散,眼睛紧闭,形容枯槁,简直就似女鬼一般。这女人往这边走着,听见群蛇的声响,止住脚步,厉声道:“谁人在此?” 欧阳克看见梅超风,大声道:“梅超风。快点交出《九阴真经》上卷来。” 梅超风桀桀冷笑:“原来是觊觎我地《九阴真经》。你想要自己来拿。”说完摆出架势,摆明了要先打过再说。 欧阳克朗声笑道:“你过来。咱们打过。” 梅超风过不了蛇阵,也不理他,只是侧着耳朵仔细听蛇阵的动静。欧阳克捏着穆念慈带了地杨康的信物,笑道:“我这里有一条金腰带,据说是你那爱徒杨康的,上面还刻着点字迹。唔,我来认认,看上面写着什么。”他这么说着,慢条斯理,断断续续念道:“师父,来救我,我被人捉住,现下在,现下在……咦,后面的字看不清晰了,这天色太暗了。” 梅超风闻之色变,转瞬又冷笑道:“你要拿小王爷来骗我?他身边好手许多,怎么会被捉到,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心眼也瞎了么?” 欧阳克无所谓道:“也罢,你不信也好,信也好,我这里还有你那徒儿的老婆。要不要我解开她穴道,让她亲自哭几声给你听听。” 梅超风冷冷道:“你就是杀了她我也不管。” 她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阵笛声,地上的蛇听见笛声,都胡胡的叫起来,地上沙沙声一片,显然是那些蛇听了笛声地号令,都在往她这边游走。听声响居然不下万条。尽管梅超风眼睛看不见,可是心中也能想象那样的场景,若是被这群蛇围上,一蛇咬上一口,可就是万蛇吞噬了,那样的情景想来就让人觉得汗毛倒竖。 梅超风刚想逃开,忽然耳边一阵风声,显然是有人袭来。原来曲名江看她有意逃拖,飞身上前,和她缠斗起来。曲名江功夫不弱,但是也不算很强。只是比梅超风稍高半筹,若是想要将她打败,还要费一番功夫。 只是梅超风听着耳边万蛇响动,心头毛骨悚然,生怕被一条蛇突然盘到脖子里,钻进衣服里等等,所以出招束手束脚。曲名江没这等顾忌,眼看就要擒下梅超风。 正此时,忽然听见一阵清越的铁笛声,和刚才驯蛇的笛声大不相同,可是听来却叫人热血沸腾,一身真气都不听使唤。 一听见这笛声,梅超风和曲名江都收了手。梅超风一听那笛声,本来走势就不太对的真气一下子冲破了经脉,她痛苦万分的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曲名江则黑沉着脸,认出了吹笛的是何人,想起了以前地往事来。 下面的群蛇听见那笛声,都骚动起来,一条条满场乱窜,曲名江大喝一声道:“阿克,收蛇,走人。” 欧阳克听着那悠扬的笛曲,只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他虽然不知道来的是何人,也知道其中厉害,忙吹响手中牧蛇的笛子,和曲名江一起走了。 悠扬的笛声忽高忽低,在夜空中飘飘荡荡,空灵异常,一曲终了,那吹笛地人也不现身。梅超风跪在地上,调息了许久,发觉自己已经岔息多年的真气居然在这笛声的引导下走上正途,功力又精进一番,更加难得的是,她的双腿又可以行走了。她对着天空拜了三拜。大声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人相救,还请现身,受我梅超风一拜。” 空旷的荒野上却无人回应,只余寂寞的风声悄悄吹拂。乌云被微风吹开,lou出皎洁的明月,照着梅超风跪倒在地的身躯,远远看来,就似一只受伤了再也飞不起地乌鸦般。 ********* 通报下时间表,1月13考完,14号应该在火车上,15号到家,然后就可以5000+地日更了……我其实很怀疑在断网的那几天前,我能不能攒够存稿。 【……第四卷江湖第九十九章师父--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章 千丈 这日早上,李莫愁起来,听见屋外一阵说话声,打开窗子一看,正是郭靖和黄蓉,他们两人正站在院中,黄蓉指着什么东西对郭靖说个不停。 李莫愁打开窗子,郭靖看过来,对她笑一笑,黄蓉见他对李莫愁笑,在他臂上扭了一把,郭靖只好别过头去。李莫愁关上窗子,知道黄蓉对自己心怀芥蒂,也不想多理她。早上吃饭,几个客人都在客房的大屋里,黄蓉见了李莫愁,在碗里夹了点菜,然后走人了。 如此几日过去,弄的气氛十分尴尬。段曦光也看出李莫愁和黄蓉间的不对来,问道:“你和那小姑娘有什么过节,她居然如此恨你。” 李莫愁懒洋洋答道:“谁管她,她不理我,我还能少块肉不成。反正我没几天就要走啦,让他们闹着也无所谓。” 段曦光早在这庄子里住的烦了,可是因为李莫愁在此,所以他才住着,如今见李莫愁要走,喜笑颜开道:“是啦,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老是呆在这里,好生难受。”说完又开始赞叹哪里的景色美好,哪里的景色绝妙,让李莫愁多转转,不要老是耽于太湖,说的他像是江南本地人一般。 两人正说着,一个下人过来道:“请两位到堂上去吧,咱们老爷有请。” 到了大堂上,只见陆乘风正瞧着身前桌上放的一个盘子,盘子上面地东西用布盖起。隆出好大一块圆圆的凸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有足球大小。 陆乘风满脸愁色,看李莫愁二人进来,示意身边人给他们上座,过了没一会儿,又见黄蓉和郭靖进来。黄蓉对李莫愁视而不见。倒是笑吟吟的看向陆乘风道:“老伯,不知道你叫我有什么事情。” 陆乘风道:“既然你们四人已经来了。那我就说明白了吧。我庄中今日有了强敌,到时候不能护得各位周全,还请几位都先去别处躲一躲。到时候若是我归云庄还在,就还请几位上门玩耍。” 黄蓉问道:“到底是何事,居然让陆伯伯这么为难。” 陆乘风将手中盘上的布拉下,只见那盘子里放着一个骷髅头,头顶布着五个空洞。恰好就如人的手指穿cha而成的一般,洞口圆滑无比,若真是被人cha的,可见这人地功夫有多凌厉。 黄蓉一见这骷髅,就惊道:“是梅超风。” 陆乘风愁眉道:“黄姑娘知道这梅超风?” 黄蓉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她。她是我爹爹的弃徒,当初偷了我爹地武功秘籍,然后还把靖哥哥的一个师父给杀了,在江湖上也做了不少坏事。许多人因为她,都说我是个妖女,我恨不得杀了她才高兴。她一个人做事,牵连了这么多人,当年因为她偷了秘籍的事情,其他的师兄师姐们。都被爹爹打断了腿赶出岛。若非如此,我小时候也不会那么孤零零的了。”她这么说着,眼圈红了红,有意无意的看向陆乘风。 陆乘风也被她说的动容,老眼中泪光闪闪。当年他出岛之时,黄蓉正是个小婴儿,粉嘟嘟十分可爱,被他们一众师兄弟喜爱,想不到如今长成了这样地美人儿,和师娘的姿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这小师妹心肠恁的好。还说他们这些被累及的人是无辜的。更是说动了他心中那根软肠。 他动容的样子自然被黄蓉看在眼里。陆乘风能认出黄蓉,黄蓉在庄中走了一圈。看这庄中的布置,也认出陆乘风的身份来,所以才说这些话。她把陆乘风反应看在眼里,完全在自己意料中,窃喜一番,暗道:“果真如此,他还真是我爹爹地徒弟之一。天公作美,将那梅超风招来啦。凭我和靖哥哥,是打不过梅超风的,现下加上他,应该能把那女瞎子杀了,到时候靖哥哥的师父们都不再说我妖女,夸赞我是仙女。那些什么华筝啊,念慈啊,谁还争得过我。” 黄蓉想到此处,心里美滋滋的,喜不自胜,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她偷眼看了一眼郭靖,郭靖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摇摇郭靖肩膀道:“靖哥哥,你是不是在愁那梅超风功夫高强,咱们打不过她?” 郭靖点点头,道:“梅超风的功夫的确是很高强地。那时候她在我们草原上,经常偷偷抓了人去练功夫。那些人再被找回来,都活不成啦,那一具具尸体,头顶上都是多了几个血洞,我们还以为是长生天怪罪,后来才知道是她在作怪。” 黄蓉摇着他臂膀,劝慰道:“靖哥哥,你不要担心。你小时候不是杀了那个铜尸陈玄风么,现下就剩下梅超风一个了,你更加不必害怕的。” “什么?陈玄风已经死了?”陆乘风猛然听见这个消息,就似被炸雷在头顶上滚了一滚。心里百感交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身子残废,被赶出师门是陈玄风和梅超风所赐,但是当年他在师门中时,陈玄风也是最关心他们这些师弟的人,所以后来陈玄风判师,才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更加觉得难受,对陈玄风的恨更深切些。如今陡闻这喜讯,他心里的欣喜里,却夹杂上许多悲凉,一边大笑,一边恨不得痛哭。 陆乘风大笑了片刻,道:“是这位小兄弟杀了陈玄风么?真是太好了。英雄出少年,果真是没错的。来来来,到近前让我看看。既然如今只剩下那梅超风一人,那就不足为惧,就算老夫拼着姓名家身不要,也要杀了她。” 听见陆乘风对杀梅超风颇有自信,李莫愁cha言道:“陆老伯自己就可以对付么?那我就和段兄告辞啦。我们另有些事情,不再在庄上停留了。以后若是老伯到了我家,我也一定好好款待。” 她这话说的极不是时候,如今庄上有难,她就避去,虽然是人之常情,可还是让人觉得她是贪生怕死之辈。黄蓉心中也颇感奇怪。李莫愁功夫远在梅超风之上,当初还在梅超风手下救过她。现在怎么反而要避开。 既然李莫愁执意要走,别人也不好挽留,李莫愁一边告辞一边笑道:“我那枣红马,在你们这里先放几日,过上段时间再来取。想来它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也不肯跟我在流落江湖。” 几个庄中地人都听的莞尔,李莫愁那枣红马。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如今已经肥地吓人,就似肉滚一般,已经不能再放开蹄子跑,顶多只能渡步。唯有性子还是以前一样地温驯,人人都喜欢它。 出得门外,要往渡口,还要走一段路程。陆冠英和几个下人给他们送行。几人一路行去,正走着,忽然见远远一个人头顶大缸过来。 远远望去,那人形象容貌古怪之极,虽然穿的也很普通,可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是他头顶地那个大缸,就老是让人联想若是我把那大缸顶在头上如何如何,遂胸中就生了闷气,看这人于是也在胸间生了闷气。 这人一路过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这小溪下游练着太湖,接口处就是渡口,是以并无船舶等物。这人走到溪边,陆冠英道:“这老伯,若是要过来。让那边小舟渡你。” 那人却罔若未闻。走到了溪边,直直的过来。这溪水甚宽阔。比之别人家地小河也不让的。这老者顶着头上大缸,一步一步走进水里,两腿却最多只湿到腿弯处。 陆冠英和段曦光都看地大惊失色,这人难道是使的就是传说中的一苇渡江的功夫?看着水里也不像是有树叶,那是他踏水而行,这功夫乃是水上飘?不管哪一样,都足够惊世骇俗了。 李莫愁却只是笑笑,不多言语,看他快要走到岸上,忙迎上去,道:“老丈好功夫。”说完堵住他来路,笑眯眯的只是看着他,不让他上岸,两眼向他脚下看去。 这人正在水上走的好不欢快,忽然见前面挡着人,一抬头,看见对面一个女子笑眯眯瞧着他,道:“这位小朋友,请你让一让,咱们也要过去哩。” 这边顶缸的人看李莫愁只是不然,两眼直勾勾看着他地脚下,只见水里隐约能见一小截木头桩子,他两脚正落在上面,顿时脸色变的难看之极,转身就走。李莫愁一把扯住他背心,喊道:“既然来了,那就是好朋友,还是进来玩玩吧。”说着也不管这人的反应,硬是扯着他上岸。 这人本来还欲挣扎,被李莫愁握着的胳膊处透进来一股股真气,顺着他胳膊往上,直冲心口去了,这真气就像刀子一般,刺的他心中一阵阵发痛,浑身上下不着半分力气,腿脚发软,只好跟着李莫愁走。 看李莫愁领着这人回来,陆冠英和段曦光都恭恭敬敬迎接。李莫愁面对他们的恭敬,笑吟吟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侄儿,叫做裘千仞的。最善头顶大缸,还有水上飘功夫,另外还有几样拿手地,就是手碎砖石成粉,此乃外家功夫,我这侄儿的内家功夫也是极强的,内功几个大周天下来,头顶凝雾朦胧,端的厉害非常。” 李莫愁如此介绍着,却知道他是冒牌货,其实是叫做裘千丈的。 陆冠英知道自己父亲来了强敌,所以极力邀请裘千丈去庄上做客。裘千丈看自己骗术被李莫愁识破,心中忐忑惊吓,连连拒绝,却被李莫愁抓着手臂一路拎去了。 到了庄上,说不得又是介绍一番,初听见裘千仞名头,几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这裘千仞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虽然比不上当年华山论剑几人,可是也想错不远,只是他许多年没有出现了,可谓是十分神秘地人物,怎么会在此地现身。 人们又见李莫愁说裘千仞是她老侄儿,个个面lou古怪之色,终于还是陆展元开口道:“这位老先生,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铁掌水上飘裘千仞?” 李莫愁似笑非笑拉着裘千仞胳膊,笑道:“乖侄儿,人家问你,你就好好答话。”李莫愁一路上用内力把裘千仞折磨个死去活来,他哪里敢不听李莫愁话,刚才又听见李莫愁介绍他的功夫,把他管用的伎俩都说出来,心头大骇,忙点头道:“是,那是江湖朋友不弃,才给的虚名。只是老夫现在久不行走江湖,这名头也没用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气度非凡,一派大宗师气概,说完脸色一换,可怜巴巴的对着李莫愁躬身道:“姑姑,你老人家怎么在这里,可巧让侄儿碰上了,侄儿连孝敬您老人家的东西都没有。” 裘千仞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不小,况且看他刚才头顶千金重物仍能飘萍度水,功夫端的是厉害莫名,如今居然老老实实对李莫愁叫姑姑,难道是这裘千仞真地和西毒欧阳锋有什么亲戚关系?众人看着李莫愁地目光又自不同。 ******** 其实现在已经是自动发布的章节了,人不在,期末背书复习中。大家要期末考地人也加油啊!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章千丈--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一章 骗子 李莫愁见众人看她,只是笑微微道:“乖侄儿,你说说,这次出来是为什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裘千仞苦着脸道:“姑姑,侄儿实在是有要事,若非如此,也不会下山。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放过侄儿吧。” 几人看他对李莫愁十分敬畏,那姑姑叫得极为顺溜,都信以为真,想着李莫愁真是他的姑姑。他们哪里知道,这老者虽然满头脸的白发白胡子,可是并不是个有德的长者,却是个坑蒙拐骗的老狐狸,叫一声姑姑,能换来条小命,他自然是肯做的。 李莫愁见他执意要走,眯眯眼睛道:“你有什么要事?还是耽搁一会儿吧,我这位朋友庄上来了个强敌,叫做梅超风,是那黑白双煞里的一个。恩,也算是你的后辈了。当年你归隐的时候,他们才开始肆虐,虽然过了多年,但是现下功夫也高不到哪里去。你就在这里等着杀了她,可好。” 裘千尺一脸惊异道:“姑姑,那黑白双煞还没有死么?我还以为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活不了几日,就被江湖上大侠们诛杀了。” 听着两人一个姑姑一个侄儿叫得亲切,做姑姑的是个年少的美貌的姑娘,做侄儿的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众人都觉得无比怪异。 裘千尺既然能扮演自己的兄弟,当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自己的功夫不高,可是武功上的见识却不凡。招摇撞骗也要有点见识,不然穿帮非常容易。可以说,裘千尺是十分专业地骗子,可惜遇到了李莫愁这个知道他来历底细的人。 裘千尺表面上装出大气模样,可是心中却似吃了黄连一眼,眼前这姑娘虽然年纪幼小,可是从她往自己体内输得那些内力来看。却是个一顶一的高手,如今他体内被李莫愁输进的那几道内息正到处乱窜。就像是一柄柄小刀一样在他经脉里游走肆虐,他稍有异动,便疼得钻心,就是不动,也能感觉出经脉中的不舒服来。李莫愁那双看向他的会说话的大眼里满是深意,显然是在告诉他:“听我地,就放过你。不听我的,等着受死吧。”裘千尺这等七窍玲珑心肝又贪生怕死地人,怎么敢不听。 见裘千尺对黑白双煞态度并不好,陆展元放下心来,看向李莫愁,道:“李姑娘,裘老丈功夫不可莫测,不如你再和他说说。让他来祝我一臂之力,可好?” 他以前对李莫愁只是觉得是个不错的后辈,现在却因为裘千尺,对李莫愁也恭敬起来。 裘千尺脸有难色道:“姑姑刚才已经让我助你们了,只是我实在是身有要事,若非姑姑认出来我来。我说不得现在也不会停留。” 李莫愁笑靥如花,瞟了裘千仞一样:“乖侄儿,那梅超风说不得一会儿就到,你就等会儿,待此间事了,姑姑亲自领你去办事,岂不是更好。” 裘千仞脑门上几乎都要冒出汗来,连连摆手:“姑姑不可,哪里敢劳动你大驾。” 两人客套了这一会儿,陆乘风也求道:“裘前辈助我一臂之力。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说着直拿眼看李莫愁。李莫愁眯着眼。装作极为难的笑道:“我这侄儿什么都看得开,就是有一点。喜欢那些阿堵物,不若陆庄主……” 裘千尺听得险些晕厥过去,他在江湖上行走,的确是为了骗财骗名,这次被大金国的人收买,来到这庄上,也是因为他们许下自己好一场富贵。李莫愁这下,可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陆乘风闻言,忙让下人端了几盘金馃子出来,折算成白银,怕是有上万两。 被这金光闪闪的金馃子一耀,裘千尺更加站立不稳,心中对着一盘盘金子爱地要死,口水止不住的吞落,可是也知道这金馃子就似见血封喉的毒药一样,沾上一点,今日怕是小命的都没了。他忍了好半天,把目光从那金馃子里拔出来,心中滴着血,脸上却决然道:“小老儿真是有要事要办。” 本来陆乘风还有些疑惑,如今见裘千尺在这么多银子前面,虽然动了心,可还是执意要走,更不疑有他,只是苦求不已。 裘千尺心中馋的要死,恨不得把这些金子都吞进肚里去。他见陆乘风相求的厉害,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我就耽搁一会儿,给你指教下功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可是我是等不到那梅超风来啦。” 陆乘风本来已经失望,只是例行的苦求,现在虽然不能得到裘千尺的助力,可是退而求次,也大喜过望,忙稽首称谢:“多谢老丈。我腿脚不便,还是请老丈指教下我儿吧。”说完唤来陆冠英,让他给陆冠英指教功夫。 这裘千仞嘴皮子上地功夫还是一套的,将众人说的心服口服,李莫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是微笑着在旁边看。裘千仞指教完,陆乘风让下人把金馃子端到他面前,裘千尺看看李莫愁终于还是犹豫着往怀里踹了几个,道:“这些就够了,代表一点儿小意思。我其实也不是那样爱财的人,我姑姑只是爱挤兑我这小辈。” 他说完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道:“姑姑,侄儿还有一事问你,请姑姑过来给侄儿解答。” 李莫愁和他一起走到院中,那裘千尺看身边没人,脸lou苦色,求道:“求这位姑娘放过我,把我体内的真气解了吧。”李莫愁展颜笑道:“什么真气?” 裘千尺忙在体内一试,见那真气慢慢散乱,正在自己慢慢消散,顿时欣喜莫名。道:“谢谢姑娘,我去啦。”说完就似见鬼一样遛了,生怕李莫愁再追来。李莫愁对着他背影却是一笑,道:“乖侄儿,你若是有事,八月十五那天去嘉兴烟雨楼找我。姑姑那天是肯定在地。” 裘千尺一去,李莫愁知道往后地事情好办了。既然没他来做那些骗局,之后也没那么多哭哭笑笑的事情。她刚松了一口气。裘千尺又转回过来,一脸正色道:“姑姑,我还有一要事,是必须说的。我虽然有要事,但是今日却堪堪的路过归云庄,便是为了这个。” 李莫愁奇道:“你刚才怎么不说出来?”裘千尺脸上一红,道:“刚才见了姑姑。心中只是惊喜,却忘了本来为何而来了。” 原来这裘千尺见李莫愁种在他体内的真气涣散,于是心思又活络起来,只道自己不要再被她碰到,仍是可以招摇撞骗的。李莫愁眼睛微微一眯,两道冷光一样的眼神打向裘千尺,裘千尺激灵灵打个冷战,硬着头皮道:“这件事关乎宋国地兴旺。却是非说不可的。” 厅中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道宋国地兴旺和眼前之人有何关系。虽然说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但是朝廷对这些江湖草莽,恨不得斩尽杀绝,哪里还肯重用,若在朝堂上无兵权政权。哪里主宰地了国家兴旺。就连那军功盖世的岳飞父子,还不是被斩杀了,怎不教天下人心凉。 见厅上气氛瞬间尴尬,裘千仞道:“那金国半年后,就要出兵攻打大宋了,到时候生灵涂炭,江山破碎,实在是凄惨。因此为了大宋地前程,我特地来送给归云庄一幢大富贵。” 李莫愁听他开始满嘴胡扯,眼睛眯的程度又大了点。虽不论这件事情的真假。可是从裘千尺嘴里说出来的话。估计也七分是假,三分是真。若是全是假话就罢了。只怕那三分真话,让人听了不得不信,连带着让那七分假地都被信了。 裘千尺正说着,感觉身上一凉,见李莫愁不怀好意的打量自己,身子也看似无意的向他这边挪了挪,他忙咕咚一口吞口口水。 众人听着消息,反映都不一。郭靖最是惊慌,大声说道:“裘前辈,你快点去告诉朝廷,让他们好有防范。” 裘千尺摇头道:“不可,若是告诉朝廷,到时候两边打起来,那才是真个要江河破碎,大大的不妙。小娃娃,这些道理,可是你不能懂。我说的送于归云庄一场大富贵,乃是知道那金国来的钦差被你们抓到了,你们请那钦差过来,到时候听我细说,就有了定论。” 听见裘千尺说请杨康等人,郭靖脸上一喜:“我知道啦,裘前辈难道也知道我这义兄的事情么?他现下虽然说是金国的钦差,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是要游说他劝金国地皇帝不要打过来么?他一定会照做的,那可真是太好啦。” 原来他虽然被请在庄中做客,可是还是担心杨康安慰,曾经几次夜探水牢。只是水牢中机关密布,警卫森严,况且黄蓉知道这位庄主和桃花岛有旧,不欲和他撕开脸,所以劝说郭靖从长计议,并没有把杨康放出去。 那日穆念慈来找杨康,便是郭靖和黄蓉在旁边投石引路,要不然穆念慈对阵法一道一窍不通,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杨康的所在。 过不片刻,杨康就和一位形容憔悴的老头子一起被请上来,两人都镣铐加身,看起来别有一种落魄。只是杨康做小王爷做得久了,自然有一种器宇轩昂的气质,就算是带着镣铐都遮不住。李莫愁看他高高仰着的头颅,心下暗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王八之气?贵族看来果真是要从小儿培养的,这郭靖是个牧民出身,怎么看怎么一股土鳖的气质,也难为黄蓉喜欢他。” 杨康进了门来,先看见李莫愁,虽然不敢和她对视,心中又好大的怒气,终于还是盯着她额头,避开她眼睛,怒气冲冲看几眼。 李莫愁笑吟吟瞧着裘千仞,不知道他又要表演什么,裘千尺被她一笑,脊梁上寒意直冒。 陆乘风命人把二人的手铐脚镣都去了,然后请到座上,又命人上了酒席,请道:“裘老丈,你有事请讲。” 裘千尺看陆乘风对他恭恭敬敬,又瞄了瞄李莫愁,道:“姑姑,侄儿落座了,你老人家还站着么?”李莫愁抿嘴一笑:“乖侄儿,你且坐下,姑姑站着是在练腿脚功夫,勤劳不缀,方能成就大功。” 裘千尺看李莫愁离自己甚远,遂放下心来,捋捋胡须,哈哈大笑,正要说话,杨康冷冰冰道:“你是那个李莫愁的侄儿么?有什么本事来找我。”原来他看裘千尺叫李莫愁姑姑,以为是李莫愁又要和自己为难,特地指使裘千尺和自己为难,心中怒火大盛,忍不住对他发难。 裘千尺看他一双眼睛里都是耿耿之意,抚须笑道:“你这小子想要看我的本事,那我就让你看吧。”说完端起手上的白玉酒杯,用手指轻轻一抹,再放在桌上。 ****** 继续自动更新的章节……话说,祝大家要期末考试的都顺利,这真是我地肺腑之言啊!考试考得我那是风中凌乱,四蹄抽搐。废话几句,不要介意……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一章骗子--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二章 为国 众人看他这样奇怪的举动,心中都是不解。唯有李莫愁拍手笑道:“侄儿这手功夫更加好了,难得你能用内力把这酒杯口削的这么光滑,将来若是没口饭吃,到了那制瓷器的窑上,人家也肯收留你的。” 她这话刚说完,只见那桌上酒杯的上边,缓缓的滑下来一圈圆形的磁圈来,恰似一枚大号戒指的形状。截口处光滑无比,显然是刚才裘千尺那么在杯上摸了一圈,就把这杯上截下了一个磁圈,而杯子其他部分却完好无损,不见半分伤痕。众人看的都惊叹连连。 李莫愁这话加讽带刺,裘千尺心中又惊了惊,看向李莫愁笑微微的眼,她的眼神正投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上,戒指顶端一颗闪亮亮的小宝石,正是甚少有人认得的金刚钻。原来自己所有的骗局,她都一清二楚,不过不揭穿罢了。若是她现下揭穿,只怕他一条小命都没了。裘千尺背上冷汗殷殷,觉得自己刚才已经走了,现在何必再回来,真是自讨苦吃也,若是一个不小心,今日小命就要交呆在这里。 他还在心忧,忽然听见一人飞快来报:“庄主,外面迎接到了六位异人,我们把他们请来庄子上了。” 原来庄上众人知道来了强敌,在各处渡口都派了人去放哨,要将这强敌来袭的消息提前告知庄里,好有个预警。陆冠英听见来六人,眉目间的愁色消退了一点。若真是梅超风来。就不会是六个人,而是孤身地一个人了。 正此时,裘千尺脸色大变,说道:“不好,我要去了。这六人来了,我怎么还能停留?” 见他如此表现,厅上许多人都惊异的望着他。裘千尺这手只手削杯的绝技。使众人对他的崇敬上升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如今看他也败退。难道来的六人真有什么玄妙不成? 裘千尺急匆匆解释道:“这六人功夫虽然不如我,可是早年我和他们有些纠葛一直没有算清。我被他们烦的要死,许多年来没见,想不到今日居然要见面,我还是避一避,等他们去了,再来找几位。”说完一拱手就要告辞。 陆乘风看他要走。急上心来,连裘千尺都怕地人,难道是真是什么强敌不成?他顾不上自己腿脚不便,就要拜倒,求裘千尺留下。裘千尺急急把他扶起,道:“陆庄主不可如此,这几人对你们庄子没有恶意,或者只是路过而已。你且放心。” 裘千尺说的颇为诚恳。陆乘风不再阻拦,他一转眼就出了庄门,不见影踪了。李莫愁看他忽然借机离去,盯着他背影笑笑。这裘千尺倒是见机行事,逃得很快,他又哪里认得江南六怪。不过是使个遁字诀而已。看来抓着人地小辫子,果真是件很痛快的事情。 见裘千尺走了,陆乘风又令陆冠英将杨康二人押回水牢。自李莫愁上午说起分别,陆冠英都是默默的,神色间还是一样的淡然,也不见什么离别之情,话越发的少了。 李莫愁走到他身边,道:“陆兄,我和你一起去水牢吧。”陆冠英想都不想就应下来。李莫愁到哪里,段曦光便跟到哪里。于是一行五人再加上三个负责看押的水盗。一起往水牢去了。 到了水牢门前,李莫愁探头看进去。道:“当天捉来的那些人,都在这里了么?” 陆冠英点点头,李莫愁犹豫一番,终于还是开口说道:“陆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见个人。那人就是我在船上叫师父地人。” “领李姑娘去见那人。”陆冠英招招手,叫来一个牢卒,也不问理由,就让他带李莫愁去见陈勇。 李莫愁看着陆冠英平静的脸孔,感激道:“陆兄,多谢你啦。我也不会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说完跟着牢卒去了。 陆冠英看着李莫愁离去的背影,眼神里若有所思。 水牢门口处是十分大的一个大厅,往里头去,却是一条条细细的通道,互相交织在一起,走不多时,就有好几个岔道,好像迷宫一般。 脚下的路微微向下斜倾,一会儿功夫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走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空气中地土腥味和湿气越来越重,外面夏末秋初稍显燥热的空气,在这里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在黑暗中,反而有一种跗骨的寒冷渗透进来。 此时早就看不到外面透来的光亮,用以照明的是牢卒手中提着的一顶小小灯笼,这灯笼地光芒微弱朦胧,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好像是变天前一晚的毛月亮一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刻没有人说话,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以及两人的呼吸,偶尔还夹在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噼啪滴水声,或者是冷不防灯笼里的灯花爆裂。鼻端还时不时传来霉味。气氛有些沉默阴森了。 李莫愁听着牢卒的呼吸声,发觉他的呼吸绵长,想来是练过武功的,内力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中上等。看来这水牢里倒是守卫森严,归云庄地实力也不弱。 走了不知道多久,李莫愁行到一个格外寒冷地地方,忽然听见细微的水流汩汩声响,大是讶异,那牢卒看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解释说此地已经到了太湖底下,因为这个地方地洞壁很薄,所以能听见水流声。李莫愁心中诽谤,暗自思量外人把这里挖穿,然后把这里关着的人都淹死的可能性。 那牢卒像是知道李莫愁脑中所想一般,道:“整个牢房也只有这一处非常浅薄,是故意建成这样的。若是到时候归云庄有个什么好歹,就将这里挖穿。里面的囚犯一个也别想活出去。” 李莫愁打个冷噤,忙跟上那牢卒地脚步,她以前见识的都只是归云庄表面上的东西,看来他们也是暗藏不lou的。能做水盗头领,心狠手辣这一条怎么会欠缺,她以前见到的,或者都只是温情脉脉的表象吧。她又想起那日看到陆冠英在船上的枭杀模样。心头又是一阵恍惚,难道这个她一直当朋友地人。她也只是把他的表像当朋友? 又过了不多时,那牢卒将她带到一处小门前,叮叮当当捞出一串儿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道:“李姑娘进去吧,你要找地那人就在里面。” 李莫愁看里面漆黑一片,向牢卒讨要了灯笼。进了屋子,只见山下都是石头砌成。牢固无比,唯有石头缝里lou出一点潮湿的黄土颜色。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屋角摆着一堆稻草,另有一个马桶,也没有盖子,弄的满屋都是刺鼻的屎尿味道。 这稻草堆里,隆起了一个人形,睡得呼噜震天。似乎是李莫愁提着灯笼的灯光打扰到了他,他在稻草堆里耸动着身子,终于醒过来,有点睡意惺忪的揉着眼睛,道:“你是何人?” 李莫愁看着眼前的陈勇,心中有些酸酸地。在这样充满了异味的潮湿牢房中。他还睡得这么香甜,可是受了大苦头。 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陈勇初时觉得灯光刺眼,耀的眼睛花,后来渐渐适应,看见眼前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人,正是初时不敢相认的李莫愁,顿时惊异无比的瞪大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父。你还不肯认我么?这里可是没有旁人的。”李莫愁想要镇静,可是还是觉得很激动。当年她在射雕世界里。第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像原书一样的人物一样弯弓射大雕。当年地梦想虽然实现了。可是想起来还是一样让她觉得热血沸腾,有些事情。是时间不能磨灭的。这个教导过自己的人,在这梦想里还是占了相当一部分的。虽然说他不会武功,可是当年他的话还在耳边:“我不会那些花哨的箭法,我只会杀人地箭法。” 陈勇终于还是颤抖着双唇开了口,他略有些昏花的眼睛看着李莫愁,道:“莫愁,不是我不认你,的确是师父有苦衷。” 他看着李莫愁灼灼的眸子,缓缓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大金国的气运,纵然你是我徒儿,我也不会说的。” 李莫愁见他如此,道:“你所说的,就是那《武穆遗书》吧。你来此地,就是听从了那个六王爷的话,来盗《武穆遗书》的?” 陈勇惊了一惊,半天才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也难怪,你是欧阳王爷的侄女,朝堂之事,有所听闻也是该地。” “师父,不知道你掺和进去干嘛。这件事情凶险无比,怕是他们要你当作炮灰,到时候有了什么事情,你地命可能也会不保。”李莫愁忍不住开口,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下半句话在心里:“就算事情成功,师父你没一点根基,岂不是也要被抹杀。狡兔死,走狗烹,师父真的怎地这么傻。” “我知道的,我怎么说来也不过是个小卒子。当初六王爷找到我,我也是很是惊奇了一番。只是据说那岳飞墓里,多由弓箭机关,我在弓箭一道上,有一两分造诣,所以才被叫来。当年我在兵营多年,知道战场凶杀厉害,你更知道,若是咱们大金国打了败仗,那金国属下的百姓就要被人欺凌,所以我是心甘情愿来做这件事情的。我信你不会把此事说出去,对不会?”陈勇说着,拿眼睛恳求的看着李莫愁:“欧阳王爷待你那么好,曲大侠也待你那么好,他们都是金国的人,你是曲大侠的女儿,自然也是金国的人,对不对?” 李莫愁知道他忌讳自己是在大理国被收养的,并非是女真一族,所以怕她坏事。现下她更加是在那些反抗大金的南人庄里逗留,看起来还和他们是朋友,所以更加对李莫愁有些戒心。 李莫愁见他忧心忡忡,不忍的摇头道:“我知道的,师父,这件事情我不会乱说。我早就知道了《武穆遗书》之事,可是连我爹爹和哥哥都没告诉。但是现下完颜洪烈野心勃勃,到时候出兵之后,只怕国内的朝堂上也要混乱一番了。他心中想的就是荣登大宝,岂是真的为百姓着想。” 陈勇哪里想过这么多,呆了一呆,细细相通其中关节,才叹气道:“这个倒是我们管不着的。咱们百姓过日子,换了皇帝照样要过,但是若是吃了败仗,被异族欺凌,那就猪狗不如了。大宋的人对咱们恨之入骨,见了就要打杀,所以败仗是一定不能吃的。” 他说着,又叹气不已,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抬头怜爱的看着李莫愁,对她道:“莫愁,你这话,在这里说说可以,可是回去了大金国,一定是不能讲的。这样妄言朝政,怕是要吃些苦头。” 他心中只当李莫愁还是当年那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可爱小姑娘,只是劝解,却不知道李莫愁早就把那个有着太子潜力股的杨康给狠狠得罪了。 ****** 继续自动更新状态中……这次试试早上更新,看看大家的反映如何。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二章为国--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三章 倒塌 李莫愁应了下来,陈勇摆手道:“你去吧,不要再来看我,对外面只说是认错人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师父不想拖累你。其实以你的身份地位,我也算不得你师父。”他说着,眼里很是失落。他虽然退伍以后,经常被那些达官贵人请去,可是却少有人真心对他,李莫愁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李莫愁对他再好,有些地位之类的东西,还是不可逾越的。 李莫愁柔声道:“师父,你不要担心。我会救你出来的。”说完也不再多停留,打着灯笼出去了。 室内恢复了黑暗,只留下陈勇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无边的黑色,心中思绪联翩。 李莫愁跟着牢卒回到水牢入口的大厅,陆冠英已经不在此处,只有段曦光还等着她。见李莫愁出来,段曦光笑眯眯迎上来:“小莫愁,你去了老半天,我还怕你丢下我另从别的地方走了,还想令人寻你去。” 看着段曦光灿烂的笑容,李莫愁在地牢中的阴霾心境缓和不少,道:“无事,只是路上走的有些远,所以才会回来的晚些。” 段曦光看她眉宇间似乎有心事郁结,也不再多说话,只是暗中想着找个时机打听出来。 两人从水牢出来,回到了大厅中,只见厅中气氛僵硬,人头攒动。其中有着江南六怪,梅超风,陆乘风父子,郭靖,黄蓉。数个李莫愁眼熟的归云庄水盗,另有一个满脸死相地青衣人,正沉默无比站在门口。原来这么一会儿功夫,正主都来齐了。 李莫愁和着青衣人擦身而过时,抬头细细盯着他脸看了看,心中大是欣慰,暗道:“这黄药师的人皮面具。戴上了就像是死人脸一般,连个表情都没有。果真是下等货色,哪里有我的面具好。恩,我的面具戴上以后就像是自己脸皮一般,什么表情都做得出来,寻常揭都揭不下,跟自己又长了层脸皮一样。不对不对,这样可不是叫做双皮脸了么。” 江南六怪都虎视眈眈围着梅超风。梅超风只是冷笑,脑袋微偏,长发下微lou的耳朵极为敏感的捕捉四周的动静,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地身形就随之一变,就如绷紧的弓弦一样警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梅超风听了一会儿,见江南六怪只是围着自己,却没有动手地意思。尖声冷笑道:“你们只管上来,单挑还是群殴,我都接下来。不过你们江南七怪,向来就是并肩子上,我也是知道的。杀夫之仇,一定要报。” 柯镇恶脸色难看。但还是道:“当年我们听了马钰道长的话,不欲再和你寻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的丈夫被我们杀死了,但是我们的张五弟也被你们害死了。我们各欠对方一条人命,就相互抵消了吧。” 梅超风脑袋一摆,紧闭双眼,声音嘶哑道:“你们现下是江南六怪了?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和你们打过。既然你们不肯动手,那我就先动手了。”说完摆开架势,侧着耳朵就要挑拣一人打起来。 这边郭靖跳将出来。大声道:“梅超风。我和你打过。陈玄风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江南六怪初见郭靖时。还对他和黄蓉在一起感觉到愤怒,但是后来见他功夫精进,心中又很欣慰。郭靖本来被马钰教导以后,功夫的底子就打地极好,后来经过洪七公指教,本来就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武学基底,现在都发挥了作用,所谓水到渠成,就是这个道理。虽然他没有学会降龙十八掌缺三掌,可是比起以前,功夫高明了不止一分半分,甚至要胜过江南六怪一筹。 因黄蓉当时的心思被洪七公看的通透,所以洪七公教导郭靖的,也大都是破桃花岛功夫的武功。因为他不教招式,只是将郭靖原来的招式做以更改,所以少了磨合的过程,郭靖只是练上几十遍就能融会贯通,现在学会没多久,属于前期,威力就和练了没多久地降龙十八缺三掌差不多,但是越往后,就会越比不上降龙十八掌。只是在现在来看,对付梅超风还是够使了。 郭靖出场,梅超风一阵大笑,就似乌鸦鸣叫一般。李莫愁看着她那又是激动又是辛酸的表情,把本来该有几分清秀的脸孔变得甚是狰狞,鬼气森森,顿时觉得这个女人也真是够可怜的了。 和李莫愁有同等想法的也不止一人,陆乘风见陈玄风已死,当年温柔可人对他们百般照拂的梅超风,居然成了这样鬼魅似地人物,唏嘘不已。 他不知道郭靖功夫如何,却心道小师妹看上的人物一定不会是凡夫俗子,到时候两人两败俱伤就不太好了,于是站出来道:“两位比试,就点到为止吧。我陈师哥死在郭靖手下,梅师姐也杀了江南七侠中的一位,这次只当是切磋,谁输了就再不可寻仇。” 梅超风冷笑道:“陆师弟,我一向说你糊涂,你可是真的糊涂了。输的自然不能寻仇,胜的就能赶尽杀绝了?况且你陈师哥的命,岂是那江南七怪能比的?何必那么啰嗦。” 郭靖被她说了这一番,面红耳赤,道:“我师父的命怎的就和你丈夫地命不一样。” 梅超风冷冷道:“我那贼汉子是桃花岛黄药师座下大弟子,就算后来成了弃徒,也是那江南七怪不能比地。这有什么好说道的。” 郭靖恨得牙根痒痒,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只是道:“你丈夫是我杀地,既然今天你要和我不死不休,那咱们就不死不休。可是以后你不要找我师父们啰嗦。” 梅超风冷笑道:“那个自然,只要杀了你。我自然不找你师父。” 这边黄蓉心中担忧,可是也不敢开口。她和梅超风之间已经过了好几次手,上次更是被差点被她打杀了。梅超风虽然念着她父亲的情谊,可能不会杀她,可是看这个女人狠辣手段,记仇记得厉害,把自己弄得像她一样人不人鬼不鬼。还是有可能地。她拉过了郭靖,在他耳边小声道:“靖哥哥。这女人一定要使那九阴白骨爪,到时候你小心些。” 郭靖被黄蓉在耳边吐气如兰的叮咛,只会连连点头,心头欣喜万分,看着梅超风的眼睛里多了许多自信。有蓉儿看着,就算今天打不过她,也要伤了她。 接下来就是很是乏味的一场打斗——当然了。这是在李莫愁眼中。在其他众人眼里,梅超风和郭靖的打斗是很有些精彩之处的。梅超风的功力诡异,郭靖地大开大合,两人斗个旗鼓相当,对那些二流三流的高手,还有有点启发地。 两人打了一会儿,只见郭靖渐渐有不敌之势。黄蓉忍不住喊道:“靖哥哥,你往柱子那里去。她的九阴白骨爪就用不着啦。” 郭靖福至心灵,居然理解了黄蓉说的是什么。忙向屋中支持屋脊的粗大柱子旁移去,梅超风听见黄蓉声音,只是冷笑,道:“小师妹,就算柱子挡了一时。也挡不了一辈子。你这个靖哥哥,还是要被我杀了。” 江南六怪看黄蓉出言相助,意外的没有再对她说三道四,他们也担心郭靖受了伤害,特别是目不能视物的柯镇恶,只是听风辨位,心中忧虑更甚。 郭靖借着柱子的抵挡,果真缓了过来,渐渐也有了攻势。梅超风两爪凌厉无比,郭靖只是避来避去。引导着梅超风抓在柱子上。梅超风倒是不让他失望。每一下都在柱子上抓出深深地孔洞。 李莫愁看着那伤痕累累的柱子,往门口走去。段曦光看她往门口走。也跟着她,问道:“莫愁,你不看他们打斗么?” 李莫愁打个哈哈道:“在外面也是看,在里面也是看。况且在外面看乏了打架,也能观观风景。”段曦光虽然知道李莫愁这话不是实话,可还是跟着她出去了。 两人刚走出门口出去,蒙着面具的黄药师深深看了一李莫愁,又瞧瞧打得激烈的屋里,也走出去。李莫愁站在离屋子十几步远的一处牡丹从旁,笑眯眯道:“曦光,咱们来打个赌,就赌这屋子什么时候塌。” 李莫愁这话刚说完,黄药师就闷哼一声,声音里说不出的意外,另外还隐隐有几分欣赏。原来他也是看这屋子的支柱八成要被弄倒,到时候屋子塌下来,弄个灰头土脸可不好。想不到李莫愁居然也有此先见之明。 段曦光听了,有些惊异,还没出口问询,只见屋里的梅超风已然不耐烦,一掌狠狠击出,把那本来就千疮百孔地柱子拦腰击断。失去柱子支撑,只见屋顶哗哗的大片往下掉,砖石瓦铄就如下雨一般,泥雾升腾,不见人影。这屋子,居然就这么塌了!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屋内众人才现出身影。只因屋中的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所以并未有什么大伤,只是几个偶尔躲避不及,被蹭破点皮。但是真正让他们狼狈的,是那些尘泥,刚才还鲜衣整容的众人,都变成叫花子一般。 这边地众人都暗道倒霉,收拾起来。那边瓦铄堆里跳将出来两个人,又打在一起。 李莫愁看着精力依旧旺盛的梅超风和郭靖,点头赞许。郭靖头上cha的那块瓦片,是很有型的,梅超风背后沾的一片木屑也非常印象派,看来古人的审美观并不单一,也可以打扮的很花哨。 那边黄蓉被塌的满脸灰尘,虽然她现在身穿男装,可是自从和郭靖在一起后,她再也不会将自己装扮的如同乞儿一般,就算是男装,也要保持如玉容颜,免得被情人厌弃,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只是现在房子坍塌,她处在较里的地方,逃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这么一副灰头土脸模样。 她正拍打身上尘土,清理掉在衣裳上地建材,眼角无意间一转,见前面不远处地牡丹花从前站了三人,一个个好整以暇,显然是提前出来的。这三人看着他们这群刚逃出来地人,就似在看戏一般,其中还有个她十分不喜的李莫愁,嘴角擒着那丝让她想起就恨的熟悉笑容,登时心头怒火大作。 郭靖和梅超风打斗了一会儿,因现在没有柱子阻挡,没多少功夫,就被梅超风一爪抓到,幸亏他躲避及时,这才逃过一噩。他知梅超风爪上有毒,头上惊出一头冷汗,暗道庆幸之时,也加以的防备,免得被梅超风所伤。但是如此一来,他心中有了防守的意思,招式上难免缩手缩脚,梅超风却越打越猛,没几下一爪抓上郭靖手臂。 郭靖大叫一声,觉得臂上剧痛,再一看,原来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梅超风的利爪撕开,留下五道不浅的血痕来,正往外渗着血珠。幸亏他刚才躲避及时,不然现在的伤口可不只是表皮的五道抓痕,而是入骨的五个血洞。黄蓉刚还在气鼓鼓看着李莫愁,忽然听见郭靖叫声,忙看过去,知道郭靖被梅超风抓伤,心头大急。 ***** 还是系统自动发布,早上十点……汗,十点还算不算早上?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三章倒塌--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四章 悔意 梅超风九阴白骨爪有剧毒,此事在江湖上人尽皆知,中了她毒爪之人,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就连黄蓉都不太敢大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如今郭靖在九阴白骨爪下受伤,黄蓉知道其中厉害,糅身上前,大喊道:“梅若华,你敢伤我靖哥哥!” 梅超风原名梅若华,乃是她被黄药师收留前的名字,江湖中少有人知道,此时猛地被人提起,梅超风心神大震,手下松懈,不过这一瞬间的功夫,郭靖就被黄蓉从打斗中揪了出来。梅超风转瞬就领悟过来,叫自己梅若华的人就是那个狡狯的小师妹,她又栽在这个小师妹手上了。本来已经快要打死的郭靖,再次从手中溜走。 见着郭靖臂上的五道血痕,黄蓉心疼无比,匆忙打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看也不看,就从里头倒了三四粒药丸,就往郭靖嘴里塞去。 黄药师看见那药丸,眼神变了变,冷哼一声,又见女儿对郭靖满怀关切,恨不得代其受伤的模样,眼神更加难看起来。 李莫愁一直在偷眼瞧着黄药师反应,现在见他不悦,知道黄药师对郭靖的印象还是如原著中一样不佳。这也怪不得黄药师,郭靖这样的笨女婿,怕是天下没几个岳父大人会喜欢的,何况是黄药师这样自恃才华过顶的人。 这边黄蓉郭靖二人做小女儿态,那边众人看郭靖有落败之势,都气势汹汹围过来。想要对梅超风群攻。特别是陆乘风,梅超风虽然眼睛看不到,可是心中却明镜一般,知道人们要对她不利,大声道:“陆师弟,师傅如今知道你在这里么?若是知道你不顾同门情意,反而心心念念要我死。你说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陆乘风听了梅超风的话,愣了一愣。想起当年在桃花岛上,师兄姐弟之间其乐融融,兄友弟恭地样子,心中不禁一酸。那时候黄药师春风得意,师娘冯蘅也尚在人世,对他们问寒问暖,十分关照。黄药师虽然不爱多说话。但是却总是教导他们之间要团结友爱,他们几人的关系便是亲兄妹比不上的,谁能料到今日的反目成仇。 “陆师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要是不阻拦我,让我杀了这小子,给你大师兄报了仇,到时候我心愿已了。你捉了我到桃花岛上,将我杀死在他老人家面前,到时候他老人家一定会让你重列门墙。若是你不答应我,我拼了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得逞。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你今日所为,依他老人家脾气。到时候事情可不好说了。” 梅超风冷冰冰笑起来,笑的陆乘风心中发毛。黄药师的性子的确是常人难以捉摸地,他虽然不喜欢梅超风,但是怎么说梅超风都是他曾经的弟子,是自己地师姐,若是自己此番杀了梅超风,黄药师会不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不将自己列入门墙? 陆乘风一阵犹豫,黄蓉看他有所动摇,生怕他反过来帮助梅超风杀害郭靖。大声道:“陆乘风。我便是你们师父的女儿,到时候我和我爹爹面前替说几句话。我爹爹听了我的,一定会把你重列门墙。你不要听这个女人的,她是在骗你。要是你今天杀了靖哥哥,我就让我爹爹一直不要收你回门。” 陆乘风大急,对着黄蓉道:“小师妹,我这就帮你杀了这女人,你到时候一定要在师父面前美言两句。” 梅超风听了两人对答,仰天大笑:“陆师弟。我以前就说你是个傻子,你多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傻。她为何和你说这番话,不就是为了救她的那个小情郎。当日她也曾这么和我说过,说让师父原谅我,后来却又对我下毒手。此女只学会了师父的性子莫测,却没学会师父地言出必行。我是前车之鉴,你看看我,还敢信她么?” 陆乘风对梅超风十分了解,知道她虽然为了陈玄风什么都肯做,可是如今陈玄风已死,她不会欺骗自己,顿时又犹豫起来。他知道女子一旦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当年师母为了师父,可以强记经书,乃至丢了性命。师姐梅超风更加为了师哥陈玄风而背叛师门。那么黄蓉为了郭靖欺骗自己两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蓉看陆乘风又犹豫起来,心中着急,大声喊道:“你怎么能不信我。爹爹最听我的话。”那边黄药师看着黄蓉如此,冷哼一声,走上前去,将梅超风一把揪起,梅超风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被他拦腰抄起带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陡然见了这一幕,也不出手阻挡。众人看梅超风忽然被那个怪人带走,一边长松一口气,一边对这怪人的功夫打心眼里佩服。李莫愁心中却暗道:“这些人和黄药师都关系匪浅,女儿也在,徒弟也在,就算他使了面具,身形是没变的,怎么就没一个人认出来呢?” “靖哥哥,你手臂上的伤没事吧?”黄蓉满是关切地看着郭靖,郭靖对着她一笑,两人眼里都是柔情mi意。 郭靖正笑着,忽然觉得头脑晕乎乎的,眼前的黄蓉看起来也像是蒙了一层玻璃一样,样子渐渐的朦胧起来。他心中暗道不好,刚才黄蓉给他吃的药并没有解了梅超风爪上下的毒。他自己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别人看他,却是他身子不住地乱晃,显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江南六怪看黄蓉给郭靖吃了药,都放下心来,桃花岛灵丹妙药无数,况且梅超风又是从桃花岛出去的,黄蓉的药一定能解得了郭靖的毒。在江南六怪的心中,不管黄蓉承认不承认。梅超风都是一直和桃花岛有勾结地。 如今郭靖一开始晕乎,江南六怪都大惊失色的围过来,对着黄蓉虎视眈眈,想要知道到底刚才黄蓉给郭靖吃了些什么。 黄蓉心中委屈无比,含泪摇着郭靖身躯,大声唤道:“靖哥哥,你怎么了?” 朱聪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郭靖。将他刚才受伤的地方扒开,只间他手臂已经高高肿起。呈青紫色,一条黑线沿着他手臂,已经延伸到了胸口。 朱聪大怒,一把推开扶着郭靖的黄蓉,大喝道:“你这妖女,刚才给郭靖吃了什么?” 黄蓉此时着急郭靖,也顾不上朱聪对自己恶声恶气说话。辩解道:“我,我给靖哥哥吃地,是我们桃花岛地百花玉lou丸,解毒治伤,都是世间一等地。” “黄姑娘。请你把那百花玉lou丸拿一颗出来,让我见识一下。”柯镇恶忽然开口说话。因为顾及着爱徒地病情,他对黄蓉此刻不再妖女妖女地称呼,却叫她黄姑娘。但是话里那番冷冰冰的意思,显然是把黄蓉当作了仇人一般。其中的嫌恶之意,比叫她妖女之时要强烈无数倍。 黄蓉打怀里掏出玉瓶,倒出两颗来,递到柯镇恶手上,柯镇恶在毒药方面深有造诣。将丸药放在鼻下嗅一嗅,又将郭靖受伤之处放在鼻下闻一闻,脸色大变,道:“黄姑娘,你是要成心害死我这徒儿不成?” “我没有。这百花玉lou丸珍贵无比,若非是靖哥哥受了伤,我是怎么也不肯拿出来的。”黄蓉听了柯镇恶的话,吓得也呆了一呆。 “这百花玉lou丸虽然珍贵,可是和梅超风的毒相克。罢了,你不懂得药理。我不怪你。但若是我徒儿有什么好歹。就算你爹爹是东邪,咱们也不死不休。” 如今梅超风已经被那怪人掳走。解药是寻不到了,柯镇恶想起这些年来教导郭靖的时光,禁不住悲上心来。他们江南七怪没有子嗣,是拿郭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养育,虽然他自从眼瞎以后性情大变,可是七人中他也是最疼爱郭靖地。因此他才对郭靖最是苛刻,生怕他做出一点儿不好的事情来。 郭靖毒攻心头,身上又麻又软,只觉得浑身上下轻飘飘的无一处不舒服,偏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只是依偎在朱聪的怀中不能动弹。柯镇恶的话飘进他耳朵,他听的明白,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着急。感激的是柯镇恶对他的一番关怀情意,着急地却是柯镇恶和黄蓉交恶。 当初他和黄蓉一起与几位师父分开,黄蓉曾经嘲笑过韩宝驹是个矮冬瓜,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现在柯镇恶又说若是他死了,就和黄蓉不死不休。郭靖是十分不愿意看到这番局面的,他做梦都想着黄蓉,自己,还有他的七位师父,能够相亲相爱的住在一起。却全然没有想过,若是此番他死了,他还能和谁相亲相爱。 柯镇恶瞎掉的双眼里泛出浑浊地泪花,看起来诡异莫名,江南六怪看着郭靖气息奄奄,脸上都是愁云惨淡。黄蓉也花容失色,脸色惨白,握住郭靖的手,说道:“靖哥哥,若是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是我喂你吃的百花玉lou丸,我就到地下陪你好了。” 她说完这话,又抬眼看着江南六怪,道:“你们是靖哥哥的师父,以前你们叫我妖女,我都不放在心上了。如今我要和靖哥哥一起去了,一命赔一命,你们以后也不要找我爹爹报仇,你们打不过他的。” 看着黄蓉说的真挚,显然是真的决定要和郭靖共生死,江南六怪此时在心中对黄蓉生出一股亲切来。韩小莹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 黄蓉心思已定,只是握着郭靖的手,惨白着脸看他气息越来越弱,另一手打怀里摸出一柄匕首,横在自己心口,只等郭靖一咽气,自己就跟去。 李莫愁瞧着眼前一幕,心中大惊,难道今日这两个主角就要这么死了?那么以后可怎么办?她还曾经打算过,过段时间要跟着郭靖和黄蓉到桃花岛上捡洋落,最好把那九阴真经的上半卷也给搞到手,若是此刻这两人死了,往后她跟着谁桃花岛去? 可是李莫愁对于药石一道一窍不通。她自己倒是吃过那蝮蛇练出来的丹药,虽然不是百毒不侵,但是抗毒能力十分高强,难道要自己放血给郭靖喝? 她心头纷纷扰扰,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生平第一次,李莫愁开始后悔自己做事不小心,没有考虑好万全地后果。她怎么能轻易就掳走主角地宝物,让主角没戏唱了呢? 那么她人为的阻断郭靖学习降龙十八缺三掌,是不是也错了呢?可是那是为了欧阳克,欧阳克毕竟是她现在地亲人。但是当初的初衷呢?是为了欧阳克能和黄蓉在一起,可是现在黄蓉都肯为了郭靖死,那么她当时做的那些事情,岂不是白做了么? ******** 其实这章主要的目的是通知大家我回来了。明日万更。路上耽误了几天,今天晚上刚到家,画圈圈诅咒春运……太郁闷了,在路上耽误到后来的几天手机也木有电了,害的好多人担心俺。俺其实是不会偷懒滴人,请相信厚道的某石。虽然现在家里网线还木有接好,但是明天继续在网吧俺也会更新滴。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四章悔意--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五章 思乡 眼见得郭靖气息越来越弱,面色已经发灰,活下去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而守在她身边的黄蓉,已经将匕首抵进衣服里,把外面的一层绸衫刺破,只要郭靖咽气,她就会跟着去。这两个主角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 到了此时,李莫愁忽然看开了,心情豁然开朗。管他什么主角不主角的,就是他们都不在了,她李莫愁还是要过日子,以前的十几年,没有黄蓉郭靖,难道她就活不下去了么?况且没了这两个人,她可能还要活的更加滋润些,毕竟没了两个顶着主角模板的人出现,她没准儿也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或者到时候被老顽童逼迫学习九阴真经的人,就不是郭靖,而是她李莫愁了。等学完九阴真经的**,再去找一灯大师讲解,一灯大师估计也会应允。 想到此处,李莫愁抬眼看看身边站着的段曦光,貌似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还比较高,毕竟她和段家的人有旧,一灯大师不看僧米看佛面,说不得也要出手指教一二。 她这边想了片刻,心中大定,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郭靖那小子呢?快点出来,咱们再打过。” 李莫愁抬头一瞧,原来不知道何时,梅超风已经回来了。她的身后,依然跟着黄药师。瞧此时梅超风的样子,似乎师徒之间并没有相认。 黄蓉听见梅超风声音,眼里迸发出耀眼的恨意。咬着一口贝齿,恶狠狠道:“梅超风,我靖哥哥中了你地毒掌,已经活不成啦!你还要打?那我和你打好了。” 她满腔的恨意都化作斗志,只想和梅超风拼命。 梅超风听了她的话,脸上居然没有现出喜色,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掷给黄蓉,道:“那就先救活了他再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气。那我就不再用毒,只用招式,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 众人听了,都惊疑不定。柯镇恶接过药来,打开闻一闻,道:“是了,就是这药。内服外敷都是它。”朱聪却对着柯镇恶摇摇头。让他不急着给郭靖用药,走上前去,对着梅超风躬身一拜,道:“虽然咱们有仇,但是为还是谢过你的药。” 梅超风正要摆手推辞他的道谢,忽然觉得怀中一凉,胸前的衣服里多了几样冰凉滑溜的东西。她忙伸手去摸,触手是几条金鱼。 原来朱聪怀疑她给地是假药。又忌恨她对郭靖下了重手,刚才屋子倒塌时,将鱼缸打破,几条鱼都流在地上,他拾起几条,将这鱼放在梅超风怀中。又将她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端地是好一手移花接木之技。 这几条鱼尚未死绝,被梅超风一抓,又跳跃挣扎一番。梅超风眼睛不能视物,还以为这些湿润的东西是蛇之类的毒物,忙将它们掷在地上。待发觉这些东西并没伤到自己后,才又探手入怀,发觉怀中东西一样不剩,顿时大惊失色,怒容连闪。 黄药师看着朱聪戏耍梅超风,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多说半句。原来刚才他把梅超风抓走。便是要她这次放过郭靖一命。 黄药师深知自己女儿性情,若是郭靖有个好歹。那么黄蓉日后知道他当时在场,一定要找他闹将一番。就算压制下女儿的脾气,江南七怪也只会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到时候打闹起来他虽然不怕,但是却嫌麻烦。 况且刚才黄蓉将百花玉lou丸不要钱一样给郭靖服下,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梅超风毒爪上的毒,他自然清楚药性,对于自创的百花玉lou丸,更加是熟悉无比,哪里会不知道两者相克,所以才拼着被梅超风认出的危险将她带走。 这几日来,梅超风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对自己处处相助,但是却万万想不到这人是曾经地恩师黄药师。她只道是哪个前辈高人,看她眼睛瞎掉可怜,才照拂她一二。上次黄药师解了她被万蛇吞噬的危机,她对黄药师感激莫名,所以此番黄药师话一出口,她虽然犹豫,可还是答应了。 朱聪打梅超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和几个纸包,另有几两碎银,并着一柄小梳子。那匕首把手部分看起来十分的精美,但是鞘上却不知道缠了层什么东西,让本来该十分好看的匕首,变得难看起来。朱聪将碎银,匕首,以及小梳子放在一边,把几个纸包递给柯镇恶,道:“大哥,你再瞧瞧,免得那梅超风糊弄我们。” 柯镇恶辨别一番,终于确定了梅超风开始给他的药的确是解药,于是示意身边众人给郭靖解毒。 黄蓉本来以为自己和郭靖要到地府去做一对鸳鸯,哪里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居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解药又有了,遂破涕而笑,脸上挂着都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犹如明珠泣lou般动人。 这边郭靖刚被喂下解药,那厢梅超风怒吼一声,道:“好贼子,居然趁机盗我九阴真经,好不要脸,快点还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如旋风般疾攻过来。 柯镇恶一敲铁杖,阴森森道:“这jian贼果然有诈,想要用那药松懈咱们心神,然后再攻咱们个出其不意。嘿嘿!她此番可不会得逞。” 李莫愁听了,翻个白眼,暗道:“人家的九阴真经被你拿去了,还不能跟你急么?真是以一个瞎子之心,度另一个瞎子之腹。” 这边江南六怪迎上前去,和梅超风斗做一处。朱聪随手将梅超风怀中的零散东西扔在一旁,其中就有那柄匕首。 黄蓉抱着未醒地郭靖在一旁,忽然见那匕首熟悉。拿起来观看,见这匕首居然和那柄刻着郭靖名字地匕首一模一样。匕首上缠的人皮恰好挡住了刻名字的地方,黄蓉随手把人皮往下一撸,见上面果真刻着两个字——杨康。 当初牛家村风雪夜发生的故事,黄蓉早听郭靖提起过,心中知道这柄匕首本来是郭靖的,后来被梅超风弄到手。当日她和穆念慈相遇。见到穆念慈手中拿着那柄刻有郭靖名字地匕首,还曾经拈酸吃醋过一阵子。后来才知道是杨康给她的。 现下黄蓉见了这柄匕首,心中一动,将这匕首塞进怀中,暗道:“你有匕首,我就没有么?等下次咱们再见到了,我再把刻有靖哥哥名字地匕首和你换过来。杨康是你的,靖哥哥是我地。你可不能跟我抢。” 自梅超风和江南六怪在蒙古一别后,都身负着血海深仇,一个个苦修不已,功夫自然是今非昔比。七个人打做一团,其中凶险,看的人心惊胆战。陆乘风看着,心中也是一番惊骇,思量自己轻敌过甚。若是梅超风和自己相斗,怕是自己这会儿已经落败了。 几人打斗了半天,因江南六怪人数众多,梅超风渐渐落了下风。她披头散发,强提一口气,厉声质问道:“你们江南六怪以多欺少。抢了我的九阴真经,还要来杀了我么?” 江南七怪哪里知道那匕首上缠着的那层人皮就是九阴真经,所以并不以为自己盗了她的经书。柯镇恶听她污蔑自己,怒道:“你这恶贼,我们若是动了你的经书半分,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南七怪虽然和梅超风有仇,但是梅超风知道他们不是那种说谎话都人,现在又听见柯镇恶发下毒誓,知道他们没有欺骗自己地可能性。只好哀叹一声。以为是自己刚才在打斗中不小心掉了,于是停下攻击。在瓦铄中爬摸寻找。 她自然是找不到九阴真经地,九阴真经此时好好的躺在黄蓉怀中。她找了半天,手上被破碎都土石刺得鲜血淋漓,但是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依旧寻找着。李莫愁看她一个瞎眼女子,如此在地上摸索,心中觉得甚是可怜。只是经过刚才郭靖和黄蓉差点死去一事,她已经决定不再随便改变剧情,因此忍着没有告诉她九阴真经下落。 满地地狼藉中,哪里能找得见九阴真经的影子。梅超风脸上表情越来越黯淡,牙齿紧咬,面上居然现出一缕想要哭的样子。李莫愁心知她难过之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梅超风看怎么也寻找不到九阴真经,瘫坐在地,三魂七魄都丢了。正此时,黄药师走上前去,冷哼一声,道:“找不到了么?” 这边郭靖还在昏昏沉沉的晕迷,黄蓉瞧着他睡颜发呆,忽然听见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居然和自己爹爹地声音一模一样,忙抬眼望去,见是那个跟着梅超风的高人在说话。她心中奇怪,但是一时间却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她父亲。 梅超风听见黄药师声音,像是遇到了大救星一般,对着他叩头连连,也不顾地上都是尖锐的瓦铄,几下头磕下去,她脑门上都是殷殷鲜血。她一边叩头,一边哀声求道:“前辈帮了我许多次,我知道不该再麻烦前辈,可是这次事关重大,还请前辈再援手一二。” 黄药师拂袖冷哼一声:“你这逆徒,居然也知道感激我?” 黄药师一旦放开声音,黄蓉一下子就认出是谁了,她一个机灵,将郭靖递到身边的南希仁怀中,飞扑到黄药师身前,抱着他脖子,又是叫又是跳,欢笑道:“爹爹,是爹爹,你怎么来了。难道你已经参悟了九阴真经么?爹爹爹爹,你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黄蓉连珠炮一样问出了好大一串话,黄药师来不及回答,李莫愁见她小女儿形态毕lou,忽然想起了曲名江来,她虽然从来没有在自己这个爹爹面前撒过娇,可是两人之间父女深情,怕是一点也不逊于黄蓉和黄药师之间。 此后便是黄药师交代自己众弟子的事情,陆冠英得知自己能够学习桃花岛的功夫,虽然欣喜莫名。可面上还是那副淡淡地表情,只是给黄药师重重磕了几个头。李莫愁与他相识已久,心中自然替他欢喜。 待黄药师等人走后,李莫愁也领了自己的枣红马告辞。段曦光在她身边亦步亦随。 这日早上,李莫愁晨功做完,觉得体内内力微有些暴虐之势。九阳真经不修招式,只修内息。如今她的内息已经强大到接近人体极限的地步,但是却不甚精纯。 据九阳真经上面所述。她已经到了突破边缘,若是有好的机缘,则可迈入一个新的境界,此后内力圆转如意,且越来越精纯,终于到一个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只是那机缘,却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此时李莫愁体内地内力虽然越来越多,可是也越来越凶险,就像是体内储存了一个汪洋大海,但是却不太受控制一般。 