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情兽相公》 第一章 华丽穿越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a市,星期天的上午,艳阳高照,在某服装品牌店,夏浅笑拿着手里的衣服对身边的闺蜜说:“遥子,你看这件怎么样,我穿起来会不会好看?”说完,她抱着那件衣服还在原地转了个圈,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衣服的情景,夏浅笑一脸的陶醉。 “好看,当然好看了,这颜色很衬浅笑你的皮肤耶。”遥子欢呼着。 夏浅笑走进更衣室,打算试穿下那件衣服。突然,她觉得头有点晕,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与此同时,大夏皇朝,运城。城中第二大家族赵家小姐赵穗儿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丫鬟小夏:“来人啊,给本小姐端盆水来。” 旁边的小厮立马跑了出去,不多久,小厮手里端着一盆水小慢步跑了进来。赵穗儿把自己那双嫩白的小手伸进木盆里,一边洗着纤纤玉手,一边轻骂道:“真晦气,打这丫头还弄脏了本小姐的手呢!” 赵穗儿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夏,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憎恨,她把双手从木盆里拿出来。旁边的大丫鬟碧儿立刻恭敬地递上去一块洁白的帕子。赵穗儿拿起帕子象征性地擦了擦手,看着正端着水的小厮:“把那个贱丫头泼醒吧。” “是,小姐。”小厮低着头回答道。下一秒,这盆水全部泼在了小夏的身上。 好冷啊。夏浅笑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越发觉得冷。这天气怎么回事,明明太阳毒辣得不得了,穿着短裤短袖都觉得热的受不了,怎么突然就冷起来?她迷茫地看着身边的环境,待看到居高临下,一脸冰冷看着自己的女子,夏浅笑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她受惊似的从地上跳起来。一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夏浅笑痛得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怎么回事,全身这么痛,妈的,脸上也好痛。 等到自己站稳后,夏浅笑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湖绿色的衣裳,衬的她肌肤白皙如雪。好美的女子啊,只是脸上的表情不讨喜。她又看了下女子身边的丫鬟和小厮,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在拍古装戏,而自己被抓过来当群众演员了。 夏浅笑想到,平时看电视的时候,都会看到很多的群众演员,不知道他们是自愿来演戏的,还是和自己一样,被强制性地抓过来的。夏浅笑不禁摇摇头,现在的中国人啊,一个行业的人比一个行业的人剽悍,就像演艺圈,找不到群众演员,直接把她这样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抓来了。当群演就群演吧,又不会少块肉,况且还有钱拿,拿到钱后,就可以买肉犒劳自己了。 她又看向赵穗儿,这女子看起来很年轻,自己也不认识,应该是新人吧,这部戏这点上还是不错的,不像中国的很多戏,都是找三十多岁的演员来演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自己好像二十四了,她看着周围十三四岁的小厮丫鬟,心里哀嚎道:导演啊,你叫我这个年纪来演丫鬟,也不怕降低收视率啊。她在心里决定一定要把这个角色演好,不然一定会被遥子笑话的,说她一大把年纪还演不过一群小姑娘。 赵穗儿见夏浅笑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她瞪了她一脸:“小夏啊,你到底嫁不嫁?” 夏浅笑咳嗽了一声,该怎样回答呢,这导演对我怎么这么不负责啊,就算我戏份少,你也得给我看下剧本,或者告诉我台词。她想着电视里看到的丫鬟的经典形象,丫鬟都是很听话的,而且卖身契是掌握在主人家里,所以自己应该要演的逼真,把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完美地诠释出来。 夏浅笑低着头,一本正经地说:“小夏生是小姐家的人,死是小姐家的鬼,别说小姐只是要小夏嫁人,就算小姐让小夏上刀山下油锅,小夏也义不容辞,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她见没有导演和工作人员出来打断她,连忙抢着戏份“小姐对小夏的恩情,就像那天上不停落下来的雨水,绵绵不绝,只是,小姐,小夏嫁人后不能再伺候你了,但请小姐相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小夏一定会每一天都把小姐想一遍……” “停,你,你,你怎么了?”赵穗儿打断她,只觉得夏浅笑很是怪异,刚刚还死活不肯嫁的人,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她用眼神询问丫鬟碧儿。 碧儿掩口轻笑着:“小姐,依奴婢看,小夏八成是想通了。” 赵穗儿点点头,想通了就好:“既然这样,碧儿,红儿,你们两个给小夏好好打扮下,等下迎亲的花轿就要来了。” “是,奴婢知道了。”两丫头应声。夏浅笑也应声:“小夏谢谢小姐。”这孩子,还以为自己在拍戏,想着等自己的戏完了后,就去找导演拿钱。 丫鬟红儿和碧儿把夏浅笑带进一个房间后,两人就把房门给关了。夏浅笑刚想提醒她们,导演还没进来呢,又一想,可能这个过程不用拍,只要拍个直接上花轿就行了。她于是也随意起来,和两丫头聊起天来:“两位小妹妹,这部戏叫什么名字啊?”见两丫头不回答,她也不在意,自己说着自己的“依我看啊,演小姐的人必然会火,漂亮就不说了,关键是小小年纪,演技真的不错,你们也演的挺好的,很多大明星都是从跑龙套开始的,说不定你们两个有一天也红了。” 碧儿见自己听不懂夏浅笑说的话,她向红儿使了个眼色,在她耳边说道:“她有点不一样了,你看着她,我去告诉小姐。” 碧儿离开后,红儿看着一脸笑意的夏浅笑:“小夏,你不要怪我不帮你逃跑,我自己的卖身契,我爹娘和我弟弟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里啊,这是夫人和小姐的意思,我,我也不敢违背,小夏,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夏浅笑只觉得这小女孩真有意思,明明导演不在这里,还这么入戏。她夸奖着红儿:“就冲你这份敬业的态度,虽然你现在演的是个丫鬟,但我敢肯定你前途那可是大大的光明。” 红儿叹息了一声,小夏,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还是怪我,毕竟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把你想要逃走的打算告诉了小姐。 碧儿走到外面,对着赵穗儿说:“小姐,小夏一直在说些怪言怪语。” “哦?”赵穗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碧儿觉得呢?” 碧儿向四处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觉得,小夏是疯了。” 赵穗儿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疯了才好,这样我看她还怎样到处勾引人。” 碧儿也笑:“小姐,小夏疯了,这样他们才更加般配啊。” “你这丫头,越来越精怪了。”赵穗儿打趣着碧儿。 碧儿急忙一脸的狗腿样,拍着赵穗儿的马屁,就差后面没长出条尾巴摇晃着:“那都是小姐教的好。” 听罢她的话,赵穗儿更是心情大好:“走吧,碧儿,和小姐一起去看看那个贱丫头。” 正在这时候,赵夫人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赵穗儿,一脸的慈祥。如果你光看她的面相,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和蔼的妇人。可是,如果你知道赵家老爷有十三位姨娘,二十八个通房丫头,但赵家老爷却只得赵穗儿这么一个女儿。那么,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想必就清楚了吧。 赵夫人看了下房间,没看到小夏,表情顿时变得凶狠,但看向赵穗儿时,又恢复了刚才的慈祥:“穗儿,小夏那个贱人呢?她要是不肯嫁就直接弄死她得了,免得你爹惦记着她。”赵夫人想起了自家相公,心里满是恨意,不过,她最恨的还是赵老爷看上的女子。 小夏也算是倒霉的,才被卖进赵家做丫头还没有三天,就被赵老爷看上了。赵老爷一看见小夏,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女,威逼小夏做他的第十四位姨娘,小夏自是不愿意的,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夫人。赵老爷和赵夫人大吵了一架,赵老爷想起小夏那张精致的小脸和曼妙的娇躯,再看看自己人老珠黄的发妻,直接对赵夫人说明他要休妻! 赵穗儿看见自己的爹娘越吵越凶,就把自己的大舅舅请了过来。赵老爷还是有点怕这个大舅子的,他是商人,可这个大舅子却是官。孙亦贺对这样的事情是见的太多了,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像他就有很多的小妾。但是休妻,别说赵夫人不同意,就是他也不会答应,要是赵夫人真被休了,赵夫人会成为运城人指指点点的对象,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会面上无光。 于是,孙亦贺让自己大儿子孙青山去把小夏带过来,他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女人,竟然让赵老爷不顾他的面子,说出要休妻的话来。可谁知,孙青山见过小夏后,对着自己的父亲孙亦贺说他要纳小夏当妾。 他的这句话把一屋子的人都惊住了,尤其是赵穗儿,马上反驳。赵穗儿从小就心仪大舅舅家的大表哥,可奈何她却和施家独子有着婚约,现在倒好,大表哥竟然要纳自家的小丫鬟为妾,她赵穗儿第一个举着双手不同意。 第二章 红颜薄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自家儿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要不然也不会二十多了,还只有两个通房丫头,连个妾也没纳。这原因嘛,自然是在这个叫小夏的丫头身上。这样一想,孙亦贺更觉得这个小夏,他一定要见见。孙亦贺见到小夏后,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真的很美,美到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觉得小夏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但他很肯定,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样的女人是很容易成为祸水的。 孙亦贺和赵老爷赵夫人商量了下,最后三人决定,为了两家共同的利益,同时也不得罪施家,把小夏嫁给施家独子。然后,孙家和赵家又再次结为亲家,赵穗儿嫁给孙青山。赵老爷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毕竟小夏这么美的女子,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见他不愿意,孙亦贺直接把话讲明了,你有钱我有权,咱们两家联姻是最好不过的。 赵老爷想想,不就是这个道理,利益不常常有,何不两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至于小夏吧,虽然是美,可是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美人,再说,一直对着同一个美人也容易腻味,还不如赚更多的钱,以后自己就能拥有更多的美人了,即使那些美人都比不上小夏。 孙青山虽然很想纳小夏为妾,可却被父亲一句家族利益为重,不要因为一个小夏而伤了两家的和气所堵住了。 于是,小夏在被卖进赵家的第三天,赵家夫人告诉她,她要代替赵穗儿嫁到施家去。施家独子是个什么情况,运城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虽然小夏不知道,但她却不想嫁人。见赵夫人一脸你不嫁也得嫁的表情,小夏假装成很欣喜的样子,说她愿意嫁到施家去。 在那个晚上,等到所有的人都睡下后,小夏收拾好东西,准备逃出赵家,可偏偏,却遇上了半夜出来上茅房的红儿。然后,红儿的大嗓子一喊,赵家的护卫就赶到了,小夏的逃走计划也就失败了。 赵夫人看着小夏身上的包袱,只觉得自己被小夏骗了。一直被下人们阿谀巴结的赵夫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好你个小夏,竟敢骗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一定会早早的把你嫁去施家,让你受尽折磨。 第二天一大早,赵夫人就去了施家,去找施老爷施夫人商量婚期。下午的时候,赵夫人从施家回来了,她告诉小夏,婚期就定在明天。 小夏却始终不愿意嫁,在赵穗儿带着一帮丫鬟来给她梳妆打扮的时候,又是砸东西又是哭。赵穗儿看着小夏生气又难过,只觉得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舒坦。她靠近小夏,在她耳边说:“你要是跪着求我,并且给我磕几个头,说不准我就不让你嫁了。” 赵穗儿以为小夏会跪下向她求饶,毕竟小夏只是个丫鬟嘛,她在等着小夏向她磕头,她好更加狠狠的羞辱小夏。 可赵穗儿没想到,小夏听完她的话,不但不求饶,还直接给了她一耳光,冷笑着说:“赵穗儿,要我下跪,你受的起吗?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砍了你全家的头!” 赵穗儿自小被赵夫人赵老爷宠在手心,再加上她又是赵家唯一的孩子,长的也挺漂亮。别说挨打,连一点小小的委屈都没受过,今天却被一个小丫鬟打了,那还了得,赵穗儿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里。 她看着身边的丫鬟们,凶狠地说:“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狠狠地打这个贱人。”一群丫鬟听令,立马上前,对着小夏又是踢打又是捶打。 小夏一边躲一边哭,但就是不求饶。最后,她一抹眼泪,对着赵穗儿说:“赵穗儿,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大夏十大酷刑全部用在你身上,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赵穗儿听完小夏的话,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她用手指着小夏,一下子说了好几个你字,但后面的话就是说不出来。赵穗儿气得一巴掌打向碧儿:“死丫头,去外面找几个小厮来,看我不打死这个贱人。” 碧儿挨了一巴掌,心里把小夏恨了起来,她在心里把小夏家的祖宗都骂了个遍。小夏,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叫碧儿。 碧儿从外面找了几个小厮进来时,小夏也被两个力气大点的丫鬟死死地按住了肩膀。不管小夏怎样挣扎,她就是挣不开两丫鬟的束缚。赵穗儿看着想动也动不了的小夏,觉得小夏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切割,而她就是那刀俎。 赵穗儿冲上前去,’啪’’啪’给了小夏两巴掌。小夏一时被打懵了,待反应过来时,赵穗儿早已吩咐小厮们动手了,可怜的小夏,就这样被打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同样的时辰,a市,在服装店买衣服的夏浅笑穿越了过来,同样的名字,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必然? 第三章 夫妻相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浅笑上花轿的时候,还拉着赵穗儿的手,笑嘻嘻地对她说:“小姐,等我的戏拍完了,我就过来找你啊,到时你可得和我合个影,再给我签个名,等你红了,我就可以把那个拿出来卖钱了。” 赵穗儿只当她在说疯言疯语,倒也没在意,她强忍住内心的憎恨,对着夏浅笑笑道:“小夏,相信小姐,嫁过去后你会过得很好的。”她刻意加重了很好这两个字。可是,看着笑得灿烂的夏浅笑,赵穗儿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夏说的那句话,我会砍了你全家的头。即使她知道小夏说的是气话,但还是觉得惊心。 想到此,赵穗儿看向旁边的红儿:“红儿,你和小夏一起过去,别忘了,你一家人的卖身契还在赵家呢!” 红儿乖巧地应了声:“是,小姐。”夏浅笑同情地看了眼红儿,想不到你和我一样,都是当群演的命,我为你默哀。她把目光看向旁边的碧儿,既然你演的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那应该戏份很多的,她冲碧儿挥挥手:“小美女,好好演,红了之后别忘了姐姐我啊。” 就这样,夏浅笑坐上了花轿,被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迎进了施家。拜过天地后,夏浅笑被送进了新房。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光后,夏浅笑把盖头掀开,又把头上的东西取了下来,任头发披散下来。夏浅笑摸摸自己的头发,咦,怎么回事,头发变滑了,也变软了,再看到自己一头棕色的卷发变成了乌黑的长发。 夏浅笑先是惊讶了一下,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演的是古代的丫鬟嘛,头发当然得是黑色的,她只当为了演的逼真,导演叫人把她的头发染黑了。不过,等下拿钱的时候,一定要问问导演用的是哪种染发剂,不但不伤头发,还会让发质变得更好。 不再纠结头发的问题,夏浅笑走向一旁的梳妆台,她总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打扮成小丫鬟的样子吧。待看到镜子中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夏浅笑吓得大叫一声’鬼啊‘ 她慌忙往身后看去,没有人,又看向铜镜,对着里面吐下舌头,镜子里面的女子也做了个相同的动作。夏浅笑摸着铜镜,这是我,这化妆技术也太厉害了吧,难怪别人都说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可不,化了个丫鬟的妆,变年轻了,也变漂亮了,夏浅笑看着镜中的自己’嘿嘿嘿嘿‘地奸笑着,决定先不卸妆,等下回去得叫遥子看看,让她在一旁羡慕嫉妒恨去吧。 笑得过于得意忘形,夏浅笑一不小心一屁股跌在地上,她抓住梳妆台,想要爬起来。这下,她终于看到自己的手了,纤纤玉手,白皙嫩滑,这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没这么小,没这么好看,没这么白净。夏浅笑一巴掌打在自己的手背上,痛,不是在做梦,这是我的手,可我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对,不对,今天的事情很诡异,似是想起什么来,夏浅笑蹲在铜镜旁,看着里面的女子。镜中的女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对弯弯的柳叶眉,眼睛又大又亮,透着盈盈的水光,更添了一份楚楚动人的娇柔,小巧俊秀的鼻子,双唇不点而朱,一身火红的嫁衣衬的她艳丽无瑕,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 看清楚镜中的女子和自己一点都不像后,夏浅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她魂穿了。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遥子啊,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我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你了,既然我没命花了,你可得把那钱花完,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越想越悲催,夏浅笑大吼道:“遥子,你听到没有,你再不回答,我真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回答她的是‘吱’的开门声,施晏从外面走进来。其实他早已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今天过门的妻子,传闻赵家小姐,高傲端庄,知书达理。施晏只想说,传闻都是骗人的,就像外面传闻他是个傻子一样。他看到的赵家小姐和端庄一点都拉不上边,和疯子倒还沾上了一点关系,不过,疯子和傻子挺配的嘛。 于是,施晏走到夏浅笑的身边,一脸无辜:“姐姐,不要坐在地上,会凉凉的。” 夏浅笑头也不抬:“关你鸟事,我才不是你姐,别乱认亲戚。” 见她态度恶劣,施晏起了逗弄她的兴致:“对的哦,娘亲说了,要叫娘子,那,娘子,我们去床上坐吧。” 啥?娘子?我不信,我不要嫁人,在现代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穿越了,我也认了,好歹变年轻变漂亮了,可为什么当我意识到自己穿了的时候,你要过来提醒我,我已经嫁人了,成有夫之妇了,而你,就是我相公。 夏浅笑哪里还淡定得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你就别做梦了,我才不是你娘子,我要泡遍天下美男,我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男妃。” 听到夏浅笑的话,施晏很想提醒她,不是我在做梦,而是娘子你在做梦。但又怕自己露馅,施晏强忍住笑意:“娘子,那我还是原配,他们都大不过我。” 第四章 一晚好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浅笑无语。帅哥,你是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叫你休了我啊,最好休了我后再给我点银子。见施晏一脸无辜,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夏浅笑决定再加把火:“那个,谁,其实我早已和别人私定终身了,我肚子里也有了他的骨肉。” 施晏思考了一下:“哦。” 夏浅笑看见他那个表情,在心里说到,快啊,快啊,快说我要休了你啊。可施晏却存了心想要她着急,又怎会如她的意,他想了一下,歪着脑袋看着夏浅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娘子,娘亲说,和别人私定终身的女人是要浸猪笼的。” 浸猪笼?夏浅笑刚穿过来,哪里想死,她笑得一脸讨好:“可不可以不浸猪笼啊?” “当然可以。”见夏浅笑松了一口气,施晏马上接着道:“那放火烧死好了。” 烧死?夏浅笑想到自己被烧得黑糊糊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就算要死,也得找个轻松点的死法,况且,她根本就不想死。她向施晏解释着:“那谁,我刚刚开玩笑的,我可连初吻都还在呢!” 怕施晏不相信,夏浅笑马上对天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她的表情十分认真,可说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诚意。施晏也不想再吓她了,把她留下来,倒也不错。他看向夏浅笑,笑意盈盈:“娘子,很晚了,咱们洞房吧。” “洞房?”夏浅笑结结巴巴道。她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思想也不保守,但要真的和一个刚见面的男人那啥,她真心的做不到,即使这个男人是他的夫君,他们也已经拜过堂了。 “嗯。”见她一脸的惊吓,施晏更加来劲了“娘亲说了,洞房要脱光衣服,抱在一起睡觉的,娘子,我帮你脱衣服吧。”怕他真的走过来脱自己的衣服,夏浅笑连忙跑到桌子的另一边:“现在不能洞房,我大姨妈来了。” “哪里,娘子,你骗我,我怎么没看到,娘子,你是坏人,呜呜呜呜。” 这下轮到夏浅笑傻眼了,什么情况,刚刚还说要洞房的人,转眼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而且还是个大男人,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夏浅笑安慰他:“一个大男人哭,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可是,施晏不理她,哭得更凶了:“娘亲明明说了,人家才六岁。” 六岁?夏浅笑把他从头看到脚:“六岁,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自己看看,你哪里像六岁了,我看你十六都不止吧。”见施晏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夏浅笑无奈:“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她不说还好,一说施晏哭得更凶,声音一抽一搭的:“娘子,我都说了,我还是小孩子,人家才六岁。” 美男坐在地上哭,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好似就要有眼泪掉下来了。被他那比小白兔还要无辜的眼神一看,夏浅笑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欺负了一个都可以叫她阿姨的小孩子了。 她向施晏伸出手:“好好好,你是六岁,快点起来吧。” 施晏握住她的手,从地上站起来,破涕为笑:“娘子的手摸起来真舒服耶,娘子,咱们洞房吧。” 又来了,夏浅笑翻了个白眼:“这几天不行,我不方便,等我身体好了再洞房。”怕施晏又说出什么考验她心脏承受力的话来,夏浅笑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要睡觉。” 这回,施晏倒是什么都不说,默默地走到床边脱鞋子脱衣服。夏浅笑目瞪口呆看着他干完这一切,然后就躺在床上。 “那是我的床,你睡那里。”夏浅笑指指旁边的软榻。施晏不为所动,继续躺在床上。夏浅笑刚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待看到施晏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睛,又狠不下心来。算了,他个子这么高,软榻也容不下,还是我去睡吧。 见施晏闭着眼睛,好似睡熟了,夏浅笑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软榻旁,就这样躺了下去,忙活了一整天,她可累坏了。 等到夏浅笑睡着了,施晏闭着眼睛,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他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走到软榻边,看着正在睡梦中的女子:“真是个傻瓜,你对我好,我可不会对你好。”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蹲下来,把夏浅笑抱在怀里,看到她连嫁衣都没脱,他伸出手把她的嫁衣鞋子脱了,抱着她走向新床。轻柔地把夏浅笑放在床上,好似在放一件珍宝,施晏也躺了上去,用棉被把两人盖好。施晏手一扬,桌上的红烛就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他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五章 见公婆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一大早,夏浅笑是被一大片刺眼的白光晃醒的,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口里还在不满:“遥子,快去拉窗帘,我还要睡。”见身边的人并不起身,夏浅笑推他:“遥子,快去啊。”越推越用力,施晏挪了一下,夏浅笑的右手就摸到了施晏的重要部位上。 施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某个睡的迷糊的人还在乱摸,摸一下推一下,施晏只觉得被她一摸一推,既难受又舒服,那种感觉,他觉得很奇怪。 夏浅笑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看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两颗小小的东西,平的,怎么会是平的呢,不应该啊。她伸出手捏捏那颗小东西,又在旁边摸摸,惊得把棉被一掀,坐在床上,指着施晏露在外面的一大片风光:“遥子,你那两个大大的包子怎么不见了?” 她还正想问几句,就看到旁边的男人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脸的委屈:“娘子,你欺负我,昨天晚上你爬上我的床,乱摸我的身体,今天早上也乱摸我。” 我自己爬上来的?夏浅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是我自己爬上来的,不是你抱我上来的?” 见她一脸怀疑,施晏的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娘子,我才六岁,怎么抱得动你。” 看见他这个样子,夏浅笑的心又软了:“是是是,你才六岁,是我梦游,爬上床的。”夏浅笑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遍,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竟然见不得这个美男难过。某个正在努力思考的小女人,早已把自己睡觉从不梦游,甚至都不会乱动,不会讲梦话的事实忘到脑后了。 施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不相信:“娘子,你确定你不会再摸我了。” 夏浅笑有点想疯了,她又不是色女,会随随便便看到一个人就跑上去乱摸吗? “我确定肯定一定不会再摸你了,还不快点起来。”说完这句,夏浅笑越过施晏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怕再和他说下去,她要疯了。俗话说三年一代沟,她是现代人,施晏是古人,这中间都不知道有多少代沟呢! 施晏还想再说什么,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丫鬟问道:“少爷少奶奶,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夏浅笑答道。她真想上去给这个丫鬟一个拥抱,小美女,你出现的真是太及时了,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感谢你拯救了我这个流落在异世的人,使我避免了被某个男人逼疯的命运。 梳洗过后,夏浅笑看着还坐在床上的男人:“怎么,还打算赖床啊?” 施晏指指两个丫鬟:“两位姐姐,我自己来,你们去帮我准备早饭好不好?” 两丫头对视一眼,齐齐应声:“是,少爷。” 他那撒娇的语气,让夏浅笑恶心了一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硬要说自己是小孩子,又是撒娇,又是哭的。夏浅笑特鄙视地扫了施晏一眼,眼里全是不屑,长的帅又怎样,行为举止还不是很让人倒胃口。 某个正在洁面的男人还不知自己被自家小娘子鄙视了,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在她面前装傻了。 吃过早饭后,夏浅笑就跟着施晏还有几个丫鬟,一起去见她的公公婆婆――施老爷施夫人。 施老爷和施夫人正端坐在大厅里,看见儿子和媳妇走进来,施夫人笑开了花,拉着夏浅笑的手:“这就是穗儿啊,长的真标志呢,老爷,你看看,这丫头和晏儿站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对璧人。” 自家娘子大人都发话了,而一直宠妻如命的施老爷当然是附和了,不停地夸儿子媳妇般配。施老爷的举动惹得旁边的施晏和一众丫鬟小厮们纷纷直笑。 夏浅笑可尴尬了,她真想大声地告诉他们,我不是你家媳妇,我不是赵穗儿,我是夏浅笑,赵家的一个丫鬟,代替小姐出嫁的丫鬟。可她也知道把这话说出来的后果,先不说施家会怎样对待她,但赵家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初来异世,连这是哪个朝代都还没弄清楚,又怎敢莽撞。夏浅笑把手从施夫人手中抽出来:“婆婆,我先敬茶吧。” “好啊,”施夫人满意地看着她“以后叫娘,这样显得更亲近。” 敬过茶后,施夫人拉着夏浅笑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赵老爷和赵夫人身上,施夫人说到:“穗儿,你爹娘喜欢什么?他们把你教的真好,我很喜欢,回门的时候可得好好准备,多带点他们喜欢的东西过去。” “回门?”夏浅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要是回门了,不就被发现她是假的赵穗儿了吗?见施夫人一脸疑惑,夏浅笑只得撒谎道:“我爹娘说不用回门了。” “那怎行,这新娘子出嫁后,要是不回门就代表不吉利。”施夫人马上就不同意了。 第六章 绿衣紫衣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番劝说之后,夏浅笑才打消了施夫人让她回门的念头。又和施夫人聊了几句,夏浅笑借口自己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 听到媳妇这么一说,施夫人也体贴地让她回去休息,只是,留下了施晏。就这样,夏浅笑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快要走到她和施晏住的院子时,夏浅笑笑着回过头问两丫鬟:“这是哪一个朝代,谁当皇帝啊?” 她的这一句话把两丫鬟吓得齐齐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奇怪地看着她,叫道:“少奶奶,你就不要打趣奴婢了。” 见两丫鬟这反应,夏浅笑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两丫鬟这表情,摆明了是有点怕她,以为她吃撑了没事做,拿她俩做消遣呢!夏浅笑对着两丫鬟摆摆手:“下去吧,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两丫鬟向她福了福身子,然后,退了下去。等到他们走远后,夏浅笑马上回了房间,思考着她下一步该怎样走?昨晚她意识到自己穿越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想想自己刚穿过来的情形,还是明白了原主死掉的原因。现下,她的处境已十分艰难,能否保全性命还是个问题,又谈何为原主报仇?况且,她连这是哪个朝代都没有弄清楚。她在读书年代,历史学得并不是很好,但历史上有哪些朝代还是清楚的。 想到此,夏浅笑决定去书房找书看看。她还未走出房间,就看到两个她没有见过的丫鬟走了进来,两个丫鬟一个穿着紫色衣裳,一个穿着绿色衣裳。 穿着紫色衣裳的丫鬟向她行了个礼:“奴婢紫衣,见过少奶奶。”她旁边的绿衣丫鬟马上说到:“奴婢绿衣,也见过少奶奶。” 看着这两丫鬟,夏浅笑摸摸下巴,笑得特猥琐:“两位小美女好生面熟啊,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她的这一举动落在绿衣和紫衣眼里却是,少奶奶很好相处耶,笑起来真好看。某个还在猥琐笑着的小女人,还不知道她的笑容在两丫鬟眼里是好看。要是她知道的话,一定会语重心长地摇摇头,看吧,这就是古代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差异,现代的贬义词到了古代硬被理解成了褒义。 又问了两丫鬟一些事,夏浅笑才了解到。这两个丫鬟是自己的婆婆派过来伺候她的,施夫人看见夏浅笑嫁过来连个陪嫁丫鬟也没有,怕她一个人在施家住的不习惯,刚刚和她聊天得出她性格活泼。这不,特地选了绿衣和紫衣过来。 绿衣生性好动,是个坐不住的人,施夫人想到,这正好给夏浅笑解解闷。紫衣呢,生性稳重,做事勤快,伺候夏浅笑她也放心。 夏浅笑把两丫鬟的性格摸了个七七八八,不得不说,她这个婆婆对她还是挺有心的,挑选的这两个丫鬟很对她的胃口。只是,不知道当她发现自己是冒牌货时,会怎样处置自己? 不再去想被发现之后的后果,夏浅笑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她对紫衣说:“你去书房帮我找本介绍各地的风土人情的书来看看。” 片刻,紫衣就拿着好几本书进来了,夏浅笑接过来,翻开其中的一本,一看,犯愁了,她不识字。她又翻开其他的几本,还是一个字都不认识。见两丫头一脸茫然的表情,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她们,这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吧。虽说,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大户人家一般都会请教书先生教子女习字。赵穗儿和施晏有着婚约,施晏又是独子,因此,赵穗儿嫁过来肯定是主母,就算刚嫁过来没有掌家,日后,也是要掌家的。况且,她又是赵家独女,赵老爷赵夫人又怎会不给她找教书先生呢! 夏浅笑把书放在桌上,看着绿衣紫衣:“你们陪我聊聊天吧,我一个人闲得慌。” 从绿衣紫衣的话语中得知,自己穿越的朝代叫大夏皇朝,不过这个大夏和中国历史上的夏朝没有一点关系。现在的大夏皇帝叫夏正宏,臣民都称他为夏文帝。夏文帝在位已有二十五年,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吧,不亲近小人,不疏远贤臣,也不好色。虽说性子有点软弱,身体也不是很健康,但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勉勉强强的活着,预计离挂了还很远。 问完了皇帝,总要问问他的那些老婆吧。可不管任凭夏浅笑怎样问当今皇后是谁,绿衣和紫衣就是说不知道,夏浅笑哪里会相信,要是说没见过,她还信。夏浅笑见两丫头死活不肯松口,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去太阳下给我站两个时辰。”她以为这样一说,两丫头就会说当今皇后是谁了。 绿衣和紫衣一听完她的话,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很兴奋。尤其是绿衣,差点就跳起来鼓掌了,要不是看见夏浅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估计她还会叫一声少奶奶威武’。 见两丫头真要出去了,夏浅笑只得说道:“回来。”真要这两个丫头去太阳底下晒两个时辰,夏浅笑还真是不忍心,也许是她误会了她们呢,她们还真不知道皇后是谁。 听到夏浅笑说回来,绿衣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一点精神,就连紫衣,也是满脸的失落。见她们俩这样,夏浅笑简直无语了,她郁闷地说道:“不叫你俩晒太阳就不高兴,难道不知道太阳晒久了会晒伤吗?还是说你俩喜欢晒太阳?” 第七章 施家情况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如果夏浅笑一开始只是因为两丫头没精神的样子无语,那么,接下来,夏浅笑简直想要吐血了。只见,绿衣紫衣想都没想,直接开口,一脸的老实样:“少奶奶,奴婢们喜欢晒太阳,晒多久都没有关系。” 她们的这句话把夏浅笑气得只能干瞪着她们,瞪完了绿衣,瞪紫衣,如此,反反复复。见夏浅笑满脸我要疯了的表情,绿衣紫衣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齐齐闪过不解,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我们没有说谎啊。 直到眼睛瞪得有点痛了,夏浅笑才不得不坐下来,看着她们。夏浅笑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个主意,哼哼,不怕你们不说。她笑的特奸诈:“绿衣紫衣,你们饿不饿?” 虽然搞不懂少奶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绿衣紫衣还是老实回答:“奴婢们不饿。” 夏浅笑点点头,不饿就好,我还怕你们饿了呢。她看向紫衣,还是保持着刚才那奸诈的笑容:“紫衣,你去厨房,吩咐他们做一桌饭菜过来,我饿了。” 听见夏浅笑这样说,两丫头同时在心中哀嚎,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不要啊,我怎么那么倒霉。 见紫衣站着不肯动,夏浅笑干脆摆出了少奶奶的架子,不但眼神变得冰冷,连声音都变得冰冰冷冷的:“紫衣。” 紫衣被夏浅笑的眼神一扫,打了个寒颤,好熟悉的眼神。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个人。紫衣吓得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甚至有点语无伦次:“少奶奶,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夏浅笑也没想到紫衣会这么大的反应,刚刚还和她开玩笑的人,现在就跪在她的面前,古代的尊卑真的是太严了,这样跪着膝盖都疼啊。想到此,她连忙开口:“紫衣,你快起来吧,我没生气。” 紫衣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不信。夏浅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丫鬟何必为难丫鬟呢?她走到紫衣面前,把她扶了起来:“快去厨房吧。” 须臾,厨房的管事就送过来了一桌饭菜,色香味俱全,要不是才刚吃过早饭,肚子还挺饱的,实在是吃不下,夏浅笑还真想吃一点,而不是白白浪费掉,只为吓这两个丫头。 “你们两个把这些吃完吧。” “啊?少奶奶,可不可以不吃?”绿衣一张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这么多,她们两人吃一天也吃不完啊。 “当然可以啊。”夏浅笑笑着回答。 “少奶奶,你人真好。” 夏浅笑还是笑着:“真的吗?” 绿衣紫衣齐齐点头。 “那告诉我当今皇后是谁,再和我说说朝廷的事情。” 啥?绿衣紫衣两人挎下了小脸,少奶奶还是不死心呀!真搞不懂朝廷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说江湖上的事来得痛快。见夏浅笑一脸我对朝廷的事很有兴趣,你们不说就得把这些吃完的表情。 绿衣紫衣只得认命:“少奶奶,我们还是把这些吃完算了。”也不等夏浅笑开口,两人已经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了,规规矩矩拿起了筷子,吃起饭来。 夏浅笑在一旁看着她们俩狼吞虎咽,顿时有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凉。她忿忿地想到,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异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地位也很低下,只是个随时都会丧命的小丫鬟。就像现在一样,她想的只是怎样做,才能保全自己。可是,貌似遇到的人都没有一个正常的,自己所嫁的夫君是这样,身边这两个伺候自己的丫鬟也是这样。 越想就觉得自己的处境越凄惨。夏浅笑干脆一甩头,不想了。要是真的保不住这条小命,就利落点,拿把刀一抹,结果了自己,说不定,运气好点,又穿了回去。就算真挂了,也没什么,十八年以后,照样还是个好姑娘。 “你们还是别吃了,我不问了。”看绿衣紫衣吃得视死如归的样子,夏浅笑闷闷地开口。 绿衣紫衣一听见这话,急忙放下筷子,就怕夏浅笑下一秒会反悔似的。夏浅笑不禁觉得好笑,她像是那样的人吗?只是,这句话她没有问,就算问了,她也知道绿衣紫衣只会说少奶奶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两丫鬟放下筷子后,又走到夏浅笑的旁边站好。夏浅笑见她俩撑的难受,说到:“你们带我去院子里逛逛吧,顺便再和我说说施家的事。” 这回,绿衣紫衣没有再说不知道,倒是把施家的情况说给了夏浅笑听。 原来这施老爷以前是个九品的芝麻官,在边塞的一个小县城里当县令。施老爷和施夫人感情一直甚好,两人成亲后生下了施晏。施夫人生儿子的时候碰上了难产,吃尽了苦头才终于把儿子生了下来,并且母子平安,但同时施夫人也留下了再也不能孕育的后遗症。好在,施老爷是个重情的人,也没有想过要纳妾的想法,相反对施夫人更加疼惜。 施晏也一直在两人的疼爱中长大,不过,在施晏六岁的时候。那个小县城里出现了一窝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身为当地父母官的施老爷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于是,施老爷带领着衙门里的官兵和居民自己组成的义军,亲自去土匪窝剿匪去了。 匪是剿灭了,可战况却持续了好几天。施老爷也是没有想到那帮土匪会这么顽强,他以为最多一天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因此那几天,他同意了让施夫人一个人回娘家。当施老爷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施夫人正在不停地抹眼泪。一问,施老爷才知道,在他们不在家的这几天,施晏一个人又惊又怕,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被打雷声惊醒了,淋着雨就跑出去找他们。 等到下人把施晏找到的时候,施晏早已昏迷不醒,一个人躺在雨中,烧得厉害,也正是这场发烧,施晏烧坏了脑子,自此,心智一直停留在六岁。 得知自己儿子变傻的施老爷也没有心思再停留在官场上,总觉得儿子痴傻是他造成的。没有一丁点的犹豫,施老爷就辞了官,带着施夫人和施晏来到了运城。 第八章 不解风情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快到戌时的时候,施晏还没有回来。得知施晏心智不成熟,夏浅笑对他不由地生出了一分好感来,这其中当然也夹杂着半分的同情。等到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的时候。夏浅笑终是坐不住了,她打发了紫衣去施夫人那里找施晏。 紫衣回来后,把施夫人的话告诉了夏浅笑。施晏在她离开了一会儿也走了,这会说不定正在哪里玩呢,施夫人叫她不必担心,只管洗漱后,安心地睡觉。话虽这样说,夏浅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施晏心智只有六岁,什么都不懂,不过,人家的娘亲都这样说了,她这个冒牌的妻子还能说什么? 夏浅笑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再想起现代灯火璀璨的夜景,只能说,一个是地狱,一个是天堂。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只能早早地睡觉。紫衣端着晚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浅笑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见她进来,也没作声,依然看着外面。绿衣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夏浅笑。 紫衣把晚饭放在桌子上,说到:“少奶奶,你先用膳吧,没准你用完膳后,少爷就回来了。” 夏浅笑知她是误会了,笑笑,并不解释,走到餐桌旁坐下,对着紫衣绿衣道:“你们也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她这样说,紫衣绿衣也顾不得尊卑,听话地坐了下来,只是,显得有点拘谨。见她俩坐了下来,夏浅笑也有点开心,她不喜欢她们总是怕她的样子,那样,会让她想起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穿过来才一天,夏浅笑也已经在努力地融入这个世界了,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只能慢慢接受。 吃过晚饭后,夏浅笑又在绿衣紫衣的服侍下洗了个澡,似乎,这个时候应该是睡觉了,一直在现代晚睡的夏浅笑哪里睡得着。只得,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想看会书,匆匆地把两人打发下去休息了。 绿衣紫衣离开后,夏浅笑拿着那几本书,一直翻个不停。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够无聊的,她发誓,等到她的性命没有威胁后,一定要在晚上找点事来做做,到那个时候,就得好好考虑吃喝玩乐的事情。 绿衣紫衣退下去后,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顺着后门,离开了施府。 运城外面的那片树林中,两位骑着宝马的男子正在往城门赶。当前的男子一身白衣,剑眉英挺,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晶若琉璃的眼睛总是透着万千风华。即使已经风尘仆仆了好几个时辰,男子丝毫不见一丝疲态,想到家中的那个小女人,男子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温柔。她那样的性子,今天肯定是闷坏了吧。 男子后面的青衣男子看起来温润如玉。青衣男子见快到城门口了,不由地叫道:“主子,属下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白衣男子看他一眼,没有一点表情,冷冷地开口:“但说无妨。” 青衣男子见白衣男子没有笑,知他没有生气,才敢继续开口:“属下打探到,最近皇上,太子,四皇子,燕王府都在找人。” “找人?”白衣男子喃喃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青衣男子摇摇头:“没有,他们的动作很隐蔽,主子,属下要不要继续打探。” “不必,”白衣男子扬起右手打断他。“朝廷的事情咱们不必理会,还是多关心江湖的事情吧。” “是,属下遵命。” 白衣男子沉默。两人一时都无言,只能默默地继续赶路。 亥时的时候,此时夜色已深,施晏才回到了施家。他一个人站在房门前,看着里面亮着的烛火,心内是说不出来的欢喜。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怦地直跳,一下又一下,回到家中,看到有人在房间里,为他点亮着烛火,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没有过。 施晏进来的时候,夏浅笑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静静地看着女子安静的甜美睡颜,只觉得自已一颗心变得很柔软,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这样睡着肯定不舒服吧,施晏刚想把她抱去床上,就看到夏浅笑轻皱了下眉头,然后睁开了那双波光盈盈的大眼睛。见施晏站在自己的面前,夏浅笑惊喜地叫道:“你回来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口气里还透着点委屈,好似一个居家的妻子正在对着晚归的丈夫撒娇。 施晏被这句话说得骨头都酥了,连伪装都忘了,他伸出手,摸着夏浅笑的脸颊,不断地磨蹭着,眼神既深情又温柔:“以后不会了。” 下一秒,施晏的深情与温柔全部被某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拍飞掉了。夏浅笑打掉施晏的手:“看你刚才装的很像的嘛,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傻子,这么晚了才回来,是不是出去喝花酒了?” 施晏马上又变回来以前的那个样子,他眨眨那双晶若琉璃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不解地看着夏浅笑:“娘子,什么是花酒?” 被他这个天然呆自然萌的样子一看,夏浅笑只能用目瞪口呆,心跳加速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了。她没好气地瞅了施晏一眼,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这不是引诱我对你犯罪吗?可偏偏却是个心智不成熟的人,害得她想伸出那两只爪子,在他脸上摸一把都下不了手,觉得这样是在调戏祖国的小花朵。 第九章 被他亲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娘子,你是不是在等我?”施晏笑意盈盈地问道。 “哪有,谁会等你这个傻子,我是在看书呢。”被施晏说中心事,夏浅笑开始死鸭子嘴硬起来,反正就是不肯承认,她确实是在等他回来,只是等着等着,自己竟然睡着了。在夏浅笑看来,等人的时候睡着了,是很丢脸的行为。 夏浅笑不肯承认,施晏也不逼她。 “娘子,你在看什么书?”施晏走到夏浅笑的身边抱住她,嗯,娘子抱起来真舒服,香香的软软的,不知道亲一下会怎样。想到就要做到,施晏还真在夏浅笑脸上亲了一下,夏浅笑一时不察,被他亲了个正着。待反应过来时,一张小脸顿时就红了。她娇羞的样子被施晏看在眼里,只觉得分外的诱人,施晏不由地咽咽口水,该死,那里竟然勃起了。 施晏急忙移开视线,他怕再看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把夏浅笑吃干抹净。而夏浅笑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被人亲了,即使亲的是脸颊,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见夏浅笑一直低着头,施晏以为她在生气。那怎么可以,娘子生气了,肯定会不理他吧。于是,某个男人又开始装可怜了:“娘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娘子,你知不知道你没嫁过来之前,我都好孤单的,没人愿意理我,也没有人陪我玩,娘子,你就别生气了,要不然,你就打我吧,我绝不会告诉娘亲,而且也绝不会哭的。” 要说在夏浅笑还不知道施晏的情况之前,肯定是觉得施晏撒娇装可怜是很恶心的,可是现在,她不但不觉得恶心,相反的,还觉得很可爱。看着施晏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水光,夏浅笑的一颗心早就软了,哪里会生他的气。她毫不怀疑,要是施晏刚刚在说完那段话后,给她一把菜刀,再加一句’娘子,你再捅自己两刀吧’。夏浅笑肯定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捅自己两刀,不,说不定为了哄施晏开心,会捅自己四刀。 是谁说红颜祸水的,夏浅笑真想把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抽一顿,她倒觉得男人更像祸水,像那些有着很多小老婆的男人可不就是祸水,在家里左拥右抱也就算了,还在外面彩旗飘飘,而那一群女人呢,就得为了他斗个你死我活。像他家男人,别看脑袋不是很灵光,可是,那张颜是真正的祸水,要是他没傻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抢着嫁给他呢!赵穗儿肯定也不会让自己代嫁了。 如是这样想的,夏浅笑生出了一丝窃喜,还好施晏是个傻子,不然这么萌的相公哪能轮到她啊。 夏浅笑对着施晏笑笑,笑得无限妖娆:“其实我刚刚没生气,只是不好意思。” 听她说没有生气,施晏又啵的一下,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夏浅笑无奈地摸着脸颊,这是不是卖了乖后又得了便宜,罢了,罢了,不就是亲脸颊吗,欧美国家的人见面不都是这样的吗? 占了大便宜的施晏当然开心了,尤其是看见夏浅笑红着脸,哀怨地看着他的眼神,不过,在施晏看来,那是夏浅笑在用眼神红果果地勾引他。 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几本书籍,施晏问道:“娘子,你是不是在看书?” “是啊,刚刚看了一点,挺好看的。”夏浅笑不自在地道。她看个鬼书,她连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要是说书在看她,还说的过去。 看她那心虚的样子,施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某人是在撒谎了。不过,揭穿娘子的相公不是好相公,而他施晏是打算做个好相公的。因此,揭穿娘子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娘子,这上面写的什么?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夏浅笑没好气地白了施晏一眼,我怎么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在我看来,那都是鬼画图。她拿起一本书,递给施晏:“你自己看呗。” 施晏低着头,但就是不肯把书接过来。夏浅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又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摸摸施晏的脑袋,用安慰小狗狗的语气说道:“乖喽,要听话哦,不然不给你肉吃。” 可某个别扭的男人不吃这一套,站在那里,看看夏浅笑,又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看看她。夏浅笑被这样的施晏看得都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她气得把书往桌上一扔:“你又怎么了?拜托,你想怎样就说出来吧,至少得让我死个痛快。” 好吧,施晏终于开口了:“娘子,我不识字,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连字都不认识?” 靠!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不识字啊,夏浅笑松了一口气,你不识字对我才好,要是你认识字,心血来潮了,拉着我和我探讨书里的内容,那我不就死翘翘了。 “没事,古语有云:男子无才便是德!”夏浅笑拍拍施晏的肩膀“不就是不识字吗?以后我主外你主内,我在外面赚钱养家,你在家里貌美如花就行了。” 这也行,施晏只觉得脑袋上有着一排一排的乌鸦飞过,有这么安慰人的么?貌似他以前还真没有见过,他家娘子算是第一人了吧。 “娘子,那你和我讲讲这书行不?不然我睡不着。” 第十章 讲个故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个人都躺在了床上,夏浅笑拿着那本书犯愁了,她开始后悔刚刚答应施晏的要求了,只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该讲点什么好呢,夏浅笑挠挠脑袋,对了,讲个童话故事行了,小孩子不都是喜欢看童话吗? 看着施晏那满怀期待的清澈眸子,夏浅笑轻咳了一下:“你不可以打断我,也不可以说讲的不好听。” 难得夏浅笑愿意讲给他听,不管她说的是什么,施晏都会觉得讲的好。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娘子说什么都是好听的。” 切,还真会拍马屁!夏浅笑当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那我开始讲了,你得睡觉。从前,有一个王后,在一个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花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王后坐在王宫里的一扇窗子边,正在为她的女儿做针线活儿,寒风卷着雪花飘进了窗子,乌木窗台上飘落了不少雪花。她抬头向窗外望去,一不留神,针刺进了她的手指,红红的鲜血从针口流了出来,有三点血滴落在飘进窗子的雪花上。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点缀在白雪上的鲜红血滴,又看了看乌木窗台,说道,但愿我小女儿的皮肤长得白里透红,看起来就像这洁白的雪和鲜红的血一样,那么艳丽,那么骄嫩,头发长得就像这窗子的乌木一般又黑又亮!她的小女儿渐渐长大了,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粉嫩嫩的,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美丽动人。她的皮肤真的就像雪一样的白嫩,又透着血一样的红润,头发像乌木一样的黑亮。所以王后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白雪公主。但白雪公主还没有长大,她的王后娘亲就死去了…。” 女子的声音清脆娇软,在房间里不停地回荡着,施晏一时听得着了迷,这样的声音,他真希望能够听上一辈子。要是我们也能够像爹和娘亲那样一直在一起,那该有多好。这样想着,施晏渐渐的睡了过去,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到家中的感觉真好。 “最后,白雪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终于讲完了,夏浅笑舔舔唇瓣,好渴啊。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好你个施晏,原来你都睡着了,那我岂不是一个人在自说自听了。她想在施晏的腰侧掐他一把,把他掐醒,想了下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睡不着,这大半夜的,该找点什么事做呢?夏浅笑躺在床上想着,出去逛逛?不行,不认识路也没有银子;唱歌?好像也不行,吵醒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行为;数绵羊吧,好像还真只能数数绵羊了。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啊,又忘了,继续数。”夏浅笑翻了个身,看着施晏那张纯净的睡颜上浓密的长睫毛,数这个好了,看看有多少根。 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施晏已经不在床上了,只有绿衣紫衣站在她的床前,像两个雕塑一样。夏浅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和她们打招呼:“绿衣紫衣,早啊。” “少奶奶,不早了,都巳时了。” 听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夏浅笑只能不懂装懂:“那也挺早的啊。” “不早啊,少奶奶,太阳都晒到床上面来了。”一旁的绿衣说到。 看下外面的太阳,好像还真不早了。不过夏浅笑还是没打算起来,她早已习惯了晚起,况且,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呆在房里睡大觉来的舒服。 绿衣紫衣见夏浅笑没有想起来的打算,只得把她们的主子吩咐的话说出来:“少奶奶,夫人今早说了,你可以去外面逛逛呢!” 听见可以说去外面逛,夏浅笑一改刚才的懒样,立马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没穿,那动作快得绿衣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就已被夏浅笑抓住了衣领:“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当然是真的了,少奶奶,我哪敢骗你,夫人说了,以后只要你想出去就可以出去,不过,得带着我和紫衣。”绿衣解释着。在府中呆着确实挺闷的,无怪乎少奶奶觉得无聊了,就是她绿衣也受不了。 “好耶,可以出去玩喽。”夏浅笑跑到梳妆台前,看着绿衣紫衣:“还站在那里干嘛,快来帮我梳洗下。” 禁不住绿衣紫衣的恳求,夏浅笑又在两人的坚持下吃了点东西。用夏浅笑的话来说,都要出去逛街了,还吃什么东西,只要带够银票就行了,有了银子还怕没吃的,到时想吃啥就吃啥。显然,绿衣紫衣不这样想,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逛街。 等到吃完东西后,已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太阳也渐渐毒辣起来,不过,这依然没有减少夏浅笑的好心情。 大夏皇朝的风气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开明的,但这只限于男人,对女人,和中国历史上的那些朝代一样,十分的苛刻。比如女子得三从四德,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条就得面临被休弃的命运。 对于女子出来逛街,朝廷虽然没有禁止,但还是明确要求十二岁以上的女子必须带着面纱。 夏浅笑带着一个鹅黄色的厚面纱,很是郁闷地看着跟在她后面,同样带着面纱的绿衣紫衣。她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出来逛街,为什么绿衣紫衣带的面纱轻薄又透气,甚至都能模模糊糊看清面纱下清丽的容颜。而她带的面纱却十分厚重,连呼吸都很困难,这根本是用来遮挡风沙的吧。这还不算,绿衣紫衣还在她头上套了一块布。这样一来,她连额头都被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夏浅笑刚开始也是不同意的,可绿衣紫衣一句夫人说不这样就不能出去把她弄没辙了。她可是出去打探路线,为自已接下来的跑路做准备呢,呆在府里,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混吃等死。 第十一章 生个孩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三人在外面逛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夏浅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随了两人回去。这一天虽然对自己的这个造型不满意,外加对运城的路线没有一点点的了解,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夏浅笑吃了很多运城里有名的小吃,对她这个吃货来说,吃东西比什么都大,夏浅笑在没穿过来之前,还有一句名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当然,这一天,夏浅笑最开心的事是在绿衣紫衣那里拿到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啊,你想想那是什么概念,夏浅笑双手捧着那个荷包,眼睛里都冒出了红心,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一百两,我的跑路费有了。银子这么容易就到手了,是不是说接下来就可以拍拍pp走人了。得意归得意,夏浅笑还是怕绿衣紫衣看出端倪来,只得在她们俩看不到的地方捂着嘴偷偷地笑。 夏浅笑回到房中的时候,施晏正坐在椅子上数自己的手指玩,看到她进来,马上就黏了上去,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她的身上。刚刚得到一大笔银子的夏浅笑想到不久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心情自是大好,而且,在她心里,她一直没把施晏当男人看待,充其量施晏在夏浅笑的眼中只是个小孩子。因此,对施晏这样的举动,夏浅笑一点也不在意,你要缠就缠吧,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到时天高地阔,江湖任我逍遥,咱们永远都不用相见了。 两人又坐下来说了一下话,夏浅笑才知道原来她家相公这一整天都在找她,要不是施老爷和施夫人拦着,估计施晏就跑出去找她了。被人想念着的感觉真好啊,夏浅笑自然也不会免俗。只要一想到,施晏这一整天都在找她,夏浅笑就乐开了花,这样是不是也说明,以后她离开了,施晏并不会把她忘记掉,而是会偶尔的想起她。 旁边的小斯丫鬟们看着少爷少奶奶这样笑笑闹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做下人的总是这样,只有主人开心了,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其中笑得最开心的当属绿衣紫衣了,少爷和少奶奶这么要好,我们真替他们开心。 等到夜色渐渐深了的时候,一大帮丫鬟小厮们也都退了下去,一下子出去了这么多人,整个房间也显得空旷了下来。这样的安静,是夏浅笑所不熟悉的,并且她不能够接受。 “娘子,很晚了,我们睡觉吧。”见夏浅笑一脸的黯然,施晏过来抱住她。娘子,又不开心了,似乎总是见她心事重重,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好啊。”夏浅笑对着他露出个笑脸“今晚我再给你讲故事听。” “不要,我不要听故事。”施晏有点不满足,他今晚不想听故事,他想洞房了。娘亲说了,只有洞了房,娘子给他生个孩子后,才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那你想干嘛?不然我们溜出去玩吧。”这个想法似乎不错,反正晚上也睡不着,还不如溜出去逛夜市,她还真相见识下这古代的夜市呢。 “娘子,你不是玩了一天了吗?难道不累?”逛了一整天,应该是累了吧,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夏浅笑斜着眼看着他,那眼里写满了你真笨:“女人逛街是越逛越勇猛的,你懂不懂?” 施晏摇着头:“娘子,我不懂,咱们今晚洞房好不好,娘亲说想抱孙子。” “不好,你再说要洞房的话,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一听见施晏这样说,夏浅笑想都没想就拒绝,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娘子,凭什么要牺牲掉自己的清白。 见施晏委屈着不敢言,夏浅笑打着哈哈:“睡觉,睡觉,快点睡觉。我今晚给你讲灰姑娘这个故事。” “不要,娘子,我就要洞房。”施晏耍起了小脾气,即使夏浅笑在他身边吵吵闹闹,他还是觉得离她好远,她的心里似乎有着一扇门,却没有为他打开。 “不想听?难道你这个小p孩想听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故事,我告诉你,那是少儿不宜的。” 这两人是谁?施晏低着头想着,娘子前天晚上和昨天早上都说过遥子这个名字。看来,他得问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他不喜欢夏浅笑嘴里说别人的名字,她应该时时刻刻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娘子,西门庆是谁?” “西门庆啊”夏浅笑想都没想“他是我家旁边卖猪肉的一个大叔。” “娘子,那潘金莲呢?” “她啊,是我家旁边卖豆腐的”夏浅笑依旧胡乱答道“我们那附近有名的豆腐东施。” “娘子,遥子是谁?” “我最重要的人。”掉进施晏圈套的某人还不知已把心中藏着的秘密说出来了。 直到夏浅笑已经睡着了后,施晏还在想着那句我最重要的人。说不难过当然是骗人的,从那天晚上站在外面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感到自己的心漏了一拍。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的爱她,护她,宠她。 女子依旧熟睡着,她身边的男子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有这满腔的愁绪。施晏侧起身子,把玩了一会夏浅笑的青丝后,就把夏浅笑抱在怀里,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娘子,我不管曾经是谁在你的心中占着最重要的位置,但以后你的心中只会有我,你的眼中也只会看见我,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也必定会是我施晏。” 第十二章 中秋佳节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夏浅笑穿越到这里已经有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她白天和绿衣紫衣出去到处闲逛,如今对运城有几条大道,几条小巷,甚至谁家有着几条小狗,哪家有着几只小猫都已了如指掌。晚上的时候,她会在丫鬟小厮睡熟后,和施晏在府中瞎逛,对施府的布局也深入脑海,连小花园中有多少颗树,每天的莲花池里有多少朵莲花,隔多远施府就建一座小亭子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施晏虽然对她每天晚上总要子时以后才会睡觉,白天要到隅中的时候才起来不能理解,但还是聪明的选择了没有开口询问。既然已经决定一点点,慢慢地住进夏浅笑的心里,施晏也会给夏浅笑时间来适应他,她不是喜欢出去玩吗?那好,他就让她每天都出去玩,只要晚上的时候,她是陪在他身边的,施晏就觉得很满足了。只要人在他的身边,他就不怕他会得不到她的心,他会对她很好很好。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支持她。 又是一个晚上,施晏提着灯笼走在夏浅笑的旁边,看着月色下更显清丽动人的夏浅笑,眼中满满的都是柔情,要是一直都能这样多好。可是,她还是想着要离开,这半个月来她虽然对她很好,也没有说过想要离开的话。但施晏就是知道,她对他的好,是对小孩子的那种喜欢,她一直都想着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无论他怎样做,她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变过。 转眼间,中秋就已到了,距离夏浅笑穿过来也快一个月了。夏浅笑难得的没有赖床,在施晏起身的时候也跟着起来了。施老爷施夫人总是对她很宽容,每天早上也不要她过去请安。只是在中秋的前一天晚上催人过来说,希望她明天和施晏不要呆在自己的院落中,去他们那里吃饭,然后到晚上的时候一家人一起赏月。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一群人呆在院子中痴痴地望着天上,看起来又傻又无聊。但夏浅笑还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早早地去了施老爷施夫人的院落。 在大夏皇朝,中秋节算得上是个大日子,朝廷都会特地放官员们一天假,只为了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共度中秋,共赏佳月。这一天,施夫人也放了府中的丫鬟小厮们一天假,可以不用过来伺候。 大半的丫鬟小厮们都去陪伴家人了,最后剩下来的丫鬟不过只有绿衣紫衣,施晏身边的小厮一个也没有,而施夫人的身边也只有两个一直就伺候她的嬷嬷。 于是,整个偌大的梨园只剩了八个人,施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连头发都已花白了。而施夫人和夏浅笑又是主子,自然是不用下厨的,因此,做饭的任务落在了绿衣紫衣身上。 两丫鬟一听说要做饭,两张小脸真真是吓白了,但奈何这里的人就她们适合做饭,两丫头还是勇气可嘉的走进了厨房,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夏浅笑在一旁看着她们,不禁好笑的摇摇头,至于吗?只是做个饭,又不是上断头台。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绿衣紫衣还是没有出来,只是即使隔得好远,依然能够看见厨房里不断冒出的浓浓黑烟。夏浅笑的肚子早已饿得呱呱叫,她旁边的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吃的东西呢,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最终,夏浅笑还是不顾施夫人的阻拦走向厨房。刚到厨房口,入眼的是一片狼籍。本来宽敞干净的厨房此时到处都是青菜,肉类,还有几个大南瓜在地上不停地滚着。 绿衣正蹲在灶前烧火,一双小手脏兮兮的,由此可见,那张脸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紫衣站在那口锅前,看着锅里黑糊糊的东西不停地摇头。夏浅笑看着不远处那张小桌子上摆着的几个盘子,那东西能吃吗? 见她走进来,绿衣紫衣马上站在她的面前,两丫头扯着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做的早饭,脸上的表情局促不安:“少奶奶,我们其实不会做饭,只会烤肉。” “好了,不会做饭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嫁个会做饭的相公就行了。”夏浅笑只觉得好笑,这两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少奶奶,你又取笑我们”听到说嫁人,绿衣紫衣可不依了,她们才不要嫁人呢,她们要一直呆在少奶奶身边,这一辈子都伺候少奶奶。 “快去洗洗吧,早饭我来做。”夏浅笑打断绿衣紫衣想要说的话“难道你们想要大家都饿肚子?” 考虑到现在大家想的只是怎么才能填饱肚子,夏浅笑就下了一锅面条。在现代的时候,她和遥子都是孤儿,从小相依为命,一同长大,而遥子又是个嘴巴挑剔的主,夏浅笑也因此练成了一身的好厨艺。简单的面条,也能被她做得很美味。想到遥子,夏浅笑又难过起来,也不知道遥子在现代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给她做饭,自己就这样死掉了,遥子肯定特难过吧。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夏浅笑怕面条不够,是按着没人两大碗的份量下的,可还是不够,面条被大家吃得连一点汤也没有剩下。绿衣紫衣和施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一直不停地说要和少奶奶学做面条。夏浅笑笑着答应了,直说以后会少出去玩,会多花点时间呆在府中,照顾相公,孝敬公婆。她的这一番话让施夫人直夸她既孝顺又懂事。 看到自己的娘亲越来越喜欢这个媳妇,施晏高兴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他也笑着把夏浅笑抱在怀中,脑袋不停地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 这样的动作惹得大家笑得更加欢快,而夏浅笑一张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题外话------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我自己出来冒个泡 第十三章 晚上赏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渐渐黑了,等了一天的八个人也坐在院子中赏起月来,夏浅笑对看月亮没有一丁点的兴趣,百无聊赖地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也就是这个时候,夏浅笑才发现了个她以前都忽视了的问题,似乎施家的尊卑并不严格。两个老嬷嬷在施老爷施夫人面前不称奴婢,可以理解,毕竟是家里的老人。 可是,绿衣紫衣也没有自称奴婢,一直是我,我们这样的称呼着自己。夏浅笑想到,绿衣紫衣也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在她面前拘谨点,后来也是一直我,我们的。 夏浅笑也没有在意,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本就不在乎这些礼节,骨子里的想法也是人人平等。施老爷施夫人两个古人能够做到这些,确实不易。有些事情当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对你来说就是空气,看不见也摸不着,当你注意的时候,才发现它其实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存在着,你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长夜漫漫多寂寥,绿衣本就是个性格活泼的人,紫衣虽然比较稳重,但也正值活泼的年纪。两人坐在施夫人身旁,直把施夫人哄得呵呵直笑。夏浅笑依然坐在施晏的怀中,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夏浅笑也由着他。 施老爷看着大家就是聊天吃东西,最后和施夫人一商量,干脆大家来作诗算了,赢的人奖励一柄玉如意。夏浅笑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趣,这个提议不错,她虽然对古词诗歌没有什么欣赏水平,但中华文化五千年的历史那可不是吹的,读书的时候她也被要求背了很多古文诗词。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玉如意在向她招手。银子,我来了。 第一个开始作诗的人是绿衣,只见这丫头装模作样地把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又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待开始吟诗的时候,脸蛋都是红红的。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她的诗刚念完,紫衣就打趣道:“夫人,少奶奶,你们看,绿衣这是思春了呢?” 这句话刚说完,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施夫人也开起了玩笑:“绿衣,是不是想青玉了?” 夏浅笑见绿衣一听见青玉这个名字的时候脸就更加红,直觉这两人有猫腻,又听得施夫人说绿衣紫衣的婚事由她做主,夏浅笑也只好一一应了下来。她看着两丫头因害羞而变得红彤彤的脸蛋,心下想到,看来两人都有心上人啊,今早还说不想嫁人,要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呢。看来,这少女怀春了,谁也挡不住。 接下来就轮到紫衣了。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她的这首诗刚做完,也引来了大家的一番打趣。秋思,众人心里都知道她思的是谁,除了夏浅笑不知道。 两丫头都做完了诗,施夫人说到:“穗儿也作一首吧,至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就不必做了。” “娘亲哪里上了年纪了,看起来就像二八少女一样年轻呢!”夏浅笑从施晏怀中走到施夫人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你啊。嘴巴可真甜。”施夫人笑着轻点了下夏浅笑的额头,眼里蕴满了母爱的慈祥。 “那穗儿就献丑了,等下爹可不得反悔,得把那柄玉如意给我。”夏浅笑娇俏俏地说到,一时之间小女儿的憨态尽显。 顷黄州,春夜行蕲水中,过酒家饮,酒醉,乘月至一溪桥上,解鞍,由肱醉卧少休。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疑非尘世也。书此语桥柱上。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好诗,好诗,娘子做的诗最好了。”施晏鼓着掌,大声地拍着夏浅笑的马屁。继而,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小手,孩子气的问道:“娘子,你这诗里说的是什么?” 施老爷和施夫人也好奇地看着她:“穗儿,你做的这诗可和绿衣紫衣做的不一样呢?” 夏浅笑笑着解释道:“这不是诗,这是词,这也不是我做的,是一位前辈做的。”见施老爷一脸惊喜的样子,似乎想问她那位高人是谁,夏浅笑又道:“爹,那位前辈喜净,不喜见生人,不过,这词虽然不是我做的,可是是我说出来的,就图个新颖,爹也得把那柄玉如意给我,娘亲,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当然了,就冲穗儿的这首词图个新鲜,也得把玉如意给她。”宝贝媳妇都这样说了,施夫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得了玉如意的夏浅笑十分开心,她把玉如意递给施晏:“相公,帮我好好抱着它。” “不行,我不要抱这个,我要抱娘子。” “你不好好抱着,我就不让你抱我。”见施晏不肯抱着玉如意,夏浅笑连威胁都用上了,可是,这招还真管用,施晏老老实实地接了过去,在夏浅笑的耳边说道:“娘子,我很听话的,那今晚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到房里的时候得亲我一下。” 知道这男人缠人的功夫很厉害,可以说是不得到目的不会罢休,再加上旁边还有人看着呢,夏浅笑也只得不停地点头:“行,别说只是亲一下,亲两下都行。” “娘子,这可是你说的。”夏浅笑这样一说,施晏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看着这小两口的感情这么好,施老爷也想起了他和施夫人年轻的时候,他搂抱住施夫人:“夫人,你以后可以放心了,穗儿是个好孩子呢。” 得知施老爷珍藏了很多桂花酒,夏浅笑的眼睛就开始发亮了。有了,她正愁找不到机会离开呢,这不,机会就自己送了门来了。 ------题外话------ 小夏也不知道有没有亲在看文文,如果有亲在看文的话,麻烦亲出来冒个泡吧,有什么建议可以说给小夏听,小夏第一次写文,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写的不好 第十四章 跑路失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施老爷那里得到一壶桂花酒和一柄玉如意的夏浅笑可以说是今晚最大的赢家,她对玉虽然没有什么研究,但也知道施老爷给她的玉如意挺值钱的。绿衣紫衣和两个嬷嬷也得到了赏赐。 想起接下来就要分离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夏浅笑莫名地情绪低落起来,心情也变得沉重又难过。这一个月来,它虽然很少和施夫人施老爷接触,但还是感觉到他们对她的善意。绿衣紫衣也对她很不错,她私心里也是把她们俩当姐妹看待的。施晏也对她很好,如果她不是代替赵穗儿出嫁的丫鬟那该多好,她就不用时时担忧着小命不保。 想到施晏,夏浅笑有点难过起来了,真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发现她最舍不得的人是施晏。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清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了,再也不会有人用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叫她娘子了,也不会有人在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陪她散步,默默地给她提着灯笼了。只是,再怎样舍不得,施晏,我还是要走,现在不走,难道等着被揭穿后被大家赶走吗? “相公,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想到就要发生的事情,夏浅笑闷闷地靠在施晏的怀里,对着他说道。 施晏的眼里流过一丝欢喜,娘子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他抱呢,他怎么会拒绝。想都没想,施晏就打横把夏浅笑抱了起来,连和施老爷施夫人说声告别都没有,就踏出了梨院。娘子说累了,我得抱她回去休息,不然我会心疼的,施晏是要做个好相公的。 夏浅笑静静地靠在施晏的怀里,双手搂抱住他的腰,马上就要离开了,就让她多靠一会儿吧,今晚过后,她不再是赵穗儿了,她要做夏浅笑,她再也不用整天担心小命随时就丢了的问题了。 再长的路都会有尽头,更何况夏浅笑和施晏住的地方离梨院挺近的。一进入房门,夏浅笑就从施晏怀中跳了下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她走到门前把门关好:“相公,我们来喝酒吧。” 施晏揉揉她的头发,眼里带有无限的宠溺:“娘子不是说累了吗?咱们先睡觉,明天我陪你喝,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现在喝,你不陪我喝酒,我就不睡觉。”夏浅笑拉着施晏的衣裳撒起娇来,要是他不陪她喝酒的话,那她怎么逃跑。 怕施晏还是不肯答应,夏浅笑干脆一咬牙,豁出去了,使出了美人计来:“你喝一杯,我就亲你一下,不,亲两下,不然你亲我两下也行。” 一听有这么好福利的施晏马上双眼放光,对着夏浅笑害羞的一笑:“嗯,娘子说什么都是好的。” “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喝。”夏浅笑从桌上拿起两个小酒杯,给施晏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相公,快点喝啊。” 施晏看着那杯酒,眼里的痛苦一闪而逝,快得夏浅笑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娘子,你说过的要亲我的,不可以耍赖哦。”觉得这样一杯一杯的喝难以尽兴,施晏干脆就举起酒坛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后,他似乎有点醉了,一向清澈的眸中此时尽是迷茫:“娘子,我把这坛酒全部喝完,以后你就每天都让我抱,都让我亲好不好?” 他这个样子,夏浅笑有点不忍,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语气,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带着浓浓的悲伤。只是,施晏,我还是要离开的:“好,以后我天天让你抱,天天让你亲。” “娘子,咱们可说好的,以后你不可以反悔的。”抱着酒坛子,施晏又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继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夏浅笑在一旁看着他的这个样子,那句施晏,你不要喝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待把坛中的酒全部喝光后,施晏终是醉了,什么都来不及说,就一下子倒在地上。夏浅笑忙蹲下去扶他,依然能够听到他嘴里在说:“娘子,我全部喝光了,咱们说好的哦。” 夏浅笑不知怎的心就疼了起来,这个男子,即使自己以后离这里远远的了,怕是也忘不了吧。 费了很大的劲,夏浅笑才把施晏扶上床,看着他因喝醉酒而显得绯红的面容,夏浅笑不由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傻瓜,以前看你只觉得纯净如莲,没想到你也有看起来魅惑如妖的时刻。她微笑在施晏的唇边落下一吻,别了,施晏。 拿着早已收拾的包袱,把那柄玉如意放了进去,夏浅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如果她回头的话,就会看见床上的男人眼睛是睁开的,哪里还有刚刚的一丝醉态。 施晏看着夏浅笑离开的背影,一直以来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与伤痛。娘子,你还是要走是不是,无论我怎样做,你总是看不到,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个小孩子是不是。可是,娘子,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想骗你,但我更怕给你带来危险。娘子,你离开我后,是不是会去找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娘子,我该怎么办?谁先动心谁就放不下了,对于你,我已经放不开手了! 这一边,夏浅笑已经走到施府的东墙边了,只要翻过这道墙,她就自由了。她有信心,只要出了施府,她就能在运城好好的藏着,直到离开运城也不被施府的人找到。 看了一眼那处并不高的围墙,小意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爬了上去。夏浅笑把包袱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身上,里面可是带着她全部的家当呢,她以后的饭票,车票,床票,所有的票都在这里了。这一个月,她从绿衣紫衣那里拿了上万两银票了,也不知道这两丫头的银票是哪里来的,要说是施夫人给她逛街花的,也太多了吧,她隐隐约约觉得绿衣紫衣很有钱的样子。每次在外面,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两丫头都会买下来,不管多贵。要是她心疼银子不让买,两丫头就会特豪气地一拍胸脯,少奶奶,咱们不差这点银子。 爬上了围墙,夏浅笑正打算跳下去,就听见有人在下面说:“少奶奶,你在上面干嘛呢?” 第十五章 剽悍一回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浅笑看着下面正一脸好奇看着她的绿衣紫衣,很自在地笑笑:“哦,我在这上面看星星呢。”她的心在跳但脸却没有红。 绿衣紫衣抬头望夜空,没有星星啊,难道少奶奶是在骗我们,是的,少奶奶肯定是在骗我们。一向心性活泼的绿衣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主,看到天上没有星星,马上问道:“少奶奶,我没有看到星星,我只看到月亮。” 趁她俩不注意,夏浅笑偷偷地抬眸望天,还真没有星星。她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刚说的就是月亮啊,只是你们耳背,没有听清而已。” 原来是这样,是我们耳背,绿衣紫衣同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少奶奶,你看月亮为什么要爬到这上面来呢?” “站的高才能看得远。”某人还在厚脸皮地撒着谎。 “那为什么要带个包袱?”绿衣一脸我是好奇宝宝的问道。 “你说这个”夏浅笑扬扬手中的包袱“看累了就躺在上面,把这个当枕头用。” “那为什么少奶奶不拿个枕头?那样更加舒服。” “因为枕头全部被你家少爷霸占了。”夏浅笑郁闷了,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丫头好问的品质。 原来少奶奶这么可怜,睡觉的时候连个枕头都没有。绿衣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她看向旁边的紫衣:“你在这陪少奶奶看月亮,我去房里拿个枕头过来。” 啊?为什么不是你们一起去拿,夏浅笑看着这两丫头,都想哭了,平时一到晚上,这两人就不见踪影,她想找也找不到。现在倒好,她把施晏搞定了,明明离自由就一步了,这两丫头就出现了,难道她们俩和她犯冲,还是上辈子她抢了这两丫头的老公?所以这辈子这两人来报仇来了。 绿衣很快就拿来个枕头过来,夏浅笑看着那个大大的枕头,接也不是,不接又不好,这可怎么办?想了一下,她还是把枕头接了过来,万一今晚找不到客栈投宿,这东西还能派上用场。 “你们先去睡觉吧,我想先欣赏会这夜晚的美景。”夏浅笑躺在围墙上面,看着下面正对她虎视眈眈的两人。这两丫头今晚怎么回事,看她的眼神怪奇怪的,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难道她们不知道,现在的她鸭梨山大吗? “不用,少奶奶,我们也想看夜晚的美景。” 三人就这样呆了很久,夏浅笑躺在上面直打呵欠,好困啊,看这时间肯定过了凌晨了,不是说古人都睡的很早吗,怎么这两丫头看起来精神还是很好的样子,而她却支持不住了。夏浅笑无奈地看着绿衣紫衣:“说吧,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你们俩的事情了?是抢了你们的相公,还是杀了你们的小孩?这辈子老天让我遇上你俩,就是为了让我这条小命丢在你们俩手上吧。” 绿衣紫衣茫然地看着对方,少奶奶说的是什么,怎么她们听不懂。 “你们不理我没关系,但是要是我真的挂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定会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挖你们的心,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啃你们的骨。”夏浅笑以为自己这样说,绿衣紫衣就会被吓走了,只要她们离开了,她就有机会逃跑了。 “少奶奶,你怎么了,要不要我们去请大夫?” “不必了,我刚刚抽风了?”夏浅笑从围墙上面跳下来,看来跑不掉了,只能回去等死了。 “少奶奶,什么是抽风?”绿衣还没有开始问,紫衣就已先开口问了。 夏浅笑火了,跑路不成的火可全部憋在肚子里无处撒,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她向绿衣紫衣吼道:“什么,什么,你当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啊,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个什么,你们孤陋寡闻,不学无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天天就知道不耻上问,我告诉你们,出去的时候别说我认识你们,我怕你们丢我的脸。”也不看两丫头的反应,夏浅笑向着房间走去,早知道忙活这么久还是失败了,当初还不如呆在府中享享清福,吃完睡,睡醒吃,也不枉她穿越一场。就算最后落了个翘辫子的下场,至少自己在挂前是吃得好睡得好,说不定还会长个几斤肉,自己也不吃亏。 被这样的夏浅笑惊吓住,绿衣摇摇头,刚刚的少奶奶看起来好吓人,就像疯子一样。 “紫衣,你说少奶奶怎么了?” “抽风了吧。”紫衣耸耸肩膀。 “原来少奶奶是在向我解释抽风啊。”绿衣一脸的恍然大悟。 回答她的是紫衣早已离去的身影,以及那句“别想了,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睡觉了。” 夏浅笑回到房间的时候,心中依然还在忿忿不平,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跑掉了。以后不知猴年马月才有机会跑路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施晏,一把扑在他的身上:“施晏,人家都说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看看我们好歹也同床共枕一个月了,几万年的缘分摆在这里呢,我也不求你保住我这条小命,只希望到那个时候你帮我求求情,给我个痛快就行了,直接一刀把我咔嚓了,不行,要是那刀太钝了,那我不得痛死,施晏,你还是直接给我点老鼠药吧,不然砒霜也行。” 某个还在装睡的男人越听越觉得离谱,什么死不死的,娘子,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你死,我们会白头到老。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施晏心中一阵后怕,如果刚才绿衣紫衣再晚一点,那她是不是就走了。他虽然有把握,就算她真的离开了,他有那个能力把她找回来,但那毕竟需要时间,而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越想越不安心,干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行了,抱着某个还在为自己以后悲惨命运默哀的小女人,施晏就向夏浅笑的唇吻去,同时手也不规矩起来,向夏浅笑身上摸去,反正她是他的娘子。 夏浅笑哪里想到正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会有这样的动作,只得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感受着唇上的温度,这是什么情况。待发现胸口上的那只爪子时,夏浅笑气得一脚踢向施晏,同时嘴里也在骂道:“施晏,你个王八蛋,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妈怎么教你的,睡个觉也不安分,竟敢吃老娘的豆腐,信不信老娘一刀剁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知道夏浅笑生气了,施晏也不敢乱来,他闭着眼睛抱住旁边的枕头,口里还在不清地说道:“娘子,亲亲,你说过要给我亲的。”对着那个枕头胡乱地亲了几下,施晏一动不动了。 夏浅笑站在床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今晚她怎么这么倒霉,差点就被一个小孩子非礼了,看来,今晚她又得数绵羊了。 坐在桌子旁边的小女人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正在数着绵阳,殊不知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此时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有人会比他还可怜吗,娶了个娘子,不让他亲,不让他抱也就算了,天天还想着逃跑,更重要的是,娘子心里还有心上人。 第十六章 成全亲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刚刚起床不久的夏浅笑正端坐于梳妆台前,看着正给自己挽发髻的紫衣:“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打扮了,看起来清清淡淡的没意思。” 紫衣不解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少奶奶,你不是喜欢那样吗?还说头饰带多了像爆发富。”虽然她不知道爆发富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少奶奶当初说这话时一脸厌恶的表情,这爆发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不喜欢了。”夏浅笑指指那两个首饰盒“哪样最值钱就给我戴哪个,我现在要告诉大家我是个小小的富婆。”她又扫向一边站着的绿衣“你把我的那些玉镯戒指什么的全部拿过来吧,我都要戴。” 既然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那她就更要戴着过过瘾,要是哪天戴着这些东西,踩着了狗屎,行了狗屎运,然后带着这些东西穿回了二十一世纪,那该多好啊。她下半辈字就只用负责吃喝玩乐了,这种穿越的事情再发生的概率比明天太阳就要爆炸的概率还要小,但夏浅笑依然还是做着美梦。李宁都说了,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哪天她还真穿回去了。 看着铜镜里自己戴满了头饰的脑袋,夏浅笑朝着紫衣竖起大拇指:“不错,看起来是不舒服,有点怪怪的,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们看,我这一身行头值多少钱?” 绿衣紫衣粗粗地估算了一下:“少奶奶,三万两左右。” 夏浅笑咂舌,哇,真值钱,老天爷,看在我天天叫你爷爷的份上,你就宠宠我这个孙女吧,就让我现在马上穿回去吧。我会天天给你烧三柱高香。闭着眼睛祈祷了三秒,睁眼后看着眼前还是古代的场景,夏浅笑挫败地垂下头,以后我再也不叫你老天爷了,你一点也不疼我这个孙女,我从现在开始就叫你乖孙子。 “你们俩去厨房给我拿点东西来吃,要拿贵的好吃的,多拿点,吃完后我们就去外面买东西,看见哪样贵就买哪样。” 绿衣紫衣不解地看着夏浅笑,少奶奶这是怎么了,以前都说早餐要吃少点,吃的清淡些才健康,今天的少奶奶不正常,难道是得了癫狂症? “快去啊,你们是不是想饿死我。”夏浅笑真想问一句,到底我是少奶奶还是你们是少奶奶,这两丫头每当她说出点新鲜的词汇来,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地站在原地。也就她本身是个丫鬟,再加上是穿过来的,不计较这些,要是放在那些脾气骄纵的姑奶奶眼皮底下,这两丫头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夏浅笑吃东西吃的正欢的时候,外面有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小丫鬟跑得太急,在跨入门槛的时候,啪的一下摔倒在地,夏浅笑立马从凳子上一蹦,跑到小丫鬟的面前,又伸出双手去扶她:“小妹妹,姐姐知道姐貌美如花,赛过貂蝉,压过西施,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你早已心仪我很久了吧,但也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对你可是一粒芝麻大的意思也没有,而且姐是绝不会和你做百合的。” 小丫鬟被她的话绕的头都快晕了,可偏偏眼前的人还是家里的少主子,她就算听得不是很懂也知道少奶奶是在指责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可她根本就没有啊,她喜欢的可是看守后门的苟小二。 怕少奶奶真的误会自己喜欢她,一怒之下就叫人拖自己下去,然后被乱棍打死。小丫鬟急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求救似地把眼光投向旁边一直憋住笑意的紫衣:“紫衣姐姐,你告诉少奶奶啊,我真的没有喜欢少奶奶,我只喜欢小二哥。” 什么?夏浅笑怀疑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她只不过是和这个小丫鬟开开玩笑呢,这样的日子才不会过的无聊,她决定在她死掉之前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过。把人家小女孩吓到是她的错,可得到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就是你的错了,谁叫你的嘴巴不严实。 “原来你的情哥哥叫小二,那我做主,让你们成亲了可好?”原来电视剧里看到的,大户人家的丫鬟们往往和小厮有一腿是真的,现代的电视剧在这一点上还是诚不欺我,也不知道原主有没有和哪个小厮有暧昧关系,还有绿衣紫衣这两丫头说不定也看上了府里的哪个小厮,对了,那个叫青玉的,会不会是府中倒夜壶的?或者是府中劈柴的? “多谢少奶奶,奴婢全凭少奶奶做主。”小丫鬟一听见这话,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夏浅笑看着满脸兴奋的小丫鬟,不是说古人拘谨吗?古代女子被那些规矩束缚得没有一点自由,为什么这丫鬟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开放,难道也是二十二或者二十三世纪穿越过来的? “你先起来吧,这事以后再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少奶奶不肯为自己和小二哥指婚,小丫鬟一脸的失落,还在,少奶奶说了,以后再说,那就代表与小二哥的婚事八成定了。 “少奶奶,看守茅房的丫鬟红儿给了我一两银子,她说要见你,她还说她是你的陪嫁丫鬟呢。”小丫鬟怯生生地把那一两银子掏出来,还真舍不得啊,那是一两银子,不过府中的规矩太严了,我也不敢收,不然还真想把这银子藏起来,以后留着给自己做嫁妆。小丫鬟心中这样苦逼地想着。 看着小丫鬟不停地对着那一两银子咽口水,夏浅笑终于良心发现,也没有再说什么吓人的话了“好了,这银子你留着,等下把那个叫红儿的带过去,紫衣你拿十两银子给她吧。” “多谢少奶奶。”小丫鬟一激动,又要跪下磕头了。 “行了,我怕折寿呢!那十两银子就当是我送你的嫁妆,你们自己找个好的日子把这亲成了吧。” “谢谢少奶奶。”小丫鬟高兴得都掉下了眼泪,呜呜呜,她终于不用孤孤单单,没名没份了,可以和小二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这可是少奶奶亲自同意的亲事。 第十七章 打发红儿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要说这红儿也是够倒霉的,明明也算的上是夏浅笑的陪嫁丫鬟,按理说她在施府的日子该过的不错,看少奶奶那受宠的样子,她的陪嫁丫鬟也算的上半个主子吧。可红儿也是个软弱的主。赵穗儿叫她来施府监视夏浅笑,红儿心里是不愿的,她对夏浅笑心存愧疚,当初要不是自己的大嗓门一喊,说不定夏浅笑也就逃跑成功了。 红儿的父母亲是赵家的家奴,她也是,当然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的话,她家里人世世代代都会是赵家的家奴。从小在运城长大的红儿是知道施家独子的情况的,这不是什么秘密。运城里的人都知道,即使他们全部没有见过施家独子,更不知道施家独子叫什么名字。传闻施家独子奇丑无比,疯疯癫癫,可施老爷和施夫人却是宠子如命,多少人劝施老爷纳个妾,好传宗接代,施老爷也没有纳妾。更有为了巴结施老爷的人,把长得年轻漂亮都可以做他女儿的女子送进施府,不用施夫人来打发这些女子,施老爷总是会自觉地把她们打发掉。 红儿进施府的第一天就当起了蜗牛,缩在自己那个小小的壳里面,一个人在施府中小心翼翼地干活。众人见她虽是少奶奶的陪嫁丫鬟,但少奶奶又从没有说过要找她,肯定了她在少奶奶面前不受宠,再加上红儿自己也老实本分。这可不,大家总是欺负她,又累又脏的活儿就叫她去干,因此,红儿在施府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红儿也就这样子过了一个月,她一直不敢和赵穗儿有一点联系,就怕赵穗儿让她干不好的事情。人就是这样,你不去找麻烦,那麻烦往往就会主动找上你。红儿的娘找到了她,把赵穗儿的话告诉了她,并说如果她不去夏浅笑身边做事,就要把她那个最小的妹妹卖到去。红儿一想起自家的小妹妹才八岁,八岁的小女孩被卖到那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就把自己存了多年的积蓄给了一个经常给夏浅笑送饭的小丫鬟。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而夏浅笑呢,她穿过来后,没有继承原主的一点记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只知道一点,原主是因为不肯代替赵穗儿出嫁,而被他们活活的打死了。她也想过要为原主讨个公道,但在这之前,她必须得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这样才有机会为原主报仇。要是小命都丢了,其他的都是白谈。 至于红儿,夏浅笑整天就想着在施府卷点银子跑路,红儿这个丫头早已被她忘到太平洋去了。再说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找人报仇也是找主谋,哪里会去找一个身不由己的小丫鬟。 红儿进来的时候,夏浅笑依然还在吃东西。她也想好了,既然躲不掉,那就来得更猛烈些吧,好好享受一下这古代的生活,做个米虫。而绿衣紫衣也已被她找了个理由支走了。对于红儿,她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她在上花轿的时候,赵穗儿说的那些话她还是记得的。 “小夏,小姐叫我来伺候你。”红儿低着头说道,她哪里敢抬起头看夏浅笑一眼,就怕夏浅笑看见她眼里的心虚。说好听点她是过来伺候夏浅笑,说白了,她就是个奸细,是赵穗儿派过来监视夏浅笑的。 “哦,你家小姐让你过来’伺候’我的吧,她是不是让你每天都要汇报下我在这里的生活,看看我过得有多么的悲惨。”夏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食物,连眼角也没有扫红儿一下“托你家小姐的洪福,我在施家过得十分好,这不,你看看,我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有时候照照镜子,看着里面自己那张精致的白里透红的小脸,都快要动心了,还好,我自制力好,红儿,你说是不是,难道你就没发现我越来越漂亮了,你家小姐在我面前只有当绿叶的份,唉,施家的饭菜水土真是养人啊,瞧瞧,把我这张小脸,还有这一身的肌肤养的多水嫩。” 见到这样说话的夏浅笑,红儿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夏吗?小夏虽然只在赵家当了三天的丫鬟,但因为她长的美若天仙,看起来就不像个丫鬟。赵家的人,上至六十多岁的老婆子,下至赵家看门的赵二狗那个三岁的小儿子赵小狗都知道小夏是何许人也,而且赵小狗第一次看见小夏的时候,口水流了满地,淹死了一大群的蚂蚁。赵小狗抱着赵二狗的得大腿还说过,阿爹,我长大后要娶那个漂亮姐姐当我的媳妇。 赵二狗看着小夏不停的咽口水,他摸摸宝贝儿子小狗的脑袋,儿子啊,你阿爹也想娶她啊。 被大家当成国宝一样观看的小夏总是面无表情,小夏在赵家的时候总是不爱说话,眉眼皆带着忧愁与悲伤,除了偶尔和一个人说说话,那个人就是和小夏一起被卖进来的顺子。 这些,夏浅笑是不知道的,但赵家的所有人都知道。面对性格大变的夏浅笑,红儿也只当她现在成了主子,腰板挺直了,有了得意的资本了。 有些话必须得挑明了说。“小夏,我有家人,小姐说了要是你不留下我,就要把我妹妹卖到去,她还那么小,才只有八岁,你忍心吗?”红儿越说越难过,想起家里那个可爱的小妹妹,她又怎会不难过。 “所以就要牺牲掉我的性命吗?红儿,我理解你舍不得你妹妹,但我也同样的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很珍惜我这条命。”夏浅笑冷笑着看着红儿,好不容易能重活一次,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就绝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 见打同情牌没有用,红儿只有用威胁的了:“小夏,难道你就不管顺子的死活了吗?难道你忘记了。当初在赵家,有小厮想要轻薄你,是谁拼死救下你的,才使你没有失去清白。” 顺子?夏浅笑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无,看红儿的样子不像撒谎。要是这是真的,那那个叫顺子的对原主可真好,可是一个人会随便对另一个好吗?想到红儿说的,顺子为了让原主不被轻薄连命都可以不要,夏浅笑脸色一白,原主和顺子不会有一腿吧,不然,她还真想不出顺子为什么要对原主好,似乎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说的过去。 第十八章 占尽便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红儿离去后,夏浅笑的心情还是不能平静,为那个叫顺子的人。就冲顺子曾经冒死救过原主,而她又占了原主的身体,那么,这份情她就应该替原主还清。在古代,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要是当初原主真的被人轻薄了去,就算她夏浅笑穿了过来,明知道原主不是自愿的,但还是会对这个身体有着嫌弃。 施晏穿着一身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男子白衣若雪,青丝如墨,面如冠玉,双唇红润,眉眼眉梢皆带有万千风华,好若天上的星辰一般耀眼。夏浅笑一时竟看痴了去,待发现施晏眼中的笑意,好像那双亮若宝石的眼睛在说,娘子,你流口水了,快擦擦吧。 夏浅笑不屑地撇撇嘴,她把目光移向别处,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还好,现在的她长的也不错,不然,她还真没有勇气站在施晏的面前。一个男人有着这样的相貌生下来就是让人自卑的吧。 施晏走到夏浅笑旁边坐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把她抱在怀里,顺便还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捏捏她粉嫩的脸颊。 夏浅笑差点就要跳起来了,这人今天怎么回事?胆子这么肥?她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施晏,好像在问,谁叫你亲我的? 施晏灿然一笑,夏浅笑一时又被电得找不到北了。“娘子,你昨晚答应过我的,你说只要我把那酒喝了你就让我抱,就让我亲。”施晏轻咬着夏浅笑的耳朵,在她耳边说道,声音温温柔柔,带着无限的缠绵。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夏浅笑的脑后,夏浅笑只觉得全身又酥又麻。感觉到夏浅笑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施晏的双臂把她抱得更紧。怀中的女子正粉面含春,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嫣红的唇瓣微微轻启,好像一朵刚刚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正等着人去采撷。 女子的媚态本就对男子有着极大的诱惑,更何况他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一直都渴望得到她。 施晏终是没有忍住,双唇就像夏浅笑的唇瓣吻去。两人的唇瓣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夏浅笑的身子又轻颤了一下,双眼更加迷离,当真是媚眼如丝。从未有过这样感觉的夏浅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她张开小嘴,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轻舔了一下施晏的唇瓣。 殊不知这样的诱惑刺激了正抱着她的男人,如果刚才,施晏还存着一分理智,那么,现在施晏的脑中已是理智全无,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从心到身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施晏的吻越来越深,他也越来越不满足,他想要更多。施晏急切地吮吸着夏浅笑甘甜的蜜汁,左手紧紧地搂着夏浅笑的纤腰,右手开始慢慢往上移,移到夏浅笑的锁骨处,他用力一扯。夏浅笑的衣服就渐渐松开了,看到夏浅笑因被凉风一吹而逐渐变得清明的双眸,施晏吻的愈加深入起来。 夏浅笑的身体就这样瘫软了下来,一寸又一寸,她无力地靠在施晏的胸膛上,把两只细滑的双臂搭在施晏的肩膀上,搂住眼前人的脖子,任凭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为所欲为。 须臾,夏浅笑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施晏才离开她的唇瓣。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的迷离又开始褪去,还不待她寻回一丝理智,男人的唇又压了下来。 很久之后,施晏的唇才离开夏浅笑的唇瓣。他的唇慢慢往下,吻过夏浅笑小巧的下巴,纤细的脖颈,最后停留在那精致的锁骨上。他轻轻浅浅地咬着夏浅笑的锁骨,动作既温柔又狂野,同时右手也不闲着,隔着肚兜抚摸着夏浅笑那对挺拔粉润的双峰。 看着怀中极尽诱人的女子,施晏正打算起身抱着夏浅笑去床上,他们的第一次,应该要找个舒服的地方,而不是在饭桌上,他急急地要了她。 “少奶奶,等下我们去哪里玩啊?”门外传来绿衣那欠揍的声音。夏浅笑瞬时被这句话拉回了理智,双眼清明,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的迷离。而反观施晏,却是满脸阴狠,双目含冰,他真的想把绿衣那丫头千刀万剐。马上就要把娘子吃拆入腹,却被这个没大脑的的丫鬟打断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再看看自家少爷那要杀人的表情,少奶奶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这里刚刚将要发生什么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绿衣紫衣对视一眼,不好,这下把少爷和少奶奶都得罪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两人交换了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艰难地选择了开溜。 绿衣紫衣离开后,夏浅笑依旧坐在施晏的怀中,双颊绯红。她的衣裳已经褪到了肩膀以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嫩白的肌肤。淡粉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朵朵瑰丽的紫罗兰,映衬着那嫩白的肌肤,更显魅惑,饱满的双峰正随着她不停的呼吸而颤动着,好似就要冲破这层薄薄的束缚。施晏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不去看怀中动人的女子。 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靠在施晏的怀中,再看看锁骨上那明显的红色印记,夏浅笑一张小脸更加红了,如果说刚才她脸红是因为情动,那么现在就是因为害羞了。她何时与施晏有过这般亲密的姿态,按理说她是应该把施晏骂一顿或者打一顿,但现在的夏浅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想把两只手臂从施晏的肩膀上拿下来的力气也没有。 “先帮我穿好衣裳。”夏浅笑红着脸对施晏说道。她的声音娇娇脆脆,带着女子特有的软糯。 “好。”施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应声。只是忙着害羞的夏浅笑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好字里还透着浓浓的情欲。 ------题外话------ 这章写的好纠结,写了点暧昧,小夏第一次写这个,如果亲发现和别的文有巧合,呵呵,纯属雷同。小夏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大家知道的,的审核 第十九章 颠簸马车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给一个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穿衣裳,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当夏浅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难道施晏就是那种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但又给他在别处开了一扇窗的人,不然这个男人为什么心智不成熟,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却很了解,还是说古代的人都早熟,一个六岁的小孩已懂得行房。 “娘子,我们去游湖吧。”施晏拉着夏浅笑的手臂撒着娇,刚刚是他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娘子是叫他帮忙穿衣裳,他却把她身上的衣裳全部脱了下来,又找了件新衣裳给她穿了上去,也难怪娘子会生他的气了。不过,施晏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把自家娘子全部看光光,也摸光光了,不得不说,娘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身材还是真的不错。某个没有节操的男人又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上去了。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妈的,我要休了你。”夏浅笑依然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前世她守了二十四年的贞操,今世守了一个月的贞操差点就被这个男人拿走了,她哪里还有好脸色给施晏看,要不是知道自己无权无势,生活在这个异世的最底层,夏浅笑一定会拿把杀猪刀捅施晏几刀,告诉他色字头上的那把刀是怎样来的。 “娘子,我们去钓鱼吧。”施晏不死心地提着建议,前段时间他从绿衣紫衣那里听说娘子想去南塘,如果这个也不行,那他就继续想办法诱惑娘子,直到娘子不生他的气为止。 一听钓鱼这两个字,夏浅笑心动了。前世她在学生年代忙着学业,步入社会后又忙着上班挣钱,和遥子都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理想,那就是有一天挣很多的钱,然后也过一把钓鱼采菊的悠然生活。这个理想直到她死的时候还是没能够实现,难道老天让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满足她这个心愿,只是身边没有遥子陪着,心里挺失落的。 “好啊,我要去钓鱼。”不得不说,某个女人少根筋还不算,最重要的是好骗,一听说施晏要带她去钓鱼了,也就把刚才男人的恶行忘到脑后了。 娘子上钩了,施晏哪里是想去钓鱼,他想的是怎样把夏浅笑这条大鱼钓上床。 不久后,绿衣紫衣驾着马车过来了,夏浅笑绕着马车把绿衣紫衣打量了好几遍。不得不说,施府很会用人的,压榨起劳动力来,绝不手软,比资本主义国家的吸血鬼还要无情。人家两个好好的小姑娘转眼就变成了马夫,看那动作还很熟练的,想必驾马这样的事情她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 “你们还真可怜,等到我哪天发财了,一定会来施府挖墙角,把你们挖去我那里,绿衣紫衣,我保证只要你们做丫鬟就行了,而不是像在这里一样还得当马夫。”夏浅笑这样向着绿衣紫衣传送着挖墙脚宣言,连待遇都当着人家的少主子提出来了。 对于夏浅笑经常说出一些新鲜的她们听不懂的词汇,绿衣紫衣早已习以为常了。她们的心脏承受能力还不错,比一般的正常人强悍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一旁被忽视的某个男人不满了,娘子一直只看这两个丫鬟,还对她们说话,更气人的是,还对她们笑,于是,施晏开始找存在感了,他一定要让娘子只看他一个人,只和他一个人说话,也只对他一个人笑。 “娘子,我抱你上马车吧。”还不等夏浅笑答话,施晏已抱着她向马车走去。 “施晏,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有手有脚,四肢健全,自己会走。”夏浅笑无奈地抗议道。可某个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在施晏的怀中就像一只小猫咪面对一只大狮子一样,结果――惨败。 一进入马车,夏浅笑就逃离了施晏的魔爪,小心翼翼地缩在最角落里,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这个封闭措施良好的环境中,要是施晏和今早一样,狼性大发,继续做那啥,那她岂不是贞操还是不保? 感受到怀中空荡荡的,施晏的心中满是失落。他只是想抱着她。 两人一时都彼此看着对方,相对无言。也不知是外面的路太难走了,还是绿衣紫衣根本就是故意的,夏浅笑只觉得这坐马车还不是一般的颠簸,她的屁股坐的难受。整个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而不停地晃动,一颗小脑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处摇摆。夏浅笑难受得都想直接跳下去了,原来绿衣紫衣学的是花把式,中看不中用,看起来技术很娴熟,但真用起来怎一个烂字了得! 看着那颗不停在眼前晃动的小脑袋,施晏心中又心疼又着急,心疼的是夏浅笑难受,他心中也不好受;着急的是娘子你怎么还不到我怀里来,快到我怀里来。 “施晏,你还是抱抱我吧,我这么年轻还不想就这样挂了。”夏浅笑举着白旗投降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被某个等得不耐烦的男人抱在怀中了。 说也奇怪,夏浅笑一缩进施晏的怀中,马车也不颠簸了,平平稳稳地行驶着。夏浅笑终于肯定了,绿衣紫衣是故意的,看来她这个冒牌少奶奶在她们的心中是没地位的,亏她这一个月带着她俩到处玩呢。 南塘位于运城东南方向,说白了,那也就是一个小湖泊,至于是淡水湖泊还是咸水湖泊,夏浅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那湖泊里,还有各种鱼儿生存着,那应该是个淡水湖泊吧 夏浅笑是被施晏抱下马车的,他们一下马车,周围的人马上痴迷地看着他们。这两人是谁?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长的真他妈的俊啊,连带着的两个小丫鬟也是眉清目秀的。 被这么多人打量的夏浅笑倒是没多大感觉,你们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这也是对我外貌的一种肯定。可他身边的男子却不这样想了,娘子是他一个人的,只能给他一个人看,施晏开始后悔带夏浅笑出来钓鱼了,都是他不好,出的馊主意。 看着自己少爷那恨不得把周围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的表情,绿衣紫衣不高兴了,我家少奶奶是你们能看的,好吧,她只能给我家少爷看,我们多看一眼少爷都会不高兴呢!不得不说,这两丫头很会看施晏的脸色行事。 第二十章 全能丫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也不知道绿衣紫衣使用了什么方法,还真有用,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南塘转眼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夏浅笑面带向往地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湖泊,这里真的不错,等到她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一定要把这里买下来,修一座很大的很大的院落,养很多的帅哥,每天看着一群帅哥在她眼前晃悠,想想就心情好啊! 南塘栽满了杨柳,要是春天或者夏天来的话,想必是一番美景,波光粼粼,小草青青,花儿朵朵,杨柳依依,柳絮飘飞,说不定夏浅笑一时兴起,还会盗用古人的诗句来用用。可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枝干,柳叶已是全部掉光了,夏浅笑找了好久,愣是一片树叶也没找着。她看着那一排排应是年轮挺大的柳树,到了这个季节的你们真可怜,连块遮羞布也没有,不过到了冬季就好了,你们就可以白衣飘飘,银装素裹。 绿衣紫衣正忙着准备钓鱼的工具,夏浅笑在一旁看得惊奇,这两丫头可真不错,简直是快全能了,她想着等到回府后一定要给两人发两张奖状,上面就写着浓烈古风味的’最佳丫鬟奖’和现代气息强烈的‘最佳保姆奖’。 夏浅笑和施晏一人正拿着一个钓竿坐在同一块石头上,可过了好久,夏浅笑硬是没见一条鱼上钩,她不满地看着施晏:“都怪你,长的太丑了,鱼都被你吓跑了。” 被自己娘子嫌弃长的丑的施晏只好向绿衣紫衣寻求安慰,他还长的丑,那天下的人是不是都是丑八怪了。 绿衣紫衣一看到施晏的眼神,立马竖着大拇指,同时回答道:“少爷,你是整个大夏最美的男子。” 施晏可怜兮兮地看着夏浅笑,仿佛在说,娘子,我真的不丑,鱼不上钩,那是因为我和你长的太美了,鱼儿看见我们都羞愧地沉下去了。 两个马屁精,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夏浅笑在心里骂道,我用眼神杀死你们这两个丫头。 又过了好久,还是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夏浅笑郁闷地看着水中,别说一条鱼,连个小虾米都没有,难道是她人品有问题。其实不是她人品有问题,是她旁边的男人的原因,施晏一直在不停地说话,撒娇,卖萌,可怜兮兮地叫娘子。鱼儿一游到这里,抬眼一看岸上的两人,哇,美人,鱼色鬼们快来吧,大家转个圈圈,一同求包养。可是,再继续看下去听下去,鱼儿都在水中扯着嗓子喊着,小伙伴们,别来这里啊,这里有一个人好恐怖,鱼娘亲,救命,水上的世界太可怕了,好多疯男子。 “我的肥鱼,我要吃烤鱼,小鱼儿,看到姐姐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从了姐姐吧,姐姐保证会温柔滴,把你们吃的连渣都不剩。”夏浅笑无力地哀嚎,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钓到一条鱼,她对自己能够钓到鱼儿已经绝望了。 “少奶奶,原来你想吃烤鱼,看我们的。”正和紫衣打打闹闹的绿衣马上接口。烤鱼对她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绿衣紫衣顺手拿过旁边的枝叉就向湖中走过。只见这两人走到岸边对着水里一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夏浅笑揉揉眼睛,你们猜她看到什么了,鱼!好大的一条鱼,应该有两公斤左右,好吧,她承认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鱼,貌似应该是没有毒的鱼,可以放心地吃。 “又有一条鱼了,绿衣紫衣,你们真厉害。”夏浅笑惊奇地叫道。这两丫头怎么这么神,她要不要考虑下,在跑路的时候把这两个丫头也拐走。夏浅笑扯着绿衣紫衣的衣袖:“教我吧,你们教我怎样叉鱼吧,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不至于饿死。” 额,绿衣紫衣看着自家满脸兴奋的少奶奶,再看着后面那一脸阴沉地望着自己的少爷。少奶奶,你可否放开我们了,你就别再蹂躏奴婢脆弱的衣袖了,奴婢在少爷面前压力很大啊。 “娘子,我来教你。”施晏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该死,娘子怎么可以用崇拜的眼神看别人,怎么可以扯着别人的衣袖撒娇,要撒娇也得对着他撒娇,哪怕那个人是女人也不行。 “你?你能行?等你断奶后再说吧。”夏浅笑对着施晏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真讨厌,到哪里都能看到他。 四人吃完烤鱼已是日落时分,回去的时候,夏浅笑想起来时路上那颠簸的滋味,说什么也不肯坐马车了,任凭绿衣紫衣怎样保证一定会好好的架马车。 劝说无果,夏浅笑也就不理他们三人,一个人向着回施府的路走去。其实她心里还在美滋滋的想着,要是他们都没有跟上来的话,她就可以直接跑路了。虽然有点心疼放在施府的银子,夏浅笑摸摸身上戴着的首饰,还好,今天戴的首饰多,到时成功跑路了就把这些当掉。 施晏又怎会放心夏浅笑一个人回去呢。他冲绿衣紫衣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绿衣紫衣驾着马车回施府,而夏浅笑和施晏一起走回家。 两人走到运城大道的时候,天气已是全黑了。夏浅笑想着等会要不要把施晏甩掉,再一想施晏心智不成熟,要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施家这棵独苗苗也就没有了,那施老爷岂不是真的断子绝孙了,遂只得把这个恶毒的想法抛开掉。 两人路过一家小摊贩前,夏浅笑看着那里摆放的拨浪鼓,再看看施晏,似乎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施家白吃白住。所谓吃人家嘴软,就买个拨浪鼓送给他吧。一点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礼轻情意重嘛。 “大叔,这个多少钱?”夏浅笑拿起一个拨浪鼓在手中把玩着,看起来还不错,施晏应该会喜欢的。 “夫人,两文钱。”已是中年的男子笑得一脸憨厚。好俊的一对小夫妻啊,当真是天作之合“夫人,你就买个吧,想必你家里的娃肯定会喜欢的。” 娃?夏浅笑拿起两个拨浪鼓:“好吧,买两个,好事成全。” 施晏在一旁看着,原来娘子喜欢这玩意儿,回去后他一定要叫人找很多更精致的拨浪鼓来,讨娘子的欢心。 第二十一章 赵家来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给,送给你的。”夏浅笑把手中东西塞进施晏的手中。好歹他和他家里人都对她不错,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夏浅笑已经忘了买拨浪鼓的钱也是施家的了。 施晏看着那两个小玩意,为什么是给他的,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啊。 “娘子,我不喜欢这个。”施晏举起手中的东西,娘子送的,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扔掉,只有还给娘子了。 “你一个小孩子,不喜欢这个,还想喜欢哪个。”夏浅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见施晏表情委屈,好吧,等下买点他喜欢的吧。 两人又继续走路,在二街巷口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有了,这个总该喜欢吧,酸酸甜甜,小孩子就爱吃这个。 于是,脑袋抽风的夏浅笑心情大好地买了十串糖葫芦。在夏浅笑那你不接就给我试试的凶狠目光下,施晏艰难地把糖葫芦全部接了过来。 夏浅笑皱着眉头看着他:“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怕我毒死你!”见施晏一脸的为难,夏浅笑只觉得自己高尚的品质被怀疑了,她是那样的人么,会用糖葫芦来拐卖毒害小朋友? “娘子,我不喜欢这些?” “你怎么那么难伺候,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小孩子不是就喜欢这些吗?” “娘子,我……”施晏想着要不要说实话,告诉夏浅笑他不是傻子,他只是在装傻。 “不喜欢就扔掉。”夏浅笑丢下这一句话就向前面走去。气死她了,看电视的时候,小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吗? 还是别扔算了,丢脸,自己委屈总比娘子生气好吧。两人还未到施府门口,就看见施家守门的小厮旺财小跑了出来,一看见施晏和夏浅笑,旺财激动地朝着大门口喊道:“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 至于么,又不是几年没见了,有必要这么热情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成了皇妃,施晏成了男皇妃,一块回来省亲呢!夏浅笑郁闷地看着跑过来的丫鬟小厮们,以及满脸急切的施夫人和施老爷。 施晏笑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旁边的紫衣:“给少爷我好好收着,这是送给少奶奶的礼物。”某个男人因为和夏浅笑呆的久了,也学会了夏浅笑面不改色撒谎的厚脸皮了。 紫衣看着手上的拨浪鼓和糖葫芦,心下惊叹,少奶奶就是和她们不一样,竟然喜欢这些东西,那从明天开始她和绿衣就每天都去给少奶奶买这些东西吧。 施晏看见自家温柔娘亲向他走过来,正打算撒个娇,卖个乖,甜甜地叫声娘亲,谁知,施夫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绕过他,拉着夏浅笑的手:“穗儿回来了,走这么远累坏了吧。” 夏浅笑笑着回握住施夫人的手,示意她安心:“娘,我不累,就是想快点回来见到你和爹。”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可怜巴巴看着她的施晏,看吧,你一点都不可爱,连你的亲生娘亲都不疼你,像姐姐学学怎样才能人见人爱。 “好了,夫人,进去再说吧,孩子不是回来了吗?”稳重的施老爷打断施夫人正打算发表的一番深沉的思念,其实,不是他不想听自家温柔娘子的唠叨,而是他吃味了,说出去都没有人信。我们老实巴交的施老爷吃自家儿子和儿媳妇的醋啦,这些天施夫人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儿子和儿媳妇,施老爷心中有点不舒服,以前就儿子一个人和他争宠,现在,多了个儿媳妇进来争宠,难道不久又会多个大胖小子来和他争宠。想到家里要是真多了个大胖小子,施老爷可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可以抱孙子了,忧的是他的亲亲夫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更少了。 “瞧我,一高兴,倒把正事给忘了,穗儿,你爹娘派人过来了,他们说想你了,叫你回去看看他们。”