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孽情:偷生一个宝宝》
淫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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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以廉价包包挡住首,快速地移向吧台。
眼尖的严晴一眼就见到离诺鬼鬼祟祟的身影,第一时间扔了一条围裙给她,小声道,“诺,你今天来晚了……”
离诺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将包包放在吧台,迅速将围裙绑在自己的下半身。
没有见到老板,离诺偷偷松了口气。
严晴移至离诺身畔,小声问道,“今晚怎么又迟到?”离诺不迟到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她想要听离诺叙说她每次迟到的理由。
离诺无奈道,“我爹地妈咪和我妹妹吵了一架……”
“你劝架?”严晴瞪大眼眸。
离诺扬起嘴角,“no,我在看戏!”
“你……”
严晴还想说些什么,她们的眼前突然走过一排西装革履的高大男性。
这些男人严肃着面孔,身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而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派斯文,颇有书卷气息。
“这些人是什么人?”离诺好奇地问道。
严晴附到离诺的耳畔,小声道,“听说红姨今晚又有生意了……”
红姨是这个小酒吧的老板,吧内就离诺与严晴两位侍者,一位酒保。
红姨以前是在黑道上混的,洗手不干后开了这家小酒吧,或许是黑道的劣根性没有根治,红姨暗地里也在做着一些不能见光的“生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严晴所提到的“生意”,其实就是红姨的淫媒身份。
红姨手上有很多女人,这些女人大多都是曾经在有色场所做过的高级妓-女,当然,红姨一般只留素质高的,普通的她根本不屑收纳。
红姨在有色界是有名的淫媒,她时常替本市有名的一些政商名流做暗地里的有色交易,因为她手下的女人素质颇好,所以,红姨的“生意”在逐步扩展……
如今,红姨已经能够根据客人的需求,找寻合适的女人满足客人。
“希望这些人早得艾滋!”离诺不耻道。
严晴亦跟着颔首,“恶心死了……幸好我们在这里只是做侍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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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隔间内。
擦着蓝色妩媚眼影的红姨恭谨地迎向金丝边眼镜男。
“余特助,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替你找来了十位。”
金丝边眼镜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正色地望着红姨,“处-女?”
红姨连忙颔首,“是的……要知道,在当今社会找雏可不容易!要不是您开的价钱高,我可不这么卖力!这些女人可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新鲜!”
余烨站起身,脚步移至十位女人的面前。
他以审视的眸光打量了一下眼前被浓妆艳抹下的女人,忽然将脚步停在了一位妆容并不十分夸张的女人面前。
他抬起女人的下颚,仔细地瞅了瞅女人的姣美脸庞,忽地,他伸手撕开了女人胸前的布料。
女人两颗雪白的乳-峰暴露在众人面前,她惊叫了一声,“啊!”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部,脸色已经烧红。
“就要她!!”余烨坚定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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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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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
……
别墅内。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仿佛遭受蛊惑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坐这儿!”邪肆的声音逸出,他幽暗的视线睇向自己的大腿。
女人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乖乖地坐在了凌莫风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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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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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警地,凌莫风干净修长的手指沿着露西的长裙边沿摩挲……
他指腹接触到露西臀部的每一寸肌-肤,皆令露西瑟瑟颤抖。
她不是恐惧,而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好似此刻,她已经做好奉献自己的准备,脑海中是方刚见过驻留在她脑海中的俊逸脸庞,她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他的指腹慢慢下滑,开始在她的底.裤边沿轻扯。
露西已经完全沉溺于眼前男人所制造的狂炙情-欲内,她窈窕的身子在他的腿上不安地扭捏着。
“嗯……”一声难以遏止的吟哦声自露西的嘴里发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余烨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呃……”露西的下体开始涌出阵阵的湿液,而男人的指腹其实仍旧逗留在露西的底.裤边沿。
“我们去房间吧……”露西利用仅剩的意识,小声地要求道。
完全沉浸于情-欲中的露西并不知道,前一秒,余烨已经上前一步,他径直将她自凌莫风的大腿上抱起。
凌莫风凛然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淡淡的、很好闻的气息,突然离开这种气息,露西自沉沦的情-欲中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眸。
瞥见抱着她的人是余烨,露西惊恐地瞪大眼眸,喏喏逸出,“这……”
余烨没有回应露出,而而抱着露西朝向二楼。
“等等,我……”
露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余烨抱进了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间。
数秒后,余烨离开了房间,走下了阶梯。
而二楼的第一间房内,起初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动,待余烨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时,房间内开始传来一阵女性的呻-吟声,似乎还夹杂着男性的高低起伏的粗喘。
“啊……”
“好痛……你慢一点……好痛……”
“别这么用力……痛……”
……
露西痛并快乐着的声音在别墅内响彻,而别墅内的所有人却置若罔闻。
余烨道,“总裁,要回洛杉矶吗?”
“不。”凌莫风冷然的语气,好似不愿多浪费一个字眼。
余烨沉默地颔了颔首。
此刻的凌莫风显得极其阴骇森冷,他危险的眸光内敛,黑眸幽暗地睇向前方,“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余烨如实禀告道,“我已经向离家提出联姻,离家亦很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一切如总裁所料。
离氏夫妇得知“凌氏”集团欲同“离氏”商业联姻,简直乐得好像飞上了天。
“尽快办好这件事……一个星期后,替我准备全世界瞩目的盛大婚礼。”凌莫风冷唇淡淡逸出。
余烨颔首,“是,属下这就去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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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钱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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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amelia”酒吧内。
红姨将离诺与严晴叫进了酒吧的隔间内。
隔间里已经站着数个妆容精致至夸张的女人,而红姨手中则拿着数个信封。
离诺与严晴乖巧地站在靠墙的位置,红姨将手中的信封一一派发给这些女人,亦给了离诺与严晴一人一个信封。
红姨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说过,跟着我红姨,你们一定不会吃亏的……除了露西拿到的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你们的信封内都是五万块现金”
离诺与严晴同时惊愕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好似她们手中的信封瞬间沉甸甸起来。
离诺一个兴奋,即刻打开了信封,然而,瞥见信封里却只有一万块的现金,离诺不禁有些失落。
红姨似乎听见离诺失望呼气的声音,她转过身,老谋深算的褐色眼眸盯着离诺,“怎么,你嫌少?”
离诺顿时识相地摇首,嘿嘿一笑,“我哪敢!这笔钱是我一个月的小费呢!”
红姨满意地颔首,“你和严晴只是侍应生,若不是这次的客户出手阔绰,也轮不到你们分钱!”
“是。”离诺附和地笑了笑。
红姨重新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诸位女人,“这一次只有露西被客人看中,因此,露西得到的钱是你们的十倍……不要羡慕露西,只要跟着我,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恩。”众女人不约而同地将眸光睇向露西。
红姨摇曳着风韵尤存的身躯走出了隔间。
这一秒,众女人顿时将露西团团围住。
她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露西的“初-夜”。
“客户长得怎么样?年轻吗?”
“出手这么阔绰,究竟是哪个政商名流?”
“第一次的感觉怎么样?很痛吗?”
……
露西娇羞地垂下眸,羞答答道,“他长得很好,很年轻……对我也很温柔。”
“哇……”众女人羡慕到不行,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她们都在渴望能拥有露西这样的运气。
离诺与严晴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眼皮,继而离开了隔间。
“这些女人简直疯了,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被人上了,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讨论这些事后的问题,我简直看不下去了……”严晴就差没有朝隔间里那些女人吐唾沫星子。
离诺将信封中的现金放进自己的包包,自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无关紧要,关键是我的存款里又多了一万。”
严晴轻笑,“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离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下班了,让我搭乘你的车吧,这时候不好叫车。”
严晴调侃道,“不好叫车还是想要省下乘坐计程车的钱啊?拜托,你存那么多钱干什么?有空就去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你看看你,头发像清汤挂面,戴着一副又老又土的眼镜,哪有男人会看上你啊?”
离诺挽着好友的手臂,“当然有啊……我的男人一定是最有钱的,最帅的。”
严晴扑哧一笑,“你就做白日梦吧!”
两个女人互相调侃地走出酒吧,离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深夜,谁会打电话给她?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来自家里,离诺狐疑的接起,“喂。”
“小诺,你马上回来,家里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哦,我这就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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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将成为拯救整个家族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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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还未进门,便听见大厅内传来东西被砸与女子犀利的尖叫声。
她已经习惯听见那对母女的争执声,但是,在深夜发生如此激进的争执,这还是第一次。
离诺锊了锊额前的碎发,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这才走进自家的大厅。
啪――
一个古董花瓶砸向刚刚踏进厅门的离诺,幸好离诺及时闪躲,这才不至于遭殃。
离诺安静地站到一旁,恭谨且礼貌地唤道,“爹地妈咪!”
离母根本没有注意到离诺的存在,手指颤抖地指向离纤,“你平常爱玩爱闹也就罢了,但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要不要脸啊?”
离纤挺直身躯,毫无悔意,淡淡道,“在现代这个社会,这种事太平常了!”
“你……”离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离父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妻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骂也于事无补了!”
离母甚是气愤,一屁股坐在了厅里的沙发上。
离纤呐呐嘀咕道,“若不是你们贪钱,也不会有今天进退两难的局面!”
“纤儿!!”离父摆出父亲的威仪喝斥女儿。
离纤这才抱着胸,哼哼闭嘴。
离父将眸光将向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离诺,淡淡道,“小诺,你过来!”
“哦。”离诺乖巧地移至离父面前。
离父老谋深算的脸庞较平日温暾,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诺,如今也只有你能帮家里了。”
离诺稍稍抬眸。
她的耳朵听错了吗?他父亲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蔼?
记忆中,自她十岁那年失去母亲,而父亲堂而皇之将他抱养的女人与私生女带回离家后,她便再也没有听见父亲如此仁和的腔调。
“爹地,你说吧。”她对待父亲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顺。
其实,她骨子里并不是这样一个懦弱而温顺的女人,她也曾经拥有千金小气的脾气,但是,十岁以后,当她的亲生母亲离开她以后,她便学会了隐藏。
“是这样的……”离父狠狠地瞪了离纤一眼,“你妹妹她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前两天,‘凌氏’集团的总裁特助余烨代凌家来向你妹妹提亲……”
离诺淡淡一笑,“这是好事啊!‘凌氏’集团乃是亚洲的龙头老大,我们家能够‘凌氏’商业联姻,对于我们离家的生意是极有好处的。”
离父颔颔首,“这的确是件好事……”
“好事?”离纤冷语反驳,“你们有谁知道‘凌氏’总裁长什么样吗?我连他是圆是扁、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为了攀上‘凌氏’,你们居然逼我嫁给他?”
没错,“凌氏”集团总裁诡异神秘,他从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亦没有任何人能够得知他的身世背景……他多被世人熟悉的只有他运筹帷幄的头脑及高超的商业手腕,据说,他极少露面同客户谈生意,他所有的决策皆由他的助理余烨去执行。
“纤儿,你给我闭嘴!!”离父终于发飙。
离纤跺了跺脚,竭力忍住愤怒。
离父再次将眸光转向离诺,语重心长道,“我们已经答应这门婚事,凌家将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但是,你妹妹她不懂事,她居然在外面乱来,如今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诺,我们离家的声誉和你妹妹的幸福就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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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百万,她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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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小脚丫在惬意地摇晃,眼眸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存折。
她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多了,找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份的工作,但是每份工作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久,因为她总觉得这些公司给予她的月薪还不够……
她自问是一个能力卓绝的办公室女郎,她兢兢业业、工作认真负责,在办公室内,往往能够做到一个顶两,所以,每次她离开一个公司,公司的老总都舍不得她离开……
不过,她这人一贯都是向钱看的,所以,友情与人情在她这里统统不算什么。
幸好,奋斗了两年多,她凭着白日在公司工作、夜晚在酒吧兼职的充实生活,终于存下了三十万的存款……
嘻嘻……
她发觉自己笑得好贼,随即躺下身子,将存折按在胸前。
距离一百万还差七十万呢,按这样的速度,她至少还要打拼四五年的时候……
呃,貌似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再过四五年,那她不是要奔三了?
想到这,离诺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她心底设立的一百万目标,依旧是那么坚定!
叩,叩!!
离诺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冷静地将存折放进枕头下,这才下床打**门。
见是离父,离诺尊敬地唤了声,“爹地。”
“我还怕你睡了。”离父移至离诺的房内,扬着一抹慈爱的笑意。
离诺摇首,“今晚我休班,不用去做兼职的工作,所以早点回来。”
离父依旧保持着笑意,坐在离诺的单人床畔,好似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小诺,自你妈咪过世后,我承认,由于生意的关系,我时常忽略了你……这么多年来,你有怨恨爹地吗?”
离诺释然道,“小诺怎么会怪爹地呢?爹地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的确是她心里所想,因为,即使眼前老沉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即使这个父亲过去的二十多年来都只同她的后母疼爱她的妹妹离纤,她亦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离父和蔼地拍了拍离诺略显粗糙的手背,终于转入今晚前来找离诺的正题,“对了,昨晚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离诺压根忘记了昨晚的事,离父此刻提起,离诺的脑子这才转了转。“呃……”
离父一心以为离诺迟疑的神色是在犹豫,连忙道,“小诺,爹地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是,我们已经答应了凌家的婚事,我们不可能退婚……若你能帮爹地这个忙,爹地便将你母亲的墓移至‘海世盛园’。”
“您愿意花一百万将妈妈的墓移向‘海世盛园’?”离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离父郑重地颔颔首,“只要你答应代替你妹妹……”
“爹地,如果您愿意将一百万的支票开给我,您不用说了……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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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薄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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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对于离家的“辉登”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离诺来说,却是需要奋斗多年的目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为了一百万,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她还记得……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丈夫出轨而抑郁自杀……当时,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割破了喉管,鲜血自母亲的喉管迸射而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傻?
母亲年轻的时候,青春美貌,家世很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母亲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当时正在创业中的离辉登,她的父亲。
母亲与父亲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当时母亲的家族全都反对母亲嫁予离辉登,但是母亲对父亲爱得炙热,甚至不惜同家族脱离关系。
按照母亲的说法,母亲与父亲也曾经有恩爱和谐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父亲的“辉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父亲逐渐对母亲失去了兴趣,迷恋上了公司底层的一位年轻女职员……
这位年轻女职员便是她如今的“妈咪”,离纤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很深,也许是因为自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所以,她比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儿都眷恋自己的母亲……
但是,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记得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说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母亲生前一直为一件事而感到愧疚……
那便是自从母亲与家族脱离关系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双亲,甚至连母亲的双亲过世时,母亲亦没有资格参加双亲的葬礼。
母亲唯一的愿望便是百年归老后,能够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沉埋“海世盛园”……
“海世盛园”是靠近海域的一个墓园,此墓园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是理想的安寝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替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即便一百万的费用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她亦从来没有求过他的父亲……
……
如果,失去身体上的一块薄膜能够让母亲早点满足心愿,她愿意!
根据她父亲所说,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凌氏”总裁与妹妹新婚的那一夜代替自己的妹妹同他发生关系……
父亲决定这么做的用意只有一点,让“凌氏”总裁知道她的妹妹离纤乃是完璧之身。
对于上流社会人群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这桩商业联姻因离纤而出现任何问题。
因此,今日,父亲已经带着离纤秘密前往国外处理掉离纤肚子里的骨肉,她则开始准备迎接她的“初-夜”。
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他与妹妹的新婚之夜,以妹妹的身份献出自己,当然,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亦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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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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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lia”酒吧。
今晚的客人显得有些不安分,严晴几番向离诺吐槽。
“我今晚zt的倒霉,这些男人是性-饥渴吗?怎么全到amelia放肆?”严晴执着餐盘,小嘴喋喋不休。
离诺凑了上前,嘻嘻笑道,“不就是被摸两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你今晚收到的消费可是我的三倍。”
严晴白了一眼离诺,压抑着怒火,吞了口气,试图平静道,“六号桌、八号桌、十二号桌的这些男人,我真想将他们的眼睛挖了……避免出现这些悲剧,这几号桌就麻烦你替我照看了。”
酒吧内一共二十个桌,严晴一向负责双数,离诺则负责单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朝严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而来到吧台,“嘿,杰西哥,给我来杯冰镇的血腥玛丽!”
“好的。”酒保露齿一笑。
离诺将血腥玛丽递予严晴,“私人请你喝的,消消火!”
严晴微愣。今晚,她的好友转性了吗?平常连乘坐计程车的钱都省的离诺,今晚居然请她喝两百一杯的血腥玛丽?
离诺优雅地旋身,手执餐盘朝六号桌的两个单身男人走去。
离诺微笑地将酒与食物摆放在桌面上,“两位……这是你们点的威士忌与牛小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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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肌-肤上算白皙,发型却是上个世界流行的简单马尾,关键是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及她干煸的身材,简直没有一丝性感、一丝妩媚、一丝美丽可言。
单身男人皱眉,“这桌是你负责的?”
离诺颔首,“介于两位刚刚的‘出手豪迈’,我的同事已经将这桌让给了我……”
离诺一语双关,两位单身男人互视了一眼,方刚被撩拨的欲念瞬间消褪,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欲离去。
在两位男士转身的那一刻,离诺却伸手挡在了两个男人的身前,“两位……貌似,你们忘了给我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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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将得到小费塞进围裙前方的大口袋内,满意一笑,随即朝严晴勾了勾小指头。
严晴移至离诺身畔,怀疑地眯起眼睛,“依你的个性,不会只a那两个男人这么点钱吧?”
离诺无谓地耸耸肩,“拜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看见两人给我小费的时候有多不情愿吗?”
“呃……”严晴在想,她的好友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肯放过“money”?
“对了,今晚我请你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约曼’吃龙虾大餐,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一直免费搭乘你车的车资。”
“啊?”这一次,严晴惊愕。她没有听错吧?“约曼”貌似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似乎只对上流社会人士供应奢侈的食物。
“安啦,我带了卡,绝对够刷!!”离诺拍了拍匈部保证。
严晴不放心地想要追问离诺原由,突然间,严晴发现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严晴与离诺身后的偌大液晶电视开始播报最新新闻――
“本市知名企业‘辉登’灯饰有限公司日前发布一条新闻消息……‘辉登’将与亚洲首席财团‘凌氏’集团进行商业联姻……‘凌氏’集团作为能够垄断亚洲商业经济命脉的跨国上市公司,据闻,没有人真正见过‘凌氏’的总裁凌莫风,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次商业联姻,我们将在这场世纪婚礼上一睹这位被称之为‘商界神话’的优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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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曼”酒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严晴与离诺下车,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灯火通明、巍峨耸立的奢华酒店。
严晴甚至在停车的时候都觉得尴尬,她花了所有积蓄买的二手宝马,居然是酒店停车场外最廉价的车。
天呐,若不是离诺强硬地拉着她来,她可不想来这丢人现眼……
“我们进去吧!”离诺挽着严晴的手朝向酒店的大门。
严晴踏着高跟,手脚微颤,她紧张地睨向离诺,“我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的场所……你说,我们的衣服会不会太随便了?万一别人说我们衣衫不整,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
要知道,她们身上穿的可是酒吧的员工套装,虽然不算难看,但没有人穿这样进酒店消费的吧?
“没事,我们这叫低调……只要能付得起钱,酒店哪敢对客人不敬?”离诺皱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离诺的再三保证下,严晴跟着离诺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的装潢果然是奢侈到极点……
且不论大理石的墙面与镀金的各式摆设,单是大厅内那盏照亮整个大厅,隐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流苏水晶灯,便足以让两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人震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两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酒店内身着知名品牌服饰的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离诺的身畔。
离诺吓了一跳,极力敛下狼狈,“呃,好。”
侍者将两人带领到靠窗的位置,这里恰好能够看见h市的全夜景。
严晴几乎不敢出声,离诺则拿着菜单,故作冷静地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
这一秒,她几乎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吧?单是两份龙虾大餐就要二十万?
“怎么了,很贵吗?”严晴注意到离诺的反应,小声地问了句。
离诺摇摇首,朝守候在一旁的侍者露出从容的一抹笑,“我们就要两客龙虾套餐,谢谢。”
“好的。”侍者微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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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两客龙虾大餐二十万?”严晴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离诺执起面前的饮料,轻啜了一口,“你别那么大声,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严晴吞噎了下口水,“离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啊,我身上可只有一千块钱。”
“安啦,不会要你出钱啦!”离诺道。
虽然想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没有想到,庆祝的代价居然是这么大……
看见菜单上价格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想要拽着严晴离开,只是,她的余光注意到角落几桌的上流人士皆以质疑的眸光瞅着她们。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些小小的傲骨……于是乎,两客龙虾大餐被她订了下来,虽然很心痛,但毕竟让她看见了那些上流人士跌破眼镜的画面。
“你中了大乐透?”严晴怀疑地问。
离诺摇首,淡定地望着好友,平静道,“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以一百万卖了我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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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与离诺是在“amelia”酒吧相识的,虽然彼此已经发展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严晴根本就不知道离诺的身世背景……
严晴惊诧地问,“已经破了?”
噗嗤――
离诺口中的饮料差点没喷出,“呃,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你不是一向厌恶以这种方式换取钱财吗?”严晴神色紧张。
离诺用桌面上的高级餐巾拭了拭唇瓣,“我很难向你解释……纵使我厌恶极了这种不耻的举动,但只要能给我一百万,那一夜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离诺,你很缺钱?”严晴瞪大眼眸,疑惑地问。
离诺淡淡一笑,“可以说……拥有了这一百万以后,我就不再‘缺钱’!”完成了母亲的愿望,她便不再是从前那个a钱的女侍应,二十万的龙虾大餐她同样舍得。
严晴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那你……”严晴扫了离诺单薄的身躯一眼。
离诺已经猜到严晴在想什么,轻笑,“放心,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严晴缓缓舒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理智的女人,你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
严晴双眸迸发好奇的眸光,“冒昧地问一句,他是?”
离诺瞪了好友一眼,随口道,“喏,你看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大概就是我那晚要‘服务’的类型……”
严晴遁寻着离诺的视线朝酒店的大门望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秒,严晴震慑。
视线中的男人,身着一套墨色的昂贵西装,拥有模特般的高挑身材,如刀削斧刻般的俊颜……关键是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场,有种说不上来的强势,好似生来就该是居高临下的主宰者。
“呃……”花痴般得严晴吞了吞口水。
离诺根本没有去注意打量那个男人,她的视线全都放在了侍者刚刚端来的两客龙虾大餐上。
“离诺……”严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此刻,他已经坐在厅内灯光微暗的角落。
纵使是微弱的灯光,却不足以减弱他身上冷傲与尊贵气息,严晴看得发直。
“吃啦……”离诺提醒严晴,严晴这才自失神中回眸。
“呃……”
……
严晴拥有花痴本性,却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她们的生活有天然之别,严晴没有再朝那个吸引人的方向看去。
“这里的龙虾虽然很贵,分量却很足!”离诺颇为满意。
严晴沉默颔首,“我饱了。”
“那就结账吧!”离诺招来侍者。
然而,当侍者将账单递予离诺看的时候,离诺几乎傻了眼。“三十五万?”
“是的,这里面包括停车场的停车费用,侍者的服务费用及两杯饮料、两客龙虾的费用。”
离诺双眸懵然。
严晴亦已经怔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姐,您要刷卡吗?”离诺迟疑太久,侍者忍不住提醒。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
蓦地,她的视线中见到一个男人自灯光微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眸光一闪,仿若看到一个救星,她以从容的姿态起身,移至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面前,突然伸手圈上了男人的颈项,以撒娇的口吻道,“亲爱的,我不和你玩这种游戏啦,快帮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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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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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故作迷离的眼眸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男人拥有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但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仿佛自冰窖里走出来,冷意由内而外。
任何人都该被他这股寒冷所震慑疏离,奈何,离诺的眸光却再也无法远离他……
不是被他的俊肄所折服,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似曾相识感开始在她的心底形成。
这种感觉好强烈,令她的脑海不由追溯到她十岁时的回忆……
她十岁时,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那个大男孩同眼前她所看见到的俊逸男人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她很清楚,眼前如寒冰般的男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男孩,因为,那个大男孩全身散发的气息是无止尽的温暖与阳光,而眼前的男人……冷得教人胆寒!
在离诺神色怔愕的片刻,不知从哪走出的两名黑西装保镖却已经将离诺自冷傲的男人身上擒离。
“离诺……”严晴捂着嘴,担忧出声。
而此刻的离诺却已经被两名保镖揪出了酒店大厅。
严晴亦追上离诺,酒店内的侍者却已经挡在严晴的身前,严晴顿时无措。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啊……”双手被蛮力禁锢,离诺痛呼出声。
最后,离诺被人狠狠地摔在酒店门外。
离诺吃痛地站起身,眼神依旧呆滞地盯着酒店内那抹凛然挺立的男性身影。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男人?
一位类似保镖头目的男人移至凌莫风面前,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恭敬道,“总裁,属下失误,让您受惊了。”
凌莫风径直走出酒店大厅。
他似乎是这里的贵客,酒店内所有的侍者在他离开的那一秒纷纷躬身。
严晴被两名侍者要求结账,她将求助的眸光睇向离诺。
此时此刻的离诺却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严晴的遭遇上,她的眸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凌莫风的傲然身影。
酒店大门外,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适时出现在凌莫风的左手边。
凌莫风的步伐朝向车子,保镖立即恭谨地替凌莫风打开车门。
然,就在凌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即将没入车厢时,离诺突然像疯了一般冲到他的面前,而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他即将钻入的车厢前。
酒店的侍者连忙冲了出来,“这位小姐,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结账。”
离诺怔怔地望着凌莫风森冷的俊颜,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长得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很想找到他,很想……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幽暗如深爱漩涡般的黑眸不经意地睇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实在不起眼……
这一秒,离诺再一次被凌莫风的贴身保镖擒住,迅速拖至距离凌莫风五米之处的空地。
“总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保镖头目狠狠地睇了离诺一眼。总裁的长相总能招惹来一些莺莺燕燕,但如此‘低俗’的搭讪方式与如此普通的女人面孔,简直有辱总裁的品味。
凌莫风坐在车厢内,森冷的眸光睇向前方,“放了她……”
什么?保镖怔愣。
“约曼”乃是“凌氏”旗下的酒店之一,总裁命令他们放了眼前这个放肆的女人,这是否意味着,总裁免去了此女人在酒店内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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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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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吓死我了……”严晴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匈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的侍者说已经有人替她们结账,而后恭恭敬敬地放她们走……
严晴疑惑地扯住离诺,“你和刚才那男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替我们结账的?”她可不认为离诺会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又或者离诺真的吸引到那位帅气男人。
离诺呆愣地摇摇首,眼眸略带无神。
严晴见离诺的态度如此反常,不禁走到离诺面前,凝望着离诺苍白的面容,“你怎么了?”
离诺这才自恍惚中回神,“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刚刚那些人弄伤了你?”严晴紧张地问道。
离诺的神色依旧沉暗,她抬起眼眸睇向好友,平静道,“你替我向红姨请假,未来三天我都不能去酒吧上班了……”
“好……那我送你回家?”严晴关心道。
以往的离诺绝对会感激地抱着严晴,然而,此刻的离诺却沉静得反常,她摇了摇首,淡淡道,“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乘车回家。”
“呃……”严晴犹豫。虽然这里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但是将离诺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她仍旧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先走了!”说罢,未等严晴同意,离诺便已经径直迈开步伐。
每个小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王子与公主从此永远幸福的童话梦想,而那个在她十岁时出现的大男孩,便是她曾经所认为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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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离诺没有睡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因为前些日子辞退了一份小公司的工作,白日她不用急急忙忙地赶着上班,所以,今日她闲适地躺在自己白色的单人床上,试图理清昨晚至今日徘徊在她脑海中的思绪。
她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昨晚那抹俊逸森冷的脸庞上,思绪越闹越乱。
“叩,叩!”佣人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老爷唤您下去!”佣人对待她的态度是跟随着她的爹地妈咪。
她坐起身,“好。”
……
数分钟后,她来到自家的一楼大厅。
还未凑近她的家人,离母的称赞声便已经传来,“女儿,你真是美呆了……”
“爹地妈咪!”离诺礼貌地唤了句。
离父颔颔首,面带喜悦,“明天便是你妹妹的婚礼了……凌家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将从法国定制的十套婚纱送来了,我和你妹妹昨晚刚回来,幸好赶得及让你妹妹试试每套婚纱!”
离诺将视线投向自家的妹妹,她承认,自小到大,她妹妹的美丽都备受人赞赏,此刻穿上纯洁的白色婚纱,愈加显现出妹妹的精致高贵,她轻轻一笑,“婚纱的确很配纤纤!”
离纤甚少唤离诺为“姐姐”,此刻却兴奋地移至离诺面前,亲昵地唤了句,“姐……我去了美国,爹地带我去‘凌氏’的总部转了一圈……你知道吗?‘凌氏’的很多员工都说他们的总裁长得很年轻很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很开心。”
“一定会如你所愿的!”离诺微笑祝福。
离纤拽着裙摆在离诺的面前转了一圈,“如果如我所愿,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谢谢你的付出。”
“纤儿,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离父顿时严肃。
离纤颔首,“我知道了。”
离父转首对离诺道,“小诺,纤儿选中的婚纱你也试试吧……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毕竟,婚礼当天的白日是离纤,夜晚则是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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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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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
介于“凌氏”集团总裁的神秘及他在商界上的地位,全世界但凡能够看见电视的地方都有这场世纪婚礼的直播。
凌莫风站在镜前,风度地打理着领带,继而套上余烨递来的西装外套。“两个小时后的会议照常进行!”他低沉的嗓音总是有股王者的强势。
“总裁,您不打算参加臣少的结婚典礼吗?”余烨多嘴问了一句。按照总裁的性格,他不指望总裁会回应他,不过……
显然,总裁今日的心情不错!
凌莫风的语调虽如往常一般暗哑,却少了一股冷飒,“婚礼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不是吗?”
余烨即刻躬首,“是的,总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径直迈出房门。
余烨跟在凌莫风的身份,忽然喏喏道,“总裁,我想我还是去婚礼上看看吧!”婚礼若是出了任何问题,他恐怕是有多个脑袋都保不住。
“恩。”凌莫风极其轻淡地应了声。
余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蓦地,凌莫风低嗄的嗓音再次逸出,“今晚……替我安排好。”
“是,总裁。”跟了凌莫风三年,余烨自然清楚凌莫风话底的含义。
男人嘛……
定期满足某方面的生理需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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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他们替离诺定制了一件婚纱,当然,这件婚纱同离纤穿在身上的那件婚纱一模一样。
当凌家的婚车来接离纤后,凌家会刻意制造一起小小的混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继而将离诺塞进婚车的后备箱。
婚车载着离纤到婚礼现场后,离诺则继续乖乖躺在婚车的后备箱内。
待婚礼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要一起应酬晚宴的宾客,骤时,离纤便找借口先回凌家,而男方必定要继续留下来应酬宾客。
离纤乘此机会独自乘坐婚车回到凌家后,她便可找机会让离诺自婚车的后备箱出来,而后换离诺代替她进入凌家。
凌家的佣人绝对察觉不到离纤与离诺的区别,毕竟婚纱一样,而佣人们绝不敢直盯着主人的妻子瞧。
再接着就看离诺的表现……
离家的人很清楚离诺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的墓,所以,离诺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离诺成功完成“任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后,离纤便顺理成章地入住凌家,这样一来,完全无后顾之忧。
……
此刻,离诺换上离家为她准备好的婚纱,怔怔地站在镜前。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她一直以为,这一刻将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然而……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却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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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记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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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如离家所设定般的顺利!
一个新娘掉了钻石耳坠的混乱,成功让离诺躲进了婚车的后备箱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由于后备箱内的空气稀薄,蜷缩着身子的她不止要保持顺畅的呼吸,还要避免呼吸声过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内,她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咒骂……
车子经过半个小时的行程抵达了婚礼现场。
这是h市最为庄严、神圣的“克里斯”大教堂。
教堂外的红地毯直延伸到教堂内,而教堂四周的地面则铺满纯白色的玫瑰花瓣。
结婚进行曲的悠扬歌曲仿佛来自天际,即使是躲在婚车后备箱内的离诺亦能够听见。
婚礼几近奢侈,盛况空前。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已将结婚现场团团围住,现场的保全则在竭力维持着秩序。
离诺安静地蜷缩在后备箱内,无聊之际,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她其实不是在想那个冷得像冰块般的男人,而是在想同这张面孔相似的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
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曾经答应过会来娶她,但是,整整十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早已经在她的世界消失……
她知道幼时的诺言不可信,但是,这十三年,每一次想起彼此的誓言,她都能感觉到,他绝不会背弃他对她许下的承诺,所以,她一直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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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婚车的引擎发动。
显然,婚礼仪式已经结束!
似乎很顺利,婚车载着新郎新娘一起前往婚礼晚宴所在的酒店。
离诺蜷缩着的身子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同样的姿势而开始麻木,这种感觉令她一点都不好受,她聒噪得想骂人。
幸好,抵达晚宴所在的酒店后没多久,她在车的后备箱内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妹妹的声音,婚车应该是要驶去凌家了。
车子发动后没多久,终于在一处灯火通明处停了下来。
片刻后,后备箱被打开。
离纤帮助着离诺自后备箱出来。
离诺的双腿早已麻木,落地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离纤拉着离诺躲在车后,小声道,“你快将头纱放下来吧,你这副鬼样子,哪像是个新娘啊……”
的确,离诺此刻的模样不止是狼狈,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原本的清汤挂面发型因她额际的肆流的汗滴而杂乱不堪,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更是显眼得要命。
离纤连忙将离诺的眼镜拿下,“你应该看得见吧?”
离诺颔首,“恩。”
离纤遂将离诺的头纱放下,“进凌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便宜你了,我老公长得可俊了!”对于自己的新郎,离纤似乎很满意。
离诺依旧没有吭声。
“少夫人……”刚刚被离纤支开的司机与保镖开始传来寻找离纤的呼唤声。
离纤连忙塞了一个正方形的锡箔纸类似物到离诺的手心,“想办法让我老公做避孕措施……记住啊!!”
说罢,离纤躲在了车的下方,离诺则走向了那群司机与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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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不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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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佣人果然如离家人所料,他们并不敢直视离诺,加上离诺盖着头纱,微微垂首,所以,没人发现她已经同离纤对调。
离诺跟着佣人来到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女佣人恭谨道,“少夫人,这里就是您和少爷的新房……少爷应该快回来了,您可以先沐浴。”
“好的。”离诺礼貌地颔颔首。
佣人退至门畔。
离诺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留下来服侍少夫人。”佣人道。
离诺赶忙摇首,“不用啦,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用弄得那么拘谨……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是。”佣人躬了躬首,这才退身。
离诺轻轻扭开了房门的门把。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新房的装潢。
瞥见室内装潢的这一秒,她的呼吸好似突然间停滞,眼眸呆愣地望着四周。
她这是在做梦吗?
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纯白色的浪漫烛台,以及纯白色窗台……
她记得,很多年前,她对那个大男孩说过,她想要一间房……
这间房要有一面落地窗,透过落地窗能够看见整个城市的夜景,而房内要有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
她甚至告诉那个大男孩房间内摆设的每一个细节,而眼前她所看见的家具陈设竟和她当年所想的一模一样……
她怔愕,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追溯到十三年前,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朝向落地窗。
轻轻推开落地窗的门,率先扑鼻而来的是韩香山独有的清新空气,此刻夹杂着夜晚柔柔的暖风,令她倍感舒适。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离了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外绿油油的草坪上,她的视线望向韩香山下的h市夜景。
夜晚,h市灯火璀璨,尤其观赏的地点是在令人心旷神怡的韩香山,她不由陶醉在此刻美不胜收的夜景当中。
忽地,她听见她的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佣人的声响,“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她这才自沉醉中回神,忆起此刻所面对的现实,她慌忙提起婚纱裙摆,匆匆地转身奔向身后的落地窗。
离诺并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动了步子,而她身后的落地窗并不是她出来时的那面落地窗……
她屏着呼吸逃回房间……
这里的每一间房的格局与装潢设计都一模一样,离诺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她第一时间伸手关闭房内的灯,而后安静地坐在床沿。
她的思绪因为刚才所看见的画面而杂乱无章,此刻又将面临她所窘迫尴尬的事,她只能不断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忽然间静了下来,她的呼吸渐渐平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倾听着房门外的一举一动。
倏然,房门的门把传来“咔嚓”地一声响,房门被人由外给扭开了。
光线倏然暗了下来。
惟恐自己的面相被识穿而露出破绽,离诺不敢抬首,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后,她仓皇地跳上身后的大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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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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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心扑通直跳。
要知道,别说这不是她的新婚之夜,即便是她的新婚之夜,女人面临自己的第一次,亦难免会感觉到紧张,尤其她甚至连此刻屹立在房内的男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离诺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她感觉到一道沉稳有力的步伐在朝她所在的大床靠近。
她紧紧地拽着被单,呼吸逐渐紧促。
就在她以为她即将面临那一刻的时候,她的耳畔传来了浴室门把被扭动的声音,倏地,浴室内开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待水声稳定后,她偷偷探出脑袋,屏着呼吸扫视了一眼四周。
幸好,他没有开灯……而他显然在浴室内沐浴。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只当今晚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虽然这么说服自己,她的心却难免紧张,最后,她不得不在心底嘱咐自己,只是一片薄膜,无所谓的,闭上眼,一会儿就过去了……
未免浪费时间,她率先褪去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
这是她第一次身无寸缕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且,她就像古代的妃嫔般,似乎在等待着帝王‘临幸’。
全身光溜溜的感觉令她并不好受,她整个人紧绷不已。
数分钟后,浴室的房门被人扭开。
一股沐浴后的气息夹杂着男性独有的味道顷刻间进入离诺的鼻息……
“唔……”她紧张的呼吸声终于抑制不住地轻呼出声。
蓦地,遮盖着她赤-裸身躯的丝滑薄被被某男人径直掀开……
她闭着眼,似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当他的气息贴上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到他喷洒在她颈间的灼热呼吸,她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好闻的男性气息……恍然间,她感觉自己好似接触过这种气息,可是她记不清在哪遇到过,而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在此刻莫名其妙地窜起一股冷意。
男人的身子压了下来……
她本以为他至少会和她说上两句话,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擒住,牢牢地按压在床头。
她紧紧地闭着眼眸,尽管此刻的她恐惧得要命,她却逼迫自己任由他宰割。
她原以为她要主动配合他的吻,主动迎合他,因为这才像是夫妻间的新婚之夜……
奈何,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彻底背离了她预想中的温馨画面……
他如铁铸般的双臂径直扳开了她的双腿……
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源抵在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身体某处。
就这样吗?
她的脑海中存在疑惑。
旖旎浪漫的新婚之夜不该是有十足的前-戏吗?为什么她感觉到覆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却好像只是在宣泄他身体的欲-望?
忽地――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些什么?”男人冷沉的一句低咒声逸出。
黑暗中,闭着眼的离诺根本不知道男人俊逸的脸庞上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毕竟,在关键时刻被女人的尖叫声所打断,那是一件比要命还让人难以隐忍的事。
离诺的手被他钳制着,她费尽气力挣脱开他,而后将手探入枕头下方摸索那正方形的锡箔包装纸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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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她亲昵地唤他。
他健硕的身躯欺在她的上方,在暗夜中炯亮黝黑的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确定彼此看不清楚彼此,她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塞进他的手心,“戴它……”
她感觉到他幽暗黑眸迸射出的精光敛了下来,她紧张地呼吸着。
倏然,他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抛开……
她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确定他没有戴,因为――
这一刻,血脉喷张的他已然抬起她的右腿。
毫无预警,他的身体径直刺-入。
“啊……”
完全没有心底准备,亦没有丝毫的前-戏,他长驱直入。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心,她本能地推拒他,“你快出去……”
预想过疼痛,但没有想过竟是这么的疼。
然而,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进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到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眼泪在离诺的眼眶打转,她疼得想哭……
她那么生涩,而他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只想宣-泄,她的手不断地捶击着他的胸膛,试图抗拒他……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男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继续沉溺于此刻的极致情-欲中。
“痛……”她在她身下不断地低喊着,或许是因为捶打无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狂阔壮硕的脊背,小手因难忍身体的不适而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她长时间的反抗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后,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毕竟,再多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在助长他的狂暴情-欲。
……
在他最后一次急速猛-烈的动作中,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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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方刚亮。
离诺的眼皮挣扎了片刻,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梦幻中的卧室,她怔了片刻。
忽地,她的腰部被一股劲力揽住,一道结实如铁铸般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刹那间,关于昨晚所有的回忆统统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她亦意识到此刻她应该抓紧时间逃离……
避免惊醒身旁赤-裸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屏着呼吸。
待她确定贴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后,她动作轻缓地将手移至腰间,小心翼翼地搬离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孰知,这一秒,男人的大手却好像提前洞悉她的动作一般,竟准确无误地擒住她,而后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缠。
她的呼吸霎时哽在了喉间。
天呐,他不会是醒了吧?
她恐惧得连转首看他一样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包裹着的小手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的掌心亦温暖不已。
她慌忙闭起眼眸,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地让他醒来……
她不能露陷,她离达成母亲的遗愿就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渐渐的,她身后的男人不再有任何动作,唯有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再迟疑,她倏然挣脱开他的手,裹着被单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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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周详的计划,亦有出现意外的时刻……
比如,离诺的在逃离的时候竟发现她并没有带可替换的衣物,而她又不能穿着显眼的白色婚纱逃过别墅佣人的视线……
因此,她只好去浴室内偷了一件他的衬衫,匆匆套上后,她抱着婚纱来到她与离家人约定好的地方――别墅的地下车库。
幸好时间尚早,别墅内的佣人与保镖并不多,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最后,她顺利地潜入地下车库。
她在车库内等候了大约两个小时,离家的车终于驶入了凌家别墅的地下车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按照先前的约定,离氏夫妇会在离纤新婚的第二天以前来探望女儿为由来到凌家别墅,而后离家的车会在地下车库“接”她……
“小诺!”离父轻声唤了句。
躲在柱子后的离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以最快的速度钻入车厢。
离父立即命令司机,“你快开车送小诺回离家!”
“是。”司机随即打动引擎。
……
直到车子驶出凌家,离诺这才顺畅地喘息起来。
天知道,她怦怦直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靠在椅背上,她在调整呼吸,倏地,她看见司机的眸光正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盯着她,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宽大衬衫竟没有完全扣上扣子。
呃,她承认,她胸前的“伟大”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慌忙拉拢衬衫,假装镇定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对昨晚的记忆糟糕透了!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会一点都懂得怜香惜玉?
她在心底不断地咒骂那个男人……要知道,她的下体甚至到此刻都在隐隐蔓延着疼痛,可见昨晚那个男人有多蛮横。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离家。
离诺隐忍着下体微微的疼痛,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身姿,走进离家别墅。
刚一踏进厅门,她的耳畔便传来一道由电视机内发出的新闻声响――
“最新报道,‘凌氏’与‘辉登’企业的商业联姻以昨日的世纪婚礼拉下了帷幕……虽然记者们无法直接进入婚礼现场感受这场世纪婚礼的浪漫气氛,然而,有关‘凌氏’总裁的神秘样貌却已经曝光……据说,婚礼现场的女宾皆被凌总的年轻帅气所吸引,这亦验证了一直以来的传闻……”
“啊,大小姐!!”偷看电视的几名佣人无意间瞥见离诺的身影,惊骇地唤了声。
也难怪这些佣人都疯狂了,毕竟,“凌氏”总裁曝光的新闻可是近日的焦点。
然而,佣人们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离诺直愣愣地盯着厅内52英寸的电视屏幕,几近失神。
是的,电视画面上停留的是记者**到的“凌氏”总裁的真容……
他的确很年轻、俊朗,举手投足间都犹如高贵的王子。
倏然,她喏喏地唤出声,“莫臣?”
在电视上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丝丝忧郁,但她能够肯定,他便是她十岁时念念不忘至今的那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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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接受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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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臣,莫臣……”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嘴里呐呐自语地唤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蓦地,她的眼眶染红,眼眸灼痛的感觉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自小到大,她第一次任由眼泪滑出了眼眶。
她整整等了他十三年……
他曾经说她戴着眼镜的模样很可爱,她便将当时的黑框眼镜沿用至今……
他曾经说她拥有一头直顺秀发的模样清丽可人,她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发型……
他曾经说她长大了,他一定会来娶她……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不怀疑,只是默默地等候,然而,如今,她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
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他居然会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莫风,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引领的“凌氏”在亚洲的商界里独占鳌头,他本人在商业里的运筹帷幄与英明睿智,愈是受到世人的崇拜与钦佩……
莫臣……
电视上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她的“莫臣”,可是,他为什么会是“凌氏”的总裁?
既然他已经回国,他为什么不来找她,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曾经的誓言吗?
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好像一直以为会实现的一个梦想,今天终于在她的心底破碎,碎片划伤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令她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呆愣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她神色恍然地靠坐在床头,忽然忆起了昨夜。
如果“凌氏”总裁凌莫风便是“莫臣”,那么,昨晚那个犹如野兽般只顾宣泄着自身欲-望的男人,他就是她苦苦等候了十三年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离诺的眼眶再一次染红。
她多么渴望能够再见到他,然而,昨夜他们近在咫尺,而他们居然已经不再识得彼此,甚至昨夜的她只是他妻子的一个替身……
莫臣……
她又一次在心底唤他,这一秒,心底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忘了她吗?
他知道昨晚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吗?
难怪她能在凌家别墅里看见她dream-house,他到底还记得她曾经所说过的话,但,为什么他会娶别的女人?
难道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他俊逸多金,潇洒帅气,而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吗?
如果他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地位悬殊而放弃她,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世界出现,又为什么要娶她的妹妹?
……
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离诺的脑海中形成……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与“莫臣”相遇的美好画面,但却始终没有猜到会是今天这样。
蓦地,一道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离诺此时的思绪,手机铃声传来,“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离诺按下接听键。
手机内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和善女音,“您好,这里是‘凌氏’h市分公司,请问您事离小姐吗?”
“恩。”
“是这样的……您两个月前投来的履历表已经通过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审核,这意味着您正式被‘凌氏’录用,若没有其他问题,希望您明天能来‘凌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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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话多和不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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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别墅,一楼书房。
余烨屹立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恭谨地等候老板的差遣。
此刻,凌莫风冷然挺拔的身躯微微倚靠在身后的真皮椅上,他的手中执着一杯诡异而迷魅的酒红色液体。
“总裁,您真的决定在h市逗留一年吗?”余烨不确定地问道。
凌莫风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昂贵红酒,淡淡开启薄唇,“未来一年,我会在h氏的分公司处理公司总务。”
得到答案的余烨立即躬首道,“好,属下会尽快通知总部的高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恩。”
余烨感觉到凌莫风今天的心情不错,想来是昨晚……他稍稍抬首,带着笑意道,“总裁,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留在h市是因为不放心臣少吗?”
“凌氏”的总部在洛杉矶,处理公司的总务自然是在总部好,凌莫风回国的这些天,他几乎都是通过视讯会议同洛杉矶总部的高层员工进行商业讨论。
这一秒,凌莫风的低沉语调莫名降低温度,清冷吐出,“他需要人照顾!”
余烨颔颔首,“我相信,如果某一天臣少能够恢复,他一定会感激您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所做的永远都抵不过他为我所付出的。”凌莫风微微沙哑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自责,但又夹杂着一丝愤恨。
余烨正色道,“总裁……全世界的人都误以为您已经同离纤小姐结婚,您需不需要我召开记者招待会替您澄清?”
凌莫风利落吐出,“不用。”
余烨垂首,“是。”他有些不懂,总裁为什么不向世人澄清呢?
事实上,近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凌离联姻,其实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联姻……
因为,同离纤小姐结婚的男人不是“凌氏”总裁凌莫风,而是“凌氏”总裁凌莫风的哥哥凌莫臣。
凌莫风与淩莫臣乃是亲兄弟,现年二十九岁的凌莫臣因为年轻时发生的一场意外而失去正常人的神智,但,自小与淩莫臣相依为命的凌莫风从未嫌弃过他的哥哥,他几乎满足了他哥哥想要达成的所有愿望,哪怕有些愿望根本就只是淩莫臣神志不清时随口胡扯的。
“总裁,若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虽然跟随了凌莫风多年,但是面对凌莫风的冷肃威仪,余烨仍会感到紧张,急欲逃离。
“恩。”凌莫风的语调时常很轻很淡,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无法掩饰其本身的强大气场。
余烨转身,然,就在余烨即将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凌莫风冷沉的声音倏然自余烨的身后扬起。“下一次,我希望不会是多话和不乖的女人。”
余烨当然知道凌莫风所指何事,当下愣了愣,“呃……属下下次会注意的。”他知道总裁一向不接受任何解释。
“下去吧。”
离开书房,余烨不禁纳闷。不会是昨晚那个女人没好好“服侍”总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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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笑的凌莫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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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纤跟着离氏夫妇顺利回到凌家别墅。
当然,此刻的离纤已经恢复凌家少夫人的身份,而离氏夫妇则作为探望女儿的贵客坐在一楼大厅。
离纤跟着佣人来到自己的新房。
佣人替她打开新房的那一秒,她便被眼前的装潢所震慑。
她原以为的新房该是中国传统的红色,孰料,新房的颜色竟是欧式的纯白……而离纤最讨厌的颜色便是白色。
尽管不喜欢,离纤却要表现出欢喜的模样,毕竟,昨夜的新婚之夜“她”与他的丈夫已经度过了一个旖旎浪漫的夜晚。
离纤走进新房,佣人跟着她的身后,善意道,“少夫人,我帮您唤少爷下去见亲家吧。”
离纤转首冷瞪了年轻的佣人一眼,“这里还需要你吗?”
年轻的佣人愣了愣,“呃,可是……”
离纤眉心微皱,“我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的命令你最好听进去……你先下去招呼我父母吧,我和莫风等等就下去。”
“莫风?”佣人诧异。
离纤见佣人表情怪异,愤恨道,“你难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这一刻,佣人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她逃也似地退出了新房。
离纤轻轻关上新房的房门,而后将眸光睇向落地窗前的那抹颀长身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老公……”离纤轻轻唤了句。
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凌莫臣转过身。
他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古堡王子……
凌莫臣略为白-皙的肤色衬托着他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他是离纤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老公。”离纤走近凌莫臣,她原以为她需要编借口向她的丈夫解释她一早离**间的原因,孰料,她的丈夫竟只是微笑地望着她,没有露出质疑的神色。
离纤自然不会去主动提这事,她挽着凌莫臣的手臂,甜甜一笑,“老公,我爹地妈咪来看我了,我们下去吧!”
然而,凌莫臣的身影却牢牢地伫立在原地。
离纤错愕,“呃,怎么了?老公!”
凌莫臣依旧滞在原地,没有开口。
离纤不解地抬眸对向凌莫臣的铮亮双眸,这一瞬间,她发觉到一丝不对劲……似乎,她丈夫的眸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朝她看,而且,他的眸底空无杂质,好似一双沉寂空洞的双眸。
离纤立即松开了凌莫臣,震骇问道,“凌莫风,你别吓我!”
凌莫臣仍旧是嘴角微扬地露出笑意,没有回应。
“啊――”离纤骤然尖叫了起来。
守候在门外的佣人立即冲了进来,“少夫人,您怎么了?”
“他……他……”离纤的手指颤抖,语调明显带着恐惧,“他怎么不会说话?而且,他干嘛一直对我笑?”
举行结婚仪式的时候,她以为他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人,她亦被他噙着笑意而沉默的迷魅模样所吸引,孰料……
此刻,她竟有些害怕看见他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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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安排去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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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臣少爷他……”佣人欲解释。
离纤却已经没有耐性地打断,“什么臣少爷?”
“呃……”佣人圆目,愣了三秒,“少夫人,臣少爷是您的丈夫。”
“我知道他是我的丈夫,但是他的名字唤凌莫风,你干嘛要唤他‘臣少爷’?”离纤聒噪地翻了翻眼皮。
“啊?”佣人面露惊愕。
离纤白了佣人一眼,“你那么吃惊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佣人倏然面露难色,小声问道,“少夫人,您不知道您嫁的人是谁吗?”
“你在说什么?”离纤扒了扒自己的大波浪卷发,随即望向凌莫臣,扯上他的手臂,“莫风,你开口说句话啊,我快被你们家的佣人整死了。”
佣人见离纤如此摇晃凌莫臣的手臂,慌忙阻止,“少夫人,臣少爷是不会回应你的,他只听凌总的话……”
离纤的动作停顿,“凌总?”
佣人颔首,一口气逸出,“是的,您的丈夫乃是凌总的哥哥凌莫臣,并不是凌总!”
听完佣人的解释后,离纤再次发出了一道难以置信的惨烈尖叫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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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
离家阔气的大厅内,离纤坐在沙发上恸哭,离氏夫妇正拿着纸巾替离纤擦拭。
“宝贝女儿,你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哭多了伤身。”离母轻拍着离纤的脊背,安慰道。
离父亦懊悔地叹了口气,“都怪我们太糊涂了,我们哪知道凌家有两兄弟?居然让纤纤嫁给了一个傻子……”
这一秒,离纤委屈的哭声愈大,她一边拭着成串滑落的眼泪,一边愤怒地指责道,“都是你们两个老人见钱眼开……余烨明明是来替凌莫臣求婚的,而你们居然连问都不问清楚,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恶!”
“纤纤,这件事我们会向凌总问清楚的。”离母道。
离父斥责,“还问什么?凌总并没有欺骗我们,只是我们误以为求婚的人是凌总……”
要知道,当余烨以“凌氏”总裁特助的身份来离家时,离氏夫妇早已因喜悦与兴奋而失去理智,他们的脑海中全是金钱的影子,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婚事。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竟发生了如此诡异的变化……离氏夫妇后悔不已。
“我不管,我才不要和那傻子过一生……”离纤任性地挥扫着面前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砰,啪――
离母捂住耳朵。
离父端起父亲的架子,严肃道,“纤纤,如今由不得你任性了!婚已经结了,你过了今晚就回凌家去……无论怎样,我们不可以得罪凌总。”
“我不要!!”离纤奋力地推开母亲,奔向二楼。
在二楼的阶梯上,离纤恰好碰见下楼的离诺。
离纤愤然地甩了离诺一个巴掌,“你这女人,昨晚你就应该知道凌莫……”
离诺毫无预警地被甩了一个耳刮子,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幸好及时扶住楼梯的扶手才不至于摔倒。
离纤尚未完全逸出的话被离父及时阻止,“纤纤,回房间冷静一下,爹地会帮你想办法!”
离纤接受到离父投来的诡谲眸光,适时止口。
离诺捂着烧疼的脸颊,怔怔看着离纤。
离父将森冷的眸光睇向离诺,怒声道,“小诺,昨晚你按照我们的安排去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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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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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你在说什么?”离诺不解地蹙眉。
说实话,“莫臣”的事本就搅得她心乱,此刻她的心情并不好,尤其在她无缘无故被人掌掴后,还要面对父亲质疑的眼神!
“你知道纤纤为什么如此火大吗?”离父正色问道。
离诺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要求的安排去做,纤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你还在说谎!!”忽地,离父愤怒地扬起手。
一向在离家人面前逆来顺受的离诺第一次显现出抗拒,她在父亲巴掌袭来的那一刻后退,眸光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父亲,“我希望爹地能将话说明白。”
离父愤恨地收回手,老沉的眼眸像审视犯人一般犀利地盯着离诺,“你和凌总昨夜已经……”
“是。”尽管她一点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你没有发现凌总有任何问题?”离父小声地试探道。
离诺脑海中的画面顿时回到昨晚。
他当然有问题!!
他根本就不像是她多年前所认识的“莫臣”,他似乎只在宣泄他自身的欲-望,完全没有顾及身下人的感受,而且,他毫无温度的低沉语调亦不是她曾经所熟悉的温暖轻缓……
似乎十三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已经改变,有关他的一切亦已经改变。
她扬起首,镇定道,“没有。”她已经按照他们所要求的去做,她与“莫臣”的过去没有必要再掺杂进来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离父其实是在试探离诺是否知道凌莫臣是智障人士的事实,离父庆幸的是离诺给予了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离父故意扳着脸,严厉道,“小诺,你怎么还不说真话?凌总昨夜对你的‘表现’并不满意!!”
离诺稍稍睁大眼眸。爹地连这个都知道?
的确,昨晚她似乎惹怒了他,毕竟,她一整夜都在用她那小小的拳头抗拒着他的粗暴宣-泄……
“昨晚,你虽然没有让凌总发现你的身份,但,今早凌总居然欲同我们商议要和纤纤离婚……原因是纤纤并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离父兀自编造着虚假的事实。
离诺震骇,“爹地,你在质疑我?”
“爹地不是在质疑你,但是事实摆在那里……纤纤正是因为受到凌总的暗讽而难过,这才会生气地跟我们回家!!”离父扭曲事实的本领已经登峰造极,他自顾自道,“小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懂事的女孩,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可是,无论如何,你既然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体,你就不应该应承爹地能够办成这件事。”
离诺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父亲在说谎,还是昨晚那个她曾经熟悉如今陌生的男人在刻意扭曲事实……
“爹地,我不知道凌总对你们说了什么,但是昨晚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说的去做……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同你们一起去医院检查。”她自己的事暂且可以抛在一边,但母亲的事却是她最在意的。
她已经付出,就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你难道要我们将这件事闹大吗?”离父言辞犀利地指责道,“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但是在查清楚前,我暂时不会将那一百万支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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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身体后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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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lia”酒吧。
严晴意外地发现,离诺今晚不但没有迟到,而且一整晚都没有说一句话。
临近下班的时候,严晴狐疑地凑到离诺身旁,小声问道,“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向红姨辞职……”毕竟已经有了一百万,离诺估计不用再在这里兼职了。
“我会继续在这里工作的。”离诺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低落。
严晴发现离诺的心情不对,紧张地问道,“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也许我帮不到你,但有个倾吐的对象至少能够让你的心好受一些。”
“恩……下班后陪我走走吧!”她的心很烦很乱,的确想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好。”
……
酒吧打烊后,严晴与离诺漫步于街头。
夏日的夜晚褪去了白日的热意,徐徐的微风掠过,倒也带去了她们在深夜的困意。
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露天咖啡厅内,坐在离诺对面的严晴率先打破沉默,“说吧,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离诺执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终于娓娓道出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
严晴的表情起先是咋舌,紧接着瞠目,之后便红脸,最后脸色逐渐转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完离诺的所有叙述后,严晴不敢置信地用眸光上下打量着离诺,“天呐,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居然会是‘辉登’企业的大小姐……”
离诺的语调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我不认为这个背景能让我感到自豪。”
“也是,虽然你家那么有钱,但你爹地和后妈根本就不疼你……说实话,如果是我,我早就搬离这个家了。”严晴如实地发表自己的感想。
离诺轻轻叹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不能离开这个家!我必须想办法将母亲的墓迁至‘海世盛园’,如果我离开这个家,目前我工作所得到的所有收入便要花在卧日常的开销上……留在家中,我至少能够省下这笔开销。”
严晴听后愤然,“我真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一百万对于你父亲来说只是九年一毛,尤其你母亲还是你父亲的妻子,而你父亲明明知道你母亲的遗愿,最后居然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同你交换,更可恶的是在你完成他所要求的‘任务’时,他居然不愿意兑现承诺?”严晴愈说愈气,差点没有将手中的咖啡杯捏碎。
离诺冷静地将眸光投向远方,淡定自若道,“无论爹地是否能查清事实,我都必须得到我应得的那份报酬。”
严晴甚是赞同,“的确,你不能让你的家人得寸进尺。”
离诺再次陷入沉默
严晴瞥了瞥离诺略显忧郁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我看你烦恼的问题不止这一个……你是不是还在烦恼‘凌氏’总裁凌莫风便是你内心一直惦记的‘莫臣’?”
“我不知道……”这一刻,平静的离诺倏然重重摇首,“我不想再去想这个,我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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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找他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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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昧地说一句,我在电视上看见了凌总与你妹妹大婚的画面……我记得,我们那天在‘约曼’酒店见到了一个很帅很有钱的男人,当时你看到这个男人后便追了出去,我一直在纳闷你那天的举动,直到我昨天在电视上看见凌总的样貌,他似乎就是我们在酒店里遇见的那个男人……说真的,你当时是不是认出他是你的‘莫臣’,所以追上了他?”严晴好奇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离诺。
“那天我只是觉得他们长得很像,我并不以为他就是‘莫臣’……”她根本无法将那个全身散发着阴冷与诡异气息的男人同她曾经所认识的“莫臣”联系在一起。
她记得“莫臣”的梦想是成为一位室内设计师,他甚至讨厌商人,如今又怎么会成为以为一位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商业神话?
但是,有些事实却是她无法忽略的。
婚礼上,嘴角微微扬着一抹笑意的“凌氏”总裁凌莫风,他根本就是她所认识的“莫臣”……
他笑得时候,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纯洁与干净的感觉,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那是她曾经最熟悉的笑脸,而且,她直到今天才知道“约曼”酒店是“凌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之一……
所以,她不得不相信,“莫臣”便是凌莫风!!
十三年可以改变太多的人或事,或许,她不应该感到疑惑……
“现在证实他就是‘莫臣’,而且,你和他已经……你不打算去找他问清楚原因?”严晴倒是希望离诺与凌莫风之间发生点什么,且不论他们曾经有多一段情愫,单是凌莫风如今的身份便值得严晴去期待。
离诺幽叹逸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犹豫,“我前段时间给‘凌氏’投去了一份履历,今早他们打电话让我明天去‘凌氏’的人事部报到。”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和我提起过……哇,‘凌氏’那么难进的公司居然肯收你,我觉得这是你和凌总之间的缘分啊!”严晴立即兴奋起来。
然而,离诺的神色却没有半丝欣喜,淡淡道,“我不打算去!”
“你疯了吗?”严晴怔愕地直起身,“拜托,这是你唯一搞清楚原由的机会……你想想看,这男人记得你以前喜欢的dream-house,而且那天我们在‘约曼’的消费似乎是他替我们免单了,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他已经认出你了吗?”
“如果他真的认出我,我更加不会进‘凌氏’……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够让他抛弃我们曾经的誓言而娶离纤!”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今天的状况出现?若他觉得她已经配不上他,或是有别的理由,他为什么不彻底远离她的世界,起码她还能够继续憧憬她的未来……哪怕终究不会有结果。
“你不进‘凌氏’是因为你害怕面对他,这亦说明你很在乎他……其实,为什么要逃避呢?你进‘凌氏’向他问清楚,无论结果怎样,你起码能得到一个答案……况且,你父亲那笔钱牢不牢靠还是未知数,‘凌氏’的薪酬也许能帮助你早点实现你母亲的愿望。”严晴从客观的角度分析,希望离诺不要感情用事。
离诺怔怔地抬眸看向好友,这一刻,她觉得拥有一个好友远比拥有一个家人来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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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凌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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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前,离诺愣愣地看着镜内一身ol装束的自己。
她,从来没有被人称赞过美……
女为悦己者容,一直以来,不是她不在意自己的外形,而是她以为这些并不重要,因为她等的人是她的“莫臣”,“莫臣”绝对不会在意这些……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心中的“莫臣”如今已经是“凌氏”集团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忆起她与他在酒店见面的画面,她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她和他距离那么近,然而,他们之间却好像陌生人一般……当她的眼眸迎向他毫无温度的冰冷黑眸时,他的眸光甚至没有在她的脸庞上驻留一秒。
难道他真的不要她了吗?
他那犹如浸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清澈的黑眸是否不会再对她流露出暖暖的光芒?
莫臣……
她终究还是要去找他问清楚,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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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停在“凌氏”的摩天大楼前。
付了车资,她抬手遮挡着阳光,而后将眸光投向眼前巍峨耸立的雄伟建筑。
据说,“凌氏”集团旗下的每个分公司在其所在的城市都能够成为那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
此刻,她站在“凌氏”九十八层的建筑前,竟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大集团的这种宏伟辉煌。
深吸了口气,她微笑地走进“凌氏”。
来到前台,她将自己的简历递上,“您好,我是来人事部报道的离诺。”
前台小姐友善地朝她笑了笑,而后打了一通内线电话,在打完内线电话后,前台小姐的亲和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冷然地扫了离诺一眼,“总裁在八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内等你,你可以乘总裁的专属楼梯直达。”
“总裁?凌总吗?”离诺颇为疑惑地皱眉。
前台小姐明明想要使出鄙夷的神色,却以一抹透着丝丝寒意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是的,我们公司的集团总裁凌莫风先生。”
“谢谢。”离诺没有再不识趣地多问。
她之前在许多的公司做过,倒也不会在陌生环境中难以适应,所以,她很快便找到总裁专属电梯所在。
十分钟后,她站在总裁的专属楼层的电梯门外。
属于他的楼层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奢华,低调而沉静,但,这里流淌的空气却夹杂着一丝紧窒、一丝压抑,给予人的感觉庄严尊贵。
一眼就瞅见总裁办公室所在,她扶好黑色镜框,理了理自己上半身的黑色小西装,这才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
然而,当她抬手欲轻敲房门时,她的手却突然犹豫在了空中。
他为什么会在办公室内等她?这是否意味着他知道是她,所以想要和她说清楚?
说真的,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现在的他……
思虑了片刻,最终,她还是抬手在房门上轻敲了三下。
“进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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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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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深吸了口气,轻轻扭开了办公室房门的门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心怦跳如鼓,她走了进去,贴在身体两旁的手指不禁紧张地绞弄着。“凌总。”她还是决定这么称呼他。
他沉埋在文件堆内的首不经意地抬起。
瞥见她,他略带慵懒的身子兀自靠后,调整了舒适的坐姿,如暗夜星辰般黝黑的眸子眯紧。
这一刻,他好似观赏却又像是审视的幽暗眸光令她陷了进去……
她不由自主地开口,“莫……”
这时候,突然自办公室门外闪进了一道女性身影。
“抱歉,总裁……”这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不住地抱歉,连忙攥住离诺。
离诺尚未搞清楚状况,陌生女人已经将离诺推离总裁办公室,而后躬首对凌莫风道,“对不起,总裁,人事部出了点小差错,李诺小姐才是您的新秘书!”
话毕,一位身材纤丽窈窕的女人自离诺的身后挺出。
眼前的李诺身着一件性-感的ol小洋装,白皙修长的双腿在黑色的丝质丝袜下若隐若现,配衬高挑的身材,看起来娇俏迷人。
“凌总。”李诺甜柔地发出声音。
“李诺是吗?”薄唇开启,他很自然地将眸光自离诺的身上撤离,迎向李诺那张巴掌大的娇媚脸庞上,“准备好一个小时后的会议资料,总部传来的几项报表在下班前整理打印好放在我桌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有种感觉,他不是在逃避她,而是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她……她竟真的就像一位误闯进他办公室的员工。
“还不快走!!”中年女人扯住她的手臂,恁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拖进了电梯。
……
电梯内,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离诺,“看你的履历,你应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
“恩?”离诺脸色微微煞白,回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实际上,她满脑子都在思索她与他的这次见面。
“总裁的办公室不是什么人都进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见到离诺泛白的脸色后,语调放柔,“忘了介绍,我叫谢嘉琪,‘凌氏’h市分公司人事部经理,你的职务将由我负责。”
“呃。”离诺回神,颔首表礼貌,“谢经理,您好!”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谢嘉琪没有化妆,却拥有一种精明干练的其实,她率先步出电梯,离诺则紧随其后。
移至办公地点,谢嘉琪瞟了一眼坐在办公桌位的几位年轻女人,以上司的命令口吻道,“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霎时,有三名女人来到了谢嘉琪面前,不过,她们的眸光却不约而同地掠过离诺。
“这是新进来的同事――离诺,她在类似公司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她将同你们一起到八十七楼工作!”
离诺表情微愕,“八十七楼?”貌似……他在八十八楼。
谢嘉琪眸光转向离诺,“总裁身边会有余特助与李秘书两位助手,而你们四个将是李秘书的秘书助理……你们的工作会由李秘书来分配,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努力配合李秘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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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到个接近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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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amelia”酒吧的生意不太好,红姨又不在,所以,严晴与离诺能够坐在酒吧的吧台上闲聊片刻。
严晴见离诺连续灌入几口浓烈呛喉的蓝色酒液,连忙夺过她的酒杯,皱眉道,“小姐,这酒是要我们自己付钱的!”
微醺的离诺单手撑在吧台上,撑着眼皮迷离地望着严晴,“你知道吗……呃……”她打了一个酒嗝,“我今天在‘凌氏’看见他了……我真的以为我在他心目中还是特别的,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而且……我该死的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他,我是他秘书的助理,只是负责替她的秘书安排好他每日行程的一个小小职员。”
“不是吧?”严晴惊诧,“你和他连话都说不上?”
离诺再次打了一个酒嗝,“我只是想要问清楚他,又不是要缠着他,何况他已经结婚了……”话未说完,离诺已经失去意识地趴在了吧台上。
……
--------
翌日。
离诺是在严晴的床上醒来的。
头部传来微微的晕眩,离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皱眉问道,“我怎么会在你家?”
她也曾经在严晴租住的公寓内借宿,大多数都是因为深夜打不到车回家,又不想让严晴知道她的身份。
“你昨晚喝醉了,我想你不会想要回家,所以带你来我公寓了……”严晴已经起床,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妆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揉了片刻晕眩感这才稍稍缓解,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随口问道,“现在几点?”
“八点半了!”严晴回答。
“八点半?!”这一秒,离诺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掀被下床。
天呐,“凌氏”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而她居然在第一天上班便迟到!
因为没有回家,离诺只好穿着昨日的套装赶去了“凌氏”。
然而,即便她的速度再快,她亦无法避免迟到半个小时的悲剧。
庆幸,她到八十七楼的时候,另外三个员工对于她的迟到视而不见,有人甚至对她露出一丝友善的笑意。
她霎时松了口气,正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道高跟鞋的咔咔声却自刚刚开启的电梯内传来。
“丝丝,凌总半个小时后开会的会议资料你给我了吗?”李诺抱着胸,一双涂着粉红眼影的桃花眼斜睨向离诺身边的一位同事。
丝丝颇为疑惑道,“昨晚我就已经放在你桌面上了!”
“我没有看见!你最好在半个小时内再给我整理一份。”李秘书命令道。
“可是……那份资料我没有存档。”丝丝怯弱道。
“你……”李诺气得跺了跺脚,“你这是在故意扯我后腿的吧?你小心点,凌总若是怪罪下来,我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李诺带着怒意,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李诺离开后,另外三个女人互视了一眼,而后丝丝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离诺没有注意到她们三人的表情,紧张地问丝丝,“怎么办?没有资料,李秘书怎么向凌总交代?”
丝丝望着李诺离去的方向嗤鼻地哼了声,“我看她还能嚣张多久!!”说罢,丝丝扬了扬自身后拿出的会议资料。
离诺怔愕。
丝丝将眸光转向离诺,“新来的,李诺不可能再整理出这份资料……给你个便宜,在凌总开会的前三分钟,由你负责将这份资料交给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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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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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离诺的神色愈加困惑。
丝丝三人将眸光投向离诺,名唤小雅的女人道,“你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害你……你别忘记了你今早迟到的事,我们可是将你当作未来的好姐妹,一起做事当然同进同出。”
“呃……”在三个女人摄人的眸光下,离诺不得不应承下来。
二十分钟后。
离诺抱着会议资料来到八十八层的总裁专属楼层。
她不是一个刚刚踏出社会的大学生,丰富的工作经验令她能够冷静地处理一切事宜。
她早已见惯了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刚才的她只是在装傻……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三个女人正在挤兑李诺?
给她便宜让她将资料送给凌莫风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避免凌莫风怪罪下来,二是让李诺将愤怒的矛头指向她,毕竟,她此刻的举措好似是刻意想要在凌莫风的面前邀功。
可她离诺不是个傻子……混了两年的职场不是白混的,她早就已经想好一个两全的计策。
她还未走进办公室,她便听见李诺嗫喏的歉意声。“对不起,凌总,我下次再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叩,叩!
李诺打开办公室的房门,疑惑地瞥了一眼离诺。
当李诺瞥见离诺手中的那份会议资料时,眸光明显一寒。
凌莫风就坐在办公桌后,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他那股与身俱来的凛然之气仍无法掩饰。
离诺抬眸望向他,喉咙微涩。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她总有种委屈的感觉。
她很难受……因为他看起来总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她必须找适当的时机向他问清楚,但不是这个时候。
挺起胸,离诺恭谨地弯首,“凌总。”
凌莫风微偏着首,半眯的黑眸带着一丝迷离的光,审视般地看着离诺。
“李秘书此前已经通知我们整理会议资料了……因为第一天上班,方才我无意间将会议资料和其他资料混淆了……对不起,凌总,这是您要的会议资料。”离诺上前一步,将资料平放在办公桌面上。
李诺霎时松了口气,她亦带着一丝揣度与狐疑望向离诺。
“你下去吧!”凌莫风的语调平静无波,让人无法洞悉他的情绪。
李诺以眼神示意离诺退下,离诺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凌莫风此时的神色,随即离开。
其实,她亦有自己的小算盘……
按照“凌氏”的严苛制度,她“犯”的错误并不是一个小的错误,她想看看凌莫风究竟会如何处理。
她相信,从他的处理态度中,她便可以知道他是否还是她的“莫臣”!
她刚回到八十七楼,三位好事女人便凑了上来。
她已经想要办法如何撇清,正欲开口,谢嘉琪的身影却自电梯内走了出来。
四个女人顿时立正站好。
谢嘉琪扫了一眼她们,润了润嗓子道,“刚刚收到凌总下达的人事命令,李诺已经被解雇,离诺将被调往后勤部负责基层工作……至于总裁的新秘书,我会在你们三人之间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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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你的技术逊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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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经理离开后,丝丝等人互相拥抱,欢呼雀跃。
小雅道,“我早就听说我们凌总要求严格,果然,李诺的一个小小失误就失去了秘书的职位……”
“谁让李诺平日里那么嚣张,若不是她跟总经理有一腿,人事部怎么会升她为凌总的秘书?”丝丝连忙颔首。
“听说李诺明知道凌总前几天结婚,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做凌总的情-妇呢!”
……
三个女人七嘴八舌,终于发现离诺安静地杵在原地,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丝丝故作安慰地抱住离诺,“你也别郁闷啦……一般调去后勤部两个月就能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啦!”
“是啊……本来还以为你可以在凌总发飙的时候邀点功,谁知道连累了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雅亦遗憾道。
离诺无心跟这三个虚伪的女人多说话,吐出一句抱歉,便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用冷水肆意地泼向自己的脸颊,她睁大眼眸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想要得知的答案已经出来了……
他看待她,没有任何不同。
调往后勤部的确是上司处理下属犯错的合理方式,但这却是一种变相的解雇方式,一般员工因为无法忍受这种自尊心被欺凌的感觉,便会主动提出辞职。
说实话,此刻,她便有这种想法!!
她总有种感觉,他看待她的眼神虽陌生,却不是那种素未蒙面的陌生……
她知道,他或许已经认出她,只是根本没有打算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其实,他与离纤结婚已经彻底破灭了她曾经的期盼……她只是想找他问清楚,可他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机会?
如今她被调往后勤部,她的工作便如同公司内的扫地大妈一样,每天负责清理职责范围内的环境卫生以及整理一些库存的公司文件……她根本没有机会再接触到他!
他一定是故意的!!
思自此,她对着面前的镜子破口大骂,“凌莫风,你个大混蛋!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你以为那天晚上我会在意吗?凌莫风,我告诉你,你的技术逊毙了!你去死,大混蛋!!”
是的,对于一个曾经满腹甜言蜜语如今却安然迎娶别的女人的臭男人,她不要了!
离诺就差没有褪下脚下的高跟鞋朝幻影出某人俊逸脸庞的镜子砸去。
就在离诺愤慨之际,洗手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敲门声。
离诺收拾了一下心情,打开洗手间房门。
瞥见丝丝三人以惊骇的眸光望着她,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丝丝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呃……我忘了告诉你,今天除了二楼开放的洗手间,所有的洗手间都不能用……”
离诺困惑,“为什么?”
小雅道,“你刚才拿会议资料的时候没看见?总裁与高层主管此刻开会的内容便是研究酒店的布局问题,而今日的会议主题便是洗手间……由于‘凌氏’旗下分公司的洗手间皆是以酒店模式所设计的,所以……我们公司将作为范例进行改进,而今天除了二楼的洗手间,所有洗手间都被监控,换句话说,你刚才在洗手间内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搬上会议室的超大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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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诡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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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专层。
由于凌莫风将总部的事务全部调至h市的“凌氏”分公司,而凌莫风在h市召开的会议将视作总部会议,因此“凌氏”洛杉矶总部包括各分公司的高层皆会通过视讯参与会议。
此刻,凌莫风坐在椭圆大桌的一头,他没有作为决策者的严肃苛刻,反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幽深难测的眸光虽平静无澜,却好像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令人难以忽略他的不凡。
余烨在电脑面前操控着监控,并将监控画面放置投影。“下面是以h市分公司作为范例的酒店洗手间……洗手间乃是酒店最容易忽视而又必须着重重视的一个地方,高端客户对于洗手间的要求甚至超过于对于套房的要求……下面是h市分公司依照h市酒店模式所设计的数个洗手间实物……大家可以看这组监控图片。”
凌莫风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通常不需要开口,余烨便能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完全呈现在他的下属面前。
余烨提出的几点对于洗手间的改革方案得到了大部分主管与各分公司高层的赞许。
就在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余烨道,“下面再来看一组监控图片,凌总认为这几组监控下的洗手间需要做更大的调整……”
这是凌莫风接管h市分公司后第一次进行如此庄严的会议,尤其h市的诸多高层曾经只能在视讯会议中见到余烨的身影,如今却要面对在他们心中如神祗般的凌莫风本人,他们不禁屏息起来,各个挺直身躯,故作一副认真上进的模样,直直地盯着投影上的监控图片。
余烨按下一个键之后,投影开始播放。
倏地,在如此静谧森严的场合里,一道响亮的女音骤然在每个人的耳畔响。
“凌莫风,你个大混蛋!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你以为那天晚上我会在意吗?凌莫风,我告诉你,你的技术逊毙了!你去死,大混蛋!!”
刹那间,众人的呼吸愈加收紧,这一秒,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投影屏幕内,一个身着中规中距的ol装束的女员工在洗手间的镜前愤愤咒骂,关键是那女员工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
一副难看的黑框眼镜,简单的马尾,除了普通,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过人之处。
这一瞬间,不止是余烨,甚至连所有在场高层主管皆将眼眸的余光投向凌莫风。
这些人原本可以当作听错,但是监控画面中的女人却清清楚楚地强调了某个人的名字两遍。
凌莫风!!貌似……这三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提的,何况是得罪这个名字,尤其画面中的女人不止是那么义愤填膺地咒骂,甚至在质疑某人在某方面的能力……
呃……
众人的余光一致投向此刻正狡黠地眯起幽暗黑眸的男人。
他俊逸的脸庞没有显露丝毫表情,眸光精准无误地盯着画面中的女人,嘴角微勾。
他不像是怒火中烧的模样,但眸底隐藏的危险与诡异却是森冷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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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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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的脸色煞白。
她愣在原地许久许久,直到八十七楼的电梯传来“叮”地一声开门声。
余烨斯文雅致的身影出现在四个女人面前。
丝丝连忙将离诺拉到身旁的位置,而后一致躬首唤道,“余特助。”
余烨直直地将眸光投向离诺。
离诺感觉到两道打量的眸光在她的身上流转,她不禁缩了缩身子。
未等她抬眸,余烨清越的嗓音便已经呼出,“离诺!”
从未被陌生人如此准确无误地叫出名字,离诺猛地抬眸,“是。”
“你跟我来一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余烨道。
离诺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她看向余烨,猛然发觉眼前的余烨似乎有些熟悉,她应该在哪里见过。
然,此刻她并没有闲情雅致去细究,她满脑子都在思虑接下来将发生的事。
“好。”
离诺默默地跟着余烨走进电梯。
离诺离开后,丝丝三人又开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余特助亲自来找离诺,离诺怕是凶多吉少……”
“不会吧?只是占用了一下洗手间,应该不知者不罪吧!”小雅道。
这三人似乎还不知道离诺究竟在洗手间内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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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跟着余烨来到八十八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余烨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凌总,离小姐来了。”
“进来。”一道暗哑低沉的嗓音发出。
余烨替离诺扭开办公室的房门,而后退出。
离诺始终低着首,她甚至连踏进办公室里的勇气都没有。
呃……
这个挨千刀的老天,非得要这么折磨她吗?
感觉到室内的气息因为某人的存在而冷肃凝固,离诺紧张的心几乎要跳出她的匈部。
她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这才走进办公室。
凌莫风清俊挺拔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仅仅是执着一杯红酒,与身俱来的高贵与冷傲却直直逼向离诺。
沉静了好半晌,离诺才发出声音,“凌总。”
“可以解释一下那一夜我的技术究竟是有多逊吗?”身着墨色西装的凌莫风转过身,一手插裤袋,一手闲适地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她注意到他俊逸的脸庞上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但她一点都看不懂他笑意背后所掩藏的含义。
其实,她本就酝酿了一肚子的气,她正苦无找机会同他说清楚,如今她与他近在咫尺,虽然有些紧张,却没有过多的恐惧。
吞噎了下口水,她平静道,“凌总……我想,如果我不以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我很难有机会和你面对面。”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哦?”凌莫风好似起了兴致,唇角扬起的弧度愈加饶有兴味。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凌氏’集团高高在上的负责人,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引致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结果,尤其你现在已经成婚……我只想找你问清楚,你是否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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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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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微微挑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迎向他幽暗如深海漩涡的黑眸,索性鼓起勇气道,“我想,你是记得我的,只是你在刻意逃避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关系……”
“离小姐……”凌莫风带着一丝兴味的嗓音逸出,“我承认,对于女人我有种天生的耐性,但这种耐性视乎女人给予我的兴致……而对于你,除非我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他的语调慵懒散漫,却很犀利。
离诺一向讨厌和这种高深莫测的男人打交道,若不是事实一再验证,她根本不想将他与她曾经的“莫臣”联系在一起。
她假装听不懂他话底的意思,平静道,“我还记得我和你在‘约曼’酒店的第一次见面……如果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你不会免掉我在那里的消费。”
“继续说。”他风轻云淡的表情依旧没变,仿佛在听她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注意到他的神色,心头泛起一丝酸涩,她依然镇定自若道,“还有,第二次我被人事部误以为是你的新秘书,第三次我拿会议资料给你,以及此刻我站在你面前……这四次会面,我都能感觉到你看待我的眸光并不只是将我当作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他不知何时已经移至她的面前。
修长干净的手指执起她的下颚,他细细地端视着她。
事实上,在黑框眼镜下方是一张精致无暇的纯净面容,眼眸亦如清澈的泉水般清漾。
她执拗地撇开他的钳制,“请你回答我。”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微敛下漆黑的眸子,专注地凝睇着她。
独属于他的气息轻拂过她的唇瓣,带着一丝红酒的甘醇,一丝迷魅的灼热。
这种近在咫尺的气息,不禁令她回忆起那一夜……
或许那是个令她不太愉快的夜晚,但是,对于一个保守的女人来说,经历过那一夜,许多事都变了。
“你说。”她的脸颊因忆起脑海中的片段而稍稍染红。
“你记得我们的每一次见面的细节……这说明,你很爱我?”他几乎是以肯定语气问她。
这一刻,他好似黑豹碰见猎物般敏锐地盯着她的眼眸。
她感觉到他的咄咄逼人,呼吸不禁一窒。
他重新伸手执起她的下颚,逼她直视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他的眸光,索性闭起眼不再看他,她郑重地颔首,“如果你还是我曾经的那个他……我爱!”
呵呵……
一道爽朗的笑声自他好看的嘴角逸出。
她不解地睁开眼眸,望向他。
他已经重新移至落地窗面前,轻淡启唇,“我帮你免去在‘约曼’的消费是因为我知道你是离纤的姐姐……至于我们接下去的几次见面,我想,如果不是你忘我地盯着我看,我关注你的眼神并不会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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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理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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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
他仅仅只是知道她是离纤的姐姐,他看待她的不同只是因为她停驻在他身上的眸光太过异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望着他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利落背影,离诺怔在原地。
似乎,她无从去反驳他,她的确如他所说般的自以为是。
这一瞬间,她似乎看清了一个事实。
没错,她算什么?
即便他便是曾经的“莫臣”,十三年过去,她又能要求他什么?她又何必执着地要搞清一切?
过去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她在他眼中只是他妻子的姐姐,没有任何的不同寻常。
心,默默地划过一丝痛楚。
她知道,她再也不会看见她曾经拥有的“莫臣”了……
她微微躬首,以抱歉的语调道,“凌总,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人了……”她真的愿意相信她认错人了,但是,婚礼上露出温润笑意的他,确确实实就是她曾经所认定的温暖笑颜。
“无妨……”他轻轻吐露,“但是名誉方面的损失似乎无法弥补。”
她已经料到眼前隐藏着阴冷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她挺直身躯,“我知道,明天我就会向人事部提出辞职。”她的确已经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主动辞职不会影响到她找下一份工作。
“介于你是离纤的姐姐……你可以继续留在‘凌氏’,或者,你可以要求回到你原先的工作。”他没有转过身,轻淡的语调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纵使心底已经下决定离开“凌氏”,她却没有自恃清高地当场回应他。
她一向都很清楚,在有钱人的眼中,人的自尊不算什么,何况她是个理智的女人,她懂得凡事都替自己留有一条后路。
“谢谢!”她礼貌地颔了颔首,随即道,“凌总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先下去了。”
“恩。”他似乎没有含带任何情绪回应她。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沉默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她没有再回八十七楼,而是直达电梯抵达“凌氏”一楼大厅,而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凌氏”。
没有搭乘计程车,她在“凌氏”附近的街道闲逛了片刻,随即拿出手机给严晴打了一通电话。
严晴没有像她这么拼命,白天的时间几乎都花在美容、逛街与睡觉上面。
她走进一家幽雅的咖啡厅,而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数分钟后,严晴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对面。
她淡淡一笑。
严晴诧异地问,“你不是在‘凌氏’上班吗?怎么有时间约我?”
离诺执起咖啡轻饮了一口,“我准备明天辞职。”
严晴双眸瞠目结舌,“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你刚进‘凌氏’,而今天是你去‘凌氏’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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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避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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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的声调令诸多顾客的眸光投向她们,离诺赶忙道,“你别那么大声,先坐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严晴接过侍者递来的咖啡,放轻语调道,“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眼眶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平静地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严晴。
“呃,洗手间那段还蛮搞笑的……那一晚,凌总的技术不会真是逊毙了吧?”严晴怀揣着好奇与不怀好意的眸光直直地盯着离诺,双颊飘红。
“你个色女!!”离诺横了好友一眼。
严晴轻咳了一声,“照你这么说……凌总他似乎只是将你当作是离纤的姐姐,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和他曾经有过过去。”
离诺沉默。
“我觉得,他还算挺仁慈的,毕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损伤了他的男性尊严,他不但没惩罚你,还肯让你继续在‘凌氏’工作……”严晴竭力抑制住笑意,见离诺的脸色沉暗,连忙扭转话锋,“不过,他连你都不记得了,说明他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不值得你继续浪费时间。”
“他不是仁慈,是施舍!”离诺缓缓开启唇瓣,“他既然知道我是离纤的姐姐,自然清楚我在家中的地位……他原本不想认我这门亲戚,只是因为我‘高调’地引起他的注意。”
“说实话,诺,他问你那一晚的事时,你干嘛要说这是你引起他注意的手段?你应该同他摊开事实说清楚。”严晴不甚明白。
“那一晚的事和他无关,这只是我和我爹地之间的交易。”她没有必要借由那晚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她的报酬只是父亲欠她的一百万。
“我觉得凌莫风好奇怪,他怎么会不认得你呢?”严晴疑惑地皱眉。根据离诺所说,他们两人曾经的感情可以说得上是海誓山盟了,虽然时间已经久远,但感情却是无法压抑的。
“也许真的是不认得吧,又或者其他原因……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说罢,离诺释然地漾起一抹笑意。
“你打算放弃?”严晴不置信地问道。
“我还能怎么样?”离诺笑意背后隐藏着一丝苦涩,“且不论他已经不再记得我,就算他记得又怎样?我根本配不上他……”他是卓傲不羁、高高在上的“凌氏”总裁,而她不过是一个扮相老土、丝毫引不起他兴致的失宠小姐,按照辈分,他还应该唤她一声“姐姐”,多么可笑!!
“好吧,既然决定了,那就别想太多……”严晴伸手拍了拍离诺冰冷的手背,“就当你的那个‘莫臣’已经彻底离开你了,以后你会遇上一个更好的。”
“恩。”离诺脸色微微刷白,却很淡定。
严晴颔颔首,坐下后,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离诺,终于将心底迟疑的问题逸出,“这几天一直想问你……呃,你事后有没有避孕?”她之前没有提出是以为诺与凌总之间必定有瓜葛,如今看来,机会渺茫。
“啊?”离诺一瞬间怔住。
这些天被诸多的烦恼与忧愁充斥着,她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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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爹地,你别将那一百万给离诺!离诺很清楚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若不是为了她的母亲,她根本不会再留在这个家!我们只有想办法迫使离诺留在这个家,然后按照您的计划,让离诺变成那个傻子的妻子……”离纤优雅地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狡黠的眸光投向远方。
离父冷斥,“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
离纤瞬间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扁着嘴道,“爹地啊,若不是你和妈咪贪钱,我也不会嫁给那个傻子啊!我不管,你得帮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父不忍见到宠爱的女儿受到丁点的委屈,语气顿时缓和,“唉,爹地若是不想帮你,又怎么会想出这个计划……”
“大小姐!!”
离父的话未说完,佣人称呼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离氏父女将眸光转向进门的离诺。
离诺走到父亲面前,恭敬地唤了声,“爹地。”
离父表情森冷,没有出声应离诺。
离诺见到离父的神色便已经猜到离父调查后的结果,可她并不甘心,平静道,“不知爹地是否已经查清楚那晚的事?”
离父的神色较方才愈加阴暗,他狠狠地睇了离诺一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已经问过凌家的佣人,她们收拾床单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床上有落-红!!”
“爹地,如果您不愿意兑现您的承诺,您可以直接和我说,您不必拐弯抹角地侮辱我。”那一夜,她虽然看不清,可是隔日她在洗手间内整理自己时,她的大腿两侧的血迹却已经干涸……
“你是这么和爹地说话的?”离父摆出父亲的森严,恼怒地瞪向离诺。
离诺轻轻咬了咬唇瓣,瞪大眼眸回望离父,“区区一百万对于您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钱,但是,您却连施舍都不愿意施舍给您曾经的妻子……您让我瞧不起!!”
离父愤然地站起身,扬手欲甩向离诺,最后却还是停住,咬牙切齿道,“你如果不满意这个家,你就给我滚!!”离父的手指指向离家大门。
离诺愈加咬紧唇瓣,瞥见父亲不带丝毫感情的卑劣面孔,她憎恶到想吐,身体无数个细胞亦强烈地逼迫她骄傲地转身离去……
然而,相较于母亲的愿望来说,自尊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待在这个家,她至少能省下房租水电……这些省下来的钱能够使她实现母亲的愿望更进一步。
最终,她没有离开离家大门,而是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靠在床头,尽管她的眼眶灼痛发涨,她却没有允许湿湿热热的液体自她的眼角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心都感觉到很累,很累。
从前,在她有这种倦累的感觉的时候,她总是想起她与“莫臣”,她记得他说他会来找她,他会娶她……“莫臣”是她慰藉,她存活的精神支柱,然而,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依靠他了……
慢慢地躺下身子,她习惯在孤单无助的时候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
闭上眼,她知道,明天,她依然要去“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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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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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离诺早早地来到“凌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原以为同事们还没有来,她稍稍喘了口气,但是,当她走进洗手间的时候,却无意间听见丝丝三人在洗手间内的讨论声。
“听说离诺是为了吸引凌总的注意呢!”
“就她那长相,估计没一个男人会对她感兴趣!”鄙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嗤笑。
“她这是自取其辱,相当情-妇也得有副情-妇的样儿啊!我只是想不通,凌总怎么没有惩罚她,反而让她重新回到秘书助理的职位呢?”
“据说凌总是看在某个人的面子上,至于这个人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
离诺继续任这些冷言疯语入耳,她平静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
丝丝三人步出洗手间,瞥见座位上的离诺,她们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丝毫的鄙夷神色,反而纷纷朝离诺露出友善的笑意。
离诺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回以她们礼貌的笑意。
片刻后,余烨与谢嘉琪的身影出现在八十七楼。
丝丝三人立即含笑迎了上前。
余烨平淡地扫了一眼丝丝三人,眸光转向谢嘉琪,“总部转来的事务繁重,总裁需要秘书替他安排好一切……希望谢经理尽快安排好秘书人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谢嘉琪连忙颔首,“是。”
“谁是负责总裁日程安排的?”余烨问道。
处于兴奋当中的丝丝三人脸色顿然一暗,她们将眸光投向埋首工作的离诺,“她。”
余烨眉梢微挑,有些意外看见离诺。
毕竟,但凡有一丝自尊的女人,绝不会再在这里出现。
余烨走近离诺,轻轻敲了敲桌面。
离诺抬眸,望向一脸淡漠的余烨。
余烨口吻淡淡,“每个星期的二四六夜晚,不要替总裁安排任何的应酬与公事,记住吗?”
离诺站起身,颔首,“好。”
余烨离开的时候,离诺能够明显感觉到余烨对她并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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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离诺对于手头上的工作开始适应,亦处理得很好,倒是丝丝三人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她们不再同气连枝,逐渐出现分歧,暗地里甚至开始为争夺秘书的职位而使出阴谋诡计。
离诺因为不属于秘书候选人,所以没有再遭受到这三个女人的刁难,但是,她偶尔也会有被她们连累的时候。
比如此刻,她正在烦恼凌莫风的公事繁多根本无法腾出每个星期的二四六夜晚的时间时,丝丝三人突然像疯了一般冲向办公室的咖啡机。
原来,她们刚刚接到凌莫风的内线电话,他需要看到一份文件,顺便让人替他冲一杯现磨的咖啡。
因此,丝丝三人疯狂地挤在咖啡机面前,气氛皆是剑拔弩张的紧窒。
仅仅数秒,丝丝三人便端着各自的咖啡自离诺的面前闪离。
然而,离诺猛地发现,她们在竞争表现的机会时,只顾着咖啡,竟将凌莫风需要的重要文件落下了。
没有办法,离诺连忙抱着文件着急地追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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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他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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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跟着来到八十八楼时,看见小雅摔在地上,咖啡洒落一地,而丝丝与琳达正挤在凌莫风的办公室门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丝丝与琳达对峙的眸光犀利,好似都透着一股势在必得。
离诺顾不上扶起小雅,便欲将文件递予她们。
然而,离诺移至她们身后时,丝丝已使力推开琳达,琳达倾倒时,丝丝得意地理了理装束,伸手敲门。
离诺尚未来得及将文件递予丝丝,房门却已经被人由内打开,丝丝露出甜美的笑意走了进去。
熟料,这一秒不甘心琳达竟追了上来,她的脚踝毫无预警地朝丝丝的脚下伸去。
刹那间,端着咖啡的丝丝倒地。
啪――
咖啡杯破碎,灼烫的咖啡溅出,不止是溅到替丝丝开门的谢嘉琪身上,更多的咖啡竟全都倾洒向了丝丝前方坐在办公桌后的气场强大的某人身上。
“啊!”溅落在谢嘉琪脸庞上的几滴咖啡令她灼痛地尖叫。她是来向凌莫风禀告秘书人选的,却无端端参与了这场无妄之灾。
丝丝正吃痛地爬起身,而琳达则吓得手足无措。
离诺抱着文件,眸光直直地盯着视线中的凛冽男人。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大部分的咖啡都洒在了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上。
“造反啦!!”谢嘉琪捂着疼痛的脸庞,狠狠地瞪了一眼丝丝与琳达,瞥见丝丝与琳达的眸光皆投向凌莫风时,谢嘉琪的视线跟着望向她的老板,这一瞬间,谢嘉琪的呼吸因恐惧而倒抽。
在谢嘉琪怔愣的时刻,站在办公室门外的离诺已本能地冲进办公室,她将文件放在桌面,第一时间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替他擦拭。
昂贵的西装外套添上咖啡的污渍,看起来有些狼狈,她一边动作,一边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她沿着咖啡渍的痕迹自西装慢慢下滑,瞥见弥留在他西装裤上的几滴,她没有想太多地用纸巾替他擦拭……
直到她感觉到她手边的位置不对劲,这是他双腿中间的部位,又好似隐隐凸起,她顷刻间烧红双颊,抽手,立即拉开她与他的距离。
“呃,凌总,您没事吧?”终于反应过来的谢嘉琪几乎是屏着呼吸问道。
凌莫风褪下西装外套,俊逸的脸庞阴沉,身子向后仰靠在真皮椅上。
凌莫风没有逸出只言片语,俊颜却散发着一股极致的冷寒。
丝丝与琳达已经吓得全身发颤。
谢嘉琪瞪想丝丝与琳达,厉声责备,“她们几个肯定又是在争取在您面前表现的机会……凌总,诸如今日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发生,她们争取的不是升职的机会,而是能够留在您身边的机会,我想她们都不适合成为您的秘书。”
“哦?”凌莫风的眸光没有一秒停留在他视线中刚替他擦拭过污渍的离诺身上,而是诡谲地眯起黑眸子,好整以暇地望向谢嘉琪。“难道你有更适时的人选?”
谢嘉琪吞噎了下口水,无意间瞥见离诺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迅捷地将眸光投向离诺,“我觉得离诺不错,她适合胜任您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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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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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遣退了谢嘉琪等人,此刻,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与离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片刻静谧过后,他那云淡风轻的慵懒语调扬起,“谢经理说她们三个是为了在我面前争取表现的机会,但我认为,她们三个都不及你!”
这个世界有种人,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强者,因为他能够轻易洞悉你的思想。
离诺稍稍挺直身躯,轻扬一抹淡笑,“凌总,不瞒您说,我想要得到总裁秘书的这个职位。”
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方才,她不过是在适宜的机会充当了“渔翁”的角色!
“得到总裁秘书的职位便意味着能够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你需要钱?”凌莫风眯眼,斜睨。
“我相信凌总不会有兴趣探知秘书的私事。”离诺好似仰望老板一般,尊敬地凝视着他。
他莞尔轻笑,“你很聪明!”
“谢谢。”她毫不做作地接受。
凌莫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桌面上的一摞文件,“你在明早之前将桌面上的所有文件处理好,明天,我便会让你以秘书的身份陪我出席一个国际上竞标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离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桌面上的文件,便恭谨地颔首,“我不会让凌总失望!”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径直迈开了凛然的步子。
离诺没有丝毫犹豫地抱起桌面上那摞夸张的文件,平静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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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刚刚开启,离诺便瞥见谢嘉琪正在训斥丝丝三人。
“你们三个简直是造反了!幸好凌总没事,否则你们都得从‘凌氏’滚蛋!将你们调到后勤部简直是便宜你们了!!”
丝丝三人低着首,不敢有半句反驳。
谢嘉琪见离诺抱着一摞文件回到自己的座位,便斥退丝丝三人,摇曳着利落的身姿移至离诺面前。
离诺依旧恭敬地站起身,“谢经理!”
“我知道你比她们三个都厉害,方才那种情况,你教我不得不推选你为总裁秘书。”谢嘉琪有着成熟女人的睿智。
离诺微笑,倒也回答得坦坦荡荡,“谢经理需要在三天内替总裁安排好秘书的人选,在方才那种情况下,谢经理不可能在丝丝三人中选择一位,而我方才的表现,即便凌总清楚我同她们三人无异,但我却比她们三个冷静机智。”
离诺的坦诚消弱了谢嘉琪心底的鄙夷,她带一丝欣赏,颔颔首,“我想,你的确有胜任这个职位的头脑……不过,我得提醒你,作为凌总的秘书并不容易,凌总是一个不容许身边人出现丝毫错误的严苛男人。”
“我知道,我会做得很好!”离诺无比自信地回应。
谢嘉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离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呆望着桌面上高过她头的一大摞文件。别说是一夜,恐怕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无法整理好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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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出席竞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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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不眠不休处理文件的离诺,甚至没有耽误酒吧兼职的工作,她在完成酒吧兼职的工作后,仅仅花了两个小时处理了她带回来的文件,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翌日,她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职业装,神清气爽地走进了“凌氏”。
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面,她去八十七楼冲了一杯现磨的咖啡。
待她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时,他颀长的身影已经屹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她缓缓走近,将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蓝山咖啡递予他,“凌总,清晨喝一杯咖啡有助思维活跃。”
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无明显的表情,他接过咖啡,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离诺移至办公桌前,以下属的口吻恭敬道,“您昨日要我处理好的文件,我已经放在您的桌面。”
“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文件高度减低的原因。”凌莫风执着咖啡转过身,微勾的唇角带着一丝饶有兴味。
离诺在职场摸爬打滚了两年,她看过的人心太多,她自认为她看人的功夫不差,然而……眼前的凌莫风,他给予她的感觉时冷时魅,凉薄的唇角时常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看似简单,却是她丝毫都琢磨不透的男人。
每一次他看着她时,他那双漆黑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眸,总让你觉得如芒在背,任何伪装在他面前好像都是多余的,那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人充满无力感,而你却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钟会做什么。
所以,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只能小心翼翼。
“桌面上的文件是您需要过目而署名的重要文件,至于其他的文件,近一个星期内您所需要用到的文件已经全部装在我的脑子里,而剩余的文件我并没有过目,但是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将它们全部装入脑中。”她能够成为多家公司不愿意放手的职员,并不是浪得虚名。
“很好!!”凌莫风简短地迸出两字,“两个小时后有关澳大利亚梦之湖的土地竞标会,你替我准备好竞投资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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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价值不菲的宾利商务车内,离诺抱着竞投资料坐在他的身畔。
此刻的他不似在“凌氏”的漫不经心,他轮廓分明的俊颜肃冷,眸光若有所思地凝睇前方。
她没有敢出声,只是偶尔用余光偷瞄他的表情。
这是在h市举行的额度最高的竞投会……
离诺第一次参加如此庄严盛大的土地竞标会,站在他的座椅身后,她难免有些紧张。
各个在世界上享誉盛名的商界能人皆在此刻参与竞投。
“十六亿!”
“二十一亿!”
“二十五亿!”
“五十亿!!”在诸多商界能人因竞投价格的高昂而选择止步时,凌莫风却以高出竞投价一倍的价格投下了梦之湖那块地。
离诺顿时惊愕。
她刚刚看过竞投资料,似乎价格达到二十五亿已经是上限,然而,凌莫风的做法却异常诡异。
离开竞投会时,离诺疑惑地追上他的步伐,略显着急道,“凌总,可以告诉我您出价五十亿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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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离纤是恩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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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停在他的身侧。
随行的保镖立即打开车门,他修长的手指轻倚车门,俊颜回转,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邪肆笑意,“你……在心疼我的钱?”
离诺顿时错愕,“呃。”
他没有再回应她,而是径直坐入车厢,淡启薄唇,“回公司!”
她匆匆忙忙地钻入车厢,安静地坐在他身畔,没敢再吭声。
她忘了,她必须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其他的事她不应该多问。
车子很快驶入“凌氏”宏伟辉煌的摩天大楼。
她抱着资料跟在他的身后,蓦地,她的耳畔隐隐传来一道清甜的柔媚女音,“莫风!”
她的眸光忍不住转向左侧的声音来源处。
远远地,一抹纤瘦美丽的女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前面卓尔不群的男人步伐停驻。
她却已经看清楚出声唤他的女人,离纤!
她从不否认离纤有足够吸引男人眼球的完美姿色,尤其今日,离纤身着白色蕾丝边衬衣,配衬短而紧的黑色窄裙,窄裙下翘起的臀部及一双修长的模特美腿,性感却又不失端庄,气质脱俗。
或许是她的脸被怀抱中的资料遮掩,亦或是离纤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凌莫风身上,离纤走近凌莫风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离诺的存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莫风,你怎么这么忙嘛?人家想要见你一面这么难……”离纤抱住凌莫风的手臂,带着撒娇的抱怨逸出。
“你来了?”凌莫风的语调轻柔。
自知不适宜继续杵在原地的离诺默默地移至一旁的阴影处。
数秒后,离纤挽着他上车,昂贵的宾利在离诺的面前扬长而去。
离诺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怔愣了片刻。不是说他因为不满意那一夜而欲同离纤离婚吗?
或许,根本就是她的父亲在找借口……
他与离纤是恩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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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离诺没有再看见凌莫风,避免打扰到正处于新婚状态中的他,她将他所有的行程安排全都延后,她则趁着他没在公司这两日将先前未消化的文件处理好。
夜晚,离诺照常来酒吧兼职。
红姨经营酒吧主要是为了暗地里的生意,所以,离诺与严晴的工作尚算轻松。
在酒吧接近打烊的时候,严晴拿着一份报纸来到倚在吧台前的离诺面前。
严晴漂亮的手指指着报纸上的头条图片,“凌莫风真是越看越帅,你妹妹也很漂亮……两人看起来好般配哦!”
报纸首登的是凌莫风与离纤相携进医院的恩爱画面。
“八卦地问一句,你在‘凌氏’工作,又是离纤的姐姐,你知道他们去医院的原因吗?该不会是离纤怀孕了吧?”严晴只知道离诺最终没有离开“凌氏”,并不知道离诺此刻已经是凌莫风的秘书。
离诺轻淡地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图片,缓缓道,“应该还在‘努力’吧!”否则,他也不会消失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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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打扮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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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离诺坐在电脑面前浏览财经新闻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一条令她咋舌的新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国际新闻:澳大利亚政府声称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收回两日前在中国h市被‘凌氏’集团拍走的梦之湖土地……”
离诺颇为困惑。梦之湖貌似是澳大利亚最为荒芜、贫瘠的无人区,她本以为凌莫风投下此块土地是为了学拉斯维加斯或迪拜帆船酒店的模式建立新的商机,然而,凌莫风却以高昂的价格投下这块地且事前没有做出任何的发展计划,更诡异的是澳大利亚政府竟在此刻说要收回土地……
铃――
内线电话的铃声吓了离诺一跳,离诺思绪被打断,立即起身接听电话,“凌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作为总裁秘书,她的内线电话只为他服务。
他什么时候来公司的?
“替我冲一杯咖啡上来!”某人闲适地仰靠在椅背上,淡淡吐出。
“是。”
离诺没有一刻耽误地现磨咖啡,随即以最快的速度端着咖啡来到八十八楼。
她手执咖啡,恭谨地唤了句,“凌总。”
“进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
得到他的准许,她这才扭动门把。
小心地将咖啡放置在他面前的桌面,她漾起职业的淡笑,“我并不知道凌总已经回公司,否则我会提前替你冲好咖啡。”
凌莫风执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冲的咖啡温度适中,味道独特,只要喝上一口就会上瘾。
他将咖啡放回桌面,调整了下坐姿,黑而亮的双眸笑意盎然地打量着她。
他的眸光专注地流转在她的身上,她有些不适应地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吗?”
凌莫风看向她的眸子,“这个星期五,澳大利亚驻中国大使克鲁尼将在大使馆举办国际性的商业宴会,我需要你陪我出席。”
“呃……”离诺略带犹豫。
“你在考虑什么?”他狭长的黑眸微眯。
“我……”她忆起自己在镜前的普通模样,平静道,“我恐怕不适合作为您的女伴站在你身边。”她一向都是一个拥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身为我的秘书,陪我出席必要的商业场合是你的职务。”他的声音没有强迫,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仪。
“是。”职场第一条守则,下属不得违逆上司。
他身子靠后,满意地勾唇一笑,眸光好似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胸,“b-cup?”
她一时没听清,“啊?”脑子反应过来后,脸色迅速刷红。
他没有继续让她处于尴尬的局面,薄唇正色逸出,“替我准备一份梦之湖的发展计划,记得带去星期五的宴会。”
“恩?”离诺不明白地抬眸望向他,“新闻上说澳大利亚政府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收回梦之湖那块地,凌总是不是……”此刻谈发展计划未免多余。
“照我说的去做!”凌莫风站起身,眸底恢复在商场上的果断凌厉,“我会命人替你准备好宴会上的礼服,记得打扮漂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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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主华丽变身,某风也将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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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给她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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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三人被调去后勤部后,谢嘉琪新派了四位女职员协助她的秘书工作。
此刻,离诺正以经验之谈教导四位下属该如何快速有效地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叮――
余烨自八十七楼的电梯内走了出来。“离秘书!”
离诺停下教导工作,转首望向余烨。
余烨的双手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淡紫色礼物盒,以公事的口吻道,“这是总裁让我替你准备的。”
“哦,谢谢!”离诺大致已经猜到礼物盒内是什么,她没有犹豫地接过盒子。
余烨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四位女职员迅速地凑到离诺身畔,“嘿,包装这么漂亮,会是什么?”
“离秘书,你快打开来看看!!”
同事的好奇迫使她不得不在此刻打开盒子。
望着盒子上三紫色的丝带,她轻轻地解开。
“哇!!”这一次是更为夸张的惊叹,四个女人双眼发直,迸射羡慕与不置信的眸光,“居然是axara最新发布的藕白色单肩礼服……据说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件,甚至连模特都没有演绎过……”
“貌似这件礼服需要十六万美元!”
“离秘书,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待遇,总裁居然送这么昂贵的礼服给你……”
在四个女人惊叹与称羡的眸光中,离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呆愣地看着包装盒,而后低首瞅了瞅自己的身段。
她从未穿过洋装,更不用说是如此昂贵的晚礼服,她在怀疑,她穿上它会不会像是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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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前,离诺拿着已经完成的梦之湖的计划案欲给凌莫风过目。
他的办公室是开着的,她正欲礼貌地敲门,却发现他正在打电话。
未免打扰到他,她没有出声。
画面中,夕阳的余晖穿透过偌大的玻璃窗,倾洒在他傲然挺拔的身躯上,他单身插着裤袋,头微偏,正在通话。
即便只是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身影却好似被一圈一圈的光环围绕,卓尔不凡。
他低沉好听的磁性嗓音隐隐传来,她望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秒的失神。
“八十亿对于澳大利亚政府来说并不过分……单是梦之湖地下的巨大金矿便可以替澳大利亚政府带来不菲的收益。”
……
几分钟后,他结束通话。
转过身,瞥见她,他的嘴角习惯性地扬起一抹似有若无,“什么时候来的?”
“看您在打电话,所以没敢打扰……这是我做的梦之湖计划。”她将文件放在他的桌面。
“我喜欢我身边的人办事有效率。”他不吝惜地夸赞着,却没有将眸光遗落在她身上。
她腼腆一笑。
他背过身,重新将视线投向落地窗外的广阔,“你可以下班了……别忘记明晚的宴会,我会亲自去接你。”他好似在提醒她。
她本能拒绝,“不用了……”猛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识时务,她慌忙改口,“呃,我会在公司楼下等您。”
“恩。”他极轻地应了声。
她这才舒了口气。要知道,离家人还不知道她在‘凌氏’工作,她可不想被父亲或妹妹知道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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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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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打烊后,离诺没有回家,而是搭乘严晴的车回到严晴的住处。
坐在公寓内的沙发上,严晴疑惑地问离诺,“今晚怎么想到住我这?”
离诺抱着一颗抱枕,略带恳求道,“有事想拜托你。”
“呃,平日里貌似都是我拜托你的事多……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严晴认真地承诺,一心以为是件大事。
孰料,离诺将放在沙发后的紫色包装盒拿到严晴面前,随即打开包装盒。
严晴瞥见包装盒内的礼服,双眸登时放亮,漂亮的手指挑起礼服丝滑的布料,惊愕道,“天呐,我不是看错了吧?”
离诺头磕着抱枕,双眸呆滞地望着前方,愣愣道,“它的确是全球只有那么一件的axara的最新款。”
严晴触碰到礼服的手顿时缩了回来,“妈呀,十六万美金,你是哪弄来的?”
离诺平静道,“他让我陪他出席一个商业宴会。”
“他?凌总?”严晴瞠眸。
离诺颔首。
严晴狐疑,“他送女人这件礼服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他怎么会送给你?你不是见不到他吗?”
离诺开始缓缓逸出,“我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他的秘书。”
“啊?”严晴错愕了半晌,嘴呈圆形。
离诺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严晴,严晴张大的嘴这才稍稍闭合,发出一句感叹,“有智慧的男人果然是公私分明、唯才是用的人!”
离诺神色呈现为难,“作为他的秘书,我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可是这件礼服,它真的不适合我。”
“怎么会不适合呢?”严晴小心翼翼地将礼服自盒子里挑起,往离诺身上比划了一下,“你从来就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依我看,你现在去洗手间摘下眼镜,放下马尾,然后换上这件礼服,一定会有惊人的效果。”
严晴同离诺相识了这么久,亦没有见过离诺摘下眼镜的模样。
“真的要换吗?”离诺依旧没有勇气。
“当然!!”严晴正色颔首,“明天晚上再去造型室做个造型,我相信会有惊艳的效果。”
“那好吧!”离诺终于硬起头皮抱起礼服。
忽地,严晴惊愕地叫了声,“啊?”
“怎么了?”紧张的离诺顿时杵在原地。
严晴纤细的食指指向包装盒,吞噎了下口水,“呃,似乎……这里面还有凌总送你的内衣。”
离诺圆目。
原来,c.gilson的黑色蕾丝内衣裤被压在了礼服的下面。
“好性感的颜色,凌总眼光不错。”严晴由衷赞叹。
离诺的脸庞顿时酡红。
严晴挑起内衣的带子,仔细一看,“b-cup?这么准,不会是根据那晚手量的吧?”
离诺横了好友一眼,语调降低,“你能别再提那晚的事吗?”
严晴感觉到离诺的心境复杂,不敢再开玩笑,忙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说笑的嘛,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你……”
离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抱起黑色的内衣裤,“我去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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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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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刚刚步出电梯便听见数道窸窸窣窣的声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说了吧,离秘书今晚貌似要陪总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宴会……”
“是啊,昨天余特助送来的那件axara的礼服正是总裁替离秘书准备的。”
“我很怀疑离秘书真的能撑起那件礼服吗?我真的不是想要去取笑她,只是她若是以女伴身份站在总裁身边,总裁肯定会觉得丢脸吧?”
……
“咳——”离诺走近四个下属,轻咳了一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四个原本黏糊在一起的女职员瞬间如鸟兽散,并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离诺并不生气,因为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职场生涯。
她从容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平静道,“今晚我会陪凌总出席一个重要的商业宴会……总务传来的数据需要在周一之前整理成报表,为了明天可以休息,你们今晚就在公司加班吧!”
“呃……”有人发出抗议的声调。
离诺眉梢微挑,“有异议?”如果这四个女人有闲功夫在她的背后闲聊八卦,那她何必要将加班的事务全推给自己?
三个女人沉默垂首,而其中一个年纪尚轻的女人却带着隐忍的愤怒瞪向离诺,“离秘书,我知道你听见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了,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吧?”
“如果你们太闲,我会给你们安排合理的工作。”离诺兀自将眸光睇向面前的电脑。
年轻女人怒斥,“你别以为当上总裁秘书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手腕高!”说罢,女人抱胸,眉眼一挑,鄙夷道,“别怪我们取笑你,事实的确是——离秘书,你长得真不怎么样,穿上那件礼服也只是玷污了礼服的质感!!”
另外三个想要保住饭碗的女人顿时惊恐地倒抽了一口气。
在所有人都以为离诺会怒火中烧的时刻,离诺却扬起一抹淡定的笑意站起身,淡淡的眸光瞟向四人,“成为总裁秘书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的工作薪酬,而‘凌氏’不会因为个人长相去论薪酬……至于你们提到的‘玷污’,我相信,当我以女伴身份站在凌总的身畔时,你们看到将是不一样的‘离秘书’!”
在四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离诺神色自若地走进了洗手间。
……
她的脊背贴在洗手间的门板上,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这才移到镜前。
她用冷水泼向自己发热的脸颊,而后直直地盯着镜中那张略显狼狈的脸庞,在心底警告自己——
离诺,你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伪装坚强是你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
吞噎下喉中的苦涩,她缓缓伸手摘去架在她鼻梁上方的黑框眼镜,继而伸手扯下自己的马尾。
镜内的女人,拥有一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清透晶亮的双眸,超长的睫毛,以及一头乌黑直顺的秀发。
她还记得昨晚严晴看到她换上礼服出来时的感叹,“诺……是……是……是……你吗?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么美,我几乎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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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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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有像同龄女孩般关注自己的长相,因为她知道她的“莫臣”不会在乎。
她曾经想过,只要她没有任何改变,“莫臣”来找她的时候便可以一眼认出她,然而,她的“莫臣”,此刻似乎已经在她的生命中消逝……
脑海中闪过世纪婚礼上那抹温润尔雅的男性脸庞,她的心莫名地失落起来。
其实,她也问过老天,为什么凌莫风便是“莫臣”?
他们就像是两个性格大相径庭的人,一个不用去猜就能够读懂他的心意,另一个则是掩藏在诡异下的高深莫测。
她与“莫臣”的距离不远,但凌莫风却是她永远都不可能触及到的人……
闭上眼,她将脑海中的回忆悉数埋藏在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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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今日并没有在公司,因此,离诺不用向他报告便可以准时下班。
离诺已经交代严晴替她向红姨请假,一下班,她便可以直接去严晴所提及的那间造型室。
这是离诺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女性的美容场所。
当造型师将她按在化妆镜前时,她竟带着一丝恐惧闭起了自己的双眸。
她不是害怕自己在下属面前夸下海口,而是内心深处窜起的一阵惶恐令她感到不安。
如果不是确定凌莫风便是“莫臣”,她会以为她已经背叛了她与“莫臣”之间的默契……
“你的眼睛度数高吗?”造型师问。
“200度。”
“呀哟,这么浅的度数根本不需要佩戴眼睛,多漂亮的一双眼睛……”
“眉毛刚修的吗?”造型师又问。
“昨晚第一次修的。”严晴帮她的。
“真是够糟糕的……你脸型不错,皮肤白皙,睫毛浓密,过去怎么就不知道打扮自己呢?”
……
一个半小时后。
一道身着藕白色丝质礼服的窈窕身影出现在造型室的落地镜前。
从女人的背影望去,气质超然,美艳而不可方物,尤其是礼服上的露背设计,完完整整地露出了女人白皙光滑的脊背线条,引人遐想。
“简直是太美了!”造型师托着腮,由女人性-感的脚踝向上流转,不住感叹,“离小姐,你该遗憾过去被你浪费的二十三年!”
造型助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天呐,这还是刚刚进来的那个平凡而不起眼的女人吗?
佩戴在她身上的钻饰虽不昂贵,却丝毫显现不出低廉,她就像是希腊女神维纳斯一般唯美,散发着难以抗拒的璀璨光环。
离诺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她吗?
古典的瓜子脸,卷翘浓密的睫毛,清澈透亮的双眸,高贵挽起的发髻……
她不认为花费两千元的造型费就能够达到眼前的效果……
“离小姐,乍看之下,你像是演绎这件礼服的女模呢……不,你比那些模特漂亮,简直美呆了……如果你愿意为我们造型室拍摄一组图片免费做宣传,我可以免了你今晚的造型费!”造型师沉迷于眼前的惊艳时,不忘替自己打开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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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出现了,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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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霓虹闪耀。
离诺站在“凌氏”大门前,静静地等待凌莫风的到来。
蓦地,一道友善的男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小姐,你在等人吗?”
来人是“凌氏”的保安,离诺歉意地颔颔首,“对不起,我不应该站在大门前,我去一旁等。”她清楚“凌氏”的保全森严。
保安连忙摇首,脸色涨红,“不是的……你可以呆在这儿,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离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保安同先前她所遇见的几个男人一样……
“呃,不用了,他马上就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离诺礼貌地笑了笑。
保安瞥见离诺绝美的脸庞上绽放笑意,脸色愈加酡红。
待保安离开后,离诺这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搭讪”,而她却是方刚才知道。
她自造型室离开后,当她在路旁等计程车的时候,居然有数位计程车司机争相停在她的身畔,皆流露出热心的神色。
最后,在她上了一辆计程车后,竟有个男人也挤进了车厢,并声称愿意替她付车资,只要她告诉他她的手机号码……
呼……
她轻轻喘了口气。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同一个人,他们对她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这一秒,她的脑子忽然涌现起一个念头,不知道凌莫风看到她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吱,一道轻微的刹车声打断了她此刻的思绪。
她认得出是他的宾利,她的呼吸不由抽紧。
修长的双腿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而有些不稳,她却保持着笑意,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优雅。
蓦地,车门开启。
她专注地凝睇着车门,心跳莫名加速。
然而,最终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她预想中的那道傲然身影,而是脚踏着四寸高跟,身着一袭拽地长裙的离纤。
离纤摇曳着闪亮的钻石耳坠走近她,眸光由起先的鄙夷渐渐转为惊诧。
“你……离诺?”离纤不敢置信地问出口。
离诺完全没有料到离纤的出现,眼眸瞠大。
离纤围着离诺转了一圈,“你是离诺?”离纤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到的美丽至极致的女人竟是离诺。
“纤纤。”离诺平复心境,终于出声。
离纤将眸光抬起,直直地盯着离诺精致端美的五官,意识到自己惊诧的表现有些失态,离纤刻意投以离诺一记白眼,平淡道,“你成为莫风秘书这件事,我回去再和你算账……今晚的宴会你不必陪莫风出席了,你将莫风让你带的文件交给我吧!”
“对不起,公司的文件我不能随意交给他人,即便你是凌总夫人,我也需要得到凌总的首肯。”离诺的脸庞上没有显示一丝情绪,平静道。
“你……”离纤咬牙切齿,正欲吐出粗鄙的字眼,却见司机正朝着她们看。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离诺的手机骤然响起。
瞥见手机屏幕显示,她连忙接起,“是,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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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一丝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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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内传来他清越低沉的嗓音,“将文件交给离纤!”
离诺望向眼前趾高气扬的离纤,颔首,“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通话结束。
离纤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自离诺的手中夺过文件,唇角扬起一抹得意,“别忘记凌莫风是我老公!!”
不屑地睇了一眼离诺,离纤踩着四寸高跟,昂首离去。
望着扬长而去的宾利,她沉静地敛下心头莫名涌起的一丝难受,没有允许自己的脸庞出现任何异样。
不顾行人投予她的各色眸光,她开始漫步于城市夜晚的喧嚣街头。
深夜,她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电话。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她深深吸了口气。
她刚走进厅门,便看见他的父亲与后母正严肃坐在厅内的沙发上,而离纤则抱着胸,一副好整以暇等待她审判的模样。
“爹地妈咪!”她往常一般礼貌地称呼。
离氏夫妇的眸光转向离诺,这一秒,他们不禁傻眼。
离纤极不满意父母此刻看着离诺的反应,她适时挡在离诺身前,使力扯了一下同离诺身形完美契合的昂贵礼服,蹙起眉心,“你快去换一身衣服,难看死了!!”
离父自震惊中回神,“呃,换好衣服下来,我有话和你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颔了颔首,随即上楼。
数分钟后,离诺站在了父亲与后母面前。
离诺虽然已经换下那件礼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气质似乎已经在某一瞬间得到提升,此刻,即便已经卸了妆,身着一套卡通睡衣,却无法掩饰她今晚的惊艳。
离纤终于委屈开口,“妈咪,离诺她好过分!!”
离母轻拍了拍女儿保养得宜的白-嫩手背,“你爹地会处理的。”
离纤将哭诉的对象转向父亲,恁是装出楚楚可怜模样,带着哭腔道,“离诺她居然背着我们去‘凌氏’!她根本是在抱怨您没有将那一百万给她,所以想要利用那晚的事在莫风面前闹事……”
“我要你的解释!!”离父打断离纤的倾诉,牛眼般突出的双眸瞪向离诺。
“我去‘凌氏’只是因为我想要得到更高的薪酬,无关乎我和爹地之间的交易!”离诺问心无愧道。
“你真的没有心存抱怨?”离父质疑。
离诺将视线睇向前方,冷淡一笑,“凌莫风若是知道那晚我和纤纤交换的事,他一定不会放过离家……您是我的父亲,尽管这么多年来您对我不闻不问、对母亲的遗愿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约定,我依然不会如此卑劣地出卖这个家。”
当然,对于这个令她厌恶的家,她没有这么伟大,她只是不想同凌莫风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因为,他已经不是她的“莫臣”。
“别将自己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就算不是想要在莫风面前揭露那晚的事实,你亦是奔着诱-惑莫风去的!!”离纤愤恨的语调咄咄逼人。
“诱-惑?”离诺冷嗤,“原来在纤纤心目中,我也有诱-惑男人的本钱……”
“你……”离纤顿时哑口无言。
今夜的离诺的确令离纤感到危险。
“够了!”离父骤然出声制止,眸光冷厉转向离诺,“小诺,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你最好别打歪主意,否则,我不会饶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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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参加宴会而遭遇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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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上楼后,离纤摇晃着离父的手臂,委屈加愤怒道,“爹地,你怎么能相信离诺?”
“你如果想要继续做那傻子的妻子,大可以继续这么任性下去!”离父老谋深算道。
“呃……”忆起计划的离纤顿时醒悟,“我差点忘了我们的计划!”
离父疼爱地望着离纤,“你就是太心浮气躁了,记住,做任何事都要沉得住气!”
“爹地,您真疼我!”离纤朝父亲嘟嘴一笑。有时候,连她都搞不懂,她和离诺同样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为什么只疼她?
离父轻轻一笑,“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离纤昂首,一副得意洋洋道,“凌莫臣他根本就是个白痴,虽然他只听凌莫风的话,但,最近这些天我时常陪在他身边,我感觉到他开始有些黏我……”
离父惶恐地问,“没和凌莫风接触?”
离纤笑道,“你女儿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
“哦?听你的语气,你和凌总已经有进展?”离父颇为喜悦。
离纤颔首,嘴角漾着甜蜜,“我在别墅内见过凌莫风几次,他真的好英俊,还很有风度……他和我说话不多,却很在乎那个白痴哥哥,这两天那白痴病了,我去医院,他也陪着我……”
“难怪报纸上有你和他一起去医院的报道……只是,外界都以为你是凌总的妻子,凌总没有在意这件事吗?”离父困惑道。
离纤道,“这我不是很清楚,他貌似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能是为了保护他那个白痴哥哥吧!”
“既然这样,趁着世人还不知道凌莫臣的存在前,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尽快让凌总爱上你。”离父正色地叮嘱离纤。
“他一定会爱上我的!”离纤自信满满道。
-----------
星期一。
离诺来到八十七楼时,四名秘书助理正拿着前两日的报刊杂志围聚在一团哈哈大笑。
离诺习惯性地深吸了口气,对着完全忽视她的四名下属道,“凌总要的报表完成了吗?”
终于有人注意到离诺的存在,她们慢吞吞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那个名唤小斯的年轻女人将报表递予离诺,“是的,离秘书,我们已经完成了。”
离诺颔颔首,翻看报表。
在离诺检验报表的时候,小斯突然噗嗤一笑。
离诺抬首。
小斯强忍住笑意,捂着嘴道,“对不起,离秘书,我实在有些控制不了,前几天有个女人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我觉得好可笑……”
离诺平静地望向小斯,“笑够了吗?”
小斯轻咳了一声,终于正眼望向离诺。
今日的离诺依旧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扎着简单的马尾,小斯却感觉到离诺有种说不上来的变化,但她仍旧不忘嘲讽,“离秘书,我知道星期五晚上你一定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最终却没派上用场……对不起,我们应该要理解你的心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凌总夫人那么优雅美丽。”
离诺强大的心理防范足以令她抵御一切不快,她保持着从容的姿态欲回应小斯,这时候,专属于凌莫风的内线电话却响起。
她接起,恭敬道,“凌总。”
“你上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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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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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冲好一杯咖啡来到八十八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埋首于桌面上的文件。
似乎是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磁性的嗓音逸出,“你来了。”
她将手中热腾腾的咖啡与怀抱中的报表放置桌面,“这是我替您冲的咖啡,以及公司上周的报表。”
他接过咖啡轻抿了一口,随即将手中的文件递予她,“将资料与合约传真到总部,然后命那边的人核对一下账目。”
“好。”
他没有再吩咐其他事,她默然退出了办公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她重重吁了口气。
来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他会提起星期五那晚的事。
其实,他是她的上司,他的任何决定只要符合她职责范围内的事务,她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所以,不提起那晚的事反而能够避免她的尴尬。
离诺抱着资料回到楼下,由于是他亲自交代的总部事务,惟恐重要,她没有假手于人。
在将合约传真给总部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张合约竟是澳大利亚政府与“凌氏”的交易合约。
这是一份澳大利亚政府以八十亿美金自“凌氏”购回了前些天被“凌氏”拍走的梦之湖土地的交易合约。
离诺吓了一跳,她将资料与合约详细地看了一遍,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梦之湖土地被“凌氏”拍走的第二天,澳大利亚政府便发现梦之湖土地下方竟埋藏着一个巨大的金矿。
“凌氏”虽有梦之湖的土地权却无权开采这个金矿,若“凌氏”在土地上建造商业建筑物,将直接影响到澳大利亚对土地下方的金矿进行开采……因此,最好的方法便是以高价买回梦之湖的土地。
天呐……
离诺在心底感叹,似乎短短几天,他就为“凌氏”赚了三十亿。
难怪他在拍卖会上眼都不眨,他是不想夜长梦多,所以以高昂的价格拍下土地所有权。
无论如何,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运筹帷幄的男人。
-------
夜晚,“amelia”酒吧。
严晴已经从报纸上知道星期五那晚离诺并没有陪凌莫风出席商业宴会。
今晚严晴一直在找机会询问离诺那晚的情况,奈何离诺始终充耳不闻。
趁着打烊前的空挡时间,严晴凑到离诺身畔,小声问道,“呃,诺,那晚怎么没去宴会?”
离诺摇首,“可以不问这个问题吗?”
感觉到离诺的心情有些异常,严晴颔首。难怪诺这两日皆没有提及那晚参加宴会的事,诺一定是藏着什么不愉快的心事。
这一刻,离诺的手机铃声传来。
离诺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疑惑地接起,“凌总?”
“来接我,我在‘星月’会所。”他的声音懒懒而低沉,隐约带着一丝酒醉的迷离。
“呃,对不起,我正在兼职,而且此刻并不是我的上班时间。”她正色回答。
“离秘书,你果然还是生气了……”这种暗藏深意却又云淡风轻的语调,似乎只有他能挥洒自如。
她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星期五那晚的事。
她以为他不会提及的……
“我醉了,你过来……”他的声音愈来愈低,魅惑的磁性嗓音因酒意而低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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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筹帷幄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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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打烊的琐事拜托严晴后,离诺还是去了“星月”会所。
“星月”会所是本市最为奢侈的消费场所之一,由于这里拥有绝对保护**的高端保全,因此,出入这里的达官显贵皆会在此谈论一些重要政要、商务。
离诺刚一踏入会所,一位侍者模样的男人便出现在她面前,带着职业的微笑,“请问是离小姐吗?”
离诺略带不解地颔首,“我是。”
“凌总已经在包间等您,请跟我来。”侍者没再多问,而是开始替她带路。
会所内部的装潢皆以黑色大理石为主色调,看起来低调不凡。
侍者的步伐终于停驻在一间角落的包间前,替她扭开包间的房门,躬首,“离小姐,请。”
离诺颔了颔首表礼貌,继而踏入包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幽雅安静的包间,背对着她的是一抹陌生的男性身影,而男性身影的对面却是凌莫风英挺不凡的俊逸身影。
“凌总。”她驻足原地,轻唤了一声。
他的眸光好似不经意地投向她,唇角微勾。
澳大利亚驻中国大使克鲁尼举起手中的红酒杯,以颇为标准的汉语道,“和凌总合作简直事太愉快了,希望我们还能有下一次的合作,cheers!”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他潇洒风度地举起杯,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属于他的尊贵傲然。
离诺默默地站在一旁。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克鲁尼同凌莫风礼貌握手后,率先离开了包间。
凌莫风执着酒杯屹立在包间偌大的落地窗前,他的脚下是h市璀璨繁华的都市夜景。
“如果我没有看错,方刚离开的男人便是澳大利亚驻中国大使克鲁尼。”离诺移至凌莫风的身后,径直开口。
凌莫风没有回身,依旧执杯轻抿,“哦?你猜到什么?”
离诺平静地道出自己的臆断,“凌总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替‘凌氏’赚了三十亿,想必克鲁尼大使功不可没吧?”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凌莫风为什么能够在竞投会上那么淡定自若以高价拍下梦之湖的土地,原因都在克鲁尼身上。
克鲁尼作为澳大利亚驻中国大使,他知晓两国国况,当澳大利亚政府发现梦之湖地下藏有金矿时,澳大利亚政府首要做的事便是及时收回梦之湖土地在中国的拍卖权,然而,克鲁尼却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凌莫风……当然,凌莫风给予克鲁尼的回报定然不菲。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秘书。”这一秒,他带着笑意,转过身。
夜晚淡淡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在他昂然的身躯上形成氤氲的光晕,看起来迷魅却有诡异。
离诺没有接受凌莫风的赞赏,她瞥了一眼包间墙上的时间,平静道,“凌总,我的下班时间按加班收费,现在开始计时,另外,我不认为凌总此刻的状态需要我来接您。”
“呵。”薄唇扯出一抹笑意,他微偏首,半眯着黑眸斜睨向她,“记住,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能够不清醒……”他的话音刚毕,手中的红酒杯却已经因手指的松动而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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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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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瞥见他的身子微倾,她第一时间冲到他的身旁,紧张地搀扶住他,“凌总。”
她的气力不足以搀扶住因酒意而逐渐失去意识的凌莫风,她被迫用自己单薄的脊背撑住将全身气力放在她身上的他,她艰难地支撑着,“凌总……”
“恩……”他模模糊糊应了句。
他的首磕在她削弱的肩头,带着灼热与红酒香气的气息轻拂在她的颈项间,有点痒,却没有令她产生厌恶。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夹杂着他身体的灼热,如他的身体般紧紧地附在她的脊背,她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染上一层红晕。
“呃,凌总,我打电话让司机送您回家吧?”因为他没有理由去装醉,所以,她可以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她终于理解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这么说来,此刻,她算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不……回酒店。”他粗砂的语调仿佛是以最后的理智逸出。
她使劲全力拨开他的首,而后让他的手挽在她的颈项,她则躬身撑着他的身躯朝向包间的房门。
幸好会所的侍者帮她搀扶着他上了一辆计程车,她坐在他的身畔,因为害怕他无意识的时候磕到车厢壁,所以让他的首搁在她的肩膀,并小心翼翼地护着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的老板有你这样的秘书真是幸运。”司机见到离诺悉心照料的模样,轻叹道。
离诺一点都不好奇司机为什么会猜中她与凌莫风的关系,因为她的模样看起来除了和他有工作上的纠葛,绝不会让人联想到有其他方面的纠葛。
果然,两个世界的人是能够被人一眼看出的。
她看向司机,淡淡吐出,“去‘约曼’酒店。”此刻既然算是加班时间,她不会去过问或违背他的决定。
车子很快在“约曼”酒店停驻。
她掏出钱包付好车资,随即扶着他朝向酒店。
幸好眼尖的酒店侍者一眼便认出凌莫风,第一时间帮助她将他们的老板扶至酒店内独属于他的总统套房。
侍者没有去过问离诺的身份,因为凌莫风并不是第一次和女人一起回酒店。
离诺本想让酒店侍者照顾凌莫风,奈何几名侍者好似约定好一般,在将凌莫风放置在大床上后,便自动消失,消失前还不忘替他们带上房门。
离诺并没有意会侍者的意思,她移至床头,欲按铃唤侍者上来,孰料,在她尚未动作之前,她的腰身却已经被一股劲力擒住。
揽在她腰间的刚劲手腕一个使力,她的身子向后倾倒。
“啊……”
她惊吓得尖叫了一声,身子猝然接触到柔软舒适的大床,迅速被一堵强势殷实的身躯压在下方。
她的眼眸瞬间惊恐地瞪大。
覆在她上方的男人稍稍扬起唇角,迸射的眸光迷离,分不清楚他此刻是否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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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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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凌总……”
她试图唤醒他的意识,他的首却毫无预警地埋人她的颈项。
他像是吸血鬼嗅到精灵的血液香气般,在她散发着淡淡幽香的颈间沉迷流转,最后甚至用牙齿在她的颈项内轻啃。
“唔……”她感觉到疼痛,使出全身气力推拒他。
他触不及防地按住她两只不安分的手,继续他方才未完成的动作,轻啃吮-吸。
“凌莫风!!”如此亲密的举动已经烧红了她的双颊,她再也无法顾及主仆身份,开始用脚蹬踢。
再次发觉她的不安分,他愈加压下壮实的身躯,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身下。
“凌莫风,你清醒一点!!”此刻,她再也无法动弹,唯一可以动弹的便只有嘴。
“你好香……”他终于自她的颈项间抬起,只透露着一丝幽光的黑眸迷魅地望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般的语调,她的身子不禁颤抖,脸颊开始发烫。
倏地,他伸手摘去她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松开她的马尾,灼灼地盯着她数秒。
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拥有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黑色秀发如扇形铺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如性-感女神般妖冶迷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面对男人充满欲-望的炙热眼眸,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天呐,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要掩藏自己的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柔柔地问。
她恐惧得说出话来,手指紧紧揪着被单。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劲力,他若是硬来,她一定反抗不了……那一夜给予她的印象实在太糟糕。
“我记得你的眼睛,那一夜,我记得……”他吐出字眼的同时,身子又往下压了一分。
离诺明显感觉到她的大腿处贴到一股来自他的灼烫热源,意识到是什么,她的脸色愈加涨红,脑子一片混沌,再也无暇去顾及他所说的话。
“呃……凌莫风,快放开我!”惟恐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局面,她再次不顾一切地抗拒起来。
啪――
这一瞬间,她胸前的布料被撕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胸围,他的首埋了下来。
“啊――”她的手终于在此刻冲破他的禁锢,狠狠推拒着他即将埋入她胸前的头颅。
奈何,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她的抵抗徒劳无功,他的首成功地压在了她的傲挺上方……
“唔。”她吃痛地呼出声。
难以抵抗之余,她在心底不住咒骂他。混蛋,变态,王八蛋……
然,就在她在心底怒骂之余,覆在她身上的他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她屏着呼吸,紧张地瞠着眼眸,戒备地注意着他的反应。
渐渐的,她的耳畔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睡了?
她伸手拨了拨他的头颅,没反应。
她没再敢大声喘息,谨慎地移开他的首,身子一点一点自他的身下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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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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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拉好胸前的布料,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定定地站在床沿。
睡梦中的他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的姿势,俊颜清俊,一贯幽深难测的黑眸覆盖,薄唇抿紧,神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柔和。
她怔然地看着他,竟有些失神。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予她的感觉是如北极寒冰般的阴寒尖锐,他如同王者一般的冷傲,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中,但又带着股早已看透红尘的沧桑和漠然,好似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然而,在她成为他秘书的期间,他却再也没有出现那种让她难以逾越的疏离感,他的嘴畔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慵懒而魅惑,但却高深莫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狡黠与危险的,她绝不能靠他太近,绝不能……
……
匆匆离开了酒店,回到家,她衣服也没有换便躺在了床上。
在寂静的夜里,关着灯,她试图让自己尽快沉入梦乡,奈何,几番转辗反侧了,她终究无法入眠。
最后,她睁开眼眸,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只要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便会反反复复地播报他今晚说过的一句话――
我记得你的眼睛,那一夜,我记得……
她的心突然很烦很乱,因为发现自己竟会如此在意这句话。
这或许是他酒后无意识逸出的言语,却让她联想到一个遥远而实在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陪他共度新婚之夜的女人是她,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的,她便是在烦恼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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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离诺像往常一般早起。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凌莫风,无论他是否记得昨晚的事。
然,在她下了巴士欲走进“凌氏”的时候,属于离纤的炫红色兰博基尼跑车却骤然停在了她的脚畔。
“上来!!”摇下车窗,离纤戴着墨镜的时尚脸庞转向离诺,以命令的口吻道。
“对不起,我要上班。”离诺直接拒绝,径直迈开步伐。
离纤的车跟了上来,而后挡住离诺的去路。
离诺无奈停下步伐,望向离纤。
离纤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却迸射出愠怒的火苗,“我想,或许是我没有警告你而导致你变得愈来愈放肆,离诺,你真的以为你可以诱-惑莫风?”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离诺冷声应答。
“莫风昨晚没有回家,‘约曼’的侍者说你昨晚陪着他在酒店……”
“这是事实没错,但我只是尽我秘书的职责,你可以亲自去问凌总。”离诺不甘示弱道。
“你还真嚣张……你别逼我让莫风开除你!”离纤咬牙切齿。
“请便。”离诺一脸淡定。
“你……”离纤气不过离诺的目中无人,愤然调头,踩下脚下的油门。
兰博基尼开始向离诺驶来。
离诺本有足够的时间移至一旁,然而,这一秒,她的头部却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胸口处莫名涌起一股不适,视线逐渐模糊,她好似失去意识般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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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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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只是想吓唬离诺的离纤及时踩住刹车,离诺才不至于被撞倒。
离纤怒骂,“你不要命啦!!”
离诺依旧驻足原地,手撑着额头,脸色瞬间刷白。
离纤瞥见离诺毫无血色的脸庞,内心不禁惶恐,“我可没撞到你,你也别试图用这种柔弱的模样来博取我的同情……总之,我一定要让你离开“凌氏”!
离纤开着炫目的跑车朝向“凌氏”的停车场,离诺却因为支撑不住头部的晕眩而慢慢蹲下身子。
她蹲下后,晕眩感没有再继续延续,逐渐得到缓解。(.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重新站起身,她没有想太多,以为是她昨晚没有睡好而导致的……毕竟她从前也曾因为工作疲累而产生过这种晕眩感。
然而,就在她重新迈开步伐朝向“凌氏”大门的时候,一股较方才更加强烈的不适感开始在她的胃部翻腾,蓦地涌上胸口。
她本能地捂着嘴,冲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呕――
由于早上没有进食,她只是在干呕,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反胃感直等她吐出了体内的黄疸水,这才休止。
怎么会这样?
她疑惑地拿出纸巾拭着唇瓣,脸色依旧苍白。
过去,即便工作再累,她亦不曾出现过反胃的状况,除非是吃坏了东西……
就在离诺困惑不解的这一刻,她对面的街道上,却走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
这对夫妇显然很恩爱,男人体贴周到地扶着女人的背,并嘱咐女人小心脚下的路,而女人腆着大肚,满足地冲丈夫一笑。
每次看到美好的画面,离诺总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似羡慕,又好似期盼。
忽地,离诺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停驻在女人隆起的腹部上。
孕妇……
这一秒,离诺的眼眸瞠圆,脸色愈加失去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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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按下内线电话,“离秘书,冲一杯咖啡上来!”
通常不需要凌莫风吩咐,离诺便会替他冲好咖啡,而今晨离诺却一反常态没有出现,凌莫风一心以为离诺是在介怀近日所发生的事。
“对不起,凌总,离秘书还没有来上班。”小斯如实禀告道。
“没有来?”凌莫风俊眉微挑,“她向谢经理请假了吗?”
跟着离诺近一个月,离诺处事总是设想周全,小斯一直苦无找不到诋毁离诺的理由,今日终于逮找了机会,兴致侃侃道,“离秘书并没有向人事部请假。”
“马上联络她!”凌莫风冷声下令。
小斯道,“是,不过离秘书她经常……”
小斯还想说些什么,凌莫风却已经挂断电话。
尽管厌恶离诺,小斯却不敢违逆凌莫风的命令,第一时间拨打离诺的手机号码。
奈何,离诺的手机根本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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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纤亦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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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进来。”
离纤姣美的脸庞上漾起一抹恬淡的笑意,轻步走进办公室,“莫风!”
凌莫风自文件堆中抬首,仿佛没有料到离纤的出现,原本冷峻面孔舒缓,“你怎么来了?”
离纤径直坐入凌莫风对面的椅子上,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媚目流转在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莫臣近日的精神状态很好……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休息,我趁着无聊就来公司找你聊聊天,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
凌莫风将面前的文件移至一旁,微微一笑,“怎么会?你是我大嫂,我理应陪你。”
“呵。”离纤优雅一笑。
凌莫风站起身,移至办公室内的酒柜前,拿出两个酒杯。
在酒杯内注入琥珀色的透明液体,他将其中一杯递予离纤,“八八年的拉菲,有兴趣吗?”
离纤接过酒,朝凌莫风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轻抿了一口,“我喜欢这种入喉平淡却在胃内灼热燃烧的感觉。”
凌莫风眸光掠过离纤,轻笑。
“你笑什么?”离纤微微蹙眉。
“我觉得你喝酒的样子很好看。”低低的声音环绕在幽静的办公室,凌莫风执着酒杯靠在墙上。
离纤抬眸望向凌莫风,仿佛这一刻沉醉于他懒懒而低沉的语调。
他眸光轻柔地望着离纤,倏然问道,“你后悔过吗?”
离纤刚刚缓解的眉心再次蹙紧,“恩?”
“嫁给凌莫臣。”凌莫风淡淡逸出。
离纤看着凌莫风,却没有回答。
凌莫风轻扯出一抹笑,“凌莫臣不会这么一直下去的,医生说他的身体并无大碍,他的病只是由于年少时的一次经历,或许是那场经历令他不愿再回到现实。”
离纤根本没有兴趣去关心凌莫臣的事,她直直地盯着凌莫风,正色问道,“我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选上我嫁给莫臣?”
“你以后会知道的。”凌莫风轻淡地应了句,再次执杯轻啜。
离纤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微笑起身,极其自然地移至凌莫风面前,“我们不提这些无法改变的事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
“你说。”离纤离他很近,高级的香水味令他感觉到刺鼻。
“我要你开除离诺,让我做你的秘书。”离纤径直要求。
“我想你的责任与义务应该是照顾凌莫臣。”凌莫风婉转拒绝。
离纤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凌莫风,认真道,“我的人生被你彻彻底底毁了,你至少该对我做出些补偿……我只是想要成为你的秘书,而且你知道我的能力胜过离诺,那一夜我代替离诺参加商宴便是最好的证明。”
身为凌莫风的秘书,最重要的不是工作能力,而是交际手腕。
那一夜,离纤的确惊艳!
“你之所以能够代替离诺出席商宴,唯一理由便是我在宴会开始前的两小时接到克鲁尼的电话,原来是你将克鲁尼引荐给我……而你抓住了我的商人本性,间接替我净赚了三十亿。”
“呵,‘辉登’没有能力拍下这块土地,我自然得找自家人。”离纤魅惑的眼眸一挑。
凌莫风莞尔,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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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留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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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的窗帘透射出一条细细的光线,离诺蜷缩在被中,揪紧薄被,牢牢地裹住自己。
每当感觉到失落无助的时候,她便会用这种方式来纾解。
某药房的卫生间垃圾桶内躺着三个被用过的验孕棒,三个验孕棒上皆显现双杆红色,而她的脑海此刻正在不断闪现这双杆红色。
怎么办?
她从没感觉到如此刻这般心烦意乱,她甚至不敢静下心来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怀孕了……除非那三个验孕棒同时出了差错。
的的确确,那一夜,她不止是失去,还给她带来了难以忽视的后遗症。
她在心底咒骂着那夜坚持不肯使用避孕措施的某人以及认为是安全期而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的自己……
她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能够成为母亲,而孩子的父亲一定会是“莫臣”,可是……
为什么凌莫风会是“莫臣”?
老天似乎是刻意在捉弄她,恁是将两个无论从任何方面看来都大相径庭的人安排在了一起,教她如何面对?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此刻的思绪。
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现的是八十七楼的座机号码。
她没有接,而是选择任由它继续响动。
是的,她还没有想好……
孩子的去留,将是她替未来所做的选择,她不能轻率,一点都不能。
闭上眼,她让自己小憩了片刻,尽管脑海一团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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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竟显示有二十个未接电话。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眼眸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当然会找她,她是他的秘书,她的失踪会搅乱他的行程计划。
但是,他必须给予她这些时间,她需要慎重考虑……
忽地,一滴晶莹的泪液自她的眼角滑落,重重地敲击在她紧拽的薄被上。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任由泪水溢出眼眶,要知道,她从没有被任何挫折打败过。
她吞噎了下口水,哽塞地咬着下唇,尝试摘去眼镜,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蓦地,她笑了笑……
刚才在梦里她看见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正洋溢着慈爱的微笑,张开双手等待她无忧无虑地冲进母亲的怀中。
她突然间有了选择。
拿起手机,她拨下了这段日子才熟悉的手机号码。
然而,手机尚未接通,她的房间门外却响起一阵急促而大力的敲门声。
她不得不放弃通话,起身前去开门。
扭开门把,房门外站着的是高挑靓丽的离纤,她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眸光蔑视地瞅着离诺。
“不会真是被我‘撞’了,所以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吧?”离纤尖锐的声音逸出。
离诺的脸色稍显苍白,幸好黑框眼镜遮住了她眼睛的红色。
“有事吗?”她淡淡地问。
离诺的从容淡定是离纤永远都学不来的。
离纤内心鄙视,却故作高傲地嗤鼻一笑,“我已经给‘莫风’打了招呼,你可以不用再去‘凌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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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工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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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事吗?”离诺口吻依旧轻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没有见到离诺该有的反应,离纤不屑挑眉,“怎么?在我面前装冷静?”
离诺终于抬起眼眸,正眼睨向离纤,“你满意了,我会离开‘凌氏’。”
不满离诺如此淡定,离纤继续挑衅,“你方才在‘凌氏’门前的嚣张劲儿哪去了?”
“既然你已经说服凌总,那我尊重凌总的决定。”此刻她只想要安静,不愿同离纤争执。
离诺的语气带着她刻意装出的无奈,离纤果然满意地颔颔手,“算你还识相!!”
离诺没再应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纤留下最后一句警告,“别再打任何歪主意,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说罢,离纤摇曳着得意的身姿远离了离诺的视线。
离诺轻轻吁了口气,这才回房。
回到床畔的时候,她的手机恰巧响起。
原本以为又会是公司的电话,她拿起手机正欲接起,猛然间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现的号码,她的身体运作好似瞬间停滞了一秒,手指怔在按键上方。
她安慰自己,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改变。
深吸了口气,她按下接听键,像平日一般恭谨地唤他,“凌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手机那头传来他淡淡悠远的声音,“在哪里?”
“我在家。”她如实回答。
“你是我第一个让我主动打电话联系的秘书……没有咖啡的早上,总感觉缺少些什么。”他的声音较平日轻淡。
她听不出他的情绪,但能够听见他翻阅文件的声音。
她轻轻一笑,“其实空腹喝咖啡是种不好的习惯。”
“你让我改了习惯?”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身子往后,兀自靠在椅背上,俊颜微沉。
她终于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一丝怒意,平静道,“凌总……在您没有开除我前,我向您提出辞职。”
“因为离纤?她的确这么要求我。”凌莫风将视线投向前方,薄唇逸出的字眼清冷。
“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有一些私人原因……”她相信他不会想得知这个私人原因。
“除了爱上我,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你放弃这份工作。”凌莫风邪肆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如果……你还是你,你应该知道,这个原因早就成立。”
未等他回答,她便结束了通话。
是的,最后一句话,她没有使用尊称,因为那是她对“莫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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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身体不适,离诺却没有放弃每夜的兼职工作。
今晚的离诺尤其卖力,她的脸庞始终挂着职业的微笑,做事勤快,面对客人的要求亦尽力达成,因此博得了不少的小费。
严晴见离诺围裙前的袋子已经装得鼓鼓的,趁着片刻的空闲,她快速地蹭到离诺身畔,疑惑道,“你今晚打了鸡血?”
“我要尽最大的努力赚更多的钱。”离诺继续忙活着手边的工作。
“又是为了那一百万?”严晴悲叹地摇首,“你就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咱能缓缓你母亲的遗愿吗?”严晴看着,着实心疼。
“呵,这一次不是为了我母亲,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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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凌莫风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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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生什么事了?”预感不对的严晴立即关心地问道。
孰知,这一秒未等离诺回答,红姨斥骂的声音却已经传来。“你们两个不用工作啦?!”
“知道了。”严晴低垂着首回到负责的台桌。
红姨移至离诺面前,小声叮嘱道,“等等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记得早点清场。”
“好。”
红姨这才离去。
红姨刚走,严晴又凑了过来,“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们早点清场,有客人要来。”离诺道。
“看来今晚又有那种肮-脏的交易……”严晴反感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没有应话,开始着手清场的工作。
时针指到十的时候,红姨口中的那位重要客户终于出现了。
余烨一身暗色西装走进酒吧,他的身后跟着四位保镖,保镖很自然地守在酒吧门外,酒吧内除了几位红姨熟识的朋友,已经没有多余的客人。
余烨出现在离诺的视线当中时,离诺惊诧地怔在了原地。
余烨亦认出了离诺,他的眸光明显一沉,带着一丝质疑,却没有在她的面前停下步伐,径直走入隔间。
离诺终于明白她第一次见到余烨时感到熟悉的原因,原来她曾经见过余烨,亦是像今天这样。
“穿得体体面面,却来乱搞,简直一个衣冠秦寿。”严晴像往常一样愤慨。
离诺仍旧愣在原地。余烨怎么会来这儿?虽然对余烨不是很了解,但从余烨平日办事的认真严谨来看,他不像是需要到这种场合找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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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二十分钟后,余烨离开了酒吧,当然,跟随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名唤莉莉的年轻女人。
红姨心情颇好地走出隔间,笑着对严晴与离诺道,“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可以下班了。”
严晴开心颔首,难得提前下班啊!
严晴见离诺没有反应,担忧地扯了扯离诺的衣袖,“你今晚怎么了?怪里怪气!”
离诺摇摇首,“我们走吧!”
就在严晴与离诺踏出酒吧的那一刻,她们的身后却传来诸位年轻女人的讨论声。
“露西……今晚莉莉去陪的一定就是那天晚上温柔对你的那个男人,你说他长得很帅的,对吗?”
经过一个多月来的历练,露西已经没有来时的那般青涩,她遗憾地摇首道,“可惜他只要处-女,唉,他长得真好,我没见过那么俊的男人。”
“真是羡慕死莉莉了……”
“照我说,替他们老板找女人的这个余特助也不错,长相挺斯文的,或许也会很温柔的……”
……
严晴翻了翻眼皮,烦躁道,“这些女人又开始讨论了,简直污染我们的耳朵啊!”
余烨的老板?凌莫风!
难道说余烨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替凌莫风找女人?
每个星期的二四六夜晚,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应酬,而今天是星期二……她终于搞懂他不工作的原因了。
难怪露西如此恋栈……凌莫风的确是那种第一眼见到便不愿移开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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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离纤难道无法满足他?
呵……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原来他那一夜的粗鲁只是他平日养成的习惯,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的确需要的是迎合与臣服。
她忽然又想起了他昨天晚上所说的那句话――
我记得你的眼睛,那一夜,我记得……
她昨晚反复在琢磨这句话,此刻,她终于不再纠结。
原来,这句话只是他无意识吐出的,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含义。
他和她的那一夜,黑灯瞎火,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又怎么会记得她呢?
或许是因为他“阅人无数”,躺在他身下的每一双眼睛他都能看到似曾相识的感觉……
幸好,她没有当真!
……
这一夜,离诺躺在床上,瞠着眼眸望着天花板。
她庆幸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不是“莫臣”,她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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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开“凌氏”,离诺或多或少有些感伤。
这毕竟是她争取来的最高薪酬的一份工作,而且她才开始感觉到得心应手,如今却要被迫放弃这份工作。
她必须尽快找到其他工作,她要存很大一笔钱,不止是为母亲的愿望考虑,还有她今后的生活。
未来,她将不会是一个人了……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很强烈,却绝对不是为了凌莫风,尽管她还没有准备好做单亲妈妈,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孩子美好的生活……
既然将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她便有义务照顾他长大。
四处找工作了一整天,夜晚,离诺依旧准时来到酒吧兼职。
她曾经时常迟到,严晴总是爱听她迟到的理由,其实,她每一次迟到都是因为她的另一份工作延时或误时……她从来都是一个兢兢业业、安守本分的女人。
辛苦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严晴见离诺的脸色不好,主动问道,“怎么样?今晚要搭免费的车吗?”
离诺笑了笑,“正有此意。”
严晴替离诺开好车门,“你最近的状态有点诡异……是不是在‘凌氏’工作得不太愉快?”
严晴还不知道离开“凌氏”的事,离诺开口,“其实我已经……”
迪――
一声汽车的犀利鸣笛声在离诺的耳畔扬起。
离诺的言语被打断,眸光不由自主地睨向声音来源处。
在距离她们不远处,一辆宝蓝色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车出现在她们的视线当中。
离诺并不认识这辆车,微微蹙眉。
然而,车窗摇下后,离诺却见到了一张她意料之外的男性脸庞。
“哇……”严晴盯着法拉利双眼发直。
不想,随后步下的那抹俊挺身影愈加令严晴惊愕。
视线迎向他,她淡淡一笑,“凌总。”
“凌……凌……凌总?”严晴见到帅男总是会显露出花痴本色,激动得无法言语。天呐,眼前的男人居然就是凌莫风,果然帅气得不像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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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怀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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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秘书。(.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凌莫风淡淡的声音在深夜蒙上一层暗哑。
“您怎么来了?”离诺面露不解。
凌莫风颀长挺拔的身躯移至离诺面前,黝黯的眸光转向严晴,“我会负责送她回家,可以让我和她单独聊聊吗?”
严晴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凌莫风棱角分明的五官,半晌才反应过来,“呃……好!”
凌莫风朝严晴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严晴的脸颊瞬间刷上一层红晕,好似被蛊惑般转身离去。
寂静的夜晚,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与她两个人。
他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上车。”
他包裹着她的小手,将掌心的湿热温度传度给她……很舒适,很温暖,就像那一夜,他无意识和她十指交缠的感觉。
她的身子怔立在原地,轻轻挣脱开他的掌心,“凌总,我已经不是‘凌氏’的员工了。”
“我有说过辞退你吗?”凌莫风眉心微皱,大手再次禁锢住她的小手,径直朝向不远处的法拉利。
她再次尝试挣脱,奈何,这一次,他却牢牢地包裹住她,不由她有任何的抗拒。
最终,她被他带上了车。
彼此沉默地坐在敞篷车厢内,她平静地望向侧旁的俊颜,“凌总,您是有什么事吗?”
“你似乎隐瞒了我一件事。”他的视线淡定地望向前方,口吻略带清冷。
“恩?”离诺不解蹙眉。
“我有责任知道这件事,你不该选择隐瞒我。”凌莫风骤然降低温度的黑眸转向离诺,声音愈加冷寒。
隐瞒?
她隐瞒过他什么事?
离诺怔愣了数秒,倏地,她的眼眸惊愕地瞠大。
天呐,他不会是……
凌莫风望进离诺惊恐的眸底,俊肄的脸庞神色微凝,“一开始你就应该告诉我。”
离诺愣愣地摇首,“我不可能让你知道……”那一夜不过是场交易,而他不应该负有任何的责任。
“那我给你一笔钱……至少这样能让你好过一些。”凌莫风修长的手指伸向西装口袋,拿出支票。
离诺立即摇首拒绝,“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我保证未来不会给你产生任何的困扰,如果你担心,我们甚至可以达成保密协议。”
“恩?”凌莫风俊颜呈现疑惑,“什么保密协议?”
“你不是指……”离诺困惑地眨着眼眸。
凌莫风轻扯出一抹笑,“我的确想要帮助你,但我们之间不需要做什么保密协议……这算是我对你做出的补偿。”
“抱歉,凌总,我不太懂您在说什么,您能否说得具体一些?”离诺开始怀疑他们所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凌莫风唇畔的笑意不减,低柔的声音缓缓逸出,“我知道,自从你母亲过世之后,你的父亲便不再重视你,而你在这个富裕的家庭中只能过着很拮据的生活……你进‘凌氏’是为了得到高薪,以便早日完成你母亲的遗愿。”
“凌总,您究竟想说什么?”离诺感觉越来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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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承认他就是“莫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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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嘴角轻扬,声音如阳光般和煦,“这里有一百万,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凌莫风将签好名的支票递予离诺。
离诺瞥了一眼支票,狐疑地问,“你所谓的想要帮助我,其实是怜悯我在家中的遭遇?”
凌莫风不置可否,视线再次调转前方,“离纤对你有诸多看法,甚至一再要求我辞退你在‘凌氏’的工作,但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我不会因为离纤而辞退一位工作优秀的秘书。”
离诺在心底舒了口气……
她终于能够确定他所说的不是那件事,她庆幸方才她没有在慌张中说漏嘴。
“即便凌总认可我的工作能力,亦不用拿一百万帮助我,而且,我做人的基本准则是只拿我应得的东西。”离诺婉转地拒绝接受支票。
“你可以当作是我预付给你的薪酬。”凌莫风淡淡的嗓音中有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不懂凌总为什么要坚持帮我,就因为觉得我的遭遇可怜?”离诺极其讨厌这种被施舍的感觉,语调带着些许清傲。
“我的钱不会拿去可怜任何人,我帮助你的理由你应该知道。”凌莫风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眸,好似想要看穿她一般。
她抬眸迎向他,神色不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继续道,“我记得你刚进‘凌氏’的时候,曾经追问过我是否认识你……不瞒你说,我遇见过太多试图接近我的女人,而你在我眼中并不特别,当时若不是顾念你是离纤的姐姐,我会毫不犹豫让你离开公司。”
“我已经对您说过‘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了!”离诺不懂他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
这一秒,凌莫风给了离诺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不,你隐瞒了我,其实……你根本就知道你没有认错人!”
离诺的双眸瞬间瞪圆。
“前段时间我的脑部出现了一些不良的状况,于是我去了医院进行检查,检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多年前曾经动过一次重要的脑部手术。”凌莫风此刻的语调却好似追溯到从前,带着悠远的感伤。
“脑部手术?”离诺颇为意外。
“是的,我亦是近日检查后才得知。我打电话回美国询问过我的父母,原来我青年时期曾经因车祸而动过脑部手术,手术后我丧失了所有记忆,若不是近日出现手术后的后遗症,我相信我自己都不会知道这些事。”
离诺惊愕,“所以……”
“我的父母将我失忆前的一些东西寄给了我,其中有一张相片……”凌莫风话音稍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陈旧的相片。
离诺愣愣地盯着相片中的画面……
这一瞬间,关于相片的回忆侵入脑海。
画面中的男女分明是年幼的她与“莫臣”,他们背靠着背坐在洁白的海滩上,背景是美丽的碧海蓝天。
“莫臣!”离诺不由自主地逸出。
“我想,你没有认错人,只是我丧失了从前的记忆,所以……对不起,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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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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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这一秒哽在离诺喉间的是难言的苦涩,但她却若无其事地逸出。
他真的是“莫臣”……
这一次,他在她的面前亲口承认。
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到来,令她措手不及。
“我必须向你说声‘对不起’,很抱歉辜负了我们曾经有过的誓言,我知道,我们曾经一定很爱对方。”凌莫风一贯风轻云淡的俊颜上呈现一丝凝重,语调带着愧疚。
“呵……”离诺忽然轻笑了一声,释然地耸耸肩,“其实,当时我们都很年幼,根本谈不上‘爱’……一直以来,你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一般存在于我的心中,但这仅仅只是一种幻想,不应该妄想将幻想实现。”
没人知道,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心却在撕扯着锥心的痛楚……
十三年了,她等了他整整十三年……
那年她十岁,的确年幼,母亲逝世的时候,她产生自闭现象,若不是他,她恐怕永远都无法走出来。
她记得他对她许下的承诺,他一定会来娶她!
他就像是一块浮木,当她跌落进人生的海洋中而感觉无助、孤寂的时候,她能够牢牢地抱住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多少个寂静的夜晚,她都是喊着他的名字入眠……
除了母亲,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那么那么地期盼他能够早日出现在她身边。
然而……
眼前的男和她有着天壤之别,时间亦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她的幻想再也不能继续下去。
“离诺……”他低嗄地喊着她的名字,伸手欲抚上她的脸庞。
她第一时间别开首,黑框眼镜下的娇小脸庞依旧是无恙的笑意,“呵……我没事,你不用补偿我,不是你的错。”
凌莫风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似不舍,又好似割舍般地收回,嗓音低沉道,“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帮助。”
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懂得何为高傲,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一丝的失落与孤寂,她冲他一笑,随即扭开车门,径直下车。
他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她站在车门前,深吸了口气,平静道,“凌总,今夜的你让我看见了你不同以往的一面,很感谢你以‘莫臣’的身份试图弥补,不过,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喜欢过自给自足的生活……既然上天安排你失忆,相信冥冥中早已注定我们不会再有交集,就让一切美好的回忆随风而逝吧!”
倾吐完这段话,她从容微笑地转身。
迈开步伐的时候,她瞠着眼眸望着上天,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从今往后,她将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这一秒,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小腹……她忘了,她还有个小家伙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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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彻底地摆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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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离诺直至天亮边才睡着。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放在床头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嘤咛一声按下接听键,“……喂。”
“离秘书,我是谢嘉琪,你的两天假期已经过了,你忘记来上班,凌总还等着你处理的几份文件。”
离诺倏地睁开眼眸。
手机那头却已经传来通话结束的嘟嘟声。
离诺缓缓地坐起身,静靠在床头。
几分钟后,她进入浴室进行简单的梳洗。
在离上班时间还剩下一分钟的时候,她走进了八十七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她的四位下属正着急地处理她这两日没有上班而延误的工作,她径直走到咖啡机面前,开始现磨咖啡。
小斯猛然瞥见离诺的身影,立即起身,埋怨道,“离秘书,你这两天怎么没来上班?好多工作都搁置了,有几份文件是凌总急要的。”
“是啊,是啊,你快处理这些文件吧,我们都两天没睡觉了。”
小斯等人算是彻底领教了离诺的工作能力了,她们四人连续两天不眠不夜地处理离诺这两日耽搁的工作,居然没能完成。
“我先去见凌总。”没有多说话,她执着浓香四溢的咖啡进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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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楼,总裁办公室。
凌莫风凛然修长的背影屹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离诺轻轻敲了敲门,“凌总。”
凌莫风转过身,一抹淡笑掩饰了他方才的幽冷,嗓音和煦响起,“我想念你冲的咖啡。”
离诺将咖啡放置在桌面,抬起眸光望向他,“凌总,我不是来上班,我是来跟下一任秘书交接工作,并让财务部付我薪资。”
凌莫风移至办公桌后,身子兀自靠在椅背,斜睨着她,“我以为昨晚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失去一位工作优异的秘书。”
她直接道,“很抱歉,我有一些私人原因必须离开公司。”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直击她内心,“如果你坚持离开,我会以为你是在逃避我……这亦说明你根本放不下曾经。”
“这不是主要原因。”她没有丝毫隐瞒地回应他。
“我不想探究你要离开的主要原因,但你已经拒绝了我的帮助,而我不愿一直背负着对你的亏欠,所以你必须留下。”他不笑的时候犹如冰窖里的寒冰。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容易便读懂他话底的含义。
隔着时间与距离不会停止回忆与想念,但若是近在咫尺的时刻能够放弃回忆与想念,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她骤然吐出,“那好,我留下!我会用三个月的时间证明我不会再沉溺从前。”
她算是明白了他昨晚找她的原因……
他和她曾经有过的回忆并不是他所想要的,而此刻,他想要彻底地摆脱她。
他颔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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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跟在凌莫风的身后,口齿清晰地报告,“此次会议乃是承接上次未完成的会议,内容主要围绕酒店管理这一块……”
会议室内的h市“凌氏”高层已全部到齐,在距离会议室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脚步停驻,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她所了解的凌莫风绝对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在工作期间,他反感被人打扰,尤其会议时间,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耽误一秒的。
然而,此刻,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接听键,并移至会议室门外的走廊上。
她距离他不远,沉默地等候在一旁。
“好,你喜欢法国餐厅就去法国餐厅……中午我去接你。”他的嗓音富有磁性,淡淡轻柔,极其好听。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回答,“好吧,让司机小心点开车,我在公司等你……恩,我也爱你!”
……
他的通话结束,她却已经清晰地听见他所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
她已经能够猜想到他在和谁通话,一定是离纤,想必,他想要摆脱过去,亦是为了离纤!
在进入会议室之前,他交代她,“替我在路易斯路的法国餐厅订两个位子。”
她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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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离诺回到八十七楼整理会议后的资料。
自电梯步出的小斯兴奋道,“你们看见凌总夫人没?她好漂亮啊,刚才还很友善地冲我笑了笑呢!”
其他三个女人颇为激动地围在小斯身边,而离诺却没有任何反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专心工作。
蓦地,八十七楼的电梯再次传来“叮”一声的开启声。
离纤美丽优雅的身影出现在四个女人的面前。
四个女人霎时站在一排,恭谨地躬首,“凌总夫人。”
离纤轻扬起一抹笑意,很是亲和。
“不知道凌总夫人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小斯巴结地问道。
离纤将眸光投向不远处的离诺,开启丰润的樱唇,“离秘书,请你替凌总取消他今晚的所有行程……我想要给他制造一个惊喜。”
“对不起,凌总夫人,我必须先询问凌总。”离诺站起身,以秘书的口吻道。
离纤轻笑,“我说了要给莫风惊喜,你按我说的去做……莫风不会怪罪你的。”
离诺看着离纤,内心升起一阵反感。
很可笑,这居然是离纤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和她说话,她甚至有些不适应。
见离诺仍未答应,小斯着急道,“离秘书,你就按照凌总夫人说的办吧。”
“对不起。”离诺依旧只有这三个字。
此刻的离纤正竭力压抑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愤怒火苗,若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离纤一定不会让离诺好过。
离纤突然心生一计,她摇曳着窈窕的身姿移至离诺面前,突然抬手。
离纤对待离诺的一贯动作便是巴掌,离诺本能伸手抗拒。
然而,当离诺的手抗拒离纤的“巴掌”时,离纤却趁此向后倾倒,孰料,离纤没有掌握好力道,身子一个踉跄,脚踝真正扭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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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责怪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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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离纤疼痛地尖叫了一声,身子踉跄蹲下,立刻抚上扭伤的部位。
小斯四人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冲到离纤身旁,搀扶离纤。
“凌总夫人,您没事吧?”小斯紧张地问。
“好痛啊!!”这的确是离纤此刻最真实的内心感受。
离诺杵在原地,完全没有料到离纤会演这么一出戏。
“离秘书,你快打电话去医院啊!”
离诺依旧没有动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离纤显然是要陷害她,所以她不认为离纤是真的扭伤了。
“已经肿了,好痛……”离纤被她们四人搀扶到椅子上,秀眉蹙紧,余光狠狠地瞪着离诺。
离诺依稀见到离纤瞬间肿大的脚踝,这才相信离纤是真的扭伤,她转身欲回座位拨打电话时,胸口处却猛然窜涌起一阵翻腾的反胃。
“唔……”她立即用手捂住嘴。
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暇考虑其他,避免在离纤面前出现反胃的现象,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洗手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第一时间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她冲到马桶旁呕吐。
这一次,又是吐得黄疸水都快没了,真的好难受。
她从来不知道怀孕是这么折磨人的一件事,难怪女人怀孕的时候,脾气秉性总是起伏不定。
好不容易遏止了反胃感,她用清水漱口后,洗了把脸,这才走出洗手间。
踏出洗手间的那一刻,她猛地意识到离纤扭伤脚的事实。
呃……她似乎忘了给医院打电话。
离诺正在思虑该如何应对离纤的时候,视线却触及到一抹挺拔的男性身影。
凌莫风正弯腰抱起坐在椅子上离纤,举止甚是着急。
未等离诺上前,凌莫风已经抱着离纤消失在电梯。
离诺怔愣在原地,脑海中的画面皆是凌莫风焦急抱起离纤的瞬间。
她能够想象到他俊颜微皱的表情,他很在意离纤!
“离秘书,你闯祸了,这次凌总一定不会饶了你!”
“是的,你害得凌总夫人脚踝扭伤,居然还躲进洗手间……”
开始有同事在离诺的耳畔唧唧喳喳。
离诺没有理会同事的嘈杂,冷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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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属于他的内线电话响起。
“离秘书,你上来一下。”
“好。”离诺放下手头的工作,继而来到八十八楼。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总裁办公室门前,她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
她轻轻敲了敲房门,“凌总。”
“进来。”醇厚低沉的声音逸出。
她挺直身躯走了进去。
他正靠在椅背上,黑眸半眯,眸光幽沉地睇向她。
待她站在办公桌前,他缓缓开启薄唇,“离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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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她的解释,他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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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凌总能够花一分钟的时间听我解释。”离诺的脸庞上没有呈现丝毫的畏惧。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凌莫风语调清冷。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眸光自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移开,正色道,“既然凌总不愿意听我解释,那您就按照您的想法办吧。”
凌莫风来到离诺面前,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她垂眸,仿佛不愿意同他对视。
属于他的淡淡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息,她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这种气息临近,她的心便会加速跳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忽地,自他嘴里懒懒逸出,“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因为,我相信你。”
她惊愕抬眸。
他轻嗤一笑,“我当然清楚离纤的个性,她总是想和你过不去,尤其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
“凌总……”离诺没有想到他会不需要解释便理解她。
“我代离纤向你道歉,她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还不太懂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调带着一丝宠溺,脸庞上尽是无限的宠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脸庞上的那抹宠爱,莫名令她移开视线,“谢谢您的信任。”
“我让你上来是为了离纤的事……你做得很好,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行程,即便是离纤!”
感觉到凌莫风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突然不敢抬眸,淡淡道,“这是秘书的职责。”
他将话题转入公事,“恩,准备一下同‘何氏’合作的合约,等等何董会来。”
“好的。”说罢,她退离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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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离诺靠在吧台上,强撑着睡意。
严晴见离诺好似处于半梦半醒间,不禁问她,“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困。”
“恩,我好困……”离诺再次闭起眸子。
“喂,你别睡啊,被红姨看见要扣工资呢!”严晴摇着离诺的肩膀。
离诺再次打开眼眸,努力摒除瞌睡虫,瞪大眼眸。
“怪了,你平时精神好得很,这几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没精打采的……”严晴疑惑道。
避免严晴联想到其他事,离诺立即挺直身躯,“我没事,可能是近期工作量繁重的原因。”
怀孕的女人本就嗜睡,加上离诺这几晚都没有睡好,自然精神不济。
离诺提到工作,严晴的双眸瞬间泛光,“嘿嘿,每天和那么帅的上司一起工作,简直是种享受啊……”
“花痴!!”离诺斥鼻。
“呃,面对凌莫风那样的男人,不花痴的女人才算不正常吧?”严晴据理力争。
离诺无语地摇首。
严晴翻了翻眼皮,自顾自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小时候的倾慕对象便是这么优秀的男人,虽然他还没认出你,但总有一天会认出的嘛……到时候,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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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怀孕的消息透露给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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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香山,凌家别墅。
二楼的露台上,一道修长英朗的男性身影屹立在一个画架前。
男人本身有一种温柔清扬的气质,加之傍晚灿烂的霞光晕染在男人秀挺的身姿上,令他看起来仿佛脱离尘世的尘埃,幽静脱俗。
“大哥!”一声低沉的呼唤自男人的身后扬起。
男人停下手中的油画笔,回身望向来人。
来人是凌莫风,他身着一袭剪裁合宜的灰色,手插裤袋,俊颜上显现的是平日极少显露于人前的冷肃。
凌莫臣对着凌莫风扬起一抹和煦的笑意,却没有说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凌莫风移至凌莫臣身畔,深敛的黑眸扫向画架上的油画。
画面中是一副温馨典雅的欧式小屋,透过二楼的落地窗望去,隐隐能够见到房间内简约的欧式陈设……
“你又在画这副画!!”凌莫风的声音骤然降低,好似感染了周遭的气氛,顿时夕阳无限好的画面被蒙上阴冷的黑云。
凌莫臣脸庞上的温润笑意逐渐敛下,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首。
凌莫风没有任何犹豫地伸手攫过油画,而后撕毁。
油画的纸片飘洒在偌大的露台,随傍晚徐徐吹过的微风飘落。
“我说过多少次,别再让我看见你画这副画!!”凌莫风沉下面孔的时候有种与身俱来的威仪,令人不敢有丝毫抗拒。
凌莫臣依旧低首不语。
凌莫风冷声唤道,“陈妈!!”
“是,凌总。”上了年纪的管家女佣战战兢兢地跑了出来。
“你似乎没有将我说过的话听进去……”凌莫风暗沉的黑目一凛。
陈妈恐惧地后退了一步,不敢抬首,嗫喏地解释道,“对不起,凌总,我看臣少爷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凌莫风俊颜罩上寒霜,冷唇逸出不带丝毫温度的字眼。
陈妈呜咽着,缓缓退身。
凌莫臣呆呆地看着飘零的碎片,眼珠竟蒙上一层雾水,最后,他好似祈求般地抬眸望向凌莫风。
凌莫风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颤的寒冷,当凌莫臣好似委屈般的眸光投向他时,他冷眸底的锐利却在此刻逐渐减弱,而后缓缓吐出,“我还有事,今晚不陪你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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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裁办公室。
凌莫风靠着椅背,诡谲难测的黑眸牢牢地凝睇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与他拥有相似面孔的凌莫臣与年幼的离诺背靠着背,离诺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意……
凌莫风冷然起噙起嘴角,眸光散发一抹阴寒。
蓦地,办公室传来敲门声,余烨的身影走了进来。
“总裁。”
“结果!!”薄唇轻启,幽冷的眸光却依旧停留在照片上。
余烨如实道,“离秘书今天去了医院,医生证实她已经怀孕六周,医生开了一些无副作用却能抑制孕吐的药给她。”
“很好,将她怀孕的消息透露给离家!!”眸底闪过一丝狡黠,他冷声命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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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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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与离诺是在“amelia”酒吧相识的,虽然彼此已经发展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严晴根本就不知道离诺的身世背景…….
严晴惊诧地问,“已经破了?”
噗嗤――
离诺口中的饮料差点没喷出,“呃,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你不是一向厌恶以这种方式换取钱财吗?”严晴神色紧张。
离诺用桌面上的高级餐巾拭了拭唇瓣,“我很难向你解释……纵使我厌恶极了这种不耻的举动,但只要能给我一百万,那一夜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离诺,你很缺钱?”严晴瞪大眼眸,疑惑地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诺淡淡一笑,“可以说……拥有了这一百万以后,我就不再‘缺钱’!”完成了母亲的愿望,她便不再是从前那个a钱的女侍应,二十万的龙虾大餐她同样舍得。
严晴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那你……”严晴扫了离诺单薄的身躯一眼。
离诺已经猜到严晴在想什么,轻笑,“放心,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渴”
严晴缓缓舒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理智的女人,你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
严晴双眸迸发好奇的眸光,“冒昧地问一句,他是?”
离诺瞪了好友一眼,随口道,“喏,你看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大概就是我那晚要‘服务’的类型……”
严晴遁寻着离诺的视线朝酒店的大门望去。
这一秒,严晴震慑接。
视线中的男人,身着一套墨色的昂贵西装,拥有模特般的高挑身材,如刀削斧刻般的俊颜……关键是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场,有种说不上来的强势,好似生来就该是居高临下的主宰者。
“呃……”花痴般得严晴吞了吞口水。
离诺根本没有去注意打量那个男人,她的视线全都放在了侍者刚刚端来的两客龙虾大餐上。
“离诺……”严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此刻,他已经坐在厅内灯光微暗的角落。
纵使是微弱的灯光,却不足以减弱他身上冷傲与尊贵气息,严晴看得发直。
“吃啦……”离诺提醒严晴,严晴这才自失神中回眸。
“呃……”
……
严晴拥有花痴本性,却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她们的生活有天然之别,严晴没有再朝那个吸引人的方向看去。
“这里的龙虾虽然很贵,分量却很足!”离诺颇为满意。
严晴沉默颔首,“我饱了。”
“那就结账吧!”离诺招来侍者。
然而,当侍者将账单递予离诺看的时候,离诺几乎傻了眼。“三十五万?”
“是的,这里面包括停车场的停车费用,侍者的服务费用及两杯饮料、两客龙虾的费用。”
离诺双眸懵然。
严晴亦已经怔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姐,您要刷卡吗?”离诺迟疑太久,侍者忍不住提醒。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
蓦地,她的视线中见到一个男人自灯光微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眸光一闪,仿若看到一个救星,她以从容的姿态起身,移至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面前,突然伸手圈上了男人的颈项,以撒娇的口吻道,“亲爱的,我不和你玩这种游戏啦,快帮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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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被他看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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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故作迷离的眼眸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拥有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但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仿佛自冰窖里走出来,冷意由内而外渴。
任何人都该被他这股寒冷所震慑疏离,奈何,离诺的眸光却再也无法远离他……
不是被他的俊肄所折服,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似曾相识感开始在她的心底形成。
这种感觉好强烈,令她的脑海不由追溯到她十岁时的回忆……
她十岁时,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那个大男孩同眼前她所看见到的俊逸男人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她很清楚,眼前如寒冰般的男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男孩,因为,那个大男孩全身散发的气息是无止尽的温暖与阳光,而眼前的男人……冷得教人胆寒!
在离诺神色怔愕的片刻,不知从哪走出的两名黑西装保镖却已经将离诺自冷傲的男人身上擒离。
“离诺……”严晴捂着嘴,担忧出声接。
而此刻的离诺却已经被两名保镖揪出了酒店大厅。
严晴亦追上离诺,酒店内的侍者却已经挡在严晴的身前,严晴顿时无措。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啊……”双手被蛮力禁锢,离诺痛呼出声。
最后,离诺被人狠狠地摔在酒店门外。
离诺吃痛地站起身,眼神依旧呆滞地盯着酒店内那抹凛然挺立的男性身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男人?
一位类似保镖头目的男人移至凌莫风面前,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恭敬道,“总裁,属下失误,让您受惊了。”
凌莫风径直走出酒店大厅。
他似乎是这里的贵客,酒店内所有的侍者在他离开的那一秒纷纷躬身。
严晴被两名侍者要求结账,她将求助的眸光睇向离诺。
此时此刻的离诺却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严晴的遭遇上,她的眸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凌莫风的傲然身影。
酒店大门外,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适时出现在凌莫风的左手边。
凌莫风的步伐朝向车子,保镖立即恭谨地替凌莫风打开车门。
然,就在凌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即将没入车厢时,离诺突然像疯了一般冲到他的面前,而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他即将钻入的车厢前。
酒店的侍者连忙冲了出来,“这位小姐,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结账。”
离诺怔怔地望着凌莫风森冷的俊颜,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长得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很想找到他,很想……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幽暗如深爱漩涡般的黑眸不经意地睇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实在不起眼……
这一秒,离诺再一次被凌莫风的贴身保镖擒住,迅速拖至距离凌莫风五米之处的空地。
“总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保镖头目狠狠地睇了离诺一眼。总裁的长相总能招惹来一些莺莺燕燕,但如此‘低俗’的搭讪方式与如此普通的女人面孔,简直有辱总裁的品味。
凌莫风坐在车厢内,森冷的眸光睇向前方,“放了她……”
什么?保镖怔愣。
“约曼”乃是“凌氏”旗下的酒店之一,总裁命令他们放了眼前这个放肆的女人,这是否意味着,总裁免去了此女人在酒店内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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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去人事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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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吓死我了……”严晴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的侍者说已经有人替她们结账,而后恭恭敬敬地放她们走……
严晴疑惑地扯住离诺,“你和刚才那男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替我们结账的?”她可不认为离诺会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又或者离诺真的吸引到那位帅气男人。
离诺呆愣地摇摇首,眼眸略带无神。
严晴见离诺的态度如此反常,不禁走到离诺面前,凝望着离诺苍白的面容,“你怎么了?”
离诺这才自恍惚中回神,“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刚刚那些人弄伤了你?”严晴紧张地问道。
离诺的神色依旧沉暗,她抬起眼眸睇向好友,平静道,“你替我向红姨请假,未来三天我都不能去酒吧上班了……渴”
“好……那我送你回家?”严晴关心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以往的离诺绝对会感激地抱着严晴,然而,此刻的离诺却沉静得反常,她摇了摇首,淡淡道,“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乘车回家。”
“呃……”严晴犹豫。虽然这里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但是将离诺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她仍旧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先走了!”说罢,未等严晴同意,离诺便已经径直迈开步伐。
每个小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王子与公主从此永远幸福的童话梦想,而那个在她十岁时出现的大男孩,便是她曾经所认为的“王子”……
--------------------接-
这一夜,离诺没有睡着。
因为前些日子辞退了一份小公司的工作,白日她不用急急忙忙地赶着上班,所以,今日她闲适地躺在自己白色的单人床上,试图理清昨晚至今日徘徊在她脑海中的思绪。
她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昨晚那抹俊逸森冷的脸庞上,思绪越闹越乱。
“叩,叩!”佣人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老爷唤您下去!”佣人对待她的态度是跟随着她的爹地妈咪。
她坐起身,“好。”
……
数分钟后,她来到自家的一楼大厅。
还未凑近她的家人,离母的称赞声便已经传来,“女儿,你真是美呆了……”
“爹地妈咪!”离诺礼貌地唤了句。
离父颔颔首,面带喜悦,“明天便是你妹妹的婚礼了……凌家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将从法国定制的十套婚纱送来了,我和你妹妹昨晚刚回来,幸好赶得及让你妹妹试试每套婚纱!”
离诺将视线投向自家的妹妹,她承认,自小到大,她妹妹的美丽都备受人赞赏,此刻穿上纯洁的白色婚纱,愈加显现出妹妹的精致高贵,她轻轻一笑,“婚纱的确很配纤纤!”
离纤甚少唤离诺为“姐姐”,此刻却兴奋地移至离诺面前,亲昵地唤了句,“姐……我去了美国,爹地带我去‘凌氏’的总部转了一圈……你知道吗?‘凌氏’的很多员工都说他们的总裁长得很年轻很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很开心。”
“一定会如你所愿的!”离诺微笑祝福。
离纤拽着裙摆在离诺的面前转了一圈,“如果如我所愿,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谢谢你的付出。”
“纤儿,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离父顿时严肃。
离纤颔首,“我知道了。”
离父转首对离诺道,“小诺,纤儿选中的婚纱你也试试吧……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毕竟,婚礼当天的白日是离纤,夜晚则是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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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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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
介于“凌氏”集团总裁的神秘及他在商界上的地位,全世界但凡能够看见电视的地方都有这场世纪婚礼的直播。
凌莫风站在镜前,风度地打理着领带,继而套上余烨递来的西装外套。“两个小时后的会议照常进行!”他低沉的嗓音总是有股王者的强势。
“总裁,您不打算参加臣少的结婚典礼吗?”余烨多嘴问了一句。按照总裁的性格,他不指望总裁会回应他,不过……
显然,总裁今日的心情不错!
凌莫风的语调虽如往常一般暗哑,却少了一股冷飒,“婚礼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不是吗?”
余烨即刻躬首,“是的,总裁。”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径直迈出房门。
余烨跟在凌莫风的身份,忽然喏喏道,“总裁,我想我还是去婚礼上看看吧!”婚礼若是出了任何问题,他恐怕是有多个脑袋都保不住渴。
“恩。”凌莫风极其轻淡地应了声。
余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蓦地,凌莫风低嗄的嗓音再次逸出,“今晚……替我安排好。”
“是,总裁。”跟了凌莫风三年,余烨自然清楚凌莫风话底的含义。
男人嘛……
定期满足某方面的生理需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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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他们替离诺定制了一件婚纱,当然,这件婚纱同离纤穿在身上的那件婚纱一模一样。
当凌家的婚车来接离纤后,凌家会刻意制造一起小小的混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继而将离诺塞进婚车的后备箱。
婚车载着离纤到婚礼现场后,离诺则继续乖乖躺在婚车的后备箱内。
待婚礼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要一起应酬晚宴的宾客,骤时,离纤便找借口先回凌家,而男方必定要继续留下来应酬宾客。
离纤乘此机会独自乘坐婚车回到凌家后,她便可找机会让离诺自婚车的后备箱出来,而后换离诺代替她进入凌家。
凌家的佣人绝对察觉不到离纤与离诺的区别,毕竟婚纱一样,而佣人们绝不敢直盯着主人的妻子瞧。
再接着就看离诺的表现……
离家的人很清楚离诺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的墓,所以,离诺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离诺成功完成“任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后,离纤便顺理成章地入住凌家,这样一来,完全无后顾之忧。
……
此刻,离诺换上离家为她准备好的婚纱,怔怔地站在镜前。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她一直以为,这一刻将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然而……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却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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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莫臣”出现在她面前!!
进展如离家所设定般的顺利!.
一个新娘掉了钻石耳坠的混乱,成功让离诺躲进了婚车的后备箱内。
由于后备箱内的空气稀薄,蜷缩着身子的她不止要保持顺畅的呼吸,还要避免呼吸声过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内,她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咒骂……
车子经过半个小时的行程抵达了婚礼现场。
这是h市最为庄严、神圣的“克里斯”大教堂。
教堂外的红地毯直延伸到教堂内,而教堂四周的地面则铺满纯白色的玫瑰花瓣。
结婚进行曲的悠扬歌曲仿佛来自天际,即使是躲在婚车后备箱内的离诺亦能够听见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婚礼几近奢侈,盛况空前。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已将结婚现场团团围住,现场的保全则在竭力维持着秩序。
离诺安静地蜷缩在后备箱内,无聊之际,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她其实不是在想那个冷得像冰块般的男人,而是在想同这张面孔相似的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
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曾经答应过会来娶她,但是,整整十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早已经在她的世界消失……
她知道幼时的诺言不可信,但是,这十三年,每一次想起彼此的誓言,她都能感觉到,他绝不会背弃他对她许下的承诺,所以,她一直在等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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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婚车的引擎发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显然,婚礼仪式已经结束!
似乎很顺利,婚车载着新郎新娘一起前往婚礼晚宴所在的酒店。
离诺蜷缩着的身子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同样的姿势而开始麻木,这种感觉令她一点都不好受,她聒噪得想骂人。
幸好,抵达晚宴所在的酒店后没多久,她在车的后备箱内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妹妹的声音,婚车应该是要驶去凌家了。
车子发动后没多久,终于在一处灯火通明处停了下来。
片刻后,后备箱被打开。
离纤帮助着离诺自后备箱出来。
离诺的双腿早已麻木,落地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离纤拉着离诺躲在车后,小声道,“你快将头纱放下来吧,你这副鬼样子,哪像是个新娘啊……”
的确,离诺此刻的模样不止是狼狈,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原本的清汤挂面发型因她额际的肆流的汗滴而杂乱不堪,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更是显眼得要命。
离纤连忙将离诺的眼镜拿下,“你应该看得见吧?”
离诺颔首,“恩。”
离纤遂将离诺的头纱放下,“进凌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便宜你了,我老公长得可俊了!”对于自己的新郎,离纤似乎很满意。
离诺依旧没有吭声。
“少夫人……”刚刚被离纤支开的司机与保镖开始传来寻找离纤的呼唤声。
离纤连忙塞了一个正方形的锡箔纸类似物到离诺的手心,“想办法让我老公做避孕措施……记住啊!!”
说罢,离纤躲在了车的下方,离诺则走向了那群司机与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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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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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佣人果然如离家人所料,他们并不敢直视离诺,加上离诺盖着头纱,微微垂首,所以,没人发现她已经同离纤对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离诺跟着佣人来到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女佣人恭谨道,“少夫人,这里就是您和少爷的新房……少爷应该快回来了,您可以先沐浴。”
“好的。”离诺礼貌地颔颔首。
佣人退至门畔。
离诺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留下来服侍少夫人。”佣人道。
离诺赶忙摇首,“不用啦,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用弄得那么拘谨……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是。”佣人躬了躬首,这才退身渴。
离诺轻轻扭开了房门的门把。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新房的装潢。
瞥见室内装潢的这一秒,她的呼吸好似突然间停滞,眼眸呆愣地望着四周。
她这是在做梦吗?
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纯白色的浪漫烛台,以及纯白色窗台……
她记得,很多年前,她对那个大男孩说过,她想要一间房…接…
这间房要有一面落地窗,透过落地窗能够看见整个城市的夜景,而房内要有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
她甚至告诉那个大男孩房间内摆设的每一个细节,而眼前她所看见的家具陈设竟和她当年所想的一模一样……
她怔愕,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追溯到十三年前,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朝向落地窗。
轻轻推开落地窗的门,率先扑鼻而来的是韩香山独有的清新空气,此刻夹杂着夜晚柔柔的暖风,令她倍感舒适。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离了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外绿油油的草坪上,她的视线望向韩香山下的h市夜景。
夜晚,h市灯火璀璨,尤其观赏的地点是在令人心旷神怡的韩香山,她不由陶醉在此刻美不胜收的夜景当中。
忽地,她听见她的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佣人的声响,“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她这才自沉醉中回神,忆起此刻所面对的现实,她慌忙提起婚纱裙摆,匆匆地转身奔向身后的落地窗。
离诺并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动了步子,而她身后的落地窗并不是她出来时的那面落地窗……
她屏着呼吸逃回房间……
这里的每一间房的格局与装潢设计都一模一样,离诺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她第一时间伸手关闭房内的灯,而后安静地坐在床沿。
她的思绪因为刚才所看见的画面而杂乱无章,此刻又将面临她所窘迫尴尬的事,她只能不断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忽然间静了下来,她的呼吸渐渐平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倾听着房门外的一举一动。
倏然,房门的门把传来“咔嚓”地一声响,房门被人由外给扭开了。
光线倏然暗了下来。
惟恐自己的面相被识穿而露出破绽,离诺不敢抬首,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后,她仓皇地跳上身后的大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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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心扑通直跳渴。
要知道,别说这不是她的新婚之夜,即便是她的新婚之夜,女人面临自己的第一次,亦难免会感觉到紧张,尤其她甚至连此刻屹立在房内的男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离诺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她感觉到一道沉稳有力的步伐在朝她所在的大床靠近。
她紧紧地拽着被单,呼吸逐渐紧促。
就在她以为她即将面临那一刻的时候,她的耳畔传来了浴室门把被扭动的声音,倏地,浴室内开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待水声稳定后,她偷偷探出脑袋,屏着呼吸扫视了一眼四周。
幸好,他没有开灯……而他显然在浴室内沐浴接。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只当今晚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虽然这么说服自己,她的心却难免紧张,最后,她不得不在心底嘱咐自己,只是一片薄膜,无所谓的,闭上眼,一会儿就过去了……
未免浪费时间,她率先褪去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
这是她第一次身无寸缕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且,她就像古代的妃嫔般,似乎在等待着帝王‘临幸’。
全身光溜溜的感觉令她并不好受,她整个人紧绷不已。
数分钟后,浴室的房门被人扭开。
一股沐浴后的气息夹杂着男性独有的味道顷刻间进入离诺的鼻息……
“唔……”她紧张的呼吸声终于抑制不住地轻呼出声。
蓦地,遮盖着她赤-裸身躯的丝滑薄被被某男人径直掀开……
她闭着眼,似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当他的气息贴上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到他喷洒在她颈间的灼热呼吸,她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好闻的男性气息……恍然间,她感觉自己好似接触过这种气息,可是她记不清在哪遇到过,而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在此刻莫名其妙地窜起一股冷意。
男人的身子压了下来……
她本以为他至少会和她说上两句话,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擒住,牢牢地按压在床头。
她紧紧地闭着眼眸,尽管此刻的她恐惧得要命,她却逼迫自己任由他宰割。
她原以为她要主动配合他的吻,主动迎合他,因为这才像是夫妻间的新婚之夜……
奈何,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彻底背离了她预想中的温馨画面……
他如铁铸般的双臂径直扳开了她的双腿……
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源抵在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身体某处。
就这样吗?
她的脑海中存在疑惑。
旖旎浪漫的新婚之夜不该是有十足的前-戏吗?为什么她感觉到覆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却好像只是在宣泄他身体的欲-望?
忽地――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些什么?”男人冷沉的一句低咒声逸出。
黑暗中,闭着眼的离诺根本不知道男人俊逸的脸庞上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毕竟,在关键时刻被女人的尖叫声所打断,那是一件比要命还让人难以隐忍的事。
离诺的手被他钳制着,她费尽气力挣脱开他,而后将手探入枕头下方摸索那正方形的锡箔包装纸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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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怀孕被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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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她亲昵地唤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健硕的身躯欺在她的上方,在暗夜中炯亮黝黑的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确定彼此看不清楚彼此,她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塞进他的手心,“戴它……”
她感觉到他幽暗黑眸迸射出的精光敛了下来,她紧张地呼吸着。
倏然,他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抛开……
她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确定他没有戴,因为―渴―
这一刻,血脉喷张的他已然抬起她的右腿。
毫无预警,他的身体径直刺-入。
“啊……”
完全没有心底准备,亦没有丝毫的前-戏,他长驱直入。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心,她本能地推拒他,“你快出去……”
预想过疼痛,但没有想过竟是这么的疼接。
然而,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进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到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眼泪在离诺的眼眶打转,她疼得想哭……
她那么生涩,而他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只想宣-泄,她的手不断地捶击着他的胸膛,试图抗拒他……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男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继续沉溺于此刻的极致情-欲中。
“痛……”她在她身下不断地低喊着,或许是因为捶打无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狂阔壮硕的脊背,小手因难忍身体的不适而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她长时间的反抗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后,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毕竟,再多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在助长他的狂暴情-欲。
……
在他最后一次急速猛-烈的动作中,她昏了过去。
-------------------------
翌日,天方刚亮。
离诺的眼皮挣扎了片刻,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梦幻中的卧室,她怔了片刻。
忽地,她的腰部被一股劲力揽住,一道结实如铁铸般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刹那间,关于昨晚所有的回忆统统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她亦意识到此刻她应该抓紧时间逃离……
避免惊醒身旁赤-裸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屏着呼吸。
待她确定贴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后,她动作轻缓地将手移至腰间,小心翼翼地搬离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孰知,这一秒,男人的大手却好像提前洞悉她的动作一般,竟准确无误地擒住她,而后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缠。
她的呼吸霎时哽在了喉间。
天呐,他不会是醒了吧?
她恐惧得连转首看他一样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包裹着的小手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的掌心亦温暖不已。
她慌忙闭起眼眸,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地让他醒来……
她不能露陷,她离达成母亲的遗愿就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渐渐的,她身后的男人不再有任何动作,唯有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再迟疑,她倏然挣脱开他的手,裹着被单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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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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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周详的计划,亦有出现意外的时刻…….
比如,离诺的在逃离的时候竟发现她并没有带可替换的衣物,而她又不能穿着显眼的白色婚纱逃过别墅佣人的视线……
因此,她只好去浴室内偷了一件他的衬衫,匆匆套上后,她抱着婚纱来到她与离家人约定好的地方――别墅的地下车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幸好时间尚早,别墅内的佣人与保镖并不多,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最后,她顺利地潜入地下车库。
她在车库内等候了大约两个小时,离家的车终于驶入了凌家别墅的地下车库渴。
按照先前的约定,离氏夫妇会在离纤新婚的第二天以前来探望女儿为由来到凌家别墅,而后离家的车会在地下车库“接”她……
“小诺!”离父轻声唤了句。
躲在柱子后的离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以最快的速度钻入车厢。
离父立即命令司机,“你快开车送小诺回离家!”
“是。”司机随即打动引擎。
…接…
直到车子驶出凌家,离诺这才顺畅地喘息起来。
天知道,她怦怦直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靠在椅背上,她在调整呼吸,倏地,她看见司机的眸光正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盯着她,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宽大衬衫竟没有完全扣上扣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呃,她承认,她胸前的“伟大”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慌忙拉拢衬衫,假装镇定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对昨晚的记忆糟糕透了!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会一点都懂得怜香惜玉?
她在心底不断地咒骂那个男人……要知道,她的下体甚至到此刻都在隐隐蔓延着疼痛,可见昨晚那个男人有多蛮横。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离家。
离诺隐忍着下体微微的疼痛,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身姿,走进离家别墅。
刚一踏进厅门,她的耳畔便传来一道由电视机内发出的新闻声响――
“最新报道,‘凌氏’与‘辉登’企业的商业联姻以昨日的世纪婚礼拉下了帷幕……虽然记者们无法直接进入婚礼现场感受这场世纪婚礼的浪漫气氛,然而,有关‘凌氏’总裁的神秘样貌却已经曝光……据说,婚礼现场的女宾皆被凌总的年轻帅气所吸引,这亦验证了一直以来的传闻……”
“啊,大小姐!!”偷看电视的几名佣人无意间瞥见离诺的身影,惊骇地唤了声。
也难怪这些佣人都疯狂了,毕竟,“凌氏”总裁曝光的新闻可是近日的焦点。
然而,佣人们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离诺直愣愣地盯着厅内52英寸的电视屏幕,几近失神。
是的,电视画面上停留的是记者偷拍到的“凌氏”总裁的真容……
他的确很年轻、俊朗,举手投足间都犹如高贵的王子。
倏然,她喏喏地唤出声,“莫臣?”
在电视上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丝丝忧郁,但她能够肯定,他便是她十岁时念念不忘至今的那个大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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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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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臣,莫臣……”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嘴里呐呐自语地唤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蓦地,她的眼眶染红,眼眸灼痛的感觉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渴…
自小到大,她第一次任由眼泪滑出了眼眶。
她整整等了他十三年……
他曾经说她戴着眼镜的模样很可爱,她便将当时的黑框眼镜沿用至今……
他曾经说她拥有一头直顺秀发的模样清丽可人,她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发型……
他曾经说她长大了,他一定会来娶她……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不怀疑,只是默默地等候,然而,如今,她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接…
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他居然会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莫风,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引领的“凌氏”在亚洲的商界里独占鳌头,他本人在商业里的运筹帷幄与英明睿智,愈是受到世人的崇拜与钦佩……
莫臣……
电视上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她的“莫臣”,可是,他为什么会是“凌氏”的总裁?
既然他已经回国,他为什么不来找她,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曾经的誓言吗?
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好像一直以为会实现的一个梦想,今天终于在她的心底破碎,碎片划伤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令她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
呆愣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她神色恍然地靠坐在床头,忽然忆起了昨夜。
如果“凌氏”总裁凌莫风便是“莫臣”,那么,昨晚那个犹如野兽般只顾宣泄着自身欲-望的男人,他就是她苦苦等候了十三年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离诺的眼眶再一次染红。
她多么渴望能够再见到他,然而,昨夜他们近在咫尺,而他们居然已经不再识得彼此,甚至昨夜的她只是他妻子的一个替身……
莫臣……
她又一次在心底唤他,这一秒,心底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忘了她吗?
他知道昨晚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吗?
难怪她能在凌家别墅里看见她dream-house,他到底还记得她曾经所说过的话,但,为什么他会娶别的女人?
难道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他俊逸多金,潇洒帅气,而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吗?
如果他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地位悬殊而放弃她,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世界出现,又为什么要娶她的妹妹?
……
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离诺的脑海中形成……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与“莫臣”相遇的美好画面,但却始终没有猜到会是今天这样。
蓦地,一道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离诺此时的思绪,手机铃声传来,“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离诺按下接听键。
手机内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和善女音,“您好,这里是‘凌氏’h市分公司,请问您事离小姐吗?”
“恩。”
“是这样的……您两个月前投来的履历表已经通过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审核,这意味着您正式被‘凌氏’录用,若没有其他问题,希望您明天能来‘凌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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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她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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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别墅,一楼书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余烨屹立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恭谨地等候老板的差遣。
此刻,凌莫风冷然挺拔的身躯微微倚靠在身后的真皮椅上,他的手中执着一杯诡异而迷魅的酒红色液体。
“总裁,您真的决定在h市逗留一年吗?”余烨不确定地问道渴。
凌莫风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昂贵红酒,淡淡开启薄唇,“未来一年,我会在h氏的分公司处理公司总务。”
得到答案的余烨立即躬首道,“好,属下会尽快通知总部的高层。”
“恩。”
余烨感觉到凌莫风今天的心情不错,想来是昨晚……他稍稍抬首,带着笑意道,“总裁,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留在h市是因为不放心臣少吗?”
“凌氏”的总部在洛杉矶,处理公司的总务自然是在总部好,凌莫风回国的这些天,他几乎都是通过视讯会议同洛杉矶总部的高层员工进行商业讨论。
这一秒,凌莫风的低沉语调莫名降低温度,清冷吐出,“他需要人照顾!接”
余烨颔颔首,“我相信,如果某一天臣少能够恢复,他一定会感激您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所做的永远都抵不过他为我所付出的。”凌莫风微微沙哑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自责,但又夹杂着一丝愤恨。
余烨正色道,“总裁……全世界的人都误以为您已经同离纤小姐结婚,您需不需要我召开记者招待会替您澄清?”
凌莫风利落吐出,“不用。”
余烨垂首,“是。”他有些不懂,总裁为什么不向世人澄清呢?
事实上,近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凌离联姻,其实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联姻……
因为,同离纤小姐结婚的男人不是“凌氏”总裁凌莫风,而是“凌氏”总裁凌莫风的哥哥凌莫臣。
凌莫风与淩莫臣乃是亲兄弟,现年二十九岁的凌莫臣因为年轻时发生的一场意外而失去正常人的神智,但,自小与淩莫臣相依为命的凌莫风从未嫌弃过他的哥哥,他几乎满足了他哥哥想要达成的所有愿望,哪怕有些愿望根本就只是淩莫臣神志不清时随口胡扯的。
“总裁,若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虽然跟随了凌莫风多年,但是面对凌莫风的冷肃威仪,余烨仍会感到紧张,急欲逃离。
“恩。”凌莫风的语调时常很轻很淡,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无法掩饰其本身的强大气场。
余烨转身,然,就在余烨即将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凌莫风冷沉的声音倏然自余烨的身后扬起。“下一次,我希望不会是多话和不乖的女人。”
余烨当然知道凌莫风所指何事,当下愣了愣,“呃……属下下次会注意的。”他知道总裁一向不接受任何解释。
“下去吧。”
离开书房,余烨不禁纳闷。不会是昨晚那个女人没好好“服侍”总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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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残忍至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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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渴?
……
别墅内。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接。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仿佛遭受蛊惑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坐这儿!”邪肆的声音逸出,他幽暗的视线睇向自己的大腿。
女人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乖乖地坐在了凌莫风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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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凌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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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渴?
……
别墅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接。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仿佛遭受蛊惑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坐这儿!”邪肆的声音逸出,他幽暗的视线睇向自己的大腿。
女人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乖乖地坐在了凌莫风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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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是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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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警地,凌莫风干净修长的手指沿着露西的长裙边沿摩挲…….
他指腹接触到露西臀部的每一寸肌-肤,皆令露西瑟瑟颤抖。
她不是恐惧,而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好似此刻,她已经做好奉献自己的准备,脑海中是方刚见过驻留在她脑海中的俊逸脸庞,她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他的指腹慢慢下滑,开始在她的底.裤边沿轻扯。
露西已经完全沉溺于眼前男人所制造的狂炙情-欲内,她窈窕的身子在他的腿上不安地扭捏着渴。
“嗯……”一声难以遏止的吟哦声自露西的嘴里发出。
余烨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呃……”露西的下体开始涌出阵阵的湿液,而男人的指腹其实仍旧逗留在露西的底.裤边沿。
“我们去房间吧……”露西利用仅剩的意识,小声地要求道。
完全沉浸于情-欲中的露西并不知道,前一秒,余烨已经上前一步,他径直将她自凌莫风的大腿上抱起。
凌莫风凛然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淡淡的、很好闻的气息,突然离开这种气息,露西自沉沦的情-欲中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眸接。
瞥见抱着她的人是余烨,露西惊恐地瞪大眼眸,喏喏逸出,“这……”
余烨没有回应露出,而而抱着露西朝向二楼。
“等等,我……”
露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余烨抱进了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间。
数秒后,余烨离开了房间,走下了阶梯。
而二楼的第一间房内,起初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动,待余烨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时,房间内开始传来一阵女性的呻-吟声,似乎还夹杂着男性的高低起伏的粗喘。
“啊……”
“好痛……你慢一点……好痛……”
“别这么用力……痛……”
……
露西痛并快乐着的声音在别墅内响彻,而别墅内的所有人却置若罔闻。
余烨道,“总裁,要回洛杉矶吗?”
“不。”凌莫风冷然的语气,好似不愿多浪费一个字眼。
余烨沉默地颔了颔首。
此刻的凌莫风显得极其阴骇森冷,他危险的眸光内敛,黑眸幽暗地睇向前方,“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余烨如实禀告道,“我已经向离家提出联姻,离家亦很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一切如总裁所料。
离氏夫妇得知“凌氏”集团欲同“离氏”商业联姻,简直乐得好像飞上了天。
“尽快办好这件事……一个星期后,替我准备全世界瞩目的盛大婚礼。”凌莫风冷唇淡淡逸出。
余烨颔首,“是,属下这就去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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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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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amelia”酒吧内。.
红姨将离诺与严晴叫进了酒吧的隔间内。
隔间里已经站着数个妆容精致至夸张的女人,而红姨手中则拿着数个信封。
离诺与严晴乖巧地站在靠墙的位置,红姨将手中的信封一一派发给这些女人,亦给了离诺与严晴一人一个信封。
红姨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说过,跟着我红姨,你们一定不会吃亏的……除了露西拿到的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你们的信封内都是五万块现金”
离诺与严晴同时惊愕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好似她们手中的信封瞬间沉甸甸起来。
离诺一个兴奋,即刻打开了信封,然而,瞥见信封里却只有一万块的现金,离诺不禁有些失落。
红姨似乎听见离诺失望呼气的声音,她转过身,老谋深算的褐色眼眸盯着离诺,“怎么,你嫌少?”
离诺顿时识相地摇首,嘿嘿一笑,“我哪敢!这笔钱是我一个月的小费呢!渴”
红姨满意地颔首,“你和严晴只是侍应生,若不是这次的客户出手阔绰,也轮不到你们分钱!”
“是。”离诺附和地笑了笑。
红姨重新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诸位女人,“这一次只有露西被客人看中,因此,露西得到的钱是你们的十倍……不要羡慕露西,只要跟着我,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恩。”众女人不约而同地将眸光睇向露西。
红姨摇曳着风韵尤存的身躯走出了隔间。
这一秒,众女人顿时将露西团团围住接。
她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露西的“初-夜”。
“客户长得怎么样?年轻吗?”
“出手这么阔绰,究竟是哪个政商名流?”
“第一次的感觉怎么样?很痛吗?”
……
露西娇羞地垂下眸,羞答答道,“他长得很好,很年轻……对我也很温柔。”
“哇……”众女人羡慕到不行,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她们都在渴望能拥有露西这样的运气。
离诺与严晴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眼皮,继而离开了隔间。
“这些女人简直疯了,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被人上了,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讨论这些事后的问题,我简直看不下去了……”严晴就差没有朝隔间里那些女人吐唾沫星子。
离诺将信封中的现金放进自己的包包,自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无关紧要,关键是我的存款里又多了一万。”
严晴轻笑,“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离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下班了,让我搭乘你的车吧,这时候不好叫车。”
严晴调侃道,“不好叫车还是想要省下乘坐计程车的钱啊?拜托,你存那么多钱干什么?有空就去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你看看你,头发像清汤挂面,戴着一副又老又土的眼镜,哪有男人会看上你啊?”
离诺挽着好友的手臂,“当然有啊……我的男人一定是最有钱的,最帅的。”
严晴扑哧一笑,“你就做白日梦吧!”
两个女人互相调侃地走出酒吧,离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深夜,谁会打电话给她?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来自家里,离诺狐疑的接起,“喂。”
“小诺,你马上回来,家里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哦,我这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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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登\’破产,凌莫风召开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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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还未进门,便听见大厅内传来东西被砸与女子犀利的尖叫声。.
她已经习惯听见那对母女的争执声,但是,在深夜发生如此激进的争执,这还是第一次。
离诺锊了锊额前的碎发,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这才走进自家的大厅。
啪――
一个古董花瓶砸向刚刚踏进厅门的离诺,幸好离诺及时闪躲,这才不至于遭殃渴。
离诺安静地站到一旁,恭谨且礼貌地唤道,“爹地妈咪!”
离母根本没有注意到离诺的存在,手指颤抖地指向离纤,“你平常爱玩爱闹也就罢了,但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要不要脸啊?”
离纤挺直身躯,毫无悔意,淡淡道,“在现代这个社会,这种事太平常了!”
“你……”离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离父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妻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骂也于事无补了!”
离母甚是气愤,一屁股坐在了厅里的沙发上接。
离纤呐呐嘀咕道,“若不是你们贪钱,也不会有今天进退两难的局面!”
“纤儿!!”离父摆出父亲的威仪喝斥女儿。
离纤这才抱着胸,哼哼闭嘴。
离父将眸光将向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离诺,淡淡道,“小诺,你过来!”
“哦。”离诺乖巧地移至离父面前。
离父老谋深算的脸庞较平日温暾,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诺,如今也只有你能帮家里了。”
离诺稍稍抬眸。
她的耳朵听错了吗?他父亲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蔼?
记忆中,自她十岁那年失去母亲,而父亲堂而皇之将他包养的女人与私生女带回离家后,她便再也没有听见父亲如此仁和的腔调。
“爹地,你说吧。”她对待父亲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顺。
其实,她骨子里并不是这样一个懦弱而温顺的女人,她也曾经拥有千金小气的脾气,但是,十岁以后,当她的亲生母亲离开她以后,她便学会了隐藏。
“是这样的……”离父狠狠地瞪了离纤一眼,“你妹妹她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前两天,‘凌氏’集团的总裁特助余烨代凌家来向你妹妹提亲……”
离诺淡淡一笑,“这是好事啊!‘凌氏’集团乃是亚洲的龙头老大,我们家能够‘凌氏’商业联姻,对于我们离家的生意是极有好处的。”
离父颔颔首,“这的确是件好事……”
“好事?”离纤冷语反驳,“你们有谁知道‘凌氏’总裁长什么样吗?我连他是圆是扁、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为了攀上‘凌氏’,你们居然逼我嫁给他?”
没错,“凌氏”集团总裁诡异神秘,他从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亦没有任何人能够得知他的身世背景……他多被世人熟悉的只有他运筹帷幄的头脑及高超的商业手腕,据说,他极少露面同客户谈生意,他所有的决策皆由他的助理余烨去执行。
“纤儿,你给我闭嘴!!”离父终于发飙。
离纤跺了跺脚,竭力忍住愤怒。
离父再次将眸光转向离诺,语重心长道,“我们已经答应这门婚事,凌家将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但是,你妹妹她不懂事,她居然在外面乱来,如今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诺,我们离家的声誉和你妹妹的幸福就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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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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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小脚丫在惬意地摇晃,眼眸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存折。.
她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多了,找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份的工作,但是每份工作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久,因为她总觉得这些公司给予她的月薪还不够……
她自问是一个能力卓绝的办公室女郎,她兢兢业业、工作认真负责,在办公室内,往往能够做到一个顶两,所以,每次她离开一个公司,公司的老总都舍不得她离开……
不过,她这人一贯都是向钱看的,所以,友情与人情在她这里统统不算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幸好,奋斗了两年多,她凭着白日在公司工作、夜晚在酒吧兼职的充实生活,终于存下了三十万的存款……
嘻嘻……
她发觉自己笑得好贼,随即躺下身子,将存折按在胸前。
距离一百万还差七十万呢,按这样的速度,她至少还要打拼四五年的时候……
呃,貌似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再过四五年,那她不是要奔三了渴?
想到这,离诺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她心底设立的一百万目标,依旧是那么坚定!
叩,叩!!
离诺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离诺冷静地将存折放进枕头下,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见是离父,离诺尊敬地唤了声,“爹地。”
“我还怕你睡了。”离父移至离诺的房内,扬着一抹慈爱的笑意接。
离诺摇首,“今晚我休班,不用去做兼职的工作,所以早点回来。”
离父依旧保持着笑意,坐在离诺的单人床畔,好似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小诺,自你妈咪过世后,我承认,由于生意的关系,我时常忽略了你……这么多年来,你有怨恨爹地吗?”
离诺释然道,“小诺怎么会怪爹地呢?爹地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的确是她心里所想,因为,即使眼前老沉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即使这个父亲过去的二十多年来都只同她的后母疼爱她的妹妹离纤,她亦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离父和蔼地拍了拍离诺略显粗糙的手背,终于转入今晚前来找离诺的正题,“对了,昨晚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离诺压根忘记了昨晚的事,离父此刻提起,离诺的脑子这才转了转。“呃……”
离父一心以为离诺迟疑的神色是在犹豫,连忙道,“小诺,爹地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是,我们已经答应了凌家的婚事,我们不可能退婚……若你能帮爹地这个忙,爹地便将你母亲的墓移至‘海世盛园’。”
“您愿意花一百万将妈妈的墓移向‘海世盛园’?”离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离父郑重地颔颔首,“只要你答应代替你妹妹……”
“爹地,如果您愿意将一百万的支票开给我,您不用说了……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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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离开H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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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对于离家的“辉登”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离诺来说,却是需要奋斗多年的目标。.
为了一百万,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她还记得……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丈夫出轨而抑郁自杀……当时,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割破了喉管,鲜血自母亲的喉管迸射而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傻?
母亲年轻的时候,青春美貌,家世很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母亲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当时正在创业中的离辉登,她的父亲渴。
母亲与父亲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当时母亲的家族全都反对母亲嫁予离辉登,但是母亲对父亲爱得炙热,甚至不惜同家族脱离关系。
按照母亲的说法,母亲与父亲也曾经有恩爱和谐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父亲的“辉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父亲逐渐对母亲失去了兴趣,迷恋上了公司底层的一位年轻女职员……
这位年轻女职员便是她如今的“妈咪”,离纤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很深,也许是因为自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所以,她比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儿都眷恋自己的母亲……
但是,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哭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记得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说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母亲生前一直为一件事而感到愧疚……
那便是自从母亲与家族脱离关系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双亲,甚至连母亲的双亲过世时,母亲亦没有资格参加双亲的葬礼。
母亲唯一的愿望便是百年归老后,能够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沉埋“海世盛园”……
“海世盛园”是靠近海域的一个墓园,此墓园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是理想的安寝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替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即便一百万的费用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她亦从来没有求过他的父亲……
……
如果,失去身体上的一块薄膜能够让母亲早点满足心愿,她愿意!
根据她父亲所说,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凌氏”总裁与妹妹新婚的那一夜代替自己的妹妹同他发生关系……
父亲决定这么做的用意只有一点,让“凌氏”总裁知道她的妹妹离纤乃是完璧之身。
对于上流社会人群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这桩商业联姻因离纤而出现任何问题。
因此,今日,父亲已经带着离纤秘密前往国外处理掉离纤肚子里的骨肉,她则开始准备迎接她的“初-夜”。
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他与妹妹的新婚之夜,以妹妹的身份献出自己,当然,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亦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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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后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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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lia”酒吧。.
今晚的客人显得有些不安分,严晴几番向离诺吐槽。
“我今晚zt的倒霉,这些男人是性-饥渴吗?怎么全到amelia放肆?”严晴执着餐盘,小嘴喋喋不休。
离诺凑了上前,嘻嘻笑道,“不就是被摸两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你今晚收到的消费可是我的三倍。”
严晴白了一眼离诺,压抑着怒火,吞了口气,试图平静道,“六号桌、八号桌、十二号桌的这些男人,我真想将他们的眼睛挖了……避免出现这些悲剧,这几号桌就麻烦你替我照看了。渴”
酒吧内一共二十个桌,严晴一向负责双数,离诺则负责单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诺朝严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而来到吧台,“嘿,杰西哥,给我来杯冰镇的血腥玛丽!”
“好的。”酒保露齿一笑。
离诺将血腥玛丽递予严晴,“私人请你喝的,消消火!”
严晴微愣。今晚,她的好友转性了吗?平常连乘坐计程车的钱都省的离诺,今晚居然请她喝两百一杯的血腥玛丽?
离诺优雅地旋身,手执餐盘朝六号桌的两个单身男人走去接。
离诺微笑地将酒与食物摆放在桌面上,“两位……这是你们点的威士忌与牛小排。”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离诺。
这个女人的肌-肤上算白皙,发型却是上个世界流行的简单马尾,关键是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及她干煸的身材,简直没有一丝性感、一丝妩媚、一丝美丽可言。
单身男人皱眉,“这桌是你负责的?”
离诺颔首,“介于两位刚刚的‘出手豪迈’,我的同事已经将这桌让给了我……”
离诺一语双关,两位单身男人互视了一眼,方刚被撩拨的欲念瞬间消褪,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欲离去。
在两位男士转身的那一刻,离诺却伸手挡在了两个男人的身前,“两位……貌似,你们忘了给我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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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将得到小费塞进围裙前方的大口袋内,满意一笑,随即朝严晴勾了勾小指头。
严晴移至离诺身畔,怀疑地眯起眼睛,“依你的个性,不会只a那两个男人这么点钱吧?”
离诺无谓地耸耸肩,“拜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看见两人给我小费的时候有多不情愿吗?”
“呃……”严晴在想,她的好友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肯放过“money”?
“对了,今晚我请你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约曼’吃龙虾大餐,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一直免费搭乘你车的车资。”
“啊?”这一次,严晴惊愕。她没有听错吧?“约曼”貌似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似乎只对上流社会人士供应奢侈的食物。
“安啦,我带了卡,绝对够刷!!”离诺拍了拍胸脯保证。
严晴不放心地想要追问离诺原由,突然间,严晴发现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严晴与离诺身后的偌大液晶电视开始播报最新新闻――
“本市知名企业‘辉登’灯饰有限公司日前发布一条新闻消息……‘辉登’将与亚洲首席财团‘凌氏’集团进行商业联姻……‘凌氏’集团作为能够垄断亚洲商业经济命脉的跨国上市公司,据闻,没有人真正见过‘凌氏’的总裁凌莫风,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次商业联姻,我们将在这场世纪婚礼上一睹这位被称之为‘商界神话’的优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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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礼服,莫名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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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曼”酒店。.
严晴与离诺下车,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灯火通明、巍峨耸立的奢华酒店。
严晴甚至在停车的时候都觉得尴尬,她花了所有积蓄买的二手宝马,居然是酒店停车场外最廉价的车。
天呐,若不是离诺强硬地拉着她来,她可不想来这丢人现眼……
“我们进去吧!”离诺挽着严晴的手朝向酒店的大门。
严晴踏着高跟,手脚微颤,她紧张地睨向离诺,“我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的场所……你说,我们的衣服会不会太随便了?万一别人说我们衣衫不整,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渴”
要知道,她们身上穿的可是酒吧的员工套装,虽然不算难看,但没有人穿这样进酒店消费的吧?
“没事,我们这叫低调……只要能付得起钱,酒店哪敢对客人不敬?”离诺皱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离诺的再三保证下,严晴跟着离诺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的装潢果然是奢侈到极点……
且不论大理石的墙面与镀金的各式摆设,单是大厅内那盏照亮整个大厅,隐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流苏水晶灯,便足以让两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人震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酒店内身着知名品牌服饰的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离诺的身畔接。
离诺吓了一跳,极力敛下狼狈,“呃,好。”
侍者将两人带领到靠窗的位置,这里恰好能够看见h市的全夜景。
严晴几乎不敢出声,离诺则拿着菜单,故作冷静地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
这一秒,她几乎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吧?单是两份龙虾大餐就要二十万?
“怎么了,很贵吗?”严晴注意到离诺的反应,小声地问了句。
离诺摇摇首,朝守候在一旁的侍者露出从容的一抹笑,“我们就要两客龙虾套餐,谢谢。”
“好的。”侍者微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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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两客龙虾大餐二十万?”严晴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离诺执起面前的饮料,轻啜了一口,“你别那么大声,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严晴吞噎了下口水,“离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啊,我身上可只有一千块钱。”
“安啦,不会要你出钱啦!”离诺道。
虽然想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没有想到,庆祝的代价居然是这么大……
看见菜单上价格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想要拽着严晴离开,只是,她的余光注意到角落几桌的上流人士皆以质疑的眸光瞅着她们。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些小小的傲骨……于是乎,两客龙虾大餐被她订了下来,虽然很心痛,但毕竟让她看见了那些上流人士跌破眼镜的画面。
“你中了大乐透?”严晴怀疑地问。
离诺摇首,淡定地望着好友,平静道,“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以一百万卖了我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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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你喜欢上凌莫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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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与离诺是在“amelia”酒吧相识的,虽然彼此已经发展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严晴根本就不知道离诺的身世背景…….
严晴惊诧地问,“已经破了?”
噗嗤――
离诺口中的饮料差点没喷出,“呃,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你不是一向厌恶以这种方式换取钱财吗?”严晴神色紧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诺用桌面上的高级餐巾拭了拭唇瓣,“我很难向你解释……纵使我厌恶极了这种不耻的举动,但只要能给我一百万,那一夜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离诺,你很缺钱?”严晴瞪大眼眸,疑惑地问。(.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离诺淡淡一笑,“可以说……拥有了这一百万以后,我就不再‘缺钱’!”完成了母亲的愿望,她便不再是从前那个a钱的女侍应,二十万的龙虾大餐她同样舍得。
严晴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那你……”严晴扫了离诺单薄的身躯一眼。
离诺已经猜到严晴在想什么,轻笑,“放心,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渴”
严晴缓缓舒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理智的女人,你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严晴双眸迸发好奇的眸光,“冒昧地问一句,他是?”
离诺瞪了好友一眼,随口道,“喏,你看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大概就是我那晚要‘服务’的类型……”
严晴遁寻着离诺的视线朝酒店的大门望去。
这一秒,严晴震慑接。
视线中的男人,身着一套墨色的昂贵西装,拥有模特般的高挑身材,如刀削斧刻般的俊颜……关键是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场,有种说不上来的强势,好似生来就该是居高临下的主宰者。
“呃……”花痴般得严晴吞了吞口水。
离诺根本没有去注意打量那个男人,她的视线全都放在了侍者刚刚端来的两客龙虾大餐上。
“离诺……”严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此刻,他已经坐在厅内灯光微暗的角落。
纵使是微弱的灯光,却不足以减弱他身上冷傲与尊贵气息,严晴看得发直。
“吃啦……”离诺提醒严晴,严晴这才自失神中回眸。
“呃……”
……
严晴拥有花痴本性,却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她们的生活有天然之别,严晴没有再朝那个吸引人的方向看去。
“这里的龙虾虽然很贵,分量却很足!”离诺颇为满意。
严晴沉默颔首,“我饱了。”
“那就结账吧!”离诺招来侍者。
然而,当侍者将账单递予离诺看的时候,离诺几乎傻了眼。“三十五万?”
“是的,这里面包括停车场的停车费用,侍者的服务费用及两杯饮料、两客龙虾的费用。”
离诺双眸懵然。
严晴亦已经怔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姐,您要刷卡吗?”离诺迟疑太久,侍者忍不住提醒。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
蓦地,她的视线中见到一个男人自灯光微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眸光一闪,仿若看到一个救星,她以从容的姿态起身,移至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面前,突然伸手圈上了男人的颈项,以撒娇的口吻道,“亲爱的,我不和你玩这种游戏啦,快帮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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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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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故作迷离的眼眸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拥有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但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仿佛自冰窖里走出来,冷意由内而外渴。
任何人都该被他这股寒冷所震慑疏离,奈何,离诺的眸光却再也无法远离他……
不是被他的俊肄所折服,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似曾相识感开始在她的心底形成。
这种感觉好强烈,令她的脑海不由追溯到她十岁时的回忆……
她十岁时,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那个大男孩同眼前她所看见到的俊逸男人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她很清楚,眼前如寒冰般的男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男孩,因为,那个大男孩全身散发的气息是无止尽的温暖与阳光,而眼前的男人……冷得教人胆寒!
在离诺神色怔愕的片刻,不知从哪走出的两名黑西装保镖却已经将离诺自冷傲的男人身上擒离。
“离诺……”严晴捂着嘴,担忧出声接。
而此刻的离诺却已经被两名保镖揪出了酒店大厅。
严晴亦追上离诺,酒店内的侍者却已经挡在严晴的身前,严晴顿时无措。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啊……”双手被蛮力禁锢,离诺痛呼出声。
最后,离诺被人狠狠地摔在酒店门外。
离诺吃痛地站起身,眼神依旧呆滞地盯着酒店内那抹凛然挺立的男性身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男人?
一位类似保镖头目的男人移至凌莫风面前,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恭敬道,“总裁,属下失误,让您受惊了。”
凌莫风径直走出酒店大厅。
他似乎是这里的贵客,酒店内所有的侍者在他离开的那一秒纷纷躬身。
严晴被两名侍者要求结账,她将求助的眸光睇向离诺。
此时此刻的离诺却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严晴的遭遇上,她的眸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凌莫风的傲然身影。
酒店大门外,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适时出现在凌莫风的左手边。
凌莫风的步伐朝向车子,保镖立即恭谨地替凌莫风打开车门。
然,就在凌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即将没入车厢时,离诺突然像疯了一般冲到他的面前,而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他即将钻入的车厢前。
酒店的侍者连忙冲了出来,“这位小姐,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结账。”
离诺怔怔地望着凌莫风森冷的俊颜,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长得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很想找到他,很想……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幽暗如深爱漩涡般的黑眸不经意地睇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实在不起眼……
这一秒,离诺再一次被凌莫风的贴身保镖擒住,迅速拖至距离凌莫风五米之处的空地。
“总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保镖头目狠狠地睇了离诺一眼。总裁的长相总能招惹来一些莺莺燕燕,但如此‘低俗’的搭讪方式与如此普通的女人面孔,简直有辱总裁的品味。
凌莫风坐在车厢内,森冷的眸光睇向前方,“放了她……”
什么?保镖怔愣。
“约曼”乃是“凌氏”旗下的酒店之一,总裁命令他们放了眼前这个放肆的女人,这是否意味着,总裁免去了此女人在酒店内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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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只有你一个女人!(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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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吓死我了……”严晴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的侍者说已经有人替她们结账,而后恭恭敬敬地放她们走……
严晴疑惑地扯住离诺,“你和刚才那男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替我们结账的?”她可不认为离诺会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又或者离诺真的吸引到那位帅气男人。
离诺呆愣地摇摇首,眼眸略带无神。
严晴见离诺的态度如此反常,不禁走到离诺面前,凝望着离诺苍白的面容,“你怎么了?”
离诺这才自恍惚中回神,“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刚刚那些人弄伤了你?”严晴紧张地问道。
离诺的神色依旧沉暗,她抬起眼眸睇向好友,平静道,“你替我向红姨请假,未来三天我都不能去酒吧上班了……渴”
“好……那我送你回家?”严晴关心道。
以往的离诺绝对会感激地抱着严晴,然而,此刻的离诺却沉静得反常,她摇了摇首,淡淡道,“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乘车回家。”
“呃……”严晴犹豫。虽然这里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但是将离诺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她仍旧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先走了!”说罢,未等严晴同意,离诺便已经径直迈开步伐。
每个小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王子与公主从此永远幸福的童话梦想,而那个在她十岁时出现的大男孩,便是她曾经所认为的“王子”……
--------------------接-
这一夜,离诺没有睡着。
因为前些日子辞退了一份小公司的工作,白日她不用急急忙忙地赶着上班,所以,今日她闲适地躺在自己白色的单人床上,试图理清昨晚至今日徘徊在她脑海中的思绪。
她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昨晚那抹俊逸森冷的脸庞上,思绪越闹越乱。
“叩,叩!”佣人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老爷唤您下去!”佣人对待她的态度是跟随着她的爹地妈咪。
她坐起身,“好。”
……
数分钟后,她来到自家的一楼大厅。
还未凑近她的家人,离母的称赞声便已经传来,“女儿,你真是美呆了……”
“爹地妈咪!”离诺礼貌地唤了句。
离父颔颔首,面带喜悦,“明天便是你妹妹的婚礼了……凌家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将从法国定制的十套婚纱送来了,我和你妹妹昨晚刚回来,幸好赶得及让你妹妹试试每套婚纱!”
离诺将视线投向自家的妹妹,她承认,自小到大,她妹妹的美丽都备受人赞赏,此刻穿上纯洁的白色婚纱,愈加显现出妹妹的精致高贵,她轻轻一笑,“婚纱的确很配纤纤!”
离纤甚少唤离诺为“姐姐”,此刻却兴奋地移至离诺面前,亲昵地唤了句,“姐……我去了美国,爹地带我去‘凌氏’的总部转了一圈……你知道吗?‘凌氏’的很多员工都说他们的总裁长得很年轻很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很开心。”
“一定会如你所愿的!”离诺微笑祝福。
离纤拽着裙摆在离诺的面前转了一圈,“如果如我所愿,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谢谢你的付出。”
“纤儿,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离父顿时严肃。
离纤颔首,“我知道了。”
离父转首对离诺道,“小诺,纤儿选中的婚纱你也试试吧……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毕竟,婚礼当天的白日是离纤,夜晚则是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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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喜欢此文的表忘记收藏哦,算是给冰冰的鼓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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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
介于“凌氏”集团总裁的神秘及他在商界上的地位,全世界但凡能够看见电视的地方都有这场世纪婚礼的直播。
凌莫风站在镜前,风度地打理着领带,继而套上余烨递来的西装外套。“两个小时后的会议照常进行!”他低沉的嗓音总是有股王者的强势。
“总裁,您不打算参加臣少的结婚典礼吗?”余烨多嘴问了一句。按照总裁的性格,他不指望总裁会回应他,不过……
显然,总裁今日的心情不错!
凌莫风的语调虽如往常一般暗哑,却少了一股冷飒,“婚礼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不是吗?”
余烨即刻躬首,“是的,总裁。”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径直迈出房门。
余烨跟在凌莫风的身份,忽然喏喏道,“总裁,我想我还是去婚礼上看看吧!”婚礼若是出了任何问题,他恐怕是有多个脑袋都保不住渴。
“恩。”凌莫风极其轻淡地应了声。
余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蓦地,凌莫风低嗄的嗓音再次逸出,“今晚……替我安排好。”
“是,总裁。”跟了凌莫风三年,余烨自然清楚凌莫风话底的含义。
男人嘛……
定期满足某方面的生理需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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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他们替离诺定制了一件婚纱,当然,这件婚纱同离纤穿在身上的那件婚纱一模一样。
当凌家的婚车来接离纤后,凌家会刻意制造一起小小的混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继而将离诺塞进婚车的后备箱。
婚车载着离纤到婚礼现场后,离诺则继续乖乖躺在婚车的后备箱内。
待婚礼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要一起应酬晚宴的宾客,骤时,离纤便找借口先回凌家,而男方必定要继续留下来应酬宾客。
离纤乘此机会独自乘坐婚车回到凌家后,她便可找机会让离诺自婚车的后备箱出来,而后换离诺代替她进入凌家。
凌家的佣人绝对察觉不到离纤与离诺的区别,毕竟婚纱一样,而佣人们绝不敢直盯着主人的妻子瞧。
再接着就看离诺的表现……
离家的人很清楚离诺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的墓,所以,离诺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离诺成功完成“任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后,离纤便顺理成章地入住凌家,这样一来,完全无后顾之忧。
……
此刻,离诺换上离家为她准备好的婚纱,怔怔地站在镜前。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她一直以为,这一刻将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然而……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却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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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如离家所设定般的顺利!.
一个新娘掉了钻石耳坠的混乱,成功让离诺躲进了婚车的后备箱内。
由于后备箱内的空气稀薄,蜷缩着身子的她不止要保持顺畅的呼吸,还要避免呼吸声过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内,她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咒骂……
车子经过半个小时的行程抵达了婚礼现场。
这是h市最为庄严、神圣的“克里斯”大教堂。
教堂外的红地毯直延伸到教堂内,而教堂四周的地面则铺满纯白色的玫瑰花瓣。
结婚进行曲的悠扬歌曲仿佛来自天际,即使是躲在婚车后备箱内的离诺亦能够听见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婚礼几近奢侈,盛况空前。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已将结婚现场团团围住,现场的保全则在竭力维持着秩序。
离诺安静地蜷缩在后备箱内,无聊之际,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她其实不是在想那个冷得像冰块般的男人,而是在想同这张面孔相似的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
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曾经答应过会来娶她,但是,整整十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早已经在她的世界消失……
她知道幼时的诺言不可信,但是,这十三年,每一次想起彼此的誓言,她都能感觉到,他绝不会背弃他对她许下的承诺,所以,她一直在等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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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婚车的引擎发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显然,婚礼仪式已经结束!
似乎很顺利,婚车载着新郎新娘一起前往婚礼晚宴所在的酒店。
离诺蜷缩着的身子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同样的姿势而开始麻木,这种感觉令她一点都不好受,她聒噪得想骂人。
幸好,抵达晚宴所在的酒店后没多久,她在车的后备箱内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妹妹的声音,婚车应该是要驶去凌家了。
车子发动后没多久,终于在一处灯火通明处停了下来。
片刻后,后备箱被打开。
离纤帮助着离诺自后备箱出来。
离诺的双腿早已麻木,落地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离纤拉着离诺躲在车后,小声道,“你快将头纱放下来吧,你这副鬼样子,哪像是个新娘啊……”
的确,离诺此刻的模样不止是狼狈,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原本的清汤挂面发型因她额际的肆流的汗滴而杂乱不堪,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更是显眼得要命。
离纤连忙将离诺的眼镜拿下,“你应该看得见吧?”
离诺颔首,“恩。”
离纤遂将离诺的头纱放下,“进凌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便宜你了,我老公长得可俊了!”对于自己的新郎,离纤似乎很满意。
离诺依旧没有吭声。
“少夫人……”刚刚被离纤支开的司机与保镖开始传来寻找离纤的呼唤声。
离纤连忙塞了一个正方形的锡箔纸类似物到离诺的手心,“想办法让我老公做避孕措施……记住啊!!”
说罢,离纤躲在了车的下方,离诺则走向了那群司机与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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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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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佣人果然如离家人所料,他们并不敢直视离诺,加上离诺盖着头纱,微微垂首,所以,没人发现她已经同离纤对调。.
离诺跟着佣人来到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女佣人恭谨道,“少夫人,这里就是您和少爷的新房……少爷应该快回来了,您可以先沐浴。”
“好的。”离诺礼貌地颔颔首。
佣人退至门畔。
离诺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留下来服侍少夫人。”佣人道。
离诺赶忙摇首,“不用啦,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用弄得那么拘谨……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是。”佣人躬了躬首,这才退身渴。
离诺轻轻扭开了房门的门把。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新房的装潢。
瞥见室内装潢的这一秒,她的呼吸好似突然间停滞,眼眸呆愣地望着四周。
她这是在做梦吗?
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纯白色的浪漫烛台,以及纯白色窗台……
她记得,很多年前,她对那个大男孩说过,她想要一间房…接…
这间房要有一面落地窗,透过落地窗能够看见整个城市的夜景,而房内要有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
她甚至告诉那个大男孩房间内摆设的每一个细节,而眼前她所看见的家具陈设竟和她当年所想的一模一样……
她怔愕,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追溯到十三年前,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朝向落地窗。
轻轻推开落地窗的门,率先扑鼻而来的是韩香山独有的清新空气,此刻夹杂着夜晚柔柔的暖风,令她倍感舒适。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离了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外绿油油的草坪上,她的视线望向韩香山下的h市夜景。
夜晚,h市灯火璀璨,尤其观赏的地点是在令人心旷神怡的韩香山,她不由陶醉在此刻美不胜收的夜景当中。
忽地,她听见她的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佣人的声响,“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她这才自沉醉中回神,忆起此刻所面对的现实,她慌忙提起婚纱裙摆,匆匆地转身奔向身后的落地窗。
离诺并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动了步子,而她身后的落地窗并不是她出来时的那面落地窗……
她屏着呼吸逃回房间……
这里的每一间房的格局与装潢设计都一模一样,离诺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她第一时间伸手关闭房内的灯,而后安静地坐在床沿。
她的思绪因为刚才所看见的画面而杂乱无章,此刻又将面临她所窘迫尴尬的事,她只能不断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忽然间静了下来,她的呼吸渐渐平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倾听着房门外的一举一动。
倏然,房门的门把传来“咔嚓”地一声响,房门被人由外给扭开了。
光线倏然暗了下来。
惟恐自己的面相被识穿而露出破绽,离诺不敢抬首,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后,她仓皇地跳上身后的大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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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了手,因为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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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心扑通直跳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要知道,别说这不是她的新婚之夜,即便是她的新婚之夜,女人面临自己的第一次,亦难免会感觉到紧张,尤其她甚至连此刻屹立在房内的男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离诺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她感觉到一道沉稳有力的步伐在朝她所在的大床靠近。
她紧紧地拽着被单,呼吸逐渐紧促。
就在她以为她即将面临那一刻的时候,她的耳畔传来了浴室门把被扭动的声音,倏地,浴室内开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待水声稳定后,她偷偷探出脑袋,屏着呼吸扫视了一眼四周。
幸好,他没有开灯……而他显然在浴室内沐浴接。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只当今晚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虽然这么说服自己,她的心却难免紧张,最后,她不得不在心底嘱咐自己,只是一片薄膜,无所谓的,闭上眼,一会儿就过去了……
未免浪费时间,她率先褪去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
这是她第一次身无寸缕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且,她就像古代的妃嫔般,似乎在等待着帝王‘临幸’。
全身光溜溜的感觉令她并不好受,她整个人紧绷不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数分钟后,浴室的房门被人扭开。
一股沐浴后的气息夹杂着男性独有的味道顷刻间进入离诺的鼻息……
“唔……”她紧张的呼吸声终于抑制不住地轻呼出声。
蓦地,遮盖着她赤-裸身躯的丝滑薄被被某男人径直掀开……
她闭着眼,似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当他的气息贴上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到他喷洒在她颈间的灼热呼吸,她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好闻的男性气息……恍然间,她感觉自己好似接触过这种气息,可是她记不清在哪遇到过,而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在此刻莫名其妙地窜起一股冷意。
男人的身子压了下来……
她本以为他至少会和她说上两句话,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擒住,牢牢地按压在床头。
她紧紧地闭着眼眸,尽管此刻的她恐惧得要命,她却逼迫自己任由他宰割。
她原以为她要主动配合他的吻,主动迎合他,因为这才像是夫妻间的新婚之夜……
奈何,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彻底背离了她预想中的温馨画面……
他如铁铸般的双臂径直扳开了她的双腿……
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源抵在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身体某处。
就这样吗?
