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当铺去古代》 第1章 嘲笑 何远刚缓过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起来打,你装什么死?连你娘一半的志气都没有遗传到,看来真废了。” 这一脚踹得何远胸口隐隐有些作痛,他站起身冷声喝到:“拿开你的狗爪子,你没资格同我讲话。” 踹他的人正是堂兄何进,不屑的扫了一眼后,才施施然地举步离开,那神态举止就像只得痔疮的母鸡,一抖一抖。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声,说道:“嗨,二弟这一房算是完了,何远是何氏难得的人物啊,我那兄弟三十四岁上才有了这么个独要苗苗,这才十七岁,就成了沅沧出名的人物,本来还指着他为我们何氏光宗耀祖呢,可惜......唉!”。 然后只听一个凄凄的女声轻轻说:“莫名其妙的病,唉,怎么会消失呢”。 尤其是那些七姑八婆,五叔六舅们,像狗尿苔似的占据了何氏的武场,一个个的故作神秘的压着嗓子,说到失败时,却又恨不能嚷的尽人皆知。 一个星期前,他的魂穿进这个武功天才,文章庸才的身体里。 可能是适应不久吧,反正就是操作不了一身武艺,像个机器人一样,有些僵硬。 但说他自己无能,他就极不喜欢。 不作不会死。 他,一个重点学大学的博士,跑去参观网络上说的网红当铺,而且说这当铺从明清就有了,能顶钱的宝贝都收。 他知道这个后,就好奇心来了了,当时他浏览到一个有些奇特的瓶子时,就顺手拿着看了起来。 却发现瓶子里面有一个不断扩大的黑漩涡,他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醒来后就来到这个沅沧国,成了文朝沅沧国大将军的儿子。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光着脚丫子到处找瓶子,用眼睛对着瓶子口一个一个瞄了起来。 看到他这动作,那些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他。 搞什么鬼,自己还未来得及享受生活,就穿了。 不过有一点安慰,就是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带着那家当铺穿越了。 还记得刚睁开眼时,那些人都用炙热的眼神看着他,当时有多高的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更多的是讥讽与嘲笑。 他这一星期来,也有寻找回去的办法,但无形中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以武为主的地方就是爱时不时操练下,然后鼻青眼肿的接受鄙视的眼神。 当铺里面的东西他看过一次,也有刀剑之类的,但没有武学基础的他,不被刀压倒就庆幸了。 其实,当当抄袭狗,复制复制李杜诗篇,还是可以的,但拳脚功夫铁定不行,所以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规则如此,好的时候,恨不得舔鞋子,不好的时候一脚将你来踩扁。 看着那些像狗屎一堆的亲邻高朋,这一坨,那一坨,唧唧歪歪的说这别人家的闲话。 环顾四周,老爹没在场,他找了一个人稀少的桌子坐了下来,桌子上的人看见他,挪的离他更远。 抬起头,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走了上来,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身边的何氏子弟纷纷给她拉凳子,倒酒,对她一脸的笑意。 这个笑面虎就是他所谓的大伯的女儿了。 她叫何清,是踢他的那人的妹妹,有着与少女不符合的妩媚甚至觉得是妖异,听说是那个啥宗的小情人,这次回来,更是嚣张不得了。 不过这跟何远没有任何关系。 她迈着小碎步上前,小手轻轻的端起来一杯酒,然后递给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 听着何氏人对她的赞扬,和那些青年才俊的目光,整个宴席都是羡慕的声音,使得女子脸上笑得更是开心。 看着给所有人敬了酒,唯独到他时,淡淡的挪开,继续给别人敬酒,何远并不在意。 这妮子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屑与他说话。 “唉,何远之前是多么优秀,被人人惊叹的武者。可是如今他就如同烂泥一样,扶也扶不上墙。” “谁说不是呢,曾经以为他是将军府的继承人,可惜一场病!”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娇俏的白衣女孩手提着衣裙,从屏风后跃了出来,从众人面前飘然而过。 远处桌子上的人,伸着脖子露出狼一般的目光,就连何进也装的目不斜视,温文尔雅起来。 一身月白色的纱衣,少女安静淡雅的站立,并没有因为众人那炙热的目光而窃喜半分,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虽然没有脱掉娃娃脸的稚嫩,但是却出落得倾国倾城,与何清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婉儿见过各位伯伯。” 移着小步,小手伸出做了个施礼的动作。 一脸胡子的男子和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与众长辈连忙站起来回礼。 何婉儿与他同姓氏,但其他对她两以前的事并无记忆。 她礼貌的回应后,在人群寻找着何远。 何婉儿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裙,那股华贵之气尽去,uu看书 .uukanh 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她匆匆奔到何远跟前看着他,跺了跺那双青荷色的绣鞋,没好气的白了何远一眼,轻嗔着说到:“下回要等我啦,还要人家火急火燎的追赶,再这样,不要再来找我啦。” 虽然说着,但还是伸出雪白娇嫩的细腕,将椅子拉开大大方方的坐下:“何远哥哥!” 何远感受着何进要咽下他去的眼神,故意靠近她:“我还不如某人呢,叫哥哥作甚。” “谁说的,婉儿我找他去。” “呵!我开玩笑的的。” 这个丫头应该是喜欢何远很久了,他好歹也有过女朋友,女人的心思他还是懂的。 “将军伯伯不是帮你去找药材了吗,听说晚上就可以回来了呢,到时候你试试呀。” 看着剑眉星目的男子,她一改往常的矜持,就去同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哎,阿远平日都不太跟我们讲话的,今天跟婉儿说的挺多,是觉得她美?”何进端起酒杯大声的说到。 “你又不是美女,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话。” “阿远,人怎么能只看皮肉之像呢,君子看人。”何进眉毛一挑,看着何婉儿。 “堂哥,请问你说你不看皮肉,不看身材,不看容颜,你是娶个夫人回家看内脏吗?”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的脸色,径直离开了,何婉儿紧随他离开了。 看着追出去的女子,何进端起酒杯,咔嚓一声捏的粉碎,不禁恼羞怒,心中愤愤道:“这对贱人不得好死,等老子靠她扬眉吐气,定要宰了他两。” 第2章 给你个好东西 将军府里的榆钱上,何远斜躺在树杈上,一手枕在头后,举起有些白皙的手掌,自言自语。 自己还没被叫过废物呢,就被这狗东西给骂了,怎么说自己也是思想先进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穿越者。 至于为什么从当铺的瓶子来到这,又带着这个当铺,对于这种离奇经过,他真的无法解释,不过在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勉强接受了。 “咦!这个东西又出现了,一个星期都没动静,它今天怎么又出现了!” 在何远右手侧,一个当铺图案很是醒目,他用牙齿咬了咬这个图标 “嗷!痛!” 昏昏沉沉中,他又进入了这个当铺,里面当铺里堆满了东西。 一排排的小门,密密麻麻的小当格子…… “我去!上次刚发现都没敢在这里待太久,怕是个不知名的区域,更怕被人发现这个秘密。” 他今没有像上次一样害怕,直接走到了一个小门口,伸手一推,门就打开了。 这是个兵器库,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兵器。 何远拿起一把剑后,发现自己根本提不动,只得又放下。 他试着推上次那个没有推动的小门,这次推开了,这里面放的一屋子的书,各类书籍都有,他拿起来几本医书翻了下,又直接放在那里。 继续往里面走,他脑子有些发蒙了,因为里面还有一张床铺和桌子,账本之类的。 可更大的震惊来了。 那里面还有古董、玉石、字画和许多的杂货,还有未翻到的其他东西。 “这谁家把自己厂子都当了!” 往后走还有名车名表,电脑手机,房产一类的,不过现在对他也没啥用了,又没有电和汽油。 “牛逼!” 惊喜交加的何远刚低吼了一声,结果自己就重新出现在大树上面。 “这么牛?”何远又戳了下手上的印记。 “爽,原来是个宝藏。” 何远得意的叉腰大笑着,这是他来这里最开心的一次了。 接下来,他试着把带里面的兵器带出来,果然,只要一个念头之后,他就能把东西带出去,也能把东西带进来。 而那些书籍直接就出现在他脑海里,根本不用带,意念翻书页就可以查看。 不过他没看到的地方,还有十几扇门,而且桌子上的账本显示着它们的来处…… 他坐在树上哈哈大笑起来,自己也算是个土豪了。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听到地面上有脚步声,何远回转过头,对着树下温暖的笑着道:“爹,您回来了?” “呵呵,阿远,这么晚了,怎么还待在树上面呢?”树下,安静了片刻后,传出男子的爽朗的笑声。 地上草叶晃动,一位中年人跃了出来,脸庞上带着笑意,凝视着自己那站在月光下的儿子。 中年人身着华贵的铠甲衣衫,龙行虎步间颇有几分威严,脸上一对粗眉更是为其添了几分豪气,他便是沅沧国人人惧怕的大将军,同时也是何远的父亲,何乃昌。 “爹,您不也还没休息?”望着中年男子,何远脸庞上的笑容更浓了一分,虽然自己有着前世的记忆,不过自自己醒来,面前这位父亲便是对自己百般宠爱,在自己落魄之后,宠爱不减反增,也甘心叫他一声爹。 望着何远的脸庞,何乃昌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对不起。” “不用,爹。。” “你都成年了,似乎也该娶妻生子了,怎奈…”何乃昌苦笑道。 “是!” “对不起,等过段时间,爹去镇关时,就不会出现这事了。”何乃昌有些歉疚的叹道。 “爹,不用多虑。” 看着比自己还高的何远,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笑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大伯说明天有事,你一定记得要按时来,不要失礼。” “大伯?”何远知道那个刀疤脸就没安好心。 “我也不清楚,明天才知道,我找的药让下人熬了药,等会儿让何勇端给你。 回到屋子不久,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青衣的何勇端着药进来了,身后跟着端着大木盆的灵儿。 “得,今儿你别上手,公子我自己喝。”说完一闭眼,一仰脖,将汤药咕咚的咽了下去,何勇接过递过来的空药碗,对着灵儿说:“好了,你给公子洗脚吧!” “呀,洗脚就洗脚,灵儿你拿这么粗的木针扎我脚心做什么。” 一旁的何勇直接过来,将他的脚丫子固定住:“将军听人说,你练武不成,一定是气脉堵塞,扎扎就健康了。” 何远龇牙咧嘴的,抱着自己的脚:“端出去,我不洗了,你给我端出去。” 灵儿慌忙丢了木针,抢过木盆按住他脚,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地嗔道:“公子~~瞧你,这扎着大木针呢,怎么能乱动,万一有个好歹了怎么办呢?” “不行,公子,这是将军的吩咐,对你有好处。”何勇虽然说着,但还是支走了灵儿。 何远转了转眼珠子笑到:“何勇你先出去在门外,等下我喊你时你在进来。” 等房门关上,他确定何勇没偷看之后,咬了下右手,直接进到当铺里面:“咦,这个不行,这个也不妥,就它了。” 再次坐在床边,直接朝着门外喊到:“进来。” “好奇怪!这是什么?” 当何勇拿着一个放大镜对着何远照,一看变得体积庞大,直接手一抖,uu看书.uukanshu.co 差点就摔倒在地。 “少爷,用这个看你,你浑身都好大,还很清晰,这到底是什么东东西,这么薄,都可以看到你?” 何勇在度过了初期的震惊后,就开始用牙咬着这东西,看是啥材料。 “薄?”何远这才记起来,古代连镜子都是铜的,更别说放大镜。 何勇拿着放大镜,在桌子上照照,又在自己胳膊上照照,一边稀奇一边惊叹。 他鬼鬼祟祟的靠近何远后说道:“公子,这可以把东西放的好大好大,可是宝物啊!” 何远又教给他使用的方法,等弄清楚了之后,他才一拍自己的大腿,喜道:“公子,这东西太稀奇了,我要是把这卖给管家,一定会值很多钱的。” “好东西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扎脚心这事明晚就别干了!” “好,好,不过少爷这是从哪来的?” “是,是我一个朋友是货商,明白吗,他给的,你不认识。” 何勇对着放大镜哈了哈气,又蹭了几下:“公子,你可千万别告诉灵儿,不然扎脚那事我就帮不了你了!” “…………” 这个东西怎么来的,还是个问题,看着离开的何勇,何远的大问题来了。 “咦,右手的东西咋又不见了,这玩意儿是跳蚤,还会来无影去无踪?” 何远咬了下自己的手,它又出现了。 “……莫非只有挨打,或者咬自己才可以?第一次出现时自己醒来时,今天是那个该死的踢了他,这个当铺好玩,有意思,以后慢慢开发吧。” 第3章 治病 灵儿刚帮何远穿好繁琐的衣服,门外就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何远,这个时辰了,你还在睡?” 灵儿打开了门,将何进请到屋子里。 “灵儿,上茶!” 何远伸手从背后把灵儿揪了过来,看着她,灵儿抬起头,啃着指头,唉声道:“公子你是不太喜茶叶的,况且今年夏天,大老爷说你不合适喝茶,就没给咱院。” 何远侧头看了一眼,她突然眼睛一亮,脆生生道:“不过我们院里有新鲜井水,若进公子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让何勇打些来。” “哎呦,不好意思哈,你看弟弟我这里连水都没有的,我这人也实诚,就不给你倒水了。” 何进面色不改,道:“你们怎么说都可以,我就是替我爹来通知你一声,别忘了今天一起吃饭,堂叔和婉儿妹妹要来。” 说完哼了一声,直接甩袖子离开。 灵儿对着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坏东西,还不是他每次给公子带什么大补丸,才害得你生病,公子要小心才是。” 还有这事儿,这狗杂碎给这身体乱喂药,以后有的地方不行搞死他丫的。 不整他,就何字倒过来写。 等灵儿端着水,帮何远擦了脸后,就双手递给他一个有很多毛发的木棍。 “这是干嘛?” 何远拿着递过来的棍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灵儿给示范一遍,才知道是古代牙刷。 她比划了后,就张开洁白的贝齿:公子,你用的这牙刷是猪鬃做的,而我们下人用的都是简易的树枝,因为猪鬃牙刷太贵了,不许用的。” “不要紧,以后一定让你和何勇用上我这种牙刷,早晚的问题,我可不想被这牙刷把初吻夺走。” 何远想了想,当铺里虽然有人抵押的杂货厂,可牙刷他没见到。 到时候去当铺的书里看看,做几个牙刷给他们。 看着到饭点还早的很,便带着灵儿和何勇出了将军府大门。 街道上的房屋楼宇真的是很有味道,门口那两只石狮子雕琢的技法也很是考究,门上的对联也是别有意思。 天子脚下的州城自然是繁华至极,何远虽然以前上学时天南海北都去过了,但是这里的繁华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虽然繁华,但并没有商贾的锱铢必较,不仅有财富积累,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的底蕴,察一叶可知春秋,观滴水而知沧海,看来这沅沧国很强大。 “公子有没有要去的地方?” 何勇道:“倘若没有,不妨四处随便逛逛,公子自从生病都好久没有出来了。” 正不知去往何处时,就看见何进带着一个小廝出了将军府,向他而来。 何进面色古怪:“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如大哥带你四处逛逛,保证让你玩的滋润,我带你去有凤街走走。” 看着身后有些别扭的何勇和灵儿两人,他猛然明白了,将手伸到背后给两人做了个手势,灵儿顿时明白了意思。 “怎么,比武那天的事还在记仇?我们可是兄弟。”何进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也未多说,跟着何进往大街里走,走到尽头右拐,又经过了三四条青石大街后,便看到了花巷。 “老弟,这最好的青楼可是这远近闻名的闹春阁,咳咳,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从未去过那里,我们府禁止去的。 “噢,不能去,大哥你这带我去又是作甚,是何用意?” 何进带着何远,何勇和灵儿向前走去,沿着街道向里走:“莫急莫急,偶尔一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东西坏的很。 “小哥哥上来玩啊!”有些小姐姐在楼上向他招手。 “进公子,你认得她们?” 灵儿纳闷道:“她们对你嚷嚷得很热情呢!” “哪里,我这是第一次,带阿远过来转转。”何进摸了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 看着进去的三人,何进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了下跟着自己的小厮后,那人便很快离开了。 “大哥,这小廝怎么走了,我要不也让何勇和灵儿也离开呢。”何远转过身来笑着说到。 “不用,不用,我让那厮帮我去置办点东西,我们继续走。”说完何进很快跟了上来。 越往里面走,传来那些女孩儿们清脆的声音,唧唧喳喳的像是绿树发芽时树上聊天的小鸟。 何远眼前那些青衣绿罗衫,红褂紫衣裙不停的飘动,少女纷纷走出闹春阁,向他迎了过来,让他眼花缭乱。 这些女孩儿确实各有特色,有的软玉温香,有的冷若冰霜,有的娇柔妩媚,有的热情如火,就像是入了花群,给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一个女子忙道:“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要缠着几位公子!快去看茶。” 这些女孩儿像一群花蝴蝶一样很快散去,何远顿时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松了口气。 那带头的老鸨付引领着他们来到一处房间,道:“这些姑娘都有欠管教,也是因为两位公子的相貌不凡,俊郎脱俗呢。” 何进听了更是眉开眼笑,打点好后就让老鸨好好给何远安排几个美人。 灵儿和何勇站在一旁,心里很是焦急,将军府如果发现有人进青楼,家法严惩,公子今是被灌了迷魂汤了。 老鸨走过来用手绢在何远身上掠过:“不知道公子看上哪个姑娘了呢,让她们进来服侍你。” “不必了。” 何远坐在桌子一旁,说让何进好好玩,自己等候他。 老鸨却还在房中没有离开,咬着鲜红嘴唇,柔声道:“公子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 何远正说着,一旁的灵儿转身站在何远身边。 老鸨看了一眼便往外走,嘀咕道:“我就说,原来自己带了个狐狸精……” 何进进来看见何远端正的坐在这里,便眼睛转了转:“来,你们进来服侍我这位弟弟,怠慢了有你们好看的。” “是。” 身后进来几个穿着红红绿绿的衣服的女子,直接围着何远坐了下来。 何远看着像自己凑来的烈焰大红唇,急忙用手挡住。 “姑娘,停!小生自幼肾虚体弱,面黄肌瘦,底子差,我看你下巴有痘,皮肤暗黄,是否身体不适呢!” 显眼的大红唇停在半空:“公子怎么知道。” “你坐下来,我可以帮你们瞧瞧的,我略懂美白养颜,保证你肌肤如雪。” 何远知道,这古代女子一般生病是不看医生的,而自己看她面色有些暗沉,下巴有痘,只好扯出来堵住这女的嘴巴。看书 ww.ukanshu.om 他可不想满脸被盖上大印章。 “公子精通医术?对妇科有所涉猎?”突然一个穿绿色衣裙的女孩问道。 何远道:“只要是涉及医道,我都有所了解。” 那女孩脸色微红,道:“我有些宫疼,不知公子……” 何远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脑子里出现了一本医书,是当铺里典当的医书类的其中一本,写妇科比较多。 脑海里一边翻阅,一边伸着手为她搭了搭脉,笑道:“小症,只是内气失调,有些宫寒。我为你开一副药便是。” 有女孩立刻上前,献上笔墨,何远直接提起笔,写了一副药方递给她,道:“这副药呢可以暖宫驱寒的,服药之后调理内气,可以帮你断根。” 房间里几个女孩眼睛亮了,那个琴女羞红着脸,低声道:“公子,我身上也有些小毛病……” “公子,也帮我看看!” “公子,我四肢冰凉。” …… 何进头大,看到事情没有按自己预料的来,心里有些着急,便喝道:“我这弟弟刚病愈,你们不要给他添累赘。 何远笑道:“无妨,大哥你可以去玩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几个少女欣喜万分,让何远一一诊治,开了各种药方。 见到老鸨也来到了房中,几个女子笑道:“妈妈怎么还在这里?” 老鸨冷笑,过了片刻,上前伸出手来,咬着唇低声道:“公子,我身体也有毛病,最近赤龙失衡,而且腹痛难忍……” “……” 第4章 妙手神医 短暂沉默后,何远在纸上挥笔写下了八个字:“多喝热水,包治百病。” 他并没有撒谎,也不是什么直男癌,而是养生保健确实是多喝热水,所以也没错。 何进此时不知已经去了哪里,看着老鸨,当下一个灵光:“不如麻烦帮我找个桌子在大门口,也不影响您做生意。” 老鸨一看,人家帮她看了这么多病都没有收诊金,自然欢天喜地的应允了。 一旁的灵儿和何勇也松了一口气。 何远沿着走廊,七折八拐的往出走,这里的姑娘很矜持,抱着琵琶倚在窗边,琵琶半遮着面,轻轻弹奏,清冷幽咽。 楼下几个女子在门前嬉笑打闹着,看见老鸨,连忙规矩的站在一边。 “去,这位公子可以治病,让身体不适的姑娘们到门口来。” 看着离开的两个女子,何远额头一片黑线,把他当下人是吧。 不过一想到今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便耐着性子坐在门口,何勇放好纸墨,灵儿一边研墨,一边担忧。 人群中,看着忙碌的何远,何进嘴角扬起一抹笑,向将军府走去。 这闹春楼也并非都是些卖身之地,更多的是卖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甚是能够打动名流之心。 而今天来到花巷的各路名流只见青楼空了,姑娘们都排在门口等候治病,楼中却无人招呼客人,有人询问自己的相好,道:“闹春阁来了个妇科圣手,姐妹们听说了正在排队候诊,无暇营生,公子请明日再来。” “妇科圣手?” 街道外,一顶华丽的大轿和大队人马停在街道一边。 轿中走出一个没有胡子的白面老者,诧异道:“你去给咱家打听打听,这位妇科圣手的治病怎样。” 过了片刻,有仆人报,道:“老爷,小的打听了下,那些姑娘们都说好,堪称神医。” “您想的是给府里的那位……” “人多耳杂,不要多说。” 白面老者叹了口气,道:“府里的那位什么东西也不吃,太医都是束手无策,看不出病症,瘦的都快成人干了,你现在去后面唤来李太医来,让他来考校考校这民间的神医圣手。” “是!” 不久之后,李太医到来,躬身道:“您唤我来所为何事?” “在外不必多礼。” 白面老者说了一番,道:“听说人群中有位神医,还请去看看他的本领,是否有能耐为宫里的那位治病。” 李太医是满头黑发,眉毛也是青色,长得有些阴美,冷笑道:“能有什么神医?无非是沽名钓誉骗骗妇孺之流罢了,何须去见?” 白面老者皱眉,李太医心头一跳,连忙道:“大人,我无需见他,只需看看他开的药方便可。” 说罢从一个刚刚看病出来的女子手中夺过药方,看了一眼,冷笑道:“您请看,他这药方上都是最贱的药,这种手段,岂能入宫给那位看病?” 白面老者不紧不慢道:“你难道不知,药不论贵贱,都是看病救命之物,而且这些青楼女子都不是贵人,没有多少钱财,所以用贱药治病,才是本事。你装扮一下,待会和我进去看看,你试试他。” 李太医无奈,只得去轿子里梳妆打扮,随他走到人群。 都是一些青楼女子在排队等候医治,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旁边。 只见桌子前,一位眉清目秀的华服少年正在诊断。 李太医冷笑道:“看他不过年纪轻轻,只是出来骗钱,您现在可以死心了吧?你看他面色有些苍白,说明他自己刚病愈,嘴唇有些青色,连自己都没有治好,还出来招摇撞骗!您看,我们可以回去了。” 白面老者无表情道:“让你去,你便去。” 李太医只得做扮女子扭捏着挪到桌前,然后上前,伸出手掌,声音压低:“你看我有什么病?” 何远惊讶,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位女子,并没有搭脉,面色凝重道:“你病得不轻!” 李太医冷笑,站起身来:“骗子还敢在老夫面前……” “你是男的对不对?还是个练武练药的男的,难道喜好女装?” 李太医一听说自己喜好女装后脸都绿了。 何远道:“你身上有一种肃杀气息,而且虎口有厚茧,你常年接触药物和兵器,如果你继续好妒忌,爱发怒,那么神仙也救不了。 李太医气极而笑:很遗憾,我依然活的好好的!” 何远沉思一下,道:“你最多可以活几天的时间,如果动武易暴躁的话,怒火攻心,毒气攻心,命不久矣。” 这些都是何远看了那当铺里的书后,推算出来的。 李太医更怒,冷冷道:“你说我还有几天性命?倘若我不死呢?” “咒我死,我便要你死。” 李太医刚要动手,被白面老者拉住,在耳边低语:“走,不可惹事,他很面熟,不能被人知道我们出来寻医。” 李太医狠狠地瞪了何远一眼之后,离开了人群。 闹了这事,u看书 .uukanshu 何远不在医治,起身招呼灵儿和何勇回去。 “阿远,你真的在这里!”何乃昌脸色威严,一身素袍出现。 “爹,大伯!” “阿远,大伯听进儿的小廝说你来了这里,本来不信,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叔叔你别生气,阿远还小,只是一时贪玩才来了这里,也怪我没看住他。” 听着何进这句话,灵儿和何勇都有揭发他的心。 看着何进和何乃林,何远微笑着道:“大家都说我们将军府爱民护民,我想这些女子也是民众,所以我便帮她们义诊,也是为我们将军府出力,建立声誉,父亲,你说对吗!” “阿远,你这样想,看来爹误会你了,爱民护民是应该的。那我们这就一同回去吧,只是个乌龙。” “爹,这功劳还有大哥一份,如果大哥不带我来,我也治不了这些人的病,怎么行医。” 何进嘴角轻微的抖了抖,何乃林脸色很是不好看,便对着何乃昌道:“二弟,既然是误会,回府吧,莫教人认出来成笑柄。” “哎,等下,你是刘乃林刘大爷吗,您最近怎么不来我们闹春阁了呢!”人群中的一个女子笃定的看着他。 “你认错人了。” 说完后,何乃林面色窘迫的甩了袖子,直接离开,何乃昌也带着何远向将军府走去。 只听身后的女子喃喃自语:“怎么会认错,提起裤子不认人!” 灵儿和何勇急忙跟在身后。 轿子里白面老者喃喃自语:“真是何府的人,有救了。” 第5章 出气 回去还未收拾好就听见房间外传来何管家的声音:“二公子,二老爷他们请你去大厅!” “噢,马上好。” 随口的应了下来,换了一身衣衫,何远走出房间,对着房外的中年人微笑道:“走吧,何管家。” “二公子,震天侯和何郡主也来了。” 何管家口中的震天侯是他的堂叔,也就是何婉儿的爹。 “何叔叔来做什么?” “我只知道是大老爷请他来家里吃饭,其他的不清楚。” 何远不在问话,跟着何管家从后院穿过。最后在肃穆的迎客大厅外停了下来,何管家一脸恭敬的敲了门,方才轻轻的为何远推开了大门。 大厅很是宽敞,其中的人数也是不少,围在一个大桌子前。 何远知道应该那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应该是自己耳朵中听到的堂叔震天侯。 三人手左右两边的椅子上坐着两个衣着得体,气质优雅的何氏年轻一辈。 “爹,大伯,堂叔!”何远快步上前,对着上位的几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呵呵,阿远,来了啊,快坐下吧。”看到何远的到来,何乃昌止住了笑谈,冲着他点了点头后,笑着说到。 微笑点头,何远只当做没有看见一旁大伯射来的不耐以及淡淡的不屑,为自己寻找座位。 “何远哥哥,坐这里吧!”何婉儿淡淡的笑声,忽然的响了起来。 三个老头,微微一愣,目光移向角落里安静的何婉儿,嘴巴蠕了蠕,竟然是都没有敢再说话… 在大厅的角落处,何婉儿微笑着着将面前的碟子移到一旁,气质淡雅从容,对着何远眨了眨眼,努嘴示意他。 望着何婉儿那微笑的小脸,何远摸着鼻子点了点头,然后在众多青年那嫉妒的目光中,径直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了下去。 “谢谢。” 嗅着女子身上的淡淡体香,何远微笑道。 何婉儿浅浅一笑,小脸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纤细的指尖把筷子递给他。 她整体给人一种知性的美感,眨动着修长的睫毛安静了片刻,忽然幽幽的道:“好久没坐的这么近了呢,从何远哥哥生病以来,你我都没一起说过话。” “呃,婉儿你想有人陪还不简单吗。” 看着何婉儿少女有些幽怨的光洁侧脸,何远干笑到。 何婉儿沉默了半晌,忽然的偏过头,淡淡一笑,露出女子独有的娇美。 饭桌上,大家都安静的吃饭,何婉儿夹了一个鸡腿给何远:“多吃点,才有力气。” 为了转移众人的目光,何远看了看,指着青瓜:“你多吃点这个,美白的。” “美白?阿远,真的可以美白的吗!那伯母要多吃点。” 看着黄兰心不断的给碗里夹青瓜,何远肯定的点点头:“大伯母,这青瓜吃了皮肤水嫩光滑。” “姐姐,那我们一起吃美白,本来今天听说城中有个神医圣手,我们约下。” 听到自己的婶婶说出了这个,何远只得闷头扒饭,这一天就传遍了,可怕。 “小慧,改天我们去看看那个神医。” 听着这句话后,何氏父子兄弟都默默的扒着饭,不在言语,倒是那个震天侯开口了:“何远,你身体好多了?” “好多了,二叔!” 随意吃了几口饭,就直接出了门,何乃昌的声音就飘来:“晚上你来书房找我。” “知道了。” 何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踱步进了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了灵儿正艰难地提着一桶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便道:“灵儿我不是没安排她提水吗?现在是吃饭时间。” 见灵儿极艰难的样子,提着尖底桶,心里一股怒气上来,快步上前道:“灵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灵儿一见何远,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害羞,红着脸道:“公子,我提水。” 何远剑眉微皱:“提水,可也没人用尖桶,更何况你是我的人,是谁差遣的你!” 灵儿踟蹰起来。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传来,大声道:“远公子,是进公子让灵儿帮他洗衣服。” 何远顿时便觉得自己牙痒痒的很,早上告黑状的事还没算,这会儿又……这样整人!别的事何远可以不管,可以忍,但自己身边的人被整这事,他就看不过。 于是转过头笑道:“你去把大哥给我给我请来。” 何管家觉得奇怪,但看何远脸上满带怒气,不敢多问,直接去找何进。 不多时,何进晃荡着而来,一脸笑意:“阿远,怎么了?” 何远定了定神,翻过她的手看着她:“灵儿,你几个意思,你前日烫伤的手,药都不够用,还未买回来,现在又去折腾,你是看你家公子钱多是不是,多了买点吃的拿出去喂野狗,别浪费!” 灵儿一听,眼泪啪嗒啪嗒就打在光洁的手背上,连忙惊恐认错。 何管家以为何远是教训灵儿,便也跟着帮腔,怒气冲冲地道:“听见了没有,贱奴才,浪费伤药,小心你的皮。” 接着他一脸谄媚的看着一边的何远:“二位公子,您说是不是?” 何远扬手便劈了何管家一个耳光子。 啪…… 巴掌干脆利落,尤其是打在那小廝脸上,余韵犹存。 何管家被猝不及防的挨了打,顿时委屈起来,捂着腮帮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何进:“公子,这是……” 何远咬着牙,接着自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记好了,摆清位置,越界了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一听这话,捂着脸忙道:“小的不敢,不敢,小的摆的清,公子永远是主。” 何远故意皱着眉头看了灵儿一眼:“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哭什么哭?我今天拿何管家给你做做榜样看,毕竟怕将你打坏了。” “大哥,你说呢?” “当然,多谢阿远,替我教训这些不守规矩的下人。” 笑着看着何远,u看书 ww.uknh 然后转过头骂了句:“蠢货,还不滚,碍眼吗。” “大哥说哪里话,教训下人也是我该做的!” “哈哈,说的对,阿远,那我也先走了。”何进转身后脸色铁青。 看着离开的身影,何远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又吩咐何勇拿来了一些药。 “灵儿,你过来。” 停下铺床的活,低着头颤颤的走了过来,她被吓到了,这是何远第一次凶她,刚才他发怒的样子很可怕。 “手伸出来!” “公子,公……子,我错了,你不要打我!” “……你想什么呢,你手被水烫了那么久,都烂掉皮了,以后怎么嫁人,这是止疼的。” 一边说,一边将她手心边溃烂的皮肤挑开,把何勇拿来的药粉细细的洒了上去:“这水烫过的皮要去掉,才能好的快。” 看着给自己上药的何远,灵儿低头:“公子,你对我和何勇真的很好。” “以后机灵点,除了咱院子里的事,不准去。” “谢谢公子!” “不用,我这人最怕谢谢,你和何勇,是我的朋友。” 听到朋友这两个字,门外的何勇后背一震,双手微微颤抖,眼眶有些红,他感动的是公子没把他当下人看。 收拾好不久,就听见何管家颤巍巍的站在院子:“远公子……远公子,将军让你去……书房。” “就来,你先去。” 何勇看着院子里答应一声后,就如脚底抹油一般飞快离开的何管家,忍不住偷笑起来。 第6章 头疼的人 何远带上门出来时,见何勇在门口偷笑,在他头上敲了下:“进屋帮灵儿上药去。” “是,公子!” 一条走廊,几道园门。 晚上的将军府有些冷清,只有各屋子里透出来的烛光,毕竟吃了晚饭后禁止喧哗,这点府中大家都遵守的很好。 看着眼前的雕花大门,抬起右手又放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气,敲了门。 “门开着,进来!” 何乃昌背对着他,正在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剑和盔甲。 “爹,找我有事?” “你爹我一生志在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你和这身盔甲都是我这一生的的骄傲,可是如今我不能再把我的信仰硬加在你的身上。” “爹,我……” “阿远,不要听府里的风言风语,不管你是天才还是俗子,你都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你健康开心的活着,但为何偷偷学医而不告诉爹。” 看着面前的男子将剑郑重而缓慢的放进刀鞘,何远脑子里搜寻着一个借口。 “爹,我只是无意看到几本医书而已。”说完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噢,是吗。刚才刘公公与我传话,说让我带你去皇子府,明日吃过饭和我一起。” …… 躺在床上,看了看这副身体,今晚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希望孩子好,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每一件事都不负众望,不愧于心。 何远哥哥……” “何远哥哥,何远哥哥,起床啦……” 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何远眼皮重若万钧,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他翻了个身,直接含糊道:“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再不起,我就掀被子了!” 只感觉身上一凉,何远的被子就被掀掉了。 “啊!你这人不知羞!” 何婉儿正是少女声音最为清脆的时候,何远只觉得她喊得这几嗓子,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其实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但一昨天又失眠到后半夜,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被何婉儿这么喊了几声后,他就睡意全无了。 他飞快的起床,一边让灵儿伺候洗漱,一边看着面前的绝色大美人说:“你看了我,你还吃亏了,又不是没穿衣服。” “哼,何远哥哥你真坏,你敢说以前……” 何远转过头来看着她:“以前怎么!” 何婉儿浅浅一笑,小脸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纤细的指尖划过书桌前的纸。 有些幽幽的道:“我依稀记得以前婉儿刚开始练武时,经常到处受伤,有人很笨拙的把药膏涂在我练武有淤青的地方,每次检查一遍后才偷偷离开。” 何婉儿忽然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那个没有礼貌的家伙,我以后一定要收拾他。” “是……要收拾……收拾。” 何远看着自己的鼻尖,心虚的翻着桌子的书。 “嘻嘻,我们出去,去花园走走吧。” 两人来到花园,看见何进在一旁舞剑,何婉儿笑着上前:“大哥你在练剑!” 何进点头示意,用脚踢起一把剑给何远:“来,我试试二叔为你寻的药!” 说完直接腾空翻身在空中舞出一个剑花,突然一个翻身直刺向何远。 明晃晃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后,何远打了个冷颤,躲避已经来不及。 “铮” 空中一道身影翻过,将剑震开后,平稳落地。 声音刚落,何乃昌冷冷的看着何进:“阿进,你做什么,比武要有度!” 何进站在地上,看着面前挡在何远身前的何婉儿,也不去回答何乃昌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低声喃喃:“真好!” “阿进,回去换衣服,现在转身还来得及!” “二叔,为什……” 话未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衣服砰的一下散开了,浑身凉意,碎布漫天飞舞。 瞬间意识后猛的转过身,背对着几人,跳进了荷花池里:“呼,真的好险,没走光!” 何远心里一寒,他已经确定他这个堂兄有多讨厌自己了,这人让自己头疼。 “阿远,你得去皇子府!” 何远点点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池边,岸上的绝美女子看着蹲在荷花池里的男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何进,别费心了,就算他没有武功,他也胜过你千万次!” 说完转身看着远去的身影,缓缓开口:“你何时明白,只为君一人倾心。” 何乃昌将何远送上马车,安排好后就回了府。 如果此刻何远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会很爽。 因为…… 何进在挨揍! 一根黑红色的大鞭子正抓在他爹的手里,u看书uunsu鞭子抡得虎虎生风,劲气四射。 “不错,大哥这鞭子颇具万马军中斩上将级的气势。” 又是一记鞭子狠狠地挥下,重重的落在何进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何进痛呼,奋起自救,三两步躲开骤雨般落下的鞭子,提起裤子围着桌子:“爹,你可就我一个儿子啊,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你个不肖子,跑去青楼潇洒,害得你老子我被罚的跪了两天的木板,你现在又去惹事,你做事就只会用屁股!” 何乃昌看着一旁气喘吁吁的大哥,咳嗽两声:“行了。” 何乃林自知失言,不由老脸一红,咳了两声正色道:“……老夫只是乱说,乱说而已。” 何进捂着屁股与何乃昌识趣的点头道:“了解了解。” 难怪大哥把自己家弄得跟遭了灾似的,原来那点银子全扔在窑姐儿的无底洞里去了,看不出这自己的大哥还有不服老这一面呀。 何乃昌要去军营,在家门口与何乃林笑眯眯的道:“大哥,我军中缺脑子机灵,身手又不错的,几个个月后我就要远征,你可得多给我挑几个出来。” “我定为二弟挑选精兵,准备好需要的粮草。”何乃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何远看了看车外的何勇,放心的朝着自己的手咬了一下。 “呼,不对,是这个门。” 推门进去,里面数不清的书架整齐的按年代和归类摆放,寻到医药那排,又翻了起来。 第7章 粽子惹的祸 啪!啪!啪! 别多想,是拍马车的声音。 这声音将何远从当铺里面吓得掉了出来。 是掉了出来!从当铺里吧唧的落在马车里。 下了车,何勇帮他拍去肩膀的灰尘和蜘蛛网,奇怪马车里这么久没打扫吗? “皇子府” 大门上面,宽大的牌匾上方方正正的写着这几个烫金大字。 这个字体还没有想明白,就被年轻人扯进了大门。 “何公子请!” 门口站着的两位下人,急忙躬身行礼。 “不必行礼,不必行……” 回过神来发现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 看看他自己脸脏兮兮的,额前还飘着几丝蜘蛛网。 皇子府很大,何远被门卫带着着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门,终于在某个门房前面停下。 门卫恭敬小心的敲了敲门,屋内几人抬头看时,齐齐弯腰躬身说道:“神医好!” 床边站着的白面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激动。 何远闻言愣了一下,正要走进去就被拦住了:“不可与娘娘肢体接触!” 不接触怎么治病,难道要隔空诊脉吗,何远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发蒙。 想到这里何远无奈:“拿一条细线来,一端系在我的胳膊上,一端系在我手上。” 身后的白面老者俯下身把细线绑好。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绳子,何远嘴巴抽了抽。 绑线就绑好,这倒好,还给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个蝴蝶结,瞬时想要暴起。 此刻只得捏着细线,过了几分钟,没反应。在过了几分钟,还是一片安静。 “刘公公,请问娘娘近日来饮食如何?” “这有一个多月了,从那天吃了五个粽子……”刘公公想了想后说了最近的一些饮食情况。 听到吃了几个粽子后,何远脑子里有了猜测,会不会是粽子有时候吃多了,有些人的胃不好,所以很难消化! “请娘娘张嘴。” 躺在床上的华服女子慢慢的张开了嘴,舌头上很厚的白色物质。 “娘娘是否觉得身体有些发张的感觉,不想吃饭,夜里睡眠不安?” 等何远问完,刘公公道:“是,从宫里回来后,无论是大皇子给她做什么,娘娘都不吃。” “本宫确实觉得身体不适,手脚燥热。” 额,一股酸爽的味道突然飘了出来。 这娘娘是多久没刷牙了。 明白了,一定是粽子吃多了后伤了胃。 解开自己胳膊上的蝴蝶结后,面不改色的走出了屋门,身后的刘公公连忙跟了出来。 “何公子,这……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 “公公觉得我一定可以帮娘娘调理身体! “难道不可以?咱家瞧人从未走眼过。” “没错,我可以,不过你要帮我去找一间安静的屋子,不要被人打扰到,在找来一些药材,我需要制药。” “咱家办了,不知需要几个人手啊!” “不用,你只需让我的带来的随从守住大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进来。” 一切准备好后,何远将门窗关严,在屋内的床上躺了下来,呼呼的睡起了大觉。 睡到饱后,起来紧紧裤腰,窗外天已经黑了。 推开门看到在门口打盹的何勇后,问了后才知道到三更,直接让他去一侧睡觉。 自己翻了翻刘公公送来的那些人参,鹿茸和当归、灵芝和许多名贵的药材后直接拿在手上,进去了两三次才将药材搬完。 又咬了自己的手,进到了当铺里面。 他记得上次在一个门里看到了医疗器材和一些药品,就有那个什么健胃消食的。 翻了几个门后,才找到那个放满医疗器械的地方,看了看盒子上面的生产日期,发现保质期是无限的! 最惊讶的事是放药的里面温度低一点,拿了一盒健胃消食的药后直接站在屋子里。 何远没有注意的是,他走后,那当铺深处又出现了一扇新的大门。 伸了伸懒腰,打开门喊了一声后,刘公公直接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药做好了?” “好了,不过我需要你们找来一杯阴阳水和半杯天水!” “阴阳水是什么水?天水又是什么?”刘公公边打量了屋子,发现那些药材都被何远用光了,连渣都不剩,顿时心里对娘娘的病又多了放心。 “天水,这水承天地雨露,吸日月之灵气,含风云雷电之精华,而且受天、地、日、月、风、云、雷、电所陶冶,为上品,是夜间从活生生的竹体内流出的液汁,是为神奇的天水,具有神奇功效。” “那么咱家对何公子的阴阳水有些不懂!” “简单,取草木上的露水,降于夜间,成于黎明,现在已经是八月初,去早点露水应该有。” 听完何远的话,刘公公便派人去取这两种水。 过了几个时辰,竹汁和露水已经取了回来。 何远把手伸在衣袖里,抠出五颗药,uu看书 .uukansu 递给一旁刘公公:“让拿去与竹汁露水一并饮用。” “咱家信你!”看着放在盘子里的心型药片,刘公公端起药片直接离开。 “准备好一个盆子,和漱口的清水!”何远让何勇将盆子和清水也一并准备好。 吃了健胃消食的,积食就容易消化,吃一两片合适,四五片下到胃里,保准两个时辰后,绝对上吐下泻,以此可以让胃里的积食从而彻底。 不要怀疑靠谱不靠谱,因为他当过试验品,速度也最快。 “公子,你那个药是什么东西,味道如何,” “试一个?” 何远很狡猾的伸进袖子里摸索着抠了一颗递给何勇。 “嘎嘣!” 很清脆的口感,然后就是…… “不错啊!” “嗯,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味道,公子还有没有?” “这可是人参鹿茸灵芝做的,不可多吃,年轻人吃了兴奋火气大。” 听了何远的话后,何勇又在嘴里回忆着那美味的东西,这药真好吃。 还未走近,就听见屋里不断的打嗝和放屁的声音。 “哼,害我出丑,本宫要杀他的头。” “娘娘是要杀谁的头,屁乃腹中之气,哪有不放之理!” 看着隔着纱帐里雍容华贵的女子, 闻着屋内酸腐的异味,何远忍住呼吸走了进去。 “娘娘莫慌,且在等一个时辰可否,如果无效,头您随便砍!” 一旁的何勇心想公子今莫不是发烧了,说的什么话,头砍了就死了! 第8章 病好了 话音刚落,屋子外面的那个李太医就跑了进来。 “竖子敢尔!” 此言一出,上一刻还有些动静的屋子突得如疾风扫落叶一般,大家都看着进来的李太医。 “刘公公,几日前这小子说我病入膏肓就要死去,简直是胡扯,现在又来诓骗娘娘,无耻之徒,他不过是将军府的废物而已。” 进来的李太医面色赤红,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李太医?你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你在动怒,就只有五……”何远转过身来还未说完,便被李太医当场喝断。 “五个月还是五天,还是五个小时,竖子也敢欺骗,老夫研究药理这么多年,其容你胡说,老夫就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个不知高低的东西。” “错了,是五秒,我说过你越动怒越是容易催发毒性,让自己性命不保,奈何你不听劝。” 五、四、三、二、一。 何远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李太医只觉自己胸中有轻微撕裂的痛感,瞬间口腔鼻孔涌出一股鲜血,闷哼一声后,就倒地不动。 皇子府的众人看到倒地的李太医,皆是心下一惊,却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来啊,将李太医拉下去,惊扰娘娘就该死!”刘公公翘起了兰花指后指着躺在地上的李太医。 安抚好娘娘后,只留下几个丫鬟在里面,将部分太医都遣退了出来。 何远看着地上的人,轻轻的叹息到:“唉,莫生气,气大伤身,你非不听,何勇你帮他们将李太医抬下去。” 轻轻的俯下身,将李太医的眼睛抚合。 再次仰起头看着闭上的门,只等一小时后看看是否见效了。 将军府。 何进此时趴在床上看着坐在桌子旁喝茶的何乃林。 “放心,等你小叔出征之后,我一定帮你出手,切记耐心等。” 趴在床上的何进眼神狠毒的盯着地面:“若不是何远,我定是那个拔得头筹的人,婉儿也会对我刮目相看。” 此刻,何乃林将茶杯轻轻的吹了下:“你个不肖子,说到底还是儿女情长,我何乃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你就……” 趴在床上的何进起身刚要坐起来,便龇牙咧嘴:“哎呦,我说爹,你下手也太狠了,你是不是就觉得何远好,总是看我不顺眼,我刻苦练武还是比不过。” 何乃林脸色铁青的看着何进,只是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 皇子府里,此刻众人手忙脚乱的,屋里传来,一会儿要漱口,一会儿又喊拿桶来的声音。 何勇看着坐在石桌上悠闲喝茶的公子,眼睛亮亮的。 “嘿嘿,公子!把你那个酸酸甜甜的糖果在给我一颗!” “胡说,那可是用人参、鹿茸、灵芝这些大补药做的,吃多了口干舌燥,不好。” “我给灵儿带着,灵儿吃。” “灵儿吃也不行。” “那可是灵芝人参做的,吃多了筋暴人亡。”何远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谎话。 屋外石桌上两人这蒸为了消食片的事闲聊的起劲,就听见刘公公惊喜的声音。 “娘娘要吃东西,快去给娘娘准备吃的来,天上地下水里的,都给咱家做些过来。” “且慢刘公公,娘娘脾胃很是虚弱,你让人准备一些清粥小菜过来与她喂下,不可大鱼大肉,过于油腻。” “那咱家就听何公子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何远的肩膀。 “大皇子到!” 何远回头,对着远处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施礼:“见过大皇子。” “你就是何将军的儿子何远,听说你将我母妃数月的病治好了,这件事可让我头疼好久,今日本皇子定要好好的赏你。” “谢大皇子。” “大皇子,娘娘今日已经开始进食了,咱家也会多多照看,请大皇子放心。”刘公公连忙上前说到。 “好,刘公公再此等候,我进去看看母妃,随后我们一起去我的藏阁里为何公子挑选。” “遵旨。” 随意挑选! 何远听了后想了想自己到底缺个什么东西呢,当铺里似乎还没有检查完,毕竟自己这几次只是在医书和兵器房附近。 柔和的阳光透过皇子府雕花的长窗和敞开的屋门漫进来,给屋内增添了几许暖意。 此刻,与何远差不多高低的大皇子,手负在后,带着笑意走了出来。 一行人向藏阁走去。 藏阁内,刘公公打开了紧锁的大门,何远看到正面墙上有许多副毛笔字。 “大皇子,您写的字真是越来越有风范了!” 侍立在旁的内侍刘公公一边躬身将一一灯点上,一边忙不迭地夸赞道,“瞧瞧这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的,真是倾倒世人、羡杀众生啊!” 大皇子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难掩自得之色,嘴上却道:“龙飞凤舞”是我给父皇写的字的赞语,你倒是胆子不小,竟敢拿来对我说?” 刘公公掩嘴而笑:“是老奴笨嘴拙舌,加之肚子里没有墨水,所以只好借您的赞语一用了,还请大皇子恕罪!”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那么你说错了话,就自己掌嘴。” “是,老奴该打,老奴该打。”刘公公笑着,作势打了打脸。 “何公子,我自幼喜欢文章诗集和古玩收藏,”大皇子活动着手腕,伸展了几下胳膊,走到一处架子旁摸了摸整齐的书籍。 那一整排的楠木书架靠着墙而立,架上整齐陈列着一卷卷精心装裱的书籍。 随着刘公公点燃烛火,看书 .uukanshu.om 才看清楚这是个中等大小的屋室,靠北一侧摆著许多架子,一侧却堆着一堆铁器,诸如刀、剑、枪等。 比较显目的是在最上面还有一把大斧头,也还完整,看去整把都像是铁铸的一般。 何远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转身走到那些架子边,略一细看,脸上首先露出大喜之色,但不多久便不由自主地换成了失望之色。 因为这藏阁里的很多东西看起来外形不错,但实际上都没有能和自己当铺里的媲美的。 不过这话何远是不会当着大皇子面说出来的,毕竟他怕挨打。 随意转了转后,刘公公跟在身后看了他一眼:“有没有何公子中意的?” “是啊,不要客气,明日我会秉奏父皇,你治了疑难杂症,胜过我沅沧国的那群太医,必有重赏。” “大皇子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您的东西都是极品,所以请恕我不能要。” 何远是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大皇子那里面都是堆破铜烂铁的,毕竟求生欲很强,在一个这些都是那大皇子收集的,自己可不傻。 “既然如此,本皇子就欠你一个人情了。” 随后大皇子让刘公公在门口端来一盘金子。 刘公公嘴里还想着怎么才能说服何远收下,想着何远会给他几块金子,谁知何远直接将金子交给何勇放在那车上,说了一声鸟语后扬长而去。 刘公公一边走路一嘴里边嘟囔着:“骨的白是什么?”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刘公公跺了跺脚,转身进府。 第9章 这样的面 从皇子府出来后,何远直奔将军府而去。 沅沧江水色清清,江上画舫依旧,风将附近的落叶卷起,随后打着旋儿飘落再青石大街上,被过路的人一脚踩碎。 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车马、商贾小轿、形形色色的小摊贩不停的在吆喝。 阔街窄巷,青石大道,木制的的楼阁建筑整齐的排在江边。 码头低矮之处,还能看见那些女子在江边浆洗衣物,闲谈说笑。 何勇远远的在路上就看见了府门口的灵儿,掀开马车帘子后挤眉弄眼的说到:“公子,你看灵儿都在迎接我们了。” 果然下了马车,便看见门口的灵儿踮起脚张望。 “灵儿,你跑门口作甚!” “我……我怕公子治不了会被杀头。” 看着面前将自己手里的手帕揪的不成样子的灵儿,何远笑出了声来:“我今儿可闯大祸了,你家公子我不懂医术,要被杀头了!” “啊,这下怎么办,都怪我没有及时阻止公子。”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一边的何勇看着她忍住笑意说到:“灵儿,你还不给公子准备点吃的去。” “呀,何勇你个楞货,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快去禀告将军。” “哈哈。”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来的何勇和何远,灵儿一脸焦急。 “我治好了,大皇子对你家公子赞赏有加。” “真的,公子你们真坏,合起伙来骗灵儿,真坏!没事就好,我去给公子做点吃的。” 随后迈着小脚,轻快的跑进了将军府。 灵儿关了厨房门后,轻轻靠在了那门上,双手摸着胸口,抬起头来深深地呼吸着。 那张纯真精致的小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开心、惊吓、害怕、惊喜。 房内,何远头伸在外面确定没有人后,才放心的关上大门,将自己的手咬了下,眼前的景象就突然变成了当铺。 “呼,今天在进去扫荡下,除了一些药品,应该还会有人当过其他东西。” 看着眼前一排排的门,何远继续向里面走去,路过书库、兵器库后,看到了那些放房产的房子,继续向里面走,又发现了一些放方便面和调味品,甚至还有放映机之类的。 何远记得有个杂货铺子的,估计这就是了,杂七杂八的货物,看来是个抵押铺子的。 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皮,从里面拿了几包方便面和调味品直接出了当铺。 这当铺里的东西估计是别人抵押典当。 坐在桌子前等了很久,也不见灵儿送来吃的,等不及便直接跑去厨房里。 拿着几包面走到厨房,看到灵儿在缓缓的切着菜,怔怔的望着某个方向,目光呆滞没有神采。 何远看到她持刀的手缓慢的移动,锋利的刀刃距离她洁白纤瘦的手指越来越近。 某一刻,一个温暖燥热的大手轻轻的将她的手腕握住。 何远看着她,说道:“你啊再切下去,就切到手了。” 灵儿急忙放下刀,擦了擦手,说道:“公子……” “灵儿,偷懒小心你的皮肉,你做好饭了吗?何管家直接从外面走进来,凶呼呼的说道:“顺便帮我把这碗面煮…… 何远回头看着他,问道:“还要给你煮面吗?” 何管家脸色一变,从挨打那天开始,除了每天要躲过何远之外,他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乱惹事了。 他撒腿就往外面跑,跨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何远眼中…… 灵儿蹲在厨房干活,边上的何远一边熟练的把方便面拆开,一边把最鸡蛋敲在碗里。 “滋滋滋!” 鸡蛋很快白里透着黄,一阵香味飘出,他知道,这鸡蛋外焦里嫩最可口。 又将灵儿准备好的肉鸡拿了过来,剁成了块,炒几番后放进水里煮。 “公子,你做的饭好香。” 何远凶神恶煞的让灵儿不准偷吃。 灵儿嘴角粘着一块蛋白,何远皱眉,道:“灵儿,你是不是在我剁鸡块时偷吃了!” “没有!” 灵儿眨着眼睛的,连忙闭上嘴巴。 何远哭笑不得,指了指她的嘴角,道:“还说没有,你嘴角白白的残渣是什么? 那股面香一飘出去,灵儿吸溜着口水,看着何远在一大碗面条浇上鸡块汤,又放了鸡蛋,放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灵儿忽然脆生生的的道:“公子,这面怎么这么歪,这纸还发光呢,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公子我今天回来时一个朋友给我的,我连何勇都没告诉是谁给的,就告诉你了,这好吃你得保密。” “嗯,灵儿不说……好奇怪……” 何远让灵儿端着四碗出了厨房门。 看着那碗里冒出来的热气,何远眼睛有些发红。 “嗷,看见方便面,有种熟悉的感觉。” 何勇给何乃昌送了一碗回来时就看见和远坐在桌子旁,呼噜呼噜的吸了起来。 “公子,u看书 w.ukanshu你这声音比何管家晚上的呼噜声还大。” 看着在一旁小口吸面的灵儿后走开口:“你看灵儿这样吃就不香,面条这东西要呼噜才香。” 何勇看着还是端起面去了将军府厨房,虽然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要是被何管家知道他与公子一起吃饭,会被挨打的。 看着跟着何勇出门而去的灵儿后,突然有点小忧伤。 吃面都找不到组队的! 吃完摸了摸自己已经很饱的肚子刚要打算进当铺,就听见何勇端着药走了进来。 “公子,刚才将军吩咐,将这些药倒进浴桶里,一会儿小的帮你泡一下,促进血脉。” 啥,又来,这回又是什么? “公子放心,今天不拿针刺您的脚心了。”看着皱着眉头的何远,何勇连忙解释。 “呼,那就好,泡吧!” 坐在浴桶里,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舒服到脚指头。 “公子,你的面怎么长那样,是大皇子赏赐你的贡品吗?” “少打听,你还想不想要好东西啊!” “要!要!”何勇头如捣蒜。 何远听着何勇问面的来源,他想了想自己以后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 “何勇,你这憨货,你不是说了今晚不在扎针吗?” 看着眼睛瞪得圆圆的何远,何勇挠了挠头笑道:“是没扎针啊,只不过换成蛇了而已。” 听到这句,何远手伸进水里面把蛇揪了出来,松了一口气似的自言自语道:“幸好没有牙,不然身体就少了东西。” 第10章 大皇子上门 太沅宫,卧龙殿。 早晨,气温有些偏低,金黄的阳光透过敞开的殿门,射在殿内的大纸上。 此刻,人到中年,略显发福的沅沧帝,手中一管象牙紫毫在洁白的宣纸上虎步龙行。 落墨之处,笔力遒劲,气象宏伟,在铺展开的长纸上一遍遍反复书写,一直写到宣纸末端,才意犹未尽地戛然收笔。 正要换纸继续时,一个小侍者快步趋进殿中,躬身道:“陛下,大皇子在门外求见。” “玄龙来了?”沅沧帝的脸上泛出喜色,“快传!” 小侍者答应着退下。 “玄龙”是沅沧大皇子沅灏的小名,时年二十三岁,因自幼聪明绝伦,才华横溢,深受喜爱。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自己的儿子说说话,任何人不许打扰。”沅沧帝收起笑容,正色道。 “遵旨。” 殿里的宦官们躬身退下。 内殿,黄绫装裱的帛书整齐排列在书案上,沅沧帝手里另外拿着一卷,正坐在榻上阅读。 大皇子恭敬又妥帖的躬身站在一旁。 “听刘公公说你母亲的顽疾被何将军的儿子治好了,此事当真。” “回父亲,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您一向赏罚分明,儿子认为,这事该赏。” “好,赏赐之事你去办,这是我们的家事。” “是,一切听父亲的。” 沅沧帝便了喊门外的小侍者进来。 看着站在殿内的大皇子,沅沧帝又悠然开口:“传朕口谕,何将军为沅沧征战四方,现在他的儿子又治好了爱妃杂症,重赏。” 大早上的太阳正好,不冷也不热,风吹在脸上,十分舒爽,最适合现代人搬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摸着猫打盹儿。 何远坐在小院子里,半眯着眼睛斜靠在石柱上,任凭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说不出来的惬意。 现在的这具身体,就是皮肤白皙的让人看了妒忌,说白了是个彻底的小白脸。 但对于何远来说,他还是喜欢把自己晒黑一点,小麦色就挺好。 那样起码看起来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男子汉气概。 美中不足的是屁股底下的竹椅子太死板,坐着一点都不舒服,还不能摇晃。 心中想着到时候去当铺里看看有什么东西或者材料,好做一把躺椅出来。 每天早上中午都躺在这上面晒太阳,小日子想必更是舒爽。 何勇把院子打扫干净,又钻进花圃里面将花草细细的修剪。 觉得坐着有些无聊,随即进到堂屋,将脸上遮的书放下,道:“灵儿你去帮我收拾一下房间,顺便整理下被褥,我去外面修理下那把竹椅子。” 灵儿称是,道:“椅子好好的,公子修理它做什么?” 何远头也不回道:“这把竹椅子躺着不舒服,不修理下,公子我难能入眠。” 灵儿只得乖乖的整理房间,正在此时,突然只听外面啪嗒的一声响,急忙透过窗棂看去,只见一根短竹子冲天而起,然后掉进了外面的花圃里。 正在修剪花草的何勇揉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皱成一团的看着何远道:“公子,小的本来就丑,谁知被你砸成残废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空中又飞来一个竹片,何勇在空中轻翻了一下后,轻松躲开,继续修剪。 就在拆开最后一节竹片时,何远面前有了几道黑影。 抬起头,顺着衣服花纹看了上去,发现是自己的老爹。 “咳咳,阿远,大皇子来了,带着陛下的口谕,还不起来接驾。” 何乃昌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捣弄椅子的人。 “在哪儿?” “不用找了,本皇子在这里,何兄近来可好?” 何兄!听到大皇子的这句称呼后,何进与何乃林脸色涨红。 拍了拍手上的灰,又让灵儿端来了茶。 “大伯,大哥你们也坐。”何远请大皇子坐下的同时,又招呼了两父子。 毕竟面前还是要过得去的。 “灵儿,你这茶可烹的是越来越好啊。” 身后的灵儿咬着嘴唇,看了看地面,眨着眼睛:“公子,咱们院子的茶叶,何管家很久没送来了。” “呵呵,兴许是大伯忘了。” 何乃昌看着清澈见底的热水,更脸色铁青,一旁的大皇子笑着圆场:“来人,把父皇赐的茶叶拿过来让灵儿姑娘煮了去。” 小侍连忙点头,将茶叶给了灵儿。 “大皇子,让你见笑了,是我老了疏忽了,到时得好好训斥下何管家。”何乃林陪着笑脸说到。 “无妨,今日是替父皇赏赐何兄,九天峰的仙草茶,碧水龙渊的帝王鲤鱼一双,免死金牌一块,另外请各位在父皇寿宴时,进宫叙叙话。” 何进心下一惊,这九天峰上的仙草茶听过无数次,却从未见过这茶,乃是皇家享用的专品。 再说碧水龙渊的帝王鲤鱼,几十年才出几只,常年生活在碧水龙渊这皇家灵池里,竟然都被赏赐给了何远。 此刻想到这里,桌子底下的手指更是恨的抠进肉里,渗出血丝。 又闲聊了一些其他,何远提出来说让大皇子留下来,他把两条帝王鲤鱼收拾下,烤了给大家吃。uu看书 w.uunsh 何乃昌便提议让何乃林将震天侯也请来,大家一起吃吃。 大皇子听后更是有些莫名的激动:“我一直喜欢热闹,不如我去震天候府将他们请来,” 何乃昌便点头同意,调了一队人马与大皇子一起去了震天侯府。 何远起身将几人送出小院后便让灵儿何勇开始准备。 “灵儿,你和我去后花园里挑几根竹子来,何勇去找些碳火和一个铁制的器皿。” 虽然何远想去当铺里找些能够用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有些东西现在拿出来还不是时候,得慢慢的渗透才可以。 安排好后挥了挥手就带着灵儿去找竹子了。 身后的灵儿轻快的跟着他,歪着头,道:“为什么公子要身体力行呢?交给其他人做就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鱼肉最好用那种不老也不嫩的竹子从鱼嘴里捅进去,在火上炙烤,才能有鲜美的味道,那些人只会完成命令,而不注重质量。” “可有说法?” 看着好奇的灵儿,何远耐心的解释:“老竹少了竹子的香气,嫩竹又水多,只有挑选不老不嫩才最好了,火烤后又一股竹香。” 吃也是一种享受,从食材到火候再到调味品的多少,都是做出美味的好东西。 再说他也不放心让那些人帮自己烧烤。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食材,同样的火候,但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千人千味。 何远用手指弹弹这棵,敲敲那棵,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 第11章 人间美味 砍下挑选好的竹子向院子走去时,看到了跟在身后一脸谄媚的何管家。 何远转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身影,伸手指了远处竹林的某个角落,说道:“别看了何管家,那里没有竹子,问你个事,这府里可有蜂蜜?” “这,这需要登记下来,老奴好拿去找大老爷。” 想到这个一手遮天,不分主子的老狗,心里顿时火大。 “也行,公子我不要现成的蜂蜜了,你去把竹林边的大马蜂窝捅下来,野蜂蜜更好,等大皇子和我爹他们回来,就可以开始了。” “是,公子。你说蜂窝……这……那……蜂窝大如水瓢,比老奴的脑袋都大……” 何远斜着眼睛看了看他:“这是你的事,我要的你看着办!鱼可是陛下赏赐的,你懂的。” 听了这话后,何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之前的那巴掌真的是热乎乎后,咬咬牙后转身离开。 身后的灵儿捂着嘴偷笑。 院子里几个家仆各自帮忙清理大鱼,何远扔下几根竹子朝着收拾铁器的何勇走了过去。 “这是你找的铁器?” “是啊,公子!” “我……你给我从府里那个房子里拿来的铜盆?” 何勇挠挠头,盯着面前的铜盆一脸懵逼。 毕竟刚开始,还是不要过多的从当铺里拿出来有些东西,吓到大家就不好了,所以看着那几个铜盆后,何远无奈的摇摇头。 正思索着,灵儿抬起头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公子,何勇的那脑袋都装的是怎么吃,我去找找。” 她疾步走过去的时候,身旁一阵香风吹过,淡淡的香味,何远深吸一口气:“不用了,我来想个法子吧。” 看着灵儿将带回来的青竹叶放在旁边,何远觉得其实除了读书学习,生活多点烟火气,才更像人过的日子。 震天候府。 大皇子站在在树后看着正在花园里打闹的何清和何婉儿,眼睛里都是数不清的星星。 这颗心越烧越旺,只是他自己碍于身份,不好贸然的出去。 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那颗越来越蠢蠢欲动的心。 他看得已经入神,十指时而抠树皮,时而紧握拳头,时而又激动到嘴唇发抖。 花园里的两个女孩儿似乎也注意到树后的大皇子,何清低声的笑道:“婉儿妹妹,大皇子在看谁呢!像是看上你了!” 何婉儿转头,身子向何清靠近了一点后,道:“也许是在看其他东西呢,也许是姐姐你……” 悄悄话说了半句后,何清便微微的低头,脸上带着一点娇羞:“其实大皇子还不错。” 看着身边动作突然变得轻柔的何清,何婉儿微微一笑的看着院子外的天空:“我虽是女子,但婉儿刚烈,男女之事,我还是觉得从一而终,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我宁愿不嫁。” 一直以来何婉儿都是乖巧懂事的感觉,可这几句话让何清有点发愣。 就在此时,大皇子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一步跨出,几步间来到两个女孩身旁,不由分说探手将何清手中的扇子抢了过来。 “大皇子,你……” 何清脸色羞红,本来以为大皇子要动粗,强抢少女,没想到大皇子在远处半天,不抢少女,反倒抢走了这扇子。 大皇子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用手摸了摸扇面:“这扇面是上好的丝绸,本王收集了各式各样的东西,这个不错,可惜是女子用的。” 何清一听,脸色更是羞红。 “大皇子,我们是否出发。” 不远处的四个男子恭敬地齐声看着将扇子光明正大拿走的大皇子问到。 一路上,何进不断的回头看身后的何婉儿,他越偷看越觉得自己的妹妹就是不如何婉儿出落得清纯妩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感受到何进的目光后,何婉儿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何远拨动着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竹子,旋转着大鱼。 下面则是旺盛的火焰,何勇不断的在周围放上青竹叶,鱼被烤的通体焦黄。 火的温度慢慢的带着青竹叶子的味道,烘烤着大鱼。 众家仆已经忙完离开,何勇把何管家拿来的蜂蜜不断的涂抹在鱼上。 灵儿则小心的翻动着火。 “噼啪”声中,漫上来的火焰吞噬着青竹叶,细竹节发出脆响,冒起了阵阵轻烟。 随着火焰的炙烤,鱼肉外层的鱼皮变成了金黄色,而一粒粒的油脂也凝成水珠,从鱼肚子口滴了下来。 落在火里,发出噗嗤的声音。 院子里,一股喷香美味,四溢飘散。 何勇忍不住口中生津,吞了口口水,何远看了看鱼肉,随手又把盐巴和调料撒了上去。 何管家脸肿着含糊不清的小声喊到:“二公子,大老爷和将军他们回来了,让公子也过去。” 看着那被马蜂蛰了几个包的何管家后,不急不缓的等到第一条鱼完全烤熟,让灵儿用薄刀将鱼肉顺着鱼刺切成薄片,拿给何管家。 “我就不去了,鱼还未好。”说完继续翻鱼。 毕竟自己是最不喜欢看那个老头虚伪的面孔。 桌子上,何乃昌与何乃林夹了几片后,便谦让给大皇子和震天侯吃。 何进把鱼刺拨好,然后小心翼翼,满怀欢喜又自作聪明的的越过何清放在何婉儿面前。 看着碗里的鱼,何婉儿皱了皱眉头,说了谢谢,气的何清一直在桌子下踢何进,心里默默散发着她的怨念:“臭哥哥,坏哥哥,偏心哥哥。” 然而何进并不知道此刻一个在散发怨念,一个却在惦记那个烤鱼的人,他心里打着算盘:“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何远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 “鱼很好吃,阿远手艺不错。” 看着吃鱼的几人,大皇子早就坐的不自在,礼貌的说了缘由:“几位先吃,uu看书 ww.uuans.cm 我去看看何远。” 震天候何定鸿看着心不在焉的何婉儿,笑道:“婉儿你也去吧,带大皇子去阿远那里,路你熟悉。” 院子里何勇看着何远烤着的大鱼,心里早就跟猫抓一样,只觉得那香气是从自己的鼻孔延伸到自己的脑袋,再到每个毛孔,闻一闻觉得都飘起来了。 “你们两,记得到我屋里偷偷的去吃。”一边说一边用刀在鱼肚子上切下一块,拿给两人。 看着两人欢天喜地的样子,何远觉得:“这两吃货啊。” 毕竟这鱼乃是皇家之物,只可偷偷给他两吃,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了又要穿小鞋子。 “何兄,我来了!” 听到声音,何远抬起头看着满脸笑意的大皇子。 大皇子笑道:“与他们几个吃的不自在,就知道这里自在,而且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美人。 “何远哥哥。” 随着何远投来的目光,何婉儿眼里闪过一丝娇羞,也学着大皇子随意坐了下来。 “陈皮,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本皇子。” 何远看着站在门边的小内侍,笑道:“大皇子,他叫陈皮。” 大皇子不与他客气,直接撕下一大块鱼肉,丢进嘴里,只觉得滑不溜口,险些连舌头也滑到了肚子里,不禁又惊又喜,赞叹一声,瓮声瓮气道:“美味,宫中都没有如此手艺,以后将军府给本皇子留着碗筷。” “是,大皇子。” 何远回答后,用刀切下来一块鱼肉,递给何婉儿:“吃吧,小心烫。” 第12章 逛街,少女,马车 “馒头,又大又白嘞。” “算卦占卜,不灵不要钱,公子我看你面若桃花,定是要走桃花运了。” “哎呦喂,几位大爷,进来里边请呢,姑娘都水灵的紧呢!” 街道上行人来往,送走了大皇子后,何远带着何婉儿,身后跟着何勇和灵儿,正边走边交谈着。 靠近沅沧江一带经济繁荣,水陆发达,附近多是些码头,两边都是一些小商贩。 何婉儿此时也露出了小女子心态,摸着一边的香囊看的离不开眼睛。 “你喜欢这个?” “是呢,何远哥哥。” 何远看了看那个香囊后,伸手摘了下来,递给了她:“那就买下来吧。” 身后的何勇连忙付了银钱。 何婉儿看了一眼前面的高大身影,又低头摸了摸香囊,双手拿起来在鼻子旁闻了下,轻笑起来。 街上很是热闹,玩杂耍的,训猴子的,一群人围着喝彩,可是那一声怒骂和惨叫在这声声喝彩嬉笑之间显得更加突兀。 “叫你偷东西,活的不耐烦了,今儿就打死你个小杂种。” 两人说笑间看到不远处的馒头店门口,一个大汉正将一个小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嘴里骂骂咧咧:“让你偷,不学好,偷你爷爷我头上来了。” “他还是孩子,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孩下手如此重。” “姑娘不知,这小子偷我馒头被逮住了,我要送他见官。” 何婉儿看着面前的小孩子,八九岁的模样,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脚上的鞋子也已经露出了脚面和后跟。 便蹲下身子,用手帕帮他擦去了鼻子的血迹,轻轻的拍去他身上的土:“你娘呢,你是不是饿了?” 那小孩子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们。 何远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便上前买了两个馒头,那大汉也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只收下了一个馒头的钱无奈道:“算了,就当我今天做一回好事,放过他。” 纤细光洁的手拉着那只布满黑泥的小手,自顾自的往旁边的一家衣帽店走去。 何远跟在身后,看着这个每次喊自己哥哥的女子就那样不嫌弃的拉过那个孩子,他也有些动容。 挑选了鞋子和衣服后,何婉儿把馒头递给他:“吃吧,以后不要再去做偷鸡摸狗之事。” 何远又让何勇掏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他。 沉默良久的孩子点点头,穿着新的鞋子,跪在地上向何婉儿磕了两个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这么小的孩子,真可怜!” “何远哥哥,你也觉得他可怜对不对,如果有人专门收留这些孩子就好了。” 看着她洁白的衣服沾了一些血迹后,便拽起她进了衣帽店,挑了一身衣服。 身后的灵儿看着何远手里拿着的衣服,捂着嘴,忍了很久后还是脆生生道:“公子,你挑的那件衣服太红了,不适合郡主呢。” “你知道什么,这穿大红色多喜庆。”一旁的何勇辩解道。 “那件吧,很适合。”灵儿说完让店家取了和何婉儿去了后堂换衣服。 不久两人便出来了。 何婉儿轻轻的笑了笑,何远手掌毫不客气的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中捏了捏那娇嫩的小脸,笑道:“婉儿也长大了啊,不过还好,还是那个有些小……” 被何远这捏脸的亲昵举动惊的愣了好半晌,亮晶晶的灵动眸子盯着那双不含杂质的漆黑眼瞳,心中偷偷的笑了。 小时候,他就喜欢自己带着自己到处跑,可自病好后,他就与大家有了一个界限,就算自己再如何努力靠近,都会在他不冷不热的态度,黯然离开,今天这一举动让自己心花怒放。 走在街上,何婉儿不停的将有些低的衣服领子往一块捻的,又脸色囧红。 “他又对我亲昵了,可他似乎还是把我当成没长开的小姑娘,真是根木头…”轻轻的撅了撅小嘴,旋即又觉得自己要求多。 “婉儿,前段时间你可别怪何远哥哥,我自己有些活的浑噩,不过还好,有你在身边陪着。”何远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歉意的道。 婉儿甜甜一笑,近日所受的一些委屈,在他略有愧疚的道歉声中,顿时烟消云散。 “咳,对了婉儿,我有些事感觉忘了,有机会你要多和我讲讲那些事情。” “啊?”眨巴了一下亮晶晶的大眼睛,婉儿愕然道:“你需要婉儿讲么?” “咳…需要,可能病好后有些忘记了。”何远脸色有些通红,前身今世,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记性差。 “放心吧,等以后哥哥我记起来了,我会报答你的。”说着拍了拍胸口,看着她道。 “谁稀罕你报答…”小嘴微撇,将有些露的衣服捻了捻。 “走吧,我们逛逛就回去。”何远说完率先向前而去。 身后的灵儿趴在何婉儿耳边说到:“公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立在原地,婉儿微笑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轻轻一笑,低声喃喃道:“我到底究竟该庆幸你忘记有些事,还是该心疼不能习武?” 沿着街道,望着琳琅满目的东西,又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婉儿。 今天的婉儿,穿着刚才在铺子里买的装饰,清淡的颜色,更是使得女子多了几分清纯,一条紧腿长裤将那纤细而修长的美腿包裹得极为圆润,外面的纱衣被风吹的有些漂浮。 肤白貌美大长腿,现在的婉儿,就像地球上的活力少女,充满着活力与诱人的女子气息。 不得不说,她身上清纯与妖娆混合的气质独一无二。 此刻,她嘴里咀嚼着小果子,吐出了几个核,看着何远似笑非笑道:“你……偷看我做什么?” 何远打趣道:“小妮子今天穿这么漂亮,难道还不能看看么?” “是啊,是啊,这可是何远哥这么多年第一次与我一起出去,婉儿可是很受宠若惊哦。” 何远突然亲昵的取笑,让婉儿高兴的眼眸弯成了浅浅的月牙,俏皮的娇笑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情大好的何远也是笑着回了几句,两人笑谈着沿路走去,远处几个人在瞧得他与婉儿亲昵谈笑的模样之后,立刻反身离开了。 他最近也是无聊得久了才老想着吃喝玩乐的事情,便趁着送走大皇子后跑来转转。 看着抱着东西的何勇,灵儿又帮忙提着,跟在身后。 两人在前面交谈着,就连远处大街上的马车飞过来时,他也没有察觉到声音。 “何远哥哥,小心。” 何婉儿腾空飞起,一手拍在马背上,一手将何远揪起。 但是女不敌男的力道,何婉被何远硬生生拖倒在地,趴在了何远身上,亲密接触。 不远处的抱着东西的何勇和灵儿惊呼:“郡主,公子!你们没事吧。” 何远转过头正要回答何勇,u看书 ww.ukanhu.co 只觉得一阵麻痒酥感袭来。 双眼对上趴在自己身上的何婉儿:“我……失误……” “何远哥哥,你有没有撞到哪里啊?”何婉儿此时心里已经如翻山倒海般慌乱,却依然面色如常的询问他的伤势。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看到站在那里笑盈盈的婉儿和灵儿,何远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故作呵斥。 “何远哥哥,婉儿知道错了……” 何远眉梢一挑看着她,“好,那你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何婉儿想了一会才抬起头,弱弱的说道:“我不应该……” 虽然是低头认错,但是何婉儿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毕竟她看到站在她眼前安然无恙,她就很开心。 她知道何远生气的是嫌她不该帮他挡马车,但是看到马车过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就挡在他的身前。 也许这就是一种本能吧。 “今天真奇怪,这好端端的大街上面,怎么突然跑过来一辆失控的马车,莫非……” 听到何婉儿的质疑,何勇与灵儿也附和道:“对啊,怎么会!” 何远听到后,并未多言,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便决定回将军府。 此时,城中的一个巷子里,马车停在偏僻处。 “怎样?!” “公子,你雇的马车被那女的给推开了,但钱你得给,那女子武力大,我的马有些严重,况且您何氏也不缺钱。” “知道,会给你的。”何进说完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第13章 婚约 快到门口时,何远看着她认真的道你是我何远的妹妹,不管日后如何,记住,站在哥背后,危险哥来帮你挡!” 看着她轻轻一笑,何远拍拍手向府里走去,灵儿和何勇已经将买的东西带了进去。 脚步顿住,婉儿扑扇着黑色微翘的睫毛,盯着那说完话后,便是潇洒走掉的男子,在原地愣了好半晌,还是回过了神,柔和笑意逐渐扩大,最后将那张清纯精致的小脸渲染得极具魅力。 门口少女立足轻笑,清雅的身姿,恍若俗世白荷,清雅淡然… “妹妹?只是妹妹吗?婉儿可是很贪心的女孩子呢…”偏着小脑袋,婉儿轻轻呢喃了一声,旋即抿嘴淡笑,快步跟上了前面的悠闲男子。 “你们终于回来了!”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何清走出院子,看到何远几人时,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莫名的笑容。 “回来的正好,二叔和我爹还有一个面色发白的老头在大厅里正在谈话,你们猜是关于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何远没好气的答了句,直接绕过何清走了过去。 几人回过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当真将那事忘记了!” 听着身后何婉儿的话,顿了顿脚步后还是离开了。 说太多怕露馅,还不如保持沉默最好。 池塘边。 脚尖轻轻的从石板上点过,何婉儿像一只小蝴蝶一般,曼妙的身姿轻灵的来到那人身后,微微偏着头,瞧着坐在池塘边靠着大树的少年。 何婉儿微微一愣,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但她却觉得,现在的何远,似乎比以前的何远多了点什么… 当两双眸子穿过微风,近距离的相遇之时,她终于是明白到少年多出了什么,那是不卑不亢,更是直爽! 从树枝上洒下来的阳光从树叶里细细碎碎的投射在地面上,刚好将一身白衣的少女包裹其中,远远看去,就像长在土里的莲花,清净优美,不惹尘埃… 看着让自己着迷的少年,嘴角慢慢勾起笑容,浅笑道:“看何远哥哥现在的样子,你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望着少女灵动的眼睛,何远有些楞,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口:“你都这么大了,我也记不清有些事也很正常。” “没关系,那就让婉儿来告诉你好了。” 良久沉默。 就在何远无聊得要在阳光的沐浴下睡过去时,身旁的婉儿,用纤纤玉指搬过他的额头。 “你知道?”何远转过头来惊奇的问道。 “他是陆国公陆北玄。”婉儿嘴唇一动,吐出这句话。 虽然并没有外出,不过何远也看了这里的许多书籍,他知道沅沧国有两大国公,一个是婉儿的外公卫国公,一个就是陆国公。 唯一不同的是,陆国公早年因身体征战受伤,便告老还乡回家休养了。 而自己的父亲,虽然是沅沧国的大将军,不过却不是最强的,只听说朝中两派政见有分歧,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说大将军府是沅沧国的顶梁柱,那么婉儿口中所说的陆国公便是当初的辉煌。 或许便应该说是整个沅沧国的老臣,这之间的差距,就连严肃的父亲,也要敬重三分。 “他突然来我们家做什么?”何远有些疑惑的低声询问道。 灵动的眼睛微微一顿,婉儿沉默了一会,才慢吞吞道:“和何远哥哥有关…” “我?我记忆里没和他们有过什么交集啊?”闻言,何远一怔,很快摇头否认。 “知道关于什么吗?” “什么?”眉头一皱,何远站起来追问道。 “婚约!”婉儿脸上微微有些失落,斜瞥着身子有些发愣的何远。 “婚约?和谁?”何远脸色僵硬的道。 “嘻嘻,是三爷爷当年和我外公还有陆国公是生死好友,陆国公年龄最小。而当时他们在一起闲谈叙话时,看到我们几个人的年龄差不多。所以,三位老爷子便定了这门亲事。” “后来呢?” “婉儿也有,我与陆国公的小儿子定了婚约,你与他的大女儿定了婚约,可我连人家那儿子面都没见过,就听说战死了。” “婉儿你……” “不过这陆国公也可怜,家有四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为国捐躯了,听我外公说,这陆国公受不了打击,积久成疾。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三爷爷去世,陆国公又告老还乡,关系也就逐渐的淡了下来…” 婉儿微微顿了顿,望着何远那瞪大的眼睛,便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接着道:“这陆国公为人过于耿直,而且为人又极其在乎承诺,当年的婚事,所以应该是来说这事来了。” “这……” 如此的话,按照何乃昌的性格推断,必定会履行自己父亲曾经的承诺,如果不同意,将军府也将会被人指点,威严大失。 何远轻轻的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这下好了,自己还有个没见过面的老婆。 一只娇嫩的小手,悄悄的穿过衣袖,轻轻的按着何远压在草地上的手掌,婉儿柔声道:“何远哥哥相信自己,等你恢复武力时,你就是让所有人骄傲的。” 何婉儿以为何远是因为自己无法在练拳脚,所以沉默。 “骄傲?”嗤笑了一声,何远哈哈大笑起来:“我不靠武也可以成为骄傲。” “婉儿,你对这事似乎知道得很清楚?你先前所说的一些东西就连我爹都不清楚?”何远话音忽然一转,转过头问道。 婉儿一怔,却是没有说话,这躲避态势明显,何远只得无奈的撇了撇嘴。 “你见过陆国公家的女儿吗?” 婉儿刚要回答,似是察觉到远处的目光射来,于是抬起了精致的小脸,看向后边。 “何远哥哥,你不是说你不用武也可以让人骄傲,那你会做诗吗?” 瞧着两人的举动,何进将手重重的捶在柱子上。 何远转过头瞄了一眼身后的何进,又继续靠在树身上,嘴里吊着根草,婉儿这小妮子不想说的都会机灵的以沉默应对,让何远有计也是无处可施。 不过他自己豁达的方式,既然事情无法改变,也就只好用一些方式,暂时让自己开心下了。 秋风微凉,他站在石头垒成的池塘边,一手捡起又薄又滑的石片往水里扔,uu看书ww.uknshu.cm看着水面上轻轻的飘起一阵波纹,向两边荡开,在捡起来继续。 “婉儿你在干什么?”说出这句话后,并无人搭理。 何进见何婉儿把自己的问话当做空气,却对何远笑脸相迎,心中和脸上都是十分的不爽。 何进冷哼一声说道:“不学武能做什么,婉儿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进哥我就行。” 虽说何进很讨厌自己,总觉得是自己抢了他风头,但他对待何婉儿自然不会像是对待何远那样,直接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 何婉儿回过头,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刚才再问何远哥哥会不会做诗,既然刚好在这里,那就麻烦帮婉儿做一首关于莲塘的诗词吧。” “诗……词……莲塘……” 何进闻言,脸色先是一僵,随后就红一阵白一阵的,真的就像彩虹一样,颜色丰富,表情精彩。 作诗? 他练武还行,以前被何乃林逼着读书时,屁股没少挨板子,字写的都丑,哪里懂什么作词啊! “我也不是不会,不过是我有习武天赋,况且我们练武的人显示自己何需学文。”何进在一旁脸色窘迫的说到。 “有区别,自古以来文武双全者多的很。”何远拍了拍何进的肩膀。 他要让何进知道,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做人还是要低调,不是自己的妹子不要泡。 看着何婉儿面前的何进,脸上青白交替,窘迫又死要面子的样子后,何远心里面痛快到了极点。 即使他不会做诗,但是打油诗还是可以的。 第14章 丢脸 看着站在那里梗着脖子的何进后,何远心里是爽到极点。 还好意思在这里装逼,现在尴尬了吧。 虽然自己也作不出来那些妙笔文章……但是他可以借鉴。 来到这里这么久,将军府里面的藏书几乎被他看光了。 还别说,这将军府虽然是以武为主,书房的书却种类齐全,足以让他知道沅沧国都有些什么。 更何况自己那个当铺里,还有一屋子归类整齐的书等着他,完全不担心。 诗词这东西,沅沧国自然是有的,不过和诗圣诗仙比的话,那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找不到,所以万不得已时还是可以的借鉴的。 “我才疏学浅,也就不在婉儿妹妹面前献丑了。”何进脸色僵硬,看了何远一眼之后,说道:“吟诗弄赋这事怎比得上场杀敌痛快。” 何远淡淡的瞥了何进一眼,根本懒得搭理他,想了想道:“大哥我送你一首,池塘光光没碧莲,油阿额道哥呸哥,无牙无皮者,易鼎暮幽晓寂寂。” 说完后看了一眼傻掉的何进,心里想,这汉语方式的英语,再来个汉字缩写,古人一时半会是不懂的。” 不过他还真是会形容自己,简直是不要脸,这家伙除了陷害自己,比谁厉害外,还会什么。 明明就是一副虚情假意的白眼狼,今天还要装大尾巴狼,见到这种人,就觉得恶心! 转过头,何进正带着炽热的眼神,牢牢的锁住面前亭亭玉立的清纯少女,目光中夹杂着毫加掩饰的爱慕。 望着满脸欣喜的何进,婉儿纤细的柳眉微微皱了皱,也不去理会他,转身就走。 “婉儿妹妹!” 瞧着何婉儿转身,何进脸上顿时急了,当下脚步加快几分,直接横身挡在了婉儿面前。 被何进拦住,婉儿只得停下脚步,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带着点点懒意的微眯着,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何进,却是不言不语。 “婉儿妹妹…”被女子那双绝美的眸子盯住,见过无数女子的何进呼吸竟然有些急促了起来,平日的伶牙俐齿和小聪明也顿时消失不见。 “何进,如果没有事,便请让开吧,我还有事。” 望着脸色有些涨红的何进,何婉儿终于是开口了,少女有些娇嫩软腻的嗓音,让刚才嚣张得意的何进脸庞上,即时涌上一股有些病态的红潮。 “呵呵,婉儿妹妹,你也不来寻我玩?在下刚好闲着,不如我们一起游游园子?” 何进心中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温和,而自己的这种笑容,配合着他的身份与清秀的模样,曾是他成功俘获那些女子的杀手锏。 “何进,我已经说过,我今天有事!能请你让开吗?”婉儿小嘴微微抿起,嗓音平淡得没有丝毫波动。 被何婉儿一口回绝,何进嘴角抽了抽,不过脸庞上的笑容,却依旧保持,伸出手在怀中掏了掏,最后摸出一把玉制的梳子,通体呈淡绿色,材质是有上好的玉石做的。 “呵呵,婉儿妹妹有事,我要是再阻拦倒是不是君子所为了。” 何进握住梳子柄,殷勤的笑写道:“这是我今天在坊市中特意为你买的,对你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首饰。一点小小心意,妹妹可千万不要拒绝,不然,我在这些下人面前可真有点丢人了…” 话到最后,何进特意拖长了尾音。 附近的几个小廝是极为配合的哄笑了几声。 望着何进,何婉儿秀眉再次一皱,心中对这粘人的癞皮狗有些厌恶。 刚想回绝,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何婉儿修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清冷的小脸,似乎也是柔和了一些… 瞧着何婉儿似乎有意动的模样,何进心头一喜,又将木梳递到了跟前,笑道:“婉儿妹妹不要客气,我家与你家经常往来,送点小东西没什么的。” 迟疑之际,一只温热的手掌将她的小手腕儿握住。 手被抓,何婉儿一愣,体内的血液急速流动,手腕刚想挣脱,何远轻哼声,却是让得她乖乖的停下了挣扎。 目光微移,瞧见了距离自己很近的何远。 “以后麻烦你还是去祸害别家闺女吧,婉儿还小,不适合谈恋爱这种游戏,听清楚了吗。”说完后又看着婉儿,“以后离他远点。” “哦。” 婉儿灵动的眸子轻眨了眨,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何进对她来说无所谓。而何远,在自己心里却是无人可替代,既然他说远离,那就远离吧。 这种选择题,很简单。 便瞪了何进一眼,道:“你的好意,婉儿心领了,抱歉,东西,还是收回去吧。” 望着被搅黄的气氛,何进眼中中闪过一抹怒意,不过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为了保持风度,他只得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弟,我只是婉儿一头青丝,所以觉得应该有把好的梳子,难道你不想让一些小小的饰物,为婉儿更加美丽?”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何远斜瞥了一眼何进手中的玉梳,伸手从草地上拽起一根草,在手中折成一只蝈蝈,没好气的道:“你喜欢小饰品?喏,给你这个。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去接别人的东西,都和你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傻乎乎的模样,指不定被人家卖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听着何远这指桑骂槐的话,何进脸上涌上恨意。 看着何远竟然给何婉儿如此寒碜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的出言讥诮道:“虽然早知道二叔不给你钱两,可你也不用如此寒碜人婉儿妹妹吧。” “好啊,你们在这里等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精品。” 何远说完便快步向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关上门从那当铺里找到了一只玉雕的凤簪在手里把玩后,一阵风似的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公子,公……”身后的何勇还未喊出口,便看不见他人影了。 …… 来到何进面前时,何远没有理会何进的讥笑,何远对盯着草编蝈蝈有些发呆的少女扬了扬手,有些不耐的道:“这个簪子给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就丢了。” “噗,哈哈,你不会又拿来个草吧。”然而他嘲讽的哄笑并未持续多久,便是犹如被忽然砍断了脖子一般,噶然的断在了喉咙处,惊愕的盯着那玉簪子。 原本有些发愣的何婉儿被何远的举动惊醒了过来,双手几乎是在潜意识的支配下,迅速拿过了玉簪子。 何婉儿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表现的似乎有点太急切了… 白皙的精致小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绯红,不过她也非常平静,在略微羞涩之后,便是落落大方的将簪子插在青丝里,抬头露出清雅的娇笑:“谢谢何远哥哥。” 何进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望着那在何远面前露出正常少女姿态的何婉儿,很是嫉妒,干笑道:“呵呵呵,婉儿妹妹这爱好独特,一只簪子和草编就收买你了,我倒是有点失算了。 “大哥,我这簪子可是精雕细刻的凤凰,这沅沧国独此一支,倾城绝品。uu看书 ww.uukanshu” “是,何远哥哥说的没错,这玉我在外公家见过,但没有这块玉通透,这簪子是绝品。”何婉儿拿着微微鉴赏一番。 何婉儿说的没错,何远这当铺里当的东西都是些好东西,这只簪子是玉器里最闪耀的,他为了争口气索性拿了出来。 听到这话后,一旁尴尬的何进突然道:“婉儿妹妹,你看看阿远这武力尽失,二叔也对他失去了希望,肯定不会给钱,他能有钱买这个,莫不是偷来的!” 说完看着两人,肆意的大笑起来。 “是谁说我没有给他银两,我将军府的继承人谁能比,又怎会去做偷盗之事。” 三人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何乃昌。 听到这话,何进有些窘迫的停止了笑,“二叔,你怎么来了,我在与阿远开玩笑,那二叔,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 “阿远你送婉儿回去后,一会儿到我书房来,有事跟你说。” 何进向着何乃昌施礼后,转身脸色就阴沉下来,十指狠狠的握拢起来贴在两侧,片刻之后又轻轻的舒展开来。 只不过,没有了先前转身的那股狰狞恐怖,却是已经化为平静,面无表情,只有眼神里有着无尽的恨意。 从小,他就受尽了父亲何乃林的打骂,不过却也因此,让他更是恨不得将何远扒皮抽筋,第一次没有要命,这次绝不会手软,即使他父亲阻挡,他必须要除掉这个夺了他光环的人。 然而站在何进身后的何远只感觉自己莫名的一阵发冷,但还是笑着点头:“是,爹。” 第15章 祸心 孩子最大的作用似乎是拿来炫耀的。功成名就,娶妻生子都是可以拿来骄傲的资本,甚至会自动为儿子规划。 何乃昌自然也是如此。 此刻他拿起书又放下,又拿起毛笔放下,在书桌边走来走去。 “唉,婚事你知晓,这是你爷爷为你指定的,那陆家姑娘也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儿,你母亲生前甚是喜欢陆家姑娘,为父……” 何远知道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即便自己受自由恋爱影响,但仍旧逃脱不了入乡随俗。 “爹” 看着面前沉默良久的儿子终于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普天同庆一下。 “还好,你没有像之前一样无声的抵抗为父,如果你娶了陆国公的女儿,日后就可以为你巩固一些势力,哪怕陆老已经告老还乡,但他在朝廷的威望还是有的,而且我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和一个未见面陌生女子很快成婚,是人都会有些莫名的抗拒,可何远似乎找不到可以理直气壮拒绝的理由。 看着何远不说话,又追加了一句:“若不愿意,爹不勉强你。” “我,娶。” 动了动嘴,何远答出两个字。 “好,我这就请陆老来商议婚事,你等爹的好消息。” 何远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了出去。 沅沧的一处酒楼里。 何进喝掉杯中的酒后,看着何管家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公子,准备好了,如果这事被大老爷知道怎么办!” 何管家一脸犹豫,有些不放心的问到。 “怕什么,不要告诉我爹,出事我何进担着,要不了命也要毁了他那张脸,我才是何家的荣耀,到时你就是我最大的大功臣。” “这,二爷对我们下人一直都不薄,老奴……” “何管家,你那儿子挺聪明,明天把他接来府里住几天,让孩子也过几天好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何管家仰脖将酒饮尽,脸上露出了杀气。 下午时忽的刮起风来,院子的石桌上两人争的不可开交。 “你输了,何勇你这赖皮货。” 灵儿双手叉腰,气呼呼的指着石桌子上的几块石头。 何远听到吵闹,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两人。 灵儿看到何远后,跑过来拉着他袖子:“公子,你来说说理,何勇他明明输了。” 看着桌子上那一团糟乱的石头块后,何远挠了挠头后从桌子上的石头块里挑了三颗大石头。 你两有事吗?” “没什么事呢。” “来下棋吧。” “我两不会围棋。” “不下围棋,我教你狼吃羊。” “狼吃羊?”灵儿抬头望着他,眼中闪过迷惑的神色,没听说过这种游戏啊…… “三个石头做狼,十五颗石头做小羊。”何远一边说着规则一边将石子摆好。 于是,这个向来有些安静的小院落,到了晚上也能听见有小姑娘的欢呼声响起来了,还有一个男子的叹气声。 入睡的梆子且刚敲过,将军府里便陆陆续续的点上灯火,西侧院正房堂屋里黄兰心正在低头绣着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了一眼何乃林后嗔怪的说到:“老爷,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阿进让你吃酒。” “外面起风了,你早点休息,门窗关紧,我就在前堂和二弟阿进吃酒,你不用担心。” “你看阿远,住在我们旁边,我从未见他大半夜不入睡,你该管管阿进。” 何乃林笑呵呵的哄好黄兰心便向前堂走去。 旁边的院子中,暖黄的灯火透过窗棂透射出来,给院落中笼上一层温暖的颜色。 “公子,灵儿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端着洗脚水离开。 走到院外时奇怪的咦一声:“这何管家这么晚了,搬这么多酒坛子做什么,公子成婚还早呢。” 虽然疑惑,但她也不敢过问,只是又望了望。 “你这贱婢,不是说了入夜禁止走动喧哗,小心你的皮。”何管家撸起袖子骂骂咧咧。 灵儿气的脸色发红,但还是低着头向丫鬟房走去,将脚下的石板踩的大响。 屋里何勇停下脚心里的木针看着何远:“公子,你最近感觉有没有效果。” “当然有,所以以后别拿那牙签似的东西戳我脚了,就算戳,你也换个地方,总是戳一处做什么。” “牙签是什么?” “额……就是木针,我叫它小牙签,行了你去睡觉,我爹还在喝酒吗?” “是,还在喝,公子我先下去了。” 打发走何勇后,便直接抬起自己的手磕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进入了当铺。 这次他没有逗留在最前面的几扇门里,径直往后面走去。 当铺虽然与自己一起过来很久了,但却不沾一丝灰尘。 以前他看过现代的电视和一些历史书籍,当铺是只要值钱的东西都可以当,古代平民家的女子甚至在婚后第二天为了生计当掉自己的婚服的,只不过典当时有死当和活当之分。 现代当铺几乎没有,大家都是贷款或者融资一类的,但也不排除有人当东西,毕竟世界太大,未知和没见过的会局限自己的想象。 没见过就不代表没有。 就像古代有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一样,有些事情很奇妙,以前他不信,现在慢慢信了,便也越发大胆。 推开一个遮掩的门,拿起烛光照了下发现到了自己不久前找到的那个杂货铺,前几日的面就是这里掏出来的。 他老家以前也是有这样的杂货铺,uu看书 ww.uukas 因为有的地方距离镇和市远,所以杂货铺会各种东西都代卖,包括一些吃的。 看着面前放着方便面和说不完名字的杂货后,又迫不及待的打开下一个开着的门。 “我靠,好多自行车!” 走近一看确实是自行车,不过是一些五六年前的自行车,属于家家户户都有的轻便自行车,但这类车满足不了喜欢户外运动的人,只适合普通的代步。 莫非很多厂转型失败或者运营不下去时都典当在这里了? 何远摇摇头甩掉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管它怎么来的,现在这个当铺是他自己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就是干。 两手捏了捏车闸,发现还挺灵活,放在21世纪是有点小过时,甚至被淘汰的,不过现在来说这可是最先进的。 何远迫不及待的跨上自行车在当铺里骑了一圈,有很多门还贴着封条。 这自行车骑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吗,自从有了私家车地铁和电动车一类,这种脚踏式就慢慢的退出了大众视野。 忽然在遥远的古代骑着它,有些感慨自己小时候家里的那种大自行车,名字叫什么鸽牌还是鸡牌来着,很驰名的牌子,那时都是单脚滑着骑车,怕摔坏了被大人骂。 “咦,趁着天黑没人,不如出去骑着逛逛。” 有了这个想法,何远便直接轻手轻脚的翻过侧墙,跑了出去。 他可不想光明正大出去,被何勇又跟着,到时自行车和自己都成怪物了,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在推广它。 第16章 起火 风越来越大,虽然现在才农历七月末还未到深秋,但还是有些凉。 何管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斜着眼睛低声道:“去看看二公子院子的灯亮着没有。”说罢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一个小廝屁股上:“蠢材,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快去。” 小廝连滚带爬的跑了。 沅沧城位于天子脚下,人也依然熙熙攘攘。 何远磕了下手,进到当铺里把自己挑好的自行车提了出来,一脚飞跨后,便挑了一条人少的路骑了过去。 车子轮转的飞快,路上偶尔遇到一个行人,便将脚踏板踩的更加快。 一个喝醉酒的男子感觉自己跟前飘过了一个两轮怪物,但还是不信的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莫不是喝酒太多,眼花了。” 随即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时,街道早已经空无一人。 整个沅沧城城都笼罩在黑暗的天幕下,毕竟夜已经深了。 一路望去,很多商铺酒馆已经打烊,两边楼阁里有了点点浮动的灯火,也能隐约的说话声。 但更多的地方沉浸在黑暗轮廓中的一条条街道,朦朦胧胧的房舍灯光向静卧在黑暗里出击的黑龙。 脚踏板的不停的转动,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链条的声音,鼻子中吸进去了夹杂着泥土味的空气。 闭上眼,张开双手,脚不停的踩动。 “江湖文明不用刀,骑着车子来招摇,不为权贵来低头,只为情谊来弯腰。” 何远扯开喉咙刚喊了几嗓子就发现一家阁楼的窗户打开,直接骑车飞快飙过。 瞬间,一盆水就泼了下来。 一个妇人骂骂咧咧道:“谁家的嚎丧鬼,尝尝老娘的洗脚水。” 却发现街道空无一人,无奈只得关上窗骂骂咧咧。 何府大厅。 何进拿起酒壶给何乃昌斟满之后,故作诚恳道:“二弟的婚事如今已经定下,二叔你该饮此杯。” “是啊,阿远以后也就让你少挂心些。” 说完便将自己的酒杯倾斜在自己肩头,往后一泼。 可能是别人说到自己孩子时父母都觉得荣幸,何乃昌很爽快的喝下了几杯。 一边的何乃林见何乃昌喝了几杯,心里一时为了将自己的大哥比下去,便也给自己倒了几杯:“二弟的酒量真好,为兄也来几杯。” 忙着喝酒的两人,并未发现何进脸上露出的狡黠。 此时猫腰藏在黑夜中的何管家看着脚边坛子里的火油,还是有些犹豫。 他脑海中浮出了自己那个白白胖胖,抱着自己腿的儿子。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还想让儿子以后考取功名,娶妻生子。 随即冷下心,抱着一个坛子,轻手轻脚的将火油均匀洒在何远的房屋周围后便躲在两米开外,将手中的火折子吹了吹,扔在火油上,一个翻身便滚进了花圃里,看着一窜而上的火焰,直接沿着墙角偷偷的离开。 “公子,我来送酒。”何管家端着盘子把酒放在桌上。 何进使了个眼色后,追到门外问到:“如何。” “一个苍蝇也跑不出来,所有的出口都封了。” “知道了,下去吧。” 府中人已睡下,等到巡逻的人闻到烟味,然后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时,房子已经被火舌淹没。 脱缰的野马,没规矩的火。 风一刮,火势又向旁边不远处的的黄兰心的屋子烧去。 “公子,不好了,着火了。” 消息传到大厅时,何乃昌喝的醉醺醺的,倒是何乃林听到起火的消息,酒醒了过来。 “阿进,哪里着火了。” “爹,是阿远的院子。” 何乃林转头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何乃昌,才慢悠悠的向着火的地方走去。 此时趴在桌子上喝酒的何乃昌听到“远”字也蹭的站起来,将桌子碰翻在地,顾不得去看自己被撞的膝盖,直接急吼吼的嚷到:“阿远怎了?” 一小廝跟在身后带着哭腔:“小的该死,小的不知为什么起火,二公子的院子……院子……” 听着小廝断断续续的话,一把甩开,疾步离开。 一阵杂乱的脚步混着哭号声和惊叫声,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在何府响起。 何乃昌只听到几句话反复在重复:“……冲进去,直接救出来!” 跪在地上哭号的正是何远身边的丫环灵儿,此刻嫩白的小脸上都是黑,只留下两道白白的泪痕。 所有的家仆和亲眷都出来了,手里提着夜壶,有的还身穿中衣,也来不及梳发,个个神色惶恐的看着被大火吞噬的房子。 何乃林瘫软在地上,仿佛痴呆傻一般,脸上的刀疤旁边还能看见泪痕,眼眶通红,双目无神的盯着地上。 地上躺着一条人形的东西,蜷缩成一团,用白布蒙着,看不见头部。 何进与何管家面色凝重,脸色铁青。 几名小廝低声交谈,话音漏入站在一旁的何乃昌耳中。 “……火势很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烧没了,uu看书 w.uukansu太惨了。” 何乃昌脑子一片空白,嘴唇抖动着张了很久也发不出声来,耳膜嗡嗡作响,但心里却很清晰的想起一个声音:“阿远在哪里,阿远……阿远。” 僵硬的蹲下身,扯开白布,尸体已经看不出来是谁,看起来就像一根焦黑的木头。 一旁哭泣的灵儿转过身看见何乃昌后,跪着爬到何乃昌跟前:“老爷,何勇进去找公子了,还没有出来。” “这……这是谁?” “老……爷,是大夫人,她被发现时已经……” 何乃昌一听不是何远,便发疯般向屋子冲去,却被几个小廝硬生生的保住腿,心急之下,一脚将小廝踢飞。 就在他快冲到门口时,一个火球从何远的屋子跑了出来,就地滚了几圈,脸色漆黑,头发也被烧掉了不少,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没找到公子,没有,是小的该死,小的没跟好公子。”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哭起来。 一时间,除了火苗噼啪的声音外,只剩下脚步声和水声。 何乃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白布下覆盖着的人形,颤巍巍的走到呆坐的何乃林身边:“这……到底……” 何进此时眼眶和眼球突起,脸上灰白,和原来正当青春年少的的何进一比,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又仿佛被吸干了血一样,没有一点的活力。 何乃林嘴里哽咽着喃喃道:“夫人,兰心,黄兰心。” 随即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倒在地上,一旁的何管家连忙将他扶起来,让小廝抬了下去。 第17章 公子没了 看着吐血被架走的何乃林,何乃昌也顾不得去说什么,只是胸口起伏着:“那是嫂子,那阿远呢,阿远呢。” 也顾不得头发散乱,伸手揪住何勇地领子:“别慌,再去找,再去找找阿远,快去灭火,救阿远。” 何勇顾不得头上火辣辣的灼痛感,重重的点点头,拿起木桶踉跄奔向水缸,一手一个,脸上满是焦急。 “阿远,爹救你。”说完在地上抓起了一个木桶,盛满了水奔向火屋,一边低声道:“别怕,阿远,爹来救你,爹救你。” 一旁的何进蹲在地上,从头到脚的抚摸了一遍黄兰心的尸身,连着白布抱起女子,一双死鱼眼看着一旁的何管家:“滚,你儿子死定了。” “公子,公子……” 何管家像狗一般,连滚带爬的跟在何进后面,却被一脚踢远。 何勇抬起头,脸色复杂的看着灵儿,许久之后,才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 “公子,公子也许……! “什么?“ 灵儿闻言娇躯一震,回过神来之后,俏脸立刻变得苍白起来:“不会的,怎么会,他教的那个狼吃羊的还没教会呢。” “老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一直待在公子身边的!”何勇低着头,声音低沉的开口,脸上是满满的懊悔之色。 何乃昌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后边的几个小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火渐渐的熄灭了,众人叹了口气退出去的时候,何乃昌握着一根发黑的木棍,倚在烧焦的门上,望着天空有些朦胧月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失落。 灵儿红肿着双眼,站在院子里面,头发散乱的掉在额前,怔怔的望着闪着火星的废墟,许久之后才使劲的吸了吸鼻子,慢慢的走向熄灭的火堆,喃喃的说道:“公子一定没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何勇艰难的走到呆坐的人旁边,望着满地的火星黑炭,开口道:“老爷,我……” 何乃昌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没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责怪任何人。“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如丢失了魂魄一般,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纵使他表面征战,无暇顾及也未多教他什么,但……此刻,心中还是像丢失了什么。 一开始的打算,是过些日子看着他成婚,然后自己才能高兴的继续去征战沙场。 无论如何,这一辈子,他都是自己的命和盼头。 多想看着他娶妻生子,也可以披上铠甲。 可终究,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再也没有了。 ………… 九曲街。 只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街道一定不是直的,而是弯的。 何远很怀疑今天晚上是不是自己迷路了。 自己高楼大厦,七纵八横的道路都没迷路过,倒迷路在这曲曲折折的街上了。 何远那头则继续在大街小巷子里晃了几十圈,怕被太多人看见引起注意,就将车子放进当铺里,谁知天黑不好识别,竟然忘记了是那条路。 毕竟这古代建筑太相似,而自己一时半会还七拐八拐耽搁了好多时间。 靠着记忆摸索,许久后才拐回了大街道上,悠哉悠哉的向将军府走去。 一路上却发现火光冲天,街道上好不热闹。 人竟不比白天的百姓民众聚集的少,个个神色惶恐。 顺着火光望去,似乎是将军府的方向,顿时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头涌了上来,疾步将军府里跑去。 冲到自己院子附近时,发现满地狼藉无人收拾,哭喊声迅速的靠近。 院子里的屋子早已经成了一堆黑灰,附近的几座屋子也被烧成了黑炭,火星时明时灭。 在远处烛光的照耀下,何远隐约看到三个身影,双腿跪在灰堆里面,两手扒拉着黑灰。 灵儿坐在熄灭的灰里,红肿着双眼,平日里那圆溜溜大眼睛里面也失去了神采,浑身就像一个挖煤烧炭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被挖开的灰堆。 不多时,旁边的身影从远处爬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了那三颗磨的圆滑的石头,叹了口气道:“灵儿你看,这是公子那天给我们找的,我把它磨的很圆滑,给你。” 灵儿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这是公子的,那个狼吃羊那个也是公子教我们的,这个还是留给老爷,让老爷收好吧。” 何勇把用布包着的几颗石头放在少女的脚边,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在灰里找着。 灵儿静静摸索到曾经那个熟悉的位置,低声道:“这里是公子睡觉的床上,那里是放书的地方。 似乎身边还有一道身影,像以前一样,帮她把烫伤药涂抹均匀后告诉她要注意,告诉她自己不是奴才,是公子的朋友! 想到以后那个身影再也不会出现,鼻头不由的有些发酸,强忍住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终究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女,不知过了多久,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将小脑袋埋在双腿间,抱着双腿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起火了?” 一道声音陡然从前方传来,少女的身体不由的一颤,猛地抬起了头,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不过很快的就黯淡了下去。 从着火到现在,幻想他说话的场景已经出现了无数次。 从惊喜到失望,虽然这感觉真实的很,uu看书ww.但终究也只是幻觉而已。 看着灵儿哭花的脸,和趴在灰里如木头一般的何乃昌,急忙走过去,帮灵儿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后,轻声道:“说,怎么回事,怎么起火了!” 灵儿呆呆的看着何远伸手帮她擦去泪水和黑炭,脸上传来的真实触感,她还是有些不信,又恨恨的掐了自己一下,才相信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公子!” “老爷,何勇,公子没死呢,公子回来了呢。” 灵儿激动的有些结巴,只是扑上前去。 “公子?是公子,老爷。”何勇停下挖掘,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黑灰里,扶起何乃昌。 “哪里,阿远没死?那他在哪里?” 何乃昌的喊声,让灵儿意识到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正牢牢的贴在何远的身上。 随即放开,小脸红红的站在跟何远身边,紧紧的拽着他的袖子不愿松开。 “公子!” “阿远,爹以为你!” 何勇看着何远,兴奋的像是娶媳妇一样,正要去抱何远,却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黑灰,笑着挠了挠脸。 虽然灵儿的也有黑灰,但好歹怀抱又香又软,看到浑身都是硬肉的何勇后,立马警惕的躲开。 身后的何乃昌满脸泪水,胡子抖动着,哽咽了半天,只是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没事……没事……就好。” 何远四周看了下院子的狼藉后问到:“这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起火了,然后大夫人被烧的不成样子……” 灵儿低低的说到。 第18章 查出凶手 “公子,你晚上去哪里了?” 见看到被何远躲开,何勇也不生气,手在身上蹭了蹭,擦去脸上的泪和汗,笑呵呵的看着何远,一脸疑惑的问道。 “晚上……”何远话说了一半,才想到要是他说自己晚上跑出去骑自行车那就,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转而说道:“晚上……晚上我出去闲逛了,哪知在城里迷路了,于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路回来。” “万幸,老天有眼,不枉我行善积德。”何乃昌举起双手对着天空拜了拜。 从失火到现在,何勇都一直认为若不是自己,公子院子就不会起火,所以深深的陷入在自己内心的煎熬之中。 直到刚才看到何远时,他所有的自责与懊悔才一扫而空,感觉自己身上的千斤担消失了。 何远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后蹲在地上,嘱咐道:“何勇,你现在去查下火灾死亡几人,把何管家叫来。” 何勇点点头快步向院外走去,对皱着眉头的何乃昌欠了欠身。 “爹,这件事你怎么看?” “彻查,一直以来我命府中所有人对防火防盗之事一直都很谨慎,所以必然不是意外。” 听到何乃昌这话后,何远陷入了沉思。 身边的灵儿盯着他,看一眼张张嘴却未发出声,何远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奇怪……” 一旁的灵儿想了想,说道:“公子,火是从你院子开始的,只是风大连带了其他,而且我看见何……管家……运进来几坛子酒。” 听到这话,何远觉得胸口又中了一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让灵儿去查酒坛子。 何勇带着何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站在院中的三人,跪了下来,颤巍巍说道:“老爷,今晚这事情是老奴失误,请老爷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何管家,何乃昌挥挥手让他站起来:“一共损伤多少……人?” “男女共八人,伤三人,加上大夫人,一共是十二人,现在大家带尽力扑灭前面的……火。” “混账,要你们有何用!” 何乃昌一脚将一根碗口粗细的废木踢开,火星在空中溅起。 “何管家,你今天晚上在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何管家身体哆嗦一下,看了站着的何远一眼,颤着声道:“回公子,我……我在厨房为两位老爷温酒。” “好,那你告诉我你温了多少酒呢,喝的是什么酒,厨房里今晚值夜的人是谁!” “喝的是竹叶青酒,厨房今晚是……是,老奴没看清。” …… 何远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微微摇了摇头。 今晚厨房没有人值夜,因为他今晚没有让熬药。 他揉了揉额头,感觉烦躁。 看着何管家,继续问道:“今晚上累不累?” 何管家怔了怔,然后再次点头:“不累,不累……” “你温了多少坛酒?”何远又开口问。 “不多。” “酒坛子重不重?” “重,不重。” “到底重还是不重?” “不重,不重。” “对了,你家儿子多大了,读书用功吗?” “用功。” “你儿子知道你放火的事吗?” “不知……”何管家下意识的便要回答,冷不防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道:“公子,老爷,不是老奴,老奴没有放火!” “别怕,我就是随便问问。”何远笑了笑,转身在何管家身后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问道:“对了,我听说城东酒庄的老板开始酿新酒了呢。” 何管家刚松了口气,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便立刻点头道:“是的,酿了新酒……” “你在撒谎!” 何远语气忽然一转,伸手指着他,厉声说道:“城东哪里有酒庄分明都是卖布的,我今晚从那里过来一家酒馆也没有!” 何乃昌的脸色由疑惑突然变的冷厉,何管家当场怔住。 何远看着他,声音变低放轻的问到:“为什么要撒谎,说,你那酒坛子里装的是什么!” 何管家身体一颤,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改口道:“老爷公子,老奴记性不好,所以记不太清楚,是城西,不是城东……” “老何,你为什么还要撒谎,这采买一事一直由其他人在做,而且酒也不是你采买。” 空气中夹杂着呛人的烟气,风将衣袍鼓动。 何远与何乃昌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何乃昌慢慢的在何管家面前蹲了下来:“老何,家里都还好吧,缺什么就说,孩子读书,需要银钱的地方很多,需要就打声招呼。” “是啊,何管家,我爹说的对,我听说你那个儿子孝顺聪明,也是你做好事积的德。” 何管家听到这番话,身体抖了抖,趴在地上猛的磕起来头来,磕完头后静静的跪在地上。 抬起头,灵儿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趴在何远耳朵旁道:“酒窖里没有酒。看书 .uuanshu” “对了,府里缺的东西你买了没有,” “买了。” “你最近回过家没有?” “还未。” “酒坛子拿来做什么?” “拿来放……” 刚才的话顺口而出,何远咄咄逼人的追问,何管家汗如雨下,心中几近崩溃,呼吸急促,急忙解释…… 他解释到一半,身体忽然一颤,声音戛然而止,瘫软在地。 “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啊,我是被逼的,请老爷救救我家宝儿吧,老奴就那一个儿子啊,求求老爷。” “说吧!” “老……爷,是进公子他……用我家宝儿威胁,不从我便会失去我家宝儿,所以老奴才放火的,酒坛子里装的是两坛子燃料,老奴现在知错了。” “何勇,请大伯去大厅,召集所有人。” “是,公子,我这就去!” 何远话音刚落,面前的何管家突地爬过来,抱着他腿哀求:“公子,不能啊。” “阿远,我看事关你大伯,我怕他万一急火攻心……” “爹,这事你别管了,如果你为难,那恶人由我来做好了,我要对得起白白死去的人。” 看着趴在地上如烂泥一摊的何管家,何远并未动容,因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无数次,他这次不能忍。 “灵儿,你现在去看看有多少人伤亡。” 何乃昌冷冷的看着这个想要将自己儿子置于死地的奴才,直接一脚将管家踢倒,对着灵儿下命令。 第19章 恶毒 何管家跪在两人面前,突然脸色冷峻起来:“老爷,公子,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只是为了我儿子。” 何远扫了一眼,沉声道:“有功劳苦劳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来置我于死地?” 他的声音不大,但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却带着惊人的气势,不仅何管家,就连一旁的何乃昌也被震慑住了,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 何远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何管家,眼底晦暗不明的说到:“生而为人,大家都是第一次,凭什么要让着你,更何况你儿子被人威胁,你就要拿十几条无辜的人命来换你儿子,其他人命就贱如蝼蚁?凭什么你对你儿子的保护要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这不该成为你做坏事的借口,别把它强加在你儿子身上。” 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要不是念你为何府做了许多,不然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个老杂毛,为那些无辜的人抵命。” 身后灵儿让几个小廝把除了黄兰心外的逝者一一放在一排,安静的站在身后。 此时的何乃昌嘴巴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止住了嘴。 有句话说得对,没有人规定你必须当个圣母好人,人该有的脾气一样会有。 做人就是那么回事,别人欺负你,你觉得无所谓就忍了,生命被威胁时,忍不了一巴掌抽回去,去他妈的风度形象、教养气度。 善良正直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何远退了几步,指着躺在地上的人,“你看看这些都是无辜惨死的人,他们有的还是十几岁的青年,有的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就你的命是命吗,他们就活该吗?” “老奴只求放过我家宝儿。”说完便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头。 何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时心里舒服了许多,身后的何乃昌明显恢复了精神,招呼几个小廝将何管家捆绑起来,所有人一起带到大厅。 来到大厅时,看见背对着的身影,众人明显愣了一下。 “大哥。”何乃昌声音嘶哑的喊出两字,但想到今晚自己差点失去自己的儿子,心里又冷了下去。 何乃林道:“看见了吗,今天在这里,你们也都看到了吧,这个何远就是个丧门星,害了他娘亲,现在又连累了阿进的娘亲,二弟你就该杀了这丧门星。” 激动过后,他掩面哽咽道:“只可怜我阿进被这个丧门星连累的没有了娘亲,这个丧门星,这个不吉利的祸害。” 祸害?丧门星!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污蔑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是祸害还是他何老爷是祸害,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莫不是根本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掩盖,来找个人当替死鬼。 何远也不在这番话上作过多的纠缠,略一思索,从身后把何管家往前揪了揪。 冷漠的开口:“说。” 何管家跪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与何进密谋的事,以及怎样置何远于死地,而连累了黄兰心一事,全都交代了出来。 何乃林对自己儿子的毛病心知肚明,却不承认这火灾是他儿子放的,一时又急又臊,急火攻心之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糕点盘冲何远的头脸扔去:“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被人比下去,他是那么有天赋,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 何远闪身一躲,何乃林又冲着何乃昌吼道:“还有你,看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当什么将军,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 何乃昌经过今晚的大起大落后一直觉得对黄兰心的死有些心存愧疚和同情,但自己的儿子被人放火谋害不说,被何乃林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辱骂一顿,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堂堂的一家之主,忌讳对自己的大哥动手,连失礼都不行,所以一直强行压下自己的不快,可是此刻他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下去。 何远却看不下去了,心想:“毕竟老爹与他是亲兄弟,可是要这礼仪作什么,还是得自己来。” 他抬起头,将地上的碎片踢开后道:“你以为你在骂谁,真把自己当祖宗了,我们家欠你的吗?你儿子今年也不小了,可做的事情是人做的吗?你儿子要挟别人的小孩子作恶,置别人于死地,他不该得到惩罚吗!” 何乃林伤心至极又愤怒怨恨,他想要包庇他儿子,又恨不得所有人为自己的夫人陪葬,直接指着一个小廝:“叫人来,把阿进也叫过来。” 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就连往日跟在何进旁边的小廝此刻也不做声。 大厅里安静的很,只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 突然一道声音从院子里杀了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何进,此刻红着眼眶,胳膊下要挟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铁刀。uu看书 ww.unshu.om 厅内人都往后退着,何勇悄悄地护在何远身前。 何乃林惊喜的道:“阿进,你去哪里了,火是你放的!” 何进点了点头,又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人:“是我放的,可是是他何远夺我的东西在前,爹,我是有苦衷的。” “爹知道,爹为你做主,你过来。” 跪在地上的何管家挣扎着挪到何进面前:“进公子,宝儿还小,请您放过他,我愿认下所有罪。” 见到自己的儿子被要挟着,何管家颤声道:“宝儿别怕!” 那口中被塞着一团白布的孩子冲着何管家点点头,眼睛里都是恐惧。 何乃昌喝到:“来人,抓住何进。” “老子看谁敢!”一旁的何乃昌闪到何进身边,吼道。 几名小廝扑着上前,何乃林冷笑一声,直接跃过众人向何远扑了过来。 何进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身边的何勇猛的起身,硬生生的截住何乃林,将他逼退到院子里缠斗起来。 何乃昌看着威风凛凛的的何乃林,喊到:“大哥,这些年你做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却想要置阿远于死地,这个我绝对不能忍,我不想为难你,放火一事与你无关。” “呵,二弟,老子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将军府的苗子,所以阿远必须死。” “何乃林,你这野心够大,怨气够足啊。”何远冲着他喊到,尽量让何乃林分神。 话音未落,何乃林便向着何远扑面抓来。 第20章 解决 混乱的声音在大厅外的院子里响了起来,刀剑的碰撞声都在这一刻爆发。 “小心——” 砰~砰~铮—— 金属交击的声音化为波纹朝四周霎然推开,何乃林举着刀呼的旋转到何远的头顶上,被自下方冲来的何勇挡住,大刀失去了控制摔飞出去,撞烂了大厅一侧的窗户,黄白色的木屑飞舞间,迸溅向四面八方。 撞爆的石塔,飞起的地砖,燃烧的灯笼在黑夜中绽放,犹如点燃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然后落地,砸中了府中的小廝和地上的何管家。 被捆绑在角落里的宝儿满脸泪水的看着昏迷过去的何管家,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爬向远处的何管家。 何乃林又落了回去,将何乃昌手中的长刀击飞,旁边被波及到的两个挂灯笼的竹竿轰然倒地,灯笼破了,火在地上蔓延开来。 何乃昌奋力劈开迎面砍来的铁刀,大叫道:“大哥,你果真不念一母之情,誓要包庇犯人。” “狗屁,阿进是我儿子,不是犯人,是你要抓他。”何乃林怒吼一声将刀抵在胸前,挡住袭击。 不过是短短瞬间,何进便砍掉几个小廝,向着何远面前的何勇扑去。 灵儿被何远一把抓住了肩膀拉到了身侧,对着她道:“去,去报官。”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夜色中炸开了,灵儿溜出门外,也依然能听见兵器交击的声音响起。 回头望了一眼飞快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堵灵儿的何进被何勇硬生生的截了下来,两人的力道使屋檐炸成了大蜘蛛网一般的窟窿。 不时有一盏灯爆开,或是地砖飞起,有人被劈飞出去,有的一只手已经没了,捂着伤处在地上不停的滚着嚎叫着。 何乃昌蹲下身去扶倒在地上的小廝时,何进空翻避过何勇,握着大刀,将扶小廝的何乃昌背后砍了一刀。朝着何乃林大声道:“爹,杀了何远!” 何进胸口已经被何勇的剑尖刺入一点,小腿在飞退间又被剑割了几个口子,染了裤腿,很是狼狈。 看到自己的儿子裤腿渗出了血色,何乃林满眼通红的挥舞着刀冲向一旁的何远。 何进看了一眼角落里被捆绑着的宝儿,捡起一把刀冲过去将他抹了脖子。 趴在地上的何管家看到这一幕后,气的直接昏死过去。 何远看到何宝儿被杀,有些失神,何乃林瞅准了机会,向何远砍去,却被何勇一刀砍掉胳膊,滚落在地。 何勇转手将何乃林反手捉拿起来。 “何进,停手吧,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 看着那个昔日里喊自己叔父的何进,何乃昌劝到。 “呵呵,从我娘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停手了,是你儿子害死了我娘,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看着站在院墙上的何进,何远走到跟前,冷冷的说,“何进,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自己的嫉妒心害了你,死了这么多人,你还不醒悟。” 远处,陡然出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身穿皂衣的官差向着这边小跑过来。 看到那些官差的刹那,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那何进却直接从院墙上逃入了黑夜中。 “你们干什么,放下刀!” 在沅沧城,居然还有人敢在将军府持刀伤人,为首的官差,拔出腰间的佩刀,遥遥对着几人。 领头的官差对着何乃昌微微施礼,道:“何将军,我们是震天候派来的协助将军的。” “何勇收回架在何乃昌脖子上的刀,将他押送至官差面前。 “今晚火灾的纵火者已经被我捉住,就在这里。”何乃昌指了指地上哭泣的何管家。 “老爷,我家宝儿……” “何管家,我会帮你好好的安葬他的。”何远看着远处那个少年的身影,淡淡到。 “谁放的火?” 何远转过身,身着青衣的少女却是也从门里进来,然后亭亭玉立的站在了面前。 “何远哥哥,灵儿将府中的事情告诉了巡夜的人,我才得到了消息快马赶来。” “是何进,他跑了。” 何婉儿秀眉微皱,走到那排蒙着白布面前,又转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何乃林,低声道:“大伯父,何进他……” “哼,你们都是一群狼狈为奸之徒,现在阿进活着,我也有脸去见兰心了。” “二弟,对不起。”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何乃林倒在地上。 一名官差查看了被绑着的何乃林后道:“郡主,他咬舌了。” “咬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等醒了,直接带下去看管起来,蓄意谋杀。”何远站在一旁提示到。 何乃昌蹒跚的走到何乃林的面前,叹了一口气,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将何乃林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抹干净,道:“大哥是个体面人,喜欢干干净净。” “爹,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样的人我们还是留给官差来处理他最好,我们避嫌,人心正义看对谁来说了,我可不敢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否则后果很严重。” 虽然这样对何乃昌说,道理是没有错,可是谁能做到对自己的一母亲兄弟冰冷,也许有人能够做到翻脸,但至少何乃昌做不到冰冷。 何远刚要走上前去,灵儿啪的一下从背后将何远抱住了,两只手在箍得紧紧的,两腿也缠上了他的大腿,脑袋背后拼命摇:“公子你不能去,不许去……” 何远站在那儿,一时间无语问苍天,随后看着周围都盯着自己看的人,转头道:“灵儿,你这样缠着我,成何体统。” 方才何乃林突然咬舌,情况混乱,大家注意力都被何乃林吸引了过去,这时候安静下来,灵儿身子一僵,顿时如同触电般的放了自己的章鱼手,但还是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小心点,u看书 .uuanshu.o 小心诈尸。” 何远在灵儿头上弹了一下,顿时将她的头发弄乱,跨步向前:“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去将那些死去的兄弟点下数,好生安葬,你看角落里宝儿多可怜。” “公子啊,老奴对不起你呀!” 何管家听到何远这话,眼眶一红就流下泪来,也顾不得别人怎样看待自己,便嚎啕起来。 “何远哥哥,你去检查下有没有伤口,何伯母我来安葬,至于何进我也会依法抓回,其他的人也会登记下,查清地方,该安葬的安葬,该赔偿的赔偿。” “我和去送送大嫂一程,阿远你让人检查下火灾和伤亡人数。”何乃昌将自己身上的伤简单的裹了下后沙哑着开口。 “好。” 何远让何勇去统计今晚伤亡的人数,去请个大夫。又让灵儿找几个丫鬟清理一些干净的床铺,准备给伤者用。 何远走到角落,解开宝儿身上的绳子,将他抱起来放在停放逝者的一旁,盖上白布。 处理好事情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只得找了一个屋子,躺在里休息了下。 迷糊间听见门外有人再哭,心里一惊,走出去才看到是坐在台阶上的灵儿。 “怎么回事?” 看到站在门外的何远后,何勇无可奈何笑道:“是她养的几只小猫丢了。” “哈哈,应该是昨夜逃走了,你且别哭,公子我到时送你几个。” 看着走远去厨房忙着做饭的灵儿,刚要转身看见了远处的婉儿。 看到何远走过来,她扬起一抹笑意。 第21章 庸医 似乎是看到何远看到她了,才轻轻一笑,提起衣服走到面前。 “你有伤,怎么不去处理下,感染就不好了。”说着整理了下何远的衣服。 “没事,不要紧,你这小丫头眼尖的很。” “哪有。”听到何远说自己没有事情,自己也松了口气,感觉到有目光在看她,便把头轻轻的偏了过去。 “哦,对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婉儿再次将目光转回柔声道:“我爹和伯父已经将何……大伯关进大牢,派人在城中布下了通缉令,那么你肩膀的伤也应该处理了吧?” “那何清呢?” “你说何清姐姐么,她今晚就应该回来了……” 脸庞一僵,何远点点头。 纤长的手指抵着雪白的下巴,婉儿机灵的转过话题,笑吟吟说道:“现在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咳…都是小伤,那个…过几天就好了吧?”何远干笑道。 见到何远这幅模样,婉儿眸子变的严肃起来,然而轻轻的声音依旧娇柔动人:“何远哥哥还是让婉儿瞧瞧吧…” 看着婉儿坚持不懈,何远也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将一侧的衣服褪了下来。 “何远哥哥,这就是你口中的小伤?”望着肩膀上那道有些像西瓜开裂般口子,婉儿小脸直接皱到了一起,手轻轻的抚过伤口,紧抿着的红润小嘴,眼里满是心疼。 何远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释。 “你明明知道如果我渡给你一些基础就可以,可你却还是直接拒绝了我,婉儿又不需要你负责,大不了以后你恢复了带我练习就好了,可你现在遇到紧急状况就受伤,成心气我是不是啊?” 婉儿睁大着眼睛,愤愤的瞪着何远,修长的睫毛上,沾有几滴晶莹,楚楚动人,极惹人怜爱。 能够让性子温婉柔和,听话的婉儿用这态度来说话,是可以想象她心中对何远受伤又多心疼和气愤。 望着咬着嘴唇,一脸心疼的要自己给她一个答复的婉儿,何远低声苦笑道:“我们认识十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你以为我是那种大白痴吗!” “我能感受得到你的优秀,可是你……” 闻言,婉儿那小脸上的心疼松了一些,不过她依旧强硬的道。 “放心吧,我壯的跟牛一样,那么大,真不是白……”何远话未说完,嘴上就多了一根手指将他嘴轻轻堵住。 “日后再说,还有不许说自己白痴。”何婉儿收回自己的手指,略微沉默,迟疑的再次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绝对真的…”何远急忙的点了点头,生怕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赶忙转移话题的道:“请的大夫怎样,务必要将那些伤者救治。” “不怎样,还不如何远哥哥你的医术呢!”婉儿低头想了想,眨着眼睛柔柔道。 听到她这么说,何远心里也是一揪,他知道婉儿不会乱说话,也不会夸大事情,眉头微皱着向救伤地方走去。 毕竟有的是刀伤,有的是被火烧伤,有的被烟呛伤了,这些伤耽搁不得。 看着身旁的何婉儿,何远想了想决定到晚上时再去当铺里面看看那天找到消食片的当口里有没有其他的药。 毕竟谁也说不准,有人会当什么稀奇古怪的,抵押店铺的事也是常见的。 两人刚走到伤者休养的院子门口,就听见一句乱七八糟的话。 “来,喝了贫道这碗药水,治疗百病,消灾驱邪。” 何远皱了皱眉,这什么鬼,听起来很熟悉的台词。 老道士将在碗里烧尽的纸与水放在一起,看着东倒西歪的伤者将水喝尽,对众人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环顾四周,说道:“本座已经施法,将你们身上的血灾祛除干净了。” 何远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扯着婉儿进到里面,抱着膀子揶揄道:“老神仙,我找治病的神医,你走错场地了,你应该去戏台子唱戏。” 受伤的士兵与小廝看到何远进来后,都挣扎着要起身。 “不必兄弟们,也怪我,给你们找大夫找来个神仙。”何远盯着面前的老道努努嘴。 屋子里嘚瑟听的云里雾里,不知何远说这什么意思,但身边的婉儿却被点醒了,她上前将伤患手中的符水一一夺下放在桌子上。 “你们找的是神医,我是神仙,只是差一个字!”道士白着脸扯着借口。 何远伸出脚将地上画的朱砂直接蹭掉,揪住老道领口:“来,这符水这么好用,您先喝一口,毕竟我这将军府刚着火,您也驱驱邪。” 老道丢下手中的桃木剑,又重复了一句:“神仙和神医真的是一样的。” “一样,夫人和少夫人,毒药和良药是一样的么,你倒是给本公子讲讲一样么,啊!” 何远很窝火,这些烧伤和刀伤不赶紧处理就会恶化,耽搁了会要人命的。 “谁找的庸医来装神搞鬼,拿人命在这里开玩笑。” 众人被发怒的何远吓到了,婉儿轻轻拉了下他胳膊,低声道:“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大家一直着急便请他来了。” 听到这话,何远也没再说什么话,眯着眼睛提起他:“你还有什么本事?” “放开我,不然老道让白纸显出邪灵,将你扔进油锅里炸一炸。”老道两腿在空中胡乱瞪着。 何婉儿听到要油炸何远,立马做出攻击的姿势伸出长腿,一脚把老道踢飞出去,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要油炸何远老头趴在地上叫唤。 看着受伤的人嘴角都残留着黑乎乎的水迹,有几个竟然还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何远心里感慨道:“你们是魔鬼吗?” 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老道,朝着厨房方向大声喊:“何勇你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头上粘着鸡毛的何勇冲进院子:“公子。” “去帮我削一根和绣花针一样长,看书 .uukansh一样粗细的竹签,在找来一盆清水,去厨房找一块糖。”何远看了婉儿一眼,胸有成竹的说道。 “老神仙,你进屋子来,我帮你请你的神仙祖宗过来。”何远向他招手。 趴在铺上的伤者听到这话,也互相搀扶的做起来,看何远怎么请老神仙的祖宗。 “何远哥哥,你也会这个?”婉儿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问到。 “你就安静的看着你哥哥我怎么来请神仙,你就不好奇吗。” 何远轻轻刮了下婉儿翘挺的鼻子,笑道。 过了片刻,何勇与灵儿便准备好了何远要的东西。 老道士一看,想要脚底抹油溜走,谁知被何勇热情的架住:“见祖上这事多幸运,来,大叔我帮你。” 虽然那道士不断的后退,还是抵不过何勇的力道,只得被揪着领口乖乖的看着。 何远将牙签似的竹签小心地放在水面上,“看好了竹签,它指定的方向,就是道长该磕头的地方。”说着又捏起一块方糖放入水盆中离牙签较远的地方,牙签朝着方糖的方向移动。 公子请来神仙了! 公子真厉害! 伤兵欢呼到,旁边的何婉儿也看的一愣一愣。 何勇按着假庸医的头朝着竹签方向磕了起来。 灵儿呆了呆,随即扭头向众人喊道:“我家公子现形了!现出原形了!原来是个人精。” “这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生病还是得吃药才可以,各位兄弟好好养病,我会尽力为大家医治。” 说完看向了头上起了个大包的假大夫。 第22章 你是大哥 假道士用一副用惊讶又害怕的表情望着何远,砰的靠在墙面,心中更加警惕。 这种表情他在曾经整治自己的官差脸上看到过,想到几年前自己第一次给人喝符水被抓到时也是这样的。 假道士看到何远一秒变脸,然后转过头,看到一个体型壮硕的青年小廝:“何勇,绑了送官。” 听到这话,短暂的愣神之后,假道士没有任何犹豫的,撒腿就跑! 开玩笑,他眼花是真的,耳朵可不聋,刚才可是听得清楚,说要带自己去改过自新,这要是被抓住了,指不定又要被抓住,到时就走不掉了。 经历过生死的老道,比谁都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这一刻的他一定是爆发了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身后,何远和婉儿还有众伤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抢门而出的假道士,下巴长的大大的。 看着何勇,何远会意一笑。 他自己都没想到,这头发花白的,瘦不拉几,手无缚鸡之力的老道居然能跑的那么快! “看见没有,这老头都溜的这么快,你们要好好养伤。” 一旁的何婉儿抬头看着他,不解的问到:“我们可以抓住他,我们就是官啊?为什么呢。” “小丫头,哪有为什么?”何远摊了摊手,歪头问到。 “可我想知道。”精致的小脸上扬上淡淡的笑容,婉儿脚尖转向何远。 “他并未伤天害理,只是耍几个小手段,毕竟年纪大了,得讨口饭吃不是。” 何远说完思绪飘远,因为他想到了那个从小养他的爷爷。 “咳,对了,何勇你去把灵儿做的鸡汤带来分给他们。”说完指了指躺在通铺上的伤者。 “公子,可是……” “别可是了何勇,伤患要紧。” 说完磕了下自己的手,挽起袖子查看了伤者的伤势。 刀划伤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纱布处理,但还是有些伤口附近感染了轻微出血,有的嗓子被烟呛到了,有些沙哑。 正在查看之际,发现一个年轻人的胳膊已经红肿,何远俯下身观察了伤口,翻看了相关书后发现是有人为了止血用热油浇灼而止血。 “何远哥哥,这个止血方法有什么不妥吗?”看着微微皱眉头的何远后,试探问到。 “婉儿,如果再出现伤口出血时,就用鸡蛋黄和松节油可止血。” 话音刚落,一个半躺的老者看着面前年轻的人说到:“公子,我们知道公子为我们好,可公子所说的法子任何人都没用过,恐有不妥。” “呃?” 望着面前这年龄看上去不过二十的清秀少年,一旁的中年人一愣,旋即笑道:“公子,还是请帮我们找个大夫。”中年人特别的强调了一下最后四个字,显然,他们并不相信他们这年轻的公子。 正要开口,便被身边的何婉儿拉住,对着伤患轻轻一笑:“我以我的名义来担保,望各位相信你们的公子。” 见众人沉默之际,何勇端着熬好的鸡汤拿了过来,分食给伤患。 等何勇将最后一碗分完时,何远让婉儿留在屋内,对着何勇耳朵边说了几句,便与何勇一起走了出去。 后园的草丛里,何远用手扒拉着草里的蒲公英,拽起有些黑绿的叶子,停下手转过头,挑起眉头问道:“对了何勇,你这功夫不错。” “公……子,您以前的武功可比我好太多,只可惜……不过最好的应该是婉儿小姐了。”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将蒲公英叶子里的野草两手捏了出来,扔在一旁,又去找松脂。 看到闪进门里的身影,何婉儿笑着将他头顶的草捡下来,轻轻呵责:“何远哥哥满身都是草叶。” “没事,你帮我按住这些伤口有血的。” “好,婉儿帮你。” 将捣烂的蒲公英轻敷在伤口有些感染的伤口处,把鸡蛋清和蛋黄分离开,和松油搅拌均匀涂在一个年轻小廝流血的地方。 小廝嘴里轻轻的喊了一声,何远按紧道:“不想手废就别动。” 这一声喊出,所有汉子都咬着牙,不在出声。 敷完药,何勇也已经忙的头上出了汗。 众人刚开始感觉自己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可不久就感觉到与之前用油来止血的方法有些不同,甚至没有红肿。 送走了何婉儿后,何远四处望了望便鬼鬼祟祟的溜进了一个房子里。 再次磕了手后,进到那当铺里面,转悠了一圈发现除了简单的医疗器械外就是些普通的药品,估计是抵押的小药店。 相对于兵器和书等物品,可能这个药就是最少的,看了下药品的保质期后,何远拿了几片阿莫西林走了出去。 他想好了,到时自己可以寻找一些草药来简单研磨成粉,可以简单的消炎止血。 随即走到厨房,看着被烧的漆黑的四壁,何远叹了口气:“我一定不会在如此窝囊。” 将那些包装袋扔进燃着的火苗里,看着化成灰后,才把药粉撒进汤里。 “公子,这些我来做就好了,你怎么能做呢。”灵儿刚走进厨房里就看到了站在汤水边的何远。 “无妨,已经好了,帮我端出去分给那些伤患。” 灵儿乖巧的点头,将汤水分别盛开,看着低头认真盛汤的灵儿,何远想了想问到:“有没有鱼腥草之类的?” “公子要它作甚?”灵儿停下手中的盛汤的动作,uu看书 ww.uukanshu.o 转过头。 “我看到有几个嗓子沙哑,应该是浓烟呛到了嗓子,这鱼腥草可以简单的治疗呼吸感染。” “公子,你真的好聪明,人长的又俊俏。对了,何侯爷带来了一个大夫,估计很快就会过去了呢。” 说完将最后的汤分完,端着跟在何远身后,一一分给伤患。 刚站起来要走,几个大汉就忽的站了起来,倒是吓了何远一跳。 最面前的大汉,一手抱着有伤的胳膊,清清浅浅地笑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何远。 “小的姓沈,单字一个山,十六岁那年正式入了何府,如今多年,今日承蒙公子亲自看望,沈山我粗手粗脚的不识礼数,但也懂知恩图报,公子顾我们,我便唯公子派遣调任……” 额,这古代人确实性格单纯豪放,何远也很快的明白过来,还未开口,其他能勉强站起来的人也学着沈山看着何远。 “公子,我的伤口不痛了。” “公子,我的伤口也止血了。” 一旁的灵儿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眼里都是星星。 “好,我同意,不过你们现在好好养伤,” 众汉子直到何远出了屋门后发出嘶的声音,一个个慢慢的坐在铺上,又对伤口指指点点,脸上都是佩服。 何远知道,有时候男的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是爽快果断的,觉得佩服谁,就愿意认可谁,懂的知恩图报,所以看到他这个小方法,又感觉到他是真心关怀,自然是认可他。 第23章 婉儿的身份 何府一间屋子里,何婉儿在里面低声训斥,:“那知县是怎么处理公务的,那么多兵力,竟然连何进都抓不到,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为什么不及时关闭城门。” 何乃昌与何定鸿两人唯唯喏喏的不敢反驳,肃手而立,恭敬地听着。 “何清不是返回了,为何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何婉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说那何清杀了守城官兵,带着何进去了圣水宗,我们的鹰卫将何进打的筋骨断了,何清也被打伤了胳膊,但也只能跟到那里,并未前去,怕挑起战事,就退了回来。”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鹰盔的人答到。 “预料之中,毕竟哪里是何清的师门,我们先不要正面起冲。”何婉儿淡淡回答。 “将军府被毁,这事,日后再找他们算账……不过,那些需要的药材找了么?” 她轻瞥了一眼穿黑衣鹰盔的人影,微蹙着柳眉道。 “经过调查,这种药材只有在离陆家庄的水云崖有,应该可以帮何公子治疗。” 黑衣人恭敬答到。 “陆家庄?是陆国公居住的陆家庄么?” 柳眉轻皱,少女似是有些不满意这回答,脸上表情微微一变,不管任何事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搭着了边,她都会立刻变的极为敏感与挑剔起来,她不容许他有较大的危险和欺辱。 “对了,何将军几日后便出发去陆沅关,那里是最重要的,千万不可失守,做好防御,另外人越少越好。” “是,陆州的陆沅关距离陆家庄不远,我想带阿远一起,府宅之事对于行军之人,无关紧要,但趁此机会也好在边关定居,完成一些承诺。”何乃昌踌躇回答。 “老贼,你这妙,妙,一来我们可以守住陆州这个要塞,二来可以让那老狐狸放松警惕,露出狐狸尾巴。”何定鸿赞赏的看着何乃昌。 “辛苦各位叔伯了,代我明日向何远哥哥告行。” 何乃昌应到,但同时心中略微有些感叹,别看小姐脸上时刻都有着笑容,可了解她性子的都知道,也只有面对何远时,她才会露出真诚。 “你们处理好,我明日就会带着鹰卫出发,最快一年。”何婉儿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笃定说到。 何定鸿听到这话,随即表态自己会全力以赴,“朝中事我在,重要的地方就由何将军来,您也多加小心。” 此时的何远,才将收几个兵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不远处屋子里几人的对话。 不过对于他来说,他心里最要做的就是与这个老爹尽孝心,然后证明自己。 那些武功谁不喜欢,谁不想要呢,更何况自己需要来保命,归根到底他骨子里还是新世纪的那个地球人。 想了想,摇了摇头往前走时,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婉儿的声音,于是迈出去的脚步又轻轻的挪了回来,经过几番思想挣扎,终究还是扭不过好奇心,身子站定后,肩膀微微倾斜贴着镂空的木窗户。 听墙角这事他是一直不屑于干的,可是好奇心就是太强。 他的目光刚打量到门上,忽地从门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只见婉儿已经打开大门,站在门口,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已。 看到何远,何婉儿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往墙边靠了靠。 何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向门口努了努嘴,何婉儿咬着嘴唇,扑闪着双眼,明明看到了何远的的动作,却还是故作不知地将眼光飘向一旁。 看到这小丫头讳莫如深,他便摆摆手,毕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我爹回来了?” 何远突然站住,谁知那婉儿来不及止步,便楞楞的撞了上去,捂着脑袋。 “何伯父……回来了。”揉着额头脆脆的说到,“不过何进何清逃了出去。” 听到婉儿说何进逃走,何远心里也是一堵,眉头皱的更深。 这个何进一直以来就是三番五次的为难陷害自己,如果自己在不学会防御,那一定是被灭掉。 何远虽然来到了这文朝的沅沧国,但他的性格依然未变,就如同他的成熟一般,在生命这事上不能打马虎眼。 是时候证明自己了。 随即看到屋子里出来的何定鸿与何乃昌,客气的施了礼。 看着与何定鸿并排走的婉儿忽然转过头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何远哥哥,我走了。” “走吧,快回去吧。”说完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何乃昌。 “爹,你有事和我说吗?” 看着面前的何乃昌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何远知道他一定是要说大事了。 “洗耳恭听。”何远站着等他开口。 “为父知道,为了小时候的承诺让你娶陆家小姐,谁知被那崽子何进几次三番挑衅,如今才让将军府落得这般样子,u看书 wuukanshu 是我没有及时灭掉苗头。” 何远本想说没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大度,能够对一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仁慈,但他也尝试着理解面前的中年男人。 毕竟何乃林与现在的爹是亲兄弟,自然会有些顾忌,所以他也不会迁怒于何乃昌。 “阿远,你在想什么?” “没有,您说。” “其实将军府早就被你那个大伯给折腾转移空了,而我常年在外行军,也未过问,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三日后,我们就去陆州,一来我要镇守边关,二来我们可能会定居在陆家庄,也好照应。” 听到这话,何远有些抵抗,何勇告诉他自己听人说那个陆家小姐凶神恶煞,还有些疯傻,简直奇丑无比。 他真的好想说:“你怎么不去娶呢。”但他不敢,他怕被打,二来不合适。 思索后狠下心,算了,如果真的凶神恶煞奇丑无比,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被那个凶神恶煞的女子得逞!何远一脸悲愤的抬起头,刚要开口,看见何乃昌一脸的期待,便硬生生的扯起个笑容:“我知道,到时我去收拾,爹您去休息吧。” 看着眼皮浮肿,又苍老了几岁的何乃昌,心中也是叹了口气,随即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既然生活如此坎坷,那不如学着洒脱。 回到临时院子,何远将要去陆州的事告诉何勇与灵儿后,两人就用同情惨兮兮的眼神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去干活了。 搞得他一头乌云,你大哥的还能不能让人舒心了。 第24章 极度崇拜 何远清早走出门刚好看到端着一碗白粥向他走来的灵儿。 桌子上陈列着两道小菜,和一些简单的应时之物,八月初也没什么好的蔬菜,所以何远也并未挑剔什么,端起来喝下去,抿了抿嘴, 何远咂咂嘴看着拿着包袱进了屋子的灵儿,想必是她在收拾后天需要的的东西。 他知道陆州离这里也不是特别远,一日光景就该到了,看着大部分发黑的木头和房屋,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秋日的阳光如一道金色的瀑布倾泄而下,何远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眯起眼睛。 “公子,你想看看舞不?”何远站在门边笑着。 “什么舞?”眼睛睁开一条缝问到。 “呃。。。特别的舞。” “一个舞,还能有什么特别出乎意料的。”何远坐起身来奇怪道,他在地球什么舞都见过。 “呃。。。不…穿……衣服的。” “就算没有衣服,这和特别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何勇说着手在身后招了招。 “见过公子。”六个大汉齐刷刷的站在面前,要说哪里不对,可能就是胳膊头上的白色布条,显示出还是伤员。 何远蹭的坐端,看着面前的十几个小兵:“不养伤,跑来做什么,你们还想学那些小水蛇吗。” “公子,今天将军说要离开沅沧城去陆州任职,给了银两说我们是自由之身了,但小的几个想跟在公子身边。” “跟着我?为什么。”何远以为几人会说一些豪言壮志生死之交的话,但静默了几秒中后,十几人突然排成一队。 伸手将膝盖上的一片布撕掉,又将怀中几片布去掉,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停下,别跳了,跟天魔乱舞一样。”何远看着辣眼睛的几个汉子,看着他们一脸自豪的样子,顿了顿:“那个你们伤未愈合,还是安静些比较好。” 其实他很想对面前的汉子说一句可以把腿毛遮住,但还是不忍扫了他们的雅兴,便让何勇进屋拿纸笔来。 “几位怎么称呼?” “小的张木良。” “小的倪晓章。” “小的史建仁。” “小的姬武力。” 最后两个还未开口,就听屋子里的何勇道:“公子,没瞧见。” “没瞧见!” 话音未落,一个瘦瘦的汉子抱着缠着白布的胳膊道:“公子,乔剑在这里,小的乔剑。” “小的林邻七。” “……” 额,又是丈母娘,又是你嚣张的……虽然名字有些怪异,不过他记性还不错,记下来是没有什么难处的。 “公子,昨日那大夫说了,说能用蛋清和松脂的,堪比神医,说一定是个神人。”说完眼里期待的看着何远。 何远心里腹诽,神人倒是算不上有多神,那些还是书里面告诉自己的。 “你们都会些什么?” “公子,我们……有肌肉,我们干活干的多。”六个人异口同声。 “很好,我就需要这个,无知者才无畏,既然我同意了,以后你们就是我何远的人。” “公子跟神仙一样,那一定会算卦相面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一旁的何勇嚷到:“你们乱说什么呢,公子哪里会算卦相面。” 何远刚要站起来,就被何勇轻轻按在凳子上,“我了解,公子你医术都可以了,相面算卦不会也不要紧,小的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十几个小兵好像都默认何远不会相神仙那样相面,觉得公子肯定是不会的那一个了,就算全国百姓都会算卦,公子也估计是最后的那一个。 何远再次想要站起来,又被何勇按住:“公子,你别激动,小的真的不会看轻你的。” 被按的次数多了,何远盯着何勇这崽子,“何勇把你爪子拿开。” 听到这话,何勇果断的收回了自己放在公子身上的手,将何远肩膀的衣服铺平。 “我对算卦相面略懂一点,你们谁先来。”何远站起来抱着膀子,看着那些人。 那个名叫丈母娘的站在何远面前:“公子,劳烦了。” 看着那张木良那淡淡的眉毛之后,何远根据看过的书分析道:你心思简单,脚踏实地。” 张木良听了,嘴巴微张,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直竖大拇指,激动的将身边一个汉子扛了起来,随即被胳膊上的烧伤疼的直冒冷汗。 “你这三角眉好说:性格刚毅果断,不怕挫折,但比较自我,而且很冷酷。” “公子,小的确实如所说。”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到头就磕。 何远指着人群中一个长了三角眉毛的汉子道。 “那公子我呢?” “你这上扬眉,平日里好强、霸道,自尊心很强,很难得到别人的赞同与理解。” 听到这话后,眉毛上扬的人也兴高采烈的进了人群,一边兴奋的说到:“全对,公子真厉害,简直是神仙呢。” 一时间又如蜂窝一般吵嚷起来了,其他人也争先恐后的想让何远去相面。 “你们回去休息吧,公子也累了。uu看书 ww.uukanshu.om ” 说出这话,众人看了看何勇后又用看神明一样敬畏的看着何远,意犹未尽的退了回去。 何远松了口气刚坐在椅子上面就看见面前站着两人。 “灵儿,你不去铺床,在这里做什么?” “公子看看我的面相。”灵儿眨了眨眼睛,脆脆的说到,眼睛也眨呀眨。 “公子,这下轮到我了。”何勇说完笑嘻嘻的把脸凑了过来。 何远一手抵住,“还不是你惹的祸,小心你的爪子。”说完做势要踢何勇。 院子里响起了三人的笑声。 此时沅沧城外,不时的有小商贩经过,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 站在马旁的何婉儿看着面前的何乃昌与何定鸿,施了一礼:“二位回去吧。” 看着面前站着的十二鹰卫,何定鸿舔舔嘴角,递给婉儿牵马的缰绳:“恭送。” 接过缰绳,点点头,又转身看向何乃昌:“代我向何远哥哥做个告别,希望我回来之时,他的武功也可以恢复。” 说完按住马背,翻身上马,一身青色的纱衣,随着微风飘扬,马蹄带起的尘土满天飞扬。 不知走了多远,绝世倾城的女子又勒紧缰绳,定定的看了远远的沅沧城。 “小姐,奴才多嘴,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而他此去陆家庄与陆家小姐可能会有一些……” “你感觉错了…相信我,那不是爱情,我要我觉得。”少女那平平淡淡的声音中,却是隐约一分难以察觉的幽怨,抿了抿嘴,扬起马鞭奔向远方,消失在大道尽头。 第25章 遗世独立陆知薇 何乃昌看着沅沧的城门,悠悠的说一句:“落叶之时故土别离。” 可这句话对何远来说,便有些感触不深,毕竟自己待的不久,要说想念并没有,对于他来说,这里是他的耻辱地。 离开沅沧,也就相当于告别了一段,从今开始只有他踩人,没有人踩他。 一行二十几人,除了那几个受伤的小兵被何远安排在马车里,其余的都骑着马向陆州而去。 路上,何乃昌将婉儿告知他的话传达给何远,顿了顿还是开口说到:“何进与何清去了圣水宗,这圣水宗是最大的宗派,何清的师傅便是宗主,事情有些棘手。” 看着向自己解释的何乃昌,何远勒紧马绳,点了点头,表示他并没有什么怪罪之意。 从天亮走到日落西山时,才到了陆州地界。 远远的看见白墙黑瓦的村庄,何远心里紧了紧,如果那陆知薇真如何勇说的凶恶丑陋,那他宁死不屈。 试问,自己怀有一身空前绝后的知识和当铺,日后在调教几个小兵弟子,也不会过的多差劲。 “到了,前面就是陆家庄,我已经与陆老通过文书,本打算去购置一座屋宅,陆老说这陆家庄子空房甚多,所以我们便再此居住。” 何乃昌通知众人后,转过头继续赶路,他并未告诉何远这是上头的意思,他想在趁着自己年轻,替这个早年丧母的儿子多承担些。 …… 有人来啦!” 当一队马车到了陆家庄的外面时,一个赶着耕牛的男孩正坐在牛背上缓缓的沿着云河往前走。看到何远一群人后,他手扶住牛角,一腿翻下牛背,牵着牛就往陆家庄子里跑去,怎奈牛行走缓慢,半天才走了一点,着急之下便撒了牛绳向庄子跑去。 “这谁家的熊孩子,连耕牛都不要了么,我是老虎么,见我就跑。” 说完对着水边笑了笑:“不凶啊,还很帅。” 何远看到不走的牛就乐了。 耕牛看到自己的小主人跑了,就先四蹄踢了几下土,然后低下头悠闲的啃起草来。 庄外辟了几片菜地,何远沿着青石小路向庄子走,走了不久,然后看到一片白墙黑石的院子,院子的左前方被整出一片平地,大约有五六亩,围上栏杆,种了许多菜。 此时一只大狗卧在地上,悠闲地甩着尾巴,驱赶蚊虫。 行至庄门口,守门的男子站在上面扯着嗓子:“来者何人?” 何远刚要开口,何乃昌翻身下马道:“地上走,河中游,不是兄弟不碰头。” “原来是何将军,陆老爷已经吩咐再此等候,我这就开木门。” 那守门的走到面前,向何乃昌行礼,然后趴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带着离开了。 何乃昌转身走时,吩咐何远有人回来带他去住处。 看着大门,何远心里麻麻逼,本以为庄子和现代一样,谁知搞得跟寨子一样像个监狱。 跟着领头的走进了院子,发现院子收拾的还不错,干干净净。 就是奇怪这曾经的国公,告老还乡后怎么住的如农家庄子一样,还搞了那么个寨子门,可是进了那座平凡的院子后,他感觉到的只有岁月静好。 随即让何勇将几件衣服拿了进去,灵儿开始铺床。 那小廝笑道:“何公子,我们老爷吩咐了,庄子房子很多,您也早点休息,我带这几个兄弟去旁边的院子,晚些会送吃的过来。” 何远点点头,抱着膀子看着这院子,古色古香,屋檐朱色勾勒,四方小院,院子里一个米白色的石桌。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白石铺着地面,单门两侧都是绿树,门外不远处就是大河与田地。 别有一番世外桃源之感觉。 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但并未转身,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当他转身之后,看到个挖着鼻孔,又高又壮,穷凶极恶的女子,一脸娇羞的对他说一句:“郎君。” “咦,好恶心……”何远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想了想,怕个球啊,自己一个地球人还降服不了古代人,那绝对是笑话。 转过身,一个娃娃脸凑的自己很近,何远往后闪了下,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纱衣,嘴里咀嚼着山楂,从樱桃嘴里吐出了几个果核,看着何远。 脸上似笑非笑道:“你就是何远。 说着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呵呵的微笑,转过身子蹦跳着走到树荫下面。 “你是?” “我当然是陆知薇了!”女孩眨着眼睛,扑闪道。 这古代如此……不是男女未行周公之礼时,不能见面吗?不过想了想也通了,这是个架空的朝代,地球的历史早就与之背道而驰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何远警惕的道:“你不是,她只比我差几年,你不是她。” 其实他想说,陆知薇肯定生的很高猛,但鉴于求生,并未开口。 “仙仙,休要捉弄郎君。” 何远转身,一脸悲愤的睁开眼,uu看书 .ukanshu.om 英雄就义般刚要开口,但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张开一半,眼睛猛地睁大,想要说出来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面。 她……她……竟然……生的如此……如此…… 当然不是如此丑陋,这样看着养眼。 面前的女子,指如削葱根,腰若扶柳,眸若秋水,杏脸桃腮,蛾眉贝齿…… 虽然以前上学时,总搞不懂古人喜欢用这样的一些词语来形容美女,一直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文学夸张手法,一种浪漫主义,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吹牛。 吹牛逼自己可是最拿手的,绝对不会落后于古人,好歹也是个先人。 而且以他们的审美观,所谓的美女,在现代人看来可能还算不上清秀。 毕竟历史上的清朝皇帝后宫妃子的照片,那真是惨不忍睹,还别说那些妃子还是从千千万万的秀女中选出来的,整天面对那样的一群女人,时间久了,那些皇帝老儿会不会有什么抑郁苦闷。 但是当这个女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与大家描述的不符合时,他觉得任何赞美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都绰绰有余。 她就那样,一身淡色纱衣,静静的站在他后面,青丝如云,身材修长窈窕,站在院子当中,墙外火红的枫叶衬托的如仙子一般,遗世而独立。 “小女子陆知薇见过何公子。” 女子淡淡的开口,声音仿佛林间的清泉,清澈动听。 “这是舍妹陆仙仙。” 听到陆知薇如此说后,陆仙仙嘟嘟嘴,站在身旁,看着面前这个未来的姐夫。 第26章 思前想后 陆知薇离开之后,除了院子留下淡淡的气味外,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何远望了望着这陆家庄的小院子,许久之后,轻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石凳子坐了下来。 虽然他一天的长途跋涉已经很累了,但他神经还没有大条到嘻嘻哈哈。 今天再次想起来那当铺里的花瓶后,这匪夷所思的穿越,莫名其妙的大将军之子,能够调动那具身体,却调动不了浑身的武力,还得吃着那些明着,暗着,碗里的,锅里藏的药材。 侥幸活着,又被那何进因为莫名其妙的嫉妒心放火,阴差阳错的结的结了仇。 何远觉得要是自己能够回去,告诉给地球人,绝对会有人送他去精神病院,严重点一针让他安安静静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心累。 当务之急,还是看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调用自己的武力,不然动不动就来个小武夫,就把自己扭成麻花。 脑海之中空空荡荡的,除了得到一些简单的记忆,很多还是靠自己打哈哈,混过去的。 “那小妮子去哪里了?” 看着快暗下去的天,他忽然有点想跟在他身后的的婉儿,她是自己来这个世界对自己好的。 这陆家庄的庄主显然是陆国公了,可穷山恶水出刁民,刚来的人总是会被欺生的,总不能靠着何勇他们,毕竟他有时候身边跟个人还不方便。 不过,再怎么说,自己好歹是个穿越者,幸好这句身体是练武的底子,比文弱书生好多了。 是男人,就该有着王八之气,不对是王霸之气,从今天起,他就要做别人不敢做之事,不能对不起资源和脑袋。 脑袋里面装着那么多领先这个世界几百上千年的知识,甚至还有那些杂货店,和一些玉器,到时就算不做官什么,也是很爽快的。 对于自己来说,生活就是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不多想什么升官发财,什么一统天下,毕竟现在还不到那个程度。 安安静静的享受,也还是不错的,那些熬夜刷题,点灯复习,削尖了脑袋的事,先放一放。 先领着几个小弟,没事了熟悉下这里,偶尔踩踩人发挥下神的能量。 更何况有个如白云,如远山的小妻子,不,妻子一点也不小,然后过着潇洒无比的生活,真是好不惬意…… 不过做些什么好呢,研究飞机大炮吗,不炸掉房子都是好的,汽车那个貌似当铺里面有,可惜没有石油,总不能烧柴火吧。 万一不被认可,会把飞机什么的当怪物,自己到时还不得被烧死啊。 天文地理,生物工程,这些东西就算搞出来,推广什么的也得十几年了,他可等不了十几年,他喜欢快餐。 这些以后再说,最要紧的无异于百姓的日用。 毕竟吃饱穿暖,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饿的都头晕眼花还去研究什么高大上,显然是不可能的,平常人家只关心自己的身边的事情,有益才会有用。 所以,这陆家庄应该也是那种寻常百姓。 虽说那沅沧城的将军府比这小村庄好,但是哪有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何况很多时候还没有自由。 他猜到何乃昌不修将军府而来了这里,肯定有些原因,至于是什么,他还没好奇到去打探。 在地球时,那些好奇心害死猫的事可是很多的。 至于吃的,陆家庄应该不缺粮食,就算成亲,也不用买房不用买车,况且自己写这也不算上门女婿之类的,属于迁移。 今日见到那个妻子,一张没有动过刀子填充的脸,没有被化妆品污染的脸,怎么看怎么舒服。 至少避免了一种情况,就是约会仙女么么哒,回家卸妆抠指甲。 不用考这个考那个,奋斗累得像狗一样,一点工资勤俭节约下来后,还要贡献给房地产,也不用被指着鼻子骂:“窝囊废,没出息。” 至于地位,老婆是自己家的,那庄子和地也是自己家的。 想到这里,何远摸着下巴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 屋内,灵儿铺好床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在看看莫名哈哈大笑的何远,摇了摇头。 陆宅。 一个头发有些白的老头给何乃昌倒了杯茶,笑眯眯道:“我陆北玄如今也算心愿圆满了,您如今迁移到此,一切都水到渠成,多谢您念我无子之憾。” “陆老,阿远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以后有事就吩咐,帮你分担一些。” “还不改口?” “亲家公,哈哈。” “明日我们一起吃一顿家常便饭后,老夫与你一起去守关,这么多年来,我们当初共同努力,却还是抵不过那个老贼的偏见,更何况我如今是人走茶凉,他也是到现在一直打压针对老夫。” “不会的,她现在羽翼也丰满了,到时才是正主归位。” 何乃昌说完,uu看书 .ukanhco 将桌子上的茶一口喝尽,面色凝重的,语重心长的说到:“阿远的武功不知何故,自从生病后便无法使用,为此真的是太发愁。” “噢,我庄上住着一个草医,叫华礼,他可知疑难杂症,倒是可以找来瞧瞧。” “果真神医?亲家公你莫要寻我开心?”何乃昌有些惊喜,又有些疑虑。 “是不是,明日来瞧瞧便知。” 此时的小院里,何勇洒水将院子又扫了一遍。 何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犯难处,一张土黄木桌,两把类似于太师椅的板凳,一张暗黑色的雕花大床。 这怎么连镜子也没有,就是铜镜也可以啊,毕竟自己那头发每次都要用簪子固定,没有镜子,连胡子长了都看不到。 何远正在屋子里查询家具的时候,灵儿丫鬟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籍跑了进来。 “公……子,公子,陆小姐说屋子没什么东西,刚才差人送来了一摞书,奴婢差点忘了,一会儿让何勇给您送来,打发时间,另外还有几本拳谱和剑图。 “这样啊,难道那陆知薇还练武吗?” 说完便坐在椅子旁开始翻书。 房间里面,灵儿看着捧着书籍认真研读公子,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桌子前的人,悄悄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等灵儿走后,何远立马从凳子离开,磕了下手,进到那杂货铺子里面找镜子去了。 不久之后便又出现在了房间里面,唯一不同的就是手里拿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心满意足的藏在枕头下。 第27章 小爷是鹦鹉 对于新换的地方,何远并没有多沉睡,但也不想起床,躺在床上正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着。 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何远动动耳朵,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低低的说话。 “~好~” 何远:“……” 那刻意压低却掩饰不住的嗓音后,和何勇那家伙很像,肯定是他在吵闹。 麻痹的,谁一大早就开始在哪里碎碎念。 打开门时,只见何勇和灵儿慌张的将一个东西藏了起来。 “谁刚才在说话。”何远带着起床气,也不顾形象。 两人对视一眼不说话,又是挤眼睛,又是努嘴的。 “公子,很意外。” “什么意外?” “公子的意外。” “你不说意外,我怎么知道是意外?” “公子,小生命的意外。” “何勇,你这货简直是。” “小爷不是货~是鹦鹉。” 何勇慢吞吞的伸出袖子,里面有只绿色的鹦鹉张张嘴,毛一抖一抖的说了句,只是不清晰。 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灵儿,何远用手碰了碰那鹦鹉的小嘴, “哪里来的,不是我们的不要动。”何远看了眼鹦鹉,眼睛微张的问起来。 “公子,是早上起来,就看到它飞在院子里了。”何勇挠挠头。 “吃的~不走~” 听到这话,三人都傻眼了,这鹦鹉妈的成神了。 何远想了想,自己之前上学时见过养鸟的,鹦鹉一般吃些谷子草籽和蔬菜水果。 于是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树下,从草上薅了几个草籽喂给它。 “好~爷~开心~” 看着这鹦鹉挺聪明,便让何勇找个笼子将它装起来,再去隔壁院子看看他们几个的伤。 说完简单的进屋收拾下,便带着灵儿出了大门。 早晨刚起来头有点晕,但也属正常,推门吹吹风,脑袋也就清醒过来。 鱼肚白的空中还挂着一个大半圆的月亮,看看雪亮的形状,应该是快到中秋了。 门外不远便是一条大道,虽然路面是土,但也有人扫的挺干净。 沿路前行,庄子旁的柳树倒是很多,看着身上穿的衣服,何远不由得装逼念了一句:“两个黄鹂谈恋爱,一行大雁搞破坏。” 身后的灵儿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何远,眼中又多了一些崇拜。 一身白袍的他,双手抱着后脑勺,潇洒前行,并未注意到身后人的小眼神。 到是路上几个高低不一的孩童走了过来。 何远看到后,走上前去:“小孩儿,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学堂!”小孩子认真说道。 “读书吗?” “我们读书保护我们夫子。” 呵呵……读书保护老师都特么出来了,何远不由衷的说道:“真有志向啊……” 其实大多数男孩子在小时候都会有当超人或者保护别人的理想,不过何远是没这个机会了,他早都过了穿开裆裤流鼻涕的年纪。 “哥哥,你为什么不去学堂读书呢,我娘说考了大官就可以有漂亮的夫子?”小孩疑惑的问。 何远愣住了,这话问的,他到这里来,历史都变了,别说什么八股文科举制了,目前能好好的活下去就好了,书他读的够够了。 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大概因为我读的书很多吧,所以就不去了。” 他上学的时候天天掰着指头数一天两天到暑假。 “真没出息,你这样的人肯定娶不到漂亮的夫子,”小孩觉得从思想层次方面来讲,自己已经赢了! 何远当时脸就黑了:“你该背的书背完了吗,没完别娶……那……什么还……漂亮……夫子!”然后转头对灵儿说道:“竟然要娶夫子,这嗜好真的是龙……” 想想一脸古板,拿个戒尺训人的形象,何远不由得哆嗦了下。 看着远去的小孩子,何远摇头唱起了歌。 庄子里路过的人看着这个唱着什么:“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然后在看着身后那个头跟着节奏一点一晃的丫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俊俏模样,胜过咱们庄子里那些年轻人,啧啧,听说还是个练武的人……我们庄子就缺些这种高大威猛的俊俏人。” 一个老者对着走过去的何远评头论足一番。 似乎对于陆庄主这个女婿是很满意。 一个老妇喃喃道:“现在这个时节,就需要高大威猛的,不然山贼匪寇来了都抵挡不了,不像那个陆不成,好吃懒做,还想娶人家知薇小姐。” 说完在旁边的竹篓里挑出几个晒干的菜干,迈着小脚步子走进了自家院子。 一身鹅黄色衣服的少女走过来得意的看着老者,说道:“那当然了,他可是我姐姐的郎君。” “好,好,小姐厉害!” 老者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小姐你又去哪里玩?” “去玩啊,整天在庄子里好无聊的。”叫陆仙仙的少女脆脆的答到。 “你啊,就是贪玩。” 何远远远的听到,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其实看到这山清水秀的庄子,是有点想养老了,这倒好,合计着让他去干抵抗匪盗的事。 将自己袖子揭了起来,看看自己那有些精壮的胳膊,难道都不问问自己的意愿吗? “灵儿,uu看书 .uuansuco 我们回去吧。”何远看了看,躲开了陆仙仙后,才绕道回去了。 回到院子,何勇已经将鹦鹉放好了,还未开口就听到:“公子。” “嗯。”下意识回答后,怎么感觉这声音有些不对。 “爷是鹦鹉,鹦~” 看着一只脚被拴住的绿色鹦鹉后,何远觉得这一定是庄子里谁养的鹦鹉。 想了想提起来,看着这绿色的小家伙,手托着下巴:“你是哪里来的呢?” 灵儿站在身后,随后脆生生的说:“要不奴婢问问。” “这个主意不好,又不是我们捉来的,是它自己不走的。”何远摇摇头否决。 看着鹦鹉脚上拴的东西,何勇刚要解开,就被制止,“你去把我们带来的吃的拿来,在解开。” “噢,原来公子是想~” “我说什么了?”看着站着的两个人,何远睁着眼睛,装着无辜。 “小的什么都没听到,我这就去拿。” “何勇耳朵不好使,明明没说什么啊。”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小碎饼,何远解开了拴鹦鹉的东西。 面前的鹦鹉一见有吃的,便底下头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便又跑回了何远面前,歪着头看。 “瓜子,跟着大爷我吃瓜子。” 鹦鹉听到何远的话,直接扑棱着翅膀,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鹦鹉这东西,除非不愿意在哪里待了,只要自由,就飞了。 当然很多养久的鹦鹉是不会飞走的,但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比如这只吃货。 第28章 宴谈 阳光暖暖的,何远端着一把椅子,将腿搭在石桌上,茶水冒着热气,灵儿在旁边帮他捶着肩膀。 “公子,感觉怎样。”灵儿边按着肩膀边问。 “轻点,往脖子边一点,向下一点。” 看着两只眼睛上糊着两片枫叶的何远,灵儿又放轻了力道,换了几种方式。 舒服的快要昏昏欲睡时,何勇从大门进来,“公子,老爷让你去陆家吃饭。” “我爹真是的,有了老朋友忘了他儿子。”说罢拍了拍袖子,向陆家走去。 何远到现在还觉得向陆家这样的退休大官,府宅应该也是很大很阔的东西,但何勇带着走到一间朴素的院子时,他才发现那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是什么意思。 这处看起来比其他地方宽敞了一点的院落面前停了下来,显然他住的简直是差别很大,院子也是普通的院子。 这简直不合乎逻辑。 屋内坐着的老者看到何远从院子走了进来后,站起身摸着胡子笑呵呵道:“几年不见,何远都这么高了。” “陆伯父好,爹。” 何乃昌点点头,坐在一旁。 “人都到了,你们两个也过来吃饭吧。” 听到这话,他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空位。 第一反应是,这连个丫环都没有么。 随后,一身青色纱衣的陆知薇端着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陆仙仙。 陆仙仙用吃人的眼神看了桌子一眼,转头撒娇:“爹,怎么又是菜干,吃下去我都快成菜干了。” 陆知薇温柔的笑着拉了拉少女的胳膊:“客人在呢!” 陆仙仙立刻回道:“哪有客人,姐夫和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两个老头都哈哈大笑起来,“仙仙这丫头啊。” 转头看了一眼神色正常的何远后,陆知薇低头闷声吃饭。 何乃昌又看向何远,问道:“那些人呢?” “我没有与他们在一起。”何远急忙想了想道:“他们几个应该还在养伤,何勇在照看。” 说完夹起盘子里的一个黑色的菜干,咬了咬,发现咀嚼不动,又鼓起腮帮子嚼了嚼,看着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便伸直着脖子咽了下去。 这味道,咸咸的,有点像以前那种梅菜,萝卜条晒的干一样,很显然这不是萝卜干。 “姐,拿出来吧。”陆仙仙看着没有动作的女子,又轻轻揪了揪青色纱衣,咬着筷子说:“姐,你不是单独做了个鸡蛋么,你还不快拿出来。”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脸色有些微红,低头吃饭的的陆知薇。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知薇突然起身,快步走到厨房,将鸡蛋放在何远面前,继续埋头吃饭。 “嘻嘻。”陆仙仙夹起菜放进碗里后,抬起头,“姐姐怕你吃不惯菜干,专门给你做的。” 何远拿起煮的鸡蛋,看着旁边的陆知薇,“这是给我的?” “嗯。” 说完又低头吃饭。 何远看着碗里那颗煮鸡蛋,叹了口气,径直起身,走进厨房,切成四块,端了出来。 四人面前各放了一块,然后扒了口粟米,“你们吃吧,我不爱吃的。” 陆仙仙一脸高兴的,夹起剥了壳的鸡蛋,乐滋滋的吃了起来。 倒是陆知薇看了一眼嚼着菜干的何远,眼里更多了温柔。 何乃昌看了看,又将自己的四分之一块蛋,夹到何远碗里,呵斥道:“知薇给你的,你就吃。” 说完看着陆北玄,“外贼不断入侵,匪寇出没,粮食是个稀罕物。” 陆北玄点点头,看着面前吃饭的陆知薇,“庄子里的学堂最近有没有没去背书的,不管何时,都要催促好。” “爹,你放心,学堂的事情我会督促紧点。” 何远听到学堂两个字,以为是让他去当夫子时,接下来的事实告诉他,错了。 “放心吧,爹,姐姐这个夫子可是很称职呢。”说完想了想,甜甜的看着陆知薇,“姐,我最近也很用功的。” 何远看了她一眼,感觉到何远的眼神后,娇羞的低下了头。 “知薇还是小夫子呢,不错不错,猛将有好女。”何乃昌乐呵呵的看着陆知薇,那眼神表示他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相比于何兄,小女还是差了一些,我家知薇习武,但我并未让仙儿习武,有时候也是好事,总比最后落得个人走茶凉,凄凉贫穷。” 听到那些话,何远耳朵自动过滤出了夫子两个字。 对的,今天的那个小孩子说不努力读书娶夫子的,没志向。 合着她就是那个漂亮的,被孩子立志读书的小夫子。 饭快见底时,陆北玄咳嗽了两下,示意他有话说。 “是这样的,我与何兄商量决定,两天后让薇儿和何远完婚,中秋节篝火后,我打算与何兄一同镇关,不然我一个人寂寞。” 见几个年轻人都没有说话,何乃昌以为是不愿意,便开口望了望何远。 若是以前以为她是五大三粗的黑它,那肯定是极不情愿地,不过现在,他是可以的,取了这个漂亮的夫子,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读书,照样娶漂亮的夫子。 几人都看着陆知薇,她贝齿轻咬红唇,点头:“知薇愿意。” “哈哈,姐姐害羞呢。” 两个老头一惊,便哈哈笑了起来,陆北玄道:“等成亲了,就把那道最边的墙拆开,到时就成一个院子了。” 何远心里嘀咕,还有这骚操作呢。 其实陆仙仙知道,她姐姐学文习武,就是当年见过何远,便至此不悔,无论贫穷贵贱。 看着眼前的美女,何远也是心里有些高兴,毕竟是个美女。 不要鄙视他喜欢美女,毕竟那些不看腿,不看脸和身材的,是要看内脏吗? 所以他肯定不看内脏,他要的是生活舒适,养生先从养眼开始。 他是早就准备养老,做个悠闲的人,到时再养只狗,提着鸟笼牵着狗,身后小廝跟着走。 何远脑子里过一遍这美好的理想,嘴里嚼着菜干,心里感慨,为什么有的大官辞官回乡后,过的还不如土财主。 这么大个陆家庄,人力旺盛,不好好利用起来就浪费了,没事组织起来,跳跳舞,讲讲科学与农学经验。 吃完饭正要走时,何远被陆北玄喊住,“何远,我与你父亲帮你请了庄子的大夫华礼,让他帮你看看身体。” 额,应到这让大夫来看看身体这事情,何远第一反应是这个文朝竟然要实行婚前体检?这么先进的吗。u看书 wwukasu 不久之后,陆家姐妹已经离开了屋子,只剩下何乃昌与陆北玄端坐在床边。 “阿远,脱了衣服。” 何远将外袍与中衣脱了下来。 “你继续脱。” 看了看,又将自己的裤子也去掉了,只剩下一个兜……裆……布。 何乃昌转身附到陆北玄耳边问到:“还需要脱吗。” 何远:…… “不用,让华礼进来。”陆北玄说完,门口站着的人就进来了。 老者一身素净衣服,仙风道骨,熟练的将一排整齐的银针慢慢的摊开。 何远坐在凳子上,有些冒冷汗了,因为那银针真的很长,扎一针下去绝对是要命。 还未做好思想准备,便感觉后背一股力道,将自己按着坐在桌子旁边。 很快,后背就被扎的跟一只大刺猬一样,刚要转动,就听见一声冷呵:“别动,扎坏了肾经,老夫可不负责。” 一听到事关自己的五脏六腑,脾肝肾后,何远立马像上小学时那些学生一样。 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那个容嬷嬷啊。 不过随后他便安静下来,因为一股暖流沿着尾巴骨,沿着经脉缓缓的,麻麻的,流向自己的头。 扎完后,那个叫华礼的大夫朝着陆北玄拱拱手,“只是经脉不通引起的短暂失去功夫,只要血液活跃逆流,打通任脉便可。” 三人对视后,点点头。 轮到何远郁闷了,能不能不要忽略他,他还满身是针呢,好歹主角是他吧。 第29章 夫子是谁的 跟在何远身后的何乃昌路过庄子时,看到庄里成年人的碗里只有看得清碗底的粟米,叹息一声说:“这不是好年岁啊。”好年岁也是有的,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爹,表面上看起来,大家有饭吃,有衣穿,实际上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两人从陆家回来一路上,正好遇上庄子里的饭点,好点的手里拿着黄面窝头,不好的庄户就是野菜清汤。 “这些人家没有银子,也没有粮食。” 何乃昌抿了抿嘴,随意的说了句,“咱家也没有。” 额,听到这话,何远有些不太相信,好歹也是个将军,现在说没有钱粮,这让自己这个早点养老的梦想不是瞬间泡影。 何远在心里念叨,这个一定是玩笑玩笑。 但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的透心凉。 “我常年带兵,一直都是你大伯打理理,何况咱家没有产业,我也未向当今的陛下讨要,也没有搜刮贪污,何况他也没有那个权利,陆老是被人挤兑后才离开的,所以这般甚是正常。” “我们走时,不是带了一些银子么。”何远停下来看着他。 何乃昌一记冷眼抛了过来,“小子,那些银子早给你预定那些唢呐和八人大轿子,婚服用了。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打通你的任脉。” 正走着便听见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想必就是那陆家庄的小学堂了。 望了望学堂方向,何远止住了脚步,自己思想倒不封建,就怕陆知薇有些拘礼,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 肩膀突然被拽住,何远转头看着何乃昌,满脸不解:“爹,你拽我作甚?” “想我何家人,个个英勇,怎么到了你这里,见个娘子都扭扭捏捏的了,她迟早是你的。”说完摸了摸胡子,“想当年,你娘那性子我就很喜欢。” 何远:“……” 不过他也是有些好奇她在学堂时的样子,反正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男子,那些腐朽酸臭的封建还是不要遵守了。 当下便迈步前去,不然定被那老头说自己叽叽歪歪。 “爹等着你的好消息。” 听到身后隐约传来的声音,何远心头一惊,果然是不管那个时代地方,这老头子都是坏滴很。 何远鬼鬼祟祟的趴在学堂的窗户里面,奈何窗户关的很严实,趴着半天也看不到。 想了想,自己又不是什么梁上君子,用不着如此偷偷摸摸,便起身向学堂大门走去。 那青衣女子今日倒是一身朴素布衣打扮,望背影可不正是那个自己即将要娶的娘子。 此刻她正用一枝毛笔将一个文字写在纸上,两手捏纸角,举了起来。 一抬眼,便瞥见站在学堂门口的男子。 少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在何远面前响起,望向门口,在何远面前低下头来。 “郎君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何远斜靠在门框上,故作伤感道。 陆知薇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小声说道:“郎君哪里话,只是莫要笑我才浅。” “小娘子就忙吧,莫管我,我随便看看。”说着从角落里拿起一张废旧的纸,上面的字只有一个,是清秀的小楷,“字不错,比我的好太多了。” 一张张脏兮兮的脸上,清澈中带着好奇的眸子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有很多道目光俨然带着审视的味道。 安静数秒之后…… “是你要娶我们夫子吗?” 何远还没有开口,便有几道稚嫩中带着不满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一个个虎头虎脑的,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好奇和淡淡的愤怒,更多的是带着审视与不满的味道。 何远转过头,看着眼前这群小杂毛。 “你凭什么娶我们夫子?” “因为我任性。”何远说完看着陆知薇。 这时,只见一个小孩站了起来说道:“你就是那个没追求的人,等我做了官,我是要娶夫子回家的,” 何远闻言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缓过神。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杂毛,还跟我抢老婆。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面前这女子的魅力,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眼睛里想喷出火的小孩子,何远突然来了些恶搞。 随即一把搂过陆知薇,点了下她头,冲着那群孩子笑笑,“我等着你们功成名就来挑战我,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茅屋之下,一双美眸又气又乐的望着那一本正经向那些孩子打赌挑战的何远,良久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纤手上的力道缓缓收敛,她实在是不想捶这家伙胸口。 “真是的。”心中这般想着,那张俏美的脸颊却是浮上了许些绯红色,沉吟了许久时间,心烦意乱挥着手,有些娇羞的她,却是忍不住的轻叱道:“快放开,孩子们在。” 随即看了那些孩子一眼,将胳膊环绕的人放开。 细看这学堂,只是比庄子里的房子大个不少,唯一的就是没有黑板和粉笔。 以至于陆知薇每次都要拿纸笔写一个,这样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笔墨。 看着有些娇羞的陆知薇,何远摸摸鼻子,干笑一声:“你这怎么不用黑炭呢,这样写起字来很费力。” “郎君不知,小女子用过很多的方法,都不顶用,炭是稀有物而且也不规则,所以只有这笨办法。” “这样啊。”何远若有所思,想起自己上学时都是粉笔。 转身说完,对着那几个臭屁的小孩拱了拱鼻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读书。” 本来孩子们学习的动力便是陆知薇,此刻这个从天而降的郎君却让这些心灵尚未成熟的熊孩子们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信誓旦旦以后考取功名要娶回家里的夫子,很快就要嫁给别人做娘子了,这无疑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这些孩子心思单纯,也因为从小在庄子里生活,而这最美的要属这陆知薇了,自然是非常愤怒的事情了。 要是换了别人,恐怕立马就来找自己决斗一番。 瞄了一眼这些如好斗公鸡一样的熊孩子,转身离开,那群熊孩子看着脸色微红的夫子,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天,心道,“夫子很热吗?” 何远是不怕这些人来挑衅的,一来是他对这里的一些风俗习惯礼仪之类有些了解。 已经嫁为人妻的女子,他们一般是不会去纠缠,二来他从不怕谁能抢走陆知薇,因为抢也是抢不走的。 这种礼节习俗深入到每个人的骨子里面,观念里面,包括这些小孩。 回去的路上,又想到陆知薇拿着纸一字一张的样子,uu看书 .uuknshu随即也在脑子里转了起来。 好歹两天后就是他自己的老婆了,所以这事得想个法子。 用木炭条来代替毛笔,虽然可行,但是终究不清晰,手上都会有黑粉。 这个时代肯定是有石灰的,因为他看到学堂的墙壁是白色的,所以一定有可以做粉笔。 回到院子,灵儿忙着在浆洗衣服,何勇也不在,应该是去张木良他们院子了。 招呼了灵儿一声,便找个借口关上了房门,手撑在床上时,触到了小镜子,突然心里灵光一闪,然后消失在原地。 当铺依旧,何远直接走到杂货铺的位置,粗暴的在里面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终于在一堆菜籽堆旁找到了七八箱子粉笔,拿了两小盒,发现角落里还有一把吉他。 何远并不理会,拿着粉笔边走边想,“幸好自己还没做生意,否则像当铺里抵押的店铺一样,肯定赔的血本无归。” 回到屋子时,灵儿还在屋子外面洗衣服,掏出两小盒粉笔后,就找了片布包了起来。 “吓人~吓人” 何远被这声惊的一抖,转头才发现那只鹦鹉被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灵儿,把鹦鹉拿去何勇那个院子里喂养。” “是,公子。”说完在手上擦了擦水,提起鹦鹉。 “何勇呢,让他帮我找个木梯子来,我有用。” “公子,要梯子做什么?”灵儿举着鹦鹉,脆生生的问。 “有用,你出去吧,公子我睡一会儿。”说完关上门,又将粉笔拿出来,每根裹了小纸条。 第30章 笑傲江湖 天色暗下来时,庄子便亮起了灯火,何远想着自己白天才去了学堂那个地方,再去便不好了。 况且她还没有开口,自己将粉笔送上门去反而引起反感,搞得自己献殷勤似的。 随即躺在床上,因为这几天也没有好好地休息,很快,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陆知薇姐妹两人一如既往的聊着一些闺房私语,陆知薇脸上带着一丝娇羞。 “他去学堂了……还……?” 陆知薇偶尔斜撇一眼窗户的方向,撑着脸说起了陈年往事,无非是一些她见过那时的何远,多威武之类的,随即又叹了口气。 “他似乎已经忘了儿时之事。” “姐,我也不记得我几年前的事了呢,只要你满意就好了,可如果姐夫知道咱们庄子的真实情况后怎么办呢。” “仙仙,几天后的中秋节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要在输给婶娘家了。” 顿了顿,陆知薇看着摇曳的烛火,定定的说:“日后他是夫,自当由他决断,所以不管到时如何,按照他的意思来,本来我就是嫁,离得近操持庄子。” 不知过了多久,两姐妹屋子里的灯光才熄灭了。 …… 清晨正在屋子里漱洗的何远,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便让灵儿将自己的衣服系好,出了院门。 原来是那几个跟自己来的小伤兵,他们站在门前大声说话这样子来看,身上的伤肯定已经好了很多了。 “公子好。” “你们在这里作甚?”何远打量了几个人,发现他们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 “公子,因为兄弟几个这几天都快睡的长毛了,嘴里吃的清汤寡水的没有味道。”张木良拱手道。 “何勇,不知道这哪里有好玩的地方。”林邻七拍了拍何勇。 “听说这田地里有些水田,我们可以去水边洗个澡。”何勇看着何远笑嘻嘻道。 “张木良,我们走吧。” 说完众人一窝蜂的跟着往不远处的田边走去,只要不出陆家庄的大门就好了。 “喂,站住,你怎么可以乱叫丈母娘呢。”不远处的陆仙仙抱着胳膊气势汹汹。 众人转头,疑惑的看着所谓的丈母娘,然后哈哈大笑。 强忍着笑,走过去拍了拍陆仙仙肩膀,“哎,陆小姐,人家那不是丈母娘,是张……木……良,你这耳朵不好使。” “你把手拿开,虽然明天过后你就是我姐夫了,但本女侠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何远第一天来就发现,陆仙仙这姑娘心眼不坏,就是做事有些莽撞,还有些小姐的脾气,不会说话了点,胸平了点,心地还是挺善良的,更是有着谜一样的玩心。 她的缺点很明显,长处也很明显。 后世的人在形容美女的时,经常性的会用到这样一句话。 而肤白貌美大长腿,陆仙仙占了所有,有点魔鬼,而且接近黄金分割的比例。 别问为什么,大学学过一些测量。 “你在这里干什么?”何远盯着她诧异道。 “我……” 陆仙仙自然不会告诉他,她趴在角落听到他们要去水田玩,所以一直爱闹腾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如果爹爹问起来,她就会说是和这个姐夫一块,自然就不会挨骂了。 陆仙仙戳了戳自己的下巴,挥手道:“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那就好,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为了监督你不在乱叫什么丈母娘之类的,本小姐决定今天跟着你们。” 众人互相望了望,就连何远也看了看她,异口同声,“你确定?” “确定!”陆仙仙哼了一声,快步走向最前面。 可是这个决定在不久后,陆仙仙就后悔了。 因为他们到了水塘边后,纷纷脱掉外套,就假装要解裤子和兜裆布。 这下,陆仙仙一看急了,急忙捂着眼睛,在路边气的直跺脚:“登徒子,你们这些登徒子。” 何远看着捉弄的差不多了,便忍住笑意向她走去,“要不回去?你看他们在……” 看着嘟着嘴的陆仙仙,想了想止住众人:“还是别洗了,这不陆小姐在这里,你们的伤虽然痊愈,但还是别碰水,小心水蛭。” 听到这话,何勇不乐意的嚷嚷道:“公子,你看大家都要脱了,没意思。” 既然何远发话,他们也之好服从命令,叼着枯草,坐在田边。 看着众人蔫蔫的,便脑子转了下,“不如我教大家唱曲子。” 旁边的陆仙仙破冰而笑,讽刺到,“就你?” “对,就我,今天我们就当出来秋游,我唱一句,你们一句。” 众人拍手叫好,都望着站在路边的何远。 “苍天笑。” “苍天笑。” “唔,还不错,江山笑,烟雨遥。” “唔,还不错,江山笑,烟雨遥。” 何远:“……” “清风笑,竟惹寂寥”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 “啦……,重复啦。” “重复啦。” 何远看着高声唱的人,又看了一眼不停的啦的陆仙仙。 “停,陆仙仙别啦了。” 众人唱完有些意犹未尽,陆仙仙用一种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了下何远:“这个叫什么歌。” “笑傲江湖。” 看着玩的差不多,就招呼大家起身回庄,因为他怕在嚎几嗓子之后,就会被村民出来群殴。 走了几步,他转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陆仙仙,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陆仙仙瞥了他一眼,说道:“谁跟着你了,这路是你家的吗,我想走哪里就走哪里……” 何远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那个,你还会唱其他吗?”何远走了两步,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何远转过身,看着露出怯怯之色的陆仙仙,有些好笑的说道:“除了唱,我还会玩乐器。” 他记得杂货铺子里有个尤克里里。 “你会?”陆仙仙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确定的问了一遍:“本姑娘的武功厉害着呢,敢骗我,我一拳就打爆你……” 何远刚要开口,一道嘲讽的声音忽然从侧面传来。 “呦,这不是仙仙吗?怎么,你的曲子谱好了?”额头窄窄,嘴唇极薄,鼻子短短的女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几个同样是面带笑容的少女跟在她向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群人,陆仙仙的俏脸一变,而那鸡蛋脸的少女则是微微皱起了秀眉。 “仙仙,我们走……。”何远还没说话,鹅蛋脸的少女变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 “怎么,uu看书 ww.uashu 是中秋节又要输给我了吗,看你没点女人味的样子,也也做不出什么好曲子?”那女子闻言讥讽说道。 “陆媚,你不要太过分了!”黄色纱衣的少女回头冷眼看着她问道。 她们和陆庄主这女儿向来都不太对付,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虽然没有那么激烈,但平时这种小冲突什么的也不少。 陆仙仙的水平她心里最清楚,所以提前来试探下今年。 “这还用说,肯定是等着中秋那天跪下来舔人呗……” “就她那水平,我放出来的屁都比她嗓音好。” 那女子身旁的众人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陆仙仙,帮腔说道。 “哎呦,又勾搭了小白脸,我们家仙仙还真是风情啊?” 本来女人直接的口角之争,何远一向都觉得无聊,甚至也不想插手的。可是这女人说话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是她哥,要欺负她,先问问我,中秋夜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曲子,现在马上给我 gun。” 那些女人看到一旁的何远脸色铁青,脸色一白,“仙仙妹妹我们就是告诉你别忘了,我们先走了哈。” 说完一溜烟消失了,身边的陆仙仙被何远震慑住了,突然转头看着何远:“被她们讽刺都习惯了,不过你真的可以做出曲子吗?” 何远:“……” 快到口时,陆仙仙才万分确定何远真的会帮她做中秋的曲子,随即蹦蹦跳跳的走了,进门之时又转过身来,两手放在嘴边:“记得明天做如意郎君。” 说完消失在门口。 第31章 如意郎君 今日的的陆家庄,是一片喜庆的海洋,鲜艳的红色,如同灯笼般点缀着这座庄子。 未来庄主的婚礼,这对于整个陆家庄来说,都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而且那陆知薇要嫁于的人,还是在沅沧国拥有着极高声望的大将军之子。 因此,今日的婚礼,无疑将会是这么多年来,陆家庄最为热闹的的事情。 喜庆的声音,从一大清晨,便是响彻了整个陆家庄,而随着太阳的缓缓攀升,那股喜庆也是越加浓郁。 吵嚷的人群里,村民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神色,唯独一人脸色不善的盯着那八人大轿子。 何远将人迎了进去,按照主事的老妈子的吩咐,有条不紊的完成了礼制。 陆北玄将陆知薇牵拉到何远跟前:“老夫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欢欢乐乐。” 一旁的何乃昌看着一身喜袍的何远后,转过头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喃喃道:“夫人,阿远成家了,你看到了吗。” 随即又高兴的转过头,与宾客畅谈。 天色暗了下来,一处屋子里的老女人对着一个男子道:“不成,你放心,娘到时给你娶个好的。” “我就要陆知薇,谁也没她贤惠漂亮。” …… 此时,吵闹了一天的陆家庄也安静了下来,屋子里,烛光照的人脸上通红。 “我愿意为你的娘子,今生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我都将忠实于郎君,永远不离不弃,永远陪在你身边!” 何远这话在地球的电视机里听到过很多遍。 何远知道有些话虽然说了也不一定做,但是他愿意相信,相信她会一直做下去。 因为理智告诉他,此人可珍惜对待。 他心头一热,答到:郎君我也是。” 说完弯腰将陆知薇拥起来,放在铺上,帮她脱掉鞋子,痒得她脚丫一缩,一声轻呼。 “郎君不可,伺候郎君是妾身的本分……” 话未说完,就熄灭了灯。 此时外面月亮正圆,窗户下两个人影静静地趴着。 一身鹅黄色纱衣的女子握着手捶了下地面,低低道,“他一定是委屈我姐了,不然我姐说让熄灯时都吓得声音发颤。” 一旁的灵儿拉了拉陆仙仙的胳膊道,“攻城略地是什么意思,我读书很少,不懂。” 陆仙仙爬在灵儿耳边悄悄地低语,“就是上战场打仗,你抢我的城池罢……” 两人听到屋子没有了动静,才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何远睡得很香,等他醒来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 只见陆知薇已经穿着上衣披着袍子,坐在梳妆的台子前,轻声细语道:“郎君,该起床了。” 何远揉着眼睛,懒洋洋地向窗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回过头来,点点阳光照进屋子里面,身边的人美得像个仙子。 何远心中一动,伸手一揽住笑道:“还早,这么早叫郎君起来,是让我跟你去学堂?我昨晚太累了,到现在还有些困”。 知薇看着他的胳膊,心头一阵乱跳,在听他又提起昨晚的那些事情后,更是脸色发热。 她娇慵地推了推何远,却觉得现连手都软软的使不出力气,不由又羞又急地道:“我要去学堂,郎君也起来吧。” 这一说,何远连忙翻身坐起,刚揭开被子下床,就发现好好的床单少了一块。 难道是灵儿他们没注意床单破了,可是何远记得昨晚这个床单并没有坏,便道:“这床单破了,让灵儿找块新的。” 知薇睫毛垂着,脸蛋儿跟块红布似的,忸忸怩怩地起身,从旁边的抽屉拿出了一块折的方方正正的布,羞羞答答地道:“这还……不是怪你,这是......妾身的大事,人家自然要收起来”。 何远想了想有些明白,正要说话时,门被叩响,“公子,起床了没有?” 听到是灵儿的声音,陆知薇莲步微移的走到门前,打开门,甜甜道,“以后郎君的衣服,我来服侍他就可以了。” 灵儿脑中有些楞,然后点点头走出了门。 “哎,灵儿这丫头怎么了,怎么又走了?” “郎君,以后更衣,妾身来就可以了,让灵儿也可以去学堂学学东西。” “她?不用,就帮你做些事情就好了。”何远一边打着哈欠,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背。 “嗯,妾身听郎君的。” 门外,灵儿一脸忧伤的走到路边的花边,将一朵花一片一片的撕了下来,脸上表情丰富,何勇看着她的背影,进屋从自己院子把鹦鹉提了出来。 屋子里,何远看着走路走着不稳的陆知薇,心下不忍,看着她拿起一卷纸要出门,随即便附在她肩膀上,“等娘子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郎君等我回来,为你煮饭做羹汤。” 说完便出了院子,何远伸伸懒腰,他很闲,甚至闲的有些不太习惯。 或许是以前忙碌惯了,为学业,为生活,几乎是从来没有闲下来过。 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忙些什么,他已经闲到蹲在院子数蚂蚁。 明媚的阳光忽然消失,眼前变的有些黑暗,何远抬起头就看到面前的一双长腿。 “姐夫,我姐去学堂了,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姐夫了,说好的曲子呢,不然我告诉大家你昨晚欺负我姐。” “嘿,我……,帮你可以,你帮我把这个木梯子拆了,怎么样。”何远站起身看着她。 低头犹豫了下,就拿起柴刀拆起了梯子。 “慢慢拆,别拆坏了,我很快就出来。”说完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子里面,瞬间消失在原地。 进去后,貌似那个放账本的桌子上多了一些东西,但他也没来得及看。 毕竟拖出她不是办法,得快点找到杂货铺里的小吉他。 “哪儿呢……找到了。” 何远拆开包装,将它提溜了出去,打开门看着在院子里吭哧半天也没劈开梯子的少女,摇了摇头。 “好了,你别拆,让何勇来拆这个,你跟我走。” “姐夫,去哪里?这个是什么啊,好漂亮的颜色。u看书 w.uukanshu” “这件原木色,它的名字叫尤克里里,和琴的作用一样,可以奏乐的。”说完用手指弹了一下。 看到路边的何勇和灵儿,便喊何勇去拆梯子,顺便找个木板来。 何勇点头,飞快的跑进院子里,将绿色的鹦鹉放在一旁。 “咦,这只鹦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陆仙仙看着眼前闪过的一抹绿色,随即又催促何远:“姐夫,快走吧。” “等下,灵儿,公子我带你去玩儿。”何远看着有些小忧伤的灵儿后打了手势。 “是公子。”灵儿擦掉脸上挂着的泪珠子,暗暗鄙视自己太小心眼了。 看到何远手里拿的东西,灵儿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家公子总是有很多朋友给些好东西。 走到离庄户人少的地方,何远找了一棵树坐了下来,把尤克里里一头握在手里,尾部靠近自己的怀中。 “我来示范下,比如……你们说个曲子,我来试试。”何远看着面前的两人。 “姐夫……我姐懂些武功曲子,我其实呢,都不懂。” “公子,我也不懂。” 何远看着面前的两个呆萌呆萌的少女,给示范起来。 “从左手抓琴颈,站姿背板贴胸口,坐姿放右腿面朝自己的。” “do re mi fa sol si do,这个明白吗。” 白墙黑瓦的庄子里,两个少女专注的盯着面前手里抱着个发出声响的东西。 “来,你试试,弹一下,灵儿你监督她手法。”说完便递给陆仙仙。 第32章 被踢了 何远专心地眯着眼睛,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把小吉他,也只有他有,更何况自己之前就在心里琢磨得差不多了,到时再找人做个盒子,拿着它。 知薇织布,他弹这个,等老了就去各地看看,也可以摆个小摊儿做生意。 至于琴箱,他觉得自己做着应该有点费劲,杂货铺里那个破包装还是算了,他自己到时画出一个外观图来,在找专业的木匠来做。 假如那些人人靠着那几句酸文词句,风骚文章就能飞黄腾达,吃一辈子软饭。 但小爷肚子里的那些流行歌曲定让人听了群魔乱舞,小帅一把不是问题。 何远就这样甜美的做着春秋大梦。 铮。 这一声,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何远从从气泡里惊醒。 “什么声音?”何远睁开眼,望了望四周。 “公子,是……是这尤克里里的弦断了。”灵儿双眼盯着何远的表情吐了吐舌头。 “姐夫,我……就是轻轻弹了一下,我来修。”看着跃跃欲试的陆仙仙,他连忙说道:“停,感谢你的好意,断了我不怪你,你千万别再碰它了,由我保管。” 说完脸上神色变了变,说完便夺过尤克里里,向庄子里奔去。 一旁的灵儿咬着手指,眼睛眨巴眨巴,“公子,追不追。” “肯定,不然我这玩意儿连骨头渣都没了。”说完朝着陆仙仙跟去。 七拐八拐之后,何远闻到了一股粪便味,周围都是骚气。 两人捏着鼻子看了一眼,继续前走,转过几间草棚子后,面前出现了两匹枣红大马。 陆仙仙正站在一匹马跟前,柔顺的跟它说话,“你看你那条黑红的马尾上有那么多,给我一根。” 看到这对着马说话的少女,何远揩了下鼻子,走到跟前,“你这是马尾做弦,不值一弹。” 何远已经知道她的意思,想用马尾来做弦。 “公子,要不要灵儿去帮小姐拽一根。” “不用,我去。”看了一眼那高大的马后,何远向红马屁股后面走去,看着马侧的陆仙仙,“你过来后面。” 面前这个东西,结实,小时候扒爷爷养的马,拔毛时被踢飞过好几次,用从马尾上扯下来的绑成活扣,然后绑在竹竿上套蝉的头,那蝉越飞,套的越紧,绑法和套兔子的活扣一样。 还有那个胡辣汤里面的那个面筋,只不过是生的,活好面团,在水里面洗,只留下小麦的蛋白质与粗纤维的胶状物,着就是面筋,粘性大,可以沾蝉的翅,不过自己后来长大了都用泡泡糖和蜘蛛网。 想到这里也许是触动了热血的儿时记忆,便从密密麻麻中挑选了一根颜色光亮的,两手指轻轻一拉后,没断! 那马也只是在原地动了几下,一旁的陆仙仙早已经不耐烦,直接伸手揪起一根。 啪。 何远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马后蹄,一蹄蹬在小腹,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马蹄踢中0.1秒之后,何远与马棚的地面后脑勺亲密接触,坐在地上。 “姐夫!” “公子。” 两个呆萌的家伙一看闯了大祸后,纷纷上前。 何远看着陆仙仙,“毛呢,没白受就好。” “不见了。”陆仙仙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怯怯道,“刚才姐夫你摔倒了,我惊吓之下,将它不知道丢哪去了。” 何远只觉自己是出门没看老黄历,被她祸害,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她。 “灵儿,别揉了,没事。” 何远这么说并没有说谎,除了有些疼之外,就是感觉腹部乃至整个胸口热烘烘的。 坐在地上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扫来扫去的马尾后,“灵儿,去找把剪刀来。” 看着跑远后的灵儿,何远两手撑地往后挪了下,他看那马蹄子都瘆得慌。 扶着他的陆仙仙撇撇嘴,“我还被小马驹踢过。” 何远:“……” 他真的想说,那小马和大马是一个区别吗,他真想让她试试那滋味。 不过他忍住了,谁让她叫自己姐夫呢。 “不行,我陆仙仙做事敢作敢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说完又向马屁股后面凑去,被何远一把拽住。 “你给我待着别动。”没好气的看了少女一眼,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说:“你是不是傻,没看见灵儿拿剪刀去了。” “对不起,姐夫,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叱责我。” “为什么,你姐对我感情还没那么深好吧。”何远轻笑着看着她。 “谁说的,她……”似是说出了什么,忽的止住了嘴,摆摆手,“我会对你负责的,我陆仙仙敢作敢当。” 何远嘲笑道:“得,你这敢作敢当,受不起,剪完毛就回去。” 过了不久,灵儿才拿着剪刀气喘吁吁的跑来,“公子……剪……刀。” 只听咔嚓一声,一撮马尾便被剪在手里,何远得意的冲两人一笑后,就发出嘶的一声,吸了两口冷气。 陆仙仙挑了挑,发现没有一根她比较满意的。 忽然,她领口一紧,身体被腾空提了起来。 她扭头一看,何远在她转身之际,单手拎住她的后领,“灵儿把尤克里里拿着,我提着她。” 虽然何远大步流星的走着,但他毕竟刚才被踢了下,可疼痛过后他只觉得浑身有些火热。 灵儿微微心惊:“公子这速度好快,他莫不是……” 这时,陆仙仙道:“姐夫,你这力气挺大啊,不过你揪我领子太不舒服了,放我下来不行吗,你这样我好不舒服,勒的我喘不过气,哪有你这样的。” 陆仙仙佯装可怜道。 何远实在忍不住了,呵斥:“哪有你这样的小姑娘,被人揪着认错的时能少说两句吗!” 三人回到院子时,何勇将拆好的梯子单独放在一起,看到那块方正的木板,何远拿起来掂了掂后很是满意。 “公子你还是进去躺着吧,万一严重了就不好了。”一边的灵儿过来要搀扶何远。 “受伤了?”何勇脸色一变,就要上前看看,却被何远三言两语给制止了。 “还是回去……躺着,如果我姐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陆仙仙一脸担忧。 “我没事,只是感觉自己血液在逆流一样,uu看书 .uukansh 没事。”说完直接拍拍自己胸膛。 “姐夫,我去请华大夫过来帮你看看。”说完就提着裙摆跑远了。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何远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何乃昌与陆北玄两人跨了进来。 “阿远,怎么回事?”两人脸色浮现着担忧,“怎么回事,仙仙说你受伤了。” 看了身后低着头的陆仙仙一眼后,何远扯开嘴角笑笑,“没有,我今天去喂马,然后就被突然发狂的马给踢了。” “不会啊,老夫的枣红马可是千里挑一的良马,一向性格温顺,今日怎么会?”陆北玄捋了捋胡子,有些疑惑。 “华大夫还没来?” “爹爹,华大夫说恐天会下雨,他说将菜干收回去就来。”陆仙仙底气不足的回答。 “亲家公,这几年不是什么好年岁啊。” “谁说不是呢。” 过了许久,华大夫才背着药箱子气喘吁吁的进来。 “陆老,我来迟,我来迟啊。” 看着华大夫,陆北玄也未多说什么,闪身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看着那姓华的又打开一排排银针,何远心里叫苦不迭,随着一根针银针扎到后背,体内的血液更是越发快了。 华大夫把了把脉,又按压了下各穴位,果断的问,“何郎君是否被击中了任脉?” 听到华大夫这问题,何远翻了翻白眼,自己又琢磨不清任脉,只是被踢中腹部,现在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静默之后,华大夫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屋子的几人都一片哗然。 第33章 贤惠人儿 坐在床上的何远最先反应过来这话,又问到:“通了,难道是任脉?” “被马踢了是有可能的。” “不如现在试试?”陆北玄有些激动。 “爹爹不可,郎君今日需要休息。”从学堂赶回来的陆知薇走进来听到后,立马反驳。 “好,我家薇儿知道心疼自己郎君了,那我们和华大夫就不打扰,先走了。”说着便扯了扯何乃昌。 “记得试试,真是奇怪。改天得研究研究他。”华大夫一边走一边叨叨。 何乃昌使了个眼色带着何勇离开了。 灵儿满眼都是担忧,但还是乖乖的跟着离开了。 “仙仙,你也回去吧。”陆知薇笑着将她衣服理了理,送她出门。 何远回想着华大夫的那什么到时研究研究,随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研究? 一想到像个切片,那个福尔马林,他就不由得哆嗦,得离这老头远点。 不然那天把自己切片了,那就不好了,自己可得好好的活着,发愣间陆知薇走了进来。 “郎君,马为什么会踢到你,是不是仙仙胡闹了?” “没有。”说着便要下床,却被陆知薇按住。 发觉何远在看着她,陆知薇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文雅的地方,不禁有些害羞地偏过了身,放开了按住他的手。 随即拉过被子让他靠好,打来一盆热水,不顾何远再三的拒绝,温柔地替他洗起了脚来。 这何远哪享受过这种待遇,毕竟那个社会男女平等好久了,可是推拒了一番后,眼见反惹得陆知薇一脸的惶恐不安,他只好苦笑着任她服侍。 他发现,在他一人面前的陆知薇与以往相比,更像小媳妇,更加贤惠了些。 夜晚,躺在床上,何远头枕着手臂,默默地想着自已的心事。 耳畔传来陆知薇的呼吸声,想来她已睡得熟了。 不过今晚他的心情却是自己来到这里最开心的一天,因为自己明天就可以试试这个迟来的武功。 月亮清亮,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隐约洒了进来,照在床上。 陆知薇翻了翻身看见身旁的人还没睡,又撑起头仰视着他,“郎君怎么不睡?” “娘子,我有件事,其实我自从病好后,那一身武功便消失了,如同废人。”何远踌躇了后,缓缓的说了出来。 “郎君莫要再说,妾身不图你的家世与武艺。”修长柔软的手指轻轻堵住何远的嘴。 他抬起头上吁了口气,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人,那一双眼睛却甜甜地看着他,与他双眼一经对视,却又立即慌乱地闪了开去。 “郎君,妾身帮你揉揉,减轻一点。”说罢小手轻轻的摸上被马所踢的淤青处,轻轻的揉起来。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人儿,却如此懂事,他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毕竟自己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男人,在她眼中竟然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这要搁在地球,就算你是清华复旦的的大学生,恐怕也早被老婆一脚踹开了,还会用这么崇拜的眼神儿看着你,只会说你被马踢到很蠢。 可当今,也难怪她如此重视,如今这个时代重农抑商,商人就算有钱,社会地位还不及一个只有三五亩地的小地主,更别说那个崇尚高官厚禄了。 “郎君,这几天我不去学堂了,你受了伤,我该好好照顾才是。” 她从小就被陆北玄教导要以夫为天,夫就是天,要从一而终的为一人。 “不用,你该去便去。”何远刮了下她鼻子。 “哼,你当妾身不知,郎君莫要太惯仙仙,自娘亲离世,我便带着她,所以我是知道的。”说完又继续搓揉着。 何远看着低头帮自己按揉伤口的人,伸手将她身后的被子轻轻捻了捻。 这个时候,虽然还没过中秋节什么的,但相对于后世来说,天气冷的早,毕竟这里的环境破坏并不严重。 陆知薇被何远这一举动吓得心里有些发慌,颤声道:“郎君......你......你这是做什么?” 见她吓得什么似的,何远心中十分好笑,故意逗她说:“我们是夫妻呀,你说郎君要干什么?” 听到何远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她只好吃吃地说:“可是......可是你身子,我们别......别......”。 看着何远并未有什么动作,陆知薇“噗哧”一下笑了,出嫁前她还担心自已的郎君还是那个古板无趣的人。 想不到他......这么有趣,陆知薇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自已要相伴一生的郎君,是自已今后最亲的亲人呐”,这种亲切和仰慕让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何远,紧张僵硬的身子也放软了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挨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郎君,我愿意永远这么挨着你,无论你生老病死、富贵贫穷,知薇都愿意无怨无悔地陪着你,到永远”。 听到陆知薇以黑暗遮羞,对他吐露的心声,何远的心不由轻轻一颤。 这世上,每个人是不是都在努力寻找着那个肯对自已说出那句“我愿意”的另一半呢?生老病死绝不后悔的人呢? 夜晚的冲动使他差一点儿脱口对她说出自已也愿意这么陪着她,穷尽一生一世,可是话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毕竟以后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不过无论坎坷,他都会勇往直前,乐观对待。 