施夫人拍拍夏浅笑的手臂,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丫头呢,也是她这个做娘的疏忽了,穗儿嫁过来一个月了,还不从回过娘家,想必穗儿很想回赵家吧,希望穗儿不要怪她。 夏浅笑当然不会怪施夫人,她巴不得施夫人不提让她回赵家的事,然后,赵家也把她忘掉,她就可以在施家过一辈子了,不愁吃不愁穿,每天还有人伺候的日子真的不错。不过,赵家的人来得还挺快的,她才刚把红儿打发走,这不,赵家人就要她过去了,看来,这次回去的命运堪忧。 赵老爷为了显示出对夏浅笑这个冒牌女儿的宠爱,派了自己身边,一直与他狼狈为奸的助手,赵家的大管家赵六指过来施家了。赵六指看到夏浅笑的时候先是惊艳了一把,想不到小夏这丫头越来越好看了,与先前在赵家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小夏美是美,但给人的感觉太淡了,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阵风吹来就从把她刮跑。现在的小夏会笑会开玩笑,难怪这一个月来老爷总是对她念念不忘。 夏浅笑不认识赵六指,但听施夫人一说,还是装出亲切的样子:“你来了啊,是不是他们想我了?” 夏浅笑演戏,赵六指也乐意配合她:“小姐,你明天就回家看看吧,老爷和夫人想你想的都快断气了,两天没喝一滴水,没吃一口饭。” 这也太假了吧,不光夏浅笑觉得这句话假,就连施夫人施老爷也觉得。要是想女儿想到病的这么严重,早就派人来施家接穗儿回去了。 “他不喝水,不吃饭,是不是天天喝酒吃肉。”一旁的施晏凉凉地道。看来娘子在赵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赵老爷赵夫人没有像外面传的那样疼爱这个女儿。 赵六指这才看到施晏,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施家独子,娘啊,长的可真俊,就像神仙似的,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姐,小姐肯定会高兴的。小姐一高兴就会赏我点银子,我就可以去找姑娘了。 “姑爷好,姑爷你长得可真好看。”赵六指对着施晏点头哈腰,看着施晏的眼神就好像看见赵穗儿正给他银子花呢,看得更远又看到了那些姑娘们。他晚上是找两个还是找三个呢?赵六指苦恼地想着。 第二十二章 疯的节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得到夏浅笑的再三保证,明天一定会回赵家,赵六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施家,走出施家大门的时候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施晏,那眼神比看见了他亲爹亲娘还高兴,我的银子啊。 夏浅笑看着赵六指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施家众人。能不能成功跑路,就在明天了,要是成功了,从此江湖任她逍遥,美男任她泡,要是不成功就是小命不保,去见阎王。不知道当施家人发现她不是真正的赵穗儿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是厌恶还是惊讶,或者是平淡?但那已是与她无关,不管怎样,她明天一定要顺利地跑掉。 “娘子,你在想什么?咱们回房去好不好?”施晏拉着夏浅笑的手,他最喜欢和娘子在一起,和娘子在一起的感觉真舒服。 看着一脸单纯的施晏,那句施晏,如果我不是你娘子,你还会不会对我好?夏浅笑终究没有问出口,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在心智上还只是个孩子,可能连娘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大家这样告诉他,她是他的娘子。他想要的只是个娘子,而不是她夏浅笑。 晚上的时候,夏浅笑躺在床上,不管怎样要求自己,还是睡不着。明天就必须回赵家了,把红儿打发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么一天,但真来到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她并不想死。 天还未亮的时候,夏浅笑就已经起床,大把的首饰是带不走,但银票必须得带走。好在,这已是秋季,穿的衣裳比较多,她把银票藏在衣裳里也看不出来。至于首饰用包袱带一些走,就说她这个做女儿的带回去孝敬赵夫人,想来施夫人那温柔的性子也不会有意见。还有个叫顺子的男人,夏浅笑想着,到底该不该救他,不救,心里过意不去,良心不安。救他吧,她成功逃跑的希望本就不大,再加上一个人希望更加渺茫。 本来按照夏浅笑想的那样,她带着绿衣紫衣回赵家就行了,然后在路上找个机会把两人甩掉。可是某个黏人的男人也缠着要和她一起去赵家,再加上施老爷和施夫人一直说着女婿嘛,怎么能够不去见丈母娘呢。 夏浅笑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笑得灿烂的施晏,思考着怎样才能甩掉这个烦人的家伙。被夏浅笑这样一直打量的施晏可开心了,娘子一直看他耶,肯定是觉得他好看,喜欢他才看的他。 “施晏,我想吃小笼包,你去帮我买好不好?”夏浅笑对着施晏撒娇,先打发一个算一个。 “好啊,娘子说什么都是好的。”只要是娘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紫衣,少奶奶要吃小笼包。” “好咧,奴婢马上去买。”外面传来紫衣欢快的声音,然后是有人跳下马车的声音,想必这丫头买小笼包去了。 “我还想吃糖葫芦。”夏浅笑又拉着施晏的手道。这下也可以打发掉一个了吧。 “行,娘子,你要吃什么就买什么。”施晏开口应承“绿衣,糖葫芦。” “来了,又酸又甜的糖葫芦来了。”绿衣打开马车门,递给夏浅笑两窜糖葫芦“少奶奶,快点吃吧,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我和紫衣早就准备好了。”她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拨浪鼓“少奶奶,你看,你喜欢的这个我也带好了,我们一直都随身带着呢。” “谢谢绿衣,绿衣真棒。”夏浅笑咬牙切齿地接过糖葫芦,我真想一刀剁了你“绿衣,我现在想吃桂花糕了,你去帮我买吧。” 似是没想到夏浅笑这样想吃,那样想吃,绿衣怔了一下,少奶奶今天怎么了,难道是早饭没吃饱,一定是这样,让主子饿肚子的丫鬟不是称职的丫鬟。 “少奶奶,你稍等,桂花糕马上就来。”绿衣向着马车外面招招手“来福,少奶奶要吃桂花糕,快点去买。” “好咧,少奶奶你稍等。”夏浅笑没见其人到闻其声。 “我还想吃杏仁酥,你去给我买好不好?”不成功就是小命不保,必须把你们都支走。 “好咧,少奶奶说什么都是好的。”绿衣向后面拍拍手“大家都出来吧,听听少奶奶想吃什么,大家就马上去买。” 夏浅笑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二十个人,谁能告诉她,这人是什么时候跟在后面的,娘滴,这样她要找多少借口把他们打发掉,说不定这个还没打发掉,那个又买东西回来了。 “我不吃了,马上赶路。”夏浅笑又坐进马车了,她寻思着要不要现在就下马车,找个地方溜了。看来就算她下了马车也溜不掉,二十个人啊。 “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快说,你有什么企图。”夏浅笑扯着施晏的衣领,这男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她每天表现的太明显了,以至于他们都发觉了她想要跑路的打算。 “娘子,温柔点,我的脖子好痛。”施晏瘪瘪嘴,一脸的委屈,又指指自己被衣服勒得有点红的脖子。娘子可真粗鲁啊,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千金小姐,像隔壁那杀猪家的悍妻,经常拿着杀猪刀追杀她家男人,还好,娘子还没有那么凶悍。 “温柔,你他妈的叫我温柔,老娘连脑袋和身体都快要分家了,还要温柔干嘛!”夏浅笑就是不松手,奶奶的,气死她了,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娘亲说带的人越多,就代表我越疼你,本来我还想去大街上找一些人来的,可是娘亲说,二十个就够了,我怕不够,除开绿衣紫衣,我还特地多带了一个。”施晏向夏浅笑眨眨眼,一脸邀功的表情“娘子,我是不是很聪明,你给我点奖励行不,亲我一下。” 说完,某个还在白着的男人把脸蛋凑了过去,指指右脸颊:“娘子,就亲这里。” 夏浅笑一把甩开施晏的衣领:“我现在发现你根本就不是心智不成熟了,而是脑子本就有病。” “娘子,原来你知道我有病,那你还不理我。”施晏不满地说道“你都知道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都得相思病了,那你就亲我一下吧。” “滚开,我要去屎!” 第二十三章 打错了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马车很快就到了赵家,夏浅笑脸色很不好看地走了进去,她怕再和施晏呆下去就疯了,与其疯疯癫癫过一辈子,倒不如死了算了,免得活着受罪。可是施晏却不这样想,刚刚娘子抓狂的样子他觉得好可爱,怎么办,原来施晏就好这口。 赵老爷一见施府的马车就从府中走了出来,看见夏浅笑走了进来,立马眼带猥琐,美,越来越美了,不甘心啊,当初应该把她纳了当妾,老天啊,求求你把这时间倒流回一个月之前吧,我愿意让出我家中的黄脸婆,送你当嬷嬷都成。 “赵老爷,你流口水了,快擦擦吧。”夏浅笑笑得幸灾乐祸,叫你色迷迷地看着我,你家夫人可在你身后呢。果然,赵夫人一听见夏浅笑这句话,一改刚才的慈祥,霎时母夜叉上身“好你个赵小宝,你竟然还敢这么色,我要回娘家告诉我大哥去。” 见两人慢慢吵起来了,夏浅笑看向刚刚走进来的施晏“相公,快过来啊。”待施晏过来后,她指指赵老爷“他看上了你的美色,你要不要考虑下留在这里做他的那个”夏浅笑一副你懂的表情,对着施晏坏笑着。叫你在马车中欺负我,看我不恶心死你。 赵老爷和赵夫人还是没有吵起来,毕竟站在眼前的这些可都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今晚关上房门后,他们两人同时决定大吵三百回合。 “穗儿,你回来了,爹想死你了。”赵老爷苦着脸捏了自己大腿两把,还真有用,掉了几粒水豆豆。说完这句话,赵老爷就闭着眼睛向夏浅笑扑了过来,不管了,得不到,抱一下也好,先占点便宜再说。 夏浅笑正打算避开赵老爷,一旁的施晏已把她拉入怀中了,娘子是他的,只给他一个人抱的,你是娘子的爹也不行。 害怕赵老爷扑了个空,气氛显得尴尬,绿衣向来福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你去。 就这样,赵老爷一把抱住了来福。以为自己抱住夏浅笑的赵老爷在来福的怀中蹭了蹭,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柔软,赵老爷奇怪地抬起头,怎么硬邦邦的。看到来福正一脸的憨笑,赵老爷只觉得这回都想去死了。 另一边,夏浅笑却笑得不知多开心了,除了赵家的人没有笑之外,施晏带来的人全部都笑了起来。觉得这样取笑赵老爷还不够,夏浅笑又走到施夫人旁边:“难怪这么多年来,赵老爷纳了这么多的姨娘小妾却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原来是因为赵老爷喜爱男人啦,抬那么多女人进门只是为了掩盖他好男风的事实。” “穗儿,不得这样说你爹。”赵夫人打断夏浅笑。 既然你们没有想揭穿我的意思,那好,我也乐意配合,夏浅笑还真的不做声了,只是脸上和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四个人也坐在一起吃了饭,奇怪的是,这一天快要过去了,赵穗儿还是没有出现,夏浅笑想不明白了,这赵家人到底在卖什么药。按理说,他们应该要揭穿她啊。 晚饭过后,赵老爷又提出要和女儿女婿喝一点小酒,夏浅笑哪里敢喝酒,都说喝酒误事,她可怕她的这条命就在醉酒的时候丢了。夏浅笑不肯喝酒,施晏也不肯喝,他什么都听娘子的。 一计不成,赵老爷又想出了一计,今晚他答应了自家的宝贝女儿,一定要把这两人留在府中,倒时他们父女都能抱得美人归了,赵老爷一想起这个就觉得热血沸腾,仿佛年轻了十岁。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管赵老爷赵夫人说什么,施晏就是要和夏浅笑睡一张床。夏浅笑在一旁冷眼看着赵老爷和赵夫人脸上的无奈,呵呵,施晏你干得真好,其实她也希望和施晏睡在一起,至少施老爷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苗,量赵老爷也不敢把施晏怎么样。 最后,夏浅笑还是和施晏睡在了同一个房间,只是不同床而已。夜深人静的时候,夏浅笑从床上爬起来,就是这个时候了,正好跑路。谁知,她还未穿好鞋子,就听到施晏在问:“娘子,你要去哪里?” “去上茅房。”夏浅笑继续穿着鞋子,我就不信去茅房你也会跟着。 “娘子,我们一块去吧。”施晏也急忙起身把鞋子穿好,不管娘子去哪里,他都要去。 知道这家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夏浅笑也由着他跟着,等下再把你甩掉就行了。 话说夏浅笑和施晏刚离开房间没有多久,赵穗儿就走进了房间,她把两张床的棉被掀开一看,没人,怎么会没有人呢?他们俩怎么都不在,她拿着手中的迷烟,还打算给你们下点这个的。 赵穗儿还在想着夏浅笑和施晏去哪里了,却不知房外有一个人已经盯着她看很久了,那个人就是赵老爷。赵老爷奸笑着捅破了窗户上那一层薄薄的纸,看着里面那个正坐在床上的身影,即使房间里没有电灯,他也知道那是个女人,不用想,那肯定就是夏浅笑。美人,我来了。赵老爷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对着里面吹了一口,不一会儿,赵穗儿就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了。 赵老爷猴急地进入了房间,还未走进床前,却已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脱完衣服后,赵老爷马上就朝赵穗儿身上摸去,先在胸口摸了一把,又摸上了赵穗儿的脸蛋。他正想把赵穗儿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时,门外响起了赵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好你个赵小宝,我就知道你忘恩负义,没有良心,看我不打死你。” 赵夫人带着两个嬷嬷走了进来,她看着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的赵穗儿,朝两个嬷嬷命令道:“给我打,狠狠地打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打死她。”赵夫人这彪悍的样子把一旁的赵老爷吓得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两个嬷嬷拿着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棒子上前,一刻钟后,赵夫人觉得也打的差不多,夏浅笑就算不死,也会去了一条命。 “把那个贱人拖出去。”赵夫人吩咐两个嬷嬷,就算夏浅笑真有什么事,想必施家也不会说什么,在施家人眼中夏浅笑可是她女儿。 两嬷嬷这才看清了赵穗儿的样子,惊得手中的棒子又掉了下去,正好掉在赵穗儿的脸上。 “夫人,这是小姐。” 第二十四章 点点温情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什么?这是小姐!”赵夫人的高音响起,顿时惊起一片乌鸦飘过。慌乱的声音与脚步也随之响起。 夏浅笑和施晏正在赵家乱逛,走着走着,夏浅笑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迷路了。都是你这个死男人,为了甩你,害得我的方向感都变差了。其实她根本就不认识路。 “娘子,我们去哪里?”施晏跟在夏浅笑后面开口问道。赵家的茅房有这么远吗?走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看到。 “茅房。”夏浅笑头也不回。茅房,你在哪里,快点自个蹦出来吧。 又走了一会儿,夏浅笑依旧没有找到茅房,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站在赵家围墙下了。夏浅笑看了那堵墙一眼,不高,她翻墙本就有一手。施晏见她一直看着墙外面,好奇地问:“娘子,是不是我们没有找到茅房,所以要去外面上茅房。” “是啊是啊。”夏浅笑点着那颗小脑袋,还在犯愁该怎样和他说自己要翻墙出去,谁知道施晏倒帮她把借口想出来了。 “娘子,看我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施晏向着夏浅笑一笑,笑中带着点小神秘。而后,他朝黑暗处说到:“绿衣紫衣,还不快点出来,不知道少奶奶憋不住了吗?” “来了,少奶奶我们马上就带你去。”绿衣紫衣从暗处走来。这两人怎么在,难怪我一直觉得今晚怪怪的,感觉一直有人在看自己,原来如此。 夏浅笑最终还是和绿衣紫衣一起上了茅房。她进入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个小丫鬟。小丫鬟一见她进来,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条:“小夏,这是顺子叫我给你的。” 一见夏浅笑把纸条接了过来,小丫鬟马上就出去了。夏浅笑把纸条打开,看不懂,不知写的是什么?应该是那个叫顺子的给她的情书吧。匆忙解决了三急中的一急,夏浅笑又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就把那张纸条扔进了茅坑中,不把这纸条销毁掉,难道把这证据留下来,让别人来说她不守妇道,再被骂做荡妇,最后面临浸猪笼的命运,她还没有那么傻。 月光之下,施晏依旧还是一袭白衣,看起来清贵绝伦,一向总是面带微笑的俊颜此时脸若冰霜。绿衣紫衣两人跪在他的面前,浑身发颤。 “主子,属下该死,本来是发现那人的踪迹了,却被他给甩开了。”紫衣的声音全然不似她平时的冷静,早在今天刚进入赵家的时候,他们就发现暗中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们,只是那人藏得隐秘。 “连你们两个都能甩掉,看来赵家不简单。”施晏的声音此时冷的像冰,他看着茅房的方向“你们叫人调查一下赵家,我总感觉少奶奶不喜欢赵老爷赵夫人。” 早在今天晚上施晏打算和夏浅笑睡觉的时候,他就发现房间外一直有人在看着里面,按他的身手,他是不足为惧,不管那人是敌是友。但他的身边有个夏浅笑,他不敢拿她冒险,因此才会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也就是这样,他才发现暗中的人也一直跟着他们。他让绿衣紫衣跟着暗中的那个人,却不料绿衣紫衣竟然把人跟丢了。 “你们起来吧。”男人的声音冰冷,不知怎么回事,施晏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离他而去。 绿衣紫衣同时从地上站起来。还能感觉到额头在冒汗,不过还是有点庆幸,小命没丢,主子自从和少奶奶在一起后,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冷血了,如果换做从前的话,想必她们俩已是地上的死尸。只是,这样的转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主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少奶奶是赵家小姐,可她却对赵家一点都不熟悉。”有些藏在心中的疑问,紫衣还是决定说出来。 “许是她性子迷糊吧。”提起夏浅笑,施晏的眸中带着一丝温暖。他似乎是真的爱上她了,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上爱上了她。在她的身边,他总是觉得很安心。 夏浅笑出来的时候,施晏已是满脸笑容。这男人耐心真不错,这么久也受的了,而且还笑得出来。可是,夏浅笑却笑不出来了,她想离开赵家离开施家。 “施晏,咱们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对于赵家,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夏浅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她很喜欢呆在施家,如果条件允许,让她呆一辈子,她也愿意。 “好,咱们回家。”只要是她的要求,施晏总是不会拒绝,他愿意就这样宠着她,并不过问任何的理由。 四人离开赵家的时候,赵家已是一片鸡飞狗跳,因此,他们的离去没有一个人知道。路上的时候,本来提议要走回去的夏浅笑在走了一段路后,说什么都不肯走了。 施晏暗自高兴,又有理由抱娘子了。没经过夏浅笑的同意,他已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有人愿意当免费的劳动力,夏浅笑又哪里会拒绝,这一个月来,她也习惯窝在施晏的怀中。 “施晏,你力气真大,抱我这么久也没见你累。”夏浅笑搓搓施晏的胸口,挺结实的嘛,不得不说,这男人有时真的看不出心智只有六岁。一般六岁的小孩子总爱吵吵闹闹,也不爱干净,而施晏这些坏习都没有了。两人的时候,他总爱黏着她,但人多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很安静,安静到让人都能忽略他的存在。 “抱着娘子不累。”察觉到夏浅笑打了个哆嗦,施晏又把她抱得更紧,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绿衣紫衣远远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紫衣,你说主子是不是变了?”绿衣一脸的不解,这就是爱吗,可是她也很爱青玉啊,为什么她一看见青玉却总是和他吵嘴。 “主子应该是爱上了少奶奶吧。”紫衣的心中也是不解,但主子对少奶奶这么好,想必是因为爱她吧。她想起了那个对她一脸冷漠的男子,他的心里肯定没有她,不然不会每次见她的时候总是一句话都不说。 第二十五章 浅笑跳河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像往常一样,夏浅笑一大早就带着绿衣紫衣出去逛街。途经运江桥的时候,夏浅笑站在桥上面看着下面的河水,对着绿衣紫衣说到:“我想吃肉包子,你们一块去给我买吧。”两丫头一听少奶奶这话,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本来觉得一个人去买就可以了,但主子都说两个人一块去了。再者这正是大白天,她们也不担心夏浅笑会遇到什么危险。 见两丫头走远后,夏浅笑依然看着下面,这个天气,想必在水中会很冷吧,到底该不该跳呢,不管了,小命要紧,还是跳,感冒发烧总比死掉要好。这样想着,夏浅笑就从桥上面跳了下去。 正是正午的时候,桥上的行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刚刚夏浅笑站在上面的时候,就有人注意起她来,思索着这是哪家夫人,长的可真漂亮。这下,看到她跳河了,桥上面立马骚动起来。 “不好啦,有人跳河了,不好了,有人跳河了……”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地喊了起来。更有人到处奔走,互相喊着“快去救人啊,有人跳河了……。” 绿衣紫衣拿着肉包子回来的时候,整个运江桥挤满了人,有人在着急,有人在惋惜,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幸灾乐祸。绿衣紫衣把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不好,没有少奶奶的身影。两人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在赵家的事,难道少奶奶是被人掳走了? “真可惜,年纪轻轻就这样轻生了,唉,那夫人长得可真漂亮啊。”一个大妈从绿衣紫衣身边走过,不停地摇头叹息。 “可不是,看穿着应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想是她的夫君在外面养的狐狸精太厉害了,大户人家就是脏事多,还是我们好啊,虽然日子清贫点,但……”又一个大妈开口说道。 绿衣紫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跳河的人不会是少奶奶吧,可是少奶奶为什么要跳河?肯定是她们多想了。 “你们去哪里了?你家夫人跳河了?”运江桥上卖竹篓的老大爷朝着绿衣紫衣喊道。刚刚他在编织竹篓的时候见过这两丫头,也看到她们和那位跳河的夫人站在一起,还有说有笑呢,谁会想到,那个年轻美貌的夫人会这么不珍惜生命。 “我家夫人?大爷,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家夫人怎么会跳河?”绿衣紫衣同时说道。这些人怎么回事,她家少奶奶整天开开心心的,没有一点烦心事,少爷又疼少奶奶,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在一起呢。少奶奶哪里会想不开? “小丫鬟,就是你家夫人啊,穿着鹅黄色衣裳,我们可都还看见你们和她说话呢!”旁边又有人朝着绿衣紫衣说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惋惜。 绿衣紫衣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惊讶与不解。少奶奶为什么要跳河,不好,少奶奶跳河了,那少爷?不敢去想施晏知道夏浅笑跳河的后果。绿衣紫衣把肉包子一扔,也跳了下去。 施家书房,施晏一袭白衣,正站在窗前,看着从外面进来的男子,心情却是大好,一晚上,想必也调查清楚了。只要是和娘子有关的事情,他都在意,他会一直在她身边排忧解难。 “主子,事情已经查清了。”男子一身黑衣,脸上除了冰冷,就无其他的一丝表情。 “说来听听。”施晏依旧看着窗外,这个秋天,已经凉了,可他的心却是暖暖的。 “少奶奶不是赵家小姐,而是赵家的一个丫鬟。”黑衣男子把得到的消息汇报给施晏,刚得知少奶奶只是赵家的一个丫鬟时,他惊讶了很久。虽然他未从见过这位少奶奶,但看这一个月来,少爷把绿衣紫衣调回来伺候少奶奶,并且把所有的事情抛给他们这些下属处理,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及在乎少奶奶的。 原来如此,施晏心中的谜团解开。难怪她和传言一点都不相符,难怪她总是想要离开,难怪她一点也不喜欢呆在赵家。但那又怎样,在他心中,她只是她罢了,她只是他的娘子。 “主子,那你会怎样?”黑衣男子想了一下,还是小心地问道。怎么主子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主子一点都不在意。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只想要她一个人!”想起夏浅笑,施晏的声音也温柔起来,连眼中也蕴满了笑意,不知这个小女人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才一会儿没见到她,他就想她了,下次,要是她再出门的话,他一定也要跟着一起去,这样,就能时时刻刻都看到她。 话说绿衣紫衣在河中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夏浅笑,两人寻思着,会不会人被河水冲到了下游。因此,两人又游到下游去找夏浅笑。一个时辰之后,别说没找到夏浅笑了,连双鞋子,首饰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找到。绿衣紫衣急了,天气这么凉,河水这么冰,她们两人有一身内力庇佑,在水中呆久了都能感到寒意深入骨髓。少奶奶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受的了,如果一开始她们伺候她只是因为主子的命令无法违抗,那么,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们也从心里喜欢上了她,从心底把她当成主子一样来敬重。 “绿衣,我们回去吧,把消息告诉主子。”紫衣拉着又想跳下去的绿衣,找不到少奶奶,她也难过,都是她们的疏忽,应该要留一个人在少奶奶身边的。 “紫衣,你说少奶奶会不会死了,如果少奶奶死了,我也不活了。”绿衣抱着紫衣呜呜地大哭,都是她不好。 “不会的,少奶奶那么好的人,哪里会出什么事,咱们先回去,带更多的人来找少奶奶。”紫衣的心中也着急,她也没有一点底,只能安慰绿衣,也安慰自己少奶奶不会出事的。少爷那么疼她,她怎么舍得丢下少爷就这样去了呢。 第二十六章 设法逃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话说夏浅笑跳入运江后,并没有朝下游游去,这原因嘛,她也不知下游那是什么地方。这一个月来,她虽说不认识字,无法从书上了解一点这个朝代的知识,但好在,她这一个月不是白往外面跑。 运城中,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酒楼,而这个地方总是人声鼎沸,毕竟人都是要吃饭的嘛。从那些人口中得知,离运城两座城的地方又有座城叫做漓城。这漓城就相当于中国的昆明,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夏浅笑第一次听到这个的时候,着实心花怒放了一把。好地方啊,天气好,风景好,她本就是个怕冷的人,在现代一直怕冷,谁知穿到古代后还是一样的怕冷。 昨天晚上,当施晏抱着她走过运江桥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了主意。施家和赵家都是运城的大家族,但他们的地盘也只限于运城,只要她逃离了运城,他们拿她也没有办法,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让自己能够安全快速地出城。夏浅笑想出了跳河假死这个主意,当施家知道她跳河后,必然会派人去赵家,然后施家会知道她是假冒的赵穗儿,只是赵家的一个小丫鬟。再加上她已经死了,也没有追究的意义了,大不了施晏娶了赵穗儿就行了。 因此,昨天晚上一回到施家,她就让人给她找来了一块牛皮,把自己所有的银票都装在了里面,又拿了个荷包装了点碎银子和铜板,这是她去漓城的盘缠。她在晚上的时候也想好了找个人多的时候跳河,你想想,深秋季节,一个弱女子跳河肯定是一心求死,她还能活下来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夏浅笑跳入河中,就向河岸边那些陈旧的住宅房游去,有次经过那里的时候,她知道那是两个老人家的房子。后来那两个老人老去后,那房子一直没有人住,也就空置了下来,甚至还有人传闻那里一到晚上闹鬼。 夏浅笑虽然对自己魂穿的事情一直觉得奇怪,但还是相信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怪一说,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自认不管是前世还是在这个异世,她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因此也不觉得害怕。 夏浅笑游到岸边后,很容易就爬了上去。这还得感谢她在现代的时候,听人说游泳可以减肥,并且保持良好的体型,所以一直坚持用游泳来保持身材。 她看了一眼此时已是十分热闹的运江桥,就向那对老人家的房子走去。老人的房子在外面看只能用一个破旧来形容,夏浅笑走到里面才发现那不但旧而且脏。门窗上面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也只有先将就一下,她怕再穿着湿衣服,就真的感冒了。 夏浅笑从怀中掏出那一大块牛皮,把牛皮打开,好在,银票还是干的,她又把银票下面的那个小包打开,里面藏着两个馒头,还有打火石,今天中午就靠这两个馒头了,到了下午就可以出城了,到时一定要找个好的酒楼,大吃一顿。 夏浅笑举起一旁缺了只腿的桌子,用力地把它摔在地上,霎时那张桌子就四分五裂了,她又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拔了一大堆的杂草进来,放在房中的中央,点草生火。这一切,她还是当初和施晏在南塘的时候,看着绿衣紫衣烤鱼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她就想试试了,可施晏就要不准她动手,连她靠近火堆都不准,更别说让她生火了。 看着火苗越来越大,夏浅笑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一个人举着衣服,坐在火旁烤着衣服。衣服烤干了,夏浅笑也犯愁了,要是她穿着这一身出城的话,岂不是太扎眼了,要是遇到施家或者赵家的哪个人,照样得死翘翘。 似乎应该出去买一件衣服,夏浅笑来到卖衣服的地方,看着那里面精致的衣裳,选了一下,挑中了一件看起来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婆婆穿的棉袄。老板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夫人,你确定要买这件吗?” “是啊,我就要这件,多好看啊。”夏浅笑拿着那件衣裳东摸摸,西摸摸,越看越满意,穿上了这件衣服的话,就算施晏站在她的眼前,肯定也认不出她来。 最后,夏浅笑在老板怨毒的眼神中抱着那件衣裳走了出去,老板怨毒的不是夏浅笑出的钱太低了,相反,她出的价钱可比这件衣裳高了三倍。只是,她在付账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老板,这件衣服当然不是给我穿的,我这么高贵的气质怎么会穿这么挫的衣裳,我是买回去给我家那个老太婆穿的。” 她口中的老太婆被老板理解成了这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自己穿的人模人样,却虐待家里的婆婆。作为一个大孝子的老板哪里会对她有好脸色,不直接把她轰出来就行了。可是,这一切,夏浅笑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她以后都不会来运城了。 照样还是那件破屋,夏浅笑在屋中找到一把满是锈迹的菜刀,在她刚买的那件衣裳上切了几刀,可那菜刀实在是太钝了,愣是没有在衣裳上造出一点痕迹,除了把那锈迹沾了上去。夏浅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这件衣裳看起来不好看,但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新衣裳。 刚刚烧过的火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大把的灰,夏浅笑拿着那件衣服在地上沾了点木灰,怕这样的痕迹不够明显,又拿那件衣裳擦了下门窗。这下好了,刚才还是干净的衣服只能用恶心来形容了。 在院中的水井旁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脸蛋,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也不安全,漓城离这里路途遥远,她一个单身女子上路只会面临更大的风险,必须得想个好的法子,而不是穿的破破烂烂就行了,人家只当她没钱,不会劫她的财,可是她还有美貌,要是遇到劫色的那岂不是贞节不保,惨点还会被卖进风月场所,当然,也有可能被卖进哪个大户人家当小妾。 把那两个馒头吃完,夏浅笑又在脸上手上涂了一把灰,这下脸上手上也脏兮兮的了,她把那个装银票的小包放在背上,又把以前破屋主人用过的拐杖找了出来,满头青丝也被她找了一块脏布包了起来。 这一次都做好后,夏浅笑又走到那口水井旁,看着里面这个既陌生又还有点熟悉的自己。看起来是像个老婆婆,驼背,走路都困难,可那张脸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年纪,除了黑点,脏点,就看不出什么变化了。 化点皱纹上去,没有化妆的工具,这个想法只能想想不能实行,有了,拿块布把脸遮起来算了,反正她头发都遮了,遮脸也不奇怪。夏浅笑又找出一块布把脸遮了起来。 她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在杂院中走了几步,还不时地咳嗽几声,再加上那双黑漆漆的小手,倒还真像一个老婆婆,前提是她得低着头。夏浅笑也考虑到自己的那双眼睛长在这样的一个婆婆身上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要想让别人连看她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似乎只有当乞丐了。 第二十七章 浅笑乞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主子,有些话属下必须要说。”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他知道主子听到这些话肯定会难过,但为了主子好,他必须要把真实情况告诉主子,长痛不如短痛,也许主子知道了这些事就对少奶奶死心了。 “黑玉,你起来吧,有什么直接说,这么多年,咱们明为主仆,实为兄弟。”施晏的声音冷冷清清,黑玉主动向他下跪,那就说明这件事肯定对他不利,或者说他在对夏浅笑不满。 “主子,少奶奶在赵家的时候和一个叫顺子的男人走得很近。”黑玉低着头回答道。初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也不相信,主子既然这么在乎少奶奶,想必少奶奶自有过人之处,她又怎会看上一个小厮,可是下面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他自信他手下的人不会失手。 “是吗?你确定?”施晏的声音一瞬间冷得像冰一样。前有一个叫遥子的人是娘子心里最重要的人,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叫顺子的人,那他呢,他施晏在她心中可有一丝地位。 “属下不敢欺骗主子,听说少奶奶和那个叫顺子是一同被卖进赵家,两人似乎以前就相识,当时顺子身受重伤,少奶奶每天都守在他的身边,连晚上也……” “晚上也呆在他的身边是不是?你怎么不说了!黑玉,她是你的女主子,你不相信她,就是不相信我。”施晏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属下不敢。”黑玉急忙躬身道。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主子生气,他知道主子生气的时候总是这样,越平静就代表他越生气。 “那个叫顺子的男人,不必留了,杀了他。”这一刻,施晏的严重闪过嗜血的光芒,不管娘子是不是真的在意他,他都不会让他留在这个世上。 “主子,顺子失踪了。”黑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一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派人去了赵家,回来的人告诉他顺子昨晚就失踪了,赵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失踪了,好,很好!”施晏冷着俊颜说道。失踪了也好,希望这个人一直不要出现,还有那个叫遥子的人,那么,娘子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吧。 “主子,少奶奶跳河了。”绿衣紫衣同外面跑进来,衣裳还是湿漉漉的,头上身上还在不停地滴着水。刚刚干爽的房间也被这片水渍浸湿了。 “请主子责罚,是属下的错。属下愿意以死谢罪。”说完,绿椅子衣同时拔剑,少奶奶死了,她们也没那个脸继续活着了。当初主子对她们两人说过,少奶奶活,她们也活,少奶奶少一根头发丝,她们死。 她跳河了?难怪顺子失踪了?原来如此?娘子,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所以你才一直看不到我,心里一直没有我的位置。 “出去找人,她不会寻短见。”施晏出手打掉绿衣紫衣手中的短剑“如果我没猜错,少奶奶还在城中,你们立刻带人去找,但凡有点相似,不论男女,全部带回来。” “主子,你说少奶奶没有死?”绿衣紫衣的声音透着惊喜,太好了,少奶奶没有死,她们就知道少奶奶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死的,少奶奶一定还好好的活着,等着他们去救她。 “慢着。”看着几人就要出去,施晏又吩咐道“把所有的人都调回来,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找到少奶奶后”施晏顿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格杀勿论。” “是,属下遵命。”三人退了下去。 娘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想着要离开,不惜用这种方法也要离开我对不对?施晏看着桌上的那幅画像。画像上的女子顾盼生辉,巧笑依然,就在昨天晚上,她还乖巧地躺在他的怀中,对着他说,她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可是今天,她却已经离开,多么讽刺。 夏浅笑拄着一根旧拐杖,手上拿着一个破旧的脏兮兮的瓷碗,穿着一件脏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块脏布,脸上也戴着一块旧布,相比较其他的穿着打扮,就脸上的这块布最干净点。 她这样的打扮真的惹来了一群人的嫌弃,人们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夏浅笑暗暗惊奇,要是再化点皱纹就更好了,哪里需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脏,等下出城了一定要找个好的客栈好好吃一顿,再洗个热水澡。 “这位小姐,你行行好吧,老婆子我三天没吃饭了。”夏浅笑拿着那只破碗正对着她旁边经过的一位小姐乞讨。 年轻的小姐看她一眼,没有看清长什么样,不过直觉告诉她,这肯定是一个被生活逼迫的老婆婆,年轻小姐向夏浅笑的碗里扔了几文钱。 “谢谢,谢谢,小姐这么善良,一定会有福报的,依我这个老婆子看,小姐肯定会嫁个好夫婿。”得到铜钱的夏浅笑也不忘说着好话,自古以来,好话谁都爱听。 “这位小姐,你行行好吧,我都几天没有吃饭了。”远处走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夏浅笑拿着破碗,拄着拐杖,又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老婆婆,我家儿子都娶亲了,我哪里还是什么小姐。”话虽这样说,妇人的一张嘴笑的都快合不拢了,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都能夹死几只蚊子,被人夸年轻,这样的感觉真好。 “啊,那夫人你保养的可真好,我老婆子还以为你没嫁人呢,原来夫人不但看起来面善,连心灵也这么善良美丽。”夏浅笑对着妇人摇摇那只破碗,意思就是我都忍着快将刚刚吃过的馒头吐出来了,你就快点给我钱吧。 妇人笑着在她的碗里放下一两银子。离去的时候还在问身边的丫鬟,小翠,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年轻了? 小丫鬟们点头附和着,是啊,夫人,你越来越年轻了。夏浅笑看着那位夫人离去的背影,她们会告诉你真话才怪,当然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真话的。 又向几人讨了点铜板,夏浅笑看着城门以及来来往往的人,就是现在了,等下就一路乞讨着出去。 第二十八章 成功出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们守着城门,看仔细点,但凡有点相似,都不要放过。”紫衣带着施家的一群仆人走了过来。夏浅笑一看,不好,难道他们知道我是假死,被抓回去肯定小命不保,我该怎样才能逃出去呢! 有了,靠别人带我出去,既省力又省钱,最关键的是不会惹人怀疑。 夏浅笑走到一条小巷中,看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大汉是今天早上进城,推着家中的那辆牛车,直到下午的时候才把那一车柴火卖完。 “小伙子呀,你是不是要出城,可否带我这个老婆子一程。”夏浅笑拄着拐杖,弯着腰,双眼微眯,看着眼前的这个汉子。看你看起来挺老实的,希望你本人的思想也能这么实诚。她就差没直接上前说一句,大叔,有坏人抓我,你帮帮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吧,我会每天都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祷的。 “老婆婆,啥事?你说,只要俺能帮上忙,俺一定会帮你的。”大汉爽朗的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这老婆婆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家中母亲还要大,穿得又脏又旧,想必是个可怜人,要是自家的老母亲进城,遇到不好的事,希望别人也能帮它一把。 “啥?小伙子,你说啥?唉,老太婆我的年纪大了,这耳朵不好使了,你看看,听了半天都不知道你在说啥呢?”夏浅笑这下把眼睛眯的更小了,直接成了一条小缝。她又靠近了大汉一点,以便她能听清大汉刚才讲的是什么? “老婆婆,俺说,只要俺能做到的,俺都会帮你。”大汉凑近夏浅笑的身边,在她耳朵旁大声说道。声音大得夏浅笑差点腿软倒在地上,大叔,你有必要这么大声吗,我又不是聋子,看你这声音,保守估计超了一百分贝吧,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听力堪忧啊,说不定哪天,它就消失了。 还好大汉不知道夏浅笑心中的诽谤,不然一定会觉得特委屈,老婆婆,不是你自己说听不清吗,俺大声点有错吗? “小伙子,老太婆我是个可怜人,到三十多了才得一个大胖小子,这可乐坏了我家那个老头子,可谁知,我家那个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不但不孝顺,竟然还把我,把我和我家那个老头子都赶了出来,他也不看看,当初是我和我家的老头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为了说得逼真些,夏浅笑又用自己那双脏兮兮的爪子擦擦眼睛,在大汉眼中,她这是想起了以前的辛酸,正在伤心难过。 “老婆婆,你儿子住在哪里?俺去砍了他。”大汉拿起牛车上的那把砍柴刀,似乎只要夏浅笑一说出那个不孝子是谁,住在哪里,他就会跑过去砍了他。 “小伙子,别激动,听我这个老婆子说”夏浅笑拉住满脸怒气但却又充满正义的大汉“小伙子,难道你忍心让我这个老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他再怎样不好,终究还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说完,夏浅笑又用那双爪子擦擦眼睛。 “那你说,老婆婆,俺要怎么做?”大汉听她这么一说,刚刚那股怒气也消散了下来,要是他真把这个老婆婆的儿子砍了,那这个老婆婆岂不是要伤心了,估计难过的也活不下去了,他好心反倒办成了坏事。 “小伙子,你可不可以让我坐你的牛车出城,我家那老头子病了,我想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可我儿子儿媳妇却不准我出城,叫我呆在城中给他们端茶送水,打扫茅厕。小伙子,你就带我出去见见我家的老头子吧。”夏浅笑对着大汉摇摇刚才从肉摊处买回来的半斤猪肉“可怜我家那老头子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一直都没有吃过肉,他现在牙齿也掉光了,我这个老婆子要是赶得回去,让他喝一口肉汤也好,圆了他的这个心愿。” 淳朴的大汉被这一番感动得潸然泪下,多可怜的一对老夫妻啊,他要是不帮他们他会良心不安,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 “老婆婆,你就坐俺的车吧,俺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大汉伸出手把夏浅笑扶上牛车。 “小伙子,真谢谢你了,不然我这个老太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夏浅笑笑嘻嘻地坐在牛车上“小伙子,要是有人问你出城干嘛,你就说带着老母亲回乡下。” 大汉又是爽朗地大笑:“俺知道的,老婆婆。” 得到满意答案的夏浅笑也放心了:“那我先睡一觉,唉,为了逃避我家那个不孝子,老婆子我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老婆婆,你安心地睡吧,俺一定把你送回家。” “站住!这上面的是何人?”紫衣带着一帮人拦住大汉。 “姑娘,这上面的是俺的老母亲,俺带着她回乡下。” 紫衣盯着夏浅笑看了一会儿,是她多虑了,这个老婆婆怎么会是少奶奶呢,又脏又老,少奶奶哪里会这样打扮。 “大哥,对不住了,我们正在找人,你快带着你的母亲走吧。” 就这样,夏浅笑在紫衣的眼皮底下出城了。 牛车一路驶到了郊外,离城门有一段距离了,夏浅笑才敢把头露出来,哈哈,终于离开运城了,从此以后,她一个人要逍遥自在地活着。先去漓城过冬,原谅这孩子真的很怕冷,现在还是秋天,她就已经穿的比别人多了。过完冬天后,就想办法挣很多钱,然后再修个大院子,养很多的帅哥,把家里的小斯丫鬟全部换成大帅哥,看着就赏心悦目。 “小伙子,停下,我家到了。”夏浅笑指指农田旁边的那座小茅屋,就在这里下车挺好的,她一个人再想办法搭个马车去漓城。 “老婆婆,你是不是看错了,那是俺家的屋子。”大汉奇怪地看着夏浅笑,这个老婆婆怎么回事,那明明就是他家的茅屋啊。 “哦,你家的,和我家的那个茅屋长得可真像呢,这人老了,不但耳朵不好使,连眼睛也不好使,既然你家到了,那你赶快回家吧。”夏浅笑从车上跳下来,一直装死尸可累死她了,她站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 “你看我干嘛,快回去啊,大叔。”见大汉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夏浅笑好心地提醒他,大叔,你该回家了,难不成你傻了,不想回家了。 “老婆婆,你,你怎么……”大汉结结巴巴地道。 “我啊,你这个牛车可真神,我就在这上面躺了一下,一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劲,好像年轻了五十岁。” 夏浅笑离去后,大汉依然拉着牛车回家。到家后,他的老母亲从茅屋中走出来,看着他,老人的脸上满是慈祥。继而,大汉听到母亲惊讶的声音。 “儿啊,这肉与银子是哪里来的?” ------题外话------ 谢谢轻菱浅歌和恋飒的花花,还有这个我不知道名字的亲,bbdr0903的十朵花花,看这个字母数字,小夏也不知道该叫亲什么 第二十九章 来人是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告别大汉后,夏浅笑一个人沿着乡间小路不停地往前走,走了一个时辰后,已是夕阳如血,太阳快要下山了。别说客栈,夏浅笑连一户人家也没有见着,难道今晚注定要露宿野外。好饿,中午吃的两个馒头已经消化了,现在可真是又饥又渴。 唉,当初就应该在城中买点干粮和茶水,就算找不到地方过夜也不至于饿死吧。看着眼前的那条小河,对了,烤鱼,绿衣紫衣叉鱼烤鱼的时候她都见过,想必也不难吧。 于是,夏浅笑也在河边找了个枝杈,可站在河边叉了好久,愣是没见到一条大鱼,连个毛毛鱼也没有。其实她哪里知道,绿衣紫衣能叉上鱼,是因为两人经常干这样的事,再加上两人武功不弱,做起来当然轻而易举了。 天渐渐黑了,看着那片黑漆漆的丛林,此时再赶路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过夜,至于吃饭,一顿不吃还饿不死,要是再没找到地方睡觉的话,估计她今晚就要被野兽吃了。 找了堆干柴,生了一堆火,又坐在火堆旁把自己烤得暖烘烘的,夏浅笑看着眼前那棵大树,呵呵,今晚就在你身上睡觉了,你可得用你这件漂亮的衣服把我藏起来。 爬树对夏浅笑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不用多久,她就小心地爬了上去,坐在上面看着上面的那一堆火,就算野兽来了她也不怕,她可是在树上呢,现在天气这么冷,蛇什么都都去秋眠了,也不用担心会在树上碰到毒蛇的问题。 一夜过去了,夏浅笑醒来的时候,火早已熄灭,连木灰都是冰冷的。夏浅笑又找了堆干柴,把全身烤得暖和后,才起身赶路。 虽然不知这条路是通向何地,但只要一直沿着它往前走,她就不信找不到人家。功夫不负有心人,约莫走了快一个时辰,夏浅笑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镇。 我要洗澡,我要吃肉,我要穿干净衣服,夏浅笑站在一家名为四海客栈的门前。小二从里面跑出来,一脸的嫌弃:“哪里来的叫花子,赶快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夏浅笑笑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小二的眼前晃晃:“小二哥,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碍你的事了?” 银子,送上来的钱财哪里有不赚的道理,店小二看着银子眼露贪婪,掌柜的赚的多,他这个跑腿的才能赚的更多。 “客人里面请,请问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店呢?” “先洗澡再吃饭,另外去给我买一件男人穿的衣裳来。”夏浅笑把手中的银子扔给店小二,心疼啊,看着荷包里的银子又瘪了点,就好像在割她的肉一样。可偏偏她还只能让别人割,谁让她现在还赚不到钱呢。 洗完澡,吃完饭,夏浅笑看着镜中的那个翩翩佳公子,帅,真帅,想不到我穿男装也这么好看,要是哪天活不成了,就找个大户人家当上门女婿。这样的事情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要是做的不好,谁不定是小命不保。 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脸蛋涂得蜡黄蜡黄的,这下终于普通点了,可是看起来还是不像个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得不说,前身有着一双看起来就像女人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那双眼睛总是又大又亮,更主要的是眼睛里总是透着盈盈的水波,看起来我见犹怜,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这不是个女人,哪个大男人会有这么一双让人一见就想狠狠蹂躏一番的眼眸。夏浅笑也怀疑,她在绿衣紫衣面前没有一点威信就是吃了这双眼睛的亏,连施晏那个小屁孩都不怕她,总是觉得她好欺负。 自毁双目这样的事情,夏浅笑是做不出来的,用胭脂画点麻子上去总行了吧,又叫店小二给她买了点胭脂水粉回来。 大功告成,夏浅笑看着铜镜中那张满是麻子的小脸,还行吧,至少她看了还觉得不错。脸蛋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轮到身材了。 前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地似的,但夏浅笑还是不得不赞她一句,你这个小丫鬟的身材真的不错,现代人所向往的丰胸细腰长腿翘tun,她倒全占了,那一身的肌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找了几块白布把大白兔缠住,夏浅笑差点没被自己勒死,原来女人装男人这么辛苦,她真怕自己会把心脏勒到休克。 奈何前身的身体发育得实在是太好了,夏浅笑不管怎样把那对大白兔藏起来,胸前依然还是鼓着,又找了几块布缠在腰间,这下总行了吧,我装成个腰粗的大胖子总行了吧。 试着走了几步,夏浅笑只觉得真难受,她好想换回女装,可是,一个女人上路更加不安全,估计她才出客栈不久,就被人抓去卖了。 夏浅笑是在店小二一脸惊讶中走出客栈的,她离开后,小二摸摸脑袋,这人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他怎么没见过她,还是说他老了,心神恍惚,记忆力在下降。 吃饱喝足的夏浅笑一摇一摆地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这个时候该去雇辆马车了。马车很快就雇好了,听车夫说这里到漓城要两天的时间。两天就两天吧,她夏浅笑等得起,只要不丢命。 夏浅笑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马车里闯进来了一个人,夏浅笑被他吓了一跳,可前面赶车的车夫却没有一点反应,想必是没有发现这人吧。 来人一身红衣,青丝如墨,五官艳丽,原谅夏浅笑这孩子看不出他的性别。来人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夏浅笑,见夏浅笑一脸的防备,红衣人勾魂一笑:“我没有恶意,只是我也要去漓城,不如我们做个伴。”他的声音和他的穿着打扮,还有五官一样,雌雄莫辨。 听到他这样一说,夏浅笑也收起来了警戒之心,自己只是个小丫鬟,人家图她什么,况且现在的她连美貌也没有了。 “既然这样,那车费咱们五五分,我是穷人,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我叫萧慕,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萧慕热情地和夏浅笑打着招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认识很久了呢。 “我叫夏九。”夏浅笑随便扯了个名字,反正到了漓城后谁也不认识谁。 “原来是夏九兄。”萧慕对着夏浅笑施礼。 “好说,好说。”夏浅笑也急忙回礼。古人这点真麻烦,文绉绉的,叫她这个女汉纸好生别扭。 第三十章 帅哥人妖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萧慕兄,我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夏浅笑的好奇心也有。 萧慕眨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夏九兄,你说?” 死人妖,夏浅笑在心中骂道。她也不知道萧慕是男是女,姑且就叫他人妖吧。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夏浅笑艰难地问道,千万不要说你是男人啊,不然你叫我这个女人怎么活,刚刚摆脱了个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千万不要再遇上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男人了,不然我会觉得这个世界癫狂了。 “夏九兄,你猜猜,你说我是男人,那我就是男人,不过你要是说人家是女人,那人家也愿意做女人啦!”萧慕凑到夏浅笑的耳边说道,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是中性,而是娇滴滴的。 夏浅笑不自在地摸摸耳朵,又摸摸自己的手臂,好冷,冷得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反正你在我心中是人妖。 “萧慕兄,其实在我的家乡,我们都管你这样的人叫做人妖。”夏浅笑觉得有必要告诉萧慕人妖是什么,她也决定了,从此以后,她就叫他人妖。 人妖?什么东西?“随夏九兄怎样叫,只要夏九兄开心,人家也就开心了。”萧慕轻咬红唇,朝着夏浅笑抛了个媚眼。公子,看我不电死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可夏浅笑实在和这个叫萧慕的人聊不到一块去,换成你,和一个男女都不知道,其实你潜意识里相信他是男人的人坐一辆马车,这还不算,关键是人家总是用欲语还休的眼神看着你。如果是施晏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夏浅笑,估计她早被电的找不到北了,扑上去把施晏吃干抹净了,可被萧慕用这样的眼神一看,夏浅笑只觉得怪异。 一天过去了,夏浅笑倒也和萧慕相安无事地相处着,只是夏浅笑很想睡觉,可萧慕一直看着看,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吃入腹中。夏浅笑只觉压力山大,连坐着都不自在,哪里还睡得着。 “人妖,你可不可以不要看着我,我很丑的。”拜托了,我真的很丑,很倒人胃口,你就别看了行不,还是说你审美有问题,觉得我很帅。 “夏九兄的眼睛很好看。”萧慕还是痴痴地看着夏浅笑,是看着夏浅笑的那双眼睛。此时的萧慕眼中满是爱恋。 这人不会认识原主吧,或者说这人爱慕着原主,然后原主又爱慕着顺子。夏浅笑还没有自恋到她这个样子,有人会对她一见钟情。 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我要睡觉了,夏浅笑拿着身前的那个包袱挡住脸,这样我看你还怎么看。前天晚上她就想着怎么跑路,没有睡好,昨天晚上睡的是大树,又硬又冷,也没有睡好。今天晚上睡的虽然是马车,但应该能睡得好一点了。 夏浅笑睡着后,她对面的萧慕依然痴痴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可真像啊。 第二天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萧慕已经不在了。谢天谢地,人终于走了,佛祖保佑。 “给,夏九兄。”萧慕递给夏浅笑一个动物的大腿。睡醒了总要吃点东西吧,那人可是最爱吃他烤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肉?”好小气,只给人家这么点,不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就慈悲大发的收下吧。夏浅笑想着包袱里的那些干粮,还是吃肉最舒服。 “这是兔肉,以后我天天烤给你吃好不好?”萧慕朝着夏浅笑抛了个媚眼,我就不信抓不住你的心,不过没关系,先把你的胃抓住也行。 有人愿意当免费的保姆,夏浅笑要是拒绝那她岂不是傻瓜了:“看在你这么想伺候我的份上,那就行吧,不过,我可先说明了,我没有工钱给你。” “只要夏九兄能让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人家就算给你银子花也愿意。”萧慕一脸的害羞,还以为要浪费很多口水呢,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就答应了。 “真的啊,那你以后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吧”夏浅笑双眼放光“快把银子给我吧。” 不得不说,萧慕其实不是个有钱人,这是夏浅笑拿到他的荷包后的心声,那里面只有一两银子。看这小子的穿着,还以为非富即贵呢,原来他以前干的是飞檐走壁的事业,身上的衣服也是从别人那里顺来的。夏浅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那个小包袱,难道这人盯上我,是因为知道我有很多银票?可我一直藏得很好,用的都是碎银子和铜板,银票可从来没有拿出来显摆过。 吃饱喝足后,夏浅笑才发现车夫不见了,这下怎么办,她不会驾马车,难道要走路去漓城。不说要走多久才能到,她也不认识路。 “人妖,车夫去哪里了?”抱着问问的心理,没准这人妖还真知道车夫去哪里了。 “他啊,我怕他一路打扰我和夏九兄观赏风景,已经把他打发走了,不过夏九兄放心,他的马车被我买下来了。”萧慕一脸的惊喜,瞧瞧他多聪明,这样他们两人就可以在一起游山玩水了,想玩多久都没有关系。 “你这个混蛋,那谁来驾车。”夏浅笑气得咬牙切齿,难道这人不知道买马车比雇车夫花的钱更多吗? “夏九兄别生气,我来。”萧慕马上跳上马车,让你看看我什么都会干,看你还不从了我,像我这么贤惠的人不知道去哪里找。 夏浅笑一路坐着萧慕驾的马车,经过十天后才终于到达了漓城,原本只要一天就可以到达的路程硬被萧慕拖长了十天。这十天来,萧慕十分高兴,带着夏浅笑到处玩,到处跑,夏浅笑可就不高兴了,因为她把铜板和碎银子花完了,还花了张一千两的银票。 萧慕别看是个贼,可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一路上只要看见好的东西就想要买,要不是夏浅笑掌握着两人的经济命脉,估计夏浅笑那些银票早就被败光了。 “夏九兄,难怪你一直想来这里,漓城可真是个好地方啊。”萧慕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向着夏浅笑大发感慨,他决定了,以后他和夏九兄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好了。 第三十一章 安户立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真的是个好地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终于见到了。”夏浅笑张开双臂,呼吸了一口漓城的空气,隐隐约约还闻到了花香呢!这个地方真好,要是她当初就是穿在这里的大户人家中做个小姐就更好了。 “夏九兄,你刚刚那个样子看起来真像个女人。”萧慕摸着下巴,打量着夏浅笑,为什么刚刚他看着夏九兄怎么觉得他是女人了,难道是他眼花了,对了,一定是他眼花了。 “我怎么会是女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连传宗接代的工具都有。”夏浅笑急忙澄清她是男人的事实“不信的话,等下叫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必了,夏九兄肯定是男人,哪有女人像你这么丑的,不过,夏九兄,你那双眼睛可真漂亮,长在你这么丑的脸上可真是一种浪费。”萧慕满脸的惋惜,真可惜啊,这么丑的人偏偏有了一双这样的眼睛。 夏浅笑无语,死人妖,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就算现在的我很丑,可是现在的我很温柔,而且你也不要说出来啊,放在心里又不会憋死你。 “我也不是很丑,放眼整个大夏皇朝,我的丑还只能排在第二,还有人比我更丑呢,那人不但丑,而且嘴巴还很臭。”夏浅笑对着萧慕眨眨眼,小样,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你不是说我的眼睛好看嘛,那我就天天用眼神电死你,然后你负担不起这么大的电流,死翘翘了。 “那人是谁?还有这么讨厌的人,长的丑连心灵也不美。”这人是谁?他萧慕倒真要好好见识了,到时得去这人面前打击他几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人妖,那人就是你。”夏浅笑用手指指前方,又绕回来指到萧慕的身上。 “夏九兄,我看你嘴巴比我更臭。”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他萧慕的脸皮一向很厚,夏九兄也真小气,他明明就长的丑,身材也不搭,上面胖,下面瘦,还不准人说了。舌头长在他的嘴中,他萧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算了,好男不和人妖斗,我找个客栈吃饭去了。”这么多天一直吃的是烤肉,也该换换口味了,吃点素,不然一直吃肉不但会腻,更重要的是营养不良。 说到吃饭,萧慕也不和夏浅笑吵了,他也吃肉吃腻了,现在的萧慕真的很感谢夏浅笑,他的衣食父母啊,想到此,夏浅笑在萧慕眼中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两人吃过饭后,又在店小二那里打探了下哪里有房子卖。既然打算在这个地方住下来,第一件事就是买好房子。不得不说,作为客栈中的店小二,这个职业需要很高的八卦性,灵活性,交际能力得是一流,不然,你这个店小二要是个木头,不善言辞,那不是损失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院子很快就买好了,那是一座四进四出的院落,像极了现在北京的四合院。夏浅笑对这座庭院很是满意,干净,简洁,虽说不是很宽敞,但看起来很舒服。萧慕却不是这样想,一直抱怨着买的庭院太小了,没有假山,没有楼台,没有流水。夏浅笑斜着眼瞅着他,忍住那股想把他揍一顿的冲动。淡淡地反问着萧慕,你有银子吗?买院子的银子是你的吗?你吃我的花我的,还敢多话?你一个死人妖比麻雀还唠叨。 知道自己身无分文的萧慕在夏浅笑这样的话语下,选择了沉默。谁叫他现在穷得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他不但要喝西北风,更要去睡大街。 住的地方解决了,夏浅笑和萧慕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该买好的物件也一一买清。看着带着的银票越来越少,夏浅笑开始寻思着怎样才能挣钱,她还没有忘记要修座大大的院子,养很多美男的愿望。 得到萧慕的同意,两天共同表态,开个烤肉店。此时已快是深秋,大夏皇朝其他的地方渐渐凉了起来,只是漓城占尽了地理位置的优越,现在还是很温暖。夏浅笑有把握在这样的时刻烤肉会受到大家的喜爱。 可是,夏浅笑也有烦恼的时候,这种烦恼不是来自萧慕,而是来自她,原主留下的这具身体。刚进入秋季的时候,夏浅笑就觉得有点冷,而现在,即使在温暖如春的漓城,夏浅笑每晚都会被冻醒。 萧慕在她的房间家里安放了很多的火炉,每天晚上夏浅笑房间的炉火总是一直燃烧到天明。甚至连那被褥,买的都是最好最保暖的,可这一切都无法抵挡骨子里发出来的寒冷。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气比前几天又温暖了许多。夏浅笑穿着一袭白色锦袍,外面披着一件烟青色的披风,头戴着萧慕用兔毛给她做的小帽子。应夏浅笑的要求,萧慕还给夏浅笑用兔毛做了手套,虽然看起来有点粗糙,但夏浅笑依然十分的喜欢,因为现在的她已是十分怕冷。 萧慕正站在店中烤着肉,肉的类型很是繁杂,有兔肉,有猪肉,有羊肉,有狗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肉。夏浅笑抱怨过为什么没有牛肉,她最喜欢吃牛肉了。萧慕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过了半天,他才开口,难道你不知道牛是农家宝吗?私砍耕牛是要被砍头的,要是我们卖牛肉,就只能过逃命的生活了。夏浅笑只得咋舌,这里的牛就跟中国的熊猫一样珍贵,都是国宝。 小店的生意比夏浅笑想象中的还要好,这第一嘛,确实是萧慕烤的肉味道很赞,这第二嘛,当时的烤肉只是纯粹的烤肉,夏浅笑对着萧慕说,可以在烤肉中加点东西,这样不但会省下很多肉,更重要的是个新字,谁不爱新鲜的食物。她像萧慕保证,只要他们不将方法泄露出去,一定可以赚很多的银子,就算以后方法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也不用怕,到时大不了不干这一行,干点别的。 ------题外话------ 没有人出来冒泡,那小夏就继续让施晏潜水吧 第三十二章 两人打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九兄,你怎么来了?”萧慕放下手中的烤肉,对着夏浅笑勾魂一笑,这个人妖一直不忘勾引着夏浅笑。夏浅笑也曾对萧慕说过,自己对他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萧慕却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你现在对我没意思,说不定处着处着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了。夏浅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她会爱上他,才怪,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菜。 “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把我的银子给贪了,我还指望赚钱讨媳妇呢。”夏浅笑是不会承认她见天气良好,想出来晒晒太阳,顺便和萧慕说说话,这几天她一个人呆在屋中都闷坏了。 “我哪敢贪夏九兄的银子,不过,夏九兄,你娶媳妇干嘛?我们两个就在漓城过一辈子不挺好的吗?”一听见夏浅笑说想娶媳妇,萧慕就不高兴了,反正他不管,有他萧慕在,夏九兄就别想娶媳妇,他决定了,他会让夏九兄这辈子也娶不到媳妇。 “和你过?虽然我喜欢的是男人,但是我不想和你搞基。”难道萧慕喜欢的是男人?夏浅笑在心里纠结着,她要不要告诉萧慕,她是女人呢。搞基这样的事在二十一世纪到处可见,夏浅笑也算的上是个刚入门的腐女吧,所以对萧慕喜欢男人也没有什么鄙视。很正常啊,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以前的时候,遥子还天天在她耳边嚷着,男男才是真爱,男女是为了传宗接代。和遥子那个资深的腐女一比,夏浅笑是小巫见大巫了。 “夏九兄,什么是搞鸡?”萧慕一脸的的好奇,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可是为什么要说是搞鸡呢?他看着他刚刚烤熟的鸡肉,和鸡搞什么? “人妖,你不懂的,我可把话说明了,我不打算和你一起过。”夏浅笑思索着她要不要给人妖一些银子,从此两人断了联系,不然她还真担心这个人妖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哦。反正我这辈子不会让你娶别人的。”萧慕又和夏浅笑说了几句,然后老实地回去烤肉,夏浅笑见她烤肉的动作越来越娴熟。这个人妖天生就是个卖烤肉的命,瞧瞧他这动作,不知道还以为他上辈子干的也是这行。 买烤肉的人越来越多,萧慕在一旁忙得连喘口气都困难,只恨自己不多长出几双手。夏浅笑在一旁凉凉地看着,一只手拿着个鸡腿,一只手抱着个暖炉。她也想去帮帮忙的,可萧慕不让,直接把她按在椅子上,又塞给她一个暖炉,并对她说,我一个人能行。他的这句话把夏浅笑感动的差点流下激动的泪水,看吧,我就是会发掘人才,找的伙计多好,在店里当伙计,在家里当保姆,而且还好养,只要包吃包住就行了,一分钱的工钱都不用给。 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夏浅笑双手一挥:“关门,回家睡大觉。” 萧慕屁颠屁颠地关好门,跟在夏浅笑的后面回家,手里还抱着一大包银子。到了小院子后,夏浅笑把萧慕手中的银子倒在桌子上,数了数,差不多快一千两了。这钱回来的可真快,才几天,她就快把以前花掉的银子都挣回来了。 “夏九兄,你是怎么想到把肉和面粉加在一起烤的。”这样的烤法,萧慕以前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一个叫肯德基的爷爷创造的。”夏浅笑又把桌上的银子数了一遍,明天得把这些银子放在钱庄里存起来,不然放在家里容易招贼,貌似她旁边这个人就是个汪洋大盗。 “啃的鸡?这名字可真奇怪,难怪我们卖的烤肉中鸡肉最多。”原来是因为那个老爷爷喜欢吃鸡,心中的疑惑揭开,萧慕又看向夏浅笑,她似乎很爱银子,那他是不是应该出去给她偷点银子来呢,要是偷金子的话,夏九兄肯定会很高兴。 夜渐渐深了,萧慕精神暴好,拉着夏浅笑聊天,不时地说一些他见过的风景名胜。夏浅笑缩在床上,盖了两床棉被,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当然,萧慕说到精彩处,她也被逗得发笑。 萧慕见她实在是冷的厉害,只能在心里干着急,把房间里的火炉烧的更加旺。暗暗在心里发誓,明早出去打猎的时候一定要打两只狐狸回来,给夏浅笑做两件狐裘衣。 一晚很快过去了,天才朦朦亮的时候,萧慕才刚起床,就看见夏浅笑比他起的还要早,见他进来,夏浅笑又是戴帽子,又是戴手套,还戴了个口罩,夏浅笑和萧慕说过这个东西叫口罩,用来保暖的。 “萧慕,我今天和你一起去打猎,看看会不会暖和点。”全副武装好后,夏浅笑对着萧慕道,她知道萧慕不会拒绝她的。这些日子的想处,萧慕对她真的很好,只是他经常看着她发呆,或者说看着她的眼睛发呆。 “好啊,再多穿点。”萧慕拿了件披风给夏浅笑披上,出去走走也好,大不了他多照顾她一下就行了,每次看着那双相似的眼睛,他也觉得很满足了。 两人来到漓城外的小森林中,天色才渐渐亮起来,走了一段路的夏浅笑也没有原先那么冷了。她对萧慕说,人妖,以后我明天都和你出来打猎吧。 萧慕听见她这样说,眼神变得特温柔,曾经他幻想中能和那人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身边有着一个相似的人倒也不错,就这样在漓城过着。 今天一天的肉都打好后,萧慕看着浑身裹得像个粽子的夏浅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猎两只狐狸来。” 未等夏浅笑答话,萧慕一眨眼已经不见了。轻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夏浅笑站在原地看着萧慕离开的方向,以后一定要萧慕教教她,她不求能够嗖的一下不见人影,但求遇到坏人的时候能够成功跑掉。 不久后,萧慕带着两只小狐狸回来了,夏浅笑心疼地看着那两只已经死掉的小狐狸,这在现代猎杀狐狸可是要坐牢的 “等下回去后把这皮毛洗干净了,我给你做狐裘,保证很保暖。”萧慕看着洁白毛发上的那些鲜血,弄脏了呢。 “人妖,你真厉害,还会做衣裳。”这句话夏浅笑是真心说的,古代男人都这么贤惠吗?不是说这些都是女人做的吗? “我啊,做的衣裳都很粗糙,不好看,我师兄才厉害,这些都是他教我的。”说到自家师兄,萧慕一脸的崇拜,几年不见师兄了,他要不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他呢! ------题外话------ 亲们猜猜萧慕的师兄是谁呢?要不要浅笑被施晏找到呢?如果亲们还是沉默的话,那小夏就再让施晏潜水吧 第三十三章 两人斗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哇,你师兄这么神啊!”夏浅笑一脸惊叹,这样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纪都已经绝种了,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要穿越,原来古代的男人不但帅,而且有钱,最主要的是贤惠。她决定了,这样的男人她要定了。 “当然了,我师兄会的东西可多了。”自家师兄一直是萧慕的骄傲,他们从小一同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你师兄成亲了吗?”夏浅笑摸着下巴问道,不管这个师兄有没有成亲,她都要他。 “应该没有吧,我都四年没有见他了,他十六岁那年就下山了,师父不准我和师弟去看师兄,也不准师兄回来看我们。”不说师兄还好,一说他就想他了,等再多赚点银子,他就带着夏九兄去见师兄。 “看在我养你这么久的份上,以后记得在你师兄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就说我年方二八,貌美如花,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浑身上下都是宝。”第一印象很重要,一定要让这个师兄对自己有好感。 “是不是像猪一样,猪全身上下都是宝。”夏九兄还真的是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不但胖的像猪,而且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句话萧慕是不敢说出来的,不然夏浅笑还不得气的跳脚。 “你才像猪呢,你全家都像猪,我这么漂亮可爱,哪里像猪了。”这人的眼神怎么回事,这这么好的身材,这么好的脸蛋哪里会像猪。某人已经忘了现在的自己是个胖子和麻子的打扮了。 “全身上下都像猪,尤其是那个肚子,还有生活习惯。”萧慕把夏浅笑从头看到尾,对着自己的肚子比划一下,又指指夏浅笑的肚子“你看看你的猪肚子,再看看我的,就冲你这长相身材,这辈子你肯定找不到媳妇了,咱们站在一起,更能突出你的胖和丑,衬托出我的受和美。” 随你怎么说,等我换回女装,一定要让你惊艳,到时你这个死人妖,千万不要抱着我的腿说,亲爱的浅笑,求求你就把我收了吧,哪怕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个看门的小厮,或者一天只喝一碗粥,我也愿意,浅笑,看不到你,我就活不下去,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没意见,呜呜呜,苍天佛祖啊,玉皇大帝啊,你们就显个灵,让浅笑把我留在她身边吧…… 似乎已经看见萧慕正跪在自己的面前,抱着自己的大腿苦苦哀求,而自己一脸不屑,就你这样,还想留在我的身边,给我提鞋的人都比你好看多了,你太丑了,在我身边晃,会让我吃不下饭,消化不良。 “哈哈,好开心。”夏浅笑越想越开心,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笑的时候就像猪,笑起来就更加像猪了,只有猪会一直傻笑。”这人怎么回事,笑得这么怪异,不会是疯了。 夏浅笑止住笑,最毒舌的就是你这个人妖,你就等着吧,我换回女装让你流鼻血流到死,先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觉得你师兄会不会看上我,人家看上你师兄了。”夏浅笑娇滴滴地说道,语气又软又酥,只差没拿个手帕,再像萧慕抛个媚眼了。 “我师兄看上你?”受的惊吓过大,萧慕差点站不稳了,他从小容颜如画,温润如玉的师兄会看上夏九,先不说两人都是男子,就这个长相,他和师父师弟都不会让师兄这朵花插在夏九这坨牛粪上。 “他看上我很奇怪吗,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有这个财,当然了还有身材。”夏浅笑自我感觉良好,人妖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说不定那个师兄真的会看上她。 “我师兄喜欢的是女人,他不会喜欢男人的。”萧慕婉转地替自家师兄拒绝夏浅笑的热情,师兄知道了一定会感动的。 他喜欢女人更好,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要是他喜欢男人我才一点机会都没有,她还真不知道在这古代怎样才能变成男人。 “人妖,你师兄多大?身高几尺?体重多少?家里几口人?祖上是干什么的?家庭有没有什么遗传的疾病?有没有不良爱好?”这个一定要问清了,不然两人在一起才知道,不光她吃亏,后代也吃亏。夏浅笑是真的多想了。 “对了,还有生辰八字。”差点把这个忘了,其实夏浅笑是想问生肖,星座,血型的,但怕萧慕听不懂,就改为问八字了。古人不是都重视这个吗?听说两人成亲前都会先算八字。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师兄是不会看上你的。”萧慕用手捂住耳朵,这是哪里来的疯子,他不认识,要是师兄看上了夏九,师父他老人家肯定第一个会被气死。然后是他萧慕,接着就是他们那个可爱的小师弟了。 “你不说没有关系,但我知道你说不知道就代表你知道,你肯定会告诉我的,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只准吃饭不准吃菜。”夏浅笑看着快要抓狂的萧慕,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这么高兴,第一次可以抛开压力笑得灿烂。 “你就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萧慕又加上一句“别说只是不给我菜吃,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告诉你。” “人妖,想让我取你的命,你想的倒挺美的,不过那是不现实的。”夏浅笑才舍不得萧慕死,她在心里算了一下,要是萧慕死了,看在两人相识一场,至少得给他买个棺材吧,不请和尚了,没钱,请人抬棺材要钱,挖个坑也要钱。说不定他死后占的那块地也要钱,萧慕活着,会给她赚很多钱。有人会陪她吃饭,会陪她说话,会在她每晚冻的难受时给她加炉火。 最最重要的是,她的身边只有萧慕了,他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即使夏浅笑也觉得萧慕对她的好莫名其妙,她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不可否认,萧慕真的对她很好。好到她愿意就这样和萧慕呆在漓城过一辈子。 ------题外话------ 亲们,要不要施晏出来呢,好吧,没人回答我,我还是打算明天让他出来冒泡了 第三十四章 和谐相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人回到漓城的时候,已是辰时,此时旭日东升,蒸蒸日上。看这阳光,似乎比昨天的天气还要好,夏浅笑因为刚刚走路的原因,身体也不似以前的冰凉,稍微的带有着暖意。 萧慕一袭红衣,扛着打好的猎物,和夏浅笑一起走进了小院中,来到院中的那口水井旁。萧慕打水,清洗猎物。夏浅笑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以前她每次起来的时候萧慕都已把这些东西洗净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人妖,我来帮你吧。”夏浅笑挽起衣袖,也蹲在一旁洗着猎物。 “别,水凉,你怕冷。”萧慕阻止夏浅笑。等下这人要是又喊冷的时候,还不是要他照顾,夏浅笑这是帮倒忙啊。 “不行,我就要洗。”夏浅笑好不容易来了兴趣,今天早上又这么开心,这几天因为怕冷,她一直缩在房间里,发现还是多动动更暖和。 “好吧。”夏浅笑执意要帮忙,萧慕拗不过她,但又怕她被冷水冻坏。想了一下,反正他都已在她面前用过轻功了,再用下武功也没事的。 几只木桶中的水很快被萧慕用内力催热,夏浅笑在一旁看得惊奇,古人还真的有内力,她以前只在武侠小说里见过,电视剧里的不算,那是人扮演的。 “人妖,你好厉害,教我吧。”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可以不学,说不定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用的上。 “你身体弱,学不得武功,夏九兄,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弱呢。”萧慕疑惑,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怕冷,他一直想不明白。要不是他这次是背着师父偷偷地跑出来,真应该带他回去,叫师父看看。 “我怎么知道,许是水土不服吧。”这个问题夏浅笑也没有想明白,她没有得什么病,刚穿过来的时候身体也是好好的,只是,慢慢的就怕冷了。 “没事,夏九兄,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我师兄,他应该有办法的。”萧慕说道。一开始,他接近她,确实是因为那双相似的眼眸,可是除了眼眸相似,他们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了。 “见你师兄,你是不是想当我们的媒人。”夏浅笑微笑。 又来了,萧慕皱眉,真不知道夏九兄是怎么想的,他师兄会喜欢男人吗?答案是不会。应该要转移话题了。 “夏九兄,你这名字怎么来的,听起来怪怪的,下酒下酒,为什么不叫下酒菜呢?”其实这个问题,萧慕已经憋了很久了,当他刚听到夏九这个名字时就想笑。在山上的时候师父经常说,多做点菜好下酒。 “我这个名字啊,我家九代单传,我是家中的独苗苗。”夏浅笑拔着野鸡上的鸡毛,随便说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叫这名了。 “那是不是你家就是一到九了。”这夏家取名字倒挺有意思的,简单直接,方便好记。 “是的。”夏浅笑点着那个小脑袋,管他呢,随便乱扯。 “那你家的第四代,也就是你的祖宗,叫夏四的那个,听起来就像吓死。”这名字就有点惊悚,萧慕一边拔着毛,一直喃喃道。 额,这个,怎么说呢,夏浅笑还真的没有想到。 两人把猎物洗完,已到了辰时三刻,此时艳阳高照。夏浅笑和萧慕又拿着猎物往烤肉店走,可以开始烤肉了,本店开门了。 唐僧烤肉店位于漓城最繁华的东大街,店铺的名字是夏浅笑想的,萧慕题的字,挂的牌匾。当时开业的时候,萧慕问夏浅笑为什么不叫九公子烤肉店。夏浅笑答道,这是为了以后的生意做铺垫。 虽然唐僧烤肉点开业未达十天,但因为萧慕的手艺真的不错,再加上夏浅笑告诉他把面粉加在一起,两人的店铺是叫烤肉点,卖的最多的还是炸肉,新鲜肉和面粉一起放在油锅中炸熟。对外则宣称这是烤出来的。 有着夏浅笑的帮忙,两人很快就把烤肉卖完了。秋天的时候,天色也黑的早,夏浅笑在小院中下厨做了现代的火锅。吃饱喝足后,觉得那股暖意还未散去,应该找点事做。 “人妖,咱们去喝花酒吧,我还没喝过花酒呢。”作为一个穿越女,要是没有去过古代的青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过来的。她和人妖一起去青楼玩她有钱就出钱,人妖有武功就出力。他们组合在一起多般配。 “不行,我不准你去。”萧慕有点紧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去那种地方,他是不会同意的。 “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我知道你也想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放心啦,我会带你去的。”夏浅笑一副咱们是好哥们的样子,我去找姑娘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份。 “那种地方我才不去,你也不准去,你要是去,我就不理你了。”说道这里。萧慕的脸蛋都有点红了,他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那种地方怎么了,很正常啊,咱们男人的温柔乡,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醉倒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难道就不想?”夏浅笑揶揄地看着萧慕,你要是不想会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只差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她还有理智,对一个男人说不行绝对是对他的耻辱。大家请无视这姑娘吧,扮了一段时间的男人,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女人了。 “你,夏九兄,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萧慕一张魅惑的脸蛋涨的通红。这么不知羞的话也说的出口。 说一下又怎样,本来就是事实。况且她带着他去喝花酒,又不是真会找几个姑娘把他吃了。见萧慕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夏浅笑本来只是抱着说说的心态,并不一定要去喝花酒,终于下定决心,要带着萧慕去烟花场所见见世面,不然就冲他刚才脸红的薄脸皮,什么都不懂,估计以后讨不到老婆。 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也有,夏浅笑就已经开始考虑萧慕娶亲的事情了。还好,萧慕不知道夏浅笑的想法,不然非要气得吐血不止。说不定还会真的恼羞成怒,蹦出一句,夏九,皇帝不急,你急什么。潜意思就是骂夏浅笑是太监喽。 日子又是这样的过,转眼又是两天。 第三十五章 我很想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些日子漓城一直艳阳高照,反观运城却是阴雨绵绵,气候潮湿又寒冷。 施晏白衣黑发,静静地立在窗前,微风吹来,衣和发都随风飘拂。曾经如画的容颜已经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死寂落寞之感。眼睛微肿,垂下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那双一直清澈璀璨的琉璃眸此时只剩下灰败,无一不是显示着主人这些天的疲劳与绝望。 乍眼看去的瞬间,施晏寂静优雅站立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十天了,整整十天了,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娘子,你在哪里,你可知,施晏很想你。 滴打在屋檐上的雨声,仿佛也化为那夜屋外喧嚣吵杂的人群熙攘,他们并肩走在运城的大道上,她笑着把手中的小玩意给他,见他不高兴接受,又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属于他们的回忆真的很少,施晏发现他和夏浅笑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绿衣紫衣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他以为给她自由与尊重,她就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然而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外面世界的吵闹也与他无关。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只因为身边没有那个人,所有的所有都微不足道。 施老爷老夫人端着膳食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一脸憔悴的施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都是他们不好,当初就不应该定下这门亲事,或者早点发现赵家嫁过来的不是小姐该多好。 “晏儿,吃点东西吧。”施夫人把手中的膳食放在圆木桌子上,走过来拉着施晏的手臂。这孩子,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都瘦了好多,叫她这个做娘亲怎么不难过。 “娘,我不饿。”施晏扫了那些饭菜一眼,没胃口,只要一想到这些天一直下雨,不知道娘子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冻着,会不会饿着?施晏的心里就不好过。 “晏儿,快吃点吧,你就不要让你娘亲担心了。”施老爷也劝道,同样的,儿子憔悴,娘亲难过,他这个做父亲做丈夫的人又怎会好过。 “晏儿,你一直这样,哪里行啊,自己先累倒了,还能找回那丫头吗?你这个样子,估计那丫头也看不上眼了。”施夫人接着施老爷的话,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儿子吃点东西。 “爹,娘,我没事。”施晏最终还是走到木桌旁坐好,安安静静地吃饭,娘亲说的对,他要是倒下了,还说什么找回娘子呢。 绿衣紫衣从外面走进来,见施晏正在吃饭,眼中流过一丝欣喜,主子终于肯好好吃饭了。她们感激地看了一眼施老爷和施夫人,还是老爷夫人有办法。 “还是没有吗?”施晏放下手中的碗筷,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她到底躲在哪里,这十天来,他的人把运城翻了个遍,一直没有找到夏浅笑。难道她真的已经出城了,那是什么时候出的城。 “主子,属下无能,没有找到少奶奶。”绿衣紫衣越发惭愧,夏浅笑的离去都是她们的大意。 “黑玉青玉也快要回来了吧。”施晏的声音依旧平静,要是他们还没有找到,那就应该出城找了。 “主子,没有。”说曹操,曹操到。黑玉青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施晏默不作声。施老爷施夫人端着剩下的饭菜悄悄地离去。走出房门的时候,施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施晏,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吃什么饭菜。 半个时辰后,施晏放下手中的画笔,看着那一幅幅他刚画好的画像,眼中闪过温柔与怀念。娘子,我每天就只有看着你的画像来想念你。 “黑玉,青玉,你们回宫,把宫中的人调出来,全部去找少奶奶,找完大夏,就找大齐皇朝和大周皇朝。” “主子,那宫中接到的任务呢?”黑玉青玉同时问道,这样会损失很多银子啊。 “退了。” “是,属下领命。” “绿衣紫衣,你们回庄里,和黑玉青玉一样,叫庄里的人全部去找少奶奶。” “主子,那生意呢?”难道也要放弃赚钱的机会。 “不做。” “是,主子,属下领命。” “你们记住一点,但凡有一点相似的可能都不要放过,我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唉,是胖是瘦,只要有点相似,而且你们要记住,一个人不管怎样改变,眼睛是变不了的。”娘子的眼睛很特别,只要人看过就会过目不忘,他相信他手下的人一定会找到她。 “主子,你是说少奶奶易容了?”绿衣一双美眸全是惊讶,和少奶奶相处的日子,感觉少奶奶并不会这些啊。 “如果我所料不错,她已经出城很久了。”施晏也奇怪,这么多天在运城没有找到夏浅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早已出城。只是,她是怎样出城的,他还没有想明白。要是施晏知道夏浅笑是扮作别人的老母亲,在紫衣的眼皮底下出的城,不知是该为夏浅笑的机智笑呢,还是为紫衣的疏忽,一掌劈了紫衣。 四人离去后,雨依旧没有停,雨水打击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些线索想明白的施晏,眼中的死寂又退去了一些,快了,他很快就要见到娘子了。只要是他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可能。 一开始,他确实因夏浅笑用假死这样的方法来逃离他身边,心中恨她,是啊,他怎么不恨。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捧在手心,虽然曾不说什么,也没告诉过她,他为她做过什么? 可她却一直想着要离开,等到她离开后,他才发现,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可以不在乎她心中有别人。他也想过,把她找回来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囚禁她。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她的一点消息,施晏的心中只剩下担忧,刚开始的恨意也消失不见。娘子,你回来好不好,施晏哪里会舍得伤害你,施晏只会对你更加好。你心里有别人,施晏也不怕,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存在。 第三十六章 消息传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几天夏浅笑晚上总是睡不好觉,原因嘛――冷。萧慕每天看着她眼睫下的青影,心中除了心疼就是担忧。漓城的天气是越来越好,可是夏浅笑的身体却越来越怕冷。 “夏九兄,昨晚睡的如何?”刚刚把猎物洗净的萧慕看着打开房门的夏浅笑问道。不用想了,看那双一直水光盈盈的眼睛里的疲惫,就知道夏浅笑一晚没睡。 “挺好的啊,睡的很香。”夏浅笑伸了个懒腰。真害怕夜晚的到来,她害怕自己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那就好。”萧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是带她回天山吧,师父肯定会有办法的。当初跑下山的时候就应该把小师弟也带出来,他的医术还学得不错。 “夏九兄,你带你回去见我的师父。”没有给夏浅笑拒绝的权利,萧慕就帮她做出决定了。 “好吧。”夏浅笑这些天也从萧慕口中得知他的师父是一位隐世高人,武功医术阵法什么的样样精通,通俗一点说那就是萧慕的师父很厉害。萧慕也带着夏浅笑去过漓城的很多医馆,得到的回答都是多穿点衣裳,注意保暖就行了。可夏浅笑知道,她怕冷不是天气的缘故,而是身体里发出来的寒冷。 “那什么时候走,今天行不?”萧慕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唯一的一个笑脸。 “后天吧。”夏浅笑考虑了下,还是后天走比较好,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好,那就后天。” 接下来两人又去了店中,把烤肉卖完的时候,太阳才刚刚下山。萧慕的心情却是极好,又去外面买了一坛剑南春回来。于是,两人坐在一起饮起酒来,喝了几杯后,夏浅笑觉得心中没有以前那么冷了。 她问萧慕:“喝酒可以暖和吗?”萧慕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人妖,今晚咱们去喝花酒吧,”夏浅笑又提出以前的那个建议。她知道人妖是背着师父跑下山的,只想在外面好好的玩,可这次却为了她回去,估计以后想下山就困难了。 “不去,那种地方我也不准你去。”萧慕还是拒绝,有他在,夏九连想都不要想,他是不会让夏九兄学坏的。 “人妖,咱们就去吧。说不定这次我随你上山后,就只能和你一起呆在山上了,你就让我去见识一下,行不?”不去青楼喝花酒,夏浅笑总觉得是一种遗憾。她也想好了,要是萧慕的师父同意,她就在那里和他们过一辈子。 看夏浅笑那一脸的哀求,萧慕还是同意了。那地方,他也没有去过呢! 等到夜深的时候,两人又带了足够的银子,才雇了辆马车从烤肉店出发。目的地是漓城最出名的烟花之地――醉心院。 古代的青楼和电视上看到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至少夏浅笑就觉得站在他们面前的老鸨很漂亮,脸上没有涂抹一丝脂粉,容颜靓丽,身材玲珑,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夏浅笑和萧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想到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喝酒作乐的场所,两人同时只觉得这里干净奢华。醉心院的一个老鸨都这么漂亮,那里面的花魁呢,是不是该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了。 “人妖,动心没有,不如我们偷两个回去做咱们的娘子。”夏浅笑把心中的想法说给萧慕听,去天山后肯定会无聊的,把这里的花魁带回去给萧慕做媳妇。说不定萧慕的师父会喜欢她,夸她想的周到。 “不要,她们都没有我好看。”萧慕把里面的女子全部打量了一遍,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真是,不过人家那是漂亮的姑娘还藏着呢。” “老鸨,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呢,我们要最漂亮的。”夏浅笑掏出一万两银子,反正去了天山也不用花银子了,她就把这些天赚的银子用来给萧慕买老婆了。 “小公子,你要哪个姑娘?我们这醉心楼最有名的是七仙女,你要哪一位。”老鸨红玉娇笑着。很久没见这么大方的小公子了,这小公子的眼睛长的可真漂亮。 “比你还漂亮吗?”夏浅笑摸着下巴打量着老鸨,一脸的色迷迷,要是比她还漂亮,还真该买一个回去。 “公子,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这的姑娘姿色在我之上的少说也说二十个。”红玉保证她说的都是真话,她们这里的姑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这么多漂亮姑娘,夏浅笑对着萧慕挑眉,意思就是听见没,你想要那一个还是要很多个,我全部卖给你,可是她的挑眉在萧慕眼中却是,看见没有,好多漂亮姑娘,我一定要全部买回去好好享受。 想起夏浅笑被一群女人围绕,亲亲这个,摸摸那个,口中还不时说出淫秽的话来“美人,你真漂亮”“美人,让爷香一个”…… 萧慕被脑海中这样的画面惊得打了个寒颤。手却比脑子动的更快,在夏浅笑还等着那七位仙女到来的时候,一把搂上夏浅笑的腰,遁走了。红玉只能听见夏浅笑的声音从黑夜中传来“死人妖,你发什么疯,我要漂亮姑娘,人妖,银子,把银子拿回来啊。” “小薇,给主子传信,就说少奶奶找到了。”红玉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情也轻松下来,谢天谢地,少奶奶终于找到了。 “红玉姐,你说刚才那位小公子就是少奶奶,不可能啊。”小薇看着红玉,这怎么可能,刚刚那位明明就是个男人,而且和少奶奶一点都不像。她们都见过少奶奶的画像,少奶奶可是个大美人,比她以前见过的美人还要美。 “眼睛,我红玉当了这么多年的老鸨,难道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吗,小薇,你去给主子传信就行了。”直觉告诉她,刚刚那位就是少奶奶。只是,红玉看着手中的银票,这个还是给少奶奶吧,不然以后少奶奶告诉主子,主子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小薇,你再去打探一下少奶奶住在哪里,我要详细资料。” 运城。 “主子,红玉传回来的信。”紫衣把刚刚收到的信递给施晏,也不知道那丫头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施晏打开一看,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刚才还暗淡的眼眸此时璀璨无比。找到娘子了,真好。 “绿衣紫衣,备马,和我一起去漓城接少奶奶回家。” “是,属下领命。”绿衣紫衣大声回答。找到少奶奶了,真是太好了。 ------题外话------ 明天施晏就和浅笑见面了,亲们,我还是不说了,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意思 第三十七章 咱们回家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天一夜的奔波,施晏带着绿衣紫衣终于赶到了漓城。此时的漓城艳阳高照,人声嘈杂。萧慕把最后一块肉烤好,放到架子上,向一旁正在卖烤肉的夏浅笑嘱咐道:“夏九兄,我先去雇马车,你不要乱跑哦。”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知道了,人妖,快去快回。”夏浅笑冲萧慕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是,语气里却透着些许甜蜜。又要换地方了。 还是有点不放心,萧慕又嘱咐了几句,才走了出去,颇有点走一步三回头的架势。 “夏九小兄弟,你这兄长可真关心你。”买肉的一位大爷笑着对夏浅笑说道。这些日子,他都会过来这里买烤肉,这对小兄弟的感情可真好,只是,两人的长相实在是差距过大。 “那是。我这个哥哥对我好的是没话说,大爷,你家中有闺女没?给我哥哥当媳妇怎样。”夏浅笑也笑着和大爷开玩笑,这样的话她每天都要说上好几遍。 “你哥哥那么俊,看不上我家闺女啊。”大爷一脸惋惜,他家那丫头自从见过萧慕后,可是念念不忘,茶饭不思。 “就是,我家那闺女也是这样,小兄弟,你就劝你哥哥把我家的闺女娶了吧。”一旁正在吃烤肉的大婶道。可怜她家中那个傻闺女呦,天天在家里喊着非萧慕不嫁。 “还有我家闺女。” “我家的” “我家也是,小兄弟,你就叫你哥哥全部娶了吧。” “额,这个,有点困难,我哥哥吃不消,会精尽人亡的,英年早逝。”夏浅笑弱弱的开口。怎么就没有人说要把闺女嫁给她呢,她很差吗?人妖哪里好了。 施晏来到唐僧烤肉店的时候,夏浅笑依然在卖烤肉。 “各位父老乡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请进来看一看闻一闻,本店最新出炉的唐僧肉啊,又香又脆的唐僧肉。” “是的,你没有看错,这是唐僧肉,货真价实的唐僧肉,父老乡亲们,不要犹豫,不要徘徊,徘徊犹豫你就等于白来……” 那个手中拿着一串烤肉大声吆喝,笑意盈盈的人不就是娘子,施晏怔怔地看着她,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二十天,这二十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过来的。即使现在的她穿着男装,看起来十分臃肿,那张小脸也满是小点点,施晏还是知道她就是他的娘子。当你真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不管他如何的装扮,人群之中,你依然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大功告成,终于卖完了,累死老娘了。卖完最后一串烤肉,夏浅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烤着火,还是多动动才好,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卖烤肉? “娘子,我来带你回家。”属于施晏清若泉水的好听声音从后面传来。夏浅笑摸摸耳朵,难道自己想施晏了,连幻听都出现了。一定是这样。前面的小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施晏心里很是挫败。 她一点都不想他,不然自己都站在她后面,叫她娘子了,她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叫她心甘情愿跟他回去,似乎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打昏带走了。 于是,夏浅笑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施晏一掌劈晕了。看着夏浅笑软绵绵地倒在自己的怀中,施晏眼中闪过一丝怜爱和满足,就这样吧。 抱着夏浅笑从唐僧烤肉店走出来,施晏看也不看外面正一脸奇怪看着他和怀中夏浅笑的众人,面无表情地向马车走去。 “主子,少奶奶她?”绿衣紫衣同时问道,少奶奶怎么了,她们还想和少奶奶打个招呼呢。 “睡着了。”施晏又把夏浅笑抱得更紧一些,抱着她的感觉真好。 “主子,我们要不要杀了那个男人?”绿衣一脸恨恨的表情,他们可都打探清楚了,少奶奶一直和那个叫萧慕的男人在一起。 “男人?”施晏疑问,会是那个叫顺子的吗?娘子离开施家后,顺子也失踪了。 “是的,主子,那男人叫萧慕,喜爱穿一身红衣。”还是紫衣比较冷静,主子说杀就杀,要是主子说放过他,那就让他活着吧。 “萧慕。”施晏的眼中滑过一丝好笑。多日来的气闷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原来娘子和萧慕在一起,是他乱想了。 “不必了。”施晏丢下这一句话,就抱着夏浅笑进了马车。 “紫衣,主子怎么放过萧慕了,当初主子明明说过,少奶奶身边的男人杀无赦。” “我也不知道。” 施晏看着怀中安静的夏浅笑,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真好,娘子在他身边了。 拿过一旁干净的手帕,施晏就开始为夏浅笑擦起那张小脸来。娘子,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把自己扮丑,不然,施晏可是会惩罚你的。 很快,夏浅笑用胭脂涂的麻子就被施晏擦干净了,看着那张清丽绝伦的小脸蛋,施晏深情地在夏浅笑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次就原谅你了。 待看到夏浅笑臃肿的上半身时,施晏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抑制不住笑出了声,还扮成了个小胖子,这样肯定很难受吧。为了不让娘子难受,于是施晏开始帮夏浅笑脱衣裳,其实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夏浅笑把身上那些多余的布料拿掉。 腰上缠住的白布被施晏扔在地上,没有那层遮挡,夏浅笑光滑平坦的小腹就呈现在施晏的面前。施晏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了上去,轻轻地抚摸,娘子是他的,刚看的他都看过,刚摸的也都摸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施晏的手慢慢往上,来到夏浅笑那白布隐藏下的美好上,他觉得那些缠住的布料很碍眼。用力一扯,把那碍眼的布料扔在地上,此时的夏浅笑虽然不是全身红果果,但却比那样更加诱人。 看着怀中的女子,这是他的小娘子呢,这是他这一生会倾尽一切去爱护的小女人。施晏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连呼吸也加重了起来。 施晏的左手紧紧地抱着夏浅笑,看着怀中女子美好的睡颜,慢慢地低下头去,唇印在那与他想象中一样甜美的诱惑上,右手也没有闲着,从夏浅笑的小腹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他渴望的美好上。 ------题外话------ 亲爱的编编大人,你就让小的过吧,过吧,行不行。。。。小的都快要疯了。。。。。,一直吃青菜,营养不良啊。。。。。小的已经绝望了。。。。。。小的已经不知该说神马了。。。。 第三十八章 还你银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怀中的女子依然安稳地睡着,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是的,你没有看错,夏浅笑正沉浸在睡梦中,梦中的她抱着一个大大的暖炉,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地睡一觉了。 尝过了那些美好后,施晏又亲了下夏浅笑带着笑意的嘴角,这才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替夏浅笑穿好,施晏的眼眸一直干净无瑕,刚才的情欲已经褪去。他想,等回到家后,他和娘子就洞房。那个一直未从到来的洞房一定要补上。 第二天的中午,夏浅笑才醒过来,睡的可真满足啊。醒过来的夏浅笑在床上东摸摸西摸摸,暖炉呢,暖炉在哪里,她得一直抱着它。 “娘子,你在找什么?”施晏轻咬夏浅笑的耳朵。他一个这么大的人在这里,娘子竟然没有发现,太让他伤心了。 夏浅笑这才感觉到她的腰上搭着一只手,还有耳旁那温热的呼吸。施晏,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产生幻觉了? “娘子,你在想什么?”不满一直被夏浅笑忽视,施晏干脆一个翻身,把夏浅笑压在身下。 “没,没想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夏浅笑一张小脸都被吓白了。不会吧,施晏还追到了漓城,那明年的今天肯定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看着面前那张惨白的小脸,施晏只得躺在一旁,和夏浅笑拉开一些距离。娘子好像很怕他。 重获自由的夏浅笑只差没从床上跳下来了:“施晏,我知道我应该告诉你实话,可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丫鬟,你还是别追究我的责任了,我保证,在你家白吃白住的那些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怕施晏不信,夏浅笑手指指天“我要是不还你银子,就让我断子绝孙。” 这样的玩笑开大了吧,施晏想,你断子绝孙不就是代表我也要吗。 “娘子,我不缺银子。” “那你缺什么?”看来不用还银子了,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缺娘子。” “包在我身上。”夏浅笑一脸豪气地拍拍胸脯,不就是缺个娘子吗?等下她就去醉心院给施晏把那七个仙女全部买了。正好,施晏还可以给她们编个号,从星期一到星期天。 “娘子,你去哪里?”见夏浅笑想要离开,施晏手臂一伸,夏浅笑就跌入了他的怀中。 “去给你买娘子啊。”不是他自己说缺娘子吗?她还打算大出血给他买七个回来呢。 “不用那么麻烦,有你一个就够了。”为给夏浅笑回答的机会,施晏直接吻住了眼前的红唇。 一吻过后。施晏把玩着夏浅笑的青丝:“娘子,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施晏,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夏浅笑抬眸,看着施晏。 被这句话一打击,施晏刚刚还是深情的眼眸此时满是无奈,一张俊颜只能用黑来形容了。他好不容易和她表明心迹,可这个小女人竟然这样说。 “娘子,我只要你一个。”施晏不死心,继续表明心迹。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了,不然他只用做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只是个丫鬟,别看我现在这张脸还能看,过几年后,我就丑死了。”夏浅笑不信。估计这人今天抽风了,在说疯话,还是当初他烧坏脑子的后遗症一直都在? “娘子,咱们回家好不好,我真的只要你一个。”看来深情对娘子没有用,只有装可怜了,先把人拐回去再说,好好的看牢了。 “施晏,我真的会还你家的银子的,你不用担心我跑,我加倍的还银子行不。”夏浅笑都想哭了,不就是在他家吃了一个月的白食吗?有必要非要自己拿这条小命来赔吗?她还银子,大家两清了不更好。 “施晏,你要是非要我这条小命,那好,我告诉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夏浅笑干脆威胁起施晏来,古人还是很迷信的,信鬼神。 施晏扶额,娘子这脑袋是用什么做的。他朝夏浅笑的胸前瞥了一眼,难道真应了那句胸大无脑。 睡了一天一夜,想必娘子也饿了吧,他得去为娘子准备点吃的,不然饿坏了娘子,他会心疼。给夏浅笑盖好棉被,施晏拍拍她的脸颊:“乖,我去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夏浅笑挎着一张小脸点点头,这是不是就是一直在电视上看到的断头饭,临死之前吃顿饭,死了之后也是做个饱死鬼。这一刻她无比后悔,为什么不跟着萧慕一起去雇马车,或者今早就和萧慕一起离开。萧慕,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吧,我存银子的地方还没有告诉你呢?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打算用那银子给你讨老婆的。 施晏才刚从床上离开,还未踏出房门。夏浅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身体传来,这一次,她觉得比以前任何时候还要冷。她小心地用被子把自己包好,一个人缩在床上发抖,不但不觉得暖,还抖得更加厉害。 “施晏,你在哪里,快过来啊,不用给我准备断头饭了。”夏浅笑用棉被蒙住头,朝着门口大声喊。有人比她还悲催吗?穿过来的命不好就算了,最后还要落个被冻死的下场。 正打算叫绿衣紫衣去下面给夏浅笑端点饭菜上来的施晏,一听夏浅笑的声音。不好,娘子怎么了,也顾不及去准备饭菜了,快步地走了过来。看着床上那不停抖动的棉被,施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走过去,把棉被掀开,小心地把夏浅笑抱在怀中,看到她还是抖动的厉害,施晏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些:“娘子,没事了,我在这里。”他轻轻地拍着夏浅笑的脊背,只希望怀中的人能安静下来。 “施晏,好冷,真的好冷。”夏浅笑不住地往施晏怀中靠,她是不是马上就要冷死了。 “施晏,我在外面存了很多银子,那些钱就藏在买的小院中的那棵黄槐树的下面。我死后,你把那些银子全部拿去吧,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买个棺材,不花你的钱,就用我自己的钱买,我不想死后被你用布一包,直接扔进乱葬岗。”夏浅笑不住地哆嗦着,还是决定要把遗言告诉施晏,谁让萧慕不在她身边“你告诉萧慕,其实他很好,如果我下辈子还遇到他,我一定会挣很多钱给他,让他吃香喝辣的,给他娶三十个姨太太。” 怀中的人不但还在发抖,更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施晏无奈地叹息一声,只能采取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了。 ------题外话------ 本来这章想写点肉的,昨天试着写了一点,一直过不去,所以不写了 第三十九章 终回施家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堵住夏浅笑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施晏又把夏浅笑抱得更紧,同时搂住夏浅笑的腰的手也慢慢收紧,力气大得夏浅笑只觉得自己快被施晏勒死。可是,夏浅笑却觉得好暖和,好像就抱着梦中的暖炉一样,意识渐渐离她远去,夏浅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放开这个暖炉。 吻越来越深,缠绵也越来越浓,施晏的手顺着夏浅笑的亵衣滑了进去,入手的温香暖玉此时还是一片冰凉。施晏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会这么冰?他拉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唇离开夏浅笑的唇。 唇上温热的湿度离开,夏浅笑不满地撅着小嘴:“我还要,暖炉,不要走。” 施晏轻笑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依然抱着她。 梦中的暖炉没有主动送上门,夏浅笑干脆化被动为主动。自己去找那个暖炉。她一把把施晏压在身下,呈个八爪鱼一样缠在施晏的身上,这样真的暖和了耶。脑袋又在施晏的胸膛蹭了蹭。 施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瞬时紧绷,动也不敢动。只希望怀中的小女人能够安分一点,不然,他真的什么都不顾了,趁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把她吃的连渣都不剩。夏浅笑当然不会安分了,一双小手不时在施晏的身上点着火。 她抬起那颗小脑袋,双眼迷离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两只手也开始扯施晏身上的衣裳,同时准确地找到施晏的双唇,吻了上去。施晏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抱一下身上的女人都不敢,就怕自己一抱她,仅有的理智全无。 和想象中一样温暖呢,夏浅笑很满足,唇上的触感软软的,热热的,她伸出贝齿咬了一下,和想象中的一样好吃。再咬一下,会怎样,还是很好吃。 屋内,夏浅笑浓情蜜意,媚眼如丝,施晏欢悦痛苦,浑身僵硬。屋外,绿衣紫衣两人露骨地讨论着主子的的闺房私事。 “真的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主子才是上面的那一个呢。”绿衣双眼崇拜,少奶奶好棒,她还以为这次主子会把少奶奶吃了,没想到是少奶奶把主子吃了。 “就是就是。”紫衣一脸的赞同,两人又透着那扇大开着的房门看着床上的两人,虽然有着锦被的遮挡看不清主子的表情,但少奶奶那个脑袋她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少奶奶可真热情,这下主子肯定是心情大好,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了。” “不过也怪主子还是个处,一点经验也没有。”绿衣一脸的惋惜,要是把少奶奶弄疼了,少奶奶一生气,又跑了,那主子该怎么办呢?她绿衣要不要给主子送几本小册子呢。 “也不知道还要守多久,主子和少奶奶才能完事。”紫衣抬头望天,她真命苦啊,这种事虽然也见过,不过还是见的少,哪像绿衣可以说天天见到,免疫力比她强多了。 门外两人的谈话被施晏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这两个人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绿衣那一句主子一点经验都没有,施晏还是听了进去。听说女人的第一次都会很痛,要是他把娘子弄痛了怎么办。 身上的女人依然还在点着火,只是夏浅笑吻的已经不是施晏的唇了,而是细细碎碎地吻在施晏的锁骨上。还是把娘子带回家吧,再这样下去,事情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头脑根本不清醒的夏浅笑再次被施晏劈晕了。 当夏浅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施家了。一睁眼,施夫人马上热情地凑上去:“醒了,绿衣紫衣,快去端点饭菜过来,少奶奶醒了。” “我们这就去。”这两人夏浅笑没有见到,只听到了声音。 “你这孩子,肯定饿坏了吧,都是我们不好,让你在外面吃苦了。”施夫人拿着手中的帕子擦擦刚掉下来的眼泪。 怎么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不是应该要把自己打死或者发卖吗? “夫人,我不是赵穗儿,我不是你家的儿媳妇。”夏浅笑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这些话必须得说清了。可还没有等她把锦被掀开,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了下去,抱在了怀中。 “我们都知道,和晏儿拜堂的人就是我施家的儿媳妇,丫头,告诉娘亲,你叫什么名字?”施夫人温柔地问道。反正他们家里就认定她了。 看着面前温柔美貌的妇人,夏浅笑只觉得一阵温暖,这就是母亲对孩子的感觉吗,她是不是应该接受? “夫人,饭菜准备好了。”绿衣紫衣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来,先吃点东西,你这孩子肯定饿坏了。”施夫人说着就想把夏浅笑从床上扶起来。 被她的温柔与善良所感染,夏浅笑再也控制不住:“夫人,我叫夏浅笑。” “还叫夫人啊,该打,叫娘亲。”施夫人假装生气,说着打趣夏浅笑的话,只是嘴角边的笑意泄露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娘亲。”夏浅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叫完后,又觉得不好意思,把脑袋藏在施晏的怀中。屋中的人被她这样的举动弄得哈哈大笑。施晏知道她害羞了,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逗逗她,但现在的娘子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爹,娘,等下我和娘子过来看你们。” 知他想和夏浅笑单独相处,施老爷施夫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笑意,儿子这是觉得他们碍事了。 “好,那我们先走,等下再来看你们。”施老爷施夫人带着一群人走了,也体贴地把绿衣紫衣带了出去。待一群人都走出后,施夫人还体贴地把房门关了。这下,儿子和儿媳妇想干什么也不怕有人打扰。她可是知道这两人还没有圆房呢,最好今天就把房圆了,浅笑再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所有的人走后,夏浅笑马上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后,就跑向一旁的木桌,饿死了。先不洗漱了,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还未跑到木桌旁,骨子里的冷意又传遍了全身。 “施晏,我好冷。”夏浅笑这次的声音是带着委屈了,倒真像个小娘子在像丈夫撒娇。 施晏连鞋都没有穿,就从床上下来,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娘子,还冷不冷?”施晏轻声问道。 “不冷了耶,施晏,你身上真暖和。”夏浅笑一脸的惊奇,只要在他怀中不但不觉得冷,相反还会觉得很温暖。 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娘子只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就会觉得冷。她睡着的这两天,只要施晏一放开她,夏浅笑就会喊冷。因此,施晏也陪着她在床上躺了两天。 “那以后娘子一直呆在我的怀中好不好?”只要娘子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肯定会看到自己的存在。 “好啊。施晏,你真好。”夏浅笑笑着在施晏的腰上掐了一下,原来相公就是暖炉。 第四十章 互诉情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娘子,我给你穿衣裳。”施晏拿过一旁的衣裳,未给夏浅笑拒绝的余地。 好吧,有人伺候当然得接受,不过夏浅笑还是不放心:“施晏,你确定不会要我这条命?” 又是这句,施晏很无奈,他都告诉娘子很多遍了,可娘子还是不相信他。 “我只要娘子的心和人。”给夏浅笑穿好衣裳后,施晏又抱着她去洗漱。见夏浅笑披散着一头青丝,施晏本来是想给她梳妆一下,后来一想,娘子这样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 吃饱后,夏浅笑依然窝在施晏的怀中。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呆在施晏身边就不觉得冷呢?难道老天爷为了不让自己英年早逝,才让施晏找到她的。 吃饭的时候,夏浅笑问施晏是怎么找到她的?施晏冲她一笑,娘子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为了不让自己被内心的好奇心憋死,夏浅笑笑着在施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然后施晏就告诉她,他晚上做了个梦,梦中的神仙告诉他,娘子在哪里? 夏浅笑气极。这不是废话吗?哪里有什么神仙,要是真有神仙,她怎么没有见过。施晏说,因为我对娘子痴心一片,感动了上天,所以天上的神仙就让我找到你了。 “真的假的?”夏浅笑还是不信,揉揉施晏的脸颊“你真的喜欢我?” “我只喜欢娘子。”施晏抱着她,又偷了个香。 夏浅笑哈哈大笑:“施晏,你想亲我就直接说啊。”笑过之后,夏浅笑又低着头,学着施晏以前在她面前的样子:“施晏,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不说,我心里又不舒服。” “娘子,想说什么?”施晏抚摸着夏浅笑的发丝。青丝又软又滑,美好的触感让他一阵荡漾。 “其实,我也”说了这几个字后,夏浅笑就不肯说了,把头靠在施晏的怀中。 其实,我也,后面的那些话勾起了施晏的兴趣,他用手指勾着夏浅笑的下巴:“你也什么,告诉我?” 怀中的女子一脸羞红,显得很是难为情,施晏心情愉悦,娘子肯定害羞了。 夏浅笑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又笑着在施晏的唇上咬了一口,见施晏马上要吻她的时候,忙离开他的唇,用小手堵住施晏凑过来的唇。 “不准亲我,你还要不要听了?”夏浅笑语带笑意,你敢亲我的话,我就不说了。 “好,那娘子快点说。”话虽这样说,施晏还是在夏浅笑的手背上亲了下。 “其实,我也挺喜欢”夏浅笑又停住不说了,只是看着施晏笑。 施晏靠近了夏浅笑一点,眼中带着笑意与深情:“娘子还没有告诉为夫,娘子挺喜欢什么呢?你不说,我就亲你了。”唇又靠近了夏浅笑一点。 “讨厌,这样的话人家哪好意思说啦。”夏浅笑在施晏的胸前捶打了一下,这样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吗?放在心里,她知道不就挺好的吗? “娘子,我想听,你就说好不好?”这下,施晏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冲夏浅笑眨着那双璀璨的琉璃眸,此时的他容颜如画,却又透着孩童的纯净与调皮。 “其实我也挺喜欢我自己。”夏浅笑把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又怕施晏会报复她,从施晏怀中跳下来,向门口跑去,边跑边说“不要迷恋姐,小心姐让你吐血。” 她要跑,施晏也不追,坐在椅子上等着夏浅笑跑回来。 还未跑到门口,夏浅笑又倒转头,投向施晏的怀中:“施晏,抱着你好暖和啊。”她讨好地对着施晏笑,看在我主动投怀送抱的份上,相公大人,你就放过我吧。 “娘子,那你说喜不喜欢我?”施晏搂住她,今天一定要从娘子口中得到那句他想听的话。 夏浅笑不语,她是喜欢他,但她不敢告诉他。施晏现在是喜欢她没错,但谁能保证施晏会喜欢她一辈子,说不定施晏的喜欢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施晏,我不求你只喜欢我一个,但你可不可以一直对我这么好?”夏浅笑本来想说,这辈子就娶我一个好不好?但她知道,就算施晏愿意,施老爷施夫人也不会愿意的。古人说‘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施家的香火,施晏也会娶很多女人进门。 “娘子,你又乱想了,我只喜欢你一个。”施晏觉得有必要让夏浅笑彻底放心,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那么,娘子的心中也只能有他一个。 “真的,那我把话说前头了,以后你不准纳妾,我善妒。”夏浅笑对着施晏威胁道。要是施晏以后真的纳妾,她就离得远远的,就算跑不掉,她也一辈子不理他。 “娘子,我只娶你一个,那你也只要我一个好不好?”施晏说完在夏浅笑的耳朵边咬了一口,娘子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好。不过你要是敢娶别人,我就休了你。”夏浅笑凶巴巴地道“还有,以后也不准看别的女人,只能看我一个。” “嗯,我只看娘子一个。”虽然没有听到夏浅笑说喜欢他,施晏还是很满足,至少娘子说了只要他一个。 “娘子,累不累?” “不累,我吃饱喝足,精神好好。” “娘子,我累了,怎么办?” “那咱们去床上躺着吧。”躺在床上后,夏浅笑就后悔了,难道她整个冬季都要过着这样的日子,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施晏,我和你讲讲我在漓城的事吧,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大美男耶,长的好好看。”夏浅笑一脸花痴,快点啊,你怎么不吃醋。 “有我好看吗?”施晏笑着问。 “额,没有,我家相公最好看了,不过,你怎么不生气,我说别的人好看呢。” 施晏把她抱在胸前:“你不会喜欢萧慕的,我吃什么醋。”其实施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萧慕也不会喜欢你的,娘子。 “切,我是没有喜欢萧慕,不过萧慕很喜欢我,对我可好了,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去找萧慕,然后我再嫁给他,气死你。”夏浅笑瞪着那双美眸瞅着施晏,一脸的得意,听见没有,不是除了你,我就没有人要了,追我的人很多的。 “你笑什么?”看着狂笑不止的施晏,夏浅笑觉得奇怪,这人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娘子的魅力真大。”施晏止住笑,不是他想笑,而是娘子说要嫁给萧慕真的很搞笑。 “娘子,咱们做点别的吧。”施晏把夏浅笑抱上来一点,正好让夏浅笑的唇对着他的唇,等下他想亲她的时候,娘子也逃不掉。 “做什么?”夏浅笑还不知自己又要被面前的男人吃豆腐了。 “做点这样的。”施晏慢慢向夏浅笑靠近。 第四十一章 断背山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很久,施晏才放开夏浅笑,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他得把他们的第一次留着。 “娘子,咱们再成一次亲吧。”这样就可以把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了,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 “不要,成亲要花银子的。”夏浅笑已经有着她是施家的女主人的意识了,再成一次亲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 “娘子,咱们家不缺那点银子。”施晏觉得好笑,娘子怎么那么爱银子,看来他得更加努力赚钱了。以后就让娘子呆在家中数银子。 “无钱寸步难行。”夏浅笑说着银子的好处,再说不该花的就不要花,她还记得两人成亲时她头上戴的东西,都快把她的脖子压断了。何必又要再给自己找罪受呢。 “娘子,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一直呆在床上也不是办法,施晏怕自己忍不住欲望。尤其是夏浅笑对他没有一点的防备,总是喜欢在她怀中蹭啊蹭。他现在都能感受到娘子的柔软紧贴着他。 “好啊,去哪里玩?”一听可以出去玩,夏浅笑高兴的又在施晏脸上亲了一口。真好啊,可以出去玩,还有免费的劳动力,免费的抱枕。 “娘子,想去哪里玩?” “就去城外的那片小树林吧。”其实夏浅笑是想告诉施晏她是怎么出城的,而且她也想去她烧火的地方看看,顺便再叫绿衣紫衣叉鱼烤鱼,为什么她就叉不上鱼呢? “施晏,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出城的?”夏浅笑把自己和萧慕在漓城的事告诉了施晏,其他的也告诉了施晏。连萧慕的师兄很厉害也说了,但就是一直没有说她是怎样出城的。 “想,那娘子说不说?”施晏心中的这个疑问已经很久了,他一直没有想明白娘子是怎样出城的,也想过要问她,但还是等着娘子主动告诉他。 “我啊,不告诉你。”夏浅笑娇俏俏地笑“你把绿衣紫衣叫来,我就告诉你。” 施晏抱着夏浅笑上马车的时候,看着站在马车旁边一脸笑意的绿衣紫衣,夏浅笑调皮地一笑:“施晏,我告诉你哦,是紫衣放我出城的。” 施晏不信,他手下的人是哪样的他清楚,紫衣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夏浅笑这样一说,紫衣吓得差点没有跪在地上,少奶奶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这不是让自己小命不保吗? “我骗你干嘛,施晏,你还说喜欢我呢,可我说的话你却不相信。”夏浅笑保证自己说的是实话,确实是紫衣放她出城的,只是紫衣也不知道那个老婆婆是她。 紫衣擦擦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水,明明天气已经转凉了,可为毛她觉得好冷呢?看少奶奶那一脸的不怀好意,紫衣在心中思索着,她是不是在哪里得罪少奶奶了,还是说少奶奶把少爷给强上的事被她们知道了,少奶奶恼羞成怒。不应该啊,绿衣也看了,要迁怒也应该是两人一起承担。 “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告诉你。”夏浅笑开始敲诈起紫衣,从前的相处告诉她,绿衣紫衣富得流油,先从紫衣这里拿一点银子,接下来就是绿衣了。夏浅笑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绿衣,别高兴的太早了,等下就轮到你了。 紫衣吁了一口气,原来少奶奶想要银子了,怎么不早点说,主子那么多银子,难道不就是给少奶奶花的吗?看着施晏对她使的眼神,紫衣从怀中掏出一块紫玉来。 “这是什么?给我干嘛?”夏浅笑好奇地接过来,很漂亮的玉啊,难道她要把这玉当掉,她可舍不得,这么好看的玉,是用来看的。她把紫玉还给紫衣:“我不要,我就要一千两银子。” 紫衣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的少奶奶,你有了这个还怕没有银子花吗?到时你要多少有多少。 夏浅笑一直不肯接,再加上施晏的眼神,紫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把那块紫玉往夏浅笑怀中一塞。可是紫衣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夏浅笑的手,施晏的眼神马上扫了过来,带着一抹杀气。这下,紫衣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用她一直以来的信誉保证,她对少奶奶没有一点想法。 四人终于来到了漓城外的那片小森林,施晏抱着夏浅笑从马车上下来,此时的他已经知道夏浅笑是怎样出的城了。换成是他,可能也不会对一个老婆婆有戒心。 “施晏,我聪明吧。”夏浅笑向施晏寻求夸奖“绿衣紫衣,我聪明不?” 施晏和绿衣紫衣真不愧是多年的主仆,相当的有默契,共同夸着夏浅笑聪明,直把夏浅笑夸成了大夏第一聪明人。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见过的人可比你们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夏浅笑这句话说的可是真话,在现代的电视上她不是见了很多人吗。 “这是什么山,我还在这里住了一晚呢。”夏浅笑对这里可是印象深刻,因为那晚睡在这里的她可是又冷又饿,能不印象深刻吗? “少奶奶,这里叫断背山。”紫衣邀功似的说道,刚刚主子肯定不高兴,她得赶快讨少奶奶的欢心。 “噗。”回答她的是夏浅笑的笑声,夏浅笑只觉得真的很搞笑,怎么会有这样的山名呢,太搞笑了。 夏浅笑在施晏怀中越笑越开心,悲从中来,一不小心剧烈地咳嗽起来。施晏吓得又是给她拍背,又是拿眼神瞪紫衣,你说的什么话? 紫衣真是无辜了,她说的都是大实话,这山就叫断背山啊。 好受点后,夏浅笑又笑了一会,才反问道:“这真的叫断背山?” 紫衣绿衣点头,千真万确,这就是叫断背山。 “太搞笑了。”夏浅笑笑着道,她又想笑了。 “娘子,你一直笑什么?”施晏宠溺地看着夏浅笑,只要娘子开心,他也就开心。 “断背山下,百合花开!”夏浅笑张开双手,朝着绿椅子衣喊道。又冲她们俩挤挤眼睛,眼里分明在说,懂了吗? 绿衣紫衣根本就没有懂,好奇心强的绿衣问道:“少奶奶,我没有看到百合花啊。” 没有吗?我可是看到了呢,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我说的百合花和你们想象中的百合花不一样。在我眼中,你和紫衣站在一起,可不就是像百合花。不过,这些话,夏浅笑是不会说出来的,她也知道她要是说出来,他们会把她当怪物的。 第四十二章 浅笑害羞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浅笑本来的算盘是打的很好的,一定要学会叉鱼,可是她忘了,她不能离开施晏的怀抱。