她的脑海中存在疑惑。
旖旎浪漫的新婚之夜不该是有十足的前-戏吗?为什么她感觉到覆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却好像只是在宣泄他身体的欲-望?
忽地――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些什么?”男人冷沉的一句低咒声逸出。
黑暗中,闭着眼的离诺根本不知道男人俊逸的脸庞上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毕竟,在关键时刻被女人的尖叫声所打断,那是一件比要命还让人难以隐忍的事。
离诺的手被他钳制着,她费尽气力挣脱开他,而后将手探入枕头下方摸索那正方形的锡箔包装纸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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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他们的孩子都可以不要……(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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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她亲昵地唤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健硕的身躯欺在她的上方,在暗夜中炯亮黝黑的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确定彼此看不清楚彼此,她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塞进他的手心,“戴它……”
她感觉到他幽暗黑眸迸射出的精光敛了下来,她紧张地呼吸着。
倏然,他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抛开……
她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确定他没有戴,因为―渴―
这一刻,血脉喷张的他已然抬起她的右腿。
毫无预警,他的身体径直刺-入。
“啊……”
完全没有心底准备,亦没有丝毫的前-戏,他长驱直入。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心,她本能地推拒他,“你快出去……”
预想过疼痛,但没有想过竟是这么的疼接。
然而,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进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到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眼泪在离诺的眼眶打转,她疼得想哭……
她那么生涩,而他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只想宣-泄,她的手不断地捶击着他的胸膛,试图抗拒他……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男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继续沉溺于此刻的极致情-欲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痛……”她在她身下不断地低喊着,或许是因为捶打无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狂阔壮硕的脊背,小手因难忍身体的不适而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她长时间的反抗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后,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毕竟,再多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在助长他的狂暴情-欲。
……
在他最后一次急速猛-烈的动作中,她昏了过去。
-------------------------
翌日,天方刚亮。
离诺的眼皮挣扎了片刻,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梦幻中的卧室,她怔了片刻。
忽地,她的腰部被一股劲力揽住,一道结实如铁铸般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刹那间,关于昨晚所有的回忆统统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她亦意识到此刻她应该抓紧时间逃离……
避免惊醒身旁赤-裸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屏着呼吸。
待她确定贴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后,她动作轻缓地将手移至腰间,小心翼翼地搬离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孰知,这一秒,男人的大手却好像提前洞悉她的动作一般,竟准确无误地擒住她,而后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缠。
她的呼吸霎时哽在了喉间。
天呐,他不会是醒了吧?
她恐惧得连转首看他一样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包裹着的小手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的掌心亦温暖不已。
她慌忙闭起眼眸,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地让他醒来……
她不能露陷,她离达成母亲的遗愿就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渐渐的,她身后的男人不再有任何动作,唯有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再迟疑,她倏然挣脱开他的手,裹着被单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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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二十七周可以做催生手术吗?(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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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周详的计划,亦有出现意外的时刻…….
比如,离诺的在逃离的时候竟发现她并没有带可替换的衣物,而她又不能穿着显眼的白色婚纱逃过别墅佣人的视线……
因此,她只好去浴室内偷了一件他的衬衫,匆匆套上后,她抱着婚纱来到她与离家人约定好的地方――别墅的地下车库。
幸好时间尚早,别墅内的佣人与保镖并不多,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最后,她顺利地潜入地下车库。
她在车库内等候了大约两个小时,离家的车终于驶入了凌家别墅的地下车库渴。
按照先前的约定,离氏夫妇会在离纤新婚的第二天以前来探望女儿为由来到凌家别墅,而后离家的车会在地下车库“接”她……
“小诺!”离父轻声唤了句。
躲在柱子后的离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以最快的速度钻入车厢。
离父立即命令司机,“你快开车送小诺回离家!”
“是。”司机随即打动引擎。
…接…
直到车子驶出凌家,离诺这才顺畅地喘息起来。
天知道,她怦怦直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靠在椅背上,她在调整呼吸,倏地,她看见司机的眸光正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盯着她,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宽大衬衫竟没有完全扣上扣子。
呃,她承认,她胸前的“伟大”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慌忙拉拢衬衫,假装镇定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对昨晚的记忆糟糕透了!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会一点都懂得怜香惜玉?
她在心底不断地咒骂那个男人……要知道,她的下体甚至到此刻都在隐隐蔓延着疼痛,可见昨晚那个男人有多蛮横。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离家。
离诺隐忍着下体微微的疼痛,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身姿,走进离家别墅。
刚一踏进厅门,她的耳畔便传来一道由电视机内发出的新闻声响――
“最新报道,‘凌氏’与‘辉登’企业的商业联姻以昨日的世纪婚礼拉下了帷幕……虽然记者们无法直接进入婚礼现场感受这场世纪婚礼的浪漫气氛,然而,有关‘凌氏’总裁的神秘样貌却已经曝光……据说,婚礼现场的女宾皆被凌总的年轻帅气所吸引,这亦验证了一直以来的传闻……”
“啊,大小姐!!”偷看电视的几名佣人无意间瞥见离诺的身影,惊骇地唤了声。
也难怪这些佣人都疯狂了,毕竟,“凌氏”总裁曝光的新闻可是近日的焦点。
然而,佣人们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离诺直愣愣地盯着厅内52英寸的电视屏幕,几近失神。
是的,电视画面上停留的是记者偷拍到的“凌氏”总裁的真容……
他的确很年轻、俊朗,举手投足间都犹如高贵的王子。
倏然,她喏喏地唤出声,“莫臣?”
在电视上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丝丝忧郁,但她能够肯定,他便是她十岁时念念不忘至今的那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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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她一码……(一万字,吼吼,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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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臣,莫臣……”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嘴里呐呐自语地唤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蓦地,她的眼眶染红,眼眸灼痛的感觉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渴…
自小到大,她第一次任由眼泪滑出了眼眶。
她整整等了他十三年……
他曾经说她戴着眼镜的模样很可爱,她便将当时的黑框眼镜沿用至今……
他曾经说她拥有一头直顺秀发的模样清丽可人,她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发型……
他曾经说她长大了,他一定会来娶她……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不怀疑,只是默默地等候,然而,如今,她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接…
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他居然会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莫风,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引领的“凌氏”在亚洲的商界里独占鳌头,他本人在商业里的运筹帷幄与英明睿智,愈是受到世人的崇拜与钦佩……
莫臣……
电视上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她的“莫臣”,可是,他为什么会是“凌氏”的总裁?
既然他已经回国,他为什么不来找她,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曾经的誓言吗?
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好像一直以为会实现的一个梦想,今天终于在她的心底破碎,碎片划伤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令她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呆愣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她神色恍然地靠坐在床头,忽然忆起了昨夜。
如果“凌氏”总裁凌莫风便是“莫臣”,那么,昨晚那个犹如野兽般只顾宣泄着自身欲-望的男人,他就是她苦苦等候了十三年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离诺的眼眶再一次染红。
她多么渴望能够再见到他,然而,昨夜他们近在咫尺,而他们居然已经不再识得彼此,甚至昨夜的她只是他妻子的一个替身……
莫臣……
她又一次在心底唤他,这一秒,心底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忘了她吗?
他知道昨晚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吗?
难怪她能在凌家别墅里看见她dream-house,他到底还记得她曾经所说过的话,但,为什么他会娶别的女人?
难道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他俊逸多金,潇洒帅气,而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吗?
如果他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地位悬殊而放弃她,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世界出现,又为什么要娶她的妹妹?
……
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离诺的脑海中形成……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与“莫臣”相遇的美好画面,但却始终没有猜到会是今天这样。
蓦地,一道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离诺此时的思绪,手机铃声传来,“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离诺按下接听键。
手机内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和善女音,“您好,这里是‘凌氏’h市分公司,请问您事离小姐吗?”
“恩。”
“是这样的……您两个月前投来的履历表已经通过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审核,这意味着您正式被‘凌氏’录用,若没有其他问题,希望您明天能来‘凌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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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下来的代价——失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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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别墅,一楼书房。.
余烨屹立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恭谨地等候老板的差遣。
此刻,凌莫风冷然挺拔的身躯微微倚靠在身后的真皮椅上,他的手中执着一杯诡异而迷魅的酒红色液体。
“总裁,您真的决定在h市逗留一年吗?”余烨不确定地问道渴。
凌莫风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昂贵红酒,淡淡开启薄唇,“未来一年,我会在h氏的分公司处理公司总务。”
得到答案的余烨立即躬首道,“好,属下会尽快通知总部的高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恩。”
余烨感觉到凌莫风今天的心情不错,想来是昨晚……他稍稍抬首,带着笑意道,“总裁,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留在h市是因为不放心臣少吗?”
“凌氏”的总部在洛杉矶,处理公司的总务自然是在总部好,凌莫风回国的这些天,他几乎都是通过视讯会议同洛杉矶总部的高层员工进行商业讨论。
这一秒,凌莫风的低沉语调莫名降低温度,清冷吐出,“他需要人照顾!接”
余烨颔颔首,“我相信,如果某一天臣少能够恢复,他一定会感激您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所做的永远都抵不过他为我所付出的。”凌莫风微微沙哑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自责,但又夹杂着一丝愤恨。
余烨正色道,“总裁……全世界的人都误以为您已经同离纤小姐结婚,您需不需要我召开记者招待会替您澄清?”
凌莫风利落吐出,“不用。”
余烨垂首,“是。”他有些不懂,总裁为什么不向世人澄清呢?
事实上,近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凌离联姻,其实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联姻……
因为,同离纤小姐结婚的男人不是“凌氏”总裁凌莫风,而是“凌氏”总裁凌莫风的哥哥凌莫臣。
凌莫风与淩莫臣乃是亲兄弟,现年二十九岁的凌莫臣因为年轻时发生的一场意外而失去正常人的神智,但,自小与淩莫臣相依为命的凌莫风从未嫌弃过他的哥哥,他几乎满足了他哥哥想要达成的所有愿望,哪怕有些愿望根本就只是淩莫臣神志不清时随口胡扯的。
“总裁,若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虽然跟随了凌莫风多年,但是面对凌莫风的冷肃威仪,余烨仍会感到紧张,急欲逃离。
“恩。”凌莫风的语调时常很轻很淡,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无法掩饰其本身的强大气场。
余烨转身,然,就在余烨即将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凌莫风冷沉的声音倏然自余烨的身后扬起。“下一次,我希望不会是多话和不乖的女人。”
余烨当然知道凌莫风所指何事,当下愣了愣,“呃……属下下次会注意的。”他知道总裁一向不接受任何解释。
“下去吧。”
离开书房,余烨不禁纳闷。不会是昨晚那个女人没好好“服侍”总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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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宝宝——奥斯卡!(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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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渴?
……
别墅内。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接。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仿佛遭受蛊惑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坐这儿!”邪肆的声音逸出,他幽暗的视线睇向自己的大腿。
女人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乖乖地坐在了凌莫风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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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遇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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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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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渴?
……
别墅内。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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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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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警地,凌莫风干净修长的手指沿着露西的长裙边沿摩挲…….
他指腹接触到露西臀部的每一寸肌-肤,皆令露西瑟瑟颤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不是恐惧,而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好似此刻,她已经做好奉献自己的准备,脑海中是方刚见过驻留在她脑海中的俊逸脸庞,她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他的指腹慢慢下滑,开始在她的底.裤边沿轻扯。
露西已经完全沉溺于眼前男人所制造的狂炙情-欲内,她窈窕的身子在他的腿上不安地扭捏着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嗯……”一声难以遏止的吟哦声自露西的嘴里发出。
余烨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呃……”露西的下体开始涌出阵阵的湿液,而男人的指腹其实仍旧逗留在露西的底.裤边沿。
“我们去房间吧……”露西利用仅剩的意识,小声地要求道。
完全沉浸于情-欲中的露西并不知道,前一秒,余烨已经上前一步,他径直将她自凌莫风的大腿上抱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凌莫风凛然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淡淡的、很好闻的气息,突然离开这种气息,露西自沉沦的情-欲中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眸接。
瞥见抱着她的人是余烨,露西惊恐地瞪大眼眸,喏喏逸出,“这……”
余烨没有回应露出,而而抱着露西朝向二楼。
“等等,我……”
露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余烨抱进了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间。
数秒后,余烨离开了房间,走下了阶梯。
而二楼的第一间房内,起初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动,待余烨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时,房间内开始传来一阵女性的呻-吟声,似乎还夹杂着男性的高低起伏的粗喘。
“啊……”
“好痛……你慢一点……好痛……”
“别这么用力……痛……”
……
露西痛并快乐着的声音在别墅内响彻,而别墅内的所有人却置若罔闻。
余烨道,“总裁,要回洛杉矶吗?”
“不。”凌莫风冷然的语气,好似不愿多浪费一个字眼。
余烨沉默地颔了颔首。
此刻的凌莫风显得极其阴骇森冷,他危险的眸光内敛,黑眸幽暗地睇向前方,“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余烨如实禀告道,“我已经向离家提出联姻,离家亦很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一切如总裁所料。
离氏夫妇得知“凌氏”集团欲同“离氏”商业联姻,简直乐得好像飞上了天。
“尽快办好这件事……一个星期后,替我准备全世界瞩目的盛大婚礼。”凌莫风冷唇淡淡逸出。
余烨颔首,“是,属下这就去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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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凌莫风与严雅步下飞机。
严雅挽着凌莫风的手臂,美丽的脸庞上是恬淡的笑意,“风,爹地妈咪说我哥带了女朋友回家……我们回家看看我未来的大嫂,顺便陪我爹地妈咪吃顿饭吧!”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逸出,“恩。”懒
……
与此同时,严家的美国豪宅前,身着一袭低胸白色洋装的离诺与严须霁亲昵地挽在一起。
离诺从未穿过如此暴露的上衣,总是伸手不住地将胸前布料往上拉。
严须霁忍不住用余光瞪她,“喂,你继续扯胸前的布料,就会破坏整件衣服的线条……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别表现得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
严须霁话音刚毕,离诺便已经抬头挺胸,娇美的脸庞上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不知我这样还令严先生满意吗?”
严须霁瞄了一眼,自若地笑了笑,发出慵懒的声调,“对嘛,这才像是我严须霁的品味!!”
外形般配的两人踏入严家豪宅。
佣人早已经替他们打开厅门,“少爷。”
严须霁轻点了下头,问道,“爹地妈咪呢?”
佣人回答,“老爷与夫人已经在餐厅。”
严须霁带着离诺来到餐厅。
远远地,严氏夫妇带着微笑看向他们。虫
离诺只能竭力保持着优雅,恬静地挽着严须霁。
“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吧?”严母带着和蔼的笑意开口。
离诺故作娇羞地垂下眸。
严须霁松开离诺,兀自走到父母中间,在父母的脸庞上皆亲了一口,侃笑道,“爹地妈咪,她容易害羞,你们可别欺负她……”
严父发出爽朗的笑声,“难得我儿子愿意带个女朋友回家,我们哪敢欺负……lee是吗?快坐。”
离诺乖巧地坐在佣人替她拉好的椅子上,“谢谢伯父。”
严须霁随即坐在离诺的身畔,假装与离诺耳鬓厮磨。
严母浑身上下皆透露着上流社会的贵妇气息,她温雅地吐出,“莫风和你妹妹已经在来的路上,等他们到了,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严母话音刚毕,属于严雅的清甜嗓音便已经传来,“爹地妈咪,抱歉,我们来迟了。”
这一秒,严雅挽着凌莫风的画面出现在离诺的视线中。
离诺只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们,眸光便很自然地撤离。
严父乐呵呵道,“莫风,法国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凌莫风淡淡应了声,“恩。”
严雅与凌莫风亲密地坐在离诺的对面,离诺感觉到凌莫风的眸光有那么一秒扫向她,她的神色微微刷白。
严须霁注意到离诺的脸色变化,他毫无预警地俯首在离诺的脸庞上宠溺地吻了一下,“爹地妈咪,我有件事要向你们宣布。”
严须霁的唇瓣落在离诺脸颊上的那一刻,离诺因为不适应他人的碰触而无措地涨红了脸庞。
乍看起来,离诺就像是一个羞答答的小女人。
严雅立即接过话,“让我猜猜……难道,哥你这个祸害万千少女的花花公子打算从良?”
严氏夫妇被严雅的话逗笑。
严须霁没有反驳,他正色地看向父母,郑重宣布,“我打算和lee结婚,婚礼安排在这个星期六。”
“啊?”严父颇为惊异,“怎么这么快?”
严须霁皱眉,“爹地妈咪不是一向赞成我早点结婚吗?”
严母忙解释道,“你爹地不是反对,只是……你决定在这个星期六结婚,那你们婚礼将比莫风和小雅的婚礼早一个星期,我们怎么来得及帮你们准备婚礼?”
严须霁笑道,“爹地妈咪,我已经打电话告诉过你们,lee不喜欢太奢侈的婚礼,她就想和我在一个低调浪漫的小教堂里举行婚礼……所以,我不用你们筹备,婚礼我会自己安排,骤时你们准时参加就行!”
严雅亦附和地笑道,“是啊,爹地妈咪,难得哥想从良,你们好不容易盼到今天,可别让哥有打退堂鼓的念想啊……”
严父颔颔首,看向离诺,“lee,我们家虽然是个豪门望族,但因为受到欧洲人的影响,我们家再没有中国古式的那种苛刻家规,亦没有任何的门第之间……既然须霁选择了你,无论你的身世背景如何,我们都不在意,只希望你能在严家生活得愉快!!”
离诺抬起眼眸,镇定自若地看向严氏夫妇,嗓音温柔,“须霁告诉我伯父伯母是很好相处的人……看着大家和乐融融的温馨模样,我相信我会很容易便融入这个家的。”
严母微笑颔首,“恩……菜都凉了,大家先用餐吧!!”
用餐期间,严须霁对待离诺简直无微不至,不时帮离诺夹菜,不时宠溺地亲吻离诺的脸颊,严氏夫妇看在眼底,喜在心底。
离诺用餐后便没有再抬眸,因为她很清楚,有两道外人难以觉察到的冷绝余光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
明明是处于这样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庭中,离诺的心头却涌起一阵阵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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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用完这顿饭,凌莫风与严雅相携离去,严须霁与离诺则留在了严家。
在一间卧房内,严须霁沉下脸,幽冷地盯着坐在床沿的离诺,“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离诺不解地抬眸。
严须霁敛下眸,神色微怒,“你看见凌莫风,整个脸色都变了,完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若不是我及时假装与你亲密,化解你的失态,你以为我爹地妈咪不会怀疑吗?”
“我还没有说你……我们说好假装男女朋友,却没有允许你在我的脸上流下口水。”说罢,离诺用手拭了拭脸颊。
这一秒,严须霁移至离诺面前,突然毫无预警地将离诺推倒在她身后的大床上,而后将手撑在离诺身体的两侧,逸出灼热而沙哑的声音,“我必须让你知道,假扮男女朋友要做的事绝不止这些!!”
离诺伸手将严须霁推离,起身,正色道,“我也必须让你和严雅知道,我不是受你们摆布的木偶!!严雅的心思我很清楚,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如此。她若不选择帮助我,一旦孩子落入凌莫风的手中,她清楚依我势必会因为孩子而与凌莫风纠缠不休……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我也不笨,你替我转告她,她若是再让凌莫风跑来威胁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奥斯卡离开!!”
严须霁兀自一笑,“没有想到你这女人竟隐藏了如此倔强的一面,不过……这样的你倒更吸引我,我开始期待和你继续扮情侣的日子。”
离诺面无表情地看了严须霁一眼,“我要去见奥斯卡!”
严须霁沉声道,“在星期六之前,你都不能去见你儿子,你清楚凌莫风可以轻易掌握你的行踪,你已经将奥斯卡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我们结婚前,你最好摒弃思念……”
此刻的离诺带着母亲的淡淡忧心,“他没有我陪着会睡不着。”是的,她将奥斯卡托给了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照顾,她相信她没有去见奥斯卡,凌莫风将永远都无法查到奥斯卡的行踪。
严须霁忍不住提醒,“你要是贪图这一刻的想念,那就准备好一辈子的孤独终老吧!”
离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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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约曼”酒店。
美国乃是当今世上的超级强国,尤其洛杉矶乃是美国的经济中心,夜色下,洛杉矶犹如璀璨耀眼的不夜城,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凌莫风身着睡袍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他手中微微摇曳的红酒为此刻的静谧添上一层摇曳的色彩。
蓦地,他被人由后无声无息的抱住。
一阵女性的幽香飘进他的鼻息内。
严雅贴着他宽阔的脊背,柔声问道,“风,你怎么还不睡?”
他径直执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随即转过身。
她看向他,猛然发觉他的眸底投射出阴冷的光芒,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眸,“你怎么了?”
凌莫风那在黑夜中散发诡异的黑眸一凛,“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严雅猛地后退一步,纵使心头慌乱,却竭力保持冷静,瞪大水亮双眸,“恩?”
凌莫风径直越过严雅,将酒杯放在酒柜上,随即褪下身上的睡袍,换上摆放在床上的衬衫西装。
未等凌莫风换好西装,严雅便已经冲到凌莫风身旁,紧紧地抱着凌莫风赤-裸的上身,“风,对不起……”
凌莫风冷淡吐出,“你知道我并不喜欢擅使心机的女人。”
严雅愈加用力的抱紧凌莫风,身着睡衣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贴着凌莫风,她哽咽道,“是,三年前离诺的‘死亡’是我一手策划的……”
凌莫风扳开严雅环抱住他健壮腰身的手,“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严雅奋力摇首,带着哭腔,“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么做,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无法容忍你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
凌莫风动作停止,任由严雅抱着,冷声道,“我以为我曾经给过你选择,若是你无法容忍,你可以选择离开我。”
严雅漂亮的眼眸开始凝聚泪水,“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的内心埋藏着一个仇怨……我在美国得知你和离诺‘同居’的时候,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到中国见到离诺挺着大肚时,我亦可以继续装傻,可是,当莫臣找上我,让我劝你放过离诺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爱你,我怎么能够忍受别的女人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凌莫风的眸光清冷地睇向前方,语调不带一丝温度,“我对你承诺过,那个孩子会是你和我的孩子。”
严雅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抬起被水雾迷蒙的眼眸,心酸地解释道,“风,我了解你……过去你从未提及我不孕的事,亦没有向我提及过结婚,可是,离诺有了你的孩子后,你却突然向我求婚……我不愿意相信,但必须承认,你根本是为了留下离诺那个孩子而选择和我结婚!依你的冷傲自负,你绝不会允许离诺留下那个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你仇人之女的骨肉……然而,连你自己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在意离诺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之所以愿意放过离诺,其实是因为不想失去那个孩子,而我只是你找借口留下孩子的理由……”
严雅的言辞直击了凌莫风的内心。
回忆过去,凌莫风曾经只是将那个孩子当作一个报复的手段,他甚至以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离诺连带孩子置于死地……但是,在他与离诺相处的那三个月内,他陪着离诺去做产检,夜晚倾听孩子在离诺腹里活动的声音,他强韧的初衷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他……的的确确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风……”严雅继续道,“没有人能够瞒得了你做任何事……三年前,我制造飞机失事的意外让你以为离诺已经死去,其实,你若有心调查,我根本隐瞒不了你……你是刻意给予了离诺三年的安逸生活,我相信,即使孩子没有意外出现在你面前,你亦会想办法找到这个孩子……”
凌莫风轻轻抬起严雅的下颔,他幽暗的黑眸望进她湿润的眸底,继而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如果我真的打算将孩子留在身边,你介意吗?”
严雅颔首,“我介意,可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决定……”眼泪顺着严雅的眼眶滑出。
凌莫风轻柔地替严雅拭去眼角的泪痕,“所以,你让离诺找上严须霁?”
面对凌莫风的柔情,严雅忍不住说实话,“不瞒你说,我哥是真的对离诺感兴趣……其实,三年前我就已经告诉我哥你和离诺的事,那个利用飞机失事制造离诺死亡的计划亦是我哥帮我想的,我哥欣赏离诺能够这么坚韧地活着,所以让我将离诺安排在他身边……我哥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我相信我哥能驯服离诺!”
这一秒,凌莫风没有说话。
他脑海中闪过严须霁亲吻离诺脸颊时离诺娇媚羞赧的模样……
没来由的不悦窜起,他淡淡道,“离诺的命是属于我的……如果严须霁想要得到他,就让他将孩子交给我!!”
严雅颔首,“事实上,我已经让我哥这么做……”
严雅亦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哥若是有办法让离诺爱上他,她便不用再担心离诺对凌莫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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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须霁与离诺的婚礼正在筹备中。
虽然讲究低调,严家还是希望能将婚事办得体面,并且会通知所有的亲朋好友。
离诺觉得事情闹得有些过大,不禁和严须霁商量,“你不是说让我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凌莫风与你妹妹的婚礼,为什么还要安排我们‘结婚’?”
严须霁承诺,“结婚后,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若是凌莫风想要从你手中夺走这个孩子,我将以‘父亲’的身份合法地保护我的孩子,不容任何人伤害奥斯卡!”
离诺质疑,“我不认为你为了你的妹妹,可以如此牺牲你的幸福。”
严须霁亦轻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感兴趣,你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吗?”
离诺白了严须霁一眼,“我不喜欢别人和我开玩笑,尤其是感情!”
严须霁慢慢收起笑意,略带伤感道,“看来,想要你走出上一段恋情,将会
很难……”
她自嘲地勾起唇瓣,“你错了,恋情是双方的,而我从没有经历过恋情……”
“好了,不谈这个话题……定制好的婚纱送来了,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婚礼,但我希望站在我身旁的‘新娘’依旧美丽。”话毕,严须霁将躺在淡紫色包装盒中的婚纱递予离诺。
离诺瞅了一眼那个淡紫色的盒子,下意识地逸出,“maxmara?”这是这个品牌独有的包装。
“是的。”
离诺的神色默然暗了下来。
三年前,他也曾送过这个品牌的礼服给她……
其实,这三年,她有时候在想,如果,她不是辛言的女儿,她只是离诺,一个不受宠的豪门大小姐,无意间接近到凌莫风……
他还会如此冷酷无情吗?
严须霁期待道,“你换上吧!”
离诺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洁白的婚纱,敛下眼帘,淡淡道,“我不试了……”
严须霁疑惑,“为什么?”
离诺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不想穿婚纱。”
严须霁看出她脸色的异样,没有再勉强。
离诺的心头忽地划过一丝痛楚,脑海中禁不住回忆起三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一天,她站在凌家别墅的大门等出差的他回来……
远远地看见他的车驶来,她开心地唤他。
他带着宠爱的笑意看着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老婆,想我吗?”
她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用力颔首,“恩。”
他注意到她的手一阵冰凉,连忙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搓热,温柔道,“我们结婚吧!”
虽然没有戒指鲜花,没有浪漫的场地,她听见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她依旧无法控制地任由眼泪盈满眼眶。
没有人知道,当时她多少答应他,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沉溺于深爱男人宠爱中的幸福女人,她想要不顾一切地颔首,可是……
最终,她还是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了他。
当时他没有失落,只是在她的颊畔轻柔地啄了一下,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下一次,我再向你求婚,你可不能又拒绝我……”
她圈住他的颈项,感动地不住点头。
那一晚,她一整夜都处于兴奋的状态……她没有想过,有一天,竟有一个男人愿意和她一起度过一生。
……
最终,一切都变成了过眼云烟,他和她皆是戴着虚伪面具活在彼此的世界的人。
他可以瞬息间便得残酷冰冷,而她亦由幻想回到现实。
他并不知道,即使彼此的虚伪面具已经揭开,她仍旧以为他的感情会像她一样根深蒂固……
可是,事实证明,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
她默默期许等待的下一次求婚,再也不会发生了……
所以,这辈子,她不会允许自己穿上婚纱,她再也不会试着去爱上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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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看男主如何破坏严须霁与女主的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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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走了奥斯卡!(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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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我过去找你,十分钟之后,我们见个面。”
……
“约曼”酒店二楼。
凌莫风坐在一盏氤氲迷蒙的水晶灯之下,他的身子后靠在椅背,眸光幽远地凝睇着前方。
蓦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懒
来人是凌莫臣,他手中抱着的小屁孩正是奥斯卡。“风。”
凌莫风的眸光掠过凌莫臣怀中的那一小团。
奥斯卡转着黑溜溜的可爱眼眸望向凌莫风,即便面对凌莫风略微森冷的面孔,他亦没有畏惧,可他突然想到上一次母亲对他的责备,不由悄然地敛下眼眸。
凌莫臣坐在凌莫风的对面,嗓音正色,“小诺信任我,她托我照顾奥斯卡……但是,为了小诺,我不得不将奥斯卡带到你面前。”
是的,离诺拜托照顾奥斯卡的人正是凌莫臣……
这三年,离诺与凌莫臣之间并未联系,但是,当离诺想要将奥斯卡托给一个可以保护奥斯卡的朋友照顾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凌莫臣。
如今的凌莫臣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室内装潢设计师,或许是岁月的流逝,亦或是工作的需要,此刻的他逐渐褪去了年轻时的年少气盛,下颚处隐隐的胡渣透露出他的内涵,但桀骜不驯的发型依旧难以掩饰其的沉稳魅力。
凌莫风没有启唇,他的眸光始终盯着垂眸的奥斯卡。虫
奥斯卡被凌莫风盯得不自在,终于犹豫地抬起眼眸。
“奥斯卡,他是……”凌莫臣想要替奥斯卡介绍凌莫风的身份,却突然哽住声,将征询的眸光睇向凌莫风。
凌莫风微皱眉心,“奥斯卡?”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给孩子取名字的?
奥斯卡瞥了凌莫风一眼,再次黯然垂眸。
凌莫臣注意到奥斯卡的反应,疑惑道,“怎么,奥斯卡不喜欢对面的叔叔?”
奥斯卡连忙摇首,认真地看着凌莫臣,“臣叔叔,我们回家吧……妈咪不让我见这个叔叔。”
凌莫臣颇为惊异,“啊?”
凌莫风眉间的褶皱愈深。
奥斯卡抬起眼眸,畏缩地看着凌莫风,“妈咪说,‘叔叔’是陌生人,奥斯卡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想起上次挨打的小屁屁,奥斯卡依旧记忆犹新。
“呃……”凌莫臣无语地看向凌莫风。
凌莫风的声音微沉,“你过来!”
奥斯卡摇首,连忙抱住凌莫臣,“臣叔叔……”
“奥斯卡别怕,对面的叔叔不会伤害你的……”凌莫臣将奥斯卡抱放在地上,轻声嘱咐。
奥斯卡怔立在原地,幼稚的眼眸骨碌碌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凌莫风再次沉冷逸出,“过来!”
或许是凌莫风有种天生的威仪,奥斯卡在凌莫臣的鼓励下,终于摇摆着不稳的身子走近凌莫风。
凌莫臣温声道,“风,你抱抱他!”
凌莫风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脸庞上亦没有显露出太多的父爱,他只是看着奥斯卡小小的身躯,冷冷启唇,“我是你爹地,往后,你将和我生活在一起!”
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理“陌生人”的奥斯卡倏然瞠大眼眸,“爹地?”
凌莫臣见奥斯卡惊异的模样,疑惑道,“怎么,妈咪没有给奥斯卡提起过爹地?”
奥斯卡瞠着圆溜溜的双眸看着凌莫风,“可是,妈咪说我没有爹地……”
这一秒,凌莫风的脸色骤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你妈咪是这么和你说的?”
奥斯卡认真地颔颔首,“每次提到‘爹地’,妈咪的眼睛就红红的……妈咪告诉奥斯卡,奥斯卡没有爹地,妈咪会照顾奥斯卡的。”
“奥斯卡希望有爹地吗?”这句话是凌莫臣问的。
奥斯卡立即点头,语调略带兴奋,“如果我有爹地,幼稚园的小朋友就不会欺负我了……”
凌莫臣蹲在奥斯卡的面前,心疼地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奥斯卡可爱的瞳眸委屈地染红,他垂首,委屈地绞了绞手指,“他们说我是个没有爹地的野孩子……”
“呃……”凌莫臣再次将眸光转向凌莫风。
凌莫风没有再开口,只是径直执起桌面上的红酒轻啜了一口。
蓦地,奥斯卡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他天真的问,“叔叔,你真的是我的爹地吗?”
凌莫风将眸光睇向自己的缩小版,没有回答。
奥斯卡自顾自道,“如果叔叔真是奥斯卡的爹地,叔叔为什么没有和妈咪住在一起呢?”
没有想到,这个尖锐的问题竟出自幼儿稚嫩的口中。
凌莫风终于淡淡启唇,“不是每个人的爹地妈咪都要生活在一起的……”
奥斯卡懂事的眼眸好似看出一丝端倪,他冲口而出,“叔叔不喜欢妈咪吗?”
凌莫风再次陷入沉默。
奥斯卡继续道,“酒庄里有许多叔叔喜欢妈咪呢,他们送给妈咪好多的礼物,也给奥斯卡买了很多的玩具,可是,妈咪一点都不开心……妈咪是不是喜欢叔叔啊?”
凌莫风扫了小宝贝一眼,“你的问题太多了。”
奥斯卡嘟着嘴应了声,“哦。”
凌莫臣抱起奥斯卡,轻声嘱咐道,“奥斯卡,你去沙发上玩玩具,臣叔叔和你爹地有几句话要说。”
“好。”奥斯卡乖巧地颔了颔首,随即移向一旁的沙发。
凌莫风的视线追随着奥斯卡小小的身子,眉间的褶皱因为见到奥斯卡的乖巧可爱而逐渐展平。
不可否认,她将孩子教育得很好……
小小年纪的他,懂事得不像话,言语中亦都在维护他的妈咪。
凌莫臣看了一眼奥斯卡,缓缓开口,“风……在你和严雅结婚之前,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一下你和小诺的感情,就当是为了奥斯卡着想。”
凌莫风冷淡地勾起唇瓣,轻蔑道,“你倒是比任何人都关心她嘛!!”提起离诺,凌莫风明显不悦。
凌莫臣平静道,“我只是觉得上一代的仇怨不该延续在这一代人的身上……小诺是你儿子的母亲,这点你永远都改变不了。”
凌莫风扯唇冷嗤,“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感觉到凌莫风的丝丝不悦,凌莫臣转移话题,“那么,你会阻止小诺与严须霁结婚吧?”
“她的事与我无关!”凌莫风直起身,眸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玩玩具的奥斯卡。
凌莫臣跟着起身,移至凌莫风的面前,“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小诺和严须霁沾上关系?你明明知道严须霁他……他会害死小诺的!”
“我说过,与我无关!!”
森冷地抛下这句话,凌莫风径直移向沙发,他牵起孩子胖乎可爱的小手,不顾孩子正沉浸于玩具的乐趣,淡漠离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凌莫臣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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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与严须霁结婚的前夕,离诺因为思念奥斯卡而给凌莫臣打了一通电话。
……
她的耳畔传来莫臣歉意的低声,“对不起,小诺,我已经将奥斯卡送到风的身边……”
离诺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眸,“什么……莫臣,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莫臣正色道,“小诺,你听我说,奥斯卡在风的身边会很安全……严须霁不是你表面上所看见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离开严须霁,别和他沾上半点关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这一秒,离诺的眼眶染红,她呐呐逸出,“莫臣,你怎么能这么做?我那么信任你……”
莫臣再次歉声道,“小诺,很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确,他想要逼小诺回到风的身边。
他还是希望风能够和小诺在一起,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奥斯卡,他喜欢他们之间还能存在一丝交集。
离诺崩溃逸出,“真正威胁我的人是凌莫风!!”
“以后你会知道我的用意的,再见,小诺。”
莫臣径直结束通话,离诺的耳畔只剩下了挂机的嘟嘟声。
那种曾经经历过的恐惧与心慌再次袭上她的心头,怔愣了片刻,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卧房。
严家大厅内,她被恰巧进入大厅的严须霁拦截,“你要去哪?”
离诺径直越过严须霁,“不要你管!!”
严须霁自离诺苍白的脸色中看到一丝异常,沉声追问,“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你打算在这个时候离开?”
离诺焦急的步伐在这一刻停驻。
严须霁移至离诺的面前,怔怔看着离诺泛红的眼眶,温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带着一丝哽咽逸出,“我必须去见凌莫风,奥斯卡在他那儿!”
严须霁安慰地扶住离诺的双肩,“我陪你去!!”
离诺悲戚地摇首,“不用了……”
严须霁还想说些什么,离诺却已经迈开步伐,兀自离开了严家别墅。
看着离诺离去的背影,严须霁的手突然狠狠攥紧,眸光迸射出阴寒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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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离诺便已经守在“凌氏”洛杉矶总部的地下停车场。
十时,凌莫风的法拉利出现在离诺的视线当中。
离诺用身子挡在停车场的路口,致使他的法拉利不得不在她的面前停驻。
然而,自车上走下来的人却不是凌莫风,而是脸色略显惊异的余烨。“离小姐?”
离诺语速略显着急,“我要见凌莫风,他在哪?”
余烨迟疑,“呃……”
离诺移至余烨的面前,略带恳求道,“余烨,请你告诉我他的行踪,我相信他早就料到我会去找他!”
曾经在他面前温婉娴静的“离小姐”,如今带了一丝戒备的距离,但表情与声音却是那么的真实。
看着离诺诚挚请求的眸光,余烨最终颔首,“总裁与严雅小姐正在l?j的造型室里试婚纱。”
事实上,的确如离小姐所说,一个小时前,总裁已经嘱咐过他,若是离小姐来找总裁,便将总裁行踪告诉离小姐。
得知凌莫风行踪的离诺没有一秒耽误,立即拦下一辆计程车。
……
l?j的造型室。
离诺走了进去,装潢时尚的造型室内,空无一人。
离诺往里走了几步,眸光不经意地瞥见了坐在真皮椅上的凌莫风。
他身着亚曼尼的墨色西装,闲适地坐在那儿,手中拿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新闻,一贯盛气凌人的冷漠脸庞好似褪去了疏离感,英俊而帅气。
看着此刻沉静的他,她竟不知不觉地失神。
直到到他因为感觉到她的存在,不经意地抬起黑眸。
顿时,四目相接。
莫名的感伤涌上他的心头,她缓缓地走近他。
当她与他的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候,她身后的那扇落地镜突然被人由里打开。
她还未回头,身后已经传来严雅那甜柔的声音,“风,好看吗?
严雅垂首,牵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幸福难以言喻。
离诺出声唤道,“严小姐!”
猛然听见离诺的声音,严雅脸庞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离诺?”
离诺的眸光第一眼便已经注意到严雅身上的那套洁白婚纱……
严雅天生丽质,似乎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能显现出衣服的质感及她本身的高贵气质,她总是美得令人屏息。
但是这件婚纱……
心,猛地抽了一下,一股酸涩涌上了离诺的心头。
曾经,她也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见过这套婚纱……
那时候,他就坐在她的身畔,他的手搂在她的腰间,宠溺地问她,“喜欢?”
她的手指抚摸着杂志上的婚纱,认真地颔颔首。
他好看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柔声道,“等你生完孩子,你就穿这件婚纱嫁给我……”
……
仅仅只是三个月的相处,却有那么多甜蜜的片段残留在她的脑海中……纵使千万百计地想要将回忆埋葬在内心深处,如今却是那么轻易便被挖掘。
只是没有想到,时过境迁,再看见这件婚纱的时候,他已经将它穿在了别的女人的身上……
纵使一丝丝的心痛扯过心扉,她却没有显露出丝毫,淡定道,“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时间。”
严雅看了凌莫风一眼,仿佛得到凌莫风的应允,她捏着婚纱的裙摆转身走进了隔壁的化妆室。
空间内只剩下凌莫风与离诺。
离诺将视线重新转向凌莫风,没有拐弯抹角,没有显露心底的低落情绪,平静道,“奥斯卡是我的孩子,我请你将他还给我!”
凌莫风的眸光早已自她抑郁苍白的脸庞上撤离,继续闲暇地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他清冷的声音自薄唇逸出,“今后,他的中文名字将是凌洛喻,你会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她杏眼圆瞠,不敢相信他依旧是这么的狠绝与残忍。
似乎,只要和凌莫风交手,输的那一个人永远都是她……
她深呼吸,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凌莫风,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他沉着眼瞪她,然后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永远都不可能!”
她愣住,他的诚实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心。
“凌家所失去的,辛家永远都还不清。”他冷酷地对她道。
还不清?
她全身发冷,鼻头涌起一阵酸涩,“我的生父已经
在三年前被判枪决,我的母亲与凌家当年的恩怨无关,而我……曾经的确心怀不轨地接近你,可我已经得到了我应得的惩罚了,不是吗?”
“你还在玩怜悯的游戏?”他冷冷地凝视着她,几乎接近无情地对她道,“我劝你不要耍这样的心机,不会有任何作用!”
她失笑,忽然间觉得好笑。“对啊,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用尽心机,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了她这辈子唯一憧憬过的东西,如今,除了心头的伤痕累累及依旧明显的疼痛,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着他那么轻易便可以抽身,而她……纵使过了三年,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却依旧历历在目。
他能体会到这三年她所承受的痛苦吗?
可悲的是她还要在他面前强装镇定……如果没有奥斯卡,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能活到现在。
他沉着脸,深不可测地凝视着她。
“我求求你,将奥斯卡还给我,我不能没有他……”第一次,她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她不想再招惹他了。恩恩怨怨,真真假假,她好累好累。
“我求你……”她再一次求他。
他沉静得令人可怕,眯起眼盯视着她,“想必严雅已经告诉过你,我和她需要这个孩子。”
“现在的科学很发达,未来,她会替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撕扯着心头的疼痛,她心酸地恳求他,“放我和奥斯卡离开,我保证,今生今世,我和他都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
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那么轻易就让他遇上孩子……
“我说过不可能!”他合上手中的杂志,直起身,仿佛不想再和她多聊。
“你为什么这么霸道?”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遇到他以后,她总是在哭。“我已经受够了……凌莫风,如果你真的逼我放弃奥斯卡,我会选择嫁给严须霁!”
“你和严须霁的婚礼,我会以妹夫的身份献上我和严雅的祝福。”他径直迈开步伐。
她突然伸手扯住他的手臂,“我会让严须霁成为我法律上的丈夫……以他的背景与家世,加上我与奥斯卡生活了三年,即使我们闹上法庭,我的胜算将远远大于你!”
“呵。”他慢条斯理地勾起嘴角的弧度,“那就试试看!”
他径直迈开步伐,她握着他手臂的手被无情地甩开……
她神色黯然地咬进下唇,望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莫名的悲泣。
为什么她和他会走到这么一天?
没有相交,却要承受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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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
咳咳……一点儿童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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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下药了?(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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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奥斯卡不住地搓揉晶亮的童眸,眼泪不断跌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旁的两个佣人窃窃私语,“这可怎么办?小少爷已经哭了一整天了……”
奥斯卡的小嘴委屈地扁着,“我要妈咪……我要妈咪……”
两个佣人看在眼底,不知所措。懒
蓦地,凌莫风挺拔昂然的身影出现在佣人们的视线中。
佣人连忙躬首,“凌总。”
凌莫风将眸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痛哭不止的奥斯卡,眉心微蹙,“怎么了?”
其中一位佣人回答,“小少爷一直哭喊着要找妈咪……”
凌莫风移至奥斯卡面前。
奥斯卡爬下沙发,突然伸手抱住凌莫风的双腿,眼泪愈加跌落,可怜地仰首看着凌莫风,“叔叔……我要妈咪……你带我去见妈咪……”
凌莫风屏退佣人,而后蹲下身子,轻轻扶着奥斯卡小小的身子,“以后不准唤我‘叔叔’,我是你爹地!”
奥斯卡用手拭去眼泪,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妈咪不准我和叔叔说话,一定是奥斯卡不听话,妈咪才不要奥斯卡的……”
“嘿。”凌莫风伸手将奥斯卡抱起,俊颜没有呈现以往的冷漠凌厉,而是隐隐透露着一丝父亲的慈爱,轻声道,“妈咪真有那么好?”
奥斯卡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妈咪会买奥斯卡喜欢的玩具,会给奥斯卡讲故事,陪奥斯卡睡觉觉……可是,妈咪一点不开心,妈咪经常偷偷哭哭,奥斯卡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咪,妈咪就不会哭哭了……”虫
“妈咪为什么会哭呢?”凌莫风将奥斯卡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声音依旧低缓。
奥斯卡乖巧地坐在凌莫风的腿上,睁着湿润的乌黑眼眸看着凌莫风,“妈咪经常看叔叔的照片,然后偷偷哭哭……叔叔,你是不是欺负妈咪?”
凌莫风没有说话。
奥斯卡继续道,“叔叔,你不能欺负妈咪……妈咪好辛苦,每天都有好多的事要做,也不能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看海豚……叔叔,我想见妈咪,你带我去见妈咪,好不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奥斯卡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竟无法狠下心拒绝。
凌莫风音调降低,“你真的那么想见妈咪?”
奥斯卡不住点头,“恩,奥斯卡想见妈咪……”
凌莫风神色微沉,“你不喜欢这里?”
为了让奥斯卡得到悉心的照料,他已经搬回他在洛杉矶的别墅。
奥斯卡立即摇首,“不……这里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奥斯卡很喜欢这里,可是奥斯卡希望妈咪能陪奥斯卡一起玩……叔叔能让妈咪和奥斯卡住一起吗?”
奥斯卡瞪着天真的瞳眸,期盼地看着凌莫风。
凌莫风心底已经有了决定,却霸道地道,“要见妈咪,先唤叔叔‘爹地’!”
奥斯卡亦学着他霸道的眼神,坚持道,“奥斯卡不能叫叔叔‘爹地’,妈咪会不开心的……等奥斯卡见到妈咪,妈咪同意了,奥斯卡再叫‘爹地’。”
“呃……”凌莫风顿时语塞。没有有想到,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他,竟敌不过一个小屁孩的固执。
奥斯卡催促道,“叔叔,你快去找妈咪……奥斯卡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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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神色沉静而淡漠。
蓦地,余烨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余烨躬身道,“总裁。”
凌莫风淡淡启唇,“将离诺带来。”
余烨抬首看了凌莫风一眼,略显为难道,“离小姐与严先生正在举行婚礼,属下是不是稍后……”
凌莫风眸光一寒,“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余烨畏缩地后退了一步,连忙颔首,“是。”
从没有违抗过凌莫风命令的余烨迅速转身,但在他踏出步伐的那一刻,却看见驻足在厅门的严雅。
余烨礼貌地朝严雅躬了躬首,“严小姐。”
严雅脸色沉暗,严肃道,“余特助,你等等。”
余烨定在原地。
严雅将眸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的凌莫风,蹙起隽秀的眉心,困惑道,“风,你不陪我参加我哥的婚礼是因为你想阻止我哥与离诺的婚礼?”
“奥斯卡需要她!”凌莫风风轻云淡地逸出。
严雅难以置信地坐在凌莫风身畔,声音带着些许的悲怆,“我是你的妻子,而你决定带奥斯卡回来却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如今你又想阻止我哥与离诺的婚礼,让离诺来照顾奥斯卡?”
凌莫风直起身,语调无温道,“我所做的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严雅跟着站起身,娇弱的身子挡在凌莫风的面前,眼眶瞬间染红,“风,你明明知道……我宁愿我们之间没有孩子,我亦不想你将离诺的孩子当作我们的孩子……”
三年前所筹划的计划便是为了阻止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是,风却想要让一切回到原点……
她不允许!
她不要风与离诺因为孩子而纠缠不休!!
凌莫风森冷的眸光掠过严雅凄楚的娇小脸庞,冷声道,“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想要成为我的妻子,就必须接受他。”
言下之意,若是在严雅与孩子之间做选择,凌莫风会选择孩子。
严雅立即摇首,痛苦不堪道,“风,你变了……”变得不再爱她,不再顾虑她的感受。
“是吗?”凌莫风狡黠地眯起眼眸。
严雅控诉道,“自你的生命中出现离诺以后,你就变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让离诺生下你的孩子?你说你不会对她动心的……可是,此刻你却命余烨将离诺带回来?我甚至怀疑照顾奥斯卡只是借口,根本原因是你在乎离诺……”她很清楚风的个性,如果风不允许离诺生下孩子,离诺根本不会有机会……
凌莫风阴寒的俊颜再添上一层愠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严雅正色道,“我清楚我在说什么,这亦是我心底所想……我只是不明白,你真的会对一个满腹心机的仇人之女感兴趣吗?”
“满腹心机?”凌莫风扯唇冷冷一笑,“严雅,你不该说这句话!!”
凌莫风意味深长的表情令严雅怔在原地。
凌莫风居高临下地睨着严雅,嗓音清冷,“你说严须霁对离诺感兴趣,所以将离诺安排到严须霁身边,但……真正的原因确实如此吗?”
这一秒,严雅的脸色瞬间刷白。
凌莫风冷扫了严雅一眼,随即迈开步伐,冰冷吐出,“余烨,将你所调查到的告诉严雅。”
余烨颔首,“是。”
严雅看着凌莫风逐渐离去的背影,眼眸愈加灼涩,最后,她漂亮的清眸被泪雾迷蒙。
余烨淡定移至严雅面前,依照吩咐逸出,“其实,总裁一直都清楚严须霁先生与严雅小姐的关系。严雅小姐乃是严家的养女,自小到大,严家上下都很疼严雅小姐,尤其严须霁先生愈加喜爱严雅小姐……碍于家族颜面,严须霁先生无法娶严雅小姐,但是,严须霁先生对严雅小姐的感情从未改变……”
“你……你怎么会知道?”严雅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眸。
余烨解释道,“对不起,身为总裁的贴身保镖,我会查清总裁身边每一个人的身世背景……而关于严雅小姐的身世背景,总裁早已了然于心。”
那么……风早就知道她在说谎,并且知道她将离诺安排到严须霁身边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让严须霁找机会毁了离诺与奥斯卡。
这一瞬间,严雅凄楚的脸庞顿时失去了血色,她呆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
余烨见到严雅苍白的脸色,安慰地走上前,细声道,“严雅小姐,其实,总裁的个性您应该很清楚……若不是在意您,总裁不会浪费时间和您在一起,何况,你陪在总裁身边多年,亦曾在总裁处于事业低峰的时候默默支持总裁,总裁对您的感情自然是特别的……”
重重地瞌下眼眸,一滴眼泪自严雅的眼角滑落,她诺诺自语道,“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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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奥斯卡思念离诺时的哭泣模样,凌莫风颇不耐烦地拿出手机。
“总裁。”余烨恭敬的声音传来。
他冷漠逸出,“那女人呢?”
“属下正在婚礼现场,可是,属下并没有看见严先生与离小姐在婚礼现场……”余烨此刻正在婚礼现场搜寻他们的身影。
凌莫风俊眉微挑,“不在?”
余烨道,“是的,属下立即去查他们的行踪。”
“不用……我亲自处理。”冷冷吐出,凌莫风径直结束了通话。
他知道她在哪……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真的愚蠢到同严须霁结婚!!
他本可以坐视不理,可内心某处却莫名地揪扯起来……
第一次,他无法保持冷静,躁郁得想要怒骂……
……
五分钟后,属于他的法拉利疾驰在城市繁华的街道。
遇到堵车,他的心愈加烦躁。他真是疯了,发了疯才会去在意她的安危……
车子迅速地驶向婚姻登记所,“吱”一声,法拉利骤然停在登记所门前。
登记所门外,停驻着属于严须霁的保时捷,他的眸光倏然暗了下来,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法拉利的车盖上。
然,在他愤怒的那一刻,他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严须霁与离诺在登记所大厅的踌躇模样……
严须霁的手扶着离诺的双肩,显然在逼迫离诺下定决心。
几乎没有犹豫,凌莫风冲上阶梯,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严须霁与离诺的中间。
瞥见骤然出现的凌莫风,离诺的神色怔愕,“你……”
凌莫风好似警告地睨了严须霁一眼,极其自然地擒住离诺的手腕,握着她的手腕,径直迈开步伐。
离诺的手腕被凌莫风攥得生疼,她不住地挣扎,“喂,你放开我……凌莫风……放开呀……”
凌莫风完全不顾离诺的挣扎,霸道地将离诺塞进车厢。
在凌莫风回到自己的驾驶位时,严须霁追了出来,“莫风,你在干什么?”
“我要带她走!!”凌莫风淡淡吐出,发动引擎,调转车头。
严须霁表情愤怒,“我和她马上就要举行婚礼,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凌莫风完全无视严须霁所说的话,踩下油门,法拉利扬长而去。
离诺轻抚着疼痛的手腕,不悦皱眉,“凌莫风,你疯了吗?”
凌莫风的眸光睇向前方,仿佛不屑看她一眼,冷声道,“如果想见奥斯卡,就别再多说废话!”
“你肯将奥斯卡还给我?”思念同样侵袭着离诺,离诺的双眸瞪圆,表情兴奋。
凌莫风好似故意煞风景地吐出,“我没有这么说。”
离诺的脸色顿时低落至谷底,“那么……你要带我去哪?如果你想威逼利诱我放弃奥斯卡,我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成功。”
凌莫风突然踩下刹车,“是吗?”
离诺的身子因为急促刹车而不稳,猛然向他这边倾倒。
在她的头即将撞上车壁的时候,他适时扶住她的身躯,冷冷道,“下车!!”
“这是哪?”她坐稳身子,扫了一眼四周。
他已然走下车,自顾自地攥住她的手腕。
“凌莫风……”无法忍受被他禁锢的不适感,她费尽力气挣扎。
奈何,她的挣扎只是增添了她手腕的疼痛,他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她跟着他的步伐,被迫走进了一栋温馨而低调的法式田园别墅。
她刚走进别墅,远远地,她便看到她思念的那一团正坐在厅里的绒毛地毯上玩玩具。
她惊喜地逸出,“奥斯卡――”
正在玩玩具的奥斯卡听见梦寐以求的母亲呼唤,顿时扭头看向大门,兴奋逸出,“妈咪!!”
此时的凌莫风已经松开离诺。
离诺抱起跳进她怀中的奥斯卡,不住地亲吻奥斯卡粉嫩的脸庞,“小宝贝,想不想妈咪?”
奥斯卡因为想念而恸哭,“妈咪……我以为妈咪不要奥斯卡了……”
“傻瓜……”离诺伸手拭去奥斯卡脸颊上的泪痕,“是不是又哭了?”
奥斯卡颔首,“妈咪不要再离开奥斯卡,好吗?”
“恩。”离诺用力将奥斯卡揽在怀中,眼眸亦跟着泛红。
窝在母亲怀中开心不已的奥斯卡露出天真的笑意,感激地看向凌莫风,“谢谢叔叔。”
沉浸于母子见面的离诺这才意识到凌莫风的存在,她不由自主地抱进奥斯卡,戒备地看着凌莫风。
凌莫风的余光掠过离诺,随即转身。
就在凌莫风即将踏出别墅的时候,奥斯卡稚嫩的声音传来,“爹地――”
凌莫风的步伐倏然定在原地。
离诺惊诧地看向怀中的奥斯卡。
奥斯卡诺诺可爱地逸出,“妈咪,臣叔叔说叔叔是奥斯卡的‘爹地’,我答应过叔叔,如果叔叔让我见到妈咪,我就喊叔叔‘爹地’……小孩子是不能说谎骗人的,对吗?”
奥斯卡的话令离诺无从辩驳。
凌莫风转过身,幽深的黑眸睇向奥斯卡。
奥斯卡抱紧离诺,偷偷朝凌莫风眨了眨眼眸,笑得极其天真可爱。
凌莫风的俊颜虽没有任何异样,内心却第一次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温暖注入他寒冷的心灵深处。
离诺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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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抱着奥斯卡
欲离开别墅,却被一众保镖拦截。
换言之,她与奥斯卡被凌莫风禁锢在了别墅。
奥斯卡倒是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他似乎挺喜欢这儿,尤其母亲陪在身边,他的脸色一派阳光灿烂。
离诺则在心底着急不已,尤其严须霁不断给她打来电话。
母子俩被保镖禁锢在别墅内直到晚霞染红西边的天际。
离诺抱着奥斯卡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忽然感觉到头部昏昏沉沉,晕乎乎。
离诺轻轻将奥斯卡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撑着额头。
奥斯卡注意到离诺的不适,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妈咪,你很累吗?”
离诺摇了摇首,感觉到身体开始窜起阵阵不知名的热流。
小屁屁感觉到热度的奥斯卡像个小大人般蹙起眉心,“唔,妈咪身体好烫!”
离诺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她靠在沙发上,手指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奥斯卡,你有没有发觉天气好热?”
奥斯卡摇首,“太阳伯伯已经下山了……”
离诺精致白皙的脸庞逐渐泛出红色……
发现离诺全身灼热的奥斯卡担忧地唤道,“妈咪,妈咪……”
守在门外的保镖没有听见奥斯卡的呼唤。
奥斯卡脑袋一转,小心翼翼地爬下沙发,摇摆着不稳的身子跑向别墅大门。
奥斯卡原本想要唤保镖,却意外地看见由外走进来的凌莫风。
奥斯卡急忙唤道,“爹地……”
凌莫风看向奥斯卡因着急而扭曲成一团的可爱小脸,不禁凝眉,“怎么了?”
“妈咪身体好热,在睡觉觉……”奥斯卡牵着凌莫风的西装衣角,摇摇摆摆地朝里面走。
凌莫风被儿子拖到离诺面前,瞥见躺在沙发上的离诺,黑眸顿时眯了下来。
该死的,这女人是在搞什么?
眼前的离诺神情娇媚地躺在沙发上,胸前的衣物被她褪去一半,隐隐露出她白-嫩无暇的肌-肤及里面纯白色的保守内衣。
可即便是保守内衣,她若隐若现的胸部弧度却在他的眸底透出蛊惑……
看到这一幕的奥斯卡连忙将眼眸闭紧,双手挡着眼眸,“妈咪羞羞!!”
离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嘟起的红唇在轻声喃喃自语,他不由褪下西装外套,即刻遮盖住她胸前的春-光……
然而,他手接触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才发现她的身体灼热到不可思议。
他凝眉,看向她涨红的脸色。
仅仅只是靠近她,他亦能感觉到她全身的热气窜涌,他立即意识道……
她被下药了?
“凌莫风……我讨厌你……坏蛋……就知道欺负我……”离诺梦呓出声。
这一秒,凌莫风将离诺自沙发上抱起。
奥斯卡屁颠屁颠地跟在凌莫风身后。
凌莫风转首睇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拧起眉心,“妈咪生病了……你自个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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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后……(6000+)
()一百万对于离家的“辉登”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离诺来说,却是需要奋斗多年的目标。.
为了一百万,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她还记得……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丈夫出轨而抑郁自杀……当时,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割破了喉管,鲜血自母亲的喉管迸射而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傻?
母亲年轻的时候,青春美貌,家世很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母亲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当时正在创业中的离辉登,她的父亲渴。
母亲与父亲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当时母亲的家族全都反对母亲嫁予离辉登,但是母亲对父亲爱得炙热,甚至不惜同家族脱离关系。
按照母亲的说法,母亲与父亲也曾经有恩爱和谐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父亲的“辉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父亲逐渐对母亲失去了兴趣,迷恋上了公司底层的一位年轻女职员……
这位年轻女职员便是她如今的“妈咪”,离纤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很深,也许是因为自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所以,她比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儿都眷恋自己的母亲……
但是,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哭接。
记得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说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母亲生前一直为一件事而感到愧疚……
那便是自从母亲与家族脱离关系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双亲,甚至连母亲的双亲过世时,母亲亦没有资格参加双亲的葬礼。
母亲唯一的愿望便是百年归老后,能够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沉埋“海世盛园”……
“海世盛园”是靠近海域的一个墓园,此墓园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是理想的安寝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替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即便一百万的费用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她亦从来没有求过他的父亲……
……
如果,失去身体上的一块薄膜能够让母亲早点满足心愿,她愿意!
根据她父亲所说,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凌氏”总裁与妹妹新婚的那一夜代替自己的妹妹同他发生关系……
父亲决定这么做的用意只有一点,让“凌氏”总裁知道她的妹妹离纤乃是完璧之身。
对于上流社会人群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这桩商业联姻因离纤而出现任何问题。
因此,今日,父亲已经带着离纤秘密前往国外处理掉离纤肚子里的骨肉,她则开始准备迎接她的“初-夜”。
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他与妹妹的新婚之夜,以妹妹的身份献出自己,当然,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亦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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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的合约! (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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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lia”酒吧。.
今晚的客人显得有些不安分,严晴几番向离诺吐槽。
“我今晚zt的倒霉,这些男人是性-饥渴吗?怎么全到amelia放肆?”严晴执着餐盘,小嘴喋喋不休。
离诺凑了上前,嘻嘻笑道,“不就是被摸两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你今晚收到的消费可是我的三倍。”
严晴白了一眼离诺,压抑着怒火,吞了口气,试图平静道,“六号桌、八号桌、十二号桌的这些男人,我真想将他们的眼睛挖了……避免出现这些悲剧,这几号桌就麻烦你替我照看了。渴”
酒吧内一共二十个桌,严晴一向负责双数,离诺则负责单数。
离诺朝严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而来到吧台,“嘿,杰西哥,给我来杯冰镇的血腥玛丽!”
“好的。”酒保露齿一笑。
离诺将血腥玛丽递予严晴,“私人请你喝的,消消火!”
严晴微愣。今晚,她的好友转性了吗?平常连乘坐计程车的钱都省的离诺,今晚居然请她喝两百一杯的血腥玛丽?
离诺优雅地旋身,手执餐盘朝六号桌的两个单身男人走去接。
离诺微笑地将酒与食物摆放在桌面上,“两位……这是你们点的威士忌与牛小排。”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离诺。
这个女人的肌-肤上算白皙,发型却是上个世界流行的简单马尾,关键是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及她干煸的身材,简直没有一丝性感、一丝妩媚、一丝美丽可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单身男人皱眉,“这桌是你负责的?”
离诺颔首,“介于两位刚刚的‘出手豪迈’,我的同事已经将这桌让给了我……”
离诺一语双关,两位单身男人互视了一眼,方刚被撩拨的欲念瞬间消褪,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欲离去。
在两位男士转身的那一刻,离诺却伸手挡在了两个男人的身前,“两位……貌似,你们忘了给我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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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将得到小费塞进围裙前方的大口袋内,满意一笑,随即朝严晴勾了勾小指头。
严晴移至离诺身畔,怀疑地眯起眼睛,“依你的个性,不会只a那两个男人这么点钱吧?”
离诺无谓地耸耸肩,“拜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看见两人给我小费的时候有多不情愿吗?”
“呃……”严晴在想,她的好友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肯放过“money”?
“对了,今晚我请你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约曼’吃龙虾大餐,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一直免费搭乘你车的车资。”
“啊?”这一次,严晴惊愕。她没有听错吧?“约曼”貌似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似乎只对上流社会人士供应奢侈的食物。
“安啦,我带了卡,绝对够刷!!”离诺拍了拍胸脯保证。
严晴不放心地想要追问离诺原由,突然间,严晴发现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严晴与离诺身后的偌大液晶电视开始播报最新新闻――
“本市知名企业‘辉登’灯饰有限公司日前发布一条新闻消息……‘辉登’将与亚洲首席财团‘凌氏’集团进行商业联姻……‘凌氏’集团作为能够垄断亚洲商业经济命脉的跨国上市公司,据闻,没有人真正见过‘凌氏’的总裁凌莫风,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次商业联姻,我们将在这场世纪婚礼上一睹这位被称之为‘商界神话’的优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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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曼”酒店。.
严晴与离诺下车,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灯火通明、巍峨耸立的奢华酒店。
严晴甚至在停车的时候都觉得尴尬,她花了所有积蓄买的二手宝马,居然是酒店停车场外最廉价的车。
天呐,若不是离诺强硬地拉着她来,她可不想来这丢人现眼……
“我们进去吧!”离诺挽着严晴的手朝向酒店的大门。
严晴踏着高跟,手脚微颤,她紧张地睨向离诺,“我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的场所……你说,我们的衣服会不会太随便了?万一别人说我们衣衫不整,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渴”
要知道,她们身上穿的可是酒吧的员工套装,虽然不算难看,但没有人穿这样进酒店消费的吧?
“没事,我们这叫低调……只要能付得起钱,酒店哪敢对客人不敬?”离诺皱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离诺的再三保证下,严晴跟着离诺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的装潢果然是奢侈到极点……
且不论大理石的墙面与镀金的各式摆设,单是大厅内那盏照亮整个大厅,隐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流苏水晶灯,便足以让两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人震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酒店内身着知名品牌服饰的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离诺的身畔接。
离诺吓了一跳,极力敛下狼狈,“呃,好。”
侍者将两人带领到靠窗的位置,这里恰好能够看见h市的全夜景。
严晴几乎不敢出声,离诺则拿着菜单,故作冷静地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
这一秒,她几乎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吧?单是两份龙虾大餐就要二十万?
“怎么了,很贵吗?”严晴注意到离诺的反应,小声地问了句。
离诺摇摇首,朝守候在一旁的侍者露出从容的一抹笑,“我们就要两客龙虾套餐,谢谢。”
“好的。”侍者微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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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两客龙虾大餐二十万?”严晴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离诺执起面前的饮料,轻啜了一口,“你别那么大声,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严晴吞噎了下口水,“离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啊,我身上可只有一千块钱。”
“安啦,不会要你出钱啦!”离诺道。
虽然想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没有想到,庆祝的代价居然是这么大……
看见菜单上价格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想要拽着严晴离开,只是,她的余光注意到角落几桌的上流人士皆以质疑的眸光瞅着她们。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些小小的傲骨……于是乎,两客龙虾大餐被她订了下来,虽然很心痛,但毕竟让她看见了那些上流人士跌破眼镜的画面。
“你中了大乐透?”严晴怀疑地问。
离诺摇首,淡定地望着好友,平静道,“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以一百万卖了我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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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与离诺是在“amelia”酒吧相识的,虽然彼此已经发展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严晴根本就不知道离诺的身世背景…….
严晴惊诧地问,“已经破了?”
噗嗤――
离诺口中的饮料差点没喷出,“呃,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你不是一向厌恶以这种方式换取钱财吗?”严晴神色紧张。
离诺用桌面上的高级餐巾拭了拭唇瓣,“我很难向你解释……纵使我厌恶极了这种不耻的举动,但只要能给我一百万,那一夜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离诺,你很缺钱?”严晴瞪大眼眸,疑惑地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诺淡淡一笑,“可以说……拥有了这一百万以后,我就不再‘缺钱’!”完成了母亲的愿望,她便不再是从前那个a钱的女侍应,二十万的龙虾大餐她同样舍得。
严晴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那你……”严晴扫了离诺单薄的身躯一眼。
离诺已经猜到严晴在想什么,轻笑,“放心,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渴”
严晴缓缓舒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理智的女人,你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
严晴双眸迸发好奇的眸光,“冒昧地问一句,他是?”
离诺瞪了好友一眼,随口道,“喏,你看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大概就是我那晚要‘服务’的类型……”
严晴遁寻着离诺的视线朝酒店的大门望去。
这一秒,严晴震慑接。
视线中的男人,身着一套墨色的昂贵西装,拥有模特般的高挑身材,如刀削斧刻般的俊颜……关键是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场,有种说不上来的强势,好似生来就该是居高临下的主宰者。
“呃……”花痴般得严晴吞了吞口水。
离诺根本没有去注意打量那个男人,她的视线全都放在了侍者刚刚端来的两客龙虾大餐上。
“离诺……”严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此刻,他已经坐在厅内灯光微暗的角落。
纵使是微弱的灯光,却不足以减弱他身上冷傲与尊贵气息,严晴看得发直。
“吃啦……”离诺提醒严晴,严晴这才自失神中回眸。
“呃……”
……
严晴拥有花痴本性,却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她们的生活有天然之别,严晴没有再朝那个吸引人的方向看去。
“这里的龙虾虽然很贵,分量却很足!”离诺颇为满意。
严晴沉默颔首,“我饱了。”
“那就结账吧!”离诺招来侍者。
然而,当侍者将账单递予离诺看的时候,离诺几乎傻了眼。“三十五万?”
“是的,这里面包括停车场的停车费用,侍者的服务费用及两杯饮料、两客龙虾的费用。”
离诺双眸懵然。
严晴亦已经怔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姐,您要刷卡吗?”离诺迟疑太久,侍者忍不住提醒。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
蓦地,她的视线中见到一个男人自灯光微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眸光一闪,仿若看到一个救星,她以从容的姿态起身,移至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面前,突然伸手圈上了男人的颈项,以撒娇的口吻道,“亲爱的,我不和你玩这种游戏啦,快帮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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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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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故作迷离的眼眸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拥有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但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仿佛自冰窖里走出来,冷意由内而外渴。
任何人都该被他这股寒冷所震慑疏离,奈何,离诺的眸光却再也无法远离他……
不是被他的俊肄所折服,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似曾相识感开始在她的心底形成。
这种感觉好强烈,令她的脑海不由追溯到她十岁时的回忆……
她十岁时,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那个大男孩同眼前她所看见到的俊逸男人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她很清楚,眼前如寒冰般的男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男孩,因为,那个大男孩全身散发的气息是无止尽的温暖与阳光,而眼前的男人……冷得教人胆寒!
在离诺神色怔愕的片刻,不知从哪走出的两名黑西装保镖却已经将离诺自冷傲的男人身上擒离。
“离诺……”严晴捂着嘴,担忧出声接。
而此刻的离诺却已经被两名保镖揪出了酒店大厅。
严晴亦追上离诺,酒店内的侍者却已经挡在严晴的身前,严晴顿时无措。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啊……”双手被蛮力禁锢,离诺痛呼出声。
最后,离诺被人狠狠地摔在酒店门外。
离诺吃痛地站起身,眼神依旧呆滞地盯着酒店内那抹凛然挺立的男性身影。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男人?
一位类似保镖头目的男人移至凌莫风面前,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恭敬道,“总裁,属下失误,让您受惊了。”
凌莫风径直走出酒店大厅。
他似乎是这里的贵客,酒店内所有的侍者在他离开的那一秒纷纷躬身。
严晴被两名侍者要求结账,她将求助的眸光睇向离诺。
此时此刻的离诺却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严晴的遭遇上,她的眸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凌莫风的傲然身影。
酒店大门外,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适时出现在凌莫风的左手边。
凌莫风的步伐朝向车子,保镖立即恭谨地替凌莫风打开车门。
然,就在凌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即将没入车厢时,离诺突然像疯了一般冲到他的面前,而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他即将钻入的车厢前。
酒店的侍者连忙冲了出来,“这位小姐,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结账。”
离诺怔怔地望着凌莫风森冷的俊颜,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长得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很想找到他,很想……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幽暗如深爱漩涡般的黑眸不经意地睇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实在不起眼……
这一秒,离诺再一次被凌莫风的贴身保镖擒住,迅速拖至距离凌莫风五米之处的空地。
“总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保镖头目狠狠地睇了离诺一眼。总裁的长相总能招惹来一些莺莺燕燕,但如此‘低俗’的搭讪方式与如此普通的女人面孔,简直有辱总裁的品味。
凌莫风坐在车厢内,森冷的眸光睇向前方,“放了她……”
什么?保镖怔愣。
“约曼”乃是“凌氏”旗下的酒店之一,总裁命令他们放了眼前这个放肆的女人,这是否意味着,总裁免去了此女人在酒店内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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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心狠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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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吓死我了……”严晴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的侍者说已经有人替她们结账,而后恭恭敬敬地放她们走……
严晴疑惑地扯住离诺,“你和刚才那男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替我们结账的?”她可不认为离诺会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又或者离诺真的吸引到那位帅气男人。
离诺呆愣地摇摇首,眼眸略带无神。
严晴见离诺的态度如此反常,不禁走到离诺面前,凝望着离诺苍白的面容,“你怎么了?”
离诺这才自恍惚中回神,“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刚刚那些人弄伤了你?”严晴紧张地问道。
离诺的神色依旧沉暗,她抬起眼眸睇向好友,平静道,“你替我向红姨请假,未来三天我都不能去酒吧上班了……渴”
“好……那我送你回家?”严晴关心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以往的离诺绝对会感激地抱着严晴,然而,此刻的离诺却沉静得反常,她摇了摇首,淡淡道,“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乘车回家。”
“呃……”严晴犹豫。虽然这里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但是将离诺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她仍旧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先走了!”说罢,未等严晴同意,离诺便已经径直迈开步伐。
每个小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王子与公主从此永远幸福的童话梦想,而那个在她十岁时出现的大男孩,便是她曾经所认为的“王子”……
--------------------接-
这一夜,离诺没有睡着。
因为前些日子辞退了一份小公司的工作,白日她不用急急忙忙地赶着上班,所以,今日她闲适地躺在自己白色的单人床上,试图理清昨晚至今日徘徊在她脑海中的思绪。
她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昨晚那抹俊逸森冷的脸庞上,思绪越闹越乱。
“叩,叩!”佣人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老爷唤您下去!”佣人对待她的态度是跟随着她的爹地妈咪。
她坐起身,“好。”
……
数分钟后,她来到自家的一楼大厅。
还未凑近她的家人,离母的称赞声便已经传来,“女儿,你真是美呆了……”
“爹地妈咪!”离诺礼貌地唤了句。
离父颔颔首,面带喜悦,“明天便是你妹妹的婚礼了……凌家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将从法国定制的十套婚纱送来了,我和你妹妹昨晚刚回来,幸好赶得及让你妹妹试试每套婚纱!”
离诺将视线投向自家的妹妹,她承认,自小到大,她妹妹的美丽都备受人赞赏,此刻穿上纯洁的白色婚纱,愈加显现出妹妹的精致高贵,她轻轻一笑,“婚纱的确很配纤纤!”
离纤甚少唤离诺为“姐姐”,此刻却兴奋地移至离诺面前,亲昵地唤了句,“姐……我去了美国,爹地带我去‘凌氏’的总部转了一圈……你知道吗?‘凌氏’的很多员工都说他们的总裁长得很年轻很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很开心。”
“一定会如你所愿的!”离诺微笑祝福。
离纤拽着裙摆在离诺的面前转了一圈,“如果如我所愿,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谢谢你的付出。”
“纤儿,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离父顿时严肃。
离纤颔首,“我知道了。”
离父转首对离诺道,“小诺,纤儿选中的婚纱你也试试吧……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毕竟,婚礼当天的白日是离纤,夜晚则是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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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
介于“凌氏”集团总裁的神秘及他在商界上的地位,全世界但凡能够看见电视的地方都有这场世纪婚礼的直播。
凌莫风站在镜前,风度地打理着领带,继而套上余烨递来的西装外套。“两个小时后的会议照常进行!”他低沉的嗓音总是有股王者的强势。
“总裁,您不打算参加臣少的结婚典礼吗?”余烨多嘴问了一句。按照总裁的性格,他不指望总裁会回应他,不过……
显然,总裁今日的心情不错!
凌莫风的语调虽如往常一般暗哑,却少了一股冷飒,“婚礼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不是吗?”
余烨即刻躬首,“是的,总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径直迈出房门。
余烨跟在凌莫风的身份,忽然喏喏道,“总裁,我想我还是去婚礼上看看吧!”婚礼若是出了任何问题,他恐怕是有多个脑袋都保不住渴。
“恩。”凌莫风极其轻淡地应了声。
余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蓦地,凌莫风低嗄的嗓音再次逸出,“今晚……替我安排好。”
“是,总裁。”跟了凌莫风三年,余烨自然清楚凌莫风话底的含义。
男人嘛……
定期满足某方面的生理需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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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他们替离诺定制了一件婚纱,当然,这件婚纱同离纤穿在身上的那件婚纱一模一样。
当凌家的婚车来接离纤后,凌家会刻意制造一起小小的混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继而将离诺塞进婚车的后备箱。
婚车载着离纤到婚礼现场后,离诺则继续乖乖躺在婚车的后备箱内。
待婚礼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要一起应酬晚宴的宾客,骤时,离纤便找借口先回凌家,而男方必定要继续留下来应酬宾客。
离纤乘此机会独自乘坐婚车回到凌家后,她便可找机会让离诺自婚车的后备箱出来,而后换离诺代替她进入凌家。
凌家的佣人绝对察觉不到离纤与离诺的区别,毕竟婚纱一样,而佣人们绝不敢直盯着主人的妻子瞧。
再接着就看离诺的表现……
离家的人很清楚离诺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的墓,所以,离诺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离诺成功完成“任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后,离纤便顺理成章地入住凌家,这样一来,完全无后顾之忧。
……
此刻,离诺换上离家为她准备好的婚纱,怔怔地站在镜前。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她一直以为,这一刻将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然而……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却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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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一见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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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如离家所设定般的顺利!.
一个新娘掉了钻石耳坠的混乱,成功让离诺躲进了婚车的后备箱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由于后备箱内的空气稀薄,蜷缩着身子的她不止要保持顺畅的呼吸,还要避免呼吸声过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内,她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咒骂……
车子经过半个小时的行程抵达了婚礼现场。
这是h市最为庄严、神圣的“克里斯”大教堂。
教堂外的红地毯直延伸到教堂内,而教堂四周的地面则铺满纯白色的玫瑰花瓣。
结婚进行曲的悠扬歌曲仿佛来自天际,即使是躲在婚车后备箱内的离诺亦能够听见渴。
婚礼几近奢侈,盛况空前。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已将结婚现场团团围住,现场的保全则在竭力维持着秩序。
离诺安静地蜷缩在后备箱内,无聊之际,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她其实不是在想那个冷得像冰块般的男人,而是在想同这张面孔相似的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
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曾经答应过会来娶她,但是,整整十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早已经在她的世界消失……
她知道幼时的诺言不可信,但是,这十三年,每一次想起彼此的誓言,她都能感觉到,他绝不会背弃他对她许下的承诺,所以,她一直在等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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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婚车的引擎发动。
显然,婚礼仪式已经结束!
似乎很顺利,婚车载着新郎新娘一起前往婚礼晚宴所在的酒店。
离诺蜷缩着的身子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同样的姿势而开始麻木,这种感觉令她一点都不好受,她聒噪得想骂人。
幸好,抵达晚宴所在的酒店后没多久,她在车的后备箱内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妹妹的声音,婚车应该是要驶去凌家了。
车子发动后没多久,终于在一处灯火通明处停了下来。
片刻后,后备箱被打开。
离纤帮助着离诺自后备箱出来。
离诺的双腿早已麻木,落地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离纤拉着离诺躲在车后,小声道,“你快将头纱放下来吧,你这副鬼样子,哪像是个新娘啊……”
的确,离诺此刻的模样不止是狼狈,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原本的清汤挂面发型因她额际的肆流的汗滴而杂乱不堪,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更是显眼得要命。
离纤连忙将离诺的眼镜拿下,“你应该看得见吧?”
离诺颔首,“恩。”
离纤遂将离诺的头纱放下,“进凌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便宜你了,我老公长得可俊了!”对于自己的新郎,离纤似乎很满意。
离诺依旧没有吭声。
“少夫人……”刚刚被离纤支开的司机与保镖开始传来寻找离纤的呼唤声。
离纤连忙塞了一个正方形的锡箔纸类似物到离诺的手心,“想办法让我老公做避孕措施……记住啊!!”
说罢,离纤躲在了车的下方,离诺则走向了那群司机与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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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莫风再也无法碰其他女人!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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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佣人果然如离家人所料,他们并不敢直视离诺,加上离诺盖着头纱,微微垂首,所以,没人发现她已经同离纤对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跟着佣人来到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女佣人恭谨道,“少夫人,这里就是您和少爷的新房……少爷应该快回来了,您可以先沐浴。”
“好的。”离诺礼貌地颔颔首。
佣人退至门畔。
离诺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留下来服侍少夫人。”佣人道。
离诺赶忙摇首,“不用啦,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用弄得那么拘谨……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佣人躬了躬首,这才退身渴。
离诺轻轻扭开了房门的门把。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新房的装潢。
瞥见室内装潢的这一秒,她的呼吸好似突然间停滞,眼眸呆愣地望着四周。
她这是在做梦吗?
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纯白色的浪漫烛台,以及纯白色窗台……
她记得,很多年前,她对那个大男孩说过,她想要一间房…接…
这间房要有一面落地窗,透过落地窗能够看见整个城市的夜景,而房内要有纯白色的欧式壁纸,纯白色的双人大床……
她甚至告诉那个大男孩房间内摆设的每一个细节,而眼前她所看见的家具陈设竟和她当年所想的一模一样……
她怔愕,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追溯到十三年前,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朝向落地窗。
轻轻推开落地窗的门,率先扑鼻而来的是韩香山独有的清新空气,此刻夹杂着夜晚柔柔的暖风,令她倍感舒适。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离了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外绿油油的草坪上,她的视线望向韩香山下的h市夜景。
夜晚,h市灯火璀璨,尤其观赏的地点是在令人心旷神怡的韩香山,她不由陶醉在此刻美不胜收的夜景当中。
忽地,她听见她的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佣人的声响,“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她这才自沉醉中回神,忆起此刻所面对的现实,她慌忙提起婚纱裙摆,匆匆地转身奔向身后的落地窗。
离诺并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动了步子,而她身后的落地窗并不是她出来时的那面落地窗……
她屏着呼吸逃回房间……
这里的每一间房的格局与装潢设计都一模一样,离诺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她第一时间伸手关闭房内的灯,而后安静地坐在床沿。
她的思绪因为刚才所看见的画面而杂乱无章,此刻又将面临她所窘迫尴尬的事,她只能不断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忽然间静了下来,她的呼吸渐渐平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倾听着房门外的一举一动。
倏然,房门的门把传来“咔嚓”地一声响,房门被人由外给扭开了。
光线倏然暗了下来。
惟恐自己的面相被识穿而露出破绽,离诺不敢抬首,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后,她仓皇地跳上身后的大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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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按在怀中!(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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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心扑通直跳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要知道,别说这不是她的新婚之夜,即便是她的新婚之夜,女人面临自己的第一次,亦难免会感觉到紧张,尤其她甚至连此刻屹立在房内的男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离诺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她感觉到一道沉稳有力的步伐在朝她所在的大床靠近。
她紧紧地拽着被单,呼吸逐渐紧促。
就在她以为她即将面临那一刻的时候,她的耳畔传来了浴室门把被扭动的声音,倏地,浴室内开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待水声稳定后,她偷偷探出脑袋,屏着呼吸扫视了一眼四周。
幸好,他没有开灯……而他显然在浴室内沐浴接。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只当今晚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虽然这么说服自己,她的心却难免紧张,最后,她不得不在心底嘱咐自己,只是一片薄膜,无所谓的,闭上眼,一会儿就过去了……
未免浪费时间,她率先褪去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
这是她第一次身无寸缕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且,她就像古代的妃嫔般,似乎在等待着帝王‘临幸’。
全身光溜溜的感觉令她并不好受,她整个人紧绷不已。
数分钟后,浴室的房门被人扭开。
一股沐浴后的气息夹杂着男性独有的味道顷刻间进入离诺的鼻息……
“唔……”她紧张的呼吸声终于抑制不住地轻呼出声。
蓦地,遮盖着她赤-裸身躯的丝滑薄被被某男人径直掀开……
她闭着眼,似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当他的气息贴上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到他喷洒在她颈间的灼热呼吸,她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好闻的男性气息……恍然间,她感觉自己好似接触过这种气息,可是她记不清在哪遇到过,而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在此刻莫名其妙地窜起一股冷意。
男人的身子压了下来……
她本以为他至少会和她说上两句话,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擒住,牢牢地按压在床头。
她紧紧地闭着眼眸,尽管此刻的她恐惧得要命,她却逼迫自己任由他宰割。
她原以为她要主动配合他的吻,主动迎合他,因为这才像是夫妻间的新婚之夜……
奈何,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彻底背离了她预想中的温馨画面……
他如铁铸般的双臂径直扳开了她的双腿……
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源抵在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身体某处。
就这样吗?
她的脑海中存在疑惑。
旖旎浪漫的新婚之夜不该是有十足的前-戏吗?为什么她感觉到覆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却好像只是在宣泄他身体的欲-望?
忽地――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些什么?”男人冷沉的一句低咒声逸出。
黑暗中,闭着眼的离诺根本不知道男人俊逸的脸庞上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毕竟,在关键时刻被女人的尖叫声所打断,那是一件比要命还让人难以隐忍的事。
离诺的手被他钳制着,她费尽气力挣脱开他,而后将手探入枕头下方摸索那正方形的锡箔包装纸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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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她亲昵地唤他。.
他健硕的身躯欺在她的上方,在暗夜中炯亮黝黑的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确定彼此看不清楚彼此,她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塞进他的手心,“戴它……”
她感觉到他幽暗黑眸迸射出的精光敛了下来,她紧张地呼吸着。
倏然,他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抛开……
她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确定他没有戴,因为―渴―
这一刻,血脉喷张的他已然抬起她的右腿。
毫无预警,他的身体径直刺-入。
“啊……”
完全没有心底准备,亦没有丝毫的前-戏,他长驱直入。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心,她本能地推拒他,“你快出去……”
预想过疼痛,但没有想过竟是这么的疼接。
然而,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进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到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眼泪在离诺的眼眶打转,她疼得想哭……
她那么生涩,而他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只想宣-泄,她的手不断地捶击着他的胸膛,试图抗拒他……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男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继续沉溺于此刻的极致情-欲中。
“痛……”她在她身下不断地低喊着,或许是因为捶打无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狂阔壮硕的脊背,小手因难忍身体的不适而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她长时间的反抗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后,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毕竟,再多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在助长他的狂暴情-欲。
……
在他最后一次急速猛-烈的动作中,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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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方刚亮。
离诺的眼皮挣扎了片刻,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梦幻中的卧室,她怔了片刻。
忽地,她的腰部被一股劲力揽住,一道结实如铁铸般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刹那间,关于昨晚所有的回忆统统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她亦意识到此刻她应该抓紧时间逃离……
避免惊醒身旁赤-裸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屏着呼吸。
待她确定贴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后,她动作轻缓地将手移至腰间,小心翼翼地搬离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孰知,这一秒,男人的大手却好像提前洞悉她的动作一般,竟准确无误地擒住她,而后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缠。
她的呼吸霎时哽在了喉间。
天呐,他不会是醒了?
她恐惧得连转首看他一样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包裹着的小手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的掌心亦温暖不已。
她慌忙闭起眼眸,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地让他醒来……
她不能露陷,她离达成母亲的遗愿就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渐渐的,她身后的男人不再有任何动作,唯有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再迟疑,她倏然挣脱开他的手,裹着被单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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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周详的计划,亦有出现意外的时刻…….
比如,离诺的在逃离的时候竟发现她并没有带可替换的衣物,而她又不能穿着显眼的白色婚纱逃过别墅佣人的视线……
因此,她只好去浴室内偷了一件他的衬衫,匆匆套上后,她抱着婚纱来到她与离家人约定好的地方――别墅的地下车库。
幸好时间尚早,别墅内的佣人与保镖并不多,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最后,她顺利地潜入地下车库。
她在车库内等候了大约两个小时,离家的车终于驶入了凌家别墅的地下车库渴。
按照先前的约定,离氏夫妇会在离纤新婚的第二天以前来探望女儿为由来到凌家别墅,而后离家的车会在地下车库“接”她……
“小诺!”离父轻声唤了句。
躲在柱子后的离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以最快的速度钻入车厢。
离父立即命令司机,“你快开车送小诺回离家!”
“是。”司机随即打动引擎。
…接…
直到车子驶出凌家,离诺这才顺畅地喘息起来。
天知道,她怦怦直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靠在椅背上,她在调整呼吸,倏地,她看见司机的眸光正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盯着她,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宽大衬衫竟没有完全扣上扣子。
呃,她承认,她胸前的“伟大”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慌忙拉拢衬衫,假装镇定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对昨晚的记忆糟糕透了!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会一点都懂得怜香惜玉?
她在心底不断地咒骂那个男人……要知道,她的下体甚至到此刻都在隐隐蔓延着疼痛,可见昨晚那个男人有多蛮横。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离家。
离诺隐忍着下体微微的疼痛,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身姿,走进离家别墅。
刚一踏进厅门,她的耳畔便传来一道由电视机内发出的新闻声响――
“最新报道,‘凌氏’与‘辉登’企业的商业联姻以昨日的世纪婚礼拉下了帷幕……虽然记者们无法直接进入婚礼现场感受这场世纪婚礼的浪漫气氛,然而,有关‘凌氏’总裁的神秘样貌却已经曝光……据说,婚礼现场的女宾皆被凌总的年轻帅气所吸引,这亦验证了一直以来的传闻……”
“啊,大小姐!!”偷看电视的几名佣人无意间瞥见离诺的身影,惊骇地唤了声。
也难怪这些佣人都疯狂了,毕竟,“凌氏”总裁曝光的新闻可是近日的焦点。
然而,佣人们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离诺直愣愣地盯着厅内52英寸的电视屏幕,几近失神。
是的,电视画面上停留的是记者偷拍到的“凌氏”总裁的真容……
他的确很年轻、俊朗,举手投足间都犹如高贵的王子。
倏然,她喏喏地唤出声,“莫臣?”
在电视上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丝丝忧郁,但她能够肯定,他便是她十岁时念念不忘至今的那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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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臣,莫臣……”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嘴里呐呐自语地唤着。.
蓦地,她的眼眶染红,眼眸灼痛的感觉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渴…
自小到大,她第一次任由眼泪滑出了眼眶。
她整整等了他十三年……
他曾经说她戴着眼镜的模样很可爱,她便将当时的黑框眼镜沿用至今……
他曾经说她拥有一头直顺秀发的模样清丽可人,她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发型……
他曾经说她长大了,他一定会来娶她……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不怀疑,只是默默地等候,然而,如今,她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接…
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他居然会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莫风,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引领的“凌氏”在亚洲的商界里独占鳌头,他本人在商业里的运筹帷幄与英明睿智,愈是受到世人的崇拜与钦佩……
莫臣……
电视上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她的“莫臣”,可是,他为什么会是“凌氏”的总裁?
既然他已经回国,他为什么不来找她,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曾经的誓言吗?
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好像一直以为会实现的一个梦想,今天终于在她的心底破碎,碎片划伤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令她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呆愣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她神色恍然地靠坐在床头,忽然忆起了昨夜。
如果“凌氏”总裁凌莫风便是“莫臣”,那么,昨晚那个犹如野兽般只顾宣泄着自身欲-望的男人,他就是她苦苦等候了十三年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离诺的眼眶再一次染红。
她多么渴望能够再见到他,然而,昨夜他们近在咫尺,而他们居然已经不再识得彼此,甚至昨夜的她只是他妻子的一个替身……
莫臣……
她又一次在心底唤他,这一秒,心底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忘了她吗?
他知道昨晚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吗?
难怪她能在凌家别墅里看见她dream-house,他到底还记得她曾经所说过的话,但,为什么他会娶别的女人?
难道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他俊逸多金,潇洒帅气,而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吗?
如果他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地位悬殊而放弃她,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世界出现,又为什么要娶她的妹妹?
……
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离诺的脑海中形成……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与“莫臣”相遇的美好画面,但却始终没有猜到会是今天这样。
蓦地,一道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离诺此时的思绪,手机铃声传来,“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离诺按下接听键。
手机内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和善女音,“您好,这里是‘凌氏’h市分公司,请问您事离小姐吗?”
“恩。”
“是这样的……您两个月前投来的履历表已经通过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审核,这意味着您正式被‘凌氏’录用,若没有其他问题,希望您明天能来‘凌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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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结婚?(6000+)
离诺又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中午,佣人在她的房门前轻敲,“离小姐,可以下来用午餐了。”
离诺这才幽幽从梦境中醒来,勉强坐起身子,撑着略显沉重的脑袋。
简单的洗漱完后,她来到一楼餐厅。
佣人早已经替她准备好午餐,瞥见她精神不济的模样,佣人不禁问道,“离小姐,看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懒
离诺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神情略显疲累,缓缓逸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总感觉没有什么精神,好想睡觉。”
佣人笑道,“反正离小姐有凌总养着,爱睡就睡吧,最好养得白白胖胖的,凌总才高兴呢!”
离诺轻轻一笑,微红的脸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佣人将离诺最喜欢吃的海鲜汤移至离诺面前。“离小姐,喝汤吧……医生说这碗海鲜汤不止味道鲜美,还能够美容。”
“好。”一向喜欢海鲜的离诺轻轻拿起汤匙。
佣人期盼地看着离诺。
然而,当离诺将海鲜汤送入口中的时候,离诺立即将汤喷了出来。
佣人吓了一跳,连忙替离诺拿餐巾轻拭,紧张不已地问道,“是不是汤太烫了?我已经放凉了啊?”
脸色瞬间苍白的离诺拿着餐巾拭着唇角,轻轻摇首,“我也不知道,感觉今天的海鲜汤怪怪的……我不想喝了。”虫
佣人疑惑道,“可是,替离小姐烹饪的都是同一位厨师啊……”
离诺没有精神去深究,有些难受地撑着额头。
佣人生怕没有照顾好离诺,担忧道,“离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让司机送您去医院看看?”
离诺好似没有气力的嗓音逸出,“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胃也有点不舒服,喝了汤,有些反胃。”
佣人仔细地打量了离诺一番。
蓦地,佣人惊诧地呼出,“离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佣人惊喜的声音令离诺的双眸瞠大,她的眼神顿时怔愣。
佣人漾起笑意道,“您最近不但嗜睡,口味也变了,还感到疲累、反胃,您一定是怀孕了……”
怀孕?
这个词在离诺的脑海中激荡起了涟漪。
的确,她与凌莫风相处的这两个多月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做过防护措施,她亦没有认真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怎么办?
似乎……她的月事也已经推迟了好些天。
她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离小姐,我去替您打电话给凌总,让凌总送您去医院。”佣人兴奋地建议道。
离诺颔首,可佣人转身的时候,离诺却出声唤住佣人的步伐,“算了,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吧!”
佣人笑答,“恩,还是您亲口对凌总说吧……凌总一定很开心。”
离诺没有再回答,兀自陷入思绪。
沉默了片刻,她掏出手机给凌莫风打了一通电话。
凌莫风的手机很快接通,但接电话的人却是余烨。
“离小姐。”
离诺听出余烨的声音,缓声问道,“他在开会?”她知道他反感会议被打扰。
余烨如实回答,“恩……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小姐可以稍后打来。”
“哦……”离诺轻轻应了一声,“呃,也没什么事。”
余烨好心道,“我会告诉总裁您打过电话给他。”
“好,那先这样。”说罢,离诺挂断电话。
其实,她电话给他的时候,她感到很犹豫……
她究竟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她知道,他听见了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他很喜欢孩子。
可是,她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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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离诺独自乘坐计程车来到一所私人医院。
仅仅通过几项简单的检查,她便已经被医院证实怀孕。
拿着医生给予她的检查报告,她呆愣地坐在了医院的休息椅上。
她真的怀孕了……
医生说她已经怀孕四周,让她下个星期开始定期来做产检。
说实话,刚刚得知自己有了他的宝宝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曾经,怀着奥斯卡的时候有过太多的心酸,如今,在她与他收获爱情的时候,宝宝的到来愈加是幸福的见证……
可是,人总是多愁善感,即便沉浸于甜蜜快乐之中,亦有许多的忧虑盘踞在她的心头。
……
夜晚,凌莫风下班回家。
他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找寻她的身影,并将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迫不及待地埋首于她的颈项间亲吻。
他身体的热度贴在她的身上,语调含着灼热的情-欲,低声道,“余烨说你中午打电话给我了……抱歉,我当时在开会,有事吗?”
他是趁着亲吻的空隙柔声问她,她想起躺在她手袋中的那张检查报告,身子微微一僵。
他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原本燃烧着欲-望火苗的炙热黑眸缓缓降低温度,他将她抱放在床上,俯着身,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沉默摇首。
他微微蹙眉,淡然道,“你知道你隐瞒不了我。”
她倏然坐起身,伸手紧紧拥住他,随即好似眷恋般地将首磕在他的肩膀。
他将她拥紧,语调低柔,“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嗅着他身体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闭着眼,声音略带哽咽道,“凌莫风……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他手边拥着她的动作极其不明显地怔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回答她。
虽然他的反应只是很轻微的,她却注意到了。
他将她筘紧,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在她的耳畔轻逸,“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一秒,她轻轻地挣离他的怀抱,抬起略带水痕的眼眸对向他。
他深敛的黑眸有种说不出的幽暗,仿佛在迟疑,又好似在顾虑。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喜欢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她缓缓垂下眼眸,抽了抽酸涩的鼻子,轻声一笑,“呵……没什么,就是看见韩剧里的男女主角最后在一起结婚了,所以随口问问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没法鼓起勇气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实……
尤其在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后,她竟感觉失去了原本在他身上所得到了安全感。
她猜不到,他究竟在犹豫什么?
依他的智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们相处了整整两个多月,他从未向她提及未来的事……
也许,他承诺过会给她世人仰望的幸福,但是,他与她真正的未来,他却从未向她承诺过……
他没有向她求婚,这两个月来,别说求婚,他就连涉及结婚的话题都不曾提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本可以不在意,因为能够和他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她并不奢求一定要有名分,虽然每个女人都会这么想,但……她喜欢一切顺其自然,不去强求。
只是,老天为什么要安排这个孩子的到来?
也许是她变得比以前更贪心,此刻,她想做的不止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更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他应该知道,她一直在等他求婚……
“那些没有营养的韩剧就不要看了……我今晚有个应酬必须到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他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在她的颊畔落下宠溺的一吻,便捞起西装外套离开了卧房。
她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挺拔身影,心,忽然觉得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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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清早醒来的时候,睁眼的那一刹那,她就看见他躺在她的身边。
看着他沉睡时的英俊侧颜,她的鼻子顿时传来酸楚。
这么多年过去,纵使他们之间存在太多的诡计与利用,她依然无法放下他……
这便是她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却还是那么轻易就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她不想失去他……
她真的很想很想永远地陪在他身边,没有他的世界,她觉得她的生活就像是在行尸走肉……没有神智,没有未来,只想将自己在黑暗中封闭起来。
她的小手抚上他俊美无俦的脸,极为不舍地轻触。
她爱他……
虽然他总以笑容回答她的爱,但有时她真的怀疑――她轻轻地趴在他光裸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在心底轻问,凌莫风,你真的爱我吗?
微凉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自他的胸膛,惊醒了他,朦胧之中,凌莫风只是对那张纯美的容颜笑了笑,长臂拢她入怀。
离诺挣出他温暖的怀抱,渐渐将的身子远离他,而后移至床角,蜷缩成一团。
……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凌莫风已经不在她身边。
她依稀能够感觉到他刚离去不久,因为房里还残留着他淡淡的男性气息。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她的眼眸红肿,几乎睁不开来。
她下床进了浴室进行简单的处理,红肿这才有所消褪。
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来到一楼。
奥斯卡刚刚放学,瞥见离诺,兴奋地冲入离诺的怀中,撒娇地磨蹭着离诺的大腿,“妈咪。”
离诺想要抱起奥斯卡,佣人却俯首提醒奥斯卡,“小少爷,你妈咪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咯,不能不再这么大力地冲进你妈咪的怀里,知道吗?”
奥斯卡疑惑地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向离诺,“妈咪,什么叫不是一个人呢?”
佣人笑道,“因为你妈咪肚子里有你的小妹妹或小弟弟啊……”
“小妹妹小弟弟?”奥斯卡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不太明白母亲的肚子里怎么就会有小妹妹与小弟弟呢?
离诺没有回应奥斯卡,而是转移话题道,“小宝贝,你先去那边玩……妈咪等等来陪你用餐。”
“好。”奥斯卡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蹦着可爱的小身子跑到一旁。
离诺略显清冷的眸光递向佣人,“我怀孕的事凌总还不知道……我希望你替我保密,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呃……”佣人起先怔愣,待听见离诺提到“加工资”几个字后便笑着颔首,“我知道了……一定是离小姐想要给凌总惊喜,我会替离小姐保密的。”
离诺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
佣人随即退下。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杵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倏地,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瞥见手机上显现的号码,她苍白无色的脸庞上顿时有了血色,脸庞上的笑意漾开,快速按下接听键,“莫臣!!”
“小诺!”凌莫臣的声音温温淡淡,却总是带给离诺温暖,且总在离诺感到无助的时候出现。
“恩。”离诺用力按紧手机,仿佛想要通过手机获取凌莫臣的温暖。
凌莫臣关心地问,“你和风还好吗?”
离诺缓缓垂下眼帘,沉默几秒后逸出,“恩。”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有心事?”凌莫臣立即听出离诺声调中的端倪。
离诺苦涩一笑,“我没事。”
凌莫臣不放心地问,“你是在为严雅的事而多想吗?”
离诺诚实回答,“不是。不过,我知道严雅前几天回来过。”
“小诺,不管你是否会胡思乱想,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凌莫臣的声音略带沉重,“严雅仍旧放不下风!前几日,严雅隐瞒须霁偷偷回到美国,她一声不响就出现在风的面前,在风的办公室内喝了一整夜的酒,也哭了一整夜。”
凌莫臣所说的,离诺大致已经猜到,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离诺保持沉默,凌莫臣兀自以为离诺是在难受,忍不住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风和严雅之间没有什么,风只是出于同情而送严雅上飞机。”
“我相信他。”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丝毫的怀疑。
既然在严雅与她之间选择了她,凌莫风就不会再拖泥带水。
“好吧……我只想将这件事的原委告诉你,怕你对风有所误会,你也知道,风不太爱解释……”
“恩。”
“那就先这样吧,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离诺怔怔地放下手机,缓缓抬起无神的眼眸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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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凌莫风站在“凌氏”集团的最高楼,隔着落地窗,俯瞰着夜色中的洛杉矶。
他幽冷的黑眸森冷地睇向前方,周围的空气好似因为他身体的冰冷气息而凝固,令人不寒而栗。
忽地,他的手机震动划破了这一刻的静谧,他径直按下接听键。
“风。”这是刚刚给离诺打完电话的凌莫臣。
“什么事?”凌莫风的声调一贯冷肃。
凌莫臣沉稳的嗓音传来,“我刚和小诺通完电话。”
凌莫风眸光清冷地平视着前方,没有回应。
凌莫臣继续道,“小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莫风冷声道,“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凌莫臣轻轻叹了口气,“你究竟是怎么打算你和小诺的未来的?”
凌莫风嘲讽地勾起唇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啊!”
凌莫风的嘲讽更像是男人吃醋时的表现,凌莫臣兀自一笑,
“你此刻的反应倒让我放心一些,相信你会照顾好小诺的。”
“她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照顾好她!!”凌莫风好似宣誓一般吐出。
凌莫臣顺口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同小诺结婚?”
凌莫风转身移至酒柜前,替自己斟了一杯甘洌的拉菲,冷冷问道,“这是她让你来问我的?”
依照离诺的性格,这也不无可能,何况,她今天刚刚问过他。
“不,她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我替她问的。”凌莫臣解释道。
凌莫风没有拐弯抹角,冷淡逸出,“我和她永远都不会结婚!”
凌莫风的反应是凌莫臣所预期的,所以凌莫臣并未有太过震惊的表情,只是缓声道,“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们曾经在父母的墓所立下的誓言。”
是的,二十多年前,当他还只有十多岁的时候……
一个寒冷到刺骨的天气,他与风,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宣誓,他们一定会让辛言为凌家的血债付出代价,而他们绝不会和辛家的人有任何关系。
凌莫风的脑海中亦涌现出那一个冬日的画面,他的心愈加冷硬起来。
凌莫臣能够理解凌莫风的感受,幽幽叹了口气,“其实,风……你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呢?”
凌莫风嗤鼻,“因为你没有看到父母被肢解的尸骨,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刻在一个本该拥有幸福童年的男孩心中存在怎样的阴影。”
是的,那一年的冬天,凌莫风忍着寒风刺骨,徒手在辛家的后院挖出了父母被掩埋的尸骨……
那种感受,凌莫臣的确无法体会。
“小诺是无辜的……因为身为辛言的女儿,她早已为父亲的过错付出代价,你不应该再伤害她。”凌莫臣语重心长地劝阻道。
“你错了,我不会再伤害她!”这句话来自凌莫风的肺腑。
凌莫臣讶异,“我不懂你究竟想要怎样对待小诺?”
凌莫风冷声道,“我会给予她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
“可是……”
凌莫臣还想说些什么,凌莫风却已经径直合上手机。
他眯起眼眸,森冷的眸光透过眼眸的缝隙迸射而出,诡谲而危险。
离诺……
他无法否认,这些年,在不知不觉中,他竟允许这个女人驻留在他的心底,导致如今的他只想好好地去拥有她,宠爱她……
但是,无论情感如何滋长,他不会允许自己超越了底线。
他给了自己和她最大的仁慈,她就不应该希冀得到更多……
至少,他们还能够拥有此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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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残忍的人是你!(6000+)
凌莫风回来的时候,离诺已经睡了……
她熟睡时的模样恬静而安然,美丽的脸庞因身体的热度而微微泛红,煞是可爱。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随即坐在床沿。
他的手忍不住抚上她温热的脸庞,心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懒
他说不出……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眷恋她?
似乎,从她出现在他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底……
他从不知道,他曾经恨入骨髓的女人,如今却会想要将全世界都捧在她的面前。
她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倔强,有时候却很理性,很可爱。
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去疼她,去宠她……但是,他给不了她婚姻,因为,他一闭上眼睛,父母被肢解后的尸首就好像要朝他走来,他无法放下那段阴影。
安静地躺在她的身旁,他紧紧地抱着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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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是在凌莫风的怀中醒来的。
她自他的臂弯中抬首,幽幽地看着他的俊颜,轻唤,“凌莫风!”
“恩?”他嘤咛了一声,自睡梦中醒来。
他清俊一笑,长臂将她捞在他的怀中,宠溺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她漾起浅浅的笑意,眸光期许地看着他,“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但告诉你这件事以前,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虫
“什么?”他的手指顺着她黑丝缎般的秀发轻抚,嗓音低哑。
她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他,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吐出,“我昨天已经问过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瞬间,凌莫风俊逸脸庞上的微笑凝固,逐渐转冷。
她的身子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冷传来,枕着他胸膛的首轻轻移开。
下一秒,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没有给予她任何的解释,他径直走进浴室。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眸光失落地看着他转身。
数分钟后,他自浴室走了出来。
他保持沉默,兀自站在镜前打着领带,整理着衬衫。
她下床,突然由他的身后将他拥住。
他手边的动作停止,眸光透过面前的镜面看向她。
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脊背,很用力地拥紧她,语带哽涩道,“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清冷而笃定地逸出,“我不会娶你!”
她的身子在他的脊背重重一怔,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
但在她快要脱离他的时候,他又牢牢地擒住她的双手,逼迫她抱住他。
“为什么?”她没有做出激烈地抗拒,只是冷静到不可思议地道。
他转过身,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深谙的眸光望进她的眸底,“我过不了父母死亡的那一关。”
“所以,你根本没有放下那段仇怨?”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他沉默不语,表默认。
她倏然使力地推开他,拉开彼此的距离,眼眸已然泛红,语调中夹杂着悲戚与无助,“凌莫风,你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觉得耍弄我便是你人生的乐趣?”
凌莫风上前一步,再次将她禁锢在怀中,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去耍弄一个我并不在乎的女人吗?”
离诺吞下哽在喉间的苦涩,她毅然决然地挣开凌莫风的钳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也许你觉得我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但是,你错了……没有结局的未来,我宁愿不去开始!”
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得知自己心爱的男人从没有想过娶这个女人,她真的无法承受,亦做不到那么理智……
平日的冷静自制令凌莫风在这个时候能够忍住狂喊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逸出,“你别告诉我,这些日子你过得并不开心?”
离诺忍下心头撕扯的疼痛,“你没有打算娶我,却义无反顾地将我留在身边,我当然清楚你对我并不是全无感情,可是,我在你心中,由始至终都不是你另一半的人选,你只是满足于你现在的兴致,愿意随着兴致逗逗我,但,这样开心的日子又能够延续多久呢?”
“我不想和你继续争执下去……如果你认为此刻的生活并不是你所想要的,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我不会勉强你。”
他的声音淡定到令她心悸,她的身子踉跄后退,最后紧紧地贴在墙面。
她在心底嘲笑自己……
离诺,这就是你自以为得到的爱情吗?
原来,爱情根本就离你很远很远……
只不过,由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那么渴望能够留在他身边,那么轻易便接受他。
她垂下眼帘,任由眼泪流淌,半晌没有开口。
他移至她的面前,瞥见她眼角肆流出的泪液,他本能地抬手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淡漠的声调减缓,轻声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好好相处?”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含着泪花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如果不能为你心爱的女人穿上嫁衣,就请停止你解开她衣扣的手!”
他们的目光相遇,他的表情僵硬、寒冷,她知道她成功了,因为看到这些天在凌莫风眼中的爱恋温柔正慢慢消失……
她早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眼泪却无法控制地滑出眼眶。
他平静地自齿缝中迸出话来,“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她费力忍住喉间的哽涩,“是……我不应该奢望那些我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是我太过天真。”
他静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沉寂变得像铅一样沉重。
最后凌莫风阴暗地笑了,他嘲讽的狂笑声充斥在整个充满温馨的卧室内。
“好,我尊重你。”他将她拉向她,“对,我应该尊重你。”
“你知道吗?你自私得可以!!”她怒吼,将压抑的悲伤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谢谢你让我能够彻底看清你,凌莫风,你就是一个混蛋!!”
“该死的,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从未勉强过你!”他的冷静与自制崩溃,怒火冲天地咆哮着。
“这些年,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很开心吧?”她讽刺地看向他。
他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开始就就该知道这只是你情我愿的游戏!”
“我不知道!!”她气愤地大吼。在感情上,她一点都不聪明,如果她有一点点的理智,她就不会像个傻子般爱着他……
他厌恶地推开她,“随你怎么做,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将你留在身边。”他的话充满着复杂的苦涩与愤怒。
“现在还不晚……我和你可以再回到陌生人。”她轻轻说着。不是她愿意将事情搞到这番田地的,她也希望凌莫风能够一直对她体贴温柔,只是他的好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她了,那她该何去何从?
“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他恶狠狠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危险而阴沉,“我也以为,兴致这东西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他说这话,明显是在气她刚才的那番话。
她的脸色变得灰白,凌莫风的话,每个字都像鞭挞般狠狠地打在她脆弱的心上,她深呼吸,试图减轻心头的剧痛。
她看着他,他的表情坚硬如石。
“是啊,没错……”离诺打开房门,“我不打扰你了,我自己离开。”
不待凌莫风的回应,离诺走出房门,她不敢回头看凌莫风。
没多久,房间被凌莫风狠狠地关闭。
听着身后那道关门的巨响,离诺的悲伤腐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此刻凌迟着她的心。
凌莫风……
她的眼泪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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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计程车上,她失魂落魄地看着车窗外来往的车流,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演变成这样呢?
前一刻,他们还能够亲密地相拥在一起,下一刻,却要重新恢复成两个没有相交的陌生人……
她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幅不卑不亢的模样,可是,她怎么舍得奥斯卡?怎么对待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凭她与凌莫风那种不健全的男女关系,如何给腹中的宝宝一个健全的家?
她不想让这个宝宝像奥斯卡一样被世人嘲笑为私生子,她再也承受不住独自抚育孩子的艰辛……
她知道,他若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定会很开心……
但,她无法忍耐凌莫风的自以为是,他以为他可以轻易主宰一切,就连感情,他都能够随心而欲……所以这个孩子,注定只是意外,老天不过是想让她看清他,她没有能耐生下孩子!
日正当午,离诺却微颤着身子,紧紧地环抱住自己,不断沁着冷汗。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恍惚中,她走下计程车来到“约曼”酒店。
余烨与客户恰巧自酒店走了出来。
余烨并不知道凌莫风与离诺之间所发生的事,瞥见离诺的神色苍白,眼神无力,不禁快速地送走客户,关心地询问离诺,“离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离诺白着脸,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她心神不宁,眼眸空洞,根本毫无焦距。
“看你脸色不好,我请人送你上楼休息一下吧!”余烨说着,是在不放心她,他找来柜台的服务小姐,由她们扶着离诺来到凌莫风的专属套房。
瞥见室内的装潢,离诺无力地问道,“这是凌总的房间吗?”
柜台小姐轻轻一笑,“是的……凌总早就吩咐过,只要您来‘约曼’,就带您到这间套房等他,他会马上就到。”
柜台小姐的话令离诺想去前些天发生的一幕――
那天,她躺在他的怀中撒娇道,“你会不会怕我哪天离你而去?”
他好看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如果真有一天你这么做,就记得去我的酒店消消气……等你消气了,我就去酒店接你回家!”
……
“离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凌总很快就来了。”
“谢谢。”
柜台小姐离开,当门关上的那一刻,离诺的泪水静静地由眼眶中滑落,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过往的回忆……有着凌莫风的笑,凌莫风的狂情,凌莫风的霸道,凌莫风的所有所有……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迷失了自己的心。
其实,从他无法干脆地向她吐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真正的幸福还离她很远很远……
她本不想去计较这些,因为好不容易能够和他在一起,她并不奢求其他,但是,孩子的到来,令她再也不能无所顾虑地继续沉沦下去。
她想要成为他的妻子,让孩子能够有个健全的家庭,让他们能够健康的成长……
但是,她的梦还是醒了,浮华过后,她仍旧只是一个在凌莫风生命中随时会消失的女人,他那么轻易便放开了她……
如今想来,他曾经对她所说的那些再也不放手的诺言,就像流沙一般自她的指尖滑落,不留半点痕迹。
离诺挪开视线,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晚霞,直至日落西沉。
最后,离诺拿起手机,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她咽下喉间的苦涩,双眸在此刻染红。
她挥去颊畔上的泪水,“医生,我是离诺……对,前两天去做怀孕检查的离诺,我想跟你约……约手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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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境中她与一个像陶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在h市凌家的别墅花园内戏耍,女孩像她,但眉宇间又有一股属于他的英气。
梦境中的女孩很贴心,知道她所有的不快乐,女孩拼命地在她面前手舞足蹈,粉嫩的脸庞笑得好纯真、好温暖……她知道,那是她和凌莫风的宝宝。
离诺的双手紧贴着肚子,早已哭红的双眸在此刻又泛起水雾。
“离小姐?”一名护士走近,“请跟我来手术室。”
离诺慌忙起身,跟着护士来到走廊的最尽头。
手术室内站着一名身穿绿袍子的医生,他正和护士讨论着手中的病例。
他并不是离诺预约的医生。
护士在离诺的身侧说明,“姚医生不小心弄伤了手,所以请另外一位医生替你做手术。”
离诺颔首,“没事……”她嗫喏地回答道。
此时医生走向她,他紧锁着眉头看着病历表,面有犹豫之色,直到见到离诺,才焕然大悟,惊叫出声,“你是离诺?”
离诺回过神,她看着医生怪异的反应,仍轻轻颔首,“我是。”
医生又一个尖叫,“你是替‘凌氏’总裁凌莫风生了一个孩子的离诺?”
离诺皱起眉头,生起了戒心,并没有回答。
“我见过你……不不不!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和凌总的报道。”
医生慌乱极了,他甚至有手脚发抖的迹象,“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但你这个‘离’姓又不常见……蓝护士,带离小姐去换无菌服。”
离诺离去后,医生突然下令将原本要开始的手术喊停,在场的护士顿时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有同样的疑问。
医生顿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就差没有求神祈祷。
“发生什么事了?”一位护士好奇地问道。
医生长长叹了口气,“这个刀我绝对不能开,若是让凌总知道我拿掉了他的孩子,我肯定要吃完兜着走!幸好我弟弟在凌总身边做司机
,知道凌总很爱惜孩子……”
医生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我得赶紧给我弟弟打电话!”
“医生,也许这是凌总默许的呢?”护士说道。电视上报道凌莫风与离诺极其恩爱,两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不想再要孩子亦属正常。
医生再度拭去额前的冷汗,“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弟弟口中的凌莫风,那绝对不可能!!更何况,凌莫风怎么会让离诺在这个小医院处理这事,难道不怕被一些好事的媒体记者发现?”
-------------------------------
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离诺坐在手术室内只听见医生向她陈述手术后的注意事项以及手术的花费,令离诺开始怀疑医生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果然,不过一会儿,她便明白怎么一回事。
因为,凌莫风抑制着怒火的森冷身躯出现在她的面前。
“凌总,您总算来了……”医生就快因离诺怀疑的眼神而招架不住,幸好凌莫风及时赶到。
“呃,你们慢慢聊。”医生边说边后退,打算速速离开这个充满诡异气氛的手术室。
沉默紧绷的气氛,有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让人心凛。
“你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诉我。”凌莫风说着,粗嗄低哑的声音仿佛由地底发出来,他阴沉地瞪视着她,任由狂烈的愤怒湮没了自己。
离诺不语,她双手紧握,低垂的眼帘遮掩了她徘徊无措的心境。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他等待着,犀利灼热的眼俯视着她,他必须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够阻止自己不去撕了她。
“有必要告诉你吗?”离诺冷冷回答。这一刻开始,这个孩子和他无关!
凌莫风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阴沉的脸色顿时罩上寒霜,“我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残忍!”
残忍?
被他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她的心痛得快要窒息。
离诺泛红的眼眶开始蒙上一层水雾。
她想起梦境中那个可爱得像陶瓷娃娃般的女孩……
她当然想要生下孩子,孩子是在她的体内成长的,她比凌莫风更明确地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她腹中的小宝宝可是她的血肉啊!
可是,她怎么能够忍心让这个孩子做下一个奥斯卡?
凌莫风抬高她的下颔,“你真的想要拿掉这个孩子?”他的声音明显在努力压制着濒临爆发的怒火。
离诺拨开凌莫风的手,她抬起头,看向在她面前飘忽着怒气的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地控诉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平,“我能怎么做?你想让我以仇人、情妇、情人还是陌生人的身份替你生下这个孩子?你想让他像奥斯卡一样一出生就没有健全的家庭吗?真正残忍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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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的女主是个不一样的女主,男主休想恣意欺负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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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和她结婚! (6000+)
“所以你就可以断然结束孩子的生命?”他如负伤的野兽般嘶吼着。
离诺的泪流得更急了,凌莫风的指责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残酷地割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
她哭得无法言语。
他骤然擒住她的手臂,眼眸阴冷眯紧,自齿缝中迸出,“不要做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这样你不会好过!”懒
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奈何挣脱不开,只能抬起泪眸悲怆地盯着他,“凌莫风,你怎么能够怎么自私?”
凌莫风薄唇紧抿,不再回应离诺。
离诺任由凌莫风攥着,脚步却坚定地立在原地。
凌莫风加紧手边的力道,但除了在她的手腕上加剧淤青,丝毫没有令她一动半步。
他冷肃的脸庞愈加添上一抹深沉,倏地,他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疯子!!”躺在他的怀中,她不断地用腿脚蹬踢。
他对她的反抗视若无睹。
不愿意变成她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她侧过首,抱着他壮实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咬他的力道比她想象的还要重,难闻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她的口腔。
疼痛致使他低声咒了一句,“该死的,你就不能乖一点?”
“放下我!”她抱着他的手臂,冷冷瞪他。
“不放!”他霸道逸出。
她再次张口在他受伤的那一处噬咬,完全没有带一丝犹豫。虫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敲击地面,画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表情有所隐忍,但却没有再吭一声,连吃痛的轻哼都没。
她的牙齿紧咬着他,丝毫都没有放开……
血腥味充斥她全部的口腔,她知道他痛,可是,她的心比他更痛……
终于,在她感觉到牙齿即将碰触到他手臂上的骨轴时,她再也无法继续动作下去,牙齿渐渐放开……
他又一次赢了……
他不反抗,是不是因为早就猜到她根本狠不下心?
她为什么会这么无用,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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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抱着她来到早已停靠在路旁的车。
坐在车内的余烨连忙替他们打开车门。
凌莫风动作不算粗鲁地将离诺抱进车厢,离诺已经失去反抗,整个人好似丧失神智般呆呆愣愣,眼眸无神地睁着。
凌莫风将离诺按靠在自己的怀中,而后命令余烨开车。
余烨平稳地将车驶入车道,不由用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画面――凌莫风的长臂揽着她的腰身,正牢牢地将离诺禁锢在身旁。
余烨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一个旁观人看来,总裁与离小姐都没有错……
凌离两家的仇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离小姐或许会觉得总裁太过冷情自私,可离小姐永远都无法想象总裁内心的徘徊,一个是早已经在他心底形成阴影根深蒂固的仇怨,一个却是他本不该去碰触的女人……
他相信,甚至连总裁自己都在心底为他的仁慈而感到愧对父母,但是,总裁仍旧把持不住……
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车厢的静谧。
凌莫风兀自按下接听键。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脸色却越来越沉重。
最后,合上手机的那一刻,他对着前方的余烨冷冷吐出,“送她回别墅,我还有事,将车停靠在路旁!”
余烨恭谨颔首,赶忙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禁锢的大手自她的腰间移开,轻轻将她无力的身躯靠在椅背。
明知道他的眼神不放心地逗留在她的脸庞,她依旧没有看他。
最后,他打开车门,兀自下车。
她的余光瞥见他在路旁打着电话,神色严肃。
余烨载着她离去,她同他渐渐背道而驰。
……
车子驶向别墅。
但,远远望去,别墅的大门前却停驻着一辆光亮低调的凌志,一抹颀长的身影倚靠在车的后盘。
“臣少爷?”余烨惊异地逸出。
听见余烨的称呼,离诺失去气力的身子动了动,眼眸不经意地望向前方,果然,凌莫臣的伟岸身躯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由于凌莫臣的车挡住了车道,余烨不得不在凌莫臣的面前停下了车。
“臣少爷!”余烨连忙下车,恭敬地唤道。
凌莫臣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眸光随即一瞬也不瞬地凝睇想车内的离诺。
离诺的喉间猛地涌起哽涩,好像突然看见一个能够在她彷徨无助时给予她温暖的男人,她的鼻子传来委屈的酸涩。
凌莫臣的步伐朝向离诺。
在车门前,他带着一丝笑意,伸手向离诺。
离诺看着他厚实的大掌,想象着他一如既往给予她的体贴与温柔,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
凌莫臣紧紧地握住离诺冰冷的小手,牵着她,径直朝向他的车。
余烨预感不对,第一时间上前阻挠,恭谨逸出,“对不起,臣少爷,总裁命我将离小姐带回别墅。”
凌莫臣将离诺护在身后,并示意离诺坐进他的车。
余烨想要拦截住离诺,奈何凌莫臣提前一步挡在余烨的身前,以较平日低冷的语气道,“我要带走她,风要是质问,一切后果我负责!”
“可是……”余烨从未违背过凌莫风的命令。
凌莫臣淡淡道,“若你坚持要执行风的命令,那就先让我躺在这里。”
余烨抬眸看了凌莫臣一眼,没敢有所动作。
凌莫臣笃定地转身,钻入车厢。
余烨看着凌莫臣载着离诺离去,只好拿出手机给凌莫风打了一通电话。
奈何,凌莫风的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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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臣,谢谢你!”坐在车内,离诺感激地看向凌莫臣。
凌莫臣眸光专注地开着车,嗓音低柔,“我已经知道你和风争执的事。”
离诺幽幽地垂下眼帘,勉强自己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莫臣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扶住离诺削弱的肩膀,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风太自私?”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轻轻摇首。
凌莫臣淡淡一笑,“不用在我面前伪装,你知道,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依靠我的肩膀。”
这一刻,离诺无力地将首靠在凌莫臣的肩膀,任由泪水不争气地下跌,“莫臣,我好难受……我的心真的好痛……”
“想哭就哭吧……”说完这番话,凌莫臣开始沉默地做一个倾听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知道,只要我装傻,只要我什么都不去计较,我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享受着他无限的疼惜……可是,我做不到和他心存芥蒂,不是因为我贪心,我只是不想沉溺于这一刻的温柔而在往后换来更深刻的伤痛,其实,什么仇怨,什么阴影,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你觉得风不够爱你?”凌莫臣立即猜中离诺的心底。
离诺紧紧咬住唇瓣,“也许……我根本就只是他兴致一来时可以随意耍弄的傻女人。”
凌莫臣认真地看向离诺,“你应该知道,风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风在意你,这点不可否认。”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离诺突然无措地用手蒙住自己的双耳,痛苦逸出,“我好累,我再也不想去猜度他的心思……”
瞥见离诺伤心崩溃的模样,凌莫臣没敢再说话刺激离诺,而是伸手静静地拥住她。
离诺抬首拭去眼眸不听话的泪水,在心底命令自己不能再如此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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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带着离诺去了纽约,他将离诺安置在自己的套房内。
离诺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这套房的装潢。
她没有想过,如今身为享誉国际的室内设计师凌莫臣,竟保留着她当初与他所幻想的梦想之屋。
套房内的装潢是简洁的欧式,摆设跟在h市的凌家别墅一模一样……
虽然格局和色彩都是他们当年设想的温馨画面,但是,对于这个大设计师来说,这样的装潢未免太过时。
如果h市凌家别墅的装潢与布置是凌莫风依着凌莫臣的梦想而建造的,那么,这里……
离诺带着一丝诧异看向凌莫臣。
凌莫臣扶着离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替离诺倒了一杯热茶,“你怀孕了,不能喝含咖啡因的东西,就喝奶茶吧!”
离诺接过奶茶,望向凌莫臣的眸光带着一丝震愕。莫臣怎么会知道她……
凌莫臣立即猜中离诺的想法,轻轻一笑,“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离诺轻点了下头,执起咖啡轻啜了一口。
凌莫臣坐在离诺的身畔,抬眼环顾了一眼四周,嘴角噙起笑意,“看你刚才看着屋内的装潢发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离诺愣愣地摇首,“不是,我只是以为……”
凌莫臣极其自然地接下离诺的话,“你以为我们以好朋友的方式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应该早就忘记了从前……”
从不知道莫臣竟是如此了解她,她安静着,看着他。
他低首一笑,“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东西,还真是放不下……”
“莫臣!”离诺艰涩地逸出,因为她在莫臣的眸底看到一丝寂寥。
凌莫臣转向她,抬手轻抚她细致的脸庞,细声道,“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什么都无所谓。”
“对不起……”离诺强忍喉间的酸涩,内疚逸出。
凌莫臣温雅地笑着,指腹轻触她眼眶隐隐的红肿,“答应我,不要再流泪……我会心疼。”
离诺垂下眼眸,用连续几下的眨眼收起眼眸内凝聚的泪水,苦涩一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她何德何能让一个优秀的男人一直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后。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如果不想我为你担心,就好好睡一觉,你和风的事,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凌莫臣收起恋栈着离诺肌-肤温度的手,柔声道。
“不要!!”离诺立即伸手擒住凌莫臣的手臂,恳求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请你不要插手……”
“我看不惯你继续受委屈下去!”凌莫臣坚定地逸出。
离诺奋力摇首,“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事,我不想再欠你……莫臣,求你,什么都不要做,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凌莫臣没有正面回应离诺,只是用手轻拂过离诺耳际的发丝,雅致地笑着。
……
夜晚,离诺已经在凌莫臣的客房内睡着。
凌莫臣轻声扭开门把,没有开灯,仅仅利用玻璃窗外透着的昏暗光线,幽幽地看着在卧床上熟睡的她。
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渴望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即便她永远都上不属于他,他也甘愿这样守护着她……
倾听着她熟睡时的均匀呼吸,他的脸庞已经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淡笑,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关闭房门。
站在露台上,他拨下了一串手机号码。
他所拨的号码无法打通。
他改拨另一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余烨,是我。”
“臣少爷。”余烨的语调已经恭敬。
“风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凌莫臣问。
余烨如实回答,“事实上,我也联系不上总裁。”
凌莫臣兀自颔了颔首,沉默了片刻,缓声逸出,“等你联系上风,告诉他,三天后,我要他和小诺结婚!”
余烨惊异。
凌莫臣却已经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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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早早醒来。
她进浴室简单梳洗了一番。
或许是听见离诺的动静,凌莫臣在房门前轻敲,“小诺。”
离诺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早餐的香味。
凌莫臣看见离诺的脸色经过一夜的睡眠稍有恢复,温声道,“我记得你爱吃中式的豆浆,我替你买了一份。”
离诺因为怀孕胃口不好,如今听见自己喜欢吃的豆浆,顿时有了食欲,第一时间奔至餐桌。
“你喝慢点……”凌莫臣在她的身畔轻声嘱咐。
她一口气喝至见底,感激地看向凌莫臣,“这里是美国,你在哪买的豆浆?”
凌莫臣看着她满足的脸庞,轻笑,“你只管喝,别管哪来的。”事实上,这是他从洛杉矶的第五街道买来的,由于中式早餐在美国的受欢迎,他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替她买到。
她看见他的发梢上还有晨露的水渍,知道他一定很辛苦地跑了一趟,不得不客套地吐出,“谢谢。”
凌莫臣疼惜地抚了抚她头顶的秀发,凝睇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诺,有件事必须和你说!”
“什么?”离诺抬眸看向他。
“我决定和你结婚!”凌莫臣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诚挚的眼眸望进离诺清澈的眸底。
“啊?”离诺愕然。
凌莫臣轻柔地扶住离诺的双肩,轻声细语地吐出,“其实,很多年以前我就想这么做……”
“我们不可能的。”离诺怔怔摇首。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的心早就属于风。”凌莫臣说这话的时候,心头亦在承受难言的痛楚,声音带着一丝心酸,“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都会属于我,可是当
我清醒后,我在你的眼中却只看见了风一个人……那时,我就知道,你已经不再属于我。”
“对不起,莫臣,对不起……”此刻,她只能不断地逸出心底的歉意,内心愧疚不已。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很小,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你对我的眷恋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你、疼惜你的大哥哥,并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感情……”凌莫臣试图减轻离诺心底的愧疚。
离诺瞬间染红了眼眶,摇了摇首,“不,如果……如果我没有认识凌莫风,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你!”
“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凌莫臣正色地看着离诺。
离诺后退,眼泪因她摇首的动作而溅落,“我不能嫁给你,这对你不公平……况且,我的身心都已经配不上任何人。”
“我不在乎!!”凌莫风立即移至离诺的面前,伸手见离诺抱在怀中,“这么多年,我身边之所以没有别的女人,因为我心底的那个位置一直都只能存放你……我尊重你的选择,眼睁睁地看着你为风伤心难过,我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
离诺的首靠在凌莫臣的怀中,她试图想要拉开自己与凌莫臣的距离,奈何,凌莫臣的双手却不留一丝缝隙地将她箍紧。
“我爱你……小诺……如果风给不了你幸福,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得开心……”凌莫臣的声音情真意切。
眼泪自离诺的眼眶款款滑落,“莫臣……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我知道,但我什么都不在乎……”凌莫臣将离诺箍得愈紧,温柔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际轻拂,“你和风的孩子,我会当作是我们的孩子……”
“不!”离诺终于使力推开凌莫臣。
凌莫臣眉宇沉重,定定地看着离诺被泪水模糊的脸庞。
“我不想你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离诺,我的心,早已经由不得我自己。”从遇上凌莫风的那一天起,她的理智便已经失效,否则,她不会那么轻易便再次走进凌莫风的生命。
凌莫臣深深吸了口气,清朗俊逸的脸庞上涩涩地扬起一抹笑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凌莫臣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缓缓逸出,“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风……你等着做一个快乐的新娘吧!我保证,你不会只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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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莫臣是个好男人……
亲们想不想小诺诺嫁给这个好男人呢?嘻嘻……亲们最近又懒了,记得冒泡告诉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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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电视里宣布他们结婚的消息!(6000+)
本报讯,“‘凌氏’集团总裁凌莫风将与其绯闻女友离诺在两日后结婚……由于发布此消息的乃是凌莫风一贯不被世人得知的兄长凌莫臣,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消息的真实性……目前,凌莫臣正在‘约曼’酒店的宴客厅召开记者招待会,具体消息我们将进一步报道。”懒
离诺难以置信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第一时间拨打凌莫臣的手机。
奈何,连续拨打了几通,凌莫臣的手机却总是提醒关机。
离诺不得不开始重视昨晚凌莫臣对她所说的话……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竟真的这么做。
没有一刻耽误,离诺立即离开了凌莫臣的套房,第一时间乘坐计程车来到酒店。
酒店的侍者瞥见离诺,纵使是第一次见面,脸庞上却堆满奉承的笑意,“离小姐,您来了。”
“莫臣在这?”离诺的脸色微微刷白。
酒店侍者连忙颔首,“是的,臣少爷正在替凌总召开记者招待会!”
“他在几楼?”离诺立即问道。
侍者如实回答,“二十八楼,所有的媒体记者也都在场。”
离诺不介意在此刻狐假虎威,她以未来“凌总夫人”的命令语气道,“我想马上见到莫臣,你去告诉他一声,我在大厅的贵宾室等他!”
侍者不敢怠慢未来的女主人,忙颔首,“是,我现在就去知会臣少爷。”虫
“谢谢。”离诺感激地颔首。
……
站在一楼的贵宾室内,离诺将若有所思的眸光幽然地投向落地窗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学会了这种习惯。
蓦地,她的身后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她即刻转身。
视线中果然是莫臣的身影,今日的他,身着以往只在出席隆重场合才会穿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气度庄重。
“小诺,你怎么来了?”凌莫臣眉心微蹙。
离诺着急移至凌莫臣的面前,眉头锁紧,“你在二十八楼召开记者会?”
凌莫臣没有丝毫隐瞒地颔首,“我在替风宣布你们两的婚讯!”
离诺无奈地吸了口气,脸色明显带着一丝仓皇无措,“我以为昨晚你只是在和我说笑……”
凌莫臣正色摇首,“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清楚凌莫风的态度……他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离诺因为着急而有些语无伦次。
凌莫臣安慰地扶住离诺的双肩,“你放心吧,就算牺牲了我与风之间的兄弟之情,我也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模样。”
“莫臣,我知道你在替我着想,但是……这样得到的婚姻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这么做,只会让我难堪。”离诺道出内心的真实心境。
凌莫臣缓声道,“你有没有想过风和你之间存在的真正问题?”
“我不想去想……”离诺垂眸,不断摇首。
凌莫臣扳正离诺摇摆的首,逼她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们之间最大的原因是存在风的身上!风在乎你,却始终放不下父母之仇,所以只能在彷徨不定中选择将你自私地留在身边……你们之间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风下定决心的催化剂,而婚姻就是这个催化剂,它能够让风在父母之仇与你之间做出最快的选择!!”
“莫臣,我不想赌,我赌不起……求求你快点取消记者会,一切都还来得及!”离诺恳求道。
然而,此刻的凌莫臣却好似铁了心,他坚定道,“你不敢赌,是因为你害怕结果会让你失望……可是,小诺,这不是你的真实性格,从前的你,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懦弱!”
离诺看着凌莫臣,弱弱笑出声,“呵……是呀,那是从前的我!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尝尽世间的人情人暖,只为自己而活……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能够输得起,但是现在,我什么也输不起,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一个人独活的日子,我害怕了那种艰辛,如果注定没有结局,那我宁愿珍惜这一刻所拥有的……”
“你不能这么放纵风!!”凌莫臣义正言辞道,“你已经为风付出了太多,我看不惯风这么伤害你!”
离诺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会后悔!”
“小诺!!”凌莫臣的神色带着苍凉的疼惜,嗓音低哑,“你难道真的愿意就这样跟着风?”
离诺咬住唇瓣,抑制住哽塞涩。
原来,她在莫臣面前,竟是这么的透彻……
是的,她与凌莫风在别墅内争执一番后,她便已经后悔……
她在想,她为什么要去在意结局?
只要他和她能够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况且,她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他这辈子都妄想抛弃她!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太无用,已经完完全全被自己的感情支配,所以,她试图像以往一样清醒地做出决定,毅然选择了不要这个孩子,但是,结果……
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来到医院,看见他到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是那么残忍,差一点就伤害了他与她的孩子。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费尽气力想要挣脱他,咬伤他,奈何,她的动作再也做不到从前的干净利索,当那股血腥味流窜在她的口腔四处时,她的心竟比他所受的伤还要痛……
她还能够怎么做?
从她爱上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完完全全掌控了她。
她可以因为他随意的一句甜言蜜语而雀跃不已,亦可以因为他偶尔表露的莫不在乎而伤心难耐。
她的心已经不随自己支配,再也回不到从前……
所以,她才会在“约曼”酒店等了他一夜,希冀他来找她……
她想,如果争执的那一晚他能够来找她,未来,无论他想要如何安排他与她的结局,她都没有勇气再在他面前强撑坚强……
“我还能够怎么办?”离诺自嘲地扬起艰涩的笑意,内心悲凉。
凌莫臣扶着离诺双肩的手指缓缓加紧手中的力道,“小诺,我命令你给我醒来……只要你愿意保护自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莫臣……我输不起……”离诺双眸含泪地看向凌莫臣。
“输不起的人是风!!”凌莫臣心疼地瞅着离诺梨花带泪的精致小脸,嗓音嘶哑道,“你要让风知道,感情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
离诺慢慢地蹲下身子,好似遭遇寒冷般蜷缩地抱紧自己。
凌莫臣跟着蹲下,缓声道,“我知道,你从来都很坚强……我不逼你,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会在接下来的记者会上让一切恢复原状……”他心目中的离诺因为阴暗的童年得锻炼得坚韧自强、成熟理智,可因为这一点,在经历过风给予她的呵护与温柔后,她才会如此恋栈这样的幸福,不舍放弃眼前所拥有的,哪怕不再过从前那种自尊自强的生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让我想想……”离诺将首埋进膝中,正竭力顶着喉间的哽涩。
凌莫臣颔首,“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就在门外等你。”
离诺沉默地颔颔首。
凌莫臣不太放心,却还是给离诺腾出了私人空间。
一滴滴失落无助的眼泪随着眼角下跌,重重地敲击地面,她奋力地捂住自己的嘴,不允许自己哭出声,肩膀因隐忍而瑟瑟颤抖。
蓦地,她站起身,脑海中忆起奥斯卡懂事可爱的表情,母子间的不舍顿然窜起。
是啊,感情与孩子都是她的,真正能够做决定的人是她,她怎么能够任由大人的感情影响到他们的孩子……
孩子最需要的是得到一个健全的家庭,能够享受到父母给予他们的温暖,而他和她都是家庭温暖中的受害人,他们不应该再让孩子重演他们童年的不快……
她的手轻抚上腹部,这一刻,在经历过反复的心理挣扎后,她终于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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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等候的凌莫臣终于听见贵宾室房门开启的声音。
他期盼地看向房门。
离诺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问,静静地等待她的决定。
她的眼角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眼眸却像被清洗过一般的通透明亮。
离诺平静的嗓音逸出,“我想去洗手间补个妆,再给我三分钟时间!”
凌莫臣似乎已经猜到离诺的决定,轻轻颔首。
离诺径直朝向洗手间的方向,身子直挺,过往的那股女性傲气再次似有若无地出现环顾着她。
三分钟后,离诺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失落痕迹。
她漂亮的嘴角微微翘起,精致的妆容,淡淡的腮红,乍看过去,俨然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嫁娘,脸庞亦有隐隐的羞涩。
“走吧!”离诺冲凌莫臣泛起一抹淡笑。
凌莫臣颔首,移至电梯前,替离诺按下电梯。
在电梯内紧致的空间内,离诺的心就像随着电梯的上升而悬着,但她没有在凌莫臣面前透露丝毫。
她从容淡定得不可思议,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凌莫臣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她。
她与凌莫臣刚踏出电梯,顿时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包围,闪光灯镁光灯摄像机不断忽闪着刺眼的光芒,她愈加挺直身躯。
凌莫臣默默地跟在离诺的身后,并嘱咐酒店的保全保护好离诺。
离诺每走一步都迎来记者们的追问――
“请问,离小姐是为宣布婚事而出现的吗?”
“这场记者招待会是离小姐让凌莫臣先生代为主持的吧?”
“离小姐能说说是什么原因促使凌总与您决定结婚的?”
……
铺天盖地的问题袭来,离诺始终保持着优雅的笑意,但笑不语。
因为离诺没有沉默,交集的记者只好将问题抛向凌莫臣。
“凌先生,您刚才消失半个小时,想必是为了等你未来的弟媳吧?”
凌莫臣亦只是轻声一笑,好言好语道,“所有的问题离诺小姐都会向你们一一解释,请你们让一让……”
离诺成功站在了临时搭建的讲台上。
数百枚话筒同时聚集在她的面前,似乎都在等待她发表震撼人心的决定。
离诺泛着浅浅的笑意,身姿端庄,清透如夜莺般的嗓音逸出,“谢谢大家能够来参加这场记者招待会,也谢谢大哥替我张罗……希望我和莫风的婚礼,诸位记者朋友都能够到场做为见证。”
离诺在万千观众的面前字正腔圆地宣布这一喜讯,台下的记者们顿时沸腾起来。
羡慕,恭喜,嫌恶,期盼……重重眼神皆投入她的眸底,她笑得从容,笑得灿烂。
一直默默观察着离诺表情的凌莫臣不由松了口气。他知道,他想要的离诺,终于回来了……
“离小姐,能说说凌总是如何向你求婚的吗?”一位女记者好不掩饰羡慕道。
离诺轻笑,眸光自若地扫向记者,“呃,鲜花,戒指……这些都没有,他给了我一个很别致的求婚。”
“能说说细节吗?”记者接着追问。
离诺含笑不语,嘴角显露娇羞,“细节你们应该找机会去问凌总。”
离诺成功将问题抛向凌莫风,记者们只能在心底唏嘘,他们又碰到了一个玩转媒体的高手……他们哪敢去问凌总啊,任谁都清楚凌总一向不喜欢在这样曝露的场合中出现。
又有记者开问,“既然是宣布婚讯的重要日子,为什么凌总没有陪在离小姐身畔?此前,凌总似乎也没有透露出有关结婚的任何消息……”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美丽的脸庞兀自漾起灿亮的笑意,“因为决定结婚有些仓促,凌总正忙着筹备婚礼……而且,他不太喜欢在这样的场合露面。”
记者们似乎能够理解,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个更为犀利的话题,“离小姐是否能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凌总与您如此仓促地决定结婚?我们以为凌总的婚礼不会草率。”
“因为……”这一刻,离诺刷着腮红的脸庞愈加显得娇羞,她极其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将手刻意地抚上腹部,轻吟道,“这里面的小宝宝不能等……我可不想等成了大肚婆再结婚,那样会很难看的!”
离诺的话成功堵住了每个记者的追问,他们不再围绕着一些犀利的话题,而是完完全全将离诺奉为了未来的“凌总夫人”,不敢再在问辞上有任何的不敬。
凌莫臣颇为欣慰地看着离诺。
他终于又在她身上看到了从前的影子……也许她的心并不好受,但这样的她起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她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宣布“怀孕”,这不止合理地解释了她与风结婚的仓促,亦将风陷入了道德的风口浪尖,一个男人,如果连替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都能够忍心抛弃与伤害,这个男人便会彻底失去在世人面前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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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重症看护室。
严雅躺在一张高级的病床上,脸色苍白。
凌莫风凛然挺拔的身影屹立在室内的玻璃窗前,神色幽暗。
严雅看着凌莫风那清冷的背影,轻唤,“风。”
凌莫风转过身,幽深的黑眸睇向她。
严雅将眸光睇向床头柜,眸光在柜面上的那枚手机上驻留了一秒,缓缓逸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私?”他陪着
她的时候,她不允许他处理任何公事,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宁静,所以将他的手机关机。
“你不认为一个利用自残来挽留男人的女人值得怜悯。”凌莫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眸光撇想严雅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呵……”严雅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泛起笑意,“我知道,你就要和离诺结婚了……你彻彻底底不再属于我,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大方地祝福你和离诺,但是,当我从哥的口中得知你们要结婚的消息时,我才知道,在爱情上大方是愚蠢的,即便换来对方的感动又如何,失去就永远失去了……”
“该死的,谁告诉你我要和离诺结婚?”凌莫臣的眉心揪紧。
“难道不是吗?”严雅质疑,“你们早就决定结婚,昨日,离诺还代表你在纽约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事实上,严雅是因为几日前自严须霁的口中听闻凌莫风与离诺即将结婚的消息而想不开……
严氏父母背着严雅,迫不得已打电话请求凌莫风能陪在严雅身边……
严家对凌莫臣总算有恩,凌莫风与严雅这些年的感情亦无法让凌莫风坐视不理……
凌莫风的眼眸微微眯紧,仿佛在脑海中思量着严雅所说的话。
“很谢谢你能来看我……我知道,我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严雅隐忍着疼痛逸出。
凌莫风没有再回应严雅,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开机键。
余烨的电话几乎是在这一刻打来,“总裁。”
凌莫风冷声道,“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需要告诉我,离诺现在在哪?”
余烨恭敬回答,“对不起总裁,臣少爷带走了离小姐……他们现在在纽约。”
“我会马山启程回洛杉矶!”凌莫风冷冷挂断。
严雅看见凌莫风毫不犹豫地转身,心痛如绞,“你要回去陪离诺了吗?”
凌莫风的脚步驻足原地,“是严须霁告诉你我和离诺即将结婚的消息吧?”
严雅苦涩应道,“恩。”
凌莫风的眼眸闪过一丝危险,黑眸森冷地眯成一条线,在心底冷厉吐出,很好!!
凌莫风当然已经猜到这是凌莫臣与严须霁一起合作的后果!
严须霁特意告诉严雅凌莫风与离诺的婚事,致使严雅伤心欲绝……支开凌莫风后,凌莫臣则利用这两天时间将消息放出!
这显然是一个预先制定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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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觉得他们结婚是好事吗?
冰还是希望塑造一个伶俐的女主,所以,后文不会总让男主占上风的……冰承认,冰素男主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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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结婚!(6000+)
婚礼当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离诺一早便被佣人按在化妆镜前整理妆容。
凌莫臣让她不用担心,婚礼他已经安排好,她只需要幸福地出现在婚礼现场即可。
离诺身着的婚纱是由凌莫臣亲自设计的,整体造型犹如欧洲王室的公主,高雅美丽。懒
化妆师为了配合离诺的妆容,刻意将离诺直顺的长发烫成了欧式风格的复古卷,并在离诺发型末梢的发髻上镶上一枚闪耀的弧形钻坠,令离诺看起来光彩动人。
离诺脸庞上的妆容极淡,由于她肌-肤白皙,妆容愈显精致。
整整忙碌了两个小时,妆容这才定下来。
凌莫臣走进化妆间的时候,忍不住赞叹,“小诺,你今天真美!”
离诺淡淡地微笑,“谢谢。”
凌莫臣伸出手,示意离诺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离诺眸光怔了一秒,吸了口气,这才将手交给凌莫臣。
凌莫臣触及到离诺掌心的湿润,料想到她的紧张,他禁不住问道,“你还在担心?”
离诺敛下眼眸,“我希望我所做的决定是对的。”
凌莫臣望进离诺略带忧郁的眸底,轻声道,“我相信你的决定不会错。”
离诺看起来依旧没有丝毫信心,不过,这也只是在凌莫臣面前显露,自昨日在电视上宣布婚礼的那一刻起,她在世人眼中便是一个娇羞的新嫁娘。虫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恩?”离诺看向凌莫臣。
凌莫臣顿了片刻,缓缓道,“风已经回来了。”
离诺猛地瞠大眼眸,“真的吗?”
凌莫臣颔首,“他在酒店。”
“他知道这件事了?”离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仓皇,一丝无措。
凌莫臣轻扶住离诺的肩膀,温柔和煦道,“凭风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和须霁安排的。”
“严总?他也参与了?”离诺神色微怔。
凌莫臣颔首,“是的,没有他的帮忙,这件事不会这么顺利。”
“原来,这件事是你和严总早就策划好的?”离诺顿然会晤。
凌莫臣没有否认,以关怀的语气道,“总之……这些事你不用管,我说过,你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新娘!”
“可是……”这一刻,她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凌莫臣用手指轻轻抚平离诺眉间的褶皱,“好了,你什么都别想了,一切等婚礼结束后再说……我现在载你去婚礼现场。”
纵使心底有百般疑问,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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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浩浩荡荡的婚车驶入婚礼现场。
婚礼现场是在洛杉矶城郊的教堂,这里是加州最为有名的教堂,据说,在这里结婚的新人,从未有离婚。
凌莫臣替离诺打开车门。
离诺再次恢复了优雅从容,淡定自若地走下车。
“妈咪……”奥斯卡兴奋的声音自离诺的侧边传来。
离诺刚一转首,奥斯卡却已经冲向她,撒娇地抱住她的大腿,用细嫩的脸庞磨蹭着。
“嘿,小宝贝。”离诺立即抱起奥斯卡。
奥斯卡却自离诺的怀中挣脱,“奥斯卡不能让妈咪抱抱,臣叔叔说奥斯卡今天是有重要任务的。”
离诺将眸光睇向凌莫臣。
凌莫臣笑着解释道,“父母的婚礼,儿子当然要做花童。”
奥斯卡黑溜溜的双眸闪亮地转了转,“为了做花童,臣叔叔还请了奥斯卡的同学可可……”
“呵。”凌莫臣笑着点了点奥斯卡的小鼻子,“不是你闹着要可可做你的伙伴么?”
奥斯卡长睫眨了眨,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孩童的可爱羞涩。“才不是呢,可可喜欢和我玩,我也喜欢和可可玩。”
离诺忍不住亲了一下奥斯卡的粉嫩嫩的颊畔,脸庞愈满笑意。
这欢乐的一刻,却被瞬间蜂拥而至的记者破坏。
离诺不得不将奥斯卡抱予凌莫臣,随即在保镖的护送下,艰难地朝向教堂。
或许是没有见到本该出现在离诺身旁的凌莫风,好事的记者开始追问——
“离小姐,凌总怎么没有陪在您身边?”
“离小姐,今早有人看见凌总在‘约曼’酒店,而您是从凌总的别墅出发,这是否说明你们在沿袭中国的传统婚礼前一天不见面?”
……
令她难以回答的问题接踵而来,离诺始终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淡笑。
距离结婚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凌莫臣安排离诺进了教堂内的休息室。
在去休息室的路途中,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婚礼有多隆重……
整个教堂上空飘扬着优美的结婚进行曲,教堂四周被纯洁的白色玫瑰重重包围,教堂的远处是美丽的玫瑰花田,白色的玫瑰恰巧将教堂内的浪漫团团围住。
教堂外是两排气势磅礴的欧式椭圆长桌,桌面上摆放着水果,鲜花,香槟与食物……
椭圆长桌相隔的中间部分便是红色地毯,这红色地毯完完全全是由红色的玫瑰花瓣铺成,花瓣地毯由教堂外直接延伸到牧师台下,看起来奢侈而浪漫……
所有的宾客皆站在椭圆长桌的两旁,他们身着着华丽的着装,互相恭维与礼貌地打着招呼。
她没有想过婚礼能够这么庄严,仿佛就是一个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只是,世人怎么也料想不到,直至此刻,新郎是否会来到婚礼现场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用担心,风会来的。”凌莫臣的声音在离诺的身后扬起。
离诺转过身,看向凌莫臣,“这是你为我们布置的婚礼?”
凌莫臣颔首,“你喜欢吗?”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缓声道,“这样隆重的婚礼,单是布置,恐怕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看来,莫臣早已经安排好。
凌莫臣嗓音低缓,“我承认,我和须霁早就安排好这一切……即便你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同意。”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只是想帮我……放心吧,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我不会轻易放弃。”
凌莫臣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希望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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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离诺步出了休息室。
偌大的教堂内已经聚集了诸多的宾客与记者,离诺身上亦有无数道的眸光驻足。
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却没有看见婚礼最重要的人物——新郎凌莫风。
由于穿梭于教堂内的宾客皆是商界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本身的素质不允许他们制造喧闹,可是,当距离婚礼仪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刻,他们在也抑制不住骚动,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讨论新郎迟到的原因。
牧师早已整装待发地站在台前,没有见到新郎,牧师忍不住问离诺,“离小姐,婚礼仪式马上就开始……您是不是确定一下凌总现在在哪儿?”
离诺幽幽的眸光笃定地望向教堂大门,“你将婚礼仪式的时间延长一刻钟,他马上就到了。”
牧师颔了颔首,重新回到台前。
站在离诺身旁身着着伴郎服的凌莫臣瞥见眼前的状况,不由掏出手机。
离诺知道凌莫臣是想打给凌莫风,适时阻止,“不用了……他会来的。”
凌莫臣在心底感叹他竟比此刻的离诺还不淡定,无奈放下手机。
一刻钟后,牧师再次下台询问离诺,“离小姐,可以开始婚礼仪式了吗?”
离诺将眸光睇向教堂大门,预期中的那道挺拔身影依旧没有出现的迹象。
她的心好似被冬日的寒霜笼罩,很冷很冷。
“再等等吧!”凌莫臣感觉到离诺挺直的身体已渐渐失去气力,不由伸手轻扶住离诺。
离诺嘴角泛起一抹涩笑,转首对牧师轻声道,“您替我向在场的所有宾客宣布婚礼取消吧!”
牧师一脸怔愕。
凌莫臣的脸色亦沉了下来,“小诺……”
离诺苦涩地摇了摇首,“他不会来了!”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早就该知道,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牧师困惑不已地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不确定地询问凌莫臣,“凌先生,你看……”
凌莫臣看着空荡荡的教堂大门,心底所想的与离诺一致,没有再做出不理智的决定,而是沉默地颔了颔首。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再让离诺受伤,他会承担一切的后果。
牧师得到凌莫臣的首肯,摇首叹息了一声。
牧师对着话筒轻咳了一声,原本嘈杂纷乱的环境终于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期许牧师接下来将如何替新人解释眼前的状况。
牧师润了润喉咙,缓缓出声,“感谢大家来参加凌莫风先生与离诺小姐的婚礼……”话说自此,牧师停顿了一下。
离诺清楚接下来牧师想要说些什么,脸色黯淡了下来,轻轻起垂下眼帘。
牧师接下去道,“我在此代表凌莫风先生与离诺小姐宣布,婚礼仪式将……”
“啊,凌总——”
一道尖锐的女性尖叫声划破了教堂的静谧。
牧师的话被打断,所有人的眸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教堂大门。
瞥见凌莫风俊逸挺拔的身影,在场所有的人不由默契屏息。
是的,他来了……
他身着一袭剪裁合宜的欧洲贵族的复古燕尾服,缓缓地朝她走来。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凛然的身影,她的鼻子不由一酸。
相较于她脸庞上的各种变化,他则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尤其嘴角噙着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愈加凸显他今日的喜悦。
要知道,他给世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沉默冰冷的,他的笑意只会让人们联想到今日的隆重。
终于,他来到她的面前。
她的心紧张得怦怦跳动,始终不敢抬眸看她,他执起她的手的时候,她才敢用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的出现似乎改变了整个婚礼现场的氛围,原本的嘈杂被庄严的安静如取代。
他带着她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这一次,投注在她身上的眸光不再有怀疑与蔑视,全都是众人的羡慕与妒忌。
“爹地!!”早就等在红毯这端的奥斯卡开心地蹦跳。
凌莫风嘴角的笑意愈浓。
奥斯卡与可可懂事地牵住离诺的婚纱裙摆,凌莫风与离诺驻足于红毯之前。
牧师大概已经发现形势发生了扭转,顺势逸出,“我宣布,凌莫风先生与离诺小姐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瞬间,如雷鸣般的掌声在离诺的耳畔响彻。
她挽着他走向了红毯。
偌大的教堂内开始传播悠扬的结婚进行曲,现场的媒体在做全球直播。
两人踏上象征婚姻殿堂的红毯时,她的喜悦发自肺腑,笑得灿烂。
无数红色玫瑰花瓣洒向他与凌莫风,这一刻,她忘记了她是如何得到这场婚姻,忘记一切存在于心底的芥蒂,幸福地挽着他的臂弯。
……
“离诺小姐,您愿意嫁予凌莫风先生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富贵贱,彼此相守至永远吗?”
离诺的余光紧紧地注视着凌莫风的表情,看着他嘴角微噙的笑意,她没有丝毫考虑地逸出,“我愿意!”
“凌莫风先生,您愿意成为离诺的丈夫,无论生老病死,贫富贵贱,彼此相守至永远吗?”
这一秒,离诺的呼吸抽紧。
在这最重要的一刻,他会如何回答呢?
不过,即便是最糟糕的打算,她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孰料,“我愿意!!”属于他的富有磁性的男音低沉嗓音贯彻全场。
她的余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怎么会?他竟连停顿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牧师满意地颔首,随即在他们的结婚证书上盖上教堂的印章,并将结婚证书交予他们签字。
全程,他没有一丝犹豫,无比配合婚礼仪式的每一个细节。
她本没有不安,但如此顺利的婚礼,却是她料想不到的。
此刻对他的琢磨不透,好似又回到了他们曾经各怀心计的画面……她的心没来由地窜起一股寒意。
“现在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牧师再次宣布。
他与她面对面,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凌莫臣上前将准备好的戒指递予凌莫风,凌莫风扬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接过。
拿出设计精巧的女性钻戒,凌莫风将戒指套在了离诺的无名指。
他的手指温度接触到她无名指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感动地红了眼眶……
她拿出另一枚男性戒指,将指围刚好的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心愈加感怀。
“婚礼仪式正式完成,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凌莫风拿轻如羽翼的吻落在了离诺的唇上。
她闭起长睫,感受着这一秒的幸福,可是,当她发现他覆上她唇的薄唇没有一丝温度后,那股透心凉的寒意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睁开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依旧是一张带着笑意的雅致脸庞,却莫名有种冰冷至极的寒意环绕着他的周身……
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屏着呼吸,她再次望进他的眸底试图自他的眼眸中找寻些许端倪,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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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相互纠缠了这么多年,她多少能看出一些他的秉性……
他愈是沉静的时候,说明问题爆发的程度愈剧烈。
所以,在婚礼结束后,她身着着洁白的婚纱坐在他的车内,她已然料想到即将发生什么事。
车厢内的空气冷得令人屏息,她冰冷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裙摆。
安静的车厢令她的心蒙上恐惧,她不知道她还能够承受这样清冷的氛围多久。
倏地,透过车窗的眸光发现司机行驶的路径不对,她惊愕地问,“呃,这是去哪?等等还有晚宴要应酬,我们不是该去‘约曼’酒店的吗?”
“你急什么?有勇气布置这个婚礼,怎么没有勇气面对我?”他的口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下一秒,她看见他摘下了右手无名指的婚戒,毫不犹豫地将婚戒抛向了车窗之外。
她的眸光滞怔,仿佛不敢置信会看见眼前这一幕,但闪耀着光辉的戒指却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令她不得不相信。
心,沉入谷底。
她咬了咬唇,没有悲哀,更没有自怜自怨,淡然地笑着,“我以为你至少会等到明天再摘下戒指。”
他瞇起眼,似乎对于我的平静感到意外。
片刻后,他冷笑,“你的胆大妄为让我感到意外,看来,我一直都低估了你!”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要离婚,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离婚!”选择了这条路,为了孩子,她只能坚持到底。
他阴骛的神情复杂难解,像在隐忍着怒气,“我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猛然抬眸看向他,“莫臣和须霁是为了帮我,如果你想要报复,就报复在我一个人身上。”
他们之间陷入了剑拔弩张的争锋相对。
他阴沉地瞪着她,“很好……凭借着我心底存在的那一丁点在乎,你愈发胆大!”
一丁点在乎?
他终于承认了他对她的感觉了吗?
她在心底冷冷地嘲笑自己,这么多天,她竟天真地以为不止这些。
她苦涩地微笑,“我只是想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因为——我比你更加珍惜他们。”
他让她说完话,然后以莫测的眼神看着她,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
她懵然无知地抬眸。
他冷笑出声,“不要再在我面前装无辜,离诺,我厌倦了见到你这样虚伪的表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莫臣与须霁都只是为了帮助我。”他看待她的眼神凌厉如刀锋,她的心因恐惧而愈加颤抖。
他重新将视线投向前方,半晌没有再开口。
她不明白他话底的意思,却没有勇气问清楚他,只好跟着他保持沉默。
倏地,车停靠在路旁。
他兀自擒住她的手腕走下车。
她被迫下车,抬眸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面前耸立的建筑竟是拥有红十字标志的正规医院。
她吓了一跳,脚步颤立在原地。“医院……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他冷眉挑起,攥紧她的手腕,视线平静地投向医院,“你不是已经做好最糟糕的心理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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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已然自凌莫风狠绝阴冷的眸光中看出些许端倪,咬牙狠狠迸出,“凌莫风!!”
他的视线依旧冷冷睇着前方,薄唇冷启,“你也会害怕吗?”
她使出全身的气力甩开他的禁锢,“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做到,却还想要让我陷入恐惧,试图主宰我!”懒
“恩哼?”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声音透着一股森冷,“你又猜到些什么?”
“你想要让我拿掉孩子?”她怒不可止,一字一句迸出。
他兀自冷笑,撇了撇嘴。
她讨厌看到他一副自恃甚高的神色,愤怒逸出,“凌莫风,就算我跟着你走进医院,我也不会害怕……因为你根本不会舍得拿掉这个孩子,你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警告我忤逆你的后果!!”
“你就这点聪明?”他莫测的黑眸透出阴光,眉梢挑起。
她选择逃避他高深莫测的冷厉光芒,选择利落转身。
委屈的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打转,她却强制自己隐忍着。
“离诺,你再踏出一步试试看!!”
她的身后,他冰冷无温的语调扬起。
她的身子滞了一秒,最后还是僵硬地前行。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好似在滴血。
她还在思量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那一丁点的在乎!
她是多么可笑,为了“那一丁点的在乎”,竟傻傻蹉跎了这么多年……虫
她以为她想要像此刻这般在他面前彻底失了自尊吗?她只是没有选择……
这一秒,她的手臂再次被人由后冷冷擒住。
她的步伐被迫停驻。
他奋力地扳过她的身,映入他眼底的却是她泪水模糊的凄楚脸庞。
此刻的他们哪像是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妇,他们之间只有争锋相对。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眸底闪耀的泪光,他紧攥着她纤细手臂的大手却突然缓下了力道。
他的眉心拧紧,语调强硬迸出,“不准哭!”
她瞠大眼眸,哽咽地吞噎了下口水,但抽泣声却跟着破喉而出。
“该死的,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吗?”他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不耐烦。
她垂下眼帘,继续像个无助的小孩般放声哭泣。
无奈之下,他打横抱起她,将她重新抱回车厢。
他没有发动引擎,余光掠过她因隐忍而抽泣的双肩,他静了下来。
良久……
待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他低沉的嗓音这才划破静谧的车厢,“离诺,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流泪?”
他的声音低哑,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受伤语气。
她脸庞还有隐隐的泪痕,脸色却已经沉静下来。
凌莫风突然冷冷地笑起来……
他嘶哑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诡异,透露出一股犹如受伤狮子般的无奈与痛楚,俊逸的脸庞微微扭曲,黑眸如鹰眼般锐利地盯着前方,“你在我面前装得还不够吗?”
她猛然抬眸,那种自婚礼延续到此刻的不祥预感在此刻愈来愈强烈。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将为鬼魅般的阴骇,“四年前,你是真的因为爱上我而留下奥斯卡吗?”他的眸光骤然转向她。
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身子不由靠后,整个人贴在椅背上。
他直直地凝睇着她颤抖的双肩,在他眼底,她的恐惧好似一种讽刺,令他在狂躁中只想伸手撕了她,可是,理智与心底的那股不忍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辛言命你接近我……当辛言入狱后,你表现得像个倍受辛言利用的无辜人,可是,你真的无辜吗?”他幽暗的黑眸眯紧,她的身子依附般地贴在了椅背,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好似再无退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并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多断断续续,仿佛想要在惊慌失措中找寻一个借口。
他再次扬起嘴角冷笑。
这一次的笑意,却好似来自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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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他的拳头落在了不菲的车窗。
玻璃哐当破碎,溅出的碎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背侧沿,鲜血开始顺着他的手背缓缓下滑,一滴滴落在高级椅垫上。
她的脸庞顿时失去了血色……
他咬牙切齿地迸出,“离诺,我已经给了我们之间最大的仁慈,你还想要得到什么?婚姻吗?”他嗤之以鼻道,“现在,你终于得到了,该满意了吗?”他隐忍的愤怒令他手臂的青筋突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不明所以地摇首,看着他手背的触目惊心及那一根根跳突的青筋,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恐惧来。
他眯起眼,“四年前,辛言让你接近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查到辛凌两家的仇怨……对于这个父亲,你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尤其她曾经伤害过你的母亲,你愈加对他没有丝毫的父女情分……你周旋于我与辛言之间,在辛言面前做一个听话的‘特工’,在我面前却做一个温婉的女人,辛言命你杀我的时候,你明明有很多的机会,但你并没有动手……你这么做,不是因为你对我存在感情,而是希望借由我摆脱辛言对你的控制……”
这一刹那,离诺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惶恐,僵硬的身子突然将松垮,好似瞬间失去了气力。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她从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他眼睛缝隙透出的眸光愈加阴寒,他继续咄咄逼人,“我相信,辛言到死都不知道他这个女儿有多么的富有心计!!我以爆炸事故引辛言上钩时,你知道辛言会为此走上死路,你却选择冷眼旁观,表面上,你是因为在乎我,可实际上,你却是在帮自己……一方面,你可以通过我毁了辛言,另一方面,你可以在我面前表现出你对我的在乎……你清楚,无论辛言有怎样的结局,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你早就为自己预留了一条后路,那就是坚持生下奥斯卡!!奥斯卡不止可以保住你的命,甚至能够让我以为你是个痴情的傻女人!”
离诺没有再说话,她的脸色犹如死尸般惨白,唇瓣抿紧,最后,沉默地敛下了眼眸。
他突然将一份文件类的资料甩到她的面前。
文件上沾染了他受伤的鲜血,她颤颤地拿起文件。
文件上显示的是她四年前命私家侦探调查辛言的报告……这说明,她从接近凌莫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凌辛两家的仇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想,你父亲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真正的原因是他尚有一丝良知,他不想你以辛言女儿的身份参与到这一报复行动,即便他没能成功,你也只能算是一个被利用的受害者……只是,连辛言自己都想不到,他的女儿何其聪明,早就打好如意算盘!!”凌莫风犀利的眸光直直地瞪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她依旧沉默,只是紧抿的唇瓣瑟瑟颤抖。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放走你到底应不应该?如果当年,你就像你表面上所伪装的,根本不知道你是辛言的女儿,你是否会拿起你那柄银色左轮而杀了我?”她想要摆脱辛言,同时为了替母亲报复辛言的寡情,所以借由他的手毁了辛言,同时自己不沾染丝毫的血腥,她是多么高明的女人啊!
“是!!”她终于哽涩迸出。“如果当年我不知道我与辛言的关系,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因为辛言承诺过,他会替我善后,并且毁了试图诬告我的证据!!”
“你终于肯承认了?”他幽冷的黑眸愈加眯紧,嗓音冷漠。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这些年,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戳穿我?既然我在你眼中是个善于玩转心计的女人,你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她痛苦不已地叫嚣出。
她的叫嚣声成功击毁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怜悯,他用那溢满鲜血的手狠狠地捏紧她的下颔。
他的用劲之大,几乎想要将她捏碎。
她痛得闭起双眸,只觉得下颔处是火燎般的烧疼。
“我不是已经告诉了吗?正是因为那一丁点的在乎……我放纵了自己,放纵了你,将一个曾经试图伤害我的女人放在我身边,而我想要娶你,却只能拼了命地以父母死亡的仇怨提醒自己……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地走下去,以为你当年的心计不过是迫不得已,我在幻想,也许你早就已经蜕变,你坚持生下奥斯卡不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而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他每说一句话,他手边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她痛得开始挣扎,训练有素的拳头抗拒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力道不轻,他的身体同样传来生猛的痛楚,可他冷沉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变化,最后,在她在没有气力抗拒的时候,他缓缓地松开了刚硬的五指。
她的下颔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淤青明显。
他脸色沉暗,在她无法猜度的情况下打开车门。
“下去!!”他望着前方,冰冷吐出。
她已经没有丝毫的气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最后,在他阴冷的逼视下,只能使出全身的气力缓缓移出车厢。
下车的那一刻,她本就没有气力的身子无意间踩到了那洁白的婚纱,她身体踉跄了一下,整个人瘫软地倒在了车旁。
天公不作美,这一刻,洛杉矶的上空早已经洒落急而促的大雨。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污水沾湿了她身上洁白的婚纱。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毫无温度地迸出,“之所以出席这个婚礼,不是因为你成功了,而是因为真正在意这两个孩子的人是我!!”
话毕,不菲的豪车驶入瓢泼大雨之中,径直扬长而去。
她脸上的妆容早已随着湿漉漉的雨水而花,视线一片模糊,再流下脸颊的水渍,她已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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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离诺自昏惬中缓缓醒来。
护士正在替她查看点滴的进度,瞥见她醒来,轻声问道,“凌夫人,您还好吗?”
离诺感觉全身虚软无力,挣扎地想要起身,护士脸庞搀扶住她,“您快躺下……你淋了雨,已经高烧了三天,医生好不容易才让你退烧呢!”
“淋了雨?”离诺愣愣地逸出,脑海中忽然闪过最后弥留在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她的心头一涩,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被护士通知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重新帮她诊断了一番,手中拿着病历,缓声道,“离小姐,我建议你继续留院观察。”
“我怎么了?”离诺干涩的嘴角艰涩开启。
医生回答,“胎儿在你的体内有缺氧的迹象……您需要好好的调理才能够保证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成长,所以希望凌总希望您留在医院,由我们来照顾您。”
“缺氧?”怎么会?她惊诧地看着医生。
医生如实道,“凌总与我们医院的院长有私交,此前‘康仁’医院已经将您的检查报告传给了我们,三天前,凌总就已经决定带您来我们医院……我们医院是h市最权威的孕妇诊疗中心,相信会让您和宝宝都健健康康,不过不能再淋雨了……幸好你淋雨后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医院,否则,肚子的孩子该更加危险了。”医生一边说,一边将离诺放在被外的手放进被中。
“康仁”医院?
这似乎是她做怀孕检查的那个私人医院。
原来……
结婚的那天晚上,他根本不是想要逼她拿掉孩子,而是担心她肚子里孩子的缺氧状况,尊听医嘱,第一时间送她进医院。
她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一贯冷静自制的他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么多的话,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将拳头打在车窗……
她的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才是他心底真正的可耻……
正如他所说,正是因为那该死的丁点在乎,他放纵了他自己……
四年前他放任她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允许自己给了她最大的仁慈……
三年后,再相遇,他是打定了心不再对她仁慈,可他偏偏因为那丝在乎,艰难地徘徊在她与严雅之间,其实他一早就清楚,他能选的人只有严雅。
又一年后,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丝在乎被凌莫臣与严雅发现,他本不愿意暴露,严雅却因为无法忍受而逼迫他正视……
……
她向他隐瞒了这么多的心计,即便没有上一代的恩怨,他亦无法接受一个曾经试图杀了他的女人!
这便是他从没有打算和她结婚的原因……他不是自私,只是理智警告他――不能!
“医生,这几天,凌总有来吗?”离诺虚弱地问道。
医生摇首,“凌总希望你在这里好好静养,等你身子好点,凌总会派人接你出院。”
她的心涌起蝼蚁般噬咬的痛楚,伴随着丝丝的酸楚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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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总裁办公室。
余烨轻轻敲了敲门。
站落地窗前的凌莫风冷淡地开启唇瓣,“进来。”
余烨走了进来,他正欲向凌莫风报告离诺的事,凌莫风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凌莫臣,
凌莫风按下接听键,却没有开口。
“风。”凌莫臣略带着急的声音传来。
凌莫风冰冷逸出,“什么事?”
“小诺进了医院?”凌莫臣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
凌莫风的视线依旧放向远方,清冷道,“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必问我。”
“你怎么能这么做?”凌莫臣眉心紧蹙,担忧道,“小诺怀有身孕,你还让她淋雨?”
“怎么,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插手得还不够吗?”这是凌莫风第一次以如此不友善的语气面对兄长。
凌莫臣一愣,轻声解释道,“这件事不关小诺的事……这是我和须霁安排的,如果你要责怪就责怪我们,请不要迁怒小诺!”
“小诺?”凌莫风突然讽刺地扬高嘴角,冷笑出声,“你疼惜爱护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对她又了解多少?或许……你对她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她十岁的时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莫臣听出了些许端倪,疑惑问道。
“你应该去问她……不过,她已经习惯在你面前伪装善良。”他的黑眸骤然阴冷,犀利地射向前方。
“风……”
凌莫臣想要问清楚,凌莫风却已经狠绝地迸出,“下一次,我将不能原谅你的自作主张,即便你是我的大哥!!”话毕,凌莫风径直按下了挂机键。
办公室内沉静了片刻,余烨恭谨的声音传来,“总裁。”
凌莫风没有转过身,只是极其轻淡地应了一句。
余烨躬首道,“总裁夫人醒了……医生说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身子虚弱,为了孩子着想,最好留院观察几日。”
凌莫风淡淡道,“命人照顾好她。”
余烨颔首,“是。”
“没有什么事,你就下去吧!”凌莫风的嗓音低沉,仿佛有些疲劳。
余烨看着凌莫风略显疲累的身影,只好沉默地退身。
凌莫风将视线投向更远的空寂,心却泛着隐隐的疼痛。
离诺……
他对她究竟是否太仁慈了?
他曾经想要忘却过往,不去计较她隐藏在心底那些阴暗诡计,可是……
他的纵容换来了她更可恶的贪婪……
她满足的不是现状,而是费尽心机得到她想要的未来……他甚至无法确定,这些年,她真的如她所表现的那般深爱着他吗?也许,她看重的是他凌氏总裁的身份。
她贪婪的本性已经彻底毁了他对她的那“一丁点”在乎……
未来,他再也不会允许自己仁慈,他会让她知道,她妄想得到了婚姻,不过是虚幻一场……终究,她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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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入院的第十天,医生终于允诺离诺可以出院。
余烨一早就来到医院替离诺办出院手续。
离诺站在病房内,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但清澈的眼眸却无法掩饰眸底的那丝低落,寂寞惆怅。
“总裁夫人,我们回去吧!”余烨轻轻敲了敲房门,恭敬道。懒
余烨的称呼令离诺的身子微微一怔。
总裁夫人?
呵……她在心底凄楚地笑了一声,有些人以为她已经在心底期盼了这个称呼无数次,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在她耳中竟是如此的陌生,她从未在心底设想过。
调整好心境,离诺转过身,平静地询问余烨,“他在公司吗?”
余烨颔首,本来没打算解释,但看见离诺忧郁的神色,不由补充道,“近日总裁都在忙着‘海岸一号地’的事,所以没有时间来医院……”
明知道余烨是在替凌莫风说好话,离诺却保持微笑地听完整。
“我送您回别墅吧!”余烨接过离诺手中的包包,轻轻搀扶离诺。
离诺驻足原地,缓声道,“我要见他!”
“总裁夫人……我还是送您回别墅吧!”余烨没有正面回应,却婉转地回绝了离诺。
离诺轻问,“他的意思?”
余烨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默认。
离诺兀自点了点头,随即跟着余烨离开了医院。虫
上了车,离诺发现商务车厢的后座已经坐着两位保镖模样的人,他们看待她的眸光亦礼貌恭谨,离诺却有些疑惑。
离诺坐进了车厢,由于身后两位保镖注视她的眸光太过专注,她竟不太习惯地移了移身子。
……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别墅。
余烨替她打开车门,并亲自送她进别墅。
别墅大厅内,余烨朝离诺躬了躬身子,“总裁夫人,我还有事……您在别墅好好休息吧,记得注意身体。”
离诺颔首,“谢谢你。”
余烨会以点头表礼貌,继而离开了别墅。
余烨走后,离诺无意间发现,那两个保镖并没有跟着余烨离去,而是静静地守在别墅大厅,余光不是投注在她的身上。
离诺好似顿悟,心头莫名一酸。
“妈咪……”忽地,一抹帅气的小身影不知从哪蹦到离诺的腿畔,紧紧地抱住离诺的大腿。
这可是奥斯卡最喜欢的动作!
数天没有见到奥斯卡,离诺隐禁不住思念,连忙抱起奥斯卡亲了又亲,“小宝贝,今天没有去幼稚园?”
奥斯卡圈住离诺的颈项,一双程亮的双眸瞠圆,幼稚的嗓音略显委屈,“余烨叔叔帮奥斯卡向幼稚园的伯伯请了假……”
离诺笑了笑,愈加将奥斯卡拥紧。
奥斯卡在离诺的怀中磨蹭,酸涩道,“妈咪……你是不是有了爹地,就不要奥斯卡了?”孩子天真的问题就是直接得令人无措。
“恩?”离诺睁大眼眸,坐在沙发上,让奥斯卡坐在她的大腿,轻声问道,“我的小宝贝为什么会这么说?”
“爹地妈咪结婚后……这么多天,奥斯卡都没有见到妈咪,奥斯卡好想妈咪,可是奥斯卡都见不到妈咪!”
奥斯卡一向粘离诺,约有十天没见她,自然觉得委屈。
离诺在奥斯卡粉嫩的颊畔亲了一口,淡笑道,“傻瓜……妈咪怎么会不要奥斯卡?妈咪只是有事……妈咪向你保证,以后不会随随便便离开奥斯卡的!”
奥斯卡贴心地回答,“恩,奥斯卡不会生妈咪的气的……奥斯卡最爱妈咪!”说罢,奥斯卡主动在离诺的脸上啵了一下。
奥斯卡的懂事总让她心存愧疚,她哽咽道,“既然余烨叔叔已经替奥斯卡请假,妈咪就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
奥斯卡连忙拍手,“耶……妈咪最好了!”
多么容易满足的一个小宝贝,想起从前和她一起受苦的日子,她真的很自责。
奥斯卡开心地蹦蹦跳跳,她笑着,紧紧牵着奥斯卡的小手走向厅门。
然而,在她与奥斯卡即将踏出别墅的厅门时,那两个静静守在厅门两侧的保镖却将离诺拦截住。
离诺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两位保镖,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早就已经发现,这两个人由始至终都在紧密地监视她。
“对不起,总裁夫人,总裁希望您呆在别墅!”保镖客气地回应。
“为什么?”离诺不悦拧眉。
“您的身子不适宜随意走动。”另一个保镖回答。
离诺拧眉的动作愈加扭曲,“我的身体只是其次吧?是凌莫风命你们来监视我的吧?”
见离诺神色微怒,两个保镖同时恭谨躬首,轻声道,“总裁夫人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遵照总裁的命令做事。”
“妈咪……”奥斯卡扯着离诺的衣角,恳求道。
离诺细声安抚儿子,“等等,妈咪给你爹地打个电话。”
奥斯卡期盼地颔首,“恩。”
离诺掏出手机给奥斯卡打了一通电话,奈何,他的手机却被设置了限制呼入……显然,对于她的电话,他没有打算接。
她沉默地挂断电话,将眸光睇向眼前的两名保镖。如果她非要离开,这两个保镖根本拦不住她,可是,她不想在奥斯卡的面前显露她阴暗的另一面。
吁了口气,她俯身对奥斯卡道,“小宝贝……我们下次再去海洋公园好吗?”
奥斯卡摇首,紧紧地攥着离诺的衣角,小嘴瘪起,不太甘心。
“呃……”知道小宝贝很是委屈,离诺抱起奥斯卡,在奥斯卡的耳畔轻逸,“小宝贝不委屈……妈咪晚上陪小宝贝睡觉觉,好不好?”
“真的吗?”许久没有被母亲抱着睡觉的奥斯卡立即兴奋的瞪圆双眸,“妈咪会给奥斯卡讲狮子辛巴的故事吗?”
离诺颔首,“当然!”
“恩。”奥斯卡失落的脸庞上重新绽放笑意,幼稚的眸光闪耀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奥斯卡喜欢辛巴,以后也要像辛巴一样保护妈咪!”
“好乖!”离诺精致的脸庞上尽是欣慰的笑意。她真的很感谢老天,能够赐予她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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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离诺靠在儿童床上替奥斯卡讲狮子辛巴的故事。
奥斯卡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直到听完辛巴成为森林之王后才困意沉沉地进入梦乡。
离诺替奥斯卡拉好可爱的小被子,在奥斯卡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夜,静得令人不敢大口喘息,她瞠着眼眸,怔愣地望着眼前洁白色的天花。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儿童房对面的主人房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响动。
显然,他没有回来……
根据佣人所说,这些天他都有回别墅,晚上亦会陪在奥斯卡身旁……
今晚,他是在逃避她吗?
心,揪扯过丝丝的痛楚。
她想,明天,她应该要去见他一面。
……
翌日,离诺送奥斯卡去幼稚园后,兀自命令司机前去“凌氏”。
坐在车后的保镖犹犹豫豫地开口,“总裁夫人,您还是直接回别墅吧!如果您有任何吩咐,可以命我们去办。”
“我要去见你们总裁,无论你们是否阻挠。”离诺坚持道。
“可是……”两个保镖为难地互看了一眼。
离诺放缓语调,“你们放心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你们不会有事的。”
保镖拗不过离诺,最后只能无奈点头。
车子停驻在“凌氏”辉煌宏伟的摩天大楼前,离诺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抽紧。
心底有种莫名的紧张,她还是淡定从容地步下车。
走进“凌氏”,所有见到她的员工皆尊敬地唤她“总裁夫人”,她脸上撑着淡雅的微笑,没有人知道,她从没有眷恋过这个称呼。
她乘坐电梯来到他专属的层楼,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朝向他的办公室。
然而,她抬手敲门的那一刻,门把却被扭开,余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余烨没有遮挡的空间让她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他,他埋首于工作当中,眸光专注而认真,仿佛有到光晕打在他的身上,帅气而不可思议。
她的喉咙突然哽了一下。
“总裁夫人……”余烨的表情惊异。
她抬眸恳求地望了余烨一眼。
余烨动作滞怔,好似经过极其艰难的心理挣扎,这才缓缓地颔了颔首。
余烨让开身子,视线的空阔令她能够直直地望向他。
铃――
他桌面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他按下电线,眸光依旧停留在桌面上的文件。
内线电话内传来,“总裁,总裁夫人来了。”
离诺瞅见凌莫风的神色明显暗了一分,他不经意地抬起眼眸,视线中,离诺纤瘦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关闭内线,眸光直直地扫向她。
她走进办公室,兀自关闭办公室门。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他们,办公室内静得连一根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迎向他幽暗的眸光,她缓声道,“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
他起身,扯了一下领带,冷淡迸出,“我只有十分钟时间,等等还有两个会议。”
她移至他的面前,径直按下内线电话,清越逸出,“您好,我是离诺,请你将凌总的会议延后一个小时。”
凌莫风的秘书听闻“总裁夫人”亲自下令,自然不敢怠慢,“是。”
凌莫风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带着一丝打量,一丝诡异。
她将眼眸幽幽垂下,兀自娓娓道出,“十岁以前,尽管离辉登并不疼我,我却拥有一个天真浪漫的童年,因为我的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有一天,我发现我妈咪一直在哭,妈咪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后,当我的面,她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她颤抖的声音继续往下,“那一天,母亲的血溅满了我的脸。”
“之后……我自闭了很久,我甚至不知道自闭时我都在想些什么,这时候,莫臣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莫臣在我无助失落的时刻来到我身边,我真的很感激他,我以为他会带我走向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最终,我迎来的却是莫臣拿枪指着我的画面……”
此刻,离诺的声音已经渐进哽咽,仿佛不愿意在此刻想起那些不愿被记起的回忆,她的声调无比悲伤。
“除了我妈咪,我从来没有那么信任一个人,我真的很伤心……辛言救了我以后,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辛言,莫臣为什么要杀我?我犯了什么错吗?辛言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告诉我,只要我接受训练,他就会让我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将埋藏在心底讳莫如深的秘密告知他人,但,他的表情并无异样,好似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她自顾自继续道,“我接受了训练,渐渐被辛言磨练成一个敏锐的特工……我替辛言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我知道我很难洗得清,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脱离辛言,可我真的很想知道莫臣当日想要杀我的原因,因为失去了母亲,莫臣是我唯一在乎的……”
说自此,她抬眸看了一眼他沉冷无温的表情,哽涩道,“由于辛言一直不肯兑现诺言,二十岁那年,我大病了一场,医生说我急需输血,那时候,辛言没有通过身体检查就说他的血型适合我……我莫名地起了疑心,将辛言给我的钱全部花在了找私家侦探替我调查辛言和我的关系,终于……我知道了我自己的身份,亦了解了凌辛两家的仇怨。”
她顿了顿,声音愈加悲怆,“我真的很恨辛言,我不懂我为什么会拥有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生父……我没有在辛言面前表露出,心底却对辛言恨之入骨。二十三岁的时候,我接到了新的任务,那便是接近你!我以为我自己很聪明,可是,当我第一次在酒店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去招惹你,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我的目的,我的下场都会很惨很惨!”
他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盯着她的眼睛吐出,“你觉得你的故事还能在我这里博取到同情吗?”
“不是这样。”她摇头,想跟他解释清楚。“我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
他嗤笑,冷冷撇嘴。
他狂妄的冷笑令她心悸,她的心猛地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她隐忍着,继续完整地将话说完。
“我承认,我知道你的深沉,我清楚,到了最后,胜利的那个人一定是你,而我只要应付辛言,拖延时间,我就能通过你摆脱辛言……那一夜之后,我有了身孕,我发誓,我是真心地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不是想为自己留有后路,只是因为我从不知道会有一个小生命在我的体内成长……”好似说到伤心处,眼泪静静地凝聚在眼眶,她费尽全身气力顶住哽咽,“发现爱上你,是在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做产检的那天……看着你为肚子里的宝宝而喜悦时,我竟是那么渴望能和你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他忽然打断她的话,“一个至始至终都富有心计的女人,此刻却在我的面前试图撇清,我只认为可笑!”
这一秒,她猛然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眸睇向他,痛苦吟出,“对,我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但我所有的心计只是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
第一次,她是如此急切地想要在一个人面前掏空自己。“你那么优秀,那么高高
在上,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配不上你,尤其我的身份还是你的仇人之女,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尤其你的身边还有严雅……我带着奥斯卡离开,只是单纯地想要过简单的生活,也许我曾经期盼过因为奥斯卡你会找上我,但我从没有想过你会真正来找我,直到我在参加品酒大赛的地方见到你。”眼泪扑簌簌滴落,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懦弱,嗓音嘶哑颤抖,“看着你过得很好,就像你的生命中从未有过我,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她回忆自此,他的脑海中亦忆起他曾经翻看过的那本日记。
日记内,每一页都有她的心酸,他感到莫名的心疼……这才会在他和严雅结婚的前一夜狂躁得想要喝醉。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从不愿意在你和奥斯卡面前透露出我的曾经,那只会让我感到阴暗与不堪……除了你调查到的这件事,你所见到的我全部都是真实的我,而我之所以隐瞒你这件事,只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我并不知道你早就洞悉了我的一切,我亦不是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我从没有奢求‘总裁夫人’的位置,亦不认为你有多爱我,我只是想要给肚子里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仅此而已……”
他残酷地结语,“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满口谎言的解释?全部――你所说的一切,在我心中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的心,在这一刹那碎了,一切一切都摊开在她眼前。
原本不甘心地想要解释清楚,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不是彼此有情无情,是信任。
或许,对于她的城府,哪怕他们正沉溺于甜蜜与幸福之中,他依然会对她保持着一丝防备……所以,当她像个胜利者般在电视上宣布他们的婚事时,他眼中所看见的只有她所掩藏的城府、贪婪、卑劣、狡诈,再无其他。
他根本不知道,从她察觉她爱上他的那一天起,她便只是一个单纯的离诺,期许拥有一份单纯的感情。
“我不在意你是否相信,我只想问你一句……”她哽咽道,“你还会再对我好吗?”
她问,他冷酷的眸光却已经告诉她残忍的答案。
“那么……我走了。”她喃喃自语,垂下颈子,“你不用派人监视我,我不会做出令你不高兴的事……现在,我们只当在替两个孩子着想,有一天,我会自动退出‘总裁夫人’的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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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男主和女主之间缺少的就是信任,可信任这东西在两个本就拥有阴暗童年的主角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两个人都没有错,错的就是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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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夫人,天色已经晚了,您休息吧!”
夜凉如水,佣人来到露台,对着那抹瘦弱萧寂的身影关怀道。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任由那股冰凉窜入心底,缓缓转过身。“我这就去睡了。”
佣人见离诺依旧驻足原地,不放心地问道,“总裁夫人,我还是看着您进去休息吧!”懒
离诺摇首,“我再站一会儿。”
佣人遁寻着离诺的眸光方向望去,那是别墅的大门,但凡所有进出别墅的车辆都得经过。
佣人好似明白了什么,缓声道,“今晚总裁怕是不会回来了……”
离诺纤弱的身子微微一怔,转过身,幽幽看向佣人。
佣人以为她是在等他?
呵……
这一秒,竟连她自己都搞不清……
她只是喜欢这里的空气,尤其夜晚,沁人心脾,能够提醒她做人需要认清自己。
可是,她的眼眸亦在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别墅大门。
原来,她已经做到这么明显,竟沦落到了让佣人们同情的地步……
她淡淡一笑,“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佣人不好再多说什么,随即退身。
……
离诺正欲迈开步伐回房间,这时候,她的余光中突然多了两道耀眼的光芒。
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俯瞰向别墅大门,果然,属于他的法拉利正驶入别墅大门。虫
她有丝不敢置信……
他回来了?
她以为,在这个别墅内,她再也看不到他……
他的车驶入车库,为了避免彼此见面的尴尬,她第一时间回房。
身着睡衣,躺在黑色的大床上,她紧紧起闭起眼眸。
蓦地,房门外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她的身体莫名僵硬起来,只好侧过首。
他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来。
她感觉到他的眸光在她的身上随意地掠过一眼,她的身子不由一颤。
他清冷的声音扬起,“明晚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参加。”是的,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因为,进别墅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站在露台上的她。
她的脊背挣扎了一秒,缓缓转过身,眸光迎上他的冷漠。
他撤回投向她的眸光,淡起唇瓣,“我去客房睡……”说罢,他不带一丝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卧房。
她的心好似突然被针刺一般,锥心的痛楚传来。
看来,往后,他们都会是像是今晚这样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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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夜晚。
离诺换上了凌莫风命人送来的宝石色晚礼服,静静地站在别墅的大门前。
因为一整天都没事,整个下午,她将时间都花在了装扮上。
此刻的她,或许算不上惊艳动人,但清新淡雅的感觉,即便站在他身边,也绝不会丢脸。
许久,那辆熟悉的法拉利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她有些意外的是,司机竟是他自己。
他没有摒弃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绅士,替她打开车门。
她钻进车厢,静坐在副驾驶位。
他径直发动引擎,视线由始至终都只是投向前方。
她的胸口感到莫名的阻塞,不由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车险内有着他淡淡的男性气息,她曾经无比眷恋这种好闻的气息,尤其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彼此内充斥彼此气息的感觉会让她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
只是,从今往后,她可能不能再去眷恋这种气息了。
昨天,她已经向他摊牌……显然,他并不以为那就是她心底所有的秘密,他对她的恨、她的戒备,早已经根深蒂固,她想,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将她当作一个单纯的女人。
也罢……
就让他们默默地等待结束吧!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入了洛杉矶某极富盛名的宴会酒店。
他的车还未驶入停车场,一大批记者便已经守在停车场的出口。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亲自来接他,因为――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们这对“新婚夫妇”。
扣好西装纽扣,他走下车,替她开好车门。
她下车的时候,他的嘴角正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方才在车厢内的那种疏离与冷淡从未发生过。
“凌总……这边……”
无数的记者要求他们对准镜头,她默契地漾起丝丝幸福的笑意。
“这是凌总与凌总夫人第一次出席这样隆重的慈善宴会,凌总是否已经看中某件钻饰,打算拍来讨好娇妻?”
记者的话题皆围绕两人的恩爱。
离诺但笑不语,知道由他来回答问题才是最妥当的。
他始终只是保持着笑意,大手亲密地揽住她的腰身,紧紧地将她护在他的身畔。
她只感觉到,她所得到的眸光全都是世人的称羡,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被光环围绕的公主,由他心爱的王子守护着。
可惜,虚假的美好画面,总会让人看出些许端倪……
倏然,一个记者随口追问,“凌总,怎么没有见到你手上的结婚戒指?”
离诺右手无名指的钻戒在闪光灯与镁光灯之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然而,凌莫风的左手却空空如也。
没有人知道,离诺的脸色在这一刹那起了一丝变化……她的脸色愈来愈白,即使刷了腮红,只要细看,仍旧能够看见她脸庞上明显的不适。
他的戒指,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毫不怜惜地抛向了车窗之外……
她也想知道,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由于记者提问的这个话题敏感而犀利,他无法拒绝,只好莞尔一笑,“让我老婆回答你们吧!”
他吐出这些字眼的时候不忘凑到她的耳际,好似刻意制造彼此的亲密程度。
她没有想过他会将问题抛向她,腰身在他的手中僵了一秒,她极其自然地漾起一抹优雅的微笑,轻嗔道,“这都怪他……总是忙着工作没有时间选婚戒,导致我选的婚戒指围太窄,他戴着痛,我只好让他摘了……不过,我已经命设计师重新调整了。”
离诺的话音刚落,记者群内立即传来一阵哄笑,“凌总夫人是在心疼凌总啊……”
离诺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脸庞尽是新婚的娇羞。
记者们不再提问,全都在用相机记者着他们的恩爱。
在步入酒店的时候,他的气息毫不预警地贴在她的耳畔,他轻拂着热气的低沉嗓音轻声逸出,“你还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一丝鄙夷,还有浓浓的不耻。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心,猛地划过一阵犀利的痛楚。
他自若地扬着笑意,视线调转前方。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孰料,他扶着她的力道令她根本挣脱不开,她的余光瞥向他,看见的却只是他的淡漠与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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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是一个天生适宜在商界上驰骋的男人……
她跟着他同世界上知名的慈善人士打着招呼,他好似有种与身俱来的王者风范,总能够令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气焰减弱。
由于怀孕,她容易疲劳,亦无法站太久,趁着一拨阿谀奉承的宾客离开后,她缓声问他,“我有点累……能不能到一旁休息?”
他瞥了一眼她略微失去血色的精致脸庞,极其轻淡地点了一下头。
她没有期许他会扶她,径直选择转身。
然,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道调侃的慵懒声音突然在离诺的身后扬起,“凌总,你也太不周到了……自己的夫人怀有身孕,居然不知道体贴地扶她去一旁休息!”
凌莫风收回了前一秒想要搀住她的手,勾起一抹笑意看向来人,“徐总……难得在洛杉矶看见你!”
徐总伸手与凌莫风握手,“凌总,幸会……很早就想见识你这位商业上的翘楚,今日可算是见面了。”
离诺旋过身,将眸光投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着一袭休闲服,一派慵懒的打扮,却没有丝毫邋遢的迹象……干净的头发,上算帅气的脸庞,配合他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气质,看起来不止是很舒服,还很好相处,只是,他说话的时候圆滑世故,很明显是在商界上摸爬打滚多年的人。
“凌总夫人,我是徐楚……很高兴见到你!”徐楚执起离诺的手兀自亲吻了一下,眼眸流连离诺美丽无瑕的脸庞上。
离诺看向徐楚,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他是那么大咧咧地看着她,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的骚扰与不适。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容易吸引小女生的那种魅惑类型吧!
“您好,我是离诺。”离诺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高贵优雅地微笑。
徐楚将眸光投向凌莫风,“凌总,我知道你贵人事忙……我也就不耽误你们了,先走一步,下次找你秘书预约时间,咱们好好聊聊。”
“好。”凌莫风礼貌颔首。
徐楚离去后,凌莫风又被一群奉承的宾客围绕住。
不过,这次奉承的宾客皆是上流名媛,她们像是莺莺燕燕般围绕在他身边,皆露出崇拜钦佩的眸光,完全将离诺忽略。
离诺缓缓撤离眸光,尽管心底涌起一丝不适,她还是笑着走向了一旁的休息沙发。
……
看着他围绕在万花丛中,明明清楚他只是在逢场作戏,她心头的不适感却在加剧,不由幽幽地垂下眼帘。
“凌总夫人,请问喝点什么?”
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一心以为是侍者,淡淡回答,“温开水就好!”
“好的,马上来!”
几秒后,侍者将一杯温开水递予她的手中。
她礼貌地想要说谢谢,转首看见的人却是方刚才认识的徐楚,并非侍者。
她微微一怔,“呃,徐总……”
徐楚自顾自地坐在离诺对面的沙发上,嘴角挂着迷魅的微笑,“凌总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离诺执起温开水轻抿了一口,“他要应酬,我站着累。”
徐楚轻笑,“你真美!”宝石色的礼服衬出她的肌白如雪,加上那张好似上帝精心雕琢般的古典小脸,美丽而不可方物,远远看起,更有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
这是离诺第一次听见如此毫不掩饰的称赞,她打量着徐楚,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谢谢。”
徐楚自沙发上起身,“好了,不打扰你了,我怕凌总会以为我在觊觎他的妻子……有机会再见。”
离诺跟着起身,“好。”
徐楚刚刚迈开步伐,猛然听见离诺的一声痛呼传来。“啊!”
徐楚不由转过身,视线内,离诺已然蹲坐在地上,一旁还站着一个趾高气扬离去的女人。
徐楚眉头一皱,第一时间冲到离诺的身畔,赶忙搀扶起离诺,“凌总夫人,你怎么样了?”
离诺的脸庞已经失去血色,“我的肚子好痛……”
“我去找凌总!!”徐楚将离诺抱坐在沙发上,第一时间搜索凌莫风的身影。
奈何,视线中的凌莫风正与商界上的朋友谈笑风生……
徐楚正欲喊凌莫风,离诺却猛地伸手握住徐楚,她的脸庞已经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濒临垂死边缘一般,脆弱逸出,“送……送我去医院……”
徐楚连忙颔首,径直抱起离诺,冲向通往电梯的宴会厅门。
徐楚注意到,隐隐的血迹已经染红了离诺身上宝石色的礼服……
他没有顾及众人的眸光,抱着离诺上了他的酒红色跑车,径直驶向医院。
……
医院内的急救灯亮起,徐楚试图联系凌莫风,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倏地,凌莫风的身影出现在医院。
凌莫风突然狠狠地揪住徐楚的衣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总,你先别激动,松开我……”徐楚试图扳开凌莫风的钳制。
凌莫风冷冷瞪了徐楚一眼,好似费劲了全身的理智提醒,这才松开徐楚。
徐楚理了理衣襟,轻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老婆肯定知道。”
凌莫风将眸光调转向急救室。
大约一个小时候,医生走出了病房。
凌莫风立即走上前,“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松了口气,缓声道,“凌夫人的身体虚弱,加上胎儿本身缺氧,有流产的迹象……幸好送来及时,目前大人小孩都没有危险,不过孕妇的情况不太乐观,请多加注意。”
凌莫风紧锁的眉心微微舒展,“好”
徐楚倚着医院的墙壁,亦在仔细倾听着医生与凌莫风的对话。
待医生离开后,徐楚移至凌莫风的面前,笑着道,“看来有惊无险……凌总,好好照顾你的妻子,我就先走了。”
徐楚走出几步后,凌莫风较方才软和的声音这才响起,“谢谢。”
徐楚摆了摆手,没有回身,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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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轻轻扭开门把,走进病房。
床上的人儿双手交叠在床上,呼吸平缓,显然睡得很熟。
他静静地站在床畔,视线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苍白无色的细致脸庞。
蓦地,医生推门而入,“凌总。”
凌莫风做了一
个嘘的姿势。
“是。”医生悄悄退出了病房。
凌莫风的眸光依旧停留在离诺苍白无色的脸庞上,数秒后,才像是不舍般地撤离。
……
病房外,医生与凌莫风正在交谈。
“凌总,方才有外人在,我不好多说……其实,您妻子的情况很危险。”医生沉重逸出。
凌莫风皱眉,“什么意思?”
医生如实解释道,“凌夫人的身体太过虚弱,加之孩子本身有缺氧的症状……由于母体供给胎儿的营养不足,胎儿很难在母体内健康成长……如果胎儿成长有异或胎死腹中,这将直接威胁母体,我的建议是不要这个孩子……反正你们都还年轻,未来还可以生育更多的孩子。”
“大人小孩我都要保住!!”凌莫风冷沉命令。
医生战战兢兢道,“对不起凌总,我们已经尽力了……请您尽快做选择吧,如果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医院不能保证大人无恙。”
凌莫风将眸光睇向病房的玻璃窗。
病房内的离诺依旧沉静地睡着,模样恬静而安逸。
他重新将眸光睇向医生,“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
医生道,“越早动手术对孕妇的伤害越低……如果凌总允诺,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
“我想和她说几句话。”凌莫风淡淡道。
医生颔首,“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
凌莫风轻点了下头。
医生离开后,凌莫风再次回到了病房。
视线中的离诺因身体的热度而双颊绯红,看起来天真无害。
他猛然忆起她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记忆中,她鲜少在他面前落泪,可是,昨日……她竟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她成串的眼泪滑落,好像灼烫的热流灼伤了他的心,令他疼痛不已……
天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方才,在她出事的时候,她宁愿选择一个陌生的人送她来医院,却不愿意多等他一秒……
她的疏离令他的心狂躁不已,他这才会在徐楚面前失控。
他从不知道,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控……
他已经不止一次告诫自己对她不能掉以轻心,但是,当她努力抑制着酸涩站在他面前时,他却只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纳入怀中……
“离诺……”他下意识地吐出。
睡梦中的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听见他柔声呼唤,她在意识模糊之际嘤咛应道,“恩?”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他问她。
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的……”
忆起过往所拥有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亦跟着揪疼起来。
她继续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他不由将她放在被外的手放进被中,这才知道,她的手竟是那么的凉……
……
许久之后,他走出病房。
医生早已经等候在病房门外。
他好似做出很艰难地决定,先是闭起眼眸,再缓缓睁开,随即以一贯冷淡的利落口吻道,“安排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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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要孩子……(6000+)
医院,安静到不可思议。
她从来不知道医院可以这么静,令她的心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她在昏沉时恐惧,白色的灯光刺痛着她的眼眸,教她睁不开眼,一直等到有道刻意压低的轻缓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方传来。
“手术已经成功!”懒
手术?什么手术?
她在模模糊糊中摇首,忽地,来自下体的一阵生疼传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眸,脑海中忆起昏厥的最后一幕。
她猛地伸手擒住身着白色无菌服的医生,哽咽地逸出,“我的孩子呢?”
医生显然没有料到离诺会这么快醒来,不禁安抚道,“凌夫人,您先别激动……好好休息!”
离诺勉强自己支撑着刺痛的眼睛,她觉得浑身冰冷,覆盖在身上的毛毯根本就不足以温暖她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她可以感觉到……她腹中那个重要的血肉已从她的身体中离去,她从毛毯中伸出的手紧紧地握着医生,“我的孩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中年医生看着离诺痛苦不堪的模样,于心不忍,反握住离诺的手,轻叹了声,“凌夫人,您和凌总都还年轻……以后还可以拥有更多的孩子!”
“不……不……他是我的孩子,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离诺挣扎着起身,揪住了医生的衣袖,哽咽地再次祈求到,“求求你们将孩子还给我……我要我的孩子……”虫
医生皱起眉头,“凌夫人,您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我要我的孩子……他没事的,对不对?”她含着眼泪,苍白的唇色痛苦吟出。
医生再次叹了口气,“凌夫人……我们已经帮您做了流产手术,请您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健康考虑。”
“不……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她哽咽着,热泪滚下冰冷的脸颊。
“凌夫人,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医者父母心,看见离诺悲落痛苦的模样,医生亦心疼不已。
“不……”她咬着唇低吟出声,无法逃避黑暗的渐渐笼罩,教她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眸,唇畔逸出最后一声悲伤的嘤咛。
她不要失去孩子……不要……
“这么做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凌夫人,您好好休息吧!”医生凝视离诺苍白的脸庞,掩不住作为医生的慈祥。
在沉入深邃的黑暗之际,她依稀听见了医生感叹的声音,却再也没有气力说话,只有一颗晶莹的泪水冷不防地滑落她苍白的脸颊,绝望地跌坠,然后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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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护士进病房替离诺做例行检查的时候,突然发现本该躺在病床上的离诺不见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护士立即唤来医生。
瞬间,整个医院乱成一团……
“凌夫人不见了,我立即通知凌总。”
……
“凌氏”总裁办公室。
凌莫风正仰靠在椅背上,疲累地揉捏着眉心。
一整夜,他都没有睡……只要一闭上眼,他脑海中的画面便是离诺虚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莫名心悸,莫名感到不安……想要去医院看着她,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下那道自尊。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起,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现的号码,他第一时间按下接听键,一贯冷静自制的语调略带着急,“她还好吗?”
医生紧张的喘息声传来,“凌总,不好了,凌夫人不见了……”
“什么?”凌莫风的眉心在这一刻凝重蹙起。
医生道,“你派来保护凌夫人的那两个保镖似乎受伤了……我担心凌夫人会出事。”
有什么人能够伤害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呢?
凌莫风眼眸促狭地眯紧,好似突然想到什么。
“对不起,凌总……”
医生一连串的歉意都被凌莫风合上的手机阻隔,凌莫风立即起身,捞起西装外套,匆匆地奔出办公室。
然,他的手接触到手把的那一刻,房门外却传来一道敲门声。
以为是心底期盼的那道纤瘦身影,他第一时间扭开房门。
孰料,站在他眼前的不是离诺,而是同样单薄纤瘦的严雅。
瞥见凌莫风,严雅难以控制思念,哽涩地唤道,“风……”
凌莫风怔了一秒,严雅的双手却已经环上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莫风拧眉问道。
严雅眷恋地拥着凌莫风,首靠在他的胸膛,用力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我好想你……”
凌莫风试图扳开严雅,俊逸的脸庞冷肃,“我还有事!!”
严雅猛地摇首,“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凌莫风不置可否,俊颜一派冷淡。
严雅再次环紧凌莫风,以痛苦的弱弱嗓音恳求道,“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你不会不管我的……”
“严雅!!”对某个女人的担心已经令他失去了耐心,他清冷的语调带着一丝狂躁。
严雅丝毫不在意凌莫风的不悦语气,继续沉沦在凌莫风好闻的气息之中。
凌莫风欲伸手扳开严雅,这一秒,他们左侧的电梯门突然传来了一道电梯开门声。
叮――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朝电梯门望去。
这一瞬,凌莫风的呼吸抽紧,身子微微一滞。
严雅直直地望向眼前身着医院病服的离诺。
此刻的离诺,双眸无神,整个人好似失去魂魄般,呆滞地看着他们。
离诺眼前的凌莫风与严雅正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而离诺的脚步在电梯前驻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三人的视线相交。
离诺深吸了口气,忍着身体的疼痛,先是看了严雅一眼,而后将视线望进凌莫风幽深的眸底,哭到嘶哑的平静嗓音逸出,“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严雅抱紧凌莫风,好似刻意提醒离诺注意。
离诺虚弱的身体已经无力支撑,她费劲最后一丝气力看着严雅,眸底透着过去无欲无情时的狠绝,扬起下颚,“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算什么?”
严雅从未遭遇过如此大的羞辱,松开凌莫风,愤怒对离诺道,“离诺,你不忘了,此刻你所拥有的,都是我让给你的!”
离诺愣愣地看着严雅,冷冷地笑出声,“既然这么大方,为什么要在昨夜的宴会上出现?又为什么要带着嫉妒与恨意伤害我?”
没有想到离诺会如此直接道出昨晚所发生的事,严雅绝美的脸庞上呈现一抹心虚。
凌莫风倏然看向离诺,冷厉地皱起眉心,“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离诺声音顿了一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着严雅,“严雅,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的身后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凌莫风内敛的深眸愈加眯紧,迸射出的阴冷光芒狠狠射向严雅。
严雅恐惧地后退了一步,待身体紧紧地贴住冰冷的墙面后,她猛然抬眸,好似豁出去般瞪向离诺,“是,是我干的!”
“严雅!!”凌莫风的声音接近怒吼,身体散发的怒意被愈来愈冰冷的气息所取代。
严雅的眼眶瞬间泛红,她幽幽地看向凌莫风,“你也在怪我吗?”
砰――
一个拳头狠狠地落在严雅身侧的墙壁。
严雅的呼吸抽紧,眼泪瞬间滴落。“你从来没有这么对我……”
凌莫风攥紧的拳头青筋跳突,“滚!!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仿佛是费劲了全身的气力隐忍,他自齿缝中迸出。
严雅瘦弱的身体瑟瑟地颤抖起来,“你说什么?你让我‘滚’?”严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凌莫风决绝的俊逸面容,“风……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凌莫风的眸光不再有一秒投向严雅。
严雅精美的脸庞写满心痛,声音哽涩逸出,“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我却换来了你一声轻易的‘滚’?”
离诺将眸光睇向凌莫风,他的冷肃的脸庞上只有冰冷至极的漠然,好似丝毫没有将严雅的心痛放在眼底。
严雅猛然将眸光转向离诺,“你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离诺一派平静。
凌莫风移至办公室,拿起话筒,按下内线,“陈经理,给我请严小姐离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让人进我的办公室。”
凌莫风放下话筒,看向一脸铁青的严雅,“我不必告诉你答案……介于你们严家曾经对我有恩,你对离诺的伤害,我暂且放过你!!”
严雅突然感觉到凌莫风的仁慈就像一种施舍,她冷冷地笑了起来,“像离诺这样的女人,她值得你珍惜吗?”
“这与你无关!!”凌莫风冷漠吐出。
严雅最畔的笑意愈加凄楚,“呵……原来,我才是那个令你厌恶的女人……”
严雅悲伤的时候,保全部的陈经理已然来到总裁专属层楼。
瞥见眼前僵硬的气氛,陈经理嗫喏地逸出严雅面前,轻声道,“严小姐,请跟我出去吧!”
这一刹那,严雅悲痛地看向凌莫风冷漠的背影,心痛如绞,“过去,我们那么幸福……即使清楚你对感情从来都不上心,我亦甘愿陪在你身边……可是,你为什么要让离诺出现在你的世界?她令我失去了你,令我彻底地明白,你不是对感情不上心,只是因为你始终没有遇上让你愿意上心的女人……离诺,这个占据你全部心扉的女人,她究竟比我优秀在哪?”
“陈经理!!”凌莫风冰冷下令。
陈经理对严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严小姐,别为难我们。”
严雅好似完全没有听见陈经理的声音,兀自痛吟,“为了你,我可以心甘情愿地退出我们之间,为了你,我可以在电视上帮离诺说话,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美国,只希望你和离诺可以心无芥蒂地在一起……离诺又为你做了什么?”
此刻的严雅笑得凄凉,笑得讽刺,“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吗?”
凌莫风似乎已经猜到严雅接下去想要说的话,冷冷打断,“够了!!”
“不够!!”严雅冷瞪向离诺,“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城府如此深沉的女人……你知道我不能怀孕,所以利用奥斯卡从我身边抢走风……我不怪你,感情没有对错,我愿意退让……但是,你怎么可以同我哥与莫臣联合起来逼迫风同你结婚?你们卑劣地利用我,达成你在电视上宣布婚讯的目的……”
“这件事,你应该找严总与凌莫臣问清楚。”沉静了半晌的离诺终于出声逸出。
严雅不耻一笑,“你还在装无辜吗?这件事根本就是你策划的……你知道风不会跟你结婚,所以想出了这样一个卑鄙的办法!!”
离诺没有吭声,只是淡淡地望着前方。
对于离诺的漠视,严雅的心头愤怒郁积,她转首看了陈经理一眼,“我只对离诺说最后一句话!”
陈经理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雅走近离诺,趾高气扬地看了一眼离诺,突然,她毫不预警地伸手甩了离诺一个巴掌。
由于严雅使劲全力,身体虚弱的离诺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倾倒。
凌莫风欲冲到离诺身畔,然,啪――
三个更加狠烈的巴掌甩在了严雅自以为是的脸庞上。
严雅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身子承受不住,一个瘫软,瞬间蹲坐在地上。
离诺苍白的脸庞上泛着五个清晰的红指印,她坚韧地看着严雅,“你感到委屈吗?就因为你自以为是的猜忌,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世界……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第一次,她在除了凌莫风以外的人面前如此脆弱地流下泪水。
她哭泣着,心亦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值得她的信任?
她一心一意想要摆脱过去,想要寻求平静安稳的生活……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不放过她?
就因为她没有美好的童年,就因为她曾经被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训练成为特工,她就活该被人伤害与猜忌吗?
所有的人她都可以不去在乎,可为什么连凌莫风都这样看待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没想去招惹他,是他说要和她在一起的,她只是不甘心想要去尝试一次……他凭什么说她心计深沉?
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又是谁……
心在滴血,离诺只能以不断的深呼吸才能保证窒息般的疼痛不影响到她的呼吸。
严雅捂着自己灼痛的脸颊,委屈的眼泪唰唰滴落,“呜……”
严雅委屈的啜泣与离诺的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这一瞬,令离诺感到失落无助的男人却第一时间俯身扶起了严雅。
“你这是做什么?”搀着严雅,凌莫风冷睇向离诺。
“风……”严雅愈加放声大哭,埋首于凌莫风的胸膛。
面对凌莫风逼视般的冷厉眸光,离诺本就在用全身气力强撑的身躯轻颤了一下,明明心头的痛楚明显,她却没有允许自己的表情显露半丝。
“她承受不了!!”
凌莫风的话音刚毕,严雅已然在凌莫风的怀中昏惬。
离诺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凌莫风却已经抱起严雅,快速地冲向电梯。
待偌大的总裁专属层楼恢复平静后,离诺努力支撑的声
音终于倾倒。
她沿着冰冷的墙壁渐渐下滑,蓦地,紧紧地抱紧自己。
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却没有在他眼中看见一丝的悲落……
她来找他,只是想要亲口告诉他,他们的孩子没了……
她承认,孤寂无助的时刻,她第一个想起的人还是他……
她的心很痛很痛,尤其他抱着严雅离去的时候,她以为她再也支撑不下去……
他以为她很坚强,能够抵御一切的不快与伤痛,可他并不知道,她的心不比人厚,不比人坚韧,她只是懂得伪装……
她早已经习惯在他人面前强撑自己,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如果不是依靠这些伪装度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支撑不下去……
为什么他不懂?
他不懂她此刻想要得到仅仅只是他的一句慰藉,哪怕是一道轻描淡写的呵护声,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抱着另一个他曾经在乎的女人扬长而去,而他丝毫没有在意她这个失去他们孩子的女人。
凌莫风……
他残忍地剥夺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以为……她真的以为,他们的婚姻即使终究要走到尽头,也不会这么快,此刻,她却再也想不到能够继续的理由。
老天似乎想要利用失去孩子来提醒她不该再有所希冀……
她不怨他,不怪他,亦不恨他……
毕竟,多年前以不轨目的接触他的人是她,她没有权利谴责他。
……
缓缓地步入电梯。
她不顾“凌氏”上下所有员工的眸光,径直离开了“凌氏”。
打的回到医院,医院早已因为她的失踪而乱成一团。
她静静地坐在床畔,着急的医生来到了她的面前。
“凌夫人,您吓死我们了……您现在不宜走动,流产对于你身体的伤害是不容小觑的。”
离诺抬起幽幽的眸光,望向医生,“我想做结扎手术,可以吗?”
“结扎?”医生眼眸怔愕地瞪大。
离诺颔首,“我再也不想要孩子了……”
医生不敢置信地逸出,“可是……凌总不会允许您这么做!”
“我坚持。”离诺回答。
医生犹豫了片刻道,“医院无法答应你这个请求……我建议您最好同凌总商量一下,一旦结扎,将永久避孕,今后若是想要孩子,还得进行繁复的输软管互通术,这不止对您的身体有伤害且耗费时间。”
“不用了……我自己能够决定。”离诺不容许医生拒绝,淡然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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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女主这次是真是伤了心,痛了身……
她可能再也不会那么主动去爱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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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夫妻才能够好好相处!(8000+)
严雅清醒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凌莫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风……”严雅的脸色苍白得令人心疼,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
“我叫医生过来……”凌莫风平静地看着她,按下呼叫铃。在床边看顾了一夜,他的眼底有明显的倦意。懒
医生到病房检查过后,表示情况稳定,在留院观察一两天,只要没有受到更激烈的精神刺激,就可以出院。
“风……不要离开我!”医生离开后,严雅恳求他。
严雅干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艰涩,不同于往日的悦耳。
凌莫风看着躺在床上楚楚可怜的严雅,片刻后,他回答,“我不会离开医院!”
听到他的口头承诺,严雅这才放心,“你……还会怪我吗?”她虚弱地问。
又等了片刻,凌莫风回答,“不会。”然后又说,“你现在什么都不必想,答应我,好好休息,体力才可以恢复。”
她缓缓点头,“好,我听你的。”严雅顺从地闭上眼眸,嘴角含着笑意。
凌莫风凝视着严雅憔悴的脸庞,他冷峻的脸孔没有任何笑容,只有严肃与深沉。
……
走出病房,房门外徘徊的是紧张着急的严氏夫妇。
见到凌莫风,严父急忙走上前,“怎么样?小雅的情况还好吗?”
凌莫风沉默地颔了颔首。
严父松了口起,略带歉意道,“莫风,不好意思让你陪在小雅身边……小雅的性子你很清楚,我们真的很怕她会想不开……我知道小雅做了伤害离诺的事,我代小雅替离诺说声对不起……放心吧,以后我们不会再让小雅胡作非为的。”虫
“孩子的事,严雅不是主要原因……”凌莫风如实道。
严父幽幽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小雅什么时候能够想开……希望她不要去破坏你和离诺的感情就好。”
凌莫风没有再启唇。
严氏夫妇神色忧虑地走进了病房。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凌莫风的眸光幽远地放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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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严雅尚未醒来,凌莫风便已经离开。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表盘上的码数在不断增加。
倏地,他的手机响起,瞥见手机上显现的号码,他按下蓝牙,眉心微蹙,“什么事?”
“凌总,凌夫人她……”
医生的话音未落,凌莫风愠怒的冷厉声已经传来,“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凌莫风冷寒的声音总教人不寒而栗,医生本就惧怕凌莫风的威仪,此刻愈加嗫喏逸出,“对不起,凌总,我们给您打了几通电话,可您的手机无法接通。”
为了不吵到严雅,他整晚都没有开机。
“该死的,她人呢?”凌莫风冷声问道。
医生战战兢兢答道,“凌夫人手术完便已经离开医院,我们说服不了她。”
凌莫风径直挂断电话,车子继续在道路上飞驰。
……
凌莫风雷厉风行地走进凌家别墅,瞥见佣人,立即问道,“少夫人呢?”
佣人诧异地看着凌莫风铁青的脸庞,困惑地回答,“少夫人在做早餐啊!”
佣人并不知道凌莫风与离诺之间所发生的事,乍闻见离诺要亲自下厨准备早餐,佣人们还以为离诺的心情颇好。
“早餐?”凌莫风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
佣人将眸光睇向餐厅的位置,“是的。”
凌莫风的眸光调转向餐厅,果然,隔着餐厅透明的落地玻璃,内里有抹纤瘦窈窕的身影在挪动,只是,玻璃的映射令她看起来愈加单薄。
他快步走向餐厅。
远远的,一股早餐的香味袭来。
他的脚步怔在原地,因为看见满满一桌子的中式早餐。
她整个人沐浴在清晨的晨光之中,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经历过两场手术的女人……虚弱与伤痛似乎已经离她远去,她此刻的安逸由身体散发出来。
她好似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灼的光芒凝睇着她的背影,她转过身。
她美丽的脸庞上泛着一股笑靥如花的灿亮笑意,视线不经意与他相接。
她的笑令他震颤,认识她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灿烂的笑意。
他以为她是对着他,可是,他的身后在这一秒传来一道稚嫩的呼唤声,“爹地妈咪……”
他被一小团抱住大腿,她的笑意愈加自然。
他这才意识到,她的笑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他身后的奥斯卡。
他将奥斯卡抱起,走向她。
她的眸光专注地投向奥斯卡,仿佛没有投向他的多余,她抬手在奥斯卡俏鼻上轻点了一下,“妈咪没骗你吧……妈咪说过以后都会陪在奥斯卡身边。”
奥斯卡在凌莫风怀中将身子倾向离诺,奋力在离诺的脸上啵了一个,“奥斯卡最爱妈咪……”
凌莫风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离诺,然而,离诺的眸光不再有一秒撇向他。
“走吧,小宝贝,我们用早餐去!”离诺径直自凌莫风的怀中抱走奥斯卡,朝向餐桌。
“妈咪,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奥斯卡瞪着骨碌圆的大眼睛,不太敢相信地问。
离诺颔首,“恩。”
奥斯卡的眼眸瞬间放亮,“妈咪好棒!!”
离诺轻笑。
奥斯卡将眸光睇向凌莫风,“爹地,不用早餐吗?”
凌莫风幽深的眸光投向离诺,离诺专注地看着奥斯卡,仿佛没有注意到凌莫风的眸光。
“快点过来……”奥斯卡可爱的小手轻挥。
凌莫风的脚步定在原地,心底莫名聒噪,冷逸,“我还有事……”
“爹地,妈咪说不能不用早餐的!!”奥斯卡见凌莫风的脚步欲离开餐厅,立即义正言辞地指责。
凌莫风被儿子稚嫩的声音唤住,脚步驻留。
这时候,替凌莫风准备好餐具的佣人亦恭谨道,“凌总,您还是有点早餐吧,少夫人都准备好一会儿了。”
凌莫风转过身,眸光看见的依旧是离诺削瘦的背影。
“奥斯卡,乖……马上要去幼稚园了,妈咪喂你。”离诺将奥斯卡抱坐在大腿上,替奥斯卡准备了一份符合他口味的轻淡甜粥。
奥斯卡开心点头,“恩。”
凌莫风坐在离诺的对面,眸光投向奥斯卡,余光却在注意着离诺的一举一动。、
离诺仿若没有看见他,兀自替奥斯卡喂餐。
“再来一口……”离诺非常细心地喂着奥斯卡。
奥斯卡很乖巧地配合着母亲,忽地,奥斯卡拧眉看着凌莫风,认真地指责道,“妈咪,爹地不乖!”
离诺手边的动作滞了一下,没有开口。
奥斯卡继续道,“爹地不乖乖吃饭……妈咪,爹地是不是也要妈咪喂喂啊?”
“呃……”一旁的佣人因为奥斯卡稚嫩的同音而噗嗤一笑。
凌莫风感觉到平日在佣人面前所维持的威仪顿时失效。
“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离诺边说,边替奥斯卡送进一口。
奥斯卡嘴里包着粥,含糊不清地吐出,“爹地,你亲亲妈咪,妈咪看你听话,就喂你了……”
佣人们一哄而笑。
凌莫风的额际出现三条竖线。
离诺沉下脸,“奥斯卡,是不是妈咪说的话都不听了?”
奥斯卡忙吞噎下嘴里的粥,很可爱地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
……
这一刻的温馨是前所未有的,奥斯卡甚是喜悦,喝完整整一大碗粥后,竟还要。
离诺惊诧,“呃……”她的小宝贝可从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奥斯卡朝凌莫风眨了眨眼眸,幼稚童音逸出,“奥斯卡喜欢看见爹地妈咪在一起……这是爹地妈咪第一次一起陪奥斯卡用早餐!”
奥斯卡吐出的言辞令原本美好安逸的早晨添上了一抹深沉,而凌莫风与离诺的心底亦激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片刻后,奥斯卡拍了拍自己可爱的小肚子,嘟嘴道,“妈咪,奥斯卡的肚子都撑圆了……”
离诺放下手中的碗,抱起奥斯卡,轻声调侃,“谁让你像只小猪……走吧,妈咪送你去幼稚园。”
这一刻,奥斯卡却在离诺的怀中挣扎。“妈咪,我不要你送我去……”
离诺疑惑,“呃……为什么呢?”
奥斯卡转向始终保持沉默的凌莫风,认真要求到,“奥斯卡想让爹地送奥斯卡去幼稚园……爹地从来都没有送奥斯卡去幼稚园。”
离诺下意识地抬起眼眸望向凌莫风。
凌莫风一直驻留在离诺身上的眸光恰好令彼此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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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放下奥斯卡,奥斯卡小小的身子奔向凌莫风,“爹地,你送我去吧?”
凌莫风轻点了一下头。
奥斯卡一个开心,立即环住凌莫风。
凌莫风将奥斯卡抱起,临走前,他看了一眼离诺,离诺却只是专心地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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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步的宾士车厢内,坐在副驾驶位的奥斯卡直直地看着凌莫风。
凌莫风被儿子打量得甚不习惯,不禁沉声问道,“嘿,小屁孩……有什么话要对爹地说?”
奥斯卡惊愕地瞪大眼眸,“爹地,你怎么知道奥斯卡有话想对你说?”
可怜的奥斯卡,他真是太不了解他父亲了!
凌莫风倏然皱起眼眸,“是这条路吗?”
奥斯卡看向前方,忽然惊叫出声,“呃,爹地,你走错了……奥斯卡的幼稚园在那个海洋公园的后面。”
凌莫风立即掉头。
奥斯卡垂下眼帘,“爹地都没有陪奥斯卡去幼稚园,所以在不知道路。”
凌莫风感觉到儿子的失落,略带歉意道,“爹地以后会尽量抽时间陪奥斯卡。”
奥斯卡听话地颔了颔首,忽地,他认真地看着凌莫风,“爹地,你也会多抽时间陪妈咪吗?”
凌莫风幽暗的黑眸一滞。
奥斯卡见父亲没有回答,继续道,“这几天,奥斯卡经常都看不见妈咪……爹地,你是不是和妈咪吵架了?”
原来,连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都看得这么明显。
凌莫风清冷吐出,“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多问。”
奥斯卡喏喏道,“爹地,你能不能答应奥斯卡,不能生妈咪的气?”
“我没有生你妈咪的气。”凌莫风缓声回答。
奥斯卡眨了眨天真的瞳眸,幼稚童音略带失落,“可是,爹地和妈咪都不开心……爹地,你不能欺负妈咪的,尼克叔叔说……妈咪生奥斯卡的时候好辛苦,奥斯卡要学会保护妈咪,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妈咪,爹地也不允许!!”
“我没有欺负你妈咪!”凌莫风发现,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在儿子面前解释清楚。
奥斯卡突然站起小小的身子,圈住凌莫风的颈项道,“那爹地怎么不亲妈咪了?晚上也不和妈咪一起睡觉觉?”
凌莫风汗颜。
“呃……”他竟被儿子彻底搞无言。
“爹地……奥斯卡喜欢爹地妈咪在一起……你们都不要离开奥斯卡,好吗?”奥斯卡语带恳求。
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能够如此懂事,这与他心底缺乏的那种不安全感有关。
凌莫风幽沉地看了一眼奥斯卡,片刻后颔首。
奥斯卡开心地在凌莫风的脸庞上啵了一下,不放心地叮嘱道,“那爹地妈咪不能再不说话了……晚上也要在一起睡觉觉。”
凌莫风点头,“恩。”他发觉他是越来越斗不过这个小屁孩了。
……
一个小时后,凌莫风回答家中。
佣人颇为诧异,“呃,凌总今天不去公司?”
凌莫风将眸光投向餐厅,没有瞥见预期中的身影,他皱眉,冷问道,“少夫人呢?”
“少夫人在楼上。”佣人道。
凌莫风的脚步兀自朝向二楼。
他没有在自己的卧房中见到离诺,心底一惊,他搜索了一圈,终于在别墅的露台上找到她。
她单薄瘦弱的身影靠在栅栏前,眸光幽远。
渐进秋日的冷风吹拂过她单薄的身躯,她瑟瑟地抱紧自己。
他走向她,声音怒斥,“你不要命了吗?”
刚刚做完手术,怎么能够让自己吹风?
明明想要关心,声音却压不下面子。
她沉默不语,眸光依旧投向远方。
说不出心底的那股聒噪是愤怒还是心疼,他下意识地脱下西装外套,将她紧紧地包裹住,“我们回去!”
她挣开他环着她双肩的手,拿下他的西转外套,“我不用你关心。”
西转外套自她的肩部滑落,而她冷淡的声音亦向尖刺般射向他的心脏。
他沉声问道,“你这是在生气吗?”
她摇首,“我没有资格生你气。”
他解释道,“昨晚……我不能不去顾及严雅!我们在一起以后,她就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只要稍不注意,她就会产生轻生的念头……况且,你不该那么对她,孩子的事并不关她的事……”
失去孩子的真正原因是离诺的身体不允许……
离诺猛然抬眸看向凌莫风,“孩子的事不关她的事?”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极其讽刺,“我是不是还要因为那三个巴掌而向她道歉?”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凌莫风语调降低。
“我无理取闹?”离诺心底划过一丝痛楚
,“如果我的无理取闹可以为失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我乐意!”
她眼底的受伤令他的语调缓和,“你总是这么执拗!”
她扬声吐出,“不要装作一副了解我的样子,在你心中,我是这么容易就被了解的吗?”
他知道她是在为那件事而生气……
这团火原本起源于他,在没有发生失去孩子的事件以前,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如此趾高气扬,可此刻,他偏偏无法对她生气。
“那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第一次,他自动妥协一件事。
她仰首看向他,痴痴冷笑,“凌莫风……我去找你的那一天,如果你可以对我说这番话,无论我在你心底存在怎样的位置,我都会不顾一切地留在你身边……可是,太迟了……”
她被冷风吹拂的脸颊滑下一滴泪液,“你知道,当我知道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有多伤心吗?”
面对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他的心莫名揪紧。
她缓缓垂下眼帘,坚韧地抬首拭去眼眶的泪痕,轻轻一笑,“也罢……我们都看清楚了……过去是我太天真,以为一个人只要忘了过去,就能够重新开始,可是,我错了,错得那么离谱……我怎么能够希冀像我这样有着阴暗过去的女人能够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我所想要的幸福,我永远都追随不到……我注定只能利用从前在阴暗环境中所学到的自卫来保护自己。”
她凄楚的表情透着自嘲,狠狠咬紧的唇瓣似在隐忍着心底的疼痛。
这一秒,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拥进怀中……
她却机敏地退后,嘴里喃喃逸出,“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害我,再也不会……”
他手边的动作落空,猛然感到一丝不习惯,不禁沉声问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
“你教我怎么和你好好相处?”这一秒,她的声音愈加嘶哑,酸涩道,“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该死的,你能不能先放下这件事?”他愤怒迸出。
她奋力摇首,“我放不下,因为清楚你永远都不会将我当作一个单纯的女人来看待……我很后悔在电视上宣布我们的婚讯,我从没有想过逼你,也不是觊觎你的身份和地位,我只是想要给奥斯卡和肚子的孩子一个家……”说自此,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害怕他们像我们一样,因为存在着童年时候的阴影,所以无法敞开心扉面对任何人。”
“这些话,你应该早点和我说。”他靠近她一步。
她好似没有安全感地抱着自己,害怕他的靠近,跟着后退一步,“我以为你懂……我一直都以为你懂。”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成串跌落。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他倏然伸出双臂将她捞在怀中。
她哭得淅沥,尤其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体好闻的气息时,那股眷恋便如噬心的蝼蚁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没有气力去拒绝他,只能任由他抱着。
他在她头顶上方诉说着,边亲吻着她的发丝,“对不起……”
她在他的怀中放声痛哭,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任由自己宣泄情绪。
他拥紧她,声音亦难掩苦涩,“我从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如果这一次相信,她就是第一个。
“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唯有这一刻,她才能够顺着情绪,痛哭吟出。
“没事……以后还会有的……”他缓柔的声音安慰吐出。
她在他的怀中摇首,“再也不会有了……”
他手边的动作一滞,猛然想起她刚刚经历过的手术。
她继续肆无忌惮地哭泣,好似从没有在他面前如此肆意。
他紧紧地搂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双肩,眼眸亦有微微的灼痛感。
……
许久之后,她自他的怀中抬起眼眸。
他幽然地望进她的眸底。
她缓缓地松开他,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当他想要伸手重新将她捞回怀中时,她却已经伸手拭去眼角与脸颊的泪痕,怔怔地看着他,冷静逸出,“凌莫风,找个时间,我们离婚吧!”
他炯亮的黑眸倏然暗了下来……他没有很明显的怔愕,显然,前一秒,他大致已经猜到她会有这样的决定。
“理由。”他淡淡吐出。
“如果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我就没有理由。”她反击得利落。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表情,不愿意放过他脸上所呈现的一丝异常,然而,他脸色平静得不可思议。
她知道,她一定再一次失望了……
“你找时间吧!这期间,我不希望奥斯卡胡思乱想,我会找时间同奥斯卡说清楚的。”她转过身。
他倏然擒住她的手臂,“我不会离婚!”
她回首,含着隐隐水光的清澈瞳眸怔望向他,“凌莫风,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因为连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都不清楚。
“你无法给我想要的……就不要再将我们羁绊在一起……我的心不是铁做的,我也会累,我也痛。”她垂下眼,落寞道。
他依旧沉默。
“我们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明明知道彼此不可能走到最后,为什么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她看着他,鼻头发酸。
他没有回答。
“我知道希望,上一代的恩怨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们可以做朋友……为了奥斯卡,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她继续苦涩地逸出。
“朋友?”他重复了一遍,脑海中似乎在想象这种关系的画面。
“我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她结束了对话。
“你真的,一定要离婚?”他的语调跟表情都很严肃。
离诺知道,他是认真地在问她,最后一次在问她。
“也许将来某一刻我会感到后悔,可是我不想现在就后悔。”她如此回答。
凌莫风的眼眸在渐渐变化,最后完完全全转为冷峻。
“你确定要做朋友?”他眸光阴鸷地问她。
她或许不赞同她现在的决定,但是,他们之间所面临的现实却是无法忽略的……
问题累积得太多,到无法解决的时候,那就是彻底放手的时候。
“我很确定!”她正色地回答他。
他突然疾言厉色地打断她,“我不想这么草率。”
离诺僵住。
凌莫风轻淡逸出,“不用再说了……你考虑几天,等你觉得考虑成熟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不必了,这几天躺在医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我们都很爱奥斯卡,我们所担心的不过是奥斯卡会因为我们而蒙上童年的阴影,但我们可以解决,只要我们成为朋友,即便不能每天生活在一起,奥斯卡亦能够健康的成长。”她将心底早已预备好的答案告诉他。
他幽深的眼眸阴暗地眯成一条线,表情有种难以言语的复杂。
她垂下眼眸,兀自笑道,“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很轻松……没有感情的羁绊,我们都可以活得比现在好。我明天就约律师吧!”
话说自此,他已无拒绝的权利,只能选择沉默。
她轻轻地挣开他的大手,径直迈开步伐。
他望着她萧寂离去的削瘦身影,始终弄不清心底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她重重地闭上眼,敛起眼眸的酸涩。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都是理由,又什么都不是理由。
因为他不爱她,所以,她才能够对他们之间做如此果断的了结。
不过,她不怨不悔……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不会去否认,否认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并不能掩饰她为爱情付出的愚蠢……
世事如此,被爱的人总是比爱上的人幸运。
既然他与她的宿命注定彼此不能在一起,她又何必强求?
也许,能够作为朋友,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她想……
她的爱情已经彻底从她的生命中远去,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像过去那般深爱着一个男人……
嘴角勉强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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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8000+)
一个星期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正逢周末,奥斯卡早就闹着要凌莫风与离诺陪着他去海洋公园。
“妈咪,爹地怎么还不回来?”奥斯卡坐在母亲的大腿上,眼眸略显落寞。
离诺将眸光看向别墅大门,“爹地很忙,可能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懒
“妈咪……”奥斯卡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离诺颔了颔首,拿起手机给凌莫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不等他发出声音便逸出,“喂……莫风……”
“恩。”他淡淡地应了句。
“奥斯卡在等我们带他去海洋公园玩,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她隐约能够听见他身旁有下属报告报表的声音,显然,他还在忙。
凌莫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挥手阻止下属继续呈报。
她清楚他的工作习惯,并不期许他会在此刻停下工作,然而,此刻,她的耳畔突然静了下来,原本向他报告报表的下属似乎不再发出声响。
“我现在回去!”他淡淡地回应她。
她有那么一秒的怔愣,因为有些出乎意外。
待耳畔传来他捞起西装外套与走步的声音,她这才挂断电话。
奥斯卡偏着头问她,“妈咪,爹地回来了吗?”
“恩。”
奥斯卡失落的小脸顿时转为兴奋。
……
大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凌莫风冷傲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别墅大厅。虫
奥斯卡立即跳入凌莫风的怀中,兴奋唤道,“爹地……”
“等很久了?”这句话,凌莫风是看着离诺说的。
离诺笑了笑,“不久……我知道你很忙。”
“爹地妈咪,我们走吧……”奥斯卡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笑容本是拉近彼此距离最好的东西,然,离诺脸上所显现的笑意却令凌莫风感到一丝疏离。
离诺自凌莫风的怀中抱过奥斯卡,淡淡道,“你去开车吧……”
凌莫风轻点了一下头。
离诺抱着奥斯卡走出大门,佣人喜悦的声音便已经传来,“少夫人,要玩得愉快哦!”
离诺微笑点头,“恩。”
离诺抱着奥斯卡离开时,隐隐能够听见身后佣人们的窃窃私语。
“之前总看不到凌总,我还以为凌总和少夫人起了争执……现在看来,凌总很疼少夫人和小少爷呢!”
另一位佣人羡慕附和,“那当然……凌总和少夫人这么般配,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凌总怎么会不疼少夫人?”
“唉,我要是能找到这样一个优秀多金的男人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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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位,离诺微微恍神。
想来大家都以为她和凌莫风美好的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婚姻正在悄然无息地迈向尽头……
车子很快驶入海洋公园。
奥斯卡一见到海洋公园内的氛围便兴奋得不像话。
他一手牵着凌莫风,一手牵着离诺,蹦蹦跳跳地朝向海洋公园正中央的海豚馆。
凌莫风戴着墨镜,即便是低调的出现在人群中,他英俊到不可思议的五官及身着着不菲西装的高大挺拔身影依旧引来了诸多女性的的注意。
这似乎是凌莫风第一次无关乎工作地出现在公众场合,他的脸庞呈现一丝冷意,致使想要靠近他的人皆不自觉地闪躲。
“爹地……我们去跟海豚照相吧!”奥斯卡拖着凌莫风朝向水池。
离诺扫了一眼海豚馆周围的簇拥人群,好似能够体会到凌莫风的心境,正色道,“奥斯卡,你爹地不喜欢照相……妈咪陪你吧!”
“不要,我就要爹地嘛!!”奥斯卡紧紧地拖着凌莫风,坚持道。
离诺看了一眼凌莫风,他的表情已有微微扭曲,她本欲开口说服奥斯卡,孰知,这一秒,凌莫风竟缓声开口,“走吧!”
“耶……”奥斯卡开心不已,立即在母亲的怀中大大地啵了父亲一下。
……
“爹地,快来和海豚亲亲,海豚好乖哦……”
奥斯卡激动地抱着父亲的大腿,笑容一派灿烂。
离诺伸手在海豚的肌肤上轻抚,“它真的好乖……”
“爹地,你也摸嘛……”
……
“爹地,你快和妈咪照相相……”
凌莫风的额角出现三条竖线。
离诺的神情亦有些尴尬。
倏地,凌莫风揽住了离诺的肩头,离诺的身子微微一震,却还是配合地露出一抹笑意,靠在凌莫风的怀中。
……
两个多小时后,奥斯卡终于玩累了。
她躺在离诺的怀中睡得香甜。
凌莫风与离诺坐在海豚馆的位置上,进行了一次对未来的谈话。
“这样的感觉很好,不是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副全身心放松的感觉。
他保持沉默。
她轻笑,“我希望我们离婚以后,暂时能对外保密,当然,我会继续留在你的别墅,直到我们其中一个有需要对外宣布我们的关系时。”
一个星期相敬如宾的生活,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对话,而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刻,她提及的还是那两个敏感的字眼――离婚,不知为何,他的胸口莫名躁郁,直起身,他淡淡逸出,“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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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离诺躺在他的黑色大床上,眸光滞愣地望着头顶的天花。
倏地,门把被人扭开,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她坐起身,眸光略显惊异。
他们的视线相接,他的惊异不亚于她。
是的,这是他这一个星期以来夜晚第一次回家……
她惊异的是他今晚竟会回来,而他惊异的则是她竟没有搬出这个卧房。
正是因为清楚依她的个性会和他分得明明白白,他才不愿回来……因为知道迎接他的只会有一室的冰冷。
他将西装外套放置在一旁,眸光转向她。
她的眸光自他的脸庞上移除,将心底早已准备好的解释吐出,“外界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若是分房睡,别墅上下也会有不好的传言,这亦会影响到奥斯卡……所以,我还是住在这间房。”
她没有细说,言下之意却很明显,他们同房同床不同心。
他扯松领带,没有回应她,径直走进浴室。
她缓缓地躺下身子,直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这才闭起眼眸。
……
数分钟后,她感觉到一股冰凉袭来,他躺在了她的身边。
没有以往彼此相拥的姿势,他和她之间好似隔了一条银河之远,背对背而眠。
待她的身旁传来属于他的均匀呼吸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眸。
深深吸了口气,她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
她已经和律师约好了,明天就是他和她签字离婚的日子。
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以为她已经完完全全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竟还是那么艰难才能做到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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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给凌莫风打了一通电话。
凌莫风的手机却无法接通。
料想到他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极为紧凑,她决定亲自去“凌氏”找他,因为耽误不了他几分钟的时间,也许只需要几秒。
来到“凌氏”,“凌氏”上下对她极为恭谨,她亦笑着面对诸人,没让人看出她与凌莫风之间出现任何异常。
坐在她的办公室,余烨亲自接待她,“总裁夫人,您在这等总裁,总裁还有十分钟就开完会了。”
离诺颔首。“好。”看余烨恭敬的态度,显然还不知道她与凌莫风之间将要发生的改变。
余烨沉默退身。
离诺环顾了一眼他的办公室,随意地拿起一本杂志翻看。
很凑巧……
杂志上报道的竟是他们一家三口在海洋公园嬉戏的照片……虽然大多数的笑容都来自她与奥斯卡,但他沉默的样子,更像是在一旁默默守护着他们。
杂志拍得那么清晰,将他的轮廓清晰映入镜头……那么帅气,不可一世。
嘶――
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忙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
他瞥向她,前一秒没有料到她的存在,后一秒却似乎对于她的来意了然于心。
她没有犹豫,直接表明来意,“我没让律师上来,不过,他已经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将离婚协议书递予他,正色道,“我已经签好字,你在上面签字,由我来将协议交给律师。”
凌莫风接过离婚协议,眸光没有掠过上面的细则,只是坐在办公桌后,端倪着离诺,“你就这么着急离婚?”