陆知薇的身子轻轻的、软软的,热乎乎的,何远抱在怀里很舒服,突如其来的心声将他融化。 许久之后一阵困意涌上来,何远打了个哈欠,也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何远迷迷糊糊地醒来,顺手摸了一把,怀里却空空的,急忙睁开眼,被窝里已经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苦笑不已,自已还想要照顾好人家,想不到人家早起来了。 寻便几个屋子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随即又拐到后院的厨房。 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听陆仙仙说她厨艺很好,大概是遗传了曾经爱做菜的娘亲。 平日里做饭这些事情,都是陆知薇从学堂回来后亲自动手,有丫环时,丫环最多跟在她身后打打下手。 而今天灵儿就是在哪里打下手的人,两人配合着做饭。 何远喊了一声走了进去,倒是将灵儿吓了一跳。 陆知薇看到他进来,擦了擦手后,便推着他向屋外,uu看书.uukanshu “你是男子,这是妾身的事情。” 何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推到厨房外面。 无奈之下只好到前屋拿出尤克里里修复,坐在厨房台阶上慢慢的修复。 饭好时,陆仙仙一蹦一跳的跑来了,捏起一片青菜,尝了下,皱了皱眉头,“姐,青菜青菜,吃的都想吐了。” 放下菜的陆知薇冷脸呵斥,“家中情况你又不是不知。”说完帮何远盛了粟米,又对灵儿说到:“灵儿你与我们一起吃。” 灵儿一听有些惊羞,又急忙摆摆手,“夫人不可,灵儿是下人。” “郎君,你来说,我们哪有下人之分。” 何远看到如此,也劝灵儿坐下来吃。 灵儿惶恐不安的坐在凳子上,端着碗,眼泪滴答滴答的砸在桌子上。 “怎么回事还哭上了。”何远笑着夹菜给灵儿。 身边的陆仙仙撇了撇嘴,看到在一旁感动的泫然欲泣的灵儿,向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样子的俏脸,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姐姐。 陆知薇笑着给陆仙仙夹了一些菜后,转过头,“郎君,晚饭将何勇也喊过来,他也是你的家人。” 陆仙仙高兴的低头吃起来,跟个要宠爱的小孩一样。 想了想何远点点头,自己那个父亲和他亲家公两个整天出了庄子也不知道去干啥,两人吃饭也不过来,都是他们小辈一起吃饭。 所以,正好给何勇与灵儿添双碗筷,一起吃,人多反而很热闹。 一旁的陆仙仙看了下何远,脆生生的叫了声:“姐夫,记得今天帮我写曲子。” 第34章 操练 听到让何远帮写曲子,陆知薇放下碗筷,“仙仙,郎君哪里会什么曲子呢,何况他昨晚没睡好。” “你刚才脸红了……”陆仙仙看着她,一脸的狐疑,说道:“姐,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若是再不说,我可要动手了……” 她将手在陆知薇的腰上抓了几下,知薇脸色一红,急忙抓着她的手,慌乱道:“仙仙,你快放开……” 陆仙仙停下她的手,说道:“快说,说了我就放过你……” “你还是不要听了……” “不行……” 饭桌前两个人嬉笑打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院子外,何远舒展了一下腰身,走出院门。 “公子好。” “公子好!” “公子去哪里!” 张木良何勇几个迎面走来,和他打过招呼,在门口停下。 那天在田边的事情之后,这几个更是对他敬佩,虽然也没太一起聚聚,但脸上那种佩服的神色,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看到他们,何远也不打算出去了,走到张木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昨天的事情之后,何远一直想试试所谓的自己任脉可能通了这件事情,不能白瞎了这身武艺。 “我们今天玩个比赛,赢了的我今天有惊喜。” “好,惊喜。” “好。” 看到他们几个这么活跃,这倒是正合何远的心意。 率着众人走到院子,陆知薇放下碗筷走了出来,有些嗔怒的看着他。 “郎君又要作甚,你可忘了被踢之事。” “额,不会的,娘子放心,我试试自己的武艺。”何远双手按着她肩膀有些愧疚的安抚。 他双手捧着她巴掌小脸,感动地说:“郎君我以前可是练武的,所以我的好娘子,你进去与仙仙说说话”。 陆知薇被他捧住了脸颊,心里暖烘烘的,她认真地道:“那怎么成?他们也是你兄弟,妾身只顾自己会被人家笑的,我去泡些茶来给你们”。 随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站的整齐的一排说到:来吧,我们今天过几招,谁撂倒我,奖赏。” 虽然何远这样说着,但大家都还是规矩的站着,倒是何勇有些跃跃欲试。 看着他,何远打了个响指,“何勇来。” 面部疾风袭来,何勇舞动双拳之势,却是灵动飘忽,有些变化无方,直到最后,才向何远的几个大穴袭来。 这正是何远武功的精华,就只这一拳之威,上次就将何乃林一下击的飞远。 看着何勇身形飞一般蹿出,他试着开始闪躲,本以为刚开始第一天,谁知却轻而易举躲过了何勇的双拳,一个反手将他扣在地上。 “公子……公子快放手,我胳膊快断了。” 刚要放手,何勇又一个鲤鱼翻身使出手来袭击。 看着突然的袭击,何远嘴角勾起一抹笑,轻易的再次跃起。 “公子,你……恢复了。”何勇有些惊喜又疑惑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一边走一边大叫:“我要去告诉将军,公子恢复了。” 看着跑出门去的何勇,全然没了比较时的稳重,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他能斗过何勇,也就不需要与张木良他们比较了下,但练武还是有必要的。 “张木良,你带着兄弟们沿着庄子跑十圈,以后每天早上由何勇带着,知道了吗。” “公子,我们记下了。” 何远捂了下耳朵,“声音太大了,十圈够了到院子里来,走吧。” 看着整齐的队列,何远跟在身后,“你们没吃饭吗,体格儿这么差怎么娶媳妇,都赶紧跑起来!” 庄子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着何远一伙人,被何远赶的气喘吁吁。 “我们家不成今年中秋肯定又是第一。”一个妇人朝着村民喊了一句后,晃着回了屋子。 终于,在跑的筋疲力尽之后都完成了任务,吐着舌头回到了何远的屋外。 看着坐在地上的人,何远立马喊道:“不要坐,你们几个都给我站起来,剧烈运动后不可以坐。” 什么?跑完了还不许休息? 顿时大家都觉得太狠了,可是公子命令他们还是不敢违背,于是都唉声叹气的站起来,歪歪斜斜的站在院子里。 陆知薇走出屋子看见是他,急忙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拿着手绢跑过来搀他,神色焦急:“郎君你这样折腾,真是的,累了吧,进屋喝口茶”。 灵儿提着一壶茶水,与陆仙仙一起给他们每人斟满一碗。 刚喝下水,还未喘过气来,何乃昌就来了,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众人,直接奔进屋子,看何远坐在桌旁。 “阿远,你真的……真的如何勇说的可以……想我当时煞费苦心的让何勇护你,今日……” 还未等夫妇两开口,何乃昌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这下门外的何勇他们也呆呆的望着屋内,何远示意何勇他们别管这事,又向陆家姐妹与灵儿使了个眼色。 屋内只剩下他一人,何乃昌还是有些哭哭啼啼,丝毫没有了一个大男人的威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人家是伤心了哭,可这高兴事也哭。 女人哭就好麻烦的,这下一个大男人哭,何远是安慰也不是,uu看书 .ukansu 拥抱太矫情,到是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了。 不过幸好,何乃昌哭了几声后就不哭了,满脸笑意的给何远一个熊抱。 “阿远,爹等着一天很煎熬,虽然短短几个月,可我是真的太难太焦急了,对得起你娘了。” 何远拍了拍胡子上挂着些泪水的人,笑着道:“爹,你去请我岳父过来吃饭。” “哎,爹这就去,顺便将他这个消息告诉他。”说完抹了下脸,又跑了出去。 也许男人的伤心难过与高兴就如风雨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有时候是积累到一定的量后,爆发了。 厨房里,灵儿今天做的是清炒菜心。 何远给灶下添了一把柴,随口说道:“绿菜虽然普通,但是精心制作,也能登上菜品巅峰。” 他一个人烧火,陆知薇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执拗的非要进厨房的男子。 也许是自己早就倾心于他,也许是他的随意与潇洒感染了她,如今她更是拿他当做亲人。 看了看便拿过灵儿手里的刀,开始切起菜来。 灵儿有些惶恐,何远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把这曲子拿过去给那丫头,让她背词,吃过饭我教她。” 厨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一个切菜,一个在哪里打下手,竟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看着锅里的水差不多了,何远计上心头,“娘子,我们房间里有我带来的面,你去找找,帮我拿来。” 陆知薇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何远看着她走远后,消失在了厨房。 第35 太可怕了 看着那几箱面,何远越过一些鸡零狗碎的杂货,径直走过去,提溜出了一箱。 出现在厨房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瞅了瞅将二十几袋方便面扯出来,扔在一旁的厨桌上。 撕下包装袋后与箱子一起丢进了锅底。 做完这一切,何远胡乱抹掉自己头上的汗,觉得自己拿自己的东西却搞得跟做贼一样。 丢进锅里不久,陆知薇站在门边,:郎君,妾身没有找到。” “不用找了,是我记差了,在厨房寻到的,我都放锅子里了。” 何远看着眼前干净利落的女子,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郎君的面是哪里来的?” “这个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 说完心虚的低下头,看着锅里的面,将之捞在十几个碗里,一一撒上调味料,放了一些绿色。 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浮过一丝的惊奇,何远心下笑了笑,端起面递给她,“娘子,民以食为天,要吃好才是。” “郎君真是了不起,妾身以为君子远庖厨,却不知郎君这面煮的真香。”说完低头嗅了嗅端了出去。 众人端着碗蹲在一旁,呼噜着吸起面条来,敞开肚皮大口吃,毕竟这味道,这面,是他们从来未见过的。 何乃昌与陆北玄两人吃了一碗后抹了下嘴,将面汤也喝的见了碗底子。 看见何勇几下就吃完了,笑了笑走过去拨出了一半给他。 “公子,我够,够的。”何勇拗不过他,有些惶恐的接受了。 院子里那十几个跟着自己来的汉子,都有些为饱,何远知道就那几箱面不能顶多久的,自己得想法子赚些钱来。 众人都离开后,陆仙仙拿着何远给她的歌词走过来,“姐夫,这真的好恐怖啊。” “我这歌词哪里恐怖?” “你看这句,让我将你的心儿摘下,而且还要……” “还要什么……” “试着将它慢慢的融化,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何远:“……” 无奈只好提笔写了另外一张,这下不可怕了吧。 “姐夫。” “又怎么了?” “姐姐的学堂有个叫蘑菇的小孩子呢,这小姑娘还要采蘑菇,好不知羞。” “那这个。” “这个歌词里怎么还有就是要嫁人之类的,如此开放,不妥。” “我……,得了你别管了,明天中秋姐夫替你去,我们是一家人。” “郎君说的对,仙仙你本就不擅长这个,还是交给郎君吧。” “万一他输了,他又不会跳舞什么的。” 何远坐着继续倒弄自己的尤克里里,这丫头敢小瞧自己,自己那些流行歌曲拿来,在搞个其他,绝对秒杀。 好不容易送走了陆仙仙,他才松了口气,回头瞥见一旁的陆知薇正在裁纸。 他这才想起来她是为了学堂的那个,自己这几天倒把那黑板和粉笔给忘了。 随即从外面拿回来一块大木板子,看着陆知薇,“娘子,帮我磨墨,有用。” 停下手中的动作,陆知薇走到一旁的桌子边还是磨起墨来。 虽然她有些疑惑,但是从小便受父亲的教导,要听从丈夫的,所以她便不去过问。 看着一旁休整木板的何远,陆知薇自己真的觉得无比满足,上天待她真是不薄,不但把她的喜欢的人的给了她,而且他是这么的聪明才智,一点儿也没有公子老爷的架子。 他是个男人,但似乎又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她的郎君满足了她那小小的心灵。 低头搞木板的何远并不知道陆知薇的想法,他此刻看着那块有些毛面的木板,只得拿小刀一点点的削整齐。 这杂货店,为啥有卖的粉笔没有小黑板,他记得有的文具超市会有那种家庭用的小黑板的。 “娘子,我们这里最近的城镇在哪里?什么最值钱呢?” 陆知薇怔了怔才道:“郎君,值钱的就地了,我们陆氏的好地,那一亩大概值七两到八两不等,咱们这边的水田差不多五两银子吧,不过都给村民种了”。 “才五两?”何远大失所望,陆知薇眨了眨眼,不解地道:“五两不少了呀,那可是五贯钱呀,庄子里的农户人家够用两年了”。 “把墨取来,帮我拿笔把它刷上去。” “郎君,这得废好多墨呢!” “听我的,以后我们会有很多钱的,相信我,先涂吧。” 陆知薇闻言,也蹲下身子涂了起来。 唉,一个大将军,竟然没有多少钱,一个大庄,竟然只有菜干和粟米,这…… 涂完那块木板时,两人累的半死,陆知薇看着面前人的脸上都是黑墨,娇笑着伸出手帕细细的帮他擦干净。 何远只觉得一阵香风拂过他的面颊,心里有些感慨,毕竟开始以为她如传言般,刁钻古怪,五大三粗的。谁知截然不同,也没有那种小姐的脾气。 墨汁干的很慢,无奈之下只得拿了把扇子扇了起来。 得空的时间里,他把两盒粉笔拿了出来。 看到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她知道这是郎君的宝贝,附下身子两指捏起一根看了起来。 “娘子,这个是用白灰做的,我那日看你用毛笔书写,着实太废纸张了,所以就想到这个办法。” “郎君!” 看着陆知薇眼眶有些发红的望着他,何远头大,这个小玩意儿你都要哭。 “郎君遇到你,是知薇这辈子的福分,知薇会陪你一直下去的。” 说完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 “娘子,我……” 这轻微的酥麻感让他有些…… “叫我薇儿。” “薇……儿” 一直以来,何远都只是娘子称呼的,虽然每日都会见面,u看书 .uuanshu.cm 但这古代女子着实有些内敛,所以自己也不好太过随意。 “薇儿,听说你会一点武功,这事是真的?” “妾身会一点,爹爹说了,不准仙仙习武,所以平日里并未。” “那你觉得最厉害的功夫是什么呢,是乾坤大挪移?还是降龙十八掌厉害呢?” “妾身并未听过这些,只是郎君说的这些很厉害吗?” “厉害,这是一个叫金大侠的人创的。” 问这个是因为他试了试这个世界所谓的武者,打起架来用蛮力绝对是可以的,但是还不如现在的散打。 看着何远未言语,陆知薇摇了摇他,这一摇他没有注意,仰面倒了下去,旁边的凳子也砸在了他腿上。 陆知薇下意识的去拉他,反而也倒了下去,但终究有一些距离,反而头倒在他腰上。 何远闷哼一声,站了起来看着她,忽然玩心大起,捏着她的脸蛋告诉她,:“好像坏了。” “怎么办?妾身……妾身帮郎君检查下,看看伤势。” 何远忍着笑意,拿起粉笔在木板上画了下,看着效果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来有些担心他的陆知薇看到这粉笔的功效,也长大了嘴:“郎君真的好厉害。” “厉害,哪里厉害,不是说检查下。”说完扯过陆知薇离开了桌子。 一边屋子里,何勇看着那只绿色的鹦鹉,“您少说句话!” “爷……鹦鹉……不要。” “再说明天把你炖了吃掉。” 说完蒙着头直接大睡起来。 第36 准备 一睡解疲乏,何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午饭时间。 院子里没人,何勇他们应该是外出跑十圈了,至于陆知薇,何远睁开眼就没有见到她,对于她的早起,早已形成了习惯。 灵儿在厨房里面做饭,他一个大男人跑厨房里面转悠也不是那么回事,况且时间久了何远自己也会厌烦。 之前灵儿煮菜时就是随便扔点东西在锅里煮一下,这几天被何远指导了刀功,做的菜也算香味俱全了。 本来嘛,这吃饭本应该是一种享受,生活需要的是仪式感,所以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要从一粥一菜做起。 简单的洗漱之后,走到院子门口,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感受着秋日里阳光的温暖,与山村间清爽新鲜的空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不像21世纪里被工业化污染的城市,每天的的空气都带着汽油的味道,下水道的味道。 这山间就不一样了,古代的科技被当做不务正业的事情,极其反对。 所以清新无比,还夹杂着一些声音。 刀剑? 仔细的分辨了一下,何远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的确是刀剑声。 声音是从自家后院里面传出来的,动了动耳朵后。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拐过墙穿过门后,看到了在院子里起舞的女子。 静静地抱着手臂看了半晌,何远心里那舞剑的女子是个懂事贤惠的女子,可是他知道人虽然要活的轻松,但是男人少不了走走四方天下。 不能总是纠结于儿女情长,显然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自然行了周公之礼。 但是这也是他的责任,保护这个女子,保护她身边的人。 想到此便走过去,将她的细柳腰一把扶住:“出剑快,准,狠。” “郎君你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是妾身吵到你了?” “没有,这日头这么高,我定然不能当懒猪。” 正说着,不远处的屋子传来歌声。 “江山笑,烟雨遥……” 如黄莺般的歌声从房内传了过来来,屋内的女子唱着的正是自己那天教的。 何远摇了摇头,心道:“这声音一听就是她,说难听不练了,又偷偷练习。” 呵,女人! 呵,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女人! 对面温婉女子,看着他面带笑意的说道:“郎君,方才的歌声,便是仙仙罢。” 何远点了点头,“对了,中秋节怎么……” “郎君放心,公公与爹爹已经在操办了。” 吃过午饭,何远与陆知薇在村子里慢悠悠走着。 今日的女子身材高挑婀娜,一身青衣,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束带简单绑起,直垂到腰际,一边笑着与灵儿等人说话,一边指点着中秋的布置。 这中秋节,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无论是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 各家院中摆上一张香案,上面摆些数量极少的瓜果糕点,和月饼小食之类,几杯淡酒,两碟小菜。 但最热闹的还是庄子中间的大台子。 但任何文雅的氛围,到了何乃昌陆北玄那里,总会被破坏了一些美感,从而俗不可耐。 时辰还早,但陆北玄却将几把大刀兵器杵在那里,旁边的许多桌子上放的是自己家在山上捡的一些果子。 毕竟这庄子里都是刚够温饱的情况,所以能节省还是得尽量节省一点。 几个熊孩子徘徊在中间大台子外面,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些桌子上放的野枣瓜果之类的,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旁边几名汉子围在桌旁,端起碗里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不时传来无比豪爽的笑声。 不远处一个男子和一群人看到陆知薇后便挂着笑走上前来。 看见面前的人,陆知薇自然地挽住了何远的手,随后才笑着转向其它人:“不成,你今年的中秋节看来势在必得哦……” 何远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的女人与这些人说话,将一切做得面面俱到。 几乎在随意的言辞话语间就做出了完美的暗示,让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随后才一脸琴瑟相和的与何远转身:“郎君,让他们去吃酒,我们回去吧。”说罢示意张木良他们可以去玩了。 何勇将鹦鹉递给何远后与灵儿一同去了。 这陆知薇长得漂亮,带着些江南水乡柔弱女子的气息。 但方才的一番行事,虽然也有着内在的强势,但却将这种温柔气息的气息完美地融合到了说话与行事里,与往日身边那温顺的模样来看,多了些尖牙。 走出不远,身后一个男子看着那绿色的鹦鹉后,有些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后走上前去。 “咦?何兄这只绿色的鹦鹉正是我丢的那只,莫非是你偷爷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何远抬起头,看到背后的来人,方才笑着说道:“你怎么能证明它是你的?” “不成,你我都是熟悉之人,郎君怎么可能干偷鸡摸狗之事。”听到这话,陆知薇脸色愠怒,声音提高了很多。 “哼,不是偷爷的,难道是你们买的,你也未见得有多少银子。” 本来这鹦鹉就是自己飞来的,若是客客气气的,何远自当给人家还了去,可如今不问青红皂白便说自己偷的,看来…… “不成是吧,偷窃一词不是你想赖就赖的,既然你如此无礼,我也没必要告诉你。”看到面前一脸讥笑的男子,何远忍住怒气。 民风淳朴的地方,一个偷鸡摸狗之名一旦冠名,这很快就传扬出去了,这帽子他绝不能戴,否则让身边的人如何抬得起头。 如果好言客气,倒也好说,一上来就去乱狗狂吠,自己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毕竟自己与张木良他们也算外来之人,背过陆家,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和欺负,这门面立定了。 “陆州城的吕氏商会专门做些贵重物品与这讲话的鹦鹉,我这便是花了好价钱托人买的,若是你去,没有人搭线,也是买不到的。” 陆不成歪着头,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若是知薇吭声,我送她也无妨,若是你,毛都别想要一根过来。” “不好意思,这鹦鹉还真就是我何远买的,不信你喊它一声,看它答应吗。” 何远说罢,uu看书 .uukansu将鹦鹉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吗?” “元宝,过来。” 陆不成看着那鹦鹉,招了招手喊到。 鹦鹉并不鸟他,低着头继续用爪子抓毛。 何远挥了挥手中的小黑瓜子,在绿毛鹦鹉眼边晃了晃,就直接飞了过来,专心的啃起了瓜子。 看到这鹦鹉贪吃,陆不成气的嘴都歪了,在地上啐了一口:“这个杂种。” 身边的陆知薇早就知道这鹦鹉定然是陆不成的,因为口头禅是一样的,但夫唱妇随,所以就算是自己的郎君偷盗放火,她是那个为他盯梢,为他送饭的。 虽然这口气咽不下,但陆不成一向是欺软怕硬,死要面子的主,毕竟面前陆知薇还在。 想动手又听说那何远最近操练那些手下,拳脚自然也是厉害,只得恨恨的走了。 其实鹦鹉能飞过来,主要还何远用了手段,不然这鹦鹉一般不会随便认主的。 定是这陆不成养的不久,二来谁能抵抗的了多味瓜子,这鹦鹉也是贪吃鬼。 “郎君,这鹦鹉……” “娘子放心,这是你我未行周公之礼前自己飞来的,也是有缘。” “那刚才郎君……” “因为任性。” 陆知薇:“……” 至于为何,自然是听陆仙仙说过以前陆不成做的那些事,如今便一起小教训。 “郎君,你这性子真有意思。” 何远听完,嘴角动了动,没有出声,而是又掏出来一颗瓜子递给肩膀的鹦鹉。 第37章 篝火会 两人散步的路上,何远看着这穷荒僻壤,简直就是掉进了原始的部落,脱离了现在的制度和生产力水平。 以他想来,若是进了城,也许定能如看书时候那些幸运的穿越天才们,搞些小发明、小创造什么的发笔大财,保得陆家姐妹一生衣食无忧,带着何勇灵儿一起。 不过这话他并未对陆知薇说,也就是自己想想,古代人的落叶归根,重农抑商思想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毕竟很多发明在古代看来就是奇技yin巧的东西,拉不上什么大的台面。 两人回到院子时,那屋里的歌声还是那么的……要人命。 何远就是奇怪了,这人家唱歌耳朵会怀…孕,到了她这里,唱歌索命。 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后院敲了敲屋子。 “你还是别唱了,我想其他的办法。” “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陆仙仙站在里面回他,说道:“你被马踢是因为我,我陆仙仙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仙仙,怎么可以对郎君如此讲话。”一旁的陆知薇手抵在嘴巴轻声道。 何远想了想,忽然说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陆仙仙立马打开门,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什么办法?” “要不……这样吧……”何远思忖片刻,说道:“今晚我来替你去篝火上表演,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不欠我,也不用再对我负责,如何?” “你想得美!” 陆仙仙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之后,潇洒的转身离去,脸上的自责明显淡了一些。 很快到了晚上,路边都点起了火把,最热闹的要属庄子中间的大台子。 何远带着陆家姐妹坐在最前排的桌子边,这位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老规矩了。 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陆媚几个,正挑衅的看着陆仙仙。 看到这般,陆知薇轻轻的按住她的肩膀,便再也动弹不得,只好气呼呼的冲着陆媚做了个鬼脸。 看到陆知薇后,后面的陆不成有些惊讶,便走过来拱了拱手,拍了拍陆知薇的肩膀,“知薇今年怎么来参加了,往年很少见你。” “郎君来,我自然跟随。” “薇儿啊,这无耻之人年年有,今年发情特别多。” 何远故意加重字音,拉长了声调。 “我好歹读过些文章,岂能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文人雅士何来无耻之说,总比你这武夫强。” 陆不成提高了声音,引得周围乱哄哄都静了下来。 “无耻便是无耻,任你找再多的理由,还是无耻!”何远脸上依旧是冷着脸,丝毫不客气的说道:“文采不见的有多好,脸皮倒是够厚,如此骚扰一个女子,不说文人,怕是连男人都算不上!” “一介莽夫,你这辈子也是穷酸人一个,武人有何用。”陆不成气的狠了,咬牙切齿的说到。 “呵呵,你是文人,不过是读了几篇骚气文章,在酒堂子里讨论过几次国家政事,便自称是文人,那你这文人也太可笑了。” 一旁的陆北玄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看着,毕竟他也是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如今陆不成说武夫无用处,正巧是戳了陆北玄的死穴。 毕竟陆北玄的几个儿子都是为国捐躯。 “不成,这话本是你们晚辈之间的事情,我不该多嘴,可你说武夫无用,这话你竟说得出口。” “陆公,我不是这意思。” 见陆北玄有些不高兴,陆不成连忙回话,陆北玄哼了一声,拂袖坐下。 “何远,今晚我要与你比试比试。”说完陆不成身边的几个人也大声喊到,“老大跟他比,跟他比。” “陆不成,你就是根搅夜香的棍棍。” “那你们都是夜香。”陆不成气急之下说了出来,声音之大,传遍人群。 这下连那几个喊大哥的也不出声了,在场一大半的人都拉下脸了脸。 听到锣响后,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置,先上去的便是陆氏旁支的陆媚。 在台上扭了半天,只落得几声零散的掌声,何远估计这是重复了几年的东西,没有新意,大家自然看腻了。 看高贵自然可去追求王公大臣之女,风情万种自然去烟花柳巷寻些名妓,要贤惠温柔自然去寻自己老婆,所以陆媚这演技,众人只当娱乐。 接下来又是其他的女子上台而去,不过都是何远不认识的。 陆仙仙已经等得很着急,巴不得轮到她,却不知又被陆不成过来打断了。 陆不成眼神咄咄的望着何远,脸上明显的可以看到怒意:“刚才一番唇枪舌剑,想必何兄才华必定超过沈某许多,不如趁着这次中秋夜你我比较一下,若是你拿出的诗词超过沈某,沈某心服口服!否则的话,今日侮辱之事,还请给我个说法!” 陆不成这番话说出来,明显的是有些比斗的意味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空,下来该我去表演了,误了事,妻妹可要怪罪于我了。” 何远气定神闲的的拒绝了。 “不行,不比别想走。”陆不成伸出手来阻挡,去被何远一个动作撂倒在地。 吐出嘴里的黄泥荒草,陆不成又爬了起来,“请比试。” 何远越是拒绝,陆不成就认定是何远腹中无墨水,随即继续阻拦到。 “我出个对联,你对不出来就让我上台表演。”何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请!” “在上不是南北。”说完看着陆不成。 “简单,在下不是东西,怎么样。”说完得意的看了何远一眼继续说到:“你赢了放你走,如今我对出来了,你输了。” “不要紧,我忘了说了,我输了也是我走。”何远说完翻身上台。 一旁的男子看着为自己对出来对子正得意的陆不成喊到,“老大你怎么能说你不是东西呢。” 看着周围起哄的人群,陆不成脸色囧红,他想着这下在陆知薇面前出丑了。 谁知他转过头去,那陆知薇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跟着在台上表演的何远,并未看他半分。 眼里都被那台上的男子震惊了,就连陆仙仙陆媚她们也有些被惊到了。 每个沉迷于自己的梦想,并且实现时,散发出来笑容。都是很迷人的。 尤其是手里的那把小玩意儿,还叮咚作响,不过节奏真的很感染人。 唯一奇怪的是,那陆家的姑爷跳完后,为何要将一碗凉水从头顶浇下,u看书wwuukanshu 真的是别具一格。 一旁的陆北玄转过头,看着何乃昌,“令郎这本事跟谁教的?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好。” “别看我,不是我教的,他也是你儿子,你女婿。” “哈哈,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去关口了。” “陆老,这事本事我的职责,其实你不必……” “错了,我老了,这安逸的生活还是留给她们,希望我还能多替何远几年,让他帮我照顾好我的两个女儿。” “自然,有你在,喝酒倒是不闷了。” 台上的何远并不知道那两个老头的打算,他今天用二十一世纪的街舞和自身的武术结合,更是耍的妙,在时不时来一段伴奏,更让庄子里的人大开眼界。 正欲下台时,看到陆不成那一脸的不快,又看了看底下喝酒的众人,随即朝着底下道:“将进酒,杯莫停。” 聚到半夜才结束,陆知薇与何远并着肩,向自己院子走去。 “郎君,你比小时候更加……” “更加什么……” “妾身不知道。” “不知道,看来今晚需要修理下你了。” “明日去学堂,妾身带着那些白色笔试试。” “我们打赌,我的粉笔一定是很出色的。” “我不信?我们打赌,妾身赢了我们换个方位。” 何远:“……” “到底与妾身换不换?” “额,我们还是回家关起门来慢慢的说。” 庄子中火光渐渐暗了下来,第一个古代的中秋就这样结束了。 第38章 送别 何远醒来时,已经是快到了饭点。 昨晚运动的有些过于剧烈,花样有些太多,导致自己今天又起床晚了。 随即摇摇头,以后可得早睡早起,张口就喊:“灵儿……” 却猛的想起来,一会儿还需要去送何乃昌与陆北玄,便打算回去梳洗下。 “懒虫,瓜子~” 何远转身指着挂在门口的的绿鹦鹉,随即道:“再叫,把你扒皮熬汤,啃爪子。” 听到这个,绿皮鹦鹉甩甩毛又啃起了脚爪子。 “公子你醒了,你又在吓唬它了啊。”小跑过来的灵儿站在底下惹耍了几下鹦鹉。 “公子,你喜欢吃鸡爪子吗。” “我不吃的!” “为何?” “我怕它有脚气。” “这个简单,公子若是想吃鸡爪子,灵儿用草药除除脚气你就可以吃了。” 何远:“灵儿,你真可爱。” “公子,不过我们银钱不多,恐怕会买不起。” “额,你真是~傻的可爱。” 洗漱完毕,看着被灵儿整理的光洁的头发,一身素净的袍子,再加上俊朗的脸,何远满意的摸了摸下巴。 便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看着何远:“你还不起床……” “怎么,来找我算账?”何远挑挑眉,看着一身鹅黄色衣服的陆仙仙。 “那个……昨晚是我……们赢了。” “哈?你大声点。” “那个……一年一次的中秋才艺展示是你赢了,陆媚也跑来问我那个尤克里里,多谢。” 说完一转头脸上带着笑意,欢快的夺门而出。 何远一脸茫然,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他不过是借来的歌而已,何况承认他很强,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灵儿,我们去送送我爹他们两个。”说完拿起自己那块小镜子照了照自己,放在枕头下。 “是,公子。” 主仆二人离开后,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进了他的院子。 一路上,地上零零散散的落着几片树叶。灵儿轻快踩着,一脚一个叶子,踩的欢快。 如果在21世纪,像她们这样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洋溢,天真烂漫的时候。 可惜这是古代,所以察言观色是家常便饭,露出这般天真实属难得。 何远叹息的摇摇头,随即快步向庄子大门口走去。 陆家庄靠山面水,离陆州城倒也不远,众人为了防备山贼敌兵的入侵,倒是建了高石墙。 远远的便望见庄子门口站的一大群人,何乃昌挂着黑色的披风,陆北玄也一身利落,与陆家姐妹说着话。 众人见何远来了,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爹,岳父大人。” “阿远,这些时日也将你的事情办的差不多,我也放心了,若需要药材便可去水云崖采摘,多吃些药材有好处。” “咳,何远你这小子,我就这两个宝贝女儿,老夫今日将他们托付与你,拜托了。” “放心,有我何远吃的一口,便饿不到她们,遮风避雨是我何远的责任。” “郎君。”一旁的陆知薇一手挽上何远,一手拉着陆仙仙。 “老夫将女儿与你这小子,老夫放心,小时候看着你长大,我不求她们跟着你升官发财,只望你平平安安的护着他们。” 看着地面良久,声音有些偏低沉:“若老夫不幸一把骨灰撒在战场,你逢年过节来祭我一杯酒水便可,但务必给我好好的,健壮的活着,正直的做人,我陆北玄不要孬汉。” 一旁的何勇低着头走过来,何远看着这十几个人,拍了拍肩膀说到:“既然去,就好好出力,但是下次见面,你们一个也不能少。” “哎!公子。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将军怕你被他们欺负,所以就让小的一直跟着你,如今你又回到了以前,但我何勇也跟着你。” “公子,还有我张木良。” “还有我们,男儿就该征战四方,为自己,为天下。” “还有我们几个。” 身后的十几个人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何远道:“你们别忘了跑圈,做些基本锻炼,男人就要有强壮的体魄。” 何乃昌坐在马上没有回头,而是看着这万里河山,他怕回头会让他脆弱。 一旁的陆北玄拉着陆家姐妹的手,头发花白的壮汉此时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 “何勇,你好好带他们,可别给公子丢人。”灵儿在一旁声音低低的说到。 “放心吧你,哪像你,总是喜欢吃。”说完立马跳开,他怕灵儿又过来打他。 几十个人纷纷上马,庄子里的村民喊着:“一路顺风。” 一边争先恐后的将家里的菜干和饼,有的手里拿着几个鸡蛋向陆北玄他们的马,挤着往前凑。 何远伸手挥了挥,人群安静了下来,不同的面孔都看着他:“大家把吃的拿回去,我知道这是你们心意,我在这里替陆庄主谢谢大家。” “驾!” “驾!” “兄弟们,喊起来。”何勇起头喊了一句。 “大旗举,英雄聚,兄弟有情又有义。” “过千山,穿万水,出生入死永不悔。” 看着远去的人影,何远心里有些空空的:“这下他们走了,又很无聊了。” “郎君,我们不是还在呢。” 看着这一群朴素的村民,何远笑了笑往回走去。 陆知薇在半道上去了学堂,何远无聊至极又跑回去坐在院子里。 砰! “灵儿你又扔什么东西了。”话音未落,便看到陆仙仙站在面前。 “你起来,把我阳光挡住了。” “姐夫,这个蹴鞠给你玩。” 闻言,何远看着脚下轱辘轱辘滚着的东西。 蹴鞠,还有这东西,这个足球他倒是玩过。 现代的足球就是古代的蹴鞠,没想到的还有这东西,当即兴奋起来。 “姐夫,你不喜欢玩吗!” “我……玩的不太……熟。” “我去找灵儿,我会。” 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蹴鞠,何远勾起来在脚上转了转。 陆州城。 陆不成拿着手里那块明晃晃的东西,抬脚向吕氏商会走去。 “喂,干什么,吕氏商会是你想进就进的。” “我是前段日子买鹦鹉的,和那个老板一起来的。”陆不成赔着笑脸说到。 “我们商会进出的人多如牛毛,谁认得你是哪个。”看门的小廝鼻孔对着他。 想了想,陆不成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这点是小的孝敬二位的跑腿钱,uu看书 .uuknhu麻烦禀报。” 其中一个将碎银子在牙齿间咬了咬,擦了两下,对另一个道:“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禀报吕会长。” 吕府的后院,一个妖娆衣袍的女子,将蹴鞠放在一旁,擦了擦脸上的香汗。 “轻眉,短短五天之内,我们吕氏商会的利润起码损失了五六成,如果再这样下去,找不到好的货源,那所有的坊市,都将会倒闭!” 院子里,三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老头愁眉苦脸道。 大院之中,几个地位不低的老头全部坐于此处,那阴沉的脸色,显示出他们心头的怒火。 “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吕轻眉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道:“虽然其他路线被那圣水宗截断,但我们如果找到新的货源,照样可以垄断。” “会长,有个姓陆的说他有家传宝贝,见不见?”小廝低着头,不敢抬头。 “呵,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人都敢来以次充好说是宝贝,你们直接赶出去。”一旁的老头气火未消就直接轰道。 “慢,各位,依照轻眉之见,此刻是生死存亡的时机,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对我们有利的,我们吕氏家族不会轻易倒下。” 说完舌头舔舔嘴角,风情妩媚的转身看着小廝:“让他进来罢。” 小廝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风情妩媚的女子,连忙低头结巴着向门口退去。 心中不停的砰跳,只觉得喉咙发干,他们吕氏商会的老板可真是个尤物,还是个高不可攀的女人。 第39章 不需要 陆不成从吕氏商会出来时,满脸的成就感,拿着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昂首挺胸的人走到一家肉铺前,随手扔过碎银子,毫不在乎的说了句:“给爷来十斤猪肉,一根毛都不要。” “好嘞,您的十斤猪肉。”老板利索的在铁棒上蹭了下刀,割下十斤大肉,麻利的包好。 身后的人影看到买肉的陆不成之后,转身回到了吕氏商会二楼。 “怎样,清楚了?” “会长,那陆不成买了几斤肉便出城了。” “嗯,没你的事了。”吕轻眉说完又翻过手里的镜子看了看,背后刻着“何远”两个歪扭的字,握着镜子,目光看向远处。 此时陆州城外的陆家庄,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门口,说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看到不远处的陆不成后,人群沸腾起来,都停下交谈,一起围了上去。 那可是猪肉啊,这秋收后能填饱肚皮就不错了,如饿狼般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看着肉。 “不成,你发财了,买这么多大肉。” “晚上都来我家,见者都分一碗肉,我可不像有些人是个窝囊废。” “啧啧,要是我老汉有这么多银子,先娶它个几小妾。” 刚说完,就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他转头后发现他的老婆子刚好赶来叫他吃饭。 瞬间闭上嘴,蔫蔫的跟在那婆娘身后。 雾气腾腾的房间里,何远悠闲的躺在半人高的木桶里。 热水进入毛孔的感觉,让他顿时觉得浑身舒爽,那会儿踢蹴鞠的脏汗与疲倦,一扫而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这木桶空间有点狭小,自己人高马大的蜷缩着憋屈。 灵儿提着桶从外面走进来,又给浴桶里面添了一些温水,无意间瞥向浴桶的时候,小脸不由的微微一红,就像红李子。 “公子,灵儿帮你擦背。”小丫鬟卷起毛巾,声音软糯的道。 灵儿擦背的手法很轻柔,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何远趴在浴桶边缘,享受着小丫鬟的擦背的服务。 只觉得这古代人还真是会享受啊,就像唐朝的华清池,虽现在就是个池子,但在当时已经算是极大的享受了。 要是有一天他也能去沅沧的池子里泡泡澡,来个什么牛奶花瓣药材什么的,堕落堕落。 不过作为一个来自地球的的五好青年,怎么能被封建社会的奢华风气所荼毒,而且大丈夫不能贪图小享乐,应该目光长远点。 心中这样想着,开口对灵儿说道:“换个地方,对,搓那里!” 踢了一阵蹴鞠之后,最幸福的事情,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最好的就陆知薇在这里,可以拉下来一起洗,不过这个梦幻气泡只是想想。 片刻之后,小丫鬟退出房间向门口走去,风中飘过来一阵炖肉的香味。 朝着肉香飘过来的位置,看到陆不成正端着一碗肉从她面前晃悠着经过,送到了另一家屋子。 灵儿噘着嘴,哼了一声:“切,我们才不需要,不就是肉吗,我家公子想吃顺手拈来。” 嘟囔着晃进了厨房,去准备今天的饭菜,刚走进厨房,就看到厨房放的一碗肉。 小嘴微张,俏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仙仙小姐,这肉?” “你说肉,是我去树林的鸟窝里找蛋回来时,陆大爷给的,我就拿回来了。” 一边的陆仙仙笨手笨脚的将两个杏子大小的蛋磕进碗里。 何远换好衣服,翻开枕头去拿镜子时,摸了摸没有,又拿起枕头来——还是没有! “这耗子还叼镜子不成,算了算了,不值钱的东西。”何远嘟囔着躺在床上。 庄子里的学生从学堂里一拥而出,互相推搡着离开,眨眼间就剩陆知薇一个人了。 她宠溺的摇摇头,转身用麻布轻轻的擦去粉笔字迹,走出了学堂院子。 “知薇,知薇,这碗肉给你吃罢,是我进城买的,我现在的银子多的数不完。” 听到声音,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陆不成端着一碗肉跟在她后面,就去扯她。 “不用,莫要跟着我了,你我男女授受不亲。”说完甩开袖子,疾步向前走去。 “你那郎君一介武夫,虽说你家是大户,可这肉也不常吃罢。” 说完又要过来扯,却被陆知薇轻巧躲过,将他推出好远,往后退着步子低声叱道:“给我立即滚去,不然......不然我要喊我男人了”。 只感觉后背一硬,撞上了一堵人墙,耳朵边传来一声:“孙子,我的女人你莫碰,不然小心你的腿。” 何远听她学着自己说男人两个字时,心中激荡,将她一把捞到自己怀中。 陆知薇还是头一次在外面与他有如此亲热的举动,靠在他胸前晕淘淘的,又是娇羞又是满足的。 也不管身后的陆不成脸色,过了小半会儿,才轻轻推开他的胳膊满脸羞红,却不敢去看他,只是低着头捻着衣带子羞答答地道:“郎君,妾身饿,我们回家吃饭吧。” “可是娘子,你家男人没给你做肉怎么办?”何远看着端着肉离去的陆不成,故作高声。 “妾身不嫌弃,郎君做的就很好了。” 何远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的跟她进了院子。 看着饭桌上的饭菜,有肉有蛋的,明明剩余的粮食与菜干都已经给爹爹带走了,突然这么多,陆知薇有些惊讶,以为是什么特别盛大的日子。 何远闷头吃饭,也不多言语什么,只有灵儿与陆仙仙叽叽喳喳的跟陆知薇讲话。 看到这一幕,何远将自己筷子夹的菜干看了看,只感觉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通用的真理,随即两下吃完饭,将自己的碗放下,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径直走到屋檐下,喂了些瓜子给它,悄悄道:“这瓜子要是没了我去哪里找?” 忽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里似乎还没有看见向日葵,那杂货里面有生种子,到时可以种在陆家庄的田里。 “爷~爷来了~好东西~” 房檐下的鹦鹉扑棱着翅膀,吐字不清的说到。 “什么爷?什么好东西?” 何远有些纳闷,但还是实在想不出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是什么意思。 伸手去摸笼子,却被笼子上的钩子勾住衣袖,撕拉一声,就有了一指长的口子。 听到声音的陆知薇走过来,扯过他的袖子,将他拉进两人的屋子去了。 身后的陆仙仙张着嘴巴,惊呆了,看着灵儿:“姐姐何时会缝补衣服了。uu看书 ww.ukanshu” 很久以前都是家仆做,后来衣服破了也是隔壁的大婶帮着的。 进了屋子,陆知薇找出针线,开始揪过他袖子缝了起来。 何远看着眼前低头咬线头的女子,心下一软,他模糊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他妈妈也是这样。 将他上树勾破的衣服,用嘴咬线头的。 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正在看着她后,没来由的有些慌张,毕竟她是第一次做,她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学。 却不知这一分神,一紧张,食指便被扎了下,沁出了黄豆大小的血珠。 沉浸在回忆里的何远看到眼前人一哆嗦,俯身去瞧。 左右看了看却没找到可以止血的东西,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刺破了手指要用舌头去吮了。 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擦拭血迹的,总不能用自己的衣服去擦吧。 他无奈下,将她手指含进嘴里面,陆知薇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人放到嘴里,轻轻地吮着。 那舌尖顶着她的手指,陆知薇的身子猛地一抖,顿时一片红霞上脸,热气盈人。 何远嗔道:“看你,这下被扎出血了。” 她此刻悄悄地也不还嘴,垂着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儿,乖乖地任他轻轻按压着自己的指肚。 低声软软的地说:“妾身想着你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子出门岂不叫人笑话,何况现在也无多余银钱置办新衣服,等过几日我学会了,帮你做一身袍子。” 何远也不好意思在去怪她不小心了,便让她小心点做。 第40章 进城打听 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去陆州城里走走。 天还没亮,院子里一阵折腾。 “灵儿,把郎君的葫芦寻来装满清水?” 何远站在院子中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昨晚他让陆知薇累的睡过去之后,跑去当铺里面找了很久,在当铺玉器库里翻了三件上好的玉器。 醒来告诉她是之前自己家里的小玉器,卖了去城里换些银子与吃食。 “谨慎而行,小心贼人,妾身等你回来。”说着将一小串铜钱放在他手里。 灵儿站在古道旁一脸担忧,陆知薇轻轻拍下她,道:“回去吧。” “我……” “灵儿,你是想问我不担心他吗?” “是,我看夫人面色平静……” “为妻妾者,要拎得清轻重,进城买置换物品而已,我又何故如小妇人那样不顾大局。” 一旁的陆仙仙跳过来,吐吐舌头,机灵道,“我姐姐天未亮就偷偷的为姐夫祈福了,听说是上上签。” 陆知薇轻嗔:“休胡说,我去学堂里了,仙仙你为郎君带路。” 一个家庭中男人是很重要,但是更多的要给他理解与支持,相信他可以,在背后默默支持,不是牵绊。 不然再好的男人,如果分不清事情缓急的妻子,那么他就是累死也不会有多大成就。 何远骑上那匹枣红色的大马与陆仙仙一起向陆州赶去,秋风将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姐夫,你胯下这马就是那天的凶手。”陆仙仙骑着白马笑道。 发现是那日踢了自己一脚的马后,何远狠狠的抽了它一鞭子,心想自己日后可有机会惩罚它了。 “你虽不习武,你这御马之术还不错。”何远看着骑在白马上的女子感慨道。 约摸过了一两个时辰,才看见那高大的城门,翻身下马后扶着路边上的一棵柳树有些颠。 缓了缓后,这种极度不适的感觉才稍稍的消退了一些。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骑过马这么久的人,在马上颠簸一两个时辰还能站在这里,已经算是不错了。 骑着马唯一的好处便是视野比平常宽阔些。 两人站在城门口望去,笔直的青石大街上,人头攒动,两旁的栉比鳞次的楼阁下摆满了各种小摊。 摊贩们高低起伏吆喝之声,骆驼的味道,与浓浓酒菜的香味夹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进到城中,雕花建筑、衣着华丽的行人、精明的客商,都让他有种看清明上河图的感觉,切身体会到了陆州的繁华。 “叮~铛~铃” “骑马的小郎君好俊朗!” “哎呦,几位大爷咱里边请,进来玩玩!” 何远翻身下马,给大街上的骆驼商队让路,就听到两个挎着篮子的妇人的话。 “小郎君,新鲜的果子买些尝尝吧,甜的紧呢。” 看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身上还背着玉器,所以也并未与路人搭话,而是牵着马,观察着一些情况。 “姐夫,那些女子在与你搭话呢。” “闭嘴,漂亮的女人爱骗人。” 陆仙仙:“……” 当铺里的东西能当必定是真价实货的东西,但何远也知道,若是找不到门路,卖给了不识货的,也卖不了好价钱。 想到此,两人又在大街上观察了一阵。 老实来讲,他来陆州城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主要方向还是陆仙仙指引,所以并不熟悉。 可是陌生归陌生,他气场可不能乱,毕竟还带着个小丫头呢。 寻了处憨厚老实的商贩,两人吃了包子,喝了两碗肉汤后,何远才满意的松了松勒紧的腰带。 这包子肉汤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一口下去,就是肉馅,比21世纪的包子不知大了几倍。 而且没有加泡打粉和瘦肉精这类的东西,必然都是童叟无欺的绿色健康材料。 潇洒的付了六个铜板后,坐在凳子上剔起了牙,等着喝汤的人少了,才喊了旁边的大叔:“大叔,请问这。” 大叔直接打断何远的话,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两人一遍后,又瞅了瞅何远胸前挂着的包袱,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我看二位不是城中人,是小情人私奔?” 陆仙仙脸色绯红,何远嘴角抽了抽道:“是妹妹。” 大叔咂咂嘴:“打尖住店去城西那里,做买卖去……”顿了顿伸出手心道:“五个铜板。” “两个。” “什么?公子你也太狠了些。” “一个。” “好吧,好吧,两个,不能在少了。”说完有些幽怨的收起两个小铜板。 “公子从外地来做生意?唉!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怎么说?” 看大叔沉默,陆仙仙探出头来的甜甜一笑:“大叔是个好人,肯定懂的多。” “哎!小丫头嘴儿真甜,做生意当然是去这吕氏商会了。” 何远翻翻白眼,她嘴甜你怎么知道,说的你尝过似的。 提到吕氏商会,这老头打开了话匣子。 “那吕氏家族可是陆州有名的商会,虽说这两年山贼出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氏错不了。” 这个时代,挂了金字招牌的便是行业中的翘楚了。 那大叔朝周围望了几下,才小心翼翼的趴到陆仙仙旁边。 “大叔,我这耳朵好使。她小丫头不懂。”何远说着将自己耳朵伸了过去。 “听说那吕会长是个女的,做生意是个精明的主儿,而且……而且还是个勾人心的小美人。” 那大叔说的面色通红,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还有其他吗,不去吕氏不可吗?” “嘿嘿,公子不知,其他的商会都仰仗吕氏商会给口饭吃,况且吕氏商会听说价格给的高,唯独就是一点。” 说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何远的包袱后,摇摇头。 “你不行,绝对连大门都会进不去,没有好东西,陌生人可攀不上吕氏那尊财神。” 陆仙仙一激动,张口就嚷嚷起来:“谁说我们……” “我们确实没有。”何远笑着挡了下陆仙仙,使了个眼色给她。 “大叔你怎知的如此详细。” “听大家说,那吕会长最喜欢喜欢蹴鞠,除了生意最爱的就是踢蹴鞠,这事人尽皆知。” “大叔,你知道的挺多啊。” “我儿子曾经在里面做过小家丁,自然知道些。” 何远看了大叔一眼,将包袱背好后,与陆仙仙去一边牵马,跨上马时,弯腰一捞,抓起一笼屉包子便走。 等大叔忙活完回过头来时,uu看书 w.ukanshu.co 发现自己少了一笼屉包子。 看着连舌头都要吞下去的陆仙仙后,何远从马背的布包里又取出一个来:“别急,慢点,这还有几个呢。” “姐夫,你真缺德,你不怕他来寻你?” “不怕,本来他就赚了,况且重要信息隐瞒了,茶水一碗才一文钱好吧。” 陆仙仙看着身边的人不时的望着四边,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姐夫,我们定然进不去那吕氏商会,怎么办呢?” 此时何远却未答她,只是看着远处。 远处一堆乞丐抱着根棍子懒洋洋的歪在巷子口,随口闲聊。 何远勒住马,从包里掏出了两三个白包子,在那堆乞丐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公子行行好,我都饿的两眼发昏了。” “想吃的,过来,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还有铜板给。” 看着凑上来的乞丐,何远开口道:“告诉我那些地主老爷都在哪里踢蹴鞠?” “这公子,我知道。”说完一个黑爪子便过来拿白包子。 “哎等下,领我去就给你。” 看着吞包子的乞丐,陆仙仙有些着急:“姐夫,这都快晌午了,我们要去卖你祖上的宝贝,你蹲在这里能有什么?” “仙仙,别急,等他们吃完了就带我们去,我自有妙计。” 说完蹲在那几个乞丐跟前,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几个乞丐便离开了。 何远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陆仙仙,笑着道:“有钱了姐夫给你买更多的包子,一会儿照我说的做。” 第41章 计成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奇怪的望向这边,陆仙仙受不了这些人的眼神,便索性将那大白纸收了起来。 看着四下无人的深巷子,何远消失在原地。 站在当铺里,何远也顾不得去寻找其他,就跑进杂货店里去找了起来。 他之前记得他在里面见到有几个足球的,现在突然找不到了,也是着急。 翻到了两个篮球和一副羽毛球拍后,他终找到了放在箱子里的几个足球。 抱起来擦了下,心里真是感谢那个将杂货铺抵押的人,不过他出来时觉得当铺有些变小了,地上的箱子放了好几个。 七拐八拐的来到大街上,陆仙仙看到他先是一笑,然后撅了下嘴巴,双手撑着下巴。 何远笑了笑,从旁边的商贩跟前买了掏了铜板,买了两块糖握在手里。 “想吃糖吗?” “哼。” 说完将两块糖递给她,起来吃糖,吃完干活了。 “唔,姐夫,我们花完了那些钱,姐姐会骂我们的。” “别急,按照姐夫说的做,姐夫不会坑你的。” 说完拿过抱在怀里的足球,在手上掂了掂。 “这是什么东西?”陆仙仙伸出细细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发现很好玩。 “额,这是姐夫我刚从那个街道买过来的,就这一个,它叫蹴鞠一号。” “这样啊,仙仙知道了,你一定把钱花完了。” 嘿,一直提钱钱的,等他挣到了不就可以了,抬头看看太阳,这还早呢,他平时运动后,这时还没起来呢。 想到此,将球递给她:“来,将你玩蹴鞠的花样施展出来,姐夫给你买糖块吃。” 陆仙仙是极爱吃糖的,所以她立马就被她没节操的姐夫给当了猴使。 虽然她平时爱玩闹,但踢起蹴鞠来可毫不含糊,动作花样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人群中出现了了几个乞丐,何远将他们带到偏处,又掏出来两三个包子:“事怎样?” “公子放心,我们几个按照公子吩咐的,在吕氏商会与蹴鞠场那块都宣扬了您教我的话,保准有效果。” 何远听了,点了点头,看着角落里有个不言语的小乞丐,他想起来有个总是叫他哥哥的姑娘曾经也帮过挨打的小孩。 咬咬牙,又摸出来最后一个肉包子递给他,转身离开。 看着人越来越多,陆仙仙也有些累了,何远看看她道:“再坚持一下,很快的。” 其实说到底他是不确定的会不会来,只能凭着别样的足球,与那些市井传言引那姓吕的过来。 虽然那大叔告诉他,那女的很是诱人,可是他是不信的,毕竟美女因为少,才显得珍贵。 若是大街都是美女,大家也只会看的腻味。 等到日上中天时,人也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人给扔铜钱。 何远真想吐槽一句,你这当我们街头卖艺吗。 可就算不是,也跟街头卖艺的差不了多少。 期间他让仙仙休息了会儿,毕竟经商的都很精明,不会这么轻易就来的,就看她有多爱踢蹴鞠了。 做事不就是敢打赌,敢豁出去吗。 刚迷糊过去,面前就出现了几个小廝,“你就是踢蹴鞠的,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凭……” “吕氏商会。”几个小厮有些气傲的看着他。 一听这个,他心底一动,此刻要搭上这条线就好了,所以也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了,毕竟仙仙那丫头也累了。 “姐夫,你看他们。” “没事,心胸宽广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风水轮流转。” 说完两人牵起马跟在几个家丁的身后。 走了不久,便看到了吕氏商会几个大字。 朱漆大门,雕梁画栋的几根大红柱子,威武气派。 看着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何远看了看,心里道:“老子以后买十头狮子放在庄子口。” “进去不要东张西望。”一个家丁粗声粗气的将两匹马牵走。 狗崽子,我家将军府比你家气派多了,可惜它很穷…… 家丁带着两人拐了好几道大门后,又穿过走廊才来到了后院的蹴鞠场。 一身红色的衣裙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材,而且还是一侧开叉的衣服。 何远一愣,莫不是她是个地球人? 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不是,除了火辣的身材外,精致立体的五官蕴含着一抹淡淡的妩媚。 年龄与陆知薇差不了多少,但是同龄女孩多出了几分难以言明的诱惑,这种诱惑,有些现代的御姐范儿。 可惜何远现在只想着银子银子银子。 “你们就是踢蹴鞠的高手?” 说话间狭长的美眸缓缓的看着两人。 “试试就知道厉害不厉害了。” 听到何远这话,吕轻眉得意的翘了翘红唇,双手负于身后,轻哼着小曲,迈着猫步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我去换衣服。” 何远紧紧的盯着妩媚得犹如狐狸精的成熟美女,在心里盘算这接下来的策略。 对付这种精明的人,就必须拿出让她觉得有利可图的东西来,或者有优势。 片刻后,吕轻眉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身后,妩媚一笑:“二位需要换衣服吗?” “不用。” 何远扫了一眼吕轻眉,淡淡说到。 他知道,这时候拿出花样来最好了,并不需要他亮出自己那些玉器。 转身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挎在陆仙仙身上,:“你待着别动。” 蹴鞠飞向何远,他先后使出左右外脚踝连续的花样换踢,而后踢还与吕轻眉。 “我这招叫神龙摆尾。” 吕轻眉一见有人如此踢球,眼神里露出惊喜,她想学的正是那些花样,除了生意,只有这个能够让她引起兴趣。 吕轻眉也将那小小的蹴鞠玩的是花样百出。头球,钩球,射门,转身踢,单枪,打拐,卧鱼,空步翻。 陆仙仙在心里默默记着分辨着这些,心里早已经痒痒,怎奈被何远一句霸气的两个字,震得只好乖乖的。 何远凭着武功底子,又夹杂了自己大学踢足球的法子,也是踢得让吕轻眉暗暗惊叹。 但她不会表露出来。 两人满头大汗后,吕轻眉也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眼波流转:“二位不仅仅是因为蹴鞠吧?” “好眼力,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是有几件东西想与吕会长做个买卖。” “呵呵,这位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若是做买卖,您是客人,我们只是尽分内之事而已。” 何远拿过包袱,开口道:“不知这玉器商会能给多少?” 听着何远此话,吕轻眉俏脸微变,有些为难的道:“这位公子,我们吕氏商会的卖场有过规定,如果货物达不到要求,那也就不必谈价格了,这是我们的规矩啊…” 听到这话,u看书 ww.uunsh何远不可置否,这女的还真的是个精明的狐狸,打开包袱露出了一块玉。 吕轻眉玉手小心翼翼的端起那玉,明眸中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嫣然笑道:“成色不错,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谈谈。” “也好。” 吕轻眉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玉器的惊叹,但是何远还是捕捉到了一丝。 “姓吕,名轻眉,二位怎么称呼?” “何必的何,远大的远,她叫陆仙仙,是我妹妹。” “何远?”看了一眼陆仙仙手里抱着的足球,吕轻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重复了下他的名字。 随即嫣然一笑,:你就不怕我杀人越货?” “不怕,敢进吕氏大门,就早已经想到这些,那东西我多的是。” 吕轻眉听到这句话,有些微微抖,毕竟这玉是精品,而且这男子有个经商的头脑,他家里难道有货源? 何远来时,就在脑子里翻看了一遍玉石类的书,也有了一些应对之策。 就算别人强拿,他也不怕,打不过他就拉着陆仙仙进当铺,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不过这也只是万一,他选择吕氏商会就是找一个更好的将当铺里的东西直接变成钱的目的。 那里面有些东西,一般人不认识也不敢接手,只有这种商会可以做到。 “你那只圆溜溜的东西开个价吧,我要了。”吕轻眉淡淡的说到。 “好,那个好说,不过大会长价钱可得公道。”何远淡淡的说到。 说完三人一起向吕氏商会大堂走去。 第42章 吕氏商会 吕氏商会,大堂。 整洁的桌面之上,摆放着三件玉器。 两块如煮熟的鸡蛋黄金,颜色漂亮,但体积却不大。 另一块是雕刻的八仙过海,碧如菠菜,其色很正。 望着桌子上的三块玉,作为吕氏商会的几个管事,吕财东与吕金桥两人,脸庞上的欣喜,几乎难以掩饰。 目光扫过,瞥了瞥有些失态的两人,何远暗暗的摇了摇头,心头戏谑道:“如果他们知道这些只是当铺里最普通的,他们又会是何种表情?” 何远所带来出来的这几块小玉器,与他当铺里面那些封在箱子里的玉器相比,那品质明显不在同一个档次,然而即使是这般,这几块玉器也给吕氏带来了不少惊喜。 甚至从小便见过数不清的宝贝的吕轻眉,也有些感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有此等玉器。 何远得意一笑,毕竟这当铺里的可都是珍藏,别问他为什么,因为每块当品都有记录。 而他也看了几本关于玉器宝石方面的书,得知了黄金玉与碧波绿玉的一些资料。 “公子带来的这几件玉器,恐怕都能与一些王公大臣的家中的玉器藏品来比肩了。”再次深看了几眼桌上的玉器,吕财东由衷赞叹道。 大堂中,何远声音淡淡的笑了笑,道:“开个价吧,久闻吕氏商会的实力,今日才寻上门来。” “呵呵,公子实在太客气了,您是客人,我们吕氏商会只是尽份内之事而已。” 玉手小心翼翼的端起八仙过海的玉器,吕轻眉嫣然一笑。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话别说是何远,就连陆仙仙,也是在心中嗤之以鼻,若真照她这般尽份内之事,恐怕这吕氏商会早就关门大吉了。 “叔父,这种玉几年前曾在域漠中出现过一次,当时的叫价为五百两银子。” 说完又拿起桌子上的另外两块玉石,“这两块玉虽然有些小,但颜色质感都为中等,而且这块的雕刻也很精湛,但玉上有两个小黑点,所以轻眉觉得值三百两,一共是八百两。” 吕金桥与吕财东沉思半晌后悠悠道:“我觉得三块玉给五百两挺合适。” “什么?五百两,你们是欺负我们吗?” 陆仙仙有些气愤。 “谁知道你们这几件玉是不是脏物,有没有牵扯到案子。” 何远并未说话,只是摸了摸鼻子,转身开始包玉器。 “何公子,你这是?”吕轻眉有些疑惑,上前按住包袱。 “吕会长应该知道价值,若是不诚心做生意,我便去其他地方,不诚心做买卖便不叨扰了。” 说完背起玉器做势就要走,陆仙仙也抱起足球跟在身后。 两个老头见这阵势,表情依然未变丝毫,吕轻眉走上前去低语了几句,两个老头犹豫着点点点头。 “何公子留步,八百两成交。” 吕轻眉捏起纸张,快速的瞟了几眼后,然后笑盈盈的应了下来。 经过刚才的一幕,她现在可不敢再表现出任何的迟疑。 招手叫来一名侍女,吕轻眉将纸张交与她,然后吩咐她们速速准备。 “何公子请坐,这件碧玉的三百两我会先付给你,剩下五百两我在半月内付清给你。”吕财东突然打断道。 “这如何使得?”何远果断的摇头道:“做生意讲究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远似笑非笑的道:“吕会长,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实在是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区区几百两,你们拿不出来,我不信。” “姐夫,要不我们……” 听到八百两,陆仙仙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清了清嗓子,何远道:虽然你答应半月给我,但我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到时空口无凭,可就说不清楚了?” 吕金桥一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说道:“何公子,这样是不是太让我为难了?” 端过身旁的茶杯,何远轻抿了一口,心头忽然一动,略微思考后道:“吕会长,我有个事。” 听着何远开口,吕轻眉嫣然一笑,轻声道:“何公子请说。” “我要一次性付清楚。” “何公子放心,我们吕氏商会可以说经营着大半的生意场,这里我说了算”。吕轻眉迈着小碎步走到何远跟前,口吐幽兰。 吕轻眉明白,如今吕氏的货源已经紧缺,如果能够寻得一些奇珍异宝,定可补回损失。 何况,她心中确定那块镜子上的何远就是面前之人。 既然那镜子材料如此特殊,又加上今日的玉器,想必面前之人不简单。 玉手掩着红唇,柔媚一笑:“我在加二百两,作为我与何公子结交的诚意。”说完玉手在何远肩膀上抚过一把,轻轻呵气:“况且何公子的东西,也只有我吕氏商会可以帮你处理,你意下如何?” 听到吕轻眉这番话,何远也呵呵一笑:“当然,既然吕会长这么有诚意,那自然愿意了。” 吕财东不满的呵了一声,却被吕轻眉美眸一瞪。 一边的陆仙仙看着吕轻眉如此动作,满脸不高兴,又埋怨的瞪了一眼何远。 吕氏商会门口,吕轻眉目不转睛的看着陆仙仙手里的足球。 何远心下会意,将陆仙仙手里的足球抱了过来:“吕会长,我这蹴鞠一号,独一无二的材质,今日与大美女相识一场,便送你了。” “何公子当真,多少银子,我买了。”吕轻眉接过足球,手指揉摸着足球。 “说送便送,吕会长是个生意人,若你实在过意不去,请告知我这哪里有可靠的脚夫,我顺便置办些东西,也好运送回去。” “何公子见外了,我借几个脚夫与你便是。”说着派了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跟在何远身后。 “多谢。” 离开吕府后,时日还早,两人便在城中置换了些东西。 这些银子应该怎么花呢……”不想陆仙仙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何远连忙说到:“当然是买粮食了!” “嘘,低调。” 说着扯着陆仙仙向米店走去。 两人去买了米,肉,盐与各类物品后,何远又去购买了一辆大马车,将东西都放了进去,路过那几个乞丐时,将身上剩余的铜板都给了乞丐,才带着那五个汉子向陆家庄奔去。 太阳快下山了,虽说自己这银子体积有些过大,可是何远是一点也不害怕的。uu看书 .uuka.cm 只需要回去后,把银子都放进自己的当铺里,在找个合适的理由让陆家姐妹放心就好了。 此时,吕氏商会的院子里,吕轻眉将足球玩的不亦乐乎。 身边的两个老头还是忍不住开口:“轻眉,你今日为何不压下价格来?” 一身红衣,肌肤如雪的女子轻启薄唇:“我们吕氏一直经营着最大的生意,每天都要跟钱打交道,而我喜欢钱,因为钱到哪里,就改变哪里的规矩,而所有的规则都要依附于钱财。” “这老夫知道,可是……” “做生意就要守这规矩,不守规矩的人就会有大把的人去收拾,可叔父今日犯了大忌。” “轻眉,我们也只是想多压低些价格。”吕金桥动了动嘴。 “叔父,不遵守规矩的人往往会获得更多的利益,可是跟我吕轻眉谈利益可以,但想破坏规矩,对不起,我吕轻眉第一个不答应,我不能为了一点小利,坏了吕氏商会的前途。” “我们吕氏商会的实力纵横生意场百年,关系强大,又怎么会如你说的严重。”吕财东有些不满意。 “我们吕氏发展百年也绝不仅仅是靠的关系。”吕轻眉微皱眉头又说到:“识人识物上,我却有着特殊的嗅觉,有价值的东西,我只要扫上一眼就会辨识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小子不是一般人,或者说……” 吕金桥迟疑的说到。 听到这话,吕轻眉并未反驳,只是点点头继续踢起蹴鞠来,一道红衣在吕氏商会院子里动来动去。 第43章 遇险 距城门已经二三里路时,太阳已经跳到了西山头,金黄色的阳光如瀑布一般从云里扑下来。 本可快马加鞭,无奈马车拉着那些银两与粮食,只得行走甚慢。 人在得意的时候,总是会有些膨胀,看着那一大马车的粮食与物品,何远越看心里面舒爽无比,爽快的挥下鞭子,无比豪爽的对着陆仙仙和那几个大汉说道:“各位今晚不醉不休!” “多谢何爷。” 爷?这有钱就成了爷了,看来钱不仅可以改变规则,也可以换来某些东西。 “仙仙,今天回去糖绝对给你管饱。” “哈哈,那我以后就不跟我姐说你坏话了。” 额,感情这丫头经常在在知薇跟前说自己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黑麻麻的旷野上,马蹄声格外的清晰,四周寂静,不时传来的一两声蛐蛐的声音。 远处的山头林中间,七八个头上包着布巾的山贼从林中向远处的大道上奔去。 “劫个几十两银子。”独眼大汉抹了把额前的发须,几十两银子足够了,只要他们不去城里那花巷里挥霍,也足够大鱼大肉的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下去吧。” 独眼大汉大汉挥了挥手,率着七八个山贼纷纷向大道下冲去。 行了不远,看到远处尽头伸进树林里的大道,何远嘴里暗暗骂一句,心里有些突突的。 “何爷,前面有山林,依着我们很老板行走江湖的经验,需要仔细小心。”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面山林里的脚步声传来。 “过路的,银子是你们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们帮你?” 为首的独眼大汉一脸戏谑的走到不远处,抱着双臂,凶狠的看着他。 姐……夫……” “大家停下。” 何远急忙勒住马,看着前面黑影中的一群人。 隐约中,看得清独眼大汉长得虎背熊腰,身高比何远足足高出一个头。 刀扛在肩膀上,说话完全是很拽的。 “呔,给爷爷留下过路财。” 身后的五个大汉已经将马车团团护住,毫无半点紧张神色。 那群山贼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妈的,刚刚才到手的银子,在怀里还没有捂热乎,就遇见这群短命的山贼,何远此时心中的愤怒无法形容。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这群山贼,以前都是电视里面演的,现在见到真家伙了。 看着那几个大汉,何远心里还是有些把握,至少可以打倒两三个吧,不过没试过。 看着对方身后那些人,他翻身下马:“几位大哥,小弟久仰你的大名啊,今日特为几个大哥送来些粮食与银两,请笑纳。” 众山贼:“……” “姐夫,你怎么这么窝囊。”气的她心里直骂,揪着马毛,却不敢吭声。 “这银子没有可以再赚,但是只想各位大哥放我一条生路。” 几个山贼本以为他是个硬茬子货,没想到是个软包,随即站在那里得意道:“把那小美人带回去,今晚我享用了给兄弟们快活。” 何远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示意五个大汉都放下防备。 这下陆仙仙与那吕氏的五个小廝都蒙了,心里也有些窝火。 看到何远的举动,独眼大汉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你这人,倒是挺识趣……” 确定何远没有武器,脸上刚挂着笑容,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何远突然向前跃起,拱在身前的手一拳击在独眼鼻子上,一手扯住那人的衣服,浑身发力,将大汉砰的摔在地上,死死按着。 其实要让他完全发出武功还是需要练习的,而这个只能使用些简单的。 “你刚才呔你妹啊呔,去你老母的崽子,再说一遍我听听,你妈的还要今晚快活,老子打爆你的作案工具。” 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也在空谷飘荡。 独眼汉子身后的几个山贼一脸愕然,就连陆仙仙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身下的独眼大汉,何远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按着他,但还是有些不敌,那几个山贼反应过来后就扑了过来。 “放开!” 身下的大汉突然爆起,将何远翻身压下,那五名大汉冲上前去与那几个贼人打了起来。 “找死!” 独眼山贼的脸色早就因为疼痛涨的通红,他恨不得马上将面前的这个人毁灭,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怒吼出来的同时,猛地握拳向何远的面门砸去,那独眼体型壮硕无比,裸露在外面的肌肉虬起,沙包大的拳头带起了一阵呼啸的声音向着何远砸来,声势十足。 这全力的一拳,如果真的砸下去了,估计何远就要挂掉了。 不过,那拳头最终还是在空中时停止了,然后砰的倒了下去。 独眼的太阳穴上,抹入了一支银光闪闪的铁刀,将大汉心中所有的怒意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嘶…… 何远被压的身体一痛,只好勉强的爬了出来,不过衣袍上粘满了鲜血。 陆仙仙急得直跳,她是想要拉着何远离开的,但此时何远站起来后,只是单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侧。 那几个大汉还在打,黑影中人乱成一团,那边身影的晃动看也看不清楚,但勉强能认得吕氏小厮的青衣。 道路上散开了一个半径十几米的大圈,但混乱比之刚才也未有减弱,兵器、惨叫、火把燃烧在道路上、其中一匹老马惊了,挣扎着狂嘶。 空气中嗖嗖的声音响起,七八支铁器飞进,准确无误的没入了山贼的额头,一招毙命。 黑爷中也看不清楚是谁倒下了,急忙呼喊:“吕府的兄弟,没事的吭一声。” 抹了一把脸上溅的血,单手抱着陆仙仙肩膀,冲着不远处大声喊到。 “何爷,只是皮肉伤,死掉的是山贼。” 一个小廝举着断掉的火把在山贼前照了下,其他人将死掉的山贼转移到路边,安抚被惊吓的马匹,其中有几只马已跑到十几步外。 看着死透的独眼,何远踢了他一脚:“妈的,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活了这么久。u看书 uukahu.cm ” 看来要想将那武功底子运转自如,还得多加练习才是,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后,向那马车旁边走去。 何远撇了撇嘴,随后才拍拍挂在他胳膊上的陆仙仙:“走了。” “哦。”陆仙仙连忙放开了他的手,何远朝那几具尸体走去,陆仙仙跟了几步,清醒过来后,摇了摇头:“姐夫你要去哪啊?” “看热闹……” “不行!” 陆仙仙陡然跳了起来,揪住了何远的衣角:“不要啦,姐夫,那个山贼死的好可怕,我们还是赶紧回去陆家庄吧,姐姐还在等我们呢……” 无奈何远只好放弃了辱骂那些山贼的想法,重新上马,黑夜中只简单的互相询问了下,向陆家庄赶去。 “多谢几位,日后我定不会忘了各位。” “多谢何爷,不然我们双手怎抵得过刀剑。” 今晚真是万幸,但那些莫名其妙就挂了的山贼,到底是何人,他想不通便也不去想了,继续向陆家庄赶去。 看着走远的马车,黑夜中几个黑衣人从草丛里走出:“幸好还来得及,不然难以复命。” “先将尸体搬开,撒上药粉,清理干净。” 黑夜的风一吹,何远有些透心凉的感觉,要是何勇他们几个在这里就好了。 不过想归想,他寻思着明天找人来看看,然后得想个对策。 不然被其他山贼报复就完了,那日子别想过了。 其实何远不知道的是,他回到陆家庄不久,一座山头的匪寨子就冒起了浓浓黑烟,火光冲天。 第44章 这般待我 夜色深沉,星光下,何远一行人离陆家庄越来越近。 院里灵儿紧紧攥着一把精巧的短刀,心里焦急万分。 陆知薇在屋子换了装扮,穿上了父亲以前为她做的盔甲。 “郎君,我就是你的后盾。” “砰砰” 院子大门声音的响起吓得灵儿的手抖了一下,她定定神,握着短刀道:“公子?……是谁……” “我,陆不成!” 门声不断,灵儿走过去将大门打开。 “知薇,听说何远到现在也未归来,我来看看你,顺便安慰你。” 陆知薇脸色苍白,长剑握在身后,冷冷道:“滚,你没资格与我讲话,安慰也轮不到你。” 说罢越过陆不成,径直向庄口走去。 夜色中,星空耀眼,马车缓缓进入了了陆家庄。 “吁……” 何远翻身下马,冲着里面的值夜的人,大喊开门。 灵儿远远便听见何远的声音,拉住陆知薇,语无伦次的说:“是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陆知薇奔了过去,越过庄子中的一堆老爷大人们,也不管方便与否,就站在门边望着何远,两颊赤红,发丝已湿得沾在额头上。 何远看着她微微一笑,擦去她头上的汗,道:“你跑的这么急做什么。” 又一把拉过陆仙仙,摸着她头发,又摸了摸她脸:“回来就好。” “姐姐为何穿着盔甲?” “无事,只是我和灵儿都很担心你们迟迟未归。” 何远拍了拍灵儿头,道:“别愣着,快回去烧热水给大家。” 灵儿吸溜着鼻子,猛的点点头,跳跃着道:“是,灵儿遵命!” 带着五个人吕家小廝向自己院子走去,回去后,何远和把在城中买的粮食与东西都搬进厨房里,又让他们把银子抬进屋子。 虽然银票方便,可他就想拿着白花花的银子,看谁不爽,就砸死他。 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不舍的把它当砖头使。 灵儿忙着用布条帮那几个大汉包扎小伤口,陆知薇麻利的在桌子上摆了五个碗,把茶水倒了进去。 瞅着大家在忙,何远直接把那放银子的几个箱子搬进了自己的当铺。 陆仙仙站在厨房里,叽叽喳喳的的说着一路上的见闻,听的她心惊肉跳,有悲有喜。 听到两姐妹说话,何远笑着走到厨房,唤来灵儿将一些熟食拿出来给五个大汉吃,又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看到走进厨房的何远,借着火光,她才看清了何远衣服上面有血迹。 心下一惊,跑过来东摸西摸了一遍后才停下来,何远阻挡道:“仙仙与灵儿还在呢。” “郎君没事就好。”说完将那半扇猪肉和几坛子酒拿了出来,有吧买的米菜盐分开放:“听仙仙说买了不少银子?” “是,天晚了,先帮那几个兄弟收拾下之前何勇住的那房子,在准备些酒菜送过去。” “一切郎君做主。” 送过酒菜之后,灵儿与陆仙仙也去睡了,何远这才从那几个小廝的房间回来。 “公子好~” “小鹦鹉,你好。” 屋子点着如豆的灯火,陆知薇听见门响,抬头见他进来,停下整理床铺的活,走过来看着他。 何远惭愧道:“这么晚了,害你也没睡。” 陆知薇上前来替他把有血的外袍轻轻的脱下,捏着他的衣领轻声道:“郎君可是很累?妾身那会儿本想就问问你,可是又怕人家耻笑,只好现在才问你。” “没事,就是去看看他们,顺便谢谢他们。” 闻到他一嘴酒气,也知道他定是与那几个小廝喝酒了,听了他的话这才放心。 她扶着何远去床边儿坐下,蹲下身替他除去鞋子,然后又去倒了杯水端回来道:“郎君,这水是温的,你喝些对身子好,我伺候你睡下,再去收拾你的衣服。” 听了她的话,何远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感慨道:“知薇,你是我的娘子,不是我的丫环。” 听了他的话,陆知薇羞怩地任他握着,柔声道:“郎君对我好。我也很……” 羞于表达爱意,只好道:“郎君很好,况且我们女子便该尽心竭力服侍好自已的郎君,这与奴婢有什么关系?郎君若如此,反而让知薇更加惶恐。” 何远不禁哑然,这古代世道便是这样,若自己强行灌输些21世纪的平等自由观念给她,恐怕反会吓坏了她,便只好作罢。 但拗不过何远,只好帮他将衣物都褪去后,陪他入睡。 早上还未起来,就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 原来是那些村民看到他家门口的大马车和马匹有些惊讶,又听说带回来很多粮食与肉,都跑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何远扯过陆知薇问原因,才知道村里人说他突然购得粮食,定然不是正经地方来的。 陆不成正站在人群中,贪婪地盯着逾发娇媚动人的陆知薇,看到夫妻两站在那里,心中妒火顿时发作。 忍不住跳出来大声道:“知薇你年纪轻轻,辛苦操持家,白日里还要去学堂?可他何远却做出有辱我们陆家庄的事儿来”。 听了这话,一向温柔体贴的陆知薇,此刻却极是刚烈,闻言拂袖冷冰冰地道:“郎君迁居至此,我嫁于他后,并未做什么败坏品德的事情,就算所有人偷盗,也断断不会是郎君!” 陆不成听她维护何远,不禁恼羞怒,破口大骂道:“你这外来的野户,不知给知薇下了什么迷魂汤药了,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定是使了下三滥计策,她才委身于你。”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陆不成的直系亲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副阴阳怪气的表情,那冷漠可憎的眼神象一根根针扎进两人心里。 “不是偷来的是哪里来的,何远你有什么话说,那赃物就在他家厨房里。” “呵,陆不成,你还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这明明是与吕氏商会做了生意,换来的银子,被你这无耻浪荡货侮辱,你他妈当我何远是死的吗。” “乡亲们,这吕氏商会是何等威风,他们怎会与你做生意,若是真的,我陆不成就在这陆家庄爬上一圈。” 众人议论纷纷,陆不成叉着腰看着笑话。 “何爷,现在我们就要回吕氏商会了,uu看书 .unshu.m特来说声。” “几位,请稍等,为了感谢昨晚之事,这些银子与兄弟吃酒,待我向吕会长道谢。” 说完让陆知薇拿了几两碎银子给了他们,五人骑上马,向陆州城奔去。 众人:“……” 陆不成:“不可能……吕氏商会的人怎么会送你回来……” 可是他心里明白那几人就是吕氏的人,因为其中一个汉子就是那天堵在门外的小廝之一。 看着远去的人影,陆知薇转头看着他,“郎君,那几个人是吕氏商会的。” 何远点点头,看着有些吃惊的陆不成,“何人刚才说自己要在地上爬一圈来着?” “你……我爬便是。”说着便跪了下来在地上爬。 “去你家爬,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土。” 众人看到没什么意思了,都纷纷离开。 “大家等下,今天我何远在这里与大家说声,我要招贤纳士,成立一个护庄的队伍,凡是愿意来报名的,每人奖励两斗米,一斤肉,还有月钱可拿,望互相告知。” 说完转身对陆仙仙说:“仙仙你去讲你们家直系请来,我们在门口架锅煮肉,请他们吃饭。” “姐夫,真的?” “真的,把华大夫也请来。” 陆不成的直系听了后,唉声叹气的拉起陆不成离开。 “郎君,你又乱花钱,买大马车做什么?” “让你坐,以后带着儿子一起进城也方便。” “郎君又胡说了。”说着将轻轻何远推了下,向厨房走去。 第45章 建立狼团 半个时辰之后,何远坐在院子旁边,看着站着的十个人,满意的点点头。 手里玩着毛笔懒懒得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讲着他的规矩:“其他的就不说了,我们虽然是星星之火,但依然可以有燎原之势,你们每天天亮准时来我这里操练,晚上后各回各家,每晚五个留下来巡逻,第二晚在换另外五个。” 说完将十个人分为甲组和乙组两队,想了下,又拿起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条款与规定。 那字有些惨不忍睹,但硬被他自己说成是龙飞凤舞之势,好在他脸皮极厚,遇事从不怯场,镇定自若的递给十人。 “公子,我们不会写字。” “额……好吧,那我来替你们写下来好了。” 当下拿起毛笔,在墨汁中蘸了蘸,刷刷刷的画下了什么二狗大壮之类的名字。 然后轻轻一丢,那毛笔便落在了身后的砚台之中。 众人看着这几个字笔画粗糙,歪歪扭扭,但也不认识字,只觉得他们不认识,肯定是不赖的。 不过看起来就像一条爬在纸上的龙,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众人也未吭声,只觉得会写字的都比较高一等,就像那个陆不成会写几个字。 不过他们也活了二十几年,见过很多书生的文字,这样潇洒豪放的字还是第一次,可能是自己主家创造的字体吧。 “公子这种人物写的肯定是一字千金了,就这几个字,你们能写的出来么?” 其中一人开腔道。 这人不错,有前途,何远看着他问到:“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我是陆姐姐祖爷爷的兄弟的儿子的孙子的弟弟的侄子。” 听着这绕口的一大堆的关系何远有些晕,坐在桌子前翘着二郎腿道:“反正就是陆家人对吧。” “对,对,小的叫泥鳅。” 泥鳅,滑不溜溜的,看来人很机灵。 “泥鳅,你就做这十个人的小队长吧。” “我反对!” “你反对什么?”何远看着其中一个。 “那小崽子太小了,哪里有我们大,而且他来的最晚。” “好,我给你们出道题考考你们几个,答对了就可以做队长,银钱多一倍。” 何远在桌子旁写了张纸条,拿起来念道:“树上有五只鸟,猎人朝着树上开了一枪,打死了一只,请问还有几只。” “公子,猎人拿的不是枪。” “公子,我们不认识字啊。” 泥鳅无可奈何的笑道:“各位,这种小问题,还用的着识字吗?开一枪死一只,肯定都惊掉了,没有了。” 说完朝着几人吐了吐舌头,站在何远身后。 见众人不再有意见,何远站在他们面前道:“今天开始狼团就成立了。如果有需要的可以去告诉你们熟悉的,可以加入。” “灵儿,准备十一块肉,和十一份米,帮他们装起来。” 转过头,这几个人依然一声不吭,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神色不明。 这是什么意思? 何远心中疑惑,仔细打量了一下身上,除了自己最近几天没有洗澡外,好像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了。难 他们看我因为我长得帅? 这点自己倒是蛮赞成的,不过不应该吸引女子吗,你们这几个干瘪瘪的汉子做这种表情,简直是让自己鸡皮疙瘩直掉。 “多谢公子,这么多肉和米真的是给我们的?” 一旁的泥鳅道:“我已经我自己该掐的不该掐的地方都掐了一遍,确定是真的。” 看着远处的女孩在哪里费劲儿的剁肉,泥鳅连忙走过去:“姐姐我来帮你吧。” “嘿,这家伙,挺灵活,有眼力劲儿,大家都学着点。” 何远指挥他们几个在门口用石块搭建起了一个铁锅,生起大火烧锅煮肉。 而给学堂孩子们上课依旧是陆知薇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每日都会教写简单的字与诗文,除了有事情外从不间断。 从学堂回来看见何远用在肉里面扔进了很多绿叶子。好奇的询问他。 “郎君,煮肉为何要放些绿色的东西,虽然绿绿的有些好看。” “绿色哪里好看了,这叫薄荷草,它可以汤少些腥味,做起菜来凉拌很不错,我让仙仙和灵儿去采了很多。” “小哥,二叔。” 陆知薇对着烧锅的大汉微微施礼。 “别,知薇,我们还得谢谢你们呢,不然估计这一辈子都是一亩地二头牛,野菜粟米窝窝头,哪能见到肉花。” “是啊,知薇,这姑爷是真心不错呢,可惜我女儿还小。”一个大汉咂咂嘴,遗憾的道。 “陆大,叫什么姑爷,我们现在签了契约,我们就是狼……狼团的一份子,应该叫老爷。” “叫姑爷。” “叫老爷,不服单挑。” “胡说,没有孩子,怎么可以称老爷呢。”陆大争辩道。 陆知薇看了何远一眼,小脸有些发红,迅速进了院门。 他们本就是身高体壮的大汉,这会儿又噼里啪啦的争辩,吵的何远捂着耳朵大叫道:“闭嘴,还想不想吃肉喝汤了?” 吃肉这法子果真灵验,众人纷纷闭嘴,恭敬地叫:“公子好。” 看着这十个人,何远觉得自己得制定一套规则,无规矩不成方圆的。 下次再进城,遇上那些截道的山贼,一刀劈了那些狗东西。 锅中的肉煮的酥烂时,光闻那味道,就让人口水直流。 陆不成那几个直系叔叔家的孩子伸着头看着搅肉的陆大,砸砸嘴望着大锅,道:“你说肉是啥味道的啊,我爹说不准我过去。” “俺爹也说了。” 看着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孩子,何远将陆大喊过来:“对了。那几个孩子怎么不过来?” “公子,那是几个是陆不成直系家的孩子,往常我们跟他们也不来往,陆老爷走后,他们更是嚣张跋扈。” 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舌头舔着嘴角的孩子,告诉面前拿勺子的大汉道:“孩子小,不懂事,都是大人心眼坏了,给他们舀点汤拿去。” “是,uu看书 .uuash 公子。” 两个小孩端着汤喝完,又将碗舔了一遍,把碗轻轻放在离大锅不远的石头上,光着脚丫子跑远了。 等大家吃肉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陆大家的孩子端着肉到处去晃,惹的那几个小孩围着他,嘴里直流哈喇子。 “喂,你们认我做老大,我就给你们喝一口汤,我爹还拿回去了一大块肉呢。” 看着那几个小孩的听话的跟在自己身后,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一方老大,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爹在他心里也高大了起来。 嚼着肉块,何远看着忙碌的灵儿与陆仙仙,将陆大喊了过来:“我这里还缺个厨娘,明天让你媳妇儿过来。” “那让我媳妇过来吧。”一边喝汤的华礼插了一句嘴。 “华老哥,我看我媳妇就挺合适,她做饭贼好吃。”陆大说完就端着碗跑回去喊他媳妇去了。 过了片刻,一身素净衣服的陆大媳妇就过来了。 “公子好。” 何远看了看,感觉还行,麻利干净,便让她明天就来,一月两钱银子。 华礼听了,哼哼一声看着陆大道:“就你能。” 陆大哈哈一笑,将自己的碗筷递给自己媳妇儿:“快去,去厨房里帮忙去。” 看着何远大规模招人,陆知薇趴在他耳边:“郎君,这样我们银子吃的消吗。” 摸了下她的手,坏笑道:“娘子这手粗糙了,到时摸起来不舒服,所以花银子是值的。” 听这话,娇嗔的伸出手在他腰间轻轻的捏了下,转头走进了厨房里面。 第46章 决定编写启蒙书 陆家庄最近传得最多的大事就是陆大成了狼团的护卫,甚至全家都与何远一家共同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只要何远一声令下,陆大必然就会跟在身后,手抱着胳膊,雄赳赳气昂昂的,像只大公鸡。 唯一就是喜欢跟泥鳅打架。 不过陆大也被陆不成那群人当做嘲笑排挤的对象,最明显的就是让他们孩子不跟陆大孩子玩。 说他一个汉子,不去干那地里的活儿,还把自家媳妇拉去奉承别人,忘了老祖宗的规矩,去了地下是要被老祖宗骂的。 他们一家就是陆家庄人的饭后点心,扯出来批判的代表。 大米和肉有什么好吃的,也就那些没吃过的才会这么巴结,有骨气的人才不会看上这些。 何远将他们几个操练完毕之后便坐在椅子上喝茶,听着泥鳅和灵儿的对话,快要笑出声来。 一旁的泥鳅一边揉着自己的膀子,一边坏坏笑道:“灵儿妹子,你这衣服都旧了,也不买件新的?” 灵儿打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他道:“公子喜欢。” “灵儿妹子,你怎么瘦了吧唧的没有肉?” “公子喜欢瘦的。” “你看你的头发与知薇姐姐的不一样。” “公子喜欢。” 听到这神一般的对话,何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不过还好他忍住了。 很快,泥鳅就败下阵来,故作搞怪之态:“灵儿妹子,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有公子就好了。” “灵儿妹子跟谁学的?”泥鳅不不是她对手,有些愤愤。 灵儿得意洋洋,她跟着仙仙她们可没少学习这个。 “公子,活儿干完了。”陆大满脸大汉,憨笑着道。 “来,坐下聊聊。” “哎!” 看着陆大,何远笑着道:“老陆,你有理想吗。” “有,我的理想就是以后我老了就……” 看着欲言又止的陆大,他倒是来了兴趣。 “我的理想就是挑一桶大粪,看谁嘲笑我我就泼他,在担着几筐银子,看谁不爽就砸谁。” “你难道就不想找个小老婆,然后……” 何远看到身后的陆大婶,突然闭住了嘴。 “我想找个温柔贤惠的……给我儿子。” 身后的陆大婶举起来的擀面杖又放了下去。 “恭喜你,陆大你已经完全过关了,回去不用跪木头了。”何远对着他挤眉弄眼。 “我是粗人,哪有小姐公子有才学。”陆大挠挠头。 “你回家让你儿子教教你,不就得了,连孩子都不如。” 一旁的泥鳅说完又开始撩拨起来灵儿。 看着机灵的灵儿,何远就会想起来自己21世纪那个很早就去世的妹妹,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与灵儿年纪一般大了。 想的出神,却被陆仙仙从身后拍了下:“姐夫你又在想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陆仙仙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把你姐夫想歪,就不能往好处想。” “哼,你这人晚上欺负我姐姐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 陆仙仙还来不及说完,已被何远捂上了小嘴,狠狠的压在了一边的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败坏你姐姐的话,别乱说。” “本来就是。” 好不容易用大腿抵住她挣扎的双腿,她又开始胡乱说了。 何远知道她这个年纪还小,有些事不懂,陆仙仙只是个自小娇惯的小孩子。 可她哪里见识过突然这般强悍的姐夫,眼圈一红道:“谁让你不让我骑马啦?人家气不过,才故意找你麻烦嘛,还那么凶。” “那好,你以后不要乱说。” “知道啦,姐夫没人陪我玩,你会不会讲故事嘛。” “会,你以后听话,我就给你讲,不要整天骑马打架的,一个女孩子就不能学你姐姐。” 看着低着头的人,何远无奈的笑了笑,让她去厨房帮灵儿她们做饭。 毕竟陆家不是以前的陆家,朝廷总是有互相对着干的人。 在屋子里呆做了会儿就听见屋檐被雨打的啪啪啪呢声音。 何远在找了几个盆放在屋檐下面,水滴滴答答作响。 陆仙仙站在屋边看见一身白色孺袍的人,撑起一把油纸伞,避过泥水向院子外走去。 “灵儿,你说姐夫那人到底个什么人呢,我姐姐把他当心肝儿。” 说着把洗好的无意识菜向篮子里扔去。 “公子长得俊俏,而且以前对我和何勇很好,就连婉儿小姐也很喜欢他呢。” “哦,是吗?” “仙仙,公子那人就是挺好的如意郎君,我家那死老头一天什么都不会,笨的要死。” 厨房里三人叽叽喳喳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避过了滴水的屋檐,在房屋边轻拍着被打湿的衣物,随后收起雨伞看着里面低头写字的人儿。 外面雨声打着地面,学堂里的女子依旧一身鹅黄色的纱衣,眉目如画,就像水墨画里的女子。 唯一碍眼的就是她周围放的几个接水的木盆。 听到门响,陆知薇抬头看向外面,眉眼含笑:“郎君,你怎么来了,雨这么大。” “我来接你回家。”说完看了那几个咋咋呼呼的小朋友,他们偷偷的瞥他一眼,又低头写字。 翻了翻陆知薇旁边的泛黄的人书,他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字和普通的文章。 “娘子,这些孩子没有什么课本吗?” “课本?” “我意思是,没有诗集和其他什么的。” “没有,郎君不知,这书已经是最新的启蒙文字了。” 听到她这么说,何远知道了,这个世界和五千年历史是有些区别的,自然没有千字文与百家姓,更别说唐诗宋词了。 《三字经》中的内容包括了教育、历史、天文、地理、道德等等许多方面,易记易读,而且浅显易懂,《千字文》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但原来的三字经内容有些东西与这个世界不一样,所以其中有一些不适合沅沧国的思想人物或者历史,都要剔除。 当然能融入沅沧国的历史是最好了。 将那些三字经默写出来就当是变相的宣传历史文化了,也可以对这些孩子有帮助。 两人回去吃过饭,何远就坐在桌子前默写了几句,实在记不得的就从当铺的书里找出来内容翻看温习了下,然后打算巡逻完毕后回来继续默写篡改。 另外现在有了银子,陆家庄的方学堂位于庄子中间,且占地面积极小,房子也有些老旧,遇上雨天,外面大雨里面下小雨。 学堂里的学生都是陆家庄的孩子,uu看书 .uukanshuom 直系,同村,旁系,有的是家丁的儿子。 还有一些曾经跟陆北玄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后代,所有曾经沙场战死的士兵之子都被陆北玄收养,分散养在陆家庄,陆家每一月都会给一些银子。 八月的陆北玄已经给了,还有十几天就是九月了,这个事情也是他两回家时,陆知薇给他一一介绍了那几个孩子。 孩子都怯生生的,也不会主动喊称呼,名字都说了,可是何远转头头又忘了叫啥了。 他就记的那个丈母娘,你嚣张和零零七那种名字了。 看来以后得给自己孩子想个好养活的贱名,那样别人也记得住,比如他在21世纪时,有个新闻说孩子叫什么游戏的名字。 当时还被大家津津乐道。 但是陆北玄用自己的银子办了学堂,而且一切免费,甚至让陆知薇无偿授课。 因为吃饭时,他问陆知薇教书庄子给多少银子,陆家姐妹与泥鳅他们都惊愕的看着他,就像在看怪物一样。 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不确定的问了后,有些惊讶。 没有月钱,还得自己贴费用。 不就等于白干活! 可是中华五千年,就连坑死杨白劳的黄世仁,也好歹多少得给人家工钱吧? 更何况,教师育人一直是值的人尊敬的行业。 就算是没有工钱,收些庄子里的补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吧,可在陆家庄里,这就是天外奇谈。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为什么陆北玄如此穷了,他心里也更加敬佩年过半百的人。 第47章 编写书籍 轻轻抚着鹦鹉的羽毛,见陆知薇盯着他,不禁哈哈一笑,偏着头说道:“它太吵,影响晚上与娘子睡觉,把它挂的远些。” 他挑着眉毛,一脸坏笑的地说完,折身向院子外走去。 天下着小雨,到处湿漉漉的,三人避开泥水走着。 与陆大和泥鳅在庄子里巡逻的时候,他看见了他讨厌的人。 凡事想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都是他讨厌的人,因为一般人他不干这缺德事。 对于这个打自己老婆主意的豆腐男子陆不成,何远当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如今见自己没有主动的去招惹他,他倒是天天明目张胆的上门如骚扰陆知薇。 今天还跑去学堂外,刚好被他给撞见,还几次三番给自己扣偷盗的帽子,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耻辱。 便也不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哪知走了不远便听见陆不成抱着着自己的那只鸡崽子在阴阳怪气的嘀咕。 “有些人就喜欢当狗蹄子。” 陆大这几天早都被庄子这狗蹄子,马尾巴之类的话气的胡子都吹了吹起来,现在更是生气。 “这人都没有多余的东西吃,你要是再不下蛋,我就把你宰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白长一身皮!” 陆不成骂骂咧咧的走着。 “站住。”陆大歪过头,手插在腰间指着陆不成,霸气的过去给了他一拳,把鸡崽子给直接扔的架在了树上。 “社会你陆哥,人狠话不多。” “额,别学我。”何远翻翻白眼看着他。 看着跃上树杈,又落在地上的母鸡,蚯蚓努努嘴:“不成哥啊,你这做啥啥不成,这名字真邪性,回去让我婶改改。” 对于陆不成这货色,他是懒得理的,见过人家遛狗的,玩猫的,逗鸟的,没见过他抱只老母鸡在哪里玩。 还是只不下鸡蛋的。 其实人家还是遛鸟的,只不过他现在没有鸟了。 身后的陆不成看着过去的三个人道:“不就是接了陆北玄的位置巡逻,牛个屁,等我以后做了大官时让你们好看。” 何远听到后,转过头动动指头对他道:“老子等着你e on。” 那就试试看,如果真的有那天的话,他一定会专门奉陪,他还不信了,一个21世纪的老鹰害怕他这只小虫子。 这陆不成做事不大气,而且一阵风一阵雨的,特喜欢争强好胜,自己还是得防着点。 给了陆大和泥鳅布置了几人的学习任务后,便回家继续写他整理的。 …… 何远风趣幽默,见多识广,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到了他嘴里便都变得有趣起来。 陆知薇喜欢听他说话,站在一边看着他写字。 因为他知道许多有趣的事情和好玩的事情,还经常吟几首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诗,不过用词有些让人脸红。 陆知薇将饭菜端了过来道:“饭菜都冷了,郎君,我去热一下,很快就好的。” 何远急忙拉住她的手道:“不用了,我不饿。” “才吃那么点。” 被他拿住了小手,感觉他手心里传来的阵阵热气似乎是钻进了自己心里。 她脸颊飞红,心里扑通扑通乱挑,轻声道:“郎君,我——”她下意识的轻轻挣扎了一下,何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抓住了她的小手。 但他与她越熟悉,脸皮也越来越厚,不仅不松开,反而抓住她小手,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两下。 陆知薇只觉得自己心里有如小麻雀在啄一般,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脸上发热。 轻轻的扭了几下,但是还是没有抽出手来。 “郎君,别闹,好好写字。” 何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她道:“娘子字好看,你执笔。”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何远用很慢的语速诵出《三字经》的前四句,念完,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回过头来,她已经将这几句整齐的写在了纸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前六个字,可以从字面上理解,说人刚出生是,本性是善良的。” “那后六个字呢?” “后六个字是说,由于成长过程的不同、学习的环境不同,性情也就有了好坏的差别。” 苟不教,性乃迁……何远继续仔细地讲解《三字经》。 陆知薇也算读过一些小书,但她也知道自家郎君懂一些,但十分惊讶。 没想到他可以把它编的这么简洁入理。 “这些话简洁成韵,讲解一遍就能听懂,妾身怎么没听过?” “这个是我自己编的。” “郎君又胡说,此理如此深刻经典,尤其是子不教,父之过这句更是需要为父之后。” “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你的好郎君了,因为我会,对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何远是撒谎都不脸红,而且他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向来高超,陆知薇这妮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什么故事?” “乖,你先躺床上,我写完两首诗就过来。” 与陆知薇的字比,何远那简直就是画符,三下五除二的将诗抄在后下面,才眉尖挑着走到床前,开始褪衣。 看着何远要脱鞋,床上的人儿立马下地。 “别,我自己来。” 陆知薇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躺着,就爱摆架子?” 陆知薇将他那两只臭靴子脱掉,uu看书 .ukansh 又扯开他袜上绳扣,替他脱下袜子,将他推上床去。 “郎君刚才说要讲故事,这会儿子怎么又不吭声了,就会欺骗我。” 说完故意靠着里边挪了挪,做势不理他。 何远一愣,这小妮子还学会生气耍宝了。 随即捞过她身子,将她拥在怀里道:“我讲的故事叫哪吒,听好了啊。” “嗯,妾身听着呢。”说着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何远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起来:“有一个妇人,她怀胎三年,生下了一个肉球……” 听着听着陆知薇就开始有泪从眼角滑落。 “……后来他的师傅为他做了莲花身子,他有一只铁圈,名叫乾坤圈,说到乾坤圈,我以前也玩过那种铁环,叫滚铁环。” “郎君,妾身以后为你生个肉球出来,你会不会也一剑斩了他。” 何远:“……” “不说别碰我。” 何远:“……” “那好,你告诉我,上次你给灵儿她们讲的那个掉河里先救谁的故事,我来问你。” “额,问。” “假如掉进水里,你救谁?” “假如他怎么回掉进水里呢,假如是我兄弟,他会游泳的。”何远故意岔开这话题。 “哼,那你继续讲哪吒。” “好,预知后事如何,睡完觉再说。” “郎君,妾身今晚不想与你讲话。” 呵,女人,怎么什么时代都是会来些送命题,看着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何远无奈的笑了笑。 第48章 买粮食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身影。 “娘子,起床了。” “郎君是骗子。” “我发誓,以后谁骗你谁就天打雷劈。”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陆知薇的的纤纤小手便已覆盖在了他的嘴唇上:“郎君,不要说,你不要说,你是天上的武曲星,而我只是这地上一根微不足道的薇草,不要发什么誓,我信你。” “娘子,我愿——” 陆知薇用手紧紧的按住了他的嘴:“郎君,你要追求更好的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因为我,而阻碍了你想要的,妾身永远支持你。” 玉手轻舒,环住何远的脖子,仿佛一汪吃人的清泉,转眼间变成了一碗迷魂汤。 看着这勾心的美人,何远又忍不住俯下身。 “公子,公子。” 门一响,这酝酿好的情绪就没有了。 真是日了狗了,这不长眼的家伙,大清早的破坏气氛。 ………… 看着站的笔直的十一个人,何远指着泥鳅道:“我今天教给你们一首好诗。 “啥?好吃!”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跟着来。我念一遍。” “陆大你先来。” “是,公子。” “鹅鹅鹅,取脖用刀割,拔毛烧开水,红烧大白鹅。” 陆大背完诗后,得意的看了看众人。 “陆大,你怎样才能变得聪明一些呢。”何远拍着头,无奈道。 “公子,简单。” “怎么简单。” “喝墨水。” “为啥?” “我听那些书生夸谁时,就是说一肚子墨水。”泥鳅挠着头,肯定的说到。 “怎么,没米了?” 陆家庄大多数人来说,米缸里是没有存货的,就是菜干和窝窝头比较多。 “我现在派遣狼团的第一个大任务,就是现在去将我们陆家庄的学堂修修,不能修,就自己盖,银子我来想办法。” 何远将命令下达后,就带着泥鳅与陆大去了陆州,今天他要将那三字经印出来,到时再将百家姓也印出来,把每一个姓氏的故事都让他们记在脑海里。 对于自己来说,那些当铺里的东西换来的银子,如果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便是好的。 有意义的事,他愿意去做,虽然不如保家卫国来的热血,可是一个国是每个小家构成的。 况且他对于沅沧的形式,以及所需要的改革的情况都不了解,所以现在还是从小事做起。 三人架着马去了城里,经过那晚的事情,他觉得以后还是尽量防备山贼,狼团也要加强训练,到时也好有个抵抗的能力。 三人赶到陆州时,米铺的大门已经开了。 陆大一人肩上扛着两石粮食从粮铺里面出来,看的门口的伙计直愣愣的瞪大眼睛,一个人轻松的扛了两袋大米。 泥鳅有些瘦,黑小黑小的扛着一袋,何远看到了要帮忙,却被他拒绝了。 三人将该买的面粉,大米和糖霜准备好后,又问了将书籍印出来的时间,才扬长而去。 离开书铺不久,一身红衣服的女子走进了书铺。 “会长你来了,这是着半个月的账本,请你过目。” 不远处的陆州城道上。 “公子,你给二小姐买的糖?” “我看她挺喜欢吃,有次她跟我说她娘临死前跟她说,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就吃颗糖,会好一点。” 何远有些怅然。 “吁。” 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何远头探出车外:“怎么回事?” “公子,路边有一只瘸腿的小黄狗。” 泥鳅说完,也不管何远同意不同意,就将自己身上剩的半块大饼给狗喂下去。 走了不远,马车又停了下来,搞得陆大直接喊到:“哎,你小子会不会驾车。” “公子,那只狗一直跟着我们的马车。” “什么狗?” “我刚才喂的狗,我可以……可以把它……带……回去吗?” “泥鳅,你想好了,你都没什么吃的。”陆大不满的哼唧道。 何远掀开帘子,看着一瘸一拐的的黄狗,沉思了下,下车将狗捉到马车上。 “公子,谢谢你,以后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为什么呢?” 何远看着黑瘦的少年。 “泥鳅有病。”陆大嚷嚷道。 泥鳅驾车的速度并未减缓,但是他看着前方,声音不悲不喜的说到:“我五岁那年,贼兵入侵,我在死人堆里和狗抢食,刚开始那些狗会咬我,后来它们就习惯了,有只黄色的狗它就会留下一些馊了的东西给我,但真的很想。” 何远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应该是哭了。 以为他已经不说了时,泥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直击人心。 “后来,那天飘着鹅毛大雪,雪很大很大,我蹲在雪地里,冷的不停的吃雪时,陆伯伯出现了,他当时一脸大胡子,蹲在雪里跟我说他家有很多吃的,问我去不去,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后来知薇姐姐每次都把她的饭拨给我一点,这样的恩情我是不会忘得。” “泥鳅,大难不死,是必有后福的,现在跟着我,一样有饭吃。” “公子,u看书 .uukanshu现在我可以自己放牛种粮食,我可以自己动手。” 泥鳅挥着马鞭笃定的道。 回到庄子时,村民看见陆大扛着粮食,眼睛都直了起来。 其他的人将需要的木材和茅草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堆放在学堂门口。 何远让人架起大锅,将淘米水都过滤出来,又让陆大婶和灵儿她们准备饭菜。 几人肩上扛着两只粗布袋子,大摇大摆的穿过寨子,自然十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然,相比起这些,方姓大汉一边肩膀上扛着的一扇猪肉更能吸引视线。 寨子里的大多数人,一日两餐都不能保证,已经不知道有多人不知道多久没有碰过荤腥了,陡然看到这一幕,心里面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此刻,陆家庄某个角落。 陆氏旁支将地上一粒白色的东西捡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白花花的大米。 陆不成他娘将一老头手里的米拿了过来,一口放进嘴里,使劲嚼了嚼。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所有人不由的变了脸色,刚才袋子里装的那些,全都是大米? 一旁的陆不成讥笑道:“这么多米,肯定是去偷去抢了,还不如押几把赢得多,我一赢,几十两是没问题的。” 啪! “打你个异想天开的东西,等你赌光了,你就什么也没了。” “行了,娘,你把咱俩米缸里剩的大米给我做了,我饿了。” 说完手负在身后,向庄子外走去。 身后的老婆子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49章 翻修学堂 陆家庄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泥墙,茅草搭的屋顶,有时候还会漏雨,上次下雨天时何远看到有人端着盆子接屋子里的雨水,相比这些,陆家姐妹住的与他自己住的房子还算好点。 但是学堂总不可能就这样滴滴答答的漏雨。 看着陆大将米和肉搬进去到屋子里后,招手让他喊些人来准备运土。 水井边,灵儿与陆仙仙正撸着袖子,将米一遍遍的搓洗,陆大婶小心的把淘米水接在桶子里,储存了起来。 淘米的陆仙仙,少了平常的古怪顽皮,更多的是认真,脸两侧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何远正要上前查看三人准备的淘米水时,就感觉到小腿被竹笊篱拍了下。 “姐夫,你看你,那地上有一粒大米,被你踩到泥水里去了。”陆仙仙热的脸色通红,嗔怪的指责着他的大意。 “哎,你这妮子,还敢打你姐夫我,你以后还怕没米吃?”何远故作生气。 陆婶看着淘米水够多了,便向何远询问:“公子,这淘米水可曾够了。” 瞄了一眼面前的大木桶里装的淘米水,估摸着也差不多,毕竟这只是将漏雨的先补了,也用不了多少,点头道:“姑且这些,不够再说吧,这么多米,仙仙与你帮忙蒸出来。” “为什么是我?” 陆仙仙放下竹笊篱,指着他问到。 “为什么不能是你?我们家有下人吗?”何远眉间一挑,反问道。 “还是我来吧。”灵儿舔舔干裂的小嘴。 “不用,你先去喝水,喝完去学堂给泥鳅陆大他们泡茶送水,顺便泡一碗加点糖给她。” 何远拂着袖子,指了指低头控米的陆仙仙,灵儿点点头。 柳叶槐木,沿着房屋错落生长.前几日刚刚下过大雨,树叶也有些发黄。 一些老树挨着学堂的房基,树根虬结裸露在外面,屋顶上散落着一些枯树干,给学堂房子增加了一些重荷。 一株垂杨柳下,斜斜的是一块大青石,石上摆着的是自己抄写的三字经,陆知薇低着头给那十几个孩子指点着,并未被周围和泥运土声分神。 进入九月,但中午的天气还是有些炎热,庄子里的环境虽然清静幽雅,但也叫人难以入睡。 此时,一张竹椅子就搭在槐树底下,何远跟老太爷似的躺在竹榻上,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灵儿麻利的在木桌旁摆好大瓷碗,将滚烫的热水灌进碗中,让秋风散热。 何远端起那自己那杯茶来,那溜溜的的在水中似雀舌儿般打着转儿的茶叶,透过弥漫的雾气瞥了远处的陆知薇一眼,慢条斯理的将杯子在鼻下嗅嗅,向青石旁走去。 陆知薇就着他手啜了口茶,印着他喝过的那边咂了几口,然后欣然笑道:“郎君此举,妾身心中甚是感激。” “小妮子说什么感谢的话,修好了学堂也是好事。” 何远端着茶,招呼泥鳅陆大他们去歇息喝茶。 十几人围着茶桌,说着些鸡毛蒜皮的话。 其中一人道:“这槐木不如砍了去罢,日后这根若在粗壮些,那基石就不稳了。” “公子,要不我们将它砍了可以腾出来地方。”泥鳅也附和着说到。 “对了,那只小黄狗在后院拴着呢,等剩余的泥巴拿去给它在院子门口垒个狗窝棚。” 忙碌了一天,又命人将大槐树砍掉,与泥鳅陆大相比,已经是累得够呛。 只恐怕那脚底下已经磨出了几个水泡,现在只想舒服的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所有人在那些旁系的猜疑和震惊的眼神中,一个个去斗胜公鸡一般昂头挺胸的走了过去。 平时对他们嗤之以鼻的陆不成那些人,今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羡慕与不解。 对于这些村民来说,能够顿顿吃上白米饭和雪白的圆馒头,就是最值得骄傲的事。 他们关心的,并且重视的不是什么惊天大地的事,而是能够安安乐乐过日子,顿顿吃肉,就是他们关心的大事。 种田耕地的看不起养马做生意的,吃米粥的看不起那些吃糠咽菜的,那自然扛着大米的人就可以昂首阔步的炫耀,也不为过。 灵儿正在院子里洗何远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大家一身泥巴的走进来时,饭菜还未做好。 “泥鳅,陆大你们过来,那天在狼团上签字画押的过来。” 何远着嗓子说道。 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说道:“都那里,灵儿给每个人按照人口分下去,剩下的咱们留下。” 大家闻言先是一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才急忙说道:“公子,万万不可,我们……” “这些东西怎么分我说了算,就这样决定了。”说完径直走到大水缸边将一瓢水来了个灌顶。 大家吃过饭后,何远把剩下的那些肉骨头端给那只黄狗。 看到何远,那狗只是盯着肉骨头半天不过来,无奈之下,喊了两声,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叼起其中一块,跑到角落吃了起来。 “嘿,这崽子。u看书 ww.uukanshu” 转过头,看着众人盯着他看久久不语,对于这矫情的感谢,何远摆摆手道:“行了,感谢地话不要多说,饿了就多吃点,不累了多干点活,而且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平日里不懂事,总喜欢跟他斗嘴的陆仙仙也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明。 此时陆家村的某处大树下。 “你说那陆家姑爷是脑壳儿坏了吧,饭都吃不饱,还修房子。” “谁说不是,懒得理他们,我陆民可不会去,饿死也不去。” “咦,不成最近又去赌了?” “就他读了些书,还这么不着调调,到时真的是……” 此时何远坐在木桶里,正在醉生梦死。 灵儿笑道:“夫人亲手做了酒菜给你送来,说是你今儿没吃好。” 陆知薇将篮子放在榻旁,气息有些微喘。何远见她娇嫩的脸颊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禁说道:“我这干点活儿,倒累的你忙前忙后的辛苦,真是有劳你了”。 陆知薇晕着脸瞟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甜笑低声道:“郎君你不必客气,妾身应该的”。 灵儿轻轻走过来,轻声道:“公子脚今被树枝划拉了,请再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二人身后,陆知薇刚刚摆好酒菜,她的一头青丝用青帕包住,神态娴静地向浴桶走来。 “灵儿你也回去休息吧。”说完对着何远微微欠身:“让妾身伺候郎君沐浴更衣。” 说完伸手捞起方布,帮他搓洗起后背来,用带着热水从他后背缓缓的,雾气濛濛。 第50章 黑夜中的人 陆知薇小心地坐在床榻边,将何远的脚心轻轻的擦了一遍,轻柔地抚着伤口观察了一阵儿。 见这树枝并没有划拉很深,也放下心来。 被树枝划拉的地方嫩红的肉轻微有些翻出,看到他的伤口不是很严重后,脸上不禁浮现出放心的笑容。 她从旁边摸出一个线包,摊在他腿边,从里面抽出一根细细的绣花针,按照之前何远教给她的方法简单消毒。 素白软凉的手指将伤口里面的树枝挑了出去,又赶紧用帕子蘸了蘸,玉口对着伤轻轻地吹着。 何远本来就被她吹的有些痒痒的发酥。 结果她又她捻动绣花针,挑起来他脚底的水泡。 只觉大腿先是一麻,接着又酸又痒,睁开眼看去,原来是她用手指正在按摩脚底。 何远将腿放在她富有弹性的大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看着低头认真按揉脚底的陆知薇后,嬉笑道:“娘子可真是好方式啊,就是这小小绣花针令我是神魂颠倒......啊!不是,应该是是直上青云,神魂颠倒。” 陆知薇“哧”地一声笑,转头凑趣道:“郎君说错啦,你这神志错乱了,一根针便神魂颠倒的......好像是另外的人,可不是妾身。” 陆知薇将他脸上舒服的神色都瞧在了眼底,娇嗔道:“世上若真有一针就让人神魂颠倒的事儿,这女儿家都该去学,见到倾心的郎君抬手就是一针,哈哈......”。 “娘子,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说着做势指了指她屁股,挑了挑眉:“该打!” 陆知薇按揉着他脚底,脸色仍平静如水,看到他指着的部位,手劲儿一重。 何远脚底水泡被按的生疼,抬头看时,见她低着头认真看着他脚底的水泡。 两人嬉笑说着,何远只觉得她慢慢的与自己放开起来,没有之前那样的拘谨。 “你真坏~” “咳,娘子,这鹦鹉的舌,麻雀的嘴,真的是有些……” 旁边的人儿用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胸口,脸皮儿带红俏笑道:“那郎君以后莫要做坏事。” 起身擦干净手,将裹着汤盅毛巾的热毛巾掀开,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的将肉挑了出来,过了些浓汤在碗里,递给他:“喝吧,应该还温着。” 看着面前的人口吐幽兰,何远也是心中一荡,刚要将自己的汤碗递给她时,听到门外有响动。 “可能是只猫吧。”何远嘴里含着汤,咕哝着说。 陆知薇起身,附下身子捏着白手绢帮他沾了沾嘴角的腥汤,宠溺呵斥:“你看你呀,喝个汤都溅到嘴角了,快擦擦。” 碗还未放下,就听见院子里的黄狗冲着门嚎叫,一双前蹄离开了地面,搭在墙面上狂躁的吠着。 何远温煦一笑,对她道:“你先去睡,我现在出去看看,正好今晚泥鳅他们五个巡逻。 他说着砰地一声掩上了房门,房门一关,环视下周围后,这才放心的出了院子。 庄子里漆黑一片,何远摸了根棍子握在手里,向前面走去,走到一处矮墙下时,听到有声音。 心下一惊,纂紧了手中的棍子向墙边走去。 “啊~呀~” 何远捂着下巴,瞪大眼睛盯着着她,说道:“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唐宁揉了揉下巴,诧异道。 “我……” 陆仙仙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看到姐姐对他好,才心里有些感伤。仰着脸,看着天上闪烁的群星,轻轻说道:“小时候,娘告诉我,想她了,就看着天,她就在那里住着。” 何远蹲下身,也在她的旁边挨着墙坐了下来,“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你姐。” 陆仙仙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的话。 “看你天天笑的跟花一样,还怕我抢走你姐?真是傻得可以,我可没被她少摧残。” 陆仙仙噗嗤一笑,扭过头上妩媚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壮着胆子说:“哼,那是你没福气,姐姐那么好。” 模糊中,看到他高挺的鼻梁,陆仙仙心中一跳,又将头别在一边不去看他。 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幽幽的说道:“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好,自从我娘死后,我就发誓自己要开心些,不能想娘亲,不能给姐姐和爹爹添麻烦。” “那你今晚跑出来,坐在这里是干什么,想吓人?” “才不是,我才不会呢,我今天踢蹴鞠,那几个叔叔说我一介女子要嫁郎君的,不能张扬,可女子就该柔柔弱弱,为男人而活?不能为自己活吗。” “额,想法对,但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未免有些太惊世骇俗。” 陆仙仙眨了眨美丽的眼睛,u看书ww.uukanshu.co 回头道:“你说的这话就好像以后可以一样。” 何远一听,连忙道:“我意思是也许你可以遇见那样的郎君,他会待你很好,你也可以为自己而活。” 陆仙仙微微一笑,探手入怀中,摸出一只小锦囊,从里面摸出一颗糖说道:“这颗糖,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只愿你能够好好待我姐姐,莫要亏待了她。” 看着手中的糖,还带着一些体温和淡淡的少女体香。 见他盯着那颗糖发怔,咯咯一笑,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将头发挽了下:“走吧,我们回去吧,我只是伤心,并没有什么的,你还是快回去陪我姐姐吧。” 何远转身要走,想了想又退了回来,隔着纱衣握住她的细腕,将她扯着向院子走去。 “跟我回去,不然你姐会担心你的,万一有山贼,怎么办。” 陆仙仙挣扎了下,见他箍的紧紧的,便只好作罢,快到门口时才伤感道:“你们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额,你这丫头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顿了顿,又伸手从怀里取出几块糖递给她:“拿着,下次觉得自己苦了,就如你娘说的一般吃颗糖。” “咦,你怎么有?” “我怎么就不能有,真是的,赶紧的滚去睡觉。” 将她扯回院子,才松手将大门关上,那黄狗崽叫他回来,在他腿前嗅了嗅,就撒起欢来。 “姐夫,我今儿白天给你的茶里丢了颗糖,哈哈。” 陆仙仙吐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跑进了自己屋子:“明天去陆州我也去。” 第51章 又遇吕轻眉 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凉风卷着尘土直往嘴里里灌,何远望了望天,哼着首忘欢快的的现代流行歌曲,施施然拐进了自己院子。 站到门口本想敲敲门,想不到他轻轻一推门就来了。 桌上点着黄豆大小的火焰,陆知薇坐在桌子前,右手指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听见门响,抬头看见他进来后急忙迎起。 何远讶然道:“我以为你......已睡下了”。 “我本想去门口儿去瞧瞧,可是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只好在这么坐着等你回来”。 何远听了颇觉惭愧,吱唔着对她道:“让你等这么久。” 雨窸窸窣窣的下了一夜,公鸡打鸣时,雨声才小了下去。 清早起床较早,泥鳅套好了马车已在门外等着,灵儿出去找了些野草籽给鹦鹉喂下去。 见到何远他们收拾去陆州,委实有些羡慕。 想着只是去铺子拉几本书,便唆使她去喊陆仙仙,带她们一起去陆州逛逛。 他知道陆知薇大抵是不会去陆州的,她一向是对教字这事上心,哪怕耽搁一时半会儿都是极不愿意的。 马车在大官道上向陆州疾奔而去,两个丫头正好年龄相仿,又不在乎主仆之分,一路上指着窗外的风景叽叽喳喳。 看见草丛里跑过的兔子也要唏嘘一番,看着树上的野果也会发出惊叫。 赶到书铺门口时,店里正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吕轻眉慢慢的转过头来,莞尔一笑,一双充满生气的眸子,在何远俊俏的脸上飞快的溜了一圈儿,柔声道:“何公子,真是个有缘分儿的人。” 何远瞧了眼,不禁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目光,这吕轻眉还真是个勾魂不偿命的主,这十几岁的年纪就如此精明利落,妩媚风情,日后不可估摸。 一旁的灵儿脆生生道:“公子,我们该取东西了。” “对呀,姐夫,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吕轻眉差人取过那一摞书来,翻看了几页读到其中一首诗:“远处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这两句真真是极好。” “哪里,不过是给学堂编写的几本启蒙,哪承想竟然是吕会长的店铺。” 吕轻眉上前,玉臂轻轻一挥,搭在何远肩膀上道:“想必各位走了半天路了,你们汉子身子不乏,这两个娇嫩的人儿也倦了,不如去我府上歇歇脚。” 何远本想着拒绝,怎奈不好推辞,毕竟他需要一个可以帮他买掉那些东西的人,吕轻眉绝对是不二人选。 搬书的店铺老板听了连忙谄笑道:“这位公子,我们会长的住处与我这里不过一里路程,吕会长也是一番好意,您就不必推辞了”。 “仙仙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没有与你踢蹴鞠,真是感到遗憾,这心儿里痒痒的紧呢。” “吕姐姐,我也喜欢踢蹴鞠的,不过姐夫不许。”陆仙仙兴奋的抓着吕轻眉的手。 看着这两个人何远意识到一个问题,女人的友谊来的就是这么的快。 理由可以是同样爱吃的饭菜,同样喜欢的明星,尤其是一起分享八卦的。 看到身边的灵儿并未像陆仙仙一样兴奋,心里叹道:“还是灵儿这丫头走骨气。” 话音未落,吕轻眉拉着灵儿的手,娇笑道:“咦,这个妹妹也长的水灵呢,要不要一起玩玩。” “公子……可以吗。”灵儿看着不说话的何远,便以为是他默认了,当即跑了过去。 泥鳅把书装进马车里后,刚要放下帘子,吕轻眉闪身向前,抽出了一本何远复制改造的诗歌,捏在手上,朝着何远晃了晃:“公子不会那么小气吧,这本送我,银子我付双倍。” “吕会长,这不是双倍不双倍的问题……” “姐夫,去嘛去嘛!” 听着陆仙仙的撒娇,何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何远听她们这么说,倒不好太过推辞。这种应酬本就是互相给面子的事,你要是不去,给人家省了钱,人家心里还肯定不乐意。 他只好含笑道:“既如此,那就打扰了”。 吕轻眉欣欣然地叫人把何远要买的东西放好,带着他们直奔吕氏商会而去。 吕氏商会可是这陆州府宅中最高档、最有名的,位于陆州城的重要位置。 文朝的沅沧城虽然也是雕梁画栋、雄伟大气,可论奢华就无法与吕氏商会比了。 即使上次已经来过了,但再次踏进,有种进了皇家园林的感觉。 宽大的庭院里青白石铺面,红木回廊九曲环绕,假山竹林里鸟语花香,栋栋小楼别致精巧。 一行人过了六院落,沿着洁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拐过一处小别苑,才见一红木幢小楼。 修长高大的竹子将红木小楼掩映其中,翠竹摇曳,静雅幽闭,令人心旷神怡。 看的何远都有些呆,毕竟都可以与《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不相上下。 上次进来时,只盘算着怎么换银子,今儿看了这一角,果然如同仙境一般。 几人随着吕轻眉坐在红楼的二层之中,落座不久,一行红布衣带飘飘的女子就端着瓜果点心缓缓而至。 瞥见泥鳅的窘迫与不自然,吕轻眉嫣然一笑,帮他斟满茶水:喝口水,解解乏。” 何远看着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睛,u看书.uukanshu.cm 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若是沾染上她半分,必定被她吞的连骨头渣也不剩。 “何公子,其实我对诗文略有研究,可惜轻眉沾染着铜臭,做不到文人的雅气。” 说罢,向前一步,附下身子看着他,口吐幽兰。 在看仙仙灵儿,被吕轻眉这迷魂汤灌得是颠三倒四,高兴的忘乎所以。 好歹他21世纪也见过不少风情妩媚的女子,所以也知道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这吕轻眉倒是将女人的风情,温柔,刚烈,聪明占了个全,并且演的淋漓尽致。 吹过茶沫子,何远咂了口茶,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人儿:“吕会长,我猜你是有其他事吧。” 然后何远就听到了荡气回肠的一声娇嗔:“何公子,人家一个人闷得紧,却被你如此揣测,既然如此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看着这女子,虽然举止妩媚轻浮,实则与每个人都有着淡淡的距离感,也许这就是每个人出生所带来的影响。 “何公子,不如我们谈一桩生意如何?把你这三字底稿与我,让我的书铺也大规模去印制,卖与这些学堂。” 看似挺划算,如果这三字经被推广,那估计可以成为整个文朝的启蒙书了,毕竟那可是21时流传下来经典。 可学习这事,用来做这些商业交易,何远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虽然自己很爱钱。 如果做了生意推广,那么一定是价钱昂贵,有些人没钱注定不能用到这书,比如之前的陆家庄那种生活水平,是买不到的。 第52章 1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何公子不愿意这事,那轻眉也不好强求,你先在这里品茶吃果,我与她们戏耍一局。” 说完便穿过走廊,向踢蹴鞠的地方走去。 何远喝着茶感叹,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个蹴鞠场都顶得过半个陆家庄了。 啧啧,这小妮子可算得上21世纪的白富美了。 不过看着那一身火红色衣服勾勒出来的身材,还真是有些惹人眼睛啊。 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诗,但目光还是瞄了瞄远处的红色。 这怪不得他,何况他自己不是什么钟情别人一世的痴情种子,因为你痴情了,可能就是要被大甩特甩了。 盯着眼前的诗,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可以通过有些诗词谱上流行歌曲,就可以做成口口相传的流行歌曲。 甚至可以去做一个古代的影视小公司,写出来一些脍炙人口的剧本来,让他们演话剧。 而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后台,最好能够有些实力,如果靠自己,虽然是可行的,但就好比高铁与自行车,速度太慢。 想到这里,何远再次将目光投在了远处的红色身影上。 等了几盏茶的功夫,吕轻眉才沾了沾自己的香汗,抱着那只何远的足球,一手提着裙摆,与陆仙仙灵儿从走廊跳了过来。 何远想,也许是她玩的过于忘我,此刻才没有了商人的气息,多了些女孩儿的灵气。 “吕会长,何某人有个事情与你商量。” 脸色沉静,眼中看不出一丝欲望的光焰,她妩媚的道:“你怎的又愿意了?” “是另一件事,你过来,我且与你说,这平常的百姓除了喝茶说书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娱乐,无非是逛逛青楼,看看花魁,如果我们做一个可以表演的地方,那么必定会不同凡响。” “何公子的意思?” “就是我们可以找一些女子与男子前来,由我来将话本写出,然后让他们排练,以及做宣传之类的就由你吕氏来做,如果别人要用我们的歌词和话本,需要付钱购买。” “那利润上我们怎么分?我吕轻眉可不做没把握的买卖!那何公子的意思是?” “我四你六,你出地方,做宣传,做生意自然由你来,而我帮写所有话本与人员的培训之类的西。” 何远清楚,想要做起来,还是得需要她,自然利润低了,这吕氏商会是不同意的。 如果这想法搞得通,那么就可以给陆家庄人找一份养家糊口的活计了。 吕轻眉听到大概构想,虽然有些惊喜,但她还是决定自己再考虑下这件事情。 毕竟她们吕氏现在很多铺子面临着货品陈旧,管理老套,近几日正是她头大的时候,需要一条新的货路。 如果真的可以行的通,那必然是件好事。 所以今天看到他,也不知怎的得知是他要复印书,便心里很是安宁。 一直以来,她为了吕氏的生意兴隆,从小便周旋于各种各样的男子之间,保持着不远也不过近的距离。 毕竟她深深了解,想要撑起这个商会,她必须得有手段,为了学出这股子媚劲儿,她也是请教过陆州城不少的花魁。 “我同意,不过我需要与各位叔叔伯伯共同探讨一下,到时会给何公子一个答复。” “好说。” 何远将桌子上的茶一口饮尽,向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甩了甩袖子道:“泥鳅,打道回府。” 陆仙仙与灵儿也向吕轻眉施礼道:“吕姐姐,下次我们找你。” 看着一行人快要走到转角的时候,吕轻眉轻喝一声道:“你们等下,我帮你们带路。” 听到这话,众人也没有什么介意的。 何远知道的,陆州的房子,就算是大户人家,房子也常常盖的重门叠户,并且亭阁楼台之间用那些曲廊、回廊、过堂儿连在一起。 若不是经常来往的人儿,这转上半天肯定迷路,估计连出去的门都找不到。 何况那也只是普通人家,更别说这吕氏商会了,既然吕轻眉能如此跟他说,必然是有些原因的。 约摸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侧门,何远走的快些,便先行前去。 走到门口时。见其中一个家丁是那日帮自己押货的人。随即两人互相拱手。 待吕轻眉出来时,何远看着一身红色袍子的风情人儿,眨了下眼睛道:“你我的事,考虑下。” 陆仙仙看了一眼何远那有些恶心的笑,趴在灵儿耳朵边说到:“看他那嘚瑟样儿。” “其实我觉得公子嘚瑟时真的是挺俊。” 灵儿花痴一般的说到。 嘟着嘴,看到前面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的人,其实他也没那么不堪。 看着时间还早,何远带着他们三个去州城里走走。 “卖糖葫芦~糖葫芦~” “又甜又脆的梨子~” 看到这些冰糖葫芦,他就想起来以前在电影院看电影时会帮女朋友买一些裹了白糖山楂果。 泥鳅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卖糖葫芦的,这个怎么卖,来两串。” “好嘞,小郎君给您。” 何远接过糖葫芦,递了几个铜板过去,咔嚓的吃了起来。 “姐夫,好吃吗?” “我吃下你看看,挺甜的,入口带股酸甜。” “好吃吗?” “我再给你尝尝!” “拿来我自己尝。” “女孩子不要这么暴……” 话还没说完,陆仙仙夺过两串糖葫芦递给灵儿一串,她自己一串,咔嚓着咬了起来。 “小姐,你的糖葫芦?” “怎么了?”说完将竹签上的第二个咽了下去。 “它是公子刚才吃的那个……” 陆仙仙:…… 何远懒得鸟她,直接坐在泥鳅的马车上,翻看着那些刚印制好的书。 陆州城不算小,商号、当铺、油铺、茶肆、餐馆应有尽有,而且商业发达、交通便利,故此也算是十分繁华了。 根据这些人的消费水平,以及人口流动,心里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下来。 四人逛了大半晌,u看书ww.uanshucm抬头看见一个小小的酒铺,便进去要了几个小菜,又点了一小壶烧酒,品了品滋味儿。 “慢点吃,泥鳅。” 何远说着把一个鸡腿给他,又夹了些饭菜,闷头吃了起来。 “姐夫,这陆州城真的好美,若是不用回去就好了,陆家庄真的是一点也不好玩。” “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你会发现,你现在所想逃离,厌倦的地方,都会是你以后无比渴望与思念的。” 何远幽幽的说完,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喝尽肚子。 “灵儿,你看公子今天像不像一个酸夫子。” “像你个大头鬼,鸡腿也塞不住你的嘴。”灵儿说完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饭。 店小二端来一份清蒸的,圆圆的,黄黄的东西。何远夹起一颗咬了起来,发现这跟自己以前吃的土豆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什么菜?” “公子,这是地豆子。” “地豆子?这东西清蒸起来也还好,就是没味道。” “公子,灵儿小时候,家中就吃这些充饥,它是贫苦百姓的救命稻草。” “姐夫,你又做妖了。” 话音未落,就被何远一筷子敲在头上,“踢你姐管教你。” “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陆仙仙揉着头,可怜巴巴的说到。 看着这土豆,一个生财的妙计又出来了,如果是自己倒也不太缺钱,够花。 但是得帮狼团那几个找些糊口的事儿干,一直帮持下去,不是什么好事。 第53章 我们1起囤地豆 从酒馆里出来,泥鳅吃的是最心满意足了,手指剃了剃牙,打了个饱嗝,拍着肚皮道:“跟着公子有肉吃。” “我们以后就是一起喝过酒,骑过马,出过力的兄弟了。” 看着两个小姑娘蹦跳着在街道上,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泥鳅抱着胳膊,斜着眼睛说道:“唉,没见识的女人。” 一只布老虎有气无力的朝着他面部扔了过来,啪嗒一声打在泥鳅怀里,伴着一个暴躁的声音道:闭嘴,你这只泥巴里的臭泥鳅。” “你们都给我停下,不许在这里惹人笑话。”何远呵斥一声,朝着卖菜的地儿走去。 买了些肉食,挑了些青菜,过转角时看到了一旁买的地豆子。 何远看着那地豆子明白了,那不就是土豆吗,只不过这老伯装了一筐在这里卖。 刚要附身下去拿起来,却被泥鳅一把拉开:“公子,要么陆家庄最不缺的就是地豆子,你还用的着去买?” 听到这话,何远真的想将泥鳅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下,但是出于人多,还是放弃了念头。 回到陆家庄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看着回来的人,陆知薇已经将饭菜热了几遍。 看到何远与陆仙仙她们几个进了院子,放下手中的活儿,连忙迎了上去,有些嗔怪的说到:“天这么晚,你们一定是饿了。” 吃饭的时候,何远将自己想要带着陆家庄人一起赚钱的想法,告诉了陆知薇。 她只是不停的给他们布菜,嘴角含笑听着他们讲陆州的见闻,等到小碗堆的如山一样时,她才停下筷子道:“一切听郎君的。” 本来是有些担心陆知薇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谁知她同意理解他的做法,也很支持。 累了一天的他,此刻只觉得天大的事情也不如睡觉重要。 看着躺在床榻上连衣服也不脱的何远,陆知薇轻轻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见有人出来,那只黄狗崽子也围着她撒欢,蹲下身抚摸了下小黄狗,又将鹦鹉挂回屋子,才端着热水走到床边。 “郎君醒醒,妾身帮你擦擦脸在睡也不迟。” “娘子,不用了,我们就这样睡吧。”说罢将她直接揽进怀中。 第二天一早,狼团训练完后就让陆大与泥鳅去村子里收集家家户户的地豆子。 本来想着是去外面购买,但泥鳅说这东西很常见,陆家又不缺这个,便打算买些来做实验。 虽然打算开个类似于现代的话剧演出,但是一切都还没有设计成功,就先找些活儿来做吧。 很快,一大半的人家就将自己家里的地豆子送了过来,何远按照陆州里的蔬菜价给他们付了银两。 陆大满头大汗的看着何远不解的问:“这地豆子是没什么味道的,公子做这个估计是……” “你别管了陆大,你去把昨天带回来的书,都去帮知薇搬到学堂里面。” “泥鳅你和灵儿将地豆子按照大小分开处置,挑出一部分来给陆大婶。” 何远指挥分配着众人的活。 “仙仙,跟姐夫去厨房,帮我打下手。” 地豆子,大的用来做油炸土豆条,小的用来做麻辣小土豆,这再好不过了。 陆仙仙拿起一个地豆子,用小刀削起皮来,看到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何远忍住吐槽,蹲在地上教起她来。 “这样,用手固定住,然后用小刀长长的削下皮去,然后把它转动下,继续削皮。” “姐夫,我觉得你跟他们不同。” “哪里不一样?” 看着低下头笨手笨脚的削地豆子的陆仙仙,何远心道:“要是相同才怪了。” 大些的削了七八个切成了筷子粗细的条子,小的都直接放进锅里煮,然后让他们开始去皮。 看着忙碌的众人,何远友走进屋子进了当铺。 好些日子不来,杂货铺里面的东西似乎又多了些。 翻出那几袋调味品,撕去包装找了一张大纸倒了进去,揣在怀里面向厨房走去。 随即磕了下自己的手,一本关于食品烧烤的书翻了出来。 洗净去皮,然后进行油炸,炸至金黄色后,起锅控油,加入准备的调料。 撒上小葱,放辣椒,十三香和孜然,搅拌均匀,咀嚼在嘴里咔嚓咔嚓,入口有味,外焦里嫩。 按照书上的做法,何远开始烧油起锅,陆大婶慌忙过来,按住他的手腕:“公子,这些事,还是我来做,您不应该进来这里。” “无事,我教你做一次,如果成效可以,那我便将它传给你们,也是一份不错的谋生差事。” “陆婶,这些个大的地豆条,炸熟后,我们可以裹上白纸里包的调料,做成五香的。”顿了顿又将糖霜拿了过来:“这些个你可以做点甜的留下,两种味道。” 等做好后,何远将炸好的两种口味都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让泥鳅与灵儿她们品尝。uu看书 ww.uuknshuco 很快大家都一致的对何远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觉得何远真的是有做饭的天赋。 随后的几天,大家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地豆子,就连陆仙仙一说话,嘴巴里都是一股地豆子味道。 实验了两三天后,才将用的锅和调料准备好。 而且这土豆必须现炸,不然会影响了它的香脆感。 所以他们提前准备好煮熟的地豆条与小地豆,在何远的带领下开始去做他们的第一桩生意。 偶尔也会有人看到陆大每天天不亮就下山,晚上就用马驮着一大包地豆子回了陆家庄,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可是这世上总是有密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小村庄。 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陆大最近跟着泥鳅在捣鼓的那东西,叫做什么黄金土豆薯条。 一盘地豆子可以卖到五文钱,而且做起来简单方便,黄灿灿的土豆上撒着一片绿,看起来都香。 地豆子这样的东西,对于种田耕地的人来说是不值钱的。 因为家家户户都有地豆子囤着冬天吃,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品。 但是如果不会做,那么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会多好吃,又是很常见的东西,陆不成那帮人觉得是赚不到的什么钱的。 可是这世上有句话叫,不要总是你以为,几天后,陆大用自己卖地豆子赚来的钱背着大米回来时,第一次被陆大婶夸,高兴的跑到何远跟前炫耀。 看着兴高采烈的人儿,何远算了算道:“明天跟我去买一些材料,我教你们做一种肥宅水。” 第54章 被歧视的咸鱼 看着当铺里的几箱子银子,何远拿起来又放下,并不是他有什么舍不得给大家,而是希望他们可以有个赖以生存的技术,比如小土豆。 油炸地豆子在这个世界还是没有的,但是在21世纪的,一碗黄澄澄的小土豆,撒点碎葱花孜然和辣椒,一份五块,香。 当何远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有些迷茫的陆大与泥鳅时,两个人支支吾吾的不大情愿。 看着面色窘迫的两人世界,何远给地上啐了一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道:“泥鳅,你不是想吃饱饭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愿意不。” “我……可是……都是公子您在帮我们做,我……” “是啊,公子,万一做砸了我愧对于您。”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两个拉不上台面的货不愿意,那我就去找狼团其他的人,反正想赚银子的人多的是。” 听到这话,泥鳅转了转眼珠子后,又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还是陆大机灵,一把捞过担子。 “我们愿意。” 话音未落,两人将竹担子扔在肩膀上出了院子。 “你们记着油要热,味道要正宗啊,三文钱一碗,十文钱三碗。”冲着两个人喊了下,这才又进屋去研究自己的快乐肥宅水。 庄子里,狼团另外几个巡逻的人看着陆大,有些奇怪的对他指指点点。 毕竟一直都是耕田种地的,但是突然有天来个弃农从商,就立刻被大家嗤之以鼻。 就像土鸡里出了一只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土鸡,那么一定是被人指点的,包括你身边的人。 庄子里的男女老少如同雨后突起的蘑菇一样,聚集在一堆,看着过去的泥鳅与陆大指指点点,既害怕他们听到,可又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分贝。 泥鳅将自己的头埋在驮地豆子的筐后。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陆家姑爷好像要做什么生意……” “歪门邪道,不就是收了些地豆子,我看他还能做出花来。” “哎,我得去告诉不成这事情去,他好歹是我们村里读过几本书的,懂的多些。” “呵呵,我家不成说他最近交了几个兄弟,来钱很快!” “甭管了,我们就等着看那姓何的折腾陆家吧。” 看着将脸低的低低的泥鳅,陆不成看了他一眼,提着领口揪了起来。 “你要是怕,你就……” “怕?谁怕谁是大孙子。” “那好,干出个样来,给那些看不起咱的人瞧瞧。” 其实地豆子何远已经让灵儿煮好了,如果不被陆仙仙偷吃,估计还有更多。 他准备了两种,将煮熟的地豆子,串在竹签上,撒点他从当铺里拿出来的调料,放在泥制作的火炉子上烤烤,香。 还有就是直接炸,然后撒上调料卖。 遇到狼团巡逻的几个人时,将几颗土豆扔给他们,顺便在熟悉的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们几个好好巡逻,等我晚上回来请你们几个喝酒……” 太阳到头顶时,两人筐着地豆子出现在陆州人流涌动的大街道上面。 憨厚汉子内心忐忑的扛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站在路边,犹豫了好久,脸上方才浮现出决断之色,片刻之后,便有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黄……金……豆!” 一时间,街上的人群中,突然静下来看着两人。 “黄金?” “妈的,卖黄金,真有钱。” 一窝蜂的将两个人直接围住在路中央,看着两人。 “哎,来一份黄金。” 陆大:“……” 泥鳅:“……” 片刻之后,街道上又恢复了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的声音,没有人再来理他两。 泥鳅按照何远的吩咐,去买了一口大铁平底锅,和木炭。 香味弥漫中,陆大在旁边嚷嚷道:“好香。” 在翻转油炸土豆的的泥鳅抬起头对陆大笑了笑:“咱两今天就吃这个了。” 陆大道:“好。” 他翻烤着土豆,看着泥鳅在用锅铲炸地豆子…… … 陆州城边上有一个吃市,那里是最繁华的地方,左右都是数不清的商贩,繁华的让人炫目。 在靠近这条街的最边地带,今天多了个摊子。 摊子很简单,一个大盆,然后一个炉子,一口锅,还有一沓类似油纸的东西。 后面是两匹马,被绑在不远处的桩子上。 泥鳅在油锅里放了一些地豆子后,便开始拿着竹签帮陆大串起土豆来。 他把大小相同的土豆都挑了出来,然后按大小分开。 边上的木盆里是一盆调料沫,还有特制红油。 油炸过的土豆,配好的调味料进行搅拌。 一切准备好后,泥鳅把这些东西一一堆放在铁锅里。 滋…… 铁锅发出一阵响声。 泥鳅按照何远交代的,静静的看着铁锅,让地豆子的香味渐渐散发了出去。 他开始坐在那里等着顾客来上门。 是的,这就是何远告诉他们两的黄金地豆子,也是何远的最爱。 必须炸至松软金黄,必须是自己特质的调味料。 等两面都变成了金黄色,那就可以出锅了。 “真香。” 陆大在后面站起来,uu看书.ukanshuom 两手在腰力蹭了蹭,用竹签插起一个金黄色的地豆,嘴里嘶着冷气,将它吞了下去。 泥鳅用铲子铲起几个土豆,然后放在纸上包了起来,给陆大放在竹筐子上面。 “陆大,尝一尝。” “黄金……豆。” 泥鳅只是吆喝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把炸的有些脆的地豆子铲起来放在边上的木碗里。 “什么价?” “三文钱一份,十文钱三份!” “啥?这明显就是地豆子,还三文钱一份,你一个不知道什么味道的东西居然卖三文钱,你怎么不去抢呢?” 面前的男子有些愤怒的想把看着泥鳅,掀掉锅的心都有了。 泥鳅有些没了底气,不过依旧按照何远出门时叮嘱他的话,笃定说道:“今日是三文钱,明日要四文钱了。” 男子愕然看着泥鳅,然后破口大骂道:“你这是金子做的,肯定是乡下来抢钱的。” 陆大抱着胳膊,刷的站了起来看着他:“要不要,不要走人。” 泥鳅见机会来了道:“哎,这位兄弟,我今儿也是第一天开张,那就免费送你一颗尝尝。” “哼,你让我尝我就尝,肯定很难吃,而且地豆子味道本来就不咋滴,还有他,跟铁塔一样,是要怎样?” “兄弟别介意,我这大哥得了一种喜欢打人的病,别人不买,不打的鼻青脸肿不过瘾,官老爷也拿他没办法,” 泥鳅笑着指着陆大给那男子介绍着陆大的情况。 男子扯了扯嘴角,伸出三根指头:“给我来三份。” 第55章 卖光了 男子瞥眼看了一眼陆大,然后拿起一个小土豆,在嘴前吹了吹后扔进嘴里。 “咦,真香。” 他嚼着土豆,虽然被烫的龇牙咧嘴的,却不肯停下。 来往的人看着他,有些目不转睛的盯着黄金豆子。 男子一口气吃了七八个,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泥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给我三份!” 陆大淡淡道:“先付了这七八个豆子的钱。再给你这些。” 指了指他充满油腻的手和小签子。 男子低头,身后已经多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看着他。 有本事你吃完看看,真的这么好吃。 香味弥漫…… 男子又付了三份的钱,然后就在边上蹲着,一竹签一个放进了嘴巴里。 铁锅里依旧炸的金黄色的小地豆子,人也越来越多。 一个挑着一筐地豆子的老汉走了过来,不屑的看了眼:“不就是地豆子吗,骗人的把戏,老夫跟你们比比。” 两人也没管防霾自己旁边卖地豆子的老人,自顾自的准备着那些商贩要吃的。 一个小孩走过来,扔掉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伸出嫩嫩的小胖手脆脆道:“娘,我要豆豆,我要吃黄金豆豆。” “这样,乖,娘没有带钱,我们先吃糖葫芦好不好,回家娘也给你做这个,就是地豆子而已。” 看着这哄骗的小把戏,很明显孩子已经知道是不可能的,随即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无奈下那对夫妻只能依着孩子的要求,付了三文钱,才将孩子带走了。 看着那孩子将自己串在竹签上的地豆子一颗一颗咬了吞进肚子里面,卖菜老汉也沉不住气了。 “小子,让老汉尝尝这味道如何。” “可以,三文钱。” 泥鳅伸出手,看着那破地豆子就要三文,老汉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将自己的地豆筐子向着那滋滋作响的铁锅靠近了点。 不是说好运都是会传染的,那么他靠近他们,也会沾染一些才气吧,可是这老汉的想法在陆大与泥鳅卖完收摊后,破灭了。 他那半筐,就卖了两颗,还是因为有个顾客说自己买些原料,回去做地豆子吃。 远处几个地痞流氓看着收摊的陆大,眼睛带着贪婪的神色向他们走来。 忙着点铜钱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望着他们的摊子,眼中闪过了一道贪婪的光芒。 感觉到筐子被一只有些酸臭的脚给踩住了,泥鳅使劲挪了下,还是没有抽出来。 陆大走过来,将筐子直接拽起来,丢上了马背。 “喂,站住,你们还没交保护费呢。” “你他妈你刚才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听听?” 被七八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时,陆大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满脸横肉的家伙。 那汉子身后的众人一脸愕然,似乎是不敢相信,这高个子大汉是疯了吗。 他难道不怕死吗? 要知道,这条街凡是商贩没有按时上缴保护费的,都被他们打的残疾了。 感觉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身上的杀气,众人都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担心一会要断胳膊和断腿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再说一遍。” 领头的地霸铁青着脸看着两人,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凶狠。 “长得丑也就罢了,耳朵居然也有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你们活到了这个时候。” 领头的一声招呼,几个跟班蜂拥而上,个个都想在那个领头的身边讨好,所以肯定打的最卖力。 “不交保护费,要你们在这陆州地界活不下去。” “来人,搞死他,你们来了后,银子都被他赚了,不孝敬我们就得死。” 陆大怒吼一声扑了上去,将其中一个人摔倒在地,泥鳅紧紧的护着那些物件,将钱抱在怀里。 看到陆大他们动手,满脸横肉的家伙直接朝着打架的陆大飞起一脚。 就算陆大力气大,但车轮战确实时耗费力气,但咬咬牙又翻身上去:“来,臭地痞。” 话音未落,陆大的脚还停在半空之中,一身红色衣袍的女子一脚将赖皮踢倒在地。 砰的一声,满脸横肉的泼皮就被踢的越过筐子铁锅,趴在了大街中心。 另外几个一看大哥被一女子欺负了,怒火中烧道:“上” 话音刚落,空中闪过一道黑影,击中了说话的赖皮,趴在地上起不来。 一身红衣的女子朝着身后的几个小廝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绑了,送官。” 随后旁若无人的离开了泥鳅陆大的摊子,朝着泥鳅点点头,继续带着一个球向前走去。 “陆大,你真牛,一脚就……” “我还没有踢,是那个女的,不过这女的真妩媚,比我们家小姐都要俏三分。” 说到这里,uu看书 .uansh.cm 红衣女子风情的回头看了一眼陆大,嘴角勾起笑意,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泥鳅,我们咋个没问那姑娘叫什么,也好感谢下。” “陆大,她不用你感谢,她家富可敌国,她和我们公子是……” “泥鳅,我明白,就是公子的小姘头。” 陆大得意的笑着,一副自己很聪明的样子。 “放屁,她只是与公子认识,是吕氏商会的人。” “管她绿氏红氏,人家救了咱就该谢谢的。” 泥鳅:“……她和公子是普通的朋友,只是认识,什么姘头,别胡说。” “其实啊,哪个男的不想有三妻四妾呢,只不过咱没那个福气,公子的心思我还是懂得。” 陆大在心里认定。他家公子也是男人,所以心思他也还是能够懂一些的,当即嘿嘿一笑,继续开始收拾筐子。 回到陆家庄时,将所有的钱往桌子上一倒:“公子,我们发大财了。” 何远看着面前的那些倒出来的铜钱后,脸上闪过一丝满意。 “陆大,去把这些铜钱分给我们狼团的人,让他们也给家里孩子买些肉吃,这是你们福利,大家每天也都很辛苦,去吧。” 从厨房走出来的灵儿与陆仙仙看着那些铜钱,惊呼道:“呀,姐夫怎么这么多钱,你是抢的吗?” “胡说,这钱可是干干净净的渠道整来的。”何远佯装生气,看着远处和黄狗玩的泥鳅道:“好好训练它哈,以后有用。” 说完拍拍手继续研究他的快乐肥宅水。 第56章 知薇惹祸 听到陆大卖了一贯钱的消息,何远自然是更加高兴。 继续意念翻看,发现书里的简单做法是用香草,鲜柠檬,丁香,肉桂,小豆蔻,熬制成水,晾到冰冷。 从当铺里拿出来肉桂和丁香之后,却发现没有香草,也只能用茶瓶里的玫瑰花瓣带替香草了。 又从杂货店的大瓶里找到干的柠檬片,用来充当鲜柠檬。 何远知道这肯定会差点味,加入生姜片,至少可以做简单的柠檬水了。 准备好一切,又数了数自己准备的材料,刚要将它们倒进那口锅里,门外就传来陆仙仙的声音。 “哎呀。” 听到声音何远连忙跑了出去,看着她道:“怎么了?” “姐夫,好疼,地豆子的油溅到我手腕儿上了。”陆仙仙皱着一张小脸,惨兮兮道。 “灵儿呢,让她帮你敷点薄荷草就行了,你这只是红了,下次离油低点就好了。” “灵儿去帮姐姐杀鸡去了。” “那好,你跟我去前院,后院的这几口锅以后别碰了,出了岔子我没法跟你姐交代。” 说完扯着她袖子向前走去。 看到这小姑娘,何远觉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就是给陆仙仙准备的。 因为要蒸大量地豆,何远便在厨房外又做了几口锅,用来炸地豆条和小地豆实验用,没想到这小妮子做事慌慌张张的,总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 伤口只是发红,他以前在大学食堂时,也被汤烫过,还是用了薄荷牙膏涂抹了下,后来消肿了。 这里虽然没有牙膏,但是可以用薄荷草敷一敷,而且她的手腕儿只是发红了。 低头从园子里,扯了几朵新鲜的薄荷叶,简单的处理了后,给她敷了上去。 “别动,你这小妮子总是毛手毛脚的。” “我只是想帮你们分担一点点力气活而已,你干嘛凶人家啦。” 陆仙仙嘟着嘴,不停的绞着手指头,眼睛瞥着地面,一脸的不高兴。 “行了,你还有理了,我这里那几块糖你姐没吃,就给你吧。” 说完拍拍她头,转身从内屋取来了盒子。 站在她身旁,伸手去扯她怀里的大勺子,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一言不发。 “勺子给我,你给我待在这里不准乱跑,饭好了陆婶她们喊你。” 说完手负在身后,晃悠的向厨房走去,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扯住了袖子。 “哼,臭姐夫,那个什么白蛇传说你还没讲完呢,给我讲讲呗。” 陆仙仙冲着转身的何远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其实细细瞧,陆仙仙长的还是很正的,一字眉淡淡的,杏核大眼睛圆溜溜的,皮肤白皙,如果不是她哥哥战死,她与陆知薇应该也是会一直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的名门闺秀。 见何远看着她,瓜子小脸裹上了一层红晕,如火烧云一般,快速低下头,脚踢着碎石子,摩擦着地面。 含糊不清道:“姐夫,你到底讲不讲吗?” “讲,今天我们来讲水漫金山寺,白娘娘苦苦寻夫。” 陆仙仙两手托着小脸,认真的听着何远讲。 听到法海为难白娘娘时,气的一手拍在石桌上:“这老秃驴,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可以拆散人家夫妻嘛,好气人哦。” 见陆仙仙学着他称老秃驴,哈哈一笑,觉得这小妮子听到这块水漫金山时,比自己当年看到还要气愤。 这个法海完全将她对红肿的手腕的注意力,引到了故事里。 “姐夫,你继续,怎么不讲了呢?”陆仙仙抓着他胳膊晃了晃。 “接下来,他们……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我高兴了再讲。” “哼,臭姐夫,下次捉只蛤蟆发你衣服里。” “闭嘴,敢放蛤蟆,我就把蛇塞你嘴里。行了,我还有事,自己玩去。” 看着负手而走的何远,陆仙仙翻着白眼,吐了吐舌头:“男人心海底针。” 如果何远此时转头,一定会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妮子,学着自己走路。 不过他现在没工夫,那些材料还在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万一动乱了,可就不好了。 快到厨房时,发现灵儿与陆知薇在里面忙碌着熬鸡汤。 摇头笑笑走进了厨房:“娘子今天又在做什么黑暗料理。” “哼,我在熬鸡汤啊,你闻闻香不香,尝一口。” 说着陆知薇欠身向前,翘起兰花指,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给他。 “吸溜……呼……” “真香,味道也比以前的味道好多了,灵儿也进步了。”何远笑着端起碗一口吞下。 灵儿笑呵呵的跑过去,邀功似的举起几个盘子来,“哪有,是小姐今天用了什么香香的东西,喏,就是这个。 何远来不及说话,只见灵儿将盘子递到他跟前,指了指正在舔添柴禾的陆知薇:“公子,你要是喜欢喝,以后都拿这个煮”。 “啥?你们用它熬的汤?”何远瞧着他手中的空碗,欲哭无泪,他痛心地叫道:“都扔汤里?你.......你就没剩下几个?” 陆知薇笑道:“没全放.......还留了点,不过陆婶拿它出去磨了”。 “你.......“挺好喝,你把大把的银子喝掉了,我的小娘子哎。” “公子,是你自己喝了它,我们可没喝。”灵儿手指放在下巴上,转着眼睛道。 何远欲哭无泪,这傻娘子,把自己不多的材料都给用了,又打不得,骂不成。 只得遗憾的走出了厨房。 吃饭时,陆仙仙一个劲儿的喝着鸡汤,然后咂着嘴:“姐姐你这味道有长进,真好喝。” 何远听了看了看那盆鸡肉,伸出筷子,又缩了回去,喉结滚了滚后,还是夹着青菜吃完了米饭。 陆知薇从陆大和泥鳅那里知道了这材料的用处,吃饭时也一直委屈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灵儿给她布菜,她也没又吃几口,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加上何远也没说她,更是不安。 何远带着狼团巡逻结束后,也没发现有山贼痕迹,低着头想着新的办法。 推开门,听到屏风后面有说话的声音,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声。 看着屋子里弥漫的水汽,u看书 .uukansu他轻脚走进里面,灵儿看到他进来,刚要开口,被他食指按住双唇,示意她出去。 陆知薇半天不见有水从后背上浇下来,便问到:“灵儿,给我加点水。” 何远想了想便拿起脚边木桶的水瓢,舀起一勺水从她后背浇了下去。 “灵儿,你说郎君做的那些材料是要做什么呢,我是不是很蠢,可是我也是个女人,可是他干嘛拉着个脸。” 陆知薇说着把她的头发拨到后背,说到:“快,帮我擦擦。” “好,擦哪里?” “啊,怎么是你,灵儿呢。” 陆知薇听到何远的声音,大叫着从木桶的水里站了起来,慌乱之中不知道该遮挡哪里。 木桶中的水一下子溅出来,到处都是。 “娘子难道不该捂着脸吗,为什么要遮挡他处。” 何远看着她,将她又按在木桶里面,帮她浇着热水。 “娘子,其实十全十美是假人,又缺点才是真人,而且人的性子随着人和环境,自然不一样,今日倒是头一次见你小女人心态。” “哼,郎君一直拉着脸,还不是在怪知薇。” 说完两手无力的推了他胸膛一把,委屈到:“人家说了不是故意的,可是郎君就是不信。” 拍了拍水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下回不要再闯进来啦,还要人家一直愧疚羞涩,我都想……” “好了,快快洗好穿衣服,我有事跟你商量。” 说完何远坐在桌边,慢慢的啅了一口茶,等着她换好衣服。 第57章 1段往事 眼神无意识的看向一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久远的木质桌面。 陆知薇一头青丝,斜搭在一侧的肩膀上,穿着若隐若现的纱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两腮上还有未褪去的绯红。 屋子的水雾还未散尽,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何远终于明白没为什么有的古代人总喜欢画什么美人图了,尤其是在她刚洗完澡的时候,别有一番风情。 要是古代的女子用香水的话,那么也一定是有很大的不同,可以闻香识女人。 “郎君,可需要妾身为你捏捏肩膀提提神。”陆知薇斜坐在何远的侧面,软糯糯道。 “是这样,我想用上次我卖掉的玉石钱做点生意,你认为呢。” 玉手轻轻抚上何远的手背,蹭了蹭道:“妾身既是郎君的人,自当郎君做主,这些事,你来做主。” “那今天那事?”何远反抓住她手,试探到。 “郎君,过去的事你又要提?” 桌子旁,身材火爆的女子背对着何远甩了甩长长的发丝,长发贴着雪白的香肩,一滴滴水液沾染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然后顺着香肩,滑过光洁的后背,不在搭理他。 看的何远心里一阵涟漪,正要对她说话,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伸手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陆知薇身上,“莫要着了凉,先去床上躺着等,我出去看看。” 说完将门抠开一个缝隙,探出半个身子,看着月光下的人:“大半夜的不巡逻,跑来做什么?” “公子,刚才我与其他兄弟巡逻时,发现了陆不成在院子外鬼鬼祟祟的,他看到我后,已经离开了。” 泥鳅将自己刚才看到的如实禀报给何远。 “我知道了,你们准备下去后厨吃宵夜,陆婶和灵儿忙了一天已经准备好了。” “是。” 说完关上了门,看着侧倚在床榻上的陆知薇:“泥鳅说陆不成在院外偷偷摸摸的。” 沉默了半晌后,皓腕撑着自己的额头:“他要是再来,我就用乱棍将他打出去。” “莫要这么说,娘子,他为何对你情根深种?” 何远真的是怀疑自己捅了马蜂窝了,这下又出来陆不成,难道老天就不能对他这个现代人和蔼可亲一些,非要整些糟心的事情。 “十年前,我们一家人来这里的时候,娘亲还没有离开我们,那时候我已经能够认识一些文字,有次看到他穿着漏洞的鞋子站在我们家门口,我娘就找了一双仆人的旧鞋子给他,虽有些不合脚,但是也可保暖。” 陆知薇换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缓缓说到。 “有一次我在门前看书,他怯生生的问我可以将书借他吗,后来每天都来,我便会教他识文,直到……直到……” “直到什么?” 何远来了兴趣。 “直到后来遇到了你,爹爹告诉我,我们……两的事,后来他就经常说娶我做娘子,直到与郎君与我行了周公之礼。” “原来如此。” “郎君莫多想,妾身生是你们何家的人,死也是何家的鬼,对郎君我早已……” “什么?”何远坏笑着,挑眉追问她。 “郎君真讨厌,明知故问。”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何远便也不多问,只是将被子为她盖好,穿好衣袍下床。 “郎君去哪里,又要留妾身一个人吗。” 额,什么叫又,说的自己好像很多次夜不归宿一样。 谁都有个过去,如果如陆知薇告诉自己的这样,那么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就算日久生情没错,喜欢一个没错,但天天往别人家院墙下觊觎别人的老婆,这就是有错了。 看着她入了梦乡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向一边,消失在了屋子里面。 若是被陆知薇看到这一番,定会以为他是妖怪了。 进了当铺,将自己翻乱的书籍整理好,在杂货铺里看了看,隔壁那个小药铺里又多出了一些西药和器械。 摸了下自行车,唉声叹气这么方便的车子骑不了,总有一天得找到合适的理由。 正要向里走,却看到桌子上的记录簿,于是走过去坐在那把黑木雕花太师椅上,翻开了记录簿上的第一页。 明朝正德年间,入库玉石二十箱。 民国,入库古董两件,青花瓷一对。 2001年,抵押自行车厂。 2010年,杂货铺商店一间。 2014年,抵押私人小诊所。 …… 一页页的翻看下去,才大概知道了这叫当铺的来历,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就像自己不相信穿越,现在穿越了,所以他对有些事持保留的意见。 走出当铺,陆知薇还在沉睡之中,外面的月光清冷的照着他,虽说自己21世纪已经没啥可留恋,但是人在半夜总是有些悲伤易怀。 早上醒来时,床榻上已经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站在门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见灵儿拉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u看书 .uukanshu 嘴里咕嘟着不是什么。 “灵儿,怎么了,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公子,有些人嘴碎的的很,总是在恶语中伤别人,做点生意就说不是正经玩意儿,难道守着这些田地耕牛,吃不饱饭,就是顺应天时地利?” 这小丫头,今天说起话来还一大套一大套的。 “公子,那些人真的很讨厌,看不得别人好。” “灵儿,你又不是雪花银,肯定有人不喜欢你,但是只要我们自己觉得对,过的潇洒点,不去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就好了。” 虽然何远为了给她宽心,灌了一碗毒鸡汤,但是总的来说如果事事放在心里,那还不得憋死。 看着小丫头,何远招招手对她说到:“陆大呢?泥鳅呢?” “明天是九月九重阳节,他们去准备了。” 灵儿咬着手指:“公子你有什么事的话吩咐灵儿就好了。” “不用,你把仙仙看好,别让他惹了事情就行,我还有事,需要去沅沧城一趟,晚点回来。” 说完就将那匹枣红大马牵了出来,收拾妥当后,便骑着快马奔出了城外。 望着那匹红马上的人影,两个人出现在路边的树叶里:“一个人去陆州了,我们跟不跟。” “跟,上面的命令,不过别被他察觉就好。” 两人点点头,像尾巴一样紧随其后。 好不容易骑着马可以撒野的何远必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多骑了几次后,他也就适应了骑马。 一人一马,越过树林,奔过大路,只留下一阵烟尘。 第58章 吕氏拍卖场 将找的碎银子贴身放好,何远离开了包子铺,健步如飞的向着陆州城中最大的商会行去。 吕氏拍卖场,陆州城乃至沅沧国最大的生意场所,同时是沅沧国最富有的家族:吕氏商会。 在文朝,要论富有,恐怕吕氏家族是首屈一指。 吕氏家族历史恒久,已在陆州发展了数百年时间,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而据一些小道消息,这个富得流油的家族,似乎还有些其他关系。 想了想朝着吕氏拍卖场走去。 在一名家仆的带领下,何远低调的走进了正在举行中的吕氏拍卖会。 一入其中,周围明亮的环境便是昏暗了下来,阵阵喧闹,铺天盖地的直灌入耳,整座楼上,到处都是人,吵的耳朵生疼。 商会很大,容纳千百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在二楼中央位置,一位身着红色裙袍的美丽女人,正用那妩媚得让人骨头有些酥麻的娇滴滴声音向大腹便便的商户地主展示着宝贝。 在女人清脆酥麻的娇声中,一件瓷器的价格正在以一个火热的速度不断高升。 寻了一个偏僻的桌子位置,何远安静的坐了下来,目光扫过场中的那位美丽女人,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这场中的大多数商户老板,都是为了她而来。 沅沧国吕氏商会的美人会长吕轻眉,生意场上,几乎无人不晓的美人,那股成熟妩媚的风情,让得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红裙之下。 何远眉头忽然大皱,微微偏过头,望着距离自己座位不远处的男子正猥琐的看着台上的女子,动作更是猥琐。 “我靠!”低低的骂了一声,何远猛翻着白眼,这家伙太明目张胆了吧。 心中骂骂咧咧,何远转过视线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目光再次扫向高台,望着那红衣女子丰满玲珑的迷人曲线,低声嘀咕道:“妖精。”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何远不得不承认,这个吕轻眉是个调动气氛的好手,她的一颦一笑,都将会让那些玉石瓷器的价格一阵狂飚。 价格升高的时候,她还会对着那些客商妩媚的微笑,顿时,本来还在肉疼的提价之人,立马精神抖擞,阿谀奉承。 商会交易的气氛,在这妩媚女人的掩嘴轻笑间,始终保持着买卖的高涨。 “呵呵,各位,我们商会无意中得到了一件来自域漠的玛瑙石,我想,各位老板一定会感兴趣。” 交易完手中的瓷器,吕轻眉忽然笑吟吟的道,玉手一挥,一名侍从赶忙端了一个玉盘,盘中有着玛瑙。 “这是顶级玛瑙。”纤手小心的托起,妩媚声音,让会场微微一静。 片刻后,喧闹的声音顿时时响了起来,大家举着银票,在那里蜂拥迭起。 “呵呵,各位如果想让自己更好的拥有一颗独一无二,那可不要放过噢,起价八百两。” 充满诱惑的红唇微微开启,吐出的酥腻娇声,让得场内众人骨头有些发麻。 看着那女子,何远抱着胳膊打起盹来。 “白银一千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我出一万两。”何远抱着膀子看着刚才的猥琐男子。 “哼,两万两。” “那我出三万两。”何远摊摊手,摸了摸鼻子,仰面靠着椅子。 “我出五万两,吕会长。”猥琐男子色色的看着她,又转头轻蔑的看了一眼何远。 “你赢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何远并没有继续抬高价格,而是冲大家微微一笑,冲着猥琐男子戏谑道。 脸庞有些愕然,片刻后,猥琐脸色沉了下来,清醒过来的他,此时才知道,自己被这小子给阴了。 “黄老板,五万两成交,它是你的了。” 吕轻眉平淡的笑了笑,低垂的眼眸中,有着一抹戏谑与嘲笑,玉手轻轻一挥,让侍者送到了黄老板面前。 望着底下桌子前这个抱着胳膊睡觉的男子,吕轻眉黛眉轻轻皱了皱,看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在他面前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甚至…… 当下无奈的撇了撇红润小嘴,目光隐晦的从何远的身上一扫而过,想要 扫视完毕,吕轻眉心头有些失望,高声道:“下一件。” …… 望着收场的一幕,何远轻轻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子,走出了吕氏卖场。 出了吕氏卖场,何远找了家酒楼坐了下来,在安静的二楼等着吕轻眉。 半晌之后,楼梯上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过了会儿,一道人影,推门而入。 “呵呵,我才脱开身,让你久等了。” 香风袭面而来,那让人听了浑身酥麻酥麻娇腻的轻笑声,忽然的在何远耳边响起,让得他心神有些恍惚。 心头骂了一声真是妖精,何远将头迈向窗外,目光微移向坐在在身旁的那红裙女人。 “那事我已经与叔父几个商量好了。uu看书 ww.uukanu.om ” 吕轻眉贝齿咬唇,玉手抚过额前的发丝,脸皮略微有些火辣。 “我的也可以。” “小奸商,我有个请求。”吕轻眉红唇轻启。 小奸商这个外号,简直是对他刚才做的那事一个…… 跑堂的将酒菜送了过来,两人喝了些小酒,说着自己要做个话剧楼的事情。 “小奸商,以后你的所有的玉器都要交给我,不然我不会答应你那件事。” 吕轻眉玉手掩着红唇轻声笑了笑,胸前的一对丰满划起惊心动魄的弧度,轻笑了会,才缓缓的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哦,除此之外,那吕会长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呢?” “我送一座五层酒楼,作为你办那个话剧的辅助,你意下如何?” “当然,吕会长,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何远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痞痞一笑。 吕轻眉嗔怒一声,夹起桌上的菜吃了起来。 “小奸商,喝一杯。” “好,那我饮此杯后,明日就正式带我去看那栋楼,当然我会分你三成利。” 何远敲着桌子说到。 这下吕轻眉倒有些疑惑了,毕竟他可是个不吃亏的家伙。 “哎,吃菜,别到哪里都谈些生意场的事,太无聊。” 看着面前的人一口吞下面前空中的大花生,吕轻眉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两人又随意的说了其他,喝了不少酒。 直到夜色降临,才有些晃悠的出了酒楼,晚上的凉风袭来,散了几分酒意。 第59章 吕轻眉,你醉了 陆州城晚上的比白天还要灯火明亮,街上人来人往。 两人晃悠着走着,身后吕氏的几个家丁跟再身后,就怕吕轻眉给摔了。 何远没有太醉,但是喝的有些迷糊。 “小奸商,你知道吗,在沅沧国中,要论富有,我们吕氏商会绝对是首屈一指噢,可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人醉了都会说一些憋在心里面的话,又时是酒壮怂人胆,又时是憋屈太久。 毕竟她一个女人经营着沅沧国最大的商会,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在这里,她已经算很大的姑娘了,可是在21世纪,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女生 “你喜欢钱吗?我每天都要跟金银打交道,我喜欢钱,因为从小家族长辈就跟我说,钱到哪里,就改变哪里的规矩,所有的规则都要依附于金银,而我是被培养与筛选出来的。” 走到吕府大门口时,吕轻眉扯着他进了院子,非要跑到房顶上看什么月亮。 其实何远知道,吕轻眉说的没错,当你拥有足够多的金钱时,就代表着你掌握了绝大部分的规则,这一点不可否认。 而规矩是一种最容易被破坏的东西,因为不遵守规矩的人往往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跟她谈利益可以,但想破坏规矩,对不起,她吕轻眉第一个不答应,这话他认识她第一天时就是知道的。 吕氏关系错综复杂,发展靠的不仅仅是关系,是因为他们拥有的能力是绝对大多数人无法想象的。 所以当时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吕氏商会。 屋顶上月亮很大,院子里家丁望着那个红裙猎猎的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知道,吕氏的掌门人,要为吕氏的生计而奔波忙碌,生活很美好,可是你实在得不了空去欣赏这些,因为你的责任太重,你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生意上。” 何远叹了口气,说到。 听到何远这么说,半醉半醒间眼眶湿润了:“在场上,我要与竞争老板很好的交流;在场下,我同样要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那些青楼女子一样的轻浮?” “没有,我……”何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男女关系的平衡点,有的时候很微妙,我不能和他们过于亲昵,但是为了生意,我又不能刻意保持距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绿茶,想到这里何远甩甩头,至少她没像有些女的确立关系,耍别人。 吕轻眉此刻虽然有些醉酒,但妩媚依然还在,刻在她的骨子里。 “很多人愿意在我吕轻眉身上花钱,但是他们永远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吕会长。” “这世上不是每一件东西都可以拿来买卖的,除了那些毫无价值的东西之外,还有别人永远出不起价格的宝物。” “你的意思是?” “生而为人,总是会高估自己不曾拥有东西之价值,而且越是得不到我,他们就越会觉得我有价值。” 这句让何远想起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是你有另一种价值,你没察觉到而已,你是吕氏几百口人的福气。正是有了你的辛苦,才能将吕氏商会打理的井井有条,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你能顶半边天。” 吕轻眉看了何远一眼,沉默良久后,淡淡一笑。 “其实我并没有多么高的天赋,只是从记事起,我爹便在也没让我见过我娘,他说跟娘亲在一块,性子不会刚毅。” 擦掉眼角的泪,笑笑道:“因为我有着特殊的嗅觉,因为有价值的东西,我只要扫上一眼就会辨识出来,包括你!小奸商。” 望了望天空,何远脚咯吱着黑瓦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最有钱的人,不是拥有最多金银的人,而是需求最少的人。一个人越是能放弃一些东西,越是富有。” 看着妩媚的动人心魄的女子,何远心里想,若是她明天醒来知道她自己如此失礼,会不会后悔的趴在井边哭? 不过还是装作没发生,不然被她知道了自己与往日截然不同得风格,那自己就麻烦了。 好不容易将她带下房顶交给吕氏家丁,自己才去了客房休息。 说到底,吕轻眉是他在这个时代能够领悟这些道理的人,没有一点封建思想的束缚,敢于摒弃偏见而撑起吕氏。 屋内,喝了醒酒汤的吕轻眉又恢复了清明,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也不知道为何要给他讲那些心里话,或许是因为她的美貌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失了效果。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何远的话很有蛊惑性,很能令人心动,尤其是他那些看起来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但却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吕轻眉也是见过不少的读书人的,那些大抵给她的都是一种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的印象,可是毫无疑问,这个何远并不像是正统的读书人,但又明显有别于其他人,像商人又不是。 她看人很准,而且对于金银上的生意,嗅觉更是灵敏,做事也是掷的开,今晚又试探了他,发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做出轻浮之事。uu看书 .uukanshu.cm 此时另一间屋子,若是被何远知道吕轻眉是半醉半醒,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意思。 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没有回去,陆家姐妹又会咋个想。 反正他有没做啥事,还安慰了一个喝醉酒的失足女人,不对,是醉酒少女,明日他打算再去看看吕轻眉准备的场地。 陆家庄,三个女人坐在桌子前数落着某男子。 “哼,姐夫他也不是好东西,他又去找,没什么。” “我觉得公子只是可能也许累了呢,所以他肯定在陆州歇息。” “仙仙,找什么?你们又瞒着我什么。”陆知薇冷着脸呵斥。 “灵儿,你看姐姐,她就每次在姐夫跟前娇滴滴的如水一般,你看她就会凶我们。” “小姐,其实就是公子认识那个吕氏商会的吕会长,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去问问今天进城做生意的陆大和泥鳅。” “不必了,他既然是一个人进城的,自然不会告知他两,身子乏了都去睡吧。” 灵儿带上门走了出去,陆仙仙执意要留下来和陆知薇睡。 “姐姐,很久都没跟你说过瞧瞧话呢,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就讲,你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 “噢,那我想听你们每次进城都遇到什么好玩的,比如怎么与人打交道之类的。” “这样啊,姐姐,那我跟你说我姐夫是怎样引来那个吕轻眉的,她长的很妩媚呢……” 听着陆仙仙夸张的描述,什么轻纱扶着何远肩膀之类的,陆知薇脸色渐渐冷了下去。 第60章 商会危机 睡觉起来,头疼的就像炸了一样,何远揉着脑袋打开了房门。 “我靠,你吓我一跳。” 看着门口一身红衣的吕轻眉,何远往后退了一步。 “小奸商,我是妖怪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玉手轻掩红唇,贝齿轻咬着红唇,嫣然一笑,眉目流转间尽显风情。 额,真是个妖精,不喝醉时简直能将人融化,还是喝醉的她比较清纯可爱。 定了定神,何远轻松的开口道:“吕会长是要请我去你准备的看那酒楼吗。” “小奸商,人家若是不来喊你起来,估计你会睡到今天晚上,那正事都不要办了。”说完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扭着腰走在前面。 还好,若是平常人看到,会将她看成什么风尘女子,很可惜她是披着狐狸皮的小白兔。 傲娇的小白兔。 “小奸商,这座酒楼是我托人找的,买的可能不合您的心意,如果需要什么,尽管通晓轻眉。” “吕会长,你那几个叔伯有没有为难你?” “呵呵,瞧你说笑了,他们已经被我派到各地去打理生意了,山高路远的,怎么干涉。” 吕轻眉说完上了第一辆红木轿子,在帘子后道:“我们现在去清湖酒楼。” 轿子虽稳,但依然轻微的摆动着,何远被摇的快要睡着时,轿帘被揭开:“何公子,我们到了。” 抬眼望去,一幢大楼映入他的眼中,飞檐翘角,四面挂着八盏大灯,雕栏画凤,一侧面朝清湖,是个绝佳的地地界。 出门便是东西大道相交的十字大街,地理位置也是尚可,周边都是书铺,酒楼,还有各色小吃,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为什么?吕会真是长好大的手笔啊。” 何远看着大楼,没有回头,有些感慨的说到。 “呵呵,没有为什么,轻眉只是觉得除了你的那些玉石外,你也是个无价之宝,自古人才难求。” 一阵香风袭来,酥麻娇腻的轻笑声中,夹杂着淡淡的话语。 “这楼多少银子?” “五千五百两。”充满诱惑的红唇微微轻启,吐出酥腻呢娇声,让人骨头酥麻。 “这样,我何远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等开始赚钱,我与你五五分红。”说完快步向楼上走去,查看着每一层。 站在三楼窗边,视野也算开阔了,街道上的商贩排列整齐,人头攒动。 何远推开窗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低头将窗棱上的灰尘一口吹散,两只胳膊趴在上面。 “呀。” 听到轻哼声,何远转过头看着她问到。 “眼睛,眼睛被你吹的灰尘迷了眼睛。”吕轻眉用手帕揉着眼睛,有些嗔道。 “怎么了?” “有些疼,可以帮我吹下吗。” 何远直接俯身,用自己的白袍袖子轻轻的将她的眼内沾了沾,问到:“可好些了?” 吕轻眉忽然笑吟吟道:“离那么远作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离的近了,那小到细微的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饱满的双唇。 吕轻眉看了看他,轻叹到:“也许你已经猜到不少,虽然吕氏看起来比较庞大,可实际上出现了很多商品滞旧,毫无新意,如此一来的话,便需要注入活水。” “难道没有人向吕会长你来提亲么?” 吕轻眉身影顿了一下,手里将丝帕绞在手指上,快要拧成一根细麻花了:“是有大家族联合的,其中一家愿意自己亏损,将自己的五成干股给我。” 根据吕轻眉的反应与神色,何远猜到了八九分,看来确实有联合的交易了。 何远有点可怜她,心道这小妞还真是有些气概,只可惜生于了商业世家。 但倒还值得交朋友。 其实,联合这种事情,无非有两种情况。 “其一嘛,面子上的话当然会说的好听,叫做大家是朋友,什么有钱大家赚。” “能有这种大公无私的心态当然好了,相信那些狡猾的老板也是这么与她说的,可是他如此大方,将五成的干股给了吕氏,就算是那人有心巴结吕轻眉,可是不怕别的商家过来有什么异议。” “难道那人就不怕他以后被其它的同行说三道四?” “再说,万一吕家拿了这几成的干股,吕会长你却放了他鸽子怎么办?” 何远冷静分析道。 “放鸽子?什么放他鸽子?” 吕轻眉到底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女人,随即神色一转,便疑惑的道:“其实,我也有些怀疑,就算有人联合是为了图谋,可是也大可不必这样明显的做给我看,或许这里面定还有什么蹊跷古怪。” “嗯,你这句话倒还说的有点水准嘛,总算你那些生意没有白做。” 其实从她这一句话,便可以看出,只要对吕氏有利的事情,她都会去做,哪怕是牺牲了她自己的幸福,青春。 “我是隶属于吕氏的。” 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就要活在别人的期待中,别人的要求里,那么她就是一个傀儡,行尸走肉。 “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希望吕会长有一日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吕轻眉平淡的笑了笑,低垂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奸商,我们还是坐下来商量下这楼怎么改罢。” 红裙一转,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巧笑嫣然,玉手托着香腮。 侍女立即沏了杯茶来,吕轻眉双手捧到他的面前,嫣然道:“请用杯茶。” “我想让一楼作为说书的地方,物美价廉,供与普通百姓。” “二楼,我们可以在那大堂之中搭上木台,今晚我回去之后便会画出来与你。” “如此甚好,轻眉照办。” “不过,有件事需要你去帮我物色下,我需要你招些走江湖,耍把式的,顺便去找些清倌人来,一定要有质量。” “这个,我会动用吕氏商会的人脉,亲自挑选。” “另外需要清爽干净的跑堂的二十个,最好是五官端正,u看书 w.ukanhu 会点拳脚的。” “找清倌人这事,我需要一些时间去寻找。”吕轻眉说完站了起来走向窗口。 “小奸商,这会子我都饿了,楼下的香味真是诱人,我们去吃些。” 何远看着她有些疑惑道:“酒楼也可以吃。” “不要,人家要去吃你家做的小金豆子,我认得那个叫泥鳅的。” 说完闭着眼,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何远看她这个动作,连忙转过头去。 何远带着她向楼下找去,他记得陆大与泥鳅说过在清湖附近。 两人走了几分钟,吕轻眉站在那里道:“小奸商。” 何远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吕会长,这里人多杂乱,你……” “呀,我不嫌弃,好吃就行。” 说完提起裙子,向那摊子前走去。 何远笑着将她请到跟前,抬头开口:“陆大,给我来……” “两份是吧,姐夫你等好。” “泥鳅,今天陆大没来?” “公子,陆大今天没来,咦,这位吕会长也来了。”泥鳅说话间有些神色别扭。 “怎么了,快做一份,仙仙你真是胡闹,跑来这里,你姐知道吗。” 何远搓着手看着陆仙仙。 “哼,我今天就是来抓你个花心菜的,我姐姐也来了。”陆仙仙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仙仙姑娘,你今日为何书生扮相呢?还挺风雅。”吕轻眉捂着红唇轻轻笑道。 “郎君!” 看着泥鳅不断的使眼色,何远微微一愣,缓缓转过了身子来。 第61章 偶得名画 街上人来人往,陆知薇一身青衣书生扮相,颇有几分雅士的意味。 何远转头看着她,自然的上前想要将她散落下的几根发丝,轻微的别在耳后。 哪知被这脸上轻笑的人儿,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脸上仍然一副笑意,如此这般倒让何远有些意外,可转头想了想才发现,女人可不都是水做的,酸了就成醋了。 便手伸过她腰间,固定在自己胳膊腕儿里,陆知薇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了,只是那只在他背后的手拧了他的腰。 “嘶!” “何老板怎么了?”吕轻眉将小地豆子放在红唇边,差异的的看着面色古怪的何远。 “无事,无事,我被锅边的油溅到了。”何远打着哈哈说到。 “郎君,妾身帮你看看烫在哪里了。”陆知薇故意拉过他得手看着面前的女人。 “吕会长,这个是我娘子,陆知薇,小夫子。” “郎君,我只是粗俗不堪的乡野村妇而已,哪里是什么夫子。” 陆知薇浅笑盈盈。 “原来是何夫人,一直听何老板提起您,说您贤惠体贴,今日一见也是个娇滴滴的标志人儿。” 吕轻眉早就看出了两夫妻的小动作,随后将小地豆吃完后沾了沾嘴。 “吕会长,郎君在陆州还需要你日后帮衬,晚些郎君请你去酒楼吃饭。” “呵呵,那自然是极好,我们女子间倒可多些话儿来。”吕轻眉轻轻的告辞后,便上了大轿。 看着另一顶空轿子,陆知薇娇嗔的戳了下他,道:“真是个花心的人儿,怎么不跟了去,小心那轿子落空了。” “哪有,娘子你怎么来了,学堂怎么办?”何远扯过她手说到。 “郎君可真是忙呀,都忘了今日是九月九聚首,学堂妾身是不用去的。” 说着又点了他胸口。 “咳咳,姐姐你是有了郎君望了妹妹噢!” “仙仙,今天重阳节,刚好挺热闹的,不如……”何远望了望周围热闹的集市,看着他说到。 陆仙仙一听,眼睛盯的大大的道:“去哪里?” “不如你就在这里帮泥鳅陆州多准备些,我和你姐姐去走走。” 陆仙仙:“……” 身后传来一阵勺子与铁的撞击声,何远却只顾着将陆知薇拉走。 重阳佳节,两边倒有许多的蓬蒿饼,也有酒味浓郁,入口有些花气的菊花酒。 “你生气了?”何远捏起旁边摊子上的茱萸,掀开她的帽子,在她头上比划着。 陆知薇浅笑颔首,夺过手中的茱萸,何远付了钱转身追去。 清风摇曳,酒味飘香,陆知薇脸上浅笑消去,她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胸前长曳而下的一楼青丝,幽幽地叹了口气:“总胜过无名无分的等待吧,唉!真恨不得把你木头做的的坏人儿碎了做薪柴........” “我们四处走走,为娘子也添置些东西。” “郎君不归家,做女子的自然是有气的,不过……” “不过什么?”何远低头看着她说到。 “女子家的事自然上不得台面,毕竟多少人都想盼着吕氏,我又怎可小家子气的坏了你的财路,何况我看那吕会长也并非不知礼数的人儿,妾身又怎会胡闹。” 听到陆知薇如此的善解,又知轻掂重,何远也很是欣慰,心下不在担忧她的小脾气,便带着她向清湖走去。 暖风吹的人有些摸不清东南西北的道儿,人群纷纷攘攘的。 虽是上午时分,可清湖之上却已是人声鼎沸,那些赶集的,卖艺的,做生意的,早早地便汇集一堂的等在这里,陆州城内更是热闹非凡。 陆知薇似是恢复了孩童般的性子,竟是丢开了何远,边走边看。 那卖艺地甚多,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陆知薇羡慕的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这般武艺的?” 何远嘻嘻笑道:“这些都是假把式,真要打起来,一刀下来,脑袋掉了,也就什么都结束了。” 清湖边一群人围在亭子边上看着一男子作画,白纸上书写了一行字:“重阳诗一首,胜出者可得《乾坤万里图》一副。” “诸位才子学士,今日小生以画换诗,若有人能作出的诗文不同凡响,我便把这画赠予他。” 闻听此话,众人皆是一惊,这《乾坤万里图》乃是近世难见的佳作,价值不菲,这画工看来并不是一般人所做。 只不过他尚未留下印鉴,不知道这人是谁。 今日重阳,清湖多是便是才子佳人,但听了这要求后,却都是一筹莫展。 陆知薇轻叹道:“我才疏学浅,可惜这幅图无缘了。” 何远奇怪道:“娘子,图画的虽好,却也用不着这样抬举吧。” 听到陆知薇如此说来,何远本来就爱凑热闹,径直拉着陆知薇向人群挤去,口中一边喊到:“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陆知薇听着他嘴里又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看着男子作画。 何远本想逗她,但看到那男子笔锋流畅,下笔有神,不大一会儿子就画出了一副山水画,满山都是遍红的茱萸。 便捏着下巴看了起来。 若是放到21世纪,这男子的画定可以卖个高价,况且这画纸与笔墨都是上乘。 人群中有一男子喊到:“你这画卖不卖?” “我的画不卖,画赠与有缘之人,我想用我的画换一首重阳佳节的诗句。” 男子说完,低下头来又继续开始作画。 上去一个高瘦的男子,还没吟出来诗句就被男子一口打断:“不行不行,你的诗狗屁不通。” 高瘦男子有些丧气,眼巴巴的望了一眼那画后,慢悠悠走了。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低声的对另一个说到:“听说这是沅沧的有名画师,u看书 ww.uukanshu 游山玩水只为寻得一个良师益友,他这一幅乾坤图,听说很多富商都高价求之不得,而且供不应求。”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作画的男子,年纪看起来比何远还要小几岁。 旁边一个书生打扮的老头摸着胡子,稳如泰山,气定神闲的吟出了一句:“今日登高又望远,来年不做他乡人。” 作画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瞥了老者一眼,继续低头作画,画到山峰勾勒出,停了笔锋:“老爷爷,诗句太过简单,恕不远送。” “呔,你这画生,就凭这一张破画,未免太嚣张了些。” 作画男子淡淡的看了老者一眼说到:“合我意者,几乎没有,若有自当将画送出。” 人群又闹轰轰起来,知情的人趴在老者耳边说了几句,老者呆了呆后,连忙作揖叩首,叹息着甘愿认输。 何远看的有些奇怪,这人真的有那么多本事,正要欲欲跃试,却被陆知薇拉过:“郎君,妾身知道你一向在于拳脚,不可去,若你喜欢那副画,妾身帮你想几句诗来试试怎样?” 何远:“这不好吧,那男子要求颇高。” 就在陆知薇低头想诗句的空闲里,又陆陆续续的上去了十几个书生,但皆节节败退,心甘情愿的还了礼后,离开了。 陆知薇低着头,嘴里嘟囔着诗句,一手扯着何远,怕他不会作诗又闹笑话。 毕竟她从认识他,与他成亲之后,他一直都没有表现的像一个大君子,所以她也从未想着何远能做出来一首诗。 第62章 刮目相待 “真地能价值千金?” 何远顿时来了精神,他看到过自己当铺里也有类似的画作,但虽料到这字画很是珍贵,却没想到能值这么些银子。 他又不懂书画,而且对名家之类的倒不是很在意,只知道个21世纪的《清明上河图》与《富春山居图》。 听到说有银子,他顿时来了兴致,若是得了买给吕轻眉,就可以给陆大泥鳅他们做生意资金,何况谁会嫌弃钱少。 “真的难得!”陆知薇坚定说道。 林晚荣笑道:“既如此,娘子等我,我想个法儿得了这书画吧,卖了再折合银子,交给你保存。” 陆知薇乖巧笑道:“若是他这爱画之人,听到你这般言论,定然要要将你赶走。”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你的意思是,你真能作诗,你就爱哄妾身在这里玩耍?” “我在爹爹一个朋友收藏中见过类似的画,但始终没有这幅画画的入神,而且他没有盖印,妾身不能肯定。” 知道这个何远对诗词之类的东西看不懂,但是何远的聪明她是亲眼见过的。 莫非他真的有什么法子不成,但这念头一闪而过,便很快摇了摇头。 “等郎君赢了,拿钱给你买糖葫芦吃。”说完笑着刮了下陆知薇的鼻子,阻止住陆知薇,拨开人群走了上去。 “兄台,让我来试着做一首,要求是什么?” “这位公子,要求是做一首与重阳佳节相匹配的。” 看到何远上去,杂乱的人群安静的看着何远,毕竟已经上去了十几个人,都做不出来,大家也显的有些失望。 看着有些不抱希望的人群,何远扯过一个书生的一把扇子,一脸淡定的走上前,还未开口,就看到作画男子并未看他。 嘿,你老母的,直接连头也不抬,又看了下陆知薇,她此刻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手里绞着手帕子。 陆知薇心里道:“你放心吧,这样的事情,若是风头,我便希望你出地越多越好。” 这敢于挑战的气魄,比那个陆不成好多了,她自然以她的俊俏郎君为傲了。 何远笑了一下,便拿起毛笔写下几个字,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上前去,在旁边那白纸上,刷刷刷刷的写出了四行。 本来人群中看到这个类似于书生,却又不像书生的人,正有些失望时,看到他刷刷的,龙飞凤舞之间便写出来了。 都伸长脖子,垫着脚,有的直接轰到他跟前,高声的将诗句读了出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 读出来第一句时,那作画之人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作画。 众人也并未感觉到什么特别惊讶。 “每逢佳节倍思亲。” 人群里吵闹的声音少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特别惊艳。 “遥知兄弟登高处,” 读到这句时,作画的男子将手中的画笔停了下来,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那人又举着何远写的,读出了最后一句。 “便插茱萸少一人。” 作画男子的笔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有些惊讶的打量着何远。 就连台下的陆知薇也是才知道她竟然能吟诗出来,而且还有些不同凡响。 她嘴巴微张着,惊讶的看着何远,虽然何远写过《三字经》,可是他之前的几首打油诗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可这首诗绝对是胜过那些打油诗。 作画男子哈哈大笑道:“兄台有如此才学。我这副图也算是送对了人。兄台这就请收下吧。” 这个男子是真有点本事,这副图纯粹画景,却十分的自然,应该可以卖个大价钱。 几个男子纷纷上来对着何远施礼拱手:“兄台真是好才华,在下佩服佩服。” 男子看他一眼,笑道:“我走遍各地,这是我第一次深感佩服的诗文,兄台确实非同凡响。” 何远摸了下鼻子,心里很是得意,这可是那些流传下来的名诗佳作啊,都是这大咖的诗,肯定不同凡响。 但是听着诸人的夸奖,他也是脸皮极厚, 男子兴致勃勃的道:“我往日与人作画,却从不题印鉴,没曾想到在这今日遇上了兄台,真乃是知己也,我便题了字罢。” 何远笑道:“兄台过奖了,其实我觉得这画十分不错,若是可以卖个好价钱,那自然是极好。” 陆知薇有些愕然,毕竟这些作画之人都是极不愿意将自己的画与铜臭相结合的,郎君今日怎能如此莽撞。 本子在那男子会被斥责,谁知他只是爽朗的笑了笑,拍了拍何远说到:“哈哈,兄台有如此的聪明头脑,是我沅沧国的福分。” 男子潇洒的提起笔,写出了一个大字,收拾起东西,扬长而去。 陆知薇与何远看了看那题的名字:元。 何远询问的看着陆知薇,她也摇头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姓元的大画师,不过图确实极好的。 两人拿着画,便向着街道继续逛去。 “郎君,你竟然欺骗妾身你不会吟诗作对的诗,u看书 .ukanshu 坏东西。” 何远脸不红,心不跳捏了捏她的脸的说道:“现在才对你郎君我撒娇啊,你还真是个慢热呢。” “什么是慢热?” “此问题说来话长,因此就不说了。” “卖冰糖葫芦嘞,又甜又大的冰糖葫芦喂。” 听到有卖冰糖葫芦的,陆知薇走过去看了看,何远拿起两个冰糖葫芦说到:“几文?” “公子,五文钱一串。” “五文钱两串,你看你这个浇的糖晚了些,又不均匀。” 何远忽悠的说到。 “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五文钱一串。” “五文三串。” “公子,五文两串你拿走吧。” 等买糖葫芦的走远后。 陆知薇咬着糖葫芦,故作好奇的看着他:“郎君还会说价格,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 “没有,我就是乱忽悠的。” “郎君,上次看你写那些打油诗只觉得顺口,今天这诗好惊艳,回家记得给我写出来,榨干你。” 额,自己上次写的不过是21世纪的一些段子而已,哪能比得过现在这些首呢。 明显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他才不会实话实说,而是哄着她又去看要吃饭的酒楼了,还要找好住宿费地方。 他打算晚上在将图案简单的画出来,然后交给吕轻眉,等她找人修好后,就开始。 最好是能给吕轻眉分些利润,不然人家怎么会帮自己,还不是为了赚钱。 毕竟何远始终信奉无奸不商这句话。 第63章 清水破案 本是初秋,哪知突然落起了秋雨,绵绵阴雨,倒淋得廊下花草的枝叶发着油油的亮光,陆家姐妹坐在酒楼上听着这淅沥的雨声。 何远和吕轻眉一前一后从轿中钻出来,此时酒楼外边正下着毛毛细雨。 陆家姐妹静静地候着两人从楼下上来,互相寒暄一阵后,何远提出了合同制。 吕轻眉眼波流转,眉目间尽是疑惑的神色,好奇的说道。“合同制是什么玩意儿?” 三个女人一起惊叫道:“股东制是个什么玩意儿?” “合同制它不是个玩意儿,这个合同是我来租你的酒楼,每月付给你一定的租钱,酒楼还是你的,我只是借用。” 何远解释道。 吕轻眉平淡的笑笑,低垂的眼眸中看不清神色,玉手托着粉腮思考着。 “毕竟这酒楼太贵重,我还是收不起,当然咱两说好的,我自然会给你。”何远拍着胸脯道。 吕轻眉忽然玉手一挥,浅笑嫣然的说到:“来,陆姑娘,你们吃菜,吃菜。” “既然如此,之前托何公子帮我的事情,轻眉更是不好意思了呢。” 吕轻眉夹着菜,有些惊奇,又有些轻松。 陆知薇于陆仙仙对何远提出来的什么合同制,有些好奇,但是她并没有问太多,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来问。 何远又详细的将做法告诉了吕轻眉,唯独对找个类似于青楼头牌的人儿有些难找。 “吕会长,明天就开始找几个工匠来开始做酒楼的布置,速度越快越好。” 吕轻眉在何远三人的注视下,放下杯子:“我会同时找沅沧最有名的工匠过来。” “轻眉姐姐,一会儿我们去踢蹴鞠好不好。”陆仙仙夹着菜,有些高兴的对她说到。 “仙仙,不要打扰人家。” “何夫人,不打扰的。” 四人一起出来时,吕轻眉再三邀请何远与陆知薇,他们也是摆手说不去了。 陆仙仙倒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吕轻眉去了吕府。 何远打算去卖木炭的店铺里,挑几根木炭回来,毕竟让他用毛笔还是不习惯的。 蹲在店里挑了几根木炭,店家好奇的看着他说到:“真稀奇来,真稀奇,今日老夫还是头一次见这种花几文钱只要几根木炭的。” “店家,晚辈自有用处。” 说完牵过陆知薇向街道走去。 “娘子,还记得我那晚与你说的事情吧。” “郎君,就是你说的话剧社什么的事情,妾身自然是不懂的这些,只不过郎君高兴,我便支持。” 说完覆在何远的手背上,体贴的点了点头。 两人想起来泥鳅一个人还在清湖畔卖地豆子,便商量着过去看看他。 哪知还没有走远,便听到了人群传来的吵闹声。 “滚你老母,这些个铜钱是我的。”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说到。 “放你娘的狗屁,你要是在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 人群中又传出了泥鳅的声音。 何远看了陆知薇一眼,快速的拨开人群向里面冲去。 看见泥鳅与旁边那个买菜的老汉正在争吵。 泥鳅看到何远走过来,脸上忽然一喜:“公子,公子,这老汉恁的不要脸,硬说这些铜钱是他的。” 说完松开老头的衣领,蹲在地上哇哇的哭起来。 “站起来,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给我滚过来。” 何远最见不得男的流猫尿,只要不是死,就不值得流眼泪。 “公子,不怪我,公子,真的不怪我,是他先讹我钱的。” 泥鳅抽泣着,脖子一愣一愣的哽咽着。 “别哭了,我们在,会帮你做主的。”陆知薇一边用帕子帮他擦去眼泪,轻声细语的哄到。 走到老汉面前,何远低头看了一眼买地豆子的老头,皱着眉头问到:“这钱是你的。” “自然是我的,我老汉怎么会说假话。” 老头一脸正色,理直气壮的说到。 “你说它是你的?” “对,是我今天炸地豆子的所有钱,公子我没有说谎。” 泥鳅正色的说到。 “那这共有多少文?” “三百文。” “三百文。” 两人都在同一时间,将铜钱数目说了出来。 “郎君,这下如何是好,两人之中,必有一人在说假话,一人在说真话。” “对呀对呀,这位小娘子说的很有道理。”人群中有几人扯着嗓子赞同陆知薇说的。 看着面前的那些铜钱,何远站在原地扣了扣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好办法。 “各位,可否有人借三个木桶打开三桶清水,在下有一个方法让铜钱说话。” 何远朝着人群,拱拱手。 不得不承认,不管任何时代,人民的力量是庞大的。 很快三桶清澈见底的井水便拿了过来。 “老伯,请你从你怀里掏出来几文钱。” “泥鳅,你也从你的怀里掏几文钱出来。” “各位,如果是谁的钱,等他们放进桶里后,这串钱就会认祖归宗的找到它的主人,uu看书 uuans请大家拭目以待的看着。” 老伯半信半疑的将他的几文铜钱丢进了水里。 泥鳅也毫不犹豫的将他的那串钱扔进了水中。 “郎君,真的可以吗?” 陆知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娘子,看我的。” 说完走到桶前,开始围着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认祖归宗,清水讲话。” 何远故作高深的念了一串所谓的咒语,向周围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大家看,清水已经告诉我们钱是谁的,大家一看便知。” “噢,原来是老伯撒谎,你这一大把年纪的人,怎能见财起歹心。” “是啊,是啊,这老头,为老不尊呐。” 听着七嘴八舌的话,老头指着何远强硬的说到:“你跟他是一伙的,肯定是你帮他了。” “错,是你自己出卖了你。”说完抓起卖地豆子的老头,朝着人群道:“干农活,指甲里自然有很多黄泥,而且你看他的地豆子,如果一直摸,手不会干净,所以他扔进桶里的钱,水是泥黄。” “大家再来看这串被两人争过的钱,它上面浮着一层油花。”说完指了指中间的桶。 “在看这桶,水里也有着一层的油花,而且在看这小兄弟的手,没有什么黄泥,都是油,所以清水找出了铜钱的原主人。” 老头也无话可说,挑起担子灰溜溜的走了。 听完何远的解释,陆知薇也恍然大悟,她此刻觉得这个男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第64章 你结巴 送完自己画的设计稿后,又和工匠解释讨论了下,这才放心的带着两姐妹回了陆家庄。 陆州城的店铺即将开张,何远是打算自己做老板亲自坐镇的,从挑选人手到培训,他都打算亲自而为。 但毕竟陆家庄是陆家姐妹久住的地方,但奈何他现在那几百两银子根本不够养家糊口,养老的。 当然,陆州城生活久了也是颇为无趣,哪有陆州城极繁华,而且要远远比待在这里有趣的多,最根本的原因是陆州做生意什么的都很方便。 如此一来,陆知薇在学堂教书的事情,自然就要放下了,得另外托人帮忙。 那几个被陆北玄收留的孩子给这安置费,并且打算将自己的院子留下,毕竟是陆北玄的根。 不管在哪个时代,这落叶归根的事情永远显得很重要。 而且若是移居陆州,大多数的陆氏直系,都可以安排到那座酒楼里面去帮工,对此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何远站在鸟笼前,盯着笼子里的鹦鹉,心里思考着自己以后的规划。 “郎君,我已经将书信托人带给到陆沅关去了,其他的事就等你发话了,唯独妾身有些担忧那些孩子的日后。” “这个不必担心,我们找个人接替你就好了,另外咱们的陆氏直系亲属,我都会安排于活计。” 何远转身看着她说到。 “哼,你这个奇怪的坏人儿,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人家。”陆知薇捶着他胸口嗔笑到。 “我,只不过读了一些书,所以那些诗句只不过是熟能生巧。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家传而已。”看着面前的人,只能打哈哈说到。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感觉这小妮子现在是越来越在自己跟前放的开了。 “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两人听到泥鳅的声音,便跟着向院子外跑去。 路上才知道是陆不成欠了别的庄子三十两银子赌债,今儿被人跑到庄子里讨债了,说是要剁下一根指头。 泥鳅带着阿黄,焦急的看着陆知薇和何远。 “泥鳅,急什么。” 说完像平日里散步一样向着陆不成的家中走去。 离陆家庄还有十几米时,就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嚎叫声,与老妇的哭泣声。 “天呐,这可叫我怎么活呀,祖宗造孽了,我死后怎么去见陆家的祖宗哟。” 陆不成的娘跟杀猪嚎叫一般的声音传出老远。 何远站在楼门外向着里面瞄了一眼,对泥鳅道:“去把狼团的那几个兄弟都叫过来。” 泥鳅点头称是,转身离开。 “郎君,你……不恨他么?”陆知薇有些试探的问道。 “恨什么?难道人家骂我几句我就取他性命,人家踩我一脚,我就屠杀他满门?我又不是土匪,不过我也没那么大度。” 说完嘿嘿一笑,手负在身后向院子走去,陆知薇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不大的屋子里站满了粗壮的大汉,两三个手里拿着棍棒,围着其中一个。 陆不成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大泥巴,此时的书生相早已经没有了半分,取而代之的如乞丐一般,跪在地上。 哪里还有之前的神气,趴在地上如同一只狗。 “求求你们,别砍手,我会想办法还的,真的还。” 陆不成抱着那男子的大腿,脸上都是鼻涕。 看了会儿后,何远才走了上去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兄弟,你带着棍棒到我们陆家庄来,合适吗?” “有啥……不……合合……适的,这怂……货货借……了俺的……几十两银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地义。” “还你你个……毛线,你是不是放高利贷……了。” 何远学着结巴说话,有模有样的学到。 “你……你甭学学俺,俺俺真的没有。”男子又结巴的回到。 “何公子,我没有借他三十两银子,我只借了十五两,他给我算的利息高。”陆不成缩在何远的小腿后面,颤颤巍巍的看着几个男子。 泥鳅带着陆大他们站在门口,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你们……你你们,还还是是不还?不还砸……砸东西。” 身后的两个壮汉将手里的棍棒向前比划到。 “不还怎样?”何远抱着膀子看了一眼。 “那就剁手。”其中一个壮汉看着结巴说话有些急,直接抢着说了出来。 “那你们剁吧,不然他不长记性。” 何远云淡风轻的说到,那两个汉子随即一愣,举起菜刀就要向下砍去。 陆不成的娘一看何远如此说,便急忙挪着跪到何远面前:“陆家姑爷,我知道我们不对,不该偷你的镜子,但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上面,请你救救他,他还是个孩子。” 靠,何远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人犯了错,u看书 ww.uukanshu.om 被家长一句简单的他还是个孩子,就带过了所有的错误。 不过貌似说什么陆不成偷了什么镜子,不过那东西对他来说,当铺里多的是。 “我给你们二十两,拿着银子消失在陆家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远看着三人说到。 “三十两,一文也不能少,不然老子拧下你的脑袋瓜子。”壮汉指着何远的头,愤愤道。 “拿来你的脏手。”何远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这句话,倒是惹得那几个壮汉哈哈大笑。 “你们本就是高利贷,但是我多给你们五两,不然你们别想出陆家庄。” 看了一眼身后那十一个壮汉和一条瘦了吧唧的狗,轻蔑的笑了笑道:“俺……不是是吓大的。” “呦,死结巴,还还想讹……我我何……远不成,给你二十两……妥妥的。”何远摸摸鼻子学到。 “你你学我,死定了。” 说完便过来勾肩膀,却被何远一个转身,将他扔出了院子外面。 “打我大哥,活腻了。” 其中两个也都轮着棍子向何远袭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何远径直跳到院子:“来,也在这里等着你呢,我手痒了。” 说完便一个前跃,蹬过那汉子的肩膀,落在身后,将结巴手中的棍棒夺了过来,一脚踩的段成了两节。 正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汉子时,脑后一股疾风而过,他躲过了左侧的,缺忽略了右侧那记大闷棍子。 眼看着棍子就要略过他的太阳穴时,肩膀被一把推过。 第65章 你的手,我买了 只听一声厉喝,那根大木棍子当头劈下。 何远望着那大棍侧头扫过,心中只是想到:“来了,大不了穿回去吧。” 他眼看着躲不开,便也不想去躲,在棍子扫过一刹那,陆知薇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挨了一棍。 随即,他看到了,看到陆知薇象一个护犊的母豹子一样向将他推过在身后。 头上发钗已经掉落,一头青丝在风中飞扬,那张脸愤怒如桃花一般。 陆知薇拿起木棍,呼地一声向何远身后的汉子迅猛地点了过去。 “砰”地一声响,陆知薇被另一根木棍点在眼前,但她一个转身愣是将直劈而下的棍风击开了去,在土地面上劈开一道深深的划痕。 陆知薇左肩头一挨地,就势一个前滚翻,身起棍腾,砰地一声点在那个壮汉的胸口。 这一棍力道好大,使出了她浑身的力气,两个汉子蹬蹬蹬倒退几步,脚下还未站稳。 何远跨步上前,垫步翻身的跟上两步,“啪啪啪”,棍劈如风,左颈、右颈、额头、下阴,半截木棍打得那两个汉子连扑倒哀嚎的功夫都没有。 陆知薇看的呆了,只见何远棍随身转,握住哨棒中间,棍尖堪堪从粗壮汉子胸前掠过,带起一阵疾骤的风声,身形转过,手已滑到棍头,整根棍子象飞起的弓箭一般,狠狠的击中结巴胸膛。 他的棍法又快又狠,令人眼花缭乱,步法更是矫健有力,另一个连面前的人都没看清楚,就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何远收棍后退,退到陆知薇的身前,双膝一软,几乎就要跪倒在地,连忙以棍拄地,这才稳住了身子。 陆知薇正看得目瞪口呆,见他额上直冒虚汗,吓得连忙上前扶住他道:“郎君,你怎么了,哪里受了伤?哪里受了伤?” 何远笑道:“娘子,我没事,只是......只是刚才那一棍,你吓到我了。” 擦去陆知薇的泪水,何远拍了拍身上的土,他估计是用不习惯这身武力,所以只要过分的使用后就会体力不支。 这算不算他穿越过来的一个大bug,想到这里,他拿起棍子指着三人道:“服不服,我去拿二十两银子给你。” “服,爷爷饶命。” “大侠侠……饶命”。 毕竟他出门是不会带二十两银子的,随即叮嘱陆知薇与泥鳅在这里看着他们三个,自己出了陆不成家的院子。 “郎君……”陆知薇有些不放心的望着门外。 何远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周围后,消失在原地。 看到何远拿着二十两银子归来的时候,陆不成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何远把银子拿出来丢在三人面前:“滚。” “泥鳅,你们几个请他们三个出陆家庄。” 说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着陆不成:“现在你的手是我的了,你欠我二十两银子。” 话音未落,陆不成家的直系叔叔就开口嚷道:“何远,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有银子了不起吗?” “对,你说对了,就是有银子了不起。”说完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到:“你这个做叔叔刚才怎么不拿银子出来?打架的时候你钻老鼠洞去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看着这陆不成的亲戚这样误会自己,他真的是很不爽的,但是为了那些孩子,他忍了。 “陆不成,起来。”何远伸脚踢了他一下。 拿过那把菜刀在他的手腕儿上搁着道:“你还赌不赌?” “不……赌。” 陆不成看着那把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刀说到。 “对了,镜子买了多少钱?跟我汇报下。” “你饶了我吧,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拿去卖了几十两。” “呦呵,挺值钱哈,以后还惹不惹你嫂子?” “不惹了,今日之事,多谢何公子帮我,多谢。” 看着陆不成像一条狗,不,还不如一条狗的样子,何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的手是我的,现在你该给我了。” “啊,别……别。” 陆不成抱着自己的右手,退到了自家鸡窝旁。 陆家庄一部分人看到何远说要宰陆不成的手,随即愤怒的指责了起来。 “你们闭嘴,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有什么资格讲话。” 何远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人,都是与陆家姐妹不对付的那些人。 陆知薇看着那些人指指点点的说何远,她心里更是气。 “陆不成,有个活儿你干不干啊。” “干!” 随后何远站了起来,冲着人群喊到:“乡亲们,过几日我们就要搬去陆州城了,但那些孩子上学也没个先生,今日陆不成的手我买下来了,每月给他两钱银子,雇他做学堂的先生。” 周围人听了七嘴八舌的,陆不成此时一听不是砍他手,下的坐在地上。 陆母将他拉起来,扶到屋里面后,地面上湿了一大片。 等陆不成换好衣服出来时,何远便把学堂的钥匙让陆知薇交给了他。 陆不成低头道:“谢谢知……嫂子。” 又向何远跪下施了礼。 看着泥鳅他们回来了,何远走过去拍了拍他们对众人道:“我们家那些直系亲属,愿意跟我去陆州城里谋差的,我没人一月一两银子工钱。不愿意的,留下来种田。” “公子,我们愿意,誓死跟随公子。” 看着十一个壮汉,除了泥鳅有些瘦之外,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陆不成的叔叔看着他对着众人道:“不就是一两银子有什么的,u看书 .uukanshu 我们的地是祖宗留的,经商始终是低一等。” 说完不屑的离开了。 何远朝着陆知薇无奈的茸茸肩膀,无所谓的笑了笑。 两人回家时,灵儿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看着何远低头趴饭,陆知薇笑着将鸡腿夹给她:“别急,不够了还有。” “仙仙哪里去了?” 陆知薇看着灵儿问到。 “仙仙小姐,灵儿不知。” “她去哪里了,又跑去哪里野了,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 何远趴着饭,道:“等以后去了陆州,让她跟吕轻眉去踢蹴鞠去。” 灵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陆知薇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将给他夹的鸡腿又拿了回去:“我自己吃。” “娘子,那个我咬了。” 陆知薇:“……” 饭未吃完,陆不成的叔叔便提着些野菜过来了,讨好的笑道:“知薇,你看我这老骨头可以做些什么活计呢,我不挑的。” “陆叔叔,不行的,你看你这腰,你这胳膊你这腿,不行的,你还是回去吧。” 何远沉着脸说到。 如果不是为了知薇学的堂那事情,他才不会只是那样简单的吓唬吓唬陆不成,但是对于他,那可就不行了。 直接笑着接下东西道:“你看我们在吃饭,就不留你老人家可。” 看着走远的老头,何远低低的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欠她们姐妹的东西还了再说,原谅不原谅得看他心情。” 第66 迁居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听着学堂里传出来的郎朗读书的声音,何远知道陆知薇今天要跟他们告别了。 交给吕轻眉的事,让他觉得是一个非常明智的事情。 因为不到几天,便交给了何远一个满意的改造楼,甚至帮他买到了一个足够精致的院子,算起来正好是他卖玉石的银子。 所以价格质量都属于上乘,唯独就是这女人太那个办事利落,果断明智了。 要论起做生意,找房子,吕轻眉这个女人可是能手,整个陆州城也可能只有她才能动用如此的力量和速度。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今,只需要将老院子收拾好,便可以立刻搬进那边的屋子。 在这之前,何远将当铺里最后的几十两银子,都拿来给了那些陆家庄收养孩子的农户。 他想着,要是谁能够将金银当了就好了,可惜他没有发现,不过找到了小吃制作,也好到时将它们利用到自己的第一家电影院。 看着面前的男子,陆知薇转头看着面前的人,笑着说道:“这些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家里收拾的书,我让灵儿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陆不成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才急忙说道:“万万不可,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再说,那些书都是你买来的,给我二十两银子的事,庄子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现在开始就有了。” 没等他说完,陆知薇便笑着离开了。 怔怔的望着窈窕的的背影走远后,心绪难平,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学堂。 回到院子,看着泥鳅捆好的那些书,便打发他给学堂送去了,还有一盒她没舍得用的粉笔。 等一切收拾完之后,陆仙仙也提着鹦鹉走了出来。 马车后跟着十几个人,晃悠悠的向陆州走去。 车内,陆仙仙与灵儿两人说着话,哈哈大笑。 “你们两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何远挑起眉尾,好奇道。 “公子,我和仙仙小姐在商量你那个剧院还是什么影院的名字呢。” 灵儿机灵的眨着眼睛,脆生生的说到。 “你们起的不好,不如就叫什么寻仙阁。” 泥鳅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郎君,这个听起来怪怪的。” “寻仙阁,怎么听起来有股子青楼的味道。” 话音刚落,何远立马感受到了一道想要咬人的眼神。 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名字后,何远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的陆仙仙会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了。 随即,摸摸鼻子,往陆知薇身边坐了坐。 灵儿说道:“公子,我忽然觉得刚才那个什么阁不好听,既然我们以后要演什么你说的话剧,灵儿觉得就叫飞仙楼好了。” 看着机灵缓解气氛的灵儿,何远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小姨子真的是惹不起。 “妾身也觉得,还是叫飞仙楼好一点。”陆知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何远。 