既然已经知道了此间凶险,李莫愁心中暗定主意,待烟雨楼事件一过,她便回去白驼山庄。欧阳锋身为武学宗师,自然在武学上造诣非凡。到时候她能否突破,估计还要着落在欧阳锋身上。 不起回家的念头则已,一有了回家地念头,她满脑子都是白驼山庄地好,做梦都想着一家人团聚,常常梦到自己小时候地欢乐时光。梦醒过来,嘴角也是甜笑,思及白驼山庄种种,甚至觉得欧阳克的那些侍妾都没那么讨厌了。 这日行到一个小镇上,段曦光和李莫愁找了间小客栈吃饭。那客栈从厨子到掌柜,都是一家人。这家地女人和女儿在厨下做活,男主人是掌柜,几个儿子跑堂。李莫愁和段曦光正吃着小菜,忽然见女主人从厨下慌慌张张跑出来,喊道:“他爹。不好了。丫头的病未好,今天撑着在厨下给我帮忙。现在昏过去了。” 男主人一听,也不顾等着结账的几个客人,冲到厨下就把女儿扶出来,往街上地医馆去了。剩下的几个小子,不是这姑娘的哥哥就是她弟弟,对着客人们解释致歉一番,说今天的酒水免钱,让众人都散了去,他们好关了门板同去照看自己姐妹。 见这一家人为了这姑娘生意也不做,李莫愁心中一动,想回家的念头更甚。出了门行了片刻,她忽然拨转马头,十分肯定的对段曦光说:“段兄,就此别过,我要回家去看看。若是有缘,咱们日后再见。” 段曦光听了,愣了一愣,问道:“你不和我游山玩水了么?” “不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父母在,不远游,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从未想过爹爹在家是什么光景,我想回去看看,一刻都等不了了。” 李莫愁虽然知道两个多月时间只够勉强从这里到西域一个来回的时间,到时候可能会错过八月十五的烟雨楼盛会,可是此刻她心中满是强烈无比地想家念头,莫说是烟雨楼,就算现在让她错过华山论剑,她也不会皱下眉头。 “你家可是在西域?”段曦光道。 “是,我家的确在西域,不过周围都是荒野恶岭,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可以游玩。”李莫愁斜斜睥睨他一眼,将他要和自己一起回家的想法堵在口中。 段曦光听见李莫愁的话,嘴边咧开一抹笑意:“小莫愁,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若是我想回家,必定会请你去我家做客,你怎么能就这么拒绝了我对你家乡的一片好奇之心。我是很想看看你是在什么地方长大地。” “那这么说来,你是对我在什么地方长大好奇了?”李莫愁脸上忽的挂上笑吟吟的神采,段曦光见了她这样的笑容,忽然觉得大事不好,细一思量,这才恍然大悟。 据他自己知道的和李莫愁告诉他的一起来看,李莫愁在西域住的时日反而不长。她自小在大理,只有后来被曲名江收养后那段时日,才在白驼山庄住了几年,后来拜师完住在古墓,接着更是被囚禁在少林寺中,六年来寸步不能出谷,回来后又去草原,打草原出来,在北京又住了两年。之后便是旅居江南。说起来,白驼山庄也仅仅是因为有她的几个亲人在,要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家乡。 李莫愁板着指头算了算。抬眼似笑非笑看着他:“那你就去少林寺少室山后逛一逛,若是那些大和尚让你深入地话,你能见着一座小木屋,墙上还题着李莫愁到此一游,那里才是我长大成人的地方。至于西域,你是不必去地。” 段曦光垂头丧气,知道不管说什么李莫愁都不会让他跟自己一起去西域。遂摇头道:“小莫愁真不是个厚道人。罢了罢了,西域去不得。那我去少林寺得了。”说完也不再啰唆,拍马和李莫愁分别。李莫愁看他走地干脆,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 李莫愁一路往西域方向赶去,为赶时间,也不顾路况,只是捡近路走。但是因为马匹脚力有限,所以晚上还要寻着宿头。 这日她走到海边。忽然听见天上两声尖利的鸟叫,与平素听见地鸟鸣声大不相同,要粗野雄壮许多,于是抬头观看。只见天上两个白影展翅长空,虽然隔得远远的,可是仍能辨出那是凶猛地大禽。 此时仍是在南方地界,怎么会有这样的鸟类,李莫愁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自己是遇到了郭靖等人?这两个大白鸟就是那两只白雕不成?但是此刻她也不欲多事,就要转身拍马走开。 刚走了不到两里路,到了一处路口,只见路上倒着一个草原上装束地汉子,胸口中了一箭,鲜血浸湿了上半身。这人体格健壮。重伤之下,虽然不能动弹,可是仍能说话,见有人来了,忙哀声求救。 李莫愁心中奇怪蒙古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上前给他止血,询问了一番。谁知道两人语言不通,那蒙古人只会说两句简单的汉话,李莫愁半句蒙古话也不懂,说了半天。居然是半点对方的意思都没懂。 李莫愁将这人伤口处置好。无奈的站起身来就要走。那蒙古人口中呼呼喝喝,想要留下她来。李莫愁着急赶路,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能留下。那蒙古人挣扎着打腰间解下一条挂饰,递给李莫愁,眼睛里满是感激之意,示意李莫愁收下。李莫愁知道蒙古人性子豪爽,也不推辞,就将这挂饰挂在腰间,一笑而别。 又行去一刻钟,忽然路对面来了大队人马,奔驰如飞,搅得路上黄尘飞扬,恰似一条滚滚的土龙飞来。李莫愁那头不惧人的枣红马寄养在江南一户人家,现在骑乘的是一匹脚程上好地骏马,这马看对面来势凶猛,吃了一惊,唏哷哷长叫一声,两只前蹄扬起,直立起来,差点把李莫愁甩下去。李莫愁忙策马移到路旁,抚摸着马颈安慰它,这马儿才稍微安静些。 这些人行到近前,李莫愁看清楚了些,原来他们都是和刚才自己所救那人一样,是蒙古装束。本来他们已经快要通过,但最后面一人无意间瞧了眼坐在马背上给自己让道的李莫愁,脸色突变,大喊起来,顿时几十匹马都停了下来,马上的骑者齐齐回头看他。 这人长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眼神犀利非常,他拍马到了李莫愁身边,用生硬的汉语问道:“这位姑娘,可否把你腰间的挂饰给我看看。” 李莫愁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自己腰间挂着的正是那个蒙古汉子给自己的礼物。 这挂饰色泽金黄,但是材质却不是黄金也不是黄铜。挂饰呈菱形,十分厚重大方,李莫愁不是那种小手美人,但是用她一只手也握不下这块挂饰。挂饰上雕刻着一副似文字又似图案地浮雕,美观称不上,反而有点狰狞。似乎因为佩戴的时间久了,主人又不甚清洗它,所以上面夹杂着一些黑色的瘢痕,看起来反而将上面雕刻着的图案的狰狞抹去几分,平添几分粗狂的古色古香。这挂饰上端用羊皮绳栓起,上面随便串着几颗穿了孔地彩色石子做配饰,下端又有羊皮绳做的穗子,非常异域风情,叫李莫愁看了心中生喜,不然也不会将这有些脏兮兮的挂坠放在身上。 李莫愁猜测刚才自己所救的武士和眼前的人必定有联系,因此将挂坠取下,递给问自己的人。这人拿着挂坠看了看,又问道:“不知道姑娘这件挂饰是怎么来的。”李莫愁将自己如何遇见那武士说了出来。那人也不疑有他,对着李莫愁大声谢过,就又驱马赶路。 如此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有些暗暗地。李莫愁本拟到大镇上投宿,现下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到一个小镇上住着。 这小镇上只有百来户人家,一条小街。街头说话,街尾都听的一清二楚。客栈也仅有一间,所幸虽然简陋,收拾的却颇整洁。 李莫愁要了临街一间屋子,打开窗子,便能看见下面街道上嬉闹地小孩儿。她一路奔波,疲累地紧,现在是少有的安闲时光。心中身上都懒洋洋地,舒坦无比。 她正看下面地儿童嬉闹的有趣,忽然见路上走来两个乞丐,背上都负着口袋,身上补丁累累,衣服却洗地十分干净,李莫愁细细数了两人背上口袋,只见一个人背上背着八个口袋。一个人背上背着六个口袋,当是丐帮中的八袋弟子和六袋弟子,身份地位应当都不弱,却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丐帮出现了什么事情不成。 这两个乞丐走了一路,到了客栈门口。探头探脑往里张望,想是要歇歇脚,顺口讨口饭吃。掌柜见来了两个乞丐,心头生厌,让小二把他们赶走,两个丐帮弟子也不和他们着急,换到斜对面一家关了门的杂货店旁边坐下歇脚,眼睛却往店里瞄来瞄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李莫愁心中好奇,目光在两个乞丐身上打转。两个乞丐往客栈里看了一会儿。相视一眼。摇摇头,又摇摇晃晃拄着打狗棒去了。李莫愁思忱道:“难道这两个乞丐是在执行丐帮的什么任务不成?” 她好奇心上来。偷偷跟在着两人身后,不多时,两个乞丐到了镇外一片树林里,走进树林中一座祠堂内,李莫愁运起轻功,轻飘飘贴在墙壁上,慢慢游走进屋子的顶梁上,悄无声息,居然没有被这两个乞丐发现。 这两个乞丐坐好,那八袋弟子先叹息一声,对着六袋弟子道:“此番咱们一路追踪那淫贼,终于还是给他走拖了,真是可恨之极。” 六袋弟子劝解道:“黎老,那淫贼是在附近跟丢的,一定不会走远,咱们再找一找就找到了。” “可恨,可恨!若不是那官兵冲散咱们脚程,咱们早就把那淫贼给捉起来了。”黎老犹自不解气,攥着拳头说道:“这淫贼一路上已经坏了两三个女儿家,现在更是明目张胆放出风声,说盯上了程家大小姐,如此之人,天诛地灭也是该的。” 这两个乞丐痛骂了那淫贼一番,李莫愁见只是丐帮弟子行侠仗义,并非丐帮有什么大事,不欲多管闲事,便想要出去。只是那六袋弟子刚才骂了一番后,居然倒头躺在祠堂中一捆稻草上,面向屋顶,李莫愁只好尽量把身形在大梁上隐匿住,免得被他看到,更不用说出去了。 这两人谈论一会儿,暮色越来越重,这八袋弟子似乎也看不惯六袋弟子地疲沓样子,拉拉他道:“咱们走吧,还是再找一会儿。此时天色擦黑,怕是那淫贼要出来活动一二。”两人一起出去。 李莫愁松口气,坐在屋梁上,伸展了一下手脚,正要下梁走人,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音。她怕是两个乞丐回来,忙又缩身在大梁上,只见青蒙蒙的暮色里,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打头的一位,头戴一顶金盔,上面镶嵌着宝石。李莫愁一见他身形,忍不住在心中惊叫:“完颜洪烈?他也来南边了?” 完颜洪烈身后跟着一人,身材雄壮魁梧,身披盔甲,腰间一柄长剑,剑鞘朴实无华,拔剑的地方磨出一片灰白的擦痕,显然是拔剑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能造成的结果。 这人走起路来熊视虎步,稳健莫名,两手很自然的垂在身子两侧,摆动幅度并不大,好似跟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李莫愁却能看出来,他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让他能够在危险来临时更快地拔出剑来,显然是个沙场老将。 “清松,此番绞杀那蒙古余孽。你居功为甚,回北京后本王一定将你功劳禀报圣上,到时候你封官加爵,可不要忘了本王。”完颜洪烈哈哈大笑着对眼前的武将说道。 这武将听了完颜洪烈这番为他表功地话,却不喜反忧,如同被人灌了毒药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王爷,我刘清松是王爷一手栽培的。终生都是王爷手下的将领。王爷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不管王爷让小的去做什么,小地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况且这次讨绞,都是王爷一人的功劳,小的不敢冒领军功。” 听见刘清松如此说话,完颜洪烈脸上先是现出一丝了然地喜色。接着仰天哈哈大笑,扶着他肩膀道:“清松,你不必如此。该是你的就是你地,难道我还能贪图你这点官职不成。我已经是咱们大金国的王爷,就算再给我个封号,我也不能再高贵上一丝半点。” 完颜洪烈说这话之时,声音里是故意不加掩饰的失落和期盼,刘清松听的浑身大汗淋漓。盔甲下衣衫头发一瞬间都被冷汗浸湿。他早知道完颜洪烈其志不在做一个王爷,而是要篡位。要想篡位,就要拉拢兵将朝臣,刘清松作为完颜洪烈手下爱将,是必须要过选择效忠皇帝还是效忠完颜洪烈这一关的。只是想不到完颜洪烈对他逼迫地这么紧。 李莫愁听见完颜洪烈这样不加掩饰地大逆不道之言,在梁上也惊了惊。待她又看看刘清松地反应。就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帝王这个位子,古往今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如飞蛾扑火般造反,完颜洪烈有机会问鼎天下,自然也不会放着这机会白白溜走。 这边刘清松表完衷心,完颜洪烈心中大喜,搂着爱将地肩膀正要说几句贴心的鼓励话语,忽然听见外面一阵人叫马嘶,一个小兵跑进来报道:“王爷,不好了。那些蒙古人杀了个回马枪。又回来啦。” 完颜洪烈此时刚刚彻底将刘清松收入帐下,心中喜悦莫名。觉得这些蒙古人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人,于是大笑着拍拍刘清松肩膀,豪情万丈道:“咱们两个一起上阵,把那些不知道礼数的牧民杀个片甲不留。” 此时暮色沉沉,早已经看不清楚祠堂里半点东西,但是李莫愁却不想下梁去,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今晚这祠堂会非常热闹。 果不其然,没多久功夫,就见刚才还谈笑自若,自信满满的完颜洪烈,就如丧家犬一般被杨康挟着逃进来,往后面摆放棺木牌位的厅堂里去了。外面一阵喊打喊杀声,又有火把地光芒影影绰绰照进来,显然是金兵已然落败。 李莫愁悄无声息的跟着两人到了后面,只见杨康和完颜洪烈两人相见,爱恨交织,都只是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两人间感情就如冰火两重天般,又有深爱,又有血仇,最终还是这些年的父子亲情占了上风,杨康和完颜洪烈达成谅解。 李莫愁听着他们说话,心中忽然动了动,她依稀记得杨康和完颜洪烈之间这番交流感情,是被躲在棺材里的穆念慈听去了。当时她还十分不解,这棺材都是放死人的,就算尸体已经腐朽为灰尘,也必定脏臭的厉害,穆念慈一个娇弱地小姑娘怎么受的住。 父子两人双手相握,默默看着对方,忽然外面传来黄蓉的声音:“靖哥哥,我见到完颜洪烈的金盔啦,他一定就在不远处。” 完颜洪烈和杨康大惊失色,杨康情急之下,忙推了一把完颜洪烈:“爹爹,你快点逃命,我去引开他们。”说完往外跑去。 黄蓉和郭靖见一道身影往外飞奔,以为就是完颜洪烈,忙跟了过去。完颜洪烈对着杨康背影叹口气,翻窗而出。 李莫愁看屋内无人,翻身下梁,将屋内的棺材一个个xian开来看,果真在其中一个里找到了一个活人,应当就是穆念慈了。穆念慈正睁大了双眼,眼睛里满是愤怒之色,但是却被人点中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 原来当日欧阳克擒到了穆念慈后,将她带在身边,虽然因为她是李莫愁义妹。对她也算是规规矩矩,不曾明目张胆非礼与她,但是偶尔趁机吃点小豆腐还是有的。曲名江知道欧阳克少年心性,也不去多管,只是穆念慈先就受不住,她已经将身子给了杨康,当然想要忠于杨康。几次都要趁他们不防备,要么逃走。要么寻死觅活。欧阳克防备她地久了,心中生厌,每次要办事情前,都将她点了穴道,寻一处地方放好,等办完事情后再来取她。 李莫愁打开棺盖,因为此地黑暗。所以瞧不清人面目,穆念慈还以为是欧阳克又转回来,想到今后还要在这个色魔手下过活,而自己的情郎杨康却是这样一个认贼作父之徒,于是心中悲愤莫名,眼角挂下两颗圆滚滚的泪珠。 李莫愁也不知道她在哭泣,在她身上摸索几把,将她穴道解开。穆念慈甫一能动。就娇叱一声,向李莫愁攻去。 她当日得洪七公教授了一套掌法,威力非凡,上来就用上了十分的掌力,又因为她心灰意冷,恨不得和欧阳克同归于尽。所以十分地掌力,如今使将出来,也变成了十二分。 李莫愁哪里防备穆念慈会如此,被她一掌拍中胸前。她练有九阳真经,一身内力雄浑无比,自然就生出反弹之力来,穆念慈打在她胸口,忽然觉得手腕一酸,这只手腕居然已经被震拖臼了。 但是李莫愁也不好受,虽然穆念慈功力不算甚高强。可是全力一击。也让她胸口一阵阵烦闷钝痛,这一掌。居然让她第一次被别人打成内伤。 “穆家妹子,我是李莫愁。”李莫愁心知她认错了人,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忙向她解释。 穆念慈听见李莫愁声音,愣了一愣,又想起李莫愁是欧阳克地妹妹,李莫愁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必定是欧阳克告诉她地,那么欧阳克这个混蛋一定也在左近。她想到此处,心中又生出难过,本来已经停下攻击,心中委屈下,又忽的击出一掌,正打在刚才李莫愁受伤之处。 李莫愁刚才被她打中,已然受了内伤,见她停下攻击,知道是自己地话起了作用,所以放心的调度体内真气,在胸前游走,想要化解伤势,谁料到穆念慈又是一掌过来,掌力丝毫不比刚才弱。李莫愁被她这下打中,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聚在胸前的真气四散,像是一柄柄小刀一样向四周的经脉内飞射,经脉内的内力被这些四散的真气搅动,就似海啸一般汹涌波动起来,再也不受李莫愁控制。 李莫愁浑身剧痛,连手指都动不得。穆念慈打出这一掌,另一只手也拖了臼,两腕低低垂下,不能再对李莫愁动手,她想到这些日子来受的委屈,含泪骂道:“你们,你们白驼山庄,没一个好人。” 李莫愁此时已经控制不住体内暴虐地真气,她内力雄浑强大无比,但是因为没有突破最后一层,所以纵然强大,终究不能使得圆转如意,因此她从来不曾用全力对敌,怕的就是把全身功力发动以后,到时候控制不住,就有走火入魔危险。 谁知道她处处小心,却在此时,被穆念慈一个只有江湖三流武艺的人伤到,将一身内息打乱。李莫愁身上疼的如千刀万剐一般,汗入浆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犹不自觉。她这会儿一点儿都没有记恨打伤自己的穆念慈,脑中反而只有一个想法:“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难道这就是天意,咱身上没有主角模板,只有阴沟里翻船的运气,却不能阴沟里捡宝的运气。” ******* 昨晚写完这一万字,正在修改,居然断网了……那会儿是十点多,擦汗,然后咱就一直等着来网,等到凌晨三点,好嘛,还没来,坚持不住,就去呼噜睡大觉了,中午才醒过来。 介个,我地意思是,这章是昨天答应的一万字,今天的六千字晚上放出来……刚放假,家里的网络不稳定,咱也是没办法啊,请谅解呀!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五章思乡--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六章 调戏 穆念慈打出这两掌之后,抽抽噎噎哭了一会儿,看李莫愁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连话也不说,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吹了两吹,把屋里祭台上一根烛台点着。 她借着蜡烛的光一看,见李莫愁额头上青筋迭出,双目紧闭,牙关咬的死死的,腮帮子往外鼓出,嘴角还挂着几缕血丝,看起来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幽暗的灯光一照,再衬托着周围的几十口棺材,李莫愁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女鬼一般,虽然还是美艳,可是却多了许多凄厉的气息。 穆念慈被李莫愁这样的表情一吓,大叫一声,扔下蜡烛往外跑去。她刚跑出门去,就见门前站着三人,正是郭靖黄蓉以及杨康。 杨康见穆念慈从祠堂里走出来,大感惊异。他出来诱开郭靖和黄蓉,只是在这附近,并没有去远的地方,他眼睁睁看着祠堂中之后没有进去一人的。现在穆念慈从这里出来,应当就是他还没进去前就已经在里面了。他和完颜洪烈的那番话,难道已经被穆念慈听到了不成? 乍逢爱侣,杨康心中欢欣,这个疑问也抛在一边不谈。穆念慈早就是他的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她听到了,难道还能违逆自己不成,杨康打了这样的心思,再也不防备穆念慈,上前拉了她手,欢笑道:“念慈,你怎么在这里。” 穆念慈当着别人面被他握住双手,心中又是欢乐又是娇羞。想起这些日子的委屈,眼里盈上一层水雾,偏偏她性子坚韧,也不哭出来,咬紧下唇,只是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杨康看她这样,心中怜惜无比。伸手替她抹去眼泪。 看着着两人情深意浓,黄蓉松了好大一口气。问道:“穆姑娘,你是从祠堂里出来地,可曾见到了完颜洪烈?” 穆念慈刚要回答,却看见杨康满是哀求的目光,显然是在告诉她,不要说出完颜洪烈的事情。她被杨康这样的眼神一瞧,心中软和。想着若是说出完颜洪烈的事情,自然也要说出杨康来,到时候郭靖和黄蓉要是知道杨康和完颜洪烈交好,必定会与杨康为难,于是话锋一转,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从小到大几乎从没说过谎话,这次骗人,脸上窘的通红。手心也冒出薄汗,杨康看她替自己遮掩,双目含笑,握紧了她冰凉的手,点头道:“念慈,咱们去找一处好地方说话。”说完伸手揽住她腰肢。 穆念慈被他一搂。想起素日两人独处,杨康总是夸奖自己好腰身,说地那些疯言疯语都涌上心头,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半边,她细不可闻的嘤咛一声,就被杨康带走了。 黄蓉和郭靖看他们已走,也不想进屋子寻找,也转身欲走。刚走出没多久,就听见一人一路呼喝:“捉住那个淫贼。”声音越来越近,居然是朝这里来了。 过不片刻。就有一个老乞丐跑过来。对着郭靖和黄蓉问道:“敢问两位,是否有一个白衣人从这里经过。这人轻功高明,是个大大地淫贼。” 黄蓉和郭靖什么人都没看到,齐齐摇头,这老乞丐摇头恨道:“又将他跟丢了。” 李莫愁浑身经脉就如刀刺一般,疼痛一波波袭来。此时的祠堂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疼痛越来越剧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忍受不住,昏厥过去。 待到她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顶华美无匹的床帐,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昏倒在那个破旧的祠堂中,那么现在她又是在哪里?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勉强摆了个运功的姿势,调动体内内息,谁知道内息不动则已,刚刚运功,就又乱起来,一股股在她体内肆虐,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又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睁眼只见一片黑暗。李莫愁昏倒之时摆做练功的姿态,现在好好地躺在被中,被子四角都掖的整整齐齐,显然是后来有人照顾她。看来救了她的人倒是没有半点恶意,反而将她伺候的好好的。 既来之,则安之,待到主人出现,再向他致谢便是。李莫愁这次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睁着眼睛发呆,她小时候曾经因为内伤而把身体里的内力全部散去,现在居然也要如此么?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发亮,李莫愁想起这些年来的苦功有可能都要白费,就觉得心中发苦,恨不得痛哭一场。两只搁在被面上的手,无意识间狠狠地相互交握,握的手上关节处都发白起来。 “三叔,妹子醒了!”李莫愁正看着帐顶发呆,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欧阳克又是谁。她打沉思里回过神来,看见旁边一个笑吟吟的白衣公子,果真是欧阳克。 “阿克?你怎么在这里?”李莫愁吃了一惊,问道。 欧阳克坐到床前一张凳子上,笑道:“我怎么不能来。只许你在外面跑着玩耍,就不许我走动江湖么?” 李莫愁见他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忍不住出言相讽:“不知道你这次出来,带了几个侍妾。” 欧阳克笑眯眯道:“几个侍妾?妹子你也太低估我了。这次出来,咱就是寻花问柳的,身边带着女人反而不方便。” 李莫愁见他无耻地这样理直气壮,一口气噎在喉头,恨不得起身将他狠狠的揍一顿。两人多时未见,正在笑骂,欧阳克肩膀上忽然多出一个脑袋来,满是关切的看着李莫愁,李莫愁惊喜无比,觉得现在简直是在做梦一般,一声爹爹拖口而出。 曲名江听见李莫愁叫他爹爹。笑的嘴巴要裂到耳根去,一把推开挡在身前地欧阳克,摸摸李莫愁脑门,道:“好了,昨晚上见到你时,你还高烧着。” 李莫愁听他说起自己身体,神色黯淡。道:“爹,我内息已乱。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练功了。” 曲名江大惊失色,问道:“怎么了?” 李莫愁将事情告诉他得知。曲名江听完,脸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道:“原来是你那个义妹。”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欧阳克。欧阳克听李莫愁说穆念慈无缘无故对她动手,且在知道了自己身份后下手更重,知道是自己对穆念慈几次轻薄,让她心中积恨所致。顿时愧疚无比。 因这几人对于医理都不甚精通,所以对李莫愁此种情况并不知道确切是怎么回事,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商讨一番过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等待欧阳锋前来,让他给李莫愁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李莫愁现在纵有一身内力,却一点都不敢动用,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毫无区别,想起来就让她憋闷不已。 欧阳克知道了李莫愁现在不能使用武功。笑眯眯的甚是得意,拍着胸脯道:“妹子,以后便是哥哥照顾你,谁若是得罪你――就算没得罪你,你看他不顺眼,只管告诉我就是。哥哥一定狠揍这人一顿。” 李莫愁本来有些闷闷不乐,但见了欧阳克这样一副万事有我的表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东邪西毒北丐南帝中神通,我除了看咱们二伯顺眼点,其他地都不喜欢,你去把他们统统打杀了。” 欧阳克把绘着描金牡丹地折扇一摇,笑眯眯答道:“好,等过上几年,我把九阴真经练成了,到时候肯定把他们饱揍一顿。只是现在哥哥神功未成。最多只能帮你把王重阳从坟里拖出来鞭尸,聊以解闷。” 听见两小笑闹。曲名江走过来,笑道:“莫愁,不要调皮。你小时候我就说过,女孩儿学什么功夫,在家由我们护持你,将来出嫁了有夫君护持。你瞧瞧,这么些年练得功夫都没了,岂不是天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拖长了声音道:“爹爹,你怎么这么说我呢!人家没了功夫,难过的要死,你还来说这样地话伤我的心。” 曲名江微微一笑,显然是对自己女儿这番话不置可否,也是在欣喜自己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保护这个过于刚强的女儿。 到了下午时分,欧阳克说要出去,李莫愁问道:“你去哪里?”欧阳克痞痞一笑道:“咱们一路上过来,有人错把我这样的护花人说成是摧花人。前几日来到这里,被人认了出来,不知怎么的就谣传我要采这里有名的一朵鲜花,叫什么程大小姐。我也不想背着黑锅,索性去瞧瞧这程大小姐长成什么天仙美貌,要是真地很美丽,我‘照顾’她一二也是应该的。” 听了欧阳克的话,李莫愁气的七窍生烟,她终于知道那两个丐帮弟子说的是采花贼是谁了。她揪着欧阳克手臂上软肉,狠狠的拧了几圈,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的死性不改,没了女人你能死不成。” 欧阳克被她拧的疼痛无比,呲牙咧嘴道:“好妹子,你饶了我吧。这世上女人无数,自然也分三六九等。上好地女子,我当然打心眼里敬她爱她,为了她就算一辈子不看别的女人,我也是愿意的,只是这样的女子,我还没碰到。至于那些庸俗脂粉,见了你哥哥我,不倒贴就是好的了,我肯上前亲自照拂,那是她们几百年才修来的福分。” 李莫愁本来已经发怒,听了他这番狗屁不通地解释,反而笑起来,问道:“那你说上好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欧阳克揉着胳膊上被李莫愁揪的疼痛的软肉,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不知多少次。上好的女子,不一定要相貌很好,但是必须是个一心人,能和我灵魂相同,就和我娘待我爹一般。” 李莫愁叹道:“阿克,你这志向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花天酒地。谁家姑娘能够真心和你往来,怕是还没和你一心,就已经被你伤透了心。” 欧阳克嘟囔道:“机缘,机缘未到而已。” 这么搅和一番,欧阳克还是想要去看那个程大小姐,李莫愁喝道:“不准!”欧阳克却摇着折扇出门去了。李莫愁只得跟在他身边,道:“既然你要去。就领我一起去。” 欧阳克被她缠的没奈何,只好道:“咱们是去品花。你一个女子,跟去做什么。”李莫愁一笑:“那我女扮男装,岂不是正好?” 欧阳克眼前一亮,玩心又起,两人去街上成衣铺中买了一套衣服。李莫愁回去关门换衣,过了片刻,推门出来。看地欧阳克结舌不已。眼前这美玉一样的翩翩佳公子,难道真的是自己地妹妹李莫愁么? 李莫愁在江南之时,曾经扮作男子和人相交,化妆成男子地经验非常老道。况且她平素也不是那等喜欢打扮的女子,换了男装后,气宇轩昂,半点脂粉气也无,别人见了。也只当她是个文弱些地大家公子。 李莫愁手中也执着一柄折扇,渡步走到欧阳克身前,仰头一笑,刷地一声打开折扇,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风月无边”,她将那折扇摇一摇。闷低声音道:“大哥,小弟这装束可入得你法眼?” 欧阳克摇头:“我又不想带你去了。” 李莫愁眼睛一眯,盯着欧阳克,让他给个说法。 “你这样俊俏的采花贼,怕是那些姑娘家做梦都梦不来地。若是你和我同去,美人儿一见着你脸,个个都对你投怀送抱,临了还留下定情信物,嘱咐你下次再来,还有我什么戏唱。” 李莫愁听了欧阳克这番装模作样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道:“阿克,你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快点走吧。” 欧阳克显然对那个程大小姐家的路径摸得很熟悉,领着李莫愁一路前进,到了一家大宅院的后墙处,指着园中一座飞檐的朱红小楼道:“就是那里了。” 欧阳克拉着李莫愁,带着她翻身进去,大刺刺地直往小楼去,到了小楼附近,见到有侍女仆人来往,才稍加躲避,不多时就到了小楼下面。 此时是近晚时分,小楼并没什么人看护,欧阳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李莫愁从窗子进去二楼,落脚一看,屋中摆着一张好大的绣榻,正是那小姐的卧房。 这卧房中的东西一样样都精巧玲珑,许多玩物摆设都是李莫愁没见过的,她东看西看,啧啧称奇。 其中有一组小编钟,上面每个钟都只有小指甲盖大小,但是上面刻着蔓草花纹,清晰非常,这些编钟按照大小不同挂在一个巴掌大小的架子上,和那些大件的编钟摆放位置一模一样。架子一端还用金丝编成地绳子栓着一个小金锤,锤子头段填了一块黄豆大小的白玉,精致无比。李莫愁拿起小锤子敲敲编钟,居然和大件的编钟一样有音律,只是声音很小,李莫愁也不怕惊扰别人,在那里玩个不亦乐乎。 欧阳克道:“咱们可只是采花贼,只偷人不偷物,你可不要坏了招牌。” 李莫愁白他一眼:“你当我是那种偷拿别人东西的人么?我只是玩耍片刻。” 欧阳克一笑:“是了,一会儿你让那小姐一见倾心,把它当做定情礼物送你便是。” 忽然,外面一个温婉的声音道:“小雨滴,明儿是四姑妈家的表弟生日,我让你备地礼物备了没?” 另一个柔小恭顺的声音道:“备了。小姐真细心,咱们这些亲戚们的生辰节日,只有你一个人记得清清楚楚。” 温婉的声音又道:“可不要这么说,都是分内的事情,我这么做也不过是给娘亲分忧。对啦,前几天厨下说人参没了,可买了上好的参没有。我娘晚上吃的粥里少不得几片人参的。” 这声音说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走进来两个少女。 打前的少女身着鹅黄色的绸缎衫子,乌压压地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上面斜cha着一只翠玉簪子。她脸上两抹天然的粉红。似怯非怯,惹人怜爱,肌肤又晶莹雪白,就似一只粉嘟嘟地水mi桃般,让人看得恨不得上前咬一口。眉宇间淑雅之气满满,走路连每步迈出的距离都差不多,一举一动都透着章法规矩。显然是个大家小姐。 少女后面跟着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看年纪只有十二三岁左右,手中捧着一只茶壶。 这小姐走到桌前,看桌上有些杂乱,心中奇怪,还以为是今天收拾的仆妇不小心弄乱地,于是伸手把东西摆回原位,lou出一截雪白的胳膊和胳膊上一个玉镯子来。这玉镯子里,还塞着一条粉色地手绢。 此时李莫愁和欧阳克已经躲到了梁上,屏息看着下面两女的举动。李莫愁两只眼睛在这两个女子身上睃来睃去,暗道:“这程大小姐倒是个美人儿,这小丫鬟只是姿色中上,或者是年龄太小,没有长开的缘故,没准儿女大十八变。将来丑小鸭变白天鹅,比她主人还漂亮也说不定。” 她这边胡思乱想,那边欧阳克已经喜上眉梢,只是盯着美丽的程大小姐瞧,恨不得把口水都滴下来。那小丫鬟将茶壶放在桌上,就自行告退。只剩下程大小姐一个。 欧阳克看屋中只剩下程大小姐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跃下房梁,走到程大小姐身后,轻轻将手搭在她肩上,笑咪咪道:“佳人一个人独守空闺,可不觉得寂寞么?要不要小生来陪陪你。” 程大小姐肩膀一被人搭上,本来粉嫩的脸颊瞬间变的发白,也不见她怎么回头,一掌就向后劈出,直打向欧阳克脖颈。看她招式。居然是会武功地。而且这功夫还不是一夕之间能够练成的。 欧阳克咦了一声,避开她这掌。奇道:“你可是程大小姐?” 程大小姐双手摆出防备的姿势,两脚摆好逃拖的姿势,不敢看欧阳克的眼睛,只是盯着欧阳克鼻子,细声细气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屋子里?” “我们就是来陪姑娘的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夜谈的雅兴。”李莫愁在梁上摇着折扇,向下说道。 程大小姐听见头顶有人说话,慌忙抬头看去,正对上李莫愁眼睛。李莫愁现在做男子打扮,端的是个世间难见地美男子,程大小姐一看见她相貌,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人居然生的这么好看。”她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就红了一红。 李莫愁翻身跳下来,因为不敢用上内力轻功,所以震得脚腕一阵发麻。她皱着眉头抬脚揉揉脚腕,将折扇一摆,走到程大小姐身边,笑眯眯拿刚才揉脚的手捉住桌上一只茶杯,倒了茶水,喝上一口,道:“程大小姐,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有武艺的人,不知道师承何处,说出来咱们听听,说不得咱们门派间还有点渊源,到时候也好更亲近些。” 欧阳克见李莫愁语气滑拖,将登徒子的油嘴滑舌样发挥的淋漓尽致,心中好笑,也附和起来。程大小姐红着脸蛋道:“我师父是谁,不必告诉你们得知。” 李莫愁走到她近前,盯着她眼睛道:“我看你地功夫,是全真教的,你师父是全真教的哪个牛鼻子。” “胡说,你师父才是牛鼻子。”程大小姐被李莫愁戏谑的眼神一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回了她一句。 李莫愁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重阳宫,那里除了牛鼻子,没什么别的特产。那些牛鼻子,我也认识几个。那个王重阳,是个顶大的牛鼻子,往下小的,又有几个叫做丘处机,马钰的。再往下,还有几个顶小的牛鼻子,我记得有一个叫尹志平,恩,你们脸红起来真相似,莫非你就是尹志平女扮男装不成?” “你……你怎么认识尹师哥?”程大小姐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却不知道她这话彻底地出卖了自己是重阳宫门人地事实。李莫愁看着她反映,在心中叹息一番,暗道:“这王重阳也是个歹命的人,收地这些徒孙,有个尹志平这样对礼法念念不忘的老学究就罢了,居然还又有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爱脸红扭捏闺秀,难道是重阳宫的风水出了问题不成?” 李莫愁忽然向前迈了一步,离程大小姐距离不到一米,程大小姐忙往后退,李莫愁又是往前一大步,两人间只隔了鼻尖,程大小姐脸色一下子变的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去,她像是一只受惊的松鼠般,嗖的一声跳到李莫愁远远的地方,说道:“既然这位公子知道我们重阳宫的人事,那么肯定是和我们重阳宫有旧,还请这位公子自重,免得将来咱们两派门人见到了对方尴尬。” 程大小姐说完这话,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李莫愁,长睫毛扑闪扑闪,真是我见犹怜。李莫愁抬起手来,手中正拉着一方丝绢做的粉红手帕,这手帕可不是程大小姐别在镯子里的那一方么?程大小姐一看见这手帕,忙向手腕处抹去,却只摸到一个滑溜溜的镯子,却不见了手绢。 李莫愁把手帕放在鼻下嗅一嗅:“好香好香!”说完又展开来看看,只见上面绣着一枝浅白色的梅花,梅花下绣着一个小字:迦。 “你的闺名叫做迦,是也不是?”李莫愁捏着手帕,随口问道。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六章调戏--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七章 报复 程大小姐本名程瑶迦,她虽然被孙不二收为弟子,但是却自小养在深闺之中,武林中儿女的气息半点也无,性子是个大小姐的性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今大宋独尊儒家,又有那些个孺人宣扬女戒女训,流毒非常,莫说是闺名被人知道了一个字,平时连面都不让男子看见。 程瑶迦自小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猛地听见李莫愁说出自己名字,心中打了突,满脸绯色,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莫愁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从来没有和这样的女子相交过,所以并不以为说出了别人的名字就是什么不对的事情。 程瑶迦看李莫愁大大咧咧,又不似在调戏自己,暗道:“这人是哪里来的混人,居然这样不知道礼数,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师父教导我多年,说我的功夫已经不弱,我看他刚才从梁上跳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自己,想来功夫不会很高,等会儿我把他打将一顿,好让他知道教训。只是,我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能和男子动手……” 她心思左转右转,李莫愁哪里知道,只是盯着手帕赞叹:“好女红,上面的刺绣很好,难道是程大小姐你亲手做的?真是个妙人儿~~!” 程瑶迦啐她一口,细声细语道:“快点还我。” 李莫愁摸摸耳朵,故作惊异装:“咦,我刚才听见一只蚊子飞过去了,嗡嗡声倒有点像是人在说话哩。” 程瑶迦看她好不本分。又拿言语来调戏自己,顿时脸红的像是熟透地虾子一般,再也不跟李莫愁多说话,上前就要开打。 只见程瑶迦上来便是太乙拳,直直轰向李莫愁肩头,欧阳克糅身上前,道:“莫愁。你且退下,不要伤到了。” 程瑶迦只道李莫愁的功夫低微。和她一起前来的欧阳克也必定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并不把欧阳克放在心上,连招式都没有转换,接着攻向欧阳克胸口。欧阳克自从欧阳锋给他教导了一些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后,自觉得自己的功夫高强了许多,所以避也不避,笑微微的接了这一拳。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欧阳克身子动都没有动半分,程瑶迦觉得像是打中了一块钢板,手掌震得生疼。欧阳克低头瞧着她,笑微微地说道:“姑娘打的好轻,难道是在怜惜小生则个。” 程瑶迦怔了一怔,心知欧阳克功夫莫测,自己不是对手,除非自己地师父来。或者能有胜算。程府上虽然也养有许多护院,可是那些护院功夫一般,连自己都打不过,对付一般的蟊贼可以,但是对付眼前这个高人,确是半点用都没有。现在叫了那些护院来。也是徒增伤亡而已。 眼前这两人,摆出了是来采花的,可是至今也只是在言语上轻薄,却没有真的动手动脚。若是真的采花,哪个采花大盗会这样放任自己的猎物到如此地步。程瑶迦想到这一点,再看看笑微微的欧阳克和李莫愁,又思及刚才欧阳克地功夫,她被他内力震到,感觉那气息中正平和,显然是玄门正宗。并非那些邪魔外道。于是心下大定,有了思量。拱手柔声道:“两位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师兄们,莫要再消遣小妹了。小妹师从全真教孙不二,若是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我程府做的,我程府一定尽心而为。” 欧阳克和李莫愁相视一笑,齐齐摇了摇折扇,在对方的眼里看出点小惊奇来。看这少女做事形态,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想不到居然会武功,而且还如此聪慧,能够看出来他们并非是真的为了采花而来。 最重要的是,这位程大小姐,自始至终没有叫过救命,而且又提出可以让程府帮助他们做事。要知道,这程府可是在朝根枝纠错的大家,武林人士有许多办不到地事情,对他们来说却轻而易举,她能想到李莫愁他们可能是为了某件事情前来,已经相当不错了。若分如此,孙不二怎么巴巴的赶来收了她做徒弟,世界上资质比程大小姐好的,也不知道有千千万计,为的就是借助程家的势。 “程大小姐,我要是说,咱们前来,就是为了你呢?”李莫愁说道。 “这位师兄,小女子何德何能,又在江湖里毫无名气,你来找我作甚,莫非是认错了人。” “不,我找的就是你。”李莫愁笑咪咪地:“早听说孙不二的弟子是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美人儿,你跟我去做压寨夫人吧,陪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哉!” 原来李莫愁听见了程瑶迦师从孙不二,就想起当年孙不二趁着师父林朝英重伤,要杀掉她们古墓派师徒三人之事,李莫愁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既然来到了武侠世界,自然要快意恩仇,睚眦必报。被人打了左脸还奉上右脸的,是圣人,不是侠女。 只是李莫愁和全真七子中的几个关系还不错,这样打上门去,恐怕几人脸面都不好看,如今见了孙不二的徒弟,说不得要好好的戏弄一番,以解心头恶气。当然了,此番掳走程瑶迦,也只是为了报复孙不二,让她好好担心一番,她也并没有将程瑶迦如何如何的打算。 李莫愁对着欧阳克点点头,说道:“阿克,咱们把程大小姐带走。对啦,不要伤着美人儿一丝半点儿,否则咱可要心疼死了。” 程瑶迦大惊失色,道:“这位师兄不要玩笑。” 她话未说完,欧阳克就走上前来,笑眯眯躬身拜倒:“小生得罪了,姑娘接招。”说完轻飘飘推出一掌,道:“这一招叫做风雪迎归人。既然我们家莫愁看上了你,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迎接个归人也算是应该的。” 欧阳克显然是在放水。这套神驼雪山掌,乃是他幼年所学,虽然浸淫已久,但是却称不上是什么顶高明地功夫。饶是如此,程瑶迦仍然接招接的十分勉强。她接了十余招。额上就沁出汗珠,把鬓角几缕刘海浸湿。贴在脸颊上,欧阳克一招小雪微寒,伸手抚上她地脸庞,将刘海撩起,调笑道:“姑娘,你好累了,咱们不要再打了。你乖乖跟我走,岂不是省事么?” 程瑶迦脸色通红,怒道:“谁跟你走,你这个登……登徒子!”说着奋力一击,往欧阳克臂膀打去。欧阳克道:“小娘子好大地脾气。”说完轻描淡写的往旁边一侧,躲过她地这次攻击。 “阿克,不要再废话,快点擒了她走人。”李莫愁看欧阳克死性不改。又开始口花花,心头就有些着恼。 当年她尽心尽力,想要改变欧阳克的性子,让他不再像原著中那样好色,而且欧阳克小时候没有少吃那些姬妾地苦头,所以她还是对让欧阳克变成一个新四好男人是非常抱有希望的。哪里知道欧阳克一日日长大,突逢父母双亡地变故,居然又重新走上了追逐财色的道路。后来虽然经过她的规劝,对于这些事物不再沉溺,可是他性子那种好色的因子,还是显lou无疑,一条色狼就这样养成了。 不管是见到了稍有姿色的女人,还是那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他都能调戏的津津有味。简直是老少不忌,美丑通吃。当年李莫愁从少林寺回来。对他这种表现也曾大吃一惊,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不再多管他,唯他之秉性而。 幸亏欧阳克虽然好色,但是却并不曾忘了本分,对功夫地练习还是没有落下,十分刻苦。而且也懂得什么女人能吃,什么女人不能吃,再加上他自诩年少风流,人帅多金,家世又是一等一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出强采花朵的事情,而是让那女人心甘情愿,也别说,世界上的女人几个见到这样的男子还能把持得住,一个个都拜倒在欧阳克西装裤下,虽然后来被甩后都会伤心一番,可也勉强算得上是你情我愿,没惹出什么是非来,倒是蛮让人放心的。 “程大小姐,我弟弟发话了,我不再陪你玩耍,咱们这就走吧。”欧阳克说着,一招出手,正是白驼山庄的蚯蚓功。只见欧阳克的手臂似弯非弯,好似春日杨柳一般柔软,但是其中却包含着莫大地内劲,往程瑶迦攻去。 程瑶迦看他突然变招,知道自己今日一定会被擒走,两只眼睛恨恨的看着李莫愁,心中对她诅咒了千万遍,她本来看李莫愁生的如此好看,脸上又总是挂笑,所以对这个玉面公子印象还是挺好的,哪里能想到她如此狠辣心肠。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是对的。 李莫愁可不管程瑶迦怎么看她,程瑶迦恨也好,不恨也罢,都和她没有关系。本来她就是来找程瑶迦寻仇的,难道还要卑躬屈膝地对程瑶迦说:“好小姐,我只是和你师父有些过节,跟你没有关系,你来配合我一起捉弄你师父,好不好?”这样的话才是找抽。 蚯蚓功一出,程瑶迦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她从未行走江湖过,虽然听孙不二说自己的功夫还可以,可是那也仅限于是江湖二流高手的地步,欧阳克在西毒身边浸淫多年,现在的功夫也称得上是一流好手,蚯蚓功又是欧阳锋玩蛇之时领悟出来的武功,难缠之极,如今欧阳克用来擒程瑶迦,用的正好,将她毫发不伤的点了穴道,抗在肩上。 程瑶迦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狠狠盯着李莫愁,陪着那张水mi桃一样地甜甜面孔,实在是别有一番美丽。 抢完这么一个大活人,三人一起回去客栈。曲名江早就在门口等待,原来他回来一看,见李莫愁和欧阳克都不见了,以为是欧阳克忽悠李莫愁出去玩耍。李莫愁如今武功尽失,他生怕李莫愁有个什么意外,急地像是热锅上地蚂蚁,团团转个不停。有心出去寻找,但是却怕两个人回来,自己错过他们,因此只是在门口转悠。 三人自程府中出来,因扛着个人目标太明显,因此李莫愁买来一顶斗篷,遮住程瑶迦面孔。又将点了穴道地她挽在手中,扶持着她前行。程瑶迦身上穴道被点。身体僵硬,就被李莫愁这么半拖半拽领回了客栈。 曲名江一看李莫愁两人回来,松了好大一口气,道:“阿克,莫愁不能使功夫,你就不要带着她出去胡闹。咦!怎么多了个人出来。” 欧阳克忙对曲名江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三人将程瑶迦放在屋中,出来说话。 李莫愁道:“爹爹,阿克,这女子是我仇人的徒弟,所以我捉了她来。” 曲名江和欧阳克面面相觑,曲名江脸上更是现出不悦的神色来:“哪个敢惹我的莫愁,既然他敢惹你,咱们把他徒儿杀将了便是。” 欧阳克见李莫愁今天反常的没有阻止自己调戏美人儿。反而让自己把美人儿绑回来,早就心存疑问,如今听见她解释,知道了事情原委,又看李莫愁不像是要对付这个程大小姐的样子,也点头道:“妹子。你莫要再软心肠。既然她师父和你有仇,杀了她便是,世上地美人儿千千万万,也不缺这一个,哥哥都能狠得下心,你又怕什么。” 李莫愁看这两个人瞬间统一战线,一致要求杀了程瑶迦,哭笑不得道:“是当年的老事了,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我想起当年之事,心中便会发堵。可惜现在又和那仇人地师兄弟们关系不错。所以不想引起争斗,只是将她捉来。让她师父着急就是,切切不要伤她。”说完将当年孙不二要杀害她们师徒三人的事情说来。 不听则已,听完曲名江便脸色铁青。单单是涉及到李莫愁,他都觉得无法忍受,况且还有个林朝英。当年李莫愁给林朝英治病之后在少林寺被关了六年,人人都道是少林寺是因为救了林朝英的缘故,才让李莫愁付出这样代价,从来没人以为是李莫愁自找的。若是换了别人让李莫愁为之关上六年,只怕曲名江要直接杀上门去。可见林朝英这个姐姐在曲名江心中地位之重,和李莫愁一般无二。 如今除了李莫愁,再加上个林朝英,一下子点燃了曲名江心中怒火,他狠狠道:“重阳宫的牛鼻子,真真是卑鄙无耻,居然这样趁人之危。等此间事了,我就杀上门去,取了孙不二的性命,跟他们当面对质,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说话。” 李莫愁安抚道:“爹爹,可不必如此,咱们和那重阳宫之间没什么恩怨,只是孙不二一个人这么做了。那时候我在北京城中,和全真七子中的几个关系都还不错,他们也算是英雄豪杰。这些阿克都是知道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日我迁怒于她的徒弟,也算是卑鄙小人所为了,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径。况且咱们擒了她的徒弟,留下一路标记,看她找来不找来,到时候再将她本人折辱一番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 欧阳克道:“妹子这才是麻烦,嘉兴烟雨楼八月十五不是有场聚会么,到时候全真七子都在,咱们等他们比斗完了,直接找上那老女人,打她个落花流水。” 李莫愁拍手道:“好,就如此。我正好也想看看全真七子和那些北京城里的高手打斗,要是之前把那女人打伤了,全真七子的真武七截阵摆的不好看,岂不是遗憾。” 三人商议完毕,曲名江犹自气愤难平。李莫愁对他好言相慰,又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自己一路上都要这么做男子打扮,让他们在人前不要拆穿自己的女儿身,曲名江被她惹得大笑,道:“你搞得什么怪模样,女孩儿打扮不好么?非要穿成男人一般。恩,不过这样也好,我女儿就是男子装扮,也是个一顶一地俊俏后生。” 几人带了程瑶迦,连夜赶路,到了预先和欧阳锋说好的小镇上,等待欧阳锋到来。 经过曲名江的叙述,李莫愁终于知道欧阳锋此来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九阴真经的上半本。原来九阴真经下半本里,只有一小段是关于内功心法地,其他的都是招式。而且这段心法是用汉语把梵文的读音写出来,普通人根本看不懂是什么,亏得欧阳锋见识渊博,才将它翻译过来,但是那么一小段内功心法,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 欧阳锋虽然学究天人,自己根据那些功夫以及那段残缺的心法补充出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心法,可还是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补全的,和原著一定有着莫大的差别。他心中想法便是,不找全九阴真经,就没法真的在武学上得到突破。 李莫愁听了,沉思道:“爹爹,二伯真的已经按照自己所想,把九阴真经地部分心法补充出来了么?” 曲名江点头道:“是地。你二伯虽然名为西毒,可是一身功夫却是玄门正宗,怎么补充不出来。只是他总想找到上半本,比较一下自己究竟不足在哪里。何况华山论剑又快到了,你二伯上次华山论剑,输在了王重阳手下,更是被黄药师点中一指,虽然两败俱伤,可是他心中却存着老大的疙瘩,想要一雪前耻。” 李莫愁虽然武艺已经很高强了,但是在武学上地造诣却低微至极。本来若是别人想有她那样的高深内力,非得资质上佳,又要有一甲子苦练。可是她资质只是平平,仅仅是捡了三宝的便宜,将九阳真经练了,后来自己虽然也创出功夫来,可是终究因为年幼,所以这功夫偏于邪门外道,幸亏得欧阳锋纠正,才拿得出手。 总的来讲,李莫愁这身功夫,唯有一句话可以解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因此,她心中虽然觉得欧阳克自己补足的九阴真经不一定就弱于黄药师,可是还是不敢说出口,毕竟她和欧阳锋对武学的造诣不在一个重量级。有时候不懂装懂,是致命的。 如今已经是八月初,晚上的月光随着月亮慢慢的圆起来,也越来越明亮。八月的月华,是一年中最美的。这日李莫愁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发呆,禁不住叹了口气。她现在功夫全失,内息不能妄动,所以也省了每日的早晚课,现在欧阳克和曲明江都在练功,她无聊之下,只好爬到房顶吹风。 微风拂来,淡黄色的衣袂飘动,李莫愁束起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现着乌亮的色泽,微有些空洞的眼神,全然没了平素的灵动,里头全是苍白失神。 黑暗的院子里,李莫愁看不到的一个角落,正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她,那眼神里带着几丝恨意,带着几丝茫然,也带着几丝眼睛的主人也不懂的东西。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七章报复--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八章 西毒 这日早上,李莫愁又在为了练功之事发愁,她这十几年来,日日都勤练不缀,对于武学一道,十分的执迷,看着自己的功力一点点上升,心中就饱胀着幸福愉悦,如今陡然不能练习,心中空落落的,十分难忍。只是她真气一有妄动,轻则昏迷,重则浑身刺痛半日,动弹不得,也只能无法。每每到了欧阳克和曲明江早晚课之时,便是她难过之时。 她正在小店的大厅里吃粥,脸上阴云密布,对面的程瑶迦看她面色不善,偷眼瞧着她,忽然一不小心,把咸菜碟子碰到,一碟子咸菜丝都洒在桌上。李莫愁被声音惊动,叹气道:“程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算啦,说你也没用,你在家里,吃饭都是仆人喂得吧,看见你会使筷子,咱都惊奇的很。” 程瑶迦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辩驳道:“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李莫愁心中憋闷,有心找事,拿眼觑她道:“我倒是忘了,程大小姐这一路上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咱们感激都来不及,还说这种风凉话,真是该死。” 自从李莫愁把程瑶迦擒来以后,就不太和她说话,虽然常见面,可是并不拉她聊天,一来是怕自己女子身份被她识破,二来是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又因为孙不二和李莫愁师徒之间的过节,所以连带着曲名江和欧阳克都不给程瑶迦好脸色。这样倒是让程瑶迦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只是不理她。却并没有虐待她。而且这一路上,程瑶迦见了欧阳克出没于青楼的频繁程度,也知道此人是色中饿鬼,对他没有侵犯自己这点,当然是念佛不已。 唯有一点不好,便是李莫愁三人地衣食住行都要她伺候着,这个千金大小姐。这些日子被当做下人使唤,洗衣之类的活计。全是程瑶迦干的。李莫愁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说的程瑶迦脸上又冲上红色,她虽然迫于情势不得不干这些事情,可也不是自愿的。 李莫愁看见程瑶迦有些想要动怒,脸上现出一丝笑容来。程瑶迦却鼓着脸颊,半天功夫也说不出话来,脸上的怒红也渐渐消了。脸色变地哀哀的,冷淡地回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知道李公子换了我这样的情形,又能怎么做。” 被她一问,李莫愁没了兴致,程瑶迦虽然看起来柔弱非常,连说话都没有大声过,可是内里的性子却坚韧无比。她的表现虽然值得称赞。却并不是那种适合挑逗来玩弄的人。 吃过早饭,李莫愁搬了椅子坐在门口发呆,瞧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程瑶迦也在大厅里寻了一处地方,手中捏着针线,修补着欧阳克的衣服。李莫愁看了一会儿外面,觉得无聊。回身看看程瑶迦,道:“你不用补阿克地衣物,他的衣服若是旧了,一定会丢掉,补了他也不会再穿。” 程瑶迦咬着唇看看她,把手中阵线放下,绞着手指,不知道干什么好。李莫愁瞧着她面前小箩筐里一堆旧衣物,又道:“我和我爹爹的衣物,你补一补我们还会再穿。” 程瑶迦听了她的话。将箩筐里欧阳克的衣服挑拣出来。重新开始干活。李莫愁看她阵脚疏密不一,歪歪扭扭。将曲名江一件稠衫补得像是块皱抹布一样,走上前来,道:“大小姐便是大小姐,罢了,我教一教你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完拿起旁边欧阳克一件衫子,握在手上,又取了阵线,一针针把缺口封上,又因那缺口在肩膀处,李莫愁索性将上面简略的缝出一个梅花形状,补好的针口就像是梅花花蕊一般,混看不出是补过的旧衣服。 “你还会针线活?”程瑶迦盯着李莫愁,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令人惊奇了。 “废话么,我小时候一个人住了六年,一年到头两件衣服替换,若是不会缝补,岂不是要裸奔了。”李莫愁一边做活,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程瑶迦两只乌亮的眼睛盯着李莫愁飞针走线,脸上神色缓和,居然丝毫看不出当初对李莫愁的怨怼之色。这些时间,她和李莫愁相处最多,有些事情已经慢慢改变了李莫愁在她心中的印象,这个年轻好看的公子,总是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他身上有太多地未知,好像是一潭深深的湖水,惹的人不自觉想要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 “看到了没?”李莫愁教导了她半天,将手上的活放下,抬头看向程瑶迦。程瑶迦见李莫愁目光一撞,柔柔问道:“你小时候真的一个人住了六年么?” 李莫愁道:“骗你作甚。” 程瑶迦点点头,将刚才那糟糕的缝补处拆掉,重新开始缝补,结果还是一样的糟糕。李莫愁看她半点进步也无,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说完摇头走掉。 过不多时,欧阳克下来,看见一脸郁郁之色的李莫愁,道:“莫愁,今日便是二叔来的时日,你怎么还呆着张脸?” 李莫愁奇道:“不是说后天二伯才来么?怎么是今日?” 欧阳克拿扇子敲敲手心,道:“你又记错了时日。便是今日没错。”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远远传来一声欢嘶,正是雪山白驼之声,李莫愁和欧阳克互相看看,一起道:“是了!”说完抢着迎出门去,只见大路上来了一骑,雪白的身影格外显眼,上面一个高大身材地人,不是欧阳锋是谁。 待到欧阳锋安置完毕,李莫愁内力不能动用之事马上被抬上桌面,欧阳锋听闻李莫愁受了内伤,也是关切不已,马上把住她脉门,半天才摇头道:“我也无法,你一身内力太过强大,犹在我之上,就算我拼力控制,也不能将它制服,何况就算制服了,往后你还是不能动用。” 听了欧阳锋地话,李莫愁神色颓废,道:“二伯,真是没一点办法了么?那……那就和我小时候一样,把身上的内力都化去了,重新练过,好不好?” 她这话下定决心说出来,心中不舍之极。若真如此,这些年地努力都要付诸东流,想起来便心如刀割,但是若是不如此,一辈子都不能动用内力,岂不是更惨。有舍才有得,李莫愁一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次的代价真是太惨了。 “这个倒是可行,不过你这一身内力,我也替你舍不得。你此次重伤,缘由便是因为内力未圆转,你修习的这门内功心法,虽然进展迅速,但是不突破最后一层,十分容易走火入魔,像你这种,便是幸运了。可惜可惜,不过世间哪有万全法,什么功法都有其罩门。” 欧阳锋一番叹息,李莫愁脸色难看,连欧阳锋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只有将这些年苦功练来的功夫都消去一条路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这次我来,是为了九阴真经,若是九阴真经到手,你的功夫或者还有机会恢复,到时候能够突破最后一层也说不定。”欧阳锋看李莫愁难过的神色,忙劝解道:“现下你也不必老是想着自毁功夫,且把心放开些。” 李莫愁惊道:“难道九阴真经能有这样的奇效?不过我内息一点都动不得,到时候怎么修炼它。” “你有所不知,那黄药师的指法了得,更是深知药石之道,到时候我让他帮你封住这身内力,让它做怪不得,咱们再另外修习九阴真经。我看了九阴真经下本,知道这经书的神奇。据它下卷所说,上卷还有一部分叫做洗髓篇,若我猜测的不错,你的这身功力恢复,便在其中了。” 李莫愁听了,大喜过望,道:“二伯,那咱们现在便去找九阴真经吧。” 欧阳锋哈哈一笑:“好,咱们明日出发,去那桃花岛。你若是等不及,今天走也行。” 曲明江敲敲笑逐颜开的李莫愁脑袋,道:“莫愁,让二伯先歇息一天再去,他一路行来,也需休整。”李莫愁看着满脸风尘色的欧阳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一家人都笑起来。 *** 我决定还是做两千党。不过会变成一日两更党。最近过年事情很忙,俺从明儿开始恢复稳定更新,前段时间我错了,低头认罪。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八章西毒--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零九章 入阵 船行海上,时不时经过一个个小海岛。李莫愁站立船头,看着海岛kao岸边的地方无一不是花团锦簇,红黄相间,端的美丽非凡,大声赞叹起来,欧阳锋笑道:“莫愁,你有所不知,这一带的海岛上花朵繁盛,那黄老邪看上的也是这点,所以才巴巴的选了其中花朵最盛的做了住处,后来又移植花木,渐渐的才有了桃花岛的盛名。” 李莫愁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咱们白驼山庄的花木不在这之下,还有高山地泉引来,为什么不叫做花泉山庄,偏偏叫做白驼山庄。” 欧阳峰连有傲色,摇头道:“不是这个道理。咱们白驼山庄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况且又有庄户依附咱们,所以不能随随便便按照景色取名。”言语间,显然是对桃花岛名字的由来颇不以为意。 船行了不到三个时辰,便kao岸到了一个小岛上,李莫愁交代了艄公将船开到附近一个小岛上等待,少则几天,多则半月,他们再去那小岛上找艄公回程。艄公虽然不解李莫愁如此安排的用意,但是因为李莫愁银钱给的充足,又约好到时候回程时再给他们一倍的钱,艄公便欢天喜地的照办了。 几个小辈跟着欧阳锋上岸,因程瑶迦没法处置,因此只好将她也带在身后。她倒是识得时务,乖巧无比,并不生事。 只见雪白的沙滩不远处便是桃花林,此时已经是夏季。那桃花却开得艳丽无匹,略有一阵清风吹来,裹着几瓣桃花花瓣飞来,耳边潮声阵阵,浑不似人间景色。 几人走了一会儿,遇到一位聋哑奴仆,这奴仆看了来人。啊啊做声,欧阳锋说道自己是来拜访黄药师地故人。那奴仆将几人领去一间屋子,便去通报。因不过多时便要见黄药师,必定要说起一些事物,因此欧阳锋又特地问了那聋哑奴仆,寻到一处小屋,将程瑶迦关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忽然听见一声长啸。门外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来:“原来是欧阳兄来了,失敬失敬!” 李莫愁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鹅蛋脸的中年人笑呵呵走进来。这中年人两只清澈的丹凤眼,鬓角垂下两缕长发,其它的头发在头顶用碧玉簪簪好,眉目间神采飞扬,偏偏又有一丝愁绪萦绕,似喜非喜。似悲非悲,顾盼间神采变换,好一个俊雅冲淡的中年大叔。 这人当是黄药师了。当初黄药师用了人皮面具,因此李莫愁没有见到黄药师面貌,现在瞧见他相貌,心中赞叹不已。 欧阳锋和黄药师寒暄两句。欧阳克和李莫愁上前见礼,黄药师笑着赞道:“欧阳兄家里这对儿女,人才相貌都是一流,又这等乖巧玲珑,哪里像我那女儿,调皮捣蛋的要死。” 欧阳锋早就听欧阳克和李莫愁说过黄蓉那调皮捣蛋地性子,心中也对李莫愁和欧阳克得意非凡,脸上却现出愁容,只是摇头:“话虽如此,可是上天无好生之德。我这侄女儿。虽然人品相貌都是一流,但是从小命运多舛。更是被人恩将仇报,打成内伤,因此走火入魔,一身功力都废掉了,此来我便是求黄兄援手,将我侄女的病症治好地。” 黄药师看看李莫愁,点头道:“不错,我刚才观她相貌,当是手三阴经受创,足三阴经也微有损。”