她的身子怔了一下,没有想过他会提出这样的尖锐的问题。(.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纵使心头一片杂乱,她却强迫自己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我只是更习惯如今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的眸光依旧直直地凝睇着她精致的小脸。
他突然想起她那天的问话,如果他能看着她的眼睛大声地道出那三个字,眼前的一切是否就能改变?
可是……
一切的问题真能用这三个字来掩盖吗?
不可能……
他和她都太过相似,一旦心理有了隔阂与疑虑,便很难再消除……而他,不想再任由自己做出自私的决定,她说得对,他没有权利禁锢她。
如果……没有他的日子能够让她拥有更加美好的生活,他会不去计较心底那团乱窜的不舍与难言的不安,真正放开她……
刷刷――
两道极轻的笔锋在协议的右下角印上黑色字迹。
她没有想过会这么容易,这么轻易……她竟失神地盯着协议上属于他的字迹。
“我还有事……”
这一秒,他已然捞起西装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离去,似乎带走了她的呼吸,她顶着喉间的哽咽,半晌才让那股自内心深处窜起的疼痛蔓延到她的身体各处,连每一寸呼吸都跟着痛起来。
她拿起协议,站起身,突然笑了,笑得异常灿烂。
……
走出“凌氏”,律师已经等候在路旁。
她将协议交予律师,面若无恙道,“麻烦您了。”
律师颔首,“凌夫人……不,离小姐,我们会替您保密的。”
“谢谢。”
律师转身离去。
离诺看着律师离去的背影,呆滞了许久,直到她感觉到嘴角有咸咸湿湿的液体,她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竟仍由眼泪下跌……
她伸手想要拭去眼眶内的泪痕,孰知,眼泪愈加肆无忌惮得跌落。
最终,让放弃了与自己的心境对抗,任由颗颗眼泪重重敲击地面,缓缓迈开步伐……
“凌总,这边请……‘耀天’愿意提供‘海岸一号地’的所有辅材……”
她迈开步伐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奉承的声音。
仅仅只是听见前面的称呼,她却已经转过身,眸光不由自主地搜寻他的身影。
远远地,他卓傲不群的凛然身影在众人中极为凸显……无论走到哪里,他总能散发出一股与身俱来的尊贵与高高在上。
她看得入神,直至他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眼泪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眶,她紧紧地咬住了唇瓣。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为什么已经在心底警告了自己无数遍,此刻,她仍旧会感到心痛,甚至还有一丝不舍……
她漫无边际地沿着街道行走,路人完全没有将此刻哭声不止的狼狈女人和优雅矜贵的凌氏总裁夫人联系在一起……她亦没有任何的避讳,无声抽泣。
许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竟一点都不想回别墅……
凌莫风……
她嘴里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心如绞痛。
吱――
忽地,一声突然而至的刹车声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抬起模糊不清的眼眸望向车内的人。
自车上走下的是一抹不太熟悉却又不陌生的男性面孔……
“凌夫人,你怎么了?”徐楚第一时间搀扶住她。
“是你……徐总。”离诺仓皇地拭去眼角与脸颊的泪痕,轻声一笑。
离诺的掩饰太过明显,徐楚不放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看见她,但他无法将视线中步履蹒跚、背影犹如行尸走肉的她同宴会上那个优雅娇贵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没事。”离诺抽了抽鼻子,摇首。
“这样吧,我送你回家吧……”徐楚不放心道。
离诺依旧摇首,“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离诺作势要拦下计程车,徐楚却挥手让计程车离去,平静道,“说实话,你现在的样子让我不太放心……还是由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离诺突然带着哭腔大声逸出。
徐楚被离诺低落的声音震慑。
离诺咽下心底的酸涩,摇了摇首,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和你说话……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去……”
徐楚能够感觉到离诺压抑的心境,没有再多加询问,只是友善地泛起一抹笑意,“既然不想回去,不
知道愿不愿意跟我去个地方?”
“恩?”
徐楚认真道,“我保证,这个地方能够让你忘记心底所有的烦恼。”
“是吗?”离诺不太相信。
徐楚轻笑,“你去了就知道。”说罢,徐楚帮离诺开好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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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徐楚开车送离诺回到别墅。
坐在副驾驶座的离诺已经看不到丝毫的低落与悲伤,她笑得轻松。
徐楚替他松开安全带,感激地对徐楚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保证会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这说明我没有食言。”徐楚跟着笑起来。
离诺再次道谢,而后下车。
徐楚摇下车窗,语调温和,“女人的眼泪是最宝贵的……我不喜欢看到女人流泪,因为我很容易心疼……再见!”
离诺挥了挥手。
直至徐楚的车影消失,离诺这才转身进入别墅。
倏地,在别墅的大厅内,一抹颀长的身影由黑暗中挺出。
她吓了一跳,抬眸对上属于他的那道清冷眸光。
“为什么这么晚?”他问。
她背过身,“遇见一个朋友。”
“是吗?”他狂放的姿态犹如一头正盯住目标的猎物。
“我想休息了!”她径直走上楼梯。
“徐楚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朋友?”他攫住了离诺的身子,眸光牢牢地锁着她。
“凌总,你似乎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你没有资格管我。”她不惧他摄人的眸光,冰冷地望进他的眸底。
这一瞬……
他的手微微松懈。
仿佛她所提及的事实他并未意识到,他眼眸迸发的眸光愈来愈暗,最后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
她亦没有料到,面对他时,她的语气会这么糟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气什么,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几秒的沉默过后,凌莫风转过身。
昏暗的光线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影,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冷与孤寂。
……
当她回到房间时,房间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倏地,楼下传来一道车子发动的引擎声音。
她不由走近窗户,视线中,他的法拉利正驶向别墅大门,扬长而去。
她的心头不由传来丝丝的酸涩。
-------------------------------------------------
这样的相处模式继续维持了一个多月。
在外人的眼中,他与凌莫风仍旧是恩爱的。
至少,离诺会陪着凌莫风出席必要的场合,时刻与他扮演恩爱夫妻。
这日夜晚,离诺躺下很久,仍没有听见凌莫风回来的声音。
她知道,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资格管他,可她还是习惯等他回来……
闭上眼,她强迫自己进入睡眠,奈何辗转反侧了许久,她依旧无法入眠。
她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知道已经夜晚一点。
这些日子以来,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他亦会准时回来……据说,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世人都以为他推掉应酬是因为他们正处于新婚。
心头有种隐隐的担心,致使她始终无法磕上眼眸。
忽地,房门外传来两道轻微的敲门声,她本能地坐起身,看向房门。
他一向没有敲门的习惯,她微微怔愣。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这一秒,敲门声再次响起。
她不由壮着胆子走下床,带着警戒的心扭开门把。
房门刚一打开,一道俊挺的身影便直直向她倒来……
她费尽全身的气力接住他,鼻息内传来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及淡淡的酒味。
“凌莫风……”她唤他。
他却好像没了意识,整个人依靠在她的身上。
幸好,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至少能够扶着沉重的他回到大床。,
然而,她刚刚将他放下,他的手却已经攥紧她的手腕,拖着她一起倒进大床。
他们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本能地收紧手臂,愈加将她禁锢在怀中。
她试图挣脱他,他却环得愈紧。
“凌莫风,你醒醒……”她欲唤醒他。
他睁着含带诱-惑的迷离眼眸看着她,嘴畔泛着她近日少见的笑意,“斯乔……”
“斯乔”?
这是一件物品,还是一个人名?她顿时起了疑惑。
他没有回答她心底的疑惑,幽幽沉入睡眠。
她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想要移开他的手臂,忽地,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她本不想去接,奈何,手机重复响了几次,此刻又再不放弃的响起。
她自他的西装外套中摸索出他的手机,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来电的人竟是一个名唤“斯乔”的人。
她忽然想起他方刚在睡梦中念叨的名字,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莫风……你答应今晚留在我这儿的……算了,知道你有老婆,那就明天晚上吧,我等你!”电话内是一道娇柔妩媚的声音。
离诺的身子猛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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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离诺醒来的时候,凌莫风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她醒来后所想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关于昨晚……那个名唤“斯乔”的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少夫人,可以用早餐了。”佣人在门外提醒她。
她坐起身,暂时将问题抛之脑后,简单洗漱后便走下楼。
她来到餐厅,眼眸无意间瞥见几名佣人正仓惶地收拾东西,她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今天的报纸。
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有关注过新闻,闲暇之余,她总是呆在房里。
离诺的观察力自然敏锐,她奇怪地看着佣人,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佣人之一立马摇首,“没……没有……”
佣人犹豫的语调显然是在说明有事发生,她微微蹙眉,“报纸让我看看吧!”
另一个佣人立即道,“少夫人,您还是先用早餐吧……报纸无非就是一些胡乱报道,没什么好看的。”
佣人的话更像是欲盖弥彰,离诺忍不住命令道,“将报纸给我。”
“呃……”佣人仍在迟疑。
“给我吧!”离诺伸出手。
佣人无法违背离诺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将报纸递给了离诺。
离诺仅仅是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图片,便已经明白佣人们有心隐瞒的原因。
原来,报纸上的头条报道竟是凌莫风的绯闻,绯闻的女主角正是离诺想要搞清楚身份的那个女人――斯乔。
斯乔,一个可以媲美模特的混血女人,媒体暂时无法查清楚她的背景身份,不过,有关她与凌莫风的绯闻却已经传得满天飞。
根据报纸所说,近日,几乎有凌莫风出席的公众场合都有斯乔的身影,凌莫风亦在几个大型的拍卖会上毫不避讳地替斯乔拍下了几样珍贵的钻饰。
“少夫人,报纸上的报道不能当真……您清楚凌总,这一定都是那些好事的媒体在捕风捉影。”
佣人试图安慰离诺,全都担心离诺会胡思乱想。
然而,离诺的沉静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她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报纸,便将报纸递予佣人,之后像个无事人般用着早餐。
佣人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料到离诺会如此大度。
……
转眼,一整天过去。
晚餐期间,奥斯卡眼巴巴地看着离诺,嘟喃到,“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奥斯卡好饿……”
离诺将奥斯卡抱在大腿上,再次将眸光睇向落地窗外的黑暗。
是的……平日七点进行的晚餐,今晚,她竟延迟到了九点,难怪她的小宝贝饿得不行。
离诺幽幽地撤离眸光,淡淡道,“好吧,我们不等你爹地了,开饭吧!”
“恩。”
……
夜晚,离诺哄完奥斯卡睡觉,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她与他的卧房。
夜,静得不可思议。
沐浴完后,她坐在床沿,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她所接到的那通电话……他今晚不会回来的吧?
心头有种难言的苦涩涌起,她拉好被子,像昨晚一样强逼自己入眠。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但她可以确定,这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来。
天方刚亮,她便已经醒来。
没有想到他恰好回家,刚刚睡醒的她连忙闭起眼眸。
她感觉到他没有注意到她,他只是径直走入浴室沐浴,稍后换上一套整洁的西装便离开。
他走后,她坐起身,卧房内似乎还残留着他沐浴后的香味,她黯然地垂下眼帘。
她终究没有允许她深入去想,毕竟,如今的她没有权利去过问他的私事……
她下床,梳洗完毕后,她像平日一般站在镜前。
她对着镜子保持着微笑,不住在心底叮嘱自己――离诺,不要再眷恋了……你和他注定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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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遗憾……(6000+)
“凌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余烨在总裁的房门前轻敲了敲门,“总裁。”
“进来。”
得到凌莫风的准许,余烨带着一份报纸走了进去。
见凌莫风正埋首处理桌面上的文件,余烨未敢打扰,保持安静,心底亦在犹豫是否该将报纸上的报道呈于桌面。懒
“什么事?”凌莫风没有抬首,便已经猜到余烨心底的踌躇。
余烨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报纸递予凌莫风。
凌莫风接过,大致扫了一眼,神色微凝。
“总裁,媒体总喜欢捕风捉影……我怕总裁夫人看到不好,我是不是找个时间警告一下这些媒体。”余烨细声征询凌莫风的意见。
“恩。”凌莫风将报纸放在一旁,淡淡地应了声。
余烨随即颔首,“属下这就去办!”
余烨正欲转身,凌莫风清冷的声音却陡然扬起,“将我今天的会议全部推迟到明天……”
余烨躬首,“是。”
这一秒,凌莫风将原本着急处理的文件放在一旁,捞起西装外套,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佣人连忙替凌莫风打开别墅大门。
凌莫风匆匆走进别墅,阴鸷般的眸光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见到他预期中想见到的身影,他不禁皱起眉心,冷声问佣人,“少夫人呢?”
佣人恭敬回答,“少夫人出去了。”虫
“出去了?”凌莫风眉心愈加拧紧。这么多天来,她几乎没有离开过别墅……
“是的,应该是少夫人的朋友约少夫人出去的。”佣人补充道。
“朋友”?凌莫风幽暗的黑眸狡黠地眯紧。他还真不知道她在洛杉矶也有相熟的朋友!
“恩,少夫人的这个朋友已经打电话约过少夫人很多次,不过少夫人都拒绝了,今天不知怎么就答应了。”
“有听见什么吗?”他的声音愈加冷淡。
佣人回答,“听少夫人提起longbeach,我想少夫人应该是去了长滩!”
长滩?洛杉矶最为著名的一个海港。
“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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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beach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南部海岸洛杉矶,融合大都市的繁华与西海岸的迷人风情,气候温和,整年都有凉爽的海风吹拂。
“徐总……没有想到你这个大男人,竟也会喜欢这么浪漫的海滩。”坐在海滩上,离诺的表情甚是享受,语调轻松。
“你错了,我并不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但我喜欢研究女人喜欢的事物,以来讨好女人。”徐楚挽着裤脚坐在离诺的身畔,眸光放在离诺的身上。
“呵……”离诺轻轻一笑,“原来你才是隐藏得最高明的花花公子……”
徐楚没有说话,这一刻,他沉浸于离诺泛着笑意的美丽脸庞,始终无法移除眸光。
离诺感觉到徐楚凝睇着她脸颊的两道灼光,她很自然地别开脸,尴尬开口,“呃,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徐楚的眸光自离诺的脸庞上撤离,眸光放远,“约你一次太不容易……没有想过时间竟过得这么快。”
离诺站起身,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晶沙,感激地看向徐楚,“谢谢你……我很喜欢这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总能够令人忘却泪水的咸味,令人感到莫名的安然。
“上一次,我带你来这里,你什么都没有说……这一次,可以告诉我,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楚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离诺,仿佛能够穿透离诺的灵魂看到离诺内心深处的那抹忧伤。
离诺抬眸看向徐楚。
这个只有着几面之缘的男人,竟让她没有丝毫的疏离感,直教她想将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宣泄。
“我……”她定在原地,嘴里犹豫着。
“如果你相信我,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徐楚温和的眸光望进她的眸底。
离诺缓缓垂眸,“其实……”
“其实――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知徐总为何会如此感兴趣?”
凌莫风在徐楚与离诺之间猛然出声,着实将他们吓了一跳。
凌莫风一把将离诺紧密地搂在怀里,离诺惊骇地望着凌莫风,她明确地看到凌莫风眼底的一丝怒意,心不由涌起一阵冷寒。
“凌总。”徐楚不忘同凌莫风打着招呼。
凌莫风将离诺搂得很紧,好似努力想要在徐楚面前维持一副恩爱甜蜜的假象,“我倒是很好奇徐总三番两次约我妻子的原因。”
徐楚轻笑解释,“请恕我直接解释……宴会上,凌总介绍我和贵夫人相识,我们怎么也算得上是朋友……前些天我看见凌夫人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带凌夫人来这里散散心,当然,我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基于朋友之间。”
“是吗?”凌莫风的眼眸迸射出阴冷的寒意。
徐楚一派倘然,“凌总认为还有其他的原因?”
没有徐楚所期盼的愤然,凌莫风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轻微的弧度,“我以为在妻子不开心的时候陪妻子出来散心是丈夫的工作。”
“呃……”徐楚面露窘色。
离诺抬起眼眸冷望了凌莫风一眼。
凌莫风周身所散发的气势依旧锐不可当。
徐楚识相道,“好吧……离诺,我就先走了……下一次我再约你。”说罢将眸光转向凌莫风,“凌总,你应该不会介意朋友间的见面吧?”
凌莫风不置可否。
离诺却已经颔首,“恩。”
徐楚朝离诺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
待空旷的海岸只剩下凌莫风与离诺后,离诺兀自迈开了步伐。
凌莫风神色微沉,第一时间擒住离诺冰冷的手,“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
离诺脚步骤停,眉心微蹙,“不知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徐楚!!”凌莫风接近咬牙切齿地吐出。
离诺转身,脸色淡漠,“我和他是朋友!”
“如果只是朋友,需要两个人单独来到海滩吗?”他的语调质问。
她讨厌听见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声音不由夹杂怒气,“凌总,即便我和徐楚的关系不纯粹,你也没有权利质问我!!”
凌莫风俊逸的脸庞瞬间铁青。
离诺亦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不由敛下眼眸。
凌莫风冰冷的眸光直直射向离诺,倏地,他将眼眸细细长长地眯成一条线,好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依旧无温,“如果你真替奥斯卡着想,就不要再做出令人产生非议的事,或者你可以公开我们如今的关系,让我无法再继续钳制你!”
“你……”他自负的语调令她不想要再交谈下去,她选择毅然转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头莫名传来隐隐的揪疼。
倏地,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她,径直握住她冰冷的手。
“放开我!!”她使劲全力甩开他。
他不依不饶,掌心握紧她挣脱的小手,紧紧地包裹着。
“放开……凌莫风!!”她继续挣扎。
他仍旧攥着她,但力道并没有让她感到疼痛。
挣扎了几番,确认他没有松开她的意识,她索性放弃了挣扎,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突然出声警告她,“下一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和徐楚单独在一起!!”
他话底的醋意明显,她却没有意识到,只想在他们之间的交锋中占着上风。“我没有义务听你的!”
“你是我的女人!!”他倏然站住脚步,冷睇着她。
这一秒,她破喉而出的所有愤怒全都被生生吞噎回去……
整个世界好似静止下来,她突然不想再这样争锋相对……
她突然觉得累了,好累。
半响,他好似有着和她相同的感觉,声音缓柔,轻淡道,“我们回去吧!”
他的车停在海滩上的公路旁,刹车的印记明显,显然他开车的时候速度极快。
替她开口车门,他紧握着她手的掌心这才松开。
她乖乖坐进车厢,再没有做无谓的挣扎。
他兀自发动引擎,车子平缓地驶入沿海公路。
车厢内一片静谧,沉默了许久,她垂眸,缓缓开口,“你凭什么只要求我,却不要求你自己?”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自然能够听懂她话底的意思。
事实上,他心绪不宁地赶回家,正是因为想要第一时间向她解释清楚这件事。“如果你不是像一个爱吃醋的妻子般不信任自己的丈夫而去仔细看新闻,你就会发现那些报道不过是媒体的夸大其词!”
她立即反驳他,“我才不爱吃醋!!”话刚逸出,她才意识到她刚才不经思虑,竟不小心上了他的当,她的话更像是默认了她是他妻子的这一个事实。
他的嘴角噙起微微的笑意,“斯乔是我大学时的学姐……”
她怔愕。
“她的专业是建筑设计……‘海岸一号地’的那块设计图便是由她策划,凌天’大楼亦将由她亲自操刀……她早已经结婚,丈夫乃是阿拉伯的一位皇亲贵胄,碍于她是阿拉伯皇族的身份,这才对外隐瞒了背景身份。”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极具说服力。
“斯乔”既是皇族成员,自然拥有外人无法攀比的高雅矜贵,她同凌莫风与身俱来的王者风范相衬,自然容易让人将他们联想在一起……
心底的疑虑稍稍相除,她仍没好气地吐出,“你昨晚没有回来。”
凌莫风撇嘴一笑,“我这位学姐在大学时期就已经拥有惊人的酒力……她约我只是因为我欠她一次庆功酒,她这辈子的最大目标就是将我灌醉。”
他的酒力一向不太好,这么说……前晚,他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地吐出的人名不过是在央求“斯乔”放过他。
这一刻,她压抑在心底的不快稍稍缓解,忽然又觉得她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将眸光抛向窗外,“你不用跟我解释。”
他好似看到她刻意掩饰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不减,“昨晚是斯乔约我一起谈‘凌天’大楼封顶的事……余烨也在场,我们整整谈了一夜。”
他成功地消除了她心底最后的一丝疑虑,她继续假装不在意地将眸光透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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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她发现他并没有开车驶回别墅。
她以为他要回‘凌氏’,不禁开口,“呃……你放我在这里下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以为‘凌氏’总裁夫人乘坐计程车不会引人话柄吗?”他一边说,一边将车驶入一个广阔的停车场。
她奇怪地看着停车场,疑惑地问,“这是哪里?”
“带你见个人!”
他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她刚一下车,蛮腰便很自然被他缠上。
她微微惊愕,他却已经露出自然的笑意,将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
他拥着她一起走进面前高级的咖啡厅。
由于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拒绝,只能仍由他拥着。
刚一走进咖啡厅,咖啡厅的侍者便已经恭谨地朝他们弯腰,“凌总,斯乔小姐已经在二楼等您。”
“恩。”凌莫风极为清淡地应了句。
“斯乔?”电梯内,她惊异地看着他。他要带她见的人是斯乔?
他颔首,拥着她径直步出了电梯。
远远地,一位有着中东混血样貌的美丽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嘿,莫风!!”斯乔率先漾起阳光般的璀璨笑意,朝他们招手。
凌莫风揽着她走近。在去找她的时候,他就已经约好斯乔……他早就想找时间让她们认识,毕竟,离诺的朋友并不多。
凌莫风替离诺拉好椅子,介绍道,“斯乔,这是我妻子――离诺!”
斯乔早已经将打量的眸光睇向离诺,上下扫视了一眼,颇为满意地颔首,“果然很漂亮,也很适合你!”
“适合?”离诺颇为疑惑。怎么会有人第一眼就看出她适合凌莫风呢?
斯乔道,“我知道你和莫风的过去……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莫风还是选择了你,说明你有寻常女人没有的魅力。”
离诺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看来,外人都将凌莫风与她之间想象得太美好了……
“当然,她可是我老婆!”凌莫风揽过离诺的肩头,在离诺的颊畔印上一吻。
斯乔白了凌莫风一眼,“好啦……知道我老公不在我身边,你们就别刺激我了!”
凌莫风爽朗发出笑声。
……
这一次的交谈是愉快而轻松的,在斯乔的眼中,他们俨然是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妻。
凌莫风此次不止是想介绍她与斯乔认识,更重要的是想让离诺亲眼见到他与斯乔的关系。
“好啦,我得回去工作了……”斯乔站起身,笑着对他们道。
凌莫风颔首,“我送你回酒店吧!”
斯乔识相到,“不用啦,你好好陪离诺吧……我们回中国再见!”
“那好吧。”
“再见!”
斯乔笑着同他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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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
离诺突然安静了下来。
凌莫风坐在她的身畔,平静问道,“又在想什么?”
“斯乔说回国是什么意思?”她转首问他。
他道,“‘凌天’会在近日竣工,‘凌氏’总部将搬回中国……未来,我打算在中国定居。”
她瞠眸,“你要带奥斯卡一起回国?”
“当然,还有你!”他轻扯唇瓣。
他不经意逸出的话好似一种承诺,她的心头却是丝丝的荒凉。
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已经离婚,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是情侣的日子,她有什么资格跟他回家?
况且,她并不想跟他回去……
这样牵扯不清的日子,她过得很累。
她不想去否认她对他的感情从未消褪过,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容许自己犹豫,该结束的,总该去面对。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问。
“一个星期后。”他回答。
一个星期……这是否说明他们之间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
蓦地,她转向他,带着托付的语气,“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奥斯卡!”
他听出她话底的异常,凝眉问道,“你不准备跟我回中国?”
她的嘴角淡淡扯出一抹笑意,“不了……”她不想解释原因,他应该能明白。
他抿紧薄唇,没有再说话。
车厢内有陷入了沉寂。
许久之后,他打破沉默,“奥斯卡离不开你!”
她幽幽回答,“我们的事,你可以暂时隐瞒他……他很懂事,会乖乖听你话的。”
他幽暗的黑眸深望进她的眸底,语调低沉,“离诺……”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苦涩地扬起一抹笑,“凌莫风,我请求你不要再向过去那般自私了……我再也不想受到伤害,所以请你也不要再犹豫!”
对话戛然而止,他发动引擎。
车子疾速飞驰,他沉默,脸色却愈来愈阴沉。
离诺突然开口,“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知道我以为没有机会问了,所以想在这一刻问你。”
他的眸光投向前方的路况,沉静的表情准许她的请求。
她缓缓地垂下眼帘,落寞道,“如果……我只是‘离诺’,离辉登的女儿,一个不受宠的豪门大小姐,我们之间没有隔着那么多的恩恩怨怨,我亦没有那些复杂的背景……你会爱上我吗?”
“会。”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逸出,表情冷峻而真挚。
她的心头猛然传来密麻的疼痛,令她喉间涌起一阵哽咽,再也无法逸出。
她该庆幸,她没有输给任何人……
他们只是遭遇了上天的捉弄……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这一刻,她紧绷的心境突然放轻松了……
她想,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因这份感情而痛苦纠葛,因为她的心底已经没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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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于此刻的离诺来说,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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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6000+)
坐在床沿,离诺正在打电话。
她美丽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笑意,“喂,尼克……是啊,好久没有联络了……恩,我打算回你的酒庄工作……”
尼克所提及的话题令她的脸色暗了下来,“呃……等我到了斯科再向你解释……好的,谢谢你。”懒
挂断电话,离诺这才松了口气。尼克有所疑虑亦属正常,毕竟,全世界都已经知道她是凌莫风的妻子,她根本就不需要工作。
倏地,叩叩――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放下手机,轻唤,“进来。”
一位和善的佣人抱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笑吟吟地询问离诺,“少夫人……我已经将凌总和您的衣物全都熨烫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离诺摇首。
佣人将衣物放在床前的沙发上,补充问道,“需不需要帮你们收拾好行李?”
离诺淡淡一笑,“我们的就不用了……倒是奥斯卡的玩具,你记得帮他收好,他很宝贝那些玩具。”
佣人颔首,“好的。”
离诺轻声道,“那下去吧!”
佣人离开后,离诺坐在床沿,独自沉思了片刻。
蓦地,她将眸光投注在沙发上的衣物。
她抱起那叠衣物,将自己的衣物和他的分开,随即将自己的衣物放置在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内。虫
他的衣物就不用收拾了……她有印象以来,他的西装从没有穿过第二次,而且他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品牌替他送来昂贵的西装,所以他的衣物不用收拾。
看着躺在他衬衫上方的领带,她的鼻子莫名酸涩起来……
这一刻,她脑海中所闪过的画面是――
美好的晨曦中,她舒适满足地自睡梦中醒来,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他帅气挺拔的身影站在镜前,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她侧过首凝睇着他英俊的侧颜……
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能够稀松平常的注意他的一切,她便会感到莫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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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离诺又一次跟奥斯卡讲狮子辛巴的故事。
奇怪的是,这一次,奥斯卡听完整个故事都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离诺忍不住问儿子,“小宝贝,你怎么不睡觉啊?”
奥斯卡伸手抱住离诺,“妈咪……奥斯卡很怕你会像狮子妈妈一样离开辛巴……”
离诺轻点了一下奥斯卡的小鼻子,“小傻瓜,没有母亲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的,狮子妈妈离开了辛巴,只是为了让辛巴能够自食其力,这样辛巴将来才能够成为森林之王……”
“可我不想做森林之王,我只要妈咪……”奥斯卡枕在离诺的大腿上,撒娇道。
离诺在奥斯卡可爱的粉颊上亲了一下,“妈咪永远都不会离开奥斯卡的……即便妈咪没有在奥斯卡身边。”
奥斯卡小小的年纪无法听懂离诺的弦外之音,他愈加抱紧离诺,渐渐沉入睡眠,但在睡梦之中,他依旧模糊不清的喊着,“妈咪……妈咪……”
离诺轻轻拍着奥斯卡,直至奥斯卡在睡梦中流下口水,离诺不禁一笑。
……
哄完孩子,离诺回到房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几日他在忙着总部交接的事,不早回来,而她清早醒来的时候,他亦已经离开,所以此刻他还没有回来,她亦没有在意。
她抱着睡衣走进浴室。
不知怎么的,洗一半的时候,浴室突然停水。
她颇为狼狈拭干身子,刚刚穿好睡衣,孰料,水又来了……
由于她忘记关心阀门,她毫无预警被水倾洒得满身都是……
这些都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的真丝睡衣已经变得隐隐透明……
她不由揪紧领口,欲以最快的速度步出浴室找来干爽的衣物替换。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世事竟是如此凑巧。
她刚一踏出浴室,房门的门把便已经传来轻微的扭动声。
她紧张得呼吸一紧,这一秒,他颀长俊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瞥见眼前的景致,他的手停在了门把上,眸光一顿。
他们的视线有那么一秒的交汇,他继续深望着她。
眼前的她,头发垂落,虽然略微的凌乱,却多了一份以往少见的慵懒与妩媚……白色的真丝睡衣,好似沾了水,她在狼狈的时刻将几枚扣子全部扣错,导致她胸前的部位被刻意突出……而她若隐若现的胴-体,无疑是给眼前男人最大的魅-惑。
“呃……浴室突然停水了,睡衣沾湿了……”她觉得她怎么解释都无法化解此刻的尴尬。
忽地,他迈开步伐向她靠近。
虽然他的步伐悠而缓,但他专注凝睇着她的眸光,令她紧张不已,本能后退。
然,她尚未退入浴室,他挺拔的身影却已经屹立在她的面前,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吓了一跳,忙垂眸,仓惶地逃开他深不可测的眸光。
他擒住了她欲逃离的身子,径直褪下身上的西装,将西装罩在了她削弱的肩膀上。“我有话想和你说,我在外面等你。”
鼻息内窜入属于他的好闻气息,她愣愣地定在原地。
他好似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专注的眸光,他的视线极其自然地从她身上撤离,随即转身。
她轻轻舒了口气,看着罩在她肩上的西装,她顿时感到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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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干爽的衣物,她来到二楼的露台。
他双手插着裤袋,背对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如此冷傲自负的身影上看见隐约的孤寂与落寞。
她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着望着他。
或许她凝睇着他的眸光太过专注,他在这一刻转过身。
他幽暗的眸光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底,仿佛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
她凝望着他,然后想开口问他什么事――
但在她开口前,凌莫风已经拥住她,俯首攫住她缨红丰润的唇瓣。
这吻是如此专注,如此真切……
这吻已经传达了无限的深意。
他的吻不急不躁,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狂妄与占有,她轻轻抵触着他的胸膛,可他快速准确地擒住她的不安分的手,继续吻得深入。
“唔……”
渐渐地,她的挣扎声不再……她好似像他一样沉沦进这一刻的安逸与美好当中,再也没有气力却挣脱。
许久之后……
他松开她,然而,不等她有喘息的片刻,他却已经将她用力地按在怀中,他的下颚不舍般地顶住她的发丝,嗅着发丝上淡淡的香味。
在这一个秋凉露重的夜晚,他如以往般霸道地拥着她,薄唇贴在她的耳畔低沉逸出,“跟我一起回中国吧!”
她听出他嗓音的不同以往。不再是没有半点感情,不再只有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他真挚得令人心动。
他的气息紧紧地环绕着她,她的眼眸感到微微的灼热。
“陪着我!!”他加紧了手边的力道,放佛要将她彻底融入他的骨子里。
她从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铁汉柔情的一面,若不是平日见惯了他的冷漠自制,她会以为他此刻的语气像是在低身下气地恳求她……
她承认,她无法做到不去动容。
从她得知他将要回中国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再泛着隐隐的疼痛。
是啊,她怎么舍得?
整整爱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能够妄想欺骗自己能够放下他呢?
可是……她已经给过自己机会,也曾试图在他身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世事却总让人难以意料,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各自的轨道……
她相信,她真的相信他在乎她……或许是因为她默默爱了他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她替他生下奥斯卡,又或许有其他原因。
但,她想要的都不是这些,他亦已经明确地告诉她……他永远都给不了她她所想要的。
心,撕扯过阵阵的疼痛……
她费劲气力推开他,眼眶早已经凝聚慢慢的泪水。
“离诺……”他的嗓音好似受伤一般嘶哑。
她朝天望了一眼,竭尽全力收回欲自眼角滑落的泪液,哽着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
“我要你!”他直言不讳地道出他心底的想法。
面对他狂肆的占有欲,她抚着胸口后退,直至抵在身后冰冷的墙面,她这才抬起模糊的泪眸望向他,“凌莫风,我好累……你就当行行好,放我一码,别再这样对我……你可以不爱一个女人却因为那丁点的在乎而将那个女人留在身边,但我不一样,我想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我不想因为他偶尔流露的深情而在心底欣喜若狂,亦不想每晚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怀疑他究竟爱不爱我……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这些年,她执着地追随他的背影不肯放弃,直到那影子远远地淡了、细了成了一根针扎在她的心头上。
“你……”他似乎有话要说,然而,看着她难以控制而不断肆出眼眸的泪水,他干涩粗哑的嗓音终究堵在了喉间。
他转过身,重新将视线放在了远方。
她沿着冰冷的墙面,慢慢滑下,她没有允许自己哭不声,但肩膀却因为啜泣而在不住颤动。
“我们回房吧!”
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幽远传来。
她抬起泪眸。
他俊逸的脸庞没有往日的冷肃,嗓音温暾。
她站起身,轻轻颔首。
他径直迈开了步伐,没有再回头看她。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后,每一个步履都是她心碎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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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凌氏”总部转移中国h市的事情大致已经处理妥当,今晚,便是凌莫风启程回中国的时刻。
傍晚,离诺抱着奥斯卡坐在沙发上等凌莫风回来。
原以为他忙于工作需要到很晚才回来,没有想到,晚餐时分,他竟准时出现在别墅。
他将手边的公事包与车钥匙递予佣人,奥斯卡却已经兴奋地奔向他,“爹地――”
凌莫风将奥斯卡抱起,嘴角含着浅笑,“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妈咪的话?”
奥斯卡认真点头,“恩。”
离诺站起身,带着笑意看向奥斯卡,“他越来越调皮了……今天去幼稚园帮他请假,他居然开心得蹦蹦跳跳。”
“奥斯卡以为爹地妈咪要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玩呢!”奥斯卡天真的。
奥斯卡并不知道他的童言童语引起了父母脸色的变化。
离诺的表情微僵,立即用一抹笑意而取代,而凌莫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稍纵即逝。
“有机会再带你去……现在先去用餐吧!”离诺转移话题。
奥斯卡认真点头,“好。”
餐桌上的气氛是闲适而愉悦的。
奥斯卡的长相越来越像凌莫风,不过性子却和凌莫风不太像……他很调皮,不时在父亲的怀中捣蛋,看起来无忧无虑。
离诺不由在心底感叹,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至少赐给了他们一个可爱聪慧的孩子……让他们能够弥补他们童年时所不能拥有的美好回忆。
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余烨来到了别墅。
瞥见他们一家三口正在用晚餐,余烨未敢打扰,默默地站在一旁。
直至晚餐结局,离诺在用纸巾替奥斯卡拭去嘴角的痕迹,余烨这才向凌莫风禀告,“总裁,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余烨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离诺听见。
离诺本能地抬起眸光望向凌莫风,竟无意间与凌莫风投来的眸光相接。
这一次,没等离诺仓惶地避开,凌莫风却已经转移视线,他站起身,淡淡逸出,“我们走吧!”
凌莫风径直迈开步伐,离诺的视线追随着凌莫风的背影,这一刻,她其实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喉咙好似被一股艰涩堵住,直至他的身影在她的面前消失,她依旧没有逸出半个字眼。
“妈咪,爹地去哪了?”奥斯卡眨着炯亮的双眸,好奇地问。
离诺敛下喉间的酸涩,微笑道,“爹地在门外等你……等等你要和爹地坐飞机回中国。”
“为什么是我和爹地,妈咪不去吗?”奥斯卡聪明的小脑袋转得极快。
余烨自离诺的怀中接过奥斯卡,轻哄道,“让余叔叔给奥斯卡解释好吗?”
孰料,奥斯卡突然在余烨的怀中猛地挣扎,带着哭腔逸出,“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妈咪……我要和妈咪在一起!!”
余烨不得不将奥斯卡放下,他蹲下身子想要劝导奥斯卡,奥斯卡却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抱住离诺的大腿。
奥斯卡顷刻间哭得唏哩哗啦,稚嫩的童音加委屈的哭声逸出,“呜……你说过不会不要奥斯卡的……呜……我不要离开妈咪……妈咪……”
奥斯卡抱得离诺很紧,离诺的心在一阵阵抽痛。
余烨无奈地看着离诺,离诺随即对余烨使了一个眼色,余烨这才退到一旁。
离诺将奥斯卡自自己的腿畔抱起,她清澈眼眸中亦含着隐隐的泪花,勉强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傻瓜,妈咪怎么会不要奥斯卡
?”
奥斯卡的哭声顿止,瞪大明亮的双眸,“妈咪会和我们一起去中国?”
离诺摇首,溢满母爱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奥斯卡,轻声解释道,“奥斯卡,你还记得妈咪给你讲的辛巴的故事吗?”
奥斯卡认真颔首,“恩。”
离诺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狮子妈妈很爱辛巴,可是,为了辛巴能够不被别的小动物欺负,狮子妈妈将辛巴一个人留在了森林……但是狮子妈妈总是躲在树后面偷偷看着辛巴!”
“呜……”奥斯卡自凌莫风基因上沿袭的高智商似乎已经猜到离诺想说什么,他立即摇首,“我不要做森林之王,我只要妈咪……”
离诺敛下眸,正色道,“可是妈咪希望奥斯卡能够做‘森林之王’,将来才能够保护妈咪!”
“妈咪……”奥斯卡圈紧离诺的脖子,不愿松开离诺。
离诺伸手轻轻拭去奥斯卡眼角上的泪痕,哽着声道,“妈咪不会离开奥斯卡的……妈咪只是要和爹地分开一阵子,不过,妈咪会像狮子妈妈守护辛巴那样偷偷保护奥斯卡!”
“妈咪和要爹地分开很久吗?”奥斯卡认真地眨着眼眸。
离诺的声音突然哽在了喉间,几秒后才冲破哽咽,缓声道,“不会的……妈咪很快就会去找你和爹地。”
对不起,小宝贝……
妈咪对你撒了谎……可是,等你长大一些,你就会明白的。
“好吧……”奥斯卡扳了扳手指头,然后将十个手指头都放在离诺的眼前,“这么多天,够吗?”
离诺颔首,“恩。”
……
哄了奥斯卡许久,离诺终于说服了奥斯卡随余烨离开。
奥斯卡在余烨的怀中时,不住地回首看着离诺,尽管眼眶中的眼泪在打转,奥斯卡却乖巧地同离诺挥手道别……奥斯卡始终相信,他的妈咪很快就会去找他的。
奥斯卡离开的时候,离诺没有哭,可当她看见他的法拉利驶出别墅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控制眼泪……
她全身无力地靠着别墅的柱子,紧紧地咬着唇瓣。
蓦地,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
瞥见屏幕上显现的号码,她立即按下打开键。
是的,简讯来自凌莫风,内容――
“不建议你回斯科,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一切都为你保留……对于过去,我很抱歉。”
没有道别,没有挽留与不舍,他们之间,只剩下这么一句简短的歉意。
看着属于他风格的字眼跳跃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时,她的眼泪落得愈凶……
我要你!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仍旧响彻在她的耳际。
唯有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她是这么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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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建议看这篇文的亲们可以去听听那首老歌――《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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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他没演技!(6000+)
她懂凌莫风的意思。
她还不能离开洛杉矶……她的离开只会引起世人的猜测与揣度,这对于他们来说只会有不良的影响。
所以,翌日,她给尼克打了一通电话。
“喂……”
“lee,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尼克热络的声音传来。懒
她带着歉意道,“尼克,对不起,昨天我提到要回酒庄的事……”
尼克出声打断,“lee,你还不知道?”
“什么?”她蹙眉。
尼克突然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看来,凌总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恩?”她愈加不明。
尼克笑道,“昨天,凌总的下属余烨给我打来一通电话,他说他想要买下‘拉菲酒庄’在洛杉矶的代理权……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这可是我们酒庄第一次迎来代理商,关键是买下代理权的人竟是你老公,他显然是知道你对‘拉菲’的热爱……”
“你是说凌莫风替我买下了酒庄在洛杉矶的代理权?”离诺不敢置信。
尼克颔首,“不止如此……稍后我会飞来洛杉矶帮助你选择合适的酒庄,酿酒的原料我亦会由斯科提供给你,当然,这所有的费用凌总已经预付给我……只不过,酒庄的经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未来是否能够盈利还是得靠你自己……”
“我知道了。”离诺愣愣颔首。虫
尼克感叹道,“看到凌总这么疼你……我也很欣慰。”
“呵。”她淡淡一笑。只有她才知道她的笑意是那么尴尬。
“好吧,我们见面再谈……”
“好。”
……
合上手机,离诺坐在别墅厅里的沙发上,久久没有回神。
原来,他早已经猜到她的想法,替她筹划了她的未来……
虽然不愿接受他的帮助,但她还是无法否认这一刻的心灵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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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晚餐想吃什么?”
别墅内,佣人恭敬地问离诺。
离诺正坐在厅内的沙发上呆愣地看着电视,半晌才反应过来,“呃,随便。”
佣人关心地问,“少夫人是没有什么胃口吗?”
离诺沉默地摇了摇首。
佣人瞥见离诺脸庞上所呈现的黯然,不禁叹气,“少夫人……其实,你干嘛不跟凌总一起回中国?一个人多孤单啊,凌总肯定也想少夫人陪在身边……分开久了会影响到夫妻感情的。”
“少夫人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你就别多事了。”另一位佣人小声斥责。
无奈叹气的佣人这才闭口。
这时候,离诺的手机突然响起。
佣人随即退下。
离诺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暗沉的脸色稍稍转亮,按下接听键,“喂。”
“小诺!”凌莫臣温和的嗓音传来。
“恩。”
“能告诉我你和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凌莫臣已经知道离诺没有随凌莫风一起回美国的事。
离诺垂眸,没有隐瞒道,“我和他离婚了!”
“你在说什么?”凌莫臣无比惊愕,“是不是风提出的?他还在介意‘婚礼’的事?”
离诺淡淡道,“和他无关,是我提出的……不要问原因,至少,我和他现在都很好。”
“我放心不下,我要见你。”凌莫臣的声音带着担忧。
离诺语调愈加轻淡,“过段时间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不放心。”凌莫臣再次强调。
离诺直接道,“你必须放心!”
凌莫臣瞬间沉默。
离诺缓声道,“莫臣……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吧……过段时间我再去看你。”凌莫臣没有为难离诺。
“恩。”
结束完通话,离诺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挥手招来佣人。
佣人连忙移至离诺面前,恭谨地问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饿了……我想吃法国菜,意大利面也可以!”
佣人见离诺有了胃口,连忙颔首,“是,我现在就去告诉厨房。”
离诺直起身,将眸光望向落地窗外的阳光,好似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她微微扬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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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独自回国的消息又怎么会不引起世界媒体的关注?
有关凌莫风与离诺分居的传闻开始络绎不绝地传出……
凌莫风对媒体的态度总是一笑置之,而离诺终日呆在别墅,亦没有给予媒体捕风捉影的机会。
这日,尼克来到洛杉矶,离诺终于不得不踏出别墅。
她与尼克约在了一家具有法式风格的咖啡厅,同尼克商议酒庄的事。
“我们就将酒庄的地点选在那吧……郊区的空气适合葡萄酒的储藏,至于酒庄的员工,也能够在附近的小镇招收。”尼克道。
“恩……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没有什么经验,还得靠你教我。”离诺诚恳道。
尼克轻笑,“我们之间哪需要这么客套……即便没有金钱这层关系,我也会尽全力帮你!”
“谢谢。”她知道,尼克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
两人又谈了一些有关酒庄的事,蓦地,尼克犹豫地问道,“lee,我刚刚才知道凌总已经带着奥斯卡回中国了……你怎么没有跟他回去?”
离诺注意到咖啡厅的四周隐匿着诸多的记者。
她刻意找准了一个镜头,轻笑,“我想发展我的事业呀!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抬喜欢依附一个人,我才不想整天无所事事地做一个豪门贵妇……他当然不肯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可他拗不过我……”
尼克乐呵呵道,“你还不是仗着凌总疼你!”
离诺惬意地摇匀咖啡,美丽的脸庞带着满足的甜笑,“小别胜新婚嘛……过些天我就飞回去给他个惊喜!”
“恩!”
媒体记者将离诺的回答全都发表在了报纸周刊上。
两日后,某个在中国的俊逸男人看见这篇新闻。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心情颇好。
余烨抱着一叠文件走进他的办公室,见老板难得露出笑意,不禁问道,“总裁,有好事吗?”
凌莫风收起报纸,嘴角的笑意不减,“将飞机加满油。”
“总裁要去……”貌似总裁这未来一个月都没有出差的行程安排。
凌莫风勾起唇角,“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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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见她……
怎么都好,就为了她那句“小别胜新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夜晚,他抛下忙碌的工作,径直飞往洛杉矶。
……
他下飞机时,她正躺在他们一起睡过的大床上翻来覆去。
不知道怎么的,身边没有他以后,她总是遭到失眠的困扰。
最后,她索性靠坐在床头,兀自深入思绪。
蓦地,她拉开床头柜,自床头抽屉中哪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们赔着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玩的那天所拍的……她还记得,奥斯卡恁是要她与凌莫风拍一张。
他们没有拍过婚纱照,这张照片是他们相识以来唯一的合影。
她细细地看着照片上的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他俊逸的脸庞。
是的,她想他了……
无法去掩饰这种感觉,她的心头逐渐难受起来。
蓦地,她将照片放进抽屉,逼着自己闭起眼睛。
她试图让自己放下那股思念,奈何他的身影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开始感到烦躁,烦躁自己的理智竟是这么难以控制……
突然,她再次坐起身,打开床头的抽屉,她闭着眼将手中的那张照片撕毁。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回到从前,所以,她不能对自己仁慈,能加不能有那么一秒地纵容自己。
原以为这样做以后她会容易睡着,奈何,她依旧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
忽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划破夜的静谧。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懒得看屏幕,按下接听键,“喂。”
“我是徐楚!”
她猛然睁开眼眸,“是你。”似乎,那一日在长滩遇见凌莫风以后,徐楚便没有再联系过她。
“睡了吗?”徐楚问。
“正准备睡。”她回答。
“新闻上说你没有陪凌总回中国……我想找你聊聊,不聊你的事,聊我的事。”徐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离诺犹豫,“可是,现在很晚了。”
“女人……你听不出我心情不好吗?”徐楚的声音较往日低沉。
“呃……”
“来吧……就在长滩,听我说说话,感受一下海风。”
离诺隐约能够从手机里听见海风掠过的呼啸声,他显然已经在长滩。
忆起徐楚对她的帮助,她最终颔首。
“好吧……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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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前脚刚刚离开,凌莫风后脚便已经驱车回到别墅。
别墅的佣人见到是他,满心欢喜地拉开别墅大门,“凌总。”
凌莫风匆匆将手中的车钥匙抛予佣人,便径直踏上二楼。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扭开门把,原以为会在大床上看见他所期许的那抹熟睡脸庞,岂料,卧房内空空荡荡。
鼻息有着属于她的淡淡幽香,他找来佣人,冷声问道,“少夫人呢?”
佣人疑惑回答,“少夫人没有在房里?”
凌莫风转过身,原本呈现在他脸庞上的一抹柔和变得极其僵硬,他的视线透向空空如也的大床,无意间瞥见了躺在大床畔被撕毁的照片。
他走近,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眸凝睇着照片残骸。
“他”被撕成了两半……
他淡漠地收起眸光,冷问,“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连她的行踪都不知道?”
佣人恐惧地垂眸,“对不起,凌总,我们真的不知道少夫人出去了……”天呐,少夫人究竟去哪了?
“算了,你下去吧!”凌莫风挥手。
女佣人战战兢兢地后退,她不敢抬起的眸光隐约能够感觉到男主人落寞的身影,她忽的好似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对了,今天少夫人姓徐的朋友好像打电话来了……电话不是我接的,但好像是问少夫人是否在别墅。”
“我知道了。”凌莫风的冷眸在这一刻愈显阴沉。
佣人嗫喏退身。
……
十分钟后,凌莫风驾车来到洛杉矶的最出名的海港――longbeach。
他的车停在长滩,急骤的刹车致使车轮下的海滩留下很深的印记。
他摇下车窗,眸光瞬间冰冷。
海风冷冽,徐徐吹进车厢,犹如锋利的刀刃,刀剐他冷漠的脸庞。
他幽暗的视线中,她与徐楚相偎在海滩。
过去,他看见过她太多忧郁的神色,但是此刻,隔着黑夜,他看见的却是她望着徐楚时的温柔笑意。
她与徐楚应该是相谈甚欢,不时交头接耳。
凌莫风握着方向盘的手劲愈来愈紧,脸色在幽暗的车厢内笼罩一层寒霜。
倏地,他发动引擎。
他阴暗的黑眸逐渐眯成一条线,隐含着一丝愤怒,一丝隐忍,亦有在他身上极少显现的无力。
最后,没有犹豫,他灼烈的眸光自他紧紧锁定的那抹纤瘦背影上撤离,不菲的车子急速掉头,驶向沿海公路。
……
离诺正在和徐楚说话,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隐约有两道离去的车光。
有种莫名的熟悉,好似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车灯,她欲脱口的话突然间停顿,眸光追随着那道车影。
徐楚疑惑地问,眸光遁寻着她的视线望去,不过车影已在他转首的前一秒消失。
她失神,没有回话。
他稍稍凝眉,“看见什么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轻轻摇首,“没什么……”撤回视线,她脑海中再次闪过刚才那道急速而去的车影。
徐楚见她垂眸沉思了数秒,不禁问道,“是不是有事?”
离诺倏然站起身,“我想回家了。”
“好。”徐楚跟着站起身。
坐在徐楚的车厢内,离诺问他,“心情好些了吗?”
徐楚轻声失笑,“假若我告诉你心情不好只是借口,想见见你才是真的,你会不会不再交我这个朋友?”
后视镜内显现出徐楚一往情深的脸庞。
离诺坚定摇首,“对不起,我……”
未等离诺完整逸出,徐楚已然打断,“我说笑的……你已经结婚,我哪敢去惹凌总,我可是亲眼见识了你老公的占有欲!”
离诺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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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去私人机场的路上,凌莫风给别墅的佣人打去一通电话。“我回来的事,不要让少夫人知道!”
佣人瞥见别墅外的车影,欣喜道,“呃,凌总,少夫人回来了,您是不是……”
“不必了……不要让少夫人知道我回来的事!”说罢,凌莫风径直挂断电话。
佣人疑惑地
放下话筒。奇怪,凌总回来的时候明明一副期许的模样,看起来心情颇好,可此刻发出的声音却冷若冰霜。
这时候,离诺走进大厅。
佣人连忙迎至离诺面前,“少夫人,您回来啦?”
离诺困惑地看着佣人,“你还没睡?”
“刚刚凌……”佣人本欲脱口而出的话顿然吞回肚子,忆起凌莫风的命令,佣人连忙改口,“呃,今晚我由我在大厅值班。”
“哦。”离诺颔了颔首。
佣人倏然问道,“少夫人,您去哪了?”
离诺完全没有女主人的架势,友善回答,“陪一个朋友聊天。”
佣人笑着提醒道,“以后那么晚还是别出去了……万一凌总半夜想念少夫人,少夫人还不得窝在床上陪凌总煲电话粥啊!”
离诺惊异地看向佣人,正欲开口,佣人却已经提前吐出,“少夫人若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呃……好。”
佣人退下后,离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佣人们从未过问过她的私事,可刚离开的这个佣人却好似话里有话一般。
料想到可能是她太过敏感,她没有深思,兀自回房。
她刚想扭开房门,竟不经意地发现房门并未闭合。
曾经训练有素的敏锐感让她察觉到她出去的时候是有关房门的,而没有得到她的准许,佣人们是不会进出这间房的……她的身子突然间怔在了门前。
那道车光及佣人隐晦的字眼,这些似乎都在暗示她什么……
难道……
她突然联系到一个事实,连忙转身来到一楼大厅。
瞥见刚才那个守在大厅的佣人,她连忙问道,“呃……凌总是不是回来过?”
佣人看着离诺着急的神色,甚是想要告诉离诺事实,然而,佣人无法去违背凌莫风的命令。
佣人摇首,“凌总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来……
回到卧房,离诺怔怔地坐在床畔。
车灯或许不是他的,佣人的话里亦没有话……原来,真是她想多了。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竟会在此刻感到莫名的悲伤……
她失落地垂下眼眸,无意间瞥见被撕成两半躺在地面上的照片。
她的心头猛然一酸……
捡起照片,她不由自主地将照片合在一起……
画面中,他亲密地揽着她的肩头,嘴角扬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而她靠在他的怀中,微微笑着……
鼻子传来微微的酸涩,她和衣躺在床上,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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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飞往h市的私人飞机上,他坐在机窗畔,眸光幽远地望着窗外的幽暗,手中摇曳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忆起长滩上的那一幕,他突然冷冷一笑。
执起手边的烈酒,他一口灌入。
烈酒辛辣的味道顿时压下他喉咙的涩感,他继续扬着这抹阴暗冷沉的自嘲笑意。
原来,感情的戏,他没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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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离诺皆在忙碌酒庄的事。
虽然有尼克的帮助,但酒庄许多事还是要她亲历亲为,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她并不轻松。
这日,忙碌了一天,她早早沐浴,想要放松身体好好睡一觉,孰知,她刚一躺下,手机便响了起来。懒
她疲累地躺在床上,模糊不清地接起,“喂……”
“妈咪……”奥斯卡稚嫩的声音传来。
听见儿子的声音,离诺猛然坐起身,睡意瞬间消失,“奥斯卡?”
“妈咪,奥斯卡好想你!”奥斯卡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妈咪也好想奥斯卡……”离诺低落的声音掩饰不住她的思念。
奥斯卡委屈道,“奥斯卡已经数完全部指头了,可数了好几遍,妈咪还没有来……”
离诺不知道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轻声问道,“爹地有在身边吗?”
奥斯卡摇首,“爹地还没有回来,我偷偷拿余烨叔叔的手机给妈咪打电话的……”
“爹地不让你给妈咪打电话吗?”离诺疑惑。
奥斯卡偏着头,天真回答,“不是……是我不想让爹地知道我给妈咪打电话……”
“为什么呢?”离诺愈加困惑。
奥斯卡突然小声道,“我告诉妈咪,妈咪不能让爹地知道哦……”
小家伙神神秘秘的,离诺倒好奇起来,“好,妈咪不告诉爹地,你偷偷告诉妈咪。”虫
奥斯卡可爱的稚嫩童音发出,“余烨叔叔说,爹地前几天去找妈咪了……可是妈咪惹爹地生气了,爹地回来的时候脸臭臭的……我怕爹地知道我给妈咪打电话会生气,所以不让爹地知道。”
奥斯卡说话有条不紊,离诺听得很清楚,眼眸不由瞠大,“小宝贝,你是说爹地来找过妈咪?”
奥斯卡认真点头,“恩,爹地那天没有没有回来睡觉觉。”
离诺怔愣半晌。
“呃,妈咪,余烨叔叔回来……妈咪要是惹爹地不开心,记得像哄奥斯卡一样哄爹地哦,偷偷告诉你,爹地很好哄的……”
……
结束了通话,离诺靠在床头许久。
蓦地,她身着睡衣跳下床,径直来到一楼大厅。
她将那天晚上在大厅值班的佣人找了过来,严肃问道,“我出去的那天晚上,凌总究竟有没有回来?”
佣人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天,女主人还会记起这件事,她丝毫没有准备,脸庞显现慌乱无措。
佣人的表情已经泄漏了答应,她几乎以肯定的语气问道,“他回来了?”
佣人连忙摇首,“少夫人,您不要逼我……”
离诺从佣人为难的神色中,立即猜到事实,“是不是凌总交代你隐瞒的?”
佣人猛地抬眸,仿佛没有料到女主人如此聪慧。
离诺缓声道,“你放心吧……凌总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你的。”
佣人再也无法隐瞒,忙不矢颔首,“是,凌总回来过……可是,那晚少夫人不在别墅,凌总就走了。”
他真的来了?
离诺在心底呐呐自语,不敢置信。
佣人进一步解释道,“凌总来的时候,心情很好,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里找少夫人……没有见到少夫人,凌总很是失落……最后得知少夫人去见朋友了,凌总就驱车离开了。”
他真的回来过!
她那晚的猜测,竟是真实的……
那晚,他去了长滩,看见她和徐楚在一起……
难怪,他离去时的车灯可以那么利索,那么急速。
离诺愣愣地坐在厅内的沙发上,眼眶逐渐染红。
他为什么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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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凌天”大厦,“凌氏”总裁办公室。
凌莫风闭着眼仰靠在身后的真皮椅子上。
他的办公室三面被落地窗包围,这符合他俯瞰世界的决心。
只是,此刻的他,眉宇间略显疲惫,领带早已经松开,整个人似乎没有了平日在人前的高高在上与自负冷傲。
他为什么要回去?
就因为想要看见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从不知道,他也可以这么冲动。
或许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她在他面前呈现更多唯有泪水与悲伤,他才会如此眷恋她的笑容。
离诺……
他时常在想,是不是只有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可以绽放出那么安逸舒适的笑意?
她总说他自私,可自私的又何尝是他一个人?
他允许她走进他的生命,她却恣意地想要在他的生命中走来走去……
她不知道,他也会累……
过去,他从不以为他会在感情的事上多浪费时间,但,因为她,他竟在不知不觉中逗留了这么久……
这是什么感觉?
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她!
他清楚,只要他一个决定,一个轻而易举的举动,他便可以将她牢牢在禁锢在身边,用尽全身的气力去宠她,疼她……
可是,看着她在他面前委屈痛哭的时候,他竟是那么不忍。
多少次,他想要抛弃那些自尊与高傲,不顾一切地将她揽在怀中,可他做不到……
童年时的阴影,父母墓前的誓言以及这些年在商业场上披荆斩棘的艰辛……这些都是顾虑,他还做不到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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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
“是我。”
“能陪陪我吗?”
“好。”
“长滩!”
……
长滩,离诺与徐楚像那一夜一样坐在海滩。
整整一个多小时,离诺都没有说话,徐楚亦没有出声问她,只是静静地陪在她。
忽地,一阵刺骨的寒冷海风掠过他们……
瞥见她单薄的身子轻颤,徐楚第一时间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这一瞬间,她猛然忆起那一夜,他将西装外套罩在狼狈不堪的她身上,她恐惧,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约她去露台。
露台上,他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拥紧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薄唇逸出低嗄的磁性嗓音,“我要你!”
她突然摇首,试图将脑海中的画面摒除,奈何,那一幕却是那么清晰地逗留在她的脑海。
“呜……”
她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
徐楚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双肩,紧张问道,“怎么了?离诺。”
她抬着模糊不清的眼眸望着徐楚,渐渐的,她眼中的徐楚,彻彻底底被凌莫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所取代,好似面对的人是他,她哽咽逸出,“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抗拒不了……凌莫风,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说罢,她冲进徐楚的怀中,挥起拳头,用力地打在徐楚的胸膛。
徐楚任由她依靠着,安慰地轻拍她的脊背,“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她继续在徐楚的怀中宣泄,好似一口气将心底所有的酸涩与痛苦逸出,“我恨你,我恨你……”
到最后,她嘴里喃喃逸出的只剩下三个字,“我爱你。”
她在徐楚怀中整整哭泣了两个多小时,直至她再也无法支撑红肿的眼皮与灼痛的眼眸而倦累睡去。
……
某星级酒店。
徐楚将离诺放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徐楚本欲离开,忆起她今晚的失控,他不放心地坐在了床沿,静静地看着她。
她很美……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是凌莫风的女人,他好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遇上她?
他不知道,原来她这么爱哭……
哭的时候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那么惹人疼惜。
“凌莫风……凌莫风……”睡梦中的她,皱着眉,嘴里喃喃梦呓她所爱男人的名字。
他的心猛然划过一丝痛楚,手掌忍不住轻抚上她细致的脸庞,轻轻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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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拥着被子,揉捏着眉心缓缓坐起身。
她的头昏昏沉沉,眼眸早已经肿得像核桃。
昨晚的回忆猛然袭来,她这才意识到,昨晚,徐楚整整陪了她一夜,似乎,也是徐楚送她来的酒店……
她掏出手机给徐楚拨去一通电话,不想,徐楚的手机无法接通。
她没有去深思,决定找个机会再向徐楚解释她的失态。
简单梳洗后,她离开了酒店。
她并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一幕,早已经被守候在门外的记者捕捉。
……
与此同时,徐楚正坐在飞往h市的飞机上,这便是他没能及时接听离诺电话的原因。
数个小时后,徐楚坐在“凌氏”集团的贵宾会客室。
前台小姐替徐楚端上一杯咖啡,礼貌道,“徐总,凌总正在开会,您先坐一会儿,凌总开完会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
一段时间过后,前台小姐再次出现在徐楚的面前,轻声道,“徐总,凌总已经开完会了,凌总请您过去。”
徐楚扣好西装扣子,跟着前台小姐直上总裁专属楼层。
总裁办公室内,凌莫风兀自靠着椅背,幽暗眸光有着在商场上的锐不可当,好整以暇地看着徐楚。
徐楚坐在凌莫风的对面,率先开口,“早先就想约凌总一起打高尔夫,但没有想到凌总这么快就将总部搬到了中国。”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徐总大老远从美国来到中国,不会是只想约我打高尔夫这么简单吧?”
徐楚轻笑,“不瞒您说,我还真有事。”
凌莫风稍稍眯紧黑眸,眉宇间闪烁着一丝他独有的冷傲霸气。
徐楚继续保持着笑意,一边将手伸进西装外套,随即将一叠照片递予凌莫风。
凌莫风幽沉的眸光掠过那叠照片,眼眸倏然迸出一股冷厉。
平日的冷静与自制教凌莫风镇定自若,神色并未太过异常。
徐楚拿起一张照片,放置在凌莫风的面前,轻声道,“昨晚,我和她睡在一起。”
凌莫风眉梢挑起,一丝邪肆森冷的笑意挂在嘴角,冷唇抿紧。
徐楚一声失笑,语调带着他暗藏的危险,“凌总,我只想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女人!男人应该大度,而不是自私,不要以为一个女人替你生了一个孩子,你就能够恣意地耍弄她的感情!从今以后,我会负责保护她!”
说罢,徐楚站起身。
凌莫风深不可测的黑眸依旧平视着前方。
“好吧,凌总,我先走了……看来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希望你能祝福我和你的前妻。”
徐楚昂首阔步离去。
一直站在凌莫风身旁默不吭声的余烨终于按捺不住愤怒,咬牙切齿道,“总裁,您怎么能够纵容这种人如此嚣张?”要知道,总裁若想要对付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凌莫风挥手阻止余烨,嗓音低沉逸出,“你先下去!”
“总裁……”余烨犹豫。
“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凌莫风挑起寒眸。
余烨再也不敢耽误一秒,只能压抑着满腔的愤怒退下。
凌莫风的眸光牢牢都锁着桌面上的那叠照片。
照片中,徐楚与离诺安逸在躺在同一张大床上,离诺睡得极其安稳,侧过身,舒适地抱着徐楚……
他狭长的黑眸愈来愈眯紧,透过缝隙透出的眸光清冷而犀利,但他俊逸的脸庞却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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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离诺与尼克约好去看酒庄的场地。
可是,她刚刚踏出别墅,却见到一辆低调不菲的车向别墅驶来。
透过车窗瞥见车内的人,她微微震慑。
车子骤然停在她的脚畔,车内的人走下车。
“小诺!”
“莫臣?”离诺惊异。她知道他一定会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凌莫臣的语调带着一丝质问。
“什么?”离诺疑惑。
凌莫臣将车内的报纸拿出,径直递予离诺手中。
离诺困惑地接过报纸,瞥见报纸头条上所显示的新闻,她的眼眸越瞠越大。
怎么会……
只见报纸上赫然显示几个大字――“凌氏总裁凌莫风与妻分居竟是由于其妻恋上他人”
报纸上图文并茂地介绍她与徐楚相识的过程,最后还附有徐楚抱着她进酒店的画面……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你告诉我,徐楚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和他有来往?”凌莫臣呢皱眉道。
离诺解释道,“他是我在洛杉矶唯一的朋友……”
“你要知道,你和风离婚的事不被外界所知,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风……我不是责怪你,但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些……如果这条新闻被风看见,你觉得风会怎么做?”凌莫臣语调沉重。
“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向他解释太多。”离诺负气道。
“小诺……”
凌莫臣试图劝说离诺向凌莫风解释清楚,可这一秒
,一道男性的呼唤声自凌莫臣的身影响起,“离诺!”
离诺与凌莫臣同时转首。
视线中,徐楚高大的身影正朝离诺走来。
凌莫臣眸光顿沉。
徐楚漾着笑意移至离诺的身畔,见到凌莫臣,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礼貌,“你就是凌总的大哥吧!”
凌莫臣脸色并不友善,他径直挡在离诺的身侧,成功地将徐楚与离诺阻隔开来,沉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都给我离离诺远一些!!”
徐楚不以为然地逸出,“不知道凌先生是以何种身份命令我?况且,我是离诺的朋友,你无权干预!”
“小诺!!”凌莫臣冷冷凝睇离诺。
离诺抬眸看向凌莫臣,缓声道,“莫臣……我想和徐楚单独聊一下,你可以去车里吗?”
凌莫臣并不乐意,但离诺坚持的眸光却教他无法拒绝。
凌莫臣钻入车厢后,离诺冷声质问徐楚,“报纸上的新闻,是不是你爆料的?”三更半夜,她不相信那些媒体记者会知道她的行踪,更加不会提前守在那家酒店。
“是,是我刻意送你去酒店,然后通知记者的。”徐楚没有隐瞒。
离诺语调的温度降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徐楚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离诺,直言不讳。
离诺摇首,声音冷淡,“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不想再交你这个朋友。”
徐楚似乎料到离诺会由此反应,他突然冷声一笑,“离诺……告诉我,你为凌莫风流了多少泪?”
离诺倏然沉默。
徐楚倏然扬高语调,“既然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生活在过去?”
离诺本该怔愕,脑海中却闪过她在徐楚怀中悲戚痛哭的画面。
是的,前天夜晚,她是那么难以自控……
“离诺……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凌莫风一个男人,你是如此理智的一个女人,你清楚他给不了你你所想要的,为什么还要如此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不应该让他感觉你的在乎,而助长他肆意住宅你情感的私心,即使你无法做到,也请让我帮你一把……”
原来,那一晚,她对徐楚说了这么多……
离诺垂下眼帘,抑制着喉间的干涩,淡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还想让自己沉浸于过去,继续妄想那些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徐楚咬牙问道。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离诺好似受到刺激一般,蒙住耳朵,奋力摇首。
徐楚拉下离诺捂着耳朵的双手,深深地望进离诺隐隐湿润的清眸,细声道,“对自己和他心狠一次,才能够让你彻底地走出来……如果真的已经死心,就不要再给自己的心留下一丝眷恋的余地!”说罢,徐楚自西装外套中掏出一叠照片,递予离诺。
离诺怔愕地看着照片上的画面。
徐楚道,“你应该清楚这些照片都是假的……不过,我已经亲手将这些照片交给了凌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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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约曼”酒店顶楼露台上,两个外形相似的俊逸男人视线平视前方,但,两人面容上所显现的神色却有极大的反差。
凌莫臣看着前方,语调略显担忧,“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小诺的事?”
凌莫风冷漠的面容一如平常,薄唇淡淡逸出,“你不是已经劝过她了吗?”懒
凌莫臣甚是无奈道,“感情的事终究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无法干预!”
“她已经做出她的选择……我不会去左右她!”话毕,凌莫风手插裤袋,清冷转身。
凌莫臣对着凌莫风的背影,沉声道,“你就打算这么轻易放手?”
凌莫风脚步停驻,眸光幽冷睇着前方,嗓音无温,“她的事,你不要再去干涉……我还有事。”
没有再给凌莫臣说话的机会,凌莫风决然迈开步伐。
凌莫臣幽叹了口气,不禁摇首。
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要学会互相折磨彼此?
风与小诺之间明明极有感情的羁绊……
只是,他们的性格太过相似,谁也不愿意为谁退让。
……
夜晚,凌莫风坐在办公室内处理文件。
余烨静静地守候在一旁,见凌莫风不时揉捏眉心,眉宇间略显疲惫,余烨忍不住劝阻道,“总裁……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凌莫风头也不抬,继续翻看手边的文件。虫
余烨没有再多说,躬首退下。也许,总裁更想要独自静一静。
手机铃声划破一室的静谧。
凌莫风放下手边的文件,直起身,眸光轻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随即,他按下接听键,保持着沉默。
“喂,是我。
离诺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扬起。
他沉静而不可思议,俊颜无一丝异常的变化,依旧没有启唇。
离诺靠着床头,视线凝望着床畔的行李箱,知道他在听,她缓缓道,“我决定明天搬出别墅。”
他没有说话,她却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你帮我筹备酒庄的钱,我会让徐楚还给你……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在媒体面前宣布离婚的事吧。”她好像早就准备好这些话,干净利落地吐出。
他终于清冷逸出,“那就明天!”
手机那头的她微微一滞,两秒后才回应,“好。”
通话在这一刻结束,她的耳畔只传来长久的嘟嘟声。
她缓缓地放下紧贴着耳朵的手机,深深吸了口气以遏制心底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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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离诺拖着行李走出别墅。
这一次,她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别墅上下的佣人都感觉到离诺这一次的离开并不是普通的离开。
所以,当离诺步出别墅大门时,立即有一个佣人追上离诺的步伐,不舍地询问离诺,“少夫人,您还会再回来吗?”
离诺看着佣人和善的表情,淡淡一笑,“以后,别再唤我‘少夫人’了……我应该不会有机会回来了。”
离诺的话引起了佣人们的窃窃私语。
离诺拖着行李,倘然地钻入停靠在一旁的不菲跑车。
徐楚帮她放好行李,径直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我先送你去酒店吧……”徐楚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她的视线平视前方,淡淡道,“不用了……送我去机场。”
“你打算去哪?”徐楚疑惑皱眉。
“h市。”
徐楚的脸色顿时沉暗,好似难以猜到离诺此刻的想法。
她补充了一句,“谈离婚的事。”
徐楚脸庞上的阴翳顿时消除,没有再多问,迅速将车调转车头朝向郊区的私人机场。
……
离诺与徐楚是在夜晚抵达h市的。
徐楚询问离诺下榻的酒店,离诺却将眸光睇向海岸一号地的那栋摩天大楼――“凌天”。
没有想到,仅仅只是大半年的时间,“凌天”大楼竟已经如此恢宏雄伟地屹立在海岸。
她看向徐楚,嗓音轻缓,“你帮我将行李放到酒店吧……我想去看看奥斯卡。”
徐楚没有多问,点头,“……我在酒店等你。”
离诺感激地颔了颔首。
徐楚离开后,离诺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司机沿着她熟悉的路线,很快载她来到“韩香山”的别墅。
这个别墅对于她来说有着许许多多的回忆与特别的感情,尤其,他们之间的交集,正是始于这个别墅……她想,结束,也应该是在这个别墅。
按下别墅的门铃,守门的佣人立即跑了出来。
佣人定睛看了一眼离诺,首先是惊愕,而后惊喜,最后急急忙忙地替她打开别墅大门,恭谨道,“少夫人,您回来啦!!”
离诺轻轻扯出一抹笑意,“我想见见奥斯卡!”
佣人不住颔首,“您总算是回来了……小少爷可想你了,每天都在凌总面前叨念你呢!”
离诺的心头蓦然扯过一丝痛楚,她依旧保持着恬淡的笑意。
佣人替她打开儿童房,她的小宝贝正坐在毛绒地毯上,一句一字地念着手边的通话故事――狮子辛巴。
“奥斯卡!”离诺抵不住思念,轻唤了一句。
奥斯卡转首望向来人,瞥见自己的母亲,奥斯卡可爱的小脸庞上顿时显现兴奋,他迅速起身奔至离诺。
离诺第一时间将奥斯卡抱起,连续在奥斯卡细嫩的颊上亲了几下,这才哽着声问奥斯卡,“小宝贝,想妈咪了没有?”
奥斯卡不断颔首,小嘴瘪紧,甚是可怜道,“妈咪……我以为你不要奥斯卡了……”
“小傻瓜!”离诺抱紧奥斯卡,眼眶微微染红。
……
“凌总,少夫人回来了……”
佣人欣喜的声音自儿童房外传来。
奥斯卡正沉溺于母亲怀中的温暖,猛然听见佣人的声音,奥斯卡兴奋道,“妈咪,快去见爹地……爹地也一定很想妈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奥斯卡将离诺与凌莫风放在了心头同等的位置。
离诺怔在原地,这一刻,她承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奥斯卡自离诺的怀中挣脱,小手连忙牵着离诺,拖着离诺朝向门外。
儿童房外,凌莫风沉静地屹立在原地。
离诺被奥斯卡拖着走出儿童房,刚一抬眸,视线却不经意地迎向他深暗的黑眸。
这一秒,两人都没有撤离眸光,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对久未见面的夫妻,此刻正压制着思念。
佣人见到此画面,连忙朝奥斯卡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道,“小少爷,过来……”
奥斯卡立即意会,他一只手拖起父亲的手,另一只手将母亲的手放在父亲的手心,稚嫩的声音逸出,“爹地妈咪不能再生气,要好好说话……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离诺终于撤离投注在他身上的眸光,静默不语。
奥斯卡朝凌莫风眨了眨眼眸,随即牵着佣人的手离去。
瞬间,偌大的世界好似只剩下他们,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掌心的温度依旧湿热温暖,她想要抽手的时候,他却已经松开。
两人仿佛恢复到了冷漠疏离的状态,她垂下眸,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亦没有启唇,只是沉默转身。
她感觉到属于他的气息正在逐渐远离,她猛然抬眸,却发现他凛然的身躯早已经走远。
她忍不住出声唤住他,“凌莫风……”
他背对着她,停下脚步。
一道撕扯的疼痛自她的心头窜起,她知道自己的声音中隐含太多的眷恋,她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道,“什么时间?”
他当然清楚她话底的意思……
起初几秒,他没有任何反应,可当她再次逼迫自己逸出好似陌生人般疏离的字眼,“召开记者会的时间!”
他冷肃的身躯迅速迸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顷刻间,她的身体被他禁锢在墙体中间,他幽暗的黑眸眯紧,冷厉地盯着她惊骇的脸庞,“离诺,你不要欺人太甚!!”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他,她的脸色早已经吓得惨白。
他眸底迸射出的锐利眸光好似要将她撕碎一般,阴冷嗜血。
“放开我!!”她试图扳开他禁锢住她的双手。
他没有丝毫的松懈,眼眸带着隐忍的怒意直直地锁住她仓皇逃窜的清澈眼眸。
她恐惧不已,奋力挣扎,“快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疯了才会有妒火中烧的感觉!!!”说罢,凌莫风狠狠地松开离诺,眸底对她的恋栈一览无遗。
离诺的手腕被他攥得疼痛,愤恨地望向他,“我想……我们之间再无话可说……这一刻,我愈加确定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凌莫风,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男人!!”
说罢,她越过他,不带一丝留恋。
他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猛地揪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转过身,冷绝地望进他的眸底,扬声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的男人!”
忽地,他扳过她的首,准确无误地欺上她的唇瓣。
“唔……”她拍打着他的胸膛,费劲全身气力挣扎。
他松开,怒火在他心中奔腾,“还要尝试吗?”
她知道他在看着她逐渐沉沦,内心的倔强与不驯令她不服输逸出,“你……就……”
离诺未完的话消失自傲凌莫风的嘴里,离诺的唇再让他夺了去。
惩罚的吻辗转摩挲着彼此的唇,离诺在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明白自己的唇瓣让心存愤怒他咬破了。
双唇很痛,但心更痛。
离诺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知他在逼她暴露心扉却不能反抗,只能教他吃得死死的,任他糟蹋。
放弃抗拒的意念,离诺停止挣扎,彷如临死一般无力地靠在墙壁,任凭凌莫风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不加以阻止。
凌莫风沉浸在难以遏止的愤怒中,直到一直在胸口捶打、抗拒的压力消失了,他才察觉离诺早已经放弃反抗,认命地靠在冰冷的墙面。
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强硬,已经成功地伤害到她。
预期中的快意没有在他的心底形成,他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忽然间沉静了下来。
她撇开首,不想再看他一眼。
“看着我。”他命令她,不想看见她逃避的眼神。
她好似在刻意抵触他的霸道,依旧不动。
他扳正她的脸庞,黑眸眯紧,冷冽的嗓音逸出,“你没有听见吗?”
她紧紧咬住被他噬咬破皮的唇瓣,一言不发。
她眸底受伤的眼光好似灼痛了他的心,他暴戾的气息在逐渐缓解,最终,他看待她的眸光不再只有阴狠与强势,还有那抹无法掩饰的惜怜。
……
许久,他就这样直直地凝睇着她凄楚美丽的脸庞。
她没有再看他,任由一滴滴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
“我只想问你一句……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他的声音撕扯着疼痛,那是在一个犹如王者般高高在上的男人上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她强硬地命令自己闭起眼眸,坚定摇首。
他撇了撇嘴,将眸光投向走廊的尽头。
她在竭力隐忍着喉间的哽涩。
倏地,他发出冷冷的一道笑声。
他的笑声带着一丝忧伤的嘲讽。
离诺逼迫自己不能转首看向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佣人的恭敬声传来,“凌总,外面有位姓徐的先生要见少夫人。”
佣人的出现打破这一刻的僵持,离诺乘势对佣人道,“你让他进来吧!”
“我不准!”凌莫风突然强硬道。
离诺冷瞪向凌莫风。
凌莫风狡黠地眯紧眼眸,“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是。”
冰冷吐出后,离诺强硬地推开凌莫风,毅然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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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的车停在别墅门外,离诺一秒也不耽误地钻入车厢。
“开车!!”
徐楚连忙踩下油门。
离诺眼眸泛红,以不断瞠大眼眸来遏止泪液的形成。
离诺悲伤的模样早已经进入徐楚的视线,徐楚语带自责道,“我不该让你和他见面的。”
离诺深吸了口气,俨然不像多谈,平静道,“我们走吧!”
“好。”徐楚愈加加快速度。
……
离诺在酒店内住了一夜,翌日清早,离诺接到余烨的电话。
余烨大致是告诉她凌莫风已经安排好记者会,让她在十时前出现在“凌氏”。
离诺将这件事告诉了徐楚,徐楚坚持道,“我陪你去!”
离诺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昨晚她与凌莫风的交锋令她燃生了一丝的恐惧,她害怕她会重蹈覆辙……所以,最终,她没有拒绝徐楚。
徐楚载着她来到“凌氏”。
果然,“凌氏”门外已围绕着大批记者。
幸好余烨带着一行保镖成功地将她掩护进“凌氏。”
一楼大厅内,凌莫风挺拔的身影已然屹立在中央。
徐楚感觉到离诺周身所散发的惧意,他保护似的搂住离诺的腰身。
凌莫风森冷的黑眸冷睇着离诺与徐楚,将他们这一刻的亲密收入眼底。
离诺并不习惯徐楚的碰触,可当她触及凌莫风幽深难测的
视线后,她倘然地挺直身躯,径直走近凌莫风。
凌莫风幽暗的黑眸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周身迸发出的危险令人不寒而栗。
徐楚揽着离诺的腰身,淡定地迎向凌莫风的视线,“凌总,你应该不会介意我陪着离诺吧?”
“你是谁?干嘛抱着我妈咪?”
凌莫风尚未回答,一道幼稚的童音猛然传来,这一秒,离诺的大腿被奔来的一小团抱住。
“妈咪……”奥斯卡仰首看着离诺。
“奥斯卡……”离诺惊异地看着儿子。
奥斯卡移至离诺与徐楚中间,强硬地将离诺与徐楚分开,眉心蹙紧,“不要抱我妈咪……妈咪是我和爹地的!!”
徐楚被推开,离诺沉下声道,“奥斯卡,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奥斯卡帅气的小脸庞皱成一团,同他父亲一样漆黑的眼眸委屈地看向离诺,“妈咪是不是不要奥斯卡了?”
离诺没有立即回答。
奥斯卡瞬间哇啦大哭,“呜,妈咪不要我了……”
离诺无法忽视儿子的情绪,她第一时间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奥斯卡,声音缓柔,“妈咪没有不要奥斯卡……”
“可是妈咪凶我……”奥斯卡声泪俱下的指控。
离诺疼惜抱紧奥斯卡,“妈咪怎么会不要奥斯卡,只是……”
离诺的话未完整逸出,原本被挡在“凌氏”大门外的记者突然蜂拥进大厅。
刹那间,媒体记者将凌莫风与离诺团团围住,而徐楚则被几名好似刻意想要将他挤出的记者推到了墙角处。
一时间,所有的镁光灯与闪光灯照亮凌莫风与离诺,为了保护奥斯卡,离诺第一时间将奥斯卡抱在怀中。
奥斯卡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禁有些害怕,紧紧地搂住离诺的颈项,恐惧道,“妈咪……”
离诺轻拍奥斯卡的脊背,小声道,“别怕,妈咪在这里!”
记者们开始发起一连串的问话。
“请问,凌总召开记者会是为了澄清近日围绕凌总夫人的有关传闻吗?”记者含蓄地提出离诺的绯闻事宜。
离诺仓皇地看向镜头,显然没有准备好。
“日前又有人看见‘代可’的徐总陪着凌夫人搬离洛杉矶别墅,这件事是否也能说明一下呢?”
……
一连串的敏感问题接踵而来。
离诺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记者,竟有些无措。
下一秒,她的腰身陡然被一股霸道熟悉的气力搂住。
凌莫风的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身,倏然俯首在离诺的脸颊上宠溺地亲了一下,以不大不小的温柔嗓音道,“老婆,你来说吧,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带他去海洋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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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精致的脸庞好似瞬间蒙上一层白灰。
她试图挣脱凌莫风放在她腰间那道占有欲十足的手臂,却始终无法挣脱……
围绕着他们的所有记者开始窃窃私语,有记者在分析离诺脸庞上瞬间变化的僵硬脸色,也有记者在捕捉凌莫风俊颜上显现的那抹宠溺。懒
可是许久,离诺都没有出声,清澈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她面前的一众记者。
这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凌莫风朝奥斯卡眨了眨眼眸。
奥斯卡圈着母亲的颈项,可爱地嘟喃道,“妈咪,我要去海洋公园玩……”
离诺这才回神,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凌莫风,心底大致已经猜到这一切突发状况发生的原由。
她重新将视线投向前方,却没能在实现中搜寻到徐楚的身影,她知道,她又一次输了……
一如处相遇时,每和凌莫风交手,她始终是战败的一方,输的彻底……
她面前所有的记者都在屏息等待她的解释,奥斯卡那双清澈透亮的圆眸亦在期盼着她……
她突然笑了,笑得极其自然,极其优雅,嗓音如丛林中的鸟雀般清脆悦耳,“很感谢记者朋友们能够来参加我们夫妻的记者会……我再此声明,近日有关我与‘代可’徐总的传闻并不属实!!大家都很清楚,我和凌总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拥有第二个孩子,但因为身体原因,我没能照顾好这个孩子……”虫
话说自此,离诺的声音已掺杂些许的悲伤,她顿了顿,继续道,“失去孩子以后,因为身体不太好,医生嘱咐我必须花半年的时间来调养好自己,所以,结婚后的这些日子,老公几乎每晚都在公司加班……我很清楚,老公是在心疼我,他希望我好好调养身子。之后,老公决定将公司总部搬回中国,我很想跟老公一起回中国,可是,我在美国的医生希望我继续留在美国进行最后的调养疗程……我因此留在了洛杉矶!老公怕我无聊,便给我投资了一个酒庄经营……而这期间,有关我与徐总的传闻,不过都是媒体间的夸大其词,徐总乃是我老公的好友,我老公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徐总当然会照顾我……”
离诺话说自此,突然有一位好事的记者提出,“可是此前,没有消息透露凌总与徐总乃是好友,即便是商业上的往来都鲜少……”
“我老公一向低调,他的事,你们有知道多少呢?”离诺挺直身躯,眸光从容而淡定地扫过记者。
离诺的话成功堵住了记者的追问,但随之而来又有新的问题被记者拱出,“既然是朋友,凌夫人与徐总又为什么会被记者拍到深夜一起入住酒店?”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嗓音笃定而低沉,“但凡有些智商的人都能看出,这个新闻显然是好事媒体在肆意制造不实报道以博得版面……试问,美国时间半夜三点,有哪家媒体能够提前洞悉我妻子的一举一动,甚至提到守候在那家酒店?”
凌莫风的话引来大部分记者的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则新闻的确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地方。
奥斯卡好似知道采访已经接近尾声,幼稚的嗓音破不耐烦地吐出,“妈咪……我要去看海豚……”
凌莫风适时出声,“好了,今天的记者会就到此为止……往后若再有新闻诋毁我们夫妻感情不和的不实报道,我将会采取法律手段,绝不会手下留情!”
凌莫风淡淡的声音总是带着他独有的威仪,一众记者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异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凌莫风是个何其高明的男人……这些记者面对“凌氏”总裁的警告,今后又怎敢再报道有关凌氏夫妇感情生活的任何传闻呢?
……
隆重的记者会,终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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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公园内,保镖将奥斯卡所在海豚馆内的宾客清空,让奥斯卡能够尽情地陪海豚嬉戏,余烨则负责照看奥斯卡。
站在水池的边缘,离诺看着正欢乐徜徉的海豚,冷淡逸出,“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
凌莫风站在离诺的身侧,黑眸专注地凝睇着正蹦蹦跳跳的奥斯卡,薄唇轻逸,“是,又如何?”
离诺倏然转过身,冷着脸,咬牙切齿地迸出,“你真卑鄙!!”
凌莫风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奥斯卡快乐的小身子上,清冷吐出,“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比你更在意奥斯卡!”
“不要拿奥斯卡来掩饰你的自私!!”离诺扬高声调。
正被余烨抱着抚摸海豚的奥斯卡隐约听见母亲的声音,他疑惑地朝父母这边看去。
离诺注意到奥斯卡正看着他们,她缓下声道,“我不想在奥斯卡面前和你争执……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将徐楚怎么了?”
凌莫风转过身,突然抱住离诺,狠狠地吻了一下她尚未完全愈合的唇瓣,“要在奥斯卡面前演戏,就给我演得真实一些!”
奥斯卡见到父母亲密的亲亲,童稚的脸庞瞬间漾起天真的笑意,重新投入到海豚的乐趣中。
为了奥斯卡,离诺没有抗拒,她任由他抱着,眼眸冷冷瞪着眼前高深莫测的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想必凌莫风已经在离诺的面前死了无数次。
然而,凌莫风并未计较离诺眸底迸发的恨意,兀自扬高唇瓣,“徐楚是我和你的‘好友’,我当然会特殊照顾他!”
“你……”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已经俯首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晚上乖乖在别墅等我,我会早点回来的。”说罢,凌莫风扬着胜利的笑意转身离去。
……
离诺愤怒不已,却只能拼了命的将这股愤怒压抑在心底。
究竟是不是她太不了解凌莫风的个性?
她一直以为,凌莫风的霸道与强势与身俱来,他可以轻易去主宰任何一件事,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她锁在身边……可他没有这么做,他愿意给她放手的机会,甚至同意离婚。
说实话……
他同意离婚的时候,她始终认为她没有爱错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许有着他的高傲与自尊,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不择手段、占尽先机地去争取,但他绝对不会去勉强一个人。
她欣赏拥有这样性格的男人,至少,他愿意摒除心底的那点自私,大度地放开她……
可她没有想到,他的大度不过如镜花水月,他从未打算放过她!
他自私到极致,从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想完完全全地主宰她……
他卑鄙地利用奥斯卡,迫使她无法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他是那么懂得利用人心,轻易地将她玩转在鼓掌之间……她好恨他,好恨!
“妈咪……”
一声亲昵的呼唤打断了离诺的思绪。
离诺立即抱起奥斯卡,脸庞上的黯然早已经被一抹笑意所取代,“小宝贝,怎么了?”
“爹地呢?”奥斯卡骨碌碌的眼眸在寻找父亲的身影。
离诺道,“呃……爹地的公司临时有事,爹地去公司了。”
奥斯卡若有所思道,“爹地好辛苦……奥斯卡长大了,也要赚好多好多的钱钱照顾爹地!”
奥斯卡的心越来越偏向凌莫风……
离诺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精致的脸庞却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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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家别墅。
离诺抱膝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眼眸滞愣而无神。
奥斯卡小跑到母亲的身旁,拽着母亲的衣袖,“妈咪……奥斯卡饿了,你陪奥斯卡用晚餐吧!”
离诺没有丝毫胃口,可面对奥斯卡的要求,离诺无法拒绝,她轻漾出一抹笑意,正欲开口,“……”
“小少爷,让我陪你用餐吧……你爹地马上就回来了,让你妈咪陪你爹地用餐好不好?”似乎连别墅内的佣人都有着凌莫风的几分精明。
奥斯卡立马点头,“好……我自己用餐,妈咪,晚上你陪着爹地,不用给我讲故事了……我会乖乖早睡的。”
佣人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
夜色沉暗,大厅内又恢复了平静,离诺拿起电视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连续转了几个台,电视上的报道都是有关她与凌莫风召开记者会的片段……
她这才注意到,她在自我“澄清”的时候,凌莫风竟以含情脉脉的眸光紧紧锁着她。
她从未有过如此的嫌恶,厌倦了这样似真似假的表情。
突地,她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吁了口气,按下接听键,“莫臣。”
“你在风的别墅?”凌莫臣直奔主题。
离诺自嘲吐出,“是。”
凌莫臣自离诺的语气中猜到离诺此刻的感受,他像从前一样柔声吐出,“我说的话,你也许不想听……你我都很清楚风的个性,风绝对不会是一个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的男人,但是,对你……他不一样!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希望你能够对风耐性一些……也许正因为太过了解,才无法看见他的转变……风是这个世界我唯一能够放心照顾你的人,只要你细心一些,你就会发现,很多你所质疑的问题答案早已浅显。”
她在质疑什么?
她至始至终质疑的只有凌莫风对她的感情……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倦,“我不想再去揣度那些答案……莫臣,我真的累了,我想睡了。”
凌莫臣没有再多说,细声道,“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合上手机,离诺靠着沙发,缓缓地闭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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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多分钟后,凌莫风走进别墅。
他视线触及到的第一幅画面便是沙发上的那道景致……
她蜷缩地窝在沙发的一角,看起来睡得很沉。
他放轻脚步,悄然走近她。
她没有察觉,因为困倦而睡得深沉,只是睡梦中的她,额前微微渗出细密的冷汗,眉心紧蹙。
好似没有一丝安全感,睡梦中的她紧紧地抱着自己。
他凝睇着她的睡颜,许久,一道脚步声传来。
“凌总,晚餐……”
他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佣人退下。
佣人忙颔首,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他们。
他径直褪下西装外套,轻轻罩在她的身上,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任由时间缓缓流逝。
整整一个小时,他幽暗的眸光没有自她美丽的脸庞上撤离一秒。
倏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他这一刻的沉思。
他第一时间将手机接听,移开步子走向一旁的落地窗,压低声音,“什么事?”
那头是余烨的声音,“总裁,我已经按照您的嘱咐警告了徐楚……他已经在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
“很好,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他。”凌莫风冷声命令。
“是,不过,您确定就这样放走他吗?他可是在您面前嚣张过,甚至……”余烨显然有些不甘心。
凌莫风侧过首,将眸光投向沙发上的离诺,本该犀利无情的冷眸瞬间缓柔,他低声道,“我要的是他安分,其他以后再说。”
“是。”
……
挂断手机,凌莫风重新移至沙发。
睡梦中的她依旧没有放松丝毫,拳头握得紧紧的。
很多年以前,他就注意过她睡觉的姿势……她总是蜷缩在床角,紧紧握着拳头。
他曾经问过心理医生,询问过她睡觉姿势所代表的是什么。
医生告诉他,人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在睡觉的时刻呈现高度的警戒……
所以,以后的日子,他总是尽量将她揽在怀里……
眉宇间有着旁人鲜少看见的凝重,他俯身抱起她,径直迈上二楼的阶梯。
睡梦中的她因为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而开始有醒来的迹象,他极力小心翼翼,可当他将她放在偌大柔软的床上时,她却已经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第一眼瞥见的是他俊逸的脸庞,她本能在床上后退。
“你想做什么?”她收紧牙关,戒备地吐出。
他神色暗沉,兀自扯松领带。
她将身子抵在身后的床头,见他没有过分的举动,这才稍稍放松,喘了口气。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这么害怕见我。”他坐在床沿,解开衬衫的袖口。
她像警戒般地盯着他,冷冷问,“你究竟将徐楚怎么了?”她给徐楚打了一天的电话,徐楚始终没有接听。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话题只能围绕着他?”他极其不悦,嘴角冷扬。
她毫不畏惧地吐出,“因为我在乎他!!”当然,只是朋友间的在乎,可她执拗得不想在他面前澄清。
他冷冷一笑,健硕的身躯慢慢靠近她。
她想要逃,身子却已经被他的双臂牢牢禁锢在床头。
“几天前,徐楚拿了一叠照片给我……你应该知道吧?”他阴冷地问。
她不答话,不做辩解,也不想解释。
他像一直敏锐的捷豹般精准地盯着自己的猎物,语调降低三分,“你可能不知道,你熟睡的时候,总是习惯蜷缩起自己,亦不会
在睡梦中那么抱紧一个人……”
凌莫风言下之意,他早就看出那叠照片的端倪。
她猛地看向他,神色怔然。
他压抑着心底怒窜的火苗,黑眸锐利地瞪向离诺,“我在意的是……你究竟有多想离开我?”
她撇首,躲避他阴骇的眸光,深吸了口气道,“凌莫风,你太自私……你只考虑到你自己,却从来都有考虑过我……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你既然已经答应离婚,为什么还要再牵扯不清?”
“浪费?”他眯着眼,重重地重复她的字眼。
她亦觉得这句话太重,可她倔强的性子却不愿意流露出丝毫的后悔。
“你觉得过去我们所拥有的都只是在浪费时间?”他蹙紧眉心。
她依旧撇首,不愿开口。
他俊逸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悲伤,瞬间又恢复了往日冷肃傲然。
他直起身,冷眸被一股阴暗取代,他淡淡道,“既然是在浪费时间,我不会耽误你……之所以没有在电视上宣布离婚的事,是因为现在不是可以宣布的时候……我今晚不会留在这里,你就在这睡吧!”
说罢,他转身,径直离开了卧房。
她靠在床头,呆滞地望着他离去的挺拔背影,心猛然狠狠一抽。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在他身上看到了那熟悉的孤独与萧寂,心莫名地难受起来……
……
凌莫风扭开卧房门把,余烨的身影却已经屹立在门外。
“总裁……”余烨恭谨地唤道。
凌莫风冷淡吐出,“去公司!”
“是。”余烨颔首,随即紧紧地跟随着凌莫风的步伐。
车厢内,余烨透过后视镜看着凌莫风沉暗的俊颜,不禁在心底替自己的老板忿忿不平。
其实,刚才在门外,他无意间听到了凌莫风与离诺的对话……
面对总裁夫人的控诉,总裁本可以说出徐楚的事,但是顾及总裁夫人的内心感受,总裁什么都没有解释……
总裁夫人总说总裁太过自私,可总裁夫人又何曾站在总裁的立场考虑过?
只因为总裁夫人流着眼泪请求总裁离婚,总裁便罔顾心底的在乎,任由她放手……原因是总裁不忍见到总裁夫人痛哭的模样。
只因为总裁夫人在报纸上说了一句令总裁开心的话,总裁便抛下一切公务连夜飞回洛杉矶……原因是总裁想要看见总裁夫人微笑的模样。
……
许许多多的只因为,总裁夫人却未曾看出……
真正自私的人又是谁呢?
余烨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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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有个人宠着是件很幸福的事。
给我离徐楚远一些!!(6000+)
这一整天,离诺都没有迈出别墅一步,凌莫风亦没有出现在别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夜晚,奥斯卡挪动身着睡衣的小小身子,偷偷扭开父母的卧房房把……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恰好看见母亲自浴室走出来,却没有看见父亲,他不禁蹙起眉头,轻唤道,“妈咪……”懒
看见小家伙神神秘秘地开启门缝,离诺移至奥斯卡的面前,蹲下身子抱起奥斯卡,“宝贝,怎么了?”
奥斯卡落寞地垂下首。
离诺将奥斯卡抱坐在床沿,轻哄道,“告诉妈咪,谁惹奥斯卡不开心?”
奥斯卡依旧垂眸,不语。
“呃……我的小宝贝可不会隐瞒妈咪任何事哦!”离诺耐心道。
奥斯卡倏然抬眸,瞪大眼眸怔怔地看着离诺,“妈咪……你是不是不喜欢爹地了?”
“啊?”离诺完全没有料到儿子会问出这样敏感的问题。
“你一定是不喜欢爹地了,所以不和爹地一起睡觉觉……爹地也不回家。”奥斯卡的情绪甚是低落。
“傻瓜……爹地的公司有事要忙嘛!”离诺试图解释。
奥斯卡立即摇首反驳,“妈咪在说谎……爹地想跟妈咪睡觉觉的,妈咪不肯!”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离诺竭力做到神色自若。
“很多很多天,爹地都没有回家睡觉觉……可是昨天妈咪刚回来,爹地就早早下班了……爹地想要陪着妈咪。”小孩子不会说谎,奥斯卡是以事实说话。虫
“奥斯卡……”
不等离诺开口抚慰奥斯卡,奥斯卡便已经伸手抱住离诺,眷恋地偎在离诺的怀中,认真道,“妈咪……奥斯卡不想你和爹地分开,奥斯卡喜欢爹地妈咪在一起……”
“爹地妈咪不会分开的!”离诺脱口而出,因为她的小宝贝从未如此感伤过。
奥斯卡嗓音略带哭腔,“那妈咪不要不跟爹地睡觉觉好不好?”
离诺被奥斯卡的话弄得苦笑不得,只能不断颔首,“好……”
奥斯卡得到母亲的答案,小脸立即绽放笑意,“妈咪,你的手机借我……”
“我的小宝贝想要做什么?”离诺疑惑问道。
“我要给爹地打电话!!”奥斯卡倘然回答。
离诺微微蹙眉,“呃……”
“我和爹地有话要说,这是男人间的对话,妈咪不能听。”奥斯卡一派正经道。
“好吧……”离诺硬着头皮将手机交给儿子。
奥斯卡可爱的小指头轻轻按在手机的键钮上,拨着早就记住的号码。
……
与此同时,凌莫风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视线平视。
突地,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他拿起手机,瞥见手机上所显现的号码,他幽沉的眸光微微一滞,随即按下接听键。
“爹地……”
预期中的那道清越女音被一道幼稚的呼唤声所取代。
凌莫风淡淡回应,“恩?”
“你快点回来……妈咪在等你睡觉觉……”
凌莫风俊逸的脸庞顿时罩上一层幽暗。
“爹地,你答应过奥斯卡,要让妈咪给奥斯卡生个小妹妹的……大人不能食言哦!”奥斯卡贼兮兮地捂着嘴。
“你妈咪在边上?”凌莫风凝眉问道。
奥斯卡颔首,古灵精怪道,“恩……是妈咪让我给爹地打电话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凌莫风幽暗的眸底明显存在质疑。
奥斯卡补充道,“你快点回来哦……不然我会生气的,再也不理爹地了。”
……
奥斯卡满意地挂断电话,笑意中有丝得意。
离诺试探地问道,“呃……小宝贝,你都跟爹地说了什么?”天知道,她的小宝贝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
奥斯卡挺直身躯,将手机递予母亲,像个小大人般逸出,“男人间的秘密!!”
离诺的额际瞬间出现三条竖线。
奥斯卡抱着泰迪熊爬下床,拖着毛绒拖鞋,迅速地移至门畔,关门前,他不忘叮嘱母亲,“爹地已经在路上啦……妈咪不能不理爹地哦!”
离诺只能愣愣颔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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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畔,离诺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内心颇为紧张。
其实,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就是不要见面……
她不知道面对他时她还能够保持怎样的镇定,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争执……只想,好聚好散。
忽地,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拿起手机随意地瞥了一眼手机上跳动的号码,突然瞪圆双眸,急忙按下接听键,“徐楚!!”
“是我。”徐楚的声音较平日低沉。
离诺担忧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徐楚的声音依旧温和淡淡。
离诺缓缓地垂下眼帘,歉意道,“对不起,徐楚……”
“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徐楚的语调愈加轻柔。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我能过得好……但是……我真的无法在奥斯卡面前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我不能不顾奥斯卡,他还很小,他不能承受着一些……”离诺的声音带着哽咽。
徐楚轻轻一笑,“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给你压力,只是希望你能够让自己开心起来!”
“对不起……”
“别再说这些傻话了……啊……”
徐楚温和的嗓音瞬间传来一道痛呼。
“你怎么了?”离诺听见听话中的徐楚有些不对劲。
徐楚的声音重新恢复了温柔,“我没事……很晚了,我要睡了……”
除了徐楚的声音,离诺还从电话中听到了一道好似来自医护人员的声音,“伤得这么严重,怎么还能打电话呢?唉……伤口又该绷开了……”
如果她没有听错,徐楚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离诺,我们下次再聊,我先挂了……”
“呃,等等,徐楚……”
离诺试图搞清楚原由,徐楚却已经径直挂断电话。
“徐楚……”
再没有徐楚的回应,她的耳畔只剩下匆匆挂断的嘟嘟声。
离诺疑惑抬眸,不经意间,却瞥见了那抹不知何时已矗立在卧房内的那道冷然身影。
他的眸光犹如锐利的鹰眸,直直地射向她。
“你在和徐楚打电话?”他冰冷地开启唇瓣。
她放下手机,冷淡道,“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他站在这里这么久……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整个心思全都放在了通话上。
他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怒意,他冷声命令,“手机拿给我!”
她没有看他,径直脱口,“你没有权利。”
“我再说一遍。”他的黑眸幽幽地眯成一条线,阴骇的光芒毕露,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惧怕的冷意。
说实话,除了第一次遇见他时有过那种极致的恐惧感,以后的日子里,她还从没有碰到过如此寒冷的他。
她的身子不禁瑟瑟发抖,身子却在倔强地强撑。
下一秒,她的手机被他夺走,没有任何犹豫,他将手机扔向了敞开的落地窗之外。
离诺眼看着手机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她气愤地站起身,冷瞪向他,“凌莫风,你到底想要怎样?”
凌莫风幽深的眼眸燃烧着火红的怒火,他瞪着她,一步一步朝离诺靠近,眸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离诺被他暴怒的神色吓坏,因恐惧而本能地闭上眼眸。
然,就在她以为他想要做出任何举动的时候,他突然沉静了下来,原本愤愤的表情不见,有的只有压抑的冷静,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语调沉冷,“我警告你,不要再跟徐楚联络!”
离诺缓缓睁开眼眸,瞥见的是他失去暴戾而恢复一贯冷肃的俊颜,她深吸了口气,好似掩饰心底的恐惧,负气道,“你凭什么控制我?凌莫风,你不要太过分!!”
凌莫风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怒火,再次被离诺挑起,眸子闪过一丝犀利,他冷声道,“离诺,你最好别再忤逆我的话!”他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离诺突然好像失去了恐惧,她望着他,忿忿不平道,“徐楚说得没错……你永远都不会改变……你已经习惯主宰任何一个你感兴趣的事物,永远都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
离诺的反击好似一柄利刀刺入凌莫风的心脏。
窒息的疼痛在凌莫风的心头蔓延。
凌莫风的嘴角骤然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却瞬间消逝。
蓦地,他利落转身……没有再吐出只言片语。
她的心亦跟着泛起丝丝疼痛,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离去。
忽然,在他扭开房门门把的那一刻……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竟堵在了门中。
“呜……”奥斯卡早已经哭得唏哩哗啦,小脸被泪水模糊。
凌莫风看着脚畔的奥斯卡,神色微怔。
离诺亦在此刻注意到小家伙哭泣的脸庞,她第一时间来到凌莫风的身畔。
奥斯卡抬起泪眼弯弯的眼眸,哭得好不可怜,“爹地妈咪……你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不要你们离婚……不要你们丢下奥斯卡……爹地妈咪……”奥斯卡伸出双手,一手抱着凌莫风的大腿,一手抱着离诺。
这一刻,离诺的眼眶亦跟着湿润。
凌莫风自腿间抱起奥斯卡,俊逸的脸庞呈现与他平日冷漠不符的疼爱,“爹地妈咪只是在讨论事情,没有在吵架……”
“爹地,不要生妈咪的气,好不好?”奥斯卡圈紧凌莫风,眼眸却凄楚地盯着离诺。
可怜的奥斯卡,原本只是想在门外“监督”父母的感情是否融洽,却让他听见了父母的争执声……他当下就吓哭了。
“是啊……小宝贝,妈咪没有和爹地吵架……”离诺抬手拭去奥斯卡眼角的泪痕,轻哄道。
奥斯卡将鼻涕和眼泪全都拭在父亲昂贵的西装上,哽咽道,“可是爹地又要走了……”
离诺用余光瞄了凌莫风一眼。
凌莫风默契地开启薄唇,“爹地是在和妈咪商量小妹妹的事……不是争吵,奥斯卡不是想要一个小妹妹吗?”
奥斯卡认真颔首,“恩。”
“好,爹地抱你回房睡觉……等等爹地就来陪妈咪,以后再生个小妹妹陪奥斯卡,好吗?”
“恩。”奥斯卡终于被父亲说服。
离诺暗暗松了口气。
凌莫风抱着奥斯卡走进儿童房。
看着凌莫风抱着奥斯卡时的慈爱模样,离诺第一次感觉道,原来,他所谓的在意,并不是口头上的……奥斯卡,他真的看得很重,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如此耐性地诱哄一个孩子,她相信,这个世界不会有人会将“凌氏”总裁与慈爱父亲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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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凌莫风重新回到房间。
房间内有着属于她的淡淡香味……
视线朝大床看去,他的眸光驻留在她侧过身的背影上。
他当然清楚她并没有睡……
她闭着眼,背对着他,亦没有打算打破这一刻的静谧。
他幽沉的眸光自她的身上掠过,最后,他径直步入浴室。
直到听见耳畔有隐约的水声传出,她这才翻正身子,缓缓睁开眼眸。
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如今的他们只剩下了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她承认,每一次的争吵,她的心总在泛着丝丝的疼痛,因为她不想他们之间演变成这样……
她以为,他们还可以做好朋友的……可是,当他们之间有了孩子,有了不能对外澄清的婚姻,他们便再也无法成为朋友。
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唯一一次没有任由自己被他主宰。
……
数分钟后,他步出浴室。
她早已经闭紧眼眸,假装睡得很熟,即便她清楚他早已经看穿。
他平躺在她的身边,身体散发着沐浴后的清爽味道。
她抑制着呼吸,好似害怕破坏这一刻的平静。
他们之间不再有以往的亲密,有的只是相隔银河之远的距离。
她任由属于他的味道窜入她的鼻息,逐渐有了困意。
……
半夜,她醒来一次,他的手竟不知在何时揽在了她的腰间,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幽幽地睁开眼眸,近在咫尺的是他俊逸的脸庞。
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她是这样眷恋地看着他俊逸的脸庞而熟睡……
记忆中,她每一次醒来,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抱着她。
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这样的一刻……
心头传来蝼蚁般噬咬的疼痛,她酸涩地闭紧眼眸,没有再用理智逼迫自己抗拒沉溺于这一夜的温暖……
……
翌日,凌莫风挣扎了片刻,睁开眼眸。
他习惯地望向怀中,然而,他的怀中早已经空空如也,怀中只残留着她隐隐的香味……扫视了四周一眼,没有瞥见她的身影,他兀自坐起身。
简单的洗漱后,他一身西装革履地来到一楼。
佣人见到他,连忙躬身,“凌总。”
“少夫人呢?”他立即问。
“少夫人正在花园……”佣人如实回答。
“花园?”凌莫风微微皱眉。
数秒后,凌莫风移至别墅的花园。
远远地,他便注意到正顿着身子仔细寻找东西的她。
远观着她,他才知道,她原来这么瘦,身子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他的视线从她的头顶上方垂直地望向二楼的窗户。
果然,那是他们的卧房……
昨晚,他正是从这个开启的落地窗上将手机扔出了露台。
他相信,她已经在露台上搜寻了一遍,因为没有找到手机的残骸,这才来到露台的下方……
她的举动明明可以挑起他心底压抑的怒火,他却冷静得令人害怕。
或许是他盯着她的眸光太过专注,她终于注意到他……
她抬起眼眸,两人的眸光不经意地四目相接。
她怔,手边寻找的动作滞停。
他走近她,高高在上地睥睨她清澈的瞳眸,“你就怎么在乎徐楚?”
她本能地想要吐出“不”,可是,当这个字眼即将迸出唇瓣的时候,她又以强大的自制收回。
“看来是我低估了徐楚在你心中的位置。”他清冷逸出,语调有着他一贯的冷肃,却没有像昨晚那样暴烈的怒气。
她突然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垂眸,任由眸光四处停顿,惶恐地寻找视线栖息之处。
忽地……
她乱窜的眸光无意间瞥见了那块方形的电子厂品……
她悲戚的脸庞瞬间扬起一抹喜悦,她快速地移至那个不易察觉的角落,迅速地拾起手机。
她的脸色由悲到喜,悉数落进他的深眸。
她欣喜地开机,发现手机还能够显示屏幕后,她笑了……这中笑是他极少看见过的,灿烂,美丽,有种失而复得的惊狂。
他的手插着裤袋,沉默离去。
当她自喜悦中抬眸时,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莫名的失落在她的心底想成,她按着手指的屏幕好似瞬间没了气力……只能愣愣地盯着屏幕上显现的画面。
……
由于今天是周末,奥斯卡不用去幼稚园,所以离诺陪着奥斯卡玩了一个上午,直到午餐时间才抱着奥斯卡来到一楼。
她刚走下阶梯,很是意外的,竟看见凌莫风悠然地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
此刻的他,没有了往日的一成不变的昂贵西装,换上了一套休闲运动服……看起来少了平日在人前的距离感,却依旧俊逸非凡。
“爹地……”奥斯卡在离诺的怀中挣扎,兴奋地想要冲到凌莫风的身畔。
离诺放下奥斯卡,奥斯卡立即向离弦的箭般奔进父亲的怀中。
凌莫风在奥斯卡的脸颊畔亲了一下,俊颜微笑,“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愿不愿意去?”
“真的吗?”奥斯卡双眸瞪圆。
“恩。”
“耶,爹地妈咪最棒!!”奥斯卡兴奋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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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没有想到,凌莫风竟是带着奥斯卡去迪斯尼乐园玩……
整整一个下午,凌莫风都陪在奥斯卡身畔,俨然一个大小孩,奥斯卡不禁沉浸在迪斯尼乐园的欢乐中。
离诺亦配合着凌莫风,因为她清楚凌莫风的用意,他是想要让奥斯卡彻底忘却他与她昨晚的不愉快……懒
回去的路途,凌莫风亲自驾车。
奥斯卡早已经玩累了,整个人舒适地窝在离诺的怀中,任由离诺抱着,沉沉睡去。
一路上,离诺与凌莫风几乎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他们俨然从迪斯尼乐园中那对恩爱的夫妻转变为陌生人。
离诺静默地将眸光投向车窗外,蓦地,她的手机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瞥见手机屏幕上所显现的号码,离诺犹豫地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上的凌莫风,最后还是按下接听键。“徐楚!”
当离诺的嘴里逸出徐楚二字时,凌莫风沉静的俊颜上呈现出很明显的铁青。
离诺注意到,声音不自禁压小,“我去接你吧,我有话想对你说……恩,我现在就去……给我半个小时时间。”离诺的语气好似有些着急,匆忙结束通话。
凌莫风薄唇紧抿,冷淡的眸光直直地投向前方。
离诺缓缓开口,平静道,“麻烦你将车停在路边。”
不想,他并未减缓车速,反而加快车的速度,俊颜冷肃。虫
离诺蹙眉,再一次要求道,“我要下车!!”
吱――
一声犀利的刹车声传来,凌莫风骤然扭转车头,将车停在了路旁。
没有任何的问话,凌莫风面如表情,黑眸阴冷地凝睇着前方。
离诺小心翼翼地将奥斯卡抱放在座椅上,然后将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奥斯卡小小的身子,细声道,“我有事……奥斯卡就交给你了……”
凌莫风依旧薄唇紧抿。
离诺俯首在奥斯卡的眉心亲了一下,这才打开车门。
凌莫风始终没有启唇,可当她步下车的那一刻,一道属于他的冷沉语调却适时扬起,“你又一次忤逆了我!”
她离去的步伐怔在了原地,冬日的冷风贯彻在她冰冷的身体,她冷漠地问,“是不是因为我要去见徐楚,所以觉得我挑衅了你的威仪,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已经警告过你离徐楚远一些!”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怒意,却较方才深沉了些许。
她讨厌听见他这自以为是的语气,负气地挺直身躯,强装镇定,“我们已经离婚……你没有权利管我结交朋友。”
这一秒,凌莫风俊逸的脸庞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颓废,他没有再作声。
她亦沉默地立在原地。
片刻后,他缓声开口,“徐楚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最好取消与他的见面!”
“你究竟还想要如何掌控我?”听着他不可一世的命令语气,离诺带着愤然的声音不禁扬高,“难道我连去见一个朋友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况且,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般活在那么阴暗的世界……”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霸道要求,她终于无法隐忍,犀利的言辞破口而出。
他的脸色一片灰暗。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尤其不敢拿他来说事,而她是第一个。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在心底冷冷一笑,这笑像是觉得讽刺,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又数秒的沉默,他发动引擎,淡漠的薄唇清冷逸出,“你走吧……从今往后,请你好自为之!”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刻所承受的痛楚,那是从他内心深处从未被人触及过的地方所蔓延的。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以漠然的嗓音逸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竟好像突然被掏空了一般,突然失去了知觉……
这种被掏空的感觉令她很不好受,她本能地看向他渐行渐远的车影,可是,他的车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这一瞬间,她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突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在她的心底涌起,她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但是,她的耳畔不断地传来他丢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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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来到郊区的私人机场。
离诺步下车,远远地看见徐楚自飞机的台阶上走下。
徐楚的头部因为受伤而被缠绕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见到离诺,温雅的脸庞迅速绽放笑意,柔声唤道,“离诺!”
离诺的心境依旧沉浸于方才的那种莫名的失落当中,她抬眸,轻轻扯出一抹笑意。“徐楚!”
徐楚走近她,脸庞的微笑依旧,深深地凝视她,“我以为凌莫风不会让我来接你!”
离诺淡淡笑道,“他阻止不了我。”
徐楚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几天没见,你好像又瘦了……”
“哪有。”
徐楚关心地问,“你和凌莫风怎么样了?”
离诺垂下眼眸,刻意逃避话题,“我不想提我和他的事……你怎么样了?”离诺将眸光投向徐楚受伤的头颅。
徐楚没事地耸耸肩,“虽然是脑部,但,幸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拆线了。”
离诺歉意地看着徐楚,“我很抱歉……我没有想过凌莫风居然会这么做。”
“不是他做的……”徐楚试图解释。
离诺冷冷一笑,“你不用替他掩饰了……那一天在记者会上,我就已经注意到有几名记者刻意将你挤走,最后,你被凌莫风的人带走了!”
徐楚仿佛默认了离诺所提及的事实,大度逸出,“其实……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在乎你。”
“呵……”离诺轻蔑地笑了一声,“算了,我们不提他了……”
徐楚颔首,“好吧,我刚下飞机,有些饿了,你陪我去用晚餐吧!”徐楚兀自牵起离诺的手。
然而,徐楚执起离诺手的那一刻,离诺却迅速地抽离。
徐楚疑惑地看向离诺。
离诺抬眸看着他,深深地唤了句,“徐楚……”
徐楚微蹙眉心,眼眸微瞠,“怎么了?”
离诺拉开与徐楚之间的距离,缓缓道,“对不起……其实,我来见你是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
徐楚瞥见离诺秀眉间所呈现的凝重,认真问道,“什么话?”
离诺哽咽逸出,“这些日子以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谢谢你在我出事的时候及时送我去医院,也谢谢你肯三更半夜来海滩听我宣泄情绪……但是,也许我和凌莫风之间有种宿命,无论我怎么逃,怎么努力说服自己放下他,我却还是无法做到……”
徐楚好似没有料到离诺会对他说这些话,神色微怔。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继续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照顾我……”
徐楚好似预感到离诺想说什么,他试图扶住离诺的肩膀,“离诺,其实我……”
然而,离诺并没有给徐楚机会,她提前后退了一步,看着徐楚,哽着声道,“我只想告诉你……这辈子,即使我离开了凌莫风,我的心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因为爱他,所以才会贪婪地想要拥有更多……”
“他不值得你这么爱他。”徐楚伤感地摇首。
离诺的眼眸早已经赤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试图想要听取你的建议让自己坚强起来……可是,当我和他站在记者面前时,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记者,我真的无法做到用我和你之间的传闻在众人面前伤害他,伤害奥斯卡……”
徐楚颔首,“我能了解,但……”
离诺未等徐楚说完,便已经脱口而出,“不……你不了解……我爱他,很爱,很爱……”
“离诺……”
徐楚想要走近离诺,离诺却又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徐楚……我想,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未来,我只想好好照顾奥斯卡,再也不想因为感情的事而折腾自己,折腾别人……”
“你想要重新回到凌莫风身边?”徐楚惊诧地问。
离诺不知所措地摇首,嗓音嘶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离开奥斯卡。”
徐楚轻轻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对不起……”离诺继续喃喃逸出。
徐楚兀自颔了颔首,“好吧……你的选择,我只能报以祝福……”
离诺抬手拭去眼眸间的泪痕,“谢谢。”
徐楚伸手,脸庞扬起以往温和的笑意,“最后一次,让我抱抱你……”
面对朋友诚挚的目光,离诺轻点了下头,随即伸手拥抱住徐楚。
……
离诺并不知道,这一刻,一直负责监视徐楚的黑西装男人拿起手机给余烨打了一通电话。
与此同时,别墅内,凌莫风接到了余烨打来的电话。
“总裁……”
凌莫风坐在别墅厅里的沙发上,手边的宽口杯摇曳着琥珀色的液体,低沉吐出,“什么事?”
“徐楚坐飞机来到了h市,有手下看见……”余烨顿了一下,还是如实吐出,“看见总裁夫人与徐楚在机场上拥抱在一起……”
凌莫风执起杯中的液体,径直灌入喉中。
余烨没有听见凌莫风的命令,仿佛能够感觉到凌莫风的心境,他战战兢兢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将总裁夫人带回……”
凌莫风冰冷的语调扬起,“不必了……随她去吧!”
“是。”
凌莫风径直结束通话,嘴角勾起的弧度是那么的讽刺与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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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计程车回别墅的路上,她再次想起了凌莫风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其实,她坚持去见徐楚,只是想要和徐楚说清楚……她从未想要和他作对,只是心底负气不想被他摆弄。
凌家别墅门前,离诺按下门铃。
蓦地,别墅内看管大门的佣人走了出来……
离诺轻唤,“陈叔……”
陈叔抬眼看向离诺,蓦地,摇了摇首,沉默转身。
离诺疑惑地看着陈叔离去,再次出声唤道,“陈叔……”
然而,陈叔的步伐却越走越急,仿佛在刻意逃避离诺的叫唤。
之后,离诺再次按下别墅的门铃,可是,许久,别墅内都没有人再搭理离诺。
离诺怔愣地杵在别墅的大门外,突然间想起了凌莫风所说的那句话――你走吧,从今往后,请你好自为之!
她的身体沿着别墅大门的墙壁慢慢滑下。
她终于明白那丝缠绕在她心底的失落感是因为什么……
她忘记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夜,刮着冷冷的风,她因为将外套留给了奥斯卡,冷风悉数贯透进了她的全身,身着一件单衣的她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将自己蜷缩在墙角。
蓦地,她拿出手机,按下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号码。
可是,重复了几次……他的手机都在显示关机状态,在拨打了n次以后,她终于选择了放弃……
这一整夜,她就这样缩在墙角,哪里也没有去。
……
翌日,天微微亮,她睁开干涩的眼眸,第一时间望向别墅。
别墅内的佣人已经开始像往日一般忙碌,她走进别墅的铁栅栏前,挥手招徕佣人,奈何,所有的佣人却好像没有看见她一般,继续做着他们的事。
离诺愣在了别墅的大门外,久久没有回神。
临近中午的时候,属于凌莫风的法拉利这才驶出别墅。
她站了一个上午,加上昨晚被冷风贯彻了一夜,身子早已经摇摇欲坠,但是,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挡在了他的车前。
车厢内坐着的人是他,她双手平展,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眸光平视前方,明明眼前有她,他却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径直按下耳上的蓝牙。
倏地,她的四周来了几位保镖,瞬间将她带离到一旁。
他的车在她的眸光中扬长而去后,那些保镖这才放开她。
没有人对她说一句话,她好像突然间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她无助地站在原地,眼眸不自禁地染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前一黑,身子猛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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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替她换点滴。
她幽幽自睡梦中醒来,眼皮沉重地撑起。
“你醒了啊……”护士温暖的声音传来。
离诺挣扎地想要坐起身,护士赶忙拿了一颗柔软的枕头垫在她的身后,“你身体很虚,坐一会儿就休息吧……昨晚受凉发烧,挺严重的。”
离诺疑惑的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护士道,“有人送你来医院的……”
“知道是谁吗?”
护士回忆道,“不是很有印象,那人送你来就走了……”
没有印象,显然不可能是他。
离诺靠在病床上,缓缓咽下喉间的苦涩。
护士见离诺的嘴角干涩,轻声问道,“要不要喝水?”
离诺愣愣颔首,“好。”
温水压制了她喉间的酸涩,她问护士,“
我现在能出院吗?”
护士将离诺的手放进被中,“医生准许你出院,但你身子还很虚弱,要有人照顾你……”
“我没事。”离诺欲坐起身。
护士连忙按压住离诺,“唉,你别心急,因为找不到送你来的人……医院已经通知了你的朋友,他马上就会来接你。”
朋友?
她的眼眸微微瞠大,她还有朋友吗?
一声呼唤打断了离诺的思绪。“离诺!”
离诺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的男人,徐楚。
徐楚一脸担忧地走近离诺,坐在床畔,“你怎么样了?医院说你住院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你怎么会来的?”离诺怔怔地看着徐楚。
一旁的护士道,“我们是根据你手机最近的通讯记录找来徐先生的。”
“哦。”
护士整理好东西,随即离去。
徐楚看着离诺苍白无色的脸庞,神色凝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平静地抬眸,“你走吧,我说了,我们以后都不要联络。”
徐楚眉间皱起,“你是害怕我和你之间的传闻会再引发外界的舆论吗?”
离诺淡然的眸光望向前方,“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这个问题,她并不担心,毕竟,召开记者会以后,相信没有记者再敢报道。
徐楚不放心道,“至少让我送你回凌家别墅。”
“我回不去了……”迸出此话的同时,她脑海忆起的是他开车离去的绝然画面。
徐楚神色微怔。“怎么了?”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想说……你先走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徐楚蹙眉。
离诺嘶哑的恳求道,“你不要再管我了,好吗?”
眼见离诺情绪波动,徐楚无奈道,“好……我走,你一个人静静,有需要再打我电话。”
离诺颔首。
徐楚最后看了离诺一眼,这才不舍地转身离去。
离诺独自躺在病床上,片刻后,眼眶赤红,逐渐被水雾迷蒙。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什么当她得到的时候,心却是这么的痛?
蓦地,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开手机里面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便是一张占着整个屏幕的相片……
这张相片上有着裂痕,相片上是她与凌莫风的合照……
是的,她之所以紧张这部手机,不是因为这里面有徐楚的号码,而是因为这里面有她撕毁的那张照片……
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再度上涌,离诺闭起眼眸,试图抑制住奔流而下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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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谁能说谁不爱谁呢?
小宝贝,你要乖乖听爹地的话……(6000+)
医院。
离诺换上自己的衣服,步出病房。
意外看见余烨的身影出现在医院的走廊。
她的脚步微怔,看向余烨。
余烨的身畔停放着一个行李箱,目光幽沉。
“离小姐。”
余烨唤她的时候,她竟有些不习惯,愣了几秒,才勉强扯出一抹笑,“余烨!”原来,有些称呼,也是可以瞬间就改变的。懒
余烨的声音多了一份客套,没有了往日的尊敬,“您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离诺摇首,维护自尊的谎言不经意逸出,“不用了,我有朋友来接我。”
余烨想起刚刚在医院门外遇见的徐楚,轻轻颔了颔首,“好吧……这里是您所有的东西,您可以检查一下。”余烨将眸光瞥向身畔的行李箱。
其实,第一眼,离诺便已经注意到余烨身畔的那个行李箱……那是她的行李箱,曾经被凌莫风强行拿回凌家别墅的那个行李箱。
离诺幽幽的眸光自行李箱上轻轻掠过,依旧保持着嘴角的淡笑,“谢谢。”
余烨的话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只有那几近陌生的礼数,“那好……离小姐,保重。”
离诺礼貌地颔颔首,“恩。”
路过离诺的时候,余烨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我忘了……总裁让我告诉您,他会照顾好奥斯卡,您不用担心。”虫
离诺依旧地点头微笑。
余烨随即离去。
离诺看着孤零零站在那儿的行李箱,垂下眼眸,深深吸了口气。
拖着行李箱的时候她在想,爱一个人,究竟有无对错?
将行李箱内所有的证件放进随身携带的包内,她摘下无名指上那枚即使在海滩上哭着怒骂凌莫风时也还一直戴着的婚戒,将她放在了行李箱内最不接触的地方。
拖起行李箱,静静地迈开步伐,在着刹那间,她释然了。
人世间有很多决定,往往就在转瞬间的一念之间。
原本想要在机场和徐楚说清楚,然后回凌家……任由命令的齿轮继续旋转。
如今终于觉醒,其实,人生中的种种,很多时候都是庸人自扰,有时候,做出十分慎重的选择,根本不需要思前想后,反反复复,结果只会让两个人都不开心。
原来,放下可以毫无理由。
时间荏苒,身边人来人往,时光流去无声,思念曾经在她饱含期盼的心中绽放,而她曾经费尽心思追求的幸福,却原来从不存在过,属于她与凌莫风的缘分,兜兜转转,跌跌撞撞,终究还是无疾而终。
但是,她不后悔。
从今以后,她只愿过好明天,那些爱与恨,痴痴缠缠的故事,再与她无关,但求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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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
余烨站在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凌莫风沉稳的声音传来,“进来。”
余烨走了进去,躬首道,“总裁,属下已经按照您所安排的事去做了。”
凌莫风的眸光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淡淡应了声,“恩。”
余烨看着凌莫风沉静的神色,在心底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觉得凌莫风会想知道这件事,所以补充道,“属下去医院的时候,离小姐正准备出院……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徐楚就在医院门外等她。”
凌莫风骤然放下手边的文件,抬起眼眸。
余烨略带心慌地迎向凌莫风幽深难测的黑眸,暗自心想,他会不会太多话了?
然而,凌莫风的脸庞上却没有显现任何的表情,他只是幽远地望了一眼前方,冷淡启唇,“这两天,帮我将所有的工作延后。”
“是。”听闻不是离诺的事,余烨悄悄松了口气。
……
傍晚,凌莫风提早下班。
刚走进别墅门,便见到佣人各个愁眉不展地在大厅内踱来踱去。
瞥见凌莫风,所有人立即默契地站成一排,恭谨唤道,“凌总。”
凌莫风将公事包交予佣人,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们好似见到救星,各个着急逸出,“凌总,小少爷一从幼稚园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了儿童房,怎么叫也不肯出来……”
“我们正想打电话通知您呢。”
凌莫风眼眸微沉,转身迈开步伐。
二楼,儿童房外,凌莫风轻轻拍打房门,“奥斯卡,开门!”
“我不开!”奥斯卡负气的声音传来。
“爹地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凌莫风不怒而威的声音传来。
抱着泰迪熊的奥斯卡执拗摇首,“我要妈咪……”
“你先开门!”凌莫风试图放软语调。
奥斯卡仍旧在房中呐呐自语,“不要……我要妈咪,我要妈咪……”说到最后,奥斯卡的声音中竟包含着浓浓的哭腔。
“凌洛喻!!”凌莫风站在门外,语调加重。
也许是奥斯卡鲜少听见父亲如此正式地唤他,内心惧怕父亲的威仪,他抱着泰迪熊,缓缓挪至门畔,踮起脚尖拧动门把。
“爹地。”奥斯卡垂下眼眸,委屈地逸出。
凌莫风看着抱着泰迪熊看起来孤零零的奥斯卡,心头不禁一软,抱起奥斯卡,沉声道,“小孩子是不能这么任性的,知道吗?”
奥斯卡一向听话,此刻听见父亲略带责怪的声音,不禁委屈的瘪起嘴,“我要妈咪……爹地,妈咪去哪了?”
凌莫风看着奥斯卡伤心的模样,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子。
奥斯卡可怜兮兮地看着凌莫风,“爹地,你是不是惹妈咪生气了?”
凌莫风看着奥斯卡,摇首。
奥斯卡立即瞪大眼眸,“那妈咪去哪了?”
凌莫风从未如此犹豫,他清楚,若是不给奥斯卡答案,奥斯卡会一直问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温暖的男性腔调传来,“奥斯卡……你妈咪去洛杉矶找尼克叔叔了,过两天就回来。”
奥斯卡本能地转向突然插-进他们父子间对话的第三者,兴奋地唤道,“臣叔叔……”本该唤伯伯的,但奥斯卡已经习惯这么唤了。
凌莫臣抱起奥斯卡,在奥斯卡哭红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嘿,小家伙,有没有想我?”
奥斯卡用力颔首,“恩……奥斯卡最喜欢和臣叔叔一起玩。”
“来吧……臣叔叔带你去打怪兽,看看我们俩谁赢。”凌莫臣将奥斯卡托在肩上,欢乐地冲向一楼。
奥斯卡俨然忘却了刚才的低落,瞬间绽放孩童的天真笑意。
……
夜晚,别墅的露台上。
凌莫臣拿了一杯冰镇的拉菲递予凌莫风。
凌莫风做了一个同凌莫臣干杯的姿势,轻淡逸出,“你怎么会来?”
凌莫臣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若不来,又怎会知道小诺已经离开了别墅。”
凌莫风视线清冷睇向前方,没有否认。
“前几天才看见你们召开记者会……当然,我知道记者会上的小诺有多么的不乐意,我只是搞不懂,小诺既然决定要离开,又为什么不在记者会上宣布你们离婚的事实?”凌莫臣疑虑道。
“是我让她走的。”凌莫风将杯中的拉菲一口饮尽。
凌莫臣瞠眸,“为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记者会上,风一定是使用了某种手段逼迫小诺留下的。他虽不赞同风的做法,却觉得风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凌莫风淡漠吐出,“记者会以后,我以为……可以留下她的。”
“因为徐楚?”凌莫臣拧眉,猜测道。
凌莫风表情无异,眸光却瞬间暗沉。
凌莫臣转首看向亲弟,颇为着急地吐出,“你该不是以为小诺和徐楚之间有什么吧?”
凌莫风不予置评。
凌莫臣扒了扒头发,聒噪道,“你可以有放弃小诺的任何理由,但不能质疑小诺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难道,这一点在你心中还存在疑问吗?”
这一秒,凌莫风放下酒杯。
“风……”
凌莫臣试图劝阻凌莫风,凌莫风却转身,径直迈开步伐。
她对他的感情,他从不怀疑……但,每个人都会有疲倦的时候。
尤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更多的是眼泪与心酸。
他知道,错不在她……
他也曾不顾一切、自私地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然而,他忽略了太多的东西……
他忘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过去,所以她所需要的安全感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几句甜言蜜语,几个相拥缠绵的夜晚,远远不能达到她心底的需求……她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女人,这才会渴求更多,害怕一切犹如镜花水月,急切地想要得到她心底的答案。
他相信,简单的三个字,就能够轻易的欺骗她……
可是,他却怎么也做不到。
连他自己都缺乏的安全感,他又如何给她?
谁能够想象在人前高高在上的“凌氏”总裁,亦会害怕独自呆在一个幽闭的环境,亦会有恐惧落寞的时候……
他同她一样,过着很疲倦的日子。
这便是她结识徐楚的原因。
或许,在她疲倦的时候,徐楚是她想要停留的港湾,即便不能永远入驻,至少能够缓解她这一刻的心酸与疲累……
如果,徐楚成为她一辈子可以驻留的港湾,他愿意松手……只希望她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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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霓虹闪耀。
离诺坐在酒店的落地窗畔,怔怔地望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夜景。
倏地,她拿出手机给余烨打了一通电话。
余烨或许是在犹豫是否要接她的电话,迟疑了许久,这才按下接听键,“离小姐。”
离诺吞噎了一下喉间的苦涩,微笑道,“余烨,我想请你帮个忙。”
余烨依旧地停顿了片刻,“您说。”
离诺缓声道,“我想见见奥斯卡……你能不能替我向他说一声。”
余烨自然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
“这个……”余烨无法做主。
离诺知道余烨的难处,淡淡道,“他会让奥斯卡见我的,你只需要跟他说一声。”
余烨最终点头,“那好吧!”
“谢谢你……明早八点,我在海洋公园等奥斯卡。”
“好。”
挂断电话,离诺的眼眸已经赤红。
她反复眨了几下眼睛,恁是将眼泪逼回眼眶,这才起身。
……
余烨连夜来到“凌氏”。
这几日,凌莫风依旧不眠不休地在公司加班,原本延后的工作,又被凌莫风提上日程。
“总裁。”
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余烨敲了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凌莫风正揉捏着眉心,眉宇间疲累不已。
余烨瞧见凌莫风的动作,细心道,“总裁感觉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唤医生?”余烨极少见到凌莫风显露疲态,这才会如此紧张。
“我没事。”凌莫风兀自将身子靠后,松弛地闭起眼眸。
余烨道,“总裁,离小姐刚刚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凌莫风英挺的眉宇很明显地跳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余烨见凌莫风没有制止,继续说道,“离小姐想要见奥斯卡……她说明早八点会在海洋公园等奥斯卡。”
凌莫风没有作声。
余烨一贯琢磨不透凌莫风的心思,内心紧张,沉默地等待凌莫风的命令。
凌莫风终于开启薄唇,“她还说了什么?”
余烨如实回答,“她说您一定会答应。”
这一秒,凌莫风睁开黑眸,语调平静逸出,“安排见面吧!”
“是。”余烨惊愕凌莫风竟会这么轻易答应,毕竟,凌莫风与离诺的关系已算恶化。
余烨退下后,凌莫风黝黯的黑眸渐渐地眯成一条线。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允许她,毕竟,奥斯卡迟早都要面临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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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离诺早早地等候在公园门口。
分秒不差,八点,余烨带着奥斯卡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因为气色不太好,她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毫无异样。
奥斯卡看见她,远远便朝她奔来,笑得极为灿烂,“妈咪――”
离诺将奥斯卡抱起,喜悦地在原地转了两圈。
奥斯卡紧紧地环着母亲的颈项,声音酸涩,“妈咪,你去见尼克叔叔了吗?奥斯卡好想你。”
离诺在奥斯卡哭红肿的眼眸上亲了一下,笑道,“妈咪也想奥斯卡……可是,奥斯卡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随便哭哦。”
奥斯卡窝在母亲的怀里,所有的悲伤瞬间消逝,乖巧道,“恩。”
“走……妈咪带你去看海豚。”
“好……”
余烨派人暗中保护奥斯卡,自己则没有跟着离诺进海洋馆。
海洋馆内,奥斯卡就像一只畅游在海底世界的小鱼,轻松自在。
离诺抱着奥斯卡与海豚嬉戏,陪着奥斯卡亲吻海豚,并与奥斯卡一起拍照……
奥斯卡玩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他即将迎来出世以后最为失落的时刻。
整整玩了一天,奥斯卡这才显露倦意,他拉着
离诺的手,眨巴着眼眸看着离诺,“妈咪,为什么不让爹地陪我们一起玩?”
离诺看着奥斯卡天真的童颜好一会儿,突然蹲下身子,郑重地看着奥斯卡,“小宝贝……你听不听话?”
奥斯卡认真颔首,“听话。”
“如果妈咪求你一件事,你会不会答应妈咪?”离诺又问。
听不出离诺话底的深沉,奥斯卡继续颔首,“恩。”
“好……”离诺垂下眼眸,而后深深吸了口气,仿佛经过了反复的心理挣扎,酸涩逸出,“爹地妈咪要分开了,以后你都得跟着爹地,妈咪可能不能再陪着奥斯卡了……奥斯卡必须答应妈咪,妈咪不在的时候,不能哭,也不能不听爹地的话。”
离诺话音刚落,奥斯卡的眼眸便已经泛红,小嘴委屈地嘟起,“妈咪……你不要奥斯卡了?”
离诺立即摇首,耐心地解释道,“小宝贝……你知道妈咪最爱你,妈咪不会不要你的。”
“呜……可是妈咪就是不要我了,妈咪说话不算话。”奥斯卡哇啦一声恸哭出声,眼泪瞬间滑出。
离诺无措地拭去奥斯卡眼角的泪痕,眼眸跟着溢出泪水,“妈咪不是一个好妈咪,从你出生以后就没能给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妈咪希望你跟着爹地,让爹地照顾你。”
奥斯卡伸手抱住离诺,“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离婚了?”
“离婚”这两个字眼自奥斯卡的嘴中逸出,离诺神色微怔。
奥斯卡带着哭腔继续逸出,“幼稚园的安宁小朋友,她的爸妈也离婚了……她只能跟着她爹地,不能再见她妈咪。”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以来缓解心底的疼痛,“妈咪不想骗你,爹地妈咪再也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了……”
“为什么?”奥斯卡的眼泪奔腾落下,“是不是爹地不喜欢妈咪?”
离诺的心划过一丝痛楚,哽着声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多问……”
“可是我不想妈咪离开!”奥斯卡紧紧地抱着离诺,不愿松开。
离诺努力抑制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失声痛哭,“这一切都是妈咪的错……妈咪对不起奥斯卡!”如果没有奥斯卡,她与凌莫风之间便不会再有交集,亦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妈咪不哭……”这个时候,奥斯卡竟抬起小手替离诺拭去眼角的泪痕,“奥斯卡会乖乖听话的……”
离诺抬起泪眼模糊的泪眸,不舍地看着她可爱的小宝贝,勉强扯出一抹笑,“还记得狮子辛巴的故事吗?即使妈咪离开了奥斯卡,妈咪还是会像狮子妈妈一样默默地守护着奥斯卡的……”
奥斯卡奋力摇首,眼泪颗颗滴落,“妈咪……我不想你走……”
“对不起……你一定要听爹地的话,长大以后,也要保护爹地。”
“呜……”
徐楚的危险 (7000+)
机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拖着行李,离诺踯躅地站在机场的窗口前。
售票小姐国际范的嗓音清润逸出,“小姐,您要买去哪的机票?”
去哪?
离诺的脑子一片茫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去哪,她只知道,这个城市,她呆不下了……懒
售票小姐看着离诺后面排着的几个人,轻声催促道,“小姐……如果您一时无法决定去哪,就请将位置让给后面的人。”
离诺怔怔地抬眸,“我……”
“她去洛杉矶!”这一秒,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自离诺的身后传来,离诺转首望向徐楚。
徐楚将温和的眸光睇向售票人员,客气道,“麻烦你,两张飞往落砂机的机票。”
“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离诺微瞠大眼眸。
“我说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徐楚面带微笑,顺手自售票小姐的手中接过机票。
离诺眉心蹙起,“徐楚……”
离诺话未逸出,徐楚却已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只想帮你,仅此而已。”
离诺执拗地看着徐楚,“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徐楚兀自接过离诺手中的行李,坚持道,“但我想要帮助你……因为不想见到你孤单一个人。”
离诺悲伤摇首,“我欠你已经很多……我不想你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虫
徐楚看着离诺苍白无色的脸庞,轻扯出一抹笑,“你唯一欠我的就是我替你偿还给凌莫风的那笔经营酒庄的钱……所以,我现在命令你去洛杉矶经营酒庄,直到你有能力将那笔钱还给我为止。”
离诺抬眸,怔怔地看着徐楚。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努力制造她活下去的勇气……
“我们走吧……回到洛杉矶以后,我保证,没有你的准许,我不会再随意闯入你的生活。”
此刻徘徊无助的她,还能够怎么去拒绝徐楚的好意?
徐楚朝她淡淡一笑,“走吧!”
离诺咬了咬唇,最终颔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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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洛杉矶城郊酒庄。
离诺站在新建的地窖内,测试着地窖的温度。
“离小姐,怎么样?”员工好奇地凑到她的身畔。
离诺看着手中的温度计,倏然笑靥如花,“恩……温度终于达到理想的温度了。”
“耶……”胖乎乎的女员工将离诺抱起,“酒庄可以正式酿酒了。”
离诺突然被腾空抱起,顿时吓了一跳,轻拍员工,“安林,你别这么兴奋,快放下我……”
……
这就是她目前的生活,跟着一群朴实的员工住在酒庄。
这些员工都是附近郊区小镇中急需工作的中年女人,她们没有在酒庄工作的经验,但她们乐观朴实的态度却是她努力想要得到的。
酒窖完成的第一个月,尼克便替她送来了第一批“拉菲”。
她需要将这些“拉菲”发酵,并精准地做好酒精测验,然后包装,直接销往加州各大红酒市场。
由于她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酒庄上,所以,第一批制成的“拉菲”,虽然没有全部发酵与酿制成功,却没有亏损,甚至小小地赚了一笔……
当她将这笔钱发放在员工时,看着员工们雀跃欢喜的模样,她的内心甚是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她整日都在忙碌酒庄的事,或许是酒庄内员工的乐观态度感染了她的心境,她不再感到孤单,时常陪着员工一起工作。
酒庄的经营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见到很明显的成效的,所以,只要不亏损,离诺便有信心能够在三到五年内赚回酒庄所投资的成本。
这日夜晚,离诺擦拭着湿发自浴室走出,随手打开电视机。
她坐在床沿擦拭着湿发,耳畔顿然传来一道商业新闻报道,“近日,洛杉矶海关在查处一批重大毒品走私案的时候,竟在毒枭口中意外牵扯出“代可”集团,据洛杉矶海关透露,“代可”乃是近年来活跃于进出口贸易市场中的佼佼者,尤其“代可”的负责人徐楚在商界一向拥有很高的信誉……此次“代可”牵扯上毒品案,“代可”的股票市值已经在瞬间跌至最低,目前“代中”的负责人徐楚亦已经在警局接受洛杉矶警方的调查。“
离诺早已经停下动作,眸光滞愣地盯着电视。
怎么会?
徐楚怎么会和一起毒品走私案扯上关联?
离诺震惊的同时,迅速地拿起手机拨下徐楚的号码。
奈何,徐楚的手机始终无法接听。
离诺迅速地找来今天的报纸,果然在报纸的首刊上发现徐楚被警方带进警局的画面。
离诺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立即查到警局的地址,换好衣服,连夜搭车前往警局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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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多月来,她与徐楚从未联络过,原因之一是她一心忙碌着酒庄的事,之二则是徐楚在信守诺言。
没有想到,再听见徐楚的消息,竟是徐楚接受警方调查的消息……
离诺连夜赶至警局,奈何,警局并不接受夜晚探视,离诺只好在警局对面的酒店入住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离诺便已经走进警局。
徐楚因为无法保释,目前正呆在拘留室。
离诺见到徐楚的时候,他整个人好似消瘦了许多,看起来精神不济。
而徐楚见到离诺的时候,却露出状若无事的温和笑意,喜悦地唤道,“离诺!”
离诺坐在徐楚的对面,担忧地看着徐楚,“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徐楚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离诺,“你是因为担心我而来找我的吗?”
离诺因为担忧而失去了耐性,“这个时候,请你不要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楚没有即使回答离诺的问题,然而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离诺,我很高兴……”
这个时候,他还高兴得起来?
徐楚轻缓吐出,“谢谢你能够第一时间来看我。”
离诺感觉她的冷静正在逐渐丧失,她焦急道,“‘代可’发生了什么事?警方为什么要调查你?”
徐楚一派释然地耸耸肩,“我没事……‘代可’并没有涉及任何的毒品案,洛杉矶警方会查清的,而我的律师亦会尽快替我办好保释手续。”
“我相信毒品案与‘代可’无关,但毒品案怎么会牵扯上‘代可’?”离诺蹙眉,甚是不明。
徐楚幽幽地看着离诺,“你不要问了……先回酒庄吧,等一切都过去后,如果你愿意见我,我就去酒庄找你。”
离诺忧心逸出,“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徐楚欣慰道,“我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不,你一定知道原因……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一直留在这儿,直到等到答案。”离诺从徐楚刻意表现出无恙的眼眸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徐楚没有选择欺瞒离诺,而是直接让离诺知道他的想法,“我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离诺疑惑。
“我有我的理由……”
“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走。”离诺坚持道。
徐楚骤然蹙起眉心,“……我不想再看见你为他伤心,你懂吗?”
他?这个字眼似乎只在形容一个人……
可是,徐楚为什么会提到他?
离诺猛然抬起眼眸,“这件事关系到凌莫风?”
“你不要再问了!!”徐楚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语调变得颇不耐烦。
离诺倔强道,“你知道,我一定要问清楚。”
徐楚摇了摇首,缓缓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你。”
离诺看着徐楚的眼睛,突然间感觉到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涌起,却还是坚定吐出,“请你告诉我。”
徐楚沉默了半晌,这才在犹豫不决中吐露,“我们在机场分别后,我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代可’……‘代可’一直在做进出口的贸易,从未涉及任何违法的事。一个月前,‘代可’收到一份数额巨大的贸易订单,作为生意人,我自然乐意承接这一单,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订单竟涉及到毒品走私,海关不但查处了这批货品,甚至认为‘代可’一直以来都在替黑道走私毒品……”
离诺疑惑问道,“这么大订单,你为什么没有仔细检查过货品呢?”
“因为介绍订单给‘代可’的人是我很熟悉的一个朋友!我只是没有料到,我的信任竟换来了朋友的陷害。”徐楚甚是无奈道。
离诺凝眉,“你认为是你这位朋友有心陷害‘代中’?”
“不……”徐楚摇摇首,“他只是一颗棋子,根本就不是幕后操纵者……”
环绕在离诺心底的那股不详愈来愈强烈,离诺屏着呼吸道,“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谁?”
“是……”这一秒,徐楚幽沉地抬眸看了离诺一眼,“凌莫风!”
凌莫风!!
离诺的身子猛然一震,本能反驳,“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徐楚的情绪亦跟着波动,扬声道,“我的朋友已经在我面前承认被凌莫风用钱收买!凌莫风早就暗中买下了那批毒品,而后利用我的朋友介绍给我这个订单……目的便是搞垮‘代可’!!”
离诺奋力摇首,“不会的……凌莫风不是这样的人!”
徐楚再次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会相信……但是,凌莫风的为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若想要置人于死地,绝不会有半点手软,况且,他一直都误会我和你的关系,这么做,亦属于他一贯的办事手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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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离诺抱着膝坐在床头。
她脑海中一直重复着今日与徐楚的对话……
她始终不相信凌莫风会是这样的人……
但是,徐楚的指控又该怎样解释?
她已经询问过警员,的确有一位跟徐楚相识的朋友同徐楚一起被警方接受调查……但徐楚的这个朋友坚持声称徐楚早已经知道运送的货品乃是毒品,徐楚是为了冒险替黑道走私,试图谋取黑道给予的高额佣金……
如果徐楚的这个朋友果真是受凌莫风指使,自然不会出卖凌莫风,徐楚所说的话亦有可能是事实,可是,她并不相信!
的确,凌莫风是一个做事不择手段、占尽先机的男人,可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
……
隔日清早,离诺再一次去了警局,这一次,她不是去看徐楚,而是去看徐楚的那位朋友。
“您好,我是徐总的朋友离诺,你是高延宁吧?”
高延宁并不和善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离诺以极不明显的打量眸光睇了高延宁一番。这个男人外表私人,骨子里却股纨绔子弟的气息。
离诺冷静地问道,“徐总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这件事,真的是凌莫风在幕后指使的?”
高延宁轻蔑一笑,“我既然敢告诉徐楚,就知道徐楚没有本事斗过凌莫风……即便被警方知道又如何?警方根本没有证据指控凌总。”
高延宁的言语无疑是在承认徐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离诺在捕捉高延宁说话时脸庞上所呈现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保持怀疑地问,“我不相信凌莫风会是这样的人……你一定在说谎!!”
高延宁忽然撇嘴一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诬陷凌莫风?况且,若是没有凌莫风在背后撑腰,我哪有能够替徐楚布这么大的局?倒是徐楚这个白痴,还真有够白痴的……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居然妄想和凌莫风斗,到头来,人财两空!”
离诺保持沉默。
高延宁继续道,“你这女人也真难懂……心向着凌莫风,却跟徐楚纠缠不清……你要是秉着玩玩徐楚的态度,就不该让徐楚为你付出这么多……如今,没有人能救徐楚,徐楚就等着进监狱吧!”
离诺平静道,“只要徐楚没有犯罪,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的。”
高延宁忽然讽刺笑道,“你还真以为警方能查到什么吗?”
“当然!”
高延宁哈哈一笑,“我告诉你吧……接下来,警方一定会查到一个同徐楚有关联的毒枭,到时候,这个毒枭会亲自指控徐楚……徐楚就算被陷害,也只有等着坐牢的份!”
离诺怀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这一切都是凌总部署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凌莫风部署的,你甘心陪着徐楚坐牢?”离诺质疑。
高延宁冷哼,“我当然不愿意……但是,凌总保证会让我走出监狱,并且会再给我五千万美金。”
“我不相信!!”不想听高延宁继续胡扯下去,离诺起身,兀自迈开步伐。
“你相不相信于我无关……可如果你想要救徐楚,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凌总,不过,我看徐楚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凌总亦不会放过徐楚!”高延宁对着离诺的背影道。
离诺脚步停驻,“我不认为这件事和凌莫风有关,亦相信徐楚是无辜的,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的!”
说罢,离诺毅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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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室内,徐楚接到一通电话。
徐楚对着话筒,压低声音道,“事情的进展如何?离诺去见高延宁了?”
“是……”对方的声音粗犷,“但是离诺并没有按照你所设定的想法去做……她根本没有怀疑过凌莫风!!”
徐楚的拳头骤然握紧,狠狠地打在拘留室的墙面,“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居然还是那么信任凌莫风!!”
对方无奈道,“你想让她去求凌莫风的办法行不通了……你现在自身难保,我也帮不了你了。”
“不行……我绝不能坐牢!接近离诺的办法是你替我想的,你怎么能够放弃我?”徐楚咬牙切齿道。
对方亦跟着愤恨,“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无用,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无法搞定……”
“现在怎么办?”徐楚开始有些六神无主。
是的……
从一开始,徐楚与离诺在宴会上的相遇,便是徐楚精心策划的。
徐楚所经营的“代可”,其实是一个专替黑道走私洗钱的空壳公司……“代可”强大的资金来源便是替黑道走私得来的资金。
然而,大约大半年前,“代可”这披着商业外衣的走私集团竟被美国商业调查科察觉到端倪,并暗中找寻证据查处“代可”。
徐楚即时停下走私运作,惊慌之余,开始同毒枭一起商议该如何解决,毕竟,只要美国商业调查科继续查下去,走私的事实迟早都会暴露。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有一笔庞大的资金注入“代可”这个空壳公司。因为美国商业调查科早已经查到“代可”洗黑钱的账户,只要“代可”挪用这笔钱,美国商业调查科便会以洗钱的罪名起诉“代可”,徐楚则在劫难逃!
所以,只要有资金填补“代可”所有不清楚的账目,美国商业调查科便无法直接以洗钱的罪名起诉“代可”,至多便是将监视所得的洗钱账户资金冻结,损失的只是钱而已……
可是,如何能够得到这么庞大的资金来源?
即便是知名的上市集团亦无法拥有这么庞大的资金,唯一有可能有这笔资金的集团只有凌氏集团。
所以,徐楚孤注一掷,刻意在凌莫风与离诺一起出席的宴会上出现。
不过,连徐楚自己也没有想到,连老天都在帮他……
第一次与离诺见面,他便帮了离诺!
一开始,他打算从离诺着手,只要离诺与凌莫风离婚,离诺便会拥有凌莫风一半的身家,骤时,只要他能够让离诺爱上他,离诺所拥有的这笔钱足以解决他的资金困难。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他成功接近了离诺,并试图以绯闻的事件来影响凌莫风,但,凌莫风与离诺之间却因为奥斯卡的存在而继续维持着婚姻……
他正苦恼之于,离诺竟主动约他出来。
那一晚在长滩,他竟意外得知她与凌莫风已经离婚……
这本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发现,离诺仍旧深爱着凌莫风,并且没有得到凌莫风的半点财产,凌莫风仅仅只是替离诺筹备了一个酒庄……
于是,他决定对凌莫风下一剂猛药,不但要使凌莫风与离诺的感情愈加破裂,还要让离诺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只要离诺爱上他,按照美国法律,离诺依然有权利上诉要求凌莫风分出一半属于她的夫妻财产。
所以,隔日,他将他与离诺那些造假的暧昧不清的照片交给凌莫风……
他之所以没有真正碰触离诺,只是想替自己留有一条后路……万一事情不成,没有对离诺造成实质伤害的他依然能够博取离诺的信任。
可,令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凌莫风看完那些照片后竟无动于衷。
他不得不从离诺这边着手,果然,将他当做知心朋友的离诺并没有责怪他,并决定借此和凌莫风彻底断绝关系。
他本期待离诺会在记者会上宣布她与凌莫风已经离婚的事实,奈何,离诺因为奥斯卡而临时变卦……这亦说明,离诺的心底依旧放不下凌莫风。
他气愤得无以复加,凌莫风亦在此刻警告他,不准他再出现在离诺的世界!
他知道凌莫风有多危险,可他已经被逼上绝路,只能继续从离诺这边着手……
他以退为进,不想,刚回到洛杉矶,美国警方便以最近一次的毒品走私案指控他……显然,美国警方已经查到“代可”走私的所有证据,他若没能在“代可”所有的账目上填补资金,那个洗钱账目便成了“代可”犯罪的直接证据……
在接受警方调查期间,他与同自己一起走私,同被警方调查的朋友高延宁商议合谋诬陷凌莫风……
一旦离诺上钩,离诺必定会为了他的事而去请求凌莫风……
凌莫风自然不会救他,骤时,离诺便会彻底误会凌莫风……
这样一来,只要他在离诺面前扮可怜、扮深情,并向离诺透露救他的办法,离诺自然会上诉,向凌莫风提出财产分割。
……
此刻与徐楚通话的正是那个同徐楚合作的毒枭。
徐楚怎么也没有想到,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徐楚不甘心地咬牙愤愤,“我太低估了离诺……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掌控的女人。”
毒枭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徐楚好似得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什么?”
“之前听你说过……你替离诺还了笔钱给凌莫风。”
徐楚认真回答,“是的,离诺经营酒庄的费用,一笔很小的钱……这能有怎么转机?”
“怎么会没有转机?”毒枭敏锐的头脑立即联想到,“只要你向警方透露离诺才是那个幕后操纵你走私犯罪的人,那笔钱就直接成为了离诺挪用黑钱的证据……警方明日便会将离诺带进警局接受调查,而只要你一口咬定离诺的犯罪事实,到时候,不止离诺麻烦,凌莫风亦会因离诺而被牵扯在内……凌莫风为了自己,又或者在乎离诺,自然会想办法替离诺洗清罪名,而你则可以跟着离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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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徐楚的事情一口气说完……今天更新了迟了,亲们谅解哈!
亲们现在能够明白凌莫风为什么总让离诺离徐楚远一些吧?
彼此释然 (6000+)
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niubb牛bb.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居?
……
别墅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赭。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仿佛遭受蛊惑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坐这儿!”邪肆的声音逸出,他幽暗的视线睇向自己的大腿。
女人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乖乖地坐在了凌莫风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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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的理由(二)(10000+)
深夜,“amelia”酒吧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红姨将离诺与严晴叫进了酒吧的隔间内。
隔间里已经站着数个妆容精致至夸张的女人,而红姨手中则拿着数个信封。
离诺与严晴乖巧地站在靠墙的位置,红姨将手中的信封一一派发给这些女人,亦给了离诺与严晴一人一个信封。
红姨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说过,跟着我红姨,你们一定不会吃亏的……除了露西拿到的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你们的信封内都是五万块现金”
离诺与严晴同时惊愕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好似她们手中的信封瞬间沉甸甸起来。
离诺一个兴奋,即刻打开了信封,然而,瞥见信封里却只有一万块的现金,离诺不禁有些失落。
红姨似乎听见离诺失望呼气的声音,她转过身,老谋深算的褐色眼眸盯着离诺,“怎么,你嫌少?”
离诺顿时识相地摇首,嘿嘿一笑,“我哪敢!这笔钱是我一个月的小费呢!居”
红姨满意地颔首,“你和严晴只是侍应生,若不是这次的客户出手阔绰,也轮不到你们分钱!”
“是。”离诺附和地笑了笑。
红姨重新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诸位女人,“这一次只有露西被客人看中,因此,露西得到的钱是你们的十倍……不要羡慕露西,只要跟着我,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众女人不约而同地将眸光睇向露西。
红姨摇曳着风韵尤存的身躯走出了隔间。
这一秒,众女人顿时将露西团团围住赭。
她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露西的“初-夜”。
“客户长得怎么样?年轻吗?”
“出手这么阔绰,究竟是哪个政商名流?”
“第一次的感觉怎么样?很痛吗?”
……
露西娇羞地垂下眸,羞答答道,“他长得很好,很年轻……对我也很温柔。”
“哇……”众女人羡慕到不行,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她们都在渴望能拥有露西这样的运气。
离诺与严晴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眼皮,继而离开了隔间。
“这些女人简直疯了,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被人上了,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讨论这些事后的问题,我简直看不下去了……”严晴就差没有朝隔间里那些女人吐唾沫星子。
离诺将信封中的现金放进自己的包包,自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无关紧要,关键是我的存款里又多了一万。”
严晴轻笑,“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离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下班了,让我搭乘你的车吧,这时候不好叫车。”
严晴调侃道,“不好叫车还是想要省下乘坐计程车的钱啊?拜托,你存那么多钱干什么?有空就去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你看看你,头发像清汤挂面,戴着一副又老又土的眼镜,哪有男人会看上你啊?”
离诺挽着好友的手臂,“当然有啊……我的男人一定是最有钱的,最帅的。”
严晴扑哧一笑,“你就做白日梦吧!”
两个女人互相调侃地走出酒吧,离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深夜,谁会打电话给她?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来自家里,离诺狐疑的接起,“喂。”
“小诺,你马上回来,家里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哦,我这就回家了!”
最幸福的一天!(6000+)
离诺还未进门,便听见大厅内传来东西被砸与女子犀利的尖叫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已经习惯听见那对母女的争执声,但是,在深夜发生如此激进的争执,这还是第一次。
离诺锊了锊额前的碎发,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这才走进自家的大厅。
啪――
一个古董花瓶砸向刚刚踏进厅门的离诺,幸好离诺及时闪躲,这才不至于遭殃居。
离诺安静地站到一旁,恭谨且礼貌地唤道,“爹地妈咪!”
离母根本没有注意到离诺的存在,手指颤抖地指向离纤,“你平常爱玩爱闹也就罢了,但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要不要脸啊?”
离纤挺直身躯,毫无悔意,淡淡道,“在现代这个社会,这种事太平常了!”
“你……”离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离父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妻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骂也于事无补了!”
离母甚是气愤,一屁股坐在了厅里的沙发上赭。
离纤呐呐嘀咕道,“若不是你们贪钱,也不会有今天进退两难的局面!”
“纤儿!!”离父摆出父亲的威仪喝斥女儿。
离纤这才抱着胸,哼哼闭嘴。
离父将眸光将向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离诺,淡淡道,“小诺,你过来!”
“哦。”离诺乖巧地移至离父面前。
离父老谋深算的脸庞较平日温暾,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诺,如今也只有你能帮家里了。”
离诺稍稍抬眸。
她的耳朵听错了吗?他父亲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蔼?
记忆中,自她十岁那年失去母亲,而父亲堂而皇之将他包养的女人与私生女带回离家后,她便再也没有听见父亲如此仁和的腔调。
“爹地,你说吧。”她对待父亲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顺。
其实,她骨子里并不是这样一个懦弱而温顺的女人,她也曾经拥有千金小气的脾气,但是,十岁以后,当她的亲生母亲离开她以后,她便学会了隐藏。
“是这样的……”离父狠狠地瞪了离纤一眼,“你妹妹她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前两天,‘凌氏’集团的总裁特助余烨代凌家来向你妹妹提亲……”
离诺淡淡一笑,“这是好事啊!‘凌氏’集团乃是亚洲的龙头老大,我们家能够‘凌氏’商业联姻,对于我们离家的生意是极有好处的。”
离父颔颔首,“这的确是件好事……”
“好事?”离纤冷语反驳,“你们有谁知道‘凌氏’总裁长什么样吗?我连他是圆是扁、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为了攀上‘凌氏’,你们居然逼我嫁给他?”
没错,“凌氏”集团总裁诡异神秘,他从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亦没有任何人能够得知他的身世背景……他多被世人熟悉的只有他运筹帷幄的头脑及高超的商业手腕,据说,他极少露面同客户谈生意,他所有的决策皆由他的助理余烨去执行。
“纤儿,你给我闭嘴!!”离父终于发飙。
离纤跺了跺脚,竭力忍住愤怒。
离父再次将眸光转向离诺,语重心长道,“我们已经答应这门婚事,凌家将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但是,你妹妹她不懂事,她居然在外面乱来,如今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诺,我们离家的声誉和你妹妹的幸福就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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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6000+)
离诺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小脚丫在惬意地摇晃,眼眸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存折。.
她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多了,找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份的工作,但是每份工作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久,因为她总觉得这些公司给予她的月薪还不够……
她自问是一个能力卓绝的办公室女郎,她兢兢业业、工作认真负责,在办公室内,往往能够做到一个顶两,所以,每次她离开一个公司,公司的老总都舍不得她离开……
不过,她这人一贯都是向钱看的,所以,友情与人情在她这里统统不算什么。
幸好,奋斗了两年多,她凭着白日在公司工作、夜晚在酒吧兼职的充实生活,终于存下了三十万的存款……
嘻嘻……
她发觉自己笑得好贼,随即躺下身子,将存折按在胸前。
距离一百万还差七十万呢,按这样的速度,她至少还要打拼四五年的时候……
呃,貌似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再过四五年,那她不是要奔三了居?
想到这,离诺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她心底设立的一百万目标,依旧是那么坚定!
叩,叩!!
离诺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冷静地将存折放进枕头下,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见是离父,离诺尊敬地唤了声,“爹地。”
“我还怕你睡了。”离父移至离诺的房内,扬着一抹慈爱的笑意赭。
离诺摇首,“今晚我休班,不用去做兼职的工作,所以早点回来。”
离父依旧保持着笑意,坐在离诺的单人床畔,好似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小诺,自你妈咪过世后,我承认,由于生意的关系,我时常忽略了你……这么多年来,你有怨恨爹地吗?”
离诺释然道,“小诺怎么会怪爹地呢?爹地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的确是她心里所想,因为,即使眼前老沉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即使这个父亲过去的二十多年来都只同她的后母疼爱她的妹妹离纤,她亦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离父和蔼地拍了拍离诺略显粗糙的手背,终于转入今晚前来找离诺的正题,“对了,昨晚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离诺压根忘记了昨晚的事,离父此刻提起,离诺的脑子这才转了转。“呃……”
离父一心以为离诺迟疑的神色是在犹豫,连忙道,“小诺,爹地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是,我们已经答应了凌家的婚事,我们不可能退婚……若你能帮爹地这个忙,爹地便将你母亲的墓移至‘海世盛园’。”
“您愿意花一百万将妈妈的墓移向‘海世盛园’?”离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离父郑重地颔颔首,“只要你答应代替你妹妹……”
“爹地,如果您愿意将一百万的支票开给我,您不用说了……我答应您!!”
知道得病的事实! (6000+)
一百万对于离家的“辉登”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离诺来说,却是需要奋斗多年的目标。.
为了一百万,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她还记得……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丈夫出轨而抑郁自杀……当时,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割破了喉管,鲜血自母亲的喉管迸射而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傻?
母亲年轻的时候,青春美貌,家世很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母亲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当时正在创业中的离辉登,她的父亲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母亲与父亲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当时母亲的家族全都反对母亲嫁予离辉登,但是母亲对父亲爱得炙热,甚至不惜同家族脱离关系。
按照母亲的说法,母亲与父亲也曾经有恩爱和谐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父亲的“辉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父亲逐渐对母亲失去了兴趣,迷恋上了公司底层的一位年轻女职员……
这位年轻女职员便是她如今的“妈咪”,离纤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很深,也许是因为自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所以,她比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儿都眷恋自己的母亲……
但是,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哭赭。
记得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说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母亲生前一直为一件事而感到愧疚……
那便是自从母亲与家族脱离关系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双亲,甚至连母亲的双亲过世时,母亲亦没有资格参加双亲的葬礼。
母亲唯一的愿望便是百年归老后,能够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沉埋“海世盛园”……
“海世盛园”是靠近海域的一个墓园,此墓园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是理想的安寝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替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即便一百万的费用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她亦从来没有求过他的父亲……
……
如果,失去身体上的一块薄膜能够让母亲早点满足心愿,她愿意!
根据她父亲所说,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凌氏”总裁与妹妹新婚的那一夜代替自己的妹妹同他发生关系……
父亲决定这么做的用意只有一点,让“凌氏”总裁知道她的妹妹离纤乃是完璧之身。
对于上流社会人群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这桩商业联姻因离纤而出现任何问题。
因此,今日,父亲已经带着离纤秘密前往国外处理掉离纤肚子里的骨肉,她则开始准备迎接她的“初-夜”。
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他与妹妹的新婚之夜,以妹妹的身份献出自己,当然,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亦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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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的代价 (6000+)
书房内,凌莫风正与罗宾逊医生商讨离诺的病情。
凌莫风俊颜冷峻,坐在办公桌后,幽深难测的黑眸冷厉地盯着罗宾逊,“我不管你使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她活着!!”
“凌总,我在电话里已经同您说过,这个手术太过棘手,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罗宾逊嗫喏地逸出。懒
凌莫风寒眸一凛,黑眸迸射阴冷光芒,语调愈加压低,“如果在你手中从未有成功过的案例,那百分之三的成功率又来自谁之手?”
罗宾逊因畏惧而缩紧身躯,如实吐出,“其实……这项手术的成功率乃是我的师傅创造的。”
“你师傅?”凌莫风将眼眸眯成一条线。
罗宾逊道,“是的,我师傅彼得乃是研究脑部恶性肿瘤的第一位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他曾经有过同类手术的成功案例……只是,因为年纪大,他已经有十年没有接触过医学手术,但,这个世界最了解脑肿瘤的人是他。”
罗宾逊话音刚毕,凌莫风却已经按下手机的拨号键,“余烨……将脑肿瘤方面唯一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彼得医生找出来。”
手机那头的余烨连忙去办。
凌莫风结束通话。
不想,罗宾逊却在此刻战战兢兢地开口,“凌总……对不起,我必须提醒你,这十年来我师傅从未做过任何的手术,曾经亦有人将患脑肿瘤濒临垂死边缘的病人抬至我师傅的面前,我师傅亦没有救助……”虫
凌莫风冷肃起身,“这不用你操心,你所要做的事只是在你师傅来之前替我保证我妻子没有性命之忧。”
“是。”
……
下午,余烨将调查到的消息向凌莫风汇报。
“总裁,我已经查到彼得医生的行踪……”
凌莫风唇角微勾,“很好,你派人接他来h市。”
“可是……”余烨犹豫地逸出,“彼得医生并不乐意买任何人的账,他不愿意离开美国。”
“我以为你会知道该如何处理?”凌莫风不悦地皱起眉心。
余烨感觉到凌莫风的心情压抑,似有心事,连忙小心翼翼道,“我已经尽力说服他,但他软硬不吃……”余烨一贯的处理方式便是只要目的正当,可以不择手段。
“我要的不是你的解释,如果做不到,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
说罢,凌莫风径直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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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书房,凌莫风逸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佣人离诺的行踪。
“少夫人呢?”他沉冷开口。
佣人躬身道,“少夫人在楼上休息呢!”
凌莫风随即迈向二楼。
然而,他搜寻了卧房与儿童房,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他眼眸的瞳孔顿时一缩。
……
稍后,所有的佣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别墅大厅,她们惧怕凌莫风的威仪,竟连抬眸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做什么?”凌莫风咬牙切齿,冰冷逸出,“你们明天都可以不用来了!!”
这时候,一位保镖模样的人着急地来到凌莫风身旁,恭敬禀告,“总裁,在花园整理花丛的园丁看见了少夫人离开了别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该死的!!”
下一秒,凌莫风已然冲出了别墅。
昂贵的跑车疾驰在h市纵横交错的道路上。
他哪里没有到处去寻找,而是径直将车驶入“海世盛园。”
远远地,一抹纤瘦单薄的身影直愣愣地站在一个墓前。
凌莫风走下车,冬日的冷风如刀口般肆虐地划过凌莫风的脸庞。
凌莫风安静地看着她,她孤零零地站在母亲的墓前,没有流下任何的眼泪。
他走近才听见她与母亲的对话。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委屈和酸涩,而是以轻松惬意的语气道,“妈咪,其实……这辈子拥有了他与奥斯卡,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并不是害怕死,我只是害怕他们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我真舍不得离开他们……”
“离诺!!”一道低沉的呼唤自她的身后传来。
她猛然转身,脸庞仍旧残留着一丝苦涩。
他几乎是立即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褪下,周到地罩在她的身上。“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就不知道多穿点?”
温暖自他的衣服传递,她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径直执起她冰冷的双手,轻轻搓揉,“你的心思什么时候隐瞒过我?”
她的手渐渐有了温度,心底一暖,她突然伸手抱住他,靠在他结实的胸膛,眷恋地逸出,“如果我不再出现在你的世界,你偶尔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傻瓜……”他宠溺的责备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不是抱着他,此刻的她已经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
他轻柔地拍打她的脊背,“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恩。”她只能胡乱点头,哪怕知道他是在安慰她。
他沙哑道,“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猛然自他的怀中抬眸,“你要我动手术?”
他扶着她的身身体,在她的额前轻吻了一下,“当然,手术才后才能够完全康复……”
“可是……”
他知道她的顾虑,立即打断,“没有可是……手术一定会成功,你会健康地回到我身边。”
六神无主的时候,她更愿意选择依靠他。“我相信你……一切都听你的。”
他扬起一抹笑意,疼惜道,“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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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一栋古典中式的建筑错落在洛杉矶最为富庶的地段,显得格外显眼。
别墅内,主人正以中国最为传统的斟茶款待客人。
严桑将斟好的一杯茶递予彼得,上了年纪的沉哑语调逸出,“彼得,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好友了……转眼间,你我都已经老了……”
“老朋友,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给我斟的茶……”彼得拿起茶杯轻轻嗅了一口,似乎极为享受。
“唉……”严桑突然叹了口气。
彼得放下茶杯,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那个女儿,总教我不放心……”严桑缓缓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小雅?”
“是啊……她前天刚从中国回来,可是,这几天,她几乎没有迈出家门一步。”严桑言语都透露着慈父的无奈。
彼得亦担忧地问,“我之前听你说过小雅病了……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算是稳定……不过,我这女儿太过钻牛角尖,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再想不开……”严桑再次重重叹气。
“还是为了凌氏总裁的事?”这件事彼得也略有耳闻。
严桑颔首,“是啊,这孩子的心思全都放在凌莫风的身上了……”
彼得意味深长道,“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不过,有时候也有转圜的余地……”
“这话是什么意思?”严桑疑惑地问。
彼得道,“昨天,凌莫风的助手余烨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严桑惊异,“是吗?凌莫风找你做什么?”
“余烨没在电话中告诉我什么,只让我飞往h市一趟……不过,我的徒弟罗宾逊之前已经和我通过电话,他说凌莫风的妻子得了多形性神经胶母细胞瘤,手术非常棘手,我的徒弟没有任何把握……所以,不难猜到余烨找我的原因。”彼得再次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什么?”严桑眼睛瞠大,震撼道,“离诺病了?”
彼得颔首,“是的……不过,我已经婉转地拒绝了余烨。”
严桑惊愕,“你为什么要拒绝?”
“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激动?”彼得疑惑地瞅了严桑一眼,解释道,“我已经十年没有替病人动过手术,何况帮助的人还是凌莫风……他欺负小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我怎么还能够去帮他?”
“不,不,不……”严桑摇首,紧张道,“你一定要救离诺……儿子感情的事我们不便插手,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怎么能够随便决定。”
“啊?”换彼得怔愕,“你的意思是要我救她?”
严桑连忙颔首,“当然……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老友啊,你还真大度!”彼得颔了颔首,“好,我这就打电话回复余烨……不过,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手术能够顺利完成。”
严桑理解地点头,“你尽力吧……”
“恩。”
彼得拿出手机,正欲打给话给余烨,这时候,严雅纤瘦的身影不知从哪奔了出来。
“不要……不要打电话给余烨……”严雅立即抢走了彼得的手机,不断摇首。
“小雅?”严桑站起身,慈爱的脸庞面上喜悦,“你终于肯出来了?”
严雅拽紧手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地,您和彼得叔叔说的话我已经全听见了……”
“小雅……”严桑似乎料到严雅想要说什么,试图解释。
奈何,严雅根本不肯给严桑解释的机会,她扑通一声跪在严桑的面前。
“小雅,你这是做什么?”严桑心疼地想要搀扶起女儿。
严雅不顾父亲的搀扶,坚持跪在地上,晶莹的泪液逸出,“爹地……没有风,我活不下去……我求求你,为了我,自私一次……”
严桑微微眯起被皱纹围绕的褐色眼眸,不敢置信道,“小雅,你在说什么?”
严雅失声痛哭,“只要离诺不在这个世界,我就能够回到风的身边……爹地,求求你帮我。”
“小雅!!”严桑突然严厉地吐出,“你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有人性的话?”
“老友,你别这么凶孩子……有话慢慢说。”彼得在一旁劝阻。
想到女儿虚弱的身体,严桑放缓语调,语重心长道,“小雅,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跟了莫风那么多年,莫风都没有爱上你,这就是命!”
“我不管是不是命,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严雅哽咽出声,“我爱他……如果没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愿意在活在这个世上。”
显然,严雅是在用自杀威胁严桑。
严桑愤怒道,“我不会允许你这么任性……你给我回房,若真想不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说罢,严桑背过身。
“老友……”彼得试图劝说,严桑却不为所动。
这一秒,严雅突然悲怆出声,“您根本就是重视离诺大过我……您知道离诺是你亲妹妹的女儿,所以让哥哥帮着离诺回到风的身边……而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死……”
“小雅!!”严桑被气得全身颤抖,“你……”严桑想要甩出一个巴掌,却在看见严雅泪眼模糊的模样后心痛地收回。
严雅没有闪躲,毫不畏惧地逸出,“您从未告诉过我您和离诺的关系,你只是害怕我察觉您的偏心……”若不是从哥哥口中得到这些事实,她想她的父亲会隐瞒她一辈子。
“小雅,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爹地都可以答应你,可是这件事,爹地无法去纵容你!”即便生病的人不是离诺,严桑亦不可能答应严雅此刻的自私要求。
“那我就死在您面前……”
这一秒,严雅起身拿起身旁的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划向手腕。
鲜血迸出,严雅无力地瘫倒在地,瞬间失去了血色……
严桑惊恐的声音逸出,“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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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别墅。
凌莫风坐在办公桌后,冷肃的俊颜散发诡异的森冷。
余烨站在办公桌前,躬首禀告道,“对不起,总裁,属下无能……”
“我以为你不敢来见我。”凌莫风冷漠的薄唇淡淡逸出。
这是余烨跟随凌莫风这么多年来,凌莫风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余烨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不敢再吭声。
“你可以出去了!”
余烨定在原地,思虑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总裁,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
“如果不重要,就不要说!!”凌莫风捏了捏眉心,眉宇间尽是疲累。
余烨鼓起勇气逸出,“属下查到,彼得医院与严雅的父亲严桑乃是几十年的好友……属下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和彼得医生不肯来h市的事有关,所以……”
余烨的话未完整逸出,凌莫风的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凌莫风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现的号码,黑眸诡谲地眯成一条线。
通话接通,凌莫风的手机内传来严桑一贯慈爱的语调,“莫风!”
凌莫风直奔主题,“彼得不肯来h市的事和您有关?”
“是。”严桑看着病房内奄奄一息的严雅,强迫自己逸出决绝的字眼,“我知道离诺病得不轻……这个世上唯一有可能让离诺活命的只有彼得,彼得曾经欠我一份恩情,如果我要求彼得袖手旁观,彼得绝对不会到中国!!”
“呵……”凌莫风冷冷一笑,“您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救助过凌莫臣,我始终敬您
为长辈……没有想到,您也不过如此。”
“莫风……”严桑无奈吐出,“此刻,严雅正躺在急救病房内……我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女儿离开这个世界。”
凌莫风挑眉,“所以……”
严桑缓声逸出,“如果你原因娶小雅,我保证彼得会到h市救治离诺。”
“真是个很公平的交易,一命换一命……”凌莫风嘴角勾起狂妄的笑意,“可惜,严雅的命我并不重视!!”
结束通话,凌莫风毫无表情的冷肃俊颜,愈加散发出令人胆颤的寒冷。
……
自从得知生病以后,离诺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每天晚的剧烈疼痛令她再也无法安慰地睡在他的怀中,她靠着药物维持身体着身体的机能,实则早已撑不下去……此刻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两日,凌莫风似乎有些忙,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陪在她身边。
然而,他对她愈是温柔,她愈是难过。
她知道,一个星期马上就要过去了,她必须做出选择……
也许,她很快就会永远地离开他了……
思自此,一道突兀的手机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端起无力的手臂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瞥见手机上显现的陌生号码,她犹疑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是严雅。”
手机里面,严雅的声音同样虚弱。
……
许久之后,离诺怔愣地放下手机。
她无神的眼眸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眸因为连日来的哭泣再也无法溢出点滴泪液,只是灼痛得令她想要磕上眼眸。
原来,他默默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
他是那么骄傲自负,从来没有人能够威胁他,可是,为了她,他竟那么委屈自己……
为什么她的痛苦要连累两个人?
他不应该是这样,她亦不想看见他这样……
是夜,她感觉到他走进了卧房,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畔。
她像是猫咪般,蜷缩着四肢,偎进他的怀中,低声地道,“凌莫风……对不起……”
凌莫风搂着她削弱的肩膀,轻吻她的额头,“怎么说这些傻话?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圈住他的颈项,“我们结婚吧!你还欠我一个隆重的婚礼,我们明天就去注册……”
黑暗中,他炯亮的黑眸灼灼地凝睇着她,没有丝毫犹豫,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好……”
……
这一刻,即便是聪明如凌莫风,亦无法猜到离诺即将要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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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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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曼”酒店。.
严晴与离诺下车,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灯火通明、巍峨耸立的奢华酒店。
严晴甚至在停车的时候都觉得尴尬,她花了所有积蓄买的二手宝马,居然是酒店停车场外最廉价的车。
天呐,若不是离诺强硬地拉着她来,她可不想来这丢人现眼……
“我们进去吧!”离诺挽着严晴的手朝向酒店的大门。
严晴踏着高跟,手脚微颤,她紧张地睨向离诺,“我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的场所……你说,我们的衣服会不会太随便了?万一别人说我们衣衫不整,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居”
要知道,她们身上穿的可是酒吧的员工套装,虽然不算难看,但没有人穿这样进酒店消费的吧?
“没事,我们这叫低调……只要能付得起钱,酒店哪敢对客人不敬?”离诺皱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离诺的再三保证下,严晴跟着离诺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的装潢果然是奢侈到极点……
且不论大理石的墙面与镀金的各式摆设,单是大厅内那盏照亮整个大厅,隐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流苏水晶灯,便足以让两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人震慑。
“两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酒店内身着知名品牌服饰的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离诺的身畔赭。
离诺吓了一跳,极力敛下狼狈,“呃,好。”
侍者将两人带领到靠窗的位置,这里恰好能够看见h市的全夜景。
严晴几乎不敢出声,离诺则拿着菜单,故作冷静地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
这一秒,她几乎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吧?单是两份龙虾大餐就要二十万?
“怎么了,很贵吗?”严晴注意到离诺的反应,小声地问了句。
离诺摇摇首,朝守候在一旁的侍者露出从容的一抹笑,“我们就要两客龙虾套餐,谢谢。”
“好的。”侍者微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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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两客龙虾大餐二十万?”严晴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离诺执起面前的饮料,轻啜了一口,“你别那么大声,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严晴吞噎了下口水,“离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啊,我身上可只有一千块钱。”
“安啦,不会要你出钱啦!”离诺道。
虽然想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没有想到,庆祝的代价居然是这么大……
看见菜单上价格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想要拽着严晴离开,只是,她的余光注意到角落几桌的上流人士皆以质疑的眸光瞅着她们。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些小小的傲骨……于是乎,两客龙虾大餐被她订了下来,虽然很心痛,但毕竟让她看见了那些上流人士跌破眼镜的画面。
“你中了大乐透?”严晴怀疑地问。
离诺摇首,淡定地望着好友,平静道,“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以一百万卖了我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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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与离诺是在“amelia”酒吧相识的,虽然彼此已经发展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严晴根本就不知道离诺的身世背景…….
严晴惊诧地问,“已经破了?”
噗嗤――
离诺口中的饮料差点没喷出,“呃,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你不是一向厌恶以这种方式换取钱财吗?”严晴神色紧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诺用桌面上的高级餐巾拭了拭唇瓣,“我很难向你解释……纵使我厌恶极了这种不耻的举动,但只要能给我一百万,那一夜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离诺,你很缺钱?”严晴瞪大眼眸,疑惑地问。
离诺淡淡一笑,“可以说……拥有了这一百万以后,我就不再‘缺钱’!”完成了母亲的愿望,她便不再是从前那个a钱的女侍应,二十万的龙虾大餐她同样舍得。
严晴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那你……”严晴扫了离诺单薄的身躯一眼。
离诺已经猜到严晴在想什么,轻笑,“放心,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居”
严晴缓缓舒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理智的女人,你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
严晴双眸迸发好奇的眸光,“冒昧地问一句,他是?”
离诺瞪了好友一眼,随口道,“喏,你看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大概就是我那晚要‘服务’的类型……”
严晴遁寻着离诺的视线朝酒店的大门望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一秒,严晴震慑赭。
视线中的男人,身着一套墨色的昂贵西装,拥有模特般的高挑身材,如刀削斧刻般的俊颜……关键是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场,有种说不上来的强势,好似生来就该是居高临下的主宰者。
“呃……”花痴般得严晴吞了吞口水。
离诺根本没有去注意打量那个男人,她的视线全都放在了侍者刚刚端来的两客龙虾大餐上。
“离诺……”严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此刻,他已经坐在厅内灯光微暗的角落。
纵使是微弱的灯光,却不足以减弱他身上冷傲与尊贵气息,严晴看得发直。
“吃啦……”离诺提醒严晴,严晴这才自失神中回眸。
“呃……”
……
严晴拥有花痴本性,却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她们的生活有天然之别,严晴没有再朝那个吸引人的方向看去。
“这里的龙虾虽然很贵,分量却很足!”离诺颇为满意。
严晴沉默颔首,“我饱了。”
“那就结账吧!”离诺招来侍者。
然而,当侍者将账单递予离诺看的时候,离诺几乎傻了眼。“三十五万?”
“是的,这里面包括停车场的停车费用,侍者的服务费用及两杯饮料、两客龙虾的费用。”
离诺双眸懵然。
严晴亦已经怔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姐,您要刷卡吗?”离诺迟疑太久,侍者忍不住提醒。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
蓦地,她的视线中见到一个男人自灯光微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眸光一闪,仿若看到一个救星,她以从容的姿态起身,移至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面前,突然伸手圈上了男人的颈项,以撒娇的口吻道,“亲爱的,我不和你玩这种游戏啦,快帮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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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唯一能做的!(6000+)
离诺故作迷离的眼眸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拥有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但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仿佛自冰窖里走出来,冷意由内而外居。
任何人都该被他这股寒冷所震慑疏离,奈何,离诺的眸光却再也无法远离他……
不是被他的俊肄所折服,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似曾相识感开始在她的心底形成。
这种感觉好强烈,令她的脑海不由追溯到她十岁时的回忆……
她十岁时,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那个大男孩同眼前她所看见到的俊逸男人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她很清楚,眼前如寒冰般的男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男孩,因为,那个大男孩全身散发的气息是无止尽的温暖与阳光,而眼前的男人……冷得教人胆寒!
在离诺神色怔愕的片刻,不知从哪走出的两名黑西装保镖却已经将离诺自冷傲的男人身上擒离。
“离诺……”严晴捂着嘴,担忧出声赭。
而此刻的离诺却已经被两名保镖揪出了酒店大厅。
严晴亦追上离诺,酒店内的侍者却已经挡在严晴的身前,严晴顿时无措。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啊……”双手被蛮力禁锢,离诺痛呼出声。
最后,离诺被人狠狠地摔在酒店门外。
离诺吃痛地站起身,眼神依旧呆滞地盯着酒店内那抹凛然挺立的男性身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男人?
一位类似保镖头目的男人移至凌莫风面前,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恭敬道,“总裁,属下失误,让您受惊了。”
凌莫风径直走出酒店大厅。
他似乎是这里的贵客,酒店内所有的侍者在他离开的那一秒纷纷躬身。
严晴被两名侍者要求结账,她将求助的眸光睇向离诺。
此时此刻的离诺却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严晴的遭遇上,她的眸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凌莫风的傲然身影。
酒店大门外,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适时出现在凌莫风的左手边。
凌莫风的步伐朝向车子,保镖立即恭谨地替凌莫风打开车门。
然,就在凌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即将没入车厢时,离诺突然像疯了一般冲到他的面前,而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他即将钻入的车厢前。
酒店的侍者连忙冲了出来,“这位小姐,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结账。”
离诺怔怔地望着凌莫风森冷的俊颜,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长得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很想找到他,很想……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幽暗如深爱漩涡般的黑眸不经意地睇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实在不起眼……
这一秒,离诺再一次被凌莫风的贴身保镖擒住,迅速拖至距离凌莫风五米之处的空地。
“总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保镖头目狠狠地睇了离诺一眼。总裁的长相总能招惹来一些莺莺燕燕,但如此‘低俗’的搭讪方式与如此普通的女人面孔,简直有辱总裁的品味。
凌莫风坐在车厢内,森冷的眸光睇向前方,“放了她……”
什么?保镖怔愣。
“约曼”乃是“凌氏”旗下的酒店之一,总裁命令他们放了眼前这个放肆的女人,这是否意味着,总裁免去了此女人在酒店内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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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 (6000+)
“风呢?”
凌家别墅内,严雅询问守在书房门外的余烨。
余烨抬眸看了严雅一眼,冷淡道,“严雅小姐,我想……总裁不会想要见您。”
严雅蹙眉,不悦道,“余烨,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你可别忘记了我和风即将结婚!”懒
余烨没有丝毫畏惧道,“严雅小姐您恐怕还不知道……离小姐已经离开了总裁,严雅小姐想要达成的目的,近期内恐惧都会很难达成。”
“你说什么?”严雅假装震惊的表情做得真实。
余烨伸出手,“严雅小姐还是离开吧,请。”
严雅依旧杵在原地,正色道,“我要见风!”
余烨淡淡道,“如果严雅小姐坚持要留在这儿,我只能请别墅的保镖送严雅小姐出去了。”说罢,余烨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你――”
严雅被气得够呛,余烨依旧淡定。
严雅无奈,跺了跺脚,最后只能愤然离去。
余烨站在书房的门外,往着严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总裁已经在书房呆了一夜,他跟随总裁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总裁如此颓然。
书房内,凌莫风坐在办公桌后,原本炯炯有神的黑眸透出消极的黯然光芒。
他没有像寻常人一般显露出极大的失望或悲伤,可是,那股源自他心底的冰凉却充斥了整个书房。虫
“爹地,爹地……”奥斯卡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余烨显然进行了一番劝说,可奥斯卡依旧不依不挠地拍打着书房房门。
凌莫风抬起眼眸,好似许久没有开启薄唇,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进来!”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立即挤进书房……
“爹地……”奥斯卡抱住凌莫风,圆溜溜的可爱双眸早已经哭得红肿。
凌莫风轻淡逸出,“怎么了?”
“妈咪呢?余叔叔说妈咪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提及离诺,奥斯卡在眼眶中晃动的泪水瞬间奔腾而下。
凌莫风深深地打量了一番奥斯卡,没有说话。
奥斯卡双手拭着泪水,因为哭泣而含糊不清地吐出,“妈咪怎么了?爹地是不是和妈咪吵架架了?”
凌莫风表情柔和,“不是。”
奥斯卡仰首看着父亲,幼稚地问,“那怎么了嘛?”
凌莫风没有正面回答奥斯卡,而是抬眸瞥了一眼站在书房门外的余烨,冷淡启唇,“带奥斯卡下去!!”
余烨颔首,“是。”
余烨随即抱走奥斯卡,然,奥斯卡不愿离开,不断在余烨的怀中扭身挣扎,“爹地――”
奥斯卡的呼唤没有再引起凌莫风的注意,凌莫风见暗沉的眸光幽冷投向远方。
余烨抱着奥斯卡,轻轻地带上书房房门,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奥斯卡无助地看着余烨,带着委屈的哭腔逸出,“余叔叔,爹地怎么了?”
余烨放下奥斯卡,而后蹲下身子,视线与奥斯卡平视,正色道,“嘿,小家伙,你爹地和妈咪之间出了一点问题,等迟一些,你爹地就会跟你解释的……但是,你记得最近都不能在你爹地面前提起你妈咪,你爹地会生气的,知道吗?”
奥斯卡噘着嘴,露出懵懂的表情,“为什么?”
余烨扶着奥斯卡,认真回答,“你还小,很多事你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奥斯卡瘪起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余烨,甚是惹人心疼。
余烨不便在奥斯卡面前多解释凌莫风与离诺之间的事,只能尽力哄着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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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在酒店内整整住了三天……
因为时刻承受着病痛的煎熬,她已经没有了气力去做任何事,而每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总有种即将永远沉入睡梦的感觉……
此刻,她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头部亦在揪扯着难忍的疼痛。
忽地,她在模模糊糊中,听见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她没有气力去接,但,打电话的人却好似铁了心要她接一般,不停地打给她。
终于……她缓缓坐起身,费劲全身的气力接听了这通电话。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打电话给她的人是凌莫臣。
她早就知道,莫臣一定会找她……
“小诺――”
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凌莫臣沉稳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离诺干涩的唇瓣难以逸出任何声音,只能保持沉默。
凌莫臣略带着急地问,“你在哪?我和须霁现在过去找你。”
离诺用手撑着额头,故意以哽咽的语调道,“莫臣……”
凌莫臣听见离诺委屈的声音,内心深处立即涌起一丝疼惜,担忧道,“快告诉我你在哪?”
凌莫臣并不知道离诺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
她隐忍着头部的痛楚,亦更加心酸的语调道,“我在君豪酒店……”
“好,我现在就过去!”凌莫臣显然正在开车,耳畔有风声掠过的呼啸声。
她无力地放下手机,脸庞早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
她拿起床头上的药服用了两颗……
这是凌莫风先前给她的特效止痛药,她随身带着,不过也快吃完了……
药效很是明显,短短几分钟虽没有彻底缓解她头部的痛楚,却能够让她能有气力支撑住自己。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按下了酒店的床头的服务铃。
没过几分钟,酒店的侍者便带着一位化妆师来到离诺的面前。
化妆师扶着离诺起身,按照离诺的要求帮离诺化了一个精美极致的妆容。
她看着镜中丝毫没有显露出病态的自己,感激地给了化妆师应有的报酬。
不过片刻,凌莫臣与严须霁便来到酒店。
他们走进套房时,离诺正抱着一颗抱枕,神情怔愣地坐在套房内的沙发上。
凌莫臣雷厉风行地走进别墅,看着离诺无神的脸庞,他扶住离诺的双肩,轻声问道,“余烨已经将事情的概况告诉了我……你只需要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严须霁亦有着同凌莫臣一样的疑惑,所以保持着沉默。
面对两个关心她的朋友,她酸涩吐出,“莫臣……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
“小诺――”凌莫臣激动地揪住离诺的衣领,“我要你告诉我事实!!”尽管余烨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希冀能从离诺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离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缓缓地垂下眼帘,喃喃逸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离诺认错的表情,凌莫臣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怔怔地后退了一步,“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离诺没有细作解释,只是楚楚可怜地扯着凌莫臣的衣角,恳求道,“莫臣……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请你在莫风面前替我说情……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看着离诺凄楚哀求的表情,凌莫臣的心愈加感到悲凉。
凌莫臣的无动于衷令她着急不已,她苦苦恳求道,“请你帮我在他面前说说话,我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他了……我只是害怕他知道我和徐楚的事而不要我,所以才会假装生病……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回到他身边,我爱他……莫臣……我真的爱他……”
面对眼前令他们感到陌生的离诺,一直没有吭声的严须霁亦难以置信地摇首,他极其失望,仿佛无法将眼前演技高超、心怀不轨的离诺与从前的离诺联系在一起……
凌莫臣一根根地扳开离诺紧攥着他衣角的手,沙哑吐出,“离诺,你让我感到陌生,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小诺!”
“莫臣……”
离诺试图拉住凌莫臣甩开她的手臂,奈何凌莫臣已经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她痛苦地看着凌莫臣,艰涩吐出,“别这么对我,我求求你……”
凌莫臣背过身,挺拔的身躯因隐忍而颤抖,“你怎么能够这么伤害风?”
“我……”离诺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好似找不到理由,只能任泪水肆流。
“我不愿意去相信,我以为我认识的小诺虽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但她坚贞善良、自强自立,而此刻的你……太让我失望!!”凌莫臣背对着她,好似承受难以忍受的痛楚般慢慢地磕上眼眸。
“莫臣,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你也离开我,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离诺看着凌莫臣的背影,喏喏喊出。
严须霁沉痛吐出,“离诺……不止是莫臣,你令所有关心你的人感到失望!!”来的时候,他也像凌莫臣一样笃定地认为离诺是有苦衷有原因的,可是,此刻的离诺,却真真实实如凌莫风口中的“丧家犬”一般,卑贱地做着垂死挣扎。
“须霁……你是我表哥,你深爱着严雅不是吗?”离诺突然跪移至严须霁面前,将哀求的眸光转向严须霁,好似找到救星一般,奋力扯住严须霁的手臂,瞪大眼眸,认真逸出,“只要你帮我回到莫风身边,严雅就会对莫风死心,你就可以永远和严雅在一起了……请你帮帮我!!”
严须霁没有丝毫犹豫地甩开离诺,“你经营了这么久的心计都没有成功,我又怎么帮得了你?”严须霁的声音更像是一柄讽刺的利刀深深扎进离诺的心底。
离诺实际已经支撑不下去,她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要求休息,可她还是坚毅地命令自己演下去。
“我们走吧!”严须霁将眸光转向陷入滞怔的凌莫臣。
凌莫臣半晌后才点头,沉默地迈开步伐。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离诺撕破喉咙地乞求道,“莫臣,须霁,求求你不要走,帮帮我……”
离诺的每一次哀求都像是锋利的刀锋在莫臣的心头上凌迟,生生剐出一道道失望的伤痕。
面对离诺的无助,凌莫臣终于在房门前停驻,却不是心软,而是发出面对离诺时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离诺,这辈子,我最在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风。而你,在我心底的位置甚至超越了我的弟弟,我将你排在我心底的第一位,但是,从今往后,我想,我再也不会了……”
“莫臣……”
没有再离诺离诺的叫唤,抛下这句话,凌莫臣毅然迈开了步伐。
她继续像个机器人般喃喃逸出,“不要丢下我,莫臣……莫臣……”
待凌莫臣与严须霁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后,她才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静静地靠坐在床边。
她能够感受到凌莫臣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心底所承受的痛……
莫臣一定对她失望透了……
这一刻,她却咧开嘴角,苦涩地笑了。
倏然,她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按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下一秒,她已然昏惬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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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是在一家极为高级的私人医院里醒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头部的疼痛已经得到稍稍的缓解,却依旧全身无力。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无意间瞥见病房的窗前站着一抹上了年纪的男性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这道陌生的男性背影令她感觉到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他们之间见过,又好像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熟稔的关系……
她斜睨着他,开启干涩的唇瓣,“你是……”
严桑听见她的声音,转过身,保持颇好的面庞上露出慈爱的微笑,“你醒了?”
“你……”离诺仔细搜寻了一下脑海中的回忆,猛然逸出,“你是须霁的父亲!!”她曾经在洛杉矶见过他。
严桑颔首,轻轻坐在离诺的床畔,关心道,“孩子,感觉好些了吗?”
孩子……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长辈如此亲切的呼唤。
连日来所遭遇的委屈与酸涩令她登时红了眼眶,她颔了颔首,“恩。”
严桑拿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离诺的背后,轻扶离诺做好,以长辈的温暾语调道,“彼得医生已经替你做过检查……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肿瘤在你脑中随时会爆裂,要及时手术……我已经让他准备手术了!”
“严伯父……”离诺颇为怔愕。她没有想到严父竟会帮她。
严桑和蔼地看着离诺。“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舅舅……可是,在我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做出那些自私的事后,我没有资格再做你舅舅。”
亲情在离诺的世界里是种极其奢侈的东西,离诺也曾渴望过有亲人对她呵护备至,可是,眼前的严桑却令她的心头感到阵阵的冰凉。
她知道她不该去怪严桑,毕竟,养育了三十年的女儿终究比离诺这个不甚重要的侄女来得重要……她没有怨恨的理由,可是,她还是会有些失望,失望她的世界里没有那渴望得到而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亲情。
严桑似乎看出离诺的心底所想,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小诺,舅舅对不起你……”
离诺深吸了口气,平静表态,“您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我们之间毕竟只有血缘上的关系。”
面对离诺的疏离,严桑缓缓地站起身,老迈的脸庞上呈现一抹失落,“的确,我是个不值得被原谅的老人……我这
么纵容小雅,一定会不得善终,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雅死……小雅只是有些任性,她的本性不坏!”
的确,养育了几十年的女儿,终究还是超越离诺占据了这个老人心底更重要的位置。
“呵……”离诺撇开首,凄凉一笑,“在我和严雅之间,您已经做出了您的选择……其实你不用自责,这是每个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都会做出的选择,我能理解。”
严桑内疚道,“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彼得帮你做手术……未来,你也许不能够再同莫风在一起,但是,我保证会让你衣食无忧。”
“未来?”离诺扯唇,悲凉一笑,“像我这样病入膏肓的人,又怎么会有未来?”
严桑耐性安慰道,“你别这样悲观,彼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肿瘤医生,他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离诺继续淡笑,眸光黯然地望向严桑,“如果您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选择让彼得医生帮我动手术,我觉得还是不必了……我不是在生您的气,我只是想要告诉您,当我选择离开凌莫风的那一刻起,生命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我动了手术,也不一定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世上,而您,反倒会遭来严雅一辈子的怨恨,甚至会令严雅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既然是这样的结果,您一开始又何必帮着严雅呢?”
严桑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而离诺的话好似替严桑做了一个选择。
“您不用背着严雅帮我了,能不能活着都是我的命……”她都要死了,又何必让这个世上多出几个为难的人。
“对不起,小诺……”严桑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作为一个舅舅该有的本分,凹下眼眶不禁染红。
“您也别太自责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累了,我想休息了。”离诺翻过身,闭紧眼眸。
严桑看着离诺单薄落寞的脊背,知道她的身心都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
她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执拗得令人心疼。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离诺没有再作声。
……
病房门外,彼得沉重地看着严桑,“老友,说实话,没有看到离诺以前,我总以为小雅受着离诺的欺负,可是刚刚,我站在门外听见你和她的谈话,我突然觉得,凌莫风会选择小雅与离诺之间选择离诺是不无道理的……我从没有看过一个患了绝症的病人能像她这么坚强,我想,她选择离开凌莫风不是因为小雅拿她的病情威胁凌莫风,而是因为她想要让凌莫风的后半生不会因为她而过得消极……”
严桑颔首,“是啊,小雅这辈子都及不上小诺。”
“依你看,我还要替她手术吗?说真的,她已经延误了病情,手术的成功率本就很低……”彼得言语中亦显得无奈。
“试试吧,不过,我不想让小诺知道你替她动过手术……”
严桑这么做有两个好处……
离诺若不知道自己动了手术,即便是存活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到凌莫风那儿解释清楚……等到几个月后离诺知道自己已经康复的事,严雅与凌莫风之间的结局恐怕也有了答案。
这是严桑唯一能帮离诺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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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帮女主祈祷吧……男女主过了误解这一关,离结局也就不远了……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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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离诺感觉到她被扯入了无尽的深渊当中……
在苍茫无垠的世界里,她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即便是努力睁大眼眸,眼前所看见的也是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画面……
她极其恐惧,伸出双手胡乱狂抓,奈何,她的手中依旧空无一物……懒
“啊――”一道尖叫声响起,离诺猛地自病床上坐起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的额前渗出细密的汗水,手指紧紧地拽着床单,胸口剧烈起伏着。
护士听到声响忙跑进病房,紧张地搀扶住离诺,“离小姐,您还好吧?是不是坐噩梦了?”
离诺缓缓自噩梦的恐惧中回神,她正欲询问护士什么,猛然的,她的头部传来一阵犹如伤口撕裂般的剧烈疼痛。
“好痛……”
她本能地想要抱住被纱布缠绕的首,幸好护士及时制止。
“离小姐,你先躺一下,我请医生来替你诊断……”护士小心翼翼地扶着离诺躺下,随即奔出病房。
不过片刻,医生便来到病房。
离诺躺在病床上,眉心因身体的痛楚而蹙紧,隐忍的冷汗颗颗冒出额头。
医生替她做了一些检查,而后松了口气,“你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脑神经刺激了颅内的肿瘤,万幸肿瘤没有出现爆裂的情况……建议你好好休息,让脑子放松一下,避免再出现危险的情况。”虫
离诺虚弱地问,“医生,我睡了多久?”
医生道,“一夜。”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谢谢医生。”
后来离诺才知道,原来医生也会说谎的时候,她明明睡了三天三夜,医生却只说她睡了一夜。
医生和善道,“你好好休息吧,看护会照顾你,有事就找我。”
医生转身离去的时候,离诺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医生的背影追问,“呃……医生,昨天送我来医院的那个老人,他走了吗?”
医生转身看想离诺颔,“严老先生与彼得医生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听完医生的话,离诺幽幽垂下眼眸。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内心深处那渴求被亲情温暖的部分还是感觉有些失落。
医生以为离诺是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补充道,“离小姐可以安心在医院住下……严老先生会负责您所有的医疗费,您可以住到您想出院为止。”
距离她知晓病情到今天,似乎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说明,她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她还有必要留在医院吗?
医院至多只能够让她在病痛的时候减轻痛楚,她却要将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全部花在这儿……
不……
她讨厌嗅到这样浓重的药水味,厌倦了等死的感觉,最后的时间,她宁愿呆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慢慢瞑目。
离诺突然逸出,“我要出院!”
医生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不适宜出院……”
离诺认真地表带她心底的想法,“医生,我只是不想将所剩无几的日子放在这里……”
医生叹了口气,数秒后颔首,“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再留在医院观察两天,我帮你开一些能够减缓病痛的药,你就能出院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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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家别墅。
失去了一个人,偌大的凌家别墅好似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该有的人气亦皆被无尽的冰冷所替代。
此刻,凌莫风坐在别墅大厅内的沙发上,幽深的黑眸忽明忽暗地睇着前方。
他的身体散发着犹如南极寒冰般的冷意,静静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而别墅大厅内只有由花园投射而进的丝丝光线,令原本静谧的环境愈加添上一层诡异。
倏地,别墅花园内传来一道轻微的沉稳脚步声。
听觉敏锐的凌莫风自然知道有人正走进大厅,他俊逸的脸庞却没有出现丝毫异样的神情,而是兀自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来人是凌莫臣,他坐在了凌莫风对面的沙发上。
凌莫风幽然抬眸,冷淡望了一眼兄长。
凌莫臣平静开口,“在担心小诺?”
凌莫风冷淡启唇,“这么晚,没有其他事,就回酒店休息吧!”
凌莫臣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望向凌莫风那深不可测的黑眸,语调幽沉道,“我很担心小诺,我怕她承受不住,此刻又没有人在她身边照顾她……万一我们的计划不成功,我们可能连小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在想,我们下的这个赌注是不是太大了呢?”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凌莫风站起身,淡淡道。
凌莫臣自然清楚凌莫风做事并不需要他的干预,因为凌莫风从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是,凌莫臣对凌莫风的放心不代表凌莫臣就不会担忧……
此刻,凌莫臣依然很担心离诺!
凌莫臣知道凌莫风也一样担心离诺,只是,凌莫风较一般的人冷静自制,更懂得掩藏自己。
凌莫臣跟着起身,忧心逸出,“这个时候,小诺一定很难受……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反而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痛苦和孤独……”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凌莫风兀自迈开步伐。
凌莫臣对着他的背影逸出,“你难道不担心?”
这一秒,凌莫风的语调骤然降冷,“你若是觉得我残忍了,就将她接回来!!”
杯子被凌莫风狠狠摔落在地,他像是隐忍了许久,双拳攥紧,薄唇咬牙切齿地逸出,“天知道,没有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睡得有多糟!!”
凌莫风从未在凌莫臣面前如此失控,尤其凌莫风射向凌莫臣的那两道隐忍的愤怒眸光更像是想要将凌莫臣撕碎。
显然,凌莫臣碰触到了凌莫风心头最脆弱的位置……
凌莫臣微微怔愣。身为同胞兄弟,凌莫风的智商,凌莫风的冷静,从来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凌莫臣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心软反而会害了离诺,顿时道歉道,“对不起,我太不冷静了。”
凌莫风被寒霜笼罩的俊颜一派冷肃,仿佛心底压抑的烦忧亦在找机会宣泄,正好趁着凌莫臣不冷静的这一刻。
凌莫臣没敢再说话。明明是凌莫风的兄长,在另莫风面前,他却总是失去了气场。
凌莫风撇开首,沉思了片刻,清冷道,“你先回去吧……”
凌莫臣颔首,“你也早点休息!”
凌莫风没再应答兄长,他正欲离去,他的手机铃声却在这一刻突兀响起。
没有人注意到,此生从未惧怕过任何事的凌莫风,竟会在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指轻轻颤抖。
“有消息了?”凌莫臣立即紧张地问。
将手机贴在耳畔,凌莫风抬起眼眸望向前方。
手机内开始传来凌莫风手下的恭谨声音,凌莫臣一句也听不清。
短短几秒,通话便结束。
凌莫臣紧张地问,“怎么样?严桑给小诺动了手术吗?小诺现在还好吗?”
凌莫臣逸出一连串的问题,凌莫风好看的嘴角扯出近些天少见的一抹自若弧度,“……彼得已经替离诺做了手术……她没事。”
“啊?”凌莫臣顿时惊喜地瞠圆双眸,“手术成功了?”
“……恩。”凌莫风淡淡应了句,语调明显不同于往日的冷肃单调,隐隐透着一股松懈下来的轻松。
“真的吗?”凌莫臣沉稳的男性脸庞顿时像个小男孩般绽放灿烂的笑意,“小诺没事,小诺真的没事!!”
凌莫风随即转身,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淡定离去。
凌莫臣乐坏了,眼眸因喜悦而感动泛红。
他就知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几率,依然还是会有成功的可能……
凌莫臣抬眸看向凌莫风。
虽然凌莫风的背影依旧萧寂落寞,但是,凌莫臣已经完全看不出那股隐忍的僵硬和坠入低谷般的绝望。
这一刻,凌莫臣不得不在心底佩服他这个运筹帷幄的弟弟,心底再次为前几日的莽撞和冲动懊悔。
幸好,他没有铸成什么大错,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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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离开凌家别墅的时候,凌莫臣不禁回忆起几天前所发生的事。
大约五、六天前,严须霁突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严须霁告诉他,凌莫风与离诺之间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凌莫风不知因何原因已经逼着离诺离开凌家,而离诺亦不愿对任何人解释太多。
其实,这些日子,有关凌莫风与离诺的报道层出不穷,凌莫臣虽有关注,却没有放在心底。
但是,这一次,凌莫臣无法对严须霁的话抱持怀疑态度,因为严须霁是离诺的表哥,严须霁同样关心着离诺,自然不会拿离诺的终生幸福来说事。
于是,当夜,凌莫臣便乘坐飞机赶至h市,没有耽误一刻时间便直接找上凌莫风。
当时,凌莫风正神色自若地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公事,雷厉风行的凌莫臣一脚便踹开了凌莫风办公室的房门,未等凌莫风反应过来,便将一个利落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凌莫风。
凌莫风毫无预警地承受一拳,来不及闪躲,嘴边便逸出丝丝的血痕。
余烨在一旁惊愕,第一时间挡在凌莫臣面前,疑惑喊道,“臣少――”
凌莫风抬首拭去了嘴角的血痕,幽幽抬眸睨了凌莫臣一眼。
凌莫臣好似失去了理智,他浑身上下迸发怒意,眸光阴冷地瞪着凌莫风,脸色铁青,愤然咬牙,“自我认识小诺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会一辈子保护她……率先闯入小诺世界的人是我,我本有机会得到小诺,可是,我丧失神智醒来以后,我却再也没有想要争回小诺的意思,尽管我爱她……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祝福你和小诺在一起吗?那是因为我清楚小诺的心已经给了你,而你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够保护小诺的人,小诺只有跟着她深爱的男人才会幸福……但是今天,你让我看见了什么?你让我看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可以这么的肤浅,这么的随意,在你清楚小诺为了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以后,你依旧还是没有学会珍惜!”
余烨听闻,忙替凌莫风抱不平,“臣少,您不能这么谴责总裁……这件事都是离小姐的错。”
凌莫臣怒斥,双眸瞪大如牛,“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余烨清楚凌莫风是个不善于解释的人,有恐凌莫臣会继续失控下去,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知道离小姐都隐瞒了总裁一些什么吗?离小姐她根本居心不良,她跟徐楚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
余烨陈述完后,失去理智的凌莫臣终于冷静了下来。
余烨一心以为凌莫臣亦是在听闻事实后感到震惊,所以能够理解凌莫臣刚才的失控,毕竟,凌莫臣在乎离诺的程度并不亚于凌莫风。
蓦地,凌莫臣缓缓抬眸看向凌莫风,脸色忧郁。
凌莫风疲累地捏了捏眉心,挥手示意余烨退下。
余烨不放心地睇了凌莫臣一眼,待他确定凌莫臣已经恢复理智和冷静后,他这才退下。
然而,不过片刻,凌莫臣深邃的双眸再次燃烧熊熊的火苗,他向是癫狂的狮子,顷刻间揪住凌莫风的衣领,自齿缝中迸出几个极致愤怒的讽刺字眼,“这就是你赶走小诺的原因吗?”
凌莫风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他仅仅只是淡然地抬起眼皮瞅了凌莫臣一眼,没有开口。
凌莫臣误以为凌莫风如此残忍剧情,不禁费劲全力,再一次挥拳扫向凌莫风,只不过,这一次,凌莫风提前伸手挡住了凌莫臣凝聚了全身气力的激烈拳头,冷声道,“还闹得不够吗?”
凌莫臣忿忿不平地收回拳头,牙关咬紧,冷冷逸出,“一个记忆卡?就凭着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够制造几千几万张的记忆卡,你就这么轻易定了小诺的罪?”
凌莫风深敛的黑眸眯紧,“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用点脑子?”
凌莫臣狠绝地瞪着凌莫风,“你所谓的用脑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小诺吗?凌莫风,小诺有没有和徐楚在一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无法放下上一代的仇怨?小诺若是有心计接近你,当初为什么会因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而选择离开你?她是这么清傲、这么倔强的一个女人,五年了,对于你,她从来就没有变过,而你……总是这么轻易就抛弃了她,此刻竟还是在她最需要人关怀和照顾的时候!!”
凌莫臣难以想象自己一贯骄傲与佩服的优秀兄弟,竟是如此愚钝的一个人。
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局,聪明如凌莫风竟会看不出来?凌莫臣不禁在心底冷笑。
凌莫风淡定自若地抬起眼眸,随意地看了凌莫臣一眼,薄唇逸出,“说完了吗?”
凌莫臣怒极败坏地颔了颔首,“好……你要这么做,我不管不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我会带着她来到你面前证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我要让你知道一向自恃尊大的凌莫风是有多么的愚蠢!!”
凌莫臣攥紧拳头,义愤填膺地转身。
凌莫风狭长的黑眸愈加眯紧,一丝精光内敛,唇角淡淡开启,“如果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病死,你现在大可以去
找她!!”
就在凌莫臣即将踏出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刻,凌莫风低沉的语调倏然在凌莫臣的身后扬起。
凌莫臣的身体僵住,愣愣地转过身。
凌莫风身子兀自靠后,淡漠的眼眸轻扫了凌莫臣一眼,随即将一份文件类的东西扔至凌莫臣的面前。
凌莫臣疑惑地弯腰拾起地面上的文件,立即翻开。
连续翻了几页之后,凌莫臣原本着急的眸光顿时转沉,神色阴暗了下来。
“怎么会?”凌莫臣显然有些震惊,“严桑居然是小诺的亲舅舅?”
凌莫风沉默,表示默认。
其实,离诺生病以后,得知彼得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救离诺的医生后,凌莫风便派余烨去“请”彼得到h市。
孰料,彼得并不领意,甚至一口拒绝。
余烨将这件事禀告给凌莫风后,凌莫风便命人暗中调查彼得身边的所有人,试图找出彼得拒绝救助离诺的原因。
之后,凌莫风的手下无意间查到彼得与严桑的关系,知道彼得拒绝救助离诺的原因是因为严桑。
彼得与严桑是多年的好友,严桑曾经对彼得有恩,所以彼得对严桑是言听计从。
原以为严桑是为了他辜负严雅的事而不愿意救助离诺,直到他查到严桑与离诺的血缘关系。
原来,严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离诺在这个世界活着,因为,只要离诺在这个世上的一天,严桑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将全部化为乌有,将会全部转移至离诺的身上。
各种原因就要追溯到上一代了。
严桑曾经对离诺说过是因为无法承受桑父娶第二个妻子而负气离家,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严桑心术不正、好赌好色,年纪轻轻就被整个桑家赶出家门,甚至被整个家族除名,桑严这才改变为严桑。
因此,丧家偌大产业的继承人便只剩下了桑可。
桑可因为坎坷的情感经历而错失了桑家庞大的财产,但是,桑氏家族始终没有对桑可死心,桑氏家族的当家主人桑可依然决定将死后的财产留给女儿。
桑可离开桑家十多年后,桑父便过世了……
桑可因为内心对父母的愧疚加之感情的不顺利而抑郁自杀,自此,远在美国,身为桑家长子的严桑第一时间回国继承了财产,随即定居在洛杉矶。
这些年,严桑一直活得富贵安逸,直到严须霁无意间将离诺带到了严桑面前。
严桑一眼就认出了离诺,因为离诺与桑可长得实在太像……
严桑恐惧不已,毕竟,离诺的母亲才是桑家财产的直接继承人,而在桑可死后,最有资格继承这份财产的人只有离诺,只要离诺向法院提起诉讼,严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将全部变成泡影,严桑终究只会成为一个被桑家除名的人。
严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清楚离诺从小缺少母爱,亦知道凌莫风迟早会替离诺查到这份本该属于她的财产,于是,严桑决定主动出击,那便是让严须霁与离诺相认,而后让严须霁帮助离诺。
严桑的目的很明显,便是想要利用这份亲情,让离诺最终不忍收回这笔财产。
这个计划本可以慢慢进展,孰料,离诺的突然患病却给严桑提供了一个最快捷除掉离诺的办法。
严桑早已提前给彼得通过电话,命令彼得不能给离诺动手术,所以,彼得才会如此决绝地拒绝凌莫风,否则,彼得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忤逆凌莫风的请求。
严桑老奸巨猾,当年救助凌莫臣的时候,并不是奔着慈善的心思,而是看中了凌莫风潜藏的睿智头脑。
凌莫风闯荡商界时,严桑曾经不止一次希望凌莫风进“昊天实业”帮助严桑,但皆被凌莫风拒绝了。
严桑之所以没有对凌莫风长生怒意,只是因为凌莫风后来同严雅交往了。
在严桑看来,凌莫风若是成为了他的女婿,结果还是一样。
而严桑并不知道,凌莫风早已将严桑整个人看透。
知道严桑绝不可能冒着失去庞大家产的风险而去救治一个后母所生的妹妹的女儿,凌莫风率先采取了行动。
凌莫风所走的第一步计划便是找来严雅!
他同严雅在一起多年,清楚严雅虽然有些大小姐的娇纵任性,骨子里却不失为一个善良大度的女人……这点可以从严雅曾经能够大度地选择退出凌莫风与离诺之间可以看出。
凌莫风向严雅透露了严桑见死不救的原因,严雅听完后很是震惊……于是,凌莫风以答应严雅一个请求的承诺换来了严雅的配合。
严雅明知道父亲与彼得只是在她的面前演戏,所以她故意将自己的性子扭曲到自私,以激进的方式要求父亲不要准许彼得救治离诺。
严桑表面上在严雅面前维持着慈父的模样,心底却在开心女儿替自己找了一个彻底除掉离诺的借口。
于是,严桑放弃救助离诺!
这个时候,严雅按照凌莫风的安排进行威胁离诺……实际上,凌莫风早就猜到离诺会为了他而选择离开。
凌莫风清楚,只有离诺离开了他,严桑才有可能放下对离诺的戒心,允许彼得救治离诺。
原因很简单,一旦凌莫风误会离诺,严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毕竟,对离诺恨之入骨的凌莫风即便知道离诺本该得到桑家的家产,亦不会再帮助离诺。
严桑松口气的时候,凌莫风展开了第二个计划。
他的计划便是将严须霁掺杂进来!
他让严须霁因为严桑纵容严雅威胁离诺的事找上严桑,逼迫严桑在严须霁面前由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演变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父子关系必然会因此恶化。
之后,即便严须霁得知离诺被凌莫风“赶”走的真实原因,严须霁亦不会轻易原谅他的父亲,毕竟一事归一事。
所以,严桑最终还是会选择救治离诺……
因为――如今的离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凌莫风这个靠山,将来她即便知道她有一笔庞大的财产要继承,亦无法斗得过严桑,所以,严桑会选择救治离诺,毕竟这么做能够换回他在严须霁面前的慈父形象,何况离诺的手术成功率极低,即便手术了,也不见得离诺能够活下来。
至于严桑之所以不选择告诉离诺替她动手术的事实,不过是想替自己留条后路,万一离诺在手术中存活下来,今后若是出现任何意外,离诺对于严桑还是会有一丝感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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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女主就会来找男主啦……
听了一夜的男女混合粗喘声 (6000+)
“凌氏。”
总裁办公室内,凌莫风低沉的嗓音环绕在静谧的空间,“半个小时后,‘约曼’。”
“好。”
……
精心打扮的严雅来到“约曼”酒店二楼。
远远地,凌莫风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身子闲适地靠后。懒
严雅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走近他。
侍者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她甜甜地朝侍者笑了一下。
严雅抬眸看向对面深爱着的男人,轻声唤了一句。“风。”
凌莫风执起酒杯朝严雅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
严雅轻轻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我记得,很多年前,我们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你让我帮你想酒店的名字,我就想了‘约曼’两个字?”
凌莫风深敛的眸光凝视着严雅。
严雅扬起一抹仿佛痛意的笑,抬眸看向凌莫风,“你知道我取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约定罗曼蒂克!
凌莫风嘴上没有说,实际多年前就已经意会。
“约定罗曼蒂克!”严雅痴痴笑道,“我很傻吧?一直以来,也就这个梦想……”
凌莫风的眸光落在严雅声上,依旧没有开口。
“其实,很多年以前,我总以为你不会爱上一个人,所以,留在你身边的时候,即便你不爱我,我也觉得无所谓,因为你本就是一个不会谈爱的人……然而,离诺的出现让我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原来,你也可以用着心去宠一个女人,去心疼一个女人……”严雅幽幽垂眸,嗓音带着哽涩,“这些年,我始终想不通,我究竟哪里比不上离诺?她是美丽,却不及我,她是善良,却没有我大度体贴,她唯一胜过我的优势便是能替你生个孩子……”虫
看着严雅隐忍着心痛的悲伤表情,凌莫风富有磁性的嗓音逸出,“严雅……”
严雅好似害怕听见凌莫风接下去想要说的话,立即打断,“你听我说完!”
空间内又恢复了静谧。
严雅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而后苦涩一笑,“无论怎样,我输了……如今的我,即便是想要陪你吃顿饭,竟也要以背叛我父亲来换取……当然,我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严雅抬起眼眸,抽了抽鼻子,“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心底诅咒了离诺千次万次,当我知道老天真的听见了我的诅咒安排离诺患病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可是,这个时候,你给我打来电话,这是我记忆当中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而我居然开心不起来……明明告诉自己一定要毅然决然地拒绝你,只要我能够狠心,我才有机会重新回到你身边,但是,仅仅只是听见你的声音,那些所有准备好的绝情与冷漠,竟在那一刻统统失效……我在哭,费劲全力才能忍住不挂断电话的冲动,听着你的计划,傻傻地点头答应。”
又是一个为了爱而可以对自己残忍的女人……
严雅,她不是没有离诺优秀,她只是输在了命运。
上天一早就已经将凌莫风与离诺安排在一起,纵使中间掺杂了再多的荆棘与阻碍,命运的齿轮终究会向前翻滚,令他们彼此交缠在一起。
“对不起。”太多的话凌莫风不会说,这三个字,却是凌莫风一直以来都亏欠严雅的。
严雅瞪大眼眸抑制眼泪继续流淌,突然轻笑,“呵……你知道我不稀罕这三个字的。”
凌莫风望着严雅的眸光幽暗,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沉重,“我能够为你做什么?”
严雅被泪雾染过的眼眸愈加晶亮,她定定地望着凌莫风,继续保持着嘴角勉强撑起的艰涩笑意,“一天一夜,我要你属于我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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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坐在某酒店套房的沙发上,定定着望着手中杂志上的画面。
杂志上报道的是凌莫风与严雅在“约曼”酒店共聚午餐的画面……
不过,声明指出,先前由多家媒体一起发布的凌莫风与严雅即将结婚的消息不过是众家媒体一起联合炒作的虚假事实……
显然,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的手指轻轻触摸报纸上凌莫风俊美无俦的轮廓,心在泛着酸酸的痛楚。
他一定恨死她了……
但是,未来,他一定会过得很好,一定会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她轻轻俯首在他的脸庞上吻了一下,勉强自己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
“叩叩――”
下午,她熟睡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了一记敲门声。
她撑着沉重的脑袋,打开房门。
视线中站着的是一名酒店侍者,他恭谨地将一份文件档案递予离诺,“小姐,有个人让我将这份文件交给你。”
离诺疑惑地打开档案袋,瞥见里面装着一份医院报告及一张手写的字条后,她紧张地问侍者,“请问交给我这张字条的人是男还是女?”
“对不起,我收了人家的小费,不便透露。”侍者如实道。
离诺怔怔地颔了颔首,“谢谢。”
拿着字条回到房间,她静静地坐在床畔。
究竟是谁将这张医院的手术报告交给她的?这张字条――“想要把握住幸福,就尽快去找他吧”,这又是谁写的?
她垂眸,愣愣地看着手中有着医院证明的手术报告。
报告上有着她的名字,根据她的报告显示,她的脑瘤切除术很是成功。
她难以置信……一是不敢相信严桑竟真的允许彼得给她动手术,二是不敢相信成功几率几乎为零的高危手术竟在她身上发生的奇迹。
可是,这张有着医院正规印章的手术报告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
如果她真的动了手术且已经成功,是否意味着她可以重新回到凌莫风身边了呢?
真有这样绝处逢生的事吗?
不可能……
她不相信老天会如此眷顾他……
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手术报告,内心踌躇不已。
其实,想要验证这一切是否属实,她只需要随便去一家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是否动过开颅手术。
说实话,她也感觉到,如今她头部传来的疼痛更像是直接刺激在感官的痛楚,好似是伤口裂开的犀利疼痛,而非之前那种有万千蝼蚁在颅腔内噬咬的那种难忍的细麻痛楚。
她是不是要去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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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离诺的心情是愉悦的。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真的动过了手术,而且,手术比她想象得还要成功……
如今的她只要配合康复的药物,等三四个月后,她头部手术伤口完全愈合,她的身体便能够完完全全康复。
看来……
上天关闭了一道门,却为她打开了一扇窗。
她的舅舅,终究还是在两难中做了一个舅舅该有的选择。
天气格外晴朗,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脸庞的每一寸肌-肤上,她轻轻地笑了。
倏地,她拦下一辆计程车,笑着对司机道,“您好,请带我去韩香山。”
韩香山乃是本市最贵的豪宅驻扎地,司机不免好奇地盯了离诺一眼。
此刻的离诺,身着厚重的羽绒服,头部被层层的纱布束缚着,虽然皮肤白皙加上五官精致,但一头乌黑的秀发在手术过程中就已经消失,看起来始终缺了一些灵气。
司机收回眸光,完全没有将离诺和电视新闻中经常提及的“凌氏”总裁夫人联系在一块,顶多也只是觉得眼前的女人还算清丽。
离诺注意到司机轻易便掠起的眸光,不禁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
她的心顿时一颤。
她忘了她此刻的形象是有多糟……
其实,出院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她失去了头发……
当时她以为是医院帮她做了某些缓解痛楚的激光疗法,所以没有太在意……毕竟,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就快濒临死亡,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不过,无所谓……
她相信他不会太在意的,而且头发始终会长。
安慰过自己后,她扬起一抹恬淡的笑意看向前方,此刻,她亦忘了头部因手术后而余留的伤口疼痛。
计程车很快驶入韩香山,离诺步下计程车,站在了凌家别墅的大门前。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舒适极了。
伸手按下别墅的门铃,她在等待佣人前来开门。
片刻后,看门的佣人打开了别墅大门。
瞥见头部被纱布缠绕的离诺,佣人先是震惊,而后恢复冷淡对离诺道,“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里是私人场所。”
离诺怔愕,没有想过这一刻会遭遇如此对待。
不过,她能够理解……毕竟,她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凌莫风“赶”出家门的。
离诺没有生气,只是漾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我想见凌总,麻烦你帮我知会他一声。”
佣人斜睨了离诺一眼,没好气道,“离小姐,人要脸树要皮,对不起凌总的人是你,你还来这做什么?何况,余特助交代过我们不要再在凌总面前提起你,我相信凌总也不会想要见你。”
面对佣人的刻意嘲讽,离诺依旧没有一丝怒意,而是缓声道,“我不想为难你,只是我打他的手机无法打通,希望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去找他。”她不想去“凌氏”找他,毕竟人多嘴杂,她需要和他单独聊聊。
奥斯卡自幼稚园回来的时间快到了,佣人生怕奥斯卡回来的时候遇见离诺而变得无法收拾,于是,佣人随口回答离诺,“凌总已经有几天没有回别墅了,至于凌总的行踪,离小姐应该清楚我们也无从得知。”
离诺感激地颔了颔首,“谢谢。”
佣人没有耽误一秒地关上别墅大门。
离诺杵在原地,沉静地思虑了片刻。
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别墅?他去哪了?
新闻报纸上说他昨天是和严雅在一起的,说明他还在h市……
那么,他唯一有可能留宿的场所就只有“约曼”酒店。
是的,只要去“约曼”酒店,她一定能够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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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叫了一辆计程车,离诺在夜幕降临的时刻来到了“约曼”酒店。
“约曼”酒店作为这个城市最为高端的星级酒店,自然处于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此刻,身着一件简单羽绒服,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初出大学的学生,完全和这里面进出的政商名流格格不入。
她深吸了口气,忆起马上就能够同凌莫风说清楚整件事,她突然来了勇气踏上台阶。
或许是她的形象在这个上流人士进出的奢侈酒店内格外令人瞩目,离诺迅速被侍者请到一旁。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侍者礼貌地问她。
显然,她的一身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要在这里下榻的人……
她微微一笑,“我是离诺。”
酒店的人听闻眼前的离诺便是传闻中的凌总夫人,双眸顿时瞠大,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来人。
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美丽的微笑……
没错,眼前女人的光华只是被她这本普通的装束给掩饰了……
她的确就是离诺,凌总的女人!
酒店的侍者深知,虽然此前已经流传着凌莫风与离诺已经离婚的消息,但是眼前的女人与凌总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扯清楚的,不得罪最好。
侍者于是躬身,恭谨道,“离小姐,不如我带您到贵宾室等凌总吧……”
离诺问,“他不在酒店?”
侍者回答,“不,这几日凌总都住在酒店,但是此刻凌总还没有回来。”
“哦,那好吧!”
侍者恭敬道,“请跟我来。”
“恩。”
……
酒店的贵宾室正确来说就是一个高级的休闲室,这里可以提供人们休闲与谈事,不过,这是凌莫风专用来接见贵宾或朋友的地方,他也时常在这里和一些商界朋友谈公事。
“离小姐,您在这里坐会儿,凌总若是回来了,我会马上通知您。”
“谢谢。”
侍者随即退下。
离诺刚刚动完手术,身体依旧虚弱,若不是想要早点见到凌莫风的念想支撑着她,她恐怕会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
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她考虑着等等该如何向凌莫风解释。
不过,她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因为清楚凌莫风一定能够理解她选择离开的原因。
半晌,她听见一阵贵宾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知道一定不是凌莫风,因为凌莫风若要见她,从来就没有敲门的习惯。
果然,打开门,门外站的是刚才领她来贵宾室的那名侍者。
侍者看见离诺,表情出现一丝为难,吞吞吐吐道,“呃,离小姐,凌总他……”
离诺的双眸顿时瞠大,嘴角泛着欣喜,“他回来了?”
侍者颔首,“是的,我本想告诉凌总您在等他,可是……”凌总的情况似乎不太方便啊!
侍者想要向离诺解释什么,离诺却已经喜悦地越过侍者,径直迈开步伐。
凌莫风的专属套房在1818房,离诺通常是跟着凌莫风一起乘坐凌莫风的专属电梯至十八楼,此刻亦本能地来到那专属电梯前,但是,看见电梯内已经有人,料想到凌莫风已经进了电梯,离诺想也没想便挤进了一旁的客户电梯。
电梯在酒店的18楼停驻,预想到自己即将见到他,离诺的心竟紧张地怦怦直跳。
深吸了口气,离诺迈开步伐朝向她熟悉的1818号房。
然而,在她抬眸的那一刹那,瞥见属于他的那道颀长挺拔的傲然背影,她的心却好似突然停跳了一秒,愣愣地怔在原地。
遁寻着她的视线望去,凌莫风正抱着一个身着白色雪纺裙的美丽女人。
美丽的女人纤纤素手挽着他的颈项,看起来娇媚动人。
直到他侧过身一脚踹开1818号的房门,她才看见他怀中横抱着的女人。
是严雅。
砰――
1818号套房的房门被迅速关上。
她呆愣地杵在原地半晌,始终没有回神,直到偌大静谧的酒店走廊内开始传来一道道男女混合的粗喘声。
十八层是凌莫风的专用楼层,除了打理的侍者,不会有酒店的住客人走动,所以,走廊的静谧足以让她听清楚1818号房内那混论暧-昧男女声音。
只要是成年人,便不难猜到1818号房内的男女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可是,为什么里面的人会是他与严雅?
她从不认为他会是一个遇事便消极颓废的男人,所以,她并不期盼能在他身上看见他落寞孤寂的画面……然而,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看见他抱着严雅进房间?
她知道,若是他不想,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勉强他……
为什么会这样?
……
许久,那隐约环绕在走廊的女行吟哦声依旧没有停……
她忍不住蹲下身子,紧紧地捂住耳朵。
她本想要逃,不顾一切转身就走。
但,她不甘心……
她的病已经好了,老天给她留了一条活路,而她好容易才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她怎么舍得拱手让出?
不,她一定要找他说清楚……
也许他是因为心底的抑郁而想要宣泄,又或者他……天呐,她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她终究没有离开,只是抱着自己,蹲在墙角,整整一夜。
她睁着眼眸,倾听了这一夜的男女混合交响曲,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才结束……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夜,他始终没有走出房门一步。
……
翌日,天方刚亮。
凌莫风掀开被子,欲翻身下床。
然,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双雪白的藕臂却缠上他精壮光-裸的腰身,“风――”低低娇柔的女性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试图松开严雅环抱着他腰身的纤手。
严雅不顾赤-裸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间,她将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脊背,“这一天一夜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凌莫风表情冷淡,突然使用力道扳开了她的双手,随即下床。
他没有任何缠绵过后的体贴与温柔,表情不带一丝温度,径直走进浴室。
几分钟后,他步出浴室,表情依旧冷肃,却依旧换好衣服。
“风――”
她唤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扭开门把,步出房门。
孰料,在他准备迈入电梯的那一刻,一道抱着胸蹲靠在墙角的柔弱身影却令他止住了步伐。
由后向前拥抱住她! (6000+)
感觉到有两道熟悉的眸光朝她望来,她缓缓地抬起滞怔的眼眸。
他眯起黑眸,下一瞬,他已然移至她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离诺……”他的声音低哑,好似内心深处正在压抑着奔腾的情感,丝毫不留一点空隙地将她按在怀里。懒
她蹲在墙角整整一夜,双腿早已经麻木,若不是他支撑着她,她这一秒便会倒下。
他像是失而复得般,将温热的薄唇狂乱地吻在她的脸颊,她的颈项,致使她的鼻息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
但是,一阵恶心感传来,她耳畔响起的皆是昨夜那暧昧的男女混合声……
她费尽了全身的气力推开了他……
他眯着眼,仿佛害怕伤害到她,没有再以蛮狠的气力将她禁锢在怀中。
她漾起一抹仿佛悲痛的笑意,“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他的脸色稍稍暗了下来。
她像是没有安全感般环抱住自己,苦涩一笑,“我来找你,是因为有话想要对你说,可是……”她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她已经虚弱到不堪一击,仿佛只要受到轻微的刺激便会倾倒。
他知道需要找个时间和她解释清楚,但是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听不进去,身体亦无法支撑。
他试图抱住她,她却推拒着他的身体,撇开首,用力吸了口气,“抱歉,我不应该再回来的!”虫
生怕刺激到她,他没敢再有任何的动作,缓声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有话想要和你说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聊。”
她轻轻摇首,“是我太天真,忘了你对我的警告,傻傻地想要回来找你……”
“离诺!!”他的个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扶着墙面,没再看他一眼,一步一步地朝着电梯走去。
倏然,他大手一捞,将身体虚弱的她牢牢地揽进自己的怀里,俊眉皱起,“你还想去哪?”
她顶着哽咽吐出,“哪都好,我就不该回来……”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紧紧地与她十指交缠,“你听我说……”
“我不听……”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与严雅缠绵交-欢的画面,她根本腾不出理智。
“看着我!!”他命令她,语带命令。
她垂下受伤的眼帘,眼眶迅速逸出心痛的泪水。
他宁愿他见到她的时候充满恨意,也不要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她是多么的愚蠢,以为离开他便是她对他最好的守护,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离去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他过着比从前更加惬意的日子……她的离开甚至给予他与严雅制造了一个名正言顺重归于好的机会。
“你看着我!!”她赤红的眼眸扯痛了他的心,他急切地想要和她解释清楚,然而,她却始终不肯抬眸看向他,依旧抗拒着他。
他想要同她解释清楚,这一瞬间,他却感觉到她抗拒她的气力逐渐消弱……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他将她拥向自己,然而,下一秒,她还是失去意识地倒在了他的怀中,整个人完全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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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凌莫风表情冷肃地站在急诊室门外,幽暗的眸光紧锁急诊室的房门。
倏地,医生打开急诊室的房门,凌莫风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刚刚动完颅腔手术,所以身体虚弱昏惬……她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必须尽量避免病人受到精神上的刺激,这对病人的康复有很大的影响。”
直到听完医生的话,凌莫风才稍稍松了口气,尊听医嘱,“我会的。”
医生又道,“她已经睡了,我建议您等她情绪稳定再去看她……她需要好好休息。”
“好。”
……
病房外,他站在能够透视病房内情况的窗户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
她美丽的脸庞依旧没有太多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犹如死寂一般。
他的心莫名地揪痛起来,那种痛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更多的却是疼惜。。
轻轻地扭开门把,他终究抑制不住心底汹涌窜起的心疼,放轻步伐移至床畔。
睡梦中的她,眉心紧紧地纠结在一起,额前冒着细密的冷汗,仿佛正在做着噩梦。
他坐在床沿,幽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锁着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拭去她额上的冷汗。
然,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她的双手却突然挥舞起来,像是想要推拒什么似地,她奋力摇首,嘴里喃喃梦呓,“你走开,你走开……凌莫风……我不要看见你……”
“离诺……”他轻声唤她。
睡梦中的她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依旧被噩梦折磨着。
蓦地,他扶起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嘶哑逸出,“对不起……”
她冰冷的身躯突然间接触到一抹厚实温暖的胸膛,她本能地伸手抱紧他,眷恋逸出,“好暖……”
“宝贝……”
他在她的畔亲昵唤出,想要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然而……
睡梦中的她或许是听出他的声音,陡然自睡梦中醒来。
他深深地望着她,眸光柔和。
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他,明明眷恋这一刻他眸底的温柔,眼眸却传来阵阵的灼痛,干涩得想要逸出泪液。
他伸手抚上她的双颊,嗓音轻缓,“如果你要我出去,我现在就走。”
她的喉咙窜起丝丝难言的苦涩,忆起他与严雅之间所发生的事,她便不想再和他说任何的话。
看见她垂落的失望眸光,他轻柔地扶着她躺下,随即站起身,低沉逸出,“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
她侧过身,俨然不想理会他,慢慢垂下眼帘,抑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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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医生与凌莫风站在离诺的病房门外。
“凌总,您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吧,护士会照顾好离小姐的。”
是的,这两天,离诺不肯见凌莫风,凌莫风亦没有再走进病房看离诺,只是静静地守护在病房外。
凌莫风的语调带着一丝苍凉,“她还是不肯见我?”
医生颔首,“离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还是要尽量避免造成她的精神疲劳。”
凌莫风望了病房内的她一眼,轻颔了一下首。
她依旧侧过身,仿佛知道他在看她,眼眸闭紧。
她的冷淡令他不得不撤离了投注在她身上的眸光,终究迈开了步伐。
……
感觉到这两日停驻在她身上的灼热眸光撤离,她慢慢地睁开眼眸,转首看向窗户。
视线中,他的身影已然消失。
说不出究竟是失落还是失望,她只感觉她的心很难受。
叩叩――
倏然,她的耳际传来一道敲门声。
她连忙闭起眼眸,假装熟睡。
门外的人见她没有应答,轻声扭开了门把。
投射而来的依然是紧锁着她的灼灼眸光,但是,这道眸光却和凌莫风迸射出的炙热眸光有本质的不同,似乎少了属于凌莫风的那股盛气凌人。
“小诺!”
果然,传入她耳际的是凌莫臣那浑厚沉稳的声音。
离诺转过身,怔怔地望向凌莫臣。
凌莫臣面容带着温暖的笑意,坐在床畔,轻声问道,“感觉还好吗?”