赶到陆州时,天色还早,看了一圈吕轻眉帮自己找的屋子后,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是托别人做的。 “吕会长,你那些银子,算我现在借你的,日后还你。” 说完看着一身红衣群的吕轻眉,挠挠头道。 “小……何公子,不,应该是何老板。” 玉手轻掩红唇,娇柔的说到。 木楼盖好了,如今,只需要去采购订制些服装,等自己写好稿子之后,便开始排练他们,到时候开业时便可以游刃有余了。 在这之前,何远需要在向面前这个红衣女子借点银两。 那地面统一按照何远的要求用青石地板铺就,包括哪些连在一起的一排排的椅子。 不得不说,古人真的是很聪明的,如果给他们21世纪的条件,他们一定可以做出来其他更好的,这个智慧不可以怀疑。 被刷白的四面围墙上,何远决定亲自绘制了几幅山水人物画,最好画的逼真些,立体些。 栩栩如生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置身画中。 如果人坐在这里面,那肯定第一眼一进来就被这些仿真画给迷住了。 既然一开始就决定走高端路线,在这些布置,桌椅什么的地方就不能省钱。 眼看银子如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陆知薇倒也担心过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这点上吕轻眉倒是不在意,她告诉何远,大不了就是废掉银子,折腾一会,没什么的。 总不能循规蹈矩的种田,那怎么应对日子里的变数。 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块上好的招牌,这招牌可是别人了解你生意的第一步。 吕轻眉笑着请他验收成果,何远数了数座位说到:“中间那几排做些软垫子,设立vip座,前面的设立经济座。” “小奸商,什么是vip,什么我只是经济座?” 看了远处的陆知薇一眼后,吕轻眉轻启薄唇,喊出了小奸商。 “vip座呢,要比普通座贵两倍银子,比经济座贵一倍,而且对于这种座位,我们会送精美的小吃一份,肥宅水一杯,身后还会有专门侍候的丫环。” 何远说完看着她,吕轻眉半懂的看着他。 “就是多花钱,多享受。” 何远摆摆手说到,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后,看着她道:“不知帮我物色到了人没有,我想你应该没有物色到,毕竟时间有这短。” “呵呵,早就在吕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了,那丫头可是有名的清倌人,保证你看了也丢魂。” “呦,还能有你吕会长多娇,这个肯定没有。” 吕轻眉嗔到:“说话真真是会哄人,我差府里的人做了些吃食,你与陆夫人也去尝尝。” 说完拉过仙仙,uu看书 ww.ukanshu两人熟络的聊了起来。 “娘子,我已经差泥鳅他们去搬置行李了,等我们从吕府回去就去新屋看看。” 进到吕府时,一群人便听见一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 对面侧前方红木廊下一面与墙同色高至顶端的狭窄门楣儿忽然打开,一个拿着蹴鞠的的紫衣女孩儿家一哈腰儿,从那角门儿的竹林后翩然闪了出来。 后边两个穿着淡红衣衫的女子跟在她后边也笑叫着跃了出来。 他又瞧了眼那三个女子,一眼惊艳,竟令他愣在那儿。红衣更加醒目,可是只瞧上一眼,谁的目光都只会停留在那个绿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真的令人惊艳。 高高的粉墙,淡黑色的青石板路,从廊缝间攀延而上的牵牛花,就像亘古存在的静寂,而那绿衣红鞋的女子一只手撑着把黄色的油纸伞,一只手提着裙裾,俏笑着从这古老间翩然而过。 淡紫的衣服并未让她有什么高贵冷傲感,反而添了几分少女的气息。 瞧见群人,那女子欣然的冲着吕轻眉叫道:“姐姐回来了?” 她悠雅地向廊这边望过来,瞧见何远后,娇笑道:“真是个俊俏的小家伙。” 廊边的绿草竹叶随着红绣鞋翩然而过摇了起来,一时间,何远有一种错觉,仿佛那是一个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上的水做的玉人。 女人径直走了过来,秋波般明亮的眸子先是好奇地打量了身后的陆知薇一眼,然后蹲身朝着何远说到:“你就是那个老板。” 声音普通清泉击石,带着清脆感。 第67章 吕金桥的轻视 “小女子陈烟儿见过先生。”说完向着何远欠了欠身。 这女子天生便带着媚性,但又不受世俗禁锢,打量了她一眼后,何远微微点头。 “何老板,可别亏待了我为你挑选的人儿。” 吕轻眉笑盈盈的玉手遮挡红唇道:“烟儿姑娘可是我花了大功夫请来的,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怠慢了要你好看。” “肯定,怎么都不会辜负吕会长的一番心意。”何远手负在身后,扫了一眼身后的陆家姐妹。 陆仙仙噘着嘴,将陆知薇的胳膊拉的一晃一晃,小声嘀咕道:“姐姐,你也不管管他。” 虽然看到陈烟儿与吕轻眉围着何远说个不停,自己心里也是撞翻了半壶醋。 可是她理智想来,自己怎么都是大的,况且自己心中就算有些埋怨,也不能误了大事。 随即拉了拉陆仙仙的手:“很多事要睁只眼闭只眼,不然我们女人的日子会更难。” 诧异于自家姐姐的无比大度,却也有些理解,毕竟何远做的这些也是为了陆家,但还是忍不住对不远处的男子的行为有些气愤。 只得生气的用绣鞋在旁边的石柱上踢了下。 陈烟儿看着他,按照自己这些年的阅历,自然也见过不少男子,自然看人不会走眼,长的比何远俊俏的人儿多的是,可惜没有他那双眸子亮而坚定。 也难怪吕轻眉会亲自出马花高价为自己赎身了,看来若是得了教导,总比做清倌人好的多。 随即抱过琵琶,妩媚多姿的向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坐在石桌旁弹了起来。 何远知道她此举是让自己放心她的能力。 如小葱白的手指,在琵琶上高而轻拢,低而慢捻,指尖抹着细弦轻轻挑动。 就连一向暴躁的陆仙仙也安静的听着曲子,陷入了安静状态。 一曲完毕,何远拍了拍手。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先生这两句可有什么典故?” 答案是自然没有,一个偶尔昧着良心抄袭诗句的人,哪有什么典故。 又向她讲了些关于表演什么东西,何远怕她不明白,又给她多解释了一遍。 “烟儿谢过先生。”说着便让何远把之前的诗句在吟唱一遍,她好记下来。 “要不我给你写下来?” “不用的先生,烟儿自己便可以将它默记下来,小女子自幼家中比较贫寒,所以对着诗词爱的极为热烈,还望先生莫要笑话才是。” 等她写出来拿给他看时,贴的她极近,并未有古代女子的界限思想。 何远想着是她经常出入风尘之地,所以有些规矩反而放的开,从开始的不好意思也放开心胸,也不在去多想什么,为她指点起来其他两句。 吕轻眉看着两人讨论诗赋,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极为不舒服,但也很快压了下去。 带着陆家姐妹向远处走去。 “吕会长,知薇一直想对你说一句多谢,那些银子我们也会尽快的还你,我还有些首饰嫁妆,倒也值些银子,可先替郎君还一些。” “不急,你要对何老板有信心,我看中的生意人才,可是很准的,大不了你们以后多付我这利息。” 吕轻眉哈哈大笑。 “不行,姐姐,那是娘亲给你留的,怎么可以。” 陆仙仙跟炸了毛的小猫咪似的的,冲在两人身前。 “嘻嘻,你有个好妹妹呢,不像我,从小也没个姊妹兄弟,你家仙仙真的讨人喜欢。” 吕轻眉脸上带着遗憾的说到。 “真的吗,轻眉姐姐,以后我来找你踢蹴鞠,我又研究了新花样。” “不可,仙仙别胡闹,吕会长很忙的。”陆知薇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边,对她道。 三人说说笑笑,看到远处的拐角走来的人时,吕轻眉眉头微皱了下,换上招牌微笑。 “叔父,你回来也不知会轻眉一声,我好让厨娘做些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轻眉,那些生意,我已经处理妥当了,只不过跟圣水宗的蛮人避免不了有一战。” 吕金桥有些担忧的将情况汇报给吕轻眉。 “吕老板!” “何公子也在。” 何远看到吕金桥后,连忙走了过来。 “即然大家都在,我们相请不如偶遇,大家一起吃个饭。” 吕金桥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何远他们。 只是看到陆家姐妹时,不免有些感叹出众。 …… 几人又坐在吕氏竹林后的小红楼上,看着远处的清湖,尝着美酒佳肴。 “各位,来尝尝这几道菜。” 吕金桥拿着筷子先夹了一块放自己还未开始去做嘴里。 “这松花鱼不错,正是清湖里生长出来的。”吕轻眉用筷子挑起一块鲜美香嫩的鱼肉。 “我还是觉得这竹青酒是真的不错,可有什么酿造之法?” 何远端起一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这酒需要在每年的九月九挑选饱满的茱萸和未开的菊花,与竹汁做主料,来年九月从竹根下取出来后,便可引用。” 陆知薇将这酒的来历讲了个大概。 “陆姐姐说的不错,这酒入口香咧,味道醇美,是不可多得的。” 陈烟儿也端起酒杯,轻抿几小口,补充了几句。 “哎呀,你们真是的,不就是一杯酒,说的跟人似的。”陆仙仙听不懂又插不上话,急吼吼的打断众人的话。 “哈哈,这个小丫头我喜欢,要是我女儿没丢,她应该跟你一般大了。uu看书 wuukanu ”吕金桥夹了菜放在陆仙仙碗里笑呵呵的看着她。 何远有些微微惊讶,这还是他认识吕金桥以来,唯一见他爽朗的笑。 “吕叔叔,你也吃。”陆仙仙甜甜的叫了声,更惹的吕金桥是心花怒放。 桌上,吕轻眉又把需要的事宜问了问何远,吕金桥听着事情,有点轻蔑的看了何远一眼。 “你们这些年轻小辈,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什么叫撞南墙啊,总以为脑子里有几个奇思构想就开始往前冲,总要满头的大包才会作罢。” 何远听了有些不爽,谦虚是要有的,尊敬长辈也是应该的,但是他好歹也是带着金手指的人,那销售书也读过不少册,只要掌握了市场,还是有可能的。 元曲的很多话本,还有些民间流传的小说,不都是最好绝佳的素材。 遂即将酒一饮而尽,淡淡的说到:“吕老板的忠言逆耳是我该听的,不过事实难料,谁又能说清楚之后会怎样呢?” 说完客气的笑了笑。 “小子,等你做生意砸了,轻眉借给你的银子你就算卖了命也不一定还的上,你以为你还有那种稀有的玉石吗。” 吕金桥看着他摇了摇头。 “万一我有呢。” 毕竟现在来说,自己还未开始赚钱,一切都是准备中。 而商人是要看到有利可图的利益的,谁也等不了那未知的利益,有意见也是极为正常的。 但何远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几人言笑晏晏,他心里打算明日就从当铺里找些东西抵了吕轻眉的账。 第68章 白墙作画 三人回到陆州的新住处时,那鹦鹉已经挂在屋檐下,被那只黄狗崽子一蹦一跳的恐吓着,下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公子,屋子已收拾好了。” 灵儿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三人从大门里进来,站起来说到。 “灵儿,我跟你讲今天那松花鱼可好吃了。”陆仙仙说着酒蹲在她的洗衣盆边,跟灵儿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吃的。 打量了一番院子,典型的四合院,地面青石铺路,厢房也是大的很。 屋檐窗棱也雕刻的栩栩如生,总体来看,他很是满意,毕竟这里才是他真正意义的家,心安之处。 何远看着陆知薇道:“你若是这里住不惯,有空也可以回去。” “才不要。” 说完站在院子里,也不回头看他,闷声闷气的说到。 “来,过来。” 何远上前一步拉过她,本来就比她高,力道也比她一个女子大很多。 被扯过去,也不抬头看他,轻轻捶了他几下,闷在怀里道:“妾身不如吕会长能干,不如烟儿姑娘温柔,如今又不做夫子,怎么办。” “谁说的,一日妻,终生妻,一辈子有很多个日子,我们还得一起走下去。” 说完哄她去睡觉,自己跑去了茅房。 别问为什么时茅房,这样进当铺时就不会被发现。 一进去就看到了那天从清湖畔带回来的画,从里面拿出了《清明风俗图》,还有一对娇小的青花瓷瓶子,一并拿了出来。 看了下四面,将瓶子揣在怀里面,又拿着画走了出去。 幸好没有看到,否则自己被怀疑从茅房出来,那可就糗大发了。 回到屋子,陆知薇看着他手中的画,好奇道:“这是哪里来的?” “这个,是我朋友送的,我听说是个知名的人儿画的,拿去换些银子过来用。” 说完便包了起来,叫了泥鳅一起向门外走去。 来到吕府时,吕金桥正好没有在,便将画与那对青花瓷交给了吕轻眉,道:“这些,合理公正的估个价,先还你一部分。” “这,你何必为了别人的几句话就如此意气用事。”吕轻眉有些嗔怒的继续道:“吕氏商会,我才是那个老板,一切我说了算。” 听到这话,何远心里是有些感动,这个女人能帮他,日后他也不会辜负了它的心意。 既然别人泼冷水,那他就烧开了泼回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地带着灵儿他们去了飞仙楼,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改造。 只剩下四面白墙没有任何的装饰,必须要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那么只有立体画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了,说干就干,何远拿着笔在墙上涂了起来。 他在大学是搞过几次写生,素描的,从角落里找来画笔,开始撸起袖子在墙上画起来。 面上的动物,不仅神态惟妙惟肖,与真人无异,更是多了几分灵动,像是下一刻就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一般的立体画,大都是通过比例的控制,光影的调节,需要从某一个特殊的角度来看才能显示出立体效果。 但是对于这个,总不能让所有来看剧的人,都站在特殊的角度看吧。 为了使得全方位,三百九六十度无死角,何远削弱了下,使立体感并不那么强烈,既栩栩如生,又营造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但这过于有些冲击性的画面,在这个时代被人们接受也还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渗透和改变要一点一点的来,这只是他做的第一次小小的尝试。 画完之后,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又添加了几笔,方才满意的转过身。 转身时,猛地对上一张精致的脸,因为何远转身的动作有些太过突兀,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人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若是再近上一点,就会吻上去了。 “吕会长……” 何远看着身后的红衣女子,有些好奇的问到。 见她不回答,只是脸色微微有些红,便不在管她,又拿着其他的颜色开始画起来蜿蜒盘旋的龙。 将龙的大体形状画好后,吕轻眉才抬头看着他:“画与瓶子,价值两千五百两,叔父想让我问你那幅关于清明民俗画,是出自那个名家之手,而且独一无二。” 何远笑了声:“吕大会长,好奇心害死猫,我说我画的,你信?” 何远怕她在问下去没完没了的不说,自己还要解释,便将她随口搪塞了过去。 又专心细致的画起龙来,吕轻眉见问不出他什么,也只好作罢。 随即轻声道:“银子我已经帮你送到你的屋子去了,你留下来置办你说的服装和其他。” 说完又继续自顾自的看着何远画好的其他画。u看书 ww.ukashu 其中一副题着首诗,吕轻眉轻声的念了出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这个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儿,他是她捉摸不透的第一个人。 何远又亲自在店外绘制了几幅山水人物画,当然全都用上了立体画法,栩栩如生,让人看上一眼,目光仿佛就要陷进去一般。 就算有的人不进来,看到门口的画也会是有些吸引的。 正岔着腰欣赏着这些画,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有事?” “脸上有墨水。”吕轻眉手绢抵着嘴笑到。 “这里?那里?” 何远胡乱的抹了几把,吕轻眉看了看,将手帕伸过来:“别动,我帮你擦便是了。” 只感觉手帕抚过自己的脸,一阵淡淡的香味钻满鼻子,淡淡的,就像雨后的茉莉。 手帕轻轻的拂过自己面颊,踮着脚帮他擦了干净。 却没有看到趴在巷子后面的陆仙仙,正恨恨的看着两人,有些失落的拿过手里的木头人,用小刀在那里刻着:“臭姐夫,坏姐夫,不是个好东西。” 此时的何远并不知道自己被那个丫头诅咒了不下十次,指挥着泥鳅与陆大把招牌挂好。 “明天我就要开始给他们上第一课,演员的自我修养了,等开张时你就让那些雇员来,你也记得来捧场。” 吕轻眉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进了轿子。 何远在脑子里翻着关于演员修养的书,准备恶补,好应对明天的事情。 第69章 演员的诞生 陈烟儿看到计划图的第一感觉是:好新奇。 当她走进飞仙阁,看到墙上四面的山水时,才明白了即使吕轻眉那种见过不少东西的人为什么会称赞他是下笔有神。 本以为让她来是弹琴练舞,但是按照黄纸上写的,她突然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若论琴棋书画诗酒茶,整个文朝绝对是第一女子,可如今看到那些声乐,形体,还有什么普通话之类的,心里有些打鼓,更多的是引起了她的挑战欲。 “烟儿小姐,我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何远负手站在门口,胸有成竹的看着她。 他费了一番口舌才把陆大泥鳅他们找来,人齐全后便向陆州的州台走去。 赶到陆州中心时,百姓已经人山人海的将那州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吕轻眉坐在台上,身后挂着何远准备的大红色的布,“优者胜出,能者居上,演员筛选大会。” 在座的都是各家的小姐公子与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一个容貌不错的男子走上了前台,心里都有些奇怪。 何远是什么人物,做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每天侃侃而谈,那是家常便饭,又怎么会惧怕这种小小场面。 他走上台去,目光四周一扫,微微一笑道:“各位小姐公子老爷大人,大家好。我叫何远,乃是飞仙阁大掌柜。” 台下皆都好奇的看着他,吕轻眉见他神色自然,笑意殷殷的,心道,这人天生就是这么自然么? 陆知薇与陈烟儿见他从容的上了台去,面对诸多目光,却无丝毫惧意,心里都是惊讶。 何远对吕轻眉笑了一下道:“我去过很多地方,吕会长她去过许多地方,今天我借这个宝地来为大家带来一些福利。” 说完笑意盈盈的对着大家鞠了一躬:“你们有理想么,你们就不想有一天成为最靓的崽儿,现场我这里可以实现,每月一两银子,火热报名中。”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片安静,突然一个人喊道:“我们又怎么相信你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昨日也有人说过,不过我会用开业来告诉你们值不值。” 何远想了下,大声说到,但那些富商和百姓都不买他的账。 一群黑乌鸦从头顶飞过…… 吕轻眉站起来,对着底下的人拱了拱手,甜腻一笑,玉手指向远处的飞仙阁,娇媚道:“何老板是我吕轻眉的朋友,而且他很有经商头脑,我们很赞赏他。” 说完台下窃窃私语,也终于有几个大胆的上来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陆陆续续的到傍晚时,大纸上也写了一百多个名字,当然都是比较眉清目秀的。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再香的好酒也怕巷子深,也许真的如吕轻眉所说的,足够的钱和权就可以改变这个社会的规则。 伸了伸胳膊,走到台子下时陆知微正在跟几个女的讲着什么,他伸了伸耳朵,听了个大概。 她跟那几个女的讲着飞仙阁一些好处之类的,可惜那小妮子口才不好,所以并没有将那几个女子说的心动。 何远伸手扯着她,刮了下她鼻子道:“不用,我的事我来解决。” “可是我想帮郎君分担一些,你太累了。” 陆知薇柔柔的看着他说到,两人扯着手向前走去。 不远处的红衣女子定定的看了两人卿卿我我的背影一眼,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 飞仙阁。 七八十个人都累的趴在地上动不了,但何远拿着竹鞭,看谁偷懒就敲一下。 她把一条腿按照何远说的,伸进吊在空中的绳套里,按着大腿往下压。 陈烟儿压腿时倒是很轻松,不过何远又给提高了难度。 有几个坚持不下去王孙公子和小姐,自己就离开了,何远也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其中的几个是些名门大户来凑热闹的,说白了就是看着吕轻眉的面子。 不过还有几个女的对着他直流口水犯花痴,但吕轻眉并没有给他们登记。 到吊嗓子时,何远让每个吊嗓子的嘴里含颗暖石,并告诫他们不能吞咽。 “来,大家声音变尖,将低,继续。” 边说边示范。 “来,跟我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十四是十四,不是四十,四十是四十不是十四。” 读完就有人喊着自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直呼痛。 陈烟儿并没吭声,也没有半点骄傲的样子,只是认真的按着何远说的练了起来。 她知道这些看起来没用,可实际是上有很多的用处。 “走猫步。”何远手里拿着一摞书说到。 “猫步是啥,狗步可以么?” 一个人好奇的问到。 “喵了个咪的的,你试试狗步怎么走。” 何远抱着书看着他们。 “一二一,uu看书 ww.uukah.co一二一,继续……” 大家只好按照他说的不断的再练习。 为了看谁走的更稳,便将两三本书在他们每人头上顶着,肩膀放平衡,腰放软和。 这个很多男头顶的书都翻了下去,其他的女子马马糊糊,但只有陈烟儿一个人并没有被书吊在地上这件事引起兴趣。 虽然她完全可以按照做清倌人时的步子来,但她并没有,嫩白的鼻尖都有了些汗珠。 “先生,若烟儿练的哪里不对劲时,你就指点出来。” 陈烟儿侧头看着拿着竹鞭的何远,风情的说到。 “没事,我觉得你基础功很是扎实。” 何远并没有奉承,而是她从小就受教导,一言一笑都充满着狐狸一般的风情。 声乐,台词,形体,表演,除了台词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每天必须练习的。 又不是现在那些影帝影后,古代本来就落后,培养起来还是有些难。 让他们继续练,何远又去准备了笔和纸开始写剧本,手在桌子上磕了下,翻开脑子里那些著名的小说,想了想还是选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但是觉得又不妥,又改成了《张山伯与祝莹莹》。 涂改涂改后,便将大概剧情写了出来,又派泥鳅去找吕轻眉说下那些伙计服。 陆大将外面的木头砸的响,他打算把地豆子条和小土该豆放在门口做小吃。 如果是vip,那么广告,那每个人可以免费赠予地豆条和小吃。 想到这些,他拿起笔又继续修改起来,忘却了周围选秀的声音。 第70章 你就演驴吧 何远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飞仙阁时,陈烟儿她们已经去了,招的那些跑堂的倒是被吕轻眉统一喊过去调教了。 本着有些过意不去,却不知那吕轻眉轻哼,说自己帮他调教好了等着他赚钱还债。 如此说来,何远便放心轻松的由她去折腾那些个跑堂的。 “陆婶早。” “公子早。” 看到陆大夫妇两个忙着改良他教的地豆子和地豆条,他倒很是欣慰,这样也能慢慢的富起来。 倒是那泥鳅把自己给他找来的肥宅水饮料,给折腾的乱七八糟的不堪入口。 他只好把杂货铺里的几箱可乐都偷偷的装在准备的酒缸里,密封好了,到时一小口也能卖它个一两银子。 他把这个一口一两银子的玩意儿起名叫神仙水,专门卖给那些个土财主,大员外。 这事被吕轻眉说他简直就是个小奸商。 不过他倒无所谓,无奸不商这词早就来源已久。 自己写的那个剧本已经被他们拿去排练了,就是那个男的总是玩不出山伯的味道,无奈之下他今天再来改进改进,实在不行就自己上场吧。 这第一回可不能砸了场子,唯独陆知薇有些不情愿,那个愿意让自己的郎君去跟人家登台搭戏呢。 坐在新的黄木椅子上,觉得有些咯腰,又挪到那些vip会员座哪里去了。 台上的陈烟儿今日书生打扮,到少了些妩媚之气,多了些小书生的清秀。 “山伯兄……” 听到陈烟儿唤那一声,何远骨头都要酥掉,不过不愧是在个行家里手,动作语气也是拿捏得当,游刃有余。 上台稍微指点了下之后,那个演梁山伯的倒也不错。 正闭着眼睛打算眯着眼睛舒服一会儿时,感觉到旁边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吭哧吭哧的也不说话,生着闷气。 睁开眼睛,一个带着纸糊的毛驴壳子的家伙坐在一旁,正愤愤的瞅着他。 “你又咋了。” “姐夫,你说让我演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角色,你为啥不让我演。” 陆仙仙手里抱着纸糊的黑毛驴愤愤看着他。 “你……你让我演一头不说话的蠢驴,说好了让我演的。” 何远揉揉脑袋道:“就这个我还是看你是我妹妹我才给你玩,驴多好啊,就一直待在那里不就行了。” “哼,好你个何远,竟然让我演一头驴,我……我……演就是了。” 听到这话,何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才对,你看你,一不会走猫步,二不会小碎步,让你演个小廝吧,你还不愿意扮男装,演主角吧你又没经过男女情,综合考虑之后演驴。” 何远拿过一边的水,咂了几口后笑道。 “我告诉我姐。” “去,出门左拐,继续走,你多大了还告诉你姐,你要是告诉她,我以后不带你玩,你就待在家里跟灵儿一起做女红。” 陆仙仙嘴动了下,气的在地上跺了几脚,向台子上跑去,又继续演着那头驴。 “那个演驴的,麻烦你吃几口草真实点。” 说完晃悠着走了出去,熟路的跑去买了两串糖葫芦,提溜着拿进里面。 何远翘着二郎腿,咬了一口酸甜脆爽,甜丝丝的,故意在台子下走来走去,气的陆仙仙直瞪他。 陆仙仙看大家都忙着在哪里背台词,就偷偷的跑下来问到:“姐夫啊,糖葫芦甜吗?” “嗯,我帮你尝尝。”说完刚要将糖葫芦扔进嘴里,就被陆仙仙趴过来咬了一口,得意的看着他。 “你……” “我什么我,这两串糖葫芦被我承包了。”何远把另一串放在嘴里也咬了一口。 哪知陆仙仙突然坐在他腿上,将他两手向后,继续抢葫芦,却被发现姿势有些尴尬。 “陆仙仙,你下来,这两串都给你。”说完便将糖葫芦扔给她,离开了座位。 有些呆萌的陆仙仙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直接羞得脸色通红,快要滴出血来。 “陆仙仙,你就继续给我演驴吧你。” 说完径直向外面走去。 “演就演,我就抢你的糖葫芦吃怎么着,谁让你每次一见到那些美人就笑意盈盈,见我就会板着一张脸。” 陆仙仙沿着糖葫芦嘟囔着,直到被陈烟儿她们喊过去,她才抹了抹嘴,向台上走去。 见了吕轻眉后,何远才晃悠着向家走去。 他心里盘算着陆知薇应该已经吃过饭了,但他回到院子时见陆知薇摞下了碗,便将自已喝剩下的半碗米粥推了过去,温声说:“还没吃饱吧?来,把这些也喝了吧”。 陆知薇直直的盯着她自已的男人,他的模样还是十分憔悴,可是精神头儿已经好了许多,一双眼睛也有了神采,见他好看的眼睛温柔地盯着自已。看书 uukanshcm 陆知薇不禁有些心疼,她垂下了眼帘,轻轻地说:“郎君你身体如此疲乏,应该多吃些东西才是”。 何远想了想,看了看她慢悠悠的说到:“你若吃饭,大可不必等我。 “我不疲劳,所以才吃了几颗糖葫芦,也吃不下太多东西,你若不吃也就浪费了”。 陆知薇低头想了想,向他腼腆地笑了笑,接过碗来低声道:“郎君,仙仙那丫头一定又给你惹了麻烦,你一定要多担待。” “娘子,我们是一家人,她便是我何远的妹妹,我自然拿她当亲妹妹看待,你不必说着见外的话。” 陆知薇听他说到,便更是开心的道:“来,灵儿今天熬了鸡汤,你在喝一些。” “不了,明日飞仙阁开业呢,你到时也要出现,你是我的娘子,不管什么场合都得是。” “自然,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爹爹与公公差人送来的,他们说一切安好,我已经自作主张的回了书信,郎君不会怪我吧。” 看着陆知薇如此的贤惠,善解人意,他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欺负陆仙仙那丫头了,至于当驴的事情也不好开口与陆知薇说。 随即坐在桌子旁,喝着灵儿泡开的茶道:“灵儿,你这茶烹的是越来越香了,你想去飞仙阁帮忙吗,我每月给你二两银子。” 灵儿听到,睁大了眼睛,咬了咬手指:“多谢公子,灵儿愿意愿意呢。” 说完开心的跳着向院子走去。 何远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累了,便回到屋子进了当铺。 第71章 开业大吉 “观影愉快,先生女士们。” “观影愉快,下次再来。” 凡是进了飞仙阁大门或者出去的都被飞仙阁这整齐的,不拘一格的喊话,既惊吓又很惊奇。 两边站的笔直的跑堂,像两排大白杨。 因为这个世界是不会出现如此清新脱俗的话的,这类问候语这些来客皆是惊奇。 一对年轻男女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欢迎词,随即表情愣了愣,脸上皆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这个世界都是“大爷您里边请嘞”、“几位客官吃点什么”的,可这言辞之中,这飞仙剧院都是些没听过的玩意儿。 听说这比说书唱戏的还要通俗易懂,宣传招工时很受百姓欢迎的地方。 光听这几句话和门口那这个俊俏的青衣小跑堂和穿着红裙小袄子的桃花女子,也是足够进去了。 俊俏小生的的一句“先生女士里面请,就显得极为的清新脱俗。 男女各占一排的恭敬态度更让他们倍感舒服,得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虚荣感。 光看看心情就莫名奇妙的舒畅起来,更是好奇里面啥样。 路过大街时,看到匾额上那三个字,以为是什么青楼,但走近一看十分不俗,和沿街的其他商铺相比,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这使得路过的百姓心中产生了些许好奇,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哪怕是五十文的站票,看到大家都进去,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随随大众了。 然而这只是外面,他们看到里面台上那天仙一般的人时,其中一位女子更是掩住了小嘴,差点轻呼了出来。 光是那改造设计便与这普通的商铺众不同,更别说那些个墙上的画作,台上的人物, 大半的人都盯着这家飞仙阁子张望,更使得其他店铺老板,对于这店铺的好奇心大增。 “先生美女请里面坐。” 五个小丫鬟声音柔柔的,年轻男女走到店铺一侧的桌椅旁,无论是地面还是桌椅皆是一尘不染,刚刚坐下,其中一个跑堂便已经沏好了香茗,静静的侍立在一边,跟在他们身后。 走进飞仙阁之后,无论是这里的环境还是跑堂的态度,都让她们感觉恰到好处。 既不会有冷落之感,也不会生出厌烦之心。 而且屋廊两边摆满了木质的小桶,上面栽满了花,中间用大腿粗的竹子掏空,给里面放了很多的河鱼。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水汽与泥土想,闻之使人心旷神怡。 循着声音,两人很快的向里面走去,台上的女子用着极淡的妆和声音,叙述着别样的爱情。 里面人很多,女子看到男子盯着台上的女子发愣,便戳了他一下道:“非礼勿视。” 男子挠挠头,继续看着,那女子倒也不气,两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突然空气中有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一颗颗金黄酥脆的地豆子在她们不远处卖的火热。 男子看到了便上前摸出些银子买了地豆子一包,边看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是何物?真好吃。” 陆大听到了嘿嘿一笑,这是我们独家秘制的黄金豆,二位还要再来一份吗,我们老板说了,今第一天买,买二送一。 站在最后的何远看着女子笑着道:“这次多亏你了,银子的事我会尽快还你。” “小奸商,你真烦,你答应我的事要记得,忙完后别忘了。” 红衣女子玉手轻挥,浑身散着高贵:“对了,这段日子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去办,所以我这几日就不来叨扰了,有事你找吕管家商量。” 说完转身走了。 “娘子,饿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小奸商。”陆知薇说完径直走了。 何远一头雾水,嘿,自己哪里是奸商了,她们是没见过自己那个时代,馒头加料,肉加料,就连那床上用品也加料。 自己这个只是兑了些开水,好歹还是烧开的,总比那些有细菌的水好吧。 临走时泥鳅高兴的冲着他大声喊到:“公子公子,今日的为挨批已经卖光了。” “为挨批?vip!” 何远纠正他道,又语重心长的说:“今日就连普通票也卖了,而且那些神仙水一坛足足卖了一百多两银子,地豆条和黄金豆也不错,小孩子买的最多。” 说完两人走出了飞仙阁向菜市场走去。 “郎君,要不我们买只兔子回去吧,你不是喜欢吃兔子。” “不买,买了到时你又不舍的杀掉,又说怪可怜的,还得养着,也吃不到我嘴里,家里有一只狗和鹦鹉了,就别搞兔子了。” 陆知薇嗔怪的拧了他一下,脸色绯红。 今日开业,一部分功劳还是吕轻眉的,等《梁山伯与祝英台》演完后,就演七个小孩跑到一对夫妇家里,消灭了老公,捉住了年轻妻子的故事,这个在地球可是很受观众欢迎的。uu看书 ww.ukash 本着想今日自己亲自下厨做些蒸肘子,东坡肉,糖醋鱼之类的请请吕轻眉,那只她不上道,那也只好自己吃了。 飞仙阁的剧散场的时候,那对青年男女也走了出来。 “我们明日也来看吧,听说这不一样呢。” 说完等男子同意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跟上。 此时飞仙阁里的台子上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坐在她身边安慰着那只驴头人。 “仙仙,听说公子今晚会换新的故事,那里面没有驴了,不信你问烟儿姐姐。” “灵儿,公子将那个小生换成你演祝英台真不错。” “烟儿姐姐,你演的梁山伯也很好呢。” 听着两人的自夸,陆仙仙有些庆幸道:“终于不用演驴了。” “仙儿,听说明天没有驴,有螃蟹和蛇。” 陆仙仙:“……” 看着陆仙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众人哈哈大笑。 提着鱼的何远连接打了两个大喷嚏,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哪个又骂我了。” 看着走远的陆知薇,何远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在大街的不远处看到一个跟吕轻眉很相似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街头。 本想去打个招呼,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他也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往上贴的男人。 一路走一路想着那个关于七个小孩和一对夫妇的故事,他打算不给陆仙仙安排毛驴了,这次安排个大螃蟹好了。 嗯,就安排只大螃蟹,一个主角呢,这次应该不会又来找自己的岔,抢自己的糖葫芦吃。 第72章 急剧直转 新出的事物总是很新奇,但新奇过后就麻木了,如果还不是日常所需,那只剩下后面惨淡了。 整整一天时间,票也就卖出了十几张,加上吃的,也就十几两的银子。 何远翻着那线装的账本,看了看低头擦凳子灵儿,感叹道做生意就是坐过山车。 忽上忽下的自己心脏病都快要犯了。 还是何远看到店门口那些有些心动的人后,连忙说买票送吃的之类的,才让那几个犹豫不决的人果断的买了票进场。 开业第三天,也是吕轻眉离开的第三天,财神爷似乎打着瞌睡睡糊涂了。 两辈子加起来,除了读些管理类的的书籍并没什么实践,尤其是真正到了真刀真枪的干时,反而反而刀钝了,枪也不快了。 下午的时候,他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在演出的告示牌上编了个新奇的猛料。 “今天我们这里将演出七个小男孩跑到一对夫妇家里,解决了她的丈夫后,将她也拖走的故事,欢迎大家前来观看。” 用毛笔再上面涂涂改改后,何远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店门,他需要散散他的郁闷。 身后的纱衣女子一手揪着衣袖看着身边的大螃蟹道:“你说先生这招能行吗。” “哼,那个坏东西,没有人来气死他。”说完气哼哼的拍了一下螃蟹壳子。 嘶拉! 陆仙仙顿时小脸皱成了一团,担心道:“烟儿姐姐,怎么办,螃蟹纸破了。” “没事,不要紧,我帮你将它修补下,快开场了。”陈烟儿看了看破了口子的螃蟹道。 “不行,只有姐夫画的才入神逼真,我们画的肯定不行。” “那不如将错就错,就当它是只受伤的螃蟹好了。”陈烟儿看着陆续进来的人,急中生智道。 对于城内的大多数人来说,想看杂技了,就站在那里看看,讨赏钱时捧个人场就好了,用的着花一两银子看剧。 虽然那油炸地豆和神仙水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但想想还是流流口水就好,花钱就算了。 倒是有好多人进来询问灵儿那地豆条神仙水单不单卖。 似乎是对那味道极为喜欢,有些价格甚至出到了十两银子一杯 灵儿当然是没有同意的,毕竟这东西何远嘱咐过的。 店铺里面,小丫鬟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门外的行人来来去去,就连那几个跑堂的也快昏昏欲睡。 ———— 这边的何远看着夕阳西下的湖面有种断肠人才天涯的感觉。 天色渐暗,州城里面的店铺上都挂了灯,站在路中间看去像是两道火龙,很是热闹。 何远逛逛陆州大街,他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每样尝一点,早上出门时,陆知薇告知他买些东西。 “记得给妾身也稍带些回来。” 早上起来时,陆知薇甜甜地笑着,如此对他说。 前天他倒是带着陆知薇与陆仙仙到处转过,所以她知道有几家的糕点还不错。 到了店铺,与掌柜的说了几句话后,提了一盒桂花糕走进了夜色之中。 虽已天黑,但是那些吐火钻火圈的也是热闹的很,钻着一个又一个的铁圈,周围都是些喝彩声。 明亮的灯光下,何远微微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点心,点心上有一抹嫣红的颜色,而且黏黏,这是…… 哪里沾上的…… 疑惑间回头看了一眼,街道人群来往,各种喧闹的声音又是络绎不绝。 大街的那头,一队官兵骑马而来,热闹如常的街道,被官兵的突然闯入,打乱了安静,似是正在寻找着什么。 下一刻,马蹄便疾驰而来,两边的香囊,茶桌瞬间就被掀翻在了地上。 仓皇失措的百姓,抱着头四出乱窜,何远一个激楞,闪躲到一处墙角。 何远回头,十几米外人群中发生的是令得所有行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突兀一幕。 街道上的行人本就众多,数十米宽的街道虽然还不至于到摩肩接踵的程度,但各种叫卖声变成了呼叫声。 “官兵抓人了。” “不好啦,救命啊!” 道路两旁玩闹的孩子听到声音立马就跑,撞翻了附近的摊贩与行人,惹来一阵怒骂。 吵杂声很大,并不是因为大声的喊,而是因为太过凄厉了。 看到杂乱的人群,何远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当什么大英雄,而是想带着桂花糕赶紧回家去,陆知薇在家里,他有些担心。 但官兵只是如疾风一般横冲直撞的到处寻找。 “搜,跑不远。” “抓住她。” 混乱的声音夹杂着喘气的呼啸声,官兵与百姓,明白的和不明白的都混合在这一刻,街上只有抱头乱窜的人群。 “呀啊——” “在哪里,杀。” 刀剑撞击的声音,小孩啼哭的声音,像潮水一般朝四周迅速的荡开,一道白色的身影呼的旋转在行人的头顶上, 官兵正呐喊着自下方冲来,去被击中,摔飞了出去,将另一侧的桌子与长椅顷刻间掀飞,裂开的木渣向四面散开。 撞飞的鸡笼,受到惊吓的马车滚烫的油锅,燃烧的灯笼绽放犹如开屏的孔雀,惊散了食客。 白色身影落在地面上,滚入了人群中,旁边被波及到的纸摊,也被燃烧的灯笼带起了火势。 不过是短短瞬间,何远看着那些交织在一起的人,根本弄不懂这是到底怎么回事,u看书ww.uukanshu 只是往巷子后退了退,用宽大的衣服护住染了血的桂花糕。 距离他自己十几米外的惨叫声和刀剑撞击的声音传入耳朵。 随后那对官兵呐喊着朝出手的人冲了过来,但出手那人在地面腾空蹬起,向官兵冲去。 官兵层层围绕下,白衣身影直接又离地而起,冲过的人被她顺手扔出的东西伤了眼睛,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过了会儿,那群官兵才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地上落下的断臂重重砸在地上。 官兵的喊打喊杀声始终围绕在白衣身影周围,不时有惨叫的声音发出,刀剑没入肉的声音,听的何远有些渗。 虽说那半吊子武功回来了,但他从未感觉这有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自己在21世纪可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开战,一时间竟然有些呆滞,慢慢的滑进巷子口,撒开脚丫子跑了进去。 手里抱着桂花糕,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脏砰砰的直乱跳。 走到巷子尽头,这才看到了几个人坐在茶摊上讨论着刚才的白衣女子。 “听说是个截了定北候的生辰镖的,不过没截杀成,被官兵不断的追杀。” “我看啊,那生辰镖定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那定北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心点,被人听去了,你我都会被杀头的。” 两个喝茶的看了看周围,声音也低了下去。 何远用袖子擦了擦桂花糕上的血迹,快步向前走去。 快要走到街道拐角时,脖子间感到一阵寒意。 第73章 架在脖子的刀 只觉得脖子一凉,他就被那薄薄的刀刃硌的汗毛倒竖。 “你……刀剑无眼,莫要伤了好人。” 何远只感觉口干舌燥,但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慌乱压了下来,面色平静。 万一那句话惹了那身后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到时可就不好说了。 “桂花糕。” 身后传来沙哑低沉的女子的声音,何远将桂花糕颤颤的举到了脖子后面:“你若是想吃,拿去就好了,这味道不错。” 有的人遇到危险时是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是只能不停的说话才能找到些平静。 只感觉手上一轻,身后传来轻微的撕纸声,何远还是没有乱动,因为他能感觉到那刀刃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得有些温热。 但寒气还是不停的袭来,他也聪明的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冷气一吹,自己后背的汗都凉嗖嗖的,衣服也潮腻腻的,有些想打颤,但他还是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簌簌咔咔的声音停止了,刀刃也从脖子后取了下来。 “你走吧,敢暴露,杀。” 还未等身后那个微弱的声音说完,何远便腿脚有些僵硬的向前迈去,也没有往后看。 走了十几步后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的样子,何远心头顿时有些摇摆起来了。 救? 还是不救? 救了她的话,恐怕会因此遭惹不必要的麻烦。 可如果不救的话,现在的她被官兵找到就是死路一条。 就在何远心中犹豫不决之时,远处的街道,却是隐隐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唉,算你好运!” 何远一咬牙,快速的转过身子去,坚定的朝着刚才那地方走去。 “姑娘,你需要帮助吗?” 没人答应! 黑夜中只有远处忽暗忽明的灯笼在呼呼的秋风中摇摆不定。 捡起一块石头抹黑向那个角落走去,却闻到股有些扑鼻的浓烈血腥味。 刚要跨步,就感觉到脚下软软的一团,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具白色的轮廓。 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又捡起桂花糕的纸,脚胡乱的踢了几下子尘土,匆匆的走进夜色中。 本来这街道就有些僻静,刚好前街又发生了官兵胡乱砍人的混乱事件,大街上早已经没有人了。 剩下几家铺子也早都上了门板关了铺子,留下门口的灯笼静静地亮着。 本想将她带回家去,缺发现不太妥,只好走些弯曲的小道,拐到了飞仙阁门口。 看着店里打瞌睡的灵儿,何远又用外袍将她裹了个严实,飞快的冲进了店里。 灵儿感觉到有人影时,抬起头来,看到何远抱着一团东西走进了拐角的楼层。 “公子你怎么来了?” 叫了两声无人答应后,便又继续托着香腮,昏昏欲睡。 摸着黑将她抱到了自己画道具做剧本的那间屋子,这才急匆匆的下了楼。 “灵儿,他们呢?” “烟儿姐姐与仙仙去我们的宅子里了,他们在后面收拾桌椅。” “哦,那你去跟他们说早点休息吧,把店关了。”何远说完找了个水壶道:“去帮我烧壶开水,我一会儿要烫脚。” “是,公子,你身上有血?” “哦,这个是我路过时人家杀鸡,我就去凑热闹了,你快去烧好水就和陆大一起回去。” 看着跑上楼梯的身影时,灵儿打着哈欠咕哝道:“杀鸡有什么好热闹的。” 屋子里有一张小床,是他那就好做纸壳用的,平日也没有人到最拐角来。 拿过蜡烛,这才看清了躺在床铺上的女子,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还在昏迷中。 就是那衣服有些像蛮族人穿的衣服,他记得在何清那里见过,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这种衣服也可能是流行呢。 等他将被子给她盖好时,灵儿的水也拿了上来。 “公子,这是陆大刚烧的,见公子要,就拿来了。” 灵儿站在门口道。 “那个你回去告诉小姐他们,说我今晚要改下明天的剧本,就不回去了。” 说完接过那壶开水,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确定屋外的人走后,何远才将水倒在盆子里,将棉布衣服剪了布条浸去水中。 水好了……” 夜色中,阁楼里,将布条用毛笔杆又戳了几下。 那些热布帮她擦掉脸上的灰尘的时候,何远这才有时间近距离的观看这位受伤的白衣女子,细细的打量着她。 何远心中有一抹舒服感,用眉目如画,山水般灵动。 灵动来形容她似乎并不为过, 而且,最让何远惊叹的,还是她身上所蕴含的那股雍容与华贵。 目光在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蛋上扫过,何远目光缓缓下移,眉头却是微皱。 只见在她玉颈之下的位置有两道狰狞的伤口,泛着鲜血将衣服侵染得血红。 昏迷之中的她双眼禁闭,黛眉微微蹙着,一抹痛楚隐隐的噙在脸颊之上。 这般模样,虽然有些不符合她的气质,然而却颇为楚楚动人。 何远也无从下手,只好将她身外的衣服用剪刀剪开小口,从当铺里拿来了一些阿莫西林胶囊,和一些纱布。 搓了搓手,何远将她后脑勺托起,换了个位置,让她躺好。 略微踌躇了一会,uu看书 .kanshucm然后伸出双手就想解开女子的衣衫,不过当他手掌即将要碰触到后者身体时,紧闭着双眸的神秘女人却是骤然睁开了眼。 美眸泛着一抹冰冷与羞恼,紧紧的看着何远。 “呃…你醒了?” 忽然睁眼的女人,那冰冷的眼神却盯得何远骇了一跳,赶忙退后了几步,举起手中的纱布,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疗伤而已,没有恶意,当然…是你昏迷了,我只好把你背回来。” “我才想自己给你上药,不过既然现在你苏醒了,那你自己来吧。” 看着躺在床上的伤者,何远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将纱布都放在她身边。 见识过这女人的武功,何远可是有些害怕她忽然发个飙,一巴掌把自己给胡乱的拍死了,那不得冤死? 见到何远退后,白衣女子这才微松了一口气,望向何远的眼眸之中,少了一分冷意。 不过当她准备自己动手时,却是发现,她一动伤口就开始出血。 微微挣扎了一下身子,白衣女人缓缓闭目,片刻后睁开,咬着银牙低声道:“该死。” 何远坐在桌子的角落,望着那半天动弹不了身子的白衣女子,满脸无辜,可是却并没有主动过去帮忙的打算。 再次挣扎了一下,白衣女子只得无奈的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偏过头,美眸望着那坐在桌子旁边勾勾写写的何远。 仔细的将后者打量了一番,似乎觉得这看起来颇为俊朗的男子没有有什么危害性之后,这才轻声的说道:“还是你帮我上药吧。” 第74章 你替我 她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不过可能是因为她身份的缘故,她声音之中总是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高贵。 “我来?” 抬起脸来,何远盯着这神秘的白衣美人,眨了眨眼后,低声嘟囔道:“帮你上药可以,不过咱两先说好,事后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看了你身子要挖眼自杀的白痴事情。” 听到这话,白衣女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心头却是忽然想着,还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过话呢。 “我还没那么迂腐,只要你能管好自己的手与嘴,我自然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 放缓了声音,女子淡淡的说道。 有了这话,何远这才慢腾腾的走上前来,目光再次在那张美丽容颜上扫过,干咳了一声后,伸出手来,轻轻的将伤口处的衣衫撕的更大一些。 撕开了素白的衣衫,只见其下方竟然还有着一件淡紫色的软甲衣衫。 “咳…那个,伤痕在这个下面,需要解开。 望着将女子娇躯保护好的那件软甲,何远忽然冲着脸颊略微有些绯红的女子,尴尬的开口。 听到此话,女子的身体明显的颤了一颤,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是缓缓的闭上了美眸,修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声音却是颇为平静。 见到对方这般干脆利落,何远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女子从床上扶起,然后背对着他,开始帮她摸索着清理伤口。 望着女子背面那迷人的曲线轮廓,何远手掌略微有些哆嗦的将其上衣缓缓卸了下来。 在包扎时,何远手指偶尔会碰触到女子的肌肤,此时,他会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 包裹完那只胳膊后,何远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真的怕这女人一反悔,一掌拍死他。 “那个你先歇着,有事叫我。” 说完将自己的一件干净的外袍递给她,向门口走去。 女子寒厉地望了他一眼:“你想要去哪?”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剑后,何远无奈的笑了笑:“我先出去下,你换衣服。” 听她半天也不做声,又道:“这里没放换洗的衣服,只有我穿的衣服了,干是干净,有些大,你的衣服破了,深秋半夜天冷,着凉了就不好,那个女人的衣服,我明天想办法。” “你若想走,不管你能跑多快,我保证你出不了门。” 何远顿了一下,随后举起手笑道:“好吧,你先休息,我去外面取些纸。” 待何远走后,将衣物拖下去的时候,她紧抿双唇忍耐着,不过身上大部分的伤口,此时都没有在流血,竟是慢慢的止住了。 女子拧了拧水盆里的布条,擦了擦自己无伤出,将他的衣服裹在身上,一股陌生的男性的气息钻进她鼻孔。 片刻,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女子一把握起床头的古剑后,警惕的望着门。 何远估摸着她换好后,推开门坐在桌子旁,将纸放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这是我私人的地方,姑娘你尽可放心修养,就是白天楼下演剧时会有些吵闹,从这里出去是一条十字大街,白天人挺多,但也有官府在巡逻,我这里有书,也有笔和纸之类的,你无聊时可以看书写字。” 何远端坐在桌子边,在那些纸上面涂涂画画,向她介绍着周围的地理位置和情况。 白衣女子听着他的讲解,一手握着宝剑,一手擦拭着身体上的多余血痂:“你是画画的?” “算是半个吧!或者说我就是一个小奸商。” “瞎说。” “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就是看你躺在地上挺可怜的。” “你跟定北候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我就是个做些小生意的人。” “你在画什么?” “没钱买道具,只好自己动手之来做道具,白天用来演出,演一些传奇故事什么的,挣点钱养家糊口用。” 何远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又将桌子收拾出来,给她床边放了半碗清水:“你若口渴了就喝,实在不行,喊我。” 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如此相对着清理伤口,想到此,那雪白的肌肤上面,逐渐的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娇躯不断的轻微颤抖着。 “管好你的眼睛!”刚才还说着闲话,这时候,女子发出了一声警告。 苦笑了一声,何远从身后的箱子里拿来了一块黑布,固定在床两边。 转过身来,何远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脸颊也是浮上了一层诱人的羞红,不过那双望向他的眸子,却是并没有多少冷意, 显然,何远绑黑布的举动博得了不少好感。 “我要收拾下自己。” 提醒了一声,何远缓缓的拉下黑布…… 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何远上前关了关窗子。uu看书 wwuansh “多谢。” 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白衣女人忽然对着何远展颜一笑,光那一笑,堪称风华绝代… 看着窗外的雨,陆知薇放下支杆望了望外面,脸上浮起一丝担忧的神色。 “姐姐快来睡觉,我都很困很困了。”陆仙仙带着些撒娇的语气揭了揭被子。 “又下雨了,飞仙阁那床被子单薄了些,怕他着凉。”陆知薇话音未落,陆仙仙不屑的声音就拉长了很多。 “你这丫头,睡吧。” 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的。 何远拨了拨灯芯,又继续坐下来写写画画,时而皱眉,时而将毛笔放嘴里咬两下。 楼下的街道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看了她一眼,起身将窗户边开了小缝,查看了下情况。 夜风夹着雨星从小小的窗户打开的缝隙间吹了进来,何远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将窗户关严。 烛光照着她原本就有些乱的头发以及穿在身上如同唱戏一般的大长袍。 长袍之下隐隐显出了仅有绷带包裹的身形轮廓,女子握着剑放在胸前,微微蜷缩着双膝,斜靠着在床铺角落里睡着了…… 半夜醒来时看到灯前的男子一个人嘟囔着,在纸上不停的涂着其他的色彩。 “你很有才华?” “我自己没法说。” 何远还是对她将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件事有些后怕,离床榻远远的答道。 窗外雨势依旧未小,两人借着微弱的烛光,各自想着各自的私密心事,屋内只剩下蜡烛哔哔剥剥的声音。 第75 金屋藏娇 何远一夜未睡,下楼时店里的活计都已经开始坐着准备工作,就连陈烟儿也带着丫环走来。 “先生好,烟儿有礼。” “有理,有理。” 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看着陈烟儿道:“你那里化妆间有没有白衣服。” “有的先生,不过颜色有些过白。” 陈烟儿如实答道,但根据她自己的经验,还是莫要多嘴问原因。 何远点点头,向大街走去,喝了碗豆浆,吃了几个包子,才心满意足的剔着牙结了账。 又去药铺买了些消肿止血草药,毕竟那个女人的免疫力和何远24世纪时的免疫力有区别,所以他打算中西结合。 走到半道才想起来还没给屋里藏的那个女人买吃的,便要了一份肉汤带了回去。 进门就被灵儿喊:“公子你出去了啊,我就说你怎么不开门。” “你进去了?” “没有,小姐为公子炖了一锅鸡汤给你。” “好,知道了。” 何远摆摆手,将食盒提起来像里面走去。 “公子,今晚回去吗?小姐让我问你。” “回去。” 何远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将鸡汤倒在碗里后,便放在她跟前,拿起改好的剧本给陈烟儿送去。 “先生,你突然要女人的衣服坐什么?难道金屋藏娇?” 陈烟儿梳着长发,脸上露出过来人的表情。 “没有,拿着做道具。” 何远转身抹了抹自己脑门儿上的汗后,夹着尾巴走了。 心里嘀咕道:“这女人的自觉真的是准。” 推开门时,那鸡汤和肉汤都在一边放着。 “这段时间就躲这里吧,应该搜不过来。” 将肉汤搅了搅好,端在手上,何远偏过头,望着身边的白衣女人。 “来,我喂你。” 看着那胳膊被包扎的如同木乃伊一样,何远只好端起碗。 白衣女人看到递过来的勺子后想挣扎着坐起来,就要夺碗。 “你给我待着别动。” 由于女子身上的那套白裙已经破碎,所以现在的她,是贴身裹着何远的外袍,男子衣服,到了她身上,却是被凹凸有致的玲珑躯体衬托着多了一分神秘的韵味,一截藕白的小腿,若隐若现,颇为迷人。 优雅的侧着身子,白衣女人美眸盯着那不断盯着将汤喂给她的何远的,微笑道:“你也真是够大度的啊,敢救我。” “没办法啊,如果不救,我良心上过意不去。” 何远笑了笑,偏头问道:“对了,你的名字?” “蛮儿。”美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后,白衣女人含笑道。 “可元。” 何远将碗中的汤继续喂给她后也是随口道。 眼神有些犹豫,而且有些躲闪想来,那她多半也是隐藏了真实身份吧。 短暂的交谈,便是安静,屋子里只剩下那小嘴吸汤的声音。 失去了话题的两人,便是陷入了沉默的氛围,直到何远将手中的汤喂完之后,她这才对着他轻轻说到:“谢谢。” 她优雅的沾了沾嘴,以及喝汤时的动作,都让喝水如牛饮的何远有些自愧不如。 “衣服我拿来件新的戏服,你这伤还能大半个月,这衣服也好用来替换。” 说完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白色戏服,瞄了一眼蛮儿里面的那几件衣服,发现质地都有些不同。 “衣服太素了。” 蛮儿看着那件白色的戏服说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头认真的说到:“我不喜欢白色。” “那就变成其他颜色好了。” “其他颜色?” “就是在不是纯白色。” “无聊,骗人的小把戏,本……我见多了。” 蛮儿摇头,表示她是不相信何远可以将它变颜色,她只是觉得这个男子稍微有些财而已,糊弄糊弄别人而已。 “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把它一直穿上。” “你开始吧。” 何远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低调的磕了下手后,脑子里出现了一幅西施浣纱,一幅貂蝉拜月的图画。 怎奈他所不知道如何提笔,怕画的不好,影响了衣服。 便直接画了自己最拿手的山水画,又添了寥寥数笔,布上题到一句诗:“白云深处有人家。” 将衣服递给她后走了出去。 蛮儿看着山水画,又将那句诗轻轻的读了出来。 “画的不错,给白衣服也添加了不少光彩,唯一就是字有些过于难看。” 一路回家,从街道拐过了几条小道,远远地望过去,陆知薇的屋子中没有灯光, 估计她已经睡了。 他走到屋子门口时,才看见了坐在院子中石桌子旁的俏美女子。 额前散落着几绺发丝,青色的纱衣,坐在那儿喂着笼子里的小鹦鹉,不知想着什么事情,双手握拳放在鸟笼上,被鹦鹉轻啄也没有发现。 屋檐下的灯笼散发出微黄的光芒,何远看了两秒钟,女子眼神动了动,随后朝这边望过来,u看书站了起来。 夜风吹拂着衣裙,女子就站在那儿楞楞的,也没有向往常一样亮着灯等他。 “郎……” 第一个音节发出,她便放下鸟笼子奔了过来,站在他面前。 “郎君……” 喊完直接直接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几乎将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何远抱住她的细腰,在她后背轻轻的抚摸着,像哄家里乖巧的小猫咪一样。 “累不累,饿不饿…… “你昨晚……没有回来……” 夜色下,体贴温柔的女子似乎是个心中有着无尽委屈的小孩,紧紧的贴着他。 “我昨晚再改那个剧本,你是知道的。”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的夹在耳朵后面。 “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 陆知薇低声埋怨。 “不是还有陆婶?”何远捏着她的小鼻子,笑到。 “外面凉,以后不要一个人待在院子,”说完低下头摸了摸那只跑过来的小狗,起身向屋子走去。 摆好碗筷,一边给他布菜一边幽幽诉说着。 先是担心何远抛开自己不归家去喝花酒,又看见屋外下起的大雨,担心他会受风寒,后来又担心起来他要是得了风寒,不吃药怎么办,又没回家,答应给她买的桂花糕竟然给忘了。 而且外面那些女人说是多好多好,都是装出来的,她们只是为了图个利而已,看他生的俊俏。 何远低头咬着菜,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那种温暖,感激的握着她的手。 第76章 再进当铺 吃过饭之后,陆知薇自己回房休息,何远叮嘱了陆婶后,便从门中出来,迈着步子转向市集。 掂了掂手里的桂花糕,满意的笑了笑,打算晚上回去时实现自己前几天的承诺。 店前的木板上,七个小孩与一对夫妇的字迹也被雨水刷的有些模糊了,何远蹲下身,用手敲了敲木板后冲店里喊到:“灵儿,拿支毛笔过来与我。” “哎,就来。” 拿到毛笔,执手又写下什么七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海上的故事。 灵儿看的云里雾里,眨眨眼睛说到:“公子又要骗人了。” 何远:…… 正要起身,就看到面前的一抹大红色衣衫,香风袭来,酥麻娇腻的轻笑声,在何远耳边响起,让得他心尖略微颤了颤。 心头骂了一声妖精,把笔架在耳朵上,目光微移向站在身旁的那红裙女人。 玉手轻掩红唇,声音酥酥媚媚道:“小奸商。” “呦,吕会长又漂亮了。” 何远跟她开着玩笑。 “最近生意怎么样,你看你又瘦了。”吕轻眉不甘示弱的回头反击到他。 “有些不尽人意,毕竟靠着投机取巧之法,不是长久之计。” 何远摇摇头,转身向店里面走去。 吕轻眉俏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黛眉轻蹙,走到桌旁,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茗,小嘴吸着茶水,有些慵懒的靠在椅上,曲线毕露。 “做生意自然急不得,总有个发展期的,你应该知道。”两指微微捏着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我就是来看看,商会在漠域的生意出了问题,我皱纹都出来了许多。” 说着掏出一个镜子在自己脸上照了照。 “你这镜子哪里来的?” 何远看到那个熟悉的小镜子后有些微微惊讶,但还是语气平静的问到。 撇了撇小嘴,吕轻眉玉手托着香腮,拿着镜子晃了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家伙除了镜子,连美色都看不到吗? 眼波流转,小藕臂捂着红唇得意道:“这是秘密。” 何远也不与她争,只是将手中的桂花糕欲要递给灵儿放下。 “呀,又给姐姐买,可真真是个贴心儿的人。” 说完故作遗憾道:“小奸商,我还要去布庄码头巡查下,就不与你叨扰了,不过听说桂花坊的桂花糕入口更香软。” 红衣消失在门角,只留下淡淡的香气,表明她刚刚来过。 “公子,我将小姐给你带的棉被放在你屋子了。”灵儿趴在台子上提醒到。 “好。啊?” 似是想起来什么的,提了壶水便咚咚咚的跑着上楼去,一把推开门喘着粗气:“蛮……儿姑娘?” 声音从床底下轻轻的飘来:“我在这儿。” 听到声音,何远趴在地板上,歪着头向里面看,果然床底下有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最近城里又增加了一些人手进行巡逻,那定北候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嗯。” “大姐,麻烦你快出来,床下面积小,伤口再开了就不好了。”提着对她苦笑了一声。 重新包扎好胳膊后,蛮儿旋即嘴一凉,大口冰凉的清水,便是被有些粗鲁的灌了进来,由于灌水之人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导致她的衣服都搞湿了。 “咳,咳咳…” 眼瞳猛然睁大,蛮儿捂着嘴低下头剧烈的咳嗽着。 半晌后,方才脸色涨红的抬起来头来,望着身后那正端着一碗清水的何远。 嘴角微微抽搐,苦笑道:“你这样会将人呛死的。” 闻言,何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后撇撇嘴,这可是他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女人,能有这成效,似乎已经很不错了。 放下手中的碗,何远问道:“没事了吧?” “无事。”说完望着何远微微一笑,依然不失贵气。 几天后,两人终于也算是熟悉了些,不过此后,但也只是琐琐碎碎地说些事情。 偶尔她会一个人坐在何远的书桌旁,看着她画一些剧本,不过什么电影娱乐之类的对她来说就是有些看不懂。 又过得几日的下午,何远未来的及回去,外面就电闪雷鸣地下起雨来。 瓢泼大雨像是要淹没整座陆州城一般。 大雨将屋檐打的叮叮咚咚,何远坐在桌子前细细的描画着,随口问起一些其他事。 隔着几步远,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雨景的蛮儿看着他道:“有吃的没有?” 何远:“……” 或许是感念于何远的照顾什么的,这几日时间,她话语竟是多了起来。 这现象若是被熟悉她的人知晓的话,恐怕会惊愕的连舌头都吞下去。 沉默了半晌,还未答话,何远的肚子却是忽然咕咕的叫了起来,这让得有些尴尬。 听着何远肚中传来的声音,惹得她噗嗤一笑,笑声清脆动听。 何远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人生第一大事,吃最重要,我去找些吃的来。” “你会做?” 闻言,她顿时将惊异的目光投向手里拿着毛笔的何远。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做的吃的可是不错的。” 哈哈一笑,何远转身走出了门外,留给床上的女子一个潇洒威武的背影。 楼下只剩下几个值班的,陈烟儿她们都已经回去了。 翻了翻陆大的设备,发现连个地豆皮都没有找到,uu看书ww.ukansu.c 那个铁匠打的架子太大了,只得拿了两个大碗走了。 隔着大雨,他看到只有斜对角的肉铺还开着门。 由于是下雨天,卖夜宵的人也没有,更别说卖菜的了,回去拿材料,陆知薇又会担心,何远站在门口转着脑袋。 突然他径直跑向雨中的那个斜对面的肉铺,买了些猪肉,又让切成细丝,用纸包了回来。 打发走值班的人后,将门板都按好,才上了楼。 四下瞅了瞅没人发现后,才消失在黑暗中。 “呼,还是当铺里比较暖和,雨真大。” 擦了擦头上雨水,靴子里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他也不在意,在当铺里找了两袋方便面,又拿出了了个小型的烧烤架子。 看样子是个家庭野营用的小铁架子,何远将它抱在怀里,嘴里叼着两袋方便面出了当铺。 看着何远拿了一个奇怪的铁炉子,和两片白色的饼类东西,不禁有些好奇:“可元,这是?” “这个是我自己研制的。” 何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到,随即就挪开桌子,腾出了一大块地方。 抱着飞仙阁改造时的几块破烂木板,挠着头。 自己虽有武艺,但是赤手空拳破木板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没找个铁刀带出来。 想了想后,眼睛直直的盯着女子怀里的那把剑,径直走了过去。 “做什么?” 白衣女子挣扎着坐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大姐,剑借用下。” 何远无奈的指了指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剑。 第77章 秉烛夜谈 望着那蹲在地上的背影,白衣女子也是脸色愠怒,然后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靠着枕头闭上眼。 蹲在铁炉旁,何远热汗淋漓的望里面加柴,火小了后,直接撕下几张废纸用来点火。 偶尔回过头,望着那闭着眼睛的美女,不由得轻声道:“可还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再三容忍,看在你受伤的份上……” 再次用竹枝将木柴中间蓬松了起来后,何远开始用她那把宝剑削着竹枝。 不大一会儿,做道具框架用的竹枝就被他用了好几根。 穿好了肉后,他闻了闻有些腥味,要是有胡萝卜,便可以从中间穿几个小洞,让肉腥味被熟的胡萝卜吸走。 目光撒过那几袋方便面的粉包后,伸手拿过一包。 片刻后,将串好的几串肉放在火种上炙烤着,看了看又把那水壶架在旁边。 此时,桌子边的陆仙仙拿着小铜镜,摸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仙仙,快吃饭。” “姐姐,烟儿姐姐跟我说女子靠相貌吃饭,可是我研究了很久,明明是用嘴吃饭,是我太笨了?” 陆知薇:“又是你姐夫说的,这种怪话也只有他那个木头菩萨能够想出来。” “姐夫最近很忙的,我都没太见过他,他今晚不回家。” “嗯,吃过饭,就快点休息。” 陆知薇宠溺的看着她。 屋子里都是烟气儿,呛的她直咳嗽,何远起身将窗户打开了一些缝隙。 白衣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架火炉子,又摸了摸自己那把宝剑,看着那雪白的剑锋,嘴角动了动。 看了看正蹲在地上烤肉的男子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宝剑,一把绝世好剑竟然被他拿去剁木板,削竹签,敢动她剑的,他是第一个。 …… “喂,大姐,起来吃东西了。” 何远的声音,让她从思考中中退了出来,一睁眼,望着摆在面前有些淡淡的烟味的肉,嘴角一扯,抬头望着他说到:“这是何物?” “青竹肉串,你尝尝。” 说完将肉递给她,又将面用热水泡开,放在一边。 一个靠在床边,一个坐在书桌前面,手里拿着肉串,透过窗户听雨着雨声。 何远笑了笑:“味道怎么样?” 看着她低头吃着肉串,只觉得有些鲜嫩,味道也不错,就是跟面的味道一样。 “好吃倒是好吃。”蛮儿微微沉默片刻,“入口鲜嫩,也易嚼烂,就是有些烟味儿。” “嗯,味道有些淡,要是有辣椒就好了。”何远撸下一口肉,吸溜一口面道。 “辣椒是什么?” “额,就是一种调味品。” 看着低头有着优雅吃相的白衣女子,何远还是继续吸溜他碗里的面条。 “快吃吧,不然面泡久了,就烂了。” 白衣女子拿着筷子用左手一点点的吃着。 “对了,为什么要去刺杀那个定北候呢?他……” 何远问出这个问题后,她便久久的沉默。 就在何远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一道声音飘来:“一个霸权夺势的恶狗,除了这事,我也来找我的徒弟。” “哦,你还有徒弟。” “嗯,她私自跑了,我来找她回去。” 听到人家说她徒弟,何远也不好再多问,只是低头拿着竹棍戳着铁炉子里还未烧完的木板。 又将自己淋湿的外袍放在边上燎着。 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只有窗外沙沙的下雨声。 “若是自身的武艺受了限制怎么办?”何远摸着鼻子问她。 “这种需要知道原因,而且看个人的运转,可以辅助外力或者内力打通。” 靠在床上的白衣女子淡淡的回答道。 “那把剑不错,切肉绝对是个利器。” 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剑看着他道:“无聊!” 何远哈哈大笑:“好吧好吧,不如我们继续讲那些关于兵器的事情吧。” 顺便快速的移到她够不到的地方,怕她万一发飙,给自己一剑就不好了。 “不要,刀剑舔血的不听。” 这几日,她也时常说几句开玩笑的话,更多的是静静地一个人蜷缩着,抱成一团。 “将吃的吧,什么咕噜肉,红烧排骨,酱骨头,炒肝儿,还有那种吃起来香闻起来臭的豆腐。” 说完看着快要睡着的她舔了舔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日等雨停之后,他要到菜市场去找找辣椒,或者类似辣椒的东西。 想了想便拿起毛笔将辣椒的形状画了起来。 深夜吕府一处屋子。 看着捧着剧本在哪里慢慢的品读的陈烟儿,u看书 w.ukanshu.om 她身边的丫环帮她拨了拨灯芯:“姑娘这又是何苦,若实在不行,我们明天揣摩也不迟。” “不行的,你我好不容易脱离了那青楼的管制,终于可以过些寻常百姓的日子,难道不好么?” “可是姑娘太辛苦了。” “唉,谁让我们命运不好呢,哪怕日后清白嫁人,可依然是洗不净那些坏名声。” “姑娘……” “我们自当好好再此营生,它日得到先生信任,也可有一两个可信任的朋友。” 陈烟儿以往也算是阅人颇多,那先生大概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来显得有些文气,思想确实天马行空。 可是这这事儿细细的想来,行事之中却颇有些与旁人大不同的地方。 平日里他说话时,以及为她们指导怎样表达时,都是让她有些惊讶。 而且做事都是如此,看起来淡然随性。但是从他在墙体做画时开始,写的那些个故事本开始,就已经显示他的不同。 一旁的丫环看着她道:“姑娘可曾看准了,毕竟还是云英之身,男女之事你又不曾经过,怕姑娘看走了眼。” 陈烟儿轻笑:“不怕,爱了便是爱了,恨了就是恨了,我不会像其他女子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丫环笑着捂嘴:“我看姑娘不是为了什么银两,而是为了找个如意郎君。” “你这死丫头,再敢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罢放下剧本,嗔笑着跑过去追她。 “不敢了,不敢了,姑娘莫要在追了……” 第78章 新的方法 早上照常营业,进账确实要比前几日好的多,没办法的是还是如鸡肋一般。 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但无论怎么说,这个飞仙阁对他来说,都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况且本钱已经赚回来了。 赚个几千两还是行的,问题是要靠它一夜爆红,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他分析了后,总结了以下几点原因。 一来,这里的世界观和消费观与地球不一样,吃不饱的人才是占大头的,自然不会饿着肚子跑来看什么所谓的剧。 二来,那些富翁一类的都是更喜欢青楼的花魁,能看还能顺便揩点油,怎么会看这个。 三来古代人喜欢的故事无非就是男的高中状元,不忘贫贱妻,最后双喜临门的事。 昨天晚上,他已经想出了几种营销的策略,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去陆州当街演了。 就是怕陈烟儿她们不愿意,尤其是陆仙仙那个小妮子,更是难缠的很。 不过他的想法只是想,这些方法到底有没有用,还得要试过才知道,吃过早饭之后,便跑到陆州去观察市场了。 这一次灵儿跟着他,陆知薇心里面不放心,非得让她跟着四处看看。 他昨晚因为大雨也没有回去看看,自然是对他有些担心。 此时的飞仙阁旁,一对年轻男女站在那里,得知今天不演之后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便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看来今天看不到了。”女子看了看天色,苦着脸说到。 今天没有看,是因为人家没有演出,也怪不了自己,该交差还是要交差的。 两人统一了意见,正要离开这里,看到旁边的小木板上写着几句话:“明日开放式表演,欢迎各位光临。” “明天,明天还是让小姐自己来吧。” “我们还是把这五百两银提前当做后天的包场费吧。” 陈烟儿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站在店前谈论,她未追上去,只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 陆仙仙蹦蹦跳跳追出来伸头看了看外面:“烟儿姐,我们去玩好不好。” “好啊,我们去四处走走。” 何远带着灵儿在城中东逛西逛的寻着辣椒,拿着自己画好的图画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 灵儿拿着纸看了看,说到:“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儿,它有什么作用呢?” 何远:“小什么,吃起来爽就好了,吃面可以放。” 寻找了了大半条街后,何远终于放弃了。 两人穿过了街道往飞仙阁方向回去时,一路上买了不少的好东西与吃的。 灵儿紧紧的跟在何远的身后。 不时抬头望向四周那些小摊贩的的东西,何远也被她感染,不时的听下来看着那些挂饰。 灵儿身子前倾着,挑选东西的姿态显得活泼灵动。 看着这个乖巧的小丫头,他又想起来每次为自己跑腿的何勇。 便看着灵儿,打笑道:“灵儿阿,,何勇那家伙我倒是有些想念他了。” 灵儿一面开心的翻着那些小东西,一面转过来与何远说着话。 “……灵儿,晚上回去时等等我,我与你一起回去,对了,明早上让泥鳅多准备点地豆子……” 正说话间看到一只简单的草编蚱蜢。 便心下一动,轻轻的捏起来放在手心里,摸了又摸。 青绿色的织草做的,而且编的人手艺很巧,把蚱蜢做的十分的逼真。 问了价钱,便挑了起来,最终选了三个,给了灵儿一个,一个给陆知薇,还有一个他看了看放进了袖子。 回到店里时,几个跑堂的将桌子椅子摆了又摆。 想了想又去街角的百年粥铺买了些白粥,避过了众人的眼线后走了上去。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到床上蜷缩的身影,何远上前把被子帮她盖了盖。 “你来了。” “伤口好多了,坐起来把这些粥吃了。” 见她气色恢复,手也可以端起碗筷,何远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走了出去,掂了掂手里的罐子后,挑了一个开口大的。 看着当铺里拿出来的红椒一号种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推开门,她停下喝粥的动作看着他:“你这人又要做什么?” “我种花,不可以?” 说完何远开始按照自己以前在21世纪时的简单种法。 在坛底铺了三四层的纸后,把水轻轻滴落在上面,感觉纸张松软后,便将辣椒种子均匀的撒在了白纸上。 只等种子过几天开始发出嫩芽后,就可以撒上薄土,最后将它放在屋里。 虽然不能产多少,但是可以长出来一两株试试味道。 床上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蹲在地上忙活的人,淡淡道:“你这人每次都是这样出人意料,真是太吓人了。” “哦,那我可能是一只妖怪。” 何远回头冲她一笑,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在衣服里摸到了那只草编蚱蜢递给她。 “这什么?” “草编蚱蜢,送你。” 看着那只草编,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摸过蚱蜢。 “你真叫蛮儿?” “蛮儿?” “无聊。” 何远也不回她,虽然她看起来有一种王者气质,但是在他眼里还不就是个女子。 拿着毛笔戳了戳头道:“我送你个东西。” 说完自顾自的跑去在桌子边画了起来,uu看书 .ukansh 脑海里关于素描的书不断的翻页。 在修改了数次后,他才满意的将它举起来,放在眼前与床边的白衣女子比了比。 雕花大床与白衣如雪,画起来还是个天然的搭配,何远看着她淡淡的侧颜,有些惊讶,甚至是一种心动。 想到这里,他将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将画递给她。 “画送你。” 看着何远递过来的画,她明显的愣了愣,有些诧异。 虽然她见过不少的画作,可这一副线条流畅,甚至可以说是眼神形象都很具体。 “你用何作画?” “这个啊。” 何远从那个铁炉子里扒拉出来了几块黑炭,拿在手里向着她扬了扬。 “这个?” 看着何远手里的炭渣,满脸都是惊讶,她觉得这个人真的给她带来太多的惊叹。 炉子里的肉,碗中的面,竟然只是简单的冲泡下就可以吃。 看着收拾东西的何远,她双手撑在身后:“你今晚要走么?” “对啊,今晚回去。” “我……” “你怎么了,有事就讲,有话就说。” 看着紧紧抿着嘴不说话的人,何远笑了笑:“明天在说,我先回去了。” 看着离开的人影,白衣女子看着房间自言自语的淡淡道:“明日可能……” 说完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枚银环,蜷缩在床角落。 没有知道散发着高贵冷艳的女子,其实也是有些普通女子的心事儿。 79章 她走了 出门时,雨声哗啦啦的下。 何远撑着油纸伞,一脚深一脚浅的向飞仙阁走去。 偶尔有马匹奔行而过,将青石缝里的泥水溅向他的衣袍,他懊恼的靠着里面走。 本就是大清早,再加上下雨天凉,路上行人匆匆,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远远的望去,整个陆州都被雨幕包围。 只有几家店熙熙攘攘的来着门儿做生意。 空气有些冷,湿腻腻的空气就像冰冷的蠕虫,虽然自己穿的也很厚,但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旁边的一家衣服店开门做着生意,暗黄的灯笼挂在店中。 在阴冷的雨天里看见,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暖。 就像为路人点起的指路明灯,令人看了便忍不住升起一股暖意。 何远收了伞,抖落掉上面的雨水后,走进了店里。 店里几个官差在细细盘问着店家。 貌似看见何远进来了,几人的对话也小了下去。 何远并未听清楚几人的谈话内容,只是在某一刻,能看见那柜子后的老板遗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几个官差仍然没有离开,过了许久,他们才半信半疑的走出了衣服铺子。 向老板描述了身高胖瘦后,又比划了一番,才转身从布柜里取出了一件样品。 何远伸手摸了摸,视觉上感觉很是不错,手感也可以,随即拖老板将原料做好的白色衣服与他拿了出来。 随即又撑起伞,走在雨少的地方。 打在伞上的雨水缓慢了下来,落在何远脖子里,他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将小包抱在怀里,径直上楼去了。 灵儿看着他最近总是神色匆匆的,却又不好意思问,也不敢问。 推开门何远把衣服递给她:“这披风拿着,下雨了,快入冬了。” 也许是相处了了十几天跟他熟悉了,女子看着白色的披风,接过来披在身上,看着何远微微一笑。 “那你也休息,我还要去安排事情。” 说完便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陈烟儿与陆仙仙到时,由于地面坑洼,陆州的街道早在这样的暴雨中变作了小河。 两人倒是淋的如落汤鸡一般。 两侧的店铺也都人迹少有,她们从雨中跑了进来,又朝里面走了几步,才收掉伞。 但两人的衣襟上,水滴答滴答的落着。 灵儿从后面跑出来将干净的布巾递了过去。 两人互相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忽然外面砰的一声,将他们下了一跳,雨幕中满天都是燃放的烟花。 “仙仙你看,好漂亮的烟花。” 陈烟儿此时像个小女子一般,又扯着灵儿与何远站在门口看着烟花。 “下雨放烟花?下雨?” 何远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还是自言自语的说到。 正疑惑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说到:“今日下雨了,老板还出去演剧吗?” “当然不去,雨停了再去,我可不与老天争时间。” 说完伸手指了指天。 那女子手帕掩嘴轻笑:“何公子还真是风趣。” “何?你怎么知道我姓何?” 听到这姑娘突然这么喊,他有些疑惑。 “咯咯咯,你开这么大的店,我自然极易打听呢。” 身后的男子一脸无奈,闪身向前:“女人家磨磨唧唧的。” 随即向何远拱了拱手:“是这样的,我家头儿想包下您这飞仙阁一天,好好的看一场戏。” “这……” 看见男子伸出的手后,何远心动了,爽快道:“五百两说定了,成交,明天我们也会好好演剧。” 何远可没空陪着说什么其他的客套话,只是收了定金,然后在一张纸片上写下收定金五百两。 然后在右下角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灵儿收好。 男子说完恭敬地施礼告辞。 “姐夫,你又上哪里去勾搭来的陌生男人。” 何远嘴角动了动,强忍住要虐这小丫头的冲动,双手负在身后说到:“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主子是个男人?” 陆仙仙顿时蔫了下去,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毕竟这是第二次见这么多银子。 就连陈烟儿也有些高兴,何远拿出些让灵儿去肉铺买些肉来,让泥鳅和陆大他们烤一烤。 本以为真的要走宣传路线,谁知明天就有人要包场,对于何远来说算是很大的鼓励了。 总是看着别人做生意容易,可实际做了才知道,就算东西再好在先进,也得有市场,不然出不了什么成绩。 看着肉买回来了,他趁着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他,便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推开门时才发现,后窗户开着,不少雨水都飘进来了。 屋子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虽然她抢了他的桂花糕,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过他,可是他确有些失落。 床上的被褥收拾的整整齐齐的,uu看书 wwuuanhu.m披风与草编蚱蜢也带走了,是剩下白色的床帐,在秋风中缓缓飘动。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何远走到书桌旁时。看到了放在纸上镯子。 看了一眼,何远将那东西包好后放进了当铺。 随后跟他们几个打了招呼,便撑着伞去接陆知薇。 回到院子时,陆知薇一个人喂着鹦鹉,抱着膝盖蹲在那里。 “郎君你回来了?生意好么,吃饭了没有。” 陆知薇蹲起身看着他:“陆婶也去帮陆大了,而我只有一只小黄狗子,一只学人说话的鹦鹉。” 何远听了后,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最近忙着照顾那个抢桂花糕的女人,还有那一堆的事情,他自然就没有顾及到她。 两人在哪里开着玩笑,陆知薇又擦掉了眼角的泪光,跟着他向飞仙阁走去。 何远估摸着桂花坊应该是九点多关门,因为两人人秋东不分,正常的人会秋季比下夏天时间短,最重要的是重新买一份桂花糕。 何远皱着眉头看看,又带着她返回了飞仙阁。 两人刚进屋子,就被大家而上笑嘻嘻的围在一起:“来,我们可以保密。” 何远站在自然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然后将有人掏500两银子的包下所有的事也告诉了陆知薇。 一群人正说着话,何远就看见一个女子从门跑了。 何远知道他自己追不上那些江湖人的,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出来。 不过那背影是她? 何远大胆的猜到。 第79章 她走了 出门时,雨声哗啦啦的下。 何远撑着油纸伞,一脚深一脚浅的向飞仙阁走去。 偶尔有马匹奔行而过,将青石缝里的泥水溅向他的衣袍,他懊恼的靠着里面走。 本就是大清早,再加上下雨天凉,路上行人匆匆,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远远的望去,整个陆州都被雨幕包围。 只有几家店熙熙攘攘的来着门儿做生意。 空气有些冷,湿腻腻的空气就像冰冷的蠕虫,虽然自己穿的也很厚,但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旁边的一家衣服店开门做着生意,暗黄的灯笼挂在店中。 在阴冷的雨天里看见,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暖。 就像为路人点起的指路明灯,令人看了便忍不住升起一股暖意。 何远收了伞,抖落掉上面的雨水后,走进了店里。 店里几个官差在细细盘问着店家。 貌似看见何远进来了,几人的对话也小了下去。 何远并未听清楚几人的谈话内容,只是在某一刻,能看见那柜子后的老板遗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几个官差仍然没有离开,过了许久,他们才半信半疑的走出了衣服铺子。 向老板描述了身高胖瘦后,又比划了一番,才转身从布柜里取出了一件样品。 何远伸手摸了摸,视觉上感觉很是不错,手感也可以,随即拖老板将原料做好的白色衣服与他拿了出来。 随即又撑起伞,走在雨少的地方。 打在伞上的雨水缓慢了下来,落在何远脖子里,他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将小包抱在怀里,径直上楼去了。 灵儿看着他最近总是神色匆匆的,却又不好意思问,也不敢问。 推开门何远把衣服递给她:“这披风拿着,下雨了,快入冬了。” 也许是相处了了十几天跟他熟悉了,女子看着白色的披风,接过来披在身上,看着何远微微一笑。 “那你也休息,我还要去安排事情。” 说完便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陈烟儿与陆仙仙到时,由于地面坑洼,陆州的街道早在这样的暴雨中变作了小河。 两人倒是淋的如落汤鸡一般。 两侧的店铺也都人迹少有,她们从雨中跑了进来,又朝里面走了几步,才收掉伞。 但两人的衣襟上,水滴答滴答的落着。 灵儿从后面跑出来将干净的布巾递了过去。 两人互相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忽然外面砰的一声,将他们下了一跳,雨幕中满天都是燃放的烟花。 “仙仙你看,好漂亮的烟花。” 陈烟儿此时像个小女子一般,又扯着灵儿与何远站在门口看着烟花。 “下雨放烟花?下雨?” 何远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还是自言自语的说到。 正疑惑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说到:“今日下雨了,老板还出去演剧吗?” “当然不去,雨停了再去,我可不与老天争时间。” 说完伸手指了指天。 那女子手帕掩嘴轻笑:“何公子还真是风趣。” “何?你怎么知道我姓何?” 听到这姑娘突然这么喊,他有些疑惑。 “咯咯咯,你开这么大的店,我自然极易打听呢。” 身后的男子一脸无奈,闪身向前:“女人家磨磨唧唧的。” 随即向何远拱了拱手:“是这样的,我家头儿想包下您这飞仙阁一天,好好的看一场戏。” “这……” 看见男子伸出的手后,何远心动了,爽快道:“五百两说定了,成交,明天我们也会好好演剧。” 何远可没空陪着说什么其他的客套话,只是收了定金,然后在一张纸片上写下收定金五百两。 然后在右下角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灵儿收好。 男子说完恭敬地施礼告辞。 “姐夫,你又上哪里去勾搭来的陌生男人。” 何远嘴角动了动,强忍住要虐这小丫头的冲动,双手负在身后说到:“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主子是个男人?” 陆仙仙顿时蔫了下去,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毕竟这是第二次见这么多银子。 就连陈烟儿也有些高兴,何远拿出些让灵儿去肉铺买些肉来,让泥鳅和陆大他们烤一烤。 本以为真的要走宣传路线,谁知明天就有人要包场,对于何远来说算是很大的鼓励了。 总是看着别人做生意容易,可实际做了才知道,就算东西再好在先进,也得有市场,不然出不了什么成绩。 看着肉买回来了,他趁着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他,便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推开门时才发现,后窗户开着,不少雨水都飘进来了。 屋子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虽然她抢了他的桂花糕,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过他,可是他确有些失落。 床上的被褥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披风与草编蚱蜢也带走了,是剩下白色的床帐,uu看书.kansh 在秋风中缓缓飘动。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何远走到书桌旁时。看到了放在纸上镯子。 看了一眼,何远将那东西包好后放进了当铺。 随后跟他们几个打了招呼,便撑着伞去接陆知薇。 回到院子时,陆知薇一个人喂着鹦鹉,抱着膝盖蹲在那里。 “郎君你回来了?生意好么,吃饭了没有。” 陆知薇蹲起身看着他:“陆婶也去帮陆大了,而我只有一只小黄狗子,一只学人说话的鹦鹉。” 何远听了后,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最近忙着照顾那个抢桂花糕的女人,还有那一堆的事情,他自然就没有顾及到她。 两人在哪里开着玩笑,陆知薇又擦掉了眼角的泪光,跟着他向飞仙阁走去。 何远估摸着桂花坊应该是九点多关门,因为两人人秋东不分,正常的人会秋季比下夏天时间短,最重要的是重新买一份桂花糕。 何远皱着眉头看看,又带着她返回了飞仙阁。 两人刚进屋子,就被大家而上笑嘻嘻的围在一起:“来,我们可以保密。” 何远站在自然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然后将有人掏五百两银子包下剧院的事也告诉了陆知薇。 一群人正说着话,何远就看见雨中一辆马车从门前闪过,飘起的帘子下露出半张天仙般的脸。 何远知道他自己追不上那些江湖人的,毕竟自己的武艺还没有完全被使用,只是站在门口瞄了瞄。 不过那背影像一个人。 “难道是她?” 第80章 莫名的 陆州城。 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泥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到何远的身侧。 何远看着台下如此多的人,眼神也微微晃了一下,随后恢复了镇定。 五个青衣小廝,五个精灵的丫环分别站在台子两侧。 台下人议论纷纷,对着台上的横幅指指点点,都露出惊讶又期待的眼神。 今日雨停了,但是有些寒凉,陆知薇也穿了青色披风,坐在台子上面,一脸的贤惠安静。 跟着挨着陆仙仙那丫头,坐在那里叽喳着与吕轻眉说话。 红衣女子清纯妩媚的掩着帕子娇笑,举手投足间透出风情万种,引得台下的男子口干舌燥。 何远看了她一眼,这真是个妖精人物,要不是自己知道她其实是个清纯的小女人,不然一定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到台子上对众人说到:“今日,我们再次为大家上演一场旷世演出。” 台下几个拿鱼的妇人看着台上讲话的何远,捧着小脸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 就连那鱼被流浪狗叼去了很远后,才恍然清醒过来,大骂着跑去抢鱼。 惹得台下的人哄哄大笑。 何远见热度差不多了,这才向帘子后的陈烟儿点头示意。 见她回应,知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进入换衣服。 早在几天前他就想好演霸王别姬那一出,为了练出王霸之气,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恶补了不少的关于项羽虞姬的事,甚至连营销类的书也看了不少。 看着在画脸的陈烟儿,何远走上去拍了拍她肩膀:“你准备好了吗。” “自然,有先生在,烟儿没什么畏惧的。” 说完柔媚一笑,将自己的画玩后又帮何远画了起来。 画着画着,便看着他的眼睛说到:“若先生你是项羽,那我甘愿做你的虞姬。” “哎呀,画歪了,你不要动。” 何远刚才听到她的话,明显的动了下,导致嘴角的妆画得有些歪了,嗔笑着帮他擦去。 心中却有些禁不住乱想,这女的也太胆大了吧。 自己作为一个21世纪的男的都不敢接受如此光明正大,甚至布帘子外就是众人。 看着按他教的方法画出来的项羽竟然颇有几分神气,心中也不是不禁有些感慨,这女人画功真是不错。 他上台时,台下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都静静地看着他。 稳了稳神,脑子里按照霸王别姬的内容演了出来。 他不是明星,也没有接受过什么专业培训,这几天都是靠着自己揣摩的。 但没有想到在演与虞姬那一段时,台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陆知薇再一次被他惊吓到了。 “仙仙,郎君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吓到的。” “姐姐,我们感觉你在变着法的夸我姐夫呢?” 陆仙仙歪着头,鬼精灵一般的看着她说到。 “他有王者之风,甚至更多了些悲壮与无奈,不过烟儿这个也演的很好,把自己对心上人的无奈与悲伤也演了出来。” 吕轻眉声音清脆,像清泉撞击石头一样缓缓钻入了陆知薇心中。 “是啊,郎君真的是人中之龙呢。”陆知薇喃喃自语道,眼睛里都是对何远的爱慕。 就连咋咋呼呼的的陆仙仙此刻也停下咬果子,果子放在嘴巴前呆呆的。 可以说今天的前半场是收获极好的,甚至超出了何远的预期。 此时人潮拥挤的台下,一女子看着台上的人,脸上是无尽的笑意。 等演完卸妆时,何远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灵儿将温茶水拿了过来,给他斟满,一口气就被他喝了个精光。 擦了擦嘴,就听见外面传来很高的喊声,准备卸了装去看,就看见陆仙仙眼睛睁大,跑了进来。 “姐夫,不好了……不好……” “什么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还是灵儿比较耳朵尖,跑来脆脆道:“是有人打赏三百两,给的是银票。” “银票?我也没有说要今天要打赏啊。”何远疑惑的卸了妆,向门外走去。 看见陆知薇身边的桌子上放着银票,吕轻眉打笑的看着他:“你呀又骚动了那家小姐的芳心。” 说完娇笑着走到他跟前:“晚上我有事跟你商量,重要的事。” 说完脸上少有的面色凝重。 何远心下一惊,只觉得这吕轻眉平日也是喜欢开玩笑,做事也不惊慌的人,今天怎么难以掩饰惊慌呢,难道是吕氏生意的事。 还没想明白,但人多也不好去问她,只是猜测应该是关于吕氏商会的事,因为只有这种事她才会有些惊慌。 拿起银票直接递给陆知薇:“娘子,这几百两就由你收好,若是瞧上什么,就自己买些,若是需要什么直接用就好。” “妾身谨记。” 当着大家面,该有的分寸和礼仪也是该有的,这些陆知薇都是懂的。 “娘子,那送银票的又是何人呢,不知你看清楚了没有。” 何远还是有些心里打鼓,uu看书 .uukanhu.co 毕竟这三百两也不算少,他是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的。 所以自然些事需要看看到底是谁。 又演了几场,效果也是越来越好了,不过电视剧电影这东西本来就是现在这个世界没有过的新鲜事物,要让这里的人接受并喜欢上这个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发愣之际,陆大已经带着人将东西收拾好了。 “公子,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嗯,让仙仙和烟儿姑娘留下来,我有些事找她们。” 说完便向飞仙阁方向走去,看见转角的肉铺,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晚做烤肉的事情,随即摇了摇头。 双手放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定了定,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对于露水相逢的事,他一向都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不强求也不死求。 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跑到转角的当铺里买了斤肉回来丢给泥鳅,让他烤。 为了准备明天包场的事情,他很早就开始让陆仙仙她们两个准备将一些小细节完善下。 “你这里要演出一个临死之人,万念俱灰。” “还有你,就好好的当那匹马,站着保持不要动。” 看着陆仙仙又气的炸毛的样子,何远忍住笑意又继续指导了起来。 “明天人家是大顾客,我们飞仙阁能不能成功就看后面了,成功了我们就有大把的银子……好了,就说这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给人家画大饼,忽悠人。 所以还是闭了嘴,默默地不说话,给她们挑着毛病。 第81章 原来是你 将所有演出会出现的问题完美解决后,陈烟儿才跟着接她的小丫鬟离开了。 走的时候俏脸上显示着疲惫,想起白天她说的那句话,让他有点小小的失望。 女人的钱最好赚,这是亘古不变的黄金定理。 若是这陆州城的女子带着自己的小情郎来看剧,那他起码可以逍遥好几年。 做生意那有什么爽的,不如自己坐在凳子晒太阳来的自在。 何远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看着离开的陈烟儿,回过头便看到了盯着他看的陆仙仙。 “怎么了?” 被陆仙仙的眼神看的心里发寒,开口问道。 “呸。” 看着姐夫对其他女人心猿意马的,不过她宁愿自己看的是假的。 自己以后得好好的监督她,千万不要被别的女人勾了魂去,那样的话,姐姐会很难受的。 而且姐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又很体贴,那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何远随口说了一句。 “姐姐你来了!” 这小丫头还会诓骗自己了,知薇明明在家,怎么会来。 在他心中好奇和诧异交加的时候,陆仙仙已经走上前去,兴奋的道:“姐姐,做的什么好吃的?” “就你嘴馋。” 陆知薇宠溺一笑,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说道:“饿了吧,让灵儿和陈姑娘过来,你们快点趁热吃吧。” 还好食盒很大,灵儿与泥鳅搬来一张桌子,关了店门,坐在二楼上吃着饭。 夕阳西下,秋风吹着脸庞有些微凉。 带来的饭菜摆放了一桌子,陆仙仙在桌子底下踢着何远,嘴里嘟囔着。 何远夹起一个鸡腿正要放在碗里,就被横空而来的筷子,直接给夺到另一边去了。 灵儿看见了将自己碗里的大鸡腿夹给何远,继续低头吃饭。 陆知薇看了一眼,将盘子里的鸡腿又夹了一个给灵儿,对着陆仙仙嗔到:“仙仙,不可以。” 四人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说着些琐碎的事。 晚上回去时难得的趴在大木桶里,享受着。 他愿意一直在大木桶里,泡的醉生梦死,解去一身的疲劳。 虽然这样想着,就感觉后背有一只手过来。 “娘子,在加点水,我这水有些烫。”说完又继续换了个姿势继续泡在桶里。 …… 早上起来时,何远不停的打着哈欠,吩咐陆婶做好饭后,不用去飞仙阁了。 人家包场就几个人,那么多的地豆子卖给谁去,再说还浪费油和火柴。 迈着步走了出去,天边微露晨曦,他今天起的倒挺早,可以慢慢走,不用着急。 去的时候,那几个起睡在店里的伙计已经起来打扫了,陈烟儿也从一边走了进来。 “先生好。” 说完向何远微微行了个礼。 准备好不久,预定包场的年轻男女就来了,做了该做的,就是为这两人制造一个安静合适的小氛围了。 起身刚要走,就被女子侧身拽住衣袖:“何老板也坐下来吧。” 何远有些惊讶,却也将椅子放好,坐了下来。 那知这两人大半场就盯着陈烟儿与陆仙仙两人的演的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何远倒也无所谓,反正人家是付了银子的,那么自然而然的人家最大了。 “何老板这剧也还不错,但是似乎反响不太好。”女子看了一眼台上的人,笑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在这个世界,伶人戏子的身份是极低的,就如同勾栏女子一般不被看重。 喜欢看她们表演的人很多,但是这只是喜欢看,他们内心却是瞧不起这些勾栏人。 而且自己这所谓的后世明星的概念带到古代来,那就是正儿八经的戏子,后世如众星拱月,前世却是不被人待见。 如果改变不了他们对勾栏戏院之类的看法,那么能赚点钱也是好的,至少是被这个世界同化感染之前。 当铺里那些好东西,哪有自己赚来的爽,而且自己不干活,莫名其妙的多出来这么多钱,到时绝对是重点怀疑对象。 想到这里,何远转头对那两人说到:“也就二位来包场了,昨天我去做了些宣传,反响得等到明天才能看。” 说完又自顾自的看起来,何远坐在那里几次都想走,但是还是忍不住坐了下来。 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坐冷板凳有什么的,只要给钱,他愿意天天坐。 安静的快要睡过去时,旁边的声音突然道:“小姐怎么还不来?” 额,这怎么还冒出来个小姐什么的,看来是一个团体。 也不管什么小姐之类的,他继续抱着胳膊睡了起来。 就在这时,几个身穿黑衣的人突然落在前方,何远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那几个人。 却发现他们并没有伤害陈烟儿和陆仙仙,而是齐刷刷的看着一个方向。 “参见国师。” 国师?国师! 一身青衣的女孩,柳眉杏眼,人也翩翩,衣也翩翩。 只见她从空中悄然落下,uu看书.ukansu.co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声音如清泉一般传来:“何远哥哥。” 何远:…… 男子:…… 女子:…… 他们惊讶的转过头,看着那个年轻老板。 这平日里高冷的国师竟然喊一个男的哥哥,还露出那么温顺的甜腻,这简直够他们吃惊了,差点将舌头咬到。 虽然暗中保护一直这个男子很久了,杀山贼,打赏银子,可是他们只以为两人是普通关系,此时看来有些不一般。 那可是沅沧国的国师大人,高高在上的…… 看清面前的女子时,何远也是微微有些楞,婉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但好久不见,他还是很开心的,笑着开口道:“你怎么来了,莫名其妙的走了,然后又跟变戏法似的出现。” 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更加那啥了,何远连忙制住自己继续下去的想法。 “这些人?” “他两是我派来支持你的。”说完笑着看着他。 从何远的额头看到他的眉毛和鼻子,最后对上他的眼睛:“你会不会怪婉儿自作主张,偷偷派人跟着你。” 何远装作很生气道:“怎么不气,派人跟踪我,还偷着用这种办法,幼稚鬼。” 说完笑着拍了拍她头,看了周围那些眼神后,他怕死的又缩回了手。 “你竟然是国师?还有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以后来了就不走了,过几日去边关助何伯伯,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你的生命安全。” 说完便朝着他耳朵边,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第82章 青梅竹马 听到从何婉儿口中说出来的名字后,何远还是愣了愣,毕竟这个人跟自己的过节着实有些深。 如今这怨也该解决了。 随后转过头看着她道:“你就是来……” “嗯。” 何婉儿点了点头,明亮的眸子微微一动,素手拢了拢青丝,朱唇轻启:“怎么没见姐姐?” 何远有些微微一愣,这才急忙反应过来:“我在这里买了个小院子,店里的事她不甚懂,便没有过来。” 听到这话,何婉儿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在抬起头来时又是一脸的乖巧温暖。 身后的几人安静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后,纹丝不动。 看着这个领导他们出生入死的女孩,面对敌人时绝不眨眼,甚至是从来不苟言笑的人,今日却难得的笑了。 让人泡了些清茗过来放在桌子上面,缓缓的推到她跟前:“来,刚泡好的茶,尝尝。” 面前的茶汤里几丝茶叶缓缓的舒展开来,飘出了丝丝缕缕的白雾水汽。 “何远哥哥,婉儿记得你是不喝茶的。”看着茶汤,脸上浮起了一丝疑惑。 “你忘了当时是人家不给啊,可不是你家哥哥我不要。”说着将自己面前的茶吹了吹,喝了几口:“那个老头现在呢?” “我离开沅沧许多时日,听爹爹说中秋那天被圣水宗的人给劫持走了。”说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愤恨。 “你是说他来了?” 何远双手骨节捏的茶杯快要裂开一般,随后重重的放在木桌子上面。 “我的鹰卫打探的消息,说跟着何清来了很久了。”盈然的笑意如同一朵玫瑰绽放在脸颊,缓缓道:“婉儿来就是帮你的。” 看着椅子旁的男女,时而捂嘴轻笑,时而互相斟茶,陆仙仙无意识的揪着手里的道具,贝齿沿着嘴唇。 “呀,你看那只小毛驴它都快被你握的窒息了。” 陈烟儿哼哼一笑,皓腕抬起,扶上陆仙仙的头。 “那女子光是谈吐上就与你我不同,而且身上就流露出来的气质就是少有,容貌更是有倾国倾城之姿色,你在看她身后站着的那些个随从,个个都是练武的行家里手呢。” “我姐夫花心。”陆仙仙坐在道具后的箱子上,气鼓鼓的。 “嘻嘻,你看她喊先生何远哥哥就说明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而且先生对她也很是客气,”笑声嫣然,温然道。 随后瞄了瞄两人,又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女子姿色真的是胜过我们。” “啊,哪里胜了。” 陆仙仙一激动直接站起来,却将东西差点撞翻,还好陈烟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道具。 “仙仙妹妹,你怎么总是这般毛手毛脚的,这样以后嫁人了会吓跑你的郎君的。” 陈烟儿微移莲步,妩媚一笑,梨涡浅陷,纤纤素手转过她的头,帮她按揉着撞到地方。 何远忙着听婉儿跟他讲现在的局势,哪里发现远处的小姨子这般模样。 “咯咯,不说这个,何远哥哥这几个月可好,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来找你,我以为是一年,甚至很久很久。”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惆怅。 “我,日子过得挺无聊,说好听一点当然是闲云野鹤,一天不知道在忙着什么,要说有趣,倒也有一些。” 何婉儿两只藕臂捧着小脸,认真的听着他说着,就感觉时间静止了,甚至是忽略了其他声音。 这个男子已经不是小时候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小玩伴了,而是举手投足之间更多了些和善睿智。 听到何远风趣的说着自己怎么怎么被马蹄踢到时,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何远哥哥,婉儿倒是听过一种方法,但只有夫妻才可以,所以便没有告诉你。” 她有些犹豫,脸色绯红的说了出来,甚至是耳根都红了起来。 “这样啊,我倒是阴差阳错的被马踢了后,发现自己恢复很多,就是有些少。” 两人絮絮叨叨了很久,何婉儿起身说她还要去查查圣水宗最近的迹象,晚点过来寻他。 何远便连忙答应,说自己家院子挺空余,又让泥鳅去找那带来的几个狼团的人,说是让他们回去把那空房腾个几间,准备些床铺什么的给那几个人睡。 何婉儿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说晚上见。 今天能够遇见何婉儿,何远也是很高兴,就在他准备再收拾桌子上的茶时,一转头,就看到陆仙仙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了?”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何远心里散发出阵阵寒意。 “刚才那位女子是谁?”陆大也收起了以往的憨笑,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虽然公子今儿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但他觉得公子只要在劝说下还是很可以的,自己得好好规劝他一下,顺便在把自己的婆娘拉开好好的开导开导他。 告诉他不要总是和那些漂亮的女人来往,知薇多好的人,而且也不难看啊,公子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肯定是一时昏了脑袋,还是得让自己的婆姨过来。 陆仙仙抱着胳膊看着他,抵不过何远坦荡的的眼神后,又过去把陈烟儿也拽了过来,让她一起帮自己盯着他。 谁知陈烟儿确是越看越觉得何远五官硬朗,越来越有一种让她崇拜仰慕的感觉。 虽然先生并不会作诗写词谱曲子什么的,但是他会写剧本,有时候还挺风趣,这就很好了。 陆婶拿着一根烧火棍,uu看书 .uukanshu.cm匆匆的赶来,站在何远跟前:“公子,不是有客人吗,那个……我跟你讲啊,有些女人长的好看,可是却会误了男子的大事,你看我看女人就很准很准,比如大小姐啊……” “她叫何婉儿,是我青梅竹马的堂妹,说了你也不认识。”何远随口说了一句。 “那她为啥带来那么多人?竟然还给你打赏包场,真真的是个有钱人呐。”陆仙仙不甘示弱的讥讽到。 “她是沅沧国的国师,那几个高手应该是随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们还要问什么,一次问完。” 陆仙仙瞪着他,看了下四周,夺过陆婶手里的棍子,想了想又扔掉棍子,在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下去。 然后耀武扬威的出了飞仙阁的店门。 看着远去的背影,陈烟儿摇头一笑,蹲下去用玉手按了按他的脚指头,柔柔道:“疼么?仙仙这孩子不懂事。” 陆婶挠了挠头,站在那里揪着粗布衣服,想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咬咬牙,朝着何远鞠了一礼。捡起地上的烧火棍子继续干活去了。 转过身脸就耷拉下来,气呼呼的走了进去,拧着陆大耳朵,把烧火棍往地上一扔:“跪下,跪在柴火棍上,听到了没有。” 警告他以后要是再敢造谣生是非,就让他把搓衣板跪个够。 上架感言 磕磕绊绊两个多月,这本书终于上架了。 不哭穷不哭惨,简单地说两句,谢谢下面这几位书友。 图雨,航航王和吃了睡,穿越古代找老婆。 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继续看我的书,但是我还是要认真的说谢谢,谢谢推荐票。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难免会有瑕疵,能让大家看着放松放松,如果能笑笑当然更好。 今天会多更,这是必然的大事。 特别要感谢我的编辑虎牙,很多事都是问的她,再此感谢。 这是第一次写作,很多问题百出,请各位赐教。 第83章 知薇吃醋 高高的白墙黛瓦,朱门铜环前那淡黑色的青石板路上,两人缓缓的从那头走了过来。 狭长的巷子中,青衣白鞋的婉儿一只手提着裙裾,俏笑着嚷道嫌何远将伞打的太高了。 声音在雨雾里打着转从巷子儿飘到了何远买的小院子里。 听见门外有声音,陆知薇欣然的叫道:“郎君回来了?” 她悠雅地撑着伞,站在楼门下朝着这边望了过来,瞧见他白伞下的青衣女子先是怔了怔, 然后仍是提着衣裙,撑着青白色的伞儿,直接站在门洞里,望着走过来的两人。 如月牙般明亮的眸子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倾国倾城的青衣女子何婉儿,又扫了高举着大伞的何远一眼,然后看向两人嫣然笑道:“郎君。” 何远看着她一笑,眼中充满了温柔,轻轻的呵斥道:“下雨路滑,你怎么还跑出来接我,我这不就回来了。” “娘子,快过来见过国师。” 陆知薇甜甜一笑,一双灵动的眸子在何婉儿脸上扫了扫,随即蹲身拜到:“贱妾拜见国师。” “姐姐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只是以妹妹的身份来见何远哥哥的。” 走进楼门,便看到白墙黑瓦,简洁大方的小院子,一条黄狗撒欢的向何远跑来。 桂树下的鹦鹉叽叽喳喳,扑棱着将身子上的雨水甩开。 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壮汉正在将木桶一个一个的放在屋檐下接水。 倒是拐角厨房里的灵儿看见何婉儿过来,有些欣喜的带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婉儿小姐,怎么是你呀!”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何婉儿,仿佛又回到了何府的那段日子。 何远轻喝到:“灵儿,这可是大国师,哪里是你的婉儿小姐。” “灵儿,你便拿我当做以前的婉儿小姐就好了,莫听他乱说,我只是因功封赏而已。” 看着重逢的三人在一起说着些话儿,陆知薇轻咳一声道:“郎君还不请国师进屋,外面可下着雨呢。” 说着便不露痕迹的隔着何远的衣服,将他腰里的肉拧了下。 陆知薇尾发随意的扎束起来,拿了干燥的布巾给何婉儿擦手。 “婉儿小姐,这是姜茶,喝些可以御寒。” 看到坐在桌子对面那位巧笑嫣然的青衣美女,再想起她的那个大官职,何远脑袋里所有的零部件一瞬间僵硬,搓着手有些拘束。 呃...... “何远哥哥,不必如此,拿婉儿当自家人就可。” 陆知薇笑盈盈的将几盘果子点心送到跟前,微微欠身:“小门小户,一点吃的,还请细尝。” 何婉儿拉过她的手,坐在旁边道:“我这哥哥性子古怪,坐起事来又总是给人惊吓,姐姐可还习惯。” 听着两人要互相吐槽自己那些个事儿,便灵机一动说自己要去厨房帮忙,随后溜了出去。 “灵儿,你炒菜时放点糖味道还不错。” 看着她在哪里炒菜,走过去捏了一片菜叶丢进嘴里。 “公子,我感觉小姐生气了。” “哪个小姐生气了?” 灵儿听到这话,不满的想到,男人可真是个健忘,难怪仙仙小姐说男人都是坏东西,看来公子也是如此,连自己说的小姐是谁都不知道了。 陆仙仙不满的抱着胳膊看着何远,哼了一声进了房间。 随即也走出去帮陆婶劈柴火去了,不在理他。 桌上,陆知薇夹菜给何远,陆仙仙又从他碗里取了出来:“这个姐夫不吃的,给婉儿姐吃,免得有些人吃饱了祸害女子。” …… 吃过饭,何婉儿站在门口喊住何远:“昨日我的鹰卫发现何进已经到了陆州,而且到处在打听你的消息呢,何远哥哥要注意。” “让他来,烧坏府邸的事情,我要让他全部偿还。”何远咬牙切齿的说到。 “若你信婉儿,这事便由我来做好了。” “我当然信,不过我自己的仇人需要我自己来解决他,这是最肯定的了。” “何远哥哥,他行踪不定,但是以婉儿对他的了解,他这人生性好嫉妒,做事也是斤斤计较,到时也要防备才好。”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做诱饵好了,到时你在身后将他拿下。” 说完拍了拍她,送她去了客房里休息,转身向前走,被婉儿一声叫住了:“何远哥哥。” “怎么,有事?” “噢,无事,早点歇息。” 她看着走进另一间屋子里的人,只恨自己太执念于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这世上又缘分天定,也就有在劫难逃。 …… 屋子里,烛光摇曳,陆知薇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何远自知是自己惹到了她,但这些女人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搞得自己很乱。 “郎君,为何你家之前的事情并未跟我讲。”陆知薇转过头,看着他问到。 “只是想着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没有提起。” 何远将衣服褪下,放在一旁走过去:“有些事是真的不想将他提起来说,这些事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去操心。” “若是这样,那妾身就该生气不理你罢,有些事你也该告诉我。” 看着面前的人噘着嘴,uu看书 ww.uuanshu.co 闷闷不乐的说到,他只好将自己打算以身做诱饵的事告诉了她,到时候何婉儿在身后出手。 “其实国师是个重情义的女子,而且又位居高官,实乃……” 说说到一半,嘴巴就被何远用手堵住:“莫要说些赌气的话,一切随缘。” 何远的身体一松,转身抱住陆知薇,轻笑道:“知薇,我是你的郎君,你是我的人,那我就要负责你的生活和安危,而且你想让你的郎君变成一个被别人说是负心汉吗。”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这两天我也会去飞仙阁,你和仙仙就好好的待着,不要乱跑。” 她被何远散发出的气势震慑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还说什么才好。 作为一个女人,看着她喜欢的男子跟着别的女子撑着伞走过来的时候,除了莫名的妒忌,更多的是对自己无力的愤怒。 一个高贵又倾城,且位居高官的女子,她怎么能不妒忌,即使她的父亲曾经是国公。 这一夜,何远看着那个有些吃醋的女子,他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人对待自己心爱的事情时,是不会宽容大度的,谁也做不到,也包括他自己。 就像那个白衣女子的突然离开一样,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难熬。 第84章 仙仙失踪了 深秋的早上,雨后的雾气笼罩着江面,何远慢悠悠的走在江边上。 听见脚步声,随即停下来,转过身无奈的道:“娘子,出来吧。” “我……” “你这样跟着我是办法吗,再说我的武艺在你之上一些,你说呢?” “不如我们报官吧!” “报官?如果他在没杀我之前会被追捕吗?你别忘了我之前,他在几个当官的眼前逃了,有些恩怨还得自己解决,你回去吧,把仙仙照顾好。” 说完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经过昨日的宣传,生意也好了很多,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心里也是畅快了很多。 走到楼上浇灌了那些辣椒籽后才晃悠着跑去大街。 他这几天就是要晃悠,不停的晃悠。 “糖葫芦~” 一个商贩扛着糖葫芦架子向远处走去。 陆州城外,一处废庙里,一男一女坐在庙里说着话。 男子一身黑色衣服,蹲坐在火堆前,不断的擦拭着手中的那把宝剑,剑身上映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那个贱货早通风报信了,估计他已经有所防范了。” 男子一剑戳在火堆里,火星立刻四面溅开。 “要不,算了。” 旁边一女子嘴巴动了动,试探的问到。 “哼,老子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失去至亲的痛感。” “哥!” “别说了,你走之前莫山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答应他了没有。” 女子面色平静,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他说只要我答应与他成亲之事,他就……” “这事最好不要让我师傅知道,毕竟她最不喜欢我惹事,你与定北候合谋的事也不能让她知道,我进城买些吃的,你等我回来。” 女子起身,拿着剑走了出去,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陆州城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灵儿看着乱跑的陆仙仙,急忙追上前去:“要是被知薇小姐和公子知道我们偷偷跑了出来,她一定会发脾气的。” 陆仙仙一边挤在人群里看着杂耍,一边晃悠悠的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况且外面多好玩,有糖葫芦吃,还有杂耍。” 陆仙仙像一只飞出了笼子的黄莺一般,一会儿买个这个,一会儿拿个那个。 灵儿没有她步子快,一路追的气喘吁吁,总是在追上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只得着急的乱撞着。 人群中一个白衣男子看着拿着糖葫芦的黄衣女孩,握紧了手中的剑。 此时坐在店铺里的何远看着今天的账本,算着钱。 泥鳅脖子伸的老长,看着他说到:“今儿神仙水卖光了,人也挺多。” “烟儿姑娘说仙仙今天没来,她晚点走。” “也行。” 不用说,那个陆仙仙一定被陆知薇关在屋子里了,看她最近闹腾的不得了。 把她关在家里,自己也放心一些。 低头想着,一身青衣的何婉儿就走了进来:“何远哥哥。” “我的大国师,你还是叫我何远吧,不然你那些手下真的是会吃掉我的。” “好啦,你看你,这么久了这个还是没变。”何婉儿嗔笑着指了指他头。 “对了,我的事不会影响耽搁你办正事吧,耽搁了我可就是欺君之罪。” 何远故意跟她开着玩笑,低头算着今天的进账。 几个鹰卫站在店铺外面,一脸严肃的表情。 何婉儿走出去,向他们几个挥了挥手:“你们退下。” 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倒进白瓷杯里递给他:“喝点茶吧。” 里面演剧的厂子里,狼团的几个人站在陆大买地豆子的旁边,捏起一个地豆子就放在嘴里,开始嚼了起来。 “你说公子让我们这样防卫也不是个事啊。” 陆大白了一眼,继续翻炸着地豆子,麻利的炸至金黄,撒上何远制的调料,三两下就帮一个顾客包好了。 店里的众人都忙着转悠巡逻四周,何远倒是在家里也安排了三个壮汉,都是陆家直系的练家子,倒没什么怕的。 可是他偏偏忘了陆仙仙那个人精哪是陆知薇就看的住的。 典型的属于那你有一百种治她的办法,她就又一百零一种的诡计计谋破解你。 总之是防不胜防。 正看人家喷火碎大石呢,灵儿一转眼就发现陆仙仙不见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急得四处大喊,哪知这陆仙仙蹲在人群里,看着灵儿气喘吁吁的跑远了,她才吱溜的站起来向反方向跑去。 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回看着有没有人追来。 只感觉自己一下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连忙低头道歉继续跑。 却问到一股药儿味,迷迷糊糊的倒了下去。 灵儿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见人,便急急忙忙往家里跑去。 等陆知薇赶到飞仙阁时,何远刚写完账,合上本子与何婉儿走了出来。 “郎……郎君,仙仙,仙仙……” “仙仙怎么了,她不是在家里吗,她怎么了?” 看着灵儿与陆知薇一脸的焦急,何远心下一沉。 “公子,今天仙仙小姐趁着知薇小姐睡觉的空儿,将她屋子外的锁头给插上了,然后就拉着奴婢去跟她出去,说不去就以后什么活儿都不帮我干,我就……” “你就一起去了是吧!” 何远冷静道:“不要急,灵儿你去让烟儿姑娘留下来帮我看店,泥鳅带着狼团去城东找。” “婉儿,你让你的人去城中可以藏人的地方看看。” “婉儿跟我一路去城西找,知薇你带着陆大去吕氏商会看看她是不是又跑去哪里玩了。” 安排好后,便分头去陆州城中找,此时城中还未入夜,人也熙熙攘攘的,寻找一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问,每个耍杂技的,甚至玩蹴鞠的,娱乐地方都去问了一遍,大家都说没有见过。 “何远哥哥你不要急,鹰卫的效率很高的,只要他出现,绝对没问题。” 何远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着急,虽然那丫头总是惹得自己要发脾气发火,但是说到底他一直就把她当个孩子看。 现在她找不到了,自己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寻找未果,回到飞仙阁时,陆知薇也已经回来了,说陆仙仙没有去,因为吕轻眉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家,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吕氏商会只有吕金桥暂时管理。 自然陆仙仙并没有去什么吕氏商会。 狼团回来后,uu看书uanhu也说没有。 陆大气的将菜刀握在手里急吼吼道:“要是被老子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害了仙仙,我将他给剁了。” 一脸凶气的看着大家。 何远安慰着陆知薇,让她不要担心,有自己在。 灵儿一直眼泪哗哗的,说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应该,是自己没看好。 听的何远头都大了,忍住自己的心烦道:“好了,是她自己不听话,谁也不怪。” “是啊,万一她只是贪玩儿,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一旁的陈烟儿也安慰着大家。 众人站在飞仙阁大堂里,那这个看剧出来的,都是惊讶的看着他们。 “看什么,在看,老子把你珠珠扣出来。”陆大恶狠狠的看着那些看热闹的围观者。 看了看焦急的众人,何远一声道:“知薇留下,婉儿姑娘陪着她在店里等,万一她回来了。” “狼团跟我走,我们去城外看看情况,婉儿你让鹰卫也去城外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知薇,你就在这里等着,不然我还得顾及你,明白了吗,我们走后,你就把店铺门关了,我们不回来,不要开门。” 陆知薇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坐在店铺里,呆愣愣的。 第85章 命悬1线 陆州城此刻安静的沉默在黑夜之中,商贩逐渐的散去,商铺两边的灯笼也相继灭了下来。 此时唯独城中的飞仙阁里有烛光闪闪的从屋子射出,里面坐着几个面色凝重的人。 除此之外,城中的房顶上不断的有黑影落下,再次藤起,不断的寻找着什么,快速而又安静。 凄凉的月光映照着荒芜的杂草丛,安静的城外没有一丝声音。 隐没在荒草里的那座黑色的小破庙,废床破门上尽是青绿色的苔藓痕迹,被枯黄的藤蔓紧紧的裹在里面。 此时已是三更半夜,除了风吹荒草的声音,就剩下隐隐约约的说话的声音,暗黄的火光就这样从缝隙中照射出来。 从破旧的窗户往里看,只见里面是破旧的石像,残缺的石头前面生着一堆小火,勉强的照亮了一大片地方。 “阿进,现在打算怎么办,杀了她?” 女子眼睛盯着门外,声音低低的问到。 “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她还是个小女孩,得享些福再慢慢的折磨死去。” 男子脸上浮出阴笑,他所有受的不公平,都要在这个女孩身上实现。 说完看了看绑在角落里的黄衣女孩儿,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随意搭的木架子上搁着几个包子,和一块烤的漆黑和黑木棍一样的东西。 男子端起一个破的只剩下半边的粗瓷碗,那碗里盛着半碗的黄泥水。 一身长袍,须发散乱,眼睛有些通红的男子,起身向角落走去。 不时转过头来与女子说话。 “等我搞定这个丫头,灭了以后,再去杀了何远,所有的人不留活口,在放大火毁尸灭迹。” “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不在沅沧也可以。” 女子望着他,有些担心。 “阿清,你忘了我们的娘亲是怎么死的?” 女子沉默了下答道:“那是一次意外。” “够了,阿清,不要再说是什么意外了,是我烧死了娘亲,可是这都是何远引起的。” 他说声音嘶哑道:“阿清啊,你且坚持一些,待我帮我们娘亲报了仇之后,我就听你的离开。” 破庙里在无声响。 黑暗中的男子暗道:‘这次我终于要超过你了?’ 看着昏迷的女孩,微微侧过头去,伸手将一碗水直接向绑着的女子泼去。 “喂!” 何进用匕首拍了拍黄衣女子的脸,阴笑着道:“你说你姐夫会不会来找你?” “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这个不重要,我想要做什么,你该懂的。” 陆仙仙看着他那双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眼睛,只感觉一阵恶寒,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呸,恶心。” “贱女人,我让你吐,我让你骂,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到恶心两字,何进如同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蹭的跳起来, 陆仙仙的身子一直从醒来后都绷得紧紧的,那颗小心脏好象随时都能呼地跳起来。 听到那面前男子阴恻恻的声音和眼前明晃晃的刀,陆仙仙象被抽去了筋儿一般瘫在里面,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的衣衫早已经湿透,却始终是没有发现,只不过此时被风一吹,才感觉到冰冷。 她躺在废草上,咬着牙在心底定定道:“姐姐姐夫,如果你们找不到我,我死了后你就多给我买几串糖葫芦或者糖果,我就是下了这地狱也要把这个男的拉下去折磨致死的。” 何进并不知道陆仙仙此时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是看他看着女子一张并不差的脸蛋,心里更加的记恨何远。 “何远,是你害的我有家回不了的,是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切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抢我心爱的女子,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看着你爱的人一个个的在你面前死去。” 大声吼出来的何进,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的何清有些呆愣,有些后怕。 她的哥哥何时已经变得这般的狂躁,可是他依然是他的哥哥,哪怕是他要杀人,她也愿意,她要为何家留住这条命。 不远处的城门边,何婉儿带着何进从房顶上越出,落在大城的墙外边。 “何远哥哥你不要急,现在我们再去城外找找,她会没事的。” 此刻他找不到陆仙仙那个小丫头,心里更是急得如热锅盖上的老鼠乱窜一般。 也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两人继续向城外寻找着,一砖一瓦都没有放过。 虽然那丫头平时总是喜欢捉弄他,喜欢跟他吵架斗嘴,但他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来看,早就当做了一家人。 此时自己又寻找不到,即使表面在平静,但内心还是有些慌乱。 城外一片漆黑,又刮着些阴冷的西北风,让人心里不由多了些苦闷。 如黑暗中的困兽在荒野中前行着,旁边的何婉儿紧紧的跟随着面色凝重的他。 本来以为何进此次前来是为了抓住何远,哪知道他转移了目标是陆仙仙。 他们在与死神争时间,最怕的就是心性不定的何进,随即加快了脚步。 何婉儿带的这几百鹰卫可都是自己从小便训练,个个都是挑选出来的强者,又在沅沧受过高等的特训,那些个个都是匿迹、追踪、暗杀的高手。 何远派的那几个狼团的人也是四处到老农家中打听,这小村庄本来就人少,突然来个陌生的人,大家都会格外注意。u看书.uukanshum 除非是苍蝇,不然这些村民不可能不会注意,也更不可能藏过这些鹰卫的的眼睛。 狼团的几个人骑着马追上何远后说今天白天有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 “村民说两个人都带着剑,而且很是眼生,又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他便多瞧了几眼。” 何远疑道:“一男一女,还各自带着一把剑,躲躲藏藏。” 何婉儿道:“有些奇怪,若是正大光明走江湖的,两人又何必躲躲藏藏,而且这外形描述,听起来跟何家兄妹很像。” “你可问清楚那两人从那个方向走了?” 何远追问到。 “泥鳅哥当时问了,说是两人向荒草沟那边去了,所以觉得有些疑惑,便赶快来告诉公子了。” 何远决对不信,此时正是他们兄妹两来找茬的时候,碰巧就丢失了人,若是丢失了其他的女子男子的话,倒也说的通,但是如果是陆仙仙,那么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何远正在犹豫时,几个鹰卫便从荒草沟方向疾行过来。 “启禀国师,我们发现有一处破烂的草庙有光亮,兄弟们都已经向跟前悄悄摸进了。” “何远哥哥,我们去哪里看看吧。” 众人的疾行,使得荒草更是呼呼作响。 第86章 你完蛋了 荒草沟的破庙里,何清看着自己的哥哥将刀子对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她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陆仙仙一激灵,挣扎的转过身来,用脚瞪着地面,向草堆角落里挪去。 只见一个脸色阴色的白袍男子正拿着匕首冷冷地看着她。 陆仙仙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恶寒,怕是这陌生男子要对她动手了,她退了两步,失声道:“你,你这恶毒之人,我陆仙仙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何进掩饰不住满脸的得意和怨毒,看着惊慌失措的丫头,心中畅快地阴笑道:“看来何远的小姨子长的还挺标志,就算是窝在这荒草破庙中,梨花带雨。也依然是这般动人,我都有些舍不得了,啧啧,这小脸……” 陆仙仙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地拿着匕首紧逼过来,说道:“你那姐夫害的我好苦,如今老天不负我啊,让我在陆州潜伏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一报还一报,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呵呵呵,你这般样子我到有些不舍的杀你了,如果把你卖到那些风月地方,那么何远看到会有多痛心,他越痛苦,我就越得意。” 想到这里,他止不住兴奋地狂笑起来:“那时你肮脏的像一条猪一样,你说何远会不会为了你以死谢罪呢,哈哈哈哈......”。 陆仙仙听到从他嘴里说出那种生不如死的可怕模样,顿时骇得俏脸煞白。 从小便受人爱护,如今第一次遇到这等事情,她打了个冷战,吓得直往后退。 何进今天方出去时将四周的环境都看了看,这时看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想着活命,不禁捧腹笑道:“你能跑到哪里去?哈哈哈,何清你帮我看着点,我要好好收拾她”。 身后一个女子声音应声低低的说道:“阿进,不要拖延,免得夜长梦多啊。” 何进点点头,伸出刀子准备下去时,听见身后有声音发出,何清轻叫一声便倒在地上。 “何清,你怎么了?”何进愕然转身,立即看见一道黑影直接向自己面门扑来,手中寒光一闪就到了自己眼前。 何进来不及挣扎,就被身后的何婉儿与黑衣人制服。 何远走到何进对面,径直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何进头直接歪了歪,嘴角渗出了血迹。 站在他面前盯了他半晌,才一几个月不见,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不见了,现在的何进眼里都是杀意,两颊瘦削、脸色铁青。 何远一步跨上前去,解开陆仙仙手上的绳子,看着她道:“仙仙你没事吧,姐夫来晚了。” 陆仙仙不知是被吓得有些呆傻了,还是有些感动,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他怀里,抽泣着说到:“我好怕,我怕。” “不怕,没事了,姐夫今天就为你讨回公道。” 转身将何进一脚踢倒在地,叹了口气,说道:“何进,知道你我第一次见面,我是什么感觉么?” 何进仍是怨毒地盯着他,昂着头不发一言,何远自顾说道:“那是很奇妙的感觉,一见了你,我就一知道你一定是我的死对头,甚至是那种......呵呵,奈何你对我似乎成见颇深,也多有误解,你曾放火害我,却意外烧死了你娘亲,这事你还不知悔改。” 何进咧开嘴唇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是你,我来了陆家庄,去了陆洲,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更追杀到此,那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何进冷冷地道:“从小我就比不过你,无论我多么努力,我爹也从未夸过我,就连……就连我喜欢的女子,她也一直喜欢你,甚至为了你不惜一切,而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何进满面冷笑道:“只要我……我一出这个门儿,我就会继续积累人脉,找更多的人来杀你,就算这次我死了,圣水宗也会替我来报仇的。” 他不顾众人的目光,阵阵冷笑声中恶毒地说道:“我会一直忍,忍到重见天日的一天,你何远即使神通广大,你也不能天天护住你的家人吧?而我会不、择、手、段地想办法害你,折磨你,就算你的女人永远躲在家中,但也可能突然被把刀剑突然刺穿她的心......还有你身边的何婉儿,哈哈,她能护住你一辈子吗……” 何远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涌起了一阵杀气,何进却仍不知觉地狂妄笑道:“你以后要过得特别小心特别小心才是,因为你家的井水可能就会被我藏了剧毒,等你有了第一个孩子,你还要看紧了他。” “否则,是男孩我就将他腿打断,手打残,可能会有一个四肢残废,双眼空洞的死瞎子在你家门前讨饭。” “等你有了女儿,你猜猜她会有什么下场?我会将她羞辱的如猪狗一般,何远,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恐惧,让你一辈子活在恐惧当中!” 他提高了嗓门厉声喝道:“何远,以后我会一千倍、一万倍的要你偿还!” 他的眼神发着疯狂的光芒,用邪恶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陆仙仙的身子,轻飘飘的道:“我会让你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的人痛不欲生的死去,让你痛苦,我要让你尝尝被人压着的滋味。” 何婉儿冷冷道:“以前我一直拿你当兄长,可如今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疯子。” “何远,等着吧,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说到这儿突然语噎,瞳孔瞬间惊骇地放大了,胸口没入了一把银闪闪的刀子。 何远拔出刀子,立起身子,看着倒下去的他面前低低地道:“何进你以为你吓到我了?你他妈还不够资格!”强忍怒气,u看书 .uukashu 带着些讥讽的语气道:“何进你是真的很蠢,你还真以前是,现在还是。你不该拿我最重视的人来恐吓我,你他妈就是个蠢材!” 看着倒下去的何进,众人目光都聚集着看他,却没发现身后的何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从手中掷出一把剑,向何远后背射来。 “小心。” 何远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身边的何婉儿将他推开,被那把长剑刺到,倒了下去。 鹰卫直扑上前,将何清一刀结果,走过来便要带走何婉儿。 “别动她,带她回我家,我有办法。”何远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撕下布条缠住她的伤口,将她慢慢的抱起,朝着陆州奔去。 身后跟着鹰卫与陆仙仙,一群人,在黑夜中奔行,留下几个去处理尸体。 “要不要通知地方官员?”那个女子跟在身后道。 看到是来包自己场子的那个女子,何远刚要开口,便听见怀里里的何婉儿有气无力道:“不要,我是直接受命于陛下,就连皇子大臣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受了伤又说了这么多话,更是有些艰难,何远温声道:“别说话,你没事的。” 何婉儿躺在他怀里,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我弄脏你衣服了。” 看着她这般脆弱,还要如此,何远更是难过,将她稳稳的抱在怀里,快速向陆州城而去。 第87章 替你1刀 一行人到城门口时,门已经关闭了,守城的官兵也硬是不让他们进去。 何婉儿被何远的外袍盖着,脸色苍白。 正要躁起时,身后的女鹰卫掏出一块牌子,守城的官兵才唯唯诺诺的放行。 州城街道上早就漆黑一片,更是一个人也没有,夜很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何远的心脏跳的很快,气温很低,但他身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身体蹦的紧紧的。 赶到飞仙阁时,何远一脚将门踢开,屋子的陆知薇也慌站起来,看到陆仙仙时,连忙扑上前来,问长问短。 陆仙仙摇着头说自己没事,说何婉儿为了替何远挡刀受了伤,需要去请大夫。 “华大夫离得远,陆大你去请最近的大夫来,要快。” 话音未落,何远已经将她抱上了屋子,他吩咐那些鹰卫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 “国师在里面,让我们进去。” “安静,各位请相信何某。”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将陆家姐妹与众人都关在了门外。 看着脸色苍白的何婉儿,还好剑刺歪了,没有在要害处,磕了下手,很快就进入了当铺。 他稳了稳心神,若不是之前庙里人多,他可能早就进当铺里面拿药了,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她是后背中剑,刚才他回来时意念看了下,书中说是按压的方法止住血,所以他手一直按在她的后背伤处。 找到了云南白药和一些药用酒精纱布后便出了当铺。 何远将她扶了起来,扯开她的衣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一句:“得罪了。” 随后用按压止血法,将清洁的布块垫在伤口上,直接按压了几分钟,看到血止住后,便用酒精擦洗了伤口的周围,留下了一部分的血痂,撒了一些云南白药。 轻轻用帮她纱布摸索着从腋下包住,可能是勒的有些过紧,何婉儿有些皱眉。 “很快就好。” 虽然不知道这药什么的顶用不顶用,但他想着总要比古代那些没消毒的东西强。 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大夫还是没有来,毕竟这半夜三更的,大夫都睡了。 众人站在屋外,陆知薇也焦急的看向大门,却又看不到什么,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陈烟儿走过来,扯了扯陆知薇的衣服道:“姐姐,我们去炖些鸡汤来,做些饭菜与大家,毕竟待在这里也无用处。” 陆知薇也是一波事情未平,一波事情又起,急得她到有些糊涂了起来,随即拉着陆仙仙去准备饭菜了。 大夫在很久之后才被陆大提着衣领赶了过来,那大夫半醒未醒的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不整的衣服,嘴里说着陆大真是太无礼,太粗鲁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十几个人时,才停住了不满,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躺在床上的绝色女子背对着众人,盖着的袍子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又望了望床边面色凝重的男子,这才拿着药箱赶了过来。 何远揭开后背一小块布,朝着大夫点了点头,请他诊脉查看伤口后。 看着面前的老头在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时,何远拍了拍他肩膀:“大夫,怎么样?” “这姑娘的伤口虽然有些深,但索性没有伤及要害,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用的药,老夫真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这可有不妥?” “妥帖,多亏血止住了,只是有些发烧,待我开几副药退烧,另外再开些补血活络的药……” 听着那大夫说了一大堆各种的药,何远听的头都有些大,不过还是找了笔让他写下来。 自己那次在大皇子府偷藏那些药也还有些,便有旁敲侧击的问了药效。 何婉儿已经有些清醒,只是背对两人。 写好药方后,那大夫朝四周望了望,拉过何远问到:“请问这位公子,可否告知是哪位神医为这位姑娘诊治,尤其是那药材,真是稀之物啊,若是研制出来,可是价值不菲啊。” 何远一看,便知道这老头打着幌子,打听药方来了,看病时磨磨蹭蹭的不积极,这下倒好,还想问这种药的配方。 这老头的眼睛都在发光,还不是为了发财之用,并不是为了什么悬壶济世之说,当他是七岁的小孩子啊。 随即恭敬一笑:“多谢大夫半夜前来,何某再此谢过。” 老头有些不甘心:“若公子信得过我,请将配方借老夫一看,也好帮你家夫人更好的治疗。” “这是一个游方道士在路上帮何某治的,其他的并不知道。”随即朝着门外大声喊到:“陆大,给大夫拿些诊金,跟着去拿药。” 老头有些不情愿,三步一回头的想要在打听,却被门口那几个鹰卫直接架着请了出去。 关上门,又走回床边,将衣服往上掩了掩。 “第二次了。” 忽然听得何婉儿轻飘飘的说出来这句,他有些蒙掉,想了想才明白了什么意思。 “难道你要挖掉我眼珠子?” 何远笑着将毛巾擦掉她脸上的冷汗:“我欠你的还不清了。” “不要你还。” “好了,你别说话,好好的休息下。” 摸了摸她头,又探了探自己的头,随即坐下来喝口水:“喝了药就没事了。” “何远哥哥什么时候成了游方道士?” “你……你都听见了?” “嗯,从你抱着我进屋时,我就醒了。” 听到这话,何远一惊,要是被她知道了当铺的事怎么办,自己正担心的时候,只听她道:“你从哪里取的药,u看书ww.uukanshu 怎么什么都有。” “我……之前……有个朋友受了一些伤,所以东西还算齐全。” “人家知道呀,何远哥哥你还是妇科圣手呢。” “好了,快躺好,你受伤的事要不要……” “不要,他们会帮我守好这个秘密的,等恢复了,我便去关上与何伯伯会面。” 何婉儿说着,眉头有些皱,脸色苍白,便将她稍微扶着躺好,让她好好休息。 看她已经醒来,便喂了她一些清水,说去看看陆大将药买回来了没有。 随即将门轻轻的关上,对着那个女鹰卫道:“姑娘,你进去先照顾着她,我去拿些东西与她吃。” 那女鹰卫似乎有些不满,冲着他哼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何远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些女人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来女人心海底针,简直就是太对了。 那女鹰卫看着离开的何远,摇了摇头,向屋子走去。 “小姐,你感觉好些了没有,你真是太傻了。” 床上的女子动了动嘴,看着她说到:“你啊,不懂男女之情,有时候你不由自主想要护着他,这是本能。” 听到何婉儿的话,她歪着头看着窗外:“喜欢真的好可怕,竟然要为之挡刀,那我不要。” 整天街道一眼过去,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飞仙阁还亮着黄光,照的黑夜的街道有些发亮。 第88章 知道错了 已是三更半夜,街道上的的犬吠声,再也听不到半分声音,后院的厨房的透出昏黄的灯光,女子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 从开着的窗户往里看,屋子里只有四个女子和一个大汉,桌上点一盏黑乎乎的油灯。 木桌子上搁一个搪瓷碗,碗里放着半大的洗剥干净的鸡肉。 一个身着青色襦裙,头发随意的挽起的女子正用刀切着青菜,望着蹲在旁边添火的黄衣女子,说着什么。 那身后妩媚的女子指点着身前的小泥炉,一边让高个大汉将药材放了进去。 旁边的中年妇人,挽着袖子搂着大铲子在锅里炒菜,声音嘶哑着道:“仙仙小姐啊,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泥鳅跟着何远从铺子里回来之后,见前院漆黑一片,但是后院有一股香味传来。 在只有风的夜里显得格外香。 黑暗中,那只小黄狗听到门楣儿有声音,呼哧着跑了过来,见是何远与泥鳅,高兴的在两人面前撒着欢儿。 但是那鹦鹉静静地待在屋檐下面,头埋在后背的羽毛里,安静的睡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好,除了为他受伤的何婉儿,但一切都还时机不成熟,有些话也没法说清楚。 黄狗与泥鳅在哪里玩儿着何远循着菜味向后院走去。 透过窗口,看到陆知薇定定的切着菜,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儿什么。 他轻轻的走进屋子,从后面抓住她的手,附在耳边道:“娘子在想什么呢,快要切到手了,怎么不让灵儿来帮你。” “郎……郎君你回来了,灵儿我让她在哪里招呼着,何姑……国师好点了没有。” “没事了,大夫开了药。”朝着小药壶努了努嘴。 可虽说如此,陆知薇看到他脸色苍白,衣服上都是血迹,身上散发着是一股血腥气,作为一女子她又如何不怕? 陆仙仙眼泪汪汪地道:“姐夫,都是我,我不该贪玩,连累国师姐姐受伤,仙仙愿受姐夫责罚”。 何远心中犹在想着今日那些惊魂的场面,听了后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何进那个畜生,不思已过,反而只知道怪罪给别人,好像他的所有不顺都怪我一样,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陆仙仙低着头,自然是安静的不说话,难得比平时乖巧温顺了不少:“姐夫,你不怪我吗?”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那个国师姐姐说了才算,你姐夫我是从来不欠别人恩情的,你这丫头倒好,现在我欠了她一条命。” 说完走过去问陈烟儿:“你哥陆婶累了就去客房休息,熬药这事情还是我来。” 陈烟儿忙推着说不用,她看着陆大熬就好了,以前她帮楼里的姐妹熬过。 陆大恨恨地道:“公子说的是极对,是他们在找咱的毛病,躲在暗处,干这种威胁人的事,死了都是活该!” 陆仙仙见何远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心头一阵轻松。 何远转首瞧见,不禁又板起了脸,说道:“你不要得意,捅出这么大漏子,我不罚你,以后你还不翻了天去? 她卷着衣角儿垂着头不敢看何远,只是怯生生地道:“姐夫,仙仙知错了,要怎样惩罚,我陆仙仙绝不会有丝毫怨言”。 何远看她要哭出来的样子,也不忍逼迫过甚,他扭过头去道:“知错就好,罚你以后跟着你姐姐在家里学东西,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又惹出什么祸端。” 她就知道姐夫不会舍得责罚她的,这分明是宽松了,她躲在陆知薇的,悄悄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继续低头添火柴。 但心情明显是好了很多,蹲在那里又叽叽喳喳了起来。 陆知薇将鸡块放进砂锅里,盖上盖子煮了起来:“郎君,等鸡汤熬好了,你送过去,国师的大恩知薇也会拿命去报。” 何远拍了拍她:“娘子,今后可要把仙仙这孩子看好,如果出了差错,我该如何向爹交代,我答应过他,我一定会做到。” “嗯,若是郎君去哪里,妾身便去哪里,不求为君生,但愿为君赴死。” 何远:“……你们这一个个的天天死呀死的,就不能说点其他的,这种事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听得陈烟儿与陆大都笑了起来。 “先生,今晚的事倒真是将知薇姐姐与我下了一大跳,不恐慌才是假的,你们未回来时,我们个个都坐立不安的。” 陈烟儿一边帮忙摘着菜,一边说到。 等菜做好时,药也熬的差不多了。 一大堆人走在大街上,声音飘出去老远,空气中飘着的肉香气倒引得野狗野猫跟着来了。 却被身后的黄狗崽子龇牙咧嘴的赶走,看那些狗没有跟着,才晃悠着跟在何远身后。 到了店里,何远差泥鳅和几个小廝把看剧时的椅子搬了过来,桌子也并在一起,又让那些人都过来吃饭。 “知薇,这鸡汤与药还是你去送吧。”何远踌躇着问到,毕竟面对女人这事他根本就不那么擅长。 “郎君,妾身认为这汤与药应该都由你送去,放心吧,这次的事情真的让我对国师刮目相看。” 想了想接过了盘子,正要上楼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陈烟儿喊到:“烟儿,明日就不要开铺子算了,大家都休息下,让狼团那几个也去休息吧。” “先生,不可,明日你去休息便好,我请轻眉姐姐过来,生意刚慢慢的好起来,不宜停顿,会影响生意的。” 听到这话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踏上楼梯那一刻,他又感觉到自己似乎还在照顾那个白衣女子。 想到这里,咒骂了自己几句,觉得自己不是人,便推开门向屋子走去。 “那个……你下去吃饭,我来照顾就好了。” 女鹰卫冷冷的看了,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退了下去。uu看书uanhu 何婉儿看着秋月对何远道:“不要介意,秋月其实内心很好,就是嘴有些……” “我知道,我一男人没那么小气的,倒是你受了伤。” 说着将她扶了起来,侧靠着自己:“先喝鸡汤吧,喝了后再吃那些药,可能有些苦,我把仙仙的糖块拿了几个,含在嘴里就好了。” 听着何远絮絮叨叨的,怀里的人突然流下泪来。 这下倒是让他手足无措了,他是按照脑子里的女孩生病时男生怎么办第一百零一条:“吃药时加点糖。” 难道说错了??? “这个,你很少流泪的,怎么伤口疼?”何远试探道。 “才没有呢,婉儿等这一天似乎很久了,可惜造化弄人。” 说完便不再说话。 “好了,我把药拿过来,等天亮了,在让那个秋月帮你换一回药。” 听着屋内的两人对话声,趴在门外的秋月还未离开。 “哼,小姐你怎么这样,扭扭捏捏的,我从小跟着你,你从来没流过泪,那么冷冰冰的人,今天还会撒娇了,看来坚决不能找什么如意郎君了,太可怕了。” 说完抱着剑摇着头向楼下面走去,走到桌子旁时,给了旁边一个男子一脚。 “看什么,男人不是好东西。” 男子:…… 天慢慢的亮了,何远知道,新的一天来了。 第89章 换个经营方法 吕金桥靠在老爷椅上,双手放在腹前,闭着眼睛一脸的凝重,随即又站起来不断的走动,踱了几圈后才停下来看着不远处踢蹴鞠的的吕轻眉。 “这几个月来,我是脑壳子都快要废掉了,却还是想不出来任何的办法,难道那些酒楼与布庄什么的,就此落于人后?” 吕金桥有些不甘心的道。 “叔叔,轻眉我一直在等一个消息,等一个让我安心做决定的人带来的消息。” 吕轻眉玉手掂着蹴鞠,站在院子里说到。 听到吕轻眉说自己在等一个消息和人这句话,让他反而有些捉摸不透,毕竟吕氏商会已经是岌岌可危,而她却如此胸有成竹的告诉自己的,真的是很费解。 即使他已经是在生意场里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了,可面对这种抓心挠肝的消息,真是沉不住气。 毕竟吕氏面临的问题真的是太多了,只是外壳看上去还是那么强大。 直接拍了拍大腿:“小丫头你就告诉我吧。” “我这就去,您老人家就把生意打理好就行,其他的事情就由我来想办法。” 吕轻眉又换回了自己那件大红色的衣服后,带着一股子娇媚气,走了出去。 何远起来时已经是太阳到半空中了,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后便蹭了下自己鼻子,坐到不远处的肉汤铺子里,要了一碗肉汤和几个包子。 今日陆知薇来照顾何婉儿,他便寻思着吃点东西。 昨晚吃的太少了,肚子早就咕咕直叫,由于吃的有些过快,连他舌头都差点给烫熟了。 “你来了,这汤不错。” 何远也不抬头,拍了拍自己跟前的木凳子:“来,坐下来说。” 吕轻眉也不嫌弃,径直坐在他的旁边,俏手捏起一个包子,用手掰了小块,一点点的在嘴里嚼着。 “本来说今儿帮烟儿的,现在倒是不行了,我需要你帮我。” 看着自己跟前吃的满手是油的男子,她咬咬牙说到。 “不要急,等我们吃饱了喝足了,才能去把事做的更好。” 何远吸溜着汤,不顾形象的大吃特吃着。 面前人的行为真是让她有些惊讶,那个富商公子不是在自己面前文雅,他倒好,吃饭也是怎么随便怎么来。 自己布庄的布匹囤积的都快如大山一般高了,如今火烧眉毛的事情在他这里,倒是吃更重要了。 等他起身,她便立刻跟在身子后面,回到飞仙阁,打算进到后院去看看陆大他们的肥宅水还有没有时,吕轻眉的身影还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何远转身来不及站稳,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呦!” 吕轻眉揉着自己那高挺的大鼻子,眼泪都流出来了,说道:“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我去茅厕,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吗?”何远揉了揉下巴,挑着眉问她到。 自从与她熟悉了很多后,她便收起她在外人跟前的娇柔妩媚,毕竟她和自己也不需要谈生意什么。 他刚才想着关于她家布销路被抢,货品老旧的事情,然后就猛然停了下来。 “我……” 吕轻眉自然不会告诉他,她是被她的那吕家长辈给催过来的,毕竟本来等他消息,出了那档子事情以后也不好提。 今天自然要将他跟的紧紧的。 何远提议她先去吕氏商会的布庄看看情况。 吕氏布庄的后面就是染布的地方,还未进布店,就看到店里有很多的搬布的人,个个拿着布干的热火朝天。 看了看面前过来过去的人后,何远转头看她:“你觉得吕氏这些伙计怎么样?” “两千多人,总体不错。” 吕轻眉如实答到。 “去吕氏染布的地方看看,我就能找到病症了。” 何远说完便往布店后面走去,花花绿绿的布染的倒不错,就是一个缸前站的人太多了。 “小奸商,你看出来什么了?” “没看出来什么,我需要再去其他的吕氏布庄看看。” 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吕轻眉想了想带他又去城东城西的布庄看了看。 来回的走动,吕轻眉玉手推了推他说到:“如果坐轿子,就不会这么累了。” “错,坐了轿子就看不到有些隐藏的信息了。” 何远笑着指了指一家茶楼,带着她走了进去:“喝口茶,听我给你分析下。” 意念翻了翻自己脑子里的那本关于市场的书后,何远又结合今天自己看到的情况,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一,人太多了,减掉一部分无大用的。” “第二,买主太单一,样式太单一,颜色太单一。” “第三,具体问题具体要求。” “第四,缺少好的排面,缺少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 听到何远提出的这几点,吕轻眉也算是个经商老手,一部分明白了表面意思,但有几个问题她还是不懂何远的用意。 “为何要减掉人手?” 吕轻眉玉手托着粉腮,有些好奇的说到。 “你看,比如招呼顾客最多三五个人就可以,可吕氏的布店台面却有到十到十几个;你们搬运布匹的都可以组成一个蹴鞠队了,尤其是染布哪里,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吕轻眉轻启红唇:“这件事是当时为了考虑货量大时人手能够足够时招的,毕竟吕氏布庄不是一般的小布庄,所以为了撑起来布庄的场面问题,才这样做的。” 听到吕轻眉这么说,他当然是能够理解的,但是人多就会造成银子过多的支出,盲目的追求店铺排场,也会出人多活少的问题,尤其是浑水摸鱼,最为严重。 将自己这些想法说出后,吕轻眉楞了楞,俨然没想到他能想出如此的方法。 “人多生意大,这些监工也会和那些小工私自包庇,很难做到人尽其才。” “其实这个我们可以用按劳分配的方式来。” “按劳分配?” 看到吕轻眉有些不懂,何远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为她画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按照每个人的工作来给钱,谁干的活多,谁的效率高,谁拿的月钱就多,这样还可以促进干活的积极性。”想了想何远又补充道:“如果是监工级别的,uu看书 uukansu.co 就按照他手下办事来分配,这样两者都可以促进,就可以减少一大笔多余的工钱。” 听到何远这样跟她讲,吕轻眉很快明白了过来,又继续示意何远讲下去。 刚要端起来喝,想到自己拿指头蘸了,便停下打算在去让小二来一碗时。 吕轻眉将自己面前的那碗茶水推给他:“喝这个。” 咕咚灌下一口,将第二点又细细的讲了出来。 “小奸商,你说的这个是怎么个单一法?” “我为什么不让你坐轿子,而是步行,因为这样可以沿途看到各家布庄的生意以及百姓都穿的什么服饰,什么料子。” “这个我能明白些,你的意思是可以与其他布庄做对比,在一个知道什么布被使用最多。” 吕轻眉将自己的所理解的说了出来。 “与你说的这个差不多,但是我发现吕氏布庄,十个有八个都是地主王公,但是最多的还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你们生产一些物美价格便宜的,以普通的百姓为主,那样便有一个群体是稳定的。” “这个我回去与叔伯商量之后再决定,样式单一是指?” “样式,我发现街上的大部分人都是长袍襦裙,若是我们设计出来不同的样式,在找一些人小姐才女试衣做样本,效果也会更好的。” 何远先说了几点,让吕轻眉考虑考虑,如果觉得他说的还可以,他打算再将后面的实行。 第90章 经营之道 茶楼外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吕轻眉向店里的小二索要了几张白纸和笔墨,一字一句的将何远说的写在纸上。 “吕会长,万一我说的不行怎么办?哈哈,你就这么相信我。” 何远打着哈哈,鼻子里钻进了一缕香气,这个放香的女人啊。 “对了,你说的具体问题具体要求怎么说?”吕轻眉像个勤奋好学的学生,不断的提问。 “吕氏的布庄在各地都有经营店铺,比如开在繁华的州城中心,你的布就选上好的供货,只卖给那些王公大臣,价格就可以按照高价来定位,培养的小廝就只对此类的顾客服务。” 停顿了下,有继续说到:“比如开在城东城西邻近郊区之类的地方时,就以普通的颜色,普通的布料来作为主要的供货,这类货主要卖给平民百姓,一定要物美价廉,取片区的平均值。” 想到她对平均值这个概念肯定是有些难理解,又解释到:“你就选取店铺周围的普通常见价格,大家都能买得起的,料子自然也不需要多贵重,普普通通耐用就好。”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吕轻眉再一次感觉到他与其他人的不同,就连他告诉自己的的这些经营之道来说,完全是可以的。 心里对他又增加了些仰慕。 何远此时说的兴致很高,并没有注意到吕轻眉的轻微变化,只是蘸着水又画了几笔后道:“至于我说的那个衣服,既然你家做布的,为何不在开几家自己的衣服铺?” “衣服,没有,吕氏布庄只卖布匹。” 吕轻眉摇摇头,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这些男子强很多,可今日听到何远说的一大堆后,才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少了。 “你们可以做衣服,我看大部分衣服都比较繁琐复杂,不如做些简单的样子,简单的衣服,到时你们在做出自己独一无二的衣服,挑些模特来穿着招摇过市。” “模特是什么?” “就是漂亮高挑身材好的女子就可以,比如吕会长你身材什么的就挺好,若是穿上你家的衣服,我想自然是不错,你怕你们吕氏不让你屈尊。” “这……”吕轻眉有些停顿,毕竟招摇过市这事有些…… 看出了她的为难,何远随即哈哈笑道:“我们可以找些有威望名气的女子穿上衣服,帮吕氏做宣传,有些人会东施效颦,自然而然的就做成了自己龙头。” “可是她们会同意么?”吕轻眉有些不确定。 “那这个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只负责给你提意见,如果实在不同意的话,你就去请几个男子来帮你宣传。” “怎么宣传?” “我们可以用纸请画师来简单的画上画,把吕氏的衣服招牌什么都可以画在上面。” 然后拿着去到处宣传。 “果然是个小奸商,你啊真是个滑头的人儿。” 吕轻眉娇嗔道,做势要过来打他,见何远躲开后,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你……” 何远睁大着眼睛看着她放下的杯子:“那个是我喝了的。” “呀,我忘了。” 俏脸浮上两抹红晕,有些害羞起来,随即意识到不妥,将茶杯子的一边用白丝绢擦干净:“未,小奸商,我已经帮你擦了。” 说完举起杯子示意他看。 “吕会长,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保持原样就好,也不用在那些人之间曲意逢迎,自己搞得不痛快。” “你是觉得我现在的这般如此很好么?”吕轻眉大大的眼睛扑闪着笑到。 “还有你们吕氏商会其他的那些生意,都应该这么做,只不过是按照我说的换汤不换药罢了。无论什么生意,它的本源总是有些指针一般的特性。” 看到何远走了出去,吕轻眉将自己手中记录的的看了一遍后,才满意的追了出去。 想了想转送你几句话,一定要记住四句。” “第一,人不卖的东西,吕氏商会便来卖东西。” “第二,人有个和我一样的生意时,吕氏商会便要让那些货物变得更加优质起来,甚至超过别人。” “第三,如果别人家的质量超过了吕氏商会的货物质量之时,那么吕氏就降低价格。” “第四,如果别人将自己家的优质货物也低价出售时,吕氏要做的就是转其他。” 说完喊了喊她:“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何某说的只是一些小小的建议,你回去和吕氏的其他人商量商量。” “小奸商,若是衣服卖不出去了怎么办,我吕氏的银子到时候谁付呢。” 听到吕轻眉在身后说出了担心的话,何远胸有成竹的说到:“到时我让你付出一百两银子,然后翻倍的赚钱,赚银子。” 听到这话后,吕轻眉才彻底放下了顾虑,将纸折叠好后,妥帖的保管在自己身上。 吕氏的轿子早来到街旁,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妖媚的身子进了轿子,心里又浮现出妖精两个字。 转身摇摇头,吕轻眉这个女人了不起,但是一般人也惹不起,驾驭不了。 抛开这些无聊的想法,沿着街道向飞仙阁走去,今日跟着吕轻眉去了好几家布庄,再加上后来又说了那么多,自然有些头昏脑涨。 …… 吕氏商会。 吕金桥看着吕轻眉递给他参考的那几条建议后,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个莫非是媚儿你说等得那个消息?” “是呢。” 吕轻眉听完何远的话后,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uu看书 wwuukanshu只是听到吕金桥的疑惑后,美眸中掠过一抹无奈。 吕轻眉并没有直接打算开始放在吕氏商会布庄种使用,因为何远告诉她可以找个布店先试试。 吕老头听了这话后,也觉得可以,毕竟吕氏太大了,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那么多人喝西北风去。 飞仙阁二楼,何远给她喂着端上来的药,何婉儿用眼睛悄悄地打量着端汤喂药的何远。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挺拨俊秀的眉毛,比例匀称的身躯,安静时的何远,他的眸子中有种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深沉,叫人看了就觉得这个男子是耀眼的,让人更是怦然心动。 看着低头吃药的何婉儿,何远将药喂完,又将她放好后,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鸽子汤,他知道一定是陆知薇今天帮忙熬的。 何远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她:“你那些鹰卫去哪里了,他们总是出神入化的。” 听到这话她轻声笑了笑:“何远哥哥的比喻真是让人吓一跳,因为我已经耽搁行程,如此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便让他们去了。” “对了,何远哥哥今天又去哪里了,跟个大忙人一样。” 说完拿着自己的指头轻轻点了下何远的额头。 “没有,就是喝了些茶。”何远如实说到。 何远又陪着她说了些话,无非是街上的杂技好玩,或者就是那家的东西好吃,看到她休息后,才抬脚向楼下走去。 第91章 吕府赴宴 陆州城繁华热闹比那沅沧城犹有过之,虽是夜色已深,但勾栏楼台却灯火通明,许多酒肆也依然喧哗热闹。 何远坐在去吕氏商会的轿子上昏昏欲睡,不经意间抬头一瞥,却见旁边那酒楼之上,一个远远的背对自己,正是那日在清湖作画给自己的男子。 只是好奇的张望了几眼,便随之放下轿帘,坐在轿子里面小憩。 近几日自己总是处在何婉儿替自己受伤的事情,回去时陆知薇却没说什么,就连那陆仙仙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也开始学乖了不少。 如此一来,陆家姐妹倒也会替自己照顾何婉儿,他自己倒也乐的个清闲。 那楼上的窗户前,却是几双眼睛一直盯着轿子。 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身着一身明黄色的缎子服,望着街上的轿子,淡淡说道:“这便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正是,那日我所做的画正是赠给了他。”旁边站着的却是一个手里拿画的男子,听到中年人问话,急忙恭敬答道。 中年人饶有兴致的看了何远的轿子一眼,点点头道:“这小子倒也不错,那个什么飞仙阁便是这小子做的,有空我们也去瞧瞧。” 那个剧院什么的,便都是他的主意么?” “据眼线所查,确实是这何远所为。”拿画的男子说到。 中年人笑道:“他倒是有一套,能弄些银子。不过看他在那轿子里的样子,似乎不是好惹的人那,与你描述的差不离,这倒有趣了。” 那轿子,便是那吕氏商会的物件儿?” “是的,看那轿夫着装,可可以肯定是了。” 男子毕恭毕敬的道。 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怅然,叹口气道:“希望他是个可靠之人。” 坐在轿子里的何远并不知道此时的远处正有两个对他评头论足之人。 此时何远脑子里想的都是吕轻眉昨日告诉自己的的一些情况,若是自己帮之解决,那些银子自然而然的也就免了。 吕氏商会的宅院规模甚大,而且又离清湖不是很远,那地理位置在陆州城里也算是黄金宝地。 今日迎接他的的却是那个精明的吕金桥。 “何老板啊,你可算来了,都已经等你好久了。”说完热情的拉过何远的,笑嘻嘻到。 “吕老板,多日没见,你更是年轻了。” 何远对他吹捧一番,显然吕金桥很是受用,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听轻眉说你那个飞仙阁办的不错,看来我是大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一辈了。” 吕金桥摸了摸胡子,满脸笑意的望向他。 “何老板,我们吕氏的大门虽是为你敞开,若是想来就招呼我们一声,我便差他们去请你,而且轻眉一人踢那个蹴鞠也没什么意思,你来了也可好好陪着她。” “叔叔——你说什么呢。” 吕轻眉抱着蹴鞠站在那里脸色通红急叫了一声。 大概是她听出了这话里有些歧义。 吕轻眉这女人太敏感了,我都还没想到那方面去呢,何远嘿嘿一笑,吕轻眉脸上又是一红,轻嗔地瞪了他一眼。 “小奸商,你先陪我踢一场,怎么样?别说你不敢!” 吕轻眉歪着头,抱着蹴鞠勾着手向他宣战。 “来就来。” 这女人一身紧身的衣服,倒是更显得麻利与……那啥。 搔了搔后脑勺,说完便跟在她的身后,向踢蹴鞠的地方走去。 看着那专门开辟出来踢蹴鞠的场子,何远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玩得起的。 整个蹴鞠场很是开阔,两边的蹴鞠就堆了几百个——废品。 唯独那个自己当铺里的现代蹴鞠,倒是被她放在身后的白石台子上面。 不远处吕金桥带着七八个大腹便便的肥头男子上了树林里的那座高楼。 何远奇怪的道:“吕会长,你们家来的这些人事干什么的?难道也是你们商会的一分子?” 吕轻眉点头道:“这个吕氏商会呢,简单点说,就是吕氏的族人与其他的大商家的一个联盟,刚才过去的那几个人,他们在各行都是龙头翘楚,掌控着一州甚至一个行业的经营之事,势力十分庞大。” 吕轻眉一说,何远便明白了,问道:“那其他地方也是有跟你们吕氏一样的商会?” “是,不过我可以毫不夸张夸的说,吕氏商会是三大商会之中的半壁天。”她提起吕氏商会时,脸上都是得意与骄傲的神色。 两人隔站在场子间说着话,却见她在太阳底下,巧笑嫣然,明眸善睐,正微笑望着他。 距离虽然间隔的有些远,但闻着吕轻眉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何远的心里有点痒痒的。 这吕轻眉清纯正经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吕轻眉看了他一眼,轻笑着说道:“小奸商,你站过来说话。” 何远笑着道:“你一个女子都能将这么大的家业撑下来,那我作为一个男子还有什么资格喊累的。” 吕轻眉苦涩笑道:“我这样早已习惯了。而且今日我找你来,除了踢球以外,是想和你说说这吕氏商的事情,你提给我的建议我已经写了出来交给他们,今日就是开商议的。” “原来如此。” 何远听后点点头。 “待会儿机会难得,你要好好观摩,好好学习,也可以给你打理飞仙阁有帮助。” 吕轻眉眉眼含笑,将蹴鞠踢给了他。 虽然自己没踢过蹴鞠,但是按照现代足球的踢法也是可以融会贯通的。 伸脚勾起,左手背接住蹴鞠后又转到右手臂,耍了几个招人注目的花把势,看的吕轻眉是一愣一愣的。 原本以为他会踢球,哪知这球踢得这么厉害。 吕轻眉觉得,他就是那种身上有着莫名吸引力,让你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去了。 总是有很多让你惊讶的时刻。 就在此时,吕金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了何远一眼,一脸凝重的说到:“轻眉,大家的意见有些不一样,你去看看,何老板你也一起来。” 根据吕金桥的神色,何远知道一定是那几个胖子商量的情况不一致了。 进月牙门,又从林子里穿过,咚咚咚的上了三楼。 上了二楼倒是呆住了,uu看书 .uuknh 桌子前几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露着两个绿豆眼睛看着他。 就像老鼠在盯着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 “呦,这位是陆老板吧,鄙人对您的名字是如雷贯耳。”一个下巴有颗福痣,留着八字小胡的人急忙站起来。 “我……姓何。” “哎呀,姓什么不要紧,只要是财神爷跟前的红人,就行。” 看着那张肥腻腻的脸,何远真的是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一个人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姓都乱改呢。 若不是吕轻眉告诉他今天来的都是些“人物”,他肯定先把这丫抓过来打一顿。 打的能够叫对自己的姓再说。 “何老板请,鄙人是做酒楼生意的,听说昨日你为吕会长提了几点改良的意见,特此过来商讨。” 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瘦瘦,一身绸布,有些弱不禁风的人。 正想着,被吕轻眉轻轻扯了下衣袖,这才反应过来坐在了酒桌跟前。 “来,各位吃菜,我与轻眉略备薄酒一杯,请各位莫要嫌弃,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吕金桥说完先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一口饮尽。 何远看了一眼桌子的菜,都是陆州有名的菜品,至于拿来的那酒水,光是站着就可以闻见香气。 看来古代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大家喝着酒,欲言又止的聊着些不走心的话。 第92章 变脸 桌子上摆着红烧江鱼,炭烧兔腿和七八道菜,但何远坐在那里翻着白眼,因为一桌子的大鱼大肉都被那几个胖胖的猪崽子吐沫溅的吃不下去了。 他真的想说一句浪费是罪。 听着几个人的商业互吹和吹牛逼,何远摇了摇头,这两样真的是那个时代都有,这文朝也不例外。 “我家酒楼那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随便一坛子酒都是上好的绝世佳酿,喝一口好似活神仙。” “我家玉器店的牌子可是御赐的招牌,万金不换。” “得了吧,我的太爷爷是给陛下当过差的,曾经可是大内红人,我家世代相传这……” 本来还吃着菜的何远,听到这话,舌头差点被咬成半截,这不是太监么,还能……有后代。 何远刚夹起一口鲜美汁嫩的肥鱼肉,就被那个嘴角有痣的飞溅的吐沫星子恶心到了。 好歹也是什么商业大亨,就不能去把自己的牙齿搞一搞,非得弄的跟喷泉一样。 就在这时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搭上他的手,当然不是为了揩油,而是…… 除了三个脑残讲牛吹的满天飞外,其中一个倒也正常。 就在何远庆幸时,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搭在他胳膊上,当然不是为了楷他油,而是……而是另有所图。 “不瞒你说,何小兄弟的那几个建议,在魏某看来有些问题?” 听到瘦老板这么说,何远好奇的转过头,终于有一个像个正常的老板了。 “吃过饭要不要去陆州最好的青楼找找乐子。” 何远:“……” 吕轻眉扭头瞪了一眼,咳嗽了两声:“诸位,今日大家来,不知有什么看法?可以共同说出来探讨一下。” 瘦老板笑嘻嘻到:“吕会长,我们几个商量的意思是,若是这次生意还是不见好转,那么就请吕会长让出位子。” 听到这话,吕轻眉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换上一脸的妩媚娇笑,举起酒杯:“呦,几位叔叔又说笑了,怎么会呢,况且我已经准备按照何老板的建议来做了。” “各位放心,我们吕氏绝不会让商会的生意一落千丈的。” 吕金桥有些脸色不悦,但还是没有发作。 “我看这位何老板他年纪轻轻的,恐怕建议有些不全面,万一生意有损失,那谁又来为我们赔这个损失,我看还不如吕会长与我生意联姻,那我们必然是生意上的一段佳话。” 吕轻眉转头看了吕金桥一眼,他低着头并未说话,那瘦高个又嘚瑟起来。 何远一直以为吕氏好歹也是领头骆驼,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可听这话,似乎有些不对。 “吕会长,你不要再抱什么希望了,今日我与几位来,就是将这事说个明白的,你看如何。” “是的吕会长,这个何老板毕竟经验不足,他的建议又不是非常可取的,不如你跟了魏老板,我们日后也是可以互相帮衬的,吕家也不会落到不好的地步。” 吕轻眉自然是脸色未变,只是淡然一笑,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道:“我才是会长,布庄酒楼不到最后一步,你们谁也别想。” 看来今日他们都是有备而来,个个都是笑面虎,那吕金桥也坐在那里不吭声。 “各位,大家都是七尺男儿,何必如此为难一个女人,你们觉得有意思吗?” 何远看着那几个咄咄逼人的胖老头,抢先道。 “何老板,你真的以为你那几个小建议就可以阻止吕氏商会换领头的吗,太可笑了。” 听到这几句,何远冷冷的向众人说到:“各位,我与各位约定为一个月,若是生意好转,请各位哪凉快哪待着去,若是没有做到,自然按照你们的来。” 听到何远说的这几句,吕轻眉急忙呵斥:“你疯了,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扭转局面。” “哈哈,吕老板,你还是要相信这位何老板的,实在不行,我我们魏家的大轿子就到吕府来接你了。” 瘦高个说完,挥了挥手离开了,就连剩下的几个也走了。 吕金桥看着那些离开的人,看着吕轻眉道:“是叔叔无能。” “为何要欺骗我们说是谈论那几条建议?”吕轻眉冷着脸,全然没有妩媚之情。 吕金桥没有吭声,只是负着双手唉声叹气的踱着步子。 “小奸商,其实很久之前,吕氏的生意就在下滑了,却没想到他们觊觎这会长位子这么久了。” “若是你相信我,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定可以帮你达到一个月的期限。” “你又开玩笑了,这次连叔叔都没有办法,小奸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的忙,为我分担一些,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吕轻眉看着何远。 “是啊,何老板,我们吕家早就被他们觊觎了,只是从表面上来看时,大家都是服从我们家,可实际上早就……” 直到今天,领略了那几个贼老头的手段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算你狠,什么叫做虎视眈眈。 “放心,我可以让吕氏在一个月内生意飙升,不过这需要你们配合我。” “怎么配合?” “你们明天就知道了,既然吕会长请我了,那你就得相信我,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看着何远如此的胸有成竹,吕轻眉也多了一些安心。 对于自己那些现代的方法,uu看书ww.uukas何远觉得,最差它也会将吕氏商会给拉出来,好歹他脑子里装着无数的书呢。 但是吕轻眉并不知道何远脑子里有书,她心里依旧担心。 “吕会长,吕老板,请明天领我到布庄去做一个小廝。” 吕轻眉:…… 吕金桥:…… 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何远耐心的解释道:“这个吕会长在我需要帮助时也帮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我把你们度过这个难过之后,我借吕会长的那些银子是不是就可以……” 吕金桥一听,连忙道:“那是自然的,我觉得轻眉嫁给你,都要比嫁给那个糟老头好。” 吕轻眉听到这话,脸色通红的道:“叔叔莫要胡说。” 随即红着脸出了门。 看着夺门而出的吕轻眉,吕金桥疑惑的道,“轻眉几乎从不会这样脸红,况且她走南闯北也是经历了风浪的。” 说完看了看何远,又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何老板,明日你就来吧,若是成功,你那剧院的影响,我自然双倍补偿。” 听到这话,他并没有动心,只要以后能将自己当铺里那些个值钱的物件卖了,比什么都好。 但是这话他绝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何远深呼一口气,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心道:“自己领先几百年的知识,不可能斗不过那几个老匹夫。” 被吕金桥送出吕府后,便直奔码头去挑江鱼去了。 第93章 改头换面 提着鱼进自家后厨时,灵儿与陆婶正准备着晚上的饭菜。 何远捞起一个青瓜,在袖子上蹭了两下,在嘴里咬了一口:“她们两个呢?” “公子,小姐去铺子里照顾婉儿小姐了。” “噢,来把这条鱼清理下,剁成块炖了,记得去掉鱼皮,那上面太脏了,放点薄荷草去腥味。” “是。” 看到灵儿笨手笨脚,何远看的心里发急,将那条鱼三下五除二刮洗干净。 啪啪几刀,将鱼劈成两半,敲打了几下,剔掉了大部分鱼刺,又分别切了鱼段,过干净血水,扔进陶罐里面,加了几片薄荷叶。 等到炖的软烂,浓白鲜香时,才将纱布过虑掉鱼刺,挑去薄荷叶子,装在汤碗里。 灵儿与陆婶看着下刀如老手的何远,两人对视一眼:“这活儿做的好。” 其实也只有何远知道,他这方法是从当铺里的书中看到的,其中上面有牛羊猪的剔骨解筋方法。 提着手里的浓汤,他倒是为难了起来,自己一向是对这些礼尚往来的人情有些头疼,现在倒好,欠了一个姑娘的债。 进了店门,几个跑堂的正在闲聊着天,那里面的椅子上却是高朋满座的,也不时传来一声叫好的声音。 “你们几个,男男女女再次嬉笑怒骂,被客人看到成何体统,该干嘛干嘛去。” 何远板着脸训斥道,毕竟这个时代,若是男女帮工在店里大闹怒骂,会影响风气的。 里面的台子上,陈烟儿与其他的几人依旧演着《梁祝》的改编版本,即使那什么白娘子的故事都已经排练好了,但是就这处剧,最得大家欢迎。 为了挣钱,那就一直演吧,反正银子大把大把进来,过不了几个月,自己就可以没事带着几个小廝丫环,去街上遛鹦鹉,斗黄犬,偶尔调戏下陆知薇。 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却并未见到陆家姐妹,提着木食盒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想了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桌子上放着自己前几日从当铺里拿出来的医用纱布,和阿莫西林的粉末。 “何远哥哥。” “婉儿啊,我给你带了些鱼汤过来。” 看到她侧着身子悠悠转过来看着他,何远将她扶起来,把鱼汤递给她。 “这是何远哥哥你熬的?” “是,可能味道……” “真香,婉儿可要多喝点呢。” 打量了窗前的那些辣椒籽,却发现放在湿布上的辣椒籽已经有些发黑了。 只好提起来将它扔掉,看来还得等到春天中出辣椒来。 看着她那张精美妖娆的脸,加上生病的样子,心里也荡起一些涟漪来。 “有个朋友的生意出了一些问题,我可能要去忙几天,我会让娘子来照顾你的,一直以来都想感谢你。” 何远接过她手中的瓷碗,放在桌子旁,清清浅浅的笑着。 “你何时能明白婉儿的心,不求伴你终老,只望见你如初。” 听到这话何远手一抖,放在桌子上的碗差点被自己刷下桌子,摔成碎末。 “我……以前知道你是妹妹,没想到你其实是国师,如此一来,我只是一介小民,而且我也不能耽误你才对。” 何远想了想,还是准过身来如实说出:“何况我听闻你一直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此一来我已经有了我家娘子,这样更是不可。” 听到这话,何婉儿身子不可置否的抖了下:“看来你什么都是知道的。” 如此一来,两人也算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相反倒也变得洒脱了起来。 何远也简单的收拾了以后,向吕氏布庄赶去。 清湖波光粼粼,碧波如镜,桥影照水,湖山胜景如画图一般徐徐展开,秋末初冬,光秃秃的树干反而增添了一些朦胧之感。 陆州城游人如织,情景十分的热闹。 清湖算起来南北全长,有十几里地之多,沿堤两旁栽植乌桕树与高大的垂,多不胜数。 何远漫步在陆州街道之上,阳光照射在湖面,冬风习来,清爽中带着寒冷,冷的他缩了缩脖子。 今日吕轻眉的心情也算有一些轻松,不知怎的,这个奸商般的人儿在此,倒是多了个主心骨。 何远到布庄时,布庄门口站着两个小廝,其中一个看到何远的穿着很是普通,正要阻拦,却发现正是昨日与吕会长前来巡查的那个年轻人,随即扯了扯另一人的胳膊,急忙施礼:“您来了。” 听说何远已经到了,吕轻眉一身红色衣裙,慢悠悠的晃了出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她的心情渐好。 都是这何远闹的,吕轻眉羞喜交加,竟是是自顾自的娇羞着向前走去,似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女年纪。 虽是上午时分,吕氏布庄却是人声鼎沸,富商,小姐,王公贵子早早地汇集一堂,将这吕氏布庄掩映的热闹非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吕轻眉娇笑着走在前面,带着他一一熟悉布庄。 吕轻眉先带他去看了普通百姓所用的原料。 “这里有棉,麻,等,做出来的是一般民众受用,也是最为价格合适。” 看了看何远,吕轻眉细细的介绍给他,往前又走了很久以后指着其中一个地方道:“这里有绸和缎,还有纱,罗,绮,绫,锦,这些一般的主要顾客便是富贵之人,或者体面之料。” 何远听着吕轻眉的介绍,自己也在脑海里里翻着关于染布一类的方法。 他了解到,有种传统的草木染技艺,这个草木之法,是自己那个古代的人民群众在长期生产和实践中总结出的。 “吕会长,不知道你听说过草木染吗?” 清浅一笑,随之玉手轻揪着罗帕,风情万种的说到:“轻眉自然不知,正想听先生讲讲呢。” “它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容易在布上着色的,包括了从植物的最初采集、植物染液的提取、制液到染色加工等一系列工艺。” 看到那些布后,何远提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吕氏城中的布庄是陆州最大的分铺,而且宅院规模甚大,又处于陆州的黄金宝地。 那掌柜的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麻利老头。 “吕会长,还请您来检查我们的效果。” 掌柜的向吕轻眉施礼道。 “张老伯,这里一直都是因为您的打理,才有如此效果,我看啊,是您受累了呐?” 看起来,吕轻眉对这个掌柜似乎很是信任。uu看书uukanshuco 张老伯笑着道:“生意都是您聪明能干的功劳啊,小的哪敢居功。” “这位是我娘的远房表哥。” 吕轻眉对何远介绍道。 原来是表叔啊,难怪他们如此亲切,林晚荣对着张老伯行了个礼道:“张老伯,你好啊,看你慈眉善目的样子,便知您是一个善心肠之人,我叫何远,以后在这布坊之中张老伯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张老伯笑开了花道:“你就是何远啊,我昨天布坊的好多人提起过了,不错,一表人才,既然来了布坊,凡事都有我照顾着。” 何远又随着吕轻眉等人四处转了个遍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所有的布都是颜色单一,甚至没有什么花色。 还是自己华夏人聪明,很早以前就学会了草木染。 看着他皱眉头,吕轻眉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随即停下来。 “你呀,莫要笑话我,我这布颜色挺好,但晾干之后,颜色就不太对了,光固色,当时就走了很多的弯路。” 吕轻眉盼目生辉的看着他。 “有没有想过在纯色的布料上加点图案?” “有过,可是我们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但其他图案上去,最后也会很差。” 吕轻眉说到此摇了摇头,忽然眉间一亮:“你有办法?” “当然。” 说完继续从晾晒的布架往里面走去。 第94章 草染法 吕轻眉带着何远,张老伯跟在身后,从第一道工序开始,何远便根据书上所讲的去观察,虽然有些不熟,但也知道了大概需要改进的地方和办法。 他只需要把布卖出去就好了。 随后吕轻眉命令张老伯敲铃请来所有的布工。 不到片刻工夫,就黑压压的一片,吕轻眉站在上面,向台下的布工宣布着决定。 “从今天起,这一个月,将由这位何老板接受吕氏布庄,以及所有的政令宣布。” 本来安静的人群听到这个决定后开始轰动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看到底下哄闹的人群,吕轻眉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但人群中还是有声音传了出来。 “这会长怎么回事,平时如此公正的人,今日反而找一个没头没脑的人来。” “嘘,小声点,就是张伯辛辛苦的有些可惜。” “我看那小子年纪轻轻的,估计是吕会长是受了魅惑了。” 听到底下七嘴八舌的议论,吕轻眉脸上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等着大家窃窃私语结束后,继续向大家宣布:“这一个月内,所有的事都有何老板来,现在请何老板说下这个月的目标。” 何远从容不迫的走上台,向大家鞠了一躬:“各位,吕氏的布庄生意直线下滑,甚至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今日我宣布,在这一个月之内,我要带你们扭转乾坤。” 听到何远这些话后,没有人相信他,也没有人相信一个不懂布的人,能有什么能力带着大家扭转乾坤。 听到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话,何远转头看了吕轻眉一眼,两人对视后点点头。 “各位,今天我要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你们的吕会长作为一个女性,她每次东奔西走的,真的是很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在这紧要关头体谅她。” 话音未落,其中有个人便大声插话道:“虽然你是我们吕会长的客人,可是你凭什么今日一来就夺了张伯十几年的辛苦,我们不服。” “会长,我们不服,不如让他们比试下,他如果胜出了,我们就心甘情愿的听他调遣,只要谁染色染的快,而且不容易掉色,外观也要精美,算胜者。” 看到人群情绪如此激昂,何远伸手示意人群不要说话。 “好,我是个外行人,太复杂的我不会,不如就比在白布上面印出花纹,谁做的成功便听谁的。” 大家一听也都同意,倒是一旁的张伯低声道:“这不可,何公子是吕会长请来的客人,是来为布庄出力的,我又何必争这无所谓的名称呢。” 扫了一眼人群后,何远发现,不管什么时代,总是有人会看你不顺眼,必须亲眼见到才会罢休。 吕轻眉正要开口阻止,被何远摇头示意挡掉了。 随即众人搬来了两张比较大的桌子,将布铺在桌子上面,他与张伯两人各执一方。 众人又将布坊需要的基本东西都准备两份,为其摆好。 何远走向不远处的树下,挑选了一些黄绿色的树叶,又找了一些草叶子过来。 按照书里说的,先挑选干净肉多的叶子,洗干净后放置一旁。 转身看了看张伯,他是按照他们经常用的老缀纹方法来为白布上色的。 “吕会长,可否让人帮我架起一口锅,有劳。” 何远转头看向吕轻眉,提出了这个要求。 计时香被点燃时,何远也做好了准备。 过了片刻,一口锅就被架了起来,生起了大火。 人群中有人说何远染布就染布呀,还放一口大锅算什么回事。 对此何远不可置否的摇头一笑,就连吕轻眉也有着困惑他到底要做什么。 按照书中所说,需要准备好要染的布料,以质地较稀疏的真丝料效果最好。 棉布,麻布,羊毛织物也是可以。 等一锅水开始沸腾后,加入有关的芳香植物泡出颜色。 然后需要投入织物,在用竹枝或者竹筷轻轻的在锅中搅动。 同时加入约为织物重量1%的一般用明矾,然后微火加热一盏茶左右,取出织物,冷却,用清水漂洗干净,晾干即成。 对面桌子的张老伯用麻绳将布的一块捆扎了起来。 何远知道他是想要在上面做出来花纹。 本来两人的比赛,吕轻眉觉得比赛不合适,但看到何远从树下拿过来的树叶子和其他的东西时,她的好奇心就勾了起来。 张老伯手法娴熟,不愧是干了十几年流程的人,就连何远也有着惊叹。 不过他这手法,在何远一脑子的书面前,自己领先了几千年的新科技来说,他是比不过何远的。 不过他准备的东西确实很多。 红花,栀子花的果实,是黄色的。 用甘菊,金盏菊,艾蒿,是淡黄色的。 薄荷,茶色,薰衣草,是为蓝紫色。 …… 何远将布铺好,把自己捡来的那些嫩叶子按照形状摆在白布的上面。 开始仔细的用木锤子一片一片的在布上面敲烂。 大家看着何远在哪里不停的敲着树叶,更是觉得他在侮辱吕氏的布坊。 就连吕轻眉看到后,也觉得他这种方法很是奇怪,却也只能静观其变的看着接下来的做法。 随后他又将黄色枯黄的叶子贴在白布上,一番敲打之后,开始慢慢的卷了起来,直到卷成一个大大的布卷,才用绳子将它一套一套的缠好。 平整的放进了开水锅里面,又加入了其他的东西,这才开始加大了火力。 布在开水锅里不断的煮着,而何远则是开始将树叶一片一片的按照砸核桃的方式,将它镶嵌在了白布上面。 “这莫不是个傻子吧,布是染上去的,这样把树叶砸进去就算染布了,这是糊弄人呢吧。” “别急,我觉得这种方法怎么越看越有意思呢,你看连会长的眼神里都有惊奇。uu看书 uuanshu ” 大家不在说话,何远的悠闲与简单,与张大伯对面的用品以及各种程序,看的有些头大。 等一炷香烧完后。 何远将自己布上面的叶子全部都捡了下来,又把水里煮过的残卷布也拿了出来。 摊开后去掉了里面的杂叶子,用烫热的白铁擦洗干净后,开始将布上有叶子的地方驱干。 香灭之后,所有的布上的花纹已经做好。 但是众人很难评判,张老伯的是按照传统的方式来做的,而何远的是按照新型的方法。 所以倒上吕轻眉无法判断,一方是自己请来的,一方是为自己帮忙很久的。 但是面对昨天一个月之内赚够银子来说,她还是希望何远能够将吕氏布庄改善下。 那些人看到何远布上的树叶的时候,都是表现出惊讶,因为他用的那个方法太简单了。 而且树叶的脉络都在上面,看起来还很清晰。 甚至有人专门去用水洗了两块布后,大家都露出了赞赏。 张大伯感慨何远的天赋,但是他也高兴,毕竟找到一个可以用这么快的方法解决的问题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钱。 “希望何老板在这一个带我们扭转乾坤。” 张大伯说完,随即走过来对他说到:“没错,是个人才。” 就在这时,吕轻眉淡淡的开口宣布了几件事,让何远明天就开始执行。 第95章 吕氏布坊 当何远用此方法在布上印出形状后,众人大都有些惊奇,更多的人少了之前的不服气。 “何老板,敢问是不是所有的颜色都可以用此方法来做?”张老伯站在他跟前热心道,俨然把他当做了吕轻眉亲昵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何远有些顿住了,那些书中讲到,这草木染大都是染色后要经媒染处理,才能使其色素沉淀附着并固结于纤维上。 唯独这靛蓝染色与其他植物染料染法不同,因为蓝靛染色采用的是氧化还原法。 自己若说出氧化还原法,定会被当做胡言乱语,想到此,何远只是呵呵一笑。 因为蓝染后,纤维出缸时呈黄绿色,一经空气氧化,纤维立即转变。 这个他是有所体验的,就像21世纪时的绿豆汤,南方的绿豆汤是绿色,可北方的是红色,除了酸碱性外,其中北方的绿豆汤没揭开锅盖前是黄绿色,片刻之后便成了红褐色,而且空气中晾制越久,颜色越深。 这其实也是与空气反应了。 随即他笑着向张老伯答道:“这自然是不可以的,因为有些颜料还需要其他的手法加固。” “不过刚才何老板用的这种方法真的是别具一格,令我等众人真是大开眼界。”张老伯一脸的满意。 吕轻眉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平日里的圆滑风情,如一个世家小姐般,安静动人。 “张老伯,我这个这个草染法原名叫“草木染”,它是用天然的植物染料给布品上色的一种方法,最初是人们在应用矿物颜料,后来开始使用天然的植物染料。” 他看到吕氏的染料颜色都很单一,无非就是黑白和红色和褐色。 “若是大量的需要时,这原料又……” 吕轻眉有些担忧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吕会长这个不用担心,这漫山遍野花果的根、茎、叶、皮都是可以用温水浸渍来提取染液。” “可颜色上面?” “不知你们听过蓝草,它可以用来做蓝色染料,红花可以做红色的染料,槐花和栀子果实可以做黄色的染料,紫苏可以作为紫色染料来用,而苏木便可作为黑色。” 听到何远这一番解释,大家也都似懂非懂了一些。 倒是吕轻眉,郑重的何远明日便到吕氏布坊来,嘱咐了大家要听何远的差遣后,便说自己还有其他的店铺要打理,便径坐着轿子离开了。 何远心道,这吕轻眉跟21世纪的女强人没啥区别,唯一就是这个是妖精变得女强人。 直到她消失在布坊的拐角,那些个男工也还眼巴巴的瞅着她那背影。 张老伯凑上来道:“我看何老板是个不错的人,我家小姐也很久未有这样的笑容了,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靠,自己做什么了,人家笑是因为吕氏商会的生意找到了一些解决的办法,自己还有个娘子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莫不是这老头误会他和吕轻眉的关系了,随即笑道:“老伯,我估摸着回家还来得及吃饭,我就先回去了,我家娘子还等着呢。” 张老伯目瞪口呆:“娘……你家娘子?何老板已经婚配?” “是嘞老伯,我们明日见,到时麻烦准备一本工人的名册给我,先告辞了。” 何远露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容,挥着袖子,哼着歌离开了。 留下张老伯一脸的大问号。 回去时,陆家两姐妹已经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了,陆知薇见到何远回来,便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子帮他盛饭。 “郎君先坐下,我帮你布菜。” 何远看了一眼陆仙仙,这小妮子自从那件事后,倒是将自己收敛了很多,甚至是懂事了。 这个倒是不惊奇,毕竟也算是经历了一次生死之事,得了些教训也是应该。 “郎君,今天我与仙仙去给婉儿姑娘送饭,她的伤好了很多。” 陆知薇低着头,看着碗里的菜说到。 “哦,这样吧,既然伤好了很多,那就劳烦娘子明日将她接到这里来,我这一个月都会在吕氏布坊里待着,你不要挂劳。” “妾身知道了,不过这几天妾身也一直在铺子里,我打算与烟儿姑娘一起讨论,将飞仙阁可以打理的更好才是,我写了家信,买了些衣服粮食给何勇他们送去了。” 说到何勇,他才想起了之前火灾时那几个人,此刻他们已经在边关锻炼,逐渐成为材梁。 看来让何勇跟着去,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姐夫,我想去找吕姐姐踢蹴鞠。”陆仙仙眨着眼睛,笑嘻嘻的说到。 “吕会长么,吕氏商会最近出了些岔子,你还是跟着你姐姐好好的打理飞仙阁。” 随后又从怀里取出几张自己写的故事,“娘子,这是一篇新的故事,你去了将这个雨灵儿他们同商议。” 在院子把放神仙水的坛子给挖了出来,放在马车上,差陆婶给他们送去。 “好你个小黄,竟然敢欺负本小姐,看我不捉住你,薅了你的毛。” 何远坐在屋子就听见外面院子里陆仙仙叽叽喳喳的声音。 随即摇了摇头,这陆仙仙就是改不了她叽叽喳喳的的样子。 院子外天色已暗下来,何远想了想,便换了衣服出了院子的大门。 陆仙仙一看连忙跑到帮厨的陆知薇跟前,脸上表情丰富:“姐姐,姐姐,姐夫好像又出去了。” 看着一点也稳重的陆仙仙,陆知薇叹了口气:“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样下去怎么可以。” 说完嗔怪的拉过她,拽回了屋子。 天气越来越冷了,何远突然有些怀念21世纪的全球回春,至少在地球,这个时候城市还是不冷的。 “糖葫芦,冰糖葫芦!” “哎,糖葫芦,怎么卖?”何远一把扯住卖糖葫芦的汉子。 “回您嘞,五文钱两串。” 何远买了四串捏在手里,朝着远处那座木楼走去。 一个月后,uu看书ww.uknhu.cm那就是他的楼了,这是吕轻眉给自己的酬谢。 “公子来了!” 何远刚跨进门槛,灵儿那脆生生的声音就如黄莺啼叫一般,夹杂着高兴。 “给你两串糖葫芦,给那个陈姑娘留个。” 灵儿拿着糖葫芦,用粉色的小舌头吸溜了一口糖浆,红色的大山楂又酸又跳,让她不由得皱起了一张小脸。 随后向门口那几个小丫鬟吐了吐了舌头,继续吃起来。 她现在可是管理这几个男女的头头儿,若是被他们几个看笑话,肯定是损了面子,随即将糖葫芦依依不舍的藏了起来,继续记录着开销。 何远走进二楼,听见屋子里有动静,掀开门进去后,才看见何婉儿靠在床榻上。 将糖葫芦递了两串给她道:“我请客,吃吧。” 何婉儿脸上红了一下,有些娇羞道:“我没想过吃的。” 看了看她,何远摇摇头,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如今又是国师,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远却不去理她,咬了个冰果到嘴里,嚼了几口道:“真甜。味道不错,大国师你要吃吗?” 何婉儿耐诱惑,便接过他那串也轻轻咬了一口。 只觉一股芳香甜蜜溢满了自己口唇,竟真的是好吃之极,不知不觉便将那小串吃完。 两人各自干各自的事,时而抬起眼来对望一下,何远又继续改写自己的剧本。 第96章 新的挑战 次日的清晨,何远站在吕氏布坊的高台上,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些散碎的银子递给旁边守门的。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劳烦这位小兄弟,替我买一只红烧肘子,让老板将块切的小碎一些,这酒嘛,就买本地的竹叶青好了,三四五年那就更爽。” 恰在此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客气的声音:“何老板,第一天来感觉可好?” 见到身后是张伯,何远随即乐呵呵的笑着转过身,拱了拱手,搓着手直笑道:“张老伯,我正想跟你喝一杯,聊聊布坊的事儿呢。” “哎,何老板,老头我近几年早已不饮酒了,因为怕误事儿,真的是怕误事儿啊。” 张老伯直接摆手,何远一把笼过他肩膀:“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况且我刚来,对这里的一些也不熟悉。” 半个时辰后,张老伯已经被何远灌下了三杯竹叶青。 何远搓着手,笑嘻嘻道:“张老伯,酒怎样?” “隔~真香。” “是这样的,你拿给我的这本名单我看过了,现在我要挑出来一些人去掉,精简工人。” 何远夹起一块肘子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正喝着酒的张老伯愣了一下后道:“精简……工人~隔,这怕是不妥吧。” 张老伯有些为难,因为很多布工都是很早之前就加入进来的,更何况现在大家都有妻儿老小,更是有些为难。 看着不说话的张老伯,何远又将酒倒满:“来,这事你考虑下,先喝酒。” “隔~隔,我不喝了,不能精简工人。” “为啥?” “大家上有老下有小,何况边关常战事,山上还有敌兵土匪,就靠这份活计了。” 张老伯有些为难的说到。 但是看着这布坊一个岗位三四个人,这简直就是浪费物力财力。 随即转了转眼睛,对着张老伯道:“不如你同我讲讲你们会长的事情吧。” “那可多了,隔~我挑几件讲给你听。” 张老伯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眼睛看向远处。 从张老伯的口中得知,吕轻眉的父亲在奔波各州打理生意的时候被边关的圣水宗劫持,但吕氏商会并没有拿钱出来,最后被撕票挂在木杆上。 之后她的母亲就开始有些神智失常,为了吕氏不被人笑话,吕家其他叔辈便将她娘关进了吕府的后院中。 之后一个月才能去见一次她的娘亲,后来,有一天,关她娘的那扇门再也没有开,只有门口一只脏兮兮的蹴鞠,可是她依旧固执的守在院子里,不肯离去。 直到有一天她的叔叔告诉她,只要她学会做生意,赚跟很多很的钱,她的娘亲就可以回来了。 她相信了,从小就来学习浏览那些账簿,既要在危难中保全她自己,又要曲意逢迎在那些富商官员之中。 张老伯说着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张老伯,其实你家会长真的挺不容易的,如今商会的其他人又威胁它,逼迫她,若是布庄生意不会好转,她就得让出会长的位子。” 何远似有意无意的把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 “这该如何是好,老头我倒是听说了,我自己也能看来布庄生意越来越差,可除此之外没有办法。” “错,张老伯,我估算了下布坊的工人月钱,每月就得支出一大笔银子,如果去掉没有用的,做到人数精简,那样就会节省下来一大笔的银子。” 听到何远说的,张老伯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你家会长真的是不容易,一介女流,却每天东奔西走,除了吕氏的家业,还有这些生意,她只是一个人,她的钱都是一点点的赚回来的。” “这……” 张老头有些犹豫。 “若是你家会长这次没有将生意做好,布庄被其他的人给掌握了,你还能再布坊再干几日?唇亡齿寒的道理懂吗。” 看到张老伯有些犹豫,何远又在耳边说了几句。 “如果我们现在精简,但是生意好了,在请他们回来,那不就是更好了?何乐而不为。” 说完开始拿着毛笔人名簿向布坊走去。 站在吕氏布坊的木楼上,向下俯视,张老头说他们开始染布的时候,染好的布,会从木楼上面晾晒下来,很是状观。 楼下的布中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移动着。 晾晒染好的布的年轻女子,美丽较好的容颜,在布坊中忙碌,苗条的身影若隐若现,时而传来银铃般笑声。 那些染缸的热气,就像淡淡薄雾,似汽龙一般萦绕在这屋中,让吕氏布坊更多了份意境,唯美的画面。 布坊中央,有几个粗壮汉子把搞好的布放在石板上,然后站在石槽上踩着。 每一道工序上,最少都有三四个人在围绕一道程序,有的也是蹲在布后面,不时的交头接耳。 何远转过头,指着那几个交头接耳的人道:“张老伯,你可认识下面那几个?” “认得,聊天的那几个是张汉,李继田……” 张老头每说一个,何远就拿笔在上面画上一道,勾上圆圈,打下个叉。 随后又转向其他的地方,指着两个干活慢,搬布少的,看着张老伯道:“他们两个叫什么。” 就这样,何远站在染布楼的最高层上,俯视下面的人群,不到半天,本子上就多了几个圈圈。 “张老伯,对于这种情况,就该那个小本本记下来,以后也好做判断,千万不可妇人之仁,这样优柔寡断,uu看书 .uukanhu.om瞻前顾后的成不了任何的事情,也会连累其他的。” 说完将名册递给张老伯:“把带圈的付清银子,遣走,其他的人你按照每个人负责的程序,分类出来给我,如果出了什么事,让他们尽管来找我。” 何远站在楼上看着底下矮小的人儿,看着底下那些人看见张老伯下去了后,聊天的也赶紧爬起来装模作样的工作。 成千上万的布架子一排排的沿着布坊排列着,蒸腾的雾气将人围绕在水汽之中。 这事本该与他无关,他也没那么好心的给别人帮一个月工。 吸引他的是他与吕轻眉两人签订的那个条件。 若是这一个月内布庄的生意越来越好,那些欠的银子就不用他还了,那座楼也就不再是租赁,而是他的了,尤其是当铺里放的那些个玉器之类的。 天快黑的时候,张老伯才拿着那本记名簿子飞快的上了楼来。 “张老伯,精简一批染布工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何远乐呵呵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张老伯。 “何……何老板,老头儿我……去跟他们说了,他们说要来……找你算账,你还是快躲起来吧。” 张老伯拿着簿子气喘吁吁的说到。 “不要紧,让他们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话音未落,外面就想起了嘈杂的声音和脚步声。 何远端坐在凳子上,倒是张老伯看的一脸焦急。 第97章 愤怒的布工 砰的一声,门岔子就从中间断成了两节,几个布工拿着染棍,瞪着坐在椅子上的何远。 安静了几秒后,一个布工挽了挽袖子,指着自己的一侧胳膊颤巍巍的转向张老伯:“张头,老汉这胳膊是五年前被晾布架子倒下来砸废的。” 转身望了望身后的汉子,将那汉子拽过来道:“张头,你忘了是他与其他布庄在争货时,被一棒子砸到左腿膝盖,从此走路如跛脚乞丐一般,现在你要辞退我们,这天理何在,我们要见吕会长。” 屋子本来就小,那几个布工吵吵闹闹的。 众闹事的布工见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吭声,就转头指着张老伯骂了起来。 无论张老伯是好说歹说,那些布工的气焰更是嚣张。 一个个的棍子敲得大门与木板砰砰直响,气势更是造的大。 甚至做势要扑上来将张老伯打一顿,犹如一群山贼土匪。 听着布工与张老伯说话,何远也不理他们,而是拿起笔将名册簿上勾画圈出来的名字抄写在一张纸上,看着他们众人,不断的勾写画涂。 纸条准备妥当后,何远站起身咳嗽了两下道:“各位啊,你们如此拿情义来绑架着别人,这样合适吗?这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你们这些人来讲情义的地方,更不是老弱病残收留所,明白吗。” “你个狗崽子,姓何是吧,你他娘知道个屁,我们在吕氏干活的时候,你他娘还在娘肚子里呢,就算布庄由你接替,你有个权利辞退我们。” 人群经不起怂恿,这一根船头木梢子将那几个布工捅出了个马蜂窝,布工情绪激动,甚至窗户外面的木廊中,染缸旁,都是七七八八的布工,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什么都有。 或嘲笑,或奇怪,或愤怒,或愚笨,抠着鼻孔看着里面,有的手遮住耳朵,贴在木头上听着,抱着膀子交头接耳。 看戏的也有,打抱不平的更是有。 张老伯手雙在衣袖筒里,嘴上花白的胡子也是带着抖动,脸上更是如羊水泡过的小孩一样,皮肤皱巴巴的都快缩成巴掌大了。 他抬起头瞅了一眼脸色平静的何远,又望向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布工,胳膊肘擦了擦脸,换上了一副笑容:“各位,最近吕氏布庄的生意真的是有些不景气,还望各位能够体谅体谅。” 一听张老头这话,人群顿时炸开了。 “张老头,你哄谁呢?” “你要是敢辞退,我就让你们这布坊开不下去。” “大家不要怕,我们要为妻儿老小讨个公道出来,谁敢让我们离开吕氏布庄,老子一棍子抡死他。” “对,我们不怕,我们得要一笔银子。” “抡死他。” 何远蹭的站了起来,疾步跨到说话的男子跟前,定定地看着最前面的人,指了指那根木棍子,大声的吼了出来:“是我让你们离开的,来,你们棍子拿稳了,往这颗头上抡,谁不抡我谁孙子。” 话音刚落那些个布工犹如避蛇蝎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何远看着停在半空中的几根染布棍子,又瞥了一眼面前那人抖个不停的手。 一把揪起领口:“谁给你们的勇气让开打老板,谁给的,问问文朝的那一条律令,说辞退退工者,就必须被乱棍打死。” “我……我们……不能赶我们出布庄。”几个大汉抡圆了棍子,对着何远的头,带着威胁的语气。 “请问,吕氏布庄有让你们永远在吕氏布庄做工吗,据我来之前所了解,并没有,只是暂时的布工罢了,所以你们在这里凶什么凶,你们有什么资格凶。” 面前这些凶如饿狼,手却在抖个不停的布工,何远从这些人面前走过:“你们一个个的,你每次搬布是投机取巧,别人搬五个,你只搬一个,还把别人搬的货放在你的货上面,我说的对吗!” “还有你,染布时间,跑去跟几个女织工调情骂笑,甚至怂恿大家持棍动手,我说的可有冤枉你?” “还有你,别看你个子小,人倒是精的很,一个个的,跑去晾布架子后面嗑瓜子聊天,你也不怕布架子下来砸掉你们的头,这些我可有说错什么。” 顿了下道:“退掉一些不干正经事,祸害别人的臭虫,你们有什么脸来怪责别人,你们的老娘就是如此教你们投机取巧,偷奸耍滑,我看就该一文不给也合适。” 松了口气,何远送了送自己的衣领子,此次第一件事便是要辞退这些多余的人,吕轻眉提前便告诉他那些硬啃的骨头,他才做了准备来个恩威并施。 随即坐在木椅子上灌了一口茶,看着那些个被晒的皮肤黝黑的布工,停了停,叹口气道:“本想着一文不给你们,可是每个人都有老母妻儿的,大家也要糊口,即使你们在干活的时候投机取巧,我也打算轻扰你们。” 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一脸的悲痛万分道:“按道理,你们这些布工闹事,是要送到府衙里打几个板子的,不过我觉得各位都是不容易的,因此我打算给辞退的人,每人一两银子。” 偷瞄了一眼那些布工,何远又装作痛哭流涕的样子,拿着纸张说到:“虽然我今日才来,但是我能体谅你们不易,所以大家拿着我与张老伯凑千辛万苦才凑来的银子,也好归家种田,大家一第要把银子交付与自己的亲人啊。uu看书 ww.uukanshu ” 几个布工听到这事情要拿到县衙大堂挨板子,随即都有些软了下来,也无之前的气势汹汹,但还是低头不语。 何远暗自观察到:“双手无力的下垂,代表着顺从,双肩不再僵硬了,代表心里怒火少了。” 为了让他们心里不记恨,他想了想趴在张老伯耳边嘀咕了几句,张老伯一听,看了那群布工一眼后道:“听何老板吩咐。” 想想自己坐在自家店铺里,躺着椅子,晒着太阳,然后让灵儿给自己捏个肩膀什么的,也是美事一桩,谁让自己鬼迷心窍的主动帮吕轻眉解决此事,真是有些头大。 不过想想自己这一个月要是挨过去了那可就是几层木楼,随即心里也得了些安慰。 何远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老头,得到示意后,张老伯道:为了使大家公平,你们几个偷懒耍滑的布工呢,回答几个问题,如果答对了就可以留下来,答不对,那就领着一两银子,离开吕氏布庄。 听到答对问题就可以留下来这个,布工们又兴奋起来。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男子嚷嚷着说到:“回答问题?舞文弄墨俺们是大老粗,不行的。” “可是问你们关于布的,你们肯定对答如流,那就不搞读书识字这个问题,我们来个猜物。” 何远将自己让他们猜物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即开始准备,他拿出了一张白纸向着众布工,缓缓的读出了他的题目。 第98章 考校布工 说完了自己的题目,那些布工却惊讶的看着那张白纸,抠着手中的棍子,低头思索。 看到那些布工都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便又重复了一句。 “这片白纸上有一片草,和一只白羊,为什么纸变空白了?” 何远抖了抖那张纸,望向身边的张老伯,又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布工,随即将纸折了起来。 “因为纸上什么也没有。” 一个黝黑的布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肯定的说到。 “我看绝对是没有,这狗崽子存心蒙咱们呢。”那个领头的男子直接爆粗口道。 “闭嘴,明明是你自己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在这里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张老伯直接呵斥到。 “好啊,说我们粗俗,那你就来说说答案,老张头,我们也好输得心服口服。” 话音未落,外面廊一个早就被张老伯安排好的男子走进来按照他的原答案道:“很简单的嘛,纸上的草被羊吃了,草没了羊也走了。” “啊!这也可以……” “恭喜,这位小兄弟答对了,你继续去晾布吧。”何远挥了挥手对外廊那个男子说到。 几个布工听了外面的那个布工说了正确答案气焰也低了不少,唯独那个领头的闹事的布工,还是有些脏言脏语。 幸亏他机灵,向老张使了一个眼神后,将答案交给了一个和张老伯的小跟班。 “老子不服,那个是布庄的自己人,谁知道有没有串通。” 随即举着棍子闹腾。 何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猪站在叶子上叫什么,你们都是养过猪的,这个肯定知道吧。” 几个壮汉摸着自己的头,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猪吃草。” 闹事的布工中有一个人高声喊到。 “恭喜这位小兄弟,你这道题答的——错了” 几个闹事的布工瞬间有蔫了下去。 何远看到这时是个好时机,再来一次,加大施压威力,不然后面的清减布工会更难进行。 “我告诉你们几个,本来你们再这样一直闹下去,我们会将你们绑了送到官府去的,聚众闹事,打架斗殴,必然会赏你们几个板子尝尝教训的。” 张老头脸色威严的呵斥到,继而和蔼的笑道:“不过何老板说你们都不容易,愿意不将你们送去官府挨板子,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作为补偿,愿意的来领银子,不愿意的去官府吃板子。” 闹事的那几个布工窃窃私语之后,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着向前,张老伯拿了写了领银子的纸条发给他们,让他们去店里领取银子。 走出门外,看着那些闹事的布工离开后,何远松了一口气,这驭人太难了。 张老伯站在台子上,挥手让那些个看热闹的其他布工赶紧干活。 “张老伯,现在减少了那些个偷奸耍滑的,挑拨是非的,好吃懒做的,投机取巧的,我想这些布工的效率会增加一大截,接下来就是开始宣传吕氏布庄的布了。” “吕会长离开时说了,让老头我只听你何老板的,小姐让我这把老骨头听谁的,那我就听谁的。” 说完快步跟上了去布坊巡逻的何远。 虽然看似解决了那几个偷奸耍滑的领头羊,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彻底,毕竟还有很多布工都在这布坊中滥竽充数。 不管做什么生意,一定要解决的便是这偷奸耍滑,在中间偷懒坏事的人。 布坊中红白黑布,像一条硕大的彩带,穿过每一根竹竿,在风中晾晒。 “张老伯,你将这白布晾晒后就用我那天用的草染法,来给这些白布上色,挑选上品的植物。” “何老板,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办的妥帖。” 那些男男女女的布工将布在空中扬起,看的何远心情倒也放松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按劳分配的方法会不会在这个地方实行下去,但是他答应了别人,就一定会做到它,并且做到最好,这是他不管穿越几世都信奉的航行之灯。 “张老伯,其实你我都知道那些布工不容易,可是做生意就是如此啊,若不能给老板带来利益,那请这些工人能够做什么?意义又何在呢。” 何远转头看着身边的张老伯说到。 “何老板,你说我们染出来了那种布,又怎么才能够宣传出去?” 听到张老伯的疑问,何远笑了笑,拿起一块白布道:“若是吕氏的布坊的布被做成了衣服,穿上在陆州城走上那么几圈,你说大家会不会跟风呢?所以你只管去做,加快速度就好。” 每个时代它总是会去跟风潮流的,这是每个时代的人,避免不了的盲目跟风。 若是他在这里找几个面容姣好的男女穿着衣服去陆州城转上一圈的话,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此刻眼前的先去制定一个制度来说,统一的染布时间,离开庄子的时间都需要重新确定。 现在他算是小小的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清理那些没用的,不干活的布工,也好鞭策警示那些个偷奸耍滑之人。 何远快步走到记录件数的张伯跟前,“张老伯,麻烦你将我确定的第一天先记录在纸上。” “好嘞,何老板您讲。” “第一,每天的工钱按照他们染的布,搬的布,晾的布来计算他们的工钱。” “第二,早上一人发一个烧饼给他们充饥,并且每天早上都要宣誓一遍自己的誓言,看书 .uukas.cm要干出多少的活儿来。” “第三,将每个程序的布工按照各自的任务分组,然后让染布那些人学习草染法,实验花纹。” “另外你要将这些布工按照十个人一组,找出了一个带头的登记布工每天的布匹,监管有没有投机取巧的事情,然后让这些组长再来向你汇报,你在告诉我,我们一起商议。” 何远说完看了张老伯一眼:“张老伯,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何老板果然是经商的头脑啊,讲起这些来,老夫自叹不如啊。” 吩咐完这些,他又去看了那些染布的木质机器,有些需要改进,有些需要维护。 先安顿好了布源这个后勤,才能做好其他,何远坚信,只有将供货的基础与质量提高,后面的问题才更好的可以解决。 现在解决了速度问题,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关于服饰了,他打算自己到陆州的大街上到处转一转和看看这些人都喜欢那种服饰,这样才可以对症下药。 老百姓喜欢穿什么,他就在吕氏布庄造什么,那些千金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布料花纹,那就综合这里的情况之后在加以解决。 总之他那次向吕轻眉提议的那几条似乎都有些用处。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出去吃饭了,他还是去了那家卖鲜肉汤的铺子,要了一碗肉汤喝了起来。 端起碗喝完,正要付钱时,看到了一个他认识的人。 第99章 遇见皇子 街道上人虽然多,可这人何远是绝对不敢忘的,虽然只是见过一两次,吃过一次烤鱼,但一眼还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对着那个俊俏男子道,“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说罢笑着弯了背,朝着那人拱了拱手:“见过皇……” “呀,这不是何兄,你与本……我竟然在这里碰见了,难得难得。” 看到面前的男子边说话,边朝着他竖了竖指头,何远会意的点点头。 这个俊俏男子是谁? 就是他当时刚穿越过来时,拿健胃消食片去皇子府治病时的大皇子。 他一直都在沅沧,今日偶然跑到这边关州城来来,还在这陆州大街上一个人瞎溜达…… “何兄,称我沅兄就好了。” 说完眼睛朝着四周转了转,何远这才看到那这个做生意的,在周围晃荡的都是宫中的高手,化成樵夫扮相,隐藏在他周围。 “沅……兄怎么如此打扮?” 向他望去,大皇子头上戴着一顶百柱鬃帽,身着普通的青色衣衫长袍,好不潇洒倜傥。 “不瞒何兄,我这次出来就只带了我府中之人,自那事之后,可憋坏本……公子了。” 大皇子一脸嬉笑的说到,完全没有个皇家子弟的样子,只是高兴的拉着他道,“本来是听说周边的又开始侵犯国土,本想来出一份力气的,怎奈这几个坏东西非将我又给托回这里。” 听到这大皇子说的,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皇宫里待的太久闷着了,跑出来散心的。 自己虽然与他不熟,并且伴君如伴虎,他并不想搅进王权之类的事情,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却没想到今日倒给遇上了。 “何兄,不知这哪里有都斗蛐蛐的,有什么好玩的没有,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得负责好,这里没有什么地位之类的,拿我当普通之人就好。” 大皇子东张西望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不如我请您去喝茶,这有间茶楼倒是不错。” 何远想了想还是打算带他去喝茶,哪知被一口拒绝。 “茶喝的够够的,这边有什么胸口碎大石,单腿走钢丝之类的?” 大皇子站在跟前瞄了瞄四周的热闹,说到。 看来这个大皇子还是个喜欢杂七杂八的东西,想着自己去吕氏布坊还早,而且人家皇子,何远想了想便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皇权这玩意儿惹不得,这操纵皇权的人更惹不得,带他玩一阵子后,兴许也就玩腻了,自己就去别的地方了。 说了几句话,大皇子是满面春光。 虽是上午时分,这陆州城中早就已是人声鼎沸,那些个牵着毛驴赶集的,走江湖卖艺的,还有那些个做生意的,早早地汇集一堂,将这陆州街道填充的的是热闹非凡。 大皇子似乎是恢复了孩童般的性子,竟然是丢开了何远与太监陈皮,边走边看。 这大街之上,卖艺的地方确实甚多,走铁索的,胸口碎大石,玩飞钱的,抛球耍武的,又是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大皇子羡慕的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这般武艺的?” 何远嘻嘻笑道:“大……沅兄你看的这些个都是假把式,如果真要打起架来,那一刀下来,也就什么都结束了。” 