说着有看着李莫愁道:“不知道世侄女可是内力不能再动,每每妄动,都浑身绞痛,胸口,手臂,以及下腹三指处最甚?” 李莫愁见他只是看自己相貌,便能说个八九不离十,心下大赞,点头道:“确是如此,当日我被人先是击中关元穴,然后又被打到了膻中。” “世侄女可是最近天葵不顺?”黄药师忽然一本正经问道。 李莫愁反映如常,欧阳锋和欧阳克脸色却变得怪异无比,都觉得黄药师怎么能问一个女儿家这种问题,李莫愁老老实实答道:“黄世伯高才。近来侄女每次天葵之时,疼痛难忍,难道也和那次受伤有关?” “关元有伤,女子多天葵不顺,将来或者还要影响生产。不过侄女不必担心,此病可医,与你的内伤并无冲突。” 李莫愁听了黄药师之话,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自从她不能使用内力后,没了强大内力的护持,体质虽然比常人强点,可是还是比不上以前,许多病症慢慢显现,她将自己身体一些病症不适都说了出来,黄药师今日脾气甚好,笑呵呵一点点答来,有条不紊,不管什么病症,他似乎都能说出药理和解决方案来。 见这一老一少相处甚欢,欧阳锋先是有些不解,过了片刻功夫,好似明白了什么,眉宇间满是喜色。 时近中午,黄药师去厨下交代饭菜,令几人自便,李莫愁说了一上午话,狠狠灌了几口水,看着外面落英纷飞的桃花林,想要出去逛逛。欧阳锋制止道:“莫愁,这桃花林虽美,但是其中全是阵法,你一旦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李莫愁呵呵一笑,刚想说自己对桃花岛的阵法有些了解,欧阳克就站出来道:“不妨,妹子喜欢看这桃林,我领她去便是,她虽然不懂得阵法,可是我是懂得一些的。” 欧阳锋抬眼看看欧阳克,有意磨练他一番,让他知道天高地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从欧阳克跟着他学了残篇九阴真经后,性子就高涨无比,又没遇到什么挫折,此番让他见识一番桃花岛的阵法也好,好挫挫他地锐气。 两人除了门去,信步走到桃林当中,触目都是柔嫩的粉红色,迷离人眼,扑鼻都是淡淡的桃花香味,头顶不时落下桃花花瓣,坠在两人头发衣裳上。李莫愁看此处不像是有机关,遂笑呵呵的跑起来,欧阳克忙道:“妹子不可妄动,此地虽然没有阵法,但再深入一点便有阵法,到时候你陷进去,我可不好找你了。” 又往前行了片刻,桃树间还夹杂着一两颗碎石假山,还见到一套石桌椅,上面信手摆着一副黑白子的残局,颇有情趣。 到了此地,欧阳克道:“莫愁小心了,从这石桌过去,便是阵法所在了,咱们可要当心,你拉着我走,免得失散了。”说完小心翼翼的越过石桌,踏上进入桃林的路。 看到欧阳克这样郑重其事,李莫愁心中安安稳稳的,知道他并非像平时表现地那样狂妄自大,只是年少轻狂,其实心中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两人进了桃林,之间眼前一阵粉雾飘来,纷纷扰扰,好像是一堆薄纱一般扑面而来。李莫愁惊道:“难道竟是桃花瘴不成?”说完屏住呼吸,生怕吸入一点。欧阳克道:“哪里是桃花瘴,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李莫愁这才睁眼,欧阳克领着她前行几步,在地上发现几个竹筒,隐在草丛之中,正向外喷着粉雾,看来只要有人走进林中,就会触动这处机关。李莫愁赞了一声巧妙,上前想要摸摸竹筒,遂对欧阳克道:“阿克,我去近前看看那竹筒,不碍事吧?” 欧阳克道:“咱们一起去,你跟着我脚步。”说完拉着她向前走去,一路安稳到了竹筒旁边,竟似没有任何机关法阵。李莫愁看着那不断向外喷洒粉雾的竹筒,赞道:“好精巧的东西。”她话刚说完,忽然见迎面两只袖箭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是李莫愁虽然见了这袖箭,可是因为功夫全失,哪里有平时的灵巧,大惊下只能蹦到一边,只听见欧阳克一声惊呼:“莫愁,你在哪里?”眼前的景色就全变了。现在地李莫愁,赫然站在另一条路上。 李莫愁听见欧阳克对自己的呼喊声,却见不到他的人,只好道:“阿克,你也试着往我刚才的方向走一走,看一下咱们能不能汇合。” 欧阳克叹息道:“哪里能这么简单,这竹筒就是阵眼变换的地方之一。那黄药师打的好算计,要是别人发现不了这红色迷雾的由来,自然只能在迷雾里瞎折腾,可是若是发现了,一不小心就会像你一样陷进阵中。不过幸好这阵法只是困人,并不曾有杀伐之意,多绕几圈,或者就出来了。”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零九章入阵--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章 出阵 李莫愁一边和欧阳克说话,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她和段曦光在归云庄时,常常一起破阵,将那些阵法的破解之法记了不少,为的就是现在上桃花岛的这刻,但是如今观四周的环境,却没有一个地方熟悉的,又哪里能用得上自己记下的那些破阵之法。不过听欧阳克的意思,这个阵法并不是有意杀人的阵法,自己走上片刻,或者就能出去了。 两人商讨一会儿,无果下只好分头行动,在桃花林里瞎摸索。 李莫愁倒是悠闲自在,只当是观景而来,这桃林中风景美妙无比,时不时还能看到其他的陪衬建筑,譬如一盏地灯,譬如一个猴子的石雕。如果抛开刚开始那粉红色的迷雾给人带来的惊讶不谈,也未尝不是一种美丽。 逛的时间越多,李莫愁越有一种感觉,这个地方,是黄药师建来观赏用的,其中的阵法,也不过是用来增加观赏时的情趣。这阵法肯定有一定的规律,循着这规律,能够更好的观赏这个桃花林。只是对于不清楚捷径的人来说,在其中行走,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行了一路,李莫愁眼前还是不见边际的桃花林,走的脚都有些酸痛。此时忽然见前面现出一个青顶的小竹屋,李莫愁忙欣喜无比的走去,想要歇歇脚。 那小竹屋做的精巧无比,青翠的竹屋和粉红的桃林相互映衬,鲜明地像是一副版画。李莫愁急冲冲走到屋前。随手打开门外反扣的门锁,刚要抬脚进去,却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眸――程瑶迦。 原来她被关在这里,倒是一处好地方。 李莫愁虽然惊愕,但还是抬腿进了屋子。程瑶迦脸上一红,细声道:“李公子,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你还是避让一下吧。免得有人说些瓜田李下之词。” 李莫愁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套一套的说法。外人多的时候,她从来不出现,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又有什么瓜田李下之词。封建社会果真是礼节繁多。 “我倒是想出去,可是这里是个迷阵,我走了许久都出不去,正好在这里歇歇脚。”李莫愁虽然穿着男装。可是没有调戏小姑娘的兴致,将事情原委答出来。 “我从外面被领进来时,虽然也有阵法,可是是由一条大道通来,公子若是想出去,我给你指路便是。” 程瑶迦看着李莫愁,今天地她似乎比往常要好说话一些。 “指路?又是说什么东南西北第几个岔口往哪个方向拐?”李莫愁的表情像是吃了药一样:“本公子虽然风流倜傥聪明盖世,可是就是对方向一窍不通。要不然早就精研阵法,还至于在这里迷路迷到你家来?” 程瑶迦被李莫愁眼睛一瞪,心里动了动,拼命忍住嘴角想要冒出来地笑意,道:“那我领李公子出去便是。” “恩,好。我先歇歇脚。” “公子在外面的台阶上歇息也可以,那里很干净,还能观赏风景。这里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需避嫌些。” “……” “那我出去,公子坐在屋里便是。” 程瑶迦被李莫愁一直盯着看,落荒而逃。看着程瑶迦坐在外面竹台阶上的纤细背影,李莫愁咧咧嘴角:“我这是在报复。看你刚才知道我不辨南北的那个表情,肯定在暗爽吧,现在换我暗爽了。” 待李莫愁和程瑶迦一起启程,程瑶迦果真把李莫愁领到了一处大路上。两人走了片刻。李莫愁忽然指着路边一处假山道:“刚才我来过这里,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程瑶迦淡淡的眉毛惊讶的挑起来。红苹果脸上更加红,四顾周围的环境,终于开口回答:“走错了!” 李莫愁当时地表情已经有些麻木了。在这个桃林里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遇到一个说认识路的,结果在自己的点醒下,又说认错路了。现在她不知道是该把黄药师好好崇拜一番,还是把身边的程瑶迦掐死。 两人又在桃林中摸索起来,幸好许多地方李莫愁都走过了,一些路被她证明是死路,所以少走了许多无用的路程,又过了两个时辰,两人眼前的桃树渐渐稀少,终于到了阵外。 看着外面空旷的平地,李莫愁点头道:“你回去吧,不要再迷路了。免得一会儿我二伯找不到你,到时候他大大的生气,你可就不好了。” 程瑶迦看李莫愁说地一本正经,转身就要往回走。原来曲名江对她造成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这个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的中年男人,是李莫愁的父亲,而他的伯伯,脾气也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这次几人来到桃花岛,因为曲名江以前和黄药师有些过节,所以并不前来,而是在嘉兴等待几人回去后汇合,本来小尾巴一样的程瑶迦抛给他最好,但是他却冷冰冰地说了几句话:“这女娃子让我领着,我不敢说到时候你们回来后看到的,还是一个活人。” 听了这样的话,程瑶迦大骇,只好央求连连,又发了绝对不惹是非的毒誓,才被领着一起来到桃花岛――其实李莫愁的意思是把她放回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说出了自己愿意跟着众人一起出海,并且绝不透lou自己的来历,否则整个程家都有大不幸。 既然程瑶迦拿她心中重要无比的程家来发誓,李莫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领着她一同前来。 见程瑶迦转身又向桃林里走去,李莫愁有些愕然。程瑶迦这个人还不错,但是有个至关重要的缺点就是――太过认真,太死板。她说让程瑶迦回去桃林,明明是在开玩笑,程瑶迦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李莫愁忙叫住了程瑶迦,说道:“程大小姐,我只是说一说,你不必回去。”说完又对脸有犹豫之色的程瑶迦道:“我二伯那里,我给你说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吧。若是让你一个人摸进去,只怕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自下船起你都没有吃饭吧,咱们一起吃饭去。反正你不饿,我是饿了。” 程瑶迦低着头跟在李莫愁身后,此时天上的太阳已经不再刺眼,夏天日落地晚,可是在桃林中耽误了那么久,现在也是黄昏时分了。 出了桃林,李莫愁就见到不远处一座小山。她刚上岛地时候也见过这座小山,小山凸出的一面正对着自己来到时待客地小屋,看来只要翻过那座山,再直往前走一段路程,离回去就不远了。 李莫愁和程瑶迦走到山腰处,耳边隐约传来人声,断断续续。山间宁静无比,李莫愁觅着声音寻找,只见山脚一侧下的空地上,正盘腿坐着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少女,一个少年。那少女少年正是黄蓉郭靖,那个须眉皆白的圆脸老者,应该就是老顽童了。 李莫愁看见郭靖,先是吃了一惊,郭靖也来到桃花岛了?她刚有此疑问,忽然想起来当时在归云庄,最后时刻郭靖醒过来,说要亲自去桃花岛和黄药师认罪。怪不得今天黄蓉没有来迎接众人,原来是因为和小情郎在一起。黄药师想来是怕黄蓉一出场就是和郭靖相伴,那么自己这个做爹的就丢人了,所以才没让她见客。 李莫愁和程瑶迦都没有收敛身形,周伯通三人早就知道有人在接近,可是听他们步伐虚浮,显然是没有武功在身,所以并不以为意,还是继续说着话。待到李莫愁和程瑶迦走进了,黄蓉和郭靖都惊异无比的咦了一声。 李莫愁咳了一声,道:“郭贤弟,黄贤弟,咱们又见到了,为兄先有礼则个!”说完弯腰施礼。黄蓉看她做男子打扮,又对着身后的程瑶迦向自己使眼色,知道她不想被拆穿男子身份。 此番她和郭靖来到桃花岛,为的就是自己和郭靖的婚事被黄药师同意,李莫愁和西毒等人来到桃花岛做客,被黄药师郑重其事的款待,黄蓉自然是知道的,她心中想要借助西毒的力量让自己父亲屈从,虽然现在还是看李莫愁不顺眼,可还是机灵的回礼道:“李公子安好!多时不见了。”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章出阵--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一章 se音 郭靖怔怔看着男装的李莫愁发呆,心中道:“原来真是李姑娘,她打扮成男人模样,真是好看的很,一点都看不出女孩儿家的样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要是她自己不说,我一定要问问他是不是李姑娘的兄弟。”想着又看向黄蓉:“蓉儿打扮成男人,就还是水灵灵的,身上也很香,跟李姑娘大不相同。” 他正在发呆,黄蓉在背后捏了他一把,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话。郭靖对黄蓉的话言听计从,可是又有话想说,憋的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弯腰对着黄蓉小声道:“那个姑娘,和咱们来时城外贴的告示上画的那个姑娘生的好像。蓉儿,不如你问问她,她是不是姓程,在家中行一,一个多月前从家中离开了。”说完只是拿眼睃程瑶迦。 他虽然已经尽量放小声音说话,可是因为他天性淳朴,并不会掩饰,这番强要遮掩,反而看起来更加显眼,这话被程瑶迦听个一清二楚。 猛然听见家里在找自己,程瑶迦柔肠百结,若是半个月前她听见这番话,一定会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是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在李莫愁等人身边待了这么久,已经知道自己若是lou出马脚,一定会被这群恶人杀害。就连眼前这个对待自己最不凶的李公子,其实也非常狠辣。 看见程瑶迦若无其事的表情,黄蓉不再多怀疑。就算此人真的是那个告示中寻找地程大小姐,现在呆在李莫愁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周伯通看李莫愁女扮男装,心生欢喜,以为她在扮演什么好玩的游戏,想要跟她一起玩。但是现在他正在和郭靖黄蓉二人讲起前事,不能够轻易走开,遂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一起坐下来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李莫愁虽然知道他是在说九阴真经的故事。对此并不甚感兴趣,可还是点头道:“好。前辈这么说,小子就听一听吧。”周伯通看她肯留下来,圆脸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十分喜庆,他看着李莫愁和程瑶迦坐下,才道:“刚才咱们说到我被那老毒物打中一掌,对不对?” 郭靖知道李莫愁身份。听见老顽童公然说西毒是老毒物,生恐李莫愁不喜,忙看向她,李莫愁却脸色如常,一语不发。老顽童哪里知道这之中的圈圈道道,继续说道:“那老毒物以为打败了我,就能够将那九阴真经拿到手,哪里想过。我师哥还有后招。嘿嘿!” 李莫愁听见他说起西毒盗取经书,心中就生疑,自从她到了白驼山庄后,西毒几乎没有离开过白驼山庄,唯一的一次也是为了给自己看病,那次看病之时她和欧阳锋几乎形影不离。他哪里又有机会有那千里之外的重阳宫,难道欧阳锋暗地里还是个修真不成?若是如此,他还图谋九阴真经作甚。 待她到了古墓学艺之时,周伯通已经不在重阳宫中,算起时间来,老顽童说的这件事情,应该是李莫愁在白驼山庄之时发生地事情。她越想越不对劲,难道是有人有心陷害欧阳锋,因此脸色越来越沉,待老顽童说到西毒被诈死的王重阳重创离去。忽然cha言道:“不对!不对!你这个老头。你可认识欧阳锋是谁?凭什么要污蔑他。” 老顽童听见她语气不善,吹胡子瞪眼道:“你是哪里来地娃娃。我不认识欧阳锋,难道你认识欧阳锋不成。我师哥说那是欧阳锋,那就是欧阳锋!他不是欧阳锋,凭什么会使蛤蟆功。”郭靖和黄蓉听了这话,脸上都是想笑又不敢的表情,李莫愁是欧阳锋的侄女,自然比老顽童认识欧阳锋要多些。 周伯通看见黄蓉表情,问道:“你这姓黄的娃娃,有什么好笑的,都说出来。” 黄蓉笑着柔声道:“老顽童,你不知道,这位李……李公子,他是欧阳锋的侄子,他认识欧阳锋自然比你认识的多些儿。” 周伯通听了,大惊失色,道:“今日我周伯通真是倒霉,东邪西毒地后人都被我碰上了。幸好这个东邪身边的男娃娃是个好人,跟她大大的不同。那你这个西毒后人身边领来的女娃娃也一定是个好人了。恩,女娃娃,你叫做什么名字。” 程瑶迦听着周伯通说着当年往事,心中惊骇无比,这人居然知道重阳宫祖师王重阳之事,又把王重阳叫做师哥,难道是他是全真教的长老不成。可是孙不二却从来没跟她提起过还有这么一位颠三倒四的师公。 她听见周伯通问起,忙答道:“小女子叫做程瑶迦,是江南人士。跟这位李公子同来的。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是不是全真教的长老。小女子师从全真教孙不二……” 程瑶迦还要再说下去,周伯通猛然打断她话头,道:“我可不是长老,先说好,你有事情不要找我。刚才我说你是个好娃娃,你就当没有听到。要是觉得听到了什么,那是我老顽童不小心放了个屁!”原来他最烦繁文缛节,如今听见程瑶迦似乎有意相认,慌忙先说明自己不管事情。 李莫愁深深看一眼程瑶迦,程瑶迦忙低下头去,咬齿不语。 “前辈,当年你说地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也好要我知道。我小时候曾经在重阳宫历经一件事情,便是有人要kao九阴真经陷害与人,将北丐洪七公毒倒。上次你经历的事情,想必也是有人陷害我二伯所为。据你所说,那时候你师兄有病在身,我二伯又是全盛之态,哪有一个有病的中神通把一个好好的西毒打的落荒而逃之说。就算你师兄比我二伯功夫高点,可是也高明地有限。要不然当年华山论剑怎么论了七天七夜,而不是一两天就分出胜负。” 周伯通咦了一声,觉得李莫愁倒不是无理取闹,将当时地时间说出来。李莫愁细细推算,心中咯噔一声,想起一件往事来,那个时间。可不正是欧阳锋闭关的那段时间么,据欧阳锋自己说。他是为了参悟一门武功,可是后来却并没有告诉众人他参悟的结果。难道他居然是借着那段时间去偷盗九阴真经不成,结果又被王重阳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但是欧阳锋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一家人,在外人面前。是万万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李莫愁于是不言不语,装出一副你说瞎话的模样,也不抬头,只是拿两只眼睛望天。 老顽童生性跳拖,想要知道洪七公当年的事情,道:“当年是怎么回事,洪七公那个老乞丐遇到了什么。居然被人毒翻了,你说来我听听?” 李莫愁也不理他,周伯通看她越是不说,心中越是着急,抓耳挠腮,简直像是只猴子般。后来更加凑到李莫愁身边,讨好道:“好吧,要是你告诉我当年洪七公地事情,我就教你一门好玩的功夫,叫做左右互搏,是我自己创地,好不好?” 李莫愁往旁边挪了挪,嗤了一声道:“不稀罕!除非你拿九阴真经来换。自创功夫么,我也会,也不在你那左右互搏术之下。” 老顽童听了。更加欢喜。忙一个翻身站起来,也不再和郭靖等人讲当年地故事。只和李莫愁道:“好,咱们打过玩玩儿。我用我自创的功夫,你用你自创地功夫。看看咱们谁的功夫厉害。”李莫愁眼睛一瞥,道:“老前辈这么好的功夫,难道看不出我得了极重的内伤,不能跟人动手么?若非如此,我二伯怎么会专门领了我来桃花岛求医。” 几人听了,都惊讶出声,老顽童更是愁眉苦脸,替李莫愁伤心:“这可真是大大地不好,要是我一天不能练武,那是睡觉吃饭都不香甜的。人一辈子若是不能练武,那不是跟死了没两样么。你一定很难受,可是还活得好好的,没有去寻死,你这番耐性,我老顽童佩服佩服。” 李莫愁看他说话颠三倒四,说道:“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吧,你要是听完觉得其中有问题,就细细想想当初那盗取经书,把你师兄打伤的人到底是不是我二伯。你那个师兄,是个大大的坏人,想必他当初认出来偷书的不是我二伯,不告诉你也说不定。” 李莫愁说到这里,看老顽童对自己怒目,又悠悠道:“我师父是林朝英,你总该认识吧?我说你师兄不是好人,你敢不承认!到时候你要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就给我二伯光明正大的道歉,反正他也在这岛上,你正好顺便见一见。” 周伯通自己在情之一字上曾经吃过大亏,知道不能够对女子负情,况且早年林朝英和王重阳交好的时候,也曾经对他百般照顾,对于王重阳和林朝英之事,他自然是清楚无比又心怀愧疚地,如今见眼前这女扮男装的少女居然是林朝英弟子,登时没了脾气。别人说王重阳不是好人,他还有理可辨,唯独古墓派的人说王重阳不是好人,他无话可说。 见周伯通在李莫愁面前吃瘪,黄蓉心生好奇,问道:“老顽童,那个林朝英是谁?” 周伯通含含糊糊道:“是个女人!”黄蓉还要再问,周伯通忽然挥舞双手,恶声恶气道:“我老顽童最见不得女人,你再问,我什么都不说了。”说完蹲到一边一副气鼓鼓模样,黄蓉看似乎是触动了周伯通哪根软筋,只好闭口。 李莫愁将当日王重阳寿辰之事说出,周伯通感慨一番。 此时耽误了有些时日,只见天上一轮明月升起,十分玲珑剔透,淡淡月辉洒在山上,似给周围众物披上一层银纱。李莫愁忽然听见咕噜一声响,正是自己的肚子在叫,周伯通听了,奇道:“谁饿了?” 李莫愁点头:“我。”周伯通哈哈大笑:“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先吃过再说。不过今天人有点多,饭菜不够,你们可不要怪我。” 李莫愁微微一笑:“也不必,就算不吃,我们是桃花岛的客人,到时候让厨房另做一点,也是常情。” 老顽童却摆手道:“你来了这里。就是我老顽童地客人,关他东邪什么事情。我去把饭菜拿来,咱们吃过吧。” 说完钻到旁边地山洞里。过不片刻,老顽童从山洞里出来,手中端着一碗米饭,另有咸菜一碟,青菜一盘,此外还有几个馒头。他一边走。一边笑眯眯道:“黄姑娘,你爹爹忒也小气,居然给我整年吃这些东西。” 黄蓉吐吐舌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箫音在宁静的夜空中突兀而起。 一听见这声音,黄蓉老顽童李莫愁三人神色齐变。其中老顽童手一抖,差点没把碗碟都扔在地上。黄蓉则是满脸苦恼之色,泪眼汪汪看着郭靖。李莫愁却觉得体内平稳的真气骤然间暴走。经脉内剧痛无比,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一声高亢的箫音,一直持续了十几秒钟时间,对李莫愁来说,这十几秒钟简直就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体内的真气跟着这箫音一直不停地往上飙。考验着她经脉的承受极限,她险些又昏了过去。 正在她疼地昏昏沉沉之时,那箫声一转,低低的委婉奏起来,和着周围地潮声,如泣如诉。李莫愁觉得体内地真气也随着箫音转动,简直就像是在体内也开了一个演奏馆,虽然不适应,可是还是能够忍受。 此时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除了程瑶迦,李莫愁。以及黄蓉。其他人都盘膝在地上运功抵御。 程瑶迦是因为体内内息被封,没法被这箫音引动。李莫愁则是现在连动根指头地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这箫音牵着走。而黄蓉则是知道这功法的厉害,早有了抵御地方法。 李莫愁的脸色发青,跟郭靖和老顽童抵御的样子都不相同,一眼便知道是在受着极大的痛苦,再联系到刚才李莫愁说自己受了内伤,显然此刻是伤上加伤。她的样子被程瑶迦和黄蓉看在心里,反应各不相同。 “爹爹要是找来我,我用李姑娘做挡箭牌,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八成是不行的,爹爹把我锁起来,我还来找靖哥哥,他一定很生气。这碧海潮生曲,刚才爹爹已经奏过了,现在却再奏了一遍,应该是发现我不见了。他……他一会儿寻来,会不会杀了靖哥哥。” “李公子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了重伤。上次那个他哥哥一定要和他比武,玩闹的时候他似乎是动了真气,脸色也是这样难看,后来昏了过去。他一定好疼,我,我为什么要关系他……他抓了我,他爹爹和哥哥还时不时威胁我,可是现在……李公子,你要是真地疼的厉害,就昏过去吧,菩萨有灵,信女求你保佑李公子早日拖离苦海……不,菩萨,信女,信女没有求你保佑李公子。李公子,李公子,你还好不好,你千万别有事。” 两个女人混乱的想法,李莫愁当然一点都不知道,碧海潮生曲,乃是黄药师的拿手绝技,她刚刚觉得好了一点,可是没过多久,那曲子的音调又一变,萎靡之极,李莫愁觉得浑身燥热无比,每个毛孔简直都要爆裂开来。 这样的箫音,已经不单单是牵动真元那么简单了,李莫愁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些变幻地虚影,随着箫音的变幻而动作呻吟,这些虚影根本就是上辈子看的那些不纯洁的漫画。 这时候最是考验人的意志力。孔老夫子说过,食色性也。黄老邪利用人心中“色”这一点,的确是邪的可以,可是也能从侧面反映出他的技艺高超。 可是现在处在这样的痛苦下,李莫愁只想奔到上午还和自己微笑着一起谈论妇科疾病的黄药师面前,对这他地脑袋狠狠地敲,一直敲到手拖臼也不停。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一章se音--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二章 幻境 此时场中数人,唯有老顽童和李莫愁极为痛苦,其他余子都是心中不着半点尘埃的处子,虽然识得一些朦胧的男女之意,可是并不曾知晓其中关键,虽然也觉得有些难受,但是也可以忍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见李莫愁浑身通红,咬紧牙关,双目凸出的模样,程瑶迦再顾不得矜持,忙到李莫愁身边,连声呼唤。黄蓉灵机一动,也到了李莫愁身边,对着她耳朵私声道:“李姑娘,咱们做个交易,等会儿你若是能让你二伯给我和靖哥哥美语几句,我就告诉你抵御这曲子的办法。” 李莫愁牙关紧闭,浑浑噩噩间满脑子幻想,哪里能够听见黄蓉和程瑶迦的半分呼唤。倒是程瑶迦看着凑近李莫愁耳朵说话的黄蓉,心中十分不喜,只道黄蓉没一点礼仪规矩,居然和一个年轻男子这么亲密。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人都是幻想,李莫愁还是觉得浑身燥热无比,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混乱,从一男一女玉臂陈摇,香丘耸动,到后来渐渐加入别人的身影,又有一男一男,一女一女……李莫愁越看越混乱。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这些画面,最多当做是某些不健康的片子看,虽然会造成血流加速,鼻血喷涌等等等等效果,可是毕竟还只是看的心态。 谁奈何到了后来,李莫愁觉得肩膀上微微一沉,像是有人将手搭在肩上,回身去瞧。却见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孔,两只明亮无比地眼睛正满是深情的看着自己。她心中一惊,开口道:“段,段曦光,你怎么也在这里。” 幻境到了此处,已经真实无比,李莫愁心智渐渐沉沦。隐约有些辨不出什么是幻境,什么是真实了。暗道段曦光怎么找来了桃花岛。 段曦光只是盯着她看个不停,两只眼睛灼灼发亮,看的李莫愁不敢和他对视,段曦光柔声道:“小莫愁,我找的你好苦。我从少林寺回来啦,看了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小莫愁,我一直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从此后我一辈子也不要和你分开了。”说完捧着她的脸庞,慢慢的凑过自己地脸来。 李莫愁心跳的像是敲鼓一样,偏偏却像魔怔了一般,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大声喊道:“段曦光,你不要过来,你,你……” 她在幻觉里大喊大叫。外人听见地,却是她口中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嘤咛,仔细一辩,正是一个个段字。程瑶迦听不清楚,心中害怕她出了什么事情,忙晃着她的身躯。喊道:“李公子,你说断什么?什么断了?” 黄蓉看程瑶迦对李莫愁居然这么上心,心中暗道:“我向来不喜欢李莫愁,可是眼前这个少女怎么对她这么好。难道是我看错了她,李莫愁居然是个好人。” 她想罢细细思量和李莫愁相交以后的事情。从开始初见李莫愁时的惊艳,到后来知道她是欧阳克妹妹后的羡慕,再到被她从梅超风手下救了之后的感激。然后便是她在路中对自己地威胁教训,居然让之前的感恩和喜爱都变成仇恨。 这又是为何呢?黄蓉聪慧无比,想到此处却惘然起来,她心中也隐隐有个念头。却不敢去承认。 这边周伯通随着笛声。忽然大叫一声,把身上衣服都扯裂开来。高纵起来,蹦在半空中,大声喊道:“四张机,织就鸳鸯欲双飞。鸳鸯欲双飞。哈哈,哈哈!飞,飞!”原来他已经被逼得有些发狂了。 此时幻境里的李莫愁,感觉也并不比周伯通好上多上。李莫愁正闭着眼睛归心守一,想要把眼前的段曦光选择性驱除,忽然觉得肩上一凉,忙睁眼环视,只见周围已经不是那荒山野地,自己变成平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身下微凉的丝缎光滑无比,簇拥着她的身子。段曦光将她抱在床上,半俯着身子看着她,还是那双满是深情的眼睛,温柔道:“小莫愁,外面很冷,我们到屋里好不好?” 虽然这样地场景转换如此不合理,李莫愁身处幻境,却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她瞧着那双清泉一样清澈缠绵的眼睛,忽然暴怒起来,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抽抽噎噎道:“段曦光,你不要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也别再过来了。我们只做朋友不是很好么?段曦光,我现在功夫尽失,你欺侮我没一点还手之力么?你现在停手,咱们还能做朋友,我以前觉得你很好的。你走开,好不好?” 这边周伯通和李莫愁一个大喊大笑,一个不住的流泪,口中不时冒出个段字,场中其余三人,都已经无法可施。郭靖先前曾经帮助周伯通过了这一段难关,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发疯,心中好生难过。而程瑶迦看着李莫愁白玉一样的脸庞上不停流下泪水,自己也是清泪涟涟,心中发痛,暗自猜道:“李公子为了什么哭成这样。他,他,难道有什么伤心的往事,被这音乐引动了么?” 萎靡的音乐还在继续,被音乐影响的众人间气氛却变得很是诡异,又是疯狂,又是悲伤。两个哭,一个叫,剩下的两个,面面相觑。 正此时,音乐忽然停了。程瑶迦见音乐声停,心中高兴无比,拉了李莫愁的手,唤道:“李公子,李公子醒醒。”李莫愁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简直像是冰火两重天般。浑身汗水已经把衣服浸的湿透了。 她思及刚才幻境中的一切,长吐一口气,摇头苦笑。 程瑶迦见她醒过来,一颗心放了下来,忽然看见自己还握着李莫愁的手。忙松开来,跳到一边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脸色红地好似朝霞一般。李莫愁觉得劫后余生,只顾得庆幸,哪里能够顾及她地小动作。 周伯通又喊了一阵,自己跌坐在地。忽然掩面痛哭,哭了一阵。又抹去眼泪,哈哈大笑。郭靖见了,问道:“周前辈,你没事吧。” 周伯通笑道:“没事没事。若是那黄老邪再多吹奏一会儿,怕是有事,现在没事。” 他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冷哼。只见一个飘逸的身影从旁边山石上跃下,轻飘飘到了黄蓉身边,道:“蓉儿,你跑来这里作甚?” 黄蓉把眼睛一低,再也不敢看郭靖,转身抱住黄药师胳膊,跺脚道:“爹爹不疼蓉儿,把蓉儿关起来。不给蓉儿饭吃。蓉儿自己逃出来找吃地。” 黄药师看了眼周伯通放在地上的吃食,冷冰冰道:“既然你饿了,让那些仆从给你做就是,也不必偷偷逃出来。我看你是来见这个小子吧!既然你对这个小子不死心,那我就一掌打死了他,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他。”说完真的纵身向郭靖扑去。 郭靖看见黄药师向自己动手。心中没有半点斗志,只是想着:这是蓉儿的爹爹,我不能和他动手。如此一想,连躲避地心思都没了,眼睁睁等着黄药师的手掌击向他天灵盖。 周伯通向来和黄药师水火不容,又有囚禁之仇,又因为郭靖曾经替他解围,如今见了他打郭靖,偏偏要和他作对,上前就替郭靖接招。一边接招。一边对着郭靖喊道:“小兄弟。你快点躲到我那个山洞里去,黄老邪是不进我地山洞的。” 郭靖却站着不动半分。看着黄蓉答道:“周前辈,我要和蓉儿在一起。” 周伯通被他的回答气个半死,道:“你快点进去,没见现在黄老邪要杀你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你死了,你那蓉儿妹子不是也要一起死么。到时候喝了孟婆汤,你们谁也不认识谁了,岂不是白死了。何况这山洞也在桃花岛上,只要你留在这里一天,你们总还有相见的时候。” 郭靖想想这话倒是有道理。又看看黄蓉,她也示意自己听从周伯通的话,于是转身进了山洞。 他刚进洞,程瑶迦忽然深深看了眼李莫愁,也跟着郭靖进了山洞,在洞口对着正在打斗的周伯通叩了几个头,细声细气道:“周前辈,你既然是我全真教的前辈,就不能看着小辈见死不救。我是被那李公子掳来地,前辈功夫高深,请前辈给小女子主持正义,将小女子送回家去。就算不能,也请暂时助小女子拖离魔掌!全真三代弟子对前辈感激不尽。”说完飘身入洞。 一见程瑶迦入洞,李莫愁稍稍惊异了一番后,随即释然。程瑶迦虽然表现的甚为乖巧,可是也不是受虐狂,这次借机逃走,倒是在情理之中。 黄蓉却脸色大变,跺脚道:“爹,爹,你把那个女人抓出来。” 黄药师听见黄蓉声音不对,忙转身去看,只见黄蓉一副气鼓鼓模样,脸上又是焦虑又是不甘,似乎是受了大委屈。他略一思量就知道黄蓉为什么生气。 郭靖一个单身男子,跟程瑶迦这样单身相处,她能不急么,何况程瑶迦虽然比不上她姿容无双,可是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这样的美人儿和郭靖独处,黄蓉心中就似火烧一般。郭靖性子太过木讷,不懂得拒绝人的好意。又有当年华筝的案子在前,若是两人相处日久,这个程瑶迦对郭靖生情,对他自己自荐枕席,郭靖八成也是半推半就了的。到时候有了夫妻之实,黄蓉该情何以堪。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愤。黄药师却越想越高兴。若是郭靖真的把持不住,和程瑶迦孤身相对,生了情愫,到时候自己地宝贝女儿不消他说,自己就没了再和他在一起的心思,到时候择得佳偶,岂不是美哉。 他这边刚刚分神,周伯通就趁机一掌击出,黄药师堪堪接下,却接的有些勉强了。周伯通一鼓作气,掌掌有力狠辣,把黄药师逼得后退连连。可是黄药师是一代武学宗师,虽然接招有点吃力,可也不过是暂时的,没过多久,想必就能扳回胜局。 但是此时黄药师心情大畅,不欲再和周伯通纠缠,又担心女儿自己冲进洞里去找郭靖二人,到时候又是一番麻烦。于是往后飞身一退,握住黄蓉手臂,道:“老顽童,咱们改天再打,今天我暂且饶了你。你好好回去洞里做你的缩头乌龟去吧。” 说完拉着不情愿的黄蓉下山去了。 李莫愁看着周伯通,拱拱手道:“还望周前辈照顾好那个程大小姐,小子也告辞了。”周伯通对着她缓缓离去地背影道:“你不去把她抓出来么?” 李莫愁回头一笑:“你们全真教的人自然该全真教的人管束,跟我什么关系。当我是老妈子么?凭什么替你师兄管徒孙。” 周伯通听了愁眉苦脸,道:“上当了上当了,你不想当老妈子,就把烫手山芋丢给我,哎呦呦,我师兄那些徒儿的徒儿肯定不是好东西!至少也是个麻烦东西。喂,你回来,快点把她领回去!”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二章幻境--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三章 兄妹 李莫愁回到客房,欧阳克看她回来,欣喜莫名,抓着她衣袖道:“莫愁,你总算是回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李莫愁在幻境中困的腿脚发软,只是疲懒的点点头。欧阳克看她心情不佳,问起缘由,这等事情自然不能和人说起,李莫愁随便支吾几声,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因幻境之事,让她心中落下好大的心结,为何自己在幻境中见到的人是段曦光?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碾转反侧睡不着觉,直到天光渐凉才略微合眼。 睡得晚,自然起的晚,等她强打精神起身时,时间已经不早了。看着李莫愁疲惫无比的模样,欧阳锋眉头皱起来,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欧阳克却迎上前来,道:“莫愁,黄岛主等了你有段时间,你快点收拾完见一见吧。” 李莫愁有些惊异,黄药师来找自己作甚。 因她和欧阳克,欧阳锋三人,住的地方是桃花岛中一个独立的小庭院,里面伙房用具一应齐全,简直是像自己家中一样方便,黄药师前次也说过,她的内伤不好治疗,还要容他细细想过才行,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黄药师已经想到了治疗的方法不成。 李莫愁想到自己内伤有望恢复,心中十分欣喜,昨日的疑惑都扔到九霄云外。忙梳洗一番,也不做打扮,仍然穿着素青的男装,乌生生的头发用带子在脑后一系,少了平日装扮男人时的一番化妆打扮――譬如垫宽肩膀。等等等等动作――一眼便能看出是女儿身。 黄药师在院中地亭子里等候,李莫愁远远便看见八角亭里黄药师渡步的身影。到了近前,见黄药师脸上隐隐有喜色,一看见李莫愁过来,仰头对她一笑,笑的李莫愁精神也忍不住一震,以为黄药师真的找到了医治自己的法子。 到了亭子中。黄药师喜盈盈道:“世侄女请坐,有件大好事还要世侄女去办一办。不知道世侄女可愿意。” 李莫愁见他说的似乎不是治伤的事情,惊异道:“不知道世伯说地何事?” “我观你哥哥欧阳克相貌人品,都是世间一等一的,况且武功才学,又是跟着你二伯学习,想来定然不俗。我家蓉儿虽然说性子顽劣些,可也是少有地美人。就算现在年纪幼小,不懂事情,将来婚后性子也定能收敛起来。和你哥哥正是良配,若是我现在直接和你二伯说这件事情,他一定答应。但是蓉儿在外面招惹了一些是非,心情一时放不下来,你和她同是女儿家,和她劝解一番。让她活络下心思,到时候趁机办了婚事,岂不是正好。” 李莫愁看他说到此处,神采飞扬,眉宇间的郁色一扫而空,显然是十分满意这样的亲事。于是小心翼翼开口道:“黄世伯,我和令嫒早就相识。和山上那个姓郭的小子,也早就相识。后来他们相识,我还和他们认识。如此,不好吧?” 黄药师听了她话,眉头微挑,道:“就算相识,这样的好事,难道你不愿么?难道这世上还有多少美貌少女能够比得上我家蓉儿?你哥哥年纪亦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不行?” 李莫愁道:“非是如此。我哥哥虽然也觉得美人甚好,蓉儿妹子漂亮可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是却更想有个一心人。我看不如让我哥哥和令嫒相处些时日,少年心性多变,渐渐日久生情,蓉儿妹子能忘了那个姓郭的小子也是未知。我记得之前令嫒和我哥哥见面,曾经相谈甚欢。” 黄药师听了她话,皱眉思想了一会儿,终于抚手笑道:“无妨。你哥哥也是个趣人。若是如此,我更加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让你哥哥来我住处见我。” 李莫愁点头应诺,又去找欧阳克和欧阳锋,将这件事情细细说明。欧阳克听了,不动声色,欧阳锋则是冷笑几声,道:“他家女儿和那姓郭地小子之事,我也知道,黄老邪是想趁机捡我欧阳家便宜。不过若是能和黄老邪联姻,阿克后半生便不用我们操心了。如此想来,也算是好事。” 欧阳克听了,只是含笑不语,李莫愁却摇头连连:“我看那黄蓉和郭靖,是你死了我也活不下来的样子,怎么拆开他们,倒是个难题。到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闹个大笑话。阿克,你只是当那黄蓉是个好朋友一样对待,万万不能逾礼,不然就有许多麻烦了。” 且说欧阳克到了黄药师处,毕恭毕敬见了礼,黄药师果真让他陪伴黄蓉,说是黄蓉自小在海岛上长大,并没有玩伴,因此颇为寂寞。欧阳克欣然应诺。此后日日和黄蓉形影不离。 黄蓉心中愁思惨淡,一门心思想着她的靖哥哥,如今见了这个曾经的阿克哥哥前来,虽然没有将心中郁结发泄在他身上,可是也没有怎么给他好脸色看。 如此这般,反而让欧阳克对黄蓉有了点兴趣。他素来自视甚高,也习惯了被女子环供围绕,黄蓉越是冷冰冰,他越是温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逗她开心。不管黄蓉怎么冷脸相待,他总是温温柔柔说话,温温柔柔对着黄蓉笑,温温柔柔满足她的要求。 俗语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黄蓉一个妙龄少女,被欧阳克这样的佳公子不着痕迹的碰着,何况先前又不曾有仇,态度才渐渐好点。 这日中午,黄蓉和欧阳克吃过午饭,在院中坐着品茶,欧阳克不知从哪里捧来一张铁筝,柔声道:“黄蓉妹妹,你可还记得那年雪地里我给你弹得梅花三弄么?”黄蓉有气无力点点头,只是瞧着眼前落英缤纷的桃花林发呆。 欧阳克看她雪白地素手托着下巴,长长的弯睫毛微垂,眼里一层层哀怨的光芒闪现,心中忍不住动了动,暗道:“天下美人多矣,若是能得蓉儿这样有血有肉的美人儿为妻,岂不美哉。就算她暂时不能明了我的心思,也不算什么憾事。” 他一边想着,一边摆正铁筝,抚弄起来。 一曲梅花三弄,清凌凌响起在桃花岛上,铁筝声音激荡浑厚,和古筝的清越又不想同,这一曲梅花三弄,居然被欧阳克奏地荡气回肠,本该哀怨婉转之处,也生出一股豪气,可是总的听来,却多了几分无处言说的凄冷。 黄蓉初时还曾经有些听不进去,后来被筝声引动,心中孤独无比,想起了当时和郭靖初初用女儿身相见的时光,忍不住泪花闪闪。 一曲终了,欧阳克轻声叹道:“蓉儿妹子,你现在还是觉得我在贪图你什么吗?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真的当你是妹子一样看。” 黄蓉泪眼迷离,盯着欧阳克,道:“你是当我和李姐姐一样的妹子么?” 欧阳克缓缓点头,真挚无比的看着黄蓉。黄蓉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伏在欧阳克身上,抽抽噎噎道:“阿克哥哥,我不是故意对你这么坏。可是我想起来靖哥哥在山洞里受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爹爹,爹爹还说要杀了他,他还说,要杀了他让我嫁给你,我想起来心里就难过的要死。” 欧阳克抱着黄蓉,拍着她后背抚弄安慰,任她一头柔柔的秀发抵在自己脖颈里,嘴角现出一抹微笑。 黄蓉抽抽噎噎哭了半天,又道:“我从小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爹爹又不陪我玩,我也想有个哥哥。阿克哥哥,你就做我真地哥哥好不好?” 欧阳克摸着黄蓉头发,柔声道:“可是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呀。而且你爹爹现在想要你嫁给我,要是你忽然对我好起来,他岂不是会觉得很奇怪!要是被你爹爹知道了事情真相,那个郭靖可就危险了。” 黄蓉听了这话,点头道:“我什么都瞒不过爹爹去。那我对你好好地,还叫你阿克哥哥,你叫我蓉儿妹子吧。” 欧阳克摇头道:“那个郭靖有时候也叫你蓉儿妹子,我可不和他一样叫你。我就唤你蓉蓉,好不好?” 黄蓉脸上一红,道:“好难听,爹爹也叫我蓉儿,你跟我爹爹一样叫吧。”欧阳克只是不依,黄蓉没奈何依从了。 **** 明天起加快更新速度,终于过完年了。万岁!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三章兄妹--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四章 毒蛇 欧阳克抚慰了一番黄蓉,黄蓉对他温言细语,说出这些日子来和郭靖之间的事情,将郭靖比拟的和神人一般。欧阳克一边听,一边顺着她的口赞赏。黄蓉听见欧阳克赞扬郭靖,心生欢喜,觉得欧阳克更加亲切。 如此几日过去,这天黄蓉对欧阳克道:“阿克哥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欧阳克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一副求情模样,心下就软了,笑眯眯道:“蓉蓉要我做什么?” 黄蓉一手攥着衣角,一手捏着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不敢看欧阳克眼睛,低头盯着脚尖道:“阿克哥哥,我和靖哥哥好久没见到了,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山洞中过的好不好。我想……我想……” 欧阳克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起来:“蓉蓉,你千万不要把我当做旁人,你是想让我替你去看郭靖,是也不是?好,就算我拼着被你爹爹发现,此番也为你去了。” 黄蓉听见欧阳克这样豪气冲天的表示,忙急着抬头辩解:“阿克哥哥,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其他的忙,不用你冒那么大的险。” 欧阳克瞧着黄蓉脸色,上面半点娇羞也无,心下叹口气,脸上却装出迷惑之情。 “这几天我让人去瞧了厨房给他们几人的饭菜,虽然靖哥哥并不挑食,但是他跟着我久了。吃的饭菜许多都是我手做地,怕是不习惯别人做饭的口味。所以我想亲自做了饭菜,让人给他送过去,只是爹爹如果知道我下厨房,一定会觉得不对,所以我想借了给阿克哥哥做饭的名头,给靖哥哥做点饭菜。阿克哥哥。你不会不同意吧?” 欧阳克心中冷冷的,脸上却绽开一朵温柔的笑颜:“就如此说好了。若是你能在给郭靖做饭的时候。多加上一勺水,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那就更好了。” 黄蓉忙点头连连,欢欣无比说道:“那是自然。阿克哥哥不妨把它看成是我给你做饭,多加了勺水,然后我将多出来给靖哥哥吃呢。” 欧阳克和黄蓉一起在厨房,眼睁睁地看着黄蓉将一张蜡丸封起来的字条藏在一个馒头里。 待黄蓉收拾完毕。果真给欧阳克留了两小碗菜肴,欧阳克含笑吃了,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丝毫没尝出是什么滋味。 晚间时分,欧阳克和黄蓉作别,回到客居地小院里,再也不加掩饰,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李莫愁见了。问起缘由,欧阳克狠狠一掌击在桌上,道:“郭靖竖子,欺我太甚!” 李莫愁奇道:“难道郭靖已经从山洞中出来了么?”欧阳克摇摇头:“他哪里能出来。只是黄蓉一直不停的念叨他,所以我心中很不喜欢。” “阿克,你自己当初说自己有妙计。若是黄蓉对你有了依恋,就算开始的时候提提郭靖,你也不会太在乎,是也不是,怎么现在变卦了不成?” 李莫愁想起当日欧阳克自信满满的模样,又看他现在满脸黑烟的模样,暗暗担心起来。当初欧阳克从黄药师处回来,脸上挂笑,说自己定能取得美人芳心归。李莫愁知道他是嬉游花丛的老手,免不了规劝一番。欧阳克却说了一番话:“我待她。自然不和待别地女子相同。我那未来岳父说的不错,世上的女子。又有几个能有蓉儿这样的相貌,就算有了蓉儿这样的相貌,又有几个能有蓉儿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果娶回家去,再稍加调教,一定是个好妻子。现在我只是常伴在她身边,就像是个哥哥一般对她,但是又和哥哥不同,她心中慢慢的就会喜欢我了。妹子,你当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样么,认准了对谁好,就一直对谁好,认准了不喜欢谁,就一直冷冰冰对人家。” 李莫愁知道他意下所指,说的就是穆念慈和杨康。穆念慈重伤了自己,她也没提过去报仇,杨康当初对她处处恭维,她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于是只好摇摇头,不再多管这件事情。毕竟现在黄蓉并不讨厌欧阳克,或许欧阳克能够得逞也未可知。 “妹子,今天黄蓉给那郭靖做了饭菜,用了给我做饭菜地名头。我看着她一勺勺往碗里盛,然后一碗碗放进饭盒里,脸上笑逐颜开的模样,恨不得掐死那郭靖。” 李莫愁看着郁郁寡欢的欧阳克,道:“还不止这一件事情吧?” 欧阳克被她一说,恨得磨牙:“自然不止这一件事情。说起来憋闷的厉害,虽然蓉蓉现在对我好了许多,可是比起郭靖来,还是差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不知道,她今天为了郭靖,装出娇羞的样子来利用我,真是可恨!” 他说到此处,拿脚跺地。抬眼一看,见李莫愁满是质疑的看着自己,忽然忍不住笑起来:“还是妹子清楚我。哎!你不知晓,她说出来要拿我地名头给郭靖做饭,我一副万事有我的模样,她似乎打心眼里高兴,对我又不一样了。” 李莫愁见他牵强的笑容,叹口气道:“阿克,你心里其实也很苦吧。” 欧阳克背上一僵,待要辩解,李莫愁早就转身抬脚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怔怔沉思。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刚起床,忽然听见窗外胡胡有声,不知道是什么在叫,xian窗一看,见十几条蛇斗在一起。 这些蛇各种花色都有,最短的也有一臂来长,最长的更是有一人那么长,各种花色都有,其中更有两条色彩艳丽,一看便能看出来是毒蛇。 这两条毒蛇一条身上满是红白相间的彩条。一条浑身做艳黄色。那艳黄色地蛇,比彩条蛇个头小上一些,但是蛇口一张,獠牙上毒液淋漓,看起来十分骇人,彩条蛇似乎对它也颇为惊恐,只是和别的蛇缠斗。若是离这条蛇近些,便自己移开来。 过了片刻功夫。那十几条大蛇死的死伤的伤,在旁边堆做一堆,只余下这两条彩蛇在场中游走不定。那彩条蛇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注定要和黄蛇相斗地局面,于是先下手为强,高昂着蛇头扑向黄蛇。 黄蛇两只小眼在空中往下睥睨,见那彩条蛇过来,也不躲不逼。只是把蛇口一张,蛇信丝丝在口边吐出,对着扑来地彩条蛇做了个咬的动作,那彩条蛇便慌忙避开来。 这彩条蛇一避,黄蛇知道它心中惊惧自己,儿臂粗地身子在地上扭动游走,急速追击,彩条蛇被它追击的紧了。回身来咬,两蛇缠斗在一起,一会儿我上,一会儿你上,蛇身盘搅在一起,好像两根被人无意间瞎绑了一气地麻绳。若非颜色相差太远,根本就分不出彼此来。 过了没片刻功夫,彩条蛇身上便被咬的伤痕累累,胡胡叫个不停,又是恶心又是凄惨。她正张目咂舌之际,忽然见到墙角一抹青影一闪,正是欧阳锋。 欧阳锋看李莫愁发现自己,指指地上相斗的蛇群,又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李莫愁会意点头。 只移开眼这一瞬的功夫。再低头去看那两蛇。情况却骤变。李莫愁惊异的看着眼前相斗的两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那彩条蛇已经被咬地奄奄一息。落在旁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此时和那黄蛇斗做一处的,是一直毫不起眼的小青蛇。这小青蛇只有一尺多长,细如儿指,一副羸弱无比模样,也不知道是打哪里钻出来的。 黄蛇见了小青蛇,却扭身就走,小青蛇只是不让,身形迅速无比,在地上游弋就像是鱼儿游水一般灵活,拇指大小的蛇头高昂,将黄蛇困住。 黄蛇被它困的狼狈不堪,不管往哪里逃,都被这小青蛇堵个正好。它两只晶黄的眼睛看着小青蛇,居然生出恐惧之色来。 小青蛇和黄蛇面面相觑,小青蛇忽然长大了嘴巴,李莫愁忍不住惊呼一声。刚才这小青蛇一直没有吐蛇信,如今一张嘴,李莫愁才看出来它地不同来。这小蛇虽然身量甚小,可是唇裂却有大人的手掌一般长,甚至延伸到蛇身上,如今它嘴巴一张,看起来居然能塞下去一个饭碗。 说时迟那时快,小青蛇闪电一般咬在黄蛇身上,獠牙像钉子一样钉进黄蛇身上。那黄蛇挣扎扭动,开始的时候十分激烈,将小青蛇甩来甩去,小青蛇瘦小的身子被甩动的好像一根草般抖动不休,可是却丝毫不曾放松。 黄蛇挣扎的越来越弱,渐渐不动了。小青蛇张开大口,将黄蛇慢慢吞了下去,本来只有儿指粗细地蛇身,在吞下了黄蛇之后,居然变的有原来十倍那么粗大,甚至能看出它体内黄蛇的轮廓来。 小青蛇吃的饱足,游弋着已经有些不便的身子,想要离去,此时欧阳锋从墙角躲的地方出来,对这青蛇劈头盖脸撒了一堆粉末,那青蛇嗅了嗅,凶性大发,本来晶晶亮的白色眼睛骤然冲血,向着欧阳锋咬去。 欧阳锋乃是玩蛇高手,哪里能被它咬到。他将手中钢杖往青蛇头上砸去,李莫愁本以为这蛇一定会被砸个粉身碎骨,哪知道却非如此,杖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只双头蛇来,形容丑陋不堪。这双头蛇一见着小蛇,张口就咬,小蛇只是红着眼睛上前,被双头蛇两头齐咬,没多久便给咬死了。 双头蛇不离铁杖,将那小蛇从尾巴一点点吞下。它一边吞,一边将小蛇腹内的黄蛇挤出来,李莫愁看来,就像是小蛇在吃黄蛇,双头蛇又同时吃小蛇一样,如同连环套一般,煞是骇人。 双头蛇将小蛇吃毕,顺着铁杖游弋,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李莫愁看的一身冷汗,长吁一口气道:“二伯,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多蛇。” 欧阳锋拎起那条黄蛇,走到李莫愁窗下,将它和那堆死蛇丢到一起,打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边往外挑纸包里的黄色粉末,一边道:“自然是桃花岛上地了。虽然黄老邪向来自诩高雅,特地从别地地方找来驱逐虫蚁的药物,却不曾想过,这样只是把普通地虫蚁去了,那些大毒的蛇虫还是在的。他这岛上越是灭蛇,留下来的蛇就越毒。”说着用脚踢踢脚下的一堆死蛇,道:“这些蛇,放在别的地方,就是动用千人之力,在各地寻找,也要找许久,现在只用我一个人引动,它们就都来了。” 李莫愁知道欧阳克刚才引动众蛇相斗,是想要选出起其中最毒的,然后让自己的双头蛇服用,乃是一种养蛇的方子。她对此道并不感兴趣,于是不再多问。 欧阳锋也没有多给她讲解的意思,只是用脚把众蛇聚拢。那黄蛇被欧阳锋踢了一脚,忽然又动起来。欧阳锋一脚将蛇头踩爆,将它踢在众蛇顶上,额外将纸包里的黄色粉末洒在它稀烂的头部。 只见那黄色粉末一碰到蛇头,蛇头上模糊的血肉,忽然渗出黄色的血水来,黄水又蔓延到其他蛇身上,没多久功夫,一堆蛇都化为黄水,骨肉鳞皮,荡然不存。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四章毒蛇--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五章 化尸 “化尸粉?” 李莫愁看着蛇尸化成的一堆黄水,惊奇无比的叫起来。 欧阳锋点点头,道:“化尸粉这样的称呼,倒是刚好。这是我精研多年才得来的毒药,只要沾到鲜血,自然就将之化为黄水。那黄水晾干收集起来,也和我手中的用处一般,只是威力稍微小上一些,若是所化的东西过大,恐怕会留些残肢,我手中的却是不会的。” 李莫愁跃窗而出,眼巴巴盯着欧阳锋,道:“二伯,这个化尸粉,给我一点好不好?侄女现在一点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欧阳锋笑道:“你怕什么,还怕有了事情我们不管你不成?” 李莫愁摇头道:“不是如此说法,跟二伯在一起,我自然放心。只是过段日子,或者我要和你们分开也说不定。” 欧阳锋听了她话,面现忧色:“你师父给我去信几次,都催着要你回去古墓,我帮你推拖数次,这次更加告诉你师父,说自己前来江南就是要寻你回去。到时候若是你再不回去古墓,你师父怕是要亲自来看你了。” 听他提起林朝英和古墓,李莫愁叹口气,道:“二伯,你应当知道我的性情。若是要我回去古墓,以后怕是都出不来了,那可如何是好。我师父曾经立下过规矩,古墓派的弟子不能随随便便出古墓,我上次也是编了借口才出来的。若是以后师父把我关在古墓中,恐怕……” 欧阳锋听了她地担心。哈哈一笑:“你怕这个作甚,我看你师父的意思,也是多日不见你,对你想念的紧。况且你虽然拜古墓的林朝英为师,可是拜师之时,古墓却没有立派,没有说过不能出古墓的规矩。不然咱们哪里肯让你去。天下比林朝英功夫好的女侠也不是没有,咱们不过是因为和她相熟。这才如此。你师父一定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以后地弟子怎么管教,那是她的事情,对你却行不通。” 李莫愁大惊,拖口问道:“可是古墓是我师门,我做事情不是得依照着师门地规矩么?” 欧阳锋笑道:“你这孩子实诚的紧,和你爹爹倒是想象。不过现在的江湖。都是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算数,你师父的古墓派,刚刚开派没多久,人丁稀少,kao着你这个大弟子给她挣名头都来不及,哪里肯责罚你。况且你名义上是她的弟子,却没有承她的教化之恩,又为了救了她地性命吃了那么多苦头。再加上咱们家家学渊源。白驼山庄的名头在这里,她哪里肯拂你的意思。定下的那个规矩,八成也是你师父自己心结放不下来,所以才如此说。她这样聪明剔透的人,哪里不明白,世上的事情。千变万化,她一个人受情的苦楚,岂是所有的人都会受情拖累?江湖上神仙眷侣多得是,时机一到,她自己说不得也要费了这条门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听了,神色黯然,又想起在山上周伯通说地那番话,张口欲问,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欧阳锋看她欲言又止,道:“莫愁。你这孩子心事沉重。许多事情都不和家里说,虽然我们知道你怕我们担心。可是总归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必担在一个人身上,说出来总会好些。” 李莫愁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对着欧阳锋一笑,话头转了:“我是想问一问二伯,我有一件事情做的对不对。我在外都说自己是白驼山庄子弟,却没有说是拜古墓为师。怕的是到时候惹上仇家,师父和师姐都是弱女子,我那个小师侄还是总角年纪,她们被仇家所伤就坏了。在二伯看来不知道我这样做好不好。” 欧阳锋道:“无妨,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白驼一脉自然不怕人去寻仇,但是你师父那边也不是好惹的。重阳宫自那王重阳死后,虽然在江湖中名头没有以前那么大,可是总归是名门大派。古墓和他们有旧,况且又是邻居,自然会事事帮衬。” 李莫愁也不是没想到这点,笑道:“二伯说的是,倒是我多心了。” 两人说了这半天,黄水慢慢渗进地里,再也不见一点痕迹,谁能知道不久前这里还有一场群蛇大战。此时日色渐高,一个仆役小跑过来,打着手势请李莫愁和欧阳克去前厅。 到了前厅一看,却是黄药师领着黄蓉,站在门厅里等候。 见了欧阳锋,黄药师笑容满面道:“欧阳兄,昨晚你找我提亲,我思量了一夜,觉得欧阳兄家麟儿和我家小女实在是天造地设一样般配,所以今天来是和你商量婚事地。” 厅中三小齐齐失色,看向欧阳锋和黄药师,这提亲之事,是何时发生的,为何他们居然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欧阳锋哈哈大笑,迎上前来,看着脸上带着不情愿的黄蓉,道:“药兄,我还以为你昨晚便应下此事,谁知道你偏偏要等到今天,害我担心了一夜。”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枚鸽蛋大小的黄色丹丸,对着黄蓉道:“提亲之事,我提前没有做什么准备,幸好随身带着这枚通犀地龙丸。这通犀地龙丸的材料得自一头西域异兽之体,又经我炼制,佩在身上,百毒不侵,天下也只有这一颗。到时候你嫁到了西域,就再也不怕我豢养的毒物了。不过你父亲纵横天下,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我这点乡巴佬的东西,倒是让你见笑了。” 李莫愁看着那通犀地龙丸,却一点都不感稀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白驼山庄是什么地方,还稀罕这一枚避毒的丹药不成。外人看来地奇珍异宝。白驼山庄不知道有多少。就连她小时候的一应用度器具,就是一般地公主都比不上。虽说通犀地龙丸天下只有一颗,可是能让人百毒不侵地事物,却并非通犀地龙丸一样。 黄药师却不像李莫愁一样想,他脸现喜色,催促着黄蓉收下,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欧阳兄送与小女,也不怕折杀了她。” 欧阳锋摆手一笑:“哪里还说这些客气话。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分什么彼此。” 黄蓉手握这枚通犀地龙丸,抬眼看看欧阳克,欧阳克却低着头,眉头微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微微一叹,走到欧阳克身边。道:“阿克哥哥,你想不想娶我?” 她这一问,满场皆静,大伙都等着看欧阳克答复。欧阳克这些日子扮作她哥哥扮地惯了,初时知道欧阳锋已经提亲,心中自然喜乐无边,可是又想起自己还未大功告成,黄蓉的心思仍然放在郭靖身上。自己地步骤被打乱,于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怕处偏有鬼,他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黄蓉这一问,问的欧阳克一下子无言以对。黄蓉满眼地祈求,欧阳克心中则是百味杂陈。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比较好。 沉默了片刻,连黄药师都看出事情的不对劲来,刚要开口,就听见李莫愁冷哼一声。黄蓉这些日子听欧阳克说起李莫愁小时候的趣事,和她讲给欧阳克的许多故事,对李莫愁印象已经大好,如今听见她冷哼,回头去看。只见李莫愁眉宇间一片不悦。 李莫愁看黄蓉瞧向自己。冷冷说道:“黄姑娘,你先问问你自己。愿嫁不愿。虽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我们白驼山庄,却不想娶个不情不愿的新娘子回来。我哥哥对你如何,你自然是知道的,一个人真心不真心,你这般冰雪聪明,还看不出来么?就是你太聪明,所以我才劝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儿戏不得。” 李莫愁此话一出,厅中本来僵硬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虽然她一个字都没有提起郭靖,可是人人都知道她说的就是郭靖和黄蓉之事。黄药师心中也纳罕不已,他看这段时间黄蓉和欧阳克相处,总是笑语盈盈,以为这两人真的生了情愫,如今听李莫愁的话语,却并非如此。 黄蓉眼巴巴的看着欧阳克,咬唇道:“阿克哥哥,你以前对我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你心中其实想的,是蓉儿不嫁给靖哥哥地,对不对?” 听见黄蓉还对郭靖称呼为靖哥哥,黄药师脸色大变,面子一下子挂不住了。他刚答应了这边的婚事,那边黄蓉就给他来了这么一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 “蓉蓉,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思。若是我当你是妹妹,对你就不会如此了。你看我对莫愁,就和对你大不一样,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能够看出来。” 欧阳克苦笑着,对黄蓉说道。 黄蓉想起欧阳克的好来,心中隐隐有些不舍得,可是又想起来郭靖,那丝不舍得也算不得什么了。她低着头道:“对不起,阿克哥哥。” 这样的回答,谁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她一把将手里地通犀地龙丸塞在欧阳克手中,道:“阿克哥哥,以后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你是个好人!都是蓉儿不好。” 此时此景,所有人唯有无语。欧阳克看着黄蓉转过去的背影,喊道:“蓉蓉。这通犀地龙丸还是你拿着吧。我,我跟二叔学过驾驭那些蛇虫的法子,不怕毒物。”说完又把通犀地龙丸塞回她手中。 黄蓉眼眶红红,接过通犀地龙丸。 黄药师再也按耐不住,怒喝一声,道:“蓉儿,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再也不要出来了。” 欧阳锋看欧阳克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也是冷笑不已,道:“药兄,此事若是不成,你也不要责怪小辈。” 他话里的意思,虽然是让黄药师饶了黄蓉。可是用那等嘲讽地语气说出来,却是在讽刺黄药师一定会将黄蓉放过。黄药师受不得激,冷笑着回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会管教。不劳欧阳兄费心。欧阳兄,我这岛上最近不是甚清净,听下人描述,今早发现有毒物作祟。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回去西域吧。待我这边清扫完毕。再为此事给你个说法。” 黄药师和欧阳锋都是江湖中知名的人物,脾气都不是甚好,虽然前段时间相处还算融洽,可是个子心中却存着芥蒂,并不怎么喜欢对方。如今一言不合,黄药师觉得自己丢了大人,欧阳锋脸上也挂不下去。顿时齐齐翻脸。 欧阳克看两人似乎有动手趋势,忙劝解道:“二叔,黄前辈。此事是我们小辈间的事情,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黄药师冷冰冰道:“你倒是好心胸。”他离欧阳克甚近,说完这话,忽然出手,欧阳克一个不防备,居然被翻了个筋斗。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 李莫愁扶起欧阳克,看着黄药师冷峻的脸孔,道:“黄岛主,我哥哥不做你女婿,又不怪他,你打他干什么?” 