“恩。”离诺愣愣地点一下头,杏眼圆瞠,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凌莫臣又恢复了以往对她的疼惜。
她仍记得在酒店时莫臣决绝离去的身影,她以为莫臣这辈子都不会愿意再看见她……
凌莫臣温雅着笑着,“有些话,你一直没有给莫风解释的机会,那就让我代莫风向你解释吧。”
离诺垂下眼帘,淡淡道,“关于他和严雅的事,我不想听……”
凌莫臣认真道,“你必须听,因为这也关系到你和莫风之间的感情。”
离诺眸底的光芒依旧黯淡,哽着声逸出,“我和他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凌莫臣反问,“既然已经结束,你为什么还来找风?”
“我……”
凌莫臣直接道,“你来找风是想说清楚你生病的事。”
离诺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莫臣。他怎么会知道?
凌莫臣淡淡一笑,“因为我由始至终都知道你离开风的苦衷。”
怎么会?
离诺愈加困惑。
如果莫臣知道一切,为什么还会在酒店内和她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凌莫臣开始娓娓道出凌莫风的计划。
离诺听完以后,呆愣了半晌。
凌莫臣轻叹了口气,温声道,“风如果不这么做,严桑根本就不可能救你!”
离诺怔怔地看着凌莫臣,“所以……这一切都是凌莫风安排?”
凌莫臣颔了颔首,“他不得不对你狠心,否则,严桑一定会起疑。”
离诺喉间带着悲痛撕扯出声,“为什么到了今天他还是如此我行我素地主宰着他认为对的事?”
凌莫臣忍不住安慰,“小诺,你应该要理解……”
离诺欲挣扎起身,扬声逸出,“我怎么能够理解?原来我像个傻子般被他耍弄,心底却还时刻担心着他。”
凌莫臣及时扶起离诺,细声抚慰,“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离诺本能地脱口,“难道和严雅上-床也是为了我?”
凌莫臣怔了一秒,扶着离诺站起身,缓缓道,“我知道你能难接受这件事……但是,这是风和严雅达成的条件。”
她痛苦吟出,“如果我的性命是他以这种方式换来的,我宁愿他什么也不做,只需要他静静地陪在我身边……”
“小诺……你可以不原谅风,但是,你阻止不了风这么做……我相信再给风一次机会,风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不要……”离诺捂起耳朵,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凌莫臣将离诺轻轻拥进怀里,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予了离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离诺靠在凌莫臣的怀里,心底有说不出的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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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家别墅。
凌莫风站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眸光幽沉地睇着远方。
凌莫臣看了一眼凌莫风萧然寂寞的背影,淡淡逸出,“小诺已经知道整件事了……”
“她还是无法平复?”明明是句疑问句,凌莫风却以肯定的语气道。
凌莫臣移至凌莫风的身畔,轻颔了一下首,“一时半会儿她很难接受……估计还需要些时间。”
凌莫风依旧望着前方,低哑的声音压抑着失落的心境,“她还好吗?”
凌莫臣如实道,“医生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明天就会帮她拆了头上的纱布,等出院后,在家休息段日子就能够彻底康复了。”
“恩,你照顾好她吧!”说罢,凌莫风转身。
凌莫臣唤住凌莫风,“你不打算去看小诺了?”
凌莫风步伐停驻一秒,低声缓缓逸出,“我想她不会想要见到我。”
……
接下去的三天,凌莫风没有再出现,就连出院,亦是凌莫臣亲自来接她。
医院大门外,凌莫臣替离诺打开车厢的门,“我们回家吧!”
离诺当然清楚凌莫臣指的家是哪个家,但是,此刻的她竟开始畏惧这个家,确切来说,她是害怕见到他。
她知道自己不该畏惧他,她没有理由去责怪或怨恨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她着想,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她是不是又会觉得他不够在乎她呢?
她真的很矛盾,内心深处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头却又无法忽略他与严雅在酒店内所发生的事……
她无法想象他的手碰触过严雅后又碰触到她,那会令她觉得很不堪。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决定,“我不想回去……”
凌莫臣知道离诺在逃避,好似长辈般意味深长道,“你始终要面对。”
她摇了摇首,表情带着苦涩,“莫臣……我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一闭上眼睛,我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件事。”
凌莫臣看着离诺忧伤的表情,轻颔首,“好吧……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
她感激一笑,“谢谢。”
凌莫臣回以淡笑,柔声道,“上车吧!”
“好。”
孰料,在离诺弯腰钻入车厢的那一刹那,不知从哪蹦出的一小团将她的大腿抱住,小孩幼稚的童音传来,“妈咪――”
奥斯卡!!
听见儿子的声音,离诺迅速垂眸。
奥斯卡正抱着离诺,一脸天真。
离诺喜出望外,第一时间将奥斯卡自自己的腿间抱起,“小宝贝……”
奥斯卡懂事地逸出,“妈咪,我不要抱,爹地说你生病了。”
离诺不断亲吻儿子,声音几近哭泣,“妈咪没事……妈咪还等着奥斯卡长大后来保护妈咪!”
奥斯卡自责地敛下长睫,小声道,“妈咪,对不起……奥斯卡以为妈咪不要奥斯卡了
。”
“是妈咪没有照顾好奥斯卡才对……”这一秒,离诺已经染红了眼眶。
奥斯卡抬起小手拭去离诺眼角滑出的泪液,“妈咪不哭……”
“奥斯卡……”
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拥有如此乖巧可爱的小宝贝。
倏地,奥斯卡将眸光转向停驻在一旁的不菲轿车,“妈咪,爹地在车车上等我们,我们回家吧!”
离诺抬起被泪液浸湿的眼眸,遵循着奥斯卡的视线望去。
一身闲适打扮的他倚在车旁,深晦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一秒便撤离眸光,好似无措般地杵在原地。
“妈咪……”奥斯卡期盼地唤着她。
她抱紧奥斯卡,心底的杂念抵不过对儿子的思念,她缓缓点头,“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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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亲自驾车,离诺抱着奥斯卡坐在车厢的后座。
气氛安静得不可思议,奥斯卡似乎不能够忍受这样的安静,疑惑地看着坐在驾驶位的父亲,“爹地,你和妈咪怎么不说话?”
凌莫风的脊背明显一僵。
离诺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直到奥斯卡打破沉默,离诺这才回神,率先替凌莫风回答,“爹地要专心开车。”
“哦。”原以为已经糊弄住这小家伙,谁知道小家伙的脑袋竟转得飞快,“可是以前爹地开车的时候,爹地和妈咪也会说话话啊!”
“呃……”离诺无法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凌家别墅的花园。
离诺忆起离开时的狼狈,抱着奥斯卡下车的时候,竟畏惧地杵在了原地。
凌莫风走近离诺,好似知道离诺心底的犹豫,他像是想要保护她一般兀自揽上她的腰身。
然而,离诺却在他环上她的那一刻以极其自然的方式挣脱开来。
也只有凌莫风能感觉到离诺挣开他的时候是有多么的仓惶。
凌莫风看了她一眼,她垂下眼帘,低声逸出,“我自己走。”
其实,有关离诺的事,凌莫臣已经向凌家上下解释过,所以,此刻不会有人再看低离诺,更加不会有人责怪离诺,佣人们甚至都在心底愧疚先前对待离诺冷嘲热讽。
离诺是垂着首走进别墅大厅的,佣人们热络地唤她,“少夫人……”
她能够感觉到这些佣人唤她时声音里包含的歉意与喜悦,但是,她还是有些无法释怀……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被误会做错事的孩子,如今终于真相大白而得到旁人的谅解,心底不免感到人性的善变。
“小少爷,我带你去花园玩,你让你爹地妈咪好好聊聊……”
佣人见凌莫风的眸光始终凝睇在离诺单薄的身影上,不禁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佣人径直自离诺的怀中接过奥斯卡,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奥斯卡消失。
所有的佣人皆识相退下,顷刻之间,偌大的别墅大厅好似只剩下他们。
她背对着他,俨然不乐意此刻和他单独相处。
他沉默了数秒,倏然,他走近她的身后,手臂由后向前好似眷恋般环抱住她。
不是不心疼…… (8000+)
他碰触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莫名地颤抖起来……
属于他的气息贴了上来……
依旧是从前那股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她曾经眷恋的那道清冽的气息,然而,此刻,她的胃液却在翻腾着……
她闭起眼眸,本能地想要挣脱开他……懒
他却将她箍得很紧,带着热度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耳际,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扬起,“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嘶哑,仿佛在压抑着他心底的渴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来找他的时候,她渴望像此刻这般被他拥在怀里,可是……
闭上眼的时候,她耳际嗡嗡响起的全是那令她难以接受的男女混合声,她甚至能够幻想出严雅躺在他身下的画面……
她的身体愈加颤抖,像是用尽了全力命令自己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
他是何其敏感的男人,当他环上她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感觉到她在压抑着她的抗拒,他的心悲凉,手臂却舍不得松开她。
她终于睁开眼眸,眼眶早已经染红。
他慢慢地放开手臂,极不舍般,一点一点地放开她。
他扳正她的身躯,低嗄地问,“还不肯原谅我?”
她抬头,看到他英俊却憔悴的脸孔,他看起来很是疲倦。
他瞥见她眼眸隐隐闪烁的泪花,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拭去她即将滑落眼眶的泪痕,她却别开眼,冷淡地回答,“你没有做错事,又何来原谅不原谅?况且,你一向善于揣度人的心思吗?我愿不原谅你你不是已经了然于心了吗?”虫
他看了她一会儿,“我对严雅,你应该很清楚……”他低沉地对她说。
她没有移动脚步,“我又怎么猜得到呢?即便心底难受,我也清楚自己不该去责怪你。”
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凌莫风看出她压抑的情绪。“我保证,严雅再也不会出现在你我的世界了……”
“算了。”她打断他的话,“我并不想知道她怎么了,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你不必跟我解释……”
“就算你不听我的解释,我还是必须让你明白……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他对她说。
“你不必抱歉。”她很快回答,“我并没有怪任何人。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我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在这件事上去想太多,也不能太过钻牛角尖……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现在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听见你的道歉,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和严雅发生的事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感觉你我之间有很大的思想距离……我觉得在你面前,我就像是一个躺在解剖台上的人,里里外外被你看得清清楚楚……好比刚才,你清楚我可能不会再想回到别墅,你却带着奥斯卡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会因为奥斯卡而留下来……你什么都猜得到,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而我总觉得我就像是个傻子被你耍弄,尽管你没有恶意,甚至事事替我着想,可我总感觉和你的感情太不真实,就连想要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都是奢侈……”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你想要我怎么做?”或者说他怎么做才能够令她释然?
“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了,这些都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回来的。”她转身,准备上楼,冷淡的表情始终如一。
“离诺!!”他捉住她的手臂,“你可不可以理智一些?我需要和你谈话――”
“我一直都很理智!”她挣开他的掌握,“你知道吗?你碰触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想起你和严雅所发生的一切……我怎么能够忍受?怎么能够忍受?”她重复了两句表示心底的悲痛,“我宁愿你不救我,宁愿你怨恨我……”说到最后,她因为喉间的哽咽已无法逸出。
话说完,她迈向二楼的台阶,凌莫风第一时间将她拽了回来,“听我说!”他的脸色十分凝重,“别这样任性……”
她突然大声地对他喊,“你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就该知道我是个不可理喻、固执、倔强的女人!”
她苍白的脸庞,紧抿的唇角,揭露了痛苦的痕迹。
凌莫风反而沉默了,他看着她,她的痛苦又再一次令他心痛。
情不自禁地,他伸手想要抚摸她苍白的脸庞,“离诺……”
“不要碰我!”离诺忽然后退两步。
凌莫风英俊的脸孔抽搐了一下,她的拒绝让他的表情变得阴沉。
“不要再碰我!!”离诺的脸孔比刚才更苍白,她冷冷对他说,“让我考虑清楚……给我一点时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静止,面容有受伤的阴影。
“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释怀……”她对他说,“我真的不是在生你气,只是我还过不了心底那关。”
他望着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一字一句地说,“凌莫风,爱得有多深,这一刻痛得就有多深……我很怕我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
一时之间,凌莫风没有反应。
他冷静地看着她,过分的冷静。
她旋身跑上二楼……
这一次,凌莫风没有再阻止。
他站在楼下,冷静的表情慢慢解冻,取而代之的是……
从未有过的挫败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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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离诺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对他……
他知道他心痛,可她的心比他更难受。
叩叩――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她慌乱地拭去眼眸的湿润,“进来。”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奔了进来,“妈咪。”
离诺将奥斯卡抱坐在大腿上,微笑道,“小宝贝放学啦?”
奥斯卡将首偎在母亲的怀里,“妈咪……生病的时候很难受是不是?”
“恩。”
“爹地也很难受……爹地每天都坐在露台上。”奥斯卡如实逸出。
离诺俯首亲吻了一下奥斯卡白嫩的脸颊,“呵……妈咪现在好了,爹地不会再担心了。”
“恩……”
好似不想同儿子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离诺转移道,“奥斯卡饿不饿?”
奥斯卡小手按着扁扁的肚子,可爱的点头。
离诺疼惜地亲了亲奥斯卡的额头,而后抱着奥斯卡下楼。
……
来到餐厅时,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晚餐。
佣人们像过去一般殷勤地服侍她,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坐在离诺的腿上,奥斯卡可爱的眉心疑惑蹙起,“妈咪,你干嘛要抱着我吃饭饭呢?”
“妈咪很久没有见到奥斯卡,所以很想奥斯卡。”离诺边说,边替奥斯卡喂了一口饭。
奥斯卡包着饭,含糊不清地吐出,“奥斯卡长大了,奥斯卡自己知道用饭饭……”
离诺欣慰地笑道,“你乖乖坐着,让妈咪好好抱抱你。”
奥斯卡这才颔首。
其实只有离诺自己心底明白,她抱着奥斯卡只是想要得到一丝安全感……
她害怕和他同桌用餐,害怕看见他专注地凝睇着她,更害怕她执拗时逸出的话会伤害到他,所以想要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至奥斯卡的身上。
但,她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因为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凌莫风依旧没有出现……
口中的食物好似没有任何的味道,她机械地咀嚼着,却也没有吞下几口饭。
佣人注意到她食不知味的表情,关心地问,“少夫人,是不是不符合胃口?”
离诺摇首,“不,很好吃。”
“妈咪――”奥斯卡自碗里抬起,“你是不是在等爹地?”
离诺微蹙眉,“恩?”
奥斯卡抬起澄亮的眼眸看着离诺,“爹地出去了啊!”
离诺随口逸出,“他出去了?”
“恩。”奥斯卡认真点头。
离诺疑惑,这时候,佣人却替奥斯卡做了补充回答,“少夫人,凌总晚餐前才走的,交代说好好照顾您,他今晚不回来了。”
原来如此……
他是在给她时间,给她考虑清楚。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声道,“我今晚陪奥斯卡睡,你们不用帮我整理房间了。”
佣人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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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凌莫风坐在“凌氏”总裁办公室内的座椅上,冷眸幽睇着前方。
余烨站在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而就在余烨准备跨步进办公室的时候,一股力道攫住了余烨。
余烨抬眸,来人是凌莫臣。
凌莫臣做了一个虚的姿势,扭首看了一眼正处于思虑当中的凌莫风,而后挽着余烨的肩膀来到天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臣少。”余烨恭谨地站在凌莫臣的身后。
凌莫臣沉稳的声音逸出,“风有心事,你让他静静。”
余烨颔首,“是。”
凌莫臣抬起眸光望了一眼前方,“我早就知道小诺不会这么轻易释然……她的个性我们都很清楚。”
余烨不禁内疚道,“我还一直误会了离小姐……”
其实,凌莫风与严雅在酒店的那一夜,余烨就已经接到凌莫风的命令隔日去接回离诺,余烨自然已经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而,离诺还是早了一步来找凌莫风,这才造成了误会。
凌莫臣背着余烨,缓声解释,“风瞒着你是不希望被严桑看出端倪,只有我和风清楚严桑是有多么的老奸巨猾。”
余烨道,“我明白。”
凌莫臣幽沉地叹了口气,“风不好受,小诺的心更不好受。”
余烨感叹道,“离小姐的性子本就倔强,这一次,估计很难谅解总裁。”
凌莫臣突然转身,眯着眼看着余烨,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少有的凌厉。
余烨被凌莫臣肃冷的模样吓了一跳,紧张地问,“臣少,有什么事吗?”
凌莫臣冷冷凝睇着余烨,严肃开口,“余烨,你跟了风多少年了?”
原本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余烨却回答得有些吞吞吐吐,“呃,有十多年了吧。”
“十多年了……”凌莫风冷厉的眸光一顿,“很好,你跟了风十多年了,怎么还不了解风?”
余烨并不是个笨人,清楚凌莫臣话底有话,嗫喏道,“臣少,我不懂你话底的意思。”
凌莫臣的眸光倏然添上一抹危险,“我去询问过小诺所住的那家酒店……酒店的侍者说有人拿了一份文件袋给小诺,小诺便带着喜悦离开了酒店。”
余烨的脸色倏然泛白。
凌莫臣的语调扬高,“我查过了,这份文件袋是你让酒店的侍者交给小诺的。”
余烨震慑地后退了一步,好似被人说中了心事,脸上的表情惊恐。
凌莫臣突然攥紧拳头,牙关咬紧,“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余烨甚是恐惧,瞳孔撑大。
凌莫臣将一记狠拳重重地落在余烨的身上,“你难道不知道风对小诺有多在乎?”
余烨的嘴角瞬间青紫,他没有再逃避,而是垂眸,不反抗地接受凌莫臣的处罚,“是,是我做的,我愿意任凭臣少处置。”
凌莫臣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在严雅那得了好处,所以连风都可以背叛?”
余烨摇头如捣鼓,“不,不……”
“那是为了什么?”凌莫臣亦觉得余烨不会有这个胆。
余烨脱口而出,“因为不想总裁为了救离小姐而去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凌莫臣突然冷静了下来。
余烨垂首,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我知道总裁并不想让离小姐知道这件事,可是,总裁为了离小姐却要去碰触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总裁从没有这么委屈过自己,从来没有……我说服不了总裁,唯有将装有手术报告的文件袋交予离小姐,希冀离小姐可以及时赶到总裁的身边阻止一切……我什么都不为,只为总裁。”
凌莫臣攥紧的拳头慢慢放松,原本充斥在他周身的愤怒气息逐渐消无……
凌莫臣终于明白凌莫风为什么没有对离诺突然出现在酒店而产生质疑,原来是凌莫风早就清楚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余烨……
但是,如同此刻凌莫臣的感受,他们无法去谴责余烨,因为余烨没有错……余烨不过只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罢了。
余烨声音夹杂着悲凉,沉声道,“我现在就去像总裁请罪。”
“你不用去了……”凌莫臣突然逸出。追究已无必要……
凌莫风不愿意追究这件事的很大原因便是自责。
凌莫风与严雅之间所发生的事是真实存在的,若真的隐瞒了离诺,即便拥有了离诺,凌莫风的内心亦会有一丝介怀。
余烨脚步怔滞。
凌莫臣将眸光投向余烨,深沉逸出,“好好照顾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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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醒来的时候,奥斯卡已经被佣人送去了幼稚园。
洗漱完后,离诺站在镜前,怔怔地打量着自己。
此刻的她,脸庞虽然消瘦,却已经有了明显的血色。
她将自己的眸光向上移,瞥见的是头部因为手术而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疤痕仍丑恶地存在着,医生说过,想要长出头
发,还要等伤口彻底恢复。
总之,她现在的模样好难看,若不是戴了一顶可爱的帽子,她会连出去见人的勇气都没有……
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来到一楼。
佣人们见到她,露出眯眯笑眼,“少夫人,您醒来啦。”
离诺友善地颔了颔首,“我饿了……今天有做什么好吃的吗?”
佣人热络道,“我们替您熬了一些营养的粥,您现在需要好好调养。”
离诺浅浅一笑,“谢谢。”
离诺带着笑意来到餐桌旁,然而,视线触及到坐在餐桌旁的那抹俊逸身影时,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
他手中拿着一份今天刚出炉的财经报纸,一身闲适的打扮。
她的脚步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稍显无措。
他没有抬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注意到她,磁性的低沉嗓音逸出,“怎么不过来用早餐?”
她定了定神,移至餐桌,坐在他的对面。
侍者替他们整理好餐具,而后悉数退下。
她拿起餐具,将食物送入嘴中,没有抬眸看他一眼。
他亦收起报纸,专注地用餐。
若就这样平静的相处,她能够做到表情无异,可他的不冷不淡的声音却冷不防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默,“我会暂时搬出别墅……”
毫无预警他会出声,她正喝的热粥猛地呛到她的喉咙,一阵滚烫滑喉,她咳嗽了两声,立即找水。
由于佣人皆识相地退下,离诺欲起身替自己倒杯水,这时候,凌莫风却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脊背,将一杯温水递予他。
“还好吗?”他此刻的温柔完全不像是一个在下属面前自恃尊大的冷傲总裁。
她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可当她的手无意间碰触到他温热大手的那一刻,她的手指猛地弹开,杯子应声落地。
一声杯子破裂的声响传来,温水溅落在他的鞋上,离诺猛然瞪大了眼眸。
这一秒的尴尬也只有他和她知道……
他表现得稀松平常,俊颜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佣人们听见声响,立即来到餐厅,手忙脚乱地收拾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离诺垂下的双手不禁绞紧。
凌莫风的眸光抬起,平静对佣人道,“粥太烫了,以后等放凉了再盛给少夫人。”
佣人惊恐点头,“是……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凌莫风看了离诺一眼,语调依旧温暾,“我去楼上换件衣服……你继续用餐吧。”
离诺愣愣地点了一下头。
餐厅内只剩下了离诺一个人,佣人紧张地帮她换了一碗粥,她却再也没有胃口用早餐。
刚才,她的反应真的很大……
她也不知道,她的思想怎么就会这么难以控制。
说真的,她正在试图说服自己和他好好相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真的只是一点时间。
可是,这点时间究竟要多久呢?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她甚至觉得,就算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切,他与严雅所发生那件事依旧会在她的心底存在阴影。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她真的做不到毫无芥蒂……
毕竟,整整一夜的放纵……
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只是在进行着一场交易。
如果他不融入其中,她深信,绝没有这样的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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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凌莫臣来了……
奥斯卡见到凌莫臣开心不已,不止黏着凌莫臣,还要凌莫臣稍后讲故事哄他睡觉。
凌莫臣是个孩子王,他比凌莫风懂得哄孩子,所以奥斯卡黏着凌莫臣的程度甚至超过凌莫风……
离诺知道凌莫臣来找她的原因,所以一直等在二楼的露台上。
果然,凌莫臣哄完奥斯卡以后便来到露台,看着坐在休闲椅上的她,沉默地站在了她的身旁。
韩香山的星星是离诺看过的星星中最亮最清楚的,此刻,离诺仰望着头顶的星星,不禁有些心旷神怡。
“小诺。”凌莫臣出声唤了她一声。
她继续望着遥远的天际,“恩?”
凌莫臣跟着离诺朝远方看去,幽幽道,“你生病期间,风总是坐在这个露台,一坐就是一整夜……”
离诺垂下眼眸,叹了口气,“莫臣,我不要说客,我想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凌莫臣转首看向离诺,“我承认我是说客,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继续疏离下去……”
离诺沉默了下来。
凌莫臣继续道,“你该清楚风碰严雅的时候,他或许比你更难受……”
“莫臣……”离诺恳求地看着凌莫臣,希冀凌莫臣不要再说下去。
“好,我不说……但我希望你去‘凌氏’看看他,余烨说他连续几晚都在公司处理公事……他很累,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先回房了。”离诺没有正面应答凌莫臣,而是选择逃避。
凌莫臣没有再唤住离诺,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
凌晨一点,离诺抱着膝坐在床头。
是的,她也睡不着……
她不得不承认凌莫臣是个很好的说客,此刻的她,心头杂乱不已。
莫臣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很心疼……
昨日看见他眉宇间的褶皱和脸庞上显现的疲累时,她便好想解决他心底的烦忧……
她看不惯自己这么疏离他,亦舍不得见到他有丝毫受伤的表情,然而……
她能够这么办?
或者,老天教教她,她该怎么办?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也想在这件事上果断处理,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抬眸望了一眼窗外。
夜,安静得不可思议,玻璃窗外有凝结的水珠,显然,室外的天气温度很低。
他还在办公室吗?
他一个人,即便是有了暖气,在偌大的办公室内,依旧会感觉到冷意吧?
她的心,莫名地揪疼起来……
倏地,她下床,套了一件他在斯科送给她的那件厚厚的羽绒服,随即离开了他的卧房。
司机二十四小时侯命,她让司机直接载她去“凌氏”。
深夜,整个城市的灯光在逐渐熄灭,而“凌氏”总裁办公室层楼的那道灯光却显得那么的清晰和明亮。
她拉好衣领走下车,让司机先回去。
“凌氏”有夜间巡逻的保安,见到是她,立即想要通知凌莫风,但被她及时阻止了。
她乘坐电梯直上八十八楼。
叮――
电梯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她没有刻意缓下步伐,脚步直接朝向他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制造了一些动静,可他的办公室内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响动。
她抬首敲了敲房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她疑惑地蹙起眉心,伸手扭开门把。
门把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她打开门,抬起眼眸。
办公室内显然没有开启暖气,一室冰冷。
他头微偏,沉睡地闭着眼,正靠在身后的真皮椅子上。
他显然刚刚睡着,钢笔还握在他的手中,面前亦有一大堆没有处理完的文件。
这一秒,她放慢了步伐,轻声走近他。
他鲜少睡得这么沉,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她望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文件,才发现这居然是滞留了一个多月的一份重要合约……因为她的事,他耽误了太多的工作。
桌面上还有厚厚一叠刚处理完的文件,她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累到睡着的时候……在她的印象中,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人般,永远都是那么意气风发、盛气凌人。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静静地端视着他。
他睡着的时候显得安全无害多了,没有任何的杂声,只有均匀平稳的呼吸。
她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好似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心头竟是那样的眷恋。
办公室的空寂与冰冷令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她伸手轻轻摇了摇他,“莫风……”
他睡眼惺忪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孩子,那表情就同奥斯卡一模一样,浓浓的鼻音仿佛还带着睡意,难得显得稚气,“恩……”
她将被他褪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替他披上,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他自睡梦中幽幽睁眸,眼眸迷离半眯,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看见的人是他,他伸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唤了声,“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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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挣开他,直起身,细声道,“这里很冷,我们回家吧!”
鼻息中还有属于她发丝的淡淡香味,她却已经拉开了和他的距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将眸光移向了别处。
他起身,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们走吧!”懒
她将西装外套褪还给他,“你穿着吧,我不冷。”
他轻颔了一下首,大手自然地扶上她的腰身。
或许是隔着厚重的羽绒服,他扶着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出现很明显的抵触现象。
回去的路是由他亲自驾车,她坐在他的身边,眸光却始终投向窗外。
他透过后视镜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能够猜到她此刻犹豫不决的心境,他没有启唇打破沉默。
……
车子顺利地驶入凌家别墅。
他将车钥匙抛给别墅的佣人时,她已然迈开步伐朝向二楼。
在他的卧房门前,他扯住了她的手臂,“离诺!”
她闭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别这样……”
他手臂一收,倏然将单薄瘦弱的身子拥进自己的怀里,“留下来陪我!”
“不要……”近在咫尺的气息令她好不容易压制那股不适再次汹涌翻腾在心头,她伸手推拒开他,“不要这样!”
他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拥得更紧,嗓音嘶哑吐出,“我不放开!!”虫
“凌莫风……”她使出全身的气力抗拒,手在他狂阔的脊背上轻捶。
他终于放开她,炯亮的黑眸在暗夜中定定地瞅着她。
她一点一点地扳开他攥着她的双手,垂首,淡淡逸出,“对不起,我想陪着奥斯卡……”
他锐利的黑眸在此刻散发着如负伤野兽般的幽光,一个使力,他再次将她扯入怀中,俯首,他精准地欺上她的唇瓣。
彼此的唇皆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随着他肆意的摩擦,温度逐渐感染了彼此。
“唔………”
她抵触着他,粉拳在他壮实的胸膛上捶打。
她挥舞的拳头仿佛没有给他造成丝毫的疼痛,他用心地吻着,狂肆而霸道。
她奋力扭首,他却抬起双手稳稳地固定住她的头颅,薄唇依旧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着她的。
她的身子抵在身后冰凉的墙面,捶打他的力道加重,“放……开……”
在最后一次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急骤密吻后,她终于使出全身的气力推开了他。
她的薄唇丰润樱红,有湿吻过的痕迹,而他不发一语,冷冷地睇着他。
她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的冷意,亦知道他在压抑着他此刻的情绪,她不想和他有争执,随意选择撇首,迈开步伐。
然……
他似乎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他突然由后将她拦腰抱起。
“啊。”她的身子猛然腾空,不禁惊叫失声。
他抱起她,踹开他卧房的房门,抱着不断在他怀抱中扭动的她,径直将她抛向房间内唯一的那张大床上。
摔入柔软的大床,她本能地想要坐起身,他的身躯却已经覆了上来。
她的四肢再也无法动弹,因为被他牢牢压制。
他像只失去了控制般的野兽,低首埋入她的颈项。
“凌莫风……”她试图唤醒他的理智,双手欲抵触反抗。
他以他双手的力道摁着她的,不容她有丝毫抗拒。
他沉醉于她颈间的幽香,一点一点地顺着她的颈间往下……
他这是在强她所难吗?
离诺抬起清漾的双眸,平静地瞅着他,一动不动,放弃了挣扎。
他俨然没有注意到她看着天花板的沉静表情,“撕拉”一声,他褪下了她身上厚重的羽绒服,将羽绒服随意地抛开。
胸脯顿时传来一阵冷意,他继续撕开了她上半身的所有衣物。
他的吻狂肆地落在她上半身的每一处,手指亦不安分地顺着她身体的线条下滑。
她依旧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再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眼眸早已经失去了光彩,变得无神而呆滞。
……
他褪下了他与她全身的所有衣物,彼此身无寸缕地贴在一起。
他像是从没有如此渴望一般,含带着灼热气息的吻先是落在她的红唇,而后下滑至颈项、锁骨,小腹……
所到之处,皆夹杂着他狂烈的占有欲与压抑已久的情-欲。
丝被滑落他的腰间,露出他紧实壮硕的上半身,他的身体欲向前挺进的时候,他无意间抬起的迷离眸光却瞥见了她呆愣望着天花板的表情。
这一瞬间,他的动作滞停,黑眸微眯地凝视着她。
她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无神地睁着。
他深沉的黑眸可以看穿任何人,此刻,他却无法望穿她的心。
他的身体逐渐冷了下来,室内原本旖旎燃烧的温度亦因为他身体所散发的冷意降低了一室的温度。
“这样的日子,我们究竟还要过多久?”他像是愤怒一般,眼眸烧红,悲痛咬牙。
她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一般,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逸出任何字眼。
他扶住她的头颅,灼灼的眸光紧锁着她,逼迫她直视着他。
她终于将呆滞的眸光投向他,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平静的模样逐渐冷却了他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他简单地套了一件睡袍,随即翻身下床。
他走进浴室,房门被很有力地关上。
浴室内开始传来不停歇的落水声,她甚至能感觉到水声落地那好似愤怒般的坠地感。
她的心猛然划过一丝痛楚……
望着天花的眼眸逐渐被泪雾蒙蔽。
数分钟后,他自浴室走了出来……
她已然翻身,背对着他。
窗外透进的幽暗光芒将他颀长的身影拉长,令他的身影看起来愈加清冷孤寂,他看着她,清冷的眸底较以往阴暗。
知道他在看她,她紧紧地咬着唇瓣,防止自己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涩而哽咽逸出。
他像是不舍般地撇开眸光,薄唇淡启,“……我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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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妈咪……”
翌日,小家伙抱着一只充气的蓝色海豚来到离诺面前。
离诺正若有所思地坐在厅内的沙发上,奥斯卡蹭了过去。
小家伙抱着海豚爬上沙发,“妈咪……”
直到奥斯卡唤了几声后,离诺这才回神,“恩?”
小家伙将海豚塞进离诺的怀中,“今天星期六,爹地妈咪带我去海洋公园玩好吗?”
“呃……今天是周末啊?”
奥斯卡认真颔首,“爹地妈咪好久没有带奥斯卡去玩了……”奥斯卡嘟着嘴,垂下眼帘。
“我不知道你爹地有没有时间。”
那天晚上过后,他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
奥斯卡歪着脑袋,仔细地想了想,“爹地工作那么忙,那我们让臣叔叔带我们去玩吧……”
离诺将奥斯卡抱坐在大腿,“好吧,妈咪打电话联络臣叔叔。”
奥斯卡喜悦地点头,“恩。”
……
海豚公园门外,倚在车旁的凌莫臣向离诺与奥斯卡招手。
奥斯卡笑得极开心,拖着离诺,蹦蹦跳跳地朝向凌莫臣。
奥斯卡奔进凌莫臣的怀里,“臣叔叔……”
凌莫臣抱着奥斯卡,以下颚的胡渣磨蹭着奥斯卡细嫩的脸颊,“嘿,小家伙……”
奥斯卡被凌莫臣逗弄得咯咯直笑,甚是开心。
离诺微笑地看向凌莫臣,“麻烦你了,奥斯卡总念着要来海洋公园。”
凌莫臣在奥斯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没事……这几个月我都会呆在h市,正好陪陪你和奥斯卡。”
“谢谢。”
凌莫臣果然是个孩子王,一进入海洋公园内就抱着奥斯卡直奔海豚馆。
一大一小陪着海豚嬉戏,凌莫臣显得乐不思蜀。
离诺静静地坐在一旁,漾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
奥斯卡有了凌莫臣,完全忘了离诺这个妈咪,完全沉浸于海豚的乐趣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莫臣抱着奥斯卡来到离诺身边。
“小诺。”
直到凌莫臣出声唤她,离诺这才回神,看了一眼熟睡在凌莫臣怀中的奥斯卡,离诺疑惑地问,“呃,奥斯卡睡了?”
凌莫臣将眸光转向海洋馆的玻璃窗,“天色不早了。”
离诺瞥了一眼玻璃窗外的景致,发现夜幕降临,海洋馆外已亮起耀眼灯光,不禁惊愕,“原来这么迟了!”
“奥斯卡玩累了,刚刚才睡着。”凌莫臣抱着奥斯卡坐在离诺身畔。
离诺尴尬道,“抱歉,我一个下午都在胡思乱想。”
凌莫臣摇首,“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好。”
回去时,凌莫臣褪下了自己的衣服外套罩在了奥斯卡身上,神情显露体贴与温柔。
离诺忍不住调侃,“谁要是能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
凌莫臣只是会以温暾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坐在车上,离诺的手机突然响起。
离诺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奥斯卡,一边拿出手机,瞥见手机上显现的号码后,她怔了怔。
凌莫臣注意到离诺的表情,出声问道,“风打给你的?”
离诺沉默地颔了颔首,“恩。”
“快接吧!
离诺缓缓地按下接听键,“喂……”
他的声音较低沉,“你在哪儿?”
“我和莫臣带着奥斯卡从海洋馆回来。”离诺如实回答。
他沉默了几秒,淡淡道,“我今晚会启程去意大利一趟……时间大约需要两个月,你好好照顾自己。”
“哦……好。”
他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等她说些什么。
然而,她始终保持着沉默。
过了大约一分钟,好似不想维持此刻无话的状态,她按下了挂机键。
凌莫臣透过后视镜瞥见离诺姣好的脸庞上出现一抹黯然,忍不住问,“风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离诺抬眸,正色道,“他要去意大利出差,可能需要两个月。”
“‘凌氏’的确有个意大利的项目在做,不过……”凌莫臣突然调转话锋,“你和风之间的情况严重了?”要知道,意大利的项目虽出了点问题,但还有到凌莫风要亲自飞去意大利解决的地步。
离诺将眸光调转向车窗外,淡淡道,“我不知道。”
凌莫臣缓声道,“风是在给你时间。”
离诺沉默,这点让当然清楚。
“也好,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你和风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恩。”离诺轻声应了句。她知道凌莫臣是希望他们能够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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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回来啦!”
离诺与凌莫臣一进门,佣人便热络地凑了上来。
凌莫臣轻声对离诺道,“我抱奥斯卡去楼上睡觉……”
离诺朝凌莫臣感激一笑,“谢谢。”
凌莫臣上楼后,佣人对离诺道,“凌总中午就回来了,他在家里等了您一下午,直到晚餐的时候才离开。”
“哦……他给我打过电话了。”
凌莫臣与离诺之间的疏离,佣人们皆看在眼底,听闻离诺不温不火的声音,佣人忍不住补充道,“少夫人,其实……凌总很疼您呢!这几天凌总虽然没有回家,可一天总会打四五个电话询问您呢。”
“呵……我知道。”离诺轻轻一笑,实际心头亦在泛着酸涩。
佣人没再多说什么,恭谨道,“我给你热一下晚餐。”
“好。”
……
人真的是一种矛盾的动物,他在的时候,你没理他,当他离开你的时候,你又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空了。
整整一个月过去,她的日子过得索然无味,每天都在做着重复两件事,吃饭,睡觉……
尽管是这样,她却没有胖多少,看起来依旧瘦弱,不过精神和气色看起来都还不错……
夜晚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时常拿着手机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
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其实他刚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和她联络,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现在的状况,两个人各自静一静也是好的……可是,他走了一个月以后,她竟开始想他,很想的那种。
她爱这个男人,又怎么舍得和他分开?
如果可以,她一分一秒也不愿意离开他,但是……那件事,她至今无法将它自她的心底彻底摒除,一闭上眼,她依然会感觉难受。
究竟,他们之间该怎么办?
……
同一时间,意大利米兰。
凌莫风站在“约曼”酒店的落地窗前,眸光幽远地望着前方。
手机在他的手中旋转,他似乎在思虑事情,内心正踌躇不定。
蓦地,他拿出手机找出了那串号码,当他想要摁下拨号键的时候,修长干净的手指却又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将手机合上。
他没有想到,他也有没有勇气去做一件事的时候……
他很想要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她不冷不淡的腔调,可是,他害怕他听出她话底的颤抖和疏离。
他知道他需要给她时间,自他答应严雅的请求选择救她的时候,他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
他不愿意去逼她,无论她如何决定或有任何想法,他都不会去干预她,
那天晚上,他是失了疯才会那么对她……
脑海中闪她那晚她眼角滑落的泪液,他的心亦狠狠地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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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臣叔叔说爹地今天回来……”
凌莫风离开两个月后,奥斯卡兴奋地跑到她的身畔,一脸开心道。
她正坐在镜前看着已经长有两寸长的头发,原本正在心底郁闷头发长得如此缓慢,瞥见奥斯卡脸庞上的天真笑意后,她的心境亦被感染,“怎么了?”她刚才专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听见奥斯卡的话。
“爹地今天回来……妈咪,奥斯卡好想爹地,你去机场接爹地吧!”奥斯卡拽着离诺的衣角,澄亮的眼眸期盼地看着离诺。
是啊……
他今晚回来!
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的时间,她也没想到,她竟在心底算得这么清楚。
她俯首,轻轻一笑,“是不是臣叔叔让你告诉妈咪去接爹地的?”
奥斯卡瞬间睁大的惊异眼眸已经告诉了离诺答案,不过,小家伙很懂得转移话题,“妈咪,你要去接爹地吗?”
她要去接他吗?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两个月来,她想了很多……
关于那件事,她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遗忘它,可是,每当她想他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依旧会晃过他与严雅在一起的画面……
尽管她那么努力地说服自己,却终究还是无法做到释然。
所以……她已经有了决定,她会去接他。
不过,她不是想要让他知道她已经释怀,而是想要和他坐下来好好地谈一次。
也许,谈过以后,他们便会有解决的办法,亦不会像此刻这般彼此难受。
……
夜晚八点,司机载着离诺前往凌家的私人机场。
之所以没有跟奥斯卡一起,主要是凌莫臣将奥斯卡带走了。
按照凌莫臣的说法,离诺与凌莫风两个月没有见,彼此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说,奥斯卡若在机场肯定会阻碍两人单独相处……所以,凌莫臣便将奥斯卡带在了身边。
“少夫人,下了下个交流道就到了。”司机贴心道。
“好。”
莫臣说他的飞机九点到,她提早一个小时去机场,应该不会错过他吧。
虽然有着隔阂,但是想要见到他的欲念依旧是那么强烈……
就在她正沉浸于思绪当中的时候,车子突然传来“哐”地一声巨响。
轮子瞬间打滑,被一辆直冲而来的悍马撞到一旁。
离诺的头部毫无预警地撞到车厢,一股疼痛袭来。
“啊……少夫人!!”司机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地踩着刹车。
孰料,这不是一起交通意外,悍马上那个头戴宽沿帽、身穿黑衣的司机的再次踩下油门朝离诺所乘坐已经在道路边沿的车撞去。
离诺撑着疼痛的额头,想要看清楚开车撞向他们的人,下一秒,她的视线一黑,刹那间昏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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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外,凌莫臣紧张地踱来踱去,额前皆是担忧的汗水。
他庆幸,因为奥斯卡闹着想要见父亲,他便载着奥斯卡跟在离诺的车后,孰料,一辆悍马竟以加速的速度撞向离诺所在的车,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没有时间阻止……悍马司机明显想要置离诺于死地,幸好他的出现吓退了那个司机。
“她怎么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凌莫臣的身后扬起。
这一秒,凌莫风凛然挺拔的身躯却已经移至病房。
凌莫臣甚是担心道,“医生说没有很明显的外伤,可能受到撞击才昏迷,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凌莫风将视线望向手术室,里面的医生与护士正紧张地忙碌着。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小诺一个人去机场的……这件事一定是严桑那老狐狸做的,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凌莫臣难得如此愤怒,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控制,咬着牙,欲踱出医院。
凌莫风及时扯住了凌莫臣,冷静道,“这件事我会派人查清楚……目前最重要的是她没事。”
凌莫风此刻的担忧绝对比凌莫臣过犹而无不及,但是,凌莫风处事的冷静与自制却是与身俱来的。
凌莫臣痛苦地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攥着双拳,表情像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你拜托我照顾小诺,而我却让小诺出了这样的事……我真没用!!”
凌莫风幽暗的黑眸眯紧,眸底迸射危险眸光亦在预示那个试图伤害离诺的人将不会活得太长。
数分钟后,医生走了出来。
凌莫风与凌莫臣同时迎了上去,凌莫臣甚至激动地揪住了医生的衣领。
医生轻轻扳开凌莫臣激动的双手,“凌先生,你先放宽心,凌总夫人没有什么事……”
听见医生的说辞,凌莫臣这才松了手。
医生将眸光睇向凌莫风,“凌总,我们替贵夫人检查过,她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是情况并不严重,也幸好贵夫人上次动过的脑部手术复原情况很好,这次撞击这才没有对上次的伤口造成影响……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明日等贵夫人醒来,我会替贵夫人做个检查,若是没有异常情况,贵夫人就可以出院了。”
凌莫风收紧的瞳孔亦慢慢地放松,轻颔了一下首,“谢谢医生。”
凌莫臣霎时松了口气,眉间皱起的折痕亦渐渐展平,“幸好小诺没事,幸好……”凌莫臣语气就差没有感激老天的仁慈。
凌莫风看了一眼病房内的离诺,随即移至一旁的走廊上拨下一串号码,语调是极致冰冷的淡漠,“给我查出那个司机,三天之内,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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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离诺幽幽自睡梦中醒来……
她挣扎地坐起身,眼眸模模糊糊地睁开。
“小诺!!”
坐在床畔的凌莫臣第一时间冲到离诺身畔,“你醒了?”
坐在床头的凌莫风亦轻轻地搀扶起离诺,他圈住离诺的身子,好似失而复得般执起她的柔荑亲吻,“离诺……”
离诺靠在他的怀中,额头感觉到有些痛,眉心不由蹙紧,“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凌莫臣立即回答。
“医院?”
离诺的眉心愈加皱起,她努力回忆了一番,但是脑中好似没有任何的记忆,她奋力摇了摇首,“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凌莫臣忙解释道,“想不起来是很正常的,你昨晚昏迷了。”
离诺猛然抬眸,看着凌莫臣问,“你是谁?”
凌莫臣的双眸顿时震惊地瞠大。
“你又是谁?”离诺转首看着紧紧拥抱着她的凌莫风道。
这一秒,凌莫风与凌莫臣脸上的表情皆变得僵硬。
凌莫臣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诺,嘿嘿一笑,“呃,小诺,别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
离诺歪着头,从未如此可爱地问,“我在和你们开玩笑吗?”
凌莫风的眼眸收紧,眸光迸发冷寒。
“你们还没有说你们是谁呢?”离诺嘟起嘴,表情困惑地看着凌莫风,“你怎么能抱着我?”
……
下午,医生替离诺做过检查后,正色对凌莫风道,“凌总,脑部身体上最为复杂的结构,一旦伤害到头脑,会出现连我们医生都无法预估的事……我们的检查结果是贵夫人没有什么大碍,但从贵夫人的反应来看,贵夫人是失去了记忆……不过,贵夫人的情况有些特殊,通常失忆的人智商都会维持在三岁到十岁之间,可贵夫人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她和正常人无异,仅仅只是缺失了记忆!”
凌莫风眯起眼,沉声道,“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按照贵夫人异常的情况看来,贵夫人应该是在出事前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压力……也许正是因为这股压力而致使贵夫人在昏迷时而选择摒除掉所有记忆……所幸,目前看来,不算太坏,相信只要凌总帮着贵夫人一起努力,会有找回记忆的一天的。”
……
凌莫风来到离诺的病房时,离诺竟想着要爬下床。
凌莫臣紧张地搀扶住离诺,“你慢点儿……”
“你快告诉我你是谁嘛,干嘛这么关心我?”离诺欲拍掉凌莫臣扶着她的手。
凌莫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离诺疑惑地抬起眼眸,眸光瞬间被一股类似漩涡般的幽深黑眸吸引。
她怔怔地看向凌莫风,好似打量一般,足足看数秒,这才惊讶的逸出,“你们两个长得好像啊……”
凌莫臣与凌莫风额头同时出现三条黑线。
“不过,你看起来帅多了,好有型啊,呵――”离诺露出花痴一笑,双颊好似羞涩地染红,伸手欲与凌莫风握手,“帅哥,你好!”
“帅哥?”凌莫臣吓得不轻,随口脱出,“他可是你老公。”
离诺的双眸瞠大,“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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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的想法是让男女主都将阳光的一面显现出来……看女主怎么霸着男主,怎么在男主面前花痴!这篇文不会写番外,亲们看的时候可以当番外来看……以后,等女主恢复了,这篇文也就快完结了,就让甜蜜一下吧!!
她一定是个幸福女人!!(6000+)
离诺好似好奇般上下打量着凌莫风,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的帅哥会是她的丈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缓缓地走近凌莫风,斜着头,眨巴着眼眸看着视线中英俊的男性脸庞,“你是我老公?”
凌莫风保持沉默,黝暗的黑眸深深地望进离诺的眸底。懒
她感觉愈陷愈深,好似有一股魔力深深吸引着她……
终于,他开启淡漠的唇瓣道,“你感觉怎么样?”
离诺突然喜悦逸出,“哇,你的声音好好听啊!”虽然低沉,却富有磁性。
凌莫臣汗颜地站在一旁,俨然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
“我没事啊,我没事……”离诺突然走近凌莫风,用手挽着凌莫风的手臂,“老公,你带我回家吧!”
“老公?”凌莫臣惊异地呼出。
离诺白了凌莫臣一眼,皱眉道,“不是你告诉我他是我老公吗?难道我这样喊他不对吗?”
“不是……”凌莫臣已经说不出眼前的画面是有多怪了……
离诺好似换了一个人,过去在她脸庞上呈现的忧郁与沉重不再出现在她脸上,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甚至展现出离诺从未在凌莫风面前出现的另一面。
“老公,我们回家吧,医院的药水味好难闻啊……”离诺摇晃着凌莫风的手臂,嘟嘴撒娇。
凌莫风眸光幽滞地望着离诺,半晌后才逸出,“好。”虫
……
“老公,你身体的味道好好闻啊,我能不能这样靠着你?”
“老公,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老公,你干嘛不笑,看起来冷冰冰的……”
“老公,你今年几岁啊?怎么能够保养得这么好?”
回去的路上,凌莫臣驾车,凌莫风与离诺坐在车厢后座,离诺靠着凌莫风的肩膀,逸出一连串的问题。
面对凌莫风几近抽搐的俊颜,凌莫臣几番在心底忍俊不禁。
车子驶入凌家别墅的时候,离诺像是没有见过眼前奢侈宏伟的别墅般,双眸瞪大,惊愕逸出,“这……这里不会就是我们的家吧?”
凌莫风没有回答,凌莫臣做了补充,“这里当然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真的吗?”离诺一脸欣喜。
凌莫臣将车停在花园。
别墅的佣人立即替凌莫风打开车门,凌莫风步下车的时候,离诺依旧紧紧地挽着凌莫风。
“凌总,少夫人!”佣人恭谨地朝他们躬身。
“呵呵……”离诺干干地笑了声,举起爪子摇了摇,跟着礼貌躬首,“你们好!”
佣人们见到离诺异于平常的笑意以及紧揽着凌莫风的亲密动作,不禁疑惑地面面相觑。
离诺抬起眼眸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纯欧式的古典大厅,装潢的颜色皆以温馨和清雅为主。
离诺轻轻松开挽着凌莫风的手,像只徜徉在完美世界的精灵,快乐地在大厅内转圈,欣喜道,“我好喜欢这里啊!这就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吗?”
佣人们愈加困惑,不禁将眸光投向凌莫风。
这一瞬间,凌莫风的表情幽暗,薄唇冷抿。
凌莫臣不敢说话,因为感觉到凌莫风身体上散发的气息正在逐渐降低。
倏地,凌莫风毫无预警地擒住离诺的手腕,冷声道,“跟我走!!”
离诺跟着凌莫风走上二楼,眉心因手腕的疼痛而蹙起,“喂,你拽得我好疼啊……”
“臣少,这是怎么回事?少夫人她……”
凌莫风带着离诺上二楼后,佣人们疑惑地问凌莫臣。
凌莫臣表情沉暗,虽因为离诺的转变而感觉轻松不少,但内心亦为离诺的变化而感到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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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你干嘛这么凶嘛?”贴着门板,离诺委屈地搓揉手腕上的淤青。
凌莫风冷冷地睇着离诺,沉声道,“离诺,不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你命令你给我清醒过来!!”
离诺被凌莫风肃冷的模样吓坏,身子紧紧地贴着门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这样盯着我,好可怕!”她像是真的遇上恐惧,将手环抱在胸前。
凌莫风眼眸迸出恨意,咬牙切齿,“你怎么可以忘了?”
离诺很是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砰――
一记重重的拳头打在了离诺身旁的墙壁上。
离诺早已经吓得蒙住了耳朵,“啊……不要打我……”
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后,她偷偷地睁开眼眸。
他的首已经撇向一旁,浑身上下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冷意迸发。
离诺瘪起嘴,眼泪在眼眶打转,“你究竟是不是我老公啊?为什么要这样凶我……呜……”
听见她抽泣的声音,他转过首,深深地望着她。
“呜,什么老公嘛,对人家这么凶……”她是真的被吓坏了,抱紧自己,缓缓地蹲下身子。
这一秒,他伸手一揽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离诺……”他的嗓音嘶哑,仿佛内疚,又好似疼惜。
她靠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熟悉好闻的男性的气息,前一秒的惧意渐渐消褪。
“对不起……对不起……”他吻着她鬓角的发丝,语调愈来愈沙哑。
他的声音令她莫名地感到心疼,她吞噎了一下口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老公……我在失忆前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
他将她箍得愈紧,将首埋进她的颈间。
如此亲密的动作,她竟没有丝毫的抗拒意识……不止是因为他们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是他的丈夫,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被他抱着的时候,她安心而舒适,尤其他的身体气息,好似她许久以前就在眷恋着这道气息。
她垂下眼帘,无意间瞥见滴落在洁白地板上的血渍,惊恐道,“老公,你的手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他像是要将她揉紧骨子里般,那么用力,那么惜怜。
她任由他抱着,双手慢慢地攀升,亦圈住他健硕的身躯。
不知道为什么?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陌生的,可是,她却有种不想和他有丝毫疏离的感觉……
她感觉,他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而且,她以前一定很爱这个男人,因为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竟会有种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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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露台上,凌莫臣来到凌莫风的身后。
凌莫风看着凌莫风的冷寂背影道,“我已经在佣人面前解释了小诺的情况……”
“她呢?”
凌莫臣回答,“她正在餐厅用晚餐……心情和胃口都不错。”
“恩。”凌莫风淡淡地应了句。
“风,其实,我觉得小诺如今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比以前开心了许多,脑海中也没有从前的经历,而且,那件事……亦不会再在你们之间存在隔阂。”凌莫臣道出心底的想法。
凌莫风骤然转过身,黑眸眯紧,唇齿迸出极冷的字眼,“这不是我要的,她本不会这样的!!”
凌莫臣凝眉,“你这是在自责吗?”
凌莫风伸手揉了揉眉心,“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我相信,小诺潜意识里选择摒弃掉有关过去的所有记忆,一定也是因为她不想再承受过去那种沉重的精神压力……如果你心疼小诺,何不好好陪着小诺?也许很快,小诺的记忆就能够找回来……”
“我自有分寸!”凌莫风烦躁逸出。
清楚凌莫风的内心比常人强大,再多的安慰只是多此一举,凌莫臣轻轻颔了颔首,“好,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小诺,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凌莫风背过身,重新将深谙的黑眸望向遥远的天际。
……
不知过了多久,凌莫风的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幼稚童声。
“爹地,爹地……”
凌莫风转过身,奥斯卡却已经张开双手要凌莫风抱抱。
凌莫风抱起奥斯卡,脸庞上有着父亲的沉稳与威仪,俊眉挑起,“怎么了?”
奥斯卡哭得好不伤心,鼻子与小嘴都皱成了一团,“妈咪……妈咪变了,她不要奥斯卡了……”
看着儿子委屈恸哭的表情,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凌莫风竟也怔愣了片刻。
下一秒,离诺与佣人匆匆地来到露台。
“嘿,小屁孩,你怎么能向你爹地告状?你突然叫我妈咪,我当然吓着了……”离诺试图靠近奥斯卡。
奥斯卡抗拒地扭过首,紧紧地圈住凌莫风的颈项,嫌恶道,“你不是我妈咪……我妈咪不会认不得我的……你走开……”
佣人见状,连忙自凌莫风的手中抱过奥斯卡,认真道,“小少爷,你妈咪怎么会不要你呢?让阿姨告诉你……”佣人轻哄着奥斯卡,迅速抱着奥斯卡下楼。
离诺抬起无措的眼眸看向凌莫风,酸酸地逸出,“这个小屁孩是我们的孩子吗?”
凌莫风淡淡逸出,“他叫奥斯卡,中文名凌洛喻,他是我和你的孩子。”
“呜……”离诺突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
凌莫风第一时间擒住离诺的手腕,紧张道,“别伤害自己……”
离诺垂下眼帘,酸涩逸出,“奥斯卡长得好像你,一点都不像我……你不说,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凌莫风伸手将离诺拥抱在怀里,“没事的……奥斯卡很乖,你以后会和他相处得很好的。”
离诺靠在凌莫风的胸膛上,面对他的轻哄,满足地轻笑,“我觉得我以前一定是个很幸福的女人……我有一个这么帅的老公,你看起来还很有钱,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我一定过得很好……”
他亲吻她头顶的发丝,嗓音低嗄逸出,“对不起。”她发丝间还是从前的熟悉幽香,然而,她已经忘记了从前。
“你干嘛又对我说‘对不起’?”她蹙眉,“我们是夫妻嘛,我知道我忘记了以前的事你一定也很难受……不过,你也不要替我担心了,至少,我也没有抗拒我现在的生活。”
他抬起她的下颚,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她害羞地垂下眼帘,双颊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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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离诺轻轻敲了敲儿童房的房门,“奥斯卡……我是妈咪……我进来咯……”
离诺推门进去,奥斯卡正垂着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坐在床沿。
离诺走了进去,颇具亲和力地蹲在奥斯卡的面前,小声道,“嘿,小宝贝,你是不是在生妈咪的气?”“小宝贝”这个称呼是佣人告诉她的。
奥斯卡抬起眼帘,想要伸手抱住离诺,却又觉得离诺有点陌生,只能怯怯地看着离诺。
离诺认真地看着奥斯卡,轻声道,“妈咪出了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以原谅妈咪吗?”
“妈咪,我不要你这样……”奥斯卡突然失声痛哭,伸手将离诺抱住。
离诺抱起奥斯卡,坐在床沿,轻柔地用手指拭去奥斯卡眼角溢出的泪痕,“小宝贝不要哭……妈咪会像以前一样疼小宝贝的。”
奥斯卡瞠眸,“妈咪会给奥斯卡讲故事吗?”
离诺轻笑颔首,“当然,妈咪可以跟奥斯卡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可是奥斯卡要听狮子辛巴的故事……”
离诺可爱地蹙起眉心,“呃,狮子辛巴?妈咪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不如奥斯卡告诉妈咪,好不好?”
听见离诺极具亲和力的声音,奥斯卡的心情似乎好转,帅气的小脸蛋上终于绽放笑意,“好。”
……
原来,照顾孩子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
好不容易哄完奥斯卡睡觉,离诺已经困意十足,或许是母子间有种天生的亲切感,离诺竟喜欢和奥斯卡相处,甚至觉得拥有一个这么可爱帅气的儿子是种很自豪的事。
离诺轻手轻脚地走出儿童房,不想,儿童房外竟守着佣人。
离诺朝佣人嘿嘿一笑,“奥斯卡睡着了……他睡得好香,好可爱。”
望着眼前开朗活泼与从前脸庞上写满忧伤有着天壤之别的离诺,佣人竟也悲伤起来,“少夫人,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离诺偏着头,好似在努力回忆,最后好似无奈地对佣人道,“我可能真的忘记了……”
佣人友善一笑,“不过也好,也许忘记对于少夫人来说也是一种福气……少夫人,您好好休息。”
离诺不太听得懂佣人所说的话,不过很感谢佣人的和善,礼貌颔首,“好,你也去休息吧!”
佣人随即退身。
可在佣人转身的那一刻,离诺突然尴尬出声,“呃,请问,我要睡哪间房间?”
佣人笑道,“凌总还在书房,少夫人就去卧房等凌总吧……我带您过去。”
“谢谢。”
……
卧房内,离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内心不禁有些紧张。
这就是他和她的房间吗?她居然不太喜欢……
貌似,这里的房间清一色都是同样的布局,她以为他和她的房间会很温馨很浪漫,结果全是纯欧式的布局,看多了,也就觉得死板得要命……
许久过后,离诺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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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了一个哈欠。
呃,她的老公怎么还不回来?
忆起佣人说他在书房,她穿着睡衣,随即来到书房。
“老公……”她轻轻敲了敲书房的房门。呆在这个别墅一天,她也就摸熟了一楼的布局,这才能够精准地找到书房的位置。
书房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
她轻轻地推开门把,却发现书房内空无一人。
她疑惑地蹙起眉心,呃,现在是什么状况?
“少夫人……”
这时候,一道佣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扬起。
突然的声音令她吓了一跳。
佣人恭谨道,“对不起,我吓着少夫人了吧?”
离诺摇首,友善一笑,“没事……你看见我老公了吗?他怎么不在书房?”
佣人道,“凌总已经回房休息了!”
“啊?”离诺惊异,“可他没回房间啊?”
“凌总在客房休息。”
“他为什么在客房休息呢?”离诺皱眉。
佣人笑道,“少夫人还是自己去问凌总吧,客房就在您卧房的左边……少夫人若没其他吩咐,我就下去了。”佣人当然不会让离诺知道离诺与凌莫风先前发生的不快。
离诺愣愣地颔首,“好吧,你去休息吧!”
离诺疑惑地来到佣人所指的那间客房,见房门没锁,她紧张地吸了口气,随即推开房门。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却发现客房内没有他的身影,不过,鼻息间却隐约传来属于他的好闻气息。
“老公……”
她走进客房,小小声地唤了一句。
客房内没有他的回应,不过,浴室内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显然,某人正在洗澡……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的双颊迅速染红。
说实话,她不是害羞,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既然他们以前是夫妻,甚至还有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宝贝,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自然不用说……而且,他随时随地抱她的现象也说明他平时挺宠她的,她和他肯定很恩爱……
但是,她的脑中没有和他缠绵过的丝毫印象,感觉起来总有些不习惯……
不过,他是佣人们口中的“凌总”,她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看起来霸道又帅气的老公,说句犯花痴的话,她觉得她肯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辈子才能遇上这么有型的老公,所以,即便不习惯,她也会迎难而上的!
坐在床畔,她含着笑意等他。
数分钟后,浴室内的水声这才戛然而止。
她的呼吸顿了一下,紧张地望向浴室的方向。
蓦地,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他自浴室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的双眸顿时发直……
天呐?是她看错了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他穿着西装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是难以亲近、高高在上的尊贵男人,可是当他褪去西装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与被浴巾裹着的性感下身时,他俨然又变得魅惑而诡异。
凌莫风注意到坐在床畔的她,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的眼眸骤然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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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要给女主一个很好的回忆……也希望男女主都好好努力一下,哈哈!
小女人体贴 (6000+)
他蹙起眉心,淡淡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她感觉她嘴边的哈喇子已经快要落地,她慌乱地将紧盯着他赤-裸上身的眸光撤离,窘笑道,“呃,你身材好好!!”说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如煮红的虾子,羞涩得垂下眼帘。懒
她双颊红透的模样就像是熟透的樱桃般娇艳欲滴,娇媚中又透着一丝可爱。
他好看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你以前可没这样夸过我。”
她疑惑地扬眸,眼眸瞪大,“怎么会呢?”
他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坐在她的身畔,大手执起她白皙的柔荑,“很多事,你习惯藏在心底……”
“我以前是这样的吗?”她歪着头,甚是难以置信。
他用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的,轻轻一笑,“我们的个性太过相似,所以彼此有了分歧,也都会放在心底。”
她好奇地问,“我们有吵过架吗?”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底,“不常……”
她好似了解一般颔了颔首,自顾自道,“那我以前肯定活得很累……什么话都要藏在心底,又要猜你的想法,应该会经常胡思乱想。”
失忆后的离诺,竟是那么容易就描述出她以前的生活状态。
他的眸光幽幽暗了下来,原本呈现在他嘴角的笑意亦被一抹深沉所取代。
她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小声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虫
他沉默,眸光依旧黯淡。
“你为什么总是露出这样纠结的表情?”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我不喜欢看见你皱眉的样子……”
“离诺……”他突然很是眷恋地唤了她一声。
“恩?”她望着他的清澈眼眸没有了从前所经历的黑暗与忧郁,明亮透彻。
他扳正她的身躯,缓声道,“我希望你能早点想起以前的事来……这样的你,我还习惯不了。”
她困惑地问他,“我以前过得你现在快乐吗?”
他轻摇了一下首。
“那我干嘛要恢复记忆?”她无邪地笑出声,偷偷附在他耳畔道,“其实,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你知道吗?我醒来后得知你是我老公,我在心底偷笑了好几回呢!”
他毫无表情的俊颜因为她天真的表情而感染,嘴角微扬。
她状似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羞赧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好喜欢,所以我觉得我以前肯定很爱你!”
“恩……”他苦涩地应了句,轻轻使力将她拥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她眼前的快乐却让他的心揪疼不已?
为什么他始终没法让她获得真正的快乐?
这一生,他亏欠她太多太多……
“老公……”
他兀自沉浸于思绪当中,并没有听见她的呼唤。
她仰着首,艰难地呼吸着,“呃,你抱得我好紧,我好难呼吸……”
直到她的手在他的后背轻拍,他这才紧张地松开她。
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缓解了刚才的空气紧缺。
“呃……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他俯首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随即将她打横抱起身。
她圈着他的颈项,彼此的身体贴近,预想到她和他即将发生的事,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心亦紧张地怦怦跳动。
她离开时并没有关上卧房房门,所以他抱着她进卧房的时候畅通无阻。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拉好被子。
她羞涩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发烫的脸颊,眼眸因紧张得睁得老大。
没有预期中的暧-昧画面,他坐在床沿,在她的眉心上印上一吻,继而起身。
她闭着眼享受着他薄唇的温度,孰料,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却已经转身。
她惊愕地坐起身,困惑道,“老公……”
他转过身,眉宇微蹙。
“你不留在这儿吗?”她脱口而出,才意识到她的话底含带着邀请,她脸颊爆红,慌忙解释道,“呃,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和你……哎呀,我就是想说,我们是夫妻,你干嘛还去其他地方睡嘛!!”
他的脚步定在原地,狭长的黑眸迸射出不明的眸光。
她爬下床,移至他的面前,望着高高在上的他,认真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我啊?”
他摇首,深深地看着她。
她皱了皱鼻子,低首沉吟,“我能够被你这么优秀的男人看上,曾经一定有过人之处……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她委屈的表情激起了他心底的疼惜,他弯了弯唇,惜怜逸出,“傻瓜……”
这一刻,他似乎能够明白她此刻的性格由来……
也许,自小到大,她都向往像寻常人一般拥有天真无邪的个性,但是,她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好的未来致使她不能成为一个平常的小女孩……
所以,在失去记忆的那一刻,她选择了她性格的另一面……
但是,无论怎样,她在他心底的感觉都不会变。
她抬起眼眸,瘪着嘴道,“你陪我睡吧……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房间,我会害怕的。”
他莞尔一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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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像是乖巧的猫咪般窝在他怀中,他由后抱着她,下颔抵着她柔软的发丝。
其实,她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她重复做着画面苍凉的梦,好似在梦境中总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但是,她被梦境惊醒后,总能发现她正枕着他的手臂,被他紧紧地揽在怀里……
那一刻,她在梦境中所遭遇的所有不安与恐惧都会被他给予她的安全感所取代……然后她会偷偷打量他,看着他俊美无俦的男性脸庞而满足地沉入梦乡……
翌日,离诺缓缓自睡梦中醒来。
这一觉,过程中虽然睡得不太安稳,但是醒来后却感觉极是舒服……
脑海与身体都处于放松的状态,仿佛她许久不错拥有过如此安逸惬意的睡眠。
睁开眼眸,她本能地转首朝身边一看。
孰料,身旁只有凹陷的痕迹,而他的身影却已经不见。
她仓惶地坐起身,眸光流转搜寻着他的身影。
蓦地,她在房间的落地镜前发现他的身影,他正站在落地镜前整理着衬衫袖口。
她侧过身,撑着头,满足地看着他。
晨曦的光芒落在他傲然挺拔的身影上,好似在他颀长的身影上围绕成一圈圈的光芒,令她无法侧目。
或许她看着他的眸光太过专注,他转过身,幽深的眸光不偏不倚地与她相接。
她嘿嘿一笑,亲密地唤道,“老公,早。”
他一贯冷肃的脸庞难得柔和,低声道,“我要去公司,你再睡一会儿。”
“去公司?”她惊异地瞪大眼眸,“你有公司?”她还以为他肯定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否则,世间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恩。”他淡淡地回应了句。
她爬下床,移至他的身畔,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仰首看着他,语带撒娇的祈求,“老公,你也带我去公司吧……奥斯卡要去幼稚园,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事实上,他正有这样的想法……
如今的她,他无法不去担心,而且,试图伤害她的人还没有确认,他当然希望她能够时刻陪在他的身边,只是方才见她睡得香甜,这才没有唤醒她。
他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好,你准备一下……”
她喜悦颔首,“恩,我老公最好!”说罢,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而后羞涩地转身。
不过片刻,梳洗完毕的她便换了一套可爱的洋装来到他的面前。
他正站在窗前等她,转过身时瞥见她今日的装扮,他漆黑的眼眸竟缓缓地眯成一条线。
她疑惑地看着他的表情,然后低首打量了一下自己,“呃,我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吗?我发现我衣柜里有好多漂亮的衣服,我就选了这套……”
是的,他曾经命佣人给她准备了很多的洋装与礼服,可她从来没有穿……
她没有告诉过他原因,他亦没有勉强她,因为清楚她的个性不喜欢受到束缚。
原来,无论是优雅高贵的礼服,还是天真烂漫的可爱洋装,她皆能诠释得如此美丽……
此刻的她,戴着一顶韩国女人最爱的白色线帽,下身是一套粉色的及膝洋装,搭配一双简洁而大方的黑色靴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学生般清纯,完全不似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在凌莫风的眼前挥了挥了手,试探问道,“好看吗?”
他淡淡一笑,“好看。”
她满足地冲他一笑,“原来我身过孩子以后身材还是这么好……我真幸福!”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我们走吧!”
“等等……”她停下脚步,伸手替他整理脖颈上的领带,“明天我替你打领带吧,你们男人笨手笨脚的,打的领带都不好看……”
这一刻,他沉迷于她小女人般的体贴与温柔。
印象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帮他整理领带,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
“好了。”她顺带帮他整理好西装衣领,这才满意地笑了。
他俯首,疼惜地吻上她的唇瓣……
美好的早晨,这样一个温馨而浪漫的吻竟透着他与她之间别样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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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着他的手来到一楼,佣人们早已经替他们准备好早餐。
“爹地妈咪……”
奥斯卡见到他们,幼稚的脸庞尽是喜悦。
离诺将奥斯卡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疼惜地亲了一下奥斯卡粉嫩的脸庞,脸庞漾起母爱的笑意,“小宝贝,妈咪喂你吧!”
“可是妈咪不知道奥斯卡喜欢吃什么呀?”奥斯卡虽然不懂“失忆”是什么东西,却知道母亲什么都忘记了。
离诺轻笑,轻轻扫了一眼餐桌上营养别致的早餐,“那奥斯卡喜欢吃什么呢?”
“奥斯卡喜欢……”小家伙正欲逸出,却又好似顾忌坐在对面的父亲,声音弱了下来,“奥斯卡不挑食。”
离诺注意到儿子在怀中的变化,她抬眸看了一眼凌莫风,小声道,“奥斯卡偷偷和妈咪说,妈咪不让爹地知道奥斯卡挑食。”
“真的吗?”奥斯卡兴奋逸出,但又发现自己说得太大声,他连忙捂住嘴,动作甚是可爱。
坐在这对母子对面的凌莫风冷肃地皱起眉心,端出父亲的威仪,“不准挑食!!”
“奥斯卡知道了……”奥斯卡情绪低落地垂下眼帘。
“呃……”看着小家伙委屈的模样,离诺抬起眼眸瞪向凌莫风,“你干嘛这么严厉嘛?每个小孩都挑食的,他以后就会改了……”
在教育孩子方面,凌莫风与离诺的步调从来都是一致的,可是,眼前的离诺却较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顾凌莫风黑下的脸,离诺兀自轻哄奥斯卡,“小宝贝,没事的,有妈咪在,爹地不敢凶你的……来,妈咪喂你。”
“恩……”奥斯卡甚是欢喜,大大地包了一口饭。要知道,从前的离诺可不会纵容奥斯卡挑食,奥斯卡不禁开始接受现在的离诺。
显然,这一顿早餐,凌莫风彻底失去了在儿子面前努力维持的威仪……不过,凌莫风的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
早餐完毕后,奥斯卡被佣人送去幼稚园,离诺则跟着凌莫风去“凌氏”。
下车的时候,她抬眸看了一眼眼前恢宏雄伟的“凌天”大厦,不敢置信的逸出,“老公,这……这就是你的公司?”
他很自然地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身,温声应道,“恩。”
她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惊叹道,“哇……这里好大,好气派啊……难怪你这么有钱!”
看着她天真可爱的模样,他忍不住俯首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你放心吧,你老公的钱够养你几辈子……”
她笑得灿烂,“谢谢你老公。”
他揽着她走进“凌氏。”
进入“凌氏”大厅,瞥见身着正装的来往员工,她不禁有些怯弱,只能紧紧地黏在他的身边。
每个路过员工都会恭谨朝他们问好,她害怕破坏自己在员工面前的形象,对每个员工都回以礼貌的微笑。
……
一进入办公室,她便收起笑意,嘟喃道,“你怎么那么多下属嘛,我的脸都快笑僵了。”
他莞尔,“我可没让你那么卖力讨好员工。”
她气得哼哼道,“人家还不是怕站在你身边丢你的脸……”
“你怎么会丢我的脸呢?”他将她抱坐在办公室内唯一的一个沙发上,轻声道。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用纤细的手指绕着他的领带,“我在我以前的手机上看见我和你的照片了……我以前拥有一头像海藻一般乌黑直顺的头发,看起来好漂亮……”
他微蹙眉心,“照片?”记忆中,他和她似乎没有一起用手机拍过照。
她认真颔首,“是啊,你看……”她掏出放在袋里的手机,打开图片夹。
他接过她的手机,望着屏幕上显现的那张照片,神色黯沉了下来,许久都没有出声。
是的,屏幕上显现的是他与她的照片……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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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带着奥斯卡去海洋馆玩时拍下的照片――他亲密地拥着她,她靠着他的胸膛,笑得幸福而甜蜜。
他亲眼见到这张照片被她撕成了两半,然而,眼前的照片却是她用透明胶粘合起来,好似害怕会遗失一般,她将照片摄入在手机内……
可见,她一直都这么珍惜……
然而,曾经,他却将这部手机狠狠地从二楼扔向了一楼的花园……
她一大早便来寻找,他的心却在误会着她。
她的委屈,他从来都不知道……
“离诺……”他倏然将她摁进怀里,第一次,他的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湿润。
她认真地提醒他,“喂,这里可是办公室,我们不能随便乱抱的……”
他置若罔闻,只是很用力地将她拥紧。
她嗅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亦伸手抱住他,“哪有男人像你这么黏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溢满幸福。
突然,叩叩――
一道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秒的安逸,余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呃……”离诺立即羞赧地推开凌莫风。
余烨见到眼前令人尴尬的画面,连忙转过身,歉意道,“对不起,我先出去……”
她超糗干笑,“没事,你们谈公事吧,我在一旁看看杂志。”
余烨用眸光征询凌莫风,凌莫风轻颔了一下首,起身时不忘记柔声交代她,“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恩。”她极其乖巧地点头。
他在她眉心间印上一吻,这才离开办公室。
八十八楼的露天阳台上,他背对着余烨,冷声问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余烨将查到的事实如实报告,“总裁,已经查到开悍马的司机是严桑的一位得力助手……他是奉命行事,得到严桑给的一笔钱后便逃到了外国。”
“严桑!!”凌莫风深不可测的黑眸在这一秒迸射出较以往愈加诡谲的危险。
余烨躬首询问凌莫风,“我们该怎么做?”
凌莫风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严桑老迈的声音在凌莫风的耳畔传来,“莫风,我早就知道你会找上我……”
“很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对离诺的伤害,我会让你拿整个‘昊天实业’来偿还!!”
说罢,凌莫风径直挂断电话。
听见凌莫风仿佛来自地狱的警告音,余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世界,胆敢得罪总裁的人,就必须做好替自己祈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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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准备给男女主安排个孩子,然后……
主动…… (6000+)
“离诺……离诺……”
睡梦中,离诺隐隐听到一道极其好听的低沉男音,她禁不住弯起嘴角,在模模糊糊之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符合那道磁性男音的英俊脸庞,她搓了搓眼眸,“呃……老公。”懒
他执起她的手,“走吧!”
“我怎么睡着了?”她像个迷糊虫般犯着傻。
他轻笑,“是我太过专注处理公事。”
她自沙发上坐起身,抬眼扫视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已经夜幕笼罩,她惊讶出声,“我睡了一整天?”
“恩。”他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应该叫醒我的……我是来看你工作的,结果自己睡了一天。”
“无妨……”他伸手将她搂抱在怀里。
她抵着他厚实的肩膀,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老公,我发现你好喜欢这样子抱着我……”
因为以前抱得不够!他在心底回答她。
她闭起眼眸,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半晌后,他才缓缓松开她,柔声问她,“饿不饿?”
她颔首,“恩。”睡了一整天,她的腹部早已经空空如也。
“我们去吃东西。”
“好。”她起身,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
……
“约曼”酒店。
凌莫风牵着离诺步下车。虫
离诺抬眸看了一眼眼前高档奢侈的五星级酒店,稍稍凝眉,“早知道你要带我来这个酒店来吃饭,我今天就穿得优雅一点……”
“你已经很漂亮了。”他侧首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像含羞待放的娇艳花朵垂下首,“别这样,这里人很多……”
他弯了弯唇,“没有人敢说我们的。”
她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是这个酒店的女主人。”话毕,他揽着她走进酒店。
一进入酒店,侍者们便朝他恭敬垂首,“凌总。”
他恢复了在下属面前的淡漠,仅仅轻声应了句。
他带着她来到二楼……
偌大的层楼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她清漾的眼眸流转四周后,小声地问他,“老公,这里真是你的酒店?”
他但笑不语。
看见他轻松的表情,她这才抚了抚胸口,笑道,“这里这么高级,我真怕没钱付账……”
他瞅着她窃笑的模样,薄唇自然而然地逸出,“你真可爱!”
“嘿嘿。”她干干笑了声,实际上是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
晚餐完毕后,她满足地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我吃得好饱哦。”
这顿晚餐,他几乎是看着她吃的,全程,他只是执着酒红色的液体,静静地看着她。
她到用晚餐后才发现她刚才囫囵用餐的模样实在有够失态,不禁小声问他,“我用餐的样子是不是很丢脸?”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这里的食物又贵又好吃。
他摇首,保持着嘴角淡淡的笑意。
“那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呃……”她窘迫地笑了笑,“我以后会尽量学着优雅一点……”
他依旧凝睇着她,淡淡启唇,“不用,做你自己就好。”
她美丽的脸庞顿时绽放灿烂的笑意,“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就知道,他很疼她。
他靠着椅背,继续闲适地轻饮着红酒。
她突然拍了拍脑袋,懊恼道,“老公,我们在外面用晚餐,那奥斯卡一个人在家?”
凌莫风淡若道,“凌莫臣今晚会留在别墅陪他用晚餐。”
“凌莫臣?就是那个我在医院看见的男人,他说话总是温暖和煦的?”
“恩,他是我大哥。”
她恍然大悟,“哦,难怪第一眼看见你们的时候,就发现你们长得好像……”
蓦地,他放下酒杯,兀自执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她紧紧地跟在他的身旁。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牵着她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在第十八层楼停驻。
她看着眼前1818号房,掌心因紧张而渗出细密的汗水。
天呐?他带她来酒店套房,不会是为了和她……
愈往下想,她的脸色愈加灼热发烫,她忍不住抬眸偷偷瞄了他的侧颜一眼,才发现一丝凝重不知何时已经罩上他的脸庞。
感觉到他的心情有异,她皱眉,“怎么了?”
他薄唇紧抿,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伸手扭开了门把。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低调而品位不俗的总统套房,显然,这间房不提供给客人。
她眨巴着疑惑的眼眸看着他,“你带我来这间房做什么?这是你的房间吗?”
他忽然将她的身子扶正,黝黑的眼眸深沉地盯着她,“离诺……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机会,我依然不会改变……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哪怕我们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释然。”
他纠结的眉心,令她无比心疼。“老公,到底怎么了嘛?”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逃,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逮回来……所以,不要试图离开我。”他突然很用力地将她摁在怀里,像是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宣誓一般。
他发至肺腑的感人话语令她染红了眼眶,她伸手抱紧他,带着哽咽道,“不带这么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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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酒店的时候,她看见酒店的侍者将“约曼”酒店的大门前放置了一块停止营业的示意牌。
她立即询问身旁步履没有丝毫停缓迹象的他,“老公,酒店怎么关门了?”
他淡淡逸出,“它不会再营业了。”
她怔在原地,半晌才发现他已经越走越远。
她赶忙追上他的步伐,惊诧地问他,“为什么关门啊?我们来的时候我发现酒店的生意很好啊……”
他依旧沉默不语。
回别墅的路上,她发现他的脸色阴翳得可怕。
这两天,习惯了他温柔宠溺的表情,她竟有些不习惯现在的他。
可她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一个她可以轻易猜透的男人……他眸底的深沉,总是教人难以琢磨。
所以,这一路,她亦没有再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沉的语调划破了静谧的车厢,“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转首瞥了他一眼,他俊肄的脸庞已然恢复柔和。
她淡淡一笑,“没有……我知道你在想事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伸手将她揽靠在他的肩头。
她闭起眼,嗅着属于他的淡淡男性气息,嘴角泛着满足的笑意,“不管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觉得,我一定不会后悔认识你……”
……
他们走进的别墅大厅的时候,恰巧碰见凌莫臣自二楼步下。
她礼貌地朝凌莫臣躬了躬首,“大哥。”
离诺根本不知道,她这道称呼好似冷却剂一般凝固在场两个男人的心脏。
凌莫臣的心底莫名的涌起一阵酸……
有时候,即便是好的改变,却还是那么的令人感伤。
凌莫臣带着笑意轻颔了一下首,“奥斯卡已经睡着了,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恩。”凌莫风几乎像是没有发出声音一样应了凌莫臣一句。
离诺亦含笑微笑点了点头。
凌莫臣最后看了离诺一眼,这才离开。
看着凌莫臣萧寂离去的高大身影,她竟莫名感觉到此刻的气氛蕴含着一股悲伤与落寞,她转首看向身旁的丈夫,好奇地问,“老公,大哥他有妻子了吗?”
凌莫风并没有回答离诺,而是牵着她的手,径直迈向二楼。
房门被他扭开,他拽着她走进房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然被他按压在门板。
她的双眸瞠得老大,定定地看着他俯首吻了下来。
他的嘴唇有如火焰般燃烧到她的脸庞,游移到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尖强势探入她的口中,缠绕舔尝那湿润滑腻的内部,不时狂吻,时而轻啄。
离诺无助地被他包围着,感觉到他灼热的男性气息,她整个身体都因紧张而颤抖,柔软的胸口急遽的起伏着。
她紧紧地闭上眼,如同被钳制的小猎物般颤抖,不敢接触他那即将喷火的眼神。
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明明有些害怕,心底却有一丝期待。
他的火热的薄唇再次袭上她的唇瓣,仿佛被一刻彼此燃烧的**火苗感染,她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
她热切地回应着他,感觉彼此的身体热度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啪――
她洋装的衣襟被他撕开,隐隐显露出她里面暗藏的黑色蕾丝内衣。
她闭着眼,呼吸紧促。
而就在她以为他们即将发生男女间最原始的运动时,他却忽然松开了她。
良久,她只感觉到有两道灼烈的眸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再有任何的动作。
她缓缓地睁开眼眸,双颊早已经绯红,愣愣地看着他。
他替她拉好衣襟,好似带着隐忍撇首,暗哑逸出,“对不起……”
她怔愕。
“你好好休息吧!”
这一秒,没有给予让任何解释,他骤然肃冷的身躯径直离开了他们的卧房。
她呆滞在原地,俨然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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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很早就醒了,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也许是因为没有他在她身边的缘故。
因为想要见到他,她一醒来就直奔客房,没有在客房见到他,她便来到一楼的餐厅,奈何,偌大的别墅内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她颇为失落,因为这两天,她已经习惯和他呆在一起,突然间他不理她了,她觉得好孤单。
佣人对着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她道,“少夫人,您可以用早餐了。”
离诺摇首,“我不想吃。”
“怎么了?”佣人关心地问。
离诺抬眸看向佣人,“凌总已经去公司了吗?”
佣人如实道,“凌总昨晚就已经离开别墅了。”
“啊?”离诺惊愕。显然,他昨晚走出卧房后便离开了别墅。
佣人见离诺黯然无光的神色,友善笑道,“少夫人,凌总经常回公司处理公事的……有时候三五天也没有回来,有时候出差,甚至一两个月都不会来。”
“怎么会这样呢?”离诺愈加困惑。
佣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少夫人,给您说实话吧……车祸以前,您和凌总之间就出了一些问题,具体什么问题我们并不清楚,但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凌总很疼您,他一直在努力经营你们的感情……”
她终于明白昨晚的他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选择撤离……这一定和他们之前出现的问题有关。
佣人继续道,“少夫人,女人有时候不可以那么倔强……那会让两个人都活得很累。”
她好奇地询问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性格的女人?”
佣人轻笑,“少夫人从前对下人亦很亲和,不过,我们很少看见少夫人开心的样子,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少夫人很爱凌总。”
“哦。”离诺理解地颔了颔首。
佣人害怕自己说得太多,随即转移话题,“少夫人,您快去用早餐吧……”
这一刹那,离诺的双眸瞬间灿亮,“我不吃了,你帮我将早餐放进保温盒,我要去‘凌氏’……”
……
同一时间,“凌氏”总裁办公室。
余烨抱着一叠文件走进了凌莫风的办公室。
凌莫风没有抬眸,正埋首处理公事。
余烨恭谨地屹立在办公桌前。“总裁,‘约曼’酒店在全球约有五千多家的分店,其中有四千多家每年都以百分之七的利润增长率而盈利……您确定要将所有酒店名字换为‘yr’吗?”
“恩。”凌莫风好似在做一件轻松的决定,轻淡应了句。
余烨眉心蹙起,“可是,总裁……您花了这么多年才树立起‘约曼’的酒店品牌,如果贸贸然改了名字,势必会影响到酒店的盈利,您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了,按我说的去做。”凌莫风依旧没有抬首
余烨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yellowrose”,黄玫瑰,花语中“对不起”的意思。
原来,一贯高高在上的总裁竟也可以一个人放弃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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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烨离开办公室不久,提着保温盒的离诺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前。
她用手摸了摸保温盒,确定还有温暖的热度后,她满意一笑,随即抬首轻敲他的办公室房门。
她没有说话,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进来。”办公室内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
她暗自偷笑,继续不动声色地轻敲房门。
办公室内的凌莫风眉心蹙起,再次不耐地唤了声,“进来。”
孰料,门外站着的人依旧轻敲房门,好似全然没有听见凌莫风的声音。
凌莫风眯紧黑眸,眸光狡黠地睇向房门。
“凌氏”上下不会有人有这个胆,而能够上八十八楼又不
被人发现搞怪的人,似乎只有一个人……
起身,他来到扭开门把。
预想中的那抹娇柔身影立即冲进了他的怀里,喜悦呼出,“老公……”
他的语调放轻,“你怎么来了?”
她自他的怀中抬眸,摇了摇手中的保温盒,“是不是很惊喜?我给你带早餐来了……”今日的她穿了一件韩版的白色妮子大衣,看起来娇俏可爱。
他发现她脸庞上的白色肌-肤呈现微紫,鼻子通红,禁不住握紧她的双手,柔声问道,“冷不冷?”
她摇首,“一点都不冷。”
而实际上,她一年四季本就冰冷的双手早已经被冻得通红。
他轻轻搓揉她的双手,“没让司机送你来公司?”
“有啊,可是我怕保温盒冷了,一直用手捂着……”
“笨蛋……”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调中带着疼惜。
“你快用早餐吧……”
她拖着他坐到沙发上,忙替他打开保温盒。
看见她开心的神色与小心翼翼的动作,他的心头莫名一暖,侧过首,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
因为有她的陪伴,这一天过得异常的快。
下班回去的时候,余烨充当司机,她和他坐在车的后座,她紧紧依偎着他。
或许是这一整天紧盯着工作的他看,她竟疲累地靠着他睡着了……
车厢内传来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他命令余烨放慢车速,好似怕她因为车速太快而睡得不舒服。
原本需要十多分钟就能够回到的凌家别墅,余烨却整整用了半个小时。
车子顺利驶入凌家别墅后,凌莫风抱着熟睡中的离诺走进别墅。
所有遇见他们的佣人都被他以眼神制止,不允许她们出声吵醒离诺,而离诺亦睡得极为香甜,好似找到一个温暖的被窝,不时往他的怀里钻。
进入卧房,他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一秒,她却好似不习惯由一个温暖的怀抱进入到冰冷的大床,她皱起眉心,喃喃道,“老公,你陪我睡……”
她恍似处于半梦半醒间,眼眸微睁,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他替她拉好被子,瞥见她因身体的热度而红润的脸庞,他本能地俯首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孰料,这一秒,她竟伸手圈住了他的颈项……
好似渴求一般,她主动用她温热的唇瓣印上了他的薄唇……
记忆中,她从没有如此热情过……
他体内压制住的欲-念因为她生涩的动作而被逐渐挑起。
她学他吻她的时候那般吮-吸,轻啃,不时与他唇舌交缠……
她如此魅惑的动作无疑是在挑战他体内所剩无几的耐性……
理智命令他不能继续下去,可是……
他身体不断攀升的热度却疯狂地想要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
她并不知道她不经意的挑-逗已经彻底令一个努力压抑着自身渴望的男人体内燃烧起熊熊的欲-望火苗……
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她继续专心吻着,当她发现他已经转被动为主动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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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床单呀,滚床单……
怎么怀不上呢? (6000+)
“我有点怕……”
离诺僵住了,全身连动都不敢动,只敢紧盯着天花板。
“放轻松。”她像小孩子般的纯真一再地吸引了他,他低头亲吻她小小的耳垂,惹得她浑身不断颤栗。
“我……无法放轻松……”她干笑了几声。懒
他在她的小耳垂上轻划着,双手握住她的与她缠绕。
他沿着她的耳垂,然后是锁骨,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吻着,最后他的吻落到了她的唇。
她闭紧双眸,告诉自己不用害怕……她和他本就是夫妻,做这样的事稀松平常。
“准备好了吗?”他轻声在她耳际诱哄着。
她愣愣点头。
“恩……”
他温柔的腔调让离诺渐渐地放松下来,她的身子不再那么的僵硬,甚至还发出轻声的低吟。
凌莫风的手慢慢地移下来,隔着她的衣服,抚弄她的胸脯,而她则因为他的抚摸,气息逐渐不稳。
“呃……恩……”
“叫我风……”
“风……”
她的意识慢慢脱离了,身上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就像会发热一般慢慢地燃烧起来。
他的手挑开了她的黑色蕾丝内衣,纤长的手指在那粉色的顶端逗弄着,离诺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别怕……”他出声安慰她。
离诺乖顺地点点头,其实她早已经听不见他说任何话。虫
他多么渴望去碰触她柔软的身子啊,手掌下的润滑触感,是他印象中的柔软。
低下头,他的唇隔着睡衣在那儿轻轻嗡咬着……
“恩……啊……”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身子则为逃避他的放肆进攻而扭动着。
他将她的内衣褪去,手罩上正好一手盈握的浑圆,手指在她凸起的蓓蕾上轻扯着。“恩……”
他张口含住了她诱-人的蓓-蕾,手也慢慢地往下滑动……“恩……哼……不……”她摇着头,口中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感觉到她的紧张,他没有很激进地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覆上她的……
当他灼烫赤-裸的健硕身躯贴上她的时,她只觉得全身像是着火了一般。
他的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然后伸入她的底-裤离。
“呃……”
如此亲密的动作已经令她的双颊滚烫烧红,她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在她的私密处探寻着。
“不要……”觉察到他的手指正轻按着她的私-处,她慌乱地说着。
他的手指在她的私-处轻轻旋弄,让她小口也不禁开始逸出一声声的轻喘。
扯下她的底-裤,他拉开了她的双腿。
“我……我好害怕……”离诺畏惧地说道。
“没什么好怕的。”他的手指拨开了她的花瓣,然后慢慢挤入……
“啊!”她还是惊恐地尖叫出声,不过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她只感觉自己的那部分好似丝绸般紧紧地缠绕着他的硕大。
彼此如此亲密,她羞赧地扭动着身子,伸手想要推开覆在她身体上方的他,他却不允许,而是开始加快冲-刺的速度。
她的口中随之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吟哦声,手指不由紧紧地揪着床单,迷醉地眯起眼眸,身子不停扭动着。
“风……”
尽管她逸出的声音带着求饶,他却没有丝毫停缓下身的速度,好似许久不曾如此放松地拥有她,他在她的体内疯狂驰骋。
……
这一夜,她已经记不清他占有了她多少次……
他总是在她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以身体的动作惊醒她……
最后她终于无力抵抗身体的疲累而沉沉睡去的时候,发现他依然还在她的身体上方肆意地逗-弄着……
总之,她累得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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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一张沉睡中的俊颜。
意识到昨晚彼此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她的脸庞瞬间烧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她赶忙埋入他的怀里,尴尬得不敢醒来。
天呐,男人的精力可以这么旺盛的吗?
他几次在他们即将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而选择戛然而止,她一直以为他的自制力与忍耐力都异于常人,孰料……昨晚的他让她彻彻底底地见识了他。
呃……
昨晚似乎是她先缠着他的,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啊……
“怎么躲被窝里不敢出来?”
凌莫风早已经发现离诺已经醒来,他不开口只是想看看离诺会有何反应。
发现凌莫风醒了,离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露出两颗乌黑清溜的眼眸,“没有啊,我只是想再睡一会儿。”
这男人到天亮边才睡去,此刻居然精神奕奕……果然,男女间在某方面的契合果然是最伟大的保鲜剂啊。
他淡笑道,“今天不跟我去公司了?”
“我不去了……”她的脸色稍稍羞红,露出的两颗眼眸亦不敢直视他的俊颜。她都快累死了,哪知做这种事原来是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当然,做的时候她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因为她完全沉浸于那一刻的欢愉当中,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之后的事。
他侧过身,幽暗的双眸直视着她,“累了?”
“是啊!”她很用力地颔了颔首。
他侃侃一笑。
她发觉他邪肆的笑意中多了一丝男性的自豪与得意后,她又很可爱地补充了一句,“也不是很累啦,主要是今天我想在家陪着奥斯卡……今天是周末嘛!”
“不累?”他眯起眼眸,眸底闪烁狡黠。
她没有注意到他脸庞变化的神色,很是确定是颔首,“恩,我现在也不想睡了……”说罢,她下床,套上他的衬衫。
她刚想迈开步伐,才发现她的下体疲累到不行,全身虚软无力。
“看来,你是真的不累!”他突然将她扯进怀中,低下头封住了正想出言反驳的离诺。
离诺原本抗拒的手也逐渐攀上他的颈项,热情地抱住他。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躯上恣意地抚摸着,最后停留在她的胸脯上揉弄着。
“呃……”
离诺难耐地将身子躬起来,她不停地呻-吟着。
他拉开她才穿上的衬衫,俯首用力吮-吸着她的蓓-蕾,并轻轻噬咬着……
“啊……风……”
在将她逗弄得香汗淋漓后,他抱起她,然后走进浴室,让她的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再次挺进她的体内。
离诺半眯起眼,手紧紧地抱着他,“别这样……”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放声呻-吟着。
他动作猛烈地上下动作着,在最后的一次动作中,他在她的体内释放了所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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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离诺觉得,她这一生一定是受到到上天的眷顾才会遇上这么好的老公与儿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黄昏,离诺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轻荡,佣人正陪着奥斯卡在草丛上玩耍。
离诺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无意间翻看到香港某富商的儿媳妇在生完两个男孩后终于添上一个女儿的新闻……
她看着杂志上被曝光的孩子照片,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女儿好可爱啊,她也想拥有一个女儿……这样,她以后就能够将女儿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女儿去逛街,真是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妈咪……”
奥斯卡的幼稚童音传来。
离诺抬起眼眸,奥斯卡却已经奔至她的面前,小手拽着她的。
离诺将奥斯卡抱在秋千上,“怎么了?”
奥斯卡玩得满头大汗,嘟喃道,“妈咪,你陪我玩捉迷藏吧……”
离诺伸手拭去奥斯卡额际上的汗水,轻轻一笑,“好,妈咪陪奥斯卡玩捉迷藏,不过奥斯卡要先回答妈咪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奥斯卡很认真地瞪大眼眸。
她小声道,“如果妈咪给你生个小妹妹,你喜欢吗?”
奥斯卡立即点头,表现出极大的乐趣,“恩,奥斯卡想要个小妹妹……”
离诺认真道,“可是,妈咪若是生了小妹妹,就不能每天陪着奥斯卡,还要将时间分给小妹妹,你愿意吗?”
“我愿意……奥斯卡长大了,就能够照顾妹妹,也不要妈咪天天陪着我了。”奥斯卡极其懂事道。
“奥斯卡真乖……”离诺抚了抚奥斯卡的小脑袋。
这个时候,一道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插了进来,“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奥斯卡一听见父亲的声音,连忙松开离诺,爬下秋千,迅捷地奔至父亲的面前,抱住父亲的大腿,“爹地……”
凌莫风将奥斯卡自腿间抱起,“怎么玩得一头的汗?”
离诺放下手中的杂志,带着笑意移至凌莫风的面前,“老公……”
凌莫风侧首在离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奥斯卡很是认真地替母亲回答,“爹地,妈咪想要跟你生个小妹妹。”
奥斯卡此话一出,离诺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尴尬绯红,“呃……”
凌莫风看着离诺羞红的脸庞,可以确定奥斯卡所言非虚。
他将奥斯卡放下,轻声道,“爹地有话要和妈咪说,你先去一边玩。”
奥斯卡颔首,“好,妈咪答应要陪奥斯卡捉迷藏的,奥斯卡等妈咪。”说罢,奥斯卡小小的身子便很识相地跑开。
离诺低垂着首,如蚊吟般逸出,“你别听奥斯卡胡说……”
“是胡说吗?”他执起她羞赧不敢抬起的下颚。
她知道在他面前说谎倒不如不说,因为他总能一眼就看穿,于是乎,她索性硬着头皮抬起眼眸,伸出手轻摇他的手臂,撒娇道,“老公,我想要一个女儿……”
他牵着她的手坐在秋千上,“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她依偎着他狂阔的肩膀,小声道,“我觉得女儿好可爱……而且,我们还年轻,为什么不多要一个孩子?这样奥斯卡长大以后也不会孤单……”
这一秒,他侧过首,认真地看着她,“我们不生。”
她惊愕地皱眉,“为什么?”
见她有些不开心,他轻声抚慰道,“你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而且,我们拥有奥斯卡一个孩子就已经够了。”
她睁大眼眸,“我的身体很好呀……”
他正色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生孩子。”
她扯着他的领带,撒娇道,“我不管嘛……我想要一个女儿!!”
他讨好她道,“好,好……如果你怀上了,我们就生,好不好?”
事实上,从前,他也曾有再拥有一个孩子的想法……
只是,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以后,他早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何况,在她失去记忆以前,她已经替她的未来做了选择……
他不愿意在她失去记忆的时候而轻易地替彼此的未来做出决定,他害怕她恢复记忆的一天,他将无法面对她……因为他始终相信,她终究有一天会回到从前。
“恩,恩……”她圈住他的颈项,主动献上她的吻。
他加深了这个吻,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的身上,光芒拉长了他们幸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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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离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呢?
他和她这么“努力”,却还是没能怀孕呢?
他肯定没问题,自从两个月前她主动那什么以后……他几乎是每晚没完没了地缠着她,更夸张的是,隔天她累得睁不眼睛,他却能够精神奕奕地去上班。
所以,他的精力不值得怀疑,至于那些小蝌蚪……他们已经有了奥斯卡,也不用去怀疑。
那么,问题是出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感觉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没有一丝精神压力,亦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为什么会怀不上呢?
难道是时间不够?
不会的,她印象中他没有做过避孕措施,照理说,不用两个月,她就能怀上……
又或者,她有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问题?
在她兀自陷入思考的时刻,佣人的声音在她房门外响起,“少夫人……”
“我在。”
“臣少爷来看您了。”
“哦,我这就下去!”
抛弃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她快速地跳下床。
……
来到一楼,凌莫臣正坐在厅内的沙发上无聊地翻看着杂志。
瞥见凌莫臣手中拿着的杂志,离诺立即冲到他的身旁,夺过他手中的杂志,嘿嘿笑道,“呃,这些杂志不适合你看……”
凌莫臣微微皱眉,“都是些育儿杂志……你准备要孩子?”
她羞涩地将杂志放置在沙发的一旁,轻点了一下头,“恩。”
凌莫臣显得极其郑重,“这件事和风商量过了?”
“恩。”
凌莫臣语带怔愕,“他同意?”
她反问,“他为什么不同意啊?”
听她的语气,风是同意了,可是……
凌莫
臣试探性地问道,“你去医院动了手术?”
她疑惑地问,“什么手术啊?”
这一刻,凌莫臣怔然。看来,风只是答应了她,并没有做出实质的决定……
见凌莫臣突然间沉默,离诺摇晃着凌莫臣的手臂问道,“你还没说清楚我要动什么手术呢?”
“我刚才提到什么手术吗?”凌莫臣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离诺却紧紧地拽着凌莫臣,“你不要试图敷衍我,我刚才明明听见了……我就知道,我身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怀不上孩子……”
发现离诺想要孩子的愿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烈,凌莫臣忍不住安慰,“小诺,你的身体没事,别胡思乱想……”
离诺失落地垂下眼眸,“因为我失去记忆了,所以你们每个人都可以瞒着很多事……”
离诺的低落情绪令凌莫臣着急,“不是这样的……”
离诺扁着嘴道,“除非你告诉我实情。”
凌莫臣颇为为难,“这……”
离诺抬眸,正色道,“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凌莫臣看着离诺,过了半晌才颔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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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
余烨匆匆地走进凌莫风的办公室。“总裁!!”
凌莫风头也没抬,“什么事这么着急?”
余烨躬身道,“我们在调查严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严桑竟将严雅小姐禁锢在了家中……严桑应该是知道了严雅小姐背叛他的事实。”
“这又如何?”凌莫风问得风轻云淡。
余烨畏畏缩缩道,“根据严宅的佣人透露,严雅小姐似乎很不好,她……”
孰料,未等余烨说完,凌莫风便冷声下令,“以后有关她的事不必向我报备!”
“是。”余烨不敢再多说。
“下去吧!”凌莫风挥手让余烨退下。
余烨随之离开了办公室。
忽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嘴角不自禁地弯起一抹弧度,按下接听键。
手机内立刻传来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老公!”
“恩?”他低柔地应了句。
她问,“你今晚不是要去美国出差吗?”
他调侃道,“我记得老婆大人不允许我离开……怎么,改主意了?”最近,他养成的一个最好习惯便是听老婆的话。
“我当然舍不得你离开……不过,你要经营那么大的公司,我怎么能够由着自己,况且,小别胜新婚嘛,我要学着体谅你!”
他嘴角的笑意愈浓,“你真的确定?”
她认真颔首,“恩……虽然人家很不舍得,但是你会给我买礼物的对吗?”
其实,这一次,他去美国是为了处理严桑私自吞没桑家财产的事……他早就说过,严桑对她的伤害,他会让严桑千倍万倍来偿还。
“好,我今晚出发。”
她暗自窃喜,不动声色道,“我让佣人给你炖了汤,你早点回来用晚餐哦……我等你。”事实上,她亦是在利用他出差的两天去办她的事。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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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甜蜜的感觉亲们还满意吗?嘻嘻……
后面的情节,也请亲们hold住啊!
片段回忆 (6000+)
洛杉矶,某高级的露天咖啡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凌莫风闲适地靠着椅背,幽暗诡异的黑眸紧盯着手中摇曳的红酒杯,嘴角噙着的笑意深远悠长。
“你怎么能这么卑劣地利用小雅?”咖啡桌的另一头,严须霁狠狠地握紧双拳,双眸瞪凸。懒
凌莫风薄唇冷抿,“一场交易,又何来利用?”
严须霁咬牙切齿地迸出,“你居然说得这么轻而易举?你知道小雅为了你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吗?我父亲认定小雅背叛了他,他决定和小雅脱离父女关系,如今已经将小雅赶出了家门……”
“哦?”凌莫风兴味地挑起眉梢,“不是听说严桑将严雅禁锢在了别墅吗?”
严须霁额头的青筋跳突,愤怒道,“那是对外的借口!!”
凌莫风半眯起眼眸,执起手中的红色液体,轻抿了一口,“貌似……这一切与我无关!”
“凌莫风!”严须霁已经到了盛怒爆发的边缘,双拳紧握,“小雅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无法得知严雅行踪的严须霁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狂躁不已。
“我劝你最好将严雅的事放在一边……因为,接下去的时间,你将会有更棘手的事要处理。”他盯着酒杯内红色的液体,薄唇逸出的平稳语调带着一丝阴冷。
严须霁眉心蹙起。
站在凌莫风身旁一直默不吭声的余烨将一份文件摆在了严须霁的面前。虫
严须霁冷冷地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在瞥见文件内容后,他的脸色由怒转寒,最后笼罩上一层铁青。
这是一份即将投递法院的律师函。
律师函上显示严桑吞没原本属于离诺的桑家遗产证明,还有严桑暗中派人谋杀离诺的证据。
严雅被严桑赶出家门时,严须霁已经知道了严桑曾经吞没桑家遗产的事实……严须霁对这个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多少有些失望,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竟狠烈到要去伤害离诺。
严须霁难以置信地摇首,“凌莫风,你不要秉着替离诺拿回桑家遗产的幌子而污蔑我的父亲,我绝对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这一秒,在凌莫风手中摇曳的红酒杯倏然被他捏碎。
严须霁神色一怔。
凌莫风阴骇的黑眸狠狠地眯成一条线,眸光凌厉地射在严须霁的身上,“明天,我要严桑跪着来求我,还有‘昊天实业’的所有股权……”
“凌莫风,你不要欺人太甚!!”严须霁愤怒地站起身,愤恨地盯着凌莫风,“就算我们严家欠离诺,我们也会想办法偿还离诺,不必你来仗势欺人!!”
见不得严须霁如此愤责凌莫风,余烨忍不住挺身,“严先生,你知道你父亲对离小姐造成了什么伤害吗?”
凌莫风挥手示意余烨不必解释太多。
余烨随即闭口。
凌莫风拉好西装,站起身,表情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盛气凌人,幽冷地睇了严须霁一眼,“你所需要做的事就是将我的要求转达给你的父亲……你父亲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见不惯凌莫风的嚣张,严须霁狠狠地咬着牙关,“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邪冷笑意,“那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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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幽幽自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护士周到地替离诺拉好被子,“离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离诺试图坐起身,才发现下体传来隐隐的疼痛,“呃……还是有点疼。”
护士轻笑,“没有一项手术是没有任何痛楚的……你忍忍,明天就会有明显的好转。”
是的,离诺刚刚经历了输卵管互通术。
离诺低首望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意识到自己即将能够替他生育宝宝,她精致的脸庞漾起开心的笑意,“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护士好心地提醒离诺,“可是,离小姐要注意哦,手术后的一个星期都不能同房……”
离诺脸庞微微羞涩,“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护士欲离开,却被离诺唤住,“呃,护士小姐,我想明天出院可以吗?”
护士转身,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道,“医生的建议是你最好再在医院观察两天……”对待每一个即将出院的病人,护士都会这么说。
离诺撒娇地看着护士,“我老公明天回来,我想亲自去机场接他,让我出院嘛?好不好?”
面对离诺纯真无害的表情,护士无奈点头,“……好吧,我替你知会医生一声,不过,我交代你的事你得注意,记得好好休息。”
离诺瞬间绽放如嫣笑意,“恩,谢谢!!”
……
翌日,离诺基本已经感觉不到下体痛楚,她办了出院手续,心情颇好地离开了医院。
离开的一天一夜,她有打电话回别墅告诉佣人她是和凌莫臣在一起,所以,凌家的佣人并没有将她的离开放在心上。
一回到别墅,她便回自己的房间挑选今晚去接凌莫风要穿的衣服。
她选了很多件,最后决定穿那件看起来清爽雅致的藕白色长裙……她的头发已经及肩了,渐渐显露出离诺从前的气质优雅,她亦想要变得成熟妩-媚一些。
满意地站在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她这才拿起随身小包,准备让司机载她去机场。
然而,在她步出房门的那一刻,一楼的佣人却匆匆地来到二楼。“少夫人。”
离诺的脚步顿止,疑惑看向佣人,“恩?”
佣人恭谨道,“凌总说行程临时有变……凌总将在明晚回来。”
离诺愣了几秒,这才颔首,“哦,我知道了。”
“少夫人,那我下去准备晚餐了。”
“好。”
离诺失落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沿,郁闷地抱起一颗抱枕。
臭凌莫风,坏凌莫风……
明明答应她两天就回来嘛,居然拖了三天!
哼,他不知道她很想他吗?
若不是想在以后给他一个惊喜,她才舍不得他离开她呢……
她本想要打个电话给他,又怕打扰到他工作……
无奈,只能独自黯然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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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夜晚,哄完奥斯卡睡觉后,她竟不想回到他和她的卧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似乎,没有了他,整个世界都变得空空荡荡,就连他们的卧房都变得单调清冷。
在奥斯卡的小床上窝了很久,她还是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卧房。
根据凌莫风所说,她睡相不是很好……她几乎每晚都像只八爪鱼般缠绕着他,有时候,甚至肆无忌惮地将大腿架在他的腰上……
想想,那画面的确有点难看,因此,为了避免奥斯卡小小的身子受到伤害,她这才无奈回房。
她搭耸着脑袋,孤单地回到房间。
孰知,她扭开房门门把的那一刹那……
她倏然被一股劲力腾空抱起。
“啊!”她惊恐地逸出。
抱着他的那双结实手臂已然将她带至卧室内唯一的大床上。
她几乎是在惊叫后便喜悦地唤出,“老公!!”是的,独属于他的那道好闻的、淡淡的男性气丝丝窜入她的鼻息。
他带着粗喘霸道地吻上她的唇瓣……
彼此的身体身体感染了整个房间的温度,令一室的冰冷瞬间变得旖旎十足。
“呃,老公……”
某个男人像是饿了许久般,紊乱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细密的吻由颈间慢慢下滑,手亦不安分地探索着她身体的敏感之处。
她伸出双手奋力推拒着他,“凌莫风……老公……不行……今天不行……”她可没有忘记医生的嘱咐。
“我想要你……”他模模糊糊地吐出,手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缓。
忽地,她感觉到下半身一冷,她的裙下摆已然被某个被欲-望控制的急切男人撩起。
她的呼吸一窒,连忙压下自己的裙摆,“喂……别这样……”
她的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某人不安分的手已然沿着她的大腿根深入。
“呃……”她倒抽了一口气,连忙手脚并用地抗拒,“老公……你先停一下……”
卧室内没有开灯,她却清晰看见他眸底燃烧的熊熊欲-火,预想到她将无力阻止某人的强烈欲念,她本能地抬腿使力蹬踢了一下某人的下部。
“唔……”一声吃痛的闷哼传来,某人低沉的咒骂逸出,“该死的……”
她趁势推开他,立马跳下床,想要逃得远远的,却又害怕某人的某部分的伤势严重,忍不住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呃,老公,你没事吧?”
凌莫风转过身,额际有隐忍后的明显细汗。
“很疼吗?”她自责地道,“对不起,都怪我太用力了,要不要我帮你揉……”话未完整逸出,她已然被自己不经大脑的想法吓了一跳……天呐,他那部分的疼痛,她恐怕是无能为力的吧?
凌莫风褪下西装外套,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沉地盯向离诺,森冷道,“过来!!”
她后退一步,紧紧地贴着门板,“你别凶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眉心锁紧,“我让你过来!!”
她踌躇地定在原地,双手把着身后的门把,慌乱中扯了一个借口,“我今天……今天刚来了mc,不能陪你!”
他的语调带着与身俱来的强势,命令道,“我再说一遍,过来!!”
“好啦……”敌不过某人的恐吓,她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向他,噘着嘴道,“哪有人这么霸道的……”
在她靠近他的那一刻,他已然伸手将她扯入怀中。
她时刻防备着他不安分的举动,在确定他只是抱着她而没有进行别的动作后,她缓缓地伸手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汲取着他身体的熟悉的男性气息。
“mc来了,没有说谎?”
果然,某人还是惦记着那事,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关那方面的。
“恩。”她很认真地颔首。
某人狐疑地挑起眉梢,“可我记得你的mc应该是晚十天来才对……”
“我哪知道嘛,可能是……是我经历了车祸,然后连身体的生理情况都改变了……”她觉得她扯出的这个借口倒是蛮合情合理的。
“是吗?”某人的精明与睿智可是出了名的,又岂会被眼前的小女人给轻易蒙骗?
小女人怕继续讨论下去会被识穿,忙使出撒手锏撒娇的本事,“哎呀,就是几天嘛,你忍忍……”她伸手轻轻挠着某人的胸膛,一副农民讨好地主的模样。
他被她逗得和乐,倒也不勉强她,“饶了你……”
“我老公最好了!”她踮起脚尖在凌莫风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心底一阵贼笑。
他牵着她坐在床畔,坐下那一刻才知道某部分居然还有隐隐的痛楚传来,俊眉再次紧蹙。
她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无意间瞥见他眉心的褶皱后,她不由将眸光往下移,然后尴尬地嘿嘿一笑,“呃,还疼?”
这句话,他可是咬牙迸出,“最好别有下次!!”
“恩,恩!!”她吓得连忙颔首。
他这才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声音缓柔,“这两天都在家忙些什么?”
“莫臣带我出去玩了一天,你可以去问莫臣……其他时间,我当然都用在想你啦!”她伸手圈住他的腰身,可劲地讨好他。
某人像个皇帝般噙起自若的笑意,“这才乖……”
意识到她的困境已经安然度过,她开始摆出妻子的态度询问他,“对了,你说行程延误要明天回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呢?”
他宠溺地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惊喜吗?”
“恩。”
事实上,不是刻意制造的惊喜,而是他心底已有了恐惧……毕竟,她是在上次去接他的时候出事,若被她知道他回国的时间,他无法保证她会乖乖呆在家里等他。
靠在他的怀里,她伸出手,“老公,你买给我的礼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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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果然是个很好的借口,这一个星期,某人简直太乖了……
每晚居然只抱着她睡,没有丝毫做出逾越的举动。
不过,她可是见到他半夜冲进浴室洗冷水澡的一幕,想来,某人的忍耐力在这方面也不是太好……
一个星期的“戒严”过后,她决定好好地犒赏他……
所以,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晚上,她趁着某人在书房处理公事的时候,偷偷在卧房内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浴,然后,脱-光光地钻进被窝里等他……
某人回来卧房的时候,瞥见她背他熟睡时,俊颜顿时蒙上一层不悦。
某人可是算好了时间的……
坐在床沿,某人扯着她紧揪住的被子,低沉的嗓音染着浓浓的情-欲,“离诺……老婆……”为了今晚,他甚至将公事搬回了家,只为了能早点“陪”她。
“我要睡觉……”她在心底偷笑,嘴里却故意逸出模糊不清的梦呓。
“离诺!!”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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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明显欲-求不满,语调骤然降低。
她转过身,假装露出烦躁的表情,“别吵我嘛,老公,乖……”
见到她睡眼惺忪的表情,他体内的温度不降反升……谁让她的小女人睡着的时候也能够这么柔-媚。
见她的小女人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睡得一脸香甜,他无奈地吐出,“你睡吧!”
她在心底暗自窃笑。
他扯松领带,直起身。
就在他欲迈入浴室的那一刻,她伸出的一双雪白藕-臂将她紧紧地缠绕住,她带着诱-惑的低低哑哑声音传来,“老公……”
某人瞥见缠在他腰间的那双绵柔细手,身体顿时充血。
“老公……”
未等她将心底准备好暧-昧字眼逸出,他却已经瞪着一双狼眼转过身,迅速地将她压在身下……
这一夜过后,离诺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让某人禁-欲了……
以致如今,到了晚上,她看见他那双迷离的眼睛就怕……
……
时间又往后推移了两个月,转眼间,她已经失忆了半年……
不过,这样的日子是惬意而舒适的,她每天就像是被人供养的豪门少奶奶,被养得白白胖胖……
每天不是忙着保养,就是忙着逛街买衣服,就连他的衣服衬衫,全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她的头发已经齐腰了,发质像从前那样好,她很是满意……
对于现在的日子,她无可挑剔!
可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在整理卧房的衣柜时,无意间在衣柜内瞥见了一个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令她感觉莫名的熟悉,她疑惑地打开了那个行李箱。
在行李箱内,她发现了被一个红色绒盒装着的精致女戒,还有一本绿色的离婚证书。
看见那本离婚证书的时刻,她的呼吸好似停止了一秒。
她缓缓地打开那本证书,显示在她面前的是她熟悉的两个男女名字――凌莫风、离诺。
这本绿色的离婚证书几乎自她的手边滑落,她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她与凌莫风怎么会离婚了呢?
他们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费劲气力试图忆起从前,她的头部竟传来隐隐的疼痛……
靠着衣柜,她坐了下来……
忽地,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她抬手拭去眼角与脸颊的泪痕,怔怔地看着他,‘凌莫风,找个时间,我们离婚吧!’”
仅仅只有这样一个画面,一闪而逝,她想要更努力的回忆起什么,脑袋却泛着生疼。“啊――”
抱着头颅,她难受地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刻,她的心好似堵得厉害,很慌,很乱,心脏处甚至传来隐隐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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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离诺的痛吟声,守在门外的佣人连忙冲进卧房,紧张地将离诺扶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
痛楚只在她试图回忆起什么的时候犹如炸弹在她脑部中炸开一般。
她捂着脑袋,愣坐在原地。懒
“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头疼?我去替您唤医生……”佣人吓得脸色苍白。
坐定了片刻后,或许是思绪沉淀,那股剧烈的痛楚逐渐消无。
离诺将眸光投向衣柜下方那触目的绿色四方小本,倏然扯住佣人,愣愣地问,“你告诉我,我和凌总究竟是什么关系?”
佣人不惊反笑,“当然是夫妻关系啊!”
“不……”离诺猛力摇首,“你们都在骗我,那里明明有我和他的离婚证书……”
佣人顺着离诺的视线望去,果然在衣柜旁的地面发现那本离婚证书。
佣人亦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
……
一个小时后,凌莫风接到佣人的电话而赶回别墅。
佣人急急忙忙地迎向前,“凌总。”
“少夫人呢?”凌莫风的脸色明显阴翳。
“少夫人在房里……”
未等佣人说完,凌莫风已着急地迈上二楼。
卧房门外,凌莫风轻轻扭开门把。
视线中,离诺抱着膝坐在床头,眼眸滞愣地望着面前的落地窗。虫
这是这半年来,他第一次看见她忧郁的背影……
关上房门,他温柔地唤了一声,“宝贝……”
她恍然转首,瞥见是他,没有往日的兴奋与热情,她噘着嘴,美丽的脸庞尽是委屈。
他移至床沿,伸手将纤瘦的她揽在怀里,“怎么了?”
“老公……”她带着哭腔逸出,凝聚在眼眶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他捧起她的脸庞,用拇指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痕,“我在这里……”
她抬起眼眸看向他的俊颜,酸涩地逸出,“你们都在骗我……”
他轻声哄着,“傻瓜,我怎么会骗你?”
她将手指紧紧捏住的离婚证书放置在他的面前,哽咽道,“我们明明已经离婚了……”
他幽沉的眸光自那本离婚证书上一扫而过,随之一瞬也不瞬地紧睇着她,缓声道,“的确,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骗我……”她突然抡起粉拳轻捶他的胸膛,“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
“离诺!!”他抓住她的手,轻使力将她摁在怀里,“你听我解释。”
她靠在他的怀里抽泣,“我不想你们都将我当傻瓜……”
他不留一丝缝隙地抱着她,柔声在她耳畔道,“没错,我们曾因为彼此不合适而选择离婚……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我们才知道我们根本离不开对方,在你车祸之前,我想要娶你都快想疯了……”
听着他诚挚的声音,她内心的不适感稍稍缓解,她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泛红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那我问你,我们的离婚,是我提出的吗?”
“是。”他没有选择隐瞒。
幸好,他没有欺骗她……
她又问,“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为什么你始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他看着她模糊的水眸,正色道,“没有向外界透露我们离婚的事是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我,至始至终,我都不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至于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你……只是因为现在还不合适。”
“那什么时候才合适嘛?”她的眼泪又如决堤的洪水倾泻,小嘴瘪着。
她的眼泪令他的心头泛起揪扯的痛楚,他抱着她,轻声道,“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必想你解释太多,因为你终究有一天会恢复记忆!”
她轻轻地推开他,瞪大眼眸,“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你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
“是。”他看着她,点头。
她心酸地垂下眼帘,失落逸出,“这半年来,我以为我们之间过得很快乐,我时刻感谢老天让我拥有你和奥斯卡,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梦,我们居然不是夫妻……”哽咽令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痛苦地咬住唇瓣。
他执起她的首,逼迫她的泪眸正视着他,突然庄重逸出,“嫁给我!”
这一秒,她惊愣。
他深情地望进她的眸底,“离诺,你愿不愿意再嫁给一次?”
虽然没有浪漫的鲜花戒指,没有男人的单膝跪地,但,这一刻依旧能够给予她感动。
他一字一句认真道,“不愿意在你面前提起我们离婚的事,不是为了逃避过去,而是害怕对你不公平。我不能由着我自己在你失去记忆的时候为我们的未来作出任何决定,我们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坎坷,在你出车祸之前,我们之间甚至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不确定,失去记忆前的你是否还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所以,即便连一个简单的求婚,我也不能允许自己随便说出口……”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将眼前的她和过去的她区分开来,在他心底,她就是她。
原来,一贯独断霸道的他,竟也有难以抉择的时刻……
她的心突然很疼很疼……好似感觉到他的心跟她一样泛着痛楚。
她猛地伸手抱紧他,下颔磕在她的肩膀,酸涩逸出,“老公,我不是想要追究我们过去的事,事实上,恢不恢复记忆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是你!当我看到那本离婚证书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不是你的老婆,怕我不能一直呆在你身边……我醒来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好喜欢好喜欢你……老公,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当然!”他嘶哑的逸出,“如果结婚能够让你觉得更有安全感,我可以立即去安排……”
“不!”她倏然抬眸,郑重道,“我想再给我们半年时间……半年后,若我仍旧没有恢复记忆,就请你为我们举行为盛大的婚礼……这样,即便我某天恢复了记忆,无论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我也能够向自己交代,也能够让你的心好受一些。”她看得出来,无论是过去还是此刻,他的心绝不会比她好受……
他贴着她的颈畔轻轻吻了一下,“好。”
她将脸庞上未干的鼻涕和眼泪全都拭在他昂贵的西装上,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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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
余烨带着一位年迈的律师走进了凌莫风的办公室。
凌莫风正站在办公室内的一整片落地窗前,沉静地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余烨望向凌莫风的冷傲背影,恭谨道,“总裁,这就是二十多年前替桑家效命的肖律师。”
有着明显岁月痕迹的老律师老沉地唤了声,“凌总。”
凌莫风没有转过身,而是冷冷逸出,“我想要你做的事余烨已经对你说了吧。”
“凌总――”老迈的律师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凌莫风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凌总,我看在我年届六十的份上,请你放了我……我是亲眼见识过严桑的狠毒,我真的不想没命过晚年……”
余烨冷哼一声,“肖律师,你恐怕是在很多年前收取了严桑给予你的一千万人民币,如今才不敢背叛严桑吧?”
肖展临吓得脸色苍白,枯槁的手紧揪住余烨的裤管,“余特助,无论怎样,那也是我年轻时犯下的错……如今你们要我拿出桑家主人当年的那份遗嘱,我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是吗?”
这一秒,凌莫风转过身,锐利的黑眸阴冷地盯着肖展临。
活了大半载,肖展临从未见过眼神能够迸射出如此冷意与危险的人,他的心不禁颤抖,但是这么多年的律师磨练亦让他能够冷静应对此刻,“凌总,我哪敢惹您……”
凌莫风移至办公桌后,闲适地落座真皮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既然如此,肖律师,我们没有可谈的……余烨,你送肖律师出去吧!”
“是。”余烨跟随了凌莫风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凌莫风的办事手法,他不动声色地送肖展临离开办公室。
肖展临见凌莫风并没有刻意刁难,起身的时候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外界对凌莫风的睿智评价不过尔尔……
然,就在肖展临跨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肖展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肖展临随即接起手机,“喂……”
“肖律师,不好了……‘昊天实业’的严董刚刚打来电话……”
肖展临蹙眉,“知道是什么事吗?”
对方道,“严董没说什么,他只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会记得您的‘回报’。”
肖展临神色惶然地放下手机,半响后,他好似明白过来,惊恐地看向余烨。
余烨依旧表情淡淡,“肖律师,我就送你到这儿吧!”
“你……你们究竟对严董说了什么?”肖展临吓得语无伦次。
余烨轻描淡写道,“也没有什么,我们不过向严桑发出风声,我已经将自你手中得到的遗嘱声明书递交了法院……”
“什么?”
显然,凌莫风的随便发话轻易便将肖展临推向了风口浪尖。
“不送了,肖律师,你好自为之。”余烨含着笑转身。
肖展临突然揪住余烨的手臂,“余特助,我好像想起了一些有关桑家遗嘱的事……你让我见见凌总。”
余烨撇嘴一笑,“对不起,我们凌总一向只见识相的人……刚才肖律师若是识相以交出桑家的那份遗嘱,总裁不止会保证肖律师的人生安全,还能够保证肖律师收受严桑贿赂的事不被世人所知,如今看来……”余烨刻意停顿了一下。
肖展临连忙道,“只要凌总能够保证我不受到严董的迫害,我保证拿出的桑家遗嘱能够具有法律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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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阳光和煦。
凌家别墅的花园内,佣人们穿梭来往。
花园内摆放着几个欧式椭圆大桌上,桌面上是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
离诺与几名佣人围绕在一个烧烤架前,笑得甚是灿烂。
远远地,凌莫风与凌莫臣坐在阳光伞下,各自执着一杯拉菲。
凌莫臣望向离诺,不由感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小诺笑得这么纯真……”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似乎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
凌莫臣继续道,“有时候想想,小诺现在也挺好的……至少,她现在所生活的日子是这么多年来她最为轻松和惬意的。”
凌莫风执起酒杯朝凌莫臣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心境明显放松。
倏地,奥斯卡在佣人的陪同下,屁颠屁颠的朝凌莫风摇摆跑来,“爹地,你看,这是妈咪给你烤的心形鸡翅膀,奥斯卡都没有份哦!”
凌莫风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这时候,围在烧烤架前的离诺向凌莫风挥了挥爪子,笑得天真。
凌莫臣抱起小嘴油油的奥斯卡,不禁调侃道,“看来,还是老公重要啊……”
……
见这边欢声笑语,离诺撇下佣人们来到凌莫风的身畔。“老公。”
凌莫风顺势揽住离诺的腰身,“累不累?”
离诺很自然地坐在凌莫风的大腿上,圈住凌莫风的颈项,细声道,“一点都不累,我觉得每个月安排一次这样的家庭聚会日是必要的……”
“你开心就好!”凌莫风忍不住在离诺的脸庞上啄了一下。
“爹地和妈咪羞羞!!”奥斯卡连忙闭起眼睛。
凌莫臣笑得惬意,“好吧,奥斯卡,我们不适合继续逗留在此地,让臣叔叔帮你烤个心形鸡排……”
奥斯卡立即欢呼,“好。”
凌莫臣随之抱着奥斯卡迅速消失。
坐在凌莫风的腿上,离诺甜甜地唤了声,“老公……”
凌莫风微挑眉梢,“恩?”
离诺微微泛红的脸庞洋溢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将圈着他颈项的手缓缓松开,然后将纤细绵长的手指沿着他的喉结下滑至他结实的胸膛,而后以打圆圈的方式在他的胸膛上嘶磨……
很明显,某人正在实施挑-逗。
凌莫风的身体迅速有了反应,某部分紧绷,体内的温度亦在不断窜高。
他斜睨着黑眸,眸底的狡黠迸射,嗓音低沉,“你在玩火?”
她柔媚地朝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眸,软声细语道,“我哪有,我就是想求你件事……”
“说出来听听。”
某人此刻可是处于兴致高涨的状态中,铁不定平常不肯答应的要求他老人家一高兴就给答应了。
她嘿嘿一笑,“你明天能不能陪我逛街?”
凌莫风的俊颜上顿时拉下三条黑线。
“你陪我逛街嘛……你现在还算不上是我老公呢,你只能算是我男朋友,而男朋友陪女朋友逛街是天经地义的,你陪我去嘛!!”她主要是想要享受那种被诸多女人羡慕的虚荣感,她承认,她有点邪恶。
“不去!!”某人态度坚决。
要知道,堂堂“凌氏”总裁陪着妻子去逛街像什么样?
“去嘛,去嘛……”她摇晃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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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直接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冷颜。
“老公……”她以酥酥麻麻的语调撒娇道,“你就答应我嘛,以后少不了你好处的……”
离诺没有注意到某个男人自制力在不断下降,她继续嘟喃着,根本不知道她此刻的诱-惑表情是有多么的挑战男人的忍耐力。
实在拗不过离诺的软磨硬泡,某个男人终于颔首,不过,他同时将俊颜瞥向一旁,示意小女人吻他一下。
孰料,离诺在得到他回答后,俨然从像从任务中逃离,激动地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欧耶!!”随即兴奋地跳下他的大腿。
某个男人没有得到预期中的香吻,不禁拧眉。
目的已经达到,离诺欢乐地对凌莫风摆了个鬼脸,像个无事人一般道,“老公,我继续bbq去了……”
孰料,离诺刚刚迈出一步,她纤窕的身躯突然被一股由后向前劲力擒住。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凌莫风却已然将她打横抱起。
躺在老公的怀里,离诺不明所以地蹙眉,“你干嘛?”
瞥见离诺很是无辜的神色,某个男人气得差点热血上涌,低哑的语调自牙关中迸出,“好好‘教导’你什么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
几个小时后,别墅男女主人的卧室内。
离诺拥着被子遮住赤-裸的身躯,用手使力扯起刚刚宣泄完兽-欲的某人,气愤道,“凌莫风,你给我起来……你答应要陪我去逛街的!!”
这男人,居然耗了她一下午的时间,她跟他没完!
某人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继续不动声色。
“哼……”
半晌没有唤醒某人,离诺气得脸颊鼓鼓。她真是亏大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完全是赔本生意!倒是某人被喂得饱饱得,睡得极为舒坦。
“哼!!”她越想越生气,就差没有使用暴力逼迫某人下床。
不过,某人最近可是学得乖,讨好老婆也是一套跟一套,见老婆生气,不敢再怠慢,轻咳了一声,“老婆,我们现在出去……”
听见某人的声音,离诺立即欣喜若狂,拿起一旁的睡衣遮盖住身体,赶忙跳下床,“好,我去换衣服……”
她换好美美的衣服自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却见到某人正枕着双臂,悠闲地看着她。
她双手叉腰,恶狠狠道,“你干嘛还不换衣服?”
某人一脸邪肆,嘴角微扬,“我在想,你今后给我的好处是不是都是这么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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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孩子!! (8000+)
夜晚,灯红酒绿,霓虹闪耀的繁华都市。
离诺挽着凌莫风的手漫步在车水马龙的城市街头,外表如此般配的男女自然吸引了无数过路人的侧目。
每当见到投注在他们身上那些羡慕的眸光,离诺便由心底笑出声。懒
窃笑之余,离诺抬眸望了一眼戴着墨镜、始终面无表情的凌莫风,嘿嘿笑道,“老公,你的脸别那么臭嘛,人家看我们是因为我们很般配啊……”
凌莫风目视前方,语调降低,“再给你半个小时。”
离诺顿时抱怨,“你就陪我逛一个小时啊?”
前半个小时的战利品还少吗?
离诺视线往下移了一尺,发现他右手已经提着五六个名牌店的购物袋。
里面有她为自己买的化妆品,包包,鞋子……似乎,没有一样是他的。
的确,让他堂堂“凌氏”总裁凌莫风做她的跟班,的确有点不像话,尤其每进一个店,那些女店员肆意停驻在他身上的恋栈眸光就有够让他不好受的……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给那些女人犯花痴的。
内心有点于心不忍,她不好意思地巴望着他,“呃,那我们就逛半个小时……”
他冷沉的俊颜这才稍稍恢复些许的温度。
半个小时后,他的手中又多了三四个购物袋,她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收工!!”虫
“我们回去吧!”虽然这些购物袋有些重量,但他依旧可以腾出一直手搂住了她的腰身。
不过片刻,司机将车开到了他们的脚畔。
他跟着她坐入车厢,她看着摆放在座椅上满满的战利品,开心地在凌莫风的俊颜上啵了一下,“老公,辛苦啦!”
凌莫风靠着椅背,淡淡逸出,“没有下次。”
她靠着他的肩膀,耍赖道,“下次再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拿这个小女人没有办法……严肃在她面前仿佛已经起不了丝毫作用,她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大部分时间又将他哄得服服帖帖。
见凌莫风对下一次的逛街兴致缺缺,离诺抬首,轻轻附在凌莫风的耳畔道,“老公,你别怪我没有给你买东西哦……为了你,我今天可是豁出去了……”
凌莫风好整以暇地弯起嘴角,“不知道老婆大人怎么豁出去了?”貌似,今天豁出去的人是他吧?他可是做了她一晚上的跟班……
离诺将眸底睇向购物袋中的那个粉色包装,脸颊微红,干干笑了一声,“看见那个购物袋没?那里面是我特意选的一套情-趣睡衣……”
凌莫风深沉的黑眸顷刻间闪烁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离诺羞赧地垂下眼帘,小声道,“我可是硬着头皮去买的呢,人家店员也看了我好几眼……”
凌莫风伸手揽住离诺的腰身,瞬间灼热的气息贴在离诺的耳际,“今晚穿给我看?”
她倏然抬起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逸出,“色狼!!”
司机听闻离诺对凌莫风所使用的名词,不禁隐忍住嘴畔的笑意。
凌莫风轻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投向前方,实则心底正压抑着想要好好“教训”身旁不听话的小女人一顿。
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她连忙捂住嘴。
某人的俊逸脸庞一团黑线。
她偷偷瞄了某人似是不悦的侧颜一眼,本想向某人道歉,却又突然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这么久以来,某人的确是很饿、很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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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幽静的咖啡厅内。
一位戴着墨镜、皮肤白净、脸庞看似极美的女人正在等人。
不过片刻,美丽女人所等的男人便来了。
她冲他一笑,“莫臣。”
凌莫臣坐在美丽女人的对面,神色冷暗,语调颇不好友善,“严雅,你约我出来做什么?”
严雅摘下遮盖住她极致标致的脸庞,缓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充满敌意?”
凌莫臣将首撇向一旁,“对于所有不怀好意的女人,我的态度一贯如此。”
严雅垂眸,淡然一笑,“你对我不友善,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和离诺之间,你始终只会站在离诺的那一边……”
凌莫臣义愤填膺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小诺,你没有资格!!”
对于凌莫臣的蔑视,严雅不禁蹙起眉心,“莫臣,我不认为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举动令你对我如此厌恶。”
凌莫臣将眸光狠睇向严雅,鄙夷般地嗤笑,“你消失了一阵,再次出现,难道不是在盘算着某个歪主意?”
“莫臣……”这一秒,严雅认真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时刻算计的女人?”
凌莫臣清冷道,“你早已经不是我和风当初所认识的严雅。”
严雅勉强撑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错了,正是因为我没有变,所以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凌莫臣抱持怀疑地看着严雅,“难道你可以忘记你对小诺所做的一切?”
严雅无愧于心地望着凌莫臣,“我对离诺做了什么?”
凌莫臣冷嗤,“难道还要我――指明吗?”
严雅释然冷笑,“你们每个人都将离诺当作是受害者,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假若离诺没有出现,我和风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是离诺算计着在风的世界出现,她从我身边夺走了风,而我甚至大度地退出风和她之间……这么多年,我费尽去力去爱着风,哪怕我得抑郁症疯狂得想要自杀的时候,我也不曾想过去骚扰风,即便是后来因误会离诺而伤害了她与风的孩子,我亦向离诺道过歉……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不用将每件事都解释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心中有没有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凌莫臣狠狠咬牙。
严雅讽刺道,“我就是不如离诺懂算计……如果我能够狠下心对离诺算计一回,我根本不会以背叛我父亲的下场来换取离诺的性命!!”
凌莫臣森冷地眯起眼睛,“你愿意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即便你能够快意地看着小诺等死,风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索性在风面前做个顺水人情,也许还能够挽回你在他心底的印象。二是你清楚就算小诺活着,小诺和风之间也会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严雅表现得极其淡定,“我不否认我有你说的第一个想法,可我听不懂你所说的第二个。”
凌莫臣嘲讽吐出,“聪明如你又怎么会听不懂呢?若不是你在余烨面前有意宣扬你和风之间的交易,余烨会在关键的时候去找小诺吗?严雅……我也知道,论心计,你肯定比不上小诺,但是,小诺的心计从不伤害任何人,而你……试问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吗?”
严雅的脸色倏然灰白。
凌莫臣站起身,幽幽地扫了一眼严雅,“好了,我和你没有什么话可笑……再见。”
“莫臣……”严雅赶忙起身。
凌莫臣皱眉,“你还有有事?”
严雅正色问道,“我约你来,主要是想问你,离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关你的事!”凌莫臣俨然不想多理离诺,径直迈开步伐。
看着凌莫臣离去的背影,严雅深深吸了口气,随之隐忍地咬住唇瓣。
其实,她离开严家的这么多天,全都在h市……
她在“凌氏”对面的酒店住下,每天看着风上班下班。
她注意到,车祸后的离诺较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离诺经常和风一起上下班,有时,离诺会在大庭广众下亲吻风,有时,离诺亦会漾着纯真的笑意向风撒娇,昨日,她甚至看见风陪着离诺逛街……
这不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
她以为,依照离诺的个性,离诺和风永远都逾越不了她所制造的那道鸿沟,可是,她却看见离诺活得那么舒适,那么惬意……
她不甘心……
为什么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离诺可以过得这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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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离诺将奥斯卡碗里的胡萝卜全部挑了出来。
奥斯卡托着腮,担忧地看着母亲,“妈咪,爹地说奥斯卡不能挑食。”
离诺将挑好的牛肉饭移至奥斯卡的眼前,朝奥斯卡眨了眨眼眸,小声道,“妈咪不跟爹地说,爹地怎么会知道呢?”
奥斯卡乌黑的眼眸瞬间睁亮,“真的吗?”
“当然真的……这是我和我们家小宝贝的秘密。”
“耶……”奥斯卡立即兴奋地在离诺的脸庞上啵了一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离诺满意地看着奥斯卡,真不敢相信她可以生出这么可爱的小宝贝。
……
下午,凌莫臣来别墅带着奥斯卡去迪斯尼乐园玩,离诺则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一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却好像特别困。
夜幕低垂的时候,凌莫风回到了别墅。
他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在沙发上熟睡时的天真模样。
他轻步走进沙发,定定地看着她,她盖着一层毛毯,睡得极其舒适。
佣人赶忙迎了上来,轻声道,“凌总,少夫人下午看杂志的时候就睡着了……我们怕惊扰到她,也就没有唤醒她!”
凌莫风轻颔了一下首,声音放轻,“你们先下去吧!”
“是。”
佣人们退下后,凌莫风伸手将离诺轻轻抱了起来。
他抱得极其小心,她这才不至于醒来。
回到卧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她如小猫般蹭了蹭被子,他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俯首在她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不知过了许久,她缓缓自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瞥见身旁躺着的他,她震惊地坐起了身子,“呃,老公……”
凌莫风一直都没有睡,只是让她枕着他的手臂,享受着看她睡觉的模样,所以,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亦已经睁开眼眸。
他扶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困惑道,“现在几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坐起身,抱着睡醒后有些懵懂可爱的她,亲昵地啄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道,“已经晚上八点了……”
“啊?”她震惊,“我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知道某人已有所指,她恼羞地瞪了某人一眼,在心底咒骂,还不是你害的!!
某人很是得意,没再逗她,而是关心地问,“还想睡吗?”
她摇首,“我不想睡了,只是肚子有点饿。”
他揉了揉她早已经长长的乌黑秀发,言语透着宠溺,“好,我们下去吃东西。”
她伸手圈住他的颈项,示意他抱她下床,“恩。”
几分钟后,她牵着他的手来到餐厅。
佣人们知道他们没有用晚餐,所以一直都侯在餐厅,食物亦都是热好的。
离诺感觉像是几天没有进食,看见美食便大快朵颐。
凌莫风风度地用着晚餐,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嘴角不由噙起一抹笑意。
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抬眸尴尬地看着他,“呃,你也知道,我平常不吃这么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笑得愈加意兴阑珊,“没事,家里管饱。”
“哼。”就知道不动声色的取笑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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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凌莫风皆在忙碌着“yr”酒店的重新包装与宣传推广,夜晚几乎都是到离诺睡着了才回来……
不过,这男人无论多么累,总记得拉她起来恩爱缠-绵一番,而最近的她,面对他有节制的索求,居然觉得有些不堪重负。
这一天清早,离诺醒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而且浑身上下好似生病了一般有气无力……
离诺不知道啥原因,于是下楼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佣人。
佣人们听完离诺的叙述后,竟哄堂大笑……
所以,下午的时候,明知道某人正在开会,她还是硬着头皮给某人打了通电话。
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秘书说他在开会,让她稍后再打。
她果然稍后再打,甚至要求秘书亲自去会议室知会他一声。
他正在开会,听闻她打电话来找他,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清楚她的小女人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别墅内的保镖时刻都在看着她。
然而,今日他的小女人却像是铁了心要他理她一般,不断地拨打电话给他,一再地打扰他的会议,亦令整个公司的高层上下都在议论纷纷,以为他连一个小女人都制服不了。
因此,下班以后,他一回到别墅,没有在卧房内找到她,便马上奔向花园,在花园上看见她陪着奥斯卡惬意地坐在草坪上看着夕阳落幕的景象时,他胸口聚集的怒意上涌,忍不住向她咆哮。
“我在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凌莫风紧锁着眉头,不悦地对离诺冷声道。
离诺抬眸瞥见自己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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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顿时上涌,可在看见老公阴暗的神色后,她颇感委屈,“我……”
“爹地,你怎么能够凶妈咪?”小小的奥斯卡抱着母亲,一副要保护母亲的小大人模样。
凌莫风的怒意殃及池鱼,“奥斯卡,到一边玩去,爹地有正事要和你妈咪说。”
“可是妈咪已经有了……”奥斯卡话未完整逸出,守候在一旁的佣人连忙眼疾手快地将奥斯卡抱起,小声附在奥斯卡耳畔道,“小少爷,有小妹妹的事还是让你妈咪告诉爹地吧……”
……
奥斯卡被佣人带下后,离诺噘着嘴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不想理眼前没良心的男人。
凌莫风走近她,表情冷然,“你应该知道我在开会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我就是喜欢打扰你了,怎么了?”她负气道。
凌莫风愤怒地转头,“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
离诺百般委屈地瞅着凌莫风森冷的面孔,“我有经常不听话吗?”
看见她哀怜的眼眸,他缓下了些许怒气,抱住她,哄道,“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的工作习惯……”
她伸手推开他,转身跑回大厅。
守候在不远处的佣人们吓了一跳,凌莫风亦紧张地追上去,在进入别墅大厅的时候,凌莫臣截住了凌莫风,“恭喜你啊,世纪大-种猪!”
凌莫风哪有闲情听兄弟调侃,欲追上离诺,才发现离诺已经生气地奔上二楼。
这时候,奥斯卡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抱住父亲的大腿,一心以为父亲已经得知自己有了小妹妹的事实,幼稚的脸庞带着喜悦道,“爹地,妈咪说奥斯卡十个月以后就会有小妹妹,是真的吗?”
抱起奥斯卡,凌莫风表情惊诧,望向一旁猛点头的佣人,“什……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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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了!
居然将她当作无理取闹的人!她平常会这样胡乱找碴吗?呃,虽然偶尔会发生……可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很乖的好不好!!
她明知道他在开会还一直打电话给他是因为想要让他带她去医院检查……
她从佣人口中得知自己可能怀孕的事实后,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她这才想着以身体不舒服作为借口然后让他带她去医院检查……
亏她还在幻想他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会开心地抱着她转圈圈,谁知道他不但不回来,一回来还凶她……
哼!!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坐在床沿,离诺郁闷地揉捏着手中的抱枕,双颊气得鼓鼓的。
卧房门外,凌莫风轻轻敲门,“老婆……”
听见没良心的男人的声音,离诺拿起枕抱枕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老婆不在。”
站在卧房门外的凌莫风哭笑不得,继续耐心地哄着,“老婆,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吧……”
离诺大声逸出,“我听不见!!”
凌莫风随即拿出房间的备用钥匙,径直打开了房门。
“你……”离诺被气得够呛,将手中那颗抱枕用力地扔向某人。
某人不闪不躲,灵敏地接过那颗抱枕,随之抱着抱枕走向她。
坐在床沿的她索性背过身,一点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
凌莫风连忙移至她的身畔,扳过她的身躯,轻声哄道,“还生气?”
她欲起身,他却紧紧地圈着她,“不许挣扎,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她忍不住抡起拳头娇嗔道,“说我不乖,我哪有不乖……”
他忙赔着笑脸,“我有说过吗?”
“你最坏了!人家怀孕不知道有多辛苦,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无力,还一直吐……”她愈说愈委屈,眼泪滴滴下落。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低身下气地讨好一个人,“别哭了,我的错,好不好?”
“我再也不要理你啦……”讨厌啦,她又想哭了。她稚气地用手肘抚起眼眶的泪痕。
“你不理我,那谁来做宝宝的爹地?”他将她揽入怀中,低首吻去她的泪珠。
她窝在他的怀里,因为他的细声诱-哄心情得到稍稍缓解,嘟唇警告他,“你可别再惹我生气,否则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小宝宝嫁给别人,反正我们又没有结婚证……”
“以后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凌莫风突然间变得霸道。
她自他的怀中抬眸,不甘示弱道,“孕妇最大,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大声和我说话。”
“好。”凌莫风完全一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温暾模样。
这时候,卧房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隐忍的笑声……
凌莫风转头。
只见,凌莫臣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抹兴味的笑意,而凌莫臣身后的那三个佣人则在极力抑制着笑意的笑意。
凌莫风蹙起眉心,明明一世英名已经在一瞬间毁灭,却还是摆出一副冷然高大的模样将房门狠狠地甩上。
离诺看见凌莫风窘样,跟着笑出声。
凌莫风眯起眼,自缝隙中迸射出的眸光含带危险。
离诺轻咳了一声,收起笑意,故作正色道,“好吧,你老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地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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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凌莫风沐浴完毕,离诺丢了一件睡袍给凌莫风,随即将凌莫风推出卧房。
“老公,为了宝宝着想,未来的十个月我们都要分房睡……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得搬去客房。”
凌莫风的手抵在即将关闭的房门,眉心不悦蹙起,“这件事由我决定。”说罢,堂而皇之地搂着她又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沿,担忧道,“可是你……”离诺先是瞅了瞅凌莫风健硕的上半身,而后将眸光逗留在他刚劲的下半身。
这一秒,他已然爬上床,径直将她搂抱在怀里,“我会注意的。”
“呃……”她怎么觉得男人耍赖起来的时候比女人更厉害。
凌莫风将下颔抵在她的发丝,柔声道,“以后不准你再像今天这样乱跑……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她吃醋道,“你就开始心疼宝宝不心疼我了。”
他轻声一笑,“我还不够‘疼’你吗?”
知道他一语双关,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羞赧道,“我不和你说啦……”
他在她散发着幽香的发丝上亲吻了一下,“那就睡吧,宝宝也要休息了!”
“恩……”她伸手抱紧他。
待她沉沉入睡后,他漆黑的眼眸逐渐被一抹幽沉所取代。
事实上,自从她出了车祸以来,他便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着她……
所以,她独自去医院做输卵管互通术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他知道失忆前的离诺绝不会再去做这项手术,可是,那一刻,一直渴望他们能够再拥有一个孩子的念想却让他由着她去了……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能够再拥有一个孩子。
睡梦中,她感觉到他在宠溺地亲吻着她,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甜甜的笑意,愈加拥抱住他。
……
翌日清晨,离诺因为怀孕而嗜睡得紧,凌莫风却坚持要离诺陪他一起去公司。
离诺困意十足,但想到自己的老公如此黏着自己,不由屁颠屁颠跟着老公去了公司。
她以为她又会像平常一样只能乖乖坐在一旁看着他处理文件,孰知今日,他却没有着急处理公事,而是揽着她的腰闲适地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随之将公关部的经理叫来。
公关部的经理恭谨地站在凌莫风与离诺的面前,禀告道,“凌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对媒体发放了消息……婚礼将定在一个月以后!”
“很好!”
“婚礼?”离诺瞠眸看着身畔的男人。
他莞尔,“你难道要等到大腹便便的时候再嫁给我?”
她神情怔愣,难以置信地逸出,“你是说……我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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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不恢复记忆…… (8000+)
她要结婚了,她要嫁给凌莫风了……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抿着嘴偷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怎么会这么幸运呢?
一醒来就可以碰见一个这么疼她的老公,老公又帅有多金,简直满足了她少女情怀的所有幻想……
之前她还有些遗憾自己因为失忆而忘记了他们结婚的画面,没想到老天竟让她重来一次,她真的好开心……懒
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她哼着歌,心情甚是畅快。
蓦地,凌莫臣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凌莫臣,她的心总会涌起一丝不好受……
这种不好受就好像她曾经亏欠过凌莫臣什么,心头无限感伤……
“大哥!”她从秋千上下来,礼貌地唤道。
凌莫臣朝她微微一笑,“今天没有去公司?”
离诺努了努嘴,“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处理公事,我不想在他身边打扰他。”
见离诺一副小女人的埋怨模样,凌莫臣轻笑出声。“风打算将未来两个月的公事全都安排好,然后亲自设计婚礼,再陪你去度蜜月。”
离诺瞬间来了兴致,“真的吗?”最近几日见他这么忙,她还在担心婚礼不能顺利举行呢!
凌莫臣认真点头,“当然……风做事一向不爱挂在嘴边。”
离诺顿时心情大好,幸福的笑意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绽放。虫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真的遇到一个好老公呢,什么都不用她担心,只需要安心等做一个新娘。
凌莫臣走近离诺,随即伸手轻扶住离诺的肩膀,“小诺,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离诺用力点头,“恩!”
凌莫臣的语调忽然变得悠远绵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所有的愿望都只在希冀你能够像今天这样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大哥……”离诺有些不明所以,不懂凌莫臣为什么会这样深深地看着她?
凌莫臣好像意识到他的话题对于如今的离诺来说太过复杂,他低下首,轻轻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只是看见你快要嫁给风,所以替你们高兴……”
离诺看出凌莫臣眸底的一丝忧伤,她睁着水亮的眼眸,本能地脱口溢出,“大哥,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我?”
凌莫臣扶着离诺双手的首突然紧了一分。
离诺知道她说中了……
凌莫臣缓缓地松开了离诺,“过去的事,我们都应该忘记……”
离诺愣愣地颔了颔首。
凌莫臣抬眸深望着离诺,眸光闪烁着对她的祝福,“小诺,无论你今后是否能够恢复记忆,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地留在风的身边……风真的很疼你,她值得你信任他一辈子。”
凌莫臣的祝福言语令离诺莫名忧伤,她逸出喉的声音微哽,“我知道,我好爱他!”
凌莫臣轻轻撩起她额际落下的一缕飘逸的长发挽至她的耳际,感慨逸出,“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没有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
这一刻,纯真的她好似顷刻间成熟,恬淡逸出,“我也感觉我没有变……就算我真的变了,我也喜欢现在的自己,至少,我很满足于我现在的生活。”
凌莫臣伸手,轻柔地将离诺摁在怀里,礼貌地拥抱着她,“我会永远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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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凌莫风,臭凌莫风……
再一次孕吐过后,离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仿佛将手中的抱枕当作是凌莫风一般搓揉捏捶。
佣人们紧张地护在一旁,“少夫人,你刚刚吃的东西全吐了,要不要我们再帮您准备一份午餐?”
离诺将首磕在抱枕上,有气无力地道,“我不吃了,吃了也是吐了……”
“少夫人,您还是吃一些吧,这样以后才能够生出一个健康可爱的乖宝宝啊……”佣人劝道。
离诺眉心蹙起,喏喏道,“我哪知道怀孕是这么辛苦的事……”
佣人试图安慰离诺,“呃,少夫人,过了怀孕的前几个月,孕吐的情况就会转好的……”
离诺磕在抱枕,无神地望着前方,倏然大声逸出,“都怪凌莫风……哼!”
佣人们顿时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这女性生理孕吐和他们的男主人又有什么关系?
离诺怨恨道,“没有他,我哪会怀孕嘛……”
佣人们不约而同地笑出声,“少夫人,当初好像是你着急得想要替小少爷添个小妹妹……凌总可是不太急的哦!”
“这……”离诺霎时语塞,感觉在佣人面前失了颜面,她强撑着面子道,“我还不是看见你们凌总喜欢孩子啊……”
见离诺如此可爱纯真,越来越喜欢陪离诺聊天的佣人们此刻皆都以下犯上地调侃离诺,“少夫人,我看你是觉得奥斯卡好玩,所以想要再生个小朋友陪你玩吧?”
被佣人说中心事,离诺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快挂不住,她索性像个孩子般耍赖,“我不和你们聊啦……你们都在取笑我!”
佣人们见好就收,纷纷散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餐厅的佣人担心离诺的身体,再次劝道,“少夫人,要不您喝点粥吧?我吩咐人给您熬点清淡的粥。”
“粥?”离诺皱了皱眉,“我不喝粥……不如,你拿冰激凌给我吃?”
佣人骤然严肃,“少夫人,您不能吃这些生冷的食物……医生嘱咐过,所有酒精类,寒凉类,或者含有咖啡因类的食物您都不能吃。”
“这么多限制,又必须每天都呆在家里,也不能去逛街……哼,我不生了,我不生孩子了……”离诺赌气道。
“呃……”
佣人正拿离诺没辙的时候,这些天中午几乎没有回别墅的凌莫风竟在此刻出现在别墅大厅。
佣人霎时恭谨地呼出,“凌……”
佣人还未完整逸出,凌莫风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佣人霎时闭口。
离诺正处于郁闷当中,她抱着抱枕,继续天南地北地哀戚道,“哪有人生个孩子都这么多限制嘛……”
佣人们低首看了离诺一眼,默默退下,心底暗暗祈祷离诺自求多福。
离诺见自己悲叹了许久,却不见佣人们的呼喝,这才抬起眼皮。
这一秒,瞥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俊颜一派严肃的凌莫风,离诺立即丢下抱枕,像是讨好一般蹭到自己老公身边,伸手圈住老公的颈项,嘻嘻笑道,“呵……老公,你回来啦!”
凌莫风睇了离诺一眼,黑眸微微眯紧,“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个人说生孩子有这么多的限制,她打算不生了?”
“绝对没有,老公,你听错了……”离诺装得极其懵然,“我是说孩子很可爱,为孩子受点苦是值得的。”
凌莫风眉梢微挑,“是吗?”
离诺连忙点头,“当然!”
凌莫风眸底闪过一丝诡谲,“可是我刚刚回来,听得很清楚有人在骂我?”
“哪有……有人敢骂你啊!”忆起自己整整数落了凌莫风一个上午,离诺变得有些心虚。
“哦,那应该是我听错了……”他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一直屏着呼吸,幸好此刻他放了她一码,她这才乘机喘了口气。
他看着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嘴角不由噙起一抹笑意,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我身边来。”
她吞噎了下口水,缓缓地坐在他身边。
这时候,佣人端着一碗热好的粥出现在离诺的面前,以很是自然的语调道,“少夫人,您让我们热的粥已经热好了……”
离诺眼眸微瞠,“呃……”
佣人连忙给聪明的男主人使了个神色。
凌莫风不动声色地接过那碗粥,轻轻摇着手中的汤匙,“我老婆真乖……知道孕妇需要补充营养,所以不挑食。”
离诺突然间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不……”
“恩?”凌莫风宠溺地看着她。
离诺僵硬地漾起一抹笑,“我是说我不挑食,我要将这碗粥喝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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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看着离诺将整碗粥都吞入腹中,这才满意揽住她,轻啄了一下她粉粉的脸颊,“这才乖……”
离诺嘟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在喝粥的时候,可是捕捉到他嘴角勾起的坏笑。
他唇畔含着笑意,侃道,“刚才可是谁说不想生的?”
“人家很难受嘛!”她秀丽的眉心蹙紧,“谁知道怀孕这么遭罪……”
他伸手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子,“你去做手术的时候可是态度坚决!”
她猛地抬起惊异瞠大的眼眸,“你知道我动了手术?”
他轻笑,“如果没有动过手术,我们又怎么可能有这个孩子呢?”
她懵懵懂懂地点了一下头,总觉得这男人肯定不是现在才知道,否则得知她怀孕的时候就会率先问她这个问题了。
他猜到她心底的想法,没有隐瞒道,“我老婆为了给我惊喜在医院辛苦地躺了两天,我当然要知道!”
她落寞地垂下眼帘,“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一点都不好玩……”
他莞尔一笑,执起她的下颔,轻声道,“都快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能够想着玩?”
她理直气壮道,“谁规定做了妈咪就不能想着玩了?”
原来有人可以将无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一刻,凌莫风彻底在离诺的面前败下阵来。
他凝睇着一派正色的她,嘴畔的笑意不减,疼惜道,“那好吧,等你生完孩子,我和你就带着我们的孩子去世界各地走走……”
“恩,恩!!”她喜悦得连番点头。
他在她头顶的发丝上轻吻了一下,俊颜颇为满足。
……
下午,凌莫风没有回公司,而是陪着离诺一起去医院做产检。
这是离诺怀孕以来第一次做产检,凌莫风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幸好,医生检查过后说离诺和孩子都很健康,凌莫风这才放下心。
步出医院的时候,离诺忍不住调侃道,“老公,你以前又不是没有陪我去做过产检,干嘛这么紧张?”
他们已经拥有奥斯卡,离诺会有这样的推测亦是很正常的。
凌莫风俊逸的脸庞倏然暗了下来,薄唇紧抿。
离诺见凌莫风没有反应,疑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忧愁。“怎么了?”
他深望进她清漾的眸底,缓声道,“我以前没有陪你做过产检。”
她微微一怔。
他轻搂住她的腰身,没有再说话。
看着他,她的心底充满疑惑,可是,她却不想问清楚,因为,那一切都是过去的事。
“老公……”她伸出双手圈抱住他,认真地看着他,体贴道,“无论我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事,老天已经让我们重新开始……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眼前的离诺没有了从前的执拗,她率真得令他惜怜……
他深深地凝睇了她一眼,搂着她腰身的手愈紧。
回去的时候,由他亲自驾车,她乖巧地坐在他的身旁,不时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他。
帅哥总是养眼的,即便是朝夕相处,她看他还是觉得看不够……
再次想到他们马上就要结婚,她将名正言顺和他呆在一起一辈子后,她的笑意忍不住浮现在嘴角。
看到她像个偷到东西的小贼般窃喜,他禁不住凝眉,“在笑什么?”
她抿着笑意,“不告诉你!”
他很是轻淡地逸出,“在想结婚的事?”
“呃……”他是神吗?这也能猜到?
换他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
她崇拜地看着他。
这样的美好的气氛却被她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断。
她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现的陌生号码,疑惑地接起,“喂。”
“离诺……”
一道几好听的陌生女音在她的耳际扬起,她愣愣回答,“我是……”
“你忘记我和风的事了吗?”对方好似不经意地冒出一句。
离诺困惑蹙眉,“对不起,请问你是……”
离诺的话未完全逸出,凌莫风已然夺走了离诺的手机,毫无预警地替离诺按下了关机键。
“呃……”离诺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
凌莫风将离诺的手机随意地扔向后座,而后透过后视镜郑重地看了离诺一眼,“陌生人的电话不要随便接。”
她认真道,“不是的,电话里的人好像认识我,她知道我的名字,也许是我以前的朋友。”
“她不会是你的朋友!”凌莫风只是冷冷吐出一句,便没有再多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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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家别墅书房。
办公桌后,凌莫风兀自靠着椅背,双眸迸射出阴暗的光芒,倏地,他拿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风。”
手机内传来严雅喜悦的呼唤。
“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警告?”凌莫风的声音变得阴冷而鬼魅。
“风,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严雅假装懵懂。
凌莫风幽深的眼眸危险地眯紧,“严雅,不要试图触犯我的底线……”
严雅解释道,“我只是听说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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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祸,所以想要问问离诺的情况……”
“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下一次,如果你再试图靠近离诺,我发誓,我会毫不犹豫地毁了你!”凌莫风冷漠的语调没有丝毫感情。
严雅抽泣逸出,“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风……”
严雅还想要说些什么,凌莫风已然结束通话。
听着耳畔传来的嘟嘟响声,严雅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眼眶顷刻间染红。
倏地,门外传来酒店侍者的声音,“严小姐,您在里面吗?”
严雅调整好心境,冷静地拭去眼角的泪痕,随即打开房门。
侍者向严雅恭谨地垂首,歉意道,“对不起,严小姐,您在酒店消费时所使用的附属卡,全都已经被冻结……我们想请您去看一下。”
若不是严雅曾经是这家酒店的常客,酒店的侍者早就将拖欠房钱的严雅赶出了酒店。
严雅转身回到卧房,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抽出,随即递予侍者,“那些卡我不要了,这是房钱,我要退房。”
……
拖着行李步出酒店,隐忍的眼泪早已经顺着严雅的眼眶滑落。
她不甘心……
就这样输了,她一点都不甘心。
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她始终无法在风的心底留有一席之地?
她原以为她可以大度地退让,可是,当她失去他以后,她才发现,人在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后就像是花儿没有了养分,只会渐渐枯萎……
她不能没有风……
在她为了他而一无所有后,他不能就这样绝情地抛弃她。
拿出手机,她给严须霁打了一通电话。
“小雅,你在哪?”
严须霁果然还是一贯的在乎语调,逸出成串的担忧。
严雅痛苦地闭起眼眸,竭力发出哽咽的声音,“哥,我好难受,你来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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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电话的事被她迅速抛之脑后,因为接下去的日子,她即将迎来她与凌莫风一起迈入婚姻殿堂的日子。
这一次的婚礼场地与婚礼细节全部都由凌莫风亲自设计,或许凌莫风的重视,媒体记者都在翘首以盼着这场隆重婚礼……
离诺亦处于婚礼倒计时的紧张状态,时常拿着报纸查看有关她与凌莫风的婚礼报道。
至今为止,凌莫风没有给她透露任何的婚礼细节,似乎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亦乐不思蜀,每天安心养胎,最近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变得很乖,害喜情况减轻不少,她过得相当惬意。
转眼间,到了她与他婚礼的前一天。
由于怀孕不到三个月,她的小腹依旧没有明显的凸起,换上婚纱的时候,俨然看不出她已经有了身孕。
此刻,她提着婚纱裙摆在落地镜前兴奋地转了一圈。
佣人在旁边看得一惊一乍,连忙扶住离诺,“少夫人,您可得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离诺停下转圈的动作,眉眼笑弯,“我知道啦!!”
佣人们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候,凌莫风走进衣帽间。
离诺一看见自己的老公,立即安安分分地拽着裙摆站在原地。
佣人们见状,识相是退离。
离诺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高高地挽起,别致的钻石发簪与洁白的头发相映成辉,加上淡淡的妆容,愈加显现出她新嫁娘的美丽与娇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老公,我漂亮吗?”
凌莫风走近她,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好看嘴角含笑,“婚纱很漂亮……”
她颇为失落道,“那我就不漂亮了?”
“我老婆更漂亮。”
她顿时抡起粉拳在他的胸前轻捶,“你就喜欢逗我……”
他端起她美丽的容颜,半晌都没有移开眼。
事实上,他从没有看过她像今天一样惊艳迷人……或许是因为她露出了曾经从未在她脸上出现的纯真笑意。
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需要他给予她最好的呵护与照顾……
俯首,他轻柔地攫住她的唇瓣。
她的手缠绕住他的颈项,回应着他的吻。
许久,他这才将这个经过一再加深的吻结束。
她气喘吁吁,唇瓣红润,双颊绯红。
他倏然将她抱起……
她惊愕地望着他,“你干嘛?”
他眸底闪过一丝灼热,“你已经好久没有陪我了……”
“呃,不能……”她在他的怀中挣扎,“我现在有宝宝了……”
“我不会伤到孩子的。”他已然将她抱出了衣帽间,用脚踢开了他们的卧房。
“可是……”
这一秒,他已将她放置在卧房内的大床上,不容抗拒地覆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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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婚礼的这一天……
离诺一早就被佣人们唤醒,一刻都没有耽误地换礼服,上妆。
离诺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她想到自己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嫁给凌莫风,心头便溢出满满的甜蜜。
究竟会是怎样的婚礼呢?
他老公穿上新郎的礼服是不是更帅气了呢?
……
天呐,她迫不及待想要去婚礼现场了。
“少夫人,您今天真漂亮。”佣人帮她拉好婚纱裙摆,由衷地称赞道。
她看着镜中娇俏美丽的自己,得意道,“你们说我是不是很配你们凌总啊!”
“当然!”佣人们立即附和道。
她绝美的脸庞上浮起笑意,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看得失神,忽地,她的脑海中闪过一段过去的回忆――
在一个宽敞的豪华车厢内,她同样是身着洁白的婚纱,他一身帅气的新郎打扮……
车厢内的空气令人屏息,她紧紧地攥着婚纱裙摆。
倏然,他淡得没有丝毫温度的语调逸出,“你急什么?有勇气布置这个婚礼,怎么没有勇气面对我?”
她沉默地看着她,心撕扯着疼痛。
他忽然摘下了右手无名指的婚戒,毫不犹豫地将婚戒扔向了车窗之外……
脑海中的画面在这一刻破碎,她疼痛地捂住头颅,“啊!!”
佣人们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离诺,“少夫人……”
“离诺!!”
这一秒,刚回到别墅的凌莫风听见离诺的声音立即冲进化妆室。
阵痛很明显,幸好只有几秒的时间。
离诺捂着脑袋的手慢慢放下,她抬起模糊的眼眸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凌莫风的怀中,她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浸湿。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庞,低嗄逸出,“怎么了?宝贝……”
“老公……”她伸手紧紧地拥抱住他,哽涩逸出,“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我看见你将我们的结婚戒指丢出车窗,你看起来好凶,好可怕……”
他安慰地轻拍她的脊背,嗓音愈加暗哑,“对不起!”
她也不懂眼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自她的眼角滑落,她稚气地抬手拭去眼泪,扁着嘴问,“为什么我每次想起的画面都是一些不好的画面?”
好似生怕她会在此刻离开他一般,他收紧拥抱着她的力道,用温热的唇瓣吻去她眼角周围的泪痕,“宝贝……答应我,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现在的她……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撒娇,喜欢她无忧无虑的纯真笑脸,喜欢她偶尔古灵精怪的想法……
他从没有怕过什么,可是,这一刻,他却是那么害怕她会恢复记忆……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忘记所有一切不快的记忆,这辈子,只残留着他们一起相携走到最后的回忆。
她靠着他的胸膛,慢慢将脑海中的画面驱逐,心境这才慢慢平复。
其实,从她第一次回忆起过去的片段开始,她便陆陆续续忆起过去好些个支离破碎的回忆……
她无法将脑海中的模糊片段串联在一起,但每一次回忆过后,除了头部的生疼,她的心头总会传来悲伤的感觉……
她不懂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为什么没有一个片段是她与他恩爱相处的画面,她时常想要问他,可她总觉得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她不想让这些过去的不快再横在他们之间,而且,她爱他……
正是因为爱他,所以她不想回忆起有关过去的任何东西……
她调整好心境,破涕为笑,“恩,过去的事,我们统统都不要去想。”
他执起她的手,“走吧,婚礼仪式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她与他十指交缠,幸福地望着他,将脑海中所有不愿记起的一切全部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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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她的婚礼 (6000+)
婚车上,离诺带着微笑,含情脉脉看着凌莫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凌莫风亲自驾车,身着一袭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的他较以往意气风发。
她有些紧张,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水。
他伸手紧紧包裹住她的掌心,嘴角含着浅笑。懒
婚车顺利驶入婚礼现场……
他亲昵地搂住她的腰身,甜蜜地步入婚礼现场。
婚礼仪式乃是在h市最为出名的大教堂。
看见眼前如梦幻般的浪漫场景,她的眼眶瞬间便染红。
她感动地唤了他一声,“老公……”
眼前他所设计的婚礼现场竟是那么符合她心底梦寐的场景……
整个教堂上空皆漂浮着心形的粉色气球,教堂四周被纯洁的香水百合重重包围,教堂的远处是美丽的薰衣草花田,白色的百合恰巧将教堂内的幸福团团围住。
教堂外是两排气势磅礴的欧式椭圆长桌,桌面上摆放着水果,鲜花,香槟与食物……
椭圆长桌相隔的中间便是红色地毯,铺满玫瑰花瓣的地毯直接延伸到教堂内,看起来浪漫温馨……
所有的宾客皆站在椭圆长桌的两旁,他们身着着华丽的着装,互相恭维与礼貌地打着招呼。
她与凌莫风出现的时候,就好像有两道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令他们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焦点。
无数的闪光灯与镁光灯在他们的身上闪耀,她不时抬眸看向他,甚是深情。虫
他搂着她走向红毯始端,一身西装笔挺的余烨走了过来,恭谨道,“总裁,婚礼仪式前,您先致词。”复婚的婚礼必须有新郎在婚礼仪式上致词。
凌莫风在离诺的颊畔轻轻吻了一下,“等我一会。”
离诺甜蜜颔首,“好,我正好去补个妆。”
余烨随即留下保护离诺。
离诺在去洗手间的时候遇见了凌莫臣。
今日的凌莫臣身着欧式西服,脖颈上绑着领结,看起来隆重而帅气。
离诺礼貌地唤了声,“大哥!!”
“我为你介绍一下,他唤严须霁,你的表哥。”凌莫臣对着身旁同样身着庄严西服的严须霁道。
余烨立即挡在了离诺的面前,微微拧眉,“臣少……”
余烨负责保护离诺,瞥见严须霁出现的时候,余烨便已经拉起了警戒。严须霁虽然没有伤害过离诺,但他毕竟是严家的人,余烨自然担心。
凌莫臣知道余烨的顾虑,微微一笑道,“没事的。”
见余烨仍不放心,凌莫臣随即遣退余烨,“我想和小诺单独聊聊……等等我会将小诺亲自送到风的身边。”
凌莫臣做事一向沉稳,余烨不再有顾虑,遵从地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余烨离开后,严须霁对凌莫臣道了一声感谢,“我不会花离诺太多时间的。”
凌莫臣颔了颔首,“对于‘昊天实业’,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凌莫臣随之与离诺拉开几米远的距离,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严须霁,不过,凌莫臣没有让离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离诺略带欣喜地问,“你是我的表哥?”
严须霁熟络道,“我的父亲是你的舅舅。”
“是吗?”离诺顿时兴奋,“我有舅舅?”她失忆以后,也曾经问过凌莫风她是否有亲人的事,不过,凌莫风对此问题总是沉默,别墅上下的佣人亦让她不要在凌莫风面前多提亲人的事,并告诉她她的父母早已经离世,她也就没有多问。
“恩。”严须霁一直看着离诺,俨然不敢相信如今的她竟和从前判若两人。
离诺歉意道,“对不起,我因为车祸,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所以忘掉了很多人……”
严须霁扬起一抹和善的笑意,“我知道,不打紧……我还没有恭喜你和凌总,祝福你们!”
离诺娇羞地点了一下头,“谢谢。”
严须霁保持着微笑,“好了,我不耽误你和凌总进行婚礼仪式的时间,有机会再找你聊天……”
离诺点头,“一定。”
严须霁伸手轻扶住离诺,“再次祝愿你们幸福。”
离诺恬淡一笑。
离诺进入洗手间后,严须霁走向凌莫臣。
凌莫臣一直看着离诺的身影走进洗手间,这才将眸光转向严须霁,“你对小诺说了吗?”
严须霁摇了摇首,“算了,现在的离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凌莫臣无奈道,“是啊……即便小诺愿意放弃,依照风的性格,风亦不会放过你父亲。”
“无论如何,谢谢你,莫臣。”严须霁伸手拍了拍凌莫臣的肩膀。
凌莫臣轻笑,“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至少你曾经帮过小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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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内,离诺对着镜子补妆。
离诺实际只上了淡妆,所以很快便补好妆。
预感婚礼仪式的时间差不多了,离诺提着婚纱裙摆走出了洗手间。
然,在离诺扭开洗手间房门的那一刻,她放在化妆包内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拉开化妆包,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手机上显现的陌生号码,她径直按下了挂断键。她没有忘记凌莫风的嘱咐,不要接陌生电话。
离诺欲将手机放回化妆包,倏地,她的手机又传来了一条简讯。
简讯来自刚才的那条陌生号码,离诺疑惑地打开了简讯。
简讯内容显示――
“离诺,我是严雅,你忘记了我和风的事了吗?那一天,你可是亲耳听见我和风在酒店缠-绵了一夜……”
这个陌生的号码令她想起了前些天接到的那通陌生电话。
似乎,来自同一人……
对方自称是严雅,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看见屏幕上显现的号码,她烦乱地按下接听键,“你好,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一再地骚扰我?”
然而,离诺的问话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提前预设的一段录音。
听这段录音的时候,离诺的脸色由红转青,最为变得惨白。
这大半年来,她与凌莫风朝夕相处,她又怎么会认不出他的声音?
这段录音是他与一个女人激-情缠-绵的声音,听他们的粗喘声,他们显然都沉浸于狂炙的情-欲当中……
不……
她发觉她已经站不住身子,整个人瘫软无力。
她无法相信他深爱的老公竟碰过别的女人……
她背靠着洗手间冰冷的墙面,再次听了一遍录音。
她想要在录音内听清楚他的声音,试图说服自己录音中的男主角不是他,可是,属于他的粗喘声却在她的脑海中愈来愈清晰……
那是她最亲密和熟悉的男性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分辨错……
怎么会这样?
这一秒,她用手捂住了胀痛的头部。
那些犹如碎片般的回忆再次侵入她的脑海……
她闭着眼,表情痛苦不堪。
脑海中开始晃过一个陌生的画面。
她像是孤独无助般地窝在一个类似酒店走廊的墙角,隔着墙,她的耳朵内听见的是一道道高低深浅的男女吟-哦声……
他的声音就像她刚刚听见的一样,那么清晰,那么肯定。
她脑海中的画面又迅速地转入下一个。
凌家别墅的大厅内,她努力挣开他,“你知道吗?你碰触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想起你和严雅所发生的一切……我怎么能够忍受?怎么能够忍受?”
他凝重地看着她,“……你能不能耐性一些?”
她对他大喊,“你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就该知道我是个不可理喻、固执、倔强的女人!”
……
她捂着生疼的脑袋,精致的脸庞因疼痛而皱成一团。
蓦地,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忍着头部的疼痛,冲出了洗手间。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无论怎么理都无法理清……
这一刻,她忘记了她与凌莫风即将举行婚礼,忘记了她与凌莫风过去这大半年来的恩爱,忘记了凌莫风正等她进行婚礼仪式,她只想去记忆中的那个酒店……仿佛她只要到了那个酒店,就能够忆起所有的事。
凌莫臣见到离诺脸色苍白地跑出洗手间,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离诺愣愣地看着凌莫臣,猛然间,她本能地唤出,“莫臣,带我去酒店……”
凌莫臣惊惶地瞪大眼眸。
离诺恳求道,“莫臣,我求求你带我去酒店……”
“小诺,你……”她的称呼分明已经是从前的语调和声音,凌莫臣难以置信。
“我们走……”
离诺拖着凌莫臣离去。
等凌莫臣恍神过来的时候,离诺已然拽着凌莫臣欲离开婚礼现场。
然而,一直守在不远处的余烨发现了离诺的异常,他第一时间冲到了离诺的面前,疑惑地问,“总裁夫人……”
离诺仿佛没有看见余烨,径直迈开步伐。
余烨紧张地挡在凌莫臣的面前,“总裁夫人,您要去哪?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离诺依旧没有理会余烨,而是继续前行。
凌莫臣猛地扯住离诺套着白色手套的手臂,“小诺,你先冷静一下!”
离诺甩开凌莫臣,“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
余烨再次堵住离诺的路,坚定道,“总裁夫人,您不能走!!”总裁正在进行婚礼致词,如果总裁夫人离开,他如何向总裁交代?
离诺蹙眉,“让开!”
余烨感觉到眼前的离诺已经有了丝毫的变化,虽然预感无法阻止离诺,他依旧坚定道,“总裁夫人若是要做任何决定,请跟总裁商量。”
“走开!!”
一个摔肩的利落姿势,她在余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将余烨扳倒。
看见余烨倒地的那一刻,她亦惊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她使出的动作可以这么熟悉?
余烨弯着腰站起身。“总裁夫人……”
惟恐余烨再次干预,离诺拽着裙摆冲出了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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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致词完毕,凌莫风走下临时搭建的高台。
他第一眼便是寻找她的身影……
眸光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却无意间瞥见余烨正神色惶然地朝他走来。
“总裁。”
凌莫风眉心微蹙,“什么事这么慌张?”
余烨移至凌莫风的面前,由于凌莫风的身上凝聚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视线,因此余烨并没有声张,而是保持冷静地将整件事细声向凌莫风禀告。
从远处看来,凌莫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幽暗的黑眸微微眯紧,然而,余烨却感觉到凌莫风浑身上下开始迸发一股寒意……
余烨将责任揽在身上,“总裁,属下办事不利,没有看好总裁夫人。”
“不关你的事!”凌莫风淡淡吐出,随即移至一旁。
这时候,教堂的神父来到凌莫风的面前,微笑道,“凌总,是否能够开始婚礼仪式?”
凌莫风正拿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余烨连忙拦截住神父,小声提醒道,“请您将婚礼仪式的时间延迟,新娘有点事……”
手机接通,凌莫风毫无表情地对手下逸出,“帮我查出离诺所在的地方。”随之合上手机。
余烨移至凌莫风的面前,忧心道,“总裁,臣少追着总裁夫人离开了……我是不是先联络臣少?”
凌莫风冷唇紧抿。
余烨立即拿出手机联络凌莫臣,奈何,凌莫臣的手机无人接听。
片刻,凌莫风的手机铃声响起。
手机内传来一道恭谨的声音,“凌总,我们查到离小姐正朝着建设路移动……”
建设路?
黑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他似乎了然于心。她去了“约曼”酒店!
下一秒,余烨的手机响起。
电话来自凌莫臣,他似乎因为追逐离诺而急促喘息,“余烨,你帮我通知风,小诺上了一辆计程车,方向是去‘约曼’酒店……”
余烨继而向凌莫风禀告,“总裁,臣少说总裁夫人去了‘约曼’酒店……”
……
同一时间,离诺坐在计程车内,顺着脑海中模糊不清的记忆让司机前行。
司机载着她路过曾经是“约曼”酒店的大门前时,她记忆的阀门好似突然间被打开,她疯狂地让司机停车。
司机连忙踩下刹车,完全搞不清楚这个看起来有些熟悉并穿着婚礼的美丽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扔下车资,离诺站在了一个正在重新装修的建筑物面前。
凌莫风曾经带她来过这里……几个月以前,这里还是一个顶级消费的星级酒店,如今却被改建成一个商场。
当她的脑海中闪过酒店走廊的片段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呆滞地看着这即将被改头换面的酒店,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一片片地拼凑与恢复。
她记起了,她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在这里……
那时候,她是心怀目的地接近他。
是的,她的背景并不简单……
她是一个十岁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割喉自杀,十多岁后被训练成一个敏捷狡猾的“特工”,而后被自己的生身父亲派去杀人的一个阴暗女人……
凌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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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什么都不管,把握现在!(6000+)
一百万对于离家的“辉登”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离诺来说,却是需要奋斗多年的目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为了一百万,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她还记得……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丈夫出轨而抑郁自杀……当时,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割破了喉管,鲜血自母亲的喉管迸射而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傻?
母亲年轻的时候,青春美貌,家世很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母亲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当时正在创业中的离辉登,她的父亲居。
母亲与父亲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当时母亲的家族全都反对母亲嫁予离辉登,但是母亲对父亲爱得炙热,甚至不惜同家族脱离关系。
按照母亲的说法,母亲与父亲也曾经有恩爱和谐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父亲的“辉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父亲逐渐对母亲失去了兴趣,迷恋上了公司底层的一位年轻女职员……
这位年轻女职员便是她如今的“妈咪”,离纤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很深,也许是因为自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所以,她比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儿都眷恋自己的母亲……
但是,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哭赭。
记得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说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母亲生前一直为一件事而感到愧疚……
那便是自从母亲与家族脱离关系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双亲,甚至连母亲的双亲过世时,母亲亦没有资格参加双亲的葬礼。
母亲唯一的愿望便是百年归老后,能够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沉埋“海世盛园”……
“海世盛园”是靠近海域的一个墓园,此墓园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是理想的安寝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替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即便一百万的费用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她亦从来没有求过他的父亲……
……
如果,失去身体上的一块薄膜能够让母亲早点满足心愿,她愿意!
根据她父亲所说,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凌氏”总裁与妹妹新婚的那一夜代替自己的妹妹同他发生关系……
父亲决定这么做的用意只有一点,让“凌氏”总裁知道她的妹妹离纤乃是完璧之身。
对于上流社会人群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这桩商业联姻因离纤而出现任何问题。
因此,今日,父亲已经带着离纤秘密前往国外处理掉离纤肚子里的骨肉,她则开始准备迎接她的“初-夜”。
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他与妹妹的新婚之夜,以妹妹的身份献出自己,当然,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亦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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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lia”酒吧。.
今晚的客人显得有些不安分,严晴几番向离诺吐槽。
“我今晚ztm的倒霉,这些男人是性-饥渴吗?怎么全到amelia放肆?”严晴执着餐盘,小嘴喋喋不休。
离诺凑了上前,嘻嘻笑道,“不就是被摸两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你今晚收到的消费可是我的三倍。”
严晴白了一眼离诺,压抑着怒火,吞了口气,试图平静道,“六号桌、八号桌、十二号桌的这些男人,我真想将他们的眼睛挖了……避免出现这些悲剧,这几号桌就麻烦你替我照看了。居”
酒吧内一共二十个桌,严晴一向负责双数,离诺则负责单数。
离诺朝严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而来到吧台,“嘿,杰西哥,给我来杯冰镇的血腥玛丽!”
“好的。”酒保露齿一笑。
离诺将血腥玛丽递予严晴,“私人请你喝的,消消火!”
严晴微愣。今晚,她的好友转性了吗?平常连乘坐计程车的钱都省的离诺,今晚居然请她喝两百一杯的血腥玛丽?
离诺优雅地旋身,手执餐盘朝六号桌的两个单身男人走去赭。
离诺微笑地将酒与食物摆放在桌面上,“两位……这是你们点的威士忌与牛小排。”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离诺。
这个女人的肌-肤上算白皙,发型却是上个世界流行的简单马尾,关键是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及她干煸的身材,简直没有一丝性感、一丝妩媚、一丝美丽可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单身男人皱眉,“这桌是你负责的?”
离诺颔首,“介于两位刚刚的‘出手豪迈’,我的同事已经将这桌让给了我……”
离诺一语双关,两位单身男人互视了一眼,方刚被撩拨的欲念瞬间消褪,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欲离去。
在两位男士转身的那一刻,离诺却伸手挡在了两个男人的身前,“两位……貌似,你们忘了给我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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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将得到小费塞进围裙前方的大口袋内,满意一笑,随即朝严晴勾了勾小指头。
严晴移至离诺身畔,怀疑地眯起眼睛,“依你的个性,不会只a那两个男人这么点钱吧?”
离诺无谓地耸耸肩,“拜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看见两人给我小费的时候有多不情愿吗?”
“呃……”严晴在想,她的好友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肯放过“money”?
“对了,今晚我请你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约曼’吃龙虾大餐,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一直免费搭乘你车的车资。”
“啊?”这一次,严晴惊愕。她没有听错吧?“约曼”貌似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似乎只对上流社会人士供应奢侈的食物。
“安啦,我带了卡,绝对够刷!!”离诺拍了拍胸脯保证。
严晴不放心地想要追问离诺原由,突然间,严晴发现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严晴与离诺身后的偌大液晶电视开始播报最新新闻――
“本市知名企业‘辉登’灯饰有限公司日前发布一条新闻消息……‘辉登’将与亚洲首席财团‘凌氏’集团进行商业联姻……‘凌氏’集团作为能够垄断亚洲商业经济命脉的跨国上市公司,据闻,没有人真正见过‘凌氏’的总裁凌莫风,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次商业联姻,我们将在这场世纪婚礼上一睹这位被称之为‘商界神话’的优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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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改变,改变…… (6000+)
“约曼”酒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严晴与离诺下车,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灯火通明、巍峨耸立的奢华酒店。
严晴甚至在停车的时候都觉得尴尬,她花了所有积蓄买的二手宝马,居然是酒店停车场外最廉价的车。
天呐,若不是离诺强硬地拉着她来,她可不想来这丢人现眼……
“我们进去吧!”离诺挽着严晴的手朝向酒店的大门。
严晴踏着高跟,手脚微颤,她紧张地睨向离诺,“我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的场所……你说,我们的衣服会不会太随便了?万一别人说我们衣衫不整,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居”
要知道,她们身上穿的可是酒吧的员工套装,虽然不算难看,但没有人穿这样进酒店消费的吧?
“没事,我们这叫低调……只要能付得起钱,酒店哪敢对客人不敬?”离诺皱眉。
在离诺的再三保证下,严晴跟着离诺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的装潢果然是奢侈到极点……
且不论大理石的墙面与镀金的各式摆设,单是大厅内那盏照亮整个大厅,隐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流苏水晶灯,便足以让两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人震慑。
“两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酒店内身着知名品牌服饰的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离诺的身畔赭。
离诺吓了一跳,极力敛下狼狈,“呃,好。”
侍者将两人带领到靠窗的位置,这里恰好能够看见h市的全夜景。
严晴几乎不敢出声,离诺则拿着菜单,故作冷静地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
这一秒,她几乎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吧?单是两份龙虾大餐就要二十万?
“怎么了,很贵吗?”严晴注意到离诺的反应,小声地问了句。
离诺摇摇首,朝守候在一旁的侍者露出从容的一抹笑,“我们就要两客龙虾套餐,谢谢。”
“好的。”侍者微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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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两客龙虾大餐二十万?”严晴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离诺执起面前的饮料,轻啜了一口,“你别那么大声,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严晴吞噎了下口水,“离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啊,我身上可只有一千块钱。”
“安啦,不会要你出钱啦!”离诺道。
虽然想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没有想到,庆祝的代价居然是这么大……
看见菜单上价格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想要拽着严晴离开,只是,她的余光注意到角落几桌的上流人士皆以质疑的眸光瞅着她们。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些小小的傲骨……于是乎,两客龙虾大餐被她订了下来,虽然很心痛,但毕竟让她看见了那些上流人士跌破眼镜的画面。
“你中了大乐透?”严晴怀疑地问。
离诺摇首,淡定地望着好友,平静道,“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以一百万卖了我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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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大厅的沙发上,离诺执着手机给余烨打了一通电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电话第一时间接通,余烨恭敬的声音传来,“总裁夫人。”
离诺露出淡淡的笑意,和善道,“余烨,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余烨无比恭谨,“总裁夫人请问。”懒
离诺好似在心底犹豫了片刻,这才缓声开口,“我手术后赶去酒店的那一晚,真的是你命侍者将手术报告交给我的吗?”
余烨语带歉意道,“我只是希望总裁夫人能够阻止……”
“哦……”离诺兀自思索了片刻,又道,“你在得知莫风与严雅的交易后,有再见过严雅吗?”
余烨不解地凝眉,“总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诺如实回答,“我只是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余烨立即逸出,“总裁夫人是在怀疑我受到严雅小姐的指使?”
离诺连忙摇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
离诺的话未说完,余烨便已经打断,“总裁夫人,如果您怀疑我,我可以在您和总裁面前亲口解释……我承认,严雅和总裁夫人之间,我一度觉得严雅小姐更适合总裁,但是,我从不怀疑总裁的选择,我对总裁夫人亦如总裁一般尊敬……”
“余烨,我不是这个意思……”
离诺试图解释,余烨已然清冷逸出,“总裁夫人可以放心,我现在就向总裁解释这件事……如果总裁夫人没有其他问题要问,请恕我先挂电话。”虫
手机挂断的嘟嘟声在离诺的耳畔响彻,离诺愣愣地挂上电话,想到余烨言语中的疏离与误解,离诺抱着抱枕缓缓靠向身后的沙发,心头不禁伤感。
……
中午。
离诺来到餐厅,看到桌面上香味四溢的美食,离诺忍不住唤身畔的佣人,“刘姐,莫风中午不会来,你们都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
刘姐踌躇地定在原地,“呃,少夫人,这不好……”
离诺诚挚地看着佣人,微笑道,“刘姐,我真的希望大家能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我依然是我,一切都不会变。”
刘姐看着离诺真诚的眸光,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其实,佣人对离诺的态度之所以战战兢兢,主要是因为见到了离诺亲和的一面,突然之间知道离诺已经恢复到从前,佣人们自然不敢再大胆。
见刘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离诺露出满足的一抹淡笑。
“少夫人,您吃吃这个,这是上次您闹着要吃的……”刘姐热络地替离诺夹菜。
离诺礼貌笑道,“谢谢。”
刘姐又殷勤地替离诺盛了一碗汤,眼见离诺和刘姐即将恢复之前的亲近时,刘姐递给离诺的那碗汤却因为一个不小心而打翻。
白-皙的手背猛然被一股热液灼伤,离诺疼痛地轻呼了一声。
刘姐是因为初次和失忆后的离诺一起用餐而紧张地滑落了汤碗,见到离诺手背的红肿,刘姐脸色顿时吓青,立即起身,惶恐道,“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马上替您拿烫伤膏……”
离诺的眉心微微蹙起,但从小受过训练的她,对于这点小伤根本没有放在心底,她正欲唤佣人不必紧张的时候,却发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被那打翻的汤汁侵入而冒烟闪了一下。
瞥见手机黑了屏幕,她忘了阻止刘姐,忙将手机拿起。
可是,无论她将手机的屏幕擦拭得如何干净,手机依旧再也无法打开。
她的手机是她很多年就用到现在的,手机里没有内存,所以手机里面所储存的一些图片将全部失去。
刘姐回到餐厅的时候,见到离诺一脸深沉,紧张地捣弄那个已经坏了的手机,刘姐顿时惊恐,慌乱不已地道歉,“少夫人,对不起……”
离诺根本没有听见刘姐的道歉,她一心在祈祷手机能够恢复。
就在这时,听见刘姐恐惧声的另外几名佣人亦跟着冲进了餐厅,见到刘姐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庞,几名佣人亦嗫喏地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离诺的脸色愈来愈纠结,看起来甚是紧张这部手机。
这时候,凌莫风由外面走了进来。
凌莫风原本想要直上二楼,但他敏锐的眸光无意间瞥见餐厅这边的异常,脚步不由朝向了餐厅。
“凌总!!”
佣人们见到凌莫风冷傲的身影,不约而同地胆颤躬首。
凌莫风的视线内,佣人刘姐正恐惧地在离诺面前道歉,然而,离诺却脸色难看,无动于衷。
离诺直到听见佣人们的敬呼才恍然回神,猛地抬眸望向他。
瞥见男主人,刘姐愈加担惊受怕。“凌总。”
凌莫风凝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担心凌莫风知道事实经过后谴责刘姐,她早已经将受伤的手与手机藏在伸手,移至凌莫风的身畔,轻声一笑,“没事,我正在用餐呢!”
凌莫风将冷厉地眸光转向刘姐,“我问的是你。”
刘姐首躬得愈低,“凌总,少夫人……我不是有意打翻汤碗的……”
离诺冲刘姐友善一笑,“刘姐,没事的,你先下去吧!”
离诺方才的神色幽沉与冷漠令刘姐不敢相信离诺会就此作罢,所以刘姐不敢退下,而是不断地诉说歉意,“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事……”离诺朝刘姐使了使眼色,示意刘姐快点退下。
然而,刘姐依旧不敢动弹,畏惧地等待处罚。
这时候,凌莫风注意到离诺一直放在身后的手,黑眸不禁眯紧,“你的手怎么了?”
“我……”离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怕凌莫风会因此责怪刘姐。
凌莫风骤然将阴冷地眸光扫向刘姐。
刘姐吓得不轻,语调颤抖,“凌总,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了汤,这才烫伤了少夫人……”
这一秒,凌莫风已紧张地拿出离诺被烫伤的手,“怎么不知道小心一点?”
离诺连忙抽手,“我没事……”
凌莫风眉心紧蹙,冷然的眸光狠狠地扫向一众佣人,“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
佣人刘姐吓得脸色苍白,恐惧的颤抖声音逸出,“凌总,都怪我粗心……”
凌莫风冷声逸出,“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凌总……”刘姐惊愕地看着凌莫风。
“莫风,这件事不关刘姐的事……”离诺连忙替佣人说情。
凌莫风却没有改变主意,而是拿来烫伤膏,在离诺红肿的手背上轻轻擦拭。
看着刘姐黯然离开,离诺内疚不已,轻声恳求,“莫风,刘姐她……”
凌莫风没有抬眸,只是专注地替她擦拭,薄唇淡淡逸出,“不过是一个佣人……若是做错了事,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必顾忌。”
“莫风……”离诺有些听不懂凌莫风话底的意思。他的话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她因为顾忌而没有对刘姐做出惩治。
处理好她的烫伤,他将深暗的眸光望向她,“你就是你,没有必要为了失忆时的自己而改变……那样勉强了自己,同样难以开心。”
她以为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商量过,他似乎也没有反对……为什么此刻又要提及这件事?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握紧她的双手,缓声道,“离诺,我希望很多事你不要埋在心底,而是直接跟我说……”
她沉默了下来,愈加困惑。
他继续道,“你打电话给余烨的事,余烨已经告诉我了……余烨跟了我很多年,他绝不会受到严雅的指使……这是我对他的信任。”
离诺终于明白凌莫风那番莫名其妙的话的用意,连忙解释,“莫风,我打电话给余烨不是为了这件事……”
他不等她将话完,便逸出,“无论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够安安心心做我凌莫风的妻子……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完全依赖我,可以肆意要求我惯着、宠着的小女人。”
这一刻,她突然无法再逸出任何字眼。
他轻轻将她按在怀中,低沉好听的男音在她的耳际环绕,“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而做出任何改变,仅仅只是希望你能够什么都不去想……安心地做我的妻子。”
她靠在他的怀里,哽涩逸出,“好……”
他疼惜地在她的颊畔吻了一下,愈加将她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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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凌莫臣来到别墅找凌莫风,离诺害怕打扰到他们谈事情,所以,用完晚餐后,她便去陪奥斯卡。
奥斯卡很容易便被她哄睡着,料到到他们两兄弟还没有谈完,她便靠在奥斯卡的儿童床上,静静地思索着。
她又想起中午的事。
他极少在中午回来,想必是有事要和她说,恰好借着她烫伤,他将他心底的话告诉了她。
她知道,他回来是为了余烨的事……
其实,她问余烨那件事,并不是怀疑余烨受到严雅的指使,她不过是想知道严雅是否故意在余烨的面前炫耀过,如果严雅不怀好意地在余烨面前炫耀过,这就说明严雅早就计划好利用余烨将她引起酒店……而严雅一旦有了计划,那么,那天晚上凌莫风与严雅的一夜便有可能掺杂着严雅的不轨目的,换句话说,那一夜也极有可能有严雅做戏的成分在,若真如此,她一直纠结的问题便可以彻底解开答案。
她不过是想弄清楚这件事,但是,凌莫风似乎对她有了误解……
她亦不知道该不该向他解释,毕竟这只是她的感觉,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误解她,多想的又只是她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在奥斯卡细嫩的脸庞上轻吻了一下,这才离开了儿童房。
回到卧房,她没有看见凌莫风,料想到凌莫风与凌莫臣也许还在谈,她便兀自沐浴。
沐浴完毕后,凌莫风还没有回来,她好奇他和凌莫臣究竟在谈些什么事谈这么久,于是,她穿着睡衣来到一楼。
佣人说他们正在书房内。
她带着微笑来到书房,然而,当她抬手欲敲书房房门的时刻,书房内却传来了凌莫臣的一声咆哮声。
“风……你认识小诺的时候小诺就是如此……就算她怀疑严雅怂恿余烨亦是正常,毕竟你我若不是信任余烨,同样会如此怀疑!!”
凌莫风的声音冷漠,“我需要你冷静下来!!”
凌莫臣的声音愈加愤怒,“我怎么能够冷静下来?你知道前两天我和小诺聊了什么吗?小诺说她打算为了迎合身边的人而改变自己……她委屈了自己,却换来你们的不理解?”
凌莫风的语调冷肃扬高,“我没有不理解她!”
凌莫臣冷瞪着凌莫风冷峻的侧颜,“如果你没有不理解她,为什么还要将小诺去问余烨的事放在心上?是,小诺的个性也许又回到了从前,她有心计、多疑、会多想,她可能是怀疑什么而是问余烨,这又有什么?自你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你若想要让她变成先前那个纯真乖巧的小诺,这根本不可能,除非你能再一次让小诺彻底忘记过去!!”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
这一秒,站在书房门外的离诺脸色却突然刷白。
一位路过大厅的佣人见到离诺脸色苍白地杵在书房门外,不禁走向前,紧张地问道,“少夫人,您怎么了?”
离诺抬起无神的眸光睇了佣人一眼,勉强扯起一抹笑意,“我没事。”
这时候,书房内听到声响的凌莫臣将书房房门由内打开。
瞥见伫立在门外的离诺,凌莫臣双眸瞠大,惶恐逸出,“小诺?”
离诺冲凌莫臣淡淡一笑,“莫臣……”
凌莫臣屏着呼吸问,“你都听见了?”
离诺没有否认,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
凌莫臣的神色顿时暗了下来。
离诺走进书房,眸光不经意与坐在办公桌后的凌莫风相接。
凌莫臣紧张地走了进去,“小诺,我和风是在……”
离诺抬起眸光对向凌莫臣,淡定无事道,“莫臣,我想和莫风单独聊聊……”
凌莫臣犹豫,“可是……”
离诺恬淡一笑,“我没事的。”
凌莫臣最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好。”
离诺目送凌莫臣离开书房,这才将眸光转向凌莫风。
凌莫风的眸光深沉,虽然没有凌莫臣的惶恐,却也有一丝担忧,始终紧锁着离诺。
离诺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莫风……”
他直起身,高大的身躯移至她的面前,安慰般地轻扶住她的肩膀。
她没有挣脱,也没有负气,只是红了眼眶,苦涩地扬起一抹笑,“诚如莫臣所说,即便我想要改,我依旧是那个拥有复杂过去的离诺,我永远都做不回那个无忧无虑的离诺……”
他缓声解释,“我不是在逼你……”
她垂下眼帘,顶住喉间的酸涩,淡淡逸出,“我知道你不会逼我,也不想我这样勉强自己……但你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习惯现在的我。”这也就是他要求她什么都不去想的原因……其实是他已经习惯了那个纯真活泼的她。
他好似被她说中心境,没有答话。
她背过身,忍住心底涌起的酸楚,缓缓道,“我去问余烨,不是因为我在胡思乱想或者想要追究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晚你碰了严雅一整夜,是否包含着严雅的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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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承认,她口口声声说着已经释然,可是,那件事依旧会时不时地占据在她的脑海,不是她不想就可以忘记的……
她想要证实这是严雅的心计,令她能够说服自己不去计较那一夜所听见的一切……这只是她想要说服自己放下的一个理由。
他看着她的单薄的背影,幽深的黑眸眯紧,“一整夜?”
她颔首,“一整夜。”
他俊眉挑起,“你之所以难以释怀这件事,是因为你误会我和严雅相处了一整夜?”
她猛地转身,抬眸,“误会?”
“该死的!!”一记拳头被狠狠地打在她身后的墙面上。
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身子紧贴着墙面。
他盯着她疑惑的双眸愈来愈严厉,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你为什么总是将所有的事埋在心底?如果你早告诉我你无法释然的原因,我们何必要绕得这么远?”
“我……”她的脸庞早已经因他铁青的俊颜而恐惧得失去了血色。
他扳住她的双肩,咬牙迸出,“就因为你总是胡思乱想,我们之间才有这么多的阻碍与误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够简单一些?拥有黑暗的过去不是你的错,但你为什么要将这中阴暗延续到今天?所有的事情本可以轻松解决,你却总是绕过我而得到你自以为是的答案!!”
她已经忘记了他上一次凶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总之,很久很久。
眼前的他,眼眸烧红,语调没有夹杂任何的温度,咄咄逼人地看着她。
她的心头好似被锋利地刀锋割伤一般,很痛……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吓到她了,紧攥着她双肩的手慢慢地松开,眸底燃烧的愠怒火苗亦慢慢冷却。
她撇开首,尽管眼泪已经从眼眶滑落,她却坚强地咬出唇瓣,什么也没有解释。
他已经厌倦了她什么都不解释,看到她此刻委屈流出的泪水,他的心愈加烦躁,“为什么不说话?”
她好似没有看见他,眼眸无神地睇着前方,眼泪顺着眼眶滑落至脸颊。
看见她的眼泪,他眸底的光芒逐渐转为了心疼与无措,但是,他没有让她看见,亦没有像从前一样低声哄她,因为……
“离诺,我们之间……过得太累。”
没有再逼她,他冷然的身躯径直转身。
砰。
一道极大声的关门声说明他离开时的愤怒。
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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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求能够留在他身边 (6000+)
离诺,我们之间……过得太累。
离诺,我们之间……过得太累.
……
他摔门而去时所留下的话重复不止地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她敛下眼眸,心头传来一阵阵的酸涩。
“小诺!”
忽地,凌莫臣的声音在离诺的身后扬起。懒
思绪被打断,坐在沙发上的离诺回首。
凌莫臣朝她走来,沉稳的脸庞依旧温暾尔雅。
她掩饰心头的酸楚,微微一笑,“莫臣,你来了。”
凌莫臣径直坐在她身畔的位置,看见她眼眶周围的红肿,心疼地问,“是不是风欺负你了?”
离诺摇首,“他怎么会欺负我。”
凌莫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离诺掩饰忧伤的脸庞,低哑逸出,“小诺,我希望你开心一些……”
离诺抬眸,怔怔地看着她是如兄长的男人,“莫臣,现在的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可爱?”
凌莫臣凝眉,“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咬唇逸出,“昨天,他告诉我,他和我在一起感到很累……”
凌莫臣顿时扶住离诺单薄的双肩,紧张抚慰道,“小诺,这只是风的一时气话……你别当真,风对你的感情你应该很清楚。”
“你我都知道,他不是一个会说一时气话的人……”
他的理智与冷静无人能够比拟,她相信,她已经触犯了他的忍耐极限。虫
凌莫臣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小诺……”
离诺轻轻靠着凌莫臣的胸膛,哽咽道,“莫臣,我真的不想要这样下去……我也感到好累好累。”
凌莫臣劝道,“那就同风敞开心扉地谈一谈,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够解决的。”
所有的事情本可以轻松解决,你却总是绕过我而得到你自以为是的答案……
他所说的话再次袭如她的脑海。
她深吸了口气,问好友,“真的能够解决吗?”
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好好地谈一谈,致使性格形似的两人因为一个又一个的隔阂而将彼此拉得愈来愈远。
“当然,你要试着走出这一步,不要再将什么都放在心底……”
……
听从了凌莫臣的劝说,她决定主动去找凌莫风说清楚一切。
所以,下午的时候,她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便来到“凌氏”。
她的确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认为自己有错而选择向他妥协……
接待她的人是余烨。
余烨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与不悦,如同从前一样礼貌恭谨地接待她,但却多了一丝生分。
领着离诺走进凌莫风的办公室,余烨客套道,“总裁夫人,您等一会儿,总裁马上就开完会了。”
“余烨,对不起,那天打电话给你,我真的不是在怀疑你什么……”
离诺试图想要解释,余烨却已经平淡地逸出,“总裁夫人,您不用向我解释什么,你怀疑我亦是正常……不过,我已经向总裁解释过,只要总裁能够信任我,其他的人我并不在乎。”余烨淡漠地道出他心底的想法。
面对余烨疏离的态度,离诺知道,她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余烨已经在心底定了她的罪。
她只能选择沉默。
余烨保持着恭谨,“总裁夫人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好。”
余烨离开后,离诺坐在办公室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心头无限感伤。其实,她从未怀疑过余烨,余烨跟了凌莫风那么多年,她对余烨的信任就如同凌莫风对余烨的信任,只是……从始至终,余烨都不曾信任过她。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不过十分钟,办公室门外传来了门把扭动的声音。
她顿时屏息,抬眸望向来人。
他的视线与她不期而遇,或许是从余烨的口中得知她在办公室内,他深沉的眸光并未有太多的意外。
“莫风……”
她率先站起身,轻唤他的名字。
他声音冷淡,径直走向办公桌后,“你怎么来了?”
多么冷漠的一句话,她注意到他的眸光仅仅只是在她的身上停驻了一秒,她的身子微微愣了在原地。
看见她憔悴无色的脸庞,他很想要像从前一样将她搂在怀里,抚慰她,亲吻她……
可是,他曾经有过太多太多这样的退让,以致于他的宠溺变成了对她的纵容,令她愈来愈无法看清他们之间的问题……
她总是沉溺于那些根本不需要她去担心的问题,他真的已经厌倦了时时刻刻都要去顾忌她心底所想的那种疲倦……
她假装感觉不到他话底的清冷,移至他的面前,正色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径直翻开桌面上的文件,俨然不愿理会她的主动示好,淡漠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我不想跟你在公司起争执。”
争执?
原来,在他心中,他们的谈话更多的只有彼此的争执……
她抬起眼眸,直直地望着他的俊颜,平静道,“我不是来跟你争执的。”
他终于抬眸,漠然的眸光迎向她清湛的瞳眸。
她缓缓垂下眼帘,压抑着心底的酸涩逸出,“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一直没有问你和严雅的事,一开始是因为我无法面对,之后我想要在你出差回来的时候问你,但是那时候我出了车祸……车祸后我失去了记忆,等到我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才发现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我恢复记忆,而我再也无法鼓起勇气去问你,我怕身边的人都说我太过钻牛角尖……”
他眉心拧紧,眼眸散发一丝犀利,“这些话你可以早点告诉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诚如你所说,我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的眼眶早已经泛红,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她顶着哽咽,缓声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先走了。”
眼泪滑落的这一刻,她选择转身。
她走得很慢,可是他并没有追出来……
她用手捂着嘴,紧紧地咬住颤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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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离诺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佣人来唤她用晚餐,她感觉到她连应答佣人的气力都没有。
直到佣人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才发现她已经昏惬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时间已是半夜。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立即被一堵结实温暖的胸膛包裹。
他坐在床沿,双手由后向前地环绕住她,“宝贝……”
她转首,看向他,酸楚立即由心头涌出。“我怎么了?”她问。
他蹙眉,轻声责问,“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她疑惑地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壁,“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心有余悸道,“医生说你有先兆流产的症状……”
“那我的宝宝……”她紧张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他拥紧她,手心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孩子没事,不过,医生说你必须在医院观察两天……”
她大大松了口气。
“宝贝……对不起……”他心疼的低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听见她在家中昏惬的消息,他的魂都快吓没了……
这一刻,听见他温柔的嗓音,感受着他身体的好闻气息,她突然委屈地哭出了声音,“呜……”
他移至她的面前,轻柔地拭去她眼眶周围的泪液,“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她缓缓抬起泪眸,突然伸手很用力地抱住他,“凌莫风……你答应过不会凶我的……呜……我真的好担心你会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要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我以后会乖乖听话……”
他轻声抚慰,“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她靠在他的胸膛,眼泪如破堤的洪水汹涌逸出,“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捧起她的脸庞,细细地亲吻她颊畔的泪水,“说什么胡话……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她抽噎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笨蛋……”他将她摁进怀里,惜怜地亲吻她头顶的发丝。
她靠在他的怀里,很用力地抱着他,仿佛他下一秒便会离她而去一般……
她在她的怀里肆意地放声大哭……
他不断地哄着她。
她或许是哭累了,很快便在她的怀里睡着。
他看着她,轻柔地抚上她美丽白-皙的脸庞。
他印象中,她从没有这么失落无助地恳求他……
她总是极力在他面前维持她的骄傲与自尊,从不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可是,这一次,她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在他的面前哭得唏哩哗啦。
即便熟睡的时候,她的眼角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懊悔不已,疼惜地用薄唇吻去她脸庞上未干的泪痕。
……
他在医院整整陪了她一夜。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她睁眼的那一刻,他温柔的嗓音便已经传来,“醒了?”
抬眸看见他关怀的眸光,她不敢置信地问,“你坐在这里陪了我一夜?”
他收紧环抱着她的手臂,“我今天留在这里陪你……”
她忆起昨晚在他面前泪眼涟涟地恳求,随即轻轻地挣脱开他,尴尬地敛下眼眸,“对不起,我昨天可能说多了……”
他不容许她挣开,再次将她纳入怀里,“错的人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他真该死,居然在她怀孕的时候让她难受。
“我没事……”她靠在他的肩膀,汲取着他淡淡好闻的气息,心头无比眷恋。
他轻柔地松开她,柔情地望进她清漾的眸底,“离诺……我要你答应我,每时每刻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再让我担心。”
“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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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离诺都在医院住院观察。
凌莫风几乎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陪在她身边,直至她出院。
回去的时候,他将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清瘦的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揽着她。
她满足地靠在他的肩上,心头是暖暖的安慰。
……
转眼,一个月过去。
凌莫风与离诺的关系经过了很大的改善……
他们之间不再有争执,彼此在处理问题上皆相互退让,离诺亦不愿意去多想,将所有的时间和经历全部放在经营她与凌莫风的感情上。
不过,自从上次刘姐被凌莫风开除以后,凌家上下的佣人便对离诺有了一丝芥蒂,所以离诺想要改变她与佣人的关系,几乎成为了不可能。
幸好,她与凌莫风日趋渐好的关系令整个别墅都活跃了起来,她的心境亦变得开怀许多。
“妈咪……”
此刻,离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闲适地看着八卦杂志,奥斯卡抱着一只玩具小怪兽屁颠屁颠地凑到了离诺身旁。
离诺放下手中的杂志,将奥斯卡抱上沙发,亲昵地问,“小宝贝,怎么了?”
奥斯卡稚气道,“我刚刚看见爹地在花园打电话。”
离诺顿时兴奋,“你爹地回来了?”要知道,凌莫风中午一般都在公司处理公事,鲜少回家。
奥斯卡很肯定地颔首,“是啊,爹地就在花园里。”
离诺疑惑,“那你怎么不跟爹地一起进来?”
“爹地在打电话呀……我看见爹地在很生气的说话。”奥斯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凌莫风严肃起来的模样。
“是吗?”离诺起身,朝花园看去。
视线中,凌莫风正单身插着裤袋,侧着身,神情冷漠无温。
他的神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她困惑地看着他的侧颜,不禁有些担心。
蓦地,他结束通话,走进别墅。
奥斯卡嗫喏地奔至父亲面前,“爹地……”
凌莫风抱起奥斯卡,摆出父亲的威严,“怎么看见爹地在花园就害怕地跑回来跟妈咪报信?”
奥斯卡如实道,“因为爹地打电话的时候很生气,奥斯卡害怕……”
离诺轻笑,“小笨蛋,爹地怎么会凶你呢?”
奥斯卡很认真地回答,“可是爹地也经常凶妈咪啊!”
“恩?”
离诺与凌莫风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的确,奥斯卡曾经因为离诺与凌莫风之间起了争执而吓哭……但是,仅仅只有那么一次,往后即使有争执,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奥斯卡面前动怒,况且,这还是离诺失忆以前发生的事,不止时间久远,更谈不上经常。
凌莫风的眉梢挑起,语调降低,“胡说,爹地什么时候凶妈咪了?”一直以来,他疼她都来不及。
奥斯卡理直气壮地逸出,“爹地经常在晚上欺负妈咪……”
离诺愈加疑惑,“晚上?”
“是啊,奥斯卡好几次都听见妈咪在求爹地……”
汗颜!
这一秒,凌莫风与离诺同时理解奥斯卡都误会了什么……
离诺的脸色爆红,凌莫风的俊颜冷沉。
“嘿,小家伙,谁告诉你爹地‘欺负’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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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吓死我了……”严晴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的侍者说已经有人替她们结账,而后恭恭敬敬地放她们走……
严晴疑惑地扯住离诺,“你和刚才那男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替我们结账的?”她可不认为离诺会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又或者离诺真的吸引到那位帅气男人。
离诺呆愣地摇摇首,眼眸略带无神。
严晴见离诺的态度如此反常,不禁走到离诺面前,凝望着离诺苍白的面容,“你怎么了?”
离诺这才自恍惚中回神,“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刚刚那些人弄伤了你?”严晴紧张地问道。
离诺的神色依旧沉暗,她抬起眼眸睇向好友,平静道,“你替我向红姨请假,未来三天我都不能去酒上班了……居”
“好……那我送你回家?”严晴关心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以往的离诺绝对会感激地抱着严晴,然而,此刻的离诺却沉静得反常,她摇了摇首,淡淡道,“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乘车回家。”
“呃……”严晴犹豫。虽然这里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但是将离诺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她仍旧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先走了!”说罢,未等严晴同意,离诺便已经径直迈开步伐。
每个小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王子与公主从此永远幸福的童话梦想,而那个在她十岁时出现的大男孩,便是她曾经所认为的“王子”……
--------------------赭-
这一夜,离诺没有睡着。
因为前些日子辞退了一份小公司的工作,白日她不用急急忙忙地赶着上班,所以,今日她闲适地躺在自己白色的单人床上,试图理清昨晚至今日徘徊在她脑海中的思绪。
她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昨晚那抹俊逸森冷的脸庞上,思绪越闹越乱。
“叩,叩!”佣人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老爷唤您下去!”佣人对待她的态度是跟随着她的爹地妈咪。
她坐起身,“好。”
……
数分钟后,她来到自家的一大厅。
还未凑近她的家人,离母的称赞声便已经传来,“女儿,你真是美呆了……”
“爹地妈咪!”离诺礼貌地唤了句。
离父颔颔首,面带喜悦,“明天便是你妹妹的婚礼了……凌家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将从法国定制的十套婚纱送来了,我和你妹妹昨晚刚回来,幸好赶得及让你妹妹试试每套婚纱!”
离诺将视线投向自家的妹妹,她承认,自小到大,她妹妹的美丽都备受人赞赏,此刻穿上纯洁的白色婚纱,愈加显现出妹妹的精致高贵,她轻轻一笑,“婚纱的确很配纤纤!”
离纤甚少唤离诺为“姐姐”,此刻却兴奋地移至离诺面前,亲昵地唤了句,“姐……我去了美国,爹地带我去‘凌氏’的总部转了一圈……你知道吗?‘凌氏’的很多员工都说他们的总裁长得很年轻很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很开心。”
“一定会如你所愿的!”离诺微笑祝福。
离纤拽着裙摆在离诺的面前转了一圈,“如果如我所愿,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谢谢你的付出。”
“纤儿,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离父顿时严肃。
离纤颔首,“我知道了。”
离父转首对离诺道,“小诺,纤儿选中的婚纱你也试试……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毕竟,婚礼当天的白日是离纤,夜晚则是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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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
介于“凌氏”集团总裁的神秘及他在商界上的地位,全世界但凡能够看见电视的地方都有这场世纪婚礼的直播。
凌莫风站在镜前,风度地打理着领带,继而套上余烨递来的西装外套。“两个小时后的会议照常进行!”他低沉的嗓音总是有股王者的强势。
“总裁,您不打算参加臣少的结婚典礼吗?”余烨多嘴问了一句。按照总裁的性格,他不指望总裁会回应他,不过……
显然,总裁今日的心情不错!
凌莫风的语调虽如往常一般暗哑,却少了一股冷飒,“婚礼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不是吗?”
余烨即刻躬首,“是的,总裁。”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径直迈出房门。
余烨跟在凌莫风的身份,忽然喏喏道,“总裁,我想我还是去婚礼上看看!”婚礼若是出了任何问题,他恐怕是有多个脑袋都保不住居。
“恩。”凌莫风极其轻淡地应了声。
余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蓦地,凌莫风低嗄的嗓音再次逸出,“今晚……替我安排好。”
“是,总裁。”跟了凌莫风三年,余烨自然清楚凌莫风话底的含义。
男人嘛……
定期满足某方面的生理需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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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他们替离诺定制了一件婚纱,当然,这件婚纱同离纤穿在身上的那件婚纱一模一样。
当凌家的婚车来接离纤后,凌家会刻意制造一起小小的混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继而将离诺塞进婚车的后备箱。
婚车载着离纤到婚礼现场后,离诺则继续乖乖躺在婚车的后备箱内。
待婚礼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要一起应酬晚宴的宾客,骤时,离纤便找借口先回凌家,而男方必定要继续留下来应酬宾客。
离纤乘此机会独自乘坐婚车回到凌家后,她便可找机会让离诺自婚车的后备箱出来,而后换离诺代替她进入凌家。
凌家的佣人绝对察觉不到离纤与离诺的区别,毕竟婚纱一样,而佣人们绝不敢直盯着主人的妻子瞧。
再接着就看离诺的表现……
离家的人很清楚离诺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的墓,所以,离诺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离诺成功完成“任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后,离纤便顺理成章地入住凌家,这样一来,完全无后顾之忧。
……
此刻,离诺换上离家为她准备好的婚纱,怔怔地站在镜前。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她一直以为,这一刻将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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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如离家所设定般的顺利!.
一个新娘掉了钻石耳坠的混乱,成功让离诺躲进了婚车的后备箱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由于后备箱内的空气稀薄,蜷缩着身子的她不止要保持顺畅的呼吸,还要避免呼吸声过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内,她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咒骂……
车子经过半个小时的行程抵达了婚礼现场。
这是h市最为庄严、神圣的“克里斯”大教堂。
教堂外的红地毯直延伸到教堂内,而教堂四周的地面则铺满纯白色的玫瑰花瓣。
结婚进行曲的悠扬歌曲仿佛来自天际,即使是躲在婚车后备箱内的离诺亦能够听见居。
婚礼几近奢侈,盛况空前。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已将结婚现场团团围住,现场的保全则在竭力维持着秩序。
离诺安静地蜷缩在后备箱内,无聊之际,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她其实不是在想那个冷得像冰块般的男人,而是在想同这张面孔相似的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
那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曾经答应过会来娶她,但是,整整十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早已经在她的世界消失……
她知道幼时的诺言不可信,但是,这十三年,每一次想起彼此的誓言,她都能感觉到,他绝不会背弃他对她许下的承诺,所以,她一直在等他…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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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婚车的引擎发动。
显然,婚礼仪式已经结束!
似乎很顺利,婚车载着新郎新娘一起前往婚礼晚宴所在的酒店。
离诺蜷缩着的身子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同样的姿势而开始麻木,这种感觉令她一点都不好受,她聒噪得想骂人。
幸好,抵达晚宴所在的酒店后没多久,她在车的后备箱内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妹妹的声音,婚车应该是要驶去凌家了。
车子发动后没多久,终于在一处灯火通明处停了下来。
片刻后,后备箱被打开。
离纤帮助着离诺自后备箱出来。
离诺的双腿早已麻木,落地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离纤拉着离诺躲在车后,小声道,“你快将头纱放下来,你这副鬼样子,哪像是个新娘啊……”
的确,离诺此刻的模样不止是狼狈,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原本的清汤挂面发型因她额际的肆流的汗滴而杂乱不堪,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更是显眼得要命。
离纤连忙将离诺的眼镜拿下,“你应该看得见?”
离诺颔首,“恩。”
离纤遂将离诺的头纱放下,“进凌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便宜你了,我老公长得可俊了!”对于自己的新郎,离纤似乎很满意。
离诺依旧没有吭声。
“少夫人……”刚刚被离纤支开的司机与保镖开始传来寻找离纤的呼唤声。
离纤连忙塞了一个正方形的锡箔纸类似物到离诺的手心,“想办法让我老公做避孕措施……记住啊!!”
说罢,离纤躲在了车的下方,离诺则走向了那群司机与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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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蹙眉,“你们为什么不好好谈清楚?”
离诺吞咽下喉间的苦涩,“你觉得我还能够和他谈什么吗?”
凌莫臣心疼地看着离诺梨花带泪的脸庞,欲言又止,“小诺……”
离诺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哽咽道,“莫臣,谢谢你这么帮我……我想回家了……”懒
凌莫臣终于鼓起勇气逸出,“小诺,你知道风为什么没有向你解释严雅的事吗?”
这一瞬,属于凌莫风的森冷声音在此刻响起,“凌莫臣!!”
离诺的余光注意到凌莫风冷峻的面容,却没敢再转过身去直视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凌莫风移至凌莫臣的面前,眼眸眯紧,“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和!!”
凌莫臣怒视凌莫风,“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的是你和小诺能够幸福!”
凌莫风自眼眸缝隙内迸出的眸光愈加阴寒,“你错了,我和她永远都不会再有幸福……”
这一刻,离诺努力想要逃离的眸光再也无法控制地投向凌莫风。
凌莫臣瞥见离诺悲戚的苍白神色,缓柔声音道,“小诺,你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我想和风单独说说……”
离诺没有顺从凌莫臣的安排走进办公室,而是以带泪的清漾瞳眸低落地望向凌莫风,“一直以来,我知道,我没有带给身边的人太多的美好的回忆……我也能够感觉到,自从我恢复记忆以后,我们之间的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即便我费尽心思去改变,我也回不到失忆那时候……但是,我不想要放弃,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以为从今往后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所有的事,我甚至逼迫自己别再去纠结严雅的事……我承认,我没能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可是我已经向你道歉……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就说出不能幸福的话?难道,我们之间所拥有的过去对你而言就那么轻易便能够放下?”虫
凌莫臣竭力安慰离诺,轻声道,“小诺,风不是这个意思……”
离诺轻轻挣脱开凌莫臣,模糊的视线依旧凝睇凌莫风,“就算判了死刑,也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他迎向她赤红的眼眸,薄唇冷淡逸出,“没有答案……如果你无法忍受,你尽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要走,要留,随便你自己。”
看着他绝情的俊逸脸庞,她的心犹如被万千蝼蚁般噬咬,痛楚蔓延五脏六腑。
凌莫臣搀扶住离诺完全失去了气力的身躯,狠狠地瞪向凌莫风,“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凌莫风压低声音,“这个世界还有人会比你对自己更加残忍吗?”
凌莫臣的身躯明显一震。
凌莫风没有再看离诺一眼,冷漠离去。
余光瞥见凌莫风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离诺的心头泛着凌迟般的疼痛,身体终于难以支撑,失去意识地倒在了凌莫臣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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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小诺……”
送离诺去医院的途中,凌莫臣紧张得不断呼唤离诺。
离诺在模模糊糊中醒来,脸庞早已经没有了血色。“莫臣……”她虚弱地唤了声。
凌莫臣用力将离诺摁在怀里,疼惜的声音心有余悸,“你吓死我了……”
离诺慢慢地撑开眼眸,脑海在这一刻闪过的是凌莫风毫无眷恋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口猛地涌起一阵疼痛,酸涩逸出,“莫臣……他是不是不再要我了?”
凌莫臣心疼地抚慰离诺,“不会的,风比任何人都在乎你。”
离诺的眼眶再度染红,“可是,他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再有幸福……”
凌莫臣轻轻地松开离诺,露出具有安全感的温暖微笑,“别担心,风只是一时气话……”
眼泪汹涌奔腾而出,她痛苦失落地逸出,“他不是……我知道,他不是……”任何男人都可能在意气用事的时候说出气话,可是,他不会……他的冷静与理智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他每说出口的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如果不是已经做出慎重的决定,他不会这样轻易地说出口。
凌莫臣慌乱地拭去离诺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心疼道,“风还有些事情没有相通,等他想通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莫臣……我好难受……我不要他这样对我,我不是有心失去这个孩子的……”失去孩子那一刻,她心底所承受的痛楚远远大于此刻的千百万倍,她甚至责怪老天为什么还要让她醒来。
凌莫臣轻扶住离诺因抽泣而颤抖的双肩,“孩子的事只是意外,你不要自责……”
“可是,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她亦不会原谅她自己。
凌莫臣本能地脱口而出,“风不是在意这件事,他只是……”
离诺悲伤地看着凌莫臣,“只是什么?”
凌莫臣立即逃避地垂下眼帘,“没什么……我送你回别墅好好休息,等你醒来,我保证风一定会陪在你身畔。”
她捕捉到凌莫臣眼底的闪烁,“莫臣,究竟是因为什么?请你告诉我。”
凌莫臣努力想要岔开话题,“没事,你别想太多……”
“不……”离诺奋力摇首,“你一定隐瞒了我什么……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请你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凌莫臣神色为难,“小诺……”
离诺用力摇晃凌莫臣的肩膀,苦苦哀求,“我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凌莫臣认真地看着离诺,不忍见到离诺与凌莫风之间在产生更多的误解,他终于缓声逸出,“在告诉你证件事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整件事是我的选择,无关乎你和风……你所需要做的事就是在得知整件事后好好地和风谈一次,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开。”
离诺不解地瞠大眼眸,有种复杂的预感在心底形成,“莫臣……”
凌莫臣坚定道,“你先答应我!”
“究竟是什么事?”预感令她无措,她无法那么轻易地回答。
凌莫臣坚持,“你必须先答应我!”
面对凌莫臣一再的要求,离诺无可奈何地逸出,“好,我答应你……请你告诉我。”
凌莫臣这才松了口气,恍似在心底经过了一番挣扎,他静默半晌后才逸出,“其实,风此刻的心境并不比你好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恩?”
凌莫臣开始将那一夜他代替凌莫风陪严雅的事完整逸出。
……
离诺听完后,整个人处于怔愣当中,半晌没有回过神。
凌莫臣凝重地蹙紧眉心,“小诺,一直以来我都很自责……如果我能够早点将这件事告诉你,你也就不会出车祸……”
离诺紧咬住泛白的唇瓣,嘶吟出声,“莫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莫臣淡淡逸出,“我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们做的事……”
她唇齿颤抖地逸出,“值得吗?”
凌莫臣毫不犹豫地点头,“值得,只要你能够幸福。”
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已经无法完整逸出,“你好傻……好傻……”
凌莫臣释然地轻笑,“傻丫头,我没事……”
离诺悲怆出声,“你怎么能够为了我们而放弃你一生的幸福,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
凌莫臣依旧保持着轻淡的笑意,“我不想你们之间横着一道永远都无法逾越的横沟……”女人永远都无法承受男人身体的背叛。
离诺抬起赤红的眼眸怔望着凌莫臣,“因为凌莫风极力阻止,你才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对吗?”
凌莫臣沉默地点了点头,“你和风冷战的那两个月,我曾无数次想要告诉你,但是,风不允许……之后,你出了车祸,忘却了所有的事,我一直后悔没有将事实告诉你。”
离诺哽着声问道,“你知道凌莫风为什么不允许你将这件事告诉我吗?”
凌莫臣轻叹了口气,“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我牺牲自己而换取你们的幸福。”
离诺垂眸,痛苦地摇首,“不,真正的原因是他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如果我知道这件事,你将彻底将我推向了凌莫风,而我亦会内疚一辈子……”
凌莫臣试图将所有的事情往自身揽,“小诺,我说过,这是我的选择,无关乎你们……”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性格固执、倔强,你清楚,凌莫风若真的与严雅发生关系,依我的性格,即便我和凌莫风和好如初,这件事也会永远横在我和他之间……”她终于明白凌莫风为什么会生她的气,因为她总是在自己受到委屈与痛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去求莫臣,而莫臣为了她,总是默默地付出……
凌莫风是在痛恨他们之间的感情间接伤害了凌莫臣这么多年……凌莫风无法原谅自己,尤其在凌莫臣为了他们的幸福而做出牺牲时。
凌莫臣伸手拭去离诺眼角未干的泪痕,倘然道,“小诺,不要去想太多……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盼。”
离诺眸光呆滞地望着凌莫臣,“那你怎么办?”
凌莫臣闲适地耸了耸,“我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放心吧,风那边我会去说服。你应该清楚风对你的感情,他绝不会放弃你……”
“呵……”离诺突然苦涩一笑,“我真的很可笑……居然总是在自己难受的时候想到你,却从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凌莫臣凝视着离诺哀伤的瞳眸,细声哄道,“你知道我不希望你为我自责的……”
离诺怔怔地望进凌莫臣的眼底,语带哽涩道,“莫臣,你知道吗?这一刻,我宁愿我在当初生病的时候便不要醒来……至少,我不会毁了你,也不会失去我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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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凌莫臣将离诺送回别墅,离诺就鲜少开口说话。
她每天不是坐在花园内静静地看着游泳池底的湛蓝,便是独自呆在卧房,除非奥斯卡非要黏在她身边时,她才会陪着奥斯卡说几句话。
这几天,凌莫风亦没有再回别墅,他和离诺之间默契得不再见面,各自逃避。
这日,余烨看见离诺独自呆在花园,不禁上前问候,“总裁夫人。”
离诺自呆滞中回神,看见余烨,她轻颔了一下首表示礼貌。
余烨抬眸瞥见离诺略显苍白的脸庞,担忧地问道,“您还好吗?我看您的脸色很不好。”
离诺轻轻摇首,“我没事。”
余烨微微躬首,歉意的解释前些天的事,“总裁夫人,对不起,那天你去‘凌氏’见总裁,我只是遵照总裁的吩咐,我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离诺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极力撑起的笑意,“我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余烨这才抬首,站直身躯。
离诺看了余烨一眼,轻声道,“你去忙吧,我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瞥见离诺眸底显现的黯然与低落,余烨内心颇为不忍,他抛开以往的成见,友善地问道,“总裁夫人,如果你想要见总裁,我可以帮您传达。”
离诺平静地摇了摇首,“不用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
……
余烨离开别墅后便径直回了“凌氏”。
他第一时间来到八十八楼,轻敲凌莫风的办公室房门。
“进来。”凌莫风冷肃威仪的声音传来。
余烨走了进去,将文件放置在凌莫风的桌面,恭敬地唤道,“总裁。”
凌莫风头也没抬,兀自处理着桌面上的文件,轻声应了一句,“恩。”
“属下刚刚见到了总裁夫人,她独自坐在花园,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余烨方才是去别墅帮凌莫风取一份文件。
凌莫风的语调的平淡无波,“我没有问你她的事。”
余烨随即低首,“是。”
凌莫风冷漠地吐出,“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余烨犹豫地定在了原地,思虑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逸出,“总裁……”
凌莫风眉心微蹙,“还有事?”
余烨嗫喏逸出,“您还是回去见一下总裁夫人吧……别墅上下的佣人都说,总裁夫人这些天极少说话,总是独自呆在房里,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凌莫风不悦地抬眸,冷冷睇向余烨,“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过问?”
余烨战战兢兢地垂首,“属下不敢。”
凌莫风冷声命令,“下去吧!”
余烨立即退身,“是。”
余烨离开后,凌莫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方才在他眸底显现的凌厉与不悦此刻全被无尽的疲累所取代,他兀自靠向椅背,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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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离诺陪着奥斯卡在家里玩最新出的第六版“怪兽”。
离诺今日玩怪兽的表现极逊,不止是要身披铁甲的奥斯卡去营救,甚至一出场的时候就被智能怪兽吞没,连营救的机会都没有。
连续玩了几次,离诺的表现甚至还比不上从前,坐在离诺身旁的奥斯卡不禁无趣地逸出,“妈咪,奥斯卡不玩了……”
离诺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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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 (6000+)
这日傍晚,离诺沉寂黯然地坐在花园的千秋上,像过去几天一样静默地看着花园四周的景致。
h市的冬日不及斯科的大雪纷飞,却比斯科更令人觉得寒冷。
在她兀自沉思的时刻,佣人抱着奥斯卡匆忙地来到她的身边,语带着急道,“少夫人,小少爷身体很不舒服,我们是不是要送小少爷去医院……”懒
听闻奥斯卡有事,离诺脑海中的思绪顿时被震飞,她立即移至佣人面前,自佣人的手中接过无精打采的奥斯卡,紧张地喊,“小宝贝……”
佣人将情况向离诺禀明,“司机陈叔刚自幼稚园接小少爷回来,幼稚园的老师告诉陈叔,小少爷今天一天都没有精神,也不爱开口说话,看起来像是病了。”
离诺伸手抚了抚奥斯卡的额头,轻声问儿子,“小宝贝,告诉妈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奥斯卡失去了平日的活泼好动,搭耸着脑袋,看起来很是难受。
没有摸到奥斯卡的额头有热度,离诺担忧地问,“奥斯卡,怎么不会回答妈咪,是不是很难受?”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完全靠在离诺的身上,稚气的声音有气无力,“妈咪,奥斯卡一定是生病了,头头好难受。”
听见奥斯卡虚弱的神色,离诺连忙抱紧奥斯卡,急切地对身边的佣人道,“让司机准备车,我现在就送奥斯卡去医院……”虫
……
去医院的路上,奥斯卡始终窝在离诺的怀里,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离诺担忧地看着奥斯卡,心底无比慌乱。
经历病痛折磨的她,如今已经惧怕身边的人出现任何的身体不适……
奥斯卡不舒服之际,却还懂事地安慰离诺,“妈咪,奥斯卡没事的,你不要替奥斯卡担心。”
离诺心疼地在奥斯卡的脸上亲了一下,“恩,小宝贝,妈咪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奥斯卡随即闭起眼眸。
来到医院后,奥斯卡被迅速送入急诊室。
因为奥斯卡身体无表面的病症却很不舒服,医生决定要替奥斯卡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离诺焦急地徘徊在门外,担忧不已。
司机陈叔见离诺在病房外门踱来踱去,不禁问道,“少夫人,小少爷病了,我们是不是要通知凌总?”
“恩。”
这个时候,离诺已经无暇顾及她与凌莫风之间的事,只在担心奥斯卡。
司机连忙打电话告知余烨。
路过走廊的护士见到离诺急促不安的神色,忍不住安慰离诺,“凌夫人,您不必太着急,检查马上就好了,小朋友生病是正常的,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离诺竭力保持镇定地点了下头,内心却依旧担心着。
不过几分钟,凌莫风略显凝重的冷傲身影来到了医院。
陈叔恭敬地躬首,“凌总。”
听到陈叔的声音,离诺本能转首。
她与他的眸光不经意四目相接,看着多日不见的他,她微微失神。
他移至她的面前,俊颜冷肃,语调冷厉道,“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没有想过他逸出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严厉的腔调……
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轻轻地揪住了衣角,垂下眸,语调保持平静道,“对不起……今早我送他去幼稚园的时候,我没有看出他身体不舒服。”
凌莫风冷冷睇了她一眼,语调降低,“你最好保证奥斯卡没事!”
离诺揪着衣角的手愈加攥紧,他淡漠的语调,令她再也无法逸出任何字眼。
他将眸光自她的身上撤离,彼此渐渐沉默。
倏地,医生自病房走了出来,凌莫风与离诺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凌莫风眉间紧锁,“医生,他怎么样了?”
这时候,奥斯卡从医院的病房内奔了出来,撒娇般地伸手想要让凌莫风抱抱,“爹地……”
离诺惊愕地看着瞬间活泼的奥斯卡,“小宝贝……”
凌莫风自腿间抱起自己的儿子,疼惜地吻了一下奥斯卡的额头,以父亲的慈爱语气道,“告诉爹地,哪里不舒服?”
医生笑着开口道,“凌总可以放心,我已经替小朋友做了全身检查,他没有事。”
“没事?”离诺愈加困惑。来的时候奥斯卡看起来可是病怏怏的……
司机陈叔站在一旁亦很不解。
医生看向窝在凌莫风怀中的奥斯卡,轻点了一下奥斯卡可爱的小鼻头,“小朋友,假装生病是会让大人担心的,以后不能这么做,知道吗?”
奥斯卡很是懂事地颔了颔首,“谢谢医生伯伯……”
医生随之叮嘱凌莫风与离诺,“作为父母,不止是要关心孩子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希望你们能够多注意这一点……”
离诺抬眸看了凌莫风一眼,似乎已经明白医生话底的意思,亦清楚了奥斯卡撒谎装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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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后,凌莫风将紧赖在他身上的奥斯卡放下。
离诺一直都沉默地跟在凌莫风的身后,始终没有开口。
凌莫风蹲下身子,冷峻的脸庞没有显现丝毫的怒意,以父亲的口吻温声道,“奥斯卡,告诉爹地,为什么要撒谎?”
奥斯卡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垂下长睫,嗫喏道,“奥斯卡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看见爹地……”
凌莫风耐性地回答道,“爹地在工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奥斯卡依旧低垂眼帘,“可是爹地都不回来陪妈咪……妈咪不开心,奥斯卡也不开心……”
凌莫风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吩咐佣人抱奥斯卡下去。
待偌大的大厅内只剩下凌莫风与离诺后,凌莫风将清冷的眸光睇向离诺。
离诺感觉到他射向她的两道眸光好似利剑般锐利,她的心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他鄙夷的语调逸出,“我没有想到,你连奥斯卡都可以利用!!”
她猛地抬眸,立即读懂他话底的含义,不敢置信地问,“你以为我是我让奥斯卡假装生病的?”
他眸底迸射出的寒光愈加犀利,“难道不是吗?”
心泛着丝丝的疼痛,她仰首看向他,“我是怎样的女人,你难道不了解吗?”
他诡谲的黑眸望进她的眸底,“你确定你有真正的让我了解过吗?”
她迎向他冰冷的眸光,隐忍着心头的疼痛问他,“你为什么要以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面对我?你又让我了解了多少?”
他眯起眼,抿紧薄唇。
她缓缓地垂下眼帘,哽咽地逸出,“凌莫风,我知道,现在的我让你倦了累了,而且,莫臣的事会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心安……”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现在,我只想问你,我们之间,你打算怎么办?”
他仿佛没有看见她眸底蕴含的泪液,冷漠逸出,“我以为我已经说过,你可以向从前一样,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她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绝冷的面容,顶着哽咽,断断续续地逸出,“你的意思是……从今以后,你都不会再管我了,对吗?”
他平静无波的表情告诉了她答案。
她用力吞噎下喉间的苦涩,尽管眼眸已经蒙上一层水雾,她还是强力地支撑住自己无力的身躯,再次问他,“我只想问你,这是不是你理智而冷静的决定?”
他没有一丝犹豫地逸出,“是。”这么多年,他唯一一次这么肯定……
这一刻,也许只需要痛一次,以后便不会再痛。
眼泪终于自她的眼眶滑落,她神色呆滞了几秒,最后一点一点地撤离投注在他身上的眷恋眸光,突然苦涩一笑,“这些天,莫臣一直都让我去找你说清楚,可是,我很害怕……我知道,一旦我去找你,那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凌莫风的身子微微一怔。
离诺仰首,逼着让眼泪回流到眼眶,“我没有想到,我们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无法走到一起……而这一次,我赞同你的选择……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们唯一一次意见一致的时候,竟是在分手的这一天……”
他看着她,知道眼前的她已经和他有了共同的想法,他方才所有表现出的盛气凌人渐渐在他幽深的黑眸中消褪。
明明知道对方还在乎着自己,却也只能选择分离……
因为,即使解决了今天的问题,今后亦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在他们之间。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她意识到,他亦意识到……
只是,他们都很执拗,非要在一起,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问题都可以解决……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那些问题从来都没有被解决,只是像滚雪球一般被愈滚愈大,终于再也无法被阳光融化。
相爱容易相处难……
有些人,有些事,老天早已经注定,即使想要改变,也永远都改变不了……就像她想要努力变回失忆时的她,却发现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其实,他需要的是一个像她失忆时那样纯真无邪的女孩,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烦恼,又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而他则可以肆意地宠她、疼她,不需要她担心任何事。
她需要的则是像莫臣那样时刻能够给予她温暖阳光的男人……让她能在失落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依赖他,能够简简单单的生活,忘却过去所有的阴霾……
她和他是一类人,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一致,所以,他们永远都无法自对方上获取,这才会产生无尽的问题……
即使没有严雅的出现、莫臣的付出,他们依然会面对其他无法逾越的问题……
最终,只会导致他们都活得很累……
扶上离诺单薄颤抖的削肩时,凌莫风幽暗的黑眸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怒意,亦没有方才的淡漠,只有浓浓的低落鼻音,“其实,我不愿意回家,是因为我和你一样害怕……”
她突然伸手将他紧紧地抱住,任由自己眷恋地汲取属于他的气息。
他轻拍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脊背,却没有再伸手将她环紧。
最后,她缓缓地松开他,冲着他释然一笑,他的嘴角亦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她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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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突然发现他的爹地妈咪因为他的从中撮合居然真的恢复了往日的融洽……
凌莫风没有再在公司留宿,每晚都准时回家,离诺亦没有再露出神色恍惚的神色,每天都清闲在家。
别墅上下都发现凌莫风与离诺之间的变化,不禁在心底为他们高兴,感叹他们终于能够修得正果、排除万难。
凌莫风与离诺亦默契得没有解释,彼此都很清楚,某个时间,他们都会选择转身,然后成为永远的陌生人……
“爹地,你陪奥斯卡打‘怪兽’吧……”
这一天,凌莫风放下所有的工作,陪在奥斯卡的身边。
离诺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畅快淋漓地玩着这款智能游戏,心境竟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她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搬离了一直压在她胸口的那个大石,如今,她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呼吸,因为那个大石已经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在她的心头造成任何的疼痛。
这么多年的痴痴缠缠,没有料想会以这样的方式划上结局的句号,不过,她与他却不会再有懊恼与烦忧,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都会各自过得轻松。
这些天夜晚,因为她占据了她和他以前的卧房,凌莫风便睡在了客房,不过,他每晚都会在书房处理带回来的工作到很晚,所以别墅上下的佣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
……
叩叩――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夜里,离诺轻轻敲了敲书房的房门。
凌莫风工作时的严肃嗓音传来,“进来。”
离诺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去,“莫风。”
听见她的声音,他恍似讶异地抬起眼眸,半晌后才逸出,“坐。”
她将咖啡放置桌面,“我突然想起,你以前很喜欢我冲的咖啡……我这么多年没冲过,也不知道现在还不是以前的味道。”
他兀自靠向椅背,执起咖啡,“我正好需要一杯咖啡提神……谢谢。”
她见他轻抿了一口,睁大眼眸,期盼地问他,“怎么样?好不好喝?”