于是,绿衣紫衣在一旁叉鱼烤鱼,夏浅笑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还没有看一会儿,某个男人又不高兴了,娘子一直看着那些鱼,就是不看他。 对着绿衣紫衣吩咐了几句,施晏就抱着夏浅笑上了马车。一到马车上,施晏的心情霎时变好,这下娘子就只能看他了。 “娘子,为夫好不好看?”施晏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自信的,他一定要娘子的眼中只能看到他的存在,连条鱼也别想进入娘子的眼中。要是夏浅笑知道施晏的脑中想的是什么,肯定哭笑不得,这醋吃的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好看,我的相公比潘安还要好看,比高长恭还要好看。”夏浅笑说的可是实话,潘安和高长恭是历史上有名的大帅哥,可是,她没有见过啊。施晏,她现在可是天天见到的。 “娘子,不准,我不准你说别的男人的名字。”娘子只能记住他的名字。施晏一吃醋,后果很严重。 “他们都是古人,都死了上千年了。”这人怎么这样,难道从此后自己就要被施晏吃的死死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自从回到施晏身边后,夏浅笑也不再想着挣很多钱,修个大院子,养很多帅哥的事。那些都比不上身边有一个人愿意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真的?”施晏不是很信,既然是古人,娘子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真的了,比我这个人还要真。”夏浅笑用双臂搂着施晏的脖子“我骗你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两人在一起,时不时的夏浅笑会主动亲施晏一下,也主动亲过施晏的唇。但这搂脖子还是第一回。施晏理所当然地把这个当作了邀请,既然娘子需要,那做相公的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对着夏浅笑的红唇,施晏狠狠地吻了上去,只是那双手不敢乱动,依然紧紧地抱着夏浅笑的腰。 一吻罢了,施晏平息了一下气息,声音有点沙哑:“娘子,不要动,让我抱一下。”怕自己的欲望又上来,因此施晏只是吻着夏浅笑,那双手可是十分规矩,可是,只是吻着她,施晏的身体还是产生了反应。 夏浅笑这人一直有着一个缺点,那就是你不让她做的事,她偏要做,等到你让她做了,她还偏偏不做了。 见施晏不准让她动,夏浅笑还偏偏在她怀中不停地扭啊扭,像个泥鳅一样,既湿软又活泼,我偏要和你唱反调。施晏只觉得越来越热,全身越来越僵硬。夏浅笑还是不知,感觉施晏有点不对劲,又搂着施晏的脖子,这样一来,夏浅笑更贴近施晏了。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细缝。 “娘子,我好难受,你不要动了好不好?”施晏的声音现在只可以用嘶哑来形容,一向如泉水般好听的声音此时低沉性感。 “哪里难受了,快让我看看。”夏浅笑有点担心,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把两只手从施晏的脖子上拿下来,又去扯施晏的衣裳。得把衣裳脱了,不然怎么知道他哪里不舒服。 施晏一把抓住夏浅笑那双还在点火的小手,就向着他难受的地方摸去,同时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娘子,这里好难受。” 施晏表现得这么明显,夏浅笑终于发觉施晏说的难受是哪里难受了,反应过来的夏浅笑羞得一张小脸通红,连耳朵都红了。施晏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连忙闭上眼,他好想就在马车里把娘子给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晏才把那股欲望压抑下去,而夏浅笑一直安安分分坐在他的大腿上,也不敢再动,同时头也一直埋在施晏的怀中,不肯抬起来。 绿衣紫衣在外面叫了很多次,少爷,少奶奶,鱼烤好了。夏浅笑也没有反应,依然把头埋在施晏怀中当鸵鸟。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此时也该回去了。施晏用手抚摸着夏浅笑的青丝:“娘子,不要害羞了,以后咱们还要洞房呢。” “我才不要和你洞房。”夏浅笑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带着半分羞涩,半分赌气。 还在害羞,施晏想想也对,虽然他把娘子都看过很多次了,可是娘子还没有看过他,看来,他也应该让娘子看看他的身体。不然,等到和娘子洞房的时候,娘子肯定害羞的不准他碰。 马车到达运城的时候,施晏就抱着夏浅笑下车了。很久都没有和娘子逛街,今天又可以和娘子好好逛了。 “施晏,咱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你会很累的。”夏浅笑有点心疼,本来一直抱着她就很累了,要是再抱着她走回去那不会累坏吗? “抱着娘子不累,施晏愿意就这样抱一辈子。” 两人走过一家名叫醉心楼的酒楼,闻着里面传来的饭香。夏浅笑摸摸肚子,好饿啊,今天只顾着害羞了,连烤鱼都没有吃,等到她打算吃了,施晏却说时间太久,不准她吃。 “施晏,我作首诗给你听好不好?”夏浅笑抬起脑袋,望着眼前施晏眉目如画的容颜。 “好。”现在娘子作诗给他听,等到家里一定要让娘子唱歌给自己听。娘子的声音那么好听,相必唱歌也好听。 日照香炉生紫烟, 浅笑来到醉心楼。 口水流下三千尺, 摸摸口袋没有钱。 诗也作完,夏浅笑用拿着那双波光盈盈的美眸望着施晏。相公,快带我去吃饭吧,要是我饿死了,你就得当一辈子的光棍了。 “娘子饿了,那咱们进去吃饭好不好?”施晏看着怀中女人那双美眸,笑着亲了一下夏浅笑的眼角。这个小女人,想要吃饭也可以直接说对他说啊,他哪里舍得拒绝她的要求。其实他带着娘子走路就是想带她来这里吃饭,就算夏浅笑不提,他也会带她进去。 “施晏,你真好,咱们快进去吧,我都饿死了。”夏浅笑可怜兮兮地拉着施晏的衣裳,曾经的时候,施晏总是这样向她撒娇。而现在,换成她向施晏撒娇了。 第四十三章 天山老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醉心楼吃过晚饭后,施晏才抱着夏浅笑回了施家。刚进入房门就看见绿衣紫衣正在让人准备洗澡水。夏浅笑躺在施晏怀中,笑着问他:“我都几天不洗澡了,怎么全身不臭?” 因为你家相公我天天都有帮你洗澡。“娘子想知道?”施晏低下头。他很期待娘子知道这个后的反应。 不想,夏浅笑摇着头,看施晏笑得那么狡猾,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等下娘子就知道了。”施晏抱着夏浅笑向房中走去,今天他一定也要娘子把他看光光。 绿衣紫衣带着一群人退了下去,施晏把房门锁好后,就抱着夏浅笑向屏风后面那个超大的浴桶走去。看来他该叫人修个浴池了,那样才方便。 难道两人要一起洗澡,夏浅笑想象着施晏光溜溜的样子,而她自己也红果果地坐在施晏怀中。不敢想了,夏浅笑一张小脸又变红了,再想下去她就流鼻血了。 “娘子,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施晏把夏浅笑抱上来一点,以便离她更加近。 “没有,没有想什么,你快放我下来?”夏浅笑的声音有点结巴,她才不会告诉他实话,不过,夏浅笑把施晏从头到脚看了一眼,这丫的身材真的不错,要是把衣服脱了。不敢再想下去,否则丢脸的还是她。 “娘子,我们一起沐浴。”施晏哪里会放夏浅笑下来,她睡觉的时候两人也一直是一起洗的,只是每次娘子都不知道。 “一起?我自己来。”夏浅笑承认自己是有色心没有色胆,她虽然很想看施晏没穿衣服的样子,但你真让她看了,她反而不敢看了。 施晏不理夏浅笑,径自把夏浅笑脱了个精光,又把夏浅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看了好几遍后,才把她放进了浴桶中。可怜的夏浅笑一张脸羞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可眼前的男人只是看,却没有什么动作。最气人的是,施晏衣裳整齐,夏浅笑想到了衣冠禽兽这个词,眼前的男人可不就是? 一离开施晏怀抱的夏浅笑马上缩到浴桶的一角,把自己胸前的春光用手臂遮挡住,警惕地看着眼前正在脱衣裳的男人。只剩下亵衣亵裤了,再脱下去就没有了,夏浅笑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她虽然也猜到她昏迷的时候是施晏帮她洗的澡,可那个时候的她全无知觉,哪像现在头脑清醒,与其等下被施晏吃干抹净,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把施晏给吃了。 “娘子,你闭着眼睛干嘛?”夏浅笑听到一片水声,施晏进来了,她该怎样扑过去,才能正中目标呢? 她还在这里纠结到底要不要吃施晏,该怎样把施晏吃下肚。那边已坐下来的施晏已是长臂一伸,夏浅笑就已经坐到施晏的腿上了。今天马车中的那一幕从脑海中闪过,夏浅笑吓得动也不敢动。 眼前的女子双颊羞红,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在一片水雾中看起来魅惑妖娆。尤其是此时两人肌肤相贴,那细嫩柔滑的触感让施晏一阵心神荡漾,恨不得现在就把怀中的女子压在身下,狠狠地占有。 明天吧,施晏想到,明天他把闺房中的知识好好的了解一下,然后他就和娘子洞房,就一天,再等一天就行了。 想到明天就会到来的洞房花烛,施晏的心中有点紧张,他很怕自己把娘子弄疼了。 把夏浅笑洗了后,施晏又给自己洗了一下,才抱着夏浅笑像床上走去,细心地给夏浅笑和自己穿好衣裳。施晏笑着在夏浅笑的青丝上亲了一下,才满足地眼睛。 从头到尾,夏浅笑一直是身体僵硬,动也不敢动。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似乎睡熟了。夏浅笑才敢把眼睛睁开,看着面前的这张睡颜,真好,这是她的相公,她一个人的相公。 小手慢慢从锦被下伸出来,夏浅笑想要抚摸一下眼前男人的面容,还未靠近,就看到刚刚还睡着的男人睁开了那双琉璃眸,光华璀璨。 施晏眼带笑意,把夏浅笑露在外面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紧握住那只小手,十指相扣。 “娘子,你是不是垂涎为夫的美色?”施晏的声音温温柔柔,带起了满室的缠绵。未等夏浅笑回答,施晏又接着道“娘子,明天为夫一定让娘子得偿所愿。” “我才对你没有兴趣呢。”夏浅笑红着脸,娇嗔地看着施晏。 施晏用那双抱着夏浅笑肩膀的手,又把她抱得紧了些:“为夫可是这一辈子都对娘子有着兴趣!”说完,又邪恶地在夏浅笑耳朵旁咬了一口。 “睡觉,我不理你啦,快点睡觉。”夏浅笑又把头缩进了施晏的怀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脸皮不薄,可一在施晏面前总是容易害羞。 “好,睡觉。”施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浅笑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施晏刚把夏浅笑劈晕,寻思着等下抱着娘子,光明正大地补补闺房知识,顺便吃尽娘子的豆腐,等到娘子醒来后,两人就直接洞房。 绿衣紫衣看着一脸傻笑的施晏,无力扶额,抬眸望天,刚刚那个笑得一脸白痴的男人是她们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情绪不外露的主子,还是说主子天天和少奶奶呆在一起,被少奶奶经常傻笑的毛病给传染了。 该不该进去汇报正事呢?绿衣看着紫衣,你去。紫衣拉扯着绿衣,还是你去,这样的机会给你。 “有什么事?”施晏收敛起嘴角上的笑容,这下,他是彻底在这两个丫头面前失去威信了,难怪这两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主子,天山老人来了。” “快请师父进来。”师父终于来了。 “晏儿,是不是想师父了?”来人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头发花白,似乎已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但那双眼睛却是精神抖擞。 天山老人一踏进屋子,马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渴死他了,还是晏儿这里舒服,他决定了,他就在这里住下了,不走了,一个人呆在山上没有意思。可怜他一个糟老头,带大了三个徒弟,可是两个徒弟长大后,呜呜,没有一个留在他的身边。 大徒弟下山了,那是应该的,他也没有想过要把晏儿留在身边,二徒弟自己跑下山了,可怜他一个老人家带着小徒弟留在山上,连个洗衣做饭的人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得把小徒弟送回了家,不然,他还真怕小徒弟和他一起饿死脏死在山上。 还是晏儿好,他正想着来晏儿这里吃吃喝喝,谁知道晏儿就派人来请他了,也不枉费他疼他一场。 喝完茶后,天山老人看着站着的绿衣紫衣,一脸急切:“绿衣丫头快去我准备吃的,紫衣丫头快去给我准备洗澡水。”饿死他了,而且很久都没有换衣服了。 “是,老爷子。” 第四十四章 一念之差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右手拿着一只鸡,左手拿着一只鸭的天山老人看着一直躺在床上的施晏。晏儿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大白天的还躺在床上,难道是受伤了,还是他下山后,整个人变懒了? “晏儿,你怎么了?”天山老人嘴中咬着鸡腿,语气模糊不清。 “抱娘子。”施晏扫自己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师父一眼,真的不敢想象当初的他是怎样把他们三人带大的,他们一直没有饿死真是奇迹。 “娘子?你成亲了?”天山老人一脸激动,这小子成亲了,激动过后又有点不高兴了,大徒弟成亲竟然没有告诉他这个做师父的。天山老人已经忘了明明是他不准施晏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孩子呢,孩子在哪里?我带他回天山去。我来养他。”天山老人拿着鸭腿就在房中找起他口中的孩子来。 都还没有洞房呢,哪里来的孩子?施晏心中诽谤,就算真的有孩子也不敢给你养,那还不得把孩子饿死。 “师父,别找了,还没有孩子。”施晏阻止天山老人,越找越离谱,竟然直接趴到床底下看去了,有哪个做父母的会把孩子藏在那里吗? “呵呵,没有。”天山老人尴尬地从床底伸出头来,娶了媳妇就忘了师父的家伙,就知道抱着你的娘子,也不知道下来扶扶我这个老人家,我都一大把年纪了。 看来今天不能洞房了,唉,施晏叹口气,师父就不能明天再到吗?怎么来的这么快? “吃饱了,晏儿,我先去洗个澡。”天山老人用手拍擦擦满是油渍的嘴巴,肚子终于不叫了,等他找到那个从山上跑下来的家伙,哼哼,一定让那家伙好看。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老爷子,来的倒挺快的。”师父怎么来的这么快,除非他早就下山了,难道师父是下来找萧慕的,不出意外的话,萧慕也该找过来了。 “回主子,是在半路上。” “你们先下去吧。” “紫衣,你说少奶奶到底怎么了?”绿衣想起那天主子刚找到少奶奶时,发现少奶奶怕冷,就把她绿衣叫了过去,而可怜的自己愣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于是他们伟大的主子冷着脸,你不是会用毒吗?绿衣当时真想回一句,主子,我会用毒,但我不会解毒啊,而且少奶奶也没有中毒。可是绿衣只敢把这话放在肚子里,不敢说出口。失去冷静的施晏后面的那一句话直接让绿衣无语,只见他们伟大的主子说,医毒不是一家吗。当初你怎么不把两样一起学了? 主子这样说,她绿衣还能说什么,只恨自己不会预知未来,不然一定会把医术学好,比毒术学的还要精。又找了好几个大夫,也没有发现夏浅笑有什么毛病,施晏只得派人去请天山老人。 “不知道,只希望少奶奶不要有事才好。”紫衣摇头,那天主子失去冷静的时候她也在场,不过,天山老人那么厉害,一定会把少奶奶治好的。 “晏儿,快起来,陪师父下盘棋。”洗完澡的天山老人此时看起来干净舒爽,没有一丝刚才的狼狈。 还下棋?施晏躺在床上不动,装作没有听到,现在的他责任重大,得一直抱着娘子,不然娘子又喊冷了。 “没出息,以后不要在江湖上说你是我的徒弟。”天山老人恨铁不成钢,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徒弟,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最小的那个也不让他省心。 还不是有你这样的师父才有我们这样的徒弟,该说正事了,一直这样抱着娘子,可真是种煎熬,可以抱,可以亲,可以摸,就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吃下去。 “师父,别忘了正事。”施晏提醒天山老人,要是娘子没有什么事,你这个师父也该闪人了,别在这儿妨碍我们。 “对的,正事,把你娘子拿出来给为师看看,不然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天山老人终于想起了施晏已经叫人告诉他,成亲的事,只是他饿得忘记了。 一说起给人看病,天山老人也正经起来,拉过夏浅笑的手把脉。 天山老人一张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了,他是该骗自己这个徒儿呢,还是和徒儿说实话?还是说实话吧。 “晏儿,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丫头活不过十八岁。”天山老人一脸惋惜,可惜了这丫头年轻漂亮,可是命薄啊。 “不过,晏儿,你也不用担心,她的身后事花不了你多少钱,看在你们夫妻一场,你也不要做的太绝了,还是拿块布一包,把这丫头随便扔了吧。”天山老人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他这个做师父的多好,什么都为徒弟考虑。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娘子活不过十八岁?”此时的施晏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中只有那句活不过十八岁。娘子都快十六了,那就是说他们只有两年,可是他想要的是她的一辈子。 “医者父母心。”天山老人绝对没有撒谎,他平时是很不正经,但在正事上还是很负责的。 “师父,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施晏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心里的凉意一点一点地开始蔓延。活不过十八岁,娘子,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你才刚刚开始接纳我,却让我得知一个这样的消息。 “出去啊,那师父先出去喝点小酒。”没有发现施晏有什么不对劲,天山老人就从里面窜了出来。很久都没有喝酒了,先去喝点酒再说,等他喝够了后,再回来说这丫头的事,他还有很多事要嘱咐晏儿呢。 感觉没有刚才那么暖和,夏浅笑皱起那双好看的柳眉,嘴里嘟囔着:“施晏,冷。” “乖,不冷了,娘子,相公怎么舍得让你冷。”施晏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些,动作依然温柔,只是却没有了那份温暖。就连刚才的话都带着颤抖与死寂,他才找回她多久,还来不及好好的宠着她。 如果夏浅笑是醒着的话,就会发现此时的施晏一双璀璨琉璃眸中只剩灰败绝望,连唇色都变得苍白无力,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似乎被人抽走了生命,只留下一个躯壳。 第四十五章 中了寒毒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亥时三刻,喝的醉醺醺的天山老人抱着一坛女儿红回来了,踏进小院,看着端着饭菜一脸着急的绿衣紫衣。 天山老人摇摇晃晃,语气不清,用手指指两人:“你们在这里干嘛呢?难道是看上晏儿那小子了?”继而,看到两人手上的膳食“真好,知道我这个老头子饿了。” “老爷子,你快去进去看看主子吧。”绿衣紫衣想把手中的膳食放到天山老人手中,也不知道主子怎么了,今天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了,少奶奶应该还没有醒吧,不然怎么没有喊饿。 “他。晏儿能有什么事,估计正和那丫头生小孩呢?”天山老人依然抱着那坛女儿红,这两个丫头怎么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们两个别动?”天山老人指着绿衣紫衣,晏儿在干嘛?对了,在生小孩。什么?生小孩!天山老人顿时清醒过来,这两人不会一直都在干那事吧。 “晏儿,不可以,你不要乱来,不然那丫头真的没命了。”清醒过来的天山老人一把踢开房门,想都没想,冲到床前把施晏从床上拉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这样的话“晏儿,你三思啊,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要急在这一时。” 施晏一掌打开他,又躺在床上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娘子离开他会冷的。 “晏儿,你怎么了?”这才发现施晏不对劲的天山老人奇怪地问道。晏儿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绝望,心如死灰,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娘子真的会死吗?”施晏的声音很轻,娘子还那么年轻,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让她死的。 “死,谁说这丫头会死了。”天山老人莫名其妙,谁在造谣,让他的宝贝徒弟伤心欲绝,他去杀了他。 “师父,不是你说”一听夏浅笑不会死,施晏整个人又好象活过来一样“真的不会?” “师父发誓,这丫头不会死。”天山老人郁闷了,这徒弟怎么不相信他的话了,他什么时候骗过他们了。 “上午你明明说娘子活不过十八岁。”施晏真想上前把他的这个师父揍一顿,到底他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是啊,我是这样说的。”天山老人点头,他确实是这样说的,没有错,可他后面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啊,徒弟就把他赶了出去。 “小子,你伤心是不,为师后面的话还没说呢。”难得看到施晏伤心,天山老人心情大好,唉,大徒弟也动情了。不过,看晏儿这样的情况,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哪像他那个二徒弟,八字还没有一撇。 “正常来说,这丫头是活不过十八岁,但有了你,哈哈,八十岁都不成问题。”想到这个,天山老人就心情大好,活到八十岁,那得生多少个小子,一年一个,好吧,也不知道他能抱上几个? “师父,你正经点行不?”施晏的语气不是很好,他在这里干着急,那他今天是白白伤心了。 “正常,说正事。晏儿,这丫头是哪家的?”先了解一下这丫头的身份。 “赵家的一个丫鬟。”施晏只知道夏浅笑是赵家的一个小丫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现在的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娘子。 丫鬟?天山老人心中疑惑,他又看了睡梦中的夏浅笑一眼,不像丫鬟啊,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晏儿也不知道。只是,他要不要提醒晏儿一下呢,叫晏儿去查下这女子的身份。罢了罢了,看来晏儿早已对她动情,还是他这个老头子去查吧。 “这丫头先天不足,后天亏损严重。”不是天山老人自己吹,他的医术那可是超赞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丫头是早产儿,还好在娘胎中足了七月。只是早产后,又受过重创,这才落下了病根。 “娘子是早产?”施晏心疼地吻了一下夏浅笑的额头,听说早产儿都难养活,想必娘子吃了很多苦吧。 “可不是,这丫头怕冷,是因为中了寒毒,毒素在体内堆了十多年,所以才这么怕冷。”天山老人也有点心疼,当初那么小的一个婴孩谁这么狠毒,下的了手,不过想起了施晏,天山老人也就释怀。他早就见识过的,狠毒的人多的去了,哪怕那人是自己亲身的。 “师父,这毒可以解吗?”既然是毒,那就一定可以解掉。 “当然可以。”本来天山老人还是想吓吓施晏,但最终狠不下心来,他一手带大的人,他这辈子已经老了,只图三个徒弟都能够平安快乐。 听到天山老人这样说,施晏那双璀璨的琉璃眸变得分外明亮,他就知道娘子不会有事的,某个男人已经忘了,刚刚是谁一脸难过,甚至连殉情的念头都冒出来了。 “师父,怎样解毒?”施晏语带欢喜,不管多困难,他也会把娘子身上的寒毒解掉。 “那个,很简单,晏儿,你们还没有圆房吧。”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天山老人拿过一旁的凳子坐在床前。站了这么久,累死他了,这徒弟也不知道给他拿个椅子坐,还有绿衣紫衣那两丫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被自家师父这样问,施晏有点不还意思,师父会不会说他太无能了,还没有把娘子给吃了,明明他都计划好的,今天洞房。看来今天不行了,那就明天吧。 “别说,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们还没有洞房。”天山老人打断施晏想要开口的话,你们洞没洞房我会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懂不? “晏儿,你的旭阳神功已经是最后一层了吧。”天山老人笑得不怀好意,哈哈,乖徒弟,等你神功大成后,那个时候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了。 “嗯。”师父这样问,肯定有他的考量。 “过来,师父告诉你解毒的法子。” 天山老人靠近施晏的耳边,不知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只知道施晏的表情不停变化,喜忧参半,似高兴但又似痛苦。 “好了,师父还有点事,也该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交代清楚后,天山老人也打算离开了,这个丫头的身份不简单,他必须的去查探一番。他没有告诉晏儿的是,这个丫头这十多年一直活着,离不开珍贵药材,当然也离不开暖玉。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来,慕慕也快到了。” “师父过几天就来,晏儿,你帮为师劝一下慕慕,叫那丫头不要太死心眼了,她从小就听你的话。”提起萧慕,天山老人也是无可奈何,当初他就不应该教那丫头习武,让她学医多好。 已经走出房门的天山老人又窜了回来:“晏儿,你每天给这丫头输一次内力,就不用天天抱着她了,不然,难受的还是你。”天山老人表情猥琐地看了眼施晏的下身,哈哈,一直很难受吧。 即使有棉被的遮挡,他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被师父这样揶揄,施晏一张俊颜还是黑了下来。 第四十六章 气走先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浅笑是被饿醒了,梦中的夏浅笑只觉得饥肠辘辘,前胸不贴后背。她觉得自己刚回到施家的时候醒来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今天也一样,只是床上已经没有施晏。 “绿衣紫衣。快去给我准备吃的。”夏浅笑从床上爬起来,全身只着亵衣亵裤,奇怪,怎么今天怎么不冷了,难道我一觉睡到了夏天,真的睡了这么久? “娘子,你醒了?”施晏端着膳食走进来,看着坐在床上冥思苦想的夏浅笑。从今天开始,就由他来照顾娘子,他一定把娘子照顾的好好的。 “施晏,我不冷了耶。”得知这还是秋天,夏浅笑很是惊奇,她不但不觉得冷,还觉得全身暖和和的,她想,要是让她现在穿着现代的连衣裙,估计也不怕冷,难道我一觉醒来有了神通? “娘子,快过来吃点东西。”施晏拉着夏浅笑的手走到木桌旁,不冷了就好,不然娘子难受,他的心和身都要难受。 饿了很久的夏浅笑在施晏满是笑意的眼神中吃了两碗大米饭,那个吃相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你看我干嘛?”夏浅笑含着一口饭,口齿不清地问道。这人一直看着她笑,不会是抽风了吧。 “娘子,好看。吃饭的时候也好看。”施晏一脸的痴迷,娘子吃饭的动作真豪爽,但还是好看。 这人脑子有病,夏浅笑侧过头去,不和一个神经病计较。她刚才的吃相她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 “娘子,舒服吗?”施晏蹲在地上,正在干着伟大的职业――按摩。 “嗯,舒服,再用力点,唉,整天累死我了。”夏浅笑躺在软榻上,一直窝在施晏的怀中真的很累,心里倍受煎熬,有好几次她都想直接把施晏吃掉。说到吃掉,夏浅笑才想起,他们似乎还没有洞房。 “施晏,咱们今晚洞房吧。”夏浅笑一把抓住施晏正在她肩膀上卖力的手。反正他是自己的相公,就算他不会洞房,那就由她来主动吧,她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娘子,还是等一段时间吧。”施晏把自己的手从夏浅笑手中抽出来,其实他也想洞房,可是还没有到时间啊,有人比他更悲催的吗? “为什么,难道你嫌弃我了?”夏浅笑双手插腰,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给强了。不管怎样,一定要把相公给吃了。 “娘子,我不会洞房,娘亲说,小孩子不用懂那个的。”施晏只有把施夫人搬出来了,娘子你就放过我吧,等过段时间咱们天天洞房。 “没事,我懂,你躺着享受就行了,我来出力。”夏浅笑一脸豪气地拍着施晏,既然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而且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心意,那在施晏面前也没有什么害羞的。反正自己也被他看过摸过,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得把施晏也看光摸光。所以这个洞房一定要实行,要是施晏不同意,她就把他给强了。 娘子这么热情,又主动要求,施晏心中是很甜蜜的,可是,时机真的没有到啊。 两人还在争执洞不洞房这个问题,好在,施夫人就派了个丫鬟过来请夏浅笑了。 “浅笑来了啊,快来娘亲这里坐。”一见夏浅笑,施夫人满脸的笑意,直拉着夏浅笑在她的旁边坐下。 “娘,爹呢?”夏浅笑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施老爷。在夏浅笑眼中,施老爷就是施夫人的影子,有施夫人的地方必有施老爷。她怀疑施晏的黏人功夫就是遗传施老爷的。 “他啊,有事忙呢。浅笑,身体好了吗?”施夫人关心地问道。 “好了啊,壮的和头牛似的。” “那就好。”施夫人放心了,既然儿媳妇身体好了,那从今天开始就学着管家吧,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总是要给她的,再找个时机,把晏儿装傻的事告诉浅笑。 “那今天浅笑就和娘亲学着管家,行不?”施夫人温柔地开口。 我能说不好吗?我只想当个米虫。夏浅笑一脸为难。 “娘,我不识字。”不识字,夏浅笑觉得也没有什么,古代女子识字的还是少数,再说这前身只不过是个丫鬟,不识字很正常。 “娘亲已经给你请了五个教书先生了。”施夫人也猜到儿媳妇不识字,不过那都不是问题,她找人教她总行了吧。 一听这话,夏浅笑只想一头撞死算了,前世读了快二十年的书,难道现在又要读书,况且古人学的那些东西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娘,我很笨,学不会。”一时之间,夏浅笑也只能找出这样的理由来拒绝,我的娘亲啊,你就放过我吧。 “没事,咱们慢慢学。”施夫人哪里会相信夏浅笑的话,她就觉得这孩子挺聪明呢。 五个教书先生很快走了进来,见过夏浅笑后,就开始传道授课了,直把夏浅笑汗的,这也太快了吧,见过老师,也该明天才开学吧。 交代了几句,施夫人就带着人走了,整个大厅中,只剩下夏浅笑和五名教书先生,还有两个老嬷嬷。 “先生,今天学什么?”夏浅笑硬着头皮问道。等下她就装成什么都学不会就行了,想来施夫人对她失望了,不会逼着她学什么了。 “少奶奶,先作首诗吧。”听说这位少奶奶可是个小丫鬟出身,当头的教书先生眼里闪过不屑,也就施家把她当宝看待。 作诗,这个很容易啊,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夏浅笑清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那我作诗了,先生请听好。” 先生拉着小牛车,上山下坡压死两百多。 捕快来抓先生,先生躲进了女茅厕。 女茅厕没有光,先生掉进了便便坑。 先生和便便作斗争,差点没牺牲。 “荒唐,一派胡言。”五位先生气得同时都快要跳起来了,小丫鬟成了少主子,依然还是变不成凤凰,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说出这么不文雅的话。 “作的不好吗,那我再想首,还是夸赞各位先生的。”夏浅笑假装不知道这五人为什么生气,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把这五人气走。 人比黄花瘦,没有三两肉。 学会翻跟斗,翻进茅坑头。 “各位先生们,这首诗怎么样,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想。”夏浅笑走到五人面前,叫你们瞧不起我,我以前是丫鬟怎么拉,老古董。 五位先生还没有发话,倒是旁边的两个老嬷嬷忍不住笑了,她们活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少奶奶就是故意的。看来夫人的算盘打不响了,少奶奶压根就不想学这些。 “今天的课业就到这里,明天继续。”五位先生说完这些就收拾东西走了,要不是收了施家一大笔银子,他们才不会来教这个丫鬟呢,受这样的气。 “五位先生慢走啊,不送,小心点哦,不然今晚你们会掉进茅坑的。”夏浅笑心情大好,朝着他们挥挥手“先生们,再见,再也不见了啊。” 第四十七章 此人疯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娘,你找我?”夏浅笑把手中的点心放在盘中,难道那几个老古董去施夫人那里打小报告去了。几个老男人话也真多,一点都对不起男这个字。她只想过米虫生活,有吃有玩的就行了。 “浅笑,嬷嬷过来说你把先生气走了,是不是真的?”施夫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今儿个这茶真不错,上好的恩施玉露,浅笑这里的东西比她那里的还要好,看来儿子很疼这个媳妇。那她这个做娘亲的就更要好好教导儿媳妇了。 其实夏浅笑现在哪里知道施夫人在想什么,对于品茶,她一窍不通,只听说一些茶名而已,她一直也不习惯喝茶,没有咖啡,给她一杯白开水她也行。好在施家不错,天天还有牛奶喝。 “没有啊,娘,我作诗做的好好的,谁知道先生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浅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气走先生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 “真的?”施夫人抬眸,眼中表情语气明显的不信,两个老嬷嬷可说是少奶奶把先生气走的,还把夏浅笑做的诗也念给她听了。施夫人才不会告诉儿媳妇,听完那两首诗后,她也笑了。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直把施老爷吓得,看不懂自家夫人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呢,好像都不像。 “当然是真的了。”夏浅笑狂点头,看我真诚的大眼睛,我这么善良可爱,像是会说假话的人吗?答案是不会。 “算了,既然你不喜欢那些,明天就呆在娘亲的身边看账本吧。”施夫人轻柔地说道。浅笑既然不喜欢那些,那还是她来教好了,她也不想逼迫儿媳妇。 “娘,可以不学吗?”夏浅笑还不想累死累活,她现在的日子多自在。 “不行,你是施家的少奶奶,这些你必须得学会。”施夫人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其他的都不要求浅笑学会,但是这个掌家吗?一定要学。 “娘,不如我们给相公纳两个妾进来,让她们学?”夏浅笑建议道。这个主意不错,一来她主动提出来,施夫人也只会夸她大度,二来,她还是可以过她的米虫生活。 “胡闹,浅笑你说的什么话,给晏儿纳妾,你想都不用想,我这个做娘的绝不会同意。”一听夏浅笑这样说,施夫人有点生气了,她不喜欢儿媳妇大度贤惠。要是晏儿敢纳妾,她这个做娘的就打断他的腿。 “娘,我不说就是了。”夏浅笑看着一脸愠怒的施夫人,她这个婆婆怎么和别的婆婆不一样,别的婆婆都希望相公纳妾,她这个婆婆怎么不想。 “乖孩子,等下陪娘亲去云龙寺烧香。”施夫人看了夏浅笑的肚子一眼,这两人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圆房,她这个做娘的都想抱孙子了。 夏浅笑和施夫人到达云龙寺的时候还是正午,此时的云龙寺香火鼎盛,人来人往。夏浅笑笑着问施夫人来寺院拜的是哪个佛,是不是为一家人求平安? 谁知道施夫人直接指着她的肚子说,平安早就求了,我这是带着你来求子呢,浅笑快点生个大胖小子下来吧。这时候的施夫人十分剽悍,一改往日温柔的形象,害的夏浅笑以为她也穿了。看来抱孙子这样的大事,施夫人是非常期待。 被她这样一说,夏浅笑有点不好意思,一会儿后又释怀了,施夫人没有让施晏纳妾的想法,而她也绝不会同意施晏纳妾,那么这个孩子当然她是必须得生的。只是这具身体还未有十六岁,会不会太早了点? “浅笑,拜佛要诚心,这样送子观音才会送个大胖小子过来。”施夫人看着跪在蒲扇上的夏浅笑,这孩子,求个佛都不专心,有睁着眼睛求佛的吗? 好吧,专心,夏浅笑闭上美眸,她是不信鬼神的人,这生孩子只和她还有施晏有关,看他们努力的程度。不过夏浅笑还是专心地在佛前拜了几拜,你就保佑我今晚能把我家相公给吃了吧。 拜完佛后,夏浅笑又陪着施夫人去一个老和尚那里解签,听说自己抽的是一支上上签,施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也意味着她马上就要抱上孙子了。于是,高兴的施夫人又洒下大把的香油钱,直把夏浅笑看得心疼,那都是她的钱啊。 看着那个不停给大家解签的老和尚,夏浅笑想起曾经看过的穿越小说中,得道高僧一眼就能看出女主是穿来的,并且还会一脸神秘,高深莫测,对女主说“施主,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切莫强求。” 夏浅笑也走到高僧面前坐下,朝着老和尚扬扬自己的那双爪子,又咳嗽了几声,她思索着老和尚看出她是穿越女,给她指点迷津,她能够在这个异世和老和尚成为朋友:“大师,你看出来没有,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老和尚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施主,请把你的签拿出来。” 夏浅笑不死心,再接再厉:“大师,你再仔细看看我,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 这下,老和尚终于看了她几眼,一脸的怪异,继而老和尚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又转向一旁还在看着手中签文微笑的施夫人:“夫人,可否和你说几句话?” “大师请说。”施夫人客气地同意了,忙把手中的签文收入袖中,这是她求签以来最高兴的一次。 “夫人,你还是带你家的这个小夫人去看看大夫吧。”老和尚看着夏浅笑,摇摇头,施夫人还真是可怜,儿子是个傻子,娶的媳妇是个疯子。 “大师,你怎么乱说话,我家浅笑可好着呢。”施夫人生气,拉着夏浅笑就要离开,她的儿媳妇可好着呢。 老和尚这样一说,夏浅笑郁闷地朝着房梁翻个白眼,这怎么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别的穿越女都会有大师主动搭讪,给予忠告。而她主动告诉大师她是穿越女,结果,很明显那个和尚就看不出来她是穿越的,看不出来也就算了,还被人家误会她是疯子。 第四十八章 备受煎熬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施家后,施夫人又对着夏浅笑提起了圆房这件事,那一脸的期待,好像夏浅笑要是再不圆房,就是千古罪人了。夏浅笑想想,不就是圆房吗?夫妻生活也是维持夫妻关系长久的一种条件。现代很多人都因为夫妻之间身体的交流不和谐而离婚,由此可知,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 虽然不知道施晏有没有需求,毕竟这男人在她眼中一直还是个孩子,即使夏浅笑觉得施宴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她只当这是施老爷和施夫人的功劳,两人把施宴教的好。但她还是决定今晚把房圆了,最好一举怀孕。不然有施夫人的保证,不会让施晏纳妾,她还是不放心。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明子嗣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儿子,那都要家族的希望,指望他延续香火,传宗接代。 作为施家唯一的独苗苗的妻子,夏浅笑的任务艰巨,没有她,这个香火又怎能延续下去? 在绿衣紫衣的服侍下,夏浅笑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把两丫头打发走后,夏浅笑又在铜镜面前照了照。只觉得镜中的小女人面若桃花,眼若秋水,红唇不点而朱,全身肌肤白皙如玉,毫无一丝瑕疵。施宴就算还是小孩子心智,身体也是大人了,从那男人以前对她表现来看,他还是很喜欢她的。 夏浅笑对这具身体的外貌身材还是很满意的,十足的美人,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夏浅笑就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摸出那本施夫人塞给她的小册子,施夫人那一脸殷切的表情她还是记忆犹新。尤其是最后叮嘱她的那一句,浅笑,娘亲给你的东西,你可一定要仔细看看啊,更要认真学学。 看了几页后,夏浅笑兴致缺缺,她想的不是技巧的问题,而是怎样把施晏吃下去,施晏今早的态度,表明了这个男人现在还不想洞房。 听到开门声,夏浅笑马上把小册子藏好,闭着眼睛装睡。相公,赶快脱光了,到我嘴里来吧。 沐浴过后,施晏就躺在了床上,见旁边的夏浅笑似乎已经睡了,就小心地把她抱进了怀中。这一整天,他都躲着自家娘子,就怕这个小女人又提出和他洞房的事来。 才刚把夏浅笑抱入怀中,施晏就发现了此时的夏浅笑什么也没有穿。他想把她松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夏浅笑一把把施晏压在身下,双手就顺着施晏的亵衣摸了进去。 “娘子,你干嘛?”施晏看着面前诱人的女子,锦被顺着她的身体滑下,此时的夏浅笑已是坐在施晏的腰上,全身的风光被他一览无遗。 “能干嘛,把你吃了。”夏浅笑回答道,同时手也不闲着,她今天还特地研究了一下怎样才能把施晏的衣裳用最快的速度解下。 “乖,娘子,我们过段时间再洞房。”施晏抓住夏浅笑的两只小手,语气嘶哑,全身滚烫,明明已快到冬季了,他却觉得全身像火在烧一样。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可是,师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要是他现在就和娘子洞房了,那娘子就真的活不过十八岁了。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洞房。”夏浅笑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和施晏的心意,他心里有她,她的心里也有他。 挣脱不开施晏的束缚,夏浅笑也不挣扎了,她的力气没有他大,女人在这一方面天生是弱者。于是,夏浅笑干脆趴在施晏的身上,不停地在施晏身上蹭啊蹭,同时还用自己的那双美腿去磨蹭施晏的身体,我就不信你忍得住。 施宴的亵衣已被她解开,露出一大片诱人的风光,被她这样一趴一蹭。两人肌肤相贴,胸前细嫩柔滑的触感让施宴的眼神又暗了几分,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气息也渐渐紊乱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镇定。 他的两只手慢慢放开夏浅笑的小手,搂上那一片美背,却并不在上面游移,即使他很想很想。 身上的女子一脸倔强,水波荡漾的眼眸中带着委屈与不解。夏浅笑明明感觉到施宴身体的变化,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动作。 施晏当然是忍不住,可是他想要的夏浅笑的一辈子,而不是一晌欢愉后,得到的是一具尸体。他想挣开夏浅笑,又怕力气过大,伤了她。 “娘子,让我在上面。”施晏的声音低沉暗哑,一向璀璨的双眸中已是浓浓的情欲。 “好。”夏浅笑看他一眼,不疑有他,施晏这个样子表明他已经忍不住了,谁上谁下夏浅笑也不在意,只要今晚能把房圆了就成。 待两人的姿势变成了男上女下后,施晏一把掀开棉被,跑了。徒留,夏浅笑一个人躺在床上大骂:“施晏,你这个混蛋,要是你以后敢和老娘圆房的话,老娘一定让你一辈子当太监。” 跑到外面的施晏只觉得全身发烫,尤其是那里,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发泄一下,看着眼前的那个小水池。施晏想也没想地跳了下去,泡泡冷水澡会舒服吧,必须得把身体的燥热压下去。 房中的夏浅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她都这么主动了,主动送上门来了。夏浅笑有点生气,有点失落,但隐隐的也有点高兴。她咬着嘴唇,看着那扇已经被管好的房门,用锦被把自己包好,然后坐在床上。施晏是爱她的吧,即使她不知道施晏为什么不肯和她圆房。如果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忍住欲望,毫无疑问,他一定是爱她的。 这一晚,夏浅笑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晚施晏不肯和她洞房的理由,似乎她找到了很多施晏不肯和她洞房的理由,又似乎这样的理由不成立。 这一晚,施晏在冷水中泡了一晚,只恨自己的神功还没有大成。待到他神功大成后,一定要把娘子压在床上,从此夜夜春宵。 第四十九章 两人送礼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几天施家的下人日子都不好过,原因嘛,因为少奶奶一直在生气,冷着一张脸,看少爷一直不顺眼,这可不,少爷傻傻笑着,好生哄着少奶奶了,可少奶奶还一直板着一张脸。 “娘子,我错了,你和我说句话行不?”施晏拉着夏浅笑的衣袖,语气表情都可怜兮兮。 “要我原谅你也行,咱们现在就洞房行不。”夏浅笑把自己的衣袖从施晏怀中扯出来,又走到门前,把房门关了,她不介意两人大白天就做一些健康运动。 夏浅笑的话音刚落,施晏已经打开房门,像以前一样,跑了,他就怕娘子说这样的话,然后,红果果地诱惑他。 “绿衣,你说少奶奶怎么了,最近一直生主子的气。”紫衣靠在施府的假山上,最近她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整个施府的温度都在急速下降,让人觉得生在冰窖中,少奶奶不给主子好脸色看,主子就给他们脸色看。 “依我看,少奶奶这是欲求不满。”绿衣以她这个专业老鸨的眼光分析着,肯定是主子什么都不懂,又或者技术不到家,满足不了少奶奶。 “你是说,主子那方面不行。”紫衣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要是主子真的不行,那她一定要帮帮主子。 “也不一定,可能是技术不够好。”绿衣摸摸身下的石头,她给主子找好的那些春宫图终于派上用场了,等下就送给主子,主子肯定会高兴的。 施晏白衣黑发,容颜如画,正在书房中画画。这些天他一直也不好过,甚至连晚上都是宿在书房中。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进来。” “主子,你在干嘛呢?”绿衣笑得像一只猴子一样,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裹,因为夏浅笑的缘故,她和紫衣也渐渐胆子大了起来。 “你来干嘛?”施晏反问。这两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拍马屁的功夫也越来越好。他本是打算把这两人调走的,可是娘子喜欢她们,也就一直把她们两人留在身边了。 “嘻嘻,我过来孝敬主子,特为主子献上让主子终身性福的宝物。”绿衣走上前把手上的小包裹放在书桌上,笑得一脸谄媚,主子,你不用太感谢我了,只有你好了,少奶奶才会好,少奶奶好了,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才会好过。 “什么东西?”看这丫头的表情,施晏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打开的话,只会让自己痛苦。 “主子,这可是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宝贝。”绿衣保证这可是她花了大力气才找到的,并且全部都是精品。 “那个,主子,你慢慢看,我先走了。”绿衣急忙退了下去,其实她很想看看主子看这些春宫图的表情,可是她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 “进来。”又有人敲门,施晏只得把刚从包裹里拿出来的小册子放在一边。 “主子,我给你炖了点汤。”紫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十全大补汤走了进来,光是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先放着。”施晏扫她一眼,这丫头感觉也怪怪的,虽然面无表情,但施晏感觉紫衣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 “主子,你一定要喝啊,这汤可是大补,属下找了很久,才找全了食材。”生怕施晏不肯喝,紫衣也开始学会撒谎了:“主子,这可是少奶奶亲自吩咐我熬的”少奶奶说过,善意的谎言可以经常说的,紫衣觉得她这也是为了主子好,把少奶奶说出来,主子一定会喝的。 一听是夏浅笑吩咐紫衣熬的,施晏嘴角带了点笑意,娘子还是挺关心他的,看来娘子没有生他的气。 “先放着吧,没事的话,就退下去吧。”施晏朝着紫衣摆摆手。 “那属下告退。”又看了那还冒着热气的补汤一眼,还是有点不放心,紫衣又回头道“主子,你可一定要喝啊。” 紫衣离开后,施晏才开始拿起刚刚绿衣送过来的小册子。刚看到第一页,施晏的脸就红了,又看了几页后,连耳朵都红了,这下,他终于知道绿衣为什么会那样笑了。 绿衣真的不愧是干这一行,给施晏的春宫图都是那种尺度超大,场面火辣,尤其是那些姿势,应有尽有,场景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绿衣找不到的图。床上,浴池浴桶,饭桌,窗台,大树,甚至连马背上都有。 施晏越看脸越红,难道他以后和娘子也要这样?想到他和娘子那些羞人的画面,施晏觉得有点害羞,对了,应该找点别的事来做,转移注意力。看着紫衣刚刚送过来的热汤,嗯,喝汤,喝点汤就不会乱想了。 端起那只碗,施晏小喝了几口。紫衣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又喝了几口后,施晏就把那一碗汤全部喝完了。 喝完了之后的施晏只觉得越来越热,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想娘子了,好想把娘子抱在怀中,亲她,抚摸她,把她狠狠地吃下去。这下施晏才终于发现那碗汤的不对劲了。 看来,这一天又得泡冷水澡了。 另一边,绿衣哼着小曲,一脸的微笑,主子,这回一定会让少奶奶下不了床,他们的好日子又要到来了。不过,为了让主子和少奶奶过的更加好,她绿衣一定会更加努力,到处为主子搜集这些图图的。 紫衣此时正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她今天从药店买回来的药材,韭杞茶、珠山石耳、鹿茸、狗鞭等,不知道药效怎么样,希望能有那个老板说的那么好,这下,主子总能满足少奶奶了吧。要是不行的话,以后她紫衣就天天给主子熬大补汤,保准让主子一夜十次都不成问题。 这一天的下午和晚上,施晏又是在冷水中度过,直把绿衣紫衣骂了好多遍,他觉得这两个丫头一定是存心的。知道他现在不能把娘子吃下肚,又记恨他以前对她们太严厉了,特地这样来整他。 犹不知自家主子已经生气的两人,此时还在幻想着好日子的到来,却不知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第五十章 三从四德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每天被施夫人逼着学认字的夏浅笑这几天也一直不好过,那些文字她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致,她历来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小命,其他的她都不在意。生活还是随遇而安的好,想的太多学的太多,累的还是她,人生也才短短几十年,何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施夫人见她连认字的兴趣都没有,只能干着急,儿媳妇不学无术,她这个做娘的也已经尽力了。她的性子本就是温温柔柔,属于贤妻良母,要是真让她板起脸孔训斥夏浅笑,她也做不到。思索过后,施夫人只能把夏浅笑关在书房中,并且派人送过去一大堆的账本。扬言儿媳妇不看完这些账本,就不准吃饭。 夏浅笑当然不会乖乖听话,她就吃了不识字的亏,不然,看点账本还不是小菜一碟。 夏浅笑此时正毫无形象地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拿点心,一只手拿葡萄。看着正在账本中遨游的绿衣紫衣,心中欢喜。施夫人有她的政策,而她自有着应付她的对策。绿衣紫衣不是识字吗?正好,她们来看账本,然后念给她听了,她也就记住了。 “少奶奶,我们看完了?”绿衣紫衣看账本的速度那可是一个快,用一目十行也不为过,并且记忆力也是超好。 “念给我听吧。”夏浅笑拿着一旁的葡萄继续放入口中,还是当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舒服。半个时辰后,两人把账本念完了,夏浅笑大约也记了九成,这些用来应付施夫人可是绰绰有余。 “把你家少爷找来,就说我生气了,让他过来跪搓衣板。”夏浅笑即使知道施晏这几天是一直宿在书房中,还是心中憋着火,她又不是洪水猛兽,有必要这么怕她吗? “娘子,为夫来了。”夏浅笑的话音刚落,施晏就已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这几天,他一直在远远地看着她,知道她生气,也不敢靠近她。此时听说娘子叫他过来,也还是忍不住了。 “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听下人说你夜夜在外面笙歌呢!花酒是不是很好喝,难怪别人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夏浅笑冷着一张脸,只要一看到施晏,她就想起他一直不肯和她洞房的事,心中的火气自然无法消散下去。 “娘子,我没有。”施晏委屈,娘子怎么能够误会他,除了娘子,他谁都不会要了。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得为自己申明,他天天可是泡冷水澡。 “没有吗?”夏浅笑冷哼,一脸的傲气。又拿美眸睨了施晏一眼,今儿个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娘子,我真的没有,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个。”施晏眨着那双琉璃眸,眼里水雾弥漫,他真的很委屈。 “得了吧。过来坐着。”夏浅笑摆出一脸高傲的样子。 “紫衣,拿纸笔来。” “娘子,你要干嘛?”施晏一脸怕怕的表情,据他所知,娘子不识字。难道现在娘子打算发愤图强,在他面前努力学习,只是,这样的概率真的很小很小,比天上掉馅饼还要小。 “没什么,教你记住什么是男人的三从四德。”夏浅笑从软榻上坐起来,天天呆在施府也够无聊的。既然她嫁的相公不听话,那她就好好调教他。 “娘子,我不认识字。”施晏一脸讨好的拉着夏浅笑的手臂,撒着娇。他对那个三从四德一点兴趣都没有。据他所知,只有女人才有三从四德,男人根本就没有。 “没事,等下让绿衣紫衣教你。”夏浅笑笑得很温柔,又伸出手摸摸施晏的脑袋,安慰着这个可怜的男人,示意他放宽心,我连老师都给你找好了,还一次性找了两个。 “紫衣,你去那里坐着,我说你写,写完后就叫少爷照抄。”夏浅笑看着一脸不情愿的紫衣。这都是什么丫鬟,就知道维护少爷,没一个维护她的,都是些有异性没有人性的人。 “何为男子的三从呢,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命令要服从,娘子说错要盲从。四得就是,娘子打扮要等得,娘子花钱要舍得,娘子生气要忍得,娘子生辰要记得。” “相公,你能做到几条?”夏浅笑的口气十分温柔,可是表情却有点狰狞。你要是敢说你做不到,你就给老娘试试,她的表情传递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娘子,我全部都做得到。”施晏说的可是实话,娘子给他定的三从四德他是真的做的到。尤其是第一条,娘子出门他一定要跟从。 “那就好。”夏浅笑拍拍施晏的脸蛋“紫衣,写好没有?” “写好了。” “娘子,不公平,为什么我有三从四德,娘子就没有呢?”施晏看着那些墨迹未干的一行字,他也得想出个三从四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娘子爬墙了。 “我当然也有啊。” “娘子,那是什么,快说说?”施晏催促道。 “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怎么?你有意见?” 施晏:“……”害我白高兴了。 “抄完了吗?”夏浅笑看着那个连毛笔都不会握的男人,那个字虽然她不认识,但歪歪扭扭的像个蚯蚓一样。看来她家相公和她一样注定是当米虫的命,两人只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为了不让两人被饿死,这希望还是得寄托给下一代,生个孩子,好好的培养,以后他们就靠小孩养了。 可怜的宝宝,还未出生,应该说爹娘还未同房,就被赋予了重大的责任,未来的路很难走啊。 “娘子,抄完了。”施晏把自己刚抄好的东西给夏浅笑看,为了装成不会写字的样子,可真辛苦。 夏浅笑满意地点点头,施晏还小,写字这事急不得,得慢慢的教。她也不要求施晏考个秀才,求个功名,只要认识这些字就行了。 “娘子,我这么聪明,有奖励吗?”施晏把脸蛋凑到夏浅笑唇前。娘子,亲我一下吧。 “当然有啊,咱们洞房。”夏浅笑笑着在施晏脸上揪了两把,除非洞房,其他的都不要想。 “那还是算了。”施晏现在对洞房这两字可是很敏感,他的神功早已到了最后一层,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一直未能突破。 第五十一章 燕王世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二十五年,北方突发雪灾,万千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同时北部耶律族入侵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时之间,大夏皇朝陷入两难的境地,外有匈奴入侵,内有流民起义,同时伴随的还有国库空虚。 夏文帝在朝廷上大发雷霆,泱泱大夏皇朝此时却拿不出一个可以带兵征战的将军。在位二十五年,夏文帝只觉得这个皇位越坐越不安稳。 二十年前,大夏皇朝还是三国中的第一大国,那个时候,大齐大周还只是它的附属国。曾经,大夏皇朝文臣有位于百官之首的施丞相,武有战功赫赫,大夏历史上第一位被封王的异姓王――燕王。同时夏文帝也给予了燕王府一脉无尚的荣耀,赐国姓――夏。 ― 夏文帝给了燕王府和丞相府至高无上的权利,好在燕王和丞相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也对朝廷忠心耿耿。一时之间,大夏皇朝拜在施丞相门下的门生不尽其数,施丞相也做到了物尽其用。 废除九品中正制,实行科举制。打破了门阀士族垄断政权的局面,为平民子弟迎来了一片新的天地。大修南北运河,提倡工商皆本,发展经济商业,那时的大夏皇朝国库充足。可惜好景不长,新法实行未有一段时间,夏文帝十一年,施丞相匆匆辞官,告老还乡。 没有人知道他辞官的缘由,只知道施丞相离去后,夏文帝在朝廷上宣布:大夏皇朝的朝廷大门永远为施丞相和他的后人打开。 皇帝这样说,百官大笑,谁人不知,施丞相和施夫人夫妻情深,两人只得一子,可一生下来却是个痴儿。 夏文帝五年,年仅二十岁的燕王实行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这位少年封王的异姓王开始和施丞相一起活跃在大夏政坛。当时的两人可以用权倾朝野来形容也不为过。 次年,燕王妃产下一子,燕王大喜,夏文帝也大喜,举国同庆。夏文帝十年农历一月初八,燕王妃失踪,此时的燕王妃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两日后,燕王妃身边的老嬷嬷带回来一个女婴,这就是容华郡主。 刚把容华郡主交到燕王手中,老嬷嬷就已吐血身亡,死因不明,燕王妃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突闻噩耗的燕王竟气得昏死过去,自从,燕王开始一蹶不振。 容华郡主被抱回来燕王府后,就被夏文帝封为郡主,封号‘容华’,享受公主待遇,甚至比所有的公主都要尊贵。同时赐婚于太子殿下,只等容华郡主及笄后,和太子殿下大婚,入住东宫,将来母仪天下。 大夏皇朝,京都,盛京。盛京乃大夏的政治文化所在地。 燕王府作为大夏皇朝唯一一位异姓王的府邸,其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皇室辉煌富贵的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燕王府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东路的后进院落正房名为“卿安居”,正是燕王的起居室,卿安这两个字无一不体现了燕王对王妃的想念与爱意。 西路的四合院落较为小巧精致,主体建筑为暖水阁和和暖玉阁。这正是燕王世子和容华郡主的住所。 燕王世子刚把宫中过来的太医送走,年迈的太医在踏出燕王府的大门时又嘱托道:“世子,燕王这病还需心药医啊。” 燕王世子点头,示意他记住了。十五年前,母妃失踪,那时他还只有四岁,什么都不懂,只看见父王抱着一个女婴,对着母妃的画像不停地掉眼泪。奶娘告诉他,那个女婴就是他的嫡亲妹妹。 尔后,父王把府中所有母妃的画像全部销毁,再也无心朝政,带着年幼的他和还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一同呆在王府中,闭门不出。 他渐渐长大了,对母妃的印象也开始模糊,从奶娘的口中得知,他和妹妹的一双眼睛都像极了母妃,尤其是妹妹的容貌,有九分遗传于母妃。看着年幼的妹妹一天天长大,他似乎能从妹妹身上看到母妃的影子。 “父王。”燕王世子叫了一声,却已泣不成声,接下来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和病危中的父亲说。 “下雪了吧。”燕王的声音透着一股绝望,此时的他颧骨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干枯消瘦,像是皱巴巴的干树皮,令人心生不忍。有谁还记得二十年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风流韵致,曾是整个大夏皇朝女子们的梦中情人。而他,却只倾心于她,一眼的风华,从此,他就已沦陷。 “父王,是儿子不好。”燕王世子跪在床前,即使他面容憔悴,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英俊无比的五官,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瑕疵,棱角分明。 “浅曜,你下去休息吧,父王只有你了。”燕王无力地摆摆手,又闭上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儿子告退。”燕王世子看了父亲一眼,身姿挺拔地走了出去,父亲已经倒下,他一定要坚强起来。这一刻,他依然还是大夏尊贵无比的燕王世子,这一刻,他会把自己的软弱深深地隐藏起来。 “世子,皇上又来圣旨了。”燕王身边的大太监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走了进来,这已经是第八道圣旨了。可是,燕王的病情连下床都困难,又怎能带兵出征。 燕王世子把圣旨扔在地上,面容淡漠,语气里却夹杂着一股恨意:“妹妹什么时候平安回来,父王就什么时候能带兵出征,你把这句话告诉夏文帝,别以为他们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叫他们不要把燕王府当傻子。” 来传旨的大太监还是第一次见燕王世子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匆忙跪在地上,语音微颤:“世子息怒。” “息怒?”燕王世子冷笑,已经到冬天了,妹妹还没有回来,父王都已经绝望了,他也快绝望了。 第五十二章 萧慕到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北方政权动荡,南方依然没有一丝影响,国泰民安。老百姓总是这样,国家大事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希望能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夏浅笑和施晏的日子一直温情绵绵。此时的夏浅笑正躺在软榻上,施晏卖力地给自己的亲亲娘子按摩着。 施晏看着正在狂吃点心的夏浅笑,眼带笑意:“娘子,为什么你比我大,却没有我高呢?”这些日子,他为了躲避和娘子圆房,总是问她一些傻里傻气的问题。 夏浅笑头也不抬:“因为你吃的比我多。”在她心中,施晏已经是越来越傻了,可偏偏她却越来越爱他了。 施晏一脸委屈,瘪瘪嘴:“明明就是娘子吃的多,吃过饭后还吃了两窜葡萄,一个苹果,三个桃子,还有这盘点心。” “因为你是男人。” 施晏装出一脸不解的样子:“可是,隔壁的王员外也是男人啊,他家夫人和小妾都比他高耶!” 一听见施晏这样说,夏浅笑大怒:“好啊,你敢背着我看别的女人。”她呆在施府中,除了施晏这个男人外就真的没有见过别的男人了。当然,施老爷不算,那是长辈,夏浅笑可不敢有一点的非分之想。 施晏可怜兮兮道:“娘子,我错了。”他就爱看夏浅笑这个生气的表情,这表明他在娘子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谁也无法取代他的位置。 “一句错了就完事了,那还要捕快干嘛,罚你去书房把男人的‘三从四德’抄十遍。”夏浅笑一说出这句话,就特有成就感,因为在她的努力下,施晏已经识字了。 不会吧,施晏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每天都要抄那些,好不容易告诉娘子,他全部都记下来了,娘子也放过他了,谁知道现在又要抄。 “你不想抄?”夏浅笑瞪着一双美眸,你敢不抄你就试试。 “娘子,我带你出去玩,好不?”以前都是绿衣紫衣带着娘子出去玩的,现在他要把一切闲杂人等全部扫离娘子的身边。 “好啊,咱们去哪里玩?”夏浅笑也一直被闷在府中,天天看账本,可她依然还是大字也不识一个。说来,夏浅笑其实也挺惭愧的,她这个才六岁的相公都已经识字了,可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却一直没有学会,原因吗?懒。 “娘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就过来。”施晏笑着在夏浅笑粉颊上吻了一下,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神功就要大成了,应该不用几天了。 施晏离开后,夏浅笑依然躺在软榻上,施晏告诉他,他和萧慕认识,还说萧慕已经过来了。不知道萧慕看到穿女装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肯定是心生爱慕,得知自己已经成亲了,然后萧慕就会心如死灰,最后找个小寺庙,出家当和尚。 “夏九兄,我来了,你在哪里?”远远地,萧慕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来的倒挺快的。“我在这里呢。”夏浅笑期待着萧慕看到她美美的样子。 进屋找了一圈,萧慕没有找到夏九,心生疑惑,刚刚好像听到夏九兄的声音了。 “别找了,人妖,我美不美?”夏浅笑就从软榻上走下来,朝着萧慕抛了个媚眼,叫你以前经常打击我,还趁机勾引我。 “你,你是夏九?”萧慕一眼被惊吓到,夏九兄怎么成女人了。 “是啊,我美不美?”夏浅笑又靠近了萧慕一点,以便萧慕能更加看清楚她的美貌。 相似的眼眸,相似的微笑,甚至连说话的语气的也一样,这些都提醒着萧慕,眼前这人确实是夏九,只是夏九已经变成女人了。 见萧慕一脸呆滞,似乎深受打击,夏浅笑假装害羞,低下头去:“别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此时的萧慕才回过神来,艳丽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被惊吓的不轻。他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在回荡着,夏九是女人。 “你怎么可以是女人,你为什么不是男人?”萧慕向前,语气激动,不停地摇着夏浅笑的肩膀,夏九怎么可以是女人。 萧慕的表情看起来既生气又难堪,夏浅笑不解:“我虽然没说自己是女人,但我一直有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啊。” 萧慕不管:“你当男人不好吗?”她以为她可以不必过的那么难过了,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只要看到那双相似的眼眸,她真的觉得很满足了。 “人妖,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夏浅笑伸出手抚摸着萧慕的脸庞,她是女人的事实对人妖的打击很大吗? “没什么,是我激动了。”萧慕拿着衣袖无所谓地擦擦眼泪,就想转身离去。 此时的施晏正好从门口走进来,两人对视一眼,萧慕又看看夏浅笑,有些东西明白起来。是师兄传信叫她过来的,看这情况,再看夏浅笑梳着的妇人发髻,应该已经成亲了。 “师兄。”萧慕低低地叫了一声,从小她就一直听师兄的话,即使师兄很疼她,她还是有点怕他。 “慕幕来了啊。”施晏笑着和萧慕打招呼,这丫头瘦了很多,师父只说让他劝劝这丫头,却没有告诉他,慕幕到底怎么了。 “师兄?施晏,原来你一直在装傻!”夏浅笑的声音满是愤怒,她最气的还是她被蒙在鼓里,说了很多萧慕师兄的好话,想必这男人听到的时候一直在偷笑吧。 施晏微笑,他早就打算把这一切告诉娘子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娘子知道了也好,他不想瞒着她。 “慕幕,你先离开一下。”施晏把萧慕推了出去,又把房门关好。不管接下来娘子怎么惩罚他,他也不能让自己这个师妹看见,不然他就真的一点威信也没有了。 “说吧,为什么装傻?”刚刚的气愤过后,夏浅笑也冷静下来,既然外面传言施家独子从小痴傻,那么,施晏骗的也不是她一个人。 夏浅笑不生气了,施晏的胆子也大起来,他一直不敢说真话,就怕娘子一气之下就跑了。 “娘子,你相信我吗?”施晏把夏浅笑抱在怀中,一脸的真诚,有些事他并不想告诉她,他希望她永远这样,开开心心的,他会一辈子爱她,宠她,护她。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夏浅笑看着施晏那双满是深情的琉璃眸,她也不是傻子,眼睛看得到,心中也感受的到,施晏对她的感情是真的,没有参杂一丝假意。 “娘子,只要记住我是你的相公就行了,好不好?”听见夏浅笑说相信他的话,施晏一双眼睛又变得璀璨无比,这是他的小娘子呢,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小娘子。 “好。”夏浅笑轻声应道。他不说自然有他的想法,她相信施晏不会害她。 第五十三章 五批刺客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巳时的时候,燕王世子才从皇宫中走出来,这一次的早朝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 夏浅曜黑衣墨发,身姿挺拔,俊美的面容上无一丝表情。有路过的大臣窃窃私语,燕王看是已经不行了,世子年幼,容华郡主又失踪,百官们都知道,容华郡主一到冬天只能呆在暖玉阁中,不然性命堪忧。这样的冰天雪地,她却未曾回到暖玉阁,想来已经辞世了吧,看来燕王一脉开始没落了。 夏浅曜微抬凤眸,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大臣噤声。一直伺候他的小太监小卓子不满地叫道:“世子爷。”王爷没有病的时候,郡主还在盛京的时候,哪个大臣敢说一句对王府不敬的话。 夏浅曜仿佛未从听见一般,今个早上群臣激战,也未能选出抗击匈奴的大将军。以前一直跟在父王身边巴结奉承的吏部尚书此时进谏:虎父无犬子,就由燕王世子替父出征。 群臣俱惊,燕王嫡系一脉只余世子和容华郡主,现下容华郡主失踪,大夏皇朝早已步入冬季,大雪漫漫,谁都知道容华郡主是凶多吉少。大臣惋惜之余又庆幸,这下,太子妃的位置不知花落谁家,好像大家都有机会。 夏浅曜冷眼旁观着众大臣和夏文帝的态度,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此时已经长大,父亲倒下,燕王府的重担就已落在他的身上。 他一改过去温润随和,漫不经心的态度,变得冷酷生硬,直接对夏文帝扬言,他不会出征,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但他心中只有家。连家都保护不了的人,又谈何保护国家。 夏文帝无奈,被这句话堵得下不了台。这时,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四皇子主动请缨,抗击匈奴。夏文帝只说了一个字:准。 皇宫外面,燕王府的管家忠叔一脸着急,不时地绕着马车踱步,世子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一看见世子的身影,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世子爷。” 忠叔来干吗?难道是父王?夏浅曜不敢多想,忙迎了上去,握住老人的手:“忠叔。” 老人含泪,继而看了周围一眼,才轻声开口:“世子,芳菲回来了。 夏浅曜暗喜,芳菲回来了,那妹妹是不是也回来了? 回到王府大厅时,未曾看见容华郡主的身影,只有她的贴身婢女芳菲正跪在大厅之中。见夏浅曜走了进来,清秀的脸蛋上夹带着惭愧:“世子爷,奴婢没有保护好郡主。” “你先起来吧。”芳菲这个样子,怕是受伤不轻。既然芳菲还活着,那么妹妹也有可能还活着。 “奴婢不敢。”芳菲低头,她的任务就是保护郡主,可是现下,她连郡主在哪里都不知道。 “芳菲,你还是先起来吧,找不到郡主,大家都难过。”年迈的忠叔过去把芳菲扶到椅子上坐下,这丫头的伤还没有好,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你把那天的事说下?”夏浅曜也不知道妹妹怎么了,突然就离开家。 “是,世子爷。礼部尚书之嫡女指婚给四皇子后,郡主就一直闷闷不乐,那天,郡主说要出去散心,就带着奴婢和顺子出门,路过静心寺的时候,郡主本想一心向佛。静心师太给郡主算了一卦,说四皇子和太子殿下都不是郡主的有缘人,郡主要是想找到有缘人,须一直往南。” “那你们又遇到了什么?”原来如此,妹妹喜欢的人是四皇子,他和父皇却一直以为妹妹喜欢的是太子。 “郡主和我们在途中遇到五批刺客,前三批像一般的刺客,似是只想活捉郡主,后两批倒像是死士,皆是招招夺人性命,奴婢被人打落山崖,顺子郡主逃离。” “郡主呢,那顺子又去了哪里?”夏浅曜只觉得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很有可能,妹妹没无事。 屋外飘进来几片雪花,夏浅曜一瞬又面无死灰,刚刚喜悦的心情又暗淡了下去,就算她当初躲过一劫,这样的天气,恐怕也…… “你先下去休息吧。”夏浅曜的声音带着疲惫,五批刺客,怎么会有五批呢。他一一在脑海中想到那些人,皇上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妹妹死的,那么他算一个。那两个至妹妹于死地的人会是谁呢?他想不出来,觉得谁都没有那样的动机。又似乎很多人都有那样的动机,毕竟,太子妃的位置很是诱人。 “忠叔,咱们去见父王吧。”夏浅曜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燕王好。 卿安居内,燕王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才睁开那双暗淡的眼眸:“是浅曜吗?” “父王,是我。”夏浅曜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曾经的父王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看见那天下大雪后,却是彻底绝望了。 “你妹妹回来没有?”燕王急切地抓住儿子的手,问着女儿的情况,天气越来越冷了,要是浅笑再不回来。 “回来了,妹妹回来了,现下正在暖玉阁休息呢。”夏浅曜朝着燕王点点头,这样说不定燕王会好受一点。至于刺客的事,还是先不说了。 “是啊,王爷,郡主回来了。”一旁的忠叔也说道。王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世子和郡主却是他带大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燕王欣慰地点点头“浅曜,你去告诉浅笑,就说父王等下就去看她。” “父王,妹妹吃了饭后睡下了,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夏浅曜只能找到这样的借口来搪塞燕王。要是父王发现自己欺骗了他,浅笑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就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好,那父王也把身体养好才去看他,不然浅笑又该打趣说父王不够英俊呢。”燕王想到以前女儿向他撒娇的场景,嘴角带起一抹暖意。 直到燕王睡下后,夏浅曜才离开了卿安居,未踏入自己的暖水阁,贴身小太监小卓子就走了过来,同时手中还拿着一张小纸条:“世子,芳菲走了。” 夏浅曜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世子,奴婢一定会把郡主找回来。 夏浅曜用力一握,纸条就已化为灰烬:“芳菲从哪里离开的?” 小卓子弓腰,态度恭敬:“回世子,从密道离开的。” “嗯,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夏浅曜看着花园中怒放的寒梅,还好,芳菲还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芳菲和顺子会武功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他和父王知道,甚至连浅笑都不知道,那么,这是谁泄露出去了呢。 东宫,当今太子殿下刚刚放下画笔,画中女子着一身绯红色宫装,手握寒梅,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巧笑倩兮,顾盼生辉。他似乎又看到了女子娇俏俏地站在他的面前,用清脆却娇软的声音说:“太子哥哥,这梅花可真漂亮,容华很喜欢。” 闭上眼,又睁开,太子殿下眼中滑过一丝酸楚,容华,你是否还活着? 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殿下又在想容华郡主了。 “殿下,容华郡主的贴身侍女芳菲回到了燕王府。” “那容华呢,是不是也回来了?”太子殿下惊喜,上前一步。 小太监惶恐地退后:“回殿下,未曾。” 太子殿下顿时深受打击,未曾,这么说她没有回来。 “芳菲现在在哪里?”太子殿下又连忙问道。 “一直呆在燕王府,我们的人不曾看见她离开。”小太监这下也分不清太子殿下到底是忧是喜了。 “你退下吧。”太子殿下朝着小太监摆摆手。 “是,奴才告退。” 第五十四章 定情礼物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运城也迎来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第一次见到雪花的夏浅笑既惊奇又兴奋,前世她一直生活在东南沿海城市,那里从未下过雪。 施晏依旧白衣黑发,看起来容颜如画,夏浅笑穿着一件粉色纱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狐裘,两人站在一起,彷佛一对画中的璧人一样。 “施晏,我们去堆个雪人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呢。”夏浅笑拉着施晏的手臂,在男子耳旁语道。 “不行。”施晏霸道地拒绝着夏浅笑的要求,昨天他就是心软,让娘子出去玩雪,结果呢,她寒毒又发作了,冷的直打哆嗦。 “那我看一下行不?”夏浅笑讨价还价,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施晏,我真的不想一直呆在房中了。 “娘子,咱们回房吧。”施晏打横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同时低下头来,堵住那张还想抗议的小嘴。 唇被吻住,两人就这样一路回到房中,施晏才离开夏浅笑的唇,只是双手依然放在她的腰上。 “相公,你就让我去玩一下行不,我保证就玩一下下。”夏浅笑一脸诚恳,只要有相公在,她就不会冷了。 “乖,听话好不好?”施晏温柔地哄着夏浅笑,这个小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出去。 “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休了你。”霎时母夜叉上身,变得凶恶起来。 “娘子,已经晚了,货已给你,拒不退货。”施晏又低下头,他还想吻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施晏才放开夏浅笑。此时的夏浅笑已是浑身酥软。 施晏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夏浅笑,语气温柔:“给娘子的定情礼物。” 那是一块红色的玉佩,晶莹发亮,鲜红似火,没有一丁点的瑕疵,摸在手心不但不觉得温凉,还带有一股暖意。就像施晏给她的感觉一样,暖暖的,很贴心。 大夏皇朝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玉石挂红,价值连城”。 “喜欢吗?”施晏微笑,娘子要是敢说不喜欢,他就吻她,反正他这辈子吃定她了。 “喜欢,施晏,可是我没有什么送你的。”夏浅笑双臂怀抱着施晏的脖子,她以前就看着施晏一直带着这个玉佩,可是她穿过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带着什么,不然也可以送他一个定情礼物。 “老天已经给了我世上最好的礼物了,那就是你。”施晏眼带深情,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很满足了。不过,娘子倒可以送他点别的。 “施晏,这个是什么字?”夏浅笑抚摸着红玉上那个小小的字。 “晏,我的名字。” “你为什么叫施晏呢?”夏浅笑疑惑,她其实是想说施晏,听起来就像湿燕一样,被雨淋湿的燕子飞不起来了。 “傻瓜,因为娘亲姓晏啊。”施晏把红玉挂在夏浅笑的脖子上,红的玉,白的肤,相衬在一起。 “娘子,你以后不要叫我的名字好不,就叫我相公。”施宴的语气温柔,虽说是在询问,但又无法让人拒绝。 “好,相公。”夏浅笑把头靠在施晏的怀中,他本来就是她的相公,只是她觉得叫相公有点肉麻。 “真好听,再叫一声。”施晏轻勾夏浅笑的下巴,眉眼皆带有笑意。 “相公。” “再叫一声。” “相公,相公……” 屋外,看着里面温情缠绵的两人,萧慕一脸黯然,现在的师兄真的很幸福,那语气神情都是和他们在一起没有的。她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师兄吗? “师兄。”萧慕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又看向夏浅笑“嫂子” 刚刚还缠绵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分开,都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施晏,俊颜通红。 “人妖,你怎么来了?”夏浅笑从施晏怀中跳下来,又去拉萧慕的手,原来人妖和她一样都是女子,只是,她已经习惯叫她人妖了。 “师兄,我有些话想和嫂子说。”萧慕开口,意思就是我们女孩子的话,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干嘛。 “就是,就是,相公你先出去。”夏浅笑也附和,萧慕对她也挺好的,等下她叫萧慕带她出去玩雪。 施晏无奈地转身离去,又回头瞪了夏浅笑一眼,满脸不甘,死女人,变脸变得这么快,刚刚她可还在他怀中,甜甜地叫他相公来着。 “人妖,你干吗?是不是想吃我的豆腐?”人妖脱她的衣服干嘛?她的衣服只让相公一人脱的。 “嫂子,你别动,听说你身上有个梅花印记,我就看看是不是真的。”萧慕也挺无语的,她还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脱一个女人的衣裳,要是师兄知道,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怎么不早说?”夏浅笑埋怨,她要是早说,她就给她看了,她肩膀处确实有个梅花印记,没想到这原主还挺时髦的,在身上纹身了。 待看到夏浅笑肩膀上那个梅花印记时,萧慕一时有些发懵,原来她的猜测是真的,这样的梅花印记她曾经在一人身上见过。相似的眼眸,相似的梅花印记,就连名字也是一字之差,嫂子就是容华郡主,师兄还不知道吧。 “人妖,你怎么了?”萧慕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还想要人妖带她去玩呢。 “人妖,你带我去玩好不?”要是你不答应,我就告诉我相公,说你想非礼我。 “什么?你说什么?好。”萧慕才回过神来。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只是,她看了夏浅笑一眼,她为什么会嫁给师兄,她是像她表面表现得这么无害,还是另有企图。 “人妖,你怎么走了,说了带了我去玩呢?”这人一脸见鬼的表情,夏浅笑疑惑地摇摇头。 “师兄,我有话想对你说。”萧慕拦住正要去找夏浅笑的施晏,她真的很想把一切告诉师兄。 “慕幕,不是和娘子在一起吗?”今天两人怎么只呆这么久,平时的时候她们可是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娘子说她们臭味相投,要做一辈子的好基友。 “师兄,我想离开几日。”最终,萧慕还是没有告诉施晏,只是她必须得去趟盛京了。夏浅曜,好久不见了,再见时,你是否还记得我? 第五十五章 芳菲找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相公,我想去醉心楼吃饭。”夏浅笑又想起了那晚和施晏一起去醉心楼吃饭的情景了,很久都没有去了,虽说家中伙食也不错,但还是得经常叫相公带她出去下下馆子,换换口味。 “好。”施晏拉着夏浅笑走了出去,他不反对她出去,只是他也得陪着她一起去。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醉心楼时,即使未到吃饭的时间,这里依然是生意兴隆。 “相公,这里生意好好,你带银子没有?”一楼已经满座,看来只得去二楼找个雅间了。 “没有。”来自家酒楼要带银子吗?其实他从未带过银子。 “吃白食啊,好刺激。”夏浅笑高兴得手舞足蹈,她还从没有吃过白食,不过不怕,吃完后,相公就用轻功带着她逃跑。 “娘子,这是咱家的。”施晏刮了一下夏浅笑的俏鼻,娘子还不知道这是自家的产业呢。 “咱家的?”夏浅笑唏嘘,上次她和施晏来这里吃饭,可是她付的银子,看着那些银子从口袋中溜走,夏浅笑还心疼了一把。 “嗯。”施晏拉着夏浅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上次的那个雅间,这里清静,视野开阔,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也喜欢来这里。 “少爷,少奶奶来了啊。”紫衣推开门走了进来,今天主子说要带少奶奶来吃饭,让她好好表现一番。说来她都有很久没有见到少奶奶了,自从那次她给主子熬过大补汤之后,主子就把她扔到醉心楼来当厨娘了。 “紫衣,你怎么在这里?”夏浅笑也很久没有见到紫衣了,施晏告诉她紫衣的家人逝世了,这丫头回家奔丧去了。 “紫衣,你要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夏浅笑安慰着紫衣,这丫头刚刚失去家人肯定很难过。 “少奶奶,我父母死了,我,我好难过。”主子要找出这样的借口,她这个做属下的也没有办法,只得把这份差事办好,不然她就真的只得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厨娘了。她从小被施老爷施夫人收留,连她父母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好了,快去准备膳食。”施晏看不下去了,拿眼神狠狠地剜了紫衣一眼,刚刚少奶奶可是拍你的肩膀了,别以为我没有看到。 “少奶奶,你要吃什么?”卖力演戏过了头,要不是主子提醒,她就忘了正事了,主子是叫她来给少奶奶炒菜的。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就这些吧。”夏浅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这些曾经想也不敢想的菜肴,现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咧,少奶奶你稍等。”紫衣欢快地叫了一声,她的厨艺又精湛了,这次一定要让少奶奶吃的开开心心的,然后少奶奶想念她做的美食,就把她带回去了,她不要一辈子呆在这里。 看着紫衣那欢快的身影,夏浅笑唏嘘,这是刚刚失去家人的人?她怎么就觉得紫衣不但没有一丝悲伤,相反还很兴奋呢,难道是她看错了。 两人吃过饭后,本想坐着马车直接回施府,夏浅笑在一楼听到有人说,南塘的树挂十分好看,甚至还有人要去那里冰戏。夏浅笑听得心里痒痒,她可怜巴巴地瞅着施晏,站在原地不肯走。 “娘子想去?”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施晏哪里忍心拒绝,只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给她。 “相公,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以后为你做牛做马”夏浅笑装着可怜,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的跑去,反正她要去南塘。 “娘子,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你做我的娘子就好了。”施晏把夏浅笑抱在怀中,还是带她去吧,不然老是闷着她,即使娘子没有生他的气,他也不舍得,他喜欢看她微笑开心的样子。 “相公,你是不是带我去南塘?”夏浅笑惊喜,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嗯,咱们坐马车去。”两人才刚进入马车。紫衣就追了上来,一脸不舍地看着夏浅笑,只差没跪下来直接求她了,少奶奶,我想回施家啊,我不想再在这里当厨娘了。 “相公,咱们也带紫衣回去吧,人妖走了,连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夏浅笑开口,紫衣那表情摆明了就是想回去。 “好。”施晏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难道他就不是人吗? 此时的南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有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也有满脸稚气的孩童,当然最多的还是一些年轻男女。湖边的杨柳此时晶莹剔透,就像现代的白水晶一样漂亮。 “相公,这冰挂可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要不是被施晏搂在怀中,夏浅笑一定会跑上去摸摸看,那是不是凉凉的,冰冰的。她又看向在湖面上玩冰戏的人,她也想去玩,只是,相公肯定不允许。 看见夏浅笑一脸失落地低下头去,施晏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为了娘子的身体着想。 “娘子,明年我带你玩冰戏可好?”施晏又把夏浅笑搂紧了一点,他虽然每天都有给她输送内力,使她免受寒毒之苦,但他却不敢冒一丝风险。 “好,相公,到时你不可以反悔。”得到施晏的保证,夏浅笑一时笑颜如花。 “紫衣,你会不会玩冰戏,我看你玩,好不?”夏浅笑把主意打向了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紫衣,这丫头也想玩呢。 “少奶奶,我会玩,我会玩。”紫衣也还是活泼的年纪,一开始也经常装老成,但后来也把本性露了出来。 仗着自己有一身好武功,紫衣在湖面上玩得正欢,不时地换着姿势,同时也朝着夏浅笑大声喊着:“少奶奶,这是金鸡独立,这个是蜻蜒点水,这个是紫燕穿波,哈哈,这个叫凤凰展翅,还有双飞燕,朝天蹬,卧鱼等,我以后全部教你玩。” 夏浅笑心道,这些还用你教你吗?我一个现代人溜冰还溜不过你吗?不过,说实话,夏浅笑溜冰还真比不过紫衣,因为她没有武功。 话说此时离开燕王府的芳菲也正来到了南塘,这些日子,她一边赶路,一边打探郡主的消息,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南方也下起了大雪,温度急降,芳菲一颗心也渐渐急躁起来。 即使隔着万千人海,芳菲还是一眼看到了夏浅笑。郡主,芳菲刚想大叫一声,嘴却已被别人捂住。 ------题外话------ 文中的树挂就是现代的雾凇,冰戏就是现代的溜冰,古代和现代的称呼不一样。哈哈,小夏要啰嗦一句了,不知道亲们那里冷不,小夏传文的日期是23号,星期六,我这里大太阳,穿了一件长袖,脚上穿的是拖鞋,穿羽绒服的亲肯定羡慕吧 第五十六章 浅笑被掳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王八蛋,放开你姑奶奶。”被人直接带到南塘边的大山中,来人才放开芳菲的嘴,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粗鲁,沉不住气。 “顺子,怎么是你?”一解开束缚,芳菲拔剑,她一定要让此人跪地求饶,喊她姑奶奶。 顺子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一张面孔白白净净,身材比较瘦小。他无语地看了芳菲一眼,不作声。 “算了,我不理你了,我去把郡主带回去。”芳菲被顺子气得一张脸蛋通红,他一直说自己没有脑子,他难道就有脑子吗?明明知道郡主在哪里,却连信也不传个回去。 “芳菲,郡主失忆了。”顺子把他的猜想说出来,自从夏浅笑被施晏从漓城带回来后,他就一直守在施府外面,最后才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郡主失忆了,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过失忆后的郡主比以前活得更加快乐了。 他也想把郡主平安的消息传回燕王府,让王爷和世子放心,只是一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些刺客,遂只能作罢。 “你说郡主失忆了?”芳菲不信,郡主好好的怎么就失忆了,一想到王爷和世子,芳菲也不管了,王爷病的那么严重,她一定要带郡主回去。 “芳菲,就让郡主呆在这里不好吗?我们远远地守着她。”这些天,顺子也看得清清楚楚,郡主在这里过得很好,而且郡主的寒毒也没有发作了。 “顺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芳菲指责,把郡主留在这里,郡主只会没命,她必须得带郡主回去,郡主一到冬天只能呆在暖玉阁中。 “郡主的寒毒已经解了。”这事顺子也奇怪,燕王为这事一直操碎了心,也找不到解寒毒的方法,怎么郡主的寒毒突然就解了呢。 “真的?那太好了。”郡主再也不用受苦了。 “顺子,王爷病了,如果郡主再不回去,王爷怕不行了。”害怕顺子还是坚持让郡主留在这里,芳菲告诉他实情。 “带郡主回去这事,我们得好好想想。”顺子想起夏浅笑身边的那个白衣男人,这男人深不可测,且一直和郡主呆在一起,他们也无法把郡主带走啊。他和芳菲两个人联手,估计也斗不过那个男人的一根手指头。 “还想什么,我们把郡主偷走就行了。”这事真的不用想,既然郡主不记得他们了,他们就用偷的。 “就凭我们?”不是顺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芳菲的武功怕是连白衣男人身边的紫衣丫头都打不过,他的轻功是不错,打不过可以跑,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个白衣男人。 “我们怎么了,我们很厉害啊。”芳菲对顺子表示强烈不满,这人从小就喜欢打击她,大了还是一个样。 “这事,得好好想想。”顺子蹲在一旁,想着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郡主偷出来,他瞅了一眼芳菲,至于郡主已经成亲的事还是不要告诉芳菲了。要是这丫头说漏了嘴,被盛京的某些人听到,对郡主,对燕王府都不好。 是夜,施晏正在书房中处理这一些公事,刚刚沐浴过的夏浅笑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相公还在忙,等下就能回来陪她了。没有相公在身旁,她睡不着觉。 紫衣站在一边看着不时看着双手的夏浅笑:“少奶奶,我讲点趣事给你听。” “好啊,好啊。”夏浅笑来了兴趣,她本不是爱八卦的人,只是有时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芳菲,我们真的要这样做,这可是下三滥的手段。”顺子拿着手中的迷魂香,这样的手段真的不光彩,不管是在朝廷还是江湖上,大家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的,嗤之以鼻。 “管她上三滥还是下三滥,只要能把郡主带回去就行了。”她芳菲才不管这些。王爷一直教导他们,让顺子做个正人君子,让她芳菲做个卑鄙小人,说是这样,才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好地保护郡主。 “这样能行吗?”顺子还是不放心,要是效果不好,他们俩说不定都逃不掉。 “放心,我们不是找了很多人试了吗?”两人在外面又摸索了一番,才终于找到了夏浅笑所在的房间,就是现在了,郡主,我们带你回家了。 看到夏浅笑和紫衣晕倒后,芳菲马上跑了进去,把夏浅笑扛在肩上,打包带走。 施晏回到房中的时候,看着倒在地上的紫衣和窗户旁的迷魂香,一脸铁青,还是他太大意了。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夏浅笑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可真痛苦,全身好痛,待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中时,夏浅笑吓了一跳,难道是施晏抱她上来的,只是,他人呢?去哪里了? “小姐,你醒了,快吃点东西。”芳菲拿着两个鸡腿坐了进来,顺子说未免吓坏郡主,得叫郡主小姐,而且什么也不能告诉郡主。 “你是谁?”夏浅笑揉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施晏去哪里了,这个小丫鬟她从来没有见过。 “我是芳菲啊。”郡主不吃,那她就自己吃,芳菲对着那个鸡腿咬了一口,昨晚都是她扛着郡主跑的,可把她累坏了。应该要叫顺子快点赶路,回到王府中就能大吃大喝了。 “顺子,用点力,快一点啊。”芳菲又对着正在驾车的顺子吆喝着。 顺子,原主的那个情夫?夏浅笑吓得真想从马车上跳下去,要是施晏知道这事,还会要她吗?或者他们两人都要她,然后上演一场两男争一女的戏码,那她会不会被浸猪笼。 “小姐,你怎么了?”芳菲把手中的鸡腿一扔,郡主的脸色好奇怪,刚刚不是还很好的吗? “冷,好冷。”夏浅笑不由得裹紧了衣服,搓着双手,不停地跺着脚,却依然在瑟瑟发抖,她只觉得身体在迅速的变冷,那股寒意又开始从骨子里袭来。 “怎么会冷呢,不是好了么?顺子,你快进来看看。”芳菲也慌了手脚,顺子明明说郡主的寒毒已经解了,他们此时正在赶路,昨晚太匆忙了,连床棉被都没有买。她正想过去抱着夏浅笑,就发现已经有人破马车而入,刚刚还完好的马车此时已是四分五裂。 顺子和芳菲被这股夹杂着怒气的内力震得从马车上飞了下来,而夏浅笑却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施晏把怀中的小女人紧紧地搂着,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继而是惊喜,就在刚才,因为巨大的怒气,他的神功终于大成了。娘子,以后你再也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相公,我好冷。”即使现在是在施晏的怀中,夏浅笑依然觉得那股寒意没有减少。 “乖,等下就不冷了,有相公在,相公不会让娘子冷的。”施晏低下头去,温柔地吻着夏浅笑。 “喂,你怎么。”见自家郡主被人轻薄,芳菲刚想大骂几句,就已被这个白衣男人点住了穴道,不但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 “紫衣绿衣,杀了他们。”施晏的声音冷的像寒冰一样,一双眼眸里全是杀意。他不管这两人是谁,敢动他的人,直接杀了。 “是,主子。” “等一下。”夏浅笑在施晏的怀中叫道“相公,我还有话要问他们。”好歹原主曾经喜欢那个叫顺子,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难道还要杀了原主的情郎。 施晏低头看了夏浅笑一眼,待看到她眼中的乞求与害怕时,叹息一声,他刚才的样子吓到她了。又看了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但眼里全是惊讶与愤怒的顺子和芳菲,最终点点头。 “先留着。”说完这句,施晏转身抱着夏浅笑离开。 ------题外话------ 明天洞房啦,也不知道能过不?洞房后男主女主暧昧的戏就不写了,不然一直过不去,改文真的很痛苦,我一直在等着洞房,不想改文了,每次改文都有种想死的冲动。 第五十七章 洞房花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抱着夏浅笑才踏进房间,施晏就迫不及待地把房门给关了,把怀中的人轻柔地放在床上。施晏一双深情的眼眸看着她:“娘子,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夏浅笑此时已暖和了一点,一张小脸有点红,睁着一双美眸,眼带询问,什么意思?这一天要干吗? 施晏微笑不语,只是俯下身去,吻住那还微微颤抖着的红唇,这一吻,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蜻蜓点水,不敢深入,这一吻,夹杂着深深的情意和浓浓的情欲。 吻越来越深入,夏浅笑的双眼渐渐迷离起来,她伸出双臂,抱住身上男人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宽大的衣袖迅速滑落,露出纤细白净的藕臂,那细嫩柔滑的触感又加重了施晏的欲望,只想把身下的人狠狠地疼爱。 刚刚还只是搂着那柳腰的双手开始在夏浅笑的躯体上游离,所经过之处带起了一阵轻颤,不知何时,两人的衣物已经除尽,即使已经被他看了很多次,夏浅笑还是有点害羞,这样的坦诚相见从来没有过。 见她小脸上布满红晕,皆是羞意,施晏眼里的笑意又加深了。他就那样趴在夏浅笑身上直勾勾地瞅着她,嘴角也带了一丝笑意。 “怎,怎么不继续了?”夏浅笑的声音结结巴巴,有点暗哑,可依然带着软糯。 “我怕娘子不愿意。”施晏似乎有点苦恼,显得有点无措。 她怎么会不愿意?夏浅笑知道,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即使他装出很无辜的样子,夏浅笑还是知道。只是,那样羞人的话她一定要说吗?还是她干脆抛开一切羞涩,直接把施晏压在身下,吃干抹尽。 施晏还是没有动静,好笑地看着身下的女子,用手勾着夏浅笑的下巴:“娘子,你还没有说你愿意呢?” 这人得寸进尺,夏浅笑闭上眼睛,不理他。她要闭上眼,施晏也不在意,依然俯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夏浅笑才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双带着璀璨笑意的琉璃眸,幽深却深情。她想她是被他迷惑了吧,情不自禁地就说出了‘我愿意’这三个字。 可是施晏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嘴角带着坏坏的笑意,夏浅笑只觉得这一刻的他明明看起来像个天使,但给她的感觉却是个恶魔。 施晏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细碎地吻着那纤细白嫩的脖颈,声音温温柔柔又带着诱惑;“娘子,要是我弄痛你了,怎么办?” 脖颈处的痒意清楚地传遍四肢,仿佛带着强大的电流,夏浅笑霎时全身酥软,身体慢慢地软倒在施晏的怀中,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她的双眼迷离,带着晶莹的水波,脸蛋绯红,看起来十分的惹人怜爱,红唇微微轻启,吐出几个娇软的字语:“相公,随便你啦。”那一声相公带着无限的娇憨,惹得施晏身心愉悦,低低地笑出声来。 尔后,他又含住她那嫣红的唇瓣,呼吸有点急促,强势却温柔地吻着她,双手在那丰润粉透的双峰处流连婉转后,滑过平坦的小腹,慢慢来到那片他以前从未涉足的地带。一寸又一寸地占有着身下的人,他的娘子,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娘子。 两人的缠绵越来越深,带起了一室的温情,火热得可以把屋外的冰雪融化。 中午的时候,绿衣紫衣端着膳食站在小花园中,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笑意,还是晚上再来吧。 晚上,两人又端着膳食站在小花园中,那扇大门依然紧闭,两人又端着膳食悄悄地退了下去。 一直到第二天午时的时候,夏浅笑才醒过来。全身又酸又痛,比她刚穿过来那天还要痛几百倍。她看了躺在身旁的男人一眼,想在他身上掐一把,可手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来,相反还被施晏握在了手中。 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然后,十指相扣。 “娘子,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施晏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脑后,声音里透着慵懒与满足。 夏浅笑此时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她娇嗔地看着施晏,眸中水波荡漾:“都是你害的。” “嗯,是我害的,那也只能怪娘子的味道太好了,为夫欲罢不能。”看着那娇嫩白皙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施晏的眸色又暗了下去。算了,来日方长,昨天他可把娘子累坏了。 “娘子,还痛不痛?”施晏的左手停留在夏浅笑的小腹上,轻轻地按摩着。 废话,夏浅笑朝施晏翻了个白眼,这人说的可不就是废话,昨天他不停地要她,她能不痛吗? “娘子,我帮你穿衣。”施晏拿着一旁的衣物,就一件一件给夏浅笑穿好,又抱着她去洗漱。 这一天夏浅笑一直是窝在施晏的怀中。 临近晚上的时候,夏浅笑才觉得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相公,我想去见见带我走的那两个人。”虽然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的顺子,但她直觉那个芳菲对她没有恶意。 施晏哪里会同意夏浅笑去见别人,刚刚初经人事的夏浅笑身上多了几分娇媚,褪去了那份青涩,这样的风情是只给他一个人看的。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娘子,很晚了,咱们歇息吧。”施晏轻启红唇,眼里光华流转,带起万千潋滟。 “不要,我睡不着。”夏浅笑抗议,再这样下去,她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她要翻身当主人。 “那咱们做点别的。”施晏的手滑向夏浅笑的小腹,又在她耳边咬了一口,声音低沉“娘子,咱们做昨天做的事吧。” “相公,我全身还痛。”夏浅笑抓住那只放在她腰腹上的大掌,声音娇软,口气委屈,要是再来的话,她就真的吃不消了。 “娘子,那咱们睡觉可好?”施晏温柔地在夏浅笑耳旁问道,这个小傻瓜,他就算心里再怎么想,也会考虑她的身体是否承受的住。 “好,相公,咱们睡觉觉。”夏浅笑甜甜地应声,她能不答应吗?除非她以后想一辈子在他怀中度过。 第五十八章 有去无回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北方越来越冷,盛京的大雪一直未曾停过,飘飘洒洒地下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燕王府和东宫的寒梅开得更加娇艳,却没有了赏梅的人。 夏浅曜一袭黑色长袍,外披黑色华裘,身形挺拔,面容清俊,眼神锐利。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大夏的天之骄子已经褪去了以前的漫不经心,像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准备出刃,他不再隐藏他的光芒。 夏文帝身边的大太监小心翼翼地看了夏浅曜一眼,又低下头去,燕王世子已经让人看不透了,曾经的他总是漫不经心,随和亲人,现在的他整个人的身边带着一股死寂的绝望。 “李公公,就到这里吧。”夏浅曜的声音也是死寂的,这半个月来,他在朝廷上得到了地狱魔鬼的称号。对于和燕王府作对的人,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大臣们明明知道是他做的,却找不到一丝证据。夏文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群臣在朝廷上吵得不可开支。 “世子,雪大,奴才给你打伞吧。”贴身小太监打开手中的翟尾扇紫伞。 “不用。”短短的两个字,却已表明他的态度。小卓子无奈,只得把伞收好。 四皇子一身紫衣华裘,肌肤白皙,脸庞凌角分明,一双黝黑的眼眸中透着一抹阴郁。 两人在曲折的回廊中擦肩而过,夏浅曜的眼神犀利如鹰,这就是妹妹看上的人,四皇子不会是妹妹的良人。他宁愿妹妹入住东宫,将来母仪天下,变得和皇宫中的那些女人一样充满算计,也不愿妹妹成为四皇子妃。 “燕王世子请留步。”四皇子叫住这个一身黑衣华裘的男人,如果他把他拉拢到自己的部下,是不是以后他登基为帝的希望更大一点。 “四皇子有何事?”夏浅曜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恨意,是的,他恨,如果不是他要大婚,妹妹又怎会离家出走,现在下落不明,父王又怎会病重。 “本宫明日就要出征,燕王世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四皇子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朝廷之上,谁都知道燕王病重后,世子性情大变。 “那浅曜在这里祝四皇子有去无回。”夏浅曜薄唇轻启,吐出他最想说的话,同时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四皇子脸色变幻,阴郁的眼神中带着愠怒,最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夏浅曜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燕王府,卿安居,主卧室。今天的燕王精神好了一些,俊朗的面容上带了点笑意,忠叔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梳着发。 “忠叔,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好看一点了?”燕王问着身后的老人,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卿安居养着身体,不敢去看女儿,就怕女儿嫌弃他不够英俊。 “王爷不管怎样都是好看的。”老人的脸上满是皱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带了泪意,世子还没有回来,他该怎样阻止王爷去暖玉阁。 夏浅曜站在门外弹弹身上的积雪,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父王,你好点没有?”他轻扯嘴角,牵强地扯出一点笑意。 “好多了。”见是儿子,燕王微笑着点头,他病倒的这些日子,儿子肯定很辛苦。 “浅曜,和父王一起去暖玉阁看你妹妹吧。”燕王从椅子上站起来,女儿一到冬季就只能呆在暖玉阁中,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父王,你这个样子去,妹妹会笑话你的。”夏浅曜周身绝望的气息散去,似乎又变得和以前一样漫不经心,他还是以前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燕王不解,他这个样子怎么了? 夏浅曜笑着指指自己的脸颊:“昨天妹妹还打趣说我这个哥哥没以前好看了,父王,你要是现在去,妹妹肯定不高兴。” 燕王又站在铜镜前打量着里面的自己,儿子说的不错,现在的他脸色灰败,瘦弱嶙峋,要是女儿看到又要难过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吩咐忠叔:“忠叔,本王饿了,要好好吃饭了。”这样的语气,以前女儿经常这样说,只要他公务繁忙,女儿就会对忠叔说,忠叔,父王饿了,要好好吃饭了。 “好,好,奴才下去准备,世子也陪王爷吃点吧。”忠叔欣慰地点点头,王爷终于肯好好吃饭了。 晚上的时候,夏浅曜才回到暖水阁,外面的雪花一直飘飘洒洒。他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灯火璀璨的暖玉阁,心内酸涩。 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世子,王府外有人求见,说是你的故人。” 夏浅曜拧眉,故人?他的那些故人们在燕王病重时都已和他形同陌路,还有谁会来燕王府? “不见。”不管是谁,他都不想见。 “夏浅曜,看来你过得不错啊。”萧慕一袭红衣,五官艳丽,头发肩膀上满是积雪,她虽是在笑,但眼神却极冷,带着嘲讽,她就那样看着对面的男人。 夏浅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俊朗的面容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有多久了,三年多了。 “你来干吗?”夏浅曜的声音冷淡,亦如他整个人一样。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萧慕浑然不在意他的冷漠,径自过去拿起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卓子,你先下去。”夏浅曜打发走一旁惊讶的小太监,又转向萧慕。 “夏浅曜,你妹妹不在燕王府吧。”萧慕的语气十分笃定,她清楚地看到对面的男人脸色变幻,得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知道什么?”夏浅曜在一旁坐下,看着对面一袭红衣的女子。 “娶我吧,你娶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妹妹在哪里?”萧慕在赌,她赌他对她是否还有一点感情。 果然,听到她的这句话,夏浅曜再不复刚才的冷静,欺上身来:“我妹妹在哪里?” “你娶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萧慕抬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真的变了,变得她一点都不认识他了。 “萧慕,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夏浅曜握紧双手,眼神犀利,那一瞬间他的眼中迸出了强大的杀意。 萧慕苦笑,再不复刚才的淡定。他当然敢杀她,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也有她的尊严。两人到此为止吧。 “令妹安好,勿念。”丢下这么一句话,萧慕转身离去,她不想再见到他。 “我妹妹在哪里?”看着女子的背影,那是一种心伤到极致的绝望。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萧慕反问,很多事情她已想明白,她来盛京,只是不希望他担心。不管他的心中是否有她,而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萧慕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红的衣白的雪,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她却走得极慢极慢,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不一会儿,雪花就堆满了她全身,她像没有发现一样,依然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走出燕王府。 夏浅曜站在门前,看着萧慕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世子,奴才把人跟丢了。”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从外面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下去吧。”夏浅曜依然看着外面,刚刚红衣女子留下的脚印已被积雪堆满。 “世子,萧姑娘的话可信吗?”忠叔问道。 “她不会害我。”如果萧慕的话不可信,那在这个世上,他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第五十九章 只是仆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萧慕是在盛京的一家客栈中醒过来的,这些天她不分昼夜地赶路,只希望能够快点见到夏浅曜,把夏浅笑平安的消息告诉他。她知道夏浅曜很关心他唯一的妹妹。 天山老人端着饭菜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慕,无奈地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说的就是这个徒儿啊。明明自己烧的厉害,还一个人在大雪中呆了那么久,要不是被他找到,估计就冻死了。 “慕慕,没死的话就起来吃饭。”萧慕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天山老人很不开心,老人的口气很不好,甚至把刚买给萧慕的新衣直接扔在她的头上。 “师父,我们回天山吧,我以后再也不偷偷下山了。”萧慕的声音低低沉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要回你一个人回去,我才不回去。”天山老人蹲在凳子上啃着鸡腿,还是山下好啊,有吃有喝,还有的玩。他摸摸怀中鼓鼓的银票,还有大把的银子让他花。 “师父,你不是下山来找我的吗?”萧慕把衣裳穿好,也走到饭桌旁坐下。她还有师父,还有师兄和小师弟,她不会让他们担心她。 “我找你干嘛?你又没死。”天山老人才不会告诉她,当他在雪地里找到她时,心内又急又怒,真想直接冲到燕王府,把夏浅曜那小子杀了。 “师父,你正经点行不?”萧慕叫道。 天山老人啃着鸡腿,看她一眼,不鸟她。这个徒弟从小就不让她省心,现在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这样来折腾他,他得把她晾一晾。 “快点吃饭,等下去你师兄那里。”天山老人想到,不知道大徒弟的神功大成没有,最好大成了,把那丫头吃到嘴里,我管你是不是和别人有着婚约,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师兄知道吗?”萧慕纠结该不该告诉师兄。看师父这样子,想必也知道了。 “慕幕,让你师兄过几天安稳日子吧。那孩子一直也很苦。”施宴从小是他带大的,一直和他生活在天山上,他又怎会不知道施宴心中的苦楚。 夏浅笑休息了两天,身体才好受了一些,那股酸痛减轻了不少,她又能吃能睡还能跑。只是,施晏一直不准她去见顺子和芳菲,犹豫了好久,夏浅笑才支支吾吾,告诉施晏,顺子可能是她的情郎。 害怕施晏生气,夏浅笑又告诉他,她把以前的事全部忘记了,现在只爱相公一个人。 施晏反问,那遥子呢?你曾经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遥子这个名字施晏可是一直记在心中,就等着哪天他把遥子从娘子心中赶出去。即使这些日子两人一直甜甜蜜蜜,他还是在心中吃遥子的醋。 遥子?一说起遥子,夏浅笑一脸黯然,把施晏气得差点就把她压在床上,做传宗接代的大事去了。好在夏浅笑说了一句,遥子是女的,就和萧慕一样,都是她的好基友。不然,她还真的又会下不了床。 两人去见顺子和芳菲的时候,夏浅笑对着顺子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以前的事她不记得了,现在她已经嫁人,叫顺子把她忘了,另外再找个好姑娘成亲。 顺子和芳菲被她的一番话雷得冷汗直流,尤其是顺子,失忆后的郡主喜欢他?这说的是什么话,王爷和世子不得劈死他。而芳菲却一直睁着眼睛猛瞧顺子的身体。只是苦于两人被点住穴道,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干着急。 施晏一脸阴沉地看着顺子,思索着先讨好娘子,把这两人先放了,然后再把两人杀了。 “你确定我是你家小姐?”这一声惊讶来源于夏浅笑,好端端的她从丫鬟变成小姐了。 “证据呢?”夏浅笑只觉得这两人是想跟在她的身边,骗吃骗喝,现在她的身价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嫁了个有钱人。 “小姐手上有个梅花印记。” 尔后,夏浅笑又问顺子,你确定你只是我家的仆人,我们没有什么? 解释了很多遍的顺子只觉得死亡离他不远了,最后直接说了一句,他是小太监。芳菲在一旁附和着点头,顺子真的是个小太监,不信小姐可以亲自看一下。她才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全身凉飕飕的,好强大的杀意。 犹不知某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浅笑一脸惊喜,对着顺子说到,快把裤子脱了,我想看看。她的这番话成功的让顺子和芳菲都变了脸色,两人绝没有想到现在的郡主胆子这么大,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还是当着她夫君的面。 施晏一张脸全黑了,把夏浅笑抱在怀中,直接回房,他得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小女人。让她知道,她只能看他一个人。 直到躺在梨木雕花大床上,夏浅笑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相公,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行不?”夏浅笑抓住施晏正脱她衣裳的那只手,以前只要她一服软,施晏就不会生她的气了。 “娘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只想欺负你。”施晏吻住她的唇,本来还只是想吓吓她,谁知道娘子主动诱惑他。 激情过后,夏浅笑软绵绵地躺在施晏怀中,悔不当初,自作孽,不可活,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好身体,这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娘子,在看什么?”施晏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娘子这个样子真美,他最喜欢她为他动情的样子。 “王八蛋。”夏浅笑还在生着闷气,她在他面前就像只小绵羊一样,力气小,个子也小。 施晏璀璨一笑,一双琉璃眸晶亮晶亮的:“娘子骂人的样子也好看。” “好看个鬼,你离我远点!”要不是使不出力气,夏浅笑真想把这个男人踢下床去。 “娘子精神不错,咱们继续吧。”堵住那还想骂人的红唇,施晏的身体又压了上去。 第六十章 找碴来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农历十一月二十四日,四皇子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为了表示抗战的决心,夏文帝带领文武百官亲自送大军出盛京城。 祭天后,一直重病在床几个月的燕王出现,身体硬朗,周身气质凌厉。夏文帝喜,百官惊,四皇子怒,太子殿下忧。夏文帝欣喜之余改封燕王为北征大将军,四皇子为副将,一切行动听从大将军的指挥,士兵振奋,士气高扬。 百官散去前,还在讨论,看来这容华郡主已经回到了燕王府,太子妃之位还是被燕王府霸占,之前白高兴了一场。 夏浅曜依旧还是一身黑衣华裘,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父亲大好后,虽然没有在暖玉阁见到妹妹,但他把萧慕的原话告诉了父王,父王和他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太子殿下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蟒袍,看起来温润如玉,周身儒雅,倒像一个谦谦君子,他的面容长相像极了夏文帝。 “燕王世子,容华回来了吧。”太子殿下露出一丝笑容,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 “当然,妹妹如今身子大好。”夏浅曜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实话,他对他并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如果硬要在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中间选一个,他希望妹妹嫁给太子殿下,至少现在的太子殿下对妹妹有情。即使这份情意不在了,妹妹有显赫的家族势力依靠,皇后之位无人可动摇。 “今儿个天气正好,不知燕王世子可否邀请本宫去燕王府小坐片刻。”太子殿下微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世子要去醉心院听曲,无空,太子殿下请自便。”夏浅曜毫不客气地拒绝,然后张扬的转身离去。他又回到了当初,盛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燕王爷的威信和王府的势力,作威作福,终日泡在烟花场所。 “藏的够深的。”太子殿下冷笑,这么多年,他骗了所有人,要不是前段时间,燕王病重,容华失踪,他突然的变化,想必大家还被蒙在鼓里。 “殿下,要不要去燕王府?”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好看,小太监惶恐。 “不必,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容华,没想到天气这么冷了,你还活着?太子殿下这样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可是该死的,他却在意那个女人。 运城施府。这几天运城的天气转好,积雪融化,经过施晏这些天的努力,夏浅笑的毒也解得七七八八,能不好吗?天天滚床单,直把夏浅笑累的够呛,也不知道那男人哪里来的好精力。 “绿衣紫衣,芳菲,快过来。”好不容易这天施晏有事要忙,夏浅笑得到了一点自由,就开始呼唤三个丫头。 那天,芳菲和顺子也把夏浅笑的家世告诉了施家众人,说夏家是卖茶叶大户,一听茶叶这两个字,直把夏浅笑吓了一跳,她的真名不会就叫铁观音吧。芳菲摇头,说,小姐,你真名就叫夏浅笑。 还好,不是叫铁观音,然后她又问芳菲,他们家的仆人是不是都以茶取名,叫龙井,毛尖,绿茶什么的,芳菲还是摇头,没有。 终于知道了夏浅笑的身世,施老爷和施夫人就打发顺子回夏家,说是要见见亲家,所有的礼数都要周全,不能委屈了儿媳妇。夏浅笑倒是无所谓,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对芳菲口中的父亲和兄长无感。 可是施晏却不这样想,他只想给夏浅笑最好的。笑着对夏浅笑说,丑媳妇都是要见公婆的,他这个俊女婿当然更要见见岳父兄长了。 “少奶奶,什么事啊?”这些天这三个丫头打成了一片,倒真应了那句臭味相投。 “逛街。”夏浅笑豪迈地应声,颇有点大姐大的风范,一直闷死她了。 “好咧。”三人齐齐应声,尤其是芳菲,嗓门真大,随身还带着一把剑。 四人来到一家名叫‘珍宝斋’的玉器店,夏浅笑看中了一支羊脂玉发簪,通体润透,盈玉无暇,买给施晏吧,他肯定会喜欢的。 “老板,我要这支簪子。”夏浅笑对着挺着啤酒肚的老板说道。 “好的,夫人,请稍等。” “慢着,这只簪子我家夫人看上了。”口气骄纵,有点狐假虎威的气势。 夏浅笑还未说话,一旁的芳菲早已拔剑:“你家夫人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小夏,看来你不记得我了。”赵穗儿从一旁走出来,女子穿着一身湖绿色衣裳,梳着妇人发髻,看起来高傲端庄。她不屑地看了芳菲一眼,她才不信这丫头真敢伤人,以为拿把剑就会武功了。 找碴的来了,夏浅笑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小命,她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因此,扫了赵穗儿一眼后,又装着没有看见她。 “老板,可否快一点。”夏浅笑催促着老板,眼不见心不烦。 “好的,夫人。”四十多岁的老板擦擦脸上的冷汗,这两位夫人看起来都不好惹的样子,他怎么这么倒霉,一定要得罪其中的一位。 “慢着,这支簪子我要了。”赵穗儿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她已经和大表哥成亲了,可是大表哥却还想着小夏,男人就是那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会一直念念不忘。 “赵穗儿,你什么意思?我没空搭理你。”夏浅笑也有点生气了,她在施府闷了好久,今天才趁着施晏不在家出来逛逛,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我什么意思,这支簪子我要定了,小夏,你别忘了,你只是我赵家的一个丫鬟。”赵穗儿才不怕她,她在运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放肆,小夏是你叫的。”芳菲大喝一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长剑已没入赵穗儿的胸口。对郡主不敬者,死。 “芳菲,你干吗?”夏浅笑也没有想到芳菲会这么大的反应。 “小姐,她骂你。”芳菲有点委屈,从小到大,哪里有人骂过郡主。 夏浅笑翻个白眼,骂就骂吧,又不会少块肉,这丫头。 “少奶奶,咱们还是走吧。”紫衣看了赵穗儿流血的胸口一眼,又责备地看了一眼芳菲,怎么就沉不住气呢,等下玩阴的不好吗? “少奶奶,你们先走,簪子我来拿。”绿衣也催促着,既然都已经得罪了,那就再加点料吧。于是,绿衣走到赵穗儿跟前,握住她的下巴,也不知道她朝赵穗儿嘴里塞了什么?又在她耳旁说了什么?赵穗儿一张小脸都白了。 “回去吧。”夏浅笑闷闷不乐,还是呆在府中好,她又看向芳菲,这丫头得回去好好教导一下,动不动就拔剑,听说一个人的个性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难道原主一家都很彪悍。 第六十一章 闲情日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施晏还是很忙,夏浅笑又有了自由时间,她本来是打算像以前那样,出去逛逛。却听到了孙知府家的大少奶奶死亡的消息,这件事情在运城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这孙大少奶奶昨天带着一身血回到孙家,未进房门,就已饥渴地拉着几个小厮厮混。赵穗儿的死状极其凄惨,浑身肌肤青青紫紫,下身已经肿烂,流血不止,胸口上也在不停地流着血,睁着一双眼睛,有胆小的丫鬟小厮被吓得失禁。和她一起出门的丫鬟们全部失踪。 痛失爱女的赵老爷和赵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难过得昏了过去,孙知府的面子也挂不住,在运城中大肆寻找凶手,却连赵穗儿昨天去的是哪里都不知道。 夏浅笑听到这些时全身冰凉,一股寒意从心内传出。她打发芳菲去‘珍宝斋’。芳菲回来,告诉她,珍宝斋已经关门了,然后又说赵穗儿死的好,谁叫她辱骂小姐,这样的人老天都不放过她。 珍宝斋关门了,夏浅笑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芳菲那一剑偏离心脏,就算赵穗儿不及时医治,也不足以致命。昨天她们回到施家很久后,绿衣才回来,把羊脂玉发簪给了她,就和紫衣一起退了下去,只留芳菲一个人在她身边。 “芳菲,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未去看芳菲不情愿的脸色,夏浅笑就已把她推出了房门,同时大力地把房门关了。 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小脸苍白,浑身发抖,只觉得心好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连车祸,流氓打架都未曾见过。昨天还是那样鲜活的生命却已死亡,那几个丫鬟和珍宝斋的老板也死了吧。 这一切都是绿衣紫衣干的吧,可是如果没有施晏的允许,她们敢这样做吗? 施晏回来的时候,夏浅笑依然坐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想了多久,又想了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施晏轻柔地把她抱在怀中,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娘子,娘子……”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柔又缠绵,他依旧一身白衣,衣裳如雪,青丝如墨,容颜如画,纯净无暇。夏浅笑却觉得有点刺眼,她没有权利怪他,施晏没有错,他所做的只是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他是那样的爱她,小心地把她捧在手心,给她绝对的自由与尊重,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 夏浅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飘渺,又轻又低,她问施晏:“相公,赵穗儿死了,你知道吗?” 施晏看着那双水雾弥漫的大眼睛,又把她抱紧了一些,点头:“我知道。”他是在赵穗儿死后才知道事情的起因,可是那又有什么不一样,他早就吩咐过绿衣紫衣,凡是对少奶奶不敬者,不用回禀他,直接杀了。 “娘子,你是不是怕我了?”施晏问的小心翼翼,一双琉璃眸紧紧地盯着她,眼中带着不安与惶恐,似乎只要她一点头,那双琉璃眸就会变得黯淡。 “相公,以后不要随便杀人了,好不好?”夏浅笑在他怀中摇头,她不怕他,只是接受不了,他们这样的做法。 施晏默不作声,他很想答应她,可是看着怀中的女子他却无法骗她。他历来做事是斩草除根,绝不给自己留一丝的隐患。 “相公,就算以后杀人,也不要让我知道,我宁愿你骗我一辈子。”夏浅笑的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往下掉,眼中带着乞求,她希望这一生都呆在他的身边,迷糊一点。有人说过,迷糊的女人才会过得幸福,聪明的女人只会过得辛苦。她不想做个聪明的女人,她希望一直迷糊下去。 “好。”施晏温柔地回答。然后又低下头去,一遍一遍地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动作很轻很轻。他爱的不就是这样的她,善良,活泼,简单,偶尔向他撒点小娇,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身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很久,直到夏浅笑哭累了,在施晏的怀中睡去。 “紫衣,我们是不是做错了?”绿衣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是少奶奶太过善良,还是她们太过狠辣。 “绿衣,我们没有错,你觉得少奶奶这个样子,就算我们接受,其他人会接受吗?”她们从小踩在刀尖上讨生活,如果心软,那死的就是她们,又怎能活到现在,主子又怎会派她们两人来保护少奶奶。 “小姐会心狠起来的。”芳菲低低地说。王爷病重,郡主要是不心狠起来,那燕王府怎么办?郡主要是不心狠,那最终只能嫁入东宫,和姑爷分开。 芳菲想起来,她和顺子第一次杀人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们还很小,即使已经习武很久,却不曾杀过人。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人给杀了的,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呕吐不止,大病了一场。杀了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到后来的麻木。 夏浅笑一直怏怏不乐,呆在府中,这几天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施晏看的心疼,说要带她出去玩。夏浅笑摇着头拒绝了,她总觉得赵穗儿他们是因为她才会死的,如果那天她没有出去,就不会和她遇见。或者当初的她退一步,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她每天吃完饭后,就去施夫人那里,向她学习怎样掌家,直把施夫人乐得。本来施夫人对夏浅笑掌家也不抱有什么期望了,现在一听儿媳妇愿意学,又全心全意地教导她。 夏浅笑也渐渐地识了一些字,有一天晚上,她笑着问施晏,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哪里好?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连字都不认识。施晏回答她,那些我会就可以了,娘子这个样子挺好的。然后夏浅笑就躺在他的怀中呵呵地笑。 有时候夏浅笑也会心血来潮,和施晏腻在一起,和他讲现代的事情,说飞机,汽车,电视,说的最多的还是城市的夜景,一到晚上,灯火璀璨,哪像这里晚上黑漆漆的一大片,去哪都得打个灯笼。施晏问她,这些是从哪里听来的,夏浅笑说,昨晚做梦,老神仙告诉她的。施晏自是不信,也不揭穿她,只是问她的梦中有没有他? 夏浅笑笑得狡黠,就是不告诉他,等到施晏挠她痒痒的时候,一边笑一边求饶,最后说没有。这时候,又是被施晏压在床上,进行一番疼爱。 绿衣紫衣和芳菲一直说她比以前好看了,现在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难怪少爷把少奶奶藏得这么严实,连她们三个多看一眼,少爷都会吃醋。夏浅笑问她们,现在的她哪里好看了?她倒觉得现在的自己越来越丑,很久都没有睡美容觉了。三个丫头想了一会儿,同时说道,以前的少奶奶清纯中带着青涩,现在的少奶奶就像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娇艳欲滴。 她把三个丫头的原话告诉施晏,见施晏眸光变得幽深,却不说话,又重复着刚才的话,末了,还傻傻地问施晏,相公,我现在这样真像水蜜桃? 谁知,施晏却坏笑起来,娘子不是像水蜜桃,而是一直就有着水蜜桃,不过那两个水蜜桃只有他这个做相公的才能采摘。某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就去干他的摘桃大业去了。 第六十二章 老头是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山老人和萧慕终于到了施府,夏浅笑从丫鬟们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得就从房屋里跑去了大厅,相公和人妖的师父啊,听起来就像个隐士高人。她想象中的天山老人是这个样子的:白衣飘飘,白发如雪,眼神淡漠,就像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修真的高人一样。 