黄药师冷冷睃了她一眼:“他几次三番戏耍我那徒儿梅超风。后来又用万蛇阵困她,我这只是小小惩戒。” 如今几人来到桃花岛不是一两天,黄药师现在才提出此事,显然是借机发挥。李莫愁只是冷笑:“戏耍你那徒儿地事情,似乎我也有份,你连我也打了吧。不过当时你那徒儿要杀了你地宝贝女儿,这又何解?” 黄药师见李莫愁公然挑衅,冷目道:“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么?莫说你以前学过功夫,现在只是不能动用武功,就算你从未习过武。我该打杀照样打杀了。” 李莫愁看向黄药师。前几日他那副妇科大夫地温和样子全没了。她先入为主,还以为他地性格和初见地时侯一样温和。却忘了他的外号叫做东邪。现在翻脸果真比翻书还快,怪不得自己爹爹曲名江一提起东邪,就火气满天,看来东邪真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前些日子,我听见欧阳克给蓉儿奏了一曲,叫做《梅花三弄》,说是你编的曲子,想来你也甚通乐理之道,我吹奏一曲给你听听,若是你能抵挡过去,我就不追究你伤我徒儿的事情。” 欧阳锋听见黄药师的话,哈哈大笑,走出来道:“药兄,难为你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子来难为小辈。若是我这侄女功夫未失,自然不惧你,可是她现在浑身真气不能妄动,你还如此,岂不是欺人太甚。来来来,既然你一定要比拼,我就和你比拼。” 李莫愁被黄药师一逼,知道他要奏《碧海潮生曲》,虽然她经历过一回,知道其中地可怕,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一口答应,却被挺身而出的欧阳锋打断。欧阳锋对着她微微颔首,示意一切有我。李莫愁头一低,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好,老毒物好胆量,既然你一力护持那你家小辈,那咱们就共奏一曲,看看是谁撑得过去。” 欧阳锋点头允诺,让欧阳克将自己的铁筝送来,欧阳克会意,拉着李莫愁走出门去。黄蓉刚才被黄药师训斥一顿,现在又看着黄药师和欧阳锋反目成仇,欧阳克再也不多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知为何疼疼的,恨不得大哭一场。 欧阳克拉着李莫愁出了门,柔声道:“莫愁,你也不用伤心,二叔本来就和黄药师不太对付,今天的事情,迟早要发生的。” 李莫愁还是有些醒不过来劲儿。她心中一向对黄药师充满了憧憬,后来一见,和黄药师宾主尽欢,现在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忽然被撕裂,让她有些不适应。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她既然是白驼山庄子弟,当然只能在大多数事情上站在桃花岛的对立面。又想让欧阳锋待自己很好,又要得到黄药师青睐,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地好。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五章化尸--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六章 收徒 想起来从小到大,欧阳锋对待自己的种种好处来,李莫愁心中只觉得暖和无比,有了这样的二伯,还奢求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况且黄药师这样性格阴晴不定的人,在他身边是很危险的。就连自己的亲传弟子,只是为做错了事情的同门求情,都会被打断了腿赶出去,就算现在他后悔了,断腿不还是接不过来么。 相通此节,李莫愁心情大畅,再也不为了和黄药师交恶而心情不爽。此时远远传来飘渺的几声音乐声,时断时续,应该是黄药师和欧阳锋已经斗上了,不过离此地甚远,所以听得不是很真切。 李莫愁真气不敢妄动,虽然对于欧阳锋和黄药师借着音乐比拼内力十分好奇,可是也没有傻到压抑不住好奇心去看。黄药师既然已经翻脸,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他乐曲里要是暗含杀机,李莫愁一条小命或者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正在窗下思量,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哭声,呜呜咽咽,好不悲凉。李莫愁循声觅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姑娘正站立在一株桃花树下哭泣。看那纤巧有致的背影,明明就是黄蓉。 黄蓉听见身后脚步声,也不回头来看,还是抽泣不停,到了近前,她才回头看了黄蓉一眼,只见那秀丽的面孔上,满是泪痕,杏眼哭的微肿,好一幅惹人怜爱模样。 李莫愁叹口气,从她身边走过。黄蓉却忽然叫住她道:“李家姐姐。你,你很讨厌我,对不对?” 李莫愁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只是答道:“你不讨厌,你只是个小孩子,还没长大而已。” 黄蓉听了她回答。有些茫然,不知道她的意思。李莫愁又道:“小孩子有时候还是不要想太多大人地事情。有时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人眼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不是只有是与非,错与对,黑与白。” 黄蓉不懂李莫愁在说些什么,这些话别人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可是她心中却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虽然她不尽明白这些话的含义。 “李姐姐,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蓉儿不太明白。” 李莫愁倚在一颗桃花树上,悠悠道:“你很喜欢郭靖,对不对?” 黄蓉点点头,李莫愁又道:“那你有没有喜欢其他人?” 黄蓉想了想,半天才摇摇头。李莫愁道:“这么回答。就能看出来你根本还没有长大。世界上除了刻骨铭心的喜欢,还有非常喜欢,有点喜欢,不讨厌,有点讨厌,很讨厌。还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叫做爱恨交织,你懂不懂?” 黄蓉听地痴了,道:“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若是世上地人们有这么复杂的感情,那这个世界好混乱。” 李莫愁只是摇头,转身就走。黄蓉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正此时,忽然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背后说道:“蓉蓉,你不要哭,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你爹爹虽然现在对你凶。可是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让你和你的靖哥哥在一起。” 黄蓉回头看去。正是欧阳克,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 “阿克哥哥,你怎么来到这里。” 欧阳克答道:“我二叔和你爹比拼内力,我功力不够,有些支撑不住,就来寻莫愁,正好看见她往这里来了,看见你们说话,我没有出来打扰。” 黄蓉道:“阿克哥哥,刚才李姐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都听不懂,你给我讲解一下,好不好。” 欧阳克笑笑的看着她,道:“傻蓉蓉,你不懂也没有关系。你还没有长大,长大了,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蓉一跺脚道:“我没有,我只知道我喜欢谁,就很喜欢,我讨厌谁,就很讨厌。阿克哥哥,我没有讨厌你,我也很喜欢你,可是和喜欢靖哥哥却不一样。你们每个人都说我没长大,我才不是小孩儿。”说完飞奔而去。 欧阳克脸上笑容僵住,一副落寞神色,看着她背影在桃花林里不见,有些痴痴地。 李莫愁继续前行,走了没多久,转过一片桃林,忽然听见音乐声音变大,体内真气被这音乐声音牵动,顿时有些蠢蠢欲动,她忙往后退去,却看见远处一个身影躲在旁边桃林中,正是郭靖。 郭靖不是躲在山洞中么,来这里作甚。李莫愁暗自思忖一下,估摸自己的内力在现在的境况下还不足以被牵动,所以留在此地看看郭靖要做些什么。 郭靖聚精会神听着欧阳锋和黄药师之间的演奏,一点都没发现旁边有人来到。 铁筝声高亢苍凉,玉箫声婉转清亮,居然压过了海上的潮声,响彻整个桃花岛,李莫愁听了半天,觉得不论其中的内力引动的话,其实筝声和箫声分开来都算是不错的乐曲,但是偏偏要加了内力相斗,强要压制对方一头,如此一来,反而没有那种让人欣赏地美了。 郭靖听的时候,时而皱眉苦思,时而脸色动容,显然是对这两人奏的乐曲中的内力变化十分赞赏。看着郭靖时喜时愁,偶尔似乎有所得的脸色,李莫愁摇头不已,暗道:“傻小子就是傻小子,怎么能懂得音乐的美,只知道在武艺上鉴别这两曲,跟了这样没有情趣地人,亏得黄蓉能忍受。” 正此时,忽然海上传来一声清啸,悠悠长长,连绵不绝,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有人从海上乘舟过来了。听这人的声音,显然也是一代高手。 这啸声和欧阳锋的铁筝声,黄药师地箫声混在一起。三个声音斗得不相上下,郭靖听的更是眉飞色舞,喜上眉梢,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拍手赞道:“好,好!” 他此话一处,箫声和铁筝声齐齐停止。一声含着怒意的大喝声响起:“好小子,滚出来。” 听见筝声箫声消失。那海上的啸声也自停止,顿时整个桃花岛上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无。 郭靖一见自己失声说话,本来转身就要走开,如今被黄药师喝破,只好硬着头皮向前。李莫愁看音乐声停止,于是也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到底会发生何事。 往前走数百步,桃林不见,却现出一片竹林,竹林青翠,郁郁葱葱的竹子好似滴翠一般。穿过竹林,便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中间修着一座亭子,乃是用竹枝修成。上面地枝枝杈杈并未刻意修剪,看起来别有一番野趣。这竹亭上面,挂着一副横匾,名曰积翠亭。 黄药师听见郭靖声音,已然大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这些日子观欧阳锋已久,觉得他功夫比之十几年前华山论剑时要高深了不知道多少。自己虽然也有进益,可是这些年来心中总有心结缭绕,恐怕是不能像欧阳锋一样进境迅速。这些日子来,欧阳锋有求于他,他也不想和欧阳锋结仇,所以面子上都好好地,若非是因为郭靖,黄蓉八成就能嫁给欧阳克,两人关系更加能够再进一步,哪里能落到现在地地步。 他见郭靖从竹林里穿过来。刚要发作。忽然又听见竹林里窸窸窣窣,像是又有人来。过不片刻,只见李莫愁穿竹而出。 李莫愁到了之后,黄药师看看她,道:“李姑娘,你地病症,既然之前我已经答应了你叔父,那么一定会帮你把真气封起来,你且过来。” 见黄药师如此说,欧阳锋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李莫愁内力被封之后,只要再有机会练习九阴真经中的洗髓篇,之前无法控制的内力自然能够解封,功力更是能够再得突破。愁得却是黄药师这话,明明就是表明以后和白驼一脉再无纠葛,若是以后见面,是半点情分也容不得的。 李莫愁闻言心生欢喜,走上前来,对着黄药师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多谢黄世伯。”黄药师鼻子里冷哼一声,显然是对黄世伯这个称呼十分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开口拒绝。 他让李莫愁在厅中盘膝坐下,守心归一,然后拿起玉箫,在李莫愁身上大穴连点数下,李莫愁只觉得受伤地膻中穴和关元穴处冲上两股真气,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一样,再也不能冲出来。她心中生喜,忽然听见黄药师在耳边冷哼一声:“莫要胡思乱想,只是心情宁和,不然出了什么岔子,我到时候可不会管你死活。” 李莫愁强抑心中兴奋,感觉黄药师指在自己身上的玉箫处,不时透过一股股温和的内力,将她身上和受伤两穴相关的穴道一个个贯穿,就似一条锁链一般,把这些穴道串在一起,压制的它们再也动弹不得。 欧阳锋在外,紧盯着黄药师给李莫愁治伤。见他初时并使太在意,只是想要把李莫愁关元,膻中两穴封住,后来脸色却突变,接着又在李莫愁身上许多大穴上拍打游移,看他样子,显然是耗动了自己的真元,不过一会儿功夫,黄药师的脸色就发白起来。 欧阳锋心中窃喜,知道黄药师显然是小看了李莫愁地病,可是黄药师性子太过强硬,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也要办到此事,所以才硬撑着要将那些涉及到的穴位都封起来,这是治疗李莫愁病症的最笨的方法,也是最耗力的方法。此次他用完此功,恐怕要三年时间才能恢复。到时候在没多久又到了举办时间地华山论剑上,他是绝对不能去争取天下第一的名头了。 直过了两刻钟功夫,黄药师才将玉箫从李莫愁身上挪开,他本来清癯的脸庞现在白的像是纸一样,两只眼睛却如同万年寒星,一睁眼,冰凉的目光就飞向含笑的欧阳锋。 欧阳锋被他似有深意的目光一瞧,心中生疑。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再看向李莫愁,见她缓缓睁眼,从地上站起,脸色红润,步履稳健,神态喜乐平安。又不像是黄药师伤了她。欧阳锋暗自思忖道:“难道是我疑心太过不成?” 欧阳锋站起身来,笑着称谢道:“多谢药兄给我侄女疗伤。” 黄药师冷哼一声。却不言语。这时忽然一个清脆地女声响起,正是黄蓉和欧阳克一起过来,她见了黄药师脸色苍白,像是受了大伤一样,慌忙扑过来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黄药师看女儿关切的神色,心中稍微好受一些。道:“没什么事情,只是耗费了一点内力,歇息过就好了。” 黄蓉关心完黄药师,又环视四周,见到立在亭子下面的郭靖,顿时惊喜无比,就要扑下去和他相见。黄药师早知道女儿会有如此反应,一把将她拉住。道:“蓉儿,你跟我回去,答应我再也不能见这个小子,不然我一掌杀了他。” 黄蓉眼眶一红,泪水滚滚而出,捶着黄药师胳膊道:“爹爹不疼蓉儿。爹爹。你不让蓉儿见靖哥哥,那干脆杀了蓉儿好了,爹爹这是在逼蓉儿死。” 听见女儿说出这等话来,黄药师气地心中烦闷。狠狠一甩袖子,道:“好,好!我这就杀了那小子!” 黄蓉只是扯着黄药师袖子哭泣,不放开他来,顿时整个场面鸡飞狗跳,好不狼狈。 “女娃娃,你哭什么。让老叫化来给你做主!” 黄蓉眼看就要被黄药师挣开。心中悲痛无比,知道黄药师气愤之下。一定会把郭靖杀死,顿时万念俱灰,正此时,忽然一个豪迈地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不是洪七公又是谁。 一见到洪七公,黄蓉放开黄药师,一头扎到洪七公面前,哭诉道:“七公,爹爹要杀了靖哥哥,你劝劝爹爹,靖哥哥不能死,他死了,蓉儿也不活了。” 一见洪七公,场中之人都知道了刚才在海上是谁用长啸声和筝箫共鸣。黄药师和欧阳锋心中都咯噔一声,不知道洪七公所来为何。 听见黄蓉哭诉,洪七公抬眼扫扫场中,果真看见了那个让他头大无比的郭靖。他虽然十分喜欢黄蓉,但是却觉得郭靖太笨,虽然为人老实诚恳,可是这世上为人老实诚恳地人多了,那些人也不像郭靖这么笨。如果黄蓉不来哭诉,就算郭靖被杀了,他也不会多管。见黄蓉哭地悲苦,洪七公拍着她背安慰道:“莫哭莫哭,你爹爹到底为何杀他,说来给我听听。” 黄蓉抽抽噎噎将事情说了,洪七公却笑道:“你爹爹也是好意。那个欧阳家的小子我也见过,算是个人才,比那个傻小子好许多,你为什么不喜欢。况且他家有个妹妹也很好,你嫁过去,正好有人陪你,嫁给那个连家都没有地傻小子,有什么好的。” 郭靖听见洪七公这么说自己,忙辩解道:“七公,我有家,我家在蒙古,我妈还在草原中上等着我回去。” 洪七公把胡子一吹,道:“蒙古包那是人住的地方么?我老叫化去过蒙古,那里的人一年到头吃不到一口新鲜蔬果,连做饭的铁锅都没有。小女娃哪里能跟你受这等苦。” 李莫愁笑吟吟走过来,道:“七公,你净会胡说八道,小心蒙古人听见,非跟你拼命不可。” 洪七公早就看见李莫愁,但是看她没有和自己前来相认,也不去和她相认。虽然他刚才给白驼山庄说了好话,可是终究和欧阳锋不是太和,李莫愁又是欧阳锋的侄女。东邪西毒北丐,三人之间,芥蒂都不少。 洪七公笑哈哈道:“夸奖你们住的地方比蒙古包好,你还不乐意么,你非要听我老叫化说些不好听地,心里才舒服。” 李莫愁早知道洪七公这样性情,只是一笑而过。 这边黄药师看见洪七公来了,虽然口头上不主张将黄蓉嫁给郭靖,可是看郭靖和他之间也是旧相识,今日要击杀郭靖的事情,怕是要撂下了。 果真,洪七公只是口头上说说不让黄蓉和郭靖在一起,毕竟黄蓉现在要死要活的要和郭靖共结连理,他疼惜黄蓉,知道她心思单纯,若是郭靖死了,她一定不能独活,到时候黄药师痛失爱女,癫狂下若是自尽,那更是一场悲剧。到时候少了一个会做饭的好女娃,又少了一个能打架的老伙计,岂不是难受之极。洪七公想通这些,心中生了一计。 他清清嗓子,道:“臭蛇的侄儿,我看不错。但是我老叫化虽然不喜欢那个郭靖,可是蓉儿喜欢,他又是我的亲传弟子,我这次来,便是给我弟子提亲的。” 黄蓉和郭靖都听地大惊失色,一齐看向洪七公,连李莫愁都惊疑不定,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洪七公咳了一声,看着李莫愁道:“我只是说过不随便传给人功夫,传给自己徒儿功夫却没错吧。” 黄蓉喜得简直要跳起来,对着郭靖喊道:“靖哥哥,靖哥哥,你还不快点给七公叩头!” 郭靖对黄蓉言听计从,虽然自己还有其他的七个师父,可是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跪下来磕头磕个不停,一声声梆梆作响,听的人替他脑门儿疼。 郭靖磕起头来也不知道停下,洪七公将他扶起,道:“咱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想看着蓉儿过的开开心心,那就这样吧,咱们来个比赛,让我徒儿郭靖和欧阳克比试三场,谁输了,谁就再也不见蓉儿,可好?” 李莫愁看着场中情景,心生疑虑,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现在才是郭靖正式拜洪七公为师,那么之前他一定没有学过降龙十八掌了。虽然在山洞中周伯通一定教会了他九阴真经,可是他初学之下,威力肯定不会大到哪里去,如此一来,对欧阳克地威胁小了许多。 听见说比试,欧阳克心生欢喜。就算这场比试不能让黄蓉的心中抹去郭靖的影子,可是自己也一定要将三场都赢回来,好让黄蓉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心意一定,本来有些哀色的脸上现出容光,郭靖却一脑子混混沌沌的,道:“那个欧阳克的功夫很高。虽然周大哥交了我许多东西,可是这么短时间,我怎么能打过他。要是我输了,以后再也见不到蓉儿,那还有什么意思。不,不行,我一定要赢,蓉儿和我好了,她还为了我和她爹爹闹成这样。我不能输,我不能输。” 郭靖的倔牛脾气被激发上来,只是咬牙切齿,一鼓作气的看着欧阳克,两人都如被撩拨起性的斗鸡一般,汹视对方。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六章收徒--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七章 武斗 郭靖的倔牛脾气被激发上来,只是咬牙切齿,一鼓作气的看着欧阳克。两人都如被撩拨起性的斗鸡一般,汹视对方。 黄药师听了,点头道:“不错,还是让他们比试三场。小女蒲柳弱质,况且性又顽劣,所以说一定要配个儒文的人,以后才能琴瑟和鸣,所以这比试,文斗便可,武斗未免伤了和气。” 洪七公虽然不是太喜郭靖,可是听黄药师这意思,居然是想让郭靖一下子便落败,心中惊诧,又替郭靖和黄蓉不值得,马上出言辩驳:“黄老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学武的人,又不去考状元,不比武功,比什么读书写字,那还不如比绣花引线,打柴吃饭!若是比吃饭,你们哪个能比得过我,难道你就把女儿嫁给我不成?” 听到洪七公如此说,黄药师脸色变了变,场中其他人脸色也都古怪之极,显然是在忍笑,就连黄蓉脸上都浮上几丝笑意。 黄药师被他一激,拂袖道:“就是如此,谁要是不愿意比试,就算他输了。” 郭靖也咽不下这口气,虽然知道自己愚笨,若是比试文才,是比不过欧阳克的,但还是开口道:“比就比!” 黄药师冷笑几声,刚要开口,就听见欧阳锋开口道:“阿克,咱们回去,不比了。”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欧阳锋,欧阳锋一手怀抱中铁筝。一手提着铁杖,就要起身,李莫愁看着他一脸淡然神色,又看看欧阳克不舍的模样,小声道:“二伯,这样不好吧?” 欧阳锋悄声道:“就是如此,今日桃花岛凶险。我们改日再来,黄老邪算盘打地精响。就算阿克赢了,也娶不到他女儿,只有空落个伤心,咱们又平白的惹上了洪七公这个敌人。咱们还是走开,随他们闹去。” 黄药师看李莫愁和欧阳锋两人窃窃私语,心头怒火闪现,道:“欧阳兄。你来我桃花岛一趟也不易,这便走了么?何况我说的比试一事,孩儿们都是同意的,虽然你是欧阳克的叔父,但是也不能如此强迫人意。” 欧阳锋只是不理,看着怒色闪现的黄药师,脸上挂上一抹浅浅的笑容:“阿克,你走不走。要是你愿意流下来,我和莫愁先走,你在这里比武,到时候事了去找我们?” 欧阳克怔了怔,他刚才见欧阳锋和李莫愁窃语之时,就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如今看欧阳锋态度。心中离去之意坚决。欧阳锋素来对自己最亲,肯定不会害他,况且他又知欧阳锋心思缜密,这之中必定有着一些不对地事情。 欧阳克走到欧阳锋身边,回身对着黄药师一拜,道:“黄前辈,小子无福做你的女婿,虽然小子心中也十分可惜,但是缘分天定,强求也是枉然。就此告辞!” 一见欧阳克居然态度大变。刚才还斗志昂然。现在却变地心平气和,好似对黄蓉一点意思都没有。各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欧阳克又对着黄蓉拱手道:“蓉蓉,你上次说过,想去看看我们白驼山庄的温泉水,等来日有缘,我一定请你去看,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他说着,嘴边带出一丝苦笑,黄蓉心生不舍,想要出言挽留,可是情知此刻她一句话都不能说。若是欧阳克留下,让郭靖怎么自处。若是欧阳克走了,郭靖和自己有洪七公撑腰,婚事怕是能成,就算不能成,郭靖的性命也无虞。 欧阳锋三人转头就走,黄药师大怒,飞身上前,前臂伸出,一直点向走在最后的李莫愁后背。李莫愁听见后面风声起,忙要躲避,可是她功夫尽失,哪里有半点反抗之力,只来得及稍微偏过身子,看见后面来袭的正是黄药师。 她心中暗道一声苦也,依照黄药师的身份,居然在后面偷袭她一个后生小辈,她这条小命,看来今日危矣。危机当头,李莫愁心头却一片空明,明知躲不过去,还是不要躲了好,李莫愁紧盯着黄药师戳过来的一指,目光澄宁。 谁知道一阵风声擦过李莫愁耳边,黄药师这一指,却只是虚张声势,他身形如飞,不过一瞬间便到了李莫愁前面,将挡着欧阳锋地欧阳克一指撩开,推到旁边,又在欧阳克肩膀上踩了一脚,借势在空中翻个跟头,利索无比的落在地上,直面欧阳锋。 欧阳锋早知道黄药师从后面袭击,却不回身避让,身形不动,他虽然忌惮黄药师功夫,可是和黄药师相识多年,知道他虽然性情桀骜诡异,喜怒无常,可并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人,若是自己回身抵挡,反而失了身份。 见黄药师拦住自己去路,欧阳锋看着黄药师,问道:“药兄,你为何苦苦挽留,难道你真有把小女配给我家克儿的意思?” 黄药师脸如寒冰,道:“自然如此,你当我黄药师是何人,你来提了亲,就这么走了么?我可是应下了亲事,难道还会反悔不成。枉你西毒的名头和我东邪一般,居然是这等怕事之人。别人来抢你的侄媳妇,你就只会一味躲避,却不上前出头!” 欧阳锋愣了一愣,道:“药兄之意,便是这门亲事还算数?” 黄药师冷哼一声,仰脸朝天,却是默许了他的意思。欧阳克欣喜若狂,笑容满面,李莫愁却暗叹一口气,拉了拉欧阳克衣角,欧阳克低头看向李莫愁,见李莫愁朝自己摇头,细想其中关键,脸色又黯淡下来。 欧阳锋虽然惊奇,可是也不肯堕了自己名头。这虽然是黄药师的激将之法,但是却只能受着。于是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还以为药兄刚才是反悔了,不肯将女儿嫁给劣侄。既然婚约还算数,那我们自然要比斗三场,让那姓郭地小子心服口服。” 黄蓉看自家父亲打的居然是这样的算盘,心中难过,泪眼盈盈。拽着洪七公跺脚撒娇道:“七公,爹爹他。你看爹爹她。七公,你一定要给我和靖哥哥做主啊!” 洪七公摸摸黄蓉头,道:“蓉儿,你不要怕,你爹爹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里还是很疼你的。” 欧阳锋见黄药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高兴。走上前和黄药师同行,笑道:“原来药兄心中还是想跟我结成亲家的。只是刚才却不知道为何……” 他话未说完,黄药师便一摆袖袍,道:“我翻你侄儿一个跟头,不过是试试他功夫,另外惩戒一番,谁知道欧阳兄便受不住了。” 欧阳锋听了他解释,知道实情并非如此。但是面子上仍笑道:“药兄早说,便没这么多变故了。只是不知道要比些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两人正说着,黄药师和欧阳锋忽然齐齐看向旁边竹林,黄药师喝问道:“谁?” 听见黄药师喝问,竹林沙沙响动几声,钻出来一个秀美地身影。正是程瑶迦。她见黄药师喝破自己行踪,躬身拜道:“见过黄岛主。” 她这边和黄药师见完礼,两只大眼就看向李莫愁,目光盈盈,变幻不定,又是恨意又是不舍。李莫愁因早上被群蛇惊动,后来只是简单洗漱一下,况且这岛上地人都知道她是女儿身,所以并未乔装打扮,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个姑娘家。她哪里能料到忽然见到程瑶迦。 程瑶迦陡然见了她的女儿模样。居然没一点惊奇。眼睛里却时不时地浮上层层雾气,这层刚下去。那层又上来,眼眶红红,贝齿咬紧下唇,居然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李莫愁看她这样盯着自己,心头就觉得不对,只好对着程瑶迦笑笑,程瑶迦被她一笑,泪水再也止不住,滚滚从眼眶下来,掩面而走,躲到郭靖身后。 因黄药师在场,黄蓉不好和郭靖在一起,郭靖在竹亭下一个人站立。看见程瑶迦和郭靖在一处,黄蓉气的只是跺脚,黄药师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七公你说斗文不行,那咱们就斗武。不过比武也有文斗武斗,拳掌无眼,咱们就来文斗好了。七公你给姓郭的小子提亲,但是这边我已经应下了欧阳兄。你们心中都不服气,那咱们就先来比比你们两人的功夫。” 黄药师这话一出,洪七公就瞪眼道:“黄老邪,不是我说你,又不是我和老毒物和你提亲,我们两个比个什么劲儿。难道我们谁赢了,你把女儿嫁给我们两个里的谁不成?还是让他们小辈比吧。” 他虽然口中辩驳,话语带刺,可语气中反对的意思却并不明显。郭靖的功夫,怕是在欧阳克之下,到时候打斗起来,未免会落了下风,可是这也比文斗强点。若是换了他和欧阳锋打斗,两个人功夫都炉火青纯,趋至顶峰,胜算又大了几分。 “这黄老邪,还真是不愧被人叫做黄老邪。”洪七公心中暗自说道。他两眼盯着黄老邪看个不停,不知道他心中做地什么打算,一会儿像是让欧阳克赢,一会儿像是让郭靖赢,真真教人猜不透他心中想法。 黄药师似是早有准备,哈哈笑道:“自然不会这么简单,这还要小辈们上场。不过是七公你来捉欧阳克,欧阳兄来捉郭靖,看哪个先捉到,哪个就算赢了,我这法子可好?” 洪七公听了,觉得其中并无偏颇,一口答应。欧阳克虽然在欧阳锋身边被调教多年,可是洪七公毕竟是世间一流地好手,自信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将他擒下来。 黄药师听他答应,又道:“既然七公你答应了比试,那么这两个人里面必定有一个是我地女婿,打伤了可不好,到时候七公和欧阳兄捉是捉,但不能伤了手下的年轻人,若是伤了分毫。那就是输了。” 洪七公又自答应,两边各无疑意,定了地点就是旁边地竹林,两边变开始追逃。 李莫愁刚刚要找个地方好好看打斗,忽然感觉身边有人,转头一看,不知道程瑶迦何时到了她身边。程瑶迦知道她是女子,不再避嫌。走到她近前,两只哭的粉红的眼睛盯紧她,哀声道:“李公……李姑娘,你为什么要扮作男子?” 面对程瑶迦地质问,李莫愁愕然了一下,诚恳的答道:“我扮作男子,其实便是为了报复你的师父。我早打听过。你师父当初看上你,就是为了你家里的权势,你家是名门望族,女儿家地名节自然很重要,你整日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到时候你家里肯定会震怒,你师父为了表示自己很看重你这个徒儿,又为了巴结你师父。一定会不辞辛苦追来。到时候我便可以好好的报仇了。” “我,我师父哪里像你说地那般不堪……李公,李姑娘,你……”程瑶迦本来就泪眼盈盈,听了她这话,忍不住捂住嘴呜咽起来。连话都说不周全。 李莫愁和她共处这么多时日,觉得这女子并不讨厌,虽然还是因为孙不二的缘故,对她没太大好感,可是厌恶说不上,于是开口劝道:“你师父如何,我是亲身领教过的,人么,总是对自己家的人好些,对旁人家的人坏些。你也不要惊慌。一日我无意间看到你臂上点着守宫砂。到时候你把胳膊亮了给你娘看,再说我是古墓派林朝英弟子。乃是女子,你师父也会出来作证,到时侯你清白还在,嫁个好人家,也没什么影响。” 程瑶迦只是哭个不停,摇头连连,李莫愁初时还听的心中怜惜,觉得她蛮可怜的,后来便不耐烦起来,觉得她哭地莫名其妙,也不再管她,只是抬头看向竹林中的打斗。 刚才耽误了一会儿,这会儿再看,情势已然大变。 依照李莫愁对众人了解,欧阳克当会滑头无比的躲闪,郭靖则勇往直前地跟欧阳锋对打,谁知道情况并非如此。 只见欧阳克正和洪七公斗做一处,郭靖则在林中笨拙无比地躲避着欧阳锋,真叫人大跌眼镜。 欧阳克的功夫十分扎实,虽然不能跟随欧阳锋学蛤蟆功,可是其他地功夫却学的十分到家,如今施展开白驼一脉功夫,另外还掺杂着从九阴真经中化出来地招式内劲,居然和洪七公暂且斗个旗鼓相当。 洪七公一开始和李莫愁想法一样,只道欧阳锋这个臭蛇的子侄,必定和他一样溜不滑手,一定不肯和自己硬拼,所以开始的只是就打了用轻身功夫来和他缠斗的心思,谁知道欧阳克只是虚避两下,选了一个稍开阔的地方,就再也不躲避,反而回身和自己打起来。他一个不防备下,居然被欧阳克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郭靖那边,却是逃个不停,欧阳锋玩蛇多年,许多功夫都是在蛇中化来,这竹林中竹子种的茂密无比,郭靖以前擅长地都是大开大合的功夫,自然觉得施展不开手脚,欧阳锋却像是如鱼得水,在林间悠哉游哉的追逐。 郭靖几次被欧阳锋碰到背心,却又险险避开,初时欧阳锋还不以为意,以为是郭靖运气好,后来却发现其中另有玄机。原来郭靖虽然学习九阴真经日短,但是却陪着周伯通过了许多招式,虽然说从来没赢过,可是躲避高手的法子却高明了不少。 那边欧阳克初时和洪七公打了个不相上下,可是仅仅过了三十余招,就有了落败的迹象,洪七公看他似有不支,口中大呼小叫,引得众人都看过来,黄蓉看欧阳克似乎要输,忍不住拍手叫好。欧阳克听见她叫好声,脸上憋出两抹通红的颜色,招式忽然一变。 他本来使得是白驼山庄原有的功夫,现在招式一变,居然用上了李莫愁的那门天演九式。因李莫愁自小会的第一门功夫是白驼山庄的轻功瞬息万里,所以自创天演九式地轻功身法时,自然而然地和瞬息万里略有相通。当初欧阳克看过她这门功夫后,对那诡异却又美妙的身法十分喜爱,曾经学过。但是却不曾学过爪法。如今看他用出来,李莫愁大感惊异。 他这边招式一变,洪七公便觉出不对来,忙凝神抵御,只见欧阳克身子在旁边一杆翠竹上轻轻一弹,就似一片薄纸一般飞起来,慢悠悠不知道要落到哪里去,空中地手爪也似东似西,将洪七公身上要害笼罩,却然人看不出来要抓向哪里。 空中那竿那竿翠竹被他的脚踩到,悠悠落下几片青翠的竹叶,一时间,居然分不出是竹叶更飘逸,还是欧阳克的身形更飘逸。黄蓉在场外看见欧阳克的身法,心中赞道:“阿克哥哥的功夫真好。我爹常说,要想功夫精进,先得天人合一,自然大道,我看阿克哥哥这身法,已经有了这意思了。” 洪七公见了这爪法身形,知道其中凌厉,大喝一声,居然抢上前去,想要在爪未下前,将欧阳克的发招阻住。欧阳克看洪七公攻来,伸手向他颈间抓去,却是忍不住破了自己的势。 李莫愁看他如此使用天演九式,忍不住叹息一声,若是她自己来使,自然和欧阳克所使不同。至少不会这么早就被洪七公看透了自己要抓向何处。 况且看欧阳克样子,似乎是新练了这爪法没多久,虽然能得其中凌厉之味,却显得虚,没有李莫愁使出来时候那种厚重凝实的感觉。 李莫愁又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其中道理,原来欧阳克现在所用,已经不是原来她的那天演九式,恐怕是欧阳锋得了九阴真经后将九阴白骨爪和天演九式一起糅合,然后传给他的功法,只是九阴白骨爪太过急功近利,欧阳锋又怕这门功夫哪日被黄药师看到,猜到白驼一脉有了九阴真经,所以若非练过天演九式和九阴真经之人,定不会知道其中关键。 只是如此一来,天演九式中的大气婉转俱都不见,招式虽然狠辣许多,可是却失了那种气势。但是对敌之时,短时间内,却是大沾好处。眼前的欧阳克那它来对付洪七公,还是能够多拖延很长一段时间的。 另一边欧阳锋看到自己有七八次快要捉住郭靖,却又被他走拖,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并不是如同李莫愁等人说的功夫低微,反而是个大高手不成?他脸色阴沉,想要早点擒到他,但是越是着急,却越是擒不到。 郭靖被欧阳锋追赶,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几次险中逃拖,心头居然渐渐升起一股明悟,这些逃拖的法子,居然和周伯通前几日教导他的**中一些道理暗暗相合。他心中想着那些功法,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旁边观战的黄蓉看他脚步放慢,忍不住惊叫一声。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七章武斗--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八章 输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战斗 谁知道他脚步虽然慢下来,可是欧阳锋却觉得他更加的难以捉到,他心中疑虑更盛,觉得眼前的郭靖实在是难以捉摸。 李莫愁看了郭靖本来只是笨拙逃拖,可是现在身法忽然变得高明,就知道是周伯通交给他的九阴真经在作怪,于是只好暗叹一声,祈祷欧阳克能够获胜。虽然两人都获了九阴真经,可是扛不住郭靖得到的是整篇,欧阳克学会的只是残篇。有时候一加一绝对不是等于二那么简单。 黄蓉看见郭靖忽然有如神助般,功夫忽然变的好了一大截,拍着手给郭靖加油。黄药师见了这场面,心中也思忖起来,又见身边女儿笑靥如花,暗道:“若是这个郭靖的功夫真的很高明,洪七公又肯将他成名绝技降龙十八掌传授与他,到时候也并非配不上蓉儿。只是欧阳锋此人心眼甚小,到时候拒绝了他,他一定记仇在心。他们白驼一脉,有了一个欧阳克便罢,又有一个深浅莫测的李莫愁。到时候他们若是报复,那可如何是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想起当时给李莫愁治伤的时候,到了后面关头,他居然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不禁又是一阵暗暗的惊骇,这女孩儿得有多浩大的内力,才能让他有这种感受。若是有一日内力得解,定不在他之下,恐怕只有当年的王重阳才能有一比。他禁不住偷眼看向李莫愁,脸色渐渐沉下来。 李莫愁哪里知道黄药师对自己起了不喜之心。两只美眸只是关切地看向场中的决斗,斗了这么片刻,欧阳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虽然天演九式和九阴白骨爪各取其长糅合在一起,凌厉无比,但是洪七公毕竟是武学大宗师,没多久又稳占上风。 另一边。欧阳锋奔至郭靖身边,忽然大喝一声。两臂如同柔软的柳条一样,向郭靖腰间缠去。郭靖脚下微微一侧,避到一边,哪料欧阳锋刚才却是虚招,他两臂一落空,人就落在地上,蹲成一个蛤蟆般的形状。向郭靖压去。 因欧阳克和洪七公只是在一个地方打斗,郭靖却是和欧阳锋满场游走,四人时近时远。此时四人相隔却是甚近,一见郭靖就要落败,洪七公心中着急,第一场若是输了,对郭靖这种愣头青来说,打击肯定不小。何况后面几场,说不得要比试一场文才,郭靖一定会输,所以这一场,他非得抓到欧阳克不可。既然欧阳锋不仁,居然祭出了看家本领蛤蟆功。他也不用客气了。 洪七公心中如此想,下手骤然狠辣,他功夫本来就趋向于大开大合,现在用上上乘的功夫,行动间虎虎生风,隐有风雷之势,将欧阳克逼到几颗交织着长到一起的竹丛前,就要生擒他。 欧阳克眼角余光也看到郭靖那边情形,知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和郭靖谁能多撑片刻就能赢了。心中忽然鼓起一万分勇气。脑中空灵一片,不知何故想起了当年幼小之时。和李莫愁被逍遥派掌门擒拿那一刻,不知不觉间不避反攻,伸手就是一爪攻向洪七公。 他这一爪,居然一点都不像是李莫愁的天演九式了。他自小练习地几门功夫,都是kao的一股有进无退地疯魔劲头,走的是全身投入,有进无退的路子,现在这一爪刚猛无比,气势上居然丝毫不亚于洪七公。其中的意味,和李莫愁那讲究苍天不仁的狠厉爪法没半点相同。 这一爪下来,虽然还是隐隐有些天演九式的架子,可是其中的风光踑越之势,却一眼就能辨出。 欧阳克跟着欧阳锋学习功夫多年,后来又修习了半部九阴真经,自以为自己地功夫已经很是了得,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过欧阳锋或者是曲名江夸奖他的功夫在李莫愁之上,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了是为什么。因为一个人的功夫,不是学的多才算是好,而是学到一种境界,能够不局限于招式,打出一种独有的气势。 这空灵的一瞬间明悟,让欧阳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想通了这个道理,一鼓作气,向洪七公疾风骤雨一样攻去,虽然还是使用的爪法,可是爪意早就不同。 洪七公见他如此情形,知道他定然是在刚才的比斗中明白了什么武学至理,一招一式,不拘泥于形式,而是大开大合,勇猛无当,和自己地功夫套路居然有点点相似。 三招过去,那边郭靖已经被欧阳锋扑倒在身下,再也动弹不得。这一局,是欧阳克胜了。 欧阳克兴奋无比,这一场打斗,既让他赢了郭靖,长吐胸口一口恶气,又让他明白了一个以前一直不明白的关键道理,以后在武艺之道上,又将走入一个新的境界,这两个好处,居然一起来了,怎不能让他喜悦无比。 见到欧阳克最后几招的变化,场中除了郭靖和黄蓉,其他人众人都很是吃惊,李莫愁和欧阳锋自然是在为了欧阳克欣喜。黄药师看向欧阳克的目光却意味深长之极。 黄蓉看欧阳克前面的招式精妙无比,洪七公居然打地轻轻松松,待到胜负将分的重要关头,欧阳克出的那几招看起来粗浅无比,漏洞百出,似乎是被逼急了出的劣招,洪七公反而制不住他,难道是洪七公在放水不成? 可是生性聪慧如她,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不会那么简单,她环顾四场众人表情,这种猜测更加酌定。 洪七公看着欧阳克一家欢天喜地说话,心中狠狠的叹息一声,看向郭靖,这些武学上的至理。早在黄蓉给他做饭为诱饵之时,他就给郭靖讲了不知道千遍百遍,可惜这小子地功夫虽然有进益,可是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 而这欧阳克现在找对的武功路子,和他叔父欧阳锋几乎没什么相似地地方,欧阳锋走地是诡诈狡猾的路子,虽然也有雄厚地功力做祭奠。可是因他地心性使然,所以用了大开大合的功夫。反而不对。这从他能够和李莫愁一起完善天演九式就得窥一斑。所以这欧阳克今天地顿悟,一定是他自己的顿悟了,乃是水到渠成加上灵光一闪,绝不是欧阳锋的传授。 两下一比较,洪七公忽然为今天收了郭靖为徒的事情生出了点悔意。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那郭靖正红黑着一张脸蛋只看着黄蓉,连一眼都不瞄他这个师父。洪七公恨不得跳海。 黄药师看洪七公失魂落魄模样,心中也生不忍。他知道洪七公此番前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出头,哪知道女儿看重的小子不争气,让洪七公落了好大面皮。他思量一下,开口笑道:“七公,欧阳兄,上场比试是欧阳兄家的贤侄赢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还有两场。七公也不用气馁。就算到时候那姓郭地小子输了,他若是不嫌我黄药师的功夫粗陋,我那些三教九流,医卜星象的杂学,任他挑拣一门学习。” 黄蓉听见自家父亲这么说,眼泪都急了出来。跺脚道:“爹爹,你,你怎么认定了靖哥哥不会赢!” 黄药师摇头道:“非是如此,不管他们两个哪个输了,都能从我这里拣一门杂学来学。倒是欧阳家家学渊源,不知道欧阳贤侄到时候愿不愿学。” 既然第一场已经赢了,欧阳克自然虚伪无比的笑起来:“那当然愿意学。”一边说,一边对着郭靖笑。李莫愁看他这么毒气,心中也觉得很快乐,但仍然摆出担忧无比的模样。扯扯欧阳克的衣角。悄声道:“阿克,到时候你娶了黄蓉。你岳丈大人哪天看你不顺眼,把你的腿敲断怎么办?你怕不怕?” 欧阳克呆了一呆,道:“这不一样,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他虽然如此回答,可是心里却沉甸甸的,暗道:“到时候和蓉蓉成了亲,我一定把她接到白驼山庄,桃花岛是半步也不登了。” 黄药师说完这话,第二场比试便开始了,考究地是音律。 音律比试,便和原著中一模一样,黄药师吹箫,让两人听,欧阳克将原音律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郭靖却把里头的节奏打乱。 听到郭靖胜了的结果,欧阳克垂头丧气,脸色难看的紧。李莫愁好生安慰他一番,道:“阿克,下面还有一场,赢了那一场就好。” 另一边洪七公也对郭靖另眼相看,拍着他肩膀点头赞许。 两场比试下来,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三场,不出李莫愁所料,正是背诵九阴真经的下半本。对这个,李莫愁是丝毫不担心地。她担心的是比试过后。因为郭靖和欧阳克都能过目不忘,黄药师这样多疑的性情,到时候联想到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一见黄药师拿出九阴真经给两小背诵,场中之人都哗然一片,至于这哗然谁是出自真心,谁是伪装出来的,可就不好说了。 郭靖懵懵懂懂,拿起来就看,越看脸色越惊讶,后来居然痴痴的,像是傻了一般。众人都道他被其中高深的武学至理迷惑了心神,却不知道他是想起了周伯通教他的**正是这里面的。 欧阳克做出一脸郑重表情,翻开**,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他当初自梅超风手中得到的**,自然就是和这本全无二至的九阴真经,早就背地滚瓜烂熟,虽然后面缺损之处被欧阳锋照着己意补充上一些,但对那原文也是张口就来,倒背如流。 两个人都装模作样地翻着**,郭靖心中着急的是记不住那些残缺地句子,欧阳克却是在控制着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时间一到,先是欧阳克背诵,尽管黄蓉在一边打岔打个不停,欧阳克还是笑微微的一句句背出来。到了后面颠三倒四地部分,黄蓉又伸着舌头道:“阿克哥哥。你看我吐着舌头,像不像恶鬼。那时候穆姐姐被你关在棺材里,给活活闷死啦,她死了以后变成恶鬼,就是这般模样,晚上她来找你报仇……” 欧阳克瞥她一眼,冷冷道:“恩。穆念慈嘛,她还没死。不过也活不久了。”说完继续背诵。 黄蓉被他身上忽然散发的冷意一吓。居然不敢再调皮,只是在心中替穆念慈担忧,不知道她什么地方惹到欧阳克了。 待到欧阳克把最后一句背完,黄药师击掌道:“好好!贤侄好记性!”说完又看向郭靖,郭靖却是眉头紧缩,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药师只道他是在发愁忘记了**,心中觉得欧阳克背的一字不差。必定能够取胜,到时候他就是自己的女婿了,于是眼睛一会儿看看欧阳克,一会儿看看黄蓉,觉得这两人真是璧人。 谁知道郭靖一开口背诵,居然也是滚瓜烂熟。而且开始也罢了,到了后面那些冯蘅记得颠三倒四的部分,他居然背的是原版。而非冯蘅错记的版本。这一下场中众人都惊呆了。李莫愁忽然一扯欧阳克衣袖,道:“快点开始记!” 欧阳克会意,一句句细细聆听,欧阳锋看两小如此,也不动声色默记,不过片刻功夫。郭靖就背诵完毕,而黄药师早就痴痴地看着郭靖,眼中热泪饱含,好像他脸上长出了一朵花儿一样。 郭靖背完,硬着头皮看向黄药师,却见黄药师神色有异的看向自己,顿觉心中像是敲着十七八面鼓一样,忐忑不安。黄药师忽然冲上前来,脸上长泪落下,握紧他手道:“阿衡。阿衡。是你借着少年地口来对我复述**么?你,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我晚晚吹箫给你听。你可听见了么?” 他说的凄惨无比,听者无不心酸。黄蓉见父亲如此,眼中也泪光盈盈。李莫愁忽然叹息一声道:“黄岛主,你何必如此。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的人中才俊,也信鬼魂之说么?” 黄药师被她一说,猛然想起一事,脸色一变,杀气顿lou,逼问郭靖道:“梅超风遗落的九阴真经,可是到了你的手中?” 郭靖看他神态狰狞,心中害怕,却还是摇头道:“没有,弟子不知道梅……梅前辈的经书在哪里,如果知道,一定找来还给岛主。”黄药师看他不似作伪,便放过他,心中又是一酸,正要宣布这次招亲的结果,却见李莫愁在一旁冷笑连连,似乎知晓些什么。 黄药师心中一动,问道:“不知道李姑娘对这件事有何见解。” 李莫愁仰天笑道:“见解,何来见解?既然儿女婚事都能用你地猜测来用鬼神之说定下,那么我还有什么说的,现在再讲道理,管用么?黄岛主嫁女儿,跟我没关系了,我们白驼山庄一脉的人,可以走了!” 听李莫愁一席话,居然是说黄药师要把女儿许配给郭靖。欧阳锋也自知郭靖背出了全部的**,欧阳克没什么胜算,对这结果倒是默然。黄药师果真说道:“是也。若非是我妻子显灵,这小子怎么能背出九阴真经来。先妻之灵亦在告我,这小子才是我女儿良配。” 李莫愁悠悠道:“我有几句话,不知道黄岛主爱听不爱听。第一,你先前说的,谁赢了就把女儿嫁给谁,还做数不做数。古有一句成语,叫做画蛇添足,咱们最后一场,比的是记性,我哥哥背全了原文,所以输了?郭靖多背了许多,所以赢了?第二,你怎么知道,郭靖的九阴真经,就是你妻子在天之灵教的?我看这桃花岛上,怕是会背整部九阴真经地,至少还有一人,说不定是两个,那你的女儿怎么嫁?” 李莫愁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程瑶迦,程瑶迦听着她话,又被她目光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怎么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在那山洞中,她的确也背会了九阴真经。只是直到刚才,她才知道九阴真经的真实名字。 周伯通教郭靖背诵九阴真经时,并不曾避着她,郭靖记性十分的差,一句**,周伯通教他念上几十遍,他才能记住,而程瑶迦只要听上几遍就牢记在心,再有一点,就是郭靖学了前面忘了后面,周伯通反反复复地教,程瑶迦有意无意的听,不知不觉,在郭靖之前就把**背个熟练无比。 郭靖看见李莫愁盯着程瑶迦看,旁人的目光落在程瑶迦身上,好像要吃了她一样。他虽然愚笨,也知道事情关键,忙解释道:“李姑娘。周大哥没有教程姑娘九阴真经,他只教了我。” 他这话一出,他九阴真经从哪里学来的,一下子就暴lou无遗了。 黄药师知道了真相,心中忽然一空,连背都佝偻起来。原来不是阿衡回来了啊。他的眼中一行滚烫的泪缓缓的流下来,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十多岁。 “黄岛主。苏东坡有一词《江城子》,你学识渊博,自然不消我提点就知道的。只是你当初为何不惜取眼前人,落得现在孑然一身。功夫再高,失了那个你愿意守护的人,功夫还有什么意义。罢了罢了,这次提亲,就算我们白驼输了。不是输给了郭靖的功夫才学,却是输了你女儿一颗心。和一个没感情地人厮守一世,和失去一个深爱地人,其实是一样痛苦的。” 黄药师听了李莫愁这话,嘴里发苦,胸中郁结难忍,喃喃道:“十年生死两茫茫……”说着,伸手抚摸身边尚在懵懂地黄蓉头顶,她到现在都不清楚,为什么刚才李莫愁还在据理力争,一定要说欧阳克胜了,现在转眼间却说要离开。 程瑶迦听着李莫愁话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待李莫愁是好,她心中百味杂陈,哪里能辨清自己在想什么。这个让她爱恨莫辨的人,简直像是魔鬼一般。刚才郭靖替自己辩解,说她没学九阴真经的时候,所有人都信了,但是李莫愁绝对没信。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程瑶迦想到此处,有些痴痴的。 看着欧阳锋一行三人越走越远的身影,黄药师忽然想起来什么,扬声喊道:“欧阳世侄,你可愿意留下来跟我学一门杂学!” 远远的,夹杂着一丝丝呼啸的海风声,欧阳克回答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一缕不忿:“输的人又不是我。” ******* 一个小小的bug已经改过来了,其实不用再看也没关系,最近有点迷糊,搞得某石没文化的本质也暴lou了,擦汗……群众的眼睛果真是雪亮雪亮滴呀。 再废话下,今晚的更新在十一点左右,这只是更改昨晚的一个小bug。不想等的童鞋们去睡觉吧。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八章输心--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一十九章 鲨群 几人寻到岸边,拉了一个哑奴,让他备条小船,将几人送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哑奴去准备之时,三人呆在岸边,看着四周景色发呆。 欧阳克道:“妹妹,当初你为何让那几个艄公把船停在另外的地方,若是停在岛上,现在咱们已经走了。现在看着这桃花岛,我心中就难受的紧。” 李莫愁道:“咱们来到桃花岛上,说起来有些突兀。那黄药师邪门的紧,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也有备无患。” 她这话分明说的有些牵强,纵然黄药师翻脸十分之快,可是也有着武学大宗师的身份,当然会爱惜羽毛,哪里能趁机毁了他们的船只,这等小人作为,他是不屑做的。几人素知李莫愁向来肚里小九九十分多,此刻心中定然有别的打算,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所以也不和她辩驳。 正等待间,忽然一人远远喊道:“老毒物,你走了没有?我洪七公和你一起。” 远远一个身影飞奔过来,正是体型壮硕粗狂的洪七公。 洪七公到了近前,脸上满是笑容,道:“老毒物,你别看着我,我老叫花不过是因为丐帮里有些事情,所以要早些走开,不然一定要喝了我徒儿和黄老邪闺女的酒才走。” 欧阳锋冷道:“黄药师答应了把女儿许配给那姓郭的小子了?” 洪七公道:“自然。就算他不肯,我和周伯通一起和他说。他也肯了。” 听洪七公笑哈哈的说完,欧阳锋眼里冷芒闪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黄药师性子宁折不弯,就算别人逼迫,怕是他也不会答应把黄蓉许配给郭靖。其中肯定有些别地事情发生,不过洪七公为了激惹他,不肯说而已。 过不片刻。船只被哑奴推进海水中,四人登船。 小船刚行没多少功夫。几人听见岸边有人大喊,原来是郭靖,周伯通以及程瑶迦站在岸边,仔细一听,是在叫他们回来,大家一起出海回去。欧阳克一见郭靖,嘴边就挂上冷笑。刚要去叫舟子回去,将郭靖接上,李莫愁就已经看出他的企图,把他手一摁,对着岸上大喊道:“小船而已,负载不了多少人。你们另找一艘便是。” 那边郭靖听了,垂头丧气,还要再喊。却不知道周伯通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也不再呼喊。船行甚速,又是顺风,没多久桃花岛就渐渐隐没在众人的视线里。 李莫愁看欧阳克犹自不乐,小声劝道:“阿克,那和郭靖一起的老头功夫厉害的紧。还是不要招惹。我怎么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是你这样做,只能得一时痛快。又是何必。” 欧阳克脸色阴沉,自顾自跑去生闷气。 船行了许久,气氛沉闷,几人都百无聊赖至极,唯独欧阳锋加工摸缝的又盘膝开始练功。欧阳克有心想要去和李莫愁说话解闷,却又碍着刚才和李莫愁吵闹,只是赌气不上前。 洪七公也觉得无聊地紧,看无人理会他。笑呵呵走到李莫愁身边。道:“小丫头,这次咱们出海。要在海上行走好几天,不如你给我再做几道菜,如何?” 李莫愁道:“实在是没有调料。七公也该知道我的手艺并不算很好,kao地不过是能弄出一点新鲜玩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船舱里普通的米面,换了别人有可能做出好吃的,我却是不行的。” 洪七公大点其头,道:“你倒是知道些深刻的道理。世上最好吃的,并不是那些熊掌燕窝之类的奇珍异宝,而是能用普通地东西来做出美味的饭菜。”说着对李莫愁大谈美食之道。他说了一刻多钟,口水四溅,不亦乐乎,终于停顿下来,在怀中一摸,摸出好大一个包裹,递给李莫愁,笑眯眯道:“调料我从桃花岛的厨房弄来一些,现在能做了吧?” 见洪七公把李莫愁当厨子一样使唤,欧阳克忍不住上前道:“七公,这船上的哑奴会做饭菜,我妹妹就不用动手了吧。她自小到大,碰过的炊具也不多。” 正说着,前面若隐若现浮现一个小岛的影子,正是当初李莫愁让送他们来的船夫等待的小岛。欧阳克又笑道:“再说我们到了前面那个岛上就下来,七公不是有急事要办,咱们就不同行了。” 洪七公大怒,对着欧阳克道:“你这小子,如此滑头,就连黄药师地女儿都能给我做饭菜,你妹妹为何不可,你见了一个小岛,就随口敷衍我,真是可恨!” 李莫愁见洪七公发怒,劝解道:“七公,我哥哥说的都是实情。我确是不曾怎么碰过炊具。自己做饭之时,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对厨艺一道并不精通。上次你也尝过我的手艺,那是一塌糊涂的,唯独取个做法新鲜而已。前面的岛上,也的确停着我们来时带地船只,如果您不急着行走,和我们一块儿坐大船回去也可,若是着急赶路,就只能分开了。” 洪七公看李莫愁不是在骗人,怔了一怔,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做饭。” 李莫愁四下一看,见船中只有清水白米,再加上洪七公交给自己的调料若干,实在做不出什么来,心中有些发愁。 正此时,忽然听见舟子在船头呼喝。这舟子是桃花岛的哑奴之一,嘴里只是呀呀做声,让人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几人到了前面舢板一看,只见平静的海面出现了十几个三角形的鱼鳍,正破开水面,向着这边巡游。 李莫愁一见这经典的鱼鳍,便知道是遇上了鲨鱼。心中大吃一惊。那舟子也满脸惊恐,大叫不停。 欧阳克还是初次出海,不知海上风物,见了那十几面小旗一样地背鳍,大感好玩,他看李莫愁忧心忡忡的模样,问她为何。 李莫愁道:“阿克。你可不要小看了这鱼。这鱼名叫鲨鱼,狠厉非常。我不懂得辨别鲨鱼的种类,但是却知道有些鲨鱼十分厉害,一嘴咬下来,能把铁做的船都咬穿。” 欧阳克听了哈哈大笑:“铁那么沉,怎么能做船,何况那鲨鱼不过是一条鱼,恐怕咬块木头。牙齿也要崩坏了。” 他向来生活在陆上,哪里知道其中关键,可是那舟子却深知其中地危害,几次三番改变航向,那鲨群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船只,好似是盯上了小船一般。那舟子终于忍不住心中骇意,大叫一声,跳进船舱。再也不肯出来。 小舟失了人的把持,在水面上转转悠悠,一步都不向前走。 李莫愁看大事不好,忙叫来欧阳锋,道:“二伯,鲨群凶猛。咱们须得把船尽早划到小岛上,上了地面才安全。侄女臂力不足,还请你和阿克加把力气摇橹。” 欧阳锋看李莫愁郑重其事,严肃无比地样子,点头唤来尚有些不信的欧阳克,叫他和自己一起摇橹。那鲨群看船又开动,继续在后面相随。 洪七公见欧阳锋亲自上阵摇橹,刚要取笑,李莫愁便递给他一根精钢制成地鱼叉,道:“七公。你也来看着点船尾。若是那些鲨鱼敢近了船身,一叉扎进去。将它驱走。千万要用上全身之力。莫要小觑。” 洪七公摇着脑袋道:“就这海里的几只狗屁小鱼,给我洪七公拿来下酒还差不多,用上全身之力,你也未免太高看它们了。”他虽然如此说,可还是接过鱼叉,站在船尾看着那群鲨鱼。 俗语道:“望山跑死马”,在这海上也是一样,明明能够用眼看到的小岛,居然直划了一炷香的功夫也没到。那鲨群不紧不慢的跟了片刻,终于开始加速,向着小船迅速的游过来。李莫愁看它们阵势,直道一声要遭。 这鲨群加速,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一只到了船身附近。 如今离得近了,能透过水面看到鲨鱼身体。洪七公细细一看,忍不住大惊失色,这鱼身居然比一个人还要长大,头就似梭子一样尖厉,那只鲨鱼仰头张口,映着透过海水的阳光,鲜红地大口开合间,森白锋利的牙齿居然生出缕缕寒光,好像一柄柄上好的匕首。 洪七公再也不敢迟疑,一手抓在船舷上,身子腾空入海,另一手紧握鱼叉,狠狠刺进打头的鲨鱼身子。有一人多高的鱼叉,直从鲨鱼头顶cha过,又从左边的眼睛里穿出。 那鲨鱼剧痛之下,猛地一个翻身,洪七公此刻却没有来得及将鱼叉拔出,后面仍有十几只鲨鱼跟着,若要一只只伤了,还要kao着鱼叉之功。他心中暗道一声侥幸,亏得自己把一只手放在船上固定,若不然这鱼叉就要丢了。 他刚生了这样的想法,握着鱼叉的手臂忽然传来一股巨力,将他生生地向一边xian去。 此时船上众人却看的明白,洪七公一叉将那鲨鱼的头颅扎个透穿,那鲨鱼剧痛下,在海中带着鱼叉就是一个翻滚,洪七公的手一直握在船舷上,那鲨鱼的力量太大,洪七公又功夫高强,紧抓着船舷不放手,居然将船也带的要翻了。 李莫愁一见此景,大叫一声:“七公撒手,快点回来……” 她还未说完,船身猛烈地一倾,船上众人只觉得地动山摇,一个个身子往旁边海水中落去。 李莫愁暗道一声苦也,这些落在了鲨群中,岂不是十死五生。众人中据她所知,欧阳克是绝对不会凫水的,她自己是不会凫水的,这可如何是好。正此时,她身子一轻,本来已经落进海水中的半只脚离了水面,有人在她身后揽着她身子,硬生生的向后退去。 将她救起的,正是欧阳克。欧阳克一看船之将倾,忙运起轻功。他身在半空,看见李莫愁惊慌无比的往海水中落,忙在快要整个翻到地船上点了一下脚,飞扑过去,将她救回。 待他救完李莫愁,再回去船时,船已经整个翻倒。如今漂浮在海面上的,是一个被海水浸透的船底。 船底之上。立着欧阳锋,以及衣服差不多湿透完了地洪七公,他手中居然拎着那根鱼叉,哈哈大笑不已。 李莫愁惊魂甫定,欧阳克却忽然脸现惊骇,指着身前海域,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莫名地东西一般。李莫愁望去。只见前面的海水上好像煮开了锅一样,沸腾起一朵朵红色地浪花。这红色地浪花,明显是鲜血染就的,里头十几头鲨鱼,一个个凶狠无比地围着中间一头撕咬,碎肉,鲜血,一层层在水面翻腾。真真是好一幅人间炼狱。 这海中生物的凶残。已经让几个人看呆了。它们无声的厮杀和挣扎,更加映衬了这一幕的残忍。唯有激荡单调的水花声,和着海风声给他们伴奏。洪七公半天功夫才喃喃的说了句:“同类相残,禽兽啊禽兽。” 李莫愁却没发这种感慨的心情,她现在唯一担心地,是自己的小命该怎么办。 如何在这群杀红了眼的鲨鱼中逃生。这实在是个问题。李莫愁很清楚,鲨鱼闻不得血腥味,刚才洪七公那一鱼叉,将那头鲨鱼弄出了血来,剩下的鲨鱼被激发了残忍的本性,连同类都要相噬。等到吃完了那头鲨鱼,它们怕是就要来吃他们了。 现在船也没了,只留下一个船底儿,船桨早在刚才翻船时遗落,唯一能够让几个人确保安全的。唯有洪七公手中这柄鱼叉。可是说起来,也是这柄鱼叉让他们陷入了眼前这样的危险局面。但是若是当时不叉那冲过来的鲨鱼。船被撞破,不是照样死路一条?可是…… 李莫愁越想越多,觉得脑子都要爆掉了。她完全没办法搞清楚现在地局面。 正在此时,船底往旁边明显的一倾,这种倾斜法,绝对不是船随着海浪晃动的感觉,李莫愁功夫尽失,反应最强烈,就往下看去,只见一只水淋淋的人手,正从水下伸出来,死死的把着船底的沿。 此时此刻,李莫愁再也忍不住,她像所有看见诡异恐怖画面地女人一样,拿出自己最大分贝的嗓音,尖叫了起来。说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乎一次也没有叫过。 看着这个武侠世界的一切,似乎都是有层隔膜的,虽然知道身边穿的衣服是真的,吃的食物是真的,杀的人也是真的,练地功夫也是真地,可是总有些地方融不入这个世界。所以她才一直淡定理智的可怕。用欧阳克地话来说:“妹子虽然很好,可是没人气儿。” 在这个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刻,在她来到这里几乎有二十年之久,她那层和世界之间隔着的最后的透明的膜,才轰然而破。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无上的恐惧涌上心头,于是,她再也不压抑自己心中的恐惧,她尖叫了起来。 欧阳克听见李莫愁的尖叫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一脸恐惧之色的小女孩儿,是自己那个从小就老成的妹妹么? 他也看到了那只从海水里伸出的手,可是他知道那手是谁的。划船的舟子躲在船舱不肯出来,接着船一翻,那舟子也跟着船落进水中,想不到他水性这么好,居然又游了出来。 欧阳克看见李莫愁这么害怕,将她揽到怀中,拍着肩膀安慰道:“妹妹,不要怕!那是刚才掉进水里的舟子,现下他又游上来了。” 李莫愁睁开眼,看着半个身子都爬上了船的舟子,期期艾艾的问道:“是么?”那舟子已经被淹的脸面发紫,可是还能看出原来模样。李莫愁这才松口气,抹抹被吓出的几点泪花,破涕而笑。能活着,能不见鬼,真好。 洪七公看见李莫愁这样小女儿形态,只是笑笑却没说话。欧阳锋的惊异却尚在欧阳克之上,他宁肯相信自己是真的见了水鬼,也不敢相信刚才的尖叫是李莫愁发出来的。他看着这个女孩儿长大,他一直都以为,李莫愁的性格和他一样坚韧冰冷,古井不波。 那舟子见自己生还,丑陋的脸上闪现着喜悦无比的光辉,纵然已经拖力躺在船底上,可是那种兴奋也明显的散发出来。对任何人来说,能够活着都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李莫愁有些不好意思的挣拖了欧阳克环着自己的臂膀,有些忧虑的说道:“阿克,那鲨鱼见了血就不要命了,咱们今天要是不能活着回去,那可怎么办?” 欧阳克心中也又是惊恐又是害怕,脸上却神色一振,朗声道:“纵是让它吃了我,吃之前我也得杀了几头陪葬。” 此话一出,洪七公大点其头,赞道:“好小子,你和老毒物倒不像是一家人。来来来,这鲨鱼这么凶猛,但是咱们几个拼上老命,也不是不能逃出去。只是你功力尚浅,我临时教你几招,到时候也好用上。” 他说到此处,又斜斜看了李莫愁一眼,道:“不过我和你妹妹有过约定,不能随便传人功夫。为了保住性命,说不得现在要收你为师,你肯不肯做我老叫化的徒弟?” 欧阳克喜形于色,回身看看闭目静思的欧阳锋,见他听了这话毫无反应,忙跪在洪七公面前,磕起响头来。洪七公等他磕完,笑眯眯将他扶起来,道:“反正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不过你和那郭靖如今是师兄弟,以后见面,且不要争斗,免得伤了和气。” 欧阳克心中一苦,但仍恭恭敬敬说道:“弟子知道,但凡是同门师兄弟姐妹,我都不会和其争斗。” 洪七公听的开心,笑眯眯又道:“甚好,你这徒儿不仅仅功夫好,还知书达理,郭靖那臭小子和你不能比。不能比!老毒物白白的教了那么多年,却便宜了我老叫化。今日为师一并告知你,你还有一个师姐,叫做穆念慈,虽然我没亲口将她列入师门,但也只是后来未碰见她的缘故,将来你见到她时,将我收她为徒之事告知与她。” 欧阳克听了穆念慈也是洪七公之徒,心中又是一凉。他多次调戏穆念慈,后来居然惹得穆念慈对李莫愁下重手,此间的恩怨实在是难了。洪七公只看见他好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好色成性,将来穆念慈对洪七公告上一状,自己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说不得要吃顿暴揍。而且她伤了李莫愁之事,又该怎么清算? ******* 更新的晚了好多,擦汗……实在是对不住……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一十九章鲨群--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二十章 红晕 欧阳克的心思一转眼就转了这么多,洪七公自然不知道。 此时海上的鲨群此时越争夺越激烈,不过正是因为抢夺的太厉害,所以那头被咬的鲨鱼还在活着。它垂死挣扎,居然将身边的几个同类也咬伤了几个,于是另有两头鲨鱼也变成猎物,海上三团血泉翻翻滚滚,煞是骇人。 这边洪七公已经开始给欧阳克讲解功夫,因为这船上其余三人,舟子又聋又哑,李莫愁又是女子,不适合刚猛路子的功夫,欧阳锋一身功夫早就趋至化境,除了九阴真经,这世上其他功夫也吸引不了他去钻研,因此他大大方方的开始给欧阳克传授降龙十八掌。 李莫愁听的又是羡慕又是好笑,郭靖没学会的功夫,倒是先便宜了欧阳克,真真是天意难测。 欧阳克的悟性和功夫底子,那是不消说的。再加上他功夫上走的和洪七公是一路,领悟起来就如烈日耀雪,不耗费吹灰之力。这天下顶级的功夫,被洪七公这样的高手娓娓道来,欧阳克只觉得如霖甘lou,春风拂面一般,这会儿就是几百个大美人儿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再看一眼。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叔父一生都执迷于探究功夫。 为何欧阳克之前没这般感悟,一来是白驼一脉的功夫,除了开始那些比较简单的外,在高深些的实在是比不适合李莫愁要更加不适合于他,二来是他地境界还不到家。在桃花岛上和洪七公一战。让他的武学走进了一个新的进境,如今才有了得窥武学巅峰殿堂的路径。 有时候,人的际遇就似这样的奇妙,想要渠成,必须水到,虽然水到了,有时候也未必渠成。所以任何意义上的大成功。