他轻点了一下头,认真回答,“以前的味道我不太记得了,不过,这杯很好喝。”
她亦轻松地耸了耸肩,“事实上,以前的味道我也不太记得,呵呵……”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会干笑两声。
“恩。”他好似没有发出声音般轻应了一声。
莫名地,这个话题竟令书房的气氛沉静了下来,她和他好似都后悔刚刚提及这样的话题。
倏然,她打破沉默,“莫风,其实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他的语调好像是会答应她所有请求的语调,“什么事?”
她缓声道,“我想过两天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玩,然后将我们的事告诉奥斯卡,你觉得怎么样?”
他平静逸出,“我也想找个机会,就那天吧!”
“好。”她起身,“那我先回房了。”
“等等……”
她转身的时候,他唤住了她。
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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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 (2) (6000+)
“喂……亲爱的……”她亲昵地唤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健硕的身躯欺在她的上方,在暗夜中炯亮黝黑的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确定彼此看不清楚彼此,她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塞进他的手心,“戴它……”
她感觉到他幽暗黑眸迸射出的精光敛了下来,她紧张地呼吸着。
倏然,他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抛开……
她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确定他没有戴,因为―居―
这一刻,血脉喷张的他已然抬起她的右腿。
毫无预警,他的身体径直刺-入。
“啊……”
完全没有心底准备,亦没有丝毫的前-戏,他长驱直入。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心,她本能地推拒他,“你快出去……”
预想过疼痛,但没有想过竟是这么的疼赭。
然而,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进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到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眼泪在离诺的眼眶打转,她疼得想哭……
她那么生涩,而他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只想宣-泄,她的手不断地捶击着他的胸膛,试图抗拒他……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男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继续沉溺于此刻的极致情-欲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痛……”她在她身下不断地低喊着,或许是因为捶打无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狂阔壮硕的脊背,小手因难忍身体的不适而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她长时间的反抗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后,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毕竟,再多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在助长他的狂暴情-欲。
……
在他最后一次急速猛-烈的动作中,她昏了过去。
-------------------------
翌日,天方刚亮。
离诺的眼皮挣扎了片刻,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梦幻中的卧室,她怔了片刻。
忽地,她的腰部被一股劲力揽住,一道结实如铁铸般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刹那间,关于昨晚所有的回忆统统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她亦意识到此刻她应该抓紧时间逃离……
避免惊醒身旁赤-裸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屏着呼吸。
待她确定贴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后,她动作轻缓地将手移至腰间,小心翼翼地搬离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孰知,这一秒,男人的大手却好像提前洞悉她的动作一般,竟准确无误地擒住她,而后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缠。
她的呼吸霎时哽在了喉间。
天呐,他不会是醒了?
她恐惧得连转首看他一样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包裹着的小手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的掌心亦温暖不已。
她慌忙闭起眼眸,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地让他醒来……
她不能露陷,她离达成母亲的遗愿就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渐渐的,她身后的男人不再有任何动作,唯有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再迟疑,她倏然挣脱开他的手,裹着被单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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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3)(6000+)
即便是再周详的计划,亦有出现意外的时刻…….
比如,离诺的在逃离的时候竟发现她并没有带可替换的衣物,而她又不能穿着显眼的白色婚纱逃过别墅佣人的视线……
因此,她只好去浴室内偷了一件他的衬衫,匆匆套上后,她抱着婚纱来到她与离家人约定好的地方――别墅的地下车库。
幸好时间尚早,别墅内的佣人与保镖并不多,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最后,她顺利地潜入地下车库。
她在车库内等候了大约两个小时,离家的车终于驶入了凌家别墅的地下车库居。
按照先前的约定,离氏夫妇会在离纤新婚的第二天以前来探望女儿为由来到凌家别墅,而后离家的车会在地下车库“接”她……
“小诺!”离父轻声唤了句。
躲在柱子后的离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以最快的速度钻入车厢。
离父立即命令司机,“你快开车送小诺回离家!”
“是。”司机随即打动引擎。
…赭…
直到车子驶出凌家,离诺这才顺畅地喘息起来。
天知道,她怦怦直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靠在椅背上,她在调整呼吸,倏地,她看见司机的眸光正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盯着她,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宽大衬衫竟没有完全扣上扣子。
呃,她承认,她胸前的“伟大”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慌忙拉拢衬衫,假装镇定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对昨晚的记忆糟糕透了!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会一点都懂得怜香惜玉?
她在心底不断地咒骂那个男人……要知道,她的下体甚至到此刻都在隐隐蔓延着疼痛,可见昨晚那个男人有多蛮横。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离家。
离诺隐忍着下体微微的疼痛,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身姿,走进离家别墅。
刚一踏进厅门,她的耳畔便传来一道由电视机内发出的新闻声响――
“最新报道,‘凌氏’与‘辉登’企业的商业联姻以昨日的世纪婚礼拉下了帷幕……虽然记者们无法直接进入婚礼现场感受这场世纪婚礼的浪漫气氛,然而,有关‘凌氏’总裁的神秘样貌却已经曝光……据说,婚礼现场的女宾皆被凌总的年轻帅气所吸引,这亦验证了一直以来的传闻……”
“啊,大小姐!!”偷看电视的几名佣人无意间瞥见离诺的身影,惊骇地唤了声。
也难怪这些佣人都疯狂了,毕竟,“凌氏”总裁曝光的新闻可是近日的焦点。
然而,佣人们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离诺直愣愣地盯着厅内52英寸的电视屏幕,几近失神。
是的,电视画面上停留的是记者偷拍到的“凌氏”总裁的真容……
他的确很年轻、俊朗,举手投足间都犹如高贵的王子。
倏然,她喏喏地唤出声,“莫臣?”
在电视上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丝丝忧郁,但她能够肯定,他便是她十岁时念念不忘至今的那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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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4)(6000+)
“莫臣,莫臣……”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嘴里呐呐自语地唤着。.
蓦地,她的眼眶染红,眼眸灼痛的感觉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居…
自小到大,她第一次任由眼泪滑出了眼眶。
她整整等了他十三年……
他曾经说她戴着眼镜的模样很可爱,她便将当时的黑框眼镜沿用至今……
他曾经说她拥有一头直顺秀发的模样清丽可人,她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发型……
他曾经说她长大了,他一定会来娶她……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不怀疑,只是默默地等候,然而,如今,她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赭…
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他居然会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莫风,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引领的“凌氏”在亚洲的商界里独占鳌头,他本人在商业里的运筹帷幄与英明睿智,愈是受到世人的崇拜与钦佩……
莫臣……
电视上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她的“莫臣”,可是,他为什么会是“凌氏”的总裁?
既然他已经回国,他为什么不来找她,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曾经的誓言吗?
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好像一直以为会实现的一个梦想,今天终于在她的心底破碎,碎片划伤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令她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呆愣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她神色恍然地靠坐在床头,忽然忆起了昨夜。
如果“凌氏”总裁凌莫风便是“莫臣”,那么,昨晚那个犹如野兽般只顾宣泄着自身欲-望的男人,他就是她苦苦等候了十三年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离诺的眼眶再一次染红。
她多么渴望能够再见到他,然而,昨夜他们近在咫尺,而他们居然已经不再识得彼此,甚至昨夜的她只是他妻子的一个替身……
莫臣……
她又一次在心底唤他,这一秒,心底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忘了她吗?
他知道昨晚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吗?
难怪她能在凌家别墅里看见她dream-house,他到底还记得她曾经所说过的话,但,为什么他会娶别的女人?
难道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他俊逸多金,潇洒帅气,而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吗?
如果他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地位悬殊而放弃她,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世界出现,又为什么要娶她的妹妹?
……
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离诺的脑海中形成……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与“莫臣”相遇的美好画面,但却始终没有猜到会是今天这样。
蓦地,一道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离诺此时的思绪,手机铃声传来,“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离诺按下接听键。
手机内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和善女音,“您好,这里是‘凌氏’h市分公司,请问您事离小姐吗?”
“恩。”
“是这样的……您两个月前投来的履历表已经通过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审核,这意味着您正式被‘凌氏’录用,若没有其他问题,希望您明天能来‘凌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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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5)(6000+)
凌家别墅,一书房。.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余烨屹立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恭谨地等候老板的差遣。
此刻,凌莫风冷然挺拔的身躯微微倚靠在身后的真皮椅上,他的手中执着一杯诡异而迷魅的酒红色液体。
“总裁,您真的决定在h市逗留一年吗?”余烨不确定地问道居。
凌莫风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昂贵红酒,淡淡开启薄唇,“未来一年,我会在h氏的分公司处理公司总务。”
得到答案的余烨立即躬首道,“好,属下会尽快通知总部的高层。”
“恩。”
余烨感觉到凌莫风今天的心情不错,想来是昨晚……他稍稍抬首,带着笑意道,“总裁,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留在h市是因为不放心臣少吗?”
“凌氏”的总部在洛杉矶,处理公司的总务自然是在总部好,凌莫风回国的这些天,他几乎都是通过视讯会议同洛杉矶总部的高层员工进行商业讨论。七路中文
这一秒,凌莫风的低沉语调莫名降低温度,清冷吐出,“他需要人照顾!赭”
余烨颔颔首,“我相信,如果某一天臣少能够恢复,他一定会感激您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所做的永远都抵不过他为我所付出的。”凌莫风微微沙哑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自责,但又夹杂着一丝愤恨。
余烨正色道,“总裁……全世界的人都误以为您已经同离纤小姐结婚,您需不需要我召开记者招待会替您澄清?”
凌莫风利落吐出,“不用。”
余烨垂首,“是。”他有些不懂,总裁为什么不向世人澄清呢?
事实上,近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凌离联姻,其实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联姻……
因为,同离纤小姐结婚的男人不是“凌氏”总裁凌莫风,而是“凌氏”总裁凌莫风的哥哥凌莫臣。
凌莫风与淩莫臣乃是亲兄弟,现年二十九岁的凌莫臣因为年轻时发生的一场意外而失去正常人的神智,但,自小与淩莫臣相依为命的凌莫风从未嫌弃过他的哥哥,他几乎满足了他哥哥想要达成的所有愿望,哪怕有些愿望根本就只是淩莫臣神志不清时随口胡扯的。
“总裁,若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虽然跟随了凌莫风多年,但是面对凌莫风的冷肃威仪,余烨仍会感到紧张,急欲逃离。
“恩。”凌莫风的语调时常很轻很淡,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无法掩饰其本身的强大气场。
余烨转身,然,就在余烨即将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凌莫风冷沉的声音倏然自余烨的身后扬起。“下一次,我希望不会是多话和不乖的女人。”
余烨当然知道凌莫风所指何事,当下愣了愣,“呃……属下下次会注意的。”他知道总裁一向不接受任何解释。
“下去。”
离开书房,余烨不禁纳闷。不会是昨晚那个女人没好好“服侍”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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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6)(6000+)
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居?
……
别墅内。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七路中文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赭。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境。
露西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未经人事的身体开始涌动一种不知名的热流,甚至她下体某处亦开始微微湿润。
仿佛遭受蛊惑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坐这儿!”邪肆的声音逸出,他幽暗的视线睇向自己的大腿。
女人紧张地吞噎了下口水,乖乖地坐在了凌莫风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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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7)(6000+)
这栋阔绰辉煌的别墅处于“韩香山”的半山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据说,韩香山的土地乃是整个城市最昂贵与奢侈的,这里拥有最清新的空气与有益身心的矿物质元素,政府本欲将这里建设为上流社会奢华的居住地,孰料……
当政府筹备一切的时候,韩香山却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主只在这里建设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外往往由数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看守。
没有人知道别墅的屋主是谁,但是,世人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有谁能够如此神秘、如此奢侈地买下整座韩香山居?
……
别墅内。
男人闲适地靠在身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修长手指执着的酒杯内,酒红色的液体在轻曳。
蓦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别墅,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清纯的女人。
男人带着女人走上前,恭谨地躬首,“总裁。”
清纯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纵使她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但是,未经人事的她难免紧张,此刻只好垂眸不语赭。
“恩。”男人极轻极淡地应了声,执起手中的红酒杯轻啜了一口。
自男人薄唇中逸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稍稍低嗄,但却很好听,好似莫名有一股魅惑的魔力,教人深深吸引。
“她唤露西,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余烨言语精简而恭敬,仿佛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耐性。
沙发上的凌莫风将眸光自手中的酒红色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低沉道,“过来。”
女人一直没敢抬眸看面前的男人,因为此刻所处环境给予她的感觉是极其诡异与森冷,然而,当两道好似利剑般的光芒迸射向她时,她终于抬起了唯唯诺诺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利光的主人。
这一刹那……
露西惊愣。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身材颀长伟岸的他身着一件丝质的绵薄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及他明显锻炼过的健硕胸膛……
再往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森冷的寒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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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8)(8000+)
毫无预警地,凌莫风干净修长的手指沿着露西的长裙边沿摩挲…….
他指腹接触到露西臀部的每一寸肌-肤,皆令露西瑟瑟颤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她不是恐惧,而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好似此刻,她已经做好奉献自己的准备,脑海中是方刚见过驻留在她脑海中的俊逸脸庞,她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他的指腹慢慢下滑,开始在她的底.裤边沿轻扯。
露西已经完全沉溺于眼前男人所制造的狂炙情-欲内,她窈窕的身子在他的腿上不安地扭捏着居。
“嗯……”一声难以遏止的吟哦声自露西的嘴里发出。
余烨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呃……”露西的下体开始涌出阵阵的湿液,而男人的指腹其实仍旧逗留在露西的底.裤边沿。七路中文
“我们去房间吧……”露西利用仅剩的意识,小声地要求道。
完全沉浸于情-欲中的露西并不知道,前一秒,余烨已经上前一步,他径直将她自凌莫风的大腿上抱起。
凌莫风凛然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淡淡的、很好闻的气息,突然离开这种气息,露西自沉沦的情-欲中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眸赭。
瞥见抱着她的人是余烨,露西惊恐地瞪大眼眸,喏喏逸出,“这……”
余烨没有回应露出,而而抱着露西朝向二楼。
“等等,我……”
露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余烨抱进了别墅二楼的第一间房间。
数秒后,余烨离开了房间,走下了阶梯。
而二楼的第一间房内,起初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动,待余烨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时,房间内开始传来一阵女性的呻-吟声,似乎还夹杂着男性的高低起伏的粗喘。
“啊……”
“好痛……你慢一点……好痛……”
“别这么用力……痛……”
……
露西痛并快乐着的声音在别墅内响彻,而别墅内的所有人却置若罔闻。
余烨道,“总裁,要回洛杉矶吗?”
“不。”凌莫风冷然的语气,好似不愿多浪费一个字眼。
余烨沉默地颔了颔首。
此刻的凌莫风显得极其阴骇森冷,他危险的眸光内敛,黑眸幽暗地睇向前方,“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余烨如实禀告道,“我已经向离家提出联姻,离家亦很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一切如总裁所料。
离氏夫妇得知“凌氏”集团欲同“离氏”商业联姻,简直乐得好像飞上了天。
“尽快办好这件事……一个星期后,替我准备全世界瞩目的盛大婚礼。”凌莫风冷唇淡淡逸出。
余烨颔首,“是,属下这就去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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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9)(8000+)
深夜,“amelia”酒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红姨将离诺与严晴叫进了酒的隔间内。
隔间里已经站着数个妆容精致至夸张的女人,而红姨手中则拿着数个信封。
离诺与严晴乖巧地站在靠墙的位置,红姨将手中的信封一一派发给这些女人,亦给了离诺与严晴一人一个信封。
红姨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说过,跟着我红姨,你们一定不会吃亏的……除了露西拿到的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你们的信封内都是五万块现金”
离诺与严晴同时惊愕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好似她们手中的信封瞬间沉甸甸起来。
离诺一个兴奋,即刻打开了信封,然而,瞥见信封里却只有一万块的现金,离诺不禁有些失落。
红姨似乎听见离诺失望呼气的声音,她转过身,老谋深算的褐色眼眸盯着离诺,“怎么,你嫌少?”
离诺顿时识相地摇首,嘿嘿一笑,“我哪敢!这笔钱是我一个月的小费呢!居”
红姨满意地颔首,“你和严晴只是侍应生,若不是这次的客户出手阔绰,也轮不到你们分钱!”
七路中文”离诺附和地笑了笑。
红姨重新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诸位女人,“这一次只有露西被客人看中,因此,露西得到的钱是你们的十倍……不要羡慕露西,只要跟着我,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众女人不约而同地将眸光睇向露西。
红姨摇曳着风韵尤存的身躯走出了隔间。
这一秒,众女人顿时将露西团团围住赭。
她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露西的“初-夜”。
“客户长得怎么样?年轻吗?”
“出手这么阔绰,究竟是哪个政商名流?”
“第一次的感觉怎么样?很痛吗?”
……
露西娇羞地垂下眸,羞答答道,“他长得很好,很年轻……对我也很温柔。”
“哇……”众女人羡慕到不行,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她们都在渴望能拥有露西这样的运气。
离诺与严晴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眼皮,继而离开了隔间。
“这些女人简直疯了,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被人上了,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讨论这些事后的问题,我简直看不下去了……”严晴就差没有朝隔间里那些女人吐唾沫星子。
离诺将信封中的现金放进自己的包包,自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无关紧要,关键是我的存款里又多了一万。”
严晴轻笑,“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离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下班了,让我搭乘你的车,这时候不好叫车。”
严晴调侃道,“不好叫车还是想要省下乘坐计程车的钱啊?拜托,你存那么多钱干什么?有空就去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你看看你,头发像清汤挂面,戴着一副又老又土的眼镜,哪有男人会看上你啊?”
离诺挽着好友的手臂,“当然有啊……我的男人一定是最有钱的,最帅的。”
严晴扑哧一笑,“你就做白日梦!”
两个女人互相调侃地走出酒,离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深夜,谁会打电话给她?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来自家里,离诺狐疑的接起,“喂。”
“小诺,你马上回来,家里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哦,我这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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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10)(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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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11)(6000+)
离诺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小脚丫在惬意地摇晃,眼眸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存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七路中文七路中文.
她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多了,找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份的工作,但是每份工作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久,因为她总觉得这些公司给予她的月薪还不够……
她自问是一个能力卓绝的办公室女郎,她兢兢业业、工作认真负责,在办公室内,往往能够做到一个顶两,所以,每次她离开一个公司,公司的老总都舍不得她离开……
不过,她这人一贯都是向钱看的,所以,友情与人情在她这里统统不算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幸好,奋斗了两年多,她凭着白日在公司工作、夜晚在酒吧兼职的充实生活,终于存下了三十万的存款……
嘻嘻……
她发觉自己笑得好贼,随即躺下身子,将存折按在胸前。七路中文
距离一百万还差七十万呢,按这样的速度,她至少还要打拼四五年的时候……
呃,貌似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再过四五年,那她不是要奔三了居?
想到这,离诺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她心底设立的一百万目标,依旧是那么坚定!
叩,叩!!
离诺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离诺冷静地将存折放进枕头下,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见是离父,离诺尊敬地唤了声,“爹地。”
“我还怕你睡了。”离父移至离诺的房内,扬着一抹慈爱的笑意赭。
离诺摇首,“今晚我休班,不用去做兼职的工作,所以早点回来。”
离父依旧保持着笑意,坐在离诺的单人床畔,好似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小诺,自你妈咪过世后,我承认,由于生意的关系,我时常忽略了你……这么多年来,你有怨恨爹地吗?”
离诺释然道,“小诺怎么会怪爹地呢?爹地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的确是她心里所想,因为,即使眼前老沉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即使这个父亲过去的二十多年来都只同她的后母疼爱她的妹妹离纤,她亦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离父和蔼地拍了拍离诺略显粗糙的手背,终于转入今晚前来找离诺的正题,“对了,昨晚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离诺压根忘记了昨晚的事,离父此刻提起,离诺的脑子这才转了转。“呃……”
离父一心以为离诺迟疑的神色是在犹豫,连忙道,“小诺,爹地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是,我们已经答应了凌家的婚事,我们不可能退婚……若你能帮爹地这个忙,爹地便将你母亲的墓移至‘海世盛园’。”
“您愿意花一百万将妈妈的墓移向‘海世盛园’?”离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离父郑重地颔颔首,“只要你答应代替你妹妹……”
“爹地,如果您愿意将一百万的支票开给我,您不用说了……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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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12)(6000+)
一百万对于离家的“辉登”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离诺来说,却是需要奋斗多年的目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七路中文.
为了一百万,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她还记得……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丈夫出轨而抑郁自杀……当时,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割破了喉管,鲜血自母亲的喉管迸射而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傻?
母亲年轻的时候,青春美貌,家世很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母亲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当时正在创业中的离辉登,她的父亲居。
母亲与父亲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当时母亲的家族全都反对母亲嫁予离辉登,但是母亲对父亲爱得炙热,甚至不惜同家族脱离关系。.七路中文
按照母亲的说法,母亲与父亲也曾经有恩爱和谐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父亲的“辉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父亲逐渐对母亲失去了兴趣,迷恋上了公司底层的一位年轻女职员……
这位年轻女职员便是她如今的“妈咪”,离纤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很深,也许是因为自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所以,她比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儿都眷恋自己的母亲……
但是,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哭赭。
记得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说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母亲生前一直为一件事而感到愧疚……
那便是自从母亲与家族脱离关系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双亲,甚至连母亲的双亲过世时,母亲亦没有资格参加双亲的葬礼。
母亲唯一的愿望便是百年归老后,能够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沉埋“海世盛园”……
“海世盛园”是靠近海域的一个墓园,此墓园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是理想的安寝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替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即便一百万的费用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她亦从来没有求过他的父亲……
……
如果,失去身体上的一块薄膜能够让母亲早点满足心愿,她愿意!
根据她父亲所说,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凌氏”总裁与妹妹新婚的那一夜代替自己的妹妹同他发生关系……
父亲决定这么做的用意只有一点,让“凌氏”总裁知道她的妹妹离纤乃是完璧之身。
对于上流社会人群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这桩商业联姻因离纤而出现任何问题。
因此,今日,父亲已经带着离纤秘密前往国外处理掉离纤肚子里的骨肉,她则开始准备迎接她的“初-夜”。
她所要做的事,便是在他与妹妹的新婚之夜,以妹妹的身份献出自己,当然,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亦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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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改变结局的一夜 (6000+)
“amelia”酒。.七路中文.
今晚的客人显得有些不安分,严晴几番向离诺吐槽。
“我今晚ztm的倒霉,这些男人是性-饥渴吗?怎么全到amelia放肆?”严晴执着餐盘,小嘴喋喋不休。
离诺凑了上前,嘻嘻笑道,“不就是被摸两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你今晚收到的消费可是我的三倍。”
严晴白了一眼离诺,压抑着怒火,吞了口气,试图平静道,“六号桌、八号桌、十二号桌的这些男人,我真想将他们的眼睛挖了……避免出现这些悲剧,这几号桌就麻烦你替我照看了。居”
酒内一共二十个桌,严晴一向负责双数,离诺则负责单数。
离诺朝严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而来到台,“嘿,杰西哥,给我来杯冰镇的血腥玛丽!”
“好的。.七路中文”酒保露齿一笑。
离诺将血腥玛丽递予严晴,“私人请你喝的,消消火!”
严晴微愣。今晚,她的好友转性了吗?平常连乘坐计程车的钱都省的离诺,今晚居然请她喝两百一杯的血腥玛丽?
离诺优雅地旋身,手执餐盘朝六号桌的两个单身男人走去赭。
离诺微笑地将酒与食物摆放在桌面上,“两位……这是你们点的威士忌与牛小排。”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离诺。
这个女人的肌-肤上算白皙,发型却是上个世界流行的简单马尾,关键是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及她干煸的身材,简直没有一丝性感、一丝妩媚、一丝美丽可言。
单身男人皱眉,“这桌是你负责的?”
离诺颔首,“介于两位刚刚的‘出手豪迈’,我的同事已经将这桌让给了我……”
离诺一语双关,两位单身男人互视了一眼,方刚被撩拨的欲念瞬间消褪,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欲离去。
在两位男士转身的那一刻,离诺却伸手挡在了两个男人的身前,“两位……貌似,你们忘了给我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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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将得到小费塞进围裙前方的大口袋内,满意一笑,随即朝严晴勾了勾小指头。
严晴移至离诺身畔,怀疑地眯起眼睛,“依你的个性,不会只a那两个男人这么点钱?”
离诺无谓地耸耸肩,“拜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看见两人给我小费的时候有多不情愿吗?”
“呃……”严晴在想,她的好友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肯放过“money”?
“对了,今晚我请你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约曼’吃龙虾大餐,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一直免费搭乘你车的车资。”
“啊?”这一次,严晴惊愕。她没有听错?“约曼”貌似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似乎只对上流社会人士供应奢侈的食物。
“安啦,我带了卡,绝对够刷!!”离诺拍了拍胸脯保证。
严晴不放心地想要追问离诺原由,突然间,严晴发现整个酒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严晴与离诺身后的偌大液晶电视开始播报最新新闻――
“本市知名企业‘辉登’灯饰有限公司日前发布一条新闻消息……‘辉登’将与亚洲首席财团‘凌氏’集团进行商业联姻……‘凌氏’集团作为能够垄断亚洲商业经济命脉的跨国上市公司,据闻,没有人真正见过‘凌氏’的总裁凌莫风,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次商业联姻,我们将在这场世纪婚礼上一睹这位被称之为‘商界神话’的优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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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为了你,可以不择手段!(6000+)
翌日,天色乍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凌莫风身着睡袍依靠在窗旁,背着光,他幽幽地凝睇着昏睡在柔软大床上的美丽女人。
蓦地,沉睡中的她微拧柳眉,好似有醒来的迹象,不过,她仅仅只是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再次进入梦乡。懒
借着窗外透着的光亮,凌莫风跨步迈向床缘,低头俯视着她。她长长的睫毛盖着,唇瓣幽闭着,安静的睡颜出尘脱俗。
轻轻地,他的指腹划过她小巧的鼻头,殷红的嘴唇。
她是如此的令人心动,有时候她像个天真小女孩,有时候却又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每一份对她的感觉都教他无法将她松开......
轻端起她的下颚,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她永远属于他!
倏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破坏了房内静谧温馨的气氛。
离开她柔润的红唇,凌莫风直起身子,抬眼冷睨着正在响动的铃音。
他按下静音键,转身没入身后的沙发内,依旧直直地凝睇着她,淡若地按下接听键。
“凌总,你下手可真够重的,我的鼻梁都快被你打歪了。”一句语带责怪,却充满调侃的声调传来。
“一顿不轻不重的挨打,换来‘凌氏’与‘明天实业’以后的合作,很合算,不是吗?”事实上,他的确是使出全力教训了殷特旺一番。就殷特旺一开始对待离诺的态度,就值得被他教训。虫
“呵呵。”殷特旺贼笑道,“凌总,这出戏您演得还真够逼真的,此刻,想必刚刚结束**吧?”
凌莫风垂首,掏出一支烟,手中多了个打火机,嚓一声亮起蓝曳火点,火光清晰映出他如精雕细刻的五官,夹在薄薄唇角的烟被点燃,徐徐呼出一口透明雾气,把火机收进裤袋,他才慢悠悠且带着危险逸出,“‘生态园’的项目别再找她的麻烦,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殷总立即识相道,“我懂我懂……离小姐是凌总的女人,我以后哪敢再找离小姐的麻烦,还望凌总以后能够多多照顾我们‘明天实业’啊!”
凌莫风嘴角噙着冷笑,径直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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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性直让离诺睡到了隔日中午。
他已经重新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身。
睡梦中的她极其乖巧,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竟舒适地窝进他的怀中,静静地享受与他相拥的感觉。
他想,她应该快醒了,他没想到殷特旺所用的药剂竟如此猛烈,幸好,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副作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的手轻轻地触碰她白皙精致的脸庞,兀自沉思。
不知道当她醒来时,发现他就在她身旁时,她会怎样?是怒颜相向?或是扁嘴委屈?依照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平静。
他静凝着呼吸已然平稳的她,紧搂着她的腰,黑眸略为困倦地闭合。
倏地――
“呃......”离诺紧拧着眉,睡眼惺忪地拾起手轻揉着额际。
她感觉好晕,一点气力都没有。
突然,她的身旁好似传来一道均匀的呼吸声,有种很熟悉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翼,她自睡梦中震醒。
离诺顿时睁大眸子坐起身,昨晚那旖旎迷离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晃过,她足足愣了数秒。
她眸目惶恐地转向身旁,难以置信地看见乍入眼帘的俊逸脸庞,又发现自己竟全身chi裸,她霎那间惊诧、骇然。
紧抓着被单遮胸,离诺惊瞠双眸,再次偏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身旁那身着黑色睡袍的男人,她冷抽一口气,身子微微后退。
天呐……
昨晚所发生的事竟是真的?
“醒了?”他根本就没有睡,缓缓睁开眼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你……”她已经怔愕得无法逸出声。
他跟着她坐起身,替她拉好被子,“先躺下吧,会着凉的。”
“你怎么会在这?”她恼羞成怒地逸出。
他的语调不徐不疾,“你应该记得昨晚的事。”
昨晚所发生的事再次在离诺的脑海中闪过,离诺咬着唇,撇开首,“你怎么能这么做?”
结果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他是救了她没错,可是……这亦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更要命的是,她脑中最后残留的记忆却是她主动圈着他的脖颈,不愿放开他的画面……
真是……丢脸极了!
离诺垂下长睫,没脸地捂住脸庞。
凌莫风伸手抱住她的身躯,“没事的……”
孰知她突然在他的怀里剧烈的挣扎,他被迫松开她。
而遮掩她赤-裸身躯的棉质被单滑了下来,她的胸前霎时空空荡荡,待她意识到他灼灼的眸光留恋在她的胸口时,他的眸光已经很自然地撇离,她则手忙脚乱地捂住胸,脸色由青转红。
凌莫风颇为好笑地勾起嘴角,不过,并未出声调侃她。
叩叩――
门外突然响起了三记急促的敲门声,或许是担心里面的人还在睡,门外又响了起了一阵门铃声。
凌莫风随即翻身下床。
见凌莫风起身,离诺立即钻入被中,用手拉高被子,仅仅只露出两颗乌黑亮丽的清澈眼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她无措的可爱模样,他的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淡笑意,轻轻扭开-房门。
“爹地……”
奥斯卡瞥见自己的父亲,忙自凌莫臣的怀中挣扎,在凌莫臣将他放下后,兴奋地冲进了凌莫风的怀中。
凌莫风顺势将奥斯卡抱起,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儿子,妈咪在睡觉觉,你不能吵醒妈咪,知道吗?”
奥斯卡极其懂事地点点头,“好耶,妈咪和爹地和好了……奥斯卡又可以每天和爹地妈咪在一起了!”
奥斯卡兴奋的声音传入离诺的耳畔,离诺极欲起身向门外的奥斯卡解释,然而,她此刻正身无寸缕。
凌莫风俊颜呈现柔和,“好了,你跟臣叔叔去玩吧……”
奥斯卡点头,“爹地,你可不能再欺负妈咪了,你再惹妈咪不开心,奥斯卡会很生气的。”
凌莫风不禁勾唇轻笑。
凌莫臣正色地看着凌莫风,“我会先带奥斯卡回国……我希望你下一次回国的时候,小诺会陪着你一起回来!”
“一定会的。”凌莫风自信颔首。
凌莫臣抱着奥斯卡,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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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转身回到房间,离诺探头,“是奥斯卡?”
“还有凌莫臣。”凌莫风没有丝毫隐瞒。
离诺再一次拥起被子坐起身,她的表情是纠结的,内心慌乱不已。莫臣和奥斯卡怎么会在此刻出现?
离诺直觉感到不对劲,“是你故意打电话让莫臣抱着奥斯卡来的吧?”
“是。”凌莫风倘然地望着离诺愠怒时依旧美丽的脸庞。
“那莫臣他……”天呐?莫臣一定误会她和凌莫风了……
离诺狠狠地瞪着凌莫风,“你出去,我现在要换衣服!!”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凌莫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你可以在我面前换衣服,我无所谓。”
离诺只恨她锐利的眸光无法将他杀死。
她为什么会被殷总下药?
在她的印象中,殷总似乎不是那种**熏心的男人,否则过去殷总不会拒绝她那么多次的要求见面……
怎么会这样?这一次见殷总,殷总好似有目的一般,至始至终都没有要和她谈“生态园”的事,好似铁了心要骚扰她,但是,殷总似乎也没有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皱了皱眉,离诺看向凌莫风,仔细回忆起昨晚……
忽然间,一个令她觉得可恶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仔细整理了一下思绪,最后,她不确定地开口道,“是你命殷总给我下药的?”一定是这样!对于他适时的“英雄救美”,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是。”凌莫风很是坦诚。
“你怎么能够这么做?”离诺愤恨逸出,“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甚至让莫臣和奥斯卡出现......”千万不是这样的结果,否则,他的卑鄙令她感到不耻!
“是。”他依旧没有做丝毫辩解。
“凌莫风,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让我怎么面对莫臣,怎么让奥斯卡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居然是他的计划,难怪依琳昨晚临时有事,想必连这事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我要莫臣对你彻底死心,也要奥斯卡明白他的爹地妈咪一定会走到一起,无论你的想法如何,我都想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望着她,他霸道地宣誓道。
是,他用了不入流的手段!但是无论她对他的看法如何,他都不会后悔昨晚的决定。
那一夜,当漫天的烟火在天空灿烂闪耀的那一刻,他是那么地想要拥着她一起感受烟火的璀璨......
然而,她毅然决然地拒绝他,没有给予他们之间留有一丝余地……
那枚他以为能够挽回她的戒指,却没能激荡起她心底一丝丝的涟漪,她冷静地令他恐惧。
在公寓门前时,他想要最后一搏,奈何,她依旧无动于衷……
这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低身下气地去挽留一个人,那么不顾自尊,不顾骄傲,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
他失望,他失落,更加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去挽留她?
不过是一个女人,他凌莫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于是他回国,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工作,试着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认定为无疾而终……
然而,整整一个星期,他无法投入工作,脑海中全是她和他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印刻在他的心底,没有人能够代替……
他对她,不知不觉中,已经衍生了连他都无法想象与控制的眷恋与不舍。
是啊,这么多年来,她所承受的伤痛与失落何止他所承受的?她一次次的不放弃,一次次地坚定地守着他,即便他曾经对她误会过、恼怒过、放弃过,她依然执着地期盼着……
而他仅仅因为这一次两次的打击,就将他对她的承诺与誓言统统都抛之脑后了吗?
不……
他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何况,那一晚,当烟火燃升口空中的时候,他隐约能够见到她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飚出眼眶,顺着脸颊下落......
如果没有感动,没有动容,像她那样要强与执拗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落泪,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心依旧没有变,只是,过去的伤痛与遭遇令她对未来已经失去了憧憬,她已经绝望,对他没有再抱有任何的希冀,这才能够那么坚定地拒绝他。
她的眼泪,彻底地令他会晤……
他依然记得,他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时候,她亦动容地落下眼泪……尽管那时候她知道他是在做戏,她依旧感动得唏哩哗啦……
她是那么一个感情细腻的女人,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所以,只要他能够让她感觉到他的真心,他们之间一定还有机会……
于是,他在心底发誓,哪怕奋不顾身,哪怕不择手段,哪怕会有一切一切的阻碍,他都不要再放开她。
所以,他再次飞回美国,安排了这件事……
他承认,他的手法很不入流,可是,这是他唯一想到能够挽留她的方式,因为他清楚那一晚过后,她绝对不会再让他有接近她的机会。
“凌莫风,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离诺简直要抓狂。
他以强劲的口吻道,“不会结束,只是刚刚开始......”他最后补了句,“幸福的开始!”
“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你明明说好不再纠缠我的,你骗我,你好卑鄙,好无-耻……”她撇首,将愤怒压在心底,以背对着他。
面对她疏离的举动,他没有丝毫的不悦,而是扶着她的肩膀,想要耐心地哄她。
奈何,她使力挣扎。
但他并不放手,反而愈加抱紧她,恁是将奋力挣扎的她按在他的怀中。
“你最好做好准备,这辈子,我会和你纠缠到底!”他在她的耳畔宣誓。
她奋力推开他,眼神已有些泛红,她冷声道,“凌莫风,你好自私,你知道吗?”
凌莫风没有吭声,他耐心地听她述说委屈。
“我曾经不顾一切追逐你的身影,但你始终离我很远很远,多少次在梦中,我想要触碰你,却发现自己总是触摸不到你……每一次我累得想要放弃的时候,你就会像是突然给我一个甜枣,让我继续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你就像是一个在我前方的影子,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得到,当追逐得累了,你却又在前方让我跟随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她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我不会再是一道影子了,未来,追逐你的人是我……”他轻轻抚去她眼角肆意的泪水。
“不可能了……我已经失去了对你的所有幻想……”她挥开他的手。
惊觉她的心情被他搅得一团乱,他耐性地告诉她,“你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怨恨我,但你无法阻止我挽留你……我说过的话不会变,再有21天,如果你的选择依旧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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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甜蜜之旅 (6000+)
眼睁睁地看着凌莫风倒在她的面前,离诺惊恐地捂住嘴,“凌莫风!”
凌莫风颀长挺拔的身影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整个人好似瞬间失去了呼吸。
离诺起初只是以为凌莫风在故意吓她,她随即用脚轻轻踢了踢他健硕的身子,“喂……你不要耍赖,我知道你没事……”懒
凌莫风没有丝毫反应。
离诺蹲下身子,用力地摇晃凌莫风,“凌莫风……凌莫风……”
凌莫风俨然已经失去意识,依旧没有回应。
恐惧这才在离诺的心头形成,离诺小心翼翼地抱起凌莫风的首,脸上再没有了方才的淡定与平静,她担忧的声音逸出,“莫风……”
“莫风……”
离诺不断地摇晃凌莫风,奈何凌莫风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离诺终于恐惧地红了眼眶,“我知道你没事,你一定是在耍我……你快点给我醒来……莫风……”
在呼唤了凌莫风多次无果后,离诺掏出手机,迅速给医院拨打了一通电话。
离诺放下手机的时候,眼泪已飚离眼眶,“莫风,你不要吓我……呜……”
无论离诺如何呼唤,凌莫风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
离诺抱着凌莫风,着急逸出,“医生为什么还不来?”她再次拿出手机给医院拨打电话。
这个时候,公寓门外传来门铃声。虫
她轻放下凌莫风,连忙起身开门。
两位身着白色长袍嘴上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医生,医生……他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下了……”离诺重新抱住凌莫风,焦急地对医生道。
其中一个医生蹲下身子,简单地拿电筒在凌莫风的眼眸上照了照,以沉重的语气道,“怎么不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
离诺被医生沉重的语调而吓坏,“我……我以为他是在和我开完笑!”
医生怒斥,“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以为的开玩笑也许会延误了他最佳的急救时间!!”
离诺听出医生语调中的严重性,语带哭腔,惶恐逸出,“他不会有事吧?”
这一刻,两名进来的护工已经将凌莫风抬上担架。
离诺跟着医生下楼,急速地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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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凌莫风被医生紧急地送往手术室……
离诺担忧地站在病房门外。
怎么会这样?
他的身体从没有任何问题,今天为什么会在她面前突然倒下?
医生那严重的语气代表什么?是不是代表他会有生命危险?
不,不会的……
离诺奋力摇首,泪水早已经在眼眶中打断。
……
凌莫臣是接到离诺的电话赶到医院的。
“莫臣……”离诺见到凌莫臣的时候,声音已经哑然到无法逸出。
凌莫臣抱着奥斯卡,皱紧眉心,“你在电话中说风进了医院?”
离诺颔首,“医生正在给他动手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晕倒,昨晚他还好好的……”
奥斯卡轻声安慰离诺,“妈咪,别担心,爹地会没事的……”
离诺将视线转向手术室门上闪耀的红灯,哽涩逸出,“我好担心……”
凌莫风一手抱着奥斯卡,一手轻拍离诺削弱的肩膀,“没事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光熄灭,医生自手术室走了出来。
离诺迅速迎了上去,着急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疲累的脸庞上有着沉重的表情,他很重很重地叹了口气,缓声逸出,“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什么?”离诺完全不敢置信这样的答案,她的双眸惊恐地瞠大。
凌莫臣亦震吓,“怎么会这样?”
医生道,“病人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我们替他做了急救,依然……”医生沉痛摇首。
离诺的脸色已经惨白,呐呐逸出,“不可能的,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
医生回答,“具体的致死原因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这一瞬间,离诺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
凌莫臣放下奥斯卡,第一时间揪住医生的衣领,“你这个庸医,你是不是检查错了?风怎么会有事?”
从旁的几位护士忙将凌莫臣拉开,“这位先生,请节哀顺变……”
奥斯卡听见医生所说的话,疑惑地询问离诺,“妈咪,医生伯伯说爹地怎么了?”
离诺尚未回到奥斯卡,在白布遮掩下的凌莫风被护士自手术室推了出来。
离诺好似疯了一般地起身冲至病床旁,用力摇晃白布下的男人,“凌莫风……你骗我……我命令你给我醒来……”
病床上的人丝毫未有动弹。
“你敢耍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离诺的声音已经无法抑制哭声,眼泪滴滴滑出眼眶,落在洁白的布面上。
“风。”凌莫臣亦沉痛摇首。
离诺倏然扯住凌莫臣,“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他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凌莫臣见到离诺悲伤哭泣的面容,内心有些于心不忍,“小诺……”
孰知,奥斯卡却在凌莫臣的身后轻轻捏了一下。
凌莫臣霎时回归到悲怆的表情,沉默地摇了摇首。
离诺不敢掀开白布,她伸手轻捶病床上的人,顿时声泪俱下,“凌莫风,你这个混蛋……你说要照顾我的,你说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的……你怎么能够丢下我?”
“我知道你在骗我……你快给我醒来……”手边的僵硬与冰冷的温度令她捶打他的动作逐渐放轻,她的眼泪飚落得愈凶。
奥斯卡带着困惑的神色移至离诺的脚畔,“妈咪,爹地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离诺委屈的泪水已经肆意出眶,“爹地他不要我们了……”
奥斯卡怔在原地。
离诺悲戚地望着病床上毫无温度的“凌莫风”,扁嘴逸出,“老公……我后悔了,我什么都可以不管,只要你不离开我……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办?连你都不要我了……”
奥斯卡偷偷朝凌莫臣眨了眨眼眸,凌莫臣无奈跟奥斯卡眨了眨眼以示计划进展顺利。
“老公……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自离诺的眼眶成串滴落,离诺轻伏在病床上,痛哭出声。
这一秒,一道低沉好听的男音骤然自离诺的身后传来,“你真的肯什么都听我的?”
离诺奋力点头,“恩,恩……”
待耳际的声音传递至脑海,她的理智这才反应过来,恍然抬首,猛地转身。
视线中是凌莫风挺拔凛然的身影,依旧是她从前所见到的那般意气风发、冷傲帅气。
他已然伸手将她摁进怀里,“刚才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了,我不准你反悔!!”
离诺不敢置信地抱住他温热的身躯,眼泪掉落得愈凶。
“耶,爹地妈咪终于和好了……”奥斯卡在一旁蹦蹦跳跳。
离诺将鼻涕和眼泪全都拭在凌莫风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愤怒声逸出,“凌莫风,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凌莫风弯了弯嘴角,“我不骗你,你怎么肯对我说实话?”
“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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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时候,由凌莫臣亲自驾车,凌莫风一家三口则坐在后座。
奥斯卡坐在父亲与母亲的中间,可怜兮兮地巴着离诺的衣角,“妈咪……妈咪……你别生奥斯卡的气,奥斯卡只是想要爹地妈咪在一起……”
离诺转过身看着奥斯卡如他父亲一样的帅气小脸,严肃道,“妈咪告诉过你什么?不能对别人说谎,更不能欺骗别人!”
奥斯卡稚气道,“可妈咪不是‘别人’啊?”
“呃……”离诺霎时无语。
奥斯卡撒娇般地凑近离诺的怀里,“妈咪,你不会生奥斯卡的气,对不对?”
离诺扭首看向车窗外。
奥斯卡将委屈的眸光睇向身旁一脸春风得意的父亲。好似告诉凌莫风,爹地,我可是为了你惹妈咪生气了……
凌莫风朝奥斯卡眨了一下眼眸,随即将奥斯卡抱坐在自己的另一边。
“老婆……”凌莫风亲昵地凑了过去。
离诺生气不理会。
凌莫风故作失落道,“难道你真希望我有事,然后永远都醒不过来?”
“谁准你胡说的……”离诺立即转过首,恼怒地看着他。
他伸手揽抱住她的腰身,宠溺地啄了一下她鼓起的脸庞,轻哄道,“好了,不生气……”
“哼!!”离诺再次扭首不再看他,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试图挣开他。
……
回到公寓后,正值中午。
凌莫臣将奥斯卡放下后,便对凌莫风与离诺道,“洛忆病了,我已经买好今天下午飞回h市的机票……我就先走了!”
凌莫风颔首。
离诺亦感激逸出,“莫臣,谢谢你一直帮我们照顾奥斯卡!”
凌莫臣微笑,“傻瓜,奥斯卡也是我的侄子。”
离诺淡淡一笑。
凌莫臣随即转身离去。
凌莫臣离去的背影依旧犹如过去般孤寂。
离诺缓缓敛下眸,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凌莫风将离诺的公寓房门关闭,随即轻扶住离诺的双肩,“如果连凌莫臣都知道他想要的你给不了,那你就不要将自责放在心底。”
离诺气势汹汹地抬眸瞪他,“我有说过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顿时出现三条竖线,细声道,“儿子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离诺低首瞪了一眼此刻装作无辜的天真童颜,冷哼了一声,“你们父子就知道联合起来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凌莫风顺势伸手搂住离诺,让离诺面对他。
奥斯卡见状,小小年纪便颇识相道,“呃,爹地妈咪……奥斯卡去看电视。”
离诺伸手轻轻捶打凌莫风,“哪有人像你这样骗我一次又一次?”
她的捶打更像是撒娇,他轻笑道,“如果你继续这么不听话,我肯定会再骗你一次。”
她顿时睁大眼眸,“你还敢再骗我?”
“骗你跟我走这一辈子啊!”他搂着她,俯首轻吻上她的唇瓣。
她没有抗拒,回应着他……
奥斯卡突然咯咯笑出声。
凌莫风与离诺同时松开彼此,转首看向坐在厅内沙发上的可爱小宝贝。
奥斯卡双手遮盖着眼眸,透着指缝看着父母,无比无辜地逸出,“爹地妈咪,奥斯卡什么也没有看见……”
凌莫风与离诺顿时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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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和晚餐都是由凌莫风亲自下厨准备的,奥斯卡吃得津津有味,离诺却至始至终不予置喙,但心底却是称赞着凌莫风天生的好厨艺。
夜晚,离诺帮奥斯卡洗完澡,便要带着奥斯卡回房睡。
凌莫风恁是从离诺的手中接过奥斯卡,以父亲的威严,一派正色道,“嘿,小朋友,你现在已经到了独立的时候,不可以每天晚上粘着你妈咪,知道吗?”
奥斯卡微微皱眉,“可是妈咪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离诺看着凌莫风,拧起眉心,“你给我回你对面的公寓去睡!”
凌莫风摇首,“昨晚之前,我已经退了对面的房子。”
“你……”离诺立即预感某人又在耍无赖了。“好吧,你如果不介意,那就睡在厅里的沙发上好了。”
凌莫风汗颜。那狭窄的沙发要躺上这样高大的一个他,恐怕是非常困难的吧!
“小宝贝,来,妈咪抱起去睡觉……”离诺不由分说再将奥斯卡自凌莫风的手中抱走。
凌莫风将视线睇向那狭窄的沙发,痛苦皱眉。
离诺将奥斯卡抱放在床上,体贴地替奥斯卡抱放好被子,“妈咪去洗蓬蓬,你先睡……”
“好!”
离诺随即抱着睡衣走进浴室。
大约半个小时后,离诺走出浴室,正欲看看他的小宝贝睡着没有,掀开被子才发现,床上居然躺着她最不想看到的那抹邪肆面孔。
“喂……”离诺不悦地皱起眉心,“我没有允许你躺在我的床上。”
凌莫风倚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张床是小了点,不过抱着你睡刚好合适。”
“奥斯卡呢?”
凌莫风倘然道,“他已经被我安排在隔壁的房间了。”
“隔壁房间?”离诺怔愕,“隔壁房间哪有床啊?”
凌莫风弯起嘴角,“我肯定不会怠慢了我们的儿子……你快过来!”
离诺不放心地走出房间,随即打开隔壁的小房间。
这房间本来是拿来做衣帽间的,不过离诺没有那么多的衣服可放置,所以便空在这儿。
令离诺咋舌的是,原本作为衣帽间的房间此刻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客房,房间里本有的衣柜全都被撤了出去,此刻更添上了毛茸茸的地毯和一张颇具儿童风格的天蓝色儿童床。
“呃……”她还去了浴室半个小时?家里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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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翻天了?
离诺并不知道,她的公寓大楼的隔壁就是商场,想要买什么都很容易,何况有钱没什么不能办到的。
听见离诺的声音,奥斯卡自小被子里探出头,轻唤,“妈咪……”
离诺一直奥斯卡的床畔,替奥斯卡拉好被子,“小宝贝一个人敢睡吗?”
奥斯卡颔首,“爹地妈咪就在隔壁,奥斯卡不怕!”
“好……”离诺俯首在奥斯卡的眉心印上一吻,“要不要妈咪给你讲故事?”
奥斯卡摇了摇首,“妈咪你快点去陪爹地睡觉觉吧,不然爹地一个人会害怕的……”
离诺顿时明白了,某个大人有时候比小孩还不要脸。
“那妈咪回房间了……”
“妈咪晚安!”
离诺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已经没有了凌莫风的身影,不过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俨然他正在浴室沐浴。
她掀开被子,径直坐在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凌莫风自浴室走了出来。
直到见到凌莫风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的模样,离诺才后悔她选择坐在床头等他的举动。
此刻,他光-裸的胸膛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水珠,古铜色的健康肌-肤愈加显现出他平日明显有定期锻炼的好身材。
凌莫风眉梢挑起,意有所指地调侃道,“老婆,你坐这等我?”
离诺横了凌莫风一眼,随即将眸光睇向床头上的被子与枕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睡在客厅,二是出去睡。”
凌莫风似乎早料到离诺会这么说,他不徐不疾地移至离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刻意扬起的疏离面容,“如果我说不呢?”
“你……”
离诺的话未完整逸出,凌莫风已然将离诺扑到在床上。
凌莫风毫无预警的动作令离诺失去的反抗,她猛地伸手捶打他的肩膀,“你给我起来啊……”
凌莫风嘴角扬起,黑眸散发着灼热,“某个女人今天所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似乎说过她什么都不管,只要我不离开她……”
离诺恼羞你撇开首,“谁像你这么无赖!”
“我是无赖,你儿子就是小无赖,这可是你儿子替我出的主意!”凌莫风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那还不是你……”离诺想说是凌莫风教坏了奥斯卡,不过想想他们是父子,秉性与智商自然会接近,只能将话憋屈地压在心底。
“好了,我们不吵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今后我们都不吵架了,好不好?”他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一件稀世珍宝般疼惜地亲吻她的脸颊。
离诺撇开首,道出实话,“我对我们之间依然没有信心……”
凌莫风扳正离诺的脸庞,逼她看着他,以诚挚的语气道,“我会用我所说的这一个月的期限去打动你……直到你有天主动说要嫁给我!”
他的语调是她梦寐以求的温柔,她再也无法做出疏离的动作,伸手圈住他的颈项,“那你以后也不可以再拿生命开玩笑……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天知道她那时候已经六神无主,这才会连这充满破绽的戏码都没有看出来。
“傻瓜,我不会比你先离开的……”因为他要一直守护着她。
“那也不要……”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已然拉过被子,扯掉浴巾,将首埋入她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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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信任由此开始 (6000+)
自从离诺与凌莫风和好后,凌莫风便主动承担起了上下班接送离诺的工作。
离诺亦乐不思蜀,心情大好。
某日清早,“昊天实业”大门前。
“好啦,你送我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公司……”
凌莫风挑起眉梢,“不请我去你的公司坐坐?”懒
离诺摇首,“我可不想公司的女职员全都失去了工作的积极性……”光顾着看俊男去了!
“你终于承认你老公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凌莫风言谈间颇具自信。
离诺撇嘴,“臭美!”
“来……”凌莫风用手指勾了勾,示意离诺亲亲。
离诺皱眉,“好多人看着呢……”
凌莫风一派悠闲,“我无所谓。”
“呃……”
料想到某人耍赖的时候可以是毫无征兆,离诺以极快的速度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啵了一下。
凌莫风玩味地看着她微微羞红的脸颊。
她尴尬道,“你快走吧,被人看见我又要解释半天了……晚上别忘记来接我哦!”
俊颜漾起一抹惬意的笑容,他轻颔了一下首,继而连车带人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
离诺哼着歌走进“昊天实业”。
依琳早早便替离诺冲好一杯咖啡,殷勤地端进离诺的办公室。
离诺收起近日的好心境,将心思投入工作。虫
人果然是被情感支配的动物呢,只要心情好了,似乎所有的事都会变得好起来。
日前,“昊天实业”的运作进展顺利,下半年只要主攻的“生态园”项目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昊天实业”近一年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处理好工作,离诺靠着椅背,执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依琳嘿嘿一笑地凑到离诺面前,小声问道,“离小姐,我可是看见凌总这几天都在接你上下班哦,你怎么也不请凌总进公司坐坐?”
离诺故作正经,“上班的时候不准谈私事!”
依琳知道离诺就一纸老虎,笑嘻嘻道,“我的美女老板,你就跟我谈谈吧,我都快好奇死了……外面的同事都在眼巴巴地等我给他们传信呢!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老板,你就告诉我,你和凌总是不是已经复合了?”
离诺含笑不语。
依琳狡黠地吐出,“看老板面露桃花,双颊绯红……看来,离小姐和凌总的好事就要近了!!”
“谁说的?”离诺好似赌气一般道,“我才不那么快嫁给他呢……”
依琳得意洋洋地逸出,“这么说,离小姐和凌总已经复合咯?”
离诺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上了依琳的圈套,羞恼道,“你居然敢欺负你的上司?你小心我扣你一个月的工资……”
依琳立即恢复工作时的恬静模样,“呃,离小姐,您今天上午有两个会议,下午,花旗银行的行长会来公司找您谈一个新的项目竞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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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轻松惬意的一天很快就过去!
下午到了准时下班的时间,离诺意外地发现今天所有的职员似乎都忘记了下班时间,全都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面前工作。
离诺因为害怕公司的员工知道凌莫风来接她而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所以刻意让凌莫风推迟二十分钟来接她,可是看着员工们辛勤工作而没有丝毫想要下班的模样,离诺不禁在心底担忧。
怎么办?
万一这些人下班的时候出去见到凌莫风来接她,她会很尴尬的……
毕竟她此前说过她和凌莫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今又……这都怪他,非要坚持接她!
不过想想,今天似乎是她让他来接她的……
呃……
离诺坐在办公椅上甚是无措,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离诺只好硬着头皮将依琳唤了进来。
依琳问,“离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离诺道,“依琳,可以让他们下班了……”
依琳一派正色地回答道,“离小姐,公司将要投一个新的项目,他们正想着在竞投之前帮离小姐整理好竞投所需要的所有资料和文件……”
离诺尴尬逸出,“这些可以明天做……”
“可离小姐前段时间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是让他们在这个星期内将这些事处理好呢!”依琳将了离诺一军。
离诺无奈道,“那好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让他们也早点下班吧!”
“是。”依琳点头。
离诺随即拿起包包离开了办公室。
……
好不容易像是做贼一般走出公司大门,离诺大大地喘了口气。
凌莫风颀长挺拔的身影倚在车畔,嘴角上扬着一抹邪魅好看的弧度。
离诺连忙奔到凌莫风的身旁,着急地将凌莫风拉进车厢,“喂,公司好多员工没下班呢,你快进去,被他们看见,我跳进黄河水都快洗不清了!”
凌莫风的俊眉挑起,兴味道,“难道我们关系还不能见人?”
“都怪你啦……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再和你在一起,都怪你……我现在该怎么和我的员工们解释嘛!”离诺为难地杵在原地。
凌莫风伸手将离诺的纤腰搂住,“没事……这些事你老公会处理好的。”
离诺投入凌莫风宽敞厚实的怀抱,嘟嘴轻喃。
凌莫风轻轻抬起离诺埋进他怀里的精致脸庞,偏首,缓缓地覆上她的唇……
这一刻的甜蜜令她忘记了时间环境,她禁不住圈住他的颈项回应着他。
他搂着她,彼此深情地互吻。
然而,这样一个浪漫旖旎的时刻却突然被一道众人齐声的呼唤打断,“离小姐!!”
听见这道声音,离诺立即自凌莫风的怀中弹开。
离诺转首望向视线来源处,只见她办公室门外站着一排她所熟悉的“辛勤”员工。
“呃……”面对诸人的礼貌打招呼,离诺的脸色瞬间羞窘。
这些人俨然不放过离诺,瞬然将眸光齐齐转向凌莫风,恭谨逸出,“凌总好!”
凌莫风回以礼貌地颔首,顺势像是宣布关系一般径直搂出离诺的腰身。
众人顿时会意,再次不约而同的逸出,“离小姐,凌总,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下一秒,这些人已经三五成群地离开了离诺的视线。
离诺顿时凶巴巴地瞪了凌莫风一眼,“都怪你……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嘛!”
凌莫风轻啄了一下离诺气鼓鼓的脸颊,嘴角弯起,“你没听见他们让我们继续吗?”
说罢,凌莫风的薄唇再次欺上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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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莫风陪着奥斯卡在厅内打“怪兽”,离诺则负责晚餐……
离诺的厨艺不算差,加上一家人在一起和乐融融,所以晚餐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闲适与愉悦。
刷碗的工作是由凌莫风负责,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竟为了她显露出平常人无法相信他会做这些事的另一面,她的心底不由甜滋滋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哄完奥斯卡睡觉,离诺便回到房间。
孰知,她刚刚扭开-房门,一股灼热贴近的人便将她打横抱起。
“呃……”
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她已经被人剥光躺在床上。
某人灼灼的眸光盯着她姣好的身段,身体的温度在逐渐燃升……
离诺伸手推拒某人,脸颊含羞,细声道,“我要先去洗澡……”
“等我抱起一起洗……”某人完全一副欲-望没有纾解完毕的饿狼模样,低哑的语调压抑着情-欲。
“哪有人每天这样的啦……”离诺撇开首,轻喃。
“我已经很有节制了!”某人甚是理直气壮。
“噗……”离诺就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某人已然埋入离诺的胸前,轻柔地吮-吸,啃咬……
……
半夜的时候,她又被他弄醒,迷迷糊糊之际看见他兴致盎然的眸光她都想哭,“别闹了,我好想睡……”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等会儿再睡。”说着便侵上她的薄唇。
在他和她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她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她早已经被他弄得半醉半醒,听见门外的敲门声,立即便清醒……感觉到某股硬-挺的灼热正抵着她私-密的某处,她顿时羞红了脸颊,轻拍他,“喂,有人敲门……”
某人正蓄势待发,额头印隐忍而渗着汗水,烦躁道,“别管他……”
这时候,奥斯卡略带恐惧的稚嫩声音传来,“妈咪,妈咪……”
听见儿子的声音,离诺伸手推开某人,“是奥斯卡,快去开门!”
某人完全不想要理会,低嗄逸出,“等会儿再离他……”
离诺使出全力将某人覆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躯推开,“别这样,奥斯卡好像很害怕……”
凌莫风被迫翻身下床,随意套了件睡袍,阴翳的脸庞明显欲-求不满,嘴里咒骂出声。“该死的,最好是有天大的理由!!”
离诺连忙换上睡衣,跟着凌莫风起身。
“妈咪……”奥斯卡依旧在房门外呼唤。
凌莫风俊颜冷峻,不悦地扭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的是奥斯卡身着睡衣,抱着一只超大型泰迪熊的可爱模样。
离诺连忙将奥斯卡抱起,“小宝贝,怎么了?”
奥斯卡关心地看着离诺,认真问道,“妈咪,你告诉奥斯卡,你哪里痛痛?”
离诺疑惑,“妈咪哪里也不痛啊,妈咪好好的……”
奥斯卡拧眉看向凌莫风,小嘴不悦地嘟起,“爹地,你是不是又欺负妈咪了?”
凌莫风一脸无辜,他疼这个小女人都来不及,怎么还敢欺负?
“妈咪,你不用帮着爹地……”奥斯卡像是小大人一般安抚离诺,“爹地如果‘欺负’妈咪,奥斯卡一定会保护妈咪的。”
“呃……”离诺愈加不解,“小宝贝,爹地没有欺负妈咪呀?你看,妈咪好好的……”离诺特意将脸庞凑近奥斯卡。
奥斯卡仔细瞅了瞅,稚气的脸庞呈现困惑,“可是,我听见爹地的声音好怪,妈咪的声音好难受……”
这一瞬间,离诺的脸色爆红。
凌莫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眸光瞥向一旁,好似没打算替离诺化解此刻的尴尬。
离诺抬脚用力踩了凌莫风一下。
凌莫风吃痛地呼了一声。
离诺微笑地对奥斯卡解释道,“爹地没有欺负妈咪,刚才是爹地妈咪看见一只黑猫从窗子那里跳出去,你知道妈咪最害怕黑猫了,所以妈咪才害怕……”
奥斯卡深信不疑,“哦……”
“来,妈咪抱起去睡觉!”
“不要!”奥斯卡将眸光得意地扫向父亲,“爹地也害怕黑猫,那就让奥斯卡陪妈咪睡觉觉,那样妈咪就不害怕黑猫了……”
凌莫风的脸色霎时转沉,“嘿,小屁孩……”
不等凌莫风摆出父亲的威仪,离诺顺势附和,“对……你爹地也怕黑猫的,所以奥斯卡今晚就陪妈咪睡吧!”
凌莫风的的脸色由沉转阴。
离诺将奥斯卡和泰迪熊抱在床上,随即推某人出房间,“乖,今晚去奥斯卡房间睡吧!”
凌莫风拧眉,被欲-望灼红的眼眸凝睇着她,黑着脸吐出,“……别跟着儿子起哄!”
离诺抿嘴轻笑,“没办法,我真怕‘猫’……”说着便将房门关闭。
凌莫风的愤怒咒骂隔着门板传来,“该死的,明天我就换了这堵墙……”简直是太糟糕的隔音效果了。
离诺笑嘻嘻地回到床上,刚想要躺下,忽然发现奥斯卡正拿着一个圈状的橡胶物坐在床头仔细研究。
“啊!!”离诺惊恐地自奥斯卡的手中夺过,脸色刹那间如煮红的虾子。
奥斯卡不解地瞅着离诺紧张的举动,稚眉拧紧,“妈咪,这是什么?可以吹气球吗?”
“呃,是气球……”离诺硬着头皮解释,“不过,这气球的颜色不漂亮,妈咪明天给你买漂亮的气球……”
奥斯卡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躺下。
离诺快速地将安-全套收进床头的抽屉内,羞窘的神色半晌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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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凌莫风照常送离诺去上班。
在车上的时候,离诺就昨晚安-全套的事件同凌莫风展开讨论。
一想到昨晚奥斯卡好奇的眸光,离诺便羞得无地自容,呐呐逸出,“你怎么能够将那东西放在床上呢?真是……”
凌莫风因为昨晚窝在那窄小的儿童床上而睡得极不舒服,报复般意兴阑珊地吐出,“你应该可以将它和‘猫’扯上关系吧!”
“你,你,你!!”离诺连说了三个你,脸颊气得鼓起,“我懒得和你说了!”
凌莫风透过后视镜睇了一眼双颊略微染红的离诺,轻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他还想今晚能有温香软玉抱呢!
离诺依旧郁闷。
凌莫风见离诺还未解气,不禁调侃道,“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们要用这东西?”
离诺的脸庞瞬间爆红,她利落的粉拳捶打在他的身上,“你……讨厌!!”
凌莫风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嘴角挂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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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眸光幽幽望向前方,“我们有奥斯卡一个孩子已经够了……”
离诺停止动作,赞同地颔首,“我也这么想……我也不想再要孩子了。”
他们曾经失去过两个孩子……
他们无数次期盼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能够到来,可是,每一次当他们怀着期盼和憧憬的时候,孩子便会因为他们之间的摩擦而一次次地离他们而去……
他和她都恐惧了……
这辈子都不敢再去尝试了!
凌莫风伸手握住离诺略微冰冷的手,离诺冲凌莫风微微一笑。
蓦地,凌莫风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
凌莫风放慢车速,按下耳际的蓝牙,“什么事?”
余烨恭谨的声音传来,“总裁……”
……
待凌莫风结束通话,离诺这才担忧地询问凌莫风,“怎么了,是不是‘凌氏’有事?”
凌莫风摇首,“余烨只是向我报告公司的进展,一切如常……”
“呃,‘凌氏’没有你,很多事余烨无法做决定……”离诺在心底挣扎犹豫了片刻,还是逸出,“不如,你回中国吧!”
凌莫风握紧离诺的手心,坚定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陪你……直到你愿意跟我回中国!”
离诺缓缓地垂下眼帘,“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无法放弃‘昊天实业’的……”除非她嫁给他,一切交由他打理,她亦相信她有那样的能力,但她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准备……
凌莫风眸光直直地望着前方,语调没有半点迟疑,“我会等你……在美国等你!”
离诺猛然抬眸望向他英俊的侧颜,内心为之动容。他真的会在美国一直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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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
凌莫臣抱着几个月大的粉嫩奶娃儿坐在探视房的玻璃窗前。
严雅一头优雅的大波浪卷发如今已经被剪断成其耳的短发,但她精致的面容无法掩饰其天生的美丽。
她的手轻轻触着玻璃窗面,眼眸泛红,不舍地看着玻璃窗外正在凌莫臣怀中睡得香甜的凌洛忆。
严雅拿着话筒的手轻颤,声音带着哽咽,“宝贝,妈咪在这里,你睁眼看看妈咪……”
凌莫臣一手抱着熟睡的凌洛忆,一手拿着话筒和严雅对话,“她很乖,夜晚不哭不闹,亦很健康……”
严雅心疼出声,“她好瘦……”
凌莫臣细声道,“医生说是正常体重,你不用担心。”
“我好想亲亲她……”如今对于严雅来说,那些曾经以为轰轰烈烈的感情,如今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她唯一拥有的只剩下这个孩子。
凌莫臣温声道,“会有机会的。”
严雅将不舍的眸光自女儿的身上转向凌莫臣,感激逸出,“谢谢你肯带她来看我……”
凌莫臣友善道,“她也是你的孩子!”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凌莫臣对严雅的敌意亦不再那么强烈,何况如今的严雅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教训。
严雅认真地问,“你没有想过找一个人代替我照顾宝宝吗?”
凌莫臣沉默。
严雅无法置信地逸出,“你还在爱着离诺?”
凌莫臣冷瞥了严雅一眼,“这不关你的事!”
严雅突然鄙夷冷笑,“凌莫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凌莫风吗?因为你太懦弱……没错,离诺的第一次是给了凌莫风,女人通常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永远都无法放下……但是,你占尽了先机,你曾经霸占了离诺的心有十多年之久,若不是你从白痴变回正常人以后恁是自以为是地将离诺推向了凌莫风,离诺也不会爱凌莫风爱得那么死心塌地……说到底,是你没有勇气去和一个男人竞争你心爱的女人,所以你这辈子活该单身!!”
凌莫臣淡然逸出,“我的幸福就是她能够快乐。”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当初能够自凌莫风身旁夺回离诺,也许离诺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快乐……至少她不会承受凌莫风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
结局倒计时 回国 (8000+)
凌莫风去美国后,凌莫臣便住在了凌家别墅,亦是为了让凌家的佣人能够帮忙照顾凌洛忆。
凌洛忆长得很是标致可爱,凌家上下喜欢她的程度不亚于奥斯卡。
此刻,凌洛忆在二楼睡觉,凌莫臣则坐在别墅厅内的落地窗畔,静静地浅尝着手中的红酒。懒
倏地,一道恭谨的声音传来,“臣少。”
凌莫臣正沉入思绪,乍听见余烨的声音,不禁回神。“余烨!”
凌莫风不在中国的这些天,凌家上下及“凌氏”皆是由余烨代为打理,所以余烨每天都会来别墅看看。
余烨移至凌莫臣的面前,关心地询问凌莫臣,“臣少方才正处于失神状态,不知道是否有事?”
凌莫臣淡然地摇了摇首,轻抿了一下手中的咖啡。
余烨看出凌莫臣眉心的微凝,知道凌莫臣有心事,却没敢多问,转身欲离去。
然,在余烨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凌莫臣暗哑失落的嗓音传来,“余烨,我是不是很没用?”
余烨脚步顿然停驻,疑惑地转向凌莫臣,“臣少为什么会这么说?”
凌莫臣自嘲一笑,“很多时候,我觉得我是这个世上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余烨凝眉,“臣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莫臣依旧摇首,这次却执起酒杯抿了一大口。
余烨惊觉凌莫臣的心境异常,忍不住关心道,“臣少,如果您有烦心的事,不妨告诉我,若我无法帮您解决,总裁也一定能够帮您解决。”虫
凌莫臣的嘴角再次扬起一袭嘲讽,“是啊,在你们心中,风才是那个可以解决一切的人,任谁都会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依靠他……”
“臣少,你什么会这样想呢?”余烨听出凌莫臣话底的失落,安慰道,“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即便是智商高如总裁,也不能做到尽善尽美……而且,更多时候,您比总裁更具有亲和力。”
凌莫臣好似压抑了许久,顿然爆发,冷声迸出,“我要这样的亲和力有什么用?”
余烨被凌莫臣略为失控的模样吓坏,“呃,臣少……”
凌莫臣将酒杯放置在一旁,颓然地伸手轻抚了抚自己的脸庞,而后轻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事。”
余烨担忧问道,“臣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莫臣站起身,将视线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致,淡淡道,“我没事,你先走吧……”
余烨望着凌莫臣黯然挺拔的背影,始终觉得凌莫臣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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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依琳抱着三束玫瑰走进离诺的办公室。
离诺正埋首工作,鼻息间突然闻到花香,不禁抬眸。
依琳将三束玫瑰放在了桌面,羡慕道,“哎呀,要是每天有人给我这样送花,那该有多好啊……”
离诺惊异,“怎么这花……”
依琳见离诺怔愕,以为离诺是不想看见这些花,依琳连忙将花束抱起,“呃,离小姐若是不想看见这些花,我马上将它们抱出去……”
离诺连忙制止,“不要……”
依琳错愕望向离诺。
离诺忙自依琳的手中接过那三束玫瑰,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面,心底涌起阵阵的甜丝。“放在这吧,善心悦目……”离诺一边说,一边将花束内的卡片抽-出。
卡片上依旧是凌莫风亲笔写的甜蜜回复,可见他一定是每天都很用心地去花店订花。
依琳见离诺笑得一副小女人妩-媚的模样,不禁调侃,“离小姐,某大人物似乎整整送了您一个月的花,而我到今天才看见您笑得这么开心……”
离诺立即紧张,“送了我一个月吗?”
依琳颔首,“是啊……”
离诺蹙眉,“可我怎么没有看见花?”
依琳喏喏道,“离小姐之前不是交代不准将花带进您的办公室吗?”
“呃……”离诺猛然忆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来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坚持送花给她,而她居然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离诺显得有些着急,“那些花呢?”
依琳故作随意道,“听您的话,扔了啊!”
“啊?”离诺惊恐,“您怎么能够扔了呢?是不是扔在楼下的垃圾桶里了……”离诺说着便欲冲出办公室。
幸好依琳第一时间拦住离诺,“呃,离小姐,您先别紧张……我看您是想要找这些卡片……”依琳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叠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卡片。
离诺欣喜若狂,顷刻间自依琳的手中接过卡片。
依琳侃笑道,“我早就知道您和凌总只是闹闹别扭,所以将花束里的卡片全都帮您留着……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张哦!”
离诺开心地抱紧秘书,感动道,“依琳,你真好……”
依琳轻拍离诺的脊背,“好啦,好啦……知道您最幸福了,有那么帅那么多金的男人守着您……希望您和凌总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恩。”离诺感激地点头。
依琳识相道,“我就不打扰您细细品味凌总给您的甜言蜜语了……我先去工作了。”
“好。”
依琳走后,离诺如视珍宝般地将卡片按时间的顺序整理好,然好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
“老婆,我承认,我曾经想要用冷若冰来打消对你的眷恋,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老婆,很抱歉误会了你为你母亲的骨灰而回国的事……善猜忌的是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怀疑。”
“老婆,今天是我们约定好的一个月时间……我知道对于你曾经为我付出的,我所做的远远还不够,但是,我想要带你回国,你愿意吗?”
……
看到最后,离诺早已经热泪盈眶。
他从来都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占尽心机、不择手段的男人,而,这一次,他却没有丝毫的霸道与狂妄,他温柔得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默默地等待着公主自沉睡中醒来。
她突然好想他,随即拿起手机拨打他的手机号码。
奈何,他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那种没有他在身边的恐惧感开始在她的心底蔓延,她疯狂地想要去找他。
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没有看完桌面的文件,便匆匆地拿着那叠卡片奔出办公室。
迅速在楼下拦下一辆计程车,离诺着急地回到公寓。
拿出钥匙,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
视线中没有她预期想要见到的那抹挺拔身影,她的心顿时慌了……
她像是突然失去安全感一般嘶哑地呼唤,“凌莫风,凌莫风……”
孰知,公寓内没有人应答她。
她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她怎么忘了,今天是他们定好的一个月期限,她应该在今天给他答案的……毕竟他有他的事业,他根本不可能一直留在美国陪他。
他一定走了……
他是那么骄傲与自负的男人,过去一个月,他已经放低了他平生引以为傲的尊贵姿态,不顾一切地讨好她,呵护她,……而这些事全都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事。
“呜……”她难受地捂住嘴,难掩哭声。
倏地,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离诺的身后传来,奥斯卡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离诺的面前。
奥斯卡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母亲,“妈咪,你怎么哭了?”
离诺拭去眼眶的泪水,伸手抱紧奥斯卡,“小宝贝,妈咪不要爹地离开妈咪……”
奥斯卡稚气的眉心拧紧,“妈咪,爹地没有离开妈咪啊,爹地就在妈咪的身后!”
离诺顿然转首。
视线中,凌莫风绑着离诺平时绑的围绕,左手拿着一个干净的盘子,右手拿着一个锅铲。
失去了一贯的盛气凌人,他此刻的模样就像是身着别扭围裙的大男孩,整个人滑稽而幼稚。
凌莫风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眉心微拧,“老婆,你怎么这么早下班?”是的,他刚刚一直都在替他们准备晚餐,亦算准好时间过会儿去接她,因为关在厨房,所以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离诺猛然站起身,冲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凌莫风手中的盘子与锅铲应声落地,像是害怕她在外面受到委屈一般,他小心翼翼地端起她的脸庞,疼惜地亲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宝贝?怎么了?”
“老公,我以后都这样叫你,好不好?”她紧紧地抱着他,美丽的瞳眸泪眼涟涟地瞅着他。
他宠溺地轻点她俏挺的鼻梁,“傻瓜……就算你现在不叫,我以后也会这么要求你!”
离诺深埋进他的怀里,眷恋地汲取他身体没有丝毫油烟味的好闻气息,“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要和你回国……”
凌莫风幽深的黑眸瞬间睁亮,低哑逸出,“真的吗?”
离诺用力颔首,“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做‘昊天实业’的负责人……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只想要和我心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
他执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啄了一下她樱红的唇瓣,“谢谢你肯再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
她抱紧他,“我爱你!”
他疼惜地亲吻她头顶的发丝,俊颜漾无比满足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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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依琳失魂落魄地走进离诺的办公室。
离诺正在处理手头上的最后一份文件,见到依琳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关心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被霜打过的柿子!”
依琳突然痛哭抽噎起来。
离诺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轻扶住依琳,“怎么了?谁敢惹哭我的秘书?”
依琳看着离诺,哭得愈凶。
离诺紧张地拿出纸巾递予依琳,“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依琳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逸出,“离小姐在会上宣布想要离开‘昊天实业’……我不想你走!”
离诺这才知道依琳失控的原因。
她轻笑地抱住依琳,“傻瓜,‘昊天实业’是我的家族事业,我不可能放弃它的……可是,做一个女强人不是我的梦想……”
从离诺进“昊天实业”的第一天开始,依琳就已经看出离诺志不在此。
但是,离诺做事认真负责,对待下属可亲可敬,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早已经虏获了公司上下所有员工的心,所以对于离诺即将离开“昊天实业”,公司上下皆好似听见了噩耗一般,刹那间变得死气沉沉。
依琳的眼泪依旧无法控制地滑落,“我知道离小姐要跟凌总回中国……可是我就是不舍得嘛!”
离诺的眼眶亦泛着隐隐的水光,坚强道,“没事的……我会经常回美国来看你们有没有偷懒的……”
依琳愈加抱紧离诺,“恩……离小姐,你一定要幸福哦!”
离诺颔首,“我会的。”这一次,她有信心,她一定会幸福的!
……
这天夜晚,离诺和奥斯卡跟着凌莫风飞回了h市。
在洛杉矶的上空时,凌莫风与离诺站在偌大宽敞的飞机上,静静地俯瞰着下方的繁华夜景,奥斯卡正在他们身后睡得香甜。
离诺主动伸手抱住凌莫风,细软的声音打破这一刻的沉默,“凌莫风,我们真的要回h市了吗?”
凌莫风偏首在离诺的眉心轻吻了一下,“当然……”
她的声音夹杂着对过去的心酸,“我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有这样的一天。”
他灼灼地望着她,“你相不相信我?”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颔首,“相信!!”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去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再也不会……
他温热的唇瓣覆上她的,恩爱缠-绵……
在洛杉矶星光熠熠的上空,他们彼此许了一生不变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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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
远远地,挽着凌莫风的离诺便看见热络堵在别墅大门前的离诺。
再次看见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他们,离诺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她曾经以为她再也回不到这里,没有想过,兜兜转转,这里终究是她这辈子最想要逗留的栖息地……
“少夫人!!”
见到离诺,佣人们齐齐地站在一旁,恭敬地呼唤着她。
她挽着凌莫风,眼眸赤红,声音哽涩,“你们会不会笑我又回来了……”
佣人们纷纷露出和善的微笑,亲昵地将离诺包围。
余烨重新回归到凌莫风的身后,恭谨唤道,“总裁。”
凌莫风轻颔了一下首,嘴角噙着淡淡满足的笑意。
离诺很是开心,因为凌家上下全都对她心无芥蒂,仿佛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以后,他们对她比以前更加认可……
被佣人抱起的奥斯卡兴奋地呼唤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凌莫风,“臣叔叔!”
离诺这才看见隐没在佣人间的凌莫臣,幸福地朝他扬起微笑,“莫臣!”
凌莫臣亦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面容依旧如平日温润尔雅。
进入别墅大厅后,凌莫风不顾诸人在场,径直亲密地呼唤离诺,“宝贝,我已经让人放好的洗澡水……你先上楼,我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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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避孕了,所以不可能怀孕 (8000+)
“小诺……小诺……”
睡梦中,凌莫臣眉心纠结,额前渗出颗颗细密的汗水,表情看起来压抑而痛苦。
“我不能没有你……小诺!!”
好似经历了噩梦一般,凌莫臣猛然自床上坐起,汗水湿透了他赤-裸的上身。懒
环顾了四周一眼,他缓缓地松了口气,疲累揉了揉眉心。
披了件睡袍靠在床头,他的脑海中闪过方才的梦境。
梦境中,他正向离诺求婚……
离诺身着一袭洁白的单肩婚纱,头发被高高挽起,配合着她美丽优雅的气质,令她看起来犹如希腊女神一般的典雅高贵,美丽而不可方物。
他远远地看着她,她嘴角含着浅笑,似乎在等待着他的靠近。
他拿着准备好的戒指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她笑得幸福灿烂……
然,就在她点头答应他的那一刻,她的身旁突然多了一抹傲然挺拔的身影。
凌莫风的手径直搂上离诺纤细的腰身,冷冷逸出,“凌莫臣,我说过,她是我的女人!!”
他怔在原地。
离诺却已经任由凌莫风带离了他的视线……
凌莫臣握紧拳头,好似宣泄般逸出,“啊――”
许久,他的心境终于平复,好似陷入死寂一般地靠坐在床头。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小诺,他还要这样惦记着她?虫
她是风的女人,他这辈子都无能去觊觎……
“凌莫臣,你就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懦弱的男人……”
严雅的话开始重复响彻在他的耳畔,他的心境愈来愈烦躁,最后将一记重拳狠狠地落在床上。
为什么他不可以照顾小诺?
他或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给小诺幸福……
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将小诺推给风?又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争取一次?
如果这一次,风和小诺之间再出现信任的问题,他们真的能够一起解决吗?
不……
一定不可能!
风的骄傲和小诺的倔强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彼此坚持的事情上让步,而他们之间的问题亦会随着相处的时间而愈发显现出来,到那个时候,小诺又该如何去承受?
静思了片刻,凌莫臣拿出手机,给离诺打了一通电话。
手机很快接通,离诺心情颇好的清越声音传来,“莫臣!”
“恩。”凌莫臣眷恋地听着离诺的声音。
“美国现在可是半夜啊,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是不是‘昊天实业’出了什么事?”离诺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
凌莫臣连忙抚慰,“不是……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离诺好似松了口气,轻笑道,“这么大的人还怕做噩梦……没事吧?”
耳际内是离诺银铃般的笑声,凌莫臣的喉间莫名添上一丝苦涩,如同平常,他若无其事地逸出温暖语调,“没事……你现在在哪儿?”
“我正在帮莫风挑西装……你知道他很挑剔的!”明明是抱怨,离诺逸出的语调却难掩满足与幸福。
凌莫臣脑海中想象着离诺挑西装的专注模样,预感着那种美好,心传来阵阵的痛楚,可他的脸庞依旧漾着淡淡的笑意,温暾逸出,“好了,我不打扰你了,我也要睡了……”
离诺显然正忙着帮凌莫风挑西装,半晌才回复凌莫臣,“恩,我会替你照顾好洛忆的,你别担心!”
“好。”
结束通话后,凌莫臣坐在床头,压抑的心境久久无法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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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别墅。
离诺正在衣帽间内替凌莫风将新买的几套西装熨平……
佣人在一旁闲着,不禁问道,“少夫人,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吧……”
离诺微笑道,“没事的,你去忙你的吧……莫风的西装交给我熨吧!”
因为凌莫风以前的西装也都是由离诺亲自熨的,佣人无奈点头,“那好吧,少夫人,您要小心别弄伤手!”
“恩。”
就在离诺专心致志地熨烫西装的时候,一道结实的臂力有后向前地将她环抱住。
鼻息内开始传来某人独有的好闻气息,某人低沉好听的男音传来,“这些事为什么不交给佣人去做?”
离诺关闭电源,放下手中的熨斗,转过身望向他漆黑的眼眸。“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凌莫风轻柔逸出,“回来陪你……”
她将他的西装衣领理好,恬淡道,“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不需要你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我……”
凌莫风执起离诺的手,径直步出衣帽间。“我带你去个地方!”
离诺跟在凌莫风的身后,疑惑道,“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
……
坐在昂贵的车厢内,离诺瞟向窗外,困惑道,“莫风,你要带我去哪?”这条路似乎是通往“海世盛园”的路。
凌莫风没有回答离诺,果然,凌莫风将车停在了“海世盛园”。
离诺走下车,眸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母亲曾经埋葬的方向,脸色逐渐呈现伤感。
凌莫风握住离诺冰冷的手,轻声问道,“这个地方你应该会想要回来看看吧?”
离诺轻颔了一下首,略带失落道,“可惜这地方就快被海水湮没了……”其实,即便当初她决定留在美国,她也不曾想将母亲的骨灰迁往别地……她清楚,母亲最想要呆的地方就是这里。
“跟我来!”
凌莫风牵着离诺走进墓园。
她本以为墓园会因为客户迁移墓地而变得无人管理,孰料,她眼前所见到的墓园竟如同过去一模一样,尽管大部分的墓主已经迁移,却丝毫不减这地方的庄重。
她跟着他的步伐,怅然道,“要是妈咪能够继续呆在这儿就好……”
凌莫风牵着离诺站在了一块新立的墓碑前。
远远看见那块新立的墓碑,离诺疑虑。这地方会在未来几年内被海水湮没,为什么还会有人花大价钱让亲人埋葬在此呢?
离诺心底不解,顺着凌莫风的视线望向眼前的新碑。
倏地,离诺不敢置信地望向凌莫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墓碑上清晰的“桑可”二字,正是她母亲的名字。
凌莫风淡淡解释,“其实,未来,这里并不会被海水淹没……只是h市政府想要将这块地重建,所以找了这样的借口!”
“如果是政府想要重建这块地而找出这样的借口,这块墓地为什么还能够保留下来?”离诺惊愕。
凌莫风坦然道,“我花钱买下了这块地。”
“啊?”离诺震惊,“你说你花钱买下了这块地?”天呐,这可是块墓地啊,除非政府拿来重建,任何开发商拿下这块地都无丝毫的用处。
凌莫风没有再说话,眸光望向远方遥远的海际。
离诺看着凌莫风英俊的侧颜,拧眉道,“你根本不必花这笔钱……”这里若是政府想要重建的地方,必然是属于城市规划内的一个项目,凌莫风想要拿下这块地,政府一定会顺势坐地起价。
凌莫风转过首,深望进离诺的眸底,“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离诺伸手抱住凌莫风,眼眸因感动而染红,哽咽道,“你好笨……”
凌莫风轻撩起离诺被海风吹散的发丝,俯首轻轻吻上她的眉心,“就当是我送给你母亲的聘礼。”
她抬眸怔望着他,“所以你之前坚持让我将母亲的骨灰带回国,就是为了能够让母亲能够继续留在这儿……”是的,回国的时候,他特意要求她带着她母亲的骨灰一起回国,当时她只是单纯地以为他是想要她一直留在h市,所以才要求她这么做。
他诚挚地凝睇着她,“恩。”
她的鼻子猛然一酸,投入他结实的怀抱,“你对我真好……”
他轻抚她头顶的发丝,顺势问她,“那你愿意替你妈咪接受我送出的这份迎娶她女儿的聘礼吗?”
离诺自然懂得凌莫风话底的含义……
离诺缓缓自凌莫风的怀中抬眸,眼眸已然溢满湿润。
凌莫风执起离诺的下颚,无比深情地问,“离诺,愿不愿意再陪我走进教堂?”
离诺用力咬紧唇瓣,内心在压抑着答应他的冲动。
凌莫风不知从哪拿出一枚戒指,没有犹豫地套在她手指的无名指上,“这是我帮你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你放在行李箱内的那枚戒指……”她曾经“逼”他结婚时所戴着婚戒。“我没有想到你一直都保留着……就如这枚戒指的存在一般,我希望它依然会是我们的婚戒。”
眼泪已经顺着离诺的眼眶慢慢下滑……
她没能坚定地褪去这枚戒指,只是顶着哽咽告诉他,“莫风……请你相信我没有一刻不想要做你的新娘……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你能再给我几天时间吗?”
仿似能够看出她心底的犹豫,他漾起一抹淡笑,“好。”
她抱紧他,“谢谢……”
他将眸光睇向面前新立的墓碑,以诚恳的语气道,“桑女士……我知道,在上一代的恩怨纠缠中,您才是那个真正无辜受到伤害的人……很抱歉由于我妈咪而致使您曾经憧憬的美好感情遭遇破裂,我在此向您道歉……从今往后,我希望您能够将您的女儿交给我,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女儿,给予她全世界仰望的幸福。”
她听着他与母亲的对话,眼眸早已经模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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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莫风在书房内处理一些带回来的公事,离诺则在奥斯卡的儿童房内哄奥斯卡睡觉。
机警的奥斯卡无意间发现离诺无名指上多出的那枚精致戒指,不禁打断正在讲故事的离诺,人小鬼大的询问离诺,“妈咪……你和爹地要结婚了吗?”
离诺怔愕,“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奥斯卡颇为得意道,“因为妈咪的手手上有戒指啊!上一次爹地妈咪结婚的时候,我看见爹地在结婚的时候拿戒指给妈咪戴……”
离诺放下故事书,趴在奥斯卡的床头,犹豫不决地询问奥斯卡,“小宝贝,妈咪问你……你觉得妈咪应该和爹地结婚吗?”
奥斯卡立即回答,“当然啊……每个爹地妈咪都应该在一起的!”
离诺轻声叹了口气,“其实啊……爹地妈咪之间有很多的问题,妈咪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都解决了,可是妈咪一点都不想离开你们……你说,妈咪该怎么办?”
奥斯卡懵懂地逸出,“奥斯卡不知道妈咪在想什么……可是奥斯卡知道,爹地要和妈咪结婚的那一天,爹地一直都在教堂里等妈咪……余烨叔叔都生气了,爹地一点都没有生气!”
离诺起身在奥斯卡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微笑道,“小宝贝,谢谢你……我想,妈咪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恩,妈咪,你回房陪爹地吧……奥斯卡睡觉了。”
离诺替奥斯卡拉好被子,再次疼爱地亲吻了奥斯卡的脸颊一下,这才离开。
……
离诺离开后,奥斯卡拿出手机,悄悄拨下了一串号码。
手机接通,那边的凌莫臣正坐在“昊天实业”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短号,凌莫臣兀自靠向椅背,心情由沉闷转闲适,“嘿,小屁孩……”
奥斯卡稚嫩的声音传来,“臣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爹地妈咪要结婚啦!”
凌莫臣嘴角漾的一抹笑意微僵,“是吗?”
“是啊……妈咪都戴戒指了……爹地妈咪的心情都很好呢……”在奥斯卡心中,凌莫臣对于奥斯卡来说就是一个大朋友。
凌莫臣没再出声。
奥斯卡因为没有听见凌莫臣的声音而疑惑,“臣叔叔,你还在吗?”
凌莫臣回神,“我在。”
“爹地妈咪要结婚了,臣叔叔会回来参加爹地妈咪的婚礼吗?”奥斯卡还是很想凌莫臣的。
“当然!”
“耶……”奥斯卡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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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回到房间的时候,凌莫风还未回房。
料想到他正在工作,她移至一楼的餐厅替他冲了一杯咖啡,随即来到书房门前。
“莫风。”她抬手轻轻敲门。
“进来。”他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执着浓香四溢的咖啡走进书房,“怕你困,所以给你冲了一杯咖啡。”
他放下手边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过来!”
她将咖啡放置在桌面,移至他的身畔。
他顺势一搂,将她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谢谢。”
某人已经开始不安分地撩起她的衣角,大手慢慢地爬向她光滑的脊背,她羞红双颊,小声道,“别这样,会有人看见的……”
某人很听话地放下手,将她揽抱住,下颔抵在她的肩上,“我们回房吧……”
离诺皱眉,“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完成吗?”
凌莫风将她横抱起,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加邪肆,“没有什么工作比这件事更重要……”
“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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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双颊犹如熟透的柿子,迅速地埋入他的胸膛。
……
他抱着她回到房间,像以往一样,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抱放在大床上,迅速地褪去自己和她的衣服……
紧接着,一室旖旎。
许久之后,她虚脱般地枕在他的手臂上,气喘吁吁。
他揽着她,在她的头顶上方轻声问她,“累吗?”
她点头,“我好困了,我想睡了……”
他在她的额上轻吻了吻,“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她仿佛很困,没有应答。
然,在他起身准备进浴室的那一刻,她突然伸手拥住她赤-裸的精壮腰身,“老公……”
他的手抚上她的,轻柔地问,“怎么了?”
她像是自责般地逸出,“你会不会怪我今天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他轻声一笑,“傻瓜……”转过身,他捧起她细致的美丽脸庞,轻啄了她的小嘴,“我说过会等你……”
她故意反问,“你确定我几天后一定会给你肯定的答案?”
他嘴角的笑意依旧温柔,“我不确定,但我会一直等你……”
她抬起眼眸直直地望着他英俊的五官,倏然道,“我想和你做个约定。”
“你说。”他的语调溢满宠溺。
她认真地凝睇着他,“结婚的那一天,我们谁也不能让对方等!”
他低嗄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置信,“你说什么?”
她错愕,神情瞬间黯然。“难道我们连这个约定都做不到?”
他立即兴奋地将她摁进怀中,“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她被他紧按在怀中有些喘息不过来,“呃……你先放开我……”
他缓缓地松开她,黑眸闪现出平日极少见的激动光芒,不确定地询问她,“你真的答应嫁给我了?”
她这一秒才搞清楚他方才的质疑,微笑地点了一下头。
他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低哑逸出,“我什么都答应你……”
“恩。”她回抱他,内心皆是难以言语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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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与离诺的婚礼将定在下个月的十号……
据说下个月十号是这个世纪最好的日子,而且,这个日子是教堂的神父替他们选的。
虽然婚礼拖延得有些迟,但是凌莫风与离诺都很满意。
这日,趁着凌莫风去公司处理事情,奥斯卡在幼稚园,离诺找来别墅上下的佣人,帮她一起挑选婚纱。
此刻,离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热络的佣人们将她围成一团,她指着杂志上的两套婚纱设计,处于矛盾的选择中,“你们说,这件好看,还是这件?”
佣人们发表七嘴八舌的意见,不过都在称赞离诺的眼光好,因为这两套婚纱都很漂亮。
事实上,这两套婚纱都是凌莫风帮她挑选的,她只是不知道该选择哪一套,所以比较纠结。
选了半天没有决定,离诺郁闷道,“唉,要是莫臣在就好了……”莫臣是室内设计师,品味自然不差。
这时候,围绕在离诺身旁的佣人突然挺直身躯,齐刷刷地恭敬唤出。“臣少!!”
离诺以为佣人们是在戏耍她,忍不住笑道,“你们别想骗我,莫臣又不在这……”
下一秒,“小诺!”
属于凌莫臣的温暾声音乍然在离诺的身后扬起。
离诺怔愕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别墅大门,这一刻,凌莫臣沉稳伟岸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
“莫臣!!”她兴奋地呼出。
凌莫臣嘴角扬起一抹温雅的笑意。
离诺开心地移至凌莫臣的面前,仰首望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凌莫臣带着淡笑的脸庞和煦亲切,轻声道,“我听说你和风下个月结婚……”
一提到“结婚”两个字,离诺看着凌莫臣的喜悦眸光,掠过一闪而逝的愧疚。
此时此刻,别墅厅内的佣人已如鸟兽散开,偌大的空间内顷刻间沉静得不可思议。
离诺缓缓地垂下眼帘,“对不起,莫臣……我本打算在婚礼前一个星期告诉你!”
凌莫臣轻抚住离诺的肩膀,“你知道我不会在意的。”
不想话题继续延续,离诺转移话题道,“你在‘昊天实业’还习惯吗?”
“我不过是个挂名的总经理,很多事都是余烨在处理。”凌莫臣如实道。
离诺再次内疚逸出,“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那儿……”
“怎么会?”凌莫臣扬起一丝微笑,“帮你打理‘昊天实业’,就算是我送给你和风的结婚贺礼吧!”
离诺伸手抱了抱凌莫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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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很粘凌莫臣,晚餐后,奥斯卡一直赖着要凌莫臣陪他玩。
凌莫臣疼惜奥斯卡甚至超过了凌洛忆,不时逗得奥斯卡咯咯直笑。
离诺用完晚餐后便直接去了婴儿房。
这段日子,她很用心在照顾凌洛忆,也使得凌洛忆变得白白胖胖,然而,
每一次看见凌洛忆相似严雅的面容,离诺的心便会很难受。
“在想什么?”
凌莫风推门进来的时候,离诺正陷入沉思。
回神后,离诺朝凌莫风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忆刚睡着……我们出去!”
凌莫风揽着离诺回到房间。
今晚的离诺好似满腹心事,神情显得郁郁寡欢,一进房便坐在了床沿。
凌莫风蹲靠在离诺的面前,轻柔地问,“怎么了?”
离诺语带难受,“我觉得我们欠莫臣很多……我看得出来,其实莫臣不太喜欢洛忆。”
凌莫风伸手握紧离诺略微颤抖的手,安慰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些事你不应该再去烦恼。”
“可是我每一次看见洛忆,我就想到莫臣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离诺的内心极其自责。
“别想那么多了……”他捧起她的脸庞,眷恋般地吻上她的红唇,轻声逸出,“我今晚有个应酬,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她颔首,“好。”
他站在镜前换衣服,她则帮他拿好西装领带。
“谢谢老婆!”临走前,他不忘亲昵地在她的颊上轻轻一吻,她目送他离开,心底的充满甜蜜。
他离开后,她便去了儿童房。
儿童房内,凌莫臣正在替奥斯卡讲故事。
可以看得出来凌莫臣极其疼爱奥斯卡,说故事的模样甚至比凌莫风更像是奥斯卡的父亲。
离诺漾着笑意走了进去,轻唤,“莫臣……”
“小诺!”凌莫臣放下故事书,站起身。
奥斯卡因为方才凌莫臣陪着玩累了而困意沉沉,“妈咪,晚安……”
“小宝贝晚安!”离诺俯首给予了奥斯卡一个晚安吻。
凌莫臣与离诺一齐走出儿童房,来到二楼的露台。
韩香山不愧是h市永不跌价的贵地,仰首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简直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见离诺沉醉地望着星星,凌莫臣没有出声破坏离诺的兴致。
直到许久以后,离诺猛然回神,看着凌莫臣,尴尬逸出,“对不起,我都忘了和你说话,天空实在太漂亮了……”
凌莫臣转首望着离诺,“风呢?”
“他有应酬……唔……”离诺还没有说完,喉咙突然窜起一阵反胃感。
离诺立即捂住嘴,迅速地奔至二楼的洗手间内干呕。
凌莫臣紧张地移至离诺身旁,轻拍离诺的脊背,“小诺,您还好吗?”
离诺用清水漱口,难受地抚了抚烦闷的胸口,“我没事,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凌莫臣立即敏感地想到,“会不会可能是……”
离诺摇首,“不可能的……”她和他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
凌莫臣拧眉,“为什么?”
同凌莫风以外的男人讨论这样的话题,离诺略显尴尬,“我……我和他没有再想要孩子。”
凌莫臣质疑,“所以……你确定你没有怀孕?”
离诺自第二个孩子失去后月事就变得紊乱,因此她无法确切地得知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她和凌莫风做了很好的避-孕措施,她觉得怀孕的几率很低。
离诺点头,“应该没有……”
凌莫臣轻扶离诺,紧张道,“你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怀孕的事要慎重……风很忙,明天我陪你去吧,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离诺困惑地看着凌莫臣,总觉得凌莫臣今晚有点怪。
知道她可能怀孕,他似乎表现得比她还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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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怀孕四十八天 (6000+)
翌日,清晨。
凌莫风是被离诺在浴室内干呕的声音吵醒的……
“恶……”离诺对着马桶,抑制不住干呕。
凌莫风随意披了件睡袍移至浴室,蹲下身子轻拍离诺的脊背,“你怎么了?”
呕吐感持续,离诺甚至连和凌莫风说话的空隙都没有。懒
好半晌离诺的反胃症状这才减轻,她扶着凌莫风站起身,脸色因方才的干呕而显得苍白。
“不舒服吗?”凌莫风细声问道。
离诺走出浴室,无力地坐在床沿,“我感觉头好晕,身子也没有力气……”
凌莫风伸手抚上离诺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离诺的声音略显虚弱,“我不知道……不是太难受,只是很想吐。”
凌莫风蹲下身子,轻柔地扶住离诺的双肩,敏锐地问,“会不会是怀孕了?”他跟她在一起这一个多月,她的月事似乎也没有来。
“怀孕?”离诺怔愕道,“我怎么可能怀孕?”
凌莫风平静道,“你的月事没有来……”
离诺如实回答,“过去几个月我的月事都不准……我想我没有怀孕,毕竟,我们都有做避孕措施。”即便有时候在事前忘了,她也会在事后服用避孕药。
凌莫风认真道,“避孕措施不可能会是百分之百的……”
“可是……”
凌莫风站起身,将离诺摁向自己,柔声道,“我今天不去公司,陪你去医院一趟吧!”虫
离诺靠着凌莫风,迟疑了片刻,才颔首,“好吧……”
凌莫风俯首在离诺的额上印上一吻,“别害怕……若真是有了孩子,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孩子出任何事!”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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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无力,恶心想吐……这的确很像怀孕的症状!
梳洗完毕后,离诺决定跟凌莫风去医院。
然,他们来到别墅一楼的时候,凌莫风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是他的秘书打来的,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他去公司一趟。
凌莫风看了离诺一眼,清冷地回答秘书,“我现在有事,这件事迟些再说。”
离诺隐约听见那个秘书所提及的事似乎关系到一个三十亿的项目,离诺随即劝说凌莫风,“我没事的,你去公司吧……”
凌莫风揽着离诺欲走出别墅,“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说的。”
离诺步伐停驻,认真道,“公事要紧……我们明天再去医院吧!”她知道他昨晚的应酬也是为了能够拿下这个项目。
凌莫风温声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事实上是因为凌莫风昨晚已经和客户约好今早签合同,而凌莫风没有准时到公司,他的秘书这才着急。
“不要了,明天去吧……”她并没有感到极不舒服,所以检查的事也不是太要紧。
凌莫风拧眉,“我坚持!”
离诺为难,“这……”
这时候,凌莫臣自二楼的阶梯步下,骤然出声,“让我带小诺去医院吧!”
离诺扭首看向凌莫臣,顺势逸出,“是啊,让莫臣陪我去医院吧,你先去公司……”
凌莫风果决地逸出,“不用,我陪你去!”
凌莫臣移至凌莫风面前,保证道,“你别不放心了,我会照顾好小诺的!”
离诺猛地点头表示同意,“如果有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
凌莫风终于颔首,“那好吧……”
离诺漾起一抹轻笑,“那你快去公司吧……”
凌莫风不放心地扶住离诺,在离诺的眉心轻轻吻了吻,柔声道,“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离诺颔首,“恩。”
凌莫风这才迈开步伐离开了别墅。
凌莫臣望向离诺,轻声道,“小诺,我们走吧!!”
离诺轻颔了一下首。
……
在去医院的路途上,离诺又出现了反胃的症状。
凌莫臣无比紧张,甚至停下车帮离诺轻拍脊背……
离诺觉得凌莫臣对她太好,内心充满愧疚。
到了医院的时候,凌莫臣显得比她还要紧张,他第一时间帮她找来妇科医生,小心翼翼地陪着她进入妇科检查室,若不是医生提醒他男士不准入内,他甚至打算跟着离诺一起走进检查室。
在检查室外面等离诺的时候,凌莫臣亦显得极为紧张,不时在病房外踱来踱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离诺这才步出检查室。
凌莫臣急切地移至离诺身旁,“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医生说我怀孕了……具体的检查报告等一下出来。”
凌莫臣颇为喜悦,“你真的怀孕了?”
离诺并没有注意到凌莫臣异样的神色,她一心在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小宝宝而忧郁。
凌莫臣扶着离诺坐在走廊上的休息椅上,原本欣喜的面容因为见到离诺沉郁的神色而呈现疑惑,“你怎么了?怀孕不是应该开心吗?”
离诺低首望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轻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有些担心……”
毕竟,每一次怀孕给她的感觉都只是初始时的美好……
她亦不是对过去的遭遇形成了恐惧,而是惟恐她没能保护好这个孩子……她真的经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
凌莫臣知道离诺心底的顾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孩子是上天赐予世人的礼物,我相信上天安排孩子到每个人的身边亦是为了让世人能够照顾他们成长。”
离诺淡淡一笑,“恩。”其实,她此刻的心境是喜悦大于忧虑……无论如何,老天又一次给了她与凌莫风为人父母的机会,她渴望这种感觉,亦珍惜这个孩子。
凌莫臣起身,“我去帮你拿检查报告!”
离诺颔首,“好。”
------------------------------------------------------------------
检查报告上证实离诺已经怀孕……
离诺没有细看检查报告上的字样,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凌莫风。
她知道,凌莫风若是知道她怀孕,他一定会像她一样开心的……
即便过去拥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但,对于未来,她和他依然保持着憧憬……何况这个孩子是老天赐予他们意料之外的礼物,这说明连老天都希望她和他能够再拥有一个孩子。
离诺兴奋地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拨下属于他的号码。
然而,当她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欲将怀孕的消息告知凌莫风的时候,她的眸光突然被检查报告上的一排字眼所怔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怀孕四十八天……
检查报告上精准地显示她怀孕的时间,她拿着检查报告的手陡然一抖,拨出去的电话亦在此刻被她挂断。
离诺怔然逸出,“四十八天?”
凌莫臣说话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有……有什么问题吗?”
离诺眉心蹙起,“我怎么可能怀孕四十八天?”
就算是最早的“adda”会所那晚,她和他发生关系也没有四十八天,按照日子算,至多只有四十二天,但为什么检查报告上会显示她已经怀孕四十八天了呢?
她不是一个在生活上粗糙的女人,所以对于这样的数据,她极其敏感……
凌莫臣打断离诺的思绪,“我们先回去吧……”
离诺摇首,“我要去找医生问清楚。”
凌莫臣的声音突然间沉了下来,“问什么?”
离诺眉心紧皱,“我不可能怀孕四十八天的……若是这个天数,我和凌莫风根本没有在一起!”
凌莫臣安慰离诺,“检查有时候也会有错的……可能医生马虎了!”
“不可能的……”离诺猛地摇首,“前两次检查都很准确的……”
凌莫臣沉默了下来。
离诺拿着检查报告,转身朝向检查室。她不是想要坚持搞清楚这是否是数据失实的问题,而是惶恐她将检查报告拿给凌莫风看的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况且这种事弄错的感觉很糟糕。
就在离诺伸手欲推开检查室房门的那一刻,凌莫臣倏然擒住了离诺纤瘦的手腕。
离诺疑惑地回首望向凌莫臣,“怎么了?”
凌莫臣看着离诺,缓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对于凌莫臣的异常举动,离诺颇为费解,回答道,“我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
凌莫臣沉默了片刻,兀自攥着离诺朝向医院大门。
离诺因为凌莫臣紧攥着她的力道而感觉到疼痛,不禁吃痛逸出,“莫臣,你弄痛我了……”
凌莫臣紧握着离诺的手这才松开。
离诺疑惑地看着凌莫臣,轻揉手腕,“你怎么了?”
凌莫臣望着离诺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再次逸出,“我们先回家……”
离诺拧眉,“我说了,我不回家,我要弄清楚检查报告的事。”
凌莫臣的眉心不悦地蹙起,沉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件事这么固执?”
这是离诺认识凌莫臣以来,凌莫臣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顿时愣了。
凌莫臣凶她的当下就已经后悔,急忙歉意地对她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和你说话,我只是……只是……”
她没有生他的气,却感觉到他这两日有太多的异常,她不禁关心地问,“莫臣,你怎么了?”
凌莫臣没有正面回答离诺,而是替离诺打开车门,“你先上车……”
“可是我……”她还在介怀检查报告上的事。
凌莫臣好似经过了反复的心里挣扎,沉默了几秒后才逸出,“你的疑惑,我会帮你解开的。”
凌莫臣的话令离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面对凌莫臣既严肃又坚持的表情,离诺还是无奈坐入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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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极少开快车,然而,今日的凌莫臣再送离诺回别墅的时候,却在一路飙车。
“莫臣,你开慢点……我好害怕!”离诺的手紧紧地握着车顶的保险把手,惧怕道。
凌莫臣好似没有听见离诺的呼唤,车速仍在上升。
看着徐徐向后的事物,离诺恐惧地闭起眼眸,“莫臣,快停车……”
直到离诺第n次的呼唤传来,凌莫臣这才自自思绪中回神,耳畔是她恐惧地呼唤,他连忙踩下刹车,让车子缓缓地靠向路旁。
待车子停驻在路旁后,离诺这才后怕地睁开眼眸,轻抚胸口。
瞥见离诺失去血色的脸庞,凌莫臣紧张地扶住离诺,歉声道,“对不起,小诺……”
离诺努力平复着方才惧怕的不稳喘息,疑惑地逸出,“莫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凌莫臣欲言又止。
离诺担忧道,“你这次回来,好像有话想要对我说,但你好像又有顾虑……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你刚才的举动真的让我很担心。”
凌莫臣终于鼓起勇气逸出,“小诺……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
离诺觉得凌莫臣的表情太过沉重,忍不住缓和气氛,轻笑道,“什么事啊?”
凌莫臣好似难以启齿,“我……”
凌莫臣的表情令离诺着急,“你快说啊,我听着。”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可是……”凌莫臣敛下眼帘,缓缓逸出,“在美国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你昏迷了几天……”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照顾我。”莫臣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每一次想起的时候,她的心底都溢满对他的感激。
“你不要觉得我太好……”凌莫臣好似痛苦般地摇首,“对不起……小诺……对不起……”
“怎么了?”凌莫臣不住道歉的模样吓坏离诺,她轻扶住凌莫臣,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该向你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昏迷的那三天,你真的很伤心,很难受,就连睡觉的时候都紧蹙着眉头,即便是吃了药,你依然没有从昏迷中醒来……有一晚,你感觉很冷,当时我抱着你,但你却一直在梦境里呼唤风的名字……我很气风那样伤害你,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最后……”凌莫臣的声音突然在此刻停顿。
离诺感觉到凌莫臣最后没有脱口而出的话里包含着话,可她不想偏位思考。
“我承认,那一晚,我失去了控制……那是我第一次疯狂地讨厌从你的口中听见风的名字……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说到最后,凌莫臣无法逃避地抬起眼眸看向离诺,眼眸微红。
“莫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离诺的智商是不可能听不懂凌莫臣的这番言辞的,但是,离诺没有丝毫往这方面去想,因为她确定凌莫臣所说的事不可能是这件事。
然而,下一秒,凌莫臣却给了离诺一个她永远都不想要听见的答案。
凌莫臣终于一口气吐出,“我想……检查报告所显示的四十八天,正好是我们在一起的那一晚。”
这一秒,离诺已然伸手捂住耳朵,闭起眼眸,竭力保持淡定,“我不懂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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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小诺!我……”
离诺的语调倏然扬高,“不要再说了!!”
凌莫臣欲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间。
沉默了许久,离诺缓缓地睁开眼眸,她的眼眶早已经赤红,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我不相信莫臣会这么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凌莫臣无比懊悔道,“对不起,小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不想再听你说……”离诺伸手扭开门把,急速下车。
凌莫臣连忙跟着下车,第一时间扯住离诺的手臂。
离诺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放开啊……”
凌莫臣松开双手,抚慰她,“好,好,我放开你……但你现在怀有身孕,你不要激动,也别乱跑……”
眼泪已经顺着离诺的眼眶滑落,离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她一直信任的男人,哽涩逸出,“你怎么能够这么做?怎么能够……”
“小诺,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但请你相信,这以后的每时每刻我无不为那晚所做的事而感到后悔,当时我真的以为你和风再也不可能了……事后我想过对你解释,可是,我没有勇气,尤其在风找上你后,看着你将风推拒在门外,却又躲在门板后哭泣的模样,我愈加没有勇气,我终究低估了你对风的感情……我很后悔,我希望这件事永远都没有发生,想要帮助你和风在一起以弥补我心底的愧疚,可是……我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更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那个伤害你的人……对不起,小诺!”凌莫臣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传递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无比懊悔,内心极其自责。
“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眼泪重重敲击地面,离诺已经哽咽到无法逸出。
生怕离诺做出过激的事,凌莫臣连忙道,“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你乖乖呆在原地,我让风来接你!!”
提起凌莫风,离诺眼泪掉落得愈凶……
她无法遏止哽咽,声音断断续续地逸出,“我……我……该怎么去面对他?呜……”
“你别哭……”凌莫臣无措地定在原地,想要靠近离诺,却又害怕伤害离诺。
离诺已然崩溃,嘶哑逸出,“你给我走……我不要看见你……你走啊!!!”
“好……”凌莫臣赶忙后退,移至距离她五六米远的距离。
离诺缓缓地蹲下身子,埋首埋入膝中,悲怆痛哭。
这一秒,她的手机铃声传来响动。
她抬起模糊不清的泪眸,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现的名字,眼泪飚落得愈凶。
她不敢接,手机却不休不止地响着。
她知道她再不接,他一定会担心……
最终,她深吸了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传来,“宝贝……”
她捂着嘴,竭力顶住喉间逸出的哽咽。
他的语调难掩疼惜,“身体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她依然无法逸出任何字眼。
他担忧道,“怎么不说话?”
“我……我没事……”仅仅只能吐出这几个字,哽咽已经自她的喉间窜出,她惶恐地按下挂机键,再也无力和他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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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求你一件事 (6000+)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
凌莫臣不敢靠近,离诺亦只是兀自蹲在地上,失声啜泣。
不过几分钟,凌莫风的车已经停在路旁。
凌莫风迅速地走下车,眸光瞥见离诺痛哭的模样,凌莫风的呼吸几乎骤停,他第一时间移至离诺的身旁,迅捷地将她抱起,“宝贝,怎么了?”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她不对劲,所以沿着医院的路找来。懒
离诺的眼眸早已经通红,泪眸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内心愈加难受,倏地,她伸手用力将他抱住,痛哭出声,“莫风……”
凌莫风轻轻将离诺按在怀里,轻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只是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却泪流不止。
凌莫风将眸光扫向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凌莫臣,清冷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凌莫臣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离诺,没有回话。
“莫风……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她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块浮木,只想要想要可以依靠的港湾。
“好……”凌莫风脱下西装外套,将离诺的身子包裹,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轻放在宽敞的车厢内。
凌莫风的车子在凌莫臣的视线中扬长而去。
凌莫臣依旧滞怔在原地,脑海回忆着离诺流泪时的悲怆模样,他的心比离诺那一刻所承受的疼痛还要痛千倍万倍。虫
他已经开始自责他所做的决定,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想要再回头,也不想要再去犹豫……
他爱她,这个世界他存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她……
所以,就算最终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依然不会后悔,也会更加诚挚地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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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的时候,离诺已经哭累睡着。
凌莫风将离诺轻放在卧房内柔软的大床上,忆起她方才无助痛哭的模样,他便心疼得自责不已……
他为什么要去谈那个项目?有什么能比她对他更重要?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她是那么的坚强,除了他,她从没有为任何事流泪过……
“该死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即移至房内的落地窗前,拨下一通号码。
那头的凌莫臣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凌莫风冷冷迸出,“发生了什么事?我需要你跟我解释!马上回来!!”
未等凌莫臣回应,凌莫风便已经森冷地挂断电话。
……
大约十多分钟后,凌莫臣回到凌家别墅。
凌莫风已经等在书房,冷肃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
凌莫臣轻敲了敲书房房门。
“进来!”凌莫风的声音明显不悦。
凌莫臣走进书房,抬眸平视眼前犹如王者般高高在上的凌莫风。
凌莫风幽深的黑眸半眯,斜睨着兄长,冷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莫臣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凌莫风,“你真的想知道?”
凌莫风已经被离诺的眼泪搅弄得失去了耐性,“不要给我卖关子!”
“好……”凌莫臣直望着凌莫风,逼迫自己逸出,“小诺……她怀孕了!”
听见这消息,凌莫风紧锁的眉心慢慢展开,眉间的凝重逐渐被一丝意外的喜悦所取代,“你说真的?”
凌莫臣颔首,“是。”
这一秒,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显示难以自持的笑意。天呐,她居然真的有了孩子……
他是那么的喜欢孩子,一直都希望他们能够多几个孩子,只是,过去拥有的回忆实在太糟糕,以致他再也不想让她承认任何的痛苦,他甚至不敢去冒险……
但是,这个孩子却好像是老天刻意安排给他们的,冥冥中,连老天都原谅了他们之前所犯下的错误,想要在这个孩子上看见他们所作的弥补……
“离诺……”喜悦盘踞在凌莫风的心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房间看她。
然,在他即将步出书房的那一秒,凌莫臣却突然挡在了凌莫风的面前。
“风。”凌莫臣沉重而复杂的声音传来。
凌莫风眉梢挑起,“还有什么事?”
凌莫臣一派认真地看着凌莫风,“在你去看小诺之前,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凌莫风眼眸眯紧,这一刻才看见凝聚在凌莫臣眼底的那丝复杂的深远。
是啊……
得知怀孕,她为什么会哭?
以她的个性,她的喜悦程度绝不亚于他,即便他们说好不要孩子。
他似乎忽略了很多事,尤其眼前的凌莫臣格外异常。
凌莫风冷冽吐出,“说。”
凌莫臣虽是凌莫风的兄长,但更多的时候,凌莫臣却恐惧于这个永远强大的胞弟。
此刻,凌莫臣鼓起勇气,欲一口气逸出,“是,小诺怀孕了,但是……”
“凌莫臣!!”
凌莫臣欲脱口而出的话被一道好似撕破喉咙般逸出的女性声音所打断。
离诺纤瘦的声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离诺好似失去了平日的自制与冷静,伸手指着别墅大门,不断逸出,“你走,你给我走……”
凌莫风第一时间移至离诺身旁,伸手轻拥住离诺,“你怎么下来了?”
她只是因为哭累了而睡着,但并没有什么事,醒来时没有看见凌莫风,她便惶恐地下来找他,恰巧听见了凌莫臣与凌莫风的对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离诺俨然失去了控制,连凌莫风都无法阻止,她使力推拒着凌莫臣,“我要你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再也不要……”
凌莫臣的声音充满无奈与歉意,“小诺……”
离诺因为破喉喊出而嗓音嘶哑,“你再不走,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我走……你别激动,小心身体。”凌莫臣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离诺一眼,最后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
凌莫风无法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能试图在凌莫臣与离诺的反应中看出些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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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走后,凌莫风定定地看着眼前蹲坐在地上陷入崩溃的离诺,脸色愈来愈沉。
凌莫风没有再安慰离诺,也没有逸出任何的自言片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心情平复后给予他的解释。
整整一个下午之久,她的眼眶终于再也无法逸出丝毫的泪水……
他一步也没有离开,在她的抽噎声停止的那一刻,他将双腿早已经麻木的她抱起,轻按在怀里。
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温柔地在她的耳际呼出,“什么也不用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靠在他的怀中,鼻子再次传来酸涩,但是眼眸再也无法逸出泪水。
他轻轻松开她,捧出她因哭泣而泛红的细致脸庞,疼惜地吻了吻她的唇瓣,轻声道,“告诉我……”
她的小嘴瘪起,哽涩逸出,“莫风……”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语调无比轻柔,“怎么了?”
难堪令她没有勇气道出事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凌莫风拧眉,“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你还在担心我会因为任何事而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产生质疑吗?”
“我……”离诺始终无法启齿。她更害怕是看见他得知事实的反应……
凌莫风的语调依旧耐性,“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就好好去睡一觉……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不……”离诺奋力摇首,“我必须告诉你……”
她清楚,她必须告诉他。
即便她不说,他终有一天也会知道,而且,她不想他自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
无论他会有怎样的反应,他终究要面对她……
凌莫风温暖的大手轻触着离诺因泪液浸湿而冰冷的脸庞,轻声道,“你只要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再放开你,也不会允许有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事发生。”
她的话令他感动,她的心却愈加感到不堪。
终于,她鼓起勇气,缓声逸出,“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可是,我已经怀孕四十八天了!”
四十八?
这数字是多么平常的数字啊,但是,睿智如凌莫风,大概已经听出了这“四十八”天的含义。
凌莫风的眼眸愈加眯紧,自缝隙中透出的那段光芒似乎也在此刻添上了一丝深沉。
离诺断断续续地将整件事陈述。
凌莫风的脸色已由方才的平静转为如鬼魅般的阴翳,好似他的身体散发出的气息转瞬间便失去温度,冷得令人瑟瑟颤抖。
离诺说完后,渐渐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手正在自她的脸庞撤离……
她在他即将松手的时刻及时将他的手按在她的脸庞上,惶恐地逸出,“求求你不要在这个时候也离开我……”
然而,凌莫风凝睇着离诺的眸光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怜惜与疼爱,他沉静得令人感到害怕,比盛怒时的他更加危险。
他毅然离开了她的脸颊,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迈开步伐。
“莫风……”
她痛哭出声,无助地伸手由后将他紧紧抱住。“我知道,你可能无法忍受这样的我……但是,求求你不要就这样丢下我……”
他定在原地,这一秒却没有再挣开她。
她伸手愈加抱紧他,悲戚地靠在他宽敞的脊背,不堪地逸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转过身,全身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暴戾与压抑,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俊颜平静无波。
她的手不敢有一刻离开他,却再也不敢看他。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颔,倏然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
他的吻来得狂炙而猛烈,仿佛是想要占有一般,急切地侵蚀她全部的思绪,让她无暇去思考其他。
数秒之后,他松开了她。
她的气息紊乱,眼眸湿润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与脸颊周围的泪痕,低嗄的声音传来,“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哭了……”
她心底的酸楚一下子窜至喉咙,令她哽咽得无法开口。
“你没有错,是我……”他静静地凝睇着她,一瞬也不瞬,“我犯的错误不该由你来承受……如果不是我一次次对你造成伤害,你也不会生病昏迷了……”
她垂下眼帘,无措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倏然将一记重拳狠狠地捶打在书房的办公桌面上。
她听见响声,猛地抬眸,却发现他的握紧的拳头因无意间锤击到桌面上的玻璃装饰品而划破受伤。
她心痛地拉住他,不断摇首,“不要这样……莫风……”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颓然与无助,暗哑逸出,“是我间接造成了这样的结果……”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滴滴落在欧式的雪白地板。
她用尽所有的气力抱紧他,“别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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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凌莫风包扎好伤口,离诺被凌莫风抱坐在了书房内的沙发上。
她的心境依旧无法平复,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甚至觉得她很肮脏,一刻也不想难堪地在他面前出现。
他眷恋般地埋入她的颈项,磁性的嗓音低哑逸出,“我刚才有没有吓坏你?”
她知道她是指他在得知事实后骤然冷漠的反应……
她如实地颔了颔首,“我以为你不会再要我了……”
他亲吻着她的耳鬓,细声逸出,“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失控的样子……”
他不是神,也有被情绪控制的时候。
事实上,在他将拳头挥向办公桌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气得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他的内心一定比她还要难受,却还有在此刻顾虑她的心境,安慰着她。
她缓缓地扳开他抱着她的双手,倏然起身,淡定逸出,“我们的婚礼取消吧!”
没有给予她一颗逃脱的机会,他跟着起身,重新将她揽进怀里,霸道逸出,“我不允许!!”
她怔愣,清漾的眼眸显露出难以置信。
“别以为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可以离开我……我不允许!”他将她摁进怀里,不容许她有丝毫推拒。
她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倾听着他较平日快速的心跳,哽着声道,“我该怎么办?”
似乎,很早很早以前,离纤就对她说过……
她生来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所以她永远只会带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无尽的痛苦。
他附在她的耳畔嘶语,“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我……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新娘!!”
她的声音再度哽在喉咙,艰涩逸出,“可以吗?”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温声逸出,“这是我们的孩子……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
说不出的感动在离诺的心底蔓延……
除了抱紧他,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他……
……
下午,奥斯卡自幼稚园回来。
奥斯卡回到家的第一个习惯便是寻找离诺,但是,今日奥斯卡却没有在厅内看见离诺的身影。
奥斯卡着急地来到二楼父母的房间,无意间看见了凌莫风抱着离诺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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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 结婚前夕 (6000+)
气氛沉静了半晌,凌莫风没有回应凌莫臣。
倏地,凌莫风自办公桌后起身,俊颜阴翳,肃冷迸出,“如果今天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你凌莫臣,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凌莫臣直直地望着凌莫风盛怒的面容,嘶哑逸出,“风……这是我这辈子唯一求你的事……”懒
凌莫风阴冷地看着凌莫臣,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我真该‘开心’我大哥第一次求我的事竟然是要我让出我的妻子。”
凌莫臣微微拧眉,“你也曾经想要将小诺还给我,不是吗?”
凌莫风稍稍眯紧眼眸,冷声道,“你似乎还不清楚,你虽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照顾她的人,但你却不是那个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在他与离诺的感情上退让过,只是曾经犹豫过他们是否合适。
凌莫臣质疑道,“你真的能够心无芥蒂地同离诺在一起?”
凌莫风好似宣誓般逸出,“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保护她、爱护她,再也不会放手!!”
凌莫臣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凝睇着凌莫风。
数秒后,一直站在书房门外的离诺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人是离诺。
她刚刚睡醒,原本只是想要来找凌莫风,却无意间在书房门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虫
凌莫风眉间皱紧,显然不想让离诺看见眼前的画面。
离诺的眸光紧紧地锁着凌莫臣,半晌,离诺才将眸光转向凌莫风,镇定地吐出,“莫风,我想要和莫臣单独聊聊,你能不能先出去?”
凌莫风轻颔了一下首,“好!”
“谢谢。”
凌莫风离开后,离诺重新将眸光睇向凌莫臣。
“小诺……”凌莫臣的嗓音微哑,放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不要叫我!!”离诺竭力令赤红的眼眸不溢出泪水,定定地望着眼前她曾经最信任的男人,忧伤逸出,“当我在门外听见你和凌莫风的对话时,我就在想,我所认识的莫臣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凌莫臣望着离诺,没有开口。
离诺愣愣地逸出,“我不是一件物品,不是可以在你们兄弟间转让的东西,更不是你可以向凌莫风求来的人!”
“小诺,我只是……”凌莫臣试图解释。
离诺却已经打断,“我所认识的凌莫臣,他是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男人……没有认识你以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阴暗的一面,整个世界对于我而言亦是灰的,直到我认识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我感受到阳光般温暖的人,是你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让我学会了坚强和独立,也是你让我学会什么叫喜欢一个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遇到的一个没有阴暗一面的男人,可是,方才……我想我错了,原来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
离诺并没有注意到,一闪而逝的黯然神伤在凌莫臣平静的脸庞上掠过。
“刚才,我真的很失望……但是,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因为,这辈子,欠你的人是我……”说到最后,眼泪已经自离诺的眼眶滑落。
凌莫臣缓缓地抬起手,疼惜地想要拭去离诺眼角溢出的泪液,奈何,离诺好似惶恐一般地后退了一步。
凌莫臣的手顿在半空中,垂落的弧度带着伤感,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离诺忧伤的脸庞。
闭着眼,离诺着逼着自己道出决绝的话,“如果不想我开始恨你……请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再也不想要看见你!”
凌莫臣深吸了口气,撇首将眸底隐隐的湿润掩藏,半晌后才望向她撇向别处的眸光,低低的声音逸出,“对不起,小诺……”
离诺泪流不止,却不愿意再望向凌莫臣。
凌莫臣慢慢自撤离投注在离诺身上的不舍眸光,随之转身。
离诺听见凌莫臣迈开步伐的声音,心痛如绞。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会这样丢失了她与莫臣之间的友谊……
蓦地,凌莫臣的步伐停驻在了房门前。
离诺不自禁地望向凌莫臣缓下的身子。
凌莫臣的脊背挺得很直,背影依旧像从前一样孤独萧寂,低沉得近乎嘶哑的声音传来,“小诺,我请容许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我能够放下上一代的仇恨,没有拿着枪指着你,我们之间会发展出一段单纯而美好的爱情吗?”
离诺望着凌莫臣的背影,眼泪扑簌簌地跌落,“会……一定会!”
凌莫臣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离诺。
离诺的眼眸通红,晶莹的眼泪如泉涌般滑出眼眶。
凌莫臣凝望着她,嘴角渐渐地扬起了一抹如同从前般的温暖笑意。除了风,她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流过泪,但是,这一秒,他清楚,她的眼泪是在为他而流。
“祝你幸福!”
没有再多说其他,他由衷地吐出这四个字,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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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站在书房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凌莫风那双充满安全感的手轻握上她的双肩。
她抬起模糊的泪眸望着凌莫风,艰涩地逸出,“我好难受……”
凌莫风将她摁进怀里,紧紧地箍着她,“没事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颤抖抽泣,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
凌莫臣离开凌家别墅后,径直驱车来到了一片美丽的海滩。
这片海滩很美,却很少有人在这里欣赏海景,因为这片海滩上有一栋诡异而空荡的别墅……
是的,这栋别墅就是凌氏夫妇曾经甜蜜恩爱的家……
他还记得很多年前,他曾经带着离诺一起来到这片海滩……
当时,天气也像今天这样风和日丽,他和她背靠着背,闭着眼享受着阳光和煦照耀在他们身上的感觉……
他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拍下了她和他背靠背的安静画面……
他们在这个海滩上拥有无数纯真浪漫的画面,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带她走进那距离这里只有两百米之远的空荡别墅,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终究没有带她走进那栋别墅,而是在这片海滩上选择拿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事实上,拿枪指着她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后悔,然而,当他想要收回枪的时候,他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也许,冥冥中早已经注定他和她之间只会有擦肩而过,而他和她的相识,更像是老天为了她与风的相识而做的铺陈。
不过,他没有怨恨过老天,至少,她真真正正寻找到了一个她爱且爱着她的男人……
……
两个小时后,凌莫臣出现在了城郊的女子监狱。
这是他第三次来看严雅……
严雅见到他的第一秒就问,“你怎么没有将洛忆带来?”
凌莫臣望着眼前和他共度过一夜的女人,缓声道,“我问你,你现在还爱着风吗?”
提起凌莫风,严雅的神色瞬间便暗了下来,她像是在用意志压制着心头的痛楚,淡淡逸出,“我不想提他!”
凌莫臣眯起眼,“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现在的近况?”
“凌莫臣,你是故意想要让我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堪吗?”严雅埋葬在心底的愤怒情绪瞬间爆发,“对,我现在所拥有的结果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不后悔,至少我努力过……不过,我不像你,懦弱到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去争取……所以你活该眼睁睁地看着离诺与凌莫风幸福下去!!!”
凌莫臣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平静地凝睇着严雅鄙夷至狰狞的扭曲面容,低声道,“严雅,我承认我有你说的懦弱,但我并不可怜,而你,在我看来,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你活着连一丝一毫的期盼都没有,守着世人对你的嘲弄与唾弃,孤独地呆在这个冷冰冰的监狱……”
“凌莫臣,如果你是来落井下石的,那就请你离开!”说罢,严雅站起身。
凌莫臣跟着站起身,平静吐出,“我是准备要离开……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声,我将要带着洛忆去美国,而此刻,可怜的你却连跟女儿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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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凌莫臣带着凌洛忆去了美国,他没有回“昊天实业”,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有着凌莫风呵护备至的关心与疼爱,离诺已经忘记了所有不愉快的经历,她全身心地投入三天后即将迎来的婚礼。
这一次,凌莫风像是害怕离诺会临时反悔一般,几乎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寸步不离地陪着离诺。
此刻,离诺身着一袭简洁的婚纱站在落地镜前,幸福地望向凌莫风,“这件好不好看?”
凌莫风坐在沙发上,很是认真地提出意见,“换另一件吧!”
离诺一心以为是礼服的款式或线型不好看,于是换了一件。
穿着带有蕾丝镶边,看起来可爱端庄的吊带礼服,离诺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兴奋地询问某人,“这件怎么样?我感觉这件好适合我啊……”
凌莫风眉心蹙起,“再换!”
已经连续换了五六套的离诺终于没耐心地移至凌莫风面前,郁闷道,“我都觉得蛮好的,你怎么会觉得难看呢?”
凌莫风没敢说出理由……
事实上,哪是离诺穿这些礼服难看,而是凌莫风自己无法接受。
凌莫风认为,离诺试的第一件婚纱,露出了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
第二件居然是夸张到极致的深v领……
……
第四件更是露出了她肤若凝脂的背部与美丽性感的肩膀……
总之,凌莫风一件都不满意。
知道小女人已经试得有些不耐烦,凌莫风随之挑起一旁他早已经在心底选好的婚纱,轻声道,“穿这件吧!”
他的眼光一向不错,看见他替她选了婚纱,她喜悦地接过,兴冲冲地走进更衣室。
然而,当她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了进去时的兴奋。
她搭耸着脑袋,疑惑地问,“你确定这件有其他几件漂亮吗?”
他认真颔首,“当然!”
她疑惑地移至落地窗前,怔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承认,这件婚纱的确很美……
考究的剪裁,端庄的缎色,美丽的头纱,但是,好似总少了些什么……
凌莫风搂住离诺依旧纤瘦的腰身,亲昵逸出,“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就这件吧!”
离诺微微皱眉,“可是我觉得这件没有其他几件好看啊……”选刚才那几件她没有任何的异议,但是这件就有点……对,是保守了!
原来,凌莫风帮她挑选了一件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裸-露的婚纱……
凌莫风直接断绝了离诺想要更换婚纱的念头,“老婆,我说好看就好看!”
离诺无奈颔首,“那好吧,就这件吧!”
凌莫风轻啄了离诺的唇瓣一下,“恩,我老婆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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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离诺又一次满头大汗地自噩梦中醒来。
幸好,身边的他睡得很沉,并没有发现她的动静……
她缓缓地转过身,怔怔地凝视着他沉睡时的俊逸面容。
好似逐渐消除了噩梦余留的恐惧,她伸手抱住他……
睡梦中的他回应地将她抱紧,低低喃喃的声音逸出,“老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离诺眷恋地窝进他的怀中,嗅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缓缓地闭上眼眸,轻声应答,“恩!”
……
她以为很快就能够睡着,然而,今夜,她却再也无法入眠。
她再一次睁开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睡着的时候无害多了,看着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大男孩,年轻帅气,仿佛时间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岁月痕迹。
她偷偷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瓣,依旧凝睇着他。
她忽然想起了今天他陪她试婚纱的画面……
他真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霸道男人,不过都是一些端庄华贵的婚纱,他却非要挑出那些根本就算不上的性-感妩-媚……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心无芥蒂地接受了她。
她知道他选择和她在一起,心底对她便没有了丝毫的介怀,可是,午夜梦回间,她依然会被这样的噩梦惊醒――
他毅然绝然地离开她,再也无法原谅她身体的不纯洁。
她很难受,因为清楚像他这样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是很难容忍拥有这样的妻子,更何况她肚子还……
但是,他居然为了她而做到了。
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她清楚他的性格,若是换了从前,她甚至无法保证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宠她,疼她。
老公,对不起……
她不断地在心底诉说这句话,心头难受不已。
……
翌日,离诺是在凌莫风的怀抱中醒来。
离诺醒来的时候发现凌莫风正轻柔地用拇指拭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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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上) (6000+)
“喂……亲爱的……”她亲昵地唤他。.
他健硕的身躯欺在她的上方,在暗夜中炯亮黝黑的深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确定彼此看不清楚彼此,她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塞进他的手心,“戴它……”
她感觉到他幽暗黑眸迸射出的精光敛了下来,她紧张地呼吸着。
倏然,他将手中的锡箔包装物抛开……
她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确定他没有戴,因为―居―
这一刻,血脉喷张的他已然抬起她的右腿。
毫无预警,他的身体径直刺-入。
“啊……”
完全没有心底准备,亦没有丝毫的前-戏,他长驱直入。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心,她本能地推拒他,“你快出去……”
预想过疼痛,但没有想过竟是这么的疼赭。
然而,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进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到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眼泪在离诺的眼眶打转,她疼得想哭……
她那么生涩,而他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只想宣-泄,她的手不断地捶击着他的胸膛,试图抗拒他……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男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继续沉溺于此刻的极致情-欲中。
“痛……”她在她身下不断地低喊着,或许是因为捶打无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狂阔壮硕的脊背,小手因难忍身体的不适而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她长时间的反抗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后,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毕竟,再多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在助长他的狂暴情-欲。
……
在他最后一次急速猛-烈的动作中,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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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方刚亮。
离诺的眼皮挣扎了片刻,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梦幻中的卧室,她怔了片刻。
忽地,她的腰部被一股劲力揽住,一道结实如铁铸般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刹那间,关于昨晚所有的回忆统统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她亦意识到此刻她应该抓紧时间逃离……
避免惊醒身旁赤-裸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屏着呼吸。
待她确定贴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后,她动作轻缓地将手移至腰间,小心翼翼地搬离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孰知,这一秒,男人的大手却好像提前洞悉她的动作一般,竟准确无误地擒住她,而后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缠。
她的呼吸霎时哽在了喉间。
天呐,他不会是醒了吧?
她恐惧得连转首看他一样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包裹着的小手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的掌心亦温暖不已。
她慌忙闭起眼眸,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地让他醒来……
她不能露陷,她离达成母亲的遗愿就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渐渐的,她身后的男人不再有任何动作,唯有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再迟疑,她倏然挣脱开他的手,裹着被单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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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2替至维生个孩子? (5000+)
第二百六十四章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占至维在洗澡。
温清影把占至维放在床上的衣物整理好,随即帮他拿了件干净的睡袍,然后她拿出手机给温母报了个平安。
跟温母打完电话后,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沿,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和别墅花园里传来的虫鸣声,她渐渐失了神。
她和占至维之间,会有相处融洽的一天吗丰?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
温清影几乎是在看到占至维裸ti的那一刻就避开了眼,然而,前一秒停驻在她脑海里的古铜色肌肤、挂着水的健硕胸膛、好看的腹肌、修长的双腿,都令温清影此刻红了脸尽。
她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裸ti,曾经欢好的时候,也曾经躺在他的怀里,轻抚他身上线条明显的每一块腹肌。
只是,现在不会再有这样的画面出现了,因为过去的性,真真只是性,而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谈谈吧!”
他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畔。
她回过眸,看到他已经换上睡袍,此刻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沙发那边的灯并不是很亮,把他此刻的身影映射得格外的阴暗,浑身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温清影慢慢从床上起身,她分析着他过于严肃的语气,内心莫名有股不安的感觉。
她走向了沙发,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打算不再跟我说话。”她没有抱怨,只是悲伤地道。
占至维的脸上的淡漠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薄薄的唇瓣吐出无温的字眼,“我直接说吧……我跟你结婚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你也很清楚这场婚姻最多只维持三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你我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折磨……你有想过提前结束这场婚姻吗?”
温清影乍然抬起眼眸,望着对面他冰冷至极的英俊面容。
是她听错了吗?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希望他们现在离婚?
温清影的脑子嗡嗡作响,企图把他刚才说的话归于幻想,但冷静和理智又残忍地提醒她,她一个字都没有听错。
“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占至维附注。
不要怪他此刻说的话太过残忍,她一开始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考虑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是因为……我欺骗你怀孕这件事吗?”鼻头传来一阵的酸涩,眼睛更是刺痛得厉害,她极力睁大眼,努力控制好自己,不让眼泪模糊视线。
“你所说的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说明我从前对你的了解只是微乎其微……不过当然,我们也不需要深入了解。近期huso有个项目将在法国开启,我暂时会回法国,项目的时长至少是一年半载,如果你选择跟我一起去法国,我想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在法国,日子必然不会比在这里好过。”占至维说得极为得冷淡,没有带有半点的情绪。
她知道他所指的“不好”,是指她去了法国以后就是孤立无援了。
在这里,她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去找思俞,也可以回家跟自己的父母撒娇,但是去了法国,她就是真正一个人了。
他此刻只是在提醒她,就算她跟他去了法国,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说改善。她若接受不了,倒不如提前结束。
她忍不住了。
鼻子真的好酸好酸,涩痛的眼眸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凝聚泪水,她此刻真的想要嚎啕大哭,但她不能。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现在怎么能够轻易说放弃?
三年期限没有过去,在未来,必定是一个遗憾。
早就想过,不管他在这场婚姻里如何对待她,她都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慢慢地去打动他,不是吗?
可是,纵使心里早已经准备好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心头却依然只有的疼。
“如果你愿意离婚,离婚声明可以由你任意叙述,这样会对你的声誉造成任何的损失。另外在财产方面的话,若你有要求,或是你父亲方面需要我辅助的地方,我也可以尽量满足你……”
温清影默默地听着占至维“贴心”安排,鼻头的酸涩更重,然而,她依然没有允许眼泪流淌。
她知道,他并不坏,他给她这些权利,更说明他是个好人。
他只是不爱她,所以她现在这样的难受。
“……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的话,你可以跟我提出来,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终于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沉肃冷静的眼眸,毫无温度毫无歉疚地看着她。
他真好……
真的很好……
可是他对她,为什么这样的不好。
他真的那样讨厌她吗?所以即使行尸走肉的婚姻,才维持几个月就已经失去了耐性?
难道她这
辈子,真的不可能打动他的心?
温清影用力睁大眼眸,努力眨去眼底的酸涩。她不能哭——心可以卑微脆弱,也不能够在他面前,任他取笑。
沉寂片刻,温清影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勉强算是平静的声音,“我不会提前结束这段婚姻。”
温清影坚定的声音,让占至维漆黑的眸子促狭地眯成一条线。
他端倪一般地看她,但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清澈的眼眸里更没有半点的波澜。
“今晚我去客房睡。”跟他抛下这句话,她转身走到衣柜前,去拿等会儿换洗的衣物。
占至维依旧坐在沙发上,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并没有跟随她的离去。
而占至维并不知道,在温清影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已经模糊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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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占至维莫名睡得不是很安稳。
换好西装下楼,占至维在别墅的餐厅看到了温清影。
温清影一身素雅的洋装,看起来年轻清丽,正挽着占母的颈子,在跟占母热络地说着话。
“占总。”
佣人的敬呼声,打断了温清影和占母的聊天,令温清影不经意地抬眸朝占至维看过来。
而在温清影抬眸的那一刻,占至维无意间发现她今天化了有些浓的妆,她平常都是很淡很淡的妆的。
“爸,妈。”
占至维跟自己父母打了声招呼,随即在佣人拉开的餐椅上坐下。
温清影带淡淡的微笑,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了下来。
温母连忙对占至维道,“儿子,清影真能干,这些早餐都是清影亲自下厨做的。”
占至维看着面前品相极好的早餐,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温清影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居然会做早餐?
“是啊,至维,清影做的早餐,你可一点都不能浪费哦。”开口说话的是占父,他对清影的疼爱寓于言表。
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温婉地把占至维把餐巾放在腿上。
占氏夫妇看到这一幕,对温清影这个儿媳的满意程度更甚。
占至维虽然没有拒绝温清影做的早餐,但也未对这早餐做任何的评价,蓦地,他开口道,“huso在法国的项目拿下来了,明天启程回法国……短期内都会在法国处理公司的事。”
占母道,“那我稍后就叫佣人把东西收拾一下。”
占至维点了下头。
占父心思细腻,立即就和蔼地询问温清影,“清影,去法国你习惯吗?”
温清影笑着回答占父,“爸爸,我以前就喜欢旅游,环境适应能力很好,所以不会不习惯。”
“那就好……”
“可是清影,你家在美国,朋友也大部分在美国,去法国怎么也算人生地不熟……”占母顾虑道。
温清影在此刻转头看了占至维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道,“至维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占母连连点头,“好,好……清影你这样说我就不担心了……不过清影你在法国除了没有亲朋好友相伴,其他一切都会很好的……我们占家在法国的别墅,可比这里舒服多了。”
“嗯。”温清影撒娇地对占母道,“我都没去过我们法国的家看看呢!”
占母道,“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
用完早餐占至维就去了公司。
温清影在房间里替占至维和自己收拾衣服。
温清影发现占至维他是个很单调的人,他的西装居然有几套都是一模一样的,还有领带,几十条居然大部分的颜色都相近。
这说明他这个人不是很懂生活。
显然这些西服领带都是他平日叫人送过来的,他并没有亲自到店里去挑选,否则也不会同样的西装和领带都有好几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身材好,样貌好,就算是天天就穿一套衣服,也不会让人审美疲劳。
温清影替占至维整理衣物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温清影随即停下动作去开门。
来人是占母。
温清影把占母请进了房间,陪着站母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占母看到温清影正在替占至维整理的衣服,慈爱地笑道,“以前替至维整理衣服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现在至维有了老婆,我也不需要再替他操心了。”
温清影挽着占母的手,恬柔道,“妈你的确可以放宽心了
,因为以后我会替您好好照顾至维的,会尽力把这个家料理好。”
占母满意地拍拍温清影的手,倏地,她长长叹息一声,“有你这样的好媳妇我哪还需要操心,可是我怕至维他不懂得珍惜,让你在这个家里受委屈……”
温清影笑着摇摇头,“妈……我和至维会好起来的。”
占母点了下头,“妈来找你说话,就是希望你凡事都能对至维担待着点……妈和爸都很满意你这个媳妇,妈很希望你和至维的感情能够好好的,将来替替我生几个乖孙,可是至维他……你知道的,他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而感情的事需要慢慢来,这就要你必须有耐性……”
“妈我知道的。我不会跟至维吵架,也不会生至维的气的,我会跟至维好好的。”
占母听闻放心了下来,又道,“清影啊,你跟至维结婚也有几个月了,其实妈……”
“嗯?”
占母有些尴尬地道,“说起来这事也不是很好跟你提,但是你爸爸,你知道他身体不是很好……上一次我们以为你怀孕了,你爸爸开心得不得了,说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后来得知你没有怀孕,你爸爸他很是失落,他说,要真是有了就好了,你爸爸他真的很想要在身体还算健朗的时候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
温清影美丽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歉意,“对不起,妈妈,我……”
占母轻轻拍了拍温清影的手背,连声安慰,“清影,你别误会,爸妈不是想说你上次怀孕的事,事实上,爸妈很感激你上次阻止至维……爸妈就至维这一个孩子,当时又那样的危险,平心而论,爸妈真的不希望至维去救思俞……当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对不起思俞这孩子,但人都是自私的,所以这件事爸妈完全不怨你,倒是这件事又让受了委屈,害的至维始终没有办法谅解你……”
温清影依然是恬然地摇摇头,“妈,我真的十分的抱歉……”
当时她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可以阻止他,所以撒了这个弥天大谎。
他因此恨她厌恶她无所谓,只要他和他家人都好好的就行了。
“说到怀孕……”占母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温清影,“清影,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替至维生个孩子?”
温清影闻之,身子微微一震。
占母把温清影略微冰冷的手拉了过来,语重心长地道,“清影,男人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是完全两个人……你相信妈,如果你和至维两个人有了孩子,你和至维的关系一定会改善,并且越来越好的。”
温清影慢慢把头低了下头,她深吸了口气后,她这才抬起头对占母道,“妈,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夫妻两感情不好,孩子可以做为桥梁建立起一个家庭的幸福,毕竟,如果以后这对夫妻走不长远,孩子只会成为两个人的羁绊……当然,如果我意外有的话,我也会顺其自然,不会去抵触,我也会把这孩子视为上天的安排,但如果是为了绑住至维,刻意去怀这个孩子,我想我不会这样做……”
占母叹息一声,“清影,你应该知道妈的想法,妈只是希望你和至维好好的,至于生孩子的事,爸妈自然是希望,但也不会勉强你们……妈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和你很有眼缘,妈觉得你一定就是我占家的媳妇。”
占母的话让温清影的鼻子莫名地酸了一下。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独独只有他对她没有一丝的好感?
在他心底,她真的就那样的不堪吗?
她曾经想过放弃他,她去了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她试图离他离得远远的,可是,在机场跟他相遇的那一刻,即便他当时是准备陪伴思俞出国散心,她依然还不是忍不住,为他停下了步伐。
他可知道,她过得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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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4他跟人介绍:这是我太太,温清影!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不愿意靠近我,那就由我靠近你。
……
“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条领带,还有这条,这条……另外刚才我挑的三套西装全都送到我刚才说的那个地址。”
温清影身着一袭黑色修身洋装,手挽着糖果色的包包,即使戴着墨镜,仍旧肤白貌美,气质恬然优雅丰。
柜台小姐一边记录着,一边道,“占总夫人您真有眼光,您挑的领带和西服都是我们店里最别致的,穿在占总身上,一定更显出占总的气度不凡。”
温清影点点头,“我老公他就喜欢你们家的品牌,所以,以后你们每季出新衣服的时候,你都可以打电话跟我说。尽”
“好的,占总夫人。”
温清影刷完卡,随即离开了巴黎奢侈品区的这家名店。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店门口,温清影在几名柜台小姐的目送下上了车。
温清影几乎能够感觉得到这几名柜台小姐目送她离开时的目光是羡慕和嫉妒的,温清影莫名觉得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她们刚才称呼她为“占总夫人。”
“少夫人,现在有你帮占总买衣服就好了,你不知道,占总他从来就不来逛这些衣服店的,他平常出席一些场合需要穿什么衣服,他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叫店员直接送来的……你知道的,那些店员的眼光虽然不差,但她们没有亲眼见过占总本人,在替占总挑衣服的时候难免有欠缺,所幸的是,占总他长得好,身材也好,往往也就弥补了这些衣服的欠缺……不过占总以后都穿少夫人您买的衣服,必然会比以前更英俊潇洒的。”
温清影笑了一下,“谢叔,你就别恭维我啦……我只是觉得至维他工作那么忙,我理应把他照顾好。”
司机乐呵呵点头,“少夫人您真好,跟我们下人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
“谢叔,你又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少夫人,您跟占总真的很般配。”
温清影没再说话,只是脸上呈现的淡淡的笑意。
司机又道,“对了,少夫人,我们现在回家吗?”
温清影回答,“不回家,谢叔……你把我送去做spa,晚点我直接去至维。”
“好的。”
……
两个小时后。
从spa馆出来,温清影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裙子,挽起发髻,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司机谢叔直接载着温清影来到了莫里斯敦酒店。
她没有邀请函,便跟酒店大门外的侍者报了占至维的名字,然后酒店的侍者认出了她,立即就恭维地领她去了晚宴现场。
她身上的这条黑色裙子看似简单,背后却别有洞天,开个v字直到腰际,搭配一双银色十二寸细跟高跟鞋,绝对的美丽,吸睛。
她绝不是夸张,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当她走进晚宴现场的时候,她已经成为现场全部男士的焦点。
占至维在晚宴一隅的沙发上跟人谈事情,他穿着全黑的西服,系着银灰色的领带,执着红酒的手搭放在扶手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与身俱来的尊贵和雅致。
温清影根本不需要费力去找他,因为全场女性的焦点都在他的身上,即使他已经那样低调地坐在角落。
越靠近占至维,温清影越觉得她以前对占至维的认知真的是错误的。
他这个人外表看似雅致谦和,实际精明狡猾,跟易宗林那样心思深沉的人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易宗林所经历的事让易宗林的内心比他更为阴暗。
“至维。”
她在他跟朋友说话的空档,插了进去。
她发誓,占至维看到她很意外,但他是那样内敛高深的人,表面上完全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他靠在沙发上,染着微微一丝醉意的黑眸邪肆地注视着她,微笑说,“我还以为你没办法过来。”说罢又向对面的朋友介绍,“艾弗森,我太太,温清影。”
温清影敢打赌,艾弗森此刻不说话是因为看她看呆了。
她一向自信自己的外貌和身材,对于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所以很是优雅从容且礼貌地跟艾弗森点了下头。
艾弗森出于礼貌连忙站起身,跟她做了个自我介绍。
温清影这才知道,原来艾弗森就是占至维在法国刚开的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占至维今晚之所以会出席这个慈善晚宴,就是为了应酬艾弗森。
温清影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下来后,艾弗森这才跟着坐了下来,这让温清影感觉到,艾弗森是个很是绅士优雅的男人,于是温清影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杯香槟,主动跟艾弗森碰了一杯。
然后,艾弗森居然当着占至维的面,夸温清影很是美丽。
温清影假装羞答答的,挽着占至维的手,撒娇一般地看着占至维。
她真心觉得,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心计和智商都
不是最厉害的,演技才是最厉害的。
居然……
占至维在她撒娇看着他的时候,配合地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亲完后,他还一副疼惜和意犹未尽的模样看着她。
而这一刻她是真的脸红了,却强撑装着是娇羞。
单身的艾弗森看到他们这样的恩爱,免不了又说了一番羡慕他们的话,而她和占至维始终都保持着默契的微笑。
接下去温清影便默默地坐在占至维的身边,听占至维和艾弗森谈公事上的事情。
温清影自然是不想听占至维跟人谈公事的,因为这实在很无聊,不过她也是经由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占至维和艾弗森一起合作的这个项目,原来出现了问题。
“是的,巴黎政府不允许在市中心实施爆破……”此刻开口说话的事占至维。
艾弗森点点头,“但是这个项目如果不施行爆破施行拆墙的话,在时间上就会拖延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占总您应该很清楚,时间对于你我的宝贵,在这个项目上,我不打算多花这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而占总您此前已经跟我签了合约,所以……这个问题恐怕就要占总您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占至维笑了一下,这一刻并没有回答艾弗森。
虽然这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始终都带着微笑,但温清影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人其实谈得并不愉快。
艾弗森跟着又道,“占总,我花了巨额才得到了政府的特别批文,您可不能让政府来找我麻烦啊……”
温清影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占至维居然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倦怠,他居然没有在此刻回答艾弗森,而是疼惜的目光看着她,“倦了?倦了就去那边坐坐,顺便看看今晚有什么珠宝拍卖,你挑几样喜欢的,等会儿送给你。”
这真是占至维在跟她说话吗?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宠溺,这样的体贴,简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温清影竟沉浸在这样的美好中有好几秒,回过神,在占至维的颊上落下一吻,跟艾弗森歉然一笑,这才从容优雅地走了开来。
温清影的确没有兴趣听他们谈公事,料想着找个人群稀少的地方等他,却没有想到,在她寻找到这安静的另一隅时,竟遇到了一个她熟悉的人——乔志森。
她顿时脚步一顿,望着不远处同样一身黑色西服的乔志森。
乔志森对于遇见她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双手插再裤袋里,如以往一样,帅气不羁,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须臾,她跟乔志森微微笑了一下,而后乔志森向她走了过来。
“清影,好久没见。”
“没有想到会在法国遇见你……真是好巧啊!”温清影在面对乔志森的时候无法不露出尴尬,因为,她差一点就嫁给了乔志森。
乔志森磁性的声音道,“不巧,我是特意来这个宴会碰碰运气,看是否能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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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5 被他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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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占至维压在她的身上,他略带着一丝兴味的狡黠目光看着她,“你好像很怕我?”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真真实实地露出了一丝恐惧。
“为什么怕我?我以为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无所畏惧的。”他盯着她的双眼,又问。
她毫无表情,把头撇到了一边丰。
他把她的脸扳正了过来,逼着她面对着他。
然而,她还是不想正眼看他尽。
他并不知道,他今晚在宴会上刻意让她难堪,还说一学轻蔑她的轻佻之话,这让她心底十分的难受。
她的确很爱他……
但她还没有到要失去自尊爱他的地步。
“连这点委屈都受了不,今后还如何继续走下去呢?”他喃喃地道,然后,他理所当然抱起她,将她黑色礼服后面的拉链拉了下来,拨开礼服,他温热的唇轻轻地贴在她敏感的肩上,衣裳褪尽的时候他对她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记得,永远都不能说后悔……”
……
她根本就无法抵抗得了占至维。
如果真有婚内强jian这一说的话,她认为占至维刚才已经犯了罪。
凌乱落在地上的黑色礼服,残破的贴身衣物,这无不说明着刚才的激烈……
而此刻,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
她拥着被子,赤luo的背却还是暴露在空气,此刻正背对着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正在洗澡。
他总是习惯在事后就去洗澡,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大部分男人在做了这样一番消耗体力的动作后,几乎都倒头就睡,而他之所以还能够有精神去洗澡,除了他体力好,另一个她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她和他以往用来宣泄身体需求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女人往往滥jiao不专,身体污秽,他事后洗澡便是自然。
她很清楚他此刻并非认为她污hui,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到目标拥有过的男人只有他一个,而他之所以选择去洗澡,只因为他要让她看见他对她的轻蔑。
可惜……
他真的小看她了。
她自小到大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被挫折打败的人,更何况,她选择跟他组成这段婚姻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受尽他的折磨,所以,他想要她知难而退的如玉算盘是注定要打破的。
不过,他还是成功了……
他成功让她心里难受,让她起了自己的父母,怀念被父母保护在羽翼之下的日子。
眼睛真的很涩很干,还好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他洗完澡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她背对着他,轻声问道,“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习惯戴那个吗?”
他有过其他女人这一点,她可以万分肯定。否则,她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技术怎么就会那么的娴熟呢?要知道,不管男人女人,第一次总会流露出一丝生涩吧,而那一晚,他几乎一整晚都在引领着她。
“哪个?”占至维挑起眉,明知故问。
尽管刚才已经历经了男女间最亲密的动作,当提到这令人双颊滚烫的话题时,她还是止不住红了脸。“如果你继续这样,很可能会让我怀孕。”她假装淡然平静地对他道。
他靠在床头上,她听到火机嚓的一声,她知道他此刻正在抽烟。“我以为这个问题你会考虑进去,或者说,这两天正好是你的安全期。但如果你并没有考虑进去,这两天也并非你的安全期,那你就应该祈祷我的小蝌蚪并不是那么容易着床,毕竟,流产手术对女性的伤害是很大的。”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慢慢地回过身。
环绕在周围的薄薄烟雾让她看着他有些模糊。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他是在警告她,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如果怀上了,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去做流产手术。
她咬了咬唇,望着他的眼眸,渐渐失去焦距。
这一夜他均匀平稳的熟睡呼吸在她身边,这是她过往梦寐以求的画面,她却一整晚都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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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天亮边才勉强睡着,本来以为她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必定已经离开了家,却不想,她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正在换衣服。
想到他昨晚在她抵抗时的粗暴,看着站在落地镜前西装革履的他,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四个字——衣冠禽兽。
她若是告诉思俞他其实
表里不一,不知道思俞还会不会愿意跟他做朋友呢?
忿忿的,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因为要遮住上身的春光,以致捞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十分的艰难。
这个该死的男人,比他先起来,居然也不愿意帮她把地上的衣服捡一下。
占至维已经系好领带,从落地镜里看到她,于是也不急着换上西装,俊逸非凡地走向她。
她没有料到他会走过来,脸立即染红,如煮熟的虾子,赶忙停下手边的动作,紧紧拉着被子包裹住自己。
占至维在床沿上坐下,挑眉瞥了一眼地上最后一件未被拾起的她的衣物——黑色lei丝di裤,嘴角挂着一丝兴味的笑意,“占夫人,需要我效劳吗?”
不知道为什么,占至维此话一出,她脑海里勾勒出的画面就是他用食指轻佻将地上那已经破损不能穿的小kuku勾起的画面。
羞死人了……她才不要。
他将她把脸埋进被子里,竟一道爽朗笑声,“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有不是没有坦诚相见的夫妻。”
她脸颊烫烫的,愤愤地咬着唇,瞪他。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蓦地,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
她微微怔住。
他凝视着她娇俏的脸庞,慢慢地退后,而后嘴角勾着一抹笑道,“为你这两晚的表现,奖励你的。”
她更用力地瞪着他,心底在骂,去死!
他脸皮真厚,装作完全没有看出她心底正在骂他,从床沿上起身,径直走向房间的衣柜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内--衣裤都是放在这边衣柜的抽屉里吧?”
她没有说话,在心底怨恨老天怎么不让他今天早点离开家。
他拿着一套干净的nei衣裤走了过来,当然也没有忘记帮她拿了件睡衣,径直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不觉得他此刻是贴心,她觉得他根本是坏心,有意让她在他面前这样的难堪。
她以为放下衣物后他就会离开,谁知道,他居然又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而这次,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贴着她敏感的耳际道,“以后多买些lei丝材质的贴身衣物,我对lei丝的特别有感觉……”
“去死!”
当她真的把这句话骂出口的时候,他已经一声爽朗的笑,径直从床上走开。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只能看他穿上西服,衣冠楚楚地走出房间。
……
算了算日子,这两日甚至是危险期,昨日她完全没有考虑到怀孕的问题,在昨晚跟占至维讨论过怀孕的问题后,她知道她现在急需的是七十二小时的时候bi孕药。
因为要给占至维做早餐,她便差遣家里的佣人去帮她买这种药。
当占至维坐在餐厅里用早餐的时候,佣人正好把药买了回来。
但她没有想到,她差遣的佣人居然把她买bi孕药这件事告诉了占母。
因此,她接过佣人买来的药准备回房服用的时候,占母唤住了她。
她当时背对着占母,整个人脊背一僵。
占母是个和蔼的人,尽管皱着眉,却没有责备她半句,只不断地说服用避-孕药对女人的身体不好。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占母解释,毕竟她前两天才跟占母提到她对怀孕的看法是顺其自然,而此刻,她居然就刻意避--孕。
她被占母带去了餐厅。
餐厅里,占至维和占父正在用早餐,看见她,两人都停下了用餐的动作。
占母挽着她来到占至维的身边,逼她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下。
她已经预感到占母准备在全家人面前讨论什么,脸悄然就红了。
果然,占母开口就说,“至维啊,我把你爸爸年纪都大了,你爸爸现在身体也不好,你应该知道,你爸爸和我都很希望能够早点抱上孙子。”
占至维看了她一眼,而后,雅致地拿起餐巾拭了一下手,“妈你的意思是?”
占母随即把她刚才差遣佣人买来的那瓶避--孕药放在了餐桌上。
虽然这瓶药的学术名是很长的一串英文字母,但药瓶上那“有效bi孕”的英文字母也是赫然醒目的。
占父看到这瓶药,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
她不明白占至维这表情的意思,这一刻又听占母道,“至维,你年纪也不小了,妈从前没有给过你压力,但现在你已经结婚,传宗接代就是你今后的首要任务,更何况我们占家九代单传,我可不想到你这代不孝。”
占父在此刻咳嗽的一声,示意妻子不要这样严厉地对他们说话。
占母声音这才缓和下来,“至维,你看思俞和易总,他们现在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你跟易宗林的年龄相近,可不要差人家太多啊!”
占至维在此刻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一副极其尊敬她
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道,“清影,妈说得对,我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你就担待着点,别管现在还年轻,替我生个孩子,如何?”
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用力地瞪他。
这人……这人未免也太虚伪了吧!
明明昨晚在房间还在警告她最好不要怀孕,此刻却居然把所有的事撇得一干二净?
她被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占母听闻是她这边的原因,缓和不悦,和蔼地道,“清影啊……妈知道你还年轻,但生孩子这种事,其实越年轻越好……”
她的耳畔紧接着都是占母好言规劝的话语,而占至维居然完全没有解救他的意思,拿出手机拨下电话要夏禹告诉他今日工作的行程,之后便径直走出了别墅。
可怜的她,在别墅里,足足听占母劝说了一个早上,最后不止避-孕药被占母收了,还不被允许以后再跟占至维做任何的bi孕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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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占氏夫妇受邀出席一个老年人慈善晚宴,而占至维又因为要处理公事要到七八点才回家,她在家闲得无聊,便来到huso集团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等待着占至维。
是的,她打算今晚跟占至维就在这家餐厅烛光晚餐。
这家餐厅的氛围极好,微弱的灯光打造出浪漫氛围,旁边的落地窗又能够看到整个巴黎的夜景……
若是能够和占至维在这里一起享受烛光晚餐,不管怎样,都会是很美好的一段回忆。
可惜的是,已经让夏禹通知他的她,在餐厅里等到了九点钟,他依然没有出现在餐厅。
她并不认为占至维会不愿意来,毕竟,他这人向来做足了表面功夫,她刻意让夏禹在他开完会后,当着他的下属和秘书的面,把她在这里等他的这件事告诉他,所以他肯定会来,如果没有来,不是夏禹没有通知他,就是他临时又有事。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夏禹打了电话。
她为了追求占至维,一直以来都对夏禹很是器重,因此早已在夏禹的心目中竖立了老板娘的位置。
此刻,夏禹竟在电话里对她支支吾吾的,“呃,老板娘……”
她早已经没有耐性,“夏禹,你别吞吞吐吐的,直接跟我说,至维呢?”
“那个……老板娘,老板他离开公司的时候的确是打算去餐厅找老板娘您的,但是,老板在坐上车的时候,临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谁的电话呢?”
“是……是老板安排在纽约照看易总夫人的手下。”
她蹙起了眉,“你是说,至维安排在纽约照看思俞的人给至维打的电话?”
夏禹如实道,“是的,老板娘。”
“是思俞她有事?”
夏禹回答,“我也不清楚……老板接了那通电话就吩咐司机直接送他去他的私人机场,说是要去纽约一趟,至于这两天huso的事务,老板要我代为处理。”
她慢慢地放下了在耳畔的手机,这一刻手指是冰凉的。
过了很久,她重新拿起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手机里很快就传来了她预想中的那道清越嗓音,“清影。”
她喉咙有些涩,“思俞,你……还好吗?”
“我?”思俞显得有些意外,而后窘迫道,“莫非,连你也知道?”
她没说话。
思俞接着说,“其实就是件小事,是kingsly非要送我来医院,把事情弄得好像很严重……”
“你在医院?”她吓了一跳,担心地道,“你真的有事?”
思俞回答她,“你先紧张,我没事……就是,我怀孕了,我自己却不知道,今天早上抱着小糯糯下楼的时候不注意崴了一下脚,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来了红……因为不是经期,kingsly担心我,就叫我们家的医生来帮我看看,医生后来一看就说我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当时我和kingsly都又惊又喜……因为我来了红,为避免流产,医院就要我到医院打两天保胎针……所以我这才住在了医院。”
她闻之松了口气,喜悦道,“思俞,恭喜你……恭喜你和kingsly又有了爱的结晶。”
思俞在手机那头满足地道,“清影,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想过再怀孕的,毕竟我的身体要怀孕并不是那么容易……这一次意外有了孩子,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一直都想为kingsly再生一个孩子……”
她真心地替
自己的好友开心,如果此刻是在美国的话,她此刻必定已经在赶去医院的路上。
好友和易宗林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可她呢?
……
在结束跟思俞的电话后,她一个人久久地坐在椅子上。
期间侍者问她什么时候可以上情侣套餐,她直接跟侍者说今晚不会有情侣了。
侍者因为她的回答而莫名其妙,然后问她还有什么需要。
她随即跟侍者要了瓶红酒,这酒店最贵也是最好的酒。
在侍者把酒打开之后,不胜酒力的她,居然咕噜噜就往喉咙里灌了一整杯。
之后她便趴在了餐桌上,打着酒嗝。
占至维他去了纽约,很明显,他是去纽约看思俞。
得知思俞进了医院,他必定会跟思俞打电话,在电话里,思俞必然会告诉他她没事,可是,他还是坚持前往纽约一趟……
他那样不放心思俞,只因为他对思俞还是那样的在乎和关心,纵使思俞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她不爱哭……
但是此刻,她控制不了自己流泪。
为了今晚的烛光晚餐而化的精致妆容此刻被哭花,让她像鬼一样难看。
她又自顾自给自己倒酒,也不管酒力好不好,全都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为思俞吃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可是这是第一次,她的心却比以往难受千百万倍。
她以为在思俞和易宗林重归于好之后,他对思俞的感情就会慢慢放下,没有想到,他对思俞的关心,依然是那样的热烈……
原来,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他和思俞的距离有多远,他都不会忘记思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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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书名跟简介可能会修改一下,亲们注意。
唯爱清影7我不介意更累一点!(6000+)
第二百六十九章
很幸运,她醉醺醺的回家时,没有被占氏夫妇看见。
推开门,她颠颠倒倒地扶着房间里的物什,最终瘫软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纵使眼睛再灼痛、再干涩,也再也流不出眼泪。
…丰…
隔天。
因为宿醉的原因,她头疼得厉害,直到早上九点的时候才整理好自己下楼尽。
她嫁给占至维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占至维没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没有准时下楼陪占氏夫妇一起用早餐。
占氏夫妇显然不知道占至维昨晚临时去了纽约,占母用很不好意思的语气问她占至维是否还在睡觉。
她如实回答了占母,说占至维去了纽约,当然,她说占至维是去纽约谈公事。
占母数落了自己太用心工作的儿子几句,然后便跟她聊起昨晚两个老人家参加慈善晚宴的一些趣事。
她认真听着,全程都带着微笑,二老完全看不出来她昨晚宿醉和流泪过。
……
下午她本来打算呆在家里帮占至维把前两天店里送来的那几套衬衫和西服亲自熨烫好的,却不想接到了乔志森打来的电话。
昨晚答应乔志森会接受他的邀约见面,但其实她内心并不愿跟乔志森再见面,不管乔志森现在是否已经拥有另一半,她始终觉得跟乔志森的见面只会是尴尬。
然而,在乔志森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居然没有拒绝乔志森,答应了跟乔志森的私下见面。
她知道,她其实是在跟占至维赌气。他可以跑去见他喜欢的女人,她当然也可以去见他的旧情人。
乔志森包下了整个餐厅,跟过去一样的大方。
她身着一袭优雅的白色长裙,很凸显她姣好的身材,又散发着清纯的气质,让餐厅里的女服饰生十分的羡慕。
乔志森很是绅士,在看到她走过来时,他已经起身替她把座椅拉开。
在她优雅的坐定后,他这才风度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侍者上前来替他们把红酒倒好后,他执起酒向她,“cheers!”
昨晚喝了整整一瓶红酒,直到此刻脑袋都是昏昏胀胀的,此刻再看到红酒,她想吐的感觉都来了。
“对不起,我今天不想喝酒。”她十分歉意地对乔志森道。
乔志森自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风度地把酒杯放下,冲她一笑,“我的确忘了,你不会喝酒。”
很明显,乔志森是避免两人此刻尴尬,所以这样说,
她唯有淡淡一笑。
而后乔志森招徕侍者,替她上了一杯鲜榨的果汁。
她在喝着果汁的时候,乔志森开口道,“清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唤了她的名字一声,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她困惑地看着他,发现他原本黝黑晶亮的眸子此刻十分的深沉,缓了一下,他才又开口,“你过得好吗?”
她咬了咬下唇,“嗯,很好。”
乔志森似乎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很显然,他其实并不相信她和占至维之间已经擦出爱火,但昨晚她和占至维的恩爱,让他此刻失去了判断。
“过得好……就好。”乔志森缓缓地道。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鼻子是酸的。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而乔志森,就是她可以敞开心扉的对象。
她还记得她跟乔志森摊牌说她心里其实爱着别人时,乔志森给了她一个很温暖很体贴的拥抱……
如果现在把她所受的委屈告诉乔志森,她势必能够得到乔志森的抚慰。
可是,她没有打算跟乔志森开口,她打算活在乔志森的祝福之中,而不是同情之中。
自小到大她都骄傲的活着,她绝不要被人看见她的卑微。
所幸的是,乔志森也没有接下去询问她的近况,刚好侍者端着食物走了过来,他平心静气地对她道,“吃东西吧……”
……
她并不知道乔志森请她吃这餐饭的用意,因为吃完饭,他和她没有更多交流就分开了。
当然,在离开餐厅的时候他有提到送她回占家,但被她拒绝了。她告诉他占家的司机就在附近,但其实她是打车来餐厅的。
乔志森没有多说什么,便亲自驱车离开了。
她凝望着那远去的车影,直到一辆计程车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她回过神,拒绝了这辆计程车,而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繁华的巴黎街头上。
她是美丽的,路途中有好几位异国男士跟她吹起口哨,显然没有认出她戴着墨镜下那张已经名花有主的面孔。
她和占至维的婚礼那样的轰动,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会认不出她是占至维的妻子呢?
可是,占至
维他知道吗?……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长长叹息一声,她在街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过了几秒,她从随身的手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仰起脸庞,将已经拨通的手机放在耳边。
手机在响第二声的时候就通了,这十分出乎她的意料。
“夏禹跟我说,你去了纽约?”她没有用质问的语气,如以往一样,温婉地问他。
“嗯。”他只淡淡回应了她这一个字。
“你……什么时候回来?”不需要询问过程,她只需要询问结果。
他回答没有一丝的心虚,“这一两天吧!”
“……好。”
“还有其他事吗?”他又问。
她摇了下头,“没有了。”
“那就这样说。”
“嗯。”
他然后结束了通话。
她在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后,却一直没有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好像他的声音依然还在手机那头一样。
是的,她想他了。
仅仅只是一天没有见他,她对他的思念就已经这样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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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浴室里洗澡。
因为没有想过他今晚会回来,所以睡衣带子没有绑好她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于是,毫无预警的,她睡衣下并无贴身衣物的胴-体就这样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到这一幕,饶有兴味地勾起了唇角。
她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迅速把睡衣带子绑好后,她的脸已经有些红。
他看着她又笑了一下,心情颇好的感觉,但显然刚刚下飞机,身上有疲累的味道。“不可否认,你是我遇到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一个。”
遇到的女人中?
所以,他看过很多的女人了?
脸红的同时,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转身,她走向浴室。
占至维把脖颈上的领带放在一旁,问她,“你去做什么?”
她脚步停滞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前,背对着他,柔声地道,“帮你放洗澡水。”
占至维一边松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走向她,“不用了,我有点累,冲个澡就打算睡了。”
她抬起头望着他英俊的脸庞,“那我帮你去拿睡衣?”
占至维点了下头,然后径直走进了浴室。
她站在浴室的门口很久,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这才敛下沉痛的眼帘,替他去拿睡衣。
把睡袍放在淋浴外的支架上,她便离开了浴室。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静静地听着浴室的水声,一直到占至维从浴室出来。
沐浴后的他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十分的好闻,所以他还没有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走了过来。
而此刻,他双手由后将她紧紧环绕,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嗅着她脖颈上的女性馨香。
“你不是说累吗?”
她慢慢回过身来,温声问他。
他幽暗的眼底已经有刚刚擢升起的情-欲,大手一捞,双掌贴着她圆翘的臀把她贴向自己,磁性粗嗄的好听嗓音道,“我还可以更累一点。”
她瞪圆的眼眸仰起,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
温清影,你没得抱怨,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除非你不走。
慢慢地,她抬起双手,环绕住了他的颈项。
他再一次低头埋进她的脖颈里,细细地啃咬她脖颈上敏感润滑的肌--肤,双手摩挲着她的臀。
她闭上了眼,什么都由着他……
然后,他把她的睡衣带子拉开,让睡衣滑落在地,在她羞涩之时,将她抱起,径直走向了房间的大床……
……
翌日。
晨光穿透过房间厚重的窗帘,她渐渐地睁开了眼眸。
因为时间还不到下楼做早餐的时间,她便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此刻正处在睡眠中的他。
处在睡眠中的他跟平日很不一样,不再是商场上那张心思沉稳的脸庞,而是像大男孩那样无公害的一张脸。
她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带着一丝慵懒开启,“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的突然出声让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他是个浅眠之人,刚才在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的时
候,他或许就已经醒了。
定了一下心,她咬了咬唇道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回答。
她兀自把他的沉默当做是同意,缓缓吐出,“你并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为什么还要碰我?”
她看到他的唇微微动了动。
等了好几秒,她才听到他回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一直都很迷恋你的身体。”
他没有否认她前半句的说辞,言下之意,他的确是不喜欢和厌恶她的。
心脏脆弱处泛着隐隐的疼痛,她依然平静地道,“你有钱有势,可以找无数比我身材和样貌都更好的女人。”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注视着他。
他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侧过头,黑眸里夹杂着一丝未睡醒的惺忪,慵懒地看着她,“占夫人,你会允许吗?”
她怔忡地对上他饶有兴味的目光。
所以,他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允许”,这才用家里这免费的。
“你说得没错,我肯定不允许……但是,你并不怕我,不是吗?”她失落地看着他。
“你错了。”这次他很快就回答她。
她不明白地皱起了眉。
他跟着皱起眉,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味,很别扭的一个表情,他说,“我进军地产这一块,还要仰仗岳父大人的关系,到目前还没有站稳脚跟,自然不能先得罪了妻子。”说着,他宠溺一般,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半眯起眼眸看着他,“以huso的实力及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不发展地产这一块,只做huso原本的金融,照样能让huso在金融界里独占鳌头……你希望发展地产这一块,是为了能够跟易宗林成为对手吗?”
占至维没有说话,嘴角的那抹笑却意味深长。
她闭起了眼,这一刻心头传来的是锥心般的痛楚。
她终于明白他不打算跟她继续僵持的原因……
他本来打算靠冷漠对待让她知难而退,却不想她“死皮赖脸”。
在确定她不会率先退出之后,他只好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有免费的为什么不用?
反正,死乞白赖的人是她。
她感觉内心又被他在一起羞辱的感觉……
或许是她敏感,或许他是真的在羞辱她,总之,她这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是和谐的,纵使他们前一刻才在床上配合得那样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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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和占至维一起下楼的。
早餐佣人们已经准备好,看到他们一起来到餐厅,佣人很是喜悦、羡慕。
占氏夫妇看到他们,已笑得合不拢嘴。
她跟着占至维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无奈今天怎么都挤不出一丝笑容面对占氏夫妇,但庆幸的是,占至维在此刻开口正好转移了他父母的注意力。
“最近工作太忙,也没有很多时间陪着二老,二老最近有什么事想儿子陪在你们身边吗?”占至维是绝对的孝顺儿子,这点可以从他没有破灭父母抱孙的那个期望看出。
占父听闻后道,“爸妈不需要你陪着,倒是清影……你每天忙着工作,一出差又是几天,你就不能减少点工作,多花点时间陪在清影身边吗?”
“是啊,至维……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有了家室,就应该以家庭为重。”占母跟着附和道。
当着占氏夫妇的面,占至维握住了她的手,英俊的面庞温柔地看着她,“你觉得我每天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吗?”
这个问题,她可以回答吗?
占至维又道,“如果你觉得我真的把太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那我以后就把工作分担给下属一些……”
他会真的花时间多陪她吗?
当然不可能。
那她现在如果跟他点头了,事后他没有做到,难堪的人似乎依然是她。
那么,她的答案出来。
“没关系,工作要紧。”没错,就这个答案是最好的答案。
果然,他也十分的满意,尽管不明显,她还是看到他嘴角弯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对你的确有些顾及不周……唯有请你对我多担待点。”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忘执起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让占氏夫妇和餐厅里在场的所有佣人都以为他对她已经宠上了天。
“嗯。”她微笑地跟他点了下头。
她有时
候真心很佩服自己,居然能把他的心看得那样的透彻,却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
他这才把紧握着她手的手松开,温声对所有人道,“用餐吧,稍后我还要去公司一趟。”
占父听闻,立即有些不满,“你匆匆忙忙就跑去纽约,连招呼也没跟清影打一个……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好好呆在家里陪陪清影吧!清影来法国人生地不熟的,你也带清影出去走走,巴黎号称浪漫之都,你们也可以去巴黎那些浪漫的地方看看。”
占至维对父母十分的孝敬,但耐性显然不够好,在占父提议他带她出去玩时,她注意到他的脸其实已经暗了下来。
占母道,“没错,至维……你带清影出去玩玩吧,清影每天闷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你觉得呢?”
占至维再一次以很温柔的语气问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温柔对她的时候,说明危险正在向她临近。
在父母的面前,他宠爱她的演绎毫无破绽,“那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夏禹,让他帮我把我今天原本安排好的行程推到明……”
她猜想,他料定了她会出声打断他说的话,所以他看着她的时候眉眼才可以那样的笃定。“不了,至维……刚刚下楼之前我接到妈咪打给我的电话,她说爹地的腰椎盘突出犯了,现在已经住院……我打算等会儿就回纽约。”
“啊?亲家进了医院?”惊呼和逸出关心之语的人是占母。
她认真地跟占母点了点头,“爹地腰椎一直不好,痛起来可能会一两个月……我想回去看看他。”
“让至维陪你一起去吧!”此刻开口贴心说话的是占父。
占至维转过头来看着她,表面看来是颇为关心的样子,“你父亲身体不适?”
她望着他黑沉晶亮的眼眸,正色地回答他,“是的……爹地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妈咪一直都没有告诉我,直到我今天没有联络到妈咪,打电话回答,佣人才把爹地住院的事跟我说……”
她并非在捏造虚假的事实,她的父亲的确已经因为腰椎盘突出已经在医院住院。
只是,她的母亲早已经打电话给她,让她不需要担心,因为父亲这病已经很多年,在医院治疗几天就会暂时康复。
当然,她对父亲也存在着担心,可她此前并没有打算回美国,因为法国和美国实在隔着太远。
但是她现在想回家了,她想她的爸妈了……
第一次,她想离占至维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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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8 有时候,两个人走不到一起,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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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她顿时呼吸一紧,看着他,他幽深的黑眸里显现出她的身影,那么渺小,却在此刻占据了他眼中所有的位置。
她没打算放弃,不代表她此刻有心情,于是,立即就挣开了他。
孰料,她还来不及走开,他已经一手按在她的后脑扫上,将她贴近他的怀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带着凉意的两片薄薄的唇瓣就已经精准地落了下来,直接覆上她的唇,让她无法逃脱。
鼻尖对着鼻尖,她看到他的眼眸越来越亮,带着狂迟掠夺的霸道光芒,逼人而犀利,唇紧紧抚着她,让她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丰。
她的太阳穴跳得厉害,只感觉他的五指很用力地扣着她的后脑勺,他用力在她的唇上旋转,摩挲。
她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人很难受,他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适,松开了她尽。
她正想要骂他,他竟又贴了上来,再一次把她吻住,且吻得很深很用力,还比刚才粗鲁。
未免她反抗,他的另一只手抱扶着她的脸,逼她不能动弹,只能回应他的吻。
他就这样吻了很久,直到她面色发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这才松开她,食指贴着她红肿丰润的唇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是放肆,道,“不是不怕吗?怎么还像只受惊的兔子?”
温清影咳嗽了一下,因为呼吸不顺畅而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敛下了脸上的笑,低下眼凝视着她,声音已无温,“如果我的妻子,迎合我就是你的义务。”顿了顿,他又说,“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你确定不在乎这三年做我的女人?”尾音变重,他好似警告一样。
原来,他依然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她是该觉得他这个人好呢,还是该觉得他这个人残忍呢?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又要破灭了。
“我今晚没有心情,但如果你真的想的话……”说到这里,她的手扶到了自己睡衣的腰带上,解着腰带道,“我依然可以配合你。”
占至维晦暗的黑眸久久地看着她,直到她让睡衣从自己的身上落地。
温清影身体仅着贴身内-衣的美丽tong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占至维直视着,黝暗的眸如刀锋射向她,“很好……你无畏的精神,很好。”
她猜他此刻必然被她气得够呛,但他天生的风度不允许他此刻对她动怒。
“穿上衣服,过来。”
丢下这句话,他径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穿好睡衣后,移动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了他。
占至维解下自己的领带,卷好后搁在沙发上,又摘下腕表,“我希望你能够险崖勒马,毕竟你还年轻,将来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但显然,我低估了你这个人的执着。”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姿态优雅,平静地注视着他,“每个人都会有执着,就像你对思俞一样。”
占至维的脊背有些僵直,抬起幽深的眸,他看着她,“可你是否知道,拒绝了这一次我给你的机会,将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微微眯起眼,似乎不明白。
他沉定自若地靠向了沙发,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沙发背上,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占至维的婚姻,不是你温清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果你执意要履行这三年的婚约,我唯有提前告诉你,三年之后,如果你后悔了,我不会允许离婚。”
温清影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占至维沉静淡然地看着她逐渐开始失去血色的脸庞,“我说了,我占至维的婚姻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三年之后,众所周知你温清影是我占至维的妻子,我生命中所拥有的,亲人、朋友、物质、精神,都已经与你共享,那么,我的人生你就应该继续参与下去,因为,我并不允许你带着我的光环离开。”
温清影的脑子一片混沌,她轻轻地咬住了唇,唇在慢慢泛白。
占至维清冷的声音继续道,“人生,是没有选择的……”
温清影猛地抬头,失去光芒的黯然瞳眸看着他。
“我不确定当我把你视为我的妻子时,我会如何对待你,但我想,如果你打算继续延续这段婚姻的话,无论我这个丈夫的角色扮演的好不好,你都要做好一辈子的准备。”
商人,永远都知道如何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占至维如今能够这样成功的原因。
他成功了,精准无误、毫不费力,就掐住了她的喉。
思俞曾经提醒过她,爱则爱,但一定记得要为自己留有后路。
她谨记思俞的话,自己也早已经考虑过,如果三年后占至维对她依然毫无感觉,那她就会选择毫不留恋地离开,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却不想,现在,占至维逼着她做出抉择。
要么现在就开始新的人生,要么从
现在开始,跟他一起探寻未知的人生。
而这个未知的人生,很明显,将夹杂着心酸、委屈、痛苦……很有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一直都活在懊悔之中。
温清影泛白的手指紧紧地抓在了沙发垫上,半晌,喉咙都无法逸出只言片语。
“我只给你这一晚的时间,明早你告诉我答案……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毕竟,我这一生已经不重要,你的人生却只是刚刚开始。”
说完这句话,易宗林径直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她房间的浴室。
浴室里传来沐浴的水声,她依然木然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她一直在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我这一生已经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温清影沉痛地敛下眼帘,第一次,他因为他说的话,当场眼眶里就浮出了泪。
还记得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他不可能给予她,她想要的……
到今天,他给予她的,依然还是这句话。
他永远不知道这句话对于她的杀伤力有多大,她几乎无法支撑着自己好好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气力,随时都可能瘫倒。
怎么办?
她该如何选择?
……
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自己血淋淋地倒在占家的别墅里,而占至维就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
她绝望地看着天花板,血一直在流,已感觉不到疼痛,眼睛渐渐失去焦距……
然后她醒了过来,全身都是汗水,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明明是梦境,她却就像亲身经历了一样,死亡带来的恐惧离她似乎近在咫尺。
她一直抚着胸口,直到听到身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过头,在房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她深深地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庞。
很显然,她刚才被噩梦惊醒,已经影响到他的睡眠,他此刻微微蹙起了眉心。
她慢慢靠在了床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如果明天她给他的答案是离婚,这是不是意味着,从明天开始,她和他的世界就要彻底分离了呢?
她的手指抓紧了薄薄的被子,鼻子泛着那样剧烈的酸。
如果她的世界没有了他,她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意义?
思俞说,思俞在过去一直都把易宗林当做思俞生命中的全部。
她却觉得,占至维就是她胸口的第三根肋骨,最贴近心的地方……
而现在,她恐怕要硬生生地把这根肋骨从她的胸口拿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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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点小虐亲们还是承受得起的吧?但冰想说的是,其实这个故事还蛮宠的……接下去冰认为你们肯定会很喜欢占至维的。
唯爱清影10为什么还不睡?(6000+)
第二百七十二章
明媚的早晨,睁开朦胧的睡眼,温清影转过身子。
占至维就在她的身边。
温清影没有动,生怕会吵醒占至维。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畏惧过他,她就是想对他好丰。
所有能让他安好、快乐的事,她都愿意去做,她真的很爱他。
占至维平直地躺着,剑眉浓密,鼻梁挺拔,唇瓣单薄,极英俊的人一张脸庞尽。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仔细端详着他。
其实每次看到思俞和易宗林的儿子prince,她都会想象她和占至维的孩子会长什么样,是否会像prince那样像极了父亲。
要是她和占至维也能有一个像prince那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就好了。
她在心底发出感叹。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温清影赶紧起身,理了理睡衣,开门。
是她家的管家淑姨。
“小姐,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老爷和和夫人已经在楼下等着您吃早餐。”
“哦,我很快就下去。”
她关门转身的时候,发现占至维已经醒来。
她没有正视他,只对他道,“起来吧,爹地妈咪在下面等我们用餐。”说完她便径直去了浴室。
她梳洗完从浴室出来,占至维已经坐在床沿,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她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一边问他,“昨晚睡得不好吗?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累。”
“我习惯了睡硬床,这么软的床,我还是第一次睡,腰有些酸。”
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那以后我让爹地妈咪把这张床换成硬床吧!”她房间的床是典型的公主床,床褥柔软如羽,加上床顶的粉色纱幔,十分的梦幻。这样的床更适合女孩子睡,男人就会觉得太软。
占至维没说什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进了浴室。
占至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清影已替他准备好了居家服。“你没带衣服来吧?这是我之前买给我爹地的衣服,爹地说太年轻,就一直搁这里了……刚好合适你穿。”
占至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背身等占至维换好衣服,而后挽着占至维一起下楼。
占至维很高,她站在他身边只到他的肩膀,但这样的身高差却是十分的般配。跟他一起下楼的时候,她一直在想。
进了餐厅,她的父亲坐在餐桌的正中,很明显的一家之主,她的母亲坐在他父亲的左侧,正喝着茶等待她。
是母亲先看到占至维的,母亲很是惊讶,“至维?”
她不知道占至维面对她父母时会有怎样的表现,因此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亲听到母亲的惊呼,抬起头,看到占至维,父亲的脸上同样出现了惊喜之色,竟还站起了身。“至维。”
占至维清亮的声音逸出,十分的悦耳,“爸,妈。”
父亲见到占至维很是激动,连话都失去了平常的威严,喜悦之情寓于言表。“至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是昨晚。”她出声回答父亲,然后跟着占至维一起坐在了餐桌的右侧。
“昨晚?”
“是的,爸爸,我昨晚十一点到的,怕打扰你和妈休息,就没让佣人们知会你们。”
没有想到占至维会配合地喊她的父母,还耐心跟她的父母解释,她因此一直看着占至维。
母亲乐坏了,感觉嘱咐佣人,“你们快去,再给至维准备一份早餐……至维你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我们家厨师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随便,我不挑食。”
“好,好……”母亲开心极了,竟不放心,亲自去厨房吩咐。
父亲看待占至维的目光也是十分的殷勤满意,这里面除了占至维是自己满意的女婿外,顾及的当然还有占至维在事业上比父亲的成功。“至维,清影说你最近很忙……法国的项目,还顺利吧?”
占至维点点头,“项目倒是顺利,就是琐事不少……您身体好一些了吗?”
他对她父亲的慰问,让她又呆了一下。
父亲十分欣慰,“清影来的时候就已经转达了你的关心……我没事,老-毛病,在医院呆个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
尽管占至维最后只是这样简单地回应父亲,父亲已经十分满意,之后,沉寂了一会儿,父亲又开口,“至维,现在难得回来,如果有时间的话,就留在家里多住两天……家里哪里若是住不习惯的,可以跟我们说。”
很好,她的父亲看到占至维后,彻底就把她给遗忘了。
“好的,最近的确有几天闲下来的时间,我也打算在这里陪陪清影和二老。”说这话的时候,占至维看着她。
她有
些受宠若惊,因为占至维此刻说的话分明对她有一丝宠溺,所以喉咙哑了好几秒,她才挤出,“呃……若你忙的话,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
“不忙。”简洁有力地回答了这两个字,占至维的目光便投向了刚好走进餐厅的母亲。
母亲笑吟吟的回来,抓着占至维又问东问西,而占至维全程都十分有耐心且温和地回答母亲。
母亲因为占至维笑得合不拢嘴。
餐桌的中间,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色玫瑰花,花香淡淡,沁人心脾,让整个餐厅都十分的好闻。
用完餐后母亲拉着她责备,你这孩子,至维来了也不早点跟妈说,也好让你和至维多睡一会儿……
她窘。
敢情她的母亲以为她和占至维在一起就要多睡一会儿?
这什么逻辑。
可是,她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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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爱下国际象棋,占至维竟陪着她父亲整整下了一早上的棋。
她坐在占至维的身边看他们翁婿两下棋,没说话,却不是抬眸偷瞄占至维。
她完全没有想过占至维会下棋,而且下得这么好,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占至维有几局都是让着她的父亲的。
父亲是个精明人,自然看出来了对占至维的谦让,嘴角的笑意,说明对占至维的品行十分的满意。
午餐完后,她在房间里换衣服准备午睡,占至维突然推门进来。
她正换着睡衣,他看见了,背过了身,摘着手里的腕表。
她的身体他自然早就熟悉,他此刻避开,当然是出于他本身的修养和风度。
“好了。”
她跟他说了一声,便在床上躺下。她其实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可能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这会儿就有困意。
占至维走到了房间的窗前打电话,显然他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闲,公司还是有很多的事要过问他的。
她侧过声,望着他屹立在窗前的那抹挺拔身影,目光不禁有些入了迷,竟一下子没有了睡意。
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才起身靠在床头上,把接通后的手机放在耳边。“清影。”
是乔志森。
“清影,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的天气不错……有兴趣陪我打场高尔夫吗?”
她记得以前跟乔志森在一起的时候,乔志森就很喜欢打高尔夫,那时候她经常陪在乔志森的身边在,只因为知道占至维也喜欢打高尔夫,而且,她最经常打高尔夫的地方就是乔志森打高尔夫的地方。
“喂,喂……呃,谁……你打错了吧!”
快速地结束跟乔志森的电话,在选择把手机关机后,她这才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
是的,在纽约这几天,她和乔志森一直有联络。
当然,他们大部分的聊天都是普通朋友间的寒暄,并无什么,可是,这件事她不想占至维知道。
她已经是有夫之妇,而乔志森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她跟乔志森联系频繁总归不妥。
失去了睡意,她坐在了沙发上等占至维。
占至维一直在讲电话,虽然隔得远,她可以听出占至维的声音很严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司有事。
结束电话,占至维回过身看到她,俊逸脸上原本的严肃慢慢地褪去。
她抬起头,望向他,正色地道,“你给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她想,早上她跟他说要换张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她的答案,但她还是想要亲口跟他说。
果然,占至维反问她,“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他们之间隔了大概就三四米远,她沉静平和地跟他说,“如果你心里注定只存在那个人的话,与其让别的女人照顾你,不如由我来照顾。”
三年之后,若他真的无法爱上她,她认了。
占至维此生不可能为思俞终生不娶,与其他娶将来随便娶一个女人替他生儿育女,那不如她留在他身边照顾她。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比她跟爱他,比她对他更好。
占至维的眸色逐渐深沉了起来。
他看着她,久久的。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一次这样久久地看着她,眸色还那样的复杂,令人琢磨不透。“你何必要把时间浪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跟她说。
她很清楚他话底的含义,微微挺直胸,从容冷静地道,“没有努力过就放弃,这不是我温清影的作风……而且,就此放弃,我此生都不会甘心。”
占至维轻轻叹一声。
她不明白他叹息的含义,但是他注视着她的黑眸,愈发转向深沉,蓦地,他幽幽地开口道,“以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十分优秀的人。”
“我只爱你。”
她从不吝惜对他的表白,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
占至维的黑眸幽深内敛。
她远远地望着他,沉定的、一字一句地道,“你不可能爱上别人,我也不可能爱上别人,所以,就让我们相伴一辈子吧!”
占至维脸色有些发青,她不知道他只是有点生气,还是十分的生气,总之,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
但他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三年的婚姻契约是彼此签署的,两人若没有达成离婚的共识,他没有办法率先退出。
铁青着脸,占至维朝房间门口走去。
她问,“你去哪?”
他骤然停下步伐,冷硬的背对着她,无温的声音道,“巴黎。”
她顿时皱起了眉。
所以,他和她之间又要恢复先前的冷战了吗?
好吧……
她其实也料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冷战就冷战把,反正,之前冷战也过来了。
占至维径直迈开了步伐,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了步伐。
她本来准备回床上继续睡午觉,看到他停在了门口,便看着他。
在离开-房间之前,他最后说道,“我回巴黎处理点公事,后天我再来接你。”
她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在脑子里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整个人随即怔住。
但她抬起头再看向他时,他已经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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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温清影一直在想,占至维说来接她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冷战吗?
她想不明白,直到第三天占至维真的过来接她。
此刻,她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在娘家住了约十天,行李已经比来时多了不少,她花费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才收拾好行李。
来到楼下,她看到占至维正在跟她的父母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父母乐呵呵的。
佣人把她的行李交给了他的司机,他的司机随即把她的行李放进车子的后备箱。
在别墅门口的时候,父母分别都跟她抱了一下,要她在法国好好照顾自己。
一想到回到巴黎,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跟父母撒娇,她的鼻子便发酸,但她还是笑着跟父母挥别。
她上车之后,从车子的后视镜,她看到父母依然不舍地望着她,眼中都有隐隐的水光,她终于隐忍不住这股情绪,抽噎了一下,把眼睛转向了窗外。
占至维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说,“舍不得就留下来再住些日子。”
她咬了咬唇道,“没有必要……嫁出去,总归不可能天天留在他们身边。”
占至维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这样说,但想起父母慈爱的面容,她鼻子愈发地泛着酸楚,唯有一直看着窗户,不想让占至维看到她此刻的脆弱。
……
飞机飞行了大约了八个小时,终于抵达巴黎。
因为已经是晚上,整座城市已经处在浪漫的灯光之中。
车子从埃菲尔铁塔边的街道路过的时候,精神有些不佳的她抬起了头。
埃菲尔铁塔就在她的眼前,那样的美丽,高大,还带着股神圣,在灯光下,尤其的浪漫。
她转头去看占至维,希冀占至维也能看到这一幕,但是,占至维他闭着眼。
从下飞机,他就一直在闭目养神,这当然是因为他在飞机上并没有睡觉,似乎一直在看一份文件,而她在飞机上则睡了饱饱的一觉。
此刻,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在那个晚宴上,她差点摔倒,当他绅士地扶着她时,她缓缓抬头,侧望着他,看到的正是现在这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脸。
那时候她在心底惊呼……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这样的雅致,风度,绅士,光彩。
她集合了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所有幻想,那一刻,
她对他就已经移不开目。
她就这样一直看了他一路,直到抵达占宅。
车一停,他就睁开了眼。
这说明从机场到家的这一路,他根本没有睡着。
这也就是说,他知道她看了他一路。
下车的时候,他窘迫不已。
她没有想到,她和占至维一起下车的,占氏夫妇却是迎向她的。“清影……”占母热络地跟她说话,聊她在纽约怎么住了这么长时间,又聊她父亲是否安好。
她一一回答了占母,余光瞥见占至维已径直走向了别墅。
她跟占母又在别墅的厅里聊了约有半个小时,期间占母一直让她不要往心里去,说她的儿子能够娶到她是他的福气……
她这才知道,原来占母是真的以为她和占至维吵架了。
她不知道如何改跟占母解释她和占至维之间的问题,为了让老人家放心,她唯有说她和占至维在纽约已经和好了。
占母再三确定她和占至维没事,这才放松下来,要她早点回房间休息……
……
她进房间的时候,占至维正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他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身上还挂着水,也不知道是要换衣服出去,他平常经常这个点出去,还是说要换睡衣休息,但他还来不及做这些,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他接听电话的时候,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便走进了浴室。
连续八个小时呆在飞机上已让她很是疲累,洗澡放松下来后,她亟待的是好好的睡一觉……
她以为他也很累了,必然也已经shang床睡觉,孰料,她擦拭湿发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他正靠在床头上,无聊地拿着一本书在看。
她一年走向房间的梳妆台,一边说,“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简洁的二字从他的嘴里逸出。
她擦拭着湿发的动作滞了一下,转过身去看他。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比平常沙哑了些许,低嗄地道,“过来……”
“呃……”
她想问,要做什么?
他直接对她说,“这么些天没有……做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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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11她是不是把他想得太恶劣了?(3000+)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关上灯,他压在她的身上……
因为没有心情,她并没有热情地配合着他。
他很急躁,似乎这十几天都没有释放过,从她的脖颈吻到锁骨,再由锁骨吻到她的胸前,迫切,渴求,热呼的气弄得她从脖颈到胸口都湿漉漉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真的没有感觉,在他把她的睡衣解开时,她突然挣扎起来,“不要……丰”
然后,她用挣开的手去打开床头灯。
房间的灯亮了,她看到占至维染着情yu的迷离眼神尽。
“怎么?”
他支撑在她的身体上方,暧昧地看着她。
她跟他对望着,喉咙里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没什么。”她回答他,而后伸手关上灯。
她的心底是有一股愤怒的。
为什么他想要的时候,她就必须给他?
可是,她能拒绝他吗?
他一句“夫妻义务”这四个字,就足以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算了吧,她咎由自取。
不过,她很纳闷,究竟占至维他是怎么想的?就算之前逼她退出这段婚姻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停止过对她身体的索取……他是不是觉得有个人在身边不享受就是浪费,还是就近原则,去外面找其他的女人也麻烦。
后者她更相信。
他向来把欲和情分得很清楚,心底一直只有思俞,却能够跟她维持着肉ti关系,说明他只把欲当做是身体所需罢了……
既然在家里就能够解决这份需求,何必再去外面找呢。
……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
既然已经过了陪占氏夫妇一起用早餐的时候,她便打算在床上多赖一会儿,毕竟身体纵欲过度的后果是隔天全身如散架一样。
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占至维,纵欲了一晚,隔天居然还能够精神奕奕去公司。
翻个身,准备寻找最舒适的姿势再继续睡一会儿,却在不经意间,瞥到床头柜上留着的一个白色小药瓶。
她顿时睁开了眼,一瞬间,困意消散。
慢慢坐起身,拥着的被子遮住毫无寸缕的身体,她靠在床头上,把药瓶从床柜上拿了过来。
药瓶上全是法文,她看不懂,直到看到上面一排用英文写的——ecpills。
翻译过来,紧急避yun药。
混蛋!
她在心底大骂了占至维一句。
如果害怕她怀有他的小孩,干嘛还要碰她?
……
被占至维这恶劣的行径搅合得失去困意,所以下楼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怏怏的。
占母正在厅里的沙发上喝着花茶,一看到她,忙招徕着她过来坐。
她跟占母道歉,“妈妈,对不起,我起晚了。”
占母很慈爱地看着她,“无妨的,清影,以后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我们家没这么多的规矩……妈倒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够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虽然占母这样说,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以为亲自下厨做早餐给丈夫,是好妻子的表现,而起早陪公公婆婆一起用餐,是好媳妇的表现。
而她,居然越起越晚了。
“对了,清影,你看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瓶药了吗?”
占母突然说道,令她愣了一下,“妈,那瓶药是你放的?”不是占至维?
占母很不好意思地笑,“至维去公司后,我去了你房间,见你还在睡,就把药搁在床头柜上了……”
等等,妈去了她的房间?那她没有穿衣服……是不是被妈看见了?
窘。
温清影小脸顿时通红。
占母把她的手拉了过去,和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歉意地道,“清影啊,上次的事妈想了想,觉得妈不应该给你施加压力……其实生孩子这档子事,本来就应该顺其自然,何况你还年轻,就算是晚几年再要孩子也无妨,所以妈妈把这瓶药还给你……不过不是上次那瓶,那瓶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瓶我仔细问过医生,医生说这个对身体无副作用……”
……
她居然误会占至维了。
药是妈给的,所以占至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恶劣。
好吧,本来不打算把去纽约之前给他买的衣服拿给他,现在就当时给他“赔礼道歉”吧!
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居然是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调整了一下不平和的心态,她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在她的记忆里,占至维主动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极少,若她没有记错,这还是婚后,他第一次打电
话给她。
“在做什么?”
那边的占至维在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电话是用办公桌上的外线电话打的,此刻是免提模式。
他的声音很好听,每一次听他说话,连耳膜都感觉格外的舒服。
“在房间里……看书。”睡不着,又没事,只好在家里看书打发时间,下午打算去做个spa。
“看书?”
“嗯。”
占至维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电话,“妈给你看的那一本?”
温清影,“……”
脸红,她正想解释,占至维已又开口,“理论哪比得上实践,若真是有这份心思,倒不如想想,如何能够把我讨好。”
温清影的脸更红了,咬着唇吐出,“《傲慢与偏见》,我在看的书。”
占至维依然是笑,蓦地,他开口道,“收拾一下自己,中午陪我在外面吃饭。”
“嗯?”温清影以为自己听错了,“陪你吃饭,在外面?”
“嗯,谢叔已经过去接你。”
“哦。”
结束跟占至维的电话,她才想起,她刚才忘了问,是他们两个人吃饭,还是跟外人一起吃饭?
若是他们两个人吃饭,她可以把自己打扮得妩媚性-感一些,可如果是跟外人,那势必就要穿得端庄优雅了。
不想再打电话向他询问,因此,站在镜前,她给自己选择了一袭美丽而又不失端庄的柠檬色洋装。
柠檬色极衬肌肤,又能让人看起来青春靓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不过,这端庄秀妍的洋装,可以驾驭任何场合,却没有什么亮点,若他带着她是跟外人吃饭,别人也带着女伴,她大概就要逊色下去了。
不管了……
戴上匹配的黄钻耳钉,这是占至维上次从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珠宝,他回来倒是没有亲口说送给她,但他把这些珠宝放在了她睡的这边的床头柜里,她也就当他是送给她的。
昂贵的钻石耳钉的确闪耀,瞬间整个人就提升了几个档次,加上她本身的条件不错,这样的装扮,也不用担心会逊色了。
占母看到她美美地从二楼下来,关心地问,“清影,你出去吗?”
她调整着戴得有些不适的耳钉,“嗯,至维让我出去陪他吃饭。”
占母很是满意地点头,“那快去吧……”
……
huso的总部在美国,而占家则在法国,她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占至维不把huso的总部设在法国,这样也方便工作。
法国分公司虽不及美国总部气派,却也是栋拥有六十层高的商业大楼。
夏禹亲自下来接她,避免了她找不着路的尴尬。
路过的员工都很尊敬的称呼她“总裁夫人”,她竟有些不适应,但一直都有很礼貌地点头回应他们。
电梯在总裁的专属办公楼层停了下来,夏禹告诉她占至维在办公室里,便退下了。
她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听到占至维的声音,“进来。”她这才走了进去。
占至维在认真地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地道,“你坐一会儿,我还有十分钟就好。”
她随即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有些无聊,又看不懂沙发上那几本财经杂志,便托着腮,看着此刻正在认真工作的占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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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还有一更。
唯爱清影12他对这段婚姻的看法(3000+)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她的角度看,正好看到的是他的侧颜。
长睫,高鼻,薄唇,组成了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逸。
她看得入迷,直到他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吩咐夏禹来办公室一趟。
夏禹来办公室后,占至维跟夏禹交代了几句,便穿上西装外套丰。
她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温婉等着他。
夏禹退出办公室后,占至维走向了她,很自然一般,占至维把手搂在她的腰上,“走吧!尽”
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上了车,她一直看着占至维,终于引起了占至维的注意。
“怎么了?”占至维问她。
“所以,在我做出继续这段婚姻的决定后,你对我的态度似乎发生了改变。”她向来习惯有问题就把问题搞清楚,没有办法将心底藏在心底。
是的,他去纽约接他,他在电话里跟她说的略有暧昧的话,还有他刚才搂着她腰的亲密动作,这根本就不是他可能会对她做的事。
占至维对于她说的这番话并无太大的反应,薄唇轻淡吐出,“我已经劝过你,你不愿意回头,在未来漫长的婚姻生活里,我希望我们能够寻求一种和谐的生活方式,我说过,我并愿意做家庭暴力的施展着者,。”
她看着他,略微昏暗的车厢里,他英俊的脸庞此刻罩上了一层阴影,令人更加琢磨不透。“所以,你所指的和谐的生活方式是指?”
“我可以给你安逸的生活,可以让你做人人心里羡慕的占总夫人,还可以在你父母面前极尽所能演绎好深爱你的丈夫……我只要求一点,你我的隐私互不干涉。”
他这两天的转变,她完全没有多想。
事实证明,她没有多想果真是正确的。
她是那样的了解他,清楚,他永远都不可能给予她真正的宠爱和温柔。
或许是心底早已经认知了这个结果,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后,她仅仅只是敛下了眼帘,淡淡地道,“你是怕你介入你的生活太多吗?”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沉吟后道,“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希望在这段婚姻之中,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当然,我也不会左右你的自由。”
那么,这样的婚姻,还是婚姻吗?
哦,不对,她根本就弄错了,他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不能称之为婚姻,对他来说更只是一道枷锁。
她在心底悲伤地笑。
靠着座椅,她沉静的目光淡淡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缓声道,“那我是否要跟你说一声感谢?感谢你愿意给我安逸的生活,只要我安分守己?”
她承认,这一刻,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占至维黑沉精亮的眸子掠过一丝兴味,“怎么了,生气了?”
她轻轻地咬住了泛白了唇瓣,没有开口。
占至维突然侧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嘿,占总夫人,你这样的姿态可是没有办法跟我出席接下去的饭局的。”
她有些厌恶的,用手拭了一下自己刚才被他吻过的脸颊。感觉自己的脸此刻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个耳刮子,那样的疼。
她以为日子终究会好的,但原来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这一路她没有再跟占至维说话。
……
车子在巴黎很高级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停了下来。
司机恭敬地替他们打开车门。
她下车之后,迟迟都没有去上前挽占至维,但显然,他停在那里,就是在等她。
隔着有两米远的距离,他看着他,手插在袋里,一如既往的风度雅致。
她凭什么难受,凭什么生气……
他不爱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又怎么能够希冀他真正温柔体贴地对她,说实话,他可以做到不刁难她,不给她委屈受,已经是他本身的修养和风度。
走到他身边,她轻轻挽住了他。
占至维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随即领着她一起走进了这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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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场复杂的饭局,其实只是占至维和艾弗森的碰面。
只是,艾弗森他带了他的女伴前来,所以占至维把她带来了。
艾弗森的女友她之前慈善宴会上见过,是个很美的东方女人,无论法文还是中文都说得十分流利。
占至维跟艾弗森客套地寒暄了两句,艾弗森的女友依琳则很客气地、主动起身跟她打招呼,“占总夫人,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温家在礼仪方面从小就有专门的
人进行教导,所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上流社会的这些交际。
“你好,依琳小姐。”她优雅地跟依琳左右贴面,表面得落落大方。
接下去的时间占至维和艾弗森借由这场饭局开始谈论合作的公事。
依然还是上次那个问题,占至维希望艾弗森能在项目的时间上给予占至维宽裕,但艾弗森对此并不赞同,他认为时间拖延就是浪费金钱,他要占至维按合约如期启动项目,但近日巴黎政府在整顿市容,不允许在巴黎市中心内施行任何的建筑爆破,这便意味着,占至维必须在不用爆破的情况下,如期开工。而这,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
温清影根本就不在乎占至维在公事上遭遇的麻烦,因为她很清楚,不管什么麻烦,占至维最终都会想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她一直坐在占至维的身边,只因为依琳也一直坐在艾弗森的身边。
她一直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所以也不知道占至维和艾弗森最终谈得如何,但全程,她绝对是个小女人姿态温柔婉约地陪在占至维身边。
饭局结束之后,她去了趟洗手间,在回来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依琳还没有走,她此刻正在跟占至维说话。
她发誓,她只是出于礼貌没有走过去破坏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她站在了离他们足足五六米远的地方,静心等待他们谈完。
由于餐厅只为他们的饭局服务,周围很是安静,所以她清晰地听到了依琳和占至维之间的对话。
其中依琳提到的一个女性名字“安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之所以会敏感“安林”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早先曾经在一份报纸上看到过有关占至维和“安林”的绯闻。
其实像占至维和易宗林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成天都有绯闻传出很是正常,可占至维在历史上的绯闻却比易宗林少多了。
易宗林对女色方面,但凡跟易宗林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只对傅思俞一个人感兴趣,占至维显然不同,他一贯把性看得轻淡,所以身边自然有不少的美女环绕。
不过,很奇怪,很少有人拍到占至维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所以在报纸上看到占至维和乔安林有暧昧新闻时,她便记住了乔安林这个名字。
而依琳此刻跟占至维提到的,显然就是她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乔安林。
依琳双臂环绕在胸前,“占总,我想你应该知道艾弗为什么不愿意拖延项目的时间,当然并非艾弗他真的没有时间,而是因为……你很清楚,艾弗最疼的就是他的妹妹安林。”
上次在报纸上就已经看到安林是名混血儿,所以,乔安林是艾弗森的妹妹吗?仔细想起乔安林的样子,她发现来乔安林和艾弗森的确有些相似。
占至维双手插在裤袋里,并未对此有所回应。
依琳接着说,“你结婚以后,安林几乎没有迈开家门一步,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我想,如果你能说服安林迈出家门,大概艾弗森在项目的时间上也就不会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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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13怀孕(6000+)
第二百七十五章
回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跟占至维问起乔安林此人。
不过,接下去的几天,占至维又恢复到了先前很少回家的状态。
白天他几乎不在家,晚上一般到很晚才回来,昨晚甚至没有回家。
她从来不希望她和他的关系是冷淡的,但他那晚跟她说得很明白后,她的心情一直到今天都十分的不好丰。
以往看不到他的时候,还会看看报纸看是否有他的报道,这几天,她索性连报纸都不看了。
睡完午觉下楼,占父悦耳爽朗的笑声穿进她的耳内尽。
她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占母已经拉着她来到沙发坐下,“清影啊,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没。”是有什么喜事吗?
占母开心地道,“至维刚开启的项目不是出了很大的问题嘛……喏,你看,现在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她从占母的手中把报纸接了过来,报纸上财经部分赫然醒目正是关于占至维和艾弗森一起那个的那个项目的报道。
在报道中,艾弗森亲口对外宣布说由于巴黎市政府的牵制,项目竣工的时间将延后,并称这方面已经跟占至维达成共识。
然而,看到这样的报道,她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占母看到她半天没有反应,笑着问,“怎么了,清影,你不开心吗?”
她回过神,勉强跟占母撑起一抹笑,“嗯。”
占父眼尖,看到她此刻的脸色有些灰白,和蔼的声音关心问,“清影,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占母经由占父提醒,这才注意到她气色十分不好的脸,顿时敛下笑意,紧张道,“清影,你不会是真的不舒服吧?难怪这几天看你都没怎么出去……”
平素她是爱打扮的,就算心情不佳,也不忘装点自己。
但这几日,她的心情真的十分的糟糕,糟糕到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
这应该算是她生命中第一次对装扮自己也失去了兴趣。
大概是,她终于意识到,就算打扮得再好看,也仅仅只是入了那个人的眼,却永远入不了那个人的心,那么,打扮还有什么意义。
这反而会让他觉得,她和其他围在他身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没有区别的。
“爸爸,妈妈,我没事……最近的天气经常下雨,我也就不想出门。”她努力把脸上的笑意扩散,佯装真的无事。
可惜占氏夫妇都是精明之人,占父立即就问,“清影,告诉爸爸,是不是至维他欺负你了?”
占母爱子心切,连声讨伐丈夫,“我说南天,至维和清影从纽约回来就一直好好的,哪有吵架啦,你别在这里乱说……清影,你说是吧?”
占父漠视占母的说辞,依然关心地看着她。
她庆幸她的演技由于这几个月在自己父母面前得到了锻炼,表演起来几乎可以毫无破绽,“是的,爸爸,至维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好好的呢……过过些天他闲下来,我们还准备去度假。”挽着占母的手,她温婉地对占父道。
占父听闻这才松了口气,点了下头。
占母笑着又道,“南天,我知道清影这两天提不起劲的原因……最近至维为了项目的事早出晚归,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清影恐怕是生至维这方面的气。”
未免占氏夫妇多想,她也就顺着占母的话,笑了一下,算是默认。
占父便没有再担心,跟着笑说,“没关系的,清影……你们这次去度假,那就多玩几天吧!”
她腼腆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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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她被一些琐碎的声音吵醒。
睁开惺忪的眼眸,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于是,她打开了床头灯。
站在房间的沙发前正松着腕表的占至维看她醒来,道,“抱歉,我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起身靠在床头上,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她发誓,她此刻并无半点的讽刺和弦外之音,她仅仅只是好奇,这些天几乎都是在后半夜回来或不回来的他,今天怎么突然在十二点以前回来。
占至维显然觉得她此刻是有弦外之音,把从脖颈下拿下的领带卷好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后,他一边松着两颗衬衫扣子,一边走向了她。
她平静地看着他。
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松开
的两颗衬衫扣子让他此刻看起来带着一丝魅惑。
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体两边,他灼灼地看着她黯然的双眸,薄唇轻逸,“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她平静目视着他。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晚上爸爸打了电话给我,说你身体不是很舒服……怎么了,病了?”
她把脸转向了一旁,避开了他的碰触。
他也没计较,兀自从床沿上起身,道,“如果病了,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免得爸妈为你担心。”
余光可以瞥见他走向浴室的俊逸身影,她突然开口说,“我想去度假。”
“可以,你自己安排。”占至维回应着她,却没有停下去浴室的步伐。
……
占至维在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失去睡意。
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鼻息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刚刚从他身上闻到的那隐约的香水味。
没过多久,占至维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不想再跟他说话,于是闭起了眼。
他关上床头灯,在床上躺了下来,习惯性地从侧边抱住她。
她实在忍受不了,挣开了他。
他应该是有些始料未及,在黑暗中,格外阴沉精亮的黑眸看着她。
她伸手把床头柜的灯打了开来,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我们可以一起出发,中间的时间各玩各的,然后一起回来。”
占至维靠在床头上,他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袍,有一股雅致尊贵之感,温和地出声,“你说的是度假?”
“是。”她回答。
占至维先是皱了下眉,然后讳莫如深地看着她,“我以为我没有说过,我不打算陪你去度假。”
“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所以,不用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事。”还好这一刻他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在沐浴后消散,否则,她此刻绝对没有办法跟他说话。
占至维挑了挑眉,“看来,我应该是无意间把我太太得罪了……”说完这句话,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想要在她的唇上啄一下。
岂料,她又一次避开了他。
在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她拒绝他的时候,少之又少,而今晚,她居然已经拒绝了他的两次碰触。
这一次,他终于有些不悦。
但她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冷声地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你那碰过别人的手再来碰我……我嫌脏。”
占至维幽深难测的黑眸眯了起来,斜斜睥睨着她,蓦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夫人你无故给我扣了这样一个罪名,我以为,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些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
她瞪着他,他知道他刚才身上的别的女人的香味水有多浓吗?
他今晚会这么早回来,怕是爸爸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有办法才从温柔乡里抽-身。
“抱歉,那天依琳跟你的对话,我无意间听见了。”她不想再跟他周-旋,直接道。
他蹙了蹙眉,嘴角勾起一抹兴味,“所以呢?”
她的心头掠过一丝疼痛,手紧紧抓着被子,“这两天跟乔小姐,过得还愉快吗?”她是抖着唇说出这句话的。事实上,这也是她这两天不愿意看新闻的原因。
占至维终于意会温清影今晚的不同,他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她。
他的轻松自在,让她心头犹如被大石堵住了一样,很是难受。咬着颤抖泛白的唇,她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地吐出,“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后天我就打算启程去塞班岛玩几天。”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她就想走,但这样势必会引起占氏夫妇的怀疑。
占至维说话时嘴角的那抹兴味未减,“没有问题,你喜欢就好。”
她心头的疼痛更剧烈了。
然后,在他的目光中,她关上床头灯,翻过身,以背对着他。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在黑暗中,愈发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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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真的能够影响到身体,隔日醒来的时候,她居然真的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
头昏昏涨涨的,身体还无力,不过不至于看起来病怏怏的。
晚上占至维直到三点多才回来。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一整晚都没有睡。
占至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然是抱着她睡的。
今晚她没有挣扎,因为真的要去抗拒他,其实没有意义。
不可能
从今往后,他们不再有任何碰触……
不过,她十分地佩服他。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爱这样抱着她睡。
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抱着睡,这说明他的确能够把性和爱分得很开,所以,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其他女人睡的吗?
……
隔天早上,她以为她身体的不适会好转的,却不想,身体好像更难受了,不知头晕,还胸闷。
由于前一天已经跟占氏夫妇说了她和占至维要去度假的事,所以她没有去医院,便直接拖着怏怏的身体去了机场。
是占至维送她去机场的,下车的时候她没有跟占至维说一句话,就直接去了安检。
数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她顺利抵达了塞班岛。
在岛上的酒店,她给占至维报了平安。说是报平安,其实就是给占至维的手机发了三个字——我到了,不管占至维会不会看到。
塞班岛的景色很美,成功让她糟糕的心情缓解不少,但她还是无法否认一个事实,她其实是在塞班岛疗伤的,而塞班岛,就算景色再美,也不可能治愈她受伤的心。
她没有办法去怨他……
从一开始他就说过,他不可能爱她。
她更没办法对自己生气,谁让她,生来就是这样无用。
甚至此时此刻,不过是离开他十几个小时,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他。
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无法控制……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
如果她没有遇见她,她此刻势必还在父母的佑护之下,过着安逸美好的生活,最终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她此生必定无忧无虑。
可是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样的残忍?让她,爱而不得。
来塞班岛的第三天,她终于发现她身体的难受有些异常。
她头晕,还总是胸口闷闷的,外加有强烈的反胃感……
在来塞班岛的第三天晚上,又一次因为反胃而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她会不会是怀孕了?
曾经亲眼目睹过思俞怀孕时反胃的样子,及这个月本该如期而至而没有来的月事,都教她心慌不已。
她虽然没有历经过怀孕的阶段,却很清楚身体出现这样的状况需要十分的警惕。
于是,她找来酒店的侍应生,让酒店的侍应生替她买了两根验孕棒。
……
十分钟后,她靠着床,坐在了地板上。旁边的两根验孕棒,提示的是两条红色的杆。
她会怀孕,这其实也不是十分令人意外的事……
毕竟,他们上个月刚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做过措施的。
她之前由于跟他处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状态,没有想过怀孕的事,后来在一起,就忘记了……等到后来记起这件事时,占母又收起了她的药,以致很长时间,他们都是处在没有避孕的状态。
当然,她此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买避yun药,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她过去也跟占至维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关系,但她并没有怀孕过……
她真的太疏忽了……
手撑着额头,这一刻,身心俱疲。
晚上洗完澡,坐在床沿擦拭着头发时,她还在想着这事。
然后,她把毛巾放了下来,低头怔怔地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曾经问思俞怀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身体的难受,小腹里根本没有其他感觉……
但是,一个小生命已经在这里面形成,十个月以后,她就能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这想起来就不可思议。
不过……
她会生下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她现在不确定,因为,她的心还没有从慌乱中恢复平静。
是的,她此刻心乱如麻。
毫无预警,肚子里就多出了一个小生命,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唯一闪过她脑海的念头是——占至维跟她说过,如果她怀孕了,就去做流产手术。
所以,若他知道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明天她是不是就要去医院做手术了?
手机划破夜晚安静的突兀铃声令此刻处在神思中的她吓了一跳。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她愣了愣。
极少打电话给她,并且已经四天没有联系的占至维,居然在此刻打来电话。
她以为自己看错,摇了摇头,看到手机屏幕上他的号码依然在跳跃,她终于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几乎是在对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终于接听了电话。
莫名的,手机放在耳畔,她的手指竟微微地颤抖。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惧怕占至维……
从相识到今天,
她并没有惧怕过占至维过,即使占至维说过不要孩子的话,她也并不畏惧他,她现在之所以心头发凉,手指颤抖,只因为心虚和不知所措。
“你没有帮我放剃须刀在行旅箱吗?”
他电话来,原来是来问剃须刀的。
是的,他们出发之前,各自的行旅都是她收拾的。
他不需要每天都剃须,大概是今天要用了,找不着,才打电话来问她。
“在行旅箱最上面一层的左侧夹层里。”她回答他说。
他似乎在寻找,过了几秒,回应她,“找着了。”
她在手机地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的声音,不受控制的,眼睛刺痛,泪水迅速就蒙蔽了双眸。
占至维没有再说什么,准备挂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她在手机这边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他把剃须刀放在酒店的柜子上,问,“你还好吗?”
这一刻,她回答不了他的话,因为喉咙都被满满的酸涩堵住。
“清影?”
他难道叫她的名字。
她瞪大眼眸,努力把喉咙间的哽咽敛下,在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平静地开口,“我很好……你还有事吗?”
“你等一下……”
这个时候,她在手机里隐约听到有个女人在跟他说话……
她的手指不由控制地一松,手机从耳畔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她没有再去看手机,眼睛呆呆地望着酒店落地窗外的那片海……
海浪在拍打着砂砾,远处的灯塔在巡视着……
也不知道占至维是否已经结束了通话,她慢慢从地上站起了身,来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眼睛不受控制地蒙上水雾,但被她拭去。
她挺直身体,泛着水光的眼眸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片海。
跟占至维从相识到今天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到最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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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14倒在医院的走廊上 (6000+)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手机里长时间的沉默,让占至维皱起了眉。
酒店侍应生恭敬地道,“占先生,门卡已经修好,很抱歉给你带来不便。”
占至维跟侍应生点了下头,侍应生随即退离。
余馨幽看着离开的侍应生,妩媚的声音对占至维道,“占总果然魅力不浅,这小年轻的侍应生,看着你的时候可是一直都脸红的。丰”
占至维在此刻合起手机,并没有回答余馨幽的话。
余馨幽没有听到占至维的回应,转过头去,看到占至维若有所思,坐在沙发上一身红色拖拽长裙的她优雅地交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笑着问,“怎么了,跟太太聊得不愉快?尽”
占至维从沉思中回过神,显然并没有认真去想温清影的事,把手机随手放在一旁,英俊的脸庞上已是一抹温和,“介意我整理一下自己,再来跟你喝一杯吗?”
余馨幽摊了摊手,一副hy/not的神情。
……
十分钟后,沙发上,余馨幽手执着一杯红酒,娇媚悠然看着对面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占至维。
他已经洗完澡,身穿一件白色的浴袍,胸口微微敞开,隐隐露出他结实健硕的胸膛,看起来极具有男性魅力。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对占大总裁你趋之若鹜了……撇开占大总裁你那多得用不完的钱,你的外形怕也是女性同胞们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余馨幽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占至维,挪揄地道。
占至维执起红酒抿了一口,声音轻淡地道,“艾弗森的事你帮我处理的很好,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替我处理另一件事。”
余馨幽一听,顿时有些懊恼,e/on!难道我们就不能把这有意思的话题聊完,再来聊那些无聊的公事么?”
占至维肃然地道,“听过乔志森吗?”
余馨幽没好气地跟占至维翻了翻白眼,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沙发上,道,“怎么会没有听过呢……乔氏集团现今的掌舵人,此人平常比较低调,新闻极少,最近一次出现在报纸上是跟美国地产大亨温亦儒的女儿温小姐结婚的消息……哦,不对,现在不应该叫她温小姐,应该叫她占总夫人,当时据说已经邀请媒体参加婚礼,但后来不知怎么婚礼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温小姐就嫁给了占大总裁你,关于你们的恩爱媒体可是报道的不少……ok,这是题外话,关于乔志森,我对他仅有这样的了解,因为他此人几乎不出现在公众媒体的面前,但据说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因为在家族掌舵人的内斗中,他是最终的胜利者。”
占至维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余馨幽又道,“哦,差点忘记了,他最近也上了一次报纸……好像是出席了一个慈善晚宴,我记得那场慈善晚宴你和你太太也出席了……八卦地问一句,你太太和乔志森在那场晚宴上有叙叙旧吗?”
占至维沉思了片刻后道,“我要你帮我调查乔志森这个人,所有的有关他的个人资料,我需要一份完整的。”
余馨幽先是一愣,接着笑说,“占大总裁你要调查你太太的前任情人,莫非是……”
占至维直接对余馨幽道,“最近有一家新崛起的公司叫‘明锐’,几乎所有huso想要拿下的项目,‘明锐’都有参与,恶意竞争的意图非常强,且已经成功从huso的手中夺走两个项目……我认为‘明锐’跟乔志森有着莫大的关联。”
“哦?”余馨幽恢复工作时的认真姿态,正色地道,“你为什么觉得‘明锐’和乔志森脱不了干系?”
占至维执起手边的红酒又抿了一口,这才轻描淡写地道,“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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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从塞班岛回来,是夏禹来机场接她的。
她穿着具有塞班岛风格的波西米亚长裙,气质慵懒中不失优雅,即使戴着墨镜很好地遮住她姣好美丽的面容,依然惹得从她身旁路过的很多的机场男士的侧目。
夏禹在温清影身后帮她拖着行李。“老板娘,老板本来是打算亲自来接您的,但他临时有点事,所以要您先去公司等他……”
温清影没有出声回答夏禹,只跟夏禹点了下头。
夏禹把行李箱交给自己的手下,随即亲自替温清影打开车门。
……
huso集团法国分公司总裁办公室。
温清影已摘下墨镜,露出美丽无瑕的脸庞。
她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望着巴黎这座浪漫之城的景致。
纽约是个快节奏的繁华都市,同样身为繁华大都市的巴黎
,却独有一股历史底蕴极高的人文气息。
时间在这座城市似乎是停滞的,你无论什么时候看着它,它给予你的感觉都是安静的,浪漫的。
占至维从身后抱住了她。“看什么?看得这样入迷?”
她身子微微一僵。
他好闻的气息,已环绕在她的周身。
蓦地,轻轻挣开他,她带着一丝倦怠道,“我有些累……我想回家休息了,可以先陪我回家吗?”
占至维注意到她跟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冷淡十分的明显。
“没有问题,不过……”占至维伸手环住温清影纤细的腰身,轻轻一使力,让她的身子贴近他,他看着她美丽的双眸,低低地道,“你突然在手机里没了声……我想你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温清影再一次轻轻挣扎。
然,这一次占至维并没有允许温清影挣开。
温清影仍挣扎了几下,无果之后,便没有再挣扎,抬起眼眸望着占至维英俊的脸庞。
占至维直直地盯着温清影清澈的双眸看。
温清影吸了口气后开口,“很简单,我听到了占总你手机里有其他女人的声音,而占总你似乎也需要去应对那个女人,我唯有识相的,把时间留给你和你房里的那个女人。”
占至维听闻,倏地一声笑,松开了搂着温清影腰身的手,走了开来。
温清影淡漠地看着他。
占至维把搁在办公椅上的西装拿了起来,穿上,在扣着西装上唯一的一颗扣子时,他说,“我真是小觑了你们女人吃醋的功力……若我说当时在我房里的还不止一个女人,回家以后,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给我这不好的脸色。”
“这不正是占总你想要的吗?”
他看着她,这一刻并没有回应她,但好看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兴味。
她与他四目相对,毫无感情的样子。
占至维高大的身影,风度绅士,如优雅的捷豹,走到了她的面前,悠然睥睨她,嘴角的笑意更浓,“虽然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但如果接下去的日子你一直用这样不好的脸色看我,而我又不得不每天回家面对着你……我想我应该花点时间跟你解释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轻轻执起她的下巴,黑沉的眸子深深凝视她美丽的脸庞。
她挣开了他。
手突然落空,但这一次,他由着她走了开来。
她面对着落地窗,冷淡地对他道,“你放心,我没打算在以后的日子里跟你冷战相处……”
占至维由后面扶着她的腰,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她精致无暇的脸庞,他兴味吐出,“虽然我的能力不俗,但三人行,并不属于我喜欢的范畴……我这个人的爱好你是清楚的,我更喜欢的是,懂害羞的女人……关上灯,看着她欲拒还迎,这样的感觉,能让我身心都达到愉悦的顶峰……”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埋在她的颈项里,眷恋地嗅着她颈项的香味,那灼热的唇,沿着她的脖颈,慢慢地往下。
温清影羞恼地挣开了他,双颊已不由自主地染红。
占至维随即爽朗大笑。
温清影用力瞪着他。
占至维揽住了温清影的腰,温和地道,“回家吧,占太太……以后这样的干醋就不要随便吃了,我占至维在事业上的成就,还不不至于需要出卖色相。”
……
当占至维搂着她在占家别墅的沙发上跟父母分享这趟旅行的“趣事”时,温清影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占至维跟她说的话。
所以,他是跟她解释,他把项目的时间问题解决了,并不是因为他讨好了乔安林?
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那几天为什么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
晚上,她本来准备找他问清楚的,但他在浴室洗澡她替他收拾衣服时,不小心把他的手机从西装的袋子里弄落了下来。
她伸手去捡手机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传来了一条简讯。
是英文传输的,翻译过来中文就是——
亲爱的,想你了……你的体力,你的体温,你的气息……都令人回味。我要回国了,来见见我?上一次虽然愉快,但这一次,我保证会让你回味无穷——秦倪。
秦倪?
温清影的脑子里迅速搜索这个人的名字,而后脑子里立即就有了印象。
秦倪,中国新生代的女演员,最近拍了不少票房大卖的电影,在法国xx电影节,刚拿下了最佳女主角,据说最近留在了法国拍戏。
所以,占至维前段时间的晚归,不是跟乔安林,而是跟秦倪?
占至维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温清影在看着他的手机。
从温清影手里抱着他的脏衣服来看,占至维已经能够判断出温清影是无意去看他的手机的。
而很显然,占至维也知道此刻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的那条短信来自谁,他并没有跟温清影解释的意思,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清影定立在原地许久,然后,她把占至维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抱着他的衣服准备拿出去给佣人。
岂料,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占至维叫住了她。“这就是我的私人生活,如果你不适应的话,你只能勉强自己去适应……因为,你已经错过了回头的机会。”
温清影僵立在原地,握着他西装的手指开始微微泛白,蓦地,她闭起眼,沉静了几秒,她这才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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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令她嗜睡。
她隔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自然,占至维已经去了公司。
反胃让她足足在马桶前吐了好几分钟,害她整张脸都苍白了。
未免占氏夫妇看出破障,她今日化了个很精致的妆,成功遮掩住了自己的气色。
占氏夫妇此前一直都担心她窝在家里会憋坏了,得知她今天想出去逛街,开心地把她送出了门。
她让司机载她来到了巴黎奢侈名品街,然后让司机在原地等她。
她一家一家店地逛,直到司机的位置看不到她,她这才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带她去医院。
在塞班岛的时候,她就已经跟这里的一名医生约好。
这个医院是家私人医院,价格非常昂贵,好处是这里的医生绝对会保证病患的隐私。
虽然验孕棒证实她已经怀孕,但如果要做手术的话,仍需要b超确定。
在她躺在病床上后,医生替她做了b超。
b超的结果是,她已经妊娠七个星期。
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她已无任何的反应,可是当医生跟她说,这是个发育良好、非常健康的小胚胎时,她的鼻子还是酸了一下。
医生见她有犹豫,体谅地道,“温小姐,我可以给您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半个小时后你可以决定是否要开始手术,当然,如果你还想考虑,我们也可以把手术的时间延迟。”
她跟医生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医生,我不需要考虑,我决定手术。”
医生却在她肩上拍了拍,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
她独自坐在医生的办公室,这里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够听见的安静,让她可以很好的思考问题。
然而,她的大脑却在此刻却是一片的空白。
蓦地,她抬起手,在心底挣扎了许久,她的手才慢慢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是她得知怀孕以来,第一次伸手去感受她肚子里这个还未成形的小宝贝。
尽管触摸不到,但隔着肚皮,似乎是能够感觉得到孩子的存在的。
鼻子在泛着酸,眼睛十分的刺痛,她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是的,她在隐忍。
因为,如果她此刻不咬住唇的话,她怕她会控制不住想要抽泣。
对不起,她这未成形的孩子……
十分的对不起……
她没有选择,只能做这样的决定。
不管他是个男宝宝,还是个女宝宝,都不适合这个时候到来。
因为,占至维不会同意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个世界没有人别她更了解他……
他说出的话,不会轻易收回。
如果她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恐怕在塞班岛的时候,他就已经逼她去了医院。
当然,她是孩子的母亲,她也有权作出决定……如果她誓死都要保护孩子的话,她一定能够保护得了。
但是,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在看过思俞和易宗林曾经为了孩子不得不捆绑在一起后,她更清楚孩子在不适宜到来时到来,只会让人痛苦。
当然,这痛苦不只是对孩子的父母,还有对孩子本身。
孩子如果不是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那么,从孩子一出生,家庭的阴影就会伴随着他……
她曾经答应过占母,孩子的事她会顺其自然,然而,现在,她做不到了。
她和占至维之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转机,孩子的到来,势必会是一场悲剧……
她的人生已经悲剧了,她没有必要让她的孩子跟着她一起悲剧。
如果她和占至维就这样并不想爱地走到最后,她期盼,她此生都不会再有孩子……
……
半个小时后,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跟她说了流产手术的风险和可能有的后遗症,她仍然坚定地跟医生说她要做流产手术。
医生说手术的时间很短,只要三分钟之后,而且,全程都无痛苦。
她没有经历过这些,身边也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即使医生再三保证不会有痛楚,她仍旧在做手术的时候紧紧地拽住了病床的床单……
医生在手术的过程中,她木然地望着天花板,可是眼泪已经从她的眼角滑落,沿着脸颊,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
手术后大概十分钟,她捂着虚弱疼痛的小腹,扶着医院的墙,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只有十几米短,她却花了足足十几分钟才走完。
准备步入电梯的时候,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没有力气去接电话,但手机铃声一直急促地响着。
唯恐打电话来的人有急事找她,她让自己靠在了墙壁上,随即,很艰难地从包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她本来可以很坚强的,但是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时,眼泪一下子就模糊的她的眼眶……
她好像妈咪,好像爹地……
她想被他们保护在羽翼之下,不受任何伤害……
可是,她到现在,一直是咎由自取。
她怎么能够跟爸妈说?怎么能够向任何人吐露?
下一秒,手机从她的手里滑落了下来,重重地敲击在医院走廊的厚重地毯上……而她,在一阵剧烈疼痛的侵袭下,倒在了医院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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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15——占至维被兴师问罪 (5000+)
第二百七十七章
晕倒在医院的走廊上,是她始料未及的,这也让她意识到,她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差。
在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处在昏迷状态中时,在名品街迟迟等不到她回来的司机谢叔,在寻找她无果后,赶紧给占氏夫妇打了电话……
占氏夫妇得知她失去了行踪,立即就通知占至维……
她后来知道占至维当时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听说她出了事,占至维便暂停了会议丰。
不管怎么说,占至维此人的品行,她是必须给予肯定的。
这场婚姻时至今日都是她在左右,认真算起来,占至维也算是一个受害者,然而,他并没有刁难过她尽。
这大概是跟他本身的良好俢养有关。
而后,占至维查到了她晕倒在这家医院,再然后……她流产的事,占家上下都知道了。
她在昏迷了四个小时后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有护士在身边,连忙就拿起枕头垫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搀扶着她靠在床头上。
她正想要问她护士她怎么会躺在医院里,就见她护士快速地走出了病房。
她身体有些虚弱,无法冲护士喊出声,然后就看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来人是占至维。
他身穿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如往日一样的英俊不凡。
她虚弱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眼眸黯淡无光。
占至维关上门后,看着她,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问她,“身体感觉还好吗?”
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她,直到此刻才恢复些许清醒的意识,她忆起自己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妈咪打电话来给她,她准备接听,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所以,占至维他应该知道了,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占至维面前失去坚强,纵使她此刻因为擅自做主拿掉孩子而伤心难受,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丝毫。
把脸转向一旁,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那阴沉的天,她承认,她此刻不想跟他说话。
占至维在床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虽背着他,却能够听到他似乎又叹了一声,尽管很轻。
他开口问,“所以,在塞班岛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
她并没有理会他,仍旧看着那扇窗,眸光微微呆滞。
他直视着她美丽的容颜,温和地问,“为什么你没有想过把这件事跟我说呢?”
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此刻所听见的,觉得不可思议地回望着他,“跟你说了,会改变这样的结果吗?”
“至少,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得更好,你也不需要一个人独自面对。”他神色凝重地对她道。
她突然觉得他是这样的可笑。“占至维,你认为你说这样的话,算是对我的体贴吗?”