见到的天山老人却是这样的:浑身脏兮兮,那张脸也是脏兮兮的,还好那双眼睛还是精神抖擞。此时的天山老人正拿着一只鸡在啃,桌上的盘中还放着一只烧鸡。 夏浅笑只觉得心内失落,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转向随后进来的施晏:“相公,你师父不会被人掉了包吧,我觉得他更像洪七公。” 施晏笑着把她搂在怀中,开口问道:“娘子,洪七公是谁?”这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乞丐中的老大。”夏浅笑又打量着天山老人,越看越像,要是他旁边再放个打狗棒,就更加像了。 “你才是乞丐呢,你全家都是乞丐,你祖宗十八代都是乞丐。”被夏浅笑说成像乞丐的天山老人很生气,有他这么英俊的乞丐吗?因此毫不客气地骂道。 “相公,他骂你。”夏浅笑一脸委屈,她现在已经嫁给施晏了,骂她不就是骂施晏吗?哪有当师父的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缓解了那份饥饿,天山老人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投向夏浅笑,带着点惊喜,表情也有点高兴,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 “丫头,你还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已经被我那徒弟用破布一包,扔到乱葬岗去了。” 夏浅笑无语,有人一见面就说这样的吗?她很想把话骂回去,又想到这是施晏的师父,还是忍着没有开口。 看着盘中的那只烧鸡,夏浅笑走过去把烧鸡抓在手中,咬了一大口,又得意地看了天山老人一样。我不骂你,我抢你的鸡肉吃。 果然,天山老人伸出那只脏兮兮的爪子:“你,你竟敢抢我的鸡。”口气满是不可置信,想他吃烧鸡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还没有人敢抢他的鸡。其实不是没有人不敢抢,而是大家都不屑去抢。 “我就抢你的鸡怎么了。”夏浅笑扬着小下巴,一脸高傲,在天山老人气得手指都哆嗦的情况下,又咬了一大口。 天山老人气得直跺脚,他都饿了好久了,好不容易才在厨房里找到两只烧鸡,却被这丫头抢了一只。大徒弟也不管管这丫头,由着这丫头欺负他,现在肯定还在心中偷着乐呢。 于是,天山老人把鸡腿一扔,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说:“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容易吗?当初可是我把你们拉扯大的,现在看我老了,连只烧鸡也舍不得给我吃,呜呜,我要回天山去,我一个人在哪里饿死算了,呜呜,呜呜。”天山老人越哭越凄惨,声音也越来越大。 又来这招,施晏无力地抚额,哀叹,师父,这招你都用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换点新鲜的。 “娘子,咱们走吧,不用理他。”施晏搂着夏浅笑就要离开,再不离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 “相公,不好吧,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夏浅笑抱着那只烧鸡,她要不要还给他,或者去厨房叫人送几只过来。 “不用管他,咱们快点走。”施晏又催促道,这下是直接想把夏浅笑打横抱走了。只是却晚了一步。 “不准走。”说时迟那时快,天山老人扑了上来,就想扯着夏浅笑的裙摆,施晏眼快心快,抱着夏浅笑转了一圈,两人调换了下位置。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天山老人扯着施晏的衣裳,擦了擦两只带油的爪子,又擦擦自己那脏兮兮的面孔“叫你抢我的烧鸡,我让你没有衣裳穿。” “师父,别闹了。”施晏黑着一张脸,他就知道会这样。 怎么是徒弟的声音,为什么不是那丫头,天山老人尴尬地抬起头:“失策,失策,下次一定会看准。”他又转向一旁正哭笑不得的夏浅笑:“丫头,不用太难过了,你的裙子会有机会做贡献的。” 这下,夏浅笑一张脸也黑了,那她以后是不是都要随时躲着他? “相公,咱们回去换衣裳吧。”夏浅笑觉得为了以后自己衣裳的安全,也为了替施府省下一大把银子,从此珍爱衣裳,远离七公。 “相公,你师父是不是经常这样?”看天山老人那熟练的哭腔哀嚎,以及擦油的动作,肯定经常干这样的事。 “娘子,你别理他就行了。”施晏也很无奈,以前他们三个很小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洗衣裳。 “为什么?” “你越理他,他就越起劲。”现在他们都学聪明了,还是不理师父好,不然他半夜都会拉着你出去喝酒,或者去别人家做梁上君子。 “好。”夏浅笑还是很听施晏的话,相公叫她不要理,那还是不要理,不过,她倒觉得相公的师父挺可爱的。不然哪里会教出相公和人妖这么好的徒弟,还有那个小师弟,她都还没有见过。 第六十三章 吊你胃口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浅笑带着绿衣紫衣和芳菲蹲在施府的假山后,她看着旁边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心内好笑,臭老头,你竟敢偷窥我,也不怕我相公吃醋。 “你们三个都蹲好了,今天我和你们讲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西游记》。”夏浅笑又看了那个身影一眼,好奇了吧,我还偏不说了,见天山老人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夏浅笑才开口:“这个故事总共有一百回,今天我给你们讲第一回,这第一回的名字叫做‘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霹雳拍啦地讲了一大通,夏浅笑拍拍手掌:“好了,讲完了,明天我再和你们说第二回,这第二回的名字更加好听,叫‘悟彻菩提真妙理,断魔归本合元神’。” 丢下这么一句话,夏浅笑就在三人好奇的眼光中回房了,绿衣紫衣和芳菲毕竟年纪还小,又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故事,一时心痒难忍,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浅笑的背影,就盼望夏浅笑能够良心发现,回头把这个故事讲完。 好奇的还有天山老人,这丫头一直躲着他,他还偏要招惹这丫头,在弄脏了夏浅笑几件衣裳后。夏浅笑索性也不躲着他了,施晏说的没有错,你搭理他,他会越来劲,但对夏浅笑,天山老人却是,这丫头越躲他,他越来劲。于是,夏浅笑就开始在天山老人面前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但就是不拿眼睛看他。施晏告诉她,天山老人平生就两个爱好,第一,爱吃烧鸡,第二,爱听故事。 “老头,你在这里干嘛呢?快点回房吧,外面风大,你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天山老人说话毒舌,夏浅笑也对着他毒舌,她知道天山老人是太寂寞了,才喜欢和他们斗斗嘴。 “我能干嘛,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天山老人别过头去,不理这丫头,就知道吊他胃口,昨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烧鸡,也不知道她怎样烤的,竟然只给了自己半只,还不够他这个老头塞牙缝呢。今天又开始讲新故事了,偏偏不讲完,也吊着他。 “我活的好好的,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还有相公的疼爱。”夏浅笑一脸的幸福笑意“不像某些人啊,今天还没有吃饱饭呢。”可不是,天山老人自从吃了那半只烧鸡后,对那个味道就念念不忘,今早丫头们告诉夏浅笑,给天山老人准备的烧鸡,这老头不肯吃。 “丫头,昨天的那个烧鸡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头不贪心的,你今天给我两只就行了。”天山老人一脸讨好的笑意,吃烧鸡最大,为了烧鸡,其他的都不要了。 “没有了,就昨天那半只了。”夏浅笑摆摆手,她是真的没有了,不过她才不会告诉这老头,那是炸鸡,要是想吃的话,直接去找人妖,想吃多少就吃多久。她也问过施晏,老人家每天吃这么多肉不会生病吗?施晏告诉她,师父医术很厉害,他自有分寸。因此夏浅笑也不担心了,不过这个胃口还是得吊吊。 “丫头,听说你讲的故事很难听,你以后就不要去祸害别人的耳朵了,专门来祸害我吧。”吃不上烧鸡,把那个故事听完也好啊,天山老人只觉得心内有几千只蚂蚁在咬他。 “原来这么难听啊,那我以后不讲了。”夏浅笑大笑着,我就要憋死你,看你还嘴硬不? “老头,我先回房了,我相公还等着我呢!”夏浅笑对着天山老人挥挥手,拜拜了,老头,我得回去陪我家亲亲相公大人了。 “丫头,我话还没说完了。”无奈夏浅笑已经远去了。天山老人看着一边偷笑的绿衣紫衣和芳菲:“笑什么呢?你们三个不笑的时候就丑,这一笑就更加丑了。” “那又怎样,还是比老爷子好看。”三个丫头不理他。 踏进房门,夏浅笑娇喝一声:“相公,我渴了。” 茶来。 “相公,我饿了。” 饭来。 “相公,我没力气。” “娘子,我喂你。” “娘子,吃饱了没有?”施晏笑着放下碗筷,每天伺候娘子也是幸福的。 “饱了,相公,我们去看看人妖的炸鸡做好没有,不然那个老头真该饿肚子了。” “好。” 两人来到施府外面的小山丘上,此时的萧慕正在一堆干树枝后面做炸鸡,没办法,为了不被天山老人发现这个烧鸡是怎样做出来的,只能把小厨房搭在这里,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师兄,嫂子,你们来了啊。”萧慕叫了一声,如今的她已是做女装打扮,一身红衣衬得本就艳丽的五官更加娇艳。 “没想到人妖做炸鸡也这么好看,穿男装也好看,穿女装也好看。”夏浅笑说的是大实话,看的出来施晏还是很疼这个师妹的,至少她夸人妖的时候,这男人就不会吃醋。 “慕幕,做好了没有?”施晏看向萧慕,当初他下山的时候,这丫头可是什么也不会做,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大家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他包了。没想到他下山后,师妹也学会做这些了。 能不学会吗?萧慕心中也苦逼,不学会这些只能饿死。 “好了。”萧慕把炸好的鸡肉放在几个大盘中,她在漓城的时候就天天干这个,没有想到,现在还要干这个。一想到,以后被师父知道,这都是她炸出来的,萧慕就觉得前途暗淡无光。师父这人还有个缺点,那就是喜欢吃什么就会一直吃什么?难道她萧慕年纪轻轻,就要一直陪师父吃肉,然后吃成个大胖子,不要啊,她也喜欢吃素的。 三人带着炸鸡回到施家,天山老人正在厨房中找烧鸡,昨天他明明看见那丫头端着鸡从厨房出来的,今天他就早早地来这里守着了。 “老头,烧鸡在这里呢。”夏浅笑端着盘子,站在门口,她还没有那个恶趣味,喜欢把吃的食物藏在柴灰中,沾了灰的烧鸡不敢想象。 “丫头,你真好,晚上我还要吃两只,明天要吃四只。”抢过那只烧鸡,天山老人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还是晏儿好,给他大把银子花,取的媳妇也好,给他烧鸡吃,还给他讲故事听。不过,这些话,天山老人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现在知道我好了。”也真难为这老头了,终于说自己好了。 “你哪里好了,我那徒弟看上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啃完了烧鸡,天山老人就翻脸了,他才不承认自己有被感动。 “是啊,我相公是鲜花,我是牛粪,不过得有我这坨牛粪的滋润,我相公这朵花才能开得娇艳。”夏浅笑也不在意,反正在施晏心中她永远是最美的那朵花就行了。 “丫头,你不生气?”天山老人很奇怪,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夏浅笑不解,她生气干嘛,不管她和施晏谁是花,谁是牛粪,他们彼此都只有对方。 第六十四章 情兽相公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同样的时辰,同样的地点,夏浅笑又和绿衣紫衣还有芳菲,一同蹲在假山后,只是今天除了天山老人外,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夏浅笑觉得自己很有说书的天分,原来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职业,是因为这个天分一直没有被发现。 她思索着要不要去醉心楼说书,这样,醉心楼的生意会增加,她也可以赚点私房钱,不过,想到施晏,还是免了吧。施晏是绝不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让一群大男人对着她流口水的。如果可以,施宴巴不得把夏浅笑藏得严严实实的,只给他一个人看。 把《西游记》第二回讲完后,夏浅笑又像昨天一样,扔下一句明天给你们讲第三回,为了激起大家的好奇心,她还告诉大家第三回叫‘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类尽除名’,瞧这章回名,牛哄哄的,当然夏浅笑是不知道这叫什么意思的。 “丫头,你就把第三回告诉我吧。”天山老人扯着夏浅笑的衣袖,昨天他睡不好觉,一直在想这个故事。 “好啊,老头,你竟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要去告诉我相公,还有今天不给你烧鸡吃。”夏浅笑知道施晏的醋劲可是很大的,谁多看她一眼,那男人马上就变脸,因此,府中的丫鬟小厮见到少奶奶,都是低着头走路的。唯恐看了少奶奶一眼后,就被少爷惦记上。 “我还是吃烧鸡好了。”天山老人放开夏浅笑的衣袖,故事明天还可以再听,可是今天要是不吃烧鸡,他就得饿肚子了。他很肯定那烧鸡不是这丫头做的,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在哪里买的,他昨晚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 “老头,你乖乖听话啊,今天给你两只。”夏浅笑安慰着失落的天山老人,拿点食物来补偿这个老头,想必这个时刻,人妖也做好了吧。 “好啊,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叫我徒弟休了你。”一听今天有两只烧鸡,天山老人眉开眼笑。只是那句叫我徒弟休了你,明显的底气不足,气势弱弱。 这古代怎么就有这么多吃货了,自己是个吃货,不过自己应该还算个现代人吧,这老头也是,芳菲那丫头也是。 一路上,天山老人跟着夏浅笑回房,他得牢牢跟着这丫头,看她的烧鸡是哪里来的。 “相公,我渴了。”夏浅笑朝着里面喊道,等着施晏给她送茶来。 “不用麻烦我徒弟了,丫头,我来。”天山老人立马给夏浅笑倒了一杯茶,态度谄媚,这丫头可是他倒茶的第一人啊。 不过那杯茶,夏浅笑可不敢喝,她还受不起,这是相公的师父,那是长辈。 “老头,还是你自己喝吧,我自己动手,不渴不饿。”夏浅笑拿起一只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施晏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见到人影。 “丫头,烧鸡呢。”天山老人一口饮尽,既然夏浅笑不喝,那他就自己喝了。他决定了,从今以后,要一直跟着这丫头,就不信找不到烧鸡,晚上睡觉时就睡在他们的屋顶上。只是徒弟会不会劈了他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咚咚,老头,烧鸡在这里。”夏浅笑打开藏在桌底的食盒,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一看见烧鸡,天山老人激动得脸颊发红,立马扑了上去。同时也不忘拍拍马屁,丫头,你真好。 施晏一袭白衣,青丝如墨,容颜如画,看起来纯净无暇,端着膳食从外面走了进来,明明是丫鬟小厮的工作,可是他做起来却无比的优雅。 “师父,我要和娘子吃饭了,你可不可以走了?”施晏看着自家还在啃鸡腿的师父,无语,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是啊,老头,别当我们的电灯泡。”夏浅笑也赶人了,她要不要和施晏商量一下,给这老头找个老伴呢。不然这老头一直缠着他们俩,像施老爷施夫人就很识趣,很少来这里打扰他们。 “晚上再给我一只烧鸡。”天山老人直接说到,不然他就不走。 “好。”夏浅笑点头应声,不就是一只烧鸡吗?买鸡又不用她出钱,炸鸡又不用她出力。 两人吃完饭后,又腻在一起咬耳朵。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夏浅笑又不想早早的睡觉,古代的娱乐节目她目前还没有想出来,关键是到处黑漆漆的一大片,也不好玩。 “相公,咱们去劫富济贫吧。”想了好久,夏浅笑觉得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前世她的目标是当个女警察,为人民服务,结果阴差阳错成了个律师,也算和警察拉上了一点边吧,至少要和他们经常打交道。 被自家娘子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施宴真想告诉她,娘子,这个天下没有谁比我们更富了,总不能自己打劫自己家吧。 “娘子,想去打劫谁呢?”在外人眼中,这运城里最有钱的就是孙家,其次是赵家,至于他们施家,在运城的十大家族中排名最末。 “相公,排在咱家前面的那些家族我们都去打劫吧,这样咱家才能摆脱最后一名的位置。”其实夏浅笑是想说倒数第一名的位置,想到还是不要打击施宴的自尊心了,不管是哪样的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她自认为最后一名是个挺委婉的词语。 “娘子,想让咱家成为运城第一大家族?”施宴问道。 “嗯,这样我才能成为运城一霸,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我。”不得不说夏浅笑还是爱做梦的,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本性比懒羊羊还要懒。 等到夜色已深,月光朦胧,寒风瑟瑟的时候,夏浅笑和施宴才从房门出发,去运城的孙家中盗点银子花花。 两人还未走出多久,夏浅笑就觉得有点累了,她把头靠在施宴的肩膀上,向他撒娇:“相公,我走不动了,咱们回去吧,明晚再来。” 施宴哭笑不得,他敢保证,等到明晚的时候,夏浅笑一定会说明晚再来吧,明晚,总是有着很多个明晚。 “娘子,你不想数银子了?”施宴诱惑道。今晚的他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没有和娘子滚床单,难道明晚又要放弃他晚上的福利,在外面喝西北风,哪里有躺在被窝中抱娘子舒服。 “相公,你抱我去吧。”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夏浅笑想了一下,还是妥协了,叫施宴抱她去。 “好。”施宴打横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正想使用轻功时,就听到怀中的人来了一句“不准使用轻功,得走路去。” 好吧,天大地大,对施宴来说,娘子最大。娘子的话语不得不服从,他可还牢记着娘子给他定下的三从四德呢! 施府离孙家还是有着一段挺远的距离,要是光凭走路的话,估计也得走一个时辰。 到达孙家的时候,孙家依然还是灯火璀璨,好似前些天赵穗儿的离去对这个家族没有一丝影响。孙青山在妻子逝世未足十天就重新娶妻,娶的是运城中第三大家族的白家嫡长女。赵家隐隐有着没落的趋势,风头在运城不盛从前。 “相公,我们放把火把这里烧了吧。”夏浅笑此时已没有要把孙家的银子盗走的想法了。 古代的女人是不是都有这么的悲哀,即使原主是被赵穗儿打死的,夏浅笑却觉得赵穗儿真的很可怜。家族利益联姻下的牺牲品而已,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穿越过来遇上了施宴,也摆脱了她一生的悲哀。 两人放了一把火后,就坐在孙家的仓库顶上看着大家提水救火,互相奔走,到处呐喊“走水了,走水了。” 待整个孙家被烧了一半后,施宴才和夏浅笑离去。看了眼已经微微亮的天空,施宴哀叹,看来没有时间滚床单了。盛京冬天的夜晚,北风呼啸,寒风刺骨,天空阴沉沉的,不时地飘着鹅毛小雪,这样的夜晚,让人觉得寂寥与绝望。 夏浅曜依旧一袭黑衣,外披黑色华裘,面容清俊,脸上无一丝多余的表情。细细看去的瞬间,他的嘴角却是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此时的他正拿着一个桃形的荷包,那双秋水眸中也不复在外人面前的锐利,倒是水波荡漾,温柔如初。 这个荷包,还是三年前,她送给他的,那时的他们还是年轻的少男少女,她总是说他的眼睛很好看,水波荡漾,晶莹剔透,就像那饱满的大葡萄一样。别人绣的荷包上不是“蝶恋花”、“鱼戏莲”、“凤穿牡丹”,就是“麒麟送子”、“喜鹊登梅”、“榴生百子”。而她送给他的荷包,却是一大串晶莹的葡萄。 那天,他才刚看到萧慕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病了好几天,可他却没有立场去关心她,只能继续对她冷漠。萧慕,你可知?夏浅曜也喜欢你,就像你喜欢他一样,也是在用整个生命喜欢着你。 小卓子从外面跑进来,他的身上和头发上带着雪花,带来了一片寒气,看着他从小就陪伴着的世子。如果世子是真的不在意萧姑娘,那么他此时一脸温柔的表情又该如何解释?可是,如果世子真的在意萧姑娘,那他又怎会对萧姑娘如此的冷漠?世子的心思,他猜不透。 “世子,顺子回来了,说郡主安全无恙。”小卓子的声音带着激动,似乎这一刻燕王府的冰雪才已经真真的融化掉。 “快请他进来。”夏浅曜急忙起身,愉悦之意连藏也藏不住,一时之间倒忘了,顺子是燕王府的仆人,他根本就无需那么的客气。 顺子进来,因为风雪过大,又一直赶路的原因,白白净净的面皮带点通红。他仔细地把夏浅笑这几个月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包括郡主失忆嫁人的事情。 全部听完后,夏浅曜摆摆手,示意顺子先下去休息。听到自己嫡亲妹妹嫁人的消息,夏浅曜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有点高兴,有点不舍,甚至还有点嫉妒拥有妹妹的那个男人。 他想起了芳菲说的,静心师太给妹妹算了一卦,妹妹要想找到有缘人,须一直往南,那么,她所嫁之人是她的良人吗?还有和太子殿下的婚约怎么办?自一出世就已定下的婚约,天下人皆知。不但是在整个大夏皇朝,连周边的大齐和大周都知道,容华郡主就是太子妃,将来会母仪天下。 妹夫一家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这样,他们两人能长相厮守吗?夏浅曜浓浓地担忧。要是有朝一日,妹妹恢复了记忆,现在的妹夫,太子殿下,四皇子,妹妹又该如何自处,担心的事真的很多。 夏浅曜一个人走到庭院中,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暖玉阁,又看看旁边娇艳灿烂的腊梅,浅笑,这下你的路更加难走了。 “小卓子,你去一趟醉心院,叫黄玉妈妈派几个姑娘过来。”想了一下,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掩人耳目。 得到任务的小卓子匆忙奔走,暖水阁又显得更加冷清。燕王府本就是整个大夏的天朝贵胄眼里最冷清的府邸,主子和仆人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二十人。 第二天一大早,夏浅曜就已悄悄起床,先在房中易容了一番,才把忠叔和小卓子叫了进来。对着两人吩咐了几句,又把施府的地址告诉了忠叔,希望燕王凯旋归来时,得到这个好消息,然后也去运城看望妹妹,他在那里等他。 为了怕引起别人的同意,夏浅曜连小卓子都没有带,就带着顺子从密道中离开了盛京。 太子东宫,一片冰天雪地,那怒放的寒梅却娇俏可人。太子殿下刚刚放下手中的画笔,画中的女子依然还是一身绯红色的宫装,面若桃花,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只是,这一次,她站的背景却换了,不是燕王府,也不是东宫,而是一座小寺庙中。寺庙很小,小到只有一个院落,但那院中种满了腊梅。 夏楚曦脱下身上的明黄色华裘,手指摩挲着画中女子的面颊,眼中夹杂着痛苦,使得他一向温润的面容,看起来有点阴郁。对于这个女子,他是既爱又恨。恨的时候,巴不得她死了算了,可是,没有她的消息,他又心急如焚。 容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能爱上我?他仿佛又看见了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娇俏俏地叫他‘太子哥哥’。容华,在你心中,我只是哥哥而已,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做容华的哥哥,我夏楚曦想做你的夫君。 随身暗卫从外面闪进来,一袭黑衣,常年隐藏在黑暗当中,面色阴暗苍白,直接跪倒在地:“殿下,燕王世子不在燕王府。” 夏楚曦点头,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容华其实根本就没有回来。从昨天开始,盛京城就流传燕王世子从醉心院找了几个姑娘,打算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如果是以前,夏楚曦也会相信这样的传闻,但现在,对于夏浅曜,他夏楚曦不敢轻看。 只是,夏浅曜你去哪里了呢?难道是去找容华?或者说,容华已经死掉?太子殿下更接受容华郡主已经死掉的事实。如果容华死了,那么他会不会好过一点呢?但是心又怎么会这么痛? 雪花飘飞,运城又开始下起了大雪。夏浅笑也不再畏惧严寒,她整天和一大帮的丫鬟们呆在府中堆雪人,打雪仗,施宴也由着她。只要是夏浅笑想要做的,施宴未曾干涉过。 “老头,你又输了,快拿银子来。”这一声娇喝出自夏浅笑的口中。夏浅笑着一袭白衣,外披白色狐裘,施宴坐在她的旁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两人都是白衣如雪,青丝如墨。用夏浅笑的话来说,他们穿的是夫妻装。 “不可能,我怎么会输,肯定是你耍赖。”天山老人差点就直接坐到地上打滚了,想他五行八卦,医术毒术武功样样精通,对这个赌字却不在行。尤其是这个麻将,浅笑丫头说这个麻将是中国的国粹,不过夏浅笑没有说中国在哪里。 “师父,快拿银子出来,你答应过大嫂的,要是这次再不拿银子得学狗叫。”萧慕也在旁边搭腔,从小师父就教导他们三人要诚实守信啥的,这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就全部变味了。 “我才没有说过,你们谁听见了?”似是威胁的语气,再加个威胁的眼神。天山老人自我感觉良好,屋中的小丫鬟肯定是帮他而不是帮夏浅笑。其实在大家眼中,天山老人就是那种牌技很烂,牌品不好的人。 “老爷子,我们都听见了。”一旁站着的绿衣紫衣和芳菲毫不客气地道,丝毫没有留一丝情面。 “你,你们三个给我小心点。”天山老人顿时涨红了一张老脸。 “呵呵。”一旁的施夫人温柔地笑着,又出来做和事老“好了,浅笑,天山居士这银子就先赊着吧。” 施老爷也在一旁附和着自己夫人的话,对于天山老人,他们自有一股敬意,就像施宴一样,骨子里还是很尊重这个老人家。 夏浅笑只觉得天山老人很可爱,尤其是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这个老头像极了个小孩子。听说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任性起来,说的就是天上老人这样的吧。 “好吧。既然爹和娘亲都这么说,就先欠着,谁让我孝顺呢。”夏浅笑假装无奈,银子不是很重要,她教大家玩麻将,只是为了找点事做。外面一直下着雪,出门又不方便,只有靠打麻将来消遣时光了。 四人一直玩到晚上,天山老人还拉着夏浅笑,萧慕和施夫人,说是还要玩,想玩到明天早上。还是夏浅笑用美食来哄这个老头,才打消了他再玩几个时辰的念头。不然今晚,大家又不想睡觉了。 “丫头,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天山老人看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夏浅笑,这个丫头经常做一些他从没有吃过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真的好吃。他记忆犹新的可是那个叫什么火锅的,还有沙拉,还有那个烧鸡,不对,那叫炸鸡,天山老人在心中纠正到。 “以前做的是羊肉火锅,今天做个鱼肉火锅,保管老头你吃了还想吃,做梦也会流着口水。”夏浅笑想起她前世吃的鱼肉火锅,那味道叫做一个鲜,口水是真正的流下了三千尺。 等下也把这道菜放到醉心楼去,既然不打算走歪途成为运城首富,那就靠做生意发家致富吧。 一群人吃完火锅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夏浅笑坐在床上,数着她今天赢回来的战利品,一大把的银票,还有几个玉镯子,天山老人没有什么好给的,又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就给了夏浅笑一粒拇指大的药丸。夏浅笑小心地把那个药味十足的丸子装在荷包里,虽然那个老头什么都没有说,但夏浅笑知道,天山老人对她还是不错的,那肯定是个好东西。 “娘子,咱们睡觉吧。”刚刚沐浴过后的施宴,一头青丝披散着,看起来有点妖艳的感觉,他的五官本就精致,但却没有一丝女气,许是和他本人的气质有关吧。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看,只感觉像画中人一样,隐隐有着不真实感。 “娘子,在想什么呢?像个傻子一样。”施宴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看着仍在看着他发呆的夏浅笑。娘子肯定是觉得他好看,才看他看的痴了。 夏浅笑白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这样的话施宴说过很多遍,她就当做没有听到。其实夏浅笑想的是,相公你怎么和爹娘长的一点都不像,不会是捡来的吧。这并不是说施老爷和施夫人不好看,相反地,施老爷也是个美男子,施夫人也是个精致的美人,不过比起施宴来,两人的长相就差了很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施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继承了两人的优点,又加倍地放大了吧。 “相公,我那个大哥明天就要来了吧,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对于这个原主的大哥,夏浅笑是真的不想见,要是被人家发现她是冒牌货,还不得被乱棍打死。 她也问了很多她家世的事,比如原主的性格是怎样的,家中都有哪些人,尤其是她的那个爹和大哥怎么样?好相处不?至于原主的娘亲,芳菲说这话时,双眼含满了泪水,告诉夏浅笑,小姐,夫人在生你时,难产去世了。 夏浅笑听到这样的话,在芳菲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下自己的胳膊,也掉了几滴泪。说实话,她没有原主的一点记忆,对那还未蒙面的家人自然还没有什么感情。 “娘子,我既然娶了你,哪能让你委屈。”施宴把夏浅笑搂在怀中,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未来的岳父和大舅子嘛,一定要见见,这样,他们才能放心地把娘子托付给自己。 “好吧。”见就见吧,要是她一直不肯见,那不是告诉大家自己心中有鬼吗? 第二天的时候,夏浅笑还未吃早饭,天山老人又过来找她玩麻将了。这次的天山老人没有像以前一样可怜兮兮,而是腰板挺得笔直。 天山老人把一麻袋银票甩在桌上,神色得意,连嗓门也大了起来:“丫头,快过来,还你昨天的银子。” 夏浅笑咋舌,财大气粗可不就是这样,这老头怎么一夜就暴富了,难道他去做了梁上君子,那自己收下这笔钱会不会有牢狱之灾,说不定等下就得去吃牢饭了。 “老头,你这银票哪里来的?”夏浅笑肯定这是天山老人偷来的,考虑到这老头的自尊心,夏浅笑决定还是问问他,给这老头一个辩解的机会。 “嘿嘿,我这银票啊。”天山老人笑的尴尬,他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偷来的,毕竟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在晚辈面前还是拉不下这个面子。 “借来的,不过银票的主人说不要我还了。”思索了一会,天山老人觉得这个理由不错,人家见他年纪大,就借给他了。 “好吧,等下咱们就玩麻将。”夏浅笑笑眯眯地点头,有钱不赚是傻子。 四人又像昨天那样玩到晚上,然后围在一起吃火锅。直到夏浅笑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还是没有出现。 数完银子后,滚床单,熄灯睡觉。 一大清早,天山老人这次拿着三麻袋的银票走了进来,那豪爽的气度汗得夏浅笑正想把昨天的晚饭也吐出来。她在心中为那些一直被偷的人默哀,也不知是谁家,丢了这么多的银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头,今天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夏浅笑两眼放光地看着天山老人,那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座银矿一样。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银票赚,她那个百宝箱又要换了,放不下了,改天得再找几个大箱子。 等到天山老人把这些银票输光的时候,这老头才良心大发了,也可以说他是故意的。只见天山老人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脸的笑意:“丫头,想知道这银票是哪里来的吗?” 夏浅笑终于把目光从银票上转移,一脸真诚地看着天山老人,那双秋水眸中满是诚恳,老头,快说吧,我想知道,我也想去偷这些银票过去的主人。 “哈哈,这些银票都是我徒弟的。”天山老人哈哈大笑,笑声里全是得意,这丫头白高兴了吧,赚的都是自家银子。 果不其然,夏浅笑一听见这样的话,顿时对那些银票无一丝好感,她天天拼死拼命地玩麻将,赢的都是自家银子,量谁也不会高兴。 “相公,这老头欺负我,他说他觊觎我的美色。”夏浅笑向施宴寻求安慰,看萧慕和施夫人的表情,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娘子,想怎样惩罚这个老头呢,照我看,凡是觊觎娘子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施宴好笑地抱抱夏浅笑,师父对娘子的美色有兴趣,他快忍不住了,真想放声大笑出来。 “我还没有想好。”夏浅笑撅着小嘴,又狠狠地扫了旁边的天山老人一眼,现在先让你得意,等我想好整你的方法后,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哼哼。”天山老人回夏浅笑一个不屑的眼神,谁怕谁啊,我还等着你打上门来呢。 这老头,肯定是故意的,夏浅笑这几天已经把《西游记》这个故事讲完了,所以天山老人肯定以为她没有新故事讲了,等下我又馋死你。 “相公,咱们回房吧,等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听,这个故事叫做《三国风云》。”夏浅笑想了一下,还是把《三国演义》改名了。 一听又有新故事,天上老人马上竖起耳朵,集中精力,可是那一脸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写着,我才不想听呢,你讲的烂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好,娘子,咱们回房。”施宴说完这句话,就抱着夏浅笑回房了。一路上,两人的后面一直有个老头远远地跟着,那表情十分的纠结,想上前呢,又拉不下面子,不过,别扭的挺可爱。 天山老人看着前面那两个你侬我侬的人,一会气得站在原地跺跺脚,一会儿又学着孙悟空的习惯,上蹿下跳,抓抓脑袋,摸摸手臂,十分的滑稽。 直到看着施宴抱着夏浅笑进了房,天山老人才正常了点,只是表情依然可怜巴巴。 两人回到房间后,夏浅笑就从施宴的怀中跳了下来,跑到房门前,对着离他们还很远的天山老人做了个鬼脸,又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这样明显的挑衅举动把天山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看着那扇大门已经紧闭。天山老人又看向屋顶,他还是上去偷听吧,只是,大徒弟的武功肯定会发现他的,唉,这样可怎么办才好,丫头说的那个《三国风云》,他这个老头子光是听到名字,就有着极大的兴趣。 站在原地做了一番极大的思想斗争,天山老人还是决定上屋顶听故事。 关上房门后,夏浅笑就不停地向施宴使眼色,又朝着屋顶挑挑自己那双柳叶眉。施宴会意,在夏浅笑的的手上捏了一下,意思就是师父已经在屋顶上了。 见鱼儿上钩,夏浅笑就开始讲故事,只是这一次这个故事的第一回还没有讲完。她就闭着嘴巴,不肯讲了,一个劲傻呵呵地对着施宴笑。 天山老人一个人站在屋顶,只感觉心中有万千蚂蚁在啃咬他,心内难受。要不是施宴在下面,他肯定会跳下去,把夏浅笑暴打一顿。 “相公,咱们滚床单吧。”夏浅笑眨眨那双秋水眸,相公,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好。”施宴微笑,对于夏浅笑经常说一些他们没有听说过的词语,他们也已经习惯。好在,夏浅笑说过后又会告诉他们,那是什么意思。 一听这两人要滚床单了,天山老人真的忍不住了,他胆子还没有大到那个地步,敢看这两人滚床单,施宴不得扒了他的皮。只是,等到这两人滚完床单后,肯定是第二天了。他的故事啊,遥遥无期。 “一个小姑娘,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干这种事。”天山老人怒气冲冲地从房顶上跳下来,冲到夏浅笑面前,就是一番指责。他才不会告诉这个丫头,他是生气她拿故事吊自己的胃口呢。 “我怎么了?我干什么事?让老爷子这么生气了?”夏浅笑一脸无辜,天山老人那点心思,她哪里会不知道。 “你带坏我徒弟!”这个理由不错,天山老人又转向施宴,徒弟,看在我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一把心酸泪,你就让你的娘子把这个故事讲完吧。 施宴假装没有看到天山老人的表情,一直看着夏浅笑微笑不语。 有了媳妇就忘了师父,你这个臭小子。 “老头,你想听故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帮我做件事。”夏浅笑朝着天山老人勾勾手指,想听故事可得付出点代价,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着呢。 “丫头,快说,什么事?”天山老人一听故事有望,哪里还有刚才的愠怒,别说夏浅笑只是让他做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他也愿意。天大地大,在他天山老人看来,烧鸡故事最大,现在应该要叫美食了,尤其是这个丫头发明出来的美食,以前都没有见过。 “我打算把这些故事写成一本一本的书,拿到外面去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夏浅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然她一直呆在施府中,确实够无聊的,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滚床单。 “没问题。”天山老人爽快地答应了,这样赚的银子他也可以贪污点,反正他知道这丫头才不会管他赚了多少银子了。 一直到晚上,天山老人一直拉着夏浅笑,叫夏浅笑讲故事给他听。直把夏浅笑累的口干舌燥,后来见她实在是太累了,天山老人才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丢下一句,我明天再来。 施宴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停地拿眼神瞪自家师父,要是眼神可以伤人的话,估计天山老人早已是千疮百孔,全身伤痕累累了。 知道夏浅笑今天也很累了,施宴也不愿意她再继续累下去。又抱着夏浅笑去洗澡,自始至终,一直规规矩矩,没有乱来。 把夏浅笑美得啊,自己嫁的相公就是好,长的好,每天光是看着那张脸就赏心悦目,觉得秀色可餐。最主要的是相公还知道心疼她。 两人直到躺在床上了,施宴一直也没有做什么。他笑着在夏浅笑额前吻了一下:“娘子,今天累坏了吧,快点睡吧。” “不累。”夏浅笑摇头,前世她的工作就是律师,每天就是与人打交道,说一大堆的话,哪里会累,只有这个男人,看她讲话的时间长了点,就心疼了,她又不是养在温室中的花朵。 “相公,我想做点生意?”这个想法在她才刚穿过来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一直想着怎样保住小命,也只能放在心中想想而已。 后来,她在漓城被施宴找了回来,两人才终于表明了心意,她又一直怕冷,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想想了。直到现在,夏浅笑依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就不怕冷了?而且施宴也同意她玩雪了。施宴没有说,她也没有问,就算两人是夫妻,还是要有彼此的空间,就像施宴说的那样,他不会害她。而她愿意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夏浅笑也问过芳菲,为什么她会那么怕冷?芳菲也只说她是因为早产的缘故,身体虚弱。至于现在不怕冷了,想必是因为姑爷一直小心地调养着小姐的身子。 夏浅笑后来也没有再追问了,就像很多时候,她总是觉得芳菲不像一般的丫头,比如心高气傲,比如脾气暴躁。 “娘子,想做什么生意?”施宴紧紧地把夏浅笑搂在怀中,对于夏浅笑的要求,他从未拒绝过,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尽力帮她办到。 “相公,我先想想啊。”夏浅笑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连眉头都皱起了来。施宴一见她这样,又伸出手去抚平那皱起的眉头,同时在她耳边低语:“娘子,一切都有为夫在呢!”他的声音就像他平时对夏浅笑的态度一样,又轻又柔。 虽然温温柔柔,却总能给人安全感。这样细心的举动又惹得夏浅笑在他怀中乐呵呵地笑。 “相公,听说做生意最赚钱的就是酒楼,青楼和赌坊,是不是这样?”夏浅笑睁着一双美眸,瞅着施宴。民以食为天,谁都是要吃饭的,这酒楼必然是很赚钱的。只是,施家已经开了醉心楼了,相公告诉她,他已经把醉心楼开遍了三国,那她就开个青楼玩玩吧。 看那些穿越小说中,穿越女必定会开青楼,有些还会在自己开的青楼中当花魁。有些穿越女开青楼是为了赚银子,有些是为了收集情报,至于那两样,夏浅笑都不想,她只想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自己当花魁,还是算了,相公肯定不会答应的。 施宴虽然对夏浅笑极好,却不喜欢别人盯着夏浅笑看,不然就是直接翻脸。对于这一点,夏浅笑也能够理解,因为要是有别的女人一直看施宴,她也不会高兴。 “嗯。”一个极简短的字,可是施宴说出来,确实好听,又缠绵。 “相公,酒楼咱们家已经有了,我想开个青楼。”夏浅笑征询施宴的意见,要是施宴不同意,那她就不开了。 “娘子,青楼咱们家已经有了。”施宴又轻柔地吐出这样一句话,不知道娘子听到这样的消息会不会高兴。 夏浅笑眼带询问,满是不解,青楼什么时候有的?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娘子,醉心院就是咱们家的。”清楚地看到夏浅笑的嘴角抽了一下,施宴很满意,又低下头去吻了夏浅笑那里一下,只是轻轻地触碰,又极快地离开。 “你是说醉心院是咱们家的,那个同样开遍三国的青楼。”夏浅笑的音调提高,语气有点尖锐,是被这个好消息激动的。她的相公真厉害,要么不开,要么就开遍三国,到处都有连锁店。 “对了。”夏浅笑一拍脑门,她都差点忘了,漓城的那个醉心院的老鸨可是白拿了她的银子呢。她现在终于记起来了。 “相公,漓城的那个红玉可是拿了我的银子没有给我呢。”夏浅笑决定还是把这笔银子讨回来,她要存私房钱。 “娘子,那些银子我给你了啊,你还藏在床底下那个鹅黄色的大箱子中呢。”施宴没有告诉夏浅笑,当初红玉传信给他的时候,同时传回来的还有那些银票。 夏浅笑点点头,银子回来了就好,难怪她当时就觉得红玉看她的眼神有点怪,但却带着恭敬,而她只当自己看错了。想必那个时候,红玉就知道她是谁了吧,怪不得相公那么快就找到了她。 青楼酒楼都被相公开了,那她这个做妻子的就开个赌坊吧,叫大家怎样玩麻将,斗地主。 “相公,既然这样,我开个赌坊行不行?”见施宴的表情有点为难,夏浅笑又抱着施宴的手臂撒娇“相公,你就答应我行不?我保证不是经常出去抛头露面,偶尔去那里看看。” 她又抬着美眸,可怜巴巴地瞅着施宴,眸中水光盈盈,波光荡漾。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这双眼睛真的不错,被她用这样的眼神一看,别说男人,女人都不忍心。更何况是一直就爱着她的相公,怕是骨头都会酥了。 “娘子,不是我不答应,只是,唉。”施宴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着难言之隐,夏浅笑就是这些人之一,只有施宴本人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一听见施宴这样说,夏浅笑有点急了,她都装可怜了,可是相公还是不同意,那么,只能使出美人计了。 于是,夏浅笑又开始在施宴怀中蹭啊蹭,她看着身上比较保守的亵衣亵裤,思索着明天要找人给她做几套性感的睡裙来。 感觉到施宴的身体起了变化,搂住她细腰的手也开始收紧,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抚摸上了那片温香软玉。夏浅笑一把推开施宴,缩在床的角落中,用锦被把自己包好,眼里水雾氤氲,好似下一秒就会有眼泪掉下来,语气委屈:“相公,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话语,成功地让施宴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他明明知道夏浅笑是故意的,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独自苦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正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相公,你就告诉我吧,为什么不让我开赌坊?”夏浅笑不死心,小强精神爆发,她就是那样的人,不敢兴趣的事,连看一眼都懒得抬眸,可要是感兴趣的事,一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死心。她在心中忿忿地想到,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继续在你身上点火,让你吃不着。可是,某个小女人忘了,这个世上不只有美人计,还有着美男计。 把锦被掀开,施宴就把锦被全被裹在夏浅笑身上,又笑得很邪恶:“娘子,把自己包严实点,不经过娘子的允许,为夫是绝对不会化身为狼的。” 本来施宴是打算今晚放过夏浅笑的,可是猎物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哪有不吃的道理。既然娘子是主动投怀送抱,那他这个做相公的,一定会好好享用。 不去看夏浅笑那迷惑的脸色,施宴把蚊帐拉下来,此时的梨花雕木大床上,看起来有点朦胧,印着桌上的烛光,看起来既暧昧又缠绵。 “你干什么,别乱来。”面前的男人正在慢悠悠地脱着亵衣,那真的是比蜗牛速度还要慢,尤其是在自己衣裳上摸了一下,又看夏浅笑一眼,语气温柔,动作诱惑:“娘子,这衣裳好难脱,你帮我好不好?” 不好。夏浅笑闭着眼睛不去看施宴那一脸欠揍的笑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一定要坐怀不乱,一定不要被美色迷住了。对了,心静自然凉,美色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感觉施宴已经没有了动静,夏浅笑才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瞄了施宴一眼,奶奶的,亵衣已经脱了,看着那精细结实的胸膛。夏浅笑又偷偷地闭上眼睛,咽了一口口水,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那都是幻觉。 又把眼睛睁开一点,夏浅笑安慰着自己,我就看一下,等下就不看了。谁知,她睁眼的时候,施宴已经把亵裤也脱了,此时正躺在床上好笑地瞅着她。 四目相对,施宴的琉璃眸中满是笑意,夏浅笑的秋水眸中满是尴尬,一张小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夏浅笑强忍着内心的好色因子,只敢把视线停留在施宴的脖子以上的部位,脖子以下还是不要看好了,免得她会越看越往下。 “娘子,为夫先睡觉了,你自己随意。”说完这一句话,施宴又朝着夏浅笑靠近了一点,还当真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 这就睡了?夏浅笑目瞪口呆,这男人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不穿衣服肯定很冷吧,把锦被给施宴盖上去,那自己呢? 某个小女人还在纠结,某个男人却正在等着猎物主动送上门来。在夏浅笑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是答应过娘子不会强迫她,可是不代表他不会诱惑娘子,还有装可怜。 过了一会儿,夏浅笑依旧还在那里纠结着,施宴却已经等不及了。这样的事,能等吗?本来他是打算用诱惑这一招的,看来还是装可怜这一招最好了。 “冷,好冷。”正在睡梦中的施宴喃喃道,同时全身也开始瑟瑟发抖,白皙的肌肤也渐渐开始被冻得青紫。 夏浅笑白了他一眼,明显不相信。她虽然不知施宴武功也多厉害,但还不至于这么怕冷吧。她可还记得以前她怕冷的时候,只要呆在施宴的怀中不但不会冷,相反还会觉得很暖和。 “冷,好冷。”施宴的声音这次是有点有气无力,甚至连那刚开始还红润的双唇,也渐渐带着乌紫。这下,夏浅笑终于被吓坏了。纠结也没有了,怀疑也没有了。 一把把锦被掀开,夏浅笑就紧紧地抱着施宴,入手的男人身上一片冰凉,夏浅笑又心疼又后悔,忙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语气里带着担心:“相公,你怎么样了?还冷不冷?”她又把施宴抱得紧了一些,就像以前施宴抱着她一样。 猎物终于送上门来,施宴满足地用脑袋在夏浅笑的胸前蹭了蹭,被娘子抱着真舒服啊。只是,他要的并不是只有这些。 “娘子,我好冷。”此时的施宴像才醒过来一般,眸中朦胧,浑身又开始发抖。 “还冷吗?”夏浅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相公还冷。 “娘子,让我再暖和点吧,我还是冷。”看着夏浅笑的亵衣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的月牙色的小肚兜。施宴的眸色更加深了,甚至连刚才的那句话也带着暗哑。只是,关心则乱,夏浅笑一直没有发现。 最有效的方法当然就是体温了,这个夏浅笑还是知道。把自己脱光了之后,夏浅笑又抱着施宴,关心地问道:“相公,你还冷不冷?”一说完这句话,夏浅笑才发现已是为时已晚。 施宴全身滚烫,哪里还有刚才的冰凉,那烧热的温度紧紧地贴着自己,而施宴的眼中也是浓浓的欲望。 “你,”夏浅笑还想发声,施宴哪里还会给她机会,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就已调换。 把夏浅笑压在身下,施宴毫不客气地堵住了近在咫尺的红唇,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把猎物吃进嘴里了,他又怎会客气。 夜还很深,施宴也不着急,今晚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两人的缠绵越来越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浅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听到了鸡鸣声。施宴才放过她,她最后才能在他的怀中睡过去。 第二天的正午,夏浅笑才醒过来,而施宴早已经醒了,依然还是躺在床上抱着她。 察觉两人都还是未着寸缕,夏浅笑动也不敢动,曾经就有一次,醒过来后的她,在施宴的怀中动了一下。夏浅笑保证,真的只是动了一下,结果呢,又被这男人在床上压了一天。 “你这个禽兽。”夏浅笑瞪着一双美眸,努力让自己做出最凶狠的样子,昨晚她都主动向他认错求饶了。 施宴微笑,手臂一伸,刚刚好不容易才挪开一点的夏浅笑又跌进了他的怀中。两人肌肤相贴,施宴的身体又清晰地起了变化。 身后那烧热的温度紧紧地贴着自己,夏浅笑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语“你这个禽兽。”浑身酸软的她,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绵软绵的。殊不知这样的话和语气,只会加重施宴想再次占有她的欲望。 “嗯,我是情兽,永远只对娘子一个人发情。”既然娘子给他这样爱称,那他怎能辜负娘子的好意。 继续对着夏浅笑发情后,施宴才终于放开了她,要不是不想饿坏娘子,他真的还想继续下去。 两人洗漱后,夏浅笑又在施宴的服侍下吃了点东西,才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一恢复力气的夏浅笑马上离施宴远远的,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着,夏浅笑看着施宴的眼神也满是戒备。 好在,这孩子的小强精神还存在着,又开始问她昨天还未得到答案的问题了。 “相公,为什么不准我开赌坊?”酒楼青楼都开不成了,好不容易把主意打到赌坊身上,一定要开个打发时间。 “娘子,赌坊我已经开了。”施宴微笑着吐出这一句话,他真的觉得娘子没有必要开了,娘子想做的事,他很早以前就替她做好了。 “什么?这个你也开了,我怎么不知道。”夏浅笑高分贝的声音传出来,怎么可以这样,那她还做什么? “风云赌坊就是咱们家的啊。”施宴一脸难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其实夏浅笑还真的不知道,她从来又没有问过,施宴也没有说过,要不是上次施宴告诉她,醉心楼是施家的,估计她连施家有着酒楼都不知道。 “那我还能干吗?”这三样都开不成了,那只能干点别的了。 “玩。”言简意赅,施宴觉得夏浅笑只要负责玩就行了。 “还有呢?”她是想当米虫,但一直当米虫,不找事情做,时间过得慢啊,即使身边有一大群人围绕着,还是觉得无聊。 “数银子。”施宴怀疑地瞅了夏浅笑一眼,估计娘子是数不清家中到底有多少银子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很肯定,放眼整个天下,没有人比他更有钱了,他要是说他是第二富,只有娘子敢说她自己是第一富。 “还有呢?”夏浅笑一张小脸已经垮了,难道她后半辈子只能干这两样了。 “吃饭,睡觉,滚床单。”某个男人又吐出这样惊人的话,尤其是滚床单那三个字,语气加重,眼带笑意,还看了夏浅笑一眼,那可不就是红果果的邀请。 这句滚床单很明显地吓到了夏浅笑,她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找点事情来做,她虽然没有想过要做个女强人,但也不愿意没有自己的事业。 临近晚上的时候,萧慕过来找夏浅笑了,只是看她的眼神哀怨。她能不怨吗?明明是夏浅笑想要把自己讲的故事写成书,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可是,做苦力的却是她。 尤记得昨晚她好梦正酣的时候,师父把她从被窝中拉出来,一脸严肃地对着她说:“慕慕,师父把你养大不容易,现在该是你报答师父的时候了。” 她还傻傻地回了师父一句,我义不容辞。结果,就被拉去当苦力了。 可怜她和师父两人在外面东奔西走,出这个主意的人却在这里享清福。还好夏浅笑不知道萧慕的诽谤,不然,一定会睁大美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享福了,我比你可累多了,没看见我最近一直面黄肌瘦,精神不振。 “人妖来了啊。”一看见萧慕,夏浅笑马上友好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对于萧慕,她总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第一,她是相公的师妹,而相公又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更主要的是,萧慕还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兼事业合伙人,她们两人可是一起开过唐僧烤肉店的。那个时候的她们配合的多好。 这个小女人已经忘了,当初开烤肉店的时候,都是萧慕的功劳,她那时因为怕冷,萧慕什么也不敢让她干,除了偶尔让她卖下烤肉而已。当然了,人家夏浅笑出的是知识产权,不过她才不会说这些都是她从二十一世纪盗过来的。 “嫂子,事情都办好了,只等你把故事讲完,然后就开始出书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办好了,她和师父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因为夏浅笑说了一句,不办好事情就不讲剩下的故事。 “这么快啊。人妖,我们快去找老头。”还在想找什么事情做,谁知事情就送上门来了。夏浅笑又回头看了施宴一眼,亲爱的相公大人,今晚你就独守空闺,一个人孤枕独眠吧。 不知今晚悲惨命运到来的某个男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夏浅笑出门,现在施宴还笑得出来,等到了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两人在醉心楼找到天山老人的时候,这老头已经点了一桌好饭好菜,正在大吃特吃,又累又饿。一看见萧慕,天山老人马上招呼了一句:“慕慕,快点来吃东西,等下陪师父听故事。” 都怪你,萧慕又哀怨地看了夏浅笑一眼,嫂子,你出的馊主意啊,我对那个三国风云真的不感兴趣啊。 “老头,今晚我就呆在这里,给你们讲故事听了。”夏浅笑早在刚出来时,就打算今晚不回去了,施宴这个男人,她得把他晾一晾,不然,他总是没完没了地欺负她。 “真的!”天山老人惊喜,太好了,听一晚上的故事啊,就算昨晚他不睡,今晚又不睡,他也不会觉得累了。 “真的?”满是不愿相信的语气来自萧慕,她想睡觉啊,嫂子,当初还是你说的,女孩子要经常睡美容觉,我今晚就想睡美容觉啊。 “当然是真的了。”天山老人笑着在萧慕头上敲了一下“还不快谢谢你嫂子。” 萧慕“……”我还能说什么?有你这样的师父是我的不幸?再有个这样的嫂子,我真的时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夜渐渐深了,夏浅笑依然还在喋喋不休,此时的他们三个人正在一个小密室中。这个地方还是天山老人找的,因为夏浅笑说了,施宴肯定会找她回去睡觉的,怕是今晚不能讲很久了。 天山老人哪里同意,直接把夏浅笑和萧慕带到了这里,老头说了,这个地方施宴也找不到。 施府中,施宴的脸色很不好看,刚刚醉心楼的伙计传信过来,少奶奶说今晚不回来睡了,叫少爷不必等她。娘子这是在向自己抗议她的不满呢!和师父在一起,娘子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只是,施宴看了一眼那张巨大的梨花雕木床,他一个人哪里会睡的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三人才回到施府,把故事听完的天山老人精神爆好,面色兴奋,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萧慕的精神不是很好,两个晚上不睡,昨天又劳累了一天,能好吗?也不知道师父这个老人家为什么会这样? 夏浅笑的精神总的来说还是不错,毕竟在二十一世纪她就经常熬夜,一晚上不睡觉对她只是小意思。 “娘子,要不要睡一下?”听说夏浅笑一晚上没有睡,施宴就心疼了。 “好,相公,抱抱。”夏浅笑朝着施宴伸出手,还是和相公呆在一起好,不过,她都累了,相公也不会欺负她了。 等到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这一睡就是睡了一天。 她在吃晚餐的时候,芳菲拿着信走了进来,对着夏浅笑说:“小姐,明天少爷就要来了。”小丫头的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世子终于来了,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回盛京了。 “哦”夏浅笑头也不抬,原主的这个大哥终于来了,唉,还是躲不过,她是真的不想见这个大哥,在夏浅笑心中,这个大哥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的施老爷和施夫人也很高兴,同样高兴的还有施宴。这男人早就想见见未来的大舅子了,虽然这次岳父大人没有来,不过没有关系,过段时间,他就带着娘子回娘家,亲自拜访娘子的家人。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第六十五章 兄妹相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得知夏浅曜明天就要到来,萧慕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并不想见他。只是,知道真相的师兄又该怎么办,还有夏浅笑,等到她恢复记忆后,又会怎样选择。 “慕慕,和师父去大齐接你小师弟吧。”天山老人背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走了进来,叹了一口气,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也不知道宴儿和浅笑丫头的安稳日子还能过多久,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想要逃离盛京的一切,没有想到,还是卷入了进来。 “好。”萧慕也觉得自己担忧过了,还是和师父一起去接小师弟吧,这样的话,等到他们把小师弟带来后,夏浅曜也走了吧。 “顺子,就是这里?”夏浅曜手拿折扇,看起来有点放荡不羁,此时他依旧还是一袭黑衣,面容清俊,那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哪里还有在盛京城的锐利。想必只要见过他和夏浅笑的,看见那双相似的眼眸,都会知道这是两兄妹吧。 “回世子,就是这里。”顺子恭敬地应声,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郡主带回去。 “乱叫什么,叫少爷懂不?”夏浅曜拿着扇子在顺子的头上敲了一下,既然顺子说妹妹嫁的只是普通的商人之家,那么,他还是不要亮明身份好了。也不知道顺子怎么想的,并没有告诉夏浅曜,施宴会武功的事情。 施老爷和施夫人正端坐在大厅中,等着儿媳妇家人的到来,也不知道宴儿和浅笑还要睡多久,这个大舅子都上门了,还不过来迎接,得给大舅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不错,虽然这府邸小了点,但还算清幽雅致。”夏浅曜一边走,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妹妹的幸福还是第一位,只要她开心就好,那么,他和父王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留在这里。 步入大厅后,夏浅曜把折扇放好,看着端坐上面的两个人,这就是妹妹的公公婆婆了吧,看起来还很好相处的样子。 他打量施老爷和施夫人的时候,同样的,施老爷和施夫人也在打量着他。 施老爷和施夫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尤其是施夫人,双手已开始发抖。这外貌,怎么那么像极了当今的燕王,或者说是年轻时候的燕王。 彼此打量完后,夏浅曜作为晚辈,自然要先行礼:“晚辈夏浅曜,见过亲家公亲家母。”夏浅曜也不知道该叫妹妹的公婆什么,反正客气点准没有错。 “你叫什么?”施夫人的声音有点发抖,一双美眸中满是惊讶,她又看了一旁的施老爷一眼,希望她只是听错了。可是,施老爷却对着她点点头,你没有听错。 “夏浅曜。”夏浅曜又重复了一遍,外面知道燕王世子叫夏浅曜的人很少吧,就像世人只知容华郡主一样,却不知道容华郡主名叫夏浅笑。同样的,世人也不知道燕王世子名叫夏浅曜。 “贤侄,请稍等一下。”施老爷把一旁情绪已经失控的施夫人搂在怀中,又搂着她进了内室。 夏浅曜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妹妹的公婆见到他后,尤其是听到他的名字后会失控。希望是他想多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少。 一踏进内室,施夫人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爱妻这样难过,施老爷也不会好受,没有想到啊,浅笑竟然会是容华郡主。 “老爷,这下可怎么办?”施夫人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难道这一切都是命,如果当初,他们知道浅笑就是容华郡主的话,一定不会让宴儿娶她。 现下两人的感情已是十分深厚,就连他们两个老人也喜欢浅笑丫头,更何况是宴儿呢。怕是宴儿知道这个消息,也会很难过吧。 “夫人,这是命啊。”施老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难道这真的是命?这么多年,他们呆在这座小小的运城中,深居简出,过着安稳的日子,没有想到,唉。 “老爷,老爷。”施夫人抹抹眼泪,又叫了两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年来,她都已经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没有想到。 “夫人,我们先出去吧,莫要让燕王世子久等了。”十多年前,施老爷和燕王都在大夏皇朝为官,又怎会不认识燕王,只是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那时候的他,为了施宴的事情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别的事。甚至连盛京城中久居盛名的燕王妃也未曾见过,听说容华郡主像极了燕王妃,容华郡主的事他也未曾关注过。 至于施夫人,当时在盛京城中也是深居简出,胆战心惊,虽然贵为一品夫人,也从未去别的官宦府邸走动。听说燕王妃也是一样,不喜见人,终日呆在燕王府中。 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会直到现在才知道,夏浅笑就是容华郡主。 等了大约有一刻钟,施老爷和施夫人才从内室出来。两人的情绪已经恢复,不似刚才那般失控与惊讶。看了一眼大厅中的丫鬟小厮们,施老爷就把他们全部打发下去了。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太多反而思虑过重。 “可否借一步说话?”施老爷此时的腰板挺的笔直,一瞬间,形象高大了很多,甚至连气质也高贵了。 “可以。”夏浅曜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什么,看来妹妹嫁的这一家人都不简单啊,知道他的身份后,不但不行礼,也没有惶恐,相反,腰板更直。 “顺子,你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包括小姐。”对着顺子吩咐了一句,夏浅曜就和施老爷和施夫人进入了内室。既然这两人这样说,看来有些事还是瞒着妹妹啊。 “世子请坐。”把夏浅曜迎进内室后,施老爷也不卖关子,直接奔入主题:“浅笑丫头就是容华郡主吧。” “正是。”夏浅曜依旧摇着那把折扇,妹妹和太子殿下有着婚约的事情是天下皆知。所谓一女不可嫁二夫,也不知道妹妹的公婆会怎样处理,还有妹妹的夫君知道后,会怎样选择。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说吧,不知世子可听说过以前的施丞相。”施老爷说这些话时还是很自豪的,毕竟曾经的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朝堂之上是和燕王爷齐名的人物。 “莫非亲家公就是施丞相,浅曜失敬。”夏浅曜连忙起身朝着施老爷行了一礼,这次,他的态度要端正了很多。 看了施老爷和施夫人一眼,夏浅曜有点疑惑,传闻施丞相的独子一生下来就是个痴儿,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施丞相会匆匆辞官的原因,莫非,妹妹嫁的是个痴儿。可是,顺子没有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莫担心,小儿的病已经好了,现在就和正常人一样。”一看夏浅曜的表情,施老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如此甚好。”不然妹妹嫁给一个痴儿,夏浅曜还真是无法接受,本可以母仪天下的人,竟嫁了个痴儿,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世子,有些话,老夫必须要和你说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宴儿和浅笑,浅笑是容华郡主的事,让他们再过几天的安稳日子吧。”一想起这个,施老爷就是忧心忡忡。这十多年来,他们呆在运城中,从未关心过盛京的事。 “好吧。”虽然不知道施老爷是什么,但夏浅曜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要是妹夫真的值得托付终身,他也愿意成全他们,就让他们一直呆在这里也挺好的,只要妹妹开心就好。而盛京也慢慢乱起来了,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三人又在内室中谈了好久,也不知道他们谈论的是什么。临近正午的时候,夏浅曜才告别施老爷和施夫人,在丫头的带领下去见夏浅笑。 夏浅曜走到施宴和夏浅笑房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雕花梨木大床上,夏浅笑还在无聊地打着哈欠,而施宴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给自己的亲亲娘子穿鞋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夏浅笑懒,而是她每晚都被施宴压榨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走路都觉得辛苦。她有天晚上对着施宴说,相公,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你榨干的,不如我给你纳几个妾? 施宴一听这句话,一张俊颜都黑了,又重新把夏浅笑压在床上,进行了一番调教。激情过后,施宴恶狠狠地对着夏浅笑威胁道,娘子,你最好不要想着给我纳妾,也不要想着自己去找男人,不然,为夫一定会让你下不了床。 “相公,你真好。”穿好了鞋子,夏浅笑马上坐在床上,抱着施宴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呆在他的身边,做个小女人。 “傻瓜,我不对娘子好,还能对谁好?”施宴一脸宠溺地看着夏浅曜,又揉揉她的头发。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夏浅曜,其实他早就发现他来了,这就是娘子的大哥了吧。那双眼睛可真像。 不过,对施宴来说,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娘子还没有洗漱,还没有吃饭,就算你是娘子的亲大哥,在娘子面前,也得靠边站,我现在没有空搭理你。 看着夏浅笑在施宴的服侍下洗漱,吃饭,夏浅曜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既高兴又心酸吧。曾经一直捧在手中宠着的妹妹已经嫁人了,他该为妹妹高兴,只是,想起施老爷的那一番话,夏浅曜又觉得心酸无奈。 施老爷没有告诉他,当初他辞官的缘由,即使他在内室中问了好几遍,还有妹夫为什么不痴傻了。他最疑惑的还是施老爷和施夫人的恳求,两人都恳求他什么都不要说。 等到夏浅笑吃饱后,施宴才告诉她,娘子,你的大哥来了。 “啊,大哥?”夏浅笑正毫无形象地伸着懒腰,一听见施宴这样说,有点迷惑,她什么时候有个大哥了。夏浅笑还是接受不了原主的家人,未曾蒙面的家人,她潜意识里还是以为自己只是个丫鬟。 施宴笑笑,才转向一直站在门口的夏浅曜,温和地叫了一声“大哥”。按照年纪算的话,施宴比夏浅曜还要大一岁,只是,这是娘子的大哥,他自然也会把他当家人一样看待。 夏浅笑此时才看到门口的夏浅曜,她打量了夏浅曜几眼后,默不作声,低下头去,掩盖了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此时的她已是一脸笑意,明媚的笑容使她看起来又添了几分风情。 “大哥,你来了啊。”内心还是有着不情愿,夏浅笑还是称呼夏浅曜为大哥,其实在夏浅笑的心中,眼前之人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从未蒙面过的陌生人。她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夏浅笑虽然是在笑,但一双秋水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她的神态被夏浅曜看入眼中,失忆后的妹妹似乎不喜欢他。她的态度客气生疏,哪里还有刚刚对着施宴的娇憨与慵懒。想到此,夏浅曜有点吃味。 “浅笑的身体好些了吗?父亲过段时间会过来看望妹妹的。”说完这句话,夏浅曜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他的态度也是这么生疏,如果是以前,这么久没见妹妹,妹妹肯定已经扑入他的怀中,对着他撒娇了。 “劳烦大哥挂念了,浅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大哥,这是浅笑的相公。”夏浅笑依然还是笑着,又向夏浅曜介绍起施宴来,她知道施宴一直相见她的家人。可是,她并不相见,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却有着一种直觉,见到原主的家人后,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安稳度日了。 三人又在一起寒暄了好久,大多时候都是夏浅曜和施宴在说,夏浅笑坐在一旁听着。夏浅曜和施宴还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着相见恨晚的意思,两人谈得十分投机。 临近晚上,夏浅曜才去了东厢的客房中。房中也安静下来。 “娘子,你不高兴。”施宴用的是肯定句,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夏浅笑身上,她有点小小的心思,他又怎么不知道。 “相公。”夏浅笑叫了一声,投入施宴的怀中,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同时双臂紧紧地搂着施宴的腰。 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心中的不安告诉施宴,她对原主的家人真的很排斥,她只想呆在施宴的身边,和他一直呆在运城中,直到慢慢变老。 “为什么不想见大哥呢?听说他以前很疼你的。”这句话还是芳菲告诉施宴的,只是芳菲也记得顺子的嘱咐,不敢乱拿主意,只在夏浅笑的面前说了一些夏浅曜的好话。所有的一切,还是要王爷和世子拿主意。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不想见他,我只想呆在相公的身边。”夏浅笑的语气闷闷的,她隐隐觉得有事快要发生了。 “傻瓜,咱们都成亲了,你当然只能呆在我的身边了。”施宴也只能这样安慰夏浅笑,只是有一句他没有说起来。娘子,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活得比较随意,对什么都不想要,唯有你,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一个意外,我无法放手。 晚上,两人一夜好眠。而在东厢中的夏浅曜却是难眠了,顺子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浅曜的声音凌厉,一双眼眸也锐利起来,今天和施宴的交谈中,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是习武之人,当然也看得出施宴也会武功。那样的绝代风华,又怎会甘心呆在运城这样的一个小城镇之中,即使夏浅曜没有在施宴眼中看到野心。但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个男人一定会耀眼天下。 “奴才是郡主的人,做事第一个考虑的就是郡主。”顺子依然还是低着头,他在外面守了夏浅笑那么久,又怎会看不出来,郡主喜欢的是这样的安稳日子,至于盛京,他也不想郡主回去。一旦回到那里,这样的郡主也见不到了吧? 这些天来,夏浅笑的巧笑倩兮,顾盼生辉,顺子也一直看在眼里。在盛京时候的郡主,只有在寒梅开放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笑容,其余时间都是一脸忧愁,终日呆在暖玉阁。 “你先下去吧。”顺子这样忠心,夏浅曜还是很开心,也不好再说他。他又想起了失忆后的妹妹对他的态度,那是真真的把他当一个陌生人看啊。想到此,夏浅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夏浅笑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施夫人派了个小丫鬟请她过去一叙,同去的还有施宴和夏浅曜。 吃过早饭后,施夫人又拉着她聊天,虽然她隐藏的很好,还是被夏浅笑发现今天的施夫人明显情绪低落,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透着疼爱,但却带着忧愁。 夏浅笑问她:“娘亲,怎么了?” 施夫人回过神来,敛下自己的情绪:“没事。” 施宴也发现施夫人的不正常,和夏浅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不解。似乎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好忧心的事。他们都愿意在运城中平淡度日。 “你娘是想抱孙子呢。”未免这两人起疑,一旁的施老爷出来打着哈哈,就让宴儿和浅笑再过段安稳日子吧。 施老爷这样一说,齐刷刷地好几双眼睛都看向她的肚子,似乎那里已经有了个小宝宝。夏浅笑被他们看得不自在,怀孕这样的事还是随意就好,哪里急得来。 几人又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没有多久,夏浅曜就提出了告辞的想法。他这样一说,施老爷和施夫人也没有挽留,毕竟昨天就已经说好了。风雨将会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夏浅笑有点抱怨了,不是说夏浅曜很疼这个妹妹吗?她都没有和他说几句话呢,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就已经匆忙离去了。 “相公,今天爹娘都感觉怪怪的。”夏浅笑说出心中的所想,她是知道施夫人一直想要抱孙子,但施夫人今天看她的眼神呢明显是忧愁,还有悲伤。 “娘子,你想多了。”施宴却没有多想,他仔细在脑海中把近期的事回荡了一遍,最近还是风平浪静,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他怎么会没有得到消息。 “但愿是这样吧。” 转眼又是几日,夏浅曜也已经回到了盛京,他是一个人回去的。 夏浅笑依然呆在施府中,过着她的米虫生活,施宴也一直很清闲,呆在他的身边陪着她。天山老人和萧慕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他们正带着小师弟往这边赶回来。 “芳菲,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知道施宴开着青楼,酒楼和赌坊后,夏浅笑也才知道了绿衣是个老鸨,紫衣管理的却是赌坊。为了不浪费人才,她也让两人该干嘛就去干嘛,身边也只有芳菲和顺子两人。 施宴知道她的打算后,笑笑之后,也就由着她。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夏浅笑想做的事,从不干涉。 “小姐以前是个好人。”很多话,芳菲根本就不敢说出来,尤其是世子离去前叮嘱她的话。唉,还以为这次会回盛京呢。 这不等于没有说吗?夏浅笑又看向一旁的顺子,她对顺子为什么是个太监的事一直好奇着。只是她问了,顺子却不肯说,后来施宴又吃醋,遂也只能作罢。 “你们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夏浅笑又问着这个问题,只是每次,两人的答案总是一样。 “都喜欢。”还是同样的回答。 “是吗?”夏浅笑喃喃自语,明显的不相信,她又不是傻子,只是对于很多事,她并不想去了解,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又这样过了两日,萧慕和天山老人终于带着小师弟过来了。 “丫头,还不去给我准备好吃的。”风尘仆仆的天山老人一进施府,就开始大声嚷嚷。 夏浅笑白他一眼,不鸟他,看向一旁正在萧慕怀中睡大觉的某个男孩,额,这人睡觉的功力比她还要厉害。 小师弟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汪清水一样清澈,他一看见夏浅笑,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就不停的乱转,佩着他那俊秀的面容,既可爱又活泼。 “嫂子。”小师弟的声音还是很清脆,正值九岁的年纪,夏浅笑看见他那双眼睛,就知道这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男孩,天山老人他们把他保护的很好。 小师弟甜甜一笑,脸颊边的小酒窝立马浮现。夏浅笑被这一笑晃得失了魂,好可爱的孩子啊。某个小女人一激动,就睁开了施宴的怀抱,冲向还在萧慕怀中的小师弟。 把小师弟抱在怀中,夏浅笑依然还是兴奋,又抱着小师弟在原地转起圈来。一时得意忘形,夏浅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下,可吓坏了旁边的人,几人马上使出轻功,飞奔到她的面前。还是施宴的轻功最厉害,两只手同时把夏浅笑和小师弟抱进了怀中。芳菲和萧慕撞了个满怀,天山老人和顺子也撞了个满怀。几人又在一旁骂骂咧咧,其中以天山老人的声音最大。 而作为当事人的夏浅笑和小师弟,一人在呵呵地傻笑,不时吐出一句,好可爱吖。另外一人又闭上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睡得正香。 众人汗颜,这睡功。他们不认识,他们真的不认识这三个人。那个一脸傻笑的小女人他们不认识,那个一脸宠溺的白衣男人他们也不认识,那个少根筋的小男孩,他们更加不认识了。 于是,这个下午,夏浅笑坐在小师弟的床前,盯着人家看了一下午,施宴也站在小师弟的床前,看了夏浅笑一下午。 顺子和芳菲两人无聊地坐在地上,看着里面那两个明显不正常的人。像啊,要是那个小师弟再小几岁,不就是郡主和姑爷的孩子了吗?一家三口,多么幸福,芳菲觉得不回盛京也挺好的。 “相公,咱们要个孩子吧。”突然,夏浅笑蹦出这样一句话,这个小男孩越看越好看,她也想要个孩子了。她和施宴的长相都不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很可爱。 “好。”施宴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但同时也不忘继续为自己争取着福利“可是,娘子,每次都主动叫停的人是你,这样又怎么会怀上宝宝呢?” 他歪着头瞅着夏浅笑,嘴角带笑,一双琉璃眸璀璨耀眼,表情有点苦恼,似在思索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啊。 好可爱吖,以后我一定要生个男宝宝,就像相公这样的。眼睛又大又亮,粉雕玉镯,高兴得过了头,夏浅笑直接脱口而出:“相公,以后床上的事都由你做主。” “好。”施宴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这下娘子就不好找借口来拒绝他了。 这下,夏浅笑才发现自己又被施宴摆了一道,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师兄,嫂子,我还是小孩子呢,这是少儿不宜的话语。”小师弟又睁开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表情郁闷,这两人,打扰到他睡觉了。 第六十六章 开个鸭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山老人和萧慕还有小师弟就这样在施府中住了下来,一时之间,还有点冷清的施府又热闹了起来,整天都能听到天山老人的大嗓门到处吆喝。府中的丫鬟小厮们也随意起来,经常偷偷地看小师弟那个可爱的睡神。 “丫头,快点给我讲个故事,不然我就不起来了。”此时的天山老人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扯着夏浅笑的裙子,就差没直接抱着夏浅笑的大腿了。 夏浅笑黑线,她真的只是想去喝口水啊,一直讲也累啊。这老头,趁着施宴不在就知道压榨她,好歹也该让她喝口水啊。 “慕慕,快去给你嫂子倒水。”天山老人吩咐一旁看热闹的萧慕,暂且就把你当丫鬟使唤吧。萧慕苦逼,有谁比她还倒霉吗。她看向一旁软榻上呼呼大睡的小师弟,小师弟,我好羡慕你啊,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也睡得着。 喝完水后,夏浅笑把屋中的人全部看了一遍,计上心来。老头是男人,顺子也算个男人吧,勉勉强强算吧,只是木有鸟而已,小师弟终究也是要变成男人的,萧慕五官虽然艳丽,但看起来雌雄难辨。自己的相公也是个大帅哥,不如就开个鸭店吧,这样大好的资源怎可以浪费。对了,还有她的那个大哥,以后也要把他挖过来。 “老头,想不想和我做点生意?”讲完了故事,夏浅笑就开始发掘人才了,要是这老头敢不答应,她以后就再也不讲故事给他听了。 “什么生意?是不是又要卖书?”天山老人向前一步,这下他的养老钱又有了。天山老人奇怪,什么时候,他也有了贪财的毛病了? “不是。”夏浅笑摇头,不是一直在卖书吗?得干点别的。这几天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开个鸭店。 “我想开个鸭店。”夏浅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还打算让这个老头也去出台的,没准很多人就好这一口,算了,都是自家人,还是只卖艺不卖身吧。不然,看这老头的一大把年纪,估计吃不消,老命不保。 “好啊,卖鸭子好啊,你说的那个烤鸭挺好吃的。”一听是个鸭店,天山老人就兴奋了,这烤鸭的工作还是交给萧慕吧,他这个老头负责收银子,吃烤鸭就好了。 此鸭非彼鸭。夏浅笑心道,我当然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她也不知道这里的风气怎么样,能不能接受。还有相公,要是知道她开个鸭店,会怎样惩罚她呢。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后的最后就是,天山老人带着萧慕去找开店的地方,夏浅笑想了一下,这个位置,一定要选好,最好是运城的商业中心,这样,才有极大的客流。 天山老人豪气地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干的漂漂亮亮的。”说完,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萧慕出门选店面去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小师弟才幽幽转醒,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师父和师姐,只有嫂子。 “嫂子,师父他们呢?”齐凌梵可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不,一睁开眼就开始问师父他老人家了。 “他啊,帮嫂子找店面去了。”对这个小孩子,夏浅笑还是很喜爱的,她现在可打算也让这个小家伙去坐台的。 “这样啊,那我再睡一觉。”齐凌梵又闭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周公约会去了。真怀疑这孩子上辈子是累死的,从没有睡过觉,所以这辈子才一直睡个不停。 看着小师弟睡着了,夏浅笑暗叹,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和你说呢,让你也来为嫂子我服务,等到鸭店开好后,就直接把你抬去,叫大家看睡美人,不对,是睡王子。 又过了好几个时辰,天山老人才和萧慕回来了。天山老人告诉夏浅笑,运城中最好的中心地带就是醉心院处于的这一条街。 夏浅笑一听乐了,当即一拍手掌,决定了,她就把这个鸭店开在醉心院的旁边,醉心院是为男人服务的,那她的鸭店不但为女人服务,也为男人服务,不知,这个大夏皇朝好男风的人多不? 位置决定了,天山老人又带着萧慕出去搞装修了,只是两人疑惑,不是要开鸭店吗?为什么要照着醉心院的布局来装修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临近天黑的时候,施宴才回来,也不知道他这一天都忙了些什么,而夏浅笑,对于施宴的事情都是从不过问,既然爱他,那么就要相信他。 “相公,我想开个鸭店。”夏浅笑坐在施宴的腿上,向她的亲亲相公撒娇,还是不要说实话好了,不然施宴肯定会把她吃的连骨头都没有了,她肯定会一直下不了床。那开鸭店只能成为泡沫了。 “娘子想开个鸭店?”自家娘子这么主动开口要求,施宴哪里会不同意,别说一个鸭店,就算娘子想开十个鸭店也行,或者把鸭店开遍三国,他这个做相公的也是同意的。 “相公,你就答应我吧,人家真的想开个鸭店。”怕施宴不答应,夏浅笑又摇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在施宴身上晃悠着。 “好。”施宴一脸宠溺的表情,这个傻瓜,开个鸭店还要和他说,她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她想做的,他哪里会不同意。 “相公,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以后你不准生我的气,也不准不让我开鸭店。”鸭店未开,夏浅笑就已找好保护牌了,她可以想象到,当施宴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鸭子是指男人时,那一张俊颜全部黑了的表情了。 “我哪会舍得生娘子的气。”施宴低下头去,吻住眼前的红唇,对于夏浅笑,他只会小心翼翼地宠着,哪里舍得让她不开心,更别说生她的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浅笑就从被窝中爬了起来,说是想去繁华路看看自己的鸭店。施宴看了眼外面,天色尚早,自是不同意的,他有点后悔了,以前的这个时候娘子哪里会起床。 拗不过夏浅笑的请求,施宴只能同意她起床,只是,夏浅笑死活不肯让施宴陪她一起去。夏浅笑不是不想让施宴去,而是不敢,她害怕施宴看到她的鸭店的布局后,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看着夏浅笑和天山老人还有萧慕离去的背影,施宴只觉得自己隐隐有着失宠的趋势。比如现在,娘子宁愿和师父他们呆在一起,也不愿带他出去,难道是自己长的太丑了,娘子怕带自己出去丢脸?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夏浅笑思索着该换一套衣服吧,还有萧慕,此时的萧慕已是女装打扮,而夏浅笑是打算让她也出台当鸭子的,老头也要好好打扮一下,越帅越好,至于自己,还是丑点好了。 “老头,人妖,咱们去换衣服吧。”见两人一脸不解的表情,夏浅笑笑笑,也没有解释什么,她还是没有想好该怎样和他们说。毕竟这是古代,即使不是中国历史上的朝代,但风俗习惯也差不多,思想风气哪里有那么开放。 她径自走进一家成衣店,天山老人和萧慕见她这样,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他们都是知道夏浅笑的身份的,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成衣店中,绿衣早已等候在里面了,昨晚主子就告诉了她,说是少奶奶想在醉心院的旁边开个鸭店。绿衣也想不明白,少奶奶要开鸭店,为什么要开在醉心院旁边呢?烟花场所,鸭子卖的出去吗?答案是否定。既然主子什么也没有说,她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主子有钱,少奶奶可以随便败家。 “绿衣,快点过来给我易容下。”夏浅笑早就从施宴的口中得知,绿衣会毒术和易容了。前世的她在武侠小说中看到过,说是古代的易容术比现代的化妆技术可高明多了。夏浅笑隐隐有着期待,这下可好了,叫绿衣给她易容下,她就可以在外面招摇过市了,她想起了她在漓城那失败的装扮,下定决心要拜绿衣为师,向她学学易容,以后还可以吓吓施宴。 “好喽,来了。”见到夏浅笑,绿衣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这语气,要不是夏浅笑早就知道她的正职是老鸨,不然还真的以为她是店小二呢。 “少奶奶想要变成哪样的?”绿衣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说越漂亮越好啊,昨晚主子说了,叫她把少奶奶易容的丑点。她不用想也知道,主子肯定是不想别人看少奶奶,哪怕那个人是女人,那也不行。要是少奶奶说想要更加漂亮点,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还是听少奶奶的吧,在少奶奶面前,主子只是一代妻奴,毫无威信可言。 “我要扮成男人,很丑很丑的男人。”特地强调那个丑字,夏浅笑又重复了一遍,当男人好啊,在古代总是有着束缚着女人太多的条条框框,像男人,就自由的多。 一听夏浅笑是想要易容成丑男人,绿衣心下高兴,终于不用再纠结得罪哪一方了。 经过绿衣的一番易容,夏浅笑终于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很丑很猥琐的男人。她的这个新造型把一旁的天山老人和萧慕看的忍俊不禁,两人乐得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夏浅笑很满意,猥琐才好啊。镜中的‘男人’着一袭白衣,是的,你没有看错,那确实是白衣,一个猥琐的男人穿件白衣,想想就比吞了几只苍蝇还惊悚恶心。 半边脸上长满了脓疮,那一边完好的脸上虽然没有脓疮,但却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尤其是嘴角那里,竟然还长了个超大号的老鼠痣。那双秋水眸在夏浅笑的要求下,也被绿衣易容成了独眼龙,不知这个丫头怎么搞的,夏浅笑的另一只眼确确实实是看不见了,紧紧闭着。 “少奶奶,这样你可还满意?”绿衣忍着想笑的冲动,不是被夏浅笑的这个造型逗得想笑,而是少奶奶这个样子,肯定没有人会愿意看她的了,她完美地完成了主子交代给她的任务。想想这个,绿衣就心情大好。 “不错,不错,绿衣这门手艺真的不错。”夏浅笑很满意这个新面容的自己,想了一下,又拿着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蒲扇扇起来,大冬天的,还有人拿把蒲扇扇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人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看着还在大笑的天山老人和萧慕,夏浅笑斜着眼睛,不鸟他们,就带着绿衣走了出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甚至连以后她鸭店的名字她也想好了,还有这个爸爸桑的名字,现代有着妈妈桑,既然她这里全部是男人,那她就叫爸爸桑吧。 “丫头,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想去干嘛呢?不是说要去看店面吗?”看着前面那个猥琐的‘男人’,天山老人还是好奇心过多,又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是啊,嫂子你易容成这样干嘛呢?开个鸭店一定要这样吗?”萧慕怀疑地看了旁边心情很好的绿衣一眼,难道这是师兄的吩咐,所以绿衣是故意把嫂子搞的这么丑的,那她以后还是不要成亲算了。一说到成亲,萧慕就想到了夏浅曜,他不喜欢她,除了他,她也不想嫁给别人了,看来,她这辈子注定孤独到老了。 “天机不可泄露。”夏浅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的好,以免他们说她思想龌龊,被她的一番豪言壮语所吓坏了。等到她的鸭店装修好了,出台的帅哥也找好了以后,她再告诉他们,给大家一个惊喜。 芳菲和顺子昨晚就被夏浅笑派出去找人了,找很多很多的帅男人去了,夏浅笑本来是想叫施宴帮她找的,后来考虑到施宴会乱想吃醋,所以就能劳烦顺子芳菲了。 “切,你给我一边去,我不认识你。”天山老人撅着一张嘴,郁闷地吹着嘴角上的胡子,这丫头就知道卖关子,早晚有一天他会教徒弟休了这丫头的。 “好啊,不要太想我喽。”夏浅笑当真还走到一边,离天山老人远远的,这老头这个样子可真可爱。 “你……你竟然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见夏浅笑真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天山老人又不高兴了,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丫头躲他那么远干嘛。他站在原地跺跺脚,又胡乱地用爪子擦着眼睛,假装委屈“你欺负我,我不走了。” “师父,不是你叫嫂子离你远点的吗?”萧慕无力哀叹,我的好师父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来这一招,这么多年了,也不嫌腻啊。 “就是就是,老爷子心口不一。”绿衣也在一旁乖乖地附和着。主子说了,凡是少奶奶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必须拥护,凡是少奶奶的指示,我们要始终不渝地遵循。其实这是夏浅笑拿了毛爷爷的两个凡是,本来这是她给施宴定的家规,不知怎么搞的,被绿衣紫衣听了去,也变成了两人下半辈子奋斗的宗旨了。 “……”天山老人看着同仇敌忾的三人,算了,她们都是一样的性别,当然是欺负他这个不同性别的男人了。他要回去向两个徒弟投诉她们,说她们三人对他有着红果果的性别歧视。 又走了一段路程,四人才走到繁华路上,因为醉心院是晚上开门的缘故,大白天的没有生意可做,绿衣也陪着夏浅笑走进了醉心院的隔壁。 顺子和芳菲早已等在里面了,看着四人走了进来,又看看当头那个最先进来的,拿把蒲扇的猥琐男人,两人同时朝绿衣问道:“我家小姐呢?”怎么不见小姐过来啊?小姐可是说了今早会过来的。 这次三人难得地默契了一把,同时摇头:“我们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才不会告诉顺子和芳菲,前面那个神经病就是夏浅笑。绿衣本来是打算说实话的,不过她很期待顺子和芳菲看到少奶奶现在样子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玩。 这下,夏浅笑直接无语了,她真想问一句,你们两人的眼神是干嘛的呢?我一个这么大的活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竟然没有看见。 想到此,夏浅笑直接走到两人面前,抛了个媚眼,又假装男人的声音:“讨厌,你家小姐就是我啦。”说完之后的她,又朝着两人眨下她唯一能看见的那只眼睛。 迎接她的是天山老人和萧慕,还有绿衣哈哈大笑的笑声,而顺子和芳菲早已蹲在一旁狂吐去了。 把今早的早饭吐了出来后,芳菲才觉得好受了些。她的手摸在身上的剑柄上,忍着想要拔剑,一剑杀了此人的冲动。这个人竟敢冒充自家郡主,不想活了。不过郡主和她说了,叫她不要打打杀杀,不然她一定会杀了此人。 自作孽不可活,夏浅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膀,这年头,说真话,都没有人愿意信了。 “芳菲,那确实是少奶奶。”见芳菲又想吐了,绿衣才说出了真话,她敢保证,这下芳菲会吐的更加厉害。果不其然,芳菲惊讶地抬起头,又看了夏浅笑一眼,这下又蹲在一旁狂吐去了。 把胃中的东西全部吐完后,芳菲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郡主这是易容了吧,只是怎么可以易容得这么丑。难道这是姑爷吩咐的,可怜的郡主啊,芳菲为夏浅笑默哀了一把。 某个什么都没有干的男人,已经不知不觉中被人冠上了‘妒夫’这个称号了。 “人呢?找来了没有?”夏浅笑还是奔入主题,说正事。等下她还是顶着这个造型,去给她家亲爱的相公大人看,不知他看到会是怎样的表情。 “小姐,人都已经找来了,正在楼上候着呢?”顺子在一旁搭腔,也不知道郡主叫他们找那么多的男人干吗?难道郡主是想要背着姑爷在外面养面首?那他和芳菲肯定会被施宴扒皮抽筋吧! 五人来到了二楼,夏浅笑见过了那些男人后,满意地点点头。昨晚她就只叫顺子和芳菲去外面找了一些男人,顺便问他们愿不愿意卖身,要是愿意的话,那就直接带过来,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这下,该直接告诉他们真相了,希望他们几人能够替她保密,不要把她口中的鸭子是男人的事实告诉施宴。 虽然等到她的鸭店营业的时候是瞒不住施宴的,但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朝着五人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都凑过来,夏浅笑才开口:“其实我想开个鸭店。” 众人全部翻了个白眼,猥琐大哥,这话你都说了很多遍了,我们都知道你想开个鸭店。 “但是我这个鸭指的是男人。”顿了一下,夏浅笑又接着道。她清楚地看到五人都变了脸色,显然被吓得不轻。其中以绿衣的脸色变换得最精彩,她该不该告诉主子,没想到这么为难的事还是被她倒霉地摊上了。 “丫头,你的意思是要红杏出墙了?”天山老人尖叫一声。好啊,你竟敢抛弃我徒弟,看我不灭你,心中是这样想的,话却是这样说的:“丫头,这个好啊,也让我过来当鸭吧。” 额,这么快就有一人接受了,夏浅笑这一瞬间爱死这个老头了,没想到这个老头的思想这么开放,她还以为她要浪费很多口水呢,谁知道这么快就搞定了一个。搞定了天山老人,其余几人就容易多了。 “嫂子,这样不好吧,要是师兄知道?”萧慕很肯定,要是施宴知道的话,那张俊颜肯定会全部都黑了。师兄一怒,必定会迁怒众人,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你有点出息好不?怎么那么怕你师兄。”天山老人不满,好吧,他在心中说到,其实他也怕施宴,不过有浅笑丫头在,哈哈,他就不怕了。 “你们先帮我瞒着他,到时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不就是最多被施宴压着滚几天床单吗?又不是没有滚过床单。 第六十七章 乌龙闹剧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留下天山老人和萧慕做苦力,夏浅笑就带着顺子和芳菲回去了。绿衣在那里纠结了好久,她是不是也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子呢?还是算了吧,想到主子听到这个消息一脸阴寒的表情,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少奶奶可真够彪悍,竟然想到让男人来接客,即使自己当了很多年的老鸨,绿衣还是感到自己的小心脏差点休克。 一路畅通无阻,三人直接回到了施府。只是,府中的丫鬟小厮们看夏浅笑的眼神很是怪异,这人是谁啊?长的真够丑的,为什么少奶奶身边的人会和他走到一起。夏浅笑一路上被大家当成猴子一样围观,表情一样淡定,她很期待施宴看到她后的表情。 走进自己的小院中,夏浅笑就拿衣袖遮住自己的这张脸,等下她要给相公一个惊喜。 在房中找了一圈,夏浅笑没有找到施宴,看来,相公是在书房中了。于是,夏浅笑又顶着一张猥琐的面容,在施府中招摇过市,奔向书房。 施宴刚刚放下手中的账本,不知娘子今天在外面玩的怎样,才分开没有多久,他就想她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时时刻刻都把她带在自己的身边,但施宴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夏浅笑没有一点自由,肯定会不开心的。娘子一旦不开心,他又怎会开心? 在施宴的心中,夏浅笑就是那风筝,他愿意给她自由,让她去自由飞翔,只是,那根线,他一直牢牢的握在手心,这样,他才不怕她飞远。如果现握的太紧,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看着书房的门是大开的,夏浅笑又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不知相公会不会认出她来呢。最好相公不要认出她来,这样她才好逗施宴玩。 朝芳菲和顺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两人先离开,夏浅笑又站在原地咳嗽了几下,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相公,你家娘子来吓你了! “这位兄台,你在干吗呢?你家娘子说,她要和人私奔了。”还未踏进房门,夏浅笑的声音就传进了施宴的耳中。相公,你一定要吃醋啊。 施宴抬眸,看着走进来的夏浅笑,嘴角抽搐了下,强忍着胸腔中的笑意,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请问这位兄台,我家娘子想和谁私奔呢?”夏浅笑想要演戏,施宴也乐意奉陪,只是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没有认出我来?相公真笨!夏浅笑在心中骂道,其实笨的人是她,你想想,一个外人能进来施府吗? “你家娘子说她看上我了。”夏浅笑继续吐出一句这样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末了,又跑到门口,要是施宴一气之下,把他这个所谓的‘奸夫’劈了怎么办,还是在门口好,等下要是施宴生气,她就可以跑。 “哦。”施宴的语气意味深长“这样啊,兄台,不然我把我家娘子休了,娶你可好?”他朝着夏浅笑眨眨自己那双璀璨的琉璃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嘴角也带着坏坏的笑意。 他这样一说,夏浅笑倒真不知说什么好了,难道施宴认出她来了,不可能啊,顺子和芳菲和她一起长大,都没有认出她来。还是说施宴口味偏重,喜欢的其实是男人,尤其是又丑又猥琐的男人,娶她宠她,只是为了掩盖他好这一口的事实。 “兄台,你知道我是谁吗?”夏浅笑决定还是问清楚,施宴到底有没有认出她,不然就不好玩了。 “不知。”施宴从椅子上起身,径自走到夏浅笑的身边,在夏浅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把她拉入了怀中。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夏浅笑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有这一种,难道施宴真的好男风? 想到此,夏浅笑的声音开始结结巴巴了,她不安地推着眼前的胸膛:“兄台,我是男人,你不喜欢你家娘子了?”你要是敢说不喜欢,我一定会灭了你。 “嗯。我只喜欢你。”模棱两可的答案,施宴把夏浅笑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夏浅笑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施宴,你个王八蛋,你竟然喜欢的是男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浅笑就像一只炸了毛的母鸡一样,开始大发雷霆了。她很肯定,施宴早就认出她来了,她那点智商在他的面前,真的很捉急。 “乖,娘子,让我抱一下。”施宴依然还在笑个不停,娘子这个样子太可爱了,要是每天都可以这样逗逗娘子,那就太好了。 施老爷和施夫人正在自己的院落中下围棋,把黑子放下去,施老爷看着面前温柔如水的妇人:“夫人,你又输了。” 施夫人笑得很温婉:“老爷,没有想到二十多年了,我还是赢不过你。” 两人正在浓情蜜意的时候,来福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边跑边说:“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爷要休了少奶奶……”他的后面还跟着府中的几个丫鬟小厮,口中都喊着同样的话语。 施老爷和施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与不解,宴儿要休了浅笑,怎么可能?宴儿那么疼浅笑,怎么会休她? “是真的啊,夫人我们亲耳听到的。”来福一张憨厚的老脸涨的通红,他们今天看见一个猥琐的男人进了施府。因为是和顺子芳菲一起进来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在那个猥琐男人的后面,看他究竟想干什么,谁知却听到了那个猥琐男人和少爷的对话,一听少爷说要休了少奶奶,这不,他们就匆忙来找老爷夫人了。 由于这段时间,夏浅笑一直在府中给大家讲故事,做美食,因此,府中的下人们对她有着极大的好感,觉得少奶奶平易近人,不像别家的主子一样,不把奴才当人看。他们哪里愿意少爷把少奶奶休了,要是休了,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少奶奶。 等到那个猥琐的男人走进了书房的时候,他们才听到那个猥琐的男人自称是少奶奶的‘奸夫’。跑到少爷的面前,败坏少奶奶的名声,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应该大卸八块。可是,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少爷竟然亲口说要休了少奶奶,娶那个奸夫! 待到来福他们一群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施老爷和施夫人依然还是不肯相信。宴儿不是那种人啊,他对浅笑的情意,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大家的表情与语气也不像撒谎的样子。这到底是真是假?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你们全部听错了?”施老爷扫了大家一眼,还是不肯相信大家伙所说的话,宴儿怎么会喜欢男人呢?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会不知道? “老爷,小的要是撒谎,随老爷怎么处置,少爷真的说要娶那个很丑很猥琐的男人啊。”众丫鬟小厮只差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了,尤其是几个小丫鬟,彼此心中都有了计较,决定以后不嫁人了。原来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像少爷就是这种人,平时对少奶奶多好啊,这变心也真够快的,一转眼,就说要休了少奶奶,娶个男人进来。所以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他口口声声说爱你一辈子,其实是一阵子。 “老爷,我们过去看看吧。”三人成虎不就是这个道理,施夫人看见大家都是这个样子,想信但又不信,决定还是过去看看的好,眼见为实。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书房赶,几个热血沸腾的小厮们又跑到下人房中抄家伙去了,大家都拿了一根粗大的木棒,发誓一定要把那个猥琐的男人打一顿,叫你败坏少奶奶的声誉,叫你迷惑少爷,看我们不打得你哭爹找娘。 “相公,你怎么认出我来的?”此时的夏浅笑正坐在的施宴的大腿上,只是依然还顶着那一副尊容,也真难为施宴的眼睛了,对着这样的面容也笑得出来。难怪人家都说陷入爱河中的男人女人是傻子,施宴在夏浅笑面前就是个傻子,同样的,夏浅笑在施宴面前也是傻子,他们的智商都是零。 “感觉。”简短的两个字,施宴对夏浅笑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又怎会认不出来她来,况且,他早就吩咐过绿衣要给少奶奶易容下。看着夏浅笑这个样子,施宴真想夸奖绿衣一句。绿衣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最满意的只有两件,第一件嘛,就是绿衣献上的那些让他终身性福的宝物,这第二件嘛,就是把娘子易容成了这个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夏浅笑了。 “那我是不是化成灰你也认识了?”夏浅笑瞪着一双美眸,你要是敢说你不认识,你就给我试试!老娘今晚让你独守空房,一个人孤枕难眠到天明。这一刻,夏浅笑的智商又化为零了,化成灰也认识,并不是什么好话吧,两个人又不是有着深仇大恨。 “不管娘子怎样装扮,我都是认识的。”施宴聪明地避开这句化成灰,还是不要提醒娘子用词错误了,在他心中,娘子是最聪明的人。 “我就知道相公最好了。”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尤其是女人。夏浅笑在施宴的面前也只是个小女人而已,一个全心全意信赖自家相公的小女人。 远远地,众人就隔着书房敞开的大门看见了夏浅笑的那副尊容,就连施老爷和施夫人也看见了。第一次看见这么丑的人,施夫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宴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一个这样的男人抱在一起?而且还笑得出来,那样的笑意,她只在宴儿对着浅笑的时候看到过,还是宴儿真的变心了? “老爷,夫人,你们快看,那男人竟然这样?”来福愤愤不平地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坐到少爷的腿上去了,更可气的是,少爷竟然也由着他,还搂着他的腰,还对着他笑,少爷不是只对少奶奶笑的吗? “来福,别气,待我们上去把此人乱棍打死。”旁边的几个小厮丫鬟心内也很不平,看着这一幕后,施宴在他们心中的好男人形象跌为零。 不等施老爷和施夫人答话,几人就已一哄而上,直奔书房。少奶奶,我们一定会全为你保住少爷的贞操的,不会让少爷落入别人的魔爪当中,少爷是你一个人的,由不得别人来分享,你想红烧还是清蒸,我们都没有意见。 看着一拥而上的众人,施宴和夏浅笑真不愧是夫妻,一起诧异地扬眉,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看他们的脸色满是愤怒,巴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们来干吗?”施宴又恢复了以前那冷漠的样子,他只有对着夏浅笑的时候会笑会闹,其余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 “少爷,我看错你了。”来福涨红着一张老脸,今天他一定要打死这个男人,就算事后少爷杀了他也一样,为了少奶奶,他拼了。 看错我?施宴看向夏浅笑,娘子,我做错了什么?让大家这么愤怒。 “宴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真是造孽!”施夫人一时也顾不得端庄了,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她一定要阻止这个孩子做傻事,怎么可以把浅笑丫头休了呢,更离谱的是,还想娶个男人。娶个男人进门,这不是逼着他们施家断了香火吗? “娘亲怎么了?”夏浅笑一头雾水,她又靠近了施宴一点,在他耳旁轻声问道“相公,你干什么坏事了?让娘亲这么生气?” 看着夏浅笑那张猥琐的面容,施宴终于发现大家都误会了,只是他还来不及解释,施夫人就已发话了,这一次,她一改以前那温柔的形象,连声音也是咬牙切齿的,急忙吩咐一旁的下人:“给我狠狠的打,最好打死那个男人!”原谅她只是个母亲,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个考虑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打的会是我?夏浅笑终于也后知后觉了,原来施夫人生气是因为她啊。都是这副面容惹的祸。 都是府中的下人,再加上施夫人也在旁边,施宴也不敢使出武功,怕伤害到施夫人。 因此,施宴只能抱着夏浅笑,两人在偌大的书房中一边躲一边跳,后面几人又在不停地追,如此反反复复,在书房中不断的绕着圈。 见大家都没有打中夏浅笑,施夫人气极,宴儿竟然如此维护这个男人,眼里哪里还有她这个娘亲。施夫人一把抢过旁边丫鬟手中的木棒,也加入了打人的潮流中,她一定要亲手打死这个男人,叫他勾引宴儿。 “娘,是我啊。”夏浅笑边躲边回头对施夫人喊道。 “好啊,你,你,竟敢叫我娘,还以为我儿子真的会娶你啊。”施夫人怒极了,被夏浅笑那一声娘,气的差点吐血,哪里会听得见眼前男人此时已是女音了。 “娘,这是浅笑啊。”见施夫人越来越生气,施宴只得上前夺下施夫人手中的木棒,这下,才拉回了施夫人的理智。 “浅笑?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个男人,没想到,宴儿,你也”施夫人又把夏浅笑看了一眼,这明明就是个男人,是不是宴儿以为她老糊涂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娘,真的是我,我是浅笑。”夏浅笑也走到施夫人旁边,拉住施夫人的手,她真的只是想吓吓施宴的,谁知相公没有吓着,倒吓着了自家婆婆大人了。 “你是浅笑,怎么你变成了这样子了?”施夫人看着面前的人,这明明是个男人,可确实是浅笑的声音呀。 “娘,娘子易容了呢。”施宴在一旁解释道。他又看向才刚刚跑到门口的施老爷,爹年纪大了吧,还没有娘亲跑的快。 “易容?”施夫人喃喃自语,回过神来,看了自家夫君一眼,表情尴尬,刚才她的样子一定很像泼妇吧。想到此,施夫人一张脸都红了。 “好了,夫人,咱们回去吧,这是他们小两口的情趣呢!”施老爷上前搂住施夫人,两人又往回走。这个情趣不错啊,年轻就是好,不像他们,都是一大把年纪了,不过,浅笑说过,人活着,心态一定要年轻,那么,他以后是不是也要浪漫一点,讨夫人的欢心呢。 这下,施夫人更加不好意思了,只能瞪了那几个报信的丫鬟小厮一眼,都是你们没有搞清事实,就去我那里乱造的遥,害的我不光在儿子媳妇面前丢脸,还在老爷面前失了形象,这下,老爷肯定以为我很凶悍了。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以来福的头低的最厉害,他怎么会知道少爷和少奶奶有着这样的恶趣味,喜欢玩这样的游戏,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臭味相投,正好结成夫妻,上天早就注定好的缘分啊。 第六十八章 男颜祸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转眼又是两天,这两天,夏浅笑对施宴可真是百依百顺,把施宴美得啊,心中就像喝了蜜一样。好在这男人,还没有陷在夏浅笑的温柔乡中,失去理智。施宴还是知道,夏浅笑这几天的殷勤有着猫腻,肯定是娘子又想干什么事了,害怕他不同意。 “相公,你渴了吗?我给你倒茶。”不等施宴答话,夏浅笑就跑到桌边,亲自倒了一杯茶,又跑到施宴的身边,递给他。 喝完茶后。 “相公,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夏浅笑把茶杯放好,又想往厨房跑。 “娘子,咱们刚刚才吃过饭。”施宴拉住夏浅笑的手,娘子做的饭是好吃,他也爱吃,但他现在吃不下啊。 “相公,那我还可以帮你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按摩?”夏浅笑想到接下来就要说出口的话,寻思着先讨好施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希望施宴知道她开的是什么店时放过她一把,不要天天压榨她。 “娘子,有什么就直说吧。”夏浅笑的那点小心思,施宴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家娘子有话想对他说呢,但好像又很难为情。 “相公,我的鸭店装修好了,明天开业。”本来夏浅笑是想说明晚的,想了一下,还是说明天好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晚上开业的店干的是什么生意了。 “嗯,娘子,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施宴不解,这两天娘子勤快地对着他献殷情,难道就是为了这事,他又不会生气。就算娘子开的店亏损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家又不缺银子,大不了,他努力赚银子,以后随便娘子怎样败家。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此鸭非彼鸭,你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夏浅笑心中说道,还是瞒着相公吧,能瞒多久算多久。 “相公,听说你字写的很好,给我写个招牌吧。”夏浅笑本来是想叫萧慕他们写的,结果他们写的字都很差劲,还没有她写的好,还是萧慕说,师兄的字写的不错,这不,夏浅笑开始向施宴求字了。 “娘子想要给鸭店取个什么名字?”原来只是写个招牌啊,施宴心内好笑,什么时候他在娘子的心中,变得这么小气了。 “相公,我的鸭店叫男颜祸水。”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就闭上了眼睛,等着施宴发飙,相公就算要揍她,她也不会有怨言的,只要施宴下的了手就行了。夏浅笑确定施宴不会舍得揍她,有恃无恐说的就是夏浅笑这样的人吧。 “男颜祸水?”施宴不解,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不是卖鸭子吗?怎么取个这样的名字,还是说只有取个这样的名字鸭子才买得出去。 “娘子,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看夏浅笑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施宴直觉这个鸭店不简单,只是他是不会把鸭想到男人身上去了。 “我想取个劲爆点的名字。”既然相公自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夏浅笑高兴,以后施宴要是敢生她的气,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当初我明明就告诉你鸭店的名字了,谁叫你不会举一反三,发挥自己的联想,你现在才知道,能怪我吗?只能怪你自己笨。 思索了一下,施宴点头:“好吧。”不就是写几个字吗?虽然他没有想明白这几个字和鸭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娘子口中经常会蹦出一些奇怪的词语,他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像娘子经常和他说的那些英语,他不是什么都看不懂吗? “相公,你真好。”马屁照样拍,越拍越顺溜。 看见施宴写下那几个大字后,夏浅笑顿时眉开眼笑地把未干的墨迹抱在怀中,然后夺门而出,连招呼也没有和施宴打个,那速度快得施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至于吗,他还是不要跟着娘子去好了,等明天娘子的鸭店开张,他这个做相公的再去捧场。 施府大门口,天山老人和萧慕早已等在那里了,见夏浅笑出来,两人立马迎了上去。其中以天山老人的声音最为惊喜:“丫头,拿到宴儿写的招牌没有?”想他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好事,想想就刺激,原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天山老人决定了,他要在男颜祸水中好好工作,争取以后夏浅笑退位让贤后,由他来接管男颜祸水,他也要当爸爸桑。 夏浅笑扬扬手中的宝贝,笑得一脸的臭屁:“当然拿到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有她出马,她家相公只能乖乖听话。 你就得瑟吧,等我徒弟发现了,看你还笑的出来不。天山老人很期待明晚的到来,不知道宴儿知道这丫头说的鸭子指的是男人时,会怎样惩罚这个丫头,天山老人想想就兴奋啊。最好宴儿罚这个丫头天天做美食和讲故事给他这个老头听。 三人来到鸭店时,夏浅笑又叫顺子去找个牌匾过来,把她刚从施宴那里得到的字框起来,招牌终于搞好了。 他们也只要等着明晚的到来就行了,到时她夏浅笑就做那天那个猥琐男人的打扮,从此以后,她就是男颜祸水的爸爸桑。 第二天的晚上,夏浅笑趁着施宴不注意就从府中的后门偷偷地溜了出去。还是不要告诉施宴真相好了,原因就是早上的时候,夏浅笑在吃过早饭后,笑着问了施宴一句,相公,要是你发现我有骗你什么,你会怎么做呢? 结果,施宴这男人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最后蹦出一句。娘子,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施宴的这一回答把夏浅笑吓得,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好了,什么都不说,可以安安稳稳地等着新年的到来,过一个好年。 夏浅笑是真的误会施宴了,因为夏浅笑总是说一些搞笑的话来逗施宴笑,所以施宴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把。想出那番话只为博娘子一笑,他还以为娘子会夸他幽默呢,结果,弄巧成拙,倒弄的夏浅笑心惊胆战。 辰时一刻,天已经黑了好久了。施宴才从书房中回到卧室,一进门,怎么黑漆漆的,难道娘子不在,两人不是说好了吗?等到二刻的时候,要一起去庆祝男颜祸水的开张,还是娘子一个人觉得无聊,已经睡着了? 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夏浅笑,施宴也不找了,娘子是先出去了吧,他马上就过去找她。 此时的夏浅笑带着芳菲已经走到了繁华路口,夏浅笑想到今晚就要被施宴知道一切,心内忐忑。原来,你越爱一个人,就代表你越怕他,你害怕他会生气,你害怕他会不理你。 同样的,夏浅笑也害怕施宴生气,害怕施宴不理她。算了,要是相公真的接受不了,大不了这个男颜祸水,她就不开了,回家后,向相公乖乖地认个错,两人再好好的过日子也行。 此时的男颜祸水才刚刚开门,顺子和天山老人还有萧慕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夏浅笑后,几人欢呼一声:“大老板来了哦。” 夏浅笑着一身白衣,还是做那天绿衣给她易容时候的打扮,半边脸上长满了脓疮,另一边脸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嘴角边的老鼠痣随着她讲话的幅度而不停地跳着,眼睛还是只有一只能够看的见。 夏浅笑手拿一把大蒲扇,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看着面前那些她所谓的员工,心内欢喜。毕竟她的这个鸭店不但是为女人服务,而且也为男人服务。她也叫顺子问过他们了,对于男人搞基有什么看法,这些男人大多说没有什么看法,如此甚好。 又过了一刻钟,男颜祸水才算是真正的开门,只是这个第一天吗?生意惨淡也是很正常的,夏浅笑就怕施宴看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来,都不敢大肆宣扬。只是叫绿衣在隔壁的醉心院给她打打广告。所以开门的第一天晚上来的都是男人,绿衣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醉心院停业一天。不然,隔壁的男颜祸水生意太惨淡了,她害怕少奶奶想不开。 少奶奶要是想不开,在少爷的枕头边吹吹凉风,说都是她的醉心院抢了男颜祸水的生意,那她绿衣不得死翘翘,少奶奶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开业的第一天,夏浅笑以为会没有多少顾客,可是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生意好到让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古代人的思想有这么开放吗?男人出来卖身,难道大家都接受得了吗?还是这个朝代盛行的其实是男风? 进来男颜祸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忙不过来,本来夏浅笑是让芳菲在一旁招揽顾客的,结果,人实在是太多了,又得把绿衣派了下去。第一批的顾客大多是醉心院的熟客,绿衣麻麻亲自发话了,谁不敢给个面子,这些老熟客早就知道醉心院旁边要新开个店了,只是不知是什么店。不过,看绿衣麻麻的态度,男颜祸水幕后的主子肯定不简单。 管他是什么店,新开张的时候过来捧场是一定没有错的。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顺子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红旗,一只手拿着把大蒲扇,头戴圣诞帽在一旁摇旗呐喊,把一个迎宾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芳菲也拿着一把大蒲扇在不停地扇着风,只是她也是做男装打扮,郡主说了,作为男颜祸水的员工,必须得有个显眼的标志,那就是人手一把大蒲扇。郡主还说,这是他们的注册商标,已经申请了国家保护了,只是,后面这句,她芳菲没有听懂。 夏浅笑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络绎不绝的人群,整理了下自己猥琐的仪容后,就带着天山老人和萧慕下楼去了,本店第一天开业,她这个当老板的哪能不露面,顺便还要发表下重要申明。比如她这个老板的性别,名字啥的。 她还未走到楼下,醉心楼的掌柜又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麻叔早就收到施宴的消息了,说是少奶奶想开个鸭店,这不,今晚上,他也把醉心楼关门了,带着醉心楼的伙计还有一群客人来少奶奶这里吃烤鸭了,为了多吃点,他们可是连午饭也没有吃呢!只是,今晚,这一群人注定要饿肚子了。 看了一大圈,没有看到少爷和少奶奶,麻叔不解,这店都开业了,怎么这个幕后的老板还没有来,至于那个猥琐的男人,麻叔早就看到了,他不会把那个男人和夏浅笑联想在一起。 正想问问旁边的绿衣,少奶奶在哪里,紫衣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了。同样的,紫衣今晚也带着风云赌坊的一群人来少奶奶这里吃烤鸭了,他们也同样的饿着肚子。 “绿衣,少爷和少奶奶呢?”没有看到施宴和夏浅笑,紫衣就开始问绿衣了,今晚她一定要大吃特吃,把少奶奶卖的鸭子全部吃光光。 “少奶奶在那里,少爷要晚点才能过来。”绿衣看着正往他们这里走来的夏浅笑,也不知道今晚主子知道少奶奶的鸭子指的是男人时,会不会灭了自己,说自己知情不报。 “绿衣,你干的好事。”麻叔和紫衣终于看到了猥琐的夏浅笑,两人都是知道绿衣会易容的,看来这是绿衣把少奶奶易容成这样的。不用想,这肯定是主子吩咐的,可怜的少奶奶啊,主子的醋劲可真大,少奶奶这个样子,谁还有兴趣看她,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是漂漂亮亮。 某个毫不知情,并且什么都没有干的男人,再一次被大家冠上了‘妒夫’这个称号。不知不觉中,因为夏浅笑的招摇过市,施宴已经在众人心目中变成了小气的吃醋男了。 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夏浅笑当先走到大厅中的最高处,天山老人和萧慕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当她的贴身保镖。 “各位,请安静下,本店今天开张。”夏浅笑说了这一句话,就发现下面太过于嘈杂,以至她的声音只能被淹没了。她苦恼地看着天山老人:“老头,你不是会武功吗?快发挥你的河东狮吼。” “好咧。”天山老人一门心思都放在怎样当男颜祸水的爸爸桑身上,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大家请安静,我家老板有话要说。”天山老人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传出,霎时,整个大厅一片安静。 大家终于安静了,夏浅笑才清清嗓子,打算开始发表今天的开店宣言了。 “各位,晚上好,今天是男颜祸水开业的第一天,看着各位父老乡亲们都能够过来捧场,在下感到很荣幸。” 夏浅笑的这一席话才说完,底下众人就卖力地鼓起掌来了,尤其是紫衣和麻叔,还有两人带来的一群人。即使饿的前胸不贴后背,大家也不在意,没关系,等少奶奶 讲完这一番话后,他们就可以吃香喷喷热乎乎的烤鸭了。 掌声停歇后,夏浅笑又开始发话了:“我是男颜祸水的老板,我姓吴,名节操,字搞基。” 话落,众人又开始卖力地鼓着掌,心内疑惑,一个鸭店取个男颜祸水这样的名字就觉得很奇怪了,老板的名字也奇怪,长的也很奇怪,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丑的人。 说完这些话后,夏浅笑就向芳菲使了个眼色,既然你作为我的得力助手,那接下来的话就让你去说吧。由此可知,夏浅笑这人很懒,懒到在自己的鸭店中讲几句话也不愿意。 等到芳菲讲完后,众人才明白男颜祸水祸水干的是什么了,一句话介绍,这是一个专为女人服务的机构,虽然,它也为男人服务,即使很多人男人也想来这里,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好男风不是件光彩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自己不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吗? 好在,芳菲最后还说了一句,我们男颜祸水最注重的就是客人的隐私,配有专门的vip包厢,并且绝对不会让大家的亲朋好友知道你来过这里。众人才终于放下心来,彼此打着哈哈,心照不宣,以后偷偷地来,再偷偷地走。 一些在运城中有头有脸心下有了计较,以后要想经常来男颜祸水,必须得和这个大老板搞好关系啊。 “吴老板好,鄙人姓曹,叫曹河,以后请多多关照啊。” “节操兄好,鄙人叫李三,以后必定会是这里的常客的。”一听这话,不用想,此人好男风,说不定基友都有一大堆。 “搞基弟好,鄙人叫高压。”又一人过来和夏浅笑打着招呼,笑容猥琐。 夏浅笑一时没有听清,高压被她听成了搞鸭,差点笑喷出来,难道她又多了个大哥,搞鸭搞基。 大家的态度这么热情,夏浅笑也一一向他们回礼,这些,可都是她的衣食父母,以后她可是要挣他们的银子的。夏浅笑寻思着,既然有了第一个男颜祸水,就会有第二个,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她也能像自家相公一样,把男颜祸水开遍三国。 第六十九章 如此惩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彼此都是运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见过世面,众人即使心内还是一样的震惊,也都收敛了自己的面部情绪,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一路使用轻功,施宴在夏浅笑刚踏入男颜祸水不久,他也到达了男颜祸水,只是,他一直是在屋顶上。 施宴寻思着等下他就出现在夏浅笑面前,给娘子一个惊喜,惊喜还未能给夏浅笑,施宴已被自家娘子惊吓到了。 鸭店!男人!娘子终日混在一群男人中!一瞬间,得知一切的施宴只觉得这是一个晴天霹雳,娘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让男人出来接客,并且还让男男互相,看来,是他太宠着她了。 他又看了一旁满脸微笑的绿衣紫衣,暗骂了一句,知情不报,死路一条。察觉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绿衣紫衣感觉不妙,怎么她们好像要倒霉似的。 直到丑时,男颜祸水才打烊,夏浅笑在房中数完自己今天所赚的银子后,心里奇怪,相公怎么还没有来呢?她都做好了被相公惩罚的准备了。又等了大约一刻钟,夏浅笑还是没有见到施宴,她开始有点着急了。 施宴从未骗过她,都这么久了,还没有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某个小女人终是坐不住了,又带着众人往家里赶。 回到施府,府中的小厮告诉夏浅笑,少爷早就出门了,说是少奶奶的新店开张,他这个做相公的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夏浅笑自是不信,要是施宴有去男颜祸水,那她怎么会不知道?还是说施宴真的有来,只是,知道男颜祸水所做的是什么生意时,被自己吓跑了。 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都是一致的答案,夏浅笑越想心情越糟糕,这一刻,她无比后悔开了一个这样的店,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安安分分地呆在施宴身边,那么,施宴今晚就不会一直没有回来了。自己的想法吓到他了,她怎么就忘记了,施宴毕竟是个古人,哪里能够接受得了她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在这个世界是惊世骇俗。 把众人都撵走后,夏浅笑就坐在床上等着施宴回来,她一个人在床上坐到天明,施宴依旧还没有回来。 芳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浅笑像一个木偶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一张小脸苍白,秋水眸中没有一丝神采。芳菲担心,接连叫了好几声‘小姐’。可夏浅笑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夏浅笑这样的反应,芳菲手足无措,只得跑到外面去叫天山老人他们过来,可是,天山老人他们已经早早去了男颜祸水了,说是那里的设施还不够完善,他们还要再过去看看。 芳菲无奈,只得回到房中,看着还是像个木偶一样的夏浅笑,这一刻,她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和世子一起带着郡主回盛京呢?郡主这样,肯定是因为姑爷没有回来的缘故。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芳菲又走了出去,告诉门口的小厮,要是少爷回来,请马上过来通报少奶奶。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夏浅笑才看向一旁站着的芳菲,她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珠,眼泪顺着苍白的面容往下掉,只流泪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夏浅笑无疑让芳菲又心疼又难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失忆后的郡主难过。 “芳菲,我是不是做错了?”前世的她一直活得随心所欲,身边也只有遥子一个,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因此,她做事一向是随心,觉得人生就短短的几十年,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可是,现在的她却不一样了,她在这个异世,有家人,有相公,她不再是一个人。 而她前世所养成的性格却一直都没有改变,她从未想过要改变一下自己,但这一刻,她确确实实想改变自己,如果,施宴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那么,她也愿意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像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一样,呆在府中,努力地学习这些女人应该做的三从四德。她也只想做个小女人,渴望被人珍惜,没有女人愿意强势,如果她强势,那是因为没有那个人。 “小姐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芳菲一开始听到夏浅笑要开男颜祸水时,也是很震惊,但后来也接受了。她和顺子一样,从小就是以夏浅笑为中心,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郡主。郡主生,他们生,郡主死,他们亡。 “呵呵。”夏浅笑低低地笑着,笑容中却带着苦涩与苍凉“在你和顺子眼中,我总是对的。”夏浅笑也说不出来,即使她没有原主的一点记忆,但她就是知道,顺子和芳菲两人,把她看来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而他们两人的好,却不是对着真真的她,他们并不知道原主早就身亡的事。 “小姐,我帮你洗漱下,先吃点东西吧。”要是王爷和世子看到郡主这个样子,不知会多么心疼。 “嗯。”夏浅笑从床上起身,坐的太久了,她也想通了,等到施宴回来后,她再和他沟通下,要是施宴不能接受,那她就不开男颜祸水了。 吃罢早饭后,看守施府大门的旺财才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夏浅笑后,先是行了一礼,才接着说道:“少奶奶,少爷回来了。”旺财的一双眼睛闪烁,夏浅笑知道他还有事瞒着自己,而这件事自己知道后,肯定会不好过。 夏浅笑自嘲地一笑,穿过来的这几个月,因为施宴太宠着她了,她都渐渐地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了。她虽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却一直活得很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前世的她因为不在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因为不在意,做起事来也从不拖泥带水。 前世的她活得太过于理智,所以重活一生,她才选择,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她以为,施宴会一直宠着她,包容她,却忘了,夫妻之间,这种感情与宠爱是相互的,她似乎一直是以自己为中心,从没有考虑过施宴的感受,她的想法还是吓到了他。 “芳菲,相公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吧。”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就当先往门口走了出去,旺财闪烁的眼神又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了一遍,夏浅笑摇摇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应该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施宴对她的感情,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施府大门口,施宴刚刚才从马车上下来,此时的他还是白衣如雪,青丝如墨,容颜如画,看起来纯净无暇。 夏浅笑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施宴一身白衣,脸带笑意,甚至连那双琉璃眸中也带着暖意,他低着头,正对着马车中的人说些什么,那样温柔的神情,刺痛了夏浅笑的眼睛。 她以为,他的温柔只会给她一个人,她以为,他只会对着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没有想到,他还会对别人这样。 施宴也看到了夏浅笑,却是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眼睛只在夏浅笑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转向了马车中。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夏浅笑,施宴清楚地看到夏浅笑一张苍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但施宴还是把马车上的帘布掀开,嘴角带着宠溺,语气温柔,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心:“坐了这么久的马车累坏了吧,孩子还听话不?” 夏浅笑一听到这句话,脸色又白了几分,要不是芳菲一直扶着她,估计她现在都不一定站的稳了。 芳菲也听到了这句话,气的当场就把剑拔了出来,好在,夏浅笑阻止的快,要不然,芳菲就冲上去找施宴拼命了。 “小姐。”芳菲站在原地,气得不停地跺着脚,郡主怎么可以受的了,自己的相公都带了小老婆回来了,而且,连孩子也有了。 “没事,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夏浅笑低低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又低下头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施宴要带谁回来,也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了的,况且,这本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只是,她接受不了。她不愿意和别的人共享一个男人。 没有再去看施宴和在马车中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夏浅笑转身离开,再不离开,等着让别人看笑话吗?她才一转身,眼泪又掉了下来,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狠狠地痛着。 芳菲恶狠狠地盯了施宴一眼,也顺着夏浅笑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等下,她就带着郡主去找顺子,然后带郡主离开,盛京那里让郡主伤心,这里也一样,以后他们都不来这个地方了。 直到看不到夏浅笑的背影了,施宴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娘子肯定难过了吧。 “还不下来。”施宴的声音变得冷冷清清,一双琉璃眸中没有半丝温度,让人怀疑,这与刚刚那个一脸温柔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昨晚施宴就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找了麻叔,从麻叔那里了解到,绿衣是知道夏浅笑开的鸭店指的是什么的,却没有告诉他。 青玉从马车中跳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明明这是大冬天,为毛他觉得这么热呢,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刚刚的主子实在是太吓人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让主子这么生气,青玉不解,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干。 第七十章 彼此情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青玉是什么都没有干,但绿衣却是知情不报,绿衣不是喜欢青玉吗?施宴选择了迁怒。他下定决心要给夏浅笑和绿衣一点颜色瞧瞧。 回到房中,夏浅笑就直接把房门关了,芳菲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良久,还是,转身离去,给郡主点时间吧,郡主想通了最好,他们就一起回盛京。 一直在房中呆在晚上,施宴还是没有回来。天色已深,他们一家三口想必一直呆在一起吧,夏浅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没有想到施宴连孩子都有了。那她算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戏码,夏浅笑还真的做不出来,她毕竟所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没有男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女人应该要有爱,但更应该要有尊严,当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了,那么还不如洒脱一点,转身离开,然后,和这个曾经爱过的人相忘于江湖,即使依然还爱着他。 想到此,夏浅笑就动身去书房找施宴,她以为她得到幸福了,没有想到幸福还是离她一样的远,又从她的手中溜走了。 书房中,施宴同样也在等着夏浅笑,早就有小厮过来告诉他,从早上进门后,少奶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现在,还是没有出来。 施宴自然心疼,害怕夏浅笑饿着冻着,又像以前一样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掉眼泪。只是,想到夏浅笑的那一句话,施宴心内又恨,娘子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既然这样,她不是想吗?那么,他就如她所愿。 青玉一个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内胆颤,主子今天在书房坐了一天了,他也坐了一天了,看主子的表情,明显的心情不好,到底是谁惹怒了主子,难道是少奶奶?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见过少奶奶的画像,少奶奶连他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夏浅笑来到书房中的时候,施宴正对着青玉‘嘘寒问暖’。神情温柔,轻声慢语。夏浅笑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打扰这两人,她站着的位置,只能看到施宴,根本看不到青玉。 “施宴,你休了我吧。”夏浅笑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这下,她终于看到青玉了,先是惊了一下,男人?施宴带回来的是一个男人!她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眸,敛下自己的情绪。 施宴一听这句话,一瞬眼带寒冰,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强忍住想冲上前去掐死夏浅笑的冲动,这女人脑子是什么做的,还是进水了,她竟然叫他休了她,这么久了,即使她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过问,但夏浅笑骨子里还是不相信施宴对她的感情。她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永恒的话,那就只有消失。 “我不会休妻。”施宴红唇轻启,吐出这样的一句话,他的声音冷冷清清,亦如这一刻的他一样。他怎么舍得休了她。 夏浅笑笑得讽刺,强忍住眼中的泪意:“留着我,你好掩饰你好男风的事,是不是这样?”最后这一句,她可以说是喊出来的,情绪微微有点失控。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施宴叹气,昨天他向麻叔了解一切后,虽然心内震惊,但还是决定去找夏浅笑,希望娘子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为什么会想出要开一个这样的店?却偏偏听到了夏浅笑和萧慕的对话。 萧慕毕竟是个古人,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接受不了,于是就问夏浅笑,嫂子,为什么男人和男人那样,你也支持,不觉得很奇怪吗? 当时的夏浅笑随口说了一句,把遥子的那句至高名言说了出来,男男才是真爱,男女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萧慕惊悚,许是没有想到夏浅笑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一句话同样地也止住了施宴向前的脚步。 “嫂子,你的意思是师兄喜欢的其实不是你了,而是一个男人了?”萧慕好巧不巧地又问出这样一句话,难道嫂子开个这样的店,是因为嫂子知道师兄喜欢的是男人,嫂子心伤之下,思想转变,就有了这一番觉悟。 “是啊,我以后就给他找很多男人。”当时的夏浅笑心情大好,说出这样一句话,想吓吓萧慕。 如果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会听到自家娘子深情表白的施宴在这一刻,他只剩下浓浓的悲伤与绝望,娘子想把他推给别人。没有去听这两人还要说什么,施宴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看着萧慕变了脸色,似是想信又不敢信,夏浅笑拿着手中的大蒲扇直接敲在萧慕的头上,郁闷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话能心吗?又向她解释道:“乱想什么呢,我逗你玩的,相公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想碰,谁抢我男人,我灭他全家,扒他祖坟!” 夏浅笑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谁叫你师兄把我想开的店全部开了呢,我只有开个鸭店来玩了。” 原来是这样,萧慕差点就信了那句师兄喜欢的其实是男人了,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施宴不语,倒是一旁的青玉正坐着两人之间,只觉得椅上有万千针头刺着他,可是偏偏主子的吩咐,他却不能不听。也不知道主子今天怎么了,叫他一直坐在这里,却不准他说话。 “我要休夫。”夏浅笑睁着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看着施宴,眼中满是倔强与坚持。既然施宴不愿意休了她,那她就直接休了施宴。 “你敢,除非我死。”施宴这一刻也是真真的怒了,他都还没有责怪她,她却想着要休了他。 青玉擦擦额角上的冷汗,休夫?有女子休丈夫的吗?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看着两个彼此对峙,彼此愤怒的人,青玉只觉得好冷,冷得他的冷汗不停地冒,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干! “我要休夫。”夏浅笑又重复了一句,反正她一定要休夫,她要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那样,可能她就不会难过了。 “你休想,除非我死。”只要他施宴还活着,娘子只能呆在他的身边,她是他的妻,这一辈子都是。 又看了两人一眼,青玉只觉得额角上的汗越来越多了,他还是开溜吧,不然,坐在这两人中间,真的是备受煎熬。 顺着外面挪了一下,再挪了一下,再挪,青玉终于挪到了门口。暗叹一句,看来老天爷不想亡他啊。顺着敞开的大门,青玉就溜了,违抗主子的命令,大不了就是个死,要是他再不走,现在就要死了,晚死总比早死好了。 “施宴,咱们好聚好散吧,要是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和离吧。”这是夏浅笑的最低要求了,和离后,两人彼此各不相干,他要找男人也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找多少也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你就那么想着要离开我吗?夏浅笑,你告诉我,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一刻,施宴忍不住了,一把把夏浅笑拉入了怀中,死死地抱着她,力气大的,夏浅笑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施宴勒死了。 “你的心中有我吗?就算我心中有你,那又怎样,和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过一生,我不想也不愿。”夏浅笑抬眸,表情坚决,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爱着的人也爱着她,如果没有那个人,她宁愿一个人孤独到老。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注定只会双方痛苦。 “既然你的心中有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往别人那里推,夏浅笑,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施宴又想起了那句他听到的话,心内又酸又怒,娘子怎么可以那样说。 “我什么时候要把你往别人那里推了?”夏浅笑觉得很委屈,眼泪又顺着脸颊往下掉,昨天她还和萧慕说过,施宴是他的男人,谁都不想碰,除非施宴不要她了,不然她绝对不会放开施宴。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让她依靠,那她就独立自强,如果有那个男人,她就会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小女人。夏浅笑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个,她当然想把这份感情握在手心。 “你昨晚不是和慕慕说了吗?”施宴咬牙,看着怀中的夏浅笑,虽然心疼,但是还是决定问清楚,两人一直有着误会,如果不解开,只会让误会加深,最终,越走越远。 “我有说过啊。”夏浅笑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她是说过,但这男人怎么只记住了她说的那些不好的话语,她说的那些在意他的话,他怎么就记不住。 夏浅笑一哭,施宴马上就慌了手脚,连夏浅笑不开心,他都见不得,哪里舍得让她哭。 “乖,娘子,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一边给夏浅笑擦眼泪,一边又说好话哄夏浅笑,施宴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自己怎么舍得把娘子弄哭? “都是你不好,施宴,你是王八蛋,你小气,你就知道欺负我。”夏浅笑把脑袋埋在施宴的怀中,边哭边骂“我是说过那句话,可是我后面也说过,谁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会杀他全家,扒他祖坟,你怎么就不记住。” “真的?”施宴惊喜,娘子真的这样说?是都该怪他,昨晚走的太早了,不然还能听到娘子这样的表白。 “假的。”夏浅笑闷闷地开口,又拿着施宴的衣袖擦了下眼泪,才觉得心情好受了一些,昨天就憋着的情绪终于发泄了出来,她一直堵的慌,很想大哭一场。 “娘子,再说一次,我想听。”见夏浅笑不哭了,施宴轻轻地勾着夏浅笑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此时的他全身都带着一股暖意。 “我不说,那样的话只说一次。”夏浅笑又把脑袋埋进施宴的怀中,他都这样的来欺负她了,还想听她一番感人肺腑的深情表白,送相公两字,做梦! “娘子,我想听。”夏浅笑又不肯说,施宴又开始挠她的痒痒,直把夏浅笑痒的在她怀中呵呵地笑。 “相公,别挠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受不了一直笑个不停,夏浅笑求饶。 “嗯,娘子,快点说。”施宴一脸期待的笑意,娘子很少对他说甜言蜜语。 “相公,你真丑。”夏浅笑狡黠地一笑“哈哈,相公,你被我骗了吧。” 施宴微笑不语,只是一只手有着又要挠夏浅笑痒痒的趋势。 “我饿了。”夏浅笑摸摸瘪瘪的肚子,她今天只顾着难过了,就早上吃了一点食物,现下,心情好了,才终于发现自己饿得饥肠辘辘了。 “娘子,我们去吃饭。”施宴干脆把夏浅笑直接抱在怀中,都是他不好,害娘子饿了一整天。 走出了书房,夏浅笑看着眼前如画的容颜,是她什么都不说,让相公误会了吧,以为她不喜欢他。既然爱他,那么就要告诉他,让他知道。 “相公,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又在施宴的怀中当鸵鸟去了。 施宴满足,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吗?有一个家,家中有着全心全意信赖他的小娘子,而如今,他已经有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走到两人的小院中,施宴又听到怀中的人说了一句。 “相公,我只喜欢你一个。” 吃过晚饭后,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夏浅笑才真真知道施宴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原来是绿衣的心上人。 “相公,你真坏。”夏浅笑可是听说过青玉这个名字的,也知道这是绿衣的心上人,不知绿衣知道后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那娘子喜欢不?”施宴把想要逃离他怀中的人又抱紧了一点,还是抱着娘子舒服,没有娘子在身边,日子真的很难过。 “喜欢。”夏浅笑点头,不管怎样,她都是喜欢他。 “其实,我只对娘子一个人坏。”低下头去,施宴吻住了眼前人的红唇,他好想她,想天天对着她耍坏。 一切误会解开,两人又和好如初,施宴和夏浅笑说好,以后两人要是有什么误解,一定要说出来,两人同时也明白了,成为夫妻后,两人并不是只有感情就可以的。像昨天那样,要是没有把误会解开,以后只怕会追悔莫及。 ------题外话------ 本来是想万更的,看明天能不能万更吧,我也想把这一卷写完,写下一卷,不过看我码字的速度,估计还得等几天 第七十一章 卖身卖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人的误会终于解开,第二天一大早,夏浅笑从床上爬起来后,就笑着问施宴:“相公,你对我开男颜祸水有意见吗?我真的只是开着玩玩的。”这一世的她,已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这样的日子随性舒适,不愁吃穿,何必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娘子,你会要别人吗?”施宴反问。只要娘子一直只要他一个就行了,他就没有意见,她喜欢开就让她开着吧。 “嗯,我这辈子只是相公一个人的妻子。”夏浅笑狂点头,她好不容易有那份幸运,遇到了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哪有放弃的道理。 施宴满意,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娘子的,娘子也是他的。 “相公,你一定要让青玉娶妻吗?”夏浅笑又歪着头问施宴。昨晚施宴就告诉她,他也在生着绿衣的气,气她的知情不报,这不,这男人把青玉带回来,说是要给青玉娶个老婆回来。 “这不好吗?”施宴一双琉璃眸中璀璨耀眼,本来他是有那个打算的,但现在没有了,青玉有更好的去处。 “相公,这不好,让他来给我当员工吧。”夏浅笑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对绿衣还是有着感情的,希望绿衣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施宴一听这话就乐了,娘子和他想一块去了,这是不是就是心有灵犀呢,当即点头就同意了。可怜的青玉,还木有想明白主子带他回来是什么意思,又面临着去当鸭卖身的命运。 转眼又过了几天,夏浅笑这几天也没有闲着,即使她是现代人,但对于做生意也不在行,要不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早就下海经商去了。好在,施宴在这一方面很有天赋,在施宴的帮助下,男颜祸水也渐渐地步入了正轨。 施宴名下的产业中,到处都在宣扬男颜祸水,夏浅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数银子数到手软,有时候,她数着数着,就趴在银子上睡着了。 对此,施宴也只能笑着摇摇头,虽说这个男颜祸水是娘子开的,但出钱的是他,出力的也是别人。 比如天山老人他们,施宴并不希望夏浅笑一直出去,即使她顶着的是一个男人的面容,后来拗不过夏浅笑的恳求,才同意她出去呆一个时辰,一旦到了时辰,夏浅笑还没有回来,他就会直接出去找人,然后打包带回家。 因此,夏浅笑只能把天山老人升为男颜祸水的小老板,这可乐坏了这个老头,没想到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又升了好几级,天山老人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混到男颜祸水最大的老板了。倒时夏浅笑只能退位让贤了,让给他这个老头。 晚上,夏浅笑和施宴正在吃晚饭,夏浅笑心血来潮,笑着问施宴:“相公,你爱不爱我?”即使她知道答案,依然还是想问,似乎这是女人的通病吧。 施宴看了夏浅笑一眼,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又继续吃晚饭。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他不爱她,他还能爱谁? 见他这样,夏浅笑假装很生气,小嘴撅着,又再问了一句,这下,连相公都不叫了:“你爱不爱我?” 施宴终于说:“爱。”娘子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夏浅笑又问:“那你要怎么证明?” 想了一下,施宴从怀中掏出三十两银子,然后说:“娘子,你有没有十两银子?” 夏浅笑不解,不知施宴问她要银子干吗?但还是拿了十两银子给施宴,施宴就把四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又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见施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夏浅笑一双美眸都开始喷火了,很大声地质问施宴:“你到底还要不要证明你爱我啊。” 施宴无辜,眨眨自己清澈的眸子:“娘子,我已经证明了。” 四十摆在眼前!事实摆在眼前,还用证明吗? 夏浅笑才终于恍然大悟,当先一拍脑门,难怪大家都说陷入爱河的女人是傻子,她怎么连这个也看不懂了。 “相公,我是不是变笨了?”夏浅笑吃完晚饭后,就坐在施宴的怀中,笑着问施宴。 “娘子在我身边不用聪明。”施宴又把夏浅笑搂紧了一些,人太清醒了只会活的幸苦。其实在他心中,娘子从未聪明过,只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相公,你答应我一件事吧。”夏浅笑又开始得寸进尺了,既然相公同意她开男颜祸水,想必也会同意为她打工吧。相公这么好的条件,不去挂牌当个鸭子真是可惜了,浪费资源啊。 “什么事?”看夏浅笑一脸的兴奋样,施宴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因此问的很小心。 “相公,你就答应人家吧。”害怕施宴不答应,夏浅笑又继续撒娇,要是相公再不答应,她就使出美人计来。古时有多少人民公仆最后都败在了温香暖玉下,相公对她没有一点的自控力。 “好。”施宴笑着刮了一下夏浅笑的鼻子,就算娘子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义不容辞。 “那咱们说好了,你要是敢反悔的话,咱们就分房睡。”夏浅笑心内这样想着,这下,相公想反悔也不行了。 果然,一听见这句话,施宴就不作声了,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比如他,就怕娘子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在施宴耳旁说了一大通,直到施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浅笑才满意地住口了。她就知道相公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她也知道,施宴答应了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娘子,你不吃醋?”施宴无奈,有哪个做妻子的会让自己的丈夫去当鸭吗?就算娘子说了,他不用卖身,只要去那里挂个牌,而且还是男颜祸水的头牌。施宴依然还是不想去,他以前一直就是冷冷清清的,哪里会愿意让别人一直盯着他看。 “相公,我告诉你哦,老头可是一直想当头牌,你要是不去,我就把这个头牌给他了。”夏浅笑说这句话既带着威胁与诱惑,好似施宴哭着求她,说自己愿意当男颜祸水的头牌了。 “娘子,这个头牌还是让给师父吧。”施宴凉凉地开口。 “快说,你去还是不去。”夏浅笑一瞬间变成泼妇状,掐着施宴的脖子,表情凶狠 “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准你上我的床。” 施宴:“……”我去还不行吗? 亥时的时候,两人才到达了男颜祸水,才一进门,夏浅笑就拉着施宴进入了她在男颜祸水的房中,把房门关上后,夏浅笑就从旁边的衣柜中拿出了一件红衣,红衣鲜艳如火,颜色耀眼,甚至比萧慕一直穿着的红衣还要靓丽几分。 施宴扬眉,这不会是给他的吧,他可是喜爱穿白衣。 “相公,快穿上。”把红衣递给施宴后,夏浅笑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她只有在他们成亲的那晚见过施宴穿红衣,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被自己竟然穿越的事情弄得回不过神来,哪里有哪个时间去看施宴穿红衣好不好看。 “娘子,你给我件白衣吧。”施宴抱着那件红衣又走到夏浅笑的眼前,他长这么大,还只穿过一次红衣,那就是他们成亲的时候,本来施宴依旧是想穿白衣的,是施老爷和施夫人不同意,新郎官怎么可以在大喜之日穿着白衣呢。又不是要办丧事。 “相公,你还想不想爬上我的床了?”夏浅笑使出杀手锏,她就知道,相公会乖乖地听话的。 “好吧。”施宴认命地开始脱衣穿衣,又拿眼神瞅着夏浅笑,眼中光华耀眼,无声诱惑。 夏浅笑坐在一旁,闭上双目,纹丝不动,不停地在心中对自己说,她什么也不会看的。 不一会儿,施宴就已换好了衣服。夏浅笑见他换好了衣服,才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入眼的就是几颗脑袋。 众人脸上一脸笑意,连小师弟那个睡神,也放弃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跑来看自己师兄穿上红衣是哪样的,是不是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像个狐狸精,魅惑如妖。齐凌梵可以对天发誓,他没有撒谎,师父他老人家确实是这样说的。 “丫头,你真厉害。”天山老人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对着夏浅笑竖着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徒弟这个样子,瞧那张脸黑的堪比墨汁,不过,真有趣,穿红衣真好看,他老头决定了,他要弃白衣穿红衣,也来妖精一把,闪瞎众人的双眼。 几人还在哄堂大笑,还想揶揄施宴几句,待看到施宴的眼神越来越冷时,不好?得意忘形了,施宴不会拿夏浅笑怎么样,她有恃无恐,但他们就不一样,说不定以后会遭到这男人的疯狂报复。他们刚刚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几人绝对不会承认,他们刚刚有笑。 “相公,你先和师父去熟悉熟悉下。”夏浅笑笑得好不奸诈,她也要换件衣服了。 施宴无奈,哀怨地看了夏浅笑一眼,活脱脱的就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媳妇一样,这下,他在那些属下面前当真是没有一丝威严了。 天山老人幸灾乐祸,在一旁偷着乐,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安慰施宴的话:“浅笑丫头太可恶了,徒弟,回到家后,你应该打她pp。” “师父,你这招确实高。”施宴夸奖一句,想起他打夏浅笑pp的情形,脸上浮现出两抹可疑的红晕。 “徒弟,你脸怎么红了?”天山老人怪叫一声,难道是病了,可他没有看出宴儿哪里病了,这个小子身体好的很,那肯定是热的,对,一定是这样。 他不说还好,一说施宴又往更深处想了一步,这下,连耳朵也慢慢变红了。 “徒弟,你耳朵也红了。”天山老人又怪叫一声,真有意思,宴儿这是怎么了,天山老人绝对想不到因为他的一句打pp,某个男人已经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去了。 “师父,你看错了,那是衣裳的原因。”施宴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自从和夏浅笑在一起后,他的脸皮也越来越厚,只在一些闺房之事上还微微的有点羞涩而已,就像夏浅笑一样,在外面可以天南地北随便乱聊,但在他身边,经常害羞。 两人来到男颜祸水二楼的大厅中,其余几人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真去了。 男颜祸水有个规定,一楼中的那些男人们卖身不卖艺,二楼中的那些男人们卖艺不卖身,至于,三楼,既卖身又卖艺。 施宴一进来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俊啊,难道这就是男颜祸水的吴老板说的头牌,当真是俊啊,众人心下也惋惜,唉,怎么就是过来卖艺的呢,害他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要是是卖身的,那该多好,人人都有机会。 小师弟正躺在软榻呼呼大睡,旁边有一群人正围着他,其中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连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也有,众人只是围观这孩子睡觉,却不敢乱来,比如趁着这孩子睡觉时,在他脸上偷偷地摸一把。曾经就有一个人这样干过,只是还没有碰到这孩子的脸,手就断了,由此可知,二楼的这些鸭子们是碰不得的,谁碰谁倒霉。 小师弟卖的才艺是睡觉,让大家都过来看睡王子。 萧慕这姑娘做的是男装打扮,刚刚见过施宴那一身红衣后,她就回房换了一身黑衣了,今天师兄穿红衣,她还是不要穿了,在穿着红衣的师兄面前,萧慕想想就心酸,她一个女人,竟然自愧不如,比不过一个男人,这,让她活着看不到一丝光明,未来的路可真难走,一片黑暗,还好,师兄只会今晚就穿一次红衣,不然让她怎么活。 萧慕这个伪男人卖的才艺是做炸鸡,也真难为这姑娘了,被天山老人和夏浅笑这样压榨,她赚的可是两份收入啊,有些人是冲着炸鸡来的,有些却是冲着她这张脸来的。 至于一边那个一直傻笑着的男人可不就是青玉,这男人被自己主子扔在男颜祸水来卖笑来了,天天笑个不停,青玉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又不是嘴角抽筋了。 一看见施宴走进来,青玉的嘴角剧烈地抽搐,穿红衣的主子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应该把逍遥宫的那些兄弟们叫过来看看。青玉也只是想想而已,还没有那个胆子,这一刻,青玉也不埋怨施宴让他过来卖笑了,相反还觉得这是一种荣幸,不然,他哪能见到这样的主子。 这男人,怕是在男颜祸水呆了几天后,已经神经错乱了,竟把这当成了一种荣幸。 施宴把里面的这些男人全部都扫了几眼,饶是他一向定力超好,也忍不住想放声大笑,也不知道娘子是怎么想的,这些男人卖的才艺真的是五花八门,有些卖的是绣花,甚至连卖洗衣服,卖吃东西的也有,还有一个男人卖的是吵架。想想就惊悚了,也不知道娘子让他卖的才艺是什么,琴棋书画,武学,经商,等等,可是这些都有人在卖了,那他到底该卖什么才艺。 “宴儿,别纠结,前几天那丫头不是在你面前跳了一次舞吗?叫什么来着,人老了,我竟然忘了。”天山老人想想就搞笑,浅笑跳起来很好看,不知道宴儿跳起来会怎么样。看宴儿这样,估计是跳不好了,没关系,大家看的肯定是这张养眼的容颜,颜好看就行了。 “师父,嫂子说那是肚皮舞。”齐凌梵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冲着施宴灿烂一笑,脸颊边的小酒窝立马浮现,显得极为可爱,师兄,你就快点跳吧,为了看你跳舞,我可是连觉都没有睡够呢! 萧慕也放下手中的炸鸡,走到施宴前面,双手抱胸,一脸笑意,她也很期待,她不怕师兄生气,有嫂子在,他们什么都不怕。 三人又凑在一起起哄,无非就是催促着施宴快点跳肚皮舞。有只有这三人敢而已,其他的人就不敢,虽然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这肚皮舞是什么,不过,看这个红衣男人一脸想杀人的表情,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娘子,你给我等着,为夫以后肯定会夜夜春宵,让你下不了床。施宴在心中狠狠地骂道,肯定这是娘子的主意,不然师父他们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哪里敢这样打趣他。 夏浅笑从外面走了进来,做一个小丫鬟的打扮,施宴马上向前,握住夏浅笑的小手,表情委屈,一双琉璃眸中晶莹璀璨,好似下一秒就要有眼泪掉下来了。 “娘子,他们欺负我。”施宴的语气也委屈,可怜巴巴地瞅着夏浅笑,就差没有抱着她嚎啕大哭了。 一看见施宴这个样子,夏浅笑顿时变了脸色,哪里还有刚才的笑意盈盈,施宴在这一刻又变成了那个只有六岁心智的小孩子了。 夏浅笑安慰地摸摸施宴的脑袋:“乖喽,不哭,等下我就给你买糖吃。”面对众人时,却是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大喝一声:“刚才是谁欺负我相公,给老娘滚出来,老娘要找十个男人爆他的菊花。”她的相公她连说都舍不得说,怎么可以让别人欺负去。 被这一声,众人惊的倒地,刚刚那个一脸想杀人表情的男人,变得可真快的,转眼就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个女人变得也真快,上一秒还对着那个男人笑,下一秒就能够对着大家怒。 难怪这两人能够结成夫妻,倒是天生一对。 “嫂子真笨,又被师兄骗了。”齐凌梵郁闷地翻着白眼,这下好了,看不到师兄跳肚皮舞了,他的睡眠时间啊,浪费了。不过,他可不怕师兄生气,反正他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师兄要是欺负他,就说明师兄小气,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好啊,你又骗我。”夏浅笑才知道自己又被这个男人骗了,施宴从来就没有傻过,现在的他,哪里会让别人欺负了去,他不去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娘子。”施宴又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装着可怜,反正他不会在这里跳那个肚皮舞的,要是真要跳,也是回到家后,关上房门,只跳给娘子一个人看。 他这样,夏浅笑又心软了,不跳就不跳吧,那就卖笑吧。 “相公,你去青玉旁边坐着,一起卖笑。”夏浅笑指指一旁的椅子,卖笑也不错,相公笑起来真好看,就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好吧。”施宴也听话地过去坐好,卖笑就卖笑吧,总比跳那个肚皮舞要好,可是,他只有对着娘子才笑得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男颜祸水的顾客不解,这个红衣男人不是卖笑吗?那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干吗?那脸上表情分明是告诉大家。不要招惹我。 此时的夏浅笑正在房中梳妆打扮,她刚刚把脸上的那些易容洗去,又恢复了她本来的面目,镜中的女子面若挑花,眼若秋水,正在巧笑倩兮。 再次来到大厅中,看着施宴还是冷着一张脸,夏浅笑走到他的面前,冲着施宴抛了个媚眼,声音又娇又柔:“帅哥,你好啊。” 施宴扫她一眼,装着不认识,别过头去,死女人,谁叫你这样打扮出来的,没发现大家都盯着你看吗? 众人佩服,这个红衣男人当真是对他家的那个小娘子一往情深,这么美的女子主动搭讪,竟然无动于衷,咦,他家的小娘子去哪里了? 你丫的,敢不理我! 夏浅笑干脆就坐在施宴的身上,一只手搂着施宴的脖子,一只手又微微地勾着施宴的下巴,笑得好不开心,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轻佻:“这位爷,给姑娘我笑一个。” 娘子来调戏他了,施宴假装害羞,冲夏浅笑娇羞地一笑,还真学的有模有样,不比夏浅笑的嫖客形象差。 “姑娘,请自重,大爷我只卖身不卖艺。”说完这一句话,施宴就在夏浅笑的唇边吻了一下,又在夏浅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永远只对娘子一个人卖身。” 这一句话,让夏浅笑红了脸颊,施宴满意,他就喜欢看娘子在他怀中娇羞的样子。 某个男人看也不看旁边惊讶的众人一眼,把夏浅笑抱在怀中,他和娘子,回房滚床单去了。 什么情况?刚刚那个男人不是还一脸冷漠,转眼就从了那个美貌姑娘了,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众人再次倒地。 更有人不满地大声嚷着,这样的好事他怎么就摊不上呢。也有看不过去的人在那里伸张正义,大声叫着。 “小夫人,你家相公和别的女人跑了。”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说好的万更 第七十二章 此处有鬼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孙亦贺刚刚才踏进梅姨娘的小院,衙门中的李师爷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大人,你快去看看吧,击鼓的人越来越多了。” 孙亦贺不满:“鬼叫什么,你爹死了还是娘死了?或者是你媳妇改嫁了?”这些人真是扫兴,就知道天天过来击鼓,难道不知道他这个知府大人很忙吗?府中那么多的姨娘们,可是日日夜夜盼着他的宠爱呢。 想到不能看到和摸到梅姨娘那身白花花的肉,孙亦贺更加火大,身体像着了火一样,心中也憋着火无处撒。这群刁民最好汇报的是重要的事,不然他就把他们全部抓进牢房中。 梅儿,你一定要等我啊,老爷过下就来爱你了。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小院落,孙亦贺才带着李师爷走了。 公堂之上,孙亦贺正穿着大夏皇朝七品官员朝服,他为了当这个芝麻官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呢,光是那个银子,都不知道花了多少。 “来者何人,想要状告谁人?”孙亦贺眯着一双眼睛,他又想府中的那些姨娘了,当知府多好啊,运城一霸,有权有钱,还有着大把的女人。 “老爷,小的们要状告男颜祸水。”一群男人走了进来,气死他们了,自从那个叫吴节操的在运城中开了男颜祸水后,他们家中的婆娘天天就和他们吵架,说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出去喝花酒,我们女人难道就不能出去找男人吗?因此,他们的婆娘也开始经常往男颜祸水跑,从那里回来后,又开始嫌弃他们了,竟然还说他们不行,这不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吗?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些,不让男颜祸水关门,他们誓不为人。 咚咚咚,外面又有人击鼓,孙亦贺真想骂娘了,这群人他都没有搞懂他们为何击鼓呢,怎么又有人来了,唉,全带进来吧,一天之内全部搞定,他也可以回府了,这个大冬天的,坐在这里冷啊,哪里有府中那些姨娘的被窝中暖和。 “来者何人,想要状告谁人?”孙亦贺又问着同样的话,怎么进来的全是女人呢,哇,还有年轻女人了,先饱饱眼福再说,孙亦贺还是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对于强抢民女这样的事,他还是不会去干的,不然小心乌纱帽不保,只要他还当这个知府一天,就不怕没有女人送上门来,对这些来告状的漂亮女人,他也只是看看而已。 “老爷,民妇要状告男颜祸水。”一群女人直接跪倒在地,曾经,他们的男人最多出去找找女人,可是现在,竟然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了,竟然去男颜祸水找男人了。这还让她们怎么活,她们要是输给了女人,还没有这么愤怒,可是却输给了男人,她们哪里有赢的可能性,她们也不会把自己变成男人啊。 “男颜祸水?”孙亦贺这些天一直呆在府中,和一群姨娘混在一起,并不知运城中开了一个男颜祸水这样的鸭店。 “是的,大人,这家店和醉心院差不多,挣的是同样生意的钱,都是皮肉生意。”一旁的李师爷马上狗腿地解释着。 “青楼?那里的姑娘怎么样,咱们晚上也去玩玩吧。”孙亦贺想到醉心院的那些姑娘,长的真叫一个漂亮,不过价钱太贵了,要是便宜点,他肯定会天天往那里跑。 “大人,那里面全部是男人,接客的也是男人。”李师爷也真想骂一句,这男颜祸水的老板真是找死,让男人去接客,不是降低他们男人的身份吗?以后他遇到那个叫吴节操的,一定要狠狠地揍死他。 “男人接客。”孙亦贺也惊讶了一把,这,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虽说大夏皇朝好男风的也有,但大家都做的十分隐蔽,哪里敢如此明目张胆,眼里还有他这个知府老爷吗?不过,要是男颜祸水给他送礼了,那就不一样了。 “师爷,男颜祸有给老爷我送银子过来吗?”如果他们送了银子,那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送多少,那个叫吴节操的是个生意人,怎么会不知道才能填饱他的肚子。 “大人,没有。”一说起这事,李师爷也苦逼,在男颜祸水刚开张的时候,他就带着两个小厮去男颜祸水收保护费了,结果,保护费没有收到,还被人家轰了出来。 “什么,他们竟敢不给我送银子,还想不想活了?”孙亦贺大喝一声,在这个运城中,要想在这里混,就必须先给他送银子。当然了,醉心院和醉心楼还有风云赌坊从来没有给他送过银子,不过,这些,孙亦贺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然,让别人知道,他怕这三家的老板,他还怎么在运城中混。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带着捕快去男颜祸水?”李师爷马上问道,叫你们轰我出来,看我这下不带人去抄了你们的家,贪了你们的银子。 “废话。”孙亦贺一脚踢在李师爷腿上“当然要啊,你还站在这里干吗?还不去带捕快,抄家伙,我们去男颜祸水。”气死他了,这个叫吴节操的在运城混,竟然不给他送礼,以为他孙亦贺好欺负是不! 带着那两群告状的人及衙门内的一大群捕快,孙亦贺当头坐进了轿子里头,他一定要叫吴节操把这些天赚的银子全部吐出来,不然,他就抓他回去坐大牢。 自从天山老人成为了男颜祸水的二把手后,这个老头可是十分敬业,以前的他一直在天山带三个徒弟,徒弟长大后,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点事做,宴儿也娶了个热闹的媳妇回家了。他这个老头子也是越来越越怕寂寞了,还是和这群年轻人混在一起好。 “顺子,该准备的都要准备好了,不要漏下什么?”天山老人正指挥着顺子准备今晚需要的茶水糕点。 “青玉,把那些桌椅再擦一遍。”觉得那些桌椅不够干净,天山老人又吩咐着青玉。可怜的顺子和青玉,晚上要当鸭,卖艺,白天要当小厮。 “慕慕和芳菲去哪里了,叫她们也过来帮忙。”天山老人看了一圈,这两个丫头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不见人影,没看到大家都在忙吗?也不知道过来帮下忙。 “师父,我们来了。”萧慕和芳菲正站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当家的天山老人,两人娇笑一声,同时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 见她们这么活泼,几个正忙碌的人也有样学样,使用轻功上窜下跳,玩的不亦乐乎。绿衣也从隔壁的醉心院跑了过来,同样来的还有紫衣,每天这个时候,她们就会过来这里帮忙,这里真好玩。 一群人在男颜祸水的大厅中不停地使出轻功,飞来飞去,一边干活,一边玩闹。反观,挨着男颜祸水紧闭的大门旁,小师弟正在好梦正酣,这些声音对他没有一丝影响。这孩子怎一个懒字了得,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就没有见他干过别的事了,大家都说他的医术不错,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学的。难道是睡梦中学的? “吴节操,给我们滚出来。”孙亦贺从轿中走出来,这条街白天的时候真冷清,全部都是大门紧闭,李师爷站在他的身边,把一个狐假虎威的形象表演的真是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见男颜祸水依旧还是大门紧闭,众人愤怒,又大喊几声。 “吴节操,给我们滚出来。” “吴节操,你这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 “吴节操,我们要和你拼了。” 声音越来越大,正在里面忙碌的几人对视一眼,怎么了,今天这里怎么这里热闹,他们男颜祸水白天不做生意的。 “吴节操是谁?”天山老人问几个晚辈,这是哪个臭小子,不知干了啥事,让大家这么愤怒。 “不知道。”紫衣耸耸肩膀,这群人肯定是找错地方了。 “好像听说过。”萧慕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呢?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们好像也听说过。”其他的几人又点着头,这个名字挺耳熟的,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吴节操,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砸烂你的男颜祸水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天山老人一个激灵,砸烂你的男颜祸水,现下,这个男颜祸水不是他在当家吗?竟敢来他的地盘撒野。 “是小姐。”芳菲叫了一声,她记起来来,开业那天,小姐有说过,自己姓吴,名节操,字搞基,只是,他们都把这些忘了。 “敢来老子的地方撒野,老子让你们有去无回。”天山老人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这个动作还是很文雅的,说出来的话却有着强盗的气势。这还是和夏浅笑学的,这丫头就经常自称老娘。 “伙计们,抄家伙。”天山老人看着众人,貌似这里没有家伙可抄,难道他们要使出武功去对付这些老百姓。要是伤到了大家怎么办,他这个老头还是很善良的。 “师父,没有家伙可抄,我一个人就搞定了。”齐凌梵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外面的那些人真讨厌,他还想要睡觉了,打扰他睡觉,不可饶恕。 “别弄出人命来。”天山老人吩咐了这一句,急忙把大门打开,大门一开,萧慕马上跑了过去,抱着软榻,待把软榻抱到外面时,又马上跑了进来,速度超快。她一进来,天山老人立马又把门开了。 外面的一群人只看见男颜祸水的大门终于开了,想是吴节操害怕了吧,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又看到那扇大门关闭了,什么情况? 看着大街上那张软榻上正闭着眼睛睡大觉的小男孩,一群人面面相觑,吴节操把这个小男孩送出来干吗?让他们把这个小男孩揍一顿,还是叫他们把这个小男孩卖了,然后大家一起分银子。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做不到。这个吴节操可真是丧尽天良,这么小的男孩,竟然也叫他出来卖身,也不知道他这个小身板受的了吗? “小孩子,叫你家老板出来。”李师爷上前一步,吴节操让个小屁孩出来什么意思。他们也不好意思欺负一个小孩子啊,这么可爱的孩子,就算他忍心,怕是其他人也不忍心揍他。 齐凌梵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扫了李师爷一眼,小嘴翘着:“我家老板没有空,这下,她正在我家老板娘的被窝中,一起滚床单呢!”齐凌梵心中说到,师兄,这不能怪我把你说成老板娘,谁叫嫂子是老板,你这个做丈夫的当然只能当老板娘了。 前面那句听懂了,后面那句没有听懂,众人也知不是什么好话,这大白天的还呆在被窝中,这个吴节操正在干的是啥事,想想也知道。 “你再不让开,我们可是会揍你的。”孙亦贺也向前一步,总之今天一定要吴节操把所赚的钱吐出来。 “你揍吧,我没有意见,只要不揍脸就行。”齐凌梵又闭上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嫂子说了,他在男颜祸水工作,卖的就是这张可爱的脸蛋,要是被别人揍了,他变丑了,嫂子把他解雇了,那他岂不是失业了,最后流落街头。所以为了这份工作,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张脸蛋,嫂子还说了,他的这张脸蛋还可以用来泡妞的。 “臭小子。”李师爷气极,他们给了机会让这个小子走了,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那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了,打伤打残和他们也没有关系。 只是那只手未碰到齐凌梵的衣角,李师爷就大喊一声:“娘啊,怎么回事,我的手好痛。” 众人不解,怎么会痛呢,难道这个李师爷是装的。不过那个表情可不像啊,卡擦卡擦,骨头断裂的声音,直到李师爷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这只手,不用想,也已经断了吧。 众人惊悚,他们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好端端的,一只手就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揍这个小子,孙亦贺怒瞪一旁一脸还在震惊中的众捕快,他们这么多人还怕这个小孩子不成,他们吃过的盐都比这个小孩吃过的饭要多。 几个胆小的捕快已经开始发抖,往后退了好几步:“大人,我们不敢,这里有鬼。” 几个胆大的捕快不信,不就是个小屁孩吗?瞧那大腿,还没有他们的胳膊粗呢。 同样的,还未靠近齐凌梵的衣角,大家又听到了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不一会儿,这些人的手也垂了下去。 孙亦贺走到一个捕快身边,摸了下那只吹下去的手臂,惊的直接跳了起来,这分明是一层皮包着肉,软绵绵的,根本就感觉不到骨头了。 难道真的是闹鬼,可是他是不信鬼神的,那就是有高人在帮着这个小男孩,还是打道回府吧,思索对策,他一定还会再来的。 这样惊悚的情况,也吓坏了还在围观中的老百姓,回过神来的众人一溜烟跑了,娘啊,这里太可怕了,以后还是不要得罪男颜祸水的人啊。不然,手会断,更可怕的是,手上的骨头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肯定是被妖怪吃了。 看着四处逃窜的众人,齐凌梵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没意思,不就是对着你们撒了点噬骨粉,有必要这么惊慌吗?”还说这里闹鬼,他都活了九年了,可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鬼呢。 “师姐,快点出来抱我。”说完这句话,齐凌梵又闭着眼睛睡觉去了,还是里面睡着舒服,外面有冷风吹着,冷,他为嫂子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也不知道嫂子会做什么好吃的犒劳他。 另一边,孙亦贺带着一群人回到衙门,那速度比他们刚才过去抢银子还要快。一踏进知府大门,孙亦贺马上叫人把大门关了,只希望那个他们都看不见的高人不会追进来。 他看了周围的围墙一眼,这个是不是太矮了,等下他就叫人把这个围墙加修,一定要修的很高很高,好让那个高人进不来。 “大人,这下怎么办?”李师爷摸着自己那只已经没有一点骨头的手臂,心内气恨,银子没有得到,竟然还失了一只手臂,要是得到了银子,他心中还好受一些。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孙亦贺气的又一脚踢在李师爷身上,男颜祸水有高人保佑,他能够怎么办,难道他也要去请个高人过来,可是,请个高人过来,要花很多银子啊,要是花的银子比他以后从男颜祸水那里得到的银子还要多,那他不就亏死了。 唉,这事,还是今晚和自己儿子商量一下吧,孙亦贺心内也恨恨,不除了男颜祸水背后的这个高人,他以后还怎么在运城中混下去。 第七十三章 文帝震怒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晚上的时候,一看见自己的大儿子回来,孙亦贺就飞奔过去抱孙青山的大腿了,今天的一幕,在他心中还是心有余悸。自家老爹这样,孙青山不解,男颜祸水的事他也听说了,有那么恐怖吗?但还是和孙亦贺回房商量对策去了。 “爹,这样不好吧。”一听见孙亦贺的建议,孙青山就不同意,爹这是老糊涂了吧,找个高人过来,他们连男颜祸水那个高人到底有多么厉害都不知道,要是找的高人没有那个高人厉害,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那青山觉得应该怎样做?”这层忧虑,孙亦贺也想到了,不灭男颜祸水,他心里哪里会消气。 “爹,我们上报朝廷吧。”想了一下,孙青山建议道。要是男颜祸水被朝廷发现了,肯定会开不下去,朝廷不会忍受好男风这样的事,不如他们就先上报,说不定,夏文帝一高兴,又会给父亲升官。 “青山,你这招高啊。”孙亦贺拍拍孙青山的肩膀,看来他是老了,怎么就没有想到朝廷呢。男颜祸水的那个高人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一个国家。要是皇帝生气了,别说男颜祸水只能关门,这个叫吴节操的谁不定性命也堪忧。 夏文帝二十五年,农历十二月十八,盛京又开始下起了大雪,这一场雪比前段时间的风雪还要剧烈。同时北方战报传来,因为大雪的缘故,这场本来快要大捷的抗击匈奴战又进入了拉锯状态,本就空虚的国库更加紧张。 金銮殿上,百官们吵得不可开交,大夏皇朝雪灾,动荡,外战内战齐齐发生,这个建国已经快四百年的皇朝,似乎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可是,在盛京城中,这些一直养尊处优的天朝官员们却拿不出一点的好主意,唯一能够想出的办法就是增加赋税。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一听这话,夏文帝就是大怒,又是赋税,除了赋税,你们就不能想出别的吗?朕要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平时性格软弱的夏文帝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由此可知,这一刻,他是有多么的震怒。 皇帝生气,百官自然惶恐。一众大臣全部跪倒在地,大呼几声“微臣不敢,皇上请息怒。” 夏文帝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大臣们起身,眼下并不是发脾气的时机,没有解决这些问题,他哪里还有心情去惩罚他人。 “太子,你有何提议?”见百官们全部拿不出主意,夏文帝只得寄希望于一旁一直微笑站着的太子殿下。 夏楚曦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蟒袍,明明是威严的颜色,可是他穿起来却是温润如玉,所谓公子如玉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世人皆知,夏文帝即使身为帝王,后宫有着三千佳丽,但他最宠爱的却是当今皇后娘娘。说来也郁闷,这位皇后也是个怪人,自从当今太子殿下出生后,皇后娘娘就一直幽居未央宫,闭门不出,不理会后宫之事,除了当今太子殿下,她谁都不见,包括夏文帝。 大夏皇朝自古皇位采取的就是嫡长子继承制,只有正宫娘娘的第一个儿子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其他皇子,名不正言不顺,当然,大夏自从建国到现在,其中也不乏有皇子踩着兄长胞弟的尸体踏上皇位。要想登上那个宝座,就必定会流血牺牲。 “父皇,儿臣觉得这个赋税是不能再增加了。”夏楚曦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是再增加赋税,怕是大夏就要灭亡了吧。他看了一眼那几个一直嚷着要增加赋税的大臣,四弟真够无耻的,抢了他的容华不算,竟然还想抢他的太子殿下。 都怪母后,不干涉后宫之事,让青贵妃做大,不然,四弟哪有和他抗衡的资本,不过,有一点,四皇子永远比不上他,那就是尊贵的嫡出身份。 “那楚儿可有应对之策?”一听见自己的大儿子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夏文帝有点高兴,他没有白疼他二十年啊。 “父皇,儿臣昨日出宫,在盛京城中听到了一件趣事。”夏楚曦又扫了各位大臣一眼,这件趣事可和你们有关呢! “启禀皇上,臣昨日也听到了一件趣事。”一身黑衣华裘的夏浅曜面带笑意,也向前一步。对于盛京城中的八卦趣事,他可以说是最了解的第一人,谁叫他是盛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哦,世子也听说了?”不用想,夏文帝也知道这件事很重要,竟然让一直早朝很少开口的燕王世子主动提出来。 “皇上,那真的是一件趣事。”夏浅曜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又向夏文帝重复了一遍。 “那你们快说。”夏文帝急忙吩咐,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有兴趣听了。 “礼部尚书,昨晚你老人家去哪里了?”夏浅曜笑着走到白常青的身边,看着这个已经步入中年,身材发福的男人,见他变了脸色,得意地露出一个笑容。他本不想把这一切说出来,可是谁让这人是四皇子的岳丈呢,他可还记得四皇子就是娶了他的女儿,妹妹伤心之下才离开了家门。即使现在的妹妹平安无事,夏浅笑心中还是恨。 “老夫昨晚在家中思索怎样才能为国分忧。”白常青也当官很多年,哪里会怕夏浅曜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他心中,夏浅曜就是投了个好胎,有了个好爹,不然,就他这个纨绔样,要不是背后有燕王府撑腰,早就被人打死了。 “是吗?你在家?那我昨晚在醉心院看到的难道是鬼吗?”夏浅笑苦恼,一副努力思考的表情,好似他真真切切的看错了。 他的话语和表情逗得一旁的夏楚曦大笑,他就知道白常青不会承认,他本不想为难他,可谁叫他是四弟的岳丈呢。为了铲除四弟这个威胁,他只有先拔掉他的羽翼。 “皇上,臣昨晚没有去醉心院。”听见夏浅曜主动说出醉心院,白常青就慌了神,百官都知,夏文帝最讨厌的就是官员出入烟花场所,在夏文帝心中,你可以贪,也可以白拿朝廷俸禄,不做事,但却不可以步入烟花之地。 “真的没有去?难道真是我看错了,还是白大人觉得,本世子在撒谎。”说到后面,夏浅曜可以说是厉声喝问了。 他这样一说,夏文帝自然愤怒,对于燕王世子,他还是了解的,夏浅曜要么不说话,要么就不会说谎,燕王府的人总是那样,不屑说谎。 “白大人说自己没有去过醉心院,莫非白大人觉得本宫也看错了,还是白大人觉得本宫和燕王世子都在撒谎。”清清浅浅的语气自夏楚曦那张薄唇传出。 “太子,你竟然去那种地方?”听见夏楚曦说自己也去了烟花场所,夏文帝失望地摇摇头。 “父皇,昨晚儿臣出宫时,听见百姓们在说,醉心院的头号花牌出售自己初夜,很多大臣都在那里一掷千金,因此儿臣才过去看了下,儿臣知道父皇最讨厌那样的事,儿臣岂敢犯。”怕夏文帝生气,夏楚曦急忙解释,那样的地方,他怎么会去,就算真要去,也会瞒着父皇,哪里会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如此就好,那楚儿可看到了哪几位大臣?”听完夏楚曦的解释后,夏文帝对他又亲近了很多,这个孩子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极了他,更何况,他是他和皇后所生,他自然是宠爱的,即使现在的皇后看他就是一个陌生人的表情。 “皇上,臣和太子殿下看到的大臣可多了呢。”不等夏楚曦回答,一旁的夏浅曜又凉凉地开口“皇上,你可不知道,醉心院那个花魁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柳飘飘,那个身价啊,可比我这个世子高贵多了。” “胡闹,世子身份尊贵,哪里是一个风尘女子可以比的。”夏文帝马上打断,谁不知道燕王世子的身份尊贵的堪比皇子。 “皇上,请听微臣说完,微臣寻思着既然这个柳飘飘身价这么高,不高臣的身价会有多少呢,谁知一打听,还没有柳飘飘的十分之一,可是,即使这样,朝中的大臣们还是前仆后继。” “哦,这么高?”夏文帝轻问。他也是知道的,夏浅曜生性好玩,在十五岁的时候曾经去醉心院中当姑娘卖身,那时好像他的身价是五万两银子,那这个柳飘飘岂不是? “就是就是,可是皇上,柳飘飘的身价这么高,某些大臣们啊,那个银子撒下去,眼睛都不瞅一下,可把我肉疼的,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也就买了一堆白花花的肉摸了一晚上,可真舍得,这要是为国库捐钱了,就开始哭穷了,说自己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今早老母和小孩只喝了一点稀饭呢。” 夏浅曜又吐出这样一些话,几个大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恨恨地扫了夏浅曜一眼,燕王世子这说的不就是他们,这么明显,他们要是还听不出来,岂不是傻子了。 “这一段话,逗得夏文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世子这话虽然说的不够文雅,但真真切切说的是实话,这些大臣可不是这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浅曜也什么都不说了,他本来不想说的,让夏楚曦自己来说,不过按夏楚曦那个性格身份,有些话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他就代劳了。 传个夏楚曦一个眼神,那样的神情分明是在说,不用太感谢我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看不下去。夏浅曜才不会承认他帮夏楚曦是因为妹妹已经嫁人的缘故。 ”众位昨晚去过御书房大臣们,等下来和朕坦白吧,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就退朝吧。“夏文帝无奈地摆摆手,这个皇帝他当的心有力而于不足,当真是疲惫,他只适合当太平盛世中的君王。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年迈的护国公站了出来,这件事他一定要奏明皇上,真是岂有此理,此人目无王法。 ”护国公有何事?“夏文帝惊讶,不是说护国公在家中吐血了吗?今天怎么又上朝了? ”皇上请看。“护国公把早已写好的折子递给夏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昨天他一接到孙亦贺的奏折时,被上面的内容都气的吐血了,这个叫吴节操的真是,护国公都找不到理由来形容此人了。 ”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夏文帝越看越怒,气得直接把奏折扔在地上,在他当政的时期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不是公然挑衅皇权吗? ”护国公,此事当真?“夏文帝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男颜祸水,一个让男人接客的烟花场所。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这个叫吴节操不但开了男颜祸水,在孙知府过去阻止他时,还打伤了朝廷命官,可怜的孙知府,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除了夏文帝和护国公,其他人全是一头雾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竟然让皇帝这么生气,比刚才还要生气。 ”我先看看啊,等下念给大家听。“夏浅曜走了过去,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打开,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从刚开始的震惊到惊悚,再到后来的微笑,以至他看到后面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有趣,有趣,这个叫吴节操的,本世子一定要见识下,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夏浅曜是真的觉得搞笑,让男人出去接客,在这个男权为尊的时代,不是红果果的挑衅吗? ”燕王世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有些大臣实在是好奇,忍不住过来问下,为什么皇帝和夏浅曜看完的表情各不相同,到底写的是什么? ”写的文绉绉的,待我用白话解释一下。“笑够了之后,夏浅曜也很好奇,不知百官们听到会是怎样的表情,他很期待。 ”我尊贵的皇帝陛下啊,我是运城知府,想必皇上事物繁忙,也不知道我是哪根葱,但我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大人,以此来表达我对皇上的敬仰之情,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让皇上记住我,眼熟我,我虽然不俊,但是我很温柔,我的心中永远只有皇上你一个。 念完了这一段,夏浅曜又做出个双手捧心的样子,然后又吐出一句“没有见到皇上,我日日夜夜备受煎熬,只盼哪天和皇上来个偶遇,一解相思之苦。” 看见大家的表情越来越精彩,想信又不敢信的样子,再加上上面的夏文帝也被自己逗笑了,并没有出来阻止,夏浅曜更是玩心大发,不亦乐乎。 “皇上,最近在我管辖的地方出现了个男颜祸水,那里面全部是男人,把我嫉妒的,你们都长的那么俊,让我这个很丑的男人怎么活。可怜的我拿着那点微薄的俸禄,根本不够我塞牙缝,于是,皇上,我就去男颜祸水,也想去那里当当鸭子,好赚点零花钱,对了,皇上,忘了告诉你了,这个鸭子指的是男人,现在当鸭好啊,有小院住有马车开,更重要的是人人爱,女人爱,男人也爱,不知皇上听到了这里,会不会心动了,也想来男颜祸水看看呢?我敢打包票,这里,保证皇上来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世子,别闹了。”夏文帝虽然也被夏浅曜逗得笑了,但还是很气恨,好男风,竟然给他提倡好男风,这个吴节操,他一定不会放过。 “皇上,我还没有说完。”夏浅曜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但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毕竟他们燕王府是臣,见好就收,他还是知道的。 太子殿下拿过夏浅曜手中的折子看了一眼,希望只是他听错了,燕王世子逗大家玩了。 一看,夏楚曦就傻眼了,这折子上虽然不是那样写的,但那个意思也是差不多,无非就是运城知府控诉男颜祸水以及它幕后的老板吴节操,孙亦贺的折子列出了吴节操的一系列罪状。 比如此人男女通吃,拐卖妇女,贩卖儿童,欺凌老人,甚至还说此人和十年前那次国库偷窃案有关。 还好夏浅笑不在这里,要不然她肯定会说自己冤了,上面的那些她可是一条也没有干,说她偷窃国库,十年前的她还只是个中学生,正在中国接受义务教育呢!连大夏皇朝在哪里也不知道。 “父皇,打算要怎样处理此人?”太子殿下敛下自己震惊的情绪,虽然他也很震惊,但他毕竟是一国太子,情绪不可随便外露,他还是知道的。 “皇上,此人不可放过,依微臣之见,应该对此人凌迟处死。”工部尚书上前说道,此人竟敢挑战男人的威严,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皇上,依微臣看,应该要杀一儆百,诛此人三族。”右丞相也上前说道,泱泱大夏皇朝怎么可以出这样的事,要是传到其他两国,岂不是要被大家耻笑。 “楚儿,觉得应该怎么做?”夏文帝把这个问题抛给夏楚曦,他倒要看看夏楚曦的选择,现下大夏的朝庭已经不安稳了。这个太子爷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够坐稳这动荡的江山。 “父皇,依儿臣看,应该诛此人九族,以绝后患,杀鸡儆猴。”夏楚曦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样的事,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他是大夏未来的掌权人,又怎会容忍此事蔓延下去。 第七十四章 太子执政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于夏楚曦的回答,夏文帝很满意,这才是一国太子的风范,该狠的时候必须要狠,切不可妇人之仁。如果像他一样软弱,哪能在大夏皇朝江山岌岌可危时坐稳这个宝座。他也不会放心把皇位交给他。 早朝散后,夏文帝又在御书房召见了文武百官,他的意思很明确,太子如今已经不小了,这个江山早晚要交到他的身上,何不如让太子殿下执政一个月。 夏文帝这样一说,太子党派喜,四皇子党派忧,如今四皇子正在抗战,这场拉锯战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他本来打的算盘好好的,凯旋归来,让夏文帝看看,他的第四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用,除了尊贵的嫡出身份,他样样都不比夏楚曦差,哪知夏文帝在他出征期间,直接让太子殿下执政。在夏文帝心中,四皇子没有丝毫继承皇位的可能性,他一点幻想也不给他的第四个儿子。 见夏文帝这样坚持,百官劝说无果,唯有无奈地叹息,也不知当四皇子赶回来时,对于皇位,还有一丝赢的把握吗。 夏文帝二十五年,农历十二月十八,皇帝下诏,太子殿下执政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会做太上皇,不理朝政。 看见圣旨已下,再无更改的可能,四皇子党派更加忧心,只盼四皇子能够抗战胜利,早日回朝。 夏浅曜在一旁冷笑着观看文武百官的态度,并不表态,谁做皇帝对他们燕王府都没有影响,妹妹已经嫁为人妇,再无母仪天下的可能性,他何必要操心那么多呢。 有些不死心的大臣犹在劝谏,恳请夏文帝三思,太子还年幼,哪能处理好国家大事。 夏浅曜无聊地翻了个白眼,直接上前一步,对那些大臣们说:“既然这样,太子殿下还年幼,那四皇子岂不是更加年幼,他能处理好国家大事吗?” 大臣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心内恨恨,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平时早朝时一句话也不说,可是今天却一直说个不停,难道是吃错药了。 有几个大臣直接言明,燕王世子希望太子殿下执政是有着自己的私心,谁都知道容华郡主自小就和太子殿下有着婚约,要不是几个月前,容华郡主失踪,想必此刻她早已嫁入东宫。燕王世子这样说,不就是希望太子登基为帝,容华郡主为后,这样,燕王府的荣耀又会更加上一层楼。 夏浅曜微笑不语,随他们怎么想吧,他们燕王府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他看了一旁的夏楚曦一眼,笑得更加漫不经心。 两派群臣又吵得不可开交,而作为当事人的夏楚曦依旧还是一脸温润,似乎群臣的支持与否对他并没有影响,他一点也不在意。 “都出去,朕想清静一下。”夏文帝看着这些文武大臣,心中也有无可奈何,朝廷是该换一次大血了,他相信楚儿有这个能力,他只想把皇位留给他最心爱的人的孩子,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恨他了。 “儿臣告退。”夏楚曦当先朝夏文帝行了一礼,未去看大臣们不好的脸色,转身离去。 见他这样,夏浅曜连忙追了出去,追上他后,笑着打哈哈:“恭喜阿恭喜阿,太子离皇位又近了一步。” 夏楚曦也冲他笑,他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让父皇在心中确定了他才是未来的继承人,他又怎会不兴奋。 东宫,太子殿下刚回来,随身小太监就迎了上来:“恭喜殿下。” 夏楚曦朝他点点头,就走进一旁的浅笑阁。这是一座清静幽雅的院落,小院不大,小到只有一个院子,但院中却种满了寒梅,冰天雪地之中,梅花开得更加娇艳。这个院落,他为一人而修,这些寒梅,他为一人而种。 夏楚曦伸手折下一枝寒梅,握在手中,冰凉的感觉侵入心骨,他却露出一个纯净的微笑,他似乎又看到了一身绯红色宫装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手握寒梅,正对着他巧笑倩兮,娇俏俏地叫他‘太子哥哥’。 容华,等我,太子哥哥马上就会带你回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不管你心中是否只有四弟。 又在小院中停留了一会儿,夏楚曦才走进书房,现在的他再也不用小心翼翼了,他终于得掌大权,他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能够在这一个月内掌握朝政,从此他再也不会惧怕任何人。 夏楚曦看着满室的画像,心内甜蜜又酸涩,他有多久没有见她了,自从四弟大婚后,容华说想出去散心,直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好在,他现在终于有能力,可以去整个大夏皇朝找她了,他不必再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 这几个月来,刚开始夏楚曦确实以为容华郡主已经死了,毕竟是这样的冰天雪地,容华自小畏寒,只要天气凉一点,就只能呆在暖水阁,不然性命堪忧。年少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对容华终日呆在暖水阁中不解,有次拗不过容华的请求,带着她偷偷地去外面玩,后来回来后,容华大病一场,而他却差点被燕王杀掉。 可是现在,看到燕王病好和夏浅曜又恢复了以前的漫不经心,他很确信,容华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 “太子,秦太傅求见。”贴身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看着正在睹画像思人的夏楚曦,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早日找到容华郡主。 “先生来了,快快有请。”太子殿下有点惊喜,对于秦太傅,他自小就很敬重,秦太傅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他的关心没有参杂一丝杂质。 “恭喜殿下。”秦太傅从外面走进来,当先就向夏楚曦祝贺。秦太傅看起来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整个人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太傅请坐。”夏楚曦指着一旁的椅子,邀请秦太傅入座。他清楚地知道,秦太傅过来是为何事,他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他最在意的是皇位,其次才是容华,不过,江山美人,他都要。而现在,皇位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容华却与他有着不可估算的距离。夏楚曦这样告诉自己,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容华。 夏楚曦隐藏在温润外表的面容下,同样有着极大的野心,他的野心甚至比四皇子的野心还要大,因为他江山美人都想要。而夏岱曦是只想要江山。 “太子,皇上给你的第一件事一定要办好啊。”秦太傅语重心长地对夏楚曦道,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这个叫吴节操的人敢公然挑衅整个大夏的威严,想必是有恃无恐。 “太傅放心,对于怎样处置男颜祸水和它的幕后人吴节操,本宫已有万全之策。”夏楚曦信誓旦旦,男颜祸水是绝对不会再存留在这个世上了,至于吴节操,如果能够把他收为己用,那就放过他一条性命,如果不能,那就斩草除根,不给自己留下一丝隐患。 “如此甚好,希望殿下能够记住今日在金銮殿上说的话,诛此人九族。”秦太傅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太子年幼,虽然有上朝,但一直都未从处理过朝政,秦太傅也担心夏楚曦妇人之仁,无法狠下心来。他的太子之位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一生下来就有人为此流血的尊位即使尊贵无比,又有谁知此中的艰辛与心酸。 想到那人,秦太傅也忍不住叹气一声,这么多年,似乎大家都过得辛苦,不知他以前的同僚,曾经的施丞相过的如何,他们一家到底生活在哪里?十四年来,施丞相从未回过盛京,那人和夏文帝也从没有打探过施丞相他们的消息。 其实这样也很好吧,秦太傅这样想到。他还是一心一意辅佐太子殿下,这不光是为了报答那人对他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整个大夏皇朝的江山社稷考虑。 “殿下,那现在我们该怎样做呢?”秦太傅轻声问道。希望太子殿下和他们想的一样,都是以江山为重,把儿女私情先放一边。 “先找容华吧。”思索了一会儿,夏楚曦还是告诉秦太傅实话,他确实也是这样想的,现在的他,大权在握,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容华郡主找回来,等到他日后登基,这万里江山,他要和容华共享。如果赢了江山,输了容华,他的后半生又会多寂寥! “殿下,请三思,当务之急,殿下是要趁此机会铲除四皇子一派,把整个朝廷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听见夏楚曦这样说,秦太傅马上跪倒在地,殿下怎可以如此让他们寒心。 又跪着磕了几个头,秦太傅一脸坚决地看着夏楚曦:“殿下,如果你不改变主意,老臣就长跪不起。” “太傅,快快请起。”夏楚曦走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扶起还跪在地上的秦太傅。哪知秦太傅桀骜地别过头去,避开他的双手。 “请殿下答应老臣,一定不会以儿女私情为重,永远把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秦太傅霎时一张老脸老泪纵横,殷殷恳求,语气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太傅,你这是何苦呢?本宫对容华的心意,永远也不会变。”见秦太傅又开始磕头,夏楚曦无奈地道。他爱容华,爱了很多年很多年,或者从他懂事起,第一次从父皇口中得知,容华郡主就是他的小小未婚妻时,他就爱上了她。 “殿下。”秦太傅又叫了一声“老臣恳请殿下三思。” “太傅。”夏楚曦也有点生气了,从小到大,他们总是告诉他,他是一国太子,皇位的继承人,这些是必须要学的,那些是不可以做的,他们可有听过他的想法,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吗?难道,一旦登上那个位置,就注定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吗?容华,太子哥哥还是那句话,如果不能得到你,那么,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我会亲手毁了你。 “太傅,你先出去吧,本宫想静一静。”夏楚曦无力地朝着秦太傅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他就偏偏不信,他会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会让全天下知道,当今太子殿下,江山美人,两者皆会得。 太子殿下这样的态度,秦太傅恨铁不成钢,一脸泪意与怒气,但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既然他不能改变太子的想法,那容华郡主是万万不可再活在这个世上了,一个帝皇,是不能有着软肋的。一个帝皇,需要的是这片万里江山,既然要的要江山,那就不能要情,皇帝只能做无情之人。 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天,太子殿下才走了出来。这一天,他思考了很多,他还是最初的想法,江山美人,他都要。 “暗影,仇影。”太子殿下对着外面叫着自己的两个影子,这是母后从小就放在他身边的暗卫,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保护着他的安全,他们的存在,连父皇也不知道。 “殿下。”两个有着一样面容的黑衣男子,从一旁闪身过来,不知是什么事情,太子殿下竟然把他们俩同时招了出来。 “暗影,你把容华郡主的话像给北方各地知府,谁要是找到容华郡主,本宫连升他五品。”夏楚曦把一堆他早已画好的话像交给暗影,这么多年,就让他任性一回吧,哪怕以后父皇责怪他,他也心甘情愿。 “仇影,你带着容华郡主的话像去南方各地,同样的,谁找到容华郡主,连升五品。”吩咐完一旁的暗影后,夏楚曦又吩咐一旁的仇影。 只要容华还在大夏,他就不信找不到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他们夏家的,作为这片土地未来的掌权人,他又怎会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呢! 两个暗卫领命,带着画像退了下去。 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殿下,刚上早朝了。” “嗯,替本宫更衣吧。”夏楚曦看着外面已是微微亮的天色,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天又过去了,今天就是农历十九了,快要过年了吧。 容华,不知太子哥哥能否在过年之前把你找回来呢?太子殿下低低地叹息。 金銮殿上,夏文帝应自己昨日所说的,今日,他并没有上朝,龙椅之上,一片空荡。 夏楚曦站在百官之首,重复地问着昨日的问题,国库空虚,不知众位爱卿可有好的应对方法? 夏浅曜在一边闭着眼睛打着呵欠,这样冷的天气怎么也要早朝呢,要是呆在屋中睡大觉该多么舒服啊,他的暖水阁可是和妹妹的暖玉阁一样暖和呢! 百官摇头,他们昨日就说过了增加赋税,可是皇上和太子都不同意,他们又岂敢再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既然大家都没有应对之策,那就请大家都采取本宫的法子吧。”夏楚曦把众大臣都看了一遍后,嘴角微抿,脸带笑意,只是,他的心中,却是在冷笑。难怪大夏越来越腐败没落了,原来就是有着这样一群蛀虫在。 早在多年前,施丞相虽然废除九品中正制,实行科举制,但因为施丞相的匆匆辞官,他的门生虽然把新政延续了下来,但却没有施丞相那样的魄力,世家大族依然垄断着大半个朝政,贫民子弟入朝为官还是屈指可数。站的起跑线,家庭背景都不一样,贫民又怎样能够超越那些贵族子弟呢。在这一点上,这些世家大族抛弃掉以前的勾心斗角,紧紧地团结在一起,维护着共同的利益。 看着夏楚曦嘴边的笑意,夏浅曜更是觉得无聊,不就是一点破事,有必要一直这么纠结吗?夏楚曦也真是的,卖什么关子,直接对着他们喊一句‘本宫的意思就是你们这是做大臣都把自己的私房钱掏出来吧’。 “不知太子殿下想出的是什么法子?”右丞相向前一步,当先问道。 “各位大臣,想必在位这么多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夏楚曦依旧还是微笑,看着大多数的大臣都变了脸色,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这个太子也不是白当的,哪年哪月哪日,哪个大臣受贿了多少银子,他那里可是清清楚楚地有着记录,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哈哈,我看不止这些吧。”夏浅曜突然大笑起来,几个一脸苍白的大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看燕王世子这个欠揍样,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在众大臣眼中,夏浅曜一直就是那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可偏偏这人却极为好命,有个权倾朝野的爹,更有一个将来会母仪天下的嫡亲妹妹。 第七十五章 风雨将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以为夏浅曜又会乱说一大通,众大臣也已经做好了反驳他的准备,哪知这人哈哈大笑后,就向太子殿下说,自己身体抱恙,现在需要回府修养。 夏楚曦狐疑地看了夏浅曜一眼,明显不信,但还是点点头,毕竟这是容华的大哥,该给的尊重,他还是会给。 金銮殿上,太子殿下依旧一身明黄色锦袍,面容温润,嘴角带笑。众大臣却是心惊胆战,他们怎么就忘了,太子从小在深宫中长大,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室之中,哪里还有纯净良善之人,心软之人只会被长埋于深宫。 只是,要他们把自己这么多年所积累的家当拿出来,实在是不甘心,钱财已进入了自己的腰包,有几个愿意把它吐出来。 夏楚曦当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才第一天执政,也不敢把他们逼的太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这是大臣哪里有兔子的温驯。他们不是兔子,他们是毒蛇,说不定在你放低警惕时,就会爬过来咬你一口。 顿了一下,夏楚曦又接着道:“自古以来,《富国》一书有记载,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因此本宫主张开源节流,以便能够增加国家收入,节省开支。” 太子殿下主动给台阶下,众大臣也不是傻子,也顺着这个梯子下。心中都有了计较,吐出一部分来就好,先把太子殿下应付过去再说,一个月后,文帝就会再次掌政。 早朝散后,夏楚曦回到了东宫。 秦太傅从外面走进来,先向夏楚曦行了一礼后,才说道:“殿下,燕王世子是什么意思?”秦太傅思索了良久,还是没有想明白夏浅曜昨天和今早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要是说,他在帮殿下,看起来也不像啊,要是说不帮,想必现在的四皇子党派都会以为燕王世子是太子一派了。 夏楚曦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看着外面怒放的寒梅,自从他知道容华喜欢腊梅后,他的东宫也只种梅花了。 就在秦太傅以为太子殿下不会说的时候,前面明黄色锦袍的男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句:“借刀杀人。” 秦太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太子殿下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待到夏楚曦走远后,他才明白,太子殿下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高,这一招真的是高!秦太傅忍不住赞了夏浅曜一句,原来燕王世子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知这是燕王的意思,还是世子的意思? 夏文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四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大皇子就是当今太子殿下,皇后所出,身份尊贵。根据大夏皇朝一直沿袭至今的皇位制度,嫡长子继承制,大皇子乃皇位第一继承人。二皇子在三岁时,因为贪玩,不小心掉入御花园中的莲花池,溺水身亡。其母妃伤心过度,也郁郁寡欢,不久后,也病逝了。 三皇子和朝阳公主乃是一个宫女所生,地位低下,再加上三皇子在几年前不知何事,被夏文帝贬去了西北苦寒之地,朝阳公主甘愿陪伴兄长也去了西北,这一去,就是五年,兄妹俩一直没有回来过。而夏文帝和文武百官,似乎也已经遗忘了这位皇子和唯一的公主。 四皇子乃是青贵妃所出,皇后娘娘终年呆在未央宫,不见他人,也不打理后宫之事,于是,青贵妃做大,俨然已是后宫第一人。 太子殿下最大的敌人就是四皇子,论身份的尊贵,太子殿下更胜一筹,论能力,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各的优势,论两位母亲的家庭背景,谁也弄不明白。皇后与青贵妃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管是谁登基为帝,对这个大家族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夏楚曦进入书房中,就开始批改奏折,小太监小春子站在一旁,手拿拂尘,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夏楚曦,然后,又低下头去,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小春子,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本宫不生气。”夏楚曦一脸温润,语气和气,没有一丝傲气,这就是为什么东宫众人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缘故。青贵妃多次派人混入东宫,也一直无果,东宫的守卫一直滴水不漏,不给外人一丝渗入的机会。 “殿下,燕王世子是我们的敌人吗?为什么殿下要派人监视着他?”小春子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太子将来不是会娶容华郡主吗,那殿下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敌非友。”夏楚曦冷笑一声,才薄唇轻启,回答着小春子的问题。 他是大夏未来的帝王,自古以来,不管哪朝哪代,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大臣们功高盖主。即使燕王世子这些年来一直假装自己是纨绔子弟,那又怎样,即使他夏楚曦心心念念,心中只有容华郡主一个,但那又怎样?燕王府不能再留了,要不是十五年前,燕王妃失踪,燕王爷渐渐开始不理朝政,放弃了手中的一大半的权利,想必父皇也不会让燕王府再存在这个世上了吧。 夏楚曦清楚地知道,他爱容华郡主,皇后之位他只会留给他最心爱的人――容华郡主。但是,如果,容华一旦嫁入东宫,将来母仪天下后,终其一生,他都不会让她有机会孕育他的子嗣。不然,谁知道,多年后,这个江山会不会改姓燕。 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帝王之术,从小太傅就教导他。一个帝王可以留情,却不可以动情,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可偏偏,年少的时候,他却已对她动了情。 运城,自从孙亦贺过来男颜祸水找麻烦,最后却连吴节操的面也没有见到,惨败而归后。男颜祸水渐渐名气更大,有少数人觉得这个店惊奇,但更多的人却是接受不了。 前来闹事的人也越来越多,未要夏浅笑出面,自然会有人替她打发掉,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数银子,吃饭,睡觉,滚床单。 快要过年了,施老爷和施夫人也催过好几次,让这小两口多努力些,他们两个老人家可是一直等着抱孙子呢。奈何,夏浅笑的肚子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也偷偷地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异世的人,来历不明,所以才一直怀不上。只是,她却没有把这个疑问告诉过施宴。 施宴却不着急,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夏浅笑怀孕,他还是喜欢过二人世界。一旦娘子怀孕,不用想,自己肯定会失宠。 施府,夏浅笑和施宴刚刚吃完早饭。两人就坐在一块聊天。 夏浅笑问施宴:“相公,你说,家里面有蚊子吗?”施宴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大冬天的,到处又下雪,哪里来的蚊子,蚊子也躺在被窝中去冬眠了。夏浅笑又问:“相公,那家里有耗子吗?”施宴还是回答:“没有。”见这个也没有,夏浅笑继续问:“相公,那我们家里有虫虫吗?”在现代的时候,夏浅笑就听别人说过,古代的条件并不好,难道是因为她嫁的是大户人家,所以没有那些耗子虫子什么的。 哪知,施宴这次很肯定地点头:“有。”他的一双琉璃眸晶莹璀璨,带着笑意瞅着夏浅笑。 夏浅笑抬眸,眼中带着不解:“什么虫?”她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施宴轻笑:“懒虫和米虫。”他的表情与语气,可是直接告诉夏浅笑,娘子,我说的虫虫就是你。一听这话,夏浅笑就生气了,马上站起来,扯着施宴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说,谁懒,谁懒,谁懒……还有谁是米虫,快点说。”你要是敢说真话,看我怎么整死你。 施宴为难:“这个……这个……”他倒真不知该怎样说。 夏浅笑顿时气势汹汹,怒火三丈,瞪着一双美眸。“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掐死你。”施宴委屈,琉璃眸清澈无辜:“好吧,娘子,我懒!我是米虫!”夏浅笑终于微笑:“那就好,既然你懒,那以后你就负责给我画眉挽发,端茶送水!” 施宴也笑:“娘子,我求之不得。” 他把站着的夏浅笑拉入怀中,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就想亲了上去,只是,还未靠近夏浅笑的红唇。两人就听到了门口的轻咳声。 施夫人站在门口,一张脸有点红,刚刚夏浅笑和施宴的聊天,她可是也听到了的,没有想到,宴儿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在浅笑面前,却是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她本不想打扰这小两口,可是,她再等下去,汤就凉了啊。 “娘亲来了啊。”夏浅笑从施宴怀中起身,马上跑到门口,把施夫人拉了进来“这么冷的天,娘怎么还亲自过来,叫个丫头来不就好了吗?” 施夫人欣慰地拍拍夏浅笑的手,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唉,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要何时,她才能抱上孙子。 “浅笑,娘亲给你送了点热汤过来。” “娘,你真好。”夏浅笑感动,还是有着娘亲好,这么冷的天气,喝点热汤,暖暖胃也舒服。 可是,看到施夫人后面的那些丫鬟时,夏浅笑就笑不出来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十个丫鬟吧。且每个丫鬟都端着一只很大的碗,十碗,她能喝的下去吗?她又不是猪。 “娘亲,我已经吃饱了,那汤还是你老人家喝吧,你应该要补补了,不然爹会心疼的。”夏浅笑朝着一旁的施宴不停地使眼色,相公,你家娘子如今有难,还不过来江湖救急。 施宴笑笑,无奈地从座位上起身,施夫人端这么多汤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懂,只是,娘子怀孕这样的事是真的急不来的。 “浅笑,你太瘦了。”施夫人又把夏浅笑从头打量到脚,难怪这丫头的肚子一直没有一点动静,原来都是太瘦了的缘故啊,应该要把媳妇养胖点,胖点才好生养,给她生个大胖小子。 夏浅笑差点被这句话呛到,婆婆嫌她瘦,什么意思,这个朝代并不是以胖为美吧,她就觉得她这个样子挺好的,目前,她还没有增肥的打算。 “好了,娘,这些汤,我会叫娘子喝的。” “那就好。”施夫人点头,又转向一旁立着的丫鬟“快把汤端进来吧。” 等到丫鬟们把汤全部放在桌上后,施夫人就带着十个丫鬟离开了,宴儿从来骗过她,他既然说,会叫浅笑喝汤,那就一定会做到。 “相公,我不想喝,你看看我的肚子,刚吃的还没有消化,要是再喝肯定会受不了的,严重点,说不定会爆体而亡,到时你可是光棍了。”夏浅笑摸摸自己的肚子,努力地寻找她不喝汤理由的证据,额,衣裳穿的太厚了,也看不出来,她的肚子是不是撑的受不了。 “可是,我刚刚答应了娘亲了。”施宴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娘子这个表情好可爱。 “相公,我这次不喝,下次一定会乖乖地喝完,行不?”夏浅笑一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先逃过这次再说,今晚她就去男颜祸水呆着,以后她也学老头他们,吃住都在男颜祸水好了。 “不好。”施宴摇头“要是娘子不喝,那娘亲肯定会生气的。” 你就说我喝了不好吗?夏浅笑在心内说道,又拿眼神哀怨地看了施宴一眼,这男人,就知道没完没了地欺负她。 “相公,我想滚床单了。”夏浅笑一说完这句话,马上跑到床边,把外面的衣裳全部脱了,只着亵衣亵裤。 “好。”施宴笑着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了,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几个时辰过后,此时已是下午了。 夏浅笑躺在施宴怀中,看着桌上早已凉了的汤,心内高兴,可是一张小嘴撅着:“相公,我想喝汤,我要把那汤全部喝光光。” 施宴把夏浅笑那两只胡乱挥舞的手臂放入锦被中,刚刚满足过的男人最好说话了。 “娘子,那汤已经凉了,我不准你喝。” 夏浅笑不依,作势就要起身:“不行,我现在就要喝,不然,娘亲会生气的。” “放心,有为夫在,娘子什么都不用担心。” ------题外话------ 前几天我请假了,说过昨天要万更的,结果只有五千,小夏失信了,心里也很抱歉,今天也更的晚,等到晚上,会还有一更。下一章男主也知道女主的身份了,只是我一直还没有想好怎样写,所以要到晚上才会写好把。天气越来越冷了,感觉这人也变得懒了,像我一样,只想缩在被窝中,动也不想动,亲们一定要注意穿衣保暖啊 第七十六章 得知身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日子又过去了两天,转眼已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二,这两天施夫人每天都过来给夏浅笑送汤,还是像第一天那样,每次都是十碗。 夏浅笑自然也不好拒绝,成亲已经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要是其他的婆婆可能就会以一句无所出,直接让儿子休妻了,就算不休妻,也会给儿子纳妾。好在,施夫人虽然着急,但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夏浅笑好生养着,把她养胖一点。 这一天,运城中又开始下起了大雪,雪花飘飘洒洒,从早上到下午,也没有停过一刻。天山老人观了气象之后,对着夏浅笑和施宴说,这场雪怕是要持续个四五天吧。这个老头说完这句话后,就叹了一口气,施宴听后,眉头微皱,继而又舒展开来,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可以操心的。现在的他们,只是运城中遵纪守法的好百姓。 夏浅笑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天山老人为何叹息,四五天的大雪,南方也会发生雪灾吧。南方尚且这样,更何况北方。北方的雪灾一直未曾解决,动荡不安,夏浅笑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没有那个能力。她想起了她在现代时,中国那一年的雪灾情景,心中更加担忧,却无能为力。人都是这样,现在的夏浅笑过得很幸福,因此,她也希望别人能够过得幸福,至少要好好地活着。 她在前世所学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用处,就算有什么想法,她也不敢说出来,她怕大家把她当成妖怪一样看待。夏浅笑清楚地知道,这里和中国的古代差不多,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 夏浅笑在吃过饭后,就窝在自己的小院中,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天山老人,施夫人,萧慕,四个人凑成一桌,一块打麻将。施宴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微笑不语,夏浅笑还是看得出来他忧心忡忡。 天色渐渐黑了,众人才离开夏浅笑和施宴的小院,这个时候要按现代的时间来算的话,想必还没有到六点吧。冬天总是天黑的早,亮的晚,黑夜很长。 “相公,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帮你吗?”夏浅笑见施宴还是一样的忧心忡忡,笑着问施宴。 “娘子,这场雪灾怕是会死很多人吧。”施宴一袭白衣,看起来依旧是容颜如画,桌上的红烛不时地被风吹拂着,夏浅笑看不出施宴的表情,只知道施宴的表情忽明忽暗。 夏浅笑隐隐有点担心,忙过去抱着施宴,把头靠在他的怀中,他不说,那她就不问了,她只希望让施宴知道,她一直都是他的妻,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施宴回搂着她,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一点,雪灾突降,万千房屋将会倒塌,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虚,国家动荡,大夏皇朝的江山将会岌岌可危。大夏和北部耶律族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现在的北方已是内乱不断,再过个几天,南方也不安稳了,周围又有大周皇朝和大齐皇朝虎视眈眈。 不管是哪个国家,有着这样的大好机会,都不会放过吧,谁也想分一杯羹。 “相公,这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夏浅笑仰着头,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皱着眉,心内心疼,不由地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的忧愁。 施宴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心中感动,平复了一下情绪,继而,把夏浅笑打横抱了起来。 还未走到床前,门外却已传来两个男声。“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来人的声音很是急切,似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还带着粗重的喘息,两人的声音虽然不一样,但是异口同声,要是施宴不开门,他们就直接闯进来了。 夏浅笑对着施宴扬眉,那意思分明就是,这两人到底是谁?怎么叫你主子?不是叫少爷吗?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施宴冲着她一笑,低下头去,轻吻了一下夏浅笑的嘴角:“娘子,先等我一下,等下我就解释给你听。” 把夏浅笑放在床上后,施宴又重复着刚才的话,他害怕夏浅笑生气。夏浅笑冲他摆摆手,又不停地点着小脑袋:“我知道了,相公,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房门打开,施宴看着门外的两个男人,面色疑惑,黑玉和白玉过来干什么?他告诉过他们,没有他的允许,他们是不准离开逍遥宫。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两人又说着同样的话,同时也看了房间中的夏浅笑一眼。 见他们都看向房中,施宴一时双目寒冰,脸色阴沉,阴测测地看着两人。 见主子的表情越来越冷,黑玉白玉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 “你们过来什么事?”来到书房,施宴才开口问道。他本想直接在房门口问,让娘子听听也好,但又一想,逍遥宫干的就是杀人的生意,他害怕吓到了夏浅笑。 “主子,你看这个。”黑玉取下随身背着的小包袱,他和白玉一样,身上全是积雪,衣裳和头发还在不停地滴着水。 施宴把包袱接过来,又扫了黑玉和白玉一样,这两人连夜赶来,又来得这样匆忙,逍遥宫出事了吧。 把包袱打开,入眼的全是一幅幅画像。 娘子的画像?施宴不解,黑玉和白玉连夜赶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他送娘子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着一身绯红色宫装,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手握寒梅,面若桃花,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嘴角带着笑意,看得出来,画这画的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一张一张地全部看下去,施宴的面色越来越冷,唇也抿的越来越紧,双唇苍白无力,娘子又怎会是茶叶大户人家的女儿。 他再怎样不关心朝中大事,也知道这上面的女子穿的是宫装,而且此女子地位不低。 大夏皇朝等级制度森严,绯红色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穿的,能够有资格穿这个颜色的人屈指可数,施宴在脑海中一一排除,那么娘子就是容华郡主吧。 施宴闭上眼睛,拿着画像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一瞬间,他的面色苍白如雪,甚至连站也站不稳。 “主子。”黑玉和白玉叫了一声,才拉回了施宴的一丝理智。 两人不解,为何主子知道少奶奶就是容华郡主时,反应会这么大?他们知道后,除了惊讶就是震惊,容华郡主自一出生以来就和当今太子殿下有着婚约,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谁也想不到,容华郡主如今已经嫁人了,嫁的却不是当今太子殿下。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施宴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他满脑都是那句,娘子就是容华郡主,当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主子,属下们今早才知道。”黑玉和白玉今早才看到画像,知道这个消息。主子从来不准他们打探朝廷的事情,因此,他们直到现在才知道少奶奶就是容华郡主的事实。 施宴依旧还是容颜苍白如雪,手还在颤抖,他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问:“这画像是哪里来的?”逍遥宫的人不会主动去找这些画像,那肯定就是有人把容华郡主的画像送去了逍遥宫。难怪黑玉和白玉未经他的同意,就这么急忙地赶了过来。 “主子,有人出十万两黄金买容华郡主的命。”白玉思考了一会,还是把少奶奶改成了容华郡主。 “那人是谁?”施宴一听见这话,本就冰冷的双眼迸出了强大的杀意。 “回主子,那人自杀了,属下无法猜测到他的身份。”黑玉恭敬地回答,当他们一知道少奶奶就是容华郡主时,马上扣留了此人,打算带着他来运城见主子,谁知,那人早就在牙齿中藏了毒药,并且,身上还带着化尸水。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人早已化成了一堆水了,也正是这人的死亡,让黑玉和白玉认识到,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们才第一时间赶来了运城。 “白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一遍。”施宴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想要在运城安稳度日,怎么就那么难呢。他想起了天山老人交代过他的那句话,天山老人早在从盛京回来不久就嘱咐过施宴,夏浅笑无论去哪里,他最好要跟着,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那个时候的施宴只觉得好笑,还取笑师父,明明也关心娘子,却一直不肯承认。师父怕是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对他说那一番话。是自己,从未关心过朝廷的事,才一直不知道。 “主子,事情就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白玉就不做声了,主子在意少奶奶的事,他们是早就知道的。早在几个月前,少奶奶从府中跑了出去,主子就有把逍遥宫的所有人派出去找少奶奶。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等到两人走了以后,施宴才把手中的画像放在书桌上,他看着满室他为夏浅笑画的画像,再看着桌上不知是谁画的画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娘子,如果你是个普通人,那该多好? 第七十七章 难以取舍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施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中的,打开房门,床上的女子还没有睡着,正在无聊地玩着手指,见他进来,夏浅笑露出一个笑脸:“相公,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满是喜悦,语气娇憨,她等了他很久,她已经习惯了,只有在他身边时,她才睡的着。 施宴默默地走到床前,就那样看着她,并不说话。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如果是以前,他早已把心爱的妻子拥入怀中,对她轻声细语,和她温柔缠绵了。 夏浅笑诧异:“相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施宴却不回答她,只是在夏浅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把她拉入了怀中,他的唇封住她的唇,堵住了那些夏浅笑还想说的话。 夏浅笑清楚地感觉到施宴这一次的吻,再不复以前的温柔,似乎夹杂着强烈的不安和心酸。她用力地推着身上的男人,想要问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察觉到夏浅笑的反抗,施宴又加重了力气,一只手死死地扣住怀中的人儿,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已经扯上了夏浅笑身上的亵衣。 衣裤破裂的声音清脆地在这个黑夜里响起,夏浅笑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安,寒冷的空气一遍又一遍地侵入她的身体,奈何身上的男人让她反抗不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他都要吓人,他总是对她温温柔柔,以前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再急切,也从来没有撕裂过她的衣裳。 没有感觉到夏浅笑的回应,甚至还觉得怀中的人隐隐在颤抖时,施宴眼中的不安更甚,他会不会失去她? 他更加用力地吻着她,夏浅笑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满地抗议着。只要施宴愿意要,她就会给,她只是想要问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吻越来越重,不知何时,两人都已倒在了床上,夏浅笑的一张小脸通红,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的抗议却被施宴理解成了,她不愿意,施宴本来就难过,情绪微微有点失控,再加上夏浅笑这样,他气得一口直接咬在夏浅笑的唇瓣上,鲜血的味道霎时传遍两人的口腔。 夏浅笑痛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尽是委屈。 施宴依旧还是面色苍白,眼神死寂,他俯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声音有点颤抖:“娘子,你会离开我吗?” 夏浅笑摇头,眼泪就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掉,似是想把所有的委屈全部流出来,她不安地问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施宴不回答,只是看着夏浅笑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他摸着夏浅笑散落在床沿上的发丝,语气温柔,带着恳求:“娘子,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如果你也不要我,那就没有人会要我了。” 这样的施宴脆弱得让夏浅笑既心疼又难过,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说道:“相公,我要你,永远只要你一个。”似是想要他安心,却更加是她对他的保证。 “嗯,娘子说过的话,永远是不可以反悔的。”得到夏浅笑这样的回答,施宴才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 夏浅笑于他,已经割舍不掉,既然舍不得,那就倾覆了这天下吧。为了她,他愿意做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卯时的时候,夏浅笑才幽幽转醒,身上的男人依然还没有停止下来。红烛早已熄灭,一片漆黑之中,夏浅笑看不见施宴的面部表情,但身上人的不安与惶恐,她还是感觉的到。 她也不记得自己晕过去几次了,然后又痛的醒过来,晚上他们的第一次,施宴刚开始还是很温柔,但到后来,却开始渐渐地失去理智,不停地要着她,根本也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 夏浅笑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在他的身下晕过去,又醒过来,这样的施宴,让她心疼,身体的痛又怎会比的过心中的痛。 相公,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一夜噬骨的缠绵,直到正午时分,施宴才停止了下来,身下的人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看着夏浅笑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施宴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待看到夏浅笑唇上的伤口时,施宴心疼得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他伤了她,他疼她还来不及,他怎么舍得伤了她。夏浅笑依旧还在沉睡中,如玉的肌肤上满是吻痕和咬痕,从脖颈一路往下,布满了整个身体。娇嫩的花瓣红肿不堪,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遭遇了什么风雨,控诉着占有她的人是多么的残暴。 施宴既心疼又后悔,他怎么可以失去理智,他又直接甩了自己两巴掌。 他把身下的人抱在怀中,又温柔地吻着那被他咬伤了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地叫她:“娘子,娘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夏浅笑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又醒了过来,她睁开美眸,强忍住身上的痛意,一只手抚上施宴的脸颊,看着眼前苍白的容颜,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脸,想要他放心:“相公,我没事,你别打自己,我会心疼。” “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施宴依然还在说着说着对不起,他小心地把夏浅笑的手握在手中,就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她。 “相公,我自愿的,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心甘情愿。”夏浅笑靠在他的怀中,这样说道,她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他,未来还很远,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施宴叹息了一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怎么就没有娘子看的透彻呢?那些于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又谈何失去,他有的只是她,就算她是容华郡主,就算她和太子殿下有着婚约,就算以后,他可能会被天下人骂做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那又怎样! 休息了两天,夏浅笑才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这两天,施宴无时无刻不守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关于那天,施宴情绪失控的事,她没有再问,她知道,就算她继续问,他还是不会说。夏浅笑知道施宴的意思,他希望她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他并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 “宴儿,你有什么打算?”施老爷看着眼前,他一手带大的儿子,没有想到,宴儿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一直瞒着他,就希望两人能够多过一段安稳日子。 “爹,快要过年了吧。”施宴看着外面飘拂着的雪花,雪越来越大了,这是娘子嫁过来的第一个新年。 “是啊,要过年了。”施老爷也看着外面,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们离开盛京都快十五年了。 “过完年后,娘子的生辰也快到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施宴就转身离开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直和娘子呆在运城中,安稳度日。 “老爷,宴儿怎么说?”施夫人从一旁走进来,面容憔悴,知子莫若母,施宴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很小的时候,他们又把他送去了天山,但在她心中,他就是她自己生下来的亲骨肉啊。 “夫人,一切等浅笑过了生辰再说。”施老爷搂住爱妻,也很无奈,他们过了十多年的安稳日子了,看来还是躲不过,一切皆是命。 “老爷,我还是担心。” “夫人,宴儿已经长大了。”施老爷想起施宴刚才的话,怎么做,他相信宴儿心中有数。 晚上的时候,孙亦贺才刚刚从梅姨娘的院落中出来,孙府大管家就走了过来,递上手中的画像,在他耳边说道:“老爷,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过来的。” 当今太子殿下执政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大夏皇朝,甚至连周边的大齐和大周也得到了消息。 “太子殿下?”孙亦贺惊讶,太子殿下给他送过来的,莫非他要升官了。 “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管家,孙亦贺才把手中的画像打开,见里面夹着一个信函,孙亦贺小心翼翼地打开,神情虔诚,这可是太子爷,未来的皇帝陛下给他的。 把信函看完后,孙亦贺才开始看画像,原来太子殿下是叫他找容华郡主,孙亦贺不明白,容华郡主不是好好地呆在盛京吗?燕王府是这样说的,难道容华郡主根本就不在盛京。 想起一旦找到容华郡主,就会官升五品,孙亦贺当然心动,到时他就是二品大员了。他仔细地打量着画中的女子,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燕王妃,容华郡主长的像燕王妃,他曾经有幸远远地见过燕王妃一面,那个绝代风华的女子。 一想起燕王妃,孙亦贺自然想起了小夏,当初他就见过小夏一面,隐隐觉得她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莫非小夏就是容华郡主?又仔细地看着画像,同时脑海中也在回想着小夏的模样,孙亦贺越看越像,此时的他才肯定,小夏就是容华郡主。 想起自己和赵老爷赵夫人共同商量后,让容华郡主嫁去了施家,孙亦贺只觉得脊背发凉,死亡似乎离他不远了,未来的皇后娘娘竟然被他们逼迫,嫁给了一个傻子。这是要诛九族的事啊。 第七十八章 凯旋归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个人在房中急得不停地踱步,孙亦贺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把容华郡主的事情告诉太子殿下。要是容华郡主回到盛京,把他们逼迫她嫁给一个傻子的事告诉太子殿下和燕王,他还有活路吗?可要是不上报太子殿下,那就白白损失了一次升官的机会,连升五品,这是多大的诱惑,孙亦贺知道,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运城知府了。 孙青山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一脸纠结的孙亦贺,心内奇怪:“父亲,难道你还在为男颜祸水的事情苦恼?”这件事不是上报了朝廷了吗?自有朝廷来解决。 “青山,你快过来看。”见是自己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大儿子,孙亦贺满脸慈祥,该怎样做,还是问问儿子才好。 “这是什么?”拿起一旁的画像,孙青山当先看了起来“小夏?父亲,你拿着小夏的画像干嘛?”孙青山对小夏可是印象深刻,毕竟,他曾经确实想要纳她为妾,不过,现在的他不会再有那个想法了,他是知府家的大公子,怎么会要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再美。 “这是容华郡主,你再看看这个。”孙亦贺忙把一旁放着的信函递给孙青山。 看完信函后,孙青山也不能够平静,没有想到,小夏是容华郡主,那他们所做之事怕是要诛九族啊。 “父亲,你打算怎么做?”害怕归害怕,该走的路还是该想好。 “我也不知道,为父既想升官,但又怕丢了小命。”孙亦贺摇摇头,还是很矛盾,要是当初他们知道小夏就是容华郡主,那该多好,直接把她送回盛京,可是没有如果,这对父子注定要纠结段时间。 “父亲,依儿子所见,容华郡主的事不可告诉太子殿下。”孙青山权衡利弊,容华郡主嫁人这么久,肯定已经失贞,太子殿下必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子为妃,就算容华郡主将来不会母仪天下,但是,她后面还有强大的母族势力依靠――燕王府。 “也是啊,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孙亦贺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鱼和熊掌为什么就不可以兼得呢? “父亲,此事我们必须一不做二不休,绝不能让容华郡主回到盛京,不然,咱们孙家怕是还会灭亡。”孙青山也想不明白容华郡主怎么就一直没有回去?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既然知道自己曾经犯了多大的错误,他又怎会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到时死的就是他们了。 “青山的意思是……”孙亦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又点点头,只有这样做了,容华郡主,你也不要怪我们,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是夜,孙青山就从府中带着一群人出去了,这样的天气,大雪纷纷,他本是打算一把火烧了施家的,不过,这样的天气大火又怎么能够燃烧起来。 “大少爷,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他的贴身小厮点头哈腰地上前,也不知道这大少爷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不能给人家一条活路。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孙青山马上骂道。 商量了一下,他和父亲还是决定花钱消灾,到时就算施府之人全部死光光,那也是土匪干的事,谁能想到是他的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运城中的老百姓起床后,就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孙知府一家全部失踪,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们得罪了一个很强大的人,逃难去了。有人说,他们发财了,已经全家迁往了盛京,更有人说,这一家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谁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施府之中,施宴刚刚看完黑玉和白玉带回来的资料,他疲惫地闭上双眼,有些事情,他一直都不想去面对,但是却躲不过。 容华郡主自出生到现在所有的情况,他都已了如指掌,想到以前的容华郡主喜欢的是四皇子,施宴心内苦涩,不知娘子恢复记忆后,是否还会依然呆在他的身边?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四皇子,他又妒又恨,毕竟,以前的容华郡主可是一直追在他的身后。但同时,施宴也有丝庆幸,既庆幸四皇子已经娶妃,又庆幸娘子已经嫁给了他。 “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青玉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坐在椅上的施宴。 “都死了吗?”施宴从椅子上起身,看着外面飘飞的大雪,运城已经不安全了,想要安稳度日怎么就那么难呢? “回主子,全部死了。” “青玉,你下去告诉大家,马上启程去白城。”又疲惫地闭上眼,施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会不会终有一天,他将会和挚爱分离,手足相残,所有的预言全部成真。 “宴儿,一定要走吗?”施夫人看着不停打包收拾东西的小厮丫鬟们,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舍不得,毕竟,他们也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又怎会没有感情? “娘,运城已经不安全了。”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施宴当然没有把那帮土匪放在眼中,他顺着土匪也找到了孙亦贺,同样地见到了那副画像和密函,这些东西,既然孙亦贺有,那么其他人也会有。 “宴儿,娘亲都知道,只是苦了你这孩子。”施夫人抹抹眼泪,一脸温柔地看着施宴,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会怎样做。 “娘,我不苦,我有爹有娘,现在还有娘子,我怎么会苦。”施宴想起夏浅笑,一瞬眼神变得温柔。 “宴儿,还是娘不好。”施夫人还是自责,当初都是她和施老爷的主意,让宴儿和赵家小姐定下婚约,这才会让宴儿阴差阳错之下娶了浅笑,谁知预言成真。他们以为让宴儿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姐,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娘,你先上马车吧。”施宴看向一旁已经等候在马车旁的施老爷,催促着施夫人快点上车,这样的天气并不好赶路,他本想让娘子在运城过完生辰的,到时就告诉她一切。 “好,宴儿,那你好好和浅笑说说,这事情还是告诉她吧。”施夫人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吩咐施宴。 “娘,我自有分寸。”施宴朝着施夫人点点头。 “小姐,咱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啊?”芳菲一边收拾包袱,一边不解地问着夏浅笑,她还等着王爷打胜仗回来,来这里接他们回王府呢! “要出事了吧。”夏浅笑想起施宴这几天的反常,虽然她没有问过他,但还是知道运城已经呆不下去了。隐隐有着大事要发生,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安稳度日。 听见夏浅笑这样说,芳菲忙看向一旁的顺子,难道郡主在这里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顺子摇头,他怎么会知道?他也是一直呆在这里。 “娘子,好了没有?”施宴从外面走进来,笑着把夏浅笑搂在怀中。 “相公,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这里不好吗?”夏浅笑抬头问施宴,她希望他能够告诉她实话。 “因为我不想让娘子受一点委屈,到白城后,我们住更大的院子。”施宴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告诉夏浅笑实话,就像他一直想问夏浅笑一句,娘子,要是你有天恢复记忆了,你还会呆在我的身边吗? “哦。”夏浅笑闷闷地垂下头去,收敛起眼中的情绪,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离开这里,最大的原因就是在于她。 过了一会儿,夏浅笑又抬起头,对着施宴灿然一笑:“相公,我是不是没有做生意的天分啊,开的唐僧烤肉店,开了没有多久,也关门了,现在的男颜祸水好不容易赚了点银子,现在也关门了。”说完这句话,她就一脸郁闷的表情,似是在努力思考这其中的原因。 “那些,到了白城后,我们还可以再开啊。”施宴看着怀中带笑的女子,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底,这样的日子还会不会持续下去。 “好吧,咱们走吧。”似是想要施宴放心,夏浅笑当先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边跑还边朝后面喊:“相公,你快来追我啊。” 耶律三十三年,已经年有七十八的耶律王拓跋宇逝世,未曾立下遗诏。 翌日,耶律国内乱,在这样的时刻,三王子拓跋夜假传圣旨,登上王位。一直在外征战的大王子和五王子心中不服,几个王子都知道,拓跋宇最喜欢的乃是菱姬所生的二王子,耶律王在生前就说过这样的话,他的王位一定会传给菱姬之子。 拓跋夜登上王位后,就下令斩杀所有反对他之人,菱姬和二王子同时倒在血泊之中。 得到此消息的大王子和五王子再也无心抗战,带着所有耶律武士赶回镐京,这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以此结束。 燕王爷和四皇子本想趁此机会,打耶律族个落花流水,奈何现在,大夏皇朝已是国库空虚,江山动荡,时局不许,两人只能带着士兵班师回朝。 得到抗战胜利的消息,夏文帝十分高兴,封四皇子为大夏睿王,享受一品亲王待遇。 第七十九章 执念太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盛京,金銮殿上,刚刚被夏文帝封为一品亲王的四皇子夏岱曦却不高兴,他又怎会看不明白,夏文帝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封他为王,听起来是给了他至高的荣誉,但文武大臣谁都不是傻子,皇帝这样做,摆明了他中意的皇位继承人是太子,这是给他一个警告,他夏岱曦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登上帝位,他注定只能当个王爷。要是他安分,那他一直都是一品亲王,要是他不安分,他这个儿子会被舍弃。 可是,父皇,我不甘心,从小到大,我哪里比夏楚曦差,夏岱曦心内恨恨,他看着正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这就是他的好父皇,未曾给过他一点关爱的父皇,在几个儿子中,永远只疼他的大儿子的父皇,其他的子女,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可有可无。帝王之家,情意寡淡。 想到此,夏岱曦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他看向一旁一脸温润笑意的夏楚曦,这个大夏皇朝,只有两个人有资格穿明黄色,除了当今陛下,就只有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太子殿下。耀眼的明黄色刺痛了夏岱曦的眼睛,他发誓,这样的颜色,终有一天,他也会穿上,他又看向上面那个宝座,那里,他一定会坐上去,九五之尊,只能是他。夏楚曦,你现在还能笑是吗?你不是喜欢容华郡主吗?那我就抢了她,凡是属于你的,我都不会放过!皇位也一样。“燕王,你想要什么?”封完了一众功臣,夏文帝就开始问燕王爷了,皇帝亲自开口问,这是多大的殊荣,放眼整个大夏皇朝,唯有燕王当得起这份荣耀。“启禀皇上,臣什么都不想要,臣只希望我大夏永远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燕王爷有礼地拒绝,自从容华郡主被指婚为太子殿下后,燕王府的殊荣就已达到了顶峰,树大招风,对燕王府虎视眈眈的人大把的存在。“哈哈,燕王倒真是只为老百姓着想。”夏文帝故意打着哈哈,刚刚还是犀利的眼神柔和了一些,眼中的杀意也没有那么强烈。 “为皇上分忧乃是臣的职责。”燕王爷不卑不亢,他清楚地看到夏文帝眼中的杀意又褪去了一些,自古帝王多疑,伴君如伴虎啊,有哪个帝王骨子里会相信他人。帝王的眼中江山永远是第一位,他首先得是一位皇帝,再是丈夫,父亲,再是儿子,朋友,知己。 又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早朝才散去。百官散去前,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很多以前投靠四皇子的人向他祝贺后,又走向了太子殿下旁边。睿王冷眼观看着这一切,世态炎凉,他很小时候就知道的道理,那个时候,母妃还不受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他也受尽了大家的冷眼,直到母妃一跃成为后宫第一人,外父家强大,那些曾经奚落过他的人改为巴结奉承他。只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夏岱曦知道,怪只怪他现在失势,他没有尊贵的嫡出身份。 从皇宫中出来后,夏岱曦就回了四皇子府,此时应该说是睿王府了。睿王府中,曾经的四皇子妃,如今的睿王妃正在府中不安地踱着步,王爷早朝那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她真的有点担心。“王妃,你先喝口茶吧。”一旁的小丫鬟说着端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王爷打了胜仗回来,怎么会有事,皇上肯定会嘉奖他们睿王府。“你先下去吧。”白素不耐地打发着小丫鬟,太子殿下已经执政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王爷回来后,对于皇位,还有一丝赢的把握吗?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最在意的是皇位,娶她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她在意他胜过在意自己。“王爷,你回来了,妾身等你很久了。”一见那个紫衣华裘的身影出现,白素马上露出一丝微笑,忙迎了上去。“小心点,素素。”夏岱曦看着差点摔倒在雪地上的女子,关切地上前,把女子拥入怀中,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素素,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王爷,妾身不苦,妾身只愿一辈子能够陪伴在王爷身边。”一听见夏岱曦这样说,白素感动得就流下了眼泪,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中有了一点她的位置。“本王以后会补偿你的。”