都不仅仅是汗水换来地,其中还带有幸运的成分。 等洪七公把降龙十八掌给欧阳克传授了四掌以后。那边鲨群已经有一批把受伤地同类吞吃完毕。看着向这边游来的四五头鲨鱼,洪七公大喝一声,道:“欧阳克,轮到咱们师徒俩上了,今日怒海博鲨,就算拼的姓名,也是一段佳话。” 他这话刚说话。就听见一声冷哼,只见一直盘膝稳坐不动的欧阳锋,缓缓站了起来。 洪七公大笑道:“老毒物,虽然我老叫化一辈子都不喜欢你,可是现在也说不得要和你并肩作战一回。这回咱们是九死一生,我心里有句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今天就告诉你吧。我老叫化虽然不喜欢你这个阴森狡诈的性子,却对你的功夫很服气。” 洪七公说完这话。满心舒畅,再也不多看欧阳锋一眼。 欧阳锋也不看洪七公,对他这话不置可否,几步走到船边,一把将那瘫在船底上的舟子揪起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听那舟子惨叫一声,一只胳膊就被卸了下来,鲜血喷泉一样涌出。 众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欧阳锋和那在地上不停抽搐打滚的舟子,不知道他为何要对这舟子突然发难。洪七公看那舟子叫的凄惨,上前点了他臂上几个穴道,止住流血,叹道:“谁让你是黄老邪家的舟子。” 欧阳锋握着那只断臂,打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黄色药粉洒在断臂的断口处,药粉一沾着断臂上的血肉。一瞬间就变为黄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大喜过望。道:“二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啦。咱们有救了!” 洪七公犹自不解,正此时,那鲨群游到离船不远处,欧阳锋找准时机,将断臂扔进打头鲨鱼的嘴中。那鲨鱼得了血食,兴奋地打个扑棱,却不知道死到临头。 化尸粉这样的天下奇毒,岂是区区一头鲨鱼就能抵御的。况且它又把这毒药吞下肚去,不过片刻功夫,这鲨鱼肚中触到这化尸粉所化的毒水处,大块大块销蚀起来。这般感觉,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疼痛可以比拟的。那鲨鱼虽然没有智慧,可是也知道大限到头,在水中剧烈地翻滚,一时间搅得周围的海水激起千层浪花,庞大的身躯几次撞在小船上,几欲把船xian翻。 此情此景,更加激发了其余鲨鱼的凶性,他们闻到船上的血腥味,凶残的扑过来。欧阳锋一把夺过洪七公手中鱼叉,对着那头失控的鲨鱼肚皮戳下去,随着鱼叉的拔出,只听嗤的一声,一股黄水从它腹中飙出,原来这头鲨鱼肚里已经被销蚀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为何它还有余力折腾。 这黄水飙出,一部分流进海水中,还有许多喷到它身侧簇拥着地鲨鱼身上。那黄水一流到鲨鱼身上,鲨鱼就如同被泼了强效硫酸一般,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洞,而且比硫酸更恐怖地是,这些小洞中化出的黄水,还在不断往深里腐蚀,好似一把无形地刀子一样,生生不息的从皮肤直捅进去,又把内里的一切搅个稀烂。 这些鲨鱼都大张血口,一个个将小船撞的咯吱作响,过不片刻恐怕就要散架。李莫愁在船上站立不稳,只有把着欧阳克手臂,看着这众鲨攻船的局势,心生恐惧。更有几头实在痛的狠的鲨鱼,恶狠狠的飞身而起,往船上跃去。森利的牙齿最近时离李莫愁只有一臂那么远。 欧阳锋站立在船边,一会儿功夫就拿起手中鱼叉戳穿一头鱼,果不其然,他穿透的鱼,内里都已经化为黄水,虽然折腾的厉害,可是也活不久了。 众人看此情形,都大松一口气,洪七公更是哈哈大笑:“好你个老毒物,居然藏私,让我老叫化好担心一场……” 他还还未说完,忽听见脚下咯咯吱吱响个不停。船板慢慢的炸开缝隙,欧阳克惊道:“不好,船要被撞裂了。” 欧阳锋神色凝重,一把将衣服下摆撕下几长条,系成长绳,将其中一段递给欧阳克,道:“阿克。看好你妹妹。等会找块大木板站好,抓紧绳子。莫要飘散了。” 欧阳克点头道:“二叔放心就是。”说完将李莫愁拉到身边,抓地紧紧,又将那布条缚在腰间。洪七公见状,也照样弄出一根布条来,递给欧阳克道:“乖徒儿,咱们师徒两个也不分开。” 说话间功夫,又是一头鲨鱼撞上来。卡擦一声巨响,船体终于裂开。那舟子断了手臂,虽然被洪七公止住流血,可是仍然有气无力的趴在船边,如今船一裂,他滚进水中,瞬间就被这群疯狂的鲨鱼给分尸了。 见此情景,李莫愁往欧阳克怀中躲一躲。忍不住闭上眼睛。 船上剩余四人,早就找了大块的木片站立,相互间有绳子相连,倒是不会有失散的可能。只是如此却危险了不少,每个人都可能被鲨群攻击。 其中最危险的,莫过于欧阳克和李莫愁两人。李莫愁丝毫功夫没有。碎木板自然没有船稳当,她连站立都是问题,只能巴巴的依kao着欧阳克,若是有鲨鱼冲着他们过来,只怕顷刻间就要酿成惨剧。 先前地十几头鲨鱼,如今还剩下六头,天幸他们如今被欧阳锋身边的死鲨鱼吸引,只是绕着欧阳锋旁边打转,欧阳锋一手鱼叉,一手化尸粉。使得出神入化。又过了两柱香功夫,这七八头鲨鱼居然都化为黄水。不见一点痕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根。 海上重归宁静,几人都有些不信地感觉,各自或坐或站在碎木板上,听着海上沙鸥尖声嘶叫,一个都不开口说话。 洪七公张张嘴,想要夸奖欧阳锋几句,却终于咽在肚里,只是道:“阿克,郭靖他们也乘了船出海,怕是没多久就要到达这里,咱们等他们过来,便有救了。” 众人听了他话,都是精神一振,李莫愁却忧心忡忡。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晓的,黄药师有一艘船,底子用绳子盘成,出海没多久就会沉掉。黄药师一定不让人乘那船,老顽童就越是要乘。他们和鲨鱼打斗了这么久功夫,按理说周伯通他们早该到了,就算不到,也该从海上看见船的影子,可是现在放眼望去,唯有渺渺一片烟波,怕是郭靖他们现在比自己一等人更惨。 过了一会儿,从小岛方向居然悠悠的过来一艘大船,洪七公大笑道:“是郭靖,郭靖他们来了。” 李莫愁却认得那船,正是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船只。欧阳锋也不理会错认的洪七公,对着那船大喊道:“那船可是张家地船,我们是雇佣你们的客人,速来这边。” 他运起内力,声音如金似铁,传的极远。那船头里的人听了,忙进了船舱,不多时出来三四个人,一起奋力将船行往这边。到了近前,见那船头站的,正是当初在码头雇佣的那一家人,打头的老者正是那个姓张的老头,后面几人都是他亲族地子弟。 这张老头看了李莫愁等人的惨样,念佛不已,将他们拉上船只,说道自己等人在这里等待时,几次到海上捕鱼,见此地有鲨群出没,十分凶悍,遂留了心眼。今日看海上飘来船只碎片,知道有船只遇难,特地过来搜寻,哪知道救的正是自己的金主。 李莫愁暗叹一声,心中高兴,暗道亏得渔民淳朴善良,他们才早日得救。她看看围着几人嘘寒问暖的张老头,遂打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他,张老头欢天喜地接过,自是不提。 李莫愁虽知道郭靖等人此时可能遇难,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提出来才好。她在这小岛上留下了船只,本来就很是诡异,惹人怀疑。若是再提返航,又正好遇上落难的郭靖等人,就太着痕迹,到时候怕是难以交代。 几人在海上又惊又累,都道要在小岛上歇息一阵再走。洪七公又要吃李莫愁做地饭菜,李莫愁无法。只好捡了几只鲜鱼,和上白米,煮了一锅鱼肉珍珠粥。洪七公从未见过这等将肉和米粥在一起做地饭菜,拍手称快,将李莫愁好好夸奖一番。 吃过饭菜,李莫愁站立岸边,看向大海。洪七公不知道何时到了她身侧,道:“李姑娘。你去和你叔父说,让那船行回去些,郭靖他们此刻也没过来,恐怕是黄老邪又有什么诡计。我心中不安的很。” 李莫愁看向眉头微锁的洪七公,故作无所谓道:“怎么可能。黄岛主不是认定了郭靖是他女婿么,就算下手也不会对他下手。” 洪七公大摇其头:“你这女娃不懂!那船上的三个人,两个都会九阴真经。黄老邪要是不动心思,我才觉得奇怪。” 李莫愁待要再问,忽听见欧阳锋道:“七兄,你不必担心,我这就让船夫驶回去看看。”原来不知道何时欧阳锋也来了。 洪七公看欧阳锋如此说,神色一变,道:“老毒物,我虽然收了你的侄儿做徒弟。可还是不喜欢你。到时候你要是敢动我另外那个徒儿一层油皮儿,我就和你撕破脸。周伯通是王重阳一手教出来的,已经得了他的真传。若是你要作怪,我们两个联手和你比划比划。” 欧阳锋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笑容里却半点笑意也无,倒是那冷冷地眼神里浮着几丝嘲弄之意。转身就走。洪七公想起今天欧阳锋借毒将十几头鲨鱼都杀死之事,心中也冰冷无比。他虽然素知欧阳锋诡诈狠辣,是江湖上顶尖的用毒高手,却没想过他地用毒之技已经精绝如斯。 船行海上,向桃花岛而去,过了没多久,果真见到碎船残片,捞上来一看,并非是李莫愁几人来时地船只,而是另有其船。 洪七公看了残片。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去桃花岛看个究竟,在船头走来走去。狠狠一掌击在船帮上,将船帮上的护栏卡擦一声打断,咕噜噜掉进海水中。船头地艄公看他力大如此,心惊胆战,劝慰道:“这位大爷,我看这些碎船不是从桃花岛飘来的,那几位船上的爷兴许已经到了飘到了附近的岛上。要不咱们在附近地小岛上先找找?” 担心则乱,洪七公绝顶聪明,听了艄公的话,细细分析,点头道:“那好,咱们就去附近的岛上先找找,要是找不到……”他说到此处,眼里满是怒火和担忧,身上气势一变,居然骇的的那艄公激灵灵打个冷战。 找了好几个岛屿,都不见人影,洪七公又暴怒起来。欧阳克劝了半天,说此地岛屿众多,让他不必心急,洪七公这才稍安勿躁。 顺着水流,船行到一座小岛上,这小岛上树木葱郁,青翠欲滴,犹如一块碧玉一般,船未kao岸,洪七公就大喊道:“郭靖,老顽童,你们在不在?” 他刚喊完,就听见郭靖的声音在岸边传出来:“师父,是您老人家么?” 说话间,只见两个身影一起跑出来,一个是郭靖,一个是周伯通。 周伯通见了大船,脸上绽出一朵笑颜,道:“有船啦有船啦!快点把我接上去开走,我一辈子也不想看见海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艄公递了船板下去,两人登上来,正要开船,忽听见欧阳克问道:“跟你们一起出海的那个程姑娘呢?” 郭靖脸上一红,还没回答,周伯通就大大咧咧道:“程姑娘衣服湿透啦,自己躲起来晾衣服,把我们两个赶到海滩上。刚才我和郭兄弟急着上来,没有告诉你们。从这儿的树林直进去,有个小山洞,她就在里头。” 李莫愁向舟子讨了一身干净衣服,和欧阳克同下了小船,顺着树林进去,行了百步距离,果然看见一个小山洞,山洞并不深,但是却有个转折,看不到内里地情形。李莫愁刚进山洞,就听见程瑶迦惊醒无比的问道:“谁?” 李莫愁温声答道:“程姑娘,是我。我拿了几身船夫的衣裳给你,你先换上吧。咱们急着赶路。” 山洞里变得沉默,不见程瑶迦回答,李莫愁又问道:“程姑娘,我能进去么?”程瑶迦有些无奈的答道:“拿进来吧。” 李莫愁拍拍自己脑袋,暗道自己傻了。以前在程瑶迦面前装男人,自然要顾及男女之防,现在她女儿身已经公开,进去给程瑶迦送个衣裳,当然可以。她正懊恼,回头一看,见着洞口欧阳克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于是狠狠瞪回去,这才进了里面。 只见程瑶迦把衣衫拖下,铺在两块大岩石上晾着身上只穿着素白的中衣,中衣虽然贴身被她体温暖了段时间,但是仍然有些湿,再加上中衣向来裁剪地紧凑合身,夏末的衣服也不厚,程瑶迦的身材一下子暴lou无遗,连胸前那对突起上的两点红豆都清清楚楚。 李莫愁看她身材前凸后翘,纤腰盈盈一握,骨架玲珑,个子却不低,称得上是曼妙无比,猛一看居然跟是时装娃娃的身材般,禁不住感叹一声。程瑶迦看她两只眼睛滴溜溜在自己身上瞄不停,眼神又满是欣赏,想起自己先前当她是男子,忍不住羞红了脸颊,啐道:“快点把衣服拿来!” 那渔民的衣服是男式,虽然裁剪简单,可是程瑶迦从未接触过男子衣服,穿了半天也弄不好。李莫愁走上前去,替她整装。程瑶迦主要是压不好衣襟和腰间的带子,李莫愁就在她胸前和腰间帮她穿衣。但李莫愁手只要一碰到她身子,她就咯咯笑避个不停,又是笑,又觉得羞涩,脸红的要烧起来一样。李莫愁被她笑的无法,只好粗粗给她穿好,道:“就如此吧,难看点也算了。” 程瑶迦笑的眼睛都水盈盈地,红着脸蛋道:“谢谢李姑娘。”李莫愁见她不仅仅脸红,连脖子都是粉色地,忍不住猜度她是不是满身都羞红了,念头一起,就走到程瑶迦身边,轻轻xian起她衣领,往里看去,里面果真是桃红一片。程瑶迦被她吓了一跳,忙避往一边,喊道:“李姑娘……” 欧阳克听见里面又是笑声又是说话声,心中痒痒的,在外面喊道:“妹子,程大小姐,你们好了没?” 听见欧阳克话语,两人才姗姗出来,一个脸有得意之色,一个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让欧阳克心中好奇更盛。暗暗嘀咕道:“这两个女人,在里面做什么事情?” ******* 小镇昨天停电,一直到今天下午才来,赶紧爬上来更新……话说,乡下地方一旦电力紧缺,总是第一受害者啊,眼泪哇哇地。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二十章红晕--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二十一章 欺骗 三小回到船上,一路顺风行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头天各人都在舱中歇息,倒是相安无事,晚间李莫愁在船头吹风,看着黑黝黝的大海,那天上的星子一颗颗在水中映照出晶亮的倒影,随着波涛起伏的海面摇曳,好似一颗颗宝石在纯黑的天鹅绒上播撒。李莫愁听着潮声阵阵,见此夜间的海上美景,心头思绪随潮起伏,渐渐有些痴了。 她正发呆,忽然听见耳边一身轻笑,回头望去,见是欧阳克过来。李莫愁看着微笑的欧阳克,道:“阿克,你也出来散心。” 欧阳克道:“不是,是叔父让我寻你来。刚才去了你房里,不见人影,这才寻过来。” 两人同去欧阳锋房中,行到半路,欧阳克忽然问道:“白天在山洞中,你和那个程大小姐在干什么?笑的恁开心。” 李莫愁道:“她不会穿男子衣服,我帮她着衣,谁知道她如此怕痒,就笑个不停。” 欧阳克听了,眼前一亮,赞叹道:“姣姣处子,自然怕痒的很。”李莫愁白他一眼,道:“你这话真是欠捶打了。” 欧阳克这才领悟过来,李莫愁从小是不怕挠痒的,忙上前给她道歉。 进了欧阳锋房中,两小坐下,欧阳锋道:“莫愁,你功夫的事情,黄老邪封了你体内真气,我总觉得有诈,你胳膊伸来,我给你探探脉象。” 李莫愁听了,大惊失色。道:“二伯,我倒是不觉的有什么不对之处。难道黄药师地功夫高明如厮,居然能不动声色给我下什么绊子?” 欧阳锋道:“你还小,哪里懂得江湖险恶。黄老邪这样的人物,是一点亏都吃不得的。亏得你是三弟女儿之事没有败lou,若是败lou了,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黄老邪和你爹之间。有着一桩公案,平常化解不开。” 李莫愁对此时素有耳闻。心下黯然,伸出手臂让欧阳锋为她把脉。欧阳锋探了她脉象,脸上忽喜忽忧,终于放声大笑,道:“莫愁,你真真是好运气。那黄老邪这次自以为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哪里知道你的内力居然比他还要雄厚!” 李莫愁愣了愣。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欧阳锋解释道:“黄老邪强拼着内力,想要强压你的内力一头,将之封印起来,若是让他得逞,此生你的内力不但不能解开,连重新练起都不行。可惜他小看了你,他虽然将你内力封印。但是却没想到自己几十载地苦功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后辈,将来他看到你内力恢复,脸上表情一定精彩地很。” 他说完这话,又道:“今天我找你们二人来,就是商议让郭靖写出《九阴真经》之事。此间不仅仅关系着我一生夙愿,还有莫愁的伤势。若是成功。咱们白驼一脉自此后横行天下,再无禁忌。” 看着欧阳锋志在必得的神情,李莫愁道:“恐怕硬逼是不行的,阿克现在和那郭靖是师兄弟,同门之间若是相斗,有些……” 她话未说完,欧阳锋就打断了她话头:“若是事不可以,硬逼也是没奈何。那老叫化的功夫,我只看上了降龙十八掌,其余的不足为奇。就算现在郭靖不肯把降龙十八掌写出来。将来过段时日。阿克学全了降龙十八掌,再判出师门。也没什么了不起。那时候咱们再和把郭靖抓起来也不迟。” 他这话说来毫不为意。欧阳克和李莫愁却齐声答道:“不妥!” 欧阳克虽然只拜洪七公为师一天功夫,但是早在几年前就受洪七公指点过功夫,心中对他颇为崇敬。后来和洪七公相斗,更是悟出武学道理,对这个前辈甚是尊敬。现下得他收自己为徒,听他教授功夫,隐隐有适得其归之感,如今陡听见欧阳锋这样的提议,自然不允。 欧阳锋道:“阿克,不可太过妇人之仁。这洪七公收你为徒,怕是也没存什么好心思。当初在桃花岛上,你和郭靖结怨,又说出要杀死穆念慈地话,洪七公恐怕就有心除你,但是又因为我而不好下手,所以使个顺水人情,把你收做徒弟,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不成。” 欧阳克一阵默然,知道欧阳锋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是心中就是有一个声音在抗拒,告诉自己欧阳锋说的也不全对。 他自小在白驼山庄长大,被父亲的姬妾迫害,若非后来李莫愁鼎力相护,恐怕要吃更大的苦头,心底里对这个家隐隐有想要逃拖之意。他虽然知道白驼山庄是自己的家,叔父欧阳锋功夫天下第一,那里更是有众多美女构成的温柔乡。可是男儿皆有志,谁个肯天天呆在家中,如今拜洪七公为师,不再处处都和白驼山庄紧紧连在一起,怕是在欧阳克心中已经盼了许多年。 “二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纵然师父收我为徒之因如你所说,可我还是不能伤他。二叔,侄儿活这么大,头一次求你,求你不要再和我师父为难。莫愁的伤势我会想办法给她治,九阴真经我也会想法子给你找来。总之,洪七公是我师父,我不会叛出师门。” 欧阳克说出心中想法,感觉心中空荡荡地,轻松无比,越说到后来,神色间越是有豪气闪现,到最后理直气壮,隐隐间居然有几分洪七公不怒自威的样子。李莫愁看着这个平素总是温柔的像是一泓清水的哥哥,此刻居然有这等气势,也呆住了。 他一说完,转身就走。欧阳锋看着侄儿的背影,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一日来,眼见侄儿侄女都性子大改。一个有了小女儿态,又一个拜了自己的仇敌为师,还处处维护他,欧阳锋忽然有些心力交瘁地感觉,难道这天下第一,就这么难得到么?最后不仅仅得不到,还要闹个众叛亲离? 李莫愁看欧阳锋怔怔的不说话。劝解道:“二伯,阿克这么做。也不算错。他若是连自己的师父都叛了,到时候岂不是还能叛咱们白驼山庄。有情有义不是坏事。” 欧阳锋虽然知道她说的有理,心中还是觉得暴怒无比,只是冷哼一声,道:“你也走吧。” 第二日一早,几人在厅中相见,洪七公早就选了桌椅。等着舟子端饭上来,众人来齐,正要开饭,他忽然笑眯眯道:“欧阳克,郭靖,为师还没给你们见面礼,我想一想,在船上左右无事。就将降龙十八掌统统教给你们,至于各人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欧阳克和郭靖忙一起躬身称谢,郭靖更是道:“愿追随七公左右,不离不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来他走之前,黄蓉已经叮嘱过他。让他一直跟着洪七公,好多学点功夫。 洪七公笑哈哈道:“我老叫化这回是回去丐帮,你跟我一小段儿路,倒是没关系。真要不离不弃,也不是不可能,你要是愿意当个小叫花,那就来吧,若是不愿,就算了。恐怕你那香喷喷的蓉儿妹子看了你变成和我一样臭烘烘的小叫花,打上门来。我老叫化可就惨了。” 郭靖意图被他识破。脸上一红,不再多话。欧阳克却喜形于色。郭靖地悟性比自己差了不知道多少倍,洪七公在船上教导的这些天,必定是自己沾光。他却不知道,郭靖先前日子,被洪七公调教了一月有余,说起来还是自己吃亏。 吃过午饭,洪七公便将郭靖和欧阳克叫进自己屋里,开始讲解起来,午间时分,只见洪七公和欧阳克出来吃饭,却不见郭靖。李莫愁问起,欧阳克答道:“妹子,那郭靖笨地紧,我一上午学了两招,他却学了半招不到,现在还在那里悟呢!” 李莫愁看他喜形于色地样子,担忧不已,道:“阿克,七公kao着这门功夫名震江湖,这功夫岂是这么容易学地。就算你想着先学个大概,将来能自己练习,可是武学之道,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到时候七公不在身边,你向谁请教去。聪明人虽然学得快,可是底子不见得比笨人扎实,你也不要贪多,就跟着郭靖一样练,他练十遍,你也练十遍,他学一招,你也学一招,切忌燥进。” 欧阳克听了,猛然惊醒,连叹自己糊涂,连小时候也不如,遂匆匆吃过饭菜,回去和郭靖一起苦练。洪七公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却不言明,只是对待欧阳克更加的和颜悦色。 船行五日,终于见到陆地。欧阳克将降龙十八掌学了个遍,郭靖却只学了十一掌,亏得他现在九阴真经练地小成,若非如此,恐怕连三掌都难学到。 下了小船,几人告别,李莫愁执意让欧阳克等人先回,她要去嘉兴会一会全真七子。欧阳克担心她安危,道:“妹子,我和你同去。而且你功夫尽失,又有内伤,要练了九阴真经才能好起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他说到此处,故意看看郭靖,郭靖却低着头不说话,反倒是程瑶迦身子一抖。 李莫愁摇头道:“我和程姑娘同去就是。到时候我亲手把她归还给她师父,顺便说明这些日子的事情,也好还她的清白名声。” 她话虽然如此说,可是欧阳克知道依照她地毒舌程度,怕是要先把孙不二羞辱个半死,这才和解。全真七子中唯有孙不二和李莫愁有怨,其他众人都和她交好,就算孙不二发难,她性命定然无忧,所以就允了。 郭靖听了她话,忙道:“李姑娘,我早已答应了程姑娘,要将她送回家去,你又要领她去嘉兴,这……” 李莫愁挥袖道:“你一个男人家送她一个姑娘家回家,人家怎么说你们。况且你不怕你的蓉儿妹妹发飙。你跟程姑娘在山洞中共处了这么些时日,你家蓉儿妹妹恐怕都心有怨言。现在又来充好人。” 郭靖听了,脸色一黯,诚诚恳恳道:“李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虽然以前你教训过蓉儿,可是我知道你是好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程姑娘有什么仇恨,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还是早日和解为好。” 李莫愁听了,嘿嘿一笑:“你这小子倒是好心肠。不过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小姑娘,能和我有什么仇恨,不过是上一辈留下来的冤仇,这次我领她去,就是解怨的。要是你不放心,就跟我们同去?” 郭靖讷讷的还要劝解,李莫愁理也不理他。抓起程瑶迦的手就走。 其实此行嘉兴,李莫愁领着程瑶迦,是别有用心,一则是报了当年孙不二一箭之仇,二来是为了自己病情,三来,若是她没有料错,尚有一人在嘉兴烟雨楼等自己地八月十五之约。 两女到小镇上买马买衣。打扮一新,李莫愁更是为程瑶迦买了许多上好的胭脂水粉,佩环钗饰,待她和颜悦色,要多好有多好。程瑶迦看李莫愁对自己态度如此转变,又心道李莫愁地病要九阴真经才能治。偏偏自己会九阴真经,恐其有诈,心中忐忑不安。 这日行到嘉兴,离八月十五还有十几天时间,李莫愁又领了她去当地有名的裁缝铺里定衣裳,里里外外定了十几身秀美地华服,花了几百两银子。 程瑶迦虽知道李莫愁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可还是有些惊心,这一路上李莫愁花费在她身上的银子,怕是几千两都有了。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李姑娘。你待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给你帮忙。” 李莫愁叹口气。盯着她眼睛,眼神里又是幽叹又是无奈,却不发一言。程瑶迦忙避开眼睛,低着头道:“李姑娘,我知道你不信我不会那九阴真经。我地确是知道那**。可是上面练功夫的门路,我是一点都不懂的。如果你想要,我就默出来给你便是。” 李莫愁心下大喜,她从来不是伺候人的人,这一路上刻意的对着程瑶迦好,自己早就觉得苦不堪言,只是她打定了程瑶迦是个少见世面地小姑娘,纵然聪明些,可是毕竟阅历浅,自己一个江湖老油条,哪里是她能斗得过的。 她等程瑶迦自己说这句话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程瑶迦此话一出,李莫愁虽然高兴的翻了天,可是却迅速无比的冲上前去,将她的樱唇捂住,一副伤心地样子道:“你以为我是贪图你地九阴真经么?哎!哎!你还是不解我的心思呀!瑶迦,瑶迦,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程瑶迦被李莫愁这样地目光一盯,脊背上都有些发毛。这些日子虽然李莫愁还是身着男装,可是她早已经知道了李莫愁的身份,所以也不会再想以前那样看见她就会脸红。 李莫愁悠悠道:“我是真心拿你当妹子的。我家从小儿只有我爹,我哥哥,我二伯大伯,还有一个大伯母,可是凶巴巴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可怜的。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儿家跟我玩。” 李莫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看向程瑶迦,她这番话,半真半假,但是说拿程瑶迦当妹妹,实在是违心之言。自从穆念慈伤了她之后,李莫愁心中就有了阴影,她认识这么多女孩儿,黄蓉太自我主义,不是深交的对象。穆念慈虽然很好,却莫名其妙地恩将仇报,她虽然想到了穆念慈肯定有她的理由,但是却想不通那理由能跟自己有什么瓜葛?自此后,再见了同龄的女子,她就不再真心交往,也算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程瑶迦听她一说,渐渐垂下眼皮,摆拖开她的手,细声细气道:“李姐姐身边肯定是有丫鬟伺候的吧,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她说呀。” 李莫愁道:“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丫鬟,后来出了点事情,就没丫鬟伺候了,以后一直就在江湖上闯荡,总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程瑶迦看她不似说谎,将信将疑,道:“李姐姐,我从来没在江湖上行走过,一个人闯荡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李莫愁将自己在江湖上遇到的趣闻一件件讲来,程瑶迦听的高兴,笑地满脸发红,十分开心。李莫愁看她听地高兴,又说起在江湖上偶尔错过了宿头,风餐lou宿,饿得很了,就是虫蚁也吃的,本来程瑶迦听地兴高采烈,猛地听到了此段,脸色白了白。 李莫愁看见她神色变化,再也不提那些高兴事儿,只是说起江湖之苦,某某家被灭门,连多少岁的小婴儿都不放过;又有黑道的坏人,喜欢生吃人肉,特别是未婚女子的嫩肉;某某被仇人追杀到沙漠里,kao着喝自己的尿液才逃出来…… 一桩桩似真似假的惨案被李莫愁悠悠道来,听的程瑶迦花容惨淡,再也不忍听,李莫愁趁热打铁道:“瑶迦妹子,你可知道,这还是男人们的江湖,咱们女儿家行走江湖,还要提防着采花贼,你知道什么是采花贼?” 程瑶迦脸上一红,想起初见李莫愁之时,以为她就是采花贼。 李莫愁看她不答话,嘘叹一声:“反正我是再也不想在江湖上走动了,幸好这些年我跟人没有结下太多因果,只是师门间和你师父有些事情要解决,所以这次领了你来。一路上我对你这么好,也是想要你原谅我和我哥哥之前把你从家里带走结下的冤仇。至于我功夫尽失,那可真好是个退出武林的因头,想来我师父和爹爹都不会说什么。所以你休要再提九阴真经之事。” 程瑶迦听的似懂非懂,但是心中却信了李莫愁不是贪图自己的九阴真经,对她升起敬意来。李莫愁见她对自己态度转变,心头大喜,暗道:“退出江湖么,傻子才干,要是我退出江湖,我那曲老爹岂不是高兴死了。等到时机一到,说不得你要乖乖的教出来九阴真经,还真心实意,不掺半点假。要是我逼你,你也来个残缺版本的,我练个神志不清,走火入魔,那可糟糕啦!” 自此后,两人之间果真亲如姐妹,程瑶迦话语渐多,说的却都是家长里短,譬如二姑家的女儿快到了出嫁的年龄,三叔家的侍妾在她走之前快要生孩子了,大伯家的孙子算起时间要周岁了……听的李莫愁肚里打了不知多少个哈欠。 这日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听见小二在门口道:“李爷,有人来找您!” 李莫愁允了下来,只见一个气宇宣扬的老头进了门来,一见李莫愁就眉苦脸,作揖不已,口中大叫道“姑姑救我!侄儿这厢有礼了!” ***** 明日开始女频大封推,三天时间,每日两更,敬请期待。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二十一章欺骗--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二十二章 遗书 此来的人,正是裘千丈,他顶了自己双胞胎弟弟裘千仞之名,到归云庄招摇撞骗,偏偏被李莫愁识破,在体内种了一缕真气,这真气就似一颗无形的种子一般,有时候潜伏在经脉中,对他的功夫毫无影响,有时候却伸出支脉,让他内力半分也无,这几个月来,裘千丈只觉得苦不堪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幸好李莫愁走之前对他言明,八月十五要来嘉兴烟雨楼,要他有事情来找她。于是他就提前了一个多月来到,日日在嘉兴等待李莫愁,直到前些时日看到了一人像是李莫愁,遂跟来客栈询问,一旦确定,忙急匆匆的找来。 见了这么一个老头冲进来,程瑶迦慌忙就要避开,李莫愁笑眯眯道:“程家妹子,不必避开,这是我的一个侄儿,名字叫做裘千丈,功夫虽然不是很好,可是甚懂得人情世故。” 裘千丈看李莫愁叫程瑶迦妹子,忙对着她作揖道:“这位姑姑,你劝劝李姑姑,叫她老人家不要再和侄儿玩笑了,侄儿这几个月过的可是人不人鬼不鬼,要是您再不把侄儿经脉中的那缕真气去了,侄儿可是要死在您面前。”说着真的以头抢地。 程瑶迦看裘千丈这样一个体面的老者居然做此举动,忙摇摇李莫愁手臂,道:“李姐姐,这老……你这个老侄儿这么可怜,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李莫愁却无奈道:“我现在已经武功尽失,退出江湖了。哎!可怜的侄儿。你说如何是好。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就不在了,这门功夫只有我一个人会,可惜呀可惜!” 裘千丈听了,两行老泪垂下脸庞,以为李莫愁又在戏耍他,只是哀求不已。李莫愁却挥手道:“你先退出去吧,我说了八月十五来找我。现下还没到呢!” 裘千丈听她口气,似乎是有戏。忙笑逐颜开,道:“姑姑,那你八月十五前不走吧?这样地小客栈,怎能让你屈尊,我替您在嘉兴最大的客栈定下房间,你去那里住可好?” 李莫愁摇头拒绝,裘千丈又劝了一会儿。欢天喜地的走了。 裘千丈一走,程瑶迦就道:“李姐姐,你说给他八月十五解了体内真气,可是真的?你的功夫尽失,到时候……” 李莫愁一挥手道:“到时候全真七子和江南六怪齐到,还有许多江湖上知名之人,你担心什么。”刚才李莫愁还说这功夫天下只她一个人会,这会儿又说别人也能解。程瑶迦心存疑虑,却看李莫愁神色疲沓,于是不敢再问。 接着的时日,裘千丈每日来给自己这个便宜姑姑请安,各种好吃好玩的送来了不知多少,看地程瑶迦唏嘘不已。不忍看这样的老者恭前躬后,几次提出要给李莫愁九阴真经,让她恢复功夫,好给裘千丈诊治,李莫愁都一口拒绝。 这天下午时分,李莫愁和程瑶迦上街游玩,忽见路边一个脏兮兮地乞丐,跟着两人一直走,眼睛更是盯着李莫愁看个不停。这乞丐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十分好,哪知道放在李莫愁眼中。仍是被一眼识破。 李莫愁看他身上并没有负着口袋。不像是丐帮中有地位的弟子,心下疑惑很深。暗道:“难道是洪七公出了什么事情?明明下船之时还好好的,凭他的功夫,恐怕天下少有人能够打败他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还在揣度,那乞丐忽然上前,握住李莫愁手道:“这位大小姐,可怜可怜我吧。” 李莫愁被他脏兮兮的手一抓,心中生厌,刚要摆拖,那乞丐眼珠一转,嗓音也变了,南方口音变为北地口音,继续道:“可怜可怜吧!” 李莫愁惊讶无比,这人的声音,和自己地师父陈勇好相似。再看这人相貌,虽然脏污不堪,可是细辩其轮廓眉眼,明明就是陈勇的模样。当初在归云庄一别后,李莫愁已让陆冠英放了陈勇,他怎么没有回去金国,反而出现在江南做乞丐。 李莫愁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勇就拽着她往人群外走去。李莫愁上街素来都轻纱蒙面,见一个乞丐把一个女子拉走,街上众人都用怪异无比的眼神看着。 陈勇将李莫愁拉进一条小巷,激动道:“莫愁,想不到师父有生之年还能见你。师父让你给我帮一个忙,你答应不答应。” 李莫愁浑浑噩噩,说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你要我做什么,说出来便是。” 陈勇却不回答她的话,道:“你要是答应我,就立下一个誓言,发誓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办,一点都不能违逆,若是做不到,就天打雷劈。” 李莫愁听他说的郑重无比,道:“师父,若是我能办到,那自然会办,可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办到。” 陈勇沉默半响,才道:“你跟我来。”说完又看看程瑶迦,道:“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就不必跟来了。” 程瑶迦听了,脸上一红,虽然好奇为何李莫愁对着一个乞丐叫师父,可是江湖中奇人异事甚多,她还是先回去客栈。陈勇领着李莫愁,七拐八拐,离城区越来越远,终于来到一个荒败的小庙中,里头两个乞丐懒洋洋地在门口晒着太阳。看见陈勇回来,那两个乞丐有气无力的打个招呼,连看都不看李莫愁一眼,好像她是个透明的存在一般。 两人进了庙中,陈勇看四下无人,道:“莫愁,你当知道师父南下的目的是为何。你答应师父,将那样东西送到六王爷府上。” 李莫愁惊疑不定,道:“你说的那东西。可是那东西。” 陈勇点点头,李莫愁心思电转,她明明记得原著里武穆遗书最后该是在黄蓉手上,现在怎么变成了在陈勇手上。 看李莫愁震惊地模样,陈勇道:“你且坐下,我细细和你说明这书的由来,你再决定也不迟。”说着娓娓道来。 原来陈勇虽然被归云庄放出。可是因为他是金人身份,陆家父子对他并无好感。所以没有给他准备行李金钱,一出了归云庄,他便身无分文,而同来的众人,早就作鸟兽散,一个也找不到了。他最后无奈之下,想要给周围的人帮些小忙赖以为生。谁知他是北方口音,被本地人一听,没一个愿意雇佣他的,最后无奈之下唯有乞讨为生。 这日他讨来一碗剩饭,刚吃完毕,在街角坐下,忽然过来两个乞丐,在他身侧坐下。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丐帮事务,说道丐帮中人要在洞庭湖畔的轩辕台前相聚,帮主有事相召。 陈勇这几日来不敢随便打听自己来时一行人的痕迹,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那些武林中人地动向,但是江南之地的武林人士,素来都对金人嫉恶如仇。若是他暴lou了身份,怕是早被打死了。他心头灵机一动,这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若是自己混在其中到了轩辕台,稍加打探,没准儿能知道同来众人地动向。 待他到了轩辕台后,果然见众丐云集,将轩辕台包围地密密实实,等了一天多功夫,还不见帮主前来。众丐有地忧心不已。有的颇有怨言,若非上面地长老镇压。怕是有一些已经自行离去。 又等了一天,那帮主还是没来,几个长老商议一番,让那些没什么地位名声的小乞丐自行散了。于是只留下了几百人。 陈勇心道其中有变,果不其然,到了第三日晚间,忽然来了一个白胖老丐,到了轩辕台上,就大哭道:“天降奇祸,咱们丐帮的帮主,已经丧命桃花岛啦!”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惊异,又是害怕,许多和洪七公交情深厚之人,已经忍不住大哭起来。洪七公性格豪迈,虽然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对待下面地属下,是十分好的。况且有他这样的好手撑腰,丐帮少受了许多委屈,如今这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怎能不让众丐震惊。 陈勇也伏在众丐群中,假哭了一场,心头却也有些吃惊。他在南边行走的时日,也听人说起过武林中的事情,知道这北丐洪七公是个功夫顶尖的人物,世间能与他功夫相若的,怕是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将他杀死,那这个人的功夫可着实恐怖。 那白胖地老丐哭了半响,说道:“当日咱们帮主因为一些私事去了桃花岛,这件事情我有耳闻,后来洪帮主从桃花岛回来,就要往这里赶来,路上被一个女娃拦下,接着又不知何故又回去桃花岛,当时跟在帮主身边的,除了那个女娃,还有一个少年,一个老头。自此后咱们帮中的人再也没见过帮主的面。有几个人守在渡口,也没见有船只过来。倒是有人说起后来见过那个少年和少女的面。” 白胖老丐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乞丐大喊道:“咱们去桃花岛,去找洪帮主。就算是桃花岛地黄老邪,功夫也没高强到杀死咱们洪帮主。” 白胖老者洒泪道:“咱们已经去过啦,桃花岛上现在已经无人居住,看上面留的痕迹,似是经过一番厮杀,又有几个尸体,看起来像是武林人士,咱们帮忙把他们掩埋了,这才出来。洪帮主可是一点影子都见不到!怕是已经糟了不幸。” 一个乞丐听了,站出来,怒道:“彭长老,你怎么这么糊涂,那几个尸首你怎么能随便掩埋,他们若是杀害咱们帮主的凶手,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宁错杀,不放过,当时你就该把那尸首碎尸万段。” 彭长老洒泪道:“我已经细细验过,那尸首上是伤痕虽然刚猛,可是并不是咱们帮主的功夫所伤,可能是另有人在相斗,只是咱们帮主不见在桃花岛上,那可是千真万确的。” 这彭长老还要再说。忽然听见轩辕台后一阵幽咽地哭声,居然是女子声音,随着这哭声,一个少女跃上台来,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么?” 这少女姿容无双,此时月亮已经升上来。淡淡月辉洒在这少女身上,照的她犹如一树闪着点点莹光的雪白梨花。见了这美貌少女。众丐都惊异无比,暗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姐,居然如此漂亮。” 这少女哭了一会儿,道:“我们找了师父很久啦,他说他会来轩辕台,我们就找来了,师父他不会死的。” 彭长老见这样地美人儿哭泣。忙上前安慰,这才发现少女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一个十八九岁年纪,一个二十四五年纪,都生地气宇轩昂。只是先前这少女太过美貌,又站在前面,所以众人并未注意他们。 陡一见来了三个外人,众丐心中生警。那二十四五年纪地年轻人摆手道:“众位不必惊慌,我和这位郭靖兄弟,黄蓉姑娘,都是你们洪帮主地徒弟。我们是前来寻找师父他老人家地。” 众丐听了,都不相信。洪七公性子有些懒散,向来觉得收徒麻烦。众丐都是知道的,如今忽然冒出来三个人说是他徒弟,八成是假冒。有几个性子急躁的,就要上前打郭靖三人。那彭长老忙制止住几人,问道:“你们说自己是帮主的徒弟,可有什么凭证?” 这年轻人缓缓出手,使了一招神龙摆尾,又使了一招亢龙有悔。下面的几人大喊道:“是了,是了,是降龙十八掌。是洪帮主的功夫。” 他的身份一定。下面地众丐对他态度都好起来,那十八九岁的少年和少女。都各自使出洪七公独门功夫,于是三人身份定了下来。 陈勇说到这里,看看李莫愁,道:“你知道黄蓉,郭靖外的那个少年是谁?” 李莫愁道:“我哥哥,欧阳克。” 陈勇叹气道:“你倒是聪慧,此番若非你哥哥相救,只怕我的性命早就不保了。” 陈勇继续缓缓道来。 洪七公这三个弟子的身份一明,众人都围着他们问个不停,陈勇当初在白驼山庄住了些年,一眼就认出欧阳克来,欧阳克虽然长大了许多,大致相貌还是没变的。他虽然惊奇为何欧阳克放着自家叔公的功夫不学,偏偏要拜一个乞丐为师,可是却并不敢上前询问,生怕自己身份败lou。 黄蓉嘴巴伶俐,不一会儿功夫就说出事情原委,原来郭靖走后,她偷偷也跟了出来,不多时就追上郭靖洪七公两人。郭靖见了黄蓉,自然是欣喜万分,黄蓉听说洪七公连穆念慈都收入门下,只是不依,说自己先前也曾蒙过洪七公教导,又做了许多饭菜,洪七公馋虫大动,又被缠不过,索性答应也将她收入门中。 几人一路向临安府行去,洪七公馋病又犯,必要去皇宫中御膳房走一趟,老顽童又撺掇起来,郭靖不是很想去,但是看众人都兴致勃勃,无奈下只得跟去,哪知道几人却被发现,宫中几个高手围攻下,黄蓉身受重伤。 待郭靖和黄蓉疗伤之时,不知又有什么变故,只听见外面乒乒乓乓打成一片,可惜疗伤不能中断,是以没法出来看。等再出来后,就不见了洪七公和老顽童影子,只余下地下洪七公的打狗棒。郭靖功力不济,为黄蓉疗伤以后,连行走力气都没有,此时不知杨康从哪里过来,将打狗棒夺走。两人却是无奈,又在牛家村中住了些时日,这才一路寻访洪七公下落。 谁知找了几日,洪七公地踪影半点也无,却碰上了欧阳克,郭靖见了欧阳克,虽然不喜之,可是还是向郭靖说明欧阳克也是洪七公弟子,黄蓉心生欢喜,便邀了欧阳克一起来寻洪七公。三人各怀心思,一同来到轩辕台。 陈勇离轩辕台甚远,本来不知道黄蓉所说的话,这也是欧阳克后来向他转述。李莫愁对其中许多事情满是疑惑,可是陈勇也不知道,只能将这些疑虑都压在心底。 众丐知道了情形,欧阳克又道:“丐帮的打狗棒还在那杨康手中,咱们现在首要之急,除了找回师父,还要将打狗棒找回。免得那厮拿了打狗棒,再外用丐帮名声作恶。” 众丐听了,都对欧阳克信服不已,一个个心中暗道:“帮主这三个弟子里,这个欧阳克是个头领模样,他功夫又得了七公真传,做事又这么有条有理,到时候帮主大概也会传位给他。” 欧阳克哪里知道众丐的心思,细细部署一番,将台下的几百个乞丐一个个问过话,然后布置一番,见到陈勇之时,也不曾格外留意,倒是让陈勇大松一口气。 经欧阳克一番布置,挑出功夫中上几人和黄蓉郭靖同去桃花岛再看看岛上的情势,其余又有十几个功夫顶尖之人和欧阳克同去北京找杨康讨回打狗棒。其余众丐有地不得一事,有的奉命四处打探消息,一时间个个志气高昂。 陈勇因功夫低微至极,本来以为就此没有自己的事情,谁知道居然被安排到郭靖黄蓉手下,替他们布置平素的一应时务,倒是让陈勇心中生奇,后来才知那时候欧阳克已经认出自己。 几人一路前行,因陈勇不会功夫,郭靖黄蓉并不太避讳自己,一日行到半路,下起大雨,同行的十几人衣服湿透,因乞丐并不住店,所以只是找了处地方避雨,陈勇却要在当地的镇上给郭靖黄蓉定个客房。郭靖黄蓉让他们把包裹也拿去,那包裹中有一卷画,已经被雨淋湿,陈勇怕挨训,索性将那画熨一熨,这一熨,却熨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画之中,另有夹层,写着:武穆遗书在铁掌山中指峰下第二指节。 见了这四字,陈勇只觉得惊天霹雳一般,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怕的却是怕被郭靖和黄蓉发现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幸好那字画被一熨,并没有和先前有何不同,只是有些地方稍微多了些褶皱,却因为其本来就年代久远,没被人看出破绽。 陈勇得了这个秘密,哪里还坐得住。这日行在路上,他在外面驾驶马车,车内坐着丐帮几个弟子,以及郭黄二人。路经一个陡坡,颠簸的厉害,陈勇一咬牙,装作无意间颠下车去,马儿受惊,在他身上踩碾。余人慌忙来救,他地胳膊却已经断掉,再也无法行路,只得在半路留下来。 **** 那个,我错了,是明天才封推,看错了日期,抹汗!大家原谅迷糊地俺吧,所以今天还是一更,从明天开始在女频封推期间每日两更。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二十二章遗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二十三章 惜别 李莫愁听到此处,心中生奇,忍不住问道:“师父,那鉄掌山是铁掌帮的重地,历来都有人看守,师父是如何上去的。” 陈勇叹气道:“我并没有上去!” 李莫愁呆了一呆,道:“那你是如何得到那本书的。” 陈勇道:“我半点功夫也无,本来以为那鉄掌山是个普通的小山。郭靖和黄蓉将我弃下我的时候,留给我一匹马,和一些盘缠,我骑马到了到了地方,才知道那地方不仅仅难以攀援,且有许多武林中人看守。那时候我断臂未愈,心中就想在就近的地方住下,然后观察那些看守之人的动向,一来将伤养好,二来到时候能钻空子。我在那里住了七八天时间,一日忽然听见山峰上有骚乱之声,传来的地方正是第二指节的那山峰,心中就道大事不好,忙去观看,远远就看见那郭靖和黄蓉逃了过来,身后跟着铁掌帮的帮主裘千仞。 “这裘千仞的功夫高明无比,我在山下听人说了不是一两次,所以只是远远躲开,并不敢上前去。那黄蓉被郭靖抱在怀中,看起来竟然是受了重伤。那裘千仞一边追赶,一边喝道:‘把我派宝物流下。’我听到此处,心中就咯噔一声,难道郭靖和黄蓉也知晓了画中的秘密不成? “如此一想,我心中便十分着急。我早已打听到,那第二指节中有个山洞,是铁掌帮历来帮主死后埋骨之地。武穆遗书应该就藏在其中,此地虽然把守甚严,可是是他们帮中禁地,所以只要趁着换岗的时机进去,然后把东西盗出,再趁着换岗地时间偷摸出来,就可天衣无缝的东西盗出。 “只是他们换岗只是虽然有空子可钻。但是想要真的办到,却不是当时手臂未愈的我能做到的。哪知道却被郭靖和黄蓉抢先一步。我正着急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声道:‘陈师父,你想要拦下他们,对不对?’我被人这人一骇,登时觉得魂飞魄散,忙回头看去,只见是你哥哥欧阳克不知道何时来到我身边。 “你哥哥欧阳克看着那前逃后追的三个人,说道:‘我要郭靖和黄蓉。你要你想要地东西。而且那东西也是我们白托一脉答应了给完颜洪烈帮忙找的东西,一会儿咱们按计行事,可好?’我听了他话,当然点头。他是欧阳王爷地儿子,自然不会对大金国不利,况且我看你哥哥,似乎是对那个黄蓉姑娘念念不忘。 “那裘千仞越追越近,眼看见就要将两人追上。欧阳克忽然对着我耳边道:‘一会儿若是他们看见你,就说我是回去寻找郭靖黄蓉,然后遇到了你,带着你一路寻过来的。若是没看见,到时候见我眼色行事,我会让他们把武穆遗书留下。你自己去捡取。’他说完这话,对着前面打斗的三人大喝一声,道:‘郭师弟,黄师妹,莫要慌张,我来救你们。’那郭靖和黄蓉听了,都喜形于色,看着欧阳克和裘千仞斗做一处。那裘千仞打了一会儿,忽然一爪向欧阳克的脸上抓去,欧阳克两臂一夹。就要将他的手臂绞断。想不到裘千仞这招却是虚招。他手从欧阳克双臂间穿出,身子一蹂。就往郭靖两人扑去,看起来居然像是要杀了郭靖和黄蓉一般。 “你哥哥看此情形,慌忙变招去制止他。这时却为时已晚,裘千仞一掌就要印在郭靖背心上。黄蓉惊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你哥哥后发先至,将郭靖提起背心儿一掷,就往旁边扔去,郭靖手中又抱着黄蓉,两人一块儿朝旁边的土堆滚去。他们四个人在场中相斗,除了你哥哥外,只有在远处旁观的我才看出来,你哥哥手提着郭靖背心地时候,伸指把他的腰带挑断了。 “郭靖在旁边长草里滚了两滚,衣服散开,狼狈不堪。你哥哥忽然回头对着我的方向笑了一笑,我心中已知那书可能已经到手了。他只这么略微的闪过笑容,就对着郭靖和黄蓉大喊道:‘郭师弟,黄师妹,你们快走,我一个人抵挡就是。’郭靖和黄蓉都感动万分,郭靖更是把黄蓉放在旁边地上,道:‘欧阳师兄,以前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对蓉儿……想不到你今天居然为了救我们,如此奋不顾身,我郭靖要是退后半步,怎么对得起师父和师兄。’欧阳克和裘千仞打的难解难分,哪里有功夫回话,郭靖也走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哪知道这裘千仞的功夫居然高明如厮。你哥哥和那郭靖,看其功夫,都是江湖上少年里顶尖的人物,二个打一个,却渐渐占了下风。我几次看见你哥哥身临险境,堪堪避开。看的唬出一身冷汗。又斗了一会儿,你哥哥实在是避不开裘千仞地攻势,右肩上中了一掌,右臂软绵绵的垂下来,居然不能用了。” 李莫愁惊叫一声,道:“我哥哥呢,他肩膀到底怎么了?” 陈勇摆手道:“他不碍的,你哥哥智计多端,和欧阳王爷很是相似,怎么会真的受了重伤,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引开郭靖黄蓉还有那裘千仞,好让我拿到那书。 “你哥哥一中掌,裘千仞功夫施展的更加利索,没多会儿时间,就把郭靖也伤了。裘千仞一见如此,大笑道:‘快点把我门的东西还来。’你哥哥还没等他说完,忽然滚倒在地,一脚盘出,狠狠撞在裘千仞小腹。这一招从下而上,裘千仞疼地闷哼一声,就要攻向你哥哥,哪知道你哥哥只是在地上出脚,裘千仞又不好放下武学大师面子,和你哥哥一样在地上打,顿时吃了好几个大亏。郭靖看你哥哥这样打法,也依样学样。打了一会儿,裘千仞终于不耐,正要弯腰将两人结果,你哥哥看他头向下来,忽然一脚踢出,奋力一击,足尖正中他太阳穴。裘千仞大叫一声,太阳穴居然渗出鲜血。转身就走。 “你哥哥满头大汗站起来,声音微弱道:‘郭师弟,黄师妹,咱们快走,免得那老儿又跟来。’” “师父,我哥哥他,真的没伤么?”李莫愁听到此处。忍不住又问了句。 陈勇道:“真地无甚大伤,就算有伤,也没大碍。你且放心就是。” 李莫愁看他信誓旦旦的脸色,只好忍下来,继续听他说话:“他们三人走后,我慌忙出来,在刚才郭靖滚倒的长草中搜检,果真见到一本书。正是武穆遗书。拿到这书以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走开,再也不敢在此地多留片刻。我身怀重宝,本来要直奔京城,奈何身上半点盘缠也无,就把那匹马给卖了。也不过得了一丁点银子,根本不够走到京城,索性又操起了乞丐的行当,想要攒点银钱。我在嘉兴,只是贪图此地繁华,商贾游人给的铜板多些,哪里想到遇见了你。” 李莫愁看着陈勇眼中殷切的目光,心头有些默然,暗道:“师父啊师父,你让我把这武穆遗书给了完颜洪烈。从此后金国独大。到时候南边地百姓可要受那生灵涂炭地战火之苦了。南人厌恨金人,是因为其残忍无比。并非没有道理,若是我帮了你,到时候一辈子也良心不安。” 见李莫愁只是不说话,陈勇眼中地希望之光渐渐暗淡,他知道,依照李莫愁的聪明玲珑,哪里能猜不出他地意思,她不说话,那就是不答应了。 陈勇尤不死心,试探着再问道:“你答应不答应?”李莫愁脸上神色一坚,忽然回道:“我答应!” 陈勇大喜,道:“那你跟着我立誓:皇天在上,后土明鉴,若是我李莫愁不将《武穆遗书》送到完颜洪烈手中,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莫愁跟着他念了一遍,心中道:“我定会把《武穆遗书》送到完颜洪烈手中,只是到时候他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这《武穆遗书》,是绝对不能让这样有侵略之心的人利用的。而那宋朝……还是算了吧,就连武穆遗书的作者岳飞,都能让他们活活逼死了,拿一本死人留下来的武穆遗书,他们岂会重视?” 此时此刻,李莫愁忽然有点领悟到杨过和小龙女宁肯隐居古墓地心情了,不是不肯为天下而死,而是死了,也在天下激不出个浪花,还不如叮嘱后人只关心武林大事。像郭靖这样的傻人,唯有可敬可叹能形容。一想到十几年后,现在那个耿直愚笨的少年,居然为了民族家国而丧命,李莫愁忽然觉得有些索然乏味。或者有一天,这武穆遗书还得交给郭靖也说不定。 见李莫愁答应下来,又一字不漏的跟着自己说了誓言,陈勇欢欣莫名,道:“莫愁,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书。”说完把庙里的一张香案移开,把香案后被挡住的一块青砖从墙上扣除,里面有一个小洞,正放着武穆遗书。 世上之人,怕是都想不到,这许多人争夺了这么些年的东西,居然就藏在嘉兴府一个乞丐聚集的破庙中。李莫愁也无心翻看这书,随手往怀中一揣,给了陈勇一锭银子,道:“师父,我走了,你一个人保重。”说完不再废话,踏门而出。 陈勇看着李莫愁地背影,犹在感慨自己有个好徒弟,却想不到这个徒弟会在将来换种方式忤逆自己的命令。 八月十四,李莫愁早上还没醒来,就听见叩门声响个不停,穿好衣物打开门一看,正是裘千丈,裘千丈见了李莫愁,报道:“姑姑,大清早便有人去了烟雨楼,其中几个道士,正好七个,应该就是你说过的全真七子了。你可去看看?” 这几日时间,程瑶迦常推拖身子不舒服,闭了门歇息,李莫愁也不去管她,自己亦闭了门,一门心思看武穆遗书。她本以为武穆遗书是和孙子兵法类似的兵法,只是讲的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一般人看不太懂,反正李莫愁上辈子,只理解了其中一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谁知看了这武穆遗书,李莫愁才知小看了岳飞,这岳飞虽然也能文,可是武穆遗书写的,并非是那种文绉绉地句子,而是十分浅显易懂,配了许多例子,另有图画地形若干,就似后世的教科书般。李莫愁看了两天,深得益处,有时掩卷沉思,觉得武学之道和用兵之道,居然有些相通之处。岳飞的兵法,和鬼谷子等人不同,多了一种大气磅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日裘千丈一敲门,李莫愁还未收拾完毕,就听见吱呀一声响,却是程瑶迦先出来了。等裘千丈和李莫愁说完,程瑶迦微笑道:“李姑娘,我和你同去吧。” 李莫愁知道今日正是梁子揭开之时,点头道:“甚好。你把你的衣物用度都收拾好吧,以后咱们两人,怕是不太能见到了。” 程瑶迦听了,眼圈居然一红,细声道:“李姑娘,如果你想见我,就去我家找我便是……”李莫愁一摆手,就出了门,不听她说这些惜别的话,只留下一句:“江湖儿女,不如相忘于江湖!” **** 第二更在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半,照常五千字。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二十三章惜别--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四卷 江湖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仇 嘉兴烟雨楼,是当地出名的馆子,李莫愁特地在刚来时就在临窗面水的地方定下一张桌子,掏了一个月的钱,就算八月十五过完,她还没走的话,也是能够再用几天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前她和程瑶迦曾来这里吃过两回饭菜,因此也不怕让程瑶迦一个人来会迷路。 跨进烟雨楼大门,李莫愁正要抬步上楼,那酒保就道:“这位姑娘,可不巧,咱们这里楼上今天和明天都被人包下了。” 李莫愁道:“那楼上可是七位道长?若是,便让我上去,我是认得他们的。等会儿若是又有个姑娘过来,你把她也请上去。”说完蹬蹬步上台阶。 那小二摇摇头,走到一边去。 烟雨楼二楼比一楼的大厅要精致许多,全真七子分坐两桌,看见有人上来,都抬眼看去,一见是李莫愁,丘处机啊了一声站起来,拱手道:“想不到李姑娘居然来了。” 李莫愁笑道:“丘道长不必多礼,我今天来也是从江南经过,想起来你们曾经和人有约在此,因此才来见见故旧的。这位是我的侄儿,快点给大家见礼。”她后面这句,却是给裘千丈说的。 裘千丈早闻全真七子大名,如今他做怪不得,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装作武林高手,忙对着几人行礼。丘处机和马钰,王处一三人,和李莫愁交情最深,将李莫愁邀至他们那桌。共述别后种种。 李莫愁早在刚进来时,便看到了孙不二,十几年不见,她两鬓居然泛点白霜,早些年那股凌厉磨去了不少,隐隐有些修道人的样子了。只是不知道待会儿见了她徒儿,该会是什么反映。 几人喝了会茶水。李莫愁看程瑶迦还不过来,刚要催促裘千丈去找。就听见一阵轻柔地脚步声响起,向楼上而来,一听这脚步声,李莫愁便知道是程瑶迦到了。 程瑶迦甫一lou脸,孙不二就惊叫起来:“瑶迦!你到哪儿去了,你爹爹给我送信,说你丢了。你现下怎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瑶迦早知道要看见师父,可是一见之下,心情激荡,樱桃小口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眼眶一红,哽咽道:“师父。我……我,我很好呀!” 孙不二携了徒弟的手,拉她到墙角的座位,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说了一会儿,孙不二又将程瑶迦衣袖xian开。想来是在验收那颗守宫砂。果不其然,她看过了那颗殷红的守宫砂,笑意盈上眉梢,拉了程瑶迦过来,对着李莫愁拜了一拜,道:“多谢李姑娘搭救我徒儿,才不让她落在贼人之手。” 李莫愁看她说的恳切,忍不住在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她告诉你,是我救了她。对不对?” 孙不二愣了一愣。看李莫愁一脸寒若冰霜的样子,知道是李莫愁当年的心结未解地缘故。心头也忍不住一阵羞惭,道:“李姑娘,若是论起师门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师妹。当年之事,为师也惩戒过我,这些年我细想来,时常为那件事情后悔,若是你真的放不下心结,到时候我亲自去古墓给你师徒赔罪。” 李莫愁只是冷冰冰道:“古墓和重阳宫不远吧,你这么多年还没去赔罪过?” 孙不二被她地话一憋,脸色一下子难看的紧。程瑶迦忙细声劝道:“师父,李姐姐,你们不要吵了。李姐姐,冤家宜结不宜解,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你还是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李莫愁眉毛一挑,又要发难,马钰忽然叹息一声,道:“李师妹,我有一话,不知该说不该。” 李莫愁止了话头,看向马钰。马钰缓缓道:“我们全真七子,自从师父走后,一直都韬光养晦,以免有些贼子找上门来,连门下扫撒童子都严令不许惹是生非。唯有一件,就是不许别人到古墓打搅你师父和师姐清修。上次连番有贼人夜探古墓,这贼子功夫高强,非我们师兄妹出手不可,我孙师妹连接三天三夜在古墓外巡守,生怕那贼人进入古墓。她这些年不见你师父,也是因为心中羞愧,怕见了你师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论起年纪,实则孙师妹的年纪,比林师伯还要大些,有些话,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马钰一席话,令李莫愁再无话说,再看孙不二,果真是一副羞赧样子。若是抛开了当年孙不二在山顶对李莫愁师徒的逼迫,平心而论,李莫愁也只能对全真七子所作所为伸指赞一声好英雄好汉子。现在这种场面,她若是再逼迫,就是她在无理取闹了。 况且程瑶迦为了给她圆谎,居然主动说自己是被不知名的贼人掳走,后来又被李莫愁救回,单单是这份心意,李莫愁都无法回报。只好叹息一声坐下。 这边一状公案了解,李莫愁也有些恍惚,当初想象中把孙不二骂个跳楼地局面,一点儿都没有发生,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看来有时候就是想做泼妇,老天爷也是不允许的。见李莫愁不再追究,只是埋头喝茶,全真七子也有些沉默。 正当众人都不语之时,忽然听见楼下好长一声马嘶,丘处机脸上一喜,道:“是郭靖来了!”说着抢身下楼。 没多片刻,郭靖就和丘处机一起上来,月余不见,郭靖一脸风尘之色,脸上犹有哀痛,身侧也不见了黄蓉。 李莫愁一见他便问道:“郭靖,我哥哥呢!” 原来自上次见过陈勇后,李莫愁一直担忧欧阳克。那裘千仞的功夫。仅在欧阳锋,洪七公几人之下,可谓是不世出地高手,就凭欧阳克和郭靖两人,怕是讨不了什么好。虽然陈勇一力说欧阳克没什么大碍,可是她却觉得并非那回事。 郭靖被李莫愁一问,脸上两行长泪垂下。哭道:“师兄,师兄他和蓉儿。都不见了。” 李莫愁大惊失色,问道:“怎么了?” 郭靖哭道:“那天蓉儿和我跟你们分别……” “我不听黄蓉,我只听我哥哥。我知道你们去了轩辕台,后来和我哥哥遇上了。后来呢?我听人说我哥哥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受了重伤,他现在呢?”李莫愁打断了郭靖的话,问道。欧阳克怎么会消失不见,还是和黄蓉一起。难道是已经遭遇了不幸,这叫她怎么能不惊心。 郭靖抹去脸上泪水,道:“师兄是为了救我和蓉儿受伤的。那天我们和裘千仞相斗,师兄出来救我们,才受了重伤,后来逃了一会儿,他和蓉儿两个受伤太重,连路都走不动。我买了一辆大车,让他们躺在上面,然后赶着马车逃命。一日走到了一处沼泽,蓉儿说那里有怪,要进去一探究竟,结果他们两个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李莫愁听了。惊道:“那沼泽在什么地方,为何黄蓉说那里有怪?” 郭靖道:“我们怕那铁掌帮地人追来,于是连夜赶路,马车一不小心进了一片密林,后来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蓉儿说那是阵法,然后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沼泽,里头居然还有路,蓉儿说这样的地方必定住着隐居的高人。我们若是去见见那高人。她和师兄地伤势或许就有救了。谁知道马车行着行着,就在我眼前不见了踪影。我找了很久,居然又从沼泽中绕了出来,我在沼泽外等了半月时间,都不见他们出来,又有急事要来这边,所以就先来了。” 李莫愁听了,脸上阴晴不定,这处沼泽应该就是瑛姑所在的沼泽了,若是李莫愁没料错,现在地黄蓉和欧阳克,八成是在大理。只是郭靖说地有急事来这边又是为什么? 郭靖这边解释完,那边马钰也问道:“你师父们呢?他们是不是明天才到?” 郭靖听了,眼睛一红,却不是要哭,而是一种愤怒的赤红,简直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我师父他们,我师父,只有我大师父或许还活着,但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我来烟雨楼,就是找我师父来的。” 马钰听的一惊,猛道:“怎么回事!” 郭靖咬紧牙帮,简直像是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狠狠说道:“七公不见了,有人说在桃花岛见过他,我和蓉儿一起回桃花岛找他,发现他们都死在那里。” 这下连李莫愁都禁不住惊叫起来,难道这江南六怪,是欧阳锋下的手?那洪七公的失踪又是为了什么?郭靖想起往事,心中一股郁愤翻翻滚滚,只觉得胸口疼痛不堪,又兼着失去黄蓉和师父们后地茫然,越来越气,终于咕咚一声,两眼翻白,翻倒在地。 丘处机忙上前将郭靖救醒,落泪道:“罢罢罢,故人已去,我还留着这酒缸有什么用!”说完他失魂落魄的走到窗边,将那里一只大铜缸举起,隔着窗子狠狠扔进窗下的江水中。李莫愁初时见那大缸,还以为是酒楼里的装饰,现在领悟到,当年他们比斗时候用地大缸,怕是就是这一口了。 郭靖醒了过来,还是那么红着双眼,却一滴泪都流不出,几人问了他半天,才知道原委。原来丐帮众人一探桃花岛时,那里已经被毁了,还发现几具尸体,就地掩埋了。后来郭靖和他们再探桃花岛,将那些尸体掘出,想要看看尸体到底受地什么伤,哪知道这些尸体一见天日,郭靖就蒙了,这人身材矮胖,象是个皮球一般,就连脸蛋都跟他师父韩宝驹一模一样。 接二连三挖出来的尸首,虽然有些已经略微腐烂,可是还能辨清楚身形相貌,直到一具女子地尸首被挖出来时,郭靖再也忍不住,一头晕过去,这女子地尸首。分明就是韩小莹。 郭靖浑浑噩噩,悲伤无比。黄蓉看着满目萧索地桃花岛,也禁不住泪上心来,桃花岛上的花花草草,早就被人毁个七七八八,连住房都被烧了,最让她愤恨的是。她娘亲的坟墓机关也被人在外面强行破坏,里面似乎是燃过一把大火。烧的黑乎乎,好一幅凄惨模样。岛上地哑奴也几乎都死了,幽静美丽的桃花岛,现下就如人间地狱一般。 郭靖直过了两天才醒过劲儿来,清点完那些尸首,发觉没有自己地大师父柯镇恶的。心中隐隐有了希望,虽然从这些尸首上地伤痕上他看不出是什么人下的手。但是只要柯镇恶还活着,那么就机会找出谁是凶手。 于是他和黄蓉二人离开桃花岛,去四处寻访柯镇恶,机缘巧合下,被他们发觉了那副画中的秘密,于是就去找武穆遗书。接着便是蒙欧阳克相救,欧阳克又和黄蓉一起消失。幸亏他悲痛之下,心头还存着一丝清明。知道柯镇恶和全真七子有约,依照柯镇恶的脾气,不管有多难都会来赴约,因此他才赶来嘉兴烟雨楼。 郭靖心思纯善,将武穆遗书一事也一并说出来,听他说到这里。全真七子惊道:“你说的武穆遗书,可是军神岳飞将军所著武穆遗书?” 郭靖点头道:“蓉儿说是的。” 全真七子围着郭靖问起武穆遗书下落,郭靖哪里还关心这个,只是毫不在意道:“不知道,我们一路上逃地很辛苦,本来武穆遗书在我身上,那卷岳将军地诗词在蓉儿身上,但是我后来再也找不到它了。” 全真七子忍不住一起啊了一声,都在心中暗道可惜,又想要责骂郭靖。却看他这般失魂落魄。不忍责怪。 丘处机听郭靖说完,垂泪道:“郭靖。你是个好孩子,你师父们也都是大英雄大豪杰。他们的仇,就是我们地仇,不管是哪个人杀了你的师父们,我都帮你报仇。” 郭靖听了,赤红的眼里慢慢的浮上一丝泪,瞬间又被烘干,接着又浮上一层,又被烘干,过了许久,他泪水才大颗大颗从眼里滚出来,润湿了面颊。 这些时日,郭靖精神疲累的紧,又一路赶路,甚少休息,大哭了一场后,居然躺在地上睡着了。众人不忍惊动他,一个个蹑手蹑脚,静心敛息。李莫愁看着郭靖年轻的脸庞,以前老是觉得郭靖笨,现在却对这笨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只觉得他像个没家地孩子。 郭靖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大喊道:“六师父,不要打我,我一定学会这招……我……我会学会……”一会儿又从眼角沁出泪水,喃喃道:“七师父,我的伤不疼,我去练剑,你不要走,好不好?”一会儿又在嘴角弯出一抹痴痴的笑容,道:“蓉儿,你跟我一块儿回草原,你看那白雕,她们都很喜欢你。蓉儿,我师父们已经不讨厌你啦,你嫁给我,好不好?”他刚说完这话,忽然眉头一皱,神色变的极为痛苦,狂喊起来,语调极快,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手脚都舞动起来。 众人眼看郭靖被噩梦魇住,忙将他唤醒过来,郭靖睁开双眼,有些木木的看看四周,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道:“我怎么在这里?