只见他望着她的深敛的黑眸变得温柔,“或许你可以理解为,这事情原本可以更简单的处理。”
他这句话有弦外之音,她狠狠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把这件事处理麻烦了?或者,你认为我根本就是故意要这样麻烦的处理,故意晕倒在这医院让所有人都知道?”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她才想起,她在昏迷的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占母跟他轻声交谈的声音。显然,占氏夫妇已经来看过她了。
“清影,我并不了解你。”他镇定地看着她。他说的是实话,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联合易宗林来达成目的,但她真真实实这样做了。
她不敢相信,他会把她侮辱到这样的境地。
扬起手,她用尽身体所有的气力,给予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十分清脆的响声……
没有想到他没有闪躲,顿时,脸上就出现了红红的指印。
她不后悔打他这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刚刚失去的孩子。“占至维,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确是犯贱,但你没有资格侮辱我。”
他的脸上漾起了一抹笑,与他脸上红红的指印格格步入,他的目光逼视着她,“下一次,我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你能第一个先通知我,当然,这样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毕竟,这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他动怒了,这点可以从他紧紧蹙起的眉心可以看出。
但他修养极好,竟能隐忍着怒意,保持着笑,提醒她。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一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他让她回头的时候,她选择执意要走下去……泪水从她的眼眶缓缓涌出,连她都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哭泣声。
他扣着西服扣子,雅致地从椅子上起身。
她悲怆无助地看着窗户,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但她始终没有允许自己抽泣出声。
这时,刚好听到了敲门声,是很礼貌的敲门声。
是占氏夫妇。
他临去前,不知是不是为了演戏给占氏夫妇看,欲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但她深恶痛绝地推了开来。他欲伸手把她的脸抱过来,面对着她,却又被她用力地挣开。“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的爸爸妈妈,我已经派人去把他们接来,晚点我再来看你。”或许是知道她不可能配合他,他温和跟她交代了一句,便步出了病房。
而后,占母坐在了床沿,看着满脸泪痕来不及拭去的她。
……
占母体贴地把她放在被子外面冰冷的手放进被子里,道,“清影,妈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只有女人才能够体会女人失去孩子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妈在生至维之前,也曾经做过一次流产手术,那时候是因为妈以为妈不可能嫁给至维他父亲,妈永远记得那时候自己虽然坚定决绝不要留下孩子,但医生真正替自己做了流产手术后,却愧疚,自责、伤心,难受,悔恨……整整一个星期,妈都处在悲痛之中。”
她把占母刚帮她放进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挥去颊上残留的泪痕。
占母保养得宜却难掩皱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和蔼的眸光抚慰着她,“孩子,不要跟至维生气,妈妈已经替你骂过他了,也不要跟他赌气,妈的儿子妈知道,他不是坏心思的人……妈在这里替至维跟你道歉,以后妈绝不允许至维他欺负你。”
她虽然听不懂占母为什么会跟她说这番话,但占母的和蔼可亲,让她的鼻子禁不住又酸了一下。“呜……”
占母疼惜地把她抱住,轻轻拍她的脊背,慈爱跟她说,“乖孩子,咱们不跟那臭小子计较,听妈的话,好好休养身体……等把身体休养好,咱们再去教训那臭小子。”
她靠在占母的肩头上,想起占至维刚才的话,好不委屈,忍不住在占母的箭头上抽泣了起来。
占母一直耐性慈爱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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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身体比一般人虚,需要在医生住三天才可以回家。
晚上占母带着亲自煲的滋补鸡汤来医院看她,当管家把汤端给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辜负占母的这番心意,她还是逼着自己把这碗鸡汤喝完。
占母很是欣慰,直夸她“乖孩子”。
这时候,夏禹打电话进病房,说占至维晚上有事,他会晚点来看她。
占母听闻很是不悦,但在儿子和媳妇之间,她终究只会站在儿子那边,数落了占至维几句,便没在说什么,开始陪她说话。
虽然她并不想看见占至维,但他对她的忽视,仍令她心头难受。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来了……
经过占母的安慰以及一整天的思绪沉定,在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她已经没有眼泪。
父亲还好,母亲也别感性,一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虚弱样子,抱住她就用力哭。
这让站在一旁的占氏夫妇十分的尴尬。
“妈咪,我没事……”
她尽管一直这样安慰着母亲,母亲却还是心疼不已,最后,母亲丢掉了平素极好的休养,愤愤地道,“至维呢?至维他怎么不在这里?至维呢?……”
面对母亲的兴师问罪,占母十分歉意地道,“亲家母,你消消气,至维他公司临时有事,不得不去公司一趟,现在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母亲心疼地看着她,哽咽道,“我女儿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让她受过半点的委屈,却不想至维这么对我的女儿……就算至维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也不能让清影一个人来医院做手术啊,这刚好是在医院昏倒了,这要是在别处,清影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占母不住地赔着不是,“真的很抱歉,亲家母……如果我知道至维谈清影去做流产手术,我肯定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对不起,是我没帮你们照顾好清影……”
占母的一再道歉,终于让母亲渐渐安静了下来,母亲也知道她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便没有再吵闹,坐在床边,无限爱怜地看着她。
而她直到母亲闹过以后才知道,原来占至维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要孩子,逼着她去做流产手术的。
虽然这并非跟事实相悖,但也不能把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毕竟,做流产手术是她决定的,他甚至不知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不管占至维是个怎样的人,至少,他还算有担当。
占至维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当然,她其实根本就睡不着,因为现在她只要
一闭上眼,就会想到自己已经失去的这个孩子……很是悲伤,难受。
假装睡着,只是希望占至维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能够在病房外对占至维“兴师问罪”,她倦了,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占至维大约是晚上十点钟来的……
她在病房里,隐隐听到了母亲责骂占至维的声音,但父亲并未说什么。
占至维也没有辩解,全程保持着沉默,对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还算尊敬。
后来父亲和母亲便跟着占氏夫妇一起去了占家休息,占至维被母亲央求留下来陪着她。
……
占至维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她并没有睁开眼。
病房里还有看护,见他到来,准备出声,他却做了嘘的一个手势。
看护继而迅速退离。
她背对着他,听到了病房里有翻阅文件的声音,她偷偷转过身去,看到他此刻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西装外套被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带已经松开,靠在沙发上,英俊的脸庞上略有疲色。
看来他并不是故意不来看她的,他今天必然是有很多的公事在缠着他,否则他不会这个时候还在处理公事。
她重新背对着他,回想着他们从相识到今天。
其实他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去他对她也不能称之为冷情,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可以说是热情如火,是她从一开始就渴求从他身上得到更多,以致越跟他相处下去,心底的渴求就越强烈,自然而然就把他定义成背弃她的那一个。
可其实,她凭什么说他背弃她?
他从来没有跟她承诺过什么,这段婚姻更是她强压在他身上的,他没有刁难她,已是他的修养……
她凭什么去怪罪他?
要怪就怪,她没有办法取代他心底的那个女人的位置,成为他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沉痛地闭上了眼,
半夜的时候,她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躺在了她身边。
这间病房十分的豪华,浴室什么的一应俱全,床也是两米大的双人床,而此刻他的身上,有沐浴后的清冽味道。
他跟往常一样,侧着身,抱着她……
她由于身心俱疲,想要睁开眼,有敌不过困意,最后,任由他抱着她,沉沉睡去。
……
第二天占氏夫妇和父亲母亲早早就来到了医院。
几位老人到的时候,她还在睡,占至维正好在浴室里洗漱……
母亲坐在床沿温柔把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时,她嘤咛了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母亲和父亲看到她经过一夜的休息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又见占至维昨晚在医院陪了她一夜,气也就消散了。
她缓缓从病床上坐起身,母亲连忙替她拿了颗靠枕过去。
占母也连忙送上亲自炖的汤,要她就算没有胃口要全喝。
就在所有人都殷勤照顾她的时候,她看到占至维一身墨色西服、神清气爽从浴室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她和占至维交流的目光。
占至维戴上放在柜子上的腕表后,朝他她走了过来。
母亲和占母自动把位置退了开来。
占至维坐在床沿,当着母亲和占母的面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我先去公司……中午我过来陪你吃饭。”
说完,他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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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16 至维已经习惯有你在他身边(5000+)
占至维在医院陪了她三天,虽然他们交流不多,但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和好了。
父亲母亲在她出院以后又在占家住了两天,确定她身体已经无恙,二老这才离去。
此刻,送别完父亲母亲,她有些失落地靠在椅背上。
占至维在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道,“不舍得二老离去?尽”
明知故问。
占至维又道,“过些天吧……过些天我闲下来,我就陪你去纽约呆些日子。”
听他这样说,她转过头去看他。
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在侧看时尤其的明显,似乎这张脸根本就是老天精心雕刻的丰。
被她紧紧注视,他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质疑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她愣愣地摇了摇头,道,“你是陪我去纽约,还是很长时间没看到思俞,你想去纽约看看思俞?”
她说中了,他眼底的灼光逐渐褪去,凝视她有几秒,在她以为车子下一秒很有可能会出事的时候,他把控住了方向盘,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她的心在这一刻犹如被尖锐的匕首划过,传来犀利的痛楚,但表面,仍是若无其事。
再回别墅的路上,他们各怀心事,没有再交谈。
占至维送她到别墅门口,便驱车回了公司。
她定定地站在占家别墅的大门前,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想到她刚才质问他时他的反应,她的脸上再无法做到刚才那样的冷毅坚定,落寞和伤痛浮现在她的脸庞上。
……
她回房间没多久,占母就端了一碗阿胶炖红枣的滋补汤走了进来。
这些天她十分感谢占母,因为占母几乎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煲汤给她喝,对她的饮食起居的关心也细致周到。
占母看她把一整碗汤都喝进了肚子里,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道,“至维他去公司了?”
她用纸巾轻轻拭着嘴角,点了下头。
占母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去,把碗放在了一旁,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清影,其实至维不要这孩子的原因,妈很清楚……妈知道你跟至维结婚到现在,一直都在受着委屈,但是妈希望你能够坚持住,你相信妈,至维他对思俞的感情其实只是得不到的一份念想,如果思俞没有跟易总在一起,选择了至维,我相信,至维和思俞也未必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你嫁进占家这几个月,跟至维虽没有明显的进展,但你发现吗?至维他其实并不排斥你是他妻子这个角色,他甚至已经开始习惯有你在身边……不瞒你说,至维在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很少回家,可是现在,无论应酬得多晚,他都会回来……这当然都是因为你。”
她必须承认,占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占母总能够把绝望的人从谷底拉出。
她点点头,主动握住占母的手,轻缓地道,“妈妈,我和至维没事的,您不需要担心。”是的,一辈子那样长,她才不要在开头就气馁。
占母看出她的懂事,欣慰点点头,“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妈说……你爹地妈咪身体不好,大老远从纽约飞过来也不容易,妈会代他们照顾好你的,你若是受了至维欺负,不要憋在心底,跟妈说,妈一定会替你做主。”
这一刻,她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因为,她听懂了占母关心话语下的另一层叮嘱。
原来,连占母也认为,她是故意把这件事闹大的……
是啊,母亲在医院里质问占氏夫妇,父亲和母亲今早临去前慎重其事交代占氏夫妇要好好照顾她,这都说明,她的父母是来巴黎替她做主的……
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占家原本想要隐瞒温家人的,但她的父母因为她一直没有接电话,十分担心她,在联络到占家人后,一番穷追不舍,占家人终于把她流产的事跟她的父母说了……
而这一切,不止是占至维,就连占母,也认为是她富有心计地策划的。
占母对她很好,她一直以为占母是了解她的,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占至维认为她不是最好的,那她在他父母的眼中,也就不会是最好的。
以往占母跟她说的那么多贴心的话,大概也只是希望她在这个家里不要给占至维制造太多的烦恼罢了。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至维也会好好的。”心在淌着血,却仍面带着笑容对占母说。
占母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乖……那你好好休息吧,身体可要养好,别落下了病根。”
“嗯。”
她敬畏地送别占母,在占母离开之后,她的身子渐渐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眼睛有很痛,她看着房间的落地窗。
今天的室外的阳光很大,跟她内心阴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虽然占母说的话让她有些难受,但占母会这样认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和占氏夫妇的交集,是在直到跟占
至维结婚以后,二老对她并不十分了解。
真正让她难受的是占至维的误会……
他们相识前后也有三年了,而他,竟对她不了解……但凡他把有一点点把心放在她的身上,他就该知道,她绝非暗地里爱使伎俩的小人。她对他的爱,从来都是毫无遮掩的,坦诚的,直接的。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了起来。
从悲伤的思绪中回过神,她把手机从包包里拿了出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但因为这串号码她以前就很熟悉,所以即使没有署名,她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在手机准备唱第二轮铃声的时候,她接听了电话。
乔志森这一次的声音在手机十分的低沉,“我以为……这一次你又会不接我的电话。”
“很抱歉,那几次你打来的时候,至维他正好就在我身边……我不想他误会。”她承认,她此前已经拒接了乔志森的好几通电话,当然,绝不是如她所说的占至维在她身边,而是,她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心情不佳。
乔志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有一会儿。
她以为乔志森的沉默是因为看穿了她的谎言,直到他微微沙哑的嗓音缓声逸出,“你住院的时候,我打算去看你,但你身边一直都有占家的人陪着……这几天打你电话你也没接,所以,很抱歉,迟来的问候。”
她愣了一下,很是震惊。
乔志森随即补充,“你住院的那所医院的院长,我叫他王伯伯,他的夫人就是当时替你做手术的那名妇科医生……”
是啊,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医生是跟她签了保密协议,但枕边的人,医生可没有防范。
她缓缓敛下了眼帘,道,“谢谢你的问候……我已经没事了。”
“我此刻在巴黎……我想跟你见一面,可以吗?”乔志森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她摇摇头,把视线重新放向前方的落地窗,“不合适吧,你我都算是众人会追逐的人物,如果被认出来……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要你愿意出来见我,我保证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甚至时间地点都可以由你来定。”
她实在没有办法陪在一个男人身边,却去享受另一个男人的关心和抚慰,她忍不住道,“乔志森,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个时候你不把时间精力都放在你喜欢的人身上,你跑来关注我做什么?”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在宴会上乔志森已经跟她说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
“没有错啊,我关心的,正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他轻淡地、缓慢地、很清楚地对她说。
毫无预警,出乎意料,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乔志森又在手机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我对你的喜欢,你是知道的,否则,我不会宁愿承受我家族所有人的指责,放弃跟温家商业联姻的机会……我宁愿放开你,也不愿意把你强留在我身边,只因为我希望能看到你得到幸福……可是现在,你爱的那个人,却让你独自去医院做流产手术。”
她感到头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在深深吸了口气后,她疲乏地对乔志森道,“你误会了……我和他无任何问题,我们十分的恩爱,如果乔总你以后打电话再跟我说类似今天这样的话,我想我会很不乐意接你打来的电话。”
“清影……”
没有再跟乔志森说什么,她揉着太阳穴,径直结束了通话。
很好,她现在除了对乔志森的歉疚、自责,在乔志森面前还多了一丝难堪。
以后乔志森再打来电话,她会接吗?
她不知道。
幸好,乔志森之后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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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的事件很快就淡去,她的身体在占家上下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康健。
她和占至维的相处跟流产之前并无太多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她和占至维最近都没有那种关系。
当然,她刚刚做完流产的身体不允许,而他也算尊重她。
她白天就去逛逛街买买衣服,看到适合自己或占至维的,就让店家到时候送到占家,有时候就去做spa,晚上就在家里安静地看书或看会儿电视,有时候能够等到占至维回来,有时候等不到,她就自己先睡……
这会儿,她又来到巴黎经常逛的这条名品街打发时间。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但她实在呆在家里无聊。
她有考虑过找份工作做,但
她认为占家的人不会允许她出去做事,所以,在她还没有想到未来她能够做什么之前,她现在只能无所事事。
此刻,她无聊地在一家男装店里寻看着是否有适合占至维的衣服。
走着走着,在看到坐在沙发上正闲适翻看着店里宣传杂志的那个成熟中带着一股不羁的男士后,她的双腿怔住。
乔志森论长相,不算是英俊的男人,但他绝对是个充满魅惑力的男人。
他给人沉稳印象,让女人觉得贴心,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的洒脱不羁,又让人觉得他是个十分懂得浪漫的人,还有他富有品质的穿着,无不彰显着他与身俱来的尊贵气质。
所以,她才能够这样一眼就注意到他。
他把手中的杂志合了起来,休闲地靠着沙发,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对她道,“这家店在你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我包下来了,从现在起,不会再有人踏足进来……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单独聊聊了呢?”
她扭头看向这家店的大门,司机谢叔就在外面,恭敬跟她点了下头。是的,自从她上次离开谢叔的视线独自去了医院后,占家人就要求司机必须时刻跟着她。
她跟谢叔点了点头,继续佯装挑选着面前的一排男士衬衫,轻淡地对乔志森道,“我以为乔总你应该常年都很忙的……但最近你似乎很清闲。”
乔志森昂长的身影从沙发上起了身,并不计较彼此以这样的方式谈话,他配合着看着另一排的西服,“过去我一直以为事业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直到遇到你……但我仍旧坚信我能够把心思继续放在事业上,到你跟占至维结婚,我才知道,我居然做不到。”
乔志森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不掩饰他的心思,尽管外界说他是个很心思诡谲的人,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把其中一件衬衫拿出来比了比,“你觉得这件衬衫适合我老公吗?”她承认,她这句话是为了提醒乔志森她现在已经是占至维的妻子。
乔志森居然很认真地看着她手里的衬衫,在沉吟了几秒后,他正色回答她,“呃?……要我说实话吗?我觉得比较适合我,你知道的,衬衫颜色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黑色。”
她刚才只是随便拿起一件衬衫,并没有想其他的,没有想到,竟正好拿到他喜欢的颜色。
是的,乔志森的衣柜里,全都是黑色的衬衫,而占至维的衣柜里,却全都是白色的衬衫。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同样心思深沉,一个却犹如黑色,锋芒毕露,一个却犹如白色,温文尔雅,但都让你无法看透。
乔志森随即招徕来了这家店的店长,跟店长交代道,“麻烦你,占太太手里的这件衬衫给我包起来,待会儿找占太太算账,因为是她送给我的。”
她,“……”无言以对。
谢叔还在店门外等着,但显然已经开始疑惑她怎么会呆在这家店这么久。
这个时候,乔志森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十分的惹人注目,她可以确定,谢叔此刻已经知道她和乔志森在谈话。
在她面前的时候,乔志森慢慢收敛了嘴角的把抹笑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正色地道,“清影,我不允许这个男人欺负你……如果这个男人给不了你幸福,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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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17前方是否真的没有曙光?(6000+)
占家的佣人都很本分,不会乱嚼舌根,所以回家她完全不用担心谢叔乱说。
但乔志森跟她说的话,却令她思绪万千。
她很清楚乔志森的为人,他放出的话,从不收回。
如果被乔志森知道她和占至维的感情并不要好,她确信,乔志森一定会履行他说的话丰。
乔志森曾在一次酒醉后抱着她不放……
那时候他们是未婚夫妻,做这样的事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但她根本无法真正接受乔志森……最后,她奋力挣开了他尽。
之后她就听到倒在床上的乔志森喃喃自语,嘴里不断叫着“馨雅”二字……
这件事发生大约一个多月以后,她有次去乔家,无意中从乔家的佣人口中得知了“馨雅”此人……
原来,“馨雅”是乔志森曾经的女友,一场飞机失事夺去了这美丽的生命,乔志森的性子有此开始朝向阴暗发展,独来独往,因此这些年几乎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
直到乔志森成为“乔氏”家族的掌舵人,乔家人对乔志森施加压力,乔志森这才同意商业联姻……
谁能想到,居然那么巧,她跟乔志森的前女友“馨雅”长得有几分相似,这让乔志森犹如死灰复活。
在跟她相处的日子,乔志森的性子恢复到了从前的潇洒不羁,对她也是百般的谦和和客气。
在她知道“馨雅”的存在后,她曾经找乔志森谈过,但乔志森并不承认他把她视作“馨雅”……
后来这件事她也没有跟乔志森再深谈过,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乔志森知道了她早已经心有所属……
不想欺瞒乔志森,她带着十分的歉意,把她深爱占至维的事实告诉了乔志森。
庆幸的是,乔志森是位君子,在得知她依然放不下占至维后,乔志森便放了她……她还记得乔志森在取消婚礼的那天对她说,“我曾经没有好好珍惜馨雅,在我看来,老天就是派你来让我弥补这份亏欠的……但我知道,你并非是馨雅,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希望,未来你能够找寻到属于你的幸福,也算我成人之美,但如果你注定无法跟你所爱的人在一起,我一定会去找你,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我的身边,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很明显,乔志森知道她不是馨雅,却依然把她视作“馨雅”的延续……
所以,如果乔志森知道她和占至维走不到一起,乔志森一定会履行他的“承诺”,不顾一切带她回到他的身边……
当然,她并不是怕乔志森真的会这样做,她只是不希望跟占至维的婚姻再节外生枝……她此生,除非有一天占至维真的令她心死,不然,她绝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
……
她是这样深爱着这个男人,却没有想到,晚餐过后,占至维回到房间后跟她说,“收拾东西,等会儿就去纽约。”
今天他难得早回来,一家人和乐享用晚餐,她也忘记了流产带给她的阴霾,决心跟他重新开始,甚至,刚才心底还甜滋滋地想着,等他回房后把最近几次给他买的衣服拿给他看看……
她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他试穿西装的美好画面,一瞬之间,心脏犹如玻璃一般被摔得支离破碎。
她曾经发过誓,在这段婚姻里,她要担当好妻子的角色,不忤逆他,也不给他制造麻烦……若是以往,即使知道他去纽约是为了可以见到思俞,她依然不会有二话,但今天,她却迟迟没有开启苍白的唇瓣。
他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犹豫,何况几天前他也跟她提起过,他径直越过她,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他西服的纽扣已经解开,领带也被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起来有些疲累。
她大概已经能够猜到,他是为了能早点去纽约,所以在法国尽力把公事都处理好。
他果真是没有料到她会拒绝,在她兀自迈开步伐走向浴室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清影?”
她没有理会他,继续往浴室走去,却不料,他追上了她,抓紧她的手腕,让她面对着他。
她对上他有一些血丝的黑眸,“放手!”他没有松开她。
“你怎么了?”他望着她,深沉的目光深究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找出她今日反常的些许端倪。
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
他的问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晃过,让她在心底冷冷地笑。
她能怎么了?
她刚刚才做完流产手术,而他,除了在医院说了一番质疑她的话后,对她的身体没有过问半句……
即便他不在乎她,他也应该在乎这幼小的生命啊!
这也是他的骨肉,难道在他心底就连一丝丝的惋惜都没有吗?
流产后的这些日子,她每晚都睡不好,因为梦境里她总会梦到这个孩子,而他每晚都抱着她睡得很熟,他是否知道,她的心一直痛到今天……
她不奢求他的心能够这么快就放下他所爱的人,她只希望,很小的一个希望……希望他能够感受得到她对他的好,对她的态度能够有所改变,偶尔也能够给予她一点点的好……
可是,并没有……
即便她流产这样的大事,也没有换来他的一点点的改观和怜悯。
难道,在他的心头上,真的就没有她的一点痕迹吗?
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和流产后的心酸,在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令她此刻用力挣开了他,反身就朝房门跑去。
他大概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在她伸手已经扶到门把的时候,他这才开口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在这段婚姻里,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眶,此刻扑簌簌地跌落。
她的身子怔在原地,那痛楚,犹如万箭穿心。
是啊,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幸好背对着他,没有让他看到她此刻不争气落下的泪水。
“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那就留在纽约好好休养,我去几天就会回来。”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没有终止去纽约的决定。
心头的疼痛几乎抽走了她身体所有的气力,在悲戚的不断摇头中,她最后还是坚毅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用佣人在走廊上看到她,但她已不顾,径直跑向了二楼的露台。
流产手术后,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加上露台上的风大,她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本该冷得抖索,但她此刻居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冷,因为已经麻木。
在露台上,她努力寻找占至维可能在乎她的证据……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脑海中根本找寻不到他对她一丝一毫的在乎……
又一次,泪如泉涌。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通知了占氏夫妇,他们来到了阳台。
“清影……”
占母和蔼地来到她的身旁,扶着她。
她连忙挥去颊上的泪水,本来准备佯装无事,才想起佣人刚刚已经看到她梨花带泪的模样,自然已经如实禀告给了占氏夫妇。
但她,依然不愿意在占氏夫妇面前展示她的脆弱,她竭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敬畏地唤了占母一声,“妈……”
“跟至维吵架了?”占母立即关心地询问。
她轻轻咬住了唇瓣,跟占母摇了摇头。
“定是至维又欺负你了……”占母义愤填膺地道,“你看我到会儿怎么骂他。”占母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拉着她离开露台去找占至维理论。
占父倒是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露台。
然而,占母唤住了占父,“南天,你去哪?”
占父清冷威仪地道,“这臭小子,我倒要看看她对清影使了什么坏。”
占母眉心一皱,责备丈夫,“你连这小两口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弄清楚,就去兴师问罪……最起码我们也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嘛?”
占父回过头,一贯慈爱的脸庞此刻皱成一团,“难不成是清影给至维气受?”
占母被占父这句话一堵,顿时就哑巴了。
这个时候占父给予她的温暖,就像是自己父亲给予的,让她心头更加的酸涩委屈。但,她却开口,“爸爸,您不要去责备他了,我和他只是产生了一些小小的争执,他没有欺负我。”
“清影,没关系的,至维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为你做主,你不要护着他。”
她可以看出占父是真心疼惜她的,像父亲疼惜她一样,他老人家全身的青筋都被占至维气得暴突了。
占母连忙走到占父身边,安慰他道,“南天,你身体不好,可别气坏了身子……至维那里,就由我去说。”
“不要了……爸爸,妈妈,我和至维真的没事……我现在就回房间。”她不想为难占氏夫妇去替她做主,这样,她可能又会在占至维那里扣上了一个爱打报告的罪名。
占父严肃地道,“清影,不必维护这臭小子……他对你怎样我是清楚的,我绝不会纵容他在这个家目中无人。”
占母轻抚着占父的胸膛,望能让占父消消气。
她平静地走到了占氏夫妇的面前,尽管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已破涕为笑,对二老道,“爸爸,确实就是一些小事……我回房间再跟至维谈谈,你不用担心。”
占父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占母道,“哎呀,南天,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顺顺气,若是至维没办法让清影消气,我们再去找至维替清影讨回公道也不迟……你就给他们小两口一点时间好好谈谈吧!”
占父还想说什么,已被她打断,“是的,爸爸,你不用担心,我和至维没什么……”
经过她和占母的一番极力劝说,占父终于还是随占母回了房,而她也回了她跟占至维的房间
。
……
占至维已经离开,这是她预料到的事。
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或许是刚才流的泪已经足够多,尽管眼睛刺痛干涩,她却再也流不出泪。
这一晚她靠在床头上,一整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她让佣人跟占氏夫妇带话,便飞去了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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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纽约。
她不是来找占至维,也不是来找自己的父母,她根本漫无目的。
然后,她在纽约不算有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替自己开了间房,在酒店静思了一个早上后,在下午的时候,她去了易宅。
思俞是幸福的……
怀孕三个多月,易宗林紧张她就如宝一样。
不止自己在家里办公,还要求佣人们二十四小时都必须贴身跟着思俞,搞得思俞说这是甜蜜的负担……
她的戏演得不错,思俞完全看不出来她的低落情绪,不过思俞看出她瘦了很多。
思俞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她不住地叮咛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询问她跟占至维之间的进展……
她当然没有跟思俞说占至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只说她和占至维进展良好,只是有些缓慢。
思俞听后十分的欣慰,问她这次是否随同占至维来纽约。
她回答思俞,“是的,至维他现在在总公司处理公事。”
思俞而后挽着她,亲切地道,“清影,不管怎样,好好珍惜你跟至维之间的缘分,即便他可能还未意识到这份缘分……你想想我和kingsly,如果当初我们任何一方放弃了对方,那么今天,我们恐怕已经分道扬镳……你相信我和kingsly的眼光,我们确信你们终将是属于彼此的。”
全世界除了父母、占至维,她最爱的就是思俞。
在她心底,思俞早已经如她的亲姐姐一般进驻在她的心底。
这个世界,她输给任何人她都不甘心,但如果她此生最终依然是输给了思俞……她不会有任何的不甘心,她只会叹遇见占至维太迟。
思俞被prince和小糯糯缠着的时候,易家的管家安嫂过来说易宗林有关于huso的公事要跟她谈谈。
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占至维的事业,所以很是疑惑易宗林怎么会找她谈huso的公事,进了一楼的书房,看到屹立在落地窗前易宗林孤高冷傲的背影,她这才感觉到,易宗林找她谈的并非是公事。
果然,易宗林开口道,“告诉我,思俞是否是你和占至维这次争执的起因?”
她的演技居然没有逃过易宗林的双眼。
不过,也不奇怪,这个世界,还没有的智商和能力是可以跟易宗林比拟的。
从过去到现在她一直都能够在易宗林面前很放松,她轻释地耸了耸肩,回答,“除了这个,易大总裁你认为还有其他吗?”
易宗林依然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她笑了一下,紧跟着又道,“好啦,人家并没有觊觎你太太,人家一直是祝福你们的,当然,你也没有办法要求人家一定要把你太太从心底摒除……这毕竟是人家的心,不是?”
易宗林在一刻回过了身,他看待她的目光,就像兄长看待妹妹一样,轻轻叹一声,道,“我曾经考虑过,我促使你和占至维的这段婚姻,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没好气地横了易宗林一眼,“喂,易大总裁,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以为你在可怜我呢……好啦,我和占至维的婚姻才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你难道没有看到报纸上对我们恩爱的报道吗?”
易宗林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不管怎样,这条路你已经选了,就只能继续走下去……我很希望你最终能够成功,但其实我又有些担心你会成功,因为这样我将来就要把曾经觊觎自己太太的男人当做是自己的妹夫。”
易宗林的话,逗笑了她,同时让她的鼻子有些酸。她知道他这番话是在告诉她,她可以把他视作兄长,有委屈,她可以跟他说……
不过,事实是,她早就如此。
跟易宗林轻轻抱了一下,她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这一刻,眷恋的却是占至维的气息。
……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六点点,正好是晚餐时间。在易宅,易氏夫妇坚持要留她在家里吃饭,她以嫉妒他们那样恩爱为由,拒绝了。
她本来准备回房间随
便叫些吃的,却没有想到,在酒店的大门,她会碰到占至维。
她紧紧只是随便选择了纽约的一家酒店,没有料到,竟会跟占至维选择了同一家酒店。
她从酒店的旋转玻璃门进去,而占至维从旋转玻璃门出来……
酒店很大,大门也十分的宽阔,她跟占至维就这样擦肩而过……
当然,这玻璃门是透明的,占至维是可以注意到她的,但他当时正在打电话,不过他身后跟着的两名保镖和夏禹都已经看到她……
她情急中跟夏禹使了个眼色,夏禹这才没有提醒前面的占至维,最后,夏禹唯有神色复杂地跟着老板走出了酒店。
事实上,她走进酒店的时候也在打电话,她是打给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她的好闺蜜姚诗语……自从去法国之后,她就没有联络过她的这名好友。
所以,彼此都在打电话,隔着相同的距离,而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说明,他的世界从来没有她的身影……
未来,她是不是应该考虑寻觅新的方向,或许,她的前方真的没有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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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内,占至维坐在白色的办公桌之后,与电话中的人谈笑风生。
夏禹在一旁站着,静心等待老板的谈话结束。
“好的,艾弗,晚宴之事就交予你来处理,劳烦了……当然,这绝对没问题……到时候见。”
电话结束之后,占至维靠着椅背,淡笑道,“余馨幽的能力看来不错,我倒是小觑了她。丰”
“是的,老板,余小姐的办事能力的确不俗。”说这句话的时候,夏禹已经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了占至维。“这是余小姐发来的乔志森的资料,老板,请您过目。”
占至维挑了下眉,“哦,这么快她就替我办妥了?”随即结果资料尽。
夏禹边说,“乔志森这人的确有些深不可测……乔氏家族有三位继承人,乔志森排第三,但他居然打败了他的大哥和二哥,这两个人可是被商界称为专吸人血汗钱的‘吸血鬼’,可见是多么的阴狠毒辣,而乔志森此前并没有涉足过商界,却在一夕之间打败了他的大哥和二哥,直接接手了乔氏集团,并且在短短两年内就将乔氏集团发展得风生水起,让乔家上下毫无话柄。”
占至维耳朵在听,眼睛却扫过手里的文件。
几乎乔志森从小到大的资料都很详细地记载在这份文件里,但没有什么引起占至维注意的地方……
除了…
乔志森曾经有个谈了三年的女友,感情要好,后女友因为一场飞机失事,意外身亡。
占至维之所以会注意到这条信息,是因为在余馨幽调查到的资料上,附带了乔志森前女友馨雅的一张照片——
这女人她居然长得跟温清影有几分的相似。
占至维的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眉微皱,目光逐渐的深沉。
夏禹问,“老板,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占至维思虑了片刻,蹙紧的眉心慢慢松了开来,并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而是交代夏禹,“让余馨幽继续调查下去,关于乔志森,一定还有更多的资料。”
夏禹点头,“是。”
占至维仍旧看着照片上这类似温清影的女人,又陷入短暂的沉思,须臾,抬起眸,看着还未离去的夏禹,“怎么,还有事?”
夏禹咬咬唇,“那个,老板……”
占至维皱起眉,“有什么话就说,谁让你这样不干脆的。”
“呃……没什么,老板,我出去了。”欲言又止之后,夏禹还是决定不提。没办法,老板的心情琢磨不透,提到老板娘,万一老板不高兴怎么办?他可没有几个胆去得罪老板。
在夏禹转身的时候,占至维叫住了他。“等等。”
夏禹立即回过身,“是,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待会儿把这间房退了吧!”
“啊?”夏禹一时没有听清楚。
占至维轻淡的语气,耐心重复了一遍,“等会儿退了这间房。”
夏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老板今晚准备去别的酒店下榻?”
“我在这里不是已经有房间了吗?”占至维把文件翻了一页,淡淡地道。
夏禹有些听不明白,”老板,我只为您订了这一间房,还有一间就是属下和另外两名保镖的,在三十二楼的普通套房。”
占至维失去耐性,冷傲的目光扫了夏禹一眼,连解释的话都不想说了。
夏禹被占至维这一记目光冷睨,顿时拍了一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欣喜道,“老板您是说老板娘也住在这里?”
占至维没有回应夏禹,算是默认。
夏禹兴奋道,“所以老板您刚才也看到老板娘了?那您怎么不跟老板娘打个招呼啊?”
占至维淡淡地道,“我在打电话不便打招呼,何况,我现在还有事。”
原来如此。
夏禹立即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帮老板您去退房间,老板娘和老板果然很有默契,偌大的纽约,居然也选到同一家酒店……”要知道,纽约五星级以上的酒店至少不低于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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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特酒店一楼。
温清影和好友姚诗语碰了个面。
当她抱着久未见到的好友时,好友骂骂咧咧地道,“该死的女人,嫁人以后就连电话也不打个,难道时间真的全都花在伺候老公上了?”
她因为刚才跟占至维的偶遇而心情不好,没有回话好友,只更紧地抱住了好友。
好友以为她是因为许久未见而彼此思念,也紧紧地回抱着她。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慢慢地跟好友松开。
好友忍不住又嘀咕了起来,“老实交代……你这个嫁了人后就
以夫为天的女人,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出来呢?”
她恬淡地回应好友,“人家想你了嘛。”
好友把头撇过去,哼了一声,“你这个有异性就没人性的家伙,要不是我今天正好就在附近,我才懒得来见你。”
她以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好啦,我现在难道来纽约一趟,难道你真的要把时间花在跟我置气上?”
好友咬咬唇,狠狠瞪了她好几眼,这才消气,咕哝道,“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冲好友一笑。
好友随即恢复往日甜笑嬉皮的样子,挽着她在真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问,“亲爱的,这次回来,是跟你老公一起回来的吗?”
她没好气都横了好友一眼,“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居然不问问我在法国过得怎么样?”她承认,她其实只是在逃避好友刚刚问的这个问题。
“哎呀,你在法国过得好不好难道还用说吗?占大总裁的钱多得可以花不完,你在法国的日子必定是锦衣玉食,不过……”说到这里,好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皱起眉道,“你这次回来,却好像瘦了。”
这个笨女人,总算注意到她的身体了。
她能不瘦吗?
流产手术之后她就瘦了两公斤,这对于她这种本身就身体纤瘦的人来说是非常明显的。当然,并不是占家的人没有照顾好她,而是她自身精神不佳的原因。
“对啊,我在法国每天都有健身呢,已经瘦了两公斤。”她这样回答好友。
好友喷火的眼睛瞪着她,“温清影,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身材比以前更好了,是吗?”
她伸手捏了捏好友略微丰腴的脸颊,“我是要告诉你,你应该减减肥了……亲爱的,你好像又胖了。”
好友随即挠她的腋窝,“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说我胖,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无法招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那笑声回荡在幽雅高档的酒店,惹来许多人的侧目。
安静下来后,好友靠着她的肩膀道,“对了,其实我十分好奇你老公究竟长什么样子……你知道的,我对你老公的了解仅限于搜索引擎和电视新闻,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呢,他可是我们万千少女心目中的最佳钻石王老五,长得俊,有多金,还是个谦谦君子……我好想知道他本人是不是跟电视上长得一样的英俊呢!”
她调侃好友,“咦,你不是说你最爱的人是易宗林么?”
提到易宗林,好友脸色微赧,“哎呀,易总和你老公是不同类型的嘛,他冷酷死了,但我就好这口,不过,你老公这谦谦君子的样,可是更能夺得现在少女的欢心啊……”
谦谦君子?
的确,他给人的印象一向如此。
可是,真正的谦谦君子身边会有那么多的女伴吗?
他只能勉强说是个衣冠楚楚的人吧!
“有什么好见的,他本人比电视上长得丑多了……电视是远距离看,能把人拍得好看一些,报纸上就全都是修图的……他本人可老了。”别怪她在背地里说他的不是,谁让他得罪了她。
“啊?”好友怔愕得嘴都合不上了,“难道真的长得那么难看?天……我的心都碎了一地。”好友捂着胸口,作势被吓得不轻。
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好友突然惊呼,“那亲爱的你不是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彻底掉火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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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好友的见面果然能够缓解心情,于是下午的时候,她就跟好友又一起去逛街了,她还跟好友把明天的时间也约了。
她以为这样满满一天的行程就能够让她忘记心底所有的烦忧……
但她着实把自己的心想简单了。
跟好友分别之后,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在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居然又想起了那个不该想的人。
坐在床边,望着这空荡的酒店房间,她的心也如这房间一样,空落落的。
心情是孤单、低落的,但她并没有一点想要打电话给占至维的冲动。
仅仅只是想起他,心头就已经狠狠揪了起来。
那何必要跟他联络,让自己更不好受?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反省自己,她这样爱他的方式是正确的吗?
如果前方真的没有曙光,她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永远都只会在这段黑暗里……
那么,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真的有意义吗?
放弃是更好的选择吗?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这件事,一直坚持的人,在今天,终于产生了些微的动摇。
或许是身心都累了,终于产生了一丝困意,但在迷迷糊糊之间,去听到门把被人扭动的声音。
由于晚上夜深人静,加上自己是一个人,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她立即就从床上震了起来。
心头的恐惧还没来得及形成害怕,房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本能地,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下一秒,出现她视线里的人令她震惊得被子差点从身上滑落。
“还没睡吗?”
占至维关上门,自顾自脱掉西装外套,扯松领带,然后就朝她走了过来,径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你……”她不想再跟他说话的,这一刻却没有办法遏止自己的震惊。
“不管怎么样,我为那天私自决定来纽约这件事,跟你说声抱歉。”
她当然不会接受他的道歉,谁知道他是不是假惺惺的。
把脸转向一旁,她冷漠地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在同一家酒店,他们也该没有交集才是。
“我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很清楚吗?”
她顿时困惑。
他起身笑着走了开来,摘着手上的腕表时说,“看来你心情不错……应该是跟朋友聊天吧?有说有笑的。”
她费解地看向已经朝浴室走去的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时我在打电话,刚好下午也有些公事要去公司处理,也就没有跟你打招呼。”
她一愣,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微微张着嘴看着他,他已走进了浴室。
所以,他并不是没有看见她,他只是当时在打电话所以没有跟她打招呼?
没有人知道这种跌入谷底又突然被获救的感觉……
紧紧捏着被子的指尖虽然是冰冷的,心却似乎在这一刻恢复了些许的温度。
靠着身后的软包床头,她陷入微微的失神。
……
占至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
这令温清影看到他的时候,脸庞不禁赧然变红,立即背过身去。尽管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的亲密,但她面对这样的他时,依然很是害羞。
占至维却因为她此刻整装待发的样子而皱起了眉。
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她刚才身穿的只是一件轻薄的睡衣。
这个时候,温清影打开了房门,撇开脸,对他道,“抱歉,我这里不欢迎你。”
占至维显然没有料到温清影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味地道,“占太太,你现在是跟我玩什么情趣游戏吗?”
因他这话,她脸上刚刚才褪去的红色,顿时双颊又红红的,禁不住,羞恼地瞪他,“我这里不是旅馆,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心碎了,就算重新拼凑起来,那也是有裂痕的。
就算他今天看到了她又如何?
这只能说明他对她并没有她心底想象得那样糟糕罢了……
但他迫不及待来纽约找思俞这件事,就像是压在她心头的大石,令她直到现在心头都还在隐隐作痛。
“我以为你应该不喜欢跟我以冷战的方式相处,但如果这次你认为需要的话……ok,我今晚可以将就在沙发上睡一晚,你随意。”
说完这句话,占至维径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难道在她面前抽烟的他,擦亮酒店里提供的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过去。
她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她始终不相信他对她并无感觉,于是她主动跟他长生了一次争执。
而那一次,在酒店的房间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抽着一支烟对她说——他如果想要更多的话,倒不如提前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不可能给她更多。
他那日说话的语气,就像此时此刻这样的轻淡,好似事不关已一样。
突然间她意识到……
原来这两三年,他并没有变,变得只是她。
他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是她奢求更多了……
所以……
她凭什么去生他的气?
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她,他们之间只会是这样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改变,是她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要一头往这里面钻……
她还设计了他们之间的婚姻,如果真该兴师问罪,问罪的人也该是他才对!
握着门把的手渐渐软化了下来,最后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旁,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占至维接着说,“如果注定要这样纠缠一辈子,大概和睦相处会让两个人都好过一些,不是吗?”
她脸色苍白,怔在原地。
他轻轻叹一声,摁灭烟头,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空间静谧,令时间犹如静止。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眼眸望向他冷肃自负的背影,微微泛白的唇轻轻开启,“难道在你心底,依然没有我一丝一毫的位置?”
她看到他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回头。
他们之间隔着有十多米的距离,她远远看着他,眸光黯淡,“如果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在乎我的话,为什么在我和乔志森准备结婚的前夕,你明明应该在中国陪伴着思俞的,你却来了美国?”她一直不敢去质问他这件事,只因为害怕从他口中会得到她不敢去想的答案……那么,她连最后一丝丝的希望也掐灭了。
这一刻,占至维的脊背似乎比刚才更僵直了,看着落地窗里温清影纤瘦的身影,他道,“你错了,我当时我并没有在美国。”
“是吗?”她亦看着落地窗里他英俊的脸庞道,“kingsly他不会骗我,他告诉我,在我跟乔志森准备结婚的前夕,你在美国,并且,你是在我和乔志森取消婚约之后,才又回中国的。”
“你确定易宗林跟你说这番话,不是为了促使你我这桩婚姻,以来保证他和思俞的幸福?”占至维终于转过身,清冷黑沉的眸子注视着他。
温清影摇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幽暗的黑眸道,“kingsly他绝不会骗我,所以,你也不需要以这样的话试图来掩盖事实,你只需要告诉我……当时,你在不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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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清影直逼占至维的内心?下章,占至维会露出一丝在乎的端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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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秉着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却不想……
他注视着她,轻淡而平静地吐出,“我刚刚已经回答过,当时,我并没有在美国。”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唇齿是颤抖的丰。
最终,她没有再开口。
房间里陷入沉默尽。
这沉默,好像铅一般的沉重。
“那你告诉我,你当时在哪里?”即使得到他残酷的答案,她依旧不死心。
“我想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他看着她,轻描淡写地道。
她怔然地看着他眼中的淡漠,蓦地,把头转向了一旁,心头蔓延着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他平静注视着她,跟着又说,“我以为知道你清楚,在这段婚姻里,你根本不应该有所期盼,所以,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摆出受伤的姿态,因为我并不亏欠你,清影……”
她沉默以对。
过了几分钟,占至维走到她的面前,缓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她不想再跟他交谈下去,但她现在居然使不出力移动步伐。
“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突然开口对她说,“我说过我并不愿意成为家庭里的暴力施展者,事实上,我也希望你最终可以寻觅到属于你的幸福……而如果你在未来的日子里都以这样的姿态面对我,我想,我并不允许,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怔怔地看着视线里的那个金属装饰品,沉默且苍白地听着。
“你的人生还有选择,清影,你完全不必在这样委屈的日子中度过。”他最后跟她说道。
她仍然沉默着,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反应……
他看不出她的心思,又道,“你可以跟我要求一个时间让自己好好考虑一番,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
她的眼睛开始酸涩,迅速染红……
“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的大度。”终于,她竭力顶着哽咽逸出,下一秒,径直转身走向了房门。
占至维并没有阻止她的离去,只说,“如果我刚刚说的话有哪里让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离开。”
“没有,你没有哪里让我不舒……”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打断她没有说完的话。他的力气打到她没有办法招架。
无法隐藏,她蒙着一层薄薄水雾的赤红眸光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本能地想要挣脱开他,奈何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
“你在哭?”他深沉的双眸研究着她,皱眉问道。
“没有。”她怎么会在他面前哭呢?她才没有那么不争气。可是,为什么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背叛自己?
因为她的眼泪,占至维没有再说话。在他的印象里,温清影鲜少流泪,第一次,他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看到自己的眼泪沾湿了他的手。
“很抱歉我说话的方式可能有些直接,但我并无恶意要伤害你。”他是个谦谦君子,永远都会注意自己的风度。
然而,她的眼泪,已经爬满她整个脸庞。
占至维的目光沉下,似乎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温清影。
下一刻,温清影挣开了占至维的掌握。
她飞速地冲出已经打开的房门,占至维根本来不及去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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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并没有因此离开酒店,她只是来到酒店顶楼的天台,静静地看着这座已经处在安静状态下的繁华都市。
整座城市的灯光因为眼睛的朦胧而氤氲。
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占至维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已经回答过,当时,我并没有在美国。
我想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
他所有的话重复在她的耳际,让她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迅速地夺眶而出,沿着脸颊,一颗颗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她并不允许自己这样的脆弱,一遍遍地挥去眼角和颊上的泪水,奈何,每一次她把眼角的泪水拭去,眼睛里又会迅速溢出泪液。
终于,泪水控制住了,在她最后一次伸手准备把脸颊上残余的泪液拭去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白色的方巾手帕。
她一愣,转过头,赤红的眼眸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乔志森。
乔志森的身上带着属于他的潇洒和不羁,看着她,“嗯?”指示她把手帕拿去。
她不知道乔志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对乔志森递来的手帕视若无睹,她径直迈开了步伐。
倏地,乔志森的声音传
进她的耳朵里,“看来我的揣测是对的,占至维,他的确对你不怎么样。”
她的脊背一僵,却并没有因此停步下来。
没有料到,两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骤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认出,是乔志森的手下。
在阻止她离去后,这两名手下便迅速地退了开来。
她站在原地,能够听到乔志森朝她走了过来。
在离温清影大概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乔志森看着温清影纤瘦的背影道,“为了一个并不爱自己且心有所属的男人,值得吗?他是优秀,但这个世界不乏跟他一样优秀的男人,且比他懂得放弃和珍惜。”
她并没有回答乔志森。
“你已经为他流过血,现在却又为他流泪,未来,你打算再为他付出什么?”乔志森的声音天生低沉,此刻略带清冷地道。
她闭起眼。“你说完了吗?”
面对她的冷淡,乔志森并没有回应。
这一秒,她没有再理会乔志森那随时可能上前的保镖,兀自迈开步伐离去。
乔志森的两名保镖的确准备阻止,但被乔志森挥手阻止。
两名保镖这才退下。
乔志森凝视着温清影的背影,深沉的眼眸逐渐地眯成了一条线。
……
在走廊上,她遇见了夏禹。
她正疑惑夏禹怎么会在走廊上,就见两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跑到了夏禹的身后。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刚才的行踪一直都被夏禹掌握着。
夏禹受雇于占至维,所以很显然,是占至维命令夏禹跟着她的。
所以,占至维是怕她会出事吗?
他真是个大好人,被她禁锢在这段婚姻里,却始终没有为难过她,也一直奉行着对她的友善。
“老板娘……”
她知道夏禹开口想说什么,提前出声打断了夏禹,“你不需要担心,我没事。”
夏禹沉重地看着她,眼底充满着真挚的关心。
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夏禹,问,“夏秘书,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老板这次来纽约,是为了公事吗?”
夏禹显然不愿意欺骗她,但又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在为难中,支支吾吾。
“所以,他并不是来纽约处理公事的?”
“不是的,老板他的确有公事来纽约处理……”夏禹急忙道。
“难道他没有去看思俞,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纽约忙着公事?”
夏禹听她这样说,咬咬唇,把头低了下去。
她看着夏禹,轻轻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夏禹难受地道,“老板娘,您不要多想,其实老板他……他……”夏禹实在很想为占至维说些话,但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却实在找不出事实能为老板说话。
这世上有一种感觉让人十分的难受,那就是被水淹没时的窒息之感。
而她此刻就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心头传来的疼痛,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幸好,她懂得如何调整好。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让呼吸重新恢复顺畅。
夏禹看到她这样,不禁有些担心,“老板娘,您没事吧?”
她最后呼出口气,跟夏禹摇摇头,“没事……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夏禹并不放心,高明地道,“把我替您打开-房门。”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进房间的话,夏禹他们今晚就会一直跟着她。
于是,她跟夏禹点了下头。
夏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用磁卡替她打开了房间的房门。
她走了进去。
夏禹贴心地替她把房门关上。
……
占至维并没有睡,她在房间的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一份文件。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一件黑色的丝绒睡袍。
显然,她进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是她,
他头也没抬,开口道,“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去睡觉吧!”
或许是刚刚消耗了太多的伤心和压抑,此刻再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
“你说到做到的吗?”她突然问他。
他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滞了一下,抬起幽深得让人难以臆测其心思的黑眸看了她一眼,“当然。”
“那好,给我十天的时间。”
他的目光在此刻变为稍稍深沉。
“是觉得太长了吗?”她平静淡然地看着他,“我以为占总你一向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异议……不过,你突然愿意这样想,是因为你刚刚见了乔志森吗?”他俊颜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黑眸却在琢磨地看着她。
对于他知道她刚刚见
到了乔志森,她不需要困惑,因为,他派夏禹跟着她,自然就知道她刚才在天台遇见了乔志森。
但他真的太高估乔志森对她的影响了……
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心思,除了他。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只是十分的可笑。
“你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吗?”她没有回答他那十分可笑的问题,反讥他道。
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靠在了身后黑色的真皮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你说得对,我的确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他是因为她的讽刺而说这样的话,还是因为这的确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总而言之,他这句话,成功地刺痛了她已经麻木的心脏。
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有好几秒,最后,她转身走向了房间的大床。
她走向大床的步履是沉重的,因为每一步都是心碎的脚印。
他似乎并未受到她的影响,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继续审视。
这一晚,占至维最后是在沙发上睡的。
她独自躺在这宽敞的双人大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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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占至维给她十天时间,是因为她怕自己一旦做了决定,事后又会后悔。
而十天的时间,足以让她的心彻底沉淀下来。
诗语看到她的精神明显比昨天更差,真在做spa的诗语突然把脸上的温敷毛巾拿了下来,坐了起来,狐疑地看着她,“不对,你的黑眼圈这样重,说明你昨天没睡好,而你今天不怎么爱说话,说明你兴致不高……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海底天然美颜瓷泥所覆盖的脸庞正好眼睛和嘴巴露了出来,回答好友,“你不去做福尔摩斯,真的是浪费人才了。”
“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快说!”诗语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闭上了眼,平静地道,“我和我老公昨天吵架了。”
“啊?”诗语对她提到占至维特别有兴趣,立即就从“凶神恶煞”变成了小绵羊,“嘿嘿,快说说,为什么吵架啊?”
“一点很久以前的事。”
诗语好奇地道,“什么很久以前的事啊?”
“他以前有段绯闻,最近他又跟那绯闻女主角联系了,这令我十分的生气。”她这样跟好友道。
诗语听闻却耸肩一笑,“亲爱的,你好可爱呀,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跟你老公吵架啦?”
“小事?”
“是呀……你想想看,你老公那么有钱,有点绯闻算什么?就算他现在跟他以前的绯闻女友联络也没什么啊……你想想看,这世界上有钱有势却只对一人倾心的男人有几个?你奢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以为看来,作为豪门中的女人,对男人的花花新闻只要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只要他还记得回家,记得把钱交给自己的老婆用,他就算是尽责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
诗语看着她被海底泥涂黑的脸。
“我现在想想,的确没有必要跟他争执……”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有所属,他由始至终都很明确清楚地告诉过她,她怎么能够去奢求?
其实她也早就想过,她和乔志森在美国准备结婚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去美国……
易宗林当然不会骗她,很有可能就是易宗林调查错了。
她之所以理性上不相信,感性上却选择相信,只因为她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这样,她至少不是奔着毫无希望的黑暗而去,至少,前方还是有曙光的……
因此,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直接去问他这个问题,她就怕这样的曙光会被幻灭。
然而昨晚,她失控了……
对思俞的嫉妒,对他的怒意,对自己说承受的心酸和委屈,她无法控制地宣泄了出来……
宣泄之时她已经料到最糟的结果是什么,结果,还真是最糟的结果……
曙光彻底幻灭,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面对。
“就是嘛……亲爱的,对于这样的事,你真的应该看开一点,不然你们以后的争执会更多的……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诱惑是很多的,何况你老公这样的英俊多金,就算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会去招惹他,所以,你不应该完全去怪责他……”
“是的,我已经想通了。”她重新闭上眼,声音有些低哑地道。
诗语拍拍她,“这样就对了嘛……不过,你也不能闷着头让自己吃亏,既然已经跟他吵架了,那就索性不理他几天,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如果他主动来跟你道歉,你就要求他以后别再犯,但如果他没来跟你道歉,你也不能一直跟他生气,最后还是乖乖回到他身边去吧,毕竟,婚姻还是得且行且珍惜啊!”
她点了点头,“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我的确打算回家住个几天……”
……
下午她就带着行李回了家。
父亲和母亲完全没有想到她连个电话都没打就突然回来,甚是惊喜。
她自然没有跟父亲和母亲提到她和占至维之间的事,只说占至维他去了意大利出差,她见一个人呆在法国没事,就回来了。
父亲因为身体原因一直都呆在家里,并没有外出,加上占至维行事低调,所以父亲并不知道占至维现在正在纽约,所以信了她说的话。
她表现得极好,活泼开朗地跟父亲母亲谈天说地,让父亲和母亲没有看出一丝端倪……
在家中的日子是快乐的,因为,每次想到伤心难过的事,只要想到她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但是,她始终只能呆在家里几天,因为,她呆在家里的第五天,她的母亲就已经开口问她占至维什么时候来接她。
她以占至维从意大利飞来美国很是麻烦,令父母信服是她拒绝占至维来接她的……
不过父母虽然信服了,但经过上次她流产的事,父母对占至维多少开始有些起疑,因此,为了避免父母多想,她第六日就飞回了巴黎。
她本来不打算回占宅,准备在巴黎随便找个酒店再住几天,跟占至维最好连面都不要见,可占氏夫妇一直催促着她,又对她和占至维现在的关系十分担心,未免二老一直操心着他们,她最后选择回了占宅。
而此刻,占氏夫妇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家之主的占父关心地询问她,“清影,你和至维莫不是还没有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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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20他们之间会有美好回忆吗?(6000+)
“是啊,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呢?至维呢?”占母跟着问。
她不知道,在纽约分开后,他们再无联络。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
也许,是时候选择放弃了…丰…
她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无论他在这段婚姻里如何对待她,她都会坚持下去,但现在,她恐怕做不到了……
他爱思俞,她并不难受,她难受的是,他们认识这两年多,结婚五个月,他对她,居然还是没有半点的善意尽,
平素里,他和她除了在床上,并无其他夫妻间的沟通。
生活平淡如水,与其说是相敬如宾,不如说是相敬如冰。
她流产之后,他无半句的慰问,反指她虚伪造作,对她的人性看似并不了解,实则是因为心底从未对她有过好感。
她跟他之间起了争执,他没有半句好话,始终一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轻蔑状。
她也有心,也不会疼,但疼痛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伤痕累累的心便无法再支撑下去。
半途而废,在以后的日子里,或许会有遗憾和后悔的时候,但至少,不会再遭遇伤害。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伤人……
她那样深爱着他,不奢求他能爱上她,只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相处,但他……显然由始至终都不想看到他。
每晚契合的***,她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他拿来泄欲的女人……
这样的角色,如果没有她,他会找其他的女人来充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与其让自己堕入这无尽的黑暗,不如从这样的黑暗里挣脱出来……
解救了自己,也算成全了他。
生命中不再有他,她必然会经历一番伤心和痛苦,但终究,一切都会过去的……
希望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没有她,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叹了一声后,她开口对占氏夫妇道,“爸爸,妈妈,其实我和至维,我们已经打算……”
她准备直接跟占氏夫妇她和占至维将会离婚,岂料,这个时候,她放在手袋里的手机突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本来不打算听电话的,占父却好像猜到她准备说什么,竟阻止她说下去。“清影,你手机响了,先听电话吧!”
她看着占父,想继续把刚才的话说下去,占父却给了她一记复杂的眼神。
她咬了咬唇,随即从包包里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没有料到是自己的父亲打来的,她跟占氏夫妇说了句抱歉,便起身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接听了父亲的电话。
“清影,爹地有件事恐怕要麻烦你了……”父亲现在的口吻有些急,没来得及寒暄,就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她鲜少听到父亲这样失去冷静的语气,忙问,“爹地,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爹地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但现在爹地需要一笔钱,很大的一笔……爹地没有跟至维开口,爹地希望你能帮爹地跟至维说一声,因为现在只有至维能帮爹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爹地?”父亲紧张着急的语气令她十分担忧。
“爹地稍后再跟你解释,但是爹地现在需要四个亿……”
“四个亿?”她惊呼。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啊!
“是的,女儿……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爹地才说只有至维可以帮爹地的忙……宝贝女儿,请你务必在今日之内说服至维转账四亿给爹地,半年以后,爹地会如数归还的……”
“可是爹地……”
父亲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爹地没有时间了……女儿,爹地十分惭愧要请自己的女婿帮忙,但你一定要替爹地办妥这件事啊……”
“爹地……”
她还想询问清楚,父亲已径直结束了通话。
她整个人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愣在原地许久,直到占母走了过来。“清影,没事吧?看你接完电话后脸色变得这样差,是谁打来的?”
她这才回过神,轻声回答占母,“是爹地。”
“是亲家?”占母关心地问,“莫不是亲家有什么事吧?”
“爹地没事,不过,妈妈,我现在要去楼上一趟,请原来我失陪一下。”
“好。”
她着急得,直接上了二楼。
……
一进房间,她便用手机给父亲的秘书尹叔打去电话。
通过询问尹叔,她这才得知,原来父亲急需四亿,是因为今日温氏企业的几名董事趁着父亲不在,联和起来查看了温氏企业的所有账目,而后发现公司的账目上竟少了四亿资金……此前就有董事控诉父亲中饱私囊,加上公司的几名董事各个都希望能扳倒父亲上位,这才会联合起来来攻击父亲……而今正好被他们发现了公司的亏空账
目,几名董事便解题发挥,直指父亲中饱私囊。
尹叔自然是清楚这四亿资金的动向的。
原来父亲是把这四亿资金秘密投资进了一个海外公司,父亲原打算等这个公司什么都上了轨道后,这才召开董事会告诉所有的董事,却没有想到这几名董事会借此摆父亲一道。
父亲现在就算把资金的去向告诉所有董事,董事们也只会认定父亲是准备私吞这笔资金,所以,父亲现在如果拿不出这四亿资金的话,董事会将会联和起来对付父亲,有可能,父亲还会因为中饱私囊的罪名而被警察请去警局。
父亲告诉董事们这笔资金现在正在温氏企业瑞士银行的账户上,要瑞士银行那边把资金打入纽约的银行需要一天的时间,董事们这才无话可说……
所以,父亲必须在今天之内拥有四亿资金,否则,明日无法给所有的董事一个交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得知这样的事实,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半天没有缓过神。
父亲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老人家绝不会来找占至维帮忙……
可是,父亲他并不知道,她和占至维的婚姻都快结束了,而且,即便她和占至维的婚姻没有结束,她也未必可以从占至维那里借到这四亿资金。
父亲以为占至维是个好女婿,可其实占至维从未把自己视作是他老人家的女婿……
她起身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满脑子都在思虑着如何替父亲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可以去求占至维试试,但她并不想这样做。
她既已准备跟占至维离婚,那离婚后最好就是再无前策划,若是跟占至维借了这四亿资金,她似乎就欠了占至维一个人情……她不想在跟他毫无交集前,还要跟他低声下气。
她想到了另一个人选——易宗林。
kingsly说过,如果她需要帮助的话,他会义无反顾。
她如果开口跟kingsly借这四亿,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立即就准备给易宗林打电话。
叩,叩。
她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少夫人,老爷请您现在去书房一趟。”
“呃……爸爸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老爷希望您马上过去。”
“哦,好的。”
想到跟kingsly打电话不免要寒暄几句,未免让占父久等,她便放下了手机,决定等回来以后再打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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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她完全没有想到占父已经知道他父亲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清影。”占父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一派慈爱地看着她。
占父定然是看到她接了父亲的电话后气色不对,派人去查父亲的事,这才得知了父亲此刻的麻烦。
占父也曾经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有这样的能耐,并不稀奇。
她咬了咬唇,如实地对占父道,“我准备跟朋友借这笔钱,替爹地暂时度过难关。”
占父听闻一贯慈爱的脸庞此刻变得严肃,“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亲家必定是希望我们占家能够帮忙……这件事,你没有打算跟至维商量一下吗?”
她跟占父摇了摇头。
占父对于她的态度有些不解,却似乎心底又有数。
刚才本来就打算跟占氏夫妇把她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于是,她此刻没有再有犹豫,她缓声开口,“爸爸,其实……其实我已经打算跟至维离婚了。”
占父听闻,老迈的脸庞骤然变得凝重,眸光却依然和蔼地注视着她,“清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呢?”
她低着头,过去几天思虑这个问题时她流了好几次的眼泪,此刻终于能够保持平静,然而,鼻子仍有几分的酸楚。
抽了抽鼻子,敛下胸口同样堆积的酸涩,她轻声对占父道,”爸爸,其实我能够进嫁给至维,您是知道的,至维他并不爱我……在这段婚姻里,我一直坚信日久可以生情,所以我很努力做好我妻子的角色,希冀能够一点一点地打动他……”
说到这里,她的心头传来一丝疼痛,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经过流产的事,还有这几次跟至维的争执,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虽然努力了这么多,但我在他的心底,始终连一点一点的位置都没有……事实上我奢求的并不多,我只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相处,但显然,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好相处,因为他到从心里面,对我根本就没
有半点的好感,他甚至是瞧不起我,厌恶我的……”
占父没有说话,但他老人家轻轻叹了一声,慈爱的脸庞上呈现一丝歉疚。
她轻咬了下唇,努力敛下喉咙间的哽咽后,她才继续说,“我曾经想,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也要赖在他身边,跟他走过这一辈子……”
无法控制地,她红了眼眶,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但是,我现在做不到了,爸爸,既然至维不喜欢我且反感跟我在一起,那我选择放开他……每个人此生都会遇到一个属于他命定中的人,我相信老天不会这样残忍地对至维,至维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绝不是思俞,此生,终究会有一个人陪至维他走过这一生的……这个人既然不是我,那我就放开他,让他去寻觅这个人,或许,在我离开以后,他的幸福就会来临。”
占父再一次长长叹了一声,老成的声音温和,“所以,准备跟至维离婚的你,不打算跟至维再有金钱上的牵扯。”
她点点头,“我打算请易总帮忙……他和思俞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占温两家的联姻虽然不涉及商业,但两家人在法国和美国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离婚并不是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就能够决定的,我们两家人至少要坐在一起商议这件事,何况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相信你还没有询问过你的父母……”
她回答占父,“爹地妈咪一向尊重我的决定,他们会同意的。”
“但是占家不同意,也不希望你跟易总借钱,毕竟,你现在还是我占家的儿媳妇……若是被人知道你是靠着易家的钱而帮父亲度过难关,那我们占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怔在了原地,错愕地看着占父。
占父慈祥地看着她,跟着又说,“清影,爸爸是个传统的人,爸爸认为,至维既然娶了你,就该对你从一而终,这是我们占家人的品德,也是占家人历代遵守的规矩,所以,至维他是不可以辜负你的……当然,你也不可以有跟至维离婚的想法。”
她的喉咙泛起了一股酸涩,“可是爸爸,我很难受,跟至维结婚以来,其实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不要求他爱上我,我这样努力地讨好他,只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相处,我们甚至可以做朋友,可是我接受不了他反感我……我也是有心的,在这样努力的讨好他、迁就他之后,得到的是他更深的不屑和轻蔑,那么,我留在他的身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占父道,“清影,爸爸知道这臭小子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清影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撑过了现在最难的时刻,一切就会慢慢变好的。”
她轻轻咬住了唇瓣,过了好几秒才吐出,“不会变好的……在他心底,我不过是努力想要贴上他的女人,我甚至不如那些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
“这你就错了……”这一刻,占父从办公桌后起身,他拄着拐杖,慢慢地来到她的面前,慈爱道,“要知道,跟你结婚以后,至维他就没有过其他的女人……这一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是因为在乎,你应该相信。”
她低下了头,悲怆涌至喉咙,让她的声音此刻充满哽咽,“爸爸,我不想再抱有这样的希望……这样只是自欺欺人。”
占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认为抱有这样的希望是在自欺欺人的话,那爸爸跟你打个赌。”
她缓缓地抬起眸,眼睛已经微微的湿润。
她可以在占至维的面前很坚强,但是在关心她的长辈面前,她却没有办法维系这股坚强。
占父亲切地道,“你再给至维半年的时间……如果这半年你仍然没有在至维的身上找到他对你半点的紧张和在乎,把爸爸就不阻止你和至维离婚……”
她摇着头,“爸……”
“你不要说。”占父以一家之主的威仪道,“这期间你可以不理至维,可以回娘家,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半年以后,若你仍要跟至维离婚,爸爸绝不反对。”
她依然摇头。
占父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这样说定了,清影……你父亲现在面临的困难,爸爸会亲自打电话给你父亲,并以至维的名义借四亿给你父亲……”
“爸爸……”
“别说了。”占父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地道,“你刚刚下飞机,行李也来不及收拾一下……你房里把行李整理好,再好好睡一觉吧!”
她开不了口,无奈看着占父在佣人的细心搀扶下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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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占宅,可以看到满天的繁
星。
此刻,她抱着抱枕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怔怔地凝望着落地窗外那颗颗闪烁的明亮星辰。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万籁无声,而她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个小时前父亲跟她打电话,说他已经收到了来自占至维的四亿资金。
父亲并不知道这笔钱是占父动用家族的资金转账过去的,对占至维居然赞不绝口。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等于跟占父做了一个交易。
占父替她解决了父亲的问题,她则按照占父所说的,把离婚推迟到半年以后。
这样的结果占至维自然不会满意,她也并不乐意……
但现在她已无选择,占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身为占家的一家之主,就连占至维都不敢忤逆他老人家。
可是,这样不就又给了占至维奚落他的机会了?
占至维回来了,是不是又觉得她是想努力赖在他的身边?
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望着满天的星辰。
思俞跟她说,思俞和易宗林之间最浪漫的是就是年轻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山顶上看着满天的星辰……
可是她和占至维……此生会有一丝一毫的美好回忆吗?
她觉得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有……
撕拉——
就在她沉醉在这美丽的夜空时,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房门,下一秒,怔住。
是占至维。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ps:接下去清影也不可能对占至维那么好了,嘻嘻。
唯爱清影21 他是在紧张她吗?(6000+)
看见占至维,她依然没有办法控制心头传来的那股疼痛。
然而,这样的疼痛再不会让她脆弱,因为,从她决意跟他离婚开始,她已经决定做回以往的温清影,一个孤高、美丽、不依赖任何的高傲女人。
占至维如以往一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去脖颈上的领带,他在解着衬衫的袖扣时说,“妈告诉我,你父亲可能遇到了困难。”
她平淡地回答他,“的确有些麻烦,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哦?”占至维抬眸看了她一眼,“四亿似乎不是一小数目。丰”
父亲被温氏企业所有股东控告的事,已经上了电视新闻,占至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是的,但问题的确已经解决了。”她回答占至维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
占至维听出来了,复杂地看着她,而后笑了一下,“那非常好。”丢下这句话,他径直进了浴室。
以往这个时候她必定会跟着进浴室替他放洗澡水或者替他把睡袍拿进去,但今晚,她没有为他做任何事,在占至维进浴室洗澡后,她便躺在了床上,径直入眠。
当然,她根本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他恐怕只有剩下不到半年的瓜葛,她的心就狠狠地揪痛起来。
可是,只要想到她这样深爱着他,为他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却依然没有换来他半分的好感,她的心便更加的疼痛。
她并非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就算他可能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够忘记思俞,她也愿意等待……
但他讨厌她,这个事实比他不爱她这个残忍的事实更令她难受。
这说明,在他心底,对她根本是不屑和鄙夷的。
既然如此,她何必在委曲求全在他身边……
爱一个人的前提是一定要先学会爱自己,没有道理要到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再狼狈离去。
希望他这一生最终能够寻找到属于他的那个人。
闭着眼,她已心如止水。
……
一直到早上占至维去了公司,她和占至维都没有再说话。
她不知道占至维昨天洗完澡是不是赤着身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睡下的,总之,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床上。
至于他昨晚有没有向以往那样抱着她睡,她可以肯定,没有。
他若是碰触了她,她肯定会醒,但昨晚她睡得很熟,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若不是早上的时候看到他从床上起来,她甚至会以为昨晚他并没有在这张床上。
她和占至维之间,从那晚起,似乎进入了另一个阶段。
除了在同一间房里,他们再无交集。
白天他去公司,她便呆在家里看看书或陪着占氏夫妇,晚上她早早就睡了,也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对他也不过问半句,当然,偶尔他早回来,她正好还没有睡觉,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什么。
事实上,他对她的淡漠毫不在意,这令她十分的难受,这说明他的的确确是对她没半点的在意的,然而,她其实应该庆幸,因为这同时也说明了她做出跟他离婚的决定是正确。
此刻,诗语打电话过来,询问她跟占至维是否已经和好了。
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惬意地回答道,“嗯,黑云已经过去,天气晴朗了。”她说这番话,其实是意指自己已经拨开云雾见月明,然而诗语肯定不会领悟道。
诗语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就说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豪门的生存之道。”
她干干地笑了两声。
跟诗语通完电话,本来打算回房间睡一觉,却不想双腿还没有迈进别墅大厅,就在别墅的门外,无意间听到了占氏夫妇的对话。
她本来是打算出门,后来看阳光太烈,便选择了呆在花园里看会儿书。
而占氏夫妇显然是以为她此刻出门了,这才会在大厅讨论她和占至维的事。
“南天,我发现这两天至维和清影好像都没有说话……他们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占母担忧地问占父。
占父冷沉稳重的声音道,“年轻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诶,你这老头子是怎么说话的,我难道不可以关心自己的儿子吗?”
“我以为至维和清影之间的事,他们年轻人自有分寸。”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后又会和好?”
“说了你不需要管。”
“我怎么能够不管?”占母的声音扬了起来,“南天,难道你看不出来儿子跟清影在一起并不快乐吗?”
“我看是清影跟至维在在一起才不快乐吧?”占父愠怒道。
“清影不快乐那不能怪谁,毕竟她嫁给至维的时候就知道至维并不喜欢她,但她执意要嫁……当然,我说这样的话对清影有些不友善,但我只是说
实话……”
“这样的话你希望以后不要再说,我不想有人披着善意的外表却拥有一颗阴暗的心。”
“什么?”占母愤愤道,“你说我有一颗阴暗的心?占南天,请问我是对清影怎么了?我明明知道她是逼着至维娶她的,却还是把她当做儿媳妇来看待,我一直希望她和至维之间能够有所发展,毕竟清影这孩子十分的乖巧和懂事,很是招人喜欢,但南天你知不知道,至维他不喜欢清影,他甚至是讨厌清影的……你有没有想过,至维为什么会如此不喜欢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就算至维心有所属,但顽石也有点头的一天,如果清影很的表里如一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的话,我想至维终究有一天会接受她的……可是显然,在跟清影结婚这将近半年的时间,至维丝毫没有被清影打动,就连清影有了孩子,至维也不为所动,这难道不能让我们去怀疑清影她本身有问题吗?还有清影去医院拿掉小孩这件事你别忘了,她大张旗鼓地请她的父亲母亲来这里替她做主呢……“
“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占父不禁愤怒,“你别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清影是个什么孩子,我十分清楚。”
“好好好,就算我是多疑吧……可老头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至维到最后都没有爱上清影,至维这辈子不就废了?难道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清影绑着至维一辈子,不让至维去认识其他的女人?要知道,清影做不到让至维放下思俞,不代表其他女人做不到……”
“你真是越说越远了!!”占父怒斥,“快给我闭嘴吧,以后这样的话你最好别再说……我占南天在看人的眼光上,还没有出错过。”
“可是你真的希望儿子此生都不幸福吗?”
……
回到房间,无力的身子靠在门板上,她一直在回想着占母说的话。
原来妈妈觉得她阻碍了占至维的幸福……
妈妈会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毕竟,妈妈最疼的是她的儿子。
可是,她真的没有阻碍占至维幸福的意思,由始至终都没有。
易宗林找上她说可以帮她嫁给占至维的时候,她的想法不是要捆绑住占至维,她只是希望能够好好照顾占至维,同时也试试看是否能够打动得了他的心……
她并非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早在跟他签订婚前契约的时候,她就已经打算,若三年后他依然没有爱上她,她就跟他离婚,还给他自由,并且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之内……
她真的没有想过要赖他一辈子……
瞪大眼眸,竭力不让赤红的眼眸形成泪雾,她呆呆地望着房间的那张大床,薄唇紧紧地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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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从外面进来,“老板,属下查到了。”
占至维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淡声道,“说。”
“帮助温老度过难关的人是占老。”
占至维微微蹙起了眉,“爸?”
“是的,属下调查到占老是用家族资金帮温老这个忙的,但占老是以老板你的名义给温老汇钱的。”
闻此,占至维皱着的眉心慢慢地松了开来,阴翳从他俊逸的脸庞上褪去。
……
“占总,好久不见。”
艾弗森约了占至维打高尔夫,没有想到,前来的人是乔安林。
占至维把手里的一杆打出,看球漂亮进洞后,他这才开口,“你嫂子说你几乎足不出户,看来这只是传闻。”
“这不是传闻……在得知你结婚后,我的确颓然得不想见任何人。”乔安林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双手拿着包包,很是端庄淑女。她美丽的混血脸庞,惹来周遭一些男士的侧目,但她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随即把杆拿给了身边的球童,准备要走。
乔安林望着占至维离去的背影,咬咬唇道,“你真的就这样不不乐意见到我吗?”
占至维并没有停下步伐。
乔安林带着哭腔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停下来听我说一句,我现在就从包包里拿出刀片,当着你的面,结束我自己。”
占至维身子微微一僵,步伐终于停驻了下来。
乔安林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占至维,双眸里已经有隐隐的水光,她哽咽地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们难道连做朋友都不可以吗?”
占至维清冷的目光望着远方,薄唇淡漠地道,“我停在这里,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下一秒会选择轻生,而是我想给你一个
告诫——在想到死亡的时候,你最好想想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若是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话,你尽可以选择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乔安林完全没有料到占至维会说这样的话,她双眸瞪圆,怔怔地望着占至维的背影,眼眸迅速地被泪水模糊。
占至维最后道,“我太太她并不喜欢我结交女性朋友,所以,抱歉。”
丢下这句话后,没有理会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的乔安林,占至维径直迈开了步伐。
……
车厢里,夏禹偷偷瞄了一眼靠在车后座上闭眼假寐的占至维,小小声道,“老板,看来乔小姐依然没有放下您……”
占至维对乔安林并没有半点的兴趣,他轻淡开口,“你中午回家帮我拿文件的时候,清影在做什么?”
夏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老……老板,你是在问我老板娘在家里做什么?”
占至维沉默表示默认。
夏禹简直不敢相信,欣喜不已,连忙道,“老板娘她一个人在厅里的落地窗前看书呢……”
占至维淡淡应了声,“嗯。”
“不过老板娘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错?”占至维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眸光有些复杂。
夏禹看着后视镜中的占至维,恭敬回答,“是的……我听到管家问老板娘晚上想吃什么,老板娘说她打算今晚亲自下厨,不过她说她厨艺不太好,要管家教她……老板娘跟管家说话的时候有说有笑呢!”
占至维脸上冷峻的线条微微地收据,下一秒,“取消下午的行程。”
夏禹道,“老板是指下午原定跟伯翰先生的用餐吗?”
约克·伯翰,英国曼彻斯特的首席高官,此次专程来巴黎,是为了跟占至维商讨英国的一个项目。
占至维一向工作严谨负责,很少像此刻这样临时取消跟人的约会,所以夏禹此刻十分的意外。
没有得到占至维更多的指示,夏禹随即道,“好的,我待会儿就跟伯翰先生打电话。”
占至维又闭上了眼眸,没有再说什么。
……
温清影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会在晚餐的时候回来。
当占父在称赞着她厨艺不错的时候,占母却在皱着眉头。
她知道她做得东西虽然不难吃,但离占家人的挑剔胃口还差之甚远,可居然占父称赞她的时候,占至维什么都没有说。
占至维难得在家里用晚餐,占父便跟占至维闲聊了一些公事。
占至维对占父一向敬重,便一一回答了占父。
她坐在占至维的身边,早已经食不知味,很快用完餐,跟占氏夫妇礼貌地躬了下首,便兀自回了房。
她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占至维也回到了房间。
她交抱着双手,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并没有因为占至维回房而有所反应。
占至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从他视线的位置,正好对着她的背影。
他开口道,“晚上有场宴会,是艾弗森和我一同主办的,庆贺的是法国这个项目的顺利开启,很多政商名流都会参加……作为东道主的我,今晚需要带自己的太太出席这样的宴会。”
她无法假装没有听见,却继续看着落地窗外相隔很远的埃菲尔铁搭,淡淡地道,“我今天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疼。”
“头疼?”
占至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到了她的身旁,扳过她的身,要她正脸面对着他。
仅仅是几天,她看着他,却已经恍若隔世。
占至维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烧了,还是?”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的碰触,重新把目光放向落地窗,低声说道,“没有,就是头疼。”
占至维随即道,“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眸光黯淡,摇摇头,“不用了,我早早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占至维眯起眼,狭促地看着她,“坚持得了吗?”
他分明看出了她的谎言,可他并没有揭穿。
“什么?”
占至维眼睛眯成一条线,“身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如果我的妻子没有出现,这势必会引起外界对你我关系的猜测。”
“我以为无所谓。”她这样回答他。
占至维沉静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了条线。
他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谈完,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澡。
岂料,占至维适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毫无预警地,将她扯进了自己的坏里。
她对于占至维这样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遐想,毕竟,占至维在过去,也不是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
他是个把身和心分得
很开的人。
箍着她纤瘦的腰,他低低地看着她,“看来,你已经有了结果。”
她任由他箍着她,反正,他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无数次,也谈不上被他吃了豆腐。
“是的,不过明天才是十天的期限时间,所以我本来打算明天跟你说。”她看着他深沉得难以臆测的双眸,平静地说道。
他幽暗的黑眸变得愈发深沉,专注地看着她,淡淡地道,“很好,你的结果是什么?”
“我决定跟你离婚。”
她以为她要开口跟他说这句话应该很难,却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这样不紧不慢地跟他说出口。
占至维深沉的黑眸复杂,“明天吗?”
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心头如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好疼。
明天?
他就那么希望他们明天就离婚?
深深吸了口气,敛去心头的疼痛,她轻轻笑了一下道,“很抱歉,我答应你离婚,但这个期限额可能要推迟到半年以后。”
他蹙着的英俊眉心,在这一刻慢慢地松懈了开来,正巧被她注视着他的专注目光捕捉到。
是她看错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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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22 牢牢地吻住她 (6000+)
他的手慢慢对从她的腰上松了开来。
对她的说辞,他似乎并没有异议,“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今晚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她跟他点了下头,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决定跟他离婚开始,她就不想再看见他。
当然,这非代表放下,要放下一个人那样的难,若真是那么容易做到,她也不就不会在跟他分手以后还这样执着地念着他丰。
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心灰意冷了吧!
既然他那样的厌恶她,那好,她滚得远远的,再不去碍他的眼,从此还给他一个广阔的人生尽。
这一晚占至维最后的确没有带她出席这场重要的宴会……
她从第二天的电视新闻上得知,那晚有很多人问占至维为什么没有携带妻子,占至维如实回答说她身体不舒服未能出席,那些人便问占至维是否妻子有孕了,而占至维居然但笑不语。
她对此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占至维要让大家误会他们呢?如果半年以后他们宣布离婚,那他们现在摆出的恩爱姿态,是不是会让人贻笑大方呢?
诗语打了电话过来。
“亲爱的,恭喜恭喜啊……我是不是快做干妈了?
她正给自己倒水,听到诗语所说,在喝了一口水后,才慢悠悠地道,“电视上的新闻你也信?”
“这可是你老公亲口证实的啊……怎么样,占总夫人,是不是小朋友还没有满三个月,怕小气啊?”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诗语的确曾经有过当干妈的机会,不过……现在乃至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没有,我并没有怀孕。”
“你说真的啊?”好友半信半疑地道。
她不耐地翻了下眼皮,“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吧,可你怎么还没有动静呢,照理说你跟占总也结婚快半年了……还是你们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啊?”
她的脸微微赤热,没好气道,“亲爱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占至维的战斗力如何呢?”这小妮子的心思她怎么会琢磨不到。
诗语嘿嘿地笑,有几分地羞涩,“讨厌,都被你看穿了……”
这件事的反响不小,思俞也跟她打来了电话。
她跟占至维虽然已经走到末路,但毕竟还要相处在一起半年时间,未免思俞替她担心,她除了否认怀孕这件事,并没有跟思俞谈到她和占至维决意离婚的事。
占氏夫妇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但他们并没有过问她,毕竟她刚刚流产不久,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又怀孕。
占母对她依然很好,但她能够感觉得到,占母对她的好,其实只是一种客套。
自从无意间听到占母和占父之间的对话后,她已经十分清楚,占母的心思完全是跟着占至维去的。
占至维不喜欢她,占母也就不喜欢她。
不过,这样的事实,并不让她难受,毕竟,谁都深爱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孩子不喜欢的人,自然也无法真心喜欢。
所以,这两天,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占至维不在的时候,经常陪着占氏夫妇聊天。
以前觉得这样是孝敬两个老人家,现在才知道也许会讨人嫌,不过,她知道占父不会嫌弃。
果然,她现在很少跟占氏夫妇聊天,占母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倒是占父问过她为什么成天都呆在房里,她便跟占父说她最近迷上了一本书,最近都在房里看书,占父相信了,嘱咐她有时候也去外面走走,别整天闷在家里。
她从前其实是个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家里呆住的人,现在却完全没有外出做美容和购物的想法。
她知道她这是因为颓然……
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强大,只是她擅于伪装自己,其实她这些日子一点都不好受,努力去放下一个人的感情,就好像用力挑断心上的一根筋,很痛,很难受。
所幸的是,她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根本就不想出门,今日她还是假装欢欢喜喜地出了趟门。
司机谢叔习惯性地把她带到名品街,以往她会一家一家店去逛,但今日,她居然久久地呆在一家店里,心神恍惚,东西不看,也不买,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这家店正是她此前替占至维买西服和衬衫的地方,她其实只是随便挑了家店走进来,没有想到正好就走进了这家店……
店员问她是不是还想为丈夫挑些衣服,却没有看到心仪的?
正处在思绪当中的她回过神,勉强冲店员露出一抹笑,“不是……其实我上次买的衣服,还没有让他看呢!”
店员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有把买来的衣服给占至维看。
她在店员的疑惑目光中,径直走出了这家男装店。
未免回去的时候双手空空,惹占父多虑,
她随便进了一家女装店替自己买了两件衣服,便坐在了街边的一家露天咖啡厅里喝咖啡。
从下午两点一直坐到下午五点,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静静地看着街道上顺流不息的人们。
从她身旁走过最多的是情侣,他们有说有笑的,有些是来购物,有些是来喝咖啡,总之,都十分的恩爱。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情侣,眼睛一直红红的,被街道上的风吹过,眼睛干涩得就像进了沙子。
下午六点半她才回到占家,晚餐已经准备好,管家连忙招徕她去餐厅用餐。
占氏夫妇已经坐在餐桌旁,她跟占氏夫妇恭敬地点了下头,随即坐到了占至维的身边。
是的,占至维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出去应酬,他早早就下班呆在家里,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
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期待他呆在家里。
占家虽是个高雅的家庭,却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说,在用餐的时候,一家人有一些简单的交流。
其中,占父问了她今天下午出去买了些什么,她如实跟占父说买了几件衣服,以此让沉默的她开口说了几句话。
占至维向来在餐桌上很少说话,此刻也不例外,并没有开过口。
用晚餐她就直接回了房间,想到占至维刚刚去了书房,她随即从衣柜里把自己先前给占至维买的那些西装和衬衫拿了出来。
连她也没有想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帮占至维买了七八套的西装,衬衫十几件,领带数条……
可惜,她竟没有机会送给他。
而现在,更不需要送了。
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退出他的生命。
来回跑了几趟,终于把这些衣服抱去了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是拿来放一些不常穿的衣服的,占至维很少进来,他大部分的衣服都放在房间的衣柜里……
看着这些精心挑选,此刻即使挂在衣柜里依然很是高级雅致的西服,她有些失神。
手指从这些衣服的肩膀慢慢地滑过,她的鼻子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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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占至维已经回房。
他坐在沙发上,正闲适地翻看着一份财经杂志。
她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拿了睡衣就准备去浴室洗澡,却不想,突然被他叫住。“清影,过来一下。”
在他们谈到离婚那个问题后,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流,没有想到,他今晚打破了沉默。
她在犹豫是否过去,虽然跟他已经走到末路,但她并没有打算从现在开始就跟他再无交集。
再怎么说还有半年的时间,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之间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毫无交流。
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说话。因为,现在跟他说话,她的心依然还会痛。
也不知占至维是不是看出了她不想跟他说话的这份心思,他看着手里的杂志,沉静地说,“关于你父亲,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听到是有关于父亲的事,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她放下手里的睡衣,走向了沙发。
在他的对面,她坐了下来。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合上了手里的杂志,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手搭在沙发上,显得有几分的慵懒,清亮好听的嗓音温和地道,“你父亲挪走了温氏企业的四亿资金,你知道他用在了哪里了吗?”
她向来不管温氏企业的事,因为父亲说过,他将来是要把事业全都交给女婿的,所以她不需要操心,父亲也从来没让她熟悉过家族企业。
“我不知道,爹地很少跟我谈公司的事,不过我知道,爹地绝对不会亏空公司的钱。”她如实回答占至维。
“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他没有想过让你将来继承家族的这份事业吗?”
占至维的问话,让她想起了前些天在纽约。
她长这么大以来,父亲第一次跟她提到公司的事。
父亲说,他的身体渐渐不行了,他希望花个半年的时间把公司一些琐碎的事捋一捋,然后就把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
父亲说占至维是他的女婿,温氏企业迟早是占至维的,索性早点把公司交给占至维,也省的自己再操心。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让父亲务必要把身子照顾好。
父亲哪里知道,她这样关心他老人家的身子,也是因为占至维不可能在半年后接管温氏企业,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必定已经离婚。
此刻,她当然不会如实回答占至维。
“我对从商没有兴趣,所以爹地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如此回答占至维。
占至维深沉地注视她,蓦地,缓声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她平静地望着占至维。
“最近有家新崛起的公司叫‘明锐’,它的竞争对象很明显是huso,几乎所有huso想要拿下的项目或参与的投资,‘明锐’都会以恶意竞争的方式来挤兑huso,我已经调查到‘明锐’的幕后老板,他跟你父亲有一些关联……说得简单点,我怀疑你父亲这四亿的投资是花在了跟‘明锐’老板的合作上,当然,我不是说你父亲联合这人来对付huso,因为你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明锐’的幕后老板……所以我希望你说服你父亲,把跟这个人合作的四亿资金要回来,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父亲他可能就要不回来这笔钱了。”
她望着他,“因为你要对付‘明锐’的这个幕后老板吗?”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从沙发上起身。
他兀自走到房间的矮柜前,矮柜上有好几种酒,他选了一瓶红酒,雅致地倒进两个杯子,在执着两杯酒朝她走来时,他才开口,“我向来不会对我的敌人手下留情。”
“你在商界里的人缘向来很好,怎么会树了这个敌人呢?”她接过酒,有些疑惑地道。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并非是出于关心他。事实上,就算她和他是夫妻,她此刻也不会为他操心公事上的事,她向来都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商人。
占至维靠在沙发上,只是嘴角勾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然后执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她直到闻到淡淡的红酒香,这才意识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接过了他递来的红酒。
他闲适把执着红酒的手隔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带着一丝兴味看着她,“提醒你父亲吧,毕竟,我也不希望岳父大人损失惨重。”
“谢谢你的好意……找时间我会提醒他老人家。”
对于占至维的话她还是信服的,所以由衷地感谢他的提醒。
占至维在这一刻向她举了下杯,比起平日谦谦君子的样子,他此刻英俊得更具魅惑。
她会喝一点酒,但她此刻并不乐意跟他喝,尽管他前一秒可能替父亲挽回了四亿。
径直把举杯放在了沙发旁的台灯桌上,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抱歉,我不太喜欢喝酒。”
她准备走开,占至维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跟我喝一杯,我可以让你父亲轻松地从那个合作伙伴手里把钱拿回来……你知道,钱已经投资进去,你父亲现在想要拿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欲离开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思绪迅速流转,倏地,她紧紧注视着他,“告诉我,什么办法?”
父亲现在欠了占家四亿,父亲决不能拿不回着四亿。
占至维神情慵懒,看了身旁的位置一眼。
她已经会意,知道占至维是要她坐在他的身边,但她的脚步并未挪动。
占至维依然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嗓音带着一丝磁性道,“这些天你一直避着我,我以为,我们应该结束这样的相处方式……说实话,这些日子有你在我身边,在家里替我把什么事都张罗好,突然间你什么都不管了,我的确有些不习惯。”
“是吗?”她轻淡地回答他,“这些佣人可以替你去张罗。”
占至维皱了下眉,“比如,在我洗澡之前替我准备好睡衣?在我早上起床的似乎,替我把牙膏挤好?”
她沉静地注视他。
他倏地一笑,“我以为清影你十分清楚,这些事可不是佣人可以做的……毕竟,我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起床,只有你最清楚。”
她冷淡地道,“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生活的吗?”
“你也知道是以前,但现在,你已经让我养成了习惯。”他的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
她久久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解除了她的疑惑。“当然,习惯是可以改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没有必要这样刻意避着我……我向来乐意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在两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也曾经跟她说过这四个字。
到头来,她从他嘴里得到的,依然是这四个字。
幸好,心头已经没有期盼,此刻也就不会心痛了。
他再一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缓地对她道,“现在,愿不愿意坐到我身边,跟我喝一杯……”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慢慢走向了他。
占至维帮她把酒拿了过来。
她接过了占至维手里的酒,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占至维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男性味道,此刻夹杂着淡淡的红酒香味,更显好闻。
她轻声问,“怎样才能帮我父亲拿回这笔钱呢?”
占至维侧着身,望着她,十分的轻松惬意。“我以为我说过,你至少该跟我喝一杯。”
“为什么你想要我喝酒呢?”她十分不解地问他。
“因为过几天有个酒会,你可能需要替我挡一些酒,我想看看你的酒量。”
“什么酒会?”
“过几天你就知道。”
身为占至维的妻子,出席一些宴会或公众场合是必然的,可他忘记了吗?他们已经在商议离婚了。
“我以为你可以找别的女伴。”
“这不是私人的场合,我还不想被扣上一个负心汉的罪名。”
他成功让她接不下去话。
看着杯子里正轻轻摇曳的红酒,轻轻咬了咬唇,她终于把红酒杯执了起来。
他看着她犹豫,看着她下定决心,看着她把红酒杯放到樱红的嘴边,蓦地,在她微微倾酒杯把酒送进口中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了下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低头,牢牢地欺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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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23 让他帮爸爸讨债
她自然始料未及,但还是大力将他推了开来。
被他强吻的唇已湿红,连气息也有些紊乱,她禁不住狠狠地瞪着他。
他倒也不计较,脸不红气不喘的,黑眸掺杂着一丝迷离看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有办法能让父亲从朋友那里把钱讨回来,或许只是在逗她。
没好气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径直抱起睡衣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夜感觉更静了丰。
她在房间的梳妆台坐下,涂了一些基础的水乳霜。
自从做过流产手术后,她止瘦了,整个人也憔悴了很多。
她还是喜欢从前臭美的自己,现在好像是在虚度光阴。
或许,她应该振作起来,让自己回到以前的样子。
对着镜子,她浅浅一笑。
“在笑什么?”占至维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从镜子里冷冷地看着他,“放手!”
从她流产到现在,她和占至维便再没有发生过关系,现在,他们已经谈到离婚,她才不准许占至维再碰她。
“我以为我们已经许久没有……”
“占至维,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
“是吗?”占至维迷魅的眸子看着镜中她肃冷的脸庞,嗓音低柔,“可是我以为,你现在仍是我合法的妻子。”
她挣开了他,欲远离他。
岂料,没走两步,就被占至维拉进了怀里。
她挣扎起来。
占至维却强硬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把她往床上一放,身子就压了上来。
他湿湿热热地吻在了她脸颊,颈项,然后温热的唇掠过她的唇……
她紧紧地闭着唇,不让他有机可乘,并用力拍打着他的脊背,“占至维,我不是你的工具……放开我……”
没想到,她这一张口,正好给了他机会。
他以掠夺的方式侵入她的小嘴,堵得她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半句话。
她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扭动身体,抗拒着她,奈何在他强势的气力之下,她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无功。
在长长的一个深吻后,他开始转战其他的部分,不再只拘泥于刚刚的脸颊和脖颈,他把她的睡衣拉了下来,从锁骨慢慢往下吻,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探进她睡衣下敏感的身躯。
当炙热的身体碰到他冰冷的手,她感觉如触电一样,用力并拢自己的双腿……
身体没有像以往那样轻易被他蛊惑,只因为很清楚他们如今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此刻十分地厌恶他。
只要一想他现在摸着她身体的这双手在不久之前可能也碰过别的女人的身体,她就觉得十分的污秽……既然他不喜欢她,那就去找别的女人吧,反正他不缺女人不是吗?
这厌恶的感觉让她完全没有沉沦进他做制造的***诱惑之中,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上,咬牙对他说,“你当真不怕我又怀孕,然后就此赖这一辈子?”
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吓退他的,不想,他把她的双手一抓,按向大床,暧昧的黑眸灼灼地注视着她,“占夫人,你难道忘记了避孕措施这一说?”
她无语,想要骂人,他突然迅猛地掠夺住了她的唇。
接下去,她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身体也完完全全被他控制……
……
翌日早晨,阳光穿透过窗帘,她愤愤地捞起地上的睡衣准备起身,却不想,身子又被占至维拉下……
她都快哭了。
直到中午,她才从疲累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占至维还在她的身边,并且是抱着她的。
她立即拿开了他横在她腰间的手,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奈何,身子实在酸痛,整个人又瘫了下来。
愤愤地瞪着此刻正处在睡梦中的人,如果她现在还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在他的胸口狠狠捶上几下。
他的体力是真的好,居然折腾了整整一夜外加早上两个小时……
她感觉整个人就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完完全全散架……
她真的没有想过流产过后第一次会这样的痛……
他虽然在那一刻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已经尽量动作轻柔,也放缓了速度,她还是痛得在他的后背上留了下几个抓痕……
他这人也有耐心,不徐不疾地,慢慢地等她适应,可身体的痛楚慢慢减轻了,她却适应不了他的猛烈和狂迟……
期间不知几次醒过来,发现他居然还在动作,禁不住用力捶打他,他却温声在她耳边道,“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这男人,简直了!
“不多睡一会儿吗?”处在熟睡中的人忽然出声。
她吓了一跳,然后用力瞪着这个已经醒来的男人。
占至维没有睁开眼,将她的身子又捞了过来,紧紧地拥住,“再陪我睡一会儿吧,反正已经错过了午餐时间。”
“占至维,你不要脸!”她愤愤骂出声,现在除了嘴,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力。
占至维笑了一下,“我以为这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说完,他不忘在她耳朵后面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又在她的耳畔耳语,“你相信吗?我现在只想要你。”
她回视着他,简直想要给他那斯文俊逸实际却衣冠禽兽的脸用力甩一个耳刮子。
“睡吧……”他无赖地再啄了一下她的后颈,而后沉沉睡去。
可怜她无力动弹,也动弹不了,每次她想要挣开他的时候,他即使在睡梦中也能牢牢地箍着她,以致她最后居然累得又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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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所有人都认为她和占至维已经和好了。
占父这几天的心情十分的好,看占至维的脸色也比前几天好了,要知道,前几天占父可是动不动就发占至维的火的。
占母试探过她和占至维现在的状态如何,她答应过占父,在半年期限到来以前都不会跟任何人提到她和占至维会离婚的事,所以她含糊地回应了占母。
占母向来以儿子的喜好为喜好,得知她跟占至维的状态好转,对她也热络了起来。
而她,只当自己这两天是被鬼压了,对占至维依旧冷淡。
在提醒父亲把那四亿要回来的第三天,父亲跟她打来电话。
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说他现在要不回把四亿,因为跟他合伙的那人不同意父亲撤资。
她以为占至维当时只是想要戏弄他,没有想到他一语成殱。
不过,她现父亲对这四亿也不是十分的着急,父亲很是信任跟父亲那个人。
虽然占至维很是无情可恶,但底是信任他的。
在她的努力劝说下,父亲答应一定会撤销投资,可是无论她怎么套父亲的话,父亲始终不愿意告诉她那个合伙人是谁。
未免父亲会有损失,她让父亲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和这个人合作,而她会告诉父亲怎样才能从合作人那里把钱要回来。
当然,她只有去问占至维。
……
换了礼服,她站在了房间的落地镜前。
站在一旁佣人禁不住道,“少夫人,你真美……之前你和占先生闹别扭的时候气色都好差,现在感觉比以前更漂亮了……果然爱情的滋润能够让人心花怒放。”
她冷笑一声,爱情的滋润?
她承认她最近的气色是好了,但跟占至维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心没有那么累,自然心宽体胖。
晚上七点的时候,占至维亲自来接她。
她不得不说,占至维在绅士风度方面,是天生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都会亲自下车,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坐在副驾驶上,她依旧如往昔一样跟他无半句的话语。
说实话,若不是今晚想要找个机会问他父亲那四亿的事,她才不会陪他出席今晚这个酒会呢!
酒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她全程都挽着占至维的手臂,让人们感觉好一对璧人。
占至维是个交际手腕十分高超的人,即使对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也都温文雅致。
她一个晚上都看着他斯文俊逸的侧颜,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夜晚衣冠禽兽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脸红了一个晚上。
有一下占至维的身边刚好没人,他转过脸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瞥见她微微赤红的脸庞,他嘴角勾着一抹笑道,“你脸红的时候,真的很诱惑人。”
她没有料到占至维会在大庭广众下调戏她,忍不住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一下他。
他痛得皱了一下眉,却依然保持着风度,转过脸去应酬朝他们走过来的人,下一秒,这些阿谀奉承占至维的人竟把酒敬向了她。
“占夫人,占总说您酒量不错,赏脸跟我喝一杯吧……”向她举杯的男人微笑跟她说。
她狠狠地瞪了占至维一眼,昏暗的光线里,没有人注意得到,只看到她浅笑着跟那人碰了一下杯。
很显然,占至维是在报复她刚才的那一脚。
……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因为在宴会上喝了几杯,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所幸的是,她
天生酒量还不错,虽然双颊赤热,人却是十分清醒的。
占至维也喝了酒,不过他看起来就跟没有喝一样,连一点脸红都没有。
她转过脸,晕晕地看着他英俊的侧颜,问,“为什么你喝了那么多酒,却一点都没有喝醉啊?”
占至维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如果我醉了,现在就没有人开车了。”
她虽然脑子是清醒的,却开始多话起来。“你这样是酒驾……你知道吗?酒驾是很危险的……”说完,她打了一个酒嗝。
占至维转过头看着她,“在法国,可没有警察大半夜的查酒驾,更何况,我并没有喝多少酒。”
“是吗?”她歪着头看着他,“呃,占至维,为什么你的头变成了两个啊?”
“因为你醉了。”
“我醉了?”她懊恼地皱起了眉,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没啊,我没醉……我现在脑子好清醒,我还知道我有事要问你……”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腾出了一只手,把她揽向了自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感觉整个人已经模模糊糊,但不知为何,依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十分的清醒,她靠在占至维宽厚的肩膀上,稚气咕哝,“占至维……我告诉你哦……是你放弃我的,所以,以后如果你回来找我,我肯定不会再回你身边的……”
“嗯。”占至维搂着她,却很注意前方的路。
“我以后肯定要找个比你优秀千倍万倍的人,我要让你知道,不要我是你的损失……而且,以后一定要比你过得幸福……”
“嗯。”
她的眼睛沉沉地闭下,仅剩的意识到,“占至维,你知不知道,我恨你,好恨你……”
占至维依然看着前方的路,但在温清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色发生的些许的变化。
这一路,他由着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香甜,自己却一直都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之中。
回到家,他将她抱放在了床上。
她因为不舒服,在床上也不知梦呓了些什么话。
他坐在床沿,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就是喝了三杯酒,她居然能够醉成这样。
替她把礼服褪去,帮她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他给她换上了睡衣。
换上睡衣后她就乖了,在床上滚了两下,像孩子一样,便抱着被子睡着了。
他是第一次发生她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知为何竟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这样的她,然后才松着领带去了浴室。
……
翌日,温清影是在头疼中醒来的。
“头怎么这么痛……”慢慢坐起身,她扶着自己疼痛的脑袋。
“床头柜上有佣人准备的一杯醒酒茶,你喝完它,头就不疼了。”
听到占至维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占至维此刻正站在落地镜前打着领带。
她脑海里的记忆只停留在她陪着占至维在宴会上应酬的画面,惺忪地看着他,问,“我昨晚喝醉了?”
占至维点了一下头。
她禁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起昨晚占至维可恶地叫她挡了几杯酒,她愤愤地道,“你明知道我酒量不好,却叫我替你挡酒。”
占至维最后调整着领带的位置,轻轻笑了一下,“昨晚我就已经让你告诉我你的酒量,但你显然不太配合……若是早知道你喝三杯就醉了,我会乐意替你把一些酒挡掉的。”
她用力瞪着他,“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根本就是希望我在人前出丑。”
“无理取闹。”占至维简单吐出这四个字。
她承认她说这话的确有些无理取闹,但她此刻就想跟他吵架。“我身上的睡衣是……”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她问。
占至维此刻在穿着西装外套,抬眸看了她一眼,回答,“是我为你换的。”
“那你……”她顿时有些脸红。要知道,她睡衣下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占至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认为你身体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吗?”
“你……”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懊恼地紧紧揪住了床单。
占至维换好衣服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撇开的脸,“喝醉了了的你,倒是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她慢慢地回过头,没好气地看着他,“什么不一样?”该死的,她不会是在他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面对他灼灼富有深意的目光,她开始紧张。
占至维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道,“喝完醒酒茶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先去公司了。”
她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冽味道,这一刻竟忘记避开他。
他起身,径直离去。
她还在恍惚的状态,直到他快走到房门口,她才想起她还有事问他,“占至维
!”她叫住了他。
他会回回过神,绅士雅致。
她实在是不愿意求他,但她必须帮父亲解决那四亿的问题。“那个……你跟我说过,你有办法让我爸爸成功从合伙人那里把四亿讨回来。”
“是的。”
她轻轻抓着被子,像小绵羊一样小小声地问他,“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占至维微微蹙了一下眉,“作为一个商人,我讲究利益……告诉你,我能获得什么利益?”
“利益?”她用非常愤恨的眼神瞪他。该死的,他居然敢跟她谈利益?那晚若不是他用这件事来吸引她,她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有机可乘。简直是可恶的混蛋!
“好吧,看在你那晚差强人意的表现上,我可以告诉你……”
她瞪他瞪得更用力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用力咬牙,“快说!”
“晚上再跟你说吧!”
“为什么要是晚上?”她懊恼地问他。
“因为有好几个方法能帮你父亲把这四亿讨回来,不过,需要看你晚上的表现如何……表现得好,自然就会有最快的捷径。”
“占至维!!”
她咬牙切齿地吼出。
占至维已经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径直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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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huso集团。
占至维一走进办公室,夏禹便跟了进来。“老板。”
占至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诱饵放出去了吗?”
夏禹恭敬点头,“属下已经按照老板您吩咐的,去见了劳伦斯。丰”
“馨幽那边是否还有消息?”
夏禹回答,“余小姐说乔志森的行踪看起来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尽”
占至维陷入短暂的沉思,“乔志森一直都在美国?”
“是的,余小姐说,乔志森除了那天晚上在酒店跟老板娘见过一面,他鲜少离开公司。”
占至维幽暗的黑眸内敛,沉静地道,“告诉馨幽,乔志森此人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任何细节她都需要注意到。”
“是。”
占至维黑沉的眸子渐渐眯成一条线。
“另外,老板,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夏禹嗫嚅地道,“其实这个消息属下早前就已经收到,可是当时觉得说出这事可能会影响到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也就没有及时把这件事跟老板您禀告,但是现在乔志森几番出现在老板娘面前,属下怕乔志森不安好心……那个,老板,其实老板娘在法国除了那次在宴会上碰到乔志森,有次去逛街的时候,老板娘也遇见了乔志森……根据属下的人所见,那天乔志森和老板娘在那店里聊了约有十分钟,当然,老板娘和乔志森始终是保持着距离在说话,至于两人聊的是什么,属下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占至维并没有说话,毫无表情的面容让人无法揣度他此刻的心思。
夏禹偷瞄着占至维,“老板,乔志森这样频繁地出现在老板面前,他创建‘明锐’,跟老板您针锋相对,不会就是为了老板娘吧?”
占至维淡淡开启薄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最终,他都将以失败而告终。”
夏禹嘿嘿一笑,“所以,老板您愿意为了老板娘一战。”
占至维并没有回应。
夏禹看到占至维依然毫无表情的面容,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占至维轻淡开口,“温清影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但她并不适合我。”
夏禹本来还在心底欢喜,这一刻微微错愕,“老板,难道您为了傅小姐,真的打算终生都不寻找一个伴侣吗?”
占至维从沙发上起身,“像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任何人。”
“可是如果您不尝试着跟老板娘走走看,怎么会知道自己不适合老板娘呢?而且老板娘她一心一意爱着您……”
夏禹这整句话最后只是对着办公室的空气说的,因为占至维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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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再一次叹了口气。
陪伴她在花园的年轻女佣小恩见状,忍不住道,“少夫人,您有心事吗?”
她坐在秋千上,手扶着额头,略微烦心地道,“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小恩疑惑,“少夫人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占至维的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本来我对这段婚姻充满憧憬,但和他渐渐相处下来,我发现不管他是否心有所属,他都不可能会喜欢上我,因为他对我并没有好感……所以,我已经跟他谈到了离婚,彼此也已经达成共识,我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慢慢跟他把距离拉远,可是面对他对我似有非有的感觉,我又开始不坚定起来。”
此前她已经跟小恩聊过几次心事,所以,小恩对于她提到她跟占至维打算离婚的事,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少夫人,您会这样是正常的,毕竟要您突然放弃您一直深爱的人,这本来就是一件艰难的事,何况,若不是占先生几次伤少夫人您的心,你也不会在三年期未满就选择跟占先生离婚……”
她点了点头,“我此前的确以为我能够撑过这三年,甚至一辈子,但我原来高估了我的坚强,我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说到这里,她呆呆望着远处的眸子逐渐的黯淡。
“少夫人,我觉得,占先生他并没有反感少夫人您。”
她回过神,看向身旁的女佣,“是吗?你何以见得呢?”
“那少夫人是因为什么事,觉得占先生他是讨厌少夫人您的呢?”
她轻轻苦笑,“这个还用举例吗?我流产的时候,他觉得我是故意把我爹地妈咪引来的,若不骨子里就对我没有一丝好感,又岂会这样觉得?”
“先生他亲口怀疑你?”
忆起那日他在医院没有半句的问候,反指她心机颇重,她的心头依然泛着隐隐的疼痛,“是的,他说他并不了解我……”
“可是据我所知,占先生她对少夫人您是关心。”
“关心?”她嗤之以鼻,“在他的世界里,大概不会对我有这两个字。”
小恩摇头,“但我亲眼所见占先生对少夫人您的关心。”
她有些不敢置信。
小恩接着说,“那日少夫人昏迷在医院,还没醒之时,我亲眼所见占先生在少夫人您的病房门口询问少夫人您的身体状态……我记得占先生当时的表情有些沉重,他很认真问少夫人您的身体状况,直到医生说少夫人您身体并无大碍,占先生这才松开了眉头……还有呀,少夫人出院躺在床上那几天,占先生都有交代我们务必要照顾好少夫人您,我还看见占先生亲自跟夫人说要夫人多煲些有营养的汤给少夫人您调理身子。”
“是吗?”她的双眸瞠大,完全不敢置信小恩说的话。
“是的,少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还以为少夫人您是知道的呢!”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秋千的绳索,这一刻,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流转,内心却五味杂陈。
是真的吗?
他是有关心过她的?
小恩接着又说,“还有啊,少夫人您出院的那晚,您回来不是早早就睡了么?我记得那晚占先生一个人在书房呆到很晚……虽然我不能确定占先生是否是为你们的孩子而感到遗憾,但我能够看出占先生那几天的心情都不好。”
她怔怔地看着小恩。
小恩以绝对认真的表情看着她。
蓦地,她从秋千上起身,迅速地跑向了别墅。
小恩见状,忙追上来,“少夫人,您去哪?”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别墅,头也没回地道,“我要跟他打电话,我不想跟他之间有误会。”
……
回到房间,她立即就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凑巧,手机屏幕上竟显示有一个他打来的未接电话。
她一愣,随即快速地回拨过去。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但她居然哑了声,莫名有股哽咽堵住了她的喉咙。“占……”
“一个小时后,我派人去接你。”占至维已率先说话。
“嗯?”
“出来吃饭。”
“吃饭?”她的声音涩涩的,“有饭局要我陪你应酬?”
“不是。”
“那……”
“到了再说吧!”他的语调温和,“你可以放心,今天没有别的人,更不会让你喝醉。”
“哦。”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结束电话。
她怔在原地,手机久久地放在耳际没有放下。
他言下之意,他请她一个人吃饭?
她没有听错吧,他单独请她吃饭?
……
一个小时后,她以一身高贵端庄的白色洋装来到这家高级的法式餐厅。
夏禹带路,她来到了这家餐厅的第三十二层。
她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他已经到了,此刻正站在餐厅那可以俯瞰整个巴黎的巨大落地窗前。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米色的欧式长桌上放着一盆新鲜的白色玫瑰,浪漫的烛台上白色蜡烛正在缓缓燃烧,整整这一层只有这一个餐桌,一名餐厅的侍者在拉着悠扬的小提琴,由于餐桌在落地窗,稍稍侧过脸就快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埃菲尔铁塔,十分的罗曼蒂克……
这样浪漫的画面,她只在脑海中想过。
占至维看见她的到来,一如既往的绅士,亲自替她把椅子拉开。
在她坐定之后,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酒店的侍者替他倒了一杯红酒,却替她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此刻是置身在梦境之中。
“这里的东西不错,尝尝看。”
占至维闲适靠在椅背,温和地道。
她这才回过神,轻轻咬了下唇,“为什么突然跟我出来吃饭,而且……”
占至维把餐巾摊开,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记得你邀请我吃过一餐饭,但是那天我爽约了。”
他还记得?
她依然记得那天她在餐厅里等了他很久,最后得知他去了纽约,当时她在餐厅里整整喝掉了一瓶红酒,后来醉醺醺地被司机送回家,幸好回去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
“难得你还记得,不过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如实道。
他拿起餐具,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我知道你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这餐饭,其实是我向你赔礼道歉的。”
她困
惑,“赔礼道歉?”
占至维雅致地切割着盘中的牛肉,温文尔雅地道,“对于你流产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正式的歉意。”
她再度一愣。
他抬起头,深深凝视她一眼,“很抱歉,让你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这件事而跟她道歉,加上刚刚得知他其实对她并非没有关心,她的鼻子顿时一酸。
“我一直以为避孕药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显然,我低估了意外的发生概率。”
她低下了头,鼻子酸酸的,“佣人跟我说,你在我昏迷期间,,曾经关心过我的身体。”
他刚好把盘中的牛排切好,跟一旁的侍者挥了一下手。
侍者随即走了过来,替他把面前切好的牛肉端到了她的面前,并将她面前那盘没有切好的拿给他。
她看着这切得十分整齐的牛排,微微错愕地看着他。
他似乎惯常对女性做着这样的事,此刻切下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见她还没有开口吃东西,轻声问,“怎么不吃东西?这里的东西让你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吗?”
她摇摇头,慢慢把餐具拿了起来。
他说,“你昨晚流产手术后似乎瘦了不少,应该尽量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所以我没有点别的东西,因为牛肉的营养价值不错。”
她轻轻把餐具又放了下来,略微赤红的眼眸望着他,“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为何这样问?”占至维看着她,停下手边的动作。
她终于问出了口,“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关心我。”她的嗓音涩涩的。
占至维皱了下眉,“这句话从何说起?我以为我们结婚以来,我对你的关心并不少。”
她微微哽咽,“你不是讨厌我?”
“讨厌?”占至维对这个词似乎十分的陌生。
她看着他脸上困惑的表情,“从我强求你跟我结婚到现在,你对我就充满着反感,不是吗?”
“你错了,我从未对你有过反感……在这段婚姻里,我只有不断地说服你放弃这段关系。”
她跟他对视,坚定地道,“你有,你一直反感我,否则你不会在我流产之后怀疑我心思不存……我知道,从我说谎骗你说我有了身孕阻止你去救思俞开始,你就对我厌恶至极。”
占至维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完全误会了……你自称怀孕这件事,我从未怪责过你,因为你的性格我十分的清楚,你根本不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一个女人,还有,在你流产后我并没有怀疑你心思不存,我只是说我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你。”
“你这样说根本是前后矛盾,你前面说你了解我的个性,后面又说对我不了解。”
“我指的是,我对你有初步的了解,但对你我并未有深入的了解。”
“我不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你平常在我面前所展露的,但真实的你,我并不了解……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是个愿意与人为善的人。”
她的鼻子突然难以控制酸楚,“你的意思是,你从未试着去了解我?”
“很抱歉,我向来只会去了解我感兴趣的事物。”
“言下之意,你对我并不感兴趣?”她唇齿颤抖地道。
“是的,我说过,我对你的兴趣,只在于你的身体……而你也十分清楚,我的心只对一个人感兴趣。”
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双眸。
“那么,你对我的关心是因为?”
他如实地对她道,“虽然我们无法发展成为真正的情侣,但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并且在过往我们也曾经是朋友,我关心你无可厚非。”
她将脸撇到了一旁,化着精致妆容的她此刻看起来毫无血色,深吸了口气敛下喉咙间的哽涩,在很几秒后,她才调整过来,转过头来看着他,却仍旧难以掩饰眼睛的赤红,“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吃饭,就是想要跟我说清楚这些?”
“我以为这个话题是你先开启的。”他淡淡地看着她。
她沉默片刻。
他再度开口,“很抱歉,我以为今天的用餐氛围会十分的愉快。”
她望着他的眼眸慢慢地失去焦距,“所以,你在过去从未厌恶过我,我从未想要伤害我,你只是一直在做你认为对的事。”
“是的,我曾经希望通过冷战的方式来让你‘知难而退’,但显然我低估了你对感情的执着。”
“既然是个大好人,为什么还要跟我牵扯这么深?真正的绅士有风度的人,不是不应该乘人之危吗?”她冲破喉咙的艰涩,轻吼而出。
“我并没有乘人之危,我以为跟我在一起,你也是愉快的。”他平静的回答,对于她的指控显然有些不瞒,俊逸的眉心微微蹙起。
她猛地从餐椅上站起身,厉声吼道,“占至维,别为你的禽兽找借口,你根
本就是在耍弄我。”
对于她的进一步指控,占至维放下了手边执着的红酒,俊逸的脸庞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她没有允许眼泪在眼眶里凝聚,努力瞪大着眼眸,因刚才的怒吼而嗓音嘶哑,“你这个人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所以把我耍得团团转……你之所这样,只是为了报复我曾经逼你娶我。”
占至维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面对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他俊逸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的怒意,他依然和善地看着她,平静地道,“清影,我从不认为我们现在所维持的这段婚姻是你强求我的,因为,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逼我娶任何人……而我之所以愿意接受这段谎言,只因为思俞当时饱受流言的攻击,她和易宗林在一起已经吃了很多的苦,我不忍心她再承受这些。”
所以,他娶她,是为了思俞?
如果说刚才只是伤心失落,这一刻却是心痛如绞。
就为了思俞不被难堪的流言纷扰,他就选择了接受这段婚姻?
婚姻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伟大的存在,而他就这样轻易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在去纽约只远远地看着思俞就好,因为他只要思俞幸福……
这是多么真挚动人的一份感情啊!
“占至维,我很你。”拿起面前装着果汁的酒杯,没有任何预警的,她把酒杯里的果汁倒向他,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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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影25 她威胁他 (第一更)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和占至维之间完了,彻底的完了。
……
心如死灰,却因为灰烬还有没有燃烧掉的光亮而希冀能够死灰复燃,当灰烬上的光亮一点一点地陨灭彻底后,最终只剩下了一堆死寂的的灰烬。
那天离开餐厅之后,她如行尸走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市景繁华的街道上丰。
车子的鸣笛声,过往行人们的欢笑声,街道商家所放的音乐……
她充耳不闻,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尽。
她从白日走到黄昏,直到路边的一辆计程车停在她的脚边,计程车上的雨刷在不停地动作,计程车司机探出头询问她去哪里,她看着计程车司机脸上沾染的少许雨水,这才知道,天已经下起了雨。
上了计程车后,她扶着额头,静静地看着车外的雨幕。
好心的计程车司机问她是否要去医院,因为她看起来状态不好,身体也淋了雨。
她跟司机摇了摇头,跟司机报了占宅的地址。
司机先是讶异,然后看她好几眼,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载了那个如神一般在商界里呼风唤雨的男人的妻子。
回到占宅,占氏夫妇看到了她的狼狈。
她只说不小心淋了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占氏夫妇在她的身后表情颇为沉重。
她独自在床沿上坐了很久,后来占家的管家来叫她下楼用晚餐,并告诉她占至维已经回来了。
那一刻,她一直混沌不清脑子,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清明……一切似乎恍然大悟。
依稀记得她擦干了当时在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平静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
来到餐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还在等她。
占至维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她的目光,看起来跟平日温和的他无异。
她跟占氏夫妇说了声抱歉,便在占至维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占家的晚餐时间通常是安静的,只有偶尔大家长占父开口,大家才会跟着说几句,但基本都是食不言语的。
那晚占父没有开口说话,整个晚餐时间便是静谧的。
用完晚餐,占父将占至维叫去了书房,她则被占母叫去了房间。
占母问她和占至维之间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她如实地回答占母,没有,她和占至维之间从来就没有闹过别扭。是的,闹别扭必然要有两个原本关系还算良好的两个人,可是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且没有任何的关系,何来的闹别扭一说?
占母当时听着十分的诧异,这个时候,管家在门外敲门,说占父要她去书房一趟。
书房里,占父慈爱地跟她说,若有什么委屈就告诉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会为她做主,说完这话,占父用力瞪了占至维一眼。
若是现在,看到占父当时那恨不得把儿子拆骨的样子,她必然会想笑,可是当时,她真的笑不出来。
不过她必须承认,占父的温暖,跟自己的父亲是一模一样的。
她随即回答占父,她和占至维并没有事。
占父十分质疑,继续和蔼询问她,又继续骂占至维不孝子。
她什么也没有说,占父也没有办法,最后,占父唯有当着她的面,警告占至维以后不准欺负她,否则占父就用拐杖教训他这个不孝顺儿子。
在回房间的走廊上,她走到前面,占至维在距离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在安静的走廊上,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她并没有关上门,兀自走到落地窗前。
占至维把房间门关上,看到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把领带松开放下之后,他走到了她的身边,“你要先洗个澡吗?”
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关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很显然,他知道她淋了雨。
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过身来,平静地问他,“早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有办法让我父亲把那四亿拿回来,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他可知道,从她这一刻缓声开口跟他说话开始,他此刻或者说未来所面对的,都将是一个不再爱他的人。
是的,不疏离,不冷漠,不遮掩,不改变现状,只是,不再爱他。
燃烧的灰烬终于连最后一点亮光都陨灭,从此,这一堆灰再也不可能燃烧得起来了。
他双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俊逸的脸庞上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以为我们可以洗完澡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她已经看透了他,不挣扎,没有扭捏,微微仰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逸五官,“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告诉爸爸,说你在房间里打我。”
她承认,这招十分的卑鄙,但她不认为以这样的方式要挟他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也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好整以
暇地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兴味,“爸爸很清楚,我不会动手打人,尤其是对女人。”
她笃定地望着他,双眸泛着自信的光,“可是爸爸他一定会信我,不信你。”
他的脸色并不难看,却稍稍收据了脸上冷峻的线条。
她淡定自若。
他笑了一下,随即把手从她的腰上松了开来。“你让你爸爸告诉那合伙人,你因为那四亿不得不和我再纠缠半年,我保证,你爸爸今天就可以收回这四亿。”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震惊的原因是她没有料到他竟然知道她和占父做了交易。
他带着笑走了开来。
她回过神后,追问,“为什么告诉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把四亿还给爸爸?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回答你这个问题需要得到什么报酬……等你愿意付出报酬的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房间。
她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懊恼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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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就给父亲打了电话。
她没有按照占至维说的,将她和占父之间的交易告诉父亲。
她答应过占父要保守这个秘密,而且,在父亲现在身体不佳和被公司各事烦恼的时候,她不想父亲再替她担心。
她唯有逼问父亲那合伙人究竟是谁。
然而,父亲依然不愿意如实告诉她,只说她不需要操心那四亿,父亲最终一定会拿回来的,而且,他还会大赚一笔。
父亲有着几十年的经商能力,商业目光是独到和精准的,她原本不需要去担心父亲的投资眼光,可是占至维提醒过她之后,她的心底愈发的惴惴不安。
这个跟父亲合作的“明锐”的老板,他或许是个有能力有智商的大人物,但他未必敌得过占至维的心计。
父亲此刻大概连他是跟“明锐”的老板合作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明锐”要对付的是占至维,而占至维也准备将“明锐”置之死地。
无奈的是,无论她怎么说,父亲始终不愿意告诉她这个人是谁,而她又不能告诉父亲她因为欠了占家这四亿而必须留在占家……
未免父亲亏损,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她去会会父亲的这个合伙人。
占至维说此人关心她和占至维的婚姻,这说明此人显然是跟她和占至维可能存在关联的人,若她去见了这个人,一切就明了了……
不过,父亲连此人的名字都不愿意跟她说,更何况是引荐她和此人见面,所以,她只要求父亲能让她和此人通个电话。
父亲在她的好多歹说之下,终于答应了。
她成功跟父亲的这个合伙人通上了电话,然而,此人跟她通话的手机卡是太空号,且在电话里的声音是通过手机软件转变过后的机器人声,所以她完全查不到此人的身份……
她本来以为通过这通电话可以找寻到这个人身份的蛛丝马迹的,但她显然是天真了。所以,谈话的结果可想而知,她没有办法从此人那里把父亲这四亿要回,不过此人保证会让她父亲最后获得丰厚的回报。
比起此人的话,她自然更相信占至维,毕竟,占至维时至今日在事业上还没有输过。
然而,她不能够违背对占父的承诺,按占至维说的去做,可不这样做,半年后父亲必然没有这四亿还给占家……
思来想去,她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半年后,如果父亲真的亏损了这四亿,她就向易宗林借钱。
不管怎样,半年以后,她跟占至维一定要毫无瓜葛。
ps:今天还有一更。
唯爱清影26 不屑你的关心(第二更)
她打算平淡地过完这半年。
果然,当她不再黏着占至维,脑子里不再想着占至维,她的日子变得悠然而安逸。
占至维白天在公司,只有晚上回来,而晚上他在家中的时候,除非他开口跟她说话,她不会主动跟他有任何交流,当然,占至维跟她说话的时候也很少,一般都是在有东西找不到的时候,他才会开口问她。
所以,现在几乎每个晚上,尽管在同一间房里,他们都是各忙各的。
他有公事没完成的时候,就会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愁眉不展地思索,而她通常就靠坐在床头上,看着时尚杂志或是爱情丰。
她通常都是先睡着的那个,等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往往已经去了公司,这样,新的一天又开始。
这样的生活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但再平淡的生活,也会有一些小插曲尽。
比如,诗语的到来。
一直忘了介绍,诗语的家境优渥,家族尽管不及他们温家或是占家这样有钱,却也没有为钱愁过。
诗语一到法国,就跟她打了电话。
她当时正在睡觉,脑子还不清醒,迷迷糊糊就接听了电话,“亲爱的,我来法国咯,是不是很惊喜?”
她嘤咛了一声,慵懒地转过身,跟电话里的诗语“嗯”了一声。
“你这个大懒虫,是不是还在睡觉啊?”
诗语的喋喋不休,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眸子,问,“哦,你来法国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的啦……”
她会信才怪。
果然,“哎呀,来看你是第一,不过我这次来呢,还有另一件事……你最近有看报纸吧?我曾经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十五世纪的法国皇家“蓝魅”皇冠将会在巴黎的苏伊士酒店拍卖,我准备去拍下这个皇冠……你可否陪我去啊?”诗语略带激动道。
诗语除了对男人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世界各地的古典皇冠,但凡市面上有拍卖的国际上有名的皇冠,诗语几乎都会下手,当然,并非每次都能花合理的价钱拍下,可诗语从不错过……
“我又不拍东西,去哪里做什么。”诗语每次拍卖都希望拉着她,她都陪诗语去过好几个拍卖场地了。
“这次我一定要拿下那个皇冠啦……你知道,我已经惦记这个皇冠好久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得到它。”
“你有这份坚定的心在,还要我去做什么?”
“哎呀,我一个人总感觉没什么安全感嘛,气势也很弱……可是你在我身边就不一样啦,你现在可是家喻户晓的‘hsuo’集团总裁夫人,我要拿下这个皇冠,别人势必以为是你想要拿下,你想想看,那到时候,还有谁敢跟我抗衡,毕竟,谁的钱也多不过你老公嘛……”
在美国的时候,诗语就是这样,拉着她这个温氏企业大小姐,作势财大气粗。“姚诗语同学,我夫家可是奉行低调内敛的,我要跟你出席这样的宴会,明天报纸上就全都是关于我的报道了。”这虽然是事实,但也是她的借口,她最近实在不想出门,她现在十分讨厌人多的地方。
“我知道,可是亲爱的你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就帮帮我吧……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是‘huso’集团总裁的好友,我根本就唬不了其他人把这个皇冠让给我……求求你了,你知道我非常想要这个皇冠……”思俞穷追不舍。
“真的不行,诗语。”
她希望平平淡淡度过这半年,若是仰仗占家的背景替诗语圆了这心愿,她便欠了占家的人情。
之后,在她的好多歹说之下,诗语对跟她说了句“不理你了”便挂断了电话。
她跟诗语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清楚诗语不会跟她生气,于是松了口气,把头望向落地窗外的清晨。
离婚的事,她没有跟诗语提过,不是怕诗语保密的功夫,而是她希望能无声无息了结这件事,她现在很怕听到好友啰嗦的询问和同情的关心,等事情结束后,她也就能接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了,身体反而病倒了。
“我让医生过来看看你吧,你似乎已经不舒服了好几天,脸色也不是很好。”那晚占至维十二点多回来,看到她还没有睡,正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和水服用,他关心地道。
想到他对任何人都会施展这样的关怀,她把手里的水杯在床头柜上重重对放下,对他的关心选择了漠视。
她承认,她这样有些无理取闹。
但她就是不要他的关心,既然不爱这个人,何必要施展这样的温柔,她反感。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来,本来是打算陪占氏夫妇用餐的,没想到在餐厅没有看到占氏夫妇,反而看到了占至维。
占至维最近都很少在家里用早餐,他看见她,眉心蹙了起来,“既然病了,何不在床上多躺躺……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大概过半个小时他就会过来。”
她依然没有理会他,这其实不是她教养里会发生的事,但她真的很讨厌他的关心,因为她不需要。
占至维也不计较,继续用着早餐。
她坐在了他的对面,因为没有胃口,就喝了点粥。
餐桌上摆放着一大束很新鲜的百合花,占母闲来之余爱插花,所以家里各处都能够看到鲜花的影子,这让整个占宅都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花香味。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虽然她不懂日语,但她可以听出占至维是在用日语跟对方交流。
她知道占至维对于法语、英语、中文都十分的流利,却没有想到他连日语也这样流利。
这一刻她又有所感悟,她以前对占至维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当然,这是因为占至维他从不试着给她了解。
把手机放下手,占至维对她说,“我要去日本出趟差……大概会在那边逗留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她说过要过平淡的日子,所以,她不会跟他冷战。
之前之所以没有搭理他,是因为她不想接受他的关心。
她淡淡地跟他“嗯”了声,算是回应了他,没有跟他说再多的话。
占至维起身,接过了佣人递来的西装外套,随即走出了餐厅。
她一直低头用着早餐,可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她发誓她对他并非是眷恋,只是看到他离去,出于本能把头抬了起来。
偏偏没有想到,占至维因为忘记拿餐桌上的文件而折了回来,正好跟她抬起的目光相视。
她即刻就移开了跟他无意间对到的目光,但依然还是无法敛去脸上的尴尬。
占至维倒是十分自然,在拿文件的时候对她说,“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一下,有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低头专注地用着餐,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
他然后走出了餐厅,这次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大门。
管家走了过来,恭敬对她说,“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去拜访老朋友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啊?”她愣了一下。这么说,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管家笑着说,“本来还以为老爷和夫人给少夫人您和占先生制造了二人世界,偏偏不巧占先生又要去日本出差。”
半个小时后,医生果然来了。
她不想接受占至维的好意,但医生既然已经来了,她唯有让医生看看,当然,她本来也已经决定今天去医院。
医生听了一下她的心肺,有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而后跟她说,“占总夫人您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人不舒服,恐怕是精神压力所致……不过,如果您实在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的话,着初步检查是检查不出来的,您可以随我去趟医院。”
她微微错愕,“精神压力?”貌似,她最近过得十分的安逸,脑子每天基本都是放空状态。
医生笑着跟她说,“占总夫人您最近恐怕有依靠一些安眠类的药物助眠吧?”
她如实跟医生点点头,“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失眠。”
医生意味深长地地道,“占总夫人,人的精神压力是无形的,有时候你认为你并没有在想什么,但其实你所想的事情它一直都存在在你的脑海深处。”
她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她客气地让管家送走了医生。
她不得不承认这名医生十分的高明,因为,这名医生他似乎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占至维,但其实,她还在自欺欺人的阶段。
刚才占至维说要去日本几天,她禁不住抬起头去看他,这就暴露了她的内心。
这些日子,她努力想要做到把他放下,却没有想到,这无形中给她形成了一股压力。
这应该就是医生刚刚说的精神方面的压力。
原来放下一个人,是这样的难。
……
无聊在家看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诗语所提到的那个拍卖会。
诗语在几年前就已经跟她提到这个“蓝魅”皇冠,每次提到这个皇冠的时候,诗语的眼中都会流露出渴求的灼灼目光……
想到诗语对这个皇冠的渴望,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诗语打去了电话。
她还没说要陪诗语出席这个宴会,诗语已经在电话里谢天谢地,说她够朋友……
她打电话给诗语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在金钱上帮助她,如果诗语拍下那个皇冠资金不足的话,她可以拿她的私房钱出来帮诗语……
在她嫁给占至维的时候,父亲拿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给她,所以她在婚后都没有花过占至维的一分钱,当然,占至维也给过她一张卡,但她没有刷过他的卡。
她本来想跟诗语解释清楚,没想到诗语说她那
边临时有事,匆匆便挂了电话。
她再打过去诗语的电话便没人接听了……
最后想了想,她居然说服了自己就陪诗语去下那个拍卖会。
她在拍卖会上或许会惹人关注,但她在公众场合绝不会有不当的行为,所以即使参加这样的拍卖会也没事。
她以前也经常陪着诗语出现在拍卖行,占家人若真的觉得她是在高调仰仗占家的背景,那也只能说占家的人太小心眼。
当然,她突然转变主意,除了想通了这些,最主要的因为还是占家人都不在家,她一个人呆在占家实在无聊。
反正在这样专业的拍卖会上,她也不会见到太多的人,她顺便可以找好友叙叙旧。
想好之后,隔天晚上,她就以一袭黑色优雅的低调长裙挽着诗语出现在了这个隆重的拍卖会上。
但她没有想到,乔志森也出席了这个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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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冰冰晚上突然有些发烧,抱歉,今天少更新一千字,明天身体若恢复,必然一万字奉上。
唯爱清影27 诗语道: 该死的,你老公比电视上英俊多了
由于是纯粹的拍卖会,诗语有券,因此她和诗语被安排在十六号桌子,不起眼,但也不算在角落。
当然,“占夫人”这个名号原本是绝对不会安排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的,不过,她今日武装得好,大浓妆加黑框眼镜,几乎除了熟人,没有人可以认出她。
跟她邻桌的人,是她并不认识的人,他们不时交头接耳,目光时光假装不经意地掠过她,她可以断定,他们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尽。
毕竟,她和占至维的那场婚礼,虽然不如kingsly和思俞的那场世纪婚礼,却也轰动了一时,认不出她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正当她和诗语在疑惑拍卖会怎么迟迟不开始开拍时,现场的记者突然亮起了很多的闪光灯和镁光灯。
再然后,一身黑色西服的乔志森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她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乔志森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出现解释了拍卖会为什么迟迟没有开始的原因,最重要的人物一般都是最迟来的。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简单介绍了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一位法国皇裔的后代,他此次拍卖了多个中古世界的皇裔珠宝,而诗语喜欢的“蓝魅”就是其中一样,虽不是最值钱的,却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现场很多的女性同胞就是向着这顶皇冠去的。主持人介绍完主办方就开始介绍现场几名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名流,当中就有乔志森,他坐在一号桌,绝对的重要本宾。
“那个是乔志森吗?”诗语惊呼后,又问,“他居然也出现在这里……真是好巧啊,清影。丰”
乔志森和她订过婚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不过,她当时并没有跟诗语介绍过乔志森,可能是因为乔志森并非是她心里认定的那个人……后来有好几次都想把占至维介绍给诗语,但根本从没有机会。
“呵,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她干干笑了笑,扶了扶黑框墨镜,很是尴尬。
诗语也没有时间多跟她八卦,因为主持人已经宣布拍卖会开始,诗语一心盯着这个皇冠去了。
她端着桌上的咖啡喝,极力避开乔志森的位置,因为乔志森坐在她的另一边,只要乔志森一转头,他就能够看到她。
第一样拍卖的东西就是中古世纪皇室的一串罗马绿宝石项链,报出的法币相当于人民币两千万,场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最后被四千万拍下,她不由感叹,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奢侈,买样放在家里收藏的东西也愿意花这么多的钱。
诗语已经在抓口袋,紧张地对她说,“糟糕,清影,第一样藏品就已经排到三千万,那皇冠至少要大几千万……天,我只带了五千万,怕是连皇冠起跳价都不够吧?”很显然,诗语低估了人们对这顶皇冠的觊觎,现场已经有很多女性在虎视眈眈这皇冠。
她摸了摸诗语冰冷的手,安慰地道,“放心啦,我说了,我会帮你的……我带了卡,里面有五千万呢!”她出嫁的时候父亲一共给了她六千万,当时是说意思一下,做她的压箱钱,反正以后温氏企业都是属于她的,而她嫁到占家后,除了给自己和占至维购置些了衣物,基本没花什么钱,现在还有五千多万。
“我顶多只借你两千万,因为多了我就还不起了……我这都还是瞒着我父亲从我大哥那里借来的钱呢!”诗语小声嘀咕。
她其实也为诗语捏了把汗,若是按照现在这种拍卖模式,皇冠的起拍价若是五千万,至少交易后一亿才拿得下来。说实话,她并不吝惜把所有的钱借给诗语,但她现在马上就要跟占至维离婚了,她更不愿意花占至维的一分钱,那么她现在必须得留些钱在身上防身,所以她没有办法把所有的钱都借给诗语。
接下来又拍了两样珠宝,价格只逐渐往上的,第三件珠宝已经拍到七千万……
诗语整个人已经颓废下来,喃喃道,“怎么办?皇冠下一个拍卖,起拍价必定会是六千万以上,我怎么可能七千万把皇冠拿下来?”
她的手也跟着冰冷了起来,替诗语担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诗语对皇冠的执着,若是诗语没能拿下这顶皇冠,诗语此生怕都会郁郁寡欢吧!
“对了,乔志森也没有出手拍过什么东西呢,你说他看重的是不是后面这两样东西啊?”诗语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压轴的珠宝好像是一枚祖母绿的戒指,他大概是奔着这最后一样珠宝去的吧,因为我听说他妈妈挺喜欢祖母绿的!”她猜测道。
诗语邪邪一笑,“还记得当时的准婆婆呢?看来对乔志森也有很多事还记得咯?”
她没好气地横了诗语一眼。
诗语苦中作乐,接着调侃,“说实话,乔志森虽然没你先生长得英俊,当然,根据你的描述,占先生的英俊只是在镜头里,所以,你先生可能根本没有乔志森英俊,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你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我觉得乔先生十分的有气质,潇洒不羁中还透出一股尊贵,内敛成熟,一看就是很疼人的男士……我觉得你真的是漏掉了一个宝了,除
非是你看重了占先生的钱,可是乔先生的钱也够养你几辈子啊……”
“姚诗语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你的皇冠主持人已经开始起价了,若你继续再讨论这有的没的,我估计你连叫价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她郑重其事地提醒好友,毫不顾忌好友那颗受伤的心。
诗语尖叫一声,立即就引来周围许多人的侧目。
她本来就不想引人关注,这下好了,因为诗语的这声尖叫,许多的人都朝她们看了过来,害的她在窘迫之余不得不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实则是在遮掩着自己的脸庞。
诗语也觉得丢脸,但为了拿到她理想的皇冠,她也顾不得了,立即就举起了拍子,喊出,“五千两百万。”皇冠的起拍价是五千万,而每次喊价至少要往上加两百万。
由于诗语是第一个举牌的,立即又引来了一番关注,害得她只能一直扶着墨镜,幸好,很快又有人喊价,关注度又被夺走了。
诗语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是往上加两百万的,都是往上加五百万,所以,没几轮的喊价,皇冠已经被叫到七千万。
诗语的手心已经在冒汗,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挺起胸膛喊出,“七千两百万。”
多借两百万给诗语是没多大问题的,可谁料到,一位法国的名媛直接就喊到了八千万。
她的心顿时跟着诗语的心落了地,碎得一塌糊涂。
诗语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实在无能为力,她必须留些钱在身边,没有办法帮着诗语接着往上喊,最后这顶皇冠被叫到了九千万。
她和诗语呆呆地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喊了这个价两遍,在她们都以为这顶皇冠最后会落入那个法国名媛的时候,一道好听的男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亿。”
从九千万直接飙到一亿,这令现场众人无不震撼,连主持人也愣了一下。
她这才回神过来,意识到喊价的人是乔志森。
她能够确定那位法国名媛是带着足够的资金前来的,但面对喊价的人是乔志森,那位法国名媛直接就咬住了唇,隐忍一般,没有再说话。
很显然,乔志森若是势在必得的东西,还没有几个人可以跟乔志森抗衡,这位法国名媛很有自知之明。
诗语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清影,清影,皇冠被乔志森拍下了耶……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以后有钱了,能不能通过你的关系,从乔志森那里再把这皇冠买回来?”
她没有听进诗语此刻说的话,她满脑子都在想,乔志森要拍下这个皇冠做什么。
拍卖会结束之后,她才知道乔志森拍下这皇冠的原因。
当时诗语都惊呆了。
“温小姐,乔先生希望您能够收下……他说,如果您不愿意接受的话,那就把这东西扔了吧!乔先生还说,今天能够见到你,他很开心。”开口跟她说话的人是乔志森的心腹手下肖恩,是一位纯正的美国人,中文却十分的流利,她和乔志森在一起的时候,肖恩也跟现在一样的客气,只是,肖恩没有再唤她“夫人”。
“我不会收下的,麻烦你交给乔志森吧!”她皱着眉,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晚上乔志森跟她没有就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却不想他原来早就看到她。
肖恩摊了摊手,表示很是为难。
诗语一直盯着这个装皇冠的四方盒子,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在她再度开口的时候,诗语一手捧着这盒子,一手捏了捏她的手臂,小小声恳求道,“清影——”
肖恩见状,跟她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
她立即出声喊住肖恩,谁知肖恩还是那句话,“温小姐您可以自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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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诗语紧紧地抱着手里的皇冠,赖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好啦,好啦,你别多想啦……人家送给你,你就当是为了我接受的……等我筹到一亿,我就替你把这笔钱还给人家,到时候你不就不欠人家了嘛!”
她呼了口气,烦恼地撑着自己的额头,“如果当时不是你紧紧地抱着这皇冠,我肯定就当着肖恩的面撇下这皇冠……”
诗语顿时从她肩膀上震了起来,“亲爱的,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一亿耶……这可是价值一亿耶,你居然打算随随便便扔了?”
她淡淡地道,“无功不受禄。”
“人家也不是要你受禄啊,人家是以为你喜欢,所以讨好你嘛……”
“是啦!”她没好气地用食指轻轻戳了下好友的额头,“都怪你,今天要不是陪你来参加
这拍卖会,我也不会那么巧跟乔志森遇见……”
诗语撅起嘴,“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今晚武装得这么严实,根本不让人认出你‘占总夫人’的身份,我还会竞争不过那位法国名媛吗?”说着,又嘀嘀咕咕起来,“人家不过是想借你‘占总夫人’的名义耍耍威风嘛,谁知道你这么小气……”
诗语有时候就像个淘气的孩子,让她没有办法招架。
她无奈地回答,“你知道的,我不想仰仗占家的权势背景。”
“可是占至维是你老公,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她真的没有办法跟诗语解释清楚,她的头开始有些疼,因为乔志森不愿收回去的这顶皇冠,可她又不忍心让诗语把皇冠拿回去,越想越是头疼。
诗语看她揉着太阳穴,讨饶地安慰她道,“好啦,亲爱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啦……你就当是已经把这皇冠扔掉了,当然被我拣着,到时候我再还钱给乔志森就是了……”
现在还能怎样,只能这样了!
快到占宅的时候,诗语问她,“真的吗?你老公和你公公婆婆今日都不在家?你知道的,如果他们在的话,我去你家打扰真的不是很方便,我又不懂什么礼仪,怕在你家闹笑话……”
她道,“我公公婆婆都很平易近人的,所以即使他们在,也不会不方便……而如果占至维在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来我家。”
“为什么呀?”诗语睁着大眼问她。
她捏了捏诗语可爱的小鼻子道,“因为他长得很难看啊……要是你看到了他的真人,你以前对他的幻想就全幻灭了……我还希望你能保持着对我老公的幻想呢!”
诗语咕咚一声吞了下口水,“如果真是和电视上差别很大,那我还是不见好了……我可不想男神幻灭。”
她轻轻一笑,转目之间,忽然瞥到自己的车子在驶进占宅之前,一辆黑色的车子已经驶进占宅。
是她很眼熟的劳斯劳斯。
劳斯劳斯是占至维的座驾,只要不是亲自开车的时候,他都是坐此车出入。
可是不会吧?占至维他前天才去日本,说了要去一个星期的,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回来了呢?她肯定是看错了。
诗语倒是没有注意到什么车子,跟她说,“亲爱的,那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一起睡过了。”
她心不在焉,这时候,司机谢叔道,“少夫人,刚才是占先生的车子,占先生他应该是回来了。”
她错愕,所以,她刚才没有看错?
诗语也跟着愣了一下,“占先生?”扭头,圆圆的眼睛瞪着她,“你老公,他回来了?”
说话间,谢叔已经把车开进了占宅。
然后,她们看见夏禹替占至维打开车门,占至维从车上走了下来……
因为只看到占至维的背影,诗语只是屏着呼吸。
当占至维回过身来看着她的时候,她和诗语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是因为占至维的突然回来,诗语则是因为亲眼见到了占至维本人。
夏禹走过来,亲自过来为她打开车门,谢叔则去替诗语打开车门。
她在占至维深浅不明的目光中慢慢从车上走了下来,本该直接掠过这个人的,可碍于诗语在场,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就被诗语看出他们夫妻感情不合的端倪,于是迈着不是十分乐意的步子,很缓慢地走向了占至维。
诗语紧紧地盯着占至维看,在下车的时候,居然不小心碰了车门框一下,十分窘迫。
所幸的是,占家上下都修养极好,没有人露出一丝取笑的神色。
诗语尴尬不已,却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地朝她和占至维走来。
在诗语向他们走来的时候,占至维很自然地把手搂在了她的腰上,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占……占总,您……您好,我是……是……姚……姚诗语……清影的好……好友。”诗语主动跟占至维介绍自己,却陷入另一种尴尬,结巴。
占至维跟诗语微微一笑,“姚小姐你好。”
占至维的声音是清亮温润的哪一种,很是好听。
诗语愣愣地看着占至维,在占至维礼貌开口之后,她竟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冒昧打扰了……”
“是我邀请诗语来我们家住两天的,她刚好来法国有事。”自从那日在餐厅里把话说清楚后,她就没有再主动跟占至维说话,但今天她不得跟主动开口,毕竟,这里是占至维的地方,她擅自带客人来,这的确是不妥的。
占至维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样子,点点头,“姚小姐那就在这里多几日吧,清影她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
“哦……好,好的。”一向伶牙俐齿的诗语,居然在碰到占至维之后,没一次能够好好说话。
“我们进去吧!”占至维对她说。
…
…
占至维由于刚下飞机,还有些公事要跟日本那边的人交代,跟诗语说了声抱歉后,便去了书房。
诗语一见占至维离开,便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诗语是真掐,掐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说占……占总他长得难看……天杀的……他本人比电视上还要英俊多了……天呐……他真的好有风度,好帅啊……帅呆了……”
她差点还没有被好友掐死,好在好友最后松了手,好半天还在喘息着。
好友双手插在腰上,忿忿地看着她。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很长时间才顺过气。
诗语咬着唇,轻声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这妮子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介绍你老公给我认识了……你是怕我觊觎你老公的美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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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可怜的冰冰明天还要吊第三天点滴,抱歉,身体不好。明天依然会晚上准时更新。
唯爱清影28 他说:他希望他们好聚好散
占至维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从书房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诗语如此端庄,双腿交叠,双手放在双膝之上,俨然大家闺秀。
占至维坐在她的身边,手很自然地搂着她的腰,“姚小姐之前倒是没有见过,一直都住在美国吗?”
诗语温柔地道,“是的,占总,我从出生就呆在美国,但我的血统是中国人。”
“姚小姐倒是跟清影的气质不相同。”说着,占至维转头看着她,目光里夹带着宠意,“你性子比姚小姐活泼些。丰”
自她跟占至维认识以来,像这样的宠溺目光,有过,但几乎都是在床上,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让她感觉到,一丝阴谋在占至维的眼中已经形成。
诗语连连摇手,“我,我不是这样的……占总,其实我个性不是这样的我……我……”结巴,让诗语再一次陷入尴尬尽。
这个时候,占至维的手机响了起来,解救了诗语面对占至维的紧张。
占至维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随即起身到厅里的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诗语直到占至维不在面前,这才大力地呼了口气,道,“姐姐我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还在想着占至维刚才那一丝宠溺的目光。
诗语道,“亲爱的,我怕是没有办法跟你老公继续交谈下去了……不行,我先回房间了,我可不想今晚再丢脸了……”
她这才回过神,诗语已经跟身旁的管家道,“请问这里那间是客房,劳烦您带我上去吧……”
管家看了看她。
在诗语看来,管家是在询问她这个女主人。
诗语恳求地望着她,“好吧,亲爱的……你还嫌我丢脸丢得不够吗?”诗语眨巴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沉默一秒,跟管家点了下头。
诗语几乎是以逃的速度跟着管家奔向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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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这通电话的时间颇长,足足让她等了约快半个小时。
她听到他说的是日文,肯定是跟日本那边的人还有公事没谈完,但她十分疑惑,既然在日本事情没谈完,他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占至维结束电话后,双手插在落地窗前沉思了几秒,转过身后才看见她。
占至维的眼睛向来敏锐,刚才没有在落地窗上注意到他,显然是因为他脑子里在想着事情。看他微微皱着的眉头,说明他想的事情应该是件烦恼的事。
“你没有必要为了维护我在我朋友面前的面子,而跟我故作恩爱。”面对着他,她单刀直入地问。
占至维的双手依然插在裤袋里,眉心的褶皱渐渐松散,以闲适的目光看着他,“故作秀恩爱?有吗?”
她冷淡道,“何必装傻……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恩爱过?”
占至维把头微微撇向另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所谓的恩爱,是指我刚才搂了你的腰?”
“不是吗?”她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还有那虚伪的目光。”
占至维轻淡一笑,“首先,我平常对你做的事,可远远不止搂你的腰。”
意会他的话,她顿时双颊泛红。
他饶有兴致接着说,“其次,我并没有对你流露出任何虚伪的目光。”
“你……”她竟无言以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装腔作势的男人。
占至维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从裤袋中抽出,很自然地扶在她细瘦的双肩上,温声道,“我以为,从你放弃我给你的那条路,下定决心做我的妻子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是如此,并无虚情假意。”
她冷漠地挣开了他的双手,狠狠地瞪着他,“我知道你对我没有虚情假意,一直以来,你都是以很真实的面貌对我……所以,过去是我会错了意,以为你对我的关心,是因为你对我存在好感,不过在你跟我说清楚之后,我已经明白了——你,占至维,的的确确是一个温和、绅士,有风度,有气度的男人,是我过去目光太狭隘了,误解了你……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温和、绅士,有风度,有气度呢?我勉强了你这段婚姻,你完完全全可以怪罪我,厌恶我,对付我,你何必要这样的宽宏大度呢?”
“因为我跟你说过,好聚好散。”
从占至维口中逸出的这四个字,让她的身子重重一震。
占至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在我占至维的世界里,还没有为难一个女人这一说,何况,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段婚姻的存在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误……至于我对你的关心,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朋友之间,因为,做不成夫妻,我们可以做朋友,我很清楚你是个内心十分
善良的女孩……当然,我也必须承认,刚才否认在诗语面前有演戏成分,这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为你操心,而我知道,你心底也希望我这样做。”
她望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他接着说,“很抱歉,我以前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愉快的,所以对你做出过出格的事……但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对你再有此行为,过去,我只是以为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刻,她的眼睛发酸。
她终于明白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是的,从她认识他到今天,他从来都没有便过,俊逸,温柔,绅士,有风度……
他曾经试图以偏激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有想到她迎难而上……
而后他便回到了真实的自己,只是她一直雾里看花……始终没有看清楚。
因为他无意伤害她而说的一句话,敏感地难受半天,因为他一个关爱的眼神或佣人听见的对她的一句关心的话语,开心琢磨了半天……
可其实,他只是把她视作了朋友,至于之前两人在一起,她没有拒绝,他便以为是各取所需了。
由始至终,只她执念太深,才会这样一直看不穿。
“你今日为什么会提早从日本回来。”她轻轻咬着唇,淡淡地问她。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滴血。
因为,她这几年一直希冀的,终于完全覆灭。
“我离开的时候你身体并没有好,我并不放心,所以提前回来了……当然,日本那边的事情我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占至维如实对她道。
“对一个普通朋友,何需这样关心呢?”她没有带一丝温度地问他。
“在我们尚未离婚之前,你我依然是夫妻名义,不管是为了你的父母,还是为了……我都有义务照顾好你。”占至维这样回答她。
她双眼泛红,“还是为了思俞对吗?”
他顿了一下,没有否认,“我必须代她照顾好你。”
“代她?”她疑惑问他,“思俞交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她希望我能够好好对待你,至于照顾,是我为思俞做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地问。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挑了下眉,反问。
她更加疑惑,“什么不知道?”
他沉吟了一下,“你在多年前在美国做过换心手术……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做过换心手术,可这跟思俞有什么关系?请你把话说清楚。”
他简单明了地道,“你的心脏是属于思俞她妹妹思翎的……这件事难道没有人跟你提到过吗?”
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幸好占至维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她这才不至于倾倒。
她怔怔愣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她看着面容依然温润如玉的他,“所以,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爹地妈咪,思俞,kingsly,你……”
占至维点了下头。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晃过了所有人对她的好……
难怪kingsly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没有任何隔阂,那样冷漠戒备的一个人,却独独对她袒露心扉,一路照顾……
而占至维,对她的不计较,也全都是因为她的身体里有思俞妹妹的心脏。
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思俞的妹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见到思俞都感觉到那样的亲近,因为她的的确确就在延续着思俞妹妹的生命,或者说,思俞妹妹延续了她的生命。
kingsly,占至维……他们都是因为思俞而对她好的。
尽管她在追求爱情这条路上被占至维伤得体无完肤,但她不的不承认,占至维他的确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无法站稳,若不是占至维搀扶,她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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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了房间,久久地呆坐在床沿上。
佣人已经过来禀告过她,占至维今晚会在别墅的另一间客房睡,明天过后,他会从这间房间正式搬去客房。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始终呆呆的。
依然不敢相信。
最后,她缓缓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接通,易宗林磁性低沉的嗓音在手机那头,“清影?”
她深深吸了口气,敛下了胸口的闷痛,轻轻笑一声,“呵,kingsly,抱歉打扰你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她的手里有些嘶哑,“我曾
经做过换心手术……我的心脏,是属于思俞的妹妹思翎的?”
易宗林显然没有料到她突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一秒,“你知道了?”
“是的,在你们所有早就知道的时候,我终于最后一个知道了。”
易宗林是何其敏锐精明的人,他立即清楚她这番话里的伤心、失落及怒意。“清影,我希望你不要误会,这件事我和思俞在过去之所以没有跟你提到,是因为我们认为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和思俞对你的感情,并非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思翎的心脏,而是因为我们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恰恰是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这颗特殊的心脏,这让我们更加顾忌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们并不希望你误会。”
手机慢慢地从指间滑落……
这是第一次,她挂了易宗林的电话。
在易宗林的世界里,她大概是第一个人。
她怔坐在床沿,脑海里掠过了小恩在花园里对她说的话……
难怪占至维对她平日都是平平淡淡的,但当她有事的时候,他会关心她,并且会及时的出现……
因为只因为占至维爱屋及乌,想要替思俞照顾好她。
难怪他说她内心是个良善的女孩……是啊,思俞的妹妹,怎么可能不像思俞那样是个善良的女孩呢?
不能亲身照顾自己所爱的人,只能照顾所爱的人所在乎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执念和挚爱啊!
唯爱清影29 占母给给他介绍‘新欢\’?
“清影,我昨天是不是丢脸丢大了……”早上,诗语托着微微赧然的脸,窘迫地问她。
她靠在贵妃椅上,专注着看着手里的书。
诗语见她没有回答,把她手里的书抢了过去,埋怨道,“讨厌,人家在跟你说话呢,你尽在看你的书。
她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好友一眼尽。
“说嘛,你老公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说我什么?”诗语瞪着大眼,恳求道。
占至维今日在诗语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去了公司。
这是佣人告诉她的。
所以诗语此刻十分的懊恼,因为她昨晚居然在自己的男神面前表现得那样丢脸丰。
“他没说什么,他昨天刚下飞机很累,一回房间就睡着了……不过,他说你挺可爱的。”
诗语顿时双眸瞪圆,“你说真的吗?占总说我可爱?”
她点点头。
诗语乐开了花,“那个……咦,清影,这两个气质很好的老人家是你的公公婆婆么?”诗语的注意力突然被视线里出现的人而转移。
她顺着诗语的目光朝落地窗外的别墅大门看去。
占氏夫妇从一辆十分昂贵的玛莎拉蒂车上走了下来,占母被一位外形十分靓丽的年轻女子搀扶着。
她在第二眼已经认出,这个外形靓丽的女孩是乔安林。
乔安林因为是艾弗森的妹妹而被法国全民说熟知,是法国有名的名媛,因为拥有完全到极致的美丽混血脸庞,被法国年轻男士奉为女神。
“这个人不是乔安林么?”诗语随即也认出,带着疑惑道。
她的目光专注在此刻正在跟乔安林说话的占母身上。
占母热络地跟乔安林在说着话,本就和蔼的脸庞,较平日更加的慈爱。
“你公公婆婆跟这位法国名媛这样亲近的啊?她跟你们家是什么关系啊?哦……我想起来了,你和占总还没有结婚之前,你老公和这个乔安林小姐好像还传过绯闻……你老公向来很少绯闻,所以那次绯闻出来,还蛮轰动的,当时大家都以为你老公在和这位乔小姐在交往呢,幸好后来乔小姐澄清了跟你老公的关系……”诗语八卦道。
她没有说话。
诗语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管家从客厅来到了这儿,恭敬地道,“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已经回来了。”
她已经从贵妃椅上直起身,跟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随即退离。
她跟着诗语一起来到了客厅的正厅,占氏夫妇已经在正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爸,妈,你们回来啦!”她客气跟占氏夫妇打着招呼,随即在占氏夫妇的对面坐了下来。
占氏夫妇的目光却被她身边的诗语所吸引,占母和善地问,“这位是……”
诗语端正地自我介绍了起来,“伯父,伯母,我是清影的朋友,抱歉打扰府上。”
“是的,爸妈,清影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这次她刚好来法国,我便邀请她来我们家玩几天。”
占父听闻慈爱地道,“姚小姐不嫌弃鄙府就好……若是住得习惯,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清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倒希望她能来着朋友好好陪她几天。”
“伯父,这里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呢……我也好想留在这里多陪清影几天呢,可是,我今天必须回纽约了,因为我爹地刚刚打电话说有事让我今天就回去……”诗语遗憾地道。
占父回答,“倒是可惜了,难得有人可以陪陪清影……不过不要紧,姚小姐下次有空来法国,那就好好来这里住些日子吧!”
“好的,伯父。”
占父随即又看向她,疼爱道,“清影若是觉得一个人呆在法国无聊,有空也可以回美国散散心……”
她跟占父点了下头。
面对占父的和蔼,诗语羡慕地看着她。
“姚小姐看着挺面熟的,你好像是……”开口的是占母。
诗语接过了占母的话,“伯母,是的,我是姚润的女儿,姚浩风的妹妹,很多人都说我跟哥哥长得好像。”
“是的,是的……难怪我说看着像,浩风他跟至维是大学时的同学,一直玩得很好……”
“是吗?”诗语双眸瞪圆,巴巴地看着占母,“伯母你说说哥哥跟占总是好朋友?天,我哥哥他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
占母笑着说,“你哥哥不善言辞,这些自是不会跟你说的。”
诗语点点头,“伯母你说得很对,我哥哥就是个冰块,他平常谁都不理呢!”
接下去占母和诗语就有关于姚浩风聊了起来。
她坐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偶尔也有插-入到话题之中,但她显然能够感觉得到,占母今日的心情十分的好。
诗语在占宅用过午餐后就去了机场,她亲自到机场去送诗语,诗语临去前说她命真好,不
止有个被天下女人觊觎的老公,还有全天下最好的公公婆婆,她提醒诗语回去别忘记筹备钱的事,若是筹备不出那一亿,她终究是要把那皇冠拿回来还给乔志森的,然后,她便目送了诗语走进安检。
回占宅的路上,不知为何,她满脑子依然还是乔安林送占氏夫妇回来那一幕。
她十分疑惑,乔安林怎么会跟占氏夫妇认识?
最后,占母告诉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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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回到占宅,管家就过来通知她,占母在二楼的房间里等她。
她还记得上一次占母跟她私下说话时谈论的是关于她流产“通知”父母这件事,所以她的时候内心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蛮灵验的。
不过,在听占母说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十分平静的。
“清影,妈知道刚刚你看见了……”占母拉着她的手,像以往的亲和疼惜。
她冲占母微微一笑,“所以,妈你认识乔安林?”
“是的,妈很早就认识安林了……爸妈的这位故友,正是安林的干爹,这次我们去拜访这位老朋友,刚好安林也在那里,下了飞机,我们本想让司机来接的,可安林她说顺路,便跟着她家的司机送我们回来了。”
原来如此。
听占母热络地喊乔安林为“安林”,看来占母是十分喜欢乔安林的。
“所以,有件事妈想要跟你说……”占母终于拐入了正题。
她恬淡地道,“妈您说吧……”
占母拉紧她的手,疼惜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占母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在一番欲言又止后才缓缓开口,“那个……清影,其实妈早就知道你打算和至维在半年后离婚。”
她的脸上的微笑,此刻有些不自然起来。
占母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十分歉意地道,“清影,妈不是故意要跟你说这件事的,你不要多想……”
“妈,没关系的,是的,我和至维的确已经商量过,半年后我们就离婚。”她脸上的微笑,在这一刻又恢复了自然。
“这件事不是你爸爸告诉我的,是那天在书房,你爸爸和你的谈话,我无意间听到了……”
她依然微笑着。
占母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清影,妈一直都希望你和至维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至维他这个人太固执了,太钻牛角尖,他……”
她轻轻出声,“妈,这些我都知道……感情的事的确是不能勉强的。”
占母疼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乖孩子,妈希望你不要怪责至维,感情的事,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她如实对占母道,“妈,我没有怪责过他……我是十分冷静跟至维讨论离婚这件事的。”
“妈接下来要说的,希望清影你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气的,您说。”
占母又叹了一声,似乎有些心虚,低头看着她的手说,“妈知道你和至维做出离婚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年轻人的事妈劝说不了,不过说实话,妈也觉得你和至维是不合适的……”
她微微失神,没有回答占母。
占母忙问,“清影,你千万不要误会,妈这样说,不是因为你这孩子不好……”
她回过神,跟占母点了下头。
占母接着说,“恰恰是因为你这孩子太好,妈才觉得你和至维不合适……其实以清影你的条件,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至维好百倍千倍的男孩子……至维这孩子他太钻牛角尖,认定了一件事就要去做,认定了一个人就绝不改变,这点跟他的父亲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配不上清影你这么好的女孩……如果你把心思全都放在至维身上,我真的担心至维他会毁了你一辈子,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若是能够看开,未来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至维好的男孩。”
她认真跟占母点点头,“是的,妈,这个世界很大,我也不希望在一棵树上吊死。”
占母听她这样说不禁松了口气,“清影你要能这样想,妈就放心了……所以妈也就不避讳跟你说接下去的话了。”
她到这一刻其实已经能够猜到占母想要跟她说的是什么,果然……
“清影,你别怪妈这样着急,妈上次就跟你说,你爸爸他身体不好,他一直很希望能够抱上孙子……你和至维结婚以后,爸和妈都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早点让我们两个老人家过上含
饴弄孙的日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你和至维两个人的感情到最终都没有建立起来,孩子也没有保住……这件事给我和你爸爸的打击其实很大,但是爸妈都清楚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要怪至维……妈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够理解,妈打算把安林介绍给至维,妈知道在你和至维尚未离婚前妈跟你说这样的话很是不妥,但是……”
因为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已经能够平静地接过占母的话,“妈,我能够理解您的想法,您很担心至维,所以你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取代思俞在至维心底的位置,让至维能够快乐起来。”
占母眼眶泛了红,“妈也年轻过,知道爱而不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妈希望有个人能够让至维重新开始,妈曾经以为你可以做到的,但是……”
她说,“很抱歉,让您和爸爸失望了。”
占母连连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清影……辜负了你,是我们至维没有福气,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比至维更好的……”
“妈,我虽然不了解安林,但安林能够被妈妈你看中,必定也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如果您觉得适合至维的话,请不要介意我,您可以好好撮合他们一番,也许,我取代不了思俞在他心底的位置,但其他人可以……就算跟他没有结果,我也希望他可以过得快乐。”
她承认,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底并不好受,但她说的,的确是肺腑之言。
在纽约独自思考着是否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她或许并不是他命定的那个人。
所以,在她深思熟虑后跟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对他就已经死了心。
她如今有时候还会难受,只因为要放弃一个人并不是十分的容易,但她是个理性的人,她知道,既然自己无法得到,何苦要去阻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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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占母谈完话,她便回到了房间。
她没有去想占母刚才跟她说的话,而是环顾了一眼房间四周。
佣人不知道何时进来把占至维的东西收拾走了。
放在茶几上的几本财经杂志,挂在落地镜旁的黑色睡袍,开放式衣柜里的白色衬衣和西服,放在角落了那个空气净化器(他有洁癖,房间里不能够有一点的尘埃味道,所以买了最高级的空气净化器在房间)……
不过只是少了这几样东西,房间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
她并没有难受,只是有些不习惯,她不能否认自己说,她一时间能够习惯。
毕竟,一个你一直以为会跟你纠缠一生的人,到如今慢慢退出你的生命,你有暂时的不习惯,那也是正常。
在决定跟她离婚之后,她的心头就不会再有疼痛了,因为,在纽约思考是否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疼。
夜晚,很是巧合,她洗完澡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时,刚好看到了占至维。
下午占至维没有回来吃饭,所以,今天算是她跟他见的第一面。
占至维一直手插在裤袋里,在打电话。
他说话时十分自在闲适的样子,说明他昨天还在烦恼的公事上的问题已经解决。
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这个家里再跟他有交流,若能就此跟他再无瓜葛,等签了离婚协议书后就两不相干,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悲伤,所以,她转身就准备回房间,想着早点睡觉。
但她没有想到,她刚转身,占至维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传来,“可以聊一下吗?”
她单薄瘦弱的脊背微微一僵,最后,慢慢回过了身。
占至维此刻已经是双手插着裤袋,很是休闲自在,比平常温和的样子多了一丝洒脱和不羁。
“你想聊什么?”她问他。
她本来可以不跟他说话的,但她觉得这样刻意疏离,没有必要。
他们做不成夫妻,不一定要做仇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何必将关系搞得那样的僵,要僵,就等离婚之后……两个人再也不要有一丝瓜葛。
他幽深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有人告诉我,你参加了一个乔志森也出席了的拍卖会,乔志森他送了一个价值一亿的中古世纪法国皇裔的皇冠给你。”
她微微怔了一下。
这件事他会知道并不稀奇,可是,他突然跟她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乔志森,他对你似乎有些目的存在。”他嘴角勾着淡淡的一抹笑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
有耐性跟她继续说下去,她直接问。
“我没有什么意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他是你的上一任,旧情难忘也是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她斜起眼,以淡漠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确定要跟乔志森走得这样近?是因为你已经打算离婚,所以不介意现在就择选新欢?”
她淡淡地回应占至维,“我以为我的事,你是没有兴趣过问的。”
“我说了,我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想到昨日跟他讨论到心脏的问题,她此刻的感觉就好像心头有一根筋被人扯痛,忍不住怒意迸发,“我不是你心爱女人的亲妹妹,所以如果你要爱屋及乌的话,我不需要……另外,我跟任何人走得近都跟你无关,我们很快就不会是夫妻了。”
占至维挑了下眉,讪讪然道,“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并不好。”
她目光清冷,瞪着他,过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她此刻是在向他发着无名火。
这的确有些无理取闹。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目光慢慢由清冷转为平淡,她平静对他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只是想提醒你,乔志森此人你最好离得远一点,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不适合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人。”
“你放心,我是个丢下了过去就不会再拾起的人,一旦走远,我绝不会再回头……所以,今后我就算要找个依靠,也绝不会考虑乔志森。”
丢下这句话,她淡然地、从容地转身,径直离开了阳台。
唯爱清影30 我将会跟清影好好走下去
huso集团。
夏禹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老板,我相信您亲自去了日本一趟,乔志森一定会认为您是为了‘和天下’的项目去的,等他派人到日本核实,得知您‘贿赂’了川田,在一个月后的‘和天下’项目竞投会上,他必定会将这件事给抖出来……”
占至维靠在真皮办公椅上,幽深的黑眸略微的深沉,“馨幽那边的情况如何?”
夏禹回答,“余小姐说乔志森还是老样子,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公司,过着很平淡的两点一线的日子。”
占至维点了点头,“让馨幽继续盯着。丰”
“是。”夏禹又道,“老板,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乔志森是为了老板娘才跟老板您暗中对峙的吧?你看他出手多阔绰,为了讨好老板娘,一亿就这么送了……”
占至维俊逸的脸庞上呈现一丝冷峻的线条,“让财务转账一亿到乔氏集团。尽”
夏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在脑海里过虑了一遍占至维说的话后,夏禹欣喜地道,“那么,这个皇冠,就算是老板送给老板娘的了?”
占至维淡淡地道,“她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乔志森若是对她念念不忘,当初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夏禹自然知道占至维口中的“她”所指的是温清影,他道,“老板娘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很容易相信人,她哪里会想得到乔志森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占至维平缓地吐出,“她不是想不到,而是她即使想得到,她也应付不了乔志森。乔志森若想要把一个人玩转在鼓掌间,那是轻而易举。”
夏禹嘿嘿地笑,“那倒是,乔志森敢与老板您为敌,就说明乔志森此人很不简单……所幸的是,老板娘对乔志森并没意思,老板您也在老板娘身边,乔志森不管是打着什么主意,他都不可能得逞的。”
占至维撇了撇嘴角,“怕只怕这个女人,不把我的提醒放在心底。”
夏禹在这一刻抬起一直恭敬低着的头,偷偷瞄了占至维一眼。
占至维捕捉到,黑眸扫过去,“想说什么?”
夏禹唯唯诺诺地笑了一下,挠挠头,小声开口,“那个……老板,属下其实只是在好奇,你对老板娘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占至维的眸色如冷箭射向夏禹。
夏禹顿时打了个寒颤,忙把头低得很下,嗫嚅道,“对不起,老板,属下不该过问您的私事。”
占至维冷冷看着夏禹,好几秒后,他才清冷开口,“我跟你说过,我跟她并不适合。”
天呐,他以为他这一秒一定会被解雇,夏禹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为什么呢?没有尝试又怎么会知道合不合适呢?反正占老是不允许老板您这辈子孤身的,所以……如果一定要拥有一个伴侣,老板您为什么不考虑老板娘呢?至少老板娘在人品上是无可挑剔的。”夏禹一口气把心底所有的疑惑吐露,感觉自己简直在冒着生命危险。
“她的确是个好女孩,她应该去找寻匹配她且懂得保护和珍惜她的人。”占至维目光放远,淡淡地说道。
夏禹瞪大眼眸,“所以老板您不愿意跟老板娘尝试一下,其实是希望老板娘好?”
占至维沉默了片刻,“她并不值得为我付出。”
“这只是老板您的想法,老板娘她的想法不是这样啊……我相信,如果老板您愿意尝试一下,老板娘是不会介意为您付出了多少。”
占至维没有理会地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轻淡地道,“我不以为她能够改变得了我,除非,我对思俞并非是真的深爱。”
“呃……”夏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占至维办公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占至维按下电话上的免提。
电话里即刻传来总裁助理安妮的声音,“总裁,刚刚收到一份来自恒集团总裁申靖秘书发来的传真,他说易总裁希望总裁您好好看看这份传真……我是否现在把这份传真送到您办公室呢?”
闻此,占至维微微蹙了下眉,“送过来吧!”
不一会儿,安妮就把传真送了过来,夏禹接过,恭敬地递给占至维。
占至维无温的眸光扫过这张传真,须臾,眉心蹙得更紧。
夏禹看到占至维脸色的表情,好奇地道,“老板,易总发给您的是什么啊?”
占至维脸庞呈现严肃,将办公桌面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见占至维的脸色有几分的异常,夏禹未敢在过问,静静地退到了一旁。
占至维面容冷峻,黑眸依旧盯着手里的传真,另一只手在打个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就通了。
占至维幽冷地开口,“告诉我,这是你为了帮助清影而伪造的?”
手机那头的易宗林一声自负的轻笑,“占总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想要帮清影,但传真给你的这份资料是否是伪造的
,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占至维在这一刻没有说话,他阴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里的资料,a4纸在他的手里似乎要被他捏破。
易宗林又道,“我认为你和清影就像我和思俞,注定无法分开。”说完,易宗林不忘一笑。
占至维径直合上了手机。
夏禹注意到占至维的面色森冷,十分好奇这传真内容是什么,但他不敢问。
占至维一直看着手里的这张传真,就连安妮到时间打电话来通知占至维去开会,占至维也没有放下手里的这章传真,竟还命令安妮取消今日的会议。
夏禹完全猜测不到占至维手里的这份传真里有什么,但他直觉这必然与温清影有关。
然后,占至维转动着办公椅,面向了办公室那偌大的落地窗,久久沉浸在兀自的思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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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没有想到占父会知道占母找她谈过。
此刻,在一楼的占父书房里,占氏夫妇正在起着很大的争执。
她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占父的责骂,“你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这样的糊涂?宁拆一桩庙,不拆一桩婚,何况,这还是你亲生儿子的婚姻。”
占母嘤嘤抽泣着,带着哭腔道,“你以为我是一个恶婆婆吗?我对清影怎样你是知道的,我并非对她不满意……只是,她没有办法取代思俞在至维心底的位置,她和至维甚至已经达成离婚,我想要寻找一个适合至维并且可以帮助至维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的女人,这难道不对吗?”
“你,你……”占父似乎被气得够呛,“你这女人,真是自私到极点……你知道要为你儿子着想,你怎么不想想清影?她在温家是人人宠着的大小姐,在我们家除了受至维给她的委屈外,还要精心侍奉你我,每每有伤心难过的事就往自己的心底咽,你怎么没有想过亲家要是知道她女儿在我们家过得这样不快乐,作为父母的他们又会怎么想?”
占母在这一刻愤愤反驳,“占南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还好像我们占家的人欺负了清影……占南天我请问你,我们占家谁给了清影罪受?她在至维那里所受的委屈,她不能怨我们,更不能怨我们,她要怨就怨她自己……是她处心积虑要嫁给至维,明知道至维不爱她,还依然逼着至维跟她结婚,所以,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能够怪谁?”
“你……”
在门外听到这段对话的她,终于在占父准备一巴掌甩向占母的时候,推门了书房厚重的门。
占父的手已经扬在空中,在看到她的到来后,占父停止了动作,开口说话的时候,占父带着几分的尴尬,“清影……”
占母低着头在嘤嘤啜泣着。
她走到了占母的身旁,轻轻搀扶住占母,“妈,您别哭了……”
占母因抽泣而全身微微颤抖,哽咽地道,“妈知道妈跟你说那样的话很不妥,但并非妈自私,妈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真正拥有快乐……”
她点点头,轻轻抱住占母,“妈我理解,我真的不在意……如果我和至维离婚是注定的话,那我跟您一样,希望有个人能够带他从过去走出来。”
“清影,你妈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占父指责她的语气,更像是心疼。
她微笑地抬起头,对占父道,“爸,我认为妈并没有错,她是一个母亲,自然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一些……我看过乔安林,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性格怎样,但从那天她贴心地搀扶你们下车,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善良女孩……我觉得妈的想法是对的,既然我做不到,那就换个人,既然迟早我和至维的婚姻都要结束,那何必耽误至维和那个人的时间。”
“清影!!”占父有些不悦,但面对她,占父没有办法生起气来,他道,“我以为我跟你说过,我们占家世代还没有那个子嗣有离婚史,这在我们占家是不允许出现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至维他没有擅自做主跟你离婚的权利。”
“爸爸,我知道您和妈妈都对我很好,你们的的确确希望我能够留在这个家中,但是……”她苦苦一笑,“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婚姻的维持不单单只依靠一方,勉强维持的婚姻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若是强制两个人在一起,最终谁都不会幸福。”
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占父借给她父亲钱要她把离婚的时间拖到半年以后,这原来是缓兵之计。
占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和占至维离婚。
“我不管至维他是什么心思……他既然娶了你,
他就要为你负责,这是我们占家人的规矩,他不可能再去娶别人了!!”占父重重敲了一下拐杖,威严地道。
占母禁不住职责,“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勉强的婚姻怎么可能会有幸福呢?你就算不考虑至维,你也要考虑清影啊?难道要清影把一辈子的十几年都毁在至维这里?”
“你不必说了……你这女人我还不清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则自私透顶……”占父气得整张脸都在抽搐。
占母鲜少受委屈,这一刻被占父这样指责,又在温清影的面前没有了面子,顿时骂出,“占南天,你这个混蛋,你……”
她挽着浑身颤抖的占母,红着眼眶恳求道,“妈,爸,你们别在为我和至维的事争执了。”
然而,二老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争执。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跟思俞说类似昨日你跟思俞说的话,否则我会……”
“会怎样?”占母已气急败坏,“占南天,你会怎样?你会教训我吗?”
她的头十分的疼痛,只要听人吵架,她总会怎样。
“爸,妈,你们都冷静下来,听我说一句……”她努力插进二老的对话里,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
“你以为我不敢吗?”占父气得整张脸铁青。
占母欲冲上去,但被她给紧紧地抱住了。
她很感激占父这样为她着想,但她并怪责占母,因为她能够理解占母的作为……但是此刻,她真的想不到办法来让二老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管家传来了一道声音,“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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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朝门口望去。
没有人料到,占至维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一瞬之间,书房恢复到七八分的静,当然,占母的抽泣声仍旧隐隐存在。
面对这样一幕,占至维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当然,他也不需要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占父和占母的争执,在占至维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大概就已经听得十分的清楚。
她此刻头真的很疼,所以她很希望并真的觉得占至维会在这个时候遣她回房间,然后她就可以回房间,躲离眼前这纷扰,他再跟占氏夫妇慢慢谈,化解这家庭纷争的。
可没想到,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鲜少在人前这样专注地看着她,所以,所有的人都因为他此刻的目光而有所疑惑。
下一秒,他一贯严谨的嗓音沉声开口道,“你们无需争执了……我和温清影不会离婚,这桩婚姻,将会持续下去,至死方休。”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他说这番话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唯有她,是惊愕。
占父在此刻没有说话,严肃的慈爱脸庞稍稍缓解。
占母眼睛瞠得很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的目光这才从她的身上移开,对父母道,“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再为了我和温清影的事而争执,我现在只给你们一个答案,我和温清影不会离婚,所以,不管你们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也好,我将会跟清影好好走下去。”
她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久久的,没有说话。
“清影,你跟我来楼上一下。”丢下这句话,占至维径直转身离开了书房。
所有的人都还处在愕然的状态,只有占父,年迈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欣慰。
……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上楼的。
当她来到占至维已经搬离的自己的房间,占至维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屹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唇瓣也是苍白的,心跳比平常跳得略快,攥紧的手心在冒着汗。
占至维似乎从思绪中回过神,望着落地窗里她的影子,平静地道,“关于半年后离婚这件事,我们取消吧!”
她身体微微一怔。
通过落地窗,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在此刻是深晦幽沉的。
他继续说,“你不需要问我原因……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持续这段婚姻的话,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履行我丈夫的职责,照顾你,保护你,给予你依靠,护你这一生的周全。”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摇摇头,呐呐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占至维回过身,幽深的黑眸深深注视着她,“你听懂了,只是这样的事实让你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但你没有听错,我的确是这样对你说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更你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依然是摇头。她真的无法置信。
“当然,如果你对我这人已经失去信任,并不想跟我继续这段婚姻……那请你在三天内就做好决定,如果你依然是决定离婚的话,那我就亲自随你到纽约,将你我离婚的事告知你的父母。”
她用力摇着头,怔怔地望着他。
他们相隔很远,这让本就看不穿他心思的她,更加没有看明白他脸上此刻平静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占至维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形高挑,犹如一只优雅的捷豹,伫立在她的面前,难掩本身凛然尊贵的气质。
一只手扶在她细瘦的肩膀上,他薄唇缓缓地道,“我想通了……人为什么要一辈子执着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放弃眼前深爱自己的人?没有尝试过,又怎么能够说彼此不合适,而且,在相处的这半年时间里,你我之间并无太大的摩擦,甚至,我已经慢慢习惯有你在身边,慢慢不适应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摇了下头,却发现占至维依然俊逸挺拔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怔然地望着他,不知何时已经轻轻咬住了唇瓣。
他倏地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地道,“清影,过去是我没有珍惜你……从今天开始,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开始,不只是重新了解彼此,也真正把对方视作自己的另一半。”
唯爱清影31 他成为她此生的依靠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有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置身虚境之中,直到身体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在她耳边呼着的热气。
她几乎是以决绝果断的大力将他推开。
他显然没有准备,但因为身体素质实在很好,仅仅只是后退了一步。
她冰冷的眼眸望着他,“直接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丰”
他的面庞平静,曜黑的眼眸却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情绪,良久之后,他轻轻开启薄唇,“没有任何目的,不过是希望接下去的日子,你我能够好好过。”
她笑了尽。
笑得讽刺而悲伤。
“首先,占至维,我非常了解你,你善于演戏,善于抓住人心,善于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所以,你此刻的突然转变,在我看来,应该是别有用心,当然,我必须承认你的演技很好,刚刚居然演绎得有些情真意切。其次,我温清影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偶,所以,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抱歉,我怕恕不奉陪。”
丢下这句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她转身就准备离去。
“我以占家百年的兴衰起誓,如果我此刻所说的话有一句掺假,占家百年的基业将毁在我占至维的手里。”
占至维并没有挡住她的去路,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开口道。
她并不理会,继续朝房间门口走去。
“这个世界有两类人,一类是懦弱的人,另一类则是勇敢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后者,但现在看来,你显然是前者。”
她的脊背一僵,身子驻足在了原地,须臾,冷着脸,转过身,毫无温度的眼眸瞪视着他,“你没有资格来评价我……而如果我是懦弱的话,占至维你就是神经衰弱。”
占至维双手插进裤袋里。
这是他一贯的姿势,在他对某件事胸有成足的时候。
“明天我会让律师过来,在你我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上,把期限从三年改为无期。”
她的心一震,眼眸微微眯紧
他暗黑得让人无法臆测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从此刻开始,傅思俞不会再存在于我的脑海里,从今往后,我的世界,只会有你温清影一个女人。”
如果说占至维此刻是用百转千回的温柔话语向她表白,无论她的演技有多么的精湛,她都不可能去相信。
但占至维不但用他家百年的基业起誓,还打算让律师来改婚前协议的期限。
占至维若是别有用心,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的了吧?
在她思虑这些的时候,占至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她冰冷的目光与他对峙。
他的眼底除了温柔,别无其他。
“我说的你可以不信,但我会这样做,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向你证明,我占至维从今往后将一心一意对温清影。”
她曾经在无数个梦境里幻想过他对她说这样的话……
有在马尔代夫那浪漫的海滩上,当夕阳西下,他们拥吻过后,他跟她表白……
有在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下,他们一起仰望着自由女神像,他揽着她,跟自由女神承诺他将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有在埃菲尔铁塔下,他的额轻轻抵着她的,他轻声对她诉说着这浪漫的情话……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玩完的时刻。
她的心无法不震撼,尽管,他这番话并未攻入她的心灵,因为很清楚,他就算是别无目的,他也有诱发他做这件事的理由。
这个理由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但,能够在一夕之间将一个人的思想改变,这个理由必定牵扯到了他最在乎的人或事。
“占至维,你觉得我温清影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任你摆布的人吗?”她以恶毒地目光看着他,对他俨然厌恶透顶。
他看穿人心的本事,是天生的。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所以,你更应该清楚,以我的人格和品德,我不会去做摆布他人的事……我占至维虽然算不得光明磊落,至少从没有勉强或利用过任何人。”
所以说他有看穿人心的本事,果然,他成功地拨动了她心头的一根弦。
他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至少,从他认识她到今天,他一直都是正人君子。
至于他和她之间……
她也无权去怪罪他,他从一开始就说过,她可以拒绝到易宗林身边去帮助他,但她若是想要通过帮助他而得到任何的报酬,他不会给予……若是觉得勉强,她也可以放弃去做,他需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她最后点了头,在他的再三提醒之下。
所以,他并不是个卑鄙的人,他只是个自负的人,偏偏他有那样的资本自负,因为他……能够吸引到像她这样甘之如饴为他付出的人。
“告诉我理由。”
她直接对他说道。
“没有理由。”
他们之间的沟通十分的容易,她却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至少有促使它发生的理由。”她坚持问说。
“我只能说的确有促使它发生的理由,但我无法跟你说。”
她蹙起了秀眉,“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需要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因为它将不是你我今后生活的重点,重点在于,未来的日子我会抛弃过往,履行我丈夫的义务,与你相守一生。”他平静地道,轻描淡写得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又不是个会有悖承诺的人。
她的喉咙紧了一下,有唾液从她干涩的喉咙里滑过。
“你当然可以不接受,但我认为,如果你依然是我认识的温清影的话,她会愿意为自己的人生,冒险这最后一次。”
他太厉害了,他很清楚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就以此来引诱她。
但他忽略了,她的心,已如死灰,在那日他亲口告诉她,他们之间由始至终都只是各取所需,他对她从无半点的男女情分开始。
于是,拒绝的话语,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思考。“占至维,在我看来,你已经是跟乔志森一类的人……我记得我昨天才刚刚告诉过你,我是个丢下了过去就不会再拾起的人,一旦走远,我绝不会再回头,所以,很抱歉,我已经走远了。”
转身,在他幽深的目光里,她冷笑一声,没有回头的,径直离去。
她不知道她走后占至维会有什么样的神情,但她知道,她不会后悔这一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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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后来,她去了二楼的露台上吹风。
后来是小恩过来给她送了一件衣服,她问过小恩,确定占至维已经回了客房,她这才回房间。
这一晚她如过去这几天的每一晚一样,洗完澡到头就睡着了,没有被任何的心事左右。
她本来以为就此就算了断了跟占至维之间所有的纠缠,谁也没有想到,老天好像玩弄她一般,突然给了她一个这一生都必须留在占至维身边的理由,那就是父亲突然病倒,一向强大的温氏企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无心再跟占至维去僵持,坐了占至维的私人飞机,直接就赶去了纽约。
占至维是跟她一起来纽约的,她当然没有要求他要这样做,但她承认她也没有抵触他这样做,毕竟,她还不想让父母操心她的婚姻,
来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在医院的icu病房。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向高大巍峨的父亲有一天会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冰凉的白床上。
母亲在一旁捂着嘴,悲伤抽泣。
她轻轻揽住母亲,万分谴责着自己的不孝,因为她直到刚刚来医院听医生说才知道,原来父亲患的从来都不是腰椎方面的毛病,父亲懔癌,早在三年之前。
她的眼泪无法停歇地不断下坠,可她没有办法像母亲那样失声痛苦,因为她若坚持不住了,谁还能够替她照顾好母亲。
父亲从icu病房推出来转入普通病房后,医生只跟他们摇了下头,便叹气地离去。
那一刻母亲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子也在摇摇欲坠,当下如果不是占至维伸手搀了她一把,她可能已经昏厥过去。
母亲终究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晕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赶紧将母亲推进了病房,她则呆呆地站在父亲的病房前,透过那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全身插满管子的父亲。
父亲是她的天,是她最强大的后盾,是她永远无法失去的人……
但是这一刻,她知道,父亲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撒手西去。
她哭得整张脸都是泪水。
从小到大,父亲没有让她流过一次眼泪,而这一次,父亲不知道她哭得这样的惨烈。
占至维来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似乎给她安慰。
她没有抗拒,因为那一刻,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自己父亲能够活下来。
……
这个世界的奇迹并不常发生,所以,就算她不断跟上天祷告,现实依旧改变不了。
她来到医院三个小时后,父亲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一刻的父亲已经没有头发,整个人枯槁瘦弱地躺在病
床上。
她这才知道,父亲过去这三年多来一直戴着假发,父亲原本丰腴的身子早就消瘦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父亲在三年前为什么那么急着想要将她嫁出去,原来父亲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她获得幸福。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因为在病房外的时候眼泪已经哭干。
她懊恼,后悔,怨恨……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不孝的人?
这两年来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感情上,从没有去关注自己身边的亲人,所以,她竟连父亲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她紧紧地握着父亲老迈的手,才发现父亲的手上已经有数不清的皱纹。
“清影,至维,你们来了……”父亲用着很虚弱的声音跟他们打招呼,他老人家很想要微微一笑,却因为身体实在没有气力,而连一抹笑都没有办法撑出来。
“爹地……”她哽咽发出嘶哑的声音,刺痛泛红的眼眸,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此刻的悲伤。
父亲看了她一眼,便把虚弱的目光转向了占至维。
占至维弯着腰,将她握着父亲的手轻轻覆住。
“至维……”父亲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占至维说,但仅仅开口两个字,就已经虚弱得没有办法接着往下说。
“爹地,你别说话了,医生要你好好休息……”她泣不成声,却因为泪水已经流干,此刻没有眼泪。
“至维……”父亲还是唤了一声占至维。
占至维轻声开口,“爸,我在。”
她实在无法看到自己一直敬畏却强大的父亲像现在这样油尽灯枯般躺在床上,呜咽一声,她便跑到了病房的落地窗前。
无法控制地,她捂着嘴,大声抽泣了起来。
占至维坐在了床沿,他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
“至维……”父亲气若游丝对开口,“替我照顾好你妈妈和清影……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
她回过身,看着父亲,嚎啕痛哭。
“爸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会好起来的……”占至维安慰父亲。
父亲摇头,“不要担心爸爸……爸爸这一生……已经无憾……爸爸唯一放下……不下的只有清影……你……你务必要替我……替我好好照顾……清影……公司……要拜托你了……”
“爸……”
“答应我!”父亲根本已无气力,却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命令着。
占至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慎重地对父亲道,“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清影,也会把公司打理好……”
“爸……爸知道清影她……她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不太懂事……但她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她值得你守护她一生。”
“我知道。”
“记得……记得不要嫌弃清影,她若没了你,将来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她会很可怜……”
“我不会的。”
父亲终于在虚弱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眸,她早已经在病床边,哭得泣不成声,连气都喘不过来。
占至维抱住她,第一次,这样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父亲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足足五天,父亲都在昏迷中度过,直到父亲平静安详地在病床上失去最后的生命体征……
那一日,她哭得站不住身子,母亲抱住了她,比她更为坚强。
一个星期后,父亲的葬礼在纽约最大的墓园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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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一身黑色衬衫搭配及膝裙,站在父亲的墓碑前。
母亲捂着嘴,接受着周围诸位宾客的慰问。
她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父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冰冷毫无温度的。
占至维站在他的身边,跟她一起站在墓碑前默悼。
墓园周围进行了封锁,打量的记者想要拥进,但全都被占至维的保镖所阻止。
她没有再流眼泪,一直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父亲慈爱的笑貌,这一刻竟幻想着能够跟父亲而去。
但她十分清楚,她不能离开,她还要照顾母亲。
牧师站在一旁念着悼念词……
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轮到她上台将悼念词的时候,面对着周围的亲朋好友,她本来打算跟众人宣布她和占至维即将会离婚的事,可是看
着母亲那心力交瘁的脸庞,看着周围好友悲伤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些虚情假意来悼念父亲实际却在心底喜笑的虚伪董事……她最后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腹中,只说了一番她对父亲的印象。
她觉得她只是说了几件父亲疼爱她的几件小事及她离不开父亲的这份感情,却没有想到,现场诸位都落下了眼泪……
最后占至维上台致辞。
占至维虽没有说太多,但他的悲伤很具有感染力,让周围的人都相信他也是爱他父亲的。
父亲的哀悼会就这样成功地结束……
这似乎就是对一个失去的人的终结,从今往后,父亲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准备离开的时候,温氏企业的徐显,也就是她从小到大就叫的“徐伯伯”,他要母亲去公司一趟……
徐伯伯说公司因为父亲的突然逝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要母亲回公司打理。
母亲从来没有接触过父亲的事业,更何况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她一眼就已经看出,徐伯伯他是在刻意刁难着母亲,因为徐伯伯的眼中很明显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她真心觉得她从此以后就只会跟母亲相依为命,正准备出头,没有想到,一道沉厚的男声却比她先一步。
“爸临终前已经将公司所有的股份都交给了我,从此有关温氏企业所有的事情,你们都可以找我来谈……目前我还要帮助清影打理好父亲过世的事,所以我暂时不会去公司,不过公司的事,我会让夏禹过去……”
徐伯伯看着占至维,眼睛有些发直,是始料未及和恐惧的发直。
她在遇到占至维后,从没有一刻感激过占至维,但是这一刻,她十分的感激他。
因为,她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依靠。
占至维亲自搀扶着母亲上了车,跟夏禹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搂着她,坐上了回温家的车子。
她终于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在车子里,再一次的失声哭泣。
唯爱清影32 我将一心一意对你
父亲离世第十天,她呆呆地站在父亲生前的房间里,看着视线里的这片高尔夫球场。
父亲极爱打高尔夫球,据母亲说,当初父亲买这栋别墅,就是看重了这片高尔夫球场,因此,她童年的时候,时常可以看到父亲在高尔夫球场挥洒自如的画面。
父亲年轻的时候很英俊,母亲说父亲当年就像现在的易宗林和占至维,在商海里叱咤风云,一呼百应。
父亲在她小的时候,每次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她,逗得她咯咯直笑……母亲曾经打算生第二个孩子,但父亲拒绝了,父亲说他有了一个孩子就够了,他怕第二个孩子出生,就要把疼分给其他孩子,他心疼他的小公主。
甚至到三年前,父亲依然还说她是他的小公主,直到她遇到占至维…尽…
她不再每天回来都亲昵地依偎在父母身边,她不再跟父亲撒娇,父亲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说她长大了。
她依然记得那天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对她说,是啊,我的影儿长大了…丰…
细心的母亲发现她的变化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母亲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父亲得知后却把易宗林介绍给了她……
她当时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不问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就介绍易宗林给她。
到今天她终于明白,父亲当时大概就已经知道占至维他不适合她,所以,后来父亲就算要她嫁给乔志森,也从未在她面前提到过占至维。
父亲看了几十年的人,他不会看错任何人,他大概是知道,占至维会让她吃尽苦头。
她偏偏不争气,对占至维始终不死心。
当她和占至维有过交往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后,父亲终于隐忍不住她受占至维欺负,亲自找占至维谈话……
她不知道那天父亲跟占至维谈了什么,但是隔日,她和占至维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还记得她和占至维结婚那天,当她一身白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在红毯上时,父亲保持着脸上慈爱的微笑问她,宝贝女儿,爹地什么都希望给你最好的,所以爹地曾经想把易宗林和乔志森介绍给你,易宗林他的能力,可以让你在这个世上不受任何人欺负,至于乔志森,只要爹地在,他不敢不对你好,而占至维……事实上他十分优秀,他比易宗林有血性,比乔志森有能耐,爹地之所以从没有考虑过他,因为爹地十分清楚,你想要的,他给不了……所以,宝贝女儿,答应爹地,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你,记住,爹地会心疼。
父亲的这番话她在跟占至维结婚以后经常想起……
每一次心底难受的时候,只要想到父亲,她就会心情好受一些,因为,不管怎样,她都还有父亲可以依赖。
然而,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能依赖父亲了……
她永远的失去了父亲,这个在用生命在疼爱她的伟大男人……
泪,没有办法控制的,从她的眼角滑出,沿着脸颊,留下两道湿润的痕迹。
占至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湿润的脸庞。
“你这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妈给你煲了汤,你喝点吧!”
她没有回应占至维。
父亲过世后,她就没有跟占至维说过话。
父亲的过世属于人世间的无奈,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所以,没有人有错,但她就是怨恨自己,怨恨占至维。
为什么她会遇上他?
如果她没有遇上他,她就会陪在病入膏肓的父亲身边,也不会让父亲临死都还替她操心……
她好恨他,上辈子她一定是欠了他,这辈子才会这样受他的折磨。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一句叹气,是母亲。“至维,你这两天忙着公司的事,也没怎么休息……你回房去休息一下吧,我来跟清影说。”
占至维跟母亲点了下头,扶了扶她的肩膀,随即走出了房间。
母亲把手里的碗放下,来到她的身边,“清影……”
她转过脸来,看着因父亲过世而瘦了一圈的母亲。
母亲温柔地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拭去,疼惜地道,“女儿,人死不能复生……若是你爹地看见你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我相信你爹地在天上也会很心疼的。”
父亲过世之后,最伤心的是母亲,最坚强的也是母亲,她老人家没有在她面前落下过一滴眼泪,但她这几晚跟母亲一起睡的时候,发现母亲在睡梦中都是流着泪的。
“妈咪——”
她难受地冲进了母亲的怀里,将母亲紧紧地抱住。
母亲轻轻拍她的后背,微笑抚慰她,“傻孩子,别哭了……你要知道,你爹地若是看到我们开心,他才天生才会放心。”
她趴在母亲的肩头上,竭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呜咽着……
不想让母亲在思念父亲之余,还要担心她,她听母亲的话喝下了那碗汤。
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完母亲的那碗汤,她感觉到十分的困,不一会儿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母亲替她盖好被子,嘱咐她好好睡一觉,便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闭着眼,模模糊糊听到母亲和占至维在门外说话。
“至维,你还没有去睡?”
“我有些事想要跟您谈谈。”
“嗯,你说。”
“我们去书房吧,在这里可能会打扰到她睡觉。”
“嗯。”
随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她也渐渐闭上了犯困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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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占母正坐在床沿。
她准备起身,占母赶紧过来将她搀扶了起来,并贴心地帮她拿了颗枕头垫在她的背上。
“爸,妈……”
她客气地唤着,像以往呆在占家的时候。
拄着拐杖战在一旁的占父,慈爱地开口,“抱歉,清影,你父亲的葬礼爸妈没能过来参加……”
她连忙跟占父摇头,“爸,你身体好一些了吗?”
占父一直有腿脚上的毛病,所以需要拄着拐杖,夫亲的葬礼占父亲自打电话给母亲说会来参加,但是,占父的腿疾复发了,医生叮嘱占父必须躺在床上休息几天,否则以后可能都无法再站立了,占母担心占父,便留在家中照顾占父,因此,占氏夫妇缺席了她父亲的葬礼……
“你爸爸没事了,倒是你,整个人比之前憔悴多了。”占母替她把鬓边的一丝头发挽至耳后,疼惜地道。
占母虽然有些自私,对她也并没有虚情假意过。
她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感觉头还有一点点晕。
占母注意到她蹙眉的细微动作,温声对她道,“亲家母说你好几天都没有睡觉,她在汤里放了一点点安眠药,现在可能是药效还没有过,但一会儿你就会很有精神了。”
难怪……
她根本就不想睡觉的,不知怎么就在床上躺了一天。是的,现在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
“我很抱歉,清影……你父亲的事真的来得很突然,这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占母叹息着,惋惜父亲的离世。
占父指责占母,“孩子刚醒,你就别再说这些了……”
占母点点头,轻轻握着她的手。
她摇了摇头,“爸妈,我没事……爹地他看到我现在这样会难受的,所以,我不会再哭的。”话虽这么说,她的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了微微的哽咽。
占父道,“乖孩子……”
……
占母陪着她来到一楼的餐厅,占至维和母亲已经在等他们。
母亲坐在父亲以前坐着的横位上,占氏夫妇同她和占至维则坐在竖位上。
晚餐在很安静的氛围中度过,所有的人,来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她依然是跟占至维坐在一起,当然,是她先落座,占至维才在她的边上坐下。
母亲率先开口,“很是抱歉,亲家,亦儒这一离开,温氏企业这重担,以后怕是要落在至维身上了……亦儒他这两年身体不好,对公司的事也就疏忽了一些,所以公司遗留了很多的问题,这恐怕会给至维带来很多的麻烦……”
占至维双手交叉着,搁在膝盖上,内敛沉稳地道,“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麻烦,温氏企业在我的手上,必定不会有衰退了一日。”
占父开口说,“亲家母你千万也别再说抱歉,没能来参加亲家的葬礼,我和至维的母亲已经十分过意不去。”
母亲摇摇头,“我知道亲家身体也不好,这些天至维一直在这边替温家处理善后的事,连回家看看亲家都没有,我才过意不去。”
“是啊,亲家母,你不需要这样客气,至维娶了清影,也就是温家的孩子,他照料温家是理所应当的。”占母道。
所有的人都开口了,唯有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母亲终于看着她说,“清影,公公婆婆在说话,你怎么也不说话?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占母连连摇头,“亲家母请别责怪清影,这没什么的。”
母亲向来注重礼仪,严肃地看着她。
她慢慢抬起头,对上母亲端严的目光,咬了咬唇道,“妈咪,其实我有事想要……”
她话没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此刻打断了她的说辞。“你是不是头还有点晕?”
“呃……”
这个
时候,母亲已吩咐佣人,送她回房间。
她在母亲的严肃眼神下,顺从着母亲的安排,回到了房间。
在房间的沙发上发呆坐着时,她已经猜到母亲已经知道她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
果然,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母亲回到了房间,在她身旁坐下时说,“妈知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是,妈不允许。”
她的脸色微微刷白。从小到大,母亲还没有拒绝过她任何事。
母亲把她的手拿了过来,疼惜地握住,“清影,你爹地除了你,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事业,他这辈子引以为傲的就是温氏企业……如今你爹地撒手人寰,你我娘俩对公事根本一窍不通,而温氏企业早就养了些虎狼之心的人,之前你爹地亏空四亿的事刚一爆发,那些人就已经虎视眈眈要把你爹地拉下台,所以,如果现在不仰仗着至维,我想公司不需要几日就会在你我的手中覆灭……你爹地离世这十天,温氏企业的事都是至维在处理,因为至维是新的负责人,公司没有一个人敢露出虎狼之心,短短十天,温氏企业已经步入正轨,那些躁动的董事甚至比你父亲在的时候更加安守本分……”
父亲在没有离世之前就说过,他将来准备将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因为占至维是他的女婿。
可是……
“妈,我准备跟占至维……”
母亲还是没有允许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母亲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待她没有再开口继续说下去,母亲着才慢慢松开手,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清影,你和至维的感情如何,其实得地妈咪一直心知肚明……上次你来纽约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爹地妈咪就已经猜到你们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她怔愣地望着母亲,很难想象,原来父母早已经知悉她和占至维的状态。
“爹地妈咪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戳破,是因为爹地妈咪希望你和至维纵使是演戏,也要好好过下去。”
她无法理解,“妈咪,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和你爸爸需要一个人能够好好照顾你。”
她把头低了下去,轻笑一声,“难道你们看出了我们在演戏,却看不出来他根本不可能好好照顾我。”
“但是,清影,刚刚你在睡觉的时候,至维他找我谈过……他说他希望我能够搬去法国跟你们住在一起,他还说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好好照顾你。”
她微微错愕,“你是说,占至维要你搬去法国?
“是的,至维说他不会放下我这个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呆在纽约,他希望我能去法国,顺便也能够让我们母女团聚。”
她不敢相信。
莫非,占至维是真的准备持这段婚姻?
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了他必须这样做?
“妈咪,占至维他不是你表面所想的那样的人,他十分复杂,他……”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解释,她很着急,躁郁道,“难道就因为爹地过世后,温家需要占至维,我就必须跟他维持这段婚姻?”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所以,还有其他的原因?”她瞪大双眸望着母亲。
母亲轻轻叹了一声,疼爱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宝贝女儿,其他原因妈咪不能告诉你,但是从你嫁给至维那一刻开始,爹地就不允许你跟至维离婚……你爹地在临终前最后叮嘱我的就是,我不能够让你跟至维离婚。”
“为什么?”她懊恼地问。
“女儿,你不要问这么多,你只要记得,爹地妈咪做什么事都是替你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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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决意跟占至维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又必须跟占至维纠缠在一起?
她已经看透了他这个人,把他看得很透很透了……
占至维他不可能爱上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她如何努力……她终究是徒劳无功。
曾经的确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就算勉强也要呆在他身边一辈子……但这样勉强所带来的痛苦,远比她想象得要更令人难受。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就算孤孤单单这一生,她也要远离他,她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她胸口闷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偏偏来的人是占至维。
母亲开门之后,看了她一眼,便把时
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占至维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正在拭去刚刚跟母亲谈话时流下的眼泪,不愿意在占至维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知道我做这样的决定是自私的……但我可以给你同样的公平。”
“什么?”她气势汹汹地瞪他。
占至维把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轻缓地道,“那份婚前合约,你我可以在达成共识的情况下让律师过来修改……当初你给我的期限是三年,那么现在,我也给你三年的期限。”
她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把颊上的泪水全部拭干后,她冷冷道,“你不需要拐弯抹角,请直白跟我说。”
“接下去的三年,如果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好好照顾你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没有一心一意地对你,你可以在三年后对我提出不满,跟我提出离婚。”
她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嘶吼地道,“为什么?”
他俊容沉静,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咬牙切齿,“是谁逼你要对我这么做吗?”
他轻淡地,反问她,“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逼迫我做我并不愿意做的事吗?”
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占至维,你真是个混蛋!!!”
她从容不迫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想通过后,就下楼来吧……你父亲的律师来了,他要宣布遗嘱,你必须在场。”
“你真的甘心跟我牵扯一辈子吗?占至维……我想这应该是你十分不乐意的事吧?为了某个理由,你却逼着自己这样做,那个理由就真的值得你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吗?”
占至维走到了门口,才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回答,“我想我应该是收获了一辈子。”
唯爱清影33 晚上回你和至维的房间睡吧
下楼的时候她依然在想占至维的那句话。
我应该是会收获了一辈子。
这话怎么会出自占至维之口?
她直到这一刻,依然无法相信。
抬眼,占至维和母亲已经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一名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律师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周围没有一个佣人,茶几上那插在花瓶里的鸢尾花,散发着很清新的香味,却融合在此刻严肃的气氛中丰。
她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眼望去,占至维显然就是个外人尽。
“人已经到齐了,现在,我宣读一下温亦儒先生的遗嘱。”在她坐定之后,律师开口。
律师仅仅只是提到父亲的名字,她却仍控制不住发酸的鼻头,把头低了下去。
母亲轻轻揽住她,眼睛也微微的赤红。
“立遗嘱人:温亦儒(温氏集团现任董事长)……纽约斯力斯州那德普医生可以确定我在立遗嘱时神志清醒,由于年事已高,且罹患癌症末期,故因此撰立遗嘱,由威尔律师代为见证,亦在遗嘱得以施行时替我宣读遗嘱……在我过世之后,我名下所有不动产,别墅,基金,瑞士银行的三亿存款,将率属于我的妻子汪漱玉女士,而我名下所持有的温氏集团百分之六十五的集团股份,将全部由我的女婿占至维继承,至于其他以我名义对外的投资,也都由占至维先生继承。”
律师念完这段遗嘱后,她久久都不愿意相信父亲留下的是这样一份遗嘱。
父亲居然把遗产中最大的一部分给了占至维,而母亲只得了一笔为数不小只能供下半辈子生活无虑的资金,而她居然什么都没有。
她当然清楚父亲不可能不为她着想,但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整个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
父亲曾经的确跟她说过,他想要退休下来,将来将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打理,可他老人家明明清楚占至维和她的关系已经举步维艰,他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
这意味着,她若是要跟占至维离婚,她将一无所有。
很明显,父亲是为了不让她和占至维离婚,而出此这一招。
父亲为什么千方百计不想她和占至维离婚?而他老人家又是否想过,她不和占至维离婚,难道占至维有天就不会跟她离婚吗?
还是说,父亲已经料定占至维不可能跟她提出离婚?那父亲能有料定的原因,也就是占至维提出要跟她一生一世的理由吗?
在她的脑子里被这所有不解的问题所充斥的时候,母亲已经起身,亲自送律师出门。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她和占至维两个人,她头疼地靠在了沙发上。
占至维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袋中把手机拿了出来,没有表情地接听了电话。“好,我马上过去。”
直到占至维结束电话,对她说,“我去温氏集团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
她根本不理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占至维身着着一袭黑色西装,严谨沉稳,径直离开了别墅。
母亲送律师回来后,得知占至维去了公司,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地道,“清影,你要相信你爹地,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而且你也清楚,温氏集团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天大的诱惑,但占至维他不会把这些看在眼底。”
“妈咪,你知道我并不是在意爹地没有把温氏集团留给我,我是怕爹地信错了人,把温氏企业给了豺狼虎豹。”
母亲一笑,“哪有谁把自己的丈夫形容成豺狼虎豹的?“
面对母亲如此轻松的姿态,她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母亲替她轻轻揉着太阳穴,道,“乖,别跟至维他闹别扭了……这两天我看得出来,他是有在讨好你的,你闹闹就算了,也别跟人家一直较劲,男人忙着事业,每天回来还要面对妻子的冷脸,男人会烦的……乖,听妈的话,晚上就不要跟妈妈一起睡了,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她这是跟占至维闹别扭吗?她是要跟占至维离婚!
可惜,心底的呐喊还没来喊出,母亲就已经笑着起身走向了偏厅,招呼因为避开律师念遗嘱而坐在偏厅饮茶的占氏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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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占至维没有回来。
她虽然没有胃口,但因为占氏夫妇的到来,她不得不在餐厅陪着他们用餐。
用餐期间占母和母亲都不住地往她的碗里夹菜,都埋怨说她太瘦了。
她以前就挺瘦的,自从
做过流产手术后,身体就更瘦了……而她觉得,她若是继续跟占至维走下去,她的身体会更瘦的。
用完晚餐,母亲就招待舟车劳顿的占氏夫妇去了客房休息,她便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抱着父亲以前靠过的抱枕,仿佛还能够嗅到他老人家的气息。
母亲回来后看到她在房间里,立即就喋喋不休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妈咪不是让你今晚回你自己房间睡吗?”
父亲过世这十天,占至维在她的房里休息,她则一直跟母亲睡,所以,母亲此刻赶她回房间的用意,她十分清楚。
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她不理会母亲的唠叨,看着头顶上用胡杨木构建的斜顶天花,缓缓地道,“妈咪,你说……爹地以前并不赞同我跟占至维在一起,可是我跟占至维结婚以后,他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跟占至维离婚呢?”
母亲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别动不动就提离婚,这话要是被亲家他们听见,还不知道怎么想……”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和占至维的状态吗?你以为他们没有怪罪过我逼着占至维跟我结婚吗?”
母亲坐在床沿把床头柜上属于父亲的东西收进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道,“我知道亲家母多少会有些怨言,女人嘛,总是比男人小心眼一点,亲家倒是宽宏,听他聊起你,嘴里无一句不是对你的夸赞,还句句话里都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你在占家,就算占母有时候对你可能会有一些挑剔,你也不要放在心底,毕竟,婆婆不是妈妈,你又从小到大都被我们宠坏了,你难免会做些惹你婆婆生气的事……最关键的是,你把至维伺候好,这样你们小两口若是和睦了,你婆婆也就不会对你有任何挑剔了,而且,你婆婆看着也是挺好说话的人,今晚她也跟我表态了,她说她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疼的,所以,你也无需担心她还在计较你以前逼着至维跟你结婚的事。”
她的头依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我从没有埋怨过公公婆婆,他们一直以来都对我挺好,婆婆她其实只是因为占在占至维的立场,所以有时候会……但我知道,他们都是极好的人。”
“所以呀,女儿,至维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你,你也就别再跟他这样僵着了……难道跟他离婚了,你独自一个人,真心就会快乐了?”母亲从床边走了过来,站在沙发前把她的双手拉了起来。
她懒散地看着母亲,“我知道我不会快乐,但我继续呆在他的身边,我只会更不快乐。”
母亲捧住她的脸,疼惜地看着她,“就当是为了你爹地,女儿,好好跟至维处处……我们家现在没任何依靠了,若是你跟至维离婚了,整个温家就散了……”
“妈咪……”
母亲已经推着她走向房门,“去吧……别再那么执拗,若是至维主动跟你说些软话,你顺着台阶也就下了……以后别再提离婚的事,就当是为了让你在天上的爹地安心。”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母亲已经把她推出了房间,并锁上了门。
她连续拍了几下门母亲都没有开,母亲最后还在房间里说,“宝贝女儿,记住,爹地妈咪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听爹地妈咪的话,好好跟至维过日子。”
唯爱清影34 我们相爱吧!
“占总,浅海湾的地皮我们买来已有三年之久,之前温董是打算在最近有所动作的,但浅海湾这块地位置不是很繁华,之前我们其他几个董事开会讨论过要将这块地皮对外拍卖,但是温董如今突然离世,这地皮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温氏集团副董许光耀道尽。
温氏另一位年过五旬的季董没好气地横了许董一下,“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这块地皮当年是温董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温董也已经计划在最近有所动作,现在怎么能够卖出去呢?难道你是觉得占总比不过温董的头脑,拿这块地没有办法?”
“是,是……真是人老了,脑子也不灵光,占总岂会拿这块地没办法,占总可是商界神人啊!”
任谁都能够看出,许季两位董事,是在一唱一和。
面对许季两位董事的“刁难”,占至维倒像是来了兴致,兀自靠向椅背,调整了舒适的坐姿,闲适地看着两位董事。
许董悉心请教道,“占总,我们之所以让夏助理着急请您过来,就是希望您能做出一个决策……这块地若是选择拍卖的话,今晚我就必须打电话给拍卖行,因为纽约最大的土地拍卖会明天就开始……”
“是啊,占总,温董生前只说要对这块地进行建设,具体的策划案也没有出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温董打算拿这块地怎样……但如果这块地不拿去拍卖,之后又不建设,这块地就变成一块废地了……您知道的,因为温董身体欠佳,在公司的管理上面有说疏忽,公司内部的流动资金不充盈,要是那这块地套些流动资金出来也是好的。”
占至维一直没有说话。
许季二老把话全部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着,不明白占至维为什么没有开口。
直到许董以恭敬的口吻问,“占总,您不说话,是因为我和老季说话有何不妥的地方吗?”
占至维摇摇头,以平静的口吻道,“我认真听了二位的阐述,一时间还无法对这块地做出判断……不过,二位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看法。丰”
许董嘿嘿一笑,“占总您说笑了……我和老季这不是没有办法么,要是知道该如何使用这块地皮,我们也不会这样着急叫占总您来啊!”
占至维的手指轻轻敲击在办公桌面上,点了点头,“这块地倒也不是很好处理……”
“是啊……占总,这恐怕得您费神了。”
“许董你呆在温氏集团有二十年以上了吧?”占至维突然道。
许董道,“占总您突然问起是……”
占至维请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对几位董事还不是十分的了解,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原来是这样。”徐董笑着回答,“我在温氏已有二十五年,虽不是温氏集团的创始人,但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温董……余生所愿就是能把温氏企业发展得更大更强。”
占至维点点头,“季董在温氏也不亚于二十年吧?”
季董恭谨回答,“是的,占总,我二十年前加入温氏集团,十年前进入董事会,对温氏集团的理念跟许董是一样的。”
“两位为温氏效力了这么多年,辛苦了。”
“哪里,哪里……”许季两位董事同时发出,许董又道,“温董才辛苦……若不是为温氏集团操碎了心,也不会操劳出病。”
占至维面庞温和,兀自点了下头,“这块地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辛苦两位董事连夜为集团的事操心……你们可以先下班回去休息了,我稍后自会有决定。”
“好的,占总,劳烦您操心了。”
许季两位董事恭敬跟占至维点了点头,随即退离。
夏禹直到看到两位董事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道,“老板,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人,怕是想要给您个下马威啊!”
占至维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看来他们并不是十分了解我占至维的行事作风。”
“老板您的意思是?”
占至维淡淡道,“我向来不养闲人。”
“所以……”夏禹恭敬地静候占至维的指示。
占至维俊逸的脸庞倏地笑意尽退,冷漠无温地道,“两个为集团效力了二十多年的人,却连一块地皮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养他们做何用?”
夏禹跟随占至维多年,立即就意会了占至维的意思,他认真严谨道,“属下会让萧秘书把许董和季董在公司的股份算出来,让财务去处理。”
占至维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起身,穿着外套的时候,淡声问,“乔志森那边有动静了吗?”
夏禹顿时脸色端严,“是的,老板,一切如您所预料,乔志森派了下属去日本调查。”
占至维微微勾了下嘴角,“很好,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夏禹跟着露出一抹笑,“属下也在等着看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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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并没有按照母亲说的回房间等占至维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露台上,静静地望着这香山夜景。
温家别墅所处的位置香山乃纽约市郊一块富人之地,所以温家别墅的邻居几乎都是纽约最有名望的人,诗语的家就离这里不远,这也是她从小就和诗语能够做朋友的原因。
她以前极少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欣赏眼前这夜景,因为自身不是个十分喜欢安静的人,但如今,她却突然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看着山脚下繁华的纽约都市,享受着此时此刻整个世界的宁静,仿佛遗世而独立。
父亲以前就喜欢坐在这里,像她现在这样,俯瞰这整个纽约。
小的时候,她蹦蹦跳跳路过这里,父亲就会把她抱坐在腿上,要她跟着他看这整个城市,然后告诉她视线里的这些大楼以后都会变成温家的……
那时候父亲拥有着雄心壮志,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没有想到,一转眼,父亲已经年迈离她而去……
她渐渐呆愣,脑海里全都是父亲从年轻时到年迈的慈爱脸庞,直到,一件温暖的宽大外套罩在了她的双肩上。
她这才回过神,但她没有立即就回头去看来人,因为她已经闻到了来人身上独有的好闻的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的味道。
“晚上天冷,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她没有理会他,仍是望着脚下的这座城市。
占至维手执着一杯红酒,在她所坐的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放在沙发背上呈现慵懒的姿态,目光瞥向她视线里处在夜晚中的这座城市,“纽约的确拥有这世界上最美的夜景,难怪你在巴黎的时候始终惦记纽约。”
听到他所说,她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她没有表情的脸庞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次你独自去塞班岛旅行,回来你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个自由女神像的挂饰。我曾经也去过塞班岛旅行,我知道那个岛上所卖的挂饰有世界各国的地标建筑,但你唯独只买了自由女神像,而从塞班岛回来的人大多都会选择浪漫的埃菲尔铁塔。”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他居然知道?
她以为她的事,他该是从不留心才对。
“如果你喜欢纽约的话,我们可以在纽约多住些时日,反正法国的项目已经上了轨道,最近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事。”
她当然想呆在纽约……
不管是父亲,还是这个家,都让她无法放下。
“妈咪告诉我,你打算让妈咪去巴黎?”
他执起红酒抿了一口,“难道你不希望?”
她紧紧咬住了唇瓣,直到唇瓣被她咬到泛白,她这才缓缓开口,“占至维,我知道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我一定玩不过你……但我求求你,放我离开,你根本就不爱我,何必要勉强自己努力去维持这段婚姻呢?温氏集团爸爸既然给了你,我只能选择接受,从此以后我只想跟我的妈咪相依为命……不是你说的吗?好聚好散……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好吗?”
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在暗夜中更显得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她接着说,“不管什么理由,到最后你都会后悔的……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了起来。
在灯光氤氲昏暗的露台上,他们对望着。
“如果两情相悦,又怎么会没有结果?”他深深地望着她,曜黑的眸子因为太过深沉而看不出有任何的杂质。
“两情相悦?”她哼了一声,感觉好像听见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是的,我认为在后半生里,我一定爱上你。”
她闭上眼,依然觉得可笑。
他的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吗?”
“我是觉得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两情相悦了。”
“为什么?”他微微皱起眉,庄重地凝视着她。
她很缓慢地睁开了眼帘,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因为,你在我心底,已经什么都不是。”
他笑了,笑得十分的好看。
而她在他的脸上,除了看了一丝自信,还有一丝自负。
“也罢,你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已经注定要纠葛这一生。”
“我如果坚持离婚,你根本左右不了。”
“你会选择离婚的,因为——”他顿了一
下,才继续道,“你的母亲不会同意,你在天堂的父亲也不会同意。”
“他们只是没有看出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
他在这一刻低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无奈,被她躲了开来,人还被她推开,跟她拉开了距离。
她因为后退,而将他的西装外套从肩膀上滑落。
他平静地望着她,脸上始终谦谦温和。“以后你会知道,你爸妈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冷冷地瞪着他,“你以为我妈妈不同意,我就没有办法?”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阻挠,主要的阻挠是……温清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我。”
她的脸瞬间刷白,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关。
他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身子如风中摇曳的风铃,摇摇欲坠。
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身上,细腻的目光深深注视着她,“这也是我能留下你的理由——你永远都无法办法摒除掉你心底渴求跟我相爱的这股念想。”
“你胡说……”她抡起拳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双手把她不安分的手抓住,轻声一笑,“还要我把你的心更***地剖出来吗?”
唯爱清影35 不要你假惺惺的好
占至维他总是那样的自以为是。
可是,他真的很善于抓住人的把柄。
他知道,她现在不可能跟他离婚,不只是因为母亲的千叮万嘱,还因为整个温家此刻都需要他。
早上的时候纽约某个新闻台播出了温氏企业两名资深董事被开除的事……
这件事迅速成为了商界里的谈资,要知道,这两名董事在温氏集团是元老级的人物,就连她父亲在世的时候都对他们有所忌惮,而占至维不过是接手了温氏集团几天,就直接把这两人的股份从集团剥除,当然要剥除这两个人的股份并非那么容易,但没有人知道占至维是怎么做到的,总之,这两位董事今日已经卷铺盖在家中丰。
商界里的一些老一辈人物,纷纷指责占至维做人太心狠手辣且不近人情,占至维对此,仅温和回应了一句——温氏集团不养闲人。
这句话倒是没有禁止流言,但人们因此对占至维的畏惧又多了一分尽。
占至维和易宗林要对付一个人完全事不同的。
易宗林要对付一个人,往往是让那个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以致根本无人敢轻易去惹怒易宗林。
但占至维不一样,他一贯的谦谦君子,即使要对付的人就在眼前,他也能够和颜悦色地跟那个人谈笑风生……可是下一秒,连那个人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他恐怕已陷入囹圄,无法翻身。
若说易宗林是冷,占至维就是奸。
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几个人的谋略心计能够胜到他。
母亲在电视上看到这条新闻后,笑着跟她说,“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想要对付这两个人,却始终瞻前顾后……这下好了,至维一进公司就替你爹地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真是大快人心。”
母亲以前在她面前并不常这样夸赞占至维,而在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几乎张口闭口都在提占至维,且大部分都是在提他的好。
她知道母亲是担心她会再产生跟占至维离婚的念头,所以日日对她耳提面命。
她就这样听着,也不再忤逆母亲的心思,但对占至维这个人,她不予置评。
诗语从中国一回来,就立即来看她。
之前诗语的父亲急急叫诗语回家,原来是诗语的外祖母病了,一家人都要赶去中国……诗语的外祖母在重病中过世,葬礼之期正是她父亲离世的日子,所以诗语只匆匆来参加了她父亲的葬礼,后又飞去了中国,她已十分感激。
诗语对她一番安慰之后,就跟她提到了正事,“清影,其实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
她靠着芙蓉塌,父亲较爱中国清民时期的风格,所以家中有一些中国风的东西,可母亲又喜欢传统的欧式风格,因此家中便掺杂了两种风格,但就她个人来说,她也挺喜欢复古的中式风格,所以,她经常在看书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懒懒地靠着这芙蓉塌。“怎么了?”对于诗语的道歉颇为愕然。
“上次在葬礼上,我就看出了你和占总之间感觉有点疏离……我猜想,是因为‘蓝魅’皇冠的事吧?”诗语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皇冠怎么了?”她愈加困惑。
诗语握住她的手,咬咬唇道,“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想我自责,但你也别装着若无其事啦……因为乔总‘送’你皇冠这件事,占总对你很生气吧?”
“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还用说吗?”诗语嘟着嘴道,“我外祖母生病,哥哥从英国回来了,我便硬着头皮跟哥哥借钱,想要尽快还了乔志森这笔钱……谁想到,我那天去乔氏集团找乔总的助理肖恩,居然看到了占总的属下夏禹正在跟肖恩谈话,我无意偷听,但还是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夏禹说占总十分生气,要肖恩提醒乔总,清影你已经是有夫之妇,要乔总在行为上最好约制和检点,夏禹还说,那一亿资金他已经打进乔氏集团的公司账户,希望乔总以后跟清影再无来往。”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十分愕然,“你是说,占至维她让夏禹去找了乔志森?”
“是啊。”诗语咕哝道,“我真没想到你老公的醋意这么大,那天夏禹跟乔总的助理肖恩说话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老公这么做,倒是令我更羡慕你起来……有这么英俊有钱还紧张你的老公,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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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她坐在沙发上等占至维。
可直到夜幕降临,占至维才踏进别墅大门。
他显然事务
缠身,就连走进别墅的时候,还在跟身后的夏禹交代着一些公事上的事情。
她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远远地看着占至维。
夏禹很是识相,看到她之后就退出了别墅。
占至维一边扯松着脖颈上的领带,一边朝她走过来,“还没吃饭吗?”
他以为她是在等他用餐。
她冷漠疏离地道,“为什么要替我偿还一亿给乔志森?”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双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妻子买下的东西,付款人理应是丈夫,不是吗?”
上次占至维已经找她谈过皇冠这件事,她以为占至维只是警告她离乔志森远一点,却不想他居然掺和了进来。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但她就是讨厌他这样虚情假意的关心,更在无形中,让她欠了他更多。
占至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他径直搂住她的腰,朝沙发走去,“妈呢?”由于占至维决定在纽约多住些时日,在昨日占氏夫妇就已经先回巴黎,所以占至维此刻问的是她的母亲。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并没有回答占至维,却阴冷地瞪着他。
占至维倒是不计较,把双手插进裤袋里,慵懒的目光对着她不善的眸光。
偏偏不巧,母亲刚好从二楼下来,看到了她疏离挣开占至维的画面。“清影……”
乍然听到母亲的声音,他回过头去。
母亲责怪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妈咪都跟你说了几次,你怎么就这么倔?”
“妈咪,这个人他根本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占至维这个人,总之她就是讨厌他对她的好,因为很清楚他根本不是真心,可是……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母亲解释清楚。
“至维,清影她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跟你闹闹脾气,你就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担待着点……”母亲居然向他道歉。
她无语,把头转向了一边。
占至维温和笑说,“没事的,妈……清影不是不理取闹的人,我会跟她交流好的。”
母亲不住地点头。
占至维走了过来,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去楼上换身衣服……晚上还没吃饭,你让佣人给我准备些吃的。”
她当着母亲的面,毫不留情地挣开了他。
占至维宠溺一般看着她,摇了摇头,随即走向二楼。
占至维一走,母亲就移至她的面前,难得对她露出严肃的面容,“清影,够了!至维他已经三番两次礼让你,什么事也都没有跟你计较,你怎么还这样固执?”
“妈咪,你不知道他这个人他根本……”
母亲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轻咬住了唇瓣,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母亲轻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女儿,爹地妈咪以前就不希望你跟至维走得太近,是你不听爹地妈咪的话,坚持要跟至维走到在一起,后来还坚持要嫁给至维……如今你跟至维已经结婚,不管从任何方面考虑,权衡各种因素,你都不能够耍着性子跟至维离婚……既然已经注定要接着往下走,就努力把这条路走得好一点吧!”
唯爱清影36 恢复那种的关系?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是她想要结束婚姻,而全世界都不允许她离婚。
遥想当初,全世界都不认可,她还是坚持要嫁给占至维。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滑稽,短短半年,已完全反转。
无法跟占至维离婚,她便只能选择接受这段婚姻,但她并未跟占至维就此修好。
占至维见她没有再提离婚的事,便在有一天把律师叫了来尽。
那日母亲不在,占至维当着她的面,要律师将把婚前协议进行修改。
说是修改,其实婚前协议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在协议的最后加了一条,女方只能在三年后提出离婚丰。
这份婚前协议当初规定的是占至维在这三年婚姻里无权提出离婚,而她却可以随时跟占至维提出离婚,如今加上这附加的一条,看起来似乎是占至维打算用这接三年时间来表决心,实际却让她感觉是占至维约束她必须至少跟他走完这三年婚姻,不过,她的确拥有主动权,因为这段婚姻在今后,占至维无权说了算,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占至维不得有异议。
她实在烦够了这些事,打算暂时不再去想跟占至维的关系。
母亲见她和占至维的关系软化下来了,便没有再天天对她耳提面命,她的日子也逐渐轻松起来。
跟浩风的相遇是在街头等计程车的那一次。
那天她没有带司机出来,本以为很好打车的,却偏偏那天下午计程车一直没来,在她站在路边翘首以盼计程车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捷豹车停在了她的脚边。
车窗摇下的时候,她看到了浩风。
浩风是诗语的哥哥,她小时候每次去诗语家,都会看到浩风在安静的看书或做功课。
她承认小时候对浩风是有好感的,因为浩风那时候功课特别好,在他们所读的那所学校里,浩风是全校的风云人物,再加上长相俊逸,几乎每天放学都有女生送情书给他,她也不例外,对浩风有股深深的迷恋。
放弃浩风是从她给浩风送情书那天开始。
那日是在诗语的鼓励之下,她才在回家的路上拦住了浩风,红着脸把情书送给了他。
她因为诗语的关系,平素里跟浩风多少有些交集,浩风对她也如同对待自己的妹妹,所以她以为她对于浩风来说多少跟其他追求他的女孩是有些不同的。
但她没有想过,浩风在她送情书的当日就拒绝了她的情意。
就因为这样,她在后来没有再去过姚家,跟浩风的关系也渐渐疏远,后来浩风去了英国念书,又在英国发展了事业,她便没有再见过浩风。
她曾经有想过,她对占至维的迷恋,大概就是源于浩风。
因为占至维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和浩风是一样的。
两人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唯一不同的是,浩风是真正的谦谦君子,而占至维他就是个无耻小人。
时隔多年未见,浩风他依然是这样的温润如玉,气质比过去似乎更加绝尘。
她坐在车里,心跳虽未加速,却有着一股见到初恋情人的紧张,手紧紧握着包包,不知道该开口跟他说些什么。
幸好,浩风他没有让车厢里的气氛尴尬起来,他率先打破沉默,“这么多年没见,你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你也一样啊,就是……”她想说他比以前更沉稳了,但这样的气质更吸引人,可她最终没有这样说,只因为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似乎不再妥当说这样的话。
“很抱歉,你结婚的时候我未能来参加。”浩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眸光十分的真挚。
她坐在后车座,冲浩风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在英国一直很忙,这几年,就连家中有很多大事发生,你也都没有赶回来。”
浩风点了点头,“在英国的确很忙……这次若不是外主母病逝,怕也没有时间回来一趟。”
诗语跟她说过,浩风在英国有间很大的贸易公司,撇开家族的背景不说,浩风自己已有数亿身家。
她小的时候就知道浩风长大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现在看来,她的眼光是很不错的。但是,为什么她碰到占至维,就会看走了眼呢?
如果当初浩风接受了她,她今天必然就是姚太太,那么,她的人生就不会有占至维什么事,到如今也不会过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为什么老天当初就不愿意给她一条好走的路呢?
“你过得好吗?”浩风突然轻缓地问。
沉浸在思绪当中的她回过神,跟浩风点了点头,“挺好的。”
“占总我跟他见过几面,很有能力,不自负浮夸,温和风度,是现今商界里的佼佼者。”
她摇了下头。
浩风注意到,通过后视镜看着她,“怎么?”
她立即堆起一抹笑,道,“浩风你太夸赞他了……在我看来,你才是有能力而不自负的人,因
为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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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人说过,不管你心底是否已经有人,在遇到初恋情人的时候,心是无法做到不触动的。
她必须承认,她一下午都心不在焉,正是因为下午偶遇了浩风。
初认识占至维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占至维就是像浩风这样的人,事实却是,占至维和浩风根本是两类人。
浩风的出现,勾勒起了她心底很多隐藏的感觉,心头却莫名酸酸涩涩的。
母亲觉察到她今日有些异常,生怕她又跟占至维闹别扭,劝说她别在倔强。
她实在不想听母亲的唠叨,一用完晚餐就回房间了。
占至维自从接管了温氏,很难得会在家里用晚餐,几乎每晚都要等到八、九点才回来。
她虽然不待见占至维,却不得不承认,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确非常辛苦。
同时管理两家上市公司,这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因此,她这些天对他的态度也并没有刻意去疏离冷漠,她只是不会主动去搭理他罢了。
八点多她洗完澡,本来想今天早点睡觉,却没有想到,她洗澡出来的时候占至维正好回来。
这些天他们虽然睡在一起,但他们从没有同事间到床上睡觉。
通常他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已经睡觉,就是在看书,她睡着的时候,他什么时候躺下她自是不知道,她在看书的时候,往往等他去洗澡的时候,她便躺下身子入眠,然后第二日醒来看到他已经起床去公司。
而今日,他竟比以往早回来,这令她感到有些尴尬。
把睡衣的带子绑好,她坐到梳妆台前准备做些基础的美容保养,却不想,他突然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红酒香味……
她知道以他的酒量,这点红酒,不可能让他喝醉,所以,他此刻绝对不是酒后乱性。
她试图挣开他,却发现他环得很紧。
灼热地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他在她而耳边轻声地道,“莫非你真的打算跟我一直过这样无性的生活?”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终究有一天她还是会顺从。
但是,她现在不愿意。
挣扎开他,她径直从梳妆台前起身,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谁能够想到,他居然伸手一扯,用霸道而强劲的气力将她拉进怀里。
她顿时剧烈挣扎。
然而,在她挣扎的时候,他已经压着她倒在他们身后的大床上。
“砰”地一声,他重重的身子压覆在她的身上,他的双手牢牢地擒住她,将她按压在雪白的被单上。
她十分的惊惶,却又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低头埋进她的颈项里,汲取着她沐浴后身上的香味,然后温热的唇瓣,湿湿热热地吻着她颈部敏感的肌肤。
唯爱清影37 你当初应该想清楚再嫁给我的,不是吗?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似乎自己就是任他予取予求的。
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竭力扭开头,避开他的碰触,可是每一次她避开,他又会埋头到另一边,继续索取,她无奈用全身的气力拍打他的背。“走开,你走开啊……”
她对此十分的厌恶,但男女天生的气力悬殊,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反抗,最后连唯一能动的嘴也淹没在了他炙热的索取中。
她必须承认他天生是这方面的高手,渐渐她就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感觉身体软绵绵的,心在抗拒着,身体却由着他的引领越飘越远……
但他冰冷的手穿过她睡衣的下摆,从她的大腿慢慢往像摸的时候,她终于如触电一样,本能地并拢双腿,清醒了过来丰。
这个人他并不爱自己,他只不过把她当做可以宣泄自身***的玩偶?她凭什么要去顺从他?混蛋。
心底然生一股厌恶之感,一个坏的心眼在她内心最阴暗处开了恶毒的花,她倏地停止挣扎,附和着他的动作,主动抱住他的颈项,佯装沉浸在着炙热的***之中,嘴里不由自主地逸出,“浩风……”
她故意没有发出很大声,但足以能够让他听清楚。
他覆在她身上的身子震慑了一下。
前一刻还如狂风暴雨般的狂迟,这一秒却已经骤然而至。
他慢慢地抬起眼眸,漆黑的瞳眸看着他,似乎不确定从他耳朵里听见的,却又分明很肯定,眼神微微的混浊,久久地凝视着她,如一座雕像静止不动。
她原是闭着眼的,这一刻却佯装从激情退却中缓缓地撑开了眼皮,迷离地望着他。
他僵硬的表情在她的眼中十分的清明,她不可否认内心在这一刻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情很好,眼睛却是灼涩的。
他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在她的身边躺下。
她演戏演全套,佯装直到此刻才看清楚他这个人,眼神故意装做有些呆,然后咬了咬唇,就背过身去。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他们睡在一起,他总是习惯抱着她,但今晚他没有。
一整夜,她都背对着他,对于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不想去弄清楚,总之,这一晚她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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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身旁早已经冰冷的床铺,说明着他很早就已经起床。
她如往常一样洗漱,换衣,下楼陪母亲用餐。
对于她和占至维昨晚所发生的事,母亲自是不知,见她心情颇好,反而以为她和占至维已经真正修好。
母亲用完早餐,在喝着漱口茶时道,“清影,你和至维在纽约住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她嘴里咬着一块吐司,点点头。
“昨晚至维回来的时候,我问了他温氏集团的事处理得如何了,他说温氏已经步入正轨,他将在近日擢升一位公司可以信赖的下属,代他看顾公司,至于公司若有一些重要事务,他会及时处理。”
她对此没有异议,“他一个人不可能分身管理两家公司,我相信只要温氏的重要决策性决定是他做的,就算他人没有在温氏,公司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母亲赞同点头,“所以,温氏集团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至维回巴黎呢?”
她正在喝果汁,不小心呛了一下。
母亲连忙轻拍她的背,心疼抱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缓和过来后问,“妈咪,我想一直住在纽约。”
“你说的什么话呢……巴黎才是你夫家,你当然不能一直住在纽约。”
“那妈咪你跟我一起去巴黎吗?”
母亲轻轻叹一声,“清影,妈咪跟你说实话,妈咪其实没有打算过跟你和至维去巴黎……”
“为什么?”想到她如果跟占至维去了巴黎,母亲将一个人孤零零在纽约,她的心就狠狠揪紧。
母亲慈爱地望着她,“宝贝女儿,妈咪对于占家的人来说,始终是个外人,妈咪住在那里,怎么也不方便……还有,妈咪呆在纽约习惯了,突然叫我搬去巴黎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妈咪也适应不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妈咪想要继续照看着温家,若是妈咪搬去巴黎,整个温家就真的散了。”
她的喉咙窜起一股难受,涩涩地道,“如果妈咪你跟我去巴黎,我也不会回巴黎的,我怎么都不会丢下您一个人在这里。”
“傻瓜,妈咪年纪大了,并不是耐不住孤独的人,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操心妈咪……”
她依然摇头,眼睛瞬间泛红,“您别说了,无论您怎么劝
说,我都不会离离开您。”
“你这孩子……”
她伸手用力将母亲抱住,哽咽地道,“妈咪,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好好陪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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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so集团总部。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板,属下已经查到了。”
占至维把手中执着的红酒放了下来,靠着沙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夏禹把调查到的资料递给了占至维,并补充说,“姚浩风,英国普里斯利集团总裁,姚氏家族唯一独子及继承人,十八岁去了英国读大学后就没有再返纽约……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老板娘曾经向姚浩风表白过,但姚浩风拒绝了,后来老板娘跟姚浩风便再无联络,可以说,姚浩风是老板娘的初恋情人。”
占至维平静地看着这份有关姚浩风信息的所有资料,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夏禹小小声地问,“老板,您突然要调查这个人的信息,是因为……”
“昨天,清影在街上遇见姚浩风了?”
“呃,是的……昨天老板娘是在等计程车的时候偶遇姚先生的,之后也是姚先生送老板娘回来,不过,老板娘是坐在后座的。”夏禹昨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因为温清影的行踪他一直都有派人默默跟着,当然,此前的目的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得知温清影是否有跟乔志森联系,没有想到却发现了这件事。
夏禹没有想过要去跟占至维禀告这件事的,但他没有料到,占至维今日却会突然命他去调查这个人。
“初恋情人?”占至维微微眯起眼,对这个称呼,带着一股鄙夷,有所深思。
夏禹心在打鼓,小小声道,“老板,姚先生送老板娘回来,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其实老板娘跟姚先生只是在小时候有交集,长大之后并无联络,这次相遇,也是巧合……我相信老板娘跟姚先生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的。”
占至维把手里的资料往旁边一放,淡淡地道,“我就是十分奇怪,姚浩风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似乎没有一个女人。”
夏禹跟着拧眉,“这点的确也很奇怪……根据属下的调查,姚先生这些年在英国并无女伴,他一向独来独往,连朋友都很少。”
占至维重新执起红酒,抿了一口,眉心微微锁紧,陷入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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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关系,占至维到晚上十二点都还没有回来。
她当然没有在等他,只是今晚莫名的失眠,让她直到十二点多都还没有睡觉。
起来准备看会儿书,正巧她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
她靠着床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条讯息。
讯息是思俞发来的,她说她今日胎动得很厉害,去了躺医院,医生说她的宝宝在肚子里有些缺氧,因此她最近几天都会呆在医院里。
思俞之前本来是打算这两天过来看她,顺便来她这里住几天的,因为身体原因现在无法过来,所以思俞刻意发了这条短信跟她道歉。
她看到这条信息,未免打扰到思俞休息,立即就给易宗林打去了电话。
从易宗林口中得知思俞现在的情况一切良好,只需要在医院里输氧几日,她这才放心下来。
跟易宗林结束电话的时候,她才忽然联想到,占至维今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因为思俞又进了医院这件事。
上一次思俞因为初期怀孕的不适进了趟医院,占至维不惜在当日就从巴黎飞来了纽约……
尽管占至维没有出现在思俞的面前,却一直默默关注着思俞的身体状况,直到思俞出院,占至维才回了巴黎。
思俞这一次又进了医院,占至维怎么可能不送去关心呢?或许此刻,他正站在医院的玻璃窗外,静静地看着正处于沉睡状态中的思俞。
想到这里,她在心底冷笑。
还好她没有动心,相信他在今后的日子里会信守承诺对她一心一意,若是已经投入他的怀抱,此刻该死难堪不已吧!
将近两点的时候,占至维回来了。
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听见房门有动静时,她还有些意外,她真的以为占至维今晚不会回来的。毕竟,他应该在医院默默守候着他深爱的那个人。
可能是她的背刚刚动了一下,占至维看见了,出声,“你还没有睡吗?”
她不想搭理他,继续背对着他,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占至维把手腕上的表放在了床头柜上,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轻轻扶了一下她,“今晚是在等我回来吗?”
她受不了他的自以为是,挣开他,把身子反转过来,看着他,平静道,“莫非你真的这样觉得?”
占至维笑了一下,脸上呈现着明显的讨好神情,“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是我想多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从床沿上起身,扯松着领带走向浴室。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故意这样说,似乎只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
在他洗澡的时候,她依然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感觉心情莫名的烦躁。
占至维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冽气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很自然地将她抱向了自己。
一个晚上的烦躁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她兀自拿开了他环在腰上的手,在关上灯后昏暗的光线下,她冷冷地瞪着他。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承认,她现在是在跟他赌气,但是,这赌气也不是没有经过大脑过滤的。
接下去她要跟他说的话,有些对不住浩风,当然她之后一定会亲自跟浩风道歉并说清楚,但,她现在只想让他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恶化下去,因为,他真的已经伤透她的心,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你说。”
“我不在乎这三年里你准备如何表现,因为在我看来,我对你的那份感情已经是过去式,所以,三年后我们离婚是必然的……不过,由于最近有了点变数,所以有些事我想提前跟你说一声。”
占至维在黑暗中微微挑了下眉,“变数?”