夏岱曦安慰地拍拍白素的手,这个女子,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在乎他的人,他娶她,是因为她在乎他,他知道,这个女子永远不会害他,娶个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他觉得安全。“王爷,妾身只在乎王爷。”白素看着眼前男子俊朗的容颜,喃喃自语,只是,夏岱曦却是有着满腔的心事,似是没有听见她这句话。见眼前女子失落地垂下头去,夏岱曦无奈地叹息,这个女子他终究是要负了她,睿王妃这个头衔他只能给容华郡主,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容华郡主怎会嫁给他。但素素,请你相信我,等我君临天下的那一天,我的身边站着的人一定是你。容华郡主,只是我登上帝位的一颗棋子。 东宫,夏楚曦刚回到书房中,暗卫仇影和暗影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见他进来,两人马上恭敬地跪倒在地。一见这两人这样,夏楚曦就知道,交给他们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没有找到容华郡主吗?那你们回来干吗?”夏楚曦一瞬面色铁青,他已经找了她几个月了,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容华,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太子哥哥找你找的好辛苦。“殿下,有人在运城中见过容华郡主。”仇影回报道,这是他拿着容华郡主的画像,在运城打探到的消息。“是吗,那容华在哪里?”太子殿下惊喜,终于有容华郡主的消息了,太好了。“殿下,容华郡主,她。”仇影支支吾吾,实在是不好意思,容华郡主身份尊贵,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太子又开始担忧,毕竟容华自小身体就不好,畏寒怕冷。“不是。”怕自己要是再不说,太子就生气了,仇影干脆闭眼,一咬牙“有人在男颜祸水见过容华郡主,听说当时的容华郡主正在嫖娼。” 不敢睁开眼,去看太子的脸色,仇影知道,太子肯定不好受,任谁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公然在外面,任谁也不会好受。“又是男颜祸水,该死的吴节操。”霎时,夏楚曦面色铁青,容华那么端庄典雅,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一定是被这个男颜祸水中的人给迷惑了。他本想找到容华后,再处理男颜祸水和这个叫吴节操。现在看来,男颜祸水不能再留着了,还有这个叫吴节操的,他夏楚曦必定会诛此人九族。“殿下,百姓还说,”顿了一下,仇影又看着太子,不知后面的话,他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即使知道这话,他听到肯定会生气,但夏楚曦还是想要知道。“容华郡主梳的是妇人发髻。”一说完这句话,仇影和暗影就发现书房中的温度急降,尤其是太子殿下一身的冷意,这样的太子,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润和如玉,周身被一团黑气围绕着。“此话当真。”夏楚曦的声音阴森森的,亦如他此时的面容一样。“仇影不敢说谎。”夏楚曦的周身又冷冽了几分,好,很好,容华竟然在外面嫁人了,夏浅曜,想必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夏楚曦握紧双拳,力气之大,能够看到指尖都已经发白了,他透过窗户,看了一下燕王府所在的方向,眼中恨意渗人。容华,不要怪我,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殿下,那还找容华郡主吗?”仇影小心翼翼地问道。“找,怎么不找。”夏楚曦越说声音越大“你们通通都出去给本宫找人,找到后,伤残不论,本宫要活的,留一口气就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夏楚曦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不要伤了她。”他还是不忍心伤她,即使她都已经在外面嫁人了。“殿下,怕是皇后不会允许,容华郡主已经不洁,怎可母仪天下。”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暗影突然说道。他们本是皇后送给太子的暗卫,只是后来,他们选择了忠于太子,但这件事,他们一定要告诉皇后,容华郡主身份再尊贵又怎样,她已经不洁,太子怎可以娶这样的女子为妻。这样的女子又怎配母仪天下。 “本宫做事用的着你们来教吗?还是你们觉得本宫只是三岁孩童,做事分不出主次。”太子殿下震怒,如果容华的心里有他,他可能会好好对待她,如果没有,那休怪他无情。“暗影不敢,只是殿下这样做,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寒心吗?”“你们去告诉母后,本宫是一国太子,怎可以如此窝囊,咽下这口气,容华郡主必须要找回来,如果母后愿意,到时容华郡主就交由母后处置。” 闭着眼睛,夏楚曦说出这样一番话。容华,如果不能得到你,太子哥哥说过,一定会毁了你,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 .. 第八十章 阴差阳错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唐念安接到母亲的电话时还没有起床,懒洋洋地躺在被窝里。此时的唐母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用她那特有的大嗓门嚷着:“唐唐,动身没有啊,赶快回家, 老妈来接你。” 听母亲这么一说,唐念安才记起今天是她要回家的日子,她的瞌睡虫瞬时全部跑光。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那几句‘我会尽快回家’‘到了后会给你打电话的’‘知道了, 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后,唐念安并没有起身,依然躺在床上。真的要回家吗?回家固然是好,有人帮忙洗衣做饭,难过了也有肩膀可以依靠,甚至还有爷爷奶奶可以尽情撒娇。只是,回家了, 也会见到他吧,就算见不到,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消息吧,不知他们有没有在一起,结婚了吗? 把脑中这些想法挥散掉,唐念安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回家就回家吧。重复地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刷牙洗脸梳头发,把自己收拾好后。唐念安回到卧室,把窗帘拉开。 阳光就这样照射了进来,刚刚还光线阴暗的卧室霎时变得明净透亮。唐念安站在窗户旁,呼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鲜空气,看着这座她住了整整六年半的城市,不由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再见,z市,再也不见了。 很多东西已通过快递公司寄回了家,唐念安并没有很多行李,只有一个背包,一只木箱。她把那只木箱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珍宝一样,轻轻地打开它。 所有的东西都一目了然,一大堆紫色的信纸安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是一只玻璃杯和一盆仙人球。看着这些东西,唐念安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当时正是她十六岁的生日, s市的六月份已经十分炎热。少年穿着白色衬衣,深蓝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白球鞋。 少年的笑容温暖,眼神温润,把手中的礼盒递到她的面前,说:“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就送一杯子。” 当时的唐念安并不知道一杯子代表一辈子,当她知道的时候,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个少年,他已是她过去的风景。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唐念安把箱子盖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过去有多美好,现在想起来,心里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她就这样走了出去,连头也没有回,没有半分留恋的样子,亦如她当初离开s市,来到z市一样。现在,她要离开z市,回到s市。 工作已经辞掉,唐念安知道自己回到s市需要做的是什么。找份工作,找个男人结婚,然后做个贤妻良母,孝敬公婆,安安稳稳地过一生。至于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幸福,已不重要。唐念安自嘲地一笑,有多少婚姻是和爱情有关的呢?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单纯无知的小女孩了。自己经历过爱情,也看过很多人的爱情。 在现实的社会面前,爱情脆弱得不堪一击。对于爱情,她只剩绝望,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下了飞机,唐念安没有给母亲打电话。她一个人站在s市的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觉得又熟悉又安心。z市的马路边种的树木很是繁杂,有很多树她是不知道名字的。她在闲暇时间,总是沿着z市的马路,边走边看那些她不认识的大树。难过的时候,身边没有可以诉说的人,她就找棵大树蹲下来,抱着自己,偷偷地掉眼泪,心里好受些后,又像个没事人那样,继续往前走。 她在z市生活了六年多,对那个城市虽说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因为z市没有可以念想的人。而对于s市,那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这里,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有她敬爱,疼她宠她的家人;这里,有她难过时会抱着她一起哭的朋友;这里,有她曾经深爱,现在也爱,将来还会一直爱下去的人。 回到家里,唐念安没有见到母亲。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家中还是和她离开前一样,连家具的摆动都没有变。只是,在客厅的墙上多了一张黑白照片,安静地镶嵌在一个黑色相框了。 她呆呆地看着照片上的父亲,想起了记忆中的父亲。那个沉默不多话,对他们却很慈爱的父亲。 唐母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唐念安正看着唐父的照片,不停地掉眼泪。她看了自家老公的相片一眼,走向唐念安:“哭什么啊,来,让妈妈抱抱。” 唐念安扑进她的怀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不停地叫‘妈’。 唐念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唐母刚刚挂掉手中的电话,心情很好地对她说道:“妈妈在和你老公打电话呢,我女婿说了,等下就过来。” 看着母亲一脸的笑意,那句我不想结婚,唐念安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和一个陌生人结婚,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是不会接受,但现在,她只想顺从母亲的意愿,让她开心。 母亲离开后,唐念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着那个人的到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却是她未来的丈夫。他们会直接跨过恋爱,进入婚姻。 曾经对婚姻抱有万千幻想,以为自己会和那个少年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只觉得,以前的想法真的幼稚可笑,最终,和我们执手到老的人,却不是我们心心念念,想象中的那个人。 季程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念安还在沉思。他也不打扰她,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那个女子。这是六年多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 以前那个总是一蹦一跳,走在他前面,不时地会回过头来,对着他说‘季程,你走的可真慢’‘季程,我喜欢你’‘季程,我要吃烧烤……’的少女已经长大。现在, 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走几步,就能把她拥入怀中。唐念安也看见了门口的季程,心中除了复杂,就是苦涩。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温暖笑意看着她的少年,此刻,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可她,却还是第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对视了一会儿,唐念安说到:“好久不见。”曾有过千言万语,但真相见时,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一句好久不见。是真的好久不见了,整整六年半的时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想念。 对面的男人没有作声,依然看着她,眼神深邃,看不出心中所想。突然,他就这样走了过来,在唐念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她拉入了怀中。 吻就这样落了下来。唐念安一时不察,被他吻了个正着,待脑袋清醒过来,心中又气又急。伸出自己的双手,想要把抱着自己的男人推开,奈何力气实在是太小。 怎样才能让这个男人放开自己?唐念安脑中闪过很多个方法,似乎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踢他的胯下,季程觉得痛,自然就会放开她。可是,这个男人是她一直深深爱着的人,曾经,她连说都不舍得说的人。现在,她又怎能狠下心来,想到此,唐念安还是把她那只已经抬起来的脚放了下来。呆呆地站着,任季程抱着她,吻着她。 唐念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季程才离开了她的唇,双手仍然没有松开,紧紧地抱着她。 良久,唐念安听到他低低地说:“唐念安,我真想掐死你。” 听到季程的这句话,唐念安才把他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联系在一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季程生她的气,或者被她的话语行为弄得不好意思,就会连名带姓, 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后面也会经常带上一句,我真想掐死你。 而每次听到他这样说的唐念安,就会笑得无所谓,甚至还会把头伸过来,指指自己的脖子:“你掐吧,用力地掐,把我掐死吧。”然后看着面前一脸我拿你没办法的少年,笑得更加欢乐。 笑够了后的唐念安就会在季程面前装可怜,说一些好话哄他。季程有时也不吃她这一套,板着脸不理她,唐念安就会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季程,我喜欢你。” 这样的唐念安总是让季程的心变得很柔软,无法拒绝,哪里还舍得生她的气。人家都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唐念安在季程面前,连哭都不用,只要说一句,季程,我喜欢你。季程的心就软的不得了。他总是很好哄。 见季程不生气了,唐念安马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可怜。季程只能暗暗在心底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真到了下次,情况又会像上次一样。 两人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相处着。 第八十一章 依然要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农历十二月三十,一年一度的除夕夜终于来临。这一天,即使这个国家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中,依然还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阴霾的大雪也冲不散除夕欢快的气氛。 晚上,夏文帝在金銮殿上大摆酒席,宴请百官,夏楚曦一身明黄色华裘,看起来温润如玉,他的嘴角边扬起动人的微笑,别有一股说不出的儒雅之意。 一旁的官家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太子殿下真是人中龙凤,乃是大夏皇朝闺中女子最想嫁的男人,可惜这样的好男人便宜了容华郡主那个病秧子。 “刘小姐,你这是不是嫉妒呢?”户部尚书之女手握锦帕,一袭青衣华裘,娇笑着开口。说完这句话,她又朝着夏楚曦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羞红,只望这个男人能够回头看她一眼。 “林小姐还不是一样。”刘彩儿不屑地看着林欢欣,她就是喜欢太子,那又怎样,太子妃的位置她得不到,当个侧妃也好,父亲已经说了,太子殿下和容华郡主大婚时,同时也会迎娶四位侧妃进门。 被人这样说中心事,林欢欣一张小脸惨白,父亲已经告诉过她,她也会嫁入东宫,但那又怎样,她想要的并不是侧妃的位置,以后的皇妃的位置,她想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将来母仪天下。 “好了,各位姐妹们,不要忘了,咱们共同的敌人是谁。”尹珍宝笑着出来做和事老,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当前之下,她们要对付的是容华郡主。 “就是,也不知这个病秧子怎么样了,我都好几个月没有见着她呢。”韩菁菁也笑着附和,待到她们把容华郡主扳倒后,这三个就是她的敌人了,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夏楚曦端着酒杯,站在她们的身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苍凉,这以后就是他要娶的女人吗?她们的爱一个比一个复杂,一个比一个精于算计,可是这样才更好,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当她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同样的,她们的父亲兄长,家人也在朝廷上不停地争斗,他的江山才能坐的安稳。 见燕王爷在夏浅曜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夏楚曦马上迎了上去,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润如玉。 “燕王,本宫敬你一杯。”夏楚曦当先喝了下去,这样,他知道,燕王爷不好拒绝。 “哈哈,应该是本王敬太子殿下一杯。”燕王爷也端着旁边的酒杯,豪爽地喝了下去。 见他喝了下去,夏楚曦一向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似是松了一口气。 “父王,小心身体。”夏浅曜在旁边轻声说道。父王大病之后,身体已是不甚从前,还是不要饮酒为好。 燕王爷伸手打断夏浅曜还想说出来的话,他知道儿子的担心,但他不相信,夏文帝还未失去脑子,敢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地害他。 劝说无果,夏浅曜也只能噤声,是他多虑了,夏文帝哪里会这样做,除非他想要天下人寒心。 酒过三巡,这段时间,燕王爷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但凡有敬酒者,他都会一律接受,夏浅曜在一旁看得担心,父王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不知喝这么多,能否承受得住。 一直到子夜时刻,这场宴会才落下帷幕。燕王爷在夏浅曜的陪同下一起走向深宫大门。 走了几步后,燕王爷突然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御花园,声音低沉:“浅曜,你先走,找到你妹妹后,告诉她,她永远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父皇,你怎么了?”夏浅曜看着面色苍白的燕王,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不由地担心问道。 “什么都不要问,赶快走。”又继续催促着夏浅曜,燕王爷努力控制着自己,好让自己不摔倒下去。 “父王,你到底怎么了?”夏浅曜隐隐也明白了什么,看父王这样子,估计是夏文帝对燕王府出手了。“浅曜,答应父王,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又继续嘱咐着儿子,如今浅笑已经嫁人,他可以放心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了。 “父王,等着我回来。”夏浅曜深深地看了燕王一眼,现下父王这样,明显已经中毒了,好男儿该断则断,不然一个人也走不出去,他一定会回来,救父王出去。 直到看见夏浅曜走出了皇宫,燕王爷才收回了视线,浅曜,父皇希望你这一辈子也能幸福。“燕王爷,别来无恙啊。”夏楚曦一身明黄色华裘,周身气质温润。看着因药力发作,而无力地跌倒在地的燕王爷,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我就知道是你。”早在他喝那一杯酒的时候,就已发现酒中有毒了,他本以为这是夏文帝的意思,那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后来,仔细一想,燕王爷才明白,如果夏文帝想要他死的话,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依夏文帝那个软弱性子,顾忌太多,只会想方设法夺他的权,不会要他的命。 “燕王爷还是一样的聪明,只是已经晚了。”夏楚曦依旧微笑,如沐春风,容华,这都是你逼我的。 夏文帝二十五年,除夕夜,当今太子殿下从燕王府找出龙袍,玉玺。得到此消息,夏文帝暴怒,燕王府一脉全部入狱,燕王世子和容华郡主失踪,太子殿下发出通缉令,全国通缉燕王世子夏浅曜和容华郡主夏浅笑。 这个通缉令一发出,整个大夏皇朝震惊,老百姓都知道,当今燕王对大夏皇朝忠心耿耿,他要是有那个野心,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登基为帝了。 有老百姓主动跪在皇宫外,要求求见夏文帝,燕王爷肯定是遭小人陷害,恳请皇上放过燕王府。 夏文帝以一句他已让太子执政一个月为由,不会干涉此事拒绝着。老百姓无奈,他们是淳朴,但也不是傻子,皇帝这态度,摆明了他也愿意致燕王府于死地。 白城,天下第一庄。 一大清早,芳菲就和顺子偷偷地溜了出去,他们两人本想出去玩玩,未曾想却听到了一个这样的消息――王府众人全部入狱,包括那些和燕王府有点关系的人也一样。王爷怎么会有野心呢?王爷怎么会谋权篡位?两人心中不解。“顺子,王爷肯定是被冤枉的。”芳菲看着城墙上贴着的告示,上面清楚地写着,缉拿逃亡在外的燕王世子和容华郡主,赏金十万两。“先回庄内。”顺子心中也不好过,他和芳菲从小在燕王府长大,燕王府就是他们的家,如今,得知自己无家可归,心内又怎会好受。“顺子,这事要告诉郡主吗?我想告诉她。”芳菲和顺子站在夏浅笑门前,看着里面正在看账本的夏浅笑。“还是告诉郡主吧。”事情已经越来越大了,顺子知道,已经瞒不住了,郡主早晚也会知道。 “你们有事吗?”见是顺子和芳菲,夏浅笑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这几天来,施宴一直不准她外出,她闲得无聊,也只有靠看账本来打发时间了。 两人对视一眼,芳菲和顺子同时跪倒在地。 夏浅笑被这两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有事起来说吧。”夏浅笑又走过去,想要扶起这两人,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在她的认知中,只有死人是需要别人下跪的,她可还没有死,好好地活着呢!“郡主,是奴婢不好,奴婢一直瞒着你。”芳菲想起燕王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她再不告诉郡主,等到郡主有天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情,肯定会后悔。 “你叫我什么?郡主?”夏浅笑惊讶得后退几步,似是不愿相信,她怎么就成为了郡主呢? “郡主,芳菲没有说谎,你确实是郡主,当今燕王的女儿。”顺子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不停地磕头,希望这样郡主能够原谅他们。 “你们先起来吧,把事情说清楚。”夏浅笑只觉得现在的她是一头雾水,她想起施宴这几天回来的越来越晚,总是很忙的样子,也接受了她是郡主这一事实,看来,相公的反常,和她的身份有关。 “你们先下去。”等到两人把这一切说完后,夏浅笑垂下双眸,看不出心中所想。 芳菲和顺子彼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一见这两人离开,夏浅笑霎时一张小脸惨白,顺子和芳菲也只告诉了她一些原主的事,可是,她还是能够猜的出。 原主,太子和四皇子之间的那些纠缠,夏浅笑在脑中把夏文帝的性格分析了一遍,夏文帝不会至燕王于死地,他还要靠燕王帮他坚守江山。这件事是太子干的吧,目的已是呼之欲出,逼她回京。 夏浅笑想起了原主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心内戚戚,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结婚后又离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一个封建皇朝,在这里,和别人订过婚姻的女人,在世人的眼中就是那人的未婚妻了。要是他不愿娶她,那么她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到老。 想到施宴,夏浅笑露出一个笑容,施宴是要她的吧,不然,他又怎会带她离开运城。又想起施宴那晚的失控,夏浅笑心中感激,施宴毕竟是一个古人,在得知一切时,依然能够不改他以前的初衷,和她一起走下去。 她夏浅笑,何其幸运,有着这样一个好丈夫。 施宴回来的时候,夏浅笑依旧还在看着账本。她是他的妻子,他主外,那她就主内吧,让他一回家,就能觉得舒适温暖。 “相公,你回来了。”夏浅笑扑进施宴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娘子有没有想我?”施宴回搂着她,笑着问道。 “想,很想,这一整天都在想。”夏浅笑用力地点头,这几个月来,唯有这一天,她是如此的想他。 “相公,你还打算骗我吗?”夏浅笑从施宴怀中抬头,仰起脑袋问他。那一直水波荡漾的秋水眸中一片澄净,却又透着执拗的坚持。 “娘子,你都知道了?”施宴有点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小心翼翼地瞒着她,只希望她能够像以前一样开心。想必是顺子和芳菲说的吧。 想起燕王爷和燕王府,施宴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做才好,这是娘子的家人,他无法不管,现在的娘子没有以前的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如果他见死不救,等到娘子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肯定会怪他。就算娘子能够体谅他,他们还能再回到从前吗? 可是,如果,救燕王一脉,那就代表要和大夏皇室为敌,这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施宴最不想看到的。 “相公,你还会要我吗?即使我和别人有婚约。”明知道施宴的答案,他已用行动告诉了她,但夏浅笑依然想听到他亲口告诉她。 “要,我永远只要娘子一个人。”施宴把怀中人又搂紧了一些,他怎么会不要她,她是他二十年来唯一的坚持。 “娘子,要是有一天你想起了以前的事,会不会离开我?”这句话,施宴很早以前就想问了,现在,终于问出了口。 “相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哪天不要我了。”夏浅笑很想告诉施宴,她不是容华郡主,太子殿下,四皇子都和她没有关系,那是他们的纠葛,不是她夏浅笑。她只是夏浅笑,施宴一个人的妻子。 相公,我会永远都呆在你的身边,除非你哪天厌倦我了,那么,我会转身离开,只因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了,我也不想给你带来一丝困扰。 ------题外话------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昨晚码好字后才发现没有网,后来打电话问房东,才知道整栋楼的网线被人剪了,网电视啥的都没有 第八十二章 终须一别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新年也渐渐过去了,这是夏浅笑来到这个异世所过的的第一个新年。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她,只会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有朝一日穿越,嫁了一个古人,身边有丈夫,公婆,家人,这对于前世的她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正月初八,夏浅笑也迎来了她在这里的第一个生辰,十六岁生日。此时的她依然还在白城内,天下第一庄中,那天的事情,她和施宴都没有再提过。只是,施宴越来越忙。 她本以为施宴把这一天忘记了,没有想到他还记得。他把这个生辰看得很重,他总是那样,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初八那天,天下第一庄的下人也起的格外的早,大家都换上了新衣裳,庄子也重新装饰了一番,这次,比新年还要隆重的多。早在几天前,施夫人就已经吩咐过了,这是少奶奶嫁过来的第一个生辰,一定要分外隆重,夏浅笑当时听到这句话,依然还在房中看着账本。她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芳菲和顺子站在她的旁边,两人一会看她,一会又低下去,那些话,终是没有再说。如今的郡主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把家人看得很重的郡主,她没有一点以前的记忆,燕王府,于她来说,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事物而已。 夏浅笑看了一会儿账本后,就想起来这几个月的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议,有些事情无法预料,有些事情在劫难逃,有些事情,她不会心甘情愿。 她是那样的人,从不会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更不会说爱了。前世的二十四年,她无父无母,从小和遥子一块长大,相依为命。两个差不多的女孩,在二十一世纪,并肩站在一起,冷眼看着那个社会的一切。 她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凉薄的人,这种凉薄,或许来自于天生骨子里带来的血液之中,或许和她从小长大的生活环境有关。她以为她的凉薄不会被任何人捂热,命中注定,她遇到了他。她以为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除了遥子外,她也不会为任何人付出一点感情。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她。 可是,夏浅笑却在这个异世遇到了施宴。他爱她,宠她,护她,敬她,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施宴的,或许早在她还没有逃离他身边时就已经爱上了他,但那又怎样,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他爱她,就算爱他,她也不会付出一丝感情。她想去爱他,但更怕受到伤害。 被施宴从漓城带回来后,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慢慢沉沦,幸福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会努力地抓住它。 芳菲和顺子几天前一直跪在她的面前,恳请她能够回盛京。夏浅笑冷眼看着他们不停地磕头,直至头破血流,又听着他们说了一堆燕王爷的事情。待他们二人说完后,她直接和他们说明,燕王爷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她从未见过他,怎么会有深厚的感情。就像前世一样,后来的她终于被自己的父母找到,那对夫妻,想要把她带回去,对着她说,那个时候,他们是迫于无奈,才会把她扔在马路边。 夏浅笑记得那个时候,她刚刚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她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父母站在她的面前,只说了一句,你们和我只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就算现在的你们,死在我的眼前,我保证不会眨一下眼。有时,亲情也是那么淡薄,如果从小没有在一起,又怎会有感情,哪怕这些人流着相同的血。施宴从外面走进来,他着一袭白衣,衣裳如雪,容颜如画,青丝如墨。 夏浅笑抬眸看着眼前如画的容颜,只觉得这就是像一场梦一样,这是她的男人,她心甘情愿呆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小女人,什么也不去过问,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施宴拿下她手中的账本,把她搂在怀中,又吩咐一旁的芳菲和顺子先下去。 两人离开后,夏浅笑靠在施宴的怀中,才轻声问道:“相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平时的时候,他经常半夜才会回来。 “娘子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眼前的小女人一脸的幸福笑意,施宴知道,这些天的夏浅笑并不开心,从他们来到白城后,她就未曾像以前那样笑了。施宴也明白,夏浅笑是那样的人,和他一样,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可是一旦爱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我的生辰?”夏浅笑眨巴着那双大眼睛,表情认真,似是她刚刚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辰,这一瞬间,她仿佛又变成了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她,明明一直以来活的很清醒,却总爱装糊涂。“是啊,娘子又长大了一岁。”施宴感慨,本来容华郡主及笄后,是会嫁入东宫,奈何最后,娶她的人却是他。施宴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之人,不是容华郡主,她只是夏浅笑。 来到大厅中,众人早已等候在此了。天山老人早已改掉以往的本性,不再和夏浅笑斗嘴,这样的转变,从他们离开运城那天就开始了。 齐凌梵依旧躺在一张软榻上,呼呼大睡,这个才年仅九岁的孩子,总是被大家保护的很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纯净无暇,不含一丝杂质。就算外面天崩地裂,也不会打扰到这孩子睡觉的决心。夏浅笑很羡慕他。 萧慕一袭红衣,一向艳丽的容颜有点憔悴,隐隐有着落寞之感,夏浅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有点奇怪,萧慕担心什么?自从除夕夜之后,萧慕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见夏浅笑走了进来,施夫人忙走向前,笑着拉着夏浅笑的手,只是笑中带着苦涩。 似乎都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至少表面是这样,屋外一直飘飞的大雪也驱不散室内的暖意。 吃红鸡蛋,长寿面,又收到了众人所送的礼物。一直快到子夜时分,大家才散去,刚刚还是拥挤的大厅一下子空旷下来。“相公,你还没有送我礼物呢。”夏浅笑假装不满,哪有做丈夫的不送妻子礼物的。 “好东西总要留在最后面。”施宴把夏浅笑搂在怀中,这样说道。他看看旁边的圭表,时间差不多了。 话落,刚刚还是漆黑的夜空一片流光溢彩,璀璨耀眼。无数的烟火照耀着这片大地,烟花灿烂过后又归于平寂,然后又有其他的烟火开放。烟火虽美,但终究短暂。夏浅笑想起她在前世看到的一句话,爱看烟花的人,总是寂寞的。她就独爱这份寂寞,每年总要为自己放两场烟火。好在,现在的她,有了他,她不再是一个人。 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他们两人间的第一场烟火才归于平静。 第二天,夏浅笑起来的时候,施宴早已离去,夏浅笑摸摸旁边的位置,一片冰凉,他已经离开很久了。夏浅笑知道,昨天,他能够抽出时间,陪她一天,已经十分不易了,她怎能贪心的要求更多。 萧慕从外面走进来,依旧还是一身红衣,容颜却比昨天还要憔悴。她看着同样面容憔悴的芳菲和顺子,又看向一旁正在认真看账本的夏浅笑。 犹豫了片刻,萧慕还是走了过去。 “嫂子,我有事想和你说。”女子艳丽的脸庞有点难为情,但又透着坚决。 夏浅笑从没有见过萧慕这样,萧慕给她的感觉,总是很豪爽,两人可以在一块斗嘴,也可以在一块谈心戏耍。 夏浅笑对萧慕一直有着好感,她不但是施宴的师妹,更是除开施宴外,她是这个异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即使她的好,夏浅笑知道并不是对她。当初在漓城时,要是身边没有萧慕,夏浅笑怕是已经冻死了吧。 夏浅笑了解自己,她不会主动去对一个人好,可是,如果有人对她很好的话,那么,她只会加倍地去对他好,一直以来,她从不允许自己欠他人一丝人情,除了施宴,他是她的夫,他们不必那么见外。“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夏浅笑微微合上账本,萧慕的表情告诉她,接下来的话,对她有利无害。 大约两个时辰后,萧慕才离去。 天下第一庄的寒梅终于开放,小小的花瓣,细而有劲的枝干,淡淡的粉白,缠绕在庄内的芳香。施宴自从夏浅笑的身份后,就吩咐人在庄内种满了腊梅。容华郡主只爱梅花,天下人皆知,这不是秘密。“郡主。”芳菲和顺子低低地叫了一声,才拉回了夏浅笑的思绪。 夏浅笑看着两人,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顺子,芳菲,如果我不回盛京,你们会回去吗?”又想到萧慕的那番话,夏浅笑能够理解,你若真爱一个人,是心甘情愿,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就像她爱施宴一样,为了他,她同样的,可以抛却性命。 “郡主,燕王府是奴婢长大的地方,那里,就是奴婢的家。”芳菲一双美眸中又蕴满了泪水,王爷入狱,世子失踪,郡主失忆,唯有她和顺子才安好一点。 “你哭什么?我们回去好吗?”夏浅笑轻轻地笑着,带有点苍凉,她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子,没想到,又不会太平了。她真的不舍得这样的日子。 ------题外话------ 昨天说了两更的,结果只有一更,我很抱歉,今天一定两更,因为那一更已经码好了,呃,自己的底气也足了些,不然这句话还真不好意思说,明天就是写下一卷了,这一卷还有一章已经完了。 第八十三章 惟愿卿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临近晚上,天下第一庄外,青玉一袭青衫,看起来有点萧条,主子怎么还没有回来?他想起今天上午无意中听到的话,少奶奶已经答应了萧慕姑娘,将会回盛京! 对于盛京,青玉知道,施宴一直就很抗拒那里,从来不准他们打探盛京的事情,尤其是皇家之事。他有好几次,和逍遥宫的那帮弟兄凑在一起,谈论过这个问题。最终,无果,主子在他们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不管做什么,总是有道理的。又等了大约一刻钟,青玉才看到了那个白色身影。施宴依旧还是一袭白衣,衣裳如雪,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给人一种孤寂之感,似乎谁也无法抚平他的寂寞。 听完青玉的话后,施宴的唇越抿越紧,直至抿成了一条线,一向红润的双唇此时已是苍白,双手也在微微颤抖。良久,他叹息了一声,所有的思绪只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青玉看着他的主子,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庄内,那个背影,让他觉得很苍凉,他知道,主子已经想好了该怎样做了。 “相公,你回来了。”见施宴走了进来,夏浅笑马上迎了上去,像个小女人一样,面前男人的异样,她并没有看见。 直到感觉施宴抱着她的双手在隐隐颤抖之时,夏浅笑才明白,施宴在害怕,他的双手死死地搂着她,似乎这样,她永远就不会离开他身边了。 相公也知道了吧,知道她打算回盛京,夏浅笑并不想回盛京,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容华郡主,就算占据了她的身体,那又怎样。可是,想到萧慕,顺子和芳菲,她还是决定回去,但如果,她回盛京的代价却是让施宴不安的话,她一辈子也不会回去,这个男人,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公,你都知道了。”夏浅笑靠着施宴的胸膛,轻声问道。如果施宴不愿意,那她就不回去了。 “娘子,白城冷不冷?”没有回答夏浅笑的问题,亦是没有点头,施宴说出一句无关的话来。 夏浅笑思考了一会,不知该怎样回答,施宴不会单单只是问她白城的天气,他不是无聊之人。 “白城是很冷,只是,有相公在,这里就不冷了。”在他身边,她怎会感受到冷。 “傻瓜。”施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心内感动,宠溺地说道。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娘子,我也觉得白城很温暖。”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好的,就算盛京已被冻结成冰。 “那你还说我傻。”夏浅笑不满地嘀咕,睁着一双美眸,瞅着施宴,我只有在你面前才傻。 “你本来就傻,偏偏我极爱你这种傻。”施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夏浅笑的,也许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她表情不停地变换,那个时候,他就已心动。他曾经也告诉过自己,不要爱上任何人,只是,对她的心,不受他控制,无法控制,那就只有顺其自然。得知夏浅笑是容华郡主时,他也犹豫过,无措过,甚至连放弃她的念头也在脑海中闪过,好在,她于他,已经深入骨髓,早已无法割舍掉。 雕花梨木大床上,施宴从夏浅笑的身体中退了出来。他看着怀中女子一脸羞红的娇态,笑着在她唇边轻咬了一口:“娘子这样子真美。” 一听见这话,夏浅笑脸红的都可以滴出血来,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女人总是容易害羞。 “相公,怎么不继续了?”夏浅笑不解,以往总要她筋疲力尽,没有一点力气时,施宴才会放过她,今天,他们还只做了一次。 “不想把娘子累坏了,我会心疼。”他俯在她的身上,一双琉璃眸光华璀璨,眼中带着笑意。 “我信你才怪,你就知道没完没了地欺负我。”夏浅笑明显不信,又不满地控诉着施宴的罪行。 “嗯,我只欺负娘子一个人。”既然娘子要把疼爱当成是欺负,那他就认了。他永远只欺负她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夏浅笑是在施宴怀中醒过来的,有多久了,她早上醒过来时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 “娘子,在笑什么?”怀中的小女人一脸幸福的笑意,施宴觉得似乎他们又回到了运城之中,每个早晨,她都在他怀中醒过来,然后笑得甜蜜。 “笑相公是个懒猪,也学会了赖床。”夏浅笑俏皮地说道。 “我是懒猪,那娘子是什么?”要说到赖床,施宴敢保证,夏浅笑绝对是第一人。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某女人厚脸皮地说道。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懒的。 “是吗?”施宴只觉得头上有群乌鸦飞过。他看着夏浅笑臭屁的表情,微笑着道:“娘子,不知懒猪和小蜜蜂生出的孩子是哪样的?” 夏浅笑差点被这句话呛到,孩子?她还小好不?再者说,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她要孩子。 “我的孩子,肯定是男宝宝俊,女宝宝美。”想到以后,她会和施宴有着可爱的小宝宝,夏浅笑隐隐有着期待。“娘子。咱们起床吧。”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施宴当先起床。 自己洗漱过后,施宴才开始给夏浅笑穿衣,然后又抱着她去洗漱。 “娘子,我给你梳头发吧。”拿起一旁的木梳,施宴就开始梳着那细滑的青丝。 “相公,为什么不是妇人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夏浅笑明白了,施宴早已打算好了。他知道她不知如何开口,那么就由他来开口。 “娘子,这个样子也很好看。”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一直都是妇人发髻,那代表她已经嫁给了他,她是他的妻。 两人都吃过早饭后,施宴又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就那样子抱着她,并不说话,也不知要多久,他才会再次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夏浅笑也明了施宴的心思,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享受这一刻的温情。 “娘子,到盛京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施宴从怀中拿出两个手镯,直接给夏浅笑扣在手上,由不得她一丝拒绝。 “这是什么?”夏浅笑抬眸问道。 “娘子,每个手镯各带有二十枚银针,左边的这个手镯里的银针有毒,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是不放心,施宴又继续嘱咐道。盛京的局势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十多年来,只有这段时间,他才开始关注盛京。“相公,你想要我离开吗?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就不走了,咱们就一直呆在白城。”也许这样,她会心存愧疚,但是比起她的快乐来,她更希望施宴能够开心。可是,夏浅笑却忘了,要是她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话,那施宴又岂会开心呢!“不想。”施宴实话实说。 “可是,我不想看到娘子不开心。”施宴怎会不明白,自从他们离开运城后,夏浅笑就从未开心过,即使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微笑。“主子。”绿衣紫衣从外面进来,打断了夏浅笑还想继续说的话。 “来了。”施宴朝着两人点头,又看向夏浅笑“娘子,你相信我吗?” “信,只要是相公说的我都信。”一个人能够为你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娘子,你带着绿衣紫衣先回盛京。”施宴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他本想和她一起去盛京,想了很久,他决定还是让她一个人回去。 “那顺子和芳菲呢?”夏浅笑本来是想带着顺子和芳菲一起回去的,难道他们不会去了? “娘子,你和顺子芳菲一块回去,只会给某些人有机可乘。”不想容华郡主回去的人很多,那个愿意花十万两来逍遥宫雇杀手的人,施宴还是没有找到,只是,他很肯定,那是皇室中人。施宴不肯确定,那个人会是他想象中的人吗? “绿衣紫衣,你们先去驾马车。”有些话,施宴决定还是告诉夏浅笑,以免这个小女人又乱想了。 “娘子,你在盛京等我,过几天,我就去盛京找你。”施宴的表情有点冷酷,这是夏浅笑从没有看见过。 “相公,你也要去盛京吗?”夏浅笑从没有想过施宴也愿意去那里。 “难道娘子愿意和我一起藏在白城?”就算夏浅笑愿意,施宴也不愿意啊,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相公,我愿意。”夏浅笑毫不犹豫地说道,她知道,施宴和她一样,也并不想离开白城。她不希望因为她的身份,让施宴也卷入了这场纷争中。 “可是,我不愿意。”这一刻,施宴璀璨的琉璃眸中闪过坚决“娘子,我会告诉天下人,容华郡主不会嫁给太子殿下为妃,她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夫人,永远只会是我施宴一个人的妻子!” 这是夏文帝二十六年,农历一月初十,新年的气氛还没有消散去。 天下第一庄内,屋外一片冰天雪地,屋内浓情蜜意。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对着他的夫人发誓,他会昭告天下,当今容华郡主,只是他一个人的妻子。 也正是这一刻起,施宴这个名字开始响彻整个大夏皇朝,神秘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开始走入大夏皇朝的政治中心,只为他心爱的妻子,不久的将来,这个名字将会传遍三大皇朝。 第一章 盛京风云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二十六年,农历一月十五,盛京城外,大雪还在剧降,似是想要湮没这座古老的城墙。除夕夜前一直幽居燕王府暖玉阁,除夕夜后离奇失踪的容华郡主终于出现。 当今太子殿下得知此消息的时候正在东宫赏梅,听完此消息后,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差点站立不稳,神色隐隐有着激动,容华,你终于回来了。 睿王爷听到此消息的时候,正和王妃白素在大厅中用膳,他挥退身边的下人,看着旁边一脸温柔的女子,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郁,继而,他对着王妃白素说了一句:“素素,等我荣登大宝后,一定会让你母仪天下。” 说完这句话,睿王爷就离开了王府,白素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看不出心中所想,直到她的陪嫁丫鬟叫了她好几声,这个一直温柔着的女子眼神里呈现出强大的恨意。容华郡主,你竟然没死。 百官们也收到了此消息,他们在家中和家属只说了一句,燕王府大势已去,容华郡主不成气候。更有百官哈哈大笑,容华郡主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外面的天气她冷的受不了,这人死也得死在燕王府啊。 夏浅笑刚刚才从马车中走下来,因为燕王爷欲谋权篡位锒铛入狱的事件,整个盛京一片风声鹤唳。尚是正午的时候,整个城墙大门除了一直守卫着的士兵,就无一个老百姓。夏浅笑着一袭月白色华衣,外披一件撒花烟罗衫,头上依然还是施宴为她梳着的发髻,头上装饰清减,只余两只缠枝簪,代表着施宴对她的缠绵爱意。 女子一双秋水眸中依旧水波荡漾,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够看透一切。肤若凝脂,粉面桃花,双唇不点而朱,夏浅笑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轻蹙,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这座古老的城池――盛京。“少奶奶,我们到了。”紫衣叹息一声,有点局促不安,自从离开白城后,少奶奶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一路上,她和绿衣从来没有看见夏浅笑笑过,也没有听见她说过一句话。“走吧。”夏浅笑未曾看她一眼,她想起了施宴送她上马车时说的那一句话,娘子,盛京很冷。 终于走进了这座古老的城池,夏浅笑依旧还是那样,表情有点冰冷,北方的冬天,总是那样,大风呼啸,刮得人的脸蛋生疼,她却像未曾感受到一样。城中,当今太子殿下一身明黄色华裘,在一片冰雪中分外耀眼,夏楚曦看着对面的女子,笑得温润:“容华,你终于回来了。”他的表情得意,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她回来的比他预期的还要早。 夏浅笑垂下眸去,默然不语,就在众人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不语的时候,这个女子突然抬头,对着太子殿下灿然一笑,秋水眸弯成新月,似有水光流泻而出:“太子哥哥,容华想回暖玉阁,外面太冷了。”女子的声音清脆娇软,格外动听。 夏楚曦被这一笑晃得差点失了神,那一瞬间,他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从前,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她是整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郡主,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娇俏俏地叫他太子哥哥,只等她及笄后,他们就会风光大婚。而如今,一切都成为过去,所谓的物是人非就是这样吧,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好。”夏楚曦挥退身后的御林军,为容华郡主主动让出一条道来。他本想直接带她回东宫,却终是不忍。 见他这样,夏浅笑朝他微点头,她又看向一旁的绿衣,用眼神询问道,燕王府该怎么走?她不是原主的事情,夏浅笑打算一直瞒着。 绿衣颔首,还好她们在得知夏浅笑的身份时,已经做足了功课。 “容华,等下太子哥哥来暖玉阁找你。”夏楚曦只觉得容华郡主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却没有多想,容华肯定是在怪他,怪他这样对待燕王府。她本就是聪慧的女子,稍微思索下,又怎会看不出他这样做的目的,只为逼她回京。“太子哥哥,容华累了,想要回去好好休息。”在夏浅笑心中,有施宴的地方才是家。除了施宴,她不想和其他人呆在一处。 “好。”夏楚曦这回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坚持,既然容华回来了,他们有的是时间,这一次,他再不会让她离开。 城墙之上,夏岱曦一身深紫色华服,眼神阴郁,他看着下面默然对立的两人,冷笑一声,但最终,只是拂袖而去。容华郡主对他的情意,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夏岱曦相信,夏楚曦这次依然会像以前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幽暗的小巷中,一群八卦人士挤在一起。凡是盛京有点脸面的众人,都派出自己的家仆小厮出来打探消息,只为满足自己心内的好奇心。太子殿下,睿王爷,容华郡主,三人的纠苟盛京城中人人皆知。更有人曾经戏说过,容华郡主不爱皇后之位,只爱王妃之位,可惜四皇子心仪的却是礼部尚书之嫡女――白素。他们四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追着一个,一个逃着一个。如今,这样的好戏码又将重新上演。 燕王府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燕王一脉全部入狱,这座大夏皇朝唯一一位异姓王的府邸,还是威严地屹立在那里,展现出皇室辉煌富贵的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 “挺漂亮的啊,不过还是天下第一庄好看呢。”见没有人再跟着了,绿衣丢开了刚才的严肃,这路上都这个样子,憋死她了。 “绿衣。”紫衣低低地叫了一声,有点不满,又示意绿衣看夏浅笑的表情,少奶奶明显不高兴,你还敢这么放肆。 “少奶奶,这里是不是没有咱们庄子好看?”绿衣对着紫衣俏皮地吐着舌头,又一脸期待地看着夏浅笑,她相信在少奶奶心中,肯定是天下第一庄好看,那里有主子在啊。夏浅笑轻笑了一下,笑容很淡,淡到不注意就不会发现她刚才笑过,她看着院中怒放的腊梅,声音有点冷清:“有相公在的地方总是最好的。”似是感叹,又似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只要有施宴在,不管是哪里,她总是觉得好。 “芳菲和顺子到哪里了?”一踏进暖玉阁,夏浅笑就问道。 早在她打算回盛京的时候,施宴就放出了消息,夏浅笑知道施宴这样做的目的,只为让顺子和芳菲转移大部分的注意,让她平安回京。 “估计还要等几天。”紫衣摇头,根据两人传回来的消息,一路上遇到的刺客已经超过了十余波,要不是主子有先见之明,也派了逍遥宫的人跟着,估计这两人离开白城都困难。 “是吗?”夏浅笑淡淡地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早在她决定回盛京时,她就已做好了面对这些风雨的打算了,可是局势却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施宴说的对,想要容华郡主死的人很多。他们在明,而他们在暗。 单就太子殿下未婚妻这一条,容华郡主就足以成为整个大夏皇朝文武百官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少奶奶,现下我们该怎么办?”想起刚刚所见到的太子殿下,绿衣不屑地撇嘴,这男人明显是不怀好意,对少奶奶有不良企图。她得想法子给主子传个信,让主子有点危机感。 “我们?”夏浅笑冷笑,她又望了一眼外面“我们什么也不用做。” 夏楚曦回到东宫时,就发了一场怒火,东宫之中,凡是能够砸的全部被他砸了。一旁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伺候太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容华郡主回来了,殿下应该高兴了。 待自己终于好受一点后,夏楚曦才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容华成亲了,不是吗?可是,就在刚才,容华虽然梳着的是闺中女子的发髻,他还是看见了头上的缠枝簪。缠枝缠枝,容华,你曾经说过,如果你有天戴上了缠枝簪,那就说明你真真地动情了。除了四弟,不知,这次你又爱上了谁? 夏文帝二十六年,农历一月十五,因为容华郡主的突然出现,本就局势复杂的盛京变得更加复杂。 太子殿下对容华郡主的态度模糊不清,似是对她还存有着情意,这可急坏了一帮官家千金。 众大臣又通过太子殿下对容华郡主的态度,得出,燕王府并没有失势,太子殿下这样做,只为逼迫容华郡主回京,是他们被燕王府骗了,一直以为这个病秧子郡主呆在暖玉阁养病。 有些得知容华郡主早已离开盛京好几个月的大臣,也在府中发了一通怒火,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没有想到,还是让她平安回来了,以后,再难有这样的好机会。 夜色已经深了,夏浅笑却没有一丝睡意,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想起施宴。相公,你说的很对,盛京真的很冷,冷的我的心也快冻结成冰了。 .. 第二章 朝堂之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辄转反侧,直到凌晨,夏浅笑才进入睡梦中,天还未亮的时候,她就已醒过来了。 听到动静,绿衣紫衣从外面跑进来,看着夏浅笑一个人只着亵衣亵裤,端坐床沿。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心疼。少奶奶自从离开主子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沉默不语,大半的时间就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要是主子知道这样的情况,不知会多么难过与心疼。 绿衣紫衣觉得夏浅笑回盛京是错误的选择,也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明明有能力把燕王府一脉救出来,就算以后隐姓埋名那又怎样,好过少奶奶一直闷闷不乐。 “紫衣,你去给我端杯茶吧。”夏浅笑径自从床上起身,她看着外面一动也不动的御林军,心内不舒服起来。昨天夏楚曦虽然同意她回燕王府,但同时也派了一大群人过来,光是丫鬟嬷嬷就有上百个。 后来,见她实在是生气,夏楚曦才不得已把那些人调了回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成群的御林军。夏浅笑也不敢闹得太过分了,施宴不在,她的身边只有绿衣紫衣,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不然,三人还真只能去东宫居住了。 “少奶奶,我给你穿衣吧。”绿衣拿起一旁的衣裳,就朝着夏浅笑走了过来,燕王爷还是极疼少奶奶的,要不然哪里舍得挥金如土,只为少奶奶打造了一座暖玉阁。“绿衣,你说盛京冷吗?”夏浅笑的声音冷清,似乎这句话她只是随口问问。 “少奶奶,盛京是冷,但是你呆在这暖玉阁中就不冷了啊。”小丫头一脸的笑意,给夏浅笑穿好衣裳后,又拉着她坐在铜镜旁,就开始给夏浅笑梳发。 “少奶奶,我给你梳发吧,保证和主子梳的一样,甚至比主子梳的还要好。”绿衣的表情鲜活而又生动,夏浅笑也被她逗笑了,才露出这些天来唯一的笑容。 她打趣着绿衣:“你这丫头,越来越自恋了,我刚刚可是看见天上有一大群牛在飞呢!” “人家哪里有吹牛。”绿衣反驳,顿了一下,她开口问道:“少奶奶,什么是自恋?” “自恋啊。”夏浅笑故意卖着关子“我就不告诉你,怎么着。” “少奶奶不告诉我,那我只有使劲地挠少奶奶的痒了。”一说完这句话,绿衣就把手中的玉梳一丢,直接冲过来对着夏浅笑上下其手。 夏浅笑被她吓得只得在偌大的房间中东躲西藏,偏偏绿衣还是个捣蛋的主,见自己抓不住夏浅笑,干脆就直接使出轻功来了,一个人在房间中飞的不亦乐乎。 好在,这时候,紫衣端着茶走了进来,见整个房间都被夏浅笑和绿衣搞的鸡飞狗跳,紫衣无奈,她知道绿衣只是为了逗少奶奶开心,但似乎也太过了吧,瞧,这房间,有多少玉器被打碎了,都是银子啊,她可心疼啊。“少奶奶,茶来了。”紫衣把端来的茶水放在桌上,又走过去拉一旁的绿衣,这丫头,等下肯定会被少奶奶说了,依照少奶奶那爱财如命的性子,等下肯定会叫绿衣赔偿。可怜的绿衣,好不容易才存了一点私房钱,又得荷包空空了。喝完一杯热茶后,夏浅笑才觉得心中舒服了一点,她看着窗户,自嘲地一笑,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的人了,施宴不在身边就闷闷不乐,这哪里还像以前的她,以前的她总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如果自己都不好好爱自己了,还能指望别人来爱你吗?人最重要的是自爱。 归根到底,她的所有转变都是因为施宴太宠她的缘故吧。有人让她依赖,那她就尽情地依赖,享受那份温暖,如果没有那人,那她就自立自强。 “容华郡主,太子殿下请郡主去东宫用早膳。”几个小宫女从外面跑进来,当头的那个宫女说道。 未等夏浅笑说话,绿衣当先不满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子,就说我家郡主还没有起来呢。”她又看向一旁的夏浅笑:“郡主,我做的好不好?” 夏浅笑轻笑,她本想说绿衣几句,但最终还是朝着绿衣竖着大拇指。 见夏浅笑没有生气,绿衣立刻笑得像个猴子一样。 “紫衣,送客,本郡主乏了,打算再小睡片刻。”夏浅笑见那几个小宫女还是没有离去,也有点生气了,她相信紫衣能够听懂她的话。 紫衣点头,少奶奶的意思是要给这些宫女一点颜色瞧瞧呢,把几个宫女打量了几眼后,紫衣觉得,让她们出家当尼姑比要她们的命好多了。 女子的惊吓声在房中响起,一直守候在外的御林军终是忍不住,朝着里面望了一眼,这一望,却是无法淡定了,容华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难道是因为在外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郡主已变得心狠手辣。 曾经,整个盛京人都知道,容华郡主天性善良,性格软弱,即使有着尊贵的身份,深受众人的宠爱,但把她放在眼中的人还是不多。有些管家小姐,直接就当着她的面,骂她病秧子,这个好脾气的郡主,笑笑之后,就不加理会了。倒是她旁边那个叫芳菲的丫头,手段残忍,在听完这句病秧子后,直接把那个管家小姐的舌头割了,又挑断了那个小姐的手筋脚筋。从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说这句病秧子。 又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夏浅笑也觉得有点饿了,她从床上起身,带着绿衣紫衣去东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就是吃个饭吗?她相信夏楚曦还不会乱来,况且,绿衣在这里,她也不怕,要是夏楚曦真乱来的话,就叫绿衣甩他一点毒药好了,大不了,谁也别想活。东宫,夏楚曦见夏浅笑进来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而看着后面的几个宫女头上光秃秃时,一向温润的面容也忍不住有点变色。 “容华来了啊,太子哥哥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容华爱吃的早点。”似是邀功般,夏楚曦当先夹起一块糕点,只是那糕点还未靠近夏浅笑时,就被旁边的绿衣一把吞入了肚中。 “好吃,再给我夹一块吧。”不去看夏楚曦黑沉下来的俊颜,绿衣又不怕死地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边吃还边感叹着:“好喝,这茶也好喝。” 听完这句话,夏楚曦一张俊颜更加黑了,他温润的双眸中开始迸出杀意,就那样直直地瞪着对面的绿衣,这个丫头,他很肯定,不是容华身边的丫头,谁派过来的,不言而喻。“太子哥哥,小丫鬟不懂事,还请太子哥哥见谅,绿衣毕竟还小。”夏浅笑忍住笑意,这下,她终于明白施宴的坚持了,她在离开白城时,施宴对她说过,不管去哪里,都要把绿衣紫衣带在身旁,原来如此,这两个都有着气死人的本事。“怎么会呢,容华知道的,太子哥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夏楚曦很想叫人把绿衣拉出去砍了,但在佳人面前,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没事,他堂堂一国的太子殿下没必要和一个小丫鬟生气,这只会降低他的身份。 夏浅笑点点头,又对着紫衣说道:“你也吃吧。” 自家少奶奶这样说,紫衣哪里还会客气,她扫都没有扫夏楚曦一眼,就和绿衣一样,开动早膳了。在绿衣紫衣眼中,她们唯一害怕的人,只有施宴,至于,其他人,她们才不会怕,就算你是皇帝也一样,更何况你还不是皇帝呢,只是个太子,谁知道这个位置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早膳结束后,夏楚曦也要去早朝了。 “容华,和太子哥哥一起去金銮殿吧。”夏楚曦一脸的温润的笑意,就算这个早膳用的不是很愉快,有两个碍事的丫头在,但他相信,容华会一步一步被他感动。 “太子哥哥,我父王今天会出狱吗?”夏浅笑歪着脑袋反问,她主动服软,违背自己的心愿,称呼他为太子哥哥,就是希望他能够顾念以前的情份,不要为难燕王府。 “当然会,太子哥哥怎么会让容华为难。”夏楚曦虽然也想对燕王府出手,但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待他和容华大婚后,那时木已成舟,再无更改的可能,他再收拾燕王府也不迟。 “谢谢太子哥哥,容华和太子哥哥一起去金銮殿等父王。”一听见这话,夏浅笑才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不管怎样,现下她就是容华郡主,燕王府一脉,她必须要救。 她来盛京之前,答应过萧慕,一定会还她一个生龙活虎的夏浅曜,只有燕王府平安了,夏浅曜才会主动回来,这样,她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她对萧慕的承诺。 金銮殿上,当今太子殿下一袭明黄色四爪锦袍,他的旁边站在一身深紫色华裘的睿王爷。 待到众大臣启禀完要事后,夏楚曦才开始说起了除夕夜燕王爷欲谋权篡位之事。众大臣心内叹息,太子殿下还是念着和容华郡主的情份,在官场混迹打滚多年,他们怎会看不出来,这件事将会抓一个替死鬼来代替。 “殿下,您的意思是,燕王爷是被冤枉的,他并没有私藏龙袍,私自打造玉玺。”秦太傅从百官中出列,看着眼前温润的太子殿下,一字一字地说道。每说一个字,他就看一眼殿外的夏浅笑,那眼神,恨不得把夏浅笑扒皮抽筋。“太傅是在质疑本宫。”夏楚曦表情淡淡,秦太傅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无非就是劝他不要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只是,夏楚曦也有自己的打算,江山美人,他虽然一直把江山放在前面,但美人他也想要。 “下官不敢,只是燕王爷既然是被冤枉的,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无论是谁,此人注定是个替罪羔羊,大臣心中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太子殿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这个替罪羊,毫无疑问,将会是睿王爷一党中人。 “白常青,还不快点滚出来。”夏楚曦大喝一声,面色愤怒,这一声大喝,倒把朝中一些胆小的大臣吓了一跳,不明白,太子殿下抽得什么风了。 “不知下官做错了什么?让太子殿下这么生气。”白青山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强作镇定,看来,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干,可是,太子殿下一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他也无法摆脱这个罪名啊。 见白青山真的走了出来,再看见夏楚曦一脸十足的把握,夏岱曦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似乎,他遗漏了什么,他以为,夏楚曦会拿别的大臣开刀,没有想到,他直接拿来开刀的却是他的岳丈。夏楚曦,你这是在挑拨素素对我的情份吗? “冤枉?本宫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冤枉你。”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殿外的夏浅笑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夏楚曦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这句话也说得出口,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白常青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对夏浅笑来说,她想救的只是燕王府。“殿下,老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见侍卫拿着龙袍和玉玺走了进来,白常青吓得忙不停地磕头,可是,夏楚曦无动于衷,白常青,只得跪着移到夏岱曦面前。 “睿王,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求睿王爷救老臣一命。”白常青老泪纵横,即使他和他们心中都明亮如镜,但那又怎样,如今执政的是太子殿下,生与死只在他的一句话。就像除夕夜,太子殿下说燕王欲谋权篡位,那想要谋反的人就是燕王爷,现下,太子殿下改变主意了,他觉得谋反的人是他,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他了。普天之下,莫非无非,在这样的封建皇朝,皇权大于天。 “少奶奶,你说睿王爷会救他吗?”绿衣不解地问道,那毕竟是自己的岳丈啊,睿王爷可是娶了人家的女儿为王妃呢。 “不会。”夏浅笑眼中带着嘲讽,在权势面前,所有的情份都微不足道。 夏岱曦不是傻子,现在的他绝不会为了一个白青山和夏楚曦撕破脸皮。 第三章 难以开口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场朝堂之争,最终以白常青被凌迟处死而结束,自始至终,夏岱曦都未发一言。 凌迟?夏浅笑虽然生长于和平的二十一世纪,但还是知道凌迟处死是什么意思?即千刀万剐。她转过身问一旁的绿衣紫衣,听到凌迟处死,你们有什么感觉? 绿衣紫衣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又蹦出一句,活该!在绿衣紫衣心中,根本就没有同情心软,只有该死不该死。白常青的死能够换取燕王一脉的平安,那他就该死,这是他的荣幸。 夏浅笑知道自己是和他们不同的,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朝代,但同样的也是强者生存,弱者伏地。绿衣紫衣和她的想法都没有错,大家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已,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会被环境所改变,变得和绿衣紫衣一样。 她又看了里面一脸温润笑意的夏楚曦,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 当今太子殿下对容华郡主的情意不过如此,江山面前,他的情意仿佛过眼云烟,不值一提。明面上这是太子殿下为了讨好容华郡主,而找了白常青来做替罪羊,免了燕王府的死罪。但实质上,夏浅笑还是明白,夏楚曦这样做的目的,睿王府将会把这一切都归咎为燕王府,他夏楚曦只等燕王府和睿王府两败俱伤时,凌厉出手,消除两个最大的隐患,到时他的江山再也无后顾之忧。从小所受的毕竟是帝王之术,他夏楚曦放在第一位的还是皇位,其他的于他,皆可利用。哪怕这人还是他的心爱之人,他的爱,夏浅笑不屑,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单纯的爱意,哪怕平淡如水,至少她可以在他身边安眠入睡,好在,现在的她得到了。比起容华郡主,夏浅笑要幸运得多。容华郡主身份尊贵,表面看似风光,一生下来就享有无尚的殊荣,但这其中的冷暖,只有容华郡主本人知道。再不去看里面的众人一眼,夏浅笑带着绿衣紫衣离开,现在的她,只要回到燕王府,安心地等着她名义上的父王出狱就可以了。 想到燕王爷,夏浅笑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从顺子和芳菲的话语中,她可以得出燕王爷很疼容华郡主,要是这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离开了人世,不知该多么伤心难过。可是,她夏浅笑,并不是真正的容华郡主,容华郡主所拥有的一切,她也不想要。做人不能太贪心。 人的一双手只有这么大,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握在手心,夏浅笑想要的只是和施宴的一生安稳。待三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燕王爷也已经回来了,夏楚曦还是说话算话。夏浅笑看到燕王爷的第一眼,并没有什么感觉,她没有容华郡主的记忆,又没有和燕王爷相处过,怎么会有强烈的感情。燕王爷于她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她冲着他点点头,就走进了暖玉阁。 绿衣紫衣对视一眼,心中不解,还是跟了进去,少奶奶失忆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没有想到少奶奶失忆后对自己的家人会这么冷淡。 夏浅笑本想对燕王爷亲切点,顺便和他闲聊几句,可是看着他那疼爱的眼神,那是一个父亲看待女儿该有的眼神,夏浅笑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从未得到过父爱,自然也不知一个父亲与女儿该如何相处。 “王爷,郡主是因为失忆了,才会这样啊。”忠叔老泪纵横,见夏浅笑态度冷淡,他的心中也不舒服,但还是说着安慰燕王爷的话,以免这对父女产生隔阂。 “老忠,咱们走吧,看到浅笑平安,我也就放心了。”燕王爷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暖玉阁那扇紧闭的大门,浅笑这几个月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让女儿变成了这样。“少奶奶,燕王爷走了。”紫衣也搞不懂夏浅笑是怎么想的,要说她冷漠吗?好像也不是,毕竟少奶奶平时还是很和善的,要是说她不冷吗?但她对自己亲生父亲却是这样的态度。 “绿衣,紫衣,你们有父母吗?”夏浅笑低低地问道,声音低得听不出情绪。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一直无父无母,因此也不知该如何和家人相处。 “没有。”两个小丫鬟摇头,她们都是孤儿,从小被施老爷和施夫人收养。 “是吗?”夏浅笑喃喃自语,她本想问问她们,一个做女儿的该如何和自己的父亲相处,看来,绿衣紫衣也不知道。 “少奶奶,少爷说过几天就要来了。”绿衣取下一旁信鸽腿上的小纸条,看了一遍后,又递给夏浅笑。 “相公要来了。”夏浅笑惊喜,没想到施宴来的这么快,她以为他起码要过个十天半个月才会过来。见夏浅笑开心,绿衣紫衣自然高兴,两人又大着胆子打趣了夏浅笑几句,才一起退了下去。 她们两人刚离开之后,燕王和忠叔就走了进来,见夏浅笑端坐床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纸条发呆,燕王爷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想要提醒失神中的女儿,他这个父王在呢!“你来了,请问有什么事吗?”夏浅笑忙把手中的纸条小心地放入枕头下,这才起身,她的态度生疏,语气客气,这无疑又刺痛了燕王爷,这个刚强的男人,只在容华郡主出生,而他却得知心爱的王妃下落不明时而落过泪,现在,他却被夏浅笑这句话刺得心一抽一抽地痛。 燕王爷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住泪意的缘故,使得他一双眼睛看起来有点红。怕被夏浅笑看见他这个样子,他不自在地别过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在踏入暖玉阁时,就已经最好了准备,女儿对他的态度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是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接受不了,女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他想起了夏浅曜回来时说过的话,也明白了那时的儿子就和现在的他一样,难过却又没有办法,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她。 “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王爷是怎么过来的。”忠叔不满地叫道,他要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告诉郡主,尤其是王爷重病的事。要不是萧姑娘来盛京告诉世子,郡主平安的消息,估计王爷在那个时候就撑不下去了。 “老忠,不得放肆。”燕王爷大喝一声。这才成功地让忠叔闭嘴,忠叔也知道,这不能怪郡主,他只是为王爷难过,有哪个父亲,看见女儿这样,心内会好受? “浅笑,你饿不饿?”燕王爷局促不安地低下头,一双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裳,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没有听到夏浅笑的回答,燕王爷又偷偷地抬头,想要看看女儿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决定一步一步,慢慢地来,让女儿接受他这个父亲。“不饿,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下我过去看你。”见他这样,夏浅笑倒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了,可是那句父王,她还真是说不出口啊。 “真的吗?”燕王似是不信,浅笑说等下会过去看他,看到夏浅笑点了下头后,他又高兴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父王回卿安居等你。” 一说完这句话,燕王爷当先跑了出去,他要回去好好洗漱番,然后等着女儿过来看他。 直到燕王爷和忠叔都离开后,夏浅笑才收回了视线,她无奈地摇摇头,自从知道原主的身份后,她也打探过燕王爷的事迹,在大夏子民心中,燕王爷是有名的战神,他是整个大夏皇朝的守护神。 夏浅笑看到的只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想到此,夏浅笑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早在她打算踏入盛京时,她就知道,她很难全身而退。有父亲的感觉也不错,她微微抬眸,看着外面的天空,难道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得到前世所没有的一切吗?丈夫,家人,朋友。 夏岱曦回到睿王府的时候,已是正午了,未踏进王府大门,管家就过来告诉他,王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已是哭了很久。 夏岱曦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也有着担忧,他虽然不爱白素,但对她还是有着情分,这个女子是如此深爱着他。他只希望白素能够理解他,不是他不救她的父亲,而是现在的他能力不够。等到他有朝一日登上帝位时,太子殿下,燕王府,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一天,夏楚曦却是心情愉悦,早上和容华郡主用膳被两个小丫鬟气到的阴影并没有影响他多久,想到不久后,睿王府将会和燕王府斗个你死我活,而他夏楚曦将会渔翁得利时,太子殿下的兴奋之意却是藏也藏不住了。 不是只有夏浅曜才会借刀杀人,他夏楚曦同样也会,甚至在这方面上,他更胜一筹。 不过,容华,不管以后燕王府会怎样,太子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 第四章 施宴入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二十六年,农历一月十八,当今太子殿下执政一个月期限到临,十九日早朝,夏文帝又开始接管朝政。这个性格软弱的皇帝在儿子手中接过皇权时,即使知道此时的他有名却无实权,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明。 或者说夏文帝特地让太子殿下执政一个月,就是为了让他掌管朝中大权,这样,夏楚曦的太子之位再也无人能够撼动。 与此同时,十九日,天下第一庄庄主派人送过来一封书信,愿意为国库捐赠白银三百万两,只为入朝为官。这无疑在朝堂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大夏皇朝即使十多年前有施丞相的改革,鼓励发展工商经济,但随着施丞相的辞官,改革不得了之,大夏皇朝依然还是重农抑商。 现下,一介商人却想入朝为官,百官不屑,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要是成为他们的同僚,这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百官们在朝堂之上大骂,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竟想出仕,还是回他的天下第一庄做梦去吧。百官们说完之后又开始沉默,他们都有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三百万白银啊,要是这个第一庄的庄主直接把银两给他们该多好阿,他们保证会为他谋个一官半职,怎么就把银子给了国库呢!唉!百官叹息!做梦的是他们,他们只能在梦中想想那些银子! “太子殿下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朝堂之上,夏文帝问道。自古以来,大夏皇朝就有商人之子不得入仕的条例,只因大家都看不起商人,即使他们骨子里还是羡慕,但没有一个人会嘴上承认。“儿臣觉得,此事蹊跷。”夏楚曦心内怀疑,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什么时候不想入朝,偏偏这个时候想着入朝,不就是告诉大家他居心不良吗?“众爱卿觉得呢?”又把问题抛给百官们,夏文帝也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情愿的,可是眼下国库空虚,倒真需要这笔银子来填充国库啊。 “微臣觉得,此事不妥。”左丞相出列。 “皇上,臣觉得此事可行。”右丞相不满地看了左丞相一眼,这个老匹夫,大夏以右为尊,他都没有开口呢。 “燕王爷觉得呢?”笑着问燕王爷,夏文帝仿佛前段时间燕王府入狱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臣觉得此事可行,皇上,眼下大夏动荡,国库空虚,这三百万两白银正好解决了燃眉之急啊。”要是说不怨夏文帝,燕王不是圣人,心中怎么会没有恨意,可是,他是整个大夏的守护神,他必须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夏文帝点点头,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他看向一旁自从早朝后就一直沉默的夏岱曦一眼后,又看向旁边一脸温润笑意的夏楚曦。对夏岱曦的不满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还是楚儿这个儿子好啊。 百官争辩,一时无果,最终,还是同意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入朝,毕竟,大夏确实需要这三百万两白银。至于官职,这个第一庄的庄主并没有说他要什么官职,到时随便给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衔就可以了。 因为几天前,礼部尚书被凌迟处死,这一官职空缺,夏文帝当先同意让天下第一庄庄主接管礼部。百官无异议,礼部的油水不多。 夏浅笑听到此消息的时候,依然呆在她的暖玉阁,盛京的大雪一直未曾听过,她也懒得出去,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吃好睡好,好好地等着施宴的到来就行了。 绿衣紫衣把这件事说给夏浅笑听时,毫无疑问,还未说完,就看着眼前的人一张俏颜沉了下来。 等到这两人说完后,夏浅笑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双手插腰,做泼妇状:“好你个施宴,趁着老娘不在,就拿老娘的银子送人了,我还靠着这些银子养老呢!” 绿衣紫衣忙安慰她,说也许少爷说的是三万两银子,只是,夏文帝害怕丢脸,现在的朝廷买官这么便宜,硬说成是三百万两银子。说到后来,绿衣紫衣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理由哪里可信,那就是她们的主子确实花了三百万两白银,只买了个礼部尚书回去。 “我不是气他花银子多,我是气他这么笨,也该主动要求谋个油水多的官啊。”夏浅笑还在气愤,眼下大夏皇朝国库空虚,急需银子,就算施宴说要个丞相当当,夏文帝肯定也会给。当个百官之首才好,下面送礼的人也有一大把。 “少奶奶,这事,还是等少爷来了你,你还他说吧。”绿衣紫衣聪明地选择了明哲保身,这对夫妻之间的事,她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以免两头都不讨好,到时吃亏的还是她们两个。 天下第一庄内,施宴刚刚接到夏文帝的圣旨,他看着上面写着的礼部尚书,不由地露出一个微笑,这皇帝倒还真是给了他一个礼部尚书。 自从他得知白常青被凌迟后,他本想以施丞相后人的身份入朝,主动接管礼部尚书一职,但又怕夏文帝生疑,最终,他还是决定花银子买官。没有想到,夏文帝还是把礼部尚书一职给了他。 娘子也知道了吧。想到夏浅笑知道这个消息的表情,将会说出什么话来,肯定像一只气炸毛的小猫一样,施宴的眼神开始变得温柔,好在,他就要见到她了。 分别十多日,他很想她,施宴这十多天,睡得并不好,吃的也少,就怕他不在身边,夏浅笑不知照顾自己,绿衣紫衣不够细心,让夏浅笑饿着冻着累着。要是他知道,他不在夏浅笑身边的这段日子,这个女人除了没那么爱笑,话少了点外,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两样,照样吃照样睡,甚至还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了男人,她也要好好的。施宴估计会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宴儿,你决定好了吗?”施老爷和施夫人走了进来,他们看着施宴手中明黄色的圣旨,这样问道。早在夏浅笑离去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施宴的打算了,但还是想要问下。 “爹,娘,你们在白城等我吧。”施宴冲他们两人笑笑,他们的担忧,他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愿意,他想要的是个名正言顺。不然,即使娘子已经嫁给了他,可是,在天下人心中,容华郡主依旧还是当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她只会嫁入东宫。 而他,将会告诉天下人,容华郡主是他的妻子,并且,她这一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妻子。 “宴儿,我和你娘想要和你一起去盛京。”施老爷径自叹了一口气,让宴儿和浅笑两人呆在盛京,他们两个老人也不放心啊。 “好。”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施宴没有再说什么,要是娘子知道爹娘都会过去,肯定开心,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 得知自家庄主就要去盛京做官了,天下第一庄的下人虽然不情愿,盛京哪有白城好,但还是装着很欣喜的样子,一个劲地拉着传旨的太监和保护白银的士兵们聊天,喝酒,又说着到了盛京后,要承蒙他们的照顾,让他们在盛京的那些大人物面前多露露脸,没准,他们哪天也光宗耀祖了,得个一官半职。 众人贪婪的模样让这些士兵们渐渐放下了戒心,尤其是来传旨的太监。夏文帝慎重地吩咐过他,一定要仔细地留意天下第一庄庄主和庄内众人的反应,还说过,要是他们无所表示,只是漠然接受的话,那么,天下第一庄也就没有必要存留在这个世上了。 没有想到,这只是一群贪婪之人,主子和下人一个比一个贪婪,全都心口不一,小太监冷笑,皇帝担忧过了,这群人进京,只是为了去盛京发财吧。 在门口送走了装着白银的军队和马车后,施宴又带着一群人和小太监打着哈哈,无非就是这银子他已经捐出去了,以后那就是属于国库了,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而这个官呢,他也已经买回来了,他将会带着大家去盛京发大财。 小太监自然应承,就是就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打国库的主意,除非他不想活了,想要连累家人也被诛连九族。 施宴微笑不语,又朝着身边的下人们吆喝:“大家等下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了,爷带着你们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众小厮和丫鬟们卖力地附和,毫无疑问,又换来了小太监几个白眼,当真是一群莽夫,京城里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吧。 一群人又跑进去收拾包袱,大声喊着要和庄主去京城里享福了,看着里面的小厮和丫鬟们全部跑了出来,小太监傻眼了,一下子就带这么多人过去。皇帝并没有给这个新上任的尚书安排宅子啊,难道这么多人都要睡大街? “走了,你磨叽个啥呢?”来福大力地推了小太监一把,可怜的小太监,直被他推得倒在地上,一头栽进了雪地中。积雪很厚,只余他的两只萝卜腿露在外面,胡乱地乱蹬。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兄弟,你没有事吧?”似是被惊吓到了,来福又慌乱地跑过去拉扯小太监,提着那外面的两只腿,就把小太监拉了出来,放在地上,力气过大。刚刚已经站稳了一只脚的小太监被他撞到在地,又栽入了雪地中。 一番拉扯,来福才终于把小太监拉了出来,他一边给小太监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边说道:“瞧我这记性,你连那玩意都没有,我怎么可以叫你兄弟呢,真是罪过。”说完这句话,他又看了小太监的下身一眼,脸上表情十分猥琐。 小太监只觉得被他拍过的地方钻心地疼,奈何眼前这个汉子却没有停手的迹象,他想开口呵斥他几句,却发现说不出话,小太监急得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好在,来福终于放过了他,又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好哥们地说道:“没鸟的兄弟,等下你把裤子脱了吧,让咱们见识下,你那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太监被气得面孔发红,双手指着来福,真想骂一句,大胆。他的举动又引来众人的一番大笑,有人起哄“真像个娘们啊。”“是啊,尤其是那个兰花指。”更有人学着他的模样,翘着兰花指,指着来福,抛着媚眼“讨厌,人家就不给你看,除非你愿意娶人家啦。” “滚,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真让人恶心,还是这个没有鸟的兄弟做起来像啊。”来福不满,又大声地喊着“没有鸟的兄弟,再来一个啊。”“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吧。”青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子说了,差不多就行了,要是再让大家起哄下去,把这个小太监逼死了,那怎么办,他们可是还指望着这个小太监回夏文帝那里复命了,把他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青玉这样说,众人自然散了下去,又跑进跑出地开始东西,少奶奶的身份,他们隐约还是知道一点,主子放着逍遥日子不过,怕是为了少奶奶吧。 见众人没有再取笑自己,小太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青玉一眼,好人啦,回到皇宫后,他一定要把这些人的行径全部皇上,至于这个好人,他就请求皇上,和他一块在宫里当个小太监好了。 “你没事吧,他们这群大老爷们,都是一群粗人,不懂怜香惜玉。”青玉自顾自的地说道,一掌排在小太监身上,成功地解了小太监的哑穴,也成功地让小太监掉了几粒水豆豆。 “咱家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虽然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又能说话了,小太监一抹眼泪,又回复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屑地看着青玉。 势力的狗奴才!青玉在心中骂道。 见小太监又想说什么了,青玉急中生智,把脑袋凑到小太监面前,不怀好意地笑道:“以后你只要在我面前脱裤子就行了,我不嫌弃你没有鸟。” .. 第五章 王府得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自从在男颜祸水当了一段时间的鸭子,青玉思想也龌龊了起来,他虽然不见得会喜欢男人,但口头上还是会经常说说,这些话还是和夏浅笑学的。他就不信,这个小太监不怕。 果不其然,小太监一听见这话,吓得面容失色,这天下第一庄都是些什么人啊,没有一个正常的,竟然还对他这样的小太监感兴趣。就算他没有传宗接代那玩意,可他本质上也算是个男人啊。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众人才收拾好了包袱,小太监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回盛京了吧,早知道他传旨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夏文帝当初砍了他,他也不会过来。 人就是这样,就好比你不知道那里死过人一样,你敢从那里走路。一旦你知道后,你就未必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了。小太监也是一样,自从知道大家都想让他脱裤子后,就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色迷迷的,其中以青玉最明显,只差没有上来把他扑倒在地,吃的连渣也不剩了。想到此,小太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他是宁死也不会屈服在青玉的淫威之下的。 一群人又开始赶路,只是那速度,比蜗牛还要慢。施宴也不在意,甚至还抱怨过速度太快了,于是,众人又放慢了速度。 可是,走了还没有多久,这个大老爷又不满地发着牢骚了,说这一路上太安静了,大家快唱首山歌来听听。 众人一见自家庄主都发话了,立马大声地吆喝起来,你唱你的,我唱我的,没有一丝章法可言。可是,施宴却是非常满意,他又转向一旁的小太监,这个声音是不是太小了,你们再大声点吧。 众人听令,又大声地吆喝起来,小太监有苦不能言,只能催促着大家快点赶路,当然,没有人鸟他,大家还是慢悠悠地走。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下雪的缘故,天黑的缘故,一行人只得下马车生火做饭。一说到做饭,众人又是神速,直把小太监看得傻眼了,这不会真的是一群强盗吧,他掉进了强盗窝。 吃饱喝足后,大家又凑在一起聊天,聊的内容小太监当然听不懂,他只听到大家在说他是傲娇受,不过,小太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只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好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见夜色已深了,青玉又朝着大家喊道。 说完了这句话,青玉就走到了施宴身边:“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施宴点头,示意青玉先下去休息。 还没有睡够两个时辰,大家又被骂叫声所惊醒。 来福一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不知道这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马车?等下我们庄主就劈了你。” 他见几个人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又不解气地跑上去踢了几脚。踢了人后,他这才假装发现眼前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啊?”来福努力地思考着,继而,又惊讶地大叫“兵大哥,你们不是先带着银子回盛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非你们想私藏这几百万两银子。” 越想越有道理,来福大叫一声:“庄主,不好了,有人要抢咱们庄内的银子啊。” 听到来福的叫声,施宴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中下来,他先是一脸气恨的表情,站在原地发了一通怒火,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来,马上又跳上了马车。 “青玉,快点赶路。” 见这人要连夜赶路了,几个士兵也不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又想要干什么了,他们话都没有说呢! “庄主,先等一下,我们有话要说。”几个士兵大叫,又死命地拉着施宴的马车,不让他离开。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本庄主可忙着呢。”施宴扫了他们几个一眼,马上不满“还不快让开,爷还要去京城里发财。”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他们早就听说过,只是这人向来神秘,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没有想到,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竟是这样一个人,长的丑也就算了,还是这副德行,他们可是朝廷士兵,按照大夏士农工商的排列顺序,他们可比他尊贵多了。 几个士兵的底气也足了些,即使他们心中十分害怕,这是要砍头的啊,朝廷派了快一千的御林军来保护这几百万两白银,没想到还有人敢来劫银,可怜那些士兵,在打斗中,全部丧命,只剩下他们几个逃了出来。 “快点说,爷的时间很宝贵。”见几个士兵一直不说话,施宴一脚直接踢在当头的士兵身上,把一个纨绔子弟演的活灵活现。 “庄主,这银子被人抢走了啊。”士兵有话说不出,这个人的力气可真大,被他踢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呢。 “嗯,然后呢?” “庄主,你还有银子吗?你再叫人回去运三百万两白银过来吧。”几个士兵笑得谄媚,那看施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座银矿一样。 “什么?银子被人抢了。”施宴怪叫一声“还有人敢劫天下第一庄的银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是,是,这群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士兵们点头哈腰。 “全部被抢了,一两也没有剩下吗?”施宴开口问道。他怀疑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还,还剩下三十两。”当先的士兵哆嗦下,又从怀中把那三十两银子掏了出来。也不知道那些土匪是怎么想的,在把银子全部抢过去后,又过来扔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说是给他们喝茶用的。 “还好,还有三十两。”施宴指着那三十两银子,表情苦恼“这下怎么办呢?要是皇帝死不承认,说我没有为国库捐献白银,那我岂不是不可以去盛京发财了。”“青玉,来福,快快过来,爷受不住打击了。”施宴假装站立不稳,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不好了,爷的旧疾又发作了。”几人大叫着,又手忙脚乱地把施宴扶上了马车。 待把施宴扶上马车后,这人又像活了过来一样,大声地吩咐众人:“大家快点赶路,要是晚点,这皇帝就不承认爷给他捐赠银子了,争取明晚要到达京城,爷带着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 “好捏,庄主,你坐好了。”青玉应了一声,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那速度,好像后面有人追着他们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只留,那几个士兵和小太监站在原地,傻了。银子都丢了,这人还想着去京城发财。 “等等我们啊,喂,你们等等我们啊。”反应过来的几人立刻顺着马车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一路拼命地赶路,终于在第二天晚上赶到了盛京城中,想到等下就要和夏浅笑见面了,施宴自是心情大好,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 他的一笑,又吓坏了旁边的几个士兵和小太监,这人不会又抽风了吧,虽然只是和施宴呆了一天一夜,但这几个人还是很怕他,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疯癫成性,这一路上把他们几个折腾得够呛。 总是嫌这一路太冷清了,一会儿让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唱曲,一会儿又把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当丫鬟使唤,他自己带来的丫鬟呢,却是从来不肯使唤。 走了没有几步,又说自己渴了,好吧,他们几个强忍住愤怒,去给这个大老爷泡茶,茶终于泡好了。这个大老爷又说现在的他饿了,想要吃什么炸酱面,可怜的他们,连这面都没有听过,哪里会知道怎么做。接下来他们又得承受施宴的一番怒火,要不是打不过这群人,他们早就在路上把这群人打死了。 “我这个官大不大?”施宴好脾气地问着小太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似乎他已经穿上了朝服,正在盛京城中作威作福。 “当然大了,庄主,你这官可是从一品呢。”小太监讨好地笑着,虽然加了个从字,好歹也是个一品啊。先讨好这人再说,以免他又消遣他们几人。 “一品啊。”施宴自动忽略那个从字“那就是我这个官很大了,那我住的宅子是不是也是很大很漂亮?” “其实,这个呢?”几人支支吾吾,哪里好意思告诉施宴,这个新的礼部尚书府还没有开始修建呢。 “怎么了?难道是那宅子太大了?”施宴又继续问道。 几人倒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说真话吧,这人不高兴,把他们扔了下去,那怎么办?不说真话吧,等到他们发现今晚没有地方住,他们几个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家庄主问你们话呢。”青玉一脸凶狠地瞪着几人,眼带杀气。 “庄主,是这样的,因为礼部尚书的府邸实在是太大了,这下怕是还没有修建好呢。”小太监忐忑不安地说道。不是没有建好,而是根本就还没有修建。 “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地方住了。”施宴又生气了,直接踢了小太监一脚。 谁知,他踢完后,又大笑起来:“爷不怕没有地方住,盛京城那么多宅子,爷还怕没有栖身之地吗?” 笑完之后,施宴又朝外面叫道:“来福,这盛京最漂亮最大的宅子是哪所啊?爷今晚要去那里住!” “庄主,我听人说,这盛京城最大最漂亮的宅子当属燕王府。”来福从远处屁癫屁癫地跑过来,献宝似的告诉施宴。 “燕王府啊,好像听说过。”施宴努力思考,似是想要想起他在哪里听说过燕王府一样,想了一下,没有想出来,他干脆就不想了。 “来福,告诉大家,今晚我们就去燕王府住宿。” “好捏。”来福应了一声,又飞快地跑远了。少爷终于要见到少奶奶了。 “庄主,这不太好吧。”小太监为难,要是这么多人都去燕王府的话,不但燕王爷会剥了他的皮,想必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他。 容华郡主可是在燕王府,那样一个大美人,要是这个庄主见了容华郡主后,对着容华郡主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估计他家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怎么,爷想住哪里还要你同意,爷告诉你,这燕王府,我们还住定了。”施宴不屑地看着几人,仿佛不知天高地厚。 “这,这。”几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下可如何是好,不如,他们偷偷地开溜,回宫去把这事告诉皇上,眼下,这几人早已忘记了白银被劫一事了,他们脑海中只有千万不能让这些人住进燕王府。 趁着施宴不注意,几人就掀开帘布跳了下去,一踏上那洁白的积雪,几人又拼命地往前跑。施宴当作没有看到他们,他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了,估计等到皇帝到了燕王府的时候,他也已经抱着娘子睡觉去了。 马车一路驶到了燕王府。 燕王府中,夏浅笑并没有睡着,她早就收到了施宴给她送来的信,叫她今晚吩咐燕王府的下人,不要关王府大门,他将会给她一个惊喜。 “少奶奶,你回去睡吧。”见夏浅笑又打了一个呵欠,绿衣紫衣心疼地道。主子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叫她们三个在外面吹风? “再等等吧。”夏浅笑不死心,她才不相信施宴舍得骗她。她的话刚一说完,就听到了马蹄声,莫非相公说的惊喜来了? “到了,爷,咱们到燕王府了。”青玉激动的声音传来,他本想直接喊一句,我看到少奶奶了,但想到主子早就吩咐过,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少奶奶,遂还是作罢。 “青玉,这宅子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的好?”施宴懒洋洋地从马车中跳下来,又懒洋洋地开口。他看了门口的夏浅笑一眼,眼中微微蕴了一些笑意。 施宴强忍住想要奔过去把夏浅笑拥入怀中的冲动,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打量着燕王府:“不错,还可以将就一下,虽然这宅子比不上咱们天下第一庄。” 第六章 夫妻同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家少爷怎么了?”夏浅笑不解地问着绿衣紫衣,为什么施宴给他的感觉怪怪的,这样的施宴让夏浅笑觉得惊悚,十多天没有见,难道施宴转了性子? “少奶奶,应该是我们眼花了。”绿衣紫衣坚决不会承认,眼前那个穿得花俏,语气轻浮,举止轻佻的人会是他们的主子,一定是她们看错了。对的,一定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见施宴依旧还在王府门口大摇大摆地参观着。绿衣紫衣终是忍不住,想要过去和施宴汇报一下这些天,她们两人是多么的尽忠职守,顺便看看她们的主子到底有没有被人掉包。可是,施宴眼角都没有扫她们几人一眼。 “少奶奶,少爷这是怎么了?”这下轮到绿衣紫衣不解,她们还以为少爷会冲过来把少奶奶搂在怀中呢,要是以前,少爷肯定会这样,但现在,挺玄乎的,原来,是她们多想了。 “你家少爷估计是十多天没有见我,然后得了相思病,最后呢,不知又受了什么打击,就成这个德行了,唉,我还是趁着年轻,再找一个男人嫁了算了。”夏浅笑无奈地叹气,她隐约明白施宴想干什么了,她就不信施宴听到这句话还会无动于衷。果不其然,施宴一听见这句话,马上一个眼神扫向夏浅笑,狠狠地剜了夏浅笑一眼,死女人,当着我的面就敢说这样的话,今晚一定要好好地惩罚你。 夏浅笑这样一说,绿衣紫衣偷笑,待看到施宴那凉飕飕的眼神时,两人又急忙低下头去,只是那肩膀还是在不停地抖动着。 又绕着王府走了一大圈,施宴终于满意了,他看着和他一起的前来的众人,大手一挥:“今晚爷就带着你们住这里了。”他的话刚落,一群人马上就开始搬东西,速度极快,直把燕王府的几个下人看得傻眼了。可是,郡主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貌似自家郡主好像是在笑,看着那个丑男人笑。 “回去睡觉。”夏浅笑无聊地打着哈欠,估计今晚她难以入眠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别胜新婚。 此时的皇宫,夏文帝刚刚批完今天送过来的奏折,见外面又下起了大雪,皇帝心中担忧,各地的奏折纷纷上报着同一件事:百姓流离失所,地方动荡。 夏文帝也无法,好在天下第一庄为国库捐赠了三百万两白银,这真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 “皇上,小宋子求见。” 小宋子回来了?不知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好控制不?最好以后让他把庄内所有的银两全部吐出来,夏文帝暗想。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只是向来神秘,他曾经调查了很久,也不知这个庄主是何人。 “皇上,皇上,奴才有罪。”小宋子和几个士兵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一见到夏文帝后,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何事如此慌张?”夏文帝问道,声音和颜悦色。想到那三百万两银子,他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皇上,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说要去燕王府住。”小宋子一张面孔惨白,恐怕他性命将会不保啊。 “什么,他竟如此大胆。”夏文帝大喝一声,气得一巴掌直接拍在书桌上,他特地不让人修建宅子,就是为了给这人一个下马威。告诉他,这是盛京,不是白城,由不得他呼风唤雨,在皇家面前,一个天下第一庄微不足道。 “皇上息怒。”见夏文帝气得脸上青筋暴露,众人惶恐地低下头去。又抖得更加厉害。 夏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内的愤怒,他先忍忍吧,只要燕王府没有什么意见,那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在银子的份上。 “白银送到了吗?”过了一会儿,夏文帝问道。只要银子到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皇上,这,这银子。”小宋子和几个士兵既害怕又羞愧,要是皇上知道银子被人劫走了,估计他们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了。 “银子在哪里?”夏文帝向前一步,他要看到这笔银子才安心啊。 “皇上,银子被人劫了。”小宋子吐出这句话后,又不停地对着夏文帝磕头,见他这样,几个士兵也不停地磕头。 “请皇上息怒。” “皇上饶命啊。” “你说银子被人劫了?”夏文帝一把把小宋子从地上提起来,另一只手又掐在了小宋子的脖子处,语气阴森,似乎只要小宋子一点头,他就会掐死他。 “皇上,银子,银子确实丢了。”眼前的夏文帝十分渗人,小宋子还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又听见这句话,夏文帝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神情疲惫,银子没有了,他的国库依旧空虚。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劫国库之银。”夏文帝一时怒极攻心,竟气得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皇上,你怎么了?来人啊。” “快传御医。” “快去叫太子殿下。” 众人手忙脚乱,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夏文帝气成这样。 又大约过了一刻钟,夏文帝才渐渐平息了下情绪,也正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走了进来。 “父皇,你怎么样了?”夏楚曦忙走过去,双手紧张地扶着夏文帝,又担忧地问道。 “楚儿,父皇没事,银子有事。”夏文帝激动地拉着夏楚曦的手,死死地用力,直把夏楚曦的手背掐得青紫“楚儿,银子被人劫了。” 夏楚曦心内震惊,还有人这么大胆,他们可是派出了一千御林军啊。 “父皇,你先别担心,这事让儿臣来处理。”见夏文帝又激动起来,夏楚曦忙说着安慰他的话。 他也是一头雾水,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父皇的表情,这白银十有八九是被人劫走了,只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夏楚曦一一在脑海中想着那些人,又一一排除,放眼整个大夏,还没有人敢挑战皇家的威严,那么,只有周边的大周和大齐,北部的耶律族似乎也有可能。 “楚儿,你一定要抓到此人,朕要诛此人九族。”夏文帝表情恨恨,恨不得扒此人的皮,抽他的筋。 “父皇,儿臣会的。” 又是一番安抚,夏文帝才平息了情绪,见他终于不再失控了,夏楚曦才开始问着小宋子和几个士兵。 “你们确定白银全部被劫了?”夏楚曦声音低沉,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魔鬼一样。 “殿下,奴才不敢撒谎啊,此事千真万确。”小宋子觉得特委屈,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倒霉事。 “殿下,还剩下一点银子。”士兵头头从怀中把那三十两银子掏出来,像是献宝一样献到夏楚曦面前,殿下问的是全部银子被劫了没?他可以对天发誓,还有三十两银子没有被劫。 “就这么点?”夏楚曦面容扭曲,他看着士兵掌心中三十两银子,终是面色微变,这样,他终于肯定了,劫银之人故意留下三十两银子,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白银被劫,已成定局,夏楚曦只有想法子把银子找回来。 “小宋子,把所有的事都给本宫说一遍。”夏楚曦扫向一旁胆战心惊的小宋子,天下第一庄给国库捐赠银两的事十分隐蔽,知道的人除了朝廷命官,就只有天下第一庄众人了,是朝廷里出了奸细,还是天下第一庄监守自盗?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小宋子把自己一路所看到的和经历过的全部说了过来,说完之后,他想了一下,又接着道:“殿下,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说要去燕王府居住。” “什么?”夏楚曦厉喝一声,想到容华郡主,他脸色全变,该死的,容华还在燕王府,要是此人图谋不轨,那容华?夏楚曦不敢再往下想。 “殿下,你去哪里?”见太子殿下撒腿就往外跑,一群人又连忙追了上去。 “秦幻,备马,本宫要去燕王府。”夏楚曦此时也把白银被劫一事抛在了脑后,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不知哪里不对,似乎天下第一庄庄主住进燕王府,是顺理成章的事,此人骄纵成性,一看到朝廷没有给他修建尚书府,就说要住盛京最大的宅子,又得知盛京中当属燕王府最气派,这才住了进去。 可是,夏楚曦却还是怀疑,即使小宋子和那几个士兵一直说此人不足为惧,夏楚曦心中还是担忧,一个短短几年就能创建出天下第一庄的人,会简单吗?而且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难道他背后有人? 见众人全部把东西搬进了燕王府,施宴才停止了吆喝,他朝着暖玉阁的方向望了一眼,见那里已经熄了灯,又好笑地摇摇头。 “庄主,我们郡主说了,你们要住进来也可以,不过得付银子。”忠叔一脸疑惑地走上来,又朝着施宴伸出双手,也不知郡主怎么想的,竟然同意这群人住进来,还说那么多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租出去挣点银子。王爷也由着郡主,可是,这毕竟是燕王府,不是客栈啊。 “青玉,给银子。”施宴财大气粗,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爆发富一样。 “给。”青玉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又觉得不够,忙又从来福怀中也掏了一把出来。 “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们再给。”施宴扫了那些银票一眼,又摇摇头“下人不懂事,青玉,再加十万两。” “是的,庄主。”青玉急忙跑向马车中,拿银票去了。 “够了,够了。”忠叔看着手中的银票一时反应不过来,难怪郡主同意让他们住进来,原来如此,这些人当真是大大的肥羊。 “管家,今晚我们住哪里?”施宴客气地问道。娘子娘家的仆人,他自然也会有礼相待。 “随我来吧。”忠叔虽然不情愿,可是王爷和郡主都同意了,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施庄主,我们燕王府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忠叔拿眼角瞅了施宴一眼,见他似乎在认真地听,才接着说下去:“施庄主最好不要去暖水阁暖玉阁和卿安居,也不要容许那些下人们去,那是世子和郡主还有王爷居住的地方,尤其是暖玉阁,不然我们燕王府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之后,忠叔又死死地盯着施宴,这人虽然长得奇丑无比,性格也有点疯癫,但希望他最好在燕王府安分点,他们燕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请放心,本庄主保证不会乱跑。”施宴乖乖地点头,娘子都在这里,他乱跑什么,他决定了,以后就和娘子一起住在暖玉阁,他保证除了暖玉阁,其他的地方他绝不会去。 “那就好,施庄主是明白人。”忠叔又继续带路。 直到把施宴他们带到了离暖玉阁最远的幽心居,忠叔才停下了脚步:“施庄主,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可以来找我。” “那施某就先谢谢管家了。”施宴微笑着道。他还没有开始去找娘子呢,这燕王府就开始防着他了。 “应该的,毕竟我们王府也是收了银子的。”忠叔客气,全是看在银票的份上,虽然燕王府不缺那点银子,可是,郡主喜欢啊。 “既然这样,那施庄主好好休息,老朽就不打扰了。”见月色挺深了,忠叔也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他回头看着施宴,又不放心地喊道:“施庄主,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 “主子,他走了。”直到看不见忠叔的背影了,青玉才走到施宴身边说道。 “青玉,你和他们一起下去休息吧。”施宴知道,三天多的路程硬是被他缩成了一天一夜,想必大家都是十分疲惫。 “主子,那属下先退下了。”青玉本想说主子,你也早点休息,但还是没有说,少奶奶在这里,不用想,主子今晚肯定会过去找少奶奶。 青玉离开后,施宴又看向暖玉阁的方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娘子,为夫过来找你了。 第七章 太子吃瘪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楚曦赶到燕王府的时候,燕王府早已是大门紧闭。秦幻敲开燕王府的门后,守门的两个小厮困倦地打着呵欠,刚想骂人时,见是太子殿下,行了一礼又不解,今晚这是怎么回事,王府这么热闹,不但有天下第一庄的人过来了,连当今太子殿下也过来了,这可是未来的皇上啊。 “天下第一庄众人在哪里?”夏楚曦急忙问道。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带着这一群人去驿馆居住,在世人眼中,容华郡主乃是他的未婚妻,现下,这竟然有男子住进了燕王府,对容华的清誉并不好。 “回禀殿下,天下第一庄众人住进了幽心居。”小厮也不情愿这一群人住进来,可是王爷和郡主都同意了,况且,人家也不是白住,可是付了几十万两银票啊。 一听是幽心居,夏楚曦松了一口气,他和容华郡主自小就相识,对燕王府的布局还是十分清楚,也明白这个幽心居是燕王府离暖玉阁最远的院落了。只是,不管怎样,这一群人还是要去住驿馆。 “殿下,这,小的还是去找王爷吧。” “殿下,小的去找郡主。”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这是太子殿下,他们可得罪不起,还是把王爷和郡主找过来。 “不用了,本宫去找你们郡主。”夏楚曦拒绝,他还是过去暖玉阁看看,不然,他的心中还是不放心,天下第一庄众人住进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相信不管是谁,也不会多想,但他却觉得,此事蹊跷。 “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忠叔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刚刚把那些银票全部交给了郡主,可是,自家郡主却告诉他,今晚还会有贵客到来。当今太子殿下过来,当然是贵客,忠叔一走过来,就听见了夏楚曦的那一句话,一张老脸当先不悦起来。 就算郡主和太子殿下有着婚约,那又怎样,两人毕竟还没有成婚,现下,太子在晚上就敢闯郡主的闺房,这不就是摆明了太子殿下不把郡主,不把燕王府放在眼里,这要是成亲了,那还了得,郡主不知还要受多大的委屈呢。 “忠管家,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夏楚曦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点不对,难怪这老人家生气了,只是,他必须要去暖玉阁,看一眼,他才能安心。 “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我们郡主已经歇息了。”忠叔毫不客气地赶人,要说以前,他对夏楚曦还是存着几丝好感的,这人以前是对郡主不错,可是,自从,上次,太子诬陷燕王府谋权篡位一事,而造成整个燕王府一脉入狱,他的好感与敬意也不复存在了。 “忠管家,可否请容华出来一下,本宫真的有急事。”夏楚曦退后一步,叫容华出来,又有这么多人在,对容华郡主的清誉没有影响吧。 哪知,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不止是忠叔,就连那两个小厮面孔也沉了下去。这下,他们终于肯定了,太子殿下今晚过来,是来找燕王府的碴来了 尤其是忠叔,马上咄咄逼人的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存心不让我们郡主好过是不?放眼整个天下,谁人不知,我家郡主自小畏寒,殿下在这样的天气,让我家郡主出来,明显是见不得我家郡主好!” “放肆。”秦幻大喝一声。 “你才放肆,你家殿下都没有发话呢,你一个车夫插什么嘴。”忠叔马上反击。他看着面色微微变的夏楚曦,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郡主对睿王爷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一定是太子殿下知道后,怀恨在心,这才想出夜闯郡主闺房之事,他敢保证,要是今晚他让太子进去了,明天,估计整个盛京就在说郡主不知廉耻了,太子殿下打的好主意啊。 “忠管家,不管怎样,本宫一定要见容华。”夏楚曦也摆出了一国太子的架子,不管怎样,这只是燕王府的一个奴才,他还不放在眼中。 “吵什么呢,老忠,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燕王府不满地从远处走来,还未走近,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不知这个时候王府已经关门了吗?怎么现在还是大门大开着。”虽是数落忠叔的话,但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指责夏楚曦,在人家睡觉的时候跑过来,真是修养不到家。 “原来是当今太子殿下啊”燕王爷这才看到夏楚曦,行了一礼后,又接着道:“不知太子殿下来燕王府何事,是我们燕王府不懂规矩,今天安寝的太早了,以至于太子殿下过来时,我们已经关上王府大门了,好在,府中下人还算懂规矩,知道又从房中跑过来给太子殿下开门,殿下,不知,你可满意?” 又是一番指责王府下人的话,但真的是在说谁,大家都是明白的。燕王府说一句就叫一声太子殿下,这不是明摆着在提醒夏楚曦,身为一国太子,半夜惊扰民宅不算,竟然还想私闯人家闺房,传出去不但会天下人耻笑,更会被其他几国耻笑。至于后面那句,就在说夏楚曦不通人情了,人家的主人及下人都已经躺在被窝中了,因为你,又得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顶着寒风来给你开门。传出去,不管怎样,理亏的都是他夏楚曦,占理的只会是燕王府。 “秦幻,咱们走。”见没有进去的可能,夏楚曦一甩衣袖,当先进了马车,只是,在这之前,又看了燕王爷一眼,那一眼,极尽冷酷,不带有一丝情绪。 见他们终于离开了,燕王爷才松了一口气,他当然不知夏楚曦过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天下第一庄人是否和表面一样,燕王爷和忠叔想的一样,以为夏楚曦是故意过来找燕王府麻烦,败坏夏浅笑的清誉。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燕王爷吩咐道。燕王府早已是皇家的眼中钉了,自从浅笑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容华郡主,同时赐婚太子殿下之时,他就已经明白了。 只是,那时候的他,得知王妃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一蹶不振,这才让燕王府衰落了下去,都是他不好。 浅笑离家的这几个月,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他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妻子,断不可以再失去疼爱的儿子和女儿了,太子殿下今晚摆明了就是挑衅燕王府,要是,他还是无动于衷,那他就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了。 “秦幻,停车。”马车行驶了还没有多久,夏楚曦就叫道。他对燕王府比对皇宫还要熟悉,现在,他们靠近的地方是暖玉阁吧,他和容华郡主的暖玉阁只有一墙之隔。 “殿下,你还要去?”燕王府都那样赶人了,难道自家殿下还是不死心,今晚一定要见容华郡主,就不能明天见吗?这下,就连,秦幻也开始怀疑他家太子殿下居心不良了。 “不进去看一眼,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心不踏实。”夏楚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他想多了了吧,从小就多疑,看燕王爷和王府管家的态度,容华郡主好好地呆在暖玉阁,天下第一庄的人也安分地呆在幽心居。 看了那高高的围墙一眼,秦幻又看着夏楚曦,一国太子半夜不睡觉,跑来爬人家的围墙,这传出去,真的是? “殿下,请三思啊。”为了不让夏楚曦做傻事,秦幻不死心地说道。这要是被燕王爷知道了,明天早朝时参太子一本,唉,估计百官对太子的支持又会摇摆不定了。 “本宫做事由不得你这个奴才来教。”这下,夏楚曦是真的生气了,爬墙是不好,更何况,他还是一国太子。 劝说无果,秦幻也不吱声了。 沉默了一会,夏楚曦最终还是使出轻功掠了上去,他停留在一棵大树上,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暖玉阁。 绿衣紫衣的声音就同时响了起来。 “抓小偷啊,有人要来偷银子了。” “快来人啊,有小贼进燕王府了。” 两人越喊声音越大,喊道后来,离谱的不知所云了。 “不好了,有采草贼要来采燕王爷这棵帅草了。” “对了,采草贼还说今晚要去采忠叔这棵草。”绿衣不怕死的声音又传来。 “他还说,今晚要采天下第一庄那个骚包庄主。”属于夏浅笑的的声音凉凉地传来。如果说,绿衣紫衣的话让夏楚曦惊讶加气恨,那么,夏浅笑的这一句话惊悚的差点让夏楚曦没有站稳,一头栽了下去,容华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惊世骇俗。夏楚曦恨恨地看着两人,又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举着火把往暖玉阁这边跑,暖玉阁从一片漆黑变成灯火通明,除非他变成一只苍蝇,才飞得进去,心中更加气恨,这两个碍事的丫鬟,当初,他真应该在早膳中下点毒,毒死她们才好。 知道进去再也无望了,夏楚曦只得又使出轻功掠了下去。 第八章 原来如此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路带着绿衣紫衣回到暖玉阁,一进房门,夏浅笑就指着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对着两人说道:“今晚,你们谁去那里睡?” 这样不好吧,绿衣紫衣都是明眼人,不用想,等下主子就会过来找少奶奶,要是发现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少奶奶,而是她们两个,那后果,她们不敢想。 “少奶奶,还是你去吧,奴婢们去外面睡。”两人一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小心地往外面挪,她们是空气,少奶奶看不到。 “给我回来,立刻乖乖地去上面躺着。”夏浅笑叫住想要夺门而出的两人。 “少奶奶。”绿衣紫衣苦着一张脸,委屈地叫道。她们真是命苦。 “乖,上去躺着,明天给你们买糖吃。”夏浅笑安慰着两人,又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绿衣紫衣无奈,只得乖乖地上床躺好,只希望主子不要让她们死的太难看。 待她们都躺好后,夏浅笑又仔细地拿着锦被给她们盖好:“等下,你们少爷不管说什么,都不准噤声,知道吗?” 看着二人不时地点头,夏浅笑才满意地离开了。 她刚刚踏出房门,就遇到了前来送银票的忠叔,和忠叔说了几句后,夏浅笑告诉他,等下会有贵客到来,他这个王府的管家应该要去门口相迎。忠叔虽然不解,这大半夜还有谁会过来,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又不放心地叮嘱着绿衣紫衣几句,夏浅笑才转身离开,她也要去找睡觉的地方去了。要是她乖乖地呆在暖玉阁等着施宴过来,估计她今晚会被施宴吃的连渣也不剩,严重点,可能几天也下不了床。 走了几步,夏浅笑还未走出暖玉阁,就已被人拉入了怀中,夏浅笑霎时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施宴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低低地响起,又带着坏坏的笑意:“娘子,你不听话,为夫该怎样惩罚你呢。”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边,带来微微的酥麻,夏浅笑差点就软倒在施宴中的怀中。这个胸膛,她有多久没有依靠了? “娘子,你怎么了?”没有听到夏浅笑的回答,施宴担心地问道。 某个刚刚还想着逃跑的女人,此时只有感动与满足,还有一点点的委屈。她闭着眼睛靠在施宴的怀中,闻着那属于施宴的味道,这才安心地露出一个笑容。 “相公,你怎么来了?”夏浅笑惊喜地抬眸问道,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却又耀眼的胜过天上最璀璨的星辰。 这样的夏浅笑让施宴的心变得十分柔软,她的眼神直击入施宴的内心,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赖。施宴想,只要能够看到这样的她,不管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那都值得。 “想娘子了。”施宴回答道。又低下头去,轻吻着夏浅笑的嘴角。 “怎么哭了?”察觉到嘴边的泪意,施宴温柔地问着。然后又低下头去,不停地吻着夏浅笑脸上的泪珠。 夏浅笑不停地摇着头,这些天一直以来的压抑与不安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该怎样和施宴说,她不喜欢这里,没有他的地方,她觉得一切都是冰冷的。尤其是她的心,被盛京的天气冻结成冰。 “相公,你怎么才来?”夏浅笑越想越委屈,要是施宴不在身边的话,她可能会坚持独立,一个人面对着这一切,可是,施宴一旦在她身边,让她依靠,她却会变得极为脆弱。 “乖,娘子,是我错了,不应该让娘子一个人回来的,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施宴温柔地吻着她,软着语气哄着夏浅笑。夏浅笑的脆弱他以前也见过,在她得知赵穗儿死后,那样的夏浅笑脆弱得让他心疼,可是,娘子,赵穗儿的死只是个开始,以后,这盛京还会死更多的人。这座古老的城池曾经被鲜血覆盖,又被岁月洗去那些痕迹,以后,这座城池的一切,将重新浸满鲜血。 施宴知道,他踏入盛京为的是什么?就像他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曾经的他,想要的是让施老爷和施夫人一生平安,他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现在的他,想要的是和夏浅笑的名正言顺,他不会让自己的妻子一直顶着别人未婚妻的头衔。 “娘子,咱们先回房,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好吗?”施宴打横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就向着房中走去,盛京这样的夜晚,大风呼啸,他不忍心她冻着。 回房?夏浅笑此时才想起绿衣紫衣还在房中,要是让施宴看到,肯定会明白她刚才是想去干什么了? “相公,我想去你那里睡。”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不准施宴踏进房中好。 “娘子,刚才是想去幽心居找我?”一想到刚才夏浅笑是要去幽心居找他,施宴自然欣喜。一双琉璃眸中晶莹璀璨,眼中带着感动与宠溺。 “傻瓜,你呆在暖玉阁就好了,我自然会过来找你的。”施宴伸出手抚摸着夏浅笑的脸颊,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他的笑声低低的,却极为好听,在暖玉阁回荡着。过了一会儿,夏浅笑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句:“娘子,我很高兴,你这样的想着我。” 看着眼前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嘴角皆带着暖意的施宴,夏浅笑默默地垂下眸,把头靠在施宴怀中,又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施宴的腰。终是没有说出实话来,她是打算今晚找个地方藏起来,躲着他的。 她对施宴的感情终究还是没有那么深吧,夏浅笑不知道,要是有一天,她又像来到这个异世一样,毫无预兆地离开了,施宴会怎样?是一个人到处地找她?还是过了不久后,把她忘掉?或者,和真正的容华郡主在一起? 但夏浅笑知道,就算有一天,她的身边没有施宴了,她依然会好好地活着,甚至会比以前还会活得更加好,只是,那样,她想必再也不会开心与幸福了,可是,她依然会好好的活着。现在的她,还是坚信,谁离开了谁,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她还不明白,如果没有相爱的人在身边,如果相爱的人已经辞世,另一个人,将会心灰意冷,活着只剩绝望,倒不如也离开这个人世。 “相公,对不起。”对不起,我其实是想躲着你的,夏浅笑还是自私的,只是因为不想被施宴要的她下不了床,就打算躲着他。 “娘子,怎么了?”施宴还是不解,担忧地问道。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娘子的脸上写着的是自责,娘子在自责什么?“没事,相公,咱们回房吧。”