我要去救师父,我要去救蓉儿。还有师兄,他也被坏人打死啦。” 看此情景,郭靖还没从梦里醒过来,众皆默然,郭靖看看四周,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又是一番垂头丧脑。他还未从地上坐起,忽然听见一个苍迈凄凉地声音在楼下响起来:“我找全真七子,他们可在?” 郭靖一听这声音,大叫一声:“大师父,我是郭靖,我们在楼上!” 那声音本来冰冷无比,显然是在和楼下的小二对话,如今一听见郭靖忽然,语调忽然一变,居然发抖起来,道:“靖儿,你是靖儿,你还没死么?黄老邪没有杀你?” 说话间,只见一道灰影闪过,郭靖身边就多了一个头发灰白的五十多岁男人,这男人眼睛紧闭,手里提着一柄铁杖,不是柯镇恶又是谁。 柯镇恶一手抓着郭靖胳膊,身子都止不住抖起来,另一手一松,抓着的钢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也不管不顾,只是伸手抚摸着郭靖头发面庞,颤声道:“靖儿,天可怜见,你还活着,大师父还能见你一面。” 郭靖被他苍老的手抚摸着头颅,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忍不住哭道:“大师父,靖儿还活着,师父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都……” 柯镇恶听见郭靖问起,知道他已经知晓了其他师父都不在了,泪水滚滚而下,沾湿了衣襟,道:“你其他的师父们,都被恶人杀死啦,只余下我这个老瞎子。” 师徒两个说着,又是一番抱头痛哭。 柯镇恶性子向来最是暴烈,以前从来不对郭靖假以辞色,连半句温和的话都没有。虽然心中对他关心无比,可是说出口却变成一句句训斥的话,如今江南七怪只余下他一人,世上跟他最亲密,唯有这个徒弟郭靖,柯镇恶再也把持不住,真情流lou,平素的执拗古怪脾气,都不见了踪影。 看着这师徒两人相聚,周围众人都是眼圈发红,程瑶迦更是握着手绢拭泪不已。 李莫愁忽然拍案而起,道:“柯前辈,你可知道是谁杀了其余的众位前辈,晚辈们定然为他们报仇。” 听见李莫愁第一个开口,全真七子也开口附和,这等人间惨案,必须血债血偿。 李莫愁挺身而出,也是有她地思量。刚才郭靖睡着之际,她已经理过思路,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白驼一脉地人所为。欧阳锋所图不过是九阴真经,她领着程瑶迦走之前,其实已经和欧阳峰暗中交流过,让他知道自己能够从程瑶迦身上得到九阴真经。欧阳锋这人虽然阴狠狡诈,可是没有好处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再加上江南五怪之死,和洪七公失踪大有关系,欧阳克已经拜了欧阳锋为师,他现在绝对不会动洪七公。 既然如此,她不得不站出来。因为这一连串地事情,显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背后绝对有人操纵,恐怕牵扯的东西,已经足以震动整个武林了。到时候江湖大乱,一片血雨腥风,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白托一脉到时候不会安稳,古墓一派也不会安稳。 ******** 广告时间:且看一代酒娘,如何成为一代皇妃,在将倾的西宋王朝,翻手为云,力挽狂澜,挽救风雨飘零的王朝。尽在作品《九容》,书号:1061356,作者:怀箴公主 ps:明日继续两更!第一更的时间我会尽量提前。请大家投票收藏,谢谢! 【……第四卷江湖第一百二十四章血仇--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二十五章 傻姑 此时此刻,所有前嫌都冰释殆尽,柯镇恶面对众人盛情,唯有一拱手道:“多谢众位相助,我柯某人记下这份恩情。” 待到郭靖心情平复,李莫愁问道:“当时你检查你师父们的遗体,可曾发现什么异状?” 郭靖想了一会儿,道:“没有,我师父们的尸身之前已经被掩埋过,很多伤势已经看不出来了,那些丐帮的长老们说,当初他们第一次看见那些尸身的时候,见他们的伤势很是杂乱,不像是被一个人所伤。而且桃花岛上虽然被烧个干净,可是那些金银珠宝之类,却没有被拿走一分一毫。” “这定不失为财,可是也不像是仇杀。不过敢到桃花岛杀人的,也一定不是普通的蟊贼了,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丘处机说道。 李莫愁沉吟一声,问道:“郭靖,那你可知道黄岛主去了哪里?”、 郭靖答道:“蓉儿说她刚走没多久,她爹爹就追了出来,但是她知道她爹爹不喜欢我,所以刻意避开了他,才去找我的。想来黄岛主是没找到蓉儿,一直咩有回去。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莫愁问道:“那你和黄蓉是不是到过牛家村,在那里碰见了些什么?” 郭靖听了,啊了一声,道:“是了,黄岛主别的地方不知道去过没,可是一定到过牛家村。蓉儿在那里发现了她师兄留下的东西,那里面有幅画。就是从那画里我们才得知武穆遗书地秘密。而且那里还有个傻姑,会桃花岛的功夫,蓉儿说那傻姑可能是她师兄的女儿。她怕她爹爹担心,又想让她爹爹看到那个女孩儿,所以在那里留了记号,她爹爹一定会寻到牛家村的。” 几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闷哼:“郭靖。我女儿呢?” 几人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何时。黄药师居然出现在这里。郭靖听见黄药师问他,脸上闪过难过之色,又不知道怎么回答黄药师,终于还是开口道:“黄岛主,蓉儿她受了伤,后来不见了。” 黄药师乍一听这样的消息,脸上怒气闪现。问道:“蓉儿到底在哪里,你给我说清楚。” 郭靖将事情道来,黄药师勃然大怒,狠道:“裘千仞敢伤我女儿,我这就去杀了他。”说完又对郭靖骂道:“郭靖,我家蓉儿对你一心一意,你居然敢负她,将她一个人弃下。算我黄药师看错了人。” 郭靖笨嘴笨舌,不知道怎么辩解,想起黄蓉生死未知,只好垂泪。丘处机却看不过去,道:“黄老邪,你不要责怪郭靖。他七个师父在你桃花岛死了五个,他不过是为了报仇,才暂且来到这里。况且你女儿和西毒的侄子在一起,想必不会出什么漏子。” 黄药师听说江南五怪死在自己岛上,问道:“我不在岛上,他们不是我杀的。” 丘处机道:“就算不是你杀地,但是人死在你的地方,况且听郭靖说,桃花岛已经被贼人毁了。” 黄药师苦心经营桃花岛多年,如今听见这消息。更加怒发冲冠。一把拎起郭靖,就要问个究竟。看他动手。丘处机先按耐不住,呼啸一声,全真七子会意,个个站起身来,瞬间便排成天罡北斗阵。 李莫愁见他们就要开打,忙道:“先不要动手。这件事情之中蹊跷甚多,若是咱们先打起来,岂不是令那幕后地人暗里发笑。” 黄药师冷目如电,扫过李莫愁,道:“我不管,谁伤了我的蓉儿,我就让谁死!” 柯镇恶道:“黄老邪,你不要不辨是非,李姑娘所言极是,我死了五个兄弟姐妹,尚没有先动手,你的女儿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何来那么大的火气。” 柯镇恶现在一心报仇,反倒将一颗心沉了先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偏激用事,就连黄药师也规劝起来。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这天下,唯有我女儿最贵重,就算皇帝敢伤她,我也要将那皇帝杀了给她报仇。” 原来柯镇恶不劝则以,一劝之下,黄药师反而收不住手,一定要和全真七子相斗。 黄药师就把郭靖往旁边一扔,冷冷道:“你先待着,我一会儿再问你话。”说完就要和全真七子开打。 正在两边一触即发之即,忽然楼梯下面一个女声道:“师公,师公,你在哪里?傻姑饿了,傻姑要吃馒头。” 李莫愁啊了一声,走到楼梯边,只见一个满脸痴样的女子正仰头看向楼上,这女子生的有几分清秀,穿着花布衣裳,怀中紧紧抱着一只包裹。只是相貌形态,一看就知她精神不正常。黄药师听见傻姑的声音,摆手走到楼梯口,对傻姑说道:“你怀里地小包里有银子,自己买吧。” 傻姑听了,将胸前环抱的小包裹拿上,欢天喜地的去了。李莫愁心中一动,走到楼下,看见傻姑拿出一锭银子,对小二道:“馒头,师公让我自己买馒头。” 那锭银子足有十几两重,那小二见她是个傻子,就起了贪心,笑咪咪对傻姑道:“姑娘,你是拿这锭银子买么,是只买一个馒头么?” 傻姑刚要说是,李莫愁就走上前来,对着小二道:“你这小子,居然敢贪图她的银子,你知道她是跟谁来的?刚才领她来的那个老者,可是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若是知道你骗了他,看你的小命玩完。” 小二听了,摸摸脖子,虽然不信李莫愁地话,可是看她有心为傻姑出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只好垂头丧气走了。傻姑看见小二离开,撅着嘴喊道:“馒头,馒头,不要走。”李莫愁握住她手,将她领到一张桌上坐下,笑道:“傻姑,你饿了。我请你吃比馒头更好吃地东西,好不好?” 傻姑喜笑颜开。道:“师公说鱼好吃,鱼,傻姑吃大鱼。” 李莫愁要了一桌饭菜,傻姑吃的不亦乐乎,李莫愁趁她吃的高兴,问道:“傻姑,你在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个叫郭靖,一个叫黄蓉?他们在你家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傻姑一边吃,一边答道:“那个蓉儿,叫他靖哥哥,躲在我家柜子里,还有个老头。陪我玩,嘿嘿!”说着丢下筷子,鼓起掌来。又道:“后来那个蓉儿和靖哥哥,就躲到我家柜子里啦。来了一个大坏人,要杀我,陪我玩地老头就把他们都打败了。然后又来了一群人,把陪我玩的老头和陪我玩地老头一起来的老头,都给打伤了,然后他们都走啦。让我告诉靖哥哥他们走了。后来又来了许多坏人,傻姑很害怕,就躲起来,等我回来,靖哥哥和蓉儿都不见啦!” 李莫愁听她说地颠三倒四,倒是听出来一点儿,郭靖和黄蓉在密室里疗伤。来了一群人。把老顽童和洪七公打伤了,然后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走了。 李莫愁又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些打伤那个陪你玩的老头的人们。长什么样子么?” 傻姑停下筷子,瞪大了眼睛,比划着双手道:“他们好凶,手里拿着这么长的刀,这么长的棍子,他们要杀傻姑,傻姑好怕!”说完居然嘤嘤的哭起来。 李莫愁又问了半天,都问不出什么来,此时楼上乒乒乓乓打地正激烈,显然是黄药师在和全真七子动手。她现在功夫尽失,在上面倒是有可能被误伤。正在无聊间,她眼角忽然看见一人,正偷偷摸摸地从楼梯上下来,不是裘千丈又是谁? 李莫愁看他往门外走去,喝道:“乖侄儿,哪里去?”裘千丈被她喝破行踪,皱眉哭脸走过来,道:“姑姑,侄儿要去茅房出恭。” 李莫愁知道其中必定有诈,警告道:“那你出去以后,可不要回来了。你身上我种下的那缕内力,也不能解开了。” 裘千丈陪笑道:“姑姑,你这话说地,侄儿不过是出去一趟而已。” 他这话刚一出口,李莫愁就瞪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干嘛?你是去给你的双胞胎弟弟裘千仞报信,说黄药师就要杀上门去。” 裘千丈被她说破了意图,脸色一正,再也不对李莫愁赔笑,道:“你说对了。”说完欺负李莫愁不能动用武功,真的大摇大摆往外走去。李莫愁气急,道:“你去了别后悔。黄药师到时候不仅杀了你弟弟,连你也杀了。” 裘千丈却只是往外走,却不回头。傻姑看李莫愁脸色难看,扔下筷子,道:“他欺负你,是不是,你请我吃东西,是好人,他气你,是坏人,我替你打他。”说完奔到裘千丈身边,一拳擂过去。 这一拳直直的过去,没什么变化,裘千丈早看出来她是个傻子,所以并不把她放在心上,连避都没有避,只是伸臂去格挡,谁知道刚碰到傻姑拳头,手臂就一软,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傻姑这一拳挥在他脸上,鼻子酸疼无比,鼻孔里就垂下两行鼻血来。 傻姑打了一拳,还不解恨,又是几拳过去,裘千丈一拳都避不开,心中暗道邪门儿,李莫愁看他被打的一脸青青紫紫,又糊了一脸地鼻血,把傻姑唤回来,道:“傻姑,让他走吧,谢谢你啦。”傻姑对她一笑,回桌继续吃饭。 裘千丈被傻姑打了一回,狠狠的瞪着李莫愁看了几眼,转身走出大门。那刚才想要敲诈傻姑银子的小二,见傻姑如此勇猛,暗里把舌头都吃惊的要吞下去,要是傻姑这么狠的打他,恐怕他早就被打死了。 见裘千丈下来,李莫愁估计全真七子快要落败,果不其然,楼上忽然想起乒乒乓乓几声响,像是桌子被拍碎了一样。接着就响起了黄药师的大笑声:“全真七子又如何,天罡北斗阵又如何,王重阳又如何?我黄药师就此别过。郭靖,我要去杀那裘千仞,你去不去?” 郭靖也不知道答了些什么,黄药师脸上带怒,一个人下来。看见傻姑和李莫愁坐在一处,唤道:“傻姑。我们走。” 傻姑听了黄药师地话,一脸惧色,忙走到他身边,恋恋不舍的对着李莫愁挥挥手,和黄药师一起去了。 李莫愁上楼一看,全真七子七个人倒有三个受了伤,其余几人虽然没有受伤。可是也一脸的土色,不比受伤的人好到哪里去。 李莫愁问起情况,全真七子摇头道:“黄药师的功夫,果真是出神入化。”柯镇恶听了,忽然冷笑道:“也未必,最后他破了你们阵法之时,也受了内伤。这就叫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黄药师太过自负。也没讨了什么好处去。” 全真七子黯然道:“就算是他受了些许小伤,半月功夫就能养好。我们却辜负了先师传下来的阵法。” 全真七子刚说完,就听见黄药师道:“你们倒是有些见识,知道自己辜负了王重阳的名头。”原来他居然又去而复返。 李莫愁道:“黄岛主,你东西忘带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黄药师脸色难看,道:“就算忘带。也不必回来,不过是看见一个故人。” 李莫愁还没问起,就听见一声欣喜地叫声:“莫愁,你果然在这里。” 李莫愁抬头一看,却是曲名江。 李莫愁道:“爹,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此间的事情了结,自己就回去看你了。”曲名江笑眯眯走到她跟前,道:“你每次都说回去,每次都不回去。我这做爹地。看女儿倒要亲自来。”李莫愁脸上一红,道:“爹。你还说,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啦。” 黄药师听见这两人对答,脸色越来越难看。黄蓉失踪以后,他看见别人父女情深,心里就像刀扎一般。他本来就和曲名江有些梁子,如今见曲名江一家和美,心里就有气,怒道:“姓曲地,你邀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曲名江看他越不高兴,心里就越高兴,大摇大摆坐下,道:“是我二哥请你来地。过不多时他就也到了,你女儿失踪了许久,是我家阿克一起的,是也不是?现下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地消息啦。” 黄药师大喜,忙问道:“蓉儿到底在哪里?有没有事情?” “这我倒是不知道,阿克送信给我二哥,我还没看到。” “你怎会不知!” “你急着看女儿,我也急着看女儿。别人家女儿怎样,我可不关心。咱们彼此彼此!” 听曲名江说完,黄药师怒火上来,偏偏不知道怎么辩驳。自己捡了桌子坐下,却是李莫愁常坐的那张。全真七子虽然刚刚和黄药师斗了一场,可是对他的功夫是很佩服地,让小二给他送来一壶美酒。黄药师也不客气,只是喝酒。 李莫愁拉了曲名江坐下,父女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曲名江絮絮叨叨,衣食住行,嘘寒问暖,事无巨细,都絮絮叨叨嘱咐了个遍,又道:“莫愁,你瘦了,跟爹回去,江湖江湖,有什么好玩的。” 李莫愁噗嗤一笑,道:“爹,你每每见我都说我瘦了,我哪里有瘦。”曲名江把眼睛一瞪,道:“我说瘦了,就是瘦了。”李莫愁也不和他辩驳,悄声道:“爹,你真不知道阿克现在怎么样了?” 曲名江嘿嘿一笑:“自然是不知道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看看支起耳朵偷听的黄药师。 ****** 下章在十二点前放出,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点,但是保证两更。擦汗! 广告:《压六宫》书号:1159496从飘零弱女到宫中女官之首,为他掌压六宫,她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女人。飞觞大大的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二十六章 得书 李莫愁看着自家爹爹装腔作势,心中好笑,知道曲名江一定已经看过那信了,只是故意不告诉黄药师知道。黄药师坐了一会儿,再也耐不住,对着李莫愁这桌道:“你果真不知道我女儿在哪里?” “真不知道。”曲名江斩钉截铁答道。 黄药师也拿他无可奈何,眼睛一瞪,怒道:“郭靖,你说,你把我家蓉儿弄到哪里了?”郭靖对黄药师又敬又怕,刚要答话,柯镇恶就恶声恶气道:“靖儿,你要是有点骨气,就别被他狗一样呼来喝去。”郭靖听见大师父柯镇恶发话,乖乖的闭嘴。 李莫愁又见柯镇恶开口,才猛然想起,刚才众人刚刚问起郭靖桃花岛上的惨案,只说到郭靖去了牛家村,那黄药师便到了,江南六怪形影不离,最该问的柯镇恶,还没有问。 况且这会儿黄药师似乎有些狂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边就又要打起来,李莫愁忙cha言道:“柯大侠,我有一事不明,当初其余五侠都在桃花岛上蒙难,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柯镇恶听了,一脸悲痛:“若非我双眼不明,现在也和我的弟妹们一起去了,怎么还会苟活在这世上。当初郭靖和黄老邪有约,说要亲自去桃花岛领罪,我们怕他一个傻小子吃亏,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乘船去那里。谁知道海边的艄公一听说是去桃花岛,没几个人肯去。最后我们不得不重金买下一艘小船。又给了大笔的银子,才有一家答应下来。到了岛前,谁料岛上似乎是着了火地模样,四处冒起青烟。因为我眼睛不便,就先留在船上,我那五个弟妹先下去看看,谁知道这一看之下。却是永别。” 柯镇恶咳了一声,拭去眼角泪水。又道:“我在船舱中等他们回来,忽然听见艄公惊叫起来,刚出船舱,就听见艄公把船往海里开去。我拿刀架住他脖子,问他为何离开,那艄公说道,岸上来了几个杀气腾腾的人。都拿着刀片杀过来了,绝不是刚才下船的几位。我心中生疑,逼着那艄公不要将船开远,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人从浅水中趟过来,跳上小船,不问青红皂白,就象和我厮杀起来。我和那两人斗个不停,问他们是什么人。其中有一个人功夫不弱,回道:‘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那些上了岛的同伴,都被我们杀死了,你也受死吧。’ “我一听见他们说话,就知道了这些人不是桃花岛的人。一则那黄老邪向来把自己的东西看的贵重无比。当然不会放火烧岛,二来这些人都是北地口音。我心中悲愤,和这些人拼命打斗,终于将他们两人都击杀了。我心中想要上岛,可是那艄公趁着我打斗地时候,把船划出去老远,我逼着他将船划回桃花岛,谁知道他欺我眼瞎,将船行到了另外的岛上,趁机逃走。后来我自己一个人驾着船。在海上漂泊十几日。天可怜见,居然又回到了陆上。过不多时。我听一名丐帮弟子说起桃花岛上地惨事,才知道我那五个弟妹,确实是不在了。” 柯镇恶说完这段,沉默不语。李莫愁早在听见他说北地口音之时,心中就有灵光闪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丘处机向黄药师道:“黄岛主,不知你之前曾经招惹过哪个北边的门派没有,可说出来大家听听。”黄药师哈哈大笑:“你问我东邪可曾招惹过什么门派?我一生中招惹过的门派,可不是一两个,哪里还记得!” 丘处机认真说道:“黄岛主,此间关系的事情不小,还望你仔细想想。”黄药师冷目如电,在他脸上过了一遍,道:“我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些许小事,还时时记挂,王重阳的徒儿可真是越来越长本事。况且先前有许多事,别人强安到我头上,时间久了,不是我做的,也变成我做的,我说了,你们便信?” 李莫愁听见他们吵架,就知道黄药师还是想要找点儿事,毕竟全真七子如今算是和郭靖一路,而郭靖又和他女儿地失踪大有干系。跟黄药师相处这段时日,李莫愁已经看出来,黄药师性子太过偏激,只要别人对他有一点敌意或是不敬,他就不依不饶的把这人当成是敌人,遇到事情宁肯吃暗亏也不辩解,看起来倒是挺男人的。而且除非是至亲之人,他绝对说翻脸就翻脸。对外人来讲,他的性格十分不讨好。 曲名江见黄药师如此说话,正要开口冷嘲热讽,李莫愁不欲多事,拽拽他袖子,道:“爹,咱们下去走走,可好?你还没在嘉兴城里逛过吧?”曲名江笑道:“年轻时候来过,倒是没什么大变化。”说完起身和李莫愁出去。 两人走在街头,李莫愁道:“爹爹,你很不喜欢黄药师,对不对?” 曲名江脸上神色一黯,道:“哪里是不喜欢,明明是很讨厌。” 李莫愁点头道:“爹爹,你也不用难过,我定会替你报仇。” 曲名江笑道:“莫愁,报仇倒是不必,当年之事,唯有说是造化弄人,如今想来,并非是他一人的错。何况你现在又不能动用武功,还是不要招惹这样的敌人。” 李莫愁只是神秘一笑,道:“也不算招惹,只是让他自己气个半死,还没办法来找我算账。”曲名江忙道:“还是算了,你安危为重,别的都不重要。”说完还不放心,又让李莫愁答应他好几遍一定不要去黄药师那里找场子。 行了一会儿,曲名江忽然一拍脑袋道:“忘了忘了,这嘉兴是南方地界,有许多精致的首饰。我领你去挑点儿。你如今年纪不小,身上却素净成这样,看看今日同在楼上那姑娘地打扮,再看看你,浑身上下花儿朵儿没半点,哪里像个姑娘家。”说着就拉李莫愁去买首饰。李莫愁无奈,只好跟着他去。 曲名江在路边打听一二。便知道了当地最大的珠宝铺,领着李莫愁直奔那里。进了门。便有伙计迎上来,笑脸可掬。这店堂里稀稀落落几个妇人在看首饰,小声讨论,墙角一个香炉冒着袅袅香烟,倒是别有一番清雅。 曲名江领着李莫愁,一会儿道:“你看那颗翡翠珠子,倒是不错。可惜只有一颗,况且还没你家里的那串翡翠链子上的剔透。” 李莫愁附和道:“是啊是啊,爹爹,那不是从海上运过来的么,忘了是哪个番邦小国的王宫里流传出来地。” “你再看那柄如意,上头刻了一个福字地,倒是有几分别致,可惜送人不错。自家是用不得的,不太上台面。” 李莫愁又是一番附和。 这父女二人将架子上东西看个遍,曲名江只是驳斥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一件都未看上,那旁边伺候地伙计,早就听的满头大汗。 曲名江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拿起一个面首,道:“你这店里,唯有这幅头面不错,不知多少银子。” 那头面乃是用金丝和各种珍珠玉石穿成的,上面用深浅不一的粉色珍珠缀成一朵牡丹,牡丹旁又有碧绿的翡翠珠子穿成叶子,下面几十串细小的宝珠垂下,连成一串菱形刘海,若是带在人头上,正好能搭在额头。 那小二看这客人终于挑中了一样。忙笑道:“您老人家好眼光。这是咱们的镇店之宝……”他话未说完,就听见旁边扑通一声巨响。接着是清脆地破裂声,把几人都惊得齐齐向声音发出地地方看去,只见一盆玉雕的青松,正摔在店中央,四分五裂。 这青松一裂开,便能看出,它是用好几块玉石拼成地,不算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是一般的富豪之家,用这个来充充台面台面还是不错的。那伙计一看见这青松玉雕,脸上一白,忙对李莫愁二人告罪,往后堂走去,显然是找掌柜去了。 李莫愁也看出来,这盆玉雕,是从门外被人摔进来的,如此架势,明显是有人来找事。 “你们掌柜地呢?让他出来!” 伙计刚走开,一个一身彪悍气息的男人就踏进门来,一脸怒火的吼道。 这人满脸横肉,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双眼一转,就把店里那几个看首饰的夫人吓得一哆嗦,个个慌不择路,跑出店门。 他这边一喊,后面匆匆跑出来一个身影,穿着福字纹的绸缎衣衫,身材胖乎乎地,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嘴中还喊道:“秦五爷,什么事情劳您大驾,呦,这不是上次您买走的盆雕么,怎么?坏了?” 这掌柜的一看那盆雕,心中暗道一声苦也。当初他收购这东西,是下了大价钱的,以为这是一整块玉石雕成的。后来这秦五看上了,将它买走,也费了不少银子。如今看秦五的架势,明明是知道了这盆雕是被几块玉石凑成的。他一辈子在这些宝物里头打摸,自以为眼里了得,却不成想还是阴沟里翻船了。当下之急,就是平息秦五的怒气。 秦五听见掌柜的话语,一脸阴沉道:“你倒是卖给我的好东西。亏得我一个朋友看出来门道,不然还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掌柜地自然是道歉不已,秦五却不依不饶。 曲名江看地有趣,对李莫愁道:“那秦五一定是拿了这东西跟人显摆,被人识出破绽来,这才恼羞成怒,找上门来。不过那盆雕倒是做的精致,等闲人根本看不出那是拼成地,而不是整玉。” 李莫愁夸道:“还是爹爹你有本事,能看出来。”曲名江听的喜不自禁。 父女两个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两人扯皮,那秦五说了半天,扬起拳头,就要动武,掌柜的吓得闭上眼睛,秦五拳头还没落下。忽然一个人影一闪,就将他硕大地拳头止在半空,那制止他的人说道:“秦五兄弟,我说你抱着盆景到了哪里,原来是这里。这家老板当初大约也是被人骗了的,你万万不可动手打人。” 掌柜的听见那人帮自己说好话,脸上一喜。道:“这位爷说得对,那时候那位来卖它的客人。说的就是整玉,我们也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秦五被那人制止住,闷哼一声,不再多话。旁边地李莫愁却越看越奇,这个前来制止秦五的,怎么这么面熟,跟段曦光长地那是一模一样啊。 曲名江看打不起来。觉得索然寡味,举起手中头面,道:“掌柜的,这头面多少银子。” 段曦光见店中有旁人,抬眼看过来,正和李莫愁眼光相撞,顿时欣喜若狂,唤道:“莫愁。小莫愁,我又见到你啦!” 李莫愁一听他喊自己,就知道此人就是段曦光,不禁想起当初在桃花岛上自己所见的幻境,脸上热辣辣的烧起来。 曲名江看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子居然识得李莫愁,心中有些不悦。再看向李莫愁,她脸上居然红起来,心中警钟大作,道:“你是谁?” 段曦光忙躬身拜倒,道:“见过伯父,小子段曦光,和莫愁是旧相识!” 曲名江道:“谁是你伯父。莫愁也是你叫的么?” 段曦光忙道:“是,是,伯父教训的是。” 李莫愁不欲多留,忙拉着曲名江往外走去。道:“爹。那面首上面一朵大牡丹,俗气地厉害。我不想要。咱们早点走吧。” 曲名江巴不得如此,父女两个拔脚出门儿,李莫愁长出一口气,谁料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见段曦光笑微微的声音又响起在耳畔:“小莫愁,我就说八月十五你一定在嘉兴。你知不知道,我去过少林寺了,见了你住的地方,还和那里的和尚打了一架。” 李莫愁背上一僵,想起自己幻境中,段曦光也说他去了少林寺。曲名江见段曦光阴魂不散,回头怒道:“你这小子,是哪里人,跟着我们作甚。” 段曦光对着他又是一拜,道:“小子是大理人士。我不过是和令嫒许久不见,所以想要叙叙旧而已。” 曲名江冷冷道:“谁想和你叙旧。你若是再跟来,看我打断你的腿。”说完领着李莫愁就朝烟雨楼走去。 李莫愁跟在曲名江身后,见他脸色难看的很,小声道:“爹,那不过是我行走江湖时识得的朋友。”曲名江嗯了一声,李莫愁又道:“这人的性子倒是有点儿自来熟地过了,不过也不是个坏人。”曲名江又嗯了一声。 见曲名江只是嗯,李莫愁又觉得自己巴巴的和曲名江解释,有点小题大做,于是也沉默不语。又走了一会儿,曲名江忽然开口道:“这死小子,可和那大理段家有什么关系,我看他那副样子,就和当年那个段微同好相似,只是又滑头了许多,更加讨厌。” 李莫愁听的背上冷汗刷刷的冒,想起来曲名江当年就十分不喜欢段微同,老老实实答道:“这个段曦光,是段微同的弟弟。他似乎是因为不想被家里安排婚事,所以才逃出来的。” 曲名江道:“我说怪不得,他们段家地人,都是这么一副样子。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大王子不记得,他曾经给你提过亲,脸上也是这么一副笑容,看得人生厌。” 李莫愁脸上又是一红,道:“爹爹,咱们快去烟雨楼,免得二伯来了,不见咱们影子。”曲名江听她说起这事,嘿嘿一笑道:“来了?你二伯明日才到,到时候排场摆的足足,让那些人都大吃一惊。” 李莫愁听他说欧阳锋明日才到,看看四周没什么异常,贼眉鼠眼的小声道:“爹爹,我功夫有望恢复啦!” 曲名江听了,止住脚步,又惊又喜道:“你拿到了?”李莫愁笑道:“恩,在客栈!” 当下烟雨楼也不用去了,曲名江只是催促李莫愁带他去客栈看九阴真经。李莫愁也是开心无比,领着曲名江回了客栈,她也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九阴真经的完全版本是什么样子。 前几日程瑶迦把自己关在屋中,李莫愁早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那就是默写九阴真经。今日她故意提醒程瑶迦收拾行李,告诉她以后两人再也没机会见到,又将她一个人留在客栈,便是让她有机会把默写好的九阴真经放在自己屋里。 这样得到的九阴真经,是最安全的九阴真经,绝不会有什么删节更改,更不会欠下什么人情。李莫愁当初三番五次拒绝程瑶迦给她九阴真经的要求,就是逼迫她用这个方法。程瑶迦聪明,单纯,所以才被李莫愁很轻松的引上了这条路。就连李莫愁自己都没想到,当初抓到的这个总是脸红地姑娘,能够会背诵九阴真经,人生地际遇,总是这么变化不定。 果不其然,李莫愁推开自己的房门,见桌上上面放了一本小书,上面秀娟地字迹,正是程瑶迦的手笔,翻开第一页,触目一行小字:“李姐姐,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妹只望姐早日恢复武功,虽你不行走于江湖,但也可防敌家来袭。万望珍重。妹瑶迦留。” 李莫愁看着她秀丽的字体,心中莫名其妙的一软,慌忙将这一页揭过,第二页上,开始写着九阴真经的正文。 看李莫愁只是看着前面的部分,曲名江催促道:“快点看看那上面的易筋锻骨篇。”李莫愁翻了几页,见了易筋锻骨几字,一字字看下去,心中越来越喜,道:“原来二伯说的一点儿没错,若是我将这易筋锻骨篇练成,我这一身功夫不仅能复原,还能再得精进。” 曲名江也笑逐颜开,催促她现在就练功,李莫愁把书页一合,道:“爹爹,那烟雨楼阵势一触即发,我今天还是不急着练功吧。何况你告诉黄药师,说二伯一会儿就到,二伯却是明天到的,他等的不耐烦,突然发难怎么办?” 曲名江笑道:“我是故意骗他的,好叫他知道等待的苦楚。”说着神色微微惆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李莫愁不好再说,将九阴真经递给曲名江,道:“爹爹,你不看么?” 曲名江脸色一正,把九阴真经推开,道:“你伤势未好之前,我是碰也不碰这本书的。你就算你今天不练,也还是把上面的易筋锻骨篇给记下来吧,明天你二伯来了,恐怕要看这吾网络忽然断了,早起才知道是那边的路由器被人关了,早起爬起来把昨晚那章更上来。不算在今天的两更里。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二十六章得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二十七章 教训 父女两个在客栈中耽搁了一会儿,再回去烟雨楼,楼中情势又是一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原来黄药师看左等右等等不来欧阳锋,又不见了李莫愁父女,心中发闷,想起爱女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一颗心空落落的,又是焦躁又是担忧,不一会儿功夫,就再也忍不住,又要郭靖说他女儿现在身在何处。 郭靖倒是硬朗,虽然知道黄药师是担心自己女儿,可是他几位师父被杀,极有可能是因为黄药师的缘故,如今说和他是仇人也不为过。几人说着说着,连劝解的全真七子都带了进去,又是一番好打。 那烟雨楼的掌柜,听见楼上乒乒乓乓一会儿功夫就打了两场,口中念佛不已,心疼自己在楼上的那些装饰家居,现在怕是都已经废了。 他这边还没担心完毕,又见进来两人,正是刚才去而复返的父女两个,还一路说说笑笑,那掌柜暗道一声苦也,怕是这父女两个也掺和进去,打的只会更猛烈。 这掌柜的刚在心里默念完毕,就听得李莫愁对曲名江道:“又打起来了。”她话未落拍,便听见一人道:“打了好一会儿了,我老叫花就是不爱管。”李莫愁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欣喜无比,果见烟雨楼的门口坐着一个老乞丐,疲懒无比挠着痒痒,正是洪七公。 李莫愁喜道:“七公,大家都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周伯通呢?” 洪七公道:“老顽童被一个女人追着。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老叫花嘴里馋了,就找了地方吃好吃的,后来听说这里在打架,吵得人耳根不清净,就来看看。” 李莫愁见他悠悠闲闲,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地模样,心知楼上虽然的打斗看起来凶猛。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洪七公说完,又挠挠脖子。道:“这烟雨楼倒是大酒楼,可惜不让咱叫花进去,女娃娃,你说怎么办?” 李莫愁笑道:“不让进咱们也得进,有了银子就是爷,您怕什么。”说着请洪七公进了酒楼。 那掌柜的见了李莫愁又领了个乞丐进来,脸色变得更难看。几乎要哭出来,李莫愁却理也不理他,和洪七公一起往楼上走去。刚到了楼梯口,就见一只茶杯笔直飞过来,直奔李莫愁脸面。曲名江闷哼一声,将那茶杯接住,道:“打的好大火气。” 洪七公道:“打架么,若是没火气。怎么打得起来。怎么,你还敢来见黄老邪?”这话却是对着曲名江说的。 曲名江淡淡道:“我此番来,也不是为了见他的,我是为了看我女儿。” 洪七公深深看了曲名江一眼,道:“那黄老邪的闺女,和她母亲长地一模一样。”曲名江连头也不回一下。好似没听到一般。 洪七公又道:“你当年的事情,倒是不放在心上。”曲名江回道:“伊人已逝,自无别话。世上只有一个她,便是再有千千万万个相貌相似地,也不是她了,何必执迷。” 这两人说话打哑谜一样,李莫愁也不欲多探究,只是点头道:“七公,听说你后来又回去桃花岛,是真的假的?” 洪七公听了。苦笑一声。道:“那是我老叫花吃了大亏,被人骗上去的。差点连一条命都丢在那里。” 李莫愁问道:“那你在桃花岛上,可曾见到了江南六侠。” 洪七公道:“那江南六怪,我是没见到的,不过你也不要问我为何去那岛上,事关我丐帮之事,不便和你说明,只是我老叫化中了别人的jian计,那是一定的了。” 他此话一出,便是表明不说自己为何到了桃花岛,但是江南六怪地死,跟骗洪七公去岛上的人大有关系,她又道:“七公,就算不说为何被人引到桃花岛上,说一说当时在哪里伤你的人总可以吧?” 洪七公沉吟片刻,道:“我只提醒你一句,去北京城中瞧瞧。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和整个武林都有干系,只是现在说出来,未免太过惊悚,还是再等段时间,真相自会表明。” 李莫愁听洪七公也说这件事和整个武林有关系,道:“七公,我也猜测其中有大阴谋,到时候整个江湖恐怕都要被带动。” 洪七公听了,却把眼睛一瞪,对着李莫愁道:“你这女娃,脑子里尽是想些阴谋阴谋。这世上能搅出血雨腥风的,还是阳谋多些。若真是阴谋,我老叫化现在会什么都不做,坐等挨打么?” 几人上了楼去,只见黄药师正和七人斗做一团,其中居然就有郭靖,而全真七子中有一人坐在旁边,身上鲜血淋漓,居然是受了重伤。如今全真六子和郭靖,合起来七个人,摆的还是天罡北斗阵,可是威力却被全真七子在一起时要大上不少,郭靖一人之力,居然就能够牵制住黄药师,可见这段时日他功力进步的有多迅猛。 黄药师打着打着,对郭靖居然生出几分隐隐的爱才之意,暗道:“若是蓉儿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失踪,他倒是个好女婿,可惜,可惜!” 洪七公一上来,便道:“你们这群牛鼻子,打地是什么劲儿,你们师父王重阳,就教会了你们见了长辈上前就打是不是?郭靖,看见师父,还不来磕头,只顾上跟人打架了。” 黄药师看洪七公来到,手掌一收,往旁边避开,长身玉立。郭靖打的满头是汗,如今看黄药师轻轻松松就从自己掌下走开,心中生出敬畏,知道自己和黄药师的功夫尚有不小距离。 这楼上几人,莫名其妙的打起这架来,早就打的有些倦了,看洪七公有心调解,都停手回位。郭靖走到洪七公面前,倒头便拜。洪七公往椅上一座,伸出腿道:“郭靖,给我捶腿。” 郭靖老老实实,在一边给洪七公捶腿,洪七公看着场中几人,先对全真七子道:“你们七个,自从你们师父不在了,一个个跟被人穿了牛鼻环一样,再也没一点儿精神气儿,怕是别人把王重阳的坟拆了,你们都急不起来,现在倒会和长辈动手。那黄老邪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是跟你们师父也是同辈,你们脾气别地没涨,这点倒是见涨。” 说完,又狠狠在郭靖头上敲了一敲,道:“我都听说了,你把你重伤的师兄师妹,扔下不管了,同门情谊都在哪里?我知道你是为了其他师父们才离开,可是你就不能花钱找几个人在那沼泽边看着,有了什么动向早日通报给你,你真是笨啊!你虽然是我老叫化的弟子,可是又不是丐帮的人,连一点儿钱都没有?” 洪七公教训完几人,又道:“现在你们打的很高兴,明天那些金国的人来了,可怎么办?看看你们一个个身上,负伤的负伤,不能动的不能动,到时候干脆一个个躺到金兵的大刀片底下,乖乖的让人剁了脑袋吧。” 他越说越气,站起来将场中人个个讽刺一遍,数落得全真七子和郭靖都蔫头蔫脑。李莫愁听他说话虽然尖刻,可是其中无不是为了众人着想,就微笑不语,不去cha话。 洪七公一到,黄药师知道今天再也不能动手,何况这郭靖地功夫,也实在出乎他地意料,再打下去,也没个结果,于是便不想再动手。这边洪七公刚说完,曲名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看外面快要西沉的太阳,惊道:“啊,天色这么晚了,我二哥今日想必是不会到了,大家先散了吧。”全真七子都附和起来,黄药师听了,却觉得之前曲名江是在戏耍自己,恨不得马上和他动手过一场。 晚上回去客栈,李莫愁又细细看了九阴真经,这九阴真经,乃是速成之法,轻易便能练出很高地功夫。但凡事有利便有弊,九阴真经的功夫,越是进益的快,就越是阴邪,反而有些邪教大法的样子,和九阳真经的浩浩荡荡大不相同。幸好李莫愁只是练其中的易筋锻骨篇,这易筋锻骨篇,乃是荡洗人的经脉,令凡夫俗子也有机会进益武学顶峰的绝妙功夫,并不和九阳真经冲突。李莫愁在床上想起那功夫,左右睡不着,便盘膝练了一会儿。 **** 今天高烧,打了一天吊针……先这么多,明儿早上看我能不能早起更新一章。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二十七章教训--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凤鱼第一百二十八章 ** 因为是重练武功,不过一会儿功夫,李莫愁就感觉到小腹处升起一股微弱的气感,沿着以前打通的经脉缓缓游走,到了某些地方之时,却被阻住,不能继续通行。李莫愁心知那是黄药师下的禁止,也不着急,只是按着九阴真经上的易筋锻骨篇练习。普通人从未练过功夫,经脉未打通之时,也是这般堵塞。 真气缓缓的游走,聚集在堵塞的经脉前,攒到了一定的功夫,就如云海缭绕,李莫愁忽然觉得堵塞之处微暖,就像是冬天的冰块被微风吹拂,渐渐开始消融一般,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李莫愁心上一喜,加紧了运功,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处堵塞的经脉似被利斧从中劈开的山谷,居然多出一条狭小的缝隙,虽然真气能通过的不多,但是往后只会越来越畅利。 李莫愁在这条经脉中将内力缓缓运转,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又到了另一处堵塞前,她依法而行,这次因为刚才消融黄药师的内力,所以体内真气多了几分,消融的更加迅速,没多长时间就将这条禁制也溶出通道。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一声鸡叫,李莫愁睁开眼睛,只见窗纸上已透出青蒙蒙的光来,原来天色已经开始发亮。李莫愁心中畅快,她如今内力失而复得,虽然只有自己七八岁年纪时的水准,可是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了。 因为今日是八月十五,乃是比武的正经日子。自然容不得半点马虎,李莫愁小躺了片刻,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敲门声唤她起床。 李莫愁随意洗漱一番,曲名江见了,却眉头皱地老高,道:“莫愁。今日你叔父过来,带了许多侍从护卫。场面铺开的相当大,为的就是震一震那些人,你这么打扮,岂不是坠了你伯父的名头,还是好好的装饰一番吧。”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递给李莫愁。 李莫愁一见,心中忍不住暗笑。什么坠了伯父名头的话,都是曲名江编来地,自己这个爹爹的真正目地,是想让她打扮得女子一点。自小起,曲名江就不太想让她学武艺,心中只愿她像个普通女子一般,学些女工之类,将来嫁个好夫婿。喜乐平安的过一世,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想法。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堆衣物里面,就有昨日父女二人看上的牡丹头面,想是曲名江昨日又折回去买的,另有的一身粉色缀纱外褂。轻绿绸裙,两只连鞋底都绣了花朵藤蔓的小鞋,除此外还有一个精巧的如意香囊,是用来佩在腰间地,也不知道曲名江都是在哪里找到这么多好看衣饰。 李莫愁将那衣服换上,头发细细盘起,看着镜中自己,美艳动人,庄重凝重,因衣服都是柔柔的暖色。又衬得眉眼间一副楚楚动人神色。她心中一动。觉得这样的妆容有些沉重,又将头发散下。盘上一半,又将剩下的几缕高高挽起,用头面固定住,余下几缕,自牡丹头面间垂下。再将眉毛轻涂,让本来略凌厉的眉形微婉,双颊上略施玫红色轻粉,嘴唇点了一点同色胭脂膏。 这一修饰,不过花了一刻钟时间,再看镜中美人儿,却大不相同。牡丹本是最高贵的花朵,偏偏李莫愁让几缕黑直的乌丝从牡丹中垂下,庄重中平添几分俏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连带着年纪似乎都小了几分。脸上新化的淡妆,又让她总是显得有些冰冷地面容多了几分温婉,若是外人见了如此美人,必定眼睛发直。 曲名江见了女儿妆容,也感叹一番,笑道:“你平素都不爱装扮,难道是怕人见了嫉妒不成?不过我家女儿,就算不装扮,也有人嫉妒。” 李莫愁只是笑,却不去辩驳答话。又将出门必带的面纱遮上,这才出发。 父女两人到了烟雨楼,众人已经齐至,黄药师一见曲名江,叫道:“欧阳锋在哪里?”曲名江道:“我怎么知道,大约已经快到了吧。”黄药师昨夜担心一夜,辗转反侧,不知叹息了多少声,眼睛一夜未和,如今眼睛周围出现一圈淡淡的黑色。 那完颜府上的众人也齐至,其中颇有几个李莫愁的熟人,另有几个冷冰冰坐着的,想来是后面来地外援。这些人见了李莫愁,反映都不一样,除了梁子翁对着李莫愁颔首示意外,其他众人皆暗道:“怎的是这个女魔头,上次若是是她,我们便要将那江南七怪和全真三子杀了,难道这次她又来出头?” 程瑶迦跟在孙不二身后,见李莫愁没有向自己交还九阴真经,心中欢喜,对着李莫愁展颜一笑,李莫愁看着她纯净的笑容,心中不忍,走上前去,躬身一拜,道:“程姑娘,多谢你了。” 程瑶迦慌忙还礼,对着李莫愁还礼道:“师侄不敢受此大礼,一路上还蒙师伯照顾我许多,师侄感激在心。” 李莫愁见她忽然称呼自己为师伯,知道是孙不二的授意,既然和师门有了牵扯,自然不能如以前哪般姐妹相称,看孙不二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程瑶迦将九阴真经给了自己。 日升一截,洪七公,郭靖,柯镇恶三人进来。见众人都到了,洪七公笑呵呵道:“你们倒是积极,可惜也只是干等。早起的鸟儿被虫吃,我老叫花是必定要睡到日上三竿起的。” 见洪七公cha科打诨,完颜府上一人怒目道:“哪里来的叫花,在这里乱叫一番。” 这人相貌阴沉,眉毛浓密,偏偏下半截往下耷拉,眼睛也是三角眼,看起来就似有人拽着他眼角往下拉一般。李莫愁从未在完颜府上见过此人,知道他是外援。这人手中提着一柄钢杖,和柯镇恶的颇为相似,他说完这话,将钢杖往桌上一拍。柯镇恶听见声音,闷声道:“你这人是何人?居然对北丐洪七公出言不逊,既然你也使杖,咱们就先打过再说,看看是你的杖厉害,还是我地杖厉害。”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道:“大爷我不可不欺负瞎子。” 柯镇恶最忌恨别人说他地眼疾,怒道:“便是我两只招子废了,也要将你这厮打杀,你若是不敢出来和我打,就是没卵子的家伙。” 这人被柯镇恶一激,跳将出来,轻蔑道:“大爷我看你没眼睛,让你一回,你还蹬鼻子上脸,好!好!我这就来替你爹妈教训你。” 两人说完,就要开打,忽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阵丝竹声,其中琴音悠然,箫声清越,一点都不似能在闹市中出现地音乐一般,倒好象是哪个世家后花园中的乐伶在演奏似的。 众人心中都生好奇,许多近窗的人探头去看,忽然一人惊道:“好多蛇!” 他这一声喊出来,黄药师喜道:“是欧阳锋来了。” 说完抢身到了窗前,只见好大一只队伍,浩浩荡荡行来,将街面堵个严实。 当前是十七八名美姬,都穿着白色纱衣,上缀宝石金链,lou出半只胳膊和腰肢来,肚脐上还镶着金铃,和中土装束大不相同,一个个美艳无比,手中或执玉箫,或捧瑶琴,那音乐便是她们奏出。 美姬身后,跟着七八个青年男子,手中握着短笛,时而低低吹奏几声,随着笛音,他们身后的几千头蛇向前游走,阵型一点不乱。街上众人都是被这蛇群吓走的。 蛇群后面,又有一人骑着一头高大的雪白骆驼,神情冷傲,正是欧阳锋。他身侧有四个美姬,骑着稍低矮的白驼,也是一身雪白的纱衣,不过却保守了许多,并未lou出腰肢,脸上也蒙着轻纱,只lou出两只眼睛。 *** 最近发高烧,没能更新,一会儿还有一章。 广告:宫斗?no!no!no!作为一个皇后,眼光该放的长远一些,须知道后宫这个地方是皇帝的家,一家即是一国,后宫即是朝廷之缩影,一言一行即可天下震动,这才是皇家帝室的权威。《大皇后》mm./【……第五卷凤鱼第一百二十八章**--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二十九章 婚事 只见这四人手中,一人手捧一只巨大的金盘,盘子边缘雕成花瓣形状,盘中清水盈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第二人手中执着一柄金剑,上面镶满各色宝石,宝光闪耀,华丽莫名。另一人手中执着玉瓶,这玉瓶温润若脂,呈白色,剔透却不通透,没一点别色,是人间少见的极品。第四人手中执着一柄玉弓,却是通体黑色,上面雕满符文,弓弦是银线金线一层层绞成,似无数金星银星搅合在一起。 欧阳锋身后,又是七八个蛇奴,手中执着笛子,领了几千条蛇,向前行走,蛇群之后,还有三十个整齐划一的武士,手中弯刀杀光闪烁,铁甲生寒,骑在配了铁鞍的白驼身上,自有一番肃穆。 如此阵仗,自然唬住了不少人。完颜府一人小声道:“便是王爷出门,也没这么大的阵仗,这西毒居然有如此实力,不容小觑。” 曲名江耳朵甚尖,听了这话,刻薄道:“完颜洪烈算得什么?不过是一个后进的王爷。我大哥有权势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王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大哥虽然不在了,二哥也不混迹朝堂,底子也比什么王爷厚实许多。” 有几个完颜府的忠仆听了,就要发难,又看见李莫愁冷冰冰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心下打个激灵,不敢多话。 黄药师一听见曲名江说话,鼻子里就冷哼不已。曲名江对他也一脸蔑视。 欧阳锋不过片刻功夫就来到烟雨楼前,他翻身下驼。身后跟着那四个女子和众武士,往内走去。烟雨楼的掌柜一看这么多地蛇群停在门前,吓得心肝都要跳出来,只好自认倒霉,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曲名江和李莫愁二人迎了上去,各自见礼。李莫愁行过礼,又笑吟吟补充道:“二伯。先前咱们有约,可是我赢了。你赔我什么?” 欧阳锋闻言大喜,笑道:“你爱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李莫愁躬身笑道:“二伯说话算数,现下我和没什么想要的,将来有了什么想要的再说。” 这伯父侄女两人笑盈盈的答话,浑然不顾旁人,黄药师先按捺不住。道:“欧阳兄,我家女儿现在何处。” 欧阳锋听见他问起,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一脸得色道:“黄兄,我这次来,便是向你提亲的,你家女儿和我家阿克,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这次两人逃难,同生共死,暗生情愫,我已经问过黄蓉,她也应下来,只是他们二人这次受伤过重。现在我白驼山庄疗伤,没能亲自前来。” 郭靖一听见这话,只觉得像是被万千狂雷轰上脑门儿,惊道:“你骗人,蓉儿不会的,蓉儿说要和我共生死,永远都不分开。” 欧阳锋理都不理郭靖,黄药师听了郭靖话,却生出怀疑来,他知道自己女儿性子坚贞。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变心。是以皱起眉头看向欧阳锋。欧阳锋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黄药师,道:“药兄,你看看,这是你爱女亲笔写就,你看过便知。” 黄药师将信展开,一字字读下去,眉头渐渐皱起来,最后脸上居然现出怒色。他将那信又反复的看了几遍,终于拱手对欧阳锋道:“药兄,如此,以后我家蓉儿便托你照顾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上次药兄已经给了我家蓉儿一枚通犀地龙丸,那便当做彩礼,只等蓉儿病愈,就让她回来桃花岛,欧阳克那时从白驼山庄来迎娶吧。” 郭靖见黄药师看完信后态度大变,居然如此说,急道:“黄岛主,蓉儿,蓉儿怎么了,她说了什么。”黄药师冷目如电,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做地好事,还要问旁人。我父女二人,岂容你这等羞辱。” 郭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居然让黄蓉变了心,一时间呆若木鸡,心头灰凉,他这几日,不住的遭遇大变,先是黄蓉不见,接着是师父死了,然后黄蓉又要和别人成婚,这样多的事情压下来,让他怎么受得住。 “黄老邪,你把那信拿来,让我老叫化看看。”洪七公看郭靖如此,心中疼惜徒儿,向黄药师索要信件。 黄药师将信一抖,递给洪七公,道:“那郭靖是你的弟子,可真是好弟子啊。” “黄老邪,你这话说的轻巧。郭靖是我弟子,欧阳克也是我弟子,你闺女还是我弟子,他们三人我不偏不向。这等师兄弟之间抢师妹的事情,我一个做师父的,就管不得么?” 黄药师并不知黄蓉被洪七公收为徒弟,如今听他一说,再也无话。洪七公将信看完,道:“郭靖,你和那蒙古地华筝公主,是什么关系?” 郭靖乍然听见华筝,忽然想起自己和黄蓉曾在牛家村遇见过华筝,虽然那时候他向黄蓉表示自己不会娶华筝,可是黄蓉还是生了好大一场气,不过后来两人也和好如初,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洪七公又这么问起,是何意思? “师父,我是和华筝有过婚约,不过我已经答应了蓉儿,绝对不会娶她的。”郭靖急切的答道。 “穆念慈穆姑娘,你可曾认识?她父亲临死前,曾把她许配给你,你的其他几位师父也答应了,是不是真的?”洪七公说着,向柯镇恶看去。 柯镇恶听他提起此事,道:“确是如此。杨铁心大侠曾经和郭靖的爹做下约定,他们的孩儿,一儿一女就结为夫妻。杨大侠这么些年来领着穆姑娘,一直在寻访郭靖,就是要将她许配给郭靖。” 郭靖听了,辩解道:“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答应。穆姑娘和我的杨康兄弟好了,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柯镇恶仰头训斥道:“大丈夫当三妻四妾,何况那杨康甘认金狗为父,就是杀了以后再夺妻子也没什么不对地。郭靖,你若是男人,就把华筝,穆姑娘都娶回来。至于那姓黄的小妖女,不要也罢。” 柯镇恶刚说完话,就听见那边完颜府一人哈哈大笑道:“可笑啊可笑,你们居然还在想我们小王爷的世子妃。我们世子妃九月间就要和我们小世子成亲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那徒弟是身德行,娶准世子妃,真是好笑啊好笑。” 柯镇恶陡闻此语,看向说话那人,喝道:“穆姑娘父亲是抗金义士,怎么会黑白不分,嫁给你们金国的世子。休要再胡扯。” 那人嘿嘿一笑,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姑娘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算丈夫是个要饭的,只要姑娘家身子给了他,还不是一辈子要饭。” 他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众人也都知道内情,穆念慈一颗心都挂在杨康身上,早就把身子给了他,这种皇族成亲,从下聘到成婚,要闹腾一年多也不止,这回如此仓促,怕是奉子成婚了。只是姑娘家贞节为重,他这么说,显得太过轻佻了。 这人话刚说话,忽然觉得眼前青影一闪,耳听得噼啪两声,只觉得脑袋发晕,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嘴里涌出一股咸味儿,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全是血水,里头还有两颗牙齿。待他回过神儿,只见洪七公对自己怒目而视,骂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只会满嘴喷粪,看我老叫化打掉你的狗牙。” 众人看洪七公lou了这么一手,都知道他不好惹,遂无人敢上前报仇。洪七公冷眼看着完颜府众人,道:“你们这些狗腿子,我徒儿出嫁,到时候我自然会去,你们通报那狗屁世子一声,到时候等着我吧。” 听闻洪七公是穆念慈的师父,完颜府来人心中生疑,却不知道如何辩驳。李莫愁见洪七公似乎生了老大的气,安稳道:“七公,你何必这些家伙们生气。到时候我左右无事,陪你去就是。” 见李莫愁也要去参见婚礼,完颜府众人都道他们是捣乱的,一个个戒备起来。李莫愁话语未落,就听见一人接口道:“小莫愁,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 我尽量更新,最近打吊针手上一层针眼儿。高烧不退到底是为啥……看来要去体检了。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二十九章婚事--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章 白骨 曲名江脸色一变,看向楼梯,只见果真是段曦光,他正笑微微的站在那里,一副谦谦公子模样。段曦光拾级而上,对众人一一行礼,最后走到李莫愁身边,含笑不语。曲名江将李莫愁一拉,走到一旁,将段曦光生生的凉下来,段曦光虽有些尴尬,倒是不急。 洪七公看此番情形,咳了一声,道:“你是哪家的小子,来这里捣乱,要是没事儿就出去。今天这里可是要打架的。” 段曦光对他一拜,道:“这位应该就是名震江湖的丐帮帮主北丐洪七公了。小子姓段命微同。” 洪七公细细看他几眼,忽然道:“你和南帝什么关系?”段曦光吃了一惊,道:“正是家父。”洪七公道:“确是一家人,模样有几分相似。” 郭靖在一旁痴痴站着,呆若木鸡,听见洪七公说一家人,忍不住借口道:“蓉儿说,我和她是一家人,蓉儿在哪里?” 洪七公看弟子这般失魂落魄,心中不忍,却不好说谁是谁非,在他背上轻拍一掌。郭靖只感觉一股融融的暖流从背心透入,脑中清醒了不少。他见了洪七公满脸关切的神色,忍不住掉下泪来,道:“师父,你说,蓉儿为什么不要我了。” 洪七公叹气道:“你们这些儿女事,我明白的却不多,可也知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若非如此,许多人怎么会终生未娶。” 郭靖心中郁结不能平复。向洪七公要那信来看。洪七公递给他,他看了一遍,眼泪又潸潸而下,一字字读下来,好似黄蓉在耳边说话一般。 这信中言辞十分平和,一句句读来,郭靖却心酸不已。上面黄蓉先是和黄药师问好。接着说了自己住在欧阳克家,又说自己和郭靖有缘无分。今后不会妄想。 郭靖看到此处,喃喃重复道:“蓉与靖哥哥有缘无分,其得蒙古王女华筝妻,得杨某女穆念慈妻,奈我何如。克有志,今世得一有心人足亦,蓉亦有志。万死不与人共侍一夫。今表父知。” “蓉儿,我答应过你,只娶你一个的。你怎么还这么做?”郭靖一颗心都碎成粉末,难过地连吸气都困难。洪七公叹气道:“郭靖,你也不用这么难过,男子汉大丈夫,当以行侠仗义,保家卫国为己任。只肯耽于儿女之情,岂不是太过小气。” 郭靖道:“师父,若是没有蓉儿,这世上,也没什么乐趣了。” 洪七公看他不但不悔悟,居然还如此说。忍不住有些怒意,道:“若是如此,你便去寻你的蓉儿去,便当我没有你这个徒儿。” 郭靖抬起脸来,上面泪痕斑斑,答道:“师父,我会去寻她。没与蓉儿相遇之前,我只是个傻小子,什么都不懂,后来遇上了蓉儿。才知道活着有多快乐。” 洪七公气的简直要一掌劈向郭靖。急的在屋内团团转。马钰见了郭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拉过他道:“七公。郭靖年纪还小,耽于儿女私情,也是常事。就连我们这些老江湖,若是遇上这么大的事情,怕是也要难过好长一段时间。” 洪七公恨得咬着牙根道:“郭靖,郭靖。我恨不得臭揍你一顿。”说完拂袖到了角落坐下,只是生闷气。 马钰拉过郭靖,将他按在一张椅上,细心劝解道“郭靖,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还不识得黄蓉,那时候你和你妈妈还有安达,过地也很快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况且她还没真正出嫁,你着急些什么,你对她是真心,她对你就不是真心么?若非三番五次有女人要嫁给你,她何必冷了心肠。你们少年人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你自己想一想,到底对不对?” 郭靖听了他话,眼中淌出两行长泪,像是忽然又有了精神一般,道:“是啊,蓉儿还没有出嫁,我要去找蓉儿。蓉儿在白驼山庄。我去找她,我跟她说,我别人谁也不娶,一辈子就只想着她。我求求她嫁给我,不要嫁给师兄。” 李莫愁见他样子,叹了口气,道:“郭靖,你去了我家,也是被打出来。就算你去了,黄蓉就肯见你么?她既然决定了嫁给我哥哥,自然有她地道理,你若是想不通那些道理,现在去见了,也是白见。” 郭靖道:“蓉儿是怕我娶了别的女人。她跟我说过,她心里最崇敬的,就是她爹爹,最想念的,就是她妈妈,若是世上有人能像她爹爹对她妈妈一样对她,她才嫁。” 李莫愁摇头道:“你当黄蓉便只是如此,那就错了。她爹爹对她妈妈,自然是一腔深情,她妈妈对她爹爹,也是非常好的。她心中所愿,便和我哥哥一样,只愿得一个一心人,却不是只是单纯的谁对她好,她便跟谁。” 曲名江听了李莫愁的话,脸上一片伤色。段微同却暗暗点头,看着李莫愁地脸上笑意更盛了几分,曲名江一抬头,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女儿笑,狠狠的瞪他一眼,段微同忙微低下头,伸臂用袖子遮住脸孔。 “蓉儿,蓉儿和我,自然是一心人。”郭靖说道。 “那是以前。郭靖,你知不知道,人心都是会变的的。你以前没遇见黄蓉的时候,和后来遇见了黄蓉,再和现在失去了黄蓉,你的那颗心,难道是一样的么?若是一样,你现在失去她,也不会难过了。或者黄蓉以前不喜欢我哥哥,但是现在,她定然是至少有一点喜欢,将来他们在一起,慢慢的会越来越喜欢,后来只会根本想不起你。” 郭靖听了,脸上表情扭曲起来,痛苦道:“不,虽然你说地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样,我说不出来。可是不是这样的。” 欧阳锋忽然道:“你心中定然不服,那么等我事了,你和我一起去白驼山庄,我让你看看他们两个情投意合的样子,你自然退却了。” 李莫愁听了欧阳锋的话,暗道:“难道我那哥哥,真的将黄蓉骗到手了不成。可是二伯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若非其中别有隐情?” 郭靖听了,对欧阳锋感激莫名。洪七公却冷哼一声,满是嫌恶地看着欧阳锋。 完颜府看这边众人起了内斗,心中多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各自笑吟吟的看向他们。郭靖知道自己能见到黄蓉,精神一振,再也没了刚才的颓废。完颜府上的人看没打起来,都悻悻的。一人对着郭靖道:“小子,你媳妇都要被抢了,怎么不去跟他们拼命。看你那孬样子,难不成是你媳妇为了那个才跟人跑的?”说完怪笑起来。 这人笑的邪恶,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郭靖却是少年家,懵懵懂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当这人莫名其妙的发神经。柯镇恶听地明白,恶声恶气地回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阉狗,你家母狗才偷汉子。”那人听了,脸上憋红,和柯镇恶对骂起来。 柯镇恶向来在市井中混迹,什么肮脏地骂人话不会,那个骂人的汉子也不是什么好种。没一会儿功夫,楼上许多人都听的心中生厌。黄药师更是对这柯镇恶冷眉不已。 程瑶迦早就听的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孙不二看徒儿如此,秀美一轩,握住她手,走到李莫愁身前,道:“李师妹,你领我徒儿下去走走,如何?”李莫愁点点头,刚要答应,曲名江就冷道:“莫愁,爹不想下去,你就在这里陪着爹。” 原来虽然李莫愁和孙不二和解,可是曲名江却犹自愤愤不已,觉得孙不二当年行径不可饶恕。李莫愁知道他有仇必报的性子,只好歉意道:“我爹爹不让我下去。”孙不二看了一眼曲名江,眼神有些怪怪的。 曲名江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皱眉道:“你这道姑,看我作甚。”孙不二叹息道:“曲大侠,当年的事情,我和李师妹已经和解,若是论起辈分,你尚是我长辈,怎么还跟小辈一样见识。当年曲大侠之事,我从先师那里也有耳闻。只是红颜已逝,早就化作白骨,现在墓室又遭火焚,怕是连白骨都余不下了。” **** ps:明日起恢复正常更新。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章白骨--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一章 辱骂 曲名江和黄药师惊道:“什么?” 见两人都一副要吃人般的表情,孙不二也骇了一跳,道:“曲大侠,黄大侠,你们不知道么,桃花岛已经被贼子毁去,里面不仅仅是房屋被毁,连黄夫人的墓室都被烧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黄药师听了这话,怒气冲上眉目,凶的吓人,曲名江却恶狠狠的转头看着黄药师,斥道:“你当年答应过我的事情呢?你说要一辈子对阿蘅怎样?现在又怎样?上次你为了一部破经书,让阿蘅去记,乃至身子受损。现在她尸骨又被人烧毁,你,这便是你好好的守她一生一世。” 黄药师早就怒发冲冠,听见曲名江呵斥,大怒道:“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体,阿衡便是为了我死了,也是我夫妻情深,你在一边休要cha言。” 曲名江怒道:“这便是你黄老邪当年发下的誓言。好!好!是我眼瞎了,居然信了你的话,信了你会对阿蘅一直好。” 黄药师道:“我黄药师说了什么,做过什么,自然不能是你能品定的。当年你纠缠阿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两人说着,就要动手。李莫愁知道他们是关心则乱,那个叫阿蘅的女人,必定是黄蓉的娘冯蘅。当年曲名江曾经追求过冯蘅,李莫愁略有耳闻。 如今看来,曲名江尚未忘情,所以才会对冯蘅墓穴被毁一事显得这么激动。而黄药师此刻也不好受。毕竟自己的妻子是为了满足他地愿望而死去,这种感情十分复杂。除了人世间至美的爱情外,还有感激和愧疚混在其中,若非如此,黄药师怎能夜夜为冯蘅吹奏碧海潮生曲,十几年未曾间断。 “爹爹!”李莫愁实在看不下去,小声唤了唤曲名江。如此人间惨事,已经令人心痛了。曲名江若是再和黄药师打起来,那更加是难以收场。毕竟这件事情并不错在他们两人。 曲名江知道李莫愁要劝阻,道:“莫愁,你不要管这件事情,我和他打过一场再说。他功夫高又如何,我便是拼了这场姓名,也要给阿蘅讨个公道。” 黄药师心中又是难过,又是苍凉。现在听见曲名江说要向他给冯蘅讨个公道,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荒谬来,暗自叹息道:“阿蘅,阿蘅,你见到了没有,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没有忘记了你。现在他还在要向我替你讨回公道。” 两人摆出架势,曲名江一掌向黄药师轰去。用上十成力气。这一掌击去,暗含风雷之声,完颜府众人看了,都吃了一惊,道:“原来这个老儿也是个功夫好手,幸亏他们现在打起来。怕是要两败俱伤。若非如此,一会儿我们动手,岂不是要吃亏。” 黄药师冷哼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辉。”说完避也不避,就伸指点向曲名江手心弹去。李莫愁看他这招精巧无比,若是点中了曲名江掌心,只怕曲名江这条手臂就要废了,忍不住叫出声来。 正此时,忽然场中人影一花,就见曲名江摔在一边。黄药师面前站着的。却是洪七公。洪七公哼哼了两声,对李莫愁道:“快把你爹领下去。今天又不是你爹和人打架,是全真七子打架,你爹来凑什么热闹。人家请了他没有?” 他话虽然说的难听,可却是好意。曲名江被他摔在一边,点中了穴道,从地上站起,却是没了再战之力。李莫愁领情点头,道:“谢谢七公,我这就带我爹走。” 黄药师却冷道:“若是男人,我们就再约打过,当年阿蘅的事情,总要了解,免得有些人几十年不变的想入非非。” 曲名江气的心头一滞,就要答应。