“是的。”她顿了一下,故意郑重其事地道,“不瞒你说,我曾经的确期盼过能够跟你携手走过这一生,因为你是这些年我遇到过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但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之所以在跟你有一面之缘的时候就对你产生了好感,是因为你当时的气质十分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占至维在此时没有说话,他似乎很耐心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叫姚浩风,他跟我说他跟你见过几面,我不知道你对他是否有印象,但他是诗语的哥哥,是姚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这些年一直都呆在英国……他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倾慕于他,我曾经还主动跟他表白过,可那时候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我,这件事在当时令我伤心难过了许久,以致后来好几年我都没有再涉足感情的事,直到我在一个宴会上遇见你……我承认,你跟他的气质真的很像很像,他是温润如玉的一个人,而当时你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所以,我莫名对你产生了极强的好感……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恐怕不会再遇见浩风,而你才注定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个人,直到我昨日再遇见浩风……我难以置信,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竟跳得那样的厉害,那些被我深深埋葬在脑海里跟他的所有回忆,在一瞬间全都清晰地晃过我的脑海,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居然从未遗忘过他……晚上你回到家,我突然间失去了以往对你的所有好感,当你碰触我的时候,我只感到厌恶,但是忽然有一刻我把你当成是浩风时,我居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今天早上我给浩风打了电话,我原本只是因为自己非常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却没有想到,他在电话中告诉我,他之所以直到现在还单身,是因为他一直后悔当初没有接受我……”
她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顺利得,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事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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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久久地凝视着她,在黑暗中,他幽深的黑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她把床头灯打开,坐起身,让自己靠在了床头,以一副坦然的姿态望着他。
“所以,你想说的是什么?”占至维过了很久才开口,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并不畏惧他,对于自己的谎言她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罪恶感,何况她清楚他根本也不会在意她心底早有人。
他对让,从来也没有在意过。
她平静地吐出,“我已经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告诉了浩风,浩风认为我们是因为有缘分才重遇的……我和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彼此的缘分,这一次,我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珍惜……所以,我希望这三年,你我就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一切就如你当初对我说的,我们互不干涩彼此的隐私,今后我若跟浩风有所发展,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当然,你可以放心,在我们还存在着婚姻的事实前,我绝对不会做有损你声誉的事,跟浩风的交往,我们也会发乎情止乎礼。”
占至维在此刻笑了一下。
她不明白他这笑的意思,笃定地望着他。
他倏地道,“这么看来,原来我占至维一直以来,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你只是把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转换到了我的身上。”
她沉默了几秒,“我的确应该跟你说声抱歉……但是,你也并不在意,不是吗?”
占至维下了床,径直套上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白色睡袍,拿起了放在房间矮柜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擦”地一声,火光在昏暗中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
她靠在床头,默默地凝视他。
他在吸了一口烟后道,“抱歉,清影,我可能没有办法答应你。”
她微微怔然。
他抬起头,紧紧注视着她瞪圆的双眸,平淡地道,“我给了你三年的权限,自然没有办法在三年后决定你的去留,但是,在这三年内,你温清影还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你曾经心系于谁,也不管你把我看作是谁,总之,这三年你必须给我好好履行你做妻子的职责,至于你和姚浩风,若是三年期限结束你依然坚持要跟我离婚,届时,我必然爽快祝福你二人。”
“我承认你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跟你生活下去。”她以类似恳求的语气对他道。
他笑了一下,“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不过,你当初应该想清楚再嫁给我的,不是吗?”
唯爱清影38 去日本找他,主动缓和关系
不管占至维之后对她会是何种态度,她和占至维之间,已存在着一道无形的隔膜。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不相干。
不过,她借用了浩风,这件事她需要亲自跟浩风道个歉,并说清楚。
从诗语那里得到了浩风的手机号码,她约浩风来到了一家幽雅宁静的咖啡厅。
她独自喝着咖啡等了大约有一刻钟,浩风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尽。
她连忙起身,浩风歉意地道,“很是抱歉,来的路上临时有些事。”
她摇摇头,招徕着浩风坐下。“我也没到多久。丰”
浩风一身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加上温文儒雅的外表和内敛的气质,一下就吸引了咖啡厅里所有女服务生的眼光。
她因此笑了一下。
浩风注意到,侍者刚好问他咖啡是否需要加糖,他回应了侍者后,这才柔声问她,,“怎么了?”
她轻轻搅拌着手中的咖啡,眉眼泛笑地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还跟过去一样,到哪都可以成为众人的焦点。”
浩风跟此刻帮他往咖啡里加了半颗糖的侍者礼貌地点了下头,温和的目光对向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次喝咖啡。”
她点点头,带着窘迫道,“读高中的时候有想约你来着,但时候特别腼腆,也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也就没有跟你约过……后来跟你表白,你直接就拒绝了我的心意,约你就更加不可能了。”
提到过去,浩风的脸色依然平静,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所以,今天你约我出来,我十分的意外。”
“你愿意出来跟我见个面,我也很意外……毕竟,你知道的,你这个人一向都挺冷漠的。”不知道为什么,跟浩风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她对浩风依然有股信任和熟悉感,以致她愿意以最真实的状态跟浩风聊天。
“是吗?”浩风几乎像是没有笑一样很轻微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以为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一样的。”
“no。”她指控道,“你太不苟言笑了……在我的记忆中,你几乎没有笑过,不过,刚才你扯动了一下嘴角,勉强算是笑了吧,总算比我记忆中没那么沉闷了。”
浩风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尽管没有明显的笑容,却透出一股饶有兴致。
“其实我今天冒昧约你出来,除了因为我们那多年没见,我想彼此叙叙旧,更为重要的事是……我必须先跟你说声抱歉。”
“从何说起?”浩风每一次开口说话都能够给人一种温暖祥和的感觉,这就是他个人的美丽之一。
“我……”她咬了咬唇,才尴尬地吐出,“不瞒你说,浩风,我跟我丈夫的感情并不好。”
浩风微微皱了下眉,“占总?”
她深深吸口气,抬起头,平静地道,“是的,浩风,其实我已经打算跟我丈夫离婚……但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还无法跟他离婚,可我实在厌倦了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为了不让他再跟我纠缠,我欺骗他说我的初恋男友回来了。”
浩风是个聪明人,接下去的话她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浩风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她是拿他做了挡箭牌。
“你的婚礼我虽然没有来参加,但我看过你们结婚那天的新闻,我能感觉得出,你当时是十分满足和幸福嫁给他的。”
“是啊,那时候的确有这样一份情愫在,但……”她苦涩笑了一下说,“那时候我高估了我自己。”
“所以,促使你选择跟他离婚的原因,并不是你不爱他。”
她轻轻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了下来,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缓缓吐出,“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能够确定的是,他不爱我,就算我用尽一生去讨好他,我最终都不可能用我的一片真心换来他的,而且,我对他真的已经心灰意冷,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求跟他再无瓜葛。”
浩风看着她,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她倏地耸了耸肩,笑着说,“让你见笑了,我们别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呢?我真的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
浩风摇了下头。
她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感激道,“谢谢你,浩风。”
浩风没有在此事上多说。
为了转移话题,她随即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对了,浩风,你这次回纽约会呆多久再去英国啊?不会去了英国又过个十几年再回来吧?”
接下去她和浩风便进入了叙旧的模式,当然,一直是她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浩风只是在听她说或以很少的话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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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huso集团总部。
占至维坐在办公室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他的身后是一整片的落地窗,落地窗下是整个纽约的夜市繁华。
因为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办公室显得十分的安静。
占至维手里执着一杯红酒,在静静思索着什么。
蓦地,思绪被一道脚步声所打断,他回过神,望向了门口。
来人竟是余馨幽,她穿着一身干练的ol裙装,展露出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段,妖娆地道,“占总。”
夏禹跟在余馨幽的身后,看到余馨幽在沙发上兀自坐下来后,他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占至维对余馨幽的出现似乎视若无睹,继续执起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
余馨幽径直在沙发上的矮柜上拿起红酒和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这才交叠着优雅的双腿,轻轻摇晃着酒杯道,“本来打算明天来找你的,但是夏禹跟我说你在公司,我便过来了……真是没有想到,占大总裁你居然会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喝酒。在我的印象之中,占总你喝酒的时候,身旁可是鲜少没有美女环绕的。”
占至维抬起了深沉的眼眸,瞟了余馨幽一眼。
余馨幽看见了占至维幽暗黑眸底并没有存在的耐性,抿了一口红酒后,她把酒杯放了下来,立即把刚刚带来的公事包打开。“占总,您不是一直让我帮您调查乔志森的行踪吗?最近我发现我有些异常行为。”
“说。”
感觉得到占至维今日心情有异,余馨幽没敢耽误,立即就把从公事包里拿出的一张照片递予占至维,“这是我的人拍到的,就在昨天。”
占至维并没有接过照片,目光从照片上浏览过一遍,神情也无太明显的变化。
余馨幽把照片放在了矮柜之上,道,“占总你觉得乔志森和姚浩风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姚浩风一回美国,乔志森就去见他了呢?而且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来,乔志森对姚浩风似乎有一股恭敬存在……但乔志森是何等人物?他没有道理跟姚浩风这样恭敬啊,论及身家,乔志森怕是不亚于姚浩风的。”
是的,在这张照片里,姚浩风正坐一个高级的茶会所里喝着普洱,乔志森则恭敬地站在一旁,不但没有坐下,微微弯腰的姿势对姚浩风显然还有一丝恭敬存在。
占至维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并没有开口说话。
余馨幽又道,“占总,还有一件事我也需要向您禀告……”
“嗯。”占至维几乎没有发声一样应了一声。
“占总夫人此前陪朋友参加珠宝拍卖会,偶遇乔志森……原来这场偶遇并不是偶然的,我调查到,那晚乔志森本事打算去外地出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他就取消了去外地出差的行程,临时从去机场的路上折返去了珠宝拍买会的现场……这件事让我十分的奇怪,乔志森若是对占总夫人这样上心,他此前怎么会不知道占总夫人会出席那个珠宝拍卖会呢?最后竟会是临时才匆匆忙忙去了珠宝拍卖会现场,好像不是原本打算去,而是必须去一样,另外奇怪的是,乔志森不止一次跟占总夫人表示过他对占总夫人的好感,但是私底下,乔志森似乎很少联系占总夫人,而且我到近日才发现,原来乔志森的私生活并不是很检点,他时常跟女伴在酒店或家中过夜,只是此前乔志森因为工作忙碌而收敛了一些。”
占至维的神色依旧未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目光看着不远的地方,似乎在思索着余馨幽所说的话,但又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思索什么。
“占总,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会照你的吩咐继续监视着乔志森,让夏禹别忘记跟我打钱就行了。”收起公文包,余馨幽随即起身,径直步出了办公室。
占至维仍旧处于沉思的状态,偶尔执起红酒抿一口。
余馨幽踩着二十寸的高跟,因此办公室里回荡着她离去时铿锵的脚步声,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余馨幽倏地回头看了占至维一眼,面对处在思绪中的占至维,她缓声地道,“你这么晚还没有回去,是因为占总夫人跟你闹别扭了?”
占至维没有回应余馨幽。
余馨幽再注视了占至维有几秒,而后,踩着十二寸的高跟步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的门外,余馨幽碰到了夏禹。
夏禹出于礼貌送余馨幽下楼。
在电梯里的时候,余馨幽问夏禹,“你老板今晚的心情看起来有些糟。”
夏禹点了下头,“也不知道老板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公司几位副总今日也被老板骂了一顿……”
余馨幽蹙起秀眉,“是不是因为你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了啊?”
夏禹如实道,“这我倒是不知道,毕竟,老
板和老板娘的感情也没有好过……”
余馨幽听闻轻轻一笑,“能把你老板惹怒的,我想,这个世上也只有温小姐了。”
夏禹道,“那倒是,我还没有看过老板发过这么大火呢!就算以前为了保护傅小姐被易总对峙,老板也不曾如此情绪化过。”
余馨幽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慵懒地道,“那你认为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而吵架呢?”
夏禹随口吐出,“不会因为老板欲求不满吧?”
余馨幽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夏禹,我猜你肯定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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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跟占至维坦诚了她和浩风的事后,占至维隔日晚上并没有回家过夜,接着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日本出差……
转眼占至维已经去了日本三天,她也过了三天轻松惬意的日子,可是,早上她准备出门的时候,终于还是被母亲逮到了。
那天占至维没有回来过夜,母亲就已经怀疑她和占至维之间是不是又有问题了,但碍于她最近一直找机会避开着母亲,母亲一直没能找她好好谈谈,今天她准备早早就出门,继续避开母亲的,没有想到,天才刚刚亮,母亲就已经坐在厅里等她,成功将蹑手蹑脚下楼的她给逮着。
见母亲黑着脸,她只好厚着脸皮上前去安慰母亲,撒娇地拉着母的手,“妈咪……”
母亲拿开她的手,没好气道,“还说想要多点时间陪我这个老人家,结果却每天都没个踪影……”
她咬了咬唇,在母亲的面前蹲了下来,眨巴着故意装作无辜的双眸望着母亲,故作委屈地道,“妈咪,人家哪有不想陪您了,人家只是最近有点忙罢了……”
“哦,你忙什么呢?”母亲不放过地问。
“我,额……我……”她承认,她在母亲面前并不善于说谎。
母亲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个小妮子,你以为妈咪不知道你是怕妈咪又问起你和至维的事吗?”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母亲严厉道,“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她连忙摇头,起身径直在母亲的身旁坐了下来,撒娇地挽着母亲,讨好道,“妈咪,你成天都过问我和占至维的事,我真的觉得好烦。”
母亲对于她说的说辞,无奈地摇了下头,胸口鼓鼓的,显然被她气得不浅。
她体贴地伸手去抚母亲的胸口,小小声道,“好啦,妈咪,你不要生气了……你生气我会很自责的。”说着,她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像小时候惹妈咪生气跟妈咪撒娇一样。
母亲果然还是受用这一套,看着她无辜小脸蛋,叹了口气,心就软化了下来,“清影,你若跟至维这样维系婚姻下去,妈咪对你们的未来很是堪忧。”
她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头,正色地对母亲道,“妈咪,我跟你说了,我和占至维已经不太可能了……他真的和我想象中所想的那个人差很多,他也心有所属,所以,我们何必要勉强维系这段婚姻呢?”
母亲仍是摇头。
她不想看到母亲失望的眸光,伸手轻轻抱住母亲,轻声地道,“妈咪,你相信我,我选择离开他这个决定一定是正确的……”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这一刻没有回应她,眼底还有了泪光。
她最怕看见的就是父母难受的样子,父亲已过世,她对母亲的这份怜惜就更甚了。“妈咪,您怎么了?”
母亲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蓦地,母亲径直拿开她挽着的手,站起身。
她连忙起身,“妈咪……”
母亲迈着沉重的步伐,有些呆愣,头也没回地对她道,“清影,你若执意如此,妈咪也勉强不了……但是,如果你有天跟至维离了婚,妈咪就不认你这个孩子。”
“妈咪——”她无法置信从母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久久地怔忡在原地,望着母亲离去的颓然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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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两日,母亲都没有再跟她说话,甚至不吃饭,只呆在房间里,无论她怎么哄,怎么讨好,母亲的态度都没有软化。
很显然,母亲是要逼着她服软,主动跟占至维把关系搞好。
母亲从来没有这样生过她的气,这令她十分难受,心底也十分内疚,但她不可能主动去跟占至维修好……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然而,母亲并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在接下去的两天,母亲依旧不吃不睡,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她终于没有办法再跟母亲顽抗,今天她开口对母亲说,她会立即就飞去日本找占至维。
母亲听她这样说,整整五天都没有正眼看她,今日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亲眼看母亲吃进了东西,她这才在母亲目送的目光下,拖着简单的行李,由家中的司机把她送去了机场。
她并没有跟占至维打过电话,占至维这几天也没有联系过她,所以她不知道占至维住在日本的哪家酒店。
她不想跟占至维联络,又能不去找占至维,因为若是被母亲知道她去日本没有跟占至维见面,母亲必定又会伤心难受,她唯有跟夏禹打了电话。
夏禹把占至维入住酒店的地址报给了她,她在晚上的时候,抵达了占至维所入住的那家酒店。
她知道占至维这次来日本是为了日本的一个新开启的项目,据说这个项目是日本目前准备建设的最宏伟建筑,竞争者中除了huso,明锐,还有许多知名的集团……
恒集团因为易宗林如今把重心从事业移到了家庭上,所以没有竞争此次的这个项目,因此,项目最后不出意外的话,将落在huso和明锐这两个集团。
唯爱清影39 重修于好
晚风习习,她站在酒店的阳台上。
东京的夜景和纽约、巴黎都不一样,它盛况繁华,却有一股宁静的美,让人有种遗世独立之感,可以把人的心沉淀下来。
她也不知道夏禹是否有通知占至维她来东京找他这件事,但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跟占至维冷下去了。
母亲亲自送她出门的时候对她说,若她回来的时候跟占至维还是保持着原样子,那她以后就不用回纽约了。
母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那么重的话,而她也十分清楚,母亲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父亲离世之后,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只剩下母亲一个人了,她在父亲的墓前跟父亲承诺过,她会照顾好母亲……难道她现在就要跟父亲食言了丰?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听到房门传来一些动静,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果然,进房间的人是占至维。
夏禹显然已经通知了占至维,看到她,他并无意外,只是问,“晚上吃过东西了吗?”
她刚下飞机的时候,因为有些晕机,没什么胃口,也就没叫东西吃,此刻经他这样一问,倒真的有几分饿了。
人既然已经来了,他想必也能够猜到她是来主动找他“和好”的,那么,故作矜持或是继续倔强,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因此她回答,“没。”
“我陪你下去吃东西。”他温和对她说。
她跟他点了下头,便从阳台走了过来。
他等着她,在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随她一起步出了房间。
她有些不太习惯他的碰触,所以在电梯里的时候,她的身体一直是僵着的。
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不自然,但他拥着她的姿态却十分的自然,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电梯外站着的人看见的就是一副年轻夫妻的恩爱画面。
有人认出了占至维和她,对他们一直施予注目礼。
占至维显然已经习惯了,拥着她视若无睹地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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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在二十八楼的露天阳台上进行的。
不知道是被占至维包了场,还是时间已经很晚,餐厅里除了他们并无其他的人,连夏禹和他随性的保镖都退到很远的位置,让他们能够两个人。
用餐的气氛一直是安静的,直到占至维开口,“清影,你能来,我很开心。”
她正切着盘中食物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然后道,“你这几天都是这么晚回来吗?”她承认,她是为了母亲,才跟他搭话的。
占至维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执起桌面上的红酒时,望着她道,“公事倒是不忙,但你在纽约你并不想看见我,既然如此,我便提前来日本散散心,反正项目前期也有一些工作要做。”
他说得很直白,在外人听来,还夹杂着一丝对她的宠溺,似乎,他一直在退让,讨好着她。
“那你有把握拿下东京这个项目吗?”她随口一问,其实只是不想跟他继续讨论他们之间的话题。
占至维喝了一口红酒,而后靠着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她乍然抬起眼眸,平静地望着他。
他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你放心吧,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东京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
他真会装傻,她分明用淡漠的目光透露给他的是,她对他毫不关心,可他依然假装接受她的关心,回答得还煞有介事。
执起桌面上的红酒,她也喝了一口。
之后,他们再无话。
乘电梯回房间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电梯突然颠了一下,室内也黑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因为电梯里没有一点光亮,她本能就伸手紧紧抓住了身旁占至维的手臂,“怎么回事?”
“大概是突然停电了。”占至维身来似乎就是个临危不乱的人。
停电?
想到有很多人因为困在电梯里没法出去,最后憋死在电梯里,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冰冷,“怎么办?我们不会出不去吧?”
占至维轻轻一笑,手臂揽上她的腰,搂向自己的时候道,“电梯停电的状况和电梯发生故障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你看到那盏微微亮的红色小灯吗?它就是告诉我们,电梯只是遭遇停电,而且已经有人在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只需要耐心等级分钟就好。”
独属于他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萦绕在她的周身,迅速带给了她一丝安全感,让她原本因害怕缩紧的身子,渐渐地放
松了下来。
“不需要担心,有我在。”黑暗中,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用很温柔的话语抚慰她。
她依然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把头缩进他的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里的灯亮了,电梯也开始正常运行。
一直闭着眼的她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看到电梯楼层的数字正常变化后,她早就刷白的脸这才稍稍恢复了些血色。
电梯在此刻“叮”地一声打开,门外已经站着酒店的经理。
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依然靠在占至维的怀里,好似只有挨着他才有安全感。
酒店经理不住对他们道歉,夏禹也及时从另一台电梯赶了过来,看见他们没事,夏禹也松了口气。
占至维并未追究酒店的责任,搂着她径直就朝房间走去。
她依然还是恍恍惚惚的,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酒店的侍者替他和占至维打开了房门,而她直到跟占至维一起踏进房间,这才意识到她居然一直靠在占至维的怀里。
“你是否要先洗澡?”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宠溺一般地问她。
她已彻底清醒过来,立即就从占至维的怀里弹了开来。
她承认,她这样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占至维并没有计较,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松着领带径直走了开来。
她回答他,“我先洗吧……我有点困了。”
占至维对此并没有异议,点了下头,把褪下的领带卷好放在了沙发上。
她随即从行李箱里把睡衣找了出来,一刻都没有耽误去了浴室。
胡思乱想把澡洗完,占至维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和领带,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看起来比平日严谨的样子多了一丝慵懒,但慵懒中却有他独有的一股很温和的气质,翩翩雅致,手腕上的银灰色陀飞轮手表彰显着他的尊贵。
她莫名沉浸在这样的一幕中。
在她曾经幻想过的理想生活里,她就曾经幻想过卸下一身装束的他在家中办公的样子……
她在做着别的事,而他在办公,她一直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的美好。
在看着文件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也没抬,就对他道,“你刚下飞机,想必很累了,早点睡吧!”
她这才回过了神,有些尴尬地朝房间唯一的一张床走去,坐在了床沿,用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湿发。
没过多久,占至维又开口,“哦,对了……这两天我可能会有些忙,没有时间陪你在东京好好逛逛,桌上面有张卡,你明天一个人去逛街散散心吧……”
她没有说话,目光停驻在床头柜上的那张金色银行卡上,思虑很久,她最终没有选择拒绝她这张卡。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着。
浴室里占至维洗澡的声音哗啦啦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背对着浴室,感觉脑子里的思绪杂乱无章。
蓦地,占至维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顿时心咯噔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眸,假装睡着。
关上灯,占至维冰凉的身体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她必须承认,在他躺下来的那一刻,她是紧张的。
她既然选择来找占至维,这说明,她已经跟母亲妥协了。
是的,她无法不妥协,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只希望她老人家开心快乐。
她真的以为今晚她逃不了的……
没有想到,占至维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她睡了一个晚上。
她当然不相信占至维是因为那一晚的她跟他说的话,而变成了正人君子,她觉得他昨晚恐怕只是不想罢了。
不管怎样,早上醒来时看到他已经不在身边时,她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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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也算是世界有名的购物天堂之一,她喜欢逛街,便来到东京最繁华的一条名品街大肆购物。
她的包包里虽然带着占至维昨天给她的卡,但她并没有用,她一直都没有习惯花他的钱。
她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化妆品,幸好占至维派了一个保镖跟着她,以便她能够两手空空继续逛着街。
女人逛街的时候心情都是极好的,想到不日可能就会回巴黎,难得来趟东京,她除了给母亲买礼物,也给占氏夫妇挑选了些礼物。
她没有想到占至维会打电话来给她,但她在精心挑选送给占母的衣服时。
“在做什么?”占至维在手机里问。
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买衣服。”
“有挑到合适的吗?”
“嗯……”她含糊地应答他。
“你现在在哪里?”
“在逛街啊!”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哦,我在……”回答不上,她这才意识到,她并不熟悉这里的路,然后,她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一件宝蓝色的雍容洋装,拿着放在耳朵上的手机,道,“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你是要……”
“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去接你?”
“呃,项目不是今天竞投吗?”早上看电视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听闻上说。
“竞投已经结束了。”占至维轻描淡写地回答她。
“哦。”
“你就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他对她说。
她来不及有异议,他已经结束了通话。
因为他的到来,她没有心情再逛街,把买好的东西交给保镖后,她便坐在了路边的一个咖啡厅等他。
她穿着一袭印花素色长裙,戴着墨镜,年轻人很普通的装扮,在东京的街头上也能看到有很多女性如此打扮。
但她没有想到,占至维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并没有跟他说她的具体地点,而他的车明明穿梭在东京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却很准确地在她的脚边停了下来。
夏禹恭敬地替他开车,他一身西装革履从车上走了下来。
会来这个地方的人通常都是来购物的,所以像他这样穿的正儿八经商务的人,立即就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加上他举手投足的气质,本身的颜值,还有走在人群里挺拔高大的身材,瞬间吸引了周遭很多女性同胞的注目。
跟占至维在一起多了,她也渐渐习惯了成为别人的焦点,同时也学会了视若无睹。
“都买了些什么呢?”占至维居然没有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亲昵搂着她问。
她相信,这一刻,她是周遭所有女性羡慕的人。
“给我自己买了些化妆品,给妈咪买了些衣服,给你的爸爸妈妈买了些补品,也买了些衣服……”她如实地道。
“还有呢?”
“什么还有?”
当她侧过头看着他反问时,她这才会晤过来他想问的是什么。
“我的太太真没良心啊……谁都考虑到了,唯有自己的丈夫没有考虑到。”他带着笑调侃,却没有丝毫生气。
她没有回答他,脸色微微地发白。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之前买了那么多的西装、衬衫、领带准备给他,但过去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这些衣服,都挂在了占家那偌大的衣帽间里,大概他永远都不会发现。
“东西买完了吗?”他突然问她。
他已经破坏掉了她逛街的心情,她自然没有接下去逛的***,因此淡淡回答他,“嗯。”
“东京都个地方挺不错的,我陪你去走走?”
她点了下头,无异议。
反正已经摆脱不了他,去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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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东京很安静的一条道路。
时值樱花盛开的季节,两边的樱花树落下纯白色的樱花……
这画面,让人犹如置身梦幻之中。
她从小就是个钟情唯美的人,这样的画面,自然让她倾心不要已,一时间竟望了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不时去接樱花树落下的花瓣,不时在樱花树下旋转着身子,让长裙飘起,快乐得就像一只徜徉在花海里的蝴蝶。
占至维的脸上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望着她,始终没有出声打扰她徜徉在这美好的画面中。
她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蹲在地上把落地的樱花扫拢,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捧着樱花往天上洒去……
占至维看着她,她并不知道,这一刻,在占至维的眼中,眼前的画面犹如天女散花,美得令人屏息。
她仰首望着路边最大的这颗最大的樱花树时,余光在不经意间终于注意到了占至维。
他就站在离她大约有五米远的地方,仿佛是害怕破坏她此刻所拥有的唯美“梦境”,并不愿意打扰她,便一直走在画面之外。
她远远地望着他,想到他带她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她的心,如被人拨动了心弦,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他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她并没有逃避,但他的双手扶在她的腰上时,她也并未像过去那些天那样
明显地挣扎或疏离她。
“现在这里吗?”他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问。
她如实点点头,“很喜欢。”
“我猜想你们女人就喜欢这样的地方……不过,如果这能够讨得你欢心的话,我想我以后会经常带你出来散心。”风吹过她鬓前的一缕头发,他体贴帮她挽至耳后,并说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承认,他此刻的话,又触动了她心头最软软的地方。
之后他们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不过,是他搂着她的腰,徜徉在这樱花道上……
再然后,他们回到酒店。
一切都顺其自然……
一进酒店,刚一把房门关上,他就将她摁向了房间的墙壁。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所有的话便被吞没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激烈索吻中。
她从来没有感觉过他是这么急躁,连床上都懒得去,他一边狂迟地吻着她,一边急不可耐地扒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倏地,他把她的双腿托起了起来,让她的后背抵着墙壁,猛地冲撞了进来……
那一刻她已身不由己,气喘吁吁,但她的脑子是清醒的,知道她跟他恢复了这样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可是母亲的脸庞掠过她的脑海时,她知道,她只能这样做。
人一旦选择了顺从,身体的感觉也就不会再坚持……
渐渐就由着他的引领,仿佛还徜徉在那美丽的樱花道上,感觉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她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做过,才会这样的强烈……
当她双腿虚软几乎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又来到了床上……
她根本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又倾下身子,吻了下来……
……
从下午到晚上,他们并没有出去吃饭,而她在他的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中,疲累不已,可是每次她跟他求饶的时候,他都有办法迅速挑起她身体的欲念……重修于好的夜晚,长夜漫漫,而他们之间,未来又会如何发展?她不知道。
唯爱清影40 占至维的宠溺
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若不是手机铃声在响,她恐怕还会睡得更晚。
手极不愿意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她含含糊糊地道,“喂……”
“亲爱的,我现在过来找来……”
“哦……”是诗语丰。
“你还在睡觉啊?”
“嗯……尽”
“你这个大懒虫,怎么到现在还在睡呢……我马上就到你家咯,你快点起床啦,我找你有事!”
“哦……嗯……”
“我马上就到了,别让我等哦。”
等等。
模模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道,“你来我家?”
“是啊,这两天我不是都在陪我妈咪嘛,今天才有时间出来……我都快闷死了。”诗语抱怨道。
她已完全清醒,拥着被子坐起身,不料身体无力且酸痛,令她禁不住“嗯”了一声。
耳尖的诗语听见了,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想起昨晚的火热,她顿时双颊染红。
“没……你说你来找我?”她转移话题。
“嗯,我快到你家了。”
“可是诗语宝贝,我现在在日本。”
“啊?”诗语怔了一下,“你怎么跑到日本去了?”
“呃……”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跟诗语说她特意来日本找占至维。
诗语立即又会晤过来,“哦,对,我忘记了……占总他去了日本,是为了‘森也宫’的项目吧!”
“大概是吧,我对他工作上的事情不太了解。”
“嘻嘻,亲爱的,看你平常挺高冷的,对占总也似乎不太上心的样子,没想到,你老公不过是去日本出差,你就看管得这样紧……果然是夫唱妇随哦!”
诗语总是不会忘记挪揄她的机会。“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还钱给你啊……上次不是说了吗?因为那皇冠的事让占总和你闹得有些不愉快,我很不好意思,今天我来呢,一是想把钱还给你,二是希望能帮你跟占总把这件事说清楚……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多虑的多余的,占总夫人你睡到现在才起床,昨晚占总怕是没少累坏你吧?”诗语不好意思地笑道。
她的脸更红了,“道歉就不用了,那钱你等我回家再给我吧!”一亿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可拿不出来钱还给占至维。
“好吧……”诗语在挂电话之前仍不忘记调侃,“占总公事这样繁忙,又要管理两个公司,这样日也操,夜也操,你可要让占总顾及好身体啊……”
“姚诗语!!”
“亲爱的,回头见!”
幸好这丫头片子还识时务,知道提前把通话结束。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把酸疼无力的身子靠在了床头上。
没有想到,来日本的第二天,她和占至维就……
不过,她既然选择来日本,不可否认的就是,她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这又有什么办法?
不管占至维他怀着什么心思要跟她走到一起,她都只能选择认命了。
父亲已经过世了,她必须代替父亲好好照顾母亲,父亲的离世已让我惭愧和内疚不已。
如果真的摆脱不了占至维,那就这样过下去吧……
反正,占至维不可能再伤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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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总算是体贴的,中午十二点准时有侍者摁响了她房门的门铃,居然是占至维交代侍者给她送来吃的。
想到占至维料定她会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来,她打开门让侍者把餐车推进来的时候,脸是微微泛红的。
侍者离开之后,她便大快朵颐起来。
体力消耗太多,的确需要尽快把体力补充回来。
喂饱自己的肚子之后,闲来无聊,她准备化个清新的妆容出去逛逛街的,没有想到,她在洗手间化妆的时候,占至维回来了。
在房间的沙发上,她看到占至维翘着腿,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她很少看到占至维沉思的样子,那冷峻的面容,看着还有几分的凌厉和威仪,跟他平日的气质极其的不相符。
她尽管不太关注他事业上的事,却知道今日‘森也宫’项目投标的日子,看占至维这样的神情,她在怀疑,难道占至维没有如他所预期的将这个项目拿到手?
他若是真的心情不好
,她怕是不要在这里碍他的眼好。
勾起放在矮柜上的包包,她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谁想到,占至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你去哪?”
她脊背僵了一下,身子停住,而后她慢慢地转过了身,道,“我想起还有些东西没买,我想去街上再逛逛。”
“过来。”占至维望着她道。
她内心在os,过去干嘛?
犹豫了大约有两秒,她还是乖乖地走过去。万一他真的心情不好,她得罪了他,那她不是又自找坏日子过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会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已经放下酒杯,双手将她环住,下巴抵在她细瘦的肩膀上。
她怔了一下,完全不习惯两人这样的姿势,毕竟,这是一种宠溺的姿势,他们以前就算是在交往的时候,也鲜少这样。
不过,这一刻她也没有多去想他们之间这样的亲密姿势,想必他们昨晚所做的最亲密的事,现在这姿势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反而在想,占至维该不是项目遭遇了不顺,来她这里寻求安慰吧?
“呃,那个……项目有标到吗?”她承认她是避免气氛僵硬,这才随口问了句。
占至维轻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啃了一下。
她今天正好穿的是一件露肩的红色公主上衣,肩膀就这样被他***裸地啃了一下。
她痛得嗷了一声,忍不住道,“你做什么啦?”
占至维随即揽着她,靠在了沙发上。
她随即离开他的大腿,但睁不开他的手臂,无奈只好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揽着。
“项目被明锐拿下了。”占至维回答她。
她听闻惊了一下。
不是吧?
他真的没有拿到“森也宫”这个项目?
她刚才只是随便猜猜而已,毕竟,她对他的能力还是十分肯定的。
“怎么会?”她出于好奇问他。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缓声道,“你现在是在替我失落吗?”
她突然发现,这两天占至维经常问她类似这样的问题。
就在昨天,他还以类似的口吻问她,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我就是好奇明锐的老板究竟是谁,他居然能够胜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她就十分好奇明锐的幕后老板……一方面因为明锐的这位幕后老板一直在跟占至维明着对峙,另一方面占至维说过父亲是跟明锐的老板有合作,父亲那四亿正是投资在明锐的幕后老板那里。
可惜,父亲到死也没有告诉她,明锐的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
他挑了下眉,继续看着她的脸庞,像是欣赏一件很美好的事物,淡淡地道,“事实证明,我遇到了不错的对手了。”
她讨厌他这样专注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她就是他宠溺的爱人一样。
可她不是。
轻轻挣开他的手,她道,“输了就输了吧,没什么……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没有计较她的疏离,笑着把手从她的腰上放开。
她随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淡声地对他道,“对了,我爹地欠你那四亿,我认为温家已经不需要还你了……因为,爹地把温氏企业给了你,这已经足够偿还这笔债务。”
占至维重新执起了放在一旁的红酒,点点头,“温家当然不需要还,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何来你欠我这一说。”
她定睛看了他一眼,心头感觉有根弦被拨动了。
她承认,她是个很容易受感动的人,所以,她无法对一些令人感动的话无动于衷。
可惜,在过去占至维从未跟她说过类似的话,这样她今天就不会心如死灰了。
“我去买东西了。”转身,她朝房门走去。
“陪我在家里睡一会儿吧……等晚点我再陪你出门,反正我在日本已经没有什么事,我可以陪你在日本多玩两天,就当散心。”占至维在她的身后道。
“我……”她是准备拒绝他的,孰料,她已经听到身后传来了属于他的沉稳脚步声。
回过身,他已经在她的面前。
她蹙着眉,想告诉他她的不乐意。
他已经手长地把她身后的房门反锁,而后,双手扶在她的腰上,黑眸带着灼亮的光芒望着她,。
她看到他这样的眸光双腿都有些软了。
天,他不会是又想……
下一秒,他低下头,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
接下去她没有办法再说话,脑子一片混沌,被他从房门前带领到床边……然后,两人一起倒在了房间的大床上。
……
之后的两天占至维果然没有忙于公事,带她四处去玩。
她原以为像占至维这样高傲的人失去了势在必得的项目,必定会难以接受,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一直习
惯赢,有一次输了,他们就会感觉受到了很大的挫折。
占至维他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好,陪她游山玩水,就好像真的在度假一样。
她跟占至维从来没有一起旅行过,没有想到,这次日本之行,竟促成了他们的第一次旅行。
在回纽约的前一晚,他们在冲绳岛上,一起欣赏着日落……
成林的棕榈树、槟榔树和沙滩、海水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景……
她和他在游艇的甲板上,他从后面将她抱住,一起看着红日渐渐没入海平面……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这几天的,这几天,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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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呆了大约有十天,她和占至维终于回纽约。
因为她和占至维在日本并没有刻意避讳,有很多目击者都在日本看到了他们,所以,他们一出机场,就被到场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
由于这里是占至维的私人机场,没有保安,只依靠占至维的保镖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因此,不断有镁光灯和闪光灯朝向他们。
除了他们结婚那天,这还是第一次,她和他在一起碰到这样多的媒体。
媒体们不断地向他们提问,提问的有关问题都是他们在日本度假的事……
纵使占至维是人们竞相追逐的焦点,然而就他们去度假而言,并不值得这些媒体记者这样大肆来访问,她猜想过去是因为此前媒体的报道。
在来日本的前两天,我有次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报道的是她和占至维感情似乎遭遇瓶颈的报道。
报道上附注了几张她形单影只在街上游走的画面……
这些画面当然是那次占至维约她去餐厅吃饭,到最后把她果汁浇向他的那次。
那次她的确很是伤心难受,在街道上犹如游魂一样……没想到,竟有记者将她当时失魂落魄的画面捕捉了下来,并大肆报道。
这两个月,外界定然是在猜想他们的婚姻是否已经触礁,尤其这两个月他们几乎没有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上……
因此,他们一起到日本度假这件事,自然引发媒体巨大的讨论。
她想,今天他们一起出现在机场并被这些记者拍到,他们婚姻触礁这件事,已经不攻而破。
被媒体记者追逐的全程,占至维都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丈夫呵护妻子的完美表现。
……
母亲得知他们回来,早早已经等到别墅门口等待。
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母亲看到占至维在等她,母亲的嘴角已经微微弯了了起来。
之后占至维搂着她走向别墅,母亲已笑得合不拢嘴。
在门口占至维跟母亲寒暄了几句,便有事去了书房。
母亲站在门口,和蔼地目光看着她,“这样多好……夫妻就该这样恩恩爱爱的。”
她感觉到有一丝窘迫,因为母亲必定能够猜到她在日本是如何“讨好”占至维的,她羞赧地转移话题,“妈咪,我在日本给你买了很多化妆品和衣服,你来看看吧!”
“嗯!”
母亲对于她送的礼物很满意,得知她也给占氏夫妇买了礼物,对她进行了一番夸赞。
看到母亲心情转好,她亲昵地挽着母亲,觉得这次的日本之行是值得的。
不管她和占至维之后会如何发展,她终于不用再担心母亲了。
在厅里跟母亲聊了一会儿,母亲突然把她拉到了偏厅。
偏厅离书房有些远,母亲突然问她,“清影,你这次跟至维在日本,你们有没有……就是……”母亲脸有些红,似乎准备说的话让她很不好意思。
她完全猜想不到母亲想要问的是什么,正色地问,“妈咪,什么事?”
母亲真的是个很腼腆的女人,轻轻咬了咬牙才说,“宝贝女儿,至维目前还没有打算要孩子吧?”
关于孩子的事,在她上次流产之后,就没有人再跟她提过。
她还记得她还没有怀孩子之前,占母一直催促着她和占至维赶紧生个孩子,但后来占母意识到她和占至维的感情并没有好转,对这件事也就没有再提了,之后她意外怀孕,连过问都没有过问占氏夫妇就把孩子拿掉了,占母对此事也有些不快。
所以,这些日子,占母也没有再跟她提孩子的事。
母亲此刻为什么会突然提起?
“当然没有,我们……我们没打算要孩子的。”她跟占至维在孩子的问题
上讨论得很少,唯一一次就是在她意外怀孕之前讨论过一次,那一次占至维跟她说,他不允许她怀孕。
占至维现在的想法应该还没有变,不过,就算他变了,她也不会怀孕的,因为她也变了,已经不是之前的温清影了。
母亲听闻松了口气。
她却在此刻产生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慎重其事地问她这个问题?似乎,母亲有些担心她和占至维此刻会要孩子……
是因为母亲觉得她和占至维的感情还不够稳固吗?
母亲随即挽住她,柔声地提醒道,“清影,你们若是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保护措施就要做得足一点啊……上次流产你的身体已经差了很多,妈咪很是心疼,妈咪不想你再伤到身子。”
原来母亲是在为她的身子操心。
“妈咪,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如果不想要孩子,就不会有孩子的……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如何照顾好我自己。”虽然安稳着母亲,但其实她的心底隐藏着一丝丝的顾虑。
去日本第一天晚上跟占至维在一起之后,她在隔天就服了事后避孕药……
可是那天占至维突然就带她去了冲绳……
她本来以为占至维只是就近带她玩玩,没有想到占至维会带她去冲绳岛上玩……因此,她把避孕药留在了酒店。
在冲绳岛那晚,在那样浪漫的风景下,占至维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
隔天她醒来准备拿避孕药服下时,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避孕药带来。
之后他们又在冲绳岛住了两晚,因为没有避孕药,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他……
占至维怕是她这几天累着了,也就没有再烦她,他们从冲绳回到东京下榻的酒店已经是三天之后,她再服避孕药已经无济于事。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觉得几率不会很大,因为现在正是她的安全期。
不过,经由母亲此刻这样慎重其事地询问了一番,她反而有些没底了。
该不会,一次就中招了吧?她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没这么好吧?
唯爱清影41 占至维在计划的事 (第一更)
之后的半个月,占至维又变得十分的忙碌,白天几乎不着家。
她在想,会不会是占至维在日本的时候把时间都挪了出来,所以回到纽约才会这样的忙碌?
然而,尽管他这样的忙,却还是不忘每天跟她通个电话。
今天下午,占至维派人送了两张按摩椅过来,一张给母亲,一张给她。
她十分的意外,因为她这两天的确是腰酸背痛的,但她并没有跟他提到过,只是偶尔在他面前露出了疲态尽。
他竟会注意到,还贴心给她买了按摩椅。
跟母亲坐在按摩椅上的时候,母亲禁不住又夸赞了占至维一番丰。
她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椅的服务,脑子里想着即将来临的黑夜,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觉得她现在就好像一个每晚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嫔,过着得不到,却又抛不下的日子。
不过,这种事也是会习惯的。
在回纽约的头几天,她由对他的抗拒,逐渐变得麻木。
想想也没什么,每天就是陪着他重复做一件事,除了第二天全身酸痛之外,也没其他不适。
这原本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怪,这才让两个人每晚做着这件事而变得有些怪。
但是,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就是习惯成自然,现在,她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每天悠闲做着阔太太的日子,她会跟母亲在家中学习插花和茶道,她以前不太喜欢做这样枯燥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喜欢起了这种可以修身养性的安静氛围。有时候她还会去找诗语,诗语这妮子每次见她都会揪着她问关于她和占至维的事,这令她十分招架不住,因为诗语的嘴里吐出的永远都是她和占至维之间令她会脸红心跳的问题,因此,她大部分时间就呆在了家里,能避开这妮子就避开。
这天早晨,阳光明媚,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翻转着慵懒的身子,心头突地一惊,怎么占至维还在?
从日本回纽约之后,占至维几乎都是早出晚归,每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
她没敢动,因为不太习惯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身边。
记忆中,他很少休假,大概只有像在冲绳岛度假的时候,他才会跟她一起睡到自然醒,所以像现在这样,他没有去公司而呆在家里的情况非常少。
他睡着的时候,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提醒着他的呼吸十分均匀。
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构成了一张十分清俊的脸庞。
她侧着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她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打开门。
是管家。“小姐,还在睡吗?夫人说言溪小姐来了,让您下去呢!”
言溪?
她阿姨的女儿,她的表妹,小时候在他们家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阿姨一家回了中国,见面也就不多了,但她对这个表妹一直很是想念,以往回中国的时候也会去看看言溪,但言溪那时候还在念书。
心底一个兴奋,“哦,我马上就下去。”
关门转身的时候,她发现床上的占至维动了一下。
她未免吵醒他,小心翼翼地换下睡衣,换了身衣服,便去了楼下。
言溪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一看到她就朝她飞奔过来。
想到言溪还是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样子,而她似乎已经饱经了岁月的沧桑,在抱着言溪的时候,她禁不住鼻子一酸。
言溪松开她后,也没注意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挽着她的手臂,就没玩没了地说个不停。
言溪这几年都在中国念大学,她结婚的时候原本是打算让言溪跟诗语一起过来当她的伴娘的,但是言溪当时刚好生病了,别说来做她的伴娘,就连她的婚礼言溪也未来前来,阿姨和姨夫为此也在医院照顾了言溪一周。
父亲过世,言溪正值毕业,来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又匆匆回了中国,她那时候也没有心情跟言溪联络感情,心底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言溪,但因为跟占至维的事情太烦躁,这件事也就一直耽误了,正巧,言溪来了。
言溪没有见过占至维,对占至维充满好奇。
“你是怎么认识姐夫的啊?”很显然,言溪不了解她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对他们的爱情史充满好奇。
“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她没有说谎,回答言溪。
“好浪漫啊……不过,你居然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你谈了这桩恋爱,妈妈跟我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意外得很。”言溪抱怨她将这份感情藏得隐秘。
她淡淡一笑,看着是在腼腆,实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表妹这个问题。她和占至维的关系,嗯,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跟外人解释清楚。
见她没有出声,言溪
又道,“姐夫他今天在家吗?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他,还没有见过他的真人呢?”
“嗯,在的。”
言溪运气不错,占至维可是很难得白天呆在家里的。
“那……姐夫他还在睡觉?”
“他最近挺忙的,今天大概是在家里休息吧!”她回答得其实有些破绽,她这个做妻子的,居然不了解丈夫的作息……不过,言溪没有听出来。
“哦,我听阿姨说姐夫很忙的……姐夫自己有个很庞大的集团要经营,现在姨夫又将温氏企业交给了姐夫打理。”
“是的。”
“表姐你真幸运,怎么会遇到姐夫这样优秀的人呢!”不知为何,占至维自从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后,似乎所有的人都非常喜欢他。
她没回答。
言溪忍不住又道,“不过表姐,那时候我有在新闻上看到你订婚的消息,这我很清楚是为了家族联姻……你后来没有嫁给乔家的那位公子,是因为你那时候就已经跟姐夫暗渡成仓了吗?”言溪的个性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妥当。
“并没有,我和他分手过一段时间。”
“那后来是姐夫主动来找你的吗?你们是怎么又发展起来的啊?姐夫他在哪里跟你求的婚?你们婚后是去哪里度蜜月啊?”言溪像个孩子,心底好奇,就把好奇的问题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她的心无意间像被揪了一下,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原来还会传来痛楚。言溪是无意问起她这些问题的,可她,一个都回答不了。
“你呢,你谈恋爱了吗?”她是故意把话题移开,她怕这妮子等会儿又会问出更多她无法招架的问题。
“我当然没有啦,妈妈又不准我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现在一毕业,我就来你这里啦……希望在纽约能有艳遇。”言溪就像每个这个时期的少女,内心总有一股叛逆的心思,如今终于冲出牢笼,只想自由自在的飞翔。但言溪并不知道,人一旦涉及了感情,就会过得很累很累。
“那你好好在这里住下吧,也许可以谈个洋帅哥回去!”
“我才不要外国人呢,我喜欢纯正的亚洲人……在纽约难道就遇不到亚洲帅哥吗?表姐你还一直都生活在纽约呢,还不是那么轻易就找到了姐夫……”言溪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她冲言溪笑了一下,在心底祈祷老天能够赐予言溪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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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今日果真没有去公司,到中午的时候才从二楼下来。
言溪一直盯着占至维看,占至维倒是不介意,把言溪当做小妹妹一样,跟言溪聊起言溪念书时候的事。
占至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刻意营造出了这样的形象,还是他本身其实就是这样的人,总之,越跟他相处下去,她发现她对他了解得越不深。
午餐还没有用完,占至维就接了一通电话,跟大家说了声抱歉,便去了书房接听电话。
占至维一去书房,言溪就噼里啪啦地说起了占至维英俊的长相、绅士的气度、尊贵的气质,把他相容得好像她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嫁给他。
她却没有仔细听演戏说这些,因为他看到了占至维接听电话时有些凝重的脸庞。
因此下午跟言溪去逛街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
陪言溪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占至维已经不在家。
她依然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晚上占至维如往常的时间回来。
通常这个时候她要么已经睡觉,要么就去母亲的房里陪母亲聊天,但是今晚,就算言溪来了,她也没有去言溪的房间里跟言溪聊些少女间的话题,她靠在床头上在等他。
看到他回来,她假装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但其实余光在注意着他。
他有些累,松开领带,就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她鲜少看到他这样疲累的样子,这一幕让她发觉,原来占至维也是普通的人,他也会有烦恼和疲累的时候。
她放下书,静静地凝视他。
她承认,她对他依然会关心,这是内心无法控制的念想,何况,他现在还掌握着整个温氏的兴衰。
占至维疲累地捏着眉心。
她终于从床上下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面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是公司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没什么,你能帮我放下洗澡水吗?”
“好。”
她去了浴室,看到他仍旧在捏着眉心。
……
第二天早上看新闻,她并没有发现huso集团和温氏企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令她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占父和占母突然从巴黎飞了过来。
占父腿脚不便,若不是有重要的事,他老人家绝对不会亲自飞过来。
此刻,占父和占至维正在书房里谈话。
管家路过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书房里的争执声,管家连忙到偏厅来找她,“不好了,小姐,不知何时,亲家在对姑爷大发雷霆,姑爷没有退让,两人一直僵持着。你快去看看吧,我去花园找夫人,看看能不能帮忙。”
管家说完便急匆匆地朝花园走去。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撇下言溪,就去了二楼。
占母正在书房门外徘徊。
她还走到书房,就听到里面占父洪亮的声音,“你要对外抛售一些公司的股份,你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公司的确是在你的手里发展壮大的,但huso集团的前身是占氏企业,这是我们占家人几代拼下来的心血,你怎么能够说抛售股份就抛售股份呢?不管你想做什么,占家的根基永远不能动!!”
“我没有理由给你,但是,我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占至维的语调很平静。他向来对父亲敬畏尊重,这一次言语里却有少许的怒意。
占父怒声道,“你是真的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气得散架吗?”
“我以为父亲你会支持我事业上的任何决定。”
“你是打算把我气死……”
书房外传来占父用力敲着手里拐杖的声音,连占母都吓了一跳。
书房沉寂了许久,占父的声音再传来,“你当真不听爸爸的话?”
“我不会为占家做错误的决定。”
“你……你……”
书房里突然传来了“哐当”一声类似花瓶破碎的声音。
她和占母已经顾及不上,推开书房门。
这个时候母亲也已经赶到了。
书房里占父和占至维仍旧还是呈现对峙的局面,她发现占至维的手背在流血,这才意识到,占父刚才气得用拐杖打了占至维一下,拐杖不小心碰到一旁装饰的巨大花瓶,这才传来这样一声巨响。
占母连忙上前去安抚占父,占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去。
母亲给了她一记眼神,要她去追占至维,母亲自己则留下来帮忙安抚占父。
房间里,占至维站在落地窗前,手背还在流血。
她找来家里的急救箱,但占至维不配合,她也没有办法给他止血。
占母在这个来到房间,看到占至维手背上流的血,心疼不已。
从她的手里把急救箱拿了过去,占母硬把占至维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房间奢侈的水晶灯散发着淡淡的黄光,但占至维此刻青色的脸庞映衬得更加的暗沉。
占母一边替占至维包扎手背,一边心痛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父亲的脾气,何必跟他闹僵呢……挨了打也不知道躲,怎么还跟小的时候一样。”
占父是个严父,这她很早就听占家的管家提到过。偏偏占至维和占父都是一个脾气倔强的人,谁都不会在一件不同看法的事情上退让。
占父挣开了占母的手,淡淡道,“他应该辞旧迎新,而不是固步自封。”
占母摇了摇头,“清影,你看着他吧,我再去看看你爸爸。”
她跟占母点了点头。
在占母出去后,她重新把占至维的手拉了过来,把占至维还未包扎起的手背,用绷带轻轻缠绕。
很是奇怪,在愤怒中的占至维,并没有冲她发火。
他安静地由着她替他包扎手背,目光始终没看她。
她在心底犹豫了许久后开口跟他说,“爸爸身体不好,你别跟爸爸僵持了……爸爸那边我去替你说,你安心做你的事吧!“
唯爱清影42 明锐真正的幕后老板 (第二更)
她回到书房,占父还在生气,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不孝子……”
她跟占母交流了一下眼神,占母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她以眼神安抚占母,随即走到占父的面前,“爸爸。”
占父见是她,气虽未消,僵硬的脸庞却稍稍缓和尽。
她轻轻地拍着占父的后背,“爸爸,你别生至维的气了……我知道您坚持的是什么,但您应该知道,至维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否则您当初也不会早早就将乔氏企业交他打理,不是吗?您看,至维现在把乔氏企业发展到如今这样壮大的huso集团,您应该相信他的能力。”
“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究竟为了什么,需要抛售部分公司的股份?要知道,这些股份可是我们占家的根基。”
“爸爸,至维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您应该相信,他是绝对不会损坏占家的利益的。”
占父无奈叹了口气。
她继续轻轻拍着占父的后背,微笑着笑,“好了,爸爸,你也别跟至维生气了……至维他是尊重您的,你看他昨晚为了说服您,烦恼了一夜,您也知道,他还没有为几件事烦恼过呢!还有啊,刚刚你打了他一下,他的手都流血了,流了很多呢……”
占父的语气软化了下来,“这不孝子没什么大碍吧?丰”
她听闻松了口气,跟占母相视一笑。
……
回到房间,占至维正在换衣服,准备出门。
她走到占至维身边道,“爸爸那边我已经说服了,当然,他也是拿你没有办法……你最好是能把你正在做的事情告诉爸爸,这样爸爸他也能够安心。”
占至维没有说话。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她最好离开正处于愤怒状态的人,于是,她转身就离开了。
在一楼的偏厅,她看到占至维的座驾驶出了别墅。
言溪挽着诗语刚好走了过来,“表姐,诗语姐姐来了。”
她小时候跟诗语一起玩的时候,言溪也在,所以言溪对诗语也是十分熟悉的。
她收回凝视着落地窗的视线,侧过身。
言溪和诗语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亲爱的,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不过这件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听,也不知道跟你说是不是合适。”诗语一来就这样对她说。
她还没有回答,言溪已出口问,“诗语姐姐,我能听吗?”
诗语摇摇头,“你小孩子别听大人谈话……乖,一边玩会儿去。”
言溪很诗语努努嘴,乖乖地去了客厅。
“你不好奇我想跟你说的事是什么么?”诗语神秘兮兮地对她道。
她此刻的内心其实有些烦躁,因为,她突然发现,她对占至维居然还那样关心。
看到占至维手背流血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医药箱。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的。
“什么事你就说吧!”她不耐地回答诗语。
诗语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劲,笑着问,“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她捏了下眉心,“没什么……你说,我听着。”
诗语随即巡视了一眼周围,看到四周都没有其他人后,诗语这才附在她的耳边小心翼翼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去房间找我哥,我哥刚好不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我随手就捡了起来……你猜,我捡到了一张谁的照片?”
“在你哥房间里,当然是你哥的。”她此刻没有心情跟诗语玩猜谜游戏,随口就道。
诗语说了一声“no”,随即,从包包里将她捡到的那张照片递予了她。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怔住。
诗语小小声道,“没想到吧……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
她慢慢接过诗语手里的照片,脸色微微地泛白,端详着照片中的自己。
那是自己二八年华时的照片,穿着学校的白衬衫黑裙子,抱着书,跟朋友徜徉在学校的绿地上……
她嫣然回眸的姿态,正好被摄了下来,留下了一张极其唯美的倩影。
“清影,看来我们都被我哥骗了……我哥当年是喜欢你的,否则,他怎么会直到现在还留着你的照片?但如果我哥是喜欢你的,他当年为什么会拒绝你呢?”诗语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道。
她想起了当年跟浩风表白的那一幕。
她直到今天依然能够回忆起她当时的紧张,手紧紧地抓着黑色的裙摆,羞涩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直到听到浩风说他“抱歉”二字,她火热紧张的心就犹如突然间被浇注了一股冷水,冰冷冰冷的。
“如果我哥当时接受了你,我想,你早就是我的嫂子了……”诗语感慨地道。
是啊,如果有如果的话,她也愿意遇到初恋的时候就收获这
一生,可惜没有如果。
她把照片还给了诗语,平静地道,“可能是我或你,当时把这张照片给了你哥,你哥也没刻意去扔掉,直到最近你哥回了纽约,拿东西的时候可能无意间这张照片就掉了出来。”
“是吗?”诗语仔细回忆,“我记得我好像没替你送照片给我哥,不过,这么久以前的事,我也不记得了……但你不觉得这张照片很可疑吧?怎么会这么凑巧我哥一回来这张照片就出现了呢?我难道不可以解释成是我哥随时都把这张照片带在身边呢?”
“你想多了吧!”她转身准备要走。
诗语正准备也跟着走,这时候,诗语的手机响了起来。
诗语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顿时跟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她定在了原地。
诗语随即接通电话,把手机轻轻放在耳边,“喂……哥……”
也不知道浩风在电话里跟诗语说了什么,诗语突然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对手机里的人道,“哦,哥……我没看见呢,你再去问问佣人吧!”
诗语刚结束电话,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瞪圆着双眸道,“清影,你相信吗?我哥打电话给我,是问我今天去他房间有没有看到一张照片……”
她的喉咙不由紧了一下。
诗语怔怔地道,“清影,我哥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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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占至维执着一杯红酒,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夏禹在一旁,躬着首,“老板,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有突然抛售公司股份的想法?”
“如果有人希望能够打败你,你应该给这个人一个机会,不是吗?”占至维薄薄的唇瓣淡淡道。
“老板您所指的这个人是乔志森?”
占至维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只是脸色变得较刚才冷毅阴暗。
夏禹道,“其实属下也很意外,乔志森他这次居然有所防备……最后竟还让乔志森拿走了‘森也宫’的项目。”
占至维兀自执起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
是的,面对明锐幕后老板乔志森的一再“挑衅”,占至维早已经布置了一个计划。
日本“森也宫”项目的开启,占至维知道明锐不会放弃这个跟huso竞争的机会,于是占至维派夏禹去了趟日本。
占至维刻意让夏禹低调地去日本,不让任何人知道,并且跟“森也宫”项目的统筹人森田见上一面。
占至维要夏禹去日本一趟,并不是为了能够从森田那里得到什么内部的消息或是贿赂森田,让“森也宫”的项目最后被huso拿下,而是为了引起乔志森的怀疑。
在商界,依靠贿赂项目统筹人而夺得项目,一经发现,将直接由国际商业协会剥夺此集团未来所有的项目竞投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乔志森发现了占至维依靠贿赂森田而得到了“森也宫”的项目,一旦乔志森进行举报,huso集团将从此被国际商业协会开除,再无竞投国际项目的机会。
占至维故意让夏禹低调去见森田,就是为了让乔志森起疑。
一旦乔志森起疑,占至维又在竞投会上一举夺得了“森也宫”的项目,乔志森必然会让自己幕外的人来举报huso集团,到那个时候,并没有接受huso贿赂的森田必定会勃然大怒,为证自己的清白,他会要国际商业协会彻查此事,之后,国际商业协会会找到夏禹当日跟森田见面的视频,最终将证实夏禹当日去找森田只是闲话家常。
最后,乔志森幕外的人就会构成诬陷,会被国际商业协会正式开除竞投身份,明锐将在未来彻底无缘参与国际上所有建筑项目的竞投。
占至维原是打算如此击败明锐……
当然,乔志森也并非可以低估之人,他不会如此轻易就着占至维的道,因此占至维刻意选择在项目前夕提前去了日本。
占至维去日本之后,连续几天都应酬着森田。
这毫不避讳森田的做法,在乔志森看来,这势必是故作从容,其实心里有鬼,最后,乔志森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信了占至维已经贿赂了森田这件事。
计划看似很顺利,甚至夏禹调查到了乔志森有派人到日本去打探消息,这说明乔志森已经起疑,却没有想到,在“森也宫”项目当天的竞投会上,当huso集团即将拿下项目之时,明锐集团突然以高过huso集团仅仅一亿的竞投价夺得了“森也宫”项目的建筑权……
当时夏禹就傻了眼,并且直
到现在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反转,而乔志森又是如何以一亿的差价赢了占至维的。
占至维闲适的目光遥望着远方黑色的天际,淡漠地道,“你以为单凭着乔志森的能耐,他能让事情反转吗?”
夏禹愣了一下,“老板您的意思是……乔志森他背后还有人?”
“还记得馨幽调查到什么吗?”
夏禹突然呈现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是……”夏禹有些难以置信。
占至维执着酒杯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清闲自在地道,“姚浩风……算起来,我和他也有好几年未见了。”
夏禹疑惑地问,“可是没有理由啊……老板,姚总他为什么要跟老板您为敌?他和老板你曾经也算是莫逆之交,不是吗?”
“我想理由我无需去想,因为,他回纽约的第一天就已经告诉了我……我反而好奇的是,他沉寂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爆发?”
夏禹没有听懂占至维话底的含义,他仍无法消化姚浩风和占至维为敌的这个事实。
占至维把酒杯放在了一旁,在起身离去前最后道,“可惜,姚浩风想要得到的,已经注定是我的,他已经晚了……”
唯爱清影43 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浩风为什么会留着她的照片?
如果曾经喜欢过,当初为什么还要拒绝她?
她喝着红酒,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占至维推开了门。
她看向了他。
占至维注意到了她的手里的红酒,道,“今晚有如此雅兴?丰”
“都说酒能解愁,我想要试试。”
“哦?”占至维把手里的西装外套放在了一旁,朝她走了过来,手扶在她的腰上,“有何忧愁,不妨和我说说。尽”
我很讨厌自己竟对你产生了眷恋。
已久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放下你,却终究还是没能够做到。
她在心底这样对他说。
她轻轻叹一声,挣开他,执着红酒继续看着温家别墅所在的山顶夜色。
占至维见她没有理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去浴室。
“以后,你真的会一心一意对我吗?”她突然道。
占至维回了过身,似乎很是意外她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她侧过身,凝望着他英气逼人清俊的脸庞,“你真的可以放弃你心底一直爱的那个人。”
占至维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她黑葡萄一样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着他。
他的双手轻轻扶在她的手臂上,道,“难道直到现在你还不信我?”
她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他黑曜石般的黑眸里透着一丝真诚,坦然地迎视她质疑的目光,“我以为你来日本找我,是因为你已经选择相信我。”
她如实地,直接对他道,“我并不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我不去日本找你,妈咪就会选择绝食来抗议,我已经失去父亲,我不想再失去母亲。”
占至维没有料到她来日本找他竟是因为这个原由,他沉默了一下,而后道,“就算是这个理由也无妨……只要结果是一样。”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望着他,煞有介事地道。
占至维很好说话地点了下头,“我知无不答。”
她随即问道,“妈咪不让我跟你离婚的理由和你必须要跟我走下去的理由是同一个吗?”
占至维平静地回答,“首先,我并没有必须要跟你走下去的理由,选择忘掉过去而珍惜此刻留在身边的人,是我经由一些事而得到的领悟……而你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无论各方面都十分匹配于我,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组成一个美好的家庭。至于你父母逼你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我并不知道,但我大约能够猜到,你父母心底一定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们不想要揭穿,是为了保护你,而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也是为了保护你。”
其实她也猜想过父母那里隐藏着秘密,是,究竟是什么秘密让父母始终不愿意告诉她?难道这个秘密的杀伤力远比逼她留在占至维身边要严重?
她轻轻咬了下唇,“所以,你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理由而必须跟我在一起?”
占至维握着她双肩的手微微地收紧,“莫非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胁迫我去做我并不愿意去做的事?”
“可是你明明就不喜欢我……”
“我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事实上,你的美丽、善良、成熟、孝顺,都是我十分欣赏的女性特质。”
她有些失落地道,“但只是欣赏,你的心,终究还是在那个你爱的人的身上。”
占至维在此刻轻轻笑了一下。
她不解地望着他,鼻子有些发酸。每次只要跟他谈到感情的事,她的心都禁不住一阵酸楚。
“我已经在试着将思俞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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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她从占至维的嘴巴里听到他提“思俞”二字,在以往,这两个字,他都是放在心底的最深处的。
她身子微微一怔,“你说的是真的?”
占至维把她手里执着的酒杯拿了下来,放在一旁,而后,他正色地对她道,“你闭起眼。”
他愣了一下,“做什么?”
占至维道,“你只需要这样做,待会你就会知道。”
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慢慢地闭起了眼,内心有些忐忑。
占至维绕到了她的身后,把她如瀑布般顺滑的秀发挽至肩后。
她完全猜不到他要做的是什么,直到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多了一条设计极简的一条白金项链。看起来并非一条奢侈昂贵的项链,却很是美丽,项链的坠子是非常小的一个圆圈,上面虽然颗钻石都没有,看起来却很精致。她的锁骨很漂亮,什么项链都能够驾驭,这项链不浮夸的感觉好很配她内敛的气质。
她低头看着脖颈上的项链,“这……”
“这是在日本买的……当时就是觉得比较配你,想着也没有送过东西给你,就买下来了。”他拉着她走到了镜前,对她道。
她缓缓地抬起头,久久看着镜中戴着这条精致项链的自己。
蓦地,她抬眼望着镜中的他道,“为什么送这条项链给我?”
他轻轻磕着她的肩膀,柔声地道,“以往出差从来没有想过买些东西送人,但是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我脑海里很自然就浮过你的身影……鬼使神差般,就想买下这条项链送你。”
“在我的记忆里,你似乎也没有送过东西给思俞。”她不想在此刻提着煞风景的话,但女人生来就是爱比较。
“的确,我倒是从未想过要送些什么给思俞。”占至维如实地道。
她怔怔地望着他,这一刻内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想,世上真的有宿命这一说,思俞是易宗林的宿命,而你,就是我的宿命。”
在他跟她这样说的时候,她的眼睛禁不住微微泛红。
他由后向前将她紧紧环住,靠在她细瘦的肩上道,“请你相信,我已经把思俞摒除在我的生命之外,尽管我并不容易,但我已经在做。”
“那么,在你去日本出差之前,你有一晚没有回家来住,是因为去那晚在医院陪思俞吗?”她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侧着脸,认真地问他。
他似乎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印象,皱着眉道,“你只指我在公司呆的那一晚?”
“那晚你是呆在了公司?”她感到有些意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晚因为公司临时有些事要处理,隔天我又要飞去日本,便留在了公司处理公事……”
“我以为你……你……”她轻轻咬着唇,窘迫得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女人就爱胡思乱想。”占至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啃了一下,看着像是惩罚她的不信任,却更像是宠溺。
“所以,那晚你没有回来并不是去医院看思俞了?”她又问了一遍。
他一声轻笑,“难道我的信用度就真的这样差?我以为我对你做过的承诺,我都有兑现。”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我说过,今后我都会一心一意对你。”
鼻子从未像此刻这般泛着这剧烈的酸楚,竟不是因为伤心难受,而是愉悦,久违的愉悦。
她把头低了下去,不愿让她看到她此刻没用的样子。“我以为你一定会去看思俞,毕竟思俞上次住院的时候,你抛下了手头上所有的公事,立即就从巴黎赶来了纽约。”
他轻轻地松开了她,绕到她的面前,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她无法抑制眼眶的泛红,清澈的瞳眸带着隐约的水光望着他。
他轻轻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如实地道,“在我决心要跟你走下去的时候,我已经杜绝了一切有关思俞的消息,当然,我依然会担心她,可是我知道,她的身边有易宗林,我不需要再去操心她……”
“真爱一个人,并不是想要放下就能够放下的。”她靠在他的怀里,在一番犹豫过后,抱住他。
他望着落地窗外外的山顶,平淡地道,“我相信,她在我心底的那个位置,一定会被你一点一点地取代,并且,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的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她闭起了眼,鼻尖泛着巨大的素酸楚,喉咙哽咽着。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熟悉的气息,这一刻,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安全感。
“未来,我们一起去经营,如何?”他薄薄的唇瓣掠过她的脸颊。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伸手更加紧地抱住他,点点头,“我愿意相信你不会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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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和占至维再过不久也会回巴黎,占氏夫妇这次就没有返回巴黎,而是选择在纽约多些时日,到时候再跟他们一起回巴黎。
她向来不是个会掩饰心情的人,一下就被母亲看了出来。
“我就说嘛,夫妻间哪有那么好的事,凡事包容一下,忍耐一下,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
她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母亲这样跟她说。
她恬淡微笑着,挽着母亲的手,很认真地在听母亲的训导。
“以后可不要再这样倔了……好好跟至维过日子,丈夫是妻子的天,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就要温柔体贴一些。”
“好啦,妈咪……以后我会收敛一下我自己的性格的,我知道夫妻双方都应该学会忍让对方。”母亲再说下去,她怕她的耳朵会长茧。
母亲听到她这样说,很是满意,停下步伐,轻抚着她的秀发,慈爱地道,“清影,你要相信妈咪,做父母的永远都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她重重点点头,“嗯!”
……
下午的时候,诗语介绍了一个联谊会给言溪。
据诗语说,这个联谊会里面都是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言溪必定能在其中看中一个两个。
言溪原本不打算去,可诗语说言溪要学会跟外界多接触,什么世面都要见一见……最后,言溪答应了去参加这个联谊会。
由于言溪刚刚步出社会,她不放心言溪一个人出门,于是,她陪着言溪去了这个大学生的联谊会。
这个联谊会的外表是个化装舞会……
她和言溪扮演的都是茜茜公主……
她跟这些年轻人自然玩不来,一个人坐在宴会的一个角落,静静地欣赏时下年轻人的风貌,才意识到,时光荏苒,转眼,她已经脱离了学校很久,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
言溪非常喜欢这个宴会,玩得很欢愉,当现场响起跳舞的音乐时,言溪提着裙摆跟她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她懂交际礼仪上的跳舞,却不愿意***这些年轻人之中,于是要言溪去邀请别人共舞。
言溪跟她摇摇头,说自己在宴会上没有遇到想跳舞的舞伴。
然而,言溪的话音刚落,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就从言溪的身后传来。“您好,我可以邀请您共舞一曲吗?”
言溪的长相是属于清致型的,小时候她们走在一起,很多人都以为她们是姐妹,但其实她们长得并不像,之所以被人说成是姐妹,是因为她们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很相似……这也是她为什么很喜欢言溪这个表妹的原因。
言溪出于礼貌转过身,她原是打算拒绝这位男生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见到男生的那一刻,言溪整个人都怔住。
男生是一副白马王子的装扮,跟言溪今晚茜茜公主的装扮很是匹配,他很高大,身材也很好,那曜黑的眸子通过面具透露出来的是自信从容的气质,如深海里的漩涡,让言溪瞬间陷入,无法自拔。
之后言溪就和这男生跳了一支舞……
再然后,言溪和这个男生互留了电话号码,几天之后,言溪跟她说,他们两个正在交往。
这些天她闲来无事,每天听着言溪谈论这个男生,对这个男生的好印象也在逐渐加深中。
可是这天下午,当言溪和这位男生育约会完,言溪突然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家里。
她当时正在跟母亲学习插花,看到言溪这样子,便上前关心地问。
她这才知道,言溪的男朋友安臣他惹了一宗官司。
原来,安臣在送言溪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位美国老太太晕倒在了地上,言溪和安臣连忙就下车去搀扶这位老太太,并送老太太去医院……
谁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一到医院就过世了,医生说老太太是因为突然心脏病发而过世的。
言溪和安臣都感觉到很惋惜,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却被老太太的家人拦住了。
老太太的家属居然说言溪和安臣是肇事者,说安臣没有开好车,把在走路的老太太给吓到了,老太太这才突然心脏病发的。
言溪和安臣当下无言以对,解释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加上当时他们下车扶老太太的那个位置又没有监控,因此,安臣被警方带去了警局……
不过,庆幸的是,安臣想起了他们看见老太太晕倒的时候,刚好有辆黑色的宾利路过,那辆车的主人也曾经停下来准备救助老太太,但可能是看到他们已经停车,那辆宾利便驶离了……
所以,如果能够找到那辆宾利的主人,老太太家属对安臣的控告也就不成立了。
言溪为此给出担忧,连晚餐都没吃什么,就回房间了。
占至维这几天刚好都在家里用晚餐,早就注意到言溪的异常,回房的时候问她,“你那小表妹这两天怎么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烦恼地扶着额头,“还不是言溪男朋友安臣的事……”她以简洁的方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占至维一声。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要找一个人。”
她听闻,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只兴奋的小麻雀飞到占至维的身边,主动接过占至维正在松脖颈上领带的动作,讨好地道,“对啊
,我怎么忘了你呢?占总你神通广大,要找一个人对你并不难吧?”
占至维双手扶在她的腰上,仍由她替他松着领带,笑说,“帮忙倒可以,但是不知道,我帮了你,我能够得到什么奖励。”
说这话的时候,占至维将她的下巴勾起,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她的手本来正在替他把领带从脖颈上拿下来,听他这样说后,她微微羞红了脸,然后,她的手没有从他胸口的位置上离开,改由魅惑地抚着他的胸口,慢慢地往下抚摸。
占至维微微侧头,就要吻下来。
哪知道,他们的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表姐……”
竟是言溪,她没有敲门就冲了进来。
占至维的唇还没有贴上她的,在听到言溪的教皇后,伟岸的身子立即就一僵。
言溪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就用双手把自己的眼睛蒙上,“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姐夫你继续。”
那一刻占至维的脸色是很难看的。
面对莽莽撞撞的言溪,她想笑,看着占至维这猪肝色的脸庞,又不敢笑出来。
占至维略微不悦地道,“平常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不敲门就进来的吗?”
她憋着笑,点点头。
白天占至维不在,言溪通常不敲门就会跑进房间来找她。
她已经跟言溪说过几次进房前要先敲门,言溪也记住了,谁知道,今晚言溪又犯了这错误……
刚好勾起的美好气氛,一瞬间就像被冷水浇熄,占至维烦躁地把领带从脖颈上拿了下来,走了开来,道,“我去反锁门!”
唯爱清影44 清影,让我带你走吧!
占至维帮她查到当日跟安臣的车擦肩而过的那辆宾利车主人,是浩风。
占至维跟她说时,不由感叹了一句,“看来,这个世界很小。”
“妈妈跟我说过,你们大学的时候是同学,而且玩得不错,是吗?”她开口道。其实上一次坐浩风的车,当浩风提到曾经跟占至维在商场上见过几次面的时候,她就很是疑惑,因为占母曾经说过占至维和浩风是大学同学,并且以前还玩得不错,怎么浩风在提起占至维的时候却像个陌生人呢?
“的确曾经友好过,但大学还没有毕业,我和他的交情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
占至维最后没有回答她,这更挑起了她对这件事探知的***,于是,她决定第二天约浩风出来的时候再亲口从浩风嘴里问出答案丰。
……
依然是在上一次的那家咖啡厅。
这次,很是意外的,浩风竟比她先到,她已经是提前来的。
“抱歉,我晚到了。”尽管并没有迟到,她还是出于礼貌道。
浩风已经帮她叫了一杯蓝山咖啡,很是细心替她加了半颗糖,在轻轻把糖搅匀后,他把咖啡推到了她的面前,“是我早到了……我不想每次都让女士等我。”
她浅浅一笑,执起咖啡喝了一口。她最喜欢喝的就是蓝山咖啡,没有想到,她只跟浩风喝过一次咖啡,浩风就已经记住了。
浩风跟着执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喜好的是纯浓的黑咖啡,很符合他本人的气质,淡淡深沉,又精致内敛。
“浩风,不好意思,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又是有事要拜托你。”她很是不好意思,似乎每次她约浩风出来,都是有是相求。”
浩风放下咖啡,沉静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温柔看着她,“你说。”
“就是我的表妹言溪,她和男朋友安臣上次开车路过休斯大道时,碰到一个老太太昏迷在道路上,他们好心把老太太送去医院,没想到老太太的家属却在医院对他们倒打一耙,现在安臣在警局接受调查,安臣说那天看到那老太太晕倒的还有另外一辆车,那名车的车主必定可以证实他并不是肇事者,他当时只是下车救人……而经我的调查,那天路过休斯大道的那辆车,竟是浩风你的座驾。”
浩风似乎想起了那天的事,眉心微微蹙着,“那天我原是想要下车的,但是当时我见有人已经下车对那名老太太进行帮助,由于我当时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她喜悦不已,“这么说,你可以为安臣作证了。”
浩风点了下头,“这没有什么问题,等会儿我就让我的司机去趟警局,为你表妹的男朋友说清楚。”
她不甚感激,“真是麻烦你了,浩风。”
“何必跟我客气。”
回去又是浩风送她。
由于浩风的司机被浩风派去了警局替安臣说明情况,此刻是浩风亲自驱车。
车厢里的气氛很是安静,她几次想要开口问浩风和占至维之间的交情,但话到嘴角,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后来浩风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轻声开口,“清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呃……”没有想到会被浩风看出来,她缓缓道,“是这样的,浩风……我无意间得知你和占至维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时期的交情还算不错,但是很奇怪,你跟我提到占至维的时候,好似在提一个陌生人,而占至维提到你,似乎也不愿意多谈。”
“原来你一直想要问的是这个。”浩风淡淡地道。
她窘迫道,“是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话,也无所谓,我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其实没什么,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疑惑地道,“你可以说得更清楚一些吗?”
“在大学的时候,我和占至维因为有同样的创业梦想,因此决定不仰仗家族事业,一起开家金融公司……公司注册之后,一直发展得不错,谁知,全球在那时候突遭遇金融危机,我们的公司因为刚刚起步,立即就要被一些大的公司吞并,当时我给占至维的建议是,我和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家公司支撑下去,然而,在公司最危难的时候,占至维毅然决然地从公司抽身而出,回纽约接管了家族事业。”
她听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你跟占至维交情破灭的原因?”
浩风点头,“我以为真正的合作伙伴是该并肩作战的,而不是在遇到有困难的时候就选择独善其身……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认为我高估了占至维。”
“那个时候?”她微微眯起眼,“这是说,你对他现在已经有了另外的看法?”
浩风平静地道,“是的,到后来我才知道,占至维他当时选择结束伦敦的公司回占家接管家族事业,是因为他的父亲意外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当时的乔氏集团上下动荡,他不得不顶替父亲的位置,让乔氏集团稳定下来
。”
“占至维他当时没有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吗?”她很是疑惑。
“他并没有跟我说,我是后来看到报纸才得知这件事……然而,当时我和他的交情已逝,在过后的这么多年,我和他再无往来。”
“大概是他当时因为情况情急,没有时间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吧!”她如此说道。
“或许是吧……不过,时至今日,这已经不重要。”浩风道。
时间磨练了人的意志,也带走了过去。
如今的浩风和占至维都已经是商界里的领军人物,他们从此的身份只会是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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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对占至维依然很是关心……所以,你和占至维已经和好了?”
在她遗憾占至维和浩风从朋友变成敌人时,浩风突然这样问她。
她回过神后,咬了咬唇回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和好,但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他离婚……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平静,我愿意尝试一下。”
浩风平静地道,“看来占至维在你心底的地位不浅,不过是短短的一趟日本之形,他便已经又把你的心收拢。”
她低下了头,无法去否认这样没有原则的自己,在沉默几秒后,她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一点的话,何必要选择最疲累的方式?毕竟,你也改变不了现状。”
“所以,你已经放弃跟他离婚的想法?”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把视线看向窗外,缓声地道,“我不知道,对未来我很迷茫……但我始终没有办法真正抛弃掉心底的那份憧憬。”
“既然你无法抛弃掉心底的那份憧憬,那么他呢?”浩风看着后视镜里的她,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她愣了一下。
“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心底的那份憧憬呢?”浩风补充道。
浩风的意思并非难以理解,她收回了凝视着车窗的视线,慢慢敛下了眼帘,道,“他跟我说,我已经在尝试放下心底的那个人,并且,我已经在他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话你信了?”浩风平静却冷漠地道,“占至维在大学时期没有恋爱过,他曾经告诉我,他毕业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中国找他心底的那个女孩。”
她闭起眼,“他对那个女孩的感情的确很深,阴错阳差,他没有跟那个女孩走到一起……但如今,那个女孩已经嫁人了,且过得十分安逸和幸福,他不得不放弃。”
“所以,你认为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努力去忘掉那个人,全心全意地对你?”浩风似乎对占至维充满质疑。
“我对此也存在着怀疑,但……”她摇了下头,道,“我身不由己。”
感情的事若是能够被人控制,这个世间就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人。
她爱占至维,纵使心如死灰,心灰意冷,依旧颤颤地希望心底的火苗能够重新燃起。
“如果知道是一个不好的结果,那么今早抽身,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浩风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一个公文袋,而后把公文袋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接过公文袋。
浩风道,“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她莫名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从公文袋里把里面的一沓照片慢慢此抽了出来。
下一瞬,她整个人怔住。
这些照片的主角,竟全是占至维。
时间就在占至维在日本出差期间,但地点却是在纽约,而照片里占至维所处的地方进是纽约玛利亚医院。
玛利亚医院正是思俞她这次住院的地方。
思俞因为肚子里的宝宝缺氧,已经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她一直都想去医院看看思俞,但她十分担心思俞会问起她和占至维之间的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俞,便一直只在电话里对思俞道出关心。
她看着手里的照片,发现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是在医院里……
有时候在下午,有时候在晚上,但一定都是人烟稀少的时刻。
他就站在玻璃窗外,静静地看着思俞熟睡的样子。
这一刻,所有的照片从她的手里滑落,她的鼻尖已传来一股重重的酸楚。
他骗她……
占至维居然骗她……
他说他没有去看思俞的,可是这些照片竟全都是在医院拍
下的。
她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微泛红的双眸呈现无焦距的状态。
“我还可以告诉你……占至维对你一直都不冷不淡的,却突然在有一天告诉你要对你一心一意,这其实不是因为他已经打算放弃傅思俞,而是因为他收到了一份传真,而传真里的内容让他突然间改变了心意,但他仅仅只是改变了‘心意’,真正的心意却并没有改变。”
她猛地从椅背上挺直身子,怔怔地道,“你是说,他是因为一份传真而改变了‘心意’?”
浩风点点头,“我调查不到传真的内容,但这的确是他突然转变的原因。”
她不敢置信,偏偏脑子里晃过了一幕——
那日,占父和占母因为她和占至维离婚的事情而争执,她不想占父占母为她吵架,便进书房精心劝阻,谁料到,那日占至维突然回来,进了书房,没有任何预警就对占氏夫妇到,他和她不会离婚,他们的婚姻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当时已很震惊,回到房间之后,她质问他这样说的理由。
然而,他并没有给她理由,只说他在未来会给予她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他说从今往后会一心一意对她。
对于他的突然转变,她自然无法适应,也并不相信。
但是随之而来便是他对她的体贴和关心,一直到现在,他似乎一直也在坚守着他的承诺。
昨天,在她意识到她对他有开始陷入不可自拔后,为了让自己清醒下来,她再次质问了他。
然而,他给她的答案竟是她已经在他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的确确有跟她维持这段婚姻的理由,他的的确确一直都只是在演戏。
如果浩风今日不把这些事情跟她说,她恐怕会直到占至维目的达成之时,再被占至维一脚踹开。
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轻易落泪,即使在占至维面前,她也一直能够控制自己,但是此刻,她的心就像遭遇了凌迟一样,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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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帮你摆脱占至维吧,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的世界从此跟占至维隔绝,而且,我能够保住温氏集团,保住温家,保住所有你想要保护的人。”在她满腹心酸的时候,浩风突然停下了车,看着后视镜中已经不能说话的她道。
她的双眸被泪雾覆盖,但她始终没有允许眼泪从眼眶滑落。
“只要你现在点头答应,我可以让你的世界从此再没有占至维。”浩风这样对她说。
她依然无法开口,喉咙哽涩得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酸楚不断地涌上胸口。
她平静地、淡然地把眼睛里的薄薄水雾拭去,而后,凝望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浩风,嗓音沙哑地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要帮我?”
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她和浩风通过后视镜而四目相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浩风缓声开口,“那张照片,我想诗语已经拿去给你看过。”
她湿润的双眸微微瞠圆。
浩风依然看着镜中她眼睛和鼻子都泛红的娇小脸庞,“这张照片本是在诗语那里,在我去英国念书之前,我把它从诗语那里拿走了……之后在英国,我经常拿出这张照片来看。占至维当时跟我说他打算在毕业后去找他心仪的那个女孩,而我给他的回答亦然。”
她摇着头,泛红的双眸渐渐陷入呆滞。
浩风跟着道,“清影,不管你信不信,在英国的那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这些年我之所以没有回纽约,只因为我害怕回来见到你……你知道我在英国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创业吗?”
她依然摇头。
浩风凝视着后视镜中已神情恍惚的她道,“因为你父亲曾经对我说,他不会让他的女儿跟我交往,因为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家世比温家更好的年轻人,成为他温亦儒的乘龙快婿。”
“我不相信……”她用力摇着头,对于浩风所说的话,她很震惊。
“姚家的家世在当时远不及温家,你父亲根本就不会允许我跟你交往……那日你跟我表白,我之所以毅然决然地拒绝你,只因为当时年少轻狂的我看不起你父亲的仗势欺人……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当你父亲以一个长辈来训导我什么叫知难而退这四个字时,我所承受的羞辱……自此我便去了英国,我以为我可以把你忘记的,但到了
英国我才发现,原来我无时无刻都难以忘记你,在英国的日子,你的一颦一笑更清晰显示在我的脑海里,因此,在英国的时候,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不止要做你父亲看得起的人,我并且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打造以个属于我的商业帝国……我要让你父亲心甘情愿把你许配给我。”
她哽咽着,一句都都说不出来。
“我想在过去几年你接过很多通打来却没有声音的电话……其实那都是我用不同的卡打给你的,每次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就会这样做……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达成我心底的夙愿,成功建立起的商业帝国时,你传出了跟占至维的绯闻,网上报纸上通篇都是你跟占至维正在交往的报道,之后你父亲温亦儒对外宣布了你和占至维即将结婚的消息……”浩风的声音沙哑到极致,仿佛这段回忆带给他的全都是伤痛,“那一刻我恨极了自己当初的骄傲,恨极了自己一直没有回国见你……悔恨就像是万千蝼蚁,在我的内心深处噬咬,令我几乎想要杀了我自己。”
她闭起眼,一直控制在眼眶打转泪水,终于从眼角慢慢地滑落,因努力控制着自己此刻的情绪,她的胸口正剧烈起伏。
“这次回国,我本无意打搅你幸福的婚姻,但是,那天在车上,你的心不在焉,已经让我得知你似乎有事,之后你约我出来,告诉我你和占至维现在的状态,这让我意识到,老天这次让我回来,就是要我带走你的……”
唯爱清影45 寻找传真
照片,传真……
这两样东西,如侵蚀骨髓一般,让她想起一次,就疼痛一次。
言溪开心地从外面奔了进来,“表姐……”
她回过神,言溪已经奔至眼前,将她抱住,“谢谢表姐你的帮忙,安臣他已经从警局出来了……”
她靠在言溪的肩膀上,感觉有些累。
言溪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轻轻把她松开口,关心地问,“表姐,你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好像不是很好。丰”
她依然让自己靠在言溪的身上,这一刻,她只想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
“表姐……”言溪感觉到她的异常。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靠着言溪,身体仿佛全部在仰仗着言溪的支撑。
“表姐,表姐……”言溪被这个样子的她吓坏,连喊了她几声。
“没事,你就让我这样靠靠就好。”她双眸失去焦距地,回答言溪。
“可是表姐你……”
“安臣他没事吧?”
“嗯,他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
“表姐,你真的没事吗?”言溪仍旧不放心地问。
她终于慢慢地松开了言溪,冲言溪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我有点渴,你可以去帮我倒杯水吗?”
言溪将信将疑,却还是帮她倒水去了。
她站在偏厅的落地窗前,外面明媚的阳光射入,而她的内心却漆黑一片。
言溪拿了杯水过来,但言溪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的母亲。
“清影,言溪跟我说,你今天有些反常。”母亲来到她的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去探她的额,在确定她并没有发烧或明显的身体不适等迹象后,母亲稍稍松了口气。
言溪把水递给了她,“表姐……”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
母亲关心地问,“清影,你是哪里身体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把水杯交予言溪,“妈咪,我没有不舒服。”
“但是你这样子……”
母亲还来不及详细问她,占母的声音传来,“清影……”
她回过眸,看见占母已经来到偏厅。
“亲家母,你也在啊……”占母热络地跟母亲打招呼。
母亲冲占母雍容一笑。
占母来到了她的面前,瞬间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怎么了?清影,你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
母亲看了她一眼,“是啊,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气色这样不好,又说没事。”
占母关心地望着她,“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妈妈,我没事,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起来感觉精神不是很好。”她如此回答占母。
谁想到,占母和母亲在此刻同时一笑,过会儿言溪也脸红地笑了起来。
看到了占母和母亲脸上的意味深长,她这才意识到她们都误会了,脸不禁跟着微微泛红,却没有出口去解释。
母亲问占母,“亲家母,你找清影有事?”
占母点点头,看着她说,“清影啊,你爸爸的腿脚最近痛得厉害,我准备跟你爸爸先回巴黎做个检查……至维最近都是晚才回来,未免打扰你们晚上休息,这事你晚上的时候代我跟至维说一声吧!”
“妈妈,你和爸爸就要回去了吗?”
“是的,清影,妈妈和你爸爸也想在这里多住几日,但是你知道,你爸爸的主治医生在巴黎,临时在纽约换个医生又不方便,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跟她说完,占母又对母亲道,“亲家母,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多时了。”
母亲拿起占母的手,“亲家这是说哪里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希望你们一直住在这儿,我最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不过,亲家身体不适,我也没有办法强留你们继续住在这,那就让清影和至维这次都一起回去吧,也好陪在亲家身边有所照料。”
“没有关系的,南天是旧疾了,不需要清影他们陪伴,我会照顾好南天的……就让清影和至维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待至维把温氏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你再跟清影和至维来巴黎。”
母亲笑着说,“亲家母你客气了……其实至维之前也跟我谈过要接我去巴黎跟你们一起住,但是,我对纽约有感情,对这个家也不舍得,尽管亦儒离开了,我依然还是想要留在这里……对于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突然换个地方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习惯的。”
言溪插话道,“可是阿姨,如果表姐和占总都去了巴黎,您就一个人呆在巴黎了啊?这样表姐怎么会放心你呢?”
母亲慈爱扫了言溪一眼,“我还是还有你吗?你妈妈可跟我交代了,不能让你在纽约乱来,所以,你在你纽约的日子,我会好好的管束你。”
言溪轻轻跺了一下脚,“臭妈妈,我这么乖,哪会在这里乱来的啦……”
说着,言溪撒娇地搂住母亲,“阿姨,那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女儿吧,往后让我照顾你,孝敬你,我肯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的。”
母亲欣慰地点点头,蓦地看向她,“清影,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我……”她不想回巴黎,她想继续留在纽约,可是,她无权决定这些。
母亲连忙道,“你父亲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温氏集团也步入了正轨,至维在纽约已经没有什么事……这次,你和至维就跟着亲家回巴黎吧!”
“妈咪……”
母亲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未等她把话说完,母亲就已经热络地牵起占母的手,“亲家母,就这样决定了,亲家的身体不好,看看就这两天回去吧……”
她站在原地,望着离去的母亲和占母,脸色是苍白的。
言溪搂住她,略带伤感道,“表姐,你是不放心把阿姨一个人留在这里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阿姨的。”
她此刻其实并不是在担心这件事,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母亲分开的,她担心的是,如果占家人真的在这两天就回巴黎,她想要调查的事,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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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吃饭的时候,似乎兴致不高。”难得回来用晚餐的占至维,在用完晚餐回到房间的时候,跟她说。
她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淡淡地道,“没什么。”
占至维从后面抱住她,“怎么了?因为这几天就准备回纽约?”
她侧过眸。
占至维笑着道,“我一回来,你母亲就跟我说了……她说我父亲腿脚病复发,必须回去检查,让我带着你跟我爸妈回巴黎。”
母亲为什么总是要把她推向占至维呢?
母亲可知道,她觉得她自己正在陷入一个深渊。
“你的意思呢?”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占至维在埋进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间,“我听你的。”
“可是,就算你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选择留在这里。”
是的,占父身体不适,她若和占至维留在这里,对占父是为不孝,母亲也不会允许。
“留你母亲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占至维含糊地道。
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颈部敏感的肌肤,令她不自觉地仰高头,“但我妈咪也不会跟我们去巴黎住的……她在纽约生活了大半辈子,她不会习惯留在巴黎的,而且,爹地刚刚过世,她留在温家,也是保持着对爹地的一份思念。”
“若你舍不得你母亲,我们就在这里再多住些日子……三个老人那里由我来说。”他不安分的大手,穿过她的上衣,沿着她的纤细的腰身,魅惑地往向,直至罩在她胸前的丰挺上。
“可是爸爸的身体不好……”
“这是旧疾了,我会打电话跟医生交流,若情况严重,我们再会巴黎也不迟。”
“……嗯。”
下一秒,他已经有些急地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将她吻住。
她的双手一直抵在他的胸膛上,渐渐的,她失去了反抗的气力,随着他的引领,圈住他的颈项……
最后,他抱着她朝房间的大床走去。
……
身边终于传来了他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清楚他是个浅眠之人,她依然不敢有很大的动作。
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从她的腰上拿开,她忍着身体的酸痛和疲累,慢慢地坐起身,下床。
看到他并没有动一下,她这才松了口气。
下床,把地上的衣服拾了起来,她换上了一件睡衣。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隐约透进来的光亮,从她房间落地窗的位置可以看到纽约的夜景,但此刻全世界都已经安静下来,就连号称不夜城的纽约,也已经沉睡。
她赤着脚,走在房间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她把他放在矮柜上的公事包拿了起来,而后蹑手蹑脚地来到沙发,坐了下来。
她很小心的,几乎是秉着呼吸,很轻很轻地把公事包打开。
占至维不常用公事包,但她知道,她公事包里装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资料或文件。
如果浩风的调查是事实,那么,占至维这里一定还留着那份传真。
占至维向来自负,他不会因为畏惧什么而把传真直接就销毁的。
可惜……
她把他公事包里所有的文件和资料都翻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传真,然而,在查找传真的途中,她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份有关资料。
是有关浩风的。
这里面详细记载了有关浩风的所有资料,而在这份资料的最末处,有用一只钢笔备注——“明锐”集团幕后老板。
她吃惊地捂住嘴,这时候,一张照片从一叠资料里掉了出来。
她把照片拾了起来,下一瞬,她整个人微微怔住。
这张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浩风,一个则是乔志森……而在照片里,浩风坐着,乔志森正弯着腰,似乎正恭敬地在跟浩风说着什么。
她很是困惑……
浩风和乔志森什么时候有了交情,还有,乔志森为什么这样恭敬对浩风?
明锐的幕后老板真的是浩风吗?那么,一直跟占至维为敌的人,其实是浩风?
……
关于这些事,她可以找时间去找浩风问清楚,但是眼前,她失落于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传真。
如果传真没有在家中,就只会在公司。
占至维是在父亲过世之前就已经收到那份传真,所以,那份传真很有可能还在巴黎,但也不能排除传真现在在纽约huso集团总部的总裁办公室……
若需要确定,明天她必须去他办公室一趟。
唯爱清影46 事实竟让她对他的爱愈加坚定
翌日,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
“老板娘,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吧,老板还在开会,我让丽丝去帮你冲杯咖啡。”夏禹恭敬地对她说。
“好的,谢谢。”
夏禹走后,她管顾了一眼四周。
因为这层楼是总裁办公的专属楼层,所以没有其他的员工。
把办公室的房门关上,她随即来到了占至维的办公桌丰。
抓紧时间,她把他办公桌的抽屉一一抽出来查看,可惜,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传真。
于是,她转战他办公桌侧面的书架。
她很仔细地寻找,每一个放在书架上的公文袋她都没有放过,终于,在一份公文袋中,她看到了一份来自易宗林的传真。
起初她只是疑惑易宗林缘何会发传真给占至维,直到她看到这份传真上面的文字,那一瞬,她整个人怔住。
这个时候,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她急急忙忙的,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传真放回书架……
当占至维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时,她已经安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丽丝将冲好的咖啡给她端了过来,随即退下,并将办公室房门带上。
占至维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搂住她,“今天怎么会来公司?”
“我和言溪刚好在附近逛街,言溪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接到安臣的电话,便撇下我一个人……我一个人逛街挺没意思的,便来找你。”她抱怨道。
占至维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那你再等我几分钟,我还有些事要交代财务。”
“好。”
占至维起身,按下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公司的财务很快就走了进来,是一位年届四十的女性,看起来却十分的果决精明。
占至维跟这个人交代了一些事,她因为隔得有些远,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财务很快便离开了,就在占至维捞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准备跟她离开的时候,占至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见占至维在跟电话里的人谈话时神情略微严肃,便朝他走了过去。
“好,我知道了……下午见面再谈。”占至维对电话中的人道。
她没有说话,直等到他结束通话,她才开口问,“怎么了,你还有事?”
“花旗银行的行长约了我,我现在恐怕走不了。”他带着歉意道。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工作,我一个人先回去。”体贴回答后,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占至维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手搂在她的腰上说,“我不会谈太久……不如,你在这里等我?”
占至维的眼底透露出黑沉精亮的灼光,疼惜地凝视她。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咕哝道,“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听你们谈无聊的公事……我先回去。”
占至维并没有放手,黑眸依旧灼灼。
她撒娇地伸手圈住他,“好啦,人家真的讨厌办公室这样正儿八经的地方,尤其你们谈的东西我可能一点都听不懂……你乖乖在这里把公事处理完,我先回去,晚上我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占至维不依不挠。
她见状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俊逸的脸庞上轻轻啄了一下,“乖……我先回家。”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夏禹来了。
看到办公室里的画面,夏禹赶紧退了出去。
占至维这才慢慢地松开了她,刚才柔和宠溺的眸光,在此刻恢复了以往的轻淡。
夏禹过了一会儿才从外面走进来,占至维和她已经分开。
夏禹有些窘迫,躬着首道,“老板,花旗银行的行长已经来了。”
占至维跟夏禹点了下头,随即转向她,“那好吧……我让夏禹先送你回去,晚上我会早点回家的。”
她冲占至维浅浅一笑,随即跟着夏禹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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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她满脑子都是那份传真内容。
没有想到,这份传真的内容带给她的不是心痛,而是心悸。
原来这份传真是易宗林发给占至维的。
传真的内容并不复杂,竟是一份医院的病例——
她两年前在中国xx妇产科医院就诊的病例。
她以为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不
透风的墙。
然而,忆起那段时间在医院,她的鼻子依旧禁不住泛着酸楚……
是的,她之所以会有在中国xx医院的就诊记录,是因为她那时候怀孕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在和他分手以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
当时的她,因为得知他心底一直藏着思俞,痛苦万分,又痛恨他的无情和冷酷……因此,在得知自己意外有了身孕后,她选择去了医院。
当时没有什么顾虑,也不想考虑太多,就想从此以后跟占至维划清界限……
岂料,她在做手术途中,遭遇了大出血。
当时她的情况十分的严重,意志力也薄弱,医生想要能够通知孩子的父亲或她的父母前来……
她当时躺在手术台上,得知医生要这样做,她虚弱无力的手拉住了医生,坚持不让医生通知任何人前来……
最终,手术成功了,她也挺了过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出现在占至维和父母的视线中,她跑去了国外休养,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去了国外旅行散心。
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她当时最好的朋友诗语,那时候她和思俞的交情还不深,她之所以没有告诉诗语,是不想诗语心疼她。
她一直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易宗林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过,她现在算是弄清楚了占至维突然转变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
流产一次不算什么,流产过两次……这种切肤之痛,占至维那日在医院看到她流产后虚弱憔悴的样子,应该深有体会。
占至维选择了摒除过去,珍惜一个为他流产过两次的女人,这其实符合他的个性。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占至维,他并非阴暗冷漠、残酷无情的人,这点可以从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怪罪她逼他结婚这件事看出来……
她上一次做完流产手术,他曾经交代医院和家中都务必把她照顾好,这愈加说明了他温和的性格。
所以,如果他得知她为他做过两次流产手术,他会突然决定要跟她厮守,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或许是出于同情,或许是出于责任,或许是出于良心的过意不去,总之,他的的确确决定跟她走到一起。
这样说来,占至维他并没有欺骗她……
他的确不是因为某个理由而选择跟她走在一起,他并没有居心叵测。
心头就像突然被人注入了一股暖流,她禁不住轻轻地咬住唇,脸上洋溢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样的满足和欣慰。
就在她脑海中晃过跟占至维的身影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的突兀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看到手机屏幕上现实的是“浩风”二字后,她接听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清影。”浩风略微低沉的声音轻唤道。
“嗯。”她以很清淡的额语气回应着浩风。
浩风沉默了一会儿,“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浩风说要带她离开,只要她愿意,浩风可以护她周全,并且可以让她永远摆脱占至维的***扰。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浩风说,因为她十分肯定和清楚,浩风是真真关心她的。
她和浩风从小就认识,尽管浩风小时候属于高冷型,但她对浩风由始至终都充满着安全感。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有次被诗语拉着去野外郊游,最后她和诗语竟在山涧迷路……
她们那时候真的以为她们会死在那山涧,直到浩风出现……
从此以后,她对浩风便有了一股莫名的信任……不管时间隔得有多久,不管她和浩风的距离隔得有多远,她永远都会记得浩风,永远都会把他视作自己最信任的人。
“我恐怕没有办法应允你了。”她慢慢地松开了紧紧咬着的唇瓣,缓声对浩风道。
浩风不知为何在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莫非,你并不相信我调查到的?在我和占至维之间,你选择了信任占至维?”
她急忙解释,“浩风,我并非信任你们之间的任何一方,事实上,你跟我说的话我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我……我……我找到了占至维收到的那份传真。”
“哦?”
下一秒,浩风会晤了过来,“所以,那份传真的确促成占至维决定跟你走下去,但,占至维并没有其他不轨的目的?”
“是的……那份传真改变了占至维内心的一些想法,也让他想通了一些事,但是,他不没有不轨的目的。”
浩风又是一阵沉默,“清影,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她和浩风小时候的交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如果你信我的话,就离开占至维……他跟你在一起,绝对不是单纯的,你一定
要相信我。”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浩风?”她皱起眉,无法理解浩风说的话。
“我近日在调查一件事,现在我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无法跟你下定论,但如果我调查清楚,我就会让你看到占至维的本来面目……他跟你在一起,绝非你在传真上看到的理由。”浩风有些急地劝说,在她的印象中,浩风从来都不是这样急躁的人,他永远有从容不迫的气质,但是此刻,浩风在为她忧虑和担心。
“浩风,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在心底挣扎和犹豫了一番后,她还是禁不住到,“可是,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来打击占至维,所以跟我说这些,我想,这终将会影响你我之间的交情。”
“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浩风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沉声道,“清影,我想,你可以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她吞噎了一下喉咙间的苦涩,把目光投向房间的落地窗外,道,“huso集团在近半年有个十分强劲的竞争对手叫‘明锐’,明锐集团是新崛起公司里的佼佼者,但凡huso集团涉及到的金融、建筑、酒店等商业版图,明锐也都涉足,并且事事都跟huso竞争……似乎,明锐集团就是奔着扳倒huso集团而去的,我说得对不对,明锐集团幕后老板姚浩风?”
唯爱清影47 小目的达到
她觉得,浩风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把这个事实揭穿,他在手机那边迟迟都没有回应她。
她凝望着窗外事世界的清眸流露出一丝失落,“浩风,你之所以跟我说有关传真的那些事,是希望能够打击到占至维吧?”
“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浩风终于出声,嗓音却较刚才更加的低沉。
“你不需要管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的……”她缓缓地道,“浩风,我很失望。”
浩风过了很久才开口,“你当真觉得我是为了跟占至维对峙,而要阻挠你和占至维在一起?尽”
“我不知道……但是浩风,你隐瞒我你的另一重身份,这是事实。”
“看来,我低估了占至维这个人。丰”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纠结这些问题。“浩风,我知道即使你跟占至维对峙,你也不会伤害我……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但,我想你对占至维的理解是片面的。”
浩风后来没有再跟她说什么,她就这样婉拒了浩风的帮助。
在结束跟浩风的电话后,她脑子里依旧在想传真的事。
她不介意占至维是因为怜惜她而尝试跟她开始,她知道要彻底放下自己所爱的人并不容易,但她说过,她愿意等。
未来的日子,只要他是诚心诚意跟她走下去,她相信,她终究有一天会让他彻底忘掉思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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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huso集团办公室。
占至维正在看一份文件,发现夏禹站在一旁,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谁让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占至维头也没抬道。
夏禹恭敬地躬下首,在心底挣扎了一番,才缓缓开口,“老板,您……您会跟老板娘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占至维清冷地道,“我以为你的心思应该都花在如何为我分忧解难上。”
因为过问的是占至维的私事,夏禹一直未敢抬头,小小声道,“属下只是……只是觉得老板娘她人很好,如果老板您是为了……而欺骗老板娘,老板娘得知事实的时候,一定会很伤心的。”
占至维抬起了眼眸,清冷的黑眸扫了夏禹一眼,“你似乎很为她操心?”
“属下不敢。”夏禹连忙把头更低了下去,唯唯诺诺地道,“属下只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老板娘她从没有做过伤害任何人的事,她对老板您跟是情深意重。”
阴冷从占至维冷峻的脸庞上慢慢地掠去,他把视线重新放在手中的文件上,淡声地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夏禹稍稍抬起头,眸子闪着亮光,“老板您言下之意……”
“我从未想过伤害她……如果,她愿意等我放下过往,我会尽到我做丈夫的责任,给予她完整的家。”
夏禹听闻松了口气,脸上漾起隐隐的笑意,“所以老板,您此刻跟老板娘在一起,您并不是为了……温老的那件事吧?”
占至维脸上淡漠的神色未变,“我需要一名妻子,而温清影,是再合适不过的的人选。”
“所以您会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照顾老板娘,呵护老板娘,并永远对老板娘好,对吗?”夏禹壮着胆子问道。
占至维再一次冷冷地扫了夏禹一眼,“你今天似乎很多话。”
占至维尽管未正面回答夏禹,夏禹却找到了答案,他没敢再说话,心底却在为温清影喜悦。
就在这个时候,占至维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占至维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里传来了占至维秘书丽丝的声音,“占总,有位姓宋的先生,他说他的老板姚浩风先生想要见您。”
占至维微微挑眉,“姚浩风?”
“占总,要请他们上楼吗?”
占至维黝黑的眸子闪耀一些狡黠的光芒,“让他们上来吧!”
“好的,占总。
……
不过一会儿,姚浩风和他的手下宋羽已经出现在占至维的视线里。
占至维兀自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态,靠在椅背上,慵懒的目光望着眼前全身散发着一股冷肃的姚浩风。
占至维随即跟夏禹使了一个眼色,夏禹默默退离。
姚浩风也看了身旁的下属一眼,宋羽跟着也退下。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了占至维和姚浩风两人。
“要坐下谈吗?姚总。”占至维率先打破沉默,闲适的姿态跟姚浩风的清冷严肃行程的鲜明的对比。
姚浩
风并没有坐下,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占至维,“占总,作为一个男人,这样肆意玩弄和践踏一个女人的真心,你觉得是大丈夫所为吗?”
占至维微微皱起了眉,斜斜地睥睨姚浩风,“和姚总多年不见,以为姚总今日特意来找我,是为了叙往日的兄弟之情,没曾想,姚总你竟说一番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占至维!!”姚浩风骤然咬牙,愤恨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肆意玩弄和践踏清影真心的目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思俞一分一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姚总你真的十分的可笑,我跟我太太的感情状况一直不错,何以在姚总你的口中就成了玩弄了践踏呢?我以为以我和姚总您当年的交情,姚总对我的人性和品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占至维你不要说得这样的冠冕堂皇!!”姚浩风整张脸都铁青了,他森冷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温亦儒吗?”
“报复?”占至维一声轻笑,好整以暇地睨着姚浩风,“姚总,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温老是我的岳父,我向来爱戴和敬重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突然离世,让我感到十分的遗憾,我又怎么会报复他老人家呢?”
“占至维,我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温老曾经所做的那件事,但是一旦我找到确切的证据,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完整地告诉清影,让她不再受你的蒙蔽。”姚浩风一字一句,如刚印一样狠狠吐出。
占至维依然一声轻松,“不管姚总你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莫须有的消息,但眼前我十分的好奇,姚总你此刻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兴师问罪的?我以为我太太跟姚总你并无交情,何以姚总你如此关心我的太太?”
“占至维,你不需要跟我装疯卖傻!”姚浩风咬牙切齿。
占至维长长地笑了一声,“姚总,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我印象中的你是极为沉稳内敛的怎,怎么今天会如此失去理智一般?”
姚浩风冷冷地瞪着占至维,“你别以为你把一张虚假的传真内容给清影看,清影就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自食恶果的。”
“我原是想跟姚总你好好叙叙旧,现在看来,今天并不合适。”占至维俊逸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闲适地道。
姚浩风的脸色依旧阴冷铁青,狠绝的字从齿缝中一个一个的迸出,“我最后警告你,你若敢伤害清影一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占至维挂上脸上淡淡的笑也依然轻松释然。
姚浩风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在姚浩风离开之后,占至维依然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只是,他的脸色较方才也阴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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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好嘛,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吧!”
她在偏厅看书的时候,言溪在对她软磨硬泡。
她无奈把书放了下来,瞪着清澈的眼眸看着言溪,“你真的很想要去那个宴会?”
言溪用力点头,轻轻摇摆着她的手臂道,嘟着嘴道,“表姐,这样的场合对姐夫来说没有什么,可是我要拿到邀请函去这个宴会也很难……你要是能帮我从姐夫那里把这张邀请函拿来,我肯定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她瞟了言溪一眼,“我才不要你这小妮子一辈子的感激,你只要不在这里给我和妈咪添麻烦就行。”
言溪窘迫,甜美无邪的双眸眼巴巴地瞅着她,可爱得就像个孩子。
她实在拗不过自己这疼爱的表妹,正色地道,“言溪,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那邀请函……我记得至维之前就已经跟我提过这个宴会,依他的言下之意,他应该是会去参加的,而你应该知道,至维会出席的公众场合,必定有他需要出席的理由。”
“我知道,可是表姐,我真的很想去这个宴会……我没有见过安臣的爹地妈咪,而安臣的爹地妈咪在参加完这个慈善宴会就会去澳洲,我很想在宴会上能够跟安臣的父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样安臣将来向父母介绍我的时候,他的父母对我也能够有些印象……最重要的是,我想见见安臣的父母是什么样。”
逃忍不住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你看看你,现在闭口张口都是安臣。”
言溪轻轻将她抱住,撒娇道,“好不好嘛,表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从姐夫那里把邀请函拿来的。”
“让我想想。”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言溪兴奋地道,“还用想吗?有一招很简单,也很管用,并且你一定能够帮我打成目的。”
她皱起眉,好奇地道,“你说来听听。”
言溪随即覆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言溪在说完这些话后也跟着满脸通红,言溪说,“表姐,就拜托你牺牲一下下了……”
她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面对言溪的期盼,她不忍拒绝。
……
晚上,占至维很早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她刚好洗澡回来,他换了身衣服,跟她说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便去了书房。
枉费她故意在浴室里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结果他连抱都没有抱她一下,就去了书房。
往日就算她没有刻意去魅惑他,他也会在回来的时候跟她耳鬓厮磨一番,但是近日,偏偏不巧。
换了身保守的睡衣,她跟着去了书房。
轻轻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占至维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电话内容似乎是跟他上次提到要买公司股份的事,想到他现在在谈很严肃的公事,她没有办法再硬着头皮去“***扰”他了。
回到房间,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
言溪和安臣的感情发展得很稳定,她从言溪每一次提到安臣时所流露出的满足目光,都能够看出言溪很喜欢安臣。
她见过安臣一次,安臣给她的印象也很好,所以她希望能够促成言溪和安臣一直走下去。
若是言溪能够在宴会上给安臣的父母留下极好的印象,她也算是促成了美事一桩。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不过,早上占至维还没有醒的时候,她就清醒了过来。
占至维以往都不需要调闹钟起床,他有很准的生理时钟,加上他是公司的老板,他迟一些晚一些也没有人敢说他,因此,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她就在等他醒来。
果然,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占至维的身子就动了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她很紧张,但想想自己最疼爱的表妹,最后,她在心底嘀咕了一声死就死吧,便伸手从后面将占至维环住。
若她记得没有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件事情上主动,因为,占至维转过身的时候,有些惊讶。
她不容他迟疑,主动爬上了他的身,双手抚着他俊逸的脸颊,便低头亲吻了上去。
她对***这方面依然是生涩的,唇滑过他薄薄的唇瓣上,除了感觉他的唇瓣跟她一样灼热,她找不到其他的感觉,但是她依然还是很努力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学着他平日的亲吻,跟他纠缠……
渐渐的,感觉来了,他开始回应她,她和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灼热……
下一秒,他仿佛不满足她的这个吻,翻了个身,反将她压在身下,熟练地攫住她的唇……
她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努力且积极地配合着他,极力地让此刻的气氛狂烈起来。
然而,最后她后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从来没有主动对他这样过,他比平日更为有感觉,由缓到快,愈演愈烈,最后她感觉自己的腰酸得都快断了,忍不住求他,“你慢一点……”
他抱着她亲吻了一番,似乎是抚慰她……
她终于能够松了口气,腰也没有刚才那么酸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又淹没在了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中,迎来他更激烈的动作。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占至维还在睡,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占至维很是疲倦,眼睛都没有睁开,有些不悦地伸手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放在耳边,“嗯,我不过去了……”
然后他就结束了通话。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又睡熟后,她这才拿小心翼翼地把他环在她腰身上的手拿开,穿好睡衣,蹑手蹑脚地下床。
她打开-房间门的时候,言溪已经等在房门外。
言溪刚好看到了此刻在床上正睡得很熟的占至维,禁不住意味深长地一笑,“表姐,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
她已脸红到不行,把手里的邀请函递给言溪,关上门,便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总算松了口气,但是身子实在疲倦,侧身抱着他,很快就又睡着了……
……
她和占至维是下午三点下楼的。
她没有想到占氏夫妇和母亲都在客厅,可能是因为心虚,她红红的脸自然不敢面对几个大人。
几个长辈互视了一眼,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母亲率先开口,“至维今天没有去公司啊?”
占至维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脸皮薄,实在没有办法呆在这里,跟占至维说了句“我去找点吃的”,便离开了厅里。
由于她走了,没有听到母亲和占至维的谈话。
“至维,你们明天就要回巴黎了,清影就拜托你照顾了……清影这丫头从
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要劳烦你多担待些。”母亲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回答,“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清影的……您别说把她宠坏了,因为以后我会把她宠得更坏的。”
母亲听闻整张脸都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清影的眼光不会差的……”
占父在此刻开口,“亲家母,我向你保证,清影在巴黎一定不会受到半点委屈的……”
母亲点点头,“我知道,清影跟我说二老待我女儿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我怕就怕自己的女儿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
占父回答,“清影一直都是个很有教养和修养的孩子,我一直都很敬佩亲家你们能把清影教育得这样好。”
“哪里……”母亲愧笑,却难以掩饰脸上的满足感,“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不过,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一定会敬畏和照顾二老的。”
占母露出一脸的欣慰,“是啊,至维能讨到清影,是我们占家的福分……我现在只希望至维和清影能早日帮我生一帮孙子,那我和南天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占父呵呵地笑,问占至维,“你的意思呢?”
占至维俊颜柔和,回答,“我和清影会努力的。”
占至维的回答让占氏夫妇喜悦不已。
她这个时候刚好端着一旁水果沙拉从餐厅里出来,已经听到他们前一句的对话,占至维的回答让她脸红且抑制不住内心甜滋滋的感觉,然而,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母亲的脸色有些异常。
母亲虽然陪着大家笑,脸上却明显有一丝僵硬。
想起母亲上一次特意过来问她是否跟占至维有要孩子的打算,她突然察觉,母亲似乎有事瞒着她。
唯爱清影48 原来她不能为他生育孩子……
在回巴黎之前,她决心向母亲问清楚这件事。
晚上,她来到母亲的房间,“妈咪!”
母亲坐在床沿,正拿着父亲的一张照片,眼睛红红的,看到她来,母亲立即收起手里的照片,拭了拭眼睛。“清影。”
她跟着在床沿上坐下,看着被母亲放在枕头上的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她拉过母亲的手,心疼地道,“妈咪,你又想爹地了?”
母亲摇摇头,敛下脸上的悲伤,“你怎么来了……不是要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上回巴黎吗?”
她鼻子一酸,“我舍不得你……丰”
母亲抚了抚她的头发,“傻瓜,妈咪在纽约会好好的,你不用替妈咪担心……何况,言溪会在这里陪着妈咪。”
“妈咪,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巴黎吧!”她恳求地望着母亲。
母亲轻轻叹一声,“宝贝女儿,妈咪自然不想跟你分开,但是,妈咪在纽约生活了大半辈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换个地方,妈咪真的不适应。”
“你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爹地吧?”她心酸地道。
母亲慈爱地望着她,“妈咪总觉得,在这里也算陪伴着你父亲,否则他一个孤零零的。”
相爱相守了几十年,其中一个突然离开,这种悲伤的感受,大概只有经历过才能够体会。
“妈咪……”她心疼地看着母亲。
母亲笑着摇了摇头,反而安抚她,“乖,妈咪没事……到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不能够面对生老病死的。”
她的鼻子一阵的酸楚,跟母亲一样,时至今日,她依然无法接受父亲已经离世这的这个事实。
母亲不想看到她哭鼻子的样子,立即转移话题,“对了,清影,你来找妈咪是有事吗?”
她挽住母亲的手臂,轻轻地靠在了母亲的肩膀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妈咪,我今晚想跟你睡……”
母亲疼爱道,“好,今晚我们母女两好好说说话……你这一去,可不要三天两头就回来,毕竟距离那么远,你回来一遍也不方便。”
她回答母亲,“至维公司的总部在纽约,等处理好法国的项目,我们还会搬来纽约来住的……”
母亲满足地点点头,“所以,你大可放心,妈咪答应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仰起头,看着母亲在父亲过世后变得憔悴而沧桑的面容,“妈咪,我有件事想要问您。”
“什么事?”母亲问。
怕母亲等会儿不会如实回答,她此刻定定地望着母亲的双眸,“为什么上次您会问我跟至维有没有打算要孩子?还有,今天占母跟你提到我和至维要尽早生孩子这件事,您的神情似乎很不自然。”
母亲始料未及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色瞬间是苍白的,很不自然地逃避着她紧紧注视的眸光,“呃……妈咪那天只是随便问问,妈咪是担心你身体不好,若你们现在不打算要孩子,怀孕后又把孩子拿掉,对你身体的损伤太大……”
她已经看出,母亲果然有问题。
她扳过母亲的身子,要母亲正对着他,正色道,“妈咪,我知道这并不是答案,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清影……”
母亲想要继续圆谎,已被她出声阻止,“妈咪,求您如实告诉我吧……你似乎很怕我和至维会有孩子,对吗?”
“清影……”母亲欲言又止。
她伸手把母亲抱住,亲昵地靠在母亲的肩头上道,“妈咪,没有一件事是可以永远隐瞒到底的,就算是不好的,也终究要面对。”
母亲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感觉到母亲已经有所动容,接着劝说,“妈咪,我已经长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有勇气去面对。”
“清影……”母亲的声音终于沙哑。
她轻轻地松开了母亲,凝望着母亲为难的面容。
她最后劝道,“如果注定我要面对的话,不如早点告诉我,因为,很多事情往往隐瞒到了最后情况才会是最严重的。”
母亲终于拗不过她的劝说,悲伤地低下了头,哽咽道,“女儿,爹地妈咪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
她在来找母亲的时候,就已经有股不详的预感,此刻这股预感变得更甚。
母亲慢慢抬起头,双眸已经染红,在心底挣扎了一番过后,母亲终于开口,“清影,你还记得高中时候做过的换心手术吧?”
她点点头,“这件事和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关吗?”
母亲的喉咙突然涌上来一股悲怆,她轻声抽泣着,在好几秒后,才哽咽地道,“其实在你做完换心手术之后,医生就已经告诉我们,你这辈子不能够拥有孩子了……”
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待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母亲说的话,她搁在床上的手五指瞬间冰冷,“妈……妈咪,你说什么?”
母亲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双眸
湿润地望着她,“对不起,女儿,妈咪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却没能给你健全的先天条件……你小的时候,每次你心脏疼痛的时候,妈咪都难受不已,妈咪和你爹地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心脏,希冀能让你好起来,毕竟,那个时候医生说你若不做换心手术,是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在你十七岁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中国找到了一颗合适的心脏,我和你爹地亲自飞去了中国,准备在中国替你做换心手术,然而,在你的手术还没有开始之前,医生就已经让我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一旦换心手术成功,你这辈子就不能够怀孕生子了……”
她整个人怔住,久久的,像座雕像。
母亲带着哭腔酸涩地道,“医生说你做过换心手术后,心脏是十分脆弱的……若你正常的怀孕生子,在经历生产的阵痛时,你的心脏很有可能会负荷不了,而你又不能选择剖腹产,因为换过心脏的你,上半身不能够大面积使用麻药……所以,医生要我们有所准备,如果确定要手术的话,就不能够让你以后经历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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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她终于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用力摇头。
这一刻,母亲将有些失去理智的她紧紧抱住,哭泣着道,“女儿,原谅妈咪直到现在才把这件事告诉你,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件无法承受的痛……现在你应该明白你爹地当初为什么要你撮合你跟易总交往,明明知道你喜欢至维,却非要把你撮合给易总的原因吧?因为易总他没有父母,若你们能够真心相爱,他或许可以为了你而对下一代没有要求,这样你们将来可以在一起领、养孩子……”
她呆愣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
感觉到后背的冰凉,母亲连忙将她放开,看到她受到刺激后充满泪液的呆滞眼眸,母亲心疼地道,“清影,你不需要多想,这件事你没有错,如今就算你跟至维已经结婚了,占家也不能够怪责你……若有一天占家人问起你和至维始终没有孩子这件事,妈咪一定会亲自到占家为你负荆请罪,只要至维他爱你,有没有孩子这都不重要……”
她呆愣地坐在床沿,久久失神,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休不止地滑落,浸湿了整张脸。
“清影,你别吓妈咪,你告诉妈咪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母亲很是担心她,不知所措地替她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痕。
她的喉咙动了一下,吞下艰涩和哽咽,无神的双眸凝望着母亲,渐渐恢复了焦距,“妈咪,所以,爹地一直不肯让我跟占至维离婚,是因为我身体这方面的原因吗?”
母亲听到她开口说话,终于松了口气,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哽着声道,“爹地妈咪觉得你既然跟至维在一起了,这就是上天注定,不管你身体的情况如何,至维都得对你负责到底……还有一点就是,爹地妈咪怕你跟至维离婚后,在你嫁给别人之后会被别人发现你的身体情况,爹地妈咪不想你被世人诟病,也不想别人欺负你……你爹地说过,至维这个人或许不够爱你,但他若是得知你的身体状况,他不会是落井下石的人,所以,爹地希望你能够留在至维身边……”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什么要跟占至维说了那么多话……
其中有一句她当时就已经印象深刻,父亲要占至维不要嫌弃她……
原来是这样……
难怪父亲和母亲都不希望她跟占至维离婚,难怪母亲总是有意无意试探她和占至维是否想要孩子……
眼泪肆意地夺眶而出,她呈现木然的姿态,仿佛灵魂已经被人抽离。
“清影,清影……”
母亲的不断叫唤终于让她回过神。
母亲抓着她的手连忙道,“女儿,答应妈咪,你不要多想,这整件事你没有错,你也没有愧对至维……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等有一天占家的人有疑惑的时候,妈咪一定会去帮你把这件事说清楚。就算他们骂爹地妈咪是个自私的人,妈咪也不要你受到半点的委屈,真正的爱情就算没有孩子也是能够延续的,妈咪相信至维他不会嫌弃你的……”
没有想到无意间的探问,竟得到了这个惊天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也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只有天知道她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悲伤,那样的怨恨。
老天怎么会如此对待她?在她以为她和占至维即将有个美好的开始时?
然而,她不能够在母亲面前显露出她的难受和痛苦……
母亲已经失去父亲,在这些日子里为她操碎了心,她怎么还能够让她老人家为她难受。
“妈咪,我没事……”缓缓地投进母亲的怀抱,她将母亲抱住,“你应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这样……我就不会跟占至维开始。”
母亲摇着头,轻轻把她拉开,一贯慈爱的声音此刻无比的沙哑,“妈咪不希望你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在爹地妈咪的心底,你永远是我们最骄傲的女儿。”
她真的很难控制此刻悲怆的情绪,眼泪汹涌的跌落,纵使她已经竭尽全力在控制……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很感激手机能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因为她真的不想让母亲看到她此刻低落难受的样子。
她作势没事,眼睛却已经在流泪,把手机从睡衣篼子里拿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当然没有心情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即便此刻打电话来的人是姚浩风。
为了能够缓解眼前的气氛,也为了自己能够让母亲放心,她跟母亲说了一句“抱歉”,便接听了电话,走到母亲房间的落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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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呆滞地望着山顶的夜色,任由不断涌出的眼泪将她的视线蒙蔽。
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浩风在跟她说,她一直“嗯”,直到浩风在电话里跟她说,“清影,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占至维他对你并非是真心实意的,他是有所图的……而他所图的很可能就是对温家的报复。”
她的耳朵一直是嗡嗡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又听见了浩风所说的话。
还没有从打一个打击走出来的她,已经即将要承受另一个打击。“你……你说……什么?他有所图?”
“是的,清影,我调查到原来占至维此前一直在调查致使他父母入狱的另一个帮凶……”
“我没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前一刻才承受的打击,她此刻连说话都是虚弱的。
由于一心想要把得知的事实告诉她,浩风此刻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浩风接着说,“原来伯父就是致使占氏夫妇当初被易宗林设计入狱的帮凶,尽管占家和易家的仇怨已经烟消云散,但占至维一直都没有放弃揪出这个帮凶……”
今日得知太多的事让她无法消化,她握着手机的手已经有些无力。
“我知道你可能怀疑我所调查到的这件事,但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你若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见一个面,我把我查到的证据拿给你看……”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她已经无力去想,木然地问。
“远离占至维……他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当初帮助易宗林设计他父母入狱的帮凶,说明他对这个帮凶一直是恨之入骨的……若占至维真的是为了报复你父亲而假装跟你在一起,他最终带给你的只会是深渊和地狱。”
浩风极力地劝说她,她第一次见到浩风这样的着急和紧张。
母亲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地问,“是谁打电话来的,要紧吗?”
她没敢把浩风跟她说的话告诉母亲,她平静地跟母亲摇了摇头,随即跟电话中的浩风道,“我们约个时间,明天见个面吧!”
“好。”
慢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她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母亲见她苍白的样子,柔声抚慰她,“清影,你千万不要多想……爹地和妈咪都不会看错人的,妈咪相信,就算你身体有缺陷,至维他也一定会爱你的。”
她闭起了眼,从没有一刻觉得眼皮是这样的酸涩和沉重,她缓缓地道,“妈咪,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您先去睡吧!”
母亲并不放心,“清影……”
“我没事,妈咪……我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要静一静。”说完,她睁开了眼。
母亲莫可奈何,最后,轻轻叹了一声,在房间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母亲的目光正关心地注视着她,生怕她会胡思乱想。
她一个人,怔怔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际。今晚,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
就在房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时,房间门外传来的一道敲门声。
母亲起身前去开门。
来人竟是占至维。
“妈,清影在吗?”
母亲看到占至维竟有些紧张,没把房门完全打开,回答占至维,“嗯,这丫头说明天就要去巴黎了,今晚想要留在我房间里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占至维下午的时候去了趟公司,这会儿显然刚回来。
“原来如此。”已经习惯每天回来都能够在房间里见到她的占至维,此刻竟有些不习惯。
“是的……你刚从公司回来吧?”
占至维点了下头,“公司临时有些事,所以晚回来了……”
“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晚上启程起巴黎,你明天一天必定有很多事要在公司交代。”
“嗯,那我回房间了。”
“去吧!”
占至维没有进房间来看她,便转身去了他们的房间。
母亲在占至维离开后,来到她的身边,温婉地对她说,“你看至维如今对你你多上心,回来没有看见你,立即就来找你……你千万比多想了,明天开开心心地跟至维去巴黎,所有烦心的事你都不需要操心……但是记得,注意身体。”
她很清楚母亲最后所说的那句“注意身体”意味着什么,跟母亲点下头,她始终没有再开口。
母亲知道她需要安静,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以作安慰,便转身离开,把落地窗留给了她。
她的眼睛不再溢出眼泪,脸上的湿润未风干,她久久地望着今晚没有星星的乌黑天际,内心感觉如眼前的这片天一样,没有曙光。
唯爱清影49 占至维,我们离婚吧!
一整晚,在黑暗中,她呆滞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母亲起床的时候,她闭起眼,假装睡得很熟。
母亲慈爱地凝视了她的睡颜一会儿,随之洗漱,出了房间。
她又睁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有人走了进来尽。
以为是母亲折返,她赶紧又闭起了眼,下一瞬,她意识到来人不是母亲,而是占至维。
他坐在床沿,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
“清影……”他轻轻唤她。
她假装嘤咛了一声,“嗯?丰”
“我去公司了。”
“哦……”她装作睡眼惺忪,睁开一只眼瞄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又继续赖在床上。
占至维轻轻一笑,低头在她的颊上落下一吻,嘱咐她,“别忘记把行李收拾好,晚上我们就回巴黎。”
她仍是“唔”一声。
占至维宠溺地笑,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占至维离开之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
鼻息里还残余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很是难受。
浩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占至维跟她在一起,是有所图的?
如果他真的是有所图的,他的戏怎么可以演得那样的真?
占至维,他一直都是把她当做傻子看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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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跟浩风在这家咖啡厅的第三次见面。
浩风没有耽误时间,将调查到的资料递予她,并说道,“伯父那时候一心想要撮合你和易宗林在一起,便处处针对占总……那时候易总为了引出占氏夫妇,便一直利用傅思俞引占氏夫夫妇现身,也不知道伯父是如何得知占易两家是有恩怨的,为了帮易宗林,伯父派人不断向法国媒体爆料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的对峙,还刻意让媒体将傅思俞的遭遇写得凄惨……致使占氏夫妇最后主动向警方自首。只可惜,伯父的这份情,易宗林到最后都没有领。”
她看着手里浩风调查到的资料,这些全都是父亲当年派人向法国媒体发去的通稿。
说实话,占氏夫妇那时候突然从法国来中国自首,这的确震惊了很多人,包括占至维自己。
现在才知道,占氏夫妇的突然自首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而她的父亲,竟是设计占氏夫妇入狱的帮凶。
难怪父亲得知她和占至维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勃然大怒,现在想来,父亲是担心占至维会知道他曾经帮助过易宗林设计他父母,所以不愿意她跟占至维在一起。
但是,已经跟易家化干戈为玉帛的占至维,难道真的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报复一个帮凶吗?
“清影,证据确凿,如果你继续留在占至维身边,你最后会发现你只是留在了一个恶魔的身边。”浩风愠怒,提到占至维的时候几乎是咬牙的。
她把手里的资料慢慢地放在餐桌上,兀自思考了几秒,她对浩风道,“浩风,其实他是不是利用我,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否告诉我,你当时给我看的那些照片,是真实的吗?”
“莫非你不相信我?”浩风有些失落地道。
她摇摇头,平静地道,“我只是想要确定这个事实。”
浩风一派正色,随即道,“如果你觉得那些照片还不足以证明占至维他对傅思俞余情未了的话,那我给你听一段录音。”
她愣了一下。
浩风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向她播放了一段录音。
手机里是占至维跟夏禹的对话——
占至维:夏禹,我要你送去的东西送了吗?
夏禹:我已经派人给傅小姐送过去了,我没有署名是老板您,但我想,傅小姐收到礼物的时候,她会知道是您送的。
占至维:好。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段录音,她听完后,整个人处在了怔忡的状态。
“你跟我说过,占至维已经答应你会遗忘过去,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心一意对你……现在看来,他对你说谎了。试问,如果占至维真的已经把傅思俞忘记,为什么在傅思俞生日之际,他即使匿名都要送生日礼物给傅思俞?这段默默守护的感情真的感人肺腑啊!”浩风脸色铁青,愠怒地道。
她没有说话,经历过昨天,她似乎已经对其他的打击免疫了。“你是怎么得到这段录音的?”她问
浩风。
她并不是怀疑浩风,只是,她想要更确定这段录音的真实性。
“我自然监视不到占至维,这是我派人监听夏禹手机说得到的占至维和夏禹的对话……我知道我单方面地跟你说占至维洞悉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传真的内容都被占至维换掉了,你恐怕不会相信,但这段录音的存在,说明我并没有欺骗你。”
原来是真的,他对思俞,一直都没有放下……
他在骗她……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过跟她开始,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放下思俞,他不过是别有目的跟她在一起罢了。
所有的事,似乎在这一刻全都回到了原点……
他不爱他,他只是“逼不得已”跟她在一起。
她苦涩的喉咙无法逸出只言片语,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浩风继续劝说,“清影,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优秀的人可以选择,你何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占至维一个人身上?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他……相信我,远离他,你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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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家的,把自己关进房间后,她一直都没有再出房间。
母亲是上来询问她是否已经收拾好去巴黎的行李,才发现她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母亲从昨晚就一直担心她,叫了她很多声她都没有回应后,母亲随即叫来了占氏夫妇。
她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谁也不想见,对敲门声和叫喊声置若罔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
然后,所有人的身影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包括占至维。
母亲看到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心有余悸地道,“清影,你吓死妈了……也不应答一声,妈还以为你在里面……”母亲哽咽着,大概是以为她还在伤心难受昨晚母亲跟她说的事。
不明状况的占母也走了过来,轻声安抚她,“清影,是不是至维又欺负你了?如果至维欺负你了,你跟妈说,妈现在就替你做主。”
自从上一次占至维亲口对父母说他和她不会离婚后,占母对她似乎就变成了接受。这些日子,占母再没有跟她提过介绍其他女孩给占至维的事。
“我没事,妈,我想跟至维单独谈谈,可以吗?”她终于转过头,平静地对占母道。
占母见她肯开口说话了,彻底轻松了下来,慈爱地道,“好……你们两个人好好聊聊,我们都出去。”
母亲似乎有些担心她,在占氏夫妇往门口退去的时候,母亲依旧杵在原地,不放心地看着她。
占父道,“亲家母,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吧……你放心,至维若是敢欺负清影,我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母亲神色担忧,却又莫可奈何,最后,在挣扎和犹豫中,跟着占氏夫妇一起慢慢退出了房间。
……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和占至维两个人。
这一刻,她已经相信了浩风所说的,
占至维对她的行踪及一举一动都是了若指掌的,否则,他此刻凝望她的眼神不会这样的平静。
至少,他会疑惑她此刻反常的行为和情绪,但他,似乎对她没有任何的疑惑。
“我想我和浩风见过三次面,你已经了若指掌,我和浩风今天的谈话内容也必定已经知悉……所以,我不想费功夫了,我只想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占至维面容温和,跟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有很明显的区别。
她直接开口问第一个问题,“我知道浩风的怀疑是多余的,你既然能跟易宗林话干戈为玉帛,你不可能去怪责一位帮凶,所以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报复……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占至维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他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很好看的线。
“你也不需要再说你没有理由之类的话……我只想听你的实话,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像以往深情注视他一样。
“我以为外人不应该在你我的婚姻里充当任和角色,而你显然,视姚浩风为你的救赎者。”占至维终于开口,却是淡淡地道。
“是吗?”她轻笑一声,“那你本来可以阻止我去见浩风的,为什么你不阻止?”
“因为我也认为我需要开诚布公地跟你谈一次,或许,我此
前擅自作决定而没有跟你商量,是错误的。”
“你没有跟我商量什么?”她问。
“我应该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走到一起的,但是,似乎没有过问你,就已经擅自决定。”他回答。
她怔怔地望着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曜黑的眸底没有一丝波澜,如叙述一件平淡的事情,“你问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是的。”
“好,我回答你。”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我无意间得知你在两年前我们分开的时候曾经有过我的骨肉,但你当时没有来找我,跟我述说这件事,你选择了独自去医院拿掉孩子,在手术时,你遭遇了大出血,但当医生要你通知自己的亲人和另一半的时候,你仍旧没有让人通知我……得知这个事实后,给我的感触很大,我甚至开始反思……你很清楚若你当时以你怀有身孕来找我或是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母,你必然会有很大的胜算在当时就嫁给我,但你那时候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说实话,这个事实让我十分有感触,过去我似乎从未深入去了解过你,但是在我得知这个事实后,我开始意识到,我似乎忽略了一个在我身边一直默默无闻付出且从来不求回报的美丽女人,她原来是那样的善良大度。”
“这就是你突然转变的原因?那易宗林发给你的那份传真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她有些质疑地看着他。
他沉静地回答,“易宗林发给我的那份传真只是和公事有关,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无半点影响,也无半点关联……我突然转变,只因为我得知了这个事实,人非草木,不可能做到铁石心肠,何况,是一个一直在我身边默默付出的人。”
她无语凝噎,感觉鼻子涌起一阵的酸楚。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说的话,都是我正在尝试做的事……在日本那几天,或许是你人生中最愉快的几天,但也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几日。”
酸楚终于涌上鼻尖,让她的喉咙一阵的哽咽。
“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彻底放下思俞,但我会努力,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我都会履行我作为丈夫的责任,照顾你,呵护你,守护你。”
她轻轻摇头,声音终于冲破喉咙的哽咽,她嘶哑地出声,“如果你真的在尝试,又怎么会去医院看思俞?还在思俞生日之际送礼物给她?”
“我去医院看思俞,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只是为了避免易宗林误会,我才没有在他的面前出现……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思俞生日之际送礼物给她,我想当你看到我送给思俞的礼物时,你就会明白,我只是借由这个礼物,作为我对思俞的一个终结。”
她愣愣地望着他,其实相信他此刻对她的话,但觉得他这样的回答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她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我能问你第二个问题吗?”
“嗯。”
“你不是因为我温清影这个人而选择跟我在一起,你是因为你需要一名妻子,而我符合你对一个妻子的所有要求,再加上你得知我曾经为你流产过两次,出于同情,你选择了跟我走到一起,对吗?”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线是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占至维思虑了片刻,而后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地回答她,“不可否认当我决定跟你走下去的时候,的确是出于你所说的这两个理由……但是,在近日我真正跟你相处之后,我发现,你身上的确有着一股特质,吸引着我。”
“是身体方面的特质对吗?”她凄凄地笑,“我对你来说,一直都有这方面的吸引力,不是吗?”
“我现在还搞不懂这股吸引力是什么,但你若给我机会,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弄明白。”
“给你机会?”她笑得更悲伤了,这一刻双眸赤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两年前你也告诉我,我对你来说有股致命的吸引,但到头来证实,我对你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床伴……我已经等了这么久,等到的依然是我的身体对你来说有吸引力,除此之外,你的心并没有对我有半点的动容,而现在,你却还要我继续等下去?”
她用力放声大笑,就像听到一个很可笑的笑话,身体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占至维怕她真的会摔倒,想要过来扶住她。
“你走开!!”她大声吼出,阻止了占至维的靠近。
占至维没有再移动步伐,他淡然地看着她,但是这一刻,她眼中的泪水,却像火燎般灼痛他的心。
她无助地抽泣着,在哽咽中问出她想要得到答案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坚持要跟你离婚,你会不顾一切地阻止我吗?”
这个问题她以为他会思考很久的,但他仅仅只是停顿了几秒,“我会阻止,但不会不顾一切。”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我认为我们是合适的,若是双方都有默契维持这段婚姻,未来必定可以维持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但如果你疲乏了,失去了
耐性,且对我并没有信心,那么,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对你来说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如此优秀,如此美貌,如此善良,如此大度,你必然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她整个人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
占至维连忙将她抱了起来,“我很抱歉,我说这番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事实上,此时此刻我十分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我虽然无法肯定,但我觉得,也许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在我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我不能用模棱两可的答案去欺骗你,因为我跟你说过,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欺骗你。”
她依靠着占至维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没有回答他,她只是不断地摇头,晶莹的泪液颗颗飚离她凄楚的脸庞……
他忽地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亲吻她被泪液沾湿而有些凌乱的发丝,沙哑地道,“清影,这些日子我对你都是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我们是一对正常的夫妻,我想你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我们得来不易的开始,对吗?”
她依然摇着头,慢慢地,她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隐瞒泪液的清澈眼眸怔怔地凝望着他,许久过后,她闭上眼,苍白的唇瓣开口对他道,“占至维,我想不管你说什么,都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你直到现在仍旧没有爱上我……我的耐心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强,我想,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占至维,我们离婚吧,在你今晚回巴黎之前,我们就签字!”
唯爱清影50 从此以后,分道扬镳
我不是你无可替代的那个人,只是你需要但可有无可的那个人,因为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找别人。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他可以耗,但你耗不起。
既然终究达不成心底的那份念想,又何必苦苦执着。
一个人也许会孤单,但不会过得不好,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尽。
……
占至维过了很久才回应她,“我难以想象从你口中会说出这句话,我以为,这不是你深思熟虑后告诉我的答案。”
更多的泪水,在昨晚就已经流干,她深吸了口气,挥去颊上的泪水,“你错了,这的确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为什么?”占至维的脸上出现无法置信和无法理解的表情丰。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他这样的神情。
“没有为什么……结束了,占至维,你我之间,到此结束了。”以为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必然会泣不成声,但原来,她还是能够坚强地说出这句话的。
“在你我即将有一个好的开始时?”占至维黝黑的眼眸变得深沉,好看的眉心微微蹙着。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如实回答他。
“我以为我们可以慢慢来。”他如此对她说。
“你不可能放下思俞的,这一生,这一刻,这一秒,你心里在乎、紧张、关心的依然是思俞,你永远都不可能放下她的……当然,也许是我没有那样的能力,能够顶替她在你心底的位置,或许,真正适合你的那个人,她可以做到。”她笑着,却悲伤地道。
他再一次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久久。
她转身重新看向了落地窗,脸庞上还有湿润的痕迹,但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悲伤,“占至维,你我都十分清楚,你需要我,但不是无人可以顶替我,就算我离开了你,你依然可以寻找到像我这样的女人,她甚至会比我更优秀,讨得你更多的欢心。”
他依然看着她,“你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她顶着喉咙逸出,“只有思俞在你心底,才是无可替代的,不是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产生这样的转变?”占至维的眸子变得稍稍的犀利,似乎是在搜寻她身上的端倪。
她摇摇头,落地窗外的景色她已经看不清楚,因为双眸是没有焦距的,她平静、淡然地道,“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我已经累了,在追逐你的道路上,我已经筋疲力尽。”
占至维望着她,轻轻叹了一声,“过去是我做得不够好,我答应你,未来在丈夫这个角色上,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不需要了,占至维……”她侧过身,鼻子泛着酸,她微笑看着他,“其实你应该去找真正可以让你放下过往的那个人……我以为老天不会残忍地剥夺任何一个人的幸福,一定会有一个人可以顶替思俞在你心里的位置,带给你爱和快乐,而那个人只是还没有出现。”
占至维温柔擒住了她的双肩,“不要做这样的决定……清影,我们真的可以好好开始。”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的碰触,没有一丝动容地道,“我做不了你心底的第一,那我就去做别人心底的第一。”
“你的意思是?”占至维以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她淡淡地道,“我想通了……我这一生,没有必要就锁定一个人,如果我放宽我的眼界,我一定可以找到比你优秀的人。这句话,你也曾经对我说过,只是过去我一直都没有想通。”
占至维依然温和的面容,此刻却集聚了一丝丝阴暗。
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很浅很浅地笑着,“占至维,我祝福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遇到你的救赎,让那个人把比从过去带回现在。我更祝福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真正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占至维磁性的嗓音微微沙哑,“你此刻或许不冷静,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她摇了下头,“我不需要考虑,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考虑,现在我终于下决心做了这样的决定。”
占至维又沉默了下来。
她闭了下眼,敛去眼睛的涩痛,“走吧……我们出去跟三个老人说什么的决定,占温两家没有利益上的牵扯,所以,离婚以后,对占温两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占至维已经很努力说服她,却还是失败了。
他终于闭起眼,缓声道,“如果这真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会尊重你。”
“谢谢你的尊重……占至维,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是一个优秀且值得我去爱的男人,只是,我没有那个福分。”这一刻,眼泪终于还是禁不住盈满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头传来难以言喻的疼痛。
下一秒,占至维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在占至维离开后久久地站在原地,眼泪
却一颗颗地往下坠,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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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厅里所有的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唯有占至维,他沉静地坐在沙发上。
几个大人大概都有不好的预感,因此,谁都没有作声,令温家偌大的大厅安静得连跟针落下都能够听见。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沙发,面对着所有人看她的担忧目光。
她随即,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了下来,脸色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母亲见她坐在了占至维的身边,以为她和占至维已经没事,不由松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妈咪跟你说过多少次,夫妻之间要相互谅解,不要因为一点点小的事情就闹别扭……我现在让人上去把你的行李拿下来,用过晚餐,你就跟至维一起去机场吧!以后不要再这样随随便便任性了,至维脾气好,才能一次又一次忍让你。”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每次都站在占至维那边,因为母亲真的很怕占至维会不要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母为她操心了那样多。
闭上眼,让情绪得以压制,她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望向对面的母亲,再看了一眼坐在侧边的占氏夫妇,她缓缓开口,“妈咪,爸爸,妈妈……我和至维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告诉你们。”
几个老人当然想不到她和占至维会在最恩爱的时候提出离婚,占母笑着说,“什么决定?若是清影想要留在这纽约,就不要过问我们了,我刚才和你爸爸也商量了一下,觉得占至维还是留在这里陪清影和亲家母多住些时日是最好……亲家离开了,亲家母一个人必然不习惯,清影若能留在这里多陪陪亲家母,或是到时候可以说服亲家母跟大家一起住在巴黎。”
“我没有关系的……”母亲坚持道,“亲家,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只要看到她在夫家过得好,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欣慰了。”
她摇了下头。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动作,皆露出不解的神情,占父最先开口问,“清影,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啊?若你有别的想法,别顾忌,告诉我们,我们都会满足你的。”
占父真好。
他跟她的父亲一样,始终和蔼可亲。
可惜,她要让老人家伤心了。
“是啊,清影,你说吧……妈什么都答应你。”占母说道。
她紧紧地注视着眼前这几位年迈的长辈,感觉喉咙艰涩得根本发不出声音,许久之后,在她努力调整了内心的情绪之后,她敛下眼帘,缓声开口,“妈咪,爸,妈……我和至维,打算离婚了。”
“什……什么?”
所有人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反应都跟占父一样,嘴巴张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双眸赤红,慢慢抬起头,略微呆滞目光望着身旁的占至维,“我很感谢你在我的生命里带给我许多的憧憬和美好……在日本的那几天,是我此生度过的最美的时光,我相信,在将来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依然还会是美好的。”
占氏夫妇已经怔在沙发上,母亲从沙发上震了起来,“清……清影,你说什么?你要跟至维离婚?”
占父哀怨道,“怎么会这样呢……”
言溪站在沙发旁边,对于这样的事实,也无法置信,“表姐……”
占至维在她注目之下,终于抬起眼睛,平静地对众人道,“是的,这是我跟清影商量后的结果……我们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的决定。”
“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又在背地里欺负清影了?”占父顿然大怒,扬起拐杖。
占母见占父要敲下去,立即就伸手拿住了占父的拐杖,厉声责备,“你这是做什么,事情没有搞清楚,就把罪名扣在至维的头上……你至少让两个孩子把话说清楚啊!”
“是啊,亲家,我现在至维他不会欺负清影的……我们先听听两个孩子怎么说吧!”母亲同样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但她竭力控制住了自己此刻的情绪。
“我跟清影商量过,决定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会很累……恩爱佯装不了一辈子,既然彼此都过得这样累,何不如撕开本来的面目,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当占至维如此跟几位长辈解释的时候,她整个人微微一怔。
占温两家的人都不希望他们离婚,如果是她决定要跟占至维离婚,她就会成为这段失败婚姻的罪魁祸首,而且当初还是她执意要嫁给占至维的,如今她这样轻易就跟占至维提出离婚,这更显得她这个人的荒谬……
然而,占至维却在此刻担去了她的罪名,用一番话,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
母亲摇着头,“至维……”
占至维歉意地道,“对不起,妈……我和清影有这样的决定,我知道让您失望了,但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我相信您会理解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会……”占母皱着眉,嗓音沙哑。
这一刻,她配合着占至维,轻缓地道,“其实从日本回来,我和至维是想过要好好开始的,但是,我们两个在性格方面有很多的不相配,这让我们两个人相处起来很容易就出现摩擦,最主要的是,生活本来已经很累,我和他完全可以选择轻松的日子,没有必要硬要捆绑在一起,让两个人都过得很累。”
她和占至维的一唱一和,让三个老人没了话。
母亲眼睛红红的,她大概已经猜到她缘何会在这个时候跟占至维做出这样的决定。
“清影,凡事都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切不可意气用事……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和至维可要考虑清楚啊!”占父叹了口气,不放弃地劝说。
占母跟着叹息了一下,“如果离婚是他们两个共同做的决定,我们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清影……”母亲红着眼睛看着她。
她知道母亲此刻在想什么,她从占至维的身边起身,坐到了母亲的身边,亲昵地挽住母亲,平静地道,“妈咪,你也希望我过得快乐轻松,对吗?”
母亲无语凝噎,须臾,母亲开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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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陪伴母亲来到房间。
母亲呆呆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自言自语,“你教我怎么下去面对你爹地……我答应过你爹地,一定要看着你过得幸福的。”
她蹲靠的母亲的腿边,像小时候跟母亲撒娇一样,恬淡地望着母亲,“怎么会没有办法交代呢?妈咪,难道离开占至维,你女儿就不能获得幸福了吗?”
母亲垂眼,凝望着她,“都怪妈咪,没能够坚持那这个事实对你隐瞒,否则,你一定不会在此刻跟至维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妈咪知道,你是觉得愧对至维,所以坚持要跟至维离婚……你这孩子,你总是在替别人考虑,却不知道为你自己考虑。”
她笑了一下,“妈咪,你恐怕把你自己的女儿想得太伟大了,我才不是因为得知自己不能怀孕,所以跟占至维离婚的……”
“妈咪生你育你,难道会不懂你的心思吗?”母亲心痛到声音都在颤抖。
“不是的,妈咪。”她伸手,轻轻抱住了母亲,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她闭着眼,认真地道,“妈咪,如果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有没有孩子,这其实一定都不重要……我之所以会和占至维商议离婚,是因为他真的不爱我。”
母亲双眸盈满泪液。
她慢慢地睁开眼,仰起头,若无其事一般地看着母亲,“最近有人跟我说,我这样优秀,完全可以找到优秀、适合我且爱我的人,我何必要想不开一直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但是你的身体……”
“难道妈咪觉得,我身体有了这样的缺陷,以后就找不到比占至维更好的人了?”她反问道
母亲心痛摇头,“不是,我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
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抚上母亲自父亲过世后就一直憔悴的脸庞,温柔地替母亲拭去颊上的泪液,缓声道,“妈咪,虽然我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跟占至维商议离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温家这样做对占家是不公平的……说实话,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这方面的缺陷,我当初怎么也不可能嫁给占至维。”
母亲酸涩道,“我们没有办法……清影,我和你爹地不能够剥夺你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在我和你爹地的心底,谁能讨到我的女儿都是幸运的……”
“你和爹地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笑着调侃母亲。
母亲却并没有跟着笑,依然泪流不止,“清影……是爹地妈咪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带来一副好的身体……”
“妈咪,你不要这样说……我已经很幸运了,我有疼爱我的父母,有优渥的家世,有人人羡慕的外表,我已经拥有了很多……何况,上帝不可能把所有好的事情都赐给一个人,有得必然就有失。”
母亲依然摇着头,“如果你跟至维离婚了,温氏企业怎么办?你难道忘记了,你父亲在遗嘱里交代过,若你跟至维离婚,温氏
企业就将属于占家。温氏企业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你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它属于别人吗?”
“父亲当时是怕我在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跟占至维离婚,所以在遗嘱你刻意添加这一条吧……”
“你不要怪你爹地,他这样做,只是为你好……”母亲拭着眼睛上的泪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我之前一直无法理解,爹地为何情意把温氏企业给占家也不要我和占至维离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父亲很清楚占至维的为人,他知道,就算你身体的事情被揭穿以后,若你坚持不跟至维离婚,至维他也不会为难你的……你爹地只是希望能够保证你的未来。”
想起父亲慈爱的脸庞,她鼻子酸了一下,“爹地没有看错人,但,我自私地保证了我的未来,那占至维呢?占家的人又会怎么想?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我不能怀孕的事情被揭穿了,就算占至维他不嫌弃我,我以后又如何能够在占家人面前立足呢?”
“清影……”
她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温柔地看着母亲疼惜的面容,“温氏企业就随占至维如何处理吧,当然,我觉得他一定会把温氏企业还给我们,虽然我不懂打理公司,但我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学……我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这本来就是一个荒谬的开始,因此也注定了结局。”
唯爱清影51 正式离婚
占至维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陷入兀自的沉思。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占至维回过神,调整了一下坐姿,道,“进来。”
书房门被人由外推了开来,占母搀着占父从外面走了进来。
占至维神情淡然。
占父对身旁的占母道,“我想和至维单独聊聊,你去看看清影吧!丰”
占母看了占至维一眼,脸色惆怅,跟占父点了下头。
占父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年迈脸庞布满皱纹却极具威仪,清冷地对占至维道,“这跟是你跟清影一起商议的结果?”
占至维神色平静,“是。”
“你怎么能够同意?”占父带着一丝愠怒道。
占至维眸光略微滞怔,“我说过我会尊重她,如果她坚持的话。”
占父气得胸口微微起伏,“也许清影想要的不过是你挽留的一句话。”
占至维转头看向父亲,“你应该要相信我,挽留的话我不止说过一句。”
占父冷声道,“那也是你的诚意不够,否则,清影她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的……任何人都你能看出清影是在乎你的。”
“我以为是她对我们的未来已经失去了憧憬。”占至维淡淡对父亲道。
占父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占至维进一步解释,“一个人,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终究是会感觉到疲倦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绝望?”占父愤恨地道。
“我只能说我已经尽力去修补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告诉她,我对我跟她的未来非常有信心,我甚至跟她保证未来我会一心一意对她……但她,依旧无动于衷。”占至维俊逸的脸庞上呈现淡淡的忧伤,无奈地道。
“就算如此,你也可以拖延时间啊……也许清影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占父着急地道。
占至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瓶白兰地下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在执起酒准备喝的时候,他道,“她并非意气用事的人,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难道你真的打算跟清影就这样离婚?”占父瞪着占至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占至维沉默了片刻,“也许她说得对,离开我以后,她若放宽了眼界,必然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准你跟清影离婚!!”占父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我跟你说过,我们占家没有离婚的先例!!”
占至维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看着父亲,沉静地道,“爸你忘记了,这段婚姻是由清影说了算,即便是我,也强留不了她。”
“那就尽力把她留下来!”占父叹息了一声,“清影善良,孝顺,懂事,乖巧,爸爸相信你不会找到比她更优秀的女孩。”
占至维执着酒杯走到了书房的落地窗前,他淡漠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的景致,缓缓地道,“她的确很优秀,因此,配不上她的人是我。”
“难道你就不能给予清影一个肯定的答案吗?”占父冷着脸道,“要知道,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占至维摇摇头,漆黑的眸子略微的黯淡,“我不想欺骗她,时至今日,在我心底,思俞依然是无可替代的。”
“你这个不孝子……”占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这个时候,占母从外面走了进来,轻抚占父的背,道,“南天,你也别逼至维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决定吧!”
占父气得已经说不话来。
“亲家母……”这个时候,占母轻唤了一声。
所有的人都在此刻朝温母看去。
温母显然已经听到了占氏父子刚才的对话,她走到了占至维的面前,轻淡地对占至维道,“清影已经打电话让律师过来了,关于财产分配等问题,我想你应该跟清影再谈谈。”
占至维跟温母点了下头,温母注视着占至维没有情绪的脸庞,红着眼眶,转身欲离开书房。
占父适时叫住了温母,“亲家母,这两个孩子都是一时意义用事,我想……我们作为大人应该对他们进行劝阻,毕竟,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并不容易。”
温母背对着占父,闭上眼道,“亲家,我的女儿她已经很累很累……我也希望她往后能够过一些轻松的日子。”
占父听到温母的回答后,整个人怔在原地。
没有犹豫的,温母径直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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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在替占至维收
拾东西的时候,占至维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清影正好从余光看到了占至维,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占至维道,“你最好再看看你有什么遗漏在这里,你这个人那样挑剔,若是遗漏了什么生活用品,回巴黎临时又要去买了。”
“先坐下吧!”
占至维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她道。
她正帮他叠着衬衫,听到他说的话,她手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衣物,朝他走了过去。
她在占至维的对面坐了下来。
占至维靠着沙发,温和的目光看她,“关于财产分配,你有什么想法?”
她先跟他摇了下头,然后才说,“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我都过着优渥的生活,金钱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诱惑,所以,我们离婚以后,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当然,你可能会想要给我一些物质补偿,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父亲留给我妈咪的钱,足够我们下半辈子过着优渥的生活。”
占至维点了点头,“这的确像你的作风,不过,你可以不要我给你的物质补偿,但温氏企业,我会将它归还给你。”
她抬起头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望进她清澈的眸底,好听的男声缓缓道,“承蒙你父亲的赏识,愿意将温家的家族事业交给我,但,你我若是离婚,我再执掌温氏企业就会变得不不合宜……所以,温氏企业应该物归原主。”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他把温氏企业还给了温家。
她低下了头,平静道,“很谢谢你在前段时间帮温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你若把温氏企业还给温家,我不会拒绝……因为,温氏企业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希望它能继续在温家人的手中发扬光大。”
“温氏企业经过我两个月来的整顿,已经有了全新的面貌,如今的执事人比克,他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你可以选择到公司磨练,也可以选择把公司继续交由比克看管,不过在公司有重大的决定时,你一定要亲自参与,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在公司树立威信,让所有的人知道,温氏企业始终是属于温家的……当然,你从未涉足过商界,对公司的事必然会有很多的不了解,届时你可以找姚浩风帮忙,我相信,他可以帮你每一次都度过难关。”
她骤然鼻子一酸,因为占至维说,她以后可以去找姚浩风帮忙,但他没有说,她以后可以去找他帮忙。
莫非,离婚以后,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占至维似乎猜到了她此刻心底所想,他望着她,淡声道,“你不需要多想,并非我以后不愿意出手帮你,而是你身在纽约,我身在巴黎,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有紧急的情况发生,在纽约的姚浩风终究是你的首先。”
她轻轻咬了下唇,感觉鼻子一阵的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番很实际的话,她却觉得她和他以后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因为,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肯定不会去找他寻求帮助。
是的,不管遇到任何棘手的困难,她都不会去找他,这是她这个人的骄傲和固执。
而她清楚他的性格,若她不联络他,他也不可能主动联络她的……
所以,离婚之后,他们会从朋友,直接就变成陌生人。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甚至勾勒出了他们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的画面。
于是,她敛下鼻尖的酸涩,对他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温氏企业出任何问题的……若我有困难,浩风他一定会帮我。”
气氛沉寂了片刻,占至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
她无意间抬起的目光正好跟他四目相对,他眼中隐藏着一股说不清的很深的情绪,让她怔了一下。
“我真的不希望我们走到这一步……我认为我们只是刚刚开始。”
她的心在此刻揪了一下。
老天真的很会折磨人,在她决意要跟他分开的时候,老天又让她看到了他对她的一丝丝在乎……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即便他此刻已经爱上她,也不可能了。
“别说这些了……律师应该已经快来了,我帮你把东西收拾好,就下楼去签字……”她径直从沙发上起身,决心不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占至维黑眸幽深地凝望她。
她坐在了床沿,替他继续把衣服叠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占至维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出了房间。
余光看到占至维的身旁消失后,她替他叠着衣服的动作滞滞地停了下来,然后,一滴眼泪坠落在了他干净的衣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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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温家大厅。
她跟占至维面对面而坐,律师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手中已经是两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律师道,“我已经按照两位的要求拟定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如果两位没有异议的话,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占氏夫妇和母亲站在一旁,三人都在摇头,言溪则挽着母亲的手,眼睛红红的。
她伸手接过了律师递来了协议书,假装很认真地看着,但其实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脑子里。
占至维还没来得及将这离婚协议书扫一眼,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跟律师和她说了句抱歉,占至维便走到了厅里的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言溪一看到占至维离开,立即就跑了过来,抱住她道,“表姐,你真的要跟占总离婚么?你们彼此明明是有情的……”
她在此刻面前自己露出一抹笑,“你这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言溪不断摇头,湿润泛红的眼眸巴巴地望着她,“表姐,我觉得你和姐夫好般配……”
她依然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你错了,我们一直以来就不般配……从来就没有般配过。”
“表姐……”
母亲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嗓音是哽咽的,“言溪,你就不要打扰你表姐了……她已经长大了,她懂得自己在做什么。”
听闻母亲这样说,她欣慰地看向母亲。
母亲一脸的悲伤,心痛地望着她,却始终没有开口劝说她。
而后,占至维打完电话回来。
言溪已经不情不愿地回到了母亲身边,轻轻搀着母亲。
占至维重新审视了一遍离婚协议,而后道,“我对这份协议没有异议。”
这份离婚协议很简单,只加注了男方将温氏还给女方这一条。
她也对律师道,“我也没有异议。”
律师闻之,点了下头,随即从西装袋子里拿出了两支钢笔,分别递予他们。“如果没有异议,就在上面签字吧,从法律上来说,在你们签字之后,离婚协议书就正式生效,不过,户籍上的证明得到一个星期后。”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钢笔,在心底深深吸了口气后,她没有犹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表姐……”
看到这一幕,言溪已经哭了出来,母亲也在拭着泪。
占氏夫妇的表情都很悲伤,尤其是占父,年迈的脸庞上呈现的是无能为力。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也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他的字迹很好看,那签名就像当初在婚前协议的签字一样。
刷刷刷,那样的利索,很显然是平常在办公的时候练就出来的。
她看着占至维把名字签上,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是那样的痛。
律师收回协议,而后起身,对他们道,“占总,傅小姐,若你们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跟律师点了下头,吩咐家里的佣人送一下律师。
在律师离开的时候,占至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这次占至维没有说什么,便又走到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母亲在言溪的陪伴下来到她的面前,泪流不止。
她伸手心疼地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笑说,“妈咪,我想通了,你应该替我开心才对啊?”
母亲不断地摇头。
她心疼不已,伸手把母亲抱住,灼涩的眼皮让她靠在母亲肩头上的时候禁不住闭起了眼,她在母亲的耳畔轻声道,“妈咪,你一定要相信,我跟他分开以后,我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的……一定会的。”
母亲紧紧地抱住她,泣不成声。
言溪瘪着嘴,看着她,也跟着流泪。
她在跟母亲抱过之后,深吸了口气,走到了占氏夫夫妇的面前,平静地对他们道,“伯父伯母清影没有福气,做不了你们的儿媳妇……希望未来你们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占母拉着她的手,哽咽到难以发声,好几秒后才艰难吐出,“清影,你是个好女孩,至维没能留住你,是他没有福气……伯母也希望你以后无忧无虑。”
她跟占母抱了一下,感谢占母在过去对她的宽容和照顾。
占父开口说,“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打电话过来,伯父一定可以帮助你的……还有啊,来巴黎别忘记回来住几天,你可以把那里当做你永远的家。”
眼泪终于隐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跟占至维离婚,她觉得最愧对的,就是占父。
只有占父,从她进占家门的第一天,就把她视为占家的儿媳,占父一直都那样和蔼地疼爱她
。
“伯父,我会的,如果去巴黎的话,我一定会去看您。”在她的心底,早已经把占父当做是自的父亲,她有空一定会去看他老人家的。
占父欣慰地点点头,还想要说什么,占至维已经从落地窗折返了回来。
占至维走过来的时候,肃然地对父母道,“爸,妈,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法国那边的项目出了点事,我现在恐怕就要飞回巴黎。”
占父愣了一下,“现在?”
占至维点点头,而后看向母亲和她,“对不起……劳烦你们让人把我的行李拿下来。”
母亲整个人是怔忡的,她老人家呆呆地看着她。
应该说,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淡然地,平静地吩咐佣人,“菲斯,你替我把至维的行李拿下来吧!”
佣人点点头,随即去了二楼。
占至维似乎真的有急事,他拿起手机又拨下了一通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但神情一直是严肃的。
她怕佣人遗漏了他的东西,随即跟着去了二楼。
扫视了房间一遍,确定房间里不再有占至维的东西后,她这才命佣人把占至维的行李拿下去。
在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前,她看到夏禹接过了佣人手里的行李,把行李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
然后,还在打着电话的占至维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占氏夫妇。
母亲亲自送别他们,表情是那样的伤感。
夏禹替占至维打开了车门,占至维利落地坐进车厢,没有回头……
黑色的车子在她的视线里驶出了别墅大门,然后,车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她一直往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渐渐地,整个人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没有表情地靠在了落地窗上。
唯爱清影52 擦身而过
缘起缘灭,有时候,只是在一个瞬间。
她和占至维,由此再无交集。
果然如她之前所想的一样,她没有主动给占至维打电话,占至维也没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给她。
当然,她并不是期盼他打电话给她,她只是感慨,原来两个人之间的交集,真的只在一个转身。
这一年多她很少想起占至维,今晚之所以会想起他,是因为今天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尽。
他跟艾弗森一年前一起合作的那个项目,昨天宣布竣工,今天报纸上报道了他西装革履出席晚宴的画面。
这令她想起了这个项目刚刚开启时的那个晚宴,她是陪着占至维一起出席的…丰…
如今,再也没有人把她和占至维的名字放在一起,占至维在报纸上的称谓已变成了全球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再想过那个人呢,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啊!”
言溪不知道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脖子。
她把手上的报纸放了下来,侧头看向自己的表妹,“言溪,你怎么来了?”
言溪松开她的脖子,径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么晚还没有回家,阿姨担心你又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便让我来公司找你呗。”
她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时钟,面露微微懊恼,“原来都已经九点了啊!”
言溪无聊地环顾她的办公室,“是的,温小姐,您还知道看时间啊?身为老板的你,怎么每次都是公司最晚下班的一个呢?”
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了椅背上,忧烦地道,“我在考虑是否要去投标诺斯安那块地……今天开会讨论的正是这个问题,但我还没有决定。”
“想投就投呗……我感觉表姐你还是有天生的商业头脑的,你看你进入温氏后所投的两块地,都获得了很好的收益。”言溪一脸钦佩地道。
她扶着额头,低落地回答,“那是因为前两块地都有浩风帮我拿捏……而我总不能每次都仰仗浩风来帮我吧?”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姚总他很乐意帮你啊!”言溪理所当然地道。
她摇摇头,回答言溪,“公司终究还是得靠我自己来打理,如果我不管遇到任何需要决策的事都去找浩风帮忙,那我永远都不可能成长……”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姚总这两天没有在纽约,表姐你打算请报纸上的那个人帮忙呢,我可是看报纸上说了,这个人这两天就会来纽约。”
她依然是沉静淡漠的神情,轻缓地道,“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这样的玩笑你还在开。”
言溪倏地奔至她的面前,“他马上就要来纽约了……纽约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就没有想过遇见他吗?”
她懒懒起抬起眼皮扫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见面又如何,见不到面又如何?”
言溪被她这样一问,反倒哑了声,好几秒后才弱弱地道,“难道表姐你真的已经放下这个人了?”
她平静地回答言溪,“难道这一年,我表现出的,是对那个人依然念念不忘?”
言溪连忙摇头,瞪着大眼看着她,小小声回答,“我只是觉得表姐你以前那样……呃,爱他,现在看待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感觉这样的转变好大。”
“人若放下了,就要放得彻彻底底,不是吗?”说这话的时候,她从办公椅上起身,开始收拾办公桌面上的东西。
言溪好奇地看着她,“所以表姐你的意思是……你的心还没有放下这个人,只是你的意志控制你必须放下这个人?”
她笑了一下,在把东西收拾好后,她抬眸瞥了自己的表妹一眼,“我觉得你这个时期一定是爱情看多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痴情守候,也没有那么多的别后重逢,就算我与他相遇了,也不可能再谱写什么爱情故事,所以,你不必再幻想了,林言溪。”
言溪悻悻然地怒了怒嘴,抱怨道,“表姐,我发现你自从工作以后,整个人都无趣多了。”
这一刻,她挽着公事包,径直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跨出门槛的时候说,“我却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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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果然被母亲数落了一遍。
“你这孩子,现在每天都这样晚回来,你是不是忘记答应了妈咪什么?”母亲心疼地看着她,“以前说过每天都会准时回来煲我喝的汤的,现在却越来越晚回来。”
她把碗里的汤咕噜咕噜全都灌进了喉咙里,在把碗里的汤灭得一干二净后,她这才回答母亲,“我这两天不是有点忙嘛……我答应你,等最近的事情忙完后,我一定会准时下班的。”
母亲见她乖乖把汤喝完了,气也消了大半,“清影啊,妈咪觉得你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样的累……公司今天已经投下两块地了,足够公司今年有盈利,你又何必那样辛苦再去竞投地皮呢?如果少赚点钱能够让人轻松一点,那就少赚一点吧,妈咪更希望看到的是你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常为公事烦忧。”
她双手托腮,恬淡地望着母亲,“有妈妈疼爱的孩子真好……”
母亲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的是真的……别又跟我打马虎眼。”
她“嗷”了一声,撅嘴道,“妈咪,我一点都不累,我反而觉得这样每天忙着公事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很有意义……你看我,整个人比以前都成熟了很多,不是吗?”
“可是哪有你这样拼命的……”母亲心疼懊恼。
她小小声回答母亲,“拼命吗?我怎么觉得我只是在正常的工作,只是妈咪小题大做了。”
“你还敢说……难道这些日子天天加班都是正常的工作吗?”母亲气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连忙起身,走到母亲身后,从后面将母亲搂住,撒娇地道,“好啦,等我这两天把公司要竞投的那块地拿下来,我就好好在家偷懒一些日子……绝不跟太后大人你食言。”
“你这孩子,你……”
未免母亲继续唠叨下去,她不等母亲说完,就快速溜出了餐厅。
……
回到房间,思虑了片刻,她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给自己的秘书小昭打去了电话。
“温小姐。”小昭恭敬的声音在手机那头传来。
她正色道,“我听说诺斯安那块地的负责人是伊安男爵,他明天会出席纽约的一个慈善晚宴,是吗?”
小昭回答,“是的,温小姐。”
她点了下头,“你安排一下,替我拿到这个慈善晚宴的邀请函,明天我打算在宴会上跟伊安男爵谈谈那块地的事。”
“好的,温小姐……您觉得跟伊安男爵谈谈那块地,是因为你已经决定竞投诺斯安这块地吗?”
想起刚才在报纸上看见的那几家有意向竞投诺斯安这块地的地产公司,她平静回答小昭,“这块地吸引了纽约不少的地产公司去竞投……我以为,这块地若是没有发展前景,是不可能引得这么多有实力的公司去竞投的,所以,我决定去竞投这块地。”
小昭道,“温小姐的投资眼光一直不错,我相信这次也会是一个好的选择的。”
“嗯。”
……
隔日,夜晚。
宴会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精致的妆容,高高挽起的发髻,一袭抹胸的白色礼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秀雅端庄,她朝那边正在跟朋友说话的伊安走了过去。
伊安看见了她,但仍在跟朋友说话,她便在一旁耐心的等候。
或许是她很有耐心地等了很久,伊安才跟朋友结束谈话后,这才跟她说了句抱歉,问,“你好,你是……”
“你好伊安男爵,我是温氏集团的负责人温清影,我是想来跟你谈谈诺斯安那块地的。”她自报家门,因为十分清楚,像伊安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最厌倦的就是人们的阿谀奉承,她要是直截了当越好。
“温氏集团?”伊安皱起眉,似乎对这个在纽约地产业拥有一席之地的集团不甚了解,然后才记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集团的负责人是叫温亦儒吧?他的女婿是占至维,哦,不对,前女婿。”
她微笑回答伊安,“是的,我爹地是温亦儒,他已经在一年前过世了……温氏企业如今由我负责。”
伊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我隐约记得温亦儒好像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你是……”出于礼貌,伊安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她依然保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
伊安随即道,“所有,你对诺斯安这块地也有兴趣?”
她执起手中的香槟跟伊安碰了一杯,然后道,“是的,我有意跟其他几家公司一起竞投这块地,但我希望在竞投之前能跟伊安男爵你认识一下,毕竟,纵使价钱合适,最终拍板的那个人依然是伊安男爵你,我希望伊安男爵你能够对温氏集团有所了解。”
“温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大部分的人都很讨厌在下班之后还谈公事。”伊安喝着手里的香槟,懒懒地道。
她笑着回应,“但我认为伊安先生你有必要花点时间听我跟你介绍一下温氏集团,因为如果由于你不够了解温氏集团,而最终将这块地卖给了其他集团,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后悔的。”
“哦?”伊安成功被她挑起了兴趣,邪睨着她,“我倒很想听听,为什么我会
后悔呢?我以为这块地我只需要卖给价高者就行了,温氏集团若是有实力,那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打败其他的集团。”
她自信地道,“那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吗?”
伊安挑了下眉,在思虑了几秒后道,“好……我就听听你能给我什么理由。”
她随即邀请伊安来到了宴会安静的一隅。
……
掌管温氏企业这一年,她虽然在决策力上面还需要提升,但她的交际能力是不错的。
此刻,伊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道,“温小姐,你可以开始了。”
她淡笑对伊安男爵道,“我以为我们应该先喝一杯,就当预祝我们之后的合作。”
伊安对颇具自信的她越发有兴趣了,点了点头,随即跟她碰了一下杯。
在将杯中的香槟一口饮尽之后,她开口,“伊安先生你应该知道,温氏企业在纽约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地产集团,论实力,它在纽约绝对不是其他地产集团可以比拟的,所以如果你把这块地皮卖给了我,我不但可以给你其他集团都无法给你的最高的价钱,我还可以给你在纽约带来一商界……我知道伊安先生你手上有好几块并不好售卖的地,我可以帮你将这几块地变废为宝……”
“温小姐你果然是个天生懂交际的人,很好,我非常有兴趣跟你聊下去……告诉我,怎样把我手里的这几块烂地变废为宝?”
“只要……”
她跟伊安男爵谈得很愉快,最后伊安男爵甚至已经在口头答应把这块地卖给温氏企业,当然,还需要经过竞投的过程,只是伊安已经在暗里属意了温氏集团。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来谈公事,还谈得如此顺利,这让她十分有成就感。
跟伊安谈完之后,她准备提前离开晚宴现场,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朝晚宴现场的门口走去时,她会那么碰巧地遇见占至维。
占至维显然也是来出席这个晚宴的,他一身墨色的剪裁合宜的西装,俊肆温雅,她看到他的时候,一位纽约政府的知名高官正在跟他交谈。
她必须承认她的心在那一刻有微微一震,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退路,因为占至维和那个人已经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而她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地朝向门口。
他不知道占至维是否有看见她,因为晚宴现场的灯光不算很亮,周围穿梭了许多的宾客,而她在所有的宾客里端庄秀雅的打扮也不算养眼……
她就那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占至维还在听着身旁的高官跟他说话,他的脸色稍稍的沉肃,仿佛正沉浸在思绪之中。
直到他们背道而驰,渐行渐远,她才敢相信,他们刚才居然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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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里,给比克打去了电话。
比克是占至维之前留在温氏企业的人,非常有能力且非常忠心,她如今十分的信任比克。
“温小姐。”比克面对她,永远都是恭敬的。
“比克,是这样的……我已经决定拿下诺斯安的地,你这两天安排一下,陪我出席诺斯安这块地的竞投……”
“好的,温小姐。”
跟比克打完电话,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地靠在了椅背上。
王叔在她家做司机已经有二十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此刻露出疲态的样子,关心地问,“小姐,您是不是很累?”
她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微笑回答王叔,“我不累,只是有些困。”
“您最近总是晚归,早上又那么早去公司,可要注意休息啊!”
“放心吧,王叔,我懂得照顾我自己的。”
“呃……小姐,刚刚我在停车场看到了……看到了占总的车子,最近有新闻说占总会呆在纽约,您在宴会上是不是碰见占总了?”王叔自然是认得占至维的车子的,显然也是在心底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一向不多话的王叔才开口问她。
“嗯,他有来,不过,我跟他没有碰上。”她说的是实话,他们虽然遇见了,但他没有看见她,不算是碰上了。
“哦。”王叔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专心地开车。
……
她疲累地回到家,家中已经一片安静。
连澡都没洗,她便躺在了床上,呆呆我望着天花板。
今天太耗费脑了……
要知道,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想如何才能够说服伊安男爵把诺斯安的地
给她……还好,最后她想出来了,说成功说服了伊安。
逼着自己起身,她正准备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房门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她前去打开门,来人竟是言溪。
“表姐……”言溪抱着枕头,冲她甜甜的笑。
这些日子言溪时不时都会跑来跟她睡,但每次言溪跑来跟她睡的时候,都是有求于她的时候。
没理会言溪,她径直就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言溪正抱着枕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说,“你直接说吧,这次……你又想我帮你什么忙?”
言溪像哈巴狗凑了过来,撒娇地挽住她,“表姐,安臣要我明天晚上陪他出席一个家族的私人宴会……礼服安臣已经送了我一件,是件特别特别美的定制礼服,但你知道,这样美的礼服肯定是要佩首饰的……我就几样妈咪送土的掉渣的首饰,所以想跟你借件首饰,让我在安臣的家人面前也能惊艳一次……”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了床头抽屉,对言溪道,“我所有的首饰都在这里,你看中就拿去吧……”
“好……真是太谢谢表姐了。”
言溪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欢愉地开始挑选首饰。
她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正在做着睡前的基础保养,突然言溪跑了过来,开心地说,“表姐,我借你这条项链可好?”
她正在涂抹着晚霜,当看到言溪手里拿着的那头项链时,她整个人微微怔住。
唯爱清影53 小谦谦
言溪看到了她的反应,愣了一下,“怎么了,表姐?”
她从滞怔中回过神,摇了下头,继续涂抹着晚霜。
言溪凑了过来,以怀疑的表情看着她,“不对……肯定有问题,告诉我,这条项链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她沉默几秒,“这条项链是占至维以前送的。尽”
言溪顿时一副会晤的样子,“难怪……不过,占总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这条项链真的美极了。”
“你若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从梳妆台前起身的时候,她对言溪这样说。
言溪又呆了一下,“表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这可是占总送给你的项链耶!”
她径直在床上躺了下来,拉上被子,“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丰”
言溪也跟着爬了上来,钻进被子里,咕哝道,“表姐,就算跟人家离婚了,也没有必要跟人家撇得这样清啊……留着这条项链就当是留个纪念也好啊!”
她没有再理会言溪,径直闭起了眼。
言溪见她没有搭理,也就没有再多说,“既然是占总送你的项链,我就不戴了……我明天选别的一条去。”
……
翌日,她早早就醒来了。
秀发盘成ol式的发髻,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窄裙,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下楼陪母亲用早餐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微笑接听,“浩风。”
是姚浩风从英国打来的。
“刚起床?”
“嗯,准备下楼陪我妈咪用早餐,待会儿去公司。”
“这两天天气转凉了,你记得出门的时候要加件衣服……我大概后天就回来。”
“知道啦……”
跟浩风打完电话,她来到餐厅。
母亲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报纸等她,在看到她来以后,母亲突然有些急地把报纸收了。
她快迟到了,喝着牛奶,问母亲,“怎么了?今天报纸上有什么我见不得的报道吗?”
母亲听她这样说,迟疑了一下,才问,“那个……清影,报纸上报道占至维昨晚也出席了那个慈善晚宴,你跟他……”
她把牛奶一口饮尽后道,“我跟他没有碰到面。”
“是吗?”母亲对此有些怀疑,“宴会上人很多吗?同在一个场合,都没有碰到面?”
“妈咪,我快迟到了,我先去公司了。”没有多余的时间满足母亲的好奇心,她咬了两口母亲亲自做的吐司,便离开了餐厅。
在去公司的路上,她晃了一下神,忆起了昨晚跟占至维的碰面。
两个人有缘分的时候,即使已经分了手,依然有促成在一起的契机,如今两人真的毫无交集了,无缘竟让他们连见面都看不见对方。
这或许才是真的缘灭。
……
回到公司,她投入到了一天的忙碌。
比克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随即走了进来,“温小姐。”
她正在看风险部拿来的诺斯安地皮的报价表,正好比克进来了,她随即问比克,“风险部给出的是两亿的标价,你觉得呢?”
比克道,“两亿应该是能够拿下这个项目的,但……温小姐,我早上临时得到消息,说伊安男爵的这块地有些麻烦。”
她抬起眸,认真问,“什么麻烦,你说。”
“原来诺斯安政府打算在那块地的边上建设一个墓园……您想想看,如果诺斯安这块地的边上是个墓园,这对于将来在这块地上的建设是十分有影响的。”
“哦?”她怔了一下,轻轻靠在椅背上,“你确定这是准确的消息?”
比克点点头,“我在得知温小姐您准备拿下那块地的时候,就已经去调查了这块地的周边,在早上的时候,我得知了这个消息。”
“如果诺斯安的这块地旁边真的是要建设墓园的话,必然会影响到这块地日后的投资建设……可是,你既然能够调查到这件事,其他公司的人应该也能够调查到,怎么其他公司还是蜂拥要抢夺这块地呢?”
“我也弄不清楚……但是现在看来,投资这块地的风险还是有点大的,如果温小姐您执意要投下这块地的话,万一这块地的旁边真的建设墓园,将来我们若是在这块地上建设商业性质的一些设施,我估计会很难运行。”
“这我知道,但是这块地我昨晚已经跟伊安男爵谈过了,他很有意向把这块地卖给我……”
“钱还没有给人,就有反悔的机会。”
“可是这个消息如果不够准确的话,我恐怕就会失去这大好的一块地……”
比克分析道,“那就看温小姐您是否敢冒险了……现在就是在赌。”
“可惜我们诺斯安政府没有什么熟人,否则也能打探一下
诺斯安政府是否会在那块地旁边建设墓园……”
比克点点头,“温小姐的确在诺斯安政府没有熟人,不过我听说,姚总跟伦敦政府的高官有很多都熟,或许,这件事我们可以请姚总帮忙,也可以让姚总参谋参谋……”
她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浩风,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好。”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得依靠浩风的帮忙,可是眼前她又能怎么办呢?她的一个抉择就关系到温氏集团上下,她决不能让自己存在一丝马虎。
只希望她能够在这些磨练中,逐渐成长。
比克离开后,她正准备让小昭给她冲杯咖啡,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因为烦心着公事,她没有看是谁打来的,接听后便放在耳边,“你好……”
“是我。”
当听到手机里传来记忆中那熟悉好听的磁性男声时,她整个人重重一怔,手机几乎从手上滑落,心跳频率也加速了。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是空白的,直到好几秒后,她才回过神,保持了平稳的呼吸,“至维?”
“很抱歉昨晚由于人太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未能跟你打声招呼……”
他的声音较过去有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更沉稳了。
“无妨。”原来他看见她了……
就算再昏暗的灯光,再多的人,遇到曾经最亲密的人,一定是能够第一眼就认出的。
她差点误会了他,以为他是有意对她视而不见的。
“出来见个面吗?”时隔一年,听到他的声音,竟觉得恍若隔世。
她抬眼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时钟,歉意道,“恐怕不行,我等会儿有个会要开……”
“那下午吧,在你公司大楼下面的咖啡厅。”
“下午?”
“怎么了,你下午也有事?”
“呃,不是……好吧,下午就下午,你告诉我时间。”下午她其实没有什么时间,最近公司有几个项目都出现了一些问题,她下午准备开会解决这些问题……可是,占至维如今很难得才来纽约。
“那好,下午三点,我在咖啡厅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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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她准时出现在了咖啡厅。
远远地,占至维站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他双手插在裤袋中,如过去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俊逸挺拔。
她承认,相较于一年前,愈发沉稳的气质让他变得比过去更俊逸了。
“至维。”
她朝他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占至维回过了身,见到了她,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目光打量着她。
比起一年前,她变化的确挺大。
从前,她从来就没有把头发梳起过,而现在她总是把头发梳成简单的ol发髻,让她整个人成熟了许多,外加她现在的ol装束,整个人的气质就从女孩的恬然转变成了事业型女人的成熟。
这一年除了基础的保养,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爱美了……
以前她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去美容院做几次spa,而现在她对自己的外表,已经没有这样上心了。
如今的她把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工作上,整个人呈现了一丝土气,再也没有往日的那股青春洋溢。
占至维此刻或许是在看她现在的不同。
说实话,她也在看他。
他的脸跟一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他眼神透露出的东西,却比一年前更深沉了。
“你变了。”占至维开口跟她说。
她保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是的,我变得比以前成熟稳重了。”
“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
占至维点了点头,“这次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件事,我想要来提醒你。”
以为只是两人相隔一年后作为朋友初次见面的寒暄,没有想到,寒暄到此就已经结束,而她此刻竟感觉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冷意。
她依然温婉地望着他,“什么事,你说。”
“我不知道你跟姚浩风如今是什么关系,但如果你要支持姚浩风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拿温氏企业来做赌注……虽然我们无缘做成夫妻,但我不想与你对敌,最关键的是,姚浩风他未必能够赢得了我。”他平静地对她说,一字一句都
那样的深刻。
她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占至维又开口,“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温氏企业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若毁了,我相信你父亲在九泉下也会失望的。”
从她认识占至维到今天,占至维其实很少用这样冷的声音跟她说话。
若不是她亲耳听见,她一定不会相信他会有这样冷漠的一面。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感觉指尖都是冰凉的,她平静地回应他。
占至维的脸色呈现清冷阴翳,“你好好考虑一番吧……当然,如果你对姚浩风有自信的话,你尽可以下这样的赌注,希望你不会后悔。”
丢下这句话,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径直迈开步伐,离开了这家咖啡厅。
她本能地转过身去看他,他冷傲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咖啡厅外的车子里。
她久久怔愣,杵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
回公司,在自己的专属电梯里,她一直想着刚刚跟占至维的见面。
在这一年多里,她也有设想过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彼此会是说些什么,没有想到,竟是今天这样的谈话。
淡漠的目光,清冷的脸庞,毫无温度的语调……这就是她跟他时隔一年见面后,他给她留下的印象。
为什么他会说她现在在支持浩风?
尽管她知道这一年多来,明锐和huso之间的较量一直存在,但她从未参与进他们两人之间的较量啊!
还有,他为什么说她在用温氏集团下赌注?
她完全弄不明白,更搞不清楚他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不过,他怎么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难道他真的觉得她会联合浩风来与他敌对?
扶着额,她感觉到一丝疲累,而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姚浩风的电话。
“浩风……”
“怎么了,清影。”浩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急躁,关心地问。
她的头靠在真皮的座椅上,轻缓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
“占至维他来找我,他说,我就算为了支持你,也不应该拿温氏企业来做赌注,他希望我险崖勒马。”
她很清楚浩风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占至维绝对不会没有查明整件事情,就贸然来找她。
果然,浩风在手机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和他见过面了?”
“是的,在刚刚,他告诉我,他不想与我为敌。”
浩风在手机那头轻轻叹了一声,道,“没错,清影,我的确隐瞒你用温氏企业做了一些事,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伤害温氏企业的事,我只是希望温氏企业能够帮助我,跟占至维抗衡……很抱歉这件事我一直隐瞒你,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你等我回来。”
在一个月前,她记得浩风曾经问过她温氏企业现在的法人是谁,她告诉浩风是她,当时她还很奇怪浩风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现在想来,浩风当时就已经有问题。
她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你现在没有办法在电话里告诉我吗?”
“抱歉,清影,我恐怕没有办法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
“所以,你真的隐瞒了我很多事?”
“抱歉……”
她轻轻咬了下唇,在好几秒后她说道,“浩风,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外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会的。”
没再跟浩风继续说下去,她兀自结束了电话。
疲累靠着椅背的时候,她脑海里一直闪过占至维方才追究她的肃冷神情。
今天在跟他见面之前,她还想着要不要邀请他来温家吃顿饭……
尽管两人已经一年多没有交集,她依然愿意跟他做朋友。
谁想到……
看来这一年多来,他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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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洗完澡一个人坐在床沿。
言溪由于没有把那条项链借走,便放在了床头柜上的绒盒里,令她一眼就能够见到。
看到这条项链,当日他送项链给她的画面依然清晰地晃过她的脑海。
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像现在这样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但以往心里从未有触动,此刻,她的心头竟泛着一丝丝的酸。
不是因为她想起了占至维令她心酸,而
是这些回忆如今真正变成了过往云烟,令她不禁在心底感叹时光荏苒,时过境迁。
叩,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了神,回应门外的人,“进来。”
来人是言溪,她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副讨好她的样子。
言溪显然刚刚从宴会上回来,穿着一袭红色中间别着黑色要带的拽地长裙,充满魅力,而又年轻朝气。
她冲言溪笑了一下,“怎么了,过来感谢我?”
言溪点点头,在床沿上坐下后,言溪搂着她的脖子说,“表姐,我……我现在依然还很激动……”
“激动?”
“是的。”
“什么事让你激动啊?”
言溪随即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地道,“表姐,你不敢相信……是的,你肯定不会相信,安臣今天当这他家族所有人的面,向我求婚了。”
“求婚?”她欣喜震惊。
言溪不住点头,眼中含着喜悦的泪光看着她,“表姐,你知道吗?原来今天这场宴会是安臣特意为我准备的……他邀请了家里所有的人,并要求我今天穿得正式和漂亮一点,原来就是为了跟我求婚……”
“哇……”她依然掩盖不住少女心,“真的吗?那不是很浪漫……”
“嗯,嗯……你不知道,当时我和安臣正在跳舞,突然间灯一暗,整个世界都黑了,我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安臣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宴会现场的灯突然亮了,然后现场从天而降无数的玫瑰花瓣,而后一束灯光把我和安臣照得很亮很亮,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安臣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跟我求婚了……”
“真的?”她喜极而泣,为言溪此刻的幸福。
言溪点点头,把戴着戒指的手递予她看,“你瞧,这就是安臣送我的求婚戒指……”
……
这个晚上,她一直无法入睡。
原因是她实在太开心,言溪竟那么幸运就找到了她生命中的王子……
她依然是个拥有少女心的人,脑海里充满了对言溪和安臣的祝福,同时也羡慕着言溪收获了这样美好的爱情。
她一直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三更,她在甜笑中正要入睡的时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捞了过来,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后,她突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快速地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里面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温小姐,不好了,小谦谦他今天突然发烧到三十九度……”
唯爱清影54 占至维他来找过她?
温氏集团。
小昭一进办公室,就见她扶着额头,烦恼的样子。
小昭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后,道,“温小姐,您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拿起一份文件,翻开看。“没什么……今天有什么事吗?”
“哦,比克副总要我问您,是否要参加明日诺斯安地的竞投?如果今天不决定是否参加的话,明天的竞投会我们就没有办法去了。”小昭恭敬地回答丰。
她在手中的文件上签好字,“你告诉帮比克,我会在今天之前给他答案。”
“好的,温小姐。尽”
“嗯。”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她努力想要静下心来工作,可仍旧无法定下心,在看过几份文件之后,她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心烦意乱地靠在椅背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身子一震,快速便按下接听键,“清姨……”
“小姐,您不要担心了,谦谦他退烧了……”
听到清姨这样说,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嗯……你要注意一下,孩子的发烧会反复的,若是再发烧,你就带他去医院。”
“我知道。”
“他……他今天还乖吗?”
清姨笑着回答她,“他一向都好乖的,这两天病了就没有之前活跃,但还是在床上爬个不停,嘴里咿咿呀呀的……”
她的脑海里似乎能够想象得出那样的画面,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透着一丝满足感。
“你不知道啊,他今天居然还咿咿呀呀出‘妈妈’这两个字,说得好清楚呢!”
“真的吗?”她瞪大眼眸,眼中充满着期待。
“当然是真的,不信下次他咿咿呀呀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好……”
“小姐,夫人说你现在很努力工作,经常都加班到很晚,你可要记得保重身子啊……”
“我知道。”
“谦谦要睡了,我去摇他。”
“嗯。”
跟清姨结束电话,她鼻子一酸,久久靠在了椅背上。
……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决定要拿下诺斯安的那块地。
既然是众多集团疯抢的一块地,就算是旁边建设墓园,它肯定要存在了莫大的商机,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商机罢了。
比克得令后,便代替公司报名了这场竞投。
由于下午没事,她准备早点下班,心想免得母亲又唠唠叨叨,谁知道,她刚挽起包,浩风就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她愣了一下,“你不是说明天回来的吗?”
浩风望着她,“我怕你误会,所以提前回来,跟你解释清楚整件事。”
她和浩风随即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昭替她和浩风分别冲了一杯咖啡。
浩风道,“你最近应该有看电视,我和占至维在阿联酉竞争一块地。”
她点了点头,“这块地据说是阿联酉皇室的一块地,若能投下这块地,为阿联酉皇室建设这块地,利益无法估量。”
“你很清楚,纵使是‘明锐’也无法跟huso集团抗争,所以,为了击败占至维拿下阿联酉的这块地,我把温氏集团也赌上了。”
“你可以跟我说得更清楚一些。”
“阿联酉政府看重公司的实力,这令huso集团明显比明锐有优势,为了让阿联酉皇室人员相信明锐也有能力为皇家建设,我告诉阿联酉皇室的人员,温氏企业也是我旗下的公司之一,而你是我的女友。”
她微微皱起了眉。
浩风平静地对她说,“我知道没有过问你,就利用你来充实我的实力,这是很不好的一种做法,甚至对你的声誉也有所影响……但是清影,我真的很想打败占至维,这一次阿联酉的这块地,我势在必得。”
“所以,那天你问我是否是公司的法人,目的就是希望这公司是否是属于我的,因为你知道我爹地曾经将公司送给占至维。”
浩风点了点头,“我需要你的支持。”
她无言了一阵,须臾,正色地道,“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赢占至维吗?”
此刻换浩风沉默。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以为,如果你不跟占至维抗衡的话,你和占至维都能够在现今的商界占有最稳固的一席之地。”
浩风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她接着说,“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现在要称为敌人呢?最关键的是,赢了占至维你觉得有意义吗?”
“当然有!”浩风沉静肃然地吐出这三个字,跟着说,“占至维此人太过骄傲
,又自以为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如果我赢了他,他以后就不会那样嚣张了。”
“所以,你是看不惯他为人处世的嚣张?”她眉心紧紧蹙起,“为什么你认为占至维为人处世是嚣张的呢?我以为占至维他是个处事温和的人,至少,在商界里,他的处事风格跟易宗林是南辕北辙的,易宗林才是真正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人,但易宗林他有资本做这样的人。”
“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恣意玩弄,而后弃之如敝履,这难道不是自以为是的人做出的卑鄙小人之举?”浩风带着一股愤恨道。
她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浩风的话。
原来浩风他……
“我跟占至维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浩风。”她试图跟浩风解释清楚。
浩风脸色铁青,“这是我所知的事实……占至维曾经利用你来打击易宗林,在你没有利用价值后,就直接弃你不顾……他这样的人,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手,遇到教训他的人,所以才可以这样狂妄。”
她捏了捏眉心,“浩风,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什么?”
她的脸色呈现一丝疲累,双手交抱着,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所以,这是你一直以来跟占至维斗的原因?”
浩风跟着从沙发上起身,他来到她的身边,以深邃的目光看着她,“我对你的心意,或许在你看来并不深刻,但是清影,我发誓,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的阻止,加上我年少的时候太过骄傲,如果现在让我选,我一定会不过一切选择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呆在英国,就是因为我害怕回到纽约看见你……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你,但在我事业有成之前,我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来见你,而在我事业小有成就的时候,当我准备回国来找你,你和占至维的绯闻已经满世界在传……我当时以为你和占至维是自由恋爱的,我心灰意冷,但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你……原本我已经认了这辈子错失了跟你在一起的机会,但一年多前我妹妹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提到她感觉你和占至维的关系有些怪,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占至维和你在一起……当时我对这件事有些敏感,于是派人调查了你,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总是独自一个人……后来我调查了你跟占至维在一起的始末,甚至挖出了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的仇恨,挖出了占至维对傅思俞的觊觎,这才知道,原来占至维他并不爱你,他一直都在辜负你……”
前日往昔,忆起来,依然还有一丝伤感,她平静地敛下了眼帘,“你是真的误会他了……其实在过去,他并没有伤害我……当初他找我接近易宗林,并非是恶意利用我,因为在他请我帮忙之前,他就已经告诉我,除了物质,他给不了我其他的东西,而那时候,我一心希望他,所以,即使明知道他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保持跟他的关系,当然,最终证实那时候占至维要我接近易宗林并非是为了事业,而是为了思俞……至于你说他对我一直辜负,其实这也谈不上,因为,是我明知道他不爱我,却飞往扑火要跟他结婚,不管有什么结果,都是我咎由自取,何况,他在我们维持那段婚姻期间,并没有为难过我。”
浩风轻擒住了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难道你觉得对你这样重视的人,值得你去维护?”
她淡然地望着浩风幽深阴暗的黑眸,“浩风,我并非维护他,我只是就事论事……因为,如果你是为了我而跟占至维作对,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样的念想……你跟占至维本该进水不犯河水,为了我,不值得,风何况,你对他这个人的确是有所误会的。”
“为了你,我甘愿与他为敌。”浩风深邃的眸子喷射出火焰,咬牙切齿地道。
她轻轻地挣开了浩风,重新看向落地窗,道,“你知道的,浩风,这辈子,我对感情的事已经没有丝毫的念想……而且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对感情的事有念想。”
浩风重新重新把她扳了过来,“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能不能怀孕吗?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连孩子都是第三者,若是能够在一起,有没有孩子又何妨?”
“但是我……”她顿了一下,“你很清楚我的情况。”
“我不介意,我可以把谦谦当做我自己的孩子……”浩风认真地对她道,“清影,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最后还是挣开了浩风,凝望着浩风真挚深情的面容,她沙哑道,”浩风,这一年,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很清楚你的心意……但是,过去的事让我很疲累,未来,我不想再谈感情的事,等过几年,温氏集团完完全全上了正轨,不再需要我-操心,我就会带着妈咪和谦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清影……”
她没有再跟浩风交谈下去,转身,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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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见她一回来就进了房间,关心地问她,“怎么了,难道早下班,却不来陪妈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她抱膝坐在沙发上,忧烦地对母亲道,“浩风为了我在跟占至维对峙……继续这样下去,终究有一方会成为输家。”
母亲问,“你是担心浩风,还是担心占至维?”
她抬起头,没好气地反问,“母亲您觉得呢?”
母亲笑了一下说,“跟你开玩笑的,妈咪自然知道你对至维已经放下……你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浩风跟占至维对峙。”
她点了下头,“浩风对占至维有误会,他以为占至维在过去辜负了我。”
“浩风说的是事实啊,他的的确确枉顾了你的一片深情。”
“妈咪……”她摇了下头,“其实我们不能这样片面的看问题……因为我对他一往情深,他就必须回应我?没有回应我,就是伤害了我?我们更应该从自身考虑,而不是把抱怨和罪责都推在别人的身上。”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妈咪知道,妈咪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对未来的憧憬,浩风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完全可以考虑看看。”
“妈咪……”她长长地唤了一声,“您是知道我现在的心思的。”
“如果你是因为谦谦,我想浩风他是不会在乎的。”
她依然还是摇头,“就算没有谦谦,我也不会跟浩风在一起的……”
“难道你真的打算孤独终老?”母亲震慑。
看见母亲眼中的担心,她伸手挽住母亲,缓解气氛一笑,“我哪里是一个人,我还有您,还有谦谦陪着……我肯定不会孤独的。”
“有浩风这样好的孩子爱慕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呢?难道……你对至维还难以忘怀?”母亲似乎很怕会是这个事实,脸色都青了。
她笑了一下,靠在母亲的肩头上回答,“妈咪,我不想欺骗您,占至维曾经那样深深地占据在我的心底,我想要彻彻底底地放下他,真的很难很难,我不知道,会不会要一辈子的时间……所以,我无法跟任何人开展新的恋情,哪怕那个人十分的优秀,加上我身体的原因,我还是别去伤害别人。”
母亲的眼眶微微湿润,“所以,你真的对至维……”
她敛下眼帘,“无恨,无眷恋,无期盼……只是,记忆是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它总是能够那样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一个人的心底。”
“可是至维他……他……”
母亲似乎有话想要跟她说。
“他什么?”她没有敏感地听出母亲的话底有深意,依然倦怠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
母亲咬了咬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渐渐闭起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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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楼上睡觉的时候,浩风来了。
“清影她在睡觉呢!”母亲从二楼下来,看到浩风,和蔼对浩风道。
浩风看了二楼一眼,问,“清影她看起来还好吗?”
“嗯,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好好休息……”
浩风轻轻叹了一声。
母亲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跟清影表白,清影再一次拒绝你了?”
浩风脸上挂着一丝失落,“她依然还是那样的坚决。”
母亲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浩风疑惑地看着母亲。
这一刻,母亲叹了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担忧,“清影她对至维,依然没有放下。”
浩风的脸色变得铁青沉肃,薄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母亲望着浩风,疼惜地道,“浩风,伯母知道你对清影是认真的……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够勉强,伯母在这件事情上也帮不了你什么。”
“占至维她根本就不值得清影这样念念不忘。”浩风冷冷逸出。
母亲点点头,“若不是亲眼所见至维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我恐怕也不会相信至维会在跟清影离婚后那么快就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亦儒那样疼爱清影,千挑万选希望能给清影找个人品绝佳的丈夫,却没有想到,在临终前竟会所托非人……更可恶的是,占至维既已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了,却还跑来这里找清
影,若不是那两天清影正好去了洛杉矶,还不知道占至维会用怎样的谎言来蒙蔽清影呢……真是没有想到,我看人从未走眼过,竟替女儿看错了占至维。”
母亲说完擦拭着眼中的泪光,不住摇头。
“伯母,你放心,不管清影会不会接受我,我都会守护在清影的身边……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她!”浩风慎重其事的承诺。
母亲欣慰道,“浩风,我这个母亲终将是会离清影而去的,若是以后清影孤零零地带着孩子,还望你无论如何都要陪着清影……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一直那样善良的对待任何人,可是,老天并没有给予她眷顾。”
“伯母,我会一辈子都守护着清影的。”
……
若不是她因为口干下来找水喝,她不会无意间听到母亲和浩风之间的这段对话,也不会知道,原来占至维在他们离婚之后,曾经来找过她。
那段时间她正在洛杉矶……那几天孩子刚刚出生,她和清影在医院照顾着孩子。
她足足在医院陪了孩子半个月,之后才回了纽约。
接下去孩子就由清姨一直照顾,直到今天孩子已经六个多月……
占至维他来找她做什么?
她这一年毫无起伏的心境,在这一刻,起了不波澜,如海浪拍打礁石。
浩风离开之后,她这才下了楼。
母亲看到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整个人的脸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她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就问母亲,“妈咪,占至维他那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唯爱清影55 心悸
母亲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听见对话,支支吾吾起来,“清影……这个……”
“妈咪,告诉我。”
“这个……”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母亲。
母亲终于在吞吞吐吐中逸出,“是这样的……你在洛杉矶那几天,占至维刚好来找你……他说他想见你,有些话他想要对你说,但是我告诉他……告诉他,你和浩风去旅行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你。尽”
“所以,你不知道占至维找我做什么?”
母亲迟疑了几秒,才又道,“知道是大概知道的……因为他……他还是叫我‘妈’。丰”
她久久怔愣。
母亲轻轻叹息。
“为什么?”
“嗯?”母亲疑惑。
她道,“为什么你要那样回答占至维?”
母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既然已经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又何必来招惹你?”
她困惑。
母亲进一步解释道,“在你们离婚不久,至维就传出缔结新欢的绯闻,起初我也不相信,直到有一天在纽约街头,我无意间碰到了至维,他居然和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女孩一起从酒店出来,女孩的手还亲密地挽着他……”
“你说的是乔安林?”她当然知道这绯闻,至今报纸上还在报道着乔安林和占至维之间的绯闻。
“呃……对,是那个女孩,一张很漂亮的混血脸,年轻洋溢的……”母亲愤愤地赞赏。
她没有说话。
母亲跟着说,“所以,他还来找你做什么?若是真想追回你,在你刚离开的时候就会大力地追来,而不是跟别的女孩打得火热后,又来招惹你。”
她依然没有说话,在沉静许久过后,她转身。
母亲对着她的背影道,“清影……至维他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
他不可能跟乔安林在一起,又来招惹她的,他的性格做不出这样的事。
所以,如果他来找她是为了复合,他当时必然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
要调查清楚他那时候是否有跟乔安林在一起,这其实也很容易。
“喂,小昭,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她打电话给了她的秘书小昭,小昭是个执行能力非常强的人,很多事她都可以委派小昭办道。
果然,在十分钟后,小昭给她回了电话。
“温小姐,在六个月之前,占总的确来过纽约……当时他下榻的是‘明日’酒店,除了下属夏禹,并没有随行的人,乔安林小姐是在当晚凌晨一点抵达明日酒店的,但她并没有跟占总在一个房间,隔日占总出席了一个商业峰会,在商业峰会结束之后,占总便直接来了您的宅所,大约在温宅逗留了约有十分钟,占总便离开了。”
这是小昭回答她的原话。
所以,母亲看到占至维跟乔安林在一起,这是个误会。
事实上,占至维跟乔安林传出绯闻的时候,她就觉得占至维和乔安林的关系只是绯闻。
占至维是个在感情上十分怕麻烦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去招惹不爱的乔安林。
当然,占母在占至维和乔安林之间一定扮演了撮合的角色,但她可以肯定占至维一定不为所动。
尽管占至维跟她离了婚,始终还是需要找寻一名合适的女性人选来充当妻子的角色,但占至维绝不可能选择乔安林。
并不是乔安林不好,而是乔安林的背景所致。
乔安林的哥哥是艾弗森,占至维跟艾弗森其实在合作上一直意见相左,当日占至维在跟她离婚的当天就匆匆赶回巴黎,她事后知道,正是因为艾弗森在他们合作的项目上吹毛求疵。
这已经不是艾弗森在他们合作的那个项目上吹毛求疵……艾弗森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刻意为难占至维。
自然,艾弗森是不可能为难到占至维的,艾弗森自己也知道,但艾弗森就是要以此来表达占至维对乔安林的冷漠。
她很清楚占至维这个人,他软硬不吃,艾弗森越是这样为自己的妹妹争取,他越是促不成占至维和乔安林。
所以,她可以确定母亲当时看到占至维和乔安林在一起就是个误会。
她独自在房间里思虑了许久,最后,她离开了温宅,去了趟易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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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俞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很是可爱,是个眼睛圆圆,皮肤白皙,看起来非常秀气
的小男孩,大家都说这孩子更像思俞。
思俞很难怀孕大家是知道的,上天的眷顾让她和易宗林有了第三个孩子,思俞和易宗林对这个孩子疼爱不已……
她很佩服思俞,因为这一次生产,思俞依然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情况跟思俞上一次生产一样,都因为盆骨过窄,导致生产途中发生大出血……
所幸的是,这一次生产易宗林一直陪在思俞身边,寸步不离,且二十多名全世界知名的妇科医生都候在生产室门外……
这一次思俞虽然很艰辛,但最终还是顺利地生下了这个小宝贝,总算老天在让思俞经历过那么多艰辛后,终于开始厚赐思俞。
如今的思俞,满脸都洋溢着令人羡慕的幸福。
关于孩子的一阵寒暄过后,她跟思俞道出了今日来此的目的,“思俞……我想知道,占至维那时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在她跟占至维离婚后,这是她跟思俞,第一次提起占至维。
此前几次聊天思俞都试着在她面前提起占至维,但都被她用其他的话题转移了。
连着几次在思俞面前表现出不想再提占至维这个人,思俞后来便没有再在她面前提过,不过,对于她和占至维离婚这件事,思俞始终都是伤感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思俞问她。
她如实地摇了摇头,“占至维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但当时我没有仔细去想这件事。”
“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和至维也已经离婚了,为什么突然又再提起这件事?”思俞问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期盼和好奇。
她回答思俞,“因为那时候我不想知道,但现在我想知道。”
“后悔了?”
“什么?”
思俞淡淡一笑,“后悔过跟至维离婚吗?”
她摇摇头,平静地回答,“没有后悔过……但,妈咪跟我说他在我们离婚之后曾经来找过我,而那段时间我正好在洛杉矶,我想弄清楚他来找我的原因。”
“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个答案了吧?现在只是来找我确定一下。”思俞自从跟了易宗林后,也学会了看穿人心的本事。
她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思俞随即道,“他送我的是一束百合。”
“一束百合?”她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送给思俞的礼物会是一束百合。
思俞点点头,“当我收到这束百合的时候,我非常的开心,因为……我一直期盼的结果,我终于见到的,但我没有想到,我还没来得及祝福你们有一个好的开始,我就听到了你们离婚的消息。”
“我不懂得他送你百合意味着什么。”她如实道。
思俞回答她,“或许你看了他留在百合上的那张卡片,你就会明白了。”说完,思俞起身去了一趟书房。
她坐在易宅的沙发上,耐心的等待。
不过一会儿,思俞把那张白色精致的卡片递予了她。
接过这张卡片的时候,她的手微微颤抖。
思俞——
人这一生的缘分真的很奇妙,也许,真的没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就像曾经是我先遇到你,最后你却跟易宗林走到了一起。
我此生都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但很奇怪,那一天当我在医院看到你躺在病床上,而易宗林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时,我居然没有以往的失落……那一刻,我居然对你们产生的一丝羡慕,然后,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晃过了清影的身影……
我不知道我对清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我能够肯定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我此刻脑海里的所有想法,就是希望能够跟她有个全新的开始。
替我感谢易宗林送给我的那份传真,因为,他很可能会成为我和清影此生最需要感激的人。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百合花,祝你和易宗林百年好合。
从此以后,我想,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了。
她看完鼻子酸涩了很久,胸口感觉被堵住了一样很是难受,半晌都开不了口。
思俞道,“其实在你跟至维离婚之后,我好几次都想问你为什么要在跟至维即将有个新的开始时跟至维离婚,既然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要那样轻易就放弃……不过,你几次都不愿意跟我聊到至维,我也就没有再你面前提起这些事。”
原来他跟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他当时是真的打算跟她重新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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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
整个世界都是喧哗的,她却沉浸在她安静的世界里。
其实不是她当时坚持不了,而是,占至维他当时并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放下思俞……
她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但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在思俞住院的时候,他依然默默去守护思俞……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够怀孕。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谎言是可以保证永远都不被揭穿的,若她继续跟占至维在一起,谎言揭穿的那一天,没有人可以预料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占父虽然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爱,但占父也不会接受不能怀孕的儿媳,占母更不要说。
一旦谎言揭穿,她根本无法跟占氏夫妇交代……
至于占至维到时候会怎样想,她不敢去想象……但就算占至维最终会选择原谅她,她也会让占氏夫妇为难。
在一个三代单传的家庭,在一个必须有继承人的家族,她应该有自知之明。
可是……
她究竟是选择对了,还是选择错了?
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了,这个结果,是不是她和他之间的一个转机呢?
一辆黑色的车子骤然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在她精神恍惚之际。
她本能地抬起眸子,下一瞬,她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清澈的眼瞳对上他幽暗无垠的黑眸,产生了沉静但有热烈的火花。
夏禹从车上走了下来,替她开好车门,“温小姐。”
占至维坐在车里,深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并无表情。
她犹豫了几秒,而后上了车。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前方的挡风玻璃,车子在夏禹的驾驶中慢慢行进。
“我以为姚浩风会给你建议,诺斯安的那块地,不过是个陷阱。”
她愣了一下,脑海里的思绪回到了现实,“陷阱?”
占至维淡淡地道,“你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伊安的那块地旁边即将建设墓园……”
“我知道,但那块地是块炙手可热的地,我以为这个消息是个假消息,否则不会引起那么多的集团争相竞投……”
占至维转过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争相竞投的集团不过是伊安在自导自演呢?”
“你的意思是……”
“伊安的人脉很广,这块地很多人都知道是块废地,他联合其他的集团将这块地炒起来,目的就是希望能有像你这样大胆而又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被吸引进来……伊安不需要吸引更多的集团,他只要吸引一个就好……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天你去宴会上找伊安,伊安很轻易就答应了将那块地卖给你。”
她不敢置信,因为那晚,她以为她是很艰难才说服伊安的。
却没想到……
“你终究入行的时间还太浅,对商界里的尔虞我诈还欠缺经验……但我以为,以姚浩风的头脑,这点伎俩他应该不会看不穿。”
这一秒,她连忙拿出手机,给比克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她急忙忙地让比克撤回明天参加竞投会的报名,然而,比克在电话里说,他已经为温氏集团报名了。
她正在心底想着,完了……她要完蛋了,孰料这个时候比克又在电话里笑着说,“温小姐,我骗你的……其实在今天我准备替公司报名的时候,占总派夏禹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最终没有按照您说的去做……”
她慢慢地放下了手机,怔愣地望着占至维。“你为什么要帮我?”
占至维平静地回答,“需要理由吗?我以为我们之间并不是陌生人,也不是敌人,既是朋友,出手是应该的……何况,我们曾经……是夫妻。”
这一刻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一股巨大的酸涩涌至了她的鼻腔。
“我疑惑的是,身为你男朋友的姚浩风,为什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给你准确的建议?”
男朋友?
是啊,母亲在他的面前,把她和浩风的关系已经设定。
当然,在外人看来,也是如此。
如占至维和乔安林的绯闻一样,她和浩风的绯闻,其实闹得比他们两个更凶……
因为她和浩风总是出双入对,浩风出入温家也是时常。
她一直没有把她和浩风的绯闻当做一回事,总觉得跟浩风之间清者自清就行,甚至罔顾外界说她是为了浩风才跟占至维离婚的恶毒消息。
该如何回答占至维?她该如何回答?
她现在的心很乱很乱……
占至维把目光重新投放向了挡风玻璃,道,“你跟我说过,姚浩风是你的初恋情
人,现在看来,你当时跟我说的是实话……”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个,眸光陷入略微的呆滞。
“停车。”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吩咐夏禹。
夏禹把车子停了下来,她这才看到,不知不觉,他已经将她送到了温宅的门口。
占至维转头看了一眼温宅,薄薄的唇瓣淡淡地逸出,“这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已经物是人非。”
她慢慢地下车,脑子一片空白。
谁也没有想到,浩风会在这个时候从温宅出来。
她本来是有话想要跟占至维说的,因为浩风的出现,她未能把话成功从嘴巴里吐出。
占至维只是冷漠地扫了姚浩风一眼,随即车窗摇下,车子在她和姚浩风的视线中,径直驶离。
浩风的脸色很是难看,“清影,是占至维来找你的?”
她呆呆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答浩风。
当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时,她听到浩风又说,“清影,告诉我,他来找你做什么?”
她终于回过身,因为浩风扶住了她的双肩,她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着浩风,“他没有来找我,我和他是在街上遇到的。”
“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关于诺斯安的那块地,他给了我一些建议。”
“诺斯安的那块地?”浩风充满疑惑,“你在竞投这块地?”
“是的。”
浩风顿时脸色肃然,“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在竞投这块地?诺斯安的这块地你已经参加竞投了?该死的,这块地我收到的消息是伊安在自导自演……”
她转身,径直朝温宅走去。“刚刚从占至维的口中,我已经知道这件事。”
浩风跟随在她的身后,“为什么你不来问我?”
她回答他,“当时你在英国……我不想每件事都去烦你,温氏集团总有我自己来做决定的一天。”
“清影……”
“你回去吧,浩风……今天我想一个人静静。”她没有再回头。
唯爱清影56 攻身,不如攻心
回占家别墅的路上,夏禹开口,“老板,属下不明白。”
占至维正闭眼假寐,淡淡地道,“说。”
“为什么老板您不直接跟老板娘说清楚呢?依属下看来,老板娘对老板必然还是有旧情的。”
“是吗?尽”
l“是的。”夏禹透过后视镜看了占至维一眼,“老板娘是那样注重感情的人,她怎么会在短短一年内就把老板您忘得彻彻底底呢?”
占至维平静地道,“虽未忘记,却已无期盼,即便说清楚,未必能够得到她的回应。”
“为什么老板您会这样觉得呢?”夏禹小小声地道,“我觉得老板娘她想要的就是老板您的心意……”
“嘴里说出的话,永远没有做出的事来得实际,何况,这一年来,她误以为我对她不闻不问,所以,我说那样的话,她必然不会相信。丰”
“那怎么办?”夏禹担忧道,“难道就由着姚浩风继续在老板娘和温夫人面前煽风点火?”
“我了解姚浩风,他不是会煽风点火之人。”
夏禹愤愤道,“如果不是他,温夫人怎么对老板您突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占至维声音毫无起伏道,“我想那些日子,乔安林进出占宅,必然引起了诸多媒体的大肆报道……温夫人必然是以为我已经跟乔安林在一起。”
“我就不信姚浩风没有煽风点火!!”夏禹始终不信。
占至维平淡地道,“这件事与人无尤,但不可否认的是,姚浩风在这一年里,的确得到了清影和温夫人的信任。”
夏禹没好气道,“只要老板娘心底还有老板,姚浩风再努力都会是徒劳无功。”
车厢里沉寂了有几秒,占至维问,“我让你办的事呢?”
夏禹回答,“已经按照老板您的吩咐去做了,我想明天的新闻将会大肆报道您失掉阿联酉这块地的消息……”
占至维点了下头。
夏禹疑惑地问,“老板,其实属下不明白,老板您为什么要把阿联酉的这块地让给姚浩风呢?难道明锐集团加上温氏集团的实力,真的就能敌得过‘huso’吗?”
占至维轻且淡地道,“假如清影得知姚浩风是用很卑劣的手段才换来‘击败’我的呢?”
夏禹起初没有明白,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原来老板您……”
占至维没有再回应,脸上依然是亲善温和的表情。
夏禹不由在心底感叹,果然,姚浩风的黑跟老板的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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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
在别墅的大厅,浩风唤住了她。
她不禁停下了步伐,只是,依然背对着浩风。
“是因为占至维,你心神恍惚吗?”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不远地地方,平静地开口,“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已经有消息传出,他将跟乔安林订婚,难道这个新闻你没有看见吗?”浩风似乎在心底犹豫了一会儿,才对她说。
言溪扶着母亲刚好在厅里,听到这个消息,言溪和母亲都怔住了。“姚总,你是说,占总和那个乔小姐要订婚了?”开口的事言溪,她显然难以置信。
浩风平静回答言溪,“是的,这个新闻是我在纽约时报的熟人告诉我的……虽然占家还未对外宣布这一消息,但不日必会成为新闻的头版头条。”
言溪失落地道,“真的没有想到,占总居然真的跟那个姓乔的女人在一起……亏我之前一直以为占总是在乎表姐的。”
浩风冷声道,“占至维若在乎清影,就不会在跟清影离婚之后对清影不闻不问了!”
母亲轻轻叹一声,“我和亦儒居然真的看错了人……”
她一直没有说话,浩风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感觉心脏被人划了一下。
“清影,这个人已经彻底开始他新的生活了……对他来说,你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她闭起了眼,脸色变得苍白。
言溪松开了母亲的手,走到了浩风面前,轻声地道,“姚总,我想表姐现在只想静一静,不如你先回去吧……”
浩风并不放心她,迟疑在原地。
言溪又道,“你放心吧,我会看着表姐的……”
浩风见她始终都没有回过身,最终,终于转身离去。
在浩风离开之后,母亲来到了她的面前
,望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道,“刚才是至维送你回来的?”
她没有回答母亲,径直迈开步伐,呆呆的,一个人回了房间。
……
她刚进房间,言溪就跟着进来。
言溪看到她一个人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面露伤感,关心地问,“表姐,前天你看到那条项链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占总还没有放下。”
“言溪,你也看到那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
“占至维和乔安林订婚的新闻。”
言溪摇头,“我没有看见……不过,姚总不是说了吗?这条新闻温家暂时还没有对外发布,不过依照前段时间乔安林频繁进出占家的报道来看,应该是真的。”
她的眸子又陷入了微微的呆滞。
言溪走了过来,执起她冰冷的手,望着她,“表姐,可以告诉我,你此刻在想什么吗?你这样的状态,我和阿姨都会很担心的。”
“我到今天才知道,占至维当时是真的打算跟我重新开始的。”她缓缓开口。
“我记得占总不止一次跟表姐你说过这样的话啊……难道表姐你当时不相信占总说的话?”言溪瞪大眼眸,有些错愕。
她如实回答,“我必须承认我当时将信将疑……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体的缺陷给我的打击很大。”
“所以,现在人家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了,表姐你后悔了?”言溪掬起她的手,疼惜地问。
她摇摇头,平静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我鼓起勇气把我身体的缺陷告诉他,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表姐,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不过……我始终认为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计较这个的。”言溪道。
她再一次闭起眼。
言溪看到她心酸的表情,伤感地道,“其实表姐,再遇见占总,你的心其实很难受吧?”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为什么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直到八个月以后才来找我呢?”
“我也想不通……或许是占总跟乔安林在一起之后,发现乔安林是个骄纵的大小姐,便又记起了表姐你的好,所以回头来找表姐你……哪里知道,阿姨会连不表姐你的行踪都不告诉他。”
“我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她睁开了眼,眼底有隐约的泪光,“他不可能跟乔安林在一起,但如果他真的跟乔安林在一起了,那说明乔安林的确是适合他的,他这样的人从来不浪费时间,若乔安林不符合他心底妻子的人选,他绝对不会跟乔安林正式交往。”
“如果照表姐你这样说,那事情就很奇怪了……如果占总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那他为什么要到八个月以后再来找表姐你呢?难道他迟钝成那样,直到八个月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言溪愣了一下,“如果占总真的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那阿姨不是误会了?天,阿姨她间接导致了表姐你没能够和占总在一起?”言溪说完惊愕地捂住嘴。
她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回答言溪,“难道,我真的误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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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好,还落了枕。
扭着头进办公室,看到正打扫办公室的小昭在认真地看着一份报纸。
就连她走进办公室小昭也没有注意到,她禁不住好奇问,“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小昭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收起报纸,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温小姐,我太专注太新闻了,也没有注意到您进来。”
“你看新闻看得那样投入,有特别的新闻?”
“呃……”小昭声音慢慢放小,“是有关huso集团的新闻。”
众所周知她和占至维曾经是夫妻,所以,一直小昭避讳她面前提起huso或占至维。
“什么新闻呢?”她把手里的公事包放了下来,随口一问。
“明锐集团击败了huso集团得到了阿联酉的皇室的那块地……”
“是吗?”
“嗯。”小昭把报纸给她递了过来。
她在坐下后,接过报纸。
在她看着报道时,小昭小小声说,“温小姐,明锐的实力比起huso还是有些差距的,明锐怎么突然能赢了huso拿下这块地呢?”
虽然在这场竞争里,她不站在任意的一方
,但明锐这次能够胜了hsuo,的确很让人疑惑。
“温小姐,我听说,姚总这次是以你男友的身份参加了阿联酉这块地的建设投标……我不知道这跟姚总这次胜了huso有没有关联,不过,小昭八卦地问一句,温小姐,您真的跟姚总在一起了?”小昭很是期盼地望着她。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小昭,在几分钟之后,她决定去找浩风。
……
浩风在纽约并没有跟父母一起住,他有一个独立的寓所。
这算是她第一次来浩风的寓所找他,所以浩风看到他的时候很是意外。
“请……请进。”穿着居家服的浩风竟有些紧张,把她请进了屋里。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浩风询问她,“想喝些什么?”
她摇摇头,直接对浩风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浩风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点点头,“你说。”
“你这次为什么能够赢huso?”
浩风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此次来是为了这件事,怔了一下,“怎么,这件事让你有什么困惑吗?”
“首先我必须说明,对于你和占至维之间的较量,我不站在任何一方,尽管我已经劝说过你,如果你是为了我而跟占至维较量,这根本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不值得……而我此刻向你问起这件事,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能赢了占至维,是不是跟温氏集团支持你有关?”
这一刻,浩风的脸色微微沉肃,“是。”
她顿时皱起了眉。
浩风回答,“清影,其实我为什么要拉拢温氏集团,而不用姚氏集团来支持我,是因为阿联酉的皇室成员之一阿玛沙他和你的父亲曾经是好朋友……因为阿玛沙知道占至维曾经是你的前夫,且你们是和平离婚的,阿玛沙已经属意将那块地给huso集团,但我不甘心就此认输,因此,我告诉阿玛沙你是我现任的女友,你的温氏集团将支持我,所以,明锐集团的实力将不输给huso集团,我也将占至维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阿玛沙,所以,阿玛沙把这块地最后批给了我……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疑惑,占至维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当他看到我把你拉拢向我时,他应该有所防范的,可他似乎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所以,浩风,你在利用我,来击败占至维?”她摇着头,没有血色的脸庞望着浩风。
浩风道,“我并未有这样的想法,清影,我只是觉得阿玛沙因为占至维和你以前的关系就把这块地属意huso,我不甘心,所以把你牵扯出来……但我并没有利用你的想法,因为我觉得占至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跟我竞争这块地,但我没有想到,最终竟正的因为这个关系让我赢得了这块地。”
“浩风……”她眼底透处了对浩风的失望。
浩风从沙发扶手上站起了身,面对她的失望,浩风眉心皱成了一团,“清影……你相信我,我并给这样卑劣的人,我一直都希望跟占至维公平竞争,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和占至维公平竞争,但我没有想到,阿玛沙会把这块地给了我,占至维也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一刻,她突然对浩风的人性产生了一丝质疑。
转身,她准备离开。
浩风连忙追上去,擒住了她的双肩,“清影,难道你不相信我?”
“事实是你的确依靠捏造的跟我的莫须有的关系,击败了huso……你赢得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浩风无言以对。
尽管她看出浩风想要解释又解释不出来的无奈,她依然还是只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挣开浩风的手,她准备离开。
“清影……”浩风攫住她的手腕。
她背对着浩风,悲伤地道,“浩风……如果你是为了我而跟占至维竞争,我真心期盼你能停止这场竞争……不是因为我担心你没有胜过占至维的能力,而是我不想你在跟他斗争的这条路上越走越歪,越陷越深。”
“清影……”
她试图挣开浩风。
可惜,浩风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这个时候,浩风的手机铃声正好响起。
浩风没有理会正在响的手机号码,他正色对她道,“清影,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为了对付占至维而不择手段……”
“你的手机响了,你先接听吧!”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我知道,可是,人有时候难免会犯错。”她沉痛地闭上眼。
手机的铃声越来越急促,浩风一时无法跟她说清楚,于是,他把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然而,看到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号码后,浩风却没有接。
她已看出了浩风的脸色有些异样,她不禁开口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呃……”
浩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虽然跟浩风隔得很近,但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看到浩风的脸色并不自然。
再然后,她的手机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她随即从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言溪的号码后,她按下了接听键,“言溪。”
言溪在手机那头对她说,“表姐,你不是不觉得占总和乔安林没有在交往吗?但是每天都有很多的报纸和周刊在报道占总和乔安林在一起新闻,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打电话给了我大学时期新闻系的一个朋友,再由我这个朋友找她在纽约时报的一个朋友询问……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个朋友告诉我,她那个朋友说她的朋友告诉她,原来占总和乔安林的新闻每次都是有人刻意爆料的,据说,是有人花了一大笔钱,要纽约很多的周刊每天都变着戏法来报道占总和乔安林的新闻……所以,占总和乔安林很有可能真的没有在交往,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有人要花一大笔钱要那些媒体报道占总和乔安林的事呢?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动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言溪,就听到旁边的浩风对手机那头的人道,“以后这样的电话你不要再打来,我说过,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这件事必定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力,我会让我的手下再联络你。”
浩风跟电话里的人说完话,才发现她正在看着他。
浩风的脸色刹那间是泛白的,直到她开口说,“告诉我,花钱让纽约的报纸和周刊一直报道占至维和乔安林新闻的人,是不是你?”
这一秒,浩风整个人微微地怔住。
唯爱清影57 攻身,不如攻心(2)
“真的是你?”她不敢相信。
面对她的指控,浩风的神色渐渐复杂。
她随即挣开了他的手,欲离开他的公寓。
迈开步伐之际,乔志森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怔了一下,乔志森也愣住,他们四目相对了约有一秒丰。
她曾经把乔志森当做自己的朋友,可自从知道乔志森是浩风的属下后,她对乔志森的感觉也就变了。
乔志森也没有以往在她面前显露的洒脱不羁,他清肃内敛,完全不似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个乔志森尽。
乔志森甚至没有跟她四目相对,就把头低了下去,恭敬地唤,“温小姐。”
乔志森是浩风属下这个事实,让她意识到她以前就低估了浩风的城府,内心有种被人恶意欺骗的不悦感,没有回头,她径直就走出了公寓。
……
乔志森直到温清影离开,这才开口对姚浩风道,“老板,温小姐她……”
姚浩风清冷地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薄唇泛白,“占至维,你果然够卑鄙!”
乔志森困惑,“老板,发生了什么事?”
“你派去监视乔安林的人,曾经亲眼目睹乔安林跟占至维有亲密的动作?”姚浩风问。
乔志森点头,“是的,我的人亲眼所见占至维有一次跟乔安林在车上亲密……除此之外,乔安林经常出入占家,在占家逗留过夜更是家常便饭。”
“你还调查到,因为占至维在和清影离婚不到一个星期就跟乔安林打得火热,未免自己的名誉受损,他便花钱买通了巴黎和纽约两地有名的媒体,希望能够压下这件事?”
乔志森愈加困惑了,“怎么了,老板,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刻,姚浩风突然把一记重拳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乔志森吓了一跳。
姚浩风冷着脸,毫无温度地道,“我居然如此疏忽,被占至维摆了一道。”
乔志森一头雾水。
“你的手下在清影和占至维离婚半年后看到占至维和乔安林在一起,当时我便派你去调查乔安林的行踪,而后你告诉我,你调查到占至维和乔安林早就打得火热,而占至维未免声誉受损,一直暗中花钱控制媒体的报道,我不想清影被一直蒙在鼓里,便花比占至维更多的钱要媒体揭露事实……媒体所报道的占至维和乔安林的亲密,让我信以为真我已经让占至维声誉受损,让他这样低劣不堪的人性暴露在清影面前,但我没有想到,占至维原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预谋损毁我在清影心目中的形象。”
乔志森仍旧没有明白过来,问,“老板您指的是……”
“刚才,清影是为了占至维失掉阿联酉的项目而来找我的,她生气我利用跟她的关系,在阿联酉项目的负责人阿玛沙那里以我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来讨得阿玛沙的信赖,毕竟,众所周知阿玛沙和温父是好朋友。”
“可是老板您并非想要利用您和温小姐的这重关系啊,您不过是不想占至维因为曾经和温小姐的关系而能在阿玛沙那里讨到便宜,最重要的是,老板您十分清楚,就算你故意宣布跟温小姐的关系,让自己占尽好处,占至维依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是这事让我想通了整件事……”
乔志森耐心地听着。
姚浩风脸色阴暗,凉薄的唇瓣逸出,“我紧靠宣布跟清影的关系,便不费吹灰之力击败了占至维,这原本就是很让人起疑的事,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在刚刚,清影便接到一通说我收买媒体暗中肆意恶意报道占至维和乔安林在一起的新闻,对我的人品进一步又产生了质疑……”
乔志森一愣,“老板您是说……占总很有可能是故意把阿联酉的项目输给您,让温小姐质疑您的品格,然后在这关键的时刻,再把您收买媒体的事情爆出来,目的就是要让您在温小姐面前的形象一落千丈?”
这一刻,姚浩风全身散发着一股肃冷的气息,仿佛全身都在控制着身体里愠怒的情绪。
乔志森喃喃地道,“难道说,从占总和乔安林亲密出现在我手下的面前时,占总就在计划着今天?”
乔志森瞠目结舌,对于这样的事实,完全不敢置信。
姚浩风脸上的俊逸线条微微收紧,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居然着了占至维的道!”忍不住,又向白墙挥去一记拳头。
乔志森道,“老板,不如我去帮您跟温小姐说清楚吧……我相信以老板您和温小姐这么多年的交情,温小姐对老板您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没用的。”乔志森冷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清影此刻已经去见占至维了……”
“那刚才老板你为什么不跟温小姐解释清楚?”乔志森不解道,“老板您明知道温小姐会去找占总,您可以阻止啊!”
“占至维毫无破绽地设计了这一切,我的解释在清影看来只会是辩解,何况,我刚
刚正好接到媒体那边打来的电话,清影尽管没有听到我跟对方的谈话内容,但我似乎是在她面前不打自招了……所以这个时候不管我怎么费心辩解,给清影的印象反而是卑鄙虚伪。当然,这一切都是占至维他设计的!!”姚浩风咬牙切齿。
乔志森道,“老板,媒体怎么可能打电话给您呢?钱我每笔都有准时付给那些人,那些人怎么会打电话……”乔志森还没有把话说完,突然就已经想到,“难道连这通电话都是占至维算准了叫人故意打过来的?”
姚浩风没有明显的反应,说明他早就已经想到这通电话的问题,他眯起森冷的眼眸成一条线,冷淡道,“看来,我应该去会会占至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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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此次回国是为了公事,据说会逗留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又会回巴黎。
不过由于huso集团的总部在纽约,等占至维彻底把巴黎的项目结束后,他未来呆在纽约的时间还是会比呆在巴黎的时间多。
这是她时隔一年,再来到占至维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助理也是原来的,见到她,虽觉得有几分尴尬,却还是很恭敬,“温小姐,您在此稍等一下,总裁开完会就过来。”
她跟这助理点了点头,随即执起这助理刚刚替她冲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主动来找他,她必须承认,她的心是有些紧张的。
不管和他现在的关系是怎样,他终究是爱曾经最爱的人,人难免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做不到最自然的一面。
她大概喝了半杯咖啡,占至维终于开完会走进了办公室。
她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放下手里的咖啡,礼貌地起身。
占至维大概已经从助理那里知道了她的到来,看到她的时候,他望着她,幽暗的黑眸比往日多了一丝深沉。
跟在占至维后面的夏禹在把手里的几份文件放下后,便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他们把办公室的房门关闭。
占至维松开领带,呈现放松的姿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她,“坐下吧,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拘谨。”
她怎么可能不拘谨,他们现在不是夫妻,也算不上是朋友,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丝疏离。
努力消除心头的紧张,她慢慢地坐了下来,迎向他幽深的目光,“冒昧来打扰你……我是代浩风来跟你道歉的。”
“哦?”占至维很是困惑的样子,“为何事道歉?”
她咬了咬唇,缓缓地道,“占至维,其实我并没有支持浩风,是浩风擅自对外宣布我跟他的关系,我并没有拿温氏集团来帮助他。”
她此刻来找他有两个原因。
一,她不想他误会她帮浩风对付他。因为,若真正说起来,现在的温氏集团其实是属于他的,而他若是误会了她用温氏集团来帮浩风,那她在他的心目中不知道已经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她不想他误会她。
二,如果他愿意的话,她可以到阿玛沙面前替他说话,因为浩风是靠不光彩的手段夺走这项目的。
“是吗?”占至维他收回了凝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地道,“我以为女朋友帮助她的男朋友是天经地义。”
这一刻,她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失落和颓然。
她的喉咙莫名地被堵塞,感觉话都说不出来了。
占至维轻轻叹了口气,倏地,冲她淡淡一笑,“抱歉,我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另外,上一次约你出来,我们难得见面,我却对你说了一番类似警告的话,在此我也必须跟你说声抱歉,因为当时我……我……”占至维摇了下头,最后没有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跟阿玛沙,我相信我就算说服不了阿玛沙把项目给huso,我也能够让huso和明锐公平竞争。”她承认,她厌恶浩风这样不光彩的行为,所以,她此刻愿意站在占至维这边。
占至维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你是生气姚浩风利用这重关系来击败我不够光彩吧?但其实,商场里没有光彩和光明正大这些好听的褒义词,现实里只有输赢,既然姚浩风赢了我,我就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既然他这样说,她还能够回答什么,最后,选择了沉默。
在气氛沉寂了约了五秒的时候,他又开口,“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
她轻轻点了下头。
他欣慰地笑了一下,“你过得好就好……过去有
很多次我想打电话给你,但想想你现在的生活,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
她抬起眼眸,有些呆滞地望着他。
他接着说,“对姚浩风这个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平日里一定是个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的贴身男友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鼻子会莫名的一酸。
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一丝情绪,她微微低下头,“你呢?你过得好吗?”其实她很想出口告诉他自己和浩风的关系,但觉得解释清楚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是很好。”他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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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听到她的回答,她本能地抬起眼眸,望着他凝注她的正色脸庞。
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缓声回答,“说实话,跟你离婚的当天,我就是我回到巴黎的当晚,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房间,我竟有些无法适应……以往,不管你我的感情状态如何,我洗澡换洗的衣服永远都摆在浴室的衣架上,我临睡前习惯看的财经书也会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我的拖鞋永远都在浴室门口,而你在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通常都坐在梳妆台前做着面膜或保养……然而,那一晚,我自己去拿睡衣,自己去书房拿没有看过的财经书,洗完澡后因为没有提前拿拖鞋而赤着脚踩在房间的地毯上,原本想要叫你去帮我拿拖鞋,却看到房间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她的鼻尖泛着更剧烈的酸楚,让眼睛开始微微泛红。
“我逼着自己必须去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你已经疲累跟我在一起,我不可能强求你一定要留在我的身边,这样对你是一种禁锢,也是一种自私……你跟我说,你会放宽眼界去寻找真正适合你的人,我在心底祈祷着你能够找寻到这个人,因为,我很清楚,如果你跟着我,我也不能保证未来我一定能够带给你什么,也许最终还是会让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宁愿放你走……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在你离开的第三天,我就已经无法隐忍这样的孤独,无法隐忍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但我依然还没有搞清楚这种强烈的感觉是什么,直到我打电话给律师,询问我和你若现在撤回那封离婚协议书,我们是不是就不算离婚……”
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眸光渐渐呆愣住。
“律师跟我说,一个星期内我们可以撤销这婚离婚协议,因为离婚协议需要一周的时间生效……所以,在你我分开的第四天,我就准备飞回纽约去找你,我当时在想,不管你说我什么,可恶,自私,混蛋……我都要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我的身边,也不准我们把这个婚离了……”
她沉浸在他所营造的那个情景氛围内,直到感觉到眼睛一阵的灼痛,她这才回过神,竭力忍住眼睛的灼痛,平静地看着他。
“但我没有想到,在去机场的路上,因为我要求夏禹急速驾驶,车子遭遇了意外,跟一辆对向驶来的汽车撞上……”
她瞬间瞪大眼眸,惊异地道,“你……”
他点点头,“是的,这场车祸很严重,我和夏禹都受了重伤……夏禹比我伤得更重,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但幸好他经过一番抢救,最后还是活下来,而我伤势虽然不及夏禹,但我伤及的主要下肢,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双腿根本无法动弹,医生说不排除我以后可能会有下半身瘫痪的危险……”
不敢相信他经历了这些,她不断地摇头,但令她欣慰的是,她现在见到的他是安然无恙的。
“不过还好,在我坚持做物理治疗后,我的身体终于好转……上天总算是待我不薄。”
那段回忆他述说起来是轻描淡写的,然而,她很清楚,这样的经历,怎么也不可能像他说的这样的简单和轻松。
“身体康复之后已经是我们分开八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听说有关你和姚浩风在一起的消息,但我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在医生宣布我双腿再无后遗症的当日,我便飞往了纽约去找你……”
母亲说他曾经来找过她,正好她那时候在洛杉矶照顾谦谦,所以,他来找她的这一次,大概就是母亲说的那一次,且时间也是吻合的。
“在飞机上,我一直在想,我该如何跟你解释我直到八个月以后才来找你这件事,因为你不可能知道我出了车祸,但我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这样会让人觉得我是在跟你博同情……思来想去,最后,我还是决心见到你再说,而这一次,我已经对我自己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然而,我没有想到……”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望着她的幽暗黑眸
夹杂着一层不易觉察的悲伤,“当我来到温宅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你,而你妈咪告诉我,你和姚浩风去旅行了……我一直努力想要从你妈咪口中套出你和姚浩风去旅行的地点,但你妈咪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之后新闻就出来,你和姚浩风有说有笑出入纽约xx机场……之后,我便回了巴黎,在近期,直到前两天,我都没有再回来纽约过。”
原来他来找她,真的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可是……
“你说笑了吧,你跟乔安林不是已经交往了吗?”她承认,她此刻不过是想探知这件事是否事实。“最近这几天,有消息还传出说你和乔安林要订婚了……这难道是空穴来风吗?还有啊,有很多巴黎的记者都拍到乔安林进出占宅的画面,难道这些也是假的?”
他平静地回答她,“乔安林进出占宅是我母亲安排的,而事实是,我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女人过……在我身体康复之后,我就杜绝了乔安林出现在我面前……”
“有人在纽约看到你和乔安林在一起。”
“是吗?”占至维皱起了眉,“我想起来了,我来纽约找你那一次,乔安林也飞了过来,但,那次是她单方面来找我,我记得我并没有理会她,当然,可能会有媒体捕风捉影,不依据事实报道。”
唯爱清影58 赖着
她摇头,泪水突然涌上她的眼眶……
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来找过她,而阴错阳差使他们误会了彼此?