大皇子听了点点头。 什么挑柴赶集,青菜果子,家中所需,胭脂水粉,花灯糖人,狗皮膏药,琐碎戏具,简直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哪知这大皇子在皇宫里并没尝过这土烧饼,见到那些个茶汤烧饼什么的,看着都快流下口水来。 何远暗自好笑,走上前去对那卖烧饼和鸭血汤的老头道,“这位老板,这烧饼怎么卖?” “五文钱两个。” “太贵了,十文钱三个你卖不卖。”大皇子抢先说到。 卖烧饼的地愣了一下,急忙的用纸包起了三个道:“这位公子,这是您要的三个大烧饼,这个刚出锅有些烫手,您拿好了。” 大皇子招了招手,陈皮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了些散碎银子,给买烧饼的付了钱。 何远拉了两人便要走。 大皇子将烧饼递了两个给陈皮何远道:“我请你们,吃吧。” 看着金脆的烧饼上撒着一粒一粒的白芝麻,咬了一口,第一感觉就是有些烫嘴。 虽然刚才对那大皇子算账有些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为了头上的那颗脑袋,他还是不要多嘴,保留大皇子面子。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皇……公子,现在……我们这逛也逛了,玩也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陈皮把一颗脑袋连连摇摆,轻言轻语的说到。 “好你个陈皮,到了这外面,你还要管着我是吧,在多嘴,小心你的脑袋。” 大皇子看着摇头晃脑的陈皮呵斥道。 何远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自己该回去了,便接着陈皮的话道:“沅……兄,走了这么久,您也累了,不如我帮你找一处酒楼吃些东西。” “我不饿,还有什么好玩的,本想着回去,既然遇见你了,那就多玩几天。” “啊……” 何远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他要是在这里待几天,那还得了。 “这……恐怕不妥。” 陈皮站在身后声音越来越低。 “有何不妥,我说了算。” 大皇子斩钉截铁的说到。 听到这话,他咯噔一下,这下好了,这个麻烦待在这里真的是另自己头大的事。 看了看天空后,何远咬咬牙跺跺脚道:“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在陪您玩,定当陪您玩个够。” “哎,uu看书 .uukanshu何兄你还有事,可不要蒙骗我,带着我去。” 大皇子扯住何远的袖子,上前问到:“好不好玩,何兄不如不带我去,若不去,就砍你脑袋。” 何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一股凉嗖嗖的风吹过,心里一条妙计上来。 那染布坊里染料味道冲天,到处都是染的布和晾的布,说不定带他去看一眼,他就被这琐碎的事情给自然而然的的吓退了。 “回……沅兄,这布坊实在是有些味道大,这……” 何远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到。 “怎么会,我从小还没见过这东西是啥样子呢,带我去,不带我去的话,就治你的罪。” 何远:…… 瞄了个大老虎的,这简直就是强行的变相的让自己带他去,若是不带他去,万一是个小心眼的家伙那就不好了。 随即笑了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吕氏布庄走去。 走了走又猛的转过身来:“二位,若是布坊的人问起来,你们就说自己是在做布工的知道吗。” 那大皇子想了想,便向身后的陈皮道:“你去找间客栈,让他们在哪里候着,等我去看看这布坊是个什么玩意就回来。” “若是他们问起,小的没法交代啊。”陈皮一脸为难的说到。 “你……就说……就说我去体察民情了,去了解了解百姓的生活,就这样说。” 随后跟着何远走进了吕氏布坊的大门。 第100章 混进布坊 进大门时,两个看守吕氏布坊大门的小廝见是何远,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门打开,放两人进去了。 离大门远了,何远这才一把拽过他,朝着周围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皇子,在这里你就跟在我身后,我会说你是布工,若是引起怀疑,人家定会当你是别家布坊的奸细探子的。” “我明白,我会谨慎行事,全听何兄安排。” 大皇子随即拱了拱手,跟在何远身后。 走到半路布坊的人倒也越来越多了起来,都纷纷扭头看向何远身后的人。 那大皇子本就未干过半点体力活,脸皮自然是白皙光嫩,跟剥了皮的青蛙一样,哪里是那些干惯了粗活的。 何远停下来,头往后仰了下看着大皇子道:“在这个地盘,你不能说你是皇子,这个你得听我的,不然惹出了乱子就不好了。” “何兄,我听就是了,不过你得带我去见识下染布。”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何老板,你身边的这位小哥是。” “哦,他是我找来帮在布坊帮忙的兄弟。” 何远找了个借口说到。 “那挺好,老头儿我找你来是让你看看那几个做衣服的,你看我们挑选什么样式才好。” “这个你挑选些布坊存货比较多的做,然后在找些外形娇媚的女子和英武的男子穿着在陆州城多晃个几圈,样品布有了,布自然也就买的多的。” 说完便带着大皇子朝着染坊走去。 这大皇子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居高于庙堂,哪里见过如此的场面,直呼好玩。 两人在布坊种溜达了一圈,闲着无聊,偷看些染布的白净的女布工,却也没什么意思。 正要向晾布的地方,却见远处的染缸上,几个布工站在高处将布扔了下来,架在搭好的竹竿上面。 大皇子何曾在宫中见过如此的场面,便直接鼓掌叫好。 何远一看这个蠢货,直接将他拉走,站在染缸跟前指了指一缸染料道:“这是染料,将布放在里面便可以上色。” “原来如此,那我身上的衣服与何兄身上的衣服都是如此上色而来的吗。” 大皇子与何远话音未落,一旁的张老伯便过来道,“我来教你们两个,染布这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手洗干净,给咱们漂染业祖师爷点上一炷香,然后在再倒上一碗酒,认真的照料这些染料缸,那些布工每天来都是如此。” 何远随即又看了大皇子一眼后低声道:“若是你觉得这很不好玩,便可以让陈皮接你回去,毕竟这染料是极容易搞脏自己的。” 听到何远如此说,倒将他的心思激了起来,随即道:“何兄可以的事情我也可以,百姓可以的事情我更是可以。” 说完两人又看向张老头,老头忙于照料染缸,并未听到两人的对话。 看着那些染料,张老头指着那些染缸跟他说,在他心里,这些染水都是活着的,而且都是有生命力的东西,斗需要精心照顾。 “何老板,虽然老头我经营上不如你,但这布却染了几十年,也是有些道道的。” 照着他的指示,何远与大皇子两人小心翼翼地装好一瓷碗的靛蓝膏,然后用手一点点浸入染水中。 吕氏布坊又有大小近一千多缸的染水,每一天这些染工都要细细谨慎的重复着那些看似平淡枯燥的步骤,确保染水的状态。 何远将染水准备好后,便按照张老头告诉自己的的方法,每个布工先要在自己的那颗脑袋中想好需要染出的大致效果。 然后再虔诚的将他们浸湿拧干的白布放入染料水之中,浸泡片刻以后取出来。 浸泡和在空气中暴露的次数越多时,染出的布颜色的饱和度就越高。 大皇子却动了动鼻子,朝着空中嗅了嗅,闻见空中飘着一股子白酒的味道。 何远知道,这是因为张老伯在加入了靛蓝膏的染水中倒入一碗竹叶青酒,因此才会有酒香的味道。 看着两人,张老伯摸了摸自己有些杂乱的胡子说到,“这染布就像我们人饿了要吃饭,这染水在用了之后一定要按需要的量来增加染料膏。” “这些染料膏也可以由那些植物的的茎、根、叶发酵后,然后也可以提取出来。” 何远记得在历史书中看到过曾经的古代就是用类似的方法,可是貌似这里的有些落后。 何远递给大皇子一根粗大的竹棍,让他顺时针大力在加了染料膏的染水中搅拌。 本以为如此,他就会跟着那个太监陈皮回去了,谁知他月搅拌越高兴,拿着棍子胡捅。 随后,那些染料花慢慢的出现在染水表面,随着他大皇子快速的搅拌旋转浮动,很是精彩。 看着从染水底层泛起的一股股青黄色,张老头取出了一条大大白布,然后放进染缸里用染水开始慢慢的浸透。“ 张老伯在一片白布的不同部位上面,染出不同深浅不一的同一种颜色,那些颜色呈现渐变的效果,温柔沉静,甚至十分耐看。 为他们指导了一番后,张老头便离开了。 两人将那些染好布料后,为了防止那些布混色,是需要立即进行冲洗。 等两人将布再晾干熨平时,经过这样的一串步骤,一件成品的布才算是成了。 何远看到满脸是油彩的大皇子后,便打趣的问他:“大皇子今日觉得如何,这染布怎样?” “何兄,以前是我太目光短浅了,若想要治理好天下百姓,那便要深切感受平民百姓的生活,u看书 .uashu只有这样,才能治出来一个好天下。” 额,这个大皇子,就是想问他累不累,以后还来不来了,哪知这厮说出来一堆高大上的东西,只得无聊的打着哈欠。 何远带着他走出吕氏布坊的大门时,不远处的陈皮已经在等候他们了。 “大……公子,小的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在不远处最大的酒楼,请公子回去沐浴更衣。” 陈皮一见那衣服上都是染料的大皇子,连忙跑上来用自己的衣袖擦着那些染料。 何远见此哈哈一笑,“这些个染料不是轻易可以擦下去的,回去换身好的衣服。” 走到陆州大街中间时,大皇子将何远肩膀搂住,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到:“本皇子来这里的事,务必要为我保密,否则我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说完转过头对陈皮道:“可有什么古玩玉器字画一类,拿来好做收藏。” “小的倒是找到了一条胳膊粗的大蛇。” 听到大皇子与陈皮渐渐远去的声音,何远倒是吓得一身汗,搞个什么大蛇玩,这大皇子的爱好可真是——如此的奇葩。 莫不是这皇子喜欢玩些个奇葩的东西,他倒是想起来第一次在大皇子府时,见到的那些个七七八八的东西。 随即将衣服整理好,朝着陆州大街的飞仙阁走去。 城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是随之而起的是灯火通明,这样的一天又过去了。 第101章 阿拉伯数字 街上朦胧一片,远处街对角的猪肉铺里,昏黄的烛光从猪肉铺窗户中散向四周,一家三口坐在简易的桌子跟前,吃些简单的饭菜,却透出一股温馨。 旁边的酒馆里传来阵阵吆五喝六划拳的声音,酒肉香气弥漫在初冬的冷空气中,异常浓烈扑鼻。 飞仙阁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音,何远知道这个声音曲调是他自己改的昆曲。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里面倒也热闹轰轰的,到处都飘着一股子小地豆味。 灵儿一只胳膊撑着红木桌子直打瞌睡,何远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道:“哎,小心被贼背去了。” 感觉到面前有人,睁眼一看原来是何远,顿时从惊慌变得有些生气。 “公子,你看你,又来欺负人家了,小心我告诉知薇姐姐去。” 随即又拿起账簿单子递到他手中,“诺,公子,这是这些天以来的的账,按照你说的记账方式,收入支出成本什么的都一一写好了。” 何远拿过来一看,有些头大的说到,“你这贰字写的也太有些难分辨了吧,看到里面少了一横,自己看是不是。” 说罢用毛笔屁股敲了敲桌面上的本子,“这个少一笔画,意义就不一样了,亏你还跟着知薇整天耳濡目染的,一点长进没有。” 灵儿一听不乐意了,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骨碌碌得转着,噘着嘴道,“公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记账不知道这记账人的难处啊。” 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尖戳了戳那几个字,理直气壮的道:“我写的太粗,笔墨就浸染到一块去了,自然多一笔少一挂的。” 还未等他开口,陆知薇从侧面楼梯上走了下来:“郎君,你在底下吵吵嚷嚷的做什么,都影响到国师休养了。” 陆知薇嗔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账簿,皱着眉头道:“郎君对这账簿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听到陆知薇说话,何远声音也小了下来,挠挠头道:“没有,娘子管理账簿,我自然很是放心,谁让我家娘子能干大方,温柔贤淑呢。” 身后的灵儿听到何远这一番描述之后,只觉得这词真好,公子真是有文采,但更多的是双手摸了摸胳膊,表示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额,我们应该将记账的方式改的简单些,反正这些账是我们自己看的,也不会影响到通用,二来还可以节约时间。” 何远晃了晃账簿,伸手将陆知薇扶了过来,看着她说到。 眼前的女子似乎并未听到他说的话,只是伸手将何远额头掉下来的发丝捏掉,有些责怪的说道。 “郎君这几日在布坊是不是很忙碌,真真的搞不懂你这个人儿,又不是精通布匹,这下又有的自己忙了。” 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帮他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到何远的面前道,“先喝杯茶,我们坐下来慢慢的商议,一切听你的安排便是,真是个让人恨不得骂不得的泥人儿。” 虽然陆知薇的嘴里都是些批评他的话语。但却听的暖心暖肺,耳朵也舒服。 喝了一口茶道:“我看这记账的字,有的笔画太多,太麻烦了,将灵儿脑袋整得大大的,不如我专门为我们记账创新个东西出来,你们也好更方便。” 话音刚落,身后的灵儿便从陆知薇的身后探出来小脑袋瓜子插话道:“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终于可以轻松记账了。” 何远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接着从柜台上拿过笔,在上面写出了几个数字。 看着那些不是像毛笔就是像鸭子的字,她有些好奇,继续往下看去发现又出来个和耳朵一样的数字来,接下来就是十个不同形状的数字了。 “郎君,这些东西怎么长的如此奇怪。” 陆知薇好奇的趴在桌子前看他写着。 “这个像毛笔一样的东西,就代表一个东西。长的像鸭子一样的东西呢,它代表两个东西。长的像耳朵一样的东西,就代表三个东西了。” 何远写出来后,一个一个的指着它给两人解释。 当他将最后一个阿拉伯数字十画出来时,就被店里那几个跑堂的也围住了,大家都看着何远写出来的东西,感觉很新奇。 “何老板真是厉害!” “这家店的老板是生的又俊俏又厉害,有大智慧啊。” 除了跑堂的赞赏外,进门的顾客也是纷纷竖起大拇指,即便是他们并不知道何远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就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陆知薇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写的那几个字说到:“真的可以,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阿拉伯数字。”何远边写边报出了名字。 “阿拉伯数字?”陆知薇疑惑的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阿拉伯数字这句话。 “阿拉伯是谁,她是男的还是女的?”灵儿八卦的凑过来说到,又对着陆知薇道:“这女人肯定是个不简单的狐狸精。” 何远心里瞄了个大老虎,“这个不是男也不是女,就是这十个数字的称呼。” 陆知薇有些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眼:“楼上那个郎君你得负责,至于这个叫阿拉伯的,那就算了。” 何远:“……” 这些个女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着什么东西,一个阿拉伯至于被她们想象成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 看来吃醋是不管那个朝代的女人都会做的事了。 只不过有的是明着吃醋,而有的是暗着斗心机罢了,随即扔下笔指着那十个数字道:“灵儿,u看书uukanu过来我教你,学会了就用它记账,只要我能看的懂就好了。” 这下身后的陆知薇不乐意的哼了哼道:“我也得学,不然你这般不着家的,有了问题我也好将它处理甚好。” 说罢,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与灵儿一致的方向看了起来。 看着拿些字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何远,拉过灵儿道,“灵儿啊,以后找如意郎君找个平凡点的,千万别寻你家公子这种的,比人家处理政务的大官还忙碌,吃个饭也不着家。” 说完低头看何远写的那几个奇奇怪怪的数字。 “你们趴着看多不方便,若是生想要学就过来站着看。”何远朝着那几个趴在那里的小廝道。 想了想又拽过灵儿道:“去找一张大纸来,我把它重新抄的大大的供你们学习。” 灵儿不情愿的去后面拿来了一张大纸,何远先将一二三四五六七都写了出来,又在一个个的后面对应的将阿拉伯数字写了出来,挂在了店铺的大门边。 考虑到他们刚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这个,便又仔细的将那些个数字编成了顺口溜。 众人读起来倒也很是顺畅,甚至街边外面的人也跟着里面的节奏哼了起来。 看着那张大白纸太白了,随即拿出笔在周围画了些画。 逛夜市的看着飞仙阁店门口画的那几副边纹,觉得那些画像是活了一般。 然而过了不大的功夫,他就发现门口的东西没了。 第102章 纸又丢了 将纸挂在店门口的何远,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时,就听见一个跑堂的过来道:“老板,咱家您刚才挂的那张纸不见了。” “破纸谁要,肯定没人要,兴许是被大风给刮去了,没事我在画一幅画吧。” 随后走进去,将那几个阿拉伯数字又边写了一遍,画了几朵牡丹花在上面,又细细点缀一番后才将它挂了过去。 十个阿拉伯数字店外店内都能看到了,看它还能有悄无声息的溜了去。 本想着睡觉,看到陆知薇与灵儿还在将账簿上的账一个一个的用阿拉伯数字对照着换了过去。 里面陈烟儿和陆仙仙跟个不知疲倦的圆规一样,陆大与泥鳅在里面忙的转个不停,光是自己用泥封好的神仙肥宅水都卖了好多,照着那速度,他需要在兑几坛子烧开的水作为备用。 便用凉水洗了把脸,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本想着上去看看何婉儿的伤好了没有,毕竟人家受伤也是为了自己。 但陆知薇说天色已经很晚了,上去了会打扰,便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抱着膀子看灵儿在哪里写着阿拉伯数字。 “灵儿,你这个数字7得把上面那横画的长点,不然看起来就像是数字1了。” 纠正了几遍后,发现还是写的有问题,干脆直接拿起笔来将她写的不对的都划了去。 转身看着陆知薇写的,虽然没21世纪那么标准工整,但是写的确实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的,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何远站在她身边,使劲儿的夸她,但丝毫不言语,只是在写完时说到:“妾身每写一个字,就想到郎君的那个阿拉伯,想着下次该学学陆婶拿根粗糙的木头让你也尝尝膝盖的滋味儿,可……” 听到陆知薇将话说了一半,一半又欲言又止的,更是心里如抓跳蚤。便接话道:“可什么?” “可妾身哪里舍得动郎君一点点皮肉,自然只有将这生闷气的发泄在这纸张上,笔尖下。” 这话听得何远想要笑,却还是没有笑出来,拿过笔一笔一划的腾写着自己那份账簿。 如果陆知薇要是知道自己吃醋的对象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时候,会有多…… 想了想,还是打算给她讲清楚来由,不然这女的非得在哪里慢慢的脑补出来很多。 女人脑补是不分时代的。 随即坐在她跟前,将她的下巴托起来道:“郎君给你讲下这个故事的原由,但是娘子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随即想了想,将自己听到过的几个版本中的一个说了出来。 “这个阿拉伯数字呢其实也不是你家郎君我发明创造的,它是我在沅沧国时,一个弟与我一起讨论创造的,但是怕大家又不能接受这种数字,便自己悄悄地默不作声。” “当时有这个人就用这一种特殊的字来表示数目,这些字加起来供有有10个,而且简单到只要一笔两笔就能写成。” “后来,这些数字就被一个叫阿拉伯的人认可了,他们觉得这些数字很简单,而且很实用,就这样,慢慢变成了我今天带来这里的几个数字,现在懂了吧” “懂了,不过你那个朋友还在不在,我们去将这样的人才接回来给自己用。” 陆知薇听完何远说的一大串关于数字十的故事之后,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何远对着手哈了哈,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倒喜欢看着自家的小娘子为别人吃醋。 正说着话时,门外的一个小廝跑了进来道:“何老板,您的那幅字又不见了。” 何远这次是有些凌乱了,自己也没有用什么金纸银纸的东西去做材质,怎么一画就不见了,是有人跟你离作对,还是说其他的。 第一次偷拿去了,他只当是风刮的太紧,被吹的散了,好家伙现在又来一次,他得好好的让人在门口待着,看守着。 “你的那几个字怎么一挂出去就不行了,要么解脱要么制裁。” 想了想,起身拍了拍正在摘抄账本的陆知薇的肩膀,微微的低下头对她道:“一张纸而已,也许是风太大了,郎君我们在画一张,那样更是善后的。” 听到这道理,他也放下了他的那个念头,只是站在客栈外面待了很久,感觉到有些爆冷的,非得冻得鼻子下两挑挂挂面鼻涕。 此时一家客栈里,几个脸上须干白净的人手中拿着一副写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字的白纸,有些嫌弃的说到:“陈皮,我让你随便找找,你还真就给本王随随便便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听到男子如此说话,更是吓得浑身筛糠,只是委屈的说自己一直伺候他,并未出去寻找。 “滚,都出去,让你们给我找个东西,连个好玩的东西都没有,也不给本王带回来,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古玩什么的,回家我就杀了你们的头。” “启禀大皇子,小的在街上寻找时,并没有上好的收藏品,小的便看到有一家门口画的,而且门口也没什么人站岗,想了想就顺手将人家的哪白纸撕了下来。……” 听着下面的人磨磨唧唧,大皇子将他领口提起:“你一条汉子能不能不要抹眼泪,uu看书 uukanshu.o 说罢,发现了什么了?” “启禀大皇子,这幅画小的发现是在一家名叫飞仙阁门口挂的些的东西,而且感觉画的栩栩如生,就是那几个奇形怪状的字……” 随即翻了翻了哪撕破被撕破的碎纸上,看着那些画的牡丹和山水画,简直就是如获珍宝。 其中一个小太监,连忙取刀割纸,将画的牡丹切了下来。 “来人,再去出去看看,找找还有什么类似于此画的,可以收藏的东西,本皇子会付银子的。” 说完便直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面,闭目养神。 几个小跟班怕再次找不到什么好玩的,便对大皇子道:“大皇子请好好歇息,小的告退。” 夜深人静,陆州城飞仙阁门口站着一个人。 正是飞仙阁的何老板。 看着阴冷的天空,他便不再思考谁跟他过意不去,为啥一张就丢了,然后在写一张也丢了,这难道不是中了邪。 看到更夫从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晃了过去,何远拿着自己手里重新抄好的阿拉伯十个数字在手里看了又看。 本来就是放在门口让进进出出的人熟悉的,这谁倒好,一直偷自己的纸。 想了想也不去追究,只是想起来若是把这阿拉伯数字用在吕氏布坊的布上,岂不是更加简单。 而且还可以将那些布更简单化处理。想到这里。将手里的一团废纸扔掉后,何远才走回了飞仙阁的屋子去歇息去了。 第103章 热情的大皇子 清早出门看到那张没有作画的白纸上,十个阿拉伯数字完好无损的挂在店铺前。 何远纳闷的想吕氏布庄走去。 到了吕氏布坊,刚推开门就看到大皇子坐在桌子一侧,倒了两杯雾气腾腾的茶水。 “沅兄这是作何?” 给他铺好纸后,大皇子默不作声的坐到了另一桌上,只是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浅酌一口。 何远坐在桌子前,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布坊外面的那些个布工,有人忙着染布,有人面露好奇的从窗子外向里面看着。 桌子另一旁的大皇子,望向何远的目光之中,尊敬之色又多了一些,喜行于言表。 何远面色不变,第二次端起杯中的茶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大皇子第一时间站起来,亲自迎至门外,跑到前面去看谁在走廊里面。 他是皇子的身份在何远面前可以摆摆架子,如果有外人来,那他就得好好的作一个小帮工该有的事情。 大皇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拱手道:“张老伯,何老板已经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张老伯……” “何老板,我来汇报下……” 身后的大皇子连忙将倒好的水拿了过来,递给张老伯。 张老伯看到为自己斟茶倒水的大皇子后,脸上和蔼一笑,随即开口说道:“你是何老板带来的兄弟,不必客气……” 虽说张老头作为吕氏布坊的老领头,但吕轻眉走时嘱咐他一定要听何远的安排,况且带来的这个年轻人又是何远带来的,自然看到为他端茶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喝完茶之后,何远又笑着寒暄了几句,张老伯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布庄情况一一作答。 两人要说的无非就是昨日染布的数量以及几家布庄的货量,布的成色之类的,以及那些布工的情况什么的。 顺便又把每个布工每天染的布匹什么的登记簿子拿给何远,这才转身出去了。 大皇子自然是对那个没有啥感兴趣的,只是心里揣摩着自己的那些花花肠子。 何远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目光在大皇子身上扫了一扫,又看了看外面晾的布,忽然问道:“皇子怎么泡了这好茶?说吧,让我做什么。” 看着那些在水底蜷缩的树叶慢慢的舒展开来,颜色也变得如古木逢春一般时,他也知道这是好茶叶的,毕竟布坊的工人太多了,所以一般都是些白水。 大皇子愣了一下,心中便是一喜,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我这是有求于你啊。” 何远心中不由一凛,这大皇子是不是又吃错了药了,自己让他忽悠进来玩都不错了,又要给自己出什么幺蛾子。 “什么知道了?”何远看了看他说道:“我早上刚到这里,就看见勤劳的大皇子,在那里愉快的泡着茶叶,还在桌子上铺了一张白纸,又一脸的笑意,我想您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在这里你还是小沅。” 听到自己被称作小沅,大皇子不愿意的撇撇嘴,随即又用手摸了摸纸道:“你看这纸如何,如此的细腻光滑,如此的有质感,用来作画真的最合适不过了。” 何远:“……这,那您就在这里作画,我还是去布坊看看染布的情况,不过别被张老伯发现,如果看到你不干活,起疑心就不好了。” 何远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要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长松了一口气。 “等一等。”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他转过头来,看着大皇子,问道:“皇子还有事?” “帮我个忙。”大皇子看着他说道:“帮我作一幅画,最好就是能够让人收藏的那种。” 何远怔了怔,随后便看着他,问道:“大皇子,你这是在请我帮你的忙?” 大皇子看着他,皱皱眉头看着他说道:“你到底画不画?” “我现在要去外面看染布的大概情况……所以我不画。” 何远看了看他,端起桌子上的那杯茶水,一口喝尽后,砸了咂嘴巴,干脆的转身离去。 “好茶,谢了。” 何远说了一句之后,已经出了大门。 大皇子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大桌子的纸,随即吹了吹自己被桌子硌的生疼的手。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才向晾布的地方磨蹭着走去,加入了晾布人群。 洗布晾布,让身为大皇子的他心里多了另一层的感受,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体力活。 因此在常人看来很无聊,甚至很繁琐的工作,却被他干的很是刺激。 陈皮那几个小太监也打算到吕氏布坊来跟着自家爱玩耍的大皇子身边,哪知吕氏布坊根本不招那些个杂人,这倒让他乐的清闲,没有人跟着监督他了。 吃过饭进到屋子时,何远已经回来了,擦了擦手问他:“您可吃的惯那些饭菜?” “还好,莫要把我当成那种挑肥拣瘦之人,本皇……我也可以吃得下的。” “那就好。” 何远说完又继续低头看着那些布工没人的工作总量。 他可没时间去巴结这个跑来装布工的大皇子,光是那这个繁体的一二三四,就看的自己头大,与阿拉伯数字对比,真的是数字方便许多。 大皇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又看到何远竟然在他那拿来作画的那张白纸上画着怪怪的东西,差点就把“我要砍你的头”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毕竟哪里受的过这样的不理不睬,可是一想到陈皮告诉他那个门口的画是何远画出来的时候,便又忍住了。 想了想,还是站在桌子跟前说到:“你帮我画一幅画,就是与你昨晚那些花草树木很像的画。uu看书.uukanhu ” “哈?” 何远正被那几个数字搞得焦头烂额的,听到这话后,短暂的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大皇子一听他这话,有些心虚的说到。 “我就说我写的那阿拉伯数字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将我门前的白纸给……借走了。” 本来是想说偷的,可是何远想到此又换了个说法,毕竟那可是大皇子,万一一句话说不好,头就咔嚓掉了。 想了想,自己要给人家个台阶下的,随即笑道:“可以,等我算完了这些给你画。” 没想到何远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自然是心情极其爽,随之跑到跟前:“要不本皇……我帮你算这个,你来作画。” 听到这个建议,倒也不是不行的,反正自己按照脑子里画素描的书画出来的也算不错,这个时代貌似没有素描,都是写水墨画。 便欣欣然同意了,拿起另一张纸在一旁按照百花争艳图,慢慢的开始勾勒形状。 快画到一半时,就听见远处的人传来抱怨。 “光是写这些数量就写的人手腕乏。” 大皇子一边写一边抱怨那纸又太小了。 何远摇摇头,这是典型的皇家子弟娇惯病,不过脑子里也是灵光一现,想到了个好方法。 随即笑着走到他的桌子跟前,拿起账簿来看了看,一个大胆的计划酝酿出来了。 第104章 正字计数 “横画的太多了,你看这都成一团了。” 何远不知道大皇子脸上这种既骄傲又尴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但经过这短时间的相处,他也清楚了个大概,一个大国的皇子,冷俊如霜的人,其实也有着非常闷骚的一面的,比如此时画杠就画杠吧,非要给后面画一朵花。 再加上早上他谄媚着给自己倒茶铺纸的那一幕,更觉得他就是处女座的,只是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算日子的。 但是经过早上那一番行为,大皇子那冷酷只能吓唬吓唬陈皮,他何远是早就不怕了的。 不过看到大皇子在每个布工名字下画的杠,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画的太粗了,墨汁侵染了。” 大皇子一听,脸色微变,故作生气道:“大胆,有本事你来写个我看看,还不如本皇子。” 何远一听倒也乐呵,便走到跟前拿起笔,“看我的,我完全不用画杠就可以。” “好,若是你今日有了办法做的比我好,那我就甘愿认你做师傅,说到做到。” 何远径直走过去,拿了一张纸过来,第一行写了布工的名字以后后,开始数杠,看到同样名字的就在底下画正。 大皇子看了一眼,继续在哪里画着杠子,方法虽然也行,但是他一个布工名字下就画了很多的黑道道。 转头看何远,才发现这个家伙写了很多的正字。 一个小时后,两人都已经写完了。 何远拿起一本簿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沅,你可别统计错了。” “我怎么会,我的功课一直都是在众多兄弟中第一。”大皇子一脸骄傲的说到。 “大皇子,我这一个正字代表五个的意思,所以我只数正字就知道每个布工一天染的多少布了。” 何远笑着看着他。 大皇子听到如此简单,自然是极不愿意,随即拉过记录的纸张和那本簿子,走到布工中去对比评理了。 拿着本子走到正在染布的一个布工面前,人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染起布来。 大皇子气的又不好发作,不服输的又去问张老伯,张老伯看了一眼说到何远的那本好。 又继续问了几个布工,大家都说何远的方法好,大皇子气的直接把自己写的给撕了。 “得,你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就是我师傅了,不过你得多画几张画给我收藏,陈皮他们偷来的那画上面都是奇形怪状的数字。” “那不是奇形怪状,它叫阿拉伯数字。” 何远一边统计着正字,头也不抬的将那句错误的话给纠正了过来。 想了想,看到何远身边的桌子上画的那幅牡丹花,仔细的看了看又摸了摸后,才吹干画上面的墨迹直接卷了起来,宝贝似的包好,转头对何远道:“这个画是可以收藏到我的藏宝阁里的,师傅以后多画几幅画。” 看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脸和雷人的风格后,何远怀疑他一定是那个处女座的,不然怎么如此的…… 数着那些正字,何远这才明白这里并没有这样的画正字来计算个数,都是画横线什么的。 随即把大皇子喊了过来,对着他道:“若是将这种画正字方法替代那些画的杠杠,你觉得怎样它可是比你那个画杠杠好多了。” 何远将那几个正字写完后看着他说到。 “我觉得你昨晚门前那几个奇怪的东西就可以用来简化,画都超过那几个怪异的数字了。” 本来好好的在那里统计,一听到说昨晚那几个数字的事情,何远火就来了。 天知道他昨晚那几张破东西莫名其妙的消失,搞得他有多忐忑。 不过细细想来,这个阿拉伯数字还是可以,尤其是这些布匹,每次写出来时那些文字很麻烦,甚至可以说很多布工不认得,如果自己推广这个阿拉伯数字,那么就可以方便很多。 哪怕自己当回文抄公,但这东西真的可以用来简化带来方便,也是有好处的。 随即他起身趴在窗户边让一个布工去找张老伯。 过了几分钟后,木门被打开,张老头走进来看着他道:“何老板找我什么事?” “张老伯,我有个事情想要与你商量下?” “何老板请说,只要是老头儿我能做主的,就做。” 听到张老头如此爽快的答应自己,一边的大皇子也是高兴的给张老头介绍。 “小沅啊,你莫要急,老头我先听你们说完。” 大皇子:“小猿?我还……老猿呢。” 张老头也不去理他,径直走到何远跟前,看他写出了十个有些奇怪的数字。 写完后,何远拿过去递给张老头道:“这个代表了壹,这个代表了贰,这个代表了叁,这个又代表了肆……” 教了张老头几遍后,何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老伯,你看这个如果代替了它们,是不是很简单了,明天早上来时,将大家伙集中到一起,我们给他们教会这些。” 何远说完看着张老头的反应。 沉默……沉默。 沉默到何远几乎以为他不赞成的时候,张老头才笃定的说到:“一切都听您的,只要它是有用的,这一个月内我老张头给你甘愿做个手下。” 张老头有些坚定的说道,他也隐约感觉何远写的这几个字看起来很是奇怪,可实际上,它倒是真的可以用用。 吕会长也经常告诉他要学会推陈出新,刚何况这个何老板还是吕会长请来的大人物。 就这样,张老头仅凭吕轻眉对何远的态度行为,就知道何老板是极其受尊重的。 会长尊重谁,让他听谁的,他就照办。 探讨结束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何远也不理他,只是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他喊着师傅,随即追着何远走了出去。 何远也不理他,任凭大皇子在后面叽叽喳喳的,更是悠然自得的向家走去。 随即摇了摇头,也不去赶他,带着他回了家。 刚要进门,uu看书.uukanshuco 何远就被大皇子一把拽住:“不准暴露我的身份,叫我小沅就好。” 身后七八个白净面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动静。 “陈公公,我们……” “不用,过会儿接大皇子,让他去吧。”说完安静的站在拐角处。 何家的饭桌上,今天又多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大皇子。 陆仙仙与陆知薇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这是何远第一次带人回来,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饭菜做好。 何远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个吃货,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但是叫他一声师傅,就跑到自己家来蹭饭不说,还威胁自己不准将他的身份告诉给任何人。 幸好何婉儿有伤在身,都是陆知薇送饭的,不然自己绝对要被这家伙碎碎念了。 何远吃了一碗饭时,大皇子已经吃了三碗米饭了,算上现在正在吃的这一碗,比饭桌上其他人加起来的还要多。 陆知薇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说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大皇子丝毫不以为然,直接摆摆手说道:“没事,我晚上回去还要吃夜宵呢……” 何远放下碗,摇了摇头, 吃完饭,陈皮便与几个人跑来接他了。 他走出院子门的时候,还对何远挥了挥手,说道:“师娘做到真的很不错,比那些家伙做的好吃的多了,清淡细腻。” 听他的意思,这就打算天天来何远家蹭饭了。 第105章 探望 等到陆仙仙和灵儿她们都离开以后,陆知薇走出房门,看着唐宁和钟意道:“郎君,你进来一下。” 何远走进房门,看到自家娘子端坐在里屋的位子上,表情肃然。 “你先坐下吧。”她开口说了一句。 何远在她的正对面坐下。 “国师受伤也很久了吧。”陆知薇率先开口。 何远点了点头,不知道她忽然说起这个干什么。 “本来我们两个该去看看国师的了,但由于你忙,我想了想便将这事情先延后了……” 陆知薇看了看他一眼,直接说道:“但一直这样下去,毕竟对人家公平,而且也不是办法,知道的人不说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白眼狼一样,我昨晚考虑了一下,如果你愿意,也想尽快让你们拜堂成亲,周全礼数,你觉得呢?” 何远怔了怔之后,被她突如其来的建议有些呆住了。 “娘子,我,你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何远有些尴尬的问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当掩饰。 “这事情……”何远无奈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目光又望向何远,问道:“郎君,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何远还真是不好回答。 他和何婉儿之间,虽然说是认识,而且又青梅竹马的,但貌似自己对她还有些顾虑,两人的关系似乎也还没有超出“朋友”的范围,对她爱情之类的,更是没有。 唯独是她对自己的好,以及为自己挡那一刀时,是真的让自己有些感动。 若是再这样一直相处下去,会不会有,何远不知道,至少现在没有。 这一点,他还是能分清的。 当然,何婉儿本来就是才貌双全,而且又是震远候的女儿,再加上又是秘密的一国之师,能娶这样一位德才兼备,温婉贤淑,还倾国倾城的女子,想必是很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和她度过余生,也一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话虽如此,也是她间接的就救了自己,但他和何婉儿两个人,也的确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他看了看陆知薇,笑道:“这件事情,我还是想了想,我们还是不要莽撞,到时候再说……而且她还有伤在身。” “你还知道人家有伤在身,你个木头做的心肠,即使在忙,也要去看一眼,那知冷知热的话也要去说上一说的,你现在收拾下与我一同去看看。” 陆知薇揪着帕子,娇滴滴的嗔了他一眼。 其实对于他来说,自己更想的在这里潇洒安乐,不过现在他也将那个话剧公司办起来,做事要有始有终。 况且根据他自己的直觉,何婉儿一定还有什么秘密的公事,如果没猜错的话,沅沧国时要变天了。 大皇子能一直待在宫外,想必也是和这个有些关系的。 况且自己写阿拉伯数字的那天晚上,倒是看到几个鹰卫从房檐上离开。 他现在一心只想把吕氏布坊的生意给搞上来,这才是他目前最大的目标,那样自己当初租用的这座木楼也可以收入自己名下。 这份大礼,他又怎么能不心动呢,有了房子才有了根,自己买的买个小院子住他与陆家姐妹还是绰绰有余,住的在多些,那可就不行了。 两人快到店门口时,看到陆大与泥鳅拿着一筐地豆子正往里面赶去。 “公子,小姐。” “公子。” 两人扛着竹扁担朝着他们问了问话。 “陆大,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何远看到他裤腿上面的黄泥巴点子,挑着眉问到。 “公子,我们去了陆家庄一趟,现在才赶回来。” 听到他们两人说自己去了陆家庄,旁边的陆知薇听了,脸上表情一亮道:“那些孩子他们还好吗?” “那几个孩子挺好的,那个陆不成教书倒也本分,就是他家那几个叔伯想问我们做地豆子的生意怎么样。” 陆大摸着脑袋,一五一十的照着原话说到。 何远冷哼一声,看着泥鳅他们说到:“那老狗以前可没少看我们的笑话,如今做起生意来,他倒想来独掺和一份了。” 随即拂袖向店里走去,径直过去拿去灵儿面前的账簿,翻了几下后发现进账的银子挺多,想了想自己得换剧本了,不然天天老一套的样子,眼睛会疲劳的。 拿起笔勾了几个地方便递给陆知薇道:“娘子,我看这天也冷了很多,明日还需要你去给大家置办几身棉衣服,顺便买些木炭给陆家装那些孩子送去。” 说完也不等陆知薇回答,便寻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去茅房,转而消失在拐角,进了当铺。 里面的东西依旧还是那些,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个箱子,何远翻了翻,找了两盒阿莫西林和一瓶双氧水后,这才走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刚好看见陆知薇往二楼走去,便快步跟在身后。 几日不见,何婉儿气色倒也好了很多,就是脸色有些偏白。 见到何远与陆知薇过来,便两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看着两人说到:“这几日麻烦姐姐了。” “莫要说这些个,我还要多谢你才是。” 何远站了许久,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想了想准备拿了水壶下楼接了水,给自己那些小辣椒面洒水。 去发现辣椒面长的绿油油的一片,只是有些歪歪扭扭,那一定是何婉儿帮自己浇了。 随即拿了一张白纸,把阿莫西林胶囊都捏开,将粉末集中的倒在纸里,包了起来。 又把双氧水倒在茶杯,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把那几个现代的包装袋给收拾好,毁尸灭迹。 将那半茶杯双氧水端到床前说到:“娘子,你把这药涂抹在国师的刀口处,那些药粉,可以一次冲豆大一点就好。” “嗯,我知道了。” 何婉儿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笑意,何远干咳了两声,正要转身离开时,被陆知薇喊住。 “郎君,你还不快出去,不然我拿你当采花贼了。” 何远笑了笑走了出去,他受了人家恩惠,缺觉得坐立不安,看来这人情债可是最难还的。 还有这女人心,明明被陆知薇说他是个木头心儿,可是他来了以后,却又让他出去了,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由此可见,女人是最复杂的生物,没有之一。uu看书.uukanshu.om 下楼后,便找了把椅子,坐在那里把牛郎织女的故事脚本,简单的编排,勾勾画画的很久,这才满意的拿了出来。 看了看里面台子上正在表演的陈烟儿,他倒是这几日忙的也不曾见到她,有时间要好好的去谢谢这个姑娘。 正这样想着,就被身后的一个人拍了下,转头一看,原来是机灵古怪的灵儿,便板着脸歪头看着她说到:“敢拍你家公子,那只手拍的就剁那只。” “哼,公子,你这人真的好不讲道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脸上都是些墨汁印子。” 说完便小跑着向柜子后面走去了。 何远卷起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上的墨汁,不以为意的向屋子外面走去。 还未吹风,就看见陆知薇下了楼来,端了些点心又上去了。 何远走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陆知薇看着他失神的走进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拍了拍肩膀,才发现自己的床榻换了新被褥,很是干净。 他本就是爱干净之人,忍不住开口赞道:“不错!” “我不是问你被褥怎么样!” 陆知薇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是问你,你怎么失魂落魄的,谁又把魂儿勾走了?” 何远脑子里想着明日该怎么去推广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自己又该不该告诉大皇子,何婉儿受伤的事情,一个人坐着沉思了起来。 第106章 布工第1课 “何远!” 陆知薇眉头紧皱,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何远回过神,急忙道:“娘子不用担心,你听我说……” 片刻之后,陆知薇看着他,不确信道:“你说你沉思不是因为没帮国师上药,而是再考虑你明日怎么去给那些布工上第一课。” 何远点了点头。 陆知薇不说话了,她看着面前的何远,眼泪漱漱而落。 何远心中一惊,急忙抓着她的手,急忙道:“娘子,你怎么了?” 陆知薇抬头看着他,声音哽咽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若是你喜欢婉儿便去罢,我也不会阻挡你,你可休书与我。” 听到这话,他额头都是黑线。 “我……是这意思?就算要娶了谁,你也是大,更不可能写什么休书与你。” 何远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难道你哭因为这个?” “不是,妾身是怕那个。” “哪个?” “你与国师虽然是青梅竹马,可是我们让她受了伤,若是被当今陛下询问起来,当如何处置,若是要娶,也得先休我,那样便也不会治你什么罪。” 陆知薇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泪水,抽泣道。 哎,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杀头呢,看到自己的傻娘子在灯下梨花带雨,顿时我见犹怜。 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吹灭了蜡烛。 …… 第二天清早,何远刚打开门就被吓一跳。 看到门前站着的几个人,为首的陈皮对着他微微施礼。 站在最前面的大皇子也站在他门前。 “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迎接师傅。” 大皇子摆摆手,示意陈皮他们几个离开,径直跑到他身边,趴在耳朵道。 何远看了一眼让他头大的人,转身向吕氏布坊走去。 一路上这货叽叽喳喳的,无非是让他在画一些画。 “那个布坊那事,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陆知薇看着他,上下打量,嘴角含笑的样子,让大皇子有些不寒而栗。 这一刻,他才知道,何远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异于常人的家伙。 随后悄悄地跟在身后,不在言语。 进了大门走了很远,却没有看见布坊门口有布工,两人以为今日来早了。 大皇子得意的道,“看来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来的早。” 话音未落,一块染好的大红布后面出现了许多人。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大皇子随即眼睛暗了下去。 布后传来张老伯的声音:“何老板,小沅,我们大家伙已经准备好了。” 随即两人明白了,这是请自己去讲课? 还未将这事捋顺,就被大皇子直接推到前面,想了想也大大方方的走上去,向面前的所有布工拱了拱手。 “大家好,我叫何远,本来是接替你们吕会长一个月,如今倒是好了,我昨个想到了一个简单的数字代替那些繁杂的横杠,今日很感谢大家听我讲,如果这个学好了,你们拿大把的工钱还会远吗。” 说完清清嗓子,示意大皇子将那自己昨天写的阿拉伯数字拿了过来。 大皇子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个何远,要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他叫下小沅子,绝对砍了他的脑袋。 想归想,还是顺从的将那几张阿拉伯数字折叠好后拿给他。 接过那几张纸,何远将数字一个一个的举了出来。 “这个你们就把它当成一根木头棍子,它就代表一个东西,来,大家看我读。” 台下却一个人的声音也没有,都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何远。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玩意儿能行么,我怎么看它怪怪的,万一是他们这些商人拿来坑我们布工的吧。” “哎,谁说不是呢,你说现在改了个什么数布匹的方法,若是这东西本就是骗人,那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一个年龄稍大的人,将自己的担心对身边的几个人说到。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布工如同狗尿苔一般占据着吕氏布坊的每一个角落。 张老伯很明显也听到了这些布工说的话,随即抬头看着何远,有些内疚地说道:“何老板,你不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这些都是怕自己没有来源。” 大皇子一听急了,呵斥到:“m您们这些个……”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又无意中拿起架子来了,随即换了个手势说道:“各位,其实这个只是为了方便我们记东西,并没有什么坑蒙拐骗。” 何远看了看,也不解释,只是继续拿起一张说到:“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假如你用了这些数字的话,你本该拿着毛笔在自己的簿子上画十道时,却可以用简单的一竖和圈,就可以让它记录下来。相反,如果你不用,别人用了,那么你还没画完杠,人家已经开始染下一匹布了,自然比你们快。” 看了看,那些个布工还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何远便将大皇子与张老伯一起拉了过来,将自己打算实验下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人听了,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只是照着何远说的开始行动,难得的今天没有与他顶嘴。 很快,张老伯就准备了十几匹的布,规定何远跟前放着一个记工簿子,张老伯跟前放着一个记工的簿子。 何远用阿拉伯数字开始记录自己染的布,而张老伯还是用古旧的方法,一个监工的专门跟在身后记录着,染完一块,就在张老伯的名字下画一横。 大半晌过去了,何远的记录簿上记着像一个耳朵一样的东西,而张老伯的簿子上,画着三道大横杠子。 占了一张大白纸。 …… 染完规定的数量之后,何远的簿子上只有简单的几个数字,也没有用完一张,倒是张老伯身后的笔记簿上画了两三张大横杠。uu看书.co 大皇子拿起两个不同的本子走到后面说到:“各位兄弟,各位可以来看看,到底哪个更简单。” 人群中有个年轻人举起手弱弱的喊到:“这个方法好,还节约了很多时间和白纸。”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来了一些声音,有人商量,有人点头思考这事。 何远拍了拍大皇子,给他挪开了个位子后道:“你们想不想有一天用大布或者金子银子,看谁不顺眼就给砸谁,想不想娶个娘子,做个土财主,想的话,你们就要改变你们的方法,省下时间。” 人群以前安静,都看着何远这个方向,他看到没有人在反对怪异这个阿拉伯数字以后。 便又继续讲了起来,甚至把它编成了顺口溜,给大家教了一遍又一遍。 以往一个人就要交上来很多张纸,甚至都是黑杠,还得一个一个的去数,眼花缭乱。 如今只要推广了,就用正字计算也行,直接数了,写阿拉伯数字也可以,一目了然。 张老伯看着布工也慢慢的开始跟着念起来,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总算做了一件又好处的事。 只有大皇子在染缸跟前跑来跑去的,不听何远教的。不过布工都知道那个叫小沅的是何远带来的,所以也没人去管他,以为他什么都会了。 正好他闲的无聊,便在布架子里乱逛。 不知走了多远,听到了一个女子的笑声,他揭开布缓缓的向前走去。 第107章 皇子有点楞 随风飘荡的红绸被风卷起,布角飘起之处传来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子笑声。 面容姣好,肤浅如雪的红衣女子,提着衣裙角,伸出纤细如葱的手指,查看着每一匹布。 此时的吕轻眉,并未发现布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瞧着她。 大皇子看着布后面的女子,脸上发热,把他发烫的脸颊贴在柔软光滑的绸布上面。 离开了热热闹闹的人群,本来就就有些吵闹,看到这一幕后竟然发起呆来。 红衣肤雪,盼目生辉,玉手抚过新布,一静一动之间,更是牵动大皇子的神经末梢。 碍于自己身份被发现,他并未鼓足勇气上前,只是看了看,又从另一侧回到了何远跟前。 想了想自己差点糊涂了,一个似乎不是布坊里的女子竟然跑来布坊里,莫不是别家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 看着何远唾沫横飞的在那里给大家讲什么阿拉伯数字,他站在跟前心神不安,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讲这件事。 毕竟这是染布重地,来一个陌生人真的是…… 等何远喝水的空档,他才趴在他耳边讲自己所看到的女子那事细细说来。 听到大皇子描述到那什么声音如清泉,双目含星辉,何远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大皇子学的那这个什么之乎者也的,今日竟然拿来描述一个女子,虽然英雄爱美人,可现在一身布衣的大皇子显然不是。 对于那个怀疑是什么别的布庄派来的眼线这个,何远自然是不相信的。 并不是他很自信,而是按照吕氏布坊如此的密集的关卡,这种可能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在一个便是按照大皇子描述的穿着打扮,一般的千金小姐定然是不会到这污水横流的布坊之中跑来玩耍。 只有白痴才会有这种行为,而且还进不来。 如此推算下来,估计就是吕氏商会的人,是吕轻眉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想到此也便不在回答,继续将自己讲的阿拉伯数字说完,这才转头对底下的张伯道:“可以了,让大家可以收拾下去忙了。” “何老板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张老伯抖动着白胡子,站在人群中问到。 “对了,你挑几个能说会道的布工来,一定要厚颜无耻,一定要够放的开的。” 何远吩咐后,这才起身向小屋子走去。 身后的大皇子一看这家伙无动于衷的,又心急火燎的道:“那个那个女的为何不去查查,如此放心布庄的护院?”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的布工之后,何远拱拱双手,朝着他施礼道:“不瞒大皇子,此事我已经有结论了,还请您放下心。” “大胆,不准叫,我在这里叫小沅子。” 大皇子疾步跨到窗边,顺手将门关严实。 转过身来正要说话,却不巧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女子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大皇子浑身一愣的站在屋子里,冲着何远道:“就是她,这个声音。” 此时完全没有半点皇家子弟的威风,有的只是一个男子对着一个长相极佳的女子的赏慕。 纵使只是布后惊鸿一瞥,但这更比面对面来的荡人心肠。 此时的大皇子就完全的验证了这个东西。 “莫非你说的是她,那个妖精一般的人。”何远端起茶抿了一口。 张伯刚才早就告诉他,吕轻眉听说了这个阿拉伯数字的事情,前日便从其他地方赶回来看看,所以他便知道。 更何况这红衣,估计也就只有她会钟爱于此。 吱呀一声传来,木门被一双纤纤玉手给推开来,屋子间也飘满了香风。 “小奸商,听说你……” 清脆如泉鸣的声音在半空中戛然而止,转过头看向何远身后的大皇子:“这位小公子是你带来的?” “是我带来的,没想到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何远接着她的话道。 轻轻打量了一眼后,吕轻眉才含笑道:“几日不见,倒也找个如此俊俏的小跟班,不过你这容貌倒是碾压了一头,看来我这吕氏布坊中竟收些美男子来了。” 大皇子被吕轻眉看了几眼后只觉得她有倾城倾国之姿色。 “轻眉今日专来请你去吃这清湖的螃蟹,就在望湖楼上,日后就得仰仗你了,我可是给那几个老古董立了状子的。” 吕轻眉嫣然一笑,冲着两人一笑道:“请,二位。” 随后与张老伯一起,四人出了大门,哪知这吕轻眉早已经差人准备好了轿子,不过少了一顶。 看着为难的大皇子,何远笑着道:“来,委屈小沅子跟我一起挤挤了。” 大皇子也没说什么,倒是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轿子。 张老伯只是感叹小沅子竟然能遇上如此的主子,乃是一件好事。 大皇子见何远拿着那阿拉伯数字的纸张若有所思,急忙忐忑不安地探问道:“你这?可是......可是这与我一起不合适坐?” “啊?哦!哪里哪里,这与大皇子同时乘坐一顶轿子,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事情,我又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呢。” 何远见他询问,忙从怀中摸出几张纸摊在双腿上,扮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说道:“听说这望湖楼上的螃蟹很气不错。” 他说着向大皇子递个眼色,他会意的说到,“哦!我还没有吃过呢这东西呢。” 说完他又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冲着他,压低声音道:“一定不要泄露了我的身份,不然真的就不能安生几日了。” 听到这话,何远只是一副自己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看着他,倒是让大皇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即又朝着他挪了挪,探过头来道:“我后面可是跟着陈皮他们几个人。uu看书 w.uukanshu” “哦!” 何远哦了一声,又看着自己腿上的东西来,即使猜到了他想要打听什么,也依然是故意不提。 “哦?我问你,她叫什么。” “谁?” “她!” “那么多她,我又不知道她是谁。” “红衣服的。” “你说她,吕氏商会的会长,吕轻眉,拿来。” 何远伸出手对着大皇子。 “你作甚?” 大皇子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说到。 “这问消息也得有个茶水钱给人吧,皇子你不差钱。” 何远挑着眉,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到。 “好,等我回去,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大皇子不耐烦的说完后,就迫切的看着他。 “此女你碰不得。” 短短的几个字,扔到了大皇子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大皇子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有意思,不过陆州竟然有如此多娇的女子,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何远翻了翻白眼,那何婉儿也不错啊,还有那个叫什么蛮儿的那个女的。 虽然那人如风一般消失,但是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想到这里,便闭上眼睛,不在理身边叽叽喳喳的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也终于停了下来,不在晃荡,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揭开轿帘子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 第108章 鲤鱼成精 白霜如练,湖涛击石,冬风清徐来,水波雾朦胧,此刻此地此景色,真是无酒也醉。 望湖楼的小二特意地提了一壶茶过来,揭开茶壶盖儿,冬阳下只见水色金黄,色泽翠绿,里边飘着几片舒卷开的茶叶,一股淡淡的清香飘然而出,钻进鼻子里,闻起来很是淡雅,如夏天的碧荷一般,香味久久徘徊不去。 这盛茶的大粗杯虽然极为简朴素雅,但是纹路手感却是绝佳,配在里面极为好。 一阵风来,将吕轻眉手边的丝绸帕子吹的飞在了大皇子的脸上。 他一把抓住那帕子,递到了吕轻眉手中。 “多谢。” 吕轻眉玉手接过帕子,对他抱之一笑。 大皇子看的有些楞,何远动了动嘴角,将他扯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何远暗暗的啐了他一口:“你在乱想些啥东西,莫非是想打吕轻眉的主意。” 吕轻眉看到大皇子楞楞的看着他,捂着帕子,娇媚的道:“小奸商啊,你这小跟班有这意思。” 何远自然是听出来她的意思,随即让大皇子坐下。 “小沅子,你来尝尝这十月的雄蟹,这味道可是不错。” 大皇子本来站在何远的一边侍候,坐在他身边后,时不时的打量着清湖的水光山色。 清湖本来就是很大,只要楼层高些,依然可以看到湖景。 吕轻眉一边斯文地尝着红烧鲤鱼肉,一边麻利地将鲤鱼皮慢慢的撕掉,又将酒水给张老伯和何远他们斟满。 完全没有什么架子了,也没有之前他看到她时那种妩媚。 何远喝着竹叶青酒,她却小口抿着一杯清茶。 倒是那大皇子不断的给张老伯倒酒,两人喝的何痛快。 看着眼前喝酒的人,何远有些目瞪口呆,这个所谓的大皇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与皇家子弟之风范大相径庭。 何远放下杯子,径直走到那观景台旁,瞧见湖中那几个只隐约的小船,见他们几个并没有跟他一起出来,便有晃悠着,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吕轻眉穿着一身红衣,但是今日长发披散、满目生辉,更显得十分秀气妩媚,可是当她拿起那个鱼肉寻刺之时,那吃相倒与何远大皇子他们有的一拼。 只听张老伯笑道:“你看,我们这又甜又糯的女子,吃起饭来确实真性情,总比那些个矫揉造作的女子好很多,这也是一种真实啊。” 何远笑道:“是么?不过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了,一直以来哪有吕会长如此豪情。” 大皇子啃着螃蟹,听他们说的眉飞色舞,满心向往,不禁冷哼一声道:“听说何老板可是家有如花美眷啊,哪里见过如此豪情的女子,就算是见了,也不好多看一眼吧。” 何远听了有些尴尬,吕轻眉却莞儿一笑。 张老伯见势不妙,连忙岔开话题道:“其实除了这吃东西的美女子之外,这清湖的大鲤鱼可是得天独厚的一份。” 何远随即接过话茬子说到:“鲤鱼成精的故事我倒是听过好几个的故事,不过有一个我倒是觉得很不错。” 听到何远要说故事,吕轻眉也擦了擦手,停下挑鱼刺的动作,放下筷子看着他。 从他口中说来,却是不知何年月,有个洞庭湖中有两个千年修炼的鲤鱼精,两兄弟由于喜爱凡间的生活,便留在了人间做什么看病的郎中,经常有人请他兄弟两给人看病,但两人对穷人,都是分文不取的。 其中有个叫水夫的,他家境比较贫寒,临近过年时,家中却是缺米少盐,连给孩子做新衣服的钱都没有。 水夫的娘子就告诉他,让他去城里找份活计,他便寻到了这对兄弟家里,他们雇人每天挑水,挑很多的水。 水夫倒也勤快,直到他返回家中之时,受到这两个兄弟的一个委托,委托他送一封信去湖边的大树下面,在湖边大喊:“大余小余来信了,请出来接信。” 喊完以后,若信送到,家中之人会讲钱付给他。 水夫想着自己反正要经过,便顺带送了信,他在湖边喊完自己的话狗,话音刚落,树后走出来可你个白胡子老人。 笑嘻嘻的接过他的信,并告诉他可以回去了,水夫也没计较给钱的事,但是回家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口袋多了两片鱼鳞,准确的说是两片金鱼鳞。 还没有讲完,大皇子便为了出风头,大声道:“我估计是被骗了吧,哪有什么金子,他肯定是是后悔莫及。” 一旁的吕轻眉有些好奇的说道:“送信之后怎样?” 何远看了几人一眼,又继续的说到:“那个水夫回家以后,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娘子,哪知被破口大骂说水夫是傻子,让他去重新要几个有价值的宝贝。” 水夫无奈的拿着鱼鳞,可是他并没有去湖边,而是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时,才晃悠着回了家。 水夫的娘子一看他没有去,便又抓又挠的收拾了他,水夫一气之下便又回到了大余小余家里去做挑水工。 天黑的时候,他才赶到了大余小余家里,正要敲门,却听见屋子里传来水声,而且声音很大,就像有人跳水。 水夫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趴在纸上看了进去,他透过微弱的烛光向屋子看去。 却发现屋子里的十几口大缸中都是水,两条金灿灿的大红鲤鱼在水里跳来跳去,从这个缸里跳到那个缸里,溅起很多水花。 水夫这才发现,原来整日治病救人的大余小余是两条大鲤鱼所变成的。u看书 ..co 但是他觉得这两条大鲤鱼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他只是悄悄地离开,也没有告诉给其他人,水夫认为,为民救命的,都是好的,因此这鲤鱼买到高价。 故事说完,吕轻眉嘴里的鱼肉吃的都快差不多了,只有张老伯摸着胡子道:“为什么鲤鱼只给了两个个金鱼鳞呢,反正金鱼麟是那么值钱。” 何远摇摇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再多的东西,也比不其他解。” 话音刚落,吕轻眉用手怕沾了沾自己的嘴角笑道:“看来这个道理告诉我们,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啊。” 大皇子哪知这是吕轻眉可是个不柔弱的女子,而且思想什么的都是如此,这句话又暗指其他。 张老伯夹起一块肉塞进了嘴里后才说:“今日我与轻眉小姐还有一事,就是想问何老板关于你说的什么每个人你离卖布的事情。” 刚吃鱼肉的张老伯想起来刚才才听到的鲤鱼成精的故事,果断的放下鱼不吃了,改吃其他。 何远抿了一口酒,向三人说到:“我们要找几个能言善辩的,最好是脸皮厚,还要要不停的想赚钱,不要需要维持农田的,就最好了。” 吕轻眉嫣然一笑,夹了个大螃蟹给何远,笑着说:“多谢你,这一个月坚持下去,就好了。” 三人坐在望湖楼,都喝的醉醺醺的,只剩下吕轻眉清醒,但这已经足够了,有人撑着就不怕跌倒。 第109章 商议 坚持一个月,何远以前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要做就做的一鸣惊人。 天色暗了,也起了白霜,站在楼上,湖面上一波一波地冷气扑面而来,何远冷的缩了缩脖子。 吕轻眉的思绪也象那波浪中的小船儿一般荡漾起来,心中涟漪无数。 大皇子醉的如同一滩烂泥,却还嘴里嘟囔着什么再来一杯之类的话。 看他脸蛋坨红,嘴里又胡言乱语,唯怕他说出什么泄露身份的话来,便扶着桌子起身,挪着步子走到张老伯面前,有些大舌头的对着他道:“小沅子~喝醉了~嗝!我先扶他下去。” 张老伯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晃了下手,点点头。 倒是吕轻眉并未喝多少,夜风将红衣抚起,倒多了些味道。 双眼看着何远慢慢的扶着大皇子向楼梯下走去,闻着这货满嘴的酒气。 好不容易拖的他下了楼来,却发现陈皮这几个家伙早已站在街道上等着,脸冻得通红,就像猴子的屁股。 迎接大皇子的几个在码头上早已等候多时。 “他喝醉了,送他回去吧。” 何远向陈皮几人拱了拱手后说到。 “没~醉,吕姑娘~我们在喝一杯,嗝!” 他大着舌头有些摇晃挣扎,几人艰难的将他架着,颠颠倒倒的消失在街头。 “他是你的跟班?” 夜风中,一声幽幽的声音随风传来,吓得何远一个激楞,酒也醒了一大半。 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你怎么神出鬼没,啥时候来的。”何远拍着自己的胸脯,有些惊吓道。 “是你自己太专注,我一直在你们身后,那个小沅子是谁?” 吕轻眉脸有些白,站在那里瘦瘦弱弱的,完全就是一个千金小姐作态,一说话,白气晕染在周围。 “嗯,有点冷。” 何远缩缩脖子,对着空中哈了口白气。 “小奸商,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吕轻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何老板?小奸商?吕会长给我起的外号真多。” 何远打着哈哈朝楼上走去。 身后的吕轻眉提着裙角上楼梯时,自言自语。 她也不是傻子,哪有个小跟班还如此的派人来接,而且那细皮嫩肉的,哪里是小跟班该有的,光是那几个接人的小廝,衣服的用料都算上品。 走南闯北做生意,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孰轻孰重,孰贵孰贱,不是几件衣服就遮挡不了的。 不过她也不想多问,毕竟何远带来的人也不会对吕氏布坊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酒桌上杯盘狼藉,张老伯一个人倒睡得踏实,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吕轻眉上前差跑堂的小二去底下轿子取来披风,腾了腾,给他盖着,看到何远看她,轻声细语地说到:“张老年纪大了,受了风寒就得遭罪,你若是冷,我差人再去取来给你?” “不必,我火气大!” 何远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板,示意健壮。 吕轻眉玉手轻掩红唇,低头一笑:“火气儿是什么?” 一时兴起,只图个嘴巴挺快,却忘了火气这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着实诧异。 看着他有些结巴,便也就此打住,不在多问。反正他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个有些奇奇怪怪的肠子心肺的。 正巧这时,店家又送来了一壶醒酒茶,两人各自斟了一杯,说是取暖温热用。 “布工总是很难管理的,就连我有时候也是没办法的,”吕轻眉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倒是让何远有些楞。 心下道,这个女人本就知道那些个布工不是什么好收服的人,可愣是交给他,等这个月完成了所有的计划,定要让她请自己吃顿大餐补回来。 言归正传,何远又把自己的那些打算跟她说了一遍。 “销售小队?” 吕轻眉有些奇怪的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 “是的,销售小队,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家里贫穷的,脑子灵活脸皮厚的,我来训练下。” 何远肯定的说了一遍,他怕吕轻眉不理解,又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解释一遍。 毕竟那个销售可是21世纪的通用,他说完后以为吕轻眉会问些什么专业术语之类的,便意念翻开自己脑子里的书籍。查找着关于这一方面的问题。 哪知自己准备的稳妥时,她却问了几句关于那些挑选布工的标准问题。 为什么要选择脸皮厚的,脑子灵活的,为什么要选择家境贫寒的人。 何远对她问的这个问题后,有些刮目相看,给自己见底的杯子又添了一些茶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嘬了口茶,等茶水滚进喉咙里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到。 “只有能说会道的人才可以将要买的物品描述的让人愿意花费银子去买。若是嘴笨木然,又怎样在短暂的时间内,将东西推销出去呢?” 何远对她清浅一笑。 “那为何要选择家境贫寒,难道家境殷实者便不能胜任于此?” 吕轻眉放下茶杯,对这个问题很是有感兴趣。 何远起身站在窗边,看着湖上烛光闪耀的画坊,手指敲着那些红木窗楞,转过身说到:“若是家境殷实的人,又怎么会跑去尽心尽力的把布卖给别人呢,若是别人愿意倒还好说,若是不愿意,十人九者要挨骂,所以这是个苦差事。” “若是苦差事,你这小奸商又怎么来调动这些个人为你既做苦又卖命呢!” 吕轻眉来了兴致,追问着他。 “凡是一匹丝绸布可以卖到四五两银子,那么我会根据他们卖出去的布的多少,以及价钱高低,给予他们奖励回报,也就是在他们的月钱上面加上他们卖布所得,如此一来,需要钱的人自然会更加的去努力了。” 何远关上旁边的窗子,笃定的说到。 “那你又打算如何用你的方式来指导他们?” 面对吕轻眉答案砂锅问到底的方式,何远耐心的一一解答她说提到的问题。 毕竟她才是大老板,有权利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大概方向,以及所实施的计划。 “第一,我会让他们先爱上自己的要卖给别人的布,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会让顾客感觉到你的东西他非买不可呢。” “第二,我会挑选出来三组卖布的人,就如同我曾经建立狼团时分配的任务一样。uu看书 ukanshu.om” 吕轻眉看着信心笃定的何远,忍不住又开口:“为何要选用三组人来?” “哈哈,这吕会长就有所不知了啊。对于平民百姓,那些个读书少的,没文化的,我们就得想好一套最实用,最方便,最节省,最划算的说辞。” 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吕轻眉又微微前倾,将茶水给他添加满了。 “对于那些地主财主一类的,我们就要选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或者是怎么炫富怎么来,顺便在将布搞得有些文化底蕴,正是此类土财主虚荣的主要。” 看了一眼吕轻眉,何远也不在卖关子,径直将最后一点也说了出来,“那些大官一类的,最好找个有些人脉的,或者说您亲自己去,这样那些个官道的便会买账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道:“一定要用那些普通农工才能听懂的通俗语言来描述布匹,不然说些高大上的名词,谁懂!说的过于高大,卖布的就成了吹牛作势的了。” 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好几次都想剖开他的脑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东西,为何她还会深信不疑。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何远将张伯送到轿子后,对吕轻眉道了别,自己才坐上轿子向飞仙阁走去。 吕轻眉看着走远的轿子,心中再次荡起了涟漪,这个人她果然是没有看错的。 嘱咐抬张老伯的轿子要平稳以后,才转身上了轿子。 第110章 忙的像陀螺 下轿到飞仙阁时,才发现大家都已经回家了。 漆黑的天上又飘起了许多雪花沫子,那冷风卷着雪花直从袖子口往衣服里灌。 何远因为没喝多少,所以下了轿子倒也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他不停的搓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热乎会儿,又将双手拢在袖字中,嘴里也哼哼唧唧的说着些自得其乐的话,兴兴然的推开自家院子的大门。 本想悄悄地进去,哪知自己轻轻的一推门就去了,院子里的小黄狗摆着尾巴,在哪里作揖。 房子里还有些亮光,陆知薇坐在烛灯前,手里缝着一件手掌大小的东西。 听见院子门响,便抬头看见他进来,将线头在嘴上咬了几下,把东西放置在桌子上,起身去拿温在炭火旁的陶罐。 何远讶然道:“都这么晚了,我以为娘子......已睡下了”。 转目四顾,桌前的那盆小炭火旁,一个汤罐中上还能看见隐隐冒着的白气。 陆知薇上前来,踮着脚尖探了探他的脸,轻声道:“郎君今日可是太忙?妾身本想着让陆大他们与我前去去问问,可是又怕那些布工耻笑你,只好坐在家中就这么等你回来”。 何远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道:“啊......是吕会长请我和其他两个去了清湖边的望湖楼商议事情,而后又说了许多其他的的事情,倒是给耽搁了。可是你这傻丫头,怎么等得这么久,我若是不回来,你自己便躺下来歇歇,等我很久了?” 陆知薇闻到何远那一嘴酒气,便也知道他在望湖楼喝酒了,但听了他说的缘由后,这才将她的心放下来。 她扶着何远去床榻边儿坐了下来,随即又蹲下身替他脱掉那有些湿汗的靴子,拿起来烘在炭火的旁边。 然后又去倒了碗汤端了回来道:“郎君,这汤是温的,仙仙今日熬的,你先喝些暖暖身子吧,等我伺候你睡下,再去准备明天飞仙阁的事情”。 听到这话,何远一口气将那碗汤咽了下去,嘴角残留下来的汤汁被陆知薇用帕子轻轻的擦掉。 “娘子,若是需要什么便去支写银钱买就是了,你这一针一线的要缝到什么时候?等缝好了,春时还会远吗?” 何远看着低头穿针引线的陆知薇,调侃道。 “讨打,郎君岂能不知,那这个卖冬衣冬靴的,个个都是偷工减料的,哪有妾身一针一线的做的合适么。” 陆知薇嗔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着自己手里的活。 何远侧卧在床榻上,听着陆知薇讲着些琐碎的事。 无非就是一些,置办购买的冬衣已经齐全了,要给陆家庄那些个孩子准备的冬衣也做好了。 天气冷了,又刮着风,那些个看剧的人都回去的早了,陈烟儿住的房子也有些湿冷。 何远听着,问了下何婉儿的伤势后,便寻思着明日清早起来去买些被褥给陈烟儿送去,那样也好感谢感谢人家。 快要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陆知薇说了句什么买票之类的话,事关他赚银子时,都是极为灵敏活跃的。 便腾的坐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到:“最近票卖的不好?” 看到何远也不睡觉,径直坐了起来后,陆知薇才放下她手中的活计,用手指灵巧的打了个绳节。 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道:“瞧把你急的,我就是说说,毕竟这些人有时是好几个人来呢,非要灵儿给他们少些银子,不给少,便走了,为了这事,总是很为难,大家因这事想了很久,也没有个妥帖的办法给使出来。” 拿起旁边凳子的茶水喝完,转头看着陆知薇道:“娘子你也真是的,遇到这些事儿,你们倒把我瞒得死死的,为何不来告知我。” 何远有些责怪语气,感觉不妥之后,又换了语气看着她说到,“这主意我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郎君只管说便是了,若是有好的法子,也不至于让妾身每日都是焦头烂额。” 看着怀中的人儿,何远捏了下她那精致光洁的鼻子道:“郎君我怎么感觉娘子这几日又水灵了,而且愈发的养眼睛了。” 听到这话,陆知薇脸上飞起两片红晕,握着小手轻轻的敲打了几下他的胳膊。 “郎君,别闹!你我二人应该想想此类问题。” “我已经有了,那么娘子是不是该有些表示?” 何远挑着眉毛尖,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说到。 “我不,郎君还是先将正事商量好了,不然妾身今晚又要无法入眠了。” 听到陆知薇那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语,听得何远骨头有些麻软。 随即也不卖关子,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到底怎样才能让他们不在讲价。 脑子里的书来没有翻到,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脑中产生,他想起了一个词,团购价。 随即将她瘦腰捞过,胸有成竹的看着她道:“娘子,我有一个办法,现在告诉你。” “郎君莫要拿我寻开心,若是戏耍我,定要你好看。” 说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郑重的看着他,一双眼睛扑闪着看着他。 “明日你去了之后,要不要开门,先按照我说的去拟定一个团购价,只要他们是三人以上,我们就没人减百分之二的银子,再送地豆子一盘。” “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两人来,那么又该如何呢?”陆知薇道。 何远想了想,扳直了她的脑袋说到:“若是两个人,uu看书 w.uukanshu 男女一对来时就安排两张座位一起,送个白头偕老水。” “白头偕老水?不是叫神仙水的吗?” 陆知薇睁大着眼睛嘟囔道。 “听我说,娘子,这个水它也叫白头偕老水,喝了后可以……总之就是往好事上说。” “果真是个小奸商,看来吕会长说的没错。”陆知薇低头笑着戳了戳他。 想了想,他还是怕陆知薇有些不明白,便用纸将团购价什么的写在纸上。 想了想,他灵光一闪,又在纸上写下什么介绍一个人来,可以免费获得票一张。 看到带人可获免费票,陆知薇有些担心:“若是他们随意拉人来冒充怎么办?” 何远听了,哈哈一笑道:“这个是特别简单的,每个人介绍一个人来看剧,可得免费票,但是必须得他介绍的人来够三次以上,这才可以给他免费票。不然,那就一张票也没有。” 何远说完拍了拍她头,示意她天色不早了,但陆知薇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把何远给他出的那个主意在心里细细斟酌了一遍,直到没有任何疑惑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屋外的雪下的更大了,簌簌的声音更响,只有窗子前的鹦鹉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 将自己那个团购的想法,又结合飞仙阁的特点思考了后,才放心的进入了梦乡。 屋外雪越来越大,那小黄崽子在雪里飞快跑着,在地上印下一朵朵的雪梅花。 第111章 陈烟儿 雪花簌簌的下了一整夜,何远推开门,那只黄狗崽子却在雪里撒着欢,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镶嵌在雪里极深。 昨晚由于天色已晚,吕轻眉早就让轿夫告知自己,喝酒商议事情太晚,今日可不必去太早。 转过头发现自己昨晚在纸上写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想必是那个枕边人已经拿去照办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陆知薇处理起事情来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在安排管理上面,但大小事情还是会请示自己。 一脚踩下去,青石路上的雪花咯吱咯吱的,听到身后有葡挞葡挞的声音,停下来才看到是那只半大的黄狗子,站在身后,有些犹豫的望着他。 看到他招手后,才欢快的奔了过来。 一夜的大雪覆盖了很多丑恶的事情,虽然飘着雪花,但行人还是很多,尤其是买炭和置办冬衣的几个铺子,里面都是人头攒动。 何远这才想起还需要置办些过冬的衣服。 大雪过后,陆州城的气温必然会下降几天,到时天气便会更加的干冷,在这个没有经过全球变暖的地方,冬天的冷气自然很充足。 走在道路上,刺骨的冷风卷舞起空中的雪花直往自己脖子里面灌进去,也给一度热闹的陆州街道增添了几分冷清的感觉。 当然,除了何远,在大多数百姓看来,这个州城依旧是平日的样子,寒来暑往。 似乎这样冬天的样子本就该是如此,城外雪雾茫茫,西风带着哨音。 河面上白茫茫的一片,风将附近的残余的落叶卷起,随后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之上,随着西风浮浮沉沉的漂向远方。 陆州的道路间行人披着简易的蓑衣、青衣小轿头上,肩膀上,眉毛上也都落了一层薄雪,在眉毛上结着冰晶。 贩夫走卒形形色色,搓手哈腰的捂着脸热呼,大街狭巷,还有那青石长阶,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 远处十字街口的烧饼铺子的火炉子边上,围着几个闲杂人,抱着泥炉子取暖。 各家铺子差了人扫着门前的残雪,留下一层清冰,晶莹剔透,落下一层雪花,就像撒了白糖的糕饼子。 码头宽广之处,便能看见那些不上岸的船家,拂了甲板上的雪花后,把炉子支了起来。 河边也有不怕冷的男女,轻摇白扇,携着些朋友佳人,外闲谈说笑的情景,好不潇洒倜傥。 大多数的人,还是在为每日的柴米油盐,生老病死而奔波着,当然,这些已经习惯,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若是何远轻闲稍停,或去酒馆吃酒小坐,便会听见近日那些有趣的传闻和乐子。 这其中便少不了那个以剧本为主的飞仙阁的事情,而其中,被提及频率最高的,大抵也就是那个将《梁山伯与祝英台》这处戏演活了的女子。 那些喜欢附庸风雅,吟诗作曲的人对这剧的赞赏是极其的高,评价也是极为耐听。 至于那个将祝英台演活的女子更是落了好评。 陆州一处安静素雅的院子,是这最宁静的的地方,内里的院墙之中,隐约有咳嗽声传来。 一个素衣女子正蹲在地上,用柴刀劈开一些木头,一点点的扔进陶盆里面。 女子纤白的双手关节已经有些发红,一边点着火,火苗时大时小的,女子很是懊恼,气的跺了跺她的脚。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粉妆玉砌的女子,五官甚是妖媚,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捂着鼻子道:“红儿,你就是将那地跺出来个窟窿,火也是着不了的。” 那个叫红儿的女子,将绣鞋底的雪沫子踢散,小脸微拉着,有些幽怨的说到:“吕家小姐请咱们去吕府住,小姐倒好,不仅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还要跑出来住个小院子。” 陈烟儿听到红儿这一通的牢骚后,也不生气,只是把那个受了潮而点不着的木头,重新捡起来放进柴篓子里,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那双玉手。 “我去买些木炭来,顺便买些冬衣。” 说完换上一身布裙荆钗、衣着朴素的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留下那红儿丫头自个儿在院子里扫雪,屋子里湿冷湿冷,她宁愿在雪里扫雪,还能暖和一些。 “若不是我,姐姐定然不会硬撑的,她努力攒钱不过是为了还自己赎身欠的银子,只有还清了两人的银子后,她们能自由自在……” 可惜她没有她姐姐陈烟儿那样的心性,她只能祈求着姐姐遇上一个心仪的郎君。 毕竟姐姐从小受的委屈和苦太多了,她只想着赎了身子,不嫁那这个只会舞文弄墨之人,那些诗词文章也抵不了饭吃。 她本是为妾为婢的命,但倒与陈烟儿落得个好名声,倒也可以嫁个一官半主。 但陈烟儿不同,她是想嫁个能够一起讨论诗词歌赋的如意郎君就好了。 可能每个人的追求的东西与人生目标都是不一样的。 她知晓陈烟儿心性坚韧,她们两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只能凭着其他的来源生活,怎奈她又体弱多病的,也做不了什么事,就是辛苦了烟儿姐。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提起那一篓子柴转身往回走去…… ……………… 走出冬衣铺子时,陈烟儿拿出荷包点了点身上的余钱,放进了自己贴身处,妥帖的收了起来。 加上何远这月给的一些置办冬衣的钱,省着点用,倒还能用上些许时日,最令她放心的是,红儿这丫头活蹦乱跳,这便是最让她开心的事了。 待在青楼的那段日子,两人可没有受那些人的排挤,就因为自己名气大些,倒是这红儿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一直拿自己当亲姐妹看。 紧了紧怀中包好的冬衣,用手按了按,确实挺厚实,另一只冷的有些发僵,uu看书 .ukansh 不停的哈着气。 她一路细细小心的看着她的脚下,沿着雪化的地方,朝着回家的方向走过去。 低着头,一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包的冬衣上面,紧紧的护着自己的那只荷包。 自从被吕姑娘帮忙赎了出来生活之后,她欠人家的银子一时还是还不起,偏偏她是个心急的人,总想着早还早了结。 她租院子时,就被那个破败的财主家在人多敲诈了自己七八两的银子,以至于又借了吕府的银子拿来使。 现在想起来觉得给吕家小姐添了大麻烦。 一路离开了陆州大街,路上依旧还是行人那么多,尤其是那家卖摊的铺子里,还是人满为患,快要溢出煤炭铺子了。 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进入了她的视线。 怎么会? 她扶着大街一侧的柱子,抬起头来,踮着脚向那个方向望去,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在不远处的转角边不见了。 带着好奇与疑惑的脚步走到那个地方口时,她才穿过满天的飞雪沫子,看见了雪中的他。 原来真的是他…… 不远处的街道边,高大威猛的他手上在一家书店里一边翻着店铺里卖的书,一只手晃荡着惹逗着那只小黄狗,看着那黄狗被他逗得气喘吁吁,哈哈大笑起来。 看起来,他似乎是要买几本书来用,难道他今日不用去忙么? 陈烟儿想了想,朝他所在的铺子走去…… 第112章 去坐坐 自那月前,陈烟儿与红儿主仆俩被吕轻眉赎了出来,她们两人也是如同姐妹一般,一起承担一些自己能够担负的活计。 只不过两人还是有着主仆之分的,红儿平日里也帮着她做饭洗衣服,洒扫庭院。 陈烟儿每日只是做些简单的事情,然后就是去飞仙阁,那月钱倒也给的合适,更重要的是,不在有那种是非了,两人倒也过的足够的滋润。 红儿每日里去帮灯笼铺的老板糊着灯笼,或者偶尔也去给人家干干私活,就是身体有些不太好,总有个伤风惹寒。 她自己曾经也是在那楼阁之中待过的,倒也算的个阅人无数,凭着她的感觉,这个人年纪轻轻的,便思想异于常人,也算得先生一个了。 陈烟儿提防着脚下,莲步微移的跟着上去,见他果然是想要买几本书。 只不过当他翻看着那些泛黄的书籍之后,他又低头跟那书铺的老板又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在砍着价钱。 冬日将至,多数人家都是去买些木炭备用,买些冬衣用来度过这冬天,唯独他竟然跑去书铺里买起书来。 只是看了片刻,陈烟儿走上前去,两指轻轻的敲了敲何远一侧的肩膀,站在身后浅浅的笑着,轻声叫到:“先生。” “嗯?” 何远扭头看了她一眼,倒转头看着她笑道,“咦,怎么是你啊,这么巧。” 两人第一次在飞仙阁之外遇上了,但是却一点也尴尬,而是自然而然的感觉。 她微微愣愣,眨了眨眼睛,随后将裙裾缓缓的敛起来,在旁边的地方抱着冬衣蹲下来,看着他一本本的选书。 “先生……” “不用,我就是一个大老粗而已。” 何远笑着挥挥手,随口说道。 “先生今日不去那吕氏布坊了那?有空倒可以商量下剧本。” “好……” 她看着他的侧脸呆愣了大半晌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先生……你买这些书不知用来做什么呢?” “嗯,买给别人的。” 何远翻了翻那一摞有些发黄的书籍,随后拿起其中一本在空中抖了抖,散出一阵灰雾来。 “呵,老板,你这书有多久没晾晒过了,一股子霉气,要不价格折中吧。” 何远两手捏起那一本,讨价还价道。 陈烟儿看着他,觉得他真的是个奇特的人,毕竟做了老板财主的人,个个都喜欢用银子砸别人来展示自己。 他这人倒好,坐在这里与人老板认认真真的砍起价来。 挑了个几炷香的功夫,跟前的地上多了几摞书,那老板看他拿的特别多,便问了他地方,打算差跑堂的给他送过去。 何远倒也乐的个高兴,将飞仙阁的位置告诉了那书铺老板,便携着黄崽子出了书店的门。 “那老板也真是的,送书本来是个免费的活儿,非得多收我一些跑路的费用。” 陈烟儿不满的说到。 “无妨,倒是买书给少了一大半的钱,估计是听我说拿这些书是给那些在战场上打仗阵亡的兵将的孩子的,便价钱低到难以想像,也算这老板积了德。” 何远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飘逸一笑,随即又去前面的冬衣铺子置办了很多衣物,让店家包好后给送过去。 两人并肩而行,一个人带着只狗,一个人怀里抱着两件厚厚的冬衣,一脚深一脚浅的地朝前慢慢走去。 陈烟儿说起了飞仙阁近几日的情况,何远时而点头,时而说几句自己的看法。 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气氛倒有些自然, 两人走出一段,走在后方的陈烟儿看着前面从容洒脱的人,也是有些感慨。 如此走出了好一段,走到一处小院子边,陈烟儿方才停了下来看着他道:“先生我到了,外面着实有些冷,进来坐坐。” “这是你家?你不是在吕府住着么?”何远看着吗院门,有些惊讶的问到。 “先生有所不知,烟儿觉得打扰人家多时,也该自己有个家了,毕竟欠银子,在欠我也不好受了。” 没想到这陈烟儿还是个有志气的女子,何远推脱了几句,表示今天难得都休息,就不打扰了。 谁知何远话音未落,那只小黄崽子早就率先从掩着的门缝里挤了进去,摇着尾巴,舔了舔舌头,望着他。 “也罢,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情做。” 何远笑着叹了口气,踏进了门里。 那狗崽子看到何远两只脚都踏进了屋子后,欢快的围着两人撒着欢儿,蹦前蹦后的,将积雪堆扬起老高。 屋子内的红儿听到了院子里的响声,便打开门看了出来,见到是陈烟儿,刚要开口,就瞧见了身后的一个英俊的男子,随即脸色红了下,噤住了声。 “红儿,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先生。”陈烟儿看着红儿,指了指身后的何远。 “先生好。” 红儿施了一礼,便打开门请两人进去,顺手接过了陈烟儿手中的两件冬衣,又看了看身后的东西,才轻声问到:“姐姐买的木炭呢,没有木炭,怎么烤火热屋子,热水也还没烧。” “哎呀,瞧我这不顶用,不记事的脑子,该骂该骂。” 陈烟儿自知自己忘了木炭生火的事,便对着何远施礼道:“你看我请你来,却连热水也未烧,请先生多担待。” “无事无事,但是不买这木炭的话,又无法取暖,你们姐妹两又该如何过夜。” 何远望了望四周,虽然那床帘与被褥看起来都是新的,可是就简单的一张桌子,和一张有些华丽的梳妆柜,其他的都是些简单朴素的东西,而且更加湿冷。u看书 .uukanhu 尤其是那窗纸有几处已经破了小洞,风就是从那里面卷进来的。 何远无意间瞥见那红儿丫头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发红,手上还有些裂口,渗着血水。 便起身向着陈烟儿询问道:“你这屋子里可有纸张,拿来给我几张纸,帮你将这窗户糊上。” 何远真的是大吃一惊,平日里他以为这姑娘定是千娇百媚的主,谁知这竟然如此朴素。 “先生,这些还是我来弄。” 陈烟儿正要阻止,却被何远生硬的打断,给自己干活的员工,怎么能如此将就。 找了木块,用柴刀劈成一小片小片的后,这才将火生了起来。 找了些面,放在陶罐里与水一起熬的有些粘稠后,他才伸手将纸完整的贴上。 虽然他当铺里那杂货铺肯定有胶水之类的,但是他不能随意进去取。 不然在人家屋子消失,又在人家屋子出现,搞不好她们会把自己当成妖物,所以只好用过年贴对联熬浆糊的方法,帮她们修补了那些窗子进风的地方。 又将那些火点的大了后,这才起身,从怀里摸出了些银子,对那个红儿说:“拿着银子去买些木炭回来,快去,不然今儿别想买着了。” 陈烟儿想要阻挡,却被何远说到:“这是提前给你的工钱,别问了,先让红儿拿去卖木炭,回来再说其他。” 两人坐在屋子,夜未说什么话儿,只是气氛有些不自然。 第113章 点火 屋外只有簌簌的雪声,两人坐在屋子里,更有些不自在,毕竟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跑到了她这“闺房”中来。 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更多的是安静,气氛自然得有些奇怪,陈烟儿倒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冲他笑了笑:“这红儿买个木炭倒也墨迹的很。” 话音未落,就听见院子外的木门咯吱一声,起身向外面望去,是红儿回来了。 看着那鼻子通红,头发上也结着冰晶的丫头,陈烟儿却兀自低头帮她搓起手来。 有些亲切的看了红儿丫头一眼后道:“屋外着实冷些,怎么冻的这般样子。” “那铺子里买炭的人实在是有些太多,我也是等了好久。”说完把手里提的那些木炭拿了出来,就要往每生火的炭盆里面扔。 何远直截起身,走到两人的跟前,拿起一块体积较大的木炭,将它分成不大不小的块,这才递给那个丫头。 红儿看到何远把她自己有些不喜欢的漆黑木炭给破成块状,高兴还未褪下去,就苦着脸。 看了一眼两人对着那堆木炭苦着脸,何远也猜出来了半分,估摸着是以前有人伺候,这生火烧炭取暖的事情肯定是有些不太熟悉。 他撩起袍子,重新蹲在木炭跟前,留出几块备用后,其他的便拿了出去装了起来。 卖木炭的是少数,大部分百姓家里都会自己留柴烧制木炭,除了那些个有钱朱门,才会去花银子买些兽炭之类的。 两个丫头第一次在外面过冬,木炭的事情并不知道。 何远用纸做火引子,点燃后与木炭一起,保持不断的扇风,将那些要用的木炭分散,不断的扇。 等木炭差不多都点燃之后,又告诉那红儿不可随意翻动,不然已经点燃的又会灭掉,炭与炭只见只留下空隙就好。 感觉屋子也热起来后,何远才转身对二人道:“这炭火好了,烧一段时间,就将门窗透透风,不然头晕目眩。” 两人哪里知道这些,只是按照他的吩咐,点了点头。 看着外面,估摸着也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便起身告辞,说自己还有些事。 又与两女子说了些客套话。 “你们也是有骨气的女子,如果实在很冷,便搬到我们那边的院子里来,我们那地方是有火炕的。” 何远一脚踏出门外,转头朝着两人说到,又用领导慰问底下员工的方式,听得那红儿姑娘眼眶红红的。 但是陈烟儿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见识了不少的场面,只是笑着点点头,说送何远但门外。 那只黄狗崽子早就冷的缩成了一团,看见何远要走,便欢腾的跑到他跟前,蹭着腿撒欢。 如此走出了好一段,到得一处拐弯处时,何远方才停了下来,与之道别。 不远处的青瓦白墙上,飞檐翘角上盖着厚厚的雪,天上散出来几道微光,一家茶肆与几个小商户正在清扫积雪。 她向对方行了礼道别,说明日去了飞仙阁定然再将剧本改改,举步前行,一人一狗也消失在弯道的拐角尽头。 “……姐姐,我看这何老板倒是个白净的人儿,而且还经营着自己的生意,年纪倒也不大,姐姐难道就不想……” 她走了过去,最后回头望时,只有空空的,飘着雪的长街。 随后才放下心,摸着心口转头说到:“呀,你这妮子,就不能等得人家走远吗。” “呦,莫不是我家姐姐想那个小郎君了,姐姐你赎身莫不是为了那个那个……” “胡说,讨打!” 红儿娇笑着躲开,两人轻巧的的避过清冰,向前面走去。 只听一声娇柔的声音远远的穿透雪花,在空气中飞扬:“哪个女子不想嫁如意郎君,又有那个勾栏的女子不想自由,我们虽然出身很卑微,但我们很干净。” 那个小丫头就挽着她,静静地听着那些话,毕竟曾经的自由日子也是她向往的。 一路上的积雪咯吱咯吱,反射的光让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靴子踢着那些雪,何远倒是起了童心,小时候下雪了,他总是拿起很多的雪块,在空中投掷,跟那些同伴打雪仗,或者自己拿块木板放在斜坡上面去滑溜溜。 随即双手挖起一团雪球向远处抛去,他看了那黄狗一眼,狗崽子立马就向他扔的那团雪球出奔去。 却发现那雪块一咬就碎,气的围着雪团直打转,还未叼起来,自己就摔了个狗了啃雪。 这模样惹得何远哈哈大笑了起来。 离那高大门楣还有个十几步的距离,就听见门开的声音,青砖墙边出来三个女子。 看了一眼,何远就知道是陆仙仙和陆知薇,灵儿看着他从远处慢悠悠的走来,便喊到:“公子,快些走。” 何远听了也不加快脚步,一边带着那狗,向陆家姐妹身边走去。 低头看着陆知薇道:“今日大家都没去?” “是,妾身知道这雪大,正好需要改改那个票事,便自作主张的给他们时间休息。” 陆知薇穿着厚厚的披风,双手缩在衣袖里。 倒是那陆仙仙嘴里哈着白气,跺着脚催促着。 “你急什么急,你姐这不是也在这里。”何远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后,直接说到。 “娘子,我们回去吧。” 何远拉过她向院子走去。 陆知薇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着他道:“我将国师转到我们那间的暖炕去了,这天冷了,虚弱的身子受不得风寒。” “嗯,你说得有理,最近有没有陪她说说话。”何远话音未落,就听见陆仙仙道:“此事尽管放心,我这几日跟婉儿姐姐聊的很是开心。” “就你,开心?” 何远有些不信的看着她。 “莫要鼻子朝天,uu看书ww.uuknshu 不信我们去问问。”陆仙仙不服气的道。 陆知薇拍了拍他身上的雪,宠溺的道:“这几日,都是仙仙上完了台去陪的国师,这孩子不闹腾了。” “那就好,我买的那些个书籍和冬衣什么的,收拾收拾,我们拿着去趟陆家庄。”何远转头看向她道。 “挑个什么时辰去呢,那个日子不忙。”陆知薇眼睛转着,掰着手指头数。 看到她在哪里数指头,何远直接了当的道:“哪里用得着这么的琐碎,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日吧。” 刚好两人今日都无事,这天下着雪,也做不成什么事,时间倒是刚刚好。 陆仙仙一听也要去,却被陆知薇制止,看着她道:“你在家里,与灵儿一起好好的照顾国师。” “是,你哪里也不许去。” 何远跟在身后妇唱夫随。 泥鳅和陆大将那些书和冬衣什么的都麻利的装上马车,站在门外等着何远与陆知薇。 狼团那几个人也没去飞仙阁看场子,便也跟着回去看看。 以前离开陆家庄时,可没少被那这个老头笑话,如今也是他们扬眉吐气的一回了。 何远给了他们一些时间,又摸出了些碎银子,让他们去买些吃的用的拿回去给自家娘子孩子,也算是一点心意。 毕竟这个月的银钱还没有给大家发放,便预先付些,狼团那几个推脱了后,就收下了,手脚麻利的去了街道。 第114章 扬眉吐气 百里山川,皆都银装素裹,苍茫一片。 雪中一辆马车,后面跟着几匹马,沿着官道朝着与陆州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何远坐在马车里,一直打着哈欠,嘴张得老大。 陆知薇扯了扯他的袖子,轻轻的将他头放置在自己的腿上,两手帮他缓缓的揉着额头。 何远昏昏沉沉的在摇晃中睡了过去,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那个21世纪,坐在一家饭店,面前是是两只大娇嫩的鸡腿。 …… 再次醒来时,是被马车外的声音吵醒的,原来是陆大他们几个汉子在哪里争论。 “呸,那些个狗子,老子现在也算是陆州有住处的人了,看他们哪个还看不起咱。” 一个粗声粗气的大汉道。 “等咱回去,那肉放米饭上面堆满,看谁不羡慕,让我家那小子端着大瓷碗显摆显摆。” 陆大看着他们几个,笑了笑说道:“我就想回家躺在那热炕上睡几天。” 听着马车外那些人的高兴,何远向她怀中侧了侧头,伸手环住陆知薇的腰道:“娘子,我们今晚也回去睡睡那火炕。” 陆知薇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脑袋,笑道:“哪有什么热乎乎的火炕呢,我们回家还得自个烧。” 听到这话,何远也不管去了睡哪里,只管这会儿自由的在这马车里晃荡着。 等到马车停下来时,何远这才知道已经到了,翻身下了马车后又将陆知薇抱了下来,这才脚底一滑一陷的往村子里走去。 雪天的村庄更是宁静,庄子前的大围栏上也没有站人,倒是雪挺厚,比陆州城下的还厚。 一群人叫开了门,赶着马车牵着马向庄子里走去。 陆家庄的那些房子,个个都静卧在雪里,安安静静的,时不时会听见雪从树梢子落下来的声音。 何远安排他们几个汉子各自回家,路上倒也遇到了几个其他的陆姓子弟,看到他们手里拿着几吊子肉和大米,眼睛里露出了一些嫉妒的眼神。 一个擦肩而过的旁家人,朝着那几吊肉看了看,在雪里呸了一口后,对着旁边的一人道:“我看那肉说不定是偷来的,就陆大他们那样的,还能有什么,老子一点也不眼馋。” 听着过去的那两个人说的话,何远他们都是无奈的耸耸肩,让他们几个回家看看。 自己则带着陆知薇,让泥鳅拿着那些书和冬衣,朝着村子中间的学堂去了。 一路上,除了一些去学堂读书的娃娃的脚印,其他的地方都是白白的雪,何远拿起树枝,在雪里挥洒着。 写完后,觉得过瘾,便扔下木棍跟上他们几个直奔目的地。 离的老远就看见雪地里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挥舞着一把野藤蔓做的扫把,费力而仔细的清扫着雪。 学堂里面传来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拉着陆知薇,让泥鳅把马车停在不远处,向学堂走去。 “陆小夫子,是否有些想念你的这里?” 何远看着她问到。 “是有些,不过妾身自当跟随着郎君,郎君去哪里,妾身便跟到哪里去,无怨无悔。” 陆知薇说完低下头,脸有些红扑扑的,不只是天太冷的缘故,还是她有些害羞了。 摇了摇头,何远轻笑,到底这个时代的女子总是有些含蓄。 两人看着对方,还未含情脉脉的时,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影站在他们跟前。 “你们回来了?” 听到声音,两人转头看见了拿着扫把,棉衣的领口上露出几处棉絮的人。 “陆不成?” 何远叫出了声。 “哎,是我。”说着把扫把夹在自己胳膊肘,双手卷在袖筒里面笑着看两人。 “你们回来了,快进学堂里面去吧,那些孩子也挺香你们,他们天天都念你的那个《三字经》。” 听到陆不成提到《三字经》,何远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当了一回搬运工的事情。便笑着道:“我与知薇这次回来是给他们带了些书与冬衣。” “别听他胡说,这些都是他给陆家庄的孩子置办的。”陆知薇丝毫不动声色的把功劳都推给了何远。 何远笑道,他还娶了个懂事的女人。 本着那些孩子读书,何远与陆知薇便没有进去,只是将冬衣和书放在一旁,让泥鳅等他们放学了去给他们。 倒是陆不成见了两人也是分外的热情,要请两人去家里吃饭,被两人拒绝。 随即那些扫把一步三回头的朝着何远招手。 在庄子里走了走,便觉得有些冷,朝着自家那房子走去,开了锁子关上了门,将马车上的干粮也带了进去。 何远笑着对她说到:“今晚我们得自己动手了。” 陆知薇笑着说道:“郎君,这并不难。” 看着院子里的雪景,他笑着用脚扫开一片,老房子里的被褥都整齐的铺着,就连那些干柴,也是陆大之前给劈好的。 不多时,就听见这院外响起的敲门声,让何远无法再这么安然的欣赏下去。 何远估摸着可能是陆大他们来了,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两个老年男子站在门后,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见到两人,何远愣了一下,来人的面貌有些熟悉,想来之前应该见过,再仔细回想之后,才想起来是以前在陆家庄挤兑他的人。 至于两人的身份,也是陆家庄的人,不过他们不属于陆家直系一脉。 自从他的岳父大人告老还乡后回到陆家庄,这些人就以陆知薇他们家为主系。 不过后来陆国公慢慢的不得势了,他们便狗眼看人低,捧高踩帝。 “两位叔伯,你们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与这些人向来不和,但是何远作为一个晚辈,他该有的礼节还是的有的,陆知薇也缓缓的走过来,对两人行了一礼说道。 “外面冷,两位叔伯就进去说,进去说……” 见何远和陆知薇似乎并没有想请他们进去的意思,两人有些窘迫的说到。 …… …… “不知两位叔叔伯伯这次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片刻之后,院子里的陆知薇看着两人再次问道。 这些叔叔伯伯们,之前是根本不会进她们家的,平日里也是来借些这个那个,但从来不还。 如今,这两人殷勤的冒着大雪跑了过来,还真不知这狗日羔子卖的什么药。 但何远本着一句,敌不动,我绝不动的话,u看书 .uuau便公式化的站在那里露着微笑,其他的话也不多说。 两个老头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何远给他们的几个儿子谋一份好的差事。 何远一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二人道:“我与知薇要做饭了,两位一起来吃。” “我们不吃,吃过了……已经吃过了。”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 何远看着他们两个老头,一笑说到:“不如坐下来唠唠嗑?” 两个老头早就有坐下来的意思了,但一直碍于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个坏事,不好抹下脸面,随即客套到:“我们就先回去了。” 话虽是这样说着,但那两个老头并未有半点起身走的意思,何远看出来是客套,便开口道。 “知薇,两位叔伯要走。” 两老头听到何远这前半句话,觉得有门。 可何远顿了顿道:“既然你们二老要走,那咱也就不留了,知薇送叔伯出去。” 两个老头一听蒙了,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还未说出口,就啪叽一声,趴在了雪里。 幸好雪后,那陆家叔叔一只脚刚迈出门口,就感觉自己脚底滑了一下。 砰! 雪沫子被震得飞起。 何远故作惊讶道:“咦,陆叔伯为何行此大礼?快起来吧。” 送走两个灰头灰脸的人,何远将木门关上,心想,这下不会再来人了吧。 第115章 扬眉吐气(2) 扫净门口的雪,看着陆知薇冻得通红的小脸,别有一番美得冻人之错觉,心下一热,迈开步子正要向前,就听见门又响了。 何远心烦急的打开门,也不看人,直接道:“二位怎么……” 感觉人头黑压压的,猛的抬起头才发现是七八个小孩,陆知薇看到他楞在门口,也夺门而出。 那这个半大孩子差不多有几个都是那些战死的兵士的孩子,他们头发干燥,双手黑峻峻的,布满了口子,鼻子下挂着两个面条,不时的吸溜一下,站在雪地里看着他们两个。 手里端着几个有些破口的搪瓷碗,碗里有几块红薯,有的是两个窝窝头,有的是一个烧饼,甚至还有小板块猪肉。 有个怀里抱着干柴,说是要来给烧火炕,里面还有那两个叔伯站在身后,老脸红着。 何远将那几个小孩和村民请进了屋里,那两个叔伯看着他也没有进门。 想之前他们对陆家姐妹说的那些个风凉话,以及在他们骗去的那些个家产,他可不是自己岳丈陆北玄那么好说话。 陆北玄顾兄弟情,对他们做的事仗义不追究,可是现在想来巴结他,那他可不仗义。 什么时候还回来,什么时候再说。吞进去的就得吐出来,尤其是当初在陆不成家说的那些话,他要帮陆家姐妹讨回公道。 想到此,何远对着他们一笑,然后说道:“各位想好了,等愿意归还了,孩子去城里谋份差事还是好说的。” “陆小叔,陆二伯,你看我这里来了写孩子,我呢……也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哎……姑爷,我们……” 何远微笑着关上了门,将那声音断绝在门外,径直向里屋走去。 门外一个老头看着那门,呸了一口道:“小杂碎,他二伯,我们就不归还,晚上还在来,我看知薇那丫头还能见死不救,不念亲情。” 陆小叔看着那个比自己年长的老头,踢着雪。 “对,谁来谁是孙子,我们就是穷的要饭也不还他。” 两个老头惺惺相惜的互相搀扶着走了。 屋内,陆知薇坐在那些孩子中间,望着他们那些小鬼头。 一个小孩道:“那些书是先生给我们买的,可是我们无以回报,就请你吃肉。” 说这话的是那个碗里放着半块腊猪肉的小孩,身后跟着他那个白发满头的老爷爷。 何远看了一眼,将猪肉又递给那爷孙两儿,毕竟这猪肉对于文朝的贫苦家庭来说,也算是特别贵重的东西了,他是坚决不能收的。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看着陆知薇,指了指胳膊的肌肉,神气的站在跟前,指了指何远道:“先生,何大哥有没有欺负你呢,若是欺负先生你,那我就好好的吃饭,长高了给你讨公道。” 听到这话,在场的大人都笑了出来,连他娘也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脑袋:“瓜娃子,看你瘦的跟豆芽菜一样。” 陆知薇看了看这个小孩,又看了看身边的何远,笑着道:“没有欺负我,待我很好,你好好读书。” 众人说了会儿话,无非就是说陆知薇有个如意郎君,如今也在州城里有了房子,做什么也方便了。 何远奇怪的问到大家怎么这么统一的过来送东西,身后的泥鳅摸了摸脖子道:“这是陆不成让他们来的,说屋子也没什么东西,路上雪滑,肯定也回不去。” 闲聊了会,大家各自都陆续回去了,两人看着桌子上大小不一的碗,放满了吃的,相视一笑。 农户人家是没有什么的拿得出手的,就是玉米棒子和窝窝头,不过这份情意实属难得。 “知薇,姑爷,我又来了。” 两人看到陆二伯又站在门口朝着里面望,手里还提着两只大红色的公鸡。 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看着两人道:“她姑爷,你……看那事……怎么办。” 这陆二伯不是说他不来,还呸了一口吗,这怎么又拿着鸡来了。 “陆二伯,你不是跟陆小叔两个走了么?” 陆知薇看着这汉子,问到。 “没有的事,没影的事,要是没有你和姑爷在城里,我都不知道找谁帮忙去,我想好了,你就给他去官府找个办差的就行……至于以前诓借的那几百两银子,我家那口子也同意我给送来。” 话音刚落,陆二伯一只脚迈出门口,门外就传来陆小叔那熟悉的声音。 咚。 陆二伯头撞在了门槛上,按住头揉了很久,这才晃悠悠着站了起来 “咦,二伯磕着哪里了,有没有事情?”在他不远的地方,何远忍住笑意问到。 “无事……无事,姑爷那事你看怎么样,行的话知会我。” 陆二伯揉着脑门,眼巴巴的看着何远与陆知薇。 话音刚落,就被推了下,一声怒吼从后面传来。 “好你个老小子,感情你跑这里来做好事来了。” 陆小叔一看这家伙两面三刀的骗了自己,更是有些生气,气急之下便弯腰抓起一把雪沫子,朝着那张有皱纹的脸上扔了过去。 “我砸死你这个老小子,拿我当猴耍,我砸死你……我。” 何远一看,这两个老狗今儿是要在雪里打架,从自己到了陆家庄之后,一共来了几次,一次也不提那些银子的事,看来还是干指头蘸盐的毛病。 随即将陆知薇拉了进来,看着门口打雪仗的两个,喊了一声:“二位叔伯,我就不请你们进来了,天色晚了,我们也要休息了。” 砰的一声关了门,牵着陆知薇向屋子走去。 “郎君,妾身不想与他们过多的往来。uu看书 .uukanshu”被何远拉着,她低低的说出了这句话。 “为何?” 何远拍掉自己身上的雪,将门口那捆木柴抱了起来。 “那两个叔伯总是让爹爹将银钱垫付给了他们,可却从未还过,还道这是什么兄弟情,此等人不要来往,便是极好。”说完拉起他的手,帮他搓着通红的手背,“郎君的手真的好凉。” 其实陆知薇这话也不是没什么道理的,那两个老狗子怎么可能改变自己的本性,况且一点诚意也不拿出来,还要介绍个当差的,当他是善人吗。 碍于面子倒未说出来,哪知他这好娘子竟然如此的实在,真的是让他高兴。 不过眼前是今晚还得将炕去烧热的,这才是正事,不然今晚怎么度过。 何远摸了摸自己那有些饿的肚子,正要对陆知薇说。 泥鳅看了一眼会意的笑道:“我这就去将这些东西收拾收拾,好了请公子来吃。” 端起那些个鸡蛋之类的,麻利的将屋子收拾好。 看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何远感慨道:“这世上还是有知恩图报的人的,并非都如你那两个叔伯一般是个白眼狼。” 听到他这话,陆知薇低头帮他暖着手心,也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也未言语,就起身开门出去了。 第116章 开始选人 窗外呼呼的的刮着北风,声音席卷而来。门咯吱一声后,陆知薇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何远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帮自己烧热水烫脚,听到寒风呼啸,脚却泡在木盆里,心里也升起了一首暖意。 自己从最开对这个世界抱有警惕,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着实有过挣扎。 三人吃过饭,何远便差泥鳅去隔壁休息,自己则穿好了靴子,坐在床前。 只听得门外又砰砰砰的敲门声音,何远琢磨着是不是那两个叔伯又给来了,便要起身,却被陆知薇扯着袖子按住。 “郎君,妾身去瞧瞧。” 何远这才心平气和的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村庄的雪夜是极其安静的,而且院子又不大,屋子外有个什么声音,他是听的极其真的。 他站在门边,冷风夹着雪沫子从门缝钻了进来,只觉得那股寒气澈骨。 正要返回桌子旁,忽然听到不远处吱呀一声,然后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侧耳听去,只听不远处一个老年女子声音道:“知薇呀,这天怪冷人的,你走路也小心一些才好”。 然后就听到陆知薇带着脆生生的声音道:“哎,谢谢陆大娘,这么晚了还劳您惦记。” “哎,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家不成就是没福气。”话一出口,又觉得话不太对,随即用手拍了拍嘴笑着道:“你瞧瞧,我这张破嘴,如今你那姑爷在陆州也是风生水起,大娘我还想沾沾你的福气嘞。” 何远悄悄走到门边,侧着门窗向外边听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抱着一些木柴截,正和陆知薇向偏侧处去了。 只见那陆大娘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一边走路一边嘟哝道:“唉,我知道你回来了,我想着当初你和你家姑爷帮我家还了那些个钱,又让不成去学堂教书。我这老骨头能帮衬一把就报一把呗。再说你家姑爷可是以后的富人,将来......”。 随着房门掩上,下边的话就听不清了,只听到那边的火炕屋子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和木柴的噼啪的声音。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了推,耳边有声音传来:“郎君,起来去火炕睡,这边儿冷,感染风寒就不好了。” 揉了揉眼睛,何远跟着去了隔壁的火炕。 陆知薇拉过被子让他盖好,又关严实了门窗,又帮他将冰冷的双脚按揉起来。 这何远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可是推拒了一番,眼见自己这拒绝惹得陆知薇一脸的惶恐不安,他只好安静的躺着任她帮自己按揉脚心。 夜晚,躺在床上,火炕烧的很是热乎,他才知道是陆不成让他娘过来帮着烧浪,说是晚上的庄子太冷了,顺便也谢谢他之前帮自己的事。 想想这一天来,都是他们过来表达自己的谢意,何远也是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了,胡思乱想着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清早起来时,泥鳅已经把马车上的积雪清理干净了,东西也已经收拾好了,陆大那几个也是满脸红光的在屋外候着。 何远上马车之前,朝着陆大他们招招手道:“去,好好的跟乡亲们告个别,这次还不知多久才能在回来呢。” 陆大憨厚一笑,便牵着马与狼团那几个人与村民叨叨着。 倒是泥鳅也没啥好说的,便赶着马车朝庄外走去。 临出村了,陆大几个才跟在身后追了上来。 看着远去的马车,陆二伯呸了陆小叔一眼,骂骂咧咧道:“你咋不追了呢,你倒是追啊,人家咋个不鸟你嘞,呸,叛徒。” 何远自然是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骂了,若是听见,他真的会哭笑不得。 回到陆州时,道路上的积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路过吕氏布坊的时候,何远便下了车,又嘱托陆知薇去将自己放的那些药拿给何婉儿。 刚进吕氏布坊大门,身后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下:“你昨日为何没有来,害的本皇子被那个张老头差使了一天。” 何远听了这声音,自然知道是谁了,便笑着道:“昨日你们都没有休息?” “张老伯是半晌子时才来的,我是为了看吕会长,结果那个没来。” 大皇子无奈的道。 “哈哈,她可是个大忙人,生意都忙不过来,怎么会守着布坊这一亩三分地儿呢。” 何远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那晚可出丑了,你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该有的举止,真搞不懂你怎么能在规矩森严的地方待着。” 大皇子朝着四周看了看,确保没人后才道:“我还是觉得出来玩才有意思。”随即话锋一转,朝着何远道:“说正事,张老伯今日让那些个布工和卖布的都来的,说要挑一些人出来。” 这事情,何远自然是没有忘记得,已近过去了三分之一,他可是很急的。 “何老板,你可来了。” 张老伯远远的就迎了上来。 “张老伯,怎么,这才一日不见就想起我来了。” “哪里,是昨个我统计了下布匹的数量,发现比之前多了几倍,突然累积这么多,我怕……” 何远终于听到这十天最想听到的话了,有了足够的货源,这才可以开始实行他的第一步。 看着面前有些着急的张老头说道:“开始吧,今天就开始选拔那这个小队,我去指导下。” …… 何远坐在木头的屋子里,看着面前的一个男子道:“来,你让我从这把椅子上起来。” 那个布工挠了挠头,想了想后看着他说道:“喂,这把椅子是小爷我的,你起来。” 何远:…… 看着那布工,何远微微一笑说道:“去继续扛布吧。”然后看着人群喊:“下一位。” 走来个老头道:“小子,我比你年龄大,这把椅子也该让我这白发老人坐着。” 何远牙疼的看了面前的老人一眼后说道:“我比您小,大让小的多好,没听过孔融让梨吗。” 无视这面前的老头,刚要开口喊,就听那大皇子喊到:“下一位继续。” 接着又上来了几个,就一个布工的理由还算合适,说是椅子他需要修修,说什么腿是坏的,他觉得勉强可以,uu看书 uukahu 就起来了。 终于,跟前的张老伯和大皇子按捺不住问道:“你这方法也太莫名其妙了。” 何远看了大家一眼,笑着让大皇子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小沅子,我看你也就只能一直坐在这把椅子了,毕竟你也就那点才能,怎么可能坐到其他的椅子上呢,所以你还是好好的坐在这椅子上安乐吧,你这窝囊的废柴也就这点守住椅子的能耐了。” “大胆,你这厮竟然如此……” 话未说完,大皇子就看到自己已经由于愤怒站了起来。 何远笑着说道:“成功。” 随即又出了一道:“你们谁能让我短时间内记住你,就过关。” 还是没有人能够说出来,何远只好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那个大皇子就学着他之前的方法,噼里啪啦的数落何远。 何远笑了笑,按着他坐下来后站在他面前,将茶杯的水泼在了大皇子头上。 大皇子看着何远,有些生气的说到:“好啊,我记住你这厮了,以后……” “哈哈,兄台,你们学会了没有?今天选的那两位留下,明日我们继续。” 说完,那些布工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张老伯也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何远是魔鬼,随即走出去写信了,他要告诉吕轻眉这事。 大皇子聪明的挪在了墙角,离他好几步远,很快,他这一奇特的方式就被布工传了个遍。 第117 遇到挫折 理论是很容易的,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好,不过这样的理论叫纸上谈兵。 所以即使何远给他们树立了几个例子,但做起来还是很吃力,拉到生意更是难。 大皇子低头看了看他那个小簿子上只划了一横,代表他几乎快一天了,只卖出去一个顾客。 这个顾客还是一个女的,看他长得还不错,又死磨烂缠的,好说歹说,才答应去布坊看看。 陈皮他们几个倒是想装作买布的替他解解围,都被何远给直接赶走了。 自欺欺人算怎么回事,反正何远是拒绝这样自欺欺人的。 街角的茶楼里,何远看着腿前那盆炭火,又看了看站在外面红着鼻子给那些过路的人介绍布时的样子,他就在思考怎样让那些布能够盛起来。 毕竟这布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东西,达不到非买不可,他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有些牙疼的走出去,看着大皇子说到:“你这声音这么小,跟小猫崽子一样,人家都听不见。” 大皇子一脸的不愉快,直接撂下挑子坐在一旁的青石台阶上,捶着自己的双腿:“难不成让我跟那些商贩一样,本皇子做不到,我不干了了我。” 说完将手里拿的样布一脚踢远了。 看到他推销不出去,何远还是能够理解他的,但是这家伙却把那布给扔远了。 何远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便将他的衣领提起来道:“去,怎么丢掉的,怎么给我捡起来。” 听到这话,大皇子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寻思着面前这家伙在使唤谁呢。 从小到大,又有那个敢忤逆过他的意思,陈皮那一伙儿见他都是唯命是从。 所以便耍赖的冲着何远道:“不捡,你把我怎么着。” 可显然他低估了何远这个脑回路有些不一样的人,便蹲下来在他耳边说道:“要当你的皇子就回沅沧当去,不愿意就好好的卖布。” 看着他无动于衷道:“明天想做布坊的小沅子还是回皇宫,你自己看,捡起来你就是小沅子,不捡的话也无妨,就当我何远替大皇子捡了它。” 发现自己眼前一亮时,何远已经负着手走了很远了。 看到不远处那块被风吹的卷起丝布,犹豫了下,低着头。 陈皮从远处跑来,将那块布捡了起来,双手捧给大皇子,以为他会消消气,那只换来的却是大皇子的冷目。 淡淡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来:“放回去,我自己捡。” 听到大皇子这么说,倒吓的陈皮手一抖,不过还是安安分分的将布放回了原位,与最先的位置根本不差丝毫。 看着自己家的主子云淡风轻的将那块布捡了起来,陈皮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安静的不敢出声。 大皇子捡起那块样布,放在手里拍了拍灰尘,看了一眼在大街上的人,大步流星的向着吕氏布坊的方向而去。 走进布坊时,何远坐在屋子里吃着自己买来的火烧,时不时地砸吧砸吧嘴。 看到推门进来的人,何远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他没有说什么教训的话,只是将给大皇子准备的那一份火烧推到自己的对面。 吸溜了一口道:“吃吧,这个你肯定没尝过,这天怪冷的,出去也不容易,几个人里就你还比较的出色。” 大皇子以为自己会劈头盖脸的被数落一顿,谁知进门看到的是一碗火烧,心里对自己扔布的行为有些愧疚。 他是没吃过火烧的,但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第一次吃火烧,反而有些觉得美味。 看着那火烧吃的差不多了,何远才看着他道:“你是皇子,至高无上,这没错,可是你想玩,就得放下架子体会。” 继而说到,“这火烧确实是很好吃,可是它经过了多少道工序,才成了美味的火烧。” 大皇子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何远说到:“听君一席话,胜读万卷书。” 两人坐在那里,又仔细的商量了策略。 以前看到别的穿越者过来,是钱赚的满盆,人家那仕途也是风生水起,怎么到了他这里,问题百出了? 意念的翻了翻当铺里的书,看到一处例子说,在介绍自己的产品时,首先自己要去喜欢它,你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去将他介绍的让别人心动,而且不要说些高大的专业名词,需要用些通俗易懂的方式来给别人讲出来。 毕竟没有人无聊到到专门去了解一个自己不触碰的行业中的那些东西,除非是特喜欢。 但生活里种类多的东西是很多的,不可能一一去搞清楚,这种情况下就需要通俗了的讲出来。 “我觉得如果是我,定然不会去买这布,因为它没有任何特色。” 大皇子想了想说到。 听到这一句,何远提取了关键的词语,特色。 是的! 要么有特色,要么有价值。 可是又怎样让这块布加上特色呢。 正在这时,那几个被他挑选的布工跟着张老伯回来了。 又是跺着脚,又哈了哈气才热乎起来的张老伯道:“何老板,你怎么样,我这是一匹也没卖出去。” 额头上都是愁云, “说说吧,几位有什么见解?” “哎,刚才吕会长捎信说那边的几百斤花茶也没有售出去,快要发霉了,她打算处理了就回来,希望都放在布上,希望能扳回一局。” “那商会的其他人呢,他们难道就不管不问?”何远替张老伯倒了杯水后,这才问到。 “那几个老板巴不得吕会长亏损赔本,这样他们就好光明正大的接替吕会长了。uu看书ww.uukanshu.cm ”张老伯叹息着喝了一口茶。 “吕家长辈呢?”大皇子听到后追问到。 “一言难尽。” 吐出这四个字后,张老伯便不在愿意多说。 “靠人不如靠己,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何远挥手,示意那几个布工出去。 怎样能做出别人家没有的布匹和质量,或者说是特色。 “哎,老头着急的一身汗水,大冬天的,衣服都有了味道了,我先去换身衣服,冲着你们就不好了。” 说完带上门出去了,何远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盯着关上的门思索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看了身边的大皇子一眼,径直朝着隔壁张老伯的屋子走去。 咚!咚咚! “张老伯开门,我有事!” 何远站在门外拍着大门,嚷嚷道。 “何老板,你要……做什么,老夫可是守德之人。” 屋里的张老伯一边哆哆嗦嗦的说话,一边看着被敲打的门道。 “额,张老伯,快开门我想到了一个方法,绝对可以让布大肆的售卖,快开门。” 何远忍住拍门的手,站在门外喊着,他这莫名其妙的拍门,引得大皇子看了他半晌。 第118章 奇思妙想 张老伯系好衣服,一脸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何远,有些结巴的看着他:“何老板,怎么了?” 见张老头一脸防备的捂着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他,直接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张老伯你过来。” 说完一把揪过张老头的衣领口子,“去找人,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吕会长,让她带着那些花茶高级赶回来。” “这……这……” 张老伯有些犹豫。 “如果她回来了,那些花茶和步匹都可以起死回生,她若是慢了几天,损失的可就是银子。” 见面前的何远如此的笃定,张老头便出去在布坊中找了一个会骑马的布工,将话带去给另一个州的吕轻眉。 此刻他也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吩咐大皇子去找几件吕氏布坊主产的布外。 又让张老伯去请一个做衣服的裁缝过来。 等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何远这才坐在椅子上。 他想好了,吕轻眉的那些花茶需要处理,那么他到时就用那些干净的花茶,将香液过滤出来,用那些残渣可以做香囊。 过滤出来的花液可以用来熏泡那些绸布,使布上带走香味。 再请裁缝来,照着自己画的旗袍大概样子,让裁缝试着去做旗袍出来。 多余的布料,让那些女布工将它缝制成香囊袋,也可以拿来当赠品,或者卖钱也可以,到时在吧花茶的价钱算上,就可以不让花茶亏本,也可以让布卖的更快。 按照这样的想法,他才催着张老伯派人通知吕轻眉。 而他也意念翻着当铺里关于旗袍的图片,将大概样子和结构开始画着。 “这个旗袍需要改改,不能开衩太高,毕竟这有些太时尚开放,这个时代的人肯定不会接受这种。” 何远自言自语的坐在桌子前改着那旗袍图,涂涂抹抹了十几张后发现还是不好看,随即又开始从屋子的角落摸了块木炭条,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想起来当铺那件杂货铺里面有铅笔,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有好多天不来当铺了,但里面的东西似乎摆放的很整齐,也没有去心情去看,毕竟很多东西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只有将小物件改头换面后才能拿出来。 从杂货铺里找到几根铅笔以后便回到了桌子前,继续在纸上画着旗袍。 到底是从小用到大的笔,甚至自己大学绘图时也用过,所以画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虽然画的不太好看,但相比之前毛笔画的,以及那些个木炭条画的东西,要好很多。 在他修改的草图差不多已经成型时,大皇子带着几块布向他走了过来。 “这每一种布,每一种颜色,我都找了一匹过来了。” “好,把布先放到角落的那张桌子上面。” 何远指了指角落的黑木桌子。 放好布,大皇子看着桌子上的那几张纸,悠悠道:“不知道我的那几幅画,师傅什么时候给我画。” 听到师傅两个字,何远心里有好多马奔驰而过。 看来这货就是为了要几幅画,改天把当铺里那个人送给自己的画给他算了。 到时候就可以好好的把画买个好价钱了。 正沉思着被门外的喊声给拉回了现实。 “何老板,来了,你找的人我给你请来了。” 果然,张老伯身后跟着一个精明能干的女裁缝,一身青蓝色的碎花布衣,一件整齐麻利的黑裤子。 “是个利索人,不过我需要你做一件这个衣服出来。” 何远拿起桌子上自己画的最像的那张旗袍样图:“这位大婶看了可有什么见解。” “小郎君给的这图,请容我先试试再说。” 听到这话,何远知道这事情有门儿,便将自己画的那画,按照旗袍的,一块一块的开始分析讲解起来。 唯独到了该不该在旗袍开侧口那事情,何远纠结了下,便说不能开叉,但是可以在那些侧面绣些简单的东西。 唯独不能露出其他。 毕竟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里面,旗袍开侧,定是没有什么人去穿的。 所以他就自作主张的给旗袍添了更多的严实。 唯独有一件他是没有改的,那就是旗袍是必须要有个形状,否则倒是做出来连水桶都不如了。 好不容易给那裁缝大婶比划了好一阵以后,才将自己画的那个旗袍图纸郑重的递给她,又细细的嘱咐了几句这才放下心来。 那裁缝大婶看着张老伯与何远几人,笑着道:“这位小郎君莫要担心,请一定相信我的手艺,陆州城第一,无人敢第二。” “不管你第几,我要的就是把有手艺的人问个遍,也好知道个底。” 何远说完,便拿着自己画的那图递给裁缝大婶,让她细细的端详起来了。 看着张老伯,何远转头对大皇子点点头,见其他人的并没有什么反对与不满意,心这才放了下来。 趁着张老伯请来的裁缝裁剪衣服的空里,他们将所有的布工集合起来。 将几个染布的大缸临时换成了几个装花的干净大缸。 虽然那花茶是有些干枯的花瓣制成的,但是这些花液是受不得半点污染的。 等他们的大缸准备好后,何远就跟大皇子两人将那几个会针线的几个女布工几个集合起来,让她们将那些个碎布头给缝成袋子形状的模样。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之后,身边的张老伯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脸上的皱纹都快皱到一块去了,张着嘴巴哈哈到:“如果这样的话,布匹不愁卖了。” 看着不远处正在清洗的几个大缸后,何远拍了拍脑袋道:“花香可以给女子的布匹来熏,那么对于这男子来,花太想又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了。” 一旁的大皇子听到了何远的担忧后,便上前来说到:“我看你是忙的糊涂了,u看书 w.uuanhu茶又不是只有花茶什么的一种,可以用冷檀木或者茶叶气味,让布匹感染上味道。” “的确如此,到时候我们用过的那些花茶渣,还可以用来装到枕头里面,做几个可以让人提神醒脑,更可以助人安眠的茶枕。” 何远说到这里,又跑进去看了看那个老裁缝,见她已经将布裁剪的差不多了,都开始上手制作了。 向她打听的问了这个,若是真的要做旗袍,到时会有很多的布头和布料,拿来急用就正好。 看到何远考虑的如此细,张老伯感慨道:“真是的胜过我这个老头子千万倍,等吕会长明日早上回来以后,我就去领她过来,在将这个法子说给她听。” 看着忙碌的众人,何远心里的一大块石头也算走了着落,离月底的期限越来越近,他心里反而轻松了起来。 到时销售的继续销售,在半个布坊衣服展览会,让吕轻眉去那些官员地主的女眷们宣传那些带香味的布,定是收获大丰。 看着天色还早。何远又扯着大皇子跑进去看那裁缝有没有按照他说的要求裁剪。 毕竟他为了描述清楚,可把自己累的够呛,那做衣服的裁缝似乎才明白了写。 而且这旗袍的样式不能在吕氏布坊售卖前给其他的布商看到,不然就没有意义了,他需要今天让这个裁缝剪裁好,然后让张老伯将裁缝请到布坊内住起来。 等忙完时,天色已经黑了。 第119章 带香味的布 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给何远一种还在现代的错觉,好在那飞仙阁有陆知薇打理,自己只需要将剧本给她们送去就好。 还未到晾布的地方,便听见大皇子与张老伯的声音,何远觉得这两人来的是有多早。 “小沅子,花茶卸完了没有,来我这里搭把手。” 张老伯沧桑的声音从布后面传了过来。 何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大皇子肯定是为了吕轻眉,不然能起这么早。 看来这个皇家子弟还是个多情的种子。 见何远来了,那张老伯人急忙起身相迎,拱手施礼,邀着何远往里走。 随后就传人摆上了菜,珍馐美味,丰盛无比。 席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动筷子,何远因为早上取药给何婉儿上药,这时候早已饥寒交迫,看见桌子上的东西,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放开肚子就吃了起来。 待酒足饭饱之时,外面已是人声鼎沸,吕轻眉缓缓下楼,来到桌边。 他一早便在这里等着,等何远来,何远此时已经吃得有些饱,看到吕轻眉站在自己面前,他一点也不惊讶。 这一点,他的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坦然的继续吃菜,什么也不多问。 倒是吕轻眉看他不言语,只顾埋头吃,便玉手掩着红唇,嗔笑着说到:“小奸商,这事都急死个人人了,你还这般坦然。” “别急,你的那些花茶在哪里放着。”何远起身拍了拍肚皮道。 吕轻眉点点头,指着窗外的一个角落:“在那儿,连夜回来的,我连喝口茶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没有喝茶,你却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岂不美哉!” 原来吕轻眉接到何远这边的消息后,便打消了自家贱卖花茶的念头,途中虽有人告诉她自己,这个事情万一不成如何? 她倒是淡然的说到:“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我信他。” 因此听到来人传话时,便命人将花茶和绿茶一起给运了回来。 不过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吕轻眉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有解决的办法了,忧的是所谓的旗袍与那个香布又是否能够售的高价,是否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吕会长,坐下吃些东西,淡然有自信的女人才更有魅力,我们好好的等消息。” 何远说完掂起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后,悠然喝了起来。 果然,不到一会儿,门口的守门小廝就跑过来禀报张老伯,一眼瞅见吕轻眉坐在屋子里,就连声喝道:“会长,那谁家人儿拉了几车的大竹子到咱们布坊来!” “有说是谁家的。我没有订什么大竹子。”张老伯赶过来道。 “说了,说是有人让送来的,但没说名字,说他们只管送货。” 守门小廝跑的气喘吁吁的看着他道。 何远却毫不慌张,一本正经反问守门:“兄台,你让他们送到这里来吧。” 吕轻眉与张老伯都齐刷刷的看了何远一眼。 “那就好!”何远不慌不忙地从夹了一口青菜菜,接着又掏出一块布绢递了过来。 守门小廝愣住了,不知道何远这是什么意思。 何远先把菜菜填进嘴里,将最后一口肉粥喝尽,这才向着来报信的挥了挥手,朝大门方向走去。 走了不远,又转头对张老伯说到:“张头儿,去吧那张桌子搬到门外面去,把屋子腾空。” 走到门口时,几车又粗又绿的大竹子已经齐刷刷的等在门口。 送货的那人见是何远,便向前走了几步道:“一棵也不少,请您验验货。” “验货就不用了,各位进去喝点水,差人给你们结账。” 直到那些送竹子的走后,张老伯才知道原来这是何远昨晚回去后就找了卖竹子的,挑选了一些大竹子送来。 吕轻眉嫣然一笑,看着将竹子联结在屋子里的何远,冲着张老伯嫣然一笑:“他是个其人,与那些只会读书作文章的臭男人不一样,用人不疑。” “哎,是!小姐说的是,老头儿我知道怎么做了。” 随即也走到屋子,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和椅子搬了出来,又帮忙将那口大锅搬到了指定地方。 瞄了一眼身边那个干活不小心的大皇子,何远哎了他一声:“你这厮不要命了,分神了,竹子会压死我们的。” 被何远这一声给惊到,大皇子冷着脸道:“大胆,你的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这话被在底下擦锅的张老听到了,支棱着头道:“什么不想要脑袋了,这小沅子还会威胁人,没看出来啊。” “呵呵,哪里,就是与何老板开个玩笑。” 大皇子挠了挠头,朝着远处的吕轻眉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花茶,不时的拿起来闻一下,然后用毛笔在袋子上面记录着什么。 一缕发丝从她光洁的额头掉落在侧脸上,在清早的寒气中,轻轻晃荡。 花了几个时辰才将那些东西安装好。 何远是按照一个蒸馏器一样的东西做的,通过木桶将花茶的香味结合水汽逼出来,通过竹筒散发到屋子里。 将那些布整齐的晾开,悬挂在屋子里,密封的屋子,花香全部都会集中在空间,放置两三天之后再去打开,布上便会留着芳香,凭借这个到可以将布提高一个级别。 其他的花渣,便留下来做成花枕和花囊,这样的话,都可以物尽其用了。 花香也许并不会留太长时间,但至少可以卖出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完成那个赌。 泡在水里的玫瑰花汁液和茶花汁液已经洗净并且过滤,等那些花完全的成渣,汁液开始散发着香气后,他开始花茶混合物又导入了木桶。 何远指挥着那些布工,每人只管几处。uu看书 uuanu.cm 看着那些布工将不同颜色的布搬进屋子后,何远便命人将所有的门窗封严,只留下几根竹子从墙体上穿过,又用泥巴塞满缝隙。 等木桶里装着的花茶混合液放进大铁锅里后,便让人将早就已经运来的木柴开始蒸桶。 一个布工慢慢的摇动风轮,将那些被被蒸出来的气缓缓的压入竹管之中,另一个布工人通过竹管加注花茶,第三个布工人开始往锅底放柴。 张老伯紧紧盯住那些个大竹子管,手心里紧张的满是汗珠,拉住何远的胳膊道:“何老板,你有没有做过这个,这竹管没有问题吧?” 何远拍了拍他胳膊说道:“张老伯,你放心,以前我在家里也搭过这种的。你看吕会长,她就坐在那里算账,一点也不着急。” 何远搭建这竹木绝对是很稳定的,因为他的老家有时候就需要搭建这种竹木做的管子,用上三五年不成问题的。 当空气中开始闻到浓郁的花香时,何远知道他做的成功了,只要花香被新布吸收,就会有淡淡的味道。 张老伯闻到空气里的花香后,突然说道:“好香。” 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扯着大皇子道:“小沅子,我们去看看那个裁缝来了没有,这块的香味都出来了,看看那衣服去。” 大皇子一脸不情愿的被张老伯拽着离开了。 吕轻眉似乎也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动了动鼻子,闻了下,向着何远所站的方向走来。 第120章 初步成功 何远早已通过吕氏,将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当然准备这些东西价格也便宜了许多。 这花茶蒸汽熏出来的布可是寸布金,珍贵异常。 这个时代绝对没有什么在自己身上喷的香水,也只能用这种人工的蒸汽来熏布,虽然香味没有香水味道浓,虽然效率低了些,但也能满足布带香味的需求了。 何远对这个方法很是满意,看见吕轻眉微笑着走过来,何远抹抹下巴站在原地。 “你打算将带有香味的布,买多少银子一两?” 何远看着她问到。 “普通的布匹价格在四两到五两银子之间,那么我们便将这种带有香味的布,翻一倍的价格,卖给那些个官家小姐与夫人。” 吕轻眉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如说了出来。 “到时再用花茶熏过的布做成旗袍,我想衣服也可以卖,你有把握没有呢?” 他听到吕轻眉对一匹带香味的布都定价如此,那么那一身带香味的旗袍想必也会价格大增。 “看来女子和小孩子的钱是最好挣的。”何远感慨着说到。 听到何远提到旗袍,吕轻眉有一些好奇,她是第一次听到旗袍这个名字,但缺没有见过那是什么样子的。 “旗袍,一时半会儿我也不能两它讲清楚给你。”何远在空中比划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比划的不成样子。 吕轻眉笑着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膛,说到:“你这厮真是笑死个人呢,还是我亲自去跑一遭。” 何远道:“那图是我昨天才画出来的,那个裁缝师傅可能还在做呢吧。” “原来如此,我去瞧瞧你画出来的袍子是怎样的,太丑了我要来找你算账的。” 说完低头轻笑,朝着做衣服的那个地方走去。 看着那这个布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工序,何远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监督着。 那屋子被做了熏室,何远也没有地方可去,冷的紧了,便跑到另一个晾布的屋子,坐在了桌子前抱着火盆烤了起来。 何远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正觉得无聊的时候,忽听门外哗啦一声轻响,外面的布被掀开了。 自外面走进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来,何远听到响声抬头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有些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女子除了吕轻眉那个妖人儿,还能是谁。 让何远吃惊的,却是她穿着的一身衣服。 她穿的赫然是一件对于何远来说十分熟悉的衣裳,正是自己画的那个旗袍,却不想那裁缝做的标准尺寸正好适合吕轻眉的身子。 古典整齐的发髻,还有那瘦削的双肩,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长长旗袍,将吕轻眉的紧紧包裹在旗袍里面。 将她的形体勾勒着画出一道美妙的曲线,身材正好将这旗袍给穿了起来,就如衣服架子一般。 莲步轻移间,更是一种说不出的妩媚神韵。 吕轻眉的美丽,在这一件衣服间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只不过那旗袍下面没有任何的的分叉,而且略微有些变动,因此又和旗袍不一样。 重要的是旗袍的周围,都做了一些毛皮,看起来更是有贵气,这件是符合冬季的。 想必是那裁缝给衣服作了一些改动。 可能是天气冷,也可能是她换衣服不是很方便,那衣服里穿着的是她最初穿的衣服,如鲜艳的百花开放时,却未全部绽开花衣一般的含蓄。 但也更加符合了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和寒冷的季节。 何远看着她楞了一下,在心里道,乖乖,这个吕会长穿上这一件旗袍,还真有那么股子气质。 也不知道陆知薇穿上这一件衣服又是怎样的有魅力。 吕轻眉本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将这衣服穿上,看到何远盯着自己后,又不说话,心中十分害羞。 不过她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便急忙说道:“小奸商,你说这旗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就找那裁缝在改改,务必要改到人人喜欢。” 何远抱着火盆,点了点头后笑道:“吕会长,你穿这身袍子,可真是好看的紧。” 吕轻眉看着他轻哼了一声。但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这件袍子是那裁缝让我来问你,她改了好久才才做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是真心说好看,还是不好看。” 何远说道:“哪里有什么真假话之说,但是这件袍子却十分适合咱们这些个人,而且是文朝特别合适的。” 听到这个小奸商如此夸奖,吕轻眉的心里也是长长出了口气。 不过脸上依旧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她保持的很好。 而且这件衣袍只有何远一个人见过,就连那裁缝做好之后,也高兴的跑来,先穿给他看,若是他说不好,那定是免不了发火的。 不过吕轻眉心里似乎还有些不满意。 看到吕轻眉脸上有些淡淡的不满意后,何远问到:“是不是哪里不满意,吕会长可以提出来。” “现在是冬时,若是这衣服在暖和一些,我想更好了。而且若是把这衣服拿给其他的衣服铺子做,估计也买不了多大的利润。” 吕轻眉有些犹豫。 不过她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毕竟是冬天,若是里面夹些东西来御寒就好了。 可此时先要有订单,以及有稳定的客源才可以,完成这个月的才是第一步。 随即起身道:“不如我们先将这个消息给放出去,到时你就说这是限量版的,仅此几件,看看有多少人响应。” 何远将自己的想法说到。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放开手把这件事做好,接下来宣传消失的事情就交给我,那些官家夫人与小姐,我认得挺多。” 吕轻眉思考了下说到。 “嗯,我们先让这个旗袍的消息深入人心,在他们需要时,将它做出来,最好可以开个什么吕氏布料服装展览。” 说着从上到下看了吕轻眉一眼后,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吕轻眉被他这个势在必得的笑容镇住了,不过细细想想,何远说的也有道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到:“也许你这厮是个适合做生意的人。” 被吕轻眉突如其来的夸奖搞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换了一个表情说到:“多谢吕会长的赞美,我这人就喜欢这种话,不过我们还得等到最后一天,才能见效果。” “不过只是针对于那这个官家小姐之类的,难道一家一家的去推销吗,若是一家一家去找,未免过于繁琐?” 何远嘿嘿一笑道:“方法还是很多的,u看书 ww.uukanh 而且这个其实也好办,不过还需要吕会长的帮助。” 吕轻眉晨道:“需要帮助你就直说就好了,说说看,你有些什么个主意?” 何远笑着道:“卖出去这个其实也不是很难。吕会长,我想你与这城中的夫人小姐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交情的。。” 吕轻眉自信的道:“这是自然是的了,吕氏这些年的生意,在城中也收揽了不少的人脉,而且人脉极好。” “如此便好说了,这几日吕会长你就不要乱跑了,找一个空闲点的功夫,将这些你交往甚好的官家小姐们都找来喝喝茶,到时你将这衣服穿上。给她们以身作则。”何远肯定的笑道。 “以身作则?你的意思是?” 吕轻眉惊奇道。 “说白了,就是将你身上穿的衣服穿着,在挑上几个容貌身姿极好的去穿上它,让那些小姐夫人们亲自的看看这衣服,而且你还可以在那里走上几步,你的容貌身姿更是出类拔萃,如此一来就是更好的宣传。” 至于这样肯定,何远是知道女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攀比与虚荣心的,而吕轻眉从衣服身材来说都是极好的,势必会引起那些官家小姐们的跟风。 那吕轻眉听到何远说她比较出众,心里也是有些甜意,那个女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呢。 随即何远让她坐在炭盆跟前取暖,自己又继续去监工熏布的事情去了。 第121章 精心筹备 随着香味地不断溢出,空中都是浓郁的香味,却没想到那吕轻眉直接说很好闻。 何远一听汗了,竟然喜欢这么浓郁的味道,这恰巧说明她…… 两人都看着那冒着白气的屋子,却不料身后一个刚从染缸中拿出来的布沾染到了何远外套上,后背一片花花绿绿的。 谁知那吕轻眉看着他那花花绿绿的后背后,竟然把身子都笑得弯下了。 看他那一身的囧样,她心里更是畅快无比,哼道,叫你这小奸商再那般戏弄于我,让我刚才真的是羞愧无比,本小姐有天护着,这是老天有眼。 虽然如此想着,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去与他斗几句,也算是她生活中的一些乐趣。 却又怕他大冬天的给冷着,当即差人给他找来了一件干净的厚外套,让他先换上。 笑着埋怨到:“你瞧瞧你,就连那布也对你舍不得,偏偏赖在了你这人身上。” 一手拿起沾了染料的袍子,用手绢擦拭了下,叹了口气道:“衣服我拿回府中,洗干净了再给你送过来。” 不等何远答话,径直拿着衣服又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远忙的像只驴子似的。 吕氏布坊那里又加了两个蒸煮花茶的屋子,专作男子衣服布料的清木香味和那女子布料用的茉莉茶清香味,而且都要他一一试过之后了才能使用。 吕氏布坊开始制作有香气的布开始,这几日,各铺子生意都是好的爆满,就连人手大大的不够。 布坊的生意虽忙,但还有吕家的工人帮忙,这飞仙阁生意可是自己的心头肉。 望着陆知薇每日忙到深夜还在那里记账簿,何远那个心痛啊,逗没法提了。 只好在他一得空时,就跑到飞仙阁那里去帮忙,但忙的竟连去看何婉儿的伤的功夫都没有了。 何婉儿每日等他不归,除了心里轻叹,便再无任何表示,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她也怨不得。 唯独就是那些鹰卫没天来的到挺勤快,有时还会带来一些地图与兵器之类的玩意儿,唯独他却始终没抽出功夫来。 何远挖空了心思,绞尽了脑汁的去思考,什么特色旗袍,甚至怎样让布出现更高级的表现,从根本上拉开了与其他布坊铺子不同的档次,他又将前世的那些促销手段全部拿了出来,什么限时抢购价格五折优惠的,也都搞了出来。 普通的布售出去的倒也不少,就连那往日堆在角落里起了灰尘的布料也抢购一空。 不过这些都是张老伯与小沅子跑来告诉他的,毕竟布坊的熏室那里出不得半点差错。 歇了脚,倒下一杯茶,也顾不得品什么味儿了,只是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喝半截时,眼角的余光看见门外站着的红衣女子,手里拿着一个丝绸小包袱。 “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何远奇怪的道,又仔细看了一眼,却见吕轻眉玉手解开了那包袱来。 这才想起来,是吕轻眉拿去为他洗的那件沾了染料的衣衫,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还包的整整齐齐的拿来了。 “谢嘞。” 何远呵呵一乐道,近几日天天与吕轻眉见面,也就互相更熟络了起来,开玩笑说浑话他也是随口就来。 这倒让吕轻眉大吃一惊,但心里也是说不上来的喜悦。 看着那件衣服,随即又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看了一眼,眉头却是一皱,说道:“吕会长,你这房里的婆子可是还不如我了。” “怎么了?” 吕轻眉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看着,这衣服好几处的染料颜色都没有洗干净,你说这不是偷懒是什么?我洗起来也是极为干净的。” “你,自己洗……袍子。” 显然她是有些不相信的。 何远耸耸肩,摊了摊手看着她笑:“我洗衣只是偶尔的爱好,但真的比你吕府的婆子洗的干净多了。” 总不能跟她说,自己大学几年都是自己洗衣服的,光是这洗衣服都让她有些吃惊了,要是她知道还有什么所谓的“大学”,那么他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想了想,何远笑着道。 吕轻眉撑开了那件衣服细细的看了一眼,果然衣服上好几处染料都没有洗干净,甚至好几块脏处的染料还在,登时脸蛋一红。 她脸两侧有些发热,怒着美眸瞪了他一眼道:“洗便洗了,你这人哪里来的这许多要求?我答应要将这衣服洗了还你,如今我却已做到了,也算没失信于你这个小奸商。” 何远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道:“这吕会长果然守信,令在下我实在是佩服的紧。不如何某我就将就着穿吧,反正它穿了都会脏的,也不差这几片染料了。” “哗啦”一声,吕轻眉将她手中那件衣服给扔了过去,何远笑着接过衣服,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继续去做他手上的活。 吕轻眉呆呆的愣了半晌,又将那个包袱收拾好,轻轻摸着那个装d衣服的包袱,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她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却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似笑似怒。 大皇子这几日也越来越熟练,跟着张老伯干的是风生水起,甚至都忘了他是一条龙了。 毕竟当今陛下就只有他一个儿子,自然对他看重的很,哪知道他一天到晚就是喜欢混在人群里。 大皇子擦了擦手走过来,拍了下他坐在跟前道:“你这厮,耽搁了其他的生意看你如何收场。” “不一定,我敢保证,这布和旗袍绝对帮她把亏损都会赚回来了,你信不……” 何远话说到一半,uu看书 .uanhu.cm就被身后的张老伯插话,抖了抖染缸里面的布以后,凑到大皇子跟前说到:“还别说,这何老板那主意不错,听说有几家还特意来我们吕氏布坊打听生意来了。” 听到这话,何远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继续下去恐怕会引起有些势力过来阻挠吧。 不过想这些也是有些多,因为也没用,一般人不敢来这里招惹闹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加上那蠢蠢欲动的什么圣水宗,还是不得不防。 随即安排几个人准备好那些个需要用的布匹,又找了几个临时的裁缝来做旗袍。 这个是吕轻眉自己请来的,也告诉自己今天要去那个什么陆州会谈做宣传。 说是那会谈中都是这写个夫人小姐,闺房无聊,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吐吐家常的, 吕轻眉打算带上他们的那些香布,拿去好好的做个宣传,价钱自然也是翻倍的。 因为这有钱的官势,就不喜欢那些个价低的,听说吕轻眉穿着去闺中朋友那里晃了一圈,引得那些个官家老狗个个望眼欲穿的,更搅动了那些爱美争权的夫人小姐的青睐。 几人还在谈笑,吕轻眉便移着莲步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道:“小奸商,别忘了去会谈。” “这就走。” 说完便与吕轻眉一起向门外走去,大皇子正要跟着,却被张老伯眼尖手快地拉住去做其他了,他没办法,只得蔫蔫的跟着张老伯去干活。 第122章 赴谈会 十一月的下旬,虽然天上不在下雪,但手指在空中半伸下,都会冻得没有知觉。 早在出门的时候,吕轻眉便告诉他谈会准备了什么饭菜,这个时候,估计她们已经在准备。 掀开轿帘,一股冷气直钻进鼻子,如湿腻腻的蠕虫,冰凉入骨。 轿子缓缓的停下,何远挑开了轿帘,向窗外望了望,吕轻眉已经下了轿子,向他这边望着,示意他到地方了。 这其实天色还没有完全的黑下去,就连两边的灯笼也没有点亮。 何远下了轿子,看到的是一座比比他那座五层的飞仙阁还要气派的多的多的楼阁。 黛瓦红木,皆是一片气派,据说这只是陆州的几个个老爷专门租下来的宅子,只不过作为他小妾的一个玩闹的地方,具体的是谁,却没人敢打听。 大门口处,有一些婀娜多姿的贵妇人带着随身的丫环陆陆续续的走进去。 也有几个白面男子站在门口晃荡着。 何远和吕轻眉走上前去,直接递上帖子。 门口那下人仔细的查验请帖之后,脸上露出笑容,伸手道:“吕会长,何公子,请进……” “这年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杂户商人都能称为公子了,我们这文人地位也实在是太低了些。” 一道讥讽的声音从旁传来,这声音带着几分鄙视,几分张狂。 吕轻眉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怒色很快被笑容代替。 何远冷冷的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后,回头望去,见到几位年轻公子正向里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目光在钟意和唐夭夭身上扫视一眼之后,便停留在他身上。 据吕氏布坊传来消息,说这小子死皮赖脸的跑到吕家布坊里面不走,连自己的脸也不管,硬是跟在吕会长的身后。 甚至于,他连自己家的娘子都给忘了,也没有忘记吕氏布坊的那些布…… 对一个男子来说,若是攀上了吕氏这条大船,还不怕日后没有好的前程吗。 不过与走仕途想比,这个想要靠着吕氏商会的人,也足够吃香的喝辣的了。 他如此的追随她,跟着她,而且在吕氏布坊里忙忙碌碌……,和这些相比有没有读书走仕途又有什么关系呢? 吕氏做出了香布的故事,在这陆州城里,短短的几日,就随着香布的名气越传越远了,不知令多少人为之动容,也不知令多少独守空房的失宠女子羡慕的是眼泪汪汪的湿了罗帕。 他是一个开小剧院起来的小商人而已,归根究底还是属于戏子一类的。 几个公子在后面窃窃私语的说着他,无非就是说他走了狗屎大运了,要么就是说他善用计谋。 怎么下三滥的评价,就怎么描述他。 吃了一口糕点,居然看到周围有几个人在看着他,还有几个女子对他举起酒杯,隔桌相敬,脸上的表情很是和善,带着笑意。 他也只能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示意了下,遥遥的回敬了自己的敬意。 带着一些疑惑,他以为那几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会来找他的麻烦吗,但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 那之前又如此造谣自己的人是谁,又怎么对自己以礼相待呢? 不愧是吕轻眉,看来吕轻眉的这些商友,也有品质教养都很高的啊…… 随即心情好了一些,食欲也好了一些,这会谈说白了就是一群文人雅士和那些有些才情的女子之间喝酒赏月,作诗写文的一个地方而已。 随即心情也好了,便拿起一个糕点品尝起来,吕轻眉自在那边与那些个贵妇比划着自己带来的香布和旗袍。 何远看着她有些吃惊,这女强人在古代就有了,而且貌似还是个口齿伶俐,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吕轻眉将自己的那几块布介绍完后,见他不断的东张西望,一副土包子一样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只是见他眼光不断在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身上转,摸着那些雕刻的木家具看,并未关注她,便有些来气。 走过去对着他哼道:“你莫要这一直盯着人家看,你也是有娘子的人,怎可以如此,若是让那些有心人见了,还以为是我吕轻眉也是如此这般。 虽然并不想数落他,本是心情极好的带他来这里赴宴,想介绍些人脉与他,也好认识些官场上的人儿,哪知他看到那些红红绿绿的美娇娘,便走不动道了。 何远大喊冤枉,心里那个有苦难言啊,他只是对这么那些木头家具和她们身上的那些衣服有些感兴趣,想要研究下这里人穿衣服的风格来。 而对她们这些本人则是一点兴趣没有。 吕轻眉见他满脸都是冤枉的神色,又哼道:“小奸商?莫非是我我说的话重了?可我们今日来是有重要的目标的,莫不要忘了。” 何远摇头苦笑着:“我的吕会长啊,我只是在观察她们身上的那些个衣物,以及她们的爱好与吃的什么的,我对这些个感兴趣,这样知己知彼也好对症下药。” 说完又叹息道:“我这那里是盯住别人不放了?要看我眼前的女子便是有倾城倾国之容貌。吕会长你可比她们好看上百倍,她们只不过是普通女子而已,于我来说,是没有什么牵动的。” “小奸商,我今日才发现你这人贫嘴!” 吕轻眉脸上一红,声音却小了许多:“你我之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虽然是说着嗔斥的话,但眉角笑的都弯下来了。 何远见她眼脸低垂,禁不住呆了一呆,乖乖,这个吕轻眉娇羞温柔起来,也是美的冒泡啊,u看书 ww.uukanhuco比她平时的妩媚更是影响人心。 吕轻眉低头拿着布细细的看了起来,可是见到他正盯住自己,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却也有些莫名的感觉。 随即把布递给几个感兴趣的女子看之后,她咬咬牙,径直抬起头来,哼了声道:“何老板,你在看什么?” 看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之后,何远只道他自己看花了眼,刚才的是错觉。 吕轻眉将布又拿给其他的女子看,只见那些女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随即抬起头惊喜的对着吕轻眉惊讶的说些什么。 不料她却转过身来指了指喝茶的何远,又转头诉说着什么,几个女子都捂着嘴,双眼露出了欣赏之情。 何远还未做反应,却听那前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欣喜的道:“轻眉姐姐,你也来了。” 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手里拿着鞭子,眉目间充满了一股英气的少女。 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个门口嘲笑自己的人,何远看到这个刚才诽谤自己的男子后,随即脸色一冷,头转到一边去了。 那手持鞭子的女子却转头看着吕轻眉,小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谈的是兴高采烈。 他没听懂,也不想听那些女儿家家的私话,就直接转身坐在一处桌子前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热茶,吹走了些茶水上的茶叶沫子后,抿了几口。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让他回过了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第123章 会谈碰灰 “何公子,这茶香吗?” 身后带着三分讥讽,七分不屑的声音将公子两个字音咬的极重。 未等何远开口,吕轻眉便笑着道:“时止候,你妹妹先借我续会子话!” 哦,原来是只候啊,我当什么什么玩意呢,何远心里吐槽了着笑道:原来你是只猴啊?真是人如其名。” 那时止候并未听出来何远的话外之音,只是不屑的从他的身边离开,对着吕轻眉身边那个英气逼人的女子道:“妹妹莫要胡闹,你与吕会长在这里续续话,我去看看其他朋友。” 说完与他妹妹互相交换个眼色后,又喜盈盈的看着吕轻眉,“吕会长,那我过会儿再来向你讨人。” “嗯。” 吕轻眉不失分寸的应允。 那个女子一脸惊喜的拉着她的手说到,“初来时,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原来真的是吕姐姐你呢,今儿可逮着你这大忙人了。” 吕轻眉笑得十分勉强道:“时清爽小姐,你今日怎么也在这里。你今儿怎么没到衙门里当值呢?” 清爽小姐见到吕轻眉似乎十分的高兴,拉住她的手道:“待在我们铺子里也没什么事情,我便跟着兄长到这这会谈来了,竟然碰到了吕姐姐你。” 她说着说着,还看了前面那公子一眼,脸上泛起些淡淡的红晕。 何远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看来这个小丫头看来是对想将她哥哥与吕轻眉凑合成一对,才特意跑来这里的吧。 只是这丫头跟吕轻眉在说什么铺子的事,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历,不过来历不重要,反正他只是来完成自己的任务的。 “我哥哥去边关置货,他带回来了一些好玩的,轻眉姐姐今天去我家里玩儿,我们一起看看。” 那叫清爽的女子两手挂在吕轻眉的胳膊上,笑嘻嘻的跟在她的旁边叽叽喳喳的。 吕轻眉笑道:“清爽小姐,好久没见,你这爱玩的性子还是没怎么变啊。” 清爽小姐脸上一红,向四周望着,顺口,说道:“轻眉姐姐,你今天来这里是为着何事,莫不是为了看什么才子?” 吕轻眉也并未太恼火,只是笑着将她的目的简单说了一番,清爽笑着道:“你们吕氏布坊产出的那些香布我也听说过,清爽正准备向姐姐讨些来呢。只是我爹却是不允许要别人家的东西,我爹的脾气姐姐你应该知道哦。” 说完睁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微笑的吕轻眉。 “吕小姐。” 时止候走过来,一手拿着白纸扇子,一身青白长衫,腰里束着一条湖蓝色的衣带,潇洒倜傥的看着吕轻眉说到。 何远也是眼尖之人,早就看出来这只猴对吕轻眉有着其他的意思了,但也没有吭声,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茶,看着那只猴在吕轻眉身后转。 吕轻眉笑道:“时公子哪里这般客气,倒是你们铺子那生意,手下又能有清爽妹妹这般人才,轻眉很是佩服呢。” 清爽小姐听吕到轻眉如此对她的兄长夸自己,又见她称呼自己兄长为时公子。似乎是有些刻意避过嫌疑的意思,心里有些着急。 只看到吕轻眉莲步微移,玉手拿起这旁的椅子,往何远的身边靠拢了过去。 见吕轻眉对着自己旁边那男子露出了笑意,玉面贝齿,好不生满亲近,随即心口一酸。 感觉自己哥哥还未有半点抱得美人归的迹象,心中酸爽更是加剧了,滋味颇多。 也让她产生了好奇。 她便也好奇的望向坐在那里吃茶的何远,深深地看了何远一眼。 这个不起眼的男子很是面生,可如今又与吕轻眉这么的近,自己为何没有听到过关于吕氏有什么奇人名士,想必也是个想要攀附权贵的人,借吕氏这张大皮做自己的翅膀罢了。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他们家与吕家都是经商的大家,虽说她们时家并不如这吕氏商会,但好歹也胜过这个普通的人了。 至于她的兄长,她知道他经商跟随自己的爹爹走过不少地方,见识自然是有的。 纵使他外貌比自己兄长着实出色,可论才华这小子也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读书人,随即也放下心来。 便纱绢拂了下旁边的兄长,示意他像吕轻眉那边去。 自己则是扭着腰肢站在吕轻眉的另一侧,普通包饺子一般,隔开了何远。 何远看到这时家兄妹,不屑的看了一眼,继续在哪里吃着那些糕点。 说是什么大宴席,但满桌子都是点心,正餐还没有上,他也乐得清闲自在。 哪知自己的这些好心情都被身边这小娘皮给搅合了,如此这样一来,何远更是不爽。 挪了椅子,抱着胳膊就低着头眯起眼来,却听那时止候对吕轻眉说到:“近日,时某人在回城途中灵光一闪,有了几个好的对联,今日可与吕姑娘商讨一二。” 吕轻眉便言不由衷的开口:“自是事物繁多,哪里会做些好的诗词文章,你们兄妹两莫要拿我做笑料了。” 两兄妹自然是见过吕轻眉以前的才华的,当时可是陆州数一数二的才女,只不过一心经商,便落了下去。 知道这个缘由,那清爽小姐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便上前攀住吕轻眉的胳膊轻轻晃着,娇滴滴的说到:“姐姐,今日难得一聚,你就做一首吧。” 吕轻眉哪里会做些诗词,早都忘了,便笑着不语。 何远看到吕轻眉对那两人行为有些厌恶,却又因为同是经商的熟人,只好为难的笑着。 坐在一旁吃茶的何远,知道自己得罪了两兄妹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便站起来看着两人,走了几步后道:“她那里懂的那些个俗气文章的,莫要为难她。” 听到这话,吕轻眉似乎松了一口气,想着如此一来,那两人自然是不会在说什么了。 可那清爽小姐不愿意了,uu看书.uukanshu 她只是借诗词文章想侧面的夸夸自己的兄长,却被一个无名之人给半空截了话,自然是生气。 正红着脸想要争辩,却被她兄长按住了胳膊,摇了摇头。 时止候本来就看着何远与吕轻眉一起,心里不爽。加上现在又被何远打断,深怕自己在吕轻眉心里落下了坏映象,那吕氏商会这大船他就搭不上了,便急忙向前跨出了一步。 迅速的道:“吕会长,这个小子也没什么才学,又不知道他这满嘴的花言巧语从哪里学来,吕会长不必与他计较。” 你个姥姥的地,还真是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何远本来就对这些富家子弟没什么好感。 就连带他来的吕轻眉也是因为了解她了,所以才愿意为伍,他都敢怼当今陛下唯一的儿子,哪有怕他这货的道理。 只是这只猴却用这话反驳自己那一句,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却连吕轻眉也有得罪。 时家这对兄妹还真是个七窍的心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他无罪也有罪。 何远心里心里自有安排,看了吕轻眉一眼,很卖她面子的道:“既如此,那我也来说说我们昨晚的那首文章,也算是请在场的美女才子洗洗耳朵。” 随后趴在吕轻眉耳朵悄悄地说了几句,吕轻眉瞬间便脸色通红,甚至有些娇羞的看着何远。 在场的人被这边的一幕都吸引了过来,径直望着脸色微红的吕轻眉,等着解惑。 第124章 会谈扬威 吕轻眉脸色有些微红,却也没有对他说太多,只是心里荡起一丝异感。 “你!” 伸出纤白的手指了指何远,却只说出来了一个字,脸倒是快要滴出血来。 那时公子瞧见吕轻眉伸手指着何远,脸色涨的通红。 便以为是何远欺负了吕轻眉,直接冷笑着道:“这会谈如今怎么什么变的如此随便,这乱七八糟的商贩都给请来了称公子了。” “是呀,轻眉姐姐,你回家可得好好教教他。” 时清爽也提高了声音,随声附和着说到。 “呵呵,你这商家公子何出此言”。何远放下茶杯,笑着看了看大家。 他来之前也是听吕轻眉说了一些大概的内容,这里一多半的祖上先人都是些商贩子起家的,如今这蠢货一句商贩公子,就是骂了在座的大半人。 得罪了人却不知道,反而洋洋得意,真是可悲。 时止候想起来自己说的商贩公子这句,其实也是他自己骂了自己的祖先。 在场的,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跟在身后的那几名公子朋友,也有人脸上忍不住抽动,强忍着笑意。 时止候最终动了动嘴,却没有再说出什么,阴沉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子何出此言……” 吕轻眉也是忍不住了,侧过头看着其他处,玉手轻掩着红唇笑了笑,低声说道:“你真是太坏了……” 身旁的时止候知道自己被他将了一军,想了想,故作高深道:“这位公子,我看你似乎有什么好的佳作吧,拿来欣赏下,大家也好入座吃饭。” “佳作?” 吕轻眉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身边的何远道:“现在如何收场?如今我又几年不曾拿起书本看,这如何是好。” 何远不顾众人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昨夜我们畅谈之后,不是你做了一首,拿出来我们欣赏一下。” 还昨夜畅谈,这下那时止候与时清爽两个人更是恨不得要将何远这厮吞进肚子。 若是拿不下吕氏商会这条大鱼下来,回家定要被爹爹骂了,时清爽随即大胆上前,盯着何远道。 “既然如此,你说你有佳作,空口无凭,拿出来再说,就请你翻出来与大家欣赏,莫要吊我们大家的胃口,若是迟疑,莫不是没有。” 清爽小姐也是仅凭她对何远一直不吭声的印象,觉得他一定不是读过诗书的人。 毕竟没有像他们一样懂的最起码得礼仪,也未见他与其他的人说话,说明只是个没背景的小喽啰而已,他们时家还是惹的起。 综上,更是笃定他在故弄玄虚了,直接咄咄逼人的说到。 她姥姥的,这时家兄妹怎么跟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不放,那他也就只好读几句了。 随即站起来,拍了下自己的脑瓜子道:“吕会长,既然人家如此的想要听听,那我们不如成人之美。” 满脸笑意的看了吕轻眉,转身对大家道:“吕会长昨晚吃饭所得了一首,不过有些不好意读出来,幸好我记得,各位听好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周围的声音安静了下去,有人在嘴里默默地念着这几句诗,有人脸色肃穆。 想了想何远又解释道:“吕姑娘这首诗的意境,是丝毫不输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好诗好诗。” 说完拍了两下手。 接着有几个人开始稀稀落落的鼓掌。 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掌声,就连那时家兄妹也有些惊讶的将手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拍了手。 人群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首诗,甚至有人将诗句找纸笔写了下来,还拿来请教吕轻眉有没有什么错别字。 “入席~” 一声悠扬的喊声,唤回了众人的思想,有人念念叨叨的向座位走去。 吕轻眉嗔怪的看了何远一眼后笑着道:“你这奸商,将我都糊弄了,还说你我夜里畅谈,若是被有心人多想该如何。” 听到吕轻眉这一提醒,他才想了起来,随即挥挥手,毫不在乎的道:“莫怕,管他人说什么,你没看大部分人都被你的诗词所吸引了过去。” “哼,你可别误了我们的正事才好。”吕轻眉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 倒是那时家兄妹被人指指点点的,更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只是坐在桌子一旁。 不过时清爽却过来笑嘻嘻的扯了扯吕轻眉:“轻眉姐姐,你别与我兄长计较,你与我坐一起。” 吕轻眉面不改色,只是语气平和的道:“坐着里挺好,何老板也是一个人,就这里吧。” “何老板?” 时清爽听到吕轻眉称何远为老板时,有些微微惊讶,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安稳的坐在自家兄长的那一侧。 桌上的菜倒是齐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各种名菜也是应有尽有。 不过想比于21世纪的八大菜系来说,却也是微不足道,就是小东西了。 吃着小菜喝着酒,感受着对面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故意又对着吕轻眉讲了个笑话。 听的她捂着嘴不停的发笑,若是让他讲起笑话来,绝对将吕轻眉笑的肚皮痛。 何远和你家明白了,刚才时家那对兄妹将他当做了吕轻眉的那个啥,也就是他们的情敌,不,是有些标配低的情敌。 姥姥的,这两兄妹不会有被害妄想症吧,竟然这样。 不对,什么情敌,uu看书 .uuknh他自己一定是不算的。那个什么时止候也是不算的。 吕轻眉对他时止候笑过吗,叫过他自己什么亲昵的称呼吗? 他们两人一起做过什么暧昧的事吗?吕轻眉又跟他行时的接触过吗? 都没有,绝对没有。 什么叫情敌,因情而起,而且势均力敌。 白意舟啊,刺史公子啊,根本算不上他的情敌,都是渣渣。 不过,好像他和吕轻眉也只是利益往来,而且也没有什么情的…… 所以自己完全是无辜的,自己是无辜的,却被这几个人针对,不过他更坦然了。 他就喜欢给时止候那种虚伪的公子哥扎刺。 何远一边大快朵颐的品尝着那些好吃的,一边享受了那些人的目光按摩。 甚至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并没有喝酒,因为饭后才是重头戏。 周围的桌旁,那些人群都是三三两两的,随意闲聊着,如狗尿苔一般分布着。 这倒是正好,吕轻眉也被那几个官家小姐给请了过去,距离他稍远一些的地方,有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时不时指着他窃窃私语。 不过这更让他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除了那时不时的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眼神。 可他也无所谓,只顾自己填饱肚子,该吃该喝他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毕竟一会儿就要干活了,到那时就要出力了,就等着吕轻眉将东西拿出来了。 第125章 时家的布 酒桌上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地好不热闹,何远就有些纳闷了,这到底是来吃喝地还是所谓的类似于现代的酒会的。 就在这时,清爽小姐牵了牵吕轻眉:“轻眉姐姐,上面还有好多姐妹等着我们呢。” 说完指着其他桌子旁的几个女子,本打算不去,但看到那时止候也跟着去了,这才跟了过去,他可是喜欢扎这个时止候的小心脏,便跟在吕轻眉身后。 那些千金小姐看到何远很是面生,便也不与他答话,而且他和女孩子谈话他插不上嘴,和才子谈话也是对牛弹琴,干脆一个人跟在后面,落得自在。 台子附近,正是几个千金小姐在嘻嘻哈哈,而且穿戴也不俗,一时之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彼此起伏。 这些女子都是常来这里的常客了,而且个个都认得吕轻眉,便不断的向她打招呼。 有些眼尖的倒是看见了身后的何远,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也并未做声。 其中一个声音尖尖的道:“轻眉姐姐,你可来了,听说你得了那惹人的布,妹妹特来瞧瞧。” 这女子雍容华贵,看起来也就是个中年样子,但气质却不同这里的一般之人。 吕轻眉只是含眉轻笑,也不多说什么话。 但如此一来,倒让那些千金小姐心里痒痒,就如吃不到鱼的猫一样,心里有些激动。 自古以来小孩子爱玩具,女子爱胭脂水粉香,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了。 何远正是瞅准了这一道理,才想到了花茶熏布的方法,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到底也算是将那布熏成了。 正在这时,时止候带过来了他的一块布,吩咐下人拿了过来。 何远看到布愣了下,莫非是只猴家也是做布匹生意的,这下倒有好戏看了。 也许这谈会也只是大家聚集一起做生意的,官家夫人小姐,做生意的商人,也是极好卖货的。想到这里也便了然了。 “呦,时公子有带来了什么好的东西呢,姐妹们可是想要大开眼界啊。” 吕轻眉微微一点头,对着桌子旁的女子们笑道:“姐妹们,今天我们就请时止候时公子,来为我们讲讲他去外地回来见到的宝物。” 时止候微微一笑,径直走上前台,而后对着诸人潇洒的行了个礼道:“谢吕会长的赏识。各位兄台,各位小姐,止候乃是一介商民,有幸学习一些经营之道,而深知这商用之物,必然是要从那些民众所用中来的,特此我认为这些游历见闻是时某一个磨炼的机会,而且我也得了许多的好东西,跟大家一起分享。” 这时止候不愧是看过几天文章的人,也大小见过一些地方,又将这一路见闻细细讲来,他是如何智斗无赖,如何的行路,又是如何的手不刃血的谈下生意,中间还时不时的炫耀一下自己的鸡毛文章,那些常待在深闺的女子便听得津津有味。 时止候看了看,对那些女子的反应极为满意,随即看了何远方向一眼,转了转眼珠子道:“今儿还有一位贵客,就是我们各位早就闻名吕氏商会会长,吕轻眉。” 时清爽也是适时的插话,接着时止候的话道:“听闻今天吕姐姐要介绍她家的布,但也请吕姐姐在说她的布之前告诉大家这件布的来历和材料,大家也好用的放心。” 吕轻眉今天是来推销她的布的,这事不假,但是要让她将自己的布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根本就是为难她, 何况她虽然是来介绍布的,却都是何远他们挑的大头,就连基本的方法都不知道,更别说是这布背后的意义了。 看来这时清爽是给吕轻眉故意出了个难题啊。 “何远,这要怎么办?” 吕轻眉咬着牙道。 眼下也只有何远与她是自己人了,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何远抬头看了时清爽一眼,见她脸上满是捉黠的笑容,便知道这丫头是想好好为难吕轻眉和自己一番了。 靠,讲故事是吧,你个瞄了眯的大老虎,我何远天生就是可以胡编乱造的写故事的人,还能怕了你丫的不成。 一个黄毛下头,等着瞧,看谁能为难的过谁。 向吕轻眉望了一眼,轻轻的安抚道:“这故事我来说,你在这里待着。” 他慢慢的起身,对吕轻眉直接微微一笑,受到安慰的吕轻眉也随即放下心来。 何远将衣服整了整,还没跨上去,就被时止候捷足先登的站在台子上。 “各位,既然吕会长看起来很是为难,那不如就由我先为大家说说我们时家的布。” 何远看着台上的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吕轻眉看到他朝着地上吐了口,便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服,朝着他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只好忍了一口气,毕竟这商品都是先入为主,第一感官很是重要,时止候定是怕吕氏布坊抢了他们风头。 不过这也正是中了何远的下怀,他也可以利用时止候宣传给那些夫人小姐的布的反响,来知道她们的需求。 知道了她们的需求,那么对症下药的给予便是极好的。 如此一想,何远心里也是好受了许多,这仇恨也算是结下了,毕竟三番五次的挑衅自己。 只听中间台上,时止候将自己家的一块绸布拿了出来,向大家展示着自己家的布。 那布的织功也是极好的,u看书.uukanshu.co 尤其是颜色更是均匀。 随即喊了一个家仆拿了一把烛台过来,在布上面晃了晃,发现那布竟然有些折射光,甚至将布放在烛火的中心,也没有半点烧着的痕迹。 “各位姐姐,我们时家的布是不怕火不怕水的,而且它可以很好的耐脏,甚至于密不透风,是极好的布品。” 时清爽拿起布走到人群中向那些夫人小姐介绍着,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就连见多识广的吕轻眉也有些呆愣。 有些担心的看了何远一眼,眼中带着询问。 何远给她递了个眼神,又似是安慰的冲着她点点头。 时清爽将布也拿过来送到吕轻眉的身边,递给她。 “不错,这布也是极好的。”吕轻眉勉强的点了点头。 “雕虫小技,只不过是钻了空子罢了,有什么。” 若是常人说出来,自然是嫉妒时家的布了,可是何远能够将这说出来,只能说明是真的胸有成竹。 便推开时清爽手里的布,何远不客气的道:“拿去给其他的的买主看看吧,我这里不稀罕。” 声音虽小,那些人也是极为听的清楚,时止候也不气恼,依旧面带微笑的扮演些翩翩的公子,得体的说到:“既然如此,我也不与何老板计较,货如何不是污蔑几句就可以的。” 吕轻眉不满的看了时止候一眼后,不动声色的那起包袱,询问了仆人,向后堂走去。 第126章 揭丑很彻底 看着那道缓缓离开的背影,众夫人有些楞,但她们并未有什么战队避嫌,依旧等着今日又有什么好货。 几个女子围着时止候的布爱不释手,其中有一个女子问到:“这布也不怕脏的吗?” 时清爽眼尖口巧的道:“自然是了,还保暖,而且免得这寒冬腊月冻了大家的身子。” 围着时止候的几个女子夜自然点头称是。 “呵,怎么不会脏,我看它绝对容易脏。”何远将一块油腻的肘子肉在茶杯里涮了下,端在手中。 “好,何老板教教我。” “自然,我教教你它怎么脏。” 说完将那杯茶水全部倾倒在那块布上,虽然水珠落下去了,但是油却很快的渗了进去,甚至那茶水污渍也在布上显露了出来。 说不脏,只不过是捡了这些官家小姐夫人不接触油污水汤的道道罢了。 虽然水和灰尘可以落得快,沾不了多少,可这茶汤和油就说不准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平白无故的损了时公子的布,真是讨厌。” 几个队时止候青睐有加的女子愤愤道,就连时清爽也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无事,我时家家大业大,自然不在乎的,大家莫要与这等粗俗不堪的商贩计较。” 去你姥姥,竟然说自己是粗俗不堪的商贩子,他就以为他家是什么高贵之人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留什么面子了,姥姥的不把他的老底揭发出来,他就不姓何。 能这样,何远自然是知道一些规律的,蜡烛的外焰温度最大,最后才是内焰。 他们小时候经常两指去捏那些蜡烛内焰,肯定不会烧伤的。 时清爽鼓起眼珠子瞪着他,抢了自己家的好事不说,还在这里公开诋毁自家的布,真的是…… “哇,好美啊。” “真的好美,衣服也美,真是一个佳人。” “如此多娇,令我等又有何地自容。” 其中几个女子跟一个男子叽叽喳喳的说到,眼睛看着何远身后。 看着这些人的样子,何远也不禁好奇的转过头。 这一看,他也被吕轻眉那一身旗袍有些楞。 这衣服本就是民国时期的流行衣服,在加上那些衣服又能将人的身材完美的显示出来,这下更让在场的人无不呆愣。 吕轻眉得体一笑,穿着大红的旗袍,风韵四散,集魅力与柔和。 迈着莲步,那旗袍被她穿的更多了层贵气,只不过没有了之前开叉的那一侧,但依然穿出了韵味。 那些夫人定定地看着吕轻眉走到她们身边,眼睛直直的从上到下的看一遍,个个称赞。 就连刚开始批判自己的那几个女子也跑过来看着吕轻眉身上的旗袍。 “轻眉姐姐,这便是你家的布坊里的布吗,好香啊。”一个面孔陌生的女子,穿着华贵,站在她的身边道。 经这么一提醒,众人才闻到这桌子里的酒菜香中夹杂着一阵淡淡的茶香。 “是啊,好香啊,到处都是一股香味,难道这就是吕姐姐布坊里的香布。” 几个女子围在吕轻眉身边,爱不释手的摸着衣服。 何远汗了,这些女子真是变化的快,刚才还对时家兄妹带来的布垂涎三尺,这会儿又…… 摇了摇头,吕轻眉看着他低声道:“该我们了,是否有把握?” “嗯,放心,看我的。” 说完对着时家兄妹竖了一下中指,走上去道:“各位,今日我代替吕会长……” “滚下去,你这厮和轻眉姐姐有什么关系,竟然这么的不要自己的脸面。” 何远的话被时清爽抢断。 看了一眼那黄毛丫头,何远脸上带着微笑道:“其实,大家都知道的,这吕会长是一个忙人,她忙到什么程度呢,大家坐在家里吃着点心烤着火炉时,她在检查布。大家嗑瓜子,听小曲时,她也在为了布坊的事奔走,可是她却没有享受过一天正常女子的生活。” 说着停顿了下,看了看底下的吕轻眉,又继续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时家这布只不过是一些小把戏而已,那蜡烛的内焰几乎烧不着那布,而且他们速度极快,所以利用这个欺骗了你们,说它不会着火,实则是骗人的,不信大家便可以亲自摸摸那烛心。” 有人听了便拿起那块布去试了试,又用手试了试,果真如此。 听到这话,时止候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急败坏之下,竟然将指着吕轻眉的旗袍道:“只不过是一个虚假之物,它又能做什么用。” 以时清爽为首的那群人也强词夺理着。 “呵呵,问的好,吕氏这件旗袍呢,它是每一个佳人的良友,有了它,你们可以更好的显现出你们的风采,可以显现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何远拉过吕轻眉的手,将她的衣服指了指,“这件衣服它是经过我们上好的花茶熏制的,经过大匠之手做的,穿着它,可以引来蝴蝶,可以时时飘着香气。” “大家在看,这布料柔软,四周的皮毛都可以御寒,而且专门为你们量身定做,独一无二的衬托了你们的高贵。” 底下女子嘀咕,但还是犹豫不决。 吕轻眉刚才被何远扯了手,也不好发作,便尽力使自己不脸红。 随后何远又道:“你们喜欢有人与你们穿同样的衣衫吗?” “肯定是不想!” 一个有气质中年夫人站在前面说到。 “对了,看这位夫人气质非凡一定是不俗,若是来吕氏布坊定制一件这样的旗袍,那可真是花见花开呀,还怕你家郎君不来寻你?” 何远说完,一个男子道:“为何都是女子衣服,我们男子呢?” 其实他想说,女人钱赚,衣服买的多,但他怕那书生会一气之下来打他。 便脑子一转道:“问的好,问的好,那我来告诉各位兄台,我们也准备了男子的衣服,不过今日走的匆忙,便为带,请大家明日去吕氏布坊购买。” 看着底下鸦雀无声,何远趁热打铁道:“我们这布是因为一个女子穿了一件带香味的衣服,便在那河边遇见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因为这香味男子痴迷,便将那女子娶回了家。这消息被我们会长听到了,便跑去求来了方子。” 这话一出,那些女子夫人开始交头接耳,时不时的看一眼吕轻眉的旗袍,时不时又凑着交头接耳。u看书 wwuukhu.c 过了片刻,底下有女子伸出手道:“我要一件。” “好,美女来登记下你的名字和尺寸,我们这可是限量出版,晚了就没有了。” 说完朝着吕轻眉挤了挤眼,吕轻眉会意的差人拿来一沓纸将名字都登记了下来。 时止候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便甩袖子离开了。 等众人都离开时,吕轻眉将纸折叠好,看着何远,兴奋的开口道:“小奸商,一身旗袍卖十两银子,这里有三百多件,也算今日收获多了。” 看着吕轻眉有些高兴的,刚要说话,猛的瞄见了吕轻眉身后的时清爽。 “轻眉姐姐,我……” “有事?” 吕轻眉面不改色道。 “我也想要一件你们吕氏的旗袍穿,” 什么,自己没听错吧,要这个东西?这女的不是挺有骨气吗,看来还是没忍住啊,毕竟何远说穿了可以遇见如意郎君。 这话其实连他自己也不信。 两人走出大门时,吕轻眉看着他问到:“这真的可以寻见如意郎君吗?” “额,我就随口一说,赶紧回去生产吧,明日还有人来。” 两顶轿子消失在了大街上,吕轻眉手里攥着那些名单,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127章 为何不挽留 轿子晃得人昏昏欲睡,街道上也是来来往往的商贩叫卖声,何远倒在那大轿子里,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人马,什么时候才可以带几个家丁上街享受自己的生活。 今日看到那时止候目光短浅的口出狂言,着实有些悲哀,甚至有些好笑。 就好比那蜡烛,明明是外焰温度最高,焰心却没那么容易将东西碳化,还想研究不怕火烧的布,还是省省吧。 要研究,也轮不到他。 等轿子停在路边时,何远这才从恍惚思考中清醒出来。 吕轻眉伸出玉手挑开轿子帘走到他的身边道:“小奸商,你又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吕会长的追求者可真多啊。” 何远笑笑,朝远处停着的那顶轿子,努了努嘴。 吕轻眉脸上神色转淡道:“原来小奸商你也是这般无聊之人,本想与你去吃吃东西,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 话音一落,她便转身行去,红色旗袍向前走去。 何远无奈的摇摇头,哎呦姥姥的,这小妮子的性子真是别具一格啊。 有点意思哈,虽然不是我何远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看看她还是可以的。 吕轻眉走了几步,顿了顿后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轻笑着道:“小奸商,我都说走了,你为什么还不叫住我?” 何远摇头笑道:“我若是在你转身时那会子住了你,那岂不正对了你的小心思,如此一来,却真的让你瞧不起了。” 吕轻眉轻叹道:“小奸商,除了经商外,对女子的心思也是如此的明朗,你果然是个特别的人,看来我的心思,都是都落不过你的这双眼睛。” 何远哈哈一笑道:“吕会长,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如那些不正之徒一般去揣摩你这小女人的心思,但吕会长你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但也仅是朋友而已。” 就你这女的会拽啊,我一个现代来的比你更拽,好歹大学那几年除了学习,还是学到了其他的本领的。 没想到那吕轻眉毫不以为意的笑道:“原来我在何老板心中早已是朋友了啊,为何之前我与你送衣服时,轻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呢。” 何远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她在借机报复那天她送来衣服时自己笑她没有将衣服洗的干净这事了。 但对这事,他可是一点也没后悔,衣服都是要那样洗干净的,要如此,哪里还有干净的衣服穿呢。 见何远也不说话,吕轻眉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小奸商,我这样说,你是不是生气了?那我请你吃东西好了。”说完指了指跟前的那家铺子。 抬起头,何远才发现,原来她就将轿子停在此了,随之哈哈一笑的搓着手,吃可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了。 看着潇洒的走进去的的背影,吕轻眉嘴角扬起笑意,可心里却有些落寞。 她可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如此放下自己的防备,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娇媚的样子。 曾经为了这媚术,还是专门请了那些个清倌人教的,不然她怎么会认识陈烟儿,又把她引荐给了飞仙阁。 如今在这个讨厌的人儿面前却是半点媚术也无用了,改日等忙完了这边的事,她定要去问问陈烟儿这事,为何媚术半点使不出来,却失效了。 正想着,却被门口的跑堂的提醒了她自己挡住道了,这才急忙走了进去。 拂衣坐下,何远将杯子给她推了过去。 她本想着请他去吕氏商会里吃饭的,可转眼想了想,请他去了哪里,就有些束手束脚,便带来到了这里。 也好放开了手脚大吃大喝。 何远直接不客气的点了一道清蒸湖鱼,糖醋排骨,红烧肘子,清炒菜心,油焖茄子,叫花鸡。 看着坐在对面那笑意不减的吕轻眉,何远诧异道:“哦,别这样看着我,莫不是心疼你那几两雪花银子了。” 看到他如此真实,心里莫名的有些想笑,她从未见如此坦率的如此脸皮厚之人。 “你这奸商,又是急什么,你尽管吃便是了,至于这酒菜钱的事自有我来即可。” 玉手提起茶壶,一手扶着茶壶盖子,给他面前的茶杯里又添加了一些水。 等饭菜已经上齐时,何远看了看她道:“我便不与你拘着礼数,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说完拿起菜筷子夹着一块鱼肉就往嘴里送,恨不得连舌头一起给吞下去。 吕轻眉看着他那饿死鬼样子,又怕他将鱼刺给咽了下去,便要了一个空碗,将鱼肉细细的挑干净了后,夹给他。 何远可不管什么女子在就要让着女子,他可不会一推二让的就让菜凉了。 浪费是可耻的,他一向觉得应该浪费在肚子里。 启知着做法却让吕轻眉对他的不阿谀奉承有些佩服。 “你刚才为何不留住我,要是我真的走了呢。” “嘶!” 果然是这没刺的鱼肉难下咽,好看的女人要远离。 这下好了,又旧事重提了。 何远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后直接道:“为何要挽留?这是出自你的本意?还是说只是觉得好玩,到底是谁让你有了让人挽留的想法。” 今儿他就没打算遵守什么不要跟女人讲道理这个,他今儿这理还是讲定了。 就这个问题将她绕几个时辰后也就忘了。 果然吕轻眉自己低头在这里开始纠结起来,u看书 w 何远摇摇头,看了下便只顾吃菜,吃完也好脚底抹油赶紧回家。 累了这段日子,唯一就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也就比什么都强了。 起身时吕轻眉还是眉头紧皱着看着他,在哪里思索着。 “我先回去了,吕会长您慢慢的吃。” 说完直接出了门,看到那身影越来越远后,这才想起来被他给绕进去了。 娇嗔的踢了一下桌子,在桌上放了酒菜钱,这才起身上了轿子回府去了。 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只有零散的商贩在煮夜宵,何远打了个饱嗝后,剃了剃牙,朝着飞仙阁走去。 铺子里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人也是挺多的,灵儿依旧如往常一样打着瞌睡,头都快要磕到那几个桌子上去了。 那几个站堂的脸都快憋红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何远走进来,咳嗽了两声后就向楼上走去。 灵儿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着他叫道:“公子,楼上都没有人了。” “什么叫没人了?她们呢!”何远伸手指了指。 “因为婉儿小姐走了,所以小姐去送她了。” 听到灵儿这么说,何远才突然想起来,他这几天忙的也没有回来睡,不知道这个,自然是极为正常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里面的台子上陈烟儿和陆仙仙还在忘情的演绎着他给的剧本。 便没去打扰,径直向自家院子走去。 第128章 陆知薇生气了 冷风吹的有些冷,何远缩了缩脖子,两手用衣袖包裹住,捂着通红的耳朵。 离自家院子还有几步时,便听到了陆知薇逗鹦鹉的声音,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对着鹦鹉说话。 “你说郎君今晚回来么,说了吃瓜子。”拿着白白的瓜子,对着那只绿毛鹦鹉绕来绕去。 “爷回来了。” 那鹦鹉发出了一声类似人的叫声,陆知薇听了后,脸上露出一些笑容,随即又低下头去剥瓜子。 身后洗衣服的陆婶看着陆知薇这般样子,有些生气的道:“这姑爷真是不成样子,回来我定要好好说说他。” “别,郎君也是极为忙碌的,就是有些担心他吃东西没有,身上那件衣服有些单薄。” 何远站在门口,侧耳听着两人说话,他可不是故意要听的,只是刚好碰上了,就顺道听听。 “娘子,我回来了。” 何远想了想还是发出了声音。 “郎君,你吃饭了没有。”陆知薇话一出口,眼泪流掉了下来。 他看着人流泪,头就大,便回应着说自己吃了,要去睡觉。 身后的陆婶一手拿着那枝木棒子道:“姑爷,小姐一直都是我们陆家庄看着长大的,你要是又惹哭了她,我一粗妇可是要向你讨理的。” 听到这话,何远是苦笑不得的向她作揖道:“我的陆婶哎,哪里是你想的那样,我还不是为了能够换一座更大的院子。” 话音刚落,就感觉嘴最一只玉手轻轻捂着,温耳软语。 “妾身不要那么大的院子,没有郎君的院子再大,知薇也不愿意去住,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话,何远一冲动便将她抱在怀里,这些日子天天对着大皇子和张老伯,而吕轻眉又不是自己特喜欢的类型,自然觉得枯燥乏味了。 今儿一进院子看到陆知薇,又精神抖擞了起来。 陆知薇将他拉进屋子,这才让陆婶把饭菜都端了上来。 看着那些菜,他着实已经吃不下了,但是又不想扫了她们的高兴劲儿,便坐下来盛了半碗米饭。 何远一声不吭的扒着米饭,他只等扒完饭,便溜之大吉去床上睡觉,就算谁叫他也不起来。 哪知只顾着往嘴里塞饭,却没发现米饭洒了出来。 陆知薇一惊,便笑着夹了个鸡腿给他,“慢点吃,这边还有,不够了陆婶去做。” 说着直往他碗里布菜。 想了想就找了个借口说到:“对了,婉儿走了?” “嗯,你这木头做的菩萨石头做的心,也不回来瞧瞧。” 陆知薇一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一边道。 “我看她虽然喊你哥哥,但对你的情义,我又岂能看不出来。” 夹了一口饭,看着何远幽幽的说到。 “为什么突然离开,她有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 以他的感觉来说,何婉儿不会连一声告别也不说就走了,想必是有什么公务。 “她去了边关,也就是爹爹所在的地方。”陆知薇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到。 却不知怎的,心里徒然增了一些不舒服。 自己为他操心的,他到是好,回来也不问问自己,就张口闭口都是婉儿的,她怎么能不气。 可此刻何远想的是,若不是朝廷出了什么变动,前些日子他倒是听何婉儿与那些鹰卫在商讨什么圣水宗。 不过皇天在上,他可不会去故意听什么,而且他也不想搅和到那些勾心斗角里面去,便也不在去多想了。 毕竟人家是有鹰卫,又是一国之师,也不会有什么的。 陆知薇缓缓的夹着菜,怔怔的望着某个方向,目光没有神采。 她夹菜的手缓慢移动,油腻的菜距离她的鼻子也越来越近。 何远抬头正想跟她说话,却看见她正六神无主的夹着菜样自己鼻子上送去。 下一刻,她的纤纤手腕便被何远硬生生的抓住。 何远看着她,说道:“放下,你再继续下去,就要喂到你的小鼻子里面去了。” 陆知薇急忙放下筷子,擦了擦鼻子,说道:“你吃好了……” 唐宁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看着钟意,问道:“你刚才想什么呢,差一点就切到手了。” “没有,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才入了神,便不知不觉的把菜喂到了自己的鼻子里面去了……” 陆知薇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道:“国师呢,你不想在继续问下去了么,不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么?” 何远点了点头,说道:“最近也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有好好的去感谢下她,恩情难忘。” “我看是人难忘吧。”陆知薇想了想看着他问道:“婉儿说你是他的哥哥,其实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吧?” 何远点了点头。 “倒是个深情的痴女子……” 陆知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做的不如国师,而且我也只会添麻烦了……,若是你不待见我的话,你休了我,那样你就能和国师一起了……” 何远看着她,问道:“你这么说,是下定决心了,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陆知薇低下头,说道:“我没事啊……” 何远忍不住笑道:“没事你一直发什么呆啊……” 陆知薇脸色微窘,身体一颤,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晶莹,泪眼朦胧,她抹了抹泪水,砰的将碗放在桌子上,生气的说:“何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令人讨厌!” 她转身向外面跑去,何远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有些惊慌,挣扎道:“你,你放开我……” 何远也不搭理她,直接干脆将她扛起来,穿过院子,向他们的房间走去。 陆知薇的声音更加惊慌了,一直拍打着他的后背:“郎君你在……你……干什么,uu看书ww.ukhu 你,你快将我下来啊……” 厨房里,陆婶一听陆知薇大吼大叫后,急忙拿起擀面杖就往外面跑去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边气喘吁吁的跑着,冲着陆知薇的叫声跑去。 何远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陆婶哭笑不得的问到,“陆婶,你这是做什么?” 陆知薇本来气的只拍打着何远的肩膀,但哪里舍得用力,只是花拳绣腿。 哪知陆婶拿了个真的大木头棒子过来,做势要敲打他,陆知薇担心何远被打,便也不在哭闹,只是安静的伏在他肩头,把自己的鼻涕泪水都抹了上去,这才罢休。 “陆婶,小心那木头不认识人啊,我跟知薇在锻炼。” 何远找了个借口说到。 说完向陆知薇挤了挤眼睛,陆知薇愣了下,便猛的点头,说自己是跟何远玩。 陆婶这才讪讪的收回了那根粗木头,有些面色窘迫的看了他两人一眼:“下次别这么打闹了。” 看着走远的陆婶,陆知薇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他道:“这下子让我脸在哪里放。” 随即轻轻的捶了他一拳。 何远看着她道:“天这么冷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说完继续向前走去,他今天不知道有什么霉运了,一天里惹了两个女人,叹息着摇摇头关上了屋子的门,留下陆婶一个人在院里里呆愣着。 第129章 出事了 吕轻眉也不知道怎的,见何远从远处走来,又远远听见他跟着那几个布工谈笑风生的,心里便委屈的很。 将那熏房跟前的大门紧紧的关住,那泪珠儿便滚落了下来。 见何远笑嘻嘻的跟张老伯他们打了招呼走近了,吕轻眉狠狠的将布一甩,小脚一蹬,两只绣花鞋便甩了开来。 她又羞又怒,拽起旁边的一件衣服拿了起来,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衣服被她扔在地上。 何远看见那地上的衣服,摇头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那些订单是否月底能做完。” 吕轻眉梨花带雨的,看他进来后,又擦了擦眼泪。 这是故意的吧,何远纳闷的捡起来那件衣服。 装作没听见就可以让她少一点尴尬了不是,可这么明显,自己该怎么做。 头大的看着她:“你这是又怎么了?我看那些门口的那些小廝都来给送银子了,你这放着银子不赚想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们就来了。” 一改往日的镇定,脸色有些苍白的说到。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倒让何远有些发蒙了,虽然未搞清楚她到底再说什么,还是斟酌之后开了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吕轻眉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声音低落道:“只是看起来神气,可其中的心酸何人知晓。” 一直以来他也猜测了到吕轻眉的难处,可如今跑来这布坊也知道生意不好做了。 耸耸肩,无所畏惧的说道:“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就是了,我还在,遇事也是我去。顶多被打个半残,你可别忘了养我。” 听到这话,吕轻眉忍不住的噗嗤一笑,便要伸手打他。 看着她露出了笑容,何远有些庆幸,以前勤工俭学的那些口才没白费,这一套嘴上功夫没有白练。 自古以来,女人对于好听的话和容颜是无上限的。 “咳咳,老头子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张老伯伸进门里的腿,又跨了出去,头伸进门里,脸上的皱纹带皱,胡子一抖一抖的。 “张老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是那样。”何远顺口到。 “哦,是这样,老头我明白了,我耳背啥也没听到。” 说完将那沓订单和银子让大皇子给送了进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语?”大皇子放下东西,望向在场的三个人。 “小沅子,走,去干活了。”一伸手就将大皇子捞了出去。 留下何远目瞪口呆:“吕会长不,这张老伯这是年轻力壮啊!” 吕轻眉嗔怒着看了他一眼,拿起单子:“我们务必要将这些单子给做出来,这几百份单子做完,那几个老头也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两人商量着对策,就听见门外几个老头带着一股风一样的走了进来。 何远缩了缩脖子,摸了摸脖子道:“是什么风把几位给吹来了。” “吕会长,我们几个去吕府找了吕金桥,听说布坊的生意有些好转了,特此来看看。” “几位叔叔先坐,轻眉这里有些好茶,拿出来给几位品品,也好暖暖身子。” 吕轻眉说完便提着茶亲自去斟上。 何远很佩服吕轻眉这一点,不管面前的人她有多讨厌,但还是会眉梢带笑意,礼数周全。 三人端起茶杯,相互之间又使了个眼色,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被何远尽收眼底,却几个老狐狸想要做什么不清楚,但预防下还是有必要的。 “轻眉啊,你这些日子如果太忙的话,不如教给我们三个来做,这样你也可以休息。” 那个瘦瘦的老头,一脸的不忠之笑,看着吕轻眉说到。 擦,这是那门子事,明着让吕轻眉歇息,实则是让她放手吕氏布坊的权利。 这几个老头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安静了片刻,其中那个胖乎乎的又站起来说道:“轻眉,你这件事可做的不厚道啊,哥几个也算是出尽了力气,可这茶叶也是极好的物件了,你却一个人享用,莫不是觉得我们几个一把老骨头了。” 吕轻眉听到这话,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又换上一副笑容,甜甜的道:“几位叔叔这是哪里话,这商会就离不开你们,你们就是大腿,轻眉只是胳膊。” “确实是,我觉得吕会长说的极是,天也很冷,各位也可以有事差人传达。”何远坐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说到。 “呦,这是?” 三个老头齐刷刷的看了何远一眼,装作不认识何远,转而看向吕轻眉。 “他是……”想了想,吕轻眉嘴巴动了动,却被何远打断。 “你不用认得我是谁,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这个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淡淡的瞥了一眼,何远正色着说,几个老头脸色有些不好看,青一阵红一阵的。 怒极反笑,其中一个瘦老头将茶喝尽,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说了句:“茶是好茶,可惜这人实在是不咋样,没有一点的尊卑礼教,没有做好一个下人该有的事。” “他不是下人,是我的朋友,若是来监工,轻眉欢迎。若是来挑剔我的朋友,那我就要实行商会的责任了。” 吕轻眉声音不轻不重,但言辞中却透着一丝威严。 “吕轻眉,你叔叔吕金桥还要敬重我们三分呢。” “出去,这里我说了算。”吕轻眉声音徒然增高了几分,就如一只发凶的动物,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几个老头。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一种奇怪的气场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好,u看书.uukanshu极好,月底若是布坊生意还是下滑,请你吕家让出吕氏商会的负责人。” 那瘦老头脸色涨红,就连额前的头发也竖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那茶杯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却发现茶杯并没有破,那脸色更是尴尬,气的发抖。 “好,我看这布坊是要反了天了,我们走。”说完就要起身。 “站住!”拍了拍自己袖子上的灰尘,何远冷冷的道。 三人诧异的看着何远,倒也止住了脚步,忍着怒火道:“做甚?” “进来容易,走了倒是有些挺难的,你们只说了布坊生意差,就让吕会长自动让出会长的位子,那么你们输了,怎样?” 听到这声质问,三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何远适时的将条件提了出来。 “若是你们输了,她就永远是吕氏会长,若是反悔,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指了指吕轻眉,何远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 “呵,好,看你这都快衰落的不见影的地方,我们答应你,到时定要看你怎么毁了你们吕家。”说完径直离开了布坊。 吕轻眉看着走远的几个人,面色平静的道:“明知道你是谁,却要这般羞辱于你,他们欺人太甚。”用力的说出来,手指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心,久久的没有说话。 第130章 策划 “手放开,慢慢的放开。” 看着那手心里渗出的血液,何远无奈的低低道。 但是面前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薄弱的身影却倔强的看着门外,不曾移动,任凭血液从手心里滴落下来。 何远看了看,直接上手,将她的玉手掰开,手心被那长长的指甲戳的鲜血直流。 伸手从自己衣袍的角上撕下来一根布条,缠在她手上,冲着门外喊到:“大……小沅子。” “来了,怎么了!” 大皇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着何远问到。 “你让张老伯去寻些止血的药过来,帮她止血。” 正准备转身,似想起来什么一样,盯着吕轻眉的血手,有些生气的问到:“手怎么成这样了,是谁做的。” 何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是我自己,无事了。” 吕轻眉将布条握紧了,才缓缓的说到。 向着大皇子使了个眼色后,他才转身离开去找药了。 等身后没有人时何远看着她说到:“莫要急,我自有办法收拾那三个老头。” “什么方法?” 吕轻眉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何远,半信半疑。 “是的,我有办法,而且我们需要加快生产。”何远说着走向面前的桌子将自己的几个计划写了下来。 吕轻眉有些好奇,但还是怀着一些希望,心情依然有些低落的走了过去,不想拂了他的兴致。 “我知道你觉得不可能,那几百件的旗袍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可是我们如果有几十个人,一个人一天两件呢,我们需要支付的工钱只是一件旗袍的一点点零头,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何远的话,吕轻眉还是有些担心,她觉得不可能在月底就完成任务,但她也不想承认自己扭转不过来。 “你过来,你明日需要与小沅子在布置个旗袍特卖会,速度必须要快,这是第一个。” 何远说着在陆州城布庄图上圈了几个圈,将需要特卖的几个点画了出来。 “让张伯将陆州会做衣服的裁缝请来,是人才就花高价请。”看着有些犹豫的吕轻眉,何远说完又等了会儿,继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心?” “那些裁缝师傅又怎么会轻易地另投他主,况且我怕银子会有些不够。” 吕轻眉有些犹豫的道。 “你今日怎么犹豫了,听我的,可以的。”何远坚定的看着她。 “嗯,我信你,因为你是小奸商。”吕轻眉突然笑了起来,示意他继续说。 其实并不怪她的,因为在这紧要关头来说,是一步也不能有错的地方。 毕竟她身后背负着的是吕家的发展。 等他将所有的计划写出来时,吕轻眉才松了口气。 张老伯与大皇子将药带来,小心的帮她敷了上去,收拾好后便按照何远说好的,三人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临时出发时,他又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何老板你说,你需要我们怎么做?需要的那我一定会去为会长做的。”张老伯拍着自己胸膛说到。 “可是时间有这短来不及。”大皇子站在一边插话道。 想了想,何远胸有成竹的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的,我仔细看了下,陆州共有三十几个裁缝师傅,张老伯你只需要带十个布工去街道,东西南北派出几个去就可以了,知名一些的人,口碑好些的师傅需要张老伯你亲自去请。” 随即又转身看着吕轻眉:“你这里可能需要去找几家愿意赞助我们的铺子,赞助什么都可以,到时你答应帮他们宣传东西,让他们赞助些人,凡是穿旗袍宣传的人,都将得到一些礼品报酬,作为她们的奖励,男子女子都是可以的。” 说完这些,又细细的讲了旗袍特卖会的一些规则,这才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起水来。 何远的任务便是去熏布房里将布开始加工。 正在这是,身后的传来一个布工的声音,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说道:“那熏布房里的竹子管开始往外露花茶香气。” “别急,你先去准备一些黏土和淘米水,我马上就来。”何远冲那布工说了声。 “漏气了,何老板,那怎么办呢,这可了不得。”张老伯有些焦急的道。 “小奸商,想办法堵住,我们要尽快去做。”吕轻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大皇子看见吕轻眉看着何远,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直接在面前说了句:“何远,你可以的,所以此刻就去。” 说完就开始向前推何远。 旁人不知道大皇子什么心思,他还能不知道,自从那日见了吕轻眉之后,就一天辛勤的不得了。 若是自己是个皇子,定要潇潇洒洒的过着舒坦日子,才不会傻了吧唧的出了皇城,跑来这布坊里体验什么民间疾苦。 想了想这才慢悠悠的向熏布房走去,他倒要看看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没走到跟前,uu看书ukansh 就听见那些布工在哪里高声嚷嚷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来来,让道让道,何老板过来了。”人群中一个人喊到,众人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何远走到事发地点才发现是竹子接口的地方有了缝隙,便招了招手。 之前报信的那个布工将一桶淘米水拿了过来,又准备了一筐子黏土。 何远蹲下身子将土倒在地面上面,有在土中间刨了个坑,将淘米水搅拌均匀。 这才找了个小铲子一样的东西将泥铲了起来,爬到竹子附近的架子上面,将泥均匀的涂抹在两个竹管接头的地方。 检查了其他的接口,没有问题之后又涂抹了一些泥,这才放心的下了架子。 众人都惊奇的看着他,竟然可以最不值钱的东西封住了他们觉得最神奇的东西,几百个布工无一不惊讶。 何远下到平地时,吕轻眉与张老伯他们也赶来了,吕轻眉惊奇的说到:“你……你竟然用这个把它给补好了。” 他抬头才发现,那块竹子接口的地方已经没有白色的蒸汽喷出来了。 因为这个意外的成功被解决,关于之前的疑惑,吕轻眉心里已经全部打消,如果以前她对何远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信,那么现在就有百分百。 等众人散开后,几人也按照之前的安排,打算继续进行下去。 吕轻眉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何远知道接下来就要投诉生产了。 第131章 倒戈的吕金桥 吕家府内,吕轻眉伸手拿出一根亮晃晃的铁棍,俯下身轻轻的吹去沾着烟灰的火星,挑亮了那些兽炭的空隙。 小廝拿走铁棍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见红火的热光从炭块的缝隙见漏了出来,将屋子烘的热热的,才狡猾地一笑:“即是做些买卖,如果二位肯出力,那咱们就可以一起互赢互利,也是为你这东西做了些宣扬不是,到时你们首饰铺子也可以多赚些银子。” 炭盆旁的老头,一脸伪笑的打着哈哈,“包赚不赔的生意,老夫我何乐而不为呢,吕会长。” 吕轻眉闻言,眼波流转,亦嫣然道:“您当初也是我们吕氏的伯乐知己,纵是他家老板倾千金与我吕家,轻眉也舍不得把这肥差给了不相干的人。” 屋内暖烘烘的,那首饰铺子老板才满面红光的走了出来,向吕轻眉告辞离开。 院子西北角旋着一丝冷风,有些冷意,何远从侧面的屋子里走了过来,不轻不重的叩了几下门。 门楣吱呀一声便打开了,里面探出一张妩媚的俏脸,看了看他说到,“快进来,外面冷的紧,屋子里暖和,快进来吧。” 何远一闪身进了屋子,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冷热交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双手伸在炭火上,笑着道:“怎么样,成功了没有。” 一改之前的妩媚之态,吕轻眉嫣然一笑的递给他一杯热茶,巧笑着道:“这事成了,东城的首饰铺子在刚才也答应了,那衣服行也同意去特卖会了赞助了。” “不错,我们又要进一步了。” 何远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佩服吕轻眉这个小妮子的手段了。 只不过这小妮子怎么会用这两种手段,心里说到底还是有些佩服的。 吕轻眉笑了笑道:“小奸商,以后你可要带知薇姑娘多过来玩,我们姐妹俩好久没有促膝长谈。” 何远点点头道:“吕会长,我以后会带她来的,她是有些忙。” 吕轻眉虽是强打笑颜,但神色里却有些难掩的黯淡,何远却是笑的眉飞色舞,默默将她的那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心道,吕轻眉这小妮子,怎么突然提起来陆知薇,她一定是在故意试探我了。 吕金桥回来的时候,坐的是一辆马车,而且还带着几个不认识的老者。 何远心里倒是还在琢磨时,吕金桥从门外进来,笑呵呵道:“轻眉啊,听说你接了好几百单子,把那旗袍样式给我看看。” 等吕轻眉走出了屋子后,那吕金桥笑咪咪的走过来:“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若是单独做可得不少银子,或是和其他老板合作,也是一条好路子。” 何远当下便被吕金桥这直白的话说的愣了愣。 靠,吕轻眉这小妮子,没事跟她叔叔说这些做什么,他负责其他强行已经够多了,这怎么突然说要看旗袍的样式。 原来是想要来个挑拨离间,真搞不懂这吕金桥脑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我还道他怎么会突然回来的这么急,却原来是另有图谋,却不知用意何在? 何远想到这里,自然是少了许多的耐性,便对站在屋里的吕金桥道:“吕老板回来了,要不我就先告辞了?” 因为身后的一个人是昨天那个跟在三大股东身后的人,那三人能够让他们身边的人跟着吕金桥过来这里,就说明了吕金桥要么是被那几个老头唬得团团转,要么就是他收了什么利益。 “何远,急什么?”那吕金桥叫道。 姥姥的,我名字是你能够叫的吗?我晕,还有比老子更不要脸的人,竟然直呼其名,这把年纪在生意场上实在是不多见了。 何远避开话题,笑道:“吕老板,这不还没到月底,我不急。” 吕金桥哈哈大笑道:“这倒是有趣。” 一席话说的两人哈哈大笑,何远也算领教过吕金桥,今天这态度自己忽然颇有些疑惑。 吕轻眉也是速度极快的,将布取来之后便恭敬地双手递给吕金桥检查。 看着这小妮子信任的老头其实都已经在拆她的台了,她却一副真性情的在这里将心肝儿肺摆在别人面前,简直就是…… 正想着怎不动声色的拆了吕金桥的坏心眼儿时,却听吕金桥说自己想去布坊看看,心中却不由得来了一计。 府外面是吕金桥的那辆马车,他邀请何远与他一同坐吕轻眉则单独坐了一顶轿子。 看着前面走远的轿子以后,何远当下进了车门,挤到吕金桥的跟前,并坐在马车一侧上道:“吕老板啊,我这一个人也是没劲,就过来与你说说话儿吧。” “说什么?老夫刚才与你说的话可不要告诉轻眉,否则以她的脾气来说,极易生气。” 呵,死老头,你怕她生气还要屈服去那三个老头,简直是脑子里面进水了。 但此刻不是对他就做出嫉恶如仇的样子,而是要潜移默化的劝解他,这样才可以。 便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揩了揩他自己的下巴,轻笑着道:“我前段日子去酒馆喝酒时听到个故事,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吕老板喜欢不喜欢听。” “何公子还是文雅人,那就?讲讲!”吕金桥坐在马车里都快要打瞌睡了,如今听到这么一说,反而来了兴致。 也不打哈哈,何远直接进入了正题。 曾经在一处草原,住着一只牛跟一只羊,有一天一头狼找到了这里,它在远处不断的徘徊,想要吃掉最边上的牛。 因为这牛总是保护着那只大白羊,有一对可怕的角,而且牛总是很警惕,很小心。 于是狼想了个主意,就跑去对那只老羊说:“若是你把你隔壁的那只牛骗来给我吃掉,那这片草原的草都是你的了,u看书 .uukanshu.cm 若是不同意,我就将你也一起吃掉。” 羊听了。为了它能一个人享有一大片草地,以及其可以让自己更好的活下来,羊同意了。 在老牛生病的那晚,羊敲开了牛的大门,被狼给吃掉了。 羊弱弱的看着它问道:“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狼舔了舔它的爪子,满意的说到:“那是,你就好好的吃草吧,我就先走了。” 在狼走后,羊开始乐的根本停不下来,每天吃草睡觉,最重要的是那一大片的草地都是自己的,这是狼许诺给它的。 过了一段日子,羊依旧是每天不设防,悠闲地吃些草,然后躺在门口睡大觉。 狼在羊睡得熟时,轻而易举的走到羊住的地方,将羊一脖子咬尽了气。 一口气说完,何远转头看着身旁的吕金桥道:“你说这只羊蠢不蠢。” “哈哈,这样也是忘恩负义,忘了因为牛在的缘故,它才安然无恙的。”