李莫愁看自家爹爹嘴脸发青,心中抑不住怒火,抢先开口道:“黄岛主,你也不要逼人太甚。你以为这世上地男女,有多少能够情投意合的在一起。别人喜欢你夫人,那也是男未娶女未嫁地时候,后来你们成婚了,我爹爹可曾骚扰过你夫人。君子慕艾,本是人之常情,何苦逼人太甚。你桃花上桃花虽多,我却不觉有什么好的。我曾识得一位风流才子,也喜桃花,那才是桃花散人。他曾做得诗一首,如今送你。” 她说完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她先前一句句道来,众人听了,只道是首田园之作,虽然清新无比,颇有陶渊明之风,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何选了这首诗来。到得最后两句,黄药师脸色骤变,知道李莫愁是在讽刺他,若按李莫愁的意思,他那心爱的桃花岛,以及他黄药师的名声,最后都只会化作荒芜田地,现下的黄药师,不过亦是个跳梁小丑。那句我笑他人看不穿,更是对黄药师赤裸裸的骂。 李莫愁背完诗作,看黄药师脸色难看,冷笑道:“黄岛主,你当初让你妻子为了你一己之欲丢了性命,现在可曾后悔?你也不要说什么是她愿意地,明明你能阻止,却不去阻止,是也不是?你说你喜欢她,也不过是像是喜欢桃花一样,把她当做是一样能点缀你生活的东西,而非爱人,是也不是?如今见了别人心疼她。便揭了你心上疮疤,是也不是?反正人活着也就几十年,你活八十年,你妻子活二十年,也不过错六十年而已,后来你也会去地府找她,是不是?你心里一直这么想。是不是?所以容不得别人说半句,是不是……” 李莫愁越问越凌厉。黄药师被她撩拨的几欲杀人,咬着牙一口打断她话道:“我黄药师做事,全凭本心,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去。” 李莫愁冷哼道“是呀,你做事,全凭你自己地一颗本心。所以才不把别人放在心上。世上除了你自己,别人都是粪土。纵然别人对你再好,也是没用的。只是把一颗真心让你好好的利用。” 见李莫愁将一项项罪名往黄药师身上扣,全真七子都惊出一身冷汗来,生怕暴怒的黄药师奋起将李莫愁杀之而后快。他们虽知道李莫愁伶牙俐齿,却没想到若是招惹了她,居然是这番后果。孙不二对着程瑶迦使个颜色,程瑶迦会意。走到李莫愁身边,糯糯道:“李师叔,我们下去吧。”说完不由分说,将李莫愁拉着就走。 曲名江看李莫愁居然会如此大反应,早就怕黄药师对李莫愁发作,忙在另一边也拉了她手。李莫愁说的意犹未尽。却被两边地人夹着,下了楼去。 到了烟雨楼外面,曲名江脸色好了许多,对李莫愁道:“莫愁,以后可不许如此。你功夫没有恢复,若是黄老邪真的和你打起来,到时候你定然吃亏。爹这一世,只愿你过地好好的,喜乐平安,别地什么都无求。” 李莫愁道:“爹。他也不敢。七公在那儿。让他动一动我试试。” 曲名江叹道:“算啦,以前之事。我都不提了,你也休要再去招惹那黄老邪。咱们回白驼山庄,好好的过日子吧。” 三人回去客栈,程瑶迦进了李莫愁屋子,将门一掩,笑微微道:“李姐……李师叔,你地功夫,可曾恢复了一点儿?” 李莫愁笑道:“你还是叫我李姐姐吧,叫我师叔,我怪不习惯的。那九阴真经,可谢谢你啦,我功夫的确能恢复,不过想要和以前一样,却是难了。” 她说完这话,心中暗道:“自然要和以前一样十分的难,我功夫只会突飞猛进。程大小姐,不是我有心骗你,实在是往后对女人要打起十万个心眼。谁敢保证你不是第二个穆念慈。” 程瑶迦听了,颦起秀眉,道:“那也无法,不过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说完又笑逐颜开道:“李姐姐,我把这功夫也说给我师父听,好不好?” 李莫愁忙道:“那日你没听老顽童说么,你们全真派的门人,是不能修习这门功夫地。你要给给了你师父,你师父不但不会练习,怕是要照门规处置你呢。” 程瑶迦惊道:“可是周师叔公自己也会呀!”李莫愁道:“你师叔公是无意间学会的,你也是无意间学会的,可是若是你告诉你师父,那就不一样了。这条教训,是你们的师祖王重阳传下来的,虽然我也不以为意,却是你们地门规。” 程瑶迦听了,不发一言,似是在沉思,过了半天,才猛然抬头,道:“李姐姐,你功夫是怎么没地,我也要如此。我现下已经练了九阴真经许多天啦。” 李莫愁看她天真烂漫,忍不住声笑出来,安慰道:“你看老顽童毁了一身功夫没?你们师祖只是说不能故意学这功夫,可是你无意间练成了,也不碍的。而且只要你不使出来,跟没练一样,岂不是也没关系。” 程瑶迦听了,欢喜无比,道:“谢谢李姐姐指点,我刚才心中愁了半天。”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程瑶迦和她依依不舍地告别。 曲名江看程瑶迦走掉,进屋道:“快点收拾一番,我们去找你二伯。他在城外居住,想来已经等不及了要看那九阴真经。” 两人走了片刻,出得城去,到了一处湖水边,远远看见几个高大的帐篷支在湖边,外面几十个人影晃动,另有十几辆马车。拉车的马儿都被解了绳索,在旁边散漫地吃草。湖边支起几堆篝火,上面架着锅子,不知道在烧些什么,远远的闻见香气扑鼻。一轮快要满的圆月挂在灰蓝色地暮空,一片安谧祥和。 到了最大的一顶帐篷前,父女二人xian帘进去。只见里面的地上铺了厚厚的织花羊毛毯子,华丽无比。欧阳峰正坐在一张小桌后喝茶。旁边站立了一个侍女,却是中土打扮,和今日跟着欧阳锋地那些高鼻深目的西域女子不同。 李莫愁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两眼,越看越觉得眼熟,还没开口询问,欧阳锋就解释道:“这是阿克地侍妾里面的一个,曾经到过北京找他。你见过的。她已经答应不再提起曾是阿克的侍妾,所以我也没杀她。” 李莫愁吃了一惊,恍惚间看到那个女子听了欧阳锋地话,手腕抖了一下。欧阳锋将那个女子喝退,向李莫愁道:“阿克为了娶那黄蓉,废了好大地心思,将屋里的姬妾几乎都杀光了。这个女子在北京和阿克共处过一段时间,我看他不忍杀之。这女子又老实,就把她要过来服侍我,不过却让她立下了不说出自己曾是阿克侍妾地誓言。” 李莫愁感觉有些在做梦一般,问道:“二叔,阿克就忍心?” 欧阳锋喝口茶,轻描淡写道:“他娶那些女子。本来就当做玩偶一般。没什么可惜,为了那黄老邪的女儿,也是值得的。” 以前李莫愁不喜这些女子,现在忽然听见她们一朝之间都死了,心头忽然生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世间的女子,何其不幸。那些死掉的侍妾如此,黄蓉也如此。将来若是她嫁人,会不会自己的老公也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她忽然有些迷茫了。 欧阳锋又喝口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道:“莫愁。你不要担心,你哥哥这样的。放眼整个武林,也找不出二个来,将来你嫁人,自然是要嫁品行端良的,若是对你有一点儿不好,别说他敢不敢,就是我们白驼一脉都不会愿意。” 李莫愁诺诺两声,掏出九阴真经,递给欧阳锋,道:“二伯,这就是九阴真经,我已经开始练上面地易筋锻骨篇,倒是颇有成效,现下我只练了一晚上,内力已经和我七八岁时相若了。” 欧阳锋惊道:“哪有那么迅速,让我看看。”说完翻开书本,细细看起来。李莫愁被他一说,心下也忐忑起来,过了半天,欧阳锋从书里抬起头,道:“你进境这般迅速,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功夫一途,在扎实一道,你需一个穴道慢慢打通贯会了,才能去贯会下个,你现下定是将每个穴道都贯会一点儿,虽然快,可是越到后来,却越不容易恢复,如此下去,别说比以前的功夫高明,就算想恢复的和原来一样,都有些困难。” 李莫愁被他一说,忙道:“亏得我只练了一晚上。二伯,我这功夫已经记下了,这本书你收着吧。”欧阳锋道:“如此,武学一道,殊途同归,你看了这本九阴真经,和你本来的功夫有所印证,也是好的。”李莫愁忍不住苦笑一声:“二伯,你不知,这门功夫和我原来的功夫之间相错地甚多,要是一起练,到时候走火入魔都是小事。” 欧阳锋听了,不以为然道:“世间功夫,哪里有什么所谓的相克,不过是你不知道怎么让它们融会贯通的道理。刚能可柔,柔亦能克刚,刚柔亦能并存并济,只是常人不知道怎么利用罢了。” 李莫愁道:“虽是这个道理,可是我境界不到,也没法子,只好鱼与熊掌不兼得也。” 欧阳锋也喃喃道:“这道理,便是我原来连知道也不知道,还是上次华山论剑,王重阳告诉我等得知。如今斯人已逝,这二次华山论剑之期也快到了,不知道这次还能论出什么来!难道谁能打得过天下人,便是天下第一么?” ***** 求票……看见票多了,心情才更好,才能更的更多。啥票都不嫌弃。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一章辱骂--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二章 背袭 此话一出,帐篷内一片寂寥。欧阳锋眉宇间的郁色越来越浓,这个一直追求天下第一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此刻曲名江和李莫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应景。 原来纵然是欧阳锋这样的强者,在追求自己向往的巅峰之时,也会有迷惘的时刻。李莫愁心中忽然浮起一片宁静来,轻声道:“二伯,不是打得过天下,就是天下第一,可是打不过天下人,更加不能是天下第一。” 欧阳锋思悟片刻,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又道:“罢了罢了,想那么多作甚。如今我想要的已经到手,到时候还怕别人不成。” 一家三人欢笑晏晏,不多时,下面伺候的奴仆捧进几只金盘,里面盛了热腾腾的佳肴。另有几个西域美人儿,手执装了葡萄美酒的银瓶,给他们斟酒。 李莫愁问起欧阳克和黄蓉之事,欧阳锋甚为得意道:“也是缘法。阿克和那黄蓉遇见一位奇人,后来到了大理,得了一灯大师的救治。一路上孤男寡女共处,不免会有些儿女之情流lou。后来他们回来之时,又遇见一队蒙古人,其中就有那个华筝,那个华筝公主刁蛮无比,说什么也要和郭靖在一起,还要给黄蓉一个教训。阿克和黄蓉将那蒙古人教训一顿,两人长谈一番,阿克将自己心事托盘而出,黄蓉就道要嫁给阿克,再也不去想郭靖。” 李莫愁惊愕道:“这么简单?” 欧阳锋微微一笑:“哪里会这么简单。其中关键阿克定是没有告诉我们。那黄蓉虽然聪明狡猾,可是性子坚贞。不会轻易变心,只怕有些事情,阿克不便告诉我们。但是依我看来,郭靖不见黄蓉便罢,她以后还会想一想他,若是见了,往后黄蓉那颗心才会断了。” “二伯。为何见了才断?我怕见了,他们会死灰复燃。” “你们少年人家。自然不懂。等你到了我这般年龄,就知道是为何了。” 李莫愁呆了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却如有所悟。欧阳锋的心机,是她比不上地,他这么说,必定有道理。=李莫愁朦朦胧胧中悟到了一点什么,可是却抓不住关键。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李莫愁和曲名江告退。因李莫愁住不惯帐篷,所以执意要回城去。不过城门此时已经关了,李莫愁眼巴巴的看着曲名江,曲名江笑微微道:“乖女儿,叫声爹,咱们就回去。” 父女两人行到一半。曲名江忽然转身道:“谁!” 李莫愁忙警醒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袍人跟在两人身后。这人面目一片死僵,表情全无,袖袍飘飘,在月光下看来分外诡异。李莫愁定睛一看,道:“人皮面具。” 曲名江心中发怵。这人跟了自己不知道多久,可是他居然现在才知晓,可见此人的功夫比他高明了不知道多少,他心中自知今晚凶多吉少,转头对李莫愁笑道:“莫愁,你先回帐篷那里去,爹和他打过就来。” 李莫愁听了曲名江话,道:“爹,你小心点,我去叫二伯来。” 曲名江对她点点头。李莫愁刚要走。那青袍人忽的拔地而起,似一只大鹤一般。直扑李莫愁而来。曲名江道:“贼子,敢伤我女儿。”说完上前就要和那人相斗。 这人的功夫却是高强无比,身子似在水上飘一般,轻灵灵的避开曲名江地手掌,向李莫愁一指点去。离得近些,李莫愁觉得这人身形熟悉,眼见着这人的手指点过来,只道性命不保,心头却灵光一闪,大叫道:“黄药师,你忒也无耻。” 这人听了,在面具下闷笑道:“便是无耻,你又怎地!” 他一说话,父女两人心头都是一凉,这声音不是黄药师又是何人。看来今日李莫愁言语间得罪了他,已经让他起了杀心。只是让曲名江想不到的是,黄药师居然选择尾随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李莫愁只觉得肩膀上一疼,半边身子都麻了,身子一个踉跄,就坐倒在地。她心中恐怕曲名江担心,咬着牙一声不发。曲名江却担心无比,道:“黄药师,你便是冲着我来,欺侮我不会功夫的女儿是哪般?”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便是欺侮她,又如何!”说完转身和曲名江相斗。到底是功夫相错太远,两人相斗了七十四招,曲名江就被黄药师制住。他穴道被点,被扔在路边,口中却道:“黄药师,你放了我女儿,任你如何折辱我就是。”黄药师冷哼一声,道:“折辱你?我此来却不是为了折辱你,改天折辱也是?”说完回身去找李莫愁,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黄药师大吃一惊,忙四处搜索,终于在几百多步远的长草中找到李莫愁。她半边身子不能行动,便强撑着以手代步,趁着两人打斗,往帐篷处逃去,想要搬援救兵,却不想被黄药师发现。李莫愁见他找来,对着帐篷方向大声喊道:“二伯,救命!” 她这一声用上了内力,悠扬无比,怕是几里外的人都能听见。黄药师闷哼一声,心生惊异,一把将李莫愁提起来,点了她哑穴。正此时,忽然一声长啸响起:“小莫愁,我听见你声音了。谁欺侮你?我来啦!” 这声音离此地十分之近,李莫愁一听声音,先喜后忧,喜地是有人来救她,忧的却是这人是段曦光,他功夫和黄药师相错甚远,到时候怕是救人不成,反倒要吃大亏。 黄药师只是担忧被欧阳锋发现,却不怕别人,遂冷冷道:“好,好,我就让你死了被人救的这颗心。”说完也不走开,只是在原地等待。 过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见段曦光过来。他一身轻身功夫飘飘欲仙,十分好看。李莫愁见这功夫眼熟,禁不住想要叫出声来,却因为被点了哑穴,只能长大了嘴巴,却不出声。这步法不就是当年薛焕豪所用的凌波微步么,段曦光什么时候学会的?不过思及段曦光的家世,她又有些明了,又有些不解,难道段曦光居然回家了么?不然打哪里学会的这门功夫。 她心中稍稍安定,暗道:“总算这傻子有了保命的功夫,不会被黄药师杀死。他一个不相干地人,怎么会老是为我……哎!傻子,傻子!”李莫愁思及此处,心中忽然有些温热,觉得段曦光也没以前哪般的让她见之就躲。 见了段曦光身法,黄药师心中升起惊讶,觉得自己有些托大,若这少年手上功夫也和他的身法一般的高明,怕是今日难以取胜,江湖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有这样功夫的少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段曦光到了跟前,见到瘫坐在地地李莫愁,道:“小莫愁,休要害怕,我来救你了。”李莫愁对他一笑,段曦光见了她月光下美丽的笑容,禁不住呆了呆,才也回以一个激动的微笑,只感觉身上满是力量。 黄药师见他过来,以手抱胸,道:“小子,我让你三招。” 段曦光躬身道:“多谢前辈想让。”行完礼,也不跟黄药师客气,先是朝黄药师实实在在的打过去。黄药师身子一晃,超旁边挪去。段曦光一招未老,又超前攻,黄药师照样避过,段曦光道:“第三招来啦!”说完继续打去。黄药师这次却不避,冷笑道:“小子,你当我不知道么,这次我再避,你就要把这李莫愁救走啦。”果不其然,若是他再退,李莫愁就要在两人身后,到时候段曦光一个回身,抱了李莫愁就走,凭借他的轻功,就算黄药师也有可能追赶不上。 段曦光被他识破心中诡计,吃了一惊,却平静无比的说道:“前辈说笑。你功夫如此高明,小子哪里能在你眼皮子地下将人救走。” ******** ps:小姨生了个小表妹,开心ing,明天加更……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二章背袭--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仇 黄药师冷冷的看着段曦光,不再说话,一指点出,毫不留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莫愁心中生急,却苦于说不话来。 两人斗了几十招,段曦光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李莫愁看的隐隐称奇。她和段曦光相处有些时日,知道他功夫的深浅,几个月时间不见,他居然有了这般进步,也不知到底有了什么奇遇。 远观他的身法功夫,飘飘欲仙,似一只穿花蝴蝶,又似一片轻灵雪花,身法轻盈美妙,安闲自得,别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李莫愁看了半响,暗自思寻,难道这就是逍遥派的功夫不成,若不是,怎的如此好看。 黄药师碰上了这等的高手,打的虽然畅快,可是心中却有些着急。刚才李莫愁那一嗓子,欧阳锋八成已经听到。他本以为解决段曦光不过在举手之间,现在才知自己遇上了硬骨头。若是再耽误片刻,被欧阳锋赶来,境况就大大的不好了。 段曦光终究和黄药师之间相错了不少距离,黄药师心思电转,忽的扭身从段曦光招式下拖身,直奔曲名江而去。将他提在手中。 初时见到黄药师抽身而退,段曦光并不追赶,急忙奔去李莫愁身边,将她扶起,道:“小莫愁,咱们走。”他刚扶起李莫愁,黄药师就将曲名江提在手中。李莫愁眼角余光看见曲名江被黄药师所制,不住的摇头,扭动着半边还能活动的身子,朝曲名江处看去。 段曦光顺着她目光看去。见到曲名江被黄药师制住,也有些吃惊。 “小子,我拿这老儿来换你手上地李莫愁,你换不换?”黄药师冷冷开口,一手提着曲名江背心,一手制住他大穴,只要手上劲力一吐。曲名江就性命堪忧。 李莫愁心中着慌,对着段曦光不住的使眼色。示意他用自己来换曲名江,段曦光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数到三,你若是不换,我就打死这人。” 黄药师抵在曲名江颈上的手掌又贴近了几分。 “那姓段的小子,你快点领着我女儿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万万不可回来。若是你敢让我女儿落进黄老邪手中,我做鬼也饶不了你。”曲名江忽然大喊出声。 此时此景,李莫愁再也忍不住,张大口喊道:“爹爹,你不能死。”奈何她哑穴被点,只有空张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黄药师瞧了一眼曲名江,开口道:“一!” 曲名江心知段曦光对自己女儿有意。怕是不会将女儿给黄药师,这样做也正合他意。虽然今日性命不保,可是见着李莫愁得以逃拖魔掌,他心中只觉得老大快慰。只是这些年来,他对黄药师十分嫉妒和不喜,现在知道了黄药师居然连冯蘅的坟墓都保不住。心中更是对他愤恨不已。顿时忍不住对他开口大骂。 黄药师听了他满嘴子地咒骂,眉头皱的老高,将他脖颈往下压压,令他说话声音骤然低了好几分,但是曲名江犹自不服气,还憋着气粗嗓子骂个不停。 李莫愁听见曲名江言语虽然粗俗,可是听其意思,其中居然是满腹辛酸,眼中不禁浮起几丝薄泪,她抬头看着段曦光。满目地哀求。向着曲名江方向不住的偏头,示意他将自己和曲名江换过来。 “二” 曲名江听见黄药师又吐出一个数字。知道段曦光二人还没有走,心头着恼,道:“姓段的小子,现下不走,更待何时。你轻功虽然高明,可是这黄老邪的轻功也不弱。若是我女儿损了一根头发,我死了也化成厉鬼缠你,快走。” 说完,又对着黄药师骂道:“你这般没良心的贼子,便是看不得别人一家美满。当年阿蘅之事不论,现下你见了我女儿,想起自己妻离女散,所以想要折辱我,是不是?呸!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女儿逃走了,总要找我二哥来,到时候让他们给我报仇,你黄老邪别想杀了我又生还。” 黄药师听了他话,狠狠的将曲名江的头向下压去,李莫愁看了,脸上挂出两行长泪,段曦光忽然一咬牙,就要将李莫愁伏在背上逃走,李莫愁狠狠地用能动的一边手推开他,眼里满是决绝,段曦光看着她眼神,明白若是今日他领着李莫愁离开,那么今生李莫愁都不会原谅他。 段曦光咬咬牙,忽然对着黄药师躬身一拜,道:“黄前辈。我们来打过一场,我若是输了,我们三人的性命都交给你,若是我赢了,你就放过李姑娘和曲前辈,如何?” 一阵微风吹过,天上的云彩飘过,将月华遮住,黑魆魆的树从发出沙沙的声响。黄药师理也不理段曦光,冷冰冰道:“三!” 曲名江感觉自己脖颈上一股大力涌来,情知性命不保,眼前走马灯一样,出现了自己少年行走江湖时候的种种景象,后来这景象都不见了,只余下李莫愁从小到大的笑脸。他眼前渐渐黑暗,口中喃喃道:“莫愁,再叫我一声爹……” 他话未说完,忽听耳畔风声起,身上一疼,就掉在地上,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李莫愁一见黄药师动手,忽然不知道哪里来地力量,猛地从地上跃起,向黄药师处扑去。奈何她实在是力量有限,只能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出一层飘飞的尘土,却离黄药师不知道还有多远。 那个在天龙寺中初见的男人,那个总是脾气很坏可是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那个执意不想让她学功夫只想让她喜乐平安的男人,那个为了她可以做许多事情地男人,那个宁肯不听她叫他爹,也不肯让她不高兴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躺在了尘土中,再也见不到了。 此刻李莫愁的心中只剩下了恐慌和空白,只会死死的盯着曲名江倒在地上的身体,咬紧了牙齿,咬的太阳穴生疼,眼泪往下不断的流淌。此时她前所未有的茫然,就连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茫然过。 过了好像一万年,又好像是一秒钟,一个声音在李莫愁的心里响起来:“谁杀了我爹。谁?” 她抬起眼睛,看见曲名江身体上方,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青色地长袍,面向旁边一片黑郁郁地小树林,脸上表情死僵无比。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黄!药!师! 一丝森寒地冷意从李莫愁的眼里射出来,她死死的盯着黄药师。 你杀了我父亲,我就要杀了你。而且还要在黄蓉面前杀了你。你不是很喜欢看生离死别么?你不是很喜欢威胁人么?那么我也要你和你女儿生离死别。 李莫愁身上的冷意越来越盛,段曦光终于感觉到她的不同,现在的李莫愁,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柄用冰雕成的锋利的宝剑。让人握不住,不敢握,又冷,又让人害怕。 她缓缓的开口了,声音很平淡,可是一点都不平静。好像是深逾千丈的湖水,表面上如镜一般,内里却暗流涌动。 “黄药师。黄蓉很好,对不对?我哥哥会娶她啦!但是郭靖不会活着,你也很快会死。到时候我也会住在白驼山庄里,和你女儿,玩一辈子!” 李莫愁越说越冷厉,到了后来,声音里满是杀机。黄药师听着李莫愁似乎轻描淡写的声音,心里忽然有些发凉,随即他又轻蔑的在面具后笑起来,这样一个小辈,还是功夫尽失的小辈,怎么会对他有威胁。别说杀他,就算李莫愁敢动黄蓉半分,他一定杀上白驼山庄去。 “李姑娘,黄前辈,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何不放下心中芥蒂?” 忽然,一个声音从旁边的树林里传出,伴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树丛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男人。这人剑眉深目,俊朗无比,满面书卷气,年纪有四十余,却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莫愁回应他的,只有八个字。 她能感觉出来,这人的功夫很高明,能让黄药师都觉察不出他在附近,岂是一般人?只是这人是谁,居然在这等荒郊野外出现,其心可疑。 ps:乐极生悲鸟……刚开心过,就被拉去当苦力,两天不在家。我继续码字,码完就发上来。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三章血仇--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四章 下雨 原来刚才黄药师下手点了李莫愁的穴位,并没有用上很大的内功,又过了这么些时候,她身上的穴道自己解开,已经能够说话了。 她又试了试自己的手脚,那半边身子虽然还有些麻木,可已经能够活动。她缓缓站起身来,冷冷道:“这位先生是哪里的人,何必管我家事。” “莫愁,这位是……”段曦光在李莫愁身后开了口,他显然是认识这位中年人。李莫愁回眸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的,满是疏离之意:“段公子,我爹爹亡故,似乎和你也有干系,咱们已经算是仇人,等我和黄药师做过,咱们再算账吧。” 段曦光被她的话一憋,又被她冷冷的目光一看,知道李莫愁如今是恨自己入骨,心里忽然难过万分,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他有心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好。 “姑娘,我是大理人士,乃是大理国大王子的护卫,被人派来寻找一位王子。”那人恭敬答道。 李莫愁美眸一挑,指指身后的段曦光道:“你便是找他来的,对不对?好,那你现下捉他回去,若是我今日不死,将来必到大理寻仇!” 她如此说着,又回头看了段曦光一眼,见他眼里居然泛起淡淡泪光,那样痴痴的看着自己,一瞬间居然有些心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对待他。可是转瞬间,曲名江音容笑貌涌上心头。滔天恨意又将点滴心软吞去。 段曦光哪里知道李莫愁这一瞬间的心软,只是觉得难过无比,道:“莫愁,我……我恨不得刚才死地是我。你不喜欢我,我就抵命给你,若是能有下辈子,咱们再在一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完这话。抬起手中长剑,就要举剑自尽。那中年人大呼一声,道:“王子不可。”说完飞身上前,就要止住段曦光。 黄药师似乎对那中年人甚为忌惮,如今看见他去救段曦光,忽然飞身上前,一把制住李莫愁,提起她背心飞奔而去。段曦光虽然有心自尽。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李莫愁,想要在生前将她影子印进自己心中,如今突逢此变,心中巨震,将快要抹在脖子上的剑拖手向黄药师扔出,那剑飞奔黄药师而去,带起呼啸厉风,奈何黄药师运起轻功。一瞬间就走远了,剑并没有沾到黄药师一点衣角。 段曦光心中灰败凄惨,知道事情再也无法补救,且不说李莫愁这次生死未知,就算活过来,她也不会原谅自己。他正难过。忽然听见那中年人在耳边说道:“五王子,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法子了。”说完附耳对他说了一段话, 段曦光听了,缓缓抬起头,看向中年人的眼里满是惊喜,道:“此话当真?” 却说李莫愁心中满是仇恨,又被黄药师一招制住,胸中郁结非常,肺腑简直要炸开一般。恨不得将黄药师剥皮拆骨。生食其肉。 不知走了多久,黄药师终于听停下来。将李莫愁放在地下,二话不说,便将手心贴在她背心,运起功来,李莫愁只感觉背心处涌来一阵阵内力,往自己上次被黄药师锁住的经脉处涌去。 前次黄药师用内力将她经脉锁住,现下那锁住经脉的内力,又被黄药师用什么法子收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随着黄药师的动作,李莫愁只感觉体内被锁住的内力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嘴角冷笑,知道黄药师想要将他前次下地禁止解开,让李莫愁一生不能再用武功。黄药师这番作为,怕就是因为自己在酒楼上对他的一番羞辱。她思及此事,眼中又垂下泪来,暗道是自己连累了曲名江,害得他枉自丢了性命。 李莫愁一见苗头不对,心中暗道:“黄老邪,我今天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和你斗个两败俱伤。非要你给我爹爹偿命来。” 她心念一动,便挑动起体内内力,运起里面地易筋锻骨篇来。她内力弱少,可是却不先急着和黄药师内力相斗,只是在昨晚已经被自己解开禁制的几个穴道处继续解那禁制。两人各怀心思,也不多说话,只是都运起内力。不过黄药师并不知李莫愁所为。 一夜过去,天色微明,黄药师缓缓收工,起身将李莫愁抓起,向北方行去。 这一夜功夫,黄药师将先前下在李莫愁身上的禁制解开三个,李莫愁却只将那禁制弄开一个。只是她内力却又壮大不少。她心中暗自思忖,等到黄药师解开她大部分禁制之时,便要让他吃个大大的暗亏。 黄药师提着李莫愁,到了一处小镇的客栈里。傻姑一见两人进来,便笑眯眯迎上来,将李莫愁抱在怀里,道:“李姑娘,叔公说,你变成小小的娃娃,以后要我哄你,喂你。你要乖乖的听话。”说完伸手抚摸她地头发后背,当真把李莫愁当成是小孩子一样。 李莫愁心中有苦说不出,自己性命未知,又有大仇不能报,眼见得傻姑天真烂漫,更加难过。 自此后,每天三人白天休息,黄药师晚间前半夜带着李莫愁和傻姑赶路,后半夜继续解李莫愁禁制。李莫愁却是天天苦练那易筋锻骨篇,不过十日功夫,就将禁制解开了五个。只是她知道恐怕自己再解禁制,便要和黄药师内力相遇,因之只是将那内功锤炼,不再冒进。 这几日不知道行到哪里,天气阴雨连绵,不便行走。黄药师将李莫愁和傻姑留在一间客栈,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几天没有回来。 李莫愁早上被傻姑叫醒,又被她喂了粥饭,正要继续练功,傻姑却不走开,抱着李莫愁道:“李姑娘,你脸色黄黄,好像我家以前养的阿黄,眼睛红红,好像我家以前养的小白。”说完拍着手傻笑起来。 原来李莫愁每日日夜苦练,餐饭也进的少了。身形逐渐憔悴,再加上睡眠不足,是以脸色腊黄,眼睛通红,傻姑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她变了模样,觉得好玩。 李莫愁只是摇头苦笑,眼里却怔怔垂下泪来,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在曲名江身边,每每练一会儿功夫,曲名江便要她歇息,生怕累到她,那时且不说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苦楚,单是那父女情深,便是以后再也无法能见的。 傻姑见李莫愁哭,吓了一跳,叫道:“李姑娘眼睛坏了,流水了流水了!” 她声音十分之大,把外面的路过的小二吓了一跳,因为这几日阴雨连绵,小二以为是屋顶漏雨,忙破门进来,道:“哪里坏了,哪里流水了!” 傻姑只是指着李莫愁,口中啊啊大叫。那小二一见了李莫愁,忽然怔住神,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只以为见到了仙女。 原来李莫愁虽然形容憔悴,美艳不如以前,但是终究还是世间难见地美人。她如今身形瘦弱,脸上又挂着两行清泪,眉宇间满是浓愁,就如病西施一般,让那小二心跳的便似擂鼓一般,直着舌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莫愁看着那小二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不欲被人看见自己柔弱的模样,想要擦去脸上泪水,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心中虽然烦恶,却没法制止,黄药师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使得她身体软软,半点力气都生不出来,不但没法动作,连说一两句话,都要歇上半天。 傻姑仍是叫个不停,叫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的雨声,跑到窗前看了看,又回来笑道:“下雨,下雨,原来李姑娘眼睛里下雨啦,不是坏啦!” 小二被傻姑这么一岔,才回过神来,见李莫愁似乎有重病在身,又被这么个傻子看护,心中对她怜惜无比,又见李莫愁愁容满面,似乎有万分心事,遂对着李莫愁道:“仙子有什么吩咐,说给小的听,小地都去给您办。” 李莫愁微弱的摇摇头,用尽力气说道:“这是哪里?”饶是她用尽了力气,声音仍是微小无比,若是不仔细听,就被窗外的雨声盖去。小二听见她弱弱的声音,对她怜惜更盛,走到她跟前,道:“姑娘再说一次。” ―― 下章周二更新,具体时间看公告!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四章下雨--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情 一问一答下,李莫愁渐渐知道,此地是北京郊区,黄药师那天到了此地,遇到几个人,就跟在他们后面去了,谁知道一去不回,幸好他之前已经给过一些银钱,若非如此,李莫愁和傻姑二人已经被赶了出去。小二想到此处,心中暗道:就算那些银钱使光,他也不会让这仙子一样的姑娘被赶出去。 李莫愁听完这话,心中有了计较,小声道:“你再近些,见着我头上这牡丹头面了没?你将它摘下,到当铺换了银子……”她头上戴着的,还是当初曲名江给她买的牡丹头面。 她话未说完,小二便诚惶诚恐道:“仙子,万万使不得。就算当初领你来的老者留的银钱使光,我也拼的一力让仙子继续住下去。” 李莫愁苦笑道:“我是另有事情托你去办。我如今身染重病……” 那小二又cha言道:“是的是的,我这就请郎中去给你看病,也不必当了仙子的首饰。” 李莫愁摇头不已,道:“你听我说完吧……我这病,不是一般人能治好的。只有一位前辈能解。他现在可能已经到了北京城里,你去那里的完颜洪烈府上,就说找他们准世子妃的师父,叫做洪七公的,请他老人家来。” 她说到这里,已经气息弱弱,歇了好一会儿,又道:“若是到时候我不在这里了,你便告诉那位前辈。说我被他的老朋友东邪黄药师带走,一定要找到我。若是他找不到我,此生怕是再难见我地面了。” 李莫愁说至此处,眼里又是泪光盈盈。洪七公对她,向来是十分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当日洪七公有收她为徒之意,但是她自恃功夫不弱,在洪七公处学不到什么。不想徒惹因果,但是洪七公对她却如以前那般。就是比起自己的几个亲传弟子也相差不多。如今想不到她还是要让洪七公来救自己性命。 “七公,若是莫愁此次能够逃拖虎穴,必定拜你为师,侍奉你老人家身边。”李莫愁暗暗发誓。 小二听了,咂舌不已,看着李莫愁的眼神又多了几丝憧憬,和完颜府的世子妃的师父都有干系。这仙子果真来历不凡,恐怕也是什么皇亲国戚。他拍着胸脯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仙子请放心。我也是去过北京城的人,知道完颜洪烈府地地方。” 李莫愁看他转身欲走,又喊了他道:“你把这头面拿上。”小二死活不收,李莫愁叹气道:“你若是不拿,那位前辈怎么能认出是我来着?况且我也只是知道他近日会到北京城,若是他晚到些时日。你在那里等侯,银钱花光了可如何是好。” 那小二这才听话,走到李莫愁身侧,伸手去摘那牡丹头面。却看见李莫愁娇息喘喘,脸色虽然有些病黄,可是肌肤柔腻。眼睛里水光盈盈,一头青丝似瀑布般压在脑后,登时手脚一软,再也下不去手。 李莫愁等了一会儿,问道:“怎么了?” 那小二指天抢地,道:“仙,仙子,小的这等地粗鲁凡人,是不敢碰仙子一根指头的。仙子还请另外找个法子,让仙子的师父和仙子相认。(.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莫愁看他神魂颠倒的样子。已经知道此法不通。道:“那你便另外告诉那前辈,说是莫愁有请他老人家来喝西红柿鸡蛋汤了。” 小二虽听不懂李莫愁说的意思。却心满意足的去了,回房便收拾了行李,向掌柜的告假,往北京城行去。 夜色沉沉,北京城内,完颜王府。 一支红烛高烧,橘黄色地光晕闪烁,忽然噼啪一声,将红烛下的人儿惊了一跳,她美眸望去,却见是灯花爆了,一行红色的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流下,落在银烛台上。 灯下的人缓缓叹息一声,换了右手撑起脸颊,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正此时,忽然窗外一声轻笑,灯下的美人忙抬眼望去,眼里满是柔柔的笑意,道:“还不出来,躲在那里几时了?” 只听得窗户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淡青色华府的身影从窗户跃进来,笑嘻嘻道:“念慈,刚才那般,可是在想我不成?” 穆念慈呸了一声,道:“谁在想你。”如此说着,脸上却浮上两团红晕。 杨康轻车熟驾,走到穆念慈身侧,环住她腰肢,将脸贴在她发丝上,细细揉动,笑道:“不想么?那我这就出去。”说完作势要走。穆念慈又羞又急,只是抓着杨康衣角不放,啐道:“你这几日都不见人影,现下,现下又……” 杨康停下脚步,坐到穆念慈身畔,将她环在怀中,笑道:“好念慈,我怎么会走,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穆念慈这才转忧为喜,两眼波光盈盈,看着杨康。两人相视而笑,无限风情尽在不言中。 耳摩鬓染一会儿,穆念慈忽然抬首道:“阿康,人家都说,大婚前咱们不能见面,你这般来,会不会有人说你?” 杨康嘿嘿一笑,道:“无妨,这里我最大,何况你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我在外面都常常想着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心里好生难过,这才快马加鞭的回来,和你相聚。” “那你这次去,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杀死爹爹的凶手,你可知道是谁了?” “我这次去,是为了《武穆遗书》,至于杀死你爹爹的……” “到了今天这般,你还把爹爹叫做你爹爹。就算他对你没有养育之恩,也是你生身之父。何况你就要和我结为夫妻,就算你不认他,便是为了我,也叫他一声爹爹吧” 穆念慈说到此处,咬着下唇,眼睛低垂,一副人见人怜模样。杨康看了,将她揽的更紧,道:“念慈,你说的是,你爹爹便是我爹爹。不过明日若是你见了我爹爹,可不要再王爷王爷地叫他,也要唤一声爹爹。”穆念慈听了,脸上红晕更盛。 这对小儿女搂抱了一会儿,杨康手便往穆念慈衣服里面游走,穆念慈终于忍耐不住,嘤咛一声,道:“阿康,今日,今日不行,等我们大婚以后再……” 杨康嗤嗤笑道:“先前便行,现下怎么不行。”说完将她打横抱起,往床铺走去。 他刚将穆念慈放在床上,忽然背上一僵,身子再也不能动弹,只听见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姓杨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半夜闯进我徒儿的闺房,真是找死。” 穆念慈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忙起身去看,只见那浓眉方脸的老人,可不正是洪七公。此时穆念慈被杨康挑逗的春情泛滥,衣冠不整,忽然看见洪七公,整个人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一般,本来红晕密布的脸,一瞬间刷白起来。她哆哆嗦嗦理好衣服,对着洪七公拜道:“师父,这不怪阿康,求师父放了他。” 洪七公看这情形,将杨康一把掷出门外,道:“这小贼,平白的坏你名声,留不得,让他在外面躺一晚上。” 穆念慈知道洪七公性情,知道这样处置杨康已经是给了她面子,也不好再多说。师徒相见,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洪七公看穆念慈眼神不住地往门外飘去,显然是在担心杨康,心中就发苦不已,知道自己这徒儿是嫁出去地女儿泼出门的水,一颗心都记挂在情郎身上,就算跟自己说话,怕是也应付。 只在室内稍坐片刻,师徒两人冷清清略微对答两句,洪七公拂袖而去,穆念慈看他一走,忙走到门外,将杨康扶进屋里。杨康穴道被封,却还能开口说话,看见穆念慈心疼模样,开口道:“念慈,这是你师父么?这可好极啦,我还担心到时候拜堂,你没有亲人在,现下咱们可放心了。” 穆念慈见杨康不怨怼洪七公如此对他,反而这样说,心中爱意萦绕,只觉得杨康无一处不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好叫他知道她也对他如他对她一般。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五章真情--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六章 计策 第二日一早,洪七公就大刺刺坐在堂上,等着穆念慈来侍奉自己吃饭。洪七公心中十分不喜穆念慈和杨康的婚事,只是穆念慈死心塌地对待杨康,又失身与他,洪七公这才不好cha手。 就算如此,洪七公仍然对穆念慈没太大好脸色,道:“你如今就要嫁到王府做世子妃,是连师父都不想认了。我让那门口的卫兵去通报,说是来我的徒儿,反倒被那些狗腿子笑话,说我这老乞丐攀附你。” 穆念慈听他说的严厉,心中又是恐慌又是委屈,忙跪倒在地,泪水如银线一般落下,哽咽道:“师父,徒儿,徒儿没有这样的意思。是那看门的卫兵不识得您老人家的名声。如今徒儿只有你一个亲人,怎么会……” 洪七公听着穆念慈泣不成声,想起她身世来,挥手叹息道:“算啦,我也不是找你算账,你们女儿家,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是杨康那小子,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还得防备着才是。若是你一味的跟着他,什么事都依着他,黑白不分,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傅的手下无情。” 穆念慈听了,知道洪七公不会阻拦自己和杨康婚事,喜极而泣,对着洪七公拜了又拜。 这边师徒两个刚刚缓和了关系,那边阻拦洪七公进府的几个卫兵,马上就被责罚一番。府中众人都称奇不已,四处都在讨论那个娇美的世子妃居然有个乞丐师父。唯有几位武林中人。大约猜出了穆念慈地师父是丐帮好手,却并不敢猜测他是洪七公。 离大婚之日越近,王府中越是忙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日中午,王府门前忽然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指名要见世子妃的师父,说是有个农夫打扮的人有事求见。这求见的人衣装十分穷困,下盘虚浮。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样子。 因有了上次洪七公的例子,下人们心中又称奇一番。却不敢不报,只觉得自己府上这世子妃认识地人果真三教九流都有,对她不似以前那般热切,许多谣言渐渐在府中流传。 这小二进了王府,见门高槛高,院子大的一眼看不到边,里面仆从众多。衣着光鲜,一时间看个眼花,连走路都不稳,不防备间跌了好几个跟头,被引路地下人笑个饱。 终于见着洪七公,小二虽然觉得他衣着并不光鲜,却敬重他是李莫愁要找的前辈,纳头便拜。将李莫愁要他说的事情一件件道来。 洪七公先是听见人家说一个木讷年轻人找来,以为是郭靖也来了,心中正高兴,却看了不是,登时老大的失望。再听了这小二说的话,却警觉起来。 当日李莫愁和他约好一起来北京。可是过了八月十五,她和曲名江父女二人却都不见踪影,百般寻找都不见,欧阳锋发急,也请了他帮助寻觅,可总是不见这父女二人影踪。他在嘉兴等了几日,索性自己先到。如今听那小二的口气,似乎李莫愁遇到了什么劫难。 “你说领着那女子的是个中年人,现在却不见了,那中年人长地什么相貌?” “那中年人一张脸整天木着。似乎是呆呆的。可是冷冰冰,从来不给人好脸色。” 洪七公又盘问几句。心中思忱一番,觉得领着李莫愁的是曲名江,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曲名江虽然性格偏激,不常给人好脸色看,可是对自己的女儿那可是极好的,怎么会在李莫愁面前也冰着张脸。他确是不知道那中年人是黄药师戴了人皮面具,当然是一脸阴沉沉的可怕至极。 那小二看洪七公脸色阴晴不定,忽然想起李莫愁后来交代的话,道:“这位老神仙,仙子还说了,若是你现在去找不见她,那就是她被你的老朋友东邪黄药师带走了。” 洪七公心中疑问豁然而解,猛地站起身道:“她在哪里,我这就找她去。” 小二前脚进了王府地门没多久,便见十几骑直冲王府奔驰而来。这十几骑在街道上横冲直闯,惹起一片鸡飞狗跳,哭爹骂娘。有眼尖的摊贩见了那阵势,慌忙收摊避开,摇头道:“是六王爷府上的兵士,可是惹不起啊。” 有那无聊的闲人听了,忙问起详情,这人答道:“最近常有这样的兵骑过来,搅得人怨声载道。看着阵势,似乎是六王爷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那十几骑到了王府门前,打头一人扬起马鞭,在空中一样,发出一声噼啪脆响。守门之人听见,忙将大门大开。这数十人连马都不下,直冲门里而去,府内众人见了,都避开来,却一个个神色泰然,不见惊恐,想是早就习惯了。 领头一人身材魁梧,虽然因为连日赶路而满脸疲惫之色,可是两只血丝密布的眼睛里仍散着掩不住地暴戾。这人打马到了完颜洪烈的书房前才下马,完颜洪烈门前等候侍奉的一名中年人见了他,忙躬身拜倒:“刘将军,你回来了,我这就去请王爷过来。” 这人冷哼一声,道:“将军两字我可受之不起。” 中年人看他似乎窝了好大火气,心中暗道倒霉,便去请完颜洪烈。 魁梧的中年人正是刘清松,当日他答应了投kao完颜洪烈,和他一起行逆反之事,完颜洪烈心花怒放,又爱惜他的才能,许了他好大一场富贵,虽然他实职离将军还有些差距,但府上知晓内情之人都叫他做刘将军。 过不片刻,完颜洪烈便满脸带笑过来,进屋一见刘清松,笑脸迎上,道:“刘兄,你回来了,为兄猜测你也就是这几日回来,心中一直记挂,生怕你赶不上康儿大婚之期。算起来,你也是康儿的长辈。” 刘清松看完颜洪烈对自己热络无比,脸上神色好上几分,心中却暗自诽谤:“现下只是你要打江山,将来可不知怎能不能打下。况且你依仗的,不过是武林人士,还有那《武穆遗书》,如今看来,事情八成是不能成功了,我须得防备一二,给自己留点后路才是,却也不能让你看出来。” 刘清松心中想着,手下却不含糊,忙对着完颜洪烈拜倒在地,口称主公,道:“不知主公可曾收到《武穆遗书》。” 完颜洪烈听他意思,大吃一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忙问起缘由,刘清松娓娓道来,原来刘清松和王府功夫好手一同到了嘉兴,却遇到了失散在此地的陈勇。陈勇说起自己得了欧阳克之助,将《武穆遗书》取到手,后来托自己徒儿李莫愁将书送来完颜府上。 听完此间前后之事,完颜洪烈沉吟道:“那陈勇的徒儿李莫愁,也是白驼一脉传人,既然那欧阳克能够助他夺书,李莫愁应该也会将书送来。她一个女儿家,拿着那书也没什么作用,恐怕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这才有什么变故。不过终将送来。” 刘清松在嘉兴一行,却知道李莫愁性子怪异,恐怕事情不像完颜洪烈猜测一般。完颜洪烈口中虽然如此说,心中却阴沉无比,当初李莫愁在完颜府呆了两年,后来和完颜府决裂,一点情面都不留,刚才那话不过是为了宽慰自己,也是为了安慰刘清松,他心中已经在算计着如何从李莫愁手中得回《武穆遗书》。 两人各怀心事,笑容渐淡,各自坐着无言,忽听见门帘一xian,抬头去看,却是杨康走进来。杨康见完颜洪烈脸色不善,想要劝解一番,走到跟前问道:“爹爹,再过四五日便是我和念慈大婚,你为何事担忧?说出来孩儿给你分忧。” 完颜洪烈听他说起婚事,想起穆念慈来,心头灵机一动,精神大振,已经有了计较,拊掌大笑:“康儿,你找的真真是个好媳妇!” 因为穆念慈是杨铁心义女,完颜洪烈对她并不喜欢,如今却如此说,杨康不解,完颜洪烈拉了杨康手,道:“康儿,咱们一同去看看准世子妃!”说完笑眯眯地对刘清松告辞,往穆念慈房中去了。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六章计策--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七章 傻杀 自从小二去后,李莫愁等的又是惊恐又是心焦,又怕小二找不到洪七公,又怕黄药师忽然回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日早上,李莫愁望着窗边长出的青苔,感伤不已,忽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音好生熟悉,正是段曦光,和段曦光对答之人,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段曦光在打听自己下落。 那掌柜的不曾见过李莫愁,听见段曦光问起一个绝色女子和一个老者,只是摇头。黄药师当日带着李莫愁住店的时候,将李莫愁头脸身子都用一块大巾遮住,哪里看得清相貌,况且他们来投宿时是三人,并不是两人。 段曦光打听了半天,还是不死心,问道:“真没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叫做李莫愁,长的很好看,这么高的个头,被一个木头脸的老者领来投宿么?” 掌柜的还没答话,忽听见傻姑笑呵呵的声音响起来:“你找李莫愁?李莫愁是什么,好吃么?” 李莫愁听见傻姑上前答话,心中一紧,不知道她是否会被段曦光认出,又怕傻姑会说漏了嘴。当天黄药师在烟雨楼虽然没有将傻姑领到二楼,可若是段曦光当是有所留意,还是会发现傻姑是黄药师带在身边的。 段曦光正苦恼不已,忽然听见傻姑问起问起李莫愁是否好吃,心中有些着恼,又回头一看,见一个年纪有三十许的女子,却满脸痴呆。嘻嘻做声地笑个不停,郝然是个傻子,心头火气又压制下去,摇头答道:“李莫愁不好吃,可是她很好,比好吃还要好很多。”傻姑只是摇头,却不懂得是什么意思。 因黄药师不在。无人和外界盘桓,只有傻姑出面。她心智不齐。常常说三夹四,颠倒不清,搅得掌柜的好生烦恼,如今又见她来和段曦光攀扯,狠狠将她推在一边,道:“你这女子,好不晓事儿。快快回房里呆着去,免得冲撞了公子。” 傻姑冷不防被他一推,跌倒在地,蹭破了手掌,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从地上坐起,哭道:“你打我,你是大坏人。我也打你。” 段曦光寻找李莫愁多时不得,找了几千里,连影子都没觅到一丝。凭借黄药师的手段,现在恐怕李莫愁已凶多吉少。他心中已经渐生苍凉,每每觉得茫然,思及李莫愁死了的情形。眼中就浮出泪水。他自小长习佛法,本就心向慈悲,后来经此打击,更加的悲天悯人,隐隐有些出家人样子。现在见了傻姑一个心智不齐的女子被掌柜的如此对待,心中不忍,道:“这女子不过是傻子,先生还是不要和她多计较……” 他话还未说完,傻姑已经站起来,一掌劈向掌柜。掌柜地虽然凶悍。可是并不会一丝一毫的功夫。傻姑地功夫是黄药师教授,怕的就是她被人欺负。所以教授的功夫也十分的狠辣,招招致人死命,就算是一般练武的人,接下这么一招也颇费力气,掌柜的别说猝不及防,就算有所防备,也只能眼睁睁的挨打。 只听嘭地一声闷响,掌柜的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傻姑生生的打折了脖颈,他眼珠难以置信的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身子软软向下倒去,终于噗通一声跌在地上,砸起一团尘土来,眼见是再也不能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傻姑看掌柜的死掉,拍着手咯咯笑道:“欺负我,坏人,师公叫我打坏人!” 本来段曦光还对傻姑满怀同情,如今陡然看见掌柜的死在眼前,而傻姑还是一派天真烂漫,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几次想要开口对傻姑说话,却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店里的伙计看掌柜地和一个锦衣公子说话,都没有上前来,还有一个小二是附近村子里的村夫,因先前那个小二去北京替李莫愁找人,因此他暂时来顶替几天。见了掌柜的过去,这小二恨恨吐口口水,在心中诽谤道:“这死胖子的掌柜,一毛不拔,见了有油水的活计,便自己上前去。这公子问了路,怕是他又要讨几个赏钱。我便没见过这样能往怀里揣钱的掌柜。也不知以前那个小二是如何忍过来地。” 这小二心中发酸,怎么肯多看掌柜和段曦光搭讪,扭身进了店里,掌柜的被傻姑一掌打死,除了段曦光和傻姑二人,居然没多余的一个人得知。 傻姑看掌柜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拿脚踢踢他,道:“喂,我不和你玩了,你快点起来。”掌柜的早就死的不能再死,哪里还能再动,傻姑又道:“我不和你玩了,你耍赖皮,躺在地上不理我。师公说了,只有小孩儿家才在地上耍赖,你是小孩儿,傻姑不是小孩儿,傻姑才不理你。”说完满意的拍着手就要走掉。 段曦光看她一边拍掌,一边朝客栈走去,忍不住摇头,伸手将傻姑拉住,道:“姑娘,你杀了人,怎么还敢往店里走,难道不怕店里的人将你捉起来。” “捉起来?谁敢捉傻姑,傻姑就打谁,傻姑打不过,就让师公打。” 眼见得和傻姑实在说不通,段曦光对着掌柜的尸首合掌作揖:“阿弥陀佛,这位先生,你枉死于此,我就多赔些银子给你家人罢了,也算是替你超度,愿你早登极乐,不要和这心智不明的姑娘计较。” 傻姑看段曦光对着掌柜地又是弯腰又是作揖,还拉着自己不放,心中不耐,她还未开口,段曦光就扭身对她道:“这位姑娘,你惹下大祸了,还是跟我先离开这里,避一避吧。” 先前傻姑跟在黄药师身边时,黄药师对她管教地十分严格,每每她做错了事情,都被责罚的十分严重,她现下最怕听到地就是做错了事情,如今听见段曦光说起,神色惊恐无比,四处张望,不见黄药师身影,这才平静,对段曦光道:“你不要告诉师公我惹祸了,好不好?我给你做什么都好。” 段曦光看她加缠不清,将她手臂一拉,道:“姑娘,你跟我走就好,我绝不告诉别人你做错事情了。” 当时黄药师让傻姑在这里等他,嘱咐过让她一定不要乱跑,可是如今段曦光却让她和自离开,她想了半天,心中计算一番,又想起黄药师惩罚她的手段,终于打定主意和段曦光离开。两人走了一程,傻姑才忽然大叫起来:“李姑娘还在那里。李姑娘!”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傻姑,什么李姑娘?”段曦光见傻姑如此,愣了一愣,傻姑挥着双手,一脸焦躁:“李姑娘还留在店里,要是她告诉师公我惹了祸,师公一定会找到我,把我皮扒下来,还不让我吃饭。傻姑不要。” 直至此时,段曦光才知道傻姑还有一个同伴。 两人匆匆返回客栈,却见客栈已经乱成一团,掌柜的家小都已经赶来,正抱着他尸首哭个不停,几个小二和邻居都在旁劝解,另有几个路人围观,段曦光和傻姑二人进了客栈,竟是一个人都没注意。 上到二楼,傻姑推门而入,喊道:“李姑娘,傻姑要走了,你一定不要告诉师公我惹祸了。” 李莫愁正倚在床上奇怪,不知道外面吵吵闹闹发生了什么事情,呼喊几声傻姑,又不见她答应,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耍。如今听见傻姑声音,打起精神道:“什么惹祸。傻姑,外面怎么了?” 她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外面等待的段曦光乍闻她的声音,却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心里喜乐质疑,狂涌交杂,一瞬间,竟是痴痴的站在门外,动也不敢动,生恐此刻是在做梦,动一动就会从梦中醒来。 ps:我要是太监就揉死我吧,因为宿舍私自接电被老师查到了,所以俺们又没电了一段时间,没电咋更新哩。虽然上传还是在网吧,可是用笔记本码字必须有电撒……总之,绝对不太监。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七章傻杀--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八章 相识 “敢问屋内可是李莫愁李姑娘?” 段曦光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梦中,在门外激动的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莫愁听了他声音,心下惊了惊,怎会在这样的荒村小店遇到段曦光,况且又是这个时候。别说此刻她在等待洪七公来救自己,算时间洪七公也该到了,况且两人相见,该如何面对。曲名江身死之仇,自然不共戴天,若是李莫愁功夫还在,定是一掌劈他身上。可是这事细细算来,却是黄药师所为,两人并无大恨。 她脑中纷纷乱乱,仍在细思,段曦光却再也等不及,推门而入,一眼见到那个满脸病容倚在床上的姑娘,可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么。 双眸相交,却是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恨也?爱也?谁能得知。 几次张口,仍无言,只有唇瓣分和,声音一点也发不出。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想倾诉什么,想怒骂什么,都变成无语。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弥散,终于,两行泪从李莫愁的眼里淌出来,她骂:“贼子!你今天若不杀我,来日我必定取你性命。” 原来还是不能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即使无关的人也会被迁怒波及,这疼痛能够遮掩许多日子相处的熟悉和好感。这个世界第一个接纳她的人,永远要比后来对她的好的人要重要。曲名江这个爹爹,何止是爹爹那么重要。 “李姑娘。我……”段曦光的话只说到这里,脸色却变了。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虽然现在仍然弱小无比,可是在他耳中,已经再清晰无比,至少有数百铁骑才能发出如此的马蹄轰鸣声,听方向。居然是向这里来的。 李莫愁现在功力大不如以前,现在连段曦光的一半都不到。自然听不到马蹄声。她见段曦光话说了一半,以为他心中有愧,心中气恼更胜,刚要再骂,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大开的窗口里居然跃进了一人。 这人穿着玉色衫子,相貌虽然普通。可是嘴角天生向上微翘,似时时都在对人微笑,看起来倒是个谦谦君子模样。这人进了屋子,一见屋中有人,二话不说,伸指就往段曦光攻去,段曦光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是谁。怎么问都不问就动手。”心中一边如此想,脚下却不慢,一个滑步,就移开在旁。 见段曦光居然能避开自己指风,玉色衫子之人心下吃惊,手上加劲。一指戳下,居然带出一股劲风,若是人被戳中了,非死即伤。段曦光看他lou了这么一手,再也不敢大意,一边躲避,一边喊道:“这位兄台,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见面就下杀手。” 那人见他脚步微妙,每每都是在自己攻到他身前一瞬间转换身形。初时看来有些惊险。但以后招招如此,怎不令他吃惊。诚如段曦光所说。他和段曦光素不相识,看其相貌,又不是如今江湖上出名的年轻才俊,况且现今江湖之上,也并未听闻哪个少年人有如此精妙的步法。 两人斗做一团,一个攻地咄咄逼人,一个避的章法有度,一时间倒是难分胜负。段曦光只管缠斗住这人便好,而那玉色衫子之人心中却多了不少计较,而听得外面马蹄声越来越近,轰隆声不绝于耳,连李莫愁都能隐约听见,心下还以为外面有雷。玉色衫子之人脸色越来越差,终于冷哼一声,一招将段曦光逼开,道:“今日且不和你这少年人计较,改日咱们再算帐。”说完跳出窗子,转瞬就不见了。 这人莫名其妙地跳进来和段曦光打了这么一架,又留下老气横秋的一段话就走,段李二人都是一头雾水,心头却生出警兆来。段曦光走到窗前,对着李莫愁道:“李姑娘,这里并非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先避一避吧,我先冒犯一二。”说完将李莫愁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李莫愁这时反倒一声不响,两眼深深看眼段曦光,再无他话。 傻姑刚才在门外等待,见楼下掌柜的家人哭的热闹,遂跑去津津有味的看热闹,居然连屋里打了一场架都不知道。此时看二人下来,依依不舍道:“傻姑要再看一会儿。” 段曦光只是一句话:“你师公若是知道了。”然后就往外走去,傻姑忙惊叫一声,蹦蹦跳跳跟在段曦光身后往外走去。 李莫愁被段曦光抱在怀中,运足力气,才将右手中食两指勉强抬起,悄悄隔空抵在他胸前膻中穴前。她这些日子虽然还是没有力气,可是内力早已恢复至自己全盛之时的一半尚要多。若是全力而发,段曦光八成会当场亡命。这些内力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黄药师的,可是既然段曦光将她带走,又如何对黄药师下手,因此她心中一动,又对段曦光起了杀机。 当年段曦光地哥哥段微同确是对她有救命之恩,但不表明她就需要对段曦光也报恩,甚至忽略杀父之仇。 至于黄药师之仇,既然当初有人看到是他下的杀手,那么依照白驼山庄的权势,怕是没多久功夫就能找出端倪,这等仇恨,就等欧阳锋来报了。 李莫愁苦笑一声,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当初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迷惘之外,更多的是丝丝兴奋和雄心大志,想要笑傲江湖,驰骋射雕,就算变成了李莫愁,就算成了西毒一脉的传人,她亦从来都是乐观无比。只因那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挫折如斯。 世界上最让人软弱的,并非是没有武功权势,更不是金钱,相貌等等外物,而是感情。若是没有父女间的羁绊天性,若是没有和段曦光那日日相处,怎会令她现在这样痛苦。曾经的十八年岁月地支柱,和成长后被自己极少认可的朋友之一,却演成了这样的悲痛和仇人,那么恨不得让眼前的人死了好。 既然已经成了悲剧,何不毁了这一切,当自己从未来过。 内力蓄积在指尖,只要点下去,那狂暴的内息就会冲乱眼前这个男人的心脉,他会如自己所愿地死去。可是明明只有一丁点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层层千金重的阻碍,怎么也越不过去。 傻姑依旧在笑着跳着,丝毫不知道身边有人距离死亡只有一指的距离。 “如果他死了的话,临死前一定会也要了我的性命吧,现在我比一只蚂蚁还要弱小,只要轻轻一捻,就没得救了。” 李莫愁在心里暗自独语。 段曦光却丝毫不知道这一切。他只是加紧步伐赶路,好摆拖后面轰轰隆隆的骑兵脚步,即使现在他的功夫已经今非昔比,可是面对铁骑的洪流,他亦没有保得自身安全的万全法。何况自己怀中地这个女子,柔弱地好像一朵柳絮,风一吹,似乎就要飘走。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姑。 他该如何说起这几十日地找寻和惊恐,生怕一个生,一个死,生怕再也不能见,生怕若是她真被黄药师杀死,他以后该怎么活在这个世上,想都不敢想。此刻这个怀中的人儿,沉默安静,可是却是活生生的,在他怀中静静的呼吸。让他恨不得再也不放手,永远都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黄鸭子,黄小子,毛头背个破篓子。” 傻姑的歌声忽然大起来,听得身侧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口气。一个是满腹杀机,一个是掩饰不住的慌张杂乱,都不知如何抒发。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八章相识--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三十九章 婚变 红烛高烧,喜乐齐鸣。 微微颤抖的盖头下,那个凤冠霞帔的美人儿,正等着自己的新郎来。 穆念慈思及自己和杨康历来种种,心中就如吃了mi糖一样,忽觉得这一刻有些恍若隔世般。当日在擂台上,她被杨康那般轻薄之时,何曾想过能够嫁给他,而且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而杨康亦对她许诺,此生除了她再也不会娶另外的女人。 只是唯一不美的是,在婚礼前几天,自己老远赶来的师父不见了踪影。本来她可以在拜堂时有自己娘家的人出场,但是随着师父的离去,让她孤儿的身份再次彰显。 虽然完颜府为了顾及世子妃的面子,请了两个当地的名流夫妻充作她的义父义母,可是那两个富态的陌生人,终究和她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的。这又让她忍不住想起杨铁心。当年杨铁心领着穆念慈在江湖上游荡,吃了多少苦头,那颗粗粝又温柔的父亲心,亦让穆念慈想起就心酸。 思绪越飘越远,穆念慈恍惚间又看到了杨铁心坚毅的脸上lou出恍惚的笑容,忍不住小声说道:“爹爹,女儿嫁人了,你在九泉下可曾知道。” 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穆念慈心头所想,只见一个俊朗公子正笑微微站在门口。这公子身穿吉服,满脸微醉的红光,嘴角牵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道:“念慈。我来了。” 穆念慈在盖头下的脸垂地更低了,脸上的桃红色也变成了深绯色。 吹熄红烛,新婚夜,自然是一番抵死缠绵。穆念慈娇喘吁吁kao在杨康胸前,柔声道:“阿康,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也有家了。” 杨康在黑暗中抚摸着穆念慈丝滑的皮肤。喃喃道:“念慈,你是我妻子。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没有家的傻话,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若是爹爹泉下有知,他定会开心。” 杨康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杨铁心和包惜弱死时,看象他的不屑而又充满痛苦地眼神,手下的动作慢了半拍。穆念慈登时感觉有异。抓住他手道:“阿康,你是不是在想完颜洪烈。你不是说过么,你只是利用他,并不是真地要认贼作父。” 一听这话,杨康翻身将穆念慈压在身下,道:“念慈,今日既然咱们是一家人了,我就告诉你一句话。我对完颜洪烈,是真的当他是爹爹,对杨铁心,却并未有父子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穆念慈听了,惊了一惊,却仍是语气柔柔道:“阿康。你醉了,是不是?咱们明天再说这话吧。” 杨康闷哼一声,将头埋在穆念慈颈子间,乱吻一通,半天功夫才抬起头,道:“念慈,我没醉。以后咱们得一起过一辈子,有些事情你该知道。我对完颜洪烈,确是当他是亲爹爹,至于旁人是我爹爹的事情。是想也没想过的。不过现在你嫁给我了。我当然也当你爹爹是我爹爹。” 