夏浅笑朝着施宴笑笑,是她做错了,明明是知道施宴对她的感情的,只是因为自己前世二十四年的不安与怀疑,又一再地否定,几个月来,施宴对她的感情,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中。夏浅笑,你到底是在不安什么?是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属于你?你抢了别人的幸福? “好。”施宴再不做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两人的感情又浓了几分,两颗心,又靠近了。 打开房门,没有看到绿衣紫衣,夏浅笑想,想必是刚才她和施宴的说话声被两人听见了吧,所以两人就走了吧。其实不然,绿衣紫衣在夏浅笑离开后,一人朝着幽心居的方向离开了,一人悄悄地跟在夏浅笑的身后。 直到两人看见夏浅笑和施宴呆在一起后,她们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相公。”夏浅笑才叫了一声,就看见施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 “有人来了。”施宴看着暖玉阁外,最靠近围墙的那棵大树,太子殿下就藏在那里吧,即使枝干动的幅度很小,他还是感觉得到。 希望绿衣紫衣不要让他失望,不然,他还真的不放心把娘子让她们两个来保护。 “是谁?”夏浅笑只觉得刺激,传说的武功真的是个好东西,像她就什么都感觉不到,要是她也会武功,那该多好。 “太子殿下。”施宴轻笑了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绿衣紫衣的声音。施宴满意,这两人没有让他失望,反应还是不错,也不枉费他精心地培训了两人几年。 只是,施宴的笑意还未达到眼底时,就听清了绿衣紫衣说的是什么。这时候,他怀中的人又叫了一句‘他还说,今晚要采天下第一庄那个骚包庄主’,施宴一张脸全黑了。 “娘子,你不乖。”施宴邪气地笑着,搂在夏浅笑腰间的手也开始往上。 “不准掐我。”夏浅笑吓得闭上眼睛,她以为施宴想要掐她的脖子。 没有感觉到痛意,夏浅笑这才小心地睁开眼前,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笑得讨好:“相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谁知,这句话却对施宴不管用,这男人别扭地别过脸去,冷哼一声,就是不看夏浅笑一眼。 生气了?这招怎么不管用了?夏浅笑暗暗惊讶,但还是说着好话,她主动伸出手搂住施宴的脖子,又把施宴的脸扳过来对着她:“我家相公最大方了,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家相公肚里不但能撑船,还能撑的起飞机大炮火箭。” 还是不理我?看来这次施宴是真的生气了,夏浅笑决定再加点猛料,她一脸甜蜜地说道:“毛主席说。” 有反应了,夏浅笑就是知道,施宴这男人还是很小气的,你看,一听见她嘴里出现别的男人的名字,虽然那表情还是一样的别扭,可是耳朵却是竖着。 “相公,毛主席说。”夏浅笑又闭着嘴巴,不肯说了,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娘子,毛主席是谁?”施宴用一只手勾着夏浅笑的下巴,眼里带着两簇小小的火苗。他没有生气,他真的没有生气,他只是在吃醋,吃这个叫毛主席的人的醋。 “一个男人。”夏浅笑不怕死地说道,又补充一句“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娘子喜欢他?”施宴的声音阴测测的,有点咬牙切齿,换成是谁,听到自家娘子夸别的男人,都不会高兴。 “喜欢,很喜欢。”夏浅笑实话实说,以前的她当然喜欢毛爷爷了,在二十一世纪,只要是个中国人,估计就不会不喜欢毛爷爷,尤其是红色的,一把一把地拿在手上,一张一张地数着,那感觉,妙不可言。 “真的?”施宴不死心,又继续问道。 “假的,现在不喜欢,现在我只喜欢我家相公大人了。”夏浅笑马上接着道。只要施宴不生她的气就好了。 “这才差不多。”施宴开心地说道。待看到夏浅笑偷笑的表情时,明白过来自己被夏浅笑耍了,自己还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就算听到娘子说喜欢他,以后也要装出淡淡的样子。只是,这个,毛主席,他必须要问清楚是谁?对于夏浅笑身边的一切异性,施宴都会倍加防患,除了那些,他觉得没有威胁的人。 “娘子,毛主席是谁?” “一个老爷爷。”夏浅笑调皮地冲施宴眨眨眼。 “他说什么了?”施宴乱想着,这人不会是认识他吧,在娘子的面前说过他的坏话,要真是这样,哪天他见到此人,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说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又给忘了。”夏浅笑歪着脑袋,努力思考着,毛主席说过的话太多了,她该说哪一句才好。 不肯说?施宴拿眼睛瞅着夏浅笑,一只手慢慢地朝着夏浅笑的腋窝下滑去。 “相公,毛主席说,人多力量大,叫我们多生几个孩子。”见施宴想挠自己的痒痒了,夏浅笑急中生智,马上回答道。 施宴先是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他深情地看着夏浅笑,语气温柔:“娘子,想要宝宝了?”一只手,又开始滑向夏浅笑的小腹,似乎,那里已经孕育着小宝宝了。 夏浅笑不安地点头,又摇头,这样的话她该怎样说,说她不想要吧,肯定是骗人的,谁不想为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为他生出可爱的宝宝。要是她说实话吧,施宴会不会取笑她,要是她说假话,施宴会不会乱想,把假话当成了真话。 施宴又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愉悦,他把夏浅笑紧紧地抱着,夏浅笑的头靠在施宴的胸膛上,隔着衣物,夏浅笑都能感觉在施宴的胸膛在不停地震动,她甚至都能感觉到施宴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扑通,强而有力。 夏浅笑觉得很幸福,不管以后怎样,至少现下的她很满足,小宝宝,希望你快点来娘亲的肚子里,你爹和你娘一样,都很喜欢你。 “干吗?” “生宝宝,娘子不是说想要很多个宝宝吗?咱们一年生一个。”施宴抱着夏浅笑,就向雕花梨木大床走去,就算以后小宝宝出生后,他会失去很多福利,那又有什么关系,娘子喜欢就好了。 “等下,我还有话要问呢?”躺在床上后,见眼前的男人已经开始脱衣裳了,夏浅笑急忙喊道。 “嗯。”施宴轻嗯一声,脱衣裳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要是以前的他,从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倒还好说,再加上他和夏浅笑分开了十多日,他自然想她。 “相公,我有话要问呢。”脱完了自己的衣裳后,施宴又开始脱起夏浅笑的衣裳来。 “快说,那三百万两银子怎么回事?”捉住那两只在自己身上不安份的大手,夏浅笑努力地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不过,夏浅笑这样的表情明显地被施宴想成了别的,只见这男人眯着眼睛,全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娘子,你明明还说有话要问呢,可是,你又这样的诱惑着我。” 说完这句话,施宴就吻住了眼前的红唇,他不忍了,就算娘子不喂饱他,也得先要他吃点甜头再说。 被施宴堵住嘴巴,夏浅笑欲哭无泪,这男人那只眼睛看见她在诱惑他了,她是在生气,她是在质问不听话的相公好不好。 激情过后,夏浅笑软绵绵地躺在施宴怀中,某个刚刚兽性大发,又吃到美味的男人一脸满足。 “娘子,刚刚想要问什么来着?”施宴看着眼前满脸红晕,眉眼皆带着妩媚的夏浅笑,这样的夏浅笑让他欲罢不能,他的眸色又暗了下去,某个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三百万两银子。”夏浅笑有气无力地说道,也真难为这孩子了,都过去一晚了,还记得这银子的事情。小强精神真是顽强。 “没有三百万两,只有三十两。”想到夏文帝和太子殿下看到那三十两白银的表情,施宴也觉得有点好笑,早知道昨晚他应该带着娘子去皇宫看看。 “难道皇帝说的是假话,还是说大夏买官这么便宜?”不管是中国的古代还是现代,抑或是这个朝代,夏浅笑知道,买卖官职是历来就存在的,只是没有想到大夏会这么便宜。三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个礼部尚书,那好歹也是个从一品啊。 “不是,我后来又派人把白银劫走了。”施宴轻摇着头,要是他真的花三百万银子买官,不用想,娘子肯定会把他踢下床去。 “相公,你这招真高啊。”夏浅笑竖着大拇指赞叹道,尔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来,不放心地问道:“相公,要是皇帝知道了,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皇上他们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施宴一点也不担心夏文帝会怀疑,这三百万两白银他现在才不会乖乖给朝廷,要是哪天,夏文帝把娘子赐婚给他,他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捐赠给国库了。 “相公,你来盛京真的是要当官吗?爹娘呢?还有老头他们呢?”问完了白银的事,夏浅笑又开始问着其他的事了,她还真有点想他们了,不知,他们会不会也想她? “爹娘过段时间就来了,师父也来,慕慕也来,梵儿那小子也会过来。”看夏浅笑神采黯了下去,施宴巴不得把所有她想问的都告诉她,只为让她开心。 “真的啊,那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夏浅笑也很高兴,只是,她看了施宴一眼,皇上和太子殿下不会同意让相公一直住在燕王府的,那么爹娘他们也很难住进来了。 “娘子,你又乱想了。”施宴轻点着夏浅笑的额头“放心吧,在礼部尚书府未建好之前,我可是打算一直住在暖玉阁。” “那要是建好呢?会不会离燕王府很远?”夏浅笑想起前世她看到的那些穿越小说中,女主一穿过去,各种强大,各种厉害,各国皇帝在女主面前,注定是弱小的命,同样的都是穿越女,她却连个武功都没有,更不说让一国帝王朝她俯首称臣了。 “不会,娘子,相信我,礼部尚书府只会建在燕王府的隔壁。”施宴自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相公,真的没有事吗?”夏浅笑虽然不知施宴的能力有多大,但是像大夏这样的封建皇朝,皇权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中国古代的历史她还是了解的。 “娘子,似乎精神不错。”见夏浅笑还是有点担忧,施宴决定还是继续着他还想继续做下去的事情。 “没有,我,我很困了。”现在的夏浅笑只要听见施宴这句话,就算没有看见施宴的表情,她也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了。 “娘子,天色已晚,咱们歇息吧。”未给夏浅笑拒绝的余地,施宴又朝着眼前的女子压了上去,吻住了那还想喋喋不休的红唇。 这下,夏浅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什么天色已晚,这都已经是大白天,一晚上还不够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某个吃饱喝足的男人才放过了她,夏浅笑迷迷糊糊中,听到施宴在她耳边说道:“娘子,不管发生什么,为夫都在你的身边!” 第九章 扑朔迷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大清早,夏楚曦就带着人来到了燕王府,只是,吃了个闭门羹。自从容华郡主回来后,燕王府众人的作息时间也开始改变。容华郡主在府中说过,不要墨守成规,应该要改革创新,比如这个睡觉时间就要好好改了。 雪花飘飘,都冻得死鸭子,何必起的那么早呢,还不如窝在被窝中。这句话一说出来,燕王爷也没有说什么,至于王府的那一些人自是感激,还是郡主好啊,知道体恤他们辛苦。如果夏浅笑知道他们的想法,估计也只会好笑地摇摇头,她说这句话最大的理由是,因为早上她自己起不来。 “殿下,奴才去敲门吧。”小太监站在风雪中,浑身瑟瑟发抖,殿下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昨晚不知来燕王府何事,回去后,又在东宫发了一通怒火,一宿未睡,天刚刚亮,又急忙赶来了燕王府。容华郡主,你就出来见我们殿下一面吧。 又大约等了一个多时辰,燕王府的大门才打开,开门的小厮看着站在门口的夏楚曦,见他面色憔悴,暗暗惊讶,太子殿下真是不死心啊,一大清早就过来败坏他们郡主的清誉了。在燕王府众人中,夏楚曦已经成为了一个专门想方设法败坏他们郡主清誉的卑鄙小人了。 “殿下,里面请。”小厮依旧笑脸相迎着把夏楚曦迎进了王府大厅,又慌乱地跑去请王爷。即使知道太子殿下是过来找郡主的,他们还是不敢去暖玉阁打扰郡主,燕王府中的人都知道。郡主自从从外面回来后,不但性情大变,还带回来了两个很凶的丫鬟,其凶悍程度和芳菲有的一比。 见过燕王爷后,夏楚曦又提出了想要去见见容华郡主的想法,燕王爷自然不好拒绝,人家客气有礼,他能说什么?只是,燕王爷看了一眼天色,有点为难,浅笑怕是还没有起床啊,这孩子,失忆回来后,就有了赖床的习惯了。 “燕王,本宫只是想见容华一面。”见燕王爷为难,夏楚曦又执拗地说道。不见容华一眼,他安不下心来。 “老忠,你去暖玉阁看看,郡主起来没有?”燕王爷吩咐忠叔,不用想,浅笑肯定还没有起床。 “太子,你知道的,容华从小体弱,难免嗜睡一点。”燕王爷也有点尴尬,毕竟这传出去对浅笑的名声不好,有哪个官家小姐此时还没有起床呢。 夏楚曦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他一袭明黄色长袍,站在燕王府的大厅中,身形萧瑟。 不一会儿,忠叔就走了进来。他把绿衣紫衣的原话告诉了燕王爷,昨晚暖玉阁闯入了一个小贼,郡主受到了惊吓,天亮以后才睡着,她们两个做丫鬟的哪里忍心打扰郡主。 听到这句话,夏楚曦才微微变了脸色,不管燕王府知道不知道昨晚闯入暖玉阁的人是他?他很肯定,容华郡主并没有受到惊吓。她在躲着他,她压根就不想见他,以前的容华郡主或许还对他有着兄长般的情谊,但现在的容华,只是把他当陌生人看待,夏楚曦自然心中酸涩难忍。 “燕王爷,那本宫就告辞了。”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夏楚曦干脆就告辞了。他本想问问天下第一庄众人的情况,还是作罢,是他多疑了,昨晚暗影和仇影一直守在幽心居,监视里面一群人,传回来的消息到让他微微放心了点,天下第一庄众人很安分,吃过晚饭后,又全部睡了下去,他们没有看见有人离开。回到东宫,夏楚曦看着这座气势恢弘,壮大磅礴的宫殿,心中也难免苍凉。他是大夏皇朝尊贵的太子殿下,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嫡出身份,他将会是这个皇朝未来的主人。 他的母后,当今的皇后娘娘,听说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十四岁入宫,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开始,一步一步没有家族势力的依靠,最终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登上了皇后之位。次年,又生下了他,夏楚曦明白,这其中的艰辛,他自是无法体会。 就像现在一样,他一直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生下他之后,母后就一直幽居于未央宫。闭门不出,只是偶尔地见见他,不干涉后宫之事,甚至连父皇的面也不见。 小时候的他也问过母后这个问题,那个总是对他严厉教导的母后,似乎却不想说这件事,只是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他能够坐稳皇位,他的这个太子之位,自他一出生,就有人为此流血牺牲过。 同样的,夏楚曦也问过夏文帝这个问题,每次,夏文帝总是一脸愧疚,说都是他的错,他对不起她。 后来,夏楚曦也慢慢懂事了,皇家长大的孩子总是要比一般家庭长大的孩子要早熟,他也渐渐明白了一点,父皇对母亲有着深深的愧疚,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吧,在父皇的心中,他的太子殿下无人能够撼动,父皇的眼中也才只看得见他这一个儿子的存在。 这似乎也是一种荣耀吧,除了尊贵的嫡出身份,他更有着父皇的宠爱。可是,他心爱之人眼中却没有他。想到容华郡主,夏楚曦也不禁回忆起他们从前的事,他们自小就相识,他一直都知道,容华郡主是他的未婚妻,容华郡主及笄后,将会嫁入东宫。小时候的容华,对他并不亲近,容华是什么时候对他亲近起来,又向盛京百姓表明,她喜欢的是四弟呢? 想到此,夏楚曦觉得后背微微有点凉意,手足都开始冰冷,似乎这一切都是在三弟离开盛京后,夏楚曦想起来,三弟还在盛京的时候,容华最亲近的人就是他,只要有三弟在的地方,就必然能够看到容华郡主,容华的眼神里一直也只有他,那种亲近,似乎都超过了她的嫡亲兄长夏浅曜。 五年前,三弟不知何事被父皇贬去了西北,那一个晚上,容华有去找过朝阳公主,第二天,朝阳主动向夏文帝要求,她甘愿陪伴兄长去西北苦寒之地。越想越心惊,夏楚曦一时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似乎以前的他忽略了很多事,那些事情,他刻意不去想过,因为以前的容华郡主就算主动说过喜欢的是四弟,但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要长的多,夏楚曦以为,容华郡主的心中是有他的。 但如今看来,他夏楚曦必须要换种想法了,三皇子夏衍曦,那个被他一直遗忘着的弟弟,夏楚曦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这个三弟有着一脸的阳光笑容。 五年没有见面,夏楚曦都不知道,要是有朝一日,这个三弟回京,他是否能够认出他来。夏楚曦相信,朝中之人和他一样,想必也是遗忘了这个皇子和公主了。 “暗影,仇影。”夏楚曦叫道。他必须要派人去一趟西北了,那个苦寒之地,不知三弟和朝阳这些年过得如何。 “殿下。”暗影和仇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待听完夏楚曦的话后,两人对视一眼,皇后把他们派给太子殿下,就是让他们保护殿下的安全,如今,殿下却要他们去西北地区。 西北离盛京路途遥远,这一去一回,就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们去吧,母后那里我自会和她说。”夏楚曦疲惫地闭上双眼,身在这个位置,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很累,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去做,却因这个身份,他必须要做,有些事情,他想要去做,却因为这个身份,他不可以做。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夏浅笑才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一双带着璀璨笑意的琉璃眸。 见她醒来,施宴欢喜,要是夏浅笑再不醒来,他也会叫她起来,睡了一天,娘子也饿了,总要起来吃点东西。 两人依旧还是像以前那样,除了地点换了一下,其他的都没有变。 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施宴就拿起一旁的衣裳为夏浅笑穿起来,动作熟练,可能夏浅笑穿衣的动作都没有这么自然吧。 穿好衣裳后,施宴又抱着夏浅笑去洗漱,最后,他才开始给夏浅笑梳发,见梳妆台上只有两只缠枝簪,施宴一瞬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眼神温暖如水,缠枝缠枝,娘子还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在施宴的怀中吃了一点东西后,夏浅笑也觉得精神好了很多,稍微的恢复了一点力气。 得到施宴的许可后,绿衣紫衣才敢进来,把这一天的事情告诉了夏浅笑。早上的时候,太子殿下来过,这一天中,燕王爷也来过很多次,甚至在中午的时候,又担忧地请了太医过来,最终,还是被绿衣紫衣打发走了。 在得到绿衣紫衣的再三保证,夏浅笑没有事,只是睡着了,这个关心女儿的父亲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走的时候,又不时地回头看暖玉阁。 “相公,你要见父王吗?”夏浅笑抬眸问道。在燕王府也住了好几日,这个原主的父亲,她也见过好几次,但那一句父王,她却从没有叫出口。但是那种疼爱,夏浅笑还是感觉得到,她有她的幸运与幸福,因为,她嫁给了施宴,但同样的,容华郡主也是幸福的,她又一个疼爱她的好父亲。 “俊女婿当然得见岳父。”施宴对这个传说的战神,还是听说过,对燕王爷,现在,他就是娘子的父亲,哪里有不见的道理。 “好,咱们去见父王吧。”夏浅笑也下定决心,既然她进入了这个身体,即使她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送上来的父亲和兄长,她也打算接受,前世的她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今世就让她体会一下吧。 两人来到卿安居的时候,燕王爷还坐在椅子上叹气,浅笑虽然平时也起的晚,但还从没有一睡就睡一天的,连点东西也没有吃,教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担忧。 “王爷,郡主来了。”忠叔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喊道。表情似惊喜又好像带着惊吓。 “浅笑来了。”燕王爷从椅上起身,脸上是隐藏不了的笑意,这孩子,竟然主动过来看他了,燕王爷的眼睛有点湿润,似是欣慰,又似是感慨。 “王爷,郡主还带着一个男人过来了。”忠叔又接着说道。刚看到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暖玉阁什么时候进去了一个男人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什么?”不敢相信的语气,燕王爷觉得很奇怪,浅笑带着一个男人过来了,难道是浅曜和他说过的,浅笑的夫婿?曾经的施丞相的独子?这件事情,燕王爷早就想问了,奈何夏浅笑在府中对他比较冷漠,他才一直没有开口。 施宴和夏浅笑手牵着手走了进来,一见燕王爷,施宴才放开夏浅笑的小手,客气地朝着燕王爷施了一礼。 “小婿施宴拜见岳父大人。”施宴还是有点惭愧,他和夏浅笑成亲那么久了,却一直没有见过她的家人,施宴总是觉得这样会让夏浅笑受到委屈。他总是那样,做什么之前,都会先考虑夏浅笑,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夏浅笑受到一丝委屈。 “老忠,你去外面守着。”燕王爷看了施宴一眼后,又朝着一旁的忠叔吩咐道。此时事关重大,浅笑在外面成亲的事已成定局,哪里能够改变,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隐瞒下去,不然,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父王,女儿的相公,你满意不?”夏浅笑在一旁微笑着说道。这句话,在她来卿安居的路上,就一直想着了,犹豫了好久,她才说出了口,既然决定从心底上接受燕王爷这个父亲,夏浅笑自然也希望燕王爷能够喜欢施宴。 “满意,很满意,父王怎么会不满意。”燕王爷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女儿终于叫他了,他还以为,失忆后的女儿永远不会叫他呢。 平复了下情绪后,燕王爷这才仔细地打量着施宴,刚才的他眼中只有夏浅笑,对这个女婿,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后。 满意地点点头,燕王爷对施宴的外在还是很满意,这小子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俊朗,不过,看他看浅笑的眼神,燕王相信施宴不是花心之人。他活了四十多年,再加上一直身居高位,看人还是看的很准的,这点,燕王爷一直就很自信。只是,这长相他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燕王爷疑惑地想着。 “贤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燕王爷不解地问道。他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施宴,但怎么就觉得他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他在脑海中仔细地回想着施丞相和施夫人的长相,好像施宴和他们二人都不像。 “父王,我以前没有来过盛京。”施宴微笑着回答。又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去,掩盖起一切的情绪,这男人还是很厚脸皮的,第一次见岳父大人,这一声父王叫的比夏浅笑还要顺口。 “是我看错了吧。”燕王爷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杯弓蛇影,他是老了吧,这十多年来,他总是觉得心力交瘁,力不从心,好在,现在,浅笑也已经有了归宿,他也是该放心了。 “浅笑,你先出去,我和小宴谈谈。”有些话,燕王爷并不打算让夏浅笑知道,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将要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交给一个男人时,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父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施宴哪里愿意让夏浅笑离开,他可是希望娘子时时刻刻都呆在他的身边。 “小宴,既然这样,我也直接说明了,浅笑是容华郡主,自出生起就和当今太子殿下有着婚约。”一想到这个婚约,燕王爷就觉得棘手,与皇家的婚约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当初他也想过,要是浅笑的夫君知道她的身份后,会不会不要她,毕竟没有几个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娶未来的皇后娘娘为妻。 在他入狱的时候,夏浅笑又是一个人回的燕王府,身边并没有那个她所嫁之人,燕王爷甚至还怀疑过夏浅笑是不是被人休弃了,要不是为了怕引起夏楚曦的怀疑,他早就去运城找施宴拼命去了。 “我知道。”施宴依旧还是微笑。他刚知道这个消息时,确实也动摇过,无措过,甚至连放弃夏浅笑的想法也在脑海中闪过。但是,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无法更改,那么,再加上,夏浅笑于他,已是无法割舍掉的存在,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夏浅笑的爱意,已经深入骨髓。这一切,他只有接受。 听到施宴的这句话,夏浅笑和施宴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的笑意。 “是父王老了。”燕王爷看着一脸笑意的施宴,又看着同样满面笑意的夏浅笑。 该怎样做,该做什么?这对夫妻,他们心中都是很明白的。或许,就像儿子从运城回来之后,对他说的那样。这个男人虽然没有野心,但是,他的风华必定有一天会耀眼天下。 第十章 疑窦初现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一大早,施宴终于接到了入朝通知,夏文帝准许他上朝参政,同时送来了礼部尚书的官服。伴随着这些而来的,还有着燕王府隔壁的那块空地,此时正在大兴土木,传旨的大太监说,礼部尚书府将建在燕王府的隔壁。 对此,夏浅笑疑惑了好久,明明施宴什么也没有干,怎么一切就如他所愿了呢。可是,这男人只是笑,却不肯说出原因,直到夏浅笑使出杀手锏,吐出一句,你要是再不说,就一个月不准爬上我的床。施宴才笑着告诉夏浅笑,因为施老爷已经进京了。 见夏浅笑还是不解,施宴只是吻了吻她,说一切等他回来后,再慢慢地与她细说,夏浅笑无异议。 暖玉阁中,夏浅笑依然窝在被窝中,见施宴已经穿好了朝服,夏浅笑不屑地撇嘴,死男人,穿成这样去勾引谁呢? 夏浅笑的动作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施宴看在眼里,他在夏浅笑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娘子吃醋了,可是,他这种人啊,天生丽质,他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相貌,施宴一直是自信的。 “赶快给我易容,你来的那晚是哪样的,就易容成哪样的。”夏浅笑不满地叫道,活脱脱的一个小妒妇模样,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不乐意别人看我的相公,我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的’。 “遵命,娘子大人。”某个男人只觉得夏浅笑生气时的样子可爱极了,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却没有一丝威慑力。 见施宴易好容后,夏浅笑才满意点,相公这样才好,普普通通的,既不会显眼,也不会影响国容。 “娘子可还满意?”施宴笑着问道。 “满意,本大人非常满意。”夏浅笑像个女王一样高傲,又朝着施宴扬着小下巴“去吧,快点出去给大人我挣银子回来花。” 又是这句,施宴只觉得哭笑不得,也不知娘子这个毛病是怎样养成的,眼中除了他,估计就只剩银子的存在了,可偏偏,她喜欢存着大把的银子,没事,就会拉着他一起坐在床上数银子,可是施宴却很少见过夏浅笑花银子。 “少奶奶,我们今天干嘛?”见施宴离开后,绿衣紫衣才走了进来,两人看着依然还躺在床上的夏浅笑,心内好笑,少爷离去的时候,嘴角边的笑意可是藏也藏不住呢。 “我们当然是出去逛街啊。”想起来了盛京也有一段日子了,因为施宴一直不在身边,夏浅笑自然没有心情出去逛逛,如今,相公又在她身边了,夏浅笑觉得心安。 “好吧。”绿衣紫衣即使有着一点不情愿,还是点头同意,眼下的盛京并不太平,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主子吩咐过,不管少奶奶做什么,她们只要服从,执行就可以了。 “我去换件衣裳。”一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就跑向了自己的衣橱,哈哈,今天终于让她如愿了,以前每次看施宴一袭白衣在她眼前晃悠时,夏浅笑就觉得心内痒痒的,她总觉得施宴穿白衣时,衣裳如雪,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出尘,再加上他的五官精致,仿佛经过精心的精雕细琢一样,却又给人一种魅惑之感。 想起施宴在男颜祸水穿的那次红衣,夏浅笑暗暗下定决心,什么时候,她一定要让施宴再穿一次,再好施宴穿着红衣跳舞给她看,要是这个朝代有照相机,那该多好啊。 终于换好了衣裳,夏浅笑又叫紫衣给他梳了个男人发髻,待一切都搞好后,某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不时地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那个‘男人’。夏浅笑越看越满意,虽然没有施宴那么出尘,但是她比相公多了一丝娇媚啊,她是女人的事实,无法改变,就算做男装打扮,脸上还是带着媚态。 “铜镜,铜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上最俊的男人。”夏浅笑死命地摇着那面镜子,似乎铜镜再不回答她的问题时,接下来她就会松手把人家砸在地方似的。 绿衣紫衣黑线,少奶奶又怎么了,这个世上最俊的男人不是少爷吗?在绿衣紫衣眼中,施宴是神一样的存在,完美的无可挑剔。夏浅笑曾经就愤愤不平过,怎么这两个丫头对她就不够死心塌地呢。为此,夏浅笑还和施宴抱怨过,说她身边的丫鬟整天对着施宴犯花痴,尤其是后面那句,相公,你放一个屁,绿衣紫衣肯定也会说成是香的。 当时的施宴只是笑笑,即使他很想说一句,娘子,大家闺秀是不可以说这么粗俗的话的。 “少奶奶,世上最俊的男人当然是少爷了。”见夏浅笑一直还在坚持问着那个根本就不会开口的镜子,绿衣紫衣开口道。 “你们说什么?”夏浅笑的声音阴测测的,这两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了,施宴哪里比的过穿男装的她。 “少奶奶的,我们说的是,世上最俊的男人当然是少爷的妻子,少奶奶你了。”绿衣紫衣艰难地说道。主子,你怕回来吧,小的真的招架不住了,少奶奶又得幻想症了。 “算你们有眼光,你们也去换件衣裳吧,要男装的。” 绿衣紫衣认命地下去换衣裳去了,两人思索了一会儿,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找了小厮的衣裳穿了上去。 夏浅笑看到后,微微皱了下眉头,也并没有说什么,绿衣紫衣不是芳菲顺子,把她放在第一位,只是要她说的,不论对错,两人都会去做。绿衣紫衣对她的尊重是因为施宴,夏浅笑一直都是知道的。 盛京作为大夏皇朝的京都,建城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其繁华程度虽然不如白城,但作为整个大夏的政治文化中心,盛京自有着一股磅礴之气,它的大气是经过历史的沉淀而积聚而成,这是白城无法比拟的。 夏浅笑在心中想到,盛京就像中国的北京吧,可惜,前世的她一直生活在东南沿海城市,那里经济飞速发展,现代化气息浓郁,再加上气候也不错,夏浅笑很喜欢那里,而北京,她从来没有去过,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浅笑一直不喜欢盛京的原因,她总觉得这里和她格格不入,尤其是这里的天气,这座古老的城市,她无法融入里面。 “少奶奶,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见观看她们的人越来越多,紫衣建议道。她转向一旁屹立着的醉心楼,也不知道她们同意少奶奶出府是正确的选择吗? 夏浅笑点点头,看她的人又增多了,唉,都怪她穿男装太俊了,等下要去相公面前招摇一把,让他自卑去。 直到三人进入了醉心楼的雅间,围观的众人不得进入,而站在醉心楼门口,神情殷切地望着里面。 “刚刚那个穿白衣的小公子真俊啊,可惜……”路人甲摇着头叹息。 “是啊,这样的小公子怎么偏偏就,唉。”路人乙大恨老天不公。 “我以后再也不说自己生的太丑陋了,原来长的俊也没用。”路人丙终于相信了,老天还是公平的。 “就是,就是,就是啊。”众人无奈地叹息,又摇着头散去。 “你说,那么俊俏的小公子怎么就是个小太监呢。”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拉着身边的同伴,不解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可惜了,看那脸上的妩媚之气,不是个小太监才怪。”此人也是十多岁的年纪,刚刚见到夏浅笑的第一眼,确实也失魂了去,待仔细看时,他们才明白,哪有男人会长的这样的,摆明了这是皇宫中出来的小太监了。 当然,众人的对话,夏浅笑是没有听见,要是她听见了,估计又会郁闷很久,明明她穿着男装很帅气好不,怎么就被大家看成了娘娘腔了。 直到正午,三人才从醉心院出来,今天的盛京似乎要比前几天暖和了一点,至少能够看到太阳了,这还是夏浅笑来到盛京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太阳,她自然惊喜。 “小少爷,小心点啊。”绿衣紫衣跟在夏浅笑的身边不安地叫道,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夏浅笑,就怕自己一眨眼,这人就不见了。 “没事的呢,你们担忧过了。”夏浅笑明白她们的忧心,就像施宴说的那样,可是,她依然相信,这是盛京,就算有很多人想要置容华郡主于死地,但光天化日之下,相信还没有人敢胡来。 拗不过夏浅笑,好在,这次绿衣紫衣也没有再顺着夏浅笑,而是跑上前去,把夏浅笑拉了回来。挣脱不过两人,夏浅笑也只有独自生着闷气,虽然知道绿衣紫衣是为她好,但夏浅笑依然打算发几句牢骚。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时,刚刚还是人群嬉闹的大街霎时一片死寂,似乎是想为这样的氛围再添上一把荒凉,太阳也躲进了云雾之中。明明是正午的时候,却已是天色昏暗,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少奶奶,有人来了。”绿衣紫衣低低地叫了一声,她们看着不远处阴暗的小巷,面色凝重,来的人似乎都是高手。 她们一说完这句话后,就发现暗处的人已经现出身来,绿衣紫衣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夏浅笑,彼此点头,交汇了一个只有她们自己懂得眼神,那就是不管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少奶奶。 曾经这样的场景,夏浅笑无数次在电视上见过,但现在,这些虚构的情景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夏浅笑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前世的她即使不是单纯良善之人,但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比如流血牺牲,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是个和平的社会,绿衣紫衣说了什么?夏浅笑听不见了,她只看到绿衣紫衣同时冲了上去,这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异世看到杀人,死人,鲜血四处流窜,一具具鲜活的生命的倒下,又或者死无全尸。 今天的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这样的事情,她还会见到很多,直到麻木,直到终有一天,她也可以举起手中的利刃,只为保护她所在乎的人,对着她的敌人,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一个一个的黑衣人在夏浅笑的面前倒下,甚至有黑衣人拿着剑飞奔过来,她也呆呆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绿衣紫衣的嘶喊,夏浅笑也没有听见,她一直呆呆地站着,双眼没有焦距,麻木空洞。手足冰冷,冰凉的触感蔓延过她的四肢,又向着她深处的心脏滑去,那里也是一片冷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厮杀才停止,所有的黑衣人全部倒下。这段时间,这条大街除了她们和那些黑衣人,依旧没有人过来。 “少奶奶,咱们走吧。”见夏浅笑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绿衣紫衣同时都有点担忧。在运城的时候,她们就见过夏浅笑这样,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那是夏浅笑在得知赵穗儿的死讯时,没错,赵穗儿是她们杀的。绿衣紫衣从没有觉得她们做错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们依旧会杀了赵穗儿。 “绿衣紫衣,他们都死了吗?”夏浅笑看着眼前堆积的尸体,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有点飘渺,像是来自天际的云朵一样,让人听不真切。 “少奶奶,我们回去吧。”绿衣紫衣不敢往下想,要是今天,少奶奶受了一丝伤害,那主子,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吧。 “我没事,只是一时习惯不了。”朝着两人笑笑,似是想要她们放心,她真的没有事,只是,夏浅笑的表情十分空洞。 一路无话,三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施宴还没有回来,顺子和芳菲却已经回来了。 “郡主,你怎么了?”看见夏浅笑的脸色很不好看,芳菲和顺子担忧地问道。这样的郡主,让他们觉得很脆弱。 “你们回来了。”夏浅笑向她们点点头,她转向一旁的绿衣紫衣“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小心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郡主,你受伤了!”芳菲大叫一声,又拉过夏浅笑不停地打量着,直到发现她完好无损时,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夏浅笑笑着摸摸芳菲的头,这丫头,还是那么的关心她。 “郡主没事就好。”芳菲松了一口气,又不满地看着绿衣紫衣,语气有点冰冷“要是郡主有什么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绿衣紫衣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等主子回来后,她们自然会去向主子领罚,差点就让少奶奶受到伤害,是她们的失职。 “芳菲,不可对绿衣紫衣这样。”夏浅笑呵斥着芳菲,见这丫头委屈地低下头去,也只有无奈。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又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夏浅笑就进了房间。 顺子和芳菲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进去,今天郡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虽然没有看到,但隐约的也能猜到一点,郡主怕是遇到刺客了吧。 “把你们这些天的事情说说吧。”夏浅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她并不想去理会,就像她一直以来说的那样,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小命,不管什么,她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可是,今天的事情却明确地告诉她,就算她夏浅笑愿意当鸵鸟,缩在小小的角落中,安稳度日,麻烦也会主动找上她。 夏浅笑本以为,容华郡主这个身份最棘手的是她和当今太子殿下的婚约,今天遇到的刺客,却必须要让她换一种想法了,就算朝廷文武百官,嫉恨她自一生下来就被指婚给夏楚曦,也还不敢在盛京城中,这么放肆地派人来刺杀她。 况且,御林军,京城守备军,一个都没有到,这样的大手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大的权力的。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刺杀,不管今天的她有没有出府都一样,只是,她今天恰恰心血来潮,想要出府,这才让这场刺杀提前了。 能够让御林军,京城守备军乖乖地听话,整个盛京,能够一手遮天的似乎只有那么几个,夏浅笑却找不到一丝头绪。要说盛京,权力最大的,自然当属夏文帝,只是,夏文帝却不会让容华郡主白白死去,容华郡主是大夏皇朝一颗重要的棋子,下棋之人都明白的道理,活着的棋子要好过死去没有价值的棋子。 至于夏楚曦,夏浅笑也找不到他想要置容华郡主于死地的理由,至少目前没有,这个一国太子,即使对容华郡主的情意并不单纯,却是真实地心中有着她。 除了这两个人,夏浅笑就真的想不到了,到底是谁,还有着这么大的能力?这个盛京,看似古老,内里却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夏浅笑发现,她对盛京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郡主,就是这些了。”顺子和芳菲把这些天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同时也告诉夏浅笑,这些事情,施宴早已经知道了。 是吗?相公是不希望自己担心吧。夏浅笑这样想到。可是,相公,这些风风雨雨,我怎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第十一章 各有所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郡主,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想起绿衣紫衣身上的那些血迹,顺子芳菲就是止不住的担忧,郡主遇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曾经,郡主未曾失忆,在盛京中,他们就时不时地会遇到刺客,只是,那时的郡主有着自保的能力。 “芳菲,这盛京中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吗?”这些事情,夏浅笑并不想去理会,可是,如果不把这些麻烦解决掉,她相信这样的刺杀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有绿衣紫衣在她的身边,那下次呢,要是只有她一个人? “郡主,有些话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芳菲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以前的事告诉夏浅笑,说实话,她和顺子私心里都希望,夏浅笑能够一直这样,这样的郡主至少活的开心,以前的郡主总是愁眉苦脸,思虑太重。 “但说无妨。”夏浅笑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不知相公什么时候会回来? 芳菲的声音在暖玉阁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才终止。听完这一切的夏浅笑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个三皇子,似乎原主和这个三皇子有着更深的纠苟。 “你们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夏浅笑本想再问两人几句,不过估计顺子芳菲也不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文帝会突然把三皇子贬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同时,那天晚上,容华郡主到底和朝阳公主说了什么。朝阳公主甘愿放弃盛京中优渥的生活,和兄长一起去了西北地区。 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作为大夏皇朝唯一一位公主,朝阳公主的亲身母妃虽然只是一个宫女出身,但这个公主确实极受夏文帝宠爱,这也因此造成了这位公主嚣张跋扈的性格,可偏偏,这个骄纵的金枝玉叶却很听容华郡主的话,这也是盛京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容华郡主自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天性善良软弱,似乎人人都可欺负她。 至于三皇子夏衍曦,夏浅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早在她刚得知自己的身份时,就向施宴打探过盛京的事,施宴那个时候也只是把夏文帝,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的事粗粗地和她说了一下,这个三皇子,似乎已是被大家遗忘了吧。 可是,夏浅笑却觉得此事蹊跷,按理说,五年前的三皇子即使只有十五岁,却已是极其稳重之人,又怎会突然之间就惹了夏文帝重怒了,还有一点,这也是芳菲不明白的地方,同样的,夏浅笑也想不明白。 那就是三皇子在盛京的时候,容华郡主是一直追在三皇子的身后的,芳菲说,因为容华郡主有次在大冬天时,偷偷地跑出去,差点就死在外面了,最后是被路过的三皇子所救,所以原主才和三皇子亲近起来。 夏浅笑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容华郡主为什么会偷偷地跑出去,又为什么会那么巧被三皇子所救,最令夏浅笑疑惑的还是,夏衍曦离京后,容华郡主的转变。 当时的容华郡主只有十岁吧,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夏浅笑眼中是什么都不懂的,放在现代的话,还是在读小学。 不敢再想下去,夏浅笑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如果三皇子的离京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又或者说自从夏衍曦离开后,容华郡主自己说过,她喜欢的是四皇子,可是,她后来亲近之人却是太子殿下。 事情越来越乱,就像一团烂麻一样,夏浅笑理不出一丝头绪。她隐隐约约也想到了一点,但是她却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容华郡主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三皇子,当众表白说自己喜欢的是四皇子,后来又亲近太子殿下,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夏浅笑只能想到,容华郡主这样做是为了造成太子和四皇子的隔阂,当两人斗得两败俱伤时,三皇子再返京,同时击垮两人。 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当时的容华郡主才只有十岁,夏浅笑实在是不愿去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想到这些。皇家之事,诡异莫测,夏浅笑想,她终究还是不适合勾心斗角。一直到晚上,施宴才回来,他先是去了一趟幽心居,然后再来到了暖玉阁。推门进去,就看着夏浅笑一个人坐在床上,眉头紧锁,施宴也微微皱了下眉头,娘子怎么了? 这一天,施宴第一次踏上了大夏的朝堂,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夏文帝和当今太子殿下,要是以前的话,如果没有夏浅笑,如果他没有现在的这一切,他可能会恨吧。 在大夏,礼部尚书还是有着一定的权利,因为不知此人是否好控制,同时,夏文帝并没有得到想要的那三百万两白银,因此,在当众授予施宴官职后,夏文帝又新设了一个官职――礼部侍郎。施宴当时只是微微一笑,之后,他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是极至嘲讽的笑容。 整个早朝,他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管夏文帝问什么,他依然沉默。还好现在的他有娘子,爹娘,师父,师妹,师弟。施宴想,这样就好了,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他看着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温润如玉的夏楚曦,很久之后,施宴才低下头去,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夏岱曦,这就是娘子以前喜欢的人吧,施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以前的娘子眼光并不怎么好,这男人哪里有他好看,还好,现在的娘子失忆了,不然?施宴才不会承认,他看见夏岱曦的时候,心里又冒着酸泡。 “娘子,怎么了?”施宴走上前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他想要的不多,和夏浅笑的一生安稳,能够时时刻刻地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就可以了。 “相公,你回来了。”夏浅笑叫了一声。看着眼前容颜如画,早已洗去了易容的男人,她的猜测,她该告诉他吗?夏浅笑不用想,要是施宴知道了,肯定又会吃醋。 “娘子有心事。”肯定的语气,在施宴面前,夏浅笑总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思考了一下,夏浅笑决定还是把一切都告诉施宴,就像施宴说的那样,他是她的夫,在他身边,她不需要坚强独立,他会一直宠着她。 听完夏浅笑遇刺的事后,施宴并没有作声,只是把夏浅笑抱得死死的,良久,夏浅笑才听到抱着她的男人说了一句:“娘子,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相公,还有一件事。”见眼前的男人诧异地扬着眉,夏浅笑一时也不知该怎样说了,她害怕的不是施宴生气,她害怕施宴乱想,施宴肯定会害怕,要是她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她会不会离开他?每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夏浅笑真想告诉他,她不是容华郡主,她只是夏浅笑,施宴一个人的妻子。可是,她不敢,她也在害怕施宴接受不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施宴是古人。 又把芳菲说过的那些话,和自己的猜测说给了施宴听。这下,施宴终是微微变了脸色,他仔细地看着怀中女子的表情,直到夏浅笑被他看得不自在,而不得不主动说,这辈子她只爱他一个。施宴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只是依然担忧,他的猜想和夏浅笑的猜想,也直到这个时候,施宴才发现,这个盛京有很多事他是不知道。 比如,二皇子的溺水身亡,比如,这个被大家一直遗忘着的三皇子,还有朝阳公主,施宴觉得,这个朝阳公主更加复杂。容华郡主以前的事,他是知道,那些资料中,并没有三皇子和朝阳公主的存在,似乎这一切都被人小心地抹去了痕迹。 “娘子,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吧。”犹豫了一会,施宴才说道。 见夏浅笑不解地用眼神询问着他,施宴只是笑:“因为我不想娘子劳累,能够让娘子劳累的人,只有我一个。” 说完了这句话,施宴就低下头,吻住了眼前的小女人。 夏浅笑知道,施宴有事瞒着她,她的一点小心思,施宴就能够看出来,同样的,施宴的表情波动,夏浅笑也能感觉出来。或者说,施宴是知道今天行刺她的人,是谁派来的。 相公,你在为难什么? 夏岱曦回到睿王府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想起天下第一庄庄主,如今的礼部尚书,夏岱曦只觉得皇位又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早朝之后,他和夏楚曦同时邀请施宴去醉心楼小聚,然而,那个看起来平庸,沉默寡言的男人却只答应了他一个人的请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拒绝了夏楚曦。又想起夏楚曦那一脸吃瘪的模样,夏岱曦更是心情大好。 他会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天下第一庄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他会把天下第一庄收为己用。如果,夏岱曦知道,施宴主动答应他的邀约,只是为了看看他哪里好,并且最后,施宴心中所想的是,夏岱曦处处也比不过他。夏岱曦估计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得不说,不管平时是多么理智的男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斤斤计较,孩子气来,施宴就是这样的男人。 “王爷,王妃请你过去。”管家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 “嗯。”素素,但愿你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待我将来荣登大宝之际,这万里江山,我与你共享。 睿王府主卧室中,白素一个人等了很久,夏岱曦还是过来,这个一直温柔如水的女子刚刚遭逢大变,父亲因为私造龙袍,玉玺而被凌迟处死,同样的,整个白家被诛灭九族。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这真是个奇迹。 白素知道,她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睿王妃,皇家之人,她的名字已经入了皇家族谱。 “王爷还是没有过来吗?”这已是她第四次派人过去请他了,王爷,现在的你,连见妾身一面都不愿意吗? 一瞬间,白素眼中闪过强大的恨意,再不复以前的温顺,夏楚曦,你让我家破人亡,夏浅笑,你让我备受夫君的冷落。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东宫,夏楚曦刚刚送走了了秦太傅,小太监就跑了进来,说是皇后娘娘想要见太子殿下。 母后,夏楚曦有点惊讶,母后从来不会主动见他,就算他主动去未央宫找她,母后理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以前的时候,夏楚曦也埋怨过皇后娘娘,小时候的他,总是很羡慕四皇子,即使他有着尊贵的嫡出身份,那又怎样,这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总是很少看他一眼,她一直幽居未央宫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而四弟,是没有尊贵的嫡出身份,却有着疼爱他的母妃,青贵妃虽然对四弟很严厉,也极宠着他,甚至都会为了四弟,亲自洗手作羹汤,而他呢?除了那一个身份,他什么都没有,就连他一直爱着的女人,也不爱他。她宁愿嫁给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愿嫁给他。 “殿下,请你快一点,莫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见夏楚曦一直坐立不动,秦嬷嬷不由地走上前去。 秦嬷嬷看起来已是快六十岁的年纪了,双鬓甚至花白了,一张脸上,满是皱纹,深深浅浅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只会让人怀疑,这些皱纹会不会夹死几只蚊子呢。 对于这个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夏楚曦还是有点畏惧,秦嬷嬷一直不苟言笑,再加上她是母后唯一亲近之人,母后让她亲自过来,不用想,此事事关重大。 或者说,他这个太子殿下做了什么让皇后生气的事来。夏楚曦叹了口气,这个太子之位,看似风光,其中的身不由己,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就像他一直都知道的那样,母后在意的是太子之位,而不是他这个儿子。 第十二章 嘉懿皇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有劳嬷嬷了,本宫马上就过去。”夏楚曦点点头,依旧还是一脸的温润,他见秦嬷嬷没有什么想和他说的,也理智地选择了不出声。 这个老嬷嬷总是这样,和母后一样,甚至连父皇也不放在眼中,夏楚曦也是习惯的,如果不是秦嬷嬷看母后的眼神总是带着心疼,夏楚曦也会想,秦嬷嬷是无情之人,没有人可以影响到她的一丝情绪。而皇后,在夏楚曦眼中,她一直是无情之人,她不要丈夫,不要儿子,她在意的只是权势。 当今皇后乃是一介孤女,十四岁入宫,这是整个大夏百姓都知道的事。当时的皇后娘娘和燕王妃并称盛京双姝,两个女子,无人知她们的来历,只知道这两个女子同样的风华绝代,惊艳绝伦。最终,这两位奇女子一个进入深宫,一个嫁入燕王府,世人叹息之余,也唯有接受,自古以来,最难消受美人恩,没过多久,皇后娘娘就向世人见证了这一点,谁也不知道,这个在后宫一路平步青云的女子,在十八岁时终于登上后位,却在生下太子殿下后选择了幽居未央宫。 几年后,燕王妃生下容华郡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世人惋惜,红颜多薄命,燕王妃怕是已经化为了黄土了吧。 来到未央宫时,秦嬷嬷告诉他,皇后娘娘已经歇息了,夏楚曦一个人站在这座寂静的宫殿中,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景,极尽奢华,却觉得心中荒凉,未央未央,当初父皇为母后修这座宫殿时,暗示着什么呢?这是夏文帝亲自取的宫殿名,未央,是标示着夏文帝对这位皇后的爱意一生未尽吗? 母后十四岁入宫,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当起,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鲜血爬到皇后的位置,深宫之中,谁都知道,在嘉懿皇后之前,夏文帝曾经有过一位皇后,后来又被夏文帝打入了冷宫,传闻是这位皇后使的阴谋,但事实是怎样,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一点,这个皇后本是一介孤女,却慢慢地成为了整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享尽圣宠。 也不知站了多久,夏楚曦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被寒露浸湿时,秦嬷嬷才走了出来,她见夏楚曦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他的身影快要和这个夜色融为一体,秦嬷嬷有点担心。 皇后娘娘对太子太严厉了吧,只希望殿下以后不要怪娘娘,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好啊。 “殿下,娘娘请你进去。”秦嬷嬷轻声说道,声音微微带了一点暖意。一向冷酷无情的双眸也柔和了一些。 “本宫知道了。”夏楚曦颔首,他看了秦嬷嬷一眼,心中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似失望似心酸似苦涩。 这已经不是母后第一次这样做了,曾经,但凡有哪次他不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事,皇后娘娘就会这样的来惩罚他。 小时候,她总是会让他在未央宫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长大后,他经常在未央宫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母后。”夏楚曦低低地叫了一声,又恭敬地垂下头去。 “楚儿来了。”皇后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愉悦,隔着纱帐,她怔怔地看着外面的男子,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楚儿已经二十又一了。而她也已经整整在未央宫呆了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来,她一步也没有踏出未央宫。 “母后,你找儿臣有事吗?”夏楚曦心中也是明白的,皇后找他过来是为何事,只是,这件事,他却不想按着皇后的意思去做。 “楚儿,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皇后娘娘的声音温温柔柔,夏楚曦甚至还能感觉到她轻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样的母后才可怕,她明明这一秒还对着你笑,下一秒,她手中的剑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刺入对方的心脏。 这样的皇后,夏楚曦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他在五岁的时候,母后教他怎样杀人,还是个小孩子的他拿着那把刀,一直下不了手。 他的母后,那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在一旁看着幼小的他被吓得瑟瑟发抖,却是面色温柔,含着动人的笑意。她的微笑,却让夏楚曦觉得毛骨悚然。 终于,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着拉着夏楚曦的小手,两人一起把利刃刺入了对方的心脏。已经过去十六年的事情,夏楚曦并不能清楚地怀想起来。然而,那一天,皇后娘娘嘴角边的笑意却清晰地印入了他的脑海,再也无法忘记。 后来的他,终究还是变成了和皇后一样的人,温润如玉,笑里藏刀,对自己狠,对在乎的人更加狠。 想到在四弟大婚后,容华出去散心,自己顺从母后的意愿,派过死士夺取过容华郡主的性命。夏楚曦眼中尽是苦涩,他在答应母后后,就已经后悔了,她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怎么忍心亲手杀了她。容华,好在你没有事,不然,太子哥哥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母后,我没有错。”夏楚曦执拗地坚持着,又是为了容华的事情吧,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母后不喜欢容华郡主,甚至可以说是很讨厌。 “容华郡主还活着吧。”嘉懿皇后笑出声来“楚儿,你以为母后一直呆在未央宫,母后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了吗?” 见夏楚曦变了脸色,皇后才停止了想要说的话,这个儿子,是她唯一的心血,她该怎样说,才能告诉他,她在意的不是他以后的皇位,而是他在一生下,就有人为他流过血。 “母后,从小到大,儿臣从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沉默了一会儿,夏楚曦才开口道。 “求我放过容华郡主。”皇后依然还是低低地笑着,语气讽刺,似乎夏楚曦说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夏楚曦惊异地抬起头,隔着纱帐,他看不出皇后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在笑,笑容却是极为讽刺。 “楚儿,你回去吧。”皇后娘娘似是有点疲惫了,后面的话,她并不想再说下去了。 “母后。”夏楚曦叫道,然后重重地跪倒在地“儿臣求母后。” “楚儿,你在干什么?”皇后厉喝一声。 见夏楚曦还是跪着不动,没有理睬她这句话,她终是软了下去,无力地抬手。 “楚儿,你先回去吧,母后答应你,现在不会动容华郡主,至于以后,那还是得看你了。”要是夏楚曦依旧还是儿女情长,那么,容华郡主,你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从未央宫出来后,夏楚曦并没有直接离去,他又一个人站在这座奢华的宫殿前,很久很久,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他才转身离去。 夏楚曦离去后,秦嬷嬷站在外面,一直没有听到皇后的声音,以往这个时候,她早会主动叫她了。 “小姐,你怎么了?”秦嬷嬷小声地叫道。见皇后娘娘没有回头,她知道,小姐肯定是又在哭了,她走过去,伸出自己的双臂,小心地抱着皇后娘娘,就像抱着自己疼爱的女儿一样,不一会儿,秦嬷嬷感觉到自己的衣袖全部被泪水濡湿。 “奶娘,我好恨。”这样的皇后脆弱,再也找不出年轻时候的一丝绝代风华,她的容颜依旧美丽,却没有一丝生气,尽显憔悴。秦嬷嬷心内心疼,这二十一年来,小姐又何曾过得开心呢?每天,她都在忍受煎熬。 “奶娘,我真的好恨。”皇后娘娘自顾自的地说着,她想找个倾听的人,她不需要秦嬷嬷回答她的任何话语。 “多年前,他就只喜欢她,不管我如何努力,不管我怎样做,他还是不肯看我一眼。”皇后娘娘越说,她眼中的泪水就流的越凶。 “小姐,你不要说了,我懂,我全都懂。”秦嬷嬷紧紧地抱着她,也老泪纵横。小姐的苦楚,她都是明白的,世人只知皇后娘娘受尽夏文帝的宠爱,可是,又有几人知道,十四岁的她是被逼迫入宫的。她想要的只是和心爱的男人逍遥于江湖,但那个男人,眼中只有那个女子的存在,那个同样名满盛京的绝代女子。 “奶娘,我真的好恨,曾经,他的眼中就只看见她的存在,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的女儿却把我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奶娘,你叫我怎么不恨。” “小姐,燕王妃已经死了。”这样的皇后让秦嬷嬷又心疼又无助。她只有告诉她这个事实,燕王妃的离世,她们是亲眼见到的。 “她是死了,可是她的女儿还活着。”皇后娘娘尤不甘心,就算她死了又怎样,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她。好在,过了几十年,她也不在意那一切了。 “小姐,容华郡主也活不长了啊。”容华郡主已经十六岁了吧,想到那些人,秦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有那些人在,容华郡主还能活多久呢? 皇后娘娘这回也没有再接着说了,容华郡主自小身重寒毒,是啊,她本就是活不长之人,不用她动手,自会有人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题外话------ 加班到很晚,一回来就码字,结果码好后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小夏也很抱歉,最近工作真的很忙,要过年了,加班加班,连周末也得加班了 第十三章 施宴吃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又这样过了几天,施老爷和天山老人终于到了盛京。自从知道原主和三皇子,朝阳公主有着更深的纠苟后,夏浅笑也一直呆在暖玉阁中,思索着原主的一切,可是,却找不到一丝头绪。很多事情,顺子芳菲也是不知道。施宴这些天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天早朝后,他总要到了晚上后才会回来。 夏浅笑即使心中有着很大的疑虑,还是没有问出口,好在,他们都来了。不知爹是不是依旧那么疼爱娘亲,还有老头肯定还是一样的臭脾气吧,至于小师弟,不用想,肯定还是以前一样,除了睡觉,其他的事情都不会去干。 这几天中,夏浅笑和燕王爷的关系也亲近了一点,燕王爷对她很好很好,那种好甚至和施宴对她的好有的一比。夏浅笑想,这就是父爱吧!前世她一直未从得到的东西,这一世她终于得到了。唯一让夏浅笑觉得遗憾的就是,她的大哥夏浅曜一直没有消息,似乎这个人就是这样失踪了。萧慕并没有过来盛京,她说自己想要回天山。 施老爷他们过来没有几天后,礼部尚书府也终于建好了,许是考虑到让施宴一直住在燕王府也不好吧,夏文帝也吩咐了工部,日夜加工,没有几天的时间终于把府邸建好了。 没有理由再在燕王府住下去,施宴也听话地搬进了礼部尚书府。夏浅笑在他们搬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她和施宴他们只是陌生人一样。 在这期间,夏楚曦过来找过夏浅笑,但都被夏浅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笑话,施宴还在这里呢,夏浅笑哪里敢和别的男人出去,要知道,施宴吃起醋来是很恐怖的,夏浅笑还不想一直被这男人压着滚床单,几天几夜也下不了床,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爱施宴,夏浅笑也不愿意做一点让施宴不开心的事情。 又这样过了几天,二月终于来了,盛京还是和以前一样,北风呼啸,好在,大雪终于停止了。各地也纷纷传来消息,地方动荡也稍稍地得到了稳定。 二月初一那天,一大清早,夏浅笑就从床上起来了。燕王爷这些日子也比较清闲,自从那次入狱后,许是对夏文帝,对太子殿下彻底失望了吧。这个曾经一直把国事放在第一位的大夏的守护神,也辞去了一切职务,和夏浅笑一样一直呆在燕王府中,当真做了一个闲散王爷,两袖清风,不理朝政。 “郡主,咱们出去赏梅吧。”芳菲在一旁殷勤地说道。现在的郡主比以前要好了很多,至少现在的郡主愿意出去走走了。 “芳菲,我以前也是喜欢梅花吗?”对于梅花的喜欢,夏浅笑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就很喜欢这种花,因为梅花只在冬天的严寒天气才开放,越是严寒,它就开的更加娇艳。夏浅笑知道,困境磨难只会让一个人更加坚强。 “郡主以前是不喜欢梅花的。”芳菲皱着梅,以前的郡主什么也不喜欢,可是自从郡主有次偷偷地跑出去,回来知道,就喜欢上了腊梅,也就是那时以后,整个燕王府也只种梅花了。 “那我什么时候喜欢梅花的?”夏浅笑不解地问道。这几天她也和芳菲他们聊过,不得不说,原主的性格很怪,总是那样,对什么都提不去兴趣,还有原主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呆在暖玉阁中绣花。 夏浅笑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惊讶了一把,不是琴棋书画,怎么就是绣花呢?她看着那个小小的绣花针,实在是想不明白。 又大约想了一刻钟,夏浅笑才想明白了,原来如此,大家所说的大家闺秀就是这样来的吧,一直呆在闺房中绣花,她的这句话一出,众人汗颜,只觉得夏浅笑又抽风了,这人的脑袋结构和他们不一样。唯有施宴,笑着夸赞了夏浅笑一句,娘子高见。 “郡主六岁的时候有次跑去华恩寺玩,自从郡主从那里回来后就喜欢上梅花了。”想了一会儿,芳菲才说道。当时的她也才只有六岁,好在,这些事情她还一直记着。 “华恩寺?”夏浅笑喃喃说道,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寺庙。 “嗯,郡主那次因为寒毒发作的缘故,后来被路过华恩寺的三皇子所救。”顿了一下,芳菲接着道“也就是从那以后,郡主也开始喜欢梅花了,同时也和三皇子亲近起来。” “芳菲,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传说中的三皇子,夏浅笑一直都很好奇,还有那个朝阳公主,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一丝原主的记忆,只觉得自己身在一团迷雾中一样。“奴婢也不知道。”芳菲摇头,关于三皇子夏衍曦,她了解的并不多。 “不过三皇子很爱笑,郡主还说过三皇子的笑容很阳光很好看呢!”小丫鬟突然惊喜地说出这句话来。一说完这句话,芳菲就后悔了,她清楚地看到夏浅笑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同时,房中的温度急剧下降。 “是吗?”门边传来阴测测的声音,施宴双臂抱胸,面无表情,但那双琉璃眸中却是阴寒得渗人。 “姑爷。”芳菲吞了口口水,艰难地叫了一声,姑爷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唉,这么多年,她那些武功都是白学了。 “相公,你来了。”夏浅笑马上从椅子上起身,飞奔向施宴的怀抱。要是以前,自家娘子主动投怀送抱,施宴早就乐的找不到北了,马上会紧紧地抱着夏浅笑了。 但今天,施宴别扭地闪过身,冷哼一声,就是不看夏浅笑一眼,脸上黑沉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很生气,我在吃醋。 这人怎么了,夏浅笑无语,这男人还是这么的小气,不就是以前的她说过三皇子好看吗?现在的她连那人都没有见过,哪里会有别的想法,这人较什么劲? “郡主,我先走了。”不敢去看施宴那难看的表情,芳菲飞也似的从房中跑了出去,姑爷太吓人了,郡主你自求多福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奴婢知道姑爷来了,一定只会说赞美姑爷的好话。 “好酸的味道,也不知谁把醋坛子打翻了。”夏浅笑无奈地摇头,吃吧吃吧,听说吃醋还可以美容呢。 施宴白她一眼,并不作声,表情臭臭的,是的,他是在吃醋,那又怎样,他想要的只是夏浅笑过来哄哄他而已。可是偏偏这个小女人不但不哄他,还笑话他。 “相公,你怎么长的这么丑呢?”还是臭臭的,夏浅笑干脆就嬉皮笑脸起来,你不是不愿抱我吗?那好,我主动往你怀中钻。 “哼。”施宴冷哼一声,摆明了现在的他心情很不好。即使怀中有着温香暖玉,但是,他才不会这样投降呢,诱惑对他没用。 “唉,相公,你说我怎么就失忆了呢?”夏浅笑苦恼地说道。 施宴扬眉。 “要是我没有失忆那该多好啊。” 施宴的眉头挑了挑。 “听芳菲说,三皇子长的很俊,尤其是那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天下倾,六宫粉黛无颜色。”夏浅笑一脸花痴地说道。其实这句话芳菲根本就没有说过。 施宴咬牙,他忍。 “我竟然嫁人了,可惜却嫁了个丑八怪,当真是让我这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夏浅笑还在哀叹,没有自觉地说道。 施宴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可想而知,现在的他是有多么的生气。 “算了,没人理我,我不说了。”见施宴依旧还是不吭声,夏浅笑乖乖地闭嘴。臭男人,你就装吧,有本事你一直不理我,一直不和我说话。 “那谁,你说这些衣裳我要不要全部都带走了。”夏浅笑一个人在房中忙来忙去,收拾着包袱,同时也不忘征询施宴的意见,只是那称呼已经变了,施宴已经从相公沦为那谁了。 “还是多带点厚衣裳吧,听说西北很冷的。”夏浅笑把几件华裘收进包袱中。 “还有什么要带的,对了,还有某个人送我的定情礼物呢。”一拍脑门,似是现在才想起“不过那个定情礼物可真漂亮。” 定情礼物?施宴的牙齿咬的咔嚓咔嚓响。娘子不是已经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三皇子送她的定情礼物,难道,娘子恢复记忆了? 不敢想下去,见某个小女人还在收拾着包袱,但一脸的幸福笑意。施宴哪里还会管那么多,马上抢过夏浅笑手上的包袱,同时想也不想的直接吻了下去。 “你。”夏浅笑叫了一声,后面的话全部被施宴吞入了口中。 一吻过后,直到夏浅笑软倒在施宴的怀中,他才放开她。 “娘子,我不准,我不准你去西北。”施宴霸道地说道“你是我的,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 夏浅笑偷笑,在施宴怀中笑得东倒西歪。 “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施宴不满,所谓的爱之深,在乎也更加深,才一直害怕失去。 夏浅笑不鸟他。 “夏浅笑,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某个男人不愿一直被怀中的女人忽视着,声音带着一丝威胁,同时搂着夏浅笑的手臂也慢慢地往上。 “大人,小的在,你有什么吩咐?”夏浅笑讨好地笑着,一脸的谄媚样。 第十四章 夫妻情趣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又是这样,偏偏施宴对这样的夏浅笑没有一丝免疫力,只觉得怀中的小女人不管是哪样都是好看的,她总是在惹他生气后一脸的讨好,或者装着可怜,可是,这招却对施宴极为受用。因为爱才会有着心软。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施宴板着一张脸,故意生气着,他知道夏浅笑肯定懂他的意思。 “不给,我就不给。”夏浅笑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同时双手紧紧地扯着自己脖子间衣领,似是想要死死地守住三皇子送给她的定情礼物。其实哪里有什么定情礼物,夏浅笑是在骗施宴呢! “松手。”施宴气极,语气有点咬牙切齿,这个死女人竟敢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挂在脖子上,看他不好好收拾她一顿。 “不松,这个东西我可是很喜欢,才不会给你呢。”夏浅笑不怕死地说道,又一脸警惕地看着施宴。 “当真不给?” “不给。” “你就不怕……?”施宴扬眉,轻声问道。 “你就打吧,不管把我的脸打坏打烂,反正看的人是你,心疼的人也是你,我最多脸上痛几天,不像某些人啊,这颗心不知要痛到猴年马月呢。”施宴戳着施宴的胸膛,说着风凉话。 “夏浅笑,你。”施宴一时也真不知说什么话了,打吧,他哪里舍得,说两句吧,也舍不得。 他瞅着怀中的小女人,嘴角微微带了一点笑意,他是舍不得打她说她,不过在某一方面,他可是很舍得的。 “相公,你干吗?”见某个男人正抱着自己向那张大床走去,夏浅笑也知道施宴想干嘛了,不会吧,她才刚起来。 “娘子,未免你日夜胡思乱想,为夫决定让你多生几个孩子。”施宴越想越有道理,生孩子这事虽然他现在也不想,但未免以后娘子抛弃他,投向那个什么三皇子的怀抱,施宴还是决定让夏浅笑多生几个孩子,这样,他还有孩子傍身,就不信娘子舍得不要宝宝。 “好吧,相公,其实我也想生几个孩子了。”夏浅笑只差没有跳起来,鼓掌拍手了,今天,这男人怎么就那么合她的心意。 这样的夏浅笑让施宴狐疑,他抱着夏浅笑像个木头一样站在房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相公,我们快去床上生孩子吧。”见施宴站着不动,夏浅笑干脆就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又去拉施宴的手,把他往床的方向拉。 施宴皱眉,他看着那张并没有整理好的大床,似乎里面还是微微鼓起的,难道娘子在那里设了什么圈子让他钻。 把夏浅笑捞入怀中,见眼前的小女人还是一脸的璀璨笑意,反正她就是认定了,他拿她没有办法。 施宴的面色开始凝重,夏浅笑尤不自觉,并且主动伸出双臂,搂住眼前男人的脖子,两人的身高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夏浅笑暗骂一声,这男人怎么就这么高呢,她都踮起脚尖了,还是只到施宴的下巴处。 于是,夏浅笑微一用力,整个人朝施宴跳去,这下可把施宴吓坏了,就怕把她摔着了。 夏浅笑像个无尾熊一样紧紧挂在施宴身上,刚才因为施宴怕她摔着,接她的时候也是比较急,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对。 直到施宴发现夏浅笑的一双美腿是缠在他的腰间,而他的一只手托住夏浅笑的臀瓣,另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施宴的脸色微红,这样的娘子可真热情,要是娘子每天都有这么热情,那该多好。 某个男人越想越少儿不宜,可是某个女人却还在感叹,自己真是聪明啊,夏浅笑笑着捏捏施宴的脸颊,笑得轻佻:“哟,我家相公还害羞了呢。” 一说完这句话,待施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夏浅笑已经吻上了他的唇。可是某个男人还是呆呆的,夏浅笑不满,伸出贝齿在施宴唇上咬了一口。 察觉到痛,施宴才清醒过来,他刚刚竟然被自家娘子调戏了,尤其是娘子捏他的脸颊时,似乎她指间温暖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脸上。 施宴的耳朵也泛起了红意,两只手上柔软还随着主人的扭动而不停地在他手中晃动。某个男人叹息一声,夏浅笑,你当真是生下来折磨我的。 “耳朵也红了。”夏浅笑心情大好,以往总是她在施宴面前害羞,现下,这人终于在她面前害羞了,她又怎会不高兴,夏浅笑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一种翻身农奴把主人唱的兴奋。 施宴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见夏浅笑还是在他身上呵呵地笑个不停,他终于忍无可忍了,刚才就是因为考虑到娘子刚刚起床,没有吃早饭,他不想饿着她。 直接对着眼前的红唇吻了下去,施宴的一只手也在夏浅笑的臀瓣上不停地摩擦着,吻渐渐深入了,施宴却不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似是察觉到施宴心内的渴望,夏浅笑也热情地回吻着他。 一丝欢喜从施宴的眼中流出,他的一双琉璃眸中满是笑意,就那样直勾勾地瞅着夏浅笑,眼前的女人经过刚才那一吻,已经情动,双颊绯红,媚眼如丝,身体已经软倒在他的怀中,任他随便求取。把夏浅笑轻柔地放在床上,施宴的身体也慢慢地压了下去,不知又过了多久,夏浅笑的衣裳渐渐褪去,挂在脖间的红玉清晰地跳了出来,红的玉,白的肤,同样的晶莹剔透,呈现在施宴的眼前。 施宴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他怎么就吃醋了呢,娘子说过的定情礼物明明就是他送的啊。昨晚他抱着她入睡的时候还看到她戴着他送的玉佩啊。 “夏浅笑。”施宴叫了一声。 “嗯。”夏浅笑迷迷糊糊地应声,理智没有回来多少。 “我不管你以前心里装的是谁。”施宴用手轻点了一下夏浅笑的胸口“我只知道,以后这里只有我的位置,我将会是你心中的唯一。” 说完,施宴就重重地吻了下去。他的吻,落在夏浅笑的心脏处。 “好。”夏浅笑点头。相公,其实在夏浅笑的心中,你就是她的唯一,她是完完整整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她爱的也只会是你一个。至于其他人,只是陌生人。她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娘子,她不是容华郡主。 得到夏浅笑的保证,施宴又再次地吻了下去,这一吻,比刚才要急切的多,他的身心都在叫嚣着:他要她,现在就要。 情动的两人激烈地在床中缠绵,一室温情的爱意。许是觉得这样的画面太过于羞人,就连很久才露面的太阳也害羞地躲入了云朵间。 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在这期间,绿衣紫衣过来了一次,说是早朝时,夏文帝发现礼部尚书没有去早朝,因此派了个小太监去礼部尚书府打探情况。 当时的施宴和夏浅笑正打得火热,哪里停的下来,再者说,施宴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每天早上像根柱子一样,站在哪里无聊地打着呵欠,哪里有躺在床中抱着娘子舒服,可以摸,可以亲,可以任他肆意地把娘子吃入腹中。 于是,某个还没有吃饱喝足的男人,直接对着门外的绿衣紫衣说了一句,本大人正在忙着下一代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上早朝。 小太监回到皇宫后,早朝还没有散去。当着众大臣的面,小太监直接把施宴的原话告诉了夏文帝。朝堂之上,夏文帝一张脸全黑了,这样的大臣,他还能指望他为国分忧吗?好在,施宴并没有什么实权。他也在早朝时,观察了此人好几天,此人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其他大臣听罢,争先恐后地在朝上骂骂咧咧,一脸愤怒,骂完之后,却是一脸的羡慕,皇帝不发火,是因为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皇帝还指望的由天下第一庄来填补国库的空虚。 他们也想啊,这样的鬼天气,谁想来上早朝,缩在被窝中,抱着府中的那些姨娘别提多舒服了。 不得不承认,人都是有着嫉妒心的,比如现在,这些所谓的文武大臣们心中就嫉妒起施宴来,也正是从这个时刻起,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好色成性,骄奢淫逸的名声也开始传遍盛京,后来,其臭名远扬的风头甚至盖过了盛京第一纨绔――燕王世子。醒过来后的夏浅笑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男人,心内不平,女娲啊,好歹你也是一个女人,怎么那么偏心呢,为什么每次做这事出力的是这个笑得欠揍的男人,可是浑身酸痛的人却是她。 “娘子,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见夏浅笑一张小脸上还带着疲倦,施宴有点心疼,是他太不知节制了吧,又是让娘子累又是让娘子饿着。 “相公,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夏浅笑还在思索着为什么这种事上累的的是她,女娲真是一个有异性没有人性的家伙,大家都是女人,为什么事后累的就不能是男人。 .. 第十五章 五十大寿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二十六年农历二月十五,夏浅笑依旧和以前一样窝在燕王府,过着属于她的米虫生活,早在半个月前,施宴就派了人去了西北,夏浅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等着那边传回来消息。施宴告诉她,如果以前的她真的和三皇子,朝阳公主有着纠苟,那么,他们自会来盛京找她。 这一天,整个盛京一片张灯结彩,距离容华郡主回到盛京也有一个多月了,而那容华郡主一生下来就与太子殿下定下的婚约,也是天下人共同关注的事情。从容华郡主及笄后,天下人就在等着这场婚礼的到来。 金銮殿上,夏文帝亲自下旨,农历四月二十乃是一个好日子,到时这场旷世盛大的婚礼将会如约举行,圣旨一出,盛京百姓欢喜,终于盼到太子殿下大婚了,即使在他们心目中,容华郡主天性软弱,再加上心仪睿王爷,她配不上太子殿下,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传旨的大太监来到燕王府的时候,夏浅笑正在无聊地教着燕王爷,她的名义上的父亲下五子棋。两人面不改色地接下圣旨,无喜无悲,送走传旨的太监后。 燕王爷一脸的凝重,施宴和夏浅笑都说过让他放宽心,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担忧。自从除夕夜后,他叫儿子离开盛京,夏浅曜一直没有消息。他觉得自己的一生总是无法圆满,妻子十多年前离奇失踪,前段时间,身边有儿子却没有女儿,现在,他的身边有女儿,却没有儿子。 “浅笑,你看这事?”燕王爷举着手中的圣旨,担忧的说道。 夏浅笑一把把圣旨抢了过来,打开一看,还是有些字她不认识:“父王,这布是用什么做的,摸起来挺舒服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夏浅笑犹在思索,她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圣旨了。只是却没有那份想象中的欣喜与激动。 “浅笑,父王在问你正事呢?”燕王爷再接再厉,自从女儿失忆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小所学的皇家礼仪也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女儿哪里能够嫁入东宫。 “没事,大不了,我就嫁了呗。”夏浅笑浑然不在意,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大夏都是皇家的,可是,要是她和施宴藏起来,他们也很难找到。 “你说什么?”施宴从外面走进来,依旧还是一袭白衣,衣裳如雪,青丝如墨,容颜如画,只是,面色却透着苍白。 “相公,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见施宴进来,夏浅笑马上笑着迎了上去,似是察觉到施宴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又主动抱着他,只希望能够给他一点力量,她对他的心,一直不会变。 “那就好。”施宴满意地点头,又温和地叫了燕王爷一声父王。 燕王识趣地走了出去,女婿这是赶人呢?他还是离开的好,这件事就让这小两口去处理吧。 看着夏浅笑手中的明黄色圣旨,施宴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他想要的只是个名正言顺,全天下人知道,容华郡主是他施宴的妻子,而不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相公,要不我们私奔吧?”夏浅笑建议道。虽然施宴总是说一切有他,可是夏浅笑还是担心,民不与官斗,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这样一句话,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皇家。 “私奔?这主意不错。”施宴微笑,眼中蕴了一丝笑意。 “是啊,咱们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看老皇帝他们找不找的到。” “可是,我舍不得让娘子委屈。”有时候,施宴也想过带着夏浅笑隐居起来,远离这里的一切,最终,他还是不希望她跟着他躲躲藏藏,隐姓埋名,就算夏浅笑心甘情愿,他还是不愿意。 “那这个圣旨怎办?”私奔不行,总不能让她嫁给夏楚曦吧。 “相公,不然我们把夏楚曦绑架了,然后你易容成他,咱们成亲。”夏浅笑突然叫出声来,她颇为得意,她的脑袋瓜真是灵活,这样的妙计也能想到。 “然后呢?那夏楚曦,你打算怎么处理?”示意夏浅笑继续说下去。 “也是,总不能一辈子绑着夏楚曦,要是杀了他,我也下不了手。”夏浅笑苦恼。 施宴的脸色微变,他紧握住夏浅笑的肩膀,声音也带了点颤意:“娘子,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夏楚曦能够不受到一丝伤害。” 夏浅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施宴并不是心软之人,他的心,除了亲近之人,对谁都是一片冷酷。要是施宴是心软之人,绿衣紫衣的冷酷来自于谁? 施宴却是不想多说:“娘子,这是我欠他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好吧。”夏浅笑心中有着疑惑,并没有问出口,施宴不说,那就不问吧。只是,相公,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 第二天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夏浅笑在吃罢早饭后,就去了隔壁的礼部尚书府,说来也有很久了,她一直没有见到施老爷和施夫人他们。天山老人在盛京住了几天后,终是不放心独自回天山的萧慕,后来也带着齐凌梵匆忙离去了。 他们离开的那天,一起来到了暖玉阁,说是想要见见夏浅笑,夏浅笑并没有见他们,她痛恨离别,总觉得有些人那样,一旦转身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再见,再也不见。 施宴笑她担忧过头,要是她想师父和小师弟了,他会马上带着她回天山。夏浅上带着她回天山。夏浅笑摇头,她担忧的是物是人非,那种感觉,曾经的她深有体会,她觉得荒凉。 礼部尚书府,施老爷和施夫人还是像在运城一样,恩爱如初,这场纷争,他们是自愿卷进来的。夏浅笑心中有点对不起他们,毕竟她是他们的儿媳妇,她让两个老人家担心,她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与担忧。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夏浅笑走向前去,小心地扶着施夫人,又对着施老爷做了个鬼脸。她的这一举动逗得两人哈哈大笑,多日以来的郁闷全部一扫而光。 “皇上五十岁寿臣就要到了,我和你娘在探讨礼部尚书府该送什么礼?”送珍宝吧,身为一国帝王,哪样的奇珍异宝,他没有见过,送些普通老百姓家的玩意,又怕礼部尚书府失了面子。 “老皇帝的生辰?”夏浅笑皱眉,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啊,过半个月就是夏文帝五十大寿了。”施老爷感叹,岁月不饶人,以前的他是他的君,他的友,现在,他们早已是形同陌路了,他也不再是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 “是吗?”夏浅笑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黯淡,爹娘都知道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唯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抬起头时,她已是一脸的笑意:“相公有没有说送什么?” “那孩子啊。”施夫人语气中透着无奈“宴儿说什么也不送,还说礼部尚书府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被这句话逗乐,夏浅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的阴霾全部一扫而光,她怎么可以埋怨施宴呢,埋怨他不把这件事告诉她,相公说的那句话摆明了只有她才说的出来。 “浅笑,燕王府送什么贺礼?”施老爷问道。 “燕王府啊。”夏浅笑故意拉长语调,见两人都是认真地竖着耳朵,明显的好奇,她狡黠地笑“我就不告诉爹和娘亲。” “你这丫头。”施夫人笑着骂道“还在娘亲面前卖关子?” “娘亲猜猜吧,看看我父王会送什么贺礼?”夏浅笑在心中心疼了一把,不管怎样,燕王府送出去的东西肯定不会差,老皇帝不知这次会赚多少私房钱,也不知道这次周边的国家会不会派使臣前来祝寿? “娘亲猜不到。”施夫人温柔地道。这送给帝王的寿礼可是一门大学问,值得好好琢摩,不过,她向夏浅笑的肚子看了一眼,浅笑还是不要太劳累的好,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额,怎么又是看我的肚子?夏浅笑无语,虽然大家从没有当面催过她,但是那眼神可是红果果的询问,她的肚子没有动静,她有什么办法。 “爹,娘,我先进去等相公了。”说完了这句话,夏浅笑就向施宴的卧室跑去,还留在这里干嘛,难道又要等着她的婆婆给她送什么十全大补汤? “老爷,是我太心急了,浅笑还是个孩子。”看着夏浅笑那冒失的样子,施夫人之觉得自己逼的太过了些,浅笑这个样子哪里做好了当娘亲的准备。 大约等了一个多时辰,施宴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夏浅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施宴轻轻地把她抱在怀中,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前额,这个小女人,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难道不知道这样容易着凉吗? 又过了一会儿,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幽幽转醒。 “快点,跪下来唱征服给我听。”某个小女人一见到施宴,就想起来了他瞒着她皇帝寿辰这件事,夏浅笑下定决心要给施宴一点颜色瞧瞧。 第十六章 一桶泥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施宴无辜:“娘子,我不会。” 夏浅笑白他一眼:“那你会什么?吃饭?睡觉?滚床单?数银子?” 貌似这是夏浅笑的专利吧,只是,施宴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见夏浅笑脸上带着疲惫,忙心疼地搂住她,夏浅笑往他怀中蹭了蹭,两人又靠近了一点。 “相公,皇上寿辰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浅笑生气地在施宴腰侧掐了一把,又娇憨地瞪了他一眼。 施宴吃痛,死女人,还真的下的了手。但同时也被夏浅笑这一瞪,晃得心神荡漾,只觉得怀中的小女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娘子,你都知道了?” “嗯,相公,盛京要乱了吗?”夏浅笑不用想也明白,到时一国皇帝寿辰,各方自然会过来恭贺。 “娘子,一切有我呢。”施宴的下巴在夏浅笑头上摩擦着,见怀中的小女人还是一脸担忧。他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在礼部尚书府住了两天后,夏浅笑才回去了燕王府。见她回来,燕王爷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这两天中,夏楚曦来过多次,说是想要和夏浅笑去华恩寺走走。 原主在小时候偷偷地跑出去玩,就是晕倒在华恩寺,然后被路过的三皇子所救。对于这个寺庙,夏浅笑还是有着好奇,她也想去看看,听说华恩寺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一个院落,但却种满了腊梅。芳菲告诉过她,容华郡主每年都会去华恩寺呆上一天,全然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夏浅笑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按理说,容华郡主自小畏寒,怎会那么不惜命,她在大冬天时更应该好好地呆在暖玉阁才对。 即使很想去一趟华恩寺,夏浅笑还是拒绝了夏楚曦的邀请,她是想去,但她希望是和施宴一起去。 离夏文帝的寿辰又逼近了一些,这几天中,周边的大齐和大周也派了使臣过来,夏浅笑在那一天本想去大街上看看,各国使臣入城的壮阔,奈何施宴不同意,她只能作罢。 她知道施宴是在吃醋,毕竟使者大都是男人,只是,除了施宴,她是真的对别的男人没有一点兴趣。 农历二月二十五,北部耶律国刚刚登基不久的新王拓跋夜来到盛京,这个以强硬残酷的手段登上帝位的男子,夏浅笑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拓拔夜在掌握朝政后,皇家兄弟一个不留,唯一留下的只有尚在襁褓中的嫡亲妹妹。夏浅笑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暗暗心惊,自古以来,皇家果然是绝情之地。 她把这句话告诉施宴的时候,施宴赞赏地点点头,璀璨的琉璃眸中闪过冷酷,夏浅笑听到他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那一瞬,夏浅笑浑身冰凉。 燕王府一直在准备着夏文帝的寿礼,作为燕王府的主人,夏浅笑自是舍不得花掉大把银子,这花的是她的银子,她可是会肉疼的。 “郡主,咱们燕王府送什么寿礼?”忠叔也不知送什么好,既要不失面子身份,又要让郡主满意,不然郡主又说燕王府穷得连稀饭都喝不上了。 夏浅笑端起桌上的绿茶饮了一口:“浅笑想要听听忠叔的意见。” 忠叔拍拍手掌,一大群丫鬟小厮走了进来,同样进来的还有名人字画,古董,玉器,犀角、象牙、玳瑁、玛瑙珠、金母鹤顶、珊瑚树,金银珠宝,稀有物品应有尽有。 忠叔拿起沉香询问夏浅笑的意见,夏浅笑摇头,太贵重了,她不舍得。 忠叔又拿起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夏浅笑还是不同意。 “郡主,那这个青缕玉枕呢?” “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无奈,忠叔只得把小厮丫鬟们带进来的东西一一拿起,每样都给夏浅笑过目。直到每样都问完后,已是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夏浅笑看得眼花缭乱,脖子摇的酸痛,这送礼当真是一门技术活啊。老皇帝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 芳菲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走进来,见夏浅笑已经无聊地打着呵欠了,心内好笑,郡主还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 一口饮尽,夏浅笑犹在回味,这是什么茶,味道不错。 她笑着问芳菲,芳菲看了一眼忠叔,害羞地低下头去,继而,又凑近夏浅笑的耳旁:“郡主,这是姑爷派人送过来的,说你这几天就要喝这个。” 夏浅笑不解,施宴送过来的?他难道还担心她在燕王府连茶也喝不上吗? “这是什么茶?” 芳菲的一张小脸更红,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叫:“郡主,这是生姜红糖水,不是茶。” 刷的一下,夏浅笑也闹了个大脸红,她就算没有喝过,也知道这种糖水,女人是在什么时候喝的。 心内感动,夏浅笑还是装出不屑的样子:“我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一杯白开水。” 众人黑线,他们都是有眼睛的好不?要是真的是白开水,郡主和芳菲这丫头会脸红吗? 忠叔装作没看见两人红了脸:“郡主,这寿礼?” 对了,还有老皇帝的寿礼呢,想到刚喝过的糖水,夏浅笑计上心来,生姜,干脆就送皇帝一桶生姜吧,要是老皇帝说燕王府小气,她只要把寓意说出来就行了。一桶姜山,多霸气,她的父王是大夏皇朝的守护神,可以说,为了这个江山,燕王府也立过汗马功劳。 “送桶姜?郡主,这不好吧。”忠叔直接傻眼了,这样的东西送的出手吗? “挺好的啊,一桶姜,把它堆成山的形状就是一桶江山了。”夏浅笑毫不思索地说道。 忠叔先是惊讶,不一会儿,老人笑出声来,边笑边赞叹:“还是郡主聪明。” 夏浅笑一脸的臭屁:“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众人听到夏浅笑这样说,又退了下去准备生姜了。很快,一桶姜山被抬了进来,这下,换夏浅笑傻掉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是洗澡用的浴桶吧。 这么大的桶得用多少生姜啊,夏浅笑一阵肉疼,说不定明天盛京就传出生姜涨价的消息。 “忠叔,换个小点的桶。” 忠叔领命,众人又退了下去,再次进来时,装生姜的桶已经变成了提水那么大的桶了。 夏浅笑绕着木桶走了一圈后,又停住脚步,提了一下,没有提动。她郁闷地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真沉,也不知这到底有多少斤。她自己都提不动,到时怎么霸气地在金銮殿上说出‘一统江山’这样的话来。 “你们就不能找个小点的桶吗?”夏浅笑回头朝着众人道。 “郡主,到底要多大的?老奴好叫人去找。”忠叔向前问道。这个年迈的管家还是一样的尽职。 夏浅笑指着桌上的茶壶:“就找个那么大的吧。”语气勉强,她似乎还是嫌那个茶壶太大了。 众人全部倒地,郡主也太小气了吧,那么小的桶,估计燕王府找不到吧。 “有难度吗?忠叔。”见忠叔看着那个茶壶呆掉,夏浅笑问道。 我的好郡主啊,不是有难度,而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小了吧。忠叔在心中喊道。他皱着一张苦瓜脸:“郡主,咱们燕王府不用这么小气吧,一桶生姜还是有的。” 夏浅笑白他一眼:“笨,我是怕浪费掉,老皇帝才不会把这一桶生姜吃光光呢。” 忠叔为难:“郡主,这水桶已经是燕王府最小的桶了。” “唉。”夏浅笑幽幽地叹口气“像我这么会持家的好女人已经绝种了。” 众人当作没有听到这句话,郡主经常会抽风下,他们已经习惯了。 “既然这样。”夏浅笑思索了一会儿,又掉头看着大厅前的花园“你们去那里装一桶泥巴过来。”她随手指着两个小厮。 小厮躬身说了一声‘是’,就拿着铁锹去花园中挖泥巴去了,虽然他们不知郡主要一桶泥巴干嘛?不过,服从郡主的命令,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把装着泥巴的水桶摆放在大厅后,两小厮又安静地退回了队伍中,刚刚郡主可是看着他们笑了呢,小厮发着花痴,其实夏浅笑是看着泥巴在笑。 “泥巴不用花银子,不管送几桶我也愿意。”夏浅笑高兴的手舞足蹈。 “郡主,这泥巴是做什么用的?”芳菲想不明白,为毛她觉得郡主的笑很诡异,她有不好的预感。 夏浅笑开口解释道:“俗话说,绿叶配红花,绿叶天生就是用来衬托红花的美丽,同样的,泥巴配生姜,没有泥巴的滋润,生姜哪里会长大,将来又怎么会生出小姜崽子呢!” 好一番歪理,你直接就说你舍不得吗?众人再次倒地。 夏浅笑当作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她走近那桶姜山,在里面挑挑拣拣,才终于选定了一个生姜。 忠叔和芳菲可以保证,这颗生姜是里面最小的那个。 “好了,这些就送给老皇帝吧。”把那个小生姜插入装有泥巴的木桶中,夏浅笑满意地点点头。 .. 第十七章 凤家有女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老皇帝的寿礼已经准备好了,夏浅笑也闲的无所事事,二十六日的早上,夏浅笑依旧像往常一样,呆在燕王府。 忠叔从外面走进来,躬身道:“郡主,门外有人求见。” 谁?看忠叔的表情,肯定不是太子殿下?夏浅笑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有谁来找她?容华郡主的人缘并不好,在盛京生活了十五年,连个闺蜜都没有,这一直是夏浅笑耿耿于怀的事情。 “大周的使臣之――凤家嫡长女。”忠叔也不了解,看守大门的小厮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人却一直呆在软轿之中,他们没有见到。凤家和他们燕王府并没有什么交集。 “我不认识吧。”夏浅笑狐疑地看向芳菲,难道是原主的故人? 芳菲摇头。 “忠叔,你让他们进来吧。”清清淡淡的语气,不管怎样,来者是客,她代表的是燕王府,是大夏皇朝。 不一会儿,忠叔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女子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淡紫色宫装,鹅蛋脸颊,微带笑意,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的是一个精致的美人。她的双眸不似夏浅笑的秋水眸那样,总是水雾弥漫,给人一种柔弱无助之感。她的双眸倒是十分凌厉,夏浅笑一瞬想起了鹰眸。女子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而不停地晃动,咚咚地回响在燕王府中。 这是示威还是?在大夏皇朝,只有贵妃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戴步摇,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就戴着,其寓意很明显了。夏浅笑觉得好笑,敢情这是过来向她炫耀了,不然这个女子带这么多人来干吗? “你们几个过来?”朝着绿衣紫衣和芳菲吩咐了几句,夏浅笑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又转向紫色宫装女子,然后笑意盈盈地走了上去。 女子步入大厅后,仿佛就像来到自家一样,坐下后,她带来的丫鬟马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 女子轻饮一口,才徐徐道:“容华郡主好大的架子,本小姐都已经来了,竟然还不出来相迎。” 夏浅笑和顺子站在外边,把她的话清晰地听入了耳旁,沉不住气,当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 “顺子,你去告诉芳菲她们几个,先不必急着过来,我回暖玉阁睡觉去了。”丢下这么一句话,夏浅笑就走向暖玉阁。她本想以礼相待此女子,奈何这个女子态度太过于高傲。 顺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去找绿衣紫衣和芳菲。 大厅中,宫装女子傲慢的脸上闪过几丝不悦,一直都听说容华郡主乃是大夏皇朝未出阁女子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但天性软弱。她来这里只是想见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挫挫她的威风,没有想到。 “你们郡主呢?”女子问道。眸中全是阴鸷。 “还没有起来。”小丫鬟老实地回答道。 “大夏的郡主竟然没有一点礼仪之耻,将来何谈母仪天下。”女子不满。 “这是皇上和太子的意思,郡主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去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皇上还说,郡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有皇上和燕王府顶着,量谁也不敢说郡主的不是。”小丫鬟的态度不卑不亢,一番谎话被她说得头头是道,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是吗?按理说你家郡主挺有意思的。”女子的声音很轻很轻,为什么他们收到的情报却不是这么回事,容华郡主天性软弱可欺,如果小丫鬟说的是事实,难怪这个病秧子郡主一直处在风口浪尖,被人这样宠着,不引人注目才怪。 “我家郡主自是极好的。” “有本小姐好吗?”凤芷茗不乐意了,这个小丫鬟当着她的面竟敢说别的女人好,即使她是燕王府的丫鬟,那也不行。 “小姐和我家郡主各有各的特点,奴婢不好比较。”小丫鬟的这一句话让凤芷茗气闷的心情好受了点。 “不过,”顿了一下,小丫鬟接着道:“在奴婢心中,我家郡主是最好的。” “你放肆。”凤芷茗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指着小丫鬟,她旁边的丫鬟忙向前给她顺气。 “我本来就很放肆。”小丫鬟浑然不在意,说完这句话,她就一蹦一跳地出了大厅。 仔细一看,这个小丫鬟可不是芳菲。原来如此,芳菲并没有听从夏浅笑的吩咐,下去休息,而是一个人偷偷地来到大厅。关于凤家的嫡长女,她早已有耳闻,只是从未见过,见到后,芳菲只觉得失望,当真是见面不如闻人,还不如不见。 “郡主,我回来了。”芳菲俏皮地吐着舌头“郡主,我刚刚是去茅房了。” 夏浅笑早已知道,却不说破:“难怪我刚才找不到茅房,原来家中的茅房长了一双腿,自己走去大厅了。” 绿衣紫衣偷笑,芳菲被这句话闹了个大脸红,气得直跺脚:“你们两个不准笑,你们还笑。”实在是不知怎么制止绿衣紫衣,芳菲看向一旁也憋着笑的夏浅笑,语气委屈,表情可怜:“郡主,她们两个欺负我。” “好了,芳菲不要太难过了,等下我不给她们肉吃,让你这丫头天天啃肉骨头。”夏浅笑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期间还笑喷了好几次。 “郡主,你也欺负我,我不理你们了。”芳菲红着一张脸跑了出来。 这丫头?夏浅笑哭笑不得,芳菲什么时候这么薄脸皮了,她还指望她告诉她来的那人是谁呢?看来只有问绿衣紫衣了。 “绿衣紫衣,你们知道凤家嫡长女吗?”施宴曾经说过,要是有不懂的事情就问绿衣紫衣,这两丫头知道的消息肯定多,要知道青楼和赌坊是很好打探消息的场所。 “我知道,少奶奶,你问我吧,不要问紫衣那个木头。”绿衣雀跃,就像一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更像的是她还高高举着右手。 “好吧,那绿衣来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见夏浅笑同意让她说,马上跑上去抱了夏浅笑一下。抱完后,绿衣又害怕地看着夏浅笑,见夏浅笑没有生气,还是没有放下心来。 “绿衣,怎么了?”这丫头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现在就变成苦瓜脸了。“少奶奶,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少爷,刚才我抱了你的事情?”都怪她,竟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是主子知道她抱了少奶奶,估计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夏浅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施宴有那么恐怖吗?她觉得施宴很温柔很好啊。 那是只对少奶奶你一个人温柔好不?绿衣紫衣同时在心中说道。 原来刚刚那紫衣宫装女子乃是大周皇朝第一大家族凤家之嫡长女。在大周皇朝,一直以来就流传着那么一句话‘凤家有女,必定为后’。 这句话并没有说明凤家的哪个女儿会登上大周的后位,只知道,大周的后位一直被凤家女子所垄断,而这个凤芷茗,正是皇后的唯一人选。 凤家的这一辈中,并不是只有凤芷茗一个女儿,其嫡女庶女加起来总共是超过三十人。然而,这三十多名女子在及笄前却是发生了各种意外,大多离世,就算不离世的,也是疯疯癫癫,怎能为后,世人皆传,凤家嫡长女乃是真名天女! “少奶奶,就是这些了。” “你们觉得凤芷茗怎样?”夏浅笑轻笑,哪里来的真名天女,这是人为的吧,她就从不信鬼怪神学。 “我们觉得这一切都是凤芷茗所为。”不然的话,那么多人都不得善终,唯有她一直活得好好的,这怎么解释? “是啊,不知她背负的人命有多少了?”夏浅笑想起她刚看到凤芷茗的那一眼,要是没有这些事,她怕是真的会相信,此女高傲成性,被众人宠坏了。 就像原主一样,世人皆说容华郡主生性软弱可欺,可是,夏浅笑每每想起原主以前做的事情就觉得惊心,还有施宴,外人皆传施家独子是个痴儿,而且奇丑无比。要是施宴是傻子和丑八怪,估计这个世上就没有聪明人和美男了。 “少奶奶,那你还要去见她吗?”两人有点担心,如果真是她们所想的那样,对自己的亲生姐妹,凤芷茗可以毫不犹豫地下得去手,而少奶奶,连鸡都没有杀过。 “绿衣,紫衣,你们也觉得我很良善吗?”夏浅笑低低地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现在她可以安心地生活着,因为大家把她保护得很好。她想,要是哪天,她的身边没有了保护她的人,为了活下去,她肯定也会心狠手辣。 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两人点头。在她们眼中,夏浅笑确实是过于良善,可是,她们也知道,施宴爱的也有她的那份善良。 要是哪天,少奶奶变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人,估计主子也不会有那么爱她了吧,绿衣紫衣确信。 第十八章 相见不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又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夏浅笑才带着绿衣紫衣去了大厅,这段时间,凤芷茗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那里,只是期间让小丫鬟换了四次茶,以此昭示她的不满,夏浅笑听到小丫鬟的回报时,笑笑,并不说话,由此可知,凤芷茗不蠢,甚至还很聪明。 夏浅笑当作不知道她的意思,照样让小丫鬟好生伺候着她。 夏浅笑来到大厅时,凤芷茗正在吃点心,见夏浅笑进来,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夏浅笑几眼,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原来传言都是骗人的。” 夏浅笑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彼此。” 凤芷茗点点头:“你们这点心挺好吃的,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我也没有见过,老皇帝派人送过来的。”其实那是夏浅笑教大家做的曲奇饼干。 “夏文帝倒真是宠着你。”似是感叹,但语气却满是讽刺。是真宠还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两人都心知肚明。 夏浅笑装作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那是,我以后可是会做他的儿媳妇的。” 她的这句话让凤芷茗大笑出声,但并没有说什么。 “凤小姐过来有事吗?”拐弯抹角,夏浅笑只觉得别扭,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本小姐想和容华郡主做个朋友。”凤芷茗也是个爽快人“不过,我注定和容华郡主做不成朋友了。” “正好,本郡主也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凤小姐还是离开吧,燕王府装不下你这座大佛。”夏浅笑疑惑,貌似她没有做什么事吧,可是,她却觉得凤芷茗看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敌意。 “郡主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凤芷茗浑然不在意“不过,本小姐也打算走了。” “好走,不送。”不去看凤芷茗一眼,夏浅笑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绿衣紫衣离开了大厅。 “小姐。”小丫鬟低低地叫道,她家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我们走吧。”凤芷茗收回视线,已经看不到容华郡主了,原来容华郡主的真实性子是这样的,她和她一样也是骗了天下人吧。 想到某人,凤芷茗眼中滑过一丝苦涩,他喜欢的到底是这样的容华郡主,还是那个传闻中软弱可欺的病秧子。夏文帝的大寿终于来到了,天还未亮之时,夏浅笑就被众人从床上拉了下来,以往她总是找着各种借口不肯入宫,现在却找不到推脱的说辞了。 在芳菲的服侍下,夏浅笑梳洗打扮好后,看着芳菲拿过来的绯红色宫装,眉头紧皱,这种颜色容华郡主能够穿吗? “给我换一件吧。” “郡主,你以前就是这样穿的啊。”芳菲拿着衣裳站在原地。 夏浅笑依旧紧皱眉头,夏文帝同意让容华郡主穿绯红色,什么意思? “现在的我不喜欢了。” 最后,夏浅笑换上了一身淡蓝色宫装,头上装饰依旧只有两只缠枝簪,因为是喜庆的日子,夏浅笑也不好打扮得太过于素净,思索一番后,她叫芳菲在她头上别了梅花琉璃钗,要见束了红菱长穗涤。 走出暖玉阁,燕王爷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他,夏浅笑叫了一声父王。 燕王爷欣慰地点点头,浅笑越来越像她母妃了,想到爱妻,燕王爷一脸的黯然。 “父王,咱们走吧。”夏浅笑也不知刚才燕王爷想到了什么,扶着他就向门口的马车走去,顺子芳菲紧跟而上。 四人刚出燕王府,隔壁的礼部尚书府也刚打开大门,施宴一袭白衣,衣裳如雪,青丝如墨,只是,容颜却不再如画,五官普通,放在人群里估计只会被人潮淹没吧,找不到出彩的地方。见到夏浅笑和燕王爷,施宴的一双琉璃眸璀璨无比。 “浅笑,你上马车吧。”为了防止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燕王爷急忙催促着夏浅笑。 夏浅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马车一路平稳地驶向皇宫,传出车轮驶过街道的声响。夏浅笑和芳菲各自坐在一角,夏浅笑闭着眼睛假寐,芳菲无聊地玩着手中的佩剑。 燕王府的马车后面,礼部尚书的马车一直徐徐地跟着,不紧不慢,总是落后那么几步。 芳菲把帷幔掀开,看着驾车的来福:“郡主,姑爷可是一直跟在后面呢。”小丫鬟的语气满是揶揄。 夏浅笑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她本想打趣芳菲几句,要论厚脸皮,她还不信她厚不过芳菲,只是,看到燕王爷脸上的笑意,她微微不好意思,闹了个大脸红。 “郡主,你脸红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郡主脸红呢。”芳菲又大叫着。 夏浅笑气急败坏,尤其是外面的人还在偷偷地笑着:“你才脸红呢,我从小贫血的厉害,怎么会脸红。” 她的这一句话说的极为大声,驾车的顺子和后面的来福都被她惊了一下,手抖了三抖。 施宴低低的笑声清晰地传入夏浅笑的耳膜,表示这句话他也听到了。夏浅笑瞪着一双美眸,眼中带着怒火,可惜,没有把芳菲烧出几个大洞来。她今晚要被相公取笑了吧。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正好来到大夏的驿馆,听说这次所有过来贺寿的使臣都住在里面。 “后面是燕王府的马车吗?”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走了过来,身形魁梧,满脸横肉,语气倒是恭敬。 “哈萨克,不得无礼。”玄衣男子从马背上下来,来人一袭玄色长袍,乌发未挽,松松散散地垂在肩上,北风吹来,他肩上的发丝调皮地起舞。 他的身材高挺俊颀,五官妖艳,脸上表情却是放浪不羁。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眸,竟然是深紫色,瑰丽的眸中看起来似笑非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耶律王。”燕王爷也从马背上下来,然后迎了上去。 “里面的是容华郡主吧。”拓跋爷的眼中带了一点笑意,他一脸温柔地看着马车,似是想穿过那扇帷幔看见里面的人。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里面的夏浅笑想忽视也忽视不了,脸上闪过不悦,这人怎可以如此无礼。 “耶律王,请。”燕王爷微微走了几步,挡住拓跋爷的视线。 拓跋夜轻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郡主,你认识那人吗?”芳菲也感觉到了刚才拓跋夜的眼神,问完这句话,芳菲也觉得自己多嘴了,郡主失忆了,就算以前认识,但现在也不记得了啊。 “不认识。”夏浅笑实话实说,她是真的不认识,就算此人认识容华郡主,那又怎样,她只是夏浅笑。 又这样行驶了一段时间,马车才来到了皇宫。大夏皇朝自古以来就有规定,皇宫之内不准驾车坐轿。 在芳菲的搀扶下,夏浅笑走下马车,女子一身淡蓝色宫装,粉面桃花,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透着柔弱。她看着这座巍峨的大宫殿,却喜欢不起来。这是一座鸟笼,里面关着多少金丝雀,如果容华郡主没有辞世,那就没有她穿越过来,容华郡主也将会是里面看起来最风光的那只吧。 见夏浅笑已经下了马车,拓跋夜瑰丽眸中的情意却是掩藏不住,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夏浅笑。还未轮到众人说话,芳菲就不满地道:“耶律王,你眼睛看哪里?” 手中佩剑已经拔出,直指拓跋夜。同一时间,所有的耶律众人也齐齐地冲了上来,所有的武器全部指向燕王府众人。 拓跋夜扬手,依旧还是放浪不羁,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夏浅笑。 拓跋夜却像是没有看到剑刃的寒光一样,依然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每走一步,他脸上的笑容就加深一分。 “芳菲。”夏浅笑责备地看了芳菲一眼,这丫头,一遇上她的事就失去那份判断力了。要是芳菲真的刺伤了拓跋夜,估计耶律族不会善罢甘休,老皇帝也会当众打燕王府的脸面,把芳菲交出去。 “郡主。”芳菲生气,她怎会不愤怒。 “有事吗?耶律王。”夏浅笑抬着一双美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一刻,她的心中想着的却是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人妖啊。尤其是披散着头发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不娘,但在夏浅笑心中,一个男人披散着头发,那就是娘们了。 拓跋夜伸出手去,脸上的表情深情无比。只是,他的手还未靠近夏浅笑时,就看到后面的女子像小鹿一样,惊吓地退后了好几步。 一时间,拓跋夜瑰丽的紫眸中的深情被受伤所替代,同时还有着不解。 “笑笑,我回来了。”拓跋夜的声音不似施宴的清朗,倒透着一股沙哑。 夏浅笑的脸色微变,她再也无法忽视心中的那个声音,容华郡主是认识拓跋夜的。 想到此,夏浅笑向后面礼部尚书的马车看了一眼,她害怕施宴误会。不知何时,施宴也已经下了马车。他没有形象地靠在马脑袋上,双臂抱胸,嘴角擒了一丝笑容,看起来是在笑,但琉璃眸中却是极尽冷酷,全是杀意。 这样的施宴让夏浅笑心疼,她舍不得让他有任何的不安与不快。 夏浅笑看着拓跋夜,语气坚定,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认识你。” ------题外话------ 昨天又断更了,解释的话小夏也不想多说了,要过年了,相信大家都是很忙吧,小夏忙的就是工作,每天都得上班加班。今晚终于没有加班了,小夏也松了一口气,我今晚会把明天后天的文码好。从明天开始,这文会稳定更新了,时间为早上9点55分,小夏还要有一个星期才会放年假,但请大家相信,小夏已经在多多地挤出时间来码字了,因为我也想早点回家过年,同样也不想断更,哪怕更的比较少。 第十九章 章朝堂争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笑笑,你是在怪我吗?”拓跋夜靠近了夏浅笑几步,又想拉住她的手。想到刚才夏浅笑的退后,又只得无奈地放下。 “耶律王再不让开,小心我婢女的剑不长眼。”夏浅笑也有点愤怒了,就算容华郡主和他相识,但在皇宫外面,他这样做把容华郡主置于何地。 “笑笑,你是在担心我吗?”拓跋夜放肆地笑出声来,眼中光华闪耀,心情大好,继而,他又道:“你婢女还伤不了我。” 你为何要放弃治疗?夏浅笑真想骂一句,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担心他了。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耶律王,本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施宴从后面走上前,嬉皮笑脸地道:“不怎么样,哪里有我好。”这句话是说给夏浅笑听的。 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夏浅笑怕的就是施宴吃醋,这男人又吃醋了。 夏浅笑无奈,只有晚上再和施宴好好解释,同时,夏浅笑也真想骂原主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来收拾。一个一个的男人,夏浅笑也搞不懂原主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 不去看这两个男人,夏浅笑就从一旁离开。见她离开,拓跋夜还想追上去,奈何被施宴拉住,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好哥们一样,施宴有说有笑的。但只有施宴自己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这个男人杀了。 挣脱不开施宴的束缚,拓跋夜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此人懂武?为何他看不出来?要是他不懂武,为何他挣脱不得。 “佳人已走了。”见夏浅笑已经走了进去,施宴才放开拓跋夜。 “你,”拓跋夜气极。 “她是我的。”似是宣誓一般,施宴一脸的坚定。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大多已经来临,一排一排的座位从内殿排到外殿,容华郡主身份尊贵,座位自然是在内殿,只是? 她的位置为何在夏楚曦旁边,不知这是谁安排的?夏浅笑幽幽地叹气,等下施宴又得吃醋了,估计这男人今天要被酸死了。 “容华,你来了,快点坐吧。”夏楚曦温润的脸上满是笑意。 夏浅笑点点头,轻嗯了一声。在她的心中,夏楚曦要比刚才的拓跋夜好的多,至少,大庭广众之下,夏楚曦不会乱来,他会一直谦谦有礼。 夏浅笑入座后,夏楚曦也在她的旁边坐下,又招来小宫女为夏浅笑倒茶。 芳菲一直站在两人的身后,如果是以前,芳菲还想着夏浅笑有朝一日嫁入东宫,但现在,芳菲也只希望夏浅笑能够和施宴好好的。 “谢谢。”轻饮了一口茶,夏浅笑就看向大殿中的歌舞,也不知今年老皇帝是怎么想的,以前他都是只在晚上过寿辰,但今年貌似老皇帝这一天都打算过寿辰了。 大殿之中,丝竹声声,歌姬轻歌曼舞,柳腰纤细,夏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边看边赞叹,看多了现代节奏感超快的舞蹈,换种口味,只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而夏楚曦一直是盯着夏浅笑在看,见她说歌姬美时,马上说道:“容华自是最美的。” 好巧不巧,他的这句话刚说完,夏浅笑就看着施宴已经走了过来,被施宴一瞪。夏浅笑只得低下头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她肯定和夏文帝犯冲,不然在老皇帝寿辰这一天,她怎么会如此倒霉。 “耶律王到。”小太监拉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夏浅笑松了一口气,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真的透不过气来。 还未等夏浅笑把那口气吁出来,就看见拓跋夜已经向她走了过来。夏浅笑真想骂娘了。 “笑笑,等下去我旁边坐吧。”直接忽视施宴和夏楚曦,拓跋夜邀请到。 施宴心中的酸水不停地往外冒,明明心中酸的要死,还得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还笑笑,等下叫你哭哭,笑笑是你叫的吗?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想一块去了,夏浅笑想的是,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等下让你满地找牙。 “耶律王什么意思?”夏楚曦不安,拓跋夜看着夏浅笑的眼中,满是势在必得,容华是他的未婚妻,天下人皆知。拓跋夜这样说,摆明了这是在挑衅他,挑衅整个大夏皇朝。 “我看你们还是不要争了,容华郡主还是过去和我坐吧。”施宴的速度奇快,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把夏浅笑拉入了怀中。 夏浅笑假装挣脱了几下:“你们几个,容华都得罪不起,容华还是去和礼部尚书坐一起吧。”她的表情十分委屈,秋水眸中似有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番楚楚动人的模样让拓跋夜和夏楚曦不忍,想从施宴怀中把她拉过来,但看施宴又把她抱得死紧,唯恐伤了夏浅笑。 这里的争执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大臣都是带着家属过来的,大家一齐看向夏浅笑。几个官家女子甚至说出了容华郡主不知羞耻的话来。 施宴面沉如水,他淡淡地扫了刚才出声的几个女子一眼,又垂下眸去,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子。 夏浅笑依旧还是顺从地靠在他的怀中,她和她家男人搂搂抱抱关大家何事,碍谁的眼了? “皇帝驾到,青贵妃到。”小太监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夏文帝一袭明黄色蟒袍,看的出来他的心情不错,带着笑意。他旁边的女子看起来才三十岁左右,保养的很好,但实际,青贵妃已近四十。女子一身大红色宫装,头上戴着九尾凤凰步摇。她的一切装扮都是按着皇后的穿着打扮。 见到她,施宴和夏楚曦都是变了脸色。尤其是施宴,夏浅笑又看见了施宴眼中的杀意,这一次,他的杀意是对着青贵妃。夏楚曦想必是见的次数多了,又或者是已经麻木了。马上又恢复了他一贯温润的面容,朝着夏文帝道:“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 “楚儿有心了。” 众人又是跪拜,大呼了几声皇上万岁。一直站着的人只有施宴和夏浅笑,还有拓跋夜,他是一国帝王,不用行跪拜之礼。 “容华,你和施爱卿不要开玩笑了,快去楚儿身边坐好吧。”似是没有看到夏浅笑没有跪拜一样,夏文帝道。 至于施宴,他从未跪过,连早朝也不曾,夏文帝也已经习惯了。 “是。”夏浅笑应声,又走到她本来的位置坐好。坐下后,她才想起来刚才的她是一直站着的,只是为何,大家并没有惊讶,虽然有着责备与不满。 她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芳菲:“芳菲,为何老皇帝没有追究我,我并没有下跪。” “郡主以前也从来没有下跪过。”再过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老皇帝不生气吗?”容华郡主,你到底是怎样想的?世人皆说你软弱可欺,那你不肯跪拜又是为何? 芳菲摇头:“郡主说只有死人才是需要众人下跪的,皇帝又不死,跪什么跪。”一说起这句话,芳菲还记得大家那时的表情,有震惊,有愤怒,有幸灾乐祸,有同情。 他们都以为夏文帝会震怒,哪知夏文帝只是笑笑,同时说了一个字:准! 以前的容华郡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这样的话,只有现在的她才会说出来吧。 全部落座后。 夏文帝才看向拓跋夜,客气过后,夏文帝再不多话。反而是拓跋夜在一旁说个不停,说的无非就是夸大夏女子温良贤淑。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感情他是想带一个女子回去,做他的王后。 “不知耶律王看上了我大夏哪位官家小姐?”夏文帝客气地问道。 “容华郡主。”拓跋夜与夏文帝对视,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放肆!”夏文帝大喝一声,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耶律王,不要欺人太甚。” 老皇帝生气了,众大臣又惶恐地跪了下去,大呼‘皇上息怒’。 青贵妃笑着出来做和事老:“耶律王,除了容华郡主,这大殿中的官家小姐随你挑选。” 大家又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些长相靓丽,还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不停地往自家的母亲后面躲,就怕拓跋夜看上了她们。 嫁过去是做王后不错,拓跋夜长的也不错,但也得有那个命才行,这大殿上的哪个不是人精?眼下,大夏和耶律的战争财结束没有多久,谁知道哪天两国又开战了。要是一旦开战,第一个死的就是所嫁过去之人,她们哪里愿意往火坑之中跳。若为生命故,什么都可抛。 “除了容华郡主,我谁都不要。”拓跋夜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是吗?那看来耶律王这一生注定要当孤家寡人了。”施宴端起酒杯,表情淡淡,似乎这句话他只是随意的说说而已。 “她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拓跋夜脸色大变,惊讶地看着施宴。传音入密,这种早已失传的武功,他怎么会?难怪在皇宫外面,他感觉不到他会武功,原来如此。 “施爱卿说的不错。”夏文帝满意地点点头,那句话正是他想要说的,第一次,夏文帝看施宴顺眼,这人除了会在朝堂上睡大觉之外,还会把他心中所想说出来,并不是一无是处。 “皇上,请看这个。”拓跋夜从怀中掏出一物。 众人一见,脸色全部大变。看夏浅笑的眼神也不屑起来。 夏浅笑不解,不就是一个荷包吗?难不成是容华郡主送的?她用眼神询问芳菲。 “郡主,那是你绣的。”芳菲的脸色也不好看,郡主到底是什么时候和耶律王认识的,不然这个荷包怎么解释? 夏浅笑这才想起,原主最大的爱好就是呆在暖玉阁中绣花,芳菲说过,容华郡主的刺绣是整个天下最好的,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夏浅笑郁闷,你绣花就绣花吧,这荷包能够随便送人吗? 她看向施宴,只希望这男人不要生气,谁知,施宴却像没有看见她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拓跋夜拿荷包的那只手,眼中冒着熊熊烈火。 “容华,你怎么解释?”夏文帝想把事情压下去,但奈何荷包所绣的物却是一对比翼鸟。送荷包之人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皇上,容华没有什么好说的,在这之前,容华从未见过耶律王,何来送荷包一说。”女子的声音很轻,但又透着坚决。她的眼神满是无辜委屈,就那样站在大殿中,身形微微颤抖。“拓跋夜,你不要太过分,容华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怎能容你这般诬陷。”夏楚曦再也坐不住,三步并一步,冲到拓跋夜跟前。 “哈哈,本王和大家开玩笑呢。”拓跋夜大笑出声,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荷包收入怀中,又转向夏浅笑,陪着不是:“容华郡主,不要太介意。” 靠近了夏浅笑几分,拓跋夜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笑笑,为什么这几个月一直不回我的信?你明明答应过我,圣诞那天要和我一起度过的。” 圣诞?他怎么会知道?莫非拓跋夜也是穿越过来之人?夏浅笑震惊地看着拓跋夜,脸色惨白如纸,她一瞬站立不住,差点摔倒在地。 拓跋夜马上伸出手去扶她,他快,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施宴更快。 抱住快要倒地的夏浅笑,又紧握住她的手,施宴只觉得夏浅笑双手冰凉,该死的,拓跋夜到底和娘子说了什么? “施大人,把容华给我。”夏楚曦急忙走过来,温润的脸上满是焦急。同时过来的还有燕王爷,浅笑这是怎么了?拓跋夜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皇上,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施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夏文帝,直接忽视那几人。这可以说是夏文帝第一次看施宴。男子五官普通,但那双眼眸却是亮若星辰,璀璨得夏文帝不敢直视。好熟悉的眼睛?琉璃眸?夏文帝诧异。刚才的不悦消散了几分,声音也悦色起来:“施爱卿有话请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施宴也心悦容华郡主。”施宴的声音响起,坚定如铁,掷地有声。 第二十章 偷梁换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臣的窃窃私语响起,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一直是众人所忌讳的,没有想到,在夏文帝五十寿辰这一天,朝堂之上,当众上演了这一幕。 本想呵斥施宴几句,只是,看着那双熟悉的琉璃眸,夏文帝一瞬苍老了很多,怎会那么像? “贺寿吧。”