吕金桥摸了摸胡子笑道。 “吕老板,人没了牙齿,舌头这东西还能够保住吗?” “自然是保不住。”吕金桥虽然疑惑,但还是如实说到。 “福祸相依,唇亡齿寒!” 何远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吕金桥一眼,便出了车门,向前面的轿子跑去。 第132章 同乘1顶轿子 何远追上前去,在两个轿夫背后停下来低语了几句,当下便踏上了轿子门,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吕轻眉被突然进来的挤在轿子里何远有些莫名的惊吓,他怎么如此的……,这男子怎么能入了女子的轿子。 凡是未婚的女子可经不起这样的冒失,何况除了自己未来的郎君可以踏进外,他怎么可以。 便轻咬贝齿,将自己的衣裙往身边拽了拽,深呼吸一口后故作镇定道:“小奸商,今日你是怎么了?以后莫要如此冲撞。” 说完便别过脸,看着一动一动的帘子不在说话。 何远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觉得一定轿子而已,自己还就做这没有牙齿的人了。 直接开口道:“我就是想起来一个事,若是出了个岔子,你会怎么办?” 吕轻眉将自己的嘴巴掩住,轻笑着道:“怎么会出了岔子,那些赞助商也都差不多了,特卖会的事我也交给张伯了。” 嘴上虽然说着关于特卖会的事情,可她心里完全想的是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抽的什么风。 后面的马车里,吕金桥不断的在脑子里想着那个狼和牛羊的那个故事,心里也是越想越着急。 貌似自己不该答应,但是那三个老头给自己的的甜头确实是有些诱人。 万一布庄生意没有好转,那么吕氏自然就不能在守着那个会长的位子了。 他们也答应可以让自己拿走吕轻眉手中的那些家产。 他内心被这个深深地煎熬着,本来答应说今日去了,就找机将那个熏布房给毁了去,那样他们也就可以给他一些好处。 可刚才听到何远讲的这个故事之后,他犹豫了,甚至有些恐慌了起来。 虽然这一辈子自己的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可是这小子突然给自己讲个故事,什么也不说,直接讲完就跑开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莫非他已经看出来我了? 不可能。 但心里总是冒出来一个声音对他说到,何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事情。 吕金桥嘴里一直嘟囔着何远说的那句“唇亡齿寒!” 若真的是这样,那倒还需要自己细细的斟酌下,先去吕氏布坊看看生意如何,在告诉自己那财冬老弟。 轿子里空间本就矮小,这下更是突兀,尤其是身边的人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将她的一颗心脏搅的砰砰直跳。 吕轻眉感觉自己被人一直的盯着,实在镇定不下去了,便转头嗔怒的看着他道:“你个小奸商,你又想做什么?若是无理,我就去找知薇姑娘告你的状。” 说完盼着从何远的脸上找到一些屈服的痕迹,去发现此人不仅对得起那奸商之名,还对得起他自己那张厚颜无耻的脸皮。 看着并没有将他恐吓住,也失了兴趣,不在威吓他,毕竟他有些拳脚功夫。 他看着吕轻眉,问道:“你用的皮肤挺好,用的什么?” 何远感觉那吕轻眉的脸还真的白的可以,要是他能够讨要到了秘方后,拿回去给陆知薇,还怕她这小妮子告状! 听到这话,吕轻眉怔了怔,直接回过神来之后,立刻道:“我没有。” 何远说道:“你脸白的跟那包子皮一样。” 吕轻眉急忙在自己脸上一阵拨弄,不停搓着脸。 本想继续整她,却被她一个动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冲着她说到:“其实你可以用一种绿色的瓜来敷一敷自己的脸,保证它会更加白。” “当真,我才不去用呢。” 吕轻眉放下自己会长的狡猾与世故,一副小女孩的作态问他。 “不想用,还要问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吕轻眉不满的哼了一声,又羞愤的对着窗帘出气,使得那窗帘子也动的更加的欢快了。 何远心道要遭,这吕轻眉是被他当面揭穿,人家肯定是要面子的了,这下恼羞成怒了,急忙道:“对了对了,差点忘了,我还有几个养颜秘方打算过来告诉你,谁知一进来你的轿子就被你那表情吓了个一跳。那现在你要不要听?” “小奸商。快说,吞吞吐吐的莫不是要我付银子?” 吕轻眉靠着轿子的另一侧盯着他。 感受到目光的凝聚,何远心里也是无奈道,吕轻眉啊吕轻眉,你说一句能怎样? 何远嘴里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说道:“我这个……这个是纯天然无污染,而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外传啊……我连知薇都没告诉。” “说不说?” 吕轻眉转头看着他。 “说了继续坐你轿子里,让吕老板在后面的马车里睡一觉,然后就可以……” 不过在感受到了吕轻眉投来的一道眼刀后,砸了咂嘴道:“回家把青瓜切成片,留着敷脸,效果很灵验的。” 何远说完后看着吕轻眉,继续补充道:“这样你的轿子可以借我坐一会儿?” “小奸商,若是可以,你怎么不拿去做买卖。偏偏跑过来告诉给了我?我才不要用呢。” 说完何远歪着头看着窗子外面,uu看书 .uukan 故作叹气。 “唉,大祸临头啊,忍一忍就好了,定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听到何远这莫名其妙的话,吕轻眉便伸出手来拧了他一下,妩媚一笑道:“说不说,不说就使劲拧了。” 何远:“……” 自己心里吐槽到,刚才不是还要一副吃人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又换拧了。 唉,女人果然是鳝鱼变得。 这个吕轻眉是古代的鳝鱼变出来的,朝着帘子外面看了看,没有见其他人,确认情况后,这才开口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吕老板有些别有用心?” 听到何远这句话,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这事我早就有所察觉了,那次我们与三个老头吃饭时我就察觉到了,只不过我还是想给吕叔叔一个改过的机会,吕氏需要我,也需要他。” 吕轻眉有些伤感的说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只不过那时只是有点瞄头,今他可是实打实的的过来帮那边说话。”何远有些生气的道。 “不急,让叔叔闹腾几天,等他知道什么队,什么错,以后切记注意安全就好了。” 吕轻眉扶了扶头发笑道。 既然吕轻眉不好说什么,那这个坏人就有他自己来做,这样也没人好看吕氏笑话。 既然她不好开口,那关于吕金桥的事情,希望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他能够理解并领悟吧。 第133章 回家 轿子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吕轻眉打趣着问他:“这轿子增加一个你,可是累坏了这外面的轿夫了。” “你这是谬论了,哪有人吃鸡蛋不喜欢鸡蛋是双心的,轿夫哪里我早就已经打过招呼了。” 何远随即抱着双臂,闭着眼睛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三人到了布坊,吕金桥虽然已经不在说之前的对何远说的那些话了,但也未表现出其他的知错的意思。 双方谈至饭点,吕金桥使那三老带来的人,议商之后又共同吃了饭,何远与吕轻眉这才告辞出来。 今日议谈的内容吕轻眉还要回去再考虑考虑,同时准备明天的磋商事宜,所以询问了张伯和大皇子特卖会的事情之后,就急急和何远见礼告辞,返回了吕氏商会。 何远也急着回去,这几日又没有回去,也好回去睡一觉,细细的想想这件,事以便做到下一步心中有数。 冬阳不暖,依旧灿烂的照在陆州街道里,两边的商贩整齐有顺序的排列在两旁的街道上,不停的吆喝着。 商队带着一堆骆驼从街道缓缓的行过。驱赶着马队骆驼,走到飞仙阁时,陆知薇一手撑着她那圆溜溜的脑袋瓜,一手拿着毛笔写写勾勾,时而轻咬嘴唇,时而挠着头皱眉。 内堂那这个经过培训过的男女跑堂清洗着抹布,搬桌子拖地,洒水的洒水,井然有序的做着她们的工作。 何远赶回店里,里面也是静悄悄的,微风轻轻拂过,陆知薇趴在坐在柜台边,手里拿着账簿,却已倚柱有些瞌睡。 洒扫光洁的的地面上一尘不染的,只有那只小黄狗在地面上走来走去的。 何远也未惊动陆知薇,只是轻轻走过去直接拐向了自己的那间阁楼里。 走到拐角处时才发现陈烟儿站在楼道尽头,穿了一身干净麻利的绿衫罗裙,却越发显得她唇红齿白的,好似有无限风情。 外袍衣服也是没有半点系起外套带子,那夹袄子显得既肥大又随意,可是偶尔一动,却又多了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一身袍子飘荡,偏偏被何远察觉到她那纤腰,玉带盈盈。 听见身后的轻微脚步声,转过头来瞧见上来的是何远,陈烟儿袅娜起身,腰肢款摆地迎上前来,笑颜道:“先生,上次一别都有好些时日没见你了。” 何远道:“最近被吕氏布坊的事情烦乱的头有些大,今天好不容易才落地了一些,回来也好转转,免得被人说我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陈烟儿笑眯眯的说到。 正巧这时,那陆仙仙正巧从房里出来,一手在脸上涂涂抹抹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何远疑惑的看着自己家这个小姨子,刚要说话,却被一道尖尖的叫声吓了一跳。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简直吓我一跳。” 陆仙仙有些被惊吓的看着与陈烟儿站在一起的何远。 看着面前被自己惊吓到的陆仙仙,何远摸摸鼻子道:“脸上两团红红的,你咋打扮的像个猴子一样。” 随后又看向陈烟儿道:“我给你的剧本里有没有两腮通红的猴子?” 还未等陈烟儿说话,陆仙仙就像只暴躁的山猴,张牙舞爪的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一蹦一蹦的说到:“你才像只猴子,猴头儿,猴脑儿,猴爪子。” 怎奈她没有何远高,只得气的在原地转圈圈,过了会儿便蹭蹭的跑下楼去,走到拐角,还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 何远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倒是陈烟儿看的明白,捂着纱绢轻笑着道:“仙仙怕是找知薇姐姐告你的状去了,先生你惨了哦,咯咯!” 看着笑出声的陈烟儿,何远直对陆仙仙那个小妮子翻着白眼。但闹归闹也不理她,而是走进房间取出了一些稿子,都是她们演的那个《牛郎织女》的故事的补充,自己早就准备多时了。 陈烟儿看到他将那些故事拿出来后,便迫不及待的夺过手上的东西,笑嘻嘻的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去练习去了。 有人把自己的职业当成了一种兴趣,陈烟儿就是这种人。 何远笑着摇摇头,掩上了房门后向楼下走去。 还未到大厅里,就听见陆仙仙叽叽喳喳的叫声,在哪里诉着自己的苦水,还学着猴子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脸,沮丧着嘟嘟嘴。 见何远走下来,陆知薇将耳边的秀发拨了拨,合上账本,看着何远有些嗔怪的道:“郎君今日怎么回来的早,这快一个月了,却不见你人影。” 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责怪,但却走上去,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只留下站在一旁已经石化的陆仙仙,惊着嘴巴。 本一本姐姐会帮着她讨一番公道的,那只她却跟着他夫唱妇随的笑容满面,真是有了郎君忘了自己家的妹妹。 哎,世态炎凉啊。 三人走出店铺,uu看书 uukahuom又叮嘱了其他的人后,何远这才道:“今日为何不见灵儿?” 陆知薇答到:“灵儿今日有些身子不适,我就让她在家中歇息,郎君可有什么事。” 听到她的回答,何远连忙摆手说到:“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她怎么没来,这记账的事情反而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何远手里提着只炖汤的鸡崽子,陆仙仙手里拿着一些青菜,两人把陆知薇夹在中间斗着嘴。 时不时的看见陆仙仙跳起来欺负下陆仙仙。 陈烟儿站在二楼的窗口边,透过那雕刻着木花的木窗,知道看不到仨人的影子,这才依依不舍的拿起剧本词继续琢磨起来。 她又何尝不是想过这样的普通平凡日子呢,可以天不遂人愿,她的想法也总是在不断的落空。 就连她自己也对她的经历有些心灰意冷,虽是清白人,却受了比常人更多的苦,又怎么能不会有些失落呢。 她也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虽然总是最懂事,最妥帖的去处理那些事情,自个儿却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便叹息一声,拿起那一沓厚厚的文字来,将自己投入到那个故事里面,也好快快的琢磨完了那些个故事回家去,她与红儿倒也一起相互理解,相互依靠的姐妹。 想到这里,心里又鼓起劲儿来看着书,嘴里念念有词。 等此刻一过,她又会是那个懂事妥帖的人了。 第134章 回家(2) 三人一起回到院子时,陆婶擦了擦手,喊陆大去打些水来,烧热了给何远烫烫脚。 院子里几只小鸡在石板上面啄着几颗米花,那一直跟在三人身后的小黄崽子奋力的追逐着被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绿毛鹦鹉。 何远也无事做,就自己跑到当铺里面搬出来了一瓶可乐,在屋子里飞快的倒进了酒坛子里,又用盖子盖好,放在了陆大经常去的几个地方。 搬了一张竹子做的椅子放在自家门口,喊了陆大过来下侃侃。 何远见陆大脸色憋得通红,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想跟我聊聊天儿。” “公子,你得跟我那婆娘说说是吧?”陆大搓了搓还在发热的右手,大声叫到。 这一喊,正好被在厨房里面洗菜的陆婶听到,探出脑袋来,本已低落的情绪再次如烈火般燃起。 一刻钟以后。 一串狂吼声响彻院中,甚至远处的巷子都能听见陆大的声音。 何远已经不能自持,笑的状若癫狂一般,躺在自己的椅子里。 陆大跑着跑着,脚步便停了下来,长叹一声又叫了起来,积攒的冤屈,发泄了一阵,又回头望了眼只拿着擀面杖追他的陆婶,苦笑着拍拍大腿:“我为嘛要跑?我也没喝酒啊,就是跟着公子准备吹吹大话而已。” “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想到,你并没有,对,对,……” 陆大笑着将陆婶手里的擀面杖给夺了下来,帮她屁颠屁颠的拿着进了厨房。 看着这一幕,又看看正在厨房里做饭的陆知薇,觉得这日子貌似也不错。 饭桌上,陆知薇本来是先给何远盛汤的,哪知陆仙仙不依不饶的闹个不停,非要陆知薇先给自己夹一筷子吃。 只好哭笑不得的夹起来菜给陆仙仙。 “哎,真是一个缺爱的孩子,等你以后嫁人了就好了。” 何远撕起一个鸡腿塞进自己的嘴里,将最后一块鸡肉塞进了自己嘴中。 陆仙仙看着何远手里那块被他啃的津津有味的鸡腿,随即自己也跑去夹肉。 哪成想,被鸡肉将油搞得浑身都是,就连脸也有了汤汁。 陆仙仙却鬼使神差的将嘴角的汤汁用舌头卷了进去,大喊着鸡汤好喝。 “我信你个鬼,想骗我。” 何远在心里吐槽到,谁不知道陆知薇今儿把那鸡汤盐放的多了起来,若是自己喝了汤定要吐出来,到时候可就得罪了陆知薇。 见何远专心地啃着手中的那块鸡翅,偶尔抬眼看看陆知薇,又盯着陆仙仙,示意她不要在哪里嚣张的。 “仙仙,吃东西要走吃相的,咱们要注意,还有啊,别吃了!免得晚上睡不好,以后姐姐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把鸡汤都倒给了陆仙仙:“快喝吧,喝光了汤。” 听到这话,何远差点就笑的喷出饭来。 不过还是忍住了。 何远便又假装雪中送炭一样的跑进厨房里端出来一碟猪油道:“仙仙啊,这个汤挺不错的,配上猪油更好吃,美容养颜还通便。” 陆知薇瞪着眼睛道:“呀,你个木头做的菩萨,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在我呢。” 一看陆知薇要这个,这还了得呢,赶紧笑着端起来道:“一会儿回去了我帮你,这个猪油还是留给仙仙用,你做姐姐怎么能跟她抢这个东西呢。” 陆仙仙一看那坨白花的猪油,便有些反胃,又看到他不让姐姐去动这个猪油,想了想肯定有猫腻。 便快速的将一碟臭菜端到何远面前,速度很快的倒进了他的饭碗里。 本想着张姐姐告状,却看到陆知薇一脸期待的看着陆仙仙:“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吃,你快吃啊仙仙。” 何远也不失时机的的做起了神助攻:“是呀,要听你姐姐的话,把这鸡汤喝光才对。” 陆仙仙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何远,表情痛苦的将鸡汤喝光了。 何远怕陆仙仙又要告自己的黒状,随后又抢在陆仙仙的前面,扳过陆知薇的脑袋,摸了摸她的脸笑着道:“我在吕氏布坊研究了一套女子的旗袍,很受欢迎,改明做一套给你拿回来,娘子喜欢什么颜色。” “衣服?” “是衣服,不是鞋子,我可以保证。”何远举着手道。 “你做的女士衣服?怎么可能呢。” 陆仙仙嘴巴正被那些鸡汤咸的很是发苦,听到何远会做女子的衣服,更是不信。 陆知薇看着何远,笑着给他的碗里布菜:“近几日,确实是听得那些来看剧的人说什么旗袍之类的东西,莫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 “是,正是,改明拿一套回来给你!” 何远笑着道。 “在给烟儿姑娘拿一套来,你一忙起来倒是忘了最辛苦的人了,她可是独自带着那些喽啰们,毕竟跑堂的顶多是扮演个其他的东西,已经是了不得了。” 听到夫妻两说的,旗袍没有自己的,那自己也经常去演毛驴和老牛的。 便生气的噘着嘴,咳嗽了两声后道:“我也要一件旗袍。” 陆知薇:“……” 何远:“额,你不适合,你姐姐这种的才适合。” 说完比划了下前面,又比划了下后面,死死的盯着陆仙仙,虽是准备出去干一架。 毕竟那些木头椅子碗筷什么的都是自己当时找了吕轻眉,花钱买来的。 到现在若不是怕她又发火的将自己的东西给碎了,uu看书 .uukanhu她是不怕这女的的。 只是怕他的小姨子,怕自己家的夫人生气。 看着何远又是比划前面的,又是比划后面的,过了片刻才明白了何远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何远笑着道:“这个呢,不适合你的,而且露胳膊,尤其是你年纪太小了,小小的。我不能忤逆你姐姐的意思。” 随便扯了个借口,将缘由甩锅给了陆知薇。 不过那陆知薇倒明白,便也过来跟陆仙仙道:“这样,到时候我先穿,合适你穿了,你这小女子在去穿不好吗?” “真的,姐姐你没骗我。” 说完又欢快的吃起来碗里的饭菜,何远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是无奈啊。 吃完饭后,陆知薇很早的就来到了屋子,挑开门上的帘子,倒了一杯茶给何远,又帮他捏着那肩膀道:“你说的美白是真的?” “额,没有,我就是糊弄下仙仙而已,哪有什么能变白的,而且我家娘子很白了,若是用了,万一毁了皮肤怎么办。” 陆知薇听到这话,心里也舒服了起来,便不再多说。 只是瞄到屋外有个人影一晃一晃的,便大声道:“其实可以拿白面加水,盖在脸上还美白呢。” 何远抱着陆知薇说到,却被陆知薇推了下道:“可是脸白一块,红一块的。” 她正要跟陆知薇说其他的时,却看到窗户外的影子一闪后离开了。 第135章 你会长胡子 因为门外出现的人影事件,何远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去陆仙仙和灵儿那里看看。 至于陆婶自然是就是不用去看了,都一把年纪了,肯定不会将自己昨天说的事情放在心上,唯独就只剩陆仙仙与灵儿了。 走到前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开门而出的陆仙仙。 陆仙仙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去,你今天不去吕氏布坊了?” 何远想了想,说道:“什么时候去都行吧。” 他看着陆仙仙,问道:“你用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方法了?” 陆仙仙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摆着手立刻道:“我没有。” 何远看着她说道:“你头发上都是白白的糊状物,你最好去清洗一下它。” 陆仙仙急忙在头上一阵拨弄,果然手上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被何远揭穿以后,陆仙仙心中又羞又怒,目光看向何远。 看着陆仙仙的眼神,何远心下意识到要遭,陆仙仙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现在这件事又被他被他当面给揭穿,直接恼羞成怒了,便急忙道:“差点忘了,我来揪起想提醒你一下,以后要多用何首乌和桑叶水洗头发,你可以回去试试,到时头发柔软光滑。” “难道你没看到我的头发很黑很亮的吗,本姑娘天生丽质的,还需要你说的什么熬制水洗头发吗?” 陆仙仙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后径直走下台阶,随后转了身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说的那个方法我先试试,好了你拿去给我姐姐用,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实验一次好了……” 何远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还是不要用了,你姐姐哪里,我会专门帮她配制一些,比我告诉你的这个更有用,更有效果。” 他本来就是试探下是不是这小丫头昨晚在窗外偷听的,事实证明就是她。 看她毫不领情,便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算了,我一向不会过度为难女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何远,你给我站住!” 陆仙仙怒吼一声,干脆不害怕的撕破脸皮,双手环胸,说道:“快说!不说你别回家。” 额,你让我站住就站住,转身就转身的,我是不要面子的吗,真是个霸道的女人。 只感觉面前一道人影闪过,陆仙仙就双手放在腰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别的女子作这个动作只会变得更可爱,她的这个动作又没有什么变化,而且看起来就像骂街的老泼妇一样。 何远心里吐槽一句,无奈的说道:“这护头发的秘诀可是我爹给他那些打仗愁的秃头发的士兵用的东西,而且它是纯天然无污染,我呢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外传啊,我连你姐都还没告诉呢,说话不算数的女人用了会长胡子……” …… 随后何远出了院子像吕氏布坊走去,谁知吕轻眉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他们三人一起去特卖会了,让他抽时间歇息下。 看到这话,倒也乐的个悠闲自在,没事干不正好。 巡查了下熏布房后,发现布工也都很是勤奋,自己待在这里又没人说话,怪闷得慌,便甩了甩袖子向飞仙阁走去。 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擅离职守,这感觉真是不错。 自古以来,男女老少对于变美的渴望都是没有上限的。 整个飞仙阁,人人都在讨论自己的头发,都学会了用中药去养护头发,甚至飞仙阁的柜台上摆满了何首乌。 “仙仙,你的脸好像比昨天更白了……” “是吗,你的头发也比前几天更好看了……” …… 灵儿和陆仙仙站在店铺门口互相夸赞的时候,陆婶便从后面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你们两个再说什么呢,有什么好方法也给大娘说说?” 虽说这在后世已经被证明这些女人最爱交换自己的秘密。 但何远没想到的是,这个很快就被飞仙阁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这都是陆仙仙的功劳,她早就忘了自己发的誓,如果告诉别人这个秘方,她就长胡子的事情。 一进门就听见她们摸着自己的头发,一个个的在哪里比较着。 陆仙仙眼尖的看到何远进来,连忙捂住嘴跑进了后面,把演出要用的道路扣在头上,装出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事。 何远刚走进来,几个在哪里瞎聊天的便如鸟兽散,不过还是被听到了什么头发之类的,何首乌之类的东西。 “灵儿,你这哪里来的?” 何远看着台子上的何首乌有些奇怪,问到:“哪里来的何首乌,怎么这么多。” 灵儿摸着自己那长长的头发神秘的说到:“公子,我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就是可以将头发洗的黑黑的,你要不要听。” “额……什么方法。” 何远将那何首乌捏了一块,故作惊讶的道。 “这个可是仙仙小姐告诉我的,一般的人是不会告诉的。”灵儿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的道。 听到这话,当下便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把自己说的那个秘方给了所有人,她就不怕长胡子。 随即将何首乌放在柜子上面,径直走了进去。 陆仙仙见何远寻了进来,又看到他四处寻找,便想着自己的事情已经泄露了。uu看书 .uukanhu 她抱着那个纸糊的道具,藏在其他的道具后面,两眼直直的看着他,身躯微微颤抖,脸色也开始逐渐发白,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何远忙着寻找陈烟儿,却被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得差点摔个大马趴。 穿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的桌子椅子,径直走过去将陆仙仙给揪了出来:“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你的眼泪可真多,把这毛笔画的东西都给哭画了。” 陆仙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那只纸毛驴头,已经被自己给哭的墨水浸染,散开了。 急忙站起来,将那只道具藏在身后,嘴硬着说自己没有哭。 何远敲了敲她脑袋,以后要是再哭,就把你嫁出去哭个够。 谁知这话一处,陆仙仙径直往地下一坐,两手拍着自己的膝盖撒起泼来。 “你这跟谁学的?”何远看着她惊讶的问到。 “就不说!”陆仙仙擦干眼泪坐在地上看着他:“我就不嫁,你敢找婆家,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何远继续逗着她玩。 陆仙仙声音又高到弱,就连身子也缩下去了半截,气哼哼的冲着何远说到:“我就……离家出走。” “呦,你还张能耐了你,你出门左拐。”何远伸出手指头指了指门外面。 “呀,又欺负人家仙儿妹妹了,你可真是坏。”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第136章 铅笔 “你看你,不哄她还好,反而将她惹哭了。” 陈烟儿走上前来,笑盈盈的弯下腰,将手绢换到左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嗔怪着对何远道。 就连跟陈烟儿一起来的那个红儿也半信半疑的看着何远,又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陆仙仙,脸上也露出了鄙夷。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明明是她自己要哭的。 搞坏了自己的道具,吓唬吓唬她都不行吗,可到被她们给当成了一个坏蛋。 斜下眼瞄了瞄被拉起来的陆仙仙,何远拿起泪水将毛笔洇开的道具,想着办法。 陈烟儿在一旁看见他盯着洇开的墨水发愁,便躲过来看了看后说到:“要是有不容易褪色的就好了,最近有时候湿气大,很多纸上的墨迹都洇开了。” “哦?怎么没听你们说,真是的!红儿姑娘怎么来了?” 何远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陈烟儿拿起其中一个,对他说到:“这么多问题,烟儿该回答先生哪一个?” “嘻~嘻~” 陈烟儿连忙用手帕将红儿的嘴捂住了。 “先生,烟儿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好了,我想着墨见水容易淡,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常拿出去晒;或者换一种不易被水洇淡的东西。” 陈烟儿吩咐红儿把有些潮湿的饿道具都挑出来放在一边,打算搬出去晒晒。 “此刻是不是有些晚了,如果顾客来了?”何远提示道。 “先生请放心,最近也是天气变冷了呢,而且他们都是中午时分才过来。” 何远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差了些木炭,那样冷的时候也可以用来保暖,屋子也可以干燥些。 便朝着那边炸地豆子的泥鳅和陆大:“你们两个现在停下手里的活儿,去买些木炭回来。” 提到木炭,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想法,他那当铺里不是有很多的铅笔和蜡笔吗,不如拿来作画描道具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便进到自己的屋子,确定没人之后才进了当铺。 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了一盒铅笔,揣在了怀里拿了出来。 走下楼时,才想起来需要一个菜刀将笔削开,自己都没有去看看有没有转笔刀。 走到切地豆子的地方,用刀削了笔后,他便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哪知陆仙仙看到他拿一根木头棍子在纸上画,就想到了捉弄他的办法。 便立即跑出去告诉灵儿她们几个:“我姐夫疯了,他竟然用木头在哪里画画,绝对是发烧了。” “公子真的拿一根木头在画画吗?” “先生拿木头画画,怎么可能呢,莫不是仙仙你又捉弄我们。” “对呀,姑爷怎么可能用那个拿来画画呢。” 陆婶磕着瓜子,直摆着手道自己不信。 陆仙仙看大家都各忙各的,立即拉着她们的袖子,往何远描画的跟前走去。 何远此时那些铅笔反而画出了一些感觉,便仔仔细细的在哪里画了起来,自然不知道陆仙仙在外面给别人怎么说的。 当他画完一个鹿的眼睛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看到自己跟前站着一群女人,那种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发毛。 好家伙,她们看自己怎么跟看一块肉似的,那么惊讶做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 正想着,就看见她们的目光其实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根笔。 便赶紧将他手里的那根笔握在手里,揣进怀里,笑着起身。 “站住。” 陆仙仙一看何远要走,她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好机会的。 便用力揪住何远的衣服不让他走。 陈烟儿她们看着陆仙仙如此这般,都捂着嘴看着她,觉得这家伙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了。 “你想怎样?”何远被一大堆人看着,还被她揪着衣袍,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耐烦的问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交出来给我们看看。” 陆仙仙噘着嘴说到。 “没什么好看?而且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何远皱着眉头。 “姐夫,你拿一根木棍在哪里画来画去的,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 何远气极反笑地看着她道:“陆仙仙,你是想干嘛?” “你画画的那根木棍子!”指了指何远拿着的原木色铅笔,说到。 “它是一支笔,不是木棍子,而且它写字很快。” 何远拿起原木色的铅笔,也难怪她们会说是根木头棍子了。 “姐夫,你总是在哪里唬人,它怎么可能比毛笔快,我才不相信它能呢。” “公子,我看它也不如毛笔写的快。” 陈烟儿一看,便笑着和稀泥的道:“那就跟我比一比,不然你看仙仙这丫头是不会让你走的。” 何远一看头也挺大,这家伙是自己的小姨子,又骂不得,简直是气人。 “比什么?” 想到此,何远看着陈烟儿问道。 “比谁写的多,你用你的那根木头写,我用毛笔写,我们赢了,你就告诉我它是什么东西,满足下我们大家的好奇心。” 陈烟儿将话说完。 “如果我赢了呢!”何远抱着胳膊道。 “若你赢了……你赢了。”陆仙仙接过话嘀咕道。 “若是你赢了,我就帮你每天端茶倒水,帮你按肩揉腿,不过你绝对赢不得烟儿姐姐。” 何远一听想到自己之前被她这家伙害的出丑了,便哈哈一笑想着在场的人道:“你们听见了没有,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对,是我说的,说到做到就是我陆仙仙。” 说完就急忙去给陈烟儿拿纸去了,找了一本书来,让两人开始在桌子前写。uu看书 .uash 拿起铅笔还怕啥,好歹他也是用惯了现代笔的人,写起来绝对是没问题的。 很快何远就明显的超过了用毛笔写的陈烟儿,并且写的字很是好看,潇洒大气。 看着香快烧完了时,陆仙仙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她可希望陈烟儿赢,而且她也以为陈烟儿会赢。 因为毛笔要蘸笔墨,而他那根木头还能一直写出来字。 正是因为这个,陆仙仙才胸有成竹,可现在看来,何远那笔似乎一直是在写,也没有笔墨不足, 甚至速度更快,在纸上都能出声音,沙沙沙的。 两人写完时,已经过去了很久,陈烟儿胳膊也累,但抄写的内容还是比何远少。 随即轻轻的起身,笑着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比毛笔都厉害,我输了。” “它叫铅笔,虽然外形看起来像是一根木头,可实际却不需要任何的墨水,而是用刀削一下它就可以了。” 她们看着何远,眼神里都成了崇拜,冒着星星。 陆仙仙拿起两人写的,又不死心的逐字逐句对了一下,才承认跟他们赢了。 脸上的笃定慢慢的变成了嘴角下拉,垂头丧气的说道:“我说过的,端茶送水,肩膀胳膊腿,我做就是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铅笔。” 何远说完哈哈笑着走了出去,留下陈烟儿她们一脸的好奇。 第137章 素描画 冬日早上,太阳正好。啊温暖而不炎热,不冷不热,十分舒爽,何远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铺子外面,看着灵儿她们进进出出晾晒道具。 何远坐在竹椅子上,眼睛微微的半睁着,椅子背挨着墙,冬阳夹杂着微风拂在身上暖暖的,安逸至极。 那黄狗带着有灰尘的爪子,在地板上印梅花,跑累了就挨着何远的腿坐着。 今天什么也不用干,何远便想着坐在这里晒日光浴,也给自己补补钙,而且打算稍稍晒黑一点,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就不错了。 美中不足的是脚旁边的那只黄狗一直动来动去,尾巴拍打着自己的脚面,惹得他心慌,一点都不舒服。 要是能给这椅子边放盆炭火烤烤脚丫子,也是不错的,在来一些烤红薯,咬一口松软甜腻,简直就是美味了。 灵儿帮陈烟儿在铺子前用木头搭了个放道具的。又把那地方打扫干净,铺上一张干净的粗布,把画的那些个面具什么的都一一摆在粗布上面。 睁开眼睛,看到正在院子里忙碌的娇俏身影,何远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白纸,朝着灵儿道:“灵儿,把那几张白纸拿过来,我有用。” “知道啦,公子,马上就给你拿来。” 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卷起白纸递到他手里。 “公子,你要这个做什么,要不要拿毛笔给你用。” 灵儿咬着手指头,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说到。 “我这个不就可以。”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铅笔,接着又眼睛一转道:“灵儿,这会儿不用做账,不如你去把后堂里那个木板拿来,我帮你画画。” 来不及询问何远要给她画什么东西,只是听话的点点头,朝着里屋走去。 水房里,陆仙仙拿起刚烧好的铁壶,手便被那壶柄直接给烫的缩了回去。 “嘶,好痛!” 不由得惊叫出声,两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在原地直转,眼睛里包满了眼泪花。 陆仙仙气的一跺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发了好大一会儿的楞,自言自语的说道拿起一根细枝子在空气中乱挥舞,嘴里还振振有词。 “敢欺负我,烫死我了,你死定了,戳死你,哼。” 只是摔了几下,便将地面上的灰尘挥舞的到处都是。 “怎么了,仙仙还生气呢,寻你好久,才看到你在这里。”陈烟儿用手捂着帕子,向水房里走来。 “让我死掉算了,他就会欺负我,就会看我不顺眼,我要告诉姐姐去。”陆仙仙噘着嘴,不满意的说到。 “你啊,不是姐姐向着先生,是你啊,实在是太任性了,不懂得替别人思考,只图一时嘴快,有时候也太任性了。” 陈烟儿坐在一旁,拉过她的手放在腿上,看着她说道。 “走吧,既然输了就要输得起呢,端过去。”陈烟儿将盘子递给她后又看道,“下次做事不要莽撞,也该懂事了,上次的事莫不是一个教训。” 陆仙仙听了后,也没有去过多的反驳什么,上次若不是她太冒失了,又怎么连累到其他的人。 想了想便听话的端起了盘子给何远送去。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何远拿起笔在空中不时的比划着,又歪着头看着,然后在纸上沙沙的画起来。 线条清晰,五官分明,眼睛也很有神,但可惜的是那正体都是灰褐色,比毛笔还要浅,但也更清晰些。 灵儿坐在何远面前的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手翘起的兰花指已经捏的有些酸痛。 但还是尽力支撑着一动不动。 陆仙仙端来水,又冲泡了一些茶叶,这才轻手轻脚的将茶端了过去。 何远忙着画画,陆仙仙刚才被陈烟儿刚教训,也不好去说什么,只是依着将茶放下。 本想说几句话,认个不是的,但何远压根就没往她这边看,只是盯着白纸,蹭蹭的画着。 看到这一幕,陆仙仙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想想她自己辛苦的将水端来,他却不鸟她。 忍不住便想着吐槽几句,却一抬头看见何远纸上的画,顿时睁大了眼睛。 细细去看,纸上的人与灵儿如出一辙,就连那眼睫毛也是根根可见,头发丝也是一根一根的。一时看的有些呆。 陈烟儿本来怕陆仙仙又闯了什么祸,却发现她从刚开始的生气不满,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诧异,离的太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便轻轻咳嗽两声,陆仙仙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的端起木盘子离开了。 何远此时画的正是兴起,哪里顾得去看陆仙仙,自然是不知道这小妮子的眼神了。 过了不久,看着面前的那幅素描画,何远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舒展了下筋骨,示意灵儿可以放下胳膊来了。 “公子,我胳膊僵住了。” 灵儿像一根木头一样笨重而机械的移动了过来,双手接过何远递给她的画。 “呀,好美啊。”说完似乎又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小脸微微一红的急忙改口:“我意思是,这幅画画的真好。” 这一喊不要紧,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倒也引得街上的行人向这边望了过来。 “什么画?这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像。”几个书生打扮的走过来看着那画,都表现出震惊。 陈烟儿看到大家都在称赞那幅画,便也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发现果然是一幅好画,便有些惊讶的看一眼何远。 心中嘀咕道:“这人虽然也是在飞仙阁的墙上画过的,可是竟然可以画出如此像的,可真是让人好奇佩服啊。” 陆仙仙扯了扯陈烟儿的衣袖说到:“烟儿姐姐,你知道这个是什么画吗?” “不曾,从未见过这样的画。” 陈烟儿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她道:“你可以去问问先生。” 说着手指着何远,笑着看陆仙仙。 “我才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u看书.ukansu ”手指头搅着自己的纱巾,口是心非的说到。 其实她也很想去的,可刚才自己好心端水去,他竟然一直盯着那副画,真是气死她了。 大不了等别人知道了,她再去问别人好了。 何远看到陆仙仙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什么话,但此刻人也是越来越多的很,便无暇去顾及她了。 几个书生看着他的画,也是赞不绝口,其中有一个面相威严的人走过来看着那画道:“真是不错的东西,可惜可惜。” 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何远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画的停不下来了,又把陈烟儿软磨硬泡的拉过来给他做模特。 看来这东西画的多了还会上瘾啊。 陆仙仙盯着陈烟儿和何远,心里有了好法子,她要去把陆知薇给拉过来,看他怎么好意思给别人去画画。 又看看太阳,反正时间还早,便蹦蹦跳跳的去找陆知薇了,等她找了自己的姐姐过来,让她看看自己的郎君给那些女人画画,一定会训斥他的。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拍着手看热闹了,而且还能将他无视自己的仇恨给发了。 但是自己也不是很讨厌他,为何总要跟他过不去?陆仙仙还是没搞明白自己复杂的心理。 自己莫不是嫌弃他没有给自己画画? “切,谁说我想要让他给我画画了。” 一个人自问自答的向着家中走去。 第138章 威严的男子 画到一半时,陆大和泥鳅背了两筐木炭回来,说是何远让去买的木炭都买齐了。 看了看,便让两人先把那木炭放到水房里,不要倒出来,等自己忙完有用。 在何远有些诧异的眼神中,那个威严的人走到他的跟前,拱手行了一礼,语气稍有些激动的对他说道:“这位兄台,兄台可否帮我也画一幅画出来。 笑话,怎么可能让他画他就去画呢,岂不是太没骨气了,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答应他的,便摇了摇头继续照着对面的陈烟儿画了起来。 很快他的笔下便跃然而出了一个女子,与面前的陈烟儿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杏仁大眼,柳叶弯眉,唇如朱点。 他在脑子里按照素描的基础在画,用手里的铅笔对着自己要画的人物或者风景进行刻画,然后运用线条将块面铺出,再进行黑白灰的刻画。 从而让物体有明暗交界线,暗部,亮部,高光等都表现在纸张上面,这就是他从书里看到的素描的特征。 也可以说是一种用单色或少量色彩绘画,以生活中的真实人物建筑为素材。 但是何远还是结合了现代的东西,因为古代人的思想性格要比21世纪保守些,所以即使改变也要一点一点的来,今天这个只是他无聊的一时兴起而已,却发现很多人围观看他画。 画完之后,又看着陈烟儿,细细的端详了一会,何远对着对面的陈烟儿点点头,表示她做的还算满意。 起身时,猛地就对上一张威严的的脸,因为何远的动作太过于突兀,那男子自己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若是他比自己在高一点,那可就吻上了,自己的名声绝对就会毁了。 尤其是对方是男人,但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会一想起来就吃不下饭。 “你做什么,说了不画,我何远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何远抱着木板猛地向后面退了两步,脊背砰的一声靠在墙上,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个盯着自己手里的铅笔的男子。 发现他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何远,又盯着陈烟儿看了看后才有些佩服的问道。 “这是你画的?” 何远忍不住想要吐槽面前的这个男子,但看他比自己威武高大还带着几个帮手,就自己那猫拳肯定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还是忍住那句你是眼瞎了吗,自己不会看吗!但还是将那句话咽了下去。 那人衣着华贵,看起来比何远年纪还大,眼睛还盯着何远手里拿着的铅笔,啧啧的赞叹几句,“兄台作的这画真是好生奇怪,画中的女子,竟像和这位站在这里的女子一模一样…… “画的竟然如此像,真是一个难得的奇人”。”威严男子嘴里喃喃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这才抬头看着何远,一脸严肃的说道:“就用你这样的笔,照着我这样子画一幅,怎么样。” “这个……不画。” 何远也没有在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重新坐回了竹椅子上。 刚才端坐着那么久,自己的腰和胳膊都酸了,还是坐着舒服。 “你为何不肯?”威严男子人闻言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抱歉,我这画只是无聊画着玩玩的,并不是摆摊子的。”何远靠着墙懒洋洋的说道。 一脸威严的男子听到后,眉梢挑了挑,显然没想到这家伙有钱还不转。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忽然开口道:“我给你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银子?”何远听到男子说的话后,心中也是一惊,毕竟这可是自己要卖出去好多票的。 不过这人穿的衣服来看,也不像是穷人,仅仅是腰间挂着的那把佩刀恐怕就值不少钱的,所以应该不是在骗他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岂止能为了十五两银子改变做法,这是不可能的。 何远摇了摇头,恭敬地施了施礼道:“兄台,十五两银子我也不画啊。” “二十两。” 那威严的男子明显看到了他刚才说十五两银子时,他很明显已经有些心动,所以又趁热打铁的继续说到。 “二十两银子,妈的,真是让人心动。” 何远想了想,自己刚才已经说出去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画!” 人群外传来了一道声音,不高也不低的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她话音刚落,何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突然的举动倒是吓了那个威严男子一跳,看到突然站起来这一幕,倒惊的他抓住佩刀的手一紧。 正在这时,何远看了一眼说话的陆知薇,便亲切的笑了笑,冲着他说道:“既然兄台如此喜欢我的画作,那么就请坐在这里,我好为你作画,兄台你像极了在下娘子的的一位远亲,单凭这点,今日我便帮你作这幅画了。 看着人群中的陆知薇后,何远陡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何远心里瞄了个眯的,这素描哪有这么简单,构图,线条,透视,三大面五大调,人物头像就更麻烦了,三庭五眼,骨骼肌肉,自己哪能这么快掌握,只能画的比那些水墨绘出来的人物多几分真实而已。 也就能骗骗灵儿那小丫头,哪知道还要给他画,看着男子不是一般人,若是给自己下个套,那几十两银子没了不说,自己画的不好岂不是搞砸了。 威严男子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些银子,uu看书.uukansh 数了数后,将钱袋里的都拿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声放在了何远面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何远撇了那男子一眼,两手里拿起何远刚刚为他画好的那副画像,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忽然又抬头看了一眼飞仙阁的招牌,在何远脸上停了几秒,肯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何远画的跟21世纪那些画画的画出来的,自然是不够火候。 但这些人看到这种都有些惊奇了,谁还会去深究那这个细节呢。 要知道他也在其他的画摊见过人画画,也都是形像,五官像,没有这种连眉毛都能画出来一根一根的。 “郎君,是妾身刚才擅作主张让你画了。”陆知薇看着他说到。 “没事,你怎么来了,快进去吧,她们都在准备了。” 何远说着将那些纸做的道具都翻了过来。 “知薇啊,这二十两银子收好,买些肉菜给大家犒劳下。”说完牵着她走了进去。 也好,反正当时自己正想着怎么收场,陆知薇倒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了。 不过她怎么突然来了,肯定又是陆仙仙,这个小妮子真的让他自己头疼。 反正得离她远远的。 街道上,两个男子跟在那拿画的人身后道:“头儿,给那小子就二十两,会不会太多了,就买了这一幅破画,您也不是喜欢画的人啊。” “我有其他用处。” 说完向远处走去。 第139章 特卖会成功 陆州一处府宅内,一个威严的男子展开自己手中的画,双手恭敬的递给了面前的男子。 坐在桌子边的老头摸了摸胡子一脸的惊喜:“此人真是大才,真是大才啊,之前我在清湖畔以画换诗的人也未找到,而且那个年轻人似乎也不错。” “老爷不要遗憾,虽然清湖畔那人未找到,可我今日无意中发现的这个人,作画确实是了得,特花重金买了来与老爷瞧瞧。” 中年男子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威严男子道:“改日我找个空日子,你带我去亲自看看这个作画的人。” 威严男子恭敬地点点头,随即关上房门离开了屋子。 此时的何远吃过饭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卖会的事,大皇子做事总是毛躁,若是与张老伯出了岔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便也不敢在偷懒,告别了陆知薇等人,便向吕氏布坊走去。 还没到时间,布坊里依然在忙碌着,就连做旗袍的师傅也在忙着赶工。 半天的休息,让何远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不少,陆仙仙竟然破天荒的让他睡了个懒觉,而没来打扰他。 大概是她考虑着之前戏弄了何远不少次,他忙了一天也都疲乏的缘故吧。 查询完毕推门而入,却见吕轻眉与张老伯三人也是方才进门,而且脸上还带着一些疲倦,显然今天比较忙了。 何远知道她们三个是担心商会之事,心里暗叹一声,急也没办法啊,便道:“吕会长,张老伯,小沅子,辛苦了?” 吕轻眉点头道:“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起得这么类,还不都是你那什么鬼主意,把我们几个折腾的也是半死。” 她口上虽是责备,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说了几句话,诸人便都进门而去,目标直指堂屋。 何远伴着吕轻眉在前而行,小沅子张老伯两人人远远的缀在身后面。 雾气缭绕的屋子,吕轻眉一脸严肃的看着何远,倒让他心里砰砰的直跳。 莫不是搞砸了? 或者是出了其他问题? 何远想来想去也还是猜不到是为了什么,便也不管其他,看着一旁的大皇子问道:“小沅子,这到底如何。” 大皇子也笑着不言语,张伯也是脑袋望着木楼板,一副不知道在上什么的样子。 何远干脆也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也学着他们几个稳如泰山。 “咯咯。” 一阵清脆如铃铛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何远被这笑声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看着这三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说吧,特卖会结果到底怎样呢。”何远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静静地不说话。 “张老,你来宣布下今天特卖会到底卖了多少,收了多少个订单,让何老板也高兴下。” 吕轻眉嫣然一笑的对着旁边的张伯说到。 “老夫就来汇报下今天我们的订单。”张老一脸得意的站起来,咳嗽了两声:“女子旗袍五百零八件,特等香布三百匹,茶囊一百三十件。” 报完数字后,大皇子又将零碎的一些东西算进去,其他几家铺子的赞助品,达到了吕氏布坊半年的交易利润。 听到这个数字,何远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但很快适应下来,按照这个速度,只要月底交货,那就达到之前与三个老头的协议了。 “都是你们几个努力得来的,现在也是该松一口气了,老头替你们感到高兴。” 张老伯弯腰将远处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在不远处,有将炭盆也放了过来,哈着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以。” 何远突如其来的一句,将三个人吓了一跳。 “为什么,怎么不可以。” 大皇子跟踩着尾巴了一样,跳起来说道。 “你这是何意,难道是……” 吕轻眉有些明白的看着何远问到。 “是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加工,将订单上的这些货物赶出来,然后妥善保管,最好是不要让其他的人知道。” 何远皱着眉头,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他指的那几个人,自然是那三个老头和那个不确定站那一头的吕金桥了。 大皇子听到却表示是何远自己太小心了,到时货都好了,订单也有了,有什么好怕的,直接拿事情说不就好了,他们还能死不赖账的白抢不成。 张伯看着大皇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看这话有理,我们还是得多一些防备,不然依其他几个老板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可能,我文朝的律法也不是吃闲饭的,自有一个讲公道的地方。” 大皇子站起来,大声嚷嚷着。 “咳,小沅子,你先坐下。”吕轻眉对着他嫣然一笑后,那大皇子果然安静了下来。 何远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还是这心仪女人对你杀伤力大。 “其实我没说不相信文朝的律法,只是有时候并不能伸张正义,因为很多的迷雾会遮住别人的眼睛,遮住一些事实。” 何远摇摇头。 “你不了解我的那个叔叔,还有其他的几个老板,何老板说的这几个是有可能的,不到货交出去的那一瞬间,是我们坚决不可以掉以轻心的。” 顿了顿,又说到:“在最后一刻到来时,我们都不可以,因为事物变化莫测,无法决定走向。” 话音刚落,大皇子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听到外面有个布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站在门口道:“会长,张头,何老板,门外来了几个白面书生,说是要找他们的公子。看书wwash ” 三人互相望了望,不约而同的看向大皇子,又看向那布工:“可有说叫什么名字?” “没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们给几位带个话。” 布工一时半会儿挠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什么话?你快说啊。”大皇子也急的问起来。 “说吃橘子要不要陈皮!” 话一出口,何远便知道说的是谁了,随即想吕轻眉拱手道:“我这位兄弟的家人寻来了,我先将他送出去,再回来解释缘由。” 吕轻眉嫣然一笑,朝着何远点点头道:“不用了,你先去,在布坊门口等我,我交待张伯几句话就来了。” 有了吕轻眉这句话,何远便扯着大皇子往出走。 大皇子三步一回头,看了一眼吕轻眉道:“吕会长,希望你过的安好。” 最后一步拐弯处想回头时。就被何远拽走了,消失在转角。 “你……你放开我,大胆。” 何远看着他,微微施礼:“我父亲是你的臣,我自然也是,不过希望大皇子不要在胡闹了,那个女人不适合你。” “难道适合你?”大皇子不屑的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何远,这颗头留着,你给本皇子带来了不一样的人生,告辞。” 说完潇洒的转身走了。 布坊门口,陈皮几个小白面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只是向何远拱拱手,便将大皇子送进了轿子。 第140章 河堤的谈话 天色是阴冷的,轿子也是走的很快,沿着远处的河堤向沅沧方向赶去。 何远其实是预料到的,大皇子在他这里待了这么久,自然而然的也该回去了。 毕竟他不能跟普通人比。 看到门口那个人身形挺拔,吕轻眉突然来了玩心,放下以往自己的成熟泼辣,变得如小女孩一般的调皮打闹。 随即放慢了脚步,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何远的肩膀。 何远自然是被她吓了一跳,因为他正在思考别的事情。 “怎么,舍不得?” 吕轻眉手背在身后,盼目生辉的看着他。 看到她一如小女子作态,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最大的忧虑给放下来了。 便转头道:“你这是……” “那个小沅子,也就是你的兄弟,他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问,就可以瞒天过海。” 吕轻眉两眼望着他,直直的问到。 “他,你放心,自然不是跑来套取什么染布配料,和秘方的。就是富贵公子跑来体验生活的。” 何远微微弯下头,看着她。肯定不能告诉她是皇子了,只能说是个富贵人家的人。 他还怕吕轻眉如果继续问到的话怎么办时,吕轻眉却不问了,突然径直向河堤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何远喊到。 “本小姐出去走走不行吗。”吕轻眉回头嫣然一笑,将身后那两排没有绿叶的树衬托的如同春天到了一般。 额,不,自己的春天早已经过去了。 看着她走远,也很快的赶了上去,跟在身后。 靠近河堤的不远处,有人在哪里买着热汤,雾气腾腾的,味道也很香。 何远闻着那股高汤,想起来自己以前喝过的汤,十几种调教和大骨头熬制,白白的,浓浓的,在撒些香菜,味道别提多滋味了。 而且冬天阴冷阴冷的,还可以去大学门口买烤好红薯,咬一口爽歪歪。 正想着美食时,吕轻眉却突然停了下来,何远急忙来了大刹车才站住。 但惯性的作用还是让他向前不由自主的前倾了一点。 “你又在想什么,也不看路。” 吕轻眉皱着眉头道。 “我在想,在想那些布到底要放那个地方。” 何远脑子转了转,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小奸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么?”吕轻眉没有喊他何老板,而是喊小奸商。 “我们连夜做,给那些工人到时加工钱,让他们保密便好,我们在派人将货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最好只有你知道。” “嗯,因为我答应那些下订单交付银子的,月初就得给。” 吕轻眉听了他的话,答到。 “你的那些个合伙人不会轻易让你这么做成的,肯定会让吕金桥来打听,所以我们就装作没有完成任务。”何远看着她说到。 “可是特卖会的事,万一传到他们耳朵里呢?” 吕轻眉有些担心的问到。 “他们只知道特卖会举办了,却不知具体数目是多少,到时他们来阻挠时,我们也好有个应急之策。” 听到何远的话,吕轻眉也知道具体的该怎么办了,就怕到时人家随便找理由,货源就会断。 突然沉默了下去,耳边的河风倒是呼呼的作响。 何远指着远处的河堤道:“我以前去过一个很远的地方,哪里也有一个和清湖类似的湖,它叫西湖。” “西湖?” “对,西湖,有人把它必做西子,它也有长堤,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那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吕轻眉看着何远说到。 “看不到了,那个地方也去不了了。”何远突然有些感伤。 吕轻眉道:“哪有什么去不了的地方,只要它在,既然你们说它很美丽,那一定是处好风景了。” 吕轻眉看到何远兴致不高,便转移了话题道。 玉手放在嘴边哈了下道:“你这人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说说笑笑不正经,这会儿又变得这么的感伤。” 何远楞了下,摇摇头,看着她说到,“刚才你拍了下我肩膀,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叫《别回头》。” “为何不能回头?” 以前有个老太太,她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那几个孩子都不管她,有一天她便掉到一处阴沟里死了,可是这阴沟很暗,没有人发现她,直到半个月后,才有人发现了。 可是这个老太太她死后就变成了鬼,专门跟在人身后,喜欢在后面叫人。 “为何要在后面叫人?” 吕轻眉被他这个故事给挑起了好奇心。 “因为人有三盏灯,一盏在你的左边,一盏在右边,一盏在你的头顶,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吹灭你的阳火,只有自己回头时才会,所以以后遇到有人在身后拍你时,叫你名字时,一定不要回头。” 何远说完,看着有些半信半疑的吕轻眉,在她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肩膀,吓得吕轻眉就直接跳了起来,转身向他扑去。 “我……你……” 何远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高声道:“是个故事,快下来,快下来。” 吕轻眉这才松开手,脸上有些羞红:“莫要在讲这些的可怕的故事了。” 何远:…… 心里吐槽到,这个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啊?如果你看过贞子一类的故事,绝对吓得你不敢出门。 不过路边有商贩传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uu看书 .uukash 何远便消停了下来。 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道:“离与那几个老头约定的日子还有几天?” 吕轻眉脱口而出:“还剩下四五日,不知道赶工来不来得及。” “因该是可以的,但务必要保证质量,看来今晚我们都得继续监工了,还得告诉那些布工辛苦一些。” 何远刚说完,吕轻眉便幽幽的说到:“事成之后,那飞仙阁的地契就是你的了。” 语气里还有一些淡淡的忧伤,不过何远冻得耳朵通红,并无暇去顾及。 两人沿着河堤向陆州城中心走去。 空中开始飘起了雪沫子,跟撒盐一样,纷纷扬扬,何远便张开嘴去接那些雪花。 这个时候的空气自然没有受任何的污染,还是干净的,所以雪花下来还可以吃。 一个卖炭的老者穿着一件薄薄的褂子,晃悠着向远处走去。 何远很是庆幸他自己,好歹到这里后有吃有穿,他想起来那首《卖炭翁》。 吕轻眉用手戳了戳他,“小奸商你在想什么,不要多想,到时候所有的事都会迎南而解的。” 两人又继续向前走去,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两边的灯笼也相继点亮,仿佛照亮了前行的路。 远处的房顶上,一个黑衣女子有些楞楞的看着那个身影,喃喃自语的说到,“可元?”。 但还未看的仔细,便被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拉着离开了。 第141章 吕金桥的苦衷 时值傍晚,冬日里的晚霞由西边向整个世界蔓延,天边的金黄色把所有行人的身上都度了一层金黄色。 来往过客都是缩着头,捂着耳朵,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被风吹到一点。 傍晚时分,正是逛陆州夜市的大好时候,而且陆州这个地方,光是供晚上玩耍的地方就有六七处之多。 “何远,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布坊了。” 吕轻眉拉了拉身前那个挺拔男子的衣袖,手已经指向远处落下去的夕阳,透过西边的那些云彩还可以看见晴天的痕迹。 吕轻眉一张俏脸与鼻子冻得通红通红的,衣服也显得有些单薄。 何远嗓子吸着冷腻腻的寒风,也点头说是。看向远处那热烘烘的火炉子,然后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对吕轻眉说道:“吕会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便沿着河堤又走回了吕氏布坊的门口。 还未进门,就看到吕金桥带着上次的那个人正大声和张老伯辩论着。 “这里不能进,谁也不能进。” 张老伯伸开自己的胳膊,护着自己身后的一个房门,双目圆瞪的看着吕金桥。 “张老,一直以来我们吕氏都是如此信任你,如今你却阻挠我进去看看,这是何意,莫不是把我这个老东家不放在眼里了。” 吕金桥一手负在身后,拿着手里的黄木拐杖朝着那扇门上使劲戳了戳。 “是不是轻眉那丫头吩咐你不让我进去的,如果是,那我自然不会怪罪你。” 吕金桥换了个说法看着张老伯说到。 “没有。” “那为何不让我进去,说。” 拐杖突然扬起,声音也粗了不少,眼看拐杖就要落在张老伯的头上。 感觉自己的黄木拐杖在空中定住了一般,一点也使不动。 “叔叔。” 吕轻眉疾步走来,冷着一双美眸望着吕金桥。 何远伸手握着那把黄木拐杖,也看着他,并不说话。 看到两个人都这样看着他,又看到张老伯如此抵抗,心里不由得来了火气。 转头道:“轻眉,这吕氏布坊还有没有我这个老东西的存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浑黄的眼珠深深地陷在眼窝里,但却神采奕奕。 看着人这么多,何远也不好意思多开口,毕竟他是吕氏的,更是吕轻眉的叔叔,人这么多,不能不给台阶下。 便与吕轻眉交换了个眼色,收到对方的肯定之后,何远这才笑着道:“不是不让您进去,因为最近新染的布加了一些东西,怕受寒之后质量会低。” 说完便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的吕金桥。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破了这规矩,只要是对吕氏布坊的生意有益处,那我就不进去了。” 转过头看了旁边的那个男子,一脸恭敬的道:“还请回去告诉其他三位老板,这个吕某不能做出有损生意之事。” 那男子紧接着说到:“既然这样,我便回去与几位老爷如实相报了。” 拱了拱手,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远,转身出了布坊。 随后何远立即命令守门的几个小厮把门紧闭。 吕金桥看了看四周,便开口问到:“我有事找你们。” 谁知吕轻眉只是皱着眉头在分辨吕金桥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何意。 “轻眉,我是你叔叔,何况还有何老板在这里为你作证,你还怕我不成,你莫不是不信我?” 吕金桥四周瞟了一眼周围,便压低声音道:“我找你有事,我们进去说。” 听到这话,何远根据心理学来说,此时的吕金桥的他的动作以及脸上所表露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含说谎之意。 便点了点头,吕轻眉起初还有些生气,但看到何远跟她不停的暗示之后,也忍着火走了进去。 试想遇到这事,吕轻眉也算极为平静的了,没有几个人在生意面临危机,其他人对着会长之位虎视眈眈时,自己家的亲叔叔什么忙也不帮,反而总是为拖后腿。 甚至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就是分不清事情那种,至少给何远是这种感觉。 毕竟是人家自己家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好插话太多,便只好看吕轻眉怎么处理了。 过了半晌,吕轻眉平静的看着吕金桥说到:“还是进屋吧,这里也不方便。” 说完便径直向前走去。 屋内,吕金桥看着吕轻眉,嘴巴张了张之后便又不说话了。 何远眼睛转了转,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先开口了,不然吕轻眉也是无法开口的,毕竟这吕金桥刚才大吼大叫的说要打张老伯。 “吕老板,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了,您想说就说吧。” 何远咳嗽了两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望着对面的吕金桥。 “轻眉,刚才的事我是故意做给那个探子看的,吕氏的生意,吕氏的商会都是老祖宗一把血一把汗打拼起来的,我不可能,如果我做了叛徒,我有何颜面去见吕氏的列祖列宗。” 说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的何远都觉得有些恶心。 毕竟那可是真的鼻涕给落在了衣服袖子上。 “好了,叔叔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吧。”吕轻眉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看不出来表情。uu看书 .uukanshu “那日的事想必何老板也已经告诉你了,我本是有那个意思,想着若是帮了他们,我便可以接替那会长之位。” 顿了顿又说到:“后来却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要独吞吕氏,好掌了吕氏的大权,后来何老板便与我讲了那个故事。我怕他们对付完你以后来对付我……” 何远真是没想到,这吕金桥一把年纪了,还是挺……实诚,甚至啥话也不隐瞒。 不过这样的直白,他估计吕轻眉对他也不会…… 果然不出所料,吕轻眉一开口说的话,便证实了何远的猜想。 她踱着猫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跟前,将他扶起来,看着吕金桥缓缓的道:“既然叔叔如此害怕,那您便离开陆州,去其他的商行里经营生意,这样也好不连累你。” 话虽然是如此,但是何远明显也听出来这意思,其实也就是给他一些生意,不要再插手陆州的生意了,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一说了,吕金桥就算以后想给其他的人放话,也是不知道了。 吕金桥想了想,如瞬间老了一截一样,也不在说话,径直向门外走去。 看着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落了下去,何远也是有些惊讶,他还想着会很复杂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吕轻眉:“为何这样处理?” 回答他的是沉默,两人就这样看着吕金桥拄着拐杖一点点的走远了。 就在何远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吕轻眉突然开口了。 第142章 吕轻眉的心思 “这是为何?” 屋子里空荡荡的回响着这一句话。 何远望着她问到。 “我也有自己的考虑,免得越犹豫,越惹事。”吕轻眉答到。 “是怕他再次临阵倒戈?”何远追问到。 “是,我叔叔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是我的长辈,我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吕轻眉双手捧着脸说到。 既然她如此做,想必也有她自己的道理,毕竟都是吕氏的人。让他远离陆州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也就无法插手那三个老头的事情了。 “张老伯,你进来下。” 吕轻眉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小姐,不知找老头有什么事情。” 张老伯站在门外,恭敬地道。 吕轻眉走到他跟前,看了这个老人一眼,声音少有的柔和:“张伯,轻眉不知如何谢你,若不是今日的事,我恐怕还下不到决心。” 听到吕轻眉的话,张老伯明显的动了动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吕轻眉拍了拍他肩膀,看着他道:“不用多说,您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势单力薄,不能让吕叔叔离开陆州是不是?” 张伯点点头。 “只有快刀斩乱麻,做生意可不能因为一时手软,失了这吕氏商会的生意,不然没有人能担的起。” 何远有些佩服她,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做事如此的利落,这真是她没有想到的。 “小奸商,今晚我们恐怕也要去帮忙了。”吕轻眉转过头看着何远说到。 那眼里是信任,何远没有在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换好衣服,便进了熏布的地方,他一直以为吕轻眉只有妩媚的一面,却没发现她也有如此果敢的一面。 进到香气扑鼻的屋子,吕轻眉让张老伯立即将屋门关好,三人走进了香气之中。 吕轻眉用布将自己的鼻子遮住之后便,轻轻的摸着架子上的一块布说到:“吕氏的布是足够的,可是需要将布熏好,然后在拿去做了衣服,香味散的太快。” 何远捂着一块湿布巾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两边进行。” “怎么两边同时进行。”张老伯看着何远,发出了疑问。 “两边同时进行,我们便可以加快速度了,距离交货还有三四天的时间,如果合理利用,就够了,这件事还需要张老伯你去做。” “你去拿那些做旗袍的布匹,然后送到那些裁缝师傅哪里去做旗袍衣服,然后再拿来放在熏室里面开始熏。” 收到吕轻眉的肯定之后,张老伯便带着何远的意见向成衣坊哪里走去。 吕轻眉整理完布匹后,就带着何远走了出去。 熏房里热气腾腾的,可出了熏坊后,却感觉到气温骤降,就像身上破了冷水一般。 吕轻眉让布工将需要整理的布送到了两人说话的屋子,准备好了一把小剪刀,笑着对何远说:“今晚我们可要把这些零散的布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何远看了一眼道:“保证完成任务,吕会长你就瞧好了吧。” 说完便低头开始将布一点点的检查,然后处理线头。 烛光将何远的脸映的通红通红的,吕轻眉竟然一时看的有些呆。 她也不知道这段日子的相处,她的心里到底滋生出了什么。 是再为布坊出主意时,对他有了些好感? 还是昨晚河堤上他编的故事吓唬他时的那一幕? 还是他有时候比其他人多了一些风趣,还是他当时和自己踢蹴鞠时的新花样。 想来想去,她反而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只是觉得何远在时,她就很安心。 何远此刻脑子里还在想着找几个话题说说,寻思着自己脑子里面还有几本志怪小说,现在刚好可以拿出来,骗骗吕轻眉的眼泪,还可以再将这小妮子吓唬一跳。 当然,这个想法就是他想想而已,因为他心里就算有这个吓吓他的想法,现在也不敢去跟她说。 免得故事一讲完,她就会保不齐拿剪刀来戳他了,因为她手里正拿着剪刀在剪布。 纤白的手指握着剪刀将那些多余的布头细细的剪掉。 “小奸商,我把三套旗袍那会儿派人送到飞仙阁去了。”吕轻眉突然开口。 “送?我们现在的货都不够,送去不是影响了,到时候不忙了你在送也可以的。”何远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担心,毕竟到时候少一件东西都不可以,件数不够会影响生意。 也不知道飞仙阁那里怎么样了,可别忙着在飞仙阁里穿旗袍衣服,不务正业就不好了,尤其是陆仙仙,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陆州大街,飞仙阁。 “姐姐,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这件衣服适合我不适合,这里会不会有些太……” “仙仙,你说的那个何首乌真的可以洗黑发丝吗?” 陆婶站在陆仙仙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到。 “烟儿姐姐,你觉得是你那件衣服好看,还是我那件好看?” “哎呀,仙仙,你现在别在这里比较了,我们还得去忙正经事,你看楼下人越来越多了……” …… 陆仙仙手里拿着那件旗袍细细的摸了摸,爱不释手的放了下去。 自从何远上次告诉她那个洗头发的好东西之后,她就被大家前前后后的围着,向来没有多少好友的她,现在可是被店铺里那些女子捧在中央,还有有些来观剧的女子对她也是很喜欢,可见陆仙仙的的受欢迎程度很高了。 陆知薇无奈的对她道:“若是在不去干活,u看书 .uukansu我便让吕会长将她这东西给拿了回去。” 陆仙仙吐着舌头道:“她才不会听你的呢。” “怎么不会,这些可是你姐夫做出来的。”陆知薇一脸骄傲的看着手里那件青旗袍。 听到这个消息,陆仙仙差点就将自己的口舌给咬掉了。 她结结巴巴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道:“这个……叫旗袍的的……东东西……是我姐夫?” 陆知薇宠溺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不信。” 陆仙仙嘴硬道:“那我今晚回来吃饭时问我姐夫这是阿拉什他做出来的,一个大男人做这个……!” “他今晚不回来,因为要赶工期的,明日等他回来你再问。” 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后,陆知薇将她的衣服折好,向楼下走去。 “我才不想去问,他简直就是太凶了。”说完蹦跳着将衣服收拾了起来。 何远剪着那布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道:“谁又在念叨我呢,差点一个喷嚏将烛火给熄灭了呢,都快睡着了。” 说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给你唱个曲子吧。”何远为了防止自己瞌睡。 “你还会唱曲,试试?” 随即吕氏布坊的工人都听到了一手好听的调子,从他们的老板那屋子里传出来了。 歌声和布坊的干活声,夹在在一起,还挺有旋律。 第143章 凡事有因 远处响起鸡鸣时,何远才发现自己都坐了一夜了,铜炉里面的炭火也已经明明灭灭,火早就没有那么旺了。 屋子里还是热气轰人,便起身想要打开门。 下一刻,停在门上的手又停了下去,疾步转回椅子便,拿起厚厚的披风给她盖着。 睫毛的阴影打在白净的脸上,就像何远在21世纪见的芭比娃娃的睫毛。 随即摇了摇头,将衣服轻轻的给倒在桌子边的吕轻眉盖好,这才走了出去。 冬时的天还是麻麻亮的,布坊里有些守夜的人还在不停的干着自己的活计。 剩下的一拨人还没有来,何远是按照现代的两班倒提的建议,吕氏布坊的集体宿舍还需要在度过这次难关后才能开始修建。 所以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进来,其他的人也陆续收拾换班回去了。 张老伯紧跟着道:“何老板,何老板。” 何远转过身看着他,微笑着等他到了跟前。 “何老板,刚才统计了一晚所染的布,已经三百多匹,您看我们是否需要加快生产。” 张老伯用袖子擦着头上冒出来的汗道:“那我待会儿回来去把那些布抓紧送到熏房去着香。” 张老伯自知何远与吕轻眉也是一夜未睡,自己监工到还好,除了染料和那些质量外,他也没熬多大的眼,费多大的神。 当然这一切都是何远担了大头,自从布坊的生意越来越不如人之后,吕氏商会都将其他商行的利润拿来补了布坊的亏空,那几个老头早就看吕不顺眼了。 而吕金桥也是一心想着自己捞够就好,完全不顾吕氏商会的整体利益。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知情的人也看不出来布坊的亏空。 如今这何老板来了,虽然前期裁掉了一些布工,但他也惊奇的发现效率明显的提高了不少。 请的裁缝开始做了成衣,这也是另一种活路,毕竟时家的布坊也是暗中想吞并吕氏布坊。 张老伯是布坊的自家人,又是吕轻眉可以相信的人,知道这些事情也是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张老伯便道:“何老板这是要出去,我也出去给小姐买些吃的,不如我们一起。” 何远看了看天,才麻麻亮了起来,又很冷,腹中也是早已饥肠辘辘,便拱手道:“也好,走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何远见张老伯对自己也并不避讳什么东西,更是心里爽快。 他能对自己不避讳什么,说明吕轻眉对自己也是信任的。 有时候不被人信任比什么都让人生气,尤其是不信任真心做事操持的人。 “何老板,说句老头子不该说的话,小姐自幼便开始看账本,别人的孩子在吃糖葫芦放风筝时,她也在看,别家小姑娘踢毽子的时候,她也在看,可是她稍微不停,便会被老爷打。” 张老伯走着走着徒然说起来吕轻眉的事。 “那吕老爷呢?” 何远一直都没见过吕老爷,而且吕轻眉这么年轻,那么她爹也不应该是太老,除非老来得子。 “唉,老爷在小姐十五岁时便不在了,小姐也不哭,也不闹,只是每日拿着账本,一页一页的在哪里翻看,直到有一天她做成了第一笔生意。” “哦,那一笔?” 何远有些好奇。 “就是何老板现在帮忙照看的生意,吕氏布坊。” 说到这里,何远才明白了为什么张老头要突然说起这件事了。 “那这里对她一定很重要了。” “不错,我想何老板也是知道做成的第一件事是多么重要。”张老伯点点头,看着何远微笑。 自己也明白了为何她愿意用一座自己辗转买来的楼阁为何要租给自己,现在又心甘情愿的用这个作为报酬了。 “张老,你放心,我也会尽心尽力的的帮吕会长的。” 说完走向买热汤的地方,手贴着炉子暖了暖了起来。 “挺热乎,你也把手放上去烫一烫。”何远要了两碗汤,望着面前张老伯,示意他把手也放上去暖和暖和。 “唉,老头本不该向你多嘴这件事的,可是想想我家小姐之前要在那些老板周围绕,我就觉得对不起老爷和夫人。” 额,这话说的,好像现在确实少了些。 看着何远的表情,张老伯已经猜出了何远的意思,便呵呵一笑,嘴里冒着白气:“其实呢,我家小姐如今也确实变了,实不相瞒,自从何老板开始帮助打理布坊之后。” 何远坐在桌边呵呵一笑,鬼知道他刚开始时连布的种类与料子都搞不明白。 如今也能说出一二,如果不是自己又领先于这个世界几千年,那自己铁定也做不出来这事。 自然也解不了吕氏布坊的危机了。 两人喝完汤,何远摸出了几个铜钱,却被张老伯挡住:“何老板啊,这顿让老头我请你,虽然不是美酒佳肴,也算一点心意了,你说呢!” 快走到拐向河堤方向时,张老伯买了几个饼带在身上,看见何远疑惑,便扬了扬手:“我家小姐不开心时,就喜欢吃这个。” 何远点点头,“张老伯,你觉得那个小沅子如何?” “不行,此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贵气,却不适合我家小姐,与他之人,是容易起祸端的。” 汗,uu看书.uukanhu.om自己差点以为这老头差一点就要说是什么人中之龙了,幸好他只是说了不合适。 原来古人就有合适不合适这一说法了。 “我只是看小沅子有些喜欢吕会长。”何远挠挠头,接话道。 谁知张老伯确实冷笑一声道:只不过是看上了我家小姐的皮囊不是托付终身之人,老头会帮我家小姐寻得良人的。” 两人也不在说话,各自笑着向吕氏布坊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时,张老伯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了饼,包了油纸。 张老伯用手被探了探饼,笑着说到:“还热着呢,就拖何老板你交给我家小姐了。” 匆匆交给何远,便向熏布房走去了。 看了一眼张老伯离开的方向,何远有些感慨。 这张老倒是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走到门前,要敲门时,又侧耳听了下,确保吕轻眉还未醒来,这才放心的推开门,轻轻的走进屋子去。 看她还在熟睡,便将油纸包着的酥饼架在铜炉边,怕着了凉。 然后关上门轻轻的出去了,可何远不知道的是,吕轻眉早已经睡醒了。 看着铜炉边的酥饼,心里更是一热,不禁奇怪道:“这个小奸商怎么知道自己爱吃酥饼的。” 满脸笑意的展开了那油纸,纤巧的手将酥饼放在手里,接住碎渣渣,咬了一口。 “还是小时候娘亲做的那种,就是味道没有娘亲做的软……” 第144章 加急生产 何远此时站在熏房里,忙碌的将昨晚熏好的布收了下去,递给了张老伯。 花茶香熏得他都有些醉呼呼的了,人家是醉酒,他倒好,变成醉香了。 此时的吕轻眉一边咬着手里酥饼,心里不由得有些高兴,莫不是他对自己…… 随即摇头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毕竟当务之急便是布的产量和衣服是否能按期完成,这才是当务之急。 随即挂上披风,又开始了自己每日雷打不动的巡视。 到了熏房,看到张老伯在门外与几个布工折叠布,便笑着走上前去:“昨晚辛苦张老伯了。” 张老伯看到吕轻眉头发有些散乱,眼睛也有些红肿,便道:“我早上已经将具体数字统计出来,也都还好,其他的已经告诉何老板了。” 吕轻眉一听便问张老伯何远此刻在哪里。 知道他在熏房里后,便差人将小门打开,自己也进去了。 何远正站在梯子上用竹竿将布一块块的撑均匀,看到吕轻眉来了后便停在手中动作,靠在那边的木栏杆上道:“看看,张老伯教我的这手艺可还不错。” “不错。” “你放一堆绳子在这里做什么用。”吕轻眉早晨吃了他送来的两个饼,心里也是热乎乎的,看到绳子后就问了起来。 “这个,到时你我合理把它攀绕在栏杆上面,那样一来也可以将昨天夜里赶制出来的三百匹新布晾晒在上面。” 看着忙碌的何远,吕轻眉也上来开始帮他,毕竟这个布坊是她自己的,这小奸商帮自己出个主意什么的已经很不错了。 她也是很知足的人。 何远挑着架上的布,一边在心里算着账。 “吕会长,如果我们每一班人有三百匹,白日里做的比夜里做的布还要多,照这个速度下来,布匹是够的。” 顿了顿道:“可是他们那些师傅做衣服有些慢,一天只有七八十件成品,还不算那些要运到熏房里面来熏得东西。” 两人说着话,却不小心将一根挑着布的竹竿一头给撞了下去。 何远知道如果这竹竿掉下去的话,这匹布就会沾染一些灰尘,也就卖不出去了。 谁知吕轻眉突然抓起地上的一截生意,啪的一声甩了出去,在落地前将竹竿在空中卷了好几番,熏好的布匹也跟着竹竿的转动一起缠了上去。 何远看的有些蒙,他一直不知道的是她竟然还会这一手,一定是练过武艺。 好不容易将布收好,脸却因为刚才的运动有些喘气,脸色也有些发红。 转过头来,刚好对上何远的眼睛,随即将头发拢起来,玉手握着绳子:“你看什么呢,看的竟然这么入神。” 说完嫣然一笑,假装生气的说到:“快干活,误了赚钱你就别要那楼了。” 吕轻眉虽然是笑着说,但是何远也不在玩闹,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经过刚才的小失手,何远也不敢在做其他,认认真真的翻看着脑子里那部鉴别布匹的书,一点点的记录着。 那一块布上的香不够,那种料子又容易入香味,什么样的花茶又可以熏出来味道不腻。 浓香的需要熏几个小时,淡香的需要做几个小时,这些都是他要一一记录的。 “小奸商,你后不后悔来我们吕氏布坊,害的你将自己的娇妻娘子放在屋子里。”吕轻眉一边折着熏好的布匹,打趣着道。 “额,那么我们的吕会长又图什么?”何远哈哈一笑。 人是个忙了像闲下来,闲下来又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人,甚至会闲出来毛病,这是事实。 两人一块说说笑笑的,将布折好。 看着坐在架子上的何远,吕轻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 “对了,问你件事!” 何远坐在架子上翻着那些个绸布,一边说。 “问什么,知道的我便一起与你说了,不知道的可就爱莫能助了。” 何远道:“你还记得上次你带我去谈会时,那个时止候吧。” “我自然记得,当时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妹妹时清爽。” 说到这个时家,刚才何远也听张老伯说了,而且时家也是开布行的,他是想通过这个好加快布坊的生意。 吕轻眉从他开口问话时,便已经猜到了几分,等何远说完后她笑了笑,紧接着道。 “时家兄妹做起生意来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甚至有些有些可怕,总之尽量少打交道。” 何远:“……” 既然吕轻眉都说时家布行做起生意来有些可怕,那他那个想法到底要不要去说。 为了生意,他还是去说吧。 “是这样的,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在段时间内快速的向前跃一大步,你愿意吗?” 吕轻眉嗔怒着道:“是不是想让我去时家找时止候和时清爽两人说啊。” “这个,恭喜你,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何远耸了耸肩膀,摊着手道。 “说吧,让我去找时家做什么事。”吕轻眉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推三阻四了,既然如此还是去好了。 “我想要你去借他们家那些成衣铺里的裁缝师傅。”何远挑了挑眉头看着她说到。uu看书 .uuanhu.om “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最多咱们在拼命地赶个好几次,就可以了。” 何远故作叹息的道。 吕轻眉嗔瞪了他一眼,无奈的道:“等今晚我亲自去找一下时止候,问问他,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另想办法。” “当然,你也不要去一直的求他,如果我们按照这个进度,那些订单还是可以的,就是想着去让他们家心动下,看到我们的布,让他们加入进来。” 听到这话,吕轻眉忍不住的说到:“你是想?” “我想让时家加进来,然后时家那两个兄妹做生意不是不吐骨头的吗,那我们就利用他们的长处和狠处,帮你长期制衡那三个老头。” 因为何远知道,做生意,矛盾是根本消灭不了的,唯独可以用相同力量的敌对关系制衡。 那几个老头早就想着将吕轻眉踢出去后,自己吞了,如果这时将那两个兄妹请来,让他们继续在窝里斗。 到时吕轻眉可以在去做其他的生意,砖头道:“吕氏的基业虽然看起来很大,可是没有新意,人已经麻木了,不如让他们斗,你最重要的精力放在新的行业上,利用你们吕家的名声和人脉,继续给自己奠定基础。” 何远说完便将最后一块布整齐的放好,下了梯子:“想好了过来跟我说。” 关门之前又说了句:“没事了就出来,香味太浓对你不好。” 说完就关门回家去了。 第145章 我要进门 一夜未睡,何远并没有觉得困倦,反而越走越精神了。 何远已经蹲在门口一个小时了! 具体地说,是蹲守飞仙阁门口,一小时! 为什么? 何远自己心里也是有个**数的,他可是一整夜都待在吕氏布坊里面。 其实他就是在哪里剪了一晚上的布头,但是一个男子该去剪布头不说。 还是吕氏布坊布工最多的作坊里剪布头,恐怕告诉就算何远自己听到,自己也不信吧。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确剪了一晚上的布头。 一夜未睡,难道不该跑回自己家里睡? 这样子睡的才踏实,可是陆仙仙倒好,故意给陆知薇吹风,不让她开门。 是谁规定男女就不可以一起剪剪……布头了。 何远真想拉出来胡说八道的人问问。 “陆仙仙,你开门,不给我开门,我就开了你,让你知道谁才是老板。” 何远喊了几句,门还是关着不给他开。 他只好换着名字叫,叫了陆知薇的名字不下七八遍,也不见半天回话。 正当他累的气喘吁吁时,陆仙仙在里屋喊到:“你叫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我姐姐也不会开门,因为她根本不在。” 何远想想也来了主意,便趴在门口喊了声:“那我就去布坊里睡一觉,到时你姐姐问,你就将原因如实告诉她。” 说完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在门一侧,等着那丫头片子开门,他就立马进去。 等了片刻,就听见门吱呀一声的响了,陆仙仙脑袋就从门里探了出来,东瞅西瞅的。 何远一见来了机会,直接将她一把拉了出来,自己跑了进去。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果然不出片刻,门外就响起了拍门声:“臭姐夫,你让我进去。” “你求我!不然你就别进来。” 何远抱着膀子哈哈道。 “关门就关门,打我屁股做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你没有听说过吗!” 陆仙仙的声音分贝着实有些高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好男,你也不是好女。” 何远说完,便径直走向桌前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却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原来是灵儿,便拍了拍胸口道:“你什么也没看到,不准开门。” 灵儿:“……” 陆仙仙看着关上的门,街上这会儿还没有人,冬时天气是比较冷的,大家都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开始出来活动。 只好使劲了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胳膊,站在门口。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何远,她就想惹他生气,只要他生气,她就觉得很好玩。 谁知道她有时候总是会做错事情,然后两人就开始互掐了。 正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发愣时,就听到门开了,急忙一个箭步冲进去:“姐夫,你个……” 话音未落,就看到何远正直直的躺在地上,灵儿道:“公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仙仙小姐快看看他。” 陆仙仙急忙俯下身拍了拍何远的脸,却不见反应,只好站起来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说,你把他气的这样。说完就不动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陆仙仙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自己也没听到何远在屋子里喊叫,可是她又怕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她并没有真的要欺负他。 声音带着哭腔:“我再也欺负你了,姐夫,我错了。” 何远闭着眼睛,忍住自己发出笑声,听着小姑娘在哪里哭泣着忏悔的感觉可真是爽。 自己每次被她欺负,上次她被抓走的事还不知悔改,过了就好又开始没大没小了,自己可得替陆知薇好好的教训她。 不过听着这姑娘在哪里哭哭嘁嘁的,心里也着实爽了不少。 “灵儿,你在这里看着姐夫不要动,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瞧瞧。” 说完起身就要出门,却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当即吓得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脚在地上胡乱的踩着,何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我被你气死过去,又被气的活过来。” “你没事,怎的没事,莫不是你又骗我。” 陆仙仙说着就扬起一个小拳头向他捶去,去被何远一把抓住后说到:“你能不能消停点,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 随即翻着白眼,不理她。 只是让灵儿打开大门,将楼上的那些伙计都叫了下来,开始收拾屋子营业。 陆仙仙看着这个人儿,心里真的是恨得牙痒痒,也许自己真的很令他讨厌,总是莫名其妙的的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便又嘻嘻哈哈的去帮忙了。 何远头大的看了眼陆仙仙,他可是见她都觉得头大的。 要不是每次都得让他来编这个剧本,那他绝对会离陆仙仙越远越好。 要是接触的亲密了,万一被别人误会成自己和那个小姨子怎样怎样的,想想都觉得…… 额,自己貌似又想歪了,便拍拍头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就碰上了进来的陆知薇与陈烟儿,两人身上都穿着一件秀丽的旗袍。 还真别说,这一身旗袍也就适合她们穿上,uu看书 .uukanshu更显得是妩媚。 不过何远也没敢多看,只是随意的瞥了几眼。 反正自己家的娘子随时随地都可以看的,回家在看也是不迟。 “郎君昨晚可是又忙了整整一宿?”陆知薇走上前,扯着他胳膊说到。 “是啊,剪了一晚上的布头,眼睛都干,你帮我吹吹?”何远说着就将自己的头递了过去。 陆知薇看着他伸过来的头觉得他是越来越坏了,随即含羞的看了他一眼:“别闹,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哪知陈烟儿听到了这话,玉纱掩着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轻笑着离开了。 陆知薇伸手将何远胳膊轻轻捏了下道:“郎君,好多人呢!” “疼,娘子你下手太重了,我都直不起腰了。” 何远故意装作龇牙咧嘴的痛叫道。看到他疼,陆知薇也急忙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做势要帮他查看伤势。 哪知何远却被逗笑了,向条鱼一样轻巧的溜远,哈哈大笑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被我骗了,哈哈哈!” 看着面前的人,几天不见又油嘴滑舌的,自己可以好好的训训这个家伙了,忙的连家都忘了,连自己也忘了。 何远让灵儿帮忙看着里面的工作,拉起陆知薇便朝着门外走去。 陆知薇道:“郎君,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喂鹦鹉,走吧!” 说完扯着陆知薇走远了。 第146章 创新菜? 一间厨房,何远与陆知薇分站两面。 何远侧面是自家那只绿毛鹦鹉和黄狗,和陆大媳妇陆婶。 桌旁放着洗干净的肉和菜。还有鱼,菜一碟比一碟干净,而何远却无心欣赏,他正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碟鱼发呆。 说是做菜比试,谁要是赢了就听谁的,要是输了,就真的以后听另一个人的了。 碗里除了盐,没有一点其他的调料,又看了一眼大碗里的那只洗好剥干净的鸡肉,何远真的是头有些大。 因为他总不能当着陆知薇和陆婶的面,直接去当铺里面取些调料出来吧。 而且这是两个人的比赛,还是他自己脑残提出来的。 有一点吃货倾向的何远,看着只有简单调料,头也是有些大。 怎么才能做出一道精美绝伦的的菜来,而且还要别具一格。 转头看了看对面的陆知薇,开始动起手来。 他先把鸡肉用清水冲洗干净,又在肉里夹了些薄荷叶,这才把盐均匀的涂抹好,又用荷叶均匀的包了起来。 从外面挖了一碗泥土回来,当着陆知薇的面,在陆婶惊讶的眼神中,用水和泥。 然后将泥均匀的涂抹在荷叶的表面,扔进自己点的那堆炭火里面少了起来。 陆知薇看着何远身手利落的将泥巴摸好,心里一个越来越大的问号来了。 他那会儿说喊自己回家里互动互动,哪知道是跑来厨房里面比做菜。 做菜就做菜吧,怎么拿一堆黄泥巴把菜裹了起来,这还能吃吗? 但她看到何远已经开始做菜,她可不想落后于他,便开始做自己的菜。 将鱼肉放到盐水中浸泡半小时,充分泡出残血,然后捞出来刮掉鱼鳞,再切成小块;切成小块之后倒入水,熬制浓白色……” 何远根据自己自己以前的经验开始了行动。 看着自己刮下来的鱼鳞,脑子里灵犀一动,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百麟甲! 随即把鱼鳞淘洗干净,又用小火慢炖…… 一个时辰之后。何远将泥包里的荷叶鸡摔开,肉香四溢。 唯独就是那盘炖鱼鳞看起来很是恶心。 陆婶看了看何远面前放着的两道菜,心里嘀咕道:“这姑爷怎么什么都会,还做了个……” 以后自己做菜估计都会觉得自己很是差劲。 陆知薇面前放着的是一盘青菜和凉拌,她看到何远那只荷叶鸡还是不错的,唯独可惜的就是那盘鱼鳞有些…… 便看着何远道:“郎君做的那鱼鳞能吃吗?” “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何远随口诹了句,将自己新发明的四不像给盖了过去。 两人同时看向陆婶,道:“请评判出那一道好吃?” 陆婶为难的看了两人一眼,将荷叶鸡夹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嗯,味道不错,姑爷做的真好吃。” 说着向何远竖起了大拇指,过了会儿又尝了尝陆知薇的菜,也觉得清爽可口。 到最后那盘鱼鳞时,陆婶为难的看了看道:“那盘鱼鳞还是……我还是不吃了吧,光看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 好在何远并没有将自己做的鱼鳞端了出来,而是奖励给了那只黄崽子。 三人细细的将饭吃完,何远想起来自己还要去布坊。 吕轻眉说她要去找时家兄妹谈谈加入吕氏商会的事,便匆匆的向布坊走去。 进了吕氏布坊,小廝说吕轻眉已经回来了。 何远便疾步向屋子里走去。 “砰!砰!砰!” “进来吧。”屋里传出来吕轻眉略带疲惫的声音。 何远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吕轻眉,也并不说话。 沉默了良久之后,吕轻眉才缓缓的开口:“你为何不说话,小奸商。” 她的声音里有着疲惫不堪,甚至是有些失落与无奈。 “我在等你说。” 何远定定地看着她。 “我?” “是,吕会长你!” “我能说什么呢,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并没有成功。”吕轻眉脸上虽然没有露出半分的疲惫,但是何远还是从声音里听到了。 “他们怎么说!”何远紧接着问到。 “时止候说他倒是可以答应,但是让我答应与他成亲,才答应昨天我们的请求。”吕轻眉似乎用尽了很大的力气将话说了出来。 “我也猜到了,毕竟这世上没有无利起早的人。”何远起身帮她倒了一杯茶道。 “现在怎么办?” 何远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毕竟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可以将所有的事掌握在手中的人,可如今才发现她其实只是把所有的阴霾都放在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气馁!” 何远把铜炉放的更近,拨着炭火说到:“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地方的老板,他呢就是经手着很大的生意,你知道他怎么做生意的!” “不知道,怎么做!” “他做生意,是先去宣传推销自己的东西,等别人下了订单,有了卖货渠道之后,他才开始进行这些订单生产。uu看书ukanshuom” “怎么说?” 吕轻眉听到何远说的这里,有了一丝好奇。 “这个做生意的他会跟那些顾客说:我有一批布和一批粮食,如果你们买了它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稳赚不赔,现在谁想要?” “你猜怎么着?” 何远挑起眉尖道:“这个老板收到了订单,成交额达到几万两。” 吕轻眉惊讶的道:“这么多银子的话,货源又怎么来得及。” “顾客问他,我们要的粮食什么时候可以到?老板答:“还在田里面呢。” 何远看了一眼吕轻眉,又继续道:“那些人又问,那我们要的布在哪里?老板答:还没织出来呢。” 说完看着吕轻眉,她转过头看着何远:“莫非你想说……” “对了,就是那个意思,你看我们没有时止候依然可以有其他的办法,你说呢。” 吕轻眉咬了咬嘴,点点头。 以前她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很有把握,可最近被那三个老头逼得自己方寸大乱,因为一不小心,吕氏就没有了。 紧要关头,自己的叔叔吕金桥却成了个没主见的随风草,所以昨天在何远试探的提了个想法后,她便抓住救命稻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何远走到书桌前,掏出了自己的铅笔,在纸上将这句话写了下来后,递给了她。 第147章 3个葛朗台 看到铅笔写出了的几个歪扭的大字,吕轻眉心头的那片阴云也消失了几分。 “我虽为女子,却从不会轻言放弃,何况还未到最后,眼见为实。” 两人坐在屋子,却不知已经有贵客到了。 三个老头到了吕氏布坊,见张老头竟然出门相迎,让他们颇为惊讶。 只是进到吕氏布坊,看到那些高竹架子上都是新布,布工忙忙碌碌的,却井然有序。 张老伯看着那三人的背影疑惑的在心里琢磨,他想着今儿虽然已经到了月底,可总归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太早。 如果自己能够在拖延一些时间的话,到时时间也应该够了。 三个老头却没有向布坊的休息大堂走去,而是一脸凶相的在布坊里乱走。 瘦老头却走在最前面,微微眯着眼睛,时不时地将自己的胡子揪了揪,拿出来放在眼上方细细的瞧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那双鼠眼之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还请张管事跟我们几个老头说说这布坊的情况!” 张老伯闻言一滞,狠狠地瞪了那三个老头背影一眼,心说,老夫一生尽忠职守,总以为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但真是没想到,自己如今老了老了,也要普通这发光发亮的蜡烛一样风风光光的燃烧上一次了。 自己受老夫人之托,又怎么会看着这三个老头吞掉吕氏商会,也亏得他们谋划了那么久,才忍耐不住,露了狐狸尾巴。 好歹他也吃了一辈子的米,趟了一辈子的泥,自己也还有两把刷子。 便跟在身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三位老爷人莫急,老夫先带你们逛逛染坊,我们商量这布的颜色质地怎样。”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这布坊不都是我们的,我来我的商行布坊查看提问题,还需要你这老不死过来商量,你可真拿你自己不当什么外人,我们决定就是。” “呃.....这....” “三位大姥爷可知,我们先去布坊的哪一出巡视先?” “张老放心,我们几个家绝不让你难做人,挑出来的毛病也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你只是一条吕氏布坊的狗而已,我们自己走走就好。” “呸!”张老伯不爽地在心里小声嘟囔,“你们老就了不起啊?” 看着弯腰驼背的张老伯,山羊脸瘦老头也是不屑一笑,“看你这个态度,明显是对我们不满意啊,是不是我们给你工钱了,你这态度就好了?那你想要多少银子?老爷给你!” 张老伯只是低头跟着,牢记吕轻眉何远告诉他的,不要让三个老头离熏衣室近,脸色早已经气的铁青。 “大哥看到了吧?这老头不但眼里没你我在前,而且还狗仗人势的不知悔改,如果不严惩,那你我脸面何在,老板的威严何在,如果这样,还了得!?” “三弟所言极是。”最外面的那个胖子连忙点着头,那脸上肉也一抖一抖的。 转脸对张老伯就是一声怒喝大骂,“你这老狗倒是说句话!我看你这是皮紧了,被吕轻眉惯的有眼无珠了,看你这态度,吕轻眉定然往日里没少说我们!?” 张老伯一缩脖子,甩甩头则依然一副平平常常的样子, 不但说话的胖子恨,就连其他两个也是都恨得牙根直痒,这老头也太嚣张了。 瘦老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老伯,他心里也是打着自己的那个小算盘。 最好的就是让胖五跟吕轻眉不和起来,利用他们两人之前的一些摩擦,自己也好坐收渔翁之力。 至于其他人,到时再去打点一些银子也就妥了。 等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来让吕轻眉辞去会长之位,这四人的商会也就是自己的了。 此刻面前的胖子却想着另外的事情,他想着有大哥老三去顶撞吕轻眉的大头,自己则站在身后摇旗呐喊助威就好了,到时再将所有的屎盆扣在瘦脸头上,自己的名声也可保住。 三人心里都自己琢磨着自己的小九九。 张老伯跟着三人,明着是陪他们到处去转转,最好的就是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好。 只要让何老板和吕会长她们想出了办法,就可以了。 “你这布怎么还有些湿,这是怎么回事,想砸我们的摇钱树吗。” 胖五挪动着自己那胖乎乎的身躯,费力的蹲下来,装模作样的卷起一道布。 “回几位老板,这是那些布工刚染出来的布,所以自然有些潮。” 张老伯微微弓着腰,无奈却又好笑的解释道。 “有什么好说的,胖五只是不熟悉你这布坊而已,需要你过来解释吗,难道吕轻眉让你这么做的。” 瘦老头一脸不悦。 张老伯也不是那糊里糊涂的老头,他听出来这几个是不断的将矛头往吕轻眉身上引,便一直将话题不着痕迹的绕开。 更何况这吕氏布坊跟他们几个没有什么关系,是独属于吕家的,而他们几个不过是互相监督,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一样。 如今却想来挑吕家的刺,他家老爷在世时,将吕氏可是经营的火热朝天,甚至连漠域都是有些商业往来的。 如今只是欺负他家小姐是女流之辈而已,没有在小姐面前讨来一些利益,便开始联合起来针对吕氏商会。 正巧今年年初,吕氏布坊的生意在众商行中,损失最大的事情给暴露出来了,这才给他们三个老头有了可乘之机。 借此来为难自家小姐,张老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 “张管事,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我看你是无人管教,散漫成性了,uu看书.uukanshu 别以为你是吕轻眉的人,老夫我就不敢治你了!” “您所言极是,我这就紧紧跟上,若是你觉得有些累……嗯,觉得累的话,老头可让人把你们找个软塌坐着.....” “呃....?” 三个老头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讽刺自己年纪大了? “实不相瞒。”事到如今,他们三个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打算挑明了说。 “我们三人看着布坊的生意还是效果不大,所以要找吕老板去商量商量事情,若是你知道她在哪里的话,我们也好见了商量事情。” 看张老伯站在身后并没有任何回答,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了一小袋碎银子晃到张老伯面前,摸着自己的胡子道:“张管事,你带着我们也辛苦了,这些银子你拿去。” “三位老爷,我为吕氏布坊干活办事,该拿的钱我不会客气,不该拿的我也不要,我们还是继续看布吧。” 说完便站在一侧指了指另一处晾晒布的地方。 趁着他们三个转弯,张老伯朝着远处一个布工眨了眨眼,示意他去通知吕轻眉。 随后又若无其事跟着那三个老头晃悠。 也许这会儿小姐正在商量着办法,若是不留够机会,到时措手不及就危险了。 转了几处后,三个老头终于是不耐烦了,大声嚷嚷到:“好你个张管事,这布坊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布坊的生意不敢跟我们几家的商铺比了?” 第148 耍猴 “比你们三个什么?是比你们岁数大?还是比你们逛的姑娘多?” 何远翻着眼睛看了三个老头一眼,站在身后不爽的怼到。 “何老板?吕会长呢,将我们三个晾在这里做什么?” 一看到何远,瘦羊脸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苦。 “何老板。”张老伯走过去站在何远的的身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这不明天就是见白米黄米的日子了,我们不是特地跑来看看布坊,也好心里落个踏踏实实的。” “也好,吕会长正在与外地来的几个玉石商谈生意,不如就由我先跟你们叙叙。”何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三人。 刚才布工告诉他,张老伯带着三个老爷在布坊里巡视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想了对策。 欲让敌人灭亡,先让敌人尽情的疯狂。 这不,再差几个小时,那剩下的几十件衣服完工,在谈会上的那些单子就可以完成了,鸡零狗碎的加起来,也够这个月的利索了。 而且吕轻眉刚才已经把这三个老头的软肋告诉了,现在就靠自己对症下药就好。 便哈哈一笑,示意几个布工搬来桌子,放了一壶白开水。 胖五一看,这不请进屋子也就算了,这在外面放一壶白开水,是什么意思,连个茶也没有,真的是没有一点礼数。 何远挠挠头道:“哎呀几位请见谅,今儿准备的茶水都给那几个玉石商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先抓住这生意不是。” 故意强调玉石,是因为胖五就是专门收购玉石古玩的,说这个自然是抓住软肋。 何远说完瞅了瞅周围,这才走上前道:“那玉石商的玉石可是真的有货,一个一个跟极品一般。” 三个老头被何远说的玉石商给唬住了,因为之前吕轻眉曾拿过三块玉石,他们是亲眼瞧见的,质量不错。 所以如今在听到玉石商,心里也是一个激楞。 何元一看,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了,因为这三个家伙上当了。 但瘦脸眼睛骨碌一转,看着其他两个人道:“我看这事未必,等那商人走了,在问问吕轻……会长。” 这三个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生意怎么会做的这么大。 不过今天得把他们拖在这里一会儿了。 急忙拉过张老头,拍着自己的嘴道:“张伯张伯,玉石商那事吕会长一再强调不能告诉别人,这下怎么办,刚才我无意中给说了出去,你可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说完两手轻轻捏了下张老伯的胳膊,挤眉弄眼。 张老伯也一时半会儿没搞明白情况,这明明没有听说有什么玉石商的事情,可是何老板怎么说有玉石商的事。 但他一时也不好问,便附和着道:“这是自然,自然,至于吕会长那边,能瞒则瞒。” “还有你们三位,还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何远向三人拱了拱手继续道:“这事吕会长是不让我们说出去的,那可是一年十几万两的高利润呐。” 瘦羊脸勉为其难的笑了笑:“那是自然,我等自然都懂这生意场上的事情。” 看着何远脸上的表情,又听到之前他说漏嘴的玉石商,心里便开始琢磨起来。万一吕轻眉靠着自己的人脉又找到了一件大生意,那自己若是继续为难,到时便少赚了不知多少钱,自己当初入的股份也还是挺多的。 想了想,便对着何远拱手,说自己和另一个老板要去茅厕,留下胖五一个人待在这里。 何远知道,定是找个借口去商量那事去了,便看了眼胖五,笑眯眯的道:“五爷,一直听吕会长说你高大威武,做生意也聪明,我这次想做玉石,你看如何?毕竟那玉石商名额太少。” 胖五一听吕轻眉如此夸他,还是个倾城美女夸,心里顿时了的忘了形。 “哪里,一般一般。” “哎,可惜啊,可惜啊。”何远嘴里说着可惜,一脸的遗憾。 “可惜什么?”胖老板道。 “玉石,玉石啊,可惜我不是你们商会一份子,不然怎么我也得小赚一笔。”何远一脸惋惜,唉声叹气的。 胖五本来有些怀疑,但听何远这么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有了新的大生意,如果搭上这条大船,也是一件好事。 但心里又嘀咕起来,自己今天该不该跟吕轻眉摊牌,到底该支持谁呢。 这下心里更是为难了。 何远瞧瞧打量了下胖五,心里也是笑出了声。 这些商人最实质的来说,还是逃不过一个利,他们让吕轻眉生意起不来就重新拟定,自认为商会方向在他们手里,一定会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 一旦扯到利字,这些人心里自然也就开始动摇了,宁愿估算失败了,也不算没抓住。 “何老板,你可惜确定你这个消息是真的。”胖五不确定的问了下何远。 “绝对真实,我也跟这个玉石商做过交易,而且我还可以用最低的利益呢。” 说完又像是捅破了什么秘密一样,不在言语,那表情生怕别人知道了抢生意一样。 胖五肥头肥脑,自然是没有瘦猴精明。 看到那两个老头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何远装作惊吓般捂住了嘴。 瘦老头一看何远的表情,想着那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做了会长,便会少赚一笔生意。 如果不做,那就错过了难得的机会,真的是头很大。 他刚才去茅房就是去思考到底该不该信,想了想还是打算观望观望。 正在这时,吕轻眉从布架后面走了过来,嫣然一笑道:“几位叔叔都在啊。” 瘦脸冷哼一声道:“吕会长好大的架子,如今忙着做生意了,都忘了我们几个了。” “呀,不说我都忘了,小奸商啊,那老板说让你去跟他谈剩下的。” 她故意当着这么多人面喊何远小奸商,意思就是让他们几个老狐狸误认为何远与她很亲密,uu看书 ww.uukanhu 那么也就可以间接说明有些消息。 何远与她对视一眼,她便知道玉石的事,那三个老家伙都已经知道了。 “好的,接下来交给我。”何远配合到。 瘦脸一看,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明日便揭晓了,今日几位叔叔怎么就来了。”吕轻眉一脸妩媚的看着几人。 胖五道:“我们也就是……” “来转转,来看看。”瘦脸和另一个老板急忙接了下句话。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处理,既然如此,等吕会长到时把布坊这个月的账给我看看就好,我们也就不打扰了。”瘦脸说完示意那两个离开这里。 胖五看了一眼何远吕轻眉,给有些不想离开。 “他们走了。”张老伯一直云里雾里的,这会终于是松了口气。 “还请那个方法灵,这样他们也会回去商量判断这个玉石商是真是假了。”吕轻眉道。 “自然,他们做生意为的是银子,虽说做会长也好,但巨大的利益总是让人动摇。” “只要他们一动揺,我们撑过了今天,就好了。”吕轻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张老伯道:“可是玉石商终归会暴露的,那时如何。” “到时就说人家反悔了,找别人做生意去了,不就好了。”何远哈哈笑道。 他认准了那些商人为了利益会动摇的,所以他就赌了一把。 第149章 松了口气 果然不出何远所料,第二天傍晚时分,张老伯与何远在吕氏布坊门口并没有等到那三个老头。 “算是过了一劫。” 何远故作轻松的道,可实际上他是捏了一把汗的,他就怕那三个老头来了。 时间自然就不能拖延了。 所以他也在赌,最差的就是被三个老头发现,可是他也是不怕什么的。 大不了到时自己去当铺里找上几件东西,拿上几块玉石,自己冒充下所谓的玉石商就好了。 到这个点,也没有见那三个老头来,自己心里就踏实了。 既然答应了人家,这也就是自己的该做的,更何况他也不是白干活的。 之前让吕轻眉帮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当初帮自己买院子,这些都是她出的。 只要明天将这个月的利润与订单记录在账,这些他欠的账都会一笔勾销的。 看今天的情况,三个老头对时间的威胁算是没有了。 “走走,结束了去喝酒。” 何远拍了拍张老伯,胳膊搂过他肩膀道。 “不去不去,老头我还要去准备那些布和订单。”张老伯笑着跟何远说。 “去哪里?张伯,你去陆州最好的酒楼买些菜来,顺便在去买些酒来。” 吕轻眉笑脸盈盈的站在两人身后。 本来不管事情成还是败,她都要谢谢何远的,如今正好,这事情也算落下了,自然应该表示自己的谢意。 何远从自己怀里摸出了几两碎银子,伸手递给张老伯说:“那就有劳张老伯去替我买一条清湖醋鱼,要肉软一些,把他们家的肘子来上一只,刀功要细一些。这剩下的银子嘛,就留给张伯了,权当我答谢了。” “不可,银子应当我来付,怎可以让你破费。”吕轻眉坚定的摇了摇头,将银子又还回他手里。 短短一个月的接触,他已知道吕轻眉是一个有恩必还,从来不欠别人的人。 所以何远也是明白的,自然而然的不在坚持了。 “既然如此,我就多谢吕会长了。” 何远微微欠身,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谁知吕轻眉却突然脸色落了下来,甩了甩手绢道:“哼,你这小奸商,谁要你说谢谢了,若是如此要谢,那你就谢个够好了。” 额,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吕轻眉,何远自然是明白了,这女人是嫌弃自己说谢谢了。 哎,女人心海底针,她一定是鳝鱼变得。 随即摇摇头,跟着她向屋子里走去。 吕轻眉拿起桌上的一沓订单递给他道:“这些单子已经都是做出来的,今晚便可以交工了,明天过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这些单子也是你我经过了一起努力才得来的结果,也代表着着你的成功。” 何远翻了翻那些单子,看着她正色道。 吕轻眉沉思了片刻,竟然难得的温柔起来:“这一个月以来,你也忙碌了不少,连家也是很少回去的吧,忙完这些后,你也累了,咱们说完话,你便早点回去歇着吧。” 何远看着她笑着道:“吕会长一个女子都能够撑下来,那我堂堂的七尺男儿还有什么累的。” 吕轻眉随手拂开桌子上的物件杂物,而后低头苦涩地笑道:“我自小便是如此,而且经常是一日之内跑遍十几个地方。再说我这样行路早已习惯了。” “今日我找你来,表面上是答谢了你,请你吃菜,其实是想和你来说说这吕氏商会的事情。” 吕轻眉淡淡的一笑,盼目生辉的道。 “这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照你这么说来,还有什么事情?”何远听到吕轻眉说这话后,心里有些奇怪的道。 “吕氏商会只是沅沧国中众多商会的大商会之一,到时候我便请你去看看那些个经商之道,而且这机会难得,如果你好好观摩,细心的来学习,对你以后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何远奇怪的道:“他们是否和吕氏商会是一样的?这些个商会主要是干什么的?” 吕轻眉点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结交,只是我们每家大商户的一个联盟,而且这些商户他们在精通的各行都是龙头翘楚,掌控着生意利润,而且势力十分庞大。” 听了吕轻眉这么一说,何远便明白了,其他商会都是各大老板自己组建出来的。 吕氏商会一大半都是吕家的生意做起来的,而其他的地方商会都是他们一起合成的。 何远问道:“那沅沧是不是也有商会?” 吕轻眉点了点头:“对,可以说稍微大的地方,都会有这种商会,也是一起……” 话说到一半,张老伯便提着酒肉回来了。 看了两人一眼,道:“这外面的鬼天气说下雪便下雪,酒菜定然也冷了。”张老伯拍着身上的雪花,仿佛在自言自语。 看了何远与吕轻眉一眼,张老伯便笑着出门,表示自己还要去看看那些布。 实际上则是他看出来吕轻眉对何远是有些意思的,因此也是有心让两人多说一些话。 毕竟自己小姐的性格,uu看书 ww.uukashu 他也是深深地知道,便想着多制造一些机会了。 屋内,何远将筷子摆好,径直坐了下来道:“我可是很饿了,我就先吃了。” 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何远,吕轻眉笑了笑,走到门前,打开了窗子。 手伸出床外,任凭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去。 “你看,这雪花很美丽,可是落在手上,它就消失不见了,有些美好的事总是留不住得。” 哈?何远一口酒还未灌进自己的肚子里,就听到了吕轻眉这突然的叹息。 他想起了红楼里面,那个葬花的林黛玉就是扛着锄头去葬桃花还是杏花去了。 吕轻眉这小妮子倒好,今儿跑到窗前感慨起雪花来了。 “快吃吧,吃完了也好回你的飞仙阁去,那个地契明日我就拿来与你。”吕轻眉看着窗外的雪花,眼神儿里掩饰不住的落寞。 她知道身后的人,在这个月之中,已经与自己相处熟悉了不少。 何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也不好过多的说什么,而是拿起猪蹄,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吕会长,坐下来一起吃一些东西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在这里吃了。”何远啃着猪蹄,看着窗前的吕轻眉。 “你吃吧,我不饿,哪有像你这小奸商,总是不吃亏。”吕轻眉伸手将窗户关好,在桌子边坐下来。 屋内充满酒肉香气,屋外大雪纷纷。 第150 尘埃落定。 这世上有命中注定,就一定有在劫难逃,就像陆知薇是他的命中注定,而有些人便是他的在那个劫难逃了。 不管是下雪天还是夏时的阴雨天,心情总是会受影响。 “这个月往后,想必面临的困难会越来越多。” 何远明白吕轻眉这句话说的意思了,因为人怕出名猪怕壮,吕家虽然做着挺大的生意,可是这布匹生意,却是一直以来最差的一个商行。 可却经过一个月,何远却用她家滞销的花茶,与产品老旧的吕氏布品,相结合,从而寻到了一门大的收益。 靠着茶香的布,和他们做出来的旗袍,让吕氏生意也慢慢的起来了。 这巨大的营生,定然会引起其他商会的妒忌,肯定会想尽办法挤压或者针对。 比如时家铺子。 这些个商会真是小家子气,生意不好又不行,好了又要遭各家诘难,听起来真是个麻烦。 何远想了想道:“既然是你们吕氏先做的旗袍,你就应该想办法让它成为你们家独有的,如果被他们学去了,布坊那便没有法子了。” 门外大雪沙沙的,屋子里也静的很。 砰!砰!砰! “谁,有事!” 吕轻眉朝着门外轻声询问。 “会长,我们家的所有订单已经全部完成,共计六百五十件,请您去检查。”门外一个布工向吕轻眉汇报道。 “小奸商,你要去吗?” 吕轻眉看向何远,询问道。 两人踩着大雪,向那些裁缝铺走去。 所有的架子一行行排列着,七八十个都不算年轻的女人忙碌在自己的木架上。 因为光线阴暗,每个木架的旁边都点着一些蜡烛。 继续往里走,七八十个女布工和男布工都整齐的站在布架旁边,所有的衣服整齐的摆在两边。 吕轻眉低头仔细的摸着那些个旗袍,一件一件,随后对着那这个布工师傅施了一礼。 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何远:“所有的订单货物,都已经备好了,明天便可以通知那些主顾来取货了。” 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但吕轻眉心里却总是不踏实,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种挑战。 吕轻眉出了门,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如今到了这一步,若是明日他们来了,我也好早些做好应对的准备,不然到时候被他们算计的手足无措。” 何远站在她面前,看着吕轻眉愁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轻笑道:“吕会长,所有的事情它都有解决之道,现在呢不要想的太多。” “还有,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句话,难道忘了我那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了!做人就这一辈子,人不能背负太多,需要你去适时的去发泄自己的内心,明白了吗!” 吕轻眉微微一笑,道:“依然没有忘记,而我便是听了你的话,才慢慢的不给自己施加压力了,而且若是照了我往常的性子,我只会继续不停的搭理照顾生意,哪里还会抽出时间来与你谈笑说话。” “你这也算是放松?我觉得你要是放松就去到处走走,这样的话也是让自己的心灵达到,一种放空的境界,而不是站在这里就是发泄。” 吕轻眉没有说话。 她心里还在想着那商会的事。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欲望会越来越大。 如果真的如吕轻眉担心的那般来说,那往后自然是会面临更大的困难,尤其是那三个老头。 但是何远愿意去相信,相信吕轻眉可以自己来处理接下来的一些事情。 甚至可以说,他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告诉她,毕竟那些经验要比这个时代的经验有效许多。 …… 第二天雪停了,三个老头一大早便来到吕氏布坊,等着吕轻眉将这个月的账目交给他们,或者说是让出吕氏商会的会长之位。 谁想到,吕轻眉竟然破天荒的起来晚了,大概是考虑到昨天大家一起为了今天的目的去奋斗的原因吧, 等她梳洗完毕,坐着轿子来到吕氏布坊时。 何远正巧与她碰了个面,却见吕轻眉眼中还带着点点血丝,显然是夜晚没有睡好的事情。 何远知道她是居安思危,也是担心这次公布了数据之后,会带来更多人的眼红。 可是没有办法,数据今日是必须要公开的。 何远心里暗叹一声,他自己就算急也没办法啊,他这人一直时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所以自然是不会去想太多。 也许这就是男人比女人的豁达之处吧。 三个老头看到吕轻眉踩着厚厚的雪走了过来。 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道:“吕会长,昨日睡的可好么?” 吕轻眉点头道:“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睡得这般香,还要多谢几位叔叔操持了。” 随即看了一眼何远,示意他与自己一起。 向布坊的库房走去时,吕轻眉将他拉到偏旁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你那什么鬼主意,虽然自己轻松了许多,但确实让人睡得满眼都是红血丝……” 吕轻眉口上虽是责备,但是她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随即将笑意掩饰了去。 瘦脸看着吕轻眉,呵呵的笑着何远道:“今日也是我们这一个月来验证的时候了,看书.ukasu 到底如何,到时也请吕会长合理公布。” 胖五也跑了过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吕轻眉道:“吕妹妹,你说的那个玉石商他还在么,要是在的话呢,还要劳烦你帮我们引荐引荐下了。” “是呀,吕会长,大家有钱一起赚吗。”那个最矮小的男子也随声附和到。 吕轻眉只是点点头,然后用冷清的声音道:“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一个月来所有的订单吧,两次的主动销售,得到几百张订单,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胜利,往后还会有第更多的。” 说完也没有去看任何人一眼,只是安静的向布坊仓库走去,布工早已经站的整整齐齐的,等着迎接这一刻。 哪知那三个老头看着吕轻眉这么的磨叽,以为她是没有做好布坊的准备,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有完成那个任务。 心里更是得意的看着何远与吕轻眉。若是他们不交出来,那么一定别怪他们不仁义了。 “哟,莫不是不想拿不出来,既然这样还当什么会长,你做什么生意,非要毁在自己身上。” 胖五阴阳怪气看着吕轻眉的说到,他认定何远与吕轻眉只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是为了欺骗我们。 “对啊,若是有,那就拿出来。 随着人越来大喊着拿出布匹证据来说。 吕轻眉微笑着将帘子卷起,那些商户看到眼前的东西,都开始睁大了眼睛,就连三个老头也睁大了眼睛…… 第151章 改主意了 “不可能!怎么会?” 瘦脸老头看着摆的整齐的旗袍衣服,和散着茶香的布,脚后跟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一步。 脸上志在必得的骄傲也被满眼的惊讶取代,双手垂在身侧,肩膀也如气球泄气一样,矮了一头。 胖五虽然也暗自惊叹,但自己好歹也跟瘦大是一伙的,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只是和气的道:“吕会长,这么多数量,胖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也不小,但是却像平静的湖水落下了一颗小石子。 即使没有翻起多大的浪,仍旧有了不少的涟漪。 那个三老板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你这话有理。” 而这句不轻不重的质疑,却让瘦大一下又活了过来。 昨天他是想来的,却被胖五那个蠢货说莫要得了小利,失了一些大利。 便为了那个捕风捉影的玉石商客给耽误了机会。 毕竟做生意讲的就是个利,有时自己的名声好坏反而看得没有那么的重。 “呀,轻眉告知您放心,我已经将货准备齐全了,可瘦老板您非得亲自来一趟,难得您尽心了。” 吕轻眉红唇轻启,眉目间都是万种风情。 看到她这股子妩媚劲儿又回来了,何远心里想:“知道的以为她是为了生意,不知道的看了她的万种风情,恐怕将她误认烟花女子,也是极有可能。” “吕会长,这……” 瘦老头似乎又抓住了机会,又要开口,却被何远眼尖口快的给挡住了。 何远快步上前,走到瘦老头跟前笑着大声道:“您老啊,就放心这些布吧,再过个把时辰,这些就清空了。” 转身到瘦脸的跟前,压低嗓音嘀咕道:“您莫要闹得太难看,闹的难看了,反而对你们几位都是不好的,轻了自己丢了些面子,重了吕氏布坊生意也是难做。吕氏布坊与你们都在一根绳子上,她那头不好做生意了,你这块它也是轻了损失点银子,重了可是万贯家财。” 瘦老头只是看了何远一眼,不着痕迹的道:“那玉石商呢。” “呵呵,你那,还是先想清楚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事吧。”何远搭在他肩膀的手也挪了下来。 瘦脸还是有些不甘心,随即扯过他袖子道:“玉石商呢?” “玉石商,他在呢,我过会儿把他跟您找来,咱们先开门卖货,可要抓紧了。” 瘦脸看向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后,点点头开始帮忙。 “通知购货!” 张老伯锣鼓敲了,让那些布工让开了道,按照订单尺寸收银子,交货款。 胖五看瘦脸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便似讨好一般走过来看着吕轻眉道:“天挺冷,要不我们拿去那些铺子里卖。” 吕轻眉刚要开口,何远走过来一把按住吕轻眉的手道:“在这里才可以发挥出吕氏布坊的独特。” 胖五离开帮忙去了,何远还定定的看着那些远远涌进来的人。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吕轻眉脸蛋都红跟绸布一样,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挣脱出来。 这一动,何远才想起来自己还握着人家吕轻眉的手。 如果她不反抗,那他自己还以为是捏了一团棉花在手心里,瘦瘦软软的,柔弱无骨。 吕轻眉有些羞赧,纤手卷起那张白纱绢,将脸上的红晕遮住。 三个老头此时却凑在一旁的角落,讨论着玉石商的事情,他们一直对那天的“玉石商”的事,有些心里痒痒。 为了玉石的大头,才在犹豫不决之中让吕轻眉把这积压的布匹和花茶给售了出去。 如此一来,逼吕轻眉放手吕氏商会的事也得告一段落了。 吕轻眉虽然被何远这不留神的轻拉,搅得心里乱乱的。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安排好些拿着单子取货的人后,眼睛却暗暗的盯着那三个老头子的动静。 看到他们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说着话,她就知道这几个又在那里一肚子坏水了。 不急不躁的轻步走到何远跟前,又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这才看着何远道:“他们三个揪住玉石商的事情并不放过,你也该有个准备了。” “不急。”何远看着那些底下越来越多的客人后,头也不转的回答道。 “哼,那我便不管了。” 吕轻眉语言中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小性子。 眼睛嗔瞪地看着他,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 对于她自己来说,觉得看到他就很高兴,却没想过就要跟他有什么进展。 也不是说自己大度无私,若是真的喜欢他了,恐怕自己的理智善良就是相对的了。 毕竟她是个女人,除非她愿意心宽大度,否则她无法看着他对别人好,别人笑。 目前为止,她就是做一个赏花的人。 正这样想着,却被眼前突然伸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小奸商。”吕轻眉像被人抢了糖一般的小孩子,警惕地看着他。 “额,uu看书ww.kanhu 我可对你没意思,我意思是你不说点什么?”何远一手指着越来越多,打算领货的人。 “需要讲什么,货好了不就可以了吗?”吕轻眉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呆萌的道。 额,何远本来想说她笨的,结果她一直以来的御姐范儿突然变得有些猫。 他愣了半刻,果断的在心里念了一遍清心咒,然后道:“聚集这么多人,多不容易,我们不如讲上几句话,做个活动促进下。” 听到何远这样说,吕轻眉只是点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何老板。” 何远定定地盯着那一身红衣服的身影,心里觉得自己砸自己脚。 不过要做事就做好,不做他就一步也不沾。 三个老头商量结束后,都望着门口的何远点了点头。 “瘦爷,那我们今儿就听您的话,先将生意做好。” “嗯,那我们也过去吧,我看那姓何的是个人才,玉石商那个还得靠他。”瘦脸老头看了一眼何远,转过脸对着几个人说到。 胖五和其他的几个人也是连忙说到:“瘦爷您识大局,懂的是非轻重,兄弟们要跟你学。” 这几个家伙也是墙头草,还是个拍马屁的好手。 估计何远来了比不过他们这几个阿谀奉承的人。 随着人越来越多,何远将三个老头请到一起,将自己的想法以及长久的利益说了之后,三个老头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同意他这么做。 第152章 开个宣传会 “这样确定可行?” 胖五有些疑问叽的看着何远。 “胖五啊,你要是做生意犹豫不决,怕狼怕虎,就滚回你那一亩三分地去。” 瘦老头被胖五那磨叽样子,气的直哼哼。 何远看着三个意见有些不统一的老头,心里暗暗道:“真是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刚要开口相劝,又止住了自己那张嘴。 他们还是吕轻眉的敌人,只是现在为了利益暂时屈服了。 所以他还是不管的,反正死道友,莫死贫道。 何况这几个道友这质量还真是参差不齐。 “何老板?何老板你在想什么呢。” 胖五伸出胖胖的爪子,在何远面前晃了晃。 “额,开始吧。”何远停止了心里嘀咕。等吕轻眉下来之后,他便上去宣布自己刚才的想法。 “各位兄台,各位佳人,今天我们还有一件好事,是为你们做的,那就是消费银子,不,花掉银子超过十两的,送我们这个小茶袋子一个。” 停了停,何远又道:“这个茶叶袋子它只有五十个,也就是说你们几百人里只有五十个可以道到。” “它有什么好处?” 底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嚷嚷道。 “这位朋友问题说的好,它我曾经送给一个进京赶考的人,他说他疲乏时便嗅嗅这个,身体更加健康了,而且还高中了状元。” “呦,小郎君噻,你这裹除了中状元还能做撒子。”一个女子带着有些怪异的口音道。 何远一听,你们怎么辣么多的问题,不过他心里嘀咕后,又继续解释道。 “嗯,小娘子如此俏丽,想必也是万人迷罢,我这个可以泡茶,喝了皮肤白嫩,肌肤如玉。” 何远说完,还挑了挑眉,惹得那个小娘子一阵狂晕。 随即正色道:“这个是我们从外地来的花茶,都是上好的茶叶。” 何远就差把那个茶叶渣的渣字给说出来,不过他急忙转口:“另外我们还可以带你们排队参观吕氏布坊。” 听到这话,吕轻眉也转头看着他,毕竟这布坊从未让其他人进来参观过。 “我们这个参观,是为了让你们看看,我们吕氏布坊挑选了最好的染料,最好的布,全陆州最好的裁剪师傅为你们健身定做,让你们也可以有贵气,只需一件衣服,就是这么简单。” 何远说完又补充道:“这个必须消费二十两银子,才可以来参观吕氏布坊,难道你们不想看看最厉害的商会成功的秘诀?” 吕轻眉朝着他挤了下眼睛。 “最后一件事是,凭着这茶袋香囊,可以去陆州飞仙阁,领取免费的地豆子一份,听说这衣服和看剧更有贵族气质。” 何远知道,这些人除了科举和容颜外,他们更多人最在意的便是自己和达官显贵还有多远。 过分的自尊心是每个时代的产物。 走下来,请瘦脸他们去台上开始讲话。 吕轻眉把何远拉到一处角落里问道:“为什么要说送茶袋?亏不亏我不在意,它的作用何在?” “当然有用,你想,那些茶叶渣子顶多几十文,和正宗茶叶比,可能都卖不掉。但是我们利用送这个来刺激购买,让他们从五两上升到十两,这样我们茶叶的银子也回来了。”何远将自己的意思明白说给她。 “可是吕氏布坊从未向任何人开放过,而且三位老板他们同意。”吕轻眉说着眼睛望了望台上讲话的那三个老头。 “布坊今日并未染布,晾晒的布也差不多了,就是想蹭蹭名气。”何远卡着下巴道。 “名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那几个做衣服的师傅是名师名手,那样的话大家会更觉得是好东西。” 吕轻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了,你真聪明,人美脑子也好使。”何远看着她道。 “少没个正形,轻浮!” 吕轻眉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脸上不高兴。 贝齿轻咬着小嘴,娇滴滴的打了个兰花指道:“呦,小郎噻……” 何远:“……你……这!” 不用问,吕轻眉学的是刚才底下那个女子喊出来的,他貌似还喊了句小娘子。 “额,这个……这个好像我没听懂她说的什么。”何远打着马哈哈说到,随即喊了她道:“走吧,他们三个讲完了。” 何远让张伯安排开始将衣服开始按照订单出售。 几个人看着那些你争我抢的买布匹,心里也都是高兴。 吕轻眉有些担心的看了何远一眼,却被何远坚定的眼神看的心里砰砰乱跳。 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些人。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老伯头发散乱,帽子歪着,跑过来说到:“吕会长,瘦爷,我们那几个小箱子装满了,银子需要换个大箱子来来装。” 胖五一听,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线,忙说自己去拿大箱子来装银子。 却被瘦脸道:“你就在这里谈玉石商的事情,我和他们几个去。”说完便如风一般走了。 胖五心里庆幸的想,幸好他一己之力的将他们给截住了,若是起了内讧,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可就与自己相隔甚远了。 想到此心里更是骄傲,便背着手道:“会长,何老板,咱们进去说说玉石商的事情。” “好,我们进去说。”何远笑着打开屋子门。 吕轻眉却看着他,意思是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圆了这个玉石商的谎。 哪知何远却云淡风轻的走了进去道:“来,边喝茶,我们边说说那个玉石商。” 等屋门关上,外面的嘈杂声音也被阻断了。 “会长,何老板说你们谈的玉石商的事情怎么样了?” 吕轻眉随机应变道:“这个还在进一步商量,uu看书 .ukanshu何老板你说呢?” “额,是这个玉石商呢,他那天商讨了后,也没有来,他这个人吧有些犹豫,还需要考虑。” “玉石可以看看吧,他不是有玉石吗。”胖五笑着问道,仿佛银子都在眼前飞了。 “他是有玉石啊!” 何远重复了一遍。 “拿出来看看他的玉石。” 胖五又重复了一句。 “拿不出来啊!” 何远看着胖五说到。 “怎么拿不出来?”胖五有些急了,抢白道:“你不是说玉石商有玉石吗?” “对,我是说玉石商他是有玉石的啊。”何远肯定的道。 “拿出来吧,何老板,我也帮你们鉴定下,给吕氏商会做一笔大的生意。” 胖五似乎有些急。 “五爷,这真使不得,要了你就是卖祖求荣了,怎能卖姓。”接着何远为难的说道:“而且玉石商的名字也不一定买,你硬要的话,改名卖姓不合适。” “改名卖姓?” 胖五重复道。 “对啊,他叫玉石商,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名字,玉石的玉,玉石的石,商人的商。” 胖五:…… 吕轻眉:…… 看着胖五和吕轻眉在那里满头的疑问号,何远表示他说的只是个名字而已。 随后留下胖五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愣,喃喃道:“玉石商?玉石商!” 第153章 原来你叫莫瑾瑶 胖五坐在屋子里将玉石商和那个“姓玉叫石商”的给绕的简直晕头转向。 “小奸商,你站住!” 吕轻眉灵巧的疾步出来,看着他。 “吕会长留我?吃饭!还是舍不得我!”何远今天心情大好,便引她一逗。 “呸呸呸,谁要留你了!” 何远挑挑眉,摊手离开。 “那个……那个……有用么?”手里缠着丝绢,微偏头瞧着他。 “喂,不要打哑谜好不好,我都给您绕晕了。”何远笑道,“什么那个这个,那个这个多了去了,说名字。” “花茶袋!美白什么的!” 吕轻眉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一个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提高了声音问他:“到底是不是。” “不是,没用的,就是提神醒脑的可以。”何远搔了搔下巴,如实的回答。 “你……连我也糊弄了,你这人儿嘴里没有实话。” 吕轻眉何时被人这样子捉弄过呢,更是羞赧加失落。 那个女子不想维护自己的脸蛋容颜,就连她这个极品容貌的女子也是不大自信的。 哪知却不是真的,自然是心里有些失落。 而自己又跑去拦住他,问这个法子。 若是问女子倒也好,但偏偏是问了他这个坏人儿。 “心情好,锻炼,喝水,按时睡觉就行,真的。”何远摸了摸鼻子又解释道:“这个是真的,我连知薇她们都没有告诉。” “切,那是你嘴中没实话,哪个女子敢信你。” 吕轻眉虽然一本正经的反驳着他,心里确是已经乐的开了花。 他说就告诉她一人了,这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到处回荡。 “对了,吕会长。不知道还有什么青色布没有,面料软一点,我买一匹。” 说完何远从衣服里摸出了银子挥了挥,“我给钱。” “哪个要你钱了,给知薇姐姐买这东西,我请了。” 吕轻眉轻启薄唇,在阳光里笑的明媚,有那么一瞬间何远也被她感染了。 一个婚事不能自己左右,从小便没有童年的姑娘,却还是在生意场上出淤泥而不染。 至少自己跟她一起谋事这段时间,她是个纯粹却有些风情的人。 “我这人虽然被你称作奸商,但布钱还是要给的。”何远固执的将钱递给她。 吕轻眉看了一眼手中的银两,也没有在做推辞。 吕轻眉知道他这人就是这个样子,越推辞反而伤了他面子,便嫣然一笑地对他道:“你且跟我来,去帮你找找青色布。” 何远跟在身后,空气中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看这块料子如何?”吕轻眉玉手抚摸过那匹布,转过头看着何远道。 “我看知薇经常穿的便是青色的衣服,所以今天想给她买上一匹然后带回去。”何远看着她道。 “没看出来,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极好。”吕轻眉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也感受不到她其他的语气。 她看着青色布料,心里只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但她的高傲容不得她吐露半点,她的使命容不得她有半分资格如小女孩一样。 何远取了布匹,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吕轻眉站在台阶上,声音不大不小的道:“那天的饼虽然不是你买的,但依然很好吃。” 不等何远答话,便转身向人群中走去,那些买部的顾客瞬间就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街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干冷干冷的,这一个月来的努力在今天为为他的付出划上了完美的等号。 来到这里许久了,有时候错觉总是告诉他,他似乎不是一个穿越者,而是一个土著。 何远只顾自己低着头在那里赶路,却没有注意到房顶上有几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直到他拐到一处角落时,感觉到屋顶上有人踩着瓦片的声音,随即是土沫子落下来的声音。 何远心里突然开始砰砰的乱跳着,顾不得想什么,疾步向着大街道奔去。 身后一把剑向他刺来,就在他反手抵抗的时候,那剑突然停在了离他喉咙很近的地方,一个闷沉沉的声音道:“是你杀了何进兄妹,今日我便要替他报仇。” 尖峰从他脸的一侧划过,然后转身生生停住,看着他惊讶的问道:“可元?怎么是你?” 听到这个名字,何远心里猛的一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你是谁?” “你是那个……” 何远脑子里出现了那晚自己帮她治伤的人,是她?为什么声音如此的熟悉。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了下来,看着用剑指着何远的女子道:“莫宗主,你为何不动手,是这个人杀了清儿。” 何远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把剑虽然离自己只有几公分,但是她是犹豫的。 “你到底是谁,是蛮儿?”何远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看着她问道。 黑衣女子眼里闪过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惊讶,有高兴,有难过。 “呵呵,瑾瑶,你什么时候改叫蛮儿了?” “闭嘴,叫我宗主。”黑衣女子放下手中的剑,转头对着身边的男子道。 看到面前的剑放了下去,何远自然是松了口气。 那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从袖口摸出了一把短剑,猛的向何远投掷过去。 “嗖!” 何远还是有些底子的,闪过身贴着墙,但肩膀还是被短剑给射中了。 旁边的黑衣女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将剑对准了黑衣男子:“莫山,你竟敢私自出手。” 随即背对着何远说了一句:“快走。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男子想要追上前去,uu看书.uukasucm 却被莫瑾瑶挡住,武器撞击的声音在小道里传开。 房顶上的黑衣人看着何远顺着道跑远,却未敢去追。 他们誓死只听宗主的话。 何远捂着伤口,拐出了那条小巷子,向街道跑去。 他感受不到痛,有的只是他救过的人骗了他。 不过他也骗了她。 那人口中说的人莫非是何清,看来自己是遇到复仇的了。 还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衣服颜色深些,到没有人看到。 走进飞仙阁时,灵儿正低着头记账簿。 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公子你哪里忙完了?这个账你看看。” 话音未落,何远便砰的一下倒了下去。 “公子……公子,快来人呐。” 何远昏迷中只听见灵儿的大喊大叫着,面前聚集了一堆人。 陆知薇听到喊声,急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灵儿怎么了。” “是……是公子……好多多血。” 指着血刚说完,灵儿也晕了过去。 陆知薇听到是何远,快步就往下赶,却硬生生的被襦裙给绊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膝盖的疼痛,爬起来奔到身前抱着他道:“郎君,郎君你醒醒,泥鳅快去找大夫。” 陆大将何远背上了二楼,陆知薇又让陈烟儿帮忙在底下打理,让那些客人不要乱。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二楼屋子赶去。 第154章 受伤 烛光下,伤口赫然的就在他心口上几寸,如果在近一点就是心脏。 陆知薇拔出那把短刀,哭着用双手按住何远的伤口,用布条堵住了伤口。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知道是泥鳅带着大夫来了。 众人都让开了一条道,大夫将何远肩头的布撕开,将血用擦净以后,向人群喊到:“准备热水,动作要快。” 陆仙仙急忙应道:“我现在就去找热水。” 说完手忙脚乱的拨开人群挤了出去。 “按住他!” 大夫看着陆知薇说道。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何远,心里便如刀戳一般,眼泪全都砸在了他的脸上。 “郎君,郎君能听到……听到妾身……讲话么,你若是有半点事情,知薇定然不会苟活。”声音哽咽。 大夫将刀子在火上烤了烤,将刀口边的黑肉剜去,却发现毒素已经蔓延。 “毒出不来,我这药恐怕也无法救治……”大夫摇了摇头,只是将止血消炎的药开了方子,让泥鳅跟着他去取。 屋内陆大几个也都眼睛红着看向何远。 “陆大,下去照看客人,不然郎君知道生意少了,肯定会生气的。” 陆知薇柔和的将其他的人也都支开了。 陆大看着床上的何远道:“小姐,我不走,我跟你一起守着。” 陆知薇道:“出去吧,你先出去吧。” 等众人都退出了屋子后,她讲何远伤口上的布揭开,附下身帮他将毒素一口一口清理掉。 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考虑何远怎么伤到的,她知道处理伤口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如果毒素蔓延,根本没有什么治疗的方法,但是差不多只能躺着等死。 “姐,水烧好了!” 没多久的功夫,陆仙仙端着一个干净的铜盆跑了进来。 她记得上次,郎君帮何婉儿清理伤口时,也是把一块干净的毛巾扔到热水里,沾了些盐水,才清洗伤口。 “姐,不可以。” 陆仙仙怕陆知薇也被感染到,急忙呵斥。 “仙仙,你不要拦我,必须尽快清理消毒。” 两姐妹忙前忙后的,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着。 何远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有人在哭泣,但他自己的潜意识告诉他,救的原来是只狼。 城中的某处客栈,大门紧紧的闭着,屋内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看着面前的男子道:“莫山,你为何不听指令,别忘了我才是宗主。” “若是我不出手,宗主你会出手吗!”叫莫山的男子阴阴一笑,继续说道:“他中了我自制毒药,活不久了。” 莫瑾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解药给我。” “宗主,他杀了何进何清,我不能不报仇。”莫山将刀扔在地上冷冷的道:“要解药,先问我莫山愿不愿意。” “我欠这个人一条命,所以必须救他。”莫瑾瑶语气坚定的说到。 “呵呵,救一次命,连你小时候的名字都知道……上次你刺杀那个镇北候失败,就是被他救了!” 莫山语气阴冷道:“他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解药给我,命我来换。我是宗主,如果不听命令,那我便只有用宗规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便将刀架在莫山脖子上。 “莫瑾瑶,你我同宗二十多年了,你今日为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如此对我!” 莫山有些失落,有似乎喃喃自语的道:“阿清是我徒弟,我莫山唯一的徒弟。” 莫瑾瑶只是定定地看了莫山一眼,伸出手道:“药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空气如死一般沉寂,莫山将一小瓶解药从怀里掏出来道:“莫瑾瑶,拿去。” 说完转过头不在看她。 莫瑾瑶捡起地上的瓶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后,这才清冷的趁着月光出了客栈。 是的,她得救他,要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早就死了,所以她得去救他。 那几晚的温暖与帮助,她从来没有忘过。 很快便摸到了她记忆中的座楼阁——飞仙阁。 贴着窗户却发现窗前有一个女子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莫瑾瑶飞快的翻进屋子,给了窗边女子一记手刀。 床上的男子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肩膀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莫瑾瑶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便将手里的解药轻轻的撒在何远的伤口上。 正要转身走时,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女子,模样很是周正,就连她看了也有些惊讶如此美丽。 目光移到嘴巴上,是有些轻微的中毒。 犹豫了下,又将解药给她喂进去了一些。 处理的不着痕迹后,这才从窗户敲敲离开。 冷风从窗户灌进,何远迷糊中感觉到有些冷。 城中的屋顶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略过房顶,消失不见。 咿呀! 客栈的门被打开,莫瑾瑶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莫山,他是我的朋友,曾经救过我。” 顿了顿道:“但我也不会亏待于你,这事了结后,我们就回圣水宗去。” 莫山看到她一双眼里都是清冷的月光,强烈的意识让他喊出了声音:“住手!” 但为时已晚,莫瑾瑶将他的那把刀在自己的身上戳了一刀,定定地看着他道:“他只是杀了何进一个人,何清不算,我查过了,放过他吧。” 说完便晕倒在了地上,一群黑衣人大叫着向她扑去:“宗主,宗主。uu看书ww.uukanhu ” …… 何远睡得迷糊中,听到有人说了声对不起,可是他看不清是谁。 陆仙仙将熬好的药端上来时,一脸的悲戚。 她第二次这么恐慌,第一次是他跑到庙里救她时,这次却是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姐姐,药好了。”陆仙仙轻轻的推了推陆知薇。 “我怎么睡着了,郎君……郎君还没醒。” 陆知薇挣扎着去看何远,只是脖子上有些痛。 见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她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忽然又想发现什么似的,蹭的站了起来。 看见窗户大开着,便走到窗户边向外面望了望,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屋顶,什么也看不到。 “血止住了,毒素也慢慢的消失了,难道是有人来过?”陆知薇喃喃自语的道。 她明明看到何远的伤口已经乌黑了,为何又在变浅? 难道是何婉儿,何国师来过? 陆知薇心里更坚定是她,毕竟没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陆仙仙将药递给陆知薇,看着喂下去后,便开口道:“姐姐,烟儿姐姐做了夜宵,陆大和泥鳅他们已经在吃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我吃不下,你去吧。” 说完又看着何远,道:“你一定会醒来的,郎君,一定是的,我相信。” 屋子里除了一盏烛火,还有喃喃自语的声音。 第155章 自动痊愈 何远醒来之后,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木质的楼顶,他知道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娘嘞,这个莫瑾瑶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像只狼。 可是她又半夜三更的翻着窗户进来,给自己擦药。 别问为什么,他那会儿其实是有意识的,好歹也是个头顶光环的主角。 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带毒的刀给挂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穿越者。 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肩膀往下一部分还是有些痛。 本来想说话,大骂老天没有眼睛,自己再也不当所谓的好人时,他看到趴在窗边的陆知薇。 她小脸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是憔悴。 不用说,这个照顾自己的一定是她了,彻夜未眠的也是他了。 想要叫醒她,不过何远还是聪明的收住了手。 瞪着眼睛开始反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一件件的想起来,似乎他自己什么都做的不好,完全没有一个主角开挂的那种霸气。 有的却是一股王八之气。 秒了只大老虎的。 不过那个莫瑾瑶可真是太奇怪了,还有那个黑衣人。 自己又没吃他家的米,干嘛要来追杀自己。 何远想到这里,到想起来了一个名字,“清?青?” 他知道是谁了,应该是被自己杀了的何进。 可是他是被婉儿的那些鹰卫秘密处置的,怎么会? 似乎莫瑾瑶出现的时间和何进劫持走陆仙仙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何远的脑子里就这样一直在想着,两个思路在不停的打架。 …… 城外一辆马车上。 莫山看着躺在马车里的莫瑾瑶道:“为何要这么做?这不像是你莫瑾瑶的风格。” “做了便是做了,哪来那么多理由。”莫瑾瑶偏着头转了过去,后脑勺对着莫山。 看到莫瑾瑶如此态度,莫山紧握的拳头用力的打在自己腿上。 “清儿定当怪我这个师傅没有帮她帮仇。”莫山靠在木框上。 “放过他!” 莫瑾瑶冷冷的说到。 “理由。” 莫山不依不饶的问道,仿佛没有理由,便不罢休。 “刺杀奸人那日,我负了重伤在身,而他救了我,照顾到我伤口愈合差不多。”莫瑾瑶思绪飞向了远处。 “好,我放过他,但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莫山看着面前的莫瑾瑶,无奈的说到。 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自己从小的师妹,也是自己守护的大宗宗主。 自己从小便爱慕她,以至于过了二十多年,依然是愿意为她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所以他愿意将自己徒弟的仇人流之在外,承诺不在下杀手。 听到莫山这句话,莫瑾瑶也松了口气。 她是了解莫山的性格的,只要他答应了自己,那便一定会信守承诺做到的。 “可元?不管你叫什么,我莫瑾瑶也还了你的情义。”莫瑾瑶在心里对着他说到。 马车晃悠着不断的前行,离陆州越来越远。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远想装睡着都装不了了。 只好一只手轻轻的晃了晃趴着的陆知薇道:“知薇,醒醒!” “郎君!你醒了。” 陆知薇摸着他脸,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门外有人,去开门。” 何远指了指紧闭着的大门,努了努嘴。 门吱呀一声开了。 “烟儿姑娘,你怎么起这么早。” 陆知薇接过陈烟儿手中的盘子和药,问道。 “先生醒了没有?” 陈烟儿压低着声音,怕吵到何远休息。 昨晚听说他受伤,昏迷不醒之后,便也急得一晚没睡,一大早便熬了药和清粥送来。 “郎君醒了,其他的人呢?”陆知薇看着陈烟儿,轻声询问。 “在呢,楼下,一个个的都吵着嚷着要上来,我怕先生受不了吵闹声,就没让他门来。”陈烟儿看了看楼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何远,陈烟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来那天下雪的时候,他帮她生火时,还好好的样子,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何远一看陈烟儿见了自己怎么还哭上了。 哭笑不得看着她道:“你这是哭什么呢,是怕我这离开了,没人给你付工钱。”何远打趣的道。 这没说不要紧,一说陈烟儿哭的更厉害了。 何远连忙道:“好了好了,你看我受伤了都没哭呢,要不你也来哄哄我?” 陈烟儿听了这话,却噗嗤一声的笑出声来。 将药放在凳子上道:“大夫说了,你虽然这毒莫名其妙的解了,药还是要吃的,多吃几贴好的能快些。” 说完便说底下快要来客人了,她还要去准备。 屋子只留着陆知薇吹着汤药的声音。 “郎君,吃药了,小心烫。” 不知怎么,一听到陆知薇说的那句郎君吃药了。 他就想起来《水浒传》里那个潘金莲喂武大郎吃药时,也是说的那句:“大郎,喝药了。” 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让自己的筋骨给牵动了。 “嘶!” “你看你这人儿,怎么镇跟一块木头做的一样,一点也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再这样,妾身可不理你了。” 陆知薇装作生气一般,转到另一旁去,uu看书 ww.uanshu.co 不在理他。 “我喝药,我喝,快些喂我。” 何远看着她,说道。 陆知薇又转过来,拿起药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嘴里有意无意的道:“明明昨晚你那毒都黑的没法子瞧了,今天怎么又好了,莫不是……”陆知薇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嘴。 “莫不是神仙下凡,将你家郎君的病给治好了,看来我还是个有福之人。”何远打着哈哈,将这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肯定是那个蛮儿,不,是那个莫瑾瑶。 看来自己都被她给骗了。 可似乎他也将她给骗了。 因为昨晚有人叫他那个没人知道的名字:“可元。” 这两个字绝对只有那个莫瑾瑶知道。 喝完药,陆知薇便说自己下楼去拿毛巾来与他擦擦脸。 何远也没有拒绝,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让她下去打水。 自己则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大事。 想到初还抱着那种美人怀中坐的梦,银子天上来。 在带几个家丁出去调戏调戏下良家女子。 可瞧瞧自己这来了之后都在做些什么,似乎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 所以这个毛病一定得改,他要为自己活。 来了这么久了,连地方都没有去转过,这不是太亏了。 他可不想做无本的买卖,等好了一定要出去走走。 第156章 天马行空 陆知薇拿着一块温热的布巾上来时,何远正在神游。 温热的感觉将他拉回来现实。 何远一把抓住陆知薇的手,却将她吓了一跳。 “郎君,可是碰疼你伤口了。” “没有,你连我伤口都没有碰到半点,怎么会。”何远笑着道。 温热的布巾慢慢的擦着他的脸颊,轻轻的,细细的。 “不要告诉爹他们。”何远看着陆知薇道。 “没有,郎君没有允许的事情,妾身不会自作主张。”陆知薇乖巧的答到。 看着如此乖巧的娘子,何远举动自己以前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连这么美好的人生都不懂的享受。 等自己痊愈了,他就带着陆知薇去四处走走,反正当铺里那些个古董什么的可都是在。 随便的拿出来买它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嗯,对! 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做。 他要将铺子里那自行车拿出来一辆,骑着它去郊游。 到时把自行车用纸都伪装一遍就好了。 先去陆州附近,然后就去何乃昌和陆北玄镇守的边关看看。 来了这么久,连文朝的沅沧皇帝都没见过,连太子都没见过。 尼玛这也太亏了。 不过那皇帝也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不可能自己想看就看。 所以还是先躺在床上完成自己的郊游计划吧。 想到这里,他捉住在一边帮他叠衣服的陆知薇说到。 “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何远看着她说到。 “好啊,我们去清湖。”陆知薇带着笑道。 一听陆知薇将自己说要出去转转的事情当成了去近处游玩,便急忙解释道:“我说的是我们去陆州之外的地方走走。” “好啊,妾身一切都听郎君的安排。”说完继续做着手上的活。 何远扯了扯她衣服,看着她说道:“你去把陆大泥鳅他们都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说。” “所有人?”陆知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问到,不确定的有重复了一遍后,这才下了楼梯。 听到陆知薇说的话的时,大家都是一愣。 灵儿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到:“公子,你死的好惨呢!” 陆知薇:“……” 众人:“……” 陆仙仙与陈烟儿停下自己手中的演出服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知薇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道:“你们进来都知道了。” 众人急急忙忙的上了楼,屋子里一下就站满了。 看着那些人都看着他,何远总感觉自己有一种在交待遗言的感觉。 便笑着道:“今日让你们都来是有事情说。” 看了陆知薇一眼,又转头看向陈烟儿与陆仙仙:“这次受伤我想明白了,我要去享受我的人生,我打算带着知薇一起去走走。” “享受?” 陆仙仙嘴里重复着这个词,有些不明白。 何远又解释了一遍道:“我想和知薇走时,拜托烟儿姑娘和仙仙两人将飞仙阁打理好,到时我会与吕会长搭个话,你们有什么问题也是可以去请教她。” 听到这话,陆仙仙第一个跳出来说到:“这不公平,你们两怎么可以丢下我呢。” “没有不公平,这飞仙阁赚的银子,你们拿大头。还有就是泥鳅和陆大,你们就好好的做那个油炸地豆子的生意,但别忘了会陆家庄看看那些孩子。” 何远一口气将自己该说的说完后,看着她们道:“还有谁有想法的就说出来。” 陈烟儿看了看周围,看着没人说,便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先来说说,烟儿不会辜负先生的嘱托的。” 灵儿揉着自己的眼睛道:“只要公子好好的,我都支持。” 泥鳅道:“那只黄崽子舍不得你。” 何远一听笑了:“我看是你自己吧。既然如此,我便把黄崽子给带上,鹦鹉留给你。”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知薇你愿意去吗?”何远看着她道:“我愿意。” “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后世的何远没有实现这个梦想变穿越了,那就让他在这里去实现吧。 等众人都散了后,陆知薇帮他换些药,轻声道:“郎君真的想好了。” 何远转头看着她道:“难道说娘子你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做了何家的媳妇后,就是何家的人了,一辈子都是何家的人,郎君去哪里,妾身便去哪里。” 说完将头贴在被子上,笑出了眼泪。 何远看到她哭,有些好气的道:“哎呀,不要哭,我这人最怕别人哭了。” 楼下陆仙仙一个人靠在铺子外面的门框上,闷闷不乐的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将手中的一朵花不停的撕来撕去。 灵儿走到身后,将地上的花瓣一片片的捡起来道:“呀,仙仙小姐你又在浪费花了,你撕了它可就没有了,此时正值冬日,哪里有多余的花么。” “要你管,我乐意……我……乐……意。”陆仙仙突然的提高声音,吓得灵儿急忙跳到一边,指了指街道上正在看她的行人道:“他们都在看你呢。” 陆仙仙被街道的人看的有些脸色通红,跺了跺脚,红着脸向屋子里跑去。 门外那个脸色威严的男子,抬头看了看飞仙阁的招牌后道:“是这里了,肯定没记错。” 径直走了进去,眼睛打量着墙壁四周的画,个个都是传神。 仿佛让你走进了人间的另一面一样。 走到灵儿身边问到:“小姑娘,u看书 uanshu这墙上的画是何人所做?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灵儿两手托着下巴,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无辜的道。 男子无奈的道:“我想出高价买这画,不知道那天画画的人还在这里吗?” 说完向灵儿伸手比划着何远的相貌。 “没有,他已经走了。”灵儿睁着大眼睛说谎。 公子刚受了伤,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呢,他就来问了。 “一定是有猫腻,对!一定是有猫腻!”想到这里,她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姑娘,若是见到了,就请告诉他,就说有个叫镇北候府的人来找过他。”威严男子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知道了,你回去吧,到时我会传达的。”灵儿继续低头开始写自己的账簿。 心里郁闷的道,自己公子出门都不带她,真是气死了。 偏偏还来个叫什么猴的,猴就猴吧,还北猴,难道陆州街道的猴就不好玩了。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侯爷,哪个出门还赶脚,欺骗她呢,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正在这时,陈烟儿走出来倒了杯茶道:“刚才那人怎么走了。” “你说他呀,他说是跑来陆州耍猴的。” 灵儿咬着手指头道。 “先生都受伤了,别人问起就说不在,万一带只候下到先生可怎么办。” 说完又拿着自己的道具,向后面走去。 第157章 开始准备 距离何远受伤,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好在他自己机灵,没人的时候就去铺里拿来有些消炎止痛的西药喝了下去。 陆知薇来时看到何远将那些熬的药汤都喝下去了,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 自家的郎君身体似乎好的特别快,与其他人相比,体质都是特别好的。 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骄傲的事情。 晚饭之后,陆知薇拿了一些账簿过来,放在他床边的凳子上,轻声说道:“这是这几个月的一些账目明细,你先看看,明天你就照着那些来写就好了。” 唐宁翻开一本账簿看了看,发现他要做的,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就是检查一下那些有没有算错的地方,或者少记了的地方。 在算下利润有多少,亏了有多少,赚了有多少。 好在他虽然受了伤,但胳膊还是可以动的,写几个字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放下账簿以后,陆知薇并没有离开,思忖片刻,目光再次望向他,说道:“郎君,谢谢你。” 何远偏过头看着她,“恩?” “谢谢你,带给了我不一样的世界。” 看着突然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女人,何远决定不能让陆知薇继续无聊下去。 历史经验告诉他,陆知薇无聊时,便会这样说。 靠在床被上,让陆知薇关上房门,帮他取出几张纸,磨好墨,先开始看账簿,然后在去写几个新的话本出来。 他打算写点东西出来,一来可以给陆知薇解闷,二来他走的时候还可以留给陈烟儿和陆仙仙她们演出用。 说干就干,等笔墨纸准备好之后,他就开始写了。 账本做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陆知薇一脸惊呆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做账也得好几个小时,还只是一卷,可他做起来,几卷就做完了。 眼睛里多了一些敬佩和仰慕,虽然已经是枕边人了,但是就是特别的仰慕他。 陆知薇小脸一红,低过头去怕他看见。 何远看了看窗外,对着陆知薇说道:“我们今天回去吧。” “好。”虽然不知道何远想要干什么,但是他的伤口也已经不那么厉害了,出去走走还是可以的。 等衣服穿好之后,陆知薇就扶着他向楼下走去。 陆州晚上没有刮风,温度也正好,不是很冷,凉风拂面,反而十分舒爽。 最适合男女一起在街上量马路的。 这个何远读大学时可是深有体会的,毕竟天冷了,男同胞们送温暖的时候也就到了。 何远拉着陆知薇,半眯着眼睛向前走着,脖子缩在衣服里。 陆知薇到时不适应被何远这么一拉的,反而有些挣扎。 感觉到她的挣扎,何远笑了笑道:“干嘛,你是不是我家娘子。” “妾身,自然是。” 陆知薇踌躇了一会儿,就安静的任由他牵着。 其实这会儿要是在牵一只小狗溜着,就挺好的。 不过他也就在心里想想。 这个时代他倒是见过那些拉着狗上街的。 一般都不是遛狗的,而是带着狗去欺压百姓的。 不过他还是喜欢看现代与古代的文化碰撞,那样碰出来的火花才是最好的。 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肩膀那块的伤口有些发痒,痒得慌。一点都不舒服。 心中想着什么时候能骑着当铺里的车子就好了,到时候每天中午骑着去郊游,那样生活想必会变的更加美好。 院子里还亮着烛光,何远不用问也知道是陆大在。 转过头对陆知薇说:“我们去做饭吧。” 陆知薇愣了下,便点头说好。 厨房里,何远坐在陆知薇搬来的椅子上,开始准备着。 “将竹笋切成细片放到水中浸泡一刻钟,然后捞出来沥干水分; 把木耳放入温水中泡发,洗干净后切……” 何远在脑海之中翻动着青笋木耳的做法,远程指导着陆知薇准备食材。 不是他不想做更好吃的,只不过这间厨房里面的食材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自己说的太复杂了,陆知薇肯定又不会。 何远能够找到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这个了。 “将鸡肉清洗干净,然后用刀切成块,顺着切,放入开水中去掉腥气,加点薄荷。” 再将小地豆子切成块,放在锅里用油脂翻炒,然后与鸡肉一同倒入锅中,开始蒸煮。 根据何远的指示,陆知薇按照步骤将菜一道道的做好。 刚转过身去准备打点水清洗一下手时,就看见何远捏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郎君你偷吃。”陆知薇故作愠怒的看着他。 哪知何远将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后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头一回吃呢。” 陆婶与陆大站在厨房上,透过窗户看到自家小姐和自己家的姑爷配合的天衣无缝。 尤其是做出来的菜,让人看着就有很大的食欲。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放在哪里的饭菜。 这个姑爷,似乎和她想象中的读书人------不太一样。 清汤面的做法实在是简单,院子里就有一小块地方种的是一些不知名的青菜。uu看书 ww.uukshu 陆知薇按照何远说的,在菜园里面又找到了一些小葱,切成了葱花,面出锅之后,将葱花撒在上面,然后将动物油熬化后泼在面上面,一股浓郁的香味铺面而来。 虽然食材有限,不过对于自己家娘子做的饭菜来说,何远还是十分满意的。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葱花面,陆知薇担心她做的味道不好,何远不吃。 便只是先按照何远跟她讲的做了一人份的。 才准备出去叫陆大和陆婶一起来品尝时,一转身就发现那碗面已经被何远端起起来吃个不停。 等她制止时,何远已经将面吃了个干净。 “娘子,这面可真好吃,你在做一碗面。” 说完笑着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陆知薇看了看他竖起的大拇指后,心里道:“受个伤后,怎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是难得的晚饭时间,何远觉得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何远可不想浪费了自己娘子做出来的饭。 好歹也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 陆大陆婶坐在桌子对面,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脸上浮现出一丝异色。 煮的面条筋道,而且肉质鲜嫩,那汤头的味道也是极佳。 喝一口汤,便感觉唇齿留香。 四个人将所有的菜,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 虽然味道总的来说不如现代调味品多的好吃,但也算是纯手工的无添加。 第158章 请你做官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陆州城灵,往边关走个两三天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岳父大人待的地方。 往里面走,就是自己曾经待过的沅沧城,也就是那个大皇子所住的地方。 不过他是不想去的。 他打算沿着江往下走,好去过一下提前退休的生活。 然后带着陆知薇一起,至于那个陆仙仙,就好好的交给陈烟儿指导。 这个倒也不急,以后慢慢的来就可以了。 胡思乱想着,困意也慢慢的袭来,何远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何远迅速的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却被门外的陆知薇听到了动静。 跑进来看着他道:“郎君身上有伤,不要这么急。” 何远笑了笑道:“我都可以隔空打物了。” 两人到铺子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何远进了铺子,刚要去找个椅子。 打算坐在上面好好的晒晒太阳时,铺子外面走进来了两个面相威严的人。 见到何远后,道:“何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都知道他姓何了,那说明对方已经将他查了一遍。 还没开口,灵儿站在身后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公子,他就是北方来的猴。” 何远:…… 飞仙阁,某处厢房之内。 何远看着面前摆放的一箱子白银,一张脸上浮现出了很多的为难之色。 作为专门替镇北候府办事的人,他们奉命来请何远去帮他们做一些事。 准确的来说是为了让何远去帮他们画像,而且都是给一些叛贼什么的画像。 明着说是为了国家安危,实质上只是为了更加准确的击杀对自己为敌的人。 近半年来,他虽然没有去打听过沅沧的政治势力,但也从自己父亲何乃昌哪里了解到了一些。 对于这种事情的,何远还是觉得自己少插手为妙,免得什么都不懂,做坏了做对了,到时都不好向上级交待。 而这,他并不想着去做什么大官之类的,他只想潇洒的提前的过着退休生活。 面前的两个威严男子看着自己带来的银子,何远并没有要收的意思,心里也不禁急了起来。 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恐怕他们两的位子,就要保不住了。 所幸面前的人已经将他们两人给请了进来,不像上次吃闭门羹就已经大吉大利了。 但到底能不能成功,他们心里其实也并不确定。 万一…… 威严男子心中惴惴不安,正烦闷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官服的捕头走了进来。 向男子施了个礼道,“两位大人突然来次,老爷命我来请。” 穿官服的男子脸上有一条疤痕,面容却稍显稚嫩,依旧站在那里说道:“两位大人,不知有空与我家老爷一聚。” 两个男子心中正苦恼,陡然看到这个捕头后,心头冒出了一股无名火起,骂道:“聚,聚,聚,就知道聚,没看老子有要紧的事情要忙吗,滚!” 随后面带微笑,恭敬地看着何远道:“不知道在下的提议,何老板可同意。” 想来何远并不愿意,他很想直接拒绝的,因为这镇北候一直以来在沅沧国独揽大权,甚至是有些反叛之心。 自己又怎么能接受他的邀请,更何况自己有什么值得他邀请的,难道是为了那几幅肖像画?这肯定不可能。 而且自己若是读书,早就去走考状元这条路了,还至于在这里开个铺子潇洒吗。 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说不清楚的原因。 更何况他相信一大半都与何乃昌有关,他才是沅沧国嗯大将军。 他们说是靠拉拢自己来拉拢或者栽赃陷害自己的父亲,那他们做梦。 不过何远也没有言辞太过于犀利。 毕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几句快言快语,就惹得陆知薇她们来了威胁。 只是沉默了良久后,何远站起来拱了拱手道:“何某是个顽劣的子弟,而且也不懂得什么为官之道,恐怕会耽搁了两位大人的差事。” 威严男子道:“何老板说笑了,那日见你做的画十分的逼真,所以我家侯爷很是想见你。” “两位大人的盛情邀请,何某实在是感动不已,不过可惜的是我对这生意更有兴趣。” 何远不卑不亢的说到。 “哦,这样,难道何公子你确定不在考虑了,不在考虑其他人。” 威严男子有些愠怒,毕竟这次办不成事情,他们都会被镇北候处置的。 何远定定神,看着两个坐在对面的男子道:“请稍等,我这里有神仙饮料,待我去为二位端来。” 说完不等两个官差说话,就打开门向楼下走去。 看到陆知薇后道:“知薇你随我来,那把剪刀。” 后院,陆知薇看着何远道:“那两人找你何事,看他们来势汹汹的不像好人。” “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让我去为镇北候效力,可为何偏偏要找上你我,莫不是因为爹和岳父大人。” 何远心里一冷,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快要愈合的伤口,看着陆知薇道:“剪刀呢。” “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剪刀做什么?莫不是要杀了那两个官。”陆知薇有些踌躇的看着他。 “不是,给我便是。”何远看着她坚定的道。 随之接过剪刀,将剪刀刃从自己的伤口上划下。 血蹭的一下便出来了。 何远脸色发白的忍着剧痛将衣服穿上道:“这血渗出来还需要几分钟,也够了。” 说完便走到柜台前,让灵儿倒了两杯神仙饮料端了上去。 进门便笑道:“两位大人久等了,u看书ww.uuanhu 来我这里怎么能不喝我家的名酒呢,来尝尝。” 那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点滴布偶将饮料喝了下去。 叹到:“这味道怎么一会儿酸一会儿甜,一会儿辣,一会儿涩。” “所以这便是神仙水了。”何远哈哈的笑道,故意咳嗽了两声说到:前几日不幸受伤,这几日又感染了风寒,咳咳咳!” 说完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伤口处。 “何老板受伤了,我们并未看出来啊。” 两个官差笑着道。 “两位请看,何某不敢相瞒。” 随即将自己的衣服扯开,血还差一点便渗到外面了。 伤口两边血肉翻着,看起来很是骇人,甚至血还在不断的流。 何远忍着痛,他早就想好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信。 反正自己当铺里有西药,这点伤没什么。 果然不出何远所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起身将箱子合上道:“既然何老板已经受伤了,那我二位也就不打扰了,好好静养。” 说完便抬着箱子向楼下走去。 陆知薇上来时,何远的衣服已经被血染了。 他笑着道:“这也值了,好歹让爹和岳父大人能够少一点牵连,还有你和仙仙,帮我包扎。” 说完脸已经苍白,不过这也算躲过了小劫难,他需要给何乃昌与陆北玄写信告知此事。 第159章 知县找茬 写好信便递给陆知薇,让她将信口封好,送出去。 何远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水撒出来不少。 倒不是因为慌乱,而是因为这两个官贼太不是人。 自己都伤成那个样子了,那两人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无非就是看中了何乃昌与陆北玄这两个。 何远还没那么自信的觉得人家是奔着他来的。 至于官场的这潭水,他一直是想着尽量远离,免得到时候带灾了其他的人。 陆知薇封好信,拿下去差人送走后,倒是做下来看着他:“伤口处还有血渗出吗,你也真是的,对自己下狠手。” 帮他检查着伤口,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给他擦着外面的血迹。 “爹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个镇北候的事情。”何远解开衣服上的绳子,脸色有些阴沉。 “讲过一些。”陆知薇整理好衣领,沉思了下道。 “如果郎君着实为难,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回哪里?” “回郎君以前住的地方。” ………… 何远笑了笑,说道:“家中早就无人,如今不过是一间被空屋子而已,回不回去的,已经不重要,爹和何勇他们都在边关,回去沅沧也没多大用。那样只会更麻烦。” 那座被烧毁的屋子,何远也不过是在里面住了不久而已,都没来得及在沅沧城熟悉,就因为何进的事来了陆家庄。 又再次搬离,在陆州城生根发芽。 脑袋里面没有以前的记忆,对于那个将军府,以及之前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相较而言,这里才更像是一个家。 陆知薇想起他至少说的,看着他问道:“郎君以前也会被人欺负的吗?” 何远点了点头,看看那屋子就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可没少被何进欺负。 陆知薇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看郎君又懂得做生意,而且头脑身手也挺好,为何也会被欺负?且又是将军之子。” 这些加起来,也足以不受欺负,陆知薇有些不懂。 两人难得坐在家里叙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看着舒服。 阳光晒在何远身上,他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日光浴吧。 悠闲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看到面前站满了一队兵时,何远才知道来者不善。 “敢问县令大人有何吩咐?” 何远站起来,不卑不亢的的看着留着八字胡,长得圆溜溜的胖球县令。 “我乃陆州知县,本县是来体恤民情的,也好为民除害。” 知县笑的像个弥勒佛,伸手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敢问大人,什么事为民除害,什么又是体恤民情?” 何远让陆知薇进去泡茶,他微微欠身,站在堂内。 看来这又是镇北候干的好事情了,说不动何乃昌陆北玄,那就从自己身上开口了。 他也不会自恋到自己的主角光环这么大,大到待在家里也有人跑上门来,还带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来。 “请坐,这是普通茶,还请大人将就。”陆知薇端着一杯清水放在桌子上。 “这什么?喝个屁茶,你这刁民就是如此招待本官的。”陆州知县一袖子把茶杯扫落在地上。 像一只鼓气的青蛙。 “啧啧,这一杯清茶可是上好的竹露茶,喝了可神清气爽,可惜给糟蹋了。” 何远蹲下身,捡起碎瓷片,吹去上面的水珠,眼神里都是叹息。 县令看他做出这种动作,也有些半信半疑。 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 陆知薇倒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扫走碎瓷片后,客气的请知县坐在椅子上。 “知县大人今日突然拜访,郎君特意让小女子取了这好茶,可惜给碎了,那就让我再去斟一杯。” 说完迈着小碎步向内堂走去。 见陆知薇也是个极其水灵的女子,便揪着下巴的小胡子,歪头打量着何远:“你家小娘子倒是个识礼的人,否则本县就让你这里化为废墟。” 看着那双绿豆小眼睛,盯着陆知薇不怀好意,何远忍着怒气。 谁知这知县却一直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也不说明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何老板,本县听说你这叫飞山阁的,生意倒还不错,不知道有没有为民造福。” 县官翘着二郎腿,身边的一个捕头急忙跪下来捶腿。 何远有些不快的道:“大人,小民这是飞仙阁,不是飞山阁。” “大胆,本官说它什么字就是什么,还能将它认错不成,你这无知小民。” 知县眯起眼睛看着将水端来的陆知薇,放肆的打量着。 何远适时的站在了知县与陆知薇的中间,拱了拱手道:“知县大人,小民这脑子愚钝,实在不知大人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还请挑明了说。” 知县见自己面前被何远给挡住了视线,心里着实窝火,便不耐烦的道:“本县不是说了吗,今日来体恤民情,为民除害的。” “呵呵,那请知县大人告诉小民这里哪有祸民之害。” 何远眼睛盯着他得让他给出来一个说法。 “你这飞山阁做的如此红火,就不想着回报下父母,为民某福。” 知县知道他今天来是要替镇北候施压他的,必须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最好便是打着为民请命,为民谋利的招牌,也好名正言顺。 “知县大人明查,小民之前也曾买了棉衣粮食,送往陆家庄回帮乡邻,未曾忘记。” 何远直接挑明了自己已经做过为民之事了。 “噢,有这回事?你们这些底下的人怎么不登记?”知县转头,u看书ukansu 挑着眉看着几个官差。 那官差自然知道今日来是做什么的,便叩首道:“回大人,凡是有商者,官者等为民做好事,县衙都会将其登记,这给陆家庄送棉衣和粮食的事情事我们并不知,并不知啊!” 何远:…… 感情好,这是来给自己加莫须有的罪名来了。 那县官听到有陆家庄三个字,便开口问道:“陆家庄?是哪个陆家庄?” “回大人,家父陆北玄,卸官养老后便管着陆家庄,庄子里信任家父,便由他操劳。” 陆知薇强颜欢笑的看着陆州知县,又添了些清水。 知县却笑着将水喝下,甚至撒到官服上也没有发现,只是眯着眼睛道:“原来是陆国公,只不过他这姑爷着实草包。” 何远心里骂道:“你个胖球,你是土沙包,又土又傻又草包。” “咳咳,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知县大人去别处体谅民情,小民这还要做生意。” 知县见何远并不买账,便使了个眼色给几个手下:“来啊,陆国公一生为民,如今这姑爷确是个害民的奸商,将他拿下,替国公大人除了这祸害。” “给我拿下。” 知县一声令下,捕头便锁了何远,正要押出门时,被门外的一个男子挡住。 “把他放了!” 何远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露出了惊喜,他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快挂了。 第160章 天降贵人 “大胆,你谁呀,敢妨碍本知县办差,给我起开。” “我若是不起呢!” “好你个贼子,你与这奸诈商人定是一伙,今日本县就将你们都给抓了去。” 县令气急败坏的指挥手下的人动手。 “来收拾你这个狗官的人。” 为官多年,这陆州县令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即使是陆国公的姑爷,他也得按个罪名带他走。 陆国公早就日落西山,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而镇北候不同。 手掌天下权,在文朝一手遮天的人,自己怎么也得把这个靠山给坐实了。 即使他爹是将军又怎样,山高皇帝远的,能拿他怎么办。 到时来个屈打成招,画押录供后,谁又能拿他怎么办。 昨日,镇北候的几个心腹过来找他,让他以收受贿赂……反正罪状列了一大堆,然后按在这个姓何的头上。让他没有好日子过。 而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比正常的。 况且县衙的大小官员,真正称得上两袖清风、铁面无私的,怕是一个都没有。 收点小钱,给上面的大人行个方便,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事情不闹大,即便是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事情,他这个知县自然也是干过的,而且没少干。 问题在于,眼看着就要将这个何远带走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人。 先不说其他,那个何家小娘子看起来就不错,可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比他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可要好很多。 若是到时自己来个顺水人情,放了这陆家小姐,也算是卖给陆国公一个面子。 说不好点,可能还混个姑爷当当。 想到这里,他更是热血沸腾了起来。 自己这个县令,还真的是离沅沧国远,那边的天也是罩不到自己的。 他就是土皇帝,怕谁。 一个文弱书生而已,想必也是个小人物,他的一颗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道:“来啊,有人想要谋杀本官,你们给我将他拿下,带回去受审。” 几个官差也如疯狗一般,便将链子向男子走去。 身边那个白面小厮,嗓子尖尖的提高了声音道:“大胆,敢对大皇子行凶!” “啥,你在说一遍!”陆州县令将手搭在耳朵旁做桶状,凑近到陈皮跟前。 “呸!你个狗官,今儿是瞎了眼睛了。”陈皮吐了一口,声音尖细着道。 “敢呸本县,找死,你若是大皇子,我就是太子爷,我就是皇帝。” 陆州知县两手在腰,蹦跳着将话吼了出来。 话音刚落,街道上卖水果的就从水果下抽出一把刀来,卖肉的也拿着刀走了过来。 几个谈笑风生的汉子也从腰里抽出了软剑,一时间将何远的铺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这一幕,何远心里起了白毛汗,这皇家势力还真是遍布天涯海角。 陈皮拿出了令牌,知县见到令牌后傻了眼了。 他没想到这个何远还有大皇子这一层关系,他明明派人查过了底细。 那个陆北玄和何乃昌都没有在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大皇子呢,这下要掉脑袋了。 连忙跪下来不停的磕头,带着哭腔道:“小人家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奉养,还有妻儿,请大皇子饶了我吧。” 说完只是咚咚咚咚的不停磕着头,连官帽都掉在了地上,他也没察觉,只是不停的磕着。 何远听着那声音,都觉得他家地板肯定很疼。 “陈皮,带走。” 大皇子一声令下,外面的人冲进来,将刀架在县官脖子上。 大皇子笑道:“没想到我刚到陆州,就碰上了恶官在这里欺负百姓的事情。” 陈皮在一旁道:“这恶官刚才对您出言不逊,就着一条,按照大文律法,便可以将他斩了。” “啊!” 县官一听,两腿发软,直接贪倒在地上,额头汗珠不停落下。 何远看着这是可以立马就地执行啊,急忙吼道:“别,您先别杀他。” 县官一听,心里落了一块大石头,爬起来道:“多谢,多谢何老板,多谢。” “先别杀他?”大皇子看着何远有些奇怪。 “先别杀他,你们把他带到大街上在砍也不迟,免得脏了我家的地板,吓到了我家娘子。” “啊,何老板,何大爷,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县官连忙爬到何远脚下,不停的求饶道。 “可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何远问到。 “饶命,饶命,大皇子饶命,饶了我这条狗命。” 陈皮看了一眼,便指挥外面的人进来将县官压了出去。 那几个官差连忙解开何远身上的绳索,捂着帽子就要离开。 大皇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道:“你们跑什么?让你们走了吗,将他带回县衙,本皇子稍后就到。” 陈皮领命后,便派人跟着那几个官差离去。 “小……大皇子你怎么来了。” 何远话音刚落,陆知薇便与灵儿跪下来见礼。 大皇子摇摇头,做了个手势道:“不要张扬,不要张扬。” “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 何远走到跟前,笑道。 “那你呢,放着两个大官的爹不去,非得来搞个这什么唱什么东西的,你可比我厉害。” “大皇子过奖了,uu看书.uuansu 你也是,这次是。” “这次是公事,暂且不能告诉你,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说了几句话,大皇子趁着办公事想来跟何远讨要几张画作什么的收藏起来。 哪知道一来,到帮他解决了个狗官,这也算是自己太幸运了。 看来想要安逸的活着,只有钱还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身保障才行。 看来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送大皇子去了县衙后,何远悠哉悠哉的回家。 坐在桌子前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陆知薇拿着手绢帮他擦汗,心疼的道:“你看你,伤口肯定有流血了,妾身帮你瞧瞧。” “晚上在说,我看这是要变天了。”何远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来了一句。 “公子,这天气好好的,哪里来的变天。”灵儿拿着账簿,奇怪的走了过来。 “郎君说的此天非彼天,懂了吗。” 陆知薇点了下灵儿的额头,笑着道。 “不懂,不懂。”灵儿挠着自己的脑袋,道。 陆知薇清浅的笑着,搀扶起了何远,“不懂就对了,快乐的过日子多好。” 自从上次何远在大街这样搀扶着她后,她反而还习惯了。 便学着他这般做,还有那个什么额头手背的,都是一些新奇的礼仪。 “变天了,收衣服了……” 何远嘟囔着上楼去了。 第161章 皇子有请 对于大皇子来说,何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每次与他见面,他总是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思想与新鲜感。 而且总是从他的身上能够挖掘出来各种宝贝。 虽然有时没有挖到。 但对于他爱好收藏来说,何远的那幅素描画,让他都觉得沅沧仅有。 何远这个神秘的男人,在他心中的神秘感频频刷新。 要想长久的吸引一个男人,就要在他面前永远保持神秘感,这一点,何远其实是歪打正着的。 ………… “不错,不错……” 房间之中,不时传来大皇子的称赞声。 陈皮看着屋子里的大皇子,心里想自己要不要去叫何远来。 在陆州县官案桌上搜出来的几张图纸,正是何远那天画出来的一幅画。 飞仙阁的大堂,何远将有些破损的道具缝缝补补后,才满意的放了下来。 “先生,此事还需要斟酌。” 陈烟儿站在一旁,有些担心。 “对呀,现在的环境不好,被那陆州县官刚来侵扰,客人倒是吓走了一大堆。” 陆仙仙站在一旁,垫着脚尖,发表着自己的意思。 “你没能力就说没能力,怎么到哪儿都大环境不好,你是破坏环境的人啊!”何远放下手中的纸,看着她说到。 “你才是破坏环境的。”陆仙仙跺了下脚,直接走开了。 何远觉得自己每次跟这个丫头是相克吧,真想去问问她属什么东西的。 要是属狗的,那他就离她远一点,正要出门,陆知薇走上前来。 “郎君,天冷了,你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免得晚上回来会有些冷的。”陆知薇手里抱着一件外套,帮他理着衣服领子。 “不用了,县衙里也不会很冷的,我晚些就回来,你回家等我就好了。” 说完便走进了暮色里。 实际上,何远是不愿意去县衙的,并非胆小怕事,而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所谓的阵容。 就连大皇子,他想那个住在宫里的沅沧帝也是很不爽的。 在争夺皇权面前,比的是谁更冷酷,谁更果断。 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在皇权上面的问题时,他也是极为不愿意的。 所以他不是一个人,如果站错了队伍,那么可能连累的就是自己的爹和自家岳丈大人。 不过最好的结果便是那个镇北候是奸贼,而大皇子与沅沧帝则是一个人。 这样一来,自己那时倒也可以没什么担心的。 何远摇头想着,说不定叫自己去是其他的事情,自己也许是顾虑太多了。 进到县衙便知会了守门的官差一声,其中一个道:“你是什么人,县衙也是你能进的。” “兄台,我是陆州城飞仙阁的老板,还望各位通禀下。” 何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位官差,不卑不亢的道。 “哟,我当谁呢!原来是个小小的经商的,你看我们哥俩也挺辛苦的,意思意思。” 其中一个官差,伸着手表示了表示。 何远顿时明白了,这合着是让自己交些茶水钱什么的,给他们几个吃酒用。 “我若是没有呢?” 何远甩了甩袖子,看着他们两人道。 “没有,哪来的喽啰回哪里去就是了,不要浪费爷的时间。”官差挥了挥手不在理他。 何远就这样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人道:“你们两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还来治我们不成,先问问爷这把刀。” 那官差不屑的看着何远。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谁要等着?等着咱家给你们掌嘴呢,还是等着挨板子啊!滚。” 陈皮翘着兰花指,瞪了左右两边一眼。 “公公,小的不敢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官差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道。 陈皮朝何远点点头,下了台阶将何远请了上来,看着面前的两个官差:“还不滚过来,难道要咱家一个个的去请你们过来。” 两个官差一听,急忙扔下佩刀爬了过来:“公公请吩咐。” “给何老板赔不是,磕破你们的脑袋,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呸。” 陈皮说完,还不忘给那两个官差屁股上一人一脚。 将他们踹的坐在了地上。 何远心里嘀咕道,真是两个嚣张跋扈的猪头三。 随即看也不看地抬腿走了进去。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狗,何远一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跟着陈公公拐了三个大圆门后又穿过了两条走廊,这才到了大皇子的住处。 “见过大皇子。” 何远拱手施礼。 “陈皮,关上门你就出去吧,我跟我师傅说两句话。”大皇子向陈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是。” 陈公公快速的退了出去,带上了大门。 等到屋子安静下来,何远这才看着他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师父了。” “在吕氏布坊不就是,就你和我两个人,不要拘束。”大皇子说完直接走过来坐在何远身边,看着他低声道:“这次我来需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何远诧异的看着他道。uu看书 .uukansh 莫非是他自己猜中了,还是说这次是为了镇北候的事情。 何远在他突然出现在陆州城时就心里有些预感,只是预感不强烈而已。 “我这次来是为了秘密调查镇北候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忙。”大皇子看着他,笃定的道:“而我相信你能帮到我。” “我?能帮到你什么?”何远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这是机密,我来这里就是奉了父皇旨意,特来秘密清查镇北候这些年来的爪牙。”大皇子在屋子踱来踱去。 “大皇子想怎么做?”何远接着问到。 “从这个陆州知县开始入手一点一点的来。” 大皇子回头看着他。 何远这才明白了,所以说为什么在自己快要被绑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 然后街道上那这个商贩什么也都在第一时间出现,只能说都是潜藏已久的。 何远想想这些,就觉得自己起了一层白毛汗。 每天生活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这自己要是个官,绝对会被逼得神经不正常的。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会在大皇子面前说,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无非是接下来的安排。 更多的是大皇子向他说一些朝廷的事。 他只是有些惊恐,他也与自己不是特别过命,却还是将这些告诉了他,难道是让他…… 第162章 县官死了 听着大皇子向自己分析着沅沧的形式时,何远还是有些震惊。 门外几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不过很快的就被陈公公给拦下了。 随即门开了,陈公公走进来看着两人道:“禀大皇子,那个陆州知县死在了大牢里。” “什么!怎么死的。”大皇子从椅子站了起来,看着来报信的陈公公,脸色越来越冷。 何远一直以为大皇子就是那种喜欢收藏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一些山水画作,玉器古董之类的。 今日他才看到一个心思缜密做事周到的大皇子。 生在帝王家,也该有这样的风范。 “师傅,我们去看看。” 大皇子站起来看着何远,当着陈公公的面喊了他。 何远心里那个骂娘,这不是在变相的告诉别人,自己与他是师徒关系。 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两人跟着陈公公向陆州县衙的地牢走去。 “大家看,我们家大人就是去了他的飞仙阁,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在地牢里死去了!” 人群之中,一位身材高瘦的青年一脸愤懑的指着站在门口的何远,高声说道。 在他身旁,躺着一个胖球一样的人,那人的脸肿胀的老高,两只眼睛变成了一条细缝,依稀的可以辨认出一点人样出来。 “我们家大人一向廉洁,勤政爱民的,结果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他话音刚落,四周站着围观的的官差,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大皇子身后的何远。 青年官差喉咙耸动了一下,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对人群中的几人使了一个眼色。 当即有人会意,随即高声叫了起来:“请皇子为我们知县大人申冤呐。” “有何冤?” 大皇子看着那几个官差,淡淡的问到。 “我们家大人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个青年官差毫不畏惧的道。 何远看了那个青年官差一眼,有些奇怪。 这个青年人并没有跟随那个陆州胖子知县一起去飞仙阁,那他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害死了他。 而且这个官差太突出了,突出的有些怪异,甚至说不上来哪里怪异了。 “师傅你怎么看。” 大皇子又再一次用师傅两个字称呼何远。 其实也是变相的告诉那些个在地牢里的官差,何远是自己的大师傅。 青年官差还是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瞪着何远。 看着那青年官差,何远突然想明白他哪里怪异了。 怪异在,一般的官差见了大皇子或者宫里面来的人,都会唯唯诺诺的讨好。 但这个官差却是一直在挑动着事情,而且还是自己不在场,甚至可以说与自己没关系的情况下说自己是害死了这陆州知县。 大皇子只是站在那里,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平静如水。 但是何远能感受的到,大皇子隐藏在心底的意思。 不过看破不说破,才可以继续愉快的玩耍。 “陈皮,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大皇子淡淡的说出来这句话,看了一眼陈皮。 青年官差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得意,轻蔑的看着对面的何远。 就在下一秒,他突然脸色突然变了变,看着向他走来的陈公公,惊讶的说到:“你抓错了,你抓错了,他才是。” 青年官差指着何远,急切的说到。 “错不了,抓的就是你。”大皇子说完挥手:“陈皮,绑了押到大堂里,我要审他。” 何远看了一眼大皇子,点了点头,等人都走光时,何远才开口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他?”大皇子转头看着何远,笑道。 “我没有说!”何远瞪大了眼睛,摊着双手。 “你看他,我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他,而且其他的官差见了我都会下意识的低头,而他没有,而且他一直在往你身上扯事情,这说明什么?” 大皇子转头看着他。 “说明是针对我的,只有一个人了。”何远道。 “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将鱼饵抛出去,引出更多的大鱼浮出水面,不管是什么鱼,到时候上了岸就没法蹦跶了。” 大皇子看着何远道。 “那如果鱼不咬钩怎么办?”何远道。 “如果不咬钩,只能说明这些鱼太狡猾,或者说我们的鱼饵放的太少了。” 大皇子说着向外面走去。 何远知道他说的是谁,只不过现在不能动,否则牵连的会太多太多,甚至是更多。 可是为什么不从沅沧国的都城开始布局。 而是从陆州这里开始,难道说是网撒的很大。 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何远还真是有些烧脑,毕竟何乃昌是一直不赞成他卷入官场,可现在看来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大堂上,除了陈公公以外,在没有其他的人。 那青年站在大堂上,竟然不下跪,何远愕然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皮直接过去,在青年官差的腿弯处踢了两脚,将他按在地上。uu看书 ww.ukanshu.co “说,是谁让你来害死了陆州知县的。”大皇子坐在大堂上,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大皇子,我们的县官死了,您却在这里问我,合适吗?”青年官差看着大皇子道。 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奉了命令来杀县官的,然后再将此事嫁祸给何远。 既然这事情没有做成,那也就誓死不能说了。 “说,是谁?说了我可以保你活下去。”大皇子看着他道。 “死不怕,活也不乐。”青年官差硬气的道。 何远笑着走到他跟前道:“我把你放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哪里没有声音,只有方盒子,没有活动的地方,就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着。” 说完又站了回去,看了一眼大皇子道:“先把他关进牢里,然后在牢下面,挖出来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坑,将他放在里面。” 大皇子看了一眼何远,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在之前的社会,很多人对电梯这种地方,都会产生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是恐惧,想要立马逃出去。 何远相信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人,对于这个一定都会有一些反应的。 这个方法用在这个青年官差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他是一个人证,必须要留着的人证。 既然自己不知不觉额卷进了这里面,那他就得开始在危险中求全了。 毕竟他在明,人家在暗处。 第163章 你做县令 对于陆州知县的突然死亡,大皇子并不意外,看着何远道:“他们是想毁尸灭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按兵不动的将他关押着,然后继续装作不知情的生活,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何远想了想,看着大皇子道。 但是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为什么要选中自己。 这倒霉的日了狗了,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过归根到底,何远想,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岳父的原因。 既然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来吧。 随后几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大门走了进来,向大皇子施了礼后看了一眼何远。 “陈知礼见过大皇子。”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中年男子,恭敬向大皇子施礼。 “陈知府,这个陆州知县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敢公然行刺本皇子,不过已经畏罪自杀在牢里了。” 大皇子看着陈知府,仿佛要从陈知府的眼里看出来些什么。 怎奈陈知府一直都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事,若是大皇子受了惊吓,他陈知礼死千次万次也不顶用。 大皇子看着何远,温和一笑的道:“何远,这位是有名的沅沧才子陈知礼,十岁便熟读各类书籍,才华横溢,乃是我沅沧国的能臣。” “见过知府大人。”何远向他施了礼。 “陈知府,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说,有一些事情需要何远去办,正好陆州县令又空缺,让他先做这陆州县令,你可有意见。” 大皇子这样说就是自己已经下了旨,只不过看陈知礼怎么去说。 陈知礼跪在地上道:“臣一切听大皇子吩咐,并无意见,只不过何公子可有什么长处。” “大胆陈知礼,大皇子乃是奉陛下旨意,尔等怎敢如此多嘴。”陈公公伸手指着陈知礼,声音尖细的说到。 “无妨,陈知府也算是有名的清官,有话尽管直说。”大皇子伸手示意。 “敢问何公子是哪里人?可曾读过半点书?”陈知礼转头看着何远问到。 “小辈何远,曾住沅沧,现在居住在陆州,经营了一家铺子,做些小生意。”何远不卑不亢的说到,他并未提起何乃昌与陆北玄是自己的长辈。 以免人家说他靠官欺人。 “哦!你叫何远?” 陈知礼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是,我叫何远。” 何远面色平静的看着陈知礼,答道。 “陆家庄学堂里的《三字经》你可知道?”陈知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揉的皱巴巴的小书。 “《三字经》正是小民所做,不知陈大人哪里得来的。” 何远看着那种小书,他记得是自己在陆州的书铺印刷出来的,今天怎么会在陈知礼手里。 莫不是要定他私自印刷书籍的罪。 “这本书上印着名字,也叫何远,莫不是巧合,看你年纪轻轻便做着生意,想必也没有读几本书来吧,那便是老夫我搞错了,错认人是这本书的主人了。” 陈知礼说完脸上带着一些遗憾与叹息。 “陈知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书,快呈上来与我看看。”大皇子有些好奇的让陈公公给他送了过来。 “回大皇子。这本书乃是臣偶然在书铺得之样本,便高价将它买了过来,署名与何小弟倒是一样,所以臣比较惊讶,便问了他名字。” 陈知礼看着何远,摇了摇头。 “那你看我是不是这本书的主人?”何远笑嘻嘻的看着他。 盯着何远细细的瞧了瞧,又摇了摇头:“你不是,能写出这本《三字经》的人来说,一定是不俗的人才,老夫敢肯定,你不是。” 何远看他如此否定自己,心里腹诽起来,自己怎么就不像那个写出《三字经》的人了,虽然这本并不是自己写的,好歹也是自己从21世纪带过来的,怎么着也算是自己的吧。 不过他也不想争,只等大皇子看完后,在观察了。 “好,写的好,这都可以在沅沧作为启蒙书,也好启蒙我沅沧国的子民。” 大皇子边看边发出了赞叹。 “写的确实好,这几位书生都是陆州比较好的苗子,今日带来见过大皇子。” 陈知礼,一挥手,将这几个年轻书生召了过来。 “见过大皇子。” 那几个年轻人疾步向前,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都来看看陈大人拿来的这本书,说说你们自己的一些见解。”大皇子将书递给他们。 陈知礼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递给那几个书生:“你们小心点,我就这一本样稿,就是字写的太丑了些,其他的还好。” 何远看着众书生拿着那本黄纸小本,边看边赞叹文采。 “大皇子,臣恳请您下旨将这个人给请出来,我们也好将他招来为国出力,假以时日必定是难得的栋梁之才。” 众书生也随声附和。 “不急不急,我今日请知府大人过来便是说说这陆州县令一事,由何远接管,你看如何。”大皇子指了指何远,对他们道。 何远这是明白,大皇子是想把他安插在陆州做县令,uu看书 uuknshu.cm 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为他尽力。 “这位何小弟虽然看起来确实不错,可是做官这事一直以来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切不可乱了规矩才是,还请大皇子收回你的决定。” 陈知礼坚定的拒绝了大皇子的意见。 本来何远是不想做官的,而且也不屑于做官。 但是被陈知礼给否定了,他就是不爽。 这官如今他非做不可,甚至是要坐的人心服口服。 怎么着,他可以拒绝事情,但事情绝不能抛弃他。 何远随即想了想道:“陈大人,是否只要才德之士都可以做官。” “自然,才德之士,乃是我朝陛下选拔的主要依据。”陈知礼对着天拱了拱手,恭敬无比的道。 “好,那我可曾做没有道德的事情呢?”何远问道。 “不曾!” “可曾无才?” “老夫这事不知。” “好,既然不曾做什么缺德之事,也未做偷鸡摸狗的事,那这县令我可做的。”何远继续追问道。 “这……” 陈知礼看了大皇子一眼,继续对着何远说道:“你无才,因此老夫觉得你不可做这县令,哪怕这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好,既然如此,我何远还有什么好说,这县令当不得,那就不当便是了。请将我的书稿还给我。” 说完何远伸出了手看着他。 第164章 佩服佩服 “什么书稿,老夫了不曾拿你的书稿,大皇子与陈公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陈知礼有些奇怪的看着何远,觉得他再说疯话。 “还请陈知府将在下的书稿还给在下吧。”何远依旧坚定的说到。 陈知府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大皇子。 大皇子见何远忽然这么说,便来了好奇心,对着两个人道:“有意思,有意思,不要管我,你们两说你们的。” 他一向好奇心重,心想这下看何远还怎么去神秘。 怎么去做个神秘的男人。 随即也不吭声,只是晃着扇子动来动去,看着何远怎么解决。 如果何远连陈知礼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么以后的重重危险,他也定是过不去。 不如今天就好好的试下何远这家伙的聪明,以后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何远淡淡的笑着,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三字经》便是我的书,陈大人可以还我吗,我这只原稿给丢了,如今却找到了,真是有缘。” “虽然你也叫何远,可老夫确信这东西不是你写的,你写不出来如此的文章。”陈知礼看着何远,斩钉截铁的道。 “陈大人,若是我证明了这本书是我的,你怎么办?”何远看着他,问到。 “若是你的,那陈某甘愿让您坐这县令之位,而且你要是有任何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陈知礼胸有成竹的说到。 “好,那就请陈公公拿来几张纸给我,我们来看看。”陈知礼奏请大皇子。 “准了,今日我就为你们两人做个见证,也是本皇子比较喜欢的事情。” 大皇子有些激动,他就喜欢看着两人不分上下的在这里斗智斗勇的。 “请何公子写出来我看看。”陈知礼要求到。 “好,写就写。” 说完便站在桌子边,将两只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握着毛笔开始写字。 众人见何远握毛笔的姿势很是怪异,便都偷偷笑了起来。 如果连毛笔都拿不好,那他还会写什么,一看就是在哪里投机取巧的骗人。 怎奈大皇子在跟前,一个个的都默不作声,也不敢发出笑声。 何远写完后,递给陈知礼,擦了擦手上的墨迹。 “陈大人,请看,这是我写出来的《三字经》。” 何远看着陈知礼的表情。 “这字有些难看,但是不能说明就是你写的。”陈知礼盯着那张纸上的字道。 “怎么不行?”何远看着那几个书生道。 “我们也能将这本《三字经》给默写出来,你能写出来只能说明你看过这本书,但是不能说你能默写过,这书就是你写的!” “大皇子,我看您一定是被他给欺骗了,这一定不是他写的。”几个书生不服气的道。更多的是对何远的不信任。 “何远,你有什么想说的。”大皇子走下来看着他:“不会写就不会写,这有什么。” 虽然大皇子也是为了不让他过于尴尬,二来也是想给自己在这里安排个人手。 但是陈知礼这个读死书,死读书的家伙,脑子就是不开窍,非得说何远没有才华,做不了这文朝陆州知县。 “何某想到一个可以证明的办法了,现在我就可以证明它是我所写的。” 何远拿过一张纸,看着那几个书生和陈知礼。 “何小悌,你莫要做这口舌之快,大方的承认这才是我们文人的傲骨,你说呢。” 陈知礼淡淡的道,虽然并未咄咄逼人,可何远这口气怎么可能出的出来。 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为了一些文章来浑水摸鱼,冒名顶替。 便朝大皇子,陈知礼拱了拱手道:“知府大人,请你翻到最后一页处,它并没有写完,我可以将后面的补上,到时你就只是真是假了,可要记住你刚才说的承诺,不要失信才好。” “放心,我陈知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公公说完便搬来一把椅子给大皇子:“请大皇子坐下来看。” 等了片刻,何远才将中间的半部写出来,看着众人道:“这个是第二部分,下面还有很多,我就先写这些。” 陈知礼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看,有些不信的拿起了那张纸。 第一反应是——这字真的是东倒西歪,难看。 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下去,轻声念了出来。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读出来第一句时,那些书生只是淡淡的笑着,觉得也不过如此。 陈知礼继续读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悌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读完后,众书生都有些不太相信是面前的人写出来的。 “敢问何小弟,融是谁?”陈知礼看了一眼大皇子,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讲了出来。 “是一个人名,是一个知礼仪的人,他小时候四岁便懂得将梨让给别人吃。” 何远说完看着他道:“陈知府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没有,容老夫在瞧瞧这文章。” 过了片刻,陈知礼恭敬地对着大皇子道:“何大人的文章,臣看了以后也是特别钦佩,对于做县令这事都是屈了大才。” 陈知礼如实答道。uu看书 ww.uansh “好,我也听了这文章,没想到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那知县这事非你莫属。”大皇子看着何远,只觉得这个男人又神秘了一层。 那些书生脸色苍白,纷纷跑过来看着文章,心里也满是钦佩。 何远心里嘀咕道:“这家伙刚才还叫自己何小弟,现在立马改口何大人。” 