占至维在此刻从沙发上起身,深深地注视着她,骤然间,他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拥向了自己。
“清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依然可以走到一起,我知道你的心底还有我……”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占至维灼热的气息,已贴在她的耳边低语,同时一气呵成将她的腰身紧紧揽住。
错愕下,她才看清楚占至维的双眸,闪耀着熠熠光辉丰。
他们四目相对,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静止。
“当时失落的我,失去了精准的判断,你和姚浩风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对不对?否则你此刻也不会来找我。”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微张的小嘴,占至维紧抱住她僵硬的身躯。
他醇厚的嗓音,温柔得教她怀疑他别有目的。
“我的确没有跟浩风在一起,但……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颤抖的声音控制不住哽咽,里头包含连她都不了解的许许多多的脆弱、委屈的情绪……
“为什么?这个答案太残忍。”她紧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有什么顾虑,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你觉得我曾经哪里做得不好,我也可以改正……我只想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或者,你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她不信地质疑。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微微抽搐。“清影,你了解我,我不会随随便便跟人开玩笑,尤其在感情这方面……若我是个随随便便就定义感情的人,一年前我就不会放你走,因为,那时候其实我已经发觉我已经被你深深吸引,但我依然觉得自己是模棱两可的,我不敢给你准确的答案,我害怕最终还是会让你伤心,直到我去确定这份感情……这足以说明,感情对于我来说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我绝对不会在里面参杂任何的阴谋诡计。”
换言之,他跟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只是,他遗憾错过了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她很清楚,他的确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他也从没有在她身上使用过阴谋诡计。“但是,你依然还爱着思俞,不是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彻底放下了思俞?
“此时此刻我站在你的面前,对你说着这样的话,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心底是否还有思俞吗?”他低嗄地道。
她怔怔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是你取代了思俞在我心底的位置,让我真正过上了为一个人魂牵梦绕的日子……曾经我以为人在远方而深深记挂着一个人就叫做感情,但直到你离我而去,我在远方对你不止是记挂,还一遍一遍不断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念念不忘……这才是对一个人的感情。”说到动情处,他的嗓音极度的沙哑,“是因为你,让我彻底放下思俞,而在你撩拨我过后,在我对你无法自拔之际,你却又毅然决然地抽身离去,清影,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他极度悲伤地指控她。
她垂下眼,默然承受。
“我们离婚的前夕,我甚至对我们的未来已经有了规划,但是,你毫无预警地跟我提出离婚……我难以置信,却又无法阻止你,因为,你的确在我身边受了很多的委屈,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可是,那一刻的心非常难受,清影,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之前没有好好珍惜你,直到你下定决心离开我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他伸出温热的大掌,贴住她冰冷的脸颊,细腻柔情的举动像呵护一件珍宝。
“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然而,我已经失去挽留你的资格……我想要成全你,让你放宽眼界去寻找真正的能够带给你幸福和快乐的那个人,我才发现——我居然做不到,对你的思念已经泛滥成灾,我无法忍受你的世界在未来将由另一个人陪伴。”
他的大手圈住她的脸庞,使她必须抬起脸,迎视他深邃的双眼。
“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她却别开眼,选择拒绝他。
占至维愣住,“为什么?难道你真的打算以你和姚浩风已经在一起的谎言来欺骗我?”
她摇头,笑着说,“也许你发现你在乎我,但在乎和爱是不一样的。”
她试图挣开他,奈何他并不肯放手。
最后,她用尽自己身体所有的气力,终于把他挣开,毫不犹豫迈向办公室的门。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追了上来。
她没有停下脚步,“对不起,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她按下电梯的按键,电梯门瞬间打开。
占至维的脸僵住,“只需要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走进电梯。
“放开我,占至维。”她回过头,悲伤地对他道,“我承认,你刚才所说的已经让我信服,但仅仅只是如此,我们之间,再
也不可能了……”
她哽咽住。
她曾经那样固且执偏执地爱着他,但他始终没有回应过她,而此刻,一切都已经太晚。
抽出手,她决然地转身走进电梯……
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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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这三天她都没有去公司,如平常休息在家的时候一样,陪陪母亲,或跟言溪去逛逛街。
言溪和安臣即将步入婚礼的殿堂,两人经常在她这里秀着恩爱。
此刻这两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拿着一本婚纱秀在选着婚纱。
言溪对安臣道,“我觉得这件婚纱好看,你觉得呢?”
安臣搂着言溪,宠爱地望着她,“我觉得……呃,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言溪听闻满足地靠进安臣的怀里,小两口那样的甜蜜。
看到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样子,她悄悄退出了客厅,她的笑容里有一丝落寞。
这三天,占至维没有再来找过她,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昨天本来打算去洛杉矶的,但因为占至维在这里,她便决定等占至维离开了再过去。
她不想他得知她的行踪,她害怕他会起疑。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她毫无交集,又何必担心跟他在同一个城市呢?
当然,他能越快走越好,因为跟他同处一个城市,似乎连呼吸都带着隐隐的疼痛。
母亲不顾她的意愿,还是让浩风进来见她。
她当时正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天空的灰暗,直到听到脚步声,从玻璃窗上看到他。
“清影,这一切都是占至维的计谋,你相信吗?他只是在破坏你我之间的关系。”
她没有回过头看浩风,仍是呆呆地道,“你所说的计谋,是指什么?”
“占至维他是故意把阿联酉的项目输给我的,目的就是要你相信我是个卑劣小人,另外,我收买媒体这件事,也是他精心策划的陷阱。”
“那你认为,他为什么要策划这些?”她声音毫无起伏,淡淡地问。
“因为……”
浩风突然无法回答她,缓了口气,道,“那么,你相信我吗?”
她没有回答浩风的这个问题,而是轻缓地道,“占至维跟我说,他因为经历了一场车祸,所以直到八个月以后才康复来找我,但那时候因为母亲欺骗他说我和你去旅行了,他误会你我已经在我,便失落回了巴黎……三天前我因为你利用温氏集团赢了占至维这件事而向他道歉,他告诉我,我能够来找他,说明我心底还是有他的,他猜测我们并未在一起,他希望我能够回到他的身边。”
浩风听她说完之后,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她的身边,定定地看着她,“难道你相信他对你说的话?”
“我调查过,他的确在他所叙述的那个时间地点出过车祸,只是当时占家压制住了这条新闻,目的是不想huso集团因为他出事发生动荡。”她平静道。
浩风铁青着脸,“如果他有心欺骗你的话,完全可以制造住这样的‘事实’。”
“的确,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有一点,我信他……他不是一个拿感情来耍阴谋诡计的人,他对感情的态度,就像他那些年对思俞的态度,很是纯粹。”
浩风深深地注视着她,“所以,你被他说服了,打算跟他复合?”
她轻轻一笑,摇着头说,“还怎么复合……”
浩风疼惜地凝望着她脸上的忧伤。
“难道,要我把我身体的情况告诉他,再问他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我?”
“所以,你果然没有放下他……”浩风尽管不相信这样的事实,说出的话却已经断定,脸上皆是失落。
“怎么可能放下……若放得下,早就已经放下……”她幽幽地道。
浩风无言。
她敛下眼帘,带去眼睛的灼涩,轻轻笑着说,“浩风,你知道吗?老天一直待我不薄,所以,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它才让我吃尽了苦头……”
浩风是过了大约有一分钟,他才以极沙哑的声音道,“既然放不下,又为何要坚定地拒绝他?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如果他会顾忌你身体的缺陷,只能说明他并非真心爱你。”
“我知道,但我既然已经退出了他的生命,又何必再闯入呢?他在追求感情的路上也一路坎坷,他应该收获
的是合适的人和美满的幸福。”她哽咽地道。
“为什么你不替自己着想,而替他着想?”浩风心痛地望着她,沉稳的脸庞上线条在微微地抽搐。
她深深吸了口气,敛下了喉咙间的哽咽道,“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浩风……不要去跟他斗,不管你们谁赢谁输,都是我不乐意看见的……”
“清影……”
她慢慢地转过身,对上浩风有忧伤的目光,“等温氏集团在下半年上了轨道,我就会把公司交给比克打理,然后,我会带着妈咪和谦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一些简简单单的生活……”
浩风摇头,对于她所做的决定,他无法接受。
就在这个时候,母亲推门而入,打断了她和浩风之间的谈话。
母亲一向和蔼可亲的脸庞此刻溢满着悲伤,定定望着浩风,“所以,至维他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这些报道是浩风你命人散播的?”
“这是占至维设的陷阱。”浩风欲解释清楚,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我是真的误会了至维?”母亲呐呐道。
“伯母……”
浩风还来及把话说出口,母亲已追问她,“至维他这次来纽约,是打算跟你重归于好的?”
她吞噎下了喉咙间的苦涩,道,“他太善于抓住人心了……他故意输给浩风,故意让我知道浩风买通媒体来散播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去找他……他知道,若我去找他了,就说明我对他还没有放下。”
她也是直到刚刚浩风问她是否信任他时,她这才恍然大悟他的目的。
母亲听她这样说,眼眶渐渐染红了,蓦地道,“那你……拒绝他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头的伤痛,点点头道,“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回到他的身边……”
浩风看着她,又露出了十分心痛的表情。
母亲的眼睛变得湿润,“清影,如果你对他真的还没有放下的话,为什么不……”
她没等母亲说完就已经打断了母亲的话,“妈咪,我不可能跟他走到一起的。”
“如果你是顾忌你的身体,我相信占家的人若是知道你和至维已经有了孩子,他们或许……”
她坚定地摇摇头,“妈咪,我说过,我一个人可以带大谦谦……”
“可是你并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带大孩子是有多么的艰辛……”母亲哽咽地说道。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不管有多么艰辛,我都不会后悔。”
“清影……”
母亲试图劝说她,仍旧被她打断,“妈咪,我和他在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在一起,现在没有机会了,又何必要勉强在一起呢?”
母亲摇摇头,对她的固执,母亲向来没有办法,褐色的双眸里充满着心疼的泪水。
她极少看过母亲哭,但是在最近这一年,她已经惹哭母亲很多次。
她还清楚地记得,一次是她跟占至维离婚的时候,一次是谦谦出世的时候,还有就是这一次。
母亲是个那样坚强的人,就连父亲过世,母亲就可以强隐忍着不哭,但她却惹哭了母亲三次。
“清影……”
“妈咪,浩风……你们答应我,不要让占至维知道孩子,还有我……”喉咙涌起的哽咽让她没有办法接着说下去,她唯有坚定地看着母亲和浩风,叮嘱他们务必要做到她交代的。
母亲无声地流着眼泪,不断摇头。
她望着浩风,恳求着。
浩风的眼睛也微微湿润,一直都没有给她答案,直到她说,“浩风,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对吗?”
浩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在最后,浩风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知道浩风是答应了,她终于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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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认为占至维是个有耐性的人,但他居然在第四天,她去公司的时候,等在了公司。
刚走进公司,她就发现员工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仿佛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了公司的***动。
见到她,员工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但都以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不过,她们的脸上全都是兴奋。
“温小姐,占总来了,邱秘书已经把占总请进您的办公室了。”前台小姐贴心地把眼前的状况告知她。
她欲踏进电梯的步伐,顿时滞了一下。
前台小
姐看见她的反应,因为猜不透她的心情是晴是阴,默默地退了下去。
她最后还是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外各个都兴奋看着她的员工,直到电梯门慢慢关闭。
她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感觉脑子是空白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启,她这才回过神。
小昭看到她,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小小声地道,“温小姐,占总他过来了,我应该通知您的,但……”
因为她和占至维曾经的关系,又因为占至维也曾是这里的老板,没有人敢去忤逆他。
她挥手示意小昭退下,小昭如被获救,松了口气,赶紧就退了下去。
占至维站在她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以后我们搬出占宅住如何?买一层向这样高的楼房,建立一个只属于你我的温馨家庭。”
她没有理会他说的,向以往那样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把公事包放了下来。她这才回答他,“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
“给我一个理由。”他挑了下眉,轻释地转过身。“你给我一个让我失去希望的理由……如果你给不了我,就妄想能够拒绝得了我。”
她轻扯嘴角笑了一下,“我真没想到,时隔一年,占至维你的性格还是如此狂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在分析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真的很怕会被他看穿,故意看着从公事包里的文件,说,“你不是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全世界都可以由你来主宰的吗?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是你主宰不了的。”
唯爱清影 选择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占至维非常在意她说的话,脸上的表情阴了下来,“在过去的那段婚姻里,你我都是相互尊重的,不是吗?”
“相互尊重?”她哼了一声,讽刺道,“占至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互相尊重,因为我对你的那份迷恋,你一直在恣意玩弄着我的感情……一开始你跟我冷战,希望我知难而退,后来又莫名其妙对我好,希望我留在你身边,似乎我在你心底就是予取予求的人。”
他望着她,眼底有着挫败感尽。
她深深吸了口气,敛去此刻自己悲伤的情绪,道,“我曾经跟你说过,一旦走远,我就不会回头,所以,你走吧……我们之间是不会再有可能的。”
“清影,我知道你为我吃了很多的苦,但你不应该跟我赌气。”占至维走向了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语气轻柔中带着诱哄。“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我是真的在乎你,清影。”
为什么他从前不跟她说这样的话……
可惜,已经太晚。
她冷漠地挣开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占至维,不是每样东西在失去后又能够拿回来的……”
占至维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异样的情绪丰。
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一样,她坦然地望着他,平静得就像对待一个陌生的人,“我对你已经没有从前的感觉了……”
这句话她知道说出口必定很伤人。
占至维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怔了一下,英俊的脸庞上呈现挫败,“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吗?清影,你应该清楚,我一直能够透彻地看穿你的心。”
“是吗?”这一次,她推开了他,“那真的要让你失望了,占至维,我发誓,我此生都不会再跟你走到一起,如果我违背我说的话,今后我将厄运缠身。”
占至维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他眼中闪着质疑的光芒。
她趁着他质疑的时候,跟他拉开距离,说道,“我从来都不会对我自己食言……所以,我真的已经走远了,占至维。”
“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一点感觉的话,你不会因为姚浩风使用卑劣方法对付我,而来找上我。”
她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我知道这是你的计策,但我来找你,并非我关心你,而是我出于朋友的道义,不希望浩风扭曲我的立场……事实上,我把浩风和你都当做我自己的朋友,我根本就不希望你们对峙。”
“我不相信你会如此彻底地忘掉我……清影,除了我,你不会爱上别人。”他低哑地道,这句话看似是自负的言论,实则像是安慰自己。
“我说了,我没有爱上别人,我只是想通了我自己的生活……我没有必要在感情这件事上耗费我所有的生命力,现在把事业为生活重心的我感觉十分的踏实。”她望进他幽暗的黑眸,希冀他能够听明白她说的。
“不要自欺欺人,清影……若你真的不在乎我,那好,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在乎我。”占至维骤然擒住他的肩膀,冷声道。
她完全没有犹豫,直直地望着他暗黑不见底的冷冽双眸,“占至维,我已经不在乎……”
“你”字还没来得及逸出,占至维突然俯低首,欺上了她的唇。
她的双眸顿时瞪大,唇被他紧紧地攫住,动弹不得,只好用力挥拳打在他的脊背。
他的脊背是那样的僵硬,仿佛感觉不到痛楚……
她紧紧地闭着牙齿,不让他能够闯入……
他为此在她的红唇上肆意是碾压,啃咬,终于,攻破她的防线。
他的舌尖缠绕着她的舌,用力吮吸,痴缠……
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更用力地在他的背上挥舞着粉拳……
他完全感觉不到痛楚,大手一捞,紧紧地箍住她的腰,将她用力按向自己……
她的唇瓣渐渐麻木,鼻息里全都是他灼热霸道的气息,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到最后,她手打酸了,终于没有再动弹,而他在这个时候慢慢地松开他,呼吸微微紊乱,以很复杂却深情的目光凝视她……
她已无力气再去打他,颓然无力地对上他幽深的眸子,“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厌恶。”
他的眼底有受伤的痕迹,却说,“随你怎么说,但你不可能逃脱得了我……因为你的心根本就没有放下我。”
她痴痴地笑,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占至维,我都以我未来的运数起誓了,如果我对你还念念不忘的话,将来我必厄运缠身,你当真觉得这样的誓言不过只是说着玩的?”
占至维在这一刻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便得更加的深沉。
她继续说,“别让我瞧不起你,占至维,好聚好散这四个字,是你曾经跟我说的最频繁的四个字,现在我把它送还给你。”
她知道她的言语就像一柄利剑,一直戳在他的心窝。
果然奏效了,她成功地看着他眼底的那股激烈在一点一点地退去。
终于,他擒在她腰身上的大手,一点一点地放了开来,直至她弹跳出他的怀抱。
在跟他拉开距离后,她又接着说,“我跟你说实话,占至维,其实我已经找到未来陪伴我一起走下去的人,那个人虽然不是姚浩风,但他是我最爱的人……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在此时此刻已完完全全都属于他。”
占至维他定定地看着她,他墨色的眼瞳让人无法臆测他此刻所想。
“我想,我们已经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拭去红肿唇瓣上的湿润,丢下这句话,她径直转身,森冷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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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知道老板的心情不好,就连喘息都很小心翼翼,因此车厢里得不可思议。
占至维靠在真皮的座椅上,俊肆的脸庞看不出有丝毫的表情,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
夏禹把车驶入占家纽约的别墅,直到下车替占至维开门的时候,夏禹才小小声道,“老板,那我们还按照原定的时间后天回法国吗?”
从车上下来,占至维面色冷峻,并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
“至维。”
这个时候,别墅的花园里传来一道清越温柔的声音。
是傅思俞。
占至维和夏禹同时朝她看了过去。
傅思俞手里挽着包包,温婉地望着占至维。
见到傅思俞,占至维脸上的冷峻慢慢地退去,恢复平静,迈开步伐朝傅思俞走去。
夏禹随即把车开往了别墅的地下车库。
傅思俞并不是一个人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易家的管家。
占家纽约的管家看到占至维走过来,跟占至维点了下头,随之便个傅思俞身边的管家退了下去。
傅思俞率先跟占至维开口,“很是惊讶我今天会登门到访吧?”
占至维没有说话。
傅思俞歪着头看着他,“占总,看来我今天来这里的时机不对,你心情不佳。”
占至维把目光投向花园那片绿意葱葱的草坪,平静道,“你从未登门到访……”
“所以,没错,我的确是有事特意来找你。”
“你说。”占至维虽未看着傅思俞,声音却是温和的。
“我想你告诉我,你这次回纽约,是为了什么?”傅思俞站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一派正色地问他。她不忘补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法国的项目还没有竣工,你必然还要呆在法国,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纽约。”
“你觉得是什么答案?”占至维幽幽地道。
傅思俞身凝他好几秒,“为了清影。”
占至维并没有否认傅思俞这个答案,但凉薄的唇瓣因为傅思俞提到“清影”二字而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我也猜想是如此……从我收到你送给我最后那份礼物开始,我就知道,你和清影两个人已经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傅思俞微笑道。
占至维没有为此开启冷漠的唇瓣。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找清影吗?”想到刚跟占至维分别时,温清影那整日失魂落魄的样子,傅思俞禁不住又道,“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能够早些来找清影的话,结局或许早就改变了。”
占至维没有回答傅思俞这个问题。
“我打电话问过夏禹,他告诉我,你是因为出了车祸,所以没能第一时间来找清影,但我让kingsly帮我查过,你当时根本就没有出车祸,乔安林那时候经常进出占宅,其实是来占家找你,大家都以为你和乔安林是在约会,但其实乔安林在那大半年时间里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后来你来纽约找清影,乔安林也是因为突然有了你的消息,所以急急从巴黎飞了过来,可是在你去温家找清影过后,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消失了,直到最近你才又出现在公众视野……我不知道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哪,但kingsly告诉我,这必然跟清影有关。”
占至维终于淡淡开口,“思俞,你想说的是什么?”
傅思俞摇摇头,道,“至维,其实我并不好奇你失去联络的那段时间在忙着什么,但kingsly说你是为了清影,我相信那就必然是为了清影……而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要你跟我确认,你这次来找清影,是否是为了带清影回巴黎?”
“这当然是最终的
结果。”占至维冷傲自负地道。
傅思俞闻之松了口气,走到距离占至维只有一米远的地方,她说,“那我今天过来是来帮你的。”
占至维转过脸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咬了咬唇,缓缓地开口,“其实我相信清影是真的不想跟你再走到一起……”
占至维深不可测的黑眸微微黯淡。
傅思俞深望进占至维的眸底,倏地坚定道,“因为她太过爱你。”
占至维听闻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眼睛眯成很浅的一条线。
傅思俞一字一句清楚地道,“你知道清影当初在你们即将有个好的开始时却决意离开你的原因吗?”
占至维望着傅思俞,试图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寻找到一丝端倪。
傅思俞看着他,“因为清影不能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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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一僵,他眯成一条线的漆黑眼眸慢慢地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事实。
傅思俞的嗓音微微沙哑,“因为清影移植的是思翎的心脏,所以在几年前我就去问过当时为清影做心脏移植的那位医生……当时我其实只是想要从医生那里了解一个人的心脏换到令一个人的身上时,那个人是否会有原心脏主人的影子,因为我真的很希望我的妹妹还活着……当时医生告诉我,心脏是没有意识的,它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体,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会有原心脏主人的影子……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觉得老天对我们家是眷顾的,因为思翎虽然离我和洛威而去,但老天让我们结识了跟思翎一样的女孩,她就像思翎一样跟我们亲近……为此,我询问了医生关于一些心脏手术的后遗症,我问这些是希望未来能够像一个姐姐那样照顾清影,直到医生跟我说,做换心手术的人,是不适合生孩子的,这不是若承担风险就能够挺过的,这是真正不能冒丝毫的风险,若违背身体的状况去生孩子,必然会毙命手术台……”
占至维的眉心紧紧蹙着,俊逸的脸庞微微地泛白。
傅思俞苦涩地笑说,“至维,医生也曾经宣布过我很难有孕,那是我人生里最绝望的一段日子,但很幸运,老天先后又赐予了我两个孩子,虽然有风险,但我都挺了过来……我相信,如果是承担风险但可能会有好的结果出现,清影必然跟我的选择一样,不顾一切把孩子生下来……但,清影她完全没有的选择,因为她从一出生开始,若想要活命,就要保护自己的心脏,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冒险。”说到这里,傅思俞声音顿了一下,慢慢哽咽,“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生孩子,加上你当是对她的感情并不明确,所以,她选择了跟你离婚。”
“她应该告诉我的。”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低落,占至维沙哑地道。
“这件事她其实也是在跟你结婚之后,从她母亲口中才得知的,这也是当初温老怎么也不肯让清影跟你离婚的原因……当然,清影如果早知道这件事,她根本就不会嫁给你,这是她在跟你离婚之后亲口对我说的……她曾经要我保密这件事,但现在我对她食言了。”傅思俞伤感的目光望着占至维,“现在你知道清影有什么顾虑了吧?”
占至维沉静的脸庞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明显在沉思。
“我之所以违背承诺把清影的情况告诉你,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清影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另一方面我也想知道你对清影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认为,爱一个人,是不会顾及这些的,除非,你对她的感情根本就没有到爱。”
傅思俞直接戳进占至维的心脏深处,要占至维坦然地面对。
“一个曾经那样深深爱的人,是不可能那样轻易就能放弃的,所以,你毋庸置疑清影心底是否还有你……我真的觉得清影她这一辈子很不幸,她从一出生就没有健康的体魄,尽管拥有优渥的家世,父母百般的疼爱,但她始终是有一个缺陷的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你,她是单纯的喜欢你,她甚至不求回报,只求能够留在你的身边,但是,你由始至终都只是把她当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我能够体会得到那种深深爱着所爱的人却始终都得不到所爱的人的一丁点回报的感觉,因为清影此刻所经历的,我也曾经经历过……但清影她比我更善良、大度,无畏,为了你,她宁愿一个人,也不要自己的身体拖累你……”傅思俞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睛里已经有隐约的泪水。
占至维怔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傅思俞顶着喉咙间哽咽道,
“至维,我不知道在你得知这件事后,你是否还会选择挽回清影,因为,我很清楚,你有家族的使命,你有你的父母需要顾忌,但如果这样的事实会让你打消挽回清影的想法,我不会后悔,更不会觉得愧对清影……清影她直到全底下最好的一个男人去照顾她,呵护她,保护她,她不应该将一辈子毁在这样一个并没有打从心底去爱她和珍惜她的男人身上。”
傅思俞话音刚落,占至维已径直转身,森冷地迈开了步伐,身影逐渐消失在傅思俞的视线中。
傅思俞怔怔地望着占至维的背影,在心底祈祷着,占至维不会让温清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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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傅思俞给易宗林打去了电话,“老公……嗯,我没有将孩子的事情告诉至维……我知道,感情不是能够靠孩子捆绑在一起的……我来找至维,只是希望至维能考虑清楚他和清影之间的未来,若他无法带给清影幸福,那不如让他永远远离清影。”
唯爱清影60 他走了……
今天会下雨吧?
整个天都已经暗下来了……
“在看什么?”言溪轻轻拍了她一下,跟着她一起望向天。
她摇了摇头,“你说,今天会下雨吗?”
言溪跟着她看了看天,然后,滞愣地望着她,“你不会真的是呆在这里看天气吧?丰”
“最近的天气一直都好,今天却突然变天了。”
“那你的心情呢?是晴天还是阴天呢?”言溪话里有话地看着她尽。
“你想说的是什么呢?表妹。”她依旧望着外面阴阴的天,平缓地道。
言溪道,“我听说占总今天去公司找你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呀?”言溪眼巴巴的,一脸期盼。
“他说想要跟我复合。”
言溪听闻顿时捂住嘴,惊喜道,“真的吗?占总真的这样跟你说?我就说嘛,占总他是对你有情的,在你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快告诉我,你答应他了吗?”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回答,“我拒绝他了。”
“什么?”言溪犹如听到晴天霹雳,不敢相信,“为什么啊?”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准备离开。
言溪伸手挡住了她的路,惊异道,“表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真的拒绝了占总?我天……”
她抬起眼,“我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啊?你明明还没有放下占总的……”言溪无法理解,对她的决定很是失落。
“我或许还没有忘记他这个人,但我并没有没有放下他。”她如实道。
“是什么原因让你即使忘不了他,却执意不跟他再复合呢?”言溪悲伤地道,“难道你是真的生气占总过去没有好好珍惜你?”
“言溪,你别烦你表姐了,她一天工作已经很辛苦,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母亲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言溪看到母亲,立即上前挽住母亲的手,“阿姨,难道您不想表姐和占总复合?我记得您以前是很赞同表姐和占总的。”
母亲望着她,面容透露出一丝隐隐的悲伤。“言溪,阿姨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表姐说。”
言溪的脸上同样呈现着伤感的神情,跟母亲点了下头,言溪便退了下去。
母亲在言溪走后,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清影,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咪都会支持你……但是,你这样真的是在苦自己。
她没有伤感,没有一丝情绪的流露,平淡得就像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妈咪,我并不辛苦,现在这样的生活很适合我。”
母亲摇着头,“妈咪知道你心底想的是什么,但你为什么不把你心底的顾虑告诉至维呢?也许,他不会在乎,最重要的是,你和至维已经有了谦……”
她打断了母亲的话,“妈咪,我何必去让占至维为难呢?”
母亲愣了一下,眼睛慢慢地泛红,“所以,你直到现在,仍只是在替他着想?”
她淡淡道,“我并非是替他着想,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因为,结局是不可能改变的。”
“如果占家要的是一个继承人的话,你们已经有了谦谦,我想占家的人不会为难你的……”母亲急声道。
“谦谦未来会怎样,妈咪你很清楚,占家若是知道这回事,他们恐怕很难接受谦谦……至于占至维,我不以为他需要的是我,他由始至终只是需要一名妻子罢了。”她回答母亲。
母亲反驳她,“如果至维真的需要的是一名妻子的话,他恐怕早就娶乔安林了,何必又回头来找你呢?”
她敛下了眼帘。
母亲接着说,“清影,其实至维他对你挺好的,就算过去你们感情凉薄的时候,至维也不曾为难过你……其实这已经是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宠溺,只是当时至维还不知道罢了……所以,他并不单单只是需要一名妻子。”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相信母亲所说的。
“刚才思俞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去见了至维……”母亲突然跟她说。
她愣了一下,怔望着母亲,“思俞去见了他?”
母亲点点头,“宝贝女儿,原谅妈咪擅自做主,请了思俞帮忙……”
她双眸闪烁,有些没有弄清楚状况。
“是妈咪拜托思俞去找至维的……妈咪要思俞把你的身体情况转述给思俞……”
她感觉倒抽了一口冷息,不断摇头,“妈咪,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脸色在此刻已经渐渐泛白。
“因为我不想我的女儿一直不快乐……如果至维他真的在乎你的话,他就不会计较你身体状况,那么,你就没有理由拒绝跟他走到一起,这样你以后的日子将是幸福和快乐的,但如果你把这件事一直瞒在心底,你不知道至维内心真正的想法,只是单纯替他着想,那么,你这辈子依然会心心念念于他……与其你一辈子都想着他,
念着他,不如做个直接了断……如果至维得知你的身体状况后选择了退缩,那么,未来你也没有必要再心系这样的男人了,我想,你自己也会死心……”
“妈咪!”对母亲的擅自做主,她莫可奈何,只能不断摇头。
“清影,妈咪知道你不想让至维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但是妈咪希望你快乐,妈咪不希望看到你整天郁郁寡欢。”母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哽咽地道,“女儿,你以为妈咪不知道你这一年多都过得不快乐吗?虽然你每天都拥有充实的生活,没心没肺,好像过得很不错,但妈咪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总会一个人想起至维……妈咪是过来人,尤其是你的母亲,难道你的心思妈咪会不知道吗?”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感觉喉咙是堵塞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轻轻扶住她的双肩,疼惜地望着她,“女儿,别害怕,也别逃避……就试试看他对你的感情是否是真挚的吧,若依然是这样经不住考验,那就彻底把这个人放下吧……”
她摇着头,无法控制的,眼睛逐渐的湿润,“妈咪……”
母亲爱怜地抱住她,“妈咪不像你吃苦,也不想你独自带大谦谦……妈咪希望有个人能够陪着你,因为妈咪不可能一直陪你到老。”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母亲眼中的泪水,让她把即将逸出的话吞咽进了喉咙里……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她慢慢地闭起了眼,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滑落。
母亲为什么要把她和他逼到这样一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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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so集团。
夏禹敲了敲门,这才恭敬地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
占至维屹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视线里是纽约夜晚的万家灯火。
“老板,艾弗森又打了通电话过来……他问您什么时候回法国?项目有些问题等待着您的决策,已经不能再拖。”夏禹如实禀告着公事。
占至维俊容冷漠,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禹回答,“九月十七。”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在想老板问日期做什么。
“明天启程。”占至维突然清冷地吩咐夏禹。
夏禹愣了一下,毕恭毕敬地问,“老板,是明天启程回法国吗?”
占至维并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转身,他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同一时间,温清影根本就睡不着觉。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她依然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占至维的身影……
如果母亲不擅自做主把这件事告诉占至维,她相信,占至维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
她不知道占至维得知这个事实后会有怎样的决定,但她的内心早已隐隐有数……
占至维曾经为了父母,就算那样深爱着思俞,也不愿意看到父母入狱解救思俞……
所以,占至维可能会为了她,而忤逆他的父母吗?除非,占至维对她的感情,已远远超过他当时对思俞的感情……
但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占至维他最爱的一直都是思俞啊……
她承认,她此刻的心已起了动荡。
母亲擅自做主让她和他之间的局面变得尴尬,究竟占至维他会怎样决定呢?
而如果占至维真的选择不在意,她能够选择跟他重新走到一起吗?
他们真的会有幸福的未来吗?
她现在的脑子很乱……
……
翌日。
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下楼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一大早就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在咖啡机前喝着咖啡的时候,身后突然听到言溪说,“表姐,浩风哥哥来了。”
言溪有时候叫浩风“姚总”,但打不风的时候都叫“浩风哥哥”。
她转过身,看到浩风已经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言溪很是识相,通报过后,就退了下去。
她靠在厨房的流理台前,把咖啡从手里放下,冲浩风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你妈咪跟我说,她已经把你的身体状况告诉了占至维。”浩风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有些青,有些白,却柔声地问她。
她如实回答,“妈咪她背着我,决定了这件事。”
浩风远远地看着她,双眸黑沉精亮,“你觉得他会
得知这个事实后,依然还会来找你复合吗?”
她无法回答浩风这个问题,因为心底真的没有数。
“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浩风直接跟她说。
她的心遽然震了一下,感觉心头敏感的一弦被扯动,传递来一股隐隐的疼痛。
浩风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望着她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而略有憔悴的精致脸庞,眼中充满着和疼惜和爱意看着她,“清影,占至维他不可能娶一个在生育方面有缺陷的女人,他不会娶,他的家庭也不会允许……”
她依然没有说话,唇瓣轻轻抿着。
浩风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无限爱怜道,“清影,我不想占至维他再伤害你……伯母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是错误的。”
她的心思,早就被浩风看穿了。
她依然爱着占至维,所以,如果占至维因为这个理由而选择了放弃,她的心或许会破出一个窟窿。
索性他不知道还好,自己还可以假装他只是不知道,但如今母亲直接把他和占至维置入这样的境地,答案注定了会在她的心头上留下一条重重的痕迹。
浩风笃定占至维对她并没有那样深的情愫,安慰她道,“不过,清影,如果他真的选择放弃了的话,这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你知道了他这个人的真面目,在未来的日子,对他也不会再有眷恋……”
她终于缓缓地开启唇瓣,“浩风,不管他会有怎样的选择,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的。”这是她昨晚想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浩风似乎意外她有这样的决定,微微蹙起眉,“如果占至维不介意你身体的状况,你真的会拒绝他?”
她点了下头,“我何必去拖累他的人生呢?”
浩风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原来精亮的眼眸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你终究还是替他着想的……终究……”浩风所说的这句话,每个字都包含着心痛的因子。
她的眸光渐渐陷入了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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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集团。
她今天工作一直心不在焉,小昭注意到了,在她把小昭要她签署的文件全部都签完的时候,小昭抱着文件,关心地问她,“温小姐,您今天好像有心事?”
她的确无心工作,心思早已经被搅得一团乱。
她扶着额头说,“小昭,你谈过恋爱吗?”
小昭微微红了脸,“嗯,当然,我现在的男朋友就是我的初恋男友啊!”
“初恋男友?”
小昭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是啊……温小姐,我正想跟您请假呢……这个星期六,我要和我的男朋友结婚了,在跟您请假的同时,我诚挚地邀请您来参加我的婚礼。“
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替小昭欣喜,开心地道,“真的吗?”
小昭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温小姐您放心,我只想跟您请半个月的婚嫁,半个月后,我会老老实实再来上班的……”
她笑了一下,“祝福你,小昭。”
“谢谢。”
“我放你一个月的假吧……你好好去度过蜜月,结婚毕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小昭听闻欣喜若狂,“真的吗?温小姐……”
她点了下头,“若你手上没有事了,今天你就可以下班,明天开始你就休假……若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够,你可以再打电话给我。”
小昭听闻就差没有冲上来跟她拥抱了,激动地道,“温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她但笑不语,内心为自己这一直以来都十分称职的秘书而开心。
小昭兴奋地对她说,“温小姐,那我现在就……”
她跟小昭点了下头。
小昭开心地抱着文件,就准备奔出办公室,在奔出之前,她突然想到,“温小姐……不会我来上班的时候,公司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她以挪揄的语气道,“那你是休还是不休呢?”
“休。”
小昭如只小鸟,快乐地奔出了办公室。
她看着小昭那抑制不住开心的背影,带着笑,摇了摇头,蓦地,她的眉心间流露出一丝伤感。
最近的好事真多啊……
小昭要结婚了,言溪下个月也要结婚……
为什么别人的爱恋总是那样的简单,像言溪和安臣,在相遇到相爱的过程中,即使也有过辛酸苦辣,但终究还是收获了幸福……
为什
么她的爱恋,却要经历这样多的复杂,就连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她都不知道……
……
因为公司没什么事,中午的时候她准时下班准备走,副总比克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比克是占至维的手下,从占至维安排他到温氏集团后,他就一直尽心尽力为温氏集团工作……
她一直想着有一天能把比克交还给占至维,但温氏集团至今还是没有办法不要比克……
比克他虽无惊人的商业头脑,但他有极强的管理能力和操作能力,同时也能够在决策上给予她很多的建议和帮助……
因此,她接手公司以来,若不是有比克一直从旁协助她,她根本就不可能管理得好温氏集团。
“打扰您下班了,温小姐。”比克进来后,躬着首,恭敬对她说。
她刚拿起公司包,看到比克,微笑道,“比克,你来找我有事吗?”
这个时候,比克把一封辞职信递放到了她的办公桌面。
她看到这封辞职信,整个人都怔了一下,愣愣地问,“比克你……”
比克歉意道,“对不起,温小姐,占总他召回我到法国工作,我恐怕没有办法再呆在您这里帮您了……我万分抱歉。”
她沉浸在呆愣中,久久都没有说话,不明白占至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
比克的突然辞职,让她一个人呆呆坐在了办公室。
她没有想通比克突然辞职的原因,直到她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本来以为是她中午没有回家,母亲打来催促她回家吃饭,却不想,母亲在电话中对她说,“清有……占至维这个人……他不值得你对他的那份深情……他……他今天早晨已经启程回巴黎了……他选择了放弃……”母亲很难受地说着这些话,喉咙几度难受哽咽。
唯爱清影61 将来独自带着孩子
窗外阴雨绵绵,一线线的雨丝牵连,仿若纠葛纠缠,扣人心弦。
“温小姐。”
助理缇娜顶替了小昭的位置,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
她手中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没有扭过头去,“进来。尽”
缇娜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道,“温小姐,这就是您这个月需要决策的企划和过目的报表……”
她跟缇娜点了点头,“你放在桌面上吧!”
缇娜默默把文件放了下来,准备退下。
“我离开这一个月,如果公司有事的话,你就打电话告诉我,若是有急事,我会第一时间回来的。丰”
缇娜停驻在办公室门前,“好的,温小姐。”
她继续看着面前的雨幕,眸色渐渐恍惚。
……
一个早上都在处理离开前的工作,直到下午三点才闲余下来。
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她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回家,这个时候,缇娜又轻轻敲响了她办公室的房门。
她坐正身子,调整了一下姿态,“进来。”
缇娜道,“温小姐,姚总来了。”
温氏集团上下自然是知道浩风的。
浩风在与huso集团争阿联酉这块地时打出温氏集团支持明锐集团,这让外人很容易就会相信她和浩风已经在一起。
她对此始终没有对外做出辩解,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人应该走自己的路,管别人怎么说。
缇娜显然只是告知她一句,浩风他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缇娜见状,默默地退了下去,办公室只剩下了她和浩风两个人。
她从办公桌后起身,望着此刻以很深沉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的浩风,“怎么了?”
浩风好看的脸部线条微微抽搐,“事实证明,我对占至维的判断是对的,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对他有所期盼。”
看来,浩风已经知道占至维离开纽约的事。
她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公事包,“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他有所期盼。”
浩风显然不相信她说话的,他以更深沉却夹杂着一丝疼惜的目光看着她,一直过了很久,“伯母跟我说,你准备请假一个月去洛杉矶。”
她点了下头。
浩风脸色黯淡了下来,“如果心底没有期盼,又为何决定离开纽约一阵?这难道不是失落吗?”
她抬起头看了浩风一眼,“谦谦他病了,清姨一个人很难照顾……我必须去一趟。”
浩风听闻,脸上绷紧的线条稍稍松懈了下来,却担忧地道,“发烧吗?”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天气不好,谦谦这个月已经感冒发烧了两次……上一次我已经没有过去看他。”
“那我陪你去洛杉矶。”浩风直接道。
她恬淡地跟浩风浅浅一笑,“不用了,你刚拿下阿联酉的项目,势必要飞去阿联酉处理项目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浩风道,“阿联酉的项目我已经让志森去处理,如果你去洛杉矶,我会陪着你。”
她愣了一下,落寞地敛下眼帘,“浩风,我说过,你不用花时间在我的身上。”
“我不要你给我答复,哪怕是一辈子,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只陪着你。”
她乍然抬起眼眸,望着浩风。
浩风深情的目光那样坚定不移地看着她。
蓦地,她的鼻子泛着微微的酸楚,因为她和浩风的错过。
当年浩风若是顶着父亲的压力,坚持跟她走到一起,她或许就不会遇到占至维,如今她跟浩风或许已经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可惜……
在最美好的年华,他们错过了彼此。
“我只能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但如果你坚持,我也勉强不了你放弃,只是,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声音微微沙哑道。
浩风直直地看着她,“我不会后悔……我只希望能够守护着你。”
“你好傻。”她摇着头,眼睛已经微微泛红。
浩风走到了她的面前,轻扶住她的双肩,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难以掩饰忧伤的脸庞,“把公司的事放下,别再让自己这样累了……靠工作麻痹自己,这会让你的身心都疲累。”
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人刺了一下,隐隐的疼痛传来。
疲累,麻痹……
是啊,这一年多,她一直都在过着这样的日子……依靠着每天这样繁密的工作让自己每天充实到没有时间去想那个人。
若是他没有找来,她的心或许就会在这样的麻痹中渐渐死去……
但他偏偏在她已经习惯没有他之际,却告知她,他一直渴求着跟她复合……
心如死灰复燃,不敢去想,却颤颤地抱着一丝希望。
然而到头来,终
究又是一个失望的境地,一条如烙印般深刻的伤痕。
不过,足以让她疼痛到将来不敢再去奢想……
她没有办法再在浩风的面前掩饰自己,任由泪液盈满了她的眼眶。
“公司我会派人来帮你,未来,你都不需要再去操心公司的事……明明是个小女生,何必要勉强自己做个女强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做回以前的你。”浩风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液,醇厚沉稳的声音道。
浩风居然那样轻易就看穿了她……
她从来就不想做女强人,她喜欢逛街,喜欢旅行,喜欢美食,喜欢一切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在很小的时候,就幻想着将来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对丈夫小鸟依人,过着甜蜜温馨的生活……
这一年多来,她勉强自己呆在公司,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
难受的情绪升华到无法控制,眼泪不断地扑簌簌跌落。
“好吗?清影……我陪你去旅行,去哪里都好。”浩风不断帮她拭着泪水,无限爱怜。
去哪里都好……
是啊,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再看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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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溪得知她即将去洛杉矶,短期内不会再回来,在她收拾着行李的时候,言溪伤感地道,“表姐,你真的短期内都不回纽约么?”
已经决定了的事,她不打算再犹豫。“嗯。”
言溪不舍咕哝,“那你舍得阿姨,舍得我吗?”
“妈咪在我的居住条件稳定之后,浩风会过来帮我接她,至于你……”她把手里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后,这才抬起眸瞟了言溪一眼,“我想安臣会好好照顾你。”
“可是我下个月就结婚了,难道你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么?”言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这一刻,她停下了手边收拾衣服的动作,歉疚地道,“对不起,言溪,没有看着你幸福地步入婚礼的殿堂,我很遗憾……但是,我必须去洛杉矶。”
“你为什么去洛杉矶呢?”言溪困惑地问,“就算去了洛杉矶,难道就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谦谦的事,她没有告诉言溪。
原因很简单,言溪她太情绪化,如果碰到占至维,她无法保证言溪能够替她保密,尤其言溪这样心疼她。
“我什么,就是喜欢洛杉矶……去那里玩个几天,我就去旅行。”她轻描淡写敷衍了言溪。“至于你的婚礼……言溪,你知道,安臣的家族在美国也算是个大家族,我不想面对太多的人。”
是啊,自从跟占至维离婚之后,她几乎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因为,她已经能够预想到她跟占至维离婚后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我知道,可是表姐,我真的舍不得你……”言溪过来轻轻抱住她,像个孩子,连声音都哽咽了。
她笑着说,“傻瓜,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你放心吧,你的结婚礼物表姐不会忘记送的……礼物笑着在诗语那里,等结婚那天诗语就会替我送给你,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言溪不断摇着头,带着哭腔道,“臭占总,坏占总……他明明要来追回表姐,却一点行动都没有,现在居然还会了巴黎,混球,混球!!”
在她跟占至维离婚后,言溪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占至维的坏话。
她的心因为言溪的这番话也有了牵动,但,疼痛在知道占至维离开的那一刻已经麻木。
她轻轻抬起言溪的脑袋,抚去言溪脸上的泪水,带着很浅的一抹微笑道,“乖了,我不家的这段日子,你要帮我照顾好妈咪……”
言溪一边哭,一边点头,“表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姨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跟言溪抱了一下,“祝你新婚快乐。”
……
晚上她跟母亲一起靠在床头。
母亲根本就不舍得睡,因为她明天一早离开,母亲恐怕会很长时间都看不见她。
“你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母亲自己不愿意睡,却劝说着她。
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总是这样靠在床头上跟她讲故事,直到她睡着……在梦境中她依稀还能感觉到母亲疼惜地抚着她的额。
禁不住,挽着母亲,靠在母亲的肩膀上道,“妈咪,我爱你。”
母亲的脸紧紧地贴着她,那样的欣慰。
她感觉到了一丝湿润,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头,“妈咪,你怎么哭了?”
母亲
的眼睛溢出了更多的泪水,“你爹地,一辈子看人都那样精准,却没有想到,最后让你所托非人……”
“妈咪,都说了,这件事不需要再提了。”我不怕自己难受,就怕母亲难受,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母亲的泪水。
母亲轻轻叹一声,“妈咪真的很失望……”
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妈咪,其实我并没有期盼我和他之间会有反转,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有期盼,而哪怕是一点点的期盼,也会让人失望……但是客观来说,我们不可以去埋怨。”
母亲没有回答。
她继续说,“他有他的立场和需要顾忌、考虑的问题,我们不能单方面从我们自己出发,另外,造成这件事的结果不是他,而是我们自己……如果当初你和爹地把我身体的情况如实告知我,我和占至维也不会有那段婚姻的纠缠,今天更不会衍生这么多的爱恨纠葛。”
“妈咪知道,但是……”
她重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打断母亲的话,“算了吧……不管怎样,我也经历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我并不是在这些经历里一无所获。”
尽管结局很悲伤,但,她不会后悔遇见他……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她所拥有的,已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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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浩风亲自来接她。
在自家别墅的门前,母亲,言溪,诗语……前来跟她送别。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那个地方的风景有多美,她最喜欢的,依然还只会是纽约。
纽约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曾经跟占至维在巴黎的时候,她都没有适应下来……而如今,她居然要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母亲,言溪,诗语的眼中都有隐隐的泪水,让她在无言中看到他们的不舍……
她一一跟他们抱过,在万般的不舍中,最后坐上了浩风的车。
车子驶往机场……
沿途,她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致,浩风坐在她的身边,或许是知道她此刻沉浸在伤感之中,并未开口说话。
这一路,浩风让她静静地去了洛杉矶。
她很感谢浩风,因为这一路,她的确不想说话。
……
到洛杉矶清姨带着谦谦生活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一下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清姨……
清姨怀里的正抱着谦谦,看到她,清姨对谦谦道,“叫妈咪……谦谦……快叫妈咪……”
谦谦他才半岁,哪里会叫她,瞪着圆圆可爱的明亮双眼,稚气地看着她……
她从清姨的怀里抱过谦谦,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
在谦谦出生这半年,她无数次想要来洛杉矶陪伴谦谦,但,她不能一直陪伴在谦谦的身边,因为一旦有人知道她这样频繁来洛杉矶,她就有可能暴露了谦谦的存在……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尤其害怕占至维会知道。
不过现在,隐不隐瞒谦谦,已经不重要了……
谦谦看到她,虽然是陌生的样子,但当她亲吻谦谦的时候,谦谦没有抗拒,但她抱着谦谦在怀里时,谦谦居然还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她早已经被泪水盈满了眼眶,这几个月的思念,一直折磨着她,直到此刻才纾解。
清姨跟着拭泪道,“他每天这个时候早就睡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到现在才犯困……”
她禁不住又把小家伙抱起来,疼惜地亲了亲,小家伙已经闭起了眼睛,睡得香甜。
浩风第一次看到谦谦,他说,“那样不可爱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且,五官几乎遗传了他。”
“他刚一出生,妈咪和清姨就说像他……”
起风了,清姨轻轻搀扶她道,“小姐,我们进去吧……外面风有点大。”
“嗯。”
……
谦谦直到现在还爱睡摇篮,她便小心翼翼地把谦谦抱放到了摇篮睡。
换了地方,仿佛失去了温暖,谦谦嘤咛了一声……
她连忙轻拍着谦谦的胖乎乎的小手臂,不一会儿,谦谦就睡得更香甜了。
她坐在摇篮的边上,轻摇着摇篮,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摇篮里这稚嫩可爱的脸庞。
清姨欣慰地看着她此刻满足的样子,歉疚地道,“小姐,谦谦这几次生病,是我没照顾好……”
她不舍地撤离逗留在孩子稚气脸庞上的
满足目光,感激看着清姨,“您不要这样说……谦谦他从出生就一直是您在照顾,您已经很细心了,但孩子难免都会有伤风感冒的时候。”
“今天医生也这样说,孩子有点伤风感冒是正常……小姐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谦谦已经退烧了,明天若没反复,就不用去医院挂水。”
“嗯。”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孩子熟睡的脸庞上。
“小姐,您饿了吧,我已经做到晚餐了……您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
她不舍地从床沿起身,想到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小家伙,她就感觉自己的阴霾似乎都一散而去了。
准备叫浩风用晚餐,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在别墅外面的走廊上,她找到了浩风。
这栋别墅是父亲以前购下的,现在属于她的母亲,虽然是栋英伦风格的小别墅,却很温馨,据说是父亲和母亲在这里度假的时候买下的。
浩风挺拔的身影屹立在走廊上,夜晚走廊上略微暗的灯光让她无法看清楚浩风此刻的表情,只感觉他的神情很复杂,内心似乎也在琢磨着一些心事。
她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饿了吗?清姨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她做的东西很好吃。”
浩风悠远地望着远方,“我在想,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什么决定?”
“没有把孩子的事告诉占至维,选择帮你隐瞒,让你独自养育这个孩子,将来独自抚育这个孩子成人。”浩风幽幽地说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抬起头,跟着浩风望向远处,“他不需要知道……现在更加证实,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浩风慢慢地转过身,望着她毫无波澜的呆滞双眸,“清影,独自带大一个孩子,这其中的艰辛单单依靠物质是解决不了的……还有,孩子出生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孩子的免疫力比一般的孩子差,在幼时恐怕会比一般的孩子容易生病……你有想过,每次孩子生病的时候,你孤零零的陪伴在她身边,你真的每一次都能够支撑住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回答浩风,“这没什么,我有妈咪,有清姨,还有你们,我并不孤单。”
唯爱清影62 占至维找来……
“医生,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这个……”
“我知道美国有这样的医学技术……”
“温小姐,我知道你的难处,其实现在先进国家的医学技术都能够做到,只是国家并不允许,当然,有钱就另当别论了,另外一个顾虑就是,如果孩子以胚胎的方式移植,那就犹如试管婴儿,他必然会有一定的风险,另外,请人代孕,这期间也牵涉很多的纠葛,都需要你处理好。”
“美国黑市就专业的代理孕母,我可以找一名来,事后不会有任何的纠葛……至于你说的试管婴儿,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全世界在试管婴儿这方面的医生技术已经很成熟……”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胚胎移植的医学技术虽然成熟,但毕竟临床试验不够丰富,所以,相对于正常情况孕育的孩子,这孩子要承担的风险比一般的孩子要高……丰”
“医生你的意思是?”
“孩子势必在年幼的时候比普通孩子体弱,当然,免疫力是会慢慢提高的,孩子终究会跟普通的孩子一样,不过,试管婴儿在全世界来说也只有接近四十年的医学技术,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未来孩子的成长会有怎样的状况,但就目前而言,全世界所有的试管婴儿都是成功的例子……”
“好,医生,请你择日为我手术吧!”
……
“清影,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我想留下他……”
“你和至维已经……”
“妈咪,我留下这个孩子跟至维无关……我不想再残忍地遗弃他,他也是条小生命。”
“可是……”
“妈咪,请你成全我吧……我不能再遗弃他,也许,他已经等了我三次。”
“但是养育一个孩子并不容易,清影,你永远想象不到那会有那么的艰辛……”
“我不怕……为了他,我什么苦都能受。”
“清影……”
“妈咪,你会有一个可爱的孙儿的……”
……
梦境里正播放着这一幕幕,她辗转反侧,眉心紧皱,额头溢出颗颗细密的汗水……
倏地,她从梦境里醒了过来,猛地坐起了身。
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是在洛杉矶的别墅里,她松了口气,抚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随即靠在床头,打开了床头灯。
天呐……
她居然梦到了占至维,在梦境里,占至维表情狰狞跟她讨要孩子……
她抚着胸口,直到气息平稳后,她这才转头看向身旁婴儿床里正睡得香甜的孩子。
替孩子把背他小脚踢开的被子拉好,她坐在床上,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孩子熟睡时稚嫩的脸庞。
他出生的时候胖乎乎的,她觉得不像她和占至维,但是母亲当时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说孩子像极了占至维,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后来孩子竟正的慢慢长得越来越像他,现在简直和他如出一辙,小小的脸庞很是秀气。
她渐渐失神,脑子里掠过了占至维那天去办公室找她的画面。
她不会否认,那一天,她的心并非没有产生一丝悸动……尽管她逼着自己那样坚决地拒绝他。
没有希望就没有期盼,偏偏母亲给她制造出了一个希望……
她本来不会有失落的,哪怕他最终离开,她也会自欺欺人觉得他不过是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罢了……
而现在,她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
他口口声声说他想要追回她,他在乎她,但这些都不是爱……
真正的爱是不会在意对方有缺陷的,也不会有任何顾虑……但他,竟逃得这样的快,这样的可笑。
其实就算他真的不在意这些,回头来找她,她也未必会跟他走到一起,因为她不想连累他,也会体谅他对家人的顾虑……
只是,那样至少会让她觉得她曾经那样深深爱着他是值得的,然而现在……一切是那样的不值。
他所谓的在乎,大概还跟从前一样,只是需要一个妻子的人选,这个人可以是乔安林,可以是别人,只不过她比别人更得他的心罢了,当然,这必然是因为她平常总是那样默默地爱着他,自然会不顾一切地对他好……人非草木,又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呢?既然要一个妻子的人选,为何不选让自己满意的呢?
她很失落……
她真的很失落……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又怎么可能让她彻彻底底的忘掉他呢?
过去她可以欺骗自己说她在他心底是留下了一席之地的,也许将来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想起她,可是现在,她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
这哪里是叫在乎?
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在乎……
她对他那才叫在乎……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够看到他,不顾一切对他好
。
这样的感觉,他从来就没有过吧?
哦,不对,是对她没有过,他的这种感觉大概全都用在了思俞的身上……
不过,她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选择,她此刻也不会下定决心回到谦谦身边……
过去她是顾虑占至维会洞悉,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只留清姨在这里照顾谦谦,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惧怕了,因为就算占至维来找她,她也只会跟他说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当然,就算占至维知道孩子的存在,得知孩子的生产方式并不普通,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找上她……
凝望着孩子因熟睡而红扑扑的小脸蛋,她的眼睛微微湿润。
小宝贝,就算以后是妈咪和你两个人,妈咪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的……
也许妈咪在未来不会告诉你,你的爹地是谁,但是,妈咪相信你也不会想知道这个人的,因为,他不值得你和妈咪去想他……
在睡梦中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她在心底说的话,他把头从左边扭到右边,看起来可爱幼稚极了……
禁不住,她低头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靠在床头,没有一丝困意地凝望着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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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帮谦谦量过体温之后,确定谦谦已经没有再发烧,她终于松了口气。
清姨在一旁道,“谦谦今天比昨天明显活泼了……你看他一直在笑呢。”
她抱着谦谦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直被浩风用模拟的声音逗笑的谦谦,很是欣慰。
“他真可爱。”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浩风这样跟她说。
她点点头,作为母亲,她毫不自谦自己的孩子,“他以后肯定是个开朗的小家伙。”
浩风执着谦谦的小手,轻轻握手,“嘿,小家伙,你的性格是像妈咪的,对不对?”
浩风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微微震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眸望着浩风。
没有想到浩风也望着她,目光那样的深沉。
他们四目相对了有一秒,她率先把目光撤离。
然而,浩风并不允许她逃避,幽幽地道,“清影,从小到大,你的性格都是很外向的……但自然你认识了占至维,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没以前爱说话,变得失去了以往的朝气,变得在生活了失去了活力。”
她刚才就已经听出浩风的弦外之音……
轻轻叹一声,她平静回答,“人总会成熟的。”
浩风对她摇头,黑沉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因为占至维从来就没有带给过你快乐……”
她沉默了下来,其实不想谈占至维这个人,浩风却接着说,“将来无论他再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再相信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他这样用情至深。”
鼻尖莫名窜起了一阵酸楚,她闭了一下眼,抑制住鼻尖的酸楚道,“我知道,你不用再对我说这些了,我很清楚自己未来该怎么做。”
浩风知道对她说这番话并没有让她心好过,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就此遗忘这个人吧!”
她敛下了酸涩的眼帘,瞪大眼眸望着怀抱里的婴儿,小家伙正在抓她的衣服,看起来乐在其中。
“你说帮我找地方,找到了吗?”她突然问浩风。
浩风的视线从孩子的稚嫩的脸上撤离,回答她,“英国有个叫修尔的一个小镇,那里的人们过着简单而安逸的生活,镇上有医院,有学校,有商店……虽然不如大都市的繁华,但你身处那里,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安逸和美好的,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都非常友善,你和孩子在那里可以过上很普通安逸的生活。”
她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小镇的样子……
傍晚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睡在躺椅上,身子懒洋洋的,孩子在她的肚子上玩,隔壁的白发老太太在跟她打招呼……
生活是那样的安逸。
“好,那你帮我把那边的房子先搞定,到时候我给你钱,这两天我们就去英国。”若不是怕孩子这两天发烧会有反复,她早就不想呆在美国。
此时此刻她就想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就像过新的生活一样,遗忘过去……
浩风点点头,“房子的事我已经安排好,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随时都可以启程去修尔。”
“那……”她有话想问出口,但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浩风问,“什么?”
她咬了下唇说,“这个地方并不好找吧?”
浩风微微皱了一下眉,“难道你觉得占至维他会来找你??”
她又咬了下唇,“我并不是觉得他会来找我,只是,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有可能会打探我的行踪……但,我不想他知道我的行踪。”
浩风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回答她,“你放心吧,修尔在英国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若非知道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它甚至很难被人找到,当然,真正要去找一个地方并不难,但我可以保证占至维他无法找到你,因为,哪里都不会有你行踪的纪录。”
她点了点头,认真地望着浩风,“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帮我。”
浩风温柔地望着她,“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她笑着摇了下头,鼻子酸酸的,蓦地开口,“公司的事就要拜托你了……”
“我很开心你能够信任我。”浩风看着她,认真道。
她依然保持脸上淡淡的笑,“你应该知道的,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浩风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看着她,他似乎有些话想要跟她说,当然她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最终他并没有开口。
她突地打破沉默,“不要跟占至维竞争了……如果是为了我的话。”
他笃定且自负地望着她,“难道你觉得我会输给他,或是你在意他?”
她摇了下头,“我不是在意他,我是在意你。”
浩风的双眸在此刻隐隐闪着亮光。
“你们如果不争斗,你们可以在各自的领域上成为佼佼者,那又何必一较高下呢?最重要的是,已经没有必要。”
浩风突然笑了一下,“你说得对,的确已经没有必要,因为……”浩风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他已经失去你了。”
她但笑不语,但是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莫名那样的酸。
浩风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一通电话,商讨的是小镇房子的事,她看着孩子相似占至维的面孔,竟渐渐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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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备在今天去英国。
一早,小屁孩还在睡觉,清姨在帮她收拾东西,她却久久伫立在了厅前的落地窗前。
浩风安排好车子和行李之后,来到她的身边。
她并没有回过神,直到浩风开口,“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她没有回答。
浩风看着她,“我抹去你所有的踪迹,不管占至维他多有能耐,他都不可能找到你……而你如果决定以后都在修尔生活的话,你这辈子注定不可能再见到占至维了。”
她没有顺着浩风所提及的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道,“浩风,你知道吗?遇见你的时候,我想跟你在一起,但遇见他的时候,我想跟他永远都在一起。”
“那时候想要在一起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像你对诗语一样,那时候你也很想每天都跟诗语在一起玩……但你遇见占至维的时候不一样,你想到了永远,而‘永远’这个词往往是跟爱情挂钩的。”
她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说,“我曾经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在爱他……即使他不爱我,只要我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你直到现在都很傻。”
她极力控制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倏地哽咽,“他对我并不坏,从我认识他到今天,他甚至一点变化都没有,是我改变了我的初衷,祈求得到更多……”
“你觉得你是太过贪心了?”
她摇摇头,“是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因为我过去真的好傻……”
浩风望着她眼中盈盈的水光,“这不怪你,每个人在堕入感情的深渊里皆是如此。”
“是啊,就像占至维,他曾经为了思俞也是那样傻……”她的声音是艰涩的,却笑着说。
浩风的目光愈发心疼,“清影,不要去想这些了……”
“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傻,傻到居然直到现在还在想,如果他的世界彻底没有了我,在未来,他拥有美满的生活之际,他偶尔还会想起我吗?”
浩风突然将她抱住,那样心疼地抱住她。
她靠在浩风的肩膀上,眼泪已经不休不止地落下来,“浩风……我想他,我不想去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听不到他的消息,看不到他的人,但我没有选
择……”
浩风紧紧拥着她,眼睛亦微微泛红,亲吻着她的发。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窝在他的肩膀上,因抽泣而身体微微颤抖,“浩风,我真的能够忘记他吗?如果我忘不了他,我怎么办?”
“你不会忘不了他的……时间会帮助你。”浩风抚着她的发,嘶哑地道。
她一直靠在浩风的肩膀上抽泣,逐渐失声痛哭,到最后嚎啕大哭……
清影站在门口,拭着泪,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慢慢地松开浩风……
浩风的肩膀已经被她沾湿,那样笔挺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吸了吸鼻子,渐渐地冷静下来。
清姨跟她说,“小姐,如果要离开的话,就现在吧……晚点谦谦醒来的了,我怕谦谦会晕车。”
她跟清姨点了点头,随即行尸走肉般走进了房间。
当她抱着在熟睡的谦谦时,除了红红的眼眶,她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的异常。
浩风提起房间里她的随身包包。
她跟清姨道了别,便走出了别墅。
别墅大门外浩风叫来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正朝别墅大门驶来的一辆车。
就在她弯身准备要进车厢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已停在了她的脚边。
浩风和清姨早已经看到这辆车,他们愣了一下……
她直到听到一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脚边的这辆车子,她从呆滞中抬起眼眸,下一瞬,从车上走下来的人让她怔住。
占至维幽深晦暗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唯爱清影63 追回你
她没有想过会再见占至维,双脚怔住、无法动弹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直到占至维霸道,不讲理,熟悉的声音传来,“要永久去国外定居,难道不跟我道一声别吗?”
她这才真正看清楚他,熟悉的西装革履,阴沉的英俊面容。
“占总?”
清姨看到她,也以为看花了眼,可惜看清楚的时候,已经被占至维随行的保镖拦截尽。
“占至维!!”
说话的是浩风,他的手下这两天一直就围绕在别墅外面,护着他们的周全,此刻却已经跟占至维的保镖形成对峙的局面,夏禹引领着占至维的手下,将浩风和他的手下堵截在离她和占至维有五米远的地方丰。
所以,此时此刻,全世界仿若只剩下她和占至维两个人。
占至维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抱着还在熟睡中的谦谦,脸色刷白。
占至维并没有看她怀里的孩子,只是离她很近,深深凝视她。
她的心怦怦直跳,感到害怕一样,她往后退了一步。
占至维并没有逼近,仿佛知悉她此刻的恐惧,眼神冷暗。
她后退了两步身子就抵到了车厢,车厢那冰冷的铁皮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子感觉一阵的冰冷。
占至维终于开口,“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你真的那么怕我?”
她觉得他根本是故意说这样的话的,但她不敢去猜测他是否知道孩子的事。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抱歉,我刚好要离开这里。”转身,她弯身准备进车厢,打算装傻到底接受他的出现。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路过这里?”他扶住了车门,黝黯的眸子斜睐着她。
她身子一震,乍然抬眸,跟他四目相对并看到他眼底的那丝诡谲后,她整个人虚软了下来。
看来,她太天真了,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侥幸,何况他是占至维。
“如果你是来询问我孩子的事,我只能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孩子他都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她平静地说,接受被他发现的事实。
她真的不敢相信,再一次面对他,且是讨论孩子的问题,她竟可以如此平静。
占至维阴鸷的神情复杂难解,像在隐忍着怒气。
“你以为你擅自做主留下孩子,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占至维的口气很冷。
她的心抽了一下……
交代?他是指她没有资格留下这个孩子吗?
没有悲哀,没有自怨自艾,她淡然地对他道,“孩子是我在我们离婚之后发现有的,因为我此前已经流过两次产,我很担心我以后无法再怀上孩子,加上我未来恐怕不会跟别人生育孩子,所以我选择留下了这个孩子。”
占至维眯起眼,对于她平静地实话实说很是意外。
片刻后他冷笑,“那么,你打算独自养育他?”
“你这次来不是跟我来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对吗?我知道,不是的。”她认真地往下说,“我不知道你从何途径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从而找来,但我认为你不需要为难,更或者勉强负起这个责任,因为这个孩子是我自己决定留下的,跟你无关,养育孩子自然也是由我自己承担,当然,我也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让孩子在优渥的环境中成长。我希望你不要多想,因为我留下这个孩子绝非为了你,仅仅因为我珍惜这小生命而已。”
她选择很冷淡地跟他说这番话,没有半点的感情。
占至维阴沉地注视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苦涩地微笑,“所以,你可以走了……孩子的事你可以当做从来不知道,往后你继续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此刻面对着他,她想起了他得知她身体缺陷后毅然决然选择离开。
她的心那样的酸,只想在心底谩骂自己曾经太天真,竟看错了人。
“请你让你的手下离开。”
等她这句话说完,他以莫测的眼神看着她,半晌后才从口中吐出一句——
“我有说过,我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离开吗?”
一时之间,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应该说,她根本没有想过会从他嘴巴里听到这几个字。
“你在说什么,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对我说这样的话。”
“就凭我是孩子父亲这一点,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就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他恶狠狠地打断她。
她呆呆地瞪着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他说的话……
他要留下孩子?
那么,他今天是来跟她争孩子的吗?不……
“不,孩子是我留下的,你没有资格……”她喃喃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跟她争孩子的,但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他
一直以来都需要一名妻子,一名继承人。
“我既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就不可能任由他流落在外。”他看了她怀里的孩子一眼,轻描淡写却又自负霸道地道。
她怔怔地望着他,苦涩的酸水涌至胸口。“你并不需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跟我……”
她很天真地问他,看到他淡然的神情,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想我们还需要经过一番讨论,而在讨论没有结果之前,你恐怕没有办法离开。”他望着她,平静地告知她这个结果。
她的泪水溢出了眼眶,全身颤抖,从未承受过如此这般的委屈。
“不许哭。”他突然轻声吼她,向来冷峻的俊颜,此刻全都皱了起来。很显然,他没有料到会惹哭她。
她不想哭,但控制不住。
“该死的……”
占至维谩骂了几句,却无法制止她停止泪水。
“我说不许哭,你听到没有。”他倏地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力道并不重,甚至有些小心,压低声,粗嗄地对她说。
他的警告并没有产生作用,她的身子紧紧地抵着车厢,颤抖着,像防备敌人一样,瞪视他,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眸。
因为她对他的抗拒及委屈的泪水,他僵住了脸。
“该死的。”
占至维又咒骂了一句,似乎被她的眼泪烦躁,整张俊脸都绷着。
她没有停止泪水,她向来都能够在他面前保持坚强,但她此刻无法控制。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他知道她如果非要跟她争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话,她必定会输。
他冷瞪着她许久许久,她戒备地看着他,仿佛在保护自己怀里的孩子,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从让她的手里把孩子夺走。
突地,他不再言语,转身大步地走向了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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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风在气势上并不弱于占至维,刚才,浩风听到了她和占至维所有的对话。
“占至维,即便是你,也不可能从我这里把清影和孩子带走,除非是出于她的意愿。”
占至维命令手下退离后,浩风也命令了自己的手下退离,而后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自负地睐了浩风一眼,“是吗?我倒认为,若我今天想要带走他们,姚总你根本不可能阻挡得了我。”
占至维给人的感觉一贯都是温和的,但只有她知道,他是个笑面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比谁都有心机。
浩风亦是了解占至维的人,对于占至维的这番话,浩风只说,“那就试试看。”浩风的脸色铁青,全身上下都在控制着愠怒。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莫给姚总你准备顶上一个破坏他人家庭和睦的罪名?”
乍听到占至维这说,浩风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占至维的身后那群手下中走了出来。
她霎时怔了一下……
这个男人不正是她和占至维离婚时替他们做见证的那名律师吗?这是她父亲生前就信赖的律师,连遗嘱父亲都是交由这个律师的……她记得父亲一直很重要这名律师,早前这名律师也说过他已经在温氏集团做事有十多年。
怎么现在,这律师跟着占至维了?
“姚总,我想你知道,婚姻法的最基本准则就是外人无从干涉或破坏他人夫妻双方的和睦。”
浩风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浩风虽然不是占至维这样自负狂妄的人,但他从来沉稳,做事周全,亦不会惶恐任何人。
然而此刻,浩风沉默了下来,他双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她很清楚地听到了占至维刚刚和浩风的对话,这一刻,她亦整个人怔住,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律师从公事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展开到浩风的面前,令浩风的脸色更难看了。
占至维重新转过身,朝她走来。
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愣愣地望着她。
他对她说,“我想你应该会想了解一下,姚浩风为什么没有资格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她依然呆愣着。
他已兀自转身,显然并不担心她有
机会逃脱,他径直走向属于她父母的别墅,“跟我进来。”
……
她的确好奇他给浩风看了什么,因为浩风在看完那份文件后,久久都在用很深沉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且没有再跟她提离开的事。
她惶恐孩子离开她,所以,她抱着孩子走进了别墅。
占至维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以复杂却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看到他温和眼神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还未开口,律师就已经把他刚刚拿给浩风看的那份文件展示在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份文件,她先是一愣,再然后双眸瞪圆,最后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怎么会……”
原来这是她和占至维结婚时所签的婚书,就等同于中国的结婚证书……
要知道,这份婚书在他们选择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注销了,而眼前,它居然还真实存在着……
解答她疑惑的人是刑律师,他是父亲最信赖的律师,温氏集团和温家一旦惹上官司,几乎都是由他来解决。
邢律师跟她说,“温小姐,从xx年xx月xx日到此刻,您和占至维先生的婚姻都是合法有效的。”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怎么会……”
因为她的动作过大,被她抱在怀里正睡得香甜的谦谦嘤咛了一声,她唯恐吵醒孩子,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却依旧沉浸在震惊中。
邢律师接着说,“对不起,温小姐,一年三个月前,占总并没有让我拟定跟您的离婚协议书,或者应该说,我要你们签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其实并非真实有效的离婚协议书,事后我也并没有将这份协议书递交律师事务所……我这样做不过是遵照占总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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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都怔住,呆呆地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并没有说话,他沉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
“为什么你要那样做……我是叫来的你,你怎么会……”她无法适应,不断地摇着头,质问着律师。“你是我爹地最信任的律师,你怎么会……会听他的?”
“抱歉,温小姐,在温老将温氏集团交由占总的那一刻起,我所效力的人就是占总……”邢律师说话的口吻是那样的公事公办。
她几乎有些站不住,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熟睡着谦谦,她一定会瘫坐在地上。
邢律师在她呆愣之际,退了下去。
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打算离开我,且让我永远都找不到你。”占至维突然这样对她说,口吻没有了刚才在外面的冷厉,他磁性的嗓音轻轻地道。
她从恍惚中抬起眼,怔怔地望着他。
“清影,你当真以为这一年你瞒着我请人代孕,我一无所知吗?”他想要走近她,但看到她颤颤屹立的双腿,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占在离她约有两米的地方。
她错愕,怔怔地望着他,“你……”
他平缓地道,“你在去年的xx月xx日在医院接受了胚胎移植手术……孩子在去年的xx月x日出生,孩子出生的那一个月,你都守在医院,寸步不离地陪着孩子。”
她摇着头,无法相信他竟然精准地知道她做手术的时间和孩子出生的年月。
这个世界只有代孕者,她、母亲、清影、浩风知道这件事……而这几个人都不可能告诉他。
他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她因为处在震惊之中,而没有注意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清影,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隐瞒得了我。”
“我并非有意隐瞒你……”
“我知道。”他把双手轻轻扶在她颤抖的细瘦双肩上,道,“你是在离开我以后才发现有了这个孩子……但是,清影你从未打算把这件事跟我说,不是吗?”
对于她的指控,她沉默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扶上她的双肩,她本能地想要挣开他,却不想他把手改扶在了她的腰身上。
因为怀抱里还有熟睡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做更剧烈的挣扎动作,她唯有低下头,不去面对他。
占至维幽深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她。
她并不知道,他此刻是在打量她是否比过去消瘦。
注意到她比一年前更消
瘦了,倏地,他抬起双手轻轻捧上她的脸。
时隔一年,她已经不适应他的碰触,那一刻,犹如被电击般,她即刻就扭头挣开他的手。
然而,他并没有允许她挣开,在她把头瞥向一旁后,他又把她扳了过来。
他的力道有些重,但不至于弄伤她。
他的眼眸黑沉精亮,灼灼地望着她,抬起她的脸,逼着她跟他对视。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恍若隔世。
他俊逸的脸庞上不再是刚刚在外面的冷峻线条,他温柔地凝视着她。
即便是在过去,他也很少这样专注地凝视她,她根本就不适应,可惜根本无法挣脱开他的手。
他细致地凝视着她的脸,好像在审视着她脸庞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倏地,他沙哑地道,“清影,我记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我从不拿婚姻当儿戏……‘离婚’二字,是不可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她想起了那日跟他离婚的情景……
他毫不犹豫地签字,毫不犹豫地离去,仿佛没有一丝的留恋……
“为什么……”她以更加沙哑的嗓音问他。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当时我已经意识到我的世界里不可以没有你,我又怎么可能允许你我离婚呢?”他深望着她,回答她。
他接着说,“我此前跟你说过我遭遇车祸这件事,你信了吗?”
她摇着头。他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相信,但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根本就不可以去信任他,由始至终,他都是个骗子。
他轻轻笑了一下,“你那样的相信我,我想你必然会相信我……但我现在要告诉你,我并没有遭遇车祸,在你我离婚以后,我消失在公众视野,因为我去处理了一些事……我深知你请人代孕,一个人独自承担着留下这孩子所有的艰辛和风险,我时刻都想要回来陪在你的身边,但我当时赶不回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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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她试着挣扎开他。
他终于把她轻柔放开,“你可以不信,但我会跟你证实……我记得在我们没有‘离婚’之前,我也曾经说过我会证实我对你的感情。”
她怔怔地后退,“可是很抱歉,我对你说的,并不感兴趣……”
转身,她准备离开别墅。
她不想被他左右,决定按照原计划离开美国丰。
她毫不犹豫地往前走,隐约听到他打手机的声音,“邢律师,替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同时准备抚养权官司所有对我有利的资料,我要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孩子的抚养权尽?
她顿然脚步一滞,回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要跟我打官司争孩子的抚养权?”她难以想象,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是的。”他平静地道,“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的话,我只能这样做。”
“我怎么可能再跟你走到一起?”她大喊,“先不管你对我是否真的有情,就算有,我能够跟你走到一起吗?我身体的缺陷你是知道的,你爸妈根本就不可能接受我!!”
“难道你这辈子是跟我父母一起过的吗?”他反问她。
她无言以对。
他的意思很明白,跟她过日子的人是他,而他不在意。
“你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正常的女孩,你没有必要跟我牵扯……”她颤抖地说道。、
想到自己身体的缺陷,她就感觉自己很卑微,因此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许哭。”他脸色阴沉起来。
她瞪着他,决心跟他作对。
“我叫你不许哭。”他皱起眉,口气硬了起来。
“我不可能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你想都不要想……”想到自己若跟他抗衡,是不可能赢他的,她忍不住委屈心酸。
“那你唯有打消离开我的念头,何况,我们现在依然还是夫妻。”
想到那份依然还真实存在的“结婚证书”,她感觉头都是大的。
她转过头,决心不再跟他讨论下去,脸上仍然挂着湿润的泪痕。
“过来。”他没有朝她走来,以霸道的粗嗄声音命令她。
她无动于衷,想行尸走肉一样继续往前走。这期间处在熟睡中的谦谦似乎是听到了父母的争执,他开始在她怀里睡得有些不安稳,小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过来,我打电话让邢律师取消拟定离婚协议,一旦真的拟了离婚协议,把孩子的抚养权摆上台面,你知道的,最终你只会失去这个孩子。”
她再一次停驻脚步,整个人脸色苍白。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善用心术的高手,他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用她最在意的来威胁她。
跟他有没有离婚她不在意,但孩子的抚养权,她不能失去。
慢慢地、慢慢地,她转过身,略微呆滞的双眸望着他。
“我们可以慢慢谈,而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愿意跟我谈,我决不让你们母子分离。”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清影,你没有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我。”他凝视她,笃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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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呐呐地道。
“过来。”他要求。
她迟疑地,不情愿地,最终,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你可以先打电话给邢律师。”她提醒他。
他望着她怀抱里抱着的谦谦,目光深沉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带大一个孩子?”他嘶哑地说道。
她低下头,目光拒绝跟他相视。“你快打电话给邢律师……”她不在意跟他离婚,但邢律师若真的把离婚协议拿来了,她势必要和占至维讨论到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她此刻还没有想到应对他的策略。
占至维按下手机。“邢律师,不用拟了,清影已经决定不跟我离婚。”
听到他这样说,她乍然抬起眼眸,然后她才意识到,他这番跟邢律师说的话,似乎并不是说给邢律师听的,而是说给外面的浩风听的。
他真狡猾。
“你要跟我谈什么?说吧。”她来到了他的面前,道。
“你就怎么不想跟我说话?”他关掉手机,皱着眉道。
“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你拿孩子的
抚养权来要挟我。”她低声喃道。
“如果我准备用孩子的抚养权要挟你一辈子呢?”他咬牙切齿地道。
他的语气看似是在生气,但其实更像是在宣誓。
她猛地抬起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然地望着他。
他薄薄的唇瓣冷冷地道,“有了这个孩子,你反而更容易被我钳制,不是吗?”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抱着谦谦的手都在颤抖,狠狠地看着他。
他眯起眼,仿若无事地睐着她。
她跟他四目相对,蓦地,她咬了咬唇,硬吞下喉咙里哽着的怒气,把头低了下去。
她不能跟他硬碰硬,跟他硬碰硬的结果是她不会讨到半点的好处。
“看来,你已经学乖了……”他慢条斯理地,突然伸手抱住她。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发呆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轻轻抚在她怀中孩子的脸庞上。“他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可爱吗?”他问。
“……嗯。”她哽咽地回应他,因为他此刻出奇的温柔声音。
“他平常很顽皮的吗?”他的语气更低柔了。
“他不顽皮,很乖……”她呆呆地回答他。
他然后抱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好闻的男性气息就紧贴在她的颊畔。
“如果我今天没有找来,你真的决定跟姚浩风离开,到一个永远都不被我找到的地方,再也不见我?”他好听的男性嗓音颤抖地问她。
她回答他,“我们本来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对于她的冷漠言语,他并没有回应,双手却更紧地环在她的腰身上。
“你刚才说你是因为有些事要去处理,才选择跟我‘离婚’且没有办法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她不习惯他的碰触,勉强自己扯出一个话题,却问得一点都不自然。
“现在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到以后你会知道的。”他保留地回答。
她没有再问下去。
“我在跟你分开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正是因为我当时在处理这些事……禁不住放下手头的事情来看你,你母亲却跟我说你跟姚浩风去旅行了……我自然不相信你母亲说的话,但我对你却放心了下来,因为我很清楚,有姚浩风在你身边,你会得到很好的照亮,于是我又选择了离开,这一次我打算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再来找你。”他主动跟她说。
他的解释让她惊愕,却又让她有种微微的释怀……
她认识他以来,她从来就没有为他的所作所为做过任何的解释,然而,他此刻跟她说话的语气却分明是解释时讨好的语气。
她屏息着,猜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
时间在沉静中慢慢地流逝,她的胸口由先前的剧烈起伏渐渐平稳,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感觉到怀里的谦谦已经要醒了。
他低头看着她怀里扭动的小屁孩,低哑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喜悦道,“他是要醒了吗?”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带着父亲的慈爱。
“嗯。”她回答他,她承认,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
她瞒着他留下这个孩子,最好还准备带着这个孩子永远不跟他相见,说实话,这的确对他是不公平的。
谁料到,孩子睁开惺忪的睡颜睐了一下她,竟又可爱地睡着了。
她只照顾孩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半年,孩子几乎都是由清姨照顾,但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跟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好像知道她就是他妈咪一样。
瞧这小屁孩此刻在她怀里睡得多香,连占至维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蛋,他也没有醒来。
他们就这样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庞,任由时间慢慢流逝,而占至维始终都抱着她不放。
她想离开他怀抱的时候,他却抱得更紧,大手还将她按到他的胸怀里。
他就这样抱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嗄的嗓音轻缓声打破了沉默,“所以,你的顾虑是,你认为我和爸妈不会接受这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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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着。这的确是她心底所想,但即使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也不想跟他在一起。
过去她已经太疲倦,她宁愿过现在这样简单安逸的生活。
“我知道你瞒着我生下孩子,但我的确不知道你的身体承担着这样的风险……如果我知道怀孕对你来
说是不允许的,过去我根本不可能那样的不小心。”他接着道。
虽然现在得知他的突然离去可能另有其他原因,但她得知他因为她的身体缺陷立即选择离去,那心痛的感觉此刻依然在她的胸口抓挠。
“对不起,为过去我没有珍爱你的身体……害你为了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沙哑地对她道,充满着诚挚。
“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那时候是我自己的选择,或者说,这是我咎由自取。”她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她当时不顾一切要跟他在一起,也不会为他吃了那几次的苦。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怨不得别人。
“我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我跟你保证……”他轻轻地靠在她细瘦的肩膀上,磁性的嗓音低嗄温柔地道。
她的眼眶泛着湿意,“你不需要跟我做这样的保证,反正,我们没有以后了。”她不是小孩子,不是两三句好话就可以哄骗住她,她已经决心不再跟他牵扯。
“难道你不想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吗?”他突然这样问她。
她纤弱的身子重重一震。
他轻轻啃了一下她的肩胛,不想惩罚,更像是疼惜,道,“孩子可以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相信你?”她喃喃道。
一时间她愣住。他当真的以为他们之间可以这样简单?
她眼中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句话为真,那句话为假……”
“除了隐瞒你我们分手以后我在处理的事,我从未跟你说过任何一句谎话。”他如实对她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已经在试着放下思俞,当我将那份生日礼物送给思俞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他的眸光深浓。
想起自己之前的调查,他送给思俞的生日礼物是一束百合和一封信。
那封信里,他清楚地对思俞说,他从今往后无法再照顾她了……言下之意,他已经有需要他照顾的人。
所以,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时浩风拍到的那些他去看思俞的照片,真的是他出于朋友之谊去看思俞?而她当时因为得知身体的缺陷,在这重打击之下,并没有理智地去相信他说的话……甚至对他的话吹毛求疵。
“你真的已经不爱思俞?”她怔怔地问他。
“是的……我不爱她,跟你分开以后,我更加确定这一点。”他的双臂收拢,那样紧地环着她,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边。“我要你,清影,我不可以没有你。”
她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猛地想起他和乔安林的绯闻,她反射性地问,“我们分开以后,媒体大肆报道你和乔安林的绯闻,尽管这一切很有可能是浩风在背后推波助澜,但那些你跟乔安林在一起的照片,是不可能弄虚作假的。”
“如果你有仔细看那些新闻的话,你就会发现,媒体所谓拍到我和乔安林在一起的证据,无非是乔安林自由进出占家……而你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我母亲要接待谁,没有人会有异议……还有,媒体唯一拍到一次我跟乔安林在一起的画面,就只有那次我来纽约找你,而乔安林跟我入住同一家酒店……你要是仔细审视报纸上当时拍到的那张照片,你就会看见,我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乔安林一眼……这些年,唯一能进了我的眼的人就只有你,但因为思俞,我以为我可以像过去对待其他女人那样,轻易地把你摒除在我的世界之外,但到最后我才发现,对你,我竟做不到。”
她的双颊泛红,微微发烫,这一刻感觉他好像在她冰冷的心头上注入了暖流。
“是否能够考虑接受我,老婆?嗯?”他闲情逸致地问她。
对于他用的称呼——“老婆”,这是她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的昵称,就算是他们在日本拥有那段欢愉时光时,他也不曾这样叫过她。
她整个人微微一怔。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不适应,但他并没有允许她退缩,牢牢地拥着她。“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委屈。”
她想挣开他的手,他却不放,还恶质地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下。
“你以为这些信手拈来的话会让我相信你?”她假装扳起脸,冷漠地对他道。
“可是你以后信了,而且你深知我跟你所说的都是实话。”他咧开嘴,笑得跟一只笑面虎一样,从来没发现他是这样的狡猾的人,就像老狐狸,不,是只年轻却又英俊的恶质狐狸。
她瞪视他,“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的洞察能力了。”
他依然笑得合不拢嘴……
她知道,她已经输给他了。
因为诚如他所说的,她已经相信他对她说的话。
因为悸动和动容,她果真在行为和眼神上都对他失去了抗拒,好比她此刻没有再想把他挣扎开。
她厌恶这样没有原则的自己,但……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低下头,她决心不面对他,哪怕心已经在摇摆。
“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就启程回巴黎……妈咪就暂时住在纽约,依我估计,我打法国的公事还需要一个月就能够处理好,等一个月后,我们就来纽约……到时候你在纽约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在松开她的时候,他这样对她说。
她慢慢地抬起头,微微侧看他,感觉脑袋已经懵懵的。
“我出去处理姚浩风的事……顺便感激他在这一年多对你的照顾。”他笑得很邪恶。
她愣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转身。
“我……”她想要喊住他,但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他背对着她,步伐遽然停驻。
“占至维……我……”她摇着头,逼着自己吐出,“我没有想过再跟你在一起……”
他回过身,笑望着她,“那么现在呢?你改变主意了吗?”
“我……”拒绝的话语在以往可以那样平静地说出来,但此刻,她竟没有了那份骨气。
他又走了回来,看着垂着颈子的她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没有必要撒这么多的谎言来讨好你,就算对你感兴趣,你知道这世间比你优秀的女孩不少,我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你一个人身上。”
她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偏偏喜欢的就是她,但她听着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于是轻轻撅嘴,把头低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刚才他是故意说那样的话的,目的就是要她低下头去,好让他趁机——
在她生着闷气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她的头,在她毫无预警之际,低头吻着了她的唇……
唯爱清影65 相拥而眠
晚上,天下起了雨。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身处在燃烧壁炉火的温暖室内,本该让人倍感舒适,她却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在刚才,浩风跟她发来了信息。
她不知道占至维先前出去跟浩风谈了什么,但浩风居然在信息地对她说——清影,我不及他……祝你们幸福。
浩风刚刚跟至维谈完后,她甚至来不及出去跟浩风说一句话,浩风就直接离开了。
之后占至维回到屋子,刚巧接到电话,应该是公事,便一直呆在了这别墅的书房里,脸色冷峻在电话里处理这公事丰。
她的脑子直到此刻还很乱……
想起占至维刚才的那个吻,她感觉头都是痛的。
清姨在她烦恼的时候走了过来,“小姐。”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应。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哦……”
清姨犹豫了一下,呐呐开口,“是否叫占先生开饭呢?”
直到此刻她才回过神来,明白了清姨问她这句话的用意。
她抬头看了一眼清姨。
清姨接受到她的目光,嗫嚅地低下头,小小声道,“如果小姐和占先生还没有离婚,那……”
她明白清姨的意思,她和占至维若没离婚,占至维还算是“姑爷”,清姨不可能你不准备占至维的晚餐。
她看清姨一眼,不是责怪清姨,而是有些意外清姨对占至维居然还是保持如此的友善。
不过,何止是清姨,母亲在得知自己误会占至维后,不也自责惭愧,还劝说她接受占至维吗?
为什么人人都对占至维的印象这样好?
“你不需要去请,随便他是否用餐。”她和他不可能就这样和好,她和他之间的问题岂是这样简单就能够解决的,尽管如他所说,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利用的地方,他对她说的或许是真的。
“好的。”清姨恭敬回答她。
她又陷入兀自的思绪,却发现清姨还没有离开,倏地问,“清姨,您还有事?”
清姨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姐,需不需要帮占先生整理出一间房呢?可如果要帮占先生打扫一间房,占先生恐怕就要住老爷和夫人以前住的那间房了,因为这别墅就只有三间房,可是老爷和夫人的房间是他们当年度蜜月的房间,很有纪念意义,这……”
“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想办法。”脸颊莫名泛红,她没好气对清姨道。
清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为难,“可是这大晚上的,外面又因为台风而下大雨,今晚怕是回不去市区的,这……”
她突然没有说话。
的确,新闻上说今晚受到台风的影响,雨势会很大,他若想要回市区是不可能的。
她还做不到那样的冷漠,硬把他赶出别墅。
“他若愿意留在这里,随他吧……哪里都可以睡,沙发不也宽敞吗?”她冷淡地道。
听到她的回答,清姨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随即去了餐厅。
她去房间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小家伙,这才从房间出来。
没有想到,她走进餐厅的时候,占至维已经在餐桌前坐下。
他俨然好像这家中的一员,很悠闲地用着晚餐。
清姨见到她,替她把椅子拉开,“小姐……”
她皱了下眉,因为肚子已经饿得在打鼓,唯有跟他在同一个餐桌上坐了下来。
清姨见状,微微一笑。
占至维是个很雅致的男人,尽管他一肚子的算计,用餐的样子却颇具风度,就连咀嚼食物也都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他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谦谦有礼,温文尔雅。
“清姨的厨艺不错。”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占至维对她说。
她低头吃着东西,并没有理会他。
他并没有计较她的冷淡,在拿餐巾拭着嘴角时,望着她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坐在一起吃饭了。”
他悠远的声调,让她想起了一年之前。
他尽管经常为了公事而无法在家里吃饭,但她那时候很喜欢跟他同桌吃饭的感觉,因为那胡让她感觉他们就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所以,因为他说的话,她用餐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注意到她的细微反应,继续感慨,“我想,慢慢的,我们会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是啊,他们现在有了谦谦,若他们在一起了,以后自然慢慢会是一家三口一起用餐……
那样的画面,想来都很温馨。
然而,她并没有回应他说的话。
她此刻当然不是在跟他怄气,事实上,她对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怨言,对他的表白,她并给没有心动,此刻亦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她是真
的觉得他们之间很难有戏。
如果她的父母反对她跟他在一起,他真的能够选择她,而忤逆他的父母吗?
她不知道……
占至维将她没有理会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即起身,“我还有个远程会议要开……你慢慢吃。”
对于他温柔轻语,她依然没有反应,直到他离开。
她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略微呆滞的眸子望着他傲然的背影。
她和他之间,真的会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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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吹干头发,她独自坐在了床边。
孩子在床边的摇篮里睡得香甜,小手微微握着放小脑袋两边,看起来就像是投降的姿势,很是可爱。
她趴在摇篮边看着孩子,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孩子,她就能够抛弃掉脑子里所有的烦恼。
谦谦真的很可爱……
他很爱笑,每次她一逗,他就笑得咯咯的,把人的心都能融化的感觉。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谦谦在她身边,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再跟谦谦分开……
她已经错过了这几个月跟谦谦相处的时光,她再也不想缺席她孩子的人生。
叩,叩——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此刻的思绪。
她回过神,知道来人不是清姨,她愣了一下。
果然,房门外传来占至维的声音,“清影,开门。”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他大概是处理好了他的公事。
虽然不可否认对他依然还有眷恋,但她此刻并不想面对他。
尤其经过下午那个吻,她当时竟抗拒不了,她感觉十分的难堪。因此,她没有回应他。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并没有离开,继续对着房里的她说,“清影,你开门,我只是看看孩子……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她的双颊霎时飘上两朵红红云。该死的男人,她才没在想他会对她做什么呢?
气呼呼的,本来不想回应他,就由着他在房门外自说自话,可是,摇篮里的小家伙却因为占至维的声音而睡得有些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清影……”
她捂着耳朵,依然还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加之小家伙就快被吵醒了,她烦躁不已,终于爆发,起身。
忿忿不平地打开门,她瞪着他,“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吵小家伙,让她没有办法不来替他开门。
占至维的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慵懒地道,“我还有些话没有跟你说清楚,容我们现在再谈谈吗?”
她转身,走进了房间。
占至维轻轻一笑,跟着走进房间,顺手把房门轻声关上。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摇着摇篮,让孩子能够睡得更熟。
占至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不想跟他离得太近,立即就挪开屁股,跟他拉开距离。
占至维的嘴角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她,“我身上是有瘟疫吗?”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困了。”她当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但她不想他独处一室。
占至维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摇篮里的小家伙,缓声开口,“谦谦是你给我们的儿子取的小名吗?”
“嗯。”她很轻很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想就用这个‘谦’字用来做孩子的中文名吧,等回到家里再让爸爸用这个‘谦’字取个完整的中文名,他向来注重取名。”他伸手轻柔包裹住谦谦的小手,满足地道。
她的心微微一震。
难道,他真的打算过两天带她回巴黎?
她摇了下头,“孩子的中文名日后我自然会取……我不会跟你回巴黎。”
占至维把目光转向了她。
她望着孩子,看起来很是平静。
“你难道真的打算让孩子以后在单亲家庭中成长?”他问她,笃定的语气却说明他其实并不担心。
她淡淡地开启唇瓣,“就算为了孩子,你我勉强走到一起,但你父母那关,你确定你能通过?”
占至维他在此刻突然笑了一下,“何以要说勉强,你我,本来就有情。”
心头的那根弦被扯了一下,似乎被触动。
她不想去反驳他的话,因为她不善于撒谎,就算此刻反驳她的话,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是啊,若对
他真的无情,在选择彻底把他摒除在自己的世界时,怎么会那样的难受……
她低下头,敛下了灼涩的眼帘。
占至维的大手忽然环住了她的腰,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我跟你说过,日子是你我在过,就算我父母对你有异议,他们也不可能阻止我跟你走到一起……还有,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再受半点的委屈,我说到做到。”
因为他说的话,她此刻没有注意到他搂在她腰上的手……
她依然垂着颈子,“你有那么优秀的乔安林追求你,为什么还要来烦我?”
“因为你进驻了我的心,让我没有办法再对其他的女人感兴趣。”
她骤然抬起头,怔然地望着幽深的双眸。
他疼惜一笑,轻轻把她的头按靠在他的肩膀上,侧着脸,紧紧贴着她脸颊说,“你相信吗?我爱思俞的时候,我却依然对你感兴趣,但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却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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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然身子一震,把头从他的肩膀上抬了起来。
他深情地望着她,“现在你知道你和思俞的不同了吗?”
“爱”……
这个字眼她极少听他提到过,就算是之前对思俞念念不忘的时候,他也很少对思俞提这个字眼。
她一直以为她此生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爱”这个字,将会是一份奢念,可是现在,毫无预警,真真实实,他亲口对她说——他爱她。
他爱她……
他爱她……
鼻子泛着剧烈的酸楚,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温柔执起她的下巴,灼热的眸光望进她清澈的眸底,“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清影……”
她的眼眶已经开始慢慢泛红,呆呆地看着他……
“吾爱,我只要你信我一次……”
她酸涩地抽了一下,突然把他的手挣了开来。
他没有再有动作,似乎在给她思虑的时间,只深深凝望着她。
她微微低头,沙哑地道,“我知道你演技不差。”
“难道你认为我此刻对你说的话,只是演技?”他依然没有碰触她,只是凝望着她的黑眸里有一丝的挫败感。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要把一个谎言说成是事实,轻而易举。”她如此道。
“那你信吗?”占至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笑意里却透着一股悲伤,“我不会勉强你留在我的身边,若你执意要跟我再无交集……但,你真的觉得我是在演戏?”
这一刻,她没有说话。
他终于把她的身子温柔的扳了过来,灼灼望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粗嗄地道,“你回答我……若你真的觉得我是虚伪的,并且你不想再看到我,那我马上起身就走。”
她的喉咙突然涌起一阵哽咽,带动着鼻子的酸楚,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告诉我,你信我吗?”
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出,她感觉他扶着她双肩的手在颤抖,她慢慢地抬起了湿润的眼眸,第一次,她深深地注视他,“我还能相信你吗?你这一年都没有来找我……你对我不闻不问,你的绯闻满世界都是,你看起来过得很好,似乎你的世界有没有我都……”
他在这一刻突然将她紧紧地按在了怀里,打断了她的说辞。
这一刻靠在他的怀里,她像是冲破了自我的束缚,没有了之前的坚持,没有了心底的那份倔强,也失去了想要维持的尊严……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呜咽着,轻轻抽泣。
占至维疼惜地亲了一下她湿润的脸颊,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哑道,“我没有对你不闻不问……我只是没有来找你,但我跟你解释过,我有必须要去处理的事,而我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我们才真正走不到一起……”说到这里,他又亲了一下她刚刚洗过澡还未干透的发,“还有,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晚上没有你睡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习惯……每个能入睡的夜晚,我都以为自己抱着你,可是当我醒过来,面对的总是身旁的空空荡荡,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一定要放下公司的事,就在床上抱你几天……”
她因为他说的话,嘶哑抽泣。
他继续轻抚着她的背,“你担心我的爸妈不会接受你,这根本就是你的多虑,因为如果他们不接受你,我就带着你永远定居在纽约……”
她终于控制不住,慢慢从他的肩膀
上抬起了头。
他轻柔地拭去她脸上和眼角的泪液,“乖,不哭……我现在没有办法看到你哭的样子。”
她的眼泪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制止,反而更汹涌了……
“该死的!”看到她更多的眼泪,他竟有些手忙脚乱。
她模糊的视线却清楚地看到他此刻的心疼,她终于冲破喉咙的哽咽开口,“你真的没有在骗我?”
他深深地凝视她,“你需要我用我的性命起誓吗?”
“呜……”她突然痛哭出声。
他被她此刻的样子吓坏,“清影……”
她倏地握起拳头,很用力地捶打在他的身上,“你这个坏蛋……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有空离你远远的,你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不能给我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你又来破坏我的生活……你这个坏蛋,混蛋……”
虽然被她指控,占至维此刻却感觉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莞尔一笑,他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只要你能够原谅我……你怎么骂我都无所谓。”
她抽泣着,依然捶打着他,嘴里控诉着他曾经给予她的所有委屈。
他任由她倾述着,不时低头吻她……
……
直到很久很久,她才安静了下来,依偎在他宽阔厚实的怀中。
她的双眸已经肿的像核桃,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他的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深深凝视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在无声中,他们以相互依偎抒发着对彼此的思念……
最后,她靠在他的怀里,疲累地闭起了眼。
他紧紧地搂着她,脸上露出了欣慰……
梦境里,她梦到了几年前跟他相识在宴会上的情景,她慢慢地勾起了嘴角,本能地抱住他……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拥着他,靠在床头上,静静入睡。
唯爱清影66 幸福如此简单
雨,足足下了一整夜。
她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雨水敲击着玻璃。
整个世界都是平静的,她的心却感觉无处安放。
“你这么早就醒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沉浸在思绪当中的她回过神,“嗯。”没有回头,她只是通过玻璃上的反射看着他。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身上穿的依然还是昨日的衣服,只是白色的衬衫有些褶皱和痕迹,她昨晚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拭在了他的肩膀上丰。
他从后面宠溺地将她环住,“这一年多来,我第一次睡得这样安心。”
她知道,他向来是个浅眠的人,以往她起床的动静他都是能够察觉得到的,但昨晚,他睡得很香。
“谦谦呢?”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问。
“清姨抱下去喝奶了……”
他吻了一下她的颈子,“这么早,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
她心一窒,把目光放向落地窗外的遥远,沉静了好几秒,她才开口,“我们真的能够在一起吗?占至维……”
他从她的颈项间抬起头,轻柔地把她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对着他。
她坦然面对他,没有活力的双眸凝视着他,眸底很明显地藏着太多的顾虑。
“我昨晚说的话,你依然还是不相信?”他微微皱起眉,低沙的嗓音问。
她摇摇头,深望着他幽暗的黑眸,“我只是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可思议……”
“怎么说……”
“你一直以来那样执着爱着思俞,即使我曾经在我们的婚姻里那样努力,你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直到我们分开一年以后……你才告诉我,你早就爱上我。”她没有表情,望着他英俊的脸庞。
他是何其聪明的人,她话底的含义,他岂会不明白。
“是不是爱这个字我说得太轻易,所以你并不相信?”他含笑问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深意。
“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问题,任何人想要抒发这一感受都不需要刻意去挑时间,就像你对思俞,你似乎从没有跟她说过你爱她,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而我,并非在意的是你对我说‘爱’这个字的轻易,我只是很难懂……”她低下了头,似乎沉浸在纠结的忧烦之中,“很难相信,很难明白……”
“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他伸手温柔地把她精致的脸庞捧起。
他的手心很温暖,抚着她细致的冰冷脸颊,带给她一丝抚慰和安心,她愣愣凝视着他。
“清影,你要相信,我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我从不允许模棱两可的情愫在我的世界里发生,所以,过去即使我有过其他的女人,我也从没有对这些女人有过丝毫的情感纠葛,这是我对感情的态度,我渴求的是一份真挚的感情……当然,这些过去提起来也并不光彩,但清影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这样的人,而你应该发现,从我认识你以后,我已经改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这几年,我拥有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他年轻,英俊,风度,多金,多少女人趋之若鹜……除非超脱凡尘,否则如何做到无欲无求?
他细细地审视着她的脸庞,小小的瓜子脸,剪水般的眼睛,卷翘的睫毛,透水般白嫩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五官都深深印刻在心底,“现在我或许无法让你明白,给你的承诺你也会存在质疑,但我相信,你很快会知道,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疼惜地抚着她的脸,倏地,俯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不需要你现在相信,也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等你相信我的时候,你再接受我。”
她看着他,久久的,胸口集聚着一团酸涩。
“可以吗?”他沙哑的声音,请求她。
她终于,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她没有办法去拒绝他,因为内心,已经因为他而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满足地笑了一下,温柔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在迟疑中,缓缓地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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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杉矶呆了两天,占至维便带她启程回巴黎。
按照占至维的意思,他回巴黎把一些公事交代好,的总部在纽约,他未来势必要居住在纽约,而他的父母若是同意,就一起定居纽约,若不同意,就让二老继续生活在巴黎。
她听他的,对此没有异议。
临上飞机前,占至维刚
好接到了一通商业上朋友的电话,她便也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事实上昨日母亲就已经给她打来电话,她当然清楚母亲大概已经从浩风的口中得知了她和占至维之间的纠缠,母亲定然是打来电话询问她实情。
她昨天没有勇气跟母亲说这件事,但今早跟占至维谈过后,她已经没有了顾虑。
母亲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清影……”
母亲的声音永远是疼惜温和的。
“妈咪……”想要跟母亲说,却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妈咪知道,浩风都对妈咪说了……但,清影,你已经决定了吗?跟他在一起?”母亲的声音里有很多不安心的因子。
理所当然,占至维曾经那样的伤害她、辜负她,母亲纵使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又怎么会对占至维没有顾虑呢?
“妈咪,如果我现在不答应他,他会直接我提出离婚,那样我可能就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与其倔强地维护自己的尊严,不如替孩子着想,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实的。”客观和主观都希望她做此决定,所以,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好,好……妈咪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忘记经常给妈咪打电话……”
“……嗯。”母亲还不知道占至维答应她以后会在纽约长住,不过,她不急着现在就把这事告诉母亲,毕竟,她和占至维的未来还不知道会怎样。
跟母亲结束通话,见占至维还在打电话,她便走向了清姨。
清姨正抱着黑眼珠子到处转、仿佛对着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谦谦。
她跟谦谦拍了拍手,做出抱的姿势,谦谦立刻就投进了她的怀里。
她满足地望着怀里的谦谦,疼惜地亲吻他柔软的头发,逗他笑,直到占至维走了过来。
占至维看着在她怀里咯咯直笑的谦谦,很自然地拥上她的腰,“他真的很爱笑。”
她点点头,“他将来肯定是个很开朗的小朋友。”
“我能抱抱他吗?”占至维看着孩子,眼中充满着对孩子的慈爱。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想要抱孩子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但……她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没有顺应他把孩子抱到他的手中。“时间不早了,我们启程吧!”她刻意回避了他这个请求。
就连清姨的脸色都僵了一下,何况是占至维这样心思缜密的人。
没错,她还无法完完全全放下对占至维的顾虑……
她仿佛还担心,占至维会从她的手里把孩子夺走……但其实如果占至维真的要这样做,他根本就不需要动手,他就千百万种办法逼她就范。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依然只要孩子在她和清姨的怀里,因为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说完这句话,她抱着谦谦,径直走向了他的私人飞机。
她不知道她迈开步伐的时候占至维的脸色是怎样,但如今的她,最在意的只是孩子。
……
占至维走进机舱的时候,她正在给小家伙喂奶。
小家伙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喝奶粉的,所以免疫力和抵抗力都比不上喂母乳的小孩……
每次看着孩子喝奶粉,尽管孩子看起来依然很满足,她的心却很难受……
她不能像普通的母亲一样,给孩子喂母乳,甚至自己的孩子,却还要请别人帮忙孕育……她的心其实很难受,很愧疚,很遗憾。
“怎么了?”
占至维不知何时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压制住鼻子的酸楚,摇摇头。
占至维当然知道她没有跟他透露心事,他亦没有继续问,转移话题,“他喝完奶就睡觉吗?”
她点点头,“小孩子很容易满足,吃得饱不饱的,就会睡得很香。”
“他睡着了就把他放到床上吧……你这样抱着他,你会很辛苦的。”
他的私人飞机里有可供休憩的双人大床,很是豪华。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没关系,我不累……他睡一两个小时就会醒。”
“那……”占至维似乎想说什么,到最后把话收进了腹里,“你若辛苦,再让清姨抱吧!”
“嗯。”她没有抬头看他,视线仍放在此刻还在吮吸着奶瓶的小家伙。
占至维从沙发椅上起身,走向了机舱内办公的区域。
余光瞥见了他离去那双修长的腿,她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在办公桌前做下,夏禹随即上前跟他禀告着公事的事,他和夏禹开始交谈起公事。
清姨早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她走了过来,未免吵到小家伙,她小小声地道,“小姐,我觉得占总他其实……”
她知道清姨想说什么,垂下颈子,把目光重新放在孩子已经熟睡的脸庞上,“他若理解我,就
不会在意。”
清姨顿时哑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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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巴黎的时候正是下午。
她必须承认,她对占家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毕竟,她曾经生活在这里约有半年,占家上下都对她很好……尤其是占父,他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
别墅大门外,占氏夫妇和以前照顾她的年轻女佣小恩已经等在大门口……
她抱着谦谦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快,因为紧张,不知道占氏夫妇对她、对孩子将会如何看待。
就在她心境忐忑之际,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腰上。
她本能地转过头,望着搂着她的占至维。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上并无太多的表情,但黝黑的眼底却透给她一丝坚定。
她也必须承认有占至维在他身边,她忐忑的心境立即就平复了很多。
她跟着占至维一起走向了占氏夫妇……
刚才隔得远,她没有看清楚占氏夫妇的表情,隔得近,她才发现,占氏夫妇的脸庞上都带着慈爱的微笑。
顿时,心头的大石被卸下,她居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清影……”占父率先开口,年迈的脸庞即使没有办法很热烈地表达激动的情绪,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疼惜。
她冲占父微微笑了一下,“……爸爸。”这句称呼,不是因为她和占至维没有离婚,而是因为她的的确确是把占父视作父亲一样的人。
占父满足地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清影,这一路没累着吧?”开口说话的是占母,她温柔地道。
她点点头,“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所以还好。”
占母已经把视线落在了谦谦熟睡的小脸上,“他……他……”
没有想到,第一时间回答占母的是占至维,“他是你们的孙子。”
“孙子……”占父激动得连拐杖都松了,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身旁的佣人及时扶住他。
占母亦开心地搀扶住占父,“你看看他,简直跟至维小时候一模一样……”
占父不住地点头。
她未曾想过占氏夫妇对待这个孩子和她竟是这样的态度,久久地愣在了原地。
……
她站在别墅的挑空的走廊上,望着厅里正在逗着谦谦的占氏夫妇及在一旁悉心照料谦谦的清姨。
占至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跟他一起看着下面那温馨的场景。
“看起来你爸妈能够接受了谦谦……”她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的手很自然地揽在她的肩膀上,“他们都是很容易满足的老人家……何况,我母亲清楚,我既然回头去找你,她就改变不了什么。”
她失了一下神,而后侧过头,望着他。
他依然凝视着下面温馨的场景,“我母亲若是给你脸色,我必然给她的脸色更多,她失去的也会更多。”
她的鼻子酸了一下。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倏地以带着鼻音的声音道,“为了我,你可以违背你的妈妈?”
“我并没有违背她,是希望她能够尊重你,因为她的儿子只想讨好他的妻子。”
更多的酸涩涌至了她的喉咙,让她在此刻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她可以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在一个令人羡慕的和睦家庭里……
他轻轻转过她的身子,“清影,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我就弥补你一个正式的婚礼……”
“婚礼?”她愣了一下,他们不是举行过了吗?
“那场婚礼是岳父大人策划的,当时的我甚至在婚礼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站在牧师的面前,我宣读的也是言不由衷的誓词……我想,我欠你一次求婚,一个浪漫的婚礼……”
她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她曾经幻想过却觉得此生都不可能兑现的画面,此刻竟真实地发生在她的眼前?
他要跟她求婚,他要跟她举行婚礼……
眼泪扑簌簌地跌落了下来,她无法控制。
“傻瓜……”
吐出这两个字,占至维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让她再也感觉不到孤独和无助……她禁不住,伸手亦将他抱紧。
在楼下的人们,看到
了这一幕……
他们的表情都很欣慰,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
..............................................................................................................................................................
她知道占母会找她谈话,果然,下午占至维临时有事去了公司,占母来到了她的房间。
虽然她曾经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而选择嫁给占至维,但占氏夫妇不会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自己曾经“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嫁给占至维,她很惭愧。
“清影啊,妈知道你的心也跟明镜一样,所以,妈咪也就不拐弯抹角地说了……”占母坐在她的身边,温和地开口。
她平静地点了下头。
“清影,你要相信,妈妈对你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异议,但是过去,你知道,你和至维的感情……”占母轻轻叹了一声,才接着道,“都怪至维这个孩子,他跟他爸爸当年一样迟钝,那时候南天来追我的时候,也是把我伤了个遍……”
她抬起眼帘,望着占母雍容温婉的脸庞。
占母慈爱一笑,拉过她的手,疼惜地道,“清影,至维已经跟我说了你身体的情况……我知道你必然会顾虑我和你爸爸的感受,但清影,其实爸爸妈妈也曾经年轻过,并非顽冥不灵的老人家,就算谦谦你没有执意要生下,今天至维只是带着你回来,爸妈对此也不会有异议,因为爸妈只在意是你至维喜欢的人……所以,对于妈妈以前的作为,妈妈现在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妈妈。”
唯爱清影67 应该找回我们过去的感觉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明明前一刻她还在想着跟他咫尺天涯,这一刻却居然要跟他白头偕老。
这真的很难令人相信,但这的的确确是事实。
“少夫人,清姨说要给您打扫一个新的房间入住……您确定需要吗?”她抱着谦谦在沙发上玩的时候,小恩走了过来,恭敬地问她。
她顿时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这……
来的时候她的确打算跟他分房睡,但现在…尽…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扭捏之人,她信了他,就没有打算再怀疑他。
可是,她已经和占至维和好了,这话教她怎么好意思跟小恩说出口…丰…
就在这个时候,占母走了过来,替她解了窘境,“谁说要给清影打扫一间房间的,清影自然是回以前的房间。”
占母说得有些隐晦,她以前的房间也就是占至维的房间,言下之意,她和占至维将像过去那样同床共枕。
“好的。”小恩得到占母的命令后,没等她开口回答,便带着满足的笑意离去。
而她因为占母的话,脸更红了,这时候占母走了过来。“清影……”
“嗯?”她窘迫抬头。
占母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很自然地从她的手中将谦谦抱了过去,“你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准备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就跟妈妈说。”
幸福来得太快,以致她怔了一下,“我不挑剔的,妈妈。”
占母用很稚气的声音逗着谦谦,看到谦谦可爱被逗笑后,占母禁不住亲了谦谦一下,然后才说,“如果你没什么想吃的,那妈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妈的厨艺不错,相信会合你的胃口的。”
她浅浅笑了一下。
占母跟谦谦又玩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厨房。
她抱着谦谦,微微蹙眉望着占母离去的背影。
小恩突然小小声在她身边道,“少夫人……夫人以前对您好像……似乎没有这样的热络和殷勤,现在……夫人对您好好哦。”
她没有回头,跟小恩点了下头,“其实对于这样的占母……我还有些不习惯。”她嫁入占家大半年,一直是小恩在照顾她,所以她和小恩之间已经培养成了可以信任的主仆之谊。
“不过,夫人向来都很和善的,过去她应该是觉得少夫人您和占先生迟早会分开,所以才对少夫人您有所疏忽。”小恩分析道。
她跟小恩摇了摇头,“我很了解妈妈,她或许会因为占至维对我的感情而有所改变,但我的身体缺陷,她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小恩疑惑地问,“少夫人您的意思是,夫人她……她可能不是真心的?”
她平静地道,“我并不怀疑妈妈现在对我的好,我只是觉得,定有理由逼着妈妈必须接受我……这当然不是因为占至维对我的感情,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有原因也无妨呀,只要夫人接受少夫人您和占先生在一起就好了。”小恩快乐地道。
她点点头。
是啊,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占母真心实意接受她,什么都无妨。
就在她呆愣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小恩适时从她怀里把谦谦抱了过去,她随即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电话是思俞打来的。
她很惊喜,把手机放在耳边,心情颇好地道,“思俞。”
思俞清越的声音在手机里道,“清影,我已经知道你现在在巴黎……”
言下之意,思俞已经知道她和占至维复合。
想到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再跟占至维有丝毫纠葛,如今却又回到他的身边,虽然其中也又无奈的成分,但,终究是她做的决定,她忍不住窘迫。
思俞似乎知道她此刻的心境,连忙道,“清影,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跟着自己的感觉去走……只要你坚信你走的是对的。”
“嗯。”她消除内心的窘迫,坚定地道。
“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清影,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坚信占至维他对你的感情,既然选择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应该选择信任他,不要去质疑他。”
她或许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绝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听出了此刻思俞的话底有话。
思俞显然也猜到她的心思,“我跟你说这番话,不是想引起你的顾虑,而是想提醒你,占总他如今是真的很在乎你,你千万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去质疑他对你的感情……你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彼此。”
思俞必然知道一些事,这些事一旦她知晓,很可能会让她怀疑占至维对她的感情,思俞未免她胡思乱想,所以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既然害怕她得知事实会胡思乱想,思俞肯定是不会跟她说清楚的。
不过,她也不想去弄明白。
说实话,过去的
充满猜忌和怀疑的日子已经让她过得十分的辛苦,她不想再恢复到以往的日子。
既然他说——他欠她一个求婚,欠她一场浪漫的婚礼,那她就心无旁骛地等他实现他的承诺。
这一次她会完全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因为……她依然那样深深地爱着他,她愿意信他,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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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占至维回来了。
她竟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当时正帮着佣人摆盘,被他这样一弄,顿时在佣人们面前红了脸。
佣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偷笑,她感觉窘迫不已,而占至维居然还没有收敛,搂着她的腰就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就算是过去,她也不习惯跟占至维在人前亲密,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挣扎了一下,“别这样,盘子还没有弄好呢……”
占至维宠溺地望着她,“交给佣人去做……”
“可是……”
占家的佣人可都是眼尖心明的人,听到占至维这样说,没等她把话说完,一名佣人就从她手里把盘子夺了去,“少夫人,我说了不需要您帮忙……您坐着就好,这些事都让我们来做吧!”
“呃……”
几名佣人快乐地摆盘去了。
她真的不习惯跟占至维在人前亲密,费力挣开他的手,起身就准备离开,熟料到,占至维居然大手一捞,把她又搂向了自己,而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陡然就跌入了占至维的怀里。
这一幕好巧不巧,正好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占母看见……
占母微微笑着,“儿子,你回来了……”
听到占母的声音,坐在占至维腿上的她双颊爆红,直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于是使大力挣开了占至维,在占至维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占至维显然是因为母亲的在场,也有几分的尴尬,瞬间也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沉静。“今天是妈你亲自下厨吗?”
占母点点头,“你从小就爱吃妈做的中菜,清影嫁进我们家以后,我也很难得亲自下厨,今天你爸爸说想喝我煲的虫草花鸡汤,我便亲自下厨做几道你爱吃的菜……清影她说她不挑胃口,我也就按照你以前的口味做。”
“难怪今天餐厅特别香。”占至维显然心情不错,看起来很有胃口。
“那是因为清影现在在你身边吧?”占母挪揄道,“清影不在的时候,妈也曾经下厨想让你吃东西有胃口一些,而以往你是连妈咪做的菜都没有尝出来,今天一进来就说饭菜香……这难道不是因为心情好,所以饭菜才香么?”
占至维并未反驳占母的调侃,很温柔地凝视她。
她最不习惯被占至维这样看着,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占母道,“你爸爸在书房,我去书房扶你爸爸过来吃饭……”找了个借口,占母识相地离开了餐厅。
“我去看看清姨有没有冲奶给谦谦喝。”她准备跟着占母的脚步离开餐厅的,孰料,占至维先一步擒住了她的手腕。
她立即恼羞,“你干嘛啦……”
占至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清姨正在厅里喂谦谦喝奶……你不用过去了,清姨这会儿应该抱着谦谦到摇篮里睡觉了。”
“那我去……”
“怕我做什么……我有话跟你说。”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他随即放开了她的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柔情地望着她。
她轻轻咬了咬唇,随即在他的身边,慢慢地坐了下来。
其实这没有什么,就算在佣人们面前秀恩爱又有什么,他们是夫妻……只是,她脸皮实在太薄。
“明天我可能要出差一趟,大概三五天的时间,但我会尽快早回来的。”
出差?
她愣了一下。
占至维看到她略微僵的表情,轻声一笑,“怎么了,不舍得我出差?”
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
他们刚刚才和好,没想到就要分开。
占至维知道她心底所想,大手一捞,把她轻轻搂了过来,歉意对她道,“对不起,若非重要的事非要我亲自去一趟,我一定不会丢下你。”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美目温柔望着他英俊
的脸庞,轻缓地道,“你去吧……我没事的,你自己在外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嗯……”他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下颚抵着她的额头,“本来是打算今晚出发的,但今晚……”
“嗯?”他们在谈严肃的问题,她完全没有想过他的脑子此刻正浮想联翩,所以她很认真地回应他。
“我想你好好陪陪我。”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啃了一下她的耳垂说。
她立即脸红到耳根子,狠狠在餐桌下踩了某人一脚。
某人整张俊脸都皱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占母搀着占父走进了餐厅。
而此刻的她和占至维都已经变成很正常坐在餐桌前的姿态,占至维那不动声色的脸庞上竟看不出丝毫他此刻正在极力隐忍着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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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临睡前习惯看到谦谦熟睡的样子,所以去了趟儿童房。
是的,占至维在她和谦谦没有来之前,就已经在占家准备了儿童房。
儿童房的布置很童真童趣,就连谦谦这不谙世事的小婴孩都很喜欢,最爱在这房间的卡通拼花地板上爬来爬去……
儿童房的存在,也间接证实占至维对她说的话是事实,他的确早就知道她找人代孕的事。
有了儿童房,因此占至维规定谦谦从现在开始必须在儿童房睡……
谦谦还小,她自然不肯,但他说这样有利培养孩子将来的独立性,在美国每个过了半岁的小孩都是这样……
她拗不过他,清姨又在一旁说晚上会守在儿童房里照顾谦谦,她无奈,最终只要让孩子晚上睡在儿童房……
她没有故意呆在儿童房,她是直到亲眼看到谦谦睡着后,这才回房间……
她哪里知道,下午吃饭的时候已经睡过一觉的谦谦,今晚居然玩到了十点才又犯困,所以,她直到十点多才回到房间。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占至维正在沙发上看一份文件,他看得专注,眉心微微蹙着,似乎遇到了有些难解的麻烦。
她随即去了浴室洗澡……
在洗澡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他明天要去出差的事,又联想他下午跟她说的话,她居然在浴室里面红耳赤。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沙发上,她擦拭着湿发,本能地搜寻他的身影,哪里想到,她还没有找到他,她的身子就突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本能地环住了此刻抱起她的人,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她羞恼地望着此刻抱着他的而这张俊肆面容。“你干嘛啦,吓死我了……”
占至维把她往大床上一放,没等她有任何动作,就把她的双手扣在床上,身子覆了身来,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体两边,“你确定你不是在逃避我?”
她不是个初经人事的女孩,对他说的话很明白,虽然有些害羞,但也不至于羞到没办法跟他交流,“我干嘛要逃避,反正……迟早……都……”
但是那真正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她着实说不出口。
占至维突然埋首进了她的颈项,渴求一般,薄唇拂过她颈部细致敏感的肌肤,“你真香……”
她承认,过去虽跟他已经无数次有这样的亲密,但分开一年,她的心在此刻因为紧张而怦怦直跳。
“你心跳得很厉害……”他明明在亲吻着她的颈项,却好像有耳朵在她的胸口一样,他含糊地道。
她没有办法推开他,但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项又教她整个人如通电了一般战栗,她禁不住扭头躲着她,勉强自己保持正常的理智道,“我的确……有些不适应。”
“那我应该找回我们过去的感觉。”他突然啃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这样说。
她还没有弄明白他这话的含义,就被他抱了起来。
她又吓了一跳,来不及去想他要做什么,双手就已经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未免被他托起大腿抱着的时候身子会往后仰。
占至维双手托举着她的臀,很温暖地望着她,“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就是像现在这样……”
听到她这样说,她本来就滚烫的脸庞,此刻如火烧云一般,满脸都通红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
那次她喝了点酒,居然醉颠颠地跟他耍酒疯……
当然,当时她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记得那
晚她喝了酒,后来占至维送她回酒店,她居然就对他又搂又抱起来……
她发誓她事后能够记住那晚所发生的所有的事,但在当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占至维原本正人君子准备把她抱到床上就走的,哪里知道她居然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又圈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男人都是有正常需求的人……
尽管占至维有很强的自制力,但在她的一再“挑拨”之下,终于,占至维一个爆发,将她像此刻这般从床上抱了起来……
当时她还未经人事,直到看到他染着***的迷离双眸带着邪性和危险性,她这才意识到她可能会面临什么……
可等她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轻轻咬住了她当时身穿的洋装肩带……
再然后……
他抱着她从床上走了下来,把她抵在了房间的墙面上……
再然后……
她和他身无寸缕……
最后,她记得她当时是被痛醒的,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用力打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此刻,他居然又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抵在了房间贴着墙纸的墙面上。
她的脑子里掠过的全是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情景,所以,双颊滚烫,脸蛋泛红,怔怔的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占至维似乎特别喜欢看到她这样不知所措的害羞样子,抱着她,居然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可偏偏连他灼热的目光都逃不掉,感觉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浑身颤栗的小白兔,此刻正进入了野兽的世界……而事实是,她的确因为紧张,而身子战栗。
唯爱清影68 对你的爱
“你在怕我?”他邪魅地欣赏着她羞涩的样子。
“我……”
怎么能不害怕,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要吃人。
他灼灼的黑眸看着她眼底的紧张,倏尔一笑,低头,轻轻地吻上她。
她本是无比紧张的,被他用这样柔情似水的吻缓和,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松懈了下来丰。
她沉浸在他如制造的浪漫***中,双手由原先的抗拒,慢慢地缠上了他的脖子。
直到感觉到身体有一股凉意传来,她这才意识到,她的睡衣好像被他解开了尽。
她有开始紧张,身体难耐地挣扎,奈何,她被他紧紧地抵在墙面上,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让她动弹不了,也说话不了。
不过短短地几十秒,她的衣衫已经尽落……
她禁不住闭起了眼,羞涩令她全身都呈现了绯红色。
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抚摸着,同时由她的唇慢慢往下吻,所到之处,下颔,脖颈,锁骨,全都是她全身最为敏感之处,惹得她身体阵阵战栗。
她忍不住吟哦出声,这让他好像得到鼓励一样,愈加肆意地流连在她的身体上。
她的身子紧紧地抵着墙壁,由着他的肆意,渐渐不能自己……
……
一丝的旖旎结束,浴室里正响着水声。
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侧着身,尽管很累,却无法入睡。
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感觉乱糟糟的,并不心安。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占至维带着沐浴后的一身清冽气息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还没有睡的,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还没有睡?”
她摇了下头,而后转过身,面对着他。
刚才的激情画面让她的双颊红润,“这是真的吗?占至维。”
刚刚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的他,在沐浴过后居然看起来精神奕奕,疼惜地凝视她,“什么?”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这几天,她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傻瓜……”占至维伸手宠溺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难道连刚才你也觉得是在做梦?”
“我……”
未等她说完,他嘴角勾着一抹笑,已接着往下说,“如果你仍觉得是在做梦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再真实地感受一遍……”
被他调戏的她,双颊顿时飘上了两朵红云,禁不住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爽朗大笑。
她没再多说什么,轻轻咬住唇,看起来像一只刚刚被狼欺负了的小白兔,不敢再有任何的怨言。
占至维倏尔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乖,睡觉吧,我还有份文件没看完,你先睡吧……”
她瞪着明亮清澈的大眼望着他,“现在已经很晚了……”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是在邀请他上床,她连忙又补充,“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还有事要做?”
占至维很喜欢看到她这样可爱的样子,英俊的脸庞上呈现疼惜的笑,“我本来打算今晚在飞机上把这份文件看完,但现在早上出发,索性现在把还没有看完的一点文件看完,这样明天也能够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
“哦。”想起了她刚才进房间时他皱眉头的样子,她关心地问,“没什么烦心的事吧?”
占至维点了下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事情能够难倒我吗?”
她哼了一声,“有人真是自负到了极点。”
占至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再然后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便起身走向了沙发。
她依然没有困意,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文件在看,她忍不住侧过身,瞪着了无睡意的眼眸专注地凝视他……
她其实很少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才发现,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原来也是这样好看……
就在这样犯花痴的状态中,她慢慢地产生了困意,最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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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占至维很早就去机场了,她和占氏夫妇此刻正在厅里陪着谦谦。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血缘关系,谦谦此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占氏夫妇,但他居然很黏占氏夫妇,他们之中谁伸手想要抱谦谦,谦谦都会倾身过去,这惹得占氏夫妇对谦谦更加疼惜,占母更是张口闭口都是“乖孙子”
。
她看到眼前占氏夫妇疼惜谦谦的样子,内心感到异常的满足。
曾经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反而全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莫非老天真的要眷顾他了?
……
同一时间,私人飞机的机舱内。
占至维站在机舱的玻璃窗前,凝望着飞机下方的厚重白云。
夏禹道,“老板,您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占至维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你向来都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
“呃……”夏禹在心底挣扎了一下,才缓缓吐出心声,“属下是担心您好不容易才跟老板娘复合,而您现在又跟乔小姐一起去日本,虽然是为了那件事,但若老板娘知道您和乔小姐在一起,又知道您是为了对付……”夏禹内心惶恐,没敢把话说完整,“我很担心老板娘她会知道。”
占至维清冷地道,“我要你封锁住我的消息,你安排了吗?”
夏禹连忙躬首,敬畏地道,“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没有人知道老板您是去纽约,外人都只以为老板您是为了日本新开启的项目去日本。”
“嗯,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风声透露出去,免得清影误会。”
夏禹严谨的脸庞慢慢呈现一抹笑,抬起头望着自己老板的背影,“老板您放心吧,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的,决不让老板娘收到半点的风声……我知道老板娘一旦吃醋,老板您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夏禹居然大胆到挪揄占至维,幸好,占至维平素纵容夏禹惯了。
占至维微微皱起眉,又渐渐陷入了沉思。
夏禹恢复了严肃的状态,突然开口,“不过老板,您不担心温氏夫妇会在失败的时候饭咬老板您一口么?那个时候,我担心老板娘她未必会信您……毕竟,老板娘怎么可能不信自己的双亲而去信您?据算老板您过去从来没有骗过老板娘。”
“除非我失算,否则清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占至维把目光悠远放向远方,淡淡地道。
夏禹充满信心道,“那我相信老板娘她不会知道的,因为……老板您不可能失算。”
占至维没有再说话,薄薄的冷唇抿成一条线。
“不过老板,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因为所问的问题将涉及的是占至维的私人事情,夏禹的语气是呐呐的。
占至维冷淡道,“说。”
“您追回老板娘,是因为您发现您的身边再没有比老板娘更好且更适合您的人,还是因为您……您真的爱上老板娘了??”夏禹感觉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向自己的老板问这样敏感的问题。
占至维反问道,“你觉得呢?”
夏禹嗫嚅低下头,“属下不敢猜。”
占至维没有再回应夏禹,他把目光放向了更远的天际。
这一刻,在占至维脑海中的是一年前易宗林发给他的那份传真……
占至维和易宗林在一年多前对抗的时候,有一次易宗林使计让占至维的huso集团股票下跌。
还记得那一次,全世界都觉得占至维已经输给易宗林,认为huso集团可能就此跌坠……
那一次的确是很惊险,占至维若有行差踏错的地方,恐真的会被易宗林击败……
但其实以占至维的实力,他根本不可能那样轻易就被易宗林设计到,何况占至维从来就没有输过……
那一次占至维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最终解除了易宗林给他制造的危机,这件事让易宗林看见了占至维的实力,当然易宗林一向自负,并不在意占至维当时一再的挑衅,不过那时候因为思俞的介入,占至维不想让思俞为难,便没有再跟易宗林对敌……所以,直至今日,占至维和易宗林究竟谁胜谁负,不得而知。
不过,占至维这次之所以会被占至维算计到,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当时huso集团是因为要收购fere汽车集团被全世界所知,从金融突然跳转至汽车行业,这令股民对huso集团的前景产生了质疑,因此huso集团在短短几天内股票大跌……
要知道,占至维要收购fere集团这件事确有其事,但huso集团并没有对外透露过这件事,得知这件事的也只有占至维的亲信,还有介绍他收购fere集团的牵头人——温亦儒……
是的,在当时占至维要收购fere集团,原来是温亦儒做牵线人。
在huso集团被爆出即将收购fere集团后,占至维仔细调查了自己在公司的亲信,包括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夏禹,最终排除了自己亲信的爆料,所以,唯一可以怀疑的人就只有牵头他收购fere集团的温亦儒……
占至维一直都有在调查这件事,但一直都没有查到温亦儒的可疑之处,直到占至维和易宗林有一次在纽约的某个商业场合上遇到……
因为思俞的缘故,两人从敌对的对手,
勉强成了朋友。
占至维对温亦儒一直都有所怀疑,于是跟易宗林提到了温亦儒,直接询问当年是否温亦儒跟易宗林爆料,让易宗林在当时可以不给吹费之力就让他陷入困境。
易宗林在当时并没有回答他,直到占至维和温清影结婚之后……
也就是那日,占至维突然收到易宗林发来的传真……
原来那份传真上并没有传输来什么,只传输来三个字——温亦儒。
很显然,易宗林是在回答占至维当日提出的问题。
而占至维那日突然对温清影的态度发生的转变,其实就是因为这份传真。
也正是因为这份转变,让占至维和温清影之间的互动多了,最终,连占至维都不清楚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对温清影假戏真做了……
在日本与温清影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其实也是占至维此生度过的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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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的眼皮一直在跳,这令她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
一旁的小恩看到她叹气,关心地问,“少夫人,好好的,您怎么叹气了呀?”
温清影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有些无精打采地道,“我总有种不心安的感觉,这两天眼皮也一直在跳。”
“莫不是占先生刚刚走,少夫人您就惦记占先生吧?”小恩笑着调侃道。
她没好气地横了小恩一眼,“我给你说的是正经的……我的确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莫非是她最近所遇到的好事太多,所以总觉得这个世界不会那么美好?
“小恩随即认真道,我想是少夫人您记挂占先生,担心占先生一个人在日本出差……”
“或许是吧,但他怎么可能有事呢。”温清影恬淡地道。
“少夫人您惦记占先生,干嘛不给占先生打电话呢?您听听占先生的声音大概就不会惶惶不安了。”
她摇了下头,“其实这种感觉在我跟至维来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并非担心至维,但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恩道,“那也给占先生打通电话吧……也许跟占先生通了电话,心底不安的感觉也能够消除。”
她点了下头。
这倒是……虽然占至维曾经那样无情地对她,但她必须承认,占至维一直以来都能够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是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天如果塌下来,都有他在顶着。
或许,她真的可以给他打通电话,不定他真的能够缓解她心底的不安。
小恩是何其聪明的女佣,立即就把她的手机献了过来。
她咬了咬唇,随即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他就接听了,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在听到他叫她“宝贝”二字后,她咬着唇问他,“呃,你走的时候我忘记问你,你大概要几天回来啊?”
“当时我跟你说要三五天,不过现在,可能会晚一点。”
“哦……项目要拿下有些困难是吗?”
“不是,不过的确有些需要处理的事。”
“哦,那我不打扰你现在工作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现在没有在工作。”占至维说这话表现出来的意思是,他还想跟她多说些话。
她其实也想他……
在过去一年里,她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的感觉,没想到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现在又体验这样的感觉。
“谦谦在家里很乖,你不用担心他。”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话,她提到儿子。
“谦谦现在在你身边?”
“没呢,他刚刚睡着……我来花园散步。”
“哦……如果无聊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你知道的,我还没有到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幸福地笑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里传来的一道声音——“至维……”
听到有女人在那头喊他的声音,她刚刚洋溢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占至维大概也始料未及这女人突然发出的声音,“清影——”
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你……你那边的是……是谁在喊你?”她承认,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好。
“是余馨幽……这个人你可能不认识,但她是我的朋友,一家私人侦探所的所长,她很有能力,帮我处理过不少的事情……现在我和她正在谈事情,等我回巴黎之后,我可以向你介绍她。”
余馨幽?
这个人她的确没有听说过,但听这个人的名字,的确和她在电话里那甜美的声音相符。
她没有再怀疑,尽管她知道以占至维的能力,这一刻若是遇到突发情况而急中生智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只想相信他。
美丽无瑕的精致脸庞渐渐恢复血色,她说,“你这次去日本是和余小姐去的?”
“是的,我现在和她在谈点事情。”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们谈正经事了,你工作也不要太疲劳了,注意休息。”
“嗯。”
结束电话后,她慢慢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小恩早就注意到她的脸色,问,“少夫人,你没事吧?刚刚你的脸色好难看呢!”
她沉浸在兀自的思绪当中,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小恩,乔安林小姐以前经常出入占宅的吧?”
小恩以为她是在兴师问罪,连忙道,“少夫人您千万不要误会,乔小姐以前来的时候,占先生根本就不在……乔小姐来这里是为了讨好夫人的。”
“那你听过乔小姐的声音了?”
小恩点点头,“是的。”
“那你帮我辨识下这道声音是不是她的。”
“嗯?”小恩疑惑。
她随即把手机里主动录音的键打开,播放了一下刚才她和占至维的所有通话内容。
下一秒,小恩整个人愣住,脸色也瞬间变白了。
她看着小恩的脸色,不用问,她大概已经猜到小恩的答案了。
那一刻她的心犹如从高处跌落至了谷底。
她之所以怀疑这道声音是乔安林的,是因为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乔安林的采访,刚才听到电话里的那道声音,她已经觉得是乔安林的声音……
唯爱清影69 他只为爱你……
占至维他怎么会跟乔安林在一起呢?
很有可能是因为公事,huso集团跟艾弗森有合作,艾弗森派乔安林跟占至维接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如果真的是因为公事,占至维他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她,因为他应该很清楚,她根本就不会误会他跟乔安林在一起。
那么,他为什么要隐瞒她呢?
……
纽约丰。
车厢内,身着一袭黑色长裙、挽起发髻的乔安林,看起来精简干练,“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跟你太太的通话了?”
占至维视线放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淡淡道,“没什么。尽”
乔安林歉意道,“至维,你应该知道,我并非有意的,刚刚我只是太专注找寻温亦儒的位置,没有注意到你跟你太太在通话,抱歉……”
占至维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刚才清影虽然没有太明显的语气变化,但他知道,她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清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若用手机的录音重复刚才他们之间的通话,大概很快就能知道刚才手机里说话的人是乔安林……
他倒不担心清影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乔安林,因为清影根本就不会误会他和乔安林之间有暧昧,由始至终,他担心的只有清影会知道他人在纽约的事。
此前媒体就已经有报道乔安林身在纽约正筹备一场时装秀,因此,他若是跟乔安林在一起,势必也在纽约……
若清影想要知道他在纽约做什么,事情就要复杂了。
“至维,如果你太太事后真的误会你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太太,亲自替你解释清楚。”乔安林一心以为占至维此刻的若有所思是因为担心温清影会吃醋,她带着淡淡的忧伤却认真地说道。
占至维淡淡地对乔安林道,“不需要,她不会误会。”
占至维冷淡的语气教乔安林的心头寒了一下,她嗓音微沙道,“我也没有想到表姐会让我来跟你接洽……”
是的,余馨幽是乔安林的表姐。
一直以来,余馨幽都希望撮合乔安林和占至维在一起,但显然余馨幽的努力一直是徒劳无功的。
如今,乔安林已经放弃占至维,却没想到,余馨幽仍旧在帮她。
乔安林很清楚余馨幽是在努力制造她跟占至维见面的机会,但她对占至维已经没有再有幻想,这次她之所以还是按照余馨幽的安排来见了占至维,只是因为她想见占至维最后一面。
没错,她要离开占至维了。
不管去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她决心不再见占至维。
她曾经那样执着地爱着占至维,但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放弃他了,或许内心深处还没有彻底放下这个人,但意识里已经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眷恋。
过去一年,占至维几乎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很担心他,因为,她到huso集团找不到他,到占家也看不到他,她很怕他是有事……直到那次得知他在纽约的消息,她亲自飞往纽约去找他。
那晚在酒店,当确定了他所下榻的房间后,她承认,那晚她很有心机地偷偷进了他的房间……
然而那一晚,当他面对着满眼思念的她,眼神里透露出的只有冷漠。
那一刻她的心失落到谷底。
但她并没有气馁,因为他和温清影离婚已经是事实,不管他对她是否有兴趣,她终究还是有机会的,直到他幽淡地开口,“我跟你说过,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时时间,我不会把丝毫的精力耗费在你的身上。”
他说的话永远那么的毒辣冷淡,不带有半点的感情。
她已经习惯,并已经有所准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艾弗森给你的教育就是要你成为破坏一个人家庭的第三者吗?”他徐徐吐出,以反问的语气质疑。
那一刻她愣住,瞪圆大眼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和清影只是暂时分居,我在意她,再过不久,我会把她带回我身边。”
人们常形容一个人遭遇突发的打击叫晴天霹雳,那一刻她真是感受到了,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的那句话劈成了两半……
然后,占至维给他的手下打了电话,询问的是温清影这一天的行踪……
她呆呆地望着占至维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冷傲背影,最后,她终于转身离去,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出了他的房间,每一步都是心碎的步伐。
她知道他的心底有人,她也清楚这个人不是温清影,因此,她认为她和温清影是同一类人,她们都爱着他,希冀能够取代那个人在他心底的位置,但……她输了,她输得彻彻底底,因为她知道,但占至维说他会把温清影接回自己的身边时,她就已经明白,温清影先她一步进驻了占至维的心。
独自舔舐着伤口半年,她心底颤颤地希冀他只是为了拒绝她而
说出无情的话,直到哥哥告诉她,占至维已经把温清影带回法国。
自此,她彻彻底底接受了占至维已经爱上温清影这一事实……
直到此刻,她的心依旧不能够平静,但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从占至维提到温清影时所流露的这一个眼神,她都能看出,占至维对温清影是真的。
心头再一次掠过一丝痛楚,乔安林敛下了灼涩的眼帘。
“温亦儒的行踪你可以肯定?”占至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乔安林此刻受伤的神情,他清冷地问。
乔安林回过神,点点头,“表姐给我的信息肯定不会有错。”
占至维点了下头,冷硬的唇瓣没有再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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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粤森酒店。
当酒店的房间门被酒店的侍者打开时,坐在房间沙发上的温氏夫妇都没有料到。
因此,当温氏夫妇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占至维时,他们都露出错愕的表情,而后僵僵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温母看着占至维,轻轻挽着温父,整张脸都已经苍白。
占至维径直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背靠着沙发,坐定之后,神态自若地扫了温氏夫妇一眼,“岳父大人,很高兴能够再见您……我和清影一直都无法接受您已经离我们而去这一事实,但没想到,老天对我和清影原来是厚赐的,岳父大人原来依然身体康健,竖立在温家墓园里属于岳父大人您的那块墓碑,难怪妈当时面对的时候没有眼泪,原来竟是妈知道岳父大人并没有在墓碑之下。”
温亦儒亦脸色泛白,但相较于温母的惶恐,曾经在商场上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的温亦儒却能够保持着理智和冷静,过了好几秒,他沉郁的声音冷冷地道,“看来我高估了我自己。”
“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帮着易宗林来对付我?我以为温老不至于因为我当时没有对你的女儿负责,而替你的女儿来‘报复’我……因为若是这样,在我和你的女儿结婚以后,你对我已经就已经没有了怨念,更没有必要这样千方百计地置我于死地,对不对,温老,为了对付我,你还不惜借着姚浩风的名义,成立了明锐集团,但其实明锐的幕后老板真正是你吧?”
温亦儒似乎没有料到占至维会知悉这一切,他年迈却仍保有这个年纪的儒雅脸庞,此刻微微抽搐着。
“至维……”温母似乎有话想要跟占至维说,但刚一开口,她的喉咙又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说不下去。
“我不需要告诉你原因……如果你要把我假死的信息散播出去,我不在意,成王败寇,这本来就是兵家常事。”
占至维高高在上地睐了温亦儒一眼。
温母紧紧地握着温亦儒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开口,“亦儒,我劝过你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呢?难道看着女儿跟她所爱的人幸福地在一起,还不能够消灭你心底的那股怨怒吗?”
温母的话让温亦儒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是的,提到温清影,温亦儒的心柔软了下来。
温母紧接着说,“亦儒,你没有有想过,如果清影知道他的父亲隐瞒着她,在和她的丈夫暗斗,且最终想要的结果是置对方于死地,清影会有多么的失望和难受?”
温清影是温亦儒胸口的那根肋骨,一扯就疼。
温亦儒在此刻轻轻地叹了一声,“我对不起清影,枉顾一直以来对清影的疼爱……我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温母疼惜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既然至维已经知道了,你就此放手,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亦儒……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和至维这样斗下去,我只想我们的女儿未来能够过得幸福。”
温亦儒疼痛地闭起了眼。
温母在这一刻看向占至维,“至维,不管亦儒出于何原因要这样千方百计地对付你,但你一定要相信,亦儒有他这样做的源头……我无法跟你说明白,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只希望你能够对亦儒网开一面……他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他根本就不可能赢你的,他只是执迷不悟,但他不是一个坏人,他疼惜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甚至于在心底都是很满意你和清影在一起的。”
夏禹听到温母这样说,冷声开口,“温老夫人,温老他在过去老板跟易总对峙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暗中陷害老板,
现在又暗中建立公司联合姚浩风来跟老板较量,所建公司不敌huso后,温老又派人想要置老板于死地……你可知道,若不是老板生来谨慎,那天注意到他的司机谢叔那天有些反常的行为,可能老板那天就已经死于温老设计的车祸之中……”
温母悲落地摇头,“造孽啊……造孽……”
温亦儒这一刻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他老迈的褐黄色眼眸上蒙着隐约的一层水雾,他在深深吸了口气后道,“我不会对我的行为进行辩解,现在我输了,你要如何对付我,我并不畏惧……但,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占至维嘴角勾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望着温亦儒,“你说。”
温亦儒把目光投放在占至维那张年轻的自信脸庞上,嗓音沙哑,“我希望你能够放过清影……她在这件事情上是无辜的,她由始至终都不知道她这个父亲的真实面目,她不应该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现在倒是知道替你的女儿着想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要报复你,我现在把你的女儿留在我的身边,就是最好的报复。”占至维淡淡地道,言语中没有带有一丝感情。
占至维的话让温母无法置信,她双眸瞪圆,怔怔地望着占至维,“至维,你……你是为了对付亦儒才来找清影的?”
占至维并没有回答温母的这个问题,他黑沉的眸子依旧凌厉地瞪着温亦儒,“你的女儿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幸福完美的世界,但因为你,你的女儿或许会过上饱受煎熬的日子。”
“呵……呵呵……”温亦儒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样的大声,那样的自信,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上毫无表情,始终闲适地望着温亦儒。
温母整个人已经处在怔愣之中,她完全难以置信占至维所说的话,倏地,她喊道,“你不可以伤害清影,至维,清影她是无辜的……”
谁也没有想到,温亦儒在此刻开口说,“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因为,至维他不可能伤害清影。”
温母因为温亦儒说的话而再度怔住。
温亦儒接着说,“车祸之事发生在清影得知自己怀有至维孩子以前……所以,如果至维有心有报复温家的人的话,在当时已经洞悉我目的的他,不可能对清影怀有孩子这件事无动于衷……他根本就不可能允许清影留下孩子。”
“这……”温母滞愣地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毫无表情的面庞并没有因为温亦儒所说的话而产生任何表情,但很明显,他幽深的眸底在此刻掠过了一丝柔软。
“还有,如果至维真的要报复清影以来报复我的话,至维不会在日本替清影筹备了正式的婚礼。”温亦儒充满自信地说道。
这一刻所有的人才知道,温亦儒是那样老奸巨猾的一个人,他之所以能够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一直叱咤商界,是因为他拥有一颗极缜密的心。
要知道,占至维在日本替温清影筹备婚礼这件事,就连夏禹都不知道。
因此,夏禹此刻惊讶得连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占至维在这一刻从沙发上站了起了起来。
温亦儒毫不畏惧地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森冷的目光停驻在温亦儒这看起来慈爱和蔼的脸庞上,他没有说话,表情却阴鸷冷漠得如寒窖,须臾,他开口,“温老,你很幸运,我爱上了你的女儿,作为你女儿的丈夫,我深知对付你只会让她伤心,尽管我完全可以隐瞒着她对付你,然后跟你的女儿幸福走过这一生,但,我爱她,我不想做出丝毫令她伤心的事。”
温亦儒在此刻没有说话,温母的眼眶已慢慢泛红。
占至维瞪着温亦儒,最后道,“回巴黎不久我会带着清影来纽约长住……如果届时你想好了,你可以出现在清影的面前,我必然会像过去一样敬重你,但你若无法放弃你心底的怨恨,执意要继续下去,我在此跟你保证,我必然要为了你的女儿而保重我的自己。”
说完,占至维径直转身,离开了的酒店的套房。
夏禹跟在占至维的身后,急急追上来上去。
温亦儒看着占至维离去的背影,久久地怔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开口。
温母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在看到占至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时,温母哽咽地道,“亦儒,你放手吧……”
温亦儒没有说话。
温母泪流不止,“至维他已经做出了这样大的让步,你知道的,以至维的性格,对待任何人他都不可能这样让步,只因为至维他在乎清影……”
温亦儒再度闭起眼。
温母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倏尔,温亦儒开口,“你说至维他是否知道我对付他的原因?”
温母摇摇头,“我不知道,至维他的心思,比你更难猜……但我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至维最后说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清影将得到的是一个幸福完美的未来,但你如
果不愿意,清影的世界或许会因为没有父亲而缺憾,可她依然会跟至维幸福地走下去……终究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你不让你最疼爱的女儿过上最幸福完美的生活呢?”
温亦儒褐色的眸子在充满了泪水,在这一刻,终于缓缓从眼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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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夏禹替占至维打开了车门。
占至维弯腰进车厢后,坐在车里的乔安林便问,“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占至维点了下头。
乔安林随即把占至维的手机递予他,“刚刚你在楼上我就没有把你的手机送上去给你……你太太她打了电话给你,未免她误会,我没有替你接听,你现在打过去吧!”
唯爱清影70 亲情和爱情的抉择
酒店的落地窗前,占至维傲然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喂……”手机贴在耳际,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磁性温和的嗓音开口。
手机那头是温清影的声音。“刚才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你在忙?”
“嗯。”
“你……”温清影似乎在心底犹豫了一下,才脱出口,“你和乔安林在一起吗?尽”
“是。”对于温清影此刻的问话,占至维并不意外。
温清影没有再说话,她在等占至维跟她解释。
“是的,我的纽约。”这一秒,占至维如实对温清影道。
温清影在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还有,既然去的是纽约,为什么要骗我说去的是日本?丰”
“乔安林在替我办事,所以跟我在一起。之所以没有实话跟你说我在纽约,是因为我想瞒着你把你妈妈接走,等日后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温清影微微错愕。
“现在既然被你洞悉了,未免你怀疑,我唯有跟你说实话……其实我已经在日本筹备我承诺你的那个正式的婚礼,所以,我想接你母亲去日本,做我们结婚的证婚人,就在近日……”
温清影在手机那头愣住。
占至维进一步解释,“乔安林作为我的朋友,我希望她以女性的视角替我在婚礼的设计上出谋划策,因此,我把她带在了身边。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误会我和乔安林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对占至维的话将信将疑?
“是我敏感了……”她终以歉意的语气对他道。
“不,是我过去给你的安全感太少,以致你对我有所怀疑……不过,我愿意随时随刻接受你的审判,只要你不把什么话都闷在心底。”
“我们曾经错过了彼此,我不想再让遗憾在我们之间发生,所以,我愿意把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都摆在台面。”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笑意里有着淡淡的宠溺,“看来,我精心筹划的惊喜,已经没有了。”
温清影跟着一笑,“惊喜虽然没有了,但我对你所筹备的婚礼我依然充满期盼。”
占至维保持着嘴角宠爱的笑,“我明早启程回巴黎。”
“嗯,那我不打扰你了,谦谦应该睡醒了,我去看看他。”
“好。”
温清影率先结束通话,而通话结束后的嘟嘟声响了许久之后,占至维才缓缓把手机从耳边换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脚步声传来。
占至维面色清冷,透过面前的落地窗反射,他清晰地看到夏禹正着急地朝他走了过来。“老板。”
从夏禹着急的表情,占至维已经知道结果。
果然,夏禹担忧地开口,“如老板你所料,姚总他没有在纽约,也没有在伦敦,他去了巴黎。”
占至维的脸色稍稍阴暗,漆黑的眼眸阴鸷。
“老板,我们要现在就回巴黎吗?”夏禹连忙问。
占至维脸庞清冷,淡淡开启唇瓣,“已经来不及了。”
夏禹听闻双眸瞪圆,“那怎么办?如果姚总见到了老板娘,他根本会告知老板娘所有的事,那只要姚总稍稍引领,老板娘就会相信老板您是为了报复温老才追回老板娘的。”
“温亦儒的确很高明。”
“老板您的意思是?”夏禹不明白,皱眉望着占至维。其实夏禹同时也在疑惑占至维怎么会知道姚浩风已经去了巴黎。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温亦儒是故意把自己的行踪透露……他的目的是为了引我离开巴黎,好让姚浩风可以乘虚而入。”
夏禹不明白,“如果是这样的话,温老刚才为什么还求老板您善待老板娘呢?”
占至维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过是在替姚浩风争取时间罢了……”
“那老板您是怎么猜到温老这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呢?”
“因为以温亦儒的狡猾,他根本就不可能让余馨幽查到他的行踪,他完全可以销声匿迹,却刻意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那只会是别有目的。”
夏禹惊愕到嘴微张,“老板您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温老是故意引老板您离开巴黎的,您为什么要遂了温老的愿啊?温老这样大费周章,恐怕都是为了让姚总能够在老板娘面前说一些能够拆散掉老板和老板娘的话。”
占至维双手插进裤袋里,幽暗的眸子变得森冷,自信而淡然地道,“我想,温亦儒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女儿会对我一往情深……一直以来,他都希望不破坏自己女儿平静安稳的生活,但又无法放弃心底的怨恨,挣扎之后,他决定以让女儿死心的办法来让清影跟我没有任何的瓜葛。”
“这样说来,温老诈死,根本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老板和老板娘在一起。他和姚总联合起来,故意在老板娘因为失去父亲而最无助的时
候,让老板娘知道老板您对傅小姐余情未了,老板娘在双重打击之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老板分开,但温老还是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老板娘会不顾一切坚持替老板您生下孩子,温老知道老板您终究会找上老板娘的,为了让老板娘和老板您再无瓜葛,温老便开始策划……”
是的,温亦儒一开始便要姚浩风故意跟占至维竞争阿联酉的那块地,其实是为了制造占至维和温清影见面的机会。
当然,温亦儒不是为了撮合占至维跟温清影在一起,他是希望占至维给温清影希望,然后温亦儒就可以让温清影在莫大的希望里最终得到失望。
温亦儒他很清楚占至维会在温清影有身体缺陷的这件事情上有所顾虑,于是,温亦儒故意放出自己在日本的消息,引处在犹豫和挣扎中的占至维暂时离开纽约,最后占至维果然毅然选择离开了纽约。
当然,占至维那时候就已经清楚这一切都很可能是温亦儒的计谋,他顺着温亦儒的设计去日本,其实只是想要设计温亦儒现身。
果然,温清影在当时得知占至维知晓她身体缺陷就选择离开后十分的伤心,她便在姚浩风的唆使下选择了离开纽约。
温亦儒以为他的计策已经成功,谁能想到,占至维他竟会找到温清影。在这件事情上,温亦儒失算的是占至维对温清影的感情,更失算了占至维的头脑。
得知占至维不计较温清影的身体缺陷追去洛杉矶后,温亦儒又使出了一计,那就是以自己的行踪再引占至维来纽约。
这次温亦儒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准备在占至维离开纽约的时候,让姚浩风在温清影的面前道出“实情”……
而占至维已经猜到,姚浩风会把温亦儒没死的事实及温亦儒和占至维之间的恩怨说出来,只为了让温清影信服,占至维如今把温清影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温亦儒。
占至维黑眸微微眯紧,淡淡地道,“如果这是温亦儒想要的结果的话,我倒是愿意成全……毕竟,我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如果温亦儒他愿意悬崖勒马,愿意替他的女儿着想,最终,我会做到我所承诺的,给我妻子的父亲一条生路。”
“可是老板,您这样不阻止姚总去老板娘面前挑唆,我真怕老板娘她会完完全全信了姚总的话……”夏禹顾虑道。
占至维轻叹一声,“我不会隐瞒清影对付温亦儒,可温亦儒不会停止跟我的较量,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清影在我和他的父亲之间,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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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温清影睡得并不安稳,她一个晚上都在做梦,可奇怪的是,她所梦见的人都是她的父亲。
她承认她对父亲依然深深思念着,可是一个晚上都做跟父亲有关的梦,这让她十分的奇怪。
早晨起来梳洗完后,她准备去儿童房抱儿子的,刚一打开门,正好一名佣人准备敲门。
“少夫人。”
“嗯?”佣人很少这么早就来打扰她,这令她有些疑惑。
佣人低头恭敬地道,“外面有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他说他姓姚,他想见您。”
她愣了一下,“姓姚?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士吗?”
佣人点点头,“是的,是位很英俊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很有风度。”
真的是浩风。
不假思索地,她奔向了一楼。
她之所以对浩风的到来如此喜悦,是因为她心底对浩风存在着一丝愧疚。
浩风那样用心地帮她,而最后,她居然选择了跟占至维离开。
尽管跟占至维离开涉及到了孩子等一些客观因素,但依然还有解决的办法,可她选择了跟占至维在一起,只能说明她心底对占至维还是有期盼的。
她知道这样的她这令浩风很失望,但她没有办法,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由人自己的意思可以控制……
这几天她总想打电话给浩风,希望能够跟他保持以前的朋友关系,但她始终犹豫不决,因为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耻。既然无法给浩风想要的,就不应该再打扰浩风。
而现在,就在她以为她和浩风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的时候,浩风居然来找她……
她感到莫大的喜悦,因为她是那样期盼能够留住这个朋友。
……
在大厅里,温清影见到了姚浩风。
佣人已经替姚浩风冲了一杯咖啡
,姚浩风并没有喝,他的目光在温清影从二楼下来时,已经紧紧锁住温清影。
温清影慢慢地走到了姚浩风的面前,这一刻的鼻子是酸涩,有太多太多的歉意想要对姚浩风说,但温清影终究没有开口。
“清影,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带你离开的。”
因为时间还很早,就连占氏夫妇都还没有起床,偌大的温宅大厅显得十分的安静,因此,姚浩风此刻说的话那样清晰地进入温清影的耳际。
温清影自然是完全没有料到姚浩风一开口是跟她说这样的话,她整个人愣住,“浩风,你……”
姚浩风沉静地望着温清影,缓声道,“对不起,清影,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对你来说很是残忍的事实。”
温清影对于姚浩风说的话只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浩风……”
“占至维他现在不在巴黎对吗?”姚浩风突然这样问温清影。
温清影愣愣点头。
姚浩风接着说,“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温清影犹豫了一下,道,“纽约。”
姚浩风哼了一声,“纽约?他居然老老实实告诉你他去了纽约,他没有骗你说他是去其他地方?”
温清影的心一震,脸上呈现一丝错愕。
为什么浩风会知道?
姚浩风亦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已经从温清影此刻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些许的端倪,“所以,占至维他的确骗了你,而你是到后来才知道他去了纽约。”
姚浩风所说的是事实,这令温清影选择了沉默。
“你知道占至维为什么去纽约吗?”姚浩风冷声道。
姚浩风没有寒暄而是一连串富有深意的话,让温清影在此刻困惑地望着他。
“清影,我想此刻我若不跟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占至维去纽约的目的。”姚浩风眼睛眯成一条线,迸发出隐约的愤怒。
“浩风,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交流的时候拐弯抹角。”温清影皱了一下眉道。
姚浩风选择了沉默了几秒,在看到温清影坚毅冷静的表情后,他终于缓缓开口,“他是去见你的父亲。”
“爹地?”对于姚浩风突如其来提起自己的父亲,温清影整个人怔在原地,“你是说,至维他去墓地……”
“不是墓地,是酒店……在伯父下榻的酒店,占至维去找了伯父。”
“你疯了吗?”温清影整个人有些失去控制,“浩风,爹地已经过世,至维怎么可能去酒店见爹地?”
“因为你爹地他没有死。”毫无预警,姚浩风跟温清影吐露了这一事实。
这一刻,温清影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身子差点倾倒。
幸好,姚浩风及时伸手扶住了温清影。
温清影整个人激动起来,她紧紧地拽着姚浩风的手,“浩风,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爹地他没有死?怎么可能……爹地他是因为癌症过世,这是当时所有医生给出的鉴定,而且,我亲眼看到爹地没有了呼吸,也亲眼看到爹地下葬……”
“你亲眼所见伯父没有了呼吸,但你并没有亲自验证伯父失去呼吸……因为伯父临终时,抱着伯父的人是伯母,因为伯母的嚎啕大哭,也因为医生的鉴定,所以你相信了伯父已经过世这一事实。”
温清影不断地摇头,她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怎么会……怎么会……爹地他明明已经离开我和妈咪了……”
姚浩风伸手轻轻扶住了温清影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肩,“清影,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慢慢你说……”
温清影拽紧姚浩风坚实的手臂,“如果爹地还活着,请你告诉我,爹地现在在哪?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有,他如果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死离开我和妈咪……这究竟是为什么……”
姚浩风平静地道,“伯父伯母现在已经在赶来巴黎的飞机上,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够看到伯父安好地出现在你面前,而至于伯父为什么会诈死,是因为伯父已经走投无路。”
温清影困惑地摇头,“什么叫走投无路?”
“我刚才跟你说了,占至维这次去纽约是为了见伯父,其实我说得很隐晦,我应该直接跟你说,事实上,占至维这次去纽约,是为了将伯父置入死地的。”
温清影怔愣地后退了一步,不断摇头,“浩风,你都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姚浩风上前攫住温清影削弱的双肩,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温清影震惊而不敢置信的清漾双眸,“清影,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伯父没有同意你跟占至维在一起,是因为伯父根本就不想你跟占至维在一起,伯父甚至跟占家的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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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的仇恨?
温清影完全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她整个人呆住,久久地怔在原地。
姚浩风平静地道,“几年前占至维跟易总对峙的时候,伯父一再站在易总那边推波助澜,当时你必然以为伯父是因为看重易总而针对占至维,其实是因为伯父跟占家有仇恨……还有,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建立明锐跟占至维对峙,你说你不值得我这样大费周章,但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明锐不是我成立的,明锐的幕后老板也不是我,明锐的幕后真正老板是伯父。”
温清影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这样的事实刺激着她脆弱的心脏,令她此刻心跳加剧了起来。
她双眸瞠圆,对于这样的事实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不会的……怎么会……爹地跟占家怎么会……爹地怎么会是明锐的幕后老板?”
姚浩风进一步解释,“的确,我爱慕你已久,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伦敦,我只知道你跟占至维恋爱结婚,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存在了那样多的事,我甚至在心底一直默默地祝福你们……直到伯父来找我,他说他成立了一家海外公司,希望我能够做这些海外公司的幕后老板。”
唯爱清影71 真爱考验
温清影不断地摇头。
姚浩风沉静地道,“占至维一直都怀疑明锐的幕后老板是伯父,在收到易宗林的传真确定伯父就是明锐幕后的老板后,占至维他决心开始报复……所以,他对你的态度自此突然发生改变,目的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一方面可以在日后拿你来要挟伯父,另一方面可能是想直接报复在你的身上,可惜当时我和伯父都没有洞悉占至维此人的阴险奸诈,我们只想尽办法让你离开占至维,所以当时我故意拍了占至维去探视傅思俞的照片给你看,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远离占至维……”
温清影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处于怔愣之中。
“清影,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你知道,占至维这次追回你,他绝对不是真心实意的……难道你没有疑惑他对你的感情吗?他一直爱着思俞,对你不屑一顾,却在一夕之间对你深情款款,你难道不怀疑他的感情?”
胸口犹如被针刺了一下,锥心般的疼痛传来丰。
姚浩风深深地凝视着温清影失去焦距的湿润双眸,“跟我走吧,清影……等见过你伯父伯母后,你会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温清影终于慢慢地回过神,她泛着水光的呆滞眼眸望着姚浩风,“如果爹地和占家有戴天之仇,为什么爹地不阻止我嫁给占至维?”温清影无法理解地道尽。
“因为你爹地一直都想隐瞒着你对付占至维,原因有两个,一是你爹地知道你爱占至维,如果他把实情告诉你,你必然不会允许伯父跟占至维对峙,二是伯父知道占至维不爱你,你们迟早会离婚,与其把阴暗的事情告诉你,让你的世界更加复杂气来,不如不把你牵扯进来,这样日后如果伯父输了,占至维也会看在你一无所知的份上饶过你……”
温清影再一次摇头,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
“那妈咪呢?她由始至终都知道爹地和占家之间的仇恨,所以,她也帮着爹地对付占至维?”
姚浩风立即解释,“清影,事实上,伯母一开始并不知道伯父对占至维的报复,她甚至不知道伯父成立了明锐,直到伯父要伯母配合他假死,伯母这才知道伯父的心计……”
难怪她的母亲不止一次地劝说她要跟占至维好好过日子,原来母亲也被父亲深深地蒙在鼓里……
可是,为什么父亲一定要跟占至维对峙,宁愿不惜破坏她的幸福?
还有,占至维他真的是为了报复才来找她的吗?
这次占至维去日本,真的是为了将父亲置之死地?
接踵而来的问题充斥温清影满脑,她唯有捂着耳朵,不想听耳边传来的自己无数质疑的问题,不断摇头。
姚浩风握紧温清影因情绪激动而不断颤抖的双肩,“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清影,等伯父伯母来了以后,你就跟伯父伯母立即离开……伯父只有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才能够放心地对付占至维。”
“我不会走。”温清影突然哽咽地说道。
姚浩风怔了一下,“清影,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温清影的眼睛不断地溢出泪水,她模糊地望着姚浩风,慢慢地放下了在耳边的手,“我要亲自问他……他跟我说过,他不会骗我的。”
姚浩风顿时脸部的线条收紧,呈微微惊愕的状态,“你隐瞒你去纽约跟伯父见面,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一直都在欺骗你吗?”
“就算是欺骗,我也要向他问清楚。”温清影嘶哑的嗓音,哽咽道。
姚浩风的沉郁的脸庞上出现无法置信。
这一刻,温清影笃定地拭去了眼角和脸上的泪痕,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浩风,你先走吧……我不想占至维的爸妈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清影……”姚浩风皱起眉,他难以相信温清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恩。”温清影唤来她的贴身女佣。
小恩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是,少夫人。”
温清影竭力保持着平静对小恩道,“我跟姚先生已经谈完了,你替我送一下姚先生吧!”
“好的,少夫人。”小恩道。
姚浩风的眉心愈加蹙紧,“清影……”
她挥去颊上残余的泪水,平静望着姚浩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有分寸。”
姚浩风想要说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过了几秒才艰涩吐出,“那你……难道不想见伯父伯母?”
“我会去见爹地妈咪,但不是在占家……在我没有找占至维对峙之前,我不希望破坏掉我现在和占家人的关下。”
“清影……”
“你走吧!”毫不犹豫地转身,她径直迈开步伐,头也没有回,“我很感谢你大老远飞过来告诉我这些事实,但我突然去验证。”
姚浩风怔在原地,没有再开口。
小恩客气对姚浩风道,“姚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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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走廊里路过的佣人面前努力佯装若无其事,直到回到房间,她终于破了功……
靠在紧闭的房间门板上,她整个人瘫软无力,几乎要摔倒。
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但终究身子还是沿着门板慢慢地滑了下来,最终她瘫坐在了地上。
姚浩风所说的话一遍遍地晃过她的脑海,其中一句直到此刻忆起仍震撼她的心——他一直爱着思俞,对你不屑一顾,却在一夕之间对你深情款款,你难道不怀疑他的感情?
胸腔里的空气好似被抽离,胸口传来窒息般的疼痛,令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
是啊……
为什么他会在一夕之间对她深情款款?
在此之前,他对她虽未有过明显的讨厌,但对她从来冷淡,但是那日,也就是占至维收到传真的那日,占至维突然回来跟她说他想跟她在一起,自此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他不再冷淡,而是嘘寒问暖。
她不相信浩风说的——占至只是因为爹地而想要留她在身边作为要挟……
可如果不是这样,怎样解释他收到传真以后就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传真里的内容她一直不知道,但如果一切如浩风所说,传真里的内容应该就涉及到父亲和占至维之间的一些仇怨……正是因为占至维在传真上得知了父亲的一些行为,所以让占至维下定决心要把她留在身边。
但这样也解释不通……
占至维若是坚持要留下她牵制父亲,为什么还愿意跟她离婚?而在他们分开这一年多,占至维为什么会对父亲迟迟都没有采取行动?
这一刻温清影突然想起占至维来接她来巴黎的时候说过,他在这几年中消失的几次,其实都是在处理一件重要的事,而这件重要的事关系到他们之间有没有未来。
所以……难道说占至维还有别的阴谋?
难道占至维真的只是在利用她来报复父亲?
……
黑色的车子停在占家的大门前,姚浩风沉静地靠着椅背,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肃冷。
乔志森坐在副驾驶,嘱咐司机开车之后,乔志森通过后视镜看了占至维一样,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才开口,“老板,属下有些不明白,您在洛杉矶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带走温小姐的,为什么您还要让温小姐见到占总?现在温小姐和占总见了面,温小姐对占总始终都没有放下,您如今要说服温小姐离开占总会非常的难。”
是的,姚浩风他洞悉占至维的行踪,占至维来洛杉矶找温清影,他提前就已经知道。
如果他当时不想让占至维找到温清影,他根本有时间转移温清影。
“我得到她的人有什么用,我要得到的是她的心。”姚浩风此刻的面容跟刚刚在温清影面前的面容完全不一样,他面庞沉稳冷漠,透着一股傲娇,一股自信,一股高深莫测。
“可是等温小姐和占总见过面后,我怕温小姐会听信占总的。”乔志森顾虑道。
姚浩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你认为清影她是更相信她的父母,还是相信占至维呢?”
“这……属下不知。”乔志森如实道。
姚浩风把沉静的视线投向挡风玻璃,“以我对温亦儒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对占家的人善罢甘休,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让她的女儿信服占至维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而清影在这个世上最紧张的就是她的父母,温亦儒只要稍施苦肉计,清影必定会相信温亦儒的话。”
乔志森在这一刻不禁在心底佩服姚浩风的高明。他的老板从温亦儒找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温亦儒的目的,但他的老板故意收敛自己的能力,听从温亦儒的调遣,其实只是希望看到温亦儒和占至维两败俱伤。
是的,姚浩风和占至维之间,其实一直存在了较量。
这些年占至维把huso集团发展到全世界都仰望的集团,姚浩风也并不弱,他旗下所拥有的公司其实已经能够跟占至维的huso集团匹敌……
不过,在姚浩风准备要跟占至维较量的时候,姚浩风突然得知了温清影和占至维已经在一起的事。
姚浩风曾经因为自己的傲娇,失去了跟温清影在一起的机会,因此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希望有天能够让温父刮目相看,姚浩风完全没有想到,当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温清影居然已经跟
占至维在一起。
这些年一直没有回纽约,只因自身的傲娇,却没有想到,温清影竟会与占至维遇上,爱上了占至维……
姚浩风曾经觉得温清影的心始终都会在他的身上,因此,温清影和占至维在一起的这个事实给了姚浩风巨大的打击,所幸的是,姚浩风得知占至维对温清影并没有兴趣。
一个是自己曾经因意见不合而反目变成的敌人,一个是昔日轻蔑自己的老顽固,两个他都不希望看到他们有好的日子,所以,在这两人有斗争的时候,姚浩风选择的是坐收渔翁之利。
而如今,姚浩风终于等来了这样的机会,他不禁阴冷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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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夫妇在三个小时后抵达了巴黎。
姚浩风亲自到机场去接机。
“怎么样了,浩风,你都跟清影说了吗?”在车上的时,温亦儒着急地问姚浩风。
“伯父,我已经如实告诉清影了,但……”姚浩风低落地道,“清影她似乎不愿意相信占至维是这样的人,她说她要等跟占至维见过面后再做定夺。”
“不能由着清影再跟占至维纠缠下去了!!”温亦儒拳头握紧,冷冷地道。
温母看到温亦儒呈现在脸上可怖的表情,她言语中透着一股痛楚道,“亦儒,难道你真的不顾清影的幸福?”
“哪里来的幸福!”温亦儒咬牙切齿道,“他带给过女儿开心吗?”
“过去或许没有,但将来会有。”温母柔弱地道。
“你简直妇人之仁!!”温亦儒虽然满身怒气,但对妻子始终保持着尊重,“且不论我要对付占家的人,就算我们跟占家无冤无仇,我也不会让清影真正跟占至维在一起,因为占至维根本就不值得清影信任。”
“你为什么会觉得至维不值得清影信任?”温母反驳。
温亦儒冷哼一声,“占至维对傅思俞的感情是众所皆知的,当初占至维若不是为了傅思俞,他根本就不可能娶清影……一直以来清影对他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但他从未对清影有过丝毫的关心和在乎,直到他查到我暗中对付他,这才突然改变了对清影的态度,这难道还让你觉得他对清影是真心的?”
“我不知道至维是否是因为知悉了你的报复而改变了对清影的态度,但我从至维每次看清影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对清影是有感情的……”
“你简直疯了。”温亦儒突然怒骂,“一个由始至终都对你女儿没有半点兴趣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对你的女儿满腹深情?究竟是我把女儿往火堆里推,还是你这个做母亲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温母坚持道。
温亦儒气得攥紧拳头,“你……你可以去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但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跟他在一起的。”
温母轻轻摇头。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一个人。
温亦儒曾经说过他看好占至维,但温母没有想到,原来这些话都是虚伪的谎言。
看到温母脸上的失落表情,温亦儒心一软,敛下了身体里的怒意,他轻轻握住温母的手道,“你要相信我,我和你一样疼爱我们的女儿……你只是妇人之仁,你根本就不知道占至维此人有多么的阴险狡诈,你这是被她蒙蔽了,就像我们的女儿被他给蒙蔽了一样。”
温母红着眼眶,摇着头道,“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眼光是不同的……至维他对清影的感情是认真的。”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温亦儒再度燃起一丝怒意。
温母哽咽地道,“亦儒,我知道,你是不可能赢了至维的……至维在酒店里跟你说的话,其实很是希望你能够放手,因为只要你放手,至维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永远都不让清影知道他和你之间所发生的事,让清影活在简单的幸福家庭中,可是你……你不珍惜至维给你的机会,你让浩风把所有的实情告诉清影,你完完全全破坏掉了我们女儿刚刚才到手的幸福,让女儿从天堂坠入地狱……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温母已无语凝噎。
温亦儒听说了温母的话,老迈却颇具威仪的脸庞在此刻呈现一丝苍白,深褐色的眸子落寞黯了下来。“我……”
温母轻轻握住温亦儒的手,苦苦劝说,“亦儒,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把实话告诉清影,清影她一定能够理解你,她
不会怪责于你,同时这样也能够让清影不怀疑至维对她的感情,让清影和至维得以继续下去……”
温亦儒开口,“占至维的为人……”
温母打断了温亦儒的说辞,“至维和清影虽然结婚不到一年,但我对至维的为人还是了解的……或许他有着阴险狡诈的一面,但他对清影从没有这样过,即使曾经被迫娶清影,他也从没有刁难过清影,他这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坏人,他只在有人冒犯的时候,才会去冒犯别人……他值得清影托付终身。”
温亦儒想要再说什么,但因为触及到妻子恳求的目光,而硬生生把话又吞进了喉咙里。
这一刻,姚浩风开口,“伯父,我赞同伯母说的,如果清影和占至维真心相爱,伯父的行为可能会破坏掉清影的幸福,但我也赞同伯父对占至维的质疑,所以,我觉得伯父可以借由此事对占至维一试……如果占至维对清影是真心的,在清影对占至维存在质疑的时候,占至维一定会对清影表现出他的诚意……所以,伯母你其实不用担心伯父会因此破坏掉清影和占至维之间的感情。”
“如果至维没有办法挽回清影呢……”温母怔怔地问。
回答温母的是姚浩风,“如果占至维无法挽回清影,那就说明占至维对清影的爱根本就不够,因为,真爱是一定能够打动清影的。”
唯爱清影72 结局 离开?
温清影接到了姚浩风打来的电话。
以出门购买东西的名义,温清影独自去了姚浩风所说的那家酒店。
在酒店的走廊上,温清影率先见到姚浩风。“清影,伯父伯母在里面。”姚浩风温柔地对她说道。
她已经看见房间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熟悉身影,一股酸涩自她的鼻尖传来。
“清影……丰”
温母看见了温清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妈咪……”温清影一瞬间喉咙哽咽尽。
温母看到温清影安好的样子,松了口气,轻轻拉过温清影的手,“宝贝女儿,妈咪……”温母其实是想跟温清影解释温父的时,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温清影清漾的双瞳上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爹地——”她怔然地望着落地窗前的那抹苍劲生意。
“快进去吧……”温母和蔼地对温清影道。
温清影点了点头,慢慢地走进了房间。
温亦儒听到了脚步声,精神矍铄地转过身。
看到自己父亲慈爱面容的这一刻,温清影情绪崩溃,不禁冲向了自己的父亲。
像过去那样,温亦儒张开手,迎接自己的宝贝女儿。
温清影无法控制地紧紧地抱住了父亲,已泣不成声。
温亦儒轻抚着温清影的背,“宝贝女儿……”
直到亲耳听到父亲的声音,温清影这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的是真实的,她的父亲真的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眼前……
“爹地……”温清影抬起溢满泪水的双眸,欣喜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温亦儒扶着温清影因哭泣而颤抖的双肩,“傻瓜……”
温清影禁不住再次投进父亲的怀里,更加紧地抱住父亲,“我好想你,爹地……”
温亦儒一直轻拍着温清影的脊背,细心地抚慰着他的女儿,直到温清影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他这才松开温清影,“宝贝女儿,对不起,爹地让你伤心了……”
温清影用力摇头,“我只要爹地好好的……”
温亦儒疼惜地望着温清影,“想必浩风已经跟你解释过爹地要那么做的原因吧?”
温清影伸手挥去颊上的泪水,保持着冷静道,“真的是因为占至维他要对付爹地你吗?”
温亦儒温和地凝视着温清影,“是的,女儿,占至维他不会放过爹地。”
“为什么?”温清影悲怆摇头,“真的如浩风所说,爹地您此前一直都在暗中对付着占至维,就连明锐也是爹地你创立的?”
温亦儒没有否认,“的确,由始至终,爹地都没有想过放过占至维,所以,明锐是爹地创立的,目的就是要击败占至维的huso集团。”
温清影难以理解地不断摇头,“为什么您要这样做呢?爹地……温家跟占家不是无冤无仇吗?”
温亦儒慈爱的脸庞遽然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阴冷,咬牙切齿,“无冤无仇?哼……温家和占家的仇恨还有得算呢!”
温清影皱起了眉,对于眼前这样可怖的父亲,她感觉到有些恐惧。
温亦儒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吓到自己的女儿,他调整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疼惜地扶着女儿的双肩,轻轻叹了口气说,“清影,仇恨的事,爹地不想你参与进来,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爹地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和你妈咪,爹地希望你们平安无事,所以,宝贝女儿,爹地今天是来你离开的。”
“离开?”温清影精致无法的脸庞上呈现一丝错愕。
“事实上,是爹地故意把行踪透露给占至维,引占至维去了纽约,这才让浩风有机会接近你……但是爹地知道浩风可能说服不了你离开巴黎,所以爹地妈咪特意飞了过来。”温亦儒一派正色地道。
温清影毫不犹豫地摇头,“爹地,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温亦儒整个人一怔,“我相信浩风已经跟你说过,占至维他追回你只是为了报复你,难道这样你还要留在他身边?”
“爹地……”温清影因哽咽喉咙沙哑到极点,很艰难才出声,“我相信浩风说的话,也相信您对我说的话,但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
“傻女儿,要是等到占至维回来,你大概就没有离开的机会了!!”温亦儒一脸担忧,“听爹地的话,跟爹地妈咪离开……爹地妈咪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温母就站在一旁,她一脸的心酸,眼眶泛红。此刻温母其实很想上前阻止自己的丈夫破坏女儿和女婿之间的感情,但她丈夫所提到的顾虑,占至维有可能是真的想要利用温清影报复他,让温母的心苦苦挣扎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信……”温清影拭去眼角滑出的泪液,坚定地道,“爹地,我不相信占至维他是为了报复而来找我的……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他真的有心对付爹地你。”
“所以,如果占
至维对你是真心的,但他不会放过爹地,你依然会选择跟占至维在一起?”温亦儒深褐色的眸子晦暗起来,带着一丝冷意看着温清影。
“不是这样的,爹地……”温清影试图解释。
“如果不是这样,如今占至维在一步步逼着爹地上绝路,而爹地希冀带你和你妈咪离开,你却为什么执意要留在占至维身边?”温亦儒带着父亲的威仪道,“是不是你长大了,连爹地的话也不听了?”
“我没有忤逆爹地的意思,只是……只是……”眼泪模糊了温清影的双眸,“爹地,我不知道你和占家或占至维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我认为占至维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对付爹地您,如果占至维他是真心对我的,我相信你们之间的仇恨是可以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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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温亦儒再一次不屑吐出,“女儿,你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如果他的能够放过爹地,这次他就不会隐瞒着你去纽约‘揪出’爹地了?你可知道,若不是爹地事前有所准备,爹地或许已经在纽约被占至维找到,一旦被占至维找到,你知道占至维会给爹地什么结局吗?“
温清影摇头。
温亦儒沉静接着道,“他会坐实了爹地的‘死讯’。”
温清影乍然瞪圆双眸,“你说什么,爹地……坐实死讯?”温清影的脸色在此刻已刷白。
温亦儒正色地道,“女儿,占至维能够凭一己之力把huso集团发展成为可以跟恒集团匹敌的国际集团,他绝非不是没有心计阴谋的人……跟易宗林对峙的那几年,若非有过人的头脑和手段,他恐怕早就败给易宗林了……所以,女儿,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他是一个阴狠的人,你要相信,他的阴狠要远远超过爹地。”
“不……”温清影依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用力摇头,悲怆吐出,“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温母见温清影的情绪激动,她急忙上前搀住温清影。
温亦儒面庞沉冷,“所以,你宁愿相信占至维,也不愿意相信爹地此刻跟你说的话?”
“够了!!”此刻开口说话的是温母,她痛哭地道,“不要再逼清影了,亦儒,你放手吧……难道仇恨比你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温亦儒因为妻子说的话而整个人震了一下。
温母疼惜地挽着温清影,沙哑的声音恳求道,“如果女儿的幸福没有了,你就算报复成功了,又如何?看着女儿痛苦一辈子,你难道就满意吗?”
温亦儒嗓音微沙,“你难道觉得我是有意要破坏清影的幸福?”温亦儒低落地质问自己的妻子。
温母吼道,“难道不是吗?就算至维对清影是真心的,你也没有打算让至维跟清影在一起不是吗?总之在你的心底,仇恨才是最重要的。”
温亦儒摇着头,仿佛温母着尖锐的延迟刺痛了他的心。
温母走到了温清影的面前,疼惜地对温清影道,“女儿,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判断……你爹地他整个人已经被仇恨蒙蔽,他不过是不想你跟至维在一起罢了!”
温亦儒倏地出声,“我如果真是为了仇恨而不顾一切的话,当初我就不会阻止清影和占至维在一起,我甚至应该促使他们,因为清影若是在占至维身边,我想要对付占至维会更难吗?”
这一刻换温母身子震了一下。
温亦儒深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阴影的泪光,他沙哑地道,“我千方百计不希望清影和占至维有瓜葛,可是偏偏清影瞒着我跟占至维交往……我不是一个自私的父亲,看清影为了占至维茶饭不思,我这个做父亲的心底也难过,所以我才同意了清影跟占至维的婚事……当时我在想,如果占至维对清影是真心的话,我就会为了女儿的幸福而放弃仇恨,但事实证明并非这样,占至维一直爱的人是别人的太太,他根本就不爱清影……没错,是我叫浩风去偷-拍占至维看望傅思俞的画面,让清影能够看清楚占至维的心思,可我诬陷了他吗?若他内心没有对傅思俞念念不忘,又怎么会去医院那样关心这个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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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亦儒的话怔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温母挽着温清影,喉咙好像突然没什么东西堵住。
温清影渐渐失了神,眼睛里充满了盈盈的水光。
温亦儒接着道,“清影,究竟是爹地为了仇恨来诬陷占至维,还是占至维他对你的感情根本就存在问题,或者你要自欺欺人,但我想,你心底必然也有你的判断……如果今天你坚持留下的话,爹地也不会勉强你,但爹地要提醒你,也许今日一别,你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爹地了。”
温清影模糊的泪眸怔忡地望着父亲。
温母亦因温亦儒的话而怔愣。
温亦儒平静地道,“你们知道这一年多来我都在干什么吗?我都在逃跑,我过了整整一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因为我只要被占至维找到,我将没有命活。”
“不会的,至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他是愿意给你机会的。”温母时率先反驳。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年我经历了什么……”温亦儒痛苦对妻子道,“若不是浩风帮我,我可能早就坐实了自己的‘死讯’了……”
从小到大,温亦儒从没有骗过温清影,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对温清影的承诺,这一刻望着父亲相较一年前而苍老了许多的沧桑脸庞,温清影的心开始动摇。
姚浩风在此刻适时开口,“清影,这点我可以证实……其实占至维一直都在追查伯父的下落,他的确没有打算跟伯父活路,要知道,占至维派去追踪伯父的那些人,全都是黑道人士……被这些黑道人士抓到的人,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的。”
温母双眼慢慢瞠大。
从小到大对姚浩风的信任,让温清影此刻对姚浩风的话深信不疑。
姚浩风乘势走到温清影的面前,轻缓地道,“清影,相信伯父,相信我,占至维他不值得你信任,你如果选择回到他的身边,不止是让自己羊入虎口,还会让伯父被占至维掌控。”
“你说的是真的吗?”温清影双眸朦胧,唇瓣泛白,她抖着声道,“他这一年,一直都在派黑道人士追杀父亲?”
姚浩风回答,“是的,若不是伯父为人够谨慎,我想早就被占至维找到。”
温清影显然仍旧难以接受。
“你知道吗?”姚浩风接着说,“伯父选择诈死,并且将温氏企业留给占至维,其实当时伯父是希望能够用温氏企业作为对占至维的补偿,希望占至维能够对你付出真心……伯父在临时前交代占至维不要嫌弃你,其实伯父是希冀他珍惜你……只是占至维他根本就没有用真心在爱你,这一年多占至维根本就没有打算追回你,他在这一年里消失了几次,你如果去调查的话,你就会知道他都是在国外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当然,他同时也是在追踪着伯父的行踪……”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这一刻,温清影突然郑重地驳斥,“如果占至维真像你们说说的那种人,他为什么还要把温氏企业还给我?他完完全全可以把温氏企业私吞囊中。”
“傻女人……”姚浩风摇了摇头,随即挥手招徕了乔志森进来。
乔志森走进了房间,随即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予了姚浩风。
姚浩风接过资料,径直把资料递给了温清影。
温清影带着疑惑接过资料,下一秒,她整个人愣住。
温母在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呆住了。
姚浩风平静地道,“这是通过一位在工商部门的朋友那里调出来的内部资料……温氏企业的法人的确是清影你,但除了这个头衔,温氏企业所有的执掌权,都属于法人代表占至维……换句话说,清影你只是拥有了温氏企业的名义,温氏企业如今真正的拥有者是占至维,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把温氏企业还给你,他一直以来不过是在愚弄你和和博取你的信任罢了。”
温清影单薄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连后退里几步,幸好姚浩风及时伸手去扶住温清影。
温母怔怔地抬起头看向丈夫,“你早就知道至维没有把温氏企业还给清影?”
温亦儒点了下头,“我曾经还想过也许占至维只是想要替清影把温氏企业打理好,但事实却不是……占至维有段时间把huso集团的股份对外出-售,当时我还很疑惑,到后来我才知道,占至维当时原来是急需一大笔套现的资金,因为他已经把温氏企业暗中注册成了一个海外的公司,它之后将借由这个空壳公司让温氏企业上市,一旦这个海外公司上市,占至维得到的收益将远远超过huso之前所抛售的股份,但温氏企业将不复存在。”
温
清影突然想起了一年多前占至维因为抛售huso股权而和占父争执的事。
她还记得当时占至维坚持要抛售部分股份,但占父不允许,父子两因此闹僵,当时还是她缓和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这件事在当时她也很疑惑,因为不明白占至维好好的为什么要抛售公司股份……
后来这件事占至维也没有再提起,huso集团也没有什么新动作,最后她也就没有去深究……
而现在看来,占至维当时抛售股份是有目的的。
所以,真是浩风所说,占至维当时抛售公司的股份是为了让温氏企业之后能够借壳上市?
温清影久久地处在呆愣之中。
温父长长地叹了一声,“清影,现在你相信爹地和浩风所说的话了吗?不要再轻信占至维说的话,跟爹地离开这里吧!”
温母呆滞地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至维他原来……原来这样的有心计,他原来一直在算计着温家。”
温父轻轻揽住温母,安抚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
姚浩风疼惜地执起温清影的手,柔声道,“不要再轻信这个人了……我们走吧,让我送你和伯父伯母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永远都不被占至维找到。”
唯爱清影73 结局 我爱你!
唯爱清影73结局我爱你!
温清影没有跟着温氏夫妇离开,但是,她已经做到离开的准备,并且,她不会将自己的父亲置入危险之中。
……
占至维在回来之前给温清影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两人一切如常。
第二天中午,占至维回到了占家。
在楼下看到父母正逗着谦谦,占至维把自己的儿子抱过来亲了亲,慈爱地逗了一会儿,这才上楼。
温清影已经知晓占至维已经到家,当占至维推开-房门的时候,温清影正屹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显然在等占至维。
很是奇怪,两人在电话里根本就没有透露出各自怀有的心事,但气氛,已然不是占至维去纽约前的甜蜜。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空气分外凝聚,令人有股窒息之感。
“爹地和浩风对我说的,是真的吗?”面对他,她的胸口渐渐揪痛起来,丝毫不想拐弯抹角。
占至维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沉静靠着沙发,他静静地凝视她,“他们是如何对你说的?”
他平静的语气,令她的心头愈加疼痛。“爹地跟我说,爹地这一年一直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是因为你没有停止过要揪出他,你希望将他置入死地。”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回过身,忧伤地凝视着他,声音微哽,“还有,浩风对我说你并没有把温氏企业还给我,我不相信,我以自己是温氏企业法人的身份打电话给了相关的工商部门,他们对我说,我的确只是温氏企业的名誉负责人罢了,温氏依然在你的执掌之中。”
占至维脸上淡漠的表情未变,“还有呢?”
温清影没有客气,“一年前你卖掉了部分的huso股份,是为了有资金把温氏企业注册成一个海外公司,之后你将借由这个海外空壳,让温氏集团上市,再然后等温氏集团的股指到顶点时,你再对外抛售公司的股票,到那时候,公司将有难以估量的收益,但温氏企业将不复存在。”
“看来你爹地和姚浩风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占至维回答她。
“你的意思是,爹地和姚浩风说的都是真的,你难道不想解释和反驳吗?”温清影清漾的眼眸瞬间笼罩一层薄薄的水雾,幽怨地望着他,“那么,你挽回我,真的只是为了引出我父亲和报复我父亲?可是,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神,难道只是幻想?难道我真的错信了你?”
占至维望着她,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是,除了我从来没有打算将你父亲置之死地这一点,他们所说的的确是事实。”然后,占至维淡声回答。
温清影凄然地望着他,忽然淌下了泪水,灼痛她冰冷的脸颊……
这一刻,他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向了她,“你爹地不止一次陷害和设计huso,我早就想揪出他,但念在他是你父亲的份上,我曾经想过放过他,但他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收手,他跟姚浩风成立明锐集团,以跟huso竞争为目的,不顾一切想要打败huso,这让我意识到,我放过他或许太过仁慈了。至于温氏企业我没有归还给你,没错,我的确是想要让它借壳上市。”他接着说,声调冷静得没有丝毫起伏。“不过,我对你的感情,无关乎这些。”
占至维停顿片刻,温清影的眼泪已经布满脸庞。
“对于他们的指控,我有做,所以不想否认。”他接着说,“但我以为,他们是想用这些事来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当然,你父亲虽然恨占家的人,但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如此指控我,并且根深蒂固地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并不真,只因为姚浩风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想,你父亲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被姚浩风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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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遽然停止住,对于他的解释,她陷入微微的呆滞,“你……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假的?”
占至维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沉定稳重地道,“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看你的眼神,我跟你说的话,难道都是演戏能伪装的吗?”
温清影的喉咙突然一阵的哽咽,鼻子酸涩起来。
占至维的手轻轻地扶在了温清影的腰上,她因哭泣而身体微微颤抖,深望进她湿润如被洗刷过的透水双眸,“我的确想方设法想要找出你父亲,但,过去一年我几次消失匿迹,却不是因为去调查你父亲的行踪。”
温清影滞愣地望着他。
占至维的右手轻轻拭去温清影眼角的泪痕,略微沙哑的嗓音认真地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清影……在跟你分别后,我这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真的很想你。”
温清影朦胧的水眸怔怔地看着占至维,艰涩的喉咙在此刻说不出话。
“现在你面临的是一个抉择……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多年信任的朋友!但我想,如果你选择的是我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你的父亲应该不会愿意看到你跟我走到一起,毕竟,他现在已经完全信服我只是在报复和利用你。”在把她脸庞上的泪痕拭去,看着面庞清致无暇的她,占至维温声道。
温清影终于冲破艰涩的喉咙吐出,“你说的事真的吗?你对我的感情没有参杂半点的虚假?”
占至维温和的目光与她湿润的双眸对视,“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一开始,但我始终没有意识到,只认为我内心始终想要追随的是那些年一直存在我心底的那抹善良身影……”
温清影逐渐瞠大悲楚的眼眸,酸涩地看着他。
占至维继续道,“明明对你有股无法抗拒的兴趣,却认为自己感兴趣的只是性,就像曾经对那些我根本连脸都已经不记得的女人……我以为这股兴趣会慢慢减弱,所以,对你,我始终只把你当做我床上的伴侣,然而,直到三年前你我分手……当我陪伴在思俞身边,脑海中却不时掠过你的身影时,我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似乎跟以往我对其他女人的感觉不一样……但我始终否定对你的这种感觉,我坚定地认为我想要照顾的只有思俞,就算你我结婚,我也不愿意去承认这样的感觉,因为我生来就是个十分固执的人,并且,如果我能追到思俞,易宗林也就等于输给了我,这会满足了我一直以来想要与他一较高下的那份虚荣心。”
温清影轻轻地咬住唇,喉咙在吞噎着苦涩。
“直到那一天,思俞和易宗林起了争执。”
温清影笃定地望着他。
“思俞在和易宗林在一起后,两人都十分珍惜对,很难会有争执,而他们那次起争执的原因是,思俞意外怀孕,思俞坚持想要生下孩子,但易宗林为了思俞的身体,坚持想思俞拿掉孩子。两人各执己见,但其实都是深爱着对方,在为对方着想,而那个时候,我刚好知道了你曾经为我做过一次流产手术的事实。”占至维说到这里,微微皱起眉,“我无法形容我得知你默默拿掉孩子时的我的心境,我只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原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安稳思俞,如何劝说思俞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不要强求留下孩子,但我当时居然满脑子都在想着你为我流产过这件事,我居然很是难受……也就是那几天,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关心思俞了,思俞再次怀孕恐会承受生命危险之际,而我在难受、愧疚、自责,脑子里全都是你一直以来默默为我付出的身影……”
因为占至维说的话,温清影的鼻子莫名一阵酸楚传来,瞬间泪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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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收到的传真是来自易宗林的,他透露给我的信息是你父亲曾经出卖过我……我此前一直否定对你的感觉,甚至为了逃避这种感觉而对你一再的冷情决绝,甚至在前两天我还告诉你希望你我能够好聚好散……我深知我当时这番话已经让你产生了跟我离婚的想法,但因为你流产的事,让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我当时并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现在不能够跟你离婚,至少在我搞清楚这感觉意味着什么时,我不会放你走,当然,还有一个促使我突然对你转变态度的原因是,我得知了你父亲一直在暗中对付我,因此,无论是为了搞清楚我心底的那种感觉,还是为了稳住你在我身边以便日后来牵制你父亲,我都必须想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所以那日我告诉你,我希望你我能够重新开始。”
温清影在这一刻疼痛地闭起了眼,眼泪从她的黑睫下溢出,她的声音沙哑到极点,“而这两个理由,更重要的是,你当时想要留下我以便日后来牵制我爹地吧?”
占至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他没有否认,“在当下,我承认这的确是主导理由,但,你一个人默默承受流产这件事,的确让一直以来对你忽略的我,对你有了个重新的认识,并且,你的身影的的确确一直都晃过我的脑海。”
温清影依然闭着眼,但她哀楚地低下了头,喉咙里逸出小小的抽泣声。
占至维心疼眼前失声抽泣的温清影,他把温清影湿润的面庞缓缓抬起,动作那样的疼惜和温柔。
温清影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眸,泣不成声地望着他。
占至维黝黑沉稳的黑眸深凝着她,“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清影。”
温清影悲怆地摇着头。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渐渐呈现一丝黯然,“你不相信我说的?”
温清影哽咽地吐出,“所以,我去日本找你,在日本那几天你对我说的话,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全都是真的?”
占至维跌落在谷底的心因为温清影的这番话而复活,他面庞带着一丝隐约的欣喜,“当然,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在日本那几天,不止是你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当我由后抱着你站在游艇的甲板上,那一刻,我已经全然忘记了思俞,我只想这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再也不要松手……”
唯爱清影74 结局 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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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说得这样的诚挚,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深浓的情意,但是……
为什么她的内心却没有感动他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他说他全然忘了思俞,只想永远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没有得到预想中的那份宽慰?
仅仅只是因为他得知了她为他流产过,所以对她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从而渐渐开始在乎她?真的是这样吗?
不……
为什么她觉得她流产这件事,以他的能力,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在当时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他说他因为她流产而产生愧疚和自责……
占至维在骗她。
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给她一个纯粹的答案,或者应该说,时至今日,他始终都没有用真心对她。
疼痛地闭起眼,这一次,她期望自己在这样的痛楚中不再醒来。
占至维注意到了她痛苦的表情,喜悦之色一瞬间褪去,皱眉,带着一时无法置信,“清影?”
过了好几秒,温清影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她朦胧的水眸凝视着占至维,眼中呈现着伤痛,嗓音沙哑地道,“告诉我,占至维,你为什么希望我能够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爱我……”
占至维因为温清影的话而整个人愣住,扶着温清影双肩的手微微收紧。
温清影泪眼模糊地望着占至维的俊庞,酸涩地道,“还是,你真的在利用我来报复我爹地?”
占至维的脸色在此刻变成深沉,黑眸笼罩一股别人难以揣度的阴暗。
温清影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挣开了占至维。
占至维的手并不愿意放开,但温清影坚决地把占至维的手拨了开来。
占至维眉心皱得更深了。
温清影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占至维,身子在慢慢地后退,跟他拉开距离,“占至维,我不相信爹地和浩风所说的,所以,我没有选择直接跟爹地和妈咪离开,即便他们说我这样是置身危险,我依然不顾……听到你没有反驳爹地和浩风的指控,我的心落至谷底,但听你说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关系这些时,我的心又感到舒心,我耐心地听你跟我解释你对我的感情,耐心地去相信我耳朵里所听见的全都是事实,但刚刚,当你带着一丝欣喜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自欺欺人……”
占至维在这一刻没有说话,他英俊的脸庞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温清影依然望着他,他的毫无表情让她心痛,声音哽咽到极点,“你不爱我,占至维,我知道……你也许以为我爱你已经痴狂,所以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我幸福,但你疏忽了,一份诚挚的爱,才能够打动人,而你如果没有用心投入,尽管你描绘得声情并茂,也不可能让对方感受得到……”
占至维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你难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温清影终于退到了房间门口,她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清的泪,“你们都把我想得太愚蠢了……不管是你,是爹地,还是浩风……你们都说想要保护我,照顾我,但你们都只是在利用我罢了……”
占至维望着温清影,薄唇微微开启,但终究没有逸出只言片语。
温清影转身拧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占至维在她迈开步伐的那一刻,终于开口,“清影,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时候太执着。”
温清影站房门口停驻了脚,已泪流满面,背对着占至维,“执着?你指的是什么?”
占至维淡淡地道,“你即使跟我分开,依然愿意生下我的孩子,说明你并未放下我……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此刻要纠结爱或不爱这个问题?你爱我,而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我愿意珍惜你,陪伴你,照顾你,未来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对你父亲做所的事不计前嫌,只希望能够跟你保持一段美满的婚姻,为什么你始终要执着于‘爱’这个字眼?”
温清影因为占至维的话,一瞬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幸好,占至维他看不见。
任由着颗颗泪水重重地敲击着地板,她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底的伤痛道,“占至维,我相信你能够给我一个美满的家庭,也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会把我当做一名妻子,珍惜我,照顾我,陪伴我……但,对不起,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跟所爱且爱我的人组成家庭,我不需要一个不爱我的人委曲求全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我并不委曲求全,事实上,我并不排斥跟你在一起,我甚至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但你并不爱我。”温清影冲破喉咙的哽咽,痛苦地逸出这个事实。
占至维陷入了沉默。
温清影幽幽地道,“你始终爱的好是思俞,不管我有多么的好,我不管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终究都取代不了思俞在你心底的位置……我知道你也很想要忘记思俞,但,你做不到,因为要放下一个自己执着了多年却深深爱着的人是那样的难……就像我一样,明明知道应该忘记你,但过去了一年多,我依然还是无法做到……”疼痛得再次闭起眼,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涌落。
“清影……”占至维喉咙沙哑地唤了她一声。
她睁开眼,听见了他朝她走来的声音,但她终究没有再回过头,打开门,她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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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正好是清姨抱着谦谦,占氏夫妇在偏厅说话,她从清姨的怀里将谦谦抱了过去。
清姨注意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正想要询问,她已以嘶哑的声音开口,“清姨,我们走吧……”
清姨愣了一下,“小姐……”
她抬起模糊的水眸望着清姨,“他不爱我,清姨,他只是需要一名妻子……”
清姨因为她说的话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鸵鸟蛋。
她低头望着怀里不谙世事的婴孩,哽咽地道,“他说只要我能够留在他身边,我们会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他会珍惜我,照顾我,陪伴我……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清姨,我不要跟你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因为,我累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在乎……”
清姨眼眶瞬间染红,她似乎明白了,望了一眼二楼,“那我现在就去楼上替你你收拾行李。”
她摇摇头,“行李不用收拾了,我已经带了我的证件。”
“那……”
她抬起眼眸跟着望向二楼,那属于她和占至维的房间,酸涩地道,“我们走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清姨点下头,“好。”
她抱着谦谦,跟清姨一起走出了占家别墅的大厅。
占氏夫妇终于发现他们的异常,他们走了过来,可是等他们意识到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和清姨已经走出了别墅大厅,坐上了一辆等在别墅门口的轿车。
……
她走出别墅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一辆车在等她,看到这辆车里驾驶位上坐的人是浩风后,她和清姨才坐上了车。
浩风第一时间就启动引擎,车子以平稳的速度驶离了占家别墅。
浩风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泪液未干的痕迹在他的眼底,“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开的……因为占至维,他不可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她没有回答浩风,愣愣地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浩风亦没有再说话,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开车上。
车子驶入了酒店的停车场,她一路呆滞地来到酒店她父母所在的房间。
温氏夫妇看到温清影,两人都有些惊讶。
她依旧处在呆愣之中,却对自己的父母道,“爹地妈咪,我有话想要单独跟浩风说……你们能出去一下吗?”
温母担心温清影,走了过去,“清影,你……”
温父亦关心地走了过来。
清姨跟温母摇了摇头,示意温母不需要多问,她知晓眼前的状况。
温母看到清姨的提醒,跟温父对视了一眼,随即跟着温父一起走出了房间。
清姨随之也抱着谦谦跟着离开了房间。
酒店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姚浩风和温清影两个人。
温清影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呆呆望着落地窗下的车水马龙,缓声开口,“浩风,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很了解你……你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你在短短这不到时间的时间,没有依靠自己的家庭背景,完完全全靠实力打拼出你现在的辉煌事业,这足以证明你的智商和头脑,而你一贯骄傲自负,这点可以从你小时候因为爹地的轻蔑而放弃跟我的感情看出,综合这两点,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听从我爹地的摆布,何况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爹地放在眼底,你甚至厌恶他。”
姚浩风当然没有想到温清影会看穿这些,他一贯沉静温和的脸庞此刻微微严肃。
温清影依旧好像是处在呆愣之中的人,说话犹如机器在开口,“我能够猜到,你帮我父亲,一方面是希望能够以不出面的方式看着我父亲和占至维斗,因为这最终的结果,不管谁胜谁负,最终胜的都是你,而另一方面,你知道我父亲对占家有深仇大恨,必然不会允许我跟占至维在一起,所以你帮我父亲,也能够给我留下好的印象,当我跟占至维分开之后,我会毫不犹豫地考虑你。”
姚浩风的脸色渐渐呈现僵硬的猪肝色,冷意在他的身上扩散。
她像是回过神一般,终于抬起头望着落地窗里姚浩风的影子,嗓音微沙地道,“浩风,你要跟占至维斗,我不会阻挠,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我爹地,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他会对占至维有报复的行为,必然是出有因,当然,他这样的报复行为亦不是正确的,他应该放下仇恨,不管和占家有什么过节,我相信时间早已经抚平了那些仇恨,爹地不应该再执念……而你,不应该利用爹地的这份执念,让爹地去跟占至维斗争,因为爹地根本就不可能赢占至维,占至维手下留情还好,若不手下留情,后果……”她顿了一下,望着姚浩风,“在我的印象中,浩风你一直是那样优秀且内心善良的人。”
姚浩风终于在沉肃中开口,“我的确已经不是你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个姚浩风……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我,热衷的是商场里的尔虞我诈。”
她怔愣地望着他,“那么,对我,你也要尔虞我诈吗?”
这一刻,姚浩风没有说话,他沉暗的眸子微微眯紧。
她慢慢地转过了身,抬起头,面对着他,缓缓地逸出,“浩风,如果你在意我的话,就不要让我恨你……尽管我知道我不用替占至维担心或者替你担心,因为你们两个一定都不会输给对方,但我恳求你,不要跟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作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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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浩风望着温清影,久久都没有说话。
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倏地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浩风,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够成为朋友,但如果你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为敌,我们都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姚浩风沉肃的脸庞呈现幽幽的黯然,“所以,就算我赢了占至维,我也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你?”
温清影漂亮清澈的双眸坚定看着姚浩风,“是的,浩风,我爱占至维,就算他不爱我,就算我不会勉强我自己跟不爱我的他在一起,这辈子,我也不会再考虑其他的人。”
姚浩风的眼底掠过一丝受伤,他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在很久以后,姚浩风开口说,“我不明白,占至维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深爱他?”
温清影痴痴一笑,“我也不明白,因为如果我能弄明白,我大概早就能够把他放下。”
姚浩风深吸了口气,把头转向了一旁。他表现出现的情绪似乎是隐忍和无奈。
“明天早上,我就会跟爹地妈咪一起离开,去的就是你之前准备带我去的那个英国小镇……我会劝说我爹地放弃仇恨,这一次,我们一家三口会在那个小镇生活一辈子,再也不回纽约。”言下之意,她和占至维之间,将就此结束,就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姚浩风回过了头,望着温清影坚定沉静的面容,“我跟你爹地作对,是因为你爹地曾经小瞧于我,但因为他是你爹地,我终究不会对他做什么,之前如你所说站在暗处看着你爹地和占至维斗,不过是希望占至维能够给你爹地一个教训,这在解我心头之恨的同时,也能够让我在你父亲危难的时候以施救者的身份成为你父亲的恩人,从而获取你父亲的信任……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存心要伤害你父亲的意思,我只是为了你。”
温清影喉咙涌起了一丝酸楚。
姚浩风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扶住她细瘦的双肩,“清影,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温清影摇摇头。
姚浩风带着一丝伤感逸出,“我曾经为了维护自己的骄傲,而选择暂时离开了你……如果我当时但凡有一点觉悟,我就应该不顾一切跟你走到一起,这样,你也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遇到占至维,更不会因为他而承受了那么多的艰辛。”
温清影的喉咙被更多的哽咽堵住。
姚浩风伸手温柔地把她鬓角的一缕秀发挽至耳后,轻声道,“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够放弃跟占至维的斗争,不是因为你害怕我们之间任何一方输,你只是在乎我和他罢了……你是这样的善良,你希望看到这个世上每个你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但你从未考虑过你自己,时至今日,你依然还希望那个把你伤得伤痕累累的人能够过得好。”
温清影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姚浩风倏地将温清影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姚浩风怀抱里的气息依然还是温清影幼时记忆里的那股令人信赖的气息,令温清影禁不住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姚浩风紧紧地抱着她,蓦地,在她的鬓边轻轻吻了一下,他沙哑地道,“我爱你,清影……我会为你做任何一件事,只要你可以过得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温清影闭上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沾湿了姚浩风的西装。
好几秒后,姚浩风这才轻轻把温清影松开,他疼惜地替温清影把脸颊上的泪液拭去,柔声道,“你真的决定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吗?”
温清影已经停止眼中的眼泪,她深深吸口气回答,“不管是巴黎,还是纽约,都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我只想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姚浩风似乎经过了一番心底挣扎,才在犹豫中开口,“但我以为,清影你若离去,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温清影有些不明白。
姚浩风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和占至维刚才交谈了什么,以致你最终还是决定跟占至维分开,但我觉得……”
姚浩风的话还没有说完,温清影已经出声打断,“实际上,我并不是因为跟占至维刚才的交谈而选择跟他分开……应该说,我一直都觉得我和他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姚浩风目光深沉了起来。
温清影笑意里带着伤痛解释,“他拿孩子的抚养权来要挟我,让我不得不跟他来到巴黎,当然,我必须承认,我内心也渴求他对我是存在着一份真挚的感情的,所以,当他告诉我,他会弥补给我一个婚礼的时候,我的内心虽然纠结,但依然不想要拒绝……然而,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镜花水月,在跟他分开这几天,我始终还觉得我自己是在做梦,直到你找到我,告诉我占至维对我可能只是为了报复我爹地,我这才清醒过来,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我却觉得我和他之间是镜花水月,原来只因为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但……”姚浩风吐出这个字后顿了很久,“一个人眼睛是隐藏不了的……占至维他每一次看你的目光,过去我没有说,但现在我想告诉你,他看你的目光,和我看你的目光,是一样的。”
温清影又笑了一下,但漾着笑的脸却比平常哭还难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演技有多精湛……”
“我认为这不是演技。”姚浩风平静地吐出。
温清影怔了一下,
姚浩风跟着说,“清影,我敢跟你保证,你明天不会离开的。”
温清影微微蹙眉,愣在原地。
姚浩风脸上呈现一抹疼惜的笑,“还记得我离开洛杉矶时,我手机发给你的那条短信吗?”
温清影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浩风的那条短信里说——清影,我不及他……
“你没有疑惑过我为什么会发这条短信给你吗?”姚浩风正色地问她。
温清影摇了下头,“事实上,我直到现在仍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我没有想过祝福你和占至维,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从占至维身边把你抢回来,所以这条短信,其实并不是我发给你的,而是乔志森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用我的手机发给你的。”姚浩风平静地解释。
温清影定在原地,耐心地听他说下去。
“清影,你知道乔志森为什么会用我的手机替我发这条短信给你吗?”姚浩风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线,带着一丝狡黠问。
“我不知道。”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乔志森曾经跟你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尽管那时候他是奉了我的命去保护你,他不应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的意思是?”温清影清漾的双眸稍稍瞪圆,似乎会晤了某个事实。
其实她此前也疑惑过,既然乔志森是姚浩风的手下,那当初乔志森跟她在一起,必然就是奉了占至维的命的,但是那时候,乔志森却似乎是真的想要跟她走到一起,这点从那一晚乔志森喝了酒后失控就能够看得出啦……
她此前一直不明白,但现在……她明白。
姚浩风点了下头,“我此前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直到我发现乔志森用我的手机给你发去了信息……”
温清影整个人处在怔愣之中。
姚浩风笑了一下说,“我应该把这个觊觎老板女人的人碎尸万段的,但,我饶恕了他……”
温清影呆呆看着姚浩风。
姚浩风进一步解释,“因为,他并没有错……爱一个人,从来就没有错。”
温清影想起了乔志森,他的体贴,不羁,温和,绅士,时至今日依然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乔志森为什么宁愿背着忤逆我的危险,也要用我的手机给你发去短信……”姚浩风望向远处,轻叹了口气道。
温清影瞪大双眼望着他。
姚浩风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拉回自己的目光,望着温清影道,“真正爱一个人,会摒弃自私,只希望她能够幸福。不幸的是,我比乔志森更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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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浩风离开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在酒店的大门前跟姚浩风道别的时候,温清影看到了乔志森。
站在姚浩风身旁的乔志森,依然拥有着当初温清影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那些气质,但,乔志森的眼神没有跟温清影有任何交汇。
直到乔志森替姚浩风打开车门,在姚浩风上车之后,乔志森才转头看了温清影一眼。
温清影亦看着乔志森。
乔志森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只看了她一眼,但眼睛深沉得不可思议,而后才上了车。
温清影目送着姚浩风的车子离开,眼睛里莫名泛着泪,一直到温父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我们也去机场吧,清影……”
温清影跟父亲点了下头,这时候,刚巧一辆计程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酒店的侍者替他们把行李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温父坐进了计程车副驾驶位。
就在温清影弯腰准备上车的时候,温母道,“清影,你真的决定离开?”
温清影因为母亲的话而身子一震。
清姨抱着谦谦跟着坐上了计程车的后座。
温母轻轻扳过温清影的身子,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道,“抱歉,女儿,昨天你和浩风的对话妈咪听见了……妈咪想说,妈咪的看法和浩风一致。”
温清影望着母亲,微失神。
温母疼惜地望着温清影,“宝贝女儿,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错的……妈咪不相信,至维他对你没有感情……”
温母并不知道,她的话好像在温清影的心头上捅了一刀。
温清影隐忍着心头的疼痛道,“妈咪……你并不知道,我也试图去相信,但,他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在我亲口问他,要他如实回答我的时候。”
“你是说,昨天你和他谈话的时候,他依然承认他并不爱你?”
温清影痛苦地道,“他说过他爱我,但……”温清影摇摇头,喉咙里的哽咽教她艰难得难逸出声,“他终究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妻子,并不是他爱的人。”
温清影依然还记得他说,她太过于执着“爱”这个字眼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并不爱她?
温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妈咪只是不希望你后悔……但如果你已经想清楚了,妈咪不会阻止你的决定。”
唯爱清影76 大结局(下)
唯爱清影76大结局(下)
因为他们所乘的这趟飞机误时,温清影和温氏夫妇来到了机场大厅的vip室休息。
此刻,温清影站在vip室的落地窗前,眸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外面的机坪及天空的万里无云。
她的脑子里,全都是占至维最后跟她说的话——
你爱我,而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我愿意珍惜你,陪伴你,照顾你,未来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对你父亲做所的事不计前嫌,只希望能够跟你保持一段美满的婚姻,为什么你始终要执着于‘爱’这个字眼?……
“温小姐,一切都已经办妥了。”一道恭敬的男声打断了温清影此刻的思绪。
温清影回过了身,目光落在了姚浩风派来给她的司机兼保镖的年轻男人上。
“没有人可以查到您和温老离去的行踪,而小镇那边也已经安排好,您可以随时入住。”年轻男人又道。
温清影跟这人点了下头,“谢谢你。”、
年轻男人恭敬地低下头去,“那我去外面等你们……温小姐若有其他的吩咐,再唤我。”
“好。”
年轻男人随即离开。
温清影在年轻男人开门离去之后,微微失神。
温母抱着谦谦在此刻走了过来,“清姨……”
温清影这才回过神,“妈咪。”
温母凝视着温清影历经感情挫折而憔悴苍白且永远都不会到过去那样活泼开朗的脸庞,伤感开口,“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多想了……”
温清影跟温母点了下头。
温母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正在熟睡的谦谦,“未来,你应该想着,怎样把他好好培养长大……”
温清影跟着母亲的视线投向孩子稚气却眉宇间散发着占至维英气的小脸庞,“我会的。”
母亲随即抬起头,疼惜地望着她,像小时候哄她一样,道,“乖。”
温父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从父亲和姚浩风劝说她和占至维分开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父亲心底对复仇的执念,大于她的幸福。
但她不怪她的父亲,因为她很清楚父亲是真心的疼爱她,只不过,旁人没有办法去了解父亲跟占家之间的仇恨。
温母因为生温父强拆温清影和占至维的气,在温父走过来的时候,她便抱着谦谦走开了。
“爹地。”温清影如以往一样敬畏地唤着自己的父亲。虽然她和占至维已经走到尽头,但父亲没有离她而去,这个事实依然令她满足。
温父的双眼比温母敏锐,从温清影刚刚上车,他就已经注意到温清影一点生气都没有的苍白脸庞,在温父的心中,自己的女儿向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而现在,在自己女儿的脸庞上,他再也找不到一丝笑意。
“清影,你会怪爹地吗?”温父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
温清影沉静地看着父亲,过了好几秒,她跟父亲摇了下头,“我并不是因为爹地你和占家有仇恨而放弃跟占至维在一起,所以,爹地,我不会怪你。”
温父走到了落地窗前,他虽年迈,但身子健朗,浑身透着一股松柏的苍劲,幽幽地道,“你应该听你妈咪说过,爹地在二十年前,曾经进过监狱。”
温清影脸色严肃起来,认真道,“妈咪跟我提到过,但,妈咪没有跟我说过您那时候入狱的原因。”
“害爹地入狱的始作俑者,就是占南天。”
温清影顿时瞪圆眼,“是……伯父?”她有些不敢相信。
温父在此刻冷冷一笑,“在二十年前,同样在法国的我和占南天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当时占南天的事业刚刚从中国转入法国,还站不稳脚跟,而我所拥有的温氏企业已经在法国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不过由于占南天为人圆滑机智,加上高超的交际能力,他拥有了很好的人脉,因此,即便集团实力不如温氏,却依然能跟我在竞争项目上较量……有一次,我和占南天同时竞争一个建筑项目,但占南天为了赢我,贿赂了当时项目的统筹人,令这统筹人在项目竞争当日诬告我行贿,我当时心机不深,对事业一直奉行稳扎稳打,对于占南天的陷害毫无防备,之后被法国廉政商署带离……我整整坐了两年的牢,等我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法国的市场已经完全被占南天占据,而我也不得不由法国迁移到了美国,我开始重新创业,并学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而占南天在法国的事业也越来越恢弘,最后转战金融,成为法国最强大的金融集团,在占至维接手之后,huso才涉猎了酒店、建筑等行业。”
温清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她的脑海中浮现温父那张慈爱和蔼的面容,完全无法和父亲口中那狡猾阴险的人联系在一起。“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爹地,伯父他不可能……”
温父在这一刻转过了身,面对着温清影。
温清影依旧在摇头。
温父冷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得太过久远或是占南天在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这样的事,以致他忘记了这件事……当占南天来找我商讨你和至维的婚事时,连我自己都好奇他居然丝毫都没有提起当年的事,要知道,我以为他来是给我们占家难堪的。”
“爹地……”
温父望着温清影,呐呐地道,“清影,你可知道当爹地知道你背着爹地和占至维私下有着密切的交往时,爹地有多么的生气吗?”
温清影想起了温父在当时的耳提面命。她的父亲明知道她对占至维有感觉,却始终要她去“追求”易宗林,她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父亲,因为占至维,她居然背着父亲跟占至维交往了。
温父似乎在沉浸在被女儿“背叛”的疼痛中,上了年纪的苍迈面庞微微地抽搐,“可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办法跟你生气,即使你坚持要嫁给占至维,爹地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爹地——”温清影喉咙涌起了一丝哽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坚持嫁给占至维,原来令父亲这样的难堪和难过。
温父闭起了眼,而后轻轻叹了口气,才重新又开口,“爹地发誓不会放过占南天,但爹地无能,占南天管理集团的时候,爹地没有能耐与他较量,到占至维接手集团,爹地更没有能力去跟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对峙,所以,爹地曾经想过,就这样放弃仇恨罢了……如果占至维能够真心对你的话,爹地就当二十年前的事从未发生,一切都以我女儿的幸福为主。”
温清影的眼眶染红,从小到大,她的父亲一直都像一座山一样巍峨耸立,而此刻,她的父亲失去了往日自负傲然的光华,像一个平凡的老者。
“可是,占至维他没有珍惜你,你们结婚以后,你每次回家,爹地都很清楚占至维并没有给你带来过快乐……爹地难以忍受自己的女儿遭遇这样的委屈,为了你,爹地放下了仇恨,但占家并不知道感恩,居然又来欺负我女儿,因此,爹地找上了浩风……尽管很清楚爹地找来浩风只是引狼入室,因为时隔数年再见浩风,浩风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我训斥的那个小青年,他成熟世故,精明内敛,锋芒不外露,爹地知道,很有可能,浩风还恨着我小时候拆散你和浩风的事,但我没有办法,明知道浩风可能只是利用我来对付占至维,但我依然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保护我的女儿,给占家的人教训,就算最后浩风露出他真的面目,我也无惧于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我的女儿,而只要我的女儿过得好,我什么都无所谓……”
温清影苍白精致的脸庞上已经沾满泪水,她的喉咙里逸不出任何的只言片语。
温父仿佛才从回忆里回过神,他没有允许自己在女儿的面前显露出一丝脆弱,他直挺挺的,深褐色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年迈的沧桑和疲累,却正色地道,“女儿,爹地原本不想跟你说这些,爹地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要让你明白,你是爹地最疼爱的女儿,只要你过得开心,爹地什么都可以不在意……跟浩风说服你离开至维,爹地并没有把半点上一辈的仇怨掺杂进来,爹地是真的觉得至维他让我的宝贝女儿吃太多的苦、遭太多的罪了,爹地希望你能够考虑浩风,这个同样优秀的年轻男人且爹地知道,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温母在一旁听说了温父的话,这两天一直对自己丈夫冷硬的脸,终于慢慢舒缓,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的眼中写着心痛。
“所以,清影……”温父在此刻轻轻扶上自己女儿的双肩,“爹地很清楚你的心思,而如果你是为了爹地才放弃跟至维的感情,那么,爹地不希望你跟着爹地离开……因为,没有什么比我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父母的疼爱,朋友的关怀……
所有她所在意的人,竟在此刻都给她提供了跟占至维在一起的客观条件。
但……
她和占至维哪里还有未来?
不,应该说,她和占至维从来就没有未来……
曾经或许有一刻,她以为可以不要爱,只要能够厮守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她就满足了……
但现在她明白了,人性是贪婪的,人们只会在自己已经拥有的基础上想要得到更多……
她不可能永远满足于厮守那个不爱自己的人,而若勉强做,她未来的日子都将会在无垠的落寞、痛苦、无助、孤寂中度过,与其让自己这样的痛苦,不如尽早解脱……
“清影,如果你希望留下的话,爹地妈咪也一定会支持你。”母亲抱着谦谦来到父亲的身边,心疼地对她道。
温清影望着疼爱自己的双亲,清澈的眸底呈现悲伤和黯然,久久的,她始终没有开口。
温氏夫妇几乎是秉着呼吸望着她,此刻他们的内心,更期盼的是温清影能够顺着她的心意去决定,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个世上,除了占至维,再无人可以带给自己女儿幸福。
但,最终,温清影从母亲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抱过自己的儿子后,她平静地对自己的双亲道,“爹地妈咪,我的世界以后不会再有占至维……”
温氏夫妇听闻,微微怔了一下。
这个时候,姚浩风的属下敲门走了进来,“温小姐,飞机已经来了,可以上飞机了……”
温清影没有犹豫地跟这个年轻人点了下头,而后轻柔对自己的父母道,“爹地妈咪,我们走吧……”
……
但姚浩风包下的客机翱翔在万里高空上时,温清影只是一直逗着已经醒来的谦谦。
谦谦稚气天真的咯咯笑声也感染了温清影,让她美丽的脸庞上也洋溢着淡淡的浅笑……
而旁边,温母在和清姨交谈,“看来我真的是错看了至维……至维完全有充裕的时间追来,看来他真的不在意清影……”
清姨搀扶住温母,摇了摇头。
温母揪楚着望向了温清影……
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虽然呈现着笑意,眼泪却悄声无息地从她的眼角溢出,沿着脸颊慢慢滑落……
唯爱清影77 最终曲——幸福的味道
唯爱清影77最终曲——幸福的味道
这个小镇叫修尔,是伦敦很小的一个镇。
车子穿过镇中心的时候,小镇不似大都市的喧嚣和繁华且透着一股遗世而独立的亲切和安逸之感,给温清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里的人们悠闲自得地行走在小镇满是樱花树的道路上,偶尔闲谈露出的笑意全都温和友善……
温清影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镇,尤其这个小镇远比她想象得还要美丽。
感觉到母亲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温清影收回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妈咪,怎么了?”
温母突然抽了下鼻子,似乎在隐忍着鼻子的酸涩,摇摇头。
温清影恬淡对母亲道,“是不是想到以后在新的环境生活,所以不习惯?”
温母抬起头,看着温清影,眼眶微微地泛红。
温清影微微皱起眉,担忧母亲此刻的神情,“妈咪……”
温母凝视着温清影,嗓音微哽,“妈咪是心疼你,清影……爹地妈咪没能够给你一个健康的体魄,上天本应该眷眷顾你,可是……妈咪多希望有个人能在我们百年老去的时候代替我们照顾你,妈咪曾经以为那个人是至维……”
说到底,温母依然是惋惜温清影和占至维之间的感情。
知道母亲的心思,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却依然是浅浅恬淡的笑,“妈咪,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等以后……谦谦他会照顾我的。”
温母眼中含着隐隐的泪光,伸手抚过温清影乌黑的秀发,眼中满是心疼。
温清影把目光投向了怀里正抱着的谦谦,脸上依然是温和淡雅的浅笑,“这个小镇我很喜欢,我相信谦谦呆在这里也会很开心的……”
温母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地把眼泪拭去。
前面的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司机见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赶忙也把车停在了路边。
陆风和温父从前面的车上走了下来,陆风就是姚浩风留下替温清影安排一切的人。
“怎么了,亦儒?”温母问自己的丈夫。
温父道,“我看我们现在就在镇上买些吃的用的回去,免得等会儿又跑来一趟。”
陆风开口道,“其实姚总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一切,只是你们可能有用习惯了的一些私人物品,还需要你们自己准备。”
温母点点头,“那我和清影先回住处。”
“不用了,妈咪……你跟爹地留在这里把该购买的一些东西购买回去吧,我和清姨回去就好,爹地他是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哪懂生活上的东西。”温清影对母亲道。
“可是……”温母顾虑。
温清影冲母亲一笑,“有陆风和清姨陪着我,妈咪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想了想温父的确对生活上的一些所需品并不了解,温母犹豫过后,随即下了车,“那好吧,你跟清姨先回去,爹地妈咪很快买完东西就回去。”
“嗯。”
温清影微笑跟父母道别。
温母随即坐上了温父刚才坐的那辆车。
这车便由陆风充当司机,以平稳的速度驶在小镇的街道上。
谦谦还没有醒,温清影便把目光继续投向了车窗。
然而这一刻,不似刚刚在母亲面前安然浅笑的样子,她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脑海中的思绪在流转。
她怎么可能不伤感呢?
和自己所爱的人分别,且这辈子恐无再见的机会,没有人能够抵御住这样的失落和难受。
可是,比起未来都活在痛苦之中,暂时的失落和难受又如何呢?
时间是最好的治伤良药,她会渐渐忘掉这股失落和难受的……
缓缓地敛下长睫,再睁开,她已挥去了脑海中所有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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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就已经看到她和父母将来要入住的这栋别墅。
外面是纯白色,简单的两层,外面是绿油油的草坪,典型的英国小屋,舒适温馨,当然,比起温家坐落在纽约的豪宅,这就是真正的小巫见大巫,但,她很清楚,这栋别墅可能是小镇上最好的房屋了。
同样是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这栋别墅,尤其喜欢别墅外面的这个草坪,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幻想——谦谦在草坪上快乐地跑来跑去,而她坐在别墅门口的休闲椅上,闲适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清姨道,“这里看起来不错!”
温清影赞同,“我预感这会是个很温馨的家。”
“我去把车后备箱里的东西拿过来,小姐您先进屋。”清姨随即道。
温清影点了下头。
当清姨去车后备箱里把行李之类的东西整理出来的时候,温清影的步伐朝向了别墅房门。
房门是开的,温清影并不意外,因为陆风说过他的手下正在别墅打理着,温清影自然而然地认为别墅大门是陆风的手下打开的。
一进入别墅,温清影立即就被别墅里温馨的英式装潢所吸引。
她喜欢冬天的时候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壁炉里火光带来的温度,而此刻别墅这厅里就有一个很别致的壁炉。
她抱着处在熟睡中的谦谦充满憧憬地环顾着别墅里的一切事物,直到——
那一刻温清影的呼吸好像遽然停止,她整个人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以为自己此刻所看见的那抹屹立在落地窗前的俊逸身影只是她脑海中潜意识的幻想,直到她连眨了几下眼,都没有掠去眼中这抹身影后,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幻境。
当下,她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屹立在落地窗前的这抹挺拔俊逸的身影转过了身,那双幽暗却深沉的黑眸不偏不倚地凝注着她。
温清影退了几步,依然沉浸在这样的震愕之中。
恰好,清姨在这个时候拿着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但当清姨看到这里面的画面时,清姨整个人却错愕半晌。
随即,没有等清姨有发言的机会,清姨就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西装保镖带离。
别墅里,仍只有温清影和占至维两个人。
面对着温清影的震惊,占至维的脸上只有波澜不惊的平稳的表情,“看到我,很意外?”
她看着他,无法置信他的出现,脸上呈现着迷惘。
她继续后退着,脸上的惊愕逐渐褪去,由冷漠所取代。
占至维面无表情,眸光却意外温柔,“你是我太太,怎么能不知会我一声,就离开呢?”
她猛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狼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占至维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她怀里抱着谦谦,知道一直后退终究只会被他逼直墙角,她随即停下了步伐,镇定自若地面对着他。
她以为不会再面对他的,哪里想他会出现……
眼泪一时间无法控制,在双眼里聚集。
占至维朝她走来,倨傲如只优雅的捷豹,不疾不徐,不骄不躁,仿佛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好似她已经是他的猎物。
当他走到她的面前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她奇怪面对着他,她依然还会紧张。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再一次问,用很冷淡的语气来消除自己此刻的紧张。
占至维天生就是个能洞悉人心的人,他此刻早已经把她的紧张看穿,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温声反问道,“我的太太,你觉得呢?”
她因为他的称呼而怔了一下,避开他此刻专注凝视着她的目光,她清冷地道,“你走吧……这里是私人住所。”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在纽约,对她的离去无动于衷。
占至维却没有听温清影的话,他兴致盎然地环顾了一眼别墅的四周,以轻蔑的语气道,“我占至维的妻子,怎么可能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及生活在这人迹罕至的小镇上?”
温清影身子一颤,始终不愿意看他,“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她是真的很意外,也不明白,忍不住又问道。
占至维定定地盯住她,嘴角还挂着刚才那似有若无的笑,“我以为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很明显。”
温清影又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占至维伸出双手,轻扶在温清影的双肩上,黑眸里的温柔目光却柔和地从她的脸上掠过,再逗留在孩子熟睡时稚气的脸庞上,“我当然是为了你和孩子而来……我记得再带你回巴黎前一晚——我们在床上度过很很美好时刻时,我跟你说过,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不会再分开了。”
因为占至维的话,温清影脸色赧红,又因为他的话,温清影整个人定住。
占至维疼惜地低头在谦谦睡着时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望着温清影已转为微微泛白的脸庞,“老婆,如果你喜欢这里,我就陪你在这里度假,如果你不打算走,我们就定居在这里,只要你喜欢。”
温清影望着他,更加的迷惑。
她不明白他眼中的那坚定的宠溺和包容,代表着什么?
“我们之间……”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的,她只能说,“已经结束了。”
“是吗?”占至维眯起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以为我们还没有离婚。”
他的话令她心痛。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离婚吗?
喉咙不禁涌起一丝酸涩,却被她坚强抑制住,“分居两年,不需要一纸婚书,你就可以单方面跟我离婚。”
占至维再次一笑,“宝贝,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什么‘宝’……”她窘迫着,因为不好意思叫出他刚刚对她的称呼,但又生气他这样叫她。
他不是没有这样叫过她,但大多数都是在床上,她知道他私下不会这样叫她,所以,她讨厌他此刻这样的称呼,那样自然的语气,好像他们曾经有多恩爱似的,她讨厌他表现出来好像很爱她一样。
“我走的时候,我完全有时间,也有能力去阻止你,但想了想,我最终没有这样做。”他突然义正言辞地跟她说。
想到在飞机上所流的眼泪,温清影鼻尖酸涩,“既然如此,何必又要出现在这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难道不好吗?”
“不好。”占至维明明是个精明沉稳的人,却学着她有些幼稚的语气。“你带着孩子离开了,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她抬起眼,不明白地看他。
占至维望着她,徐徐淡淡地道,“我没有阻止你离开,只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无论你到了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我都可以找到你,所以,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今生今世,你我已经注定要纠缠在一起。而现在,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你的确是摆脱不了我的,因为,就像你此刻依靠着姚浩风的能耐帮你‘逃’来了这儿,但我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你……”温清影震惊。
该死的,为什么他能够找到她?
浩风说她的行踪不会有人知道……她所乘的飞机被浩风包了下来,出入境全都被浩风抹去,他根本不可能找到她的。
占至维笑得风轻云淡,如他以往处理公事时那神态自若的样子,他轻扯着嘴角道,“我让你深切、清楚地明白了,这样……你以后也就不会想着再离我而去了。”
她的目光对住他,心底渐渐平静……
踯躅后,她终于道,“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她实在不明白,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他若要一名妻子,这个世界恐怕有无数的优秀女孩可以供他选择。
“我要你,温清影,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你。”这句话他应该早点跟她说的,但过去因为自己的迟钝,也因为一直沉浸在被她深深爱着的虚荣里,他一直未有亲口跟她说这句话,直到她离开。
他想弥补,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但因为她时至今日始终对他缺乏信任,他未有出此下策,以退为进。
温清影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占至维,我请你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她不恨他,甚至到此刻也没有抱怨过他,但他不要这样的欺骗她,把她当傻子一样耍,她不是个笨蛋。
她宁愿屈从现实的残忍,也不沉浸在伪装的虚情假意中。
“如果你要一位妻子,我相信也有大把的女人可以供你选择……”
占至维摇头,“在我看来,每个人一辈子合适的人只有一个,而最适合我的那个人就是你。”
温清影皱眉,想再说什么,占至维却突然道,“我知道你依然在乎我。”
温清影感觉自己有些难堪,低下头。
“不要骗自己,也不要试图骗我,你知道,这个世界能够欺骗我的人没有几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温和地笑。
“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占至维!”就像被人欺负了一样,温清影的胸口团聚着一团怒气,未免自己和占至维的争执声会把刚刚没睡多久的谦谦吵醒,她随即转身把谦谦抱放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有毯子,她把谦谦盖好,这才走到他的面前,迎视他温和的目光,咬牙切齿,“你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上,你是疯子,还是有毛病?或是你这种人根本就以玩弄人为乐趣?”
“你说得对,我根本就不喜欢浪费时间,我只会在我在乎的人和紧要的事情上花时间。”
在乎的人?温清影猛地抬头看着他,“你已经亲口跟我说我太执着‘爱’这个字眼了,难道我还没有自知之明吗?”喉咙吞噎下哽咽,她的双眸迅速染红,“你说得对,我的确执着于爱这个字眼,所以,我不会像你一样,跟自己不爱的人苦苦纠缠……”
“你知道我当下为什么跟你说那番话吗?”占至维倏地眯起眼,一脸的正色。
温清影无法回答。
占至维笑了一下道,“因为有人告诉我,你在乎的人是姚浩风,而你背着我去见姚浩风,这的确让我内心产生了一丝醋意,我想试探你,所以对你说了那番违心的话。”
温清影摇着头,“什么叫违心的话?你当时明明说得很清楚,也很明白。”
“清影,我想你并不知道,其实男人吃起醋来也很可怕。”
“你根本就是胡说,你没有吃醋,也没有试探我,你根本就是不爱我……”她没有办法拐弯抹角地跟他说话,所以并不知道她此刻的这句话已经对他透露出了浓浓的情感。
“清影……”占至维再一次扶住她纤瘦单薄的双肩,“很抱歉,过去我并不知道妈不喜欢你。”
温清影双眸瞪圆,而后转念一想,“所以……”
占至维点了下头,“所以,你以为我会拿妈来开玩笑吗?她告诉我,她亲眼所见你跟姚浩风亲亲密联络……宝贝,我在纽约处理着你父亲的事,试图平息两家之间的仇怨,而你却背着我跟其他的男人眉目传情?我没有办法……或者说,面对我在乎的人,我很容易失去理智。”
“你……”所以,是占母跟占至维说她和姚浩风有“关系”,所以,占至维那日才跟她说那样的话吗?
若真是这样,那……
她误会他了?
温清影的心一动,却硬生生地压住。
他仍无充分的理由教她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把温氏企业还给我?你努力让它上市,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占至维回答,“我不惜损失huso集团的股份让温氏企业上市,就是为了让温氏企业能在未来成为一个叱咤商界的国际集团,我希望以此来弥补占家对温家的亏欠,因为当年的确是爸他以不光彩的手段陷害了温老,但爸并没有对温家有恶意,他只是当时因为跟易家的仇恨而失去了理智……”
“那秦倪呢?你跟我说你在认识我以后就没有其他女人,可是在我们结婚以后,我曾经亲眼看到你的手机收到来自这样一号人物的短信……”
这一刻,占至维笑了,宛如登上了高峰,有着无比的畅快。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眼泪在此刻蒙蔽了温清影的时间,“我怎么会不在乎,我以为不爱我,我只能拼了命让自己不在乎……”她哽咽地说道,直到喉咙中的苦涩,让她没有办法再畅快地说话。
占至维的双眸浮起炯炯地光,他搂住了她,这一次她只是略做挣扎,他执意不放手,眸光墨沉,如一泓深不见底的黑潭,深情地锁住她,“‘秦倪’是余馨幽的代号,她是一个私家侦探,怕惹麻烦,通常联络我的时候都以代号,未免遭人报复,她跟每个客户联络的时候都是情人的口吻……”
温清影瞪圆了双眸,面对这个事实,她根本来不及适应。
占至维抱紧她,“她是替我办事的人兼朋友,改天我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想到自己无端吃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的醋,温清影感觉有些难堪,红着脸把占至维挣了开来。
然而,占至维并不愿意放手,他自身后又将她抱住,这一刻,没有轻佻的笑,没有自负狂妄,没有自恃尊大,他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幽幽地道,“老婆,你现在愿意跟我回家了吗?”
她承认,被他紧紧抱着的感觉很好,就好像一个孤独无助飘荡在海面上的人,突然看到一艘渔船,那获救的安全感就像他此刻抱着她一样,“你真的爱我吗?”她哽咽地道。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我只知道,我意识到我开始在乎你是在我在日本的时候,当时你我起了矛盾,我独自在日本,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后来你主动来找我,我的世界好似突然从灰暗变成了明亮……我也不明白这是不是爱,因为我以前对思俞也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者你告诉我,清影,你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成天脑海里就想着你,对任何人都失去了兴趣……”
温清影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语。
“虽然我不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你的,但是清影,我此刻很清楚,我不能没有你……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去找你,就算你不能在将来为我生一儿半女,我也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占至维再一次紧紧地将温清影抱住,这拥抱牢固得让温清影不能呼吸。
温清影没有开口说话,感动的泪水继续流淌。
“我爱你,温清影,我爱你……”占至维说着,他的声音就像从灵魂深处呐喊出来一样,“这一年我没有去找你,只因为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太迟钝,还有我的疑心,我害怕你是承载着你父亲的报复而来接近我的……抱歉,宝贝,这一年我几次消失,没有人知道,我只是租了温氏企业对面的一间房,仅仅只是每天看着你上下班,我已经很满足……”
温清影屏住了呼吸。
她不能说话,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因为他此刻说的话,因为他这样紧的拥抱。
泪水更多的涌了出来,倏地,她转过了身。
占至维诚挚的目光凝视着她满是泪痕双眸,他几乎是以小心翼翼地语气问,“清影,你还爱我吗?”
温清影已不能说话,她低着头,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
占至维欣喜若狂,将她抱了起来,欢呼着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后,他这才将他放了下来。
温清影依然泪流不止。
占至维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这一刻,没有再“指责”她的眼泪,他迅捷地低头,深深将她吻住。
他温热的唇瓣紧紧贴着她时,她的双手开始慢慢环绕住了他的脖颈……
沉浸在这样的深吻之中,眼泪仍没有停止。
而这一刻,她不再谴责自己的无用,因为,原来幸福也可以有泪水。
时间在他们拥吻的这一刻停驻,旁边的沙发上,他们的孩子依然睡得很香……
……
忘情深吻的二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别墅门口,提着东西的温氏夫妇正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手里的东西已经落地,但,二老的脸庞上流露出的是满足欣慰的笑意,眼睛里都蕴含着隐隐的水光。
帮温氏夫妇提着东西的陆风亦看到这一幕,回过神后,他拿起手机在远在美国的老板打电话。
而后,纽约姚家豪宅的书房里,一抹孤寂的俊逸身影始终屹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脸庞却是久久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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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占至维夫妇和易宗林夫妇相邀一起玩,占至维坚持要去日本,易宗林坚持要去乌托邦,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但两人回家后被各自的妻子训导一遍后,两人乖乖‘冰释前嫌’,最终带着带着各自的孩子,去了迪拜……
在迪拜那全世界最高楼的楼顶,他们拥抱着各自的妻子,迎着徐徐的微风,俯瞰整个世界……
这个时候,申靖和夏禹同时来到楼顶,他们说陆衍和傅恩同给他们的发来了喜帖……
当收到这个消息时,他们望着自己的妻子,相视一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