乍闻此话,穆念慈心中一凉。想起自己来到完颜府后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越想越心惊,忍不住坐起身来,问道:“阿康,我在府中,常听人家说起一些话,我听了心中很难受,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不会做那些事情。他们说是似乎你杀死了爹爹……” 杨康一把拉住穆念慈,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念慈,今日此事我告诉你实情,瞒得了一世,总瞒不了一辈子,实情并非他们说地一样。” 听了这话,穆念慈放下一颗心来,心中喜乐平安,只道杨康既然这么说,杨铁心一定不是被杨康杀死的。 杨康娓娓道来,从他小时候说起,将完颜洪烈对他的种种好点滴说出,两人间父子天性,天伦之乐,换在其他普通人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此刻听在穆念慈耳中,却让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只觉得杨康所说之事,一桩桩听起来都是那么刺耳。 待到杨康说到杀死杨铁心那日之事,和别人所说自然大不相同。穆念慈听到他见到杨铁心,二话不说,就上前厮杀,惊叫一声,道:“阿康,那天你没有对爹爹动手,是也不是?”说着两只大眼乌溜溜盯着暗夜中杨康的轮廓,生怕他回答不是。 杨康犹豫一会儿,终于道:“念慈,若是你见到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你母亲卧房中,你心中作何想法。何况我母亲是尊贵无比的王妃,和平常女子又有不同,哪里容得了别人侵犯半分。” 听了杨康的解释,穆念慈虽然还是心中不快,可是却放下重负,小心翼翼道:“阿康,既然如此,那么那天你一定和爹爹交手后就放走了他,后来他被人杀死,却跟你没半分关系?” 杨康见穆念慈处处都在为他找理由,想要他说出杨铁心不是自己杀死的话,顷刻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杨铁心确是死在他地手里,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少。就算今天他骗过了穆念慈,以后也不能骗一辈子。况且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跟着完颜洪烈,穆念慈心中那些他只是暂时认贼作父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好。 有了计较之后,杨康一鼓作气,道:“念慈,当时不怪我!你不晓得的,你细细听我说,一定就会知道我为何要那样做。” 穆念慈一头雾水,道:“既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自然不能怪你。” 杨康深叹口气,道:“念慈,你听我说,一句也不要打断。”说完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只是从他口中说出。自己杀了杨铁心和包惜弱,也变成他冤屈无比了。可是穆念慈也不是三岁小童,既然杨康说的委屈无比,她听得仍是心中冰凉,想起当日父亲死去后,自己一直寻觅杀父仇人而不得,谁知道到头来居然是自己地新婚丈夫承认自己是杀父仇人。遂忍不住悲愤无比,大痛下居然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恍若在做噩梦般。 杨康讲了半响,没听见穆念慈出声一句,以为她早就知道杨铁心是自己所杀,这次不过是再求证一次,心中并未存着报仇的心思,而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共度一生。想到此处。杨康心中大喜,抱住穆念慈,柔声道:“念慈,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穆念慈气的手脚冰冷,想要挣拖杨康怀抱,可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杨康顿了顿,又道:“念慈,今天我再告诉你一件喜事。爹爹他快要拿到武穆遗书了,等武穆遗书到手,金兵南下,一举破了南人江山,再携朝中众人之势,替了现在皇帝的位子。你就不是世子妃,而是太子妃啦!念慈,就算将来我当了皇帝,也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皇后。” 如此甜言mi语,听在穆念慈耳中,却像毒药一样,满心剧烈无比地绞痛。 自她被杨铁心收养,日日见杨铁心作为,自生出忠骨铮铮。心中对金人十分不喜。后来和杨铁心一起流浪江湖,更是见多了金人残虐。南人不如猪狗的事情,她虽然对杨康情根深种,也不是看上他小王爷地身份,心中只盼他如同和自己所说一样,只是一时对完颜洪烈虚与委蛇。想不到他居然存了这样地心思。 “念慈,你身上怎这么冷?”杨康拥着穆念慈,终于觉出不对来。现在穆念慈浑身上下都凉地像冰块一样,软绵无比的kao在他身上,若是他不拥着她腰肢肩膀,她就往下滑落,竟像是没了骨头一般。 又唤了两声,不见穆念慈回答,杨康心中大惊,忙将红烛捻亮,只见穆念慈一张脸惨白惨白,两眼紧闭,气息微弱,居然昏了过去。 杨康大吃一惊,伸指掐住穆念慈人中,过了好大片刻,穆念慈才悠悠睁眼,一眼看到地眼前杨康,两行泪夺目而出,嘤咛一声,道:“阿康,你,刚才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么?为了做那什么劳什子地皇帝,居然认贼作父,还杀了爹爹妈妈,是不是?” 杨康看她模样,心中疼惜无比,摇头道:“念慈,我也不是为了做皇帝。我和完颜洪烈确是父子,就算他不起兵造反,我也会做他儿子。” 穆念慈听见他如此说,握住他手,摇头道:“阿康,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孩儿,你和我一起离开北京,咱们找个地方隐居,再也不见完颜洪烈和其他咱们认识的人,男耕女织,一辈子平平安安,好不好?若是你答应了,你对爹爹妈妈做的错事,我也再也不提了,爹爹妈妈看你悔过,又看在咱们孩儿份上,在天之灵也不会再怪你了。” 此刻杨康哪里能听进这样的话,只是笑道:“念慈,这样的话休要再提。”心中却道:“念慈也是小女儿家脾气,见了人家别的皇帝妃子成群,就怕我再纳别人,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她,自然会做到。” 两人一个悲苦无比的劝闹不止,一个只是当枕边人是在发女人脾气,不当回事情。如此一夜过去,两人都疲累无比。杨康心疼穆念慈怀着孩子,尚一夜不睡,恐对身体不好,遂趁她不备,在她昏睡穴上轻点一指,穆念慈沉沉睡去。 出了新房门,杨康直奔完大厅,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一夜不睡地疲态。大厅之中,早就聚齐了一众门客,见了杨康,各个上前恭喜。过不片刻,完颜洪烈也来到此处,将杨康召到跟前,拉着他手含笑说了会儿家常话,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原来完颜洪烈那日想要得知李莫愁现在何处,却无从寻觅,正在发愁,忽然想起了穆念慈来。他虽不喜穆念慈,但也知道李莫愁曾认穆念慈为义妹,若是向她打听,八成能够得到消息。谁知到了穆念慈处一问,穆念慈思及当日自己对李莫愁出手,心中老大不快,二来也实在是不知道李莫愁在哪里,就对完颜洪烈说起洪七公已经收了欧阳克为徒,而李莫愁是欧阳克之妹,自然知道自己妹妹消息。 完颜洪烈大喜过望,只道天助己也,当初帮助陈勇夺书的就是欧阳克,现在若是有了欧阳克出面,李莫愁再不想交出武穆遗书,也必须交出来。 偏此时洪七公已经得知了李莫愁被黄药师胁迫,急匆匆拉着小二去寻她,待完颜洪烈恭恭敬敬去找他,却扑了个空,又等了几日,还不见洪七公回来,只道他有了什么急事先走,暗叹倒霉下,又纠集人马,准备寻觅李莫愁。 堂上众人商议片刻,纷纷乱乱,忽然一人从门外急匆匆来,正是参仙老怪梁子翁。他一进来便告罪不已,说自己今年新泡的蛇酒到了日子,忍不住多喝几杯,却起来晚了。完颜洪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下午时分,穆念慈又醒将过来,哭闹不休,见了杨康,就劝他和完颜洪烈决裂,杨康自然不依,哄着她吃了饭菜,又点着她昏睡穴。如此反复,直至两日后。 这日早上,完颜府点齐兵马,正要出兵搜寻,府门外奔来三骑,马上三人风尘仆仆,显然是从远处马不停蹄赶来,这三人中有两个年纪稍大的老者,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到了府门口,也不下马,直冲进去,惊得门房大呼小叫。 这三骑旋风一样冲进完颜府内院,中间几个早起的武者来挡,都被几招间撂翻在地,轻则重伤,重则丧命,而那几人只是胯下马儿步伐稍乱,却没其他半点不顺。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人将这事告知完颜洪烈,等完颜洪烈带着一众好手赶去,只见几十人围着这三骑呈一个圆圈,却没一个敢上前厮打。 这三人都身着玄色披风,神情倨傲,见了完颜洪烈,不但不下马跪拜,打前一人更是横眉冷目,将手中长剑一抖,怒喝如雷:“完颜洪烈,贼子尔敢!我女儿现在何处!”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三十九章婚变--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四十章 迷踪 第一百四十章迷踪 青山如眉,新雨过后,山间一派清新气象。(.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山脚之下,有一个小湖,当地人叫做翠湖。 自段曦光和李莫愁及傻姑三人从店中走拖,一路行来步履艰难,一路上只要是大金地界,都铺天盖地的贴着告示,通缉杀死六王爷府上小世子的告示,上面画着的图形相貌,却偏偏是李莫愁。这告示上面除了画着李莫愁相貌,谁有文字,说道若是谁知道李莫愁在哪里,上报到官府,就有纹银三百两能拿。 因不欲多事,段曦光遂带着两女,不再在村镇城市出现,只是捡偏僻的山野之处走,一路向大理行去,到了那里地界,自然就安全了。 当日段曦光看到告示,偷偷揭了一张回来,李莫愁看后好一番愕然,杨康已死?又是谁做的?她和杨康可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又如何能杀死他,何况算起时间,也不是杨康该死的时候,这中间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除此之外,一路都有金兵把守搜索,重要关卡,更是连只鸟儿都飞不过去。亏得段曦光轻功绝妙,这才携着两女险险过关,只是越往前走,关卡设的越严密,段曦光暗暗疑心众人行踪已经暴lou。 这日到了翠湖,段曦光在山腰觅了个山洞,刚将李莫愁背负进去,又要唤傻姑进来,一转头,却不见了傻姑踪影。 傻姑生性跳拖,一刻都静不下来。一路上都赖段曦光的好脾气,若是换个性子爆点地,早把她扔下不理了。段曦光看不见了傻姑,忙回身去找,寻到不远处一个树林时,忽听见傻姑哭声冲天而起,忙飞身过去。只见两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正把傻姑扭在地上。一人嘴里笑道:“小娘皮,你是哪家的,说出来给哥哥听听。” 段曦光听了他话,心中就生恼怒,到了近前一看,只见这人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放在傻姑脸上颈上摸个不停。傻姑虽然脑子不够使,可是也知道现在十分危险,在地上扭来扭去,哭声震天。 一见这两人连傻姑这种痴女都不放过,段曦光心中大怒,喝道:“你们是哪里人,连傻子都不放过,实在是禽兽不如。” 这两人听见段曦光话语。回头一看,见是个青年公子,只道他是路见不平之人,邪笑道:“莫要管爷爷是哪家的。若你是个女子,咱们还留你下来耍子,可惜你虽然长的白净。可惜还是个男儿,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开,不要惹爷爷生气。” 听了这样无耻话语,段曦光心中早就怒火滔天,他自小向佛,虽然只道江湖中有这等禽兽之人存在,可是以前从未亲眼见过,如今一见之下,虽然觉得他们可恨,可是还是隐约觉得若是他们现在能离开。并且答应以后再也不做坏事。还是能够原谅的。 这两人看段曦光一点都没有走的意思,又见傻姑对着段曦光哭个不停。两人似乎是认识一样。一人朝另一个使个眼色,这人将放在傻姑身上地手放开,走到段曦光身前,笑道:“这位小哥儿,难道这位姑娘是你相好不成。这也难怪,小哥这样的才俊,也只有这位姑娘能配上了。”说完嘿嘿笑起来,走到段曦光身边。 这人到了段曦光身边,伸手向他肩头推去,段曦光只觉得一股不小地力道从自己肩头传来,看来这人手头还有一点功夫,若非如此,也制不住傻姑了。要知傻姑可是经黄药师传授功夫的,虽然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招,可是还是相当有威力的。 不过这种程度的力道,在段曦光看来也不过尔耳,他脚下生了根一样,连被推的肩膀都未动一下。那人本来只是看段曦光文弱,想要把他吓走,谁知道一推之下,用了四成力,段曦光居然连身子都没抖一下,顿时脸上好生没面子,脸色一沉,手掌一边,狠狠朝段曦光击去。 这下段曦光也看出他用上了真功夫,肩膀仍是一动未动,那人却感觉自己一掌击在棉花上一样,偌大的力气泥牛入海,手下空荡荡的好不难受,登时知道自己遇上了硬点子。 这人倒也识情趣,脚下连退,离段曦光有七八步时才停下来,拱手对段曦光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你有几位同伴?”说完警惕地看着傻姑。 段曦光道:“只有这位妹子,自小有些痴呆,并无旁人相伴。” 那人听了,已经相信,笑道:“说的也是,有这么一位活宝相伴,已经够惹人恼了。”说完指着将傻姑仍压在地上不放的人道:“这位是我结义兄弟,我两人在林中被这姑娘袭击,我那兄弟更是被她打了好几下,险些把肋骨打断。” 说着,又对那压着傻姑的人道:“快点放开这位姑娘,一切都不过是场误会。”那人忿忿不平,嘟囔着放开傻姑。傻姑对这两人恨之入骨,一得自由,就朝他们攻去,却被段曦光喝住了。 一直和段曦光说话的人又道:“不知道小兄弟来是为何?” 段曦光虽然看他们放开了傻姑,可是从他们之前的行动举止看,只觉得他们虽然现在表现的尚好,但也不像是好人,心中多生了个心眼,只是笑而不答,被问的急了,才道:“你们为何而来?” 这人看段曦光问地奇怪,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小哥也是道上的人,想来这次也是为了官府的封赏而来,不过这里山头众多,我们兄弟已经守了这里三五日,你还是另择山头去守吧。” 段曦光听的一头雾水,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守得住么?” 那人道:“这位兄弟说笑了,想那女子功夫尽失,就算有帮手也不足为惧。我们兄弟早就算好了,他们八成要在这里过,我们准备了满天花雨的强弓弩,到时候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就是王重阳再活过来,也要把他射杀在这里。何况旁人。”说着大笑道:“这些时日,和我们抢这个山头的人多了,小哥也不是第一个,虽然小哥地功夫算是不错,可是到时候若是我们兄弟让出这个山头,小哥你也得吞的安心,若是半夜来片箭雨,防不胜防啊!” 这人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显然是他不知在官府领了什么任务,所以在此地设下埋伏要阻击某个女子,因为这个任务相当的吃香,所以有人和他抢这个山头,段曦光也被误认为是抢山头的人之一了。 段曦光看傻姑已经得救,不欲和他们多话,点点头,转身就走,那人看他不下山,反而朝山上走去,忙喊道:“小哥儿,你去山上做什么,还是很快些走吧。” 段曦光道:“我去山上取些东西,我们行李在山腰一个洞中,取完便走。” 他一路向山腰走去,时听见后面偶尔传来轻微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跟踪,不用想就知道是刚才那两人中的一个,看来这两人心眼倒是不小,生怕自己不走,要监视着自己走开才行。倒是不知道这两人领的什么任务,居然如此紧要,听他们话里透lou,是埋伏下来等一个武功尽失的女子。这大金官府倒是奇怪,居然干涉起江湖事来。 段曦光摇头笑笑,眼见得山洞就在眼前,李莫愁便在其中。一想到李莫愁,段曦光心中激灵一下,想起一件大事来,李莫愁可不就是功夫尽失,又被大金官府通缉么。只是之前都是官府的捕快士兵搜捕她,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江湖中人cha手。若是这两人不是对付李莫愁还好,若是真是对付李莫愁,他还这般大刺刺将李莫愁从山洞中领出,岂不是危险。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四十章迷踪--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四十一章 谅解 段曦光有了此想法,忙回身,对着身后草丛喊道:“这位壮士,容小生问问,你追捕之人,可是叫做李莫愁?若是咱们追捕的不是同一人,同在一处也是可以的,说不得还能相互照应。” 那人愣了愣,道:“这位小哥儿,你莫不是傻了,现在官府中能领许多银子好处的,岂不是就只有追捕李莫愁这女魔头一个告示。这女子也是奇了,咱们小世子刚刚新婚第三天,她便将小世子杀了,恐怕连香火都不能留下。咱们大金国的人,哪个不是听了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段曦光脸色一沉,招手道:“你过来。” 那人看段曦光脸色不善,又知道他功夫很好,不敢上前,只是隔着十几步远,笑嘻嘻道:“这位小哥儿,虽然我偷偷跟你来是我不对,可是现在看小哥样子,似乎是有些想反悔留下不走了,当初你可答应过我,君子一言……” 他话未说完,忽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什么,便软软倒在地上。原来居然是段曦光出手了。他虽然轻易不杀人,可是涉及到这等生死大事,还是丝毫含糊不得。他虽然是大理段家之人,但是自小修习的不是段家一阳指,却是北冥派功夫,虽然招式好看的紧,可是也毒辣的紧,要杀人,一招足以。 此地离洞中不远,李莫愁把外面的动静听地真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也能猜出不是好事。段曦光回到洞中,将她往怀中一抱,就要出去,傻姑在旁边颠三倒四的说了半天,李莫愁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终于确定了三人的行踪已经暴lou,经过这件事情,恐怕不止李莫愁一人的图像要在告示上标出。连段曦光和傻姑两人也要大大扬名了。 果不其然,再往下行去。警戒越来越严密,追捕三人的江湖人士也不少。亏得段曦光功夫不错,又不跟人硬碰硬,总是一触即走,这才安全逃拖。 一路行来,虽然追捕的人不少,可是没什么硬点子。段曦光又是领着她往大理逃去,离大理越近,三人就越安全,等到了大理境内,就没半点事了。 这日李莫愁倚在树下,两眼微闭,似是睡着模样。不远处,段曦光在地上埋了土灶。用树枝驾着瓦罐煮着什么东西。 几只鸟儿忽然从树林间惊飞而起,过不片刻,只听见傻姑嬉闹着从林中钻出,闻见饭食香味,一路冲过来,探头看去。只见瓦罐中翻翻滚滚煮着稀粟米饭。 傻姑叫道:“段公子,傻姑饿了,傻姑要吃饭。”段曦光柔声道:“傻姑,你先再去玩会儿,饭菜还没好。”傻姑嘟囔几声,又钻进林里去了。 李莫愁听见两人吵闹,将眼微微睁开,睃了一眼,又自闭上。段曦光看她醒来,道:“莫愁。你饿不饿?”李莫愁只是闭着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却不理他。 段曦光看李莫愁不回答,也不再问她。隔了片刻。李莫愁忽然道:“你可是领我去大理?” 段曦光道:“是,我看你似乎是内功出了岔子,我们……” “莫要再提你哥哥。段微同当年救我,我爹爹已答应下帮他做一件事。算不得欠他人情。现下我却是不愿意再被他救了。况且就算你哥哥有恩与我,也不是你有恩与我,这杀父之仇,我还是要报的。” 段曦光听了她话,眼里闪过一道犹豫地光芒,终于还是道:“莫愁,你爹爹没死。当日黄药师并未下杀手,何况他还被余师阻了一下,恐怕你爹爹连伤势都受的不重。” 这些时日来,李莫愁鲜少和段曦光说话,一来是这些日子她身上越来越瘫,每天至少要昏睡七八个时辰,每日少有醒来地时候。二来是她看见段曦光便不想多搭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下了杀手,是以直到今日两人才得以交流。 “我爹爹他还在?”李莫愁听了,心中狂喜,喜笑颜开,心中喜道:“爹爹还在么,我想回家看爹爹。爹爹,你怎么不找我,女儿这些日子想你想的好苦啊。原来黄药师没有……”想到此处,她心下一个激灵,本来欢乐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窟,恍然大悟,冷眼扫过段曦光,怒道:“段曦光,你当我是小孩儿么,黄药师那样歹毒的小人,怎么会放过我爹爹!你岂知他们间的恩怨。竖子尔敢拿我爹爹生死来骗我! 此时李莫愁暴怒之下,本来流转的眼波忽然变成冰刺样,段曦光忙解释道:“莫愁,我没骗你。当时你没看到,东邪前辈虽然将曲前辈制住,可是并没有下杀手的意思,当时余师看地分明,他只是想要将你爹爹的功夫废了。后来余师来到,使了暗器,东邪前辈不防备下中了一颗铁莲子,又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索性只是将曲前辈打晕过去,只是把你掳走。后来我亲自上前看过,曲前辈的确还有气息。我追寻东邪前辈而去,曲前辈却是余师护送走了。” 李莫愁听他话语不似作伪,心中犹豫不决。这件事现在细想过来,的确是疑点甚多。 先说黄药师,他若是真杀了曲名江,为何不直接将李莫愁也杀死,为何只是废她武功,让她有机会找自己报仇。况且当日惹怒黄药师的是李莫愁,而不是曲名江,他和曲名江因冯蘅之事隔阂多年,若想出手早就出手,何必等到现在。 “段公子,你若是敢将我带回白驼山庄,让我见到我爹爹,先前我得罪之处,必定在全天下人面前道歉谢罪。” 李莫愁思量半天,神情肃穆,盯着段曦光道。 段曦光看她严肃非常,愣了愣,有些为难道:“莫愁,眼看到了大理地界,你的内伤只有……” “段公子不必多说,内伤不足挂齿,我现下是因为黄药师给我服下不知名的毒药,是以才全身瘫软,其实我内力早已回复不少,若是给我半年时间,内力尽复,到时候运功把毒排出体外,自然一切尽复。”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段曦光不再多语,点头应允,李莫愁看他并不拒绝自己的要求,心中欢喜,脸上绽开一朵笑靥,暗道:“若是方才他是在骗我,那么现在肯定不会带我去白驼山庄,看来爹爹真地没事。” 知道了曲名江还活在世上,李莫愁对段曦光也好了许多,有时和他说起白驼山庄之事来,长吁短叹,一会儿怀念那里的温泉水,一会儿发愁以后和黄药师两家结成亲家该如何相处,一会儿又担心欧阳克和黄蓉将来的孩子会不会好色如欧阳克,刁蛮如黄蓉,而资质却平平(这个担心是有缘由的,郭芙之例,前车之鉴,旁人不知,李莫愁却知)。段曦光听了,只是笑。李莫愁问起,他道:“以前你从不说这些。”李莫愁这才恍然,似乎自去了一趟桃花岛,她性子是变了不少。 见李莫愁无语,段曦光忙解释道:“这样也很好,以前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似乎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能扛下来,很让人心疼。”李莫愁听他话语,更是把头一低,自那后,再也不提白驼山庄事宜了。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四十一章谅解--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丝 几人若要去白驼山庄,须得从金国国内经过,本来已经离了金国的边境,现在又回转过去,自然需更加小心。 李莫愁每日里勤工苦练,功夫恢复至原来的四五分程度,只是那易筋锻骨篇虽然开始时候极易速成,可是越到后面越难提升,亏得李莫愁并非是自身没半点功力,而只是将那些功力再用易筋锻骨篇的穴位走法运转一遍,将本来狂乱的内息收敛,因此才这么迅速。但纵然如此,往后若是要恢复原状,没有半年时间也不行,何况黄药师当初为了封住她穴道,不惜以自身功力为媒,要消耗那些内劲,恐怕要下的功夫更大。 至于她体内被黄药师下的软骨药,依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将它们逼出。只有等功力恢复至七八分,才有那个可能。可见这毒药性子之烈。 亏得眼下李莫愁和段曦光和解,李莫愁不再执迷,将自己那无往不利的人皮面具带上,又将傻姑化装成重病的小姐,雇了小轿抬上,一路只做是两个哥哥护送自己妹子去看病,若无深交,则并无什么不妥。 这日到了北京城周围,远远能看见高大的城墙。李莫愁想起通告里说自己杀了杨康,心中疑惑重重,对着段曦光招手道:“咱们在这里住一晚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段曦光把眉头一皱:“这如何能行,北京城里现在还贴满了通缉你的告示。要是傻姑没被发现,你带上了人皮面具,当然不怕。可是傻姑行藏已lou,咱们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被发现一路走地有个傻女子,旁人一猜就知道是傻姑,岂不是自爆身份。” 李莫愁道:“这个我知道。可是金国通缉我,却是拿了我杀害杨康的名头。自从归云庄一别。我哪里见过杨康,何况后来我被黄药师掳走,就算要杀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怕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段曦光劝慰道:“眼下不是着急那个的时候,咱们先回去白驼山庄,你见到你爹爹,把功夫养好。再说别的。” 李莫愁只是不依,段曦光无奈之下,终于道:“好吧,我暂且点了傻姑的昏睡穴,到城中探问一番,咱们明日再走。” 却说段曦光安置完事情,孤身入了北京城。李莫愁等的心焦,直至半夜时分。终于昏昏睡着。刚入梦,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窗,醒悟半天,才知道不是梦境,忙打开窗一看,只见窗外站了两个人影。一个身形是段曦光,另一个却让她呆若木鸡,不敢信自己居然在此刻看见他。 这人,正是欧阳克。 兄妹相见,自然是一番欣喜一番泪,别后重逢,说起这些时日的变化,居然是沧海桑田。 且说欧阳克那日和黄蓉误入沼泽,见着了瑛姑,黄蓉将瑛姑百思不得其解地奇门术数尽数解开。令瑛姑心服口服。这才答应救两人姓名,但是瑛姑自己功力不够。只好将两人引荐至一灯大师处,另外也好试探一灯大师,借机报了当年丧子之仇。 欧阳克和黄蓉虽然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可是此时黄蓉重伤,小女儿家知道死到临头,心中只是求生,况且又不知道瑛姑和南帝地恩怨情仇,不疑有他,欧阳克伤势不重,心中只盼着能和黄蓉一生厮守,和她在一起时,脑子里别的什么都不想了,自然也不会疑心好心救黄蓉的瑛姑。 是以两人到了瑛姑所给地图的山中,过了耕读渔樵四关,见到了一灯大师,一灯大师本来要耗费功力给两小治病,但先给欧阳克治病时候,发现他体内有九阴真经气息,一问之下,知道他修习过九阴真经。欧阳克只说自己曾经擒到过梅超风,再梅超风身上搜到过一张奇怪的人皮,上面的功夫十分精妙,自己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功夫,可是看它乃玄门正宗,就自行修炼,并不知道那是九阴真经。 一灯大师也不疑有他,遂问他愿不愿意将九阴真经教授给黄蓉。欧阳克这样的痴情种子,莫说是九阴真经,就是把姓名豁出也愿意,于是答应下来。 两小在一灯大师指导下,将九阴真经习得通透,黄蓉更是接着上面地疗伤篇,将伤势医好。她身子有病,却不是后来和裘千丈打斗时留下的,而是之前和郭靖在一起时落下的伤势。 这日两人食完斋饭,闲聊起来,欧阳克道:“蓉蓉,咱们师兄妹三人,都是北丐的弟子,偏偏各个都会九阴真经,师父他老人家传的功夫反而拉下来,真是可笑。” 黄蓉将眉一颦,道:“靖哥哥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在沼泽外面找不到我们,可怎生是好。” 听黄蓉说起郭靖,欧阳克心中好没滋味,闭口不言。如是再三,欧阳克也不再找黄蓉闲话,只是每天给黄蓉教授九阴真经。如此几日,黄蓉又觉得无聊,主动来找欧阳克说话,欧阳克听她张口闭口郭靖,自然神情难过,黄蓉如此剔透玲珑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说起郭靖的时候减减少了。两人共处的时候也渐渐欢乐多起来。 虽然如此,黄蓉仍然不能忘情与郭靖,只是觉得欧阳克也很好,郭靖也很好,奈何郭靖是黄蓉第一个喜欢地人。直至两人病愈,功夫也大有精进,这才离谷。 出了山谷,黄蓉虽然不提郭靖,可是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在寻找郭靖,这一寻,就找到了草原上。当年欧阳克和李莫愁曾到过草原上找郭靖,对他家住的地方当然是轻车熟路,虽然牧民随着季节会搬迁住所,可是大抵也是沿着一条河流。说起来,欧阳克甚至比黄蓉还要轻车熟路些。 到了地方,郭靖的母亲李萍仍然认得欧阳克,将他好好款待一番。而华筝知道了郭靖地朋友从中原来看他,自然跑来,同时来的,还有华筝地哥哥。郭靖的安达托雷。 黄蓉先前只知道郭靖和穆念慈之事,哪里想到还有一个华筝。耳听得华筝对着李萍叫阿妈。先前还以为这位蒙古打扮的姑娘是郭靖的妹妹,谁知道李萍却笑眯眯拉着华筝手道“这就是我那傻儿子的媳妇,也是大汗地女儿。” 黄蓉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样,眼泪丝丝在眼眶里打转。周围人看她这样反映,一个个都大惑不解,华筝却起了疑心,同是女儿家。她如何看不出黄蓉的异样来,只是语言不通,没法交流罢了。但她性子刚烈,拉着黄蓉叽里咕噜问个不停,黄蓉听不懂她话,又知道她是郭靖未婚妻,心中烦恶,狠狠一掌推过去。这一掌里却是用上了柔劲,华筝虽然懂一些骑射功夫,可是若被这一下推中,怕是半边身子都要瘫了。 这一掌推出,黄蓉只觉得推中一个软绵绵地东西,那华筝还是将手放在自己膝上。满脸耿耿的说个不休,忙低头一看,只见欧阳克将手抵在自己手心,替华筝受下那一掌。再看欧阳克,他若无其事的握住黄蓉手,将她往帐篷外拉去。 一出帐篷,黄蓉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抽抽噎噎道:“阿克哥哥,你也拦着蓉儿。你不想让蓉儿嫁给靖哥哥,就让那个女人欺侮蓉儿不成。” 欧阳克叹气道:“蓉儿。你还不知道郭靖地性子?就算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你伤了她,还能指望他以后对你好?他最重感情。若是想要他讨厌你,尽管伤害他身边的人就是。你若是好好和他说,他或者能答应不和这个女人成亲,可是你要是打死了这个女人,郭靖怎么好娶你?” 黄蓉大眼饱含泪水,哭道:“那我这就和靖哥哥说去。” 欧阳克道:“咱们一路寻来,处处踪迹表明,郭靖是往家里来地,再等一等,或者就能等到了。” 黄蓉也是对郭靖情根深种,这才忍下性子,在草原上等了许多天。华筝对她戒备很深,每天陪在李萍旁边,连带地监视黄蓉,黄蓉看见李萍对华筝如同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华筝又对自己横眉冷目。时间长了,心中十分难受,每到再也忍不住时,就要欧阳克和自己一起驰骋草原,将马骑的飞快,心中郁闷才得以稍解。 大凡情侣变成怨偶,便是从距离开始,距离渐渐产生隔阂,隔阂慢慢演变误会,误会又成了怒气,渐渐的看对方越来越不顺眼,积攒的多了,怎么会幸福。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这日华筝到了李萍处,和李萍说了会儿话,不知道两人聊到什么,华筝眉开眼笑倒在李萍怀里,李萍摸着她头发,亲热无比,黄蓉看不下去,出门牵了一匹马,打马就走,欧阳克忙跟在她后面去了。 两人奔驰良久,终于到了一座高山下,黄蓉翻身下马,扑倒在草地上,呜呜咽咽哭个不停。欧阳克轻轻坐到她身侧,握住她手,道:“蓉蓉,何必为了那个女人生气。” 黄蓉哭道:“你哪里知道,那个女人最可恶了。昨天晚上她带了一个会汉话的人来,说是替自己哥哥求亲。她那个哥哥,长的五大三粗的,叫什么托雷,也配看上我。我当然不答应,她就凶巴巴的告诉我,郭靖是她地,当年她和郭靖定下亲事,是大汗和郭靖的妈妈都看着的,长生天作证,就算我喜欢郭靖,也只能做郭靖的侍婢。要是我答应嫁给她哥哥,将来还能捞一个皇后当当。谁稀罕当他们的皇后,他们一个大汗,十几个皇后都不嫌多,这种蛮子真是该死!” 欧阳克不知道有这等变故,摸着黄蓉脑袋道:“蓉蓉,你知道他们是蛮子,还跟他们计较,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去咬狗一口么?” 黄蓉在马上奔了片刻,心情早就舒缓不少,听见欧阳克逗笑,忍不住展颜道:“你才咬狗呢!” 欧阳克看她红红的脸蛋上挂着泪珠,嘴角还挂着憋不住地笑意,美丽无比,忍不住看呆了。黄蓉被他痴痴的目光一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阿克哥哥,你看我作甚。” 欧阳克这才回过身,道:“蓉蓉,你不喜欢草原,到时候我领你去白驼山庄玩,好不好?”黄蓉在草原上早就住的倦了,日日被华筝折磨不说,还加上托雷来提亲,心中恼火,于是拍手道:“好吧,去白驼山庄。” 欧阳克听她答应,心中高兴,道:“蓉蓉,我以前给你讲过白驼山庄,是不是?” 黄蓉点头:“不过你只是和我将白驼山庄的景色,却没讲过那里都住着谁。” 欧阳克悠悠道:“好吧,我就给你讲讲白驼山庄都有谁。” 欧阳林和于氏相守一生的故事,听起来自然凄婉无比,况且后来又是欧阳林一去,于氏跟着殉情的结局。在欧阳克这个不知内情的孩子心中,父母自然是相敬如宾,相知相许了一世,听的人也觉得美。而沉默不言却对孩子们甚好的欧阳锋,性格强硬却外冷内热地曲名江,还有那个鬼精灵地李莫愁,以及当年发生在众人当中的一桩桩事情,都化作回忆地蝴蝶,从欧阳克的思绪里飞出,变成黄蓉的感慨或者笑容。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四十二章情丝--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四十三章 原委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放亮,虽然欧阳克讲的精彩,李莫愁还是困倦起来,她身子现在比普通人还要虚弱许多,熬了半宿,再也支撑不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欧阳克看她憔悴如斯,还强打精神听自己讲述,心中隐隐生痛,道:“莫愁,你先歇下,养足了精神我再跟你讲。” 李莫愁倦倦一笑,打个哈欠:“阿克哥哥,那我先睡下了。等我醒来,你再和我说。”欧阳克听见她叫自己哥哥,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头发,脸色温柔的要盈出水来。 待她再醒过来,已经在一辆马车上,车里铺着厚厚几层织花羊毛毯子,旁边一排小阁柜,上面分别固定着各样小碟小罐,盛着各样美酒美食。另有一个赤足的女子,背对她盘腿半依在车窗的珠帘前,半支着下巴,不知在看风景,还是想心事。 这女子穿着一身鲜红的小衣裳,衣边缀着金穗流饰,上衣紧紧裹着身子,下衣却不像寻常女子穿着裙子,而是一条肥大的裤子,只在裤脚处收紧,上下衣间,lou出一截白玉色的细腰,看起来浑然无骨,滑腻非常。只有头上垂下的几缕长长青丝,搭在小腰上,更衬得发色和肤色黑白分明。她丝毫没想到李莫愁会醒来,只把曼妙的背影朝向她。 李莫愁轻咳一声,女子慌忙把脸转过来,只见她一张尖尖的瓜子脸,高鼻深目,肤色细白无比,眼珠是宝石似的蓝色,正是西域的胡民女子,虽然长相和中原人大不相同,可是倒也好看的紧。见李莫愁盯着自己看,这女子也来不及起身,手脚并用爬向她,一路带起叮叮当当的响声――原来她手脚上都带着穿了金铃的手环。 “小姐,你醒来了?”这女子一开.口,声音也和铃儿一样好听,只是她语音有些怪怪的,和中原不太相同。 “你去把少爷叫来。”李莫愁也不废.话,随手把头发拢了拢,坐直了身子,搓搓脸,说道。 女子俏脸上闪过讶色,道:“小姐,.你不梳洗打扮过,再去叫少爷么?” 李莫愁摇摇头,不再说话,女子走到车门旁,跳了下.去,过了没一会儿,帘子一xian,外面的光透进来,照的本来有些昏暗的车里一亮,欧阳克就钻进来。他看李莫愁醒了,对她一笑,正要说话,车里又是一亮,帘子被人xian起来,lou出一张笑微微的脸,正是段熙光。欧阳克回身看段熙光一眼,淡淡道:“段兄,我们兄妹相叙,你还是先避一避。” 段熙光脸上笑容一僵,看了一看李莫愁,退了出去。 “哥哥,那个胡人女子是谁?是你们这次带来的么?生.的不错。” “你喜欢,以后就让她伺候你好了。” 李莫愁看欧阳克随随便便的口气,心里隐隐有.些骄傲的感觉,以前她活的那个年代,是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汉,这辈子虽然自己还是汉人,可是照样有洋人伺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国气象?心中想的正美,欧阳克一盆冷水又泼过来:“那些夷女,什么东西都不懂,这个还是调教的不错的,能说几句汉话,可是要是想要被服侍的稳妥,还是用家养的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以后你嫁人,陪嫁的丫鬟也不能用夷女,免得人家笑话咱们小家子气。” 李莫愁嗔怪道:“.哥哥,谁要嫁人,我一辈子呆在白驼山庄,难道你还赶我不成。” 欧阳克摇摇头,认真道:“我和三叔和大伯都商议过了,准备回去以后就给你好好寻觅夫家,只等我和蓉蓉一完婚,你也该嫁了。你从小就吃了不少苦,找个福泽深厚的夫君,也好旺旺气运,免得老是受苦。况且你年纪也不小了,像刚才那个段呆子之徒,只会越来越多,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听欧阳克说起段熙光,李莫愁脸上辣了一辣,将俏眉一挑,咬唇道:“阿克,你就跟爹爹把我嫁了吧――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欧阳克看她发起小女儿脾气,声音柔下来,抚着她头发,温声说:“妹妹,你怎么这么傻,男大当婚,女大当家,再说你挑夫君,当然也要你看得上,我们才会答应下来。” 李莫愁挣开他手,偏过身子不理他,欧阳克道:“莫愁,好妹妹,别再发脾气了。你还年幼,怎么知道婚姻大事的关键,要是一不小心,没有父母兄弟帮衬,结下恶姻缘,将来还不是落个杨康的下场。” 乍听杨康,李莫愁猛的回头,欧阳克看她垂询的目光,笑道:“杨康已经死了。” “那穆念慈呢?” “倒是没有死,被师父救下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也差点被逐出师门。你被金国通缉,和这事也有关系。当时你不在,看不见当天血溅五步,夫妻反目的样子。” 原来欧阳克等人遍寻李莫愁不见,忽然接到参仙老怪梁子翁密信,说是完颜府似乎知道李莫愁下落,密谋将她擒回,其间还牵扯到《武穆遗书》这样重宝。 白驼山庄众人看了这信,忍不住大惊失色,单单是李莫愁功夫全失,被完颜府盯上就不好拖身,何况还有《武穆遗书》在内。欧阳锋虽然不涉朝政,但是也担着虚职,对完颜洪烈的野心隐隐知道一些,若是让他开始动手,李莫愁小命危矣。几人不待细商量,就纵驼下了白驼山庄,直奔完颜府。 进了完颜府后,欧阳锋先将完颜洪烈父子制住,曲名江和欧阳克就在府中搜索一通,李莫愁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被囚禁的穆念慈。欧阳克看她形容憔悴,似乎是在完颜府中吃了不少苦头,念及师门情意,将她放了出来,哪知她提剑上了大堂,直奔杨康去了。欧阳克说到此时,摇头连连,面上似有不忍之色,当日之事,还犹如在目一般。 ―――过去的分割线―― 完颜府早就乱成一团,穆念慈心如死灰,见了满府惶惶不安的景象,居然生出点喜悦:“若是完颜府的人都死光了,阿康会不会不再认贼作父,跟我去爹娘的坟上道歉,从此后我们归隐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 不只不觉间到了大堂,只见门前围了五六个武士,都是完颜府养的门客,几人各执兵器,对门内虎视眈眈。看见穆念慈提剑过来,几人自动让开一条路来,其中一人心中暗道:“这小王妃倒是有几分烈性,看见自己夫婿和公公被人绑了,敢来和敌家相抗。”她被囚禁之事,因关系杨康面子,在府中并未宣扬,是以这人并不知道,还以为穆念慈是来救助杨康。 杨康被欧阳锋点了穴道,委顿在正厅椅子上,心中纷纷杂杂,不时偷眼看向欧阳锋,只盼他知道了府中没有李莫愁,就将自己放了。忽听见门前响动,他抬头一看,见到穆念慈提剑进来,心中一暖,开口道:“念慈,你……” 他本想说道在:“念慈,你还未忘了夫君我。”哪知话说到一半,看见穆念慈脸上咄咄逼人的神色,忍不住把下半句吞回肚里,因为这神色不是朝着欧阳锋,不是朝着欧阳克,却是朝着自己。 ―――― 爬回来更新,今天连续写,写多少传多少,预计一万+字,争取今日完本。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四十三章原委--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四十四章 误解 穆念慈本来神色凄厉,忽然听见杨康柔柔一唤,面色缓和不少,她快步走到杨康面前,握着他肩膀道:“阿康,阿康,你奈何认贼作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今天完颜洪烈已经被人擒住,只怕性命不保,这小王爷咱们不做也罢,你跟我走,好不好?” 杨康见穆念慈上来便是这话,刚要摇头,完颜洪烈就怒喝起来:“阿康,你要是听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妖女的话,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杨康身子不能动弹,大声应道:“爹,我不会的。念慈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怪她。” 到了这样时候,穆念慈看他还不肯回转心思,气的泪盈睫眶,刚要发作,看见杨康两只大眼机灵灵看向自己,右眼冲自己眨了两下,似乎是别有隐情。穆念慈心中生疑,伸手在杨康身上点了两点,想要解开他穴道,哪想这穴道是欧阳锋亲自所封,她功力浅薄,根本解不开。 欧阳锋看她一番动作,理也不理,穆念慈一咬银牙,将杨康提了起来,走出门外。欧阳克将这一切看的明明白白,偷偷闪身跟上。只见穆念慈提着杨康往府中走去,渐渐到了后花园中,捡了极僻静的一处小假山,将杨康放在山石上。 杨康看四下无人,柔声道:“念慈,好老婆,我就知道,这世上谁不要我了,你也不会丢下我不管。”穆念慈听他甜言mi语,心中郁结似乎稍微淡了几分,回道:“既然你知道我心中有你,何苦又要认贼作父,气我来哉。” “念慈,我这是虚与委蛇。若是.让完颜洪烈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怕咱们隐居了他也不放过咱们,他这样有权有势,会惹来大麻烦。” 穆念慈秀眉微皱,想起前几日新.婚之夜,杨康可不是这么个说法,刚要反驳,杨康就腆着脸说起肉麻话,又千般保证自己只是和完颜洪烈周旋,并不是真的要做他儿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穆念慈听得小脸微红,一会儿功夫就把这疑虑扔到脑后,对杨康死心塌地。 两人呆了一会儿,杨康见穆念.慈疑心尽去,笑道:“念慈,你来我身边点,让我听听儿子有没有动静。” 此时穆念慈有身孕只有两月余,肚子还看不出来,.听杨康这么一说,啐他一口,道:“你倒是有闲心思,咱们现在可如何是好,你被西毒这老怪物点了穴道,我也解不开。恐怕他还要对你不利。” “念慈,你这就不知道了,他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寻.找李莫愁这个妖女,就算要打听她下落,也是找我爹……不,完颜洪烈,你现在带我逃走,他们也不会在意。念慈,你快快带我走,穴道过些时候自己就会解开。” 听了杨康言语,穆念慈提着杨康衣领,往花园围.墙走去,翻出围墙就是完颜府外一条僻静的小路,如果无人追赶,八成就能逃拖。欧阳克思及穆念慈甚是可怜,就任她而去,刚要转身回去,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去,却是一张虎目浓眉的脸孔,不是洪七公是谁。 洪七公此时表.情不善,他平时就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现在看起来脸色更是阴沉的怕人,欧阳克心里一颤,忙俯身叩头见礼,洪七公却冷哼一声,避在一边,道:“好,好,我洪七公有你这样的好徒弟,哪里敢受你一拜。” 欧阳克知道洪七公一定是误解了什么,伏地不起,解释道:“师父,徒儿做错了什么,您老人家随打随骂,这千万不要说这样令徒儿摸不到头脑的话。” “孽畜,你还敢说摸不到头脑,要不是我今天过来,你师姐就要被你害死了。” 此言一出,欧阳克大惊失色,指着已经走到围墙下的穆念慈道:“师父,师姐可不是在那里么。她带着她丈夫离去,可不是我要害她。” 洪七公听了他话,脸上暴怒连连,又看欧阳克一脸懵懂之色,还道他现在还在作假,愈加生气,声音却客气起来:“你是老毒物的侄儿,当然不把我这臭叫花放在眼里。当初是我识人不明,才收你为徒,与你无干!以后我们二人恩断义绝,你再也不要跟人提你是我徒弟,我教你的降龙十八掌,等此间事了,我会收回。” 话说到这时,洪七公语调已经满是森森寒意。欧阳克又急又吓,知道洪七公对自己不知为何有了大误会,忙叩头不已,一下下嗑在地面,邦邦作响,口中哀求道:“师父,欧阳克并非你所说小人,我自拜入师父门下,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次来完颜府寻事,也是他们先要对付我武功全失的妹妹。” 洪七公道:“你少在这里作假,李莫愁早就被你们救回了,你们又来完颜府,便是为了逼死你师姐,这还不算是伤天害理之事。” 欧阳克听的大惊失色,道:“师父,莫愁哪里被我们找到了。我又哪里要害死我师姐。” 此时穆念慈已经走到了围墙下,将杨康打横抱起,正要往围墙外跃去,洪七公远目一看,朗声道:“念慈,见了师父也不拜见,这就走么?” 穆念慈一口气刚刚提起,忽然听见洪七公声音,登时后背一僵,生生止住脚步。杨康听见洪七公声音,却吓了个魂飞魄散,忙道:“念慈,你先把我扔过围墙,将你师父拖住,过一会儿我穴道解开,自己先走,改日再会和,要是今日被你师父逮住,只怕活不成了。” 听了杨康言语,穆念慈心中奇怪,她哪里知道杨康心中有鬼,穆念慈对杨康情根深种,杨康还有把握糊弄她一阵,可洪七公是何人,自己对穆念慈许下的虚假诺言,一定会被看穿,加上欧阳克已经知道《武穆遗书》之事,再告诉洪七公知道,只怕这位刚直不阿的高人,再也不念自己是徒偦的身份,一掌把自己打死了。 杨康看穆念慈犹豫不决,发狠道:“念慈,若是你不把我抛过墙去,我再也不肯和你去坟上祭拜爹爹。” 穆念慈先是一怒,又是一喜,道:“阿康,那我去拖住师父,我们明日在爹爹坟前见。”杨康点头连连,眼睛却焦急的看向洪七公和欧阳克,两人正一前一后往这里走过来,眼见着越来越近了,他又哪里知道杨铁心的坟墓所在,此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骗一骗穆念慈罢了。 只见穆念慈手上发力,将杨康抛起,杨康偌大的身子飞起,眨眼就到了围墙上空,正此时,忽然听的围墙外一声哨响,又听得呜呜的破空之声,几只羽箭飞射而来,不偏不倚都嵌进杨康肉里,鲜血飞溅,杨康痛叫出声,后面又有羽箭不断射来,眼看的杨康就要变成刺猬。 陡生此变,穆念慈脸色大变,大叫道:“休伤我郎。”说完飞身而起,把杨康一把揽进怀中,将射向他的几只羽箭拨乱。只见围墙外,重重围了不知几千士兵,一层层把完颜府围的铁桶一样,队伍间,还有几辆小车,车上放着精钢铸成的小炮。 看了这等阵势,穆念慈心如死灰,正要带着杨康下来,杨康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喊道:“我是完颜府的世子完颜康,你们是哪里的兵士,快点停箭。如今本世子陷入歹人之手,快把我救下来,本世子重重有赏。” 穆念慈听的愕然,道:“阿康,你说什么?”完颜康小声解释道:“不过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你再支撑一会儿,千万不要和我和你师父碰面。”说完又大声重复起重赏之言,哪知道外面的兵士们听了,像是吃了猛药一般,羽箭射得更加猛烈,像是下了一阵箭羽般。穆念慈功夫不济,支撑不住,一只利箭射来,她一个没避开,那箭划破她手臂,她吃痛之下,身形不稳,带着杨康跌回花园。 洪七公看穆念慈无大碍,脸色稍缓,对她说道:“念慈,为师这些年甚少和你相见,传授你的功夫也不多,这些时日你吃苦了。” 穆念慈见了洪七公,心中对这个长辈忍不住生出一股天然的孺幕,想要在他面前诉说自己这些日子的苦楚,但是怀中的杨康却让她想要离洪七公远点。见了穆念慈古怪的表现,洪七公顿觉有异,往前走了一步,穆念慈慌张向后一退,洪七公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耳畔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围墙居然崩炸四散,轰然倒塌。 烟尘四溅中,三人都往远处避去。洪七公冷冷一笑:“欧阳克,你还说这事不是你所为。若不是你们白驼山庄和金国勾结,他们怎么会不顾杨康生死,连火炮都用上了。” 欧阳克心中有苦自知,却无法辩解。如今李莫愁生死未卜,他又被洪七公怀疑谋害师姐,事事堆来,可是却一点洗拖自己的证据都没有。 杨康听了两人对话,心思剔透如他,怎么会不明白欧阳克处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声道:“洪前辈,还是您老人家刚直不阿,快点救我一命。我初时还以为你会庇护欧阳克这贼子,所以才让念慈带我离去,谁知道他还离间金国皇室,让他们对我和念慈痛下杀手……” “哼!你少说几句,你这小子包藏祸心,若非看在念慈肚中孩儿面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洪七公忽然发难,把杨康的话堵回肚里。 —— 今日第二更!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四十四章误解--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第一百四十五章 杀戮 欧阳克看到此时,心中已经隐约猜到点原委。不知为何,这完颜府居然被大金国士兵围上,而且不顾杨康死活,看来灭口之意甚重,洪七公看了这副模样,以为是自己从中作梗,要借刀杀人。再从洪七公言语中推测,李莫愁也去向不知。 洪七公呵斥完杨康,欧阳克忙抢身扑地,对他叩头连连:“师父,念在师徒一场情分,你听徒儿辩解一番。” 洪七公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欧阳克大喜,道:“师父,徒儿的确是没见到我妹子。这完颜府有我爹爹先前养的一位幕僚,后来我爹爹亡故,他就来了完颜府,这次妹妹失踪,他打探到完颜府知她消息,要擒她回来。也不知这完颜府从哪里知道的情报,说我妹妹身上带着《武穆遗书》,是以更加要置她与死地,好夺了这奇书。我等这才急忙过来,谁知道完颜洪烈誓死不说,我伯父正在前面讯问他,我妹子现在在哪里,我们是一概不知。师父既然知道我妹子下落,还请明示,就算师父执意我逐出门墙,再废我武功,徒儿也感激万分。” 武穆遗书四字一出,在场四人除了欧阳克,皆都大惊失色。穆念慈是惊在自己对此事毫不知觉,杨康是惊在自己阴谋败lou,洪七公面上lou出的诧异最少,胸中却xian起惊涛骇浪,若是这武穆遗书真的现世,不单单是武林要xian起血雨腥风,恐怕整个世间都要不太平了。 洪七公浓眉一皱,面着穆念慈,问道:“念慈,前几日为师可是在完颜府中,这么大事情,你居然瞒着师父,一点都不教师父知晓。” 穆念慈见洪七公发怒,心下.一颤,腿脚软软跪倒,将杨康抛在一旁,道:“师父,此事我一点都不知晓,他,他一点都没告诉我。”说着拿眼看向杨康,又是悲苦又是不忿,显然对他瞒着自己如此大的事情十分不满。 眼见事情有了转机,欧阳克趁热.打铁,对着穆念慈道:“穆师姐,你果真不知此事?你可是完颜府的世子妃,又是会武功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些许蛛丝马迹。也罢,常人都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也不怨你。只是也有一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当时怎么还会嫁给他。况且你爹爹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一辈子反对金人,你却来做世子妃,岂不是让你爹爹在九泉下也不得瞑目。” 穆念慈被他拿话一挤兑,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是个好人,真心对我好。这件事情他一定也不知道,他说了,这就和我隐居去,再也不理什么完颜府王爷世子的,还要和我去祭拜爹爹。对了,刚才你还告诉我,咱们明天在爹爹坟前碰头,是不是?阿康,快点告诉师父,你是无辜的。” 欧阳克和杨康曾相交几年,深知他性格,还不等杨.康回答,咄咄逼问道:“你要和穆师姐在她爹爹坟前碰头?你可知他爹爹坟茔在何处,若是你说出来,我们就信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话说的凌厉无比,杨康哪里知道杨铁心埋骨之.地,登时给问个魂飞魄散,脸上青了红,红了青,半天才支支唔唔道:“就是在这城外,还能在哪里。” 此言一出,穆念慈脸色大变,知道之前杨康是在.骗她,心中所想千转百回,忍不住横剑抵在杨康脖颈间,道:“阿康,你,你知道爹爹埋在哪里,只是不想说出来,是不是?”穆念慈这话问出,心中已生死念,这些时日她只道杨康已经悔改,哪知道谎言一日之间被揭穿,杨康什么都是骗自己的,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都无从分辨,如今看来,似乎他说过的每句话,都是假的了。穆念慈惶惶然眼前一片发黑,眼中全是杨铁心满身是血的影子。 杨康凄然一笑:“.念慈,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爹爹说了,当年妈知道自己嫁给杀了自己丈夫的人,也是十分不甘,可是时间久了,就再没什么二话。你现在就和当年的妈一样,就等时间一过,就没什么了。” 杨康话没说完,耳听得哇的一声,脖颈间热热黏黏,不知什么东西洒在上面,又听见洪七公道:“念慈痴儿!”原来却是穆念慈气的吐血。 穆念慈面如金纸,嘴角衣襟上一片血迹,她委坐在地,手中长剑呛啷一声落在地上,打杨康面颊旁划过,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嘴角一弯,lou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康郎康郎,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我如今怎么去见爹爹。” 她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欧阳克巧舌如簧,将一切罪责都借着杨铁心之名加诸杨康身上,好洗拖自己在洪七公前的嫌疑。若是杨铁心真如欧阳克所说,当初是怎么也不会让她嫁给杨康,可是当初杨铁心却也曾生过千方百计让她与杨康成亲。只是事已至此,穆念慈那满腔的爱,此刻一丝不剩都化作满腔的恨,世间男女情爱,最怕的,就是个骗字,焉知你事事骗她,真情是不是也是骗她。 穆念慈坐了一会儿,将仍躺在自己膝旁的杨康嫌恶的推开,对着洪七公道:“师父,徒儿不孝。”话未落拍,长剑就往颈间抹去,居然是要自尽。洪七公早就料到有这回事,冷哼一声,手中扣着的一枚石子飞出,正打在穆念慈剑柄处。穆念慈虎口一震,长剑滑手拖出,穆念慈泪目盈盈,道:“师父,弟子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求您老人家成全弟子。” 洪七公只是盯着穆念慈,怕她再寻短见,好及时救助,欧阳克也劝解道:“穆师姐,何必为了这小人自寻短见。“穆念慈拾起长剑,看看周遭,冷目如电一样扫过欧阳克,里头也是满满的怨恨,欧阳克知道穆念慈对自己没一丝好印象,知趣的闭上嘴。 却见她走至杨康面前,温柔道:“康郎,你我夫妻一场,何故至此,大约也是天意吧。”杨康看了她笑容,无端端打个冷战,还未说话,只见一道银光袭来,胸中剧痛,却是穆念慈长剑穿胸而过,将他刺个透心凉。 杨康大睁双目,满是不甘和不信,欲要说话,嘴里却涌出血沫来。穆念慈伸手拭去他嘴角血迹,又去擦另半边脸的,却有血迹流进他脖子里,新血仍不停的从他嘴里涌出,怎么也擦不干净。穆念慈绕到他另一边,将背对着洪七公二人,把杨康抱在怀中,握住他一只手,柔柔道:“康郎,你到了下面,先给爹娘认错,你是他们亲生儿子,只要认错,他们还是会原谅你的。” 杨康身子仍被点穴,丝毫不能动弹,他虽然性命垂危,居然默默无言,间或发出一点极痛的嘶声。见穆念慈忽然对杨康出手,大出欧阳克意料,洪七公脸上不忍之余,却隐有赞许之色。 四下一片沉寂,忽听的杨康大叫一声:“念慈不要!”两人忙望去,只见穆念慈娇叱一声,凄然笑道:“康郎,我不欠你,我不欠你。”说完仰身倒去。 欧阳克和洪七公飞身到两人面前,只见杨康眼睛双目圆睁,斜看向穆念慈方向,担忧悔恨之意溢于言表,眼角居然呲出两行血泪。而穆念慈胸前一个大洞,正往外狂涌鲜血。两人之间落着一柄滴血的匕首,匕首柄的地方正朝着杨康。 ―――――――――――――― 今日第一更……为啥更新了也木有人投票……这是个问题。 【……第五卷风雨第一百四十五章杀戮--吾网--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五卷 风雨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结局 ? 听到此处,李莫愁胸口一阵难言的烦闷,穆念慈和杨康,终于还是双双走上了悲剧的道路,而且看起来,似乎比原来更加悲剧,这一切,是不是就是她来到之后惹的祸,毕竟她这颗本来不该出现的棋子,居然搞风搞雨,闹得轰轰烈烈。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免费看。 看李莫愁脸色不好,欧阳克道:“妹子,你心肠忒好,穆念慈那样对你,你还担心她。不过你不用再多心,如今她不会寻死,师父日日陪着她。咱们只等回到白驼山庄,你把病养好就是。”李莫愁点点头,不多言语。 白驼山庄,如今已经和李莫愁小时候大不相同,自从欧阳克要娶黄蓉为妻以来,山庄中的艳姬美婢早就送人的送人,处理的处理,如今男仆比较多,剩下的女仆,年轻的没相貌,有相貌的也属人老珠黄辈了。李莫愁小时候的随身女婢早就嫁掉,如今伺候她的,除了那名夷女,就是几个中年妇人,言语无味,相貌平凡,不过倒是很合李莫愁清净的性子,主仆相处甚安。 黄蓉住在离李莫愁甚远之处,只刚开始几日时常来看她,见她总是盘膝练功,觉得无趣,来的变渐渐少了,只是和欧阳克日日相守。只有曲名江每天来看女儿,哪怕只是守在她身旁看她打坐,又自己悄然走掉,也是日日不漏。李莫愁打坐醒来,每每听仆妇说二老爷又来过,心中便有热流盘旋。 不知不觉间,李莫愁的内功已恢复至以前yankuai分,也是时候解开黄药师所下禁制了。因怕曲名江等人担忧,是以一人未说,只是每日如平素打坐一般,将那禁制的内气点点炼化。 半月过去,黄药师所种内气.尽皆消除,李莫愁自榻上下来,满面微笑,直奔到曲名江住处,还未进门,便大喊道:“爹爹,爹爹,我功夫尽复啦!”她说着话,倒也不是全对,如今她的功夫,并未能和自己巅峰之时相比,只是黄药师在她经脉中种下的禁制被她破除。 曲名江知道这个消息,兴奋无比,.告知全府知道,又大设宴席,欢庆一番。李莫愁身为此次欢庆的主角,自然是喜气洋洋,宴上交盏换斛,喝的平素一片素白的脸孔红艳艳。正在欢乐处,忽然听得曲名江道:“乖女儿,此番你功夫好了,就剩下给你找个好夫婿啦。”李莫愁闻及此言,身子一僵,手上半杯酒洒了出来。 夜宴回转,李莫愁前思后想,辗.转反侧,终于偷偷起身,带了几身衣橱里常备的男装并一些银两,连夜下山去了。嫁人,实非她愿耳,昨晚的话,就当她没听见,如今下山,可不是为了逃婚,而是为了拜见多年未见的师父,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好说了。 一路疾马飞驰,到了终南山下。终南山一片郁郁葱.葱,古墓口的树木这么多年粗了不少,李莫愁笑微微进了古墓,避开暗道机关,直进了练功的大厅。 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大厅里两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少女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都回头看去,见是李莫愁,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正是阿玉,阿玉欢笑道:“李师妹,你怎么回来了!”而那少女则怯生生的往女子身后躲了躲,看她一副精致绝伦的清冷面孔,依稀有点小时候的影子,不是小龙女是谁。 李莫愁笑道:“我许多年没回来,难道就不许回来.了么?” 阿玉执着李莫.愁的手,边问这些年她的事情,边领了她去见林朝英。此时林朝英已有五十余年纪,虽然练了yu女心经,看起来似四十许的人,但是早已不如年轻时貌美。李莫愁见她,最惊异不是为此,而是因为这位师父,已然削发为尼了。 缁衣佛珠,青灯檀香,一间小小的石室里李莫愁看到的便是这等景象。林朝英对着跪拜在自己脚下的李莫愁笑:“痴儿,痴儿,我早已看透这红尘,你又为何看不透师父。” 李莫愁只是哽咽:“师父,可是你还欠我一个没讲完的故事。” 林朝英听了她话,神色一瞬间有些恍惚,转而笑道:“过去之事,便如电如露,皆为泡影。你以为那故事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了。” 李莫愁伤感连连,在古墓盘桓数日,终于还是走掉,阿玉依依不舍,李莫愁握着她手道:“师姐,你可不要学师父出家。”阿玉一笑:“我还没看破红尘,知道疼惜你呢。” 离开终南山,李莫愁放马江湖,却不知到哪里去。难道还要回归白驼,要父亲给自己寻觅亲事么?想到此间,李莫愁大摇其头,随便捡了方向奔驰,也不管到哪里去。 这日到了襄阳,李莫愁正在酒楼上喝着冷酒,听着一位老者唱歌,这老者唱:“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窗外是潇潇的雨声,细密如牛毛,打的襄阳城里一片湿漉漉,颜色都格外鲜亮了。本来几十年后,这里会出生一个叫做郭襄的小姑娘,又会有一个叫杨过的独臂大侠,但是这一切,却大约是不可能发生了。她在江湖上早就听说了,西毒的侄儿和东邪的女儿,下个月十七皆为连理。郭靖那笨小子,却不知道在哪里。 正想着,忽然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掌柜的,给我来半斤黄酒。” 李莫愁心下一激,伸头看去,见是一个女子,头上戴着顶滴水的毡帽,刚从店外走进来,身形消瘦的可怕,手中抱了个襁褓。 襁褓里忽然传出针婴儿的哭声,那女子忙拍着孩子道:“不哭不哭,过儿不哭。” 李莫愁飞奔下楼,女子知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两人目光相触,李莫愁看见一张认识的脸孔,这女子,正是穆念慈。 穆念慈淡淡看了李莫愁一眼,再也不看她,好像陌路人一样,只是哄着孩子。待小二把黄酒给她包好,穆念慈拎着黄酒出门去。李莫愁紧跟在她身后,她只是装作不知。 到了一处破庙,里面早有人迎出来,却是两个中年乞丐,一个背上背着三个麻袋,一个背着四个麻袋,看见穆念慈,笑迎道:“穆姑娘,汤药熬好了,米汁也熬得浓稠。”穆念慈脸上这才闪过丝笑容,对两人道了谢,闪身进庙。两个乞丐看了要跟进来的李莫愁,伸手一挡,李莫愁拱手道:“我是这位穆姑娘的故人,还请两位让步。” 两丐对视一眼,又看看已经坐下的穆念慈,穆念慈理也不理,两丐对李莫愁摇摇头。李莫愁又道:“不知贵帮洪帮主何在?” 一丐道:“洪帮主后日回转,姑娘若是有事,改日再来。” 襄阳城细雨连绵,两日未决,天气也愈发的冷了,李莫愁又止破庙,远远听见洪七公的嗓门:“念慈,你老这样喝黄酒,也催不下奶来,况且你身子骨这么虚弱,近日咯血越来越重……” “师父,那过儿也不能总是靠喝米汁过活。” 说话间,李莫愁到了门前,见有人来到,穆念慈又不说话了。洪七公看是李莫愁,惊道:“阿克不是快要成亲了,你怎么在这里。” 李莫愁道:“到时再回去也不迟。” 过了片刻,穆念慈道:“师父,我出去买点花布,给过儿封个夹袄,眼见天气越来越凉。”洪七公怜惜的点点头,穆念慈将怀中婴儿递给洪七公,自己摇摇晃晃出去。 李莫愁见她出庙,说道:“七公,郭靖不知道现在在何处。”洪七公听了,道:“你还不知么,现在蒙古铁蹄南下,郭靖正在前线和蒙古人对抗。只是南人积弱已久,就算有郭靖辈练武之人也是不行的。” 李莫愁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封皮上四个大字——《武穆遗书》。 猛一见李莫愁掏出这本书,洪七公又惊又喜,果不其然,李莫愁道:“七公,这本书,请你带给郭靖,他性子醇厚,一定不负所托。至于他在何处,想来你比我清楚。” 洪七公接过武穆遗书,喜不自禁,大声道:“好!好!小莫愁,我老叫化果真没有看错你。” 正在此刻,忽然一个乞丐大惊失色进来,道:“不好啦,不好啦,穆姑娘在大街上晕倒了。”过了片刻,就有几个乞丐七手八脚将穆念慈抬进来,穆念慈此刻仍在晕厥中,手里却紧紧抓着一卷蓝底红花的棉布不丢。 李莫愁上前伸手一探,觉其气息微弱,再摸其脉搏,竟如悬丝一般,眼见是没救了,正此时,洪七公怀中的婴儿像是知晓了什么,哇哇大哭了起来,洪七公怎么哄也哄不住,手忙脚乱之时,地上的穆念慈缓缓坐起,脸上红红两抹颜色,眼神发亮,居然像是大好了。 看她这样神色,洪七公和李莫愁心下都是一惊,这样子,不是回光返照是何?穆念慈兀自不觉,道:“七公,过儿怕是尿湿了。来,让我给他换了尿布。” 话刚说话,忽然咕咚一声倒地,再也不起。 洪七公摸摸穆念慈气息,虎目含泪,掩面片刻,抱着哭个不停的杨过道:“过儿,过儿,以后你就是孤儿啦。” 李莫愁看向襁褓中的孩子,只见这孩子虽然哭得脸色发红,眉眼都皱到一起,但是仍看得出唇红肤白,样貌清秀。 下午时分,襄阳城外的细雨中,穆念慈被抬进一处坟茔。睡的甜甜的杨过躺在李莫愁怀里。 原来一年之前,完颜府被围,乃是完颜洪烈野心被皇帝得知,趁他被傅的机会特地来剿灭的,皇权恩怨,和欧阳克自然没有半分关系,而因此,洪七公几人逃脱的也极其困难,穆念慈更是受了重伤,再加上生下杨过,身子大损,又有吐血的病根,身子一日日被掏空,终于死了。 洪七公为了中原江山,百姓安危,上午时分就前去寻找郭靖,要将《武穆遗书》递交给他。小杨过自然是托付给了李莫愁。 李莫愁站在坟前,烧起了纸钱,忽然想起一句曲来:“斜风细雨不须归”,而此刻,却是斜风细雨,又往哪里归? ———————————— 完本!撒花!o(n_n)o...哈哈! 感谢一路来大家的支持!投票投票投票!最后一次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