随即笑着问陈知礼:“陈大人,为何不怀疑我写的下文纯属于胡编乱造呢。” “何大人,这个您并没有,今日领教了,改天专门拜会你。” 陈知礼说完转身对那几个书生说到:“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也要算数。” 几个书生点头答应。 大皇子看着何远道:“你先回去准备酒菜,我等下就和陈皮去找你,明天你便搬来县衙。” “是!” 何远说完便退出了大堂,向县衙门口走去。 陈知礼与几个书生一听大皇子要去何远家里吃饭,更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几个书生悄悄地擦掉头上的汗水,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言羞辱何远。 出了大门,两个衙役看着何远出去后聚到一起道:“看,还不是灰头灰脸的走了,咱们还不是相安无事。” 何远听到了话,转身看了看两个衙役,心里道:“明日看见官印以后,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老子先撤了你们两个狗东西。” 第165章 划分队伍 何远先去陆州最大的酒楼预备好酒席,这才匆匆回家去换自己的衣服去了。 走在路上,他感慨更多的便是世事无常,一时间就经历了跌跌宕宕的起伏。 如今的世界,虽然依旧还有很多地方他还是不习惯,但是在这里待了也快半年了。 对他而言,还没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他有一个才貌双全,温婉贤淑的娘子,又有一些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比如吕轻眉,比如陆大和泥鳅他们。 还有一个对自己不错的老爹和岳父。 他现在有了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便是他的心灵上的寄托。 填补了他心中所缺乏的,所需要的亲情。 几个时辰之后。 何远面色平静的带着泥鳅,踏进陆州的某座酒楼。 在他前方几步远处,一名长满麻子的中年男子刚刚走入,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遇以后,那麻子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拂袖走了进去。 酒楼门口早就有伙计守在一边了,见何远走了进来,立马殷勤的上前,恭敬道:“两位爷,你们楼上请。” 二楼临着湖水房子之中,此时还空无一人。 麻子脸走进去之后找了最上席的地方坐了下来,神情倨傲。 麻子脸男子看着何远二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新来的知县可来的够早啊?” 何远用袖子甩了甩桌子,径直坐了下来,直接扯了扯嘴角,无视麻子脸,冲着小二道:“店家,先来一壶茶。” 麻子脸再次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何远喝了杯茶,目光再次看向远处。 那麻子脸淡淡的撂出了一句道:“听说是你杀了陆州知县,他与我一直是好友,如今他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却稳坐了这把官椅,这是何道理。” 何远瞥了他一眼,本想扔下一句“管好你的事情就行”,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这麻子脸说到:“请问你是谁?我貌似没有请你来吧。”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知礼与几个书生在数道人影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何远和麻子脸同时起身,对那人拱了拱手,“见过知府大人。” “两位县令来的这么早啊……”陈知礼看着何远和麻子脸,笑着说了一句,便径直的走向里面。 麻子脸狠狠地瞪了何远一眼,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 陈知礼落座之后,目光才看向何远,诧异道:“何知县什么时候来的?” 他身边的官员面面相觑,却也都不敢发一言。 何远客气一笑,脸上却是露出笑容,说道:“我刚来一会儿。” 陈知礼的目光在麻子脸身上扫了扫,开口道:“大皇子素来做事低调,不喜铺张,此次他主动请我们吃饭,已经是实属不易,你们在今日之洗尘宴,一会儿说话都要注意一些,不要在大皇子的面前,丢了我们陆州人的脸……” 他目光再次望向麻子脸,说道:“刘县令,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你管辖的地方倒也算太平,不过,今日大牢里却出了一条人命案子,还差点谋杀皇子,险些酿成大祸,一会儿大皇子到了,你老老实实的陪着就好,不要开口,免得大皇子问起,落得一个不好的印象。” 在座的这些官员中无不感叹,今日那件事情之后,大皇子的不满情绪已经已经到了此等地步? 那么这个姓何的青年人,还这么的小,便做了陆州知县的位置,看来手段不少。 若是他靠着投机取巧的将陆州县令给谋杀了,那到时大皇子必然会迁怒于他。 毕竟除了陈知礼外,其他的县官也是才赶过来,并不知道何远这县令之位是被大皇子直接指定。 还以为是何远不择手段。 便都心里有了个底。 “大皇子乃是未来的储君,今日能够移驾陆州,对陆州来说也是个大好的机会,本官希望这位何大人能够知难而退,这也是为你好。” 麻子脸刘县令看了看何远,说道:“大皇子一会儿要坐这一桌,未免出什么疏漏,陈大人,还是请这位何大人去坐另一桌吧。” 在场众人闻言,心中再次一凛,看来,麻子脸刘大人是对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有诸多不满之处。 何远只是新上任的陆州县令而已,而刘县令的县衙,乃是陆州的上县,他的地位,自然要比其余人尊贵一些。 他们能坐在一起,都是大官,可如今让他一个人坐在一边,其中的意味,再也明显不过。 怕是这次以后,他们也要和这位新来的年轻县令何大人,尽快的划清界限了…… 刘县令只是抖了抖胡子,摸了摸脸上的麻子看着陈知府道:“知府大人,还是让他坐在那一桌,不然下官汇报情况都不合适了。” 看了一眼何远,陈知府咳嗽了两声,看着刘县令道:“我看这样让何大人一个人坐那一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而且那一桌都是各位大人带来的小廝,这样子,有辱斯文呐。” 陈知礼自然知道何远是大皇子派来坐县令的,uu看书 ww.uuknhuco怎奈大皇子今天与他密谈,说有些事情不让他去打草惊蛇。 一时又无法护住这个新上任的何大人,万一刘麻子这个憨憨货乱说话,又该如何是好。 沉默之时,只听见板凳突然响了一下,何远看了一眼刘麻子,便无所谓的走到了另一桌坐了下来。 刘知县一看何远如此容易的就坐到那个桌子去了,更加确定了他心里最初的猜测,说明这个何远并没有什么靠山,那他也就放心了。 日后定要为他那个老兄弟报仇的,刘知县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 陈知礼看着坐在另一边桌子上的何远,心里有些担心,毕竟他之前可是小瞧了人家,结果何远正是写《三字经》的人。 如今这个刘知县又自以为是的将他驱逐到另一张桌子,这简直是让人…… 他可保不准等会儿大皇子来了会做什么事,想了想还是打算将位子移到何远的那张桌子。 何远看了眼陈知礼,挑着眉笑道:“知府大人不怕跟我这个有杀人嫌疑的人一起辱了官名。” “呵呵,我为官光明正大,不会的。”陈知府附到他耳旁,低语道。 其他的官员一看陈知府怎么突然坐在那一边了,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他们是不会得罪刘知县的,毕竟他背后的靠山是镇北候。 所以一部分人已经刻意的与何远划清了界线。 第166章 反常的皇子 “何知县,坐那边不会委屈你什么的吧。” “下官知道,不委屈。” 何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桌,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浅酌一口。 陈知礼坐在桌前,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刘知县身边的另外几个人,有人眼藏遗憾,有人面露可惜,有人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场。 与他同桌的书生,望向他的目光中,尊敬之色少了一些,幸灾乐祸者不在少数。 毕竟能够写出来《三字经》的人不同一般,但更多的是心里的愤愤不平。 凭什么他们在陆州也待了很久了,跟在陈知府身后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但陆州知县一死,本以为会从他们中间挑选,都软磨硬泡的让陈知府带他们去见大皇子。 谁知道见了面,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就要让这个空降的小子做什么陆州知县。 这陆州知县可是一个肥差,竟然给了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看来陈知府这里,升官什么的时无望了,还是跟着刘知县,也好混个一官半职的。 听到他们在哪里议论纷纷,旁边的泥鳅倒是很生气。 可何远却面色不变,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品了起来。 酒楼对面的一座楼上,一男子坐在那里用毛笔写着名字。 “继续,陈皮,看准了告诉我是谁!”大皇子将毛笔在额头上,蹭了蹭。 在两张不同颜色的纸上写下了名字。 “陈皮,还有没有,有你就继续。” “启禀大皇子,现在没有了,就陈知府跟何公子坐在一桌上,其他的人都与那个刘知县做在一起。” 陈皮将窗户上的纸洞用手轻轻的糊好,看着大皇子道:“大皇子,我们现在要不要……” “不急,你看这个红纸上面的是一个月后要处理掉的,不过可以留着他们,还有用。至于这红纸上面的东西,你来保管,还要暗地里保护好他们。” 大皇子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红纸递给陈皮。 “大皇子真是聪明,奴婢都没想到,您这字也不错。”陈皮笑着道。 “这还是去年收藏的那张字帖学来的,字没有长进,倒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大皇子笑了笑,看着紧闭的窗子:“我们现在过去。” 过了片刻之后。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陈知礼第一时间站起来,亲自迎至门外,刘知县与其余的官员也纷纷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陈知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恭敬地下跪道:“大皇子,陈公公,下官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 “刘麻子见过大皇子……” “下官见过大皇子……” “小民见过大皇子……” 两个桌子上的官员与那些跟随也纷纷行礼。 方鸿大皇子看了一眼刘麻子身后的众多官员,眉头微微皱起,但也只是一瞬,便点头道:“大家不必客气,不必客气,都随意些……” 刘麻子连忙伸出手道:“大皇子陈公公,里面请……” 虽说有陈知府在前面,但他刘麻子的实权却与陈知礼的官阶差不了多少,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镇北候的人。 但今日来的是大皇子,那可是未来的储君,所以更别说他背后有镇北候了。 在大皇子这里,他与镇北候可什么都不是,所以由不得他不放低姿态。 几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刘麻子笑着寒暄了几句,大皇子也只是礼节性的应答,看起来并不多么热情。 倒是何远这会看着自己包下来的酒席被那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放在哪里献殷勤,真是他妈的会做事。 看到大皇子对他不是很热情,刘麻子虽然心中微微不悦,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天下都是人家的了。 他在陆州知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好多年了,在京中除了镇北候又无靠山,升迁极难,如果得到大皇子的青睐,就可以甩掉镇北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所以自然是极力巴结大皇子与陈公公了。 大皇子象征性的抿了口酒,目光在席间众人身上扫了一扫,忽然问道:“不知道这陆州新上任的知县何远是哪一位?” 刘麻子愣了一下,心中便是一喜,说道:“连大皇子都知道了陆州的事情,,看来这个何县令,实在是不像话……” 众人心中不由一凛,这刘麻子是是铁了心,要将何县令从他眼中拔除了。 “什么不像话?” 大皇子看了看他,说道:“本皇子来这陆州的的时间不长,对这里一些事情还不是很懂,却也在昨日听人说了何知县,更是早就想见一见了,怎么,难道那个何知县他今天没有过来?还有那个陈知府,他怎么没在这里。” “早就想见一见。”听到这话刘麻子脸上的表情僵住,艰难地开口道:“大,大皇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皇子眉头皱了皱,问道:“难道那个何知县他今日并不在场?” 何远看着大皇子,不知道他在唱哪一出,就连那几个书生也是一愣一愣的。 陈知礼随即明白过来这大皇子是什么意思了,便起身走了出来道:“见过大皇子,我与何知县在里面与随从坐着。” 大皇子着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的的何远,眼中闪过了一丝丝异色,随即直接站起身来,走过去,笑着说道:“何知县,本皇子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何远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u看书 .uukash.om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站起身来,连声道:“见过大皇子,下官不敢当,不敢当啊……” “不要谦虚,昨日虽然给了你一官半职,却也只是听闻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些百姓都是个个赞扬你的,今日特来细看。” 大皇子这一举动,让刘麻子与其他县的几个官,倒有些蒙了。 这昨天的官是谁封的?他们各自互相看了一眼,却也不敢声张什么,只得看着大皇子在哪里与何远寒暄。 随即让陈公公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何远那一桌。 吓得那几个县官的随从立马从桌子边站起来,不敢与皇子同坐。 大皇子看了一眼他们,伸出手道:“来,坐坐,你们吃你们的,我跟何知县说几句。” 刘麻子看着何远,在心里将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没有人是他的靠山啊。 倒是震天侯姓何,可是明明是个女儿,所以必然不是震天侯的什么人了。 因为没人会去经商,而且还跑这么远来。 刘麻子自然是不知道在县衙里的事,那几个书生也是陈知礼的手下,自然守口如瓶。 刘麻子只当何远是一时迷了大皇子的眼。 等这个何知县落到自己手里,到时候可就…… 随即闷头喝起酒来,但他是不会放过何远的,抢他刘麻子风头的,还没有人呢! 第167章 还不错 大皇子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对于距离沅沧偏远的各州各县来说,能够有一位得力的人再此助大家做好治理,这也是朝廷的福分啊。” “而我就有一位好友,曾经向我说过一些治理法子,我觉得甚是可靠,而且向来便推崇此方法,有机会给何知县引荐引荐……” 连陈知府都要恭敬对待的未来储君竟然对小小的县令何远如此客气和热情,甚至还要介绍其他的人给他认识。 刘麻子此刻脑海空白,只是机械答道:“祝贺何大人……” 另一处桌旁,其他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片。 大皇子对他们这些老官爱搭不理,却对何远一个小小的县令如此的热情洋溢,大赞大夸的,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要何远来牵制他们这些常年在陆州的。 而且这待遇是对实施监察的官员所用的词。 若是何远果真是大皇子安排上来的,那简直就是悬在他们地方官员头顶的一把利刃…… 刘麻子心中烦闷不解,但是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过头,笑着问道:“大皇子,我们陆州也算是个好去处,改天由臣带你到处去走走?” “不用了。”大皇子淡淡的回了一句,看着何远,笑问道:“明天上任,事情挺多,先提前知会下你。” “是,臣谨遵。” 何远站起来回话。 “不用回,直接坐下来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大皇子笑着将何远按在凳子上面。 大皇子不问其他的官员,刘麻子自然也不好不说话,其他的人更没有资格有资格说话。 倒是陈知礼自己在哪里喝着小酒,怡然自得,笑着看何远与大皇子在哪里答话。 大皇子口询问建议,何远便一句一句的回答。 周围的其他官员,倒更像是陪衬一般,直到今天的酒席结束,刘麻子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这一顿面和心不和的酒局,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各自散去了。 酒楼门口,大皇子临上轿子之前,看着何远,笑道:“过几日我便要到陆州查看下情况,到时候,我再来找你,顺便拜访下吕会长,到时你与我一同去。” 何远拱手道:“下官恭候大皇子大驾。” 大皇子笑着上了轿子,轿子也渐行渐远。 刘麻子的脸色是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看了何远一眼,更是不发一言,径直离去。 “何大人……” “何大人再见!” “何大人慢走!” …… 何远离开的时候,身后陆州的大小官员纷纷对他行礼,对何远的态度一改之前。 看大皇子对他的态度,怕是以后刘麻子想要动他,也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大皇子是未来的沅沧储君,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是能够看出来的。 今天的酒席上,大家看到大皇子对何远这样的热情与重视,以后的官路自然是平步青云,没有话说了。 当务之急便是与那个新上任的何远,搞好关系。 这才是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了。 “何大人,以后我们便要一起共事了,希望何大人能够与我一起为了陆州百姓尽心尽力,才能不辜负皇恩。” “陈知礼站在身后,看着何远一脸严肃的道。 转头见这老头如此的正式,何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大人,这其中的事情你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何必这么严肃呢。” 听到这话,陈知礼看了看四周的官员,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的谈话。 便和蔼一笑道:“何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既然你我都相识,也不用这么客气,不如我们就随意而行。” 陈知礼极为聪明,何远这么一说,也就是侧面告诉他:“咱两就是一根绳上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想到这里,便走过来搭了搭何远的肩膀:“既然熟悉,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说完伸出了手。 何远不明白的看着他:“陈大人这是要什么?下官不明白!” “当然是何知县写的那一首《三字经》了,老夫正巧对这一类东西很是痴迷,还请何知县帮我在写一份其他的,老夫也好拿来学习学习它。” 等陈知礼说完,何远这才明白这个老家过的意思,他说白了就是想要一篇文章。 说的还那么好听,用来学习学习自己,明显就是看上了那本《三字经》了。 便笑着道,“明日来了县衙办公时,陈大人来,我写好交给你。” 何远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向家走去。 路过吕氏布坊时,本想着进去看看,一想到吕轻眉可能并没有在这里,便停住了脚步。 本想转身离去,又忽地想起来大皇子告诉他的事情,便踱步走了进去,托店铺伙计给吕轻眉带了几句话。 出来时,被门口那些买布买旗袍的人挤得都快出不来了。 还好他长的比较瘦,从人群中给溜走了。 没想到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他还是相当有经商智慧。uu看书 .uanshu.co 不错不错。 这几日,看起来偶然发生的事情,实际上都是有迹可循的。 就像自己刚被镇北候派来的人请,拒绝之后,就有那个陆州知县跑来在自己的铺子里大闹一场。 接着大皇子就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乔装打扮的人。 意识到这个的何远,忙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特别的行人注意自己后,这才又继续思考了起来。 他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切事情真是太巧合了。 或者说大皇子早就知道镇北候要来,这才刚好救下了自己。 如此一来,镇北候定然与大皇子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说是与文朝的沅沧国有矛盾。 看来到了哪里,都少不了权利过大,明争暗斗的情况。 此时吕府的蹴鞠场上,一个小厮给吕轻眉带了句话。 “他有没有说其他。” “没有了。” 红衣女子妖娆的站在那里,看着低头说话的小厮,嘴角扬起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个小奸商终于记起来还有我这个人了。” 说完,吕轻眉笑着将球抛向了空中,心情也好了许多。 毕竟这可是那次布坊的事情结束后,自己好久都没见他了。 如果吕轻眉知道何远是受了大皇子的授意,他才跑来给别人捎话请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将何远用她的鞭子抽一顿。 第168章 何远,你牛 吕轻眉坐在院子里,盯着手里何远那时的足球,静静地待着发笑。 第二天起来时,何远半睁着眼睛觉得自己很困。 陆知薇帮他更衣以后,便将做好的早饭端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将白米粥喝完后,这才放他离开。 又啰嗦的叮嘱了一些,不能跟人起冲突之类的,要按时回家。 这种感觉,何远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给自己叨叨着。 他来到这里后,这个世界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便宜老爹。 曾经更别说,连家的半点温暖都没有感受到。 在这里,陆知薇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一种家的温暖。 时常与陆仙仙在哪里争吵互相怼着,就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 这一切他都很珍惜,以前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回去。 可现在看来,这里已经有了他坚持下去的希望。 第一天去县衙,难免心里还有些担心,不过一想到那个刘麻子也在县衙中办公,心里想起来就是很不爽。 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来什么欺负他的事情。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是不怕什么的。 所以径直迈开步子,向陆州县衙走去。 走到门口时,两个衙役便将他挡住,不让他进。 何远心里郁闷到极致了,自己第一次不让进也好说,这今天都来县衙坐堂来了,还不让他进去,这到底是什么鬼。 难道是刘麻子告诉这两个不让自己进去的。 何远这样猜测着,但是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大皇子与陈公公还住在衙门里面呢,他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将自己阻挡在门外。 至少他不会这么蠢,至少不会当着大皇子的面。 毕竟大皇子昨天已经用那样的方式已经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受他管辖的。 这刘麻子自然不会。 所以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两个货,他需要以暴制暴。 想了想便道:“你们两个在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远也不想跟他们废话,毕竟他们两个是认定要阻拦自己了。 而且大皇子还没有将官服与印鉴给他,手里也没有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目前,就只有动手了。 看来今天他要来一次打狗拳法了。 随即上前,那两个官差一见他径直上前,自然是准备将刀给拔出来了。 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何远提着领口,一个扫腿,便将左边的那个货给踢翻在地。 另一个看着何远,便在地上翻了一跟头道:“不劳您大驾,我自己在地上滚。” 说完便将自己的官差帽子往地下一扔,笑嘻嘻的看着何远:“您请……请进去吧。” 欺软怕硬的货,何远哼了一声后,便拍了拍手离开了。 虽然自己的拳脚不如那个莫瑾瑶,但是他收拾这两个小喽啰绝对还是绰绰有余。 转过了走廊,竟然发现从房檐下伸出了一根棍子。 只要何远的腿碰到地上的那根棍子,他就会被棍子掉下来砸到头的。 到时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还好他发现的比较早,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大堂里定然有其他捉弄人的东西。 何远自当应该小心。 但一路走来,他竟然没有发现特异之处。 不过只能说明他们绝对在其他地方等着自己呢。 随即走到大堂,却见那刘知县已经坐在大堂上等他了。 其中有一个官差正在大堂洗着地。 何远就不明白了,这大冬天的倒这么多的水洗地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不知什么意思时,只见其中一个官差慢慢的将一大桶水提了过来。 “何大人,您来了,小心地滑啊。”刘麻子挖着鼻孔坐在大堂上面看着他。 何远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个官差将水正往自己这边直直的走了过来。 他就奇怪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大堂,他是看不了自己,还是说有什么诡计。 随即侧了个身,却发现那官差将一大桶水往自己这边来了。 我靠,自己都躲过了,他们还在这里向自己泼水,明显就是故意的。 心里更是有些郁闷,随即将朝自己倒过来的桶,使劲的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木桶吱呀一声,便嗖的往大堂正方向飞去。 几秒过后,木桶正好不倒不歪的扣在了刘麻子脸上。 水将刘麻子的一身衣服灌得透心凉,就连他的官帽也给木桶撞的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胡子湿湿的,嘴巴里不断的往出吐水,跟金鱼吐泡泡一样。 堂下那个清洗地的两个官差看到水桶跑到了刘麻子的脸上,顿时都给吓坏了。 脸色唰的变得惨白,甚至腿都在发抖。 他们跟随刘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这样将水倒在了刘大人的头上,可是少不了挨板子的。 便扑通的跪在大堂,也不顾地面是否干燥,苦着脸道:“刘大人呐,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刘麻子脸色铁青这大冬天的被泼一身水,那可真是透心凉,心飞扬啊。 何远急忙无辜的道:“哎呀,刘大人,你快去后堂换一身干净的官服过来,然被大皇子发现了,那你可就惨了。” 刘麻子自然知道事情到底怪谁了,他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官差一眼道:“你们好好的给我将大堂洗干净……不然我……” 话说到一半就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何远看着刘麻子道:“刘大人您请等一下。u看书 ww.uukanshuco ” “没事,我这一身衣服正好脏了,换下来正好。” 刘麻子转过脸来,看着何远有些害怕的道。 “额,刘大人,我的意思是麻烦你帮我也拿一套官服来,我套在这这衣服上就行,刚好今儿天气比较冷,多一层暖和。” 何远抱着手谢了谢。 刘麻子笑了笑,点头说帮何远拿官服,谁知刚转过身,脸色马上就变了下去,阴沉的很。 但这鬼天气,冷的他一直打颤,咬着牙关,只得往后堂去了。 本来想让那官差将水泼在何远的身上,谁知两个官差竟然泼向他时,被他一脚回旋。 桶飞向了自己这边,真是气死他了。 大堂上,何远摸了摸自己的脚,心道:“刚才踢木桶时还不觉得疼,这会儿才感觉脚真是疼,看来力是相互的。” 嘀咕完,转过头看着堂下站着的两个官差道:“你们两,竟然把水泼在了刘大人的身上,看来真是该打啊,互相掌嘴,到我说停了你们在停。” “大人,何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说完便跪在地上咚咚的磕着头。 何远也不理他们,他最讨厌的就是拉帮结派的欺负自己,狗仗人势的那些东西就该打。 所以看着那两人在哪里互相抽大嘴巴子,心里倒爽了起来。 看来以后还得多习武,紧急关头还是有用的。 第169章 上公堂 再一次站在陆州县衙的大堂,明镜高悬之下时,何远的心情就彻底的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的人不好惹,但是他还是要去惹上一惹。 比如那个长满麻子的刘县令,刘麻子。 当那桶水从天而降,拦在他面前的时候,何远就知道今天必须给他个教训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身后也没带个保镖什么的……就是带个保镖跟在身后,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啊…… 还好,他也不算惨。 被桶砸的鼻青脸肿的县令和那两个年轻官差就在他的旁边垂头丧气,时而转过头恶狠狠的看上何远一眼。 正准备出去时,陈公公早就过来传了话,让他今天的主要公务就是去找吕轻眉,然后去指定的一个地方。 额,想见吕轻眉就直接说,还让自己昨天兜了个大圈子。 不过君令所在,何远也只好听命就是。 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被人伺候的刘麻子,何远拱手道:“那个刘大人,我这就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刘麻子已经意识到,这次怕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老实一点,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而且,虽然对方只有一人,但他貌似都身手非凡,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也是他自己。 更何况,何远的身后,好像是大皇子。 改天得好好的派人去查查,这个何远祖宗是干什么的,如果没有势力,也好牵制于他。 陆州县衙。 大堂椅上,刘县令一边品着名茶,一边享受着身后两个下人的按摩,好不惬意。 看着何远走远,也并未在多说什么,毕竟是大皇子的事,他就算是身后有人遮天,也不能在老虎头上拔毛。 何远想了想,反正时间还早的很,不如回家换一身衣服再去找吕轻眉说大皇子的事情。 远远的就看见飞仙阁前面聚满了人,心里一乐。 不错,今天生意貌似很好,而且还有不错的感觉。 刚想走过去看看,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道声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是爷我重要,还是你这小娘子重要!” 年轻人望着站在门口的陈烟儿。露出一脸的阴狠之色。 本想花些银子将这女的给勾过来,,没想到那店铺里的女的居然如此的不识抬举,话没说几句就把他们赶了出来。 后来他设计陷害,故意撞了倒茶水的丫环,岂知又被对方给识破了。 如果再次失利,那他就得回家请自己的父亲出来了。也好给他提供一些武力。 眼看着这站在戏台上的小娘子是如花似玉,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 他已经派人打听好了,这女子不过是个清倌人而已,在这里吹啦弹唱的,还装什么良家女子,真是不要脸。 既然软的不行,那他就只能来硬的,直接将人强行的给拉走,到时候看谁敢声张。 他已经观察了好几天,都是几个女的进进出出的,他自己找的这些人,可都是陆州城中的顶级泼皮无赖,一个个都是打架好手,拿钱办事,会对付不了几个女子。 这一次,他定要抢回去做自己的第八房。 自己这边,可是有数数十双手的…… 还怕将这女人抢不走,那才是他刘理的无能。 “来啊,把这女的给我带走,她烫伤了我,带走!” 说完几个泼皮无赖便冲上前去将陈烟儿胳膊按住,准备将她给拖走。 陆仙仙看的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姐夫也不在,自己姐姐也不在。 自己冲上前去,却被几个泼皮无赖硬生生的给推开,情急之下便将一盆热水泼了上去。 那年轻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被撞的泼了一身茶水,脸上更是阴冷,冲着人群嚷道:“你们看看,竟然将水泼在爷身上,今天一并带走,回去好好调教。” 说完使了个眼色,泼皮无赖会意只后便要去拉陆仙仙。 就在这时,何远疾步冲上前来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一脚踢开了他的胳膊。 年轻男子被人踢了这一下,骂骂咧咧的转头看了过去。 “谁踢大爷,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找死。” “你爷爷踢的。” 何远本就比这男子高,此刻又气势汹汹的看着年轻男子。 那男子有些被看的心慌,但刚才胳膊挨了何远这一脚,心里也是怕了起来。 便急赤白咧的一把扯过了陈烟儿,将她脖子卡住,恶狠狠的看着何远说:“你敢踢爷,我告诉你,我爹可是陆州的县官,今天我要将你送进大狱。” 男子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的话,何远自然就会怕了。 哪知何远拍着自己胸口,一脸不屑的道:“怕,怕你大爷,立刻给我放了她,不然我一脚将你踢的断子绝孙。” “小子,我可是知县的儿子,这里又不关你事情,赶紧走,别在这里多管闲事。” 年轻男子一只胳膊卡着陈烟儿,便退便道:“还有你们几个给我上啊。” 话音刚落,何远便将旁边的竹挑干握在手里道:“来,谁试试,我让你们今天爬着回去。” 说完又看了一眼卡着陈烟儿脖子的人道:“她一会儿少了一根头发丝儿,uu看书 ww.uukanu.cm我就打的你爹也不认识你。” 年轻男子冲着人群喊:“快去县衙请我爹来。” 这一声杀猪叫,传出去了好远,其中几个混混早就冲出了人群外。 何远道:“你爹是哪位,我不感兴趣,你请玉皇大帝来,你也得把这姑娘给我放了。” 两人对峙了十几分钟,年轻男子将陈烟儿一把推开道:“拿去,还给你。” 说完就指了指何远,“是汉子你就站在这里,不要跑。” 年轻男子大叫着走远了。 何远稳稳的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陆仙仙急忙跑过来,看着何远道:“姐夫,要不我去找姐姐来。” “找什么找,让你姐来被那个男的再去调戏,你就安静的给我待着吧。” 说完将陈烟儿按在椅子上,摘去头上的道具:“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惹上一帮泼皮。” 陈烟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以后,便道:“那个男子天天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他每次就是借着打赏银子,跑来轻薄我……” 何远心里不爽了,他这里又不是青楼什么的,需要那狗货来打赏银子么。 随即道:“后来呢。” “今日他又来,灵儿帮他倒茶水的时候,他故意撞了上去。” 听着陈烟儿的描述,他更是越来越气,今天不收拾下那个家伙,他就不姓何。 第170章 对峙公堂 陈烟儿将事情说了大概,门外就来了一帮官差,带着刀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谁是店主,出来。”其中一个官差拿着刀,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喊着。 何远安抚了陈烟儿,站起来说到:“我就是店主。” 那凶神恶煞的官差一看是何远后,急忙换了一副脸色道:“原来是何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多多包涵。” “好说,那你们……” 何远瞅了一眼身后,看着他们道。 “何大人,小的领刘大人的意思,特来请您身后的这位姑娘去县衙过话,还请不要为难小的。” 官差皮笑肉不笑的,拿出了锁链,就来锁陈烟儿。 “慢着。” 何远走过去,将铁锁放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那官差道:“锁什么锁,又不是朝廷钦犯,人姑娘细皮嫩肉的手,可经不起这铁锁的重量啊,得,我带她跟你们去。” 说完看着陈烟儿道:“别怕,我跟你一起去,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看了一眼官差,直接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向陆州县衙走去。 一路上,人群里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并且跟着他们像县衙方向走去。 吕轻眉正在布庄里算着布匹和银子,就听到店里的伙计跑过来喊道:“会长,我刚才见以前在我们布庄里待过的何老板,被那些个官差给抓走了。” “何老板,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么。”吕轻眉将笔啪嗒一声拍在砚台上,径直走了出去。 这才看到前方的官差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何远。 顾不得去交待,便跟着人群向前走去。 她心里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便一直跟着。 此时吕氏布坊的伙计见自己老板将笔墨扔的满柜台都是,心里不禁摇了摇头道:“咱家老板今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整洁的人,今日将墨水甩的到处都是。” 说完将文房四宝都给收了起来。 公堂上,何远站在底下看着刘麻子,又看了看旁边的大皇道:“哎呀,大皇子,你看我刚出了院子就被又请了回来,您的事情我也是不能给你及时办了。” “无事,你身边的这个姑娘气质倒是不俗,她犯了什么事。”大皇子看着他问到。 “一言难尽,这事还是让刘大人说给您听。” 何远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子,看了看刘麻子。 “爹,就是他捏的我手,您不可以放过他。”年轻男子冲着刘知县大声道。 何远看着自己身边这个脑子有点二的年轻男子,摇了摇头。 刘知县本就看着自己家这个傻儿子比较头疼,现在他又当着自己的死对头和大皇子的面,喊自己给他做主。 这不是要坑死他。 随即有些羞愤道::逆子,你给我住口,大堂之上,我是百姓的父母官,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别套近乎。” 刘麻子将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道:“下跪者何人。” “刘理!” “陈烟儿!” “好,你先说。”刘麻子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道:“我要告飞仙阁的老板和这个贱女人。” “咳咳,速速将事情道来。” 刘麻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大皇子,便侥幸的道。 “爹,她将热水倒在了我的衣服上面,我与她理论,让她赔钱,赔不起,就只能拉她抵账。岂知被人差点将手捏断,还在那里恐吓我。” 刘理义正言辞地将何远与陈烟儿说的很是差劲。 “被告可有什么说的,何……大人是否捏了他,倒水的事情是否属实。” 刘麻子道。 “回大人,民女并未将什么热水倾倒于他,只是洒了几滴在上面而已。”陈烟儿看着刘麻子道。 “那何大人你捏他了没有。”刘麻子又道。 今天这个何远犯在他手里,那就让他吃点苦头,刘麻子心里暗暗的想。 “没有捏!”何远道。 “你就是捏了,你就是捏了我的胳膊。”刘理手插着腰,恶狠狠的说到。 “你说我捏了你的胳膊,那么痕迹在哪里?你说这个姑娘在你的衣袍上洒了水,那么烫伤处又在哪里呢,莫不是你仗着刘大人,在外面乱来。” 何远挑了挑眉,看着那个刘理道。 “没有,爹……刘大人,请给这女子用刑,她便会招了。”刘理恶狠狠的道。 刘麻子看一眼大皇子,道:“大皇子以为该不该……” 大皇子瞥了刘麻子一眼:“这个吗,你按照清官的做法就好,县衙中此时你最大。” 刘麻子这下来了劲儿,还怕何远吗,便差人道:“给她上夹棍。” 何远看了一眼大皇子,只见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不能看着她被上夹棍,便挡在陈烟儿前面:“我看谁敢。” 那知耳畔却传来陈烟儿轻轻的声音:“先生莫要坏了大事,受刑也是应该的。” 何远身子一顿,又看了一眼陈公公,看他朝着自己使了眼色,这才明白了。 陈烟儿被夹棍夹得死去活来,但是她仍然咬定自己没有泼水在刘理身上,何远也并没有出手殴打刘理。 见陈烟儿什么也没说,刘麻子道:“刘理,你还有何要说。” 刘理见她并未招,便恶狠狠的道:“这个女人说他喜欢儿子,我本要娶,奈何她反悔不说……还讲儿子……这个贱女人,也只有姓何的眼瞎了看上她。” 自己儿子到底是什么货色,刘麻子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也不好去揭露儿子的底,便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做个月老,将两人的恩怨化解,这于我们都是一件好的事情。” 陈烟儿听了,看着何远道:“先生,烟儿从未说过,请先生帮烟儿做主。” “刘大人,这案子怎么可以说变婚事就变婚事,你也未问人家姑娘有无姻缘在身。” 何远看着他道。 “忘了,多亏何大人提醒。” 说完看着陈烟儿道:“有无婚配,若没有,本官便与你保个大媒如何?” 陈烟儿为难的看着,若是她答应了,也好说,不答应,恐怕又要给她上刑具,她不能连累何远。 “刘大人,刚才刘理说看上她的男人瞎了眼了,可是我记得大皇子是赞赏过她的,可是令公子如今这么说,岂不是将大皇子也给侮辱了。” 刘麻子:“……” “大人,uu看书.uuanshu 我这损失谁来赔。”刘理继续道。 “你有什么损失,这女子乃是我何某的人,如今强抢良家妇女,这是为何?请问你当我是死的吗,刘大人。” 何远盯着刘麻子,说出了这句话。 身后的陈烟儿听到了也是微微一愣。 但人群中的那抹红衣,也只是身形晃了晃,转身离开了。 刘麻子看了一眼大皇子,随即笑道:“这是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一家人,既然是何大人的夫人,那我定当好好的教训我家小子,还望各位给个薄面。” 大皇子等了等道:“何大人,我们不是还有事要做,你看这事情怎么?” “我要刘大人打刘理二十大板子,你看她都站不起来了。” 何远说完,转身朝陈烟儿使了个眼色,将她抱了起来道:“装晕倒。” “大人,打板子莫非还看人,她都昏过去了,你得给我个公道。”何远故作生气道。 大皇子道:“刘大人,不管任何人犯法,是否都该惩罚。” “是,是,来人,给我打刘理二十大板。” 说完看着大皇子跟何远道:“大皇子,何大人……” 大皇子却没理他,只是看了何远一眼道:“我与你一同走。” 还未走远,背后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打轻点,哎呦……” 第171章 莫名其妙 “何远,她真的是你的……” “是。” 面对着大皇子的询问,何远也只能如此回答道。 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对峙刘麻子和刘理父子两个。 “何远,不是不帮你,而是我要让刘麻子放松警惕,才能让他将背后的人供出来,这才有证据,然后将他革职,也便有了理由。” 大皇子说完向前走去:“你给我办的事情呢。” “大皇子,这事要怪刘麻子他儿子,不然我早都去了。” 看着大皇子走远,何远这才看了一眼怀里的陈烟儿道:“伤口没事吧。” “没事,只是今日先生为了救婉烟儿,如此毁了自己名声。”陈烟儿低着头道。 “要说来,倒是怪我,你怎么看出来大皇子是其他意思。”何远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道。 “其实大皇子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话早就在你我进去之时说过了,怎奈先生心急,并未察觉到大皇子的意思。” 听到陈烟儿这么说,何远细细回想后,也觉得真是那种情况。 “你还挺聪明,手需要上一些药的。”何远对她说着,向前走去。 路过吕家的布庄时,何远对着大皇子道:“吕会长她应该是在这里了,您先进去,我回去下就来。” 大皇子也知道陈烟儿的手需要去上药,便默允了。 人群中传来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 “先生,是我连累你了。” 陈烟儿有些愧疚的说到。 “我本来就挺累,不怕你连累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的。” 听到何远这句,陈烟儿不着痕迹的起了些波澜。 从小到大,并没有人对她去得罪那些权贵什么的,何远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那个姓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姑娘幸好没落到他的手里,不然怕是又会被欺负了。” “不知这个商人……到底会不会对她……” “刘麻子可是刘理他爹,老爹是县令,不过看起来似乎只是受了些大刑……” “按照刘理的性格,毕定会来报复他们的,唉……” 不远处,街道上的的几位商贩叹了一口气,脸色并不好看。 毕竟他们也是有良心的人,对于这种将普通人家女子抢去做妻妾的事情,还是人神共愤的。 “先生应该会保护她吧?” 虽然被何远这样抱着走在大街上不合适,但不知为何,陈烟儿的心里居然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 —— 吕氏布坊中,大皇子看着站在柜台边忙碌的吕轻眉道:“你已经知道了。” “嗯,之前猜的。”吕轻眉依旧不抬眼的说了一句。 “不是何远告诉你的,若是的话,我就……” 看了看周围,大皇子并没有将他要杀脑袋的话给说出来,毕竟这里人太多了。 “您先去后堂坐着,我待会儿就来。”吕轻眉恭敬地看着大皇子与陈公公道。 走的远了,陈公公这才看着大皇子道:“这女子您中意了?” “嗯。”大皇子也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他从小便由陈皮陪着,从孩童到成年,有些话即使他不说出来,陈皮也是能领会到的。 “咱家觉得这女子虽然长的倒是倾城了些,可她的态度似乎对您不冷不热。毕竟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咱家都可以给你找来。” “不用,这事也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女子性情倒真,曾经我在吕氏布坊待过,这语气倒也没什么,我也听腻了那些个到处对我是恭敬的词语,却没有真心实意。” 大皇子说完看着这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却大气,摆放的物品也是极好的。 心里不由得对吕轻眉更是生出了佩服之意。 往里面走,似乎是个做饭的厨房,莫非这吕轻眉经常在这里…… …… 何远让陆仙仙拿来了一些干净的布条,又把消炎药一点点的涂抹在她的关节。 看着她道:“这手需要好好的保护,不能废了。” “烟儿知道,先生还是去忙,这种事烟儿自己来就是了。” 陈烟儿有些不好意思,便羞着脸推辞着。 “别动,我让你动了吗。” 何远厉声喝到,将她纤细的玉指轻轻的裹好道:“这手一定不能留下伤疤,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会帮你出的。” 将她的手都包裹好以后,又嘱咐灵儿与陆仙仙不要让她做什么重的活儿,好好的养着。 交代完后,这才向远处的吕氏布坊走去。 “呦,何老板来了,快里面请,会长在里面。” 吕氏布坊的伙计远远的就看见向这边走来的何远,自然笑的是眉开眼笑的招呼着他。 “你家会长在呢。”何远应着他的话道。 “在呢,还来了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不过会长貌似有些不高兴。” 小伙计好心的提醒道。 何远自然是不知道吕轻眉早就在大堂外的人群里,把他说的那些话给听了个分明,自然是心里头生着气。 可是她又与何远没有什么任何关系,嘴上更是不愿意服软,所以只得自己一个人在哪里生着闷气。 何远见到柜台后那个穿着万年不变的红衣服的女子,似乎几日不见更是丰满了些,随即赶紧移开了眼睛。 走上前道:“张老伯最近还好么。” “挺好,不劳何老板您挂记。” 吕轻眉将何远身边的布直接搬到了别处。 “那个皇子呢。”何远向四周瞧了瞧后,询问道。 “后面。” 说完便不理他,吩咐了伙计后朝后堂走去了。u看书 .uukanshu 何远也不在多问,直接跟着向后堂走去。 “下官见过大皇子。” “陈皮你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大皇子看着陈皮,吩咐道。 “吕小姐,对于之前在您布坊中冒充伙计的事情。”大皇子道。 “既然是欺骗了我,大皇子可有什么替小民补偿的。”吕轻眉看着大皇子,嫣然一笑。 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风情万种,看的大皇子呆了呆。 “吕会长,之前听伙计说你在这家店,我还不信,后来才发现你确实在。”何远道。 “呵,何老板你可是大忙人啊,你现在英勇出手的事情可是让这一条街的都对您是佩服,美人赚了,名也赚了。” 吕轻眉收起她的笑容,冷着脸答到。 “你可不知,那刘麻子的儿子想要夺何远店里的人,那姑娘倒还是不错。这次徇私便是刘麻子一次污点了。” “原来大皇子是这个意思,欲让敌人灭亡,先让敌人疯狂。” 何远道。 “不过那个女子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大皇子笑着接话。 倒是吕轻眉,一脸笑意的给大皇子添茶,转过脸来确是冷着脸对何远道:“没茶了,何老板将就着喝吧。” 何远:“……”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吕轻眉是怎么了,一头雾水。 第172章 舌尖上的何远 虽然被吕轻眉冷言冷语,他想破了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皇子看着不远处拐角的小锅灶道:“你会做饭?” “回大皇子,小女子不会,有一个人会。”吕轻眉带着一丝狡黠。 “谁?”大皇子追问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何老板了。”吕轻眉指了指他。 何远不由得胸口一重,这吕轻眉今儿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难道是因为大皇子在,所以她觉得自己当了什么电灯泡了。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便道:“我会做饭的,我这就去做,你与吕会长在这里叙话。” 说完便轻松的向吕氏布坊的后厨走去。 看样子,屋子里的摆设应该是这些伙计做饭的地方。 角落里放着一只洗干净的生鸡肉,木桶里放着半桶米饭,还有一些青菜什么的东西。 何远挽起袖子,将鸡肉用刀剁成了小块丁,又充分的鸡肉内的血水给清洗干净。 然后将厨房里放的一些香菇和肉干之类的东西,清洗干净之后再切成小块。 何远按照自己当铺里那些图书中的一本《食谱大全》,按照这些现有的食材做了起来。 他要做一道简单,而又美味的蛋炒饭。 其实不是他不想做出来更好吃的东西,只不过吕氏布坊这间厨房里面的食材就只有这几样,除了米饭和一些肉菜之类的,何远能够找到的也就只有几个鸡蛋了。 看来这些伙计吃的还不赖。 而且这米也和后世见到的大米有很大的区别,远远达不到那么精细,里面有很多的壳,吃起来口感很差。 而且调味品也是有限,何远便打算用这仅有的东西开始做。 他可不想去问吕轻眉食材什么的,毕竟一见她那张莫名其妙的冰山脸,他就很郁闷。 吕轻眉将他赶进了厨房,其实是知道厨房里的食材极少,为的就是拿他撒撒气。 炒饭其实其实也是一项技术活。 鸡蛋打散之后,滴几滴水在蛋液里,这样炒出来的鸡蛋才会松软可口,不老也不嫩,才好吃。 然后他又重新将鸡肉丁,蘑菇丁,青菜丁,肉干一类的放在锅里炒香后,才将米饭倒了进去。 加入鸡蛋一起在锅里翻炒。 至于炒蛋炒饭之类的东西,对于何远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难度。 厨房外面,吕轻眉将大皇子安顿好,自己则跑进去偷看何远是怎么做饭的。 揭开布帘,吕轻眉看到何远那娴熟的技巧,漂亮的大眼睛不由瞪的滚圆。 她本想着让这家伙吃吃苦头,为难为难他的,所以才把他赶去厨房为难。 本来还有些担心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的麻利,将所有的东西都置办的很是不错。 “想看进来看,不要偷偷摸摸的站在外面。”何远瞄到躲在帘子后面的人,翻炒着饭道。 何远用筷子夹起了一口饭菜递给她:“尝尝,味道如何?” 吕轻眉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你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咋了,有毒咋滴,给你吃还不吃。” 何远看着吕轻眉,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还是拿回去给你家那个烟儿姑娘吃去吧。”吕轻眉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嗔道。 “……我家烟儿姑娘,她还是当初你帮我找来的呢,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的了。” 何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你这登徒子,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称人家是你的你的……现在又否认。” 吕轻眉俏红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何远忽然有些明白了,便笑着向她逼近道:“称你的你的你的什么啊。” 看她有些手足无措,何远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翻炒起米饭来。 米饭一粒一粒,与鸡肉丁和蘑菇丁鸡蛋夹在一起,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不仅香味浓郁,而且碗里面的米饭也不像以前那样,咬起来还有些弹性。 有红有绿,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更让吕轻眉感觉奇怪的是,自己厨房里就那些东西,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毕竟她这几日由于生意火爆,就一直待在店里跟伙计一起吃,她感觉那个厨娘做出来的饭菜还真的是一滴油也没有。 可是轮到这家伙,竟然做出了这个味道。 她拿起木勺子,挖了一口饭放进嘴里,只感觉入口鲜香。 何远看着她一副陶醉的小表情后,夺过吕轻眉手里的勺子也押了一口道:“我尝尝。” 品尝了一小口之后,还果真是不错,至少比自己这段日子吃的味道好。 拿出小碗,将米饭拨好之后放在盘子里道:“吕会长,你把这碗饭给大皇子端出去,我这里还有一个菜呢。” 何远说完也不顾她的意思,便将盘子递给他。 却正好对上了吕轻眉通红的脸,有些纳闷道:“天气不热,你怎么脸这么红,快端出去,然后再进来。” 看着吕轻眉走出去的身影,何远这才将青菜清洗,又将剩下的蘑菇手撕好。 准备做一道下饭菜。 过了不久,吕轻眉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道:“大皇子说你做的这东西叫什么?” “叫金玉满堂。” 何远想了想,便拉出来个高大上的名字,总不能跟未来的沅沧储君说它就是一盘普通的蛋炒饭吧。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何远看着她问了一句,又继续摘起菜来。 那只身后却突然道:“刚才我的勺子你也用了,这样一来你我便有了……” 何远手里的菜直接掉在了木板上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吕会长,这……你……我。” “没什么,u看书ww.uukash 就当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吕轻眉突然转变了话语道。 嘿,她倒好,还不认账了,这女的。 随即转身,他本就比吕轻眉高出了很多,这下俯视着看她,有很大的压迫感。 “吕会长,你是发烧了吧,你这里有肉吗。”何远云淡风轻的将话题给引开。 大皇子看着何远做出来的青菜蘑菇道:“为何你做的与其他人做的有些不同?” 何远道:“将青菜过一遍开水后,菜便没了草气,再加入一点点的鸡肉,做成汁,将蘑菇放进去翻炒后,收汁就好了。” 大皇子品尝了一小口之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亮,看着吕轻眉问道:“吕小姐,这今天的菜真的是何远一个做的?” “回大皇子。正是。” “那好,以后除了办案,何远你还要负责我的饭。” 何远:“我怎么负责……” “我去你家里吃饭。” 三个人正说话时,陈公公走进来道:“大皇子怎么不让奴婢帮你试下毒。” 何远:“……” 吕轻眉:“……” “无毒,陈皮你不用大惊小怪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先退下吧。” 何远有些楞,毕竟古代的尊卑可是很明显的,他竟然当着公公的面说他们是朋友。 心里也多了些感动,又多吃了些饭。 第173章 走运了 嗝~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突兀却响亮的声音,何远低下头,忍着笑出了内伤。 吕轻眉倒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吃着饭菜,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让何远感到奇怪的是,她总比之前少了些什么,但是要具体的说,也是说不上来。 女人总是有很多面。 吃完饭,陈公公上前将大皇子的碗接过,站在他跟前等着吩咐。 何远看大皇子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心里还惦记着被刘理给闹腾的飞仙阁,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先回去。 听到这话,大皇子也是心里很高兴,毕竟这对自己可是个机会。 这次自己的父皇让自己去一个地方历练,他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这个陆州。 除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何远有着好东西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地方有着吕轻眉。 此下何远这么一说,更是坚定了他的心思,便让陈公公送何远回去。 吕轻眉不着痕迹的瞪了何远一眼后,继续在那里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布匹。 街上人来人往的,天气虽然寒冷,但是仍然抵挡不住百姓为了银钱的兴趣。 耍大刀的,喷火的,走钢圈的,个个都舞的很是起劲儿,人群里时不时的传来叫好声。 何远顾不得看这些热闹儿,径直向自己家的飞仙阁走去。 他心里惦记的还是陈烟儿受伤的事情,以及他们要如何去扳倒刘麻子的事情。 寒冷的天气一扫而空,进铺子的时候忽然起了风,下起了鹅毛大雪,这雪下的,去的也快。 虽说下了大雪,可是只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云收雨歇后,天空又变得干冷干冷。 飞仙阁的铺子里,水洗过的木地板上,那只绿毛鹦鹉正大摇大摆地跟那只黄狗崽子跑来跑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的小脚印。 洗过的木板上带着一层茸茸的雾气,透着股子冷,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两个跑堂的耷拉着腿,正坐在被擦的干净的木板凳上,嘻嘻哈哈地一荡一荡的嚼着舌头。 一个青衣丫环说道:“老板今儿晚上定要有好事了,可这到底也是个办法嘞,你看咱店里那个大姑娘,虽然出身不是很好,又有着那样的经历,可是说到底也是个干净倔强的人儿。” 何远悄无声息地看着两个说话的跑堂的,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两个嚼舌根的立马惊慌失措的站起来看着他道:“老板!” 两个跑堂的看着面前的何远不吭声,也不说话,一时间看着柜台后记账的灵儿,想着求她说几句好话。 这点小动做自然是瞒不过何远的眼睛了,他道:“好好做事,人怎么这么少。” 灵儿抬起头,眨着眼睛道:“自从那个刘理来过以后,大部分客人怕得罪县太爷,就都不来了。” “嗯,知道了,那其他的人去哪里了。” 何远看着空荡荡的店,冷清的就只剩下几个跑堂的大眼瞪着小眼睛了。 “回家了!” “都回家了?” “是。” “回那个家了。” “公子,咱们买的那个院子啊,你糊涂了吗。” 灵儿一脸惊讶的看着何远,就像在看一个奇怪的人。 两人的说话声惊动了旁边扇着翅膀飞来飞去的绿毛鹦鹉,它收起翅膀谨慎地四下瞧了瞧,径直扑棱着翅膀,“叽喳”地一声叫,一头飞上了灵儿的脑袋。 “谁把这个坏东西给带来的。” 何远上前抓住那只绿毛鹦鹉,将它放进了木笼子里。 焦躁的乱飞着,不安分的撞着木笼子,黄狗也在地面上狂躁不安的走动着,呼哧呼哧的吐着它的大舌头。 何远问清楚后,原来是陆知薇在他送回来陈烟儿后便赶来了。 又吩咐今天不要做生意,把刘理那个不要脸的站过地方给清洗一遍。 又让灵儿捎话说如果自己回来了,就让自己回家去,她有事情要说的。 何远看着被洗的地,纳闷了一声道:“洗地这个词原来这么早就出现了。” “公子你在说什么?”灵儿写着账簿,奇怪地道。 “额,没什么,我意思是你把地擦干,起了薄冰反而会将人给滑倒的。” 说完负着手走了出去。 灵儿在后面吐了吐舌头,嘀咕着道:“公子啊,公子,你的桃花运要来了。” 不过何远并没有听见灵儿自言自语的话,他早就被陆知薇今天这一举动给搞得有些发蒙了。 还未走进院子,里面就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先是陆婶的声音传来:“姑爷怕也没其他的余力去处理飞仙阁的生意呢,你瞧,生意做的正到了要紧出了,官运就来了,要我说呢,咱家姑爷是天上的福神下凡,任谁也比不了。” 只听见陆仙仙那个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哟,什么动弹不动弹的?我看姐夫还不是就那样,不过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郎君,烟儿姐姐快招供,这些事你到底是咋个想的?” 那个红衣小婢“哎呀”一声,冲着陆仙仙道:“听的陆小姐这么一说我就有些不懂了,uu看书 ww.ukansu 莫非我家姐姐早就有些?” “红儿你胡闹,我怕是你自已春心动了,看上了咱店里那个小郎君了,你才专挑这话碴儿讲,你说这事,有没有做梦时想过........哼哼哼”。 紧接着便听见陆知薇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几个就不要再取笑烟儿了,你看她这一双手,被刑具给折腾的都不成样子了,还不赶紧帮忙拿些郎君屋里的药来。” “姐,我这就去拿药。” 院子里传来一个人小跑的声音。 何远推开门走了进去,陆知薇看到他有些惊讶:“不是说你与大皇子去吕氏布坊了吗,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儿。” “怎么,嫌弃我回来的早,没有留饭给我吗?”何远迎上前去,笑着道。 陈烟儿不知怎的,看见何远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倒是更加的通红了。 “好点没有待会儿让陆婶熬点汤补补。”何远看着陈烟儿道。 “先不必,这只是十指受了一些伤而已,哪里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呢。”陈烟儿起身欲组织何远。 却被陆知薇给拦下,“怎么说也是十指连心,你说呢,郎君?” “是,娘子说的对,就是十指连心,还是需要多多喝汤,还要按时换药的,不能留下疤来,这手可是女子的第二张脸。” 说完陆知薇便寻了个恰当的借口,将何远拉进了屋子。 第174章 桃花运 何远讪讪地站在屋子里,看着神秘兮兮的陆知薇。 猛的心里楞过来道:“我这是做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事。” 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倒了杯茶,搓着手道:“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娘子你该在给屋子里加个炭盆取暖。” “嗯,明日便加炭盆。”陆知薇心不在焉的道。 “你坐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何远将她拉过来坐下。 “郎君,妾身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你不许不答应哦。”陆知薇难得的撒了下娇。 “有事你便说就好了,你我都是夫妻,又怎么会那么介意。” 何远将她按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看着她道。 “郎君,妾身认为烟儿姑娘是个不错的能手,若是你娶了她,我想也可以帮你打理生意,也可以照顾你了。”陆知薇慢条斯理的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噗!” 何远看着陆知薇,忍着笑着说到:“娘子的意思是可以照顾我,可以打理生意。” 他心里道,难道会做生意的女人我就该娶吗,那吕轻眉岂不是早就该被我取个十回八回了。 不过他还是心平气和,面色平静的道:“娘子这不妥吧。” 看着何远一副波澜不惊,陆知薇心里也莫名的好受了许多,毕竟自家的郎君并没有如其他男子一样迫不及待。 这一点来说,陆知薇还是很欣慰的。 何远只当她是跟自己在开玩笑呢,就晃晃悠跑到桌子前来又喝起茶来。 “郎君,我是说真的,只有这样,那个姓刘的才不会再来逼迫烟儿妹妹,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更何况,郎君难道没有看出来烟儿姑娘对你的心意,可是妾身是明白这个理的。” 何远:“……” “郎君,娶亲这事就当知薇求你了,妾身已经写了信给二位父亲大人了,此时想必也在半路上了。” 陈烟儿进门已是不争的事实,何远犹犹豫豫的倒不是装腔作势给陆知薇看。 只是突然的事情,让他心里虽然知道了这个事实,可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影响在他心底实是根深蒂固,要打破这层心防,心安理得去直接娶,那么容易坦然接受的。 “娘子,我有些不能适应。” “可是郎君当初也不是直接娶的我么。” 陆知薇突如其来的话,倒让何远无法反驳。 可是实际上,陆知薇毕竟是他娶的第一个,这个在21世纪的一夫一妻制,还是可以坦然接受的。 可是陆知薇不知道的是,对于何远来说,陈烟儿已经是他的第二任了。 虽然在古代这是司空见惯的。 可说到底,他还是完全没有被同化好吧。 眼看时间已晚,陈烟儿已经被陆知薇接到自己家的院子来。 这都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媳妇儿了,他还能一直矫情下去? 那这样一来,陈烟儿的名声怎么办。 何远硬着头皮看着陆知薇,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像个在做选择题的人。 陆仙仙站在柱子后面听了哥全部,这才明白姐姐今天为什么叫烟儿姐姐搬来院子了。 只听得柱子后面传来哐当的一声。 何远趁势走过去柱子后面一瞧,只见一面烛台滚了过来,陆仙仙追在后边,瞧见他过来,便吓得一动不动道:“我姐姐让我来你们屋子取药的。” 说完便看了陆知薇一眼,吐着舌头跑了出去,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陆知薇站在那里看着何远,笑盈盈道:“现在你不答应不也不行了,仙仙那个大嘴巴子肯定会传出去的,若是郎君不同意,又不好意思。那妾身就只有带着仙仙回陆家庄了。” 何远听着陆知薇这话,合着是在这里威胁自己了。 “郎君,这是我们的会议,妾身本不该替你张罗,可是事到如今还是请郎君不要推脱。” 陆知薇诚恳的说到。 两人又商讨了半个时辰,何远这才败下阵来,看着陆知薇,无奈的点了点头。 但是陆知薇要求他自己去跟陈烟儿说,不然按照陈烟儿的性格,一定会觉得强人所难,而且那也是个要强的性子。 何远此时也不在扭捏了,在加上陆知薇的软磨硬泡,更是心里松懈了下来。 随之出了门,向陈烟儿暂住的后院走去。 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进去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才不显得突兀。 于是在走廊上,走过来走过去,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告诉陈烟儿。 正在这时,听见屋里的铜盆掉在了地上,何远听了,趁势向前走去。心下一惊,急忙推门而入。 只见那铜盆在地上骨骨碌碌的滚了过来,陈烟儿一双手缠着白布追在后边。 被开门声惊到,顺势便道:“红儿,快帮我拿住铜盆。” 又觉得不对,抬头瞧见进门的是何远后,脸上先是一喜,继而便晕生双颊,窘的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何远捡起铜镜递到她手中,奇怪地道:“怎么........把铜盆给掉到地上了?是手指疼吗!” 陈烟儿脸上通红,急忙含羞的想要接过盆子来,便低声着道:“先生,奴家是........奴家是一时不小心才没拿稳........”。 陈烟儿羞答答地过去将门儿掩上,慌慌张张地压上门闸,强自镇定地道:“先生快坐,奴家让红儿给您斟杯茶”。 何远急忙道:“烟儿,你不要忙了,我........我在自己屋子已经喝了好多的茶了”。 “你这手……” 何远看着她的手,u看书 .uukshu.om 问到。 “不碍事的,先生。奴家就是想擦把脸,却将铜盆给碰到了地上。” 陈烟儿听到他的话,白皙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晕红,她轻轻抽回手带着笑意。 待何远将盆子放好之后,陈烟儿这才道:“可是知薇姐姐让先生过来的么。” “是的,不是……是我自己恰巧碰到了。”何远有些结巴道。 “也好。” 陈烟儿穿着一身淡色的轻衣,这一翩翩走近来,那轻盈的身影倒是带着几分味道。 陈烟儿的古典气质,却总使她像是画中玉人,飘渺的不像一个真实的存在。 这也是何远当初一眼就看中了吕轻眉带来的陈烟儿。 正是因为这姑娘清纯与妖娆并存,这些才使得她能在台上翩翩起舞。 也正是这些才引来了刘理那个货。 可能就是成全一个人的东西正是毁了一个人的东西吧。 不过此刻两人间话倒是很少,也有些尴尬。 “知薇都告诉我了。”何远开口打破了寂静。 “嗯,烟儿不想麻烦先生的。” 陈烟儿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巴不得姐姐你来呢。”门外突然传来了陆仙仙的声音,搞得何远哭笑不得。 陈烟儿也红着脸,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第175章 1出好戏 陆仙仙看了一眼何远,又看了一眼陈烟儿道:“以后要是我姐夫敢欺负你,我就合起伙来对付他。” 说完得意的看着何远,一副你不服气来咬我啊。 听了陆仙仙这话,何远几乎笑岔了气儿。 坏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要不是这边人太多,他都要同陆仙仙这家伙争吵一番了。 陈烟儿一直以来对自己是极其担心的,她的地位不如陆知薇,姿色不及吕轻眉,在陆知薇向她说明了来意后,她心里一直担心何远只是迫于无奈才会对她表现出一点点的温情。 其实心中并不喜欢她。因为看到何远回来后,她便一人待坐在屋子里。 谁知一不小心,却将铜盆失手撞在了地上,惊到了门外的何远。 “既然无事,那你们几人就坐一起聊聊,屋子里炭火正热。”何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退,便指了指屋里的火盆。 悠闲自在的何大老爷坐在书房里正在看书,自从吃完晚饭,陆知薇便跑到陈烟儿那里去说什么家常话去了。 倒是留下他一个人在,眼看烛火即将熄灭,何远又如一只木讷的笨头鹅一样,在门外晃了个不下几圈之后。 看对面陈烟儿的屋子的灯熄灭了,这才明白那几个兴许是又挤到一块去睡了。 何远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不管那个时代,她们女子总是喜欢挤在一起睡。 难道一个人睡着不舒服吗? 难道不嫌床太小。 对于这个问题,他恐怕是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是想不明白的了。 何远无奈的一笑,只是踱步走到了走到榻旁褪下了靴子,径直坐到床上去将床榻左右钩上的罗帐放下,整个人这才安然的睡去。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院子里已经叽叽喳喳的声音,何远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今天还得去县衙,虽然是个小小的芝麻官吧。 但是也不能随便的缺席,随即快速的洗漱以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向县衙走去。 出院门时,对着陆婶说自己不吃早饭了,直接去县衙。 打开门,便看到门口的一顶轿子,陈公公站在一旁,笑的一脸奸诈:“何大人,请上轿。” “额,这个还是不用了,这么近走着去就好了。”何远嘴巴抽了抽,心里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陈公公今天亲自上门来请,他了不会觉得是什么好事情。 便道:“陈公公今儿起来的这么早,是……” “不瞒您说,咱家是奉了大皇子的意思,特来请何大人去县衙共商量事情。” 陈公公揭开了轿子帘,做出了一副何远不上轿子,他着实为难的事情。 本想着你为难关我什么事,可是想了想又住了口,毕竟这陈公公深得沅沧帝喜欢,如今又一直跟着大皇子。 日后少不了这层关系,想到这里后,何远便道了声写,心安理得的上了轿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朝廷内,权臣当道,爪牙遍地天下,尤其是以镇北候为主的那一群人。 早就将朝廷祸害的是满目疮痍了,只不过权势太大,反而袖手遮天。 如今何远在极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为陆州县衙的知县。 但说到底只不过是自力更生修筑衙门,到底还是令那些人笑掉了大牙。 镇北候的人担心何远没有接受他们的邀请,会马上投靠了大皇子这一部分。 说到底便想了让陆州的那个知县想出种种刁难何远的法子。 可是却在第一次登何远家的门时,便被大皇子擒获,随后便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牢里。 大皇子听说了这件事后,便为之心动,他密其他的人商议此事。 镇北候又接到刘麻子的通风报信以后,听说了大皇子的正日没什么脑子的软弱行为,也不觉得大皇子日后对他造成威胁。 不过他最好的打算就是,如果能够发动廷臣的力量将它铲除,势必可以叫其他的跟随大皇子的皇子党派有所顾忌,甚至不敢胡乱的投靠了皇子。 这样一来,镇北候唯一需要除掉的便是大将军何乃昌。 毕竟身在沅沧的震天侯,只不过是辅佐皇帝处理一些紧急的当务事件。 而新上任的国师,带着以一当十的三千鹰卫,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陆国公虽然曾经是一方重臣,不过已经年老体衰,但仍然不可过于小觑。 所以拉拢何远,便是镇北候打好的算盘了。 毕竟他会先威逼利诱,再给何远一些蜜糖,好让他跟着自己死心塌地。 岂知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自己心里的发展,而是这个何远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做。 心急火燎的镇北候,当务之急便是将他给抓住。 哪知半路杀出了一个大皇子,将这事给搅合了。 ………… ………… “镇北候如今和父皇身边一班弄臣呼朋道友、如今他又谋得了掌权的形式,这分明就是狼子野心,难道你还相信他会是个忠良?我并不会看错人的。” 大皇子看着荷塘里的红鲤鱼,对着何远道:“若要证明这水里有没有大鱼,唯一的办法就是投足够的鱼饵,养更多的小鱼。” “大皇子这句话,到让我想起来了一句话,它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等那些小鱼浮出了水,还怕大鱼不心急?您说的可是这个理由。” 两人看着枯黄的荷塘,坐在亭子里,uu看书 uukanhu.co近处的人自然知道在谈事情了,远处的人不知道的只当是个脑子差些的人。 陈公公上前来,在大皇子耳边道:“大皇子,吕小姐来了。” “请过来吧。” 何远疑惑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吕轻眉,又看了看大皇子道:“吕会长这是?” “莫要急,吕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大皇子说完朝身后不远处的假山边斜了一眼。 确定假山后有一道黑色的人影之后,大皇子便高声道:“来,快过来坐到这里来。” 吕轻眉看了何远一眼,咬了咬嘴唇,忽然转变了脸色道,嫣然一笑:“好久不看人家了。” 何远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将茶水给喷出去。 不过他还是忍着道:“你们不是才见了吗,又好久不见,这是在逗我玩吗。” 吕轻眉转过来嗔瞪了他一眼,随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道理,你明白吗。” 说完对着何远,轻轻的示意身后的假山有人。 受了指示的何远立即明白了刚才的话,站起来道:“大皇子,切不可沉迷女色,误了大事。” 大皇子将石板拍起,怒不可遏的道:“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小官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的官,本皇子可以给你,也可以撤了。” 话音刚落,假山后面的人便快速的离开了。 陈公公被示意后,立即转身离开了。 第176章 将计就计 “呼,那人走了。” 吕轻眉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之后,便打算要走。 大皇子道:“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能走的,如若同意,倒是一些宫廷的生意我便就给你们吕氏商会来做它。” 何远有些不明白他们两那云里风里的对话,不过还是能够猜到了一些。 就像之前,两人的话定然是要做给那个人看的。 大皇子不等吕轻眉回答,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走过来压低嗓子对何远道:“刚才的事,本皇子是有意而为之的,也是为了混淆视听。” “怎么说,大皇子的意思是你我之间故意产生一些间隙,这是做给别人看的,更重要的是你与吕会长的事情……” 大皇子点点头,看着他道:“镇北候已经派人试探过我很多次了,我只有装作沉迷于女色,并且表现得烂泥扶不上墙,这才是最根本的事情。” 果然一切如何远所料,这么一来,便会有探子向镇北候禀报,这样一来,也好放松他们对这边的监督。 很多事情也就更好的可以顺利执行下去了。 “你们两跟我去陆州的后山。” 大皇子发出号令后,便自顾自的告诉下人自己要去后山上踏青。 “踏青,大皇子你这是什么章程啊,大冬天的,我们去踏青?这踏的哪门子青,我看我们踏枯草还差不多。” 何远开启了自己的不停的吐槽模式。 大皇子似乎心情不错,便也不与何远争辩,便挥了挥手,让两人跟上。 陆州的后山,何远是第一次来,这边都是成片的树林,不时有几只白鸽飞过。 大皇子在地上跺了两脚后,陈公公便从树上溜了下来。 大皇子道:“你们其中谁会抓鸽子。” 吕轻眉摇了摇头道:“我的鞭子太短了。” 何远一听鞭子,心里不禁多了些浮想,这吕轻眉莫非还是个,还是个…… 谁知他这满脸的诡异,惹来了吕轻眉的不满,便道:“小奸商,问你话呢。” “大皇子,我可以将这里的鸽子给射下来,我用石头就可以将它给打中。” 何远信誓旦旦的道,他小时候为了捉知了猴,可是经常用石头去瞄知了猴的。 慢慢的,靶子就很准了。 那只吕轻眉却不信他:“你啊,又开始吹了。” “不信是吧,那会长你就请瞧好了。”何远说完从地上找了一块重量适中的石头道:“大皇子,看中那只麻雀了,我打下来。” “过会儿,看到鸽子,你就将它给打下来。”大皇子道。 片刻之后,树林里传来了扑楞楞的声音。 “扔石头。” 大皇子急忙说到。 看准了一只白色的鸽子后,何远将石头扔了上去。 “啪!~扑棱~” 地上被石头击中一只翅膀的鸽子,在地上扑棱着。 大皇子上前,将鸽子抓了起来,拆了鸽子腿上的那张纸条。 “大皇子不成气候,与何远政见不合,侯爷请放心。” 何远凑到纸前,将鸽子腿上的那张纸条里的话给念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大皇子说的。” 何远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吕轻眉道:“你这扔石子竟然是如此的准。” “那是,他爹可是堂堂的沅沧第一将军,他岳父也是沅沧的第一国公,你说呢。” 大皇子笑着将鸽子扔到一边,看着何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每日都在监督我们。” 吕轻眉看着地上的鸽子道:“现在这只鸽子被抓住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何远看着她道:“我的吕会长,这鸽子是府衙的鸽子,他们发送情报时,都是会同时发出很多只,路上死一只,跑丢一只,不是很正常的事。” 经过何远这么一点窍,吕轻眉才恍然明白过来,眼里更是多了一些敬佩。 “那吕会长你……” 何远有些好奇的问到。 “我什么……” “她是我雇来的,毕竟我也只认识她,总不能拉你娘子去演吧。”大皇子道。 “所以,吕轻眉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她并不惊讶。不是因为她自己看到的,而是她早就知道的。”何远一拍脑袋,这下所有的都可以说的通了。 三天后,大皇子与何远在刘麻子跟前演的都是水火不相容的事情了。 刘麻子却信以为真的觉得何远与大皇子定是因为政见不合而处不来事情。 因此更是猖狂,自己家的儿子刘理可没少因为他何远给打了大板子。 这件事他刘麻子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正好大皇子对这个何远有了意见,那他该去吹吹风,将何远从悬崖边上给推下去。 刘麻子对自己的聪明简直是得意忘形,他拿起一把上好的茶壶,将茶水慢慢的灌进了嘴里。 看着底下的两个官差道:“公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给老子我惹什么事情。” “回大人,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小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欺瞒大人。” “哦,什么事,速速讲来。”刘麻子揪了揪自己的胡须,看着底下的官差。 “公子不知昨日从哪里找了一些银子,跑去醉花楼去了,这个点应该没回来。”官差将自己监督到的事情,还有一五一十将刘理的事都说给了刘麻子听。 刘麻子吃了一惊道:“可知道刘理从哪里取得那么多银子。uu看书 ww.anshu” 此时虽然嘴上说着奇怪银子的出处,但心里早就咯噔了下。 刘府的银子,除了他那些少的可怜的俸禄之外,该有的就是他自己贪来的那些个赃银。 所以一定是他自己每天都要去看一遍的地方,被自己家儿子刘理给知道了。 那些银子刘麻子从得到之后,可是一次也没有敢动过,就怕东窗事发,他会丢了官帽。 因此一听到自己家儿子刘理拿了那么多的银子跑去那个花窟窿耍了,还有可能用的是自己贪来都没敢摸过的银子。 想想心里便冒了汗,毕竟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若是被那个新上任的知县何远给搅合了,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底下的官差看着刘麻子阴晴不定的脸色,急忙退了出去。 刘麻子眼睛眯了下,朝着身边的捕快道:“找个罪名,让他下半辈子在地牢里过,那件事,知道的人都要咔嚓掉。” 说完眼睛眯起来,脑子里开始转化着计策。 他此刻想的是将何远立马给结果了,这是最好的。 虽然镇北候叮咛他,不要动何远,毕竟何远身后的人物在。 可是刘麻子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不杀官差,会被走漏风声,而这事情上唯有死人最放心。 至于何远,若是不除掉,那么一定会成为自己日后的威胁。 想到这里,刘麻子脸上多出了一些阴险。 第177章 坚定拒绝 刘麻子此刻正睡得迷糊,脸上浮着笑意,因为他梦见自己给何远头上泼了好几桶水。 梦见何远被官差按在地上,使劲的打着板子。 陈知礼一来便看到刘麻子躺在大堂的椅子上,睡得正香。 尤其是睡在大堂上,脸上还浮出了说不上来的笑容。 带着幸福,带着高兴,还有些奸诈邪恶。 陈知礼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下来县衙看看,谁知围着刘麻子转了好几圈了,还是不醒。 脸上的黑麻子都精神抖擞的布满狡黠的笑容上。 底下的那几个官差正在捂着嘴偷偷的笑着,陈知礼想了想,便甩了袖子道:“你们还笑,看看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来啊,谁有比较好的办法把刘麻子给弄醒了。” 底下一阵安静后,一个官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回知府大人,小的有个法子可以让刘大人立马就醒来。” “那还不快去,傻站着做什么呢。”陈知礼皱着眉头道。 过了不久,那官差就跑了回来,官差帽上布满了鸡毛。 陈知礼看着他道:“让你去想办法,你这是作甚。” “回知府大人,小的去找了两根鸡毛来。”说完向着陈知礼晃了晃手里的鸡毛。 快速的跑上前去,在刘麻子的鼻孔下搔了搔,惹得刘麻子鼻子痒的直打喷嚏。 “阿嚏~” 刘麻子猛的坐起来道:“那个不怕死的打扰了老爷的清梦。”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头鸡毛的官差和穿着正装的陈知礼,连忙跪下来道:“知府……大大人,小的不是骂您,小的没有骂您。” “刘麻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坐在县衙大堂睡觉,谁给你的胆子。” 刘麻子心里是不服气,想着以后自己把事情做成了,还怕镇北候不给自己一个大官做? 到时将你这个陈知礼一定打十几板子。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也只是心里在叫嚣着,表面依旧本本分分的趴在地上。 “刘麻子,你让本知府说你什么好呢?你难道不知道大皇子就在陆州城,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你不要也罢,别连累本官。” 陈知礼坐在一旁,瞪着眼睛看刘麻子。 等气喘匀了。这才四周扫视了一圈道:“对了,那个何大人呢,怎么没见他。” “知府大人,你可不知道,这个何远一天跟着大皇子,根本就不做事情,本官这个月少了左膀右臂以后,忙的都瘦了好几斤。” 刘麻子捏着自己的脸道。 “我说刘麻子,我看你是又胖了吧,哪里瘦了,陆州的酒馆你可没少进去。”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你说那个何大人他一天什么事也不做?”陈知礼看着他道。 “回知府大人,下官不敢欺瞒的啊。”刘麻子又继续道。 “确实是什么事也没做?”陈知礼又道。 “确实是,他一件公事公案都没有办过。”刘麻子看着知府大人的表情复杂起来,又继续道。 “好,好极了,好极了。” 陈知礼拍着手,笑的胡子都快撬上了天。 刘麻子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惊了下巴看着陈知礼。 这陈知礼莫不是疯了,那个姓何的一天不办案子,不坐大堂的还有理了。 还被夸奖上了,这陈知府莫不是吃错药了。 看着惊呆了的刘麻子,陈知府意识到自己有失体面,便正襟危坐道:“正好,他既然什么事情也不用做,那就刚好借我用几天。” “大人,你找他做什么事。”刘麻子赶紧打听到。 “我找他自然是有事,对了你去请他出来。”陈知礼道。 “知府大人,下官刚才不是告诉您那个何大人他跟着大皇子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陈知礼:“……” “你那里那么多话,你要在敢在大堂睡觉,你就等着被上折子吧。” 陈知礼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此刻已经阴云密布,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什么。 正巧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大皇子一行人,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点了点头,上次在酒楼时,他暗中观察,发现这个陈知礼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至少没有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所以对他还是印象不错,便笑着道:“陈大人,既然来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回大皇子不着急,不着急,我是来找何大人的。” 陈知礼恭敬地答到。 身后的吕轻眉和何远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何大人,本官找你有些事情,是关于印刷《三字经》的事情,可以将它作为陆州的启蒙书籍。” “《三字经》印刷?陈大人你这是什么章程?” “这是正确的章程。”陈知府回答道。 何远:“……” “所以今日我特意来请何大人商量此事,还希望何大人把剩下的部分写出来。”陈知礼道。 “陈大人,我这人写的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我这是,这是……” “何大人,uu看书 ukansh.om 字写的登不上台面不是难事,本官可以请人来代替何大人书写。”陈知礼继续道。 “我……这人吧,还要回家去,我那个生意还是要做的。”何远又开始胡邹了个理由出来。 “不是难事,何大人,我可以派人去捧场。”陈知礼接着道。 何远心里犯难了,这还敢让你带着官差去捧场,你们往那里光是一战,就是一尊瘟神。 不吓跑那些个客人都是好的了。 陈知礼看着何远果断的拒绝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头冒出来了一个好的想法。 便对何远道:“如果何大人肯愿意去,那本官就按照一个字一个铜板的价格来算,不知道何大人是否愿意啊。” 陈知礼将自己这个想法说出以后,便期待的看着何远。 “一个字一个铜板?”何远挑着眉头看着他。 “对,一个字一个铜板,何大人莫不是嫌弃少了,那本官就出五个铜板一个字。” “五个铜板!” 何远低下头来,这还真是挺为难的,一个字十个铜板,算起来倒也可以。 不过他真的是不想去做这么枯燥的事情。 毕竟他被大皇子叫来做了陆州知县这个闲职以后,就被那个刘麻子每天一记眼刀的咒着自己。 而且大冬天的写字,真的是太累了,何远又道:“陈大人,我还是再想想吧。” 第178章 勉为其难 对于何远来说,他就是懒得去写这《三字经》,谁不知道大冬天的,抱着暖炉,喝着烧酒,然后滋润的做个咸鱼。 他前不久才推不掉大皇子的请求,才勉为其难的跑来做了这陆州县衙的知县。 如今又这个陈大人又跑来他去写什么三字经……他对此完全没兴趣啊! 真要去写,恐怕写东西的那几天,上下都要受人管制,再也不能舒服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 大冷天的恐怕也只能赚那么几钱银子,还不如他回飞仙阁,去监督下业绩……只是瞬间,何远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怎么,你不愿意?”陈知府看着他的样子,皱眉问道。 “并未不愿……”何远站正身体,端端正正的对陈知礼行了一礼,面有难色的说道:“实在是我这人天生好动,不喜欢拘束什么的。” 陈知礼低头思索了下,便拱手对大皇子和何远道了别,径直走出了府衙。 何远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为何不愿意。”大皇子看着何远道。 “若是下官不愿意,大皇子可会逼我去?”何远挑着眉道。 “不会,毕竟我已经逼过你一次了,怎么好做第二次。”大皇子看着他道。 吕轻眉捂着嘴笑道:“我看他骨子里就是个奸商,肯定是嫌陈知府的礼不够。” “我看是何远你啊,还是不懂陈大人。”大皇子道。 “我觉得我挺懂的,陈大人这人还不错。”何远继续道。 “哈哈,我告诉你,你一会儿就见到他的可怕之处了,你现在逃回家还来得及。”大皇子故作神秘的看着他道。 何远一听便道:“多谢大皇子提醒,我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说完如脚底抹油一般,出了县衙大门。 “那大皇子,轻眉也先走了。” 说完便追着已经走远的何远。 看着两个离开的身影,大皇子站在门口,哈哈大笑。 陈皮道:“很久不见大皇子笑的如此开心了。” “哈哈,是吗,今儿就很开心呐,我们先去大堂找刘麻子。” 说完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换成了一副正经的样子。 大街上,何远吃着吕轻眉买的糖葫芦道:“我说你这人,也不谢谢我。” “谢你做什么,你这不该请我吃吗。”何远咬下一口糖葫芦,闭着眼睛享受到。 “我可不欠你,那张地契我可是已经给你了。”吕轻眉不平的道。 “那这样,我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吧,烟儿也在。”何远看着吕轻眉说到。 “呦,叫的可真是亲切,还烟儿烟儿的。”吕轻眉带着一股子酸味说到。 “好大的味道,吕会长,你闻到了没有。”何远嗅着鼻子道。 “什么味道,我并没有闻见。你闻到了什么。”吕轻眉好奇道。 “一股醋的味道,真的酸。” 何远说完便向前奔去。 吕轻眉这才反应过来,想追着打他时,何远已经走很远了,便飞快的追了上去。 过了不久,何远坐在飞仙阁的屋子里看着人来人往的顾客,晒着暖暖的太阳。 他觉得这是人生最惬意的事情了。 比去写什么《三字经》划算的多了。 正想到这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声音,以为又是哪里有了热闹的事情,在敲锣打鼓。 没想到的是,声音却越来越响了,甚至是离自己越来越近。 “何大人!何大人!” 听到这个声音,何远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脑子里都出现幻想来了,还是进屋去吧。” “何大人,没想到你已经回到这里了,害的本知府一通好找。” 听到这声音,何远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道:“陈……陈公公,额不,陈大人,你怎么来了。” “唉,请你不动,想来想去,可能是何大人嫌弃本府不够心意诚恳了,便亲自来了。” 说完看着何远,还能跟自己斗,怎么可能。 何远仰天长叹,他这才明白了在府衙门口,大皇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陈烟儿与吕轻眉她们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了官差,吓得以为是何远又犯了什么事情。便跑了出来。 谁知看到来人是陈大人后,吕轻眉才将她们带了进去道:“这个是知府大人,他是何远的好朋友,不用管。” 何远听到吕轻眉屋里的话后,皱了皱眉道:“灵儿,快去把我上等的好茶拿来,还有在搬一张椅子出来。” 随即转过头看着陈知礼道:“一起坐下来喝喝茶,你看这阳光多好的,你看这生意多好的。”何远手伸在阳光里, “我看你这生意并不怎么好啊。”陈大人的声音在何远耳边适当的响了起来。 何远坐起来才看到,陈大人带的那这个官差都很恭敬地站在街道上。 “喂,站住,进里面去。” “说你呢,本官差的话怎么不听了,进去。” 几个官差在哪里帮何远照看着生意。 其中一个被拦住的顾客道:“我都看完了,官爷,难不成我还要再进去看一次吗?” 何远看着这几个人,uu看书 .uua 目瞪口呆的道:“陈大人,你这个这个赶紧把他们带回去吧,真不用请。” “瞧瞧,你又说反话了,何大人的不请便是请,要不我让兄弟们继续帮你着。” 陈知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着椅子,笑道。 “这样,何大人,我给你出到一个字十五个铜板,可不能再多了,您的意思呢。” “我这意思是,我这意思是既然陈大人说好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好歹我把大人可当成我最佩服的人。” 何远看着零零散散的顾客,都快要哭了,便委屈着道:“我这就答应了。” “是吧,我就说何大人是这么个痛快的人,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银子,明日就在县衙恭候你了,若是不来……” “不来怎样……”何远急忙问到。 “何大人不会不来的,若是真的不来,那我就再次让他们过来请何大人。” 陈知府说完,摸着故意哈哈的大笑起来:“何大人,记住了没有。明日县衙见。” 吕轻眉站在一旁道:“你答应陈知府了?” “嗯,明日要去县衙开始写那个《三字经》。”何远愁眉苦脸的道。 看着温暖的阳光,何远指着天道:“老天,我这么喜欢阳光,你怎么让我去写字,我太难了。” 随即又躺下来继续睡觉。,看的吕轻眉一愣一愣的。 第179章 竹篮打水 “散了吧!大家都先散了吧,咳咳咳……” 刘麻子站在陆州县衙大堂,看着那几个官差不耐烦的道。 他昨日睡觉被陈知礼给撞见了,今日便早早地起来,打算勤快点,给人留个好印象。 哪知这都日上三竿了,陈知府还没有来。 很显然,这何远又要不来坐公堂了,他一定要将这小子的黒状给告到底。 何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刘公公的眼中,已然早就是一个快要死的“死人”了。 “刘大人,快准备些茶水和笔墨纸砚,速度要快。” “什么?” 陈知礼这话,顿时引得刘麻子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道:“莫非要来大人物了?” “差不多,快去准备。”陈知礼抬头看了看天,催促着刘麻子,火急火燎的道:“这件事可以说关系到沅沧的科举,所以我们务必要办的更好。” 刘麻子心里疑惑,这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考试,为何这知府大人一定要这么慎重,看来一定是个好机会。 抓住了就可升官发财,到时候他就将何远这个懒人一起给收拾了去。 想到升官发财,前途一片光明时,刘麻子喜笑颜开的开始命人泡茶。 想了想又快步走过去,问到泡茶的小廝道:“怎么都是些茶叶沫子之类的,把老爷我藏在牌匾后面的毛尖拿出来,上面要来人,你们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摆到桌子上。” “什么!不……不是医者?” 满朝文武大臣下巴掉了一地,有些大臣更是一个没站稳,差点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去。 说完迈着步子,刘麻子对这断案升堂的事情倒是不丝毫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便是上面来的那这个大人。 这一次可顶他十来次勤勤恳恳的审案升堂。 前前后后的开始忙活,也顾不得向陈知礼打听到底是谁要来。 刘麻子一边煮茶,一边想着道:“我还是把自己头发弄的狼狈一点,这样一来,上面的人就会看到自己的忠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着倒是怎么去将何远一军,让上面的人知道他是个偷奸耍滑的人。 这样想着,他也就更加兴奋起来。 几个捕头看着自己家大人这么开心,还出其不意的染出来泡茶洒扫,吓得他们都不敢在哪里磨蹭。 片刻之后,陈知府走进来看着刘麻子道:“在准备些吃的,陆州的一些文坛大家也要来。” 话音刚落,便疾步走了出去。 刘麻子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陈知府。 只好自己喊了个捕快帮忙把茶送了出去。 看着自己泡好的茶,他仿佛看到高官厚禄再向自己招手。 “哈哈,来了,快里面坐。” 刘麻子个子矮,看不到被人群围拥的人,便将自己的官府整理好后,跪在地上道:“见过大人,下官已经亲自为您泡了好茶。” 县衙院子一片寂静,大家都楞楞地看着刘麻子,搞不明白刘麻子到底在做什么。 “刘知县你这是……” “大人,你今儿怎么了。” “刘麻子,你这是做什么?” “本皇子命令你起来。” 刘麻子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来,才发现陈知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何远也是惊讶的看着他,因为他的头磕的方向,正是对着何远。 大皇子围着刘麻子看了几圈,脸色铁青。 堂堂的陆州知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陆州的一些学子的面,跪在这里,真是有辱沅沧国的脸面。 众人都不理他,捂着嘴笑着走进了县衙。 剩下刘麻子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县衙院子,走也不是,不走吧也不是。 这时一个经常跟着刘麻子的官差见到刘麻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以为他吓傻了。 便好心的道:“刘大人,外面冷,还是进去吧。” 刘麻子这才找了个台阶下,灰溜溜的走进大堂。 他以为要来的贵人是谁,原来是何远这个家伙,亏他还忙前忙后的在哪里泡茶。 那几两上好的茶叶,他可是一直都没舍得喝过,现在到好了,都被他给拿去了。 想到这里,便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只可惜木已成舟,茶已经被何远给喝了。 看到进来的刘麻子,何远笑着对他道:“刘大人,你这茶味道不错。” “呵呵,不错,不错,那何大人多喝点。”刘麻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陈知府看着他道:“刘大人你也忙了一早上了,赶紧的坐吧,大皇子有事宣布。” “什么事。”刘麻子屁股还没有坐热,便问到。 “我过几日就要带着《三字经》回沅沧国去了。 听到大皇子这么说,何远也吃了一惊,他这一走,那这个刘麻子不就光明正大的对付自己了。 不过何远来不及想这个,因为他马上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将《三字经》剩下的去写完。 刘麻子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的,毕竟大皇子一走,那么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不过一想到还有几日,uu看书 .uukanshu刘麻子觉得那就忍忍吧。 随即将茶水又给大皇子与陈公公续了一杯。支棱着自己的耳朵细细的听着。 “各位,这段日子在陆州县衙打扰了各位许久。”大皇子示意陈公公道。 “大皇子让我敬各位一杯茶。再次略表心意。” 话音未落,其中几个人也站起来依次说着自己的客套话。 “多余话我便不多说了,只希望各位能够助我将这三字经给写完整了,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心意。” “定不辜负大皇子所托。” “不辜负大皇子所托。” “大皇子放心,我刘麻子一定会好好的整治陆州,尽自己的力而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做出一番功绩。” 何远听着刘麻子那一串串高大又虚伪的名词,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道:“刘知县真是绝佳的口才啊,你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将何某真是说的快要昏睡。” 说完便看着陈知府道:“陈大人,是时候准备了吧,我们赶紧的麻溜写完,你们也好哪去刊印。” 刘麻子鼻子哼道:小子,等大皇子一走,立马将你咔嚓掉。 何远看着刘麻子,笑了笑,那个刘麻子还不知道他自己就是瓮中的鳖,抓他简直就是势在必得。 他就坐等着看好戏。 …… 茶喝的差不多了,大家开始准备重要的事。 第180章 县衙扬名 今日来到县衙的,除了陈知礼来带的几个有名学子外,还有陆州各地的文坛大家。 何远将陈知礼递过来给自己的半卷《三字经》,翻到后面,开始写了起来。 正要下笔,刘麻子走出来,站在何远面前道:“何大人请稍等一下。” “做什么?”何远拿起毛笔,机警的看着他,随时准备在刘麻子对自己下黑手时,在他脸上画个大娃娃。 “何大人,本官虽然与你都是同僚,可是却从未见过何大人会写什么东西,如今怎么突然说这《三字经》是你的。” 陈知礼听到后,便站起来看着刘麻子道:“是这样的,在何大人上任那一天,老夫也是特别怀疑过他的,甚至是不服气,这个何大人是知道的。” “那后来呢?”刘麻子听了半句就又得意了起来。 这知府大人都说曾经怀疑过何远是抄的,那还有什么说法呢。 “可是后来,这个何大人竟然将后面的背了出来。” 陈知礼将自己剩下的半句话说完。 刘麻子的笑容慢慢的凝固在了脸上,想起来他前几日收到的那封密信,说是要让他务必将这个何远给拉入泥潭中,不能让他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刘麻子大着胆子上前说到:“各位在座,大皇子,请听我一言。” “刘知县请讲!” “在座之人都知道何远没有做官之前是做生意的商人,那么请问最低贱的商人,他是如何写出来这么脍炙人口的东西,若是能够写出来为何不去走科举。” 刘麻子几句话直接说的大家开始哑口无言起来,毕竟他说的也是在理的。 何远站起来道:“既然这刘知县怀疑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就是承认了,像你这种习惯抄袭别人的人,就该永远不得入仕。”刘麻子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说的是唾沫星子横飞。 何远将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后道:“可笑,到底是谁可笑,估计刘大人你连个皮毛都这写不出来。” “大胆,谁说我写不出来,本知县可是七岁就能作诗,八岁就能写的一手好文章的人。” 刘麻子故作老成的道。 “各位,刘知县说我抄的,那么我便是抄的。不如就请刘知县为大家当场赋诗一首。” “好,这个主意不错。”大皇子笑着道。 底下那群人一见大皇子都这么给面子了,自己自然也要捧场。 陈知府生怕刘麻子搞砸了自己好不容易说动的何远。 恰巧此时何远只是让刘知县作诗一首,这么好的转移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便也凑热闹道:“好,那就刘知县给咱作一首诗。” 刘麻子看着大家都在这里气氛高涨,只得硬着头皮道:“杯上一桌茶,水中撒叶花,花香润水……出酒气……” 看着卡壳的刘麻子,何远走过来道:“我们刘大人一定是太过于紧张了,你看他都不会说话了,连诗都做不出来了。” 说完看着大家道:“反正时间还早,早些晚写都想一样,那咱就好好的理论下。” 说到这里,陈知府倒是不愿意了,他道:“何大人,我们是相信你的,不用做诗,不信你问大家是不是。” “不是,我刘麻子就不信,你让他快快的做出一首诗来,让我看看肚子里有没有文章。” 何远看了一眼刘知县,朝着各位大人点了点头。 “那既然如此,何某就来做几首。陈大人可否为我代笔。” “当然可以,老夫求之不得。”陈知礼说完就在白纸边做了下来,提起笔看着何远。 何远走了几步,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何远走到自己的桌前,喝了一口茶后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然后转身看着刘知县道:“你看这些怎么样。” 刘麻子一脸惊讶他虽然文学上造诣不是很高,但是也能听出来这首诗是真的不错,但却不动声张的道:“既然何大人有如此好的才华,为何又不去考科举,莫不是不想为沅沧国效力。” 何远听到这句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果自己说不想考刘麻子定然会说自己不以沅沧为重,不以天下百姓为亲。 若是不说,定然要给自己在次按上一个什么莫须有,什么欺名盗世之辈。 正在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大皇子看着众人道:“各位大人,对于何大人这事。我一直都知道。” 这下刘麻子也迷糊了,这个大皇子他知道什么,为什么他能不知道呢? 一定是大皇子又要为他开开脱什么了。 哪知陈知府站起来道:“何知县的父亲乃是我沅沧国大名鼎鼎的第一镇远大将军何乃昌。” 人群里开始出现叽叽喳喳的的声音,这何远父亲竟然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 大皇子接着说到:“没错,大家还记得那个名震天下的陆国公陆北玄吗。” “下官依然记得陆国公方面的威风凛凛。uu看书.uuanshu.om ”底下的几个官员都说到。 “知道就好,刘知县你知道这件事吗。” 大皇子看着刘麻子道。 “下官……下官不知道。” 刘麻子紧张的回答道。 “不要紧,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何远的岳父是谁,他就是威风凛凛的陆国公,陆北玄。” “原来如此。” “原来是陆国公!” 刘麻子听到这个心里也是默默嘀咕道:“为啥镇北候没告诉他。” “还有就是,他的堂叔也是有名的大臣,大家可以猜猜。”陈知府接着大皇子的话道。 众人纷纷嘀咕起来,沅沧里那个大臣姓何? “有个震天侯姓何,好像那个国师也姓何……” 何远听着这些倒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家的那些亲戚都姓何,也都是朝中大臣。 功高盖主的事情他在历史中看的够多了,这并不是好事。 就像他们为什么会偏偏地找上自己来。 想了想,便收拾了纸张,开始写《三字经》,毕竟自己写完了还是有小钱钱的。 众官员学子都看着背景有些骇人的何远,发现他竟然能够做到不张扬,而且还……还如此的波澜不惊的坐着写书,简直就是个栋梁之才啊。 可惜何远现在想的是,他写完赶紧回家吃饭…… 第181章 2人谈话 在座的看着下笔如有神的何远后,都在窃窃私语,除了佩服他的才华外,更多的则是对他这庞大复杂的身世,有些惊讶。 若是这样的身份,他们早就在朝堂中呼风唤雨了,又何必会窝在这陆州城。 “陈大人,我写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何远将笔放在笔架子上看着。 陈知礼将《三字经》拿起来看了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递给大皇子道:“请大皇子过目。” 刘麻子一脸不屑的看着陈知礼的样子,往地上呸了口道:“写个破字而已,有什么的,本官脸上有麻子,你有吗。” 声音虽低,却还是被何远给听到了,转过头道:“刘大人,何某还是第一次听人以脸上的麻子为荣耀的。” 何远说完便看着陈知府道:“小钱钱拿来。” “何大人,老夫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明日我会亲自给你送去府上,你看如何。” 陈大人道。 “自然可以。” 等各官员将《三字经》都认真有序的做好之后,大皇子这才打发各人离开。 自己则走到何远面前看着他说到:“明日我便带着你写的东西要回京了。” 何远背靠柱子,眯起两眼,漫无边际地盯着天空,心情有些复杂的。 大皇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陈知府和陈皮,然后问何远:“刘麻子那个奸贼,不如让我打发出去算了,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而且京中有人来信,说这个” 何远微微一笑,说:“大皇子,那刘麻子这段日子是一直针对我,如果不好好地整治一番,难消我心头之气。” “那个刘麻子看不起我这个小芝麻官也就算了,倒也罢了,可你未来的储君,是他正经的主子,这狗货居然怠慢得不成体统。等过几天啊,我一定把他教训的得惨惨。” 何远一想起刘麻子以前的狗仗人势模样,心里就来气。 “何远,你就放心好了,我是一定饶不了他。”大皇子其实心里也一直憋着一团火。 何远这个被大皇子直接破格提拔的的小县令,被别人看不起什么的,倒还情有可原,连刘麻子这种平级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他不给刘麻子点颜色看看,心里终究不太舒坦。 “唉,不知道吕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大皇子虽然心里不想走,忍了又忍,克制自己,但还是被吕轻眉那个妖孽给影响了。 何远故意不提吕轻眉的事,他就是想看看大皇子对吕轻眉的真实态度。 按照何远的想法,等大皇子这件事办成后,将吕轻眉带进宫里肯定是最佳的局面。 尽管何远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想试探一下大皇子,看看他倒底是个啥想法? 大皇子拍了拍何远的脑袋,露出有些“憨憨”的傻笑,说:“若不是何远这么些日子以来大力照应,哪有我今日的成就?我就是以后再不济,也绝忘不了提携何兄,以此报答大恩。” 何远听了,心里多少也是有些舒坦,他哈哈一笑,摆着手说:“说起来,我这个小官只不过把你领到了路上而已,如今我看大皇子的前程,以及未来的成就都是如日中天,我到时可都需要仰赖大皇子你了。” 何远听出了大皇子的话里隐约溢出的真情,他不想让这个日后权势滔天的大皇子惦记上,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问大皇子:“大皇子,这镇北候有何职权?他为何又来找我呢?” 根据大皇子的详细解释,何远算是弄明白了。这个镇北候”的势力极其的庞大,甚至他的守兵和其他心腹驻所遍及整个沅沧国的各大城门及各坊。 其中,镇北候驻守的地方精兵达到三十万人,重要的官职有大约五十人人;各地都有奸细,这也就相当于一个手握重兵,可以轻松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且朝中的很多大臣,居然成了家门镇北候府中的常客。 大皇子以后要办啥事,都会变得越来越不方便。 何远觉得这事情还是很严重的,故意开玩笑说:“大皇子,将来我要是位高权重,你可要对我手下留情。” 大皇子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何兄,像我这种芝麻绿豆一样的,没有实权的皇子,以后不让你过来急救,我就已经很烧高香了。” 何远心里象猫抓一样,急切地想知道,陈知府和陈公公,以及镇北候和刘麻子之间,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可是,大皇子始终是没给何远这个机会,一直是顾着左右而言其他,把何远急得直想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今日的何远,已非当初只能对有些事跳脚的何远。 且不说他还指望大皇子这个大腿能够被他抱抱。 单单刘麻子轻而易举的可以给他按个莫须有,就足以使何远被以罪论处。 和之前的那些个小贪官,小打小闹可不一样。uu看书ww.ukanshu.o 镇北候是可以随意的调遣兵马的,文官跟他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如有天壤之别。 谁手里拿着兵器,是手里捏紧枪杆子的镇北候,若是出兵包围皇宫,那他才是真正的大爷! 两人站在哪里商谈了良久,还是没有找到法子。 而且何远始终听的不得要领,又没办法强迫大皇子继续说,于是心里没了滋味,真的想,干脆随便找了个理由,拍拍屁股走人。 不过他是不敢的,臣子怎么能在皇子面前先离开呢,自然是要让人家先离开。 等大皇子将很多的一些形势告诉他之后,何远恭恭敬敬地朝着大皇子长揖到地,感慨地说:“大皇子啊,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从今往后,只要是您的吩咐,我绝不含糊。” 大皇子赶紧伸出手臂扶起何远,其实他看得出来,何远确实非常有诚意,而且也会永远值得他去信赖。 大皇子在找何远的时候,他在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把何远向父皇做了推荐,他绝对有可能眨眼间就连升五级。 在大皇子看来,何远确实是他的大福星,是个能人,不仅有对他母后有救命之恩,就连他来到陆州之后的事情,以及冒着被刘麻子针对的事情,都需要依靠何远精湛的医术。 对于何远这个人,他自然是不希望他远离的,只要他把何远的这份《三字经》给交上去,就好了。 第182章 挺不错 大皇子一直觉得,这本被何远写出来的东西可以作为沅沧国以后的基础读物。 对于大皇子的一些解释,何远大致可以猜到一些现在沅沧国的内患情况,但是,他却不太好详地发表什么见解。 在何远看来,镇北候那只万年老狐这么做的目的,恐怕一定很不单纯。 转身找了个去茅房的借口后,何远拐到无人的角落,钻进了自己的当铺。 虽然好久没有进当铺了,但是里面还是很整洁,很干净,甚至有些暖意,他真的想呆在里面不出去了。 将大皇子送出门后,何远把曾经在清湖得到的那幅山水画递给了他。 大皇子一直都是很喜欢这一类山水画的,自然是对这个画很喜欢了。便高兴的将这幅画收好,视若珍宝。 送走大皇子后,何远便坐回到书桌旁,他琢磨着,这刘麻子日后的葫芦里,究竟会卖什么药咧? 朝廷的事,何远虽然没有帮上忙,但是,他依然将留在陆州县衙里,好继续监督这个刘麻子与镇北候的来往。 随即看了看,今日算起来该是刘麻子当值了,便摇晃着离开了陆州县衙。 …… 一到家,何远就直奔屋子,呼呼大睡起来,他这几日也是累的不行了。 送走大皇子后,也算是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不然他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正在沉思之际,陆知薇轻轻的推门进来轻声说:“郎君,热水准备好了。” 沐浴之后,何远回到卧房,陆知薇伺候他躺到床上之后,便帮他拉下帘子,将厚厚的的铺盖,又加了几层。显然是怕何远冷着。 何远想了想,觉得陆知薇白天已经很辛苦,晚上还要伺候自己的衣食住行,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娘子,你别太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何远隔着帘子嘱咐陆知薇,也不知道陆知薇听到了没有。 陆知薇有些迟疑地说:“郎君还是需要守着?妾身有些不太放心你呢……” 何远笑道:“白天该干嘛还是干嘛,晚上你睡觉就行了。” 陆知薇也许听懂了何远淡淡的关心,也许没听懂,不过,她没再言语,只是关上了门出去了。 夜深时分,何远一觉醒来,却隐约听见陆知薇在帘子外面不停的咳嗽着。 帘子外上不时传出的轻微“嘎吱”声,在寂静无声的卧室内,格外刺耳。 “怎么,咳嗽的睡不着?”何远双手托在脑袋下边,有心想逗一逗坐在桌子边咳嗽的陆知薇。 “啊,妾身的错,妾身的错,想必是妾身的咳嗽声惊扰了郎君的安寝。”陆知薇被何远探出帘子外的脑袋吓了一大跳,又慌乱之中不及多想,赶紧捂住嘴,忍住咳嗽。 “怎么咳嗽了,哪里不舒服你要紧吗?”何远担心陆知薇的咳嗽会越来越严重,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 哪知这倒吓了陆知薇一跳,急忙起身去帮他找衣服披着,怕他被风吹感冒了。 不过陆知薇还真没想到,自己只是咳嗽了下,就给何远吓穿个中衣跑下来了。 两番对阵下来,陆知薇终于顺从的吹灯歇息。 等人睡熟后,何远才将自己当铺里的咳嗽药给拿了出来,偷偷的放在桌子上。 这才缓缓的放心睡去。 第二天起来时,何远发现桌子上放的药已经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陆知薇看到药后给吃了。 反正他每次都是把胶囊或者药片一类的碾成粉末放在小纸片里。 陆知薇自然就知道。 过了不久,何远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谁啊,有事?” “公子,是大皇子让陈知府给你送来了一些肉,让你好好的品尝,不用去县衙,陈知府帮你值守。” 何远出去后才发现原来是肉,但不是普通的肉,叫兔肉。 可是兔肉还是叫肉? 唯一的区别就是大皇子给他赐的肉。 说句丢脸的话,何远的爹虽然是大将军,他自己也是个做生意的老板,可是,对于何远来说,他却极少有机会吃上兔肉。 在何远的印象里,他对于这个时代的兔肉的记忆,真的是非常模糊的。 也正因为如此,何远对这个颇有些好奇。 这个时代的兔肉,究竟是怎么个做法? 等他到厨房时,一个师傅正在篝火上忙碌着给何远他们做烤肉吃呢。 何远经过第一轮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发现烤兔肉其实就是将切得很薄的兔肉,架在铁架子上烤。 陆知薇与灵儿他们们围着篝火坐成一团。 给何远准备的地方,摆了一张小案几,几上是一副碗筷,还有一些早餐吃的东西。 何远没有见过这个做烤肉的师傅,想必是大皇子从别处找来专门烤肉的。 过了半个时辰后,小师傅将手上烤熟的轻轻地摆到何远面前的桌子上。 何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得流油珠子的兔肉,沾了一些佐料,扔进嘴里。 经过仔细的品尝之后,何远发觉,这师傅的手艺虽然不错,但是他做的肉没味道。 由于他在烧烤的时候,并没有将盐什么的一起拌进去,所以味道始终差了好几口气。 而且,对于何远这个典型的吃货来说,跟21世纪的烤肉,兔子头一类的,差的太远了。 何远起身,给自己配了一小碟子的料,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见何远吃得香甜,uu看书 .ukash 陆仙仙忍不住凑过去看着他说:“姐夫,你做的这叫啥名?”视线在何远的碟子里和肉上,来回的打转。 何远今天吃的高兴,便笑着对她说:“这叫自己配的调料水,很入肉味,你如果不怕的话,倒可以尝一尝。” 陆仙仙夹起一块烤好的兔肉,沾了些汁子一口送进了嘴里,只是还没嚼上两口,就直接吞了下去,大叫着好吃。 何远看着陈烟儿与陆知薇也在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碗里的佐料,便笑着道:“你们如果也想这么吃的话,就请随便蘸。” 听到这话,她们几个都跑过来开始蘸着调料吃。 不过看着她们都在哪里蘸着自己碗里的调料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们吃自己蘸过的料,那不就是等于…… 何远意识到之后,又给自己默默地调了一碗,心里也感叹的到。 大皇子是临走也不忘了他自己啊,这一点何远倒是很欣慰。 几个小时后,两只大兔子就被他们给消灭了,当然也给那个师傅了只兔腿。 何远饱饱的打了个嗝后,这才去收拾收拾,打算去县衙。 就在这时,陆知薇用油纸抱着两块东西拿了过来:“这两块兔腿还是拿去给陈大人,他帮你值守的情义不能忘,这个给刘大人。” 何远道:“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说完这才离开。 第183章 陈大人的唠叨 嘴里兔肉的香味还残留在何远的嘴里。能吃到这个当然是要去谢谢知府大人陈知礼了。 他抹了抹嘴巴上的油,穿过陆州街道,向陆州县衙走去。 此时,陈知府正站在陆州的县衙中看着昨晚差人连夜加印出来的那些书,摸着胡子正在思索。 “这名字怎么看起来不好看,我看应该把三字经这三个字往中间挪一点,你觉得呢。” 陈知礼转头看着身边的刘麻子。 “这,等那个何远……何大人来了再说吧。”刘麻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早知道这个何远的背景关系这么复杂,他是死也不敢去为难他做对头的。 不过刚才差点又说漏了嘴,差点又直接喊了何远的名字,这样一来自己就是有十条小命也经不住被他折腾。 陈知礼看刘麻子半天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正纳闷的时候,见何远走了进来。 便迎了上去拱了拱手。 两人寒暄客气了会儿,知府大人便带着何远在自己准备的蓝图前面周围转了两圈,给何远指出了建造新书店的区域。 听到知府大人的描述之后,何远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专门建一座国家用的基础教科书的书店,包括排版,选纸张什么的,然后再将那种类似于《三字经》这些书,拿来印刷后放在书店售卖。 就像垄断了国家专用,这个想法告诉何远后,他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商机。 算算这沅沧国每年需要受启蒙的人有多少,需要准备科举考试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一来,这便是一个极大的好处。 陈知礼忍不住问道:“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在写几本类似于那种的吗?” 何远知道他说的是类似于《三字经》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真的是让他去做的,那他一定会被累个半死不说,反而拿的小钱钱也少了。 绝对累的像一只哈士奇。 “嗯,只要不让我在写什么书一类的,就都可以,” 何远对着旁边低头看图的陈知礼说到。 旁边的刘麻子突然从那边跑了过来,像一只圆滚又笨重的猪一样朝着两人跑了过来。 何远大眼顿时瞪大看着面前的刘麻子道,“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何大人,我想说您喝杯茶,您辛苦了。”刘麻子从身后拿过来一个茶壶道。 何远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刘麻子这态度与昨天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搞得他反而觉得怪怪的,有些不自在了。 “何大人,就是些简单的政见不合罢了,比起这些,以后要和您一起为这天下学子写几本书相比,真的是小小的鸡毛。” 刘麻子边说边拿着茶壶对着桌子上的水杯倒水。 “刘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知礼清清嗓子,整理下此前准备好的解图思路,他还是决定要先好好的做计划排版。 这个刘麻子简直就是……这个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刘大人啊,这事人少了不行,人多了也不行;这个事情它愿意效力的学子太多了,与他们相比,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都算落后的了。” “刘大人你要记住,如果陆州的秩序安全出了问题,被京中的这些位高权重关注到,那有五成概率会留下好印象,五成概率会留下坏印象。” “留下好印象不一定会得到什么好处,留下坏印象必然会留下一些官途上的问题。 所以,我们最好就是不被他们注意到,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一些事情,然后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够了。” “是,下官记住了,下官记住了!”刘麻子点头称是。 “还有,但咱也不能只做自己的事情,因为做的太少了,对你我以后的事情也有不好。显得我们在偷懒了。” 这官场上,虽然是表面一片祥和,但暗地里也是有竞争的,还有很多人在意一些无聊的地位,如果你官职太低,又会面临被撤职的风险。所以这是我的经验,今日告诉你,希望你能记住。” 陈知礼在一旁对着刘麻子语重心长的说个不停。 何远继续看着两人在哪里叽叽喳喳的,他有些怀疑那个动不动就笑嘻嘻的刘麻子是不是转了性。 还是他掉进了大海,脑子里进水了,总之作风大变。 何远第一次感觉到,权利和背景还真是不错,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帮他将刘麻子这个阴险又难缠的家伙给转了性。 难怪很多人都沉迷于权利这种东西了。 这倒也是实话,自从他穿越过来之后,最为满意的就是这具身体和身后庞大复杂的关系。 无论怎么看都是人生大赢家的那一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欠打的活到现在。 等到陈知礼唠叨结束后,何远才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开始查看昨晚连夜印制出来的书。 拿着小书本,一个难题摆在他的面前,那个是推广。 “何大人,你要不要茶,我帮你泡一壶。这次不泡茶叶沫子。”刘麻子笑嘻嘻的凑过来。 “刘大人,我今天这不停的起鸡皮疙瘩。”何远拿着书挡住他那张大麻子脸。u看书wuuas.co “何大人,你觉得我今天提的这个意见如何,除过大皇子带回京城的那几本之后,其他的都在这里等您发落。” “发落,陈大人这个词用的有些怪异!那就把它们明天发落完,也等于完成了我们任务,不过这字有些……” 何远下半句没有说出口,那些字看起来真的有些随处乱爬的蚯蚓的感觉。 不过他没说出来,因为他可不傻,不可能把自己字难看这个事情给说出来。 “何大人,你是说《三字经》中的这个字吗?”刘知县接话道。 “我没有,这个是独成一家的蚯蚓体,你不知道,这个字有龙腾虎跃之势。我只是怕写的字体太创新了,有些人不认识。” 陈知礼想了想道:“既然它是独立成一体,那我们不如把它推广给沅沧,也算是独成一家。” 何远感觉到自己脸上热辣辣的如火烧一般,自己写的如狗爬一样的字,硬是被自己说成什么龙腾虎跃的大家体,想必也就只有他是这么的无耻了。 正在这时,刘麻子又讨好的凑上来道:“明天我让底下的人去办个售书会,然后好好的推广下何大人的这个《三字经的》。” 还没等何远说话,两人便愉快的决定了。 看着献殷勤的刘麻子,何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总是与自己搞对头的人竟然变得这么听话,一时间还是得慢慢适应。 第184章 刘麻子演戏 次日早上,天还蒙蒙亮,何远就被县衙的官差请去了,说是要准备售书的东西——售书会。 何远揉着惺忪的睡眼,手脚麻利的洗漱,收拾。 县衙,刘县令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你这个不成器的!” 怒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看了看门外,低声问了一句下手下的人道:“你们去请何大人了吗?” 为了不步上死去的那个前陆州知县的步子,他准备收拾教训下自己的那个儿子。 现在知道了何大人背后这错综复杂的背景关系,也是时候该让家中的那个崽子长长记性了。 “来人,取鞭子来!”刘县令冷声说了一句,便立刻有一名衙役小跑着离开了。 刘麻子自己知道他的儿子刘理抢了谁的老婆,而且他对于这些怎么去赔罪之类的,那可都是轻车熟路。 他至少没少干这事,每次都是帮自己那个儿子擦屁股。 刘麻子最喜欢在大清早的时候当着他得罪过的人的面教训他家儿子。 衙役临走的时候看到刘麻子的脸色,以及准备的家法,他在心里面觉得有些可怕。 这一次,他知道县令大人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片刻之后,县衙大堂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凄惨也越来越大了。 “爹,我知道错了!” “爹,我再也不敢了……” “别,别大了……疼……” 刘理趴在一张长凳之上,整个人被绑的跟个麻花一样的。 刘县令手里拿着一根竹条,左一下右一下,狠狠的抽在他的屁股上…… ………… “等着,爹得多打你几下,等何大人来了,他看到你挨打,肯定会出出手阻挡的,忍着点。” “好,爹,你使劲!” “爹,使劲!哎呀!” 刘麻子知道,往死里自己的儿子刘理得罪了人,人家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会当着面打。 因为只有当着面打时,那些人都会不好意思的劝阻他,说什么不计较了,冰释前嫌之类的话。 本来要为刘理报仇的,哪知道这个何远的背景竟然是如此的,如此的庞大复杂。 所以他打算换个方法,也就是故意打,让何远来阻止,这样一来也就算过去了。 哪知道他一边打,一边往县衙门口看着。 何远还未跨进门槛,两个守门的衙役就大声道:“见过何大人,何大人今儿来的早。” 何远看了他们一眼,直接走了进去。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呀,爹,好疼呀!” 何远听到这惨叫声,顿了一下步子,站的远远的看着道:“刘大人,你今天这是做什么,干嘛打孩子。” “上次这逆子冒犯了你,我教训教训他。”刘麻子讨好的道。 何远看了一眼,心里骂道:“晚不打儿子,早不打儿子,偏偏在他们知道自己老爹是谁后打,而且他还故意掐算自己进县衙的时候开始打他,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便抱着胳膊站在刘麻子身后问到:“刘大人,你这大清早的是在干什么?” “何大人来了,我这在教训这个逆子,上次惹大人你生气了,我教训他几百棍。” 刘麻子想,我这么一说,你肯定会说让我住手的。 何远看出了他的想法,便抱着手道:“现在打了几百了,我帮你数着吧,万一你数错了怎么办。” 刘麻子一听,只好把棍子又举起来继续打。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大堂中,何远抱着胳膊,帮刘麻子数着。 看差不多了,何远便摆摆手说到:“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刘大人你我又很熟悉,就不要再打他,何况天这么冷,冻着了那就不划算了。” 听到何远这话,刘麻子立即将他手上的棍子给停了下来,拍了拍他儿子刘理道:“行了,你赶紧起来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还未等刘麻子话说完,人早就已经跑的不见影子了。 何远脑子里出现了一串疑问号。 这家伙是挨过打的,跑的怎么比猴还快。 不过何远早就不在计较了,毕竟他也懒得去问了。 何远便看着站在一旁的刘麻子道:“你说的地方在哪里?陈知府去吗?” “售书会我们在清湖旁边的楼上,知府大人已经去通知那些家里有孩子要启蒙的人了,估计今天会挺忙。” 刘麻子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那根红木棍子拿了过来,递给站着的衙役道:“接着,把它收好,下次那个逆子在不听说,继续打。” 何远心里只能呵呵一声,这个刘麻子还想当护崽子的老狐狸,可惜他还嫩了点。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他们两人天天要见,倒也没有什么。 便开口询问了一些关于售书会的一些东西。 刘麻子大概的意思就是去借助他自己之前在大堂里背诗的这个身份,然后去给大家以身说教,然后在赚一些小钱钱。 等到太阳出来,刘麻子已经让人把轿子准备好了。 两人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向清湖走去。 陆州县衙离清湖旁边的大酒楼来说,还是需要一段的时间。 过去也需要半个时辰,uu看书 ww.uukanshu.co何远便坐在轿子里,迷糊的晃着。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说,真的是很惊险的事情。 陆州的大街道之上,几名唾沫横飞的商贩讨论着今天清湖畔酒楼的售书会。 而且言语间对这个第一次举办的什么售书会的何大人真是推崇备至,最后还无比可惜的说道:“要是这个何大人能去参加科举,我想他一定是状元,而且当之无愧。” “谁说不是呢,老夫也觉得是,听说他写的那本书已经被成为科举启蒙书了,年纪轻轻的可真是了不得啊。” 与此同时,飞仙阁里,陆仙仙把她在街上听到的消息,正舔油加醋的说给陆知薇陈烟儿她们听。 她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陆知薇只是昨晚听何远说今天要有什么售书会,以为是其他的人办的,没想到就是自家的郎君写的。 说什么她也是引以为傲的,便看着陆仙仙道:“今天我们忙完了以后也去那个售书会的地方看看。” 陆仙仙与陈烟儿听了,也都连忙点头。 此时的何远都快要坐在轿子里被摇的睡着了。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外面衙役的议论,不过越议论,压力真的到时也是越大。 今天售书,难道他那蚯蚓爬一般的字该怎么样,他还是有些比较尴尬的。 想了会儿,觉得自己肯定是太多虑了,便晃了晃脑袋,继续打起瞌睡来。 第185章 售书?售书! 晃悠的轿子,摇的何远已经睡着了。 虽然是深冬,但是有太阳的中午,天气还是不冷的。 吕家布坊,一抹单薄的娇躯蜷缩在椅子里面,秀眉微微蹙起,怕是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些许凉意。 张老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从里面的屋子里拿来了一件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 吕轻眉蹙起的眉毛才逐渐的舒展开来。 小廝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河对面的大街上,有一行官差抬着两顶轿子,从城中慢慢悠悠的向清湖走去。 一路上,陆州街道围观的百姓不在少数。 对于陆州爱热闹的百姓来说,昨日比较热闹的是沅沧国的大皇子乘轿子离开的时候。 今日是举办售书会的热闹,也是为各个蒙学的的孩子开启新的时代,对于沅沧百姓来说,这就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即使陆沅关那里已经烽火四起的开始抵御敌兵。 但百里外的沅沧城还处在人热闹之中。 吕轻眉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后,便没有睡着,而是回房再换一件袍子,走到了拱门处,视线望了过去。 她知道今日这么热闹,都是因为何远。 对于何远,她自己也是明白,两人之间只是模模糊糊,而且何远也并未明确示意她,也未对她表示什么。 与其这样没有借口相见,吕轻眉觉得她还不如和陈烟儿一样,被那恶霸欺负。 至少人家有名分待在那里。 但若真的让她去坐,可能她不会愿意的,毕竟她还有吕氏商会需要打理。 更多的则是她的性格,虽然看起来柔情似水,可实际上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但为了几千工人的生存,为了以后走上皇商这条路,她还是会选择将爱慕埋藏在心里。 此时轿子里的何远,并不知道河对面的吕氏布坊门口,有一个人默默地盯着他。 只是听见外面的衙役说话声,和两边百姓的吵闹声。 不久之后,两顶轿子在陆州清湖边的一处红木大楼前缓缓的落了轿子。 “你们这厮,落轿子也不轻点,颠坏了何大人,要了你们的皮。” 刘麻子说着便将脚踹在了一个衙役腿上,随后轻轻叩了叩轿子门道:“何大人,何大人?我们到了售书会了。” 何远被刘麻子叩轿子门的声音惊到,打着哈欠道:“刘大人,我们到了?” 刘麻子连忙道:“到了,到了呢,陈大人估计已经在楼上等了很久了。” 对于刘麻子如此的态度转折,何远也并未去计较太多,这本就是官场该有的样子。 所以何远也不去计较他变化如此大,没靠山时,抱个大树,有了森林,自然会抛了大树。 这本就是无可厚非,只能说是一种选择。 沿着雕花红木楼梯拐了两道弯之后,何远看到了“售书会”。 几张木质桌子已经被整整齐齐的码在了两边,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十几捆的纸书。 陈知礼看到何远来了,便快步上前道:“何贤弟,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知府大人,我没想到您竟然来的这么早,看来小弟倒是偷懒了。” 何远笑着道。 陈知礼看到身后的刘麻子,便道:“这边交给刘大人你处理安排,一定要安排的妥当才好。” 刘麻子连忙称是,点头哈腰的回答:“知府大人请放心,下官定当不辱使命。” 何远正奇怪,想要开口问陈大人时,便看到他朝着自己使了个眼神,顿时明白了意思。 并没多问,跟着一起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一进门陈知礼就关上了门,看着何远道:“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陈知礼朝着四周看了看,将门窗都关上,这才放心的看着何远。 “你一定很奇怪大皇子这次来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为了什么《三字经》,其实这个书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听到陈知礼这么说,何远有些疑惑。 虽然他早就觉得这个大皇子来无影去无踪的,但是这不是他该好奇的,便止口不问。 现在陈知礼又突然告诉他,难免有一些意外。 “知府大人请说,何某定洗耳恭听。” 何远恭敬道。 “这次,主要是收到了国师从陆沅关。传给大皇子的秘信,说你被镇北候的人盯上了,有麻烦。大皇子便过来,秘密出掉了镇北候的线人,提携了你的官。” “原来如此……” 说完便从袖口里抽出了两封信递给何远:“这两封信是大皇子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请你务必在必要时拆开看。” 接过两封信,何远心里有些疑惑道:“怎么那天不交给我,由你交给我?” “我只管送信,其他的都是上面的事,何大人,大皇子交给我的任务便完成了,” 陈大人说完拱了拱手,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办售书会的那一层,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那天与何远在县衙见过的。 “何大人好!” “何大人好!” “见过何大人!” “何大人……” 众人见何远走了进来,都热情的上来问候,其中有几个是第一次接待大皇子时,u看书 .uansh没有给何远好脸色的人。 不过何远也懒得计较,便径直走上前去。 “何大人,请上座。” 其中一个官员指了指那几捆书后面的那把椅子。 “坐那里?没搞错?” 何远看着自己坐下去估计连头都看不到了,不过他们安排到这里了,那也没办法。 “不知何大人打算如何将书售卖。”其中一个有些生疏的面孔道。 “售卖?” 是说了售书,如果售不出去,那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如果自己贸然说了这书卖不出去的话,只怕会引起这些官员的不满。 虽然书是好事,但是价格有些偏高,这样子一来,反而起不到最初的作用。 想到这里,何远站起来,搓了搓手道:“陈大人,我对这个售书的基本概念还不太清楚,这稀里糊涂的就来了,我想您可以讲一下。” “何大人,大皇子的意思是让大家把书发送给这些百姓,但是我与其他的几位大人商量后觉得,印书的费用还需要有个来源,便打算采取薄利多销的方式。” 陈知府看了身后那些大小官员后,有些为难的道。 听到这话,何远明白了,有些官员无非是想捞点油水出来,这样也不白费他们跑一趟了。 看来他需要想想办法,一个既能不得罪人,又能给这些官员一些暗示什么的,还得将书推广好办法了。 第186章 转机,解决 这个方法必须得让每个人都不涉及利益,还能让人轻易地下台。 自己也不能被他们给卷进去才行,看了一眼两边的官员。 他们各自聚成一堆,交头接耳的在哪里窃窃私语,似乎售书的事与他们无关。 只需要把何远按在哪里就行。 四出望了望,何远看见陈知府也是低头思索着,倒是看见那个刘麻子站在不远处。 不过他此时也顾不得思考他在一边做什么。 当务之急便是他想个法子什么的,让自己也不要陷进去。 思索了下,想到了一个主意。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大家都听我说几句。”何远站起来看着那些官员道。 “今天大皇子托陈大人将信给我,我刚才看了下,信中说对于推广《三字经》这件事,希望我们大家一定要注意,如果这次推广的特别成功,那么便是为沅沧未来的培养栋梁做贡献。 想想,如果日后各位的学子满天下,大家也会被看的起,你们可也脸上有光,各位觉得呢?” “何大人说的是,我赞成何大人的说法。”刘麻子急忙跑过来响应着道。 可是空气中安静的能听见人的心跳,没有一个人发话。 何远看了看,他知道自己这个说法没用,看来只能恩威并施了。 “各位,大皇子在信中交待说若是有哪位不配合的,便可以上书弹劾。 不过何某想了想,大家也都是不容易,各位也都是尽心尽力的为沅沧国办事,我何某明事理,自然不会如此去做。你们说呢。” 何远的意思清楚,谁不尽心尽力的,他可以上书弹劾,但是他能体谅各位官员的辛苦。 “何大人说的是,我陈知礼自然不会有负皇命。” 陈知礼带头道,其他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何大人说的是……” “何大人明事理,是个好官。” “何大人……” 等众人声音下去,何远又清清嗓子道:“既然我体谅大家,你们也能理解我,那么我们该如何做,大家都不为难,还能将事办好,有了功劳,我定如实禀告大皇子,该升官升官,该奖励奖励,办砸了事情的,拖后腿的,定然严惩不贷。 不过,你们如果犯了错,我自当如青天一般,不会包庇你们。” 何远这番话,唬的大家一愣一愣的的。 陈知礼给了信不假,可何远并没有拆开看,但是他还是得这样扯谎。 那些官员又都是那天在县衙的人,自然知道何远的家庭背景,以及大皇子对何远的态度,所以下达这个任务,他们并没有人怀疑。 何远知道这书不能收取这些百姓的钱,但又如何能将印刷的费用什么的收回来。 思来想去,找到了看似妥帖的方法,就是他们在场的官员没人最少买一本。 这样的话,印刷费也够了。 剩下的便可以发给这些百姓作为普及了。 可是谁来来这个头? 陈知府?刘麻子?还是他!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看着谁先开头。 谁先开头,以后在陆州这一亩三分地里,难免少不了被人口舌相轻了。 时间在一分分的过去,何远手里的茶都不知道倒了多少杯了,在喝下去,肚子里都可以养鱼了。 “这个……这个。各位这么不吭声我不是回事,是丁是卯也该有个定论。” 陈知礼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震了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这做法不合适吧,我觉得何大人说的挺在理,你们是愿意怎样,也说个话。” 陈知礼话音刚落,刘麻子便摸出来一百文道:“我家有个不成器的逆子,想让他好好读读圣贤书,受受教化,第一本就我先拿了。” 说完将钱放在桌子上道:“钱在这里,刘某拿了。” 笑眯眯的看着何远与陈知礼,似乎在炫耀他自己,求表扬。 想到这里,何远正准备从怀里摸出铜钱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吕会长,今儿进不得,进不得啊。里面今日有陆州的大人在里面商量事情。” “店家,我只是进去买书,我是受大皇子的命令来的,不信你可以进去通传何大人。” 屋外传来吕轻眉带着妩媚又柔气的声音。 何远示意刘麻子:“吕会长是大皇子的朋友,请她进来。” 何远之所以说吕轻眉是大皇子的朋友,那意思就是她是大皇子的人,你们谁敢拦着。 如果他说是吕会长他自己的朋友时,嘛情况了就不一样了,只会让人家觉得是他自己在用自己的权利拉拢自己人。 因此何远很聪明的将他替换成了大皇子。 果然,吕轻眉一进门,各路官员便有礼道:“吕会长好。” “吕会长!” 说完眼睛都盯着一身红色的棉旗袍,滴溜溜的根本停不下来。 眼睛都快长在吕轻眉的身上了。 陈知礼咳嗽了两声后,众人的眼神才又安安分分起来。 吕轻眉似乎毫不知晓,浑然不知一般,对着何远道:“小女子听说何大人这书一百文一份,受大皇子嘱托,前来买几本为国出一份微薄之力。” 何远看着这个妖精一眼,转头对着其他人道:“既然大皇子都嘱托了,那我何某人也买一份,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落在女子的后面。” 何远也把自己的钱掏了出来。uu看书 ww.uukashucm 其实他也可以支付了那些印刷费。 但是他付了,其他的人并不会感激他,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 那么他就被当成人人可以宰割的烂好人了。 所以他并没有掏多余的那些书钱,而是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份。 果然众官员一看大皇子的朋友都叮嘱来了,可见废了不少的功夫来推广。 而且吕轻眉这一来,更让何远之前撒的大皇子托他的那个谎,变得可信起来。 众人纷纷掏钱买了几本,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大摞就被他们消灭光了。 接下来就是让那些普通百姓,有需要科举的人来领书。 这些事情极其简单,便交给了那些衙役。 何远知道刚才这是连逼带恐吓才出来的效果,便属于威了。 他也低见好就收,也算完成了这个任务。 便对着众人道:“各位大人,我看这也到了吃饭时间了,我听说这家酒楼的炙肉不错,而且很是难得的东西,今天我来请客,大家喝美酒,吃美食。” 本来心情不爽的那些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又说是炙肉,便都来了兴趣。 何远见气氛又活跃起来,便对着刘麻子道:“刘大人,让酒楼准备炙肉。” 刘麻子蒙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是炙肉,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过。 便硬着头皮去了。 第187章 宴席 店老板听说炙肉,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一脸为难的像刘麻子诉说着。 刘麻子在何远面前,虽然低声低气的,可是对着这个店老板,却是不怕的。 便道:“哪怕是龙肉,你也得给我找出来,不然拆了你的店。” 就在这时何远走了进来,看着刘麻子道:“听说这青禾酒可是难得的降火好东西,让店家还不上一壶过来。” 说完走到店家跟前道,让你店里厨艺好的厨师过来,带一只剥皮洗干净的生羊过来,烤肉你总知道吧。”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店里连忙点头,跑到后厨去准备了。 再回去时吕轻眉已经离开了,桌子已经摆好了,众人都坐在那里,互相交谈着。 陈知礼看到何远过来道:“我听刘大人说,你说要吃什么炙肉,你确定了。” 这一询问,很多的官员都看着何远怎么回答。 “我估计就是普通的肉而已,何大人只是给它起了个大名头而已,我看也不过如此。” 旁边一个官员一脸不屑的说到。 “哈哈,看来张大人说的对,何大人不过就是戏弄我们而已。” 听到众人不屑的话,何远也只是摇了摇头,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东西马上就会上来了,保证大家耳目一新。” 何远对着众人道。 “何大人,在座的各位大人可都是吃过不少的东西,见过不少的山珍海味,又怎么会没见过其他的东西呢。” 听到这话,何远也不理,只是站起来扫视了一眼,这些个人巴不得他又是吹嘘。 至少他们捞的油水没有了,这事自然是怨他了。 过了不久,店家便让人将一架生羊抬了上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何远吩咐的铁架子。 厨师一切准备好后,便将料汁什么的放了上去。 一一摆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厨师一片片的将肉割了下来,空气中顿时出现了滋滋的烤肉的声音。 众人都是极为疑惑,何大人这是做的哪一出。 刘麻子也看着那头血淋淋的生羊,有些奇怪。 但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官员将嘴里的肉一口吐了出来道:“何大人,你这肉也太难吃了吧,这是糊弄我们呢。” 何远摇了摇头,让切肉的厨师烤熟给他。 那小厮为难的道:“小的也不相瞒,各位官爷,这位师傅真是我这里最好的厨师了,不信您可以去打听下,如果做不出来你要吃的那种肉,我觉得有些不可能。” “噢,怎么不可能。”陈知礼转过头看着道:“这肉虽然不一样,但这做法它总是一样的,怎么能说不可能。” 何远知道,自己吃的那个肉就是大皇子让陈知府给送来的。 而且何远那天烤的两个兔腿也让人给刘麻子和陈知礼送了。 这两人自然知道。 众官员却因为之前那个官员的带头,众人各自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这下闹得反而不能收场了。 何远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大人不要急,何某愿意今日为各位将这东西做出来,请大家一饱口福。” 话音刚落,那些个文官又开始议论起来。 “君子远庖厨,何大人还要亲自去,有伤大雅,有伤大雅啊。” 说话的是一个白胡子老者,想必也是腐朽人。 何远也不管他,让刘麻子照顾其他人的吃喝。 趴到做菜的那人跟前说:“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这只羊应该这么烤肉……” 何远把厨师叫到身旁,小声嘱咐了两遍,直到那个烤肉的师傅领会了他的意图,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小厮和那个烤肉的师傅离开后,何远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暗暗一叹。 虽然众人都认为,君子必须远庖厨,但他何远就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捋起袖子,开始搞个羊肉大烧烤。 “何大人,这恐怕不妥。”陈知礼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开口道。 “何大人,需不需要帮你一起做。”刘麻子道。 “好啊,一起吧,刘大人。”何远正愁着没人帮他,听了这话后更加开心,便愉快的答应了。 为了以后的悠闲幸福生活,何远忍住不听那些官员的言论,即使忍出内伤,也还得忍住。 在何远的指挥下,刘麻子找来了一个桶形碳炉,把那口铁锅架了上去,将有的调料也都用了进去。 将两块固体的羊油,切得很薄,然后,找来一口烧水的大锅,架到篝火上。 等大锅烧热之后,他才将羊脂肪一股脑的倒进锅里,开始炼油。 不断的将各种调料加了进去。 半个小时之后,浓汤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香味,水上浮满了羊油沫子。 何远将几个盘子放好,把羊肉切成薄片,一片片整齐的放在盘子里。 让刘麻子帮忙给每个大人面前送一份。 众人都不知道何远这是什么意思,便看着他放到盘子里那鲜红软嫩的肉道:“何大人,请恕我孤陋寡闻,这要怎么吃。” “各位大人,待何某给你们示范一下。” 说完用筷子夹起了一片薄薄的红肉来,在沸腾的汤锅里面轻轻的涮了几秒。 然后拿出来,在自己面前的调料碗里蘸了一些汤汁,然后放进了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啧啧,美味,鲜像滑嫩,入口即化,此物知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闻一闻这味道都觉得好吃得不得了,各位大人请动筷子。” 说完又继续将肉放了进去,顺便给架子上也放了一些肉,开始炙烤起来。 等到各种第一口肉咽了下去之后,议论的反对声音才戛然而止。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那个白胡子老者吃的最为起劲。 似乎把自己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君子远庖厨的事情,uu看书 ww.uuknshu.co 给忘的一干二净。 只剩下胡子上粘满了油亮亮的羊油。 何远心里暗暗道:“看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句话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假。” 刘麻子吃着肉,不断的对何远赞赏道:“肉不错,何大人这手艺可真好,君子远庖厨那个都是屁话,老古董。” 话音刚落,却惹得众人传来不满的眼神。 众人喝着小酒,尝着羊肉,那店家也放下心来。 生怕伺候不好这些个大老爷,那他的生意可就在陆州难做了。 “知府大人,出事了,出了大事了,时家老爷子死了。”一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声道,惹得众人不快。 却都听到出了命案时,脸色凝重起来。 第189章 出事了 吕轻眉也不知道怎的,见何远从远处走来,又远远听见他跟着那几个布工谈笑风生的,心里便委屈的很。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将那熏房跟前的大门紧紧的关住,那泪珠儿便滚落了下来。 见何远笑嘻嘻的跟张老伯他们打了招呼走近了,吕轻眉狠狠的将布一甩,小脚一蹬,两只绣花鞋便甩了开来。 她又羞又怒,拽起旁边的一件衣服拿了起来,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衣服被她扔在地上。 何远看见那地上的衣服,摇头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那些订单是否月底能做完。” 吕轻眉梨花带雨的,看他进来后,又擦了擦眼泪。 这是故意的吧,何远纳闷的捡起来那件衣服。 装作没听见就可以让她少一点尴尬了不是,可这么明显,自己该怎么做。 头大的看着她:“你这是又怎么了我看那些门口的那些小廝都来给送银子了,你这放着银子不赚想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们就来了。” 一改往日的镇定,脸色有些苍白的说到。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倒让何远有些发蒙了,虽然未搞清楚她到底再说什么,还是斟酌之后开了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吕轻眉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声音低落道:“只是看起来神气,可其中的心酸何人知晓。” 一直以来他也猜测了到吕轻眉的难处,可如今跑来这布坊也知道生意不好做了。 耸耸肩,无所畏惧的说道:“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就是了,我还在,遇事也是我去。顶多被打个半残,你可别忘了养我。” 听到这话,吕轻眉忍不住的噗嗤一笑,便要伸手打他。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看着她露出了笑容,何远有些庆幸,以前勤工俭学的那些口才没白费,这一套嘴上功夫没有白练。 自古以来,女人对于好听的话和容颜是无上限的。 “咳咳,老头子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张老伯伸进门里的腿,又跨了出去,头伸进门里,脸上的皱纹带皱,胡子一抖一抖的。 “张老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是那样。”何远顺口到。 “哦,是这样,老头我明白了,我耳背啥也没听到。” 说完将那沓订单和银子让大皇子给送了进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语”大皇子放下东西,望向在场的三个人。 “小沅子,走,去干活了。”一伸手就将大皇子捞了出去。 留下何远目瞪口呆:“吕会长不,这张老伯这是年轻力壮啊” 吕轻眉嗔怒着看了他一眼,拿起单子:“我们务必要将这些单子给做出来,这几百份单子做完,那几个老头也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两人商量着对策,就听见门外几个老头带着一股风一样的走了进来。 何远缩了缩脖子,摸了摸脖子道:“是什么风把几位给吹来了。” “吕会长,我们几个去吕府找了吕金桥,听说布坊的生意有些好转了,特此来看看。” “几位叔叔先坐,轻眉这里有些好茶,拿出来给几位品品,也好暖暖身子。” 吕轻眉说完便提着茶亲自去斟上。 何远很佩服吕轻眉这一点,不管面前的人她有多讨厌,但还是会眉梢带笑意,礼数周全。 三人端起茶杯,相互之间又使了个眼色,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被何远尽收眼底,却几个老狐狸想要做什么不清楚,但预防下还是有必要的。 “轻眉啊,你这些日子如果太忙的话,不如教给我们三个来做,这样你也可以休息。” 那个瘦瘦的老头,一脸的不忠之笑,看着吕轻眉说到。 擦,这是那门子事,明着让吕轻眉歇息,实则是让她放手吕氏布坊的权利。 这几个老头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安静了片刻,其中那个胖乎乎的又站起来说道:“轻眉,你这件事可做的不厚道啊,哥几个也算是出尽了力气,可这茶叶也是极好的物件了,你却一个人享用,莫不是觉得我们几个一把老骨头了。” 吕轻眉听到这话,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又换上一副笑容,甜甜的道:“几位叔叔这是哪里话,这商会就离不开你们,你们就是大腿,轻眉只是胳膊。” “确实是,我觉得吕会长说的极是,天也很冷,各位也可以有事差人传达。”何远坐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说到。 “呦,这是” 三个老头齐刷刷的看了何远一眼,装作不认识何远,转而看向吕轻眉。 “他是”想了想,吕轻眉嘴巴动了动,却被何远打断。 “你不用认得我是谁,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这个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淡淡的瞥了一眼,何远正色着说,几个老头脸色有些不好看,青一阵红一阵的。 怒极反笑,其中一个瘦老头将茶喝尽,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说了句:“茶是好茶,可惜这人实在是不咋样,没有一点的尊卑礼教,没有做好一个下人该有的事。” “他不是下人,是我的朋友,若是来监工,轻眉欢迎。若是来挑剔我的朋友,那我就要实行商会的责任了。” 吕轻眉声音不轻不重,但言辞中却透着一丝威严。 “吕轻眉,你叔叔吕金桥还要敬重我们三分呢。” “出去,这里我说了算。”吕轻眉声音徒然增高了几分,就如一只发凶的动物,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几个老头。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一种奇怪的气场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好,极好,月底若是布坊生意还是下滑,请你吕家让出吕氏商会的负责人。” 那瘦老头脸色涨红,就连额前的头发也竖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那茶杯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却发现茶杯并没有破,那脸色更是尴尬,气的发抖。 “好,我看这布坊是要反了天了,我们走。”说完就要起身。 “站住”拍了拍自己袖子上的灰尘,何远冷冷的道。 三人诧异的看着何远,倒也止住了脚步,忍着怒火道:“做甚” “进来容易,uu看书 ww.uuanshu.om 走了倒是有些挺难的,你们只说了布坊生意差,就让吕会长自动让出会长的位子,那么你们输了,怎样” 听到这声质问,三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何远适时的将条件提了出来。 “若是你们输了,她就永远是吕氏会长,若是反悔,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指了指吕轻眉,何远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 “呵,好,看你这都快衰落的不见影的地方,我们答应你,到时定要看你怎么毁了你们吕家。”说完径直离开了布坊。 吕轻眉看着走远的几个人,面色平静的道:“明知道你是谁,却要这般羞辱于你,他们欺人太甚。”用力的说出来,手指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心,久久的没有说话。 还在找"带着当铺去古代"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第190章 悬案 听到这话,陈知礼和刘麻子都望向他道:“什么,知道线索了,在何处。” 何远对着时家老妇道:“时掌柜死的那晚那个女子是不是在?” “回大人,是那个小蹄子。”时家老妇顿时没了眼泪,眼睛里都是恶狠狠的冷光。 看着突然神情变化的老妇,陈知礼与刘麻子也都愣了下,心里暗暗的感叹。 尤其是站在老妇身旁的何远,都搞不明白刚才还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家老妇,说到那个新娘子就来了精神。 看来嫉妒让女人变得可怕。 刘麻子指挥着门外的那几个衙役道:“去,把死者带回县衙,传仵作来。” “慢,两位大人不可,先不要移动尸体,让其他的人都出去,我们要在现场找证据。”何远急忙的阻止住。 “为何,不传仵作,我们如何勘验现场?”刘麻子道。 “因为案发的地方能够留下的罪犯信息最多,不过一时半会儿跟你们讲不清楚,先这样办。 保护好第一现场,刘大人,麻烦你将那个新娘子原封不动的带过来。” 何远吩咐完以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向死去的时掌柜那里看去。 陈知礼紧跟身后道:“何大人有什么发现没有?” “现在还不清楚,脖子上是致命的伤,被咬断了气管,但陈大人你看伤口的形状,它像什么?”何远反问道。 “这……这,本官猜测不是普通的刀剑所为,倒像,倒像被野兽撕开的口子。” 陈知礼不确定的看着时掌柜脖子上的伤口。 “陈大人,你猜测的没错,确实不是普通的刀剑所为,因为时掌柜的左右肩膀多了两道擦伤血印,血已经结痂,说明很有可能是活着的时候被按住,咬伤了喉管,可以说是挣扎中形成的。” “为何说这两道是挣扎中形成的?”陈知礼反问道。 “虽然时掌柜生的个子小,看起来也是瘦骨嶙峋,但是人在被危险按住两肩膀时,会下意识的前后左右移动,便形成了擦伤。 以此可以判断,时掌柜一定是被体形强壮,或者比他强壮的罪犯致死的,而且他前大腿也有伤口,说明按压式谋杀。” “何大人,这伤口着实怪异,还需等仵作来了再次勘验。” 陈知礼觉得只有仵作来了才可以下定结论,对于命案,也是需要证据的。 很快新娘子便被带来了,只是不停的摇头,嘴里嘟囔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头发散乱,甚至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衣服也是,双手捂着脸,一直哆嗦。 不过何远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却发现是惊人的…… 随即按住新娘子的头,将她头发上的淡黄戎用手捏了下来,随衙役要了白纸裹了起来。 只是蹲下身,轻声问到:“小夫人,今儿吃饭了么。” 不等那新娘子回答,时家老妇便尖着声音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怀疑我虐待她了,老娘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她不是在地上爬,就是坐在那里傻笑。 我说你们一个一个,我家老爷都这么久了,你们不给个说法倒也罢了,反而还问起这个小狐狸精来了,我看她就是个克星。一群没用的东西。”时家老妇斜着眼睛,手插在腰里。 陈知礼听到这话,脸上不满的神色变了变道:“时夫人,请不要辱骂官差,否则拉去衙门。” 听到要拉去衙门,那时夫人也不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双腿大叫起来。 “天呐,老爷你死的好惨呐,留下我可怎么活哦,这官差欺负人欺负到家来了,” 何远一听这号丧一样的声音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简直比草原上的狼嚎还难听。 这时,仵作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麻子道:“别喊了,喊能顶用吗,能破了案子吗,把你儿子叫回来,我们不与你这个妇人讲理。” 那时夫人果然不吼了,拍了拍屁股,走了出去。 众人也顾不上管她,便让仵作开始查验起伤口来。 何远无所事事,便在屋子里面瞎转悠,在床边瞎看。 突然他又发现了几缕黄色的绒毛来,甚至闻见一股淡淡的狗骚气味儿。 “怎么会有狗骚气。”何远喃喃自语道,随即朝床下看了看,发现味道更浓,地上还有绒发。 谁知那仵作却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你这人,简直就是个糊涂官,断案不看死人,闻气味。” 何远听到这话,气自然不打一处来,便出了屋门,跑到花园子里转悠。 无意识地便转悠到了屋子的后面。 白色的墙体,黛色的黑瓦,掩映在青松翠竹之间,倒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唯独是刚出了命案,窗户下的墙上也有很多的黄泥。 “看来这时掌柜还是个比较会享受生活的。”何远看着竹林松柏道。 “这时家老爷还确实会享受生活,听时家管家说过这园子都是隔几天就浇一次水,泥土松软,何大人不要弄脏了官袍子。” 刘麻子见到仵作对何远说话有些过重,便追了出来。 听到说泥土松软,何远便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有一串脚印沿着房屋消失在了松树处。 何远看向松树林,去发现尽头是一堵院墙。但脚印又通向那里,难道说穿墙而过? “何大人你看什么呢,这爪印看起来是狗的。” “我看也像,时家这还养狗护院。” “胡说,我家哪里有狗。”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何远转过头看见是时清爽,正红着眼睛。 没有狗!那这么一串的狗脚印是哪里来的? 好奇心的催促下,何远沿着脚印钻进了松林里。 松树枝繁叶茂,何远脸也被竹叶和半人高的草划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但是那脚印却没有消失,而是进了草丛里。 何远费劲的拨开了草丛,赫然发现有一处旧洞,很小很小。 “时小姐,u看书 uukanh 你家这里为何有一个小洞?” “有洞?可能是几年前家里护院养狗做的洞,如今已经一两年没有狗了,洞又很小,自然是将它废弃了。” “难道你们不怕晚上有贼人进来?”何远挑着眉道。 “大人,你说笑了,众人皆知我爹爹只是在这里偶尔居住,是他的别苑。” 时清爽倒是没有了那日的火辣伶俐,倒是难得的温言温语起来。 何远自知这是因为他今天是身穿官府的县令,而她爹也是死不瞑目。 所以才没有心情去逗弄。 不过他却无意识地走到了房屋附近,发现那些黄泥印子并不是什么浇水的泥点,而是蹭上去的泥印子。 他突然知道怎么破案了,随即大叫起来。 第191章 良心被狗吃了 何远的大叫,引来了时清爽的不满。 就连屋子里的仵作也走到窗前冷着脸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一座花园都值得引得如此惊讶,看来陈大人的手下不过如此而已。” 仵作声音不大,却让里外的人都听到了。 刘麻子喊到:“何大人,你看你的官袍都脏了,快出来吧。” 时清爽皱着眉头道:“你到底在大叫什么。” 何远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了分寸了。 连忙拱手道:“只是忽然寻见案子眉目,情不自已。” 当下便从软泥地里走了出来,蹭掉了鞋底的黄泥,对着时清爽说到:“你爹的案子有眉目了,但不要声张,免得惊动了凶手。” 时清爽本以为何远在诓骗他之类的,但一听到案子有眉目了,便急忙过来道:“当真?莫要寻我开心。” 看了一眼那个对自己不屑的仵作之后,何远便道:“既然你可以破案,那就好好努力吧。” 自己嘀咕完便转头对着时清爽说到:“怎么,上次一见你跟这一次的你有很大不同。” “是觉得我对我爹的事情不够伤心吗?还是说怀疑我是凶手?”时清爽平静的看着他。 “当然不是怀疑你了。”何远礼貌不失尴尬的道。 “我爹对我和我哥是并不好的,因为他对谁都不信任,家里的每一分进账,他都会亲自过问,我后娘更是如此,却没想到今日他还是死在了女人手上。” 时清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远处道。 “不说了,你觉得杀害我爹的凶手是谁。”时清爽道。 “不可说,不可说。”何远一脸神秘的看着她,便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刘麻子。 再次进到屋子时,衙役已经将时掌柜的尸体抬着要走。 时家老妇揪着陈知礼的袖袍哭哭啼啼道:“知府大老爷,一定要帮我们申冤。” 时止候看到何远后愣了一下,便也施了礼道:“见过各位大人,家父的事还请各位上心。” 何远也不多嘴,径直与刘麻子跟在身后,看着那仵作耀武扬威的向官府走去。 虽然何远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是他还是没有吭声,只看这个老匹夫会怎样解决。 一路上,他在自己的脑海里将所有的细节过了一遍,又理顺了各个环节之后,才胸有成竹下来。 陈知礼斜眼看了一眼身后的何远后,故意放慢了步子,等何远赶了上来,这才道:“何大人,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何远蹭了蹭鼻子道:“知府大人如此问我,仵作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了,你这问我,会让我被人针对的。” “唉,到了县衙再说。” ………… 县衙大堂。 四人坐在大堂里,一片肃静。 仵作道:“经过我多年的验尸经验来看,这时掌柜的伤口并所刀剑所为。” “这个何大人已经说过了。”刘麻子道。 “还有我认为那个并非是人所为。” “讲重点。” 何远掏了掏耳朵道。 仵作瞪了何远一眼,对着刘麻子和陈知礼道:“我好歹也是陆州城唯一的仵作,若是这位新来的何大人说话不注意,那我这案子也就没法勘验了。” 陈知礼道:“这是公事,不要夹杂其他。” “不是老夫吹牛,没了我,你们这案子凶手绝对抓不到。”仵作说罢看着何远。 无非是资格老,又与何远是初次见面,觉得何远没有对他做到恭敬罢了。 何远道:“前辈说笑了,本官只是觉得这是野兽所为。” “对,我也与陈大人早就说过了这事,是野兽所为,所以这是一件悬案。”仵作接话道。 马勒戈壁! 何远这下不爽了,明明是目标性的攻击,被要被这个老头他妈的说成一句野兽完事了。 这就完事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 陈知礼看两人之间的战火快要上升起来时,这才起来做了个和事老。 “二位都是为案子着想,所以大不可有了不快。” 何远就奇了怪了,自己是哪里招惹他了,凭什么就这么针对自己啊。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先勘验了尸体,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绝对是这个理由。 这老头架子还摆的挺大的。 不过你架子大可以! 你说是野兽也没错! 那后面你咋说? 何远不理他,也不说话,他就看这个老头说这件事是个悬案这事怎么下台。 “陈大人,依老夫看,我觉得这是一件意外,也许是猛兽入了花园后伤人,另外时掌柜这伤口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动作咬伤的。” 何远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但咬了咬牙道:“陈大人,既然仵作说是野兽所为,那么请问这陆州城都有哪些野兽?” 陈知礼:“这……” “知府大人莫急,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便好了。” 陈知礼听到这话,点点头。 “可有大虫?可有野狼,可有其他野物?应该没有吧,城门每日都有官兵把守,而且时掌柜的家在陆州也算是人口集中区,那么难道没人看到?” 刘麻子道:“何大人说的是,绝不可有什么野兽跑进来上百姓。” “这个我们都懂,老夫也只是猜测,况且那个新娘子已经疯了,这事自然查不下去了。” 那仵作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意思是除了他,没人可以。 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陈大人,这件事并非是什么悬案,那个新娘子也并非真的是个痴傻的人。” 何远不急不忙的肯定道。 “这位何大人可真是痴人说梦话啊,老夫今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就是说一个疯子是个痴傻人。” “她一定有什么必须装疯卖傻的理由,并非被野兽吓傻。” 何远心里盘算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野兽进屋子,又是什么情况下,新娘子没有被野兽咬伤,又是什么原因让新娘子装疯卖傻的遮掩事情。 威胁自然是不可能,野兽能怎么威胁,也不会事后来报复。 但是为什么新娘子要装疯卖傻的掩护事实,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只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他想不起来而已,uu看书 ww.uukanshu甚至是觉得这新娘子才是解决事情的重要一环。 “知府大人,下官觉得应该把新娘子带来,然后封锁时家的花园周围。”何远道。 陈知礼听到后,点了点头。 那仵作却不乐意,站起来对着陈知礼道:“既然如此,这事就让何大人办吧。” 他本想自己也算德高望重,看这个县官他会怎么样。 那只陈知礼看何远胸有成竹,便道:“李仵作,还请留步。” 李仵作回头,看来还是离不开他的。 那知陈知礼道:“李仵作,我想了想,衙门事多,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李仵作听了,甩了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何远只觉得这个老头也太嚣张了。 第192章 有我在 三人看着夺门而出的仵作消失在了县衙之后,刘麻子有些担心的看了陈知礼一眼。 陈知礼道:“走了也好,这样也杀杀他的威风,不要以为离了谁都能够活。” 虽然陈知礼这样说了,但何远也明白大家都要各自退一步。 便道:“还是麻烦刘大人去请下仵作来,顺便再派几个衙役去请时家人来,还有那个新娘子要重点的带来。” 听到何远这么说,陈知礼嘴微微张了下道:“何大人,这件案子你有眉目了?” “是的,对于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还请陈大人让刘大人将仵作请回来。” 陈知礼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自己可以解决,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去请仵作回来,这是什么道理? 何远明白,如果他不请仵作来的话,到时候哪怕自己将案子什么的破了出来,证据找了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更多的是没有说服力! 所以他必须找那个仵作在场。 虽然刘麻子与陈知礼心里都有一些疑问,但也都没有问,都默契的听了何远的话。 等刘麻子离开县衙后,陈知礼还是忍不住道:“敢问何大人,可否有什么正经的思路。” 这话其实也是陈知礼有些担心会出丑,因此来在多问一句。 何远只是摇了摇头道:“知府大人,不要急,等那些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似乎又是想起来了什么,陈知礼看着他道:“你说的那个新娘子的家,捕头已经打听到了,将那老头也带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何远立马也来了兴趣,找到这个新娘子的娘家人就好办了。 “当真?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快快招来。”何远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 “不巧的是,捕头被他们家里的大黄狗给咬伤了,所以现在应该还来不了。” 何远听到捕头被狗咬伤了,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这县衙的捕头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有刀剑和拳脚功夫护身的。 可这个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捕头被黄狗咬伤的,听起来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是自己衙门的捕快,那自己作为陆州知县,也是该尽尽人道主义的。 便道:“让那个捕快回去好好的治伤,银子我会差人送到他家中去的,毕竟是因公受伤。” 听到何远说的因公受伤这四个字,陈知礼有些疑惑的道:“因公受伤是什么意思?” 何远一下子蹦出来了这个名词出来,他脑子里想了想道:“这个意思就是他受了伤,我是要去帮他负责的,就是出银子的意思。” 幸好知府大人听到这个话后没有继续多问,只是点点头,嘴里喃喃道:“因公受伤,因公受伤,因公殉职?可以延伸出来好多的这个词语。” 两人又随便谈论了一些,等了有半刻钟之后,那仵作这才慢悠悠的负着手走了进来,脸上一脸的傲慢无礼。 何远在心里嘿嘿一笑,这个老家伙还以为我是离不开他,怕了他才请他的,真的是傲慢。 便也不在多想,只是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案卷翻了起来。 仵作进了大堂之后,对着陈知礼施了施礼,就径直坐在何远的那把椅子上,也丝毫不把何远放在眼里。 刘麻子脸上有一丝的不自在和尴尬,陈知礼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但动了动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何远转头看到那仵作占了自己的位子,只是呵呵一笑道:“既然您老喜欢坐我的这把椅子,那何某就让给您做了。” 说完端了一杯茶站在大堂的中间,踱了几步后又道:“对了,我这把椅子坐了可是不好起来,这时家的人就要来了,您老今儿就替我好好的审吧。” 仵作老头听到何远开口这么说之后,本想站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只是坐在那里摸着胡子道:“想当年,老夫来这陆州县城做事的时候,何大人您应该还没出生吧。” 何远听到这话,便道:“无妨无妨,我这叫后来居上,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知府大人急忙站起来,疾步走到何远面前。 这一动作将何远和刘麻子还有那个仵作,都以为他是要打人。 哪知他从案台上抽出来一张纸后,拿着毛笔道:“何大人,你刚才的那句长江什么,老夫觉得真的是脍炙人口,不错不错,能不能帮我写下来呢。” 这下轮到那个仵作惊讶了。 何远看了一眼仵作,倒是不在意的道:“这事情?好说好说,我这就写给知府大人。” 忽略字的难看。陈知礼拿着毛笔字在大堂走来走去,欣赏着何远的这句话。 “知府大人,何大人,时家老妇与时家新娘一干人等都已经在堂外候着了。” 陈知礼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道:“好,让他们进来。” “何大人,既然仵作坐了你的位子,您就坐今天的主审官吧。” 何远也不推辞,看了那个老者一眼后,径直坐上了大堂。 “升堂!!” “啪。” “威武……武……” 何远清了清嗓子道:“下跪者何人,一一报上名来。” “民妇时李氏见过青天大老爷。” “时止侯见过大人。” “时清爽见过大人。” “她叫韩翠莲,已经疯了。”时家老妇抢着道。 “你们谁先说?” 何远拍了惊堂木道。 时家老妇往前跪了着挪了两步后道:“那日,家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我家老爷那日娶了这韩翠莲过门,哪知晚上众人熟睡时,去听的屋里一声惨叫,等我们众人赶到的时候,老爷已经不行了。” “这韩翠莲几时进的你家门。u看书 .uuksh ” “韩翠莲是被韩家老爷子在成亲的半月前送来的。” “噢,这没有成亲之前,不是不能见面吗?”陈知礼看着她问道。 “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他……他是……”时家老妇吞吞吐吐的。 何远道:“时家老妇,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这样我又如何替你家老爷秉公处理。” 听到何远这话,时止侯与时清爽急忙看着时家老妇道:“娘,你快说呀,不要吞吞吐吐的。” 时家老妇这才道:“我家老爷是因为人家还不上我家钱庄的那些高利贷,韩家老子抵给我们家的。” 此言一出,时清爽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虽然是如此方式,但还是应该将案子彻查,查个水落石出。 第193章 找出凶手 “何大人,还请为我们做主,即使家父又万般不是,也罪不至死。” 时止候大声道。 “若是可以查出凶手,我家自当养着韩翠莲,虽然她已经成了个疯子。”时清爽接着道。 何远看着堂下的人,叹了一口气道:“来人,现在把时家老爷抬上来,请仵作验尸。” 说完看了一眼仵作。 那仵作虽对何远有千万般的不服气,但还是遵守了大堂的命令。 乖乖的走上前去,将时家老爷的尸体做了细细的勘验。 片刻之后道:“回大人,经勘验,时家掌柜的伤口是被野兽咬伤撕裂。” “还有没有线索?” 何远看着仵作道。 “回知县大人,除了肩膀有两道爪印之外,膝盖上侧也有,因此推断是大型野兽所咬伤。” 听到这个话,时家老妇尖着嗓子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野兽咬伤的,这陆州哪里有野兽。” 何远心里一惊,要是真的有野兽伤了人,那么他们这些维持治安的定然脱不了罪。 他一直在想着爪印,野兽,黄毛一类的。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陈大人告诉他的:“捕快因为去找这新娘子的爹,而被一只大黄狗咬伤了。” 这样一来,这就明白了。 于是拍了惊堂木道:“捕头回来了没有,将韩家老头带上来。” “带韩老头!”衙役喊到。 众人都不解,虽然这韩家新娘子的爹是韩老头,可这又与本案有什么关系。 何远挥手招那个衙役过来,趴在衙役耳边说了几句话,衙役便点点头,快速的离开了。 “下跪着何人。” “草民韩有财见过知府大人,知县大人。”韩老头趴在地上道。 “起来吧,把你与时家掌柜的事情说一说。” 何远道。 “我去年借了时家钱庄的高利贷,便一直没还上,后来时家老爷跟我说,让我把我家翠莲许给他以后,他就会让我那些高利贷去掉。 所以我便将翠莲许给了他,哪知新婚之夜出了这事情。”韩老头说完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女儿韩翠莲。 何远听到后,沉默了一会儿,便道:“我已经知道杀害时老爷的凶手是谁了。” 听到何远这句话,包括时家老妇在内,大家都是很惊讶,连仵作也有些不信。 何远拍了下惊堂木吼道:“韩翠莲,你看你爹这么可怜,你忍心装傻吗。” 陈知礼道:“她是个疯子,怎么会是装疯。” 时家老妇也道:“韩翠莲确实是傻了,大人可以明鉴。” 那韩翠莲跪在堂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黑黑的傻笑着。 韩老头高声道:“回大人,小女可能真的是神志不清,还请大人能够开恩,如果她不在了,老头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何远看着跪在堂下的韩老头问道:“刚才我这县衙有个捕头,被你们家的狗咬伤了。那么你把那只狗带来了没有。是否取了狗毛帮我那个捕头治伤?” 不等韩老头回答,何远便再次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自己想好了再说,这事关袭击衙门,如果撒谎了按同罪论处!” 跪在地上的韩老头身体哆嗦一下,看了身旁的韩翠莲一眼,颤声道:“回大人,那只狗是我家从小养大的,亲如家人,还请大人放过一条狗!” 就连刘麻子与陈知礼听到,都看着何远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件事情是不重要的。 何远不说话,等到那个衙役回来的时候,才道:“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韩翠莲,你若是还要装傻充愣到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本来没有罪的人何必装?我不想对你动刑。” 众人这次都看向低着头的韩翠莲。 何远摇了摇头道:“真是顽固不屈,来人!把那只大黄狗给我带上来。” 韩老头听到何远这话,急忙看了韩翠莲一眼。 韩翠莲这才抬起头道:“爹,女儿对不起你。” “好啊你,你这个小蹄子,原来你没有疯,看来你是骗我的。”时家老妇这才恍然大悟。 陈知礼与刘麻子也惊讶的看着他,不在作声。 “韩翠莲,既然你清醒了,还是由你来说吧。本官给你这个机会。” “韩翠莲,杀时掌柜的凶手是这只狗对吗?” 韩翠莲点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反问道:“民女敢问大人,是如何发现民女在装疯卖傻?” 何远淡淡一笑,走下台来看着她道:“你装疯卖傻装的确实很像很像,不过可惜的是,你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出卖了你。” 韩翠莲抬起头道:“到底是什么失误?” “你是一个有脑子的韩翠莲,装疯卖傻也很像,但是你的手却出卖了你。” 说完走到她身边,将她那只手抓了起来道:“看看你的双手多么的洁白无瑕,连一点脏泥也没有,你的头发,衣服倒是做的很像。 为什么你的头发和衣服很脏,手却没有,是因为时家夫人跟我讲说你是用手抓着吃饭的,可是疯了的人又怎么会顾及干不干净呢? 只有正常的人才会容忍不了自己不洗手就去吃饭,我说的对吗。” 韩老头与时家的几人都看着何远。 何远道:“为什么说是一只大黄狗呢?我并没有乱说,uu看书 w.knshu.m 我是有足够的证据的。” 这话一出,大堂上出现了几声惊讶。 “怎么会认定是一只狗?何大人你的证据在哪里。”那仵作站起来看着何远道。 时止候也说:“我们家这么森严,怎么会有狗。” 时清爽道:“有个小狗洞,可是这只狗也太大了。” 看着那只半人高的狗,时清爽有些奇怪。 “我在时老爷的床铺上发现了几撮黄毛,又在韩翠莲的头上也发现了,我本来以为是正常的,是因为大狗扑到屋子带的。 可是并没有咬韩翠莲,说明那只野兽能认识她,后来我又在床底下捡到很多的狗毛,可是我还是不敢确定,直到我发现韩翠莲那双没有污垢的手,才知道她是装疯卖傻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装疯卖傻,道理就是她要保护它。” 转头看了一眼陈知礼,何远又继续道:“说到野兽吃人,可是为什么是咬死呢?直到传来捕头被狗咬伤,而且这狗能将捕头给咬伤了的狗,一定是大狗。那么也有可能咬死时掌柜。 大家不要怀疑,正因为是韩家的狗,韩翠莲才护着它,是不是。” 韩翠莲点头:“是!” 时家人道:“那狗又是怎么知道的?” 韩老头也一脸不相信。 何远道:“请韩翠莲给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吧,说起来有些感人又气。” 第194章 具体情况 大家惊讶的看着韩翠莲,就连她爹韩老头疑惑的看着她。 韩翠莲肩膀松了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知县大人说的没错,是我家的那只黄狗做的。” “什么?真的这只大黄狗?我明明……”韩老头嘴巴动了动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只狗,我爹是被这只狗咬伤的?”时清爽喃喃自语道。 众人似乎都不相信,但所有的证据与事实摆在面前。 陈知礼忍不住站起来道:“可是为什么是这只狗咬了。” 听到陈知礼的话,何远点了点头说到:“因为这只狗是韩家的。” 韩翠莲两手捂着脸道:“我说,我都说。” “你个小蹄子,你快说,不说要了你的皮。”时家老妇叫嚣道。 何远走上去拍了惊堂木道:“时家老妇,安静。” 时家老妇被这一声惊堂木给吓到了,呆呆的半天不说话,嘴巴打着哆嗦。 时清爽埋怨的瞪了何远一眼,过去扶老妇。 “民女家里贫穷,因爹爹借了时掌柜的高利贷,但由于所欠银子太多,难以还清。 那时家老爷便用此来威胁爹爹把我送到时家去。奴家自然是不肯的,那个女子不愿意嫁的一个如意郎君,而民女却要嫁给一个可以做奴家爷爷的时掌柜,自然是心里不甘,也极不情愿。” 听到这话,时止侯便站起来插嘴道:“因此你就纵使你家养的那只黄狗将我爹咬死?你这女人也太狠心了。” 何远不捺烦的使劲拍了惊堂木道:“时家公子,你家的狗能听懂你的话?你让它去杀谁,它是不是就去杀谁?你让它咬谁?它就去咬谁了?” 时止侯衣服被时清爽卡拉了两下后道:“回知县大人,小民只是一时情难自控,因此才会情急之下出了差错。” 何远瞪了一眼时止侯,这才转头看着韩翠莲道:“你继续说。” “是。”韩翠莲继续讲。 “当日我是被时家来人捆绑了手脚上了轿子,而我家的阿黄从小便与我亲近,很小的时候便与我一起玩耍,自然对我很是不舍,便一直狂吠。” 韩老三趴在地上点头道:“小女说的不错,阿黄从小便于我家翠莲亲近,很多次都会跑到翠莲的屋子里不出来,老头我觉得这样总是不妥,便将它来了出去,谁知那只畜生还是会进到屋子里,时间久了没有办法,便由它去了。” “后来呢?”刘麻子也按捺不住的问到。 “后来,就是那天时家来人带走了我家翠莲的时候,这只畜生便跳起来咬伤了其中一个家丁。老头怕在咬伤其他的人,便用绳子把它拴在树下,可从田里回来时,它已经不见了,我曾去时家找过翠莲,但是并没有发现那只畜生。” 韩老头说到这里,想要抽自己一巴掌,却被旁边的韩翠莲死死的拉住手。 等韩老头不在情绪激动之后,韩翠莲这才继续道:“那日爹爹来时,奴家并未看见阿黄,直到那天把半夜时,我听到窗外有声音,醒来后发现是靠着花园的窗子,当时吓得不敢动,可是后来听到声音之后,打开窗户,看到是阿黄,便将它带了进来。” “韩翠莲。那你为何不将狗光明正大的养在屋外?”何远道。 “奴家出身贫贱,生死都不能由自己掌控,又如何敢将这么一大只狗说出来。下场无非是阿黄被打死了吃肉,可它跟随奴家多年,又怎能舍得。” 听到韩翠莲的话,何远也更加确定以及自己当时的推测是对的。 那仵作听到案子慢慢的水落石出之后,心里也是急躁了起来。 何远道:“韩翠莲,那你又把它藏在何处?又怎么使它能够躲过时家人的耳目。” 韩翠莲道:“我将它晚上藏在我的床底下,晚上会将自己的饭食喂给它。数日后,时家掌柜派人来说要迎娶我,所为的迎娶不过是穿着一身衣服而已,并未大操大办,后来,时家老爷晚上进屋,我便哭哭啼啼的求他放过,他不肯。” 突然的停止让大家都纷纷吵吵起来。 “肃静!韩翠莲继续说,莫要吞吞吐吐,若是你无罪,本官自然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 “多谢知县大人。” “就在那时,阿黄突然从床底窜了出来,将时掌柜死死的扑倒在床上,咬住不松口,我吓得蹲在门口不敢吭声,事情过后才发现阿黄已经逃跑了,跳出了窗子。” 听到这里,何远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见到很多的黄绒狗毛了,还有床底下的那股难闻的狗骚味了。 韩翠莲爱狗,所以才装疯卖傻的想要装作自己不知道,以此来帮大黄逃过罪责。 事已至此,既然案犯是一只黄狗,那么韩翠莲也可以释放了。 这个结局也是何远自己希望看到的,这个韩翠莲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随即他坐在大堂道:“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杀害陆州时家掌柜的凶手便是韩老头家的这只大黄狗了,根据沅沧律法,杀人便要偿命,本官认为此事乃是一只不懂伦理道德的畜生,判斩头。” 随即清了清嗓子道:“而韩家父女于此并无干系,强卖强买人口本就犯罪,鉴于韩翠莲是被抢去时家的,便让她回到韩家,与时家毫无干系。” “韩翠莲,以后不可再装疯卖傻,知道了吗,回去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何远道。 “民女多谢知县大人。”韩翠莲感恩的磕头。 时家老妇大声道:“韩翠莲是我们时家人,她欠我们家的银子谁来还,让她做丫环偿还。” 时止侯也道:“是,我娘说的对,让她还。” 何远道:“是吗,按道理她是您们老爷娶的夫人,uu看书 wwuukns.om 按照沅沧的律法来说,她应该可以分到财产。” 听到何远的这句话后,时家老妇也不说话了,时止候也嘴闭的紧紧的。 时清爽道:“多谢大人,至于韩翠莲还是让她韩家吧,毕竟也与我们时家没有关系。” 何远对着韩老头道:“听到了没有,赶紧走吧。” “把狗留下。”时止侯道。 “狗留给时家处置,退堂。” …… 陈知礼站在大堂道:“何大人果真是聪明,若不是判狗替命,是救不下韩翠莲的。” 何远道:“那姑娘还小,才十几岁呢,大好年华。何况时家掌柜作恶多端,是出了名的恶霸。” 院子外一直阴沉的天空,乌云渐渐的散开,天气晴朗了起来。 第195章 我的岳母 陈知礼与何远交流结束的时候,刘麻子跑过来大声道:“那个仵作他……他吐血了!” “吐血,他吐哪门子血?”何远奇怪道。 “那个仵作是因为被何大人的断案方式给气的吐血了。” 何远听到这话差点没噎死,看着刘麻子道:“严重不?” “不严重,已经走了,就是被大人您打击的不行。”刘麻子说完也摇着头走了。 陆知薇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睡着,何远走过去,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 虽然已经是寒冬,但今天的还是挺热的。 太阳正对着当空,天气还是有些冷。 她单薄的娇躯蜷缩着,黛眉微微蹙起,何远估计是在梦中也梦到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何远摇了摇头,轻轻的用两手将她托了起来。脚步轻轻的抱回了家里。 透过窗户。陈烟儿便可以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将陆知薇轻轻的抱回了家里。 陈烟儿不得不承认,经过了这些时日,她是对何远越来越喜欢。 “郎君你回来了,你吃过饭没有?” 陆知薇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何远的出现,但她睡觉的时候不想醒来,此时看到他几日未归,脸也有些瘦小了,便心疼的将手伸了出来道:“郎君这几日一定是没有吃,看你都瘦了。” 何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因为最近要破案的原因,他还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郎君稍等片刻,妾身这就去帮你烧些热水。” 何远已经明白,展颜一笑,忽然想到大皇子给自己的那两封秘信还在怀里。 便摸索了出来,递给了陆知薇后道:“娘子请帮我收好它。” 没多久,何远泡在大木桶里后才意识到,陆知薇给他提出的这个意见有多好。 “灵儿刚才将郎君的那几件衣服洗了,晚上怕是就能干透,明日去陆家庄能用上。 何远沐浴的时候,陆知薇帮他加着热水,在一旁轻声的说着。 “明日你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妨你随我出去走走。” 何远听到陆知薇说的要出去走走后。有些奇怪,毕竟还要跑去陆家庄走走,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见何远久久的不回答,以为何远不愿意,便道:“难道郎君不愿意与妾身一起去。” 何远慌忙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为什么突然要去陆家庄,不说这些了,明日我是刘麻子坐堂,那我还是出去走在吧。” 陆知薇将何远那一层层的衣服帮他穿好,将头发的水气擦干。 两人晚上吃饭的时候,陆知薇不是帮他夹菜,就是问他辛苦不辛苦。 两人从院子里走出来,身影逐渐走远,与此同时,陈烟儿从隔壁的屋子中走出,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难过。 ………… 冬日的早晨,路两边都是厚厚的白霜,树上的叶子早就已经落的光秃秃的,肃杀的气氛在清晨的冬日,更加的浓郁起来。 “郎君似乎不喜欢陪着妾身出来走走。” 两人坐在去往陆家庄的马车上面,她们离开陆州城已经了有一段距离,一侧的小溪流水淙淙,陆知薇靠着何远肩膀道。 “没有啊……绝对没有。” 何远看着她,对着天信誓旦旦的说道:“断案没有跟你在一起好玩,远不如现在自在,还想着等以后有时间了,去外面走一走,看看这大好河山,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现在也只能是想想了……” “你啊你,待在陆州不好么,郎君满脑子都是江湖吗,那还不如去跟爹爹在边关,听说那里的夕阳很好看。” 陆知薇看着他,微笑说道。 “边关多有意思,可比那朝堂有趣多了。” 何远其实还是对成为一代大将军抱有一点希望的,“穿着铠甲,胯下战马,而且就像那保家卫国的战士一样,多好。” 陆知薇只是笑笑:“郎君莫要被那些外表欺骗了,在边关的战马之上,哪里有什么威武,驰名天下之类的,都是爱国的忠义之士一起奋力杀敌,他们做的是随时会送掉自己命事情,临阵脱逃者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啊……” 泥鳅架着马车飞快的向陆家庄赶去,却并未进陆家庄,而是上了一处山道。 颠簸了不久后,两人一起下了马车,朝着一处平坦的地方走去。 陆知薇指了指远处白石做成的墓园说道:“白石那里便是我娘的坟墓了。” 何远停止说话,他这才注意到,在这一片荒草包围的地方,像这样的石碑还有几个。 有不少,隐隐约约的看到最近处的石碑上刻着字。 何远心里有些猜测,莫不是陆家庄的人的坟园。 既然到了丈母娘的坟地,他得好好的祭拜一下,顺便帮清理下坟头的荒草。 今天陆知薇专门带着祭拜的东西来看她娘的,何远跪下来将周围的荒草清理掉,两人将东西摆在坟前。 每一座坟都拜了以后,两人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陆知薇慢慢的说起了那些墓碑的事情。 “当年我还小,跟着爹爹在边关住,当时战争刚结束。虽然击败敌兵,沅沧国胜利了,但那些人却没有活下来,这其中包括我和仙仙的娘亲。” 何远道:“你是说……你们两不是一个娘亲?” “听爹说,在战场上找到我娘的时候,她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她的兵器……” 这样一来,陆知薇时隔多年在提起时,已经没有什么波澜,只有淡淡的忧伤。 一路聊着些琐事,uu看书 uukans 何远才明白自己看到的那些石碑,都是被自己的岳父带回来做的衣冠冢,也算是魂归故里了。 这没想到自己未曾见过面的那个丈母娘还是个巾帼英雄。 上马车时,陆知薇说野外的风大,陆知薇过来帮他整理衣衫,说道:“如果有一日郎君愿意去天南海北,那一定要带上妾身,到那时郎君成了天下的大将军,那我便是将军夫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连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远愕然,许久之后,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我怎么没想到?” “原来是何远大将军的夫人,真是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眉眼间全都是温暖的笑意。 马车在冬日的晨光中向陆州奔驰而去。 第196章 失踪案 “你说什么,郊外又有女子给失踪了?” 陆州城,清湖畔的几个商贩聚集的地区。 陆州城县衙里,刘麻子身影猛地站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昨日是郊外来人报的案,他说已经连续失踪好几个人了,都是二八年纪的女子,而且昨天刑部来人也说了此事。”坐在上首的陈知礼沉声说道。 “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比那件时掌柜的案子还要大,只怕这件事是再捂不住了。” 陈知礼站起身,一股摄人的压力猛然爆发,房间内的几人都脸色微变。 “以何大人的能力,你说他能不能将案子给……”刘麻子脸上露出一些侥幸。 若是何远今日在县衙之中,那他们想想办法,说不定还可以破了这个案子。 不过奇怪的是,他心里竟然并不害怕何远抢了他的政绩,而是希望他能够尽快的破了这个案子。 但若是解决不了,由刑部来接手这件事的话,那陆州县衙便是自己进了人家下怀。 这一个突发事件,完全打乱了刘麻子与陈知礼打算休息几天的计划,使得他们又要开始忙碌起来。 “好了,难道我们没有何大人还不办案子了吗。找到了其他人的尸体了吗?” 房间里面响起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若不是只有衙门里的那些废物,我这个堂堂知府用得着天天跟着你吗,帮你收拾烂摊子。” “虽说兄弟们做事不积极,但何大人也算是一个有才有能力的知县了,这个事,我们还是得告诉何大人啊。”房间里,刘麻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片刻后,陈知礼提高了嗓音,怒声道:“凭咱们几人,还奈何不了。不若这时趁着又出现了一具命案,不如你我今晚便开始行动,然后顺藤摸瓜。” “我同意!”身后的进来的几个衙役道。 “我有意见!”刘麻子颤巍巍的举起手,不时的看一眼陈知礼,躲得远远的道:“我家夫人若是知道我不按时回家,她会……” 房间里面,其余几人对着这个刘麻子,看着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府衙中人行事,向来都是以案子为重,以政绩为重,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自己有一次的失职。 每个人都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的,几个衙役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都给我闭嘴!” 眼看着房间之中嘈杂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影忽然怒喝一声,众衙役才纷纷安静下来。 “那贼人虽然可恶,但听说功夫实在了得,而且还善于隐藏,这件案子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最终我们还是会擒住他,然后将此人交给了刑部。 而且,现在的时机便是对我们最好的,谁知道那些杀人犯他们有没有漏下蛛丝马迹,所以我们就越快越好,就像上次学习何大人一样断案。” 陈知礼说完,整好了衣服,便准备离开县衙。 “知府大人言之有理。”一名衙役站起来说道:“何大人也累了很久了,让他歇息歇息,虽然我们没有和那些杀人刀交过手,不知他们的恐怖,但时间久了,怕是只会再次出人命。” 说起这些的时候,那衙役脸上涌出了浓浓的焦急之色。 他是见何大人昨日审案,一刻也没停息的。 那么没有头绪的案子,硬是被他一人,靠着那些点点滴滴给破了案。 “难道这案子就我们这几个人去?”刘麻子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然呢,难道留几个衙役看着县衙?怕谁背走了?” 这时,那刘麻子才再次开口怯怯道:“案子不能不破,也不能不去查是不,但此事要从长计议,那何大人这几天为衙门办事,虽然是挺累的,但是要是有他在的话,我想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更好,更快,凶手也会听了闻风丧胆,下官认为通知何大人这件事,是大为可行。” “说的有理。” “大人言之有理。” “需得先找到何大人,今儿见他的马车出城去了……” “通知何大人这事先不着急,眼下刘大人有一件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去办。 前几日在街上有人看见失踪女子被带走了,那人生的瘦弱,想来他们的踪迹,已经被陆州城中的人见过了,但是他们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定然是不愿意说的……” 随着知府大人陈知礼的开口,刘麻子与其他衙役的声音也逐渐的小了下去。 ………… “什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烧香很灵的庙?” 何远手里拿着几根香看着面前的陆知薇道。 “郎君,就是这里,只有女子才来,今日我倒带你进来了。” 陆知薇手遮住嘴道。 何远向周围望去,果然这地方只有女子。 看了会,他便走了出去,在佛殿外面等着。 庙宇虽是普通的庙,但院子里的常青树确实极其绿。 只有院子里一棵长青树叶子有些黄,看起来像是施肥过多而烧死的样子。 何远闲着无事,便朝着树下走去。 已是深冬,何远却发现这树下的土都很松,一踩陷下去一大截。 看到他在拍着树,陆知薇走出来笑着看他:“看你袍子都脏了这么多。” 说完很自然的蹲了下来,帮他轻轻的拍着鞋子上的土。 “这寺庙挺赚钱,你看这树上了那么多的肥料,树叶子都快落掉了。” 陆知薇对着何远道:“这寺庙那个和尚怎么盯着你看。” 听到这话,何远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个和尚正凶巴巴的盯着自己看呢。 “是谁说出家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你看他怎么这么凶。”何远不满的道。 “这两个和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uu看书 ukansh只接待女子上香拜佛,说男子不适合来这里。” 陆知薇将自己听到的一些事情讲给何远听。 “我看他们不是好人,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对了,娘子刚才许了什么心愿,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何远逗着她。 “不能说,说了这便不那么灵了,到时便不能还愿了。”陆知薇伸手将他肩膀的发丝拿掉,脸上带着笑意。 两人沿着小山道,随着稀落的人流向山下走去。 山路很是平缓,但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光树干。 “郎君,今日难得无事,你我与仙仙她们好好的一起吃顿饭。” “好。” 两人说说笑笑的向山下走去。 第197章 又出事了 自从那日陈烟儿在房中将镜子碰掉后,他们两个已经好多天没有一起说话了。 何远自然也不好说话。 陈烟儿的反常行为是在陆知薇提起他们拜堂的事情之后,何远心里其实有一些失望,不止是因为两人没有说话。 今天,陈烟儿似乎有意的躲着他,刚才吃完饭之后,她也是匆匆离去,以前两人吃过饭还一起说话话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倒是陆仙仙,这几日吃的格外多,话也很多。 她很高兴的告诉何远,飞仙阁这几日的收益很是不错。 何远觉得,把“不错”换成“生意红火”,或许会更合适一些。 何远看着她问道:“你很喜欢做生意吗?” 陆仙仙摇了摇头,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想,可是我怕自己做的不好。” 何远想了想问她, 陆仙仙点了点头。 “你想要好好做生意?”何远又问道。 陆仙仙用非常羡慕的眼神看了不远处的陈烟儿一眼,猛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就和婉儿姐一样就行。” “你知道你为什么做不好生意吗?”何远再次问道。 陆仙仙咬着筷子看着他,疑惑道:“为什么呢?” …… 何远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她明白,每天这样毛毛躁躁的,绝对是不可能把生意做好的。 陆仙仙吃着饭,很受打击的样子。 “我决定了!”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坚毅,看着何远,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决定以后向姐姐她们好好的学习。” 他看了不远处的陈烟儿一眼,向她的方向走去。 何远走到陈烟儿的身边。 “烟儿姑娘。” 陈烟儿清冷的看着何远,问道:“你终于记起我了?” 何远看了看一旁的院墙,问道:“今日飞仙阁忙吗,倒是要多谢你了。” 何远心中想着这些,陆知薇从房中走出来,看着他,笑道:“郎君我昨天在衣服铺,给你和烟儿做两件新衣裳,你们两个现在去街头的铺子取吧……” 何远点了点头,说道:“好……” 等到两人走出大门时,陆仙仙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姐,他们这几天怎么了,吵架了,好几天都没看到烟儿笑了……” 陆知薇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小孩子了,别管那么多的事情好吧……” 陆仙仙看了看外面,说道:“他要是欺负姐姐,我饶不了他!” 陆知薇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 说完有些生气的走了进去,陆仙仙哭丧着脸,一脸茫然。 “何老板,陈姑娘……”泥鳅刚刚送走了何远和陈烟儿,一抬头,看到院门前又停了一座轿子。 一名中年男子从轿中走出来,站在门前,说道:“让何知县出来见我……” 我家公子出去了。 …… 何远和陈烟儿之间,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尴尬。 以前是经常一起说说笑笑,现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量好了衣服尺寸,从布庄出来。 “咦,何老板,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 何远顺着这道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看到吕轻眉站在门外看着他笑意盈盈。 吕轻眉带着几个丫环从旁边的店铺走过来。 然后,他的手腕上就再次传来了冰凉润腻的感觉。 陈烟儿挽着他的手腕,看着吕轻眉等人,笑着说道:“我们过来量衣服,吕姐姐,你穿的这身衣服真合身是新买的吗,好漂亮……” “是吗,这是我们吕氏布坊里的……” “我家也有衣服,你们两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是听……”何远话未说完,便被吕轻眉打断道:“看来何大人是看不上我家的布了。” …… 吕轻眉与他们调笑几句,便笑道:“你们继续逛逛,不打扰你们了……” 和吕轻眉分开之后,陈烟儿挽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何远低头看着她,目露疑惑。 陈烟儿抬头看着他,刚才挽上他手腕的这一刻,这几天来,她心中的所有彷徨和无措,似乎全都消失。 她深吸口气,看着何远,问道:“今晚我们一起说说话,你想吃什么,倒是给你准备点。” 何远怔了怔,心中有些意外,回过神来之后,点头说道:“都可以的,随便吧,反正你做的,我都喜欢。” 陈烟儿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羞红脸的样子,引得街上不知多少行人痴痴观看。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走神的一瞬,不小心撞到了行人,慌忙放下架子:“这位姑娘,没事吧……” 吕轻眉跌倒在她的身前,商贩也吓了一跳,俯下身子,扶起了那名吕轻眉,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 身后的几个丫环急忙上来扶着她。 吕轻眉脸色苍白无血,看了看她,目光在回头看向街头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商贩看着她,疑惑道:“姑娘,姑娘……你没事我可走了。” 吕轻眉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慌忙道:“没,没事……” 几个丫环跟着她匆匆离去,u看书.uukanshu 再也没有回头。 那小贩摇了摇头,抱怨道:“她自己走路不看的。”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撞了我了也不知道让让……” …… 街道之上,吕轻眉六神无主的走着,面色苍白至极,走的踉踉跄跄 身后的那几个丫环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她。 刘麻子带着几个衙役急匆匆的在街上转悠着:“我这边也没有找到他,不知道陈知府找到他了没有。” 几个衙役也是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挨着找,有些不知情的那些百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陈知礼坐在轿子里,头探出轿子外面,四处张望着。 本来晚上便要行动了,哪知又有人来县衙报案,说在陆州城的郊外又失踪了个女子。 这下他们几个也不顾之前的商定了。毕竟刑部已经催了几次了。 要是陆州再出现案子,他们都得撤职查办,脑袋估计都得搬家。 大街上,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走着,也没有说过多的话。 身边两个人走过,叽叽歪歪的说着话:“听说了拿,这次失踪的都是第四个了,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哟。” “是呀,也没听到这陆州附近有什么匪盗,真是的,简直不太平不太平阿。” 何远侧头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路人,有些奇怪,这事他怎么没有听说呢。 第198章 你犯事了 “这件事你听说了?” 何远有些奇怪,作为堂堂陆州知县,自己竟然不知道。 “嗯,听说又有女子在陆州城外失踪了。”陈烟儿点点头。 两人买了一些需要用得到的生活用品后,往回赶去。 城中的另一处街道,刘麻子喘着粗气道:“知府大人,下……官……下官实在走不动了。” 陈知礼看着坐在茶铺前晃着腿的刘麻子道:“刘知县,腿累不,本官找他们给你按按,活活血。” 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衙役站在刘麻子跟前,拱手道:“大人。” 扫了扫几个衙役后,刘麻子果断的站起来,笑着走了两步:“知府大人,不累,我给你走两步?” “那你就好好走,别跟没吃饭似的,最近还是少去那个烟花之地流连,刑部要来人了,到时有半点的差池,绝对饶不了我们。” 陈知礼将官帽正了正,斜着眼道:“走吧,等着本官背你吗?” 刘麻子急忙跟了上去,嘴里嘟囔半天,“连知府大人也要受罚?” “本官难逃其咎!” “对了,知府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找何知县,不然是你来破案,还是仵作?” “知府大人,那仵作被何大人气的吐血了。” “闭嘴!” “是,下官这就闭嘴!” 陈知礼:“我……” …… 出门的时候,陆知薇告诉他,等他买些肉菜回来包馄饨,这个时候,估计她们已经在准备。 两人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就直接回去了,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巷子路,刚刚踏进院子,看到陆婶陆大和陆知薇她们都在院子里面。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也算的上人老珠黄了。 女人胖胖的,头发梳理的很是干练,就是脸上不知抹了多少的白粉腻子呢,脸上一颗大大的媒婆黑痣。 此时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 看着陆仙仙向这边跑过来,何远有些疑惑的看了那女人一眼,问道:“她是谁?” 陆仙仙脸上露出苦色,小声说道:“是刘家来的媒婆,这次是来催让保媒拉纤的,还说刘家公子过会儿就来。” “姑娘啊,你看你长的这么的标志。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这粗活累活哟,那刘家公子这么好,错过了可就没了?” 院子里,那个穿的跟西红柿一样的女人热情洋溢的对着陆知薇说着。 何远看了眼陆仙仙,指了指那个“西红柿”,道:“她这是来跟你姐说媒呢?” “她把我姐当成烟儿姐了。”陆仙仙说完看了看坐下来的媒婆。 “嘿,跑我家来抢媳妇了,还真牛,看我怎么收拾她。” 媒婆见来了男子道:“哟,这是你大哥吧,看着多俊的小郎君,我这认识个小娘子,要不给你撮合撮合,您给这个数?” “给你五两?我给你一巴掌!” 何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哟,看看你这穿的衣服,日子过的也紧吧,把你妹妹许给刘知县的公子,你可就是知县公子的亲娘舅了。” “原来是个保媒拉纤的呀,我以为是哪里来,穿的大红大绿。你还当自己芳龄二八一枝花呢,我看你是人老珠黄一包渣,跑我家里来撮合来了,还不滚!” 何远指着她道。 “你……你……” “你什么你。” “你这臭汉子,简直就是不识好歹。”媒婆急得蹦出来这句话。 “我是臭,让你闻了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何远挥手示意陆大赶媒婆走。 “不走?陆大把她给扔出去。” 媒婆死死抱着一棵树,大声喊到:“欺负人啦!刘公子,快来救救老身呐。” “住手,你们怎么能欺负一个老妈妈呢。”刘理站在门口,大声的阻止道。 “刘公子,你爹呢,你又想挨板子了?”何远将陆知薇挡在身后,看着他。 “喳!喳!” 绿毛鹦鹉直接飞到刘理的头上面,拉了坨绿色的小便便。 然后又扑棱着飞到院子,啄起自己的羽毛来。 “何大人,你这让你家的鹦鹉欺负我!”刘理脸色变得不好看。 “刘公子,我和这小娘子说了嘴皮子都磨没了,她也不愿意。”媒婆指了指何远身后的陆知薇,讨好的笑着。 “王妈妈。你是瞎呀,我说的是她,那个妖娆妩媚的陈烟儿。”刘理气的半死。 何远道:“怎么,还真是愚公移山,锲而不舍。” “什么雨公雷公的,我姓刘,知道吗。”刘理道。 “孩子,你让媒婆跑来挖我夫人红杏出墙这事,你爹知道吗。你小子犯事了。” 话音刚落,何远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掐了下,正是陆知薇。 “我爹?我爹不打我,我娘只会用针扎我。”刘理得意道。 “你看我扎不扎你。” 门外忽然传来刘麻子的声音,刘理惊掉了下巴:“爹,你没吃错药吧,我替你来收拾这个姓何的。” 刘麻子刚才就被陈知礼训了,这会儿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自己那败家儿子的声音,心下一惊,急忙跑了过来。 “你给我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揪着刘理的耳朵,直接踹了一脚:“滚回去!” 等刘理带着那个西红柿媒婆走了之后,何远这才摇了摇头道:“刘大人,你这儿子不错,还会帮你出头了,他犯事了,敢来犯本官的夫人。” “哪里哪里。”刘麻子笑道。 “我看他儿子就是个傻子,刘大人,你儿子出去巷子时踢了一脚你的轿子,他不知道我在里面坐着?” 陈知礼脸色铁青。 刘麻子顿时跟蔫了的花椰菜一样,低下了头。 “今儿咋回事,都知道我家吃火锅。看书 .uukansu专门跑来的。” 何远笑道。 “哪里,这次陆州又丢失了几个女子,刑部发怒,派人下来要核查我们。”刘麻子一脸沮丧的道。 “这事我们得尽快破案!”陈知礼道。 “人没找到?这事刚才何某听了几句,也有些奇怪。” “何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事就看你的了。”刘麻子说着,便要过来拉他。 “得,我看这火锅今儿是吃不成了。”何远砸了咂嘴。 “我的何大人,咱快别吃了,官都保不了了。”刘麻子道。 “我换身衣服?顺便把东西给放厨房里,在这里等着。”何远说完便朝着厨房走去。 “你快点跟我们走一趟。”刘麻子怕他又给忘了,提醒道。 第199章 你穿女装吧 何远走到厨房,确定没人跟来之后,才跑到当铺的杂货铺里,拿了一包红九九火锅料出来,将包装袋子去掉,放在了铁锅里,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陆知薇站在门口把他的官袍递给他:“去,去了就住县衙,别回来了。仙仙,你以后可别找你姐夫这样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体贴的揉了揉刚才她掐过的地方:“还疼么?” “不疼了。你们跟烟儿一起吃火锅吧,今儿不忙,顺便把泥鳅和灵儿一起叫过来,还有陆大陆婶,不用等我。” 跨出门槛时又将陆知薇扯了过来,对陆知薇道:“记得将大皇子的信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被人知道。” 陆知薇站在门口看着何远出了巷子。 “姐,快回来,小心你变成了石头。” “什么石头?” “就是姐夫最近写的戏文,说有个女子每天看着夫君离开的方向,变成了石头。” 陆仙仙边说边拉着她往回走,就怕自己的姐姐变成了望夫石,那她就没人保护了。 陈烟儿也迎上来道:“外面天冷,还是快进屋吧,先生他很聪明的,没事。” 大街上,轿子迅速离开,后面跟着一群衙役,向城外走去。 于此同时,陆州城外偏僻山林里站着两个白白胖胖的男子,挖土转移着什么。 越挖泥土,腥臭味越大。 其中一个抬起头,边挖,边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一处被树木遮挡的空间,类似于原始森林一类。 而且都是一些年份古老的大树了,除此之外,不远处有一个草棚子,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外面覆盖着干草,简陋到了极点。 “大哥,这玩意儿都臭了,确定带回院子里埋了,晚上出来不瘆得慌。” 其中一个男子道:“还想继续喝酒吃肉就给我挖,这两个和尚的赶紧转移,不然以后丢失的女子越来越多,我们会被发现的。” 听的那个大汉这么一说,这小弟想想也是,便又低头开始挖了起来。 不久后,一股腐肉的气息飘荡在森林里。 被风吹散后,这才放心的收拾了家伙,朝山上走去。 城外。 陈知礼看着何远道:“何大人,你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何远拍了拍头道:“大人,刚才你告诉下官,这里是少女失踪的地点。我认为我们还是要从这里开始查起。” 刘麻子连忙上前道:“下官也觉得何大人说的对,我们坐在县衙是找不到证据,破不了案的。” 他想着自己儿子刚才把人家得罪了,这会儿怎么也得弥补下。 哪知话音刚落,陈知礼瞥了一眼他道:“刘知县,今日为何这么聪明。” “当然是知府大人对下官教导有方。”刘麻子乐呵呵道。 何远顾不得与他们闲扯,只是将郊外的路线与山都望了一遍。 最高的山,就是上次他与陆知薇从陆家庄回来时去庙里的那座山了。 上山也只有一条路,其他的地方都是些低矮的山坡,光秃秃的也没有叶子。 “知府大人,你可有地形图?” 何远恭敬的道。 “这,刘麻子,把你画的那个临时的拿过来。” 陈知礼道。 如果有了地形图,很多地方就知道如何下手,如何去判断了。 等何远拿到刘麻子的那张图纸后,高兴的一点点的打开时。 众衙役看到他们的那位何大人开始从笑意盈盈,张开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再到咬着牙看着得意的刘麻子道:“刘大人,这就是您画的图纸吗,你确定没拿错?” “何大人,我怎么会记错呢,这就是我画的。” 何远看着纸上画的圆圈和波浪线后道:“刘知县,这个画着圆圈的是什么东西?” “何大人,这个是山啊。” “那波浪线呢?” “是河流!” “那这个方块呢?” “是房屋!” 看着那满纸都是圆圈圈和波浪线的东西,何远有些头大。 这么多的方块,让他怎么去标记呢,无奈之下只好请陈知府与他们一起回县衙,在做商议。 …… 陆州县衙。 “两位大人,何某觉得丢失的都是二八芳龄女子,那么就能肯定这个凶手是男的。 再者都是在城外,说明贼盗的概率更大些,还有就是一定是体壮的男子。否则陆州城外,除了一条大河就是山了,山中要加派人手去查,尤其是猎户,山贼一类的都要查。” 想了想,何远看了一眼天外,来了主意道:“需要一个引蛇出洞的诱饵出城试试。”何远道。 “何人来试?安全又有谁能够保证?”陈知礼道。 “晚上去,可以派衙役跟在身后暗中保护。但找个力大,矮小的就可以了,可女子力小。” “那男的可以!”陈知礼道。 何远被这么一点醒,顿时明白了。 “刘大人,我觉得你虽然有些矮小,倒也比较丰满,你去吧,为民请命。” 何远嘿嘿笑道。 “陈知府,我看这个刘大人就不错。”何远抱着膀子道。 “何大人,本知府觉得刘大人是行的。” “啊,陈知府,何知县,这事还是需要……” “刘大人,就这么决定了,一切听何大人的。” 何远嘿嘿一笑道:“首先来两个人把他按好了。 接着刮掉他的胡子,脸上这么多的麻子再用粉涂厚一点,在找身女人穿的衣服来……” 刘麻子说不行,有失体统,被陈知礼官威给唬住了。 很快衙役便借来了一套刘夫人的胭脂水粉。 何远将他胡子给刮掉时,刘麻子心疼道:“多久才能长出来?” 见何远拿着衙役的大刀帮他修了眉毛,就要动弹。 何远道:“若是你家夫人知道借来的水粉被你糟蹋了,那你晚上又要挨鞭子了。” “那请何大人不要告诉我家夫人与我那儿子。” 陈知礼道:“这次破了案子,功劳算你的。” 何远看着那黑麻子道:“去帮我拿点面粉,于水兑粘稠。” 衙役听了后便出去了。 陈知礼看着何远帮刘麻子打扮着。 “这些肥肉需要用布条勒下,最好没有。”陈知礼指点道。 何远看了看说:“这肥肉的话可以勒到哪那里,u看书.uukanshu.cm 正好用的上。” 等衙役来时,何远把面粉糊在麻子上,又涂了厚厚的脂粉。 “转过来吧!” “刘大人,好……” “本知府觉得也不错,刘大人有潜质。” “那就今晚行动。委屈你了,刘大人。天冷,穿的臃肿些没人发现的,天色也暗。” 何远道。 “那叫什么代号?”几个衙役道。 “叫……就叫如花吧!” “如花?好名字!噗……哈哈。” 连同陈知府在内,所有的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200章 没有头绪 本来刘麻子打扮的就极为魔性起来,再加个何远给的名字,衙役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配上女子的绣鞋,刘大人还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刘大人您真的是背影看起来让人会当成女子。” “肃静,现在商量对策。” …… 深夜的陆州,天空挂着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将街道撒上了一层白霜。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寻花问柳的地方还热闹的如白昼一般。 不远处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扭扭捏捏的女人来,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 何远看着走在月光里的人影,手心捏了把汗。 今日是否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就在众衙役屏住呼吸以后,对面的花楼里突然又出来了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刘麻子假扮的女子走去。 众人离的太远,又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得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此时刘麻子在月光下,一直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穿一身女人衣服时,迎面走来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 刘麻子自然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放在往日,他绝对上去就给一巴掌,今日只好低着头,打算匆匆的蒙混过关。 却不料,人越紧张,越是容易出了岔子。 再往身后一看,何远与那些衙役也不知在那个地方。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刘麻子咚咚的心跳声。还能听见远处刘理轻微打酒嗝的声音。 除此之外,寂静的就像没有人存在过,远处的房屋起起伏伏的静卧在黑影中,如一头奋起的黑夜猛兽。 一步、两步、三步,刘麻子与刘理离的越来越近,甚至连酒味都能闻得到。 刘麻子除了要将自己那颗咚咚跳的心脏安排好之外,还要忍着打刘理那个崽子的想法。 紧紧的握住拳头的刘麻子,两手放在腰前,扭得更是快。 嗝~ 呼~ 他心里默默念着,自己这幅样子可不能被刘理发现,不然他的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自己夫人那里偷来的。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刘麻子心事彻底的放了下来。 “站住。” 心脏又咚咚的跳了起来,刘麻子没有听他的话,还是继续快步向前走着。 “站住,说你呢,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过来跟刘爷喝喝酒,唱唱小曲什么的。”刘理红着两坨冲着刘麻子吼道。 “这位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赶着回家呢。”刘麻子只得站在原地,掐细了嗓子道。 这声音不装还好,一装让刘理直接道:“小娘子这声音怎么这么的粗狂,有意思。” 说完踉跄着酒步走了过来。 刘麻子只好撒了脚丫子往前跑去。 要是被刘理发现,他以后该怎么当父亲。 刘理见女子跑了,刚要追的时候,被何远带着的衙役吓得站在一旁,酒醒了不少。 刚才何远想着,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直到他看到刘理跑去追刘麻子的时候,这才急忙赶了上去,吓住了刘理。 见到何远后,刘麻子伸头看了看往回走去的刘理,这才一把撤下假发道:“这个小崽子,看我回家后怎么收拾他,还敢出来喝花酒,他爹我都没喝过怎么能让他抢了老子的位置。” 一边嘟囔着,跟着何远一起朝城门楼走去。 还未走到城门口,便听见一大群官兵在嚷嚷。 “你们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刘麻子刚才没有扳回面子,这会正好拿这守城门的发发火。 “刘大人,何大人!” 守城门的官兵恭敬地说到:“这两个大汉说是来干活的,这么晚了干什么活。” 何远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那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倒是跟陆知薇进庙烧香时他见到的和尚有些像。 不过大晚上的,月光又不是很明亮,何远也并未一直的深究。 他们虽然穿着草鞋,确是白白胖胖的,肥头大耳。脸色也有些黝黑。 何远道:“原来是两个干活的师傅啊,你们要做什么活儿,怎么拿这么大的桶,这都可以放一个人进去了。” 由于这两个大汉是要出城干活的,便松口让他们过去了。 “开城门!你们这帮人,拦着人家做工的干什么。” 刘麻子大叫道。 守城的立马开了门,遵守了刘麻子的命令,将那两个大汉给放了出去。 何远看着远去的人影,又向周围的衙役确定了一些情况后,他才想明白了到底是什么问题。 那两个做工的这么晚了去哪里做工?他们虽然是干活的,却长的白白胖胖的。 只是衣服上,甚至身上有股说出的泥土味。 这种味道……总记得在哪里闻到过,但又想不起起来。 不过这些也与他无关,毕竟与人口失踪无关。 现在这件案子,没有发现那些失踪的人,什么都没有,自己又该怎么查。 今晚看来也不会有人在跑大城里面。刘麻子也可以不再假扮这个女人了。 “你打扮的一点也不像,我家厨娘都比你有味道。”陈知礼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见过知府大人。” “见过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你这是……” 刘麻子看着突然跑到城门口的陈知礼,奇怪的道。 “我来做什么,还能来做什么,肯定是有事。”陈知礼怒气冲冲道。 何远见陈知礼少有的面色凝重,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陈大人,天这么冷,您就回去吧。有我和刘大人在。”何远道。 “何大人,我也想偷懒,可是这次是懒不成了,就在刚才刑部快马加鞭的派下来一个人,说是来问问我们案子的事情,我这就跑来与你们商量。” 刑部来人了,吏部怎么会忙到来管理一个小县的案子。 就算案子很大,u看书wwuukanshu 但是也没有闹到全国轰动,这次还真是奇怪了。 陈知礼暂缓了气道:“这次说来也是奇怪,本官在这里做官也有七八载了,遇到的案子比这大的多得多了,今日怎么会惊动刑部?我看我们必须加快时间了。” 刘麻子挪到何远跟前道:“何大人,你我得拿出来个办法,不然不好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兵分数路了,然后地毯式搜索。”何远道。 “地毯式搜索是什么东西?” 刘麻子道。 何远自然不能告诉他,这是自己在地球学来的。 只是笑着道:“就是细细的搜索,知府大人意下如何?” “准了,先回去见刑部下来的人再说。”陈知礼说完便离开了。 第201章 刑部来人了 何远与刘麻子自然很快的跟上了陈知礼,这事情说来也与他们有责任。 “如果刑部的人要拿你,你直接反抗,不用顾及我这个知府。”陈知礼冷不丁的说出来这句话,转身盯着何远。 “我?为何是拿我?”何远指着自己疑惑道。 “总之,刘大人到时注意我的眼色行事,实在不行就直接扣押了就好了。” 刘麻子听到这话,有些微微的惊讶,因为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何远与陈知礼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状态,只是焦急的商量着一些对策。 况且,以大皇子为首的朝廷和镇北候,双方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说互不干涉,但只要镇北候这些人不扯虎皮造反,或是不做一违反朝廷利益的事,朝廷自然也不会下力对付镇北候。 对于这些朋党,各路官员其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或者说各自有各自的队伍。 然而,近些天,刑部因为一件普通平常的案子,突然加急派人而来。 还未见到他们这些县官,便纷纷如此态度强硬,若说他们没有什么图谋,刘麻子自然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他自从做官开始,便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标准,对于官场上拉帮结派之事也并不陌生。 镇北候这些人实力极强,若是真要聚在一起,弄出什么乱子,怕是会伤到朝廷的元气。 甚至造成内患。 所以刘麻子对这两股势利选择了观望,毕竟他只是个需要靠着一点官职安度晚年的人。 “这几日,让各自手下的衙役都盯紧自己的辖区,一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陈知礼上轿子前对着何远与刘麻子道,淡淡说道。 何远,你的那封信也许该看看了。”轿子里传来了声音。 “是,知府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街上,何远一脸色肃然,向刘麻子拱了拱手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刘麻子和自己手下的衙役站在街道上,却并不移动。 “何大人,请等下。” 刘麻子很清楚,刑部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到陆州城,必须搞清楚他们的企图。 功高盖主,事实上,朝廷对于镇北候这些人一直都不放心,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拉帮结派,那更是重视的紧。 刘麻子面露思忖之色,过了片刻,再次开口:“其实我知道刑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为了什么?” 何远闻言,又到刘麻子跟前说到:“走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我家最好。” …… …… 何家院子,刘麻子擦着额头上的汗道:“陈大人一个去应付的过来吗。” “可以的,我们现在走吧。”何远将手里的信揣在怀里。 “刘大人!你刚才说路上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黑夜的巷子中,两人身后跟着衙役,向远处走去。 “刘大人,快点!” 何远心里一直在分析着刘麻子告诉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时,看到大皇子留下的信,才确定刘麻子没有骗他。 刑部是镇北候的人,而且一直想收买何乃昌,可惜自己的便宜老爹并不同意,就转而来针对他。 大皇子让他做了个闲职县令,无非就是怕他莫名妙死了,也没人知道。 做了县官,也是朝廷的人,便不敢轻举妄动,谁知这次案子不停的出,正好给了刑部这个机会。 “刘大人,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你不怕镇北候对你……” 何远盯着刘麻子看。 “既然总要选择一方,那我为何要跟着别人去反抗朝廷,抱竹子还不如抱个柱子。” 刘麻子道。 “原来如此,食君俸禄,自然给君办事了,刘大人还是挺聪明的人吗。” 擦了擦头上的汗,刘麻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只要他戴罪立功的提前将事情告诉了何远,那到时就算刑部出了岔子,也与他没有关系。 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刘麻子这样安慰着自己。 此时,县衙大堂。 听到那刑部的差办一道响雷般的声音之后。 坐在底下椅子上的陈知礼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好,给身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急忙跑了过去,一脸堆笑的问道:“大人你们有什么吩咐?” 刑部的差办一把将茶壶砸在桌上,怒道:“给老子换一壶好茶来,你们这陆州县衙难道连一点上好的茶叶也没有?要是还用刚才那种垃圾货色糊弄本官,本官就立马押你们去刑部。” “大人,您喝的这茶叶已经是我们县衙最……” 那衙役一脸讨好的解释,却见那刑部差办将自己的佩刀啪的拍在桌子上。 “哎呦,是那个不长眼的惹马大人生气了,还不快跪下。”刘麻子远远的站在外面喊到。 此时已经是深夜,周围静悄悄的,刘麻子的声音显得很大。 那衙役道:“大人,马大人说我们的茶……” “你下去。”陈知礼对着那个衙役说到。 “哪个是何远,何知县?我这茶也不喝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刑部的马大人道。 “马大人,您看案子还没有查清楚?这……” 陈知礼道。 “这是上面的命令,陈知府,互相谅解,抓起来。” 身后两个刑部的官差便要上来拿人。 何远道:“慢着,这位牛大人还是马大人,uu看书 .uukasu.cm 你凭什么抓我,就是因为陆州失踪了人口?” “抓你还需要理由!这么久案子没破,我看你就是,动手。”马大人挥手道。 “来人,把马大人请到后面的屋子喝茶。”那些衙役早就被陈知礼暗示过了。 所以何远一开口,几个衙役直接上前架住了马大人。 “你们一路辛苦了,您先好好的去吃饭休息,案子我两天之内就可以破了。”何远道。 “陈大人,刘大人?你们还不管管他?”马大人叫着道。 那两个官差一看自己家的大人被请去吃肉了,他们也顺从的缴了刀。 何远心里道:“幸好这派来的是个不会武艺的。” 陈知礼此刻喝着茶,看着面无表情,实际却在想:“幸好没有辜负大皇子的嘱托,负责脑袋就要搬家了。” 刘麻子心里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很聪明,交待的还算及时。 否则他一个小官,还不得回家种田去, 三人对视了一眼,陈知礼看着他两道:“我们要尽快找到凶手,否则刑部人私自关押久了也不好交代啊。” 刘麻子看了眼道:“那就写信给刑部,就说马大人说留下来与我们查案情,等凶手抓住了,他们也就没把柄,至于扣押的事,何大人那封信应该就可以解决,下官说的没错吧。” 深夜的大堂,三人坐在里面哈哈大笑。 第202章 时间紧迫 大堂里灯火通明,何远坐在陈知礼面前道:“若不是大人提醒,我定然躲不过这牢狱之灾。” 陈知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只是为了将案子早日破解,不然搞得人心惶惶,也不好。 鸡鸣三声之后,陈知礼这才让人通知所有衙役,准备前往陆州城外。 何远向陈知礼笑道:“知府大人,且请回去好生歇息,下官回尽快将案处理查清,找到那些失踪的二八女子,然后再向大人汇报案子的过成”。 刑部的差办在后堂里被这些官员衙役灌了几杯,颇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只想躺上床去,喝杯清茶歇息。 况且他是刑部的人,知道这几个人不会拿他怎么办,便吩咐身边的两人放心大胆的去吃喝。 身边的两个刑部随从闻言忙点了点头。 ………… 何远和刘麻子一前一后从陆州县衙里钻出来。 此时外边正是清晨,路上只有一些人在洒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口走去,衙役个个哈欠连天,一副张着大嘴没睡醒的样子。 走到陆州城中间时,却见路边站着两个女子,长相也是不赖。 引得衙役纷纷侧目,何远听到骚乱声,侧头去看,这才看到路边上是陆知薇与陈烟儿。 何远急忙勒马,喝住后快步向街道边走去。 “你们怎么在这里,天这般的冷,起这么早?做生意此刻也没人来!”何远把自己的疑惑讲了出来。 陆知薇盯着何远看了几眼,这才蹲下身,将食盒里准备的一些饼拿了出来。 “这是我与烟儿清早便做好的,听说你今日早出城,我们怕错过了时间,便及早赶来。” “是呀,天气这般阴冷,先生还是带着吧,路上可以充充饥恶。”陈烟儿说着便红了脸,低下了头。 何远心里一热,看着面前这两个美人道:“饼送到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天冷,冻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的。” 说完提起盒子,翻身上马,朝着城外走去。 两个女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口后,这才放心的回家了。 天色越来越亮,陆州城外两边都是巍峨的大山。 山道两侧都是起伏的矮坡,乱树丛生,杂草疯长,树木虽然落了叶子,但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还是看不到边。 此时,陆州城外的山上,两个汉子看着走过去的女子和一个老头子,心里起了歹意。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潜伏通往寺庙必经之路上,心中暗自感叹:“今日苍天不负我,竟然又遇到了一个小美人,若是让山上的那些山贼就此打杀了,岂不可惜?” 那身影心中暗自感叹,他们绑架多年,遇到过的大多数都是一些为庸脂俗粉,然后这些庸脂俗粉全都被他遇到了。 心中不满愤愤不平,便敲了旁边的另一个汉子:“老弟,不如我们今日做一票,以后就不要再做冒险了,守着那房子过吧。” 汉子道:“大哥,刚才的那个小美人就不错,要不动手吧。” 说完两人便跟着那女子朝山上走去。 何远看着三个方向,不知道该如何时,刘麻子又把自己的那张图纸拿了出来:“何大人,如果迷路了,不如用我的这张图,它可以为我们带路。” “你确定不会把我们给带到沟里面去。”何远抖动着那张画着好多的圈圈和波浪线的图纸,打趣道。 “何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比较有时偶尔糊涂一点,可论起画图来,我可是第一。”刘麻子骑在马上吹嘘道。 看着滔滔不绝的刘麻子,何远揉了揉脑袋道:“来人,把这些饼分给大家,吃完了好干活。” 看了一眼何远装饼的盒子,刘麻子叹息一声道:“你家两位夫人长的真是貌美,还能做了这饼给何大人送来,真是羡煞刘某。” “大人,我们可听到了,到时你家夫人又让你跪砚台了。”几个衙役咬着白饼,哈哈道。 何远看了一眼自己篮子里还剩下很多的饼,摇了摇头。 他知道陆知薇与陈烟儿也为那些衙役做了大饼,能有如此贴心的女子,他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 随即拿起一块饼,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众衙役吃了饼之后,何远与刘麻子商量决定,兵分三路,主要围绕那些女子丢失的地方,在扩展开来。 “刘大人,你带一队人马向这边走。我带一队往那边走。然后我们将范围巡视后,在山顶集合。” “何大人为何围绕这座山开始搜查呢?”刘麻子问到。 “因为失踪的人都集中在这一块地方,而且前面的方向是宽阔的荒草,你的这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河,只有这座长满了灌木的山,经常有人走动,我觉得这里是重点。” 何远将自己对三面地形的判断告诉了刘麻子。 毕竟那些女子也是需要扛着到处躲藏的,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到遮掩的东西,自然就会暴露。 而这座山不会,因为它被灌木丛覆盖了。而且藏匿很容易。 刘麻子又张嘴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什么没有。” “没有,这是我的直觉,男人的直觉很准。”何远道。 “直觉?知觉?”刘麻子重复着直觉两个字,都快要被绕晕了的节奏。 三队人马分头行动,何远知道如果不抓紧时间,他就会被抓去刑部。 这次镇北候的人定然会借着这件事,将自己处置后快,所以他是不能松懈的。uu看书 uukanh 山前的大道上,马车印子,脚印都很多,何远挥手示意众人向上面走去。 虽然已经是冬天,大部分的树叶早都枯落了,但山顶那座寺庙中的树似乎很绿,唯独院子中央的那片树林,有几棵树已经发黄。 越往进,何远越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还有一种熟悉的泥土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在寺庙里的树下闻到过,也在那晚出城的大汉身上闻到过。 就在这时,山坡上一个老汉额头被血染了一般,从山道上奔了下来。 “救命……救命!”老头子连滚带爬的的从山上往下爬,离何远也越来越近。 “来人,去看看前面山道的上的老伯是怎么回事!”何远对着身后的几个衙役挥手。 “是,大人。”两个衙役很快冲上前去,将山道上的喊救命的老伯给接了下来。 第203章 有了线索 面前的老伯,脸上都是被泥土与血迹的混合物。 衣服上也被岩石与树杈刮了不少的口子。 老伯哆哆嗦嗦的道:“快,求求大人,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老头在这里跪谢了。” 说完不停的开始磕头,对着众人哭泣。 何远道:“不知老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要急,您老人家慢慢的说,我们会帮您处理的。” 众衙役也点点头。 老伯道:“我与我家女儿走到半路上,我便去林子里解手,让她在路边等我,哪知……” “哪知什么,老伯?” “哪知我看到两个大汉将我女儿扛走,老头拼命追赶,将其中一个汉子的脸颊抓伤,但被他踢了一脚滚下山坡,庆幸的是滚到了一处树下的荒草里,活了下来。” 等老头说完,何远算是明白了事情,也就是说他的女儿被别人给抓走了,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正在找的人。” 何远心里看到了一丝曙光,便命众衙役加把劲儿,一起上山帮老伯寻找女儿。 跟着老伯的带领,何远沿着碎石小路,快速的向山顶上爬去。 越往上,路越来越窄,两边的荒草也越来越高。 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树干,隐约能看见树林后面的那座寺庙。 何远心里道,这寺庙跟自己还真有缘,第一次来是因为与陆知薇从陆家庄看自己的丈母娘回来,到这里来烧香许愿了。 何远看了一眼寺庙,今日那寺庙竟然大门紧闭,很多香客都是郁闷的离开了。 “你们谁知道这寺庙今日怎么没有开门?”何远问身边的衙役。 那些个衙役以为何远问这个是因为他要烧香。 便道:“这寺庙每日都会开门迎香客,而且从不会关门,若是大人想去烧香,那我们去叫开他的门便好了。” 何远正想说不去了,免得惊扰了寺庙的安静。 就在这时,那个老伯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道:“老头觉得万一我家女儿被关在寺庙怎么办,还请大人到各处去查查,包括这个平日里烧香待客的寺庙,检查一下。” 何远便点头道:“那我们就去帮老伯在寺庙找找,然后再去其他的地方找。” 虽然自己手里有那二八女子失踪的案子,但是这个女子也是一条生命,如果能及时找到,也许可以救下一条命。 所以不管这事与自己那件二八女子失踪案我没有关系,他都会去查的。 想到这里,变毅然决然的带着衙役,让衙役搀扶着老伯继续向寺庙走去。 又找了两个衙役将那个老头扶着上山。 不时的出言宽慰着失去女儿的老伯。 何远看到这座寺庙时,心里冷不丁的冒出来一种奇怪的想法。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刚刚冒出,何远心中陡然一惊,只是缓缓的抬起头,再次看向寺庙的时候,那座寺庙的大门又打开了。 这一丝惊意逐渐变为疑惑,奇怪,他自己刚才明明对这个寺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像是遇到危机,生死顷刻,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预防起来那种。 但下一刻,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彻底消失了。 何远轻轻晃了晃脑袋,将这种想法从脑海甩去。 离寺庙越来越近,就在他命令衙役继续前进时,身后的刘麻子传来了一声:“何大人。我比你还要早到。” “刘大人,你怎么这么快?” 刘麻子将他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他刚刚与何远分头搜捕的时候,在一处山林里发现了被野狗刨开的坟坑,里面是两具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穿着灰色的衣袍。 他便命衙役在哪里挖,自己跑到这里等着何远。 何远站在刘麻子跟前,指了指身后的寺庙,意思是很奇怪。 刘麻子点点头,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刚要点头的何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便摇了摇头:“快点直接进去,人可能已经跑了。” 其他的两队下山追捕。 刘麻子被何远突如其来的说的这些话给弄蒙了,刚才不是让他噤声的,怎么这会儿又这样说。 就连身边的老伯也是有些惊讶的道:“大人,万一不在里面呢,这样贸然进去?” 何远道:“这叫空城计,应该是早就跑了,故意开着大门。有香客聚集了那么久都没有开门,为何突然开门,而且关门这不就是断了菩萨的香火,他们如果是正宗的佛家子弟,怎么会做出有违常理的事。 再说了,刘大人告诉我他在林子几挖到尸体时,我就知道被这两个家伙骗了。 尸体时他们事先转移过得,无非就是扰乱我们注意力,将嫌疑人引下山去。” 何远说到这里,刘麻子突然明白了。难怪他派衙役挖的时候那么的松软,还以为是老天有眼,让她破案。结果…… 刘麻子一脸的郁闷。 不久之后,进去搜捕的衙役夺门而出。 “启禀两位大人,找到了一个女子,只不过昏迷不醒。”其中一个衙役道。 老伯猜测可能是自己刚才被抢走的女儿,便抓住何远的胳膊,紧张道:“我女儿一定或者,我的乖女儿。” 等衙役出来以后,老伯便看到了被衙役扶出来的女子:“刘大人谢谢你,何大人老伯也谢谢你。” 说完便要带着女儿走,却被何远给拦住了。 “老伯,若是让你家闺女去指证据,指认那两个劫走她的人,不知她是否愿意?” 刘麻子与何远都在等着他回答。 何远道:“其他的几具尸体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 “什么,uu看书 ww.uukansu.m何大人,你都知道了凶手是谁了,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刘麻子道。 何远指了指刘麻子身后的那棵大树道:“这棵树快死了,而且其他的树都很绿。” “二位大人,老伯我种了很多年的地,依照经验来看,我也不知道该看啥!” 何远看这个老头,他真的想起来将他捶一次,不过他忍了。 便也不在卖关子,道:“树叶根部死了时,树叶从底部也就开始”变缺水。 何远又看着那个刘麻子道:“那日我来上香,发现这里土壤很软,而且泥土得味道永和寺庙像。 当时不好确定,只能一直在暗中观察,就是后来我看到城门口半夜出城的大汉时,又闻到了土里的味道…… 说罢让众衙役开始了发掘寺庙前的那棵树。 “原来是这样,可怜了……”刘麻子道。 第204章 人性如此 刘麻子听到何远说的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何大人的意思是正是因为树下埋了尸体,因此本来该冬天变绿的叶子,枯黄了。” “嗯,也就是肥料过剩,将苗木烧死了。”何远听后点了点头。 何远盯着他们树底下找出来那些个……心里有一阵觉得生命是很脆弱的。 就连那些见惯了打打杀杀的那些个衙役,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有些皱眉。 “何大人,你看这两个光头汉子怎么处理。”刘麻子转头朝着地上指了指。 “他们想必是这寺院之中的寺僧,被贼人杀害了。”何远蹲下身指了指那灰色的僧袍。 “也就是说两个贼人伪装了了庙里的和尚。那我让他们带人去庙里细细的搜搜证据。”刘麻子转头吩咐那几个人。 “是,大人。” 何远走到不远处的老伯身边,看着他道:“老伯,我们需要您的女儿带去县衙,我们也好将那些山贼画出来,下令搜捕,不知你愿不愿意。” 老头松着的手突然握紧咬了咬牙关,表情复杂的道:“大人,如果我们不去指证,您会不会让衙役抓我们?会不会让我们挨板子。” 何远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看着那父女两道:“我们是为百姓做事的官,不会去逼迫威胁你做什么事情的,愿意破案更快,也可以让他们早日的定罪,不愿意,我们这些衙役多跑腿,多费心找证据。” 老伯似乎眼底有些挣扎,还是恭敬的道:“大人,我们父女无依无靠的怕被报复,况且出了此等……此等被山贼劫持的事,我家女儿日后会被乡邻耻笑的,还请大人放过小民吧。” 说完直接跪了下来,那老伯的女儿似乎是想要坐起来说什么,但又被老伯死死扯住,最后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看到那老头直接跪在了何远的面前哭啼,刘麻子久居官场,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脸色通红的走到何远跟前,看着那家父女,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作证?若是做了证,我们官府可以避免更多的失踪案,况且你求救时还是何大人……” 刘麻子没说下去,冷冷的转过了头道:“何大人,你不觉得我们这帮兄弟冤吗,如果案子在继续拖延下去,刑部那人,知府大人可就真的压不住了,到时不仅你要被刑部找借口带走,恐怕连陈大人还有这些兄弟,都会被撤职查办。” 此时何远心里自然是火大,可是他作为一个知县能怎么办,难道去拿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去威胁人家? 他不能,如果他之前是个商人时,还可以威逼利诱下,现在他戴了官帽,做了官,这事肯定就做不得了。 看来不论那个世界,对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大家可是不分时代。 自己愿意指证是情分,不愿意指证时是本分,所以这件事情上来看,他不能用道德什么去束缚人家的意愿。 况且大文律上说了,证人不愿意,便视为无效。 等那些衙役将树底下的土斗填满,将所有的失踪人都带走时,搜查寺庙的那几个衙役也出来了。 “启禀刘大人,何大人,经过查探,我们发现主殿大金佛的背后有一个地洞,里面不知通往何处。” 听到这个消息,刘麻子与何远脸上都带着一丝希望。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多了个希望在手里。 “走,我们进去,其余的人在树下等待。”何远吩咐后便冲进了寺庙里面。 树叶枯黄,冬风将叶子吹得落在了地上,周围的山下都是枯黄的野草。 树上断落的树枝直接随着风掉在了树叶上,旁边的叶子中突然选出了几只甲虫,匆匆的向裂了缝的大树中钻去。 那个被救的女子扶着跟前的老伯,默默地看着那只甲虫一点点的钻进了树身中。 女子有意似无意的道:“爹,你说为什么树给甲虫提供了一个可以御寒的地方,而甲虫却要不断的以树木为食呢。” 听到自家女儿说的这话,那老伯明显的愣了下道:“花娘,你还记得咱们山下院子里来的那只受伤的狼吗?” “当然记得,后来有一次黑黑的夜晚,狼群包围着我们,将娘和弟弟给咬死了,也将你的腿咬了,落下残疾。”花娘如实的说到。 “所以,我们并不知道那山贼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党,抓住了那两个贼人,其他的并没有被抓,若是他们赶来报复我们父女,到那时我们怎么活下去。爹就只有你了,还希望你嫁个好人家,不要坏了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花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爹爹,花娘不怕被人指手画脚的,但花娘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所以请爹爹不要怪女儿不守孝道,让女儿去吧,将贼人张贴天下,救得更多的女子。花娘虽然读书少,但大义还是懂得的。” 老伯听到后,冷喝到:“什么狗屁大义,哪有大义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对与我们来说,能吃饱肚子,过的平安,就是我们最大的事情了,没有用的事,对我们来说只是多管闲事。” “大文朝哪个官,哪个大义不管我们的死活,那么大文律就是来来惩罚他们的,不管百姓的死活的队伍,不是好队伍。”何远站在寺庙门口道。 听到何远说的这番话后,那老伯明显的一愣,但还是咬牙切齿的说到:“如果大人要来我小老二家喝水借宿,uu看书 .ukanshu.cm小老二定当好酒好菜的去伺候您,可是现在,老头我绝对不会去。” “无妨,你们若是进陆州城,那便于我们一起吧。”何远平静的道。 “刘大人,我们回去,赶紧发布通缉令吧!” “可画像怎么办?要不我人按照一般的……”刘麻子比划了下。 “这事不行,必须得去问下之前守城门的,他们那晚与那两个贼子离的近。”何远道。 “是,我这就让大家往县衙赶去。”刘麻子开始招呼衙役收拾搜集到的东西。 众衙役手脚麻利的将马车从另一条大道上带走了。 “你不去跟着督察?”何远头往脖子里缩了缩,翻身上马。 “不用,那这个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的,没人去抢,倒是那对父女怎么办?他们也要去陆州城。” 第205章 好人啥滋味 刘麻子看着那对父子。就想起来他小时候曾经被他爹带着坐在山坡上寻死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起来。 喃喃道:“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趋炎附势的小人,也想试试做好人的滋味如何。” 说罢朝着父女走了过去。 天还是阴冷的,一片黄灰蒙蒙的,风将干草卷的折断了腰肢,见到了荒野中的牛羊。 何远骑着高头大马,扭头看了一眼跟衙役缩在一起的父女,看着身侧的刘麻子道:“怎么,刘大人是想带他们回去逼供。” 刘麻子苦笑道:“何大人,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我觉得刘大人你长的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坏人!”何远打趣的道。 “唉,做了多年阿谀逢迎的官场伪君子,也该试试做个好人的滋味了。” 刘麻子对着地啐了一口,有些愤愤的道:“当年我和我爹也就是被山贼抢了东西,我爹带着我站在崖上要跳下去。结果过来了一个做官的,给了银子,说要好好的活下去打山贼。 那时我觉得做个官真的是个神圣的事情,我要去做。可是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官场就是一汪浑浊的泥水,要想活下去,就先学会浑水摸鱼。渐渐的,忘了自己最初的本心。这人呐,迷失了本心,慢慢的就不知道什么才是光明正大的的路子,反而走上了羊肠小道,以至于无路可走!” 何远听完后,道:“原来刘大人也是有故事的人,在下还真是给看错了……” 刘麻子勒了勒马绳,道:“既然我们顺路,捎带着吧,也算是尽一回自己的责任,其实有时候做好人真的是安心。” “错了错了,刘大人!” “怎么错了,何大人这话怎么说?” “刘大人你不仅要做个好人,还要做个好官。”何远道。 离城门越来越近,何远看了一眼天色道:“待会儿我需要回去取一件东西,这些事情就麻烦刘大人您嘞,给您一个做好官的机会。” “你尽管去吧,不过得尽快赶回县衙来,否则那刑部的人发了火,我这小命就不保了,在下的所有安全,还得依靠何大人你了。” 刘麻子将马赶得近了些,这才道。 “看来刘大人是想要抱我这条金大腿了。”何远哈哈一笑。 “金大腿是什么意思,是金子做的大腿,你脱裤子给我看看的金大腿啥样?金子做的?你也不怕被山贼知道,砍了去。” 刘麻子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认真的道。 听到这话,何远无奈的道:“行了行了,刘大人,我先进城,剩下的事你办。” “我?办!”刘麻子指了指自己道。 “对啊,我可是去取咱们的救命宝贝,怎么?你不想活着做官到七八十,老了去散步听曲儿?” “当然想了,既然这样,那就请何大人赶快去,我在衙门给你泡一杯茶,等你归来。” “刘大人,这次怎么大方了,开始泡茶了。”何远意外道。 “不大方,不大方,是我前几天招待其他的大人剩的一些茶叶沫子呢,冲水可香了!唉,何大人,你还没说喝哪一种茶叶渣呢……” 何远:“我……这茶叶渣子还是您自己个儿喝吧。” 看着骑马进城的何远,刘麻子疑惑的道:“难道何大人喜欢喝白开水?不喜欢茶叶沫子,那我就不泡茶叶沫子了,换白水。” 何远进城便下了马,慢慢的牵着进城了。 城门口,刘麻子正吩咐几个衙役帮忙守城门,检查来往的商客的行李。 “你们两个跟我去,把那晚那两个大汉的画下来。我们也好更快的抓到贼人。” 两个守城官点头道。 衙门里,陈知礼气定神闲的坐在大堂上喝茶看公文,完全忽视了堂后的吼声。 “你们当老子出去,不然等我回了刑部,们吃不了兜着走,定要让你们受尽折磨。” 陈知礼抿了一口茶,意犹未尽的说到:“这刘麻子这次的茶还真是不错啊,比之前喝的茶叶沫子好的多了。” 只听那随从道:“刘夫人刚才说了,说她把刘大人藏在靴子里的一包茶叶给找到了,便给您拿来了喝了。” 陈知礼听到这茶是从刘麻子的靴子里扒拉出来的,心里顿时多了一些恶心,铁青着脸道:“我看屋里那几个渴了,你去给他们将这些茶送去。” 说完陈知礼将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把茶叶放在靴子里。 “知府大人,您把这包茶叶放靴子里……” “噢,茶叶要放在靴子里熏上一熏,这样茶叶就会变得更加香甜起来。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还是大人的方法好,赶明儿小的就去把我家的茶叶放罐子里,如此一来,茶叶也会和大人的茶一样香了。” 陈知礼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了,他可不敢继续扯,免得茶叶放靴子被人笑话。 想了想道:“去,把它放到刘大人的备用靴子里,他的味道更是香的很。” 此时陆州的院子里,何远看陆知薇把那封信拿了过来,uu看书 w.uukansucm 拆开以后里面只有一行字:“这是最后的一个办法,出动皇家卫军,鹰卫来帮你们。” “鹰卫,难道是何国师!” “什么国师,那可是郎你的妹妹。” 陆知薇提醒道。 “不是完全亲!”何远道。 在院子里待了不久的何远离开前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你们不要出去,切记。” 陆知薇点点头道:“妾身还是有些拳脚手段的。”说完朝着何远扬了扬她的拳头。 “我去写信给婉儿。你在家里等我回来,不要随便开门。”远不放心的道。 他是被枪毙何进临死前威胁陆仙仙的事情给吓到了。 不过这次来,他不仅要威胁那个山贼。还要给他们上一堂一威胁论的。 ………… 陆州县衙。 “你画的这个是什么?” “刘大人,这是山贼啊!” 山贼,我怎么看你画的就是个和尚,重新画。” 几乎把府衙中所有的人都找了个遍,但是画的根本是惨不忍睹的啊! “刘大人,这张我画好了,您看下。” “你这是画的什么,是农夫锄地的图片。还有那个,还有那个,你们画的怎么如此的……还好!快去看看仵作还吐血吗,不吐了就把他带来给大家画。” 刘麻子说完也坐在桌子边画了起来。 第206章 肖像没用的 大堂中,鸦雀无声,只有白纸被风吹起的声音。众人正紧张的在哪里描描画画。 良久之后,刘麻子将这些画拿给那几个守城的看,确定是不是那晚见到的汉子时,几个人都坚定的摇头说不是。 很快刘麻子便不耐烦了,踢了桌子前的那堆废纸,“这贼人到底长的是什么鬼样子,按照你们描述的那样,” “知府大人,这些画的都是不像的。” “刘大人,你这张画的是何物?”陈知礼皱着眉头问到。 “知府大人,下官这是那山贼的画像。” 刘麻子站在跟前道。 “你画的这本官实在是不忍心去看。” 陈知礼拿过那些,没有一张让自己满意的东西。 此时的陆州街道,何远正疾步向县衙赶去。 对于大皇子留下的东西,对自己是否有用,还是要看怎么来唬住刑部的人了。 唯一可以堵住刑部来人的嘴的事情就是抓到那两个山贼,不过很可惜的是,那对父女并不愿意帮他们出来作证,或者说指出那个山贼的样子。 此时,陆州街道的僻静小巷子前,叫花娘的女子正在对着那个老伯说些什么。 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坚定,那老伯看着年前的女子沉默了半晌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消失在了巷子之中。 毕竟,那对父女除了有些胆小怕事之外,他们也是知恩图报的好人。 一家酒铺的二楼,两个年轻的汉子不知道正在等着什么。 焦急的向着窗外不断的望了出去。 曾经便有人因为被他们抢了银子劫持,而被他们残忍虐杀,即便是他们,想起当时的惨状,也有些不寒而栗。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看这事还是不用等他,想必那个来就我们的人啊。他已经死在寻花问柳之中了。” 在那光头大汉的身侧,脸颊消瘦,面色阴翳的汉子直接嘲讽的开口,低头将桌子上酒坛子里最后的一口酒倒尽:小二,还不快给老子上酒,哥,你那不成器的什么结拜兄弟,我看他怕官府追查,真的是不会来救我们了?” 面色阴翳的汉子点点头,沉声说道:“二弟,耐心一些,若是你不信我,那大可出去道上面打听打听我这个义弟,这两年里,道上之中有多少兄弟,都落败到了我那个义弟手里,他手段可是极为了得,重义气。” 说来也是奇怪,我那个兄弟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去迟到的人物。今日难道是真去吃花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再此等等他,现在也只有靠他了,官府四处缉拿我们兄弟,是死是活,我们也都只能投靠他了,我若不是怕被官府抓单就要人头落地,没了香火,又怎么会来等他。” “我说大哥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不就是个死子,我可是从来都不怕的,不过居然让你黑怕成了这样子。” “我们还是得等我那个所谓的结义兄弟过来帮忙……我们才好一起逃出这陆州城,去其他的地方继续杀人越货去。”那光头男人鄙夷的看了他弟弟一眼,说道:“不过区区一个路引,老子就是去伤,我也可以抢赢。” “哦,既然二弟你这么看不起我这个结义兄弟,那你不妨就在这里饱了,喝足了。如何?” 汉子说完,将手上的茶杯给捏的粉碎, 声音从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众人纷纷看着他们这桌子。 觉得这两个人说起话来真的是句句离不开死,而且还是影响人的食欲的汉子。 待到酒肉吃饱喝足之后,两人看到街道上有一队官差走过。 匆忙之下,便也不在等那个所谓的结义兄弟来救自己了。 直接与那汉子下楼离开了。 “你这厮画的是何物,你见过贼人长这般样子?拿去重新画,好歹你也是个仵作,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做的一塌糊涂。” 何远刚走进县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陈知礼发火的声音。 隔着一座房屋,他都能听见里面人的声音。 “何大人来了……” “大人你来了……” 何远对着过去的几个小衙役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还未踏进门,空中便扔过来一团白纸,被何远眼疾手快的抓进了手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知府大人,刘大人,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这里成了作画的了。” 刘麻子一见何远过来,急忙扔下手中的毛笔,过来拉住他道:“哎呀,何大人你可来了,我与陈大人也是被他们折腾的没有半点的力气了。一个个的蠢死了。” 转头看了一眼陈知礼,只见他也点了点头。 何远迈着步子走到那一堆的白纸前面,俯下身捡起了一张画了狰狞的人物画像的废纸,明白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还原那一晚的壮汉。 “知府大人,还是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你看如何?” 何远恭敬地道。 “何大人,这万万不可,若是让他们离开了,陈大人还有你我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刘麻子给何远指了指后堂。 既然刑部的人在,那他也只好点点头,又继续道:“让他们回去吧,这样画的没什么意思。” “何大人此话怎讲?” 陈知礼走上前道。 “知府大人可还记得那一晚刘大人扮女子那事?”何远掏了掏耳朵,捡起地上的白纸蹭了蹭手。 “自然记得,本官记性还是极其好的!”陈知礼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道。 “那晚刘大人扮了女子装,u看书ww.ukans.cm 连他的儿子也不能认出来他,说明什么呢?” “说明我儿子傻,那个败家玩意儿真是傻!”刘麻子抢白道。 何远:“……” 陈知礼瞥了刘麻子一眼道:“何大人的意思是,如果那晚大汉做了扮装,或者他们进行了易容一类的乔装打扮,我们就算是有千只眼睛也无济于事!” “对,既然他们可以装扮成庙里的寺僧,自然也可以扮作其他的人来蒙混过关,甚至你,还有我,还有陈知府,都有可能被他们的易容术所骗。” 听到何远这么的解释后,刘麻子这才明白了。 “那我们该如何?如果在多拖住几天,刑部来人插手,这事情便对我们极为不利。”陈知礼道。 “两位莫急,在何某从家中出来时,已经按照大皇子在信中给我的指示,让我的夫人给陆水沅关的国师,相信明日便可以解决了。” 第207章 鹰卫 陆州县衙,何远三人还在商量着对策时,一对父女走进了陆州县衙的大门。 还未踏进门槛,便被两个守卫给阻挡住了。 其中一个用鼻子看着父女两个说道:“你这老头,跑县衙里来做什么?这是你能随便进的!” 被守门衙役拔刀呵斥,那老头却也不胆颤,直接说到:“我是你们大人的客人,请两位进去为小老二通秉一声。” 老头话音刚落,两个守卫就像看笑话一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还请两位官爷禀报,老头是为了帮助城外的寺庙的案子。” 花娘也是有些焦急的看着门口的两位官差。 她想通了,刚开始时为了自己的名声有些犹豫,可是若不早日将贼匪抓住,以后还会殃及其他的百姓。 况且他们进城时,是做的县衙的车子。感激之恩当涌泉相报。 最终还是说服了她的爹爹,两人一起来到了府衙。 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去城外执行公务,自然不认识。 只是其中一个听到与城外寺庙的案子有关,便不敢怠慢。 毕竟之前为了画匪徒的画像,可没少折腾他们,便带着疑惑对父女两道:“你们在这里等着,爷这就帮你们进去通传一声。” 说完便蹬蹬的跑了进去。 在沅沧国的边境,陆水沅关城墙之上,穿着戎装的女子,看着一望无边的荒草原。 身着戎装的少女优雅而立,迎面而来的轻风,将那垂及娇臀的一头青丝吹得缓缓飘舞,隐隐透出少女倾城倾国的姿色。 这女子便是何婉儿。 何婉儿眸子平静的望着遥遥的荒原上的天空,沉默不语,犹如一朵雪中腊梅,纤尘不染。 沉默许久了之后,何婉儿忽然开口,带着清脆却毫无波澜的让人心灵有种被洗涤的声音道: “出来吧…” 随着何婉儿的音落,几道黑色的影子,忽然诡异的从其身后的一处城墙下,攀了上来。恭敬的望着那背对着他的少女,单膝跪地,恭声道:“国师。” 何婉儿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如玉侧脸,道:“查到什么了?” “国师,何远公子的信快到陆水沅关了!” 枯黄的山草之上,何婉儿缓缓的转过身,凝视着那单膝跪地的黑色身影。 半晌后,精致淡雅的脸上,浮现许些柔和微笑,轻声道:“这么久了,何远哥哥的信还没到啊…” 望着何婉儿柔和的俏脸,黑色人影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等到何婉儿再次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缓缓的将何远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来。 站立在城墙的边缘,婉儿静静的听着那从黑影嘴中蹦出来的一项项与何远有关的事情。 在听得他被镇北候派人拉拢未果,暗算的时候。 那秋水般柔和的眸子中,闪掠过许些心疼与诧异。 “镇北候居功自傲,这些年,还真是越来越出格了呢…” 修长如玉的纤手将自己手中的令牌拿出,婉儿平淡的道,丝毫没有波澜的语气中,甚至暗藏着许些冷意。 不管是什么事情,可他用刑部的人去整治她的何远哥哥,是实实在在的事。 “这事,你去找刑部算账……不过,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刘麻子的底细弄清楚了么?” 手中的令牌悬被何婉儿拿在手中不断的把玩,时而曲卷,时而握紧,她轻瞥了一眼黑衣任影,微蹙着柳眉道。 看到何婉儿脸色有些不好,黑衣人聪明的闭了嘴。 “记住,无论你们去处理谁,一定不能让何远哥哥知道这事,免得他说我在监视他,况且他不喜欢这些东西。” 俏脸上的娇羞红润缓缓褪去,何婉儿旋即正色提醒道。 “是。” 黑衣人对于何婉儿的这等小女儿心思,自然是极为清楚,当下恭敬的点头应是。 看到国师露出了这种女儿家的心思。 这种含蓄而矜持的微笑,有时候,却是比那种冷脸对人更加让人难以接近。 她只有在何远出事时,才会失了方寸。 “国师,最近何公子正在追查那两个贼匪,信应该也是为了刑部和贼匪。”黑影恭敬道。 “既然如此,我就顺了大皇子的意思,你去除掉镇北候在刑部安插的人手……顺便。顺便把那两个贼匪暗杀掉,送到陆州县衙的门口。” “是,这两个贼匪来历也已经清楚了,是何远公子在陆家庄第一次买粮食回家时,劫道的山贼。”黑影道。 听到这话,何婉儿好看的黛眉微微皱到一起:“是那次我让你们去清理的那群山贼?既然是,那就去做的干净利落!我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何远哥哥。” “他身边的那个姓陈的女子怎么样?”何婉儿还是问出了自己纠结的事情。 黑影单腿跪下道:“国师,这事,这事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实话实说便是了。”何婉儿冷冷道。 “那女子自从被刘麻子家的儿子欺负之后。便住到了何远公子的家中,但何远公子并未对她有其他的出格举动,倒是那女子经常有些示好,何远公子态度有些……好转了起来。” 黑影胆战心惊的道。 “果然,你们暗杀和打听消息确实是一流。” 何婉儿依然不免的轻叹了一口气,脸颊上的表情颇有些精彩。 半晌后,摇着头苦笑。 “国师,何远公子似乎要与那陈姓女子……” 黑衣鹰卫看到何婉儿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当下便急忙识趣的将到嘴的话给吞了下去。 “鹰卫,你感觉错了…” 何婉儿那平平淡淡的声音中,u看书 ww.uukanshuc 却是隐隐有着难以察觉的幽怨,不过很快被她掩饰下去。 “国师,城顶风大。您之前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是需要……” 黑衣鹰卫还未说完,便看到何婉儿的手势,听令服从的跃下城顶踏风而去。 看着荒原,何婉儿对着边关的风道:“看来大皇子还是对的,应该让你来到边关,也能躲开那个镇北候。” ………… 深夜的县衙,何远听到那对父女愿意作证后。很是高兴,他觉得有了这女子的辨认,这事情自然是更容易些。 刘麻子戳了戳何远,指了指后堂。 “无事,如果抓到了匪贼,我们便有机会了,这事情不用怕刑部的人。”何远让刘麻子放下心来不要惊慌。 陈知礼也点点头,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朝后堂走去。 第208章 刑部闹事 屋内的桌子上摆着酒菜,看到在哪里东倒西歪的三个人时,陈知礼不着痕迹的躲过了地上乱扔的盘子与东西。 侧身拱手:“三位大人,可是吃的好?不好的,我在差人去买,不能怠慢了各位。” 长脸马大人打了个酒嗝,手抠了抠牙缝,满嘴酒气道:“我觉得你这县衙住的舒服,就劳烦陈大人再去准备些来,我们还未吃够。” “这……几位……” 看着这几个无赖一般的人,陈知礼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转身走出了后堂。 恰在此时,大堂中突然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陈大人,劳烦您替我去买一只陆州城东的的烧鸡,剔掉骨头。再来一只软嫩香烂的红烧肘子,记住一定要刚出锅的。至于这酒嘛……还是陈年女儿红好了!” 陈知府无奈的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又慢条斯理的递给一个小衙役道:“拿着这些银子,就按照他说的办。” 衙役还没接手,何远便眼疾手快的接过那些散碎银子掂了掂,抬头道:“陈大人,他们这嘴还是越吃越叼了,我看你不用给他们供应酒菜了,你那点银子不够他们折腾。” “低声点,我陈知礼在朝为官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行径的厚颜无耻之徒。何大人还是莫要与他们强争执,否则咱们斗不过,更何况案子还未破!”陈知礼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远无奈的摇头。 “那父女不是说了要为我们做证吗?”陈知礼道。 “是,不过抓不到人又怎么能指证就是他们!”何远道。 陆州城的一处房中,三个穿着黑衣的人盯着两个大汉,扬了扬手中的剑道:“如实招供,否则……” 两个大汉看着明晃晃的刀剑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心中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 其中一个耷拉着跪在地上,看着黑衣人道:“我们兄弟两一年前因为盘缠没有,便借宿在陆州城外的一家寺庙中,后来看庙中来往的女子挺多,便想着做一些小买卖。英雄,还请放过我们。” 另一个不满的呸了一口:“你这胆小鬼,软膝盖。”之后说到:“那些都是我们兄弟干的,老子怕个球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们是丧尽天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话音刚落,黑衣人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来:“让他们画押,然后伪装成他们自杀。” “是,字迹?” “字迹已经隐藏,然后把这处位置扔到县衙门口。” 随后,几名黑衣人看着倒地的两个匪贼,清理掉脚印后,直接越过屋顶,四散而去。 此时的何远,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刘麻子,道:“他们画的那些好了没有,那可是我自己收藏的宝贝啊。” 何远故作玄虚的道。 其实他所谓的宝贝,不过是他从当铺里拿出来的铅笔而已,被他心细的去掉了铅笔颜色,变成了原木色。 “何大人,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我与陈大人可就都靠你了。” 刘麻子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破事。 后堂中,那几个刑部的人看到并没有任何人送菜进来,心里更是不爽。 “这帮杂碎,真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把我当纸老虎了,把咱们大人的文书拿出来,让这帮芝麻绿豆官儿尝尝不识好歹的滋味儿!” 领头的马大人道。 “大人,是抓那个姓刘的开刀知罪呢?还是抓那个姓何的,这个陈知府可是在朝廷有威望的,不好下手的。” 那马大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渣子,点了点头:“就按照侯爷的吩咐好了,从姓何的开始,这也是我们的目的。” “大人真是英明,这几日我们也享受了不少,就算带他回去被大皇子阻挠,我们也是不怕的,给过他机会了。” 说完染色质向大堂走去。 陈知礼看到那三个出来了,便冲何远使了个眼色道:“几位大人吃好喝好了?” “我说陈大人,你也是陆州的知府了,整天在他们这县衙中帮他们办理这屁大的事,至于?咱们吃的是皇粮,那就得为朝廷好好的办成事情,你说呢?” 陈知礼拱了拱手道:“马大人说的是,不过陆州城此次的失踪案真的是影响巨大,对此本官觉得还是需要多追查,追查!这样才能不负皇天后土,不负百姓。” “啧啧啧啧,好啊,陈大人这话说的真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过很可惜,我已经给你过你们时间了,可惜你们并没有尽到责任,该当何罪!” 最后几个字,那马大人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马大人,你这明显是欲加之罪。”何远站起来道。 “呦,这位何大人似乎对本官有什么怨言?不如今日便说一说,看看是我这刀厉害,还是你的嘴厉害呢!” 马大人眯起眼睛看着何远。 “马大人,何必呢,这匪贼已经被我找到了。”何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到。 “哈哈,何大人,我看你是抓不到匪贼疯了吧,真的也太异想天开了,你要是将匪贼带不来,我立马发飙给你看。” 说完直接坐在大堂上,雄赳赳的看着何远。uu看书 ww.uknsh 一旁的陈知礼急忙站起来替何远辩解道:“马大人,何大人最近也是为了这人口失踪的案子,忙的焦头烂额的,所以一时说错了话,还请马大人谅解。至于陆州二八少女失踪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捉拿归案。” “你们若是做不到这件事,那应该怎么办,我会立马向朝廷,向刑部交待,况且我在这里等了已经快两日了,还没有等到你们的结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上书弹劾你们,说你们扣押朝廷命官。” 马大人恶狠狠的道,他就看着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能够怎样的脱离火海,这是他最喜欢看的。 何远心里却不着急。就在前不久,县衙门口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何知县亲启,他并没有让陈知礼和刘麻子知道,便粗略的看了以后揣在了怀里。 对于他来说,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镇北候的人,消息自然不能给他们看。 这事便是个检验人心的好东西。 第209章 谁敢抓他 那马大人见何远久久的还不说话,也琢磨不清楚。 刘麻子此时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心里念了不知道多少遍菩萨保佑了。 “来人,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家伙给我带走。”马大人一声令下,那两个人便过来要捉拿何远。 何远道:“大人抓了我,可不要后悔。” “呵呵,这话听起来真是极大的笑话,我何时会后悔过。”马大人说完便让他们继续捆绑。 “马大人,何大人乃是大皇子亲自选定的,可以说是朝廷命官,还请马大人给大皇子个面子。” 陈知礼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阻止他们带走何远,只好将大皇子给搬了出来。 不提大皇子还好,陈知礼刚提完这三个字,马大人便冷笑道:“陈大人,你今日怎么这般无趣,竟然拿大皇子来压我?山高皇帝远的,我看他是顾不上的,把何知县给我带走,办案不力,我沅沧如此,都是你们这些害得。” 说完便示意要走。 刘麻子笑着跑过来阻挡道:“马大人,我们这都没将您招待好,你这就走多不合适,不如我们几个温些酒来,一起叙叙旧?” 哪知马大人并不领刘麻子的情义,只是冷着脸道:“我先收拾了他以后,再来收拾你,你干的好事以为我们不知道?” 何远听到马大人这样说,心里也是一惊,这些人仗着镇北候的势力,耀武扬威的,都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真的是很可怕了。 现在看来,就算拿出来怀里的那张证词,也应该救不了他自己。 毕竟镇北候是要用这件事情来扳倒自己,清楚绊脚石了。 真是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不就是爹和岳父在镇守边关,可是现在竟然是拿自己开刀。 他这脑子不够用,还是头大。 现在看来,陈大人一直是对大皇子忠贞不渝的,刘麻子虽然有些胆小怕事,但是刚才也是为了自己说了句话。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背后是镇北候操控的。 岁怕我自己就算拿出来那件口供也不一定有用,但是这份供词和信封上的地方,却是可以安抚一下恐慌的民心。 想到这里,何远眼睛定定的看着马大人道:“马大人,我这里有供词一份,是那两个畏罪自杀的匪贼的,不过请解开绳索,否则我便是上京,也要将马大人辱没我的事情讨回公道。” 马大人听到何远说的这话,转过来对着众人道:“听听,死到临头了,还在吹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废话不多说,立刻押送他去刑部,我看你们谁敢阻拦!” 正在这时,县衙外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差道:“马大人可在这里,马大人可在这里。” 官差见无人应答,更是扯开了嗓子道。 马大人听到门外的喊声,恼羞成怒的道:“我还没死呢,你喊魂儿呢你!” “马大人,马大人,刑部出事了,头儿让你赶紧回去!”那官差火急火燎的道。 “什么事,没看我正在抓这个贪官污吏吗,这个节骨眼上你添什么乱子。”马大人有些气愤的道。 但那官差也不恼,只是趴在马大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马大人便脸色苍白的道:“你们带他赶回刑部,我现在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刘麻子与陈知礼上前来阻拦马大人:“马大人,你不能带走何大人啊。不能带走!” “我看你们是欺下犯上,谁敢阻拦我,一律带走!” “要阻拦的是我!” 一阵清脆的嗓子落下,犹如山间清泉的声音。 那马大人刚要开口,却脸色大变:“下臣见过国师,国师不是在边关,为何突然回来这里。” 马大人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他见了何婉儿后,便脸色大变。 只见何婉儿并不理他,只是拿着宝剑径直向何远走去。 马大人以为是何婉儿阻拦自己是为了亲自杀了何远,便道:“国师是为了杀匪贼,不如由我来为您代劳,脏了您得手便不好了。” 何婉儿并没有理他,只是冷着脸走到何远面前看了一眼被捆的五花大绑的他,直接拔出剑,在空中舞了个剑花。 刘麻子看着舞出了剑花的何婉儿,以为是国师要杀何远,吓得直接捂住了眼睛。 陈知礼也是脸色苍白。 半晌之后,看着空中落下的麻绳,众人脸色各异状。 陈知礼脸上浮出了笑意。 刘麻子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马大人得意的笑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愤怒。 “马大人,大皇子的命令你为何不听!难道要我今日亲自来监督你执行命令。”何婉儿冷冷道。 “国师,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接到了侍郎的命令,所以才来督察此案,怎料这何知县乃是个欺骗大皇子的庸才,所以我奉旨将他抓到刑部交差。” 马大人辩解道。 “是吗,可为何这官府缉拿的匪贼已经被何大人通知给我们了。”何婉儿淡淡道。 马大人疑惑道:“不可能,这何远怎么会告诉国师,而我一直在这里待着,就算是,也应该会先告诉下官。” “马大人,uu看书 ww.uukanshu.co 你好大的胆子。” 何婉儿身后的鹰卫突然窜到他跟前,剑抵着他脖子道:“你竟然觉得所有的事该先告诉你?马大人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了。” 听到鹰卫这么说,马大人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这鹰卫直接受国师管制,掌握所有大臣的秘密,而且无形之中便可以狼灭。 他自然是不好得罪,毕竟刑部已经传话,说出事了,让她立刻马上回去。 不过碍于面子,他也只好在这里死撑了。 “马大人,这事你只是尽职尽责了,现在还是随我去一趟刑部,解决有些事吧。”何婉儿道。 “是,下官一切都挺大国师的命令,这就启程。” 马大人道。 “慢,抓错了人,该不该向我道歉?你不是还要发飙吗?”何远看着马大人道。 “何大人,我抓错你了,不过只是来督促你而已,这事我下次向你赔罪。”说完看了一眼何婉儿。 “你得先道歉,赔罪的酒我不喝,也不敢喝。”何远道。 何婉儿忍住有些上扬的嘴角对着何远道:“何大人这次也算是处理了一件大事,还是请何大人尽快将匪贼带回县衙。” 等何婉儿一行人离开后,何远这才松了口气。 刘麻子却笑嘻嘻的道:“这个国师长的可真是不错,不知大人与国师……” 第210章 1切突然 看着刘麻子那张脸,何远道:“认识?” “何大人,你是说你竟然与国师认识,你们……哦,我明白了!”刘麻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一旁的陈知礼却并没有对他与何婉儿之间的事好奇,只是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抓到的那两个匪贼! 何远道:“知府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因此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随我去捡匪贼吧!” “捡匪贼……” 何远飞快的跨出了衙门,留下陈知府和刘麻子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成了给听从命令的人了,这不行,陈知礼想到这里跟了出去。 他得捞点功劳政绩,到时也好说道说道。 …… 陆州城中某一处。 何远推开门进去时,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的两个匪贼,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已经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张供词又是怎么问出来的。自己的信送到何婉儿手中也该需要些日子,但是她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何远蹲下身看了地面,没有任何脚印——明显脚印被清理掉了。 他轻微的挪了挪脚步,发现地面上有自己的靴印,也很清晰。 “何大人,你也跑的太快了,我与陈大人这骨架都快颠的散架了。” 刘麻子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看到地面上躺着的两个匪贼时,也不说话了。 “这……就是……假扮出家人的两个匪贼,可他们有……”刘麻子疑惑的道。 “有头发是吧,他们这是粘上去的,你在看!” 何远说完蹲下身子,附身将匪贼耳朵边指了指,刘麻子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两人已经毙亡,带回去由仵作查验,再让那父女两过来指认这两人。”陈知礼一手负在身后,摸着胡子悠悠道。 “也好,另外再通知谁家有过失踪女子,也都可以前去义庄辨认尸骨,入土为安。” 何远对着身后的衙役道。 “真是有些诡异,老夫对这事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真的是奇案。”陈知礼盯着这座荒废的屋子,有些不可思议。 “知府大人,这案子也算了结了,不过我假扮女子的事,希望各位不要传扬出去,否则真是有辱斯文。”刘麻子谄笑的站在陈知礼的旁边。 “刘大人,你这是变相的提醒大家不要忘记你扮女子的事情?”何远笑着道。 “对了。刘大人,这里剩下的交给你处置,本官对这案子还有些疑点,需要问问何大人。” “是知府大人,下官定当不辜负众望。”说完便屁颠屁颠的跟着衙役出去了。 何远看着刘麻子一走,就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这个陈知府还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同时也不想主动的去开口,免得自己又会说漏了一些什么东西。 良久后,就在何远以为陈知礼不在开口问时,耳边突然出来一声不重不轻的话。 “看来朝廷是要变天了,要变天了!”陈知礼站在院子里,对着小小的四方天空道。 何远摸了摸鼻子,看着陈知府道:“下雨了,就该撑伞了,大人的伞便是陆州百姓。” “何大人,之前我真是太过愚昧不堪,竟然没有想到镇北候的势力遍布天下,甚至陆州。对于你我来说,任务艰巨!” “刑部这次可是捅了娄子,竟然开始触动皇家利益,如此一来,刑部的势力也是要大洗牌了。”何远喃喃自语道。 似是无意,又似有意讲给陈知府听。 “何大人,这陆州也就剩你我可以撑起这块天了,日后也要多提携提携陈某。”陈知礼道。 “陈大人,您一直都是我该学习的名臣,毕竟我还年轻,经验不足之处请指点一二。” 显然何远的这番话,陈知礼很是受用,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只是一路亮着红灯,而陈知礼确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谦逊点也是没错。 更何况他这几天连自己家都没有回去过,自己那个生意也是听泥鳅说开了几家分号,人手也是陆知薇与陈烟儿自己准备的。 这样想着时,陈知礼拍了拍何远的肩膀道:“何大人这院子里有些凉,先回县衙吧!” 何远听到点了点头,自从他做了这个县令,大皇子便示意陈知礼帮着何远。 这陈大人也是尽心尽力,连自己的府衙都没回去,一直是在处理着些自己县衙的事情。 凭这一点,他也该好好的表示下谢意。 ………… 何远与陈知礼钻出轿门,走进县衙的时候,刘麻子便急忙跑了过来:“刑部的马大人与刑部侍郎都被抓了,是陛下的那些鹰卫亲自抓的人。” 陈知礼脸上微微惊讶,但很快平静的道:“这消息怎么这么快。” 刘麻子道:“是护送着国师的领头鹰卫说的,还让在下给何大人捎一句话:“说陆州的乌云已经被他们清理了!” 听着这句没头脑的话,但三人都知道,刘麻子也是暗自抹了一把热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站错政治队伍。 陈知礼也是明白的,他还想要开口问刘麻子,刑部侍郎的是什么罪名时,却见他已经跑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倒了两杯茶道:“何大人,知府大人,请您用茶。”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扶了扶自己的官帽,道:“大人,喝……喝茶,这不是茶叶沫子。” 陈知礼道:“何大人对这件事情知道否?” 手中的茶杯一滞,何远摇了摇头道:“这件关于刑部大洗牌之事,我也并不知道,一切还得在看朝廷怎么说。” 两人都在猜着,uu看书.uukanshu 何远此时脑子里也是一概不知,他也很想知道那两个匪贼是被谁抓的,那张写满口供的都是谁做的?为什么刑部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朝廷清洗。 他也是怀疑过这些事都是何婉儿做的,不过他根据自己往日的判断来说,似乎又不是。 但是鹰卫这事,他是听何婉儿说过,鹰卫个个都是获取情报的高手,而且直接受陛下命令,由沅沧国师来调遣。 所以说刑部的事情应该是朝廷已经发现了端倪,正好这次一网打尽。 “何大人,何大人!”刘麻子手在何远面前晃了晃道。 “刘大人,何事?” 何远道。 “陈大人去后堂歇息了。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被刘麻子这么一说,何远还确实是有些困,便也不客气,直接去了另一个院子。 第211章 幕后原来是你 何远实在太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起床时已经是月亮升在半空之中了。 何远揉着惺忪睡眼看着门外站着的黑衣鹰卫,喉结咽了下口水奇怪道:“你……你……怎么又来了。” “国师在前院,你睡醒了就过去,她在那里等你,你的疑问她都会告诉你的,还有……她受伤了。” 何远点了点头,快速的整理了下后,披着袍子走了出去。 毕竟刚从床上坐起来的他还是有些冷的,可是何婉儿受伤不该找大夫吗,这个鹰卫告诉自己做什么呢? 不过他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就怕鹰卫一掌拍死他。 虽然他的武艺还算好,可是硬是被穿越给降低了水平线。 想了想,走进屋子进了当铺,取了些消炎药揣在怀里。 何远走进院子的时候,穿着一身轻散衣裙的何婉儿正站在院子里的月光下。 凉如水的夜色衬托的她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看她并未提起自己的伤势,何远便也没有多问。 何婉儿指了指院中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石桌石凳,说道:“何远哥哥,坐吧。” “之前你遇到阻碍时,为什么不来找我?”何婉儿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他问道。 “只是觉得都是一些小事情,想着没有必要麻烦婉儿你。”何远摇了摇头说道。 譬如今天刑部的事,若是她不提前启动计划,那么何远此时一定已经在刑部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何远知道,即便她是国师,也没有直接指挥权力,更何况她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次受伤以后又不告而别,让他自然是心里有着一些愧疚。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他自己倒还不如采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何婉儿表情微愕,案子的复杂以及镇北候明里暗里要铲除他的事情,她从鹰卫的口中也尽数了解,却没想到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居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那匪贼到底是谁出手的?刑部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何远受伤无事之后,她的心也放了下来,静默了片刻以后,她缓缓的开口。 “说起来,刑部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最初大皇子授意,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不过之后我不忍心看你为了匪贼的事愁眉不展,更怕你落入了刑部,便提前启动了计划。” 何远听到后,也是微微一愣,而后又问到:“那县衙给我送来的口供也是你给的,甚至包括你们找到的那两个杀人凶手。” “是,这些情报对于婉儿来说,是轻而易举的,而我也只听命于大皇子和陛下。” 何远还想要问什么时,才想起来她还是一身单薄,便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系在了身上:“天气这么冷,穿的太单薄,我听鹰卫说你受了些伤,我看看!” 听到何远这话,何婉儿确是脸色一红道:“何远哥哥,别闹。” 想到这里,何远从拿出来自己倒在纸中的药粉道:“这些对于伤口愈合很快,你拿着。” “给我的?”何婉儿笑了起来。 “咕噜……咕噜” 正在这时,何远肚子开始响了起来。 何远摸了摸头道:“没办法,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看到何远这模样,何婉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让他们给你做些饭菜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婉儿你……要吃吗?”何远道。 他现在的确是感到饥饿,就早上喝了一大碗粥。 “你有伤,去歇息吧。”何远心虚的道。 毕竟他不可能在何婉儿的面前跑进当铺里,去拿方便面。 不过月亮已经升的这么高,由此推算,夜应该已经很深了,只要让何婉儿进屋去,他就可以了。 “我同你一起去!”何婉儿道。 正想走出自己的院子,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冷馒头什么的,先充充饥,却听到何婉儿要一起与他同去。 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月色很亮,几个鹰卫明白的将厨房院子围了起来,保证无人打扰里面的两人。 要是穿出去他们高冷的国师竟然跟小县令跑进厨房偷吃时,他们差点惊掉下巴。 何远黑灯瞎火的摸到厨房,找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馒头熟食一类的。 他转过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何婉儿,便道:“你坐在这里,我去做些吃的。” 何婉儿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道:“何远哥哥会做饭?你什么时候喜欢做了。” 何远将一些干净的青菜拿了出来,又翻出了一些干蘑菇,解释道:“自从那时生病以后,我就感觉自己做饭特好吃,待会儿你尝尝。” 何婉儿清浅一笑走到他身边,摇头道:“这么多,我帮你吧!” “不用……” 还没来得及摇头,何远手里的刀就被她拿去了。 她将厨房的门关上,又点燃了厨房的油灯,开始生火。 何婉儿给何远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婉如玉的,她是震天侯的唯一女儿,又是堂堂的大国师,怎么会做这些。 那知她熟练的将火生好道:“这些都是在边关在其他的地方学的,一般只能吃自己做的东西。” 何婉儿说完,叹了口气。 “你身上有伤,不如让我来生火。”何远提着建议道。 “何远哥哥,这并不碍事的,我只是胳膊被刑部的人刺到了。”何婉儿摇摇头说没事。 对于何婉儿,从知道她的身份开始后,他就一直觉得他和何婉儿之间隔着一层屏障。uu看书 uukansh 她是注定要名扬天下,而自己当时只是个穿越过来的意外,所以他一直明白他两不是一个圈子,即便是交流,大多也是同姓而已。 反倒是那个地位与自己差不多的陆知薇,看得见摸得着,给人以距离更近的感觉。 也是他在这里孤独是的陪伴。 然而此刻,看着何婉儿在哪里切菜的时候,何远忽然觉得他们两的距离很近。 平日里她总是叫自己何远哥哥,但她的身份却预示着她并非一般人物。 看何婉儿在忙,他又把洗好的青菜清炒,在煮粥的间隙,又顺手做了两道小菜,虽然是素食,但是也是吃起来挺美味。 夜深了,县衙的小厨房里,一盏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距离似乎又拉了回来。 何婉儿也方下她的原则,在何远面前露出其他人从未见过的一面。 第212章 厨房夜话 陆州县衙,院子外。 院外几个鹰卫被冻嘚瑟瑟发抖,虽然穿了御寒的衣服,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的体温,竟是转瞬间又跑了个干净。 其中一个鹰卫蜷着身子,看着空空的地面:“哥,我觉得我们该进去借点东西!” 领头的冻得脸上发青,却是怒了:“找国师借东西?就算是这辈子冻死饿死,也不能在自己值守期间怯懦,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别吵!” 旁边的男子打了个寒颤:“可是哥,现在才二更……” 黑衣鹰卫只是定定的站着,也不理其他的人,虽然他也冷。 何远将剩余的青菜拨拉进一个盘子里,低下头将灶堂里的火拨的更旺了一些。 何婉儿的厨艺很好,大概是平日里锻炼出来的,做的味道也是不错。 “这次我们虽然伤了镇北候的羽翼,但还是蚍蜉撼大树,定然要抓紧时间,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往日牵扯到数十条性命,会连累到很多人。” 何远听着,又起身为她了一碗汤,说道:“这几日的事,还真的谢谢你了。”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何远哥哥不用这么客气。” 何婉儿接住他的话回到。 她并不像陆仙仙,有着说不完的话,出不完的幺蛾子,也不如陈烟儿,心思细腻。 她虽然性格内向清冷,何远也不是多话之人。 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厨房里里面就陷入了沉寂,有一丝尴尬的气氛蔓延。 只剩下厨房中噼里啪啦的火苗声。 “那你当日受的伤,现在是否已经痊愈?” 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何远主动的岔开话题。 何婉儿头,说道:“那日的伤自然是小伤,只不过往日里需要调理一下。唯独就是我一直没有想到这陆州也被镇北候染指。” 何远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陆州城的局势颇为复杂,不过凭他一个镇北候,还做不到一手遮天,只有几大诸侯联手,才可以万分之一的希望。 他想了想,问道:“那镇北候的势力,当真如此可怕?” 何婉儿点了点头,说道:“便是陛下亲自出动,斩了他一人,也动不了他的根须。” 这下,何远又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了。 自从何婉儿为他挡了那一剑之后,他与她说话,就总是这么的一问一答,显得十分生硬。 何远笑了笑,活跃气氛道:“你可是鹰卫的统领者,而且对你倾慕之人众多,算起来,都能从沅沧国的都城排到城门口,就算镇北候要杀了你,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跳进火坑的……” 何婉儿目光望向他,何远才意识到,在有些人眼里,他也是何婉儿的粉丝之一。 “对了,婉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何婉儿道。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们不分你我!”何远道。 “不分你我……”何婉儿喃喃自语的道。 “其实何远哥哥在陆州城终究不是长远的事情,与其在这里与他们这群文官暗自较量,还不如你随我去陆水沅关,一起守卫疆土,何勇他们也在那里。” 提到何勇,何远想起来那几个怪名字的人,自己自从那日与他们道别之后,这几个月确实也未曾在见了。 两人说完这句,又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就在何远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何婉儿却是甜甜一笑的说道:“什么呀,别人这样说我,何远哥哥也这样说我?婉儿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终究上不得台面,登不得大雅,真正的领导者又怎能是我一女流之辈。” 何婉儿说的是事实。 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女子长久以来都处于弱势一方,受到多方面的管制。 其实很多女子的才气不逊于男人,但几千年悠悠历史,能够掌握一方政权而倾天下的终究是沙河里的一点沙子。 何远摇了摇头,说道:“这世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真的多的数不胜数,花木兰替父从军,一代将军梁红玉,甚至还有一位是登上王位的女子。 听到何远说的这些女子,何婉儿疑惑的道:“何远哥哥说的这些为何婉儿没有看到过?这是出自于哪一本书?哪一个典故?” 自己一时脱口而出的将花木兰武则天一类的人说了出来,却忘了何婉儿并不知道他那个时代的一些事情。 心里啐道,骂自己说话顺溜的不经过脑子,正想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时,门外就传来了刘麻子的声音。 “大人,下官听衙役说厨房里有亮光,怕是着火什么的,便跑过来看看恐有不妥。” “无事,厨房中只是国师在里面而已。”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何婉儿与何远对视一眼,便想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哪知两人同时起来,竟然碰了下,显些栽倒,被何远一把扯住。 这才避免她向后倒去。 “刘大人来了,我出去看看。” 何远岔开话题道。 “我与你一同去,刚好也该离开厨房了。” 何婉儿提着衣裙,离开了厨房向外走去。 看了一眼那堆未熄灭的火,何远将火扑灭后这才跟着离开。 …… “陆州知县刘麻子见过国师!” 刘麻子见何婉儿出来,又往里面瞅了瞅,向何婉儿施礼道。 “在里面。” 何婉儿淡淡的说了句,便离开了。 见何远从厨房里出来后,刘麻子一脸高深的笑道:“何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额,uu看书ww.uuansu.om 那……是这样的,我睡一觉起来肚子饿,便寻思着到厨房里做些东西吃,正好在门外碰到了国师他们,所以就一起吃了些东西。” “吃东西,你们吃东西?还与国师一起?”刘麻子一脸惊讶,甚至有些恐惧。 “你们一起吃东西,哎呦,我的何大人,你不知道国师是出了名的冰山坨子,你竟然还与她一同吃了饭。还是在这么个随便的地方中吃了一顿饭。” 听到这话,何远满脑子疑问,厨房怎么就随便了,何婉儿怎么就是个冰坨子了? 不就是自己在厨房里与沅沧国大国师一起吃了顿饭,刘大人至于大惊小怪成这样。 “刘大人,这些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何远抱着胳膊看着他笑呵呵的问到。 “哎呦,我的何大人,你还能笑的出来,我听说这国师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本人,但心里还是惶恐不安!” 第213章 她可怕吗 等刘麻子情绪激动的讲他对何婉儿的认识讲完时,何远真的在怀疑他口中的那个是何婉儿吗。 见何远不信,刘麻子朝四周看了看道:“何大人,我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这国师如此的……如此的,咳咳,还是不说了,这世上竟然有人喜欢做冰山,可惜那么一朵花了。” “刘大人此言差矣。” 何远递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说道:“人生就像一场戏,刘大人演官,就得有人来演这江洋大盗的,若是没有冰山美人,怎么体现出你家的贤妻良母,你说呢?” 刘麻子听到这个比喻,觉得没有道理,又感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随即摇摇头道:“家中的糟糠之妻怎么能与倾国倾城的大国师相比?岂敢岂敢!” 说完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眼睛放着光道:“莫非何大人与国师有什么秘密?何不满足下好奇心!” 何远一阵汗颜,这个好奇心还真是不分时代。 看来这刘大人也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便道:“好奇心害死猫!” “何大人,请为本官指点迷津,这猫怎么能被好奇心害死?” “刘大人,你看天快亮了,你若不回去,你家夫人不会让你跪那砚台?” 被何远这么一说,刘麻子咳嗽了两声,不死心的道:“国师这棵大树,您攀上就好了。” “刘大人,其实我们也没有您想的哪样,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何大人?” “只不过都姓何,刘大人明白了吗!”何远说完走了出去,留下刘麻子在厨房自己掰扯。 次日,何远起来时,何婉儿已经在门口等候。 何远将门打开,却被硬生生的下了一跳:“婉儿你,你都不睡觉的吗?” “哪有,昨晚的事何远哥哥还没有给婉儿一个答复,婉儿怎么能睡得着!” 何远挠了挠头道:“这样吧,我正要回去,国师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吧,正好一起吃顿饭!” 听到何远这不伦不类的话语,何婉儿并没有感到不妥,只是轻轻的一笑。 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对着身后的鹰卫道:“你们就在这县衙里歇息,都下去吧。” “是,国师!” “是,国师!” ………… 何远与何婉儿一起出门,却见她眼中还带着点点血丝,显然昨夜睡的不安稳。 等诸人都离开而去,何远目标直指自己的家。 何远伴着何婉儿在前而行,几个鹰卫远远的缀在后面。 “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在后面跟着。”何婉儿低头笑了下,并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万一我把堂堂的大国师给卖了怎么办!” 何远打笑着说到。 却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何远道:“若是卖了,那婉儿也是心甘情愿!” 话一出口,何婉儿也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快步向前跑去。 陆州街道从清湖东到西,全长有五六里,这个时辰正是大小商贩来赶集的日子,来来往往,极为热闹。 何远带着何婉儿穿过来往的人群,向家中走去。 似是恢复了孩童般的性子,何婉儿竟是边走边看,满眼的笑意都止不住。 除了一些玩杂耍的,就剩下一些卖小吃的。 何婉儿羡慕的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如此美味的东西来的?” 看了那丫头一眼,何远嘻嘻嘻嘻笑道:“这些,也都是一些在普通不过的东西了,你去做,也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哼。何远哥哥你又在糊弄婉儿了。”说完也不理他,径直跑到一家小摊子前。 何远也跟了上去,看到何婉儿站在一家地豆子摊子前,正要求那人帮她炸地豆子。 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摊子上面,此刻滋滋的冒着热气,好像……是地豆子! “何远哥哥,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卖了个关子。 何远脱口而出:“地豆子……” “嗯?”何婉儿一愣:“何远哥哥真是见多识广啊,哈哈,实话和你说了吧,这地豆子,也就这两日时兴起来的,是有人给我爹送去了一些,我爹试了试,觉得很好吃,便让人给我带了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何远哥哥,这个味道这真的很不错,我吃过一次,好难忘! 何远哥哥你想想看,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比大鱼大肉好吃多了,而且物美价廉!” “……何远憋红了脸,之后欲言又止道。 “这个我就会做!” “咯咯,何远哥哥你真的会说笑,这个你怎么会做!” “婉儿,这个我真的会做!” 听到何远这么说,那个摆小摊的商贩道:“你这公子,看起来穿的一副正经样子,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乱说,我这可是拜师学艺学来的。” “你是哪里拜的师,是去飞仙阁学来的吧,不对,应该是偷来的!” 何远指了指那地豆子,肯定的说道。 商贩被说的老脸一红,急忙辩解道:“去去,不卖给你们了,赶紧走,赶紧走!” 何远道:“老哥,uu看书ww.ukanhu 抓紧时间做生意,过几天你就做不了了。” 那商贩不以为然的白了何远一眼,继续叫卖起来。 “何远哥哥,你真坏,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惹恼了那商贩,这下也吃不成了。” 何远道:“那是我研究的,你想吃,多的是。” “你啊,就会说笑。” 何远又道:“婉儿,你还记得飞仙阁卖的小零食?” “不记得,而且你的零食婉儿也没有吃!”何婉儿一脸无辜的道。 “走吧,正版都在这里,婉儿你非要去吃盗版!” “何远哥哥,婉儿没要吃正版盗版啊,我说的是地豆子。” 不远处的两个鹰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觉得国师怎么变得这么的傻…… 不过他们的任务就是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只做好保护工作。 两人到家时,就陆婶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衣服。 见何远进来,手在衣服上面蹭了蹭后道:“姑爷回来了,知薇小姐与烟儿姑娘去其他的分铺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身后的何婉儿,陆婶愣了下后道:“姑爷可要吃饭?” 何远摆摆手道:“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己来做就好了,你继续洗衣服吧。” 说完带着何婉儿向厨房走去。 看了一眼何婉儿,陆婶只觉得这个女子真好看,比她家小姐都要好看。 第214章 现场学艺 “将小地豆子放到水中清洗几遍之后,充分清理掉泥土,然后捞出来放在笼屉上,倒入水,蒸; 小葱切成沫,各种调料来一些以后……” 何远在脑海之中回忆着自己当时教泥鳅和陆大时地步骤。 根据他在21世纪小吃摊前吃过的香辣小土豆做法,开始手把手的给何婉儿展现。 不是他不想做其他更好吃的,只不过从自己这里流传出去的秘制方法,竟然被陆州城穿的沸沸扬扬的。 除了一小袋地豆子之外,何远需要准备的,就是其他的一些调味料。 一些调味品和盐也和他在后世见到的有很大的区别,远远达不到那么精细,里面有很多的杂志,而且吃起来口感很差。 这一点,何远从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体会。 不过,从营养角度上来说,吃这种薯类,对于自己的身体确实大有裨益,主要是这个地方也没有红薯和臭豆腐。 怎样将小土豆炸的更入味,他也有些不明白敲门,便从自己当铺里被当掉的书店里找到了几种做小吃的方法。 他现在要做的,正是在21世纪便宜又美味的香辣小土豆。 大火煮熟土豆后,捞出来放在外面晾干,然后要剥皮。 地豆子本来就小,如果削掉皮的话,土豆那层薄皮也就没有了。 所以蒸出来之后,开始直接去皮,也是比较快。 何远将自己的书收好,然后把地豆子捞出在竹筛子中,控水,散掉热气。 其实做小土豆这也是一项技术活。 炸的不硬不油才好吃,松软中香脆,首先要挑选好地豆子,当然……这一点可以暂时忽略。 何婉儿站在他身后,很乖巧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远将一道道工序娴熟的完成。 不过在没吃到之前,她还是不会相信她面前的人会做出来这碗地豆子。 去土豆皮这也是个技术活,从土豆处开个小口,顺时针撕掉它的皮之后,便如剥出来的鸡蛋一样。 皮拗断了,便是坑坑洼洼。 至于其他技术层面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厨房外面,陆婶站在院子之中,透过窗户看到自己姑爷娴熟的炸土豆,大眼睛不由瞪的滚圆。 随即愤愤道,晚上回来一定要收拾下自家那个老死鬼,让他好好学学自己家的姑爷。 “何远哥哥,这个地豆子已经剥好了!”何婉儿端着剥好的地豆子走了进来。 何远头也不回的道:“把它放在哪里就可以。” “何远哥哥,莫不是又在戏弄婉儿,你怎么会做?做了这么久,看起来好麻烦!” “做东西要慢慢来,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才会好吃,火候到了,味道也就够了。”何远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中小火煎制金黄色,撒上一点点的盐……” 何婉儿坐在桌子前,有些不相信的看到自己的何远哥哥正娴熟的做着小吃,一双美眸不由的瞪的滚圆。 颜色正好,外脆里面鲜嫩,做的味道也是极佳。 事实上,何婉儿闻到何远做出来的地豆子的味道时,她的心里面就有了更多的疑惑。 会做地豆子就算了,竟然还将它做的如此美味,味道应该都超过了那个小商贩。 不仅香味浓郁,而且颜色也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轻启薄唇,咬下一口,松软美味。 “要是以后去了陆水沅关,也能吃到这种的就好了。”何婉儿自言自语的道。 何远将东西收拾好,擦干净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她:“现在边关的战事如何?” “怎么,何远哥哥答应了!”何婉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说的是?虽然大皇子给我的第二封信中提到了这个,但是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机会。” 何远沉思道。 “依婉儿来看,即使你有变化多端的计谋,却也躲不过镇北候的暗箭。” “明白,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远接话道。 “镇北候的势利不可小觑,自从他手握兵权开始,许多的朝廷大官便与他交好,而且这个镇北候太过于嚣张了些,纵容自己的义子与管家经常欺负百姓,霸占土地宅院,不服管教。”何婉儿一口一口的吃着地豆子,便吃便解说到。 “你们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何远道。 “就在何远哥哥醒后不久,不过此事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婉儿自然不能如实相告,不过其他的事情,婉儿并未骗何远哥哥。” …… 从巷子口走出来时,何婉儿脆生生的道:“何远哥哥这是要带婉儿去哪里?” “我们去……去……” 何远突然忘记了,陆知薇只是告诉他,开了新的铺子,让他去看看,他一直没有去。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哪里了。 “快走!” “老实点!” 街道之上,忽然传来了两道厉呵的声音,何远与何婉儿都转过了头,看到两名捕快押着两个汉子,带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 小孩子哭哭啼啼的的,跟在两汉子身后。 何远看了看他们,便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国师,何大人。”一名衙役看了看他们,行了一礼,然后看着那两个汉子厌恶道:“这两个家伙非说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你说偷盗也就算了,怎么倒好,大街上开始偷起来孩子了。这一次非得让他们在大牢里多待几天不可!” 何婉儿看了看那个汉子,皱眉道:“一个小孩子,uu看书 .uukanshu 你们两个汉子为什么要争,只能说明其中一人一定是说了谎的?” “姑娘此言差矣。”那年龄大的汉子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何远,开口说道:“这人生下来就是需要争上一争的,不争怎么能有个活法呢,有争地的,那就一定有争房子的,也就绝对有争孩子的……” 这老汉可能是读过几天书的人了,说话还一套一套,何远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 随即那捕头道:“何大人,这个案子您看要不……” “既然有人发生了争执,那我们就该来断上一断,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回县衙……” 何远飞快的说了一句,就匆匆的向县衙走去。 这拐卖争抢小孩子的案子可比他回家看老婆严重的多,若是一不小心判错了,这小孩子以后会遭殃不说,那父亲也会恨死自己。 何婉儿扯了扯何远的衣服,顺:“我跟你回县衙!” 第215章 断案真假爹 何远坐在大堂上,看着下面跪的几个人道:“你们两个谁先说?” 堂下没有一人说话,有的只是小孩子的啼哭声,在大堂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知县大人,我先说!” “大人,小民小说!” 看着旁边的何婉儿,她只是看着他,那意思仿佛是再说:“一切你来做主!” 今天刘麻子也不在,没有特别严重的案子,他们可以不当值,何远一个人倒也可以。 随即道:“你们一个一个的说。” “大人,我先说,先说。小民叫王五,来这里讨生活,今日带孩子来赶集,却被这人给抢去了。” 其中一人见名叫王五的说孩子是他的,便也急着叫起来道:“大人,大人,莫要听这厮胡说,我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初来乍到想要再此安顿,哪知只是与他交谈了几句以后,他便将孩子给抢了过去。” 众人看着这两人都说的情真意切,并没有半点撒谎,况且又都是外来户。 这孩子的年龄也太小,连话也说不清楚,只是哇哇的大哭。 “大人,何不让他们说出孩子的出生年月?”一旁的一个衙役出主意道。 “出生时辰?那又以谁的为个准的,无法证实谁说的是对的,谁说的是错的。况且这两人又都是外来的人,又改如何去询问那些熟人。” 听到何远的话,衙役便也不在多说了,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你们两人谁能说出来孩子今年多大了,他喜欢吃什么?” “大人,他爱吃糖葫芦!” “大人,他爱吃糖葫芦!” 何远摇摇头,又继续开口问下一个问题:“你们谁能让那孩子不哭了,就可以说明。” 话音刚落,两个汉子便争先恐后上前去了。 “别哭了,再哭老子揍你!”那个叫王五的道。 孩子立马不哭了。 可是难题来了,这孩子都不哭了,那张三怎么证明! 坐在旁边的何婉儿道:“不如让他们都站在一边,看孩子向谁跟前扑去,那就是谁的孩子!” 两个汉子听到这话,也都点头同意。 “宝儿,你过来,到爹爹跟前来!” “宝儿,你过来,到爹爹跟前来!” 两个汉子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那孩子也许是没有见过世面什么的,也许是被吓的呆愣了起来,就是不往前走一步,正面对着门外。 看着才丫丫学语的孩子,何远也是急忙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出来断定孩子是谁的。 也别说什么滴血验亲,这玩意儿有时候根本就是不准,何远好歹也是现代过来的,这种方法还是不可行的。 孩子的案子又如一团乱麻一样涌在何远心里,两个大汉又吵吵闹闹的,彼此不能消停。 何远只得让他们暂时的留在大堂,他去后堂理理思路。 县衙后堂,何婉儿给他递了一杯热茶过来,看着那皱着眉头的何远,她也是有些着急出不上什么力气。 何远想,要是陈知礼与刘麻子在就好了,他也就可以将事情与他们一起商量,好歹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何婉儿刚提到什么滴血验亲之类的,就被何远否决了,觉得这个不靠谱,不能肯定谁才是真的。 端着茶放下,又端上,继续放下,又端上…… 约摸两炷香的时间,何远突然想到了个方法,便对坐在自己一旁的何婉儿道:“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你过来。” 等何远将这方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何婉儿以后,她脸上一喜,但还是有些犹豫到:“何远哥哥这方法可行吗,若是那两个汉子并非如此,将那孩子……” “婉儿你放心好了,这事情你先不要声张,一定要悄悄地,等我来实行它,需要你稍微的出上一点力气,明白了吗!” “嗯,婉儿明白,到时何远哥哥让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两人商定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大堂上仍然一片肃静,两个汉子见到何远来之后,急忙跪着上前问到:“大人,敢问这孩子到底要判给谁?” 何远故作生气道:“你们这两个刁民,竟然公然在大堂上戏弄本知县,看来我只有将这孩子给绑了起来,你们才肯说实话了!” 哪知那两个汉子一前一后的跪倒在大堂前道:“大人,还请大人放过这孩子。” 何远叹了一口气,装作无奈的道:“唉,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着都有理,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本官今日就将这案子断的公公正正。” 话毕,便让衙役将那个小孩子抱到两个汉子的身边道:“今日本官允许你们争孩子。” “两个爹争孩子?” 众衙役一阵喧闹。 “王五,张三,你们两个今日听好了,这孩子就在你们的面前,谁要是争过了,就是谁的,现在本官宣布:抓着孩子的手,一人一侧的开始吧。” 两个汉子面面相觑,不知道何远是什么意思。 何婉儿道:“何知县的意思是让你们争,谁拉过了就是谁的,你们大可放心,我今日可为你们作证,赢者便可以带孩子走了。” 两个汉子明白了意思以后,便开始争了起来,一人一侧,孩子被两个方向拖拉,不停的开始啼哭。 但是谁也不敢松懈,都各自往自己的怀里拉扯着。 那两个汉子本来就是干过体力活的人,又是粗手粗脚的,扯起来又格外用力。 孩子不停的啼哭,何远开始在两个汉子身上不断的扫视。 最终,有一个叫王五的汉子看着孩子不停的哭啼,便放了手。 跪在地上道:“大人,王五今日输了。” “好!” 何远两惊堂木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道:“既然王五输了,没有争过张三,那本官宣判,孩子属于王五的。” 此话一出,那个叫张三的立马大叫起来:“你这混账知县,孩子是我的!” 何远道:“来人。uu看书 .uansh 将这个张三擒住。”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何远,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就连那王五也不直到为何会这样做。 何远慢条斯理的道:“只有自己亲生的孩子,爹才见不得孩子受一点的委屈,而这个张三在我命令开始抢孩子时,力气最大,丝毫不顾及孩子的哭闹,只有这个王五他没有,看到孩子哭,便心软了下来。 这说明张三才是那个想要冒充认领孩子的贩子。” 王五抱起孩子,在地上磕了头道:“小民多谢大人。” “王五,你初来此地,需要办理一些手续才可以在陆州城居住下来的,明白了吗。” “是,多谢大人。” 何婉儿看着他,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 第216章 州有好官 “你是怎么想到那个方法的。” 何婉儿看着他,其他的衙役也是一副好奇,想知道他是怎么能想到这一点的。 “其实这点也很简单,如果是自己亲生的儿子,那他们一定是很心疼的,谁能对自己的孩子使出那么大的力气?而且亲爹脸上表情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心疼是绝对假不了的东西。那个假的人贩子只顾着抢那个小孩,那里会关心他这个儿子生死如何?” 经过何远这么一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了,舔犊之情,凡是做了父母的人,都是会懂得的。 此时的陆州街道,一个抱孩子的汉子向街道两边的人,一个不漏的说着什么。 凡是与抱孩子的汉子交流过的人,都停下来围着他问东问西,很是热闹。 “何大人,那个假人贩子张三我们该如何处置?” 旁边两个衙役问到。 “既然把毒瘤给抓住了,哪又扔回去的道理,先关进大牢,然后去查下这个张三,最好把他之前做的那这个丧尽天良的事情都给交代出来,然后按照文朝律法处理。” 何远转头对着两人说道。 “看来何远哥哥比起之前只会动武的你进步了许多。”何婉儿伸手将头发丝拢好,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般道:“自在沅沧城你我分道扬镳以后,上次在诛杀何进时,何远哥哥的武艺似乎并未有多进步。” 听到何婉儿这话,何远咯咯一笑道:“有吗,我觉得还好,只是大不如从前了。” “那何远哥哥愿意随婉儿去边关吗?”何婉儿突然问了一句。 “去边关?”何远有些疑问。 “是,去边关。男儿当驰骋天下,你说呢?” 何远抬头看着远方,他也是想去的,整天窝在陆州县衙都快要发霉了,还不如在沙场点兵来的痛快呢。 便道:“男儿志当报效国家,我自然愿意,不过大皇子不知道会不会愿意,不过就算他不愿意,我也得让他愿意。”何远有些疑问。 “何远哥哥多虑了。”何婉儿玉手轻掩着红唇,笑嘻嘻道,接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也是大皇子自己的意思呢,他之前也是这样想着的,不过被镇北候阻挠,所以只得作罢。” “我又没吃镇北候家的大米,我也没喝他家凉水,他成天跟我过不去?”何远嘟囔道。 “你忘了?”何婉儿歪头看着他,有些疑惑! “什么忘了?” “何远哥哥曾经可是难得的少年郎,只不过你当时经常顶撞那个镇北候,后来我爹爹与伯父又来往过密,不久之后你又……又娶了陆国公的女儿,这对他还不影响,这镇北候可是扬言要做沅沧第一大臣,可惜又多了威胁。” “多了什么威胁?这个多了的威胁指?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何远皱着眉头道。 “你看你,又急了!”何婉儿戳了下他道:“最后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婉儿啦!” “因为你?可是做国师的可是你,我并未坐国师?”何远被说的一头雾水。 “自然是,自然是……你是我的哥哥了!”何婉儿脸红着道。 看了旁边这丫头一眼,何远心里乐道,你当我傻,自然是因为你倾心与我了,可惜我已经不是你的那个何远哥哥喽。 不过他是不会告诉的,看着何婉儿窘迫,他就越是大发兴致逗逗她。 “何大人,何大人,不好了,了不得了。”刘麻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我说刘大人,你这审案子时连人影也不见了,怎么这会儿你又冒出来叽叽喳喳了。” 何远并不害怕他,所以将他打趣着道。 “何大人,县衙外的街道上都在将你传的风言风语的。”刘大人摇头晃脑道。 “我?什么风言风语?” 何远很自觉的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何婉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的椅子挪了过去,这才继续道:“我何远行得端坐得正,哪里来的风言风语了。” “他们说你是个什么为民请命的什么来来着。”刘麻子道。 何远听到这话,额头都是一片黑线,风言风语这个成语涌在这里合适吗?这刘麻子怎么做官的。 “风言风语是什么意思?刘大人!”何远走到他跟前笑道。 “差不离,好几年不读书,很多东西忘了。”刘麻子道。 “那就不要说风言风语这几个字了。” “不说风言风语,何大人,你还是出去听听他们的说法,都是一些风言风语。” 刘麻子话一出,突然意识到国师还在这里,赶紧捂住嘴跑了出出了大门。 “走,我们也去看看,他们都在说着什么,要是真有暴民,大国师我保护你?”何远潇洒的走了出去。 “我保护你还差不多!”何婉儿不服的反对道。 街道上茶馆酒楼。都在流传一个事,那就是陆州知县何大人用妙计断了案子。 甚至有的人把他之前查的两件案子也给提了出来。 “我们陆州终于出了个好官,为民办事。” “谁说不是呢,当初时家铺子的时掌柜的不就是这样,后来在家中丧命,多亏了何大人。” “我听说还有那件事,就是女子失踪的事,也是他飞檐走壁,不吃不喝的查出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 何远与何婉儿听着两边的路人将他传的神乎,都不奇怪了。 相比刚才那些读书人堵在县衙门口要让他给他们的书上题字的时候才叫疯狂。 还未走远,便有几个人大声嚷道:“你们看,那不是何大人。” 这话一出,何远便被众人都围了上来,何婉儿怕万一其中混进了镇北候的人会出现什么危险,uu看书 .uanshu.co 便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 索性大家只是把何远当什么奇人一样看了会儿,便恭敬地拜别。 何婉儿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两人一路上上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连话也不敢说了。 何远走后不久,人群中的一个小丫鬟看着一位绝色女子道:“小姐,我们要不要跟上去,那个好像是婉儿小姐。” “不必了。灵儿,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陆知薇看了看那两个背影,从人群挤了出去。 “你看何大人身边的那个女子,一定是他的夫人了,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绝配!” “是啊,是啊,这女子看起来气质也是不一般。” 街上旁边的几个人看着走远的何远与何婉儿,赞叹道。 第217章 被无视了 陆知薇脸色苍白,但还是对灵儿笑着道:“既然郎君今日不忙,国师也在,我们去买些蔬菜肉食,回家做饭。” 灵儿并未察觉到陆知薇的异样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婉儿小姐怎么来了,公子真是的,也不回来告诉我们,害得我们为他担心那么久。” 陆知薇并没有回答,只是快步向前走去。 “小姐,店铺的门怎么办?” “泥鳅在呢,我们去买菜。” 说话间,两人便走出了很远。 何远带着何婉儿朝飞仙阁走去。 “你一会儿跟我回家吃饭,这衙门里的饭菜我估计婉儿你也吃不下去。”何远看着他道。 “一切都听何远哥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何婉儿道。 进了飞仙阁时,何远看到柜台旁站着陆仙仙,竟然在低头记着账目。 何远敲了敲木板,陆仙仙抬起头来道:“谁呀,你没看到我在这里记……姐夫。” 又看见了身后的何婉儿,陆仙仙脸色一惊,忙跑出来道:“陆仙仙见过国师。” 这一喊不要紧,店里很多客人都听到了,便纷纷下跪。 “你们各自吃喝就好,莫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让你们觉得有了什么规矩。” 何婉儿示意那些跪着的人都起来。 众人虽然听到何婉儿这么说,可是谁又敢起来。 沅沧国师便是皇室之下第一人了,并且沅沧律法有规定,若是见到国师不拜者,视为大不敬。 何远摸了摸脑袋道:“婉大国师,我这见你都没有行过跪拜之礼的,不知道都犯了多少次律法,被砍头多少次了。” 见何远说笑,她也未理他,只是走到陈烟儿跟前道:“还记得我吗,陈姑娘!” 陈烟儿这才抬起头道:“民女陈烟儿见过国师。” 何婉儿皱着眉看着众人道:“你们这样,让我这国师该怎么在这里说话呢。” 众人听了,连忙退出了飞仙阁的店。 看着那些如潮水一般褪去的那些人,何远觉得自己的银子又哗哗的流走了。 谁知过了片刻之后,陆续有人走了进来,将银子放在柜台之后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何远让他们几个将铺子早早地关了,回家有事要说。 看着陆仙仙与陈烟儿两个人在忙着收拾,何远便带着何婉儿先回家去了。 厨房中,陆知薇一刀一刀的切着菜,低着头咱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呀!” 一声轻叫,将忙着淘米洗菜的灵儿与陆婶都引了过来。 陆婶连忙找了白布将陆知薇的三根手指都包扎好,埋怨道:“我看这公子也真是的,我叫他今儿还回来了,过了会儿又走了,扔下你这个魂不守舍的人儿,手指都被割破了。” 虽然听起来是埋怨,但陆婶确是小心的将陆知薇的伤口包好:“好了好了,这菜我来切。” “要过一遍水在清炒。郎君说他觉得过了水,清炒的菜颜色会绿一点,这冬天将菜冻得不好吃。” 陆知薇站在门口叮嘱道。 “哎呦,我的小姐哎,你就记这个清楚,我可得回来好好的说道说道他。” 陆婶将她推出了厨房的门外,这才继续做起菜来。 …… 菜做好时,何远带着何婉儿才走了进来,两人说说笑笑。 陆知薇也走上前去,向何婉儿施礼道:“陆知薇见过国师!” 何婉儿笑着道:“知薇姐不要客气,上次也要谢谢你的照顾,我才会恢复的那么快。” 看着进来的陆仙仙,陆知薇让陈烟儿与她进去陪着国师,又让陆仙仙去厨房帮忙。 何远看着他的娘子,觉得是不是把他给遗漏了,这怎么也不搭理他,他是无形的么! 在院子里逗了会儿那只黄狗崽子之后,见陆知薇从屋子里出来后道:“娘子,这几日县衙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没回来过。” 陆知薇只是两手缩在那衣袖里面道:“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免得烫到了仙仙。” 见她又要走,何远嬉皮笑脸的站在她面前道:“都是大人了,怎么会烫到。我去看看。” “妾身不敢,郎君现在是为民除害的好官,怎能劳您大驾。”说完便径直走了。 他就搞不清楚了,这刚才进门时,她还跟何婉儿笑的那么开心,怎么见了自己,就跟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一样! 何远低下头,向远处的那只黄狗挥了挥手:“过来!” 黄崽子看他招手,便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闹了会儿后又自己叼了骨头玩去了。 何远待外院子里无聊时,便见陆婶将饭菜端了上来。 今日陆知薇倒没有挨着他坐,反而离他很远。 何远看了眼菜道:“婉儿你尝尝,我们家的菜可好吃了。” 说罢便拿起一双干净筷子给何婉儿几夹菜。 一旁的陆仙仙给陆知薇夹了菜道:“姐,吃吧!” 陆知薇却没有动筷子,何远似乎记起来什么道:“娘子你尝尝这个菜。” 哪知陆知薇并未提筷子,只是点点头,然后笑着对何婉儿道:“国师不要嫌弃粗茶淡饭,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说完只是一手夹起菜一点点的吃着。 何远也是饿的紧了,直接吃了起来。 旁边的陆仙仙踢了何远一脚后又若无其事道:“姐夫,uu看书 .uukanshu.co 我姐说你旁边的这菜不错。” 何远道:“是不错,知薇你要不要吃一些。” 何婉儿吃过饭后。便被陈烟儿叫着去了厢房说话,陆仙仙也跟着去了。 灵儿进来收拾桌子时,见两人还未吃完,又退了出去。 “你怎么不吃,手伸出来,不然怎么吃。”何远说完便过去拉陆知薇的手。 谁知这一拉,摸到了裹着布的伤口,惊讶道:“你这手怎么回事,切菜切到了?” 陆知薇也不说话,一手夹着米饭。 “我看看手?” “不要!” 何远不信邪的道:“怎么那么不小心,上药了没有!” 陆知薇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不说话。 何远夺过碗,将菜夹到碗里喂给她道:“吃饭。” 陆知薇有些羞涩的低呼道:“她们都在呢!” “你这不是手割到了,吃吧。” 等陆知薇吃完,何远看着她说到:“不堵气了?” 陆知薇不理她,何远径直将她拉了起来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 看了眼天色,陆知薇轻轻的捶了下何远道:“天色还早,你这……” 何远才不与她辩解,只是喊了灵儿收拾桌子,便关上了房门,大声道:“天黑了,太困了,睡觉!” 第218章 霸王之威 半睡半醒的陆知薇让何远竟有些着迷,这种样子可是他自己从未见过的。 何远一怔,拿起她侧脸的一绺头发看着她道:“我今天有个事情要给你们通知下。” “郎君,何事要通知,竟不与妾身商量?” “待会儿说!”何远打着自己要睡觉的幌子继续装迷糊。 两人还未起床,泥鳅来到他们屋子门口。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就说道:“公子,我今天是来问咱们还还不开张了,这怎么都没起来?” 何远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泥鳅你说,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这是不道德。” “我就是问下,而且今儿好像是该发月钱的时候了!”泥鳅趴在门口嘿嘿笑道。 何远麻利的洗漱之后,将门打开道:“你先让陆婶去给大家准备饭菜,吃过之后我要通知你们一些事情,而后你们就去照例发月钱什么的。” 有了何远的答复,泥鳅便乐的屁颠屁颠的便离开了。 是用饭时间。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陆知薇看了看何远道:“今日为何做的如此丰盛?” “姐,当然是因为国师今天在了,准备丰盛些了。”陆仙仙古怪机灵的道。 “不用破费,大家拿我当自家人就好,以前我也经常跑去将军府蹭饭的。”何婉儿优雅的夹起几根青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将军府大吗?”陆仙仙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何远,好奇的问。 “嗯,不大,还不好玩,没有你这丫头想象的华丽。”何远回答道。 陈烟儿也不多话,只是安静的听他们讲着,时不时的看了何远一眼,又笑眯眯的低下头。 等空盘子被陆婶与灵儿端走的时候,众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何远,等着他说要通知的事情。 “今日我与大家说一件事,此事也是临时决定的,但是我也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是来通知各位这件事的。” 说罢看着陆知薇道:“知薇,往后这个飞仙阁交给你来打理,让烟儿与你做帮手,这事你可愿意。” 听到何远这话,陆知薇清浅一笑看着他道:“郎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事都是妾身的分内之事,郎君不说我也会照办。” “对呀,我与知薇姐姐定然会认真的来料理这些事,先生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昨日我可听陆州的百姓说有个何大人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官,您被大街小巷都在赞扬。” 何远也不说话,看了自己身边不远的何婉儿后,下定决心似的说到:“我明日便要与婉儿他们一同赴边关了,今日我是来告诉你们,也算是通知。” 此话一出,陈烟儿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最终继续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什么也是没有说。 何远看了陆知薇一眼,见她并未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发白,随即笑道:“男儿自当为国尽忠,这是爹爹自小便告诉我的道理,无论郎君做什么,我都该支持你的。” 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何远也是松了口气,意外的是并没有人出来反对。 刚要起身离开桌子,肩膀便被按了一下,何远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的陆仙仙说到:“你这是做什么?” “去什么去,你自己做了破烂生意,让我姐姐帮你累死累活的打理着生意,你倒好,几天不回家,回家了还说去什么边关,何远你是猪油蒙心了吧,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我姐姐打发掉?我可不是她那种知书达理,你必须说清楚原因,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陆仙仙还在噼里啪啦的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着,却全然不顾何远的脸色。 听到这话,何远心里很是不爽的,他一个大男人被她一个女人说的这么不堪,搞得自己做什么坏事了一样。 这小丫头片子可得好好的整治整治了。 “啪!”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拍桌子的声音。 “陆仙仙,你给我闭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边关此刻面临的是什么,那是你的爹,我的岳丈,我的爹在哪里艰苦卓绝的抗争。那些军士冬天连粮草都不够,而你呢,坐在这里过着安逸的日子,你是怎么想的?” 何远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陆仙仙。 本来她只是图着嘴快,却没想到何远突然发了如此大的火,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郎君莫急,我这就出去看看她,仙仙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你不要生气。”陆知薇说完便起身追了出去。 何远坐在桌子前,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火。 “你看你又急了,鹰卫他们已经接到大皇子的命令,说要明日出发南下买粮去。”何婉儿急忙站起来安慰道。 “是呀,先生莫要动怒,我让红儿一会儿去跟仙仙说说话,她两最好了,到时去解解烦。” 陈烟儿站起来拿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他们,劝慰道。 “这个不妥!” 何远喝了一口茶,将自己的不解之处说了出来。 “怎么说,何处不妥?”何婉儿追问到。 “南下买粮需要在运回来,而且会浪费很多时间。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时间便是生命,拖延一分便会延误战机,这是不行的。不如明日就在陆州筹粮。你认为呢?” 何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向何婉儿。 “婉儿怕这里没有那么多?” “怎么没有,uu看书 ww.uukanshu 不信你问烟儿。”何远看着陈烟儿道。 “是呢,先生说的对,若是我们就近买粮。还可以省去很多的费用呢,唯独就是价格贵了些,这里有吕氏粮行。还有就是一些散户的小粮行了,不知道国师需要多少粮食呢?” “我需要十万石粮食,不知道怎样!”何婉儿将自己准备的数目如实的说了出来。 三人商议过后,经过对此与风险评估,以及时间的耽搁,都一致决定在陆州城中将所需要的粮食都买齐。 毕竟这次没有过多打算,却被边关送来密报,说粮草被域墨的敌军烧毁,急需粮食。 正好何婉儿来到了沅沧城,趁此机会买一些粮运过去也好应应急的。 “好,那今日我们便开始准备吧,下次婉儿不要瞒着我,我也该出一份力的,毕竟我是在沅沧的土地上活着。” 第219章 口是心非 屋子里何远正商量着关于一天要筹到十万石粮食的事情。 街道外的一条巷子中,陆仙仙抱着腿坐在一处屋檐下,陆知薇看到她坐在那里,便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并未说话,陆仙仙止住哭声后道:“姐,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留姐夫在吗?” “姐也只是一个妇人,出嫁从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何况郎君是为了沅沧国而已,我找不到阻挡他的理由!” 陆知薇似乎有些无奈的说到。 “姐姐昨日是为何,别人自当看不出来姐姐的心事,我自幼与姐姐陪伴,最为亲密,你的心事怎么会逃过我的眼睛。” 听到陆仙仙的话,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道:“仙仙你都知道了。” 见自己姐姐吞吞吐吐,陆仙仙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 “是因为国师?”陆仙仙试探着道。 “嗯!” 陆知薇点了点头。 “原来姐姐也会吃醋。”陆仙仙脸上晶莹的泪珠。 “这世上哪个女子能愿意与别的人去分享的。恐怕并没有。虽然爹爹是沅沧国的陆国公,可怎么抵得上?人家的青梅竹马与那两小无猜呢?但这只是小女子气而已。我自然知的轻重,也就是在心里气气罢了。” 陆知薇擦掉她脸上的泪珠,笑着看着她:“莫要因为小气而坏了郎君的大事。” “姐姐,我刚才是不是太没大没小了。” …… 两人坐在小商贩吆喝的街头,看着来往的人流,背靠着背。 何远与陈烟儿商量,几人可以同时去买那些散户的粮食,由陆知薇与陈烟儿去东边购三万石粮食。 剩下的四万石由鹰卫去西边收集,而另外的三万就由何远去吕氏商会走一趟了。 这年头粮食大家都看得很是贵重。唯独怕来年大旱,颗粒无收便不好过了。 想了想,何远还是硬着头皮向吕氏商会走去。 其实来之前泥鳅说让他使用县衙的衙役去吕氏商会上强行购买,可是他没有。 卖不卖是每个人的权利,他不想强行去购买。 快走到吕氏商会门口时,何远这才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昂首阔步的向吕氏商会走去。 来人见是何远,便飞快的跑进去向吕轻眉通报了。 不久之后,小厮便恭敬地带着何远站在了吕轻眉的蹴鞠场。 她抱着何远送给她的足球,笑着道:“还记得它吗,你就是用这个打动了我与你做了第一笔的生意。” “自然记得,我哪里还有一些好的宝贝,如果吕会长愿意在与我做生意,那些玉石珍宝自然是你的。” 何远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饮光道:“好茶,啧啧,可惜凉了。” “无聊!” 抬起头来看吕轻眉,去发现她脸异常的红。 “你是生病了,这脸怎么这么红?”何远看着她说道。 “你……你……这登徒子,那是我的茶……”吕轻眉说完飞快的将头转到一边去,不在与他搭话。 “这,这没注意,你们吕家家大业大,怎么也不与我倒杯茶来吃吃呢!” 何远看她脸红,更是想要逗逗她了。 “说吧,今日来找我是何事?” “我想要买吕氏的粮,共三万石。”何远伸出了手指头道。 “哦,原来何大人是跑来与我借粮食的!” 吕轻眉歪着头道。 “卖不卖,一石几百文,价钱由你开!”何远道。 “何大人,怎么突然要买这么多的粮食,粮市上我也没听到哪里缺粮的,莫非你要囤积起来,然后将它高价售出。” 吕轻眉走到何远身边道。 “吕会长,卖还是不卖?不卖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何远看着她问道。 “好你个何远,你竟然只是为了这个,那我有粮也不给你,你能拿我怎样!” 吕轻眉走到何远面前,看着他道。 “我能怎样,我一个男的,你说呢!”何远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在她耳边道:“吕会长,粮食卖还是不卖给我呢?” 吕轻眉咬咬牙,想要对他动武却又怕伤了他,只得咬着牙气哼哼的道:“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何远看着她道:“我买的这些粮食有其他的用处,既然你这里没有粮食,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便将她放开,看着她道:“不卖就不卖。” “对啊,不卖,我……” 吕轻眉转身到,便看到自己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只得气哼哼的踱了脚道:“何远,你真是有种!” “来人,吕老,去打听下何大人为何要买粮,记住悄悄的。还有你现在准备轿子,我要去粮行看看情况。” 吕轻眉吩咐完便穿过了走廊去沐浴更衣了。 大街上,何远看了吕府一眼后道:“不给就不给,我怎么又会被你这个女的给为难住。大不了再去找找便好了。” 从吕府离开后,便径直奔向她们约好的地方。 半刻钟后,何远气喘吁吁的的站在了陆知薇她们面前:“你们买的怎样了?” “已经与大丰,庆收粮行谈好了,他们听说是郎君你要,便按照市场的最低价给了,现在已经派人去筹集粮食了,明日派人去码头接就可以了。” “还是我家娘子最能干,让你们替我操心了。”何远握着陆知薇的手道。 “哼,你知道就好,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便是我姐姐了。”陆仙仙在一旁插话。 何远看了陆仙仙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陈烟儿与陆知薇坐下来休息。 “郎君你呢,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粮食筹集了多少?”陆知薇期待的看着他。 “我……别提了,吕轻眉不愿意将粮食卖给我,我算是空手而归。” 何远无奈的道。 “怎么会?” “吕会长不可能这样做!” 陈烟儿与陆知薇听到何远说的这话后,u看书 ww.uuknhu立马反驳,还说是何远肯定惹人家生气了。 听着几个女人对他指指点点的批评,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我比窦娥还冤!”何远翻着白眼道。 “是她不愿意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去其他的州城买吧,希望可以筹集到粮食。” 何远劝慰道。 就在这时,陆知薇与陈烟儿都看着何远的身后,下一秒就听见她们喊出了一个人。 “吕会长,你怎么来了?” “吕姐姐,你来了!” 不等吕轻眉回答,何远就感受到了几道鄙视他的目光。 第220章 送你3石粮 “姑娘,不久前您不是在吕府中说粮不卖,怎么,要来抬高价钱卖给我!” 何远看着向他走来的吕轻眉,手抱着胳膊看着她道,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称呼她为会长。 听到何远这样叫她,吕轻眉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下,但很快她就走到何远跟前:“你买粮食是给将士用吗?” 没有想到她是这样问自己,何远只是短暂的楞了下,点了点头。 “我需要三万石。你有吗?你不是不愿意卖!”何远伸出三根指头。 身后的几个人都被吕轻眉这话搞得很疑惑。 既然不卖?那她又跟在自己的身后来做什么? 何远看着她:“吕会长,你是要来耍我何某人?” “何大人,我在吕府时确实说过不卖给你,我愿意将这三万石的粮食如数交给你。而且我吕轻眉一文钱也不要,分文不取!只希望你们能够将圣水宗也除掉!” 吕轻眉恨恨的道。 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恨圣水宗,但是何远秉持着不好奇的原则,点了点头。 “是敌人我定然不饶,若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何某自然不会滥杀无辜。”何远看着她的眼睛道。 “小奸商,圣水宗我想你是应该知道的,它的名声很大。”吕轻眉淡淡的道。 “圣水宗,这个名字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对,我想起来了。是何进!”何远道。 提起何进,他就能够想起来曾经的他是如何被何进欺压。还有那场烧了一夜的大火,以及自己在破庙中看到何婉儿为了替自己挡那一剑时所受得。 对于这件事,他是不敢忘,也绝对不能忘的。 吕轻眉离开不久后,何远将他需要准备的三万石划掉。 几个时辰之后,泥鳅气喘吁吁的跑来禀报,说陆陆续续的粮食已经到了码头,等着一大批的工人去将粮食运走。 陆州河边,几艘巨大的粮船缓缓的划来,陆知薇与陈烟儿两人和那几个粮行的老板商定之后,便开始借来独轮车装卸粮食。 码头上扛麻包的工人你来我往的搬运着。 独轮车咯吱咯吱的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就像是为这些扛粮食包的人喊的号子一样。 木板被踩的吱呀吱呀,地上也会落下一粒一粒的稻谷,都被何远捡起来递给了泥鳅。看着手中的粮食道:“谁知盘中餐,这粒粒都是辛苦。” 泥鳅与那些壮汉自然是听不懂这些话的,只是觉得何远这话说起来很有意境。 陆知薇走到他跟前,将自己手中的本子递给他:“这是我登记的这些粮食,每个粮行供了多少袋的粮食,每个工人扛了多少包。我都记下了。” 看着本子上清秀的小毛笔字,何远道:“你写字真的是工整,一笔一纳都是恰到好处,比我那些东倒西歪的字强多了。”何远道。 不等陆知薇回答,何远看着那些粮食想了想,又道:“知薇,这些粮食一会儿你需要在操点心。” “何心?为什么要操心?”陆知薇奇怪道。 “粮食需要验货,最害怕他们拿着好粮的价格给你低等劣质的大米就不好了。这样容易粮那些兵士的肚子给吃坏,这是战场上绝对不能犯的错误。” “郎君说的有理,这粮食多了难免会出现以次充好的事情,这个妾身也会告诉烟儿,细心检查,还请郎君放心。” 日落之时,码头上的那三船粮食才被一车车的运离了码头,向临时的仓库放去。 “驾!驾!” 听到马夫赶马的声音,众人都转过头,这才看到是一条长长的马车队,装着吕轻眉要给自己的那三万石粮食。 “张伯好久不见,您身子骨还英朗吗?”何远看见来人是曾经在吕氏布庄的张老伯,便急忙欣喜的迎上前去。 “何老板,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何知县,你可是我们陆州难得一见的好官,老头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也是对你敬佩不已。” “这粮食怎么?”见何远数了数装粮食的马车后,有些奇怪,张老伯便看他问到。 与张老伯是自己家,也都是老相识,人品自然是信的过的,便走上前询问:“怎么是你送来的,吕会长她怎么不来?我这银子还需要结给她。” 何远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吕轻眉她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是自己愿意送来,为何又让张老伯给自己送来。 “张老伯。这三万石的粮食我待会地把银子取了给你,这些粮食放在市场上,恐怕也是需要花很多的钱的。” 何远打算写个条子给他留着作为凭证,哪知张老伯却摆摆手不肯接。 等马车上所有的粮食都装卸完成之后,张老头叫住何远,看了他一眼道:“有些事,老头我本不该多嘴,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今日要与你交个底,否则他日没有机会便成了遗憾。” “等我从边关归来,我便去吕氏布坊看张老伯你,怎样。”何远笑着看他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何大人您喝顿小酒,今晚在清湖畔的酒楼等你。”张老伯说完也不问何远愿不愿意去,便笑呵呵的牵着最前面的马车离开了。 看了一眼天色,何远估摸着也不早了,等自己将这些粮食归纳入粮仓之后便去。 堆在脚边的粮食变得越来越高了,何远没想到这么快便可以筹集到六万石粮食。 剩下的四万石只等何婉儿他们回来之后,将筹集的粮食一起检查装车,到时便出发去边关。 至于陆州县衙那边,他倒是派了泥鳅去告诉刘麻子与陈知礼,uu看书 .uukanshu 说自己需要去筹集粮食。今日便不去县衙了。 他准备等粮食下来之后,在去陆州县衙与他们辞别。 都是几个大男人,也不会如女人一般在三告别,顶多是喝几杯酒说些壮志的话。 对于这种场面,他一向都是很头疼的。 果然是酒桌文化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何大人,所有的粮食我们都已经装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些扛包的粮工走过来向何远汇报。 “完了,明日还有一些需要卸车,到时还需要装车,你们活干完了,工钱一起给你们。”何远看着那几个身上扛包,扛的脏兮兮的,便挥手道:“回家洗洗,早些睡,明日你们来就好。” 工人离开后,何远也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让泥鳅去衙门找几个衙役来看管军粮。 第221章 有些棘手 码头的风很大,此时已经稀稀落落的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何远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领后,向清湖边的酒楼行去。 何远穿过拥挤的陆州街道,偶尔看见客栈中有人匆匆忙忙地走出去,也能看见他们穿梭在酒楼茶铺的身影。 楼阁建筑,车马行程,来来往往的人,将白石铺就得街道,踩的油光瓦亮。 烟花之地最是热闹,那些穿着或鹅黄或湖绿或白皙或淡红色的衣裙,拿着白纱面的小扇子,捂着嘴笑着朝楼下看去。 是不是得娇笑一声,引得楼下的行人停足观看。 越往城中走,那每家铺子也有一盏盏的火光从延绵的院落间亮起来,深红、暗红色的光晕,似乎是漂泊的人留下的指路灯塔。 不久之后,何远便到了他与张老伯约定的地方,被跑堂的小廝带着向楼上走去。 还未上楼,便闻见陆州独有的酒香气,还有那肉香气。 这么一闻,何远倒是觉得他有些饿了。 张老伯虽然看着已经头发有些花白,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极其明亮的。 大老远看见何远上楼,便挥着手示意自己在角落,让何远过去。 “这些日子整日在布坊中忙碌着,曾经与几位工友回忆当时何大人在的那段日子,想起来真的是颇多妙手,发人深思。为此老头我已心痒多日,今日正巧会长托我送粮给你,我便来个借花献佛,请何大人吃酒,没想到何大人果然来了,老头我没有看错人,哈哈……” 两人就这样坐下来,等着酒菜上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时间也过得很快,何远与张老头也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两人有些红着脸。 何远正要将酒一饮而尽时,被张老头挡了下来道:“酒喝的也差不多了。菜吃的也差不多了,今日老头我请你来,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的。” 张老伯声音变得沉重,酒也醒了不少,就这样安静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何远。 “何大人,本来这些话,小民事不该跟你说的,可今日老头我就托一回大,称你何贤侄,不知你介意不介意。” 毕竟今日那三万石粮食都是张老头替吕轻眉送来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听。 更何况张老伯还是一个比自己大的多的老者,这样一来,自己更应该恭敬对待了,毕竟礼到人也不怪。 看着那红着脸,眼睛却炯炯有神的张老伯来说,何远知道他此刻很是清醒。 “不知何贤侄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她对你的情义,那丫头从小我是看着长大的,什么都挺要强,就是这男女之间,她总是不上心,本来这事我老头儿时不管的,可是老头我似乎发现贤侄并未懂得那丫头的心意。我怕你这一去也说不了什么日子归来,所以这事应讲与你听。” 虽然何远有时候觉得吕轻眉对他是有那么一点什么,他一直以为吕轻眉只是对他表示感谢,所以他从未放在自己的心上,可如今张老头突然告诉他明不明白那丫头的心意时,何远还是有些吃惊的。 “张老伯,你的意思是说吕会长对我,有一些心意?可是她从未与我讲过,而且也不曾得知。” 何远为自己的不知情辩解着。 “何贤侄,若是她对你没有任何心思,我想断然不会将三万石的上乘品赠与你,而且她面对的还有其他商会老板的意见。” “这,……”何远听到这话,很快辨别出了张老伯的意思,无非就是吕轻眉帮自己,是冒着风险,甚至是白送。 送的原因就是,她找了个很笨拙的借口来说,将粮食给了自己。 对于吕轻眉会武艺这件事,何远听泥鳅说过,说她的鞭子便可以将一个汉子毫不费力的提起。 所以她找的那个灭圣水宗的事情只是掩饰她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不过对于何远来说,今日他是不会讲粮食在送回去,毕竟关外的将士,粮食剩的不多了。 “何大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这事情!”张老伯抬头看着何远问道。 “嗯,我在听!若不是今日张老伯告诉我,恐怕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事情。”何远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后说到。 “老头是个粗人,也不懂得什么复杂的礼仪,只是希望何大人在走之前去看看她,能不能给她一些好回应,让她知道你不讨厌她,只要这个就好。” 张老伯从小便见过吕轻眉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所以这样对他说出来,想必也是万不得已。 毕竟上了边关,生死是难以预料的。 何远站在窗子边,向陆州城中望去。各家店铺马上就要打烊关门了。 而街道上那些灯火组成的风景还好,但由于已经是深夜了又是大冬天。 何远还未转身就看到张老伯给他跪下道:“之前我来请你入宴席吃饭时,我让小姐过来找我,到时这就是个机会。就当你帮帮我,张老头我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听到张老头这意思,何远才明白自己这算是被套路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比较喜欢的套路了。 何远与张老头说说笑笑的下了楼梯。uu看书 .ukanshucm 一抬眼却发现是吕轻眉,虽然知道他让吕轻眉来的,但吕轻眉吓得张老头一身冷汗,急忙说自己还有事情,就找了借口溜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何远看着她道:“冷的话,我们可四处走走的。” 两人肩并肩,一起向陆州城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自己计划成功。张老头儿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站在黑夜中喃喃自语的默默求着苍天,希望吕轻眉幸福。 两人沿着街道,在风中走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与陈烟儿是要成亲的?”吕轻眉见何远不开口,只好自己先开口。 哪知一开口,就问了个这样的问题,让何远有些猝不及防,但他还是很聪敏的说:“那个烟儿与我并没有那样的关系。” 何远靠在走在一旁道:“我现在只想去边关,因为哪里还有军士等着我去送粮。” “你这一走,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还会回来吗?我问你你也不给我个准确时日。” 吕轻眉讲这些话说完后,便说自己说好了,问何远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者需要粮食的地方,尽管问他。 “这个我会的,但是目前并没有任何,天冷了,我们回去吧。”何远看着她道。 “好,小奸商。” 吕轻眉道:“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你就不是商人了。” ………… 第222章 意外 “你说我不是商人?那我是什么人!”何远转头看着她。 寒冬的深夜是冻人的,将人可以冻的头脑更清醒。 “你这人总是花言巧语没有一点正经样子,便是活妥妥的一个登徒子。”吕轻眉故作娇嗔的道。 “好了,时辰不早了,吕会长早些回府,我送你过去。”何远看了她一眼道。 但吕轻眉却将何远这句无意间说出的话误以为是他在将自己直接赶走。 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赶我走,直说便是,莫要拐弯抹角的,我走便是了……” 说罢直接转身,快步的向前走去。走了五六步之后又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将自己的鞋子踩在了何远脚上,直接扬长而去。 何远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已经很深。 虽然临近年关,入夜之后,街道也是一片繁华。 只有陆州大街附近的小吃摊边还有人在煮夜宵,类似于馄饨一样的东西。 周围是一些纸做的,写着各种灯谜的花灯,将整个陆州街照的犹如白昼。 所以他对吕轻眉一个人直接离开这事,并不担心。 入夜之后便有巡逻的更夫在陆州巡夜,这些他都是不怕的。 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香气,摸了摸肚皮,倒是空喝了一肚子的清荷酒,有些热热的。 看到那街边卖馄饨的。便想着过去买一份,热汤喝着让自己胃舒服下。 “老板,来一份馄饨,少放些绿菜儿!”何远招呼了后,便站在锅炉边哈着气贴着土炉热手。 “好嘞,这位爷您稍等。” 看着那小商贩熟练的将馄饨皮儿与馅儿捏在一起,下锅蒸煮。 不久之后,一把竹制的小笊篱探进汤锅中,捞了一圈,将一碗皮薄馅大的馄饨倒进碗里,加了一大勺热气腾腾的高汤,撒了一些绿菜后,一声惊呼:“哎呦,瞧我这记性,忘了爷您不要绿菜了。要不我再给您重做一碗?” 商贩试探着问何远。 “不用了,给我吧!” 何远还未答话,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扭头一看才发现何婉儿不知何时,一脸疲惫的站在他身后,见他回过头来,嘴角扯起了一丝笑意。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做完事的!”何远看着她道。 “你还是不喜欢吃绿菜,时隔这么久,依然如此!”何婉儿也不顾他的问话,只是擦了擦板凳,扶起披风道。 “你这么晚出来,你的那些个鹰卫能够放过你?”何远看着她,疑惑的道。 “喏,这些个人如何不会跟着出来,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如此跟着我罢了。” 何婉儿努了努嘴,对着自己外侧方向看了看。 远处几个黑衣汉子抱着胳膊在路上转来转去,眼睛时不时的向这边瞧着。 “爷,您的馄饨好了。” 何远看着那碗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层汤油的馄饨,舀了一勺子吃了起来。 肉是没有添加剂的肉,面是没有增白粉的面。 完全是绿色的食品,纯正的绿色。 吃了几口,润了肠胃之后,何远才看着她道:“我们准备的那几万石都已经备好,现在你的那四万石明日我找搬运工将它门搬了,处置好。” “何远哥哥,那些个商户并没有要供给,听说是军粮,便说要强行提高价钱,不卖于我!” 何婉儿叹了口气,将剩下的馄饨都吃光了,这才道。 脸上也显露出一些焦急的神色来。 “他们将粮食每石都抬高了一百文,而后又几家粮行合起伙来不愿供给!真的是一伙子奸商。” 听到何婉儿如此说那些做粮食生意的是奸商,肩膀耸了耸,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便道:“我们这论起领兵打仗来说,婉儿你是当之无愧。可要是论我来做,这生意上的事情我倒是比你多懂了一点点。” 何远胸有成竹的道。 听到将自己愁的焦头烂额的事情,何远却说的如此轻松,不仅心里一阵埋怨,道:“作为天子管辖的的队伍,怎么好用强行的的手段将他们几人逼迫,自然是难办了很多的。” 听到这话,何远自然是知道商人的本性,自然是为了一个利字转着的。 “放心吧,今日回去之后便好好的歇息,明日一早将银子交给我,我去帮你购那四万石粮食。” 何远将最后一口汤,吸溜的喝光后,看着何婉儿,肯定的道。 他心里明白,这些个粮商看起来是一起共同加了价钱,可他们之间的商会并不会去铁桶一般,不可能这么齐心协力,只要稍微加一些威逼利诱,便可以将他们一个个的击破。 “这事你放心,只要这些粮商有缺点,我便可以帮你击破,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对了,今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何远有些奇怪的看着何婉儿,他出来的事情应该没有告诉任何人的。 “这件事自然是有个不知姓与名的好心人告知我的,不过这人我不要告诉你。”何婉儿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回去的路上,两人将文朝的形式共同探讨了下,何婉儿也将边关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爹在哪里如何?”何远想了想问到。 对于他这个没有相处多久的便宜将军老爹来说,他还是问候了一下。 “你呀,终于想起来问问何伯父了,我以为你这个狠心的人儿将他给忘记了。” “没有忘,忘了谁也不会忘了自己的爹,你说呢?”何远转头看着夜色中的何婉儿。 看到何远突如其来的的转过头来看着她,uu看书 ww.uukanhu.co 心里也突然紧张了起来,血液也极速流转,向脸颊冲了上去。 “你这人儿,做什么都是很好很好的,唯独对人不冷不热,那次我为何在伤未痊愈便走了,除了一部分边关事情之外,更多的便是何远哥哥你不闻不问,让婉儿真的是极为难过。若是他人,我自当极有办法,可偏偏是你,我便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何婉儿叹了口气,对着那几个鹰卫招了招手,向陆州县衙方向走去。 “我得回去了,今晚那六万石粮食还需要人守着,我就不送你了。” “何远哥哥,我将这两个高手借给你,今晚看管军粮,明日还要劳烦你走一趟了。” 不等何远答应,她便对着那两个鹰卫道:“你们两个,今晚帮我们守好军粮,你们三个跟我回县衙准备好银子。” “是,国师!” 不久之后,一行人都消失在了陆州街头。 第223章 娶我为条件 今日,陆州最大的酒楼,清湖酒楼的二楼雅间中来了五六名衣着华丽、满身富贵气的商人。 一个个端坐在几把红木圆凳上,整个陆州,能用这种名贵的红柚木做桌椅的也就只有这清湖酒楼一家了。 此时,那张宽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整整齐齐摆着几十道菜。 这雅间中坐着的几个贵客是陆州几家大粮行的东家,再这陆州的商会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让人不解的是,他们这些人虽然算不上什么达官显贵,却也是做生意的头儿,平常交际来往的都是有头面的人物。 可是,今日莫名其妙的被人请到了这清湖酒楼之后,见到的却只有一个年轻人,与几个随从。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笑脸迎客的道理,可今日除了那个坐着的年轻男子外,身后的几个随从皆是一身黑衣打扮,冷着脸,这还怎么做生意? 陆州粮行的老板早就看着何远不耐烦了,要不是心里有所顾忌早就走了。 他看了一眼何远,心中没好气地道:“这位何大人,你到底请我们来要商议何事?要是请我们这几个品茶喝酒,那恕我失陪,我这商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我支应。” 心想,不管做多大生意,这个年轻人倒好,也不起来来招呼招呼自己,太小瞧人了。 如此这样,与他这买粮的生意不做也罢。 “各位,请留步。” 何远话音落下,身后那两个鹰卫便上前一步,做了个让陆州粮行掌柜的先做的手势。 “敢问何大人一句,我赵三在这粮会中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你这让手下截我,不说传出去别人不答应了,就是他们几个老板也是不愿意的。” 何远听了后道,“你们先退下吧,不要无礼。” 随即转过头对着在座的那几个老板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莫要伤了和气。” “你这话我赵三爱听,你不用说什么,我见过你身后的这两个人,应该是官道上的,是为了昨日那四万石粮食来?实不相瞒,我这做生意的就图个利,自然不懂那这个什么为国家生死之类的。所以您不要用军粮的名义来威胁我们,毕竟文朝的官兵还未与做生意的过意不去呢。” “难道您铁了心发这国难之财了吗?一点点的回旋余地也是没有商量。”何远也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赵三道。 赵三听了何远的话以后,根本不理他,直接起身离座。 旁边的那几个粮商掌柜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也跟着赵三要走。 何远拦在在赵三身前,赵三瞪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你一个做官的敢硬拦我! “赵老板想多了,何某我只是想留诸位吃顿便饭,并无其他的意思罢了。” 赵三跨步过来,抬首挺胸的看着何远道:“我就是要走,这饭我也不吃,面子我也不给你,莫非你要杀了我不成!” 何远忍住怒气,他知道这几个是铁了心要将粮食高价出售,所以不会松口。 赵三摆了摆手道:“我店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其余的人也跟着飞快的离开。 身后的几个鹰卫看着那些人下楼之后,道:“何大人,这下如何是好。” “不急,待我想想法子,我就不信他们没什么怕的,你们在这里等着,饭菜不要动,他们一会儿还得乖乖的回来,我去找一个人,这事只有她可以解决。” 何远说完离开了清湖酒楼。 吕府大堂中,吕轻眉坐在桌子旁看着何远道:“昨晚将我扔在陆州大街,今日还敢来,也不怕我让人将你何大人给赶出去。” 何远汗,明明是她自己要回去的,怎么成了他把她给丢下了,这真的是冤枉。 “事情我与你讲了,他们几个粮行合起来不愿意,你看这事情怎么解决。” 何远又重复了一遍。 “咯咯,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情,很是简单。对我吕氏商会来说,这些粮食我就有。”吕轻眉捂着嘴道。 “你的?我已经白拿了你三万多粮食,又怎么好拿,这事是一定不可以的。”何远道。 “何大人你的意思是要他们的粮食了是吗!那轻眉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吕轻眉揪着手帕道。 “吕轻眉,你就……” “可以是可以,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吕轻眉道。 “什么条件?”何远疑惑道。 “你从边关归来之后,只要娶我就可。” “你,我不能娶,你是吕氏商会的领头者,二来我已经有了知薇,这对你不公平。” “领头怎么了,我有能力,你也有能力可以将吕家生意做好,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我不嫌弃。” 吕轻眉迈着猫步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道:“娶我?!” “我这次去边关,不知何时回归来。” “我等,多久也等!” “我这次可能会生死未卜!” “你生,我等你,你死,我便陪着你,做你的未亡人!帮你照顾你的家人。” “我以后可能会喜欢很多人!这个你不生气?” “不气,靠自己便是了,轻眉不想他日留下遗憾,等来的是你的那副棺木,所以你自己想。 若娶,等你归来日就是娶我之时,不愿意也行,你也不会拿到那些粮食。” 吕轻眉道。 “那你就不怕我去了其他的州中购买粮食,那样你的威胁便再也无用了。”何远道。 “不会,时间对你来说已经迫在眉捷了,若是耽搁一分,便增加了一分危险,你不会,我吕轻眉自认还是了解你的。” 听到这话,何远明白了,这吕轻眉把自己的那这个想法都已经摸得透透的,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已经指了出来。 “如果你答应,我会去找赵三他们几个,让你买到粮食,uu看书 .uukanshu 总最低的价格。”吕轻眉肯定的道。 “你会怎么做?” “要么吕氏挤垮他们,要么让他们加入吕氏商会。”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加入你的商会?”何远看着她。 “商界的人都知道,若是成了我吕氏粮会一份子,他们就可以在全国售卖,这个利润他们这些老奸巨猾是不会放过的,这个利益也更长远。你想好了吗?”吕轻眉逼问他。 短暂的时间里,何远的内心闪过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和岳丈满身是血的脸,还有将士倒下去的…… “我答应,但你先解决!” “好,等我消息。” “我在清湖酒楼等你。” 看着那身红色的旗袍越走越远后,何远也长长的吁了口气,粮食终于可以明日送去了。 第224章 吕赵谈事 今日陆州粮行赢来了一位大主顾——吕氏商会的会长吕轻眉。 陆州粮行的东家赵三,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头发有些稀少,为人木讷,但一双黄狼子般的眼睛却在滴溜溜的转着,似乎一停眼,计谋就出来了。 但他好像还不太清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今天吕氏商会的会长吕轻眉像要跟他们谈什么生意。 但是因为她迟迟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粮行里转悠。 赵三也琢磨不清这个平时极有商界地位的吕氏商会会长,这时候又打了什么主意,突然到了他家粮行。 这让他很是吃惊! 因此迟疑着没有动,赵三朝着他家伙计使了个眼色,便用胳膊肘扛了他一把,呵呵一笑,道:“还不快招呼贵客,傻愣着做什么,快上好茶。” 伙计愣了下,立即明白了赵三的意思,就跑上前去笑着道:“吕会长您坐,我这就给您去去泡上好的龙井来。” “赵掌柜不必破费了,我向来不喝茶!”吕轻眉淡淡的声音道。 赵三转了眼,将衣服理了理之后,才从柜子后面走了过来,拱了拱手道:“吕会长,今日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陆州粮行还得托您照顾,也不是您分了点路子,我都活不下去。” “咯咯,赵爷您真会说笑。”吕轻眉脚下踮步,迈着极优雅的步子打量了粮行一眼。 见吕轻眉不说清楚是为了什么事,赵三又不好去问,便只能跟在她身后打哈哈。 他知道,吕氏商会是这周围几个州,乃至各地的老大,看起来是慵懒的狮子,没有危险。 若是发起猛来,它就是一口将自己的粮行吞了,也是不够塞牙缝的。 今日又突然的上门拜访,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要是能够搭上这条大船,对他的陆州粮行也就是极好的事情。 “赵爷,今日我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谈。”吕轻眉道。 “不敢,不敢,我怎么能够称爷呢,就是一个小掌柜而已。”赵三点头哈腰的站在吕轻眉跟前,一脸的谄笑。 “听说你这里粮行是陆州最大的粮行了,其他的粮行也是听你赵三掌柜的?这其中可有做什么手脚的事情!比如压着粮食不愿意供给别人的,比如想要囤积粮食,趁机打压粮价的,这样一来,不是让我吕氏商会下的粮行难以营运,是故意要针对吕氏?” 赵三听着吕轻眉的这番话,心里也是越来越惊讶,若是被吕氏误以为是自己在刻意提高粮食的价格和囤积粮食,那自己就会被孤立,甚至难以生存下去。 这铺子可是在他苦心经营下才有了这么大的面积,他是不能够让它破产倒闭的。 便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珠,谄笑道:“吕会长,我怎么会跟您这大神来较量,更不会有什么故意抬高粮价,来搞垮吕氏,这一定是有人在给我造谣,吕氏一直是我的榜样啊。” 听到赵三这话,吕轻眉自然是不相信的,只要她故意的将粮食这事说成针对吕氏,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 不过今天的目的并不在这里,她要的是赵三亲自说将那些粮食不囤积,不抬价的卖出去。 “赵掌柜,你又如何能够证明你会把粮食按原价卖出去,或者说那些不足百斤的粮食,也是不足以看出来囤积的。”吕轻眉道。 “这……吕会长,我赵三绝对没有针对吕会长的意思,也许是走人在给我找三造谣生事,我定会查清楚的。你看这事行吗?” 赵三小心翼翼的说到。 “当然,赵掌柜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自然相信你不会用这种方式了,可是你联合其他粮行抬高粮价的事情还是影响我吕氏了。 害得我吕氏将自己三万石的粮食白白捐给衙门,这才证明了与我吕氏毫无关系。如今你们这些贪图小利的人又将这事情做成这样,让我们陆州的商人今后落得个坑将士的罪名,若是被外敌侵入,岂不是与叛徒无异!” 听到吕轻眉的话,赵三心中思考了半天,他开始以为是官府让吕氏来当说客可是凭吕氏独自一家拿出了三万石,只能说明吕氏也是为了撇清关系。 那自己昨日针对官府那几个买粮的,还有今儿来的那个县衙的何大人,岂不是更将自己的粮行往火坑里推了。 虽然说官不敢强抢,但是他对买军粮的来了狮子大开口。 若是其他的掌柜一时服软,将粮买给了官府,那他赵三的陆州粮行不就没有活路了。 看着赵三久久不语,吕轻眉趁热打铁道:“你我都是同行,我不忍心看你赵掌柜犯错,才特意来提醒你,若是你觉得自己对,那我也不好说什么!赵掌柜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说过这话。” “吕会长说的是一番好话,这既然有人把银子送到门上来,我赵三不赚银子,岂不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不知可有什么好的方向指给赵三一条。” 赵三明白,不管这是不是坑,既然能让吕家这个万年大神光顾他的小店,那么就算得罪了吕氏,他也是不好过的。 凡是留一线,日后双方也是好见面,生意这事就是互相提携,互相给路子。 随即赵三站起来,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喝了,道:“吕会长我赵三有事要告知你,这清湖酒楼的酒宴如果不好好享用岂不可惜?来来,我们来商量商量,怎么给筹足四万石的粮食。u看书.uukansh ” “清湖酒楼!是哪里?赵掌柜怎么提到了哪里?”吕轻眉装着一无所知的问到。 赵三看吕轻眉不知道,急忙将自己的的事告知了吕轻眉。 “赵掌柜别乱想,你说的那个何大人,我之前与他认识,就是不知这事怎么被你惹上了,我倒是甘愿给了他们军粮,为边关出力也是商人应该的, 商人地位低下,但是靠着一点半点的功劳倒可以自己抬高了自己的地位,若是我们不知好歹,那岂不是……” 赵三道:“吕会长的粮食是给了这个何大人?” “不是,是我家张伯去一手办理的,我并未插手,不过既然你在军粮抬高了价,我……” 吕轻眉装作有些为难。 “我今日来就是提醒你,怕你丢了商人的脸!不想插手!这事情你自己去就是了,将功赎罪弥补!” 第225章 唱双簧 清湖酒楼的二楼,何远坐在那张大八角桌前,眼睛盯着那一桌子的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寒风刺骨,赵掌柜跟着吕轻眉各自上了轿子,穿梭在陆州的大街上。 赵三准备去拜会陆州其他的几家粮行,将自己前些日子猪油蒙了心才抬高粮价的事情,准备通知那几个,让他们放粮。 一路上吕轻眉倒是一直推脱自己不去清湖酒楼,说自己要回商行去处理事情。 那赵三即使在狡诈,对吕轻眉有所怀疑,但是她那三万石的粮食已经分文不取,如今又不愿意与他去清湖酒楼。 如此一来,更是让赵三觉得吕轻眉不是官府来的说客。 等其他的几位粮行老板都到齐了以后,赵三才请吕轻眉一起前往清湖酒楼。 到了清湖酒楼,赵三,吕轻眉与其他的几个粮行掌柜一起去了二楼的雅间。 到了之后,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和几盘瓜子,叫的几道菜已经被何远撤下去了。 等了一会儿,众人才开始进入正题。 看人都来了,开始的应酬自然是由赵三先开口,之前也是他自己压下其他粮行,不让按原价供给那些边关将士的军粮的,自然由他来出面说了。 他对着何远与其他的几位粮商拱拱手,满面春风地道:“我等的来诸位,都想与何大人做这一笔大生意,本来呢,你们做官的不太在米粮上下功夫的,所以对这粮食的行情自然是不太清楚的。” “怎么个不清楚法?”何远看着他们几个,也看了吕轻眉一眼。 “这近年来,各地方遭天灾人祸的,民间稻麦歉收,眼看这粮价儿是一个劲儿往上涨,我们这些老财迷实在是忍不住,便想着给大人多要些银子,不过现在我们都对其中的道理通了许多,还希望大人能够看在面子上……” 何远与吕轻眉之前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 便道:“各位掌柜,你们这事情真的是极为难办,这大国师亲自来够买粮食,可曾少了你们一分一文钱?你们却是看她不懂粮市上的行情,抬高粮价,这耽误了一天,死的就是数万军士,这个责任你们谁担的起,我看你们脑袋加上都不够吧。” “我们的将士作战的实力,诸位想必心里有数,既然要买粮米,就不会草草了事,大国师亲自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何远敲着桌子道。 “这……” 赵三被这几句话说的一时间没了底气,只好求助的看着一旁的吕轻眉,希望她能帮忙给说说。 吕轻眉自然明白,便起身笑着道:“何大人可还记得我?” “不记得,本官记性不好。”何远按照事先与吕轻眉商量好的话来说。 “不记得不要紧,今日我便是代表赵掌柜来与何大人说这粮食价格的事情。” 吕轻眉看着其他的几个掌柜一眼后,缓缓的道。 赵三也急忙点了点头,看着何远。 “还是吕会长说话讨人喜,我本想着,要是诸位看不上与我做这军粮生意,呵呵,那我只有让自己这两条细腿再多挪腾几步,到其他的州城去寻找一番了。” 何远押了口茶,按照吕轻眉之前说的,面对这群狡诈的狐狸,最好的就是让他们捉摸不透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掌柜察言观色的功夫是极好的,哪怕心里再不高兴,但是表面上还是如沐春风,眼睛看着每一个人的脸色,想着自己的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可是他看不出来自己面前的坐的这个大官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转变了态度,会不会让他给看扁了。 便自己笑了一阵,才道:“哎呀,何大人,今日不同意,您要是想让我背负这个叛徒的罪名,那赵三我可担待不起,呵呵。” 随即看何远并不说话,又看向吕轻眉,赵三觉得吕轻眉是一定可以帮自己摆平的。 若没有她今日的一番话,他肯定还是跟之前一样,一心只想着这些将士的军粮肯定刻不容缓,而且还会舍得花钱。 却没有想过若边关败了到时得罪责谁来担待。 “何大人,为了表示我们之前的歉意,我们愿意比平常的粮价每一石低一百文,而且帮您直接装在车上。” 吕轻眉道。 众掌柜都看着赵三打算怎么去做,而赵三此刻只想着这些粮食他们愿意要就好。 不然上面怪罪下来要被治罪不说,就连吕氏也会埋怨自己给商界带来了麻烦。 “赵掌柜,今儿早您还是拒绝降价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开窍了,这是你的主意。”何远道。 “是,这是我……我们大家的主意。”赵三本想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官来买粮而已。 还拿着钱买,说明是个肥油。 可来的路上,吕轻眉说那个是当今的国师,买粮还是听从当今陛下的意思,他便慌了。 把何远不放眼里,所以才敢联合其他的粮商。 现在他倒是想了很多种的可能出来,万一兵败,把罪责归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凡是他们做生意,只要是他们看在银子的分上,总是会对买方客客气气的说话,态度十分恭敬,更绝不会把气氛搞得这么冷淡。 但这次这个赵三就做的有些过了,昨天他看来的是个女的,便没有吧何婉儿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吕轻眉看了何远一眼,何远明白是什么意思。 便敲着桌子道:“我听说吕氏昨天免费送了三万石粮食给我文朝军士,这个我会向朝廷禀报,该赏赐赏赐。” 说完这些,uu看书.uukashu何远故意顿了顿后道:“至于你们几个……” 赵三与那几个掌柜即使机灵,他们以为这事小,很多将领会吃回扣,便不会声张。 哪知自己遇上个清水官,自己的算盘也打的不精了。 何远顿了顿道:“至于你们这些,做生意也是不易,吕会长也替你们讲好话,那就给你们个面子,按照吕会长说的,比市场价低一百文,你们装车带来,我也会向上面如实告知,若退了入侵的敌贼,定然不负你们的忠心。” 何远虽然说的高大上,但他们这些人只希望官府别来计较就好,不出政策打压商人就行。 待何远走后,赵三道:“若不是吕会长提醒,我们那胆大的想要敲诈官府,定然是给商界自掘坟墓。” “各位,做生意利益大,但也是建立在国泰民安上,这才是长久的利益,都散了吧,回去准备粮食。” 众人很快出了清湖酒楼,各自上了轿子离开。 第226章 装运 等众人都离开后,何远这才拐向了一处巷子,朝马车走去。 跃上马车,朝四周看了看后掀开了车帘子:“赵掌柜呢?” “他刚才请我去赵府,我推脱后又过了些时间,才在这里等你的可以放心。” “嗯,今日这事还是多亏了吕会长你。若是没有你亲自去进行一些引导,事情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解决呢。” 吕轻眉虽然对何远比较性子温和,但是她自幼在富豪之家长大,也是懂得一些礼仪,对于男女不能同乘一辆马车这事,她还是很忌讳的。 而且她觉得男女得要有一个体统,该保持距离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距离。 何远看见吕轻眉脸上的那些窘迫与害羞,也是明白他坐在她的香车中,有些不妥。 不过今天在他与赵三之间这间不愉快的事上,他并没有回应。不过他这个时候要是主动向吕轻眉请教一些的。 吕轻眉只是头微微的侧过,不去看他,至于那承诺的事,若是自己逼问的次数多了,会好像自己向他示好,所以只用眼睛看了看离她咫尺的何远,没有说话。 何远自然是何等聪明,马上又往她跟前坐了下,凑上前对吕轻眉说:“吕会长,依我看,赵三今天说按照市场上面的粮价,每石减少一百文给我,不管是真是假,他们既然答应了,那我也就放下心了,要是换作以往,我二话不说,就甩袖子走人,可是如今不同,这批粮食关系到边关将士的需要,以及作战的成败。” 对于这件事,吕轻眉帮了他大忙,她主动降低姿态,又亲自去找了陆州粮行,以往这种,吕氏绝对看不上去陆州粮行。 何远也看出吕轻眉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很是尽心尽力,她也并没有推脱,唯一就是让自己答应娶了她。 吕轻眉抬起头,看着何远沉思了一会儿,道:“你需要尽快回去安排好,他们粮食应该很快会送到的。” “我知道了,那件事……那件事我没有忘,等我回来。”何远说完扭头下了车子。 吕轻眉板着的脸也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街角,一个裹着厚棉袄的老头子,开始将茶棚里支起的那张矮桌子,还有桌上放着的扇子收好打算回家。 何远知道这是陆州的那些个说书艺人,开始收摊子回家了。 远处一座青楼里走出几个喝的伶仃大醉的胖员外,将脖子往衣服里面缩了缩后,这才离去。 何远看了看天色,便很快的向自己储存粮食的仓库走去,今晚先将六万石粮食装好,等赵三那四万石来时,便可以直接调整,就可以出发了。 赵三喜欢清静,每天从生意场中回来的他,都喜欢到自己家后院的屋子里,享受暂时的清静。 今日他答应了两天来一直吃不准的事情,决定后,马上叫来了大哥和二哥,三个人就在后院小凉亭里饮酒。 他手敲着桌面,悠悠地道:“你说这吕氏商会的话,我是该不该听呢,大哥你怎么看。” 赵三看着他的大哥问到。 那人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听了他的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一边咀嚼一边道:“三弟,其实这事我觉得你不聪明,因为这本来就是军粮,你却一时间糊涂,竟然想与朝廷作对,赚朝廷的钱,这事情若不是吕氏商会提醒的早,我估计你着粮铺也别开了。” “既然吕氏商会能够白出三万粮食解决边关的燃眉之急,那么他日赢了胜仗,吕氏便会再功劳簿上记上一笔了。所以要我看,我们还是把粮食赶快送去,也不要问其他的几个粮行了,他们也只是能够凑出来几千斤而已。” 赵三神情复杂地扫了他那两个兄弟一眼,用一种平时很少有的口气,说:“是呀,军粮这块肥肉虽然又大又肥,但是要吃的人太多,反而吃不够,不如我一口吃了,也算是过瘾了。” 说完,便带着两人朝陆州粮行的粮仓走去,准备装车。 此时的陆州码头。 “何远哥哥,你倒是跟婉儿说说,那些人这么狡猾,尤其是那个陆州粮行的老板赵三,想要从他们手中买到合适的粮食,我觉得没这么容易吧?还是你谈好了。” “是,粮食的事情已经被我谈好了,他们也都知道了如果给军粮涨价意味着什么。况且也是迫不得已才就地买粮,如果他们昧着良心发国难财,那就怨不得咱们了。” “你是说……他们之前想趁机抬高粮价?” 何远默然一笑,道:“在陆州,除了吕氏商会以外,陆州粮行的生意最大,粮食自然也最多,而且在商会里又说一不二,所以正是因为赵三看准了这一点,吕氏白白赠送给粮食。以后没了他陆州粮行供粮食,其他的粮行根本没那个能力!” 何婉儿早就心急如焚,直接打断他道:“何远哥哥你就别跟婉儿卖关子了,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了?” “别问其他的,现在赶紧将粮食都装在车上,等那四万石一来,我们便可以出发了,让他们将自己的行李准备好。” 何远看了看那些人道。 “县衙的事,我已经与大皇子飞鸽传书了。他说让你去边关是明智的选择,刑部被洗牌,只留下了一些核心人物,只有你离开,镇北候便无法接触你了。”何婉儿道! “那明日我们就出发,已经用了两天的时间了。”何远道。 每一队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uu看书 .uukanhu 将粮食一袋一袋的检查好后,装袋子,封车。 天快黑时,一行火龙慢慢的从远处朝着码头走来。 过了几分钟后,火龙领头的才粮食车送到何远的码头前。 将所有的粮食都细细的点了一遍后,何远发现那个赵三并没有亲自来,而是让自己家最信任的亲信来给送粮的。 “何大人,国师大人,我家老爷吩咐过了,说务必要把这些粮食给你们送来,聊表心意。” “见过何大人,这是我们家掌柜与其他的粮行合起来筹备的,虽然不及赵老爷富裕,但我们也该为百姓出一份力。” 另一家小厮道。 “大家检查下,看看粮食够不够了,没有缺斤少两的,然后开始算下银子,付给他们,” 何婉儿将事情安排好后,这才来开始准备明天的东西。 第227章 你们都怎么了 一大早,刘麻子与陈知礼便坐着马车来到了何远的宅邸前,抬头看着这座隐藏在幽巷里、并不怎么豪华的宅子,自言自语道:“这地方倒是清静得很。” 出来开门的泥鳅被人打扰了清梦后,打心眼儿里不怎么欢喜,本来恭敬的神色一扫而空,有些傲慢地道:“大清早的,两位有啥子事?” 陈知礼与刘麻子郑重道:“烦劳禀告何大人,就说县衙的几个伙计要送送他。” 泥鳅道:“他们都去了陆州河边的码头,正在装卸呢,二位大人去哪里找我家公子吧。” 看着陈知礼与刘麻子从门前离开以后便要关门,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将自己的披着的衣服都穿好,招呼着家中的那只黄狗一起朝着码头去了。 灵儿跟着陆知薇与陈烟儿两个人,一早就敲开了杂货铺的门,大声道:“公子这一走不知道好会有多久,我们买些他们需要的东西,路上可以用。” “嗯,郎君今日去一次边关不容易,我觉得还是买些东西给公爹和爹爹他们买点什么礼物,带到哪里去都高兴高兴,还显得咱没忘了大家。” 陆知薇这么一说,陈烟儿倒用那种佩服的眼神看着她,自己也是人情历练好几年,也算是深通人情世故,可与陆知薇一比,自己还是差了许多。 陈烟儿很高兴,跟着陆知薇出去在陆州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陆州土产和杭州特有的玩物。 码头上风很大,将众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刘麻子带着一些酒菜,与陈知礼在船中摆好,请了何婉儿与何远坐在船舱里,风才小了一些。 “何大人,之前本官与你总是有一些矛盾,今日你却要去边关了,这一走不知何时能见,便贺你一路顺风。”刘麻子将酒喝光道。 “我也不说其他的,何大人你亲自写的那个《三字经》听说京城中堪印了很多,到时恐怕你是看不到了。” 陈知礼有些感伤的道。 “呸呸,陈大人,国师都在这里坐着,你说这么扫兴的话,就不怕国师降职。”何远道。 “无妨,今日本官就是来送曾经一同做事的朋友,你说老朽说的对吗,国师。” 陈知礼自知那几个鹰卫都在忙着指挥装粮,所以他才这么大胆的与何婉儿还有何远,称兄道弟的喝酒。 若是几个鹰卫在,便还会以为他们来结党营私了。 “今日可得好好吃,去了边关我估计连这热乎的起的菜肴都会吃不上了。”何远夹起一口菜,满足的咀嚼起来。 刘麻子硬是干嚎了两声,嗫嗫嚅嚅了一阵,好像难以启齿,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跑叫道:“何大人我是舍不得你的,要是以后我破不了案子,我是没脸再活一天了,以后还想着跟你学习。” 刘麻子红着脸,大着舌头在船舱里嚷嚷。 显然是酒喝的有些多了,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何婉儿面前说这话。 何婉儿但是一笑,看着三人说到:“今日,你们便喝你们的,我不会去治你们罪的。” “你敢!我可是你哥。”何远笑着看她。 “看我敢不敢,管你是不是我的兄长。”何婉儿眼睛里露出一抹笑意,跟一个吃了蜜糖的小孩一样的满足。 不久以后,陈知礼扶着歪歪扭扭的刘麻子,向众人告别。 一直令何远没有想到的是,刘麻子从开始的跟自己过不去,穿那个女装,到现在竟然有些舍不得自己了。 何婉儿看着何远道:“你别得意太早,我看他就是破不了案子才舍不得你。” 被何婉儿如此一说,何远朝着她笑了笑。 陆知薇上来时,看到何远与何婉儿说笑,难免眼里多了一些吃醋的味道。 不过想想其实也是自己多心了一些,便将买好的东西,带给何乃昌与陆北玄的东西一件件的让帮忙的衙役给放在了车上。 “郎君,今日一别你我何时才会相见?定然要凯旋归来,更不要受伤。”陆知薇将他的衣服又细细的整理了一遍。 “灵儿,你与陆大他们一定要照顾好知薇和烟儿,铺子的事情若是太累,便休息,银子金子总是赚不够的。 你们有事也可以去找刘知县和陈知府,他们会帮你的,这里离边关也不远,到时有机会便回来看你们。”何远将陆知薇的头发慢慢的拨在一旁。 由于粮食比较多,何远按照水路走一批,陆路走一批。 鹰卫跟着水路走,一路上遇到了漕贼也是可以提防的。 陆路由他与何婉儿一起押送剩下的。 刚跨上马不久,泥鳅站在一旁道:“公子,我可不可以去陆水沅关杀敌,我也可以的,你看我都有你说的肌肉了。” 泥鳅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举高的看着他。 “泥鳅,别瞎折腾,回去吧,照顾好她们,回来我找你要人,若是我家娘子瘦了,那我可要找你的麻烦。” “公子,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尽力的。”泥鳅走到马跟前道。 陆知薇站在他跟前,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微笑着道:“郎君日后一定回来接我们。” “走了!” 何远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只是点点头,看了一眼陆州,那个吕轻眉终究是没来。 一百多辆粮车排列整齐,缓缓驶离陆州。 陈知礼扶着有些醉的刘麻子与陆知薇他们将他们的粮车队伍送出了老远。 看着浩浩荡荡的运粮队伍,陆知薇非常担忧,生怕路上出事。 送走了何远,陆知薇脸上的笑意才慢慢的消失殆尽,uu看书 .uuansh.co眼里布满了泪花。 陈烟儿劝慰道:“先生还是会回来的,等他凯旋归来时,你就是将军夫人了,所以姐姐你要高兴的笑一笑。” 听到陈烟儿的话,陆知薇点了点头,相比于陈烟儿来说,郎君对她够好了。 众人都离开码头后泥鳅才发现那只黄狗崽子不见了,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正到处找时,他看到河对面一抹红衣服,那人他自然也是认得的人——吕轻眉。 似乎看到他在望后,吕轻眉很快的转身离开,消失在河对面的人群之中。 何远与何婉儿骑着马出了陆州城门。 突然赶车的在后面道:“这是谁家的狗崽子,怎么追着我们的粮车跑?” 听到后面有人嚷嚷,何远转头回望,他发现一只黄狗正追着他马蹄后面,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第228章 就地建营 “何大人,这里有一只大黄狗跟着你的马。”身后有人喊何远回头。 闻言,何远转头看到自己那匹马后跟着的狗正是自己家院子里的那只黄崽子。 便勒紧马缰绳,俯下身看那只黄狗崽子。 只见它呼哧着冷气,吐着狗舌头,不停的摇晃着尾巴。 此时距离陆州也有几里的路程了,又不好将它赶回去。 “这狗也通人性,不如何远哥哥带着它一起,去了边关说不定也能派的上用场。”何婉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跟前,也看着那只狗。 一直以来,何远对这只狗都是有空了才去逗几下,一般都是泥鳅照料,今儿他根本没想到狗会跟着他出城。 抬眼望去,荒草满天,冬风将木枝吹得呜呜作响,天色也是暗黄色的灰云。 “驾!” 何婉儿把那只黄狗让赶马车的车夫给放在了车上。 毕竟路远了,那狗一直走下去也会累坏的。 车夫是何婉儿身边跟随的鹰卫中的一个,年纪不到三十岁,长得高高大大,话不多,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敢和人对视,也非常的内敛寡言。 虽然一路上,将黄狗放在与自己一辆马车上,但也没有多少话说,何远正好好想清静清静。 从陆州到陆水沅关,虽然这一路上水路纵横,而且要比陆路用的时间短些,但是船只有限,都用来运了粮食。 粮食分开走,就算遇到个什么突发情况,也能保留一些。 陆路是不能直达的,为了能及早赶到陆水沅关,何远决定在走陆路时,速度加快。 一路上何远与何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有点闷,但是想到马上就能和何勇他们几个人见面了、和那个便宜老爹团聚,心中那份激动就别提了,顿时什么都不在意了。 等过了德州到元洲,再到陆水沅关,离目的地也已经不远。 当今天下不太平,越是往边关的地方,凡是重要的关口,都设下关卡,严格盘查来往路人。 天色灰暗时,他们距离德州还有十里路。 根据何婉儿对地形的熟悉,过了荒地,还会有一片树林,然后继续走十里路,才会到德州。城中在会有客栈。 何远走了不久,天色越来越暗了下来。 就看到不远处屹立在黑影中的树林,他知道到了何婉儿说的那片林子了,看来今晚得休息在荒郊野外了。 正在这时,那赶马车的鹰卫喝住马车走到何婉儿跟前,恭敬地施了礼后道:“国师,前面是一片林子了,我们在何处停车。” 何婉儿看了一眼何远道:“何远哥哥你说呢?” 动了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雪星子后,道:“不如我们就在这旷野安顿吧。” “不可,这旷野荒草众多,如果着火了怎么办,树林里还可以抵挡下半夜的寒风,大家也不至于会冻着。” 人群中有人反驳道。 “树林子里是可以为大家遮挡风寒,可是我们带着粮食,而林子却可以隐藏盗贼,若是数量少些的盗贼,自然不用畏惧。可是数量多了便有些危险,打赢了也必定会有伤亡的。” 何远见没有人说话又道:“荒野则不同,除了一些荒草,我们的视野会很开阔,这样一来,反而少了危险。” “话虽如此,这晚上必然是要降雪的,我们的衣服也经受不住一夜的露天雪地。”何婉儿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对于露天休息的事情,何远早就想好了对策,让那些押送粮食的衙役用刀砍出一大片荒草,在临近砍些木头来,就地搭成三角式的窝棚。 再割些草来盖在粮食的身上,以免受潮。 何远将自己的大致想法说了出来后,何婉儿也同意这么做。 “火堆需要挖出泥土围着,免得火星跑到周围,烧着了远处的荒草就不好了。我们让人轮流守夜来警备与看火堆。”何婉儿道。 等确定后,何婉儿便下命令让众人开始割草,就地做帐篷。 众人开始割草,那只大黄狗也在不远处的草茬子上卧了下来。 何远看了会儿,觉得那草茬子戳人,便走到草堆前抱了几大抱的荒草,铺在自己的周围,给那只黄狗也铺了些。 看着眼前的那一根熟鸡腿,何远抬头看着她道:“你怎么还有熟鸡腿,什么时候买的。” “喏,给你。记得你爱吃肉的,今儿出城时托他们帮我买的。吃了就没了。” “我……吃肉!”何远接过鸡腿啃了起来。 想了想后,又把鸡屁股和一些骨头扔给那只黄狗。 黄狗便欢快的摇着尾巴,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这个烧饼有些硬,你在火上烤一下,热着吃。等到了边关,哪里有很多的野兔子窝,到时抓几只来喂喂你的狗。” 何远摸了摸那只黄狗,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众人也都围着火堆坐在一起。天冷的缘故,大家都挨得很近,靠着取暖,何婉儿也紧紧的挨着何远。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只剩下火柴噼里啪啦的的声音,还有四周被风吹得乱晃的干草,雪簌簌的落下的声音。 那只黄狗听到一点动静,便支棱着耳朵,警惕的看向四周。 何远看着火苗,实在是忍不住了,半夜三更的眼皮才合上,沉沉的睡去。 …… 早晨天刚亮,周围却是一层厚厚的雪,何婉儿看了草窝棚外的那些衙役一眼,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何远,uu看书 uukanshu.cm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的靠在他旁边,感受着短暂的高兴。 等众人收拾好时,将火苗都熄灭,又把车上的积雪拂了下去,一行人才踏上了官道。 日上中天时,何远一行人才到了德州城外。 看着那检查队伍排着长长的大队时,只得勒住马等着。 这里,每当有马车经过,这些把守关隘的差役都要索取钱财,少则数文,多则数十文,不然总会从你身上找到由头生事,从家里出来之后,这种事情何远路上听何婉儿说了一些,不过跟着国师,进城的事自然是稳妥,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 只见何婉儿骑着马,从人群一侧走到城门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 那守门官差立即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脸色,亲自屁颠的跑到车队前面,数了马匹道:“驿馆在城中,离这里不远,请随我来。” 何婉儿便让众人跟着,向城中走去。 第229章 公子走了 车马跟着那守城官兵,一起去了德州的驿馆。 “这些马需要赶到陆水沅关,必须要喂上好的精粮草,若是少了好料,耽误了战事,定拿你们论罪。” 何婉儿对着驿馆的几个人冷冷的道。 看到她这样,何远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乖巧懂事外的其他,不由得有些震撼。 不过他很快便将自己的那些惊讶掩饰很好,可他心里却庆幸了起来:“还好自己娶的是陆知薇,不然定然要被这个女国师给吓出来心脏病不可。” 回过头,见何远看着自己,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事,便笑着对何远道:“刚才的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凶?” 何远听到后,点了点头,又猛的摇了摇头,忙着否认。 这个动作倒让何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在之后,她才看着何远道:“没有办法,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官儿有些根本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每次做事都得下达好多次以后,他们才会去做,上次一匹千里良驹,就是被他们不负责的那些草料送了命,我们稍微休息片刻,等补足了供给,就一次穿过元洲城后,直达陆水沅关。” “应该的,你做得对,若不示些威严,恐他们不听话。”何远点头说道。 陆州城,飞仙阁。 灵儿两手捧着自己的小脸,呆呆的看着门外的行人,一脸失望的小表情。 她从自己在何府做事时,就被何乃昌派到何远跟前,一直以来都是见到何远习惯的,今日何远突然走了,她心里却是空落落了起来。 陆知薇倒是安静的坐在桌子前,认真的盯着桌子上的账本一动不动。 猛一看她在安静的看着账本上的东西,实则她眼睛在盯着之前何远帮她做过账的那一部分上,盯着字迹一动不动的。 陈烟儿见今日人少,抽空的泡了壶茶端了过来,帮陆知薇也冲了一杯。 不过待她走近,将茶放下时,陆知薇也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这般的出神,可是这账簿中有什么让你陶醉的事情。”陈烟儿笑着问她。 陆知薇笑着便要作势拉她,不过还是停下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何事,怎么?陆姐姐担心先生?”陈烟儿伸出纤手,挪开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何缘故。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 “姐姐的心事,烟儿自然是只晓得,这心事可积攒了好久,烟儿都看不下去了。”陈烟儿笑道。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又是朝廷中能帮上忙的,怎能不会忧心一些呢。” 听到这几句,就连在柜台上发呆的灵儿也是一愣,这个不就是说的是婉儿小姐吗。 不过她只是机灵的转了转眼睛,坐在柜台后面,这样便可以装作自己不在场,她们谈话也可以不尴尬了。 经过一番心理交战,灵儿还是忍不住趴在柜台后听起墙角来。 “姐姐不用担心,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理好这几家店,先生把很多故事都写了下来,我也可以带着你们去练习,等他回来时,看到我们把生意做的更好,也会对我们赞赏有加的。” 德州的城外,看着经过休整的车队与马匹,何婉儿决定要继续加快速度,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到陆水沅关。 何远也清楚,毕竟这时间已经耽误的够多了。 “阿嚏!”何远揉了揉鼻子。 “谁在念叨我呢?我这打了两个喷嚏。” 众人哈哈一笑,继续跟在何远的身后,挥动了马鞭,继续赶路。 “啪!” 茶杯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汤溅的满地都是。 “你敢去,吕轻眉,你对得起吕氏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你爹吗?” 吕金桥将吕氏的其他人都叫了过来,众人都坐在大厅看着她。 “那三万石粮食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想当初是谁,让我们吕氏布行的生意又起死回生,是谁让我们日进千金,是他。” 吕轻眉站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妩媚,只是盯着众人。 提到这个,吕金桥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他动了动嘴,最终还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那你要去边关的商铺,这件事又怎么说。”从其他的州赶回来的吕财东,拍着桌子道。 “各位叔公,轻眉从小到大就没有忤逆过你们任何,请让轻眉这次去吧。” “唉,轻眉,你真是太糊涂,你忘了圣水宗,如果你去了,那随时都会有危险。”几个吕氏的老人都阻止着。 “那个何远,我看他只不过是开了个小铺子,做过几天芝麻绿豆大的小知县而已,哪里比的过我那远房的侄子。” 吕财东摸着胡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料却换来吕轻眉的冷笑,他们百般阻挠,无非是因为想让她招了那个好吃懒做的侄子而已,然后接手吕氏商会。 “我才是吕氏的主人,这里我说了算。”吕轻眉扔下这句话后,看书.uukanshu冷傲的离开。 留下一屋子的老头子在屋子里骂着吕轻眉。 不过他们心知肚明,吕氏有一半的业绩都是吕轻眉的爹与娘接手吕氏后,做的更大的。 如今吕氏族中也就只有吕轻眉可以负起吕氏,其他的那些人都是些贪图小利,做不了大事的。 只要有一天吕轻眉离开吕氏,他们的年底分成可都没有了,所以他们也不敢直接插手她的事情。 看着那只蹴鞠,吕轻眉用细长的手指戳着足球道:“小奸商,小奸商。” 一路上都是白雪,越接近陆水沅关,越来越冷,甚至能看到大片结冰的湖泊。 “这湖怎么都结冰了?” “何远哥哥,陆水沅关的北边有片大湖,都结了冰,有时候那些将士饿的不行,就去挖些草根,还有鱼吃,可惜结冰了,没有鱼了,这批粮食需要尽快送到了。” “婉儿,谁说湖水结了冰,就不能吃鱼了,谁说的,结了冰抓鱼更是容易,还有那些野物。”何远笑着道。 后面的车夫听到了何远这话之后,只觉得何远在给他们讲笑话。 何远看了一眼荒凉的边关,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毕竟他父亲与岳丈都在这里守着沅沧。 对于这些默默无闻的保家卫国的将士,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佩服。 “我来了,我要用我的力量打败这些入侵国土的人,等着瞧。”何远看着四周,心里道。 第230 入陆水沅关 一天半之后,众人才抵达陆水沅关地界。 灰色高大的城墙就坐落在荒原之中,两面是险峻陡峭的山峰,将城墙夹住,形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陆水沅关的城墙上,站着威严的黑甲士兵,战旗翩翩,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马打了个响鼻,踢了踢脚下的泥土后,竟是再也不敢往前走半步了。 何远被自己骑着的那匹马停在半路上,止步不前。倒是那大黄狗撒着欢儿一般向前跑去。 临近城门时,却也突然蔫了下来,东边嗅嗅,西边嗅嗅,哼唧了两声后又调转了回来。 在何远的马匹跟前转着圈,就是不前行。 “今日怎么回事,粮食到了也不下来人迎接,即使如此,国师大人他们也不开城门。”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开始讲起话来。 何婉儿看了何远一眼,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密集的响了起来。 黑色沉重的城门缓缓的被守兵慢慢的打开,何远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城中又出来了两个抬着战鼓的士兵,四个角落各自站着一个士兵。 其中一个类似于参将之类的军士被四个人围着。 那人一身黑色的盔甲,走路的时候,地面上的土也跟着抖了抖。 何婉儿本想上前,却在看到这一幕时,暗自松了口气,不在如之前那般提高了警惕。 倒是那些从陆州跟随来一起押送粮食的衙役有些面色苍白。 何远面色凝重,不过却也并没有没这种肃杀之气给吓到。 只是翻身下马,看了一眼何婉儿后,这才无比肯定的继续向城门走去,头也不回。 身后的那只黄狗在原地转了几圈,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后,跟在何远的身后,向前奔去。 “大家跟着我,带着粮车往里面走,知道了吗?不要乱看。”何婉儿吩咐了众人之后,带着队与何远差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向陆水沅关走去。 越是走进,何远越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带的那只黄狗它踌躇不前了,是因为这些将士个个脸上都是肃然之气。 而且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浴血奋战的人,斩杀敌军不计其数。 那只黄狗自然被这股子正气给喝住了。 “站住,你们可是国师的送粮人马!”那人群中的参将终于开口制止道。 “姓何,是国师的运粮手下,还请小哥开门迎接。” 那参将自然知道何远与何婉儿今日会来,但他同时也收到了一些指令,那就是用边关将士最隆重的那些方式欢迎他们。 “见过国师,今日奉将军与国公之军令,特来迎接国师大人与何大人之令,特来出城迎接。” 那将士又继续开始示意那鼓声不要停。 “见过公子,将军特意派末将来接国师与公子,请随我进城。” 那人说完便示意周围将士让开一条大道。 “走吧,何远哥哥,他是何伯父麾下的一员小将,在这里大家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对于我的官职一类的,反而不重视。” 何婉儿道。 随即他跟着何婉儿,将黄崽子唤了过来。 “这仪式搞得跟打仗一样,让我的狗都吓得不愿意前行。”何远打趣着道。 “你忘记了,以前在你我十几岁时是来过战场的,而且这些仪式当初是另一位将军欢迎何伯父时做出来的,你难道忘记了,婉儿可一直没忘记。”何婉儿有些疑惑的道。 “额,婉儿你知道的,我这事情多了,有时候便是不会去记得那些东西的,时间久了,都将以前十几岁的事给忘记了。”何远打着哈哈随口胡诌道。 对于他来说,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一件事了,经过那一次醒来之后,这个世界的何远早就已经消失了。 他是半路上来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不记得的,能记得才怪。 不过何婉儿也并没有介意何远将之前的事忘记了,而是耐心的将那些事的细枝末节都这仔仔细细的讲了出来。 “你现在想起来了吗,何远哥哥,若是你还没有想起来,那真的是让人很生气。”何婉儿看着何远故作恐吓道。 何远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还是无奈的道:“我还真是想不起来那些事。” 街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商客与小贩,他们带着深山砍得药材和自家种的青菜萝卜,在沿着街道叫卖着。 天上的云也缓缓的散开了,只剩下几多黑云,但也抵挡不住城中人的喜气洋洋。 虽然城中卖菜的不少,但何远还是机敏的发现,几乎都是一些菜类,和一些用具,反而没有饼与面一类的。 看来外边的城墙无坚不摧,但城中似乎都是面黄肌瘦。 “粮食昨日不是到了一批。9为什么~”何远看着那些人道。 何婉儿也接着何远的话,uu看书.uukasu问前面的那个将士。 走在前面的那员兵士,将马调转方向后,对着何婉儿拱了拱手后道:“回国师,昨日众将士将码头的那些粮食已经搬运进了城,将军说不能一次性给他们,那样反而会吃的更快,他们打算将运来的哪些粮食每日熬了清粥发给他们。免得他们吃饱了又要抢粮食,而且什么也不做。” 那将士对着何远与何婉儿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的说了一遍。 “要我看,前三日免费把我们将士的粮给他吃,之后将士们并不能吃饱,还得去打草料。这事末将人微言轻,海鸥要国师与何公子将此办法说说。也好解决,毕竟那些都是军粮,有的甚至是敌国的灾民溜进城中来,冒充食饭。” 听到这将士说的话,何远觉得这个道理真的太浅显易懂了,根本就是将他们养成了里所当然了。 马车缓缓的像将军府走去,唯独那些百姓看着着一车车的粮食也是有些眼巴巴。 “今日还算好的,昨日那几个大人押着粮食,他们竟然直接上去抢粮食……” 听着那将士说,何远也是明白了个大概,但是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经被远处的一座建筑,给吸引去了目光。 那楼跟他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将军府完全一样,甚至比那个还要精雕细琢一些。 随着距离,何远离那屋子也越来越近,甚至有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想法。 第231章 相聚 陆水沅关一直以沉重在沅沧所有国土著称。 城中心自然就是何乃昌再此的府邸。 沿着青石路,一条斜斜的灰墙砖道,连接着一个既独立,又与将军府浑然一体的精致府第。 将军府并不算大,但如果以大小来判定府第主人的身份就很可能会犯下严重的错误。 这将军府连年被官兵把守,那正门常年不开,门楣上悬挂着一道压金镶边,纯黑为底的匾额。上面以正楷字体写着方方正正的三个大字:“将军府”。 何远与何婉儿入府,自然是要打开将军府的大门,而且无须前去守兵传话。 所以那小将直接带着何远与何婉儿进了大门。 顺着原木色的回廊过侧院,沿墙栽种着一些耐寒耐旱的绿树,此时将军府也是一片枯黄,并没有什么花开着。 但是却让何远略略的放缓了脚步,似在感寒受风中熟悉。 恰在这时,远处的院子中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虽然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何远听不真切,但声音洪亮,令人陡生一种英雄之感。 “我怎么听见了笑声,你听见了吗?”何远看着身边的何婉儿道。 “我也听见了,应该是何伯伯与陆国公。” 跟着小将左拐右拐之后,便看到院子中站着的两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 何远自然认得,这两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那个将军老爹——何乃昌,自己的岳丈——陆北玄。 半年不见,何远倒是有一些生疏了,不过何乃昌见到何远后,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向何婉儿叩首道:“买粮这件是,我是后悔让国师去的,但还好国师安全的归来,也算没有太大纰漏。” 相比于何乃昌的拘谨,陆北玄倒是大大咧咧道:“什么国师不国师的,咱们几个在场,表示该拿她当闺女一样的看待,拘礼做什么。” 随即哈哈一笑,将凳子拉开,让何婉儿坐下。 对于陆北玄说让拿何婉儿当晚辈一样的看待,她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多了些暖意与心热。 “爹,岳父大人!这杯酒我敬你们。”何远端起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道。 “嘿,小子,老子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在陆州好好的待着,这守关打仗的事,自有我这糟老头子来做,你这是作何?还嫌弃你们家将军太少,还是觉的你们何家后代太多了?跑来作甚。” 陆北玄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很高兴的为何远夹菜。 “你看你,都瘦了,你来了就该写信给知薇,要是喜新厌旧,你爹我可饶不了你!”何乃昌夹起一口菜说到。 “怎么会,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兄你这是作甚,我是他的岳丈都没有要求他,你作甚。” 陆北玄将酒给何婉儿与何远满上之后,这才开始动了筷子。 寒暄一番后,四人才互相坐了下来。那小将便将做好的其他菜肴一一端了上来。 何远向四周扫视了几眼后,看了看问道:“爹,何勇他们几个人呢。” 听到何远的这句话,何乃昌脸色滞了下,拿筷子的手抖了下后又恢复了正常:“快吃,快吃,天冷菜冷的快,不要浪费。” 见何乃昌不说话,何远也不好意思一直追问,便想着等他吃好了饭在去找何远他们也不迟。 江鱼锅贴、腊肉笋丝、蜜汁塘藕四色精致的菜肴,两壶温热的清酒。 何婉儿只是低头吃着菜,也不说话,只有陆北玄还在边吃边说着话,讲些好玩的事。 见他们都不说话,陆北玄将酒杯拿在手中道:“我家那两个闺女怎样,有没有给你添麻烦,若是有,老夫自当赔罪,没有教好她们两个人。” 见陆北玄这么一说,何远如何是担待得起,便笑着道:“知薇与仙仙都很好,并没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贤惠温柔,持家有方,还望岳丈能够知晓,您有一双好的女儿啊。” 几人寒暄了一个时辰后,酒足饭饱,何远又看着何乃昌道:“听说明日您要发粥?” 何乃昌点了点头,表示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明日可以让他们每个人拿一捆干草来换,这样每日都不会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不劳而获。我们的粮草也会有着落。” “这,这事还需要与国师商量之后,在做打算,万一有些人不愿意拿来干草,那又如何。” “请国师务必,这件事关系到以后。”何远道。 虽然三人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云里雾里的,但何婉儿还是看着他点点头道:“我相信何远可以。” 这是何婉儿没有在两位长者跟前喊何远哥哥,毕竟他们两位是长者,二来这样叫,她的威严又怎么能竖立。 如果竖立不好上下关系,那些将士是极难控制的,何远自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便称她为国师。 “那这件事就派人立即张贴告示出去,拿干草来换粥。”何乃昌吩咐旁边的人道。 何乃昌说完看着何远:“阿远你这是为何?” 陆北玄与何婉儿也想听听何远的做法。u看书 ww.knshu.om “我们只有十万石军粮,虽然今天颗粒无收,我们该布粮。但是时间长了,若是不让他们有一些付出的话,他们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到时候连军粮都觉得是他们的了。 可我们要是让他们用普遍可以找来的东西交换,那他们便会觉得这不是白给的,也会感恩你。” 有句话叫一斗米养个亲人,五斗米养个仇人。 这便是其中的道理了,所以不能要多少给多少,只要饿不死就可以了。 当务之急时,将干草囤积起来做备用,日后总会派上用场,毕竟这一路上的地势,他也看了不少。 听到何远这样说,何乃昌与何婉儿也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陆北玄大大咧咧道:“我的姑爷我怎么会不支持,老夫也是赞同你的,出了事,老夫给你兜底。” “还有我呢,我是他爹,什么时候要靠你了!”何乃昌碰了下陆北玄后,不服的道。 “爹,我好久不见何勇,他们七个在哪里?”何远道。 “他们……他们……何勇被敌军的火烧伤了一条腿,治疗了很久,脓疮还是在……其他的除了乔剑与张木良之外,都……都战死了。”何乃昌声音低沉到。 何远给黄狗扔骨头时,停了停手后,还是皱了皱眉道:“他在哪里?” 第232章 天防之城 还是被带着在水沅关城中前行,不过这次是由陆北玄与何乃昌带着他前往城楼上走去。 陆水沅关的城墙是外由千层青砖与粘水浇灌,再加铁水冷却,铸造的如同铁山一般。 城墙两侧嵌入山体数尺,修的是高大雄伟,坚固险峻,所有的城防设施齐备,堪称沅沧国人为的天墙。 当然这种修建,也是沅沧几年前居安思危的典范,当然,这对于何远来说,他心目中一直觉得长城是最好的防御。 如今看见这铁桶一般的屏障,心里也是不由得惊叹,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去看何勇。 走进了才发现,这陆水沅关的城墙的根基,用的是长和宽足有成年男性腿骨一般的高度。 石条与开凿的石板墙体,用特质的黏土,逐段逐层夯成。 外围再砌以青砖,用铁水勾勒缝隙。 何远的手不由自主的的便放在石基上抚摸起来。 见何远如此做法,何乃昌哈哈一笑,骄傲的讲解起来。 “这里我们所用的每一块的厚城砖块,一砖便重六六斤,在以秘法将缝隙填满,五年前,光是这一面城墙,便修了三年,包括所有的材料,都是坚硬无比,就像我沅沧的将士一般,坚不可摧。” “是啊,我的好女婿,这墙乃是当今陛下的先见之明,耗时,斥白银黄金,用石工与那些机关术士便达千人,由此可见城墙的坚固和建筑的艰巨。” 陆北玄也是感慨道,似乎这是他们无以言说的骄傲。 “此城万万不可破,它就是我沅沧国的心脏,我便一生甘愿驻守再此处,战事不停,我便不归,哪怕海枯石烂,山转水移,不变!”何乃昌声音洪亮,看着城墙,心中也生出了豪迈之情。 何远来到城下,仰面望去,不由暗叹一声:“真的是第二长城在世啊,真的是雄关道!这样让人视为珍宝的城墙,简直让人一看就丧失攻取的勇气,真不知道那些个匪贼是如何的强悍不屈,又是带着怎么的决心跑来,冒着生死,来不断的进攻这样一座大城,让陛下如此重视,竟不惜一切的代价,铸造了这座天防之城。” 听到何远嘴中说出的长城二字以后,何乃昌好奇的道:“阿远,你刚才口中所说的长城又是个什么东西!” 何远额头上冒出了一丝黑线,转头道:“长城,是我梦中最坚实不可催的城防,在梦中它可以阻挡千军万马,护佑千年国土,不被贼人所掳去。” 向来他是编故事不红脸的,刚好就编,说自己梦中的仙城。 听到何远的描述,何乃昌激动的道:“那我日后也要带领众将士建一座如此高的城墙。” 继续往上走,何远估算着城墙的高度,城墙墙高六丈多,大墙之上还有其他的侧墙,侧墙之上又再砌了砖垛。 何远估摸着,那砖垛间的垛口是守城的将士,用来瞭望观察,还有放箭的出箭口。 除此之外,这陆水沅关的城墙上还建有各种的城楼,角楼和一些望楼。这些楼都间隔而立。 楼顶是那种斜坡转折的样式,外有四米宽的廊柱围绕,城一侧临着储存兵器的地方。 这些高高低低的建筑在城墙上构筑了一道立体防线,可以为这些军士观察、隐蔽、射箭口,屏障,以及接应、制高和供将官居高指挥的阵地。 越往尽头走,一侧是临着悬崖峭壁的地方,另外便是几十间的大房子。 何远正奇怪怎么要带他往这边走时,陆北玄与何乃昌互相对视了一眼道:“这里便是何勇在养伤的地方了。当日为了吸引漠域的主要兵力,何勇带着其他的七个人誓死围攻着,后来他站不起来了,就让张木良将他捆绑在战车上,跟着战车一起杀敌,指挥。” 何乃昌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军确实很英勇,只可惜他们是用铁制盔甲,披在战马的身上,而我们的将士则是站在地上,一高一低,便是伤亡惨重。” “那他人现在呢?”何远转头问到。 “头部遭到漠域将军的铁锤袭击,已经昏迷不醒。”何乃昌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何远看的出来,他们是对敌军的生气与愤怒。 片刻之后,何远走进了何勇所在的屋子无意中有两个人正在床边看守着。 虽然几个月不见了,但是从侧面,何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人是张木良与乔剑。 “公子?” 张木良转头看着门口进来的三个人,眼尖的看到了中间的何远,便跪了下来。 “起来,跪什么跪,堂堂的七尺男子汉,只跪天地,跪君臣,跪父母。”何远说完便要拉起他。 “我们不敢,当初是公子您给了我们几个机会。”乔剑也跪在地上说道。 “救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几个?如果你们早日回到了自己的家长娶妻生子,现在也应该有几亩地和牛了,每天日出而作,uu看书 ukansu日落而息的日子,平平安安多好。” 何远有些感伤的道。 “我们不悔,我们跟着将军做我们觉得热血的事情,我们从未害怕过,从未是逃兵,一直记着公子。” “起来吧,我看看何勇。” 看到最里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何远不用问也知道是何勇。 他想起来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便是何勇一直伺候自己。 越走近,他觉得自己喉咙开始发紧,腿有千斤一般重,嘴巴如鲶鱼一般,张不开来。 虽然那床上有浓重的汗味与小便气,但他还是不嫌弃的做了下来看着何勇。 “何勇自那日之后,便是不言不语,如泥胎木雕一般,只是吃饭和躺着。”何乃昌看何远沉默不语,在一旁解释道。 根据他们描述的症状来说,何远知道那是现在的植物人症状这种人就是他有药也治不了,只能看着当事人自己清醒过来。 屋子中久久的沉默。 终于,旁边的张木良与乔剑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重,二人看着何远道:“我们愿意跟随公子,驰骋沙场,只望公子为我们,也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何远听到这话,也是想要去报仇的,可是他拿什么报?自己现在兵书都没看过,这地形都没有细细的去研究过,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他只是一个穿越者,而不是久经沙场的带兵者。 第233章 烽烟再起 从何勇住的地方出来后,何远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下了城楼,耳边还在回着张木良与乔剑的话语。 陆北玄撸了下胡子道:“好女婿啊,你这总是张木良张木良的叫着他,老朽总能将它听成什么丈母娘丈母娘的。” 听到陆北玄的话,何远也是一愣道:“这姓与命乃是人家父母所取的,总不能让人家去改了?我看还是以后叫的清楚一些,您老不会出现幻听了。” “我看你这是寂寞了,我还是能够体谅老兄你的!”何乃昌拍了拍陆北玄的肩膀,哈哈道。 “你这老东西,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老夫要与你比试,杀杀你这老驴的威风。” 陆北玄追着道。 “停手,我们还要去监管他们放粮的事情,老匹夫,你千万不要胡来啊。”何乃昌停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何远看着两个老头在哪里斗得跟小孩子一样,也懒得去管他们两个,径直离开了。 见何远并没有理他们,也没有劝架的意思,何乃昌便道:“快停下来,还有正事要做,你我如此胡来一通,成何体统。” “对对,不能吓到我的好女婿呀,你我说不打就不打。” “我何乃昌的种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吗,真是可笑之极。” “我陆家的好女婿怎么会被吓到呢,走走,干正事去。” ………… 等三人下了城楼,到了城中的时候,有些百姓自然认得何乃昌与陆北玄。 其中有一个便跪下来道:“将军,是大将军……” 这一喊,那些认得的,不认得的都蜂蛹过来道:“草民多谢两位将军的粮食。” 说话的人群中,有一些还背着一人高的干草,捆的整整齐齐的背在肩膀上。 见到这稻草,何远自然知道昨天傍晚,他又吩咐着将他说的事情一定实行。 因为他们此次来,并没有买到马的饲料,这些干草到时候可以作为战马的饲料,也可以保证战马不缺粮食。 随即何远跟在陆北玄与何乃昌的身后,朝着放粮棚走去。 见来的人都是带着一捆割来的干草时,何远也放下心来。 到时候这些割干草的都是零零散散的百姓,也不会引起敌方贼匪的注意,到时自己在将这些干草加工下,便可以作为马粮准备了。 看着身后的干草,越来越多,何远也心满意足起来。 正当他这样想时,几个将士突然火急火燎的的朝着何远他们三个人奔了过来。 “两位将军不好了,漠域贼军突然来战,大国师带着一队鹰卫杀了出去。临走之前让小的来通知两位将军。” 何乃昌道:“什么时候的事?” “启禀将军,就在刚才,那些贼子突然出现在城外,还带了去多的绳梯,甚至……” “快说,再磨叽,老子砍了你的脑袋。”陆北玄听的心急,不由得吼了一声。 “回将军,他们这次出动的都是漠域骑兵,请将军定夺。” 周围领粮的百姓听到后,都不由得一阵慌乱。 “大家别急,有我们这些兵士在这里,你们继续领粮。”何乃昌知道不能慌乱,镇定的安抚百姓继续领粮食后,这才朝着何远与陆北玄使了个眼色,向城门楼奔去。 ………… 等他们几个赶到城墙下时,便听到城外外喊杀震天,马蹄声,刀剑碰撞声,震耳欲聋。 旁边的城楼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将士,将何乃昌的长矛与陆北玄的大刀,送了过来。 何远虽然刚到陆水沅关,但他也是看了周围的地势,这陆水沅关背靠大山,两边也是悬崖绝壁,可谓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所以那贼兵并未直接攻击城门这里,但是何远从城内,可以很明显的听到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何乃昌带着何远两人立即上了城楼。陆北玄领兵下去迎战。 令城墙上的守军原地待命后,何乃昌又命其他的人准备好弓箭。 而他自己却只带了一百兵士登上了烽火台。 一个守军将士见到是何乃昌以后。便急忙上前匆匆见过将军。 何乃昌急急问道:“如今的战事如何?” 那将士也是气喘吁吁的,虽然看到何乃昌亲自来了,但还是耳边虽是喊杀声震天,楼下都是刀剑的声音,也许是勇气可嘉,也许是想要邀功。 提起这场突如其来的的袭击战事,那将领却若无其事地答道:“将军请放心,他们不过是区区的一些弱兵,不足畏惧。” 何乃昌这才放心,但还是急急来到瞭望处,向下望去。 此时乌云散去,太阳也直直的照射下来。 阳光直射下来时,陆水沅关前面的大地上,一片银亮的光闪闪的刺眼。 阳光的反射,将陆水沅关的城墙前的前一片平坦的荒地是照的清楚明朗。 何远站在墙上向下望下去,一目了然,到处都是亮光。 他知道,那些亮光的来源是漠域的骑兵铠甲反射的光。 城门前,回荡着连绵不绝的喊杀声,何远不禁被眼前的情景镇慑住了。 城墙下,那陆北玄带着的几百人马也是悍不畏死的战士。uu看书 ww.uukashu.cm 但是其中还有些是埋藏在这里的朝廷鹰卫。 看着底下奋力的厮杀,以及何婉儿以一当时的武艺,何远站在城墙上看的咂舌。 漠域贼兵见沅沧将士越战越猛之后,一个穿着盔甲的白净将军大刀一挥到:“漠域勇士,为自由而战,冲啊!” 这一声喊出以后,那些骑兵去水银倾斜一般,从沅沧城前的四周树林荒草中,骑着战马一涌而出。 刹那间,荒地上不再是枯黄的干草,而是如白银一般的漠域的铠甲骑士。 骑着战马,举着弯刀,嘴里喊着口号,向沅沧兵士杀来。 何远看的有些汗,几步跑到何乃昌身边道:“爹,你快命人擂起战鼓,发出战令,通知他们都退到城墙跟前。” “你要做什么?阿远。” “你快将战鼓擂响,命人将准备好的长矛拿来,找命中率高的弓箭手过来,将他们引近,挑他们的马头射箭,快!” 听到这话,何乃昌很迅速的做出了判断,挥手示意几个参将执行何远的命令。 很快,战鼓声,号角声不断的响了起来。 陆北玄与何婉儿接到指令,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坚定的执行军令。 漠域将士见沅沧兵后退,以为是他们怕了,便呼喊着继续碾压过来。 何远看了一眼城墙上准备的东西之后,道:“第一批准备!” 第234章 退兵 见石块投掷完毕后,何远又继续道:“投掷器准备。” 看着众人将他临时做的投石器准备好投掷后,这才道:“第二批弓箭手准备!” 简单的投掷器,并不能起多大的作用。近距离的弓箭手也只是轻微的让敌军受了一些小伤。 但正是这第二批的弓箭手减缓了敌军进攻的速度,给了陆北玄与何婉儿一个喘气的机会。 正要他们二人继续反击漠域骑兵的时候,何远再次让擂鼓击退堂鼓。 陆北玄在楼下大喊一声,侧头看了何远一眼道:“好女婿,你这是做什么?” 但是他出于无奈,还是接受了战鼓的指示,向后继续退去。 正在击杀骑兵的何婉儿只是眉头微皱,不知道何远为什么让发出后退的指令,明明那些骑兵被箭雨一阵乱射后,需要一段的时间来缓冲下的。 此时追击定然是最好的,可他突然打了退堂鼓,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了。 何远看了看身后那些将士带上来的石头,继续道:“你们射箭准的过来扔石头,给我看准了砸。” 其中有些将士看着何远并没有去行动,因为他们对于何远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确时是有些不愿服从的。 哪怕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将军之子,但是在战场上,他们不分关系,只听军令。 就在这时,何乃昌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道:“你们听着,我沅沧将士不是孬种,你们现在就只管听从我儿子的指令,天塌下来,老子担着。” 最初他并不觉得何远的方法能够多凑效,但是当一次的石头阵与第二次的箭雨时,他还是觉得这方法可行。 众人见自家将军如此,也都捡起石头,放进投掷器中。 “先不要投,等他们挨的近了在投,尽量打在马腿上,马腿之处没有银盔甲,容易些。”何远对着投掷的将士道。 经过何远这么一指点,他们也都懂了弱处,几分钟后,战马便倒下了一片。 领头的漠域骑兵将军看到自己的骑兵伤了不少,也知道他训练一支骑兵是很不容易的。 眼看着距离近在咫尺的陆水沅关的城墙,心有不甘的道:“大家给我撤!” 众骑兵收到信号,一边回击着一边撤离,铁甲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马的嘶鸣声在空地响起,刀剑到处都是。 由于陆水沅关是背靠大山而修建的,面朝开阔的平地,所以何远在这里可以清楚看清关前的一切。 城下的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和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的声音清晰地注入何远的耳鼓。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人马开始退走,如银光闪闪的潮水一般迅速褪去。 兵器的寒芒不时刺入眼帘,何远屏着呼吸,注视着这一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看过最大的场面也不过是战争与和平之中的,还有就是他喜欢的三国中那些厮杀的场景。 可如今这种,他确实真实的参与着这场战争,一场猝不及防的战争。 这一幕,显然使只在电视上上看到过挥军百万,这么威风的词句的他,心理受到了极剧烈的震动。 这场战争是用将士的鲜血和生命铺垫出来的辉煌,简直就是罗刹地狱一般,何等残酷。 数万人马在陆水沅关的关外的冰雪旷野上交战。 万物中最高等的智者与智者在交战,而这一切是同类的互相残杀与抗争。 是用战争与伤口堆积的台阶。 城外喊杀喧天,银白色的骑兵队纵马驰骋着褪去,黑压压的沅沧将士利用他们卓绝的箭术,不断追杀着。 城上城下,旌旗飞舞,雪原上都是无数的石块,和在地上挣扎的战马。 插满土地的那些箭,如刺猬一般。烧烧的火球,噼里啪啦的的烧着枯草。 何远在向下看时,发现陆北玄杀红了眼,他此刻竟然继续追着向前,完全不顾大局。 “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何远朝着城下喊到。 但是距离已经太远,陆北玄耳朵里充斥着喊杀声,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的话。 那几个将士见何远在喊,竟然也跟着喊了起来。 “穷寇莫追,陆将军,穷寇莫追啊,速速归来……” 声音扩散出好远,传到了石头上面,山体上面,积雪上面,又反弹像四面八方,传到了陆北玄的耳中。 他这才清醒过来:“不要再追了,漠人已经退兵了!” “陆将军,是的,那些漠域人已经退兵了。他们吓跑了。” 其他的军士举着刀开始在哪里挥舞着。 何乃昌让人打开城门,将何婉儿与陆北玄迎进城中,刚要将大门关上时,何远大喊着道:“请不要关门,有人愿意跟我出城一趟没有?”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应答。 何婉儿脸上带着一道的血痕看着何远道:“我跟你去。” 这句话一出之后,人群中也有人大声道:“我去。” 何远回头才发现这喊话的人正是乔剑与张木良。“乔剑,张木良,uu看书 .ukansu 你们跟我走。” 话音一出,陆北玄的嘴角抽了抽,看向何远。 “我喊的是张……木……良。” 听到何远又重复了一遍,陆北玄这才不在说其他的。 “你们跟着我去,国师还是先去包扎下伤口,何远道。” 见何远坚持不让她去,何婉儿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被几个将士扶了下去。 “阿远,你出城做什么,城外只有那些东西,去了也没用。”何乃昌与陆北玄同时道。 “爹,岳丈大人,这事情我一会儿回来再与你们说个详细,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看了一眼陆北玄后,何远便示意何乃昌开门。 “开城门!”何乃昌下达了命令。 巨大的城门被打开,城外的腥臭气也扑鼻而来。 何远皱了皱眉头,对着跟着他出来的两人道:“你们两个现在听我的安排,一个去捡那些铁质的刀剑回来,一个去检查那被漠域骑兵丢弃的战马,一定要记得,细细的查找。” 两人虽然不懂何远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办了,何远道:“做这些是为了替他们报仇,你们可要加把劲儿去做。” 站在城墙上的陆北玄与何乃昌看着翻东西的何远,心里很是奇怪的道:“我的好女婿作甚,那些个贼子不是已经退兵了吗。” “是啊,退兵了,但捡这些东西有何用?”何乃昌指了指远处的那几个身影。 第235章 杀敌之策 城门楼很快堆积了一大堆的铁质刀剑,还有铁箭头都被收集在城门楼前。 张木良看着那些一瘸一拐的战马,有些疑惑。 不过他还是利索的将那些没有死,只是受了伤的战马集中一起。 两人靠在城墙上,看着在哪里扒那些死去的漠域骑兵的那些个作战盔甲,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是忍不住的吐槽道:“你说何公子这口味也实在是太重了些,这铠甲都要啊。” 两人砸了咂嘴,继续靠在城墙边等着何远。 陆北玄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可是见何远开始去扒拉那这个骑兵的盔甲时,是在也忍不住了。 直接道:“老匹夫,我这好女婿他在做什么?莫非他对那些男子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何乃昌斜了一眼道:“你猜有这癖好呢,你们全家,包括你这个大匹夫,都有……” 两人看着远处,叽叽咕咕的开始对起仗来。 过了半晌后,陆北玄才一拍脑袋道:“赶紧下去帮他,昨日薇儿的信来了,说让我要把这宝贝女婿给看好了,不能受伤,受伤了她可是要找他爹爹我算账的。” 何乃昌哼了一声道:“还是我何家的儿子好,从来不让他爹我去做什么,啧啧,老匹夫!” 话音刚落,何远就在楼下大声喊到:“爹,快些出来搬运这些东西啊。” 何乃昌:“…………” “哈哈,你看这不是来了,我家的女婿可真是替我这老丈人出了口恶气,可别累着他。”说完向楼下赶去。 众人见堆积如山的兵器之后愣了下道:“这……” 最后一个还是何乃昌实在忍不住了:“你捡这些个兵器做什么,我们虽然没有,但是……” 何远道:“爹,还是别啰嗦了,万一那些漠域骑兵再来怎么办,您先把它搬进去,我自有用处。” 陆水沅关的城楼顶,何远站在屋子中道:“我们这里是否有会锻造兵器的铁匠?” “有,问这个是……”陆北玄道。 “将这些铁器融掉,做成尖锐的的短矛!” “短矛?女婿你又在开玩笑的吧,这长矛经常有,这短矛了可真的是极少极少的。” “我们面对的是骑兵,我们的弓箭力度太小,若是做出来可以承受短矛的,就可以利用距离和惯性来让它以最快的速度刺穿那些个漠域骑兵的盔甲。而且速度太慢了也不行,距离远近也有区别。” 看到大家还是不懂的样子,又耐心解释了一遍。 “那那些马怎么办,你拉回来的腿都是被石头给砸伤的,如此一来我们便要浪费马料,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只会浪费。”其中一个参将模样的将士说道。 听到反驳与疑问,何远等他说完以后,这才笑着道:“你这话就不一样了,这些马可是漠域中上好的良驹,若是将马腿修养好,除了可以被我们用之外,也可以让我们的军马更加的品种优良,况且只有这些马才能派上用场,可以接近漠域敌营,这种马蹄声,他们听到只会觉得他们的马。” “有这么神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何远反问道:“马的种类不一样,其他自然不一样,你能找出来一个与你步伐相同,轻重一样的人吗?甚至连呼吸也不一样的,你可以吗?听力好的人,只会根据步子与呼吸来判断,而马也是一样。” 何远说完后,众人也不在辩解了,何乃昌道:“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了,我去吩咐人融铁,找些铁匠过来,你把图纸到时送过来。” “是。” 答应之后,才发现何婉儿一直都没有出现,他记得她身上有一些伤口。 随即告诉何乃昌他有些事,先出去下。 一处的屋子里,陆北玄在里面吱吱哇哇道:“国师怎么样?不肯让人上药?饭也没吃?这不行,你们做好了,老夫给他送过去。” 何远从厨房路过时听到了陆北玄的声音,但他此时心里着急着何婉儿的事情,便从厨房门口直接走过了。 七拐八拐之后,又问了一些看守的将士,这才来到了何婉儿所居住的屋子前面。 这座屋子独立在悬崖峭壁上,但只有从城墙可以到达,其他的地方均是悬崖峭壁,笔直陡峭,猿鸟难攀。 何远刚要敲敲门,却发现门是半开着,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要进来,你进来作什么,再不出去我砍了你!” 何婉儿背对着他,声音冷冷的道。 “你这是怎么了,伤口也不让人看,要杀谁的头。”何远走进,接着话道。 “何远哥哥,是你?” 何婉儿急忙将自己的半褪在肩膀上的衣服拉了上去。 “放下来。” 这一声将何婉儿吓了一跳,随即脸色通红。 她哼唧着道:“这放下来成何体统。” “停手,别动。” 何远坐在她跟前,将她的后背对着自己,这才看到她的背部有一道血痕。 “为何不去找军医?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军医是男子,uu看书 .ukansu 婉儿是女子,怎能怎能……” 后面的话,何婉儿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却咬着牙,不出声。 何远拿着干净的布将她后背的血擦干净,刚要上药时,何婉儿还是阻止了:“还是我来,这样……” “有女人吗,你到军营中给我找出第二个来,找不到就安静点。” 何婉儿脸色通红,还是有些扭捏。 “你若是怕影响,日后我娶了你便是,除非你不愿意!” 何远这话一出,何婉儿明显是愣了下,后背僵直。 看她不动了,这才把药涂在她的刀伤上道:“需要找一些不留疤痕的药,等我明日去找干净的雪水与冬蚯蚓,拿来与你涂抹。” 这个方子是他以前听说过的土房子,用蚯蚓与白糖,还有蜗牛一起腌制,浆液可以涂抹伤痕,时间久了会散去。 他看何婉儿的伤口还是有些狰狞,怕留下疤痕。便将药给她换了。 此时的何婉儿脸色早就通红一片,没想到这唯一一次战伤,竟然被何远给包扎的。 陆北玄此时端着药,走到门口正要敲门时,听到屋子中有一个男子声传出来,刚要离开时又觉得声音很熟悉。 “声音如此熟悉?是……何……何远?” 随即脸色一变,走到门口拍了拍门道:“何远,大白天的关门做甚呢?你们在做什么……” 第236章 岳父来了,快躲 听到门外拍门的声音,何远被惊的一愣,不过陆北玄也不敢私自闯何婉儿的房间,只是在门外大叫着。 他自然不会说他在研究何婉儿的伤口,说出去陆北玄一定会以为他在研究身体,那肯定要被打一顿的。 “何远?国师大人,你们在屋子吗?”陆北玄虽然没有说太凶的话出来,可他拍门的力道,几乎一手就可以将门拍断。 “陆将军,请稍等片刻。” 何婉儿声音弱弱的朝着外面应了一声。 过了半晌,何婉儿半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将门打开道:“陆将军有何事?” 陆北玄见何婉儿称他为将军也没什么不愉快,毕竟他已经是个告老还乡的国公了,无非是借着自己的以前的影响,其他人对他的一声尊称,再这陆水沅关中,称他一声将军也无什么。 “这……是一些肉汤,送来给国师……”陆北玄将汤碗递给何婉儿之后,眼睛向这里屋看了看。 “陆将军,刚才听你在喊何远的名字,你这般乱看我的屋子,让我如何自处。” 何婉儿脸色带着一些羞赧,眼神都能渗出一汪水来。 “老朽……老朽……可能是年纪大了,这耳朵也是开始出现一些幻听了,便听成我那好女婿的声音了。” “咯咯。” 何婉儿听完后捂着嘴轻笑起来道:“陆将军再说这话,我可要治你轻薄无礼了,此话怎能胡说,我还尚未出阁,可是还要找个如意郎君呢,您这样说,我情何以堪。” “我……这,老朽这就走,还望国师见谅。”说完将汤放下,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待陆北玄走之后,何婉儿才将门轻轻关上,走进屋子中,却发现不见了何远的身影。 她忍着剧痛,将其他的窗子都推开看了看,寻找便了,却不见何远的身影。 “何远哥哥。”婉儿轻声对着屋子喊了两声。 突然,她的纱项却动了下,被子猛的掀开,探出来一个脑袋,望了望四周道:“怎么样,我那岳丈走了没有,你看看,今儿真是太倒霉了。 好心跑来帮你上药,却被抓了个正着,若是被其他的人看到了,却要误会了。” 何远自顾自的说着,却丝毫没去看何婉儿。 “你怕么?”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幽怨。 他听到后还未来得及回答,接着又听何婉儿道:“哼,你这人倒是怕了,却也不说我,还要帮你这个冤家遮掩,你不感谢我倒好,反而还……还……” “还怎么……你说啊!”何远听着何婉儿的半句话问到。 “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你们这些女子真的是不如我们男子痛快。” “还……还睡在我的床榻上,盖着我贴身子的被子,你……”何婉儿说道。 “嗨呀,就一个被子,我们那里早就……我们陆州随便盖。”何远一时半会儿差点将话给说的漏了。 说完又将被子蒙在自己的鼻子上面嗅了嗅,道:哎,这被子跟知薇的被子一样香,唯一不同的是你这被子的味道……” “味道怎样?”何婉儿突然紧张起来道,她怕他说其他的。 “有着淡淡的女子气息,没有其他的味道。” 何远哈哈一笑道,他撑着脑袋看着她,奇怪的在心里嘀咕,这在城外杀敌时,简直是跟一个猛虎上将一般的威武,怎么现在这般的娇柔。 想到这里,他瞄见了一何婉儿身上的血,直接蹭的一下便坐在床边道:“你还有伤,你看这血都渗出来了,快坐下来。” 何远急忙站起来,将她扶在床边道:“你先休息。”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声飘了出来。 “这也会留疤,休息了又能如何!”何婉儿自顾自的道。 听到这话,何远心里冒出了一阵失落,毕竟对他来说,何婉儿当初是救过他一次的,他自然应该回报给他,所以他心里有了一个油然而生的想法。 随后在何婉儿红着脸的情况下帮她强行换了药。 何婉儿倒也不在害羞,自己小时候都是他帮自己疗伤了,哪里练武磕到了,何远也会晚上偷偷的帮她去涂药。 ………… 陆水沅关上,那些个沅沧士卒们一直在不停地来回走动,他们搬运器械的,持着刀剑,也有推拒云梯的,还有一些在将他收拾的那堆铁器往打铁房搬运的。 楼下不远处,那些人都扛着自己带来的干草,打算换一些粮食过来吃。 在不久前那一次毫无征兆的偷袭当中,他们沅沧将士无疑是吃了大亏的。 所以必须要加强戒备。 他有些怀疑的是,那些漠域骑兵怎么知道陆水沅关的防备,要么是有内奸,要么就是城中混进了一些探子。 他之前是见过那些探子的身手的,比如刺杀镇北候的那个叫莫瑾瑶的女杀手。 所以他并不好轻敌,看见何乃昌一人站在远处的墙跺前直直望着城外,他便走了过去。 “爹!” “阿远你来了!” “漠域骑兵为什么突然来袭,uu看书 .ukansh.而且毫无征兆的,爹,我怀疑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你也这样想,这次确实来的蹊跷啊,你要知道,一个好的阴谋家出马,足以毁掉百万雄兵,一个奸细出马,则会掌握军情,置一方于死地,虽然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可是我们不能不重视这件事。” 何远听到何乃昌的话,有些认可。 “爹,我还有些事,要去城中的药铺一趟。” “是买药?噢,婉儿那丫头中了剑伤,去吧。不过下次光明正大的去就是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饭罢了,不过你现在没有任何的功绩,没有官职了,有些难。” “我……我听不懂爹说什么,我还是先去买药了。”何远听到这话后,打了个岔便离开了。 身后的何乃昌道:“你这小子经历的,你爹都经历过,放心吧,只要是你愿意的,你喜欢的,爹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帮你达成这些心愿的……” 何乃昌看着下了城楼的何远,摸了摸胡子,脸上的褶皱一笑显得更深了些。 刚才陆北玄来找了他,他还是帮儿子圆了过去,他们父子可是一条心。 陆水沅城中,何远在好几家药铺里问了,都没有他要的那些生肌长肉的药材。 “也没错啊,我是按照这当铺中的药材书找的,何况当铺里典当的那家药铺,我也没有消除疤痕的药啊。” 正在这时,他看到对面的一个人。 第237章 夜谷奇遇 那人手里拿着的是几个新鲜的大桃子。 桃子在平常日子里是没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不过何远今天奇怪的是,按照陆水沅关的气候,此时应该是冰天雪地,哪里来的桃子? 莫非是…… 想到这里,何远走上前,站在那个卖新鲜桃子的中年汉子跟前闻道:“大哥,这桃子怎么卖,我要的是很多的,有没有货。” 何远没有直接问,若是他直接问了,那汉子还会以为他是要抢自己家生意,自然不会说实话。 假如他说要的多,那么这中年汉子定然还会去采,那么他便可以跟着。 气候温润的地方,当然有蜗牛和蚯蚓一类,药材肯定也有,到时偷偷去就好了。 中年汉子见何远衣服并非普通人家,便道:“你真的要买。一两银子一个,多了我也有,价钱可不能降……” 何远听后道:“草泥马,你怎么这么贵!” “这不是草马,是桃子。” 何远:“……我知道是桃子,要你说,价钱合适点可以不,你看着大冬天的,你一个普通汉子在这里卖,定然也跟大福大贵之家无往来,这定然是你自己……偷来的?” 听到何远这话,那中年汉子炸了毛了道:“你莫要胡说。” “胡说,不久陆水沅关刚才漠域袭击这事你们都知道了,怎么这个时候就来卖桃子?” 何远知道这些人都怕有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事情他们都是有多远走多远,绝对会洗刷自己的清白的。 毕竟这桃子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两个,定然不会那么多。 “看你也不容易,一两银子三个吧。”何远摸摸下巴道。 “啥玩意儿,你抢呢,你可知道我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给这点银子……” 中年汉子不乐意的道,把自己的那几颗桃子给包裹起来,一副立马要走。 何远见他不愿意,便道:“刚才我看到有将士在前面盘问,你这要是走了,定然会被追查,不如便宜点卖给我,你在去采就是了。” 那中年汉子一时犹豫不决的看着桃子道:“这几个都给你吧,你给三两银子,我再去摘就是了。” 何远从怀中的衣服里,摸了二两银子,啪的一声拍在他的手上对他道:“六个桃子,二两银子,你赚大发了。” 何远将那几个桃子在包袱中包好后,却见那中年汉子点了点手中的碎银子,向一家酒馆走去。 等那人要了壶酒,和一碟子牛肉后,何远这才放心的走到不远处的发粮处,将包袱递给之前带他进城的参将后道:“认得我吧,帮我把包袱送给国师。” 那参将一听是要给国师的,自然是大喜,他们那些兄弟都是国师的爱慕者,这个接触的机会不仅能抛头露面,还能给自己升个官去做做的,何乐而不为! 便欣喜的应承下来,然后将手中的差事交给了其他的人,自己拿着包袱离开了。 何远这才放心自己的那几两银子没有白花,到时何婉儿接到桃子之后,自然会给他爹和岳丈去送桃子的,这点他明白。 看了那酒馆一眼,中年汉子似乎快吃完了,但还是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付了银子离开了。 何远不远不近的跟着,只见那男子三拐两拐的进了一家巷子,然后关了柴门,久久未出来。 就在他快要以为那中年汉子不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发出了一些响声。 何远一个激灵,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中年汉子。 只见他背了一个竹篓,又拿了一个钢叉,这才从一条小路鬼鬼祟祟的离开。 何远急忙跟上,但那中年汉子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眼,他只得跟的不远不近。 此时天色距离天黑还早,他便跟着向山中走去。 两边的山黑压压的直立着,将人压的喘不过气来,路也是越走越窄。 走了约摸两个时辰,何远这才看见那中年汉子走到了一片松林里面,又往最粗的几个松树跟前快步走去。 随后就不见了! 何远心里一急,盯着那几棵松树半天,也不见那中年汉子出来,一时间跟了上去。 让他惊讶的是那树后面赫然出了一个大洞。 他用石头扔了下去,却发现石洞呈缓坡,而且石头的声音也没有传出来,应该是个深洞。 站在黑漆漆的洞口何远犹豫了几秒,但他想到之前何婉儿也是替他做过一些事的。 便咬咬牙,蹲坐着滑进了洞里面。 洞黑漆漆的,何远觉得洞很压抑,黑的摸不清方向。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而且似乎越来越远了。 何远便感受了下风的方向,跟着风吹过来的方向向里面走去。 洞中的风冷的何远咬牙切齿的直打哆嗦。 但是过了很久后,他慢慢的感受到了暖意,他心里一惊,自己莫不是进了这火山口了,怎么越来越热了。 不过既然已经下来了,他没有其他后退机会,继续向前走去。 洞越来越窄,他只好贴着身子通过,u看书 ww.uukansu 就这样脸贴着石壁,他连青苔也能感受到。之后他感觉洞口越来越窄了。 走了几百步的样子后,看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亮光,气温突然变得热起来,何远头上开始冒起了大汗。 他脱掉了自己那件棉衣,继续前行,一路到处都是没过膝盖的绿草,花也开的很多,只可惜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何远还是搞不清楚有什么危险,天快黑下来了,若是有什么猛兽,他没有刀剑,是无济于事的。 只好捡了根枝子,一边走一边敲打着草丛。 天色完全黑了,萤火虫也越来越多了,令他惊讶的是这到底是哪里,竟然百花争艳,是不是刮来一阵清风,传来蛙声。 “水中有伊人~” 冷不丁听到一阵歌声,何远心里麻麻批道:“这不会是什么夜半有……” 握紧了树枝,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那个中年大汉进来了之后,何远并未见过。 不过他现在对山包后的那个隐约歌声更好奇。 转过山包后,他发现竟然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在一潭水中沐浴,河边点着火堆。 何远趴在山包后,探出脑袋看着水潭。 水从后背直接滑下,何远看的挪不动脚步,只是觉得他嘴巴挺干的,喉咙发紧。 那女子过了会儿,突然转过了背来,何远眼睛瞪得老大,捂着嘴不让自己呼吸…… 第234章 敌军老巢 女子缓缓的转过来面对着何远的方向。天色虽然是晚上,但何远还是看清楚了。 那女子长的有些像莫瑾瑶,但是似乎又不是,比莫瑾瑶多了一些英气逼人,却有着莫瑾瑶的那种贵气。 何远始终觉得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的。 就在他胡乱的思考时,一不小心将脚边的土块蹭掉了。 土块滚在了草丛里,触动了草叶的声音。 “何人?” 听到那女子的一声娇喝之后,何远径直蹲在草丛里,半天也不坑声。 女子一把扯过白纱,用衣服将自己那若有若无的身子包裹好,这才披着一头滴水的头发向这边望了过来。 何远秉着呼吸,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子的武艺非同一般,所以大气也不敢出的蹲着,跟一具没有声音心跳的草木一样。 良久之后,何远听到水潭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不久后,声音也彻底的消失了。 何远这才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夜风一吹,后背都凉了半截。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又将那个摘桃子的人给跟丢了,所以便找了树丛跟前的小山洞,找了青草铺在了里面。 幸好气温很高所以半夜也不是很冷,被暖风一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是被远处隐约的马蹄声与号子给惊醒的。 拿掉头发上的那些青草,他从一人高的草丛里趟了过去。 拨开野草他才看到,他趴的那块的方处于高地,周围被茂密的野草给遮住了。 往下是宽阔的的盆地,只有一个方向有一条出口,其他的都是被山体包围的。 周围是成片的马,密密麻麻的足有上千匹,在太阳的照耀下如不计其数的蚂蟥窝,看的人头皮直发麻。 另一侧是在岩体开凿的一些山洞,里面进进出出的都穿着一些银灰色的盔甲,而且在山洞的最中央的地方,有一间木质的木房,制造精细。 何远看到这些后,突然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是漠域骑兵的老巢。 底下有几队骑兵,拿着那长矛在盆地中走来走去。 有些士卒们在不停地在木屋后面来回走动。 搬运木头的的,扛着草喂马匹的,收拾马粪的,还有在不停的监督着那这个士兵的。 有一些对着远处的深坑,不断的投掷滚木擂石的。还有一些在对着干草做成的稻草人不断的进行冲刺的。 远处的山脚下停着几十辆的撞门车,在数十名士卒的扶持下不断的改修完善。 那巨大的撞门车的前端,直接露出了大约一丈多长的尖锐头。 何远估计它们要是将撞门车运到了陆水沅关跟前,外加上石块砸上去,可能陆水沅关的那些个弓箭射上去都不能伤及下边他们。 那些正在改修的撞门巨车,将何远的的心也给揪了起来。 甚至还有几十条恶狗,体型比自己的那条黄崽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何远观察了地形,对着这样的地方,最好的方式便是水淹了。 因为地形上,这些漠域兵士的营地在最低处,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大河,想要蓄积水的地方也是没有。 所以何远很快在心里否定了用水攻击的方法。 按照这样,这些漠域骑兵不出数日之后,又会养兵蓄锐,到时再次攻击时就难以想象。 令他更为惊奇的是这里四季如春的气候,水草与粮食也是特别丰满的,粮食也不会缺。 只是在进攻沅沧国的陆水沅关时,回穿着厚厚的棉衣过来与他们对战。 就在这时,何远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进了敌营的木屋子,那身影有些像昨晚的那个拥有着妖娆身姿的女子,唯独这个人是个男子。 所以何远很快便否定了是同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很快的记下了这里的地形。 在水源边找到了两只大蜗牛之后,又在湿泥底下挖出了几条肥硕的地龙,清洗干净后,包在了荷叶之中。 这才一路上外树枝上,在路边的草丛里,在石头上,将只有自己可以看懂的标记做了出来。 这才抱着自己的衣服沿着自己昨晚天黑时走过的路一点点的摸索了过去。 此刻是白天,何远才看清楚了自己一路上走来时的那这个花花草草的。 都是一些夏季的东西,还有满树的桃子,不过在另一个山头上面长着。 不过还是有一些收获的,何远找到了一些柴胡还有一些红参一类的药材。 虽然有些少,但是却让人很是高兴,对于何远来说,他自然知道这些植物在后世事药材。 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神农氏为万民尝百草,李时珍与医圣张仲景那样的名医的。 这些药材自然也不被人所熟知的。 一路上他看到的还有很多的能止血的蒿草,如果拿回去,其中的一些种类湿冷做简易止血药的。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何远脸上都是汗水,脖子上也是汗水,蜇的他感觉又痛又痒痒。uu看书wwukansh 沿着来时的路,何远找到了那个在山体中的山洞,一路摸索着向前走去。 慢慢的越来越窄,洞中也是渐渐的没了光线,越来越暗了。 走了三个时辰后,何远才又饥又渴的出了山,离他昨日离开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走到陆水沅关的集市时,何远无意中看见那个中年汉子今日带了几十个桃子在叫卖。 何远也不好去问那个中年汉子是怎么回来的,是不是漠域派来的探子。 毕竟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赶到陆水沅关的城楼上面去告诉自己那个将军爹和自己的那个岳丈大人。 此事有关一国的安危,对于这种事情他一定得去如实详细的禀报下来。 然后在进一步商量对策,对付那些漠域骑兵,这才是目前最应该也最需要去做的。 上城楼时,那这个将士见他如一个叫花子一般,但是大家都没有去发出笑声,他们都以为何远被贼抢了,才弄得灰头灰脸的。 便远远的跟在身后,向看看何远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何远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个好奇的官兵道:“敌人都快要来了,尔等还在次好奇?” 果然此话一出,那几个将士也觉得有道理,便各自朝着各自的岗位去了。 见有些将士懒懒散散,何远觉得打胜仗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训练一支有素质有军纪的雄兵。 第239章 商议计谋 ~砰砰砰~ “什么事?门并未关!” 屋内传出何乃昌的声音。 何远将门推开道:“爹,出事了。” “咳咳,这里哪有什么你爹,只有何大将军,明白吗。”何乃昌继续回头擦着自己的兵器与战甲,并不理会他的话。 只是岔开话题道:“昨日你让婉儿给我送来的桃子很是不错,你这是哪里来的,昨晚你又一夜不归屋子,莫不是跑去做了一些不雅的事情。” “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干!”何远无奈道。 “没干?你这衣服脏兮兮的,一看你便是一夜未睡,脸色也是如此难看,你要是欺负了婉儿,我便绑你去请罪。” 见何乃昌还一直在说其他的事情,何远心里一急道:“何大将军,我发现一处敌军的老巢,那里竟然山明水秀的,还有桃子就是那里来的。” 何乃昌本想训斥何远大白天的又开始胡说梦话了,这么冷的冬日时节,何来春暖花开,桃李满树。 可转眼一想,自己家的儿子从未如此不正常过,况且昨日的那些大桃子他也吃了两个。 便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阿远快快说来。” “昨日我见到有人卖桃子,便上前询问,想要打听有没有一些草药可以治疗婉……国师的伤,却无意中发现了山谷中的骑兵,那地方如夏季一般,水草丰美,桃树上的桃子也是鲜艳欲滴,很是饱满。我便急忙回来禀告。” 何乃昌听到何远的描述,觉得此事事关大局,不可大意,便派人去请陆北玄与何婉儿。 提到何婉儿,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怀中还有一些药材与地龙蜗牛什么的,急忙找了个空碗将那些东西放进了碗中,用碗扣了起来。 ………… 几分钟之后,陆北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暴跳如雷的拍着桌子大叫道:“既然好女婿发现了,那不如由我一锅端了,让他们没有在继续养精蓄锐的地方。” “不……可,我们……应当……想好……这……件事情……的……前后……安排,商量好计谋。” 何婉儿带着伤,缓慢的说到。 “也是,那阿远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详细些。”何乃昌看了一眼何远扣着的碗说到。 …… 等何远将自己所见到的都说完之后,何乃昌道:“不如就在他们未成形之前端了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是要计划好。” 见何乃昌说完计划,何远这才不紧不慢的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先派人跟踪那个卖桃子的,查清楚他到底是沅沧人,还是漠域外的人。 其次,我们要派兵驻扎在那个去往漠域骑兵老巢的山边,以防他们从那里攻进我们城中,与其他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就不好了。 他们是盆地,盆地就是中间低而四周高,我们目的是将马群给惊散了,然后将他们的营寨给烧个光光,如此一来,既能将他们的撞门巨车给烧毁,也能让他们忙着救火而忘了追捕我们,我们也好更容易的撤离那地方。 顺便在派人去采一种叫蒿草的药来,可以见到的就地止血,很是方便。” 何远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在做几个人,等着他们几个发话。 “根据好女婿说的,地势低的地方,虽然好容易投掷,但是火又怎么能够点?若是带着火把,定然会被他们给发现,到时将大火给扑灭了。”陆北玄将自己的顾虑说到。 何婉儿只是看着何远道:“昨天的桃子很不错,那个地方我们该去探一探。” “既然如此,阿远你有没有更好的火攻之法?” “有!”何远坚定的道。 “那就讲出来!” “我们可以分三次,听我的指令进行!”何远道。 第一次,需要五个力气大的,经常投掷的。 第二次,需要几个点火把的,一定要灵敏快捷,在罐子摔破的下一秒,立刻点燃,射中它。 “为何要找力气大的,还要会射箭的?” 何乃昌虽然有些懂了,但还是询问道。 “第一,力气大的,才能够将装火油的坛子扔下去,而且方位一定要准确。” “第二,在坛子碎掉之后的几秒钟内,必须要由弓箭手将火把点燃后,射中坛子破碎的地方。 这个速度是一定要快的,否则一点火光,敌军立刻会发现,而且坛子也要扔的极快,毕竟坛子碎掉后会引来声音,也会被发现。 但是人一定要少,而且要能干的,不然人多目标大,容易被他们给发现。” 等何远一口气说完,何乃昌点了点头,说可以白天。 说到白天,何远突然想到那晚看到的那一幕,但并未对他们几个声张,而是道:“我们去了之后,需要用绿草将自己伪装,等到天色微暗时,便可以了,到那时,天色微暗,他们发现不了我们,而我们也能看见扔坛子的地方,你们觉得怎样。” 陆北玄与何乃昌,给有何婉儿商议过后道:“既然如此,便按照你的先办,不过这陆水沅关需要留下人手!” 听到三人异口同声道,何远便道:“那就让岳丈大人与国师一起守城,我与爹爹去便可。” 陆北玄是上战场的好手,何婉儿也是受了伤,所以这些偷袭的事情,自然是做不了的。u看书wwuukanshu 等陆北玄与何乃昌离开后,何婉儿却是端坐再此道:“昨晚何远哥哥去了哪里。” “我去找药了,你看。”何远说着将碗翻开。 “你可骗不过我,刚才你在提起在漠域的山谷中的晚上时,你眼神有些躲闪,脸色有些红,定然是有隐瞒了!” 何婉儿一副心如明镜的道。 “没有,是哪里看到了整片山谷的桃子,没有说出来是怕爹和岳丈发现了,又说我。”何远随便驺了个借口,岔了过去。 “好吧,既然如此,婉儿暂且就相信你。不过这么多的爬虫真的会有用吗?看着好恶心。”何婉儿此时脸色虽然苍白,但哪里有个国师的样子呢。 之前的冷傲之气在何远这里变得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那个对何远一副痴迷的迷妹而已。 何远也不多说话,只是将一些白糖霜撒在那这个自己找的两种昆虫上,等它们融化成水,这样便可以拿来涂在没有疤痕没有好的的那些地方了。 两人坐在屋子里,何婉儿虚弱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何远在哪里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故事讲给何婉儿听。 时不时说几句让何婉儿脸红的话来。 何乃昌站在门外,摸了摸胡子满意道:“好好抓紧机会,你这个臭小子,爹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看着将士已经在挑选那这个弓箭手,何乃昌面色凝重起来,非打不可了。 第240章 深夜前行 西边的火烧云,感染了半边天空,红的如一团火焰。 城楼上刮着风,将战旗吹得呼呼作响,衣袍被随风扬起,终于在日落时分,将需要的将士一一挑选好。 只等一声令下,便会一举进攻而去。 何远看着那些沅沧将士,大声道:“沅沧国从不欺负别人,但是如果有人非要把沅沧逼成对手,那么我们沅沧国也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对手。” 看着迎风喊话的何远,何乃昌心里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唯独就是他用词有些是他这个老头子从未听过的。 何乃昌早就想让何远慢慢的变成独当一面的人,所以看到这一幕之后,自然是极为高兴,心里重复着何远刚才的那段话。 陆北玄坚持认为他也是宝刀未老的人,也可以独当一面的带着那些将士直捣敌军的巢穴。 但是何乃昌认为,如今沅沧兵士缺少兵粮,怎么能够经得起再三的折腾呢,若是此行失败,唯恐当今的陛下会追查责任,而他便可以以一己之力承担下。所以并不想让陆北玄此次冒险。 守城的大军,何乃昌已经让他们坚守阵地,甚至在城楼上面临时安营扎寨,旌旗战鼓,遮天震地。 何乃昌与何远两人带着那几十个人沿着何远之前走过的地方一路前行而去。 “如果这次不能成功,我们就坚决不收兵,如果成功了,回到沅沧城之后,我当然会秉明陛下,让他奖赏你们这些个勇士。” 众将士都答应了,个个都认识信心满怀。 何远哈哈大笑,转身对身后的那几十个沅沧将士道:“这次能够无意中发现老巢和水草丰满的地方,真的是天赐良机啊。希望大家这次能够一举成功。” 没多久,何远就带着何乃昌与那些沅沧将士找到了之前自己进入的山谷。 将马寄放在那些山脚下的守兵哪里后,他们这才跟着何远向山上的大松树下走去。 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路,何远很快在大松树后找到了那个自己进入出来的洞。 洞中的石壁长满了青苔,一些将士一个跟着一个,向洞中走去。 忽然身后的一个将士道:“将军,我们带了火折子,此洞口如此的漆黑,我们点了火,便可以借着火光不断的前行。” 何远却低声道:“不可,昨日我来之时,遇到有沅沧的兵士再此处沐浴,我想今晚万一有其他的漠域兵士再此,火光与脚步声便会让人听见,引起他们的警惕,所以点火探路这件事,万万不可。况且你们每个人身上带着火油,这石壁又是很滑,一不小心摔一跤,互相碰到了,火油罐子碎了就会被火折子将火点燃,到时更是危险。” “是,何远说的有理,你们听我的命令,各自不要发出声响,摸着石壁前行。” 何乃昌对其他的人下达着他的命令,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众将士听到何远这么一说,又被何乃昌下达了命令,便都听命行事。 何远与何乃昌行到洞口宽阔的地方后,这才一起并肩而行。 两人将兵带到洞口之后,看了看四周,只有夏虫的鸣叫声,这才摸着黑点了名,看有没有缺少哪一个的。 正在这时,一人高的荒草中突然飞出了一些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很是亮眼。 何乃昌对这样的一个地方很是好奇,就连那些将士也是觉得很奇怪。 只是隔了几座山,他们就从一个饼冰天雪地的沅沧来到了一个四季如春,热的让人发热的地方。 而且这里的水草也很是丰茂,就连旁边的路上也是有许多的一些齐人高的野草。 何远俯下身子将路边的一丛类似于蒿草的草揪了几片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才放心的道:“这种叶子可以止血,你们几个将它采摘下,放到我们来时带的草篓子里面去,到时也可做药材。” 本来想着让他们将采摘的蒿草叶子给他,他先存放到自己的那间当铺里。 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定然将自己会当成一个骗子了。 想想还是作罢,继续又默不作声的前行着。 来到那晚他去到的水潭不远处时,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沐浴,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在黑夜中,何远借着萤火虫的光亮,查看自己昨天离开时准备的那些个记号。 沿着记号,他向远处的何乃昌与其他的兵士,学着用布谷的声音呼唤他们。 待到所有人都来到之后,何远这才对着他们,压低声音道:“再走不远就是我昨日发现的那个漠域骑兵的老巢盆地了,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看我的动作行事,我若是扔坛子,你们便扔,我若是拿出火折子来,你们就立即点火放箭,一定要快,记得吗。” 何乃昌自然是愿意的,虽然他行军打仗多年,但这里对于这里的地形不熟,而且他之前来过了,uu看书ww.ukanshu 所以他也是甘愿被自家的崽子在那里指挥的。 过了半天,何远这才看到了谷底下的那些个营帐,灯火通明的将黑夜的谷底照的如同晚上。 四周的帐篷与房屋都是有着灯火的,那些漠域骑兵举着长矛沿着谷底不断的巡逻,过几分钟之后就会有下一波来。 何乃昌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原来在这里,老夫找了很久了,都没有搜索到。这里便是偷袭我们的那些个贼兵,他们的粮草补给地就是在这里,当日我还奇怪他们那些绿色的青草来自哪里,现在看来这里便是了。” 听到何乃昌的这句话,何远有些奇怪的道:“我并没有发现他们能够离开的地方,难道是那个两山夹口的方向?” “嗯,不错,我刚才的第一眼也是怀疑的,你别看你指的那个地方很狭小。应该是他们在这谷底修了大山洞,比如他们居住的那几个石洞便是,开凿起来并非是什么难事啊!” 经过何乃昌这么一分析,何远也算明白了许多, 等众人将绿草把自己掩盖好之后,又各自找到了几个方位,何远摸着黑,按照事先准备好的那个计划。 两个时辰之后,何远看着那些个越来越少的巡逻兵,觉得时机快要到了。 “现在,等底下那一处的巡逻兵转过了角落之后,你们便开始迅速的将罐子扔下,这里下去不是石洞,而是一些粮草与帐篷,失火很是容易,准备……” 第241章 漠域火事 见何远说准备,何乃昌便低声的道:“后退之策,可已想好?” “爹放心,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大家听我安排就好。” ………… 众将准备好之后,何远开始布置命令:“就按照我说的从这南面进行,这里是最好的攻击地点,点燃之后,在你们右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可以让你们先躲藏下来,那里到时便是退路。而我便守在这里看看火势,如果我天亮前还没有归来与你们会合,那你们就立刻赶回沅沧城,准备攻打这里。” 见众将点头之后,何远这才继续道:“立即向谷底的着火点扔下火油坛子,然后等那些个漠域的骑兵听到声音,还没出来时,你们便立即将箭头点燃,快速的向那些碎了坛子的地面射箭,射够两只火箭之后,便立马向我说的那个林子中退去,你们明白了吗。” 何乃昌说:“我在你的身后守护你。” 话音刚落,坛子便擦着空气被丢下了谷底。 随即几声啪啪的声音从谷底传来。 “放箭,快!” 嗖~嗖~嗖~嗖 不久之后,火势如同蹿走一般就蔓延开来。 谷底的帐篷中,也有人不断的发出了几句断断续续的叫喊,火苗扑向了一些来救火的漠域兵士,烧到他们的身上,立即烧了起来。 那些敌军的粮草与帐篷离的很是相近,火势来不及组织,转眼间那旁边的几顶帐篷就被大火给直接吞没了,烈焰冲天而起。 射完箭的将士很快便离开了地点,向何远指定的地方退去。 浓烟很快从谷底升了起来,底下有吵闹的声音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骑兵的呼喊声,盔甲兵器的撞击声,男子的指挥声,与一个尖细的女子呵斥声传来。 底下的瓦罐破碎的声音,木棍拍火的声音,黑暗中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天色黑暗,而且夜色浓密,浓烟滚滚,沅沧的骑兵将军带着那些人在尽力去减缓火势,吵闹声和碰撞声将他的指令迅速淹没在了杂闹声中。 那些被大火赶出帐篷熟睡的将领们,看见自己的身后火光冲天,不一会儿火势又如猛兽一般扑了过来。 很快,四面八方都起了大火,火借着那些易燃的东西,越烧越猛了。转眼间一大片的地方便成了一大片的火海。 何远趴在高地,见火光冲天,将地面照的亮如白昼,并且将那些漠域骑兵的粮草烧的是一干二净,那些骑兵只得将惊慌失措的马制止住。 但是被惊到的战马根本不受控制了,马蹄将许多的兵士踢倒在了地上。 这样一来,漠域的那些个骑兵只好放弃了战马,变得更加的混乱一片,争相逃命,一时间便死伤无数。 大火越烧越大,何乃昌趴在何远的身后也不敢出声,两人趴在草丛静静地观望着,只希望火势来的更猛烈一些。 何远快要睡着的时候,那大火才慢慢的有了熄灭之势,但还是没有扑灭。 一个面容白净的将军,走到那些火光跟前,带着剩下的一些漠域骑兵勘察原因。 很快他们便在火堆里找到了一些被火烧的滚烫的瓦片,开始细细的端详起来。 何远见火烧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那个预期目标。 正要爬起来时,却看到那个白净的将军突然向何远趴的方向看了上来,很快又转移了目标。 不过这一举动还是将何远吓得有些心跳加快,随后他与何乃昌慢慢的离开了自己爬的那块高地,不敢歇息的跑去那片林子里与众将士汇合。 ………… 漠域的那些残兵败将,被大火逼的无处遁形,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这片土地是天神王赐给他们的宝库。 一直以来都是很放心的,今日却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的狼狈不堪,真的让他们很丢人。 其中一个骑兵双手虔诚的合十道:“雅娜女王,我的漠域之王,请带领我们众将士将这场火灾源头巡查清楚,还我无辜将士一个安稳的地方。” 那面容白净的女子道:“我们的宝库毁了,需要重建,现在我们先去找莫将军,与他们汇合,之后在做打算,这场火灾来的实在是极为蹊跷,速速查清楚,看看还有何处有进出口,之后立即向我来禀报。” 半夜时分,何远怕那些骑兵会迅速的找到这里,便连夜摸着黑,从自己来的路上原路返回。 众将士听何远说了火势很大之后,心里也都舒服起来。 摸索着走了一段路之后,何远才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道路渐渐的平坦了。 天快亮时,何远与何乃昌两人带着那些将士爬出了洞口,坐在大松树下喘着粗气。 何乃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众将士胆战心惊地问他道:“大将军为什么此时突然发笑呢,这到底是何缘故?” 看了一眼何远与众人后,何乃昌道:“我看你们各位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听说阿远之前在陆州时成立了个狼卫,不过可惜的是就几个人而已,最后还被他给拉去做什么跑堂的了,u看书 ww.uukanshu.om 我看这次我们回去之后就打造一支与那个漠域贼子一样的精兵。” “做虎狼之师。”何远紧接着补充话道。 山下的守兵听到林子里传来了哈哈大笑声,又忽然截止后,便心生疑惑,打算上山看看。 待他们赶到这里时,却发现是何乃昌他们几个归来了,随即大声参拜。 何乃昌道:“你们不要参拜,立马找几个人,用石头将这个洞口堵的死死的,再用山土将洞口给封锁紧了。这里绝不能成为他们偷袭我们的地方。” 听到这话,何远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速度要快,必须马上封好,永久的封掉。要让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众将士道:“难道我们日后不从这里通过了?” “当然不是,等修整之后,便去从另一个地方夺了他们的地方,也收回我沅沧的土地,那个谷地本就是我们沅沧的,只是被那这个漠域人给抢去了,说是什么神王赐给他们的,自己封了女王,几十年后势利便越来越大,知道前两年,已经有了与沅沧对战的能力,我们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何乃昌走之前,又让那些将士堵好之后过来禀告他。 对于那些漠域贼子翻山越岭,他倒是不怕的,毕竟哪里都是陡峭的雪峰,无人攀爬。 ………… 快要走到城楼时,何远抬头看着道:“这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第242章 陆州有信 “你怎么来这里了,风这么大的,感染了风寒便不好了。”何远看着自己面前的何婉儿道。 “属下见过国师!” “见过国师……” 几十个人包括何乃昌在内的都恭敬的行了礼。 何远看了看,又瞅了一眼自己后道:“好像就我一个没有跪下,国师大人。” 听到这话,何乃昌在身后拽了他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巧的是,这一切却被何婉儿给尽收眼底,随即道:“何伯父,不碍事的。” 何乃昌急忙点头称是。 沅沧国历来都是以沅沧皇帝为最大的,接下来就是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全国各道的信息与百官纠察。 最重要的就是连她的父母亲见了她,也得让她三分,表示敬重。 所以对于这些,何远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行跪拜之礼。 而何婉儿也从不因为这事情来责怪他。 何乃昌摸了摸自已的胡子,不禁暗暗庆幸,亏得自己已经年过半百的,脸皮也厚。不然自己一个大男人得对着自己的下辈施礼,那该多别扭? 何远可不知他自己的这位憨头憨脑的老爹。居然还有这等丰富的联想力,等众人都起来后,他立即拉过何婉儿。 将她扶进了城楼中,何乃昌和身后的那些兵士对视一眼,急忙跟了进去。 沅沧的城楼如果从外边看的话是很简单的。但是里边却被分成了里中外三间。 外间是众人商议军事的,和指挥战斗的所在,中间较空旷,除了墙上一副巨大的地图,中间一副大沙盘再无他物。 是沅沧大军首领与诸将议论军务、制定战策的所在,内间则是何乃昌与陆北玄的卧房。 何远扶着何婉儿走进屋子,陆北玄与何乃昌也都似火烧屁股一般跟了进去。 众人刚刚跟进城楼的屋子。陆北玄又探出头来喝道:“众将官在此等候,本将有要事和国师与何大将军商议!”说完将厚毡的门帘一摞,又从里边砰地将门关上了。 何乃昌走到沙盘前,指了指沙盘中的两座大山道:“国师与陆将军请看这里,沿着这条路从沅沧出发后直奔这座山,半山腰处便有一个山洞,待走过一条山中的隧道之后,便会遇到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来了。这里便有一个山谷,是沅沧骑兵储存粮草的老巢。” “你们是说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好女婿,有没有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呢。”陆北玄对着何远道。 对于这件事,知道这情况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对于这件事情如此……何婉儿思考之后,看向何乃昌道:“何将军,陆将军,对于这件事情我认为应该在派人去清理下,看看能否找到敌军的一些情报过来?” 刚刚见证了那一场大火将漠域骑兵烧的损失一半元气的人,何远还是随后道:“还是在等几天,想必此时他们一定去搬了救兵来打扫清理谷底,所以我们此时去,说不定会被下饺子。” 毕竟刚出现了火灾,他们不会不去查清楚原因的,如果漠域人迅速的话,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场火灾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蓄谋已经很久的事了。 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何婉儿让何远与何乃昌先去歇息,明日在继续。 陆北玄见两人夺门而出,便快速的跟了上去。从怀里摸索了半天后,才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何远。 上面写着:“郎君亲启。” 光看字,不用问都知道是陆知薇给他写的信,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写出这种小楷了。 “好女婿,别墨迹,你快将信拆开来瞧瞧。”陆北玄站在身后嚷嚷着道。 “这我儿子的信,你这老匹夫没看到亲启两个字吗,你看什么看啊。”何乃昌很不服气的撞了下。 就在这时,何婉儿也从他们的屋子走了出来,轻声道:“二位将军去看看吧,我在沙盘重新做了一些部署。”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相继走了进去。 何婉儿轻轻的两手捏着信扯了过来道:“是陆州来的信?” “是,可能是担心罢了。” 何远笑着将信的一角扯了过来道。 “喏,给你便是了,看你小气的那样子,以前的何远哥哥从未与婉儿抢东西,什么都与我分享,如今怎么就这般……” “哈哈,你是国师,什么东西不是想有就有,哪里看的上我的这些个东西?”何远笑着将信又扯回了自己的怀中。 ………… 陆州,飞仙阁。 陆知薇一手撑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捏着杯子,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漫无目的。 对于她来说,何远已经走了很久了,她总是担心他们在哪里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有自己的爹爹,都不会照顾自己。 “已经走了好多天了!这个泥胎做的人儿,竟然丝毫不给自己一个一纸半字的。” 进飞仙阁的客人见到这家老板娘都觉得是美若天仙,uu看书 .ukanshu只可惜眉头紧锁一个川字,让人很是生出一种怜香惜玉来。 不过也没人敢生了其他的心思,轻举妄动。毕竟这里是陆州知县与陆州知府的照顾着,就连那这个小混混也是不敢来这里闹事。 陆水沅关的城楼上,何远将何婉儿送走之后,才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来看。 陆知薇写的一些大概意思就是说,问他今日以来可好,吃住还习惯吗一类的。 将信浏览了一遍后,何远抬手将最近的事写了下来。 写到因何婉儿受伤,他去找药的时候,发现了四季如春的地方时又觉得不妥,随即又用毛笔勾勒了去,重新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装在信封里。 将信封好后,何远便去城楼上派人送信。 这边的信,都要经过最高的将军审查,确定没有走漏一丝半点的消息时,才会将军中的信,送到专门送信的地方。 因为何远是何将军的儿子,他们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便客客气气的说不用检查,随即将信安排人送出城去。 站在城楼顶端的何远,看见两边巍峨陡峭的大山,正要抒发心中的激昂慷慨时,便看见城外不远处走来几个人,穿着破破烂烂,却是一副怪异的打扮。 对这几个人,何远心生警惕之后,吩咐众守兵盯着那几个怪异打扮的人,自己则去与何乃昌商议。 第243章 远方来客 “确有此事?” “是,见到有几个异服打扮的人在。” 城楼的屋内,何乃昌合上自己手中的兵书,坐端正了后,才问向何远。 陆北玄听到后道:“这件事情简单,将那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抓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好女婿,我那宝贝女儿说了啥,你给她回复了没有,没有休怪老丈人不客气。” 陆北玄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笑着扬起了拳头对着何远比划了两下。 “你这老匹夫,敢动一下我儿子试试。”何乃昌道。 看着两个老头又开始在哪里斗嘴起来,何远摇了摇头道:“两位爹爹还是别争了,还做事了。” 两人这才收住争斗,转头看着外面道:“办正事。” 走下城楼,何远见到那三个人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动容道:“竟然是他们。” 何乃昌颔首道:“是,这三个人正是漠域的探子,他们这种探子完全是以破坏为目的,以查探消息为主要目的,而不以杀戮为职责的尖兵。” 这三人,便是那日刺了何远的莫山与莫瑾瑶,还有一个是面目清秀的男子。 漠域骑兵骁勇善战,但是他们远在沅沧南部的部落却根本没有战力。 当年沅沧陛下的命令是尽量少杀那些老弱妇孺,他们活着就是我们的盟友的负担,但是要尽量破坏他们的一切,包括粮食以及水源什么的。 他们漠域这些人每逢到九十月份,就会开始割蓄大量草料如山般堆积起来,而且特别爱养马和牛羊一类。 因为资源丰富。并不是什么贫瘠的地方。 沅沧军的命令是:吃掉他们的牛羊,烧光他们的草料,象蝗虫一般灭掉他们,连渣子都不剩。 何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父亲,他一脸坚定的将平常的事情壮志凌云的叙述出来。 “我们去擒住他们。”陆北玄大声道。 见何乃昌并有什么反应,何远便道:“不要抓,找几个乞丐跟着他们就是了,那几个人脚下生风,一看都是武力绝顶的人,他们要是惊动了,城中的百姓不知道会有多少死亡的,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既然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我们便让他们大摇大摆的出去便是了,另外让军士都装作很松懈的样子,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击败的士兵就好了,最好就是表现出大家醉生梦死。” 何远一说完,就感受到了身边的陆北玄与何乃昌两人的眼神。 “你这是为何,老子还当你是好女婿呢,我看你就是个……呸,你个卖国贼。” 额,听到自己的岳丈如此说自己后,何远也是无奈,他总是这样一副火急火燎的的,从来都不听人把下半句说完。 “你的意思是,给他们一副我们懒散的样子,来个用计?” 何乃昌不确定的看着他问到。 “对,他们能来,必然不会一天两天就走,想必也是猜到了我们纵火事情,大家便让那些乞丐去放出消息,就表现出一副懒散。”何远解释道。 “为何是乞丐?其他的人不可以?”何乃昌不解的道。 “不是,只有乞丐才不会被他们怀疑,一般人也只听乞丐嘴里的消息。”何远道。 因为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都是些狡猾聪明的,自然不会跑去问那些大街上的,只有乞丐的话最为可信。 能够突然来到这里,只能说明他们要么是来刺探军情,要么就是来查看其他的。 能够躲过守城军,他们也算是高手了,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巧合,刚好何远认识那两个姓莫的。 如果他们敢来动沅沧一根手指头,一寸土地,那么他们便是离是敌人。 侵占国土者,都该得到应有的代价。 过了不久,一个奉命跟踪的将士跑来道:“他们几个手里拿着纸什么的,在陆水沅关的周围指指点点的,不知在做何事。” 听到来人的禀报,何远立即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按照这样来说的话,他们就是准备攻打沅沧的陆水沅关了。 想到这里,何远心里冷冷的一笑,看来这件事就是他最初想到的那样。 便疾步向前,对着身边的何乃昌道:“爹,前几日让你铸造的那这个长矛呢?” “长矛已经铸造好,就在哪里存着,如果你需要的话,那我们立即就可以启动。” 何乃昌说完看着他,一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何远对这事是真的很奇怪,他为什么不质疑下自己,或者说至少问下自己。 陆北玄倒是一直气呼呼的,何远走过去道:“现在我们不能去抓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欲擒故纵听说过没有,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发现他们的惊天秘密,而不是为了一点小利,就抓了他们,如果我们抓了,不难,顶多会将内部损坏的差不多。” “你说的有这么的严重,你要是敢做卖国贼,敢诓你老丈人我,我便亲自将你押回沅沧。uu看书 .uukanshu ”陆北玄道。 何远看着他,心里有些怀疑起来,他真的很想知道,就他岳父大人这个智商,是如何将这个国公之位捞在手里。 这样的智商留在后世去打王者荣耀时,会不会因为暴走的这个脾气,被队友骂。 何远甩甩脑袋,将这种事情抛之脑后,不在去想。 而是立即回到城楼中,让陆北玄与自己一起准备一些特别粗,特别长的麻绳来,到时候有用。 等何乃昌进来时,何远已经准备了很多麻绳,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很长的砍刀。 见到何远做的,两人都大吃一惊的道:“阿远,你搞这些事要干什么?” “既然他们来勘测,那一定是准备攻打了,你们想,如果攻打陆水沅关的话,最有利的便是他们的骑兵了,虽然我们烧掉了他们的一些骑兵营,可是他们还有另一支队伍的,不然不会这么快的跑来与你们说这个。”何远道。 “到时候这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陆北玄道。 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道:“好女婿,你说这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 “不用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了,它一定是可以帮助我沅沧兵士扬眉吐气的一件大法宝啊。 不过明日等他们出城后,便给我一匹漠域马匹,让我一个人出城去。” 何远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244章 独自出行 一日之后,莫瑾瑶与莫山几个人才离开了沅沧的陆水沅关。 重兵把守的城楼上,四人看着平静的离开的三人,陆北玄气鼓鼓的在水泥上捶了一拳,眼睛狠狠地剜了远处的三个人,脖子上的青筋隐隐暴起,哼了一声后,也并未与其他的人讲话,直接离开了陆水沅关的城楼。 何乃昌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去哪里?” 见陆北玄没有理他,便对何婉儿与何远尴尬一笑道:“别理他,他这就是一头倔驴。” “此事还要执行,还是先派两队人马在我之前说的地方埋伏,然后由我将敌军给引出来。”何远对何婉儿与何乃昌道。 “阿远,我看我还是去劝劝那个老匹夫,这样瞒着他,到时他还要埋怨我们了,说不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了。” “也是,何远哥哥应该让伯父去,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陆将军对你的叛国称号解除。” 何远想了想便点头同意,毕竟陆北玄之前要斩杀莫谨瑶与莫山他们,但是被何远阻挡,用意便是想借三个人之手,将漠域那些个骑兵一举歼灭,便可以扫除最大的隐患了。 陆州县衙,刘麻子将边关送来的信件恭敬递给陆知薇道:“这是何大人的信,连夜送来,还请你将信收好。” “知薇多谢刘大人,大人一直以来帮我们扫除街头恶霸,此事不胜感激。” “别,别,何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此事乃是刘某的分内之事,怎能言谢,接受不起。” 刘麻子看见陆知薇对自己行礼,更是有些受不起,急忙上前阻止。 陆知薇急急的撕开封口,从麻纸信封中扯出信纸来,却见信中还夹着一封封好的书信,上边同样写着娘子亲启。 何远看到这个,他心中奇怪,先抽开信纸来看,见那字迹正是何远潦草却独一无二的笔迹。 信中只说他与两位父亲一切安好,又嘱她与陆仙仙在家,一定要注意饮食着衣,陆水沅关上的战事正紧,让陆知薇出入要注意居心叵测的那些陆州恶霸等等,回复的都是些寻常事儿,不在信中却带出了一些何远人在面前的味道。 刘麻子站在一旁,双手垂在两侧等着,见陆知薇读完信之后,这才上前道:“何大人有没有说他在哪里是否有立下战功一类,国师有没有提起这里?” 听到刘麻子这样与自己说之后,陆知薇自然明白了刘麻子的意思,他怕自己的帮助最后被何远给忘记了,顺便在问下有没有升官之类的,也好借个关系。 陆知薇自然明白刘麻子说的意思,便道:“郎君说近日边关战事吃紧,说让我防着陆州的那这个恶霸流氓什么的,莫要被欺负了。” 听到何远心中提到了陆州恶霸的事情,刘麻子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因为这个意思便是他没有忘记自己了,想到这里便于陆知薇笑呵呵的告别,说自己要去处理公务了。 待走出陆州县衙后,陆知薇才微微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陆州县衙后,这才离开。 看着陆州灰蒙蒙的天空,对着陆水沅关的方向,陆知薇在心里默默地求着菩萨。 此时陆水沅关的城外,何远将准备的干粮带着,穿着何婉儿最护身的软甲,向漠域方向走去。 两边的枯草被风吹的向着西边倒去,此次出城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其少,自然是送的人也少。 秋主杀,寒冬废。 远处的枯树上,落着几只黑乌鸦,吱哇的乱叫着。 何婉儿被乌鸦叫的心烦,慢慢弯腰将地上的两截树枝,向树上飞了过去。 乌鸦收到了惊吓,扑棱棱的直接飞走了,空中飘下两根黑乌鸦的羽毛。 “前去叫阵时,一定要记着保护好自己。”何婉儿站在马边,想伸手为何远整理铠甲。 但手刚伸到半空,又猛然的缩了回去,轻咳嗽了两声道:“你的盔甲歪了,整理下。” “好。” 何远看了她一眼,转身将自己的盔甲整理好。 他昨天看见那几个探子进了陆水沅城之后,便心里盘算好了。 借他们的手,然后让他们将自己制造的假象带给他们。 再由自己一人出去在城外引起漠域骑兵的注意,引他们出城,在一举擒获漠域骑兵的将领。 这件事情如果稍有不慎,定然会有性命之忧。 但此举若是成功,便可以一举拿下漠域骑兵,这样一来,其他的漠域兵便不会成为成为他们的沅沧的威胁。 想到这里,何远头也不回的策马前行,向着漠域方向奔去。 ………… 远远的便看见漠域贼兵的那些白帐篷,不计其数的帐篷与他那晚在谷底时的看到的一模一样。 何远的心也随之紧张了起来,但还是喝住马,在附近转悠。 有哨兵远远的发现了他,并吹响了号角。 很快漠域贼兵的军营内便聚集了无数的贼兵。 这时,那些敌兵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将军。 何远道:“我是来挑战你们这些人的,uu看书 ww.anshu.om 怎么?你们这些人都是不敢迎战的孬种。” 有几个士兵脸色越来越难看,有几个已经被何远直接给激的起了火来。 谁知那面容清秀的将军却伸手将其他的几个人挡住道。“你们安静,不要中了他们的激将法。一定是他们的诡计。” 何远见他们并不上当,更是心里有些急恼。 随即心里有了一个好的法子,若是这个法子一出,哪怕再镇定的人也会被他引出来。 “你们听着,那日突然爆发的大火便是我所为,你们的那些人的仇人,此刻就在你们眼前,哈哈,我就是沅沧的将军之子,来啊,抓住我你便有了筹码。” 说完之后将马掉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嘴里还一直在哪里重复着当日的大火,这时那个面色清秀的将军终于脸色由苍白变得铁青,在变得通红。 何远见那些人没动静,只是心里一愣,但还是表现得极为冷静的离开了。 他知道,这件事一出,他们一定会来攻打的,这是他敏锐的军事嗅觉。 当他骑马快要达到沅沧的国土内时,何远感觉到自己两边的冰雪在微微的颤动。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棵树上的积雪落了下来。 可是此时并未刮风,雪还是漱漱的落了下来。 何远将落在脸上的积雪擦去之后道:“还是来了。” 第245章 0钧1发 何远胯下骑的那的一匹漠域战马惊了,突然挣扎狂嘶,而且身后的空气中响起声音:“漠域骑兵要为死去兄弟报仇,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何远身后的那棵碗口粗的大树,从半身直接段成了两截,白生生的树杈露了出来。 一条梭子箭直接从不远处的地方射来,刷的在何远的一侧肩膀上带出一蓬布須。 随后,一名手持长剑的漠域骑兵也逼近过来,刀光斩舞,逼得两边的雪不断飞起。 树枝摇动,雪沫滚滚,马声长嘶,何远胯下的老马此时也挣脱了雪雾。 漠域骑兵疯狂地向着何远的方向冲来,一边直奔,一边还在呐喊着。 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人群,那骚乱已经扩展出去了。 何远急忙挥动鞭子,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不怕你们这群嗜血狂魔杀人不眨眼,就怕你们不上当。” 这些漠域骑兵曾经灭了沅沧很多的无辜百姓,这件事便刻在沅沧的京都场上。 眼见自己的那老马已经奔跑过一半的距离,一道光芒刷的飞了过来,在空中荡出微妙的弧线,噗的刺进了老马的脑袋,是那面容清秀的将领,把他手中的剑当冷箭给射了出来。 奔行的老马如受被天雷击中一般,身形在空中嘶鸣一声后,借着惯性仍在朝前冲出几米,随后才轰然巨响,鲜血如泉水般的从它的头上涌出来了。 何远见身后的人如恶鹰扑食一般的向他扑来,扔出一句:“秒了个大猫咪的,这么狠。” 说完便撒了脚丫子向着沅沧的埋伏地走去。 耳朵边不时传来嗖嗖的箭没在雪中的声音,何远丝毫不敢去懈怠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 却还是未见一个沅沧兵出来救他。 很快那些漠域骑兵便如龙卷风一般袭击过来。 眼看着身后的两把长枪就要像何远刺来之时,何远在雪地上直接就地一滚,向前滑了几米远之后才停了下来。 手持长枪的男子,将马肚子一蹬,一条腿便对着何远的后脑勺扫了过来。 何远感受到了那腿带过来的冷风,心下一凛,将两只胳膊都挡在头前。 突然一声脆响,那扫过来的腿迟迟没有落下来。 面容清秀的男子,膝盖那里传来“咔”的一声响,小腿被蹬断,完全扭曲了过去,痛楚传入脑海的那一刻,一只白皙的手掌在眼前陡然扩大。 何乃昌速度很快,与那男子打斗之间,几乎看不见他的手会打向哪里。 就连何远也并没有看清楚何乃昌使用的招式。 直到这时,何远突然才看见那男子白皙的手臂刷的从衣袖里刺了出去,衣袖像是鞭子一样发出震动空气的响声,双手握拳,指节直冲何乃昌的眼睛。 砰—— 波纹一般的拳随着何乃昌的直接转身,从另一侧擦了过去。 旁边持双刀的男子挥刀斩来,试图对这个面容清秀的漠域将军进行救援。 然而那一刻,何婉儿从一旁的枯草中跃出,出手如电,很松送的便绕去了对方身后。 啪啪啪,砰砰砰砰砰—— 头顶,后脑和脊椎,还有双腿脚踝,当那救援的将士斩过来的时候,何婉儿便径直饶了,用双手将那将士的帽子一掌给拍飞掉了。 绕着头皮蹭的揪了起来,那人的头发立即段落在地,头也开始嗡嗡作响。 呀,我的头发,啊——” 支援的将士红了眼睛,剑光挥舞如车轮,何远因为离得远,所以他看不清楚。 然而在他身前,那个被何乃昌踢断了腿的将军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眼睛里都快要闪出杀人的火焰来了。 几秒钟后,铁矛陡然自他的背后刺了出来,向何远这里狠狠地刺了过来。 何远蹭的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他的长矛,反手刺着他道:“你敢动下,我便要了你的命,瞄了个大老虎的,敢杀你爷爷我,看你这小脸蛋真的是,做个男子可惜了。啧啧,你这真的是小白脸。” 何远对着地上呸了一口,那男子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去气呼呼的瞪着何远。 似乎要将何远给吞进去,如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你还瞪我,你这厮,有种跛着腿与我单打独斗一般,瞪我有何用呢。” 就在这时,何乃昌道:“阿远快将他带走,押着他去我们约定的地方。” 听到这话,何远自然明白了何乃昌是什么意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有将这个人直接给掳走,便可以将那些骑兵斗引进埋伏圈来。 那男子被何远反手拽着向十几米外拖去。见何远将那个年轻男子给带走了,何婉儿与何乃昌互相对视一眼道:“撤。” 两人迅速的离开,那些骑兵没有了人阻挡,直接又一涌而上奔了过来。 何远道:“沅沧兵在何处,还不救援。” 那些漠域骑兵此时看见自己的主将被抓,心里更是怒火中烧。u看书 wwuuanshu一直喊着杀。 就在这时,平整的路两侧突然出来了两行沅沧兵,两边的兵士扯着绳子将那些漠域骑兵的马给绊倒在地。 没有绊倒的,都是用长刀将他们的马腿齐齐砍断,这才将那些漠域贼子给伏诛。 只有几个少数的还在浴血奋战着,何远摇了摇头道:“漠域人虽然很是可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烧我沅沧的良田,占我土地。可惜你们有一个缺点,太重义气,都愿意一起赴死。 若是脑子灵活点,你们可以东山再起,可惜没有……” 那男子听到何远说这话,心里不愿的哼了声:“杀吧,要杀要剐随意,不眨眼。” 何远也不理他,只是蹲下来,将他五花大绑道:“你,咱们还得好好的伺候,你可是漠域的一个筹码啊,怎么能将你舍弃?况且我们有些兵士特别喜欢男风,你也可以是不是?” 何远不断的激怒着他,那男子脸色却突然红了起来道:“可惜杀了我,但我不会被你们辱没,成王败寇的事情,我们认了!” “呦呵。认了?你们夺我沅沧国土,抢我粮食子民,一句话认了就解决了?如果道歉有用,还需要战争做什么?”何远冷哼一声,看着这些喜欢侵略别人的国土的人就很是可恨。 对于这种嘴硬的人,何远知道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便对旁边的何乃昌道:“带回去吧,爹,有用!” 第246章 审讯 城外到处都是燃烧着的一些残旗,断剑断矛横七竖八的倒在残血中。 倒在地上的战马,颤抖着庞大的身躯,在残雪中微弱的嘤咛。 “将他带进牢房,带进铜墙铁壁哪里,待会儿将军过来审问。” 何远吩咐跟前的几个押着漠域骑兵将军的沅沧将士道。 众将士也都很是听话,虽然当今陛下并未正式赏一官半职的给何远。 但这几次,何远都立了大功,自然看起来便是很有前景,又是陆北玄的女婿,将军的嫡子,自然是平步青云,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极为有分量的。 陆北玄站在城楼上,看着众人进城来后,挑着眉毛看了何远一眼之后,他碍于自己的面子,还是没有向何远道歉,只是看了他们几眼后就进了屋子。 何远看见陆北玄见他直接转身回了屋子,便看了眼陆北玄道:“岳父这是……明明已经胜了。” “好了,审讯的事情我便交给你来做,另外你岳父是长辈,怎能向小辈低头,你清楚就好了;还有一件事我趁婉儿不在,说你几句。” “爹,你讲。” “你要知道,婉儿在我们面前时要以官职相称,免得时间久了,有人说我们是一家独大,明白否?在就是她是国师,你只是个小小的世袭而已,要将自己的位置明了,除非你日后强大,莫要让你那娘子起了其他的担心,否则你岳丈训你高攀起骚心,我可挡不了。” “爹,你刚才直接称呼了国师名字几次,是不是……”何远坏坏一笑的看着何乃昌。 “嘿。儿子教训起老子,真是有趣。”何乃昌看着他又道:“还不快去审讯!” 不等他脚伸过来,何远便向铜墙铁壁走去。 刚才听到铜墙铁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惊讶的,到底什么地方能叫这个名字,一定得去好好摸摸铜墙铁壁。 管牢房的兵差带着何远从城楼向楼底走去。 何远道:“这牢房竟然修在这城下吗?” “是,小将军您有所不知,这便是我们的牢房,在城下挖了有几十米深。” 听到这官差如此说,何远心下一凛,这明显就是21世纪中的那个地下室么,唯独不同的是这里做了俘虏的牢房。 还未走进,便听见牢房里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 其中一个牢头正却指着一个被拖出来的男子,兴奋欲狂地道:他是那个沅沧最大的敌人,他是沅沧最大的敌人,折磨死他!” 面容清秀的男子,脸色刷地一下,血色全无,心中所想尽是满门抄斩,点天灯、凌迟处死的恐怖场面。 门“哐啷”一声打开了,何远穿着一身盔甲铁带昂然而入,左右两列的兵将腰间佩刀。 牢房中的两侧墙上,都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其他的人随了何远进来,左右一字排开,何远抚掌笑道:“真真是好厉害呀,漠域的骑兵真的是太强悍了,本将军一直对这个领头者,真有些好奇,这边关到底还有多少你们漠域的人?是想把我们沅沧国啃的渣渣都不剩?” 说完这些话,他的笑容一肃,直接厉声道:“你们都看好他,立即去告诉陆将军与何将军,还有国师大人,本将军现在要马上提审这个漠域的硬茬子!” 这下,话音刚落,其他的士兵便拉着脸,若是提审,今晚他们就可被折腾惨了。 都快傍晚了,这里的天马上就黑了,而且半夜三更的在暖被窝里睡,真的是很香。 可是何远这时候给开了,一来就说要提审这个犯人。 有时候,有了女犯人,将士们好久不见女子,反而会看着十分养眼。 可这几年的功夫,那这个进了牢房的都是女的。 而且外边的牢头狱卒们爬起来陪着提审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更别说看看什么养眼的婀娜女子了。 好不容易把今日抓来的那这个浮兵与这个重要犯人,都给全安置妥当了。 他们刚刚要回去解衣睡下,被窝都没暖热呢,提审的命令又给到了。 而且这回是小将军亲自赶到铜墙铁壁大牢审讯,上上下下谁敢还在房中睡觉,赶紧的都爬起来跑进牢房在等候。 狱官心惊胆战,满腹牢骚的把何远请到了最中央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来。 何远看了一眼周围墙壁与牢房栏杆的材质,几乎都是用铁水浇灌起来的。 周围都是烧红的炭火,与带倒刺的钩子。 狱卒们用刑时,是一概不管循私,牢里关着数十位大大小小的漠域俘虏,以及一些逃兵与叛贼一类的人。 何远走在前面,狱卒举着火把照亮,沿着阴森森的甬道拐过几处牢房,见铁栅栏内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人。 狱官唤了几声,不见蜷缩在土炕上的人答话,生怕惹恼这个不吭声的惹恼了何远。 他急忙从狱卒手中抢过钥匙,打开牢门,走到门口到:“那个带镣铐的新犯人,你给我出来,uu看书.uknshu 否则爷的盐水鞭子让你身体开花。” 那人这才缓缓的站起来,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眼中都是丝毫的不畏惧。 “带他去牢堂,今晚上我们就提审他了。”何远将手中的火把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定没有偷梁换柱只后才让人检查了铁链子。 男子看起来眉清目秀,但随身的中衣已经被血渗出来,红了一大片。 何远见他紧咬着嘴道:“何必呢兄弟,曾经侵犯我沅沧国土,屠杀我沅沧百姓时,你就该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手刚要拍拍他的肩膀,却被那男子躲过了,何远手放在空中,一时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了。 带着要提审的男子走过牢房的甬道时,只要是抓到的漠域犯人看见这眉清目秀的男子,都会猛的从角落里黑影处,如进攻的能猛兽一般扑过来,望着眉清目秀的的男子行礼。 何远看着这些俘虏的眼神,突然一种感觉在心里升了起来:“今日他抓的男子定然不简单。” 不过他现在还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能待会儿审讯时看能不能查出来一丝半点。 那男子虽然面色清冷,但身上有股王者之气,而且被何远抓获的时候,她是毫不畏惧的,但是此时看到那些俘虏,脸色却没有之前的那么生硬,反而在怕些什么事情。 不过何远并不想去猜,一会儿就真相大白了,他审讯可是有的是花招,比如那根皮鞭子。 第247章 我单独审 甬道两侧挂着一些钩子和何远叫不上名字来的刑具。 带铁爪的,还有一些夹手指头与脚掌的,另外就是辣椒水与老虎凳子,总之是麻雀虽小,但是五脏很齐全。 一群人随着何远将那男子带出甬道来到牢房的刑堂时。 一股股霉味也都扑鼻而来,如被雨水沤制腐烂的稻草味道,霉气与湿气都来了。 何远将鼻子周围的那些味道扇了扇,味道才清淡了。 将椅子收拾了之后,何远才寻了椅子坐下来。 陆水沅关的狱官连忙向身边其他将士询问几句,然后把自己手下几个用刑的狱差叫到了何远的面前如。 何远看了看那五六个狱差,只是淡淡地道:“这个今日新来的犯人是重要人犯,是漠域骑兵的领头的人了,可是不巧的是,刚好今日我来提审,所以你们便各自站在一边吧,将他捆好与我,绑在这边的刑架上,我来审问。” 不知何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陆水沅城外的地方,潜伏着大量的漠域贼军。 “莫宗主,请让我们进攻吧,不能看着将军落在他们的手里,拿着沅沧兵一定会将他折磨的。” 一边的将士大声劝着莫瑾瑶与莫山。 他们的将军被抓,骑兵团逃的逃,死的死,被砍的被砍,早就是残兵败将。 如果此时进攻,那么除了全军覆没之外,还有个可能就是他们的将军也会被当了靶子。 “你们不要吵,此时不能去攻城,看样子,那些沅沧兵并没有做出松懈,如果此时主动冲击,我想定然会为冒失付出代价。” 莫瑾瑶道。 “怕什么,你那个姘头不是救过你,怕什么,再去找他一回,施个美人计如何。” “莫山,我已经不久后便会答应与你成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此时正是漠域危难的时候,你不可这般不顾大局。” 后面的话忽然戳中了莫山内心的炸弹,生气道:“那我的好徒弟死了,这仇怎么报!” “何清是她自己一味的帮她的哥哥何进造成的,有什么可惜,我看你是不分青红皂白了。”莫谨言瑶冷声道。 本来漠域将军被抓走已经算是很生气的事了。可是莫山却一点也不顾国难,只顾着自己的仇恨,自己的嫉妒,真的让莫瑾瑶觉得无聊透了。 便不再理他,对着其他的人道:“我们回去,你们忘了将军便是被激将法所激,这才中了一个大圈套。若是有人在执迷不悟,我觉得这婚不成也罢。” 听到这话,莫山蹭的便站了起来,独自带着人马离开了。 莫瑾瑶道:“一定要蓄积力量的,明白吗。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白白的送了将军性命。” 此时的牢房中,何远可不敢再把重要人犯留在这看起来铜墙铁壁的牢房,实则懒散的狱卒这里。 如今信得过的只有他自己亲自将机密审出来,最好的就是让他们将这个将军给绑好,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审着,其他人都去外面侯着最好不过。 听他们说,这里当时本事挖底下要道的,只是后来建了陆水沅关的原因,这里被用铁水浇灌,改成了牢房。 看到其他的犯人被狱差分离看押,轮番带出盘问。 他们审出的这些人口供中尽有彼此矛盾之处,而且据此找出可疑之人,详加盘问,动以大刑,不怕得不到一些机密,与作战的真正原因。 但是何远是从未去敢奢望一些东西的,比如靠着狱卒,可能知道些有价值的情报。 于是有些时候,狱差一个个见钱眼开,会收取贿赂,从而量刑。 如此一来,获得的军事情报自然也是不准了。 那面容清秀的将军被何远带中间的刑堂时,瞧见那满屋带血的刑具,脸上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仍强撑着道:“你们想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远也不答,说道:“本将军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该知道朝廷对你们这些俘虏都是是什么手段!这位将军,你这眉清目秀的人妖,还俊俏伶俐,可不要误了自已大好前程,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还是执迷不悟让你们的那些漠域俘虏砍头送命,这两者间,应该会有个聪明的选择吧?” 听到何远这句话,那面目清秀的男子才抬起头道:“我的那些骑兵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何远继续道:“你的命,他们的命,按律都是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坦白招供,本将军还对你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他们也可以放了,不过你可肯招供么?” 年轻男子暗道:“既然已经落在他们手中,我的身份,最终也会被他们给知道了,我一个人慷慨赴死倒也是没有什么的,可是那些俘虏都是我自己的将士,都是鲜活得生命,自己得救他们。他今日才刚刚骗过我一次,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又会说话算数。 何远见他摇头不说话,只一摆手,两个狱差就冲上来,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uu看书wuuknshu 把她架上了刑架,提着摞筛将她纤纤十指插进去要施以酷刑。 何远不忍再看,一见狱卒们要用刑,正欲起身离去,身后番的两个狱卒道:“小将军,他........他晕过去了........”。 “啥,一个大男的,只用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酷刑,便直接倒下去不行了,还真是……” 想到这里又道:“你们几个下去吧,他这人我来审。”何远对着几个将士道。 本来他就看着那些狱卒去审那个将军,哪知一个大男人突然晕了过去,真的是让人觉得十分尴尬。 想到这里,何远道:“你们先去隔壁休息吧,我来亲自审。” 等其他的人都走了之后,何远伸出手将那男子拍了拍脸,却毫无反应。 何远心里忍不住吐槽:“你看看这,还是漠域骑兵的头领,我看这就是块豆腐!” 不过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后何远心里来了一计。 这个漠域将军一直都不愿意换上囚服,甚至以死相逼,不过可能因为他身上携带了其他的东西。 随即,伸手探进了那漠域将军的怀里,摸了摸去,也没有摸到信件什么的,就是摸到发现有些不对劲,又继续探进去找了起来。 那将军突然发出低哼,何远立即收手,站在旁边拿着鞭子,看着那漠域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要假装……” 第248章 原来是个女王 “你竟然是……” 何远想着自己刚才的触感,惊的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家伙难怪长的眉清目秀的,竟然是个女版花木兰。 待她迷糊醒来后,何远这边刚欲用刑,她又晕了过去,昏迷不醒了。 如次一来,何远便觉得她是在装晕了,想用这种方式来躲过严刑逼供,这样一来自己便无法去杀其他的漠域人。 看了甬道深处关押的那些漠域人之后,何远看了那低头的人一眼后,附身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待她悠悠醒来,见何远已将她从刑架上卸了下来,眸中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她脸上的得意就凝固了,她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长长的铁链给束缚着,走的太远就不行。 何远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吟吟地道:“你们漠域人这身子可真是虚弱的,稍微用刑,就晕过去了,是想逃避酷刑?可惜,本将军对付女人,却是最有办法的”。 正在这时,何远听到甬道中传来铁靴的声音,这个铁靴只有何乃昌跟前的心腹穿着的事铁靴。 “小将军!” 那人不出何远所料,还真的是自己父亲身边的人,走过来在何远耳边说了一些话,两人又交换了眼神。 两边的狱卒见小将军与那参将神神秘秘的交流,心里都激起了好奇,不知道传达的是什么密令,竟然如此的神秘。 不过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去打听的,只得各自揣摩着。 待参将离开后,何远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向旁边一努嘴道:“漠域将军,您先别忙着晕,喏,瞧见了么,那边还准备了钉床一类,当然你还可以在众目睽睽下洗澡,若是被其他的俘虏知道他们军纪严明,誓死跟随的将军竟然是个女扮男装,啧啧,你说他们会失望,还是会觉得被你给骗了!” 被绑着双脚的人,见旁边搁着的几桶水,道:“如要辱我清白,漠域子民定然不会放过你!” 何远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哎呦我去,我好怕,只要你们将沅沧的土地还回来,还有那牛羊,你的清白,一切好说。” 听到自己家将军说什么清白一类的字眼,又是什么女子一类,众衙役都惊掉了下巴。 不过何远也并未去理会身后那些狱卒的吃惊,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牢头道:“你去给我找个大铁笼子来。” “是,小将军!” 听到何远要找什么铁笼子,那漠域将军睥睨一切般道:“尔等敢如此……” “我怎么不敢,既然你那么的尊贵,不如就由我来……帮你降降这尊贵好了,免得您受不了我们这沅沧的习惯。” 刚才那个参将过来告诉自己,漠域送来停战信,说是要拿城池换回他的漠域女王,也就是那个雅娜女王。 既然这个女王一副高贵不可辱的样子,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那何远就把她整成一只黑乌鸦,看她还招不招。 雅娜女王看了何远一眼,眼睛鼻子都跑天上去了。 “你瞧不起我?那我让你这女王变女仆。” 何远心里哼哼了两声,他打算慢慢的让她吐露出来,将沅沧这些年被吞并的东西都成倍的给他吐出来。 “我是尊贵的,是天降,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审问的。” 雅娜女王虽然此时头发有些散乱,脸色也很苍白。但是她依然依然无视着何远与那些狱卒。 “你尊贵?那去年沅沧数万百姓被你们拉去扔进深山,放火的事情就可以了解,沅沧国从未主动欺负你们,是你们觊觎。” 何远冷笑一声继续道:“好,待会儿你就知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不能审问你。陆水沅关的数万冤魂他们能不能审问你们!我不管你们漠域人是什么缘故,但是你们侵占沅沧国土,残害沅沧子民的人,就——该——死!” “小将军,铁笼已经带到。” 何远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个可以装下一个人的铁笼道:“把她给我请进去,然后送到城楼我的屋子里面,我要夜审她。” “遵命,你们几个帮忙。” 牢头招呼了几个身手不错的狱卒,将雅娜女王关进笼子里。 何远敲了敲那精铁铸成的铁笼子道:“这个笼子可是给身手不错的人留的,比如女王你,上次来我们沅沧城的也是你?我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睛,竟然去救那个莫谨瑶,真是蠢,不过这次不会蠢了。” 何远说完离开了甬道,其他的狱卒将笼子连推带抬的到了陆水沅关的地面。 此时夜色正浓,城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来往的人,只有陆水沅关的城楼上亮着一把把的火把,将石阶照的亮亮的。 何远让他们抬着笼子先往上面走,他跟在后面。 一上楼顶,冷风将众人的脖子吹得凉嗖嗖的,冷风也是直接往里面灌。 城外黑压压的士兵倒是将何远吓了一跳,那些正是漠域所有的兵力了。 何乃昌站在冷风中看着城外的兵将,uu看书 .uuknhu转头看着何远道:“把他交给你了,别怕那些人,他们只是守着他们的王,并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你只管带他去,断后的事,还有你爹我。” 何远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喃喃的道:“爹。今晚天冷风大,还是找件披风披着。” “还有我,别以为就你爹可以替你收拾,我也会替你断后的。” 陆北玄站在那里瓮声瓮气的对何远喊到。 “是,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何远道。 “阿远,让他把沅沧国的漠域奸细讲出来,还有这张降书,条件我已经写好,到时你让他答应。他爱干净,还怕死!” 何乃昌看了不远处的铁笼子一眼后,趴在何远耳边,将这些话讲给他。 “是!爹,岳丈放心。” 随即大步追着铁笼子朝着他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按照何乃昌的吩咐,他的屋子前都已经有重兵把守,甚至就连屋子里也是放慢了各种刑具,各种各样的都有,各种感觉的也都有。 何远感慨一声,拿起一根木棍看了看,却见那个雅娜女王脸色苍白道:“无耻,恶心。” 被这么一骂,何远道:“这个有什么,不像你,明明是个女人,却要装成一个男子,我看你更是恶心至极!” 被这句话一噎,雅娜女王也只有干瞪眼的得份儿,却睁大了眼睛道:“你敢!” 第249章 威逼利诱 论骂人耍嘴皮子,这个从小以高贵著称的漠域女王怎么可能会是何远的对手。 论脸皮,她是绝对敌不过何远这个人的。 论手段,他可是多的都数不完了。 拿起最细的针看了看,又觉得不合适。 便拿了一根倒钩走到笼子面前道:“这个倒钩钩入肉里,你绝对会觉得……” 何远看着她道:“雅娜女王是吧,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哪里来的傲气呢,你还不如我们沅沧的国师身材好,一点料都没有,只会将别人践踏,怎么会是天降,我要是老天,绝对不会让你来,我怕丢人现眼。” 雅娜女王转头恶狠狠的剜了何远一眼后道:“你这无耻之徒,不需要你来评价本王。” 何远将自己牙齿拉开道:“我怎么无齿,我这么多牙齿。” 那雅娜女王更是生气了,仿佛要将何远吃了。看到她如此愤怒了起来,何远心里一乐呵:“这事好办了。” 其实那女王长的还算好,一副异域风情,身材也是很有料,可惜就是一身男子装束。 “我看你不怕死,倒是怕受侮辱,若是你答应以后不在对我沅沧国出兵,那我便绝不对你做那些事情,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 “就如何?”那女王声线有些提高了起来。 “就……就让你泡个红汤。” “红汤是何物?” 何远对着门口方向打了一个响指后,很快张木良与乔剑就带着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 “公子之前吩咐我们后,我两便去找了这个,还好没有被冻死。一找到把东西带来了,嘿!还让那些百姓帮忙,从洼地中挖的,几乎软泥地挖遍了,一锹一大团,看得我们两都头皮发麻”。 两个汉子说话间,眼睛只是往自己抬得大木盆看了一眼,便鸡皮疙瘩起一身,忍不住都觉得爬在了自己身上。 何远扇着空气,捏着他的鼻子道:“行了行了,你两赶紧快放在里面吧,这东西,我看了都实在是受不了”。 “哎!”两人飞快的答应一声,立马稳稳的放下木盆,象筛豆子似的开始向里面的水桶里倾倒,随后又加了一些。 室内蜡烛通明,雅娜女王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那水里边蠕动的的东西,这一瞧她几乎当场就脸色发白了,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起一身,也恶心的想吐。 “啊呀!” 那水里是一大团一大团的纠缠在一起的暗红色的东西,有的有小指粗细,细的整整一团都是细线似的红色,它们缠绕着,在水里蠕动来,蠕动去。一些浮在木盆,一些却钻入了水中。 那雅娜女王何时见过这如此恶心的东西,而且一看,如头发丝一样的多,看的人浑身不舒服。 满满木盆,都是肉乎乎万头攒动的东西。 她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指着木盆,咬着牙愣是不敢张嘴,强忍着道:“本王不会说出那些将士的名字的,你们死心吧。” 何远忍住不去看那一大盆的东西,因为他自己一看,也会觉得够恶心的,如果还有密集恐惧症,那么就会更有效果了。 便添油加醋的道:“你可别看它们是一群虫子,但是这东西叫暖虫红,喜欢往有温度的地方聚集,要是人碰上一碰,这东西便会从你的衣服领口,袖子口,耳朵,眼睛,还有嘴巴,都会进去,想一些都觉得可怕。不过它是留给你的,雅娜女王。你要是再不招,本将军就不由得你了,我就把你放这水桶里一丢,等天亮后,我估计着暖虫红会钻的到处都是。” 何远说完又道:“不如我拿它倒在这笼子里,这样好,你们两个过来帮忙。” 两人听到何远喊后,便要抬着木盆倒。 谁知何远让他们停下,那雅娜女王也是松了口气,刚想着自己要继续不挠不折时,就听到何远继续说道:“别,我可不想我屋子里是这个东西,你们想办法把四周给遮拦起来,让虫子一个不落的都钻进去才好,不浪费!” 说完张木良与乔剑就开始在铁笼四周准备。 雅娜女王咬着牙齿,此时那个男士的金冠也已经歪到了一边,脸色苍白,却依然缓慢尊贵的道:“你真要给本王这里面扔?” “当然,不然我找暖红虫来做什么?今晚你就慢慢的享用。” 听到何远这话,那雅娜女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木盆子。 “既然你如此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何要来侵犯沅沧,签了归还国土的条款与奸细,我就不放那些红虫子,若是你不愿意,那么我……” 话音刚落,张木良便道:“公子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倒了。” “你说不说,你真的不签?”何远看了张木良与乔剑一眼,两人立即明白了意思,刚倾斜了盆子,那一团红虫就滑到笼子中,往雅娜女王的靴子前不断蠕动。 眼见这虫子马上就要侵袭到她的身上,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虫子的雅娜女王,看着何远,脸色苍白的抓着铁笼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将虫子拿出去好不好?” “签,吞并的土地,还有你们抢走的粮食,都给我同意,我便带你去见漠域人。” 何远扮作一副凶相,uu看书.uuknshu.cm恶狠狠的说到。 “好,本王签……签。” 两手颤抖的结接过纸,又拿过毛笔写了起来。 等她写完,何远这才满意的收好,将另一张纸递给她道:“写这个!” “你会杀了他们?”雅娜女王突然冷冷的问。 “不杀,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指挥。”何远挑着眉道。 “我都听你的,可以将我带出去了吗。”雅娜女王见那些虫子已经跑到她的靴子上,顺着大腿爬。 何远没有说话,将铁栏打开后,放她出来,不过铁链子什么的他没取,只是看着她将奸细的名字写了下来,其中就有镇北候。 ………… 等何远将她带起来要走时,雅娜女王却双脚发软,但很快恢复了冷傲。 两人打开屋门,何乃昌急忙奔了过来,将雅娜女王挟持住后这才向前走去。 看着那些漠域兵道:“你们的女王来了。” 雅娜女王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话:“日后,我们可以去找一片新的土地。” 话音刚落,城外的漠域将领就开始骂了,说她竟然签订契约,简直不配做天降之人。 “嗖!” 漠域女王此时正像着那些漠域将士解释,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一把箭。 何远出自本能的一手将她拖住道:“你们不想承认你们败了,不想还国土吗?” 第250章 扔了?收留? 话音刚落,一支羽箭就从何远的胳膊侧擦过,被何乃昌眼疾手快的挡住,没有射中,只是将衣服带了一些布絮。 看到这支箭,何远怒了:“你们这群无耻之人,这样的出尔反尔也能做出来?” “楼上的沅沧贼子,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我莫山迟早要将你们的满城池人屠尽,我们漠域人是誓死也不会投降的,没想到这个天降的漠域之王竟然是个软蛋,你们签订的条约,老子不同意。” 莫瑾瑶深深地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何远,却被一旁的莫山看到,心下怒火中烧。 狠狠地抽了身下那匹战马一鞭子,将战马腰部打出了一道大血印子,渗出了血来。很快便顺着白马腿流了下去。 寒风阵阵,吹得陆水山坳呜呜作响。 “你是不是看上城楼上的白脸小子了,待老子攻下城,就把他的脸给花了,看你在与他眉来眼去。” “莫山,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何时与他眉来眼去了。你我再过几日便要成亲,你何必如此坏我名声。” “哼,你知道就好。” 莫山拳头捏的嘎巴响,眼神里尽是杀意,两边的漠域兵士看到莫山如此这样,便远远的站在他的身后,跟着离去。 见姓莫的两人离开,何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耳边传来弱弱的声音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何远也不理她,看了何乃昌一眼后,两人交换了眼神。 “扔了还是留?” “爹还有事要忙,她,你自己看着办,是扔出去喂了这山中的野狼还是其他,爹都随你。”何乃昌转身向陆北玄走去。 回到屋子,何远拔下箭头后才发现箭头很深,中箭的地方已经红肿不堪,何远并没有这种处理外伤的经历,只是按照当铺中的书里记着的那句,开始帮她将脓血给慢慢的按压出来。 “呀,疼!” 那雅娜女王咬着嘴唇,忍着疼痛,低呼一声。 何远道:“你忍着,很快就好了。” “嗯!” “你活着就要给我沅沧国偿还债务。” “债务?” “你不懂,别多问。” “无礼,本女王……” 雅娜女王说到这里,突然又低下头去,不在说话,但何远作为一个神经大条的男人,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淡淡的忧伤。 帮她简单的包扎好后,便看着她道:“来,跟我说说,为什么男扮女装的,他们不是说你是天降之女吗,为何又对你射了一箭,你们这些漠域人口口声声的对同伴不离不弃,如今却对你放暗箭,真的是可笑。” 雅娜女王皱着眉头,用淡黄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道:“不知。” 此时漠域兵营中,莫山正站在营帐中,一脸悲愤道:“如今我们的大王投靠了我们的敌国沅沧,这简直就是有负苍天,国家已经危在旦夕,一想到这些,莫山就觉得愧对众位大人啊,我们圣水宗一直是愿意为漠域扑汤蹈火的。” 漠域众官听了,感同身受,也跟着批判起来。 见众官骂的差不多了,莫山这才拍着手笑道:“我们漠域的大人们,你们这样一直烦恼下去,并没有任何的用处,不如我们先找一个能者代理政务。” 漠域众官听到这话,随即止住了批判道:“我们漠域能有莫山莫大人这样的大将,真的是我们漠域百姓的大幸。” 说完亲自为莫山倒了一杯国酒酙给莫山。 旁边的莫瑾瑶想要说话,却发现被莫山早就控制住,说不出来半句。 ………… 莫山见众官答应他之后,心中暗自高兴,想着这漠域以后便是他的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莫瑾瑶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山。 “我要铲平沅沧,宰了那个与你眉来眼去的何远,忘了说了,他叫何远,不叫什么可元,我看也就你被他骗了。” “呵,我何尝也不是用了假名骗了他,料想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名字了吧!”莫瑾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随即恢复了自己的的平静。 “你总是如此,从你做圣水宗宗主开始。你便如此冷傲,我为你做了那么的多,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莫山有些愤怒的,抓起她的手道:“莫瑾瑶,日后你便是我的新娘子,若是你在看那小子一眼,我便摘了他的脑袋瓜子。” 说完将她狠狠地扯到面前,盯着她道:“碰下你手都不乐意?那那个沅沧贼子为你治伤时,你可曾如此躲避?说啊!” “你此刻吓到我了。”莫瑾瑶平静的对上莫山那双充着血的眼睛看着他道。 莫山听到这话,翻身上马奔向营外,向黑夜中奔去。 路上遇到几个行脚的商人,莫山喝住马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见莫山穿着将士的衣服,便道:“我们是做生意的,贩卖牛羊为生。” 莫山此刻正在气头上,莫瑾瑶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u看书.uanshu.co 让他很是恼火,便道:“你们的羊在何处,莫不是诓我?” “不敢欺瞒这位将军,我们是漠域的人!” 听到这话,莫远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便道:“喂,有没有什么吃的与我?” 那些贩卖牛羊的商人都是出来赶路的,只是随身带着干粮。 听到莫山这么说,便从自己的包里拿来一块饼道:“大人,你们辛苦了,小民这块饼给大人,希望大人可以填饱肚子。” 见到给自己的是一块冰,莫山有些生气,翻身下马道:“拿这个糊弄老子,老子要吃肉。” 见莫山发怒,那商人颤颤巍巍的上前道:“大人,我们……我们出来的……匆忙,并没带肉!” “那不是肉!敢骗老子,老子宰了你们。”说完便用自己的短刀将面前的商人捅伤,又走到后面的那几个商人跟前道:“给老子拿肉,否则我带将士杀光你们。” 莫山此时带着怒火,径直走到几只互相依偎着的一群羊面前,找了只肥嫩的羊崽子,举起来向地上摔去。 “我的……羊啊!我们跟你拼了?” 声音划破黑夜,莫山拔出佩剑后,毫不犹豫将扑上来的人砍杀了几个。 拿起羊丢到他们面前道:“快点把羊烤了,听到没有!” 活着的那个商人颤巍巍的把羊捡了起来,死死的抱着羊,头埋进羊毛里…… 第251章 陷害 篝火越发的旺,架在临时支起的架子上的羊肉,随着火焰的不断炙烤,开始慢慢的滴落下油滴,掉落在火里,发出了噗嗤的声音。 莫山坐在一边啃着羊腿,胡子与下巴上,都是亮亮的油。 吃饱了后,一边剃着自己的牙齿一边打着饱嗝道:“肉老了些,不过还可以。” 将手在自己身边趴着的那个男子身上的衣服,抹了两把油之后,道:“你们继续吃。” 说完起身,突然拔出刀,将自己身边的两人送了命,又在自己的胳膊划了一刀,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地方。 ………… “你说是路上遇见了沅沧人,才受了伤?”莫瑾瑶看着他道。 “是,我看见何远带着一队人马在截杀我们漠域的商人,我便上前去阻挠,却被他一剑刺伤,他们斯人太甚。” 莫瑾瑶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莫山胳膊上的剑伤道:“这剑伤怎么与你的剑一样?你的武艺什么时候不敌他了?” “你什么意思,是我在冤枉何远了?我明日便出兵,将何远从城楼射下来。那些死去的商人还在,你可以去看看。” 听着莫山的话,莫瑾瑶半信半疑,但并未说什么。 对于何远,她也只是那次见过而已,两人的关系只是在一间屋子里待过几夜,救过而已。 …… 此时的何远正将雅娜女王的伤口包扎好,他道:“我可以留你在这里养伤,倒是你要做个知恩图报的人。” “知恩图报?你要让我与你?” 雅娜女王脸色带着冰霜,看着何远道。 “什么跟什么,看你这人冷傲冰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让你知恩图报,可不是让你以身相许,可况我也没看上你。” “你……” 雅娜女王脸色不好看了。 “难道你想让我看上你?” “无聊!” “哦,无聊也好,既然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该把奸细名单给我了。” 对于名单的重要性,何远还是明白的,任凭你有百万雄师,但还是敌不过几个间谍,尤其是能力出色的间谍。 “不可!” 何远见她无动于衷,便也不去理她,只是道:“假如你加入我们沅沧,你们漠域百姓便可以享受我沅沧的政策,那些子民也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你觉得?” “不行!” 过了半刻钟后,何远自己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便走到外面,看见无人后,进了自己的当铺。 有些日子没来当铺了,进去依旧一尘不染,何远走进杂货铺中拿了几包辣条,两包面,又拿了两根火腿,他平时要泡两包面的。 出来后并没有拆开袋子,因为那个雅娜女王对他来说无所谓。 自顾自的给自己烧了壶滚烫的开水后,便把面放在瓷碗中,扔进火腿肠,吃起辣条来。 吃着吃着何远却觉得哪里不太对了,他看到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吃的何物?” “我吃的是仙丹。味道好极了,要不给你个。” 何远将辣条给了她一片,自己也继续吃起面来。 那雅娜女王这两天一点水米也是没有沾,自然是饿了,吃了何远给的辣条后,更觉得味道不错,但碍于面子,也不去问。 “怎么?想吃?想吃还是可以的,不过你得回答我问题,回答一个给一个。” 何远故意将面吸溜的更大声。 “你叫雅娜?” “嗯。” “难听的名字。” “……” “你是女王?” “是?” “沅沧有没有奸细。” “有。” “是谁?” “是……你这人……套我。” 雅娜女王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掩住了自己的口。 正在这时,屋门被一个将士敲得震天响。 “怎么回事还有一个小时天才亮。” 何远嘟囔着将门打开,看着那将士道:“敲门干什么?” “启禀小将军,本不该打扰你的美事,只是小的在守城时,被一个东西砸中,拆开是战信。” 何远到这里有一段的时间了,所以也是对这里了解些,知道战信是光明正大的挑战。 便挥手让那将士下去,却猛的想到刚才他说的是打扰了什么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何远便甩了甩头说道:“你们的将士真是奇怪,又不来救你,又不来归还土地,反而下什么战信,真的是……” “莫山下的,杀。” “杀谁?” “署名!” “你!” 何远看了看屋子道:“杀我做什么。” 说着将信占开看了看,无非就是说什么他砍杀漠域子民,等天亮只后,便来斩杀了他。 何远笑着将信放在桌子,继续吃起面:“我这面都泡的没有一点弹性了,不劲道。” “你不怕?” “怕他做什么?” “我的箭是他射的,还是应该注意些好。” “嗯,你告诉我奸细是谁?” “……你这厮……” “我这厮怎么了,不就是问你奸细是谁,只许你们漠域往我们沅沧派奸细,就不做我这个将军问问你奸细的事?” 何远语气变得有些硬。 “不过我得服你们,竟然给我按了个什么今晚截杀你们漠域的行商之人的罪名,我可真的是担待不起啊。 “嗯。” 雅娜女王看不懂何远到底是什么人,她只是道:“莫将军很厉害的,是漠域第一高手,没有人可以超越他。” “我这是人在家中坐,uu看书 wwunshu 祸从天上来,还真的是找事。”何远出去找何婉儿时道:“我出去下。” 刚走到门口,又后悔了一样把雅娜女王锁进了笼子里,心里更是有些谨慎。 他就怕莫山射中那一箭后只是为了让他相信漠域已经抛弃了这个天降之女。 他此时并没有多说,只是将雅娜女王锁紧后关在了笼子里。 ……东边太阳升起时,沅沧城下聚集了很多漠域士兵,他们带着几具死尸,站在城楼下叫喊着偿命的口号。 何婉儿道:“不要担心,昨晚我们并没有出去,而且这么多的漠域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定然是他们出兵的借口。” “今日,我想要那个莫山的那条命。”何远指着莫山,发誓道。 “我先下去告诉两位将军。”何婉儿说有事后便退下了。 莫山看着紧闭的城门道:“你们带着你们沅沧人竟然半夜将无辜的死者如此对待,真的是……如果不出来迎战,那我便攻城了,什么破地方吗,待老子收了,定然让她……” 话刚落下,莫山便一口不提,只是喊着他是苦命人,现在过得很好。 何远刚要开口。就被莫山句句逼进。然后在糊弄。 “狗仔中,你是胆小的么。”何远摇了摇头。 却见那个莫山道:“今日我要将你从楼顶扔下来。” “来,我何远在这里等着。” 第252章 1箭就中 两方人马,一城外,互相对峙着。 城外的漠域骑兵一个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何远实在不能将这些死去的商人与自己联系到一起去的。 众人听了莫山的话皆露出怔愕之色,就连何乃昌和陆北玄也不例外,但是又有些不信,最后何乃昌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城下的莫山扬声说道:“我们并不认识他们是你们漠域的商人,又与他们无仇,我们有什么理由杀他们!” “哼,何将军,难道我莫山会杀了这些人栽赃陷害给你们?” “那可说不准,况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又不是死在我们沅沧国的土地上,难道你们死了人都来找沅沧国算账,你们是癞皮狗还是臭苍蝇,见机会就扑上来,又盯又咬的。” 莫瑾瑶听到何远在城楼上喊出来的话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不过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合适,又低下头来。 这一笑,让莫山更是火上浇油了,将自己的账又算在了何远的头上。 若不是何远,他的谨瑶怎么会如此失理,更令他发狂的是,莫瑾瑶从未笑过,至少对他从未笑过。 而这一切,莫山都归在了何远的身上,其实两人并未有过多少的接触,但是莫山觉得只要是对他有威胁的,就该灭掉。 况且他的终极目标是,借此来立下大功,这样一来,漠域的最高位子也便是他的。 想到这里,莫山眯起眼睛看着城楼上的何远,他决定今日一定要将城攻破。 “今日,我要让你为这些死去的百姓抵命,有种你就下来,与我莫山一战。” 何远居高临下的看着骑在马上的莫山道:“我这人还年轻,没有种。不像你到处开枝散叶,品种优良。” 莫山听到这话,一手都已经捏成了拳头,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捏的发响。 “哼,逞口齿之快,我看你能耐到几时。”随后环顾了左右之后扬声道:“各位,我们要为自己的人报仇雪恨,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不然我们需要面对我们的父老乡亲,有没有勇士随我去拿下他们,有没有勇士愿意去!” 莫山对着那些人马,扯着嗓子喊道,众人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那坚不可摧的陆水沅关,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你敢不敢下来,接受我的挑战。”莫山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何远站在城楼上就是不愿意下去,只是挑衅的看着他。 莫山被何远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的突然发起飙来,急忙之中两自己手中的那把佩剑使劲朝楼顶扔了上来。 莫瑾瑶心里一惊,即使知道陆水沅关的城墙很高,莫山不会将剑扔上去,但是还是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 就在这时,身后的何婉儿眼睛一瞥,轻点城墙一脚,将旁边的那名将士的羽箭用力拍出,直接落进掌中。 随即一个鹞子翻身,将弓箭利落的向城下射了出去。 何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远处的莫山直接从马上落了下去。 一道血花从他身下缓缓的流出了,将旁边的土地染红了。 “国师!” “国师!” 何乃昌与陆北玄同时转向何婉儿道:“国师,这下莫山死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对于这对话,何远也是心里极为明白的,因为之前莫山一直找借口攻打沅沧,但是因为没有找到其他的借口,所以一直便拖拖拉拉的给耽搁了下来。 如今何婉儿这样做,更是给了他们出兵的借口,何乃昌怎么能够不着急。 何婉儿见他们有些着急,却淡淡的道:“无妨,不要紧,我们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况且是他的短刀先刺过来,”这我们只是自己在防卫过来后,所以又何必怕。” 听到何婉儿的话,何远心里很是清楚,何婉儿时为了他,才会对城外的莫山做出如此举动。 毕竟她一向冷静惯了,今日却做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让人有些意外。 此时的那些漠域骑兵早就混乱成了一团。 就在莫山倒地的那一刻,莫瑾瑶猛的转了过来,虽然莫山有些令人讨厌,但是她却也从没将他置于死地。 如今却是被何婉儿一箭射在了地上,早就没有了半点的气息。 沅沧的兵士见此都在城上欢呼雀跃了起来。 当下就有几个漠域将军有些愤怒起来,正欲上前进言莫瑾瑶时,莫瑾瑶却目不斜视,已经抢先说道:“如今莫将军突然殉国,我们活着的人自然该尽心竭力,而且全力以赴为莫将军报仇。” 随后莫瑾瑶调动身后的攻城大军,推着巨车向城门前撞去。急速开始攻城, 何远站在城楼道:“看来我们该去反击,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加以阻止,到时我们便处在被夹击的地方了。” 哪知听了何远这话,众人却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只是看了一眼何婉儿。 只见何婉儿对着旁边的兵士说了几句话后,那兵士直接走上一边的烽火台道:“狼烟起!” 话音刚落,uu看书ww.uuknshu 烽火台上的人便开始点狼烟。 滚滚的烟雾开始向天空中喷发而去,场面更是颇为壮观。 “婉儿,你在做什么,你要召集他们?”何远此时也是有些急,便顾不得两人的称呼,直接道。 “对,我要将他们都给招过来,这样一个顶十个,自然可以击退那些漠域兵士。” 何婉儿说完,便道:“我绝不能扔任何人威胁到何远哥哥的生死,绝对不能。” “可是,如果此时将鹰卫都聚集而来,如果陛下与大皇子知道了这事情,到时我怕你会被治罪。” 何婉儿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块牌子道:“何远哥哥放心便是,你看我手里拿的这又是何物呢?” “这……这是……” “是陛下亲自给的令牌,这次我们不会与漠域谈条件,只会将他们直接消灭,否则又会再次东山再起的,到那时我们还是会面临更大的侵略。” 何婉儿坚定的说到,随即命人将另一座也点燃了。 随着烟雾的冲天,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几个黑影。 过了不久,黑影也越来越多了,甚至越来越密集,足足有一百多人。 他们有的从峭壁上如蜘蛛一样攀爬着,有的在雪地中疾步的行走着,还有的更是踩着那些漠域士兵的盔甲而来,场面有些壮观。 第253章 横扫0军 “他们来了。” 何婉儿脸上扬起了笑意。 四面八方而来的呐喊声,刀剑斧头与盔甲撞击的声音化为波纹朝四周霎然推开。 一道道黑色身影呼的旋转在漠域士兵的头顶上。 几道穿着铠甲的身影正呐喊着被从马背给扔了出去。 他们失去了控制,直接脱离的缰绳,被摔飞出去,撞爆了另一侧的木车与马匹。 刀剑飞舞,马鸣嘶吼,莫瑾瑶冲向几米之外,哐当哐当—— 撞爆的战车,飞起的刀刃、炸裂开来的盔甲。 还有那断掉的刀刃,绽放犹如开屏的银色铁龙,飞上了空中却又又落了回去。 莫瑾瑶手中的兵器挥斩,旁边被波及到的两个黑衣服鹰卫被刀剑合成的纹路延伸在空中。 何远站在城楼上,看见陆北玄与何乃昌也看向城楼外的战场,却一点也不着急。 就在这时,一些漠域兵竟然开始将软梯朝着城楼顶扔了上去。 那软绳梯嗖的带着风,搭在城楼一侧。 何远眼尖的看见了,直接跑过去用剑将绳梯子给砍断了,这才放下心来。 城外的积雪已经消融的差不多了,此时两军交战,就像是黑棋与白棋厮杀。 莫瑾瑶这时也已发现陆水沅关的关隘口有大队鹰卫阻敌,他们如果继续战下去,定然是会全军覆灭的。 但是,这是他们逃出战场的唯一通道,冲过去便是生天,留下来就有被全军尽歼的危险。 莫瑾瑶飞速的在自己脑子里想着对策。 其实对于莫山,她有的只是一些同门之情,但是面对着此时这种情况,她也是有些不敢硬拼。 本来这些将士失了头领,心中早就已经没了什么主心骨,现在又是一个顶十几个的黑衣人,量她拼尽全力,到时也是保不住的,不如就此退兵,也可以保足一些兵力。 想到这里,便下令让漠域的那些残余士兵不要恋战,直接冲出去逃走最好。 众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现在莫瑾瑶提出,更是符合了那些漠域士兵的心意了。 亡命飞逃的漠域士兵在生死一线重又激发起凶悍本性,骑兵一边冲一边开始迅速聚拢起来,形成了决战冲锋的“三角锥”阵形。 这种阵形同其他的锥形攻击阵形类似,但是队形更加密集,几乎随意丢进去一块石子,都可以砸中一个士兵或马匹。 而且他们又是奔着活下去与沅沧的鹰卫对战的,所以必须奋进全力去拼一次,自然比平常多了好几倍的猛。 同步疾驰的快马想借着强悍的冲力一举逃出包围圈,确实发现有些难。 眼见这等骇人的威势,莫瑾瑶不禁暗暗骇然,但是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漠域士兵在她的指挥下立即一起合理奔赴战场口,于是匆匆布下了一个野猪头式队形。 漠域士兵对付这样狂悍的鹰卫疯狂进攻,此时为了活下去,似乎又用不完的力气。 而对于沅沧的这些鹰卫来说,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武艺杀的这些漠域骑兵一个也不留。 但是这支部队早就已经是被逼的没有退路的部队。 原本准备他们执行的任务是跟着莫山将军讨城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可能,而且他们早就没有了领头的人。 莫瑾瑶看着这些不断的想要冲出一个缺口的士兵道:“你们不要硬扛了,若是集中起来,岂不是更好被对付了?你们四散开,到时我们再营地周围碰面。” 这些沅沧士兵此时跟无头苍蝇一样,早就没有了主心骨,便听从莫瑾瑶的话,向其他的地方四散开去。 何远与何婉儿站在城楼,看着那些漠域兵士突然四散开来,心里便明白他们是要分散而行,于是赶紧派兵出城,将那些四散开来的士兵给包围起来。 城门楼早就被鹰卫给清理干净了,并没有漠域士兵撞门,所以城门很快被打开,一队沅沧的将士出城助战。 这一出城不要紧,那些逃命的漠域将士一看沅沧的的铁骑也冲到了城外,他们明知是死,但是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因为他们只要是稍微一迟疑犹豫,就会后续源源不断的沅沧铁骑将他们挤撞,踩踏而死,而且只有冲上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无论他们心中是否畏惧,是否愿意。面对骑马而来的沅沧兵,都得奋力厮杀。 密集如林的长枪闪耀着刺眼的锋寒,向沅沧兵的马肚子斜斜的刺了上去。 不过战马还未触及枪尖,马上的沅沧将士就怒吼一声,挺起身子挥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向下劈去。 “噗噗”、“咔嚓”、哐当的声音不绝与耳。 那是长枪贯入马匹时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还有被那些漠域骑兵给刺中的,他们在马上的惨叫着滚落下来,地上阻击的那些个逃命的漠域士兵也在惨叫。 人仰马翻,血花四溅,哀鸿遍野,蹄声如雷。 还没等到这些漠域骑兵喘过气来,何远便让另一队铁骑已经出马了。 何婉儿有些奇怪的看着何远问他道:“这么急做什么?” “你不知道一句话,u看书 .uukanhu叫趁着他们正在挣扎,我们便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了他的命,乘胜追击。” 空中被扬起的血土混合物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战马和漠域骑兵,毫不留情的踩踏。 “呀,饶命……啊……” 又是沉闷的枪戟贯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声,还有那个兵绝望的惨呼声和求饶声。 莫瑾瑶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些漠域士兵一大部分已经躺在地上,根本没有了气息。 还有一小半已经在地上求饶着活下去。 她将马勒紧,向漠域方向奔驰而去,谁知还未跑出太远,就被斜侧的鹰卫给挡住了去路。 “你们要做什么?杀了我论功请赏的吗?”莫瑾瑶道。 “我们国师请你到这陆水沅关中叙一叙话。” 几个鹰卫原本想将所有的人全军覆没的,哪知自己国师却说要活捉,所以他们只好堵了。 “我若是不去呢!” “呵,杀!” “你们漠域的俘虏还有你们的那个女王也在我们城中……” 几个鹰卫互相交流了眼神,一张大网便将莫瑾瑶给网住了。 何远与何婉儿站在城墙上,看着数不清的兵士道:“算不算横扫千军了?” “可是我们哪些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风越来越大,开始飘起了雪花。 第254章 收尾 雪沫子变成了大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 很快,那些死去的漠域大军的身上,便落下了层薄薄的雪花,遮住了之前的那些血腥。 天地间换来短暂的安宁。 另一处山谷。 远远的沅沧的追兵隔着七八步的距离,就那样地懒洋洋的辍着在漠域将士身后。 好似在看一只嘴边的食儿,欢送漠域残兵败将出沅沧的国土一般,哪有一点为势不两立的意思? 若说他们马力不济吧,可是一见有人想逃跑的样子,便双腿将马肚子一踹,直直的截住想要逃跑的残兵,毫不留情的便取了性命。 何远拿着望远镜,将远处的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然后将他看到的情况将给何婉儿听。 此时何远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人为了土地和利益。互相杀伐,互相争夺,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更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 剩下的漠域骑兵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他们都将那鲜血淋漓的兵器高高举起,一齐应和着唱了起了漠域的歌谣。 虽然何远离的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与调子。但是却能看到他们站在那里,他们的表情。 脸上是坚定,给人一种悲壮苍凉的感觉。 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唱的是些什么,但是每个沅沧的鹰卫都能根据这些漠域士兵的声音与表情从中听得出、看得出。 这十几名漠域骑兵,从站在这里不在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已决心与前后数万沅沧大军决战,与这几个鹰卫决战,他们决定誓死不降沅沧国。 “漠域的骑兵站起来,用你们的大无畏,向着梦想的家园进攻吧,占领吧,我们漠域将士的目标势不可挡,我们漠域的将士坚不可摧,我们不会放弃,我们头可断,血可流。为了家园,一切都是值得,中原的曙光在向你我招手。那里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那里有吃不完的白米,也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更有多的拉不完的书,那里便是我们漠域最终要建立新国家的地方,我们是天的孩子,我们替天行道。冲吧拼吧,站起来吧。” 没有将军与领头的发挥进攻自杀的号令,可是他们几个确实眼神坚定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看着鹰卫道:“来吧。” 勒缰下马,开始了自己最后的决斗。 何远拿着望远镜看呆了。 这些个漠域人无疑是野蛮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是见粮食牛羊就抢的土匪,是杀人放火,也不眨眼的野生势力。 但是他们也有对国家的热爱与奉献,誓死不屈,他们是勇敢的,更是骄傲的。 何远知道,他们这样虽然最后还是会被鹰卫杀掉,但实际上还是临死前拼一把。 没有人发出号令,最后一句唱罢,所有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地勒缰转身,扬刀、踹蹬、臀部轻提,向疾追过来的大明骑兵冲了过去!他们固然残酷、嗜血、贪婪,但是同时也具备血性、勇敢和高傲,他们宁愿以马上英雄的身份同另一民族的骑士决死一战! 等何远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哪里时,那些漠域士兵已经齐齐的倒了下去。 鹰卫也很快朝着城门方向调转马头,勒缰而去。 清扫战场时才发现,莫瑾瑶与两个士兵逃跑了,鹰卫被其他的残兵拖住,错过了好时机。 城楼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禀报战场上的利益与其他的。 何婉儿道:“刚才那些漠域的士兵与你们拼战是说了什么?” “回国师,他们问我们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听到这话,何远也是顿了顿后道:“他们想要建立新的家园,这并没有错,错的就是,他们不该如强盗一样,跑来掠夺我们的土地,所以和土匪有什么两样,杀土匪无非是为民除害,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说的。” ………… 漠域骑兵声势浩大的带着千人兵士而来,却最后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与莫瑾瑶一起,凄凄惨惨的离开了。 陆北玄看着何远与何婉儿,叹了口气道:“我们明日需要乘胜追击的,直入漠域士兵的老巢。这样一来才能将陆水沅关的兵患给全部解决掉。” “你这说话不可。” “岳父大人,我们是否还重新制定一些战略。” “老匹夫,这怎么可以?” 对于打仗来说,陆水沅关能够将漠域那些士兵给击败,就代表了沅沧国的荣耀,当今陛下的荣耀。 这一战,到底是让那些漠域的几个大头解决了,陆北玄认为,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只要到时处理得体,不仅被侵略的土地能够收回来,其他的自然也是可以。 这一点,何远与何婉儿还有何乃昌的意见一样,他们几个的意思是一致的。 都一致认为就是这漠域人虽然被他们给大败。uu看书 .uukansu.c但是就算如此,残兵败将亦不可穷追。 但陆北玄觉得,那些漠域的士兵大多有伤,而且漠域人之前被何远烧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存粮,如果继续摆出重兵追击的阵势促其速退,不让他从容撤兵,这样一来的话。漠域人因伤损失、饥饿减员的情形必将成倍增长。 何远听到陆北玄与何乃昌的意见之后道:“其实我认为,这次漠域人大败,有些人还是逃跑了,他们必然会因此而重新制定战略,更会继续招兵买马的来蓄积他们的势力,不如我们在他们休养的时候,分成数股兵力,将他们打散后,一点一点的吃点。 假如我们看到他们大部队转移的时候,给他们来个虚张声势,让他们这些人带着那些老弱病残不断的向北,越往北,将没有粮食,天寒地冻,到时候那些大股兵力便会被老弱病残给拖垮,打倒掉,那时我们便不费多大力。” 何婉儿听到后,继续道:“可是我们如果在他们紧急撤兵时,不断的加以追击。反而会让他们狠心将老弱病残抛下,看似他们是无礼担待这事,可是实际上他们会断掉谢谢累赘,走的更轻快些,与其我们费力攻击,不如让这些人将他们给拖垮了去。” 陆北玄本来是一意孤行,但是听到何远的这番分析,还是不由得佩服起来。 可碍着面子,又不好低头,哪知又见何远与何婉儿两人如此的默契,犹如夫妻一般,心里便是不爽了。 第255章 谈条件 但是他不爽也没有办法,国师是惹不起的。 ………… 这次算是一次大战功,陆水沅城的酒楼中到处是百姓畅谈着这次的事情。城楼上,何乃昌与何婉儿商定之后,也让有功的将士与那些鹰卫们,一起再城中欢歌载舞的庆祝着。 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何乃昌也宴请了这次有功的各路兵士,尤其是那些鹰卫。 当然这一切的庆祝活动都是派人飞鸽传书给宫中,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之后,这才开始大摆宴席的。 何远吃了些酒菜,便带着一些菜离开了宴客厅,因为他的屋子里还锁着一个人——漠域女王。 出了门,被城楼上的小风一吹,便有些清醒,顿时酒意也去了一大半。 捻了捻自己的衣领子,何远这才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屋子里漆黑一片,何远将门吱呀一声关好,这才从一边拿起了火折子,逐一将蜡烛点燃。 还未转头,便听见铁链子哗啦一声,从地上慢慢的拖过,然后停住。 何远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后,逐一放在了桌子上。 这才转头看着屋子里被铁链锁住的人道:“吃饭吧。” 叫了半天,却见被铁链锁着的人没有发出声响,只是一双眼睛清冷的看向何远,并未有半点祈求的意思。 何远端了饭,夹了些菜放在桌子上道:“今日你是吃饭不吃?” 见她没有吃的意思,何远端起了碗,走到她跟前,蹲下了身子递给她:“吃?” 不吭声! 何远便不在说什么,只是端起碗,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过了会儿,那女人才动了下嘴巴道:“今日你们城中的庆祝可是为打了胜仗而庆祝的,那么漠域是不是已经……” “已经败了,全军覆没。” 何远咬着碗里的鸡腿,看着她说到:“你若是不吃饭,那你这雅娜女王也会很快消失在这陆水沅关,你说呢?” “……他们……,莫山将军……” “我说你这娘们是有病吧,他们已经将你赶出去了,那一箭我看是没有将你射醒,如果你没有射醒的话,那我就带你去让他们多射你几箭,直到你心死了为止,直到你吃饭了为止。 你若是吃饭,那我便可以告诉你一些消息,你若是不吃,那我也就没办法了,连饭都不吃的人,怎么去爱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子民呢?” 何远说完也不在看她,只是拿了凳子坐在旁边。 漠域女王听到何远的话后,脸上的冷霜也少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不僵硬,转头将何远手里的碗一把夺过,拿着何远的筷子,直接吃了起来。 虽然是被锁着,但吃饭还是如以往一模一样,吃的很是高贵。 何远拍了拍脑袋道:“我要是如你这般吃饭,我早都会饿死了。你就不能吃香点。” 见她吃饭不方便,又帮她解开了铁锁,漠域女王低头看了一眼何远,道:“你打开锁子,不怕我逃跑吗?” 何远冷笑一声道:“逃跑?你尽管试试,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那些暗卫的箭快。我不怕,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跑,就算跑了,老子天涯海角也可以将你给抓回来。” 说完这话时,那漠域女王虽然低着眉头,但是好看的眉毛还是皱了皱。 因为她们的漠域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国家的天选之子,所以说粗话这事情,她几乎是听不惯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听过男子如此讲。 何远低头帮她开锁,鼻子从她的耳垂侧过,一不小心碰到了,漠域女王的脸色变得粉嫩通红。 但是何远却觉得好像,直接开口道:“怎么说,你吃饭这个碗筷是我的,你咬的鸡腿也是我自己咬了半口的,刚才也不见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脸红什么的,怎么给你开个锁就如此脸红。” “大胆,我是女王,你这登徒子竟然敢如此……” 何远站起来道:“醒醒,别在做梦了,你已经不是什么女王了,你们虽然行军打仗勇猛,可是在额对于你这种事情上,竟然是让人刮目相看,如此的心口不一。” “我,登徒子!岂容你在这里挑拨是非!” 听到这话,何远差点没有憋出了内伤,明明她自己被人家射中了一箭,这会儿倒说成是他自己在挑拨是非了。 “好吧,我挑拨是非,你就慢慢坐在这里吃吧。”何远拍了拍手打算站起来走人时,却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扯了扯。 “做什么?说。”何远冷着脸看着她道。 “救我娘!” “你娘?我凭什么要救你娘,我可不做没有回报的事,必须得给一些……” 那漠域女王从小都是别人对她尊敬,此刻她一想到要被这个登徒子给欺负,心里便是不由得火大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唉,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看来你那娘亲估计会被那些漠域人给杀掉。u看书 w.uuknshu.om ” “什么!你胡说,他们若是敢如此,天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天?苍天什么时候有过眼睛呢?靠天天会变,靠地地会陷,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别那你的希望寄托在你的那些臣子手上,他们个个都想做大王。” 提到她的母亲,何远发现她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认真向他打听了起来。 何远见她认真,一时玩心大起的道:“若是你肯跪下来服侍我,那我便救你娘,不跑我要是答应你了去做,结果没有利益,还会惹到一身的味道,何必。” 听到何远这么说,漠域女这才冷静了下来。 往日处理事情她从没恐慌,可是自己被面前的这个登徒子一语言挑剔。提到她生死不明的娘亲,她就开始有些摇晃了。 “如果你们不来侵略,那我们又怎么会向你出手,是你们把沅沧逼成了最强的对手,谁也不怪。 你的娘亲我不保证她是否在漠域还活着,我只是答应你,到时会去看看,毕竟每个人的母亲都是很伟大的。我也不会趁机占你的什么利益,明白了吗。” “多谢。” “别急着谢,把沅沧城呢奸细说出来,这个算公平了,但是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何远便不会去帮你的,来,说吧。” 沉默的漠域女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第256章 女人的较量 等漠域女王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时,何远脸色变了变。 因为这些人中,除去了那个镇北候之外,但是却是身居要职,都是朝廷命官。 其他的人自己大部分是不认识的,只好把名字在纸上写下来,揣在怀里,打算到时候拿去给何婉儿。 何远对镇北候在沅沧的那些势力到底有多复杂,并不清楚,他也只是看到了陆州城的表面。 但光他看到的这一点,心里都已经开始怀疑了。 假如真是何远想的这样,那这些奸细长年累月的获取沅沧的所有信息,时间久了是很危险的。 毕竟百万雄师,也比不过一个假传的消息以及敌人对你国力,兵力,以及栋梁的了解。 知道你的缺点,拆掉你的主心骨,人就塌下去了。 一个国家就如同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殿,能够支撑起来的就是这些顶梁柱子。 如果柱子内被虫给蛀空了,到时候稍微一点外力,便会让整个大殿坍塌。 而国家的栋梁之才,就如同这些支撑屋子的大柱子,如果他们的思想出了问题,一个国家就算再强大,也是豆腐渣,徒有外表。 这次虽然靠着那些鹰卫与兵士合作横扫了千军,漠域最终是以损失惨重而落幕。 而就在所有沅沧人认为接下来该是一直进攻时,他们的将军与国师确在让大家欢庆。 这般异样举动,令得不少沅沧的兵士都是满头雾水。 现在,何远将这些奸细的名单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到时候就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 陆北玄与何乃昌这边,看何远久久离开也不回来,虽然也是有点诧异,可却也并未深思。 既然他的儿子要让他给时间来查清楚一些事情,只要是对沅沧国有利,那么也便如他所愿吧。 而在这间,何远手下的张木良与乔剑也是展现了不俗的效率,短短一日,便已经将陆水沅关周围的的其他隐患,做的很是到位。 将周围的荒草整整的清除了很大的面积,如此一来便不怕被火攻围住了。 如今鹰卫强势归来,并且何远当日当着无数人的面展现出了令人震惊的淡定,以及他的一些前期努力,都被众将士认可。 因此对于何远暂时不攻打的提议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做法,自然是没有任何将士敢轻易怠慢。 在军营与战场上,最能舒服众将士的,是领导者的指挥力,战斗力,以及出色的功绩。 而且何远一直对将士也算是尽情义了,再加上那日竟然生擒了漠域将军,也就是后来的漠域女王,更让他们对何远的能力崇拜。 可是这些沅沧士兵不急,陆北玄急,他一直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便喝着酒也不消停的道:“什么时候一举攻下,我好久也没见我那两个宝贝女儿了,不像你,宝贝儿子自己过来了,何远到底做什么去了?私会那个妖女去了!” 何乃昌道:“那你还是不信任何远了……” 陆北玄不耐烦了:“认死理,要怎样说你才想得通!这不是不相信的问题。” 坐在上位的何婉儿立刻用目光止住了何乃昌,笑望着陆北玄:“陆将军我问你,何将军听我的,何远也听我的,陆将军听谁的?” 陆北玄犹豫了一下:“当然是在这里得听国师的,回了沅沧自然听当今陛下的。 “既然在这里听我的,那两位继续吃菜,我去即可。” 何婉儿不等他们两个人进行反驳,就离开了座位,向着何远的屋子而去。 当何婉儿缓缓来至何远的门前时,正好遇见准备提着食盒出门的何远。 “何远哥哥...” 何婉儿一见到何远,便是笑了一声,刚欲打招呼,目光便是瞥见了何远身后的那道泛着些许妖异的美丽脸颊。 当下脸色一正,捂着嘴干咳了一声,道:“何伯父与陆伯父正要派人去找你,我便自己说吃好了,过来找你。” 何远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身旁那正看着何婉儿上下打量的漠域女王,为了担心这个有点高冷的漠域女王会逃跑,他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不过对于漠域女王很听话的跟来,他倒是有些无语,这女人,看来对那些战争政事极为感兴趣。 也难怪年纪轻轻便可以统领漠域骑兵了。 “何远,你这是?” 俏脸上一直噙着柔和微笑的何婉儿,在瞧得那紧跟在何远哥哥身后的漠域女王出现时,也是一怔,随即不着痕迹的笑道。 “她现在是我的盟友,我答应了她,会帮她做一件事,你叫她雅娜便好。” 在何婉儿那对水灵灵的杏仁双眸注视下,何远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所以只能含糊的道。 “呵呵,是雅娜女王。一直以来只知道她是漠域的女王。” 闻言,何婉儿那对黛眉微微一挑,u看书 .kanshu 上前两步,桃花眸子注视着雅娜女王那张精致完美得连她都是有种惊叹的脸颊,微笑道:“雅娜女王果然漂亮,真是漠域天下传的美女子啊,不过也怪我眼拙,竟然与你们交战这么久,却不知道雅娜女王就在我的身边,也是漠域第一骑的将军。” 一旁,听得何婉儿这与往日不同的话,何远顿时愕然,婉儿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贪图别人美貌一般。 这婉儿今日怎么与平常有点不太一样啊? 何远身为男人或许难以察觉女人的一些小心思。 不过漠域女王终究是女的,却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同样拥有着极为不俗的容貌与气质的何婉儿话语中的一丝淡淡的敌意与不爽。 修长睫毛轻轻眨动,慵懒的目光在何远与何婉儿的身上扫了扫,她能模糊察觉到,面前这个沅沧的第一国师,何婉儿对何远有着一些特别的情感。 想到这里,不知怎的,又见到何远笑着解释,心中顿时不乐意了起来。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股情绪令得她略有种烦躁,因此俏脸转向何远,声音依旧是冷冷的说道:“何将军,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何将军吗,正事不办,在这里有什么好啰唆的。” 见到突然冷着声音与何远说话的漠域女王,又在何婉儿的脸上看了又看,什么也看出来后这才放弃了。 只是心中一阵纳闷,这今天怎么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第257章 奸细名单 “咳...这个,这个……” 一旁的何远虽然刚开始不明白怎么了,但是这会儿一眼便是看出了婉儿与漠域女王之间略有些不太合的气氛。 当下连忙一阵干咳,赶紧把何婉儿拉在身后,万一那出手极快的的漠域女王陡然出手,将何婉儿打伤就不好了。 刚才他们两人在屋子里时,他差点就被她给咔嚓了,只不过她现在答应与何远结盟,供出在沅沧的奸细,只要何远答应将她母亲从漠域人特制牢房中救出来,就行了。 “婉儿,今天这件事我到时候会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这些事也麻烦,咱们还是先去找我爹,我与你们还有要紧的事情商量……” 听得何远的的吩咐,身为国师的何婉儿虽然是有些不愿,本想拿自己的位置压何远,但略微思索了后,也识大体的点了点头。 何婉儿说到底也是个女子,心里本堵着气,不过见何远先将她拉了过来,心里刚才的所有不舒服都没有了。 若是何远知道,一定会气的吐血过去,他会觉得这古代女人爱看谁先护谁的事,就跟现代让他头疼的那个“母亲与女朋友掉河里先救谁。”的送命题一样。 见两人都没有发表意见,何远便让何婉儿走前面,他与漠域女王并着肩膀。 就怕这个女人趁他不注意给溜了,也不是他心大,而是奸细名单已经到手,就算她逃回漠域之后重建漠域第一骑,也没有时间了。 ………… “来,何小将军,我们敬你一杯。” “是啊,小将军,今儿可是难得的好酒。” “你们才是有功之士,多喝点,多吃点。”何远朝着面前的几桌拱了拱手。 扑鼻而来的酒香气,让何远喉头动了下,但还是忍住了,喝酒会坏事,今晚不行,便委婉拒绝了美意,绕过桌子。 何远见何乃昌与陆北玄已经离席,便转身向他们的书房走去。 何乃昌身边的那个参将提着两支山参走上城楼,刚好与何远何婉儿几人碰了个照面。 “派人去城中巡查了吗?”问这句话时何婉儿并没有停下来。 可过了好一阵子,居然不见参将回答,何远抬转过了头。 那参将把两只人参都放到了自己的身后,见何远望向他后,这才缓缓的道:“去了,去了好几拨的人马。” 何远:“你背后拿的那是什么东西?” 那参将这才犹犹豫豫地将那只装着山参的拿到胸前:“这山参…小将军,我知道你从来不许我们给你送东西……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看着这一向两位将军瘦得太多了……”说到这里,参将的嗓音竟有些哽了。 何婉儿也默看了他一阵,叹了口气,:“好好当差,上战场时多杀几个敌兵,比送两位将军什么东西都强。” 参将捧着人参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何婉儿道:“去吧,放在厨房里让厨兵侍弄,你继续在城楼上看看吧。不要让别人打扰到两位将军的屋子。” “是。” 那参将急忙把人参抱在了怀里后,又长长地看了一眼何远身后的漠域女王,这才掉头向厨房快步走去。 天气黑漆漆的,走廊一侧是飘进来的雪花,雪已经停了,就是干冷干冷的。 大门敞开着,何乃昌披着他的厚披风,陆北玄疾步走了过来。 刚走到门外,还未请何婉儿进去时,屋檐上的一块大雪便被风吹得散开,雪沫子直扑在他们的脸上了。 “国师大人。” 陆北玄侧身让何婉儿进去,却瞪了何远一眼道:“做事要知道分寸的,你跟别的女人我不阻拦,你身后的人不行。” 说完一甩袖子,直接走进屋去了。 留下何远站在门口,抹掉一脸的雪沫子,在门口无语。 谁说他要跟那个女的怎样怎样的了,看她那副冷漠高傲,他就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跟个冰冷的木头人一样。 “进不进,磨蹭什么。” 漠域女王瞪了何远一眼,随即也走了进去。 何远:“……” 心里嘀咕道:“嘿,一个个的都跑来怼我,瞄了个大老虎的,自己的那只黄狗都没时间去看,在这里被怼。” 想到这里,那张人名单还在自己的怀里。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放了炭炉,进去烘热烘热的。 进到屋子里看到他们几个都看着自己,何远找了个距离炭炉子近的地方坐下,从容的从自己的怀里摸了一张纸,咳嗽了下,递给就近的何婉儿道:“这是名单。” 哪知何婉儿却随手将名单给了何乃昌道:“您看就可以,婉儿还是年轻,朝廷中的一些大臣的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听到这么说,何乃昌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越看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了。 啪!这一掌拍的桌子腿都抖了下,茶杯也滑了下来,却在即将落地时,被何婉儿用脚尖给接住。 随后美眸一转道:“您不要伤了身子,我让他们在给您和陆将军换一杯热茶过来。” 随即招来一守兵,u看书.uukanhuc让去厨房看看参汤,好了端来。 其实何婉儿大可不必样,但是一来用人之道,该给恩情时,就得给恩情。二来是爱屋及乌,她一直默默心系何远,那他的父亲和岳父大人,她也是愿意去伺候的。 “哼,这个吕永,他原先是我的岳父推荐到户部的,没想到竟然做了叛徒。 还有这个赵禾文,他一直是个软骨头,身居要位,本以为他会改过的,谁知做了走狗,真的是有愧于陛下。” 陆北玄听后,也过来看那张纸上的名字,其中有个是他曾经带过的兵,如今在兵部。 “食君俸禄,就要为君抛头颅撒热血,冲锋陷阵,如今却做了走狗一只。” 看完后便将名单扔在地上,地上的火炉子被踢得炭火溅起,门口值守的急忙进来清理。 “你们这些漠域人,是要将我们的沅沧国吃进你们肚子里去,你们也不怕噎死?我陆北玄一日不老,我就一日不让你们漠域安宁。” 听到这话,何远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漠域女王,哪知她坐在那里平静如水,只是看了看红着眼睛的陆北玄道:“攻打是莫山的意思,如今他死了。” 陆北玄挪动脚步,又看到了地上的名单,刚要撕,却被何乃昌眼疾手快的夺过道:“老匹夫,安静下来。” “我……我如何安静,我有愧,我有愧啊,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弟子却做了叛徒。” 第258章 名单是假的 大门敞开着,陆北玄的哭泣声引来外面的守兵观看。 “我陆北玄堂堂的七尺男儿,活了五十六载。命悬一线没有哭,父母发丧不曾回,从不曾落泪一滴半滴的,今日这沅沧国却被我曾带出来的人,让我引以为傲的的亲兵做了奸细,这……这我颜面何存?无颜再见陛下,有负皇恩……有负……皇恩呐!” 陆北玄一时间,披着厚毛套疾步走了出来。 刚走到城楼上,寒冷的黑夜中却噼里啪啦的响起了炸雷,朝着陆水沅城的屋檐最高处炸了开来。 陆北玄的身影被这声炸雷惊的晃了晃,他猛的步子顿住,抬头看了看天,又低下头来喃喃低语。 炸雷消失后,接着是一连扯的闪电,将陆水沅关城墙的守兵战马和陆北玄的身影照的惨白。 何乃昌用胳膊顶了下身旁的何远,用嘴努了努陆北玄的方向。 明白了意思后,何远安静的走到陆北玄身后,将他拉了下。谁知却纹丝不动。 漠域女王看了门外的陆北玄一眼,嘴巴动了动,脸上仍旧是一副冷傲的表情。 “你想做什么!”何婉儿走到漠域女王跟前看着她道。 “能做什么?”漠域女王冷着声答道。 “为臣不仁哪……”陆北玄这句话很快就被接踵而来的雷声吞没了。 何远大声地:“岳父大人,您说什么?” 陆北玄:“我要宰了他!” “冷静些,还有外人在,不要叫敌人看了我们的笑话。”何远趴在陆北玄耳朵道。 “是,莫教人笑话。” 陆北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这才转过头,脸上充满了倦意。 “国师,请人带漠域女王下去歇息吧,随从侍奉左右,该尽的礼仪尽到。” 何远大声道,随后两个鹰卫将漠域女王请了下去。 屋子里很是安静。 蜡烛一闪一闪,时明时灭。何远与陆北玄四人的影子,被烛光拉的老长。 “这事有何看法!”何乃昌看着何远道。 何婉儿道:“她已经被鹰卫带走了,可以放心。” 屋子沉默良久,何远这才看着陆北玄道:“这张名单也不是都能够信任的,岳父大人,还请您三思而后定。” 陆北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这姑爷道:“还有什么三思的,难道看着这些蛀虫啃噬沅沧吗?” “此话差矣,您可知这漠域女王狡诈多疑,您又怎么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呢!” 何远把自己所考虑到的,告诉了陆北玄。 “你的意思是那张名单上的名字都是是假的?我刚才那样是意会错了?” “岳父大人,您没有会错意,只是您太相信她了,俗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认为这名单上的奸细并没有这么多,一半一半。” “那这些名字怎么?还有这些职位!”陆北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突然明白过来:“是不是有人将这些职位提前透露了!” “老匹夫,你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很少看你流泪,今儿倒是看的够了。”何乃昌摸着自己的胡子打趣道。 “两位将军,其实何远说的并没有错,我的鹰卫已经将沅沧的奸细查清楚了,就在昨天,有一份名单已经交了上来,还请你们过目。” “没有我那个亲兵,奶奶的,老子丢人丢大发了。”陆北玄大掌拍了下自己的膝盖。 “也就是说是镇北候一直与漠域人来往,从中谋取私利,难怪我们总是打不赢,也输不了。”何乃昌想了想道。 “国师,这件事你怎么看。”何远道。 “她并没有什么母亲,她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且是被我们沅沧人杀的,这件事何伯父应该记得吧。” 何婉儿淡然一笑,将事情缓缓的吐了出来。 这下何远倒是有些不懂,他理了理思绪,这才想明白了之前的一切事情。 那个漠域女王为什么性子那么的倔,却被何远轻而易举擒拿,最重要的是,这段期间一来,何远见她总是冷淡,又怎么会在当日何远叫阵时,那么的易怒。而且又痛快的将名单给了自己,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了连接。 何婉儿道:“她只是借助你的手为她除掉了莫山而已,但是根据调查,名单大部分是真的,她为何又要假装留在你这里了?而且以她的武艺,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拿你的鹰卫调查到的信息做个对照。如此一来就都知晓了!”何远道。 “自然是,有一小半的名单名字是真的!比如镇北候与户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奸细。”何婉儿道。 “那她此次来,莫非是为了她的母亲?我父亲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何远摊着手,看着自己面前的何乃昌。 只见何乃昌面色凝重,想了很久后才道:“当年确实是杀死过一些漠域人,可是怎么知道那是漠域女王的母亲,真不知,真不知啊!” “什么时候的事?”何远歪着脑袋,一脸懵逼。 “当年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镇守边城,不过那时的城楼还是木头城楼,u看书ww.uukanshu 你当时才七八岁,你与她经常玩耍,她的母亲也经常与你母亲来往,可是一年后漠域人大肆掠杀我们沅沧国陆水沅城。后来……” “后来怎样?”何远紧接着问。 “后来你母亲发现她们是漠域的人,告诉了我,她们母女发现我与方面的将军要攻打漠域时,带着她跑回去了,我一怒之下将她娘给砍了,怎奈她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漠域女王。后来坐上了王座,而且大肆攻击我们,后面的事也就这个样了。 见何乃昌还有这样一件事。而且自己当年也在这里。那么她不知道认不认识他。 想到此,何乃昌把他随身带的盒子里的玉佩递给他道:“当初她的爹与我还算惺惺相惜,后来染了病死了。” 何远就奇怪了,一个将军的后代,怎么会和一家漠域人住的近,成了朋友,真是奇怪。 似乎是看出了何远的怀疑,何乃昌道:“你娘不喜欢军营吵闹,当时军营不让携带妻儿,除非是陛下亲准,所以我们便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了屋子,而她们家当时就在那里。那地方真的是仙境。” 仙境?难怪那些漠域人把漠域女王称为天降之子,称为雅娜女王了。 “你自己没有印象?” “有,记不清了。”何远对着何乃昌的询问打着哈哈,能记得起来才怪,自己21世纪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 第259章 陈年旧事 “见过国师,有新发现。” “讲。” 何远认得来人是何婉儿身边的心腹。 “我们今日在跟随漠域人时发现他们转移到了一处山谷之中,哪里有一片湖泊,他们围湖而居,建立了营帐,我们从上游发现了一条可以通往山谷大湖的路。下游是一个瀑布,可是……可是我们有几个手下受伤了。” “受伤,你们一个个都是武艺中的佼佼者,怎么会受了伤。” “不知是何物,我们从水中过时发现了一种鱼,却被鱼撕咬了手上的肉。” 陆北玄与何乃昌低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手上包着黑布,但地面上还是留下了血迹。 何婉儿并未见过还能将这些高手咬伤的鱼,更是有些疑惑。 “你看清楚了那鱼长的什么样子?” “通体圆扁,见了血就扑上来了。”鹰卫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何婉儿。 “你下去吧,让他们包扎下伤口。”何婉儿拂了衣袖,径直坐在椅子上。 良久后才道:“既然上游有这种伤人鱼,下游又是瀑布,这样一来该如何是好?” “国师的意思是?”陆北玄听说要攻打,急忙站起来问道。 “不急,我们还需要将漠域人的基本情况了解清楚。”何婉儿站起来淡淡道。 每次遇到她宣布命令时,何远感觉她就是另一个版的漠域女王。 “何远,你也说说你的看法,这次该如何是好?”何乃昌见何远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我,我还需要需要明日让人将哪里的地形图绘出来,最好的就是让他们把那种鱼捉一条来给我看一看。”何远道。 “嗯,这件事我也是支持何远的看法。”何婉儿冲着他点了点头。 四人商量结束后,何远便赶回了自己的屋子。让那两个鹰卫去歇息后道:“你今晚睡何处?” “不知。” “那就不要歇息了,你就坐在笼子里,我去睡觉。”何远对着她打了个响指道。 “你……” “你什么你,你们这些个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今天我还非要治治你不可。”说完将门窗都关好。 “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觉得你拿我做猴耍,好玩儿吗,女间谍。” “间谍为何物?” “间谍?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母亲在何处?我好去救她。” “我母亲就在漠域的地牢下,你问这是何意?” “地牢?我派人去救,费劲千辛万苦的,那漠域人却说你就根本没有母亲,你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你都知道了!”那漠域女王两个肩膀向下一松,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刻意。 “没骗过!莫瑾瑶说你很好骗得,原来并不是。”漠域女王声音不大不小的道。 “是吗,你借我们的手杀了莫山,可真是计谋算尽。” “我只是让你抓到了我而已,至于莫山,是他自己沉不住气,与我何干。” 听到漠域女王这话,何远心里觉得这女的就是个魔头。 “何远,我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小果子了,我以为你记得我,却在第一次你在门前叫骂是发现你并没有认出我,看来儿时的承诺都做不得什么数。” 听到这话,何远真的是想要骂娘了,这个前身到底是跟这个女的啥关系? 想来想去头更大,干脆甩了甩头不去想。 “别说之前,我们还是说说现在吧,既然你怕死,为什么又要留在这里,难道是为了什么情报,可惜你想错了!” “你自作聪明,我何时怕死。” “不怕死?不怕死你那么在意自己的伤口,一个小伤都会做的如此包扎。如果你不怕死,害怕的那种红虫子又作何解释?” “无话说。” “好好待着吧。”何远把她从牢笼里放了出来,又给她换了两个铁链道:“你现在可以休息了,随处走动也可以。” 漠域女王冷笑道:“你这墨铁做的链子,任我武艺在高,也是没有办法逃走的。” 何远也不管,直接躺在床上看着她道:“你说你,一个女的非要学什么女皇,真的是,你们漠域的那些勇士怎么会让你去坐这个王位。” 漠域女王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道:“水云谷你忘了?” “什么水云谷,我只知道有种谷子叫小米。” “你忘了鱼香吗?” “什么鱼香,我这还鱼香肉丝呢。”何远道。 “鱼香是草,不是肉丝,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有些事去问你爹爹就知道了。” 何远不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过了会儿听到桌子旁边传来的咳嗽声后,嘴巴动了下道:“你睡床,我想坐板凳。” 咳嗽声止住,漠域女王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你这人又想耍什么花招啊。” “过去,让你换你就换,哪里那么多废话。”何远道。 见何远这么说,漠域女王突然呆愣了下后,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很听话的躺下。 何远道:“这几日你都睡哪里吧,你的箭伤还是需要多休养几日的,这几日就乖乖的待着,到时候痊愈了,uu看书 wwuukans 自然帮你开锁链。” 随后便熄了灯,两人也不再说话了。 可是漠域女王心里却有些淡淡的暖意,但是她也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能心软,必须尽快离开的离开这里。 此时不远处的屋子,何婉儿看着那两个鹰卫道:“伤有没有事,有必要的话,杀了那个漠域女王,不然我们沅沧国都得给她陪葬,当初的惨祸不能在发生一次。” “国师,但何小将军似乎对她对她有些……我们也只是猜测下,并没有其他意思。”那鹰卫见何婉儿有些脸色变了,随即改口道。 “你看错,何远哥哥对那女人并无任何意思!你们看错了。” 何婉儿扔下这句后,看了看桌子上画的图道:“这图还是不太仔细的,需要再去一次,你们一定小心行事。” “是,属下告退。” 何婉儿想了想也跟着出了门向何乃昌的住处走去。 “何伯父,婉儿有事问你。” 听到门外有声音,陆北玄与何乃昌一起打开了门:“见过国师。” “不必,无人时,你我不必如此客气,还是那件事,婉儿有些疑问请教。” “国师请讲。”何乃昌道。 “当年你们居住的那个山谷是否是与今日鹰卫回来说的地形一样。” 何乃昌眯起眼睛,想了很久后道:“当年那件事说起来也怪我,那天晚上……” 第260章 不可提的往事 “我想起来了,那个谷名叫水云谷。”何乃昌道。 “水云谷?您说的这个水云谷他下游是瀑布?”何婉儿想将今日那几个鹰卫探查到的地方核实下,这样才可以更准确,地形图也可以更好的绘制。 “有瀑布,当年我记得阿远还掉进去过,而且离沅沧军驻扎的地方也不近,那时我为了让我的夫人,也就是阿远的娘,远离聒噪人杂的大军营,特意在哪里为她盖了竹屋子,也是这样,送了她的性命。” 何乃昌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这是陆北玄与个何婉儿与他并肩作战这么久,第一次看到。 两人不好安慰。此时城楼上的报时鼓也敲响了,隐约可以听到鸡鸣的声音,何乃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也开始讲多年前的事。 “当年我听从陛下的安排,带着我家夫人与阿远一起来到了沅沧城的陆水沅关,当时我还是一副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从不知危险与以后为何物,只知道一腔热血的在战场厮杀。 阿远的娘比较畏惧寒凉,而且她说不喜欢军营的肃杀,会对孩子不好,我便听从她的话,亲自在陆水沅城寻找房子,找了几日,并没有找到满意的。 直到有一天,阿远他自己贪玩偷跑到附近的山上摘果子,我回来之后发现他娘坐在屋子哭泣,找不到他,急的直掉眼泪。便想着他是不是被漠域人给掳走了,心生担忧后就去找,路上有人告诉我,他看见一个小孩子沿着河流走了。 我便带着一队兵马去找,沿着水流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山谷,那山谷云雾缭绕的如同仙境一般,我在河不远处的竹林找到了他。发现他与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妇人玩的开心,我没有呵斥他,而是带他回家。那谷中到处都是泉水果子,气温也是如此,我感到惊讶,因为沅沧一直都是不温不冷的,随即发现瀑布向下的水如寒冰,向上却有些温暖。便回家与夫人商量,打算搬到哪里。” 何乃昌抬头静静地不说话,陆北玄看的心急道:“别磨蹭,跟个女人一般,接着说。” “后来我们带着阿远便与那对母女做了邻里,本以为会挺好,可谁知第二年,我们便迎来了沅沧最大的祸事。” 众人都安静的听着,因为接下来的事,也是漠域与沅沧开始正式开战的导火索。 外面的风,从城楼道而来,将窗户吹得哐当一下,惊的守门的士兵急忙将门窗关严实,这才放心的离开。 “后来到底怎么回事,才会出现血染沅水?”也不知是陆北玄还是何婉儿,问了一句。 “后来,有一晚,我与阿远在院子里乘凉,他的娘亲在旁边的母女家中闲谈,我们就听见了草沙沙的声音,还有马蹄声和明亮的火把朝着我们的住所而来,当我看到时漠域人时,才知道他们夜晚大规模的偷袭沅沧周边的百姓。 我将何远放在草跺里。想与夫人引开那些漠域人,但还未来的及离开院子,就被那些漠域人举着火把团团围住,他们……其中有人认出我是守城的一员,便举着大刀要将我砍成两半,就在那时阿远的母亲替我挨了一刀,我当时手无寸铁的就被羁押,阿远母亲的尸体也在那里没人收尸。 直到我被押着到了陆水沅关之后才发现,木城门前已经被熊熊大火引燃,卫国公与震天候正在派人救火,当时的漠域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团伙,可是他们却攻打进了城中,钻了沅沧军松懈的空子。 那晚,城中都市哭闹声,马的嘶鸣声。孩子的哭声,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木板,还有白天扔下的臭菜叶子烂番薯,有些漠域人进到民房里,将那些百姓赶了出来,在陆水沅关前挖了大坑,将陆水沅关所有的酒都拿来,往坑中倾倒。” “那后来呢,我爹爹到底有没有将漠域人赶走。” 此时的何婉儿就如同一个听着悲惨故事,愤怒的小姑娘,紧张却难过。 “后来,我被他们强行的将头固定住,你的父亲与外公也看着那些在酒中挣扎的人,脸上都是难以接受的害怕,那可是全部的陆水沅关的酒,被沅沧军们救下的村民与沅沧军看着那全城大半的人,哭着喊着。 有的人被吓得漏了黄汤,有的人则是再也不敢饮酒,他们将牛羊抢走了,还有百姓们积攒下来的粮食,而当时我们无能为力。当时哪有今天这样坚不可摧的城楼在守着沅沧百姓。” “那你们的邻居,那对母女后来呢?” “那母女后来……我被救出来以后去找过阿远,顺便找她们,但是听人说那女孩被漠域带走了,说是他们要找的天降之子。uu看书.uukansh那母亲,我当时觉得是她们害死了我的夫人,我怒火中烧,便夜里潜入漠域的地盘,找到了她,却发现她正在屋子为何远洗脚,我当时站在黑暗中便有些心软了,可是我还没有走进的时候,当时两个漠域人便将那妇人给处死了。我怕他们伤到何远,就跑进营中。谁知那两个漠域人却在我走之后,说是我杀了他们天降之子的母亲。” 待何乃昌说完时,众人才明白了当年的酒淹案是有多恐怖,多惨不忍睹,而且手法很残暴离奇。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漠域女王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她说是你杀了她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那你这个老匹夫,怎么不将事情给说清楚呢,避免造成误会。” “我没办法,没办法啊,谁会信我,而且孩子也是跟我走了,所以当时的事情并没有证据,时间久了我便不在意了,只是貌似阿远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何婉儿道:“我认为,还是不要解释了,那漠域女王根本就是不会信的,我们又何必如此,等天亮了大家歇息个把时辰,我们便将那水云谷给夺回来。” “此事可从长计议,但是我们挑选最佳的时机,也好让我们一举成功,然后回陆州过个佳节,回家过年。” 提到这个,陆北玄也道:“距离除夕灯节也不远了,如果这次成功了,便宰了那个漠域女王,我们举旗回京都。” 何乃昌道:“她不能杀,不能杀。她娘无辜的……” 第261章 备战 此话一出,众将士与陆北玄都强烈反抗,何婉儿一时也不无法决断他们地吧争议,只是让手下一些人人去继续绘图,自己也有些倦意,便先行离开了。 城楼上虽有士兵把守,但是静悄悄的,那鹰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何婉儿道:“国师有些日子没有休息了,若是不满意,属下便去斩了那个漠域三八。” “不可糊涂,你是沅沧军,不能没有纪律,修罗你跟我这么久,也知道的,有时候不该太过杀戮。” 何婉儿的声音淡淡的,在黑夜中普通一座神像,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国师,属下知错,定然会谨记国师的教诲。” 等鹰卫离开后,陆水沅关又恢复了安静,如同静默在黑夜中的一头雄师,随时等待着跃起。 ………… 何远是被屋外的杂乱的脚步声与敲门声惊醒的,趴在桌子上的他差点头被磕到桌子上。 躺在床上的漠域女王有些懒散的看着睡得迷糊差点撞到的何远,忍住了扬起的嘴角。 随即又似想到什么一样,脸色又变的如冰霜一般。 “来了。” 何远从凳子上站起来,快速的洗漱后,才去开了门,门外是何乃昌的心腹。 “小将军,何将军有事情找你去。” “哦,这么早。” “小将军,时辰不早了,大家中饭已经用过了。” “为何不叫我!” “这……这……我们见将军与那个那个……在屋子里,都不好打搅您的美梦。” 听到这话,何远嘴角抽了抽,什么美梦,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遭受罪的。坐在凳子上,趴在椅子上睡得一点也不舒服,不过他肯定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看了一眼带着枷锁铁链的漠域女王,却不曾被她冷冷的给瞪了回来。 何远缩缩脑袋,跟着参将向何乃昌屋子走去。 此时的厨房中,何婉儿正在将煮好的鸡汤放进汤盅里,放进了食盒里。 旁边的婆子道:“国师可是没有吃好,您若是没吃好,就让我给你烧菜,您是千金之躯,我们这些属下怎能怠慢了您。” “王婆子,你没事了也去歇歇脚吧,我这是给何……小将军准备的中饭。”何婉儿撩起额头散落的发丝后道。 “是,国师。” 见王婆子走后,何婉儿这才将手指在嘴边吹了下,之前的汤太烫了,差点烫到皮。 虽然她做汤时,很多的守兵也都议论纷纷。但是她向来很是生性洒脱,而且她是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说到底她更喜欢做个嘻嘻哈哈的小妹妹,而不是处理家国事的国师。 不过她所处的位置也是身不由己的,低头看到鸡汤,心下又欢喜起来。 门口守兵守着。里面的谈话也是很低,只能听见陆北玄时不时的话尾巴。 “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才知道他是奸细,怎么会?难道说陛下比我们还要快?” 何远看着从京都从来的密信有些惊讶。 “他们说是掌握了镇北侯的一些证据,大皇子亲自抓的人,而且发现了很多与敌国的通信,甚至还有陛下都没有见过的一些稀世珍宝,所以陛下大为震惊,将这事情交给了大皇子。”何乃昌道。 “我觉得此事也许是我们知道的太晚了,我想陛下早就发觉了镇北候的事情,他一直按兵不动,真的是太可怕了。” 何远话音未落,何婉儿便端着鸡汤走了进来道:“我想着你中饭没有吃,便做了鸡汤给你。”放好鸡汤后又道:“镇北候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这奸细名单的事情我并未告知陛下,而且我的那几个属下也不会,他们如果越过我去将消息散出去。是会杀头的。” 何婉儿将自己的那些想法说了出来。 “无事,其实我们就是心里有些奇怪陛下怎么知道的,但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去攻打沅沧了。”陆北玄道。 何远将鸡汤喝了一半,又留了一半放在盒子中。 “我们今日便可以准备了,图纸已经画好,等会儿我让人拿给何远哥哥。” 何远见屋内也就是他们几个人,便也不在意何婉儿称自己为哥哥了。 “我去点兵,挑选体力好的精兵良将,你们商量战略,我这人不懂得那这个谋略,但是杀敌我确实最勇武的。”陆北玄哈哈大笑。 何乃昌也不理他,只是将何婉儿之前带来的图纸平铺在桌子上面道:“这里是漠域兵退的的据点,上游是河流,但是这里的地势有些过高,并且路也难走。 下方是瀑布,根本不行,他们进谷绕上了另一处地方,在平缓的地方驻扎,我们想要打开这里,着实有些不容易。”何乃昌道。 “不容易,这不是之前何伯父说的那个水云谷吗?如今不能确定那条小路?”何婉儿道。 何乃昌:“时过境迁,有些河流改道了。有些路也不知道坍塌了没有,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所以还是需要准备好,一鼓作气拿下。” 听到他们的,何远也大概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说那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我来看下图。” 何远将图纸拿了过来,细细的研究后道:“我们可以用拖的办法来试试!” “怎么拖?” “拖。uu看书ww.uunshuom” 两人都对何远的这个法子有些疑惑。 “对,我们可以拖住,兵分两路进行,一路由岳父大人和爹您去叫阵,一直将他们拖住。 而后我与婉儿在上游进行拦河坝水。” “可是水小了他们会发现!”何乃昌道。 “所以,我便要你很我的岳父大人去阻拦拖着他们,每日与他们打来回战,晚上也是。而我只需要将坝拦好,到时你们撤出,我打算用水攻!” “水攻?” “水攻,本来想着要破坏那谷中水源的,可是这种的几率太小,不能全部,所以我便想着用水往低处流的缘故,来采用水淹。” 水淹虽然听起来有些见到,但是必须要在上游做好柳梱,然进行拦水。 他需要七八根大柳梱作为拦水的柱子,然后再用树木枝条进行拦水…… 到时他会给暗号,让那些沅沧军退出,在进行放水。 ………… 何远推开门,拿着那半盅的鸡汤放在桌子上道:“鸡汤,对你伤口有益处。” 等漠域女王走过来将汤喝尽的时候。何远顿了顿又道:“把你写的情报拿出来吧,你的信鸽已经被做成鸡汤了。” 漠域女王脸上闪过一丝杀意之后,擦了擦嘴道:“你说过的,要护我性命。” 第262章 战前准备(1) “天不怕地不怕的漠域女王竟然说这话,着实令我有些惊讶,到底是为何?莫不是想要诈我。” 何远看着正在文雅的喝汤的漠域女王道。 “你若是不信,那就现在将我用铁链捆绑起来是了。”漠域女王看着一旁的何远道。 “这……恐怕不好吧,铁链对于你这样的高手来说,有些不妥。” 何远摸了摸鼻子,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那漠域女王看了一眼何远,心里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她就知道自己这样说了他不会将她在捆绑起来的。 过了几分钟后,门外想起了嘿呦嘿呦的声音,脚步也是极为沉重的。 漠域女王有些疑惑,还未起身就看见大门啪的一声被直接给撞开了。 “累死我了,你们把那四个也抬进来吧。”何远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道。 “你做甚?” 漠域女王警惕的看着拿着石锁的何远道。 “噢,你继续喝汤,我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是要把你给绑起来,不过那铁链我觉得不行,这不,我找人给你拿来了百斤的石锁,五个呢,这下我才觉得有些放心了。” 看着自己衣裙前的那几个大石锁,漠域女王脸色微冷道:“这样也好,免得到时被那些漠域人说我是个叛贼。” 听了这话,何远有点糊涂,不是她假装被擒,如今怎么又说出这般话来。 而且她好歹是个部落的王,怎么对自己要灭掉的地方如此的云淡风轻,这一点他是真不明白,但是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去问她,因为他的目的是灭掉漠域。 战争就是这样子,同类与同类互相残杀,竞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被何远用哪个此时此刻就是最合适的。 如果沅沧一时心慈手软,将漠域人放虎归山,到那时,沅沧成千成万的百姓都会被再次遭遇土匪一般的漠域人,所以对此,何远在经历了几场战争后,心里对此丝毫不动摇。 想到这里,便命人将那几个石锁分别缀上。又派人将她看管了起来。 虽然这漠域女王嘴上说着怕死什么的,可她的还是将沅沧军的消息想法送出去。 不过这次她送的消息,早就被何远给调了包,为他在上游坝水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今日天气是难得的好,气温也比平常要高些,远处的山峰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光亮。 站在城墙上向下望去,三千兵甲黑压压的站在城中等待调令。 何乃昌今日将自己武装的很是隆重,身着金黄色的铠甲,长矛配在腰间极为威风。 身边的陆北玄依旧如平常的上战场一样,看着黑压压的兵头举着大刀道:“今日我们定要一举拿下漠域贼子,待漠域贼兵消失之日,便是你我畅饮之时,要是那个孬种贪生怕死。现在过来告诉我,我好让他尝尝我这把大刀的厉害,莫要给老子丢脸,听清楚了没有,临阵霍乱军心者,定杀不饶。” “呜呜~” 大黄铜号角的声音将何远的耳朵震的一疼,半天耳朵还嗡嗡的作响。 随即便是密如豆子一般的战鼓砰砰砰的敲起来,听的这鼓声,心中也激昂起来。 何乃昌向着楼上的何远打了个手势后,便骑着高头大马开始将对于往前带。 兵龙开始转起,先是两个举着大旗的沅沧兵一手持着七八斤重的大木旗,一手紧紧的勒着马缰绳走出城门。 满脸都是坚定,甚至看着带有沅沧两个字的大旗,骄傲也毫不掩饰。 “后面的很跟上,快步向前。” 陆北玄如牛般的吼声将被士兵铠甲撞击的声音瞬间淹没了。 “何远哥哥,你不去换盔甲么,婉儿为你准备了一副。” 听到声音,转过头后才发现何婉儿今日一身劲装。难得的英姿飒爽,眉宇间也透着淡淡的英气,何远不得不承认,他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不过很快就将自己的调整好,自然而然的看着她。 何婉儿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把铠甲带来上了。 铠甲闪着银光,在太阳下更是耀眼,何远接过来后,根本是没有防备的。 突然两个胳膊向下一沉,何远将那身铠甲连忙放回了原位道:“这铠甲也是太重了,这么重,对我这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来说,定然是极重的负担。”何远一手敲着那银光闪闪的铠甲,一边道。 “是我忘了你不经常穿,定然会有些不习惯,可是若是有了这护心铠甲,刀剑也是穿不透的。”何婉儿道。 见众人在看,何远道:“这铠甲我收下了,不过今日我是定然用不上的。” “为何用不上,难道修水坝就不用了么?” “这水流湍急,若是我一下去就被这铠甲拖得沉了底,那一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快呸呸呸,看你这乌鸦嘴,婉儿不劝你便是了。”何婉儿跺着脚看着他。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严肃样,u看书 .uukshu 冷静的道:“何时出发?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现在我需要的就是一些两人合抱的大柳木,然后在准备一些木头和树藤什么的。”何远道。 “都已经为何远哥哥准备妥当了,可以放心开始。”何婉儿道。 “嗯,这次我爹和我岳父大人都去了,这里守城便要靠你了,不过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何远让她探过来身子道,说了几句话。 “什么?这样可以么?”何婉儿看着他道。 “自然可以,此次出兵声势甚是浩大,定然有其他的消息被他们所截获,但是我临时想到的这个法子还是可以让你少一些血战,不知道你可以愿意这样做。” 听到何远这个办法,何婉儿咬了咬牙道:“婉儿为沅沧国师,遇事自然应该粉身碎骨,走在前面,我会做好。” 何远道:“这个呢是我在一个兵书上看到的,人家那叫空城计,你这跟那个不一样,你不需要开城门的,只需要坐在城楼弹琴,让那些士兵都隐藏起来,暗处布满弓箭手就可以了。” “为何?若是无人来攻城,那该如何?”何婉儿道。 “会有的,你忘了那个莫瑾瑶了吗,我将漠域女王的的消息篡改了下,只要她敢来,必然带着那些残余的骑兵,那么到时就让弓箭手准备,若是她疑神疑鬼,没有来攻城的话,那我们回来也可收拾她。” 第263章 战前准备(2) 将事情叮嘱后,何远边带着一百多从陆水沅关的另一侧去了水云谷上游。 水云河宽五米,但是水流却有些湍急,要堵住这条水是需要花一些功夫的。 何远带着那些人一路上将一些杂草清除,除了拿根大柳木之外就是需要用到的几根柱子。 等人到了后,何远开始将人数轻点了下。 张木良跟在何远身后道:“小将军,我们在哪里下桩?请您指示。” 何远看了眼河面后,道:“我先看看哪里适合我们逃跑,然后才能决定打桩的地方。” 虽然陆水沅关此时是秋天,但是水云河这里确是青草葱葱,没有半点冬天的意思,只是隔了一座山而已,就出现了这种景观。 其他人自然是惊诧,都不敢下水去做事。 但何远不怕,毕竟他是现代的人,所以对这种地理情况也并不惊讶。 随后确定了位置,便让张木良跟着自己要下水。 其中一个年龄大些的老者看到后道:“不可不可,这片地方竟然是如春一般,想必真的是漠域人所说的天神所赐之地,小将军,我看这个……这个。” “你闭嘴,这里并非是什么天赐之地,只是这边的地形与其他的因素造成的,谁要是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不要怪我无情。” 何远将那人训斥后道:“你们谁退缩,便是违抗军令,若是你们不敢下,那就由我来,让你们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不可侵犯。”随即转过头道:“张木良,让你那几个兄弟兵过来,把这根柳木桩用麻绳给我栓好了,一侧绑一处,然后来个人将它放进水里,你与我带几个兵下去将它固定好,但是不能国定太死,不然到时水下不去。” “是,将军。” 张木良接到何远的指令后,很快就开始准备。 何远将自己的袍子脱掉,直接淌进了水里,张木良一看,也跟着在后面。 本来那些士兵对着神神鬼鬼解释不清楚的东西,有些神叨,下水也是没有用尽自己的全力。 不过何远直接淌进水里,又开始帮忙将那柳木桩固定到水中央之后,浑身已经湿透了。 固定好,还是远远不够,需要将底下刨坑。 被河水击了后,何远是有些发冷的,不过最难受的是水不断的进鼻孔与眼睛,水将他的鼻子和眼睛拍的生疼。 脚底下时不时就会被水冲的晃一下,但是他用脚掌抓着河底不敢移动半分。 因为一不留神,那柳木桩就会倾斜,后果不堪设想。 “噗通,噗通,噗通……” 何远听见自己身后有人下水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是他们那些人下来了。 果然,片刻后,他就感觉自己手中的柳木桩子轻松了许多。 那些沅沧兵看自家的小将军都如此,他们又有什么脸面待在那河中不下来。 人多还是力量大的,何远觉得这个话是真的没错。 木桩被固定好后,绑在桩子两侧的麻绳很快也好了,各自拉向河对面。 随后又将大腿粗细的树木柱子在麻绳上缠了一圈,并排立在了河水中。 但是河水还是从空隙中流下去了。 何远随即让人准备了之前的材料,堵住水后,这才将树藤在木枝前面护好,随即让人开始用竹筐背泥沙。 等水小了后,便一筐一筐的将泥土倒满,上游河边百人忙碌着搬运泥土,如过冬储藏食物的蚂蚁一样。 下游此刻水量并未看出来有什么减少,只是漠域人的营帐外却充斥着一个虎狼之声。 “你们是缩头乌龟吗,若是还不出来迎战,那老子就攻下你们这片谷地。”陆北玄骂骂咧咧的对着那些个人说。 但是那些漠域人就是躲在谷中不出来。 此时的营帐内,莫瑾瑶对其他的几位将军道:“如今漠域也就剩下不到两千人,一直窝在这水云谷中也不是办法,我们的女王陛下还在陆水沅关中被押着,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的处理。” “莫将军,我看那沅沧的几个老贼都来了,难道那座城没有兵马了吗?” 几个中年大汉,犹豫着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何以见得,为何说所有的兵马都在这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将军有所不知,这沅沧军的人马。曾经有我们的探子给过一些准确的数,所以这次来的虽然具体不知道字数,但是我认为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将兵马带来了大半,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趁机攻下城池,那自然就可以翻本了。” 莫瑾瑶听后道:“那谷中的所有漠域百姓怎么办,他们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我们带走一部分兵力攻打,会不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结果。” 听到莫瑾瑶的话,那几个将军摆摆手道:“我看莫将军你是多虑了啊,这里有我们守着,漠域的子民定然不会受到威胁,下游是一个大瀑布,而这里我们控制,若是他们从上游攻击,我们这里确是一个凹形的地势,我看他们如何攻打,uu看书.uuknsh.om所以你只管放心。” 听了几位将军信誓旦旦的话之后,莫瑾瑶也放下心来,开始商量怎么带兵离开,攻打陆水沅关。 谷外,何乃昌与陆北玄看着丝毫不回应的漠域人,心里也是有些火急火燎的。 如果不能将他们的兴趣给吸引过来的话,那么上游的一定是不行的。 陆北玄将自己的帽子一把扔在地上道:“这个格老子的,简直是气死我了,看我不进去将那些贼子的脑袋给拧下来。” “老匹夫,你还是收收你这个脾气吧,否则我看我站在你身边,随时都会被你的大刀给砍飞。” 何乃昌摸了摸自己胡子看着陆北玄。 “禀报将军,我们在后山发现了一对漠域兵。好像是朝着陆水沅关的方向去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何乃昌淡淡的道。 “有人去偷袭,你为何如此的淡然安静,我看你是活的糊涂了。” 两人站在水云谷外,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上游的水坝,越来越牢固。何远看着道:“到时你们只需要用力摧毁这个水坝。” “小将军,摧毁水坝有些难。” “不难不难,有些小东西就够了。”何远想起来自己的当铺里还是有些玩意儿的,比如可以发出嘭的一声的东西。 “好了,就地歇息,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第264章 开战 何远咬着草躺在野外的草丛里看着天空,四周除了潺潺的流水的声音外,就是一些虫子的叫声。 带着的棉衣并没有用上,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气温比沅沧的陆水沅关哪里温暖多了,甚至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他的人也都是没有点火,为了不被人引起注意,大家都静悄悄的躺在草丛里,吃了一些他们自己带来的一些干饼子,就静静地等待着水积满。 上游安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但是下游却如同另一个吵闹的世界。 此时水云谷中的战火硝烟正浓,一道道的火光划破了夜空,水云河跟前,早已经是杀声震天。 沅沧的将士与漠域的贼兵已经打的不分你我了,两方只有刀剑不断的碰撞,只有刀铁没入了肉里的声音。 有人大声喊叫着还没走出多远就被长矛戳中,向前趔趄了几步后就倒下了。 有的则是脸上都是血,头发也已经松乱,但是他仍然举着大刀向前砍去。 陆北玄今日与何乃昌两人商议后,决定他们在夜间攻谷。 当时这个建议最早是何远自己提出来的建议。 因为何远之前看了何婉儿给他的那张剖面图,对于那些个地形与气候条件,他觉得最好是夜晚攻进水云谷是最好的。 不过当时是被陆北玄给一口否决了。 现在按照何远走之前为他们策划的那个的主意,只要沅沧军分为几批人,分批日夜不停进行攻城。 其中沅沧军尤以夜间的攻势最猛。 何乃昌按照何远的说法,选取了最精的兵将,上战场经验最多的,作战次数也多的就可以作为黑夜中的前排兵。 因为夜间那些漠域的守将是根本看不水云谷外的的一些队形与情况,以及具体部署和动向。 这样以来,他们就不能在谷中提前做好防备了,而且可以极大的减轻沅沧兵的阻力,加大攻势。 何乃昌看到夜间他们进攻的效果要比平常更容易。心里也是不禁放下心来,看着观战的陆北玄,有些骄傲的道:“看来我这儿子还是比较随我的,真不愧是我何乃昌的儿子,作战都这么像我。” 听到这话,陆北玄鼻子哼了哼转身道:“这是我家薇儿有眼光,是她的功劳,你这老古板还能让他这么的有计谋,我看你真是在说假大空的话了。” 何乃昌气急道:“得,我不与你这匹夫在那里争论,等这场最后的攻击结束后,我们再好好回陆州说道说道,不服就用老办法。” “谁怕谁,我等着。”陆北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往另一处地方移动了下。 夜间攻城,随着沅沧精兵不断的进攻后,那些漠域军爷似乎有些弱了。 而且这个法子果然坑苦了水云谷中的那些漠域兵。 谷外不断的攻,攻势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了。 此时的水云谷中,那几个将军狼狈的躲在营帐中道:“不知道莫将军到底攻下城了没有,这真的是快支撑不住了。” “放肆,你这厮是说的什么屁话,这是在扰乱军心,若是被那些将士听见,你就得被拉倒营外砍了脑袋。” 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看了争论不休的两个人道:“左将军,右将军,你们莫要再此争了,我们这水云谷是天赐之地,他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左将军不要乱了我们这些人的心才是。” “我在造谣惑众,我在扰乱军心了?你去看看,你且看看,其夜间我们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有多少的人数,而且我们这出口处被他们在攻打着,到底是佯攻、还是真的打我们,根本也无法预料,所以我们只能日夜紧张防守,况且我们的士兵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只等他们自己打累了就退兵。” “是,左将军你说的对,大家在坚持下,坚持了,我们就可以再此出兵沅沧,那时候他们的房屋都是我们的,粮食也是我们的,还有那些女子,所以你们何必在这里争执呢。一点汉子的样子都没有,我们的勇士哪里去了。” 谷外,陆北玄的耐性也快被消磨光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轮流攻击,不到半夜,那些漠域兵定然会疲惫下来的,到时再诱使那些漠域守军出城一战,绝对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那些漠域兵还是丝毫没有疲惫下来。 所以陆北玄认为是他们的攻势并非十分凌厉,而且那些漠域的几个将军一直按兵不动,他心里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何乃昌却不急,他就是看着陆北玄在那里干着急,却不愿意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其实鹰卫早就打听到了,那些漠域兵之前劫取到的几十石的粮草早已经人吃马喂,一通挥霍,现在所余不多了,就算他们攻不下水云谷,也可以等漠域全军,让他们面临无粮可用的地步,到时候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何乃昌并不急,也不因为一直没有攻下来水云谷,心里着急什么的。 按照他们商量的的计划,他只要与陆北玄全力攻击水云谷,uu看书 .uuanhu 何婉儿与那些鹰卫还有骑兵,务必要守住陆水沅关就好了。 只要守住了。他们就可以用在城中储存的粮食作为补给,以城中的储存的粮食和粮草,绝对可以轻松的打败漠域人。 水云谷的上游,一个沅沧兵拿着一根自己砍来的大山竹子,慢慢的插在了水里,查看那些水位。 发现竹子的水位已经过了竹子的一半,便跑过去向何远禀报。 “小将军,你看,这是属下刚才才按照您的测量过的,河边的水深到这里。” 何远吐掉嘴里的草,坐起来拿着竹子,掏出火折子对着竹子水位哪里照了照,借着火光看清楚了以后道:“你们继续测,记着一定不能把竹子倾斜,直直的插进水中看看水深,还有个就是把河边你们围的长围坝都看好,检查下。不要让水高过了水坝,从侧面把我们给淹了就不好了。” 那将士刚要走,何远又喊住他说道:“对了,让其他的士兵都去休息,大家轮流看守,白日实在是太辛苦了,等我们决战结束,便可以回沅沧,与你们的娘子孩子一起团聚了,可以过个好的年。” “是,属下会将小将军的的命令传达给大家,水坝的事属下会尽职守责的。” 待士兵走后,张木良道:“何勇他们的仇,我明日便可为他们出恶气了。” 何远看了眼他,点点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担心何婉儿那边。 第265章 发力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沅沧军进攻的命令后,莫瑾瑶握紧了手中的剑道:“大家一起冲,今日要杀他们片甲不留,救出漠域女王来。陆水沅关现在是一座空城,漠域勇士,此刻是你们为漠域效力的最好机会!” 莫瑾瑶带着四辆撞门巨车慢慢的向城门逼进。 那是他们专门为攻城而准备的巨车。而且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运来的。 陆水沅关是用重重的条石高垒成墙,防止被那些巨车给轰开。 一边的城墙已经被他们制成的土药给炸的伤痕累累,但是天将放光的时候,他们的土药用完了。 莫瑾瑶让人检查了他们剩下的羽箭,这才发现他们的羽箭已经快用光了。 但是就算如此,莫瑾瑶依然是不为所动,仍然挥舞着旗帜,命令所属部队不计伤亡地全力攻城。 陆水沅关的城头被石头不断的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烟雾四起。 陆水沅关的的守城兵守着那些墙垛子,抛石机、还有云梯不断向陆水沅关的死角集结着。 石头、火球、毒烟球不断地向城头抛射,陆水沅关的城头上面一条条人命不断地葬送在战场上,却根本没有人顾得上去看一眼。 城墙的大屋内,何婉儿蹙着眉头,焦躁地走来走去。 那些鹰卫等亲信将领默然站在一旁,何婉儿踱着步子,直接恨冷冷的:“区区几百个人,那个莫瑾瑶居然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现在她的土药也已经用光了,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退兵,就算他们不退兵我们还有底牌。” 何婉儿被他们堵在陆水沅关城中寸步难行,而且最要命的是何远他们还没有回来,难道我们真的会失败?” 鹰卫眼珠一转,说道:“国师不要着急,要不然我先率一路人马去城外迎战,然后再去看看何将军他们有没有回来。 “不要等他们,但是你们也不用出去迎战,只需要在城墙上一直防守就可。” 众人便不再做声,只是将逼近陆水沅关城墙的漠域人,直接给击退。 天色有些昏暗,但是漠域军穿着银亮的铠甲,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 何婉儿向城下看去道:“你们将所有的投掷器都搬到这边来,对准那些白色的亮点进攻。” “是,属下听命,这就去办。” 等鹰卫离开后,何婉儿黛眉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此时距离陆水沅关的山外,何远看了看远方的天色后,对着乔剑与张木良道:“是成是败,就在今日这黎明一战了!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何远挽起袖子,直接走到水云河边,将十几米的竹子直接探进了水中。 “水量足够了,你们现在立马派人去通知何将军与陆将军,让他们开始准备撤军。” 何远对着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士兵道:“你去吧,路上注意敌人。” 六千骑,三万人马,不断的轮流进攻,将水云谷中的将士逼得筋疲力尽。 漠域士兵早就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他们从最开的始那有些惊人的速度,可以战好几一天的力气累的如狗一般。 为了保证战力,他们只在人马皆困乏至极时才停歇半日。 但是对于沅沧军这边来说,他们一直轮流进攻,何乃昌将自己的这几万军马用的淋漓尽致。 “我看那些漠域狗子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不如我们一举将他们攻下来,那样也可以,等在这里真的是令人恼火。”陆北玄扛着大刀在营帐前,走来走去。 “再等等,阿远不会做事不靠谱的,我们还需要再去做做,等一下再行动。” 何乃昌耐心的等候着。 “我看不用等大水了,谁知道他到底做成了没有,还不如老子直接进攻,拿下他们。我们也好尽快的赶回沅沧去。” 两人争着脸红脖子粗的,互不相让,何乃昌摇摇头道:“你总是这般性子急,若是你一个人去迎战的时候,定然是有勇无谋,肯定会吃亏的,你就不能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喝茶。” “喝茶,喝个屁,何远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何他们现在还不见人来通报,若是时间一过,定然会让漠域人留够时间休息,到那时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两人坐在营帐中,天色也慢慢的亮了。 天色大明,但谷中的雾却越来越大了,一丈之外也是看不见人。 “何将军,陆将军,刚才属下接到小将军的消息,他说让我们尽快的退兵,上游即将要行动了。” “你传令下去,让他们现在立刻收兵,我们立马转移到较高的山头上去。让所有人要快,马上。” 那小将军接到何乃昌给的消息之后,便立即走出了营帐,向其他的士兵通传。 何远派的士兵回来后,他才开始将自己昨天晚上准备好的那些炸药拿了出来。 张木良看着他道:“小将军你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何从未见过你准备的东西?这玩意儿是什么!” “别动,拿它去,用火折子点开这个绳子,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拿火折子点下,免得炸了你,uu看书 ukan 这个威力有些……” “这什么玩意儿,为何我碰不得。”张木良对着何远一副不解的样子。 何远带着他的现代东西,走到柳木桩前道:“你们去砍掉两侧的绳子,我去放这个。” 等一切准备好后,何远才将线点着,扔上了临时的泥坝。 “你们快往两侧跑,快点。” 何远对着那些士兵吼了两声之后,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泥土与木头被炸的向上飞起,四散开来。 声音传到了水云谷中,声音从谷中四散开来,漠域的大营帐之中几个将军听到嘭的一声响,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沅沧兵都已经走了,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为何退兵了?真的是有些蹊跷?” 话音刚落,那营外传来了吵闹声,几个将军突然站起来道:“怎么回事,怎么炸营了?” “出去看看。” “快跑啊,山洪来了,快跑……” “不好了,山洪来了……” 吵闹声充斥着山谷,何远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道:“成功了,快与何将军他们碰头。” 天大亮之后,何远看着水面上漂浮着黑影,水中都是一些漂浮着的帐篷。 一些会水的漠域人刚扒着山谷边的柳树才上来,就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 “抓住他们几个……” 第266章 等好久了 天已大亮,水云谷看起来和平常一样,谷中充满了鸟叫声。 远处的老槐树上,两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在上空盘旋与老鸠不停的争斗着。 不久后,喜鹊将树上一只占着喜鹊窝的老鸠,终于赶走了。 何远从树上移开目光,雾气浓浓的河面上几个身着盔甲的漠域骑兵浮在水面。 烟波浩渺的水云河,红色的河水还沉寂在一片晨光当中。 石翻浪涌,早起的山雀低掠水面,涛声拍岸,应和着不时响起的声声鸥唳,空旷而宁静。 但是水面上不合时宜出现的落水兵,却打破了这种自然的宁静。 河水只是从山谷中顺涌而下,夹杂的石头将没有防备的漠域兵砸的头破血流。 “你们今日都要搜查的仔细一些,莫要放过了那些个漠域崽子,不然斩草不除根,一定会后患无穷的。”陆北玄举着大刀在河边走来走去的叮咛。 只要有漠域兵从水云谷中漂浮出来,他立刻命令弓箭手将他们全部捕获。 何远早就将水云河上游的事情处理了,此刻向下游骑马奔去。 何乃昌将他们捕获的所有的漠域兵都押着五花大绑的捆在一起之后,看着那几个漠域将军道:“今日我要拿你们的来押为你们曾经残杀的百姓一个交代,给我们沅沧国一个交代,苍天可鉴,沅沧的老百姓们,沅沧军,你们看到了没有,今日起,你们可以安息了。” 何乃昌说到这里,冷冷的看了跪着的那几个人道:“你们这些贼子可还有什么话说,我们沅沧军不是什么土匪野兽,你们临死前,我们会给你们一些说话的机会,到时带你们在城楼上,向所有的百姓,天下人看看,我沅沧人不是谁都可以来欺负的,我们的国土,谁也拿不去一分一毫。” 泥水冲刷的痕迹,有一些死掉的战马,被何远命人打捞起来,扔在了高出。 因为如果不将水中的尸体与动物捞出来,等尸体腐烂了之后,就会污染水源,有瘟疫。 他是从21世纪过来的,对这些事情自然是有一些经验的。 “你们这些速度快些,去前面请陆将军过来,说我有要事跟他来商量的,速度要快些。” “是,属下听令。” 接到何远的命令后,张木良便速度加快去找在前面抓捕逃兵的陆北玄。 “给老子走快些,瞪什么瞪,小心老子将你戳瞎,成王败寇的事情有什么不服,不服起来将老子给砍了,别跟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难怪你们漠域没有一个可以不怕死的汉子,都是娘们,还想吞了我沅沧国,真是可笑。” 说着便给了自己最跟前的那个俘虏小腿一脚,踢得一个趔趄。 “陆将军,陆将军,何将军说让你去看看,让你去,他说有急事需要与你商量。” 张木良一点也不喘气的看着陆北玄道。 “好,我知道了,你这小子把他们这些人看好了,逃跑一个我就拿你去抵命。” 虽然陆北玄说话让人听起来很是怪,但是他还是拿起自己的长矛看守着。 待陆北玄走了之后,一个俘虏看着张木良道:“总有一天,我们的漠域人还是会回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定要吞掉你们,我们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个漠域俘虏怒目圆睁,咬着牙瞪着张木良,愤愤的道:“有本事现在就斩了你爷爷,来啊,来啊。” 被这一番话一击,张木良差点就将自己手中的长矛给捅出去,但是他生生的忍住了。 只是对着陆水沅关方向道:“你们看,今日我们一定给你们把报仇了,嫂嫂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看了眼那漠域俘虏,张木良冷笑一声道:“唬谁呢,你们明明知道沅沧军军纪严明,乱杀俘虏会被处棍刑的。别急,我们不会让你们就这么死的,一刀太痛快了,到时候你们有的受。” 不远处的山体上,陆北玄皱着眉头道:“此事我竟然被一时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这件事情还是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支援,不过你这里定不要让一个都跑了,否则我让我家知薇回去收拾你。” 陆北玄笑呵呵的向沅沧军集结点走去,开始带着精兵,浩浩荡荡的像陆水沅关出发。 何乃昌见陆北玄走了,这才走过来对着何远大声道:“阿远,你现在过来为父这边,爹有话与你说说的。” 听到喊声,何远一脚高一脚底的从被水冲刷的山沟向何乃昌那里走去。 “你有无伤,爹看看你。” 何乃昌看到自己的儿子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沅沧国等了这一天,等了不知道有多久,你娘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是,今日却是你打下了头阵,破了贼军的老窝,真是虎父无犬子。” 听到何乃昌变相的夸自己,何远道:“爹,你这是变相的夸您自己?” 父子两人,头发上粘满了草叶子和泥土,一身衣服上也是布满了泥,两人在山谷中对望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声音传出了山谷,u看书ww.uukanu 传到了山谷的沅沧军耳中,传到了远处的山坡上的野牛野羊耳中。 这里有成群的牛羊,这里土地肥活,草木繁茂,禽兽生息如若乐土,是辽阔的天然牧场,丰腴的待垦土地。 曾经这片土地被漠域人无耻的抢走了,并且美名为他们的土地,天赐给他们的土地。 却不知属于沅沧的土地,终归是要回到沅沧的国土中。 “回陆水沅关!” “收兵!” “收兵……” 谷中的将士谈笑声,夹杂着怒喝声,将树林里的鸟雀惊的四散而飞。 ………… “莫将军,怎么办,我们身后有沅沧军,他们的援军到了。” 一个参将着急的向莫瑾瑶喊着跑来,心急的缘故,没有看清脚下的石头,被磕的满嘴是血,还是顾不得擦嘴角,又站起来向莫瑾瑶跟前跑去。 “将军,不如我们先退兵,如此一来才能保护好我们的兵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来的是那个如虎豹一般的陆北玄。” “陆北玄?我之前答应过女王陛下的,让她以身犯险,如果救不出来他们,那我们有何颜面去见谷中的百姓与士兵。” 莫瑾瑶一剑挥开射过来的羽箭,大声道。 两军厮杀成一团,陆水沅城外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刀剑和伤者。 第267章 支援决战 “驾~” “速度加快,给我四面包抄,杀敌多者,来日封官加爵,定然少不了你们。” “听将军的,勇者无敌。” 陆北玄叫众人厮杀,自己也是加快赶着,看到了陆水沅关,但是路程还有许多。 回陆水沅关的路上,何远与何乃昌一起扬鞭跃马,迎着山间平原上凉爽的风,巍峨的陆水沅关已经近在他的眼前。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速速赶回苦苦支撑的,举着那顶最大的、经常在营帐前竖立着高高的沅沧大旗,迎着晨风。 远远传来的马蹄声,最先惊动的是陆水沅关的守城犬,它们骚动起来,开始发出混乱的鸣叫。 “到底是何事?这守城犬为何狂吠不止。” “回国师,好像是何将军与陆将军他们,是他们回来了!”身边的两个鹰卫道。 “让我们那些对战的士兵配合陆将军他们。擂鼓。”何婉儿声音不大却坚定的说道。 刀剑撞击,何远看到不远处的陆北玄,对何乃昌道:“看来还是我们的宝马快,你看我岳父骑着的是临时找的马,却被我们赶上了。”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何远心里也是畅快了很多。 “沅沧军,你们冲上去,把我们打败的漠域人留在这儿,让他们的躯体来肥沃我们的土地,杀!” 陆北玄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漠域马,举着大刀下达了作战命令。 陆陆续续,那些沅沧军也从山谷都撤回来了,他们的可战之兵现在至少两万五千人,是整个抵抗漠域士兵的重要阵地。 陆北玄高大英武,轮廓分明犹如刀削,骑在大马上更是有着不可藐视的震慑力。 挥刀一指,气势凛人,几千的沅沧将士,都已提刀跃马,应声而出,率领所有的军士呐喊着,朝着那些漠域兵迎了上去。 后边的何远与何乃昌的兵马也是紧跟着冲锋了,所有来支援的兵马聚成一条锋刃。 而莫瑾瑶的带着那些仅剩的两百多人,还在妄想着细胳膊扳过大腿。 漠域人还在砍杀着那些守在城门外的敌兵。妄想将城门撞开。 何远带来的兵已经到达了关外一里外。 此时全军涌来,那气势就像是万箭攒射,翻卷奔腾,看那架势,足以把莫瑾瑶的漠域兵可以全部的吞噬掉。 看到这一切时,莫瑾瑶脸上的坚定却突然的有些变化了。 支援的,远远冲来的队伍,已经清晰地出现在莫瑾瑶的视线之内了。 清晨的阳光,正直直得照在他们头顶,当头是一面大旗,大旗上是沅沧的水云纹,迎风舞动,似欲噬人。 莫瑾瑶忽然手脚一片冰凉:沅沧的大旗已经升起,所有的援军已经来了,他们的大旗被砍成了一半绑在马头上。 身穿皮甲、头顶铁盔的何乃昌此刻正冲在最前,那面漠域的半面旗帜,此刻就在他的马头上。 看到这一幕,莫瑾瑶说不出话来。 昨夜,她听到探子回来的消息还说他们会将陆北玄与何乃昌他们绞杀在水云谷。 可此刻,陆北玄与何乃昌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他........他们漠域人此刻已经……已经全军覆没了。 那么她救回了女王陛下还有什么意思?意义何在? 何远与何乃昌,手中紧紧的握着他的长矛,低喝声中手势一挥,鼓噪喊杀声若沉雷。 向前冲去,何乃昌的的那些兵就象一把剪刀,将漠域人这块布给撕了,大喊着道:“来啊,我何乃昌要与你们一战。” 沅沧军骑着马,风驰电掣。 莫瑾瑶身边誓死效忠的将领和一那些前圣水宗人见势不妙,立即拔刀拨马,狂吼着冲了上去,闪亮的弯刀长矛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如同浪花淹没礁石。 双方军士对攻,沅沧军早就被何乃昌训练过,训练有素的战士都懂得相互配合、彼此呼应,一样的骁勇、一样的无敌。 而莫瑾瑶的那些将士,从他们看到沅沧军如水一般涌来时,就已经从心里给败了。 他们的士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何乃昌的的一万精兵抗衡。 马匹嘶鸣,守城犬狂吠,军士间涌动,酷烈搏杀,刀矛挥舞。 对于何乃昌何远他们来说,阻击的最大的便是莫瑾瑶,他们的目标是那面莫瑾瑶。 陆北玄的目标也在莫瑾瑶的身上,他举着刀指向那里。 漠域的冲锋者和阻击者她此刻就站在那里。 在它的旗下,到处是漠域兵奋力挥舞的刀枪,不断有漠域兵在嘶吼声中落马,无论是否伤及要害,落马就是被上来的长矛给按在了地上。 “杀——!冲,射贼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何远大声喊着这句话,所有的将士。 愤怒的呼喝嘶吼,莫瑾瑶头发散乱着,她红着眼,一双凶睛紧盯着何远——曾经救她过的人。 纵马驰突,刀光剑碰,倒在她马前的沅沧战士不计其数。 何婉儿也出了城来,亲自参战了,提剑跃马,一身白衣铠甲,纵横在两军之中。 她冷冷的看着莫瑾瑶。莫瑾瑶也转过头对着婉儿的目光,只是由于密集的人马阻拦,一时不能冲到一起去。 眼前,不断有刀光矛影在他们的眼中闪过,不断有旗帜与战马倒下去。u看书 ww.uukanshu 不断在战斗的人影挡住了,但是何婉儿冷冷的目光始终不曾被这些事物阻隔。 看到何远也在后,何婉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哪怕千军万马,她自然踏着那些士兵肩膀,将何远身后的那个漠域兵一脚踢下马去,落在马背上挡住了何远身后的敌兵。 一时间,城外人山人海,漠域人如同饺子馅一般,被何远他们包围住,四面夹击。 莫瑾瑶一不注意,就被剑划破了她的脸,脸皮上细细的一道血口渗出了血来。 右胳膊也被割了一刀,手中的佩剑落在地上。瞬间,一把冰冷的长矛刺中了她的后背。 漠域士兵见他们的将军莫瑾瑶已经倒下了,倒在了地上,一时间都乱了阵脚。 何乃昌趁机反杀,将他们全部都斩落于马下。 刀剑声在最后一个漠域兵倒下时停止了,这一切都在这个士兵倒下的一刻,结束了。 随之而来的是呼喊声。 沅沧兵此刻虽然丢盔落甲,满身大汗,看起来同样狼狈不堪,但是他们心放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已经很久了。 就在众人都呼唤时,何远却下马向一个方向走去,哪里躺着一个人…… “这片肥美的土地,有着野牛野羊的地方,又回到了我们沅沧。” ………… 第268章 胜利之师 狂呼的沅沧军并没有注意到何远走近了漠域大旗倒下的地方。 何远蹲下来,将莫瑾瑶的从人堆下扒了出来,看着她被血给染了的脸,似乎又想起来当初那个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本想起身,却见她带血的手指动了动。 “你没死?莫瑾瑶,莫瑾瑶你醒醒。” 何远见她眼皮动了下,急忙将她扯起来,只见莫瑾瑶缓缓的张开嘴道:“别……救……我。” “噢,我不救你,就是想问问你的那张暗探名单,你们女王陛下说你也有一份。” 何远将她放平在地上,看着她说到。 只见她眼睛突然暴睁,用尽力气扯住何远衣袖道:“求你……放……了……女王陛……” 何远还等着她说下句时,她眼里最后一点光慢慢的消失殆尽,只感觉自己手腕一松。她的嘴脸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也从他的衣袖旁滑落在地,重重的落在地面。 “莫瑾瑶,莫瑾瑶你的那张名单呢!”何远心里简直是快疯了,都没有追问出来。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莫瑾瑶,何远闭着眼睛摸索一通,好久之后才找到盔甲中的油纸名单。 何远心下一喜,将名单展开来后,他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那油纸中是一颗他从自己当铺中带出来的辣椒籽,是他在救她时,在桌子放的,却不曾在这里看到了。 “何远,你还不过来,站在哪里作甚?”陆北玄骑在马上,扯着嗓子道。 随即喊了张木良,让他来讲莫瑾瑶找个地方葬了。毕竟是打过架的,总不能让她死后还睡在荒郊野外。 ………… 大捷第三日,沅沧国便有加急圣旨传来。 何婉儿与陆北玄,何乃昌带着何远,都在城外等候接旨。 陈公公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交给了何远道:“咱家今日是带着大皇子的亲笔书信来的。” 都以为就只有书信时,陈皮从袖中摸出来一道圣旨,毕恭毕敬双手呈上,说道:“国公,这是圣上的中旨,要您亲自拆阅的”。 陆北玄点点头,接过了那道圣旨,问清了事情后,又着人准备了几项礼物和银两。 “陛下口谕,此次陆水沅关大捷,乃是你们的功劳,更是皇天厚爱沅沧,朕特御赐给你们美酒一千坛,可大开城门,同庆三日,三日之后就要立即返回沅沧,朕自然会为你们加官进爵,一一封赏。” 等陈公公宣读完毕后,何乃昌也将自己准备的一些礼物与银钱端了上来,双手捧给陈皮道:“陈公公不远千里,辛苦了,我等会准备酒席,晚上宴请陈公公。这些薄薄的小礼还请公公笑纳。” ………… 何婉儿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轻轻站在何远身旁,何远展开大皇子的密信,只见大皇子在信中工整写道:“何大人,之前所有让你莫名其妙的,等你归来时,都会给你一个解释,这两年战事不断,各权臣又结党营私之嫌,如今有你之助,沅沧是接连报捷,战无不胜,奈何抓了镇北候以后,旧日部下等一众臣子费尽心机,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如今父皇有意将天下与我来治理。我是极为不安啊,还望你早日归来。 陆水沅关大捷,这些漠域余孽虽然不可不除,却非首要之务,盼你早日回京,我还有许多的事情与你商议,速归。” 何远看完了信之后长长叹了口气,仰着头,闭上了双眼。 何婉儿替他轻轻捶打着肩榜,柔声道:“怎么了,大皇子给你的密信上没说什么嘛,而且对你依赖日重,何远哥哥为何不开心?” “唉,有些事我无法与你说。” 何远知道,他回去的时候,就是他得实现承诺的时候了。临走之时对吕轻眉许出的承诺,他还是没有敢忘记的。 自漠域军被打败后,陆水沅关的城门就一直是大开着,城外城中的人可以随意进出。 城中张灯结彩,灯笼从城门口一直挂到城中,爆竹连响,灯火如龙。 按照沅沧惯例,凡是两军交战后,如果是沅沧大捷,那么沅沧城一定要燃灯三日,舞龙舞狮,夙夜不眠。 隆重丝毫不输佳节,陆北玄与何乃昌是被那些将士拉去,与众将士欢闹。 何远站在城楼上,看着自己身边的何婉儿道:“如果可以,是否可以放过那个漠域女王?” “怎么?何远哥哥是对她有些不舍了?”何婉儿歪着头道。 “不,我并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答应过一个人。”何远郑重的回答道。 “可是这会让将士不满吧,明日城楼问斩时,又怎么能躲得过那些双眼睛?此事还需要容婉儿想想。” 何婉儿衣袂飘飘的站在楼顶,看着他道。 听到有些不可能,何远此时的心情很是低沉,毕竟这事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父亲的意思。 站在楼顶,迎着凉风,何远转身道:“国师,此事如果还有回旋的余地,请定告诉我,如果她选择了坦白,可以……可以放她一命……” 本以为何婉儿会告诉他不行,哪里想到她冲着何远笑了笑道:“这件事,你还是先去你的屋子,将她的意思打探好后再说吧,也许她不一定想活,毕竟沅沧军灭了她的所有属下。” 听到这话,何远肩膀滞了滞后转过头道:“多谢国师。” 随即离开城楼,留下何婉儿一个人在城楼上。 她眼睛看着前方,uu看书uukanshu.m 呆呆的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如今漠域被剿灭,你我是否又会回到各自的枷锁中,也许他日你再也见不到婉儿了呢,何远哥哥你知道吗!” 这些话,只有她自己的心是极为清楚的。 大捷后,陆水沅关的事情便会告一段落了,而她这个国师又注定会被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何远在门外踱着步子,转过来转过去也不知道该进去后说一些什么,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当年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杀它母亲,自己肯定不记得,自然也是无法去证实的。 想了下,下定决心后推门走了进去,就在他抬起头时,有些微微的惊讶。 “你这是?你怎么将这些链子给挣断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漠域女王胳膊上,腿上和脖子上的血印后,有些不信的道:“这些石锁都是你挣扎断的?你为何不逃跑?” 第269章 回朝 “你为何不跑?这是何意?” 两手拿着断掉的铁链,何远看了看接口后道:“漠域女王,也许这世上如今就只剩你,也只有一个漠域女王了,你也是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一把断掉的铁链子就缠在了何远的脖子上,冷冷的看着何远:“你为何不躲?” “我倒是想躲,可是我能躲得过去?你早就准备了,既然我爹杀了你娘,那么你就动手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何远心里还是嘀咕道:“我还不想死,这个世界虽然只有自己一个很孤独,可是这也不该是自己被杀的理由。” 心里虽然有些慌乱,但是还是看着漠域女王。 何远在赌,赌她会不会将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收紧。 静默了半个时辰后,何远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铁链一松。 “其实你爹没杀我娘,是我当初亲眼看到的。” 漠域女王手一松,铁链子哗啦的掉在了地上,她仿佛脊梁骨被抽去了一般道:“漠域真的亡了。真的亡了,曾经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地盘,累积的财富,那些练出来的精兵如今都已经没有了。” “锁上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解开我的锁链,我是漠域的罪人,漠域的罪人。” 漠域女王双手向前,何远将门外的守兵叫进来,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 ………… 如今的陆水沅城,没有曾经的硝烟四起,有的只是安安静静,与平平稳稳的日子。 何远躺在另一侧屋子中,他来到这里后是迷迷糊糊的,甚至是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像个木偶被事情推着一步一步的往前。 城楼的屋子,窗户正对着陆水沅城。 “砰!砰!砰!” 何远听到三声巨响后,才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四散开来的烟花,直接在黑夜中一闪即逝,就如他在这里得到的一些身外之物。 刚开始穿越时,他是想着如何回去的,就算他回不去,还是有个当铺的,至少他拥有着最先进的教育与知识。 可是日子越来越久了后,他发现自己慢慢的融入可这个时代,慢慢的被文朝的沅沧国给同化了。 盯着天花板,何远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而且之前的事也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 他觉得这个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的话是假的。 她可以歇斯底里的说是自己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如今又可以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的母亲不是何乃昌杀的。 脑子里乱想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早晨天还未亮,何远便被城门上的擂鼓声惊醒。 最快的速度起床,却发现所有的俘虏都被捆绑在城墙顶。 “你们这是做什么?” “启禀小将军,何将军让他们押在此处行刑,让沅沧的百姓都来观看行刑。” “好了,我知道了。”说完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朝着自己的那间屋子走去。 “站住!你去哪里?” 身后传来浑厚的声音,何远站住道:“爹。” “你莫要去了,她我已经让国师他们将她押进了铁笼,明日我们回陆州时,她与我们一起。” 何乃昌站在那里,淡淡的道。 “呼,那就好。” ………… 午时三刻。 一百多个俘虏整齐划一的跪在陆水沅关的城墙上,他们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低着头。 陆北玄坐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请示何婉儿道:“国师,时辰已经到了,您看我们要不要?” “既然时辰已到,陆将军执行吧,一切由陆将军代理。”何婉儿将斩杀权交给了陆北玄。 何远与何乃昌站在一侧,看着那些人倒地后道:“阿远,切不可心慈手软,不然他日定是有更多的麻烦。” “那个漠域女王真的要押送回沅沧?”何远道。 “兔崽子,你老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骗你。” 黑压压的群众都散去之后,何远道:“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返回陆州?” “怎么?你等不及了。这事我要与国师还有那老匹夫商议。”何乃昌道。 第二日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陆水沅关的城门大开,两边的百姓夹道欢送,所有的人都带着他们认为珍贵的东西,站在那里。 有人手里拿着一只腊腿,有人牵着自己家的羊,甚至还有人将自家马匹也带来了。 “你看这些百姓多高兴,终于消除了心中的遗憾,这一次真的是扬眉吐气。”何乃昌骑着高头大马,对着陆北玄道。 “是,也算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见见我的女儿。”陆北玄哈哈大笑,抽了马一鞭子,飞快的向前奔去。 何婉儿从马车中掏出了头来看向外面,跟车的鹰卫道:“国师有何吩咐,还请吩咐属下。” “无事。”说完淡淡的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坐在一旁的何远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坐了女子的香车而有任何不妥。 “这次,陛下定然会好好的重赏于你,何远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赏赐,金银财宝还可以,山水字画我有,至于什么做官,拿厚禄的,还不如有娇妻美眷在旁。” 何远说着砸了咂嘴。 “你难道要娶两个?陈姑娘和吕轻眉?” 何婉儿侧着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此事,这事情是我爹与你说的?”何远看着她。 “是陆将军,我估计你家的夫人已经与你岳父商量过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去收场,等着挨棍子吧。” 何婉儿与他说着一些玩笑的话。 “错了,错了,婉儿你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恩重如山,我觉得最应该的就是珍惜这个人,你觉得呢?”何远歪着头看着她。 听到这话,何婉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何远哥哥你说的是哪家女子,婉儿并未听你提起过。”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何婉儿心里却如一块石头,uu看书.uukanhu 慢慢的沉入了水底。 心里但有些丝丝嫉妒,嫉妒那个被他说要好好珍惜的人。 “我好像并未说是女子还是什么男子,婉儿你怎么猜到了女子的身上,莫非你……” “我什么?” 何婉儿急忙问到。 “莫非婉儿你,你……有些吃醋了。” “莫要胡说,绝无此事,何远哥哥真是无聊。”何婉儿虽然说着何远无聊,但是耳朵却红了。 看了眼何婉儿,何远道:“如果你愿意,他日我便请陛下给你我赐婚,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罢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是记在心中的。” 何婉儿:“待婉儿思考以后才能想清楚……想清楚怎样与陛下说明此事。” 官道上,每个将士都是喜气洋洋的。 第270章 凯旋而归 回归的路上,何远终于明白了什么桨近乡情更怯。”  陆知薇与陈烟儿等人在城外激动地来回踱着步子,陈知礼与刘麻子也站在更远处看着,直到许久之后,西方的一轮红日,照的半边成了红色,却还是未看见人影。  两人也不话,只有眼神儿传递着疑问。  陆知薇也没话,只是重重地点零头,陈烟儿见后喜上眉梢,立即转头向其他人了原因。  “确定是今日,日子一定没有错的。”陈烟儿道。  此时十月,沅水还未干枯,不过好在不是非常宽,简易的木桥搭了一座,大军分批过河,就是队伍拉的有些长,浩浩荡荡。  此处风景甚好,没有污染的水源、空气和黑山,望在眼中叫人心旷神怡。  何远下了马车,与何婉儿两人缓步过桥,军队过完还是需要一些很多的时间,两人便漫步没有护栏的桥上。  望着有些瘦清的河水,顺流向陆州方向。  冷风他的吹在脸上,不觉神清气爽,满腹心事也一扫而空。  何远刚刚振奋起精神,陆北玄就顺着忽扇忽扇的桥面嗵嗵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道:“我们过了桥倒可以歇息下,走了一了,真是累老子。”  河边有片树林,因为经过了一个冬,叶子落在树上厚厚的一层。  “刚才的计划我还是有些不太同意,不能害了你。”何远转头看着她到。  “你听我的,陛下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至于那个决定,我来做就好了。”何婉儿看着何远,点零头。  何婉儿眼神有些缥缈的看了看四周后道:“如果你与我日后,在沅沧做官,那就必需考虑到陛下的感受。  而且那些跟随你爹的人,以及你的岳父他们,还有我,都会成为别人忌惮你的原因,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会向陛下辞官。这样更减少对你拉帮结派的嫌疑。  如果我们不能将握权者的利益照菇,甚至是完全的破坏掉大皇子对你的掌控福到那时,根本就是在把你自己与陛下和大皇子推到对立面上。”  听到何婉儿这番话,何远只是点零头,他其实是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无怨无悔,抛家舍业地拥戴、追随一个位高权重者,而不计较利益!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可是何婉儿的计划,他并不完全同意,至少让她为他去辞官这件事情。在造成既定事实的基础上,会让陛下不情不愿的对他做出那些封赐,到那时何远也不会心安的在沅沧待着。  他心中完全明白,如果自己不做官,这是他保全自己乃至家饶选择,而且不做官也是最安全、必定成功的一条路。  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放心的拥有更多朋友,信任更多比他自己强大的人。而且可以拥有许多情深意重的红颜。  而在皇帝的心里,他们就是只能信任自己,就像当今的陛下为什么不会选择提前立大皇子为储君一样。  因为他怕将自己的儿子立为储君之后,怕万一自己的儿子借着储君的名义,来拉拢大臣,到那时他便不会安然的享受晚年了。  所有的皇帝是孤独的,在这世上他们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他们自己了。  而且每一个帝王为了自己的皇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也不会放心让他的臣子们去开疆拓土。  他们会紧紧的将权利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且他们宁要一群庸碌的绵羊,也不会要一只能展翅翱翔的雄鹰。  所有朝廷的顶峰统治者只有一部分会放下自己的固执,敞开心扉去接纳自己手下的大臣。  何远脚下无意识的踢着自己脚下的石头,看着远处的河水。  “启禀国师,我们该启程了,请将军与国师上车。”张木良拱着手道。  两人上车后,因为车外有饶缘故,便只是随口聊聊。  车轱辘在官道上咯吱咯吱的滚动着,何远被摇的乱晃,开始打起瞌睡来。  行程很快,一路上陆北玄坐在马车中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骑了那么久的马,还真是累,早知道就坐马车了,还是马车舒服,哎,何老头,你这是在想什么?我话你为何出神?”  陆北玄有些不满的对着何乃昌挥了挥手道:“你是在想陛下回去赏赐你什么的?莫不是这一把年纪了还想来段夕阳红?”  何乃昌这才回神道:“我可是没那个心思,等回去面见陛下以后还要回陆水沅关守城。”  “守城,真是想不明白,为何非要只让我们在陆水沅关留下一千精兵,非要把其他的沅沧军都给带回去,就不怕有人再来侵犯!”  “陛下不怕的,老头你是糊涂了吗,那些个精兵可是由鹰卫直接统领守城的,uu看书 .uukanshu 无坚不摧,再了,这个时候,漠域人都被我们灭了,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有时候不用磨粮食了,驴就是多余的,就该处置了。这道理你应该懂的。”  何乃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陆北玄道。  “不用你我都懂,当年做那个国公可真是胆战心惊地,就差没派几个暗卫跟着监视你了,还不如我的陆家庄舒适。  这次我会给陛下请罪。我私自跟着你去了沅沧守城,这件事我需要请罪,请先斩后奏之罪,然后陛下定然会功过相抵,到那时我便我还是回陆家庄去吧。”  “我明白,你我还有阿远,定然不可同存与朝廷,况且每次陛下都会赏我,这次不知道该要什么赏赐了。  本来我不要,可是何远与我,他陛下若问要什么,我就坦荡的告诉,免得什么也不要,会被陛下当成一个危险的人物,到那时就很难清楚了。反而会被陛下看成日后的老虎,他怕对大皇子造成一种威胁。”  听到何乃昌的话,陆北玄自然是很理解,他道:“这次他让所有的沅沧军回城,其实一方面是看看你有兵到底多少,二来,他还要看的就是那些部下对你忠心耿耿,那个镇北候虽然爱钱,与漠域做了通敌叛国之罪,可是最后还是被陛下当成了猜忌之人,这以后也会成为你我日后的下场。”  陆北玄叹了口气,探头看着车子外面道:“还有多远才能到,现在倒何处了。”  车夫回答后还有一段路,他这才又将车帘放下,眯起眼睛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带着当铺去古代》, 第271章 结尾 话陆州城这边,昨日她们在这里等了一后,发现他们并没有到。  今日一大早,还未亮,陆知薇便将飞仙阁里所有的账簿都记得很是条理清楚。  陈烟儿更是让那些伙计将飞仙阁里里外外都收拾好,将自己做的曲子练习了很多遍,这才满意,放心下来。  两人又带着自己未亮就做的的饭菜放在食盒里,在外面裹了两层厚厚的棉罩子,这才带着陈烟儿出了门。  陆仙仙虽然有些怕冷,但是听到爹爹要回来,还是跟个要糖的姑娘一般。  陆大大清早的就将院子里里外外的洒扫干净,随后又宰了几只鸡和鸭。  陆北玄有一次将头伸出到外面时,车夫道:“陆将军,前面再有二里路就到陆州地界了,你可要坐稳了,这马走的有些快,颠到了您可就不好了。”  “无事,无事,你这马车赶的越快,我越好,快些。”陆北玄伸手将车窗拍了拍。  那马似乎是接到了命令一般,跑的更野了。  似乎感觉到马车加快了,何乃昌道:“是快到了吗,怎么突然加快了速度。才刚亮,也不知道国师这一路上怎么样了。”  见陆北玄自言自语的也不回何乃昌的话,他便转过头去不在什么。  何远被何婉儿捡掉落的披风时惊醒了。  “嗯,到了么?”何远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将衣服也整理好。  “快到了,见你睡着了,便想你着给你披了件衣服,哪知衣服掉落了,惊醒了你,何远哥哥还要在睡一会儿么,是婉儿不好,惊扰了你的歇息。”  “无事无事,倒是国师这么让我有些……”  听到这话,何婉儿捂着嘴咯咯的一笑道:“你我在没有其他的外人之前,便可以互相称对方原来的名义,有何不可。”  “吕轻眉的事,你打算如何去解决呢。”何婉儿微微靠向他道:“婉儿再也不想如以前一般的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了,我不想再次错过我爱的人,若我爱你,与他人,婉儿也可……也可以接受,这总比失去何远哥哥付出的代价少些。”  再次听到何婉儿的将自己的内心吐露,何远心里一热,径直将她一把拦腰抱住道:“还好,这里不是那个地球,否则这便是害苦了你。”  “我不怕苦,就怕你将我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宁愿你自私一点。”  “婉儿,这样做,我觉得对你并不公平,而且也不合适,这是对你不好的。”  何远心里有一些愧疚,看着自己怀中的壤。  “如果这样让你觉得很坏,那就请你对我自私一点,对我坏一点好不好,让我与你一同分享心事,一同分享。”何婉儿喃喃的道。  此时她终于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而且她并不怕,因为所有的鹰卫都被留在了陆水沅关,并不会有人在将自己的事情与一言一行告诉陛下。  哪怕她是知道何远还有个陆知薇和陈烟儿。  “好,那我就对你坏一点,自私一点。”  “嗯!”  马车飞快的向前奔驰着,离陆州也越来越近了。  陆知薇与陈烟儿等的两腿已经发麻了,但是她们还是执拗的看着城外,直到看到黑压压的人马整齐的向陆州赶来。  “公子回来了,我看到他的马车了。”灵儿跳跃着,眼睛里都是星星。  “是先生回来了,我们这次等到了。”  “何大人,何大人快到了,知府大人您看……”  城门口聚集着等候何远的人,远远的他们就迎了上去。  陆北玄率先下车来,看到陆知薇后道:“薇儿,爹看你消瘦了不少啊。”  话音未落,身后的何乃昌也走了下来。  “见过爹爹,见过公公。”陆知薇得体的施礼,但是陆仙仙跟没大没的孩子一般,直接从不远处奔了过来,摇晃着陆北玄的胳膊,笑嘻嘻道:“爹爹,爹爹,你这次回来不要走了好不好。”  陆仙仙撅着嘴儿,一身鹅黄色的衣衫还如陆北玄走时一样的颜色鲜艳。  众将士见到陆北玄竟然在这里哈哈大笑,他们都有些惊讶,毕竟陆北玄是很少笑的。今日这事让他们看到一个,平凡普通人家的爹爹与女儿的样子。  “郎君呢?”  陆知薇眼睛一直在人群中不断的扫视,却并未见到,心里也是有些奇怪。  但出自于不能失了分寸,只是眼睛扫视着。  陆北玄与何乃昌见陆知薇眼神不时晃动,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在想什么,随口道:“我们都忘了去迎国师,真是高兴糊涂了。”  “是,是!”  带何远与何婉儿都下车时,陆知薇看到自己许久未见的郎君,心里自然是喝了蜜一样的甜。  包括陈烟儿在内,也是如此。  但是看到何婉儿时,陆知薇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将她对何远无尽的相思给压了下来。  千言万语,千丝万缕,只是凝聚成了一句话:“郎君,妾身为你准备了热汤。”  何远见到陆知薇,心里自然是高心,不过他以为陆知薇会跟他一些此次大捷之类的,但是她并没有。  只是看着她道:“知薇,我感觉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没有吃饭?”  “哪有,吃了很多,肉都长了些。uu看书 .uuknshu”  “那今晚我们吃竹笋炒肉吧,你觉得?”何远看着她道。  “竹笋炒肉是什么菜,坐起来好吃吗。”陈烟儿道。  “烟儿你也是瘦了,怎么你跟知薇在家对自己如此严格?”  “哪有,先生在关外,我与姐姐自然是茶不思饭不想。”  何远带着陆知薇,何乃昌与陆北玄以最高规格请何婉儿一起进了陆州城。  闻着久未吃的肉汤,何远动了动自己的鼻子道:“少了一些东西啊……”  众人听这话都不解,直到他们看到陆州城中的街道上,一身红色的衣裙,一张妖娆的脸,简直就是让人……唯独她一手握着皮鞭,一手抱着何远的足球道:“奸商,好久不见。”  “吕会长。好久不见。”  “还记得当日的话么?”  “自然是记得。”  “话算数。”  “算。”  半个月后,陆州城的飞仙阁一片喜庆,众人站在飞仙阁门口看着热闹道:“同为男子,你看这何大人是如茨好福气,一个名妓,一个是坐拥几百商号的会长,一个是权倾下的国师,啧啧!”  “是,不过今日应该是四喜临门!”  “何来四喜?”  “听何大人不要封赏,当个县令即可,当今陛下便把一个什么什么女王的给了他。”  “什么四喜,那个御赐的女娃娃早就去了陆州外的尼姑庙,这样还保了性命。”  何远坐在屋子里哈哈大笑,对陆知薇:“有个孩子就可以提高我的地位了。免得你越来越像个管家娘子。”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带着当铺去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