夏文帝摆摆手:“容华郡主的事情先放到一边。” 看着施宴依旧抱着夏浅笑,而夏浅笑却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双眼空洞。即使觉得再不妥当,夏文帝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皇上。”说完这一句话,施宴就抱着夏浅笑轻轻一跃,这一跃,就已经跃到了金銮殿外。 夏楚曦和拓跋夜满脸不甘地追了出去,只是,外面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了。 抱着夏浅笑,施宴并没有离开多远。也不知到的是哪座宫殿,施宴又抱着夏浅笑跃了上去。 他一个人静静地抱着夏浅笑,坐在屋顶之上,看着远方,神情温柔,两人都没有说话。施宴的心中的怎会没有怨,怨以前的夏浅笑和多人纠缠不清,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她的男人。只是,因为爱她,他舍不得生她的气,舍不得和她计较,他会包容她,她失忆前所做过的事情。 也许,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个宠你的男人,而不是和你计较的男人。最好的幸福日子就是这样,你在闹,他在笑。 过了好久,施宴感觉到自己的胸前的衣裳被浸湿了,低头一看,怀中的女子正在不停地掉着眼泪,大有越掉越凶之势。 施宴只觉得心疼,他一遍一遍地吻着夏浅笑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慰她:“娘子,乖,不哭了好不?你一哭,相公就会心疼。”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带着疼惜:“这里,好疼。” 夏浅笑并不做声,眼泪还是往下掉,她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相公,我怕。”拓跋夜说的那句圣诞又在她的脑中响起,夏浅笑一把把施宴推开,挣开施宴的怀抱就想远离他。 相公,我怕,我怕你要是知道了,其实我连人都算不上,我只是来自于异世的一缕孤魂,你会不要我。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自于异世,没有想到,还有别的人也和我一样。这个秘密,她来自异世,夏浅笑是打算烂在肚中。 “乖,不怕,娘子,我一直都在。”施宴重新把夏浅笑抱入怀中,又不停地轻拍着夏浅笑的脊背,心中又悔又恨,拓跋夜到底说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上前去阻止。 “我怕你不要我。”夏浅笑越想越不安,她来自异世,夏浅笑并不打算和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施宴也好,她害怕施宴害怕,把她当怪物那样看待。一想到施宴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能就不会要她,夏浅笑就觉得一阵害怕。 “我怎么会不要你。”施宴的眼中满是深情:“除了娘子,我还能要谁?” 被这句话感动,夏浅笑才渐渐止住了眼泪,她捶打了施宴几下,娇憨道:“这个天下那么多好姑娘,谁知道你想要的是哪一个。” “娘子觉得我想要哪一个?”施宴的额头靠着夏浅笑的额头,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我怎么知道。”答案,夏浅笑是早就知道的。 “傻瓜,我只要你啊。”施宴低低地叹了一句,就低下头去,吻住眼前的女子。 一吻罢了。见夏浅笑的心情也转好了,这男人又开始小气了,有些醋还是要吃的,那个荷包的事情,他可是会记恨拓跋夜一辈子。 “娘子,那个荷包是你送给拓跋夜的?”施宴并不想问夏浅笑,只是,不问,他心中又堵得慌。两人成亲这么久,娘子都没有送过他荷包,竟然送了别人,更可气的是,那个男人还处处不如他。某个男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不知谦虚为何物,即使这是事实。 夏浅笑咬着嘴唇,最终点点头:“相公,我真的不喜欢他。”容华郡主送的荷包,那就是她送的吧,她现在就是容华郡主。 “哼。”施宴轻哼了一声,心中的酸水又开始往外冒了:“我不管,你也得送我一个,要是你不送,我就天天让你下不了床来。”某个男人一旦吃起醋,就会耍无赖,夏浅笑一直都是知道的。 夏浅笑苦着一张脸:“可是,我现在不会绣花啊。”她连绣花针都握不住,怎么给他绣个荷包出来。真不知道以前的容华郡主是怎么练出一手好刺绣的? 施宴不依不饶:“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大有夏浅笑要是不给他绣荷包,他就会将无赖进行到底。 “相公,拓跋夜那个荷包怎么办?”要是那个荷包不拿回来的话,夏浅笑觉得不安心,要是哪天,拓跋夜又把那个荷包拿出来,即使有一天,她能够和施宴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世人怎么想她,她不在意。但世人肯定会嘲笑施宴,说他妻子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我今晚会把它偷回来的。”某个小气的男人满脸的不甘,娘子的东西,只能他一个人有,其他人,想都不要想,尤其是男人。 “你是我的,连头发丝都是我的。”施宴霸道地道:“同样的,我也只是娘子一个人的,身心只属于娘子。” 夏浅笑眼中蕴满了感动,她回抱着施宴:“好。” 又在施宴的怀中的靠了一会儿,夏浅笑才开口。“相公,你知道在皇宫外面,拓跋夜和我说了什么吗?”笑笑,我回来了。是不是可以说明拓跋夜曾经在盛京呆过?而且他和容华郡主关系匪浅。 施宴扬眉。什么话?他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我回来了。”夏浅笑一字一字地道。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有谁离开了盛京,答案不言而喻,只有三皇子夏衍曦和朝阳公主。 拓跋夜是朝阳公主,大夏皇朝唯一的朝阳公主是个男人,现在又摇身一变,变成了耶律王。 “相公,拓跋夜是朝阳公主吗?”三皇子是个拥有灿烂笑容的少年,唯有朝阳公主骄横跋扈,而拓跋夜却是放荡不羁,那么,拓跋夜只能是朝阳公主。 施宴沉思了一下,眉头紧皱:“不是,他就是拓跋夜。” 夏浅笑眼带询问,那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施宴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拓跋夜就是拓跋夜,只是,他这么多年怕是一直伪装成朝阳公主吧。” 一国公主被他人伪装,而且还是被个男人,夏浅笑真不知该说众人太蠢了,还是拓跋夜太聪明了。 “相公,我想要知道。”夏浅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只感觉自己身在一团迷雾之中。 施宴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一些,他害怕她冻着:“好,那我说给你听。” 夏文帝十二年,曾经和耶律族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最终,耶律国惨败。 两国在大夏最靠近耶律的甘孜城西签订条约,耶律一族赔偿大夏五座城池,同时送过来的还有当时年仅八岁的耶律王子拓跋夜。谁知,拓跋夜到了大夏还没有一年,却死于一场火灾。因为耶律夜并不受宠,因此耶律王也没有追究,但同时也没有再派质子过来。 大夏皇朝理亏。 “那火灾中的死的是朝阳公主?”夏浅笑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拓跋夜把朝阳公主杀了,然后扔进了大火之中,再伪装成朝阳公主一直生活着。 可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容华郡主会知道?难道是耶律夜告诉她的?还是说此事容华郡主也有参与,可是那时候,容华郡主才四五岁啊。这要是在现代,怕是才进幼儿园吧。 “也不是,当时的火灾死的确实是个小男孩。”这才是施宴搞不懂的地方,按理说拓跋夜只是个质子,夏文帝自然会对他多加防患,他没有那个能力做到那些。除非是有人在帮他,想到夏浅笑刚刚说的那句‘我回来了’,施宴一脸震惊地看着夏浅笑,难道是娘子? “相公,你怎么了?”夏浅笑担忧地问道,难道是施宴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找到了蛛丝马迹,觉得她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女子的双眸水波荡漾,却又清澈见底,施宴有点狼狈,他怎么会想到是夏浅笑帮了拓跋夜呢?那时的夏浅笑才四五岁,哪里会懂这些。就像他自己,人生的前六年一直生在盛京中,步步为营,因此才造成了他比同龄人心智成熟,但夏浅笑,那时肯定是什么不懂。 “娘子,朝阳公主可能已经死了,也有可能还好好的活着。”不过施宴却更愿意相信朝阳公主早已死亡的事实,毕竟拓跋夜在登上王位后,杀尽所有的兄弟,不给自己留一丝隐患,这样的人又怎会放过朝阳公主。 “娘子,我们回去吧。”见渐渐刮起了了大风,施宴哪里忍心夏浅笑被风吹着,有些事情回去再说。 “好。”夏浅笑再不说话,任施宴抱着她往回走。那个疑问,为什么拓跋夜回到耶律后,不管是大夏还是耶律都没有一点震惊,毕竟那是曾经逝世的人死而复生。 第二十一章 我只爱他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銮殿上,一切照旧进行,施宴和夏浅笑的离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至少表面是这样。百官举杯,歌姬曼舞,觥筹交错,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多人坐立不安。 夏楚曦,拓跋夜,甚至连夏岱曦也是一脸的担忧。施宴抱着容华郡主离去了那么久,两人到底去了哪里?只是碍于各自的身份,三人谁也不好找借口离开。 各国使臣送完寿礼后,就轮到燕王府了。见燕王府抬上来的是一桶泥巴,好脾气的夏文帝气得牙齿咯咯响,只差没有喊一句‘把燕王爷拉出去砍了’。 “燕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寓意我大夏的江山就像这一桶泥巴一样松散吗?”右丞相愤怒地道。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最好夏文帝把燕王府一脉全部打入大狱。 燕王爷根本就没看右丞相一眼:“皇上,请你细看,这泥巴里有什么?” 众人细细地打量着那桶泥巴,更有大臣不顾形象,围着木桶打转。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看见泥巴上那个只有小指那么大的生姜,百官大笑,感情燕王爷脑袋秀逗了,越活越回去,竟然给皇帝送了个生姜,还小的可怜。 “这是生姜吧。”拓跋夜放荡不羁地走过来,嘴角抽了几抽,亏燕王府想的出来,送个这么‘大’的姜来给夏文帝做寿礼。 “皇上,请听老臣说明,臣送这贺礼的原因。”害怕夏文帝生气,真把自己打入天牢,燕王爷赶紧解释道。 “皇上,此礼乃是小女容华郡主所送,小女说,这桶泥巴就像现在的各国一样,而大夏皇朝虽然现在积弱积贫,就像这个小小的生姜一样,但终有一天,这个小小的生姜将会满布整只木桶。”燕王爷把夏浅笑的原话全部说了出来,又虚惊地擦着额角的冷汗,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今天了吧。 也不知浅笑是怎么想的,说他是个老古董,讲话文绉绉,很难听懂,一定要他这样说,最好让其他的国家都知道,大夏有着统一各国的野心。 “容华郡主好大的野心,莫非是想做女皇。”凤芷茗娉婷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但眼神却极为冰冷。 说实话,容华郡主的这一番话,凤芷茗是欣赏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够和夏浅笑做朋友,只是,注定她们只会是敌人。 “小女唯一的愿望就是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燕王爷说道。同样的,这也是他的心愿。这一句话包含着他对夏浅笑和施宴的祝福。 夏文帝点点头,看不出情绪,他对这个寿礼是很满意,不只是大夏,在座的哪个国家谁敢说自己没有统一天下的野心,大家都是有的吧。万里江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夏楚曦正想夸奖容华郡主此礼送的甚妙时,施宴抱着夏浅笑走进了金銮殿。 男子一袭白衣,五官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却掩不住他飘逸出尘的身姿。他并没有去看众人一眼,不用看,施宴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震惊还是愤怒,但那都与他无关,他眼中有的只是怀中的女子――容华郡主。他的妻子,这一生,他最爱的女子。 “施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文帝双目圆睁,眼中带着警告,刚才的情况他可以忍受,那是个意外,但现在,该怎样解释?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拓跋夜和夏楚曦。 “诚如皇上所看到的一样,施宴和容华郡主彼此相悦。”施宴看着夏文帝坚定地道。 “施宴,你不要欺人太甚,容华根本就是被你逼迫的。”夏楚曦不敢置信,冲上前来,他所爱的女子就算不爱他,又怎会看上此人。 施宴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出来。夏浅笑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眼中也带着笑意。她的双臂环抱着他的腰,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以此证明施宴所说的是事实。 “容华,来太子哥哥这里。”夏楚曦伸出双臂,神情殷切,眼神温柔如水。 夏浅笑微微摇头,又转向施宴:“我喜欢呆在他的身边。”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再次默认了施宴刚才的那句话。 这一句话无疑惊起了千层浪,有大臣想起来多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容华郡主才只有十来岁,最亲近之人为三皇子,后来三皇子被贬去西北后。容华郡主就开始亲近太子殿下,但又向众人宣布,她心仪的为四皇子。 而如今,这个善变的郡主又说她心仪之人为新晋礼部尚书,大家只觉得这就像一场笑话一样,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施宴的眼神,夹杂了同情,也不知要过几天,容华郡主又看上谁了? 众官家小姐眼中欲冒出火来,太子殿下乃是她们最想嫁的人,却一再被容华郡主所不屑,奈何,这是金銮殿,在皇上面前,她们不敢把骄纵的一面表现出来。 “容华,不得胡闹。”夏文帝呵斥。夏浅笑说这句话可不就是当众打皇家的脸吗? “皇上,容华是认真的,容华只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我的相公,如果可以,夏浅笑真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娘子,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施宴的眼中蕴了一丝感动,能够听到夏浅笑这句话,他觉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相公,等下我唱歌给你听。”这是早几天燕王府就准备好的节目,当时的夏浅笑只是想为夏文帝贺寿,讨得他的欢心,以此换来她的安稳日子。但现在,夏浅笑却觉得,什么都不及施宴对她的温柔一笑,只要施宴开心就好。 “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众人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容华。”夏楚曦叫道。一向温润的眼眸被痛苦所替代。施宴和夏浅笑给夏楚曦一种感觉,两人已经相识很久了,这份默契与缠绵是任何人也掺和不进去。他从未见过容华郡主这样的一面,笑得那么温柔,放下所有的戒心。 夏浅笑当作没有听到他的话,她从施宴怀中下来,走到一旁的乐师身边,看着那些摆放着的乐器。 夏浅笑皱眉,古筝?将就一下吧,她对这样的乐器了解的并不多。二十一世纪的她,谈的最好的是钢琴。 “这首歌送给我最爱的男人。”夏浅笑笑意盈盈地看着施宴,轻启红唇,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全是那一人的身影。 施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琉璃眸耀眼如星辰,最终,他还是低低地笑出声来。 女子当众向男子表白,是众人所不齿的,更何况此女子还与当今太子殿下有着婚约。只是夏文帝和太子即使面色铁青,也隐忍没有爆发,大臣心中再不甘,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得罪燕王府。 “我一直爱着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就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让我变成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人,我的要求并不高,希望我和他能白头到老……” 女子的声音清亮,一身淡蓝色宫装使她看起来有点冷清,但她的声音里却带有软糯,表情娇憨,仿佛在对心爱的人撒娇。 施宴听得如痴如醉,眼中痴迷,心中的蜜水呼呼地往外泡,只是该死的,见夏楚曦和拓跋夜也沉浸到夏浅笑的歌声中去了,施宴只觉得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娘子是他的,唱歌也只能唱给他一个人听! 一曲终了,夏浅笑起身,走到施宴的身边站好。她把自己的小手伸进施宴的手掌中,施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施宴手掌温热。然后,十指相扣,再不分彼此。 “娘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施宴说出此刻他最想说的话。 夏浅笑冲他一笑,笑容狡诈如狐:“这句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过,执子之手,方知子丑。” 施宴笑着就要过来挠夏浅笑的痒痒:“好啊,你说我丑。” “咳咳,”夏浅笑咳嗽了两声,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呢?夫妻间的那些小情趣,他们还是回家之后再慢慢甜蜜。 “容华。”夏文帝叫道,再不复以前的慈祥。 夏浅笑清楚地看到了夏文帝眼中的杀意,她想,要是以前的她,可能会有点恐惧吧,但现在,她的身边有着施宴,她再也无惧。 相公,我心中的那扇门终于为你彻底打开,从此以后,你会走进我心底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皇上,容华不爱显赫身份,不爱容华富贵,容华只爱身边的这个男人。”夏浅笑一脸的坚决,事情走到这一步是她无法预料到的,奈何半路出现了一个拓跋夜,今日,她在金銮殿上所有的话语举动,只是为了告诉施宴,她爱的只有一个他。 听见夏浅笑这样说,夏岱曦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容华郡主一定是在生他的气。气他娶了白素,心中没有他。夏岱曦一直坚信,夏浅笑心中所爱之人是他。不然,在得知他大婚时,容华郡主一个人远离盛京是为何意?怕是想要远离这个伤心地吧。 “容华,你是在怪本王吗?”夏岱曦也走向前来。 夏浅笑心内好笑,真不知这人哪里来的自信,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她的嘴角带着嘲讽:“自作多情的家伙,我不认识你。” “说的好。”施宴赞叹,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他真想亲夏浅笑一下。 夏岱曦脸色骤变,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是不爱容华郡主,但亲自听到夏浅笑说不认识他时,他又愤怒,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容华,你眼中还有没有朕!”夏文帝厉声喝道。眼中杀意越来越明显,容华郡主是他维护朝堂稳定的一颗棋子,必要时刻,这粒棋子可以舍弃。 未等夏浅笑回答,施宴直接替夏浅笑说道:“没有,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我。”施宴一脸的霸道。 “来人,给朕将这两人拿下。”气得简直快要失去理智,他是一国之君,君权怎容能他人挑衅? 门外御林军入殿,手中兵器寒光闪现。 施宴的眸中满是嗜血与冷酷,他紧搂着夏浅笑,无声地安慰她,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皇上,你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吗?是不是除夕夜那一幕今天又会再次上演?”夏浅笑低低地问道,声调很轻。 可是,这一句话在夏文帝和夏楚曦听来,却是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夏楚曦,双手微微颤抖,面色惨白如纸。原来,容华一直都在怪他,难怪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对他视而不见,原来如此。 容华,太子哥哥也后悔了,为我所做过的一切后悔了。 “先退下吧。”夏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内的愤怒。 现在的他是不敢动夏浅笑和施宴,夏浅笑背后有燕王府撑腰,燕王府的后面有的却是整个大夏百姓。上次燕王爷入狱,是因为燕王爷没有准备,才让夏楚曦侥幸得逞。百姓求情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发生过,要是这次容华郡主在金銮殿上出点什么意外。夏文帝不敢想象,一直视女为命的燕王爷将作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施宴,大夏皇朝是重农抑商没错,但夏文帝又不得不承认,商人已富。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要是施宴在朝堂丧命,谁知天下第一庄会不会把所有的银两捐赠给其他国家。 帝王多疑,但做事又会经过深思熟虑,一切都已江山社稷为重。杀了两人,百害而无一利。 这是大夏,这是盛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夏文帝相信,施宴和夏浅笑翻不起风浪。 他在夏浅笑一生下来就把她指婚给太子殿下,那么,夏浅笑只能是皇家儿媳。 ------题外话------ 亲们觉得文中的歌词熟悉不,小夏把香水有毒的歌词改了一下,嘿嘿 第二十二章 坚定不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銮殿上,一片死寂,静得众大臣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大殿温度骤降,和外面的阳光灿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文帝面色铁青,谁都知道皇帝处于暴怒的边缘;夏楚曦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情绪,只是双手微微颤抖;拓跋夜依旧放荡不羁,只是眼若利刃,泛着寒光;夏岱曦不敢置信;凤芷茗冷笑,笑意不达眼底;白素眼带恨意。 夏浅笑和施宴并排站在一起,女子容颜清丽脱俗,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本该是给人一种柔弱无助之感,但这一刻,谁都无法忽略,此女外表柔弱,内心坚定。谁都不解,容华郡主自从失踪几个月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施宴一袭白衣,五官看起来平淡无奇,唯有那双琉璃眸,耀眼如星辰,但这一刻,谁都无法忽视他自身的风华,他的风华与外貌无关。 两人相视一眼,夏浅笑冲施宴微微一笑,神情温柔,表情甜蜜,相公,有你在身边,我再也无惧。 施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是想传递给她一丝力量,又似是为了让她安心,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夏文帝看着他们两人,那是一种哪怕负尽天下人,也不负身边这人的坚定。那一刻,夏文帝思绪蓦然回到了二十多年,那个时候的他,也像施宴一样,深爱着一个女子,不顾那女子的意愿,用帝王的身份逼迫她入宫。 几年后,他又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发誓他此生的皇后,唯有此女一人,后来,他终于如愿,她也给过他一段快乐的时光,而最后,他又亲手打碎了他们之间的幸福。曾经的他,也是如此的深爱,那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爱得坚定,爱得放肆,爱得无悔。 想到此,夏文帝有点动摇,他是不是该成全夏浅笑和施宴,这样的爱情难能可贵,只是,看了夏楚曦一眼。如果他成全了他们,那么,谁来成全他的楚儿,他最爱的儿子,他说过要给楚儿一切他想要的。 他是帝王,不是圣人,哪怕现在的他依然爱着那个女子,但那又怎样,江山社稷面前,儿女情长,皆为虚无,怪就怪施宴谁都不爱,偏偏爱上的是容华郡主,曾经是他维护江山稳定一颗重要的棋子,现在是楚儿心中念念之人。 那双琉璃眸,就算再怎样的相似,夏文帝依旧下定决心,施宴不能留,容华郡主只能是皇家儿媳。 “都回去吧,朕也无心过寿辰了。”夏文帝苦涩地道。 施宴拉着夏浅笑离开,无人阻止,即使众人心中再怎样不甘。群臣你看我,我看你,也只有无奈地跪拜之后,相继离去。 不一会儿后,两人就走出了皇宫,见燕王府的马车正停在外面,夏浅笑当先就想向马车走去。施宴不同意,抱着她就走向了礼部尚书府的马车。拓跋夜和夏楚曦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人被夏浅笑脸上的幸福笑意晃花了眼,那种全心全意的相信,是在他们身边从来没有过的。 夏楚曦终于把一切都想明白,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夏浅笑已经在外面嫁人了,却不知她所嫁谁人,把施宴入朝的时间思索一下,当时的他一直好奇,为何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想要入朝为官,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容华。 容华,你瞒的太子哥哥好苦。再不去看那两人,夏浅笑就像东宫走去,母后是对的,可以留情,不可以动情,一旦动情了,心也就会痛了。 怔怔地看着施宴的背影,拓跋夜似是想信,又似是不敢置信,笑笑,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终于如愿了,你身边这人是否就是你曾经相恋之人。 拓跋夜一个人站在宫门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八岁,耶律一族和大夏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他是战败国送过来的质子,小小的他一直不解,为什么父亲有那么多的儿子,却让他去大夏,他并知道质子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不想离开耶律,离开那个虽然从未看过他一眼的父亲。 他还是被父亲送来了耶律,只因他是他所有的儿子中,最不受宠的那个。他以为,在大夏的日子会比在耶律好过,却忘了,他是战败国送过来的质子。 他也记不清那天具体是哪一天了,那个时候他八岁,软弱可欺,小心翼翼地在盛京生活着,只希望盛京中的那些纨绔子弟能够忘记他的存在,不再以捉弄,嘲笑他为乐。 那一天,他被众人拳打脚踢,那几个纨绔子弟,也不知从哪里听说,有些人爱好娈童,甚至说要把他带回府中。年少的他被吓得浑身发抖,只有不停滴求饶,却换来他们更为大声的嘲笑奚落。 后来,他是被容华郡主所救,那个当时还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冷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同样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太子殿下夏楚曦,三皇子夏衍曦,他的嫡亲哥哥夏浅曜。那才是真正的众星捧月,他们那样地讨好着她,唯恐她有一点的不高兴。 他是如此的羡慕,他什么都没有,空有一个耶律王子的头衔,其实不管是在耶律还是在大夏,他都像一条狗一样,卑微地生活着。他当然认得她,那个一生下来就被赐婚于太子殿下的小女孩容华郡主,她一直都有着尊贵的身份,将来更是会母仪天下,成为整个大夏最尊贵的女子。 那个冬天,他一直忘不掉那个小女孩看他的眼神,直到有天,他听见有人说,容华郡主的寒毒又发作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及笄的那天,嫁入东宫。 他突然就有点心疼,为那个小女孩,原来,表面看似风光,却一直都在承受寒毒的折磨,她是不是也知道,她的生命也和他一样,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无处安放。 在一个晚上,他偷偷地潜去了燕王府,被燕王府的家仆当成小贼抓起来,那次,也是她救了他。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把他带进了暖玉阁,那座一到冬天,温暖于初夏的阁楼,是燕王爷费劲心血,从各国各地找尽所有的暖玉为她建造,她有着一个好父亲,而他没有。 也正是那一次,他第一次看见她尊贵身份下的辛酸无奈。她把所有的人赶出去,徒留他一个人在里面。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当着她的面,拿着手中小巧的绣花针,一一遍又一遍地在布匹上绣着,直到白色的的绢布被她的手上的鲜血染红,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那流的不是她的血。 拓跋夜想,十指连心,那该有多疼?八岁的他被她的举动刺得心一阵一阵地抽痛。 以后,他也偷偷地去找过她几次,后来,她慢慢地也对他放下了防备。他有次问过她,为什么终日呆在暖玉阁绣花? 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听完这句话后,沉默良久,才说道:“因为身体弱,我不可以练武,拓跋夜,我并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 我想好好的活着,让他茅塞顿开,他也想好好的活着,活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心疼她。 笑笑,我拓跋夜一生的信仰,就是你能幸福安康。 马车一路行驶,回到了礼部尚书府。同时,容华郡主心悦新晋礼部尚书的消息也迅速地传遍了盛京,并向整个大夏,以至周边的各国传去,同样传去的,还有天下第一庄庄主,施宴这个名字。 百姓震惊,愤怒,不解,到后来的唾弃,盛京众人都知道,新晋礼部尚书有次就拒绝了上朝,原因是正在府中厮混,而容华郡主,曾经当面向当今睿王表白过,如今又说自己心悦礼部尚书。她把她的未婚夫,当今太子殿下置于何地。 “娘子,你怕吗?”施宴认真地问道。心中隐隐有着愧疚,这本该是他做的事,而她所做的只要是呆在她的身边,平安无忧就好了,可是,现在,她却要和他一起去面对这些风风雨雨。 “有相公在,我什么都不怕。”夏浅笑笑着摇头,夫妻本是一体,不管什么,他们理应一起承担。 未央宫中,嘉懿皇后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里面快年近四十的女子,女子看起来才二八年华,光看这张脸,谁也不会想到,这已经是个孩子都二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 “小姐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呢。”秦嬷嬷慈爱地道。又拿起手中的木梳为嘉懿皇后梳着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小姐什么时候才能从过去走出来。 “奶娘,你又打趣我了,如今的我怕是看起来比你还要苍老吧。”嘉懿皇后轻轻笑着,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全白了。 “小姐,你这么多年又是何苦呢,皇上心中又是只有你一个,你这样做,就算皇上对你情意再深,怕也是会耗光啊。”秦嬷嬷无奈地道。自从小姐进入皇宫后,她就看不懂她了。 第二十三章 宫门似海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嘉懿皇后笑笑,并没有解释太多,怎么做,她自有她的考量。秦嬷嬷却觉得她的笑中,带着心酸与无奈,曾经单纯善良的小姐,在深宫中一步一步地走得极其困难,变得冷酷嗜血。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秦嬷嬷还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守门的宫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秦嬷嬷不悦:“小桃。”她的声音并不严厉,小宫女却吓得瑟瑟发抖,她害怕的不是秦嬷嬷,而是这个白了头发的皇后娘娘,未央宫的宫女太监全都知道,皇后娘娘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但一旦狠起来,手段也是极为残忍,炮烙,这还是她处罚他们最轻的刑罚。 小桃清晰地记得,那还是多年前,未央宫有个小太监被青贵妃收买,想要对太子殿下下手。皇后娘娘知道后,立刻叫人把那个小太监带到了她的面前。 那一天,不只是小桃,乃是整个未央宫众人都无法忘怀的场景。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剥皮,这个以前只听闻过的刑罚。 嘉懿皇后叫人把小太监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小太监头顶上用刀割了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小太监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最后小太监的身体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嘉懿皇后又叫人制成两个灯笼,挂在未央宫,以昭炯戒。那一段时间,所以的未央宫奴才奴婢全部夜不能寐,唯有嘉懿皇后和秦嬷嬷像没事人一样。 自此,整个未央宫一片太平,众人宁愿死在其他人手上,比如后宫那些嫉恨皇后娘娘的妃嫔,也不愿像那个小太监一样,承受剥皮之痛。 “娘娘,皇上来了。”小桃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看不到一点血色,她的双眼了满是恐惧。在未央宫当差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 “你起来吧。”嘉懿皇后斜着眼扫了一下小桃,语气淡淡地道。 小命得保,小桃又磕了几个头,才退了下去。 “奶娘,你下去休息吧。”嘉懿皇后看向秦嬷嬷:“放心,我没事。” 秦嬷嬷点点头,此时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夏文帝终于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叫道:“晚儿。”这一声,饱含深情,又带着愧疚,尤其是看着嘉懿皇后那满头的白发,夏文帝差点湿了眼眶。 嘉懿皇后没有从座位上起身,也没有转过头来:“皇上,来未央宫有事吗?青鸾殿不在这边。” “晚儿,今天是朕的生辰,朕想和你一起度过。”夏文帝上前一步,殷切地道。 嘉懿皇后退后:“皇上,你我的夫妻情意早在二十一年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夏文帝思绪复杂,女子容颜美丽精致,然而,那双他最爱的眼眸中,他却找不到一点焦距,她似是看着他,又似是没有看他。嘉懿皇后的双眸,再不复以往的澄澈,有的只是晦暗。 “晚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怪朕吗?”夏文帝喃喃问道。他也一直恨着自己,只是,他毕竟是一国帝王,心中第一位自然是江山社稷。 嘉懿皇后表情谦卑,向着夏文帝行了一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恨自己。” “晚儿。”夏文帝又叫道,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许二十一年前他真的做错了,才造成了他如今的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嘉懿皇后疲惫地闭上眼,似是不想多说:“皇上,臣妾乏了。” 夏文帝看着她,见她脸上的厌恶与不耐越来越明显,也只能无奈地离去。 夏文帝离开后,秦嬷嬷就走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顿了一下,她接着道:“为什么不能和皇上好好的谈谈呢?” 嘉懿皇后放肆地大笑出来,笑声讽刺,嘴角微勾:“奶娘,你知道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是什么吗?” 秦嬷嬷直觉接下来的话是她不想听到的,她的小姐又会情绪失控了。可是,嘉懿皇后却没有给她阻止的时间。 “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不能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嫁个爱我的也好,我会努力地做个好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奶娘,男人都是那样的,得不到的时候念念不忘,一旦到手后,曾经的珍宝变成杂草,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小姐,那毕竟是皇上啊,哪个皇上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帝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秦嬷嬷从没有见到过,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他是皇上,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即使再不情愿,我还是得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可是,奶娘,燕王爷只娶了燕王妃一个,即使这么多年了,燕王爷还是在等着他的王妃回来。”嘉懿皇后自顾自的说道。这些话,她在心中憋了二十多年了。 秦嬷嬷紧紧地抱着她,双手颤抖:“小姐,老奴求你不要再说了,燕王妃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奶娘,你也以为我一直在恨燕王妃吗?”嘉懿皇后问道。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她,相反还很感谢她,要不是她,我只能一辈子被关在家族里。” “可是,我却介意,我爱的男人只爱她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总是比我幸运。” “奶娘,你知道我刚踏进皇宫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整整一年,不笑不闹不说话,想要我死的人那么多,暗箭,明枪,防不胜防,要不是燕王妃,估计我早就死了,你也找不到我了。” “我是应该感谢她的,可是,我却不甘心,她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的幸福?我没有的她都有!” “可是,最让我难过的还是皇上他,最让我恨的也是他,他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却要杀掉我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只因一个可笑的预言。” “他说他爱我,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直至心力交瘁,一夜白头,他还是没有更改他的决心。” 这样的皇后,无疑让秦嬷嬷心疼,嘉懿皇后越说越激动,秦嬷嬷暗叫不妙,也只能点住了嘉懿皇后的睡穴。 未央宫一片安静,秦嬷嬷叹了一口气,她苦命的小姐啊。 被施宴抱着进了礼部尚书府,夏浅笑一直窝在他的怀中,不敢抬起头来,礼部尚书府中的下人都是以前施府中人,夏浅笑自是十分熟悉的。 只是,当着自家公公婆婆的面,大白天的就窝在自家相公怀中,夏浅笑还是觉得难为情。这要是放在现代,都很少会有家公家婆接受吧。 走进主卧室,施宴就把夏浅笑放了下来。 “娘子,你先等我一下。”施宴说完了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施宴从外面走了进来,已经洗去了易容的他自是容颜如画,夏浅笑看得赏心悦目,她想起了秀色可餐这个词语来,要是哪天,家里穷得买不起菜了,对着这张颜,她也可以天天吃得下白米饭。 看到施宴手上拿的是什么时,夏浅笑嘴角抽了抽,这个小气的男人,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呢?没有想到,施宴是极为认真的。 施宴把手中的东西塞给夏浅笑:“娘子,我要个绣有你,我,还有两个小宝宝的荷包。” 夏浅笑为难,她又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哪里会绣花? “相公,我不会绣花。”夏浅笑老实巴交地说道。她可以发誓,这句话比黄金还真。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个荷包。”施宴耍赖,不停地摇着夏浅笑的手臂,一双琉璃眸怔怔地看着夏浅笑,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中却带着委屈,好似就要有眼泪带下来了。 这样的施宴,夏浅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了,她不禁想起了他们在运城的那段日子。他在她的面前,时时刻刻地黏着她,就像橡皮泥一样黏人,偏偏,这样的他又让她无力抗拒,心也一点一点慢慢地沉沦下去。 后来,她也认识到施宴对她的情意,夏浅笑决定这一生任性一次,前世的她活得太过于理智,做事情总是带着强烈的计划性,目的性,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 施宴就是她想要的,她希望这一生都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身边。人的一生,在年轻的时候,总要任性那么一次,为一个人忘记所有,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去爱他。 相公,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心中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好,相公不管想要多少个,我都愿意绣。”夏浅笑说道。现在的她是不会,但是施宴想要,她愿意去学。 一说完这句话,夏浅笑才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一脸臭屁,嘴角咧开,眉眼眉梢皆是风情,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夏浅笑有点懊恼,男人也是要哄要宠的,女人也一样,在她的认知力,这都要有个度。她不满地嘟着嘴:“相公,你还是让我下不了床吧,比起绣花,我更愿意在床上天天躺着,哪怕我日日以泪洗面。” 夏浅笑的一番话说得可怜兮兮,尤其是看着施宴的眼神,好像施宴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施宴苦恼,夏浅笑的意思,他自是明白,某个男人笑得特狡诈:“既然这样,为夫也觉得娘子还是天天躺在床上要好。” 夏浅笑一双眼睛瞪大,不确定地道:“你舍得?”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施宴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微微蕴满了笑意:“我自是不舍得,可是我会做到娘子连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语气暧昧,尤其是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还笑着在夏浅笑唇边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吻,夏浅笑却被闹了个大脸红,在施宴面前,她越来越容易脸红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应了遥子那句话,一个女人,平时不管再怎样爷们,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绣荷包一事,夏浅笑惨败,施宴完胜。夏浅笑心甘情愿。 “好啦,相公,我帮你绣荷包。”夏浅笑娇憨地捶打了施宴几下。 她的小拳头,在施宴看来就是用来挠痒的。小女人姿态尽显的夏浅笑让施宴春心荡漾,清澈的琉璃眸渐渐幽深起来。 他把夏浅笑的两只手包在手中,夏浅笑的手很小,十指纤细,白嫩然后修长,在他的手中显得小巧玲珑。 施宴微笑着,然后又低下头去,亲着夏浅笑的手指。 小指被施宴含在口中,然后是无名指,中指,再来到食指,当施宴的唇含住夏浅笑左手无名指时,夏浅笑只感觉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有点站立不稳。传说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连着心脏,这就是为什么在现代,人结婚时,为什么都会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施宴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不断地摩擦着夏浅笑的腰肢。痒意通过纤细的柳腰,传到大脑,夏浅笑在他的怀中笑出声来。 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夏浅笑的手指,也不知过了多久,施宴的唇才离开,夏浅笑依旧还在笑着。 笑够了之后,夏浅笑断断续续地道:“相公,好痒。”她指着还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掌,又笑出声来。 施宴坏笑:“娘子,这样还痒不?”他的手渐渐往上,停留在夏浅笑的蜜桃处,隔着衣裳,采着甘甜的蜜桃汁。 夏浅笑气急败坏:“你不要扯我的衣裳啊,不准乱摸,小心我去衙门告你,礼部尚书非礼良家少女。” 她的抗议全部无效,被施宴吞进腹中。 这一天,夏浅笑被施宴吃得连渣都没有剩。 第二十四章 夏氏朝阳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文帝寿辰的这一天,普天同庆,老百姓并不知道金銮殿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盛京已经起风了,多年前一直生活在盛京的那些天之骄子一个一个的全部回来了,只剩下三皇子夏衍曦,依然在西北地区。 临近傍晚的时候,醉心院还没有营业。此时的醉心院一片沉寂,当家老鸨黄玉妈妈从自己的床上起身,她看起来才双十年华,身姿婀娜,脸蛋不是很漂亮,但却透着一股睿智。能够让施宴放心地把醉心院交给她经营的人,必然会有一番过人之处。 掌管着漓城醉心院的红玉是这样,掌管着运城醉心院的绿衣是这样,然而,掌管着盛京醉心院的黄玉一直是众人里面最聪明的那一个,毕竟这是盛京,天子脚下。 小丫鬟听到动静,端着水从外面走进来,伺候她梳洗完后。 “妈妈,这是绿衣妈妈刚传过来的信。”小丫鬟的语气恭敬,一张小脸带着羞涩,早就听说主子带着绿衣紫衣来到了盛京,听说主子是个和天上的神仙一样俊俏的人物,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主子一面该多好阿。 黄玉把信看完后,有点不敢置信,他们这些属下都是听说过主子娶亲的事的,只是没有想到,主子所娶之人为当今容华郡主,那个自一出生就和太子殿下有着婚约的女子。 黄玉有点苦恼,还有点不解,为什么现在的主子要公然对上朝廷,以前的主子甚至都不准他们打探朝廷之事。想到容华郡主,黄玉心中划过一丝冷意,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没有想到,他们的主子,那样一个冷清之人也有动情的一天。 早在夏浅笑跑出去的时候,他们就曾经找过她,知道主子对少奶奶有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深。 他们本以为施宴对夏浅笑的情意,只是图个新鲜,主子终有一天会厌倦她,所以他们全部没有采取动静,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明,主子对容华郡主是认真的。 大约七点的时候,醉心院才开始营业。当家花魁柳飘飘刚刚唱了一首乐趣,她的声音似黄莺一样婉转,又娇又嗲。 柳飘飘着一身红色轻纱,光着脚踝,她本就是极美貌的女子,再加浑身媚态,柔弱无骨,尤其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魅惑浑成,下面众人兴奋,直勾勾地瞅着台上的美人,恨不得冲上去扒光美人的衣裳。把美人狠狠地压在身下,细细地品尝。 柳飘飘冷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男人,口口声声地说爱你一辈子,却连为你赎身也不愿意。 可是,还是有好男人的,柳飘飘思绪飘渺,他想到了多年以前见到的那个男人,一阵唏嘘,继而,苦涩。 他那样的绝代风华,怎么会看上她呢?时至今日,她只是盛京名妓――柳飘飘。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偿。她早就听黄玉妈妈说过,醉心院的幕后老板已经娶妻,极疼他的娘子,柳飘飘有点羡慕,不知是哪样的女子,竟然这么得他的宠爱。要是她以后也能遇到一个疼宠她的男人该多好! 回到自己的香闺,柳飘飘还来不及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就看到自己的房中已经有人破窗而入了。她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桃花眸微眯,当真是魅惑天成,好一个性感的尤物。 “主子,你今天怎么来了?”来人看身形是个女子,身材玲珑有致,带着一顶黑色斗篷,看不清她的面容。 “朝阳,不要那样笑。”黑衣女子厉声说道,声音里的不悦很是明显。 柳飘飘难过地垂下眸去,这一声朝阳换回来了她的一点理智,好遥远的称呼,她都渐渐忘记了,以前的生活了。 在醉心院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笑着,对着众人娇笑,声音又娇又嗲,周旋于一群男人中,男人不就是爱这个调调吗?嘴里说偏爱圣女,但是骨子里爱的还不是浪女。 她本是大夏皇朝唯一的金枝玉叶,从小受尽宠爱,也因此养成了她骄纵的性子,试问,哪个公主没有骄纵之气。 然而,这些都在她八岁的时候全部被改变了,曾经的她被那一切吓得瑟瑟发抖,一旦想起,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心害怕的透不过气来,然而,现在再回想起来。柳飘飘只觉得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伤口早已结疤,但她却觉得痛意犹在。 柳飘飘想,她怎么会不恨,她本该是金枝玉叶,却拜那两人所赐,自此堕入风尘。 “朝阳,你的恨意是不是太长了?”黑衣女子这样说道。她说这句话有着自己的私心,对于她来说,夏朝阳只是她的一颗棋子。要不然当初,她又怎会把她从冷宫中救出来,最后又亲手把她推入了风尘。 “主子,要是有人这样对你,你会不恨吗?”柳飘飘声音冷清,桃花眼中再不复媚态,有的只是噬骨的恨意。 黑衣女子有点生气了,这么多年,柳飘飘还是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换成是她,她肯定也会恨,恨不得将两人扒皮抽筋,然而。 “朝阳,你最好不要动容华郡主。”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让柳飘飘一怔。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双美眸睁得很大,为什么?她这样坑脏地活着,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吗?如今,这个把她从冷宫中带出来的恩人却叫她放过自己的仇人,真是讽刺。夏朝阳一直以为,黑衣女子救她是因为和容华郡主有仇。 见黑衣女子不是和自己开玩笑,柳飘飘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眸,看不出表情。 “朝阳什么都听主子的。”她这样说道,只是,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明显。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人,黑衣女子才道:“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朝阳,你知道我今天过来找你是为何?”女子轻轻叹道。盛京终于要乱了,乱吧,越乱越好,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朝阳不知。”似乎黑衣女子已经有好几月没有找过她了,柳飘飘也从没有见过黑衣女子的面容,只知道,她终年带着黑色斗篷,可是,她却很关心醉心院幕后老板的事情。 想到此,柳飘飘有点惊讶,莫非,这个女子也和她一样,对醉心院幕后老板有着不可说出口的情意。又飞快地把这个想法抛弃掉,不可能,当时她被这个女子所救时,黑衣女子就已是个成年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黑衣女子没有老去,也已经不再年轻了吧。 黑衣女子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朝阳,你那兄长明天该回到盛京了。” 是吗?万千委屈和辛酸无奈涌了上来,柳飘飘只觉得除了酸涩,就再也偿不到别的味道了。兄长,她有吗?如果那真的是疼爱她的嫡亲哥哥,又怎会看不出来这么多年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早已是别人了。 “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心中自有打算。”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黑衣女子又想她来时那样,急匆匆地离开了。 柳飘飘却像失了魂魄一样,甚至连她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丫鬟的叫声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怎么了?”浣纱担忧地道,小姐的脸色不好看,不会是生病了吧。 被人撞见自己失神,柳飘飘有点尴尬:“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浣纱委屈,她都敲了很久的门了,也叫了柳飘飘好几声好不好? “有何事?” “接下来轮到小姐表演舞曲了,工部尚书家的谢公子说今晚要和小姐共度良宵。”浣纱越说声音越小,被柳飘飘的眼神吓得。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今天的小姐怎么这么吓人。 “谢庆?”柳飘飘冷哼“他算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他是个人好不?而且还有个做大官的爹爹。浣纱翻着白眼,有啥有啥不如有个好爹爹,要是她有个好爹爹,就不用被卖到青楼来到丫鬟了。要是小姐有个好爹爹,也不用对着一群男人屈膝承欢了。 “你去告诉黄玉妈妈,就说我今天累了。”柳飘飘再不想多说,她需要时间来平复下今天的心情,还有报仇之事,她也应该好好的计划了。 眼下,她最大的仇人,容华郡主和拖把夜都在盛京,她怎可以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至于黑衣女子的警告,柳飘飘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一死,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害怕吗? “飘飘,你又累了?妈妈这一个月还没有让你接过客呢?”黄玉从外面走进来,恰巧把柳飘飘那句话听进了耳中。 黄玉虽是在笑着,但眼中却毫无暖意可言,皮笑肉不笑说的就是这种吧。 “黄玉妈妈,飘飘真的累了。”要是以前,柳飘飘必然会和黄玉一番争执。 似是没有想到柳飘飘今天会这么好说话,黄玉有点惊讶,但那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她的心内警戒,柳飘飘怎么转了性子了? 第二十五章 自食其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是吗?”黄玉走过去,明面上是扶着柳飘飘的手,但实际上却是在替她把脉,看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黄玉担忧地道:“飘飘快回去休息吧,妈妈我还要靠你赚银子呢。”说完,黄玉锦帕掩口,娇俏地笑着,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把一个贪财势力的青楼老鸨演绎得恰到好处。 “多谢妈妈的体谅。”柳飘飘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样子,这一声妈妈嗲得黄玉一身的鸡皮疙瘩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黄玉想,柳飘飘这样的女人想必没有男人不喜欢吧,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喜欢她?计上心来,敢情哪天让主子来醉心院见见飘飘。黄玉哪里愿意施宴娶妻,而且所娶之人还是和别人有着婚约的女子,就算身份尊贵,那又怎样。在她心中,这个天下还没有人配得上施宴。 众人离开后,柳飘飘才把房门关了。这一关,也阻止了屋外的喧嚣。 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背靠着木门,继而,又蹲在地上,她小心地伸出双臂抱着自己,头埋在膝盖上,想以此给自己一点温暖。头埋膝盖的缘故,看不见她的脸孔,只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的耸动。 这是一种极其无助,缺乏安全感的姿态,因为没有人可以依赖,有的只有自己。八岁的时候,这个骄纵的金枝玉叶遭逢大变,然后,又流入青楼,从云端跌入泥泞。柳飘飘知道,现在的她只是京城名妓,艳名远播。 她可以无助,可以软弱,但是,却有时间限制。 不一会儿,她从地上起来,此时的女子一双桃花眼中魅惑天成,她娇笑一声:“浣纱,帮我打水来。” 门外的浣纱应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咚咚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了。 沐浴过后,柳飘飘着一身浅蓝色的亵衣亵裤,直接躺在了她那张大的吓人的床上。她得好好想个计划,怎样才能把夏浅笑和拓跋夜除掉。 小姐怎么歇得那么早?浣纱疑惑,还是识趣地退了出去。想必小姐是累了吧,每次她看见小姐接客时,小姐脸上都是一种厌恶与不屑的表情。明明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为了生活,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尊严,最一些明明很厌恶的事情,却还要装成愉悦的样子。 躺在床上,柳飘飘却无一丝睡意,她一个人在上面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柳飘飘才觉得有了一点睡意,还未等她入睡,就听到窗户旁有响动。 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有人过来?如果是主子,怎么会这么笨拙?莫非是对她有着不怀好意的男人?曾经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多次。 她沉默地闭上眼,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熟了。 来人终于爬了上来,柳飘飘睁开眼,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在她的窗户边,貌似是在对着下面挥手?是叫下面的人把梯子拿开吧。 “美人,爷来了。”来人淫笑着,柳飘飘听到搓手掌和咽口水的声音。这声音很是熟悉,柳飘飘思索着,这人是谁呢?她本想大喊救命,放此人一条生路,但现在,因为又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只感觉骨子里有着滔天的恨意在翻滚着。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发泄吧,尽情地发泄吧,把你恨的人全部杀光。 谢庆?是他。终于想起来来人是谁了,难怪她觉得声音熟悉,原来是他。 这个叫谢庆的是柳飘飘的入幕之宾之一,一直对柳飘飘美貌与身体一片情深,奈何柳飘飘却看不上她。她即使已经堕落风尘,不知被多少男人骑过,但骨子里,柳飘飘还是极其自傲的,这种傲气只与她的身份有关,她流着的毕竟是皇家血液。 走到床前,见美人已经睡熟了。谢庆暗叹今晚的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柳飘飘身上的锦被,眼里闪着绿光,嘴角边的口水横流。 锦被被掀开,柳飘飘依然还没有睁开眼睛。光线很暗,谢庆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还是感觉到眼前的女子身姿极好,她就那样平躺在那里,但那高耸却是诱人犯罪。 伸出自己的手去,还未碰到眼前的软弱。 屋中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谢庆吓了一跳,手也忘了收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待他回过神来,想象中熟睡的女子已经起身了,正坐在床沿处,无聊地打着哈欠,想必也是没有搞懂什么情况。 睡眼惺忪的美人最是诱人,谢庆猛吞口水,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柳飘飘似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房中有个人。 她双眼迷离地坐在那里,看起来还是没有搞清状况。 “怎么这么热?”柳飘飘嗲嗲地道,声音只让人觉得娇媚,这声音,酥得谢庆连骨头都软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开始解自己的亵衣。 亵衣轻轻地扯开,露出里面一对饱满的双峰,谢庆一双眼珠子都移不开了。原来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肚兜,男人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半身涌动。 再也克制不知,谢庆马上扑了上去,直接把柳飘飘压在身下。双手不停滴揉搓着柳飘飘的椒乳,又对着她的脖颈一阵乱啃。 柳飘飘却像这才发现房中有个人眼中满是恐惧,她却是不喊不叫,被动地承受着,越啃越不满足,谢庆的手开始往下,只是,他还没有褪下柳飘飘的亵衣时。男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倒在柳飘飘的身上,不动了。 柳飘飘吁了一口气,她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面上满是嫌恶,从床上起身后,又拿起一旁的丝帕擦擦手,最后,把丝帕扔在谢庆身上。 看着已经没有生气的男人,柳飘飘摸着腮,这尸体该送到何处呢?总不能送去给他老爹吧。 对了,燕王府,柳飘飘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找了个大袋子,把谢庆放在里面后,柳飘飘就背着麻袋从窗户边跳了下去。这十年来,她白天刻苦地学着琴棋书画,晚上学着怎样勾引男人,同样的,黑衣女子也有教她习武。 因为有着强大的恨意,她很刻苦地学着这一切,在江湖上,柳飘飘的武功虽然打不过一流高手,但对付一个二流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她还有美貌。对于男人来说,她的美,她的媚,才是真正的毒药。 轻车熟路地来到燕王府的大门前,仗着轻功不错,这一路上并没有人发现她。柳飘飘得意,容华郡主是没有武功的,要是她今晚碰到她,那该多好啊,她就可以报一半的仇了。 也活该柳飘飘倒霉,今晚还真的碰到夏浅笑了,当然了,又夏浅笑在的地方就必定会有施宴。刚刚吃饱喝足的某个男人抱着自己的亲亲娘子,正在礼部尚书府的屋顶上看星星。 “相公,那是什么?”夏浅笑没有武功,自是看的不够清楚,只看到一个影子飞快地从下面跃过,貌似还背着个大袋子。她用手指着黑影,一脸的好奇。 施宴却是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女人?深夜一个女人来燕王府干吗?而且还背着个大袋子,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里面也是个人吧。 “相公,是个小偷。”夏浅笑暗叫不好,哪个汪洋大盗,竟然把主意打到燕王府来了。 夏浅笑从施宴怀中挣扎着,就想往下面冲,一激动,这女人也忘了,她和她家相公是在屋顶上呢。 “娘子,危险。”施宴揉着她的发丝,有点好笑,但还是抱着夏浅笑追了上去。 见四处没有人,柳飘飘一把把背上的麻袋扔在燕王府门口,冷笑一声,柳飘飘又使劲往回跑。她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好了,这也够燕王府吃一锅了。 见人已经离开,夏浅笑马上从施宴怀中下来,把麻袋一打开,人,还是个男人? 来不及多想,她看向施宴。施宴过去一看,才发现此人已经没有断气了。又朝着柳飘飘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见柳飘飘已经跑得越来越远了,再不追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施宴提起破麻袋,往燕王府一丢,又抱着夏浅笑追了上去。想明白的夏浅笑乖巧地靠着施宴的胸膛上,紧紧地搂着身边男人的腰。敢对燕王府不利的人,一定不能放过。跟着柳飘飘一路来到醉心院,直到确实看见柳飘飘进了香闺,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 尤其是施宴,他已经告诉了手下的那批人,他所娶之人为容华郡主,那他们怎么还敢这么做?还是说他们是在昭示着他们的不满。 “相公,我们先回去吧。”见施宴的表情阴寒,尤其是双眸,锐利地好似利器。夏浅笑扯着他的袖子,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她的笑容干净纯粹,不含有一点杂质。 “好。”施宴亲亲她的笑窝,温柔地道。 两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谢庆的尸体依然还是没有被人发现,不得不说,燕王府真够冷清的。 把芳菲和顺子叫了过来,夏浅笑和施宴都不认识这人是谁,不过看此人的穿着,非富即贵,顺子芳菲在盛京这么多年,可能认识。 “谢庆,你这个王八蛋来我们燕王府干吗?”芳菲还不知道谢庆已经断气了,见这个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以为此人是想偷偷地潜进燕王府,立马不客气地上去踢了谢庆好几脚。 “芳菲,你认识他?”夏浅笑问道,既然芳菲认识,难道是某个大官员家的公子。 “认识,他化成灰,我也认识。”芳菲一张小脸涌动着怒气。 “郡主,这人以前还觊觎过你呢。”小丫鬟一想起这事,又上去踢了谢庆几脚。 她的这句话刚落,夏浅笑就感觉到施宴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渐渐收紧,他的眼里已经有着怒气了。 这人真是的,这也吃醋?人都死了啊,真是小气。 施宴扫夏浅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是小气,你是我的,即使是死人也不能想着你。 “娘子,这人交给我来处置吧。”某个男人的眼中阴测测的,看起来极其阴险。 第二天的早上,盛京老百姓刚刚起床,就发现盛京城门上挂着一个人。 有熟识的人指指点点,这不是工部尚书府家的公子吗?谢庆也是盛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夏浅曜的纨绔是不学无术,而谢庆的纨绔却是好色成性,因此,夏浅曜被誉为盛京第一纨绔,谢庆就是排名第二了。 “我就说吧,工部尚书府家的公子早晚会遭到报应的。”路人甲一脸的激动。 “这种人死了才好,哈哈,连传宗接代的工具都没有了。”路人乙大笑出声。 “咦,他背上还写着字。”眼尖的路人丙大叫着。 这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只恨官兵们还没有把谢庆的尸体放下来,好让他们围上去一探究竟。 待谢庆的尸体被放下来后,老百姓立马一窝蜂地跑了上去。人太多了,官兵劝阻无望,也只得放行,同时,好几个官兵的嘴角也抽了抽。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真的死了啊,大快人心。”一个女儿曾经被谢庆奸污过的老大爷喊道。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大多的老百姓还是不识字的,因此问着身边的同伴。“我识字,让我来。”一个秀才打扮的男人在外面嚷道。 见有识字的人过来了,大家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秀才看完后,嘴角猛抽,似是憋得极其辛苦。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啊?这人的表情这么奇怪。 “书生,这写的什么?” “就是就是。” “快点说吧,你想急死人。”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 “谢庆谢庆你真酷,上街只穿开裆裤,一弯腰来露屁股,流氓本色你属兔。”秀才把这几句念完后,就蹲在一旁哈哈大笑去了。 只见众人脸色十分奇怪,大都都是想笑而不敢笑。 不知是谁第一个笑出声来,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笑声越来越大。 第二十六章 抽风夫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一大清早,难得夏浅笑没有赖床,施宴告诉她,今天是三皇子夏衍曦回盛京的日子。对夏衍曦,夏浅笑是一丝印象也无,可是某个小气的男人却说非要出去见见,拗不过施宴,夏浅笑不用想,也知道施宴去见夏衍曦为的是什么? 两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谢庆的尸体才刚被谢家人带走。众人本想散去,又见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走了过来,全部聚在一起盯着两人看。 “这个小伙子可真俊啊。” “他家夫人不怎么样。” “由此可知,这小伙子肯定是被逼迫的。” “没有想到,盛京风气这么开放,女子当街强抢男子的事情也发生了。” 夏浅笑把众人的话语全部听了进去,越听表情越怪异,他们说的不会是她吧。她可什么都没有干,她是大大的良民,她恶狠狠地在施宴腰侧捏了一把。施宴回头,就看到夏浅笑一双美目快要喷火了。 “娘子,怎么了?”他低下头去问道。眼中蕴满了笑意。 你还问我怎么了?还不是你害的。女为悦己者容,夏浅笑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绝对和美搭不上边,虽然不算丑,但是也只能勉勉强强对的起观众,而现在她又是站在施宴旁边,可不正是拿她的丑衬托施宴的美了吗? “我不走了,我也要美美的。”夏浅笑站在原地,死活不肯前进一步,是她去见古人,凭什么施宴要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 “不行。”施宴立马拒绝道。又把夏浅笑拉入耳中“你的美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夏浅笑不满:“那你还不是顶着一张俊颜在外面招摇过市,是不是想给我带绿帽子了。” 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施宴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克制掐死夏浅笑的冲动,同时心中又在冒着酸泡泡,他连一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可是他家娘子故人一个一个的来。他这是去见情敌呢? “真的不走?” “不走,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走的。”夏浅笑很有骨气地说道。只是在施宴那深邃的目光下,越来越没有底气了,这男人不会生气了吧。 哪知,施宴突然一笑,有点无奈地道:“娘子,你想让我抱你就直接说,你知道我不会拒绝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又坏笑着,眼光温柔地看着夏浅笑,末了,又靠近夏浅笑几分。 “但凡夏姑娘有想和施某亲密接触的想法,施某一定会一一满足夏姑娘的愿望。”男人表面一本正经,但语气却带着痞气。 夏浅笑气极,她竟然被自家相公调戏了,这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还未等她把想好的话说出来,施宴已经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某个女人早已忘了刚才的怒气,也忘了刚才的初衷了,她脸上的易容还没有洗去呢。 “救命啊,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了。”夏浅笑在施宴怀中大叫着,但那举止却是一点反抗也没有,乐在其中。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才来到盛京城外,三皇子回京的队伍依然没有踪影。好不容易这对一直憋着的夫妻有机会来郊外散步,两人自是觉得浪漫,即使盛京这样的天气,小草还没有发芽。 也不知过了多久,回京的队伍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了。顺在蜿蜒的道路看去,夏浅笑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辆超大的马车,十分显眼,难道夏衍曦是坐在马车中? 她斜着眼瞅着施宴,明显的幸灾乐祸。我就不信你有透视眼,这样也能看见人家长什么样子。 施宴一脸的笑意,摸摸夏浅笑的脸颊:“娘子,我早有准备,等下看着你相公我英雄就丑男。” 得了吧,你就吹吧。这是夏浅笑根据她一直以来对施宴分析出来的结果,这男人在某一方面是特别小气的,巴不得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会救夏衍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夏浅笑望望天,还好,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施宴沉默不语,只是嘴角边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夏浅笑直觉有猫腻。果然,远方的队伍突然混乱起来,隐隐还伴随着‘保护三皇子’。 “有刺客。” “快来抓刺客。” 夏浅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相公,你干的。”施宴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又伸到后面给她顺气,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那臭屁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不是他干的才怪。 那几个前来行刺的刺客也是奇怪,不伤人,好像只是和那辆马车有仇似的,随身带着的剑啪啦啪啦地往马车上劈。不一会儿,刚刚还完好无损的马车已经千疮百孔了,不知是谁往马车中撒了一点什么东西,马车终于四分五裂,同时伴随着下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只是脸色并不好看,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响。 见他下了马车,几个刺客又像来时那样,去无踪了。只留下一帮人大眼瞪小眼。 “三皇子,你没事吧。”众人围上前来,担忧地问道。 三皇子夏衍曦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犹自在沉思。他看起来也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当真如芳菲所说的那样,长着一张娃娃脸,不是很英气的眉,却有着一股可爱,即使他是冷着一张脸,但双颊边的酒窝还是若隐若现。 正太啊,夏浅笑大赞一声:“好可,”爱。被施宴的眼神一扫,那个爱字,夏浅笑终是不敢说出来,只得悻悻地收回视线,不就是多看了一眼吗?有必要吗? 某个女人尴尬地笑笑,一脸的讨好:“相公,那个男人真可怜,长的丑也就算了,那不是他的错,是他爹娘的错,可他偏偏还出来影响毒害大家的眼睛。” 想了一下,夏浅笑接着道:“哪像我家相公,乃是大夏第一俊。”夏浅笑在心中补充道,在我心中。 “打遍江湖无敌手。”又在心中补充道,身高一米以下的。 “站在验尸房门口吼一吼,有谁不服,出来和我家相公单挑。”全是死人,哪里爬的起来。 “那是,你家相公是最厉害的。”施宴被夏浅笑这一番话夸得心中就像喝了蜜一样,谁说男人不小气?谁说只有女人爱听甜言蜜语,男人也是一样的。他自动忽略夏浅笑后面那一句话,还好他不知道夏浅笑心中所想,不然这男人怕是又要独自生着闷气了。 “娘子,我们去英雄救丑男了。”施宴拉着夏浅笑就向夏衍曦一群人走去。 刺客都走了,还有什么好救的?夏浅笑狐疑地看着施宴,难道原主真是喜欢三皇子的,然后她家相公一时接受不了打击,今天得了失心疯。 想到此。夏浅笑朝着施宴伸出三根手指:“相公,这是?” 施宴一脸黑线,他家娘子怎么了?他该说这是三还是说这是娘子的手指呢?某个男人想了一下,还是说三比较好,估计娘子今天有点抽,数数不清了。 “娘子,这是三。”施宴好脾气地道。 完了,相公真的不正常了,夏浅笑在心中哀嚎,这明明就是我的手指?他连这个都不认识了?两人来到三皇子回京的队伍时,那些士兵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损坏了一辆马车,看来,三皇子只能骑马回去了。 “什么人?”几个士兵大喝一声。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对小夫妻,士兵自愧不如地低下头去,又望了一眼三皇子,本以为三皇子是人中龙凤了,没有想到,在这个白衣男子面前,三皇子也逊色不少,这人生来就是打击人的吧。还好,他家娘子普普通通,士兵们的心中好受了一些,但一下面孔惨白起来。 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也只能娶到勉强对得起市容的娘子,那他们以后娶的婆娘岂不是母夜叉形象了。士兵们都在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娶妻,宁愿光棍到老,也不屈服在家中老母亲的淫威唠叨之下。 “几位官爷,你们这是?”施宴一脸怕怕的表情,还忍不住往夏浅笑身后躲了躲。 原来是个软骨头?士兵们轻视,本想呵斥几句,谁让这人的相貌让他们看不顺眼。 谁知,施宴却向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位小哥,中毒了。” 士兵们大惊,冲上前来:“三皇子。” 施宴和夏浅笑自动忽略这句三皇子,假装他们只是普通人。在大夏,普通老百姓见到皇家众人,是要行跪拜之礼的,他们还不想跪这个三皇子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客气地问道:“这位爷,我家公子的毒可有解法?”对于用毒,他也懂一些,看着夏衍曦藏在衣袖里面的那只手,中年男人也知道,那只手已经成黑色了的吧。 “此毒易解。”施宴摇头晃脑。只是表情太过于不正经,只让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求告知解读的法子。”中年男人一脸激动欣喜,越是有本事的人性格越是怪癖,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要试上一试。 “每天以童子尿洗之,早中晚各三次,不出十天,即可痊愈。”某个男人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夏浅笑离开了。 从始至终,夏浅笑都是未发一言,只是憋笑真的很辛苦。 同样未发一言的还有夏衍曦,他只是不停地盯着施宴看,越看眼神中的异色就越明显。 两人是笑着回到燕王府的,此时,天色还尚早。夏浅笑和施宴也闲得无事,自从昨天,施宴在金銮殿上和夏浅笑表明心迹后,也不知夏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罢了施宴一个月的早朝。这不是为这两口子相处提供了更多的时间吗? “相公,今晚我们再出去玩。”夏浅笑躺在施宴怀中,累死她了,一大清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就因为她家相公说要去见见她以前亲见之人。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那么急干吗? “娘子,你以前的眼光真差。”施宴趴在夏浅笑的身上,怔怔地看着身下之人。 “是,是,是,我以前眼光差。”夏浅笑无奈地敷衍,相公大人,你这句话都说过多少次了,小的真的知错了。 “那个夏衍曦哪里有我好。”某个男人自顾自地说道。心里还是有着醋意,毕竟夏浅笑可是和夏衍曦亲近了那么多年,直到夏衍曦离京。对了,还有个拓跋夜呢?可是后来他们离开后,娘子又亲近了夏楚曦,还说自己喜欢的是夏岱曦,每次想到这个,施宴就一阵委屈。 “娘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告诉我真话,不然。”某个男人刚开始还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后来,眼中闪着威胁的火苗。尤其是那手,已经不规矩起来了。 “相公,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夏浅笑一把抓住施宴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她真的想睡觉啊。昨晚被施宴折腾到很晚才睡,今天又起的早。 “娘子,要是你家相公我,太子,三皇子,睿王,还有拓跋夜一起掉入河中,你救哪一个?”施宴一脸认真的表情,而夏浅笑却是哭笑不得,这怎么和现代人问的那个问题那么像。 很多女人总会问自家老公,要是我和你妈一起掉入河中,你救哪一个? 白痴,这么白目的问题,你也问得出口,夏浅笑在心中骂道。他是她唯一爱的男人,她不救他还会救谁?至于其他人,与她无关。 “相公,我不会游泳。”一说完,夏浅笑就咬了自己舌头一下,说假话也要说个靠谱点的吧,她逃离施宴身边的那一次,不就是跳了河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施宴不满地在夏浅笑唇上咬了一口,死女人,不说真话也就算了,还敢撒谎。 夏浅笑吃痛,郁闷地看着施宴,难道相公不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吗?看来不说是不行的了。 她伸出自己的双臂,抱着施宴的脖子,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响亮:“相公,我一定会救你,他们几人,我一定会上去踢几脚。” “那要是救不了呢?而你也没有把他们踢死?”某个男人说这话时表情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 夏浅笑也渐渐正色起来:“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施宴面色微变,继而,笑出声来:“娘子,我怎么舍得你死。” 第二十七章 同逛青楼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夜渐渐深了,夏浅笑才幽幽转醒。入眼的就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琉璃眸,璀璨如耀眼的星辰。夏浅笑没好气地白了施宴一眼,她决定了,再这样下去,她非要被施宴榨干不可,因此,她要分房睡。 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估计实行起来无望,要是燕王妃还在世,那该多好啊,她就跑去和燕王妃睡觉,让施宴这个不知节制的男人独守空闺。不过,估计这样,夏浅笑就会引起燕王爷的不满了。 “娘子,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被夏浅笑幽怨,施宴决定带着夏浅笑出去玩,顺便转移下夏浅笑的注意力。 对了,正事忘记了,都是这个男人害的,夏浅笑又瞪了施宴一眼。 施宴默默地承受着自家娘子的怒火。为了自己的福利,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吃过晚饭后。 夏浅笑不干了。 “为什么打扮丑的人又是我?”这次,夏浅笑死活不依了,早上她被自家相公易容丑了,好吧,她也认了,谁叫三皇子认识容华郡主呢。即使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可能还是有点印象。可是,今晚为什么她又要易容? “难道你想要一群男人对着你流口水?”施宴阴森森地道。 “不想。”夏浅笑实话实说“可是,我扮的是男人啊。” “那也不准。”某个男人小气地道。就算娘子是男装打扮,也不能美美地打扮。 “你专制,你昏庸,你独裁。”夏浅笑骂道。 “抗议无效。” 最终,夏浅笑还是被施宴易容丑了,丑也就算了,还是个小厮打扮,这下,夏浅笑又不淡定了。 “为什么,我是小厮,你是少爷?”呜呜,她想当少爷好不好? “你见过谁家的公子哥会带着比自己高大俊俏的小厮出门的?”施宴瞅了夏浅笑一眼,直接忽略夏浅笑的不满。 也是,夏浅笑弱弱地点头,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施宴:“相公,我一身好痛。”又娇憨地道:“都怪你。”美目流转,巧笑倩兮。 施宴有点理亏,确实是他不知节制,明知道娘子身体虚弱,还是一遍一遍地要她。 “娘子,我背你去吧。”施宴拍拍自己的脊背,唉,看来他注定要被这个小女人吃的死死的了。 “好咧。”夏浅笑高兴地叫了一声,连忙爬上施宴的背,就怕施宴反悔似的。 “快点走吧,猪八戒背媳妇了。”夏浅笑心情大好,不停地催促道。 背着夏浅笑直接跃进了黄玉的房间,把黄玉吓了一跳,待看到是施宴时,她马上毕恭毕敬地道:“主子。” 说完这句话,黄玉才看到施宴背上的夏浅笑,眼里的惊讶明显,虽然心内不情愿,还是叫了一声:“少奶奶。”能够和主子这么亲近的人,估计只有主子的妻子,容华郡主了。即使黄玉看不出来这样的夏浅笑有女子的特征,但还是猜的出来。 “嗯。” 施宴又恢复了那一惯冷清的样子,面无表情,他轻嗯的时候,也把背上的夏浅笑放了下来,不过为了怕夏浅笑累着,还是把夏浅笑抱在怀中。 把今晚过来的目的和黄玉说了一遍,施宴见黄玉面色诧异,心中不悦,这女人竟然不知道?看来,是她的失职了。 为施宴办事多年,黄玉自是知道施宴这样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一瞬间,她只觉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其实,黄玉今天还算幸运的了,要不是夏浅笑在这里,估计她早就没命了。 “相公。”夏浅笑把施宴那张不悦的脸扳下来,又扯着他的脸皮,硬是扯出一个笑脸出来。相公还是笑着的样子好看,他严肃起来就像一个小老头一样,那样的施宴,总是让夏浅笑有点害怕。夏浅笑这样的举动无疑吓坏了黄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主子不但没有生气,那眼中竟然还有笑意,原来,绿衣紫衣说的是真的。黄玉心中矛盾,那她再怎样不情愿,又能怎样。 “娘子,我们回去吧。”施宴抱着夏浅笑就想离开,他虽然把醉心院开遍了三国,但这样的地方,他来的甚少。 “相公,我想去见见那个柳飘飘。”夏浅笑挣扎着从施宴怀中下来,敢害他们燕王府,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好吧。”施宴无奈,也只得跟着夏浅笑在黄玉的带领下前去见柳飘飘。 黄玉自是欢喜,夏浅笑这样的打扮,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知夏浅笑长相如何,身段怎样?但柳飘飘那脸蛋那身材,却是一流的。要是主子对柳飘飘动心了,那该多好。让柳飘飘消失可比让夏浅笑消失容易多了。 夏浅笑看着前面的黄玉皱眉,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女人不喜欢她似的?女人对这一方面总是很在意,谁喜欢你谁不喜欢你,总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吧。这大概就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觉。 “怎么了?”见夏浅笑皱眉,施宴忙停下脚步,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夏浅笑摇头,希望是她看错了。 两人来到柳飘飘的房间时,柳飘飘才刚刚从床上起来,这一天,她总是在做着噩梦,因此睡得并不好,面色有点憔悴,神情困倦。 更让柳飘飘睡不安稳的还是,今早城门上传回来的消息,昨晚她杀了谢庆之后,又怕谢庆的那些小厮们泄露出来,谢庆最后来的地方是醉心院,她的香闺。因此,柳飘飘后来又一不做二不休,把谢庆的那些小厮们也全部杀了。 她本以为今早会听到燕王府和工部尚书府撕破脸皮的消息,哪知,听到的却是谢庆在城门口被老百姓发现了。 一整天,柳飘飘都坐立不安,哪里还睡得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那个梦,一直围绕着她。 梦中的她还只有八岁,这个梦和她八岁时经历过的事情一模一样,在一个大清早,她只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盛京阴霾的雾气终于散去。她带着几个小太监正在御花园中戏耍,玩累了之后,她就把几个小太监打发走了。 御花园中有座假山,假山中有个小石洞,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地方。她雀跃不已,总觉得这个地方与世隔绝,是她一个人的宝地,她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个秘密,舍不得和任何人分享。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躲在那个小石洞睡觉。渐渐地,她被两个人的谈话声惊醒,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在这个小石洞中,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她。 夏朝阳当时骄纵跋扈,被众人宠坏了,这也造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听了一下两人谈话的内容,听得并不是很明白,只知道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她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男孩子说:“我会帮你。” 又听了一会,夏朝阳才听清楚这两个声音是谁,容华郡主和耶律送过来的质子。这两个人,夏朝阳是看不起的,夏浅笑只是个病秧子,凭什么和她这个公主比,而拓跋夜只是个战败国送过来的质子,就更没有地位可言了。 当时的她毫不犹豫地冲到两人面前,说要把这一切告诉给夏文帝,她清楚地看到夏浅笑面色微变,她只觉得心中报复的快感涌过,带来强烈的快意。 是的,她嫉妒,她嫉妒夏浅笑的一切,明明她才是公主,夏浅笑只是个郡主,可是,在大家眼中,容华郡主却比她还要受宠。即使她是个病秧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知呆在暖玉阁中绣花,大家还是宠着她。夏朝阳哪里能够不嫉妒。 “拓跋夜,抓住她。”一瞬的事情,夏浅笑那时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夏朝阳害怕地说不出话来,她毕竟还只有八岁,而眼前的那个小女孩却一点都不像四五岁。她害怕得忘记了逃跑,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被两人抓住了。 她清楚地看到,夏浅笑从自己穿的靴中拿出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寒光,她吓得瑟瑟发抖。同样发抖的还有夏浅笑,那是夏浅笑第一次杀人吧。 她跪在地上求他们两人放过她,可是,她却听到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女孩子声音冰冷,阴测测地说道:“放过你,死的就是我们。” 夏朝阳当时确实是被吓坏了,她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夏浅笑手中的匕首没入了她的胸口,直到鲜血喷涌。后来,她想,要是那个时候,她早早地呼救的话,兴许她也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了。 “是谁?”听到敲门声,柳飘飘惊吓地问道,只觉得脊背发凉。 “飘飘,是我,黄玉妈妈。”黄玉像施宴递过去一个眼神,又娇笑着道。 “妈妈,飘飘马上就出来了。”柳飘飘的声音又媚又嗲,这样的声音估计男人听了骨头也会酥了吧。 夏浅笑这个假男人只觉得这样的声音是人都受不了,要是她是真的男人,肯定早就破门而入了。说不定柳飘飘正在沐浴,又或者衣裳不整还未起床,然后,她就可以把美人,哈哈,夏浅笑猥琐地想着,可惜啊可惜,她是个女人,而且,她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 第二十八章 芳心破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相公,你骨头是不是酥了?”夏浅笑揶揄地问着施宴。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很邪恶地看了施宴的下半身一眼,不知那里是不是已经昂首挺胸,正在敬礼了? 被这样的夏浅笑看得生气,施宴咬牙切齿,一张脸黑得就像刚挖煤出来一样,他家娘子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只对她一个人有着性趣,而且是极大的性趣。用眼角扫了一下黄玉,施宴只觉得这女人真是碍眼。 “黄玉,给我准备一间房。”看柳飘飘这个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施宴也不着急,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听这话,夏浅笑直觉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施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了回来,稳稳地抱在怀中。 施宴笑得邪恶:“娘子,你要去哪里呢?”同时,又在黄玉看不到的地方咬着夏浅笑的耳朵。 耳朵被施宴含在嘴中,又痒又麻。夏浅笑不安分地在施宴怀中扭动,同时双手也不闲着,推着施宴的胸膛,相公大人,请你在下属面前注意一下行不?你的形象啊,你不要,我还要的。 哪知,施宴不但没有放开她,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一些,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夏浅笑清楚地感觉到施宴的某个地方变大变硬。两人成亲那么久,夏浅笑要是再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真的该去跳楼了。 轰,夏浅笑一瞬面红耳赤,这男人,怎么这样?她看了黄玉一眼,见黄玉一直低着头走路,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夏浅笑也不敢乱动。 “主子,这个房间是属下特地为你留着的,一直都有人来打扫。”黄玉识相地退了下去。 走进房间后,施宴就把房门关了。没有外人在了,夏浅笑又马上生龙活虎了。 她一脸可怜地拉着施宴的衣袖,活像被人抛弃的小狗狗一样:“相公,我全身还痛。”又朝着施宴眨着眼睛,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是吗?”施宴看不清表情,只是那只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夏浅笑吓得一把抓住那只正在她身上往下的手:“你要干吗?” 施宴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地道:“我看看娘子是不是真的还痛。” 这句话直接把夏浅笑吓得两眼一黑,差点倒地不起,不会吧,那多羞人啊。虽然他们也不知做过多少次了,但是这样的话由施宴说出来,夏浅笑只觉得惊悚。 “相公,我想要去上茅房。”夏浅笑可怜巴巴地看着外面,第一次,她觉得施宴不在身边是如此的好,这男人今天很吓人。 “我陪你一起去。”施宴作势就要开门。 “还是算了。”夏浅笑讪讪地笑着,第一招,失败。 撒谎没有用,威胁估计也没有用,只有一招是最有用的,夏浅笑百试不爽,当一个人真爱你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心疼你,看你的眼神也会带有疼惜。如果没有疼惜,那就代表不爱。 “相公,你干吗?”夏浅笑一不留神,又被施宴抱了起来。 把夏浅笑放在床上后,施宴才说道:“娘子,你先休息下。”他起身就要离开。 “那你呢?”夏浅笑不解地问道。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去洗个澡,马上就过来陪你。” “相公,其实我可以的。”身体是有点痛,但是夏浅笑听到施宴说去泡冷水澡就有点心疼了。 “听话,我马上就过来。”施宴笑着吻吻夏浅笑的脸颊。他是很想很想,但是,娘子的身体哪里还承受得住他的狂风暴雨。 洗完澡后,两人才来到柳飘飘那里。 此时的柳飘飘早已打扮好了,见施宴走了进来,柳飘飘的眼中闪过惊喜,是他?那个她曾经见过一面就念念不忘的男人。黑衣女子告诉过她,她曾经所见的白衣男子是醉心院的幕后主子。想到此,柳飘飘有点心酸,他已经娶妻了,他这样美好的人哪里会看上她? “姑娘,我家爷是过来听曲的。”见柳飘飘还是盯着施宴看,夏浅笑有点不高兴了,这是她的男人,就算你要看,也得背着我啊,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红果果的觊觎我的男人。 被夏浅笑一提醒,柳飘飘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公子这边走。”柳飘飘娇笑着,一双桃花眼又不停地往施宴身上瞟,这看在夏浅笑眼中就是勾引了。 于是,夏浅笑不停地掐着施宴的腰侧,死男人,叫你不易容,叫你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拈花惹草。 施宴委屈,哀怨地看着夏浅笑,他什么都没有说好不? 几人坐下后,柳飘飘又拿起桌上的茶壶,打算给施宴沏茶,却被夏浅笑一把抢了过来:“姑娘,这样的粗活让我来。” 茶壶都被抢了过去,柳飘飘也只得恨恨地瞪着夏浅笑,美人眼中含泪,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公子,你这小厮…。”说完,柳飘飘又轻纱拭泪,是真的有眼泪流出来,一瞬间,美人哭的梨花带雨。 她的这番举动把夏浅笑看的可是目瞪口呆,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施宴连话也没有说,就更加不会对不起她了。 “姑娘,你怎么了?”夏浅笑担忧地上前问道,又指着自己的小身板“别看我很瘦,可是我很温柔,来我的怀中吧,我让你依靠。” 这句话落地,两人都感觉到房中的温度急降,施宴表情阴寒的吓人,看柳飘飘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 要是柳飘飘真的往夏浅笑怀中靠的话,估计施宴肯定会当场杀了她。 “你家公子?”柳飘飘朝着夏浅笑抛了个媚眼,眼里魅惑天成,她的一眸一笑接带着媚态。 这一笑,果真把夏浅笑迷得神魂颠倒,只见,夏浅笑看着柳飘飘,一脸的色相:“美人,你真美。”她似是才回过神来,急忙擦了一下嘴角,才想起柳飘飘的问题。 “我家爷有哑疾。” 柳飘飘惊讶,不会吧,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是个哑巴呢?造物弄人啊。 “是真的。”怕柳飘飘不信,夏浅笑忙不停地戳着施宴的后背,相公,你快点头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施宴终于艰难地点点头。 “真是可惜了。”柳飘飘轻叹了一声,眼中对施宴的痴迷又少了一点,她想要的是个完美的男人,容不下一点点的瑕疵,骨子里,她还是有着皇家公主的傲骨。 “我家爷还是个断袖。”夏浅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柳飘飘叫了一声,显示被夏浅笑这句话吓得不清。 “他一直喜欢着我。”夏浅笑继续说道。又从柳飘飘身边跑到施宴旁边,对着施宴的脸颊‘啵’的亲了一下,声音响亮。 “他不是已经娶妻了吗?”柳飘飘一颗芳心碎地,尤其是她看得到施宴不但不生气,竟然还微笑的表情。 夏浅笑和施宴对视一眼,都有点惊讶,施宴娶亲的事情,柳飘飘怎么会知道?尤其是夏浅笑,一双美目喷火,瞪着施宴,快点说,这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同样不解的还有施宴,他有一种感觉,柳飘飘认识他,可是,他历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要是以前真的见过柳飘飘,又怎会不记得她呢,施宴确定他以前没有见过柳飘飘。 说完了这句话,柳飘飘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她局促不安地看了施宴一眼,见施宴依旧面无表情,才微微放宽了心。至于夏浅笑,柳飘飘根本当她不存在。 “哈哈。”夏浅笑突然大笑出声,在柳飘飘毫无预备的情况下,把她吓了一跳。 “他是娶妻了,不过他喜欢的是我。” 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投放在柳飘飘的心房,这个小厮的意思是说她多年来爱慕的人喜欢的是个男人?她柳飘飘输给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公子?”美人含泪,一双桃花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表情楚楚可怜。 如果哭的人是夏浅笑的话,施宴早就把她拉入怀中,尽情地去安慰,内心自责去了。可是,现在,对面哭的人是她柳飘飘,不是夏浅笑,柳飘飘注定只能失望而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比女人要心狠的多,女人容易心软,她可能都会对一个可怜的陌生人心软,但男人不会,他要是爱你,他自然会把你捧在手心,要是不爱,就算你死在他的面前,也不会在他的心中泛起任何涟漪。 没有得到施宴的回应,却看到施宴一直盯着夏浅笑看,柳飘飘最终还是默默地擦干泪水,自己作践自己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比如,让她放下一切尊严,去争取眼前的那个男人。 “弹曲吧,我家爷要听曲。”夏浅笑在一旁说道。施宴的心软只对她一个人,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每次想到这一点,夏浅笑就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这一世的她可以做个小女人,活得幸福安稳,而前世,她的身边没有人让她依靠,她一直像个男人那样活着。 第二十九章 齐聚一堂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柳飘飘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到一旁,抱着手中的琵琶。施宴依旧面无表情地坐着,而夏浅笑却是无聊地站在施宴后面,东瞅瞅西瞅瞅。 夏浅笑是和施宴过来打探消息的,也无非就是想要弄明白,柳飘飘为什么要把谢庆的尸体放在燕王府门口,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到柳飘飘已经知道施宴成亲的事情,夏浅笑也不知道,柳飘飘到底知不知道施宴娶的人是她,容华郡主。 见夏浅笑有点无聊,施宴拉着她就要离开,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有些事,回去后,他再和夏浅笑慢慢分析。把柳飘飘带走,严刑逼供这样的法子,夏浅笑还真的做不出来,至少她是下不了手,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两人还未走出醉心院,就看到黄玉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表情惊讶,似是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主子,太子,睿王爷,耶律王来了,现下快要进柳飘飘的房间了。”黄玉说完,又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夏浅笑微皱眉,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他们这对小夫妻往醉心院跑,那几人也往醉心院跑,莫不是他们都是为了柳飘飘而来,难怪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太子和耶律王拓跋夜对容华郡主的情意是真切存在的,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娘子,我们也去看看。”施宴拉着夏浅笑就向楼上走去,只是并没有进入柳飘飘的房间,现在的他并没有易容,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被大家看到的好,施宴的顾虑一直就很严重。 当初施宴一手打造醉心院的时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为了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让施夫人和施老爷能够安稳地过完一生。 这些年来,他虽然从未关注过盛京的一举一动,但他手下的那些情报组织还是做得滴水不漏,任何消息,只要他想要,皆可唾手可得。醉心院自然也是一样,他自有一个独立的房间,可以了解这里的一切。 黄玉当初为了更好的收集情报,也在每个房间里都设立了暗室。这只有黄玉和施宴自己知道。对于施宴一直对盛京的消息漠不关心,黄玉他们虽然不解,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主子怎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他们这些属下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了。 一路带着夏浅笑来到柳飘飘所在的暗室,暗室很大,在夏浅笑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小房间,应有尽有,有床有桌子有椅子,这人可真是会享清福。 她看向宴施宴,不满地撅着小嘴:“你是不是相当皇帝啊?不然赚这么多银子干吗?” 她是很爱钱,但夏浅笑还是秉承着银子这个玩意,只要够花就可以了,拥有太多注定弊大于利,施宴一直疯狂地敛财,不得不让她怀疑他的动机。 “给娘子花的。”对于这个问题,施宴不想过多的回答,盛京的水深浅与否都与他无关,他想要的只是和夏浅笑的名正言顺,等到那一天到来时,他就会带着夏浅笑,还有施夫人和施老爷离开这里,远离盛京。 “切。”夏浅笑自是不信,施宴开始赚钱的时候,她还在二十一世纪呢。还是说施宴有预言未来的本事,知道他会娶她,又知道她想要做个米虫? 可是,接下来也容不得夏浅笑再去多想了,也没有时间让她把那些疑问问出来。 她和施宴在的位置真是得天独厚,可以把外面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但外面众人却看不到他们。 “相公,你看?”夏浅笑惊奇地叫了一声,夏衍曦怎么会在这里?黄玉并没有说三皇子也有过来,这么说,他是偷偷地过来的? “有意思。”施宴冷笑。黄玉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夏衍曦能够避开黄玉,潜进醉心院,此人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想到某些事,施宴露出一个狡猾如狐狸的笑容来。 几人打了个寒战,难道是降温了,怎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皇子夏衍曦因为几年前是被夏文帝贬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再加上他这次回来,并没有夏文帝的宣召,可以说是自己跑回来的。 好在,夏文帝子嗣单薄,即使心中再气,觉得夏衍曦这样做,是没有把他这个做父皇的放在眼中,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回都回来了,总不能把他拉出去砍了吧。虎毒不食子,夏文帝不是虎,因此也只是让夏衍曦在金銮殿上跪上三天三夜。 那么,夏衍曦如今在醉心院,跪在金銮殿上的又是何人?夏文帝生性软弱,却不是愚蠢之人。 在这盛京,有哪个是蠢笨之人? 把几人的谈话听入耳中,夏浅笑和施宴才明白,原来他们过来都是为了他们两个。看来,昨日金銮殿上,他们两人的那番表白心迹的话语让某些人坐立不安了。 “三弟,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你就长这么大了。”夏楚曦一脸温润,脸上表情只会让人觉得,这确实是个疼爱兄长的好哥哥。 睿王爷眼神阴郁,似是极不待见夏衍曦,而拓跋夜却是一直漫不经心的笑着。 “皇兄。”夏衍曦显然要和夏楚曦这个哥哥的关系要很好,至少表面是这样。 “三弟,朝阳呢?我都好几年没有见到那丫头了。”夏楚曦问道。因为皇家只得这么一位公主,他们这几个做哥哥的自是宠爱她。 听到有人问起朝阳公主,夏岱曦也带了点笑意:“朝阳,怎么没有回来?” “她啊,”夏衍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拓跋夜“她现在还不想回来。” 话落,琴弦断。柳飘飘面色惨白地看着众人,美人一双桃花眼中含泪,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夏浅笑和施宴对视一眼,柳飘飘会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在风尘中摸滚打爬这么多年,柳飘飘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可以让自己情绪外漏,不然死的越快。即使内心再怎样汹涌澎湃,表面还是得风平浪静。 “相公,柳飘飘可能认识朝阳公主?”把心中这个猜测说出来。夏浅笑看到施宴点了下头。 刚才夏衍曦朝拓跋夜看的那一眼,他们都是看到的,这么多,夏衍曦是知道,拓跋夜一直假装朝阳公主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朝阳公主还活着?除非夏衍曦见死不救,不然,但凡他对夏朝阳有一点兄妹之情,又怎会容忍嫡亲妹妹逝世。 “柳飘飘应该认识朝阳公主,而且还知道拓跋夜一直假扮成朝阳公主。”施宴说道。他专注地打量着柳飘飘,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尤其是琴断时,柳飘飘那眼中流露出来的分明是不甘,痛苦,绝望,还有不可置信。 “不会吧。”夏浅笑惊讶,这她都能知道,柳飘飘成神了?夏浅笑施真的弄不明白了,夏文帝,夏楚曦,夏岱曦都不知道的事,柳飘飘怎么会知道,除非? 除非她就是朝阳公主。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夏浅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施宴。 “娘子,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施宴的神情严肃起来,这件事是匪夷所思,但是,想到自己,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呢?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一时之间,整个暗室安静下来,同样安静下来的还有外面。 琴断时,众人都看向柳飘飘。只是,十年未见,她的变化本就大,全身再也找不到皇家公主骄纵之气,也的只是风尘女子的媚态,又有谁会认出她来,也难怪她的同胞哥哥夏衍曦认不出他来。 “再换一把琴吧。”夏衍曦眼中闪过一色,他的这句话也让几人噤声,杀人灭口还是不必了,他们今晚也没有说什么机密的话出来。有的只是叙述兄弟情义,多年未见,一起为夏衍曦接风洗尘而已。 这句话是说的波澜不惊,但夏衍曦的双手却是微微颤抖,似是惊喜,又带着愤怒。 “三哥的眼光真是好。”夏岱曦就着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虽是赞扬的话,但明耳人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讽刺。 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 “三弟,你?”夏楚曦又看向柳飘飘,美人是美人,但是父皇又怎会同意。 “瞧四弟说的哪里话。”夏衍曦再不看柳飘飘一眼。 自始至终,柳飘飘一直低着头,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波澜不惊了。 几人又在一起喝酒聊天,谈的话题也只是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夏浅笑,施宴这两个名字,大家都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夏衍曦也发现了吗?”夏浅笑这才觉得,盛京中真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容华郡主是这样,而夏衍曦,夏浅笑却觉得,她比众人聪明多了。皇家几兄弟,夏浅笑还是能够看透一二。 至于拓跋夜,夏浅笑看不透,看不透的拓跋夜,让夏浅笑想要逃离。同样的,夏浅笑也看不透施宴。但施宴施和拓跋夜不一样的,他是她所爱之人,就算看不透,在施宴身边,她还是可以安心入睡。 第三十章 华恩寺外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娘子,我们走吧”施宴把夏浅笑拥入怀中,两人就朝外走去,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张牙舞爪,她还没有听够啊,她还等着柳飘飘和夏衍曦能够来个兄妹相认,然后敢天动地。 “相公,我还想要听!”夏浅笑只差没有抱着施宴撒娇了,好奇心害死猫,现在,她就被那只猫挠的心痒痒的。 “娘子,你现在想不想去皇宫?”施宴诱惑道。再听下去也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了,某个小气的男人一肚子坏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吃味。娘子是对他们没有意思,但是也不能看他们,娘子只能看他一个人。 “去皇宫?”夏浅笑脑中闪过一些怪异的画面,相公要带她去皇宫,难道是带她去看老皇帝和那些妃子滚床单?夏浅笑脑袋不纯洁地想到某些画面,不知道老皇帝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或者是是老皇帝到底喜欢几p? “嗯,去皇宫。”施宴真想敲开夏浅笑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浆糊?不用想,娘子又想到一些让他惊悚的画面去了。 “好啊,我们去皇宫。”夏浅笑欢呼着。某人阴谋得逞,露出奸诈的笑容。临走之前,施宴还朝着夏楚曦他们看了一眼,你们就等着夏文帝的怒火撒过来吧。 昨天对夏文帝来说,本是高兴的一天。五十大寿,十年才有那么一次,可是,夏文帝却觉得昨天那是最难受的一天,先是被施宴和夏浅笑气得啞口无言,又在皇后那里吃了个闭门羹,他的结发妻子直接把他赶了出去,后来在青贵妃那里得到安抚,夏文帝心中才好受些。可谁知,他还在青贵妃的被窝中,又听到了三皇子回京的消息。那一瞬,夏文帝眼中是确实存在杀意的,对夏衍曦的杀意。 今儿个晚上,夏文帝并没有召妃嫔侍寝,一来没有那个心情,二来他心中也不愿意。内忧外患,大夏国库空虚,而如今,拖把夜还在盛京,大齐和大周的使臣也没有走,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三尊大佛送走,难道让他们看大夏的笑话? 抱着夏浅笑,仗着自己有绝顶轻功,施宴很容易地躲避开了皇宫的层层束敷,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御书房。把夏浅笑看的目瞪口呆,精神振奋,相公这么厉害,她怎么就这么弱呢?夏浅笑抬头望天,老天没有理她。 似是看出了夏浅笑的所想,施宴对着夏浅笑灿然一笑,那意思分明是一切有为夫在呢!一口的白牙差点晃瞎了夏浅笑的双眼,她也想学点武功好不好。可是以前她身子弱,学不得武,现如今,身子是好了,却错过了学武的黄金年龄,再加上施宴也不忍心她吃苦。她一说要学武,那男人就抱着她不停的滚床单,直把夏浅笑累的够呛,精力都被施宴榨干了,学武也只能不了了之。 “相公,老皇帝怎么还不睡?”其实夏浅笑是想问老皇帝怎么还不去找那些妃子,她想看一些限量级的画面。只是,在施宴的淫威下,夏浅笑不得不屈服,她家相公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太爱吃醋了。小吃醋美容,大吃醋伤身和心。 “娘子想干吗?”施宴问道。别看他是在笑,但夏浅笑知道,要是她说实话了,估计施宴就在屋顶上把她解决了,吃入腹中。 我能干吗?夏浅笑心内腹谤,你在这里,我啥都干不了。有施宴在,她这个美女无用武之地。 “相公,我们是来干嘛的?”夏浅笑这才想起正事。她知道的,施宴还没有那么无聊,带着她来皇宫自是他想要做什么? “带娘子过来散步!”某个男人一脸欠揍样,直把夏浅笑气得在他脸上揪了两把。 “顺便再看点好戏” “啥戏?二人转还是黄梅戏,或者是花鼓戏?”夏浅笑一本正经地问道。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施宴黑线。他没有听过这几种戏。 “娘子想看什么戏?”某个男人才不会承认他听不懂夏浅笑在说什么。不懂装懂这个优点施宴可是发挥的炉火纯青。 “我最爱听京剧了,相公,我京剧唱的可好了。”夏浅笑自豪地道,活像一个小孩子在献宝。 或许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心爱的人面前,总是像个孩子一样。 当一个女人遇到一个好男人,那么,她永远不需要成熟,他自会宠着她,包容她,容许她任性撒娇。反之,当一个女人越来越成熟独立的时候,说明她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 “那回去后唱给我听。” “好啊!” 两人就坐在屋顶上聊天,施宴见夏浅笑说的开心,也不愿打断她。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在他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 又说了一会儿,夏浅笑才想起正事来,瞧她这记忆,夏浅笑瞪着施宴,都是相公你不好。 施宴陪着笑。娘子什么都是对的。作为一个只要夏浅笑一笑,就会被迷得失去三魂的妻奴,在施宴眼中,夏浅笑是最好的,谁也无法替代。 “娘子,我们只要把几位皇子去青楼的消息告诉老皇帝就好了。” “然后呢?” “回家睡大觉”想必几人都会挨一顿训吧。 大夏皇朝风气并不是很开放,即使醉心院生意兴隆,但是夏文帝却是厌恶烟花场所的存在。奈何每年醉心院都会给国库上缴一笔可观的税银,夏文帝也只能容许醉心院的存在。但朝庭还是明令禁止,官员嫖妓。要是被夏文帝知道,自己几个儿子去了醉心院,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夏文帝的怒火都够他们吃一壶。 施宴打的就是希望夏楚曦他们能够被禁足的消息。他们被禁足,而他却被免了早朝,那他和夏浅笑又可以过着安稳日子了,似乎连老天也是站在施宴和夏浅笑这一边。而且,夏浅笑还和施宴说了,叫施宴陪她去个地方。 “娘子,你先等我一下。”笑着吻了一下夏浅笑的额头,施宴并没有告诉夏浅笑,他要去做什么? 不一会儿,施宴就回来了。他才刚把夏浅笑抱入怀中。御书放守夜的太监就开始回报夏文帝,李公公求见,说是有急事! 这个李公公,夏浅笑没有见过,那就不是夏文帝身边的红人。毫无疑问,李公公所说的就是太子殿下他们去了醉心院,李公公特地还强调了三皇子也去了醉心院,跪在金銮殿外的并不是三皇子本人。 夏文帝当真是气炸了肺,发完怒火后,又打发了几个信得过的太监去了醉心院。 “李公公,你回去吧。” 李公公应了一声,又退了下去。 “相公,那是你的人?”夏浅笑问道。在她的认知里施宴比她还要讨厌这座华丽的囚牢。 “不是,皇后的人。” “未央宫?” “嗯。”施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难怪如此。未央宫中那个奇怪的皇后,夏浅笑是早已有耳闻的。她还知道,皇后在未入宫时,和燕王妃,她的母妃,被称为盛京双姝。这个皇后,在夏浅笑眼中,自是一个奇怪的人。只是,不相干的人和事,夏浅笑不会去理会。 如果皇后但凡有一点在意夏楚曦的太子之位,她必定会派人告诉夏文帝。一国太子进入烟花场所,要是被人看到,必然会有影响,严重点甚至还会和皇位失之交臂。这不是危言耸听。 想到此,夏浅笑惊讶地看了施宴一眼。不管这事,夏文帝会怎样处理,除开施宴和她,夏楚曦就是今晚最大的赢家了,输的最惨的人自然是三皇子夏衍曦。 相公这样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明面上施宴只是为了让几人接受惩罚,但夏浅笑却觉得,施宴这样做,还有着另外的意思,他不希望夏楚曦的太子之位有一点不安稳的因素存在。 按理施宴也不应该这样做,几人中,和夏浅笑有着婚约的是夏楚曦,施宴应该和他芥蒂最深,而不是为他考虑。 “相公,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夏楚曦?”眼前的男人容颜还是一样的如画,看她的眼神还是一样的温柔。 夏浅笑却觉得一点也看不透施宴。 “娘子,这是我欠他的。” 施宴却是不想多说,他的眼神中带着痛苦,神情像被所有人丢弃一样。这样的施宴,夏浅笑曾经见过,施宴在刚得知她的身份时,就有过痛苦,纠结,不安的情绪表露出来。那样的施宴,脆弱的让夏浅笑心疼。 “相公,还有我。”因为心疼,夏浅笑还是不忍逼施宴。她回抱着他,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不管沧海还是桑田,她一直都会在他身边,她一直都是他的妻。 两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夏文帝会怎样处理几个皇子,夏浅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比如现在,两人回到暖玉阁,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针线,施宴这个小气的男人又吵着要荷包了。 男人一旦吃起味来,其恐怖程度不亚于女人,这一点,夏浅笑深有体会。 施宴一直抱着她,不停地亲吻着她,同时双手也不闲着,直把夏浅笑的身体摸了好几遍。要不是考虑到夏浅笑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的索取,施宴怕是又会把夏浅笑压在身下了。 “相公,你要去哪里?”好不容易,施宴才放开夏浅笑。 “我去把那个荷包偷回来。”一想到这事,施宴就恨不得扒了拓跋夜的皮,再顺便抽了他的筋。娘子绣的荷包,他都没有拿到手,那男人凭什么拥有。 夏浅笑直接沉默,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吃起醋来的男人智商为负,根本无法沟通。 又不甘心地抱着夏浅笑,对着那红唇狠狠地亲了几口。施宴才离开了暖玉阁,他要去找那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拓跋夜,偷他身上那个同样让他咬牙切齿的荷包。 施宴离开后,夏浅笑才拿起桌上的针线。好笑地摇摇头,心中有点甜蜜,被一个这样的男人爱着,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 绣了一会儿,夏浅笑感觉到,这样的针线活她好像做过千万次。 她把手中的活儿停下来。刚开始看到那绣花针时,她只有一个想法,这么细小的玩意,她怎么握得住。但如今,握着那绣花针,夏浅笑只觉得熟悉。 施宴回来的时候,夏浅笑正看着面前的针线发呆沉思。某个偷到荷包的男人却是心情大好,脸上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娘子,你在想什么?”一边问着夏浅笑,一边使用着内力,看着那个荷包在自己手上化为灰烬。 “相公,明天陪我去一趟华恩寺。”容华郡主有很多转变,是五岁那年从华恩寺回来后才改变了的。 “华恩寺?”施宴喃喃道。娘子去华恩寺干吗? 夏浅笑把芳菲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她想要去华恩寺找个答案。哪怕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听完这一切,施宴有点疑惑,十一年前,那个时候,娘子五岁,农历十一月二十那一天。 想起什么事来,施宴看着夏浅笑:“娘子,那一天我也在华恩寺。” “你也在?”夏浅笑惊呼。然后,她看见施宴神情凝重地点头。 “相公,你在那里干吗?”那个时候,施宴是十岁,应该是在天山才对。 “我带着慕慕下山玩,不小心和慕慕走失了,有人告诉我,慕慕在华恩寺,让我进去找她。” 这事,当时的施宴并没有多想,但现在,他却觉得蹊跷,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时候,萧慕并没有去华恩寺。 “相公,华恩寺有什么?” “梅花,开的很娇艳的梅花。”施宴记得,当时他还在一棵梅树下站了很久。 梅花?容华郡主自从从华恩寺回来后,就喜欢上了梅花。这是巧合?一个人的爱好会转变得那么迅速吗? 夏浅笑这才想起她身上的那个梅花印记。她轻扯衣襟,把梅花印记呈现在施宴眼前。 那里,施宴吻过很多次。每次亲热时,施宴就会虔诚地吻过夏浅笑的每一寸肌肤,那里,也不例外。 “娘子,不要再想了,明天我们就去华恩寺。” 心疼夏浅笑的劳累,施宴忙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向那张大床走去。 明天到了华恩寺后,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开迷雾。 他是她的夫,他会给她所有的依靠! 第三十一章 两难进地 第三十一章两难进地 第二天的早上,天还未亮,施宴就和夏浅笑从燕王府出发去华恩寺了。 华恩寺位于盛京城外,并不是一座有名的寺院,建造的时间也不长,始于二十一年前,至于建造者,无人知晓。说来奇怪,这座寺庙没有游客,也没有香火,每天早上只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会按时过来打扫。 夏浅笑还是睡眼惺忪,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日子,早起。施宴觉得好笑,贴心地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好让她能够再睡一会。让夏浅笑这样劳累,施宴自然心疼。 绿衣紫衣早已等候在马车旁,见施宴抱着夏浅笑过来。恭敬地叫了一生主子,又低下头去,在施宴面前,除非夏浅笑在,她们才敢放肆点,而如今,夏浅笑正在施宴怀中睡的香甜。 施宴没有说什么,抱着夏浅笑上了马车。绿衣紫衣尽着自己的本分,驾马车。 马车驶出了盛京城,跟在后面的的尾巴也相继出城。夏浅笑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窝在施宴的怀中。 “主子,后面那些人。”绿衣紫衣问道。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们早下去把那些人大卸八块了,哪会容忍他们跟了这么久! “甩掉他们。”施宴的表情有点阴寒。 “相公。”夏浅笑叫道,又伸出手去抚摸着施宴的脸颊,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 施宴的眼中蕴了点感动,他反握住夏浅笑的手,眼中的温柔无法隐藏“娘子,有你在身边真好。” 绿衣紫衣很容易地甩掉了后年的那些尾巴。再没有人跟着,施宴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要不是顾虑到夏浅笑在身边,估计他肯定会让那些跟踪的人有去无回。 在施宴的眼中,夏浅笑一直是善良,单纯的。当初他爱上的也就是夏浅笑的良善,眼中的澄澈,那样纯粹的眼眸,施宴不希望夏浅笑看到一丝这个世界的丑陋。可是,施宴却忘了,夏浅笑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容华郡主,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单纯良善。人的改变,都是被环境逼迫出来的,好在,施宴早已爱她深入骨髓,这是夏浅笑值得庆幸的事。 马车到达华恩寺的时候,天才朦胧亮,夏浅笑从马车中跳下来。施宴站在她的旁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绿衣紫衣打着两个灯笼站在两人的身后。 早上的华恩寺安静的诡异,这是一座没有人居住的寺院。 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大片梅树,梅花正开的娇艳。四人都诧异,眼下这个时节,梅花早已淍谢,不管是燕王府的寒梅还是东宫。然而,在这个偏僻的寺庙,梅花却是开得正艳。 在施宴的口中,夏浅笑昨晚就知道,华恩寺种满了梅花。当她自己看到这一片梅花,还是忍不住去喜爱,似乎是原主的记忆还存在这个身体里。看的出来,原主是极爱梅花。 夏楚曦的东宫种满了寒梅,是因为容华郡主喜欢,夏楚曦爱屋及乌。 “相公,你喜欢梅花吗?” “喜欢。” 夏浅笑不解的看着施宴,为什么? “因为娘子喜欢。”施宴轻轻地笑着。只要是夏浅笑喜欢的,他就会喜欢,只要是夏浅笑在意的,他也会在意。 这下,夏浅笑更加疑惑了,那容华郡主五岁后喜欢梅花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人来了。”施宴在夏浅笑耳边说道。武功好就是有个好处,即使隔的远,还是听的到动静。 夏浅笑抬眸,用眼神询问施宴,他们要不要藏起来? 施宴摇头,来人不会武,且脚步沉重,而且只是一个人。 进来的是个老婆婆,看起来已是上了年纪了,双鬓皆已花白。她先是看到绿衣紫衣,只是点了点头,这里,有时也会有一人慕名而来,只为看那终年不败的梅花。 又走了几步,老太太才看到夏浅笑,老太太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似是不敢置信。 “小姐,你来了。”老太太这样说道。又激动地看着夏浅笑。 施宴和夏浅笑心内震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尤其是夏浅笑,这个一直打扫华恩寺的老太太认识她? 朝着老太太点点头,夏浅笑就开始思索着该怎样套老太太的话,又不得露出一点痕迹出来。 好在,夏浅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说,老太太已是说起来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话多,看的出去,老太太寂寞了很久。 “小姐,你那天没来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 夏浅笑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哪一天,每一年的农历十一月二十日,容华郡主都会来华恩寺呆上一天。不顾自己身体虚弱,身重寒毒。 又听老太太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一会儿。夏浅笑和施宴才明白,原来这个老太太是负责打扫华恩寺的人。容华郡主在五岁时因为受不了严寒,昏倒在华恩寺,后来被路过的三皇子夏衍曦所救。 从燕王府苏醒过来后,容华郡主又偷偷地一个人来到了华恩寺,找到了离华恩寺很近的老太太的家。老太太一个人居住,孤苦无依,容华郡主许诺每年给老太太一百两银子,让她每天都过来打扫华恩寺,这一扫就是十一年。直到今天,老太太依然风雨无阻,至于其中的缘故,谁也不知道。夏浅笑也想不明白,原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从紫衣那里拿了一千两银子给老太太,夏浅笑告诉她,这里她不必再来打扫了。她只是夏浅笑,不是容华郡主,容华郡主已经离世,夏浅笑并不希望容华郡主以前的事情干扰她太多。 老太太接过银两后,又高兴地向夏浅笑道谢。然后才离了开去。 容华郡主以前的事情,让夏浅笑觉得很是疲惫。有时候,她真想和施宴一起离开,远离这一切,哪怕隐姓埋名也好。 施宴搂着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夏浅笑突然问道:“相公,你当时站在哪里?” 见夏浅笑一脸的好奇,施宴自是不会拒绝。他拉着夏浅笑走到最大的一棵梅树下。 “当时我就站在这里。” 他这样一说,夏浅笑从施宴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笑着跑到一旁,看着梅花下,容颜如画的男人,那是她的男人。 施宴一袭白衣,衣裳如雪。他的身边梅花娇艳,有微风吹来,吹动他的青丝。发丝飞扬,衣襟飘舞。 男人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他看着对年的小女人,一双琉璃眸璀璨夺目,耀眼如同天上的星辰。 夏浅笑只觉得,这一刻,如画的风景在施宴面前也黯然失色。相公,风景如画,你更倾城。 她笑着跑向施宴,扑进她的怀中,真好,这个男人是她的。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的极快,只想把所有的感受都与施宴诉说。 “相公,你知道刚才我是怎样的感觉吗?”夏浅笑这样对施宴说道。 不等施宴回答,夏浅笑指指自己的心口:“相公,那是心动的感觉。” 那种心动,夏浅笑说不出来,像是突然就产生的情绪,来的突然。她就这样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只此一眼。这种心动,和她对施宴一直以来的心动不一样。 “那娘子以前就没有对我心动吗?”施宴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温柔地问道。仔细一看,施宴的表情还有点委屈。 夏浅笑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她笑着在施宴的唇上亲了一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这里一直为相公心动着。” 这句话取悦了施宴,他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克制住心中的那份渴望。要不是绿衣紫衣在这里,他一定会抱着夏浅笑,狠狠地亲个够。 “娘子,咱们回去吧。”施宴拉着夏浅笑就向寺外走去。 一进去马车,施宴用力一拉,夏浅笑就已跌入了他的怀中。再也克制不住,捕捉到眼前的红唇,施宴狠狠地亲了上去。刚才夏浅笑的那句话让他既感动又爱怜,他只想把这个小女人紧紧地锁在怀中,狠狠地疼爱。 吻越来越深,施宴的渴望也越来越浓,他的手顺着夏浅笑的衣裳滑了进去,大手抚摸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施宴的唇离开夏浅笑的唇,吻开始慢慢往下。 此时的夏浅笑已经是是衣裳褪到了腰间,任眼前的男人索取。 然而,外面的打斗声却清楚地传入两人的耳中,拉回了两人的理智。夏浅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衣裳不整,正坐在施宴的腿上,霎时,夏浅笑俏脸通红。 施宴却是面沉如水,这种事被打断,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欲求不满的男人最是恐怖,施宴在等,等着外面的打斗声消失。 “相公,我们下去看看。”夏浅笑已整理好了衣裳。 两人又下了马车,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绿衣紫衣正和一群黑衣人在打斗,地上也倒下了好几具尸体。 被黑衣人打断好事的施宴只觉得憋着的火急需发泄,因此,他抱着夏浅笑就加入了打斗之中。 这是夏浅笑第一次看见施宴杀人,眼前的男人出手狠辣,招招夺人性命,仿佛来自地獄的修罗一样,这是夏浅笑所不熟知的施宴。 黑衣人越来越少,转眼只剩下一个黑衣人了。情况不妙,黑衣人想要逃走,施宴哪里会让她逃走,抱着夏浅笑就追了上去。 两人对接一掌,黑衣人脸上的面纱滑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又飞快地把面纱带好。速度之快,夏浅笑并没有看清黑衣人的长相,施宴却看清了,眼中的惊讶之色明显。黑衣人同样看清了伤她之人的长相,惊讶得连退好几步。 然后,她踉跄地跑远了,施宴没有再追,也阻止了绿衣紫衣追上去。 夏浅笑垂下眸去,收敛起眼中的异色。刚刚她虽然没有看清黑衣人的样子,但施宴和黑衣人的失态,她却是看在眼中。 相公认识那人,同样,那人也认识相公。 “娘子,我们先回去。” “好。” 一路无话。回到燕王府的时候,施宴并没有和夏浅笑一起进去,嘱咐了夏浅笑几句,施宴就走进了一旁的礼部尚书咐。 夏浅笑目送着施宴进去,看不出心中所想。她从马车上下来,刚踏进燕王府,就听到忠叔走了过来,说是耶律王拓跋夜过来了,已在大厅等了很久。 夏浅笑点点头,她先去暖玉阁换件衣裳,顺便再吃点东西。忠叔应声退下。 夏浅笑松了一口气,她打发绿衣紫衣离开,才走进了暖玉阁。 暖玉阁中,小丫头芳菲正无聊地在房中跺脚,顺子坐在一旁,闲得眼睛只能往芳菲身上瞅。听到开门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去。 “郡主,你回来了。”小丫头惊喜地向前,像好姐妹一样拉着夏浅笑的手,反应过来后又觉得不好意思。 夏浅笑对着她笑了一下:“嗯,我回来了。” 两人高兴,又跑出去给夏浅笑端早膳。 吃完膳食后,夏浅笑就把今早在华恩寺遇到那个老太太的事情,说给两人听,她只希望两人能够回想起什么来。 可是,顺子和芳菲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两人都说了一句话,以前的郡主并不相信他们二人,有什么也不会和他们说,郡主以前对朝阳公主最好了。顺子和芳菲还不知道这么多年,拓跋也一直假扮朝阳公主的事情。 “对不起。”这句话是夏浅笑代替原主说的,一个人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好,你自然能够感觉的到。 这段小插曲过去了,芳菲和顺子就开始说正事了。今而早上,皇宫传来消息,不知几位皇子犯了何事,惹怒了夏文帝。太子殿下被禁足一个月,睿王爷被禁足三个月,而三皇子被禁足一年。 众大臣不知几位皇子所犯何事,但这却是泱及了几位皇子,尤其是三皇子的处罚,禁足一年,这岂不是要将他与外界隔绝吗? 百官想到三皇子年幼时就被贬去了西北苦寒之地。百官求情,夏文帝无奈之下将处罚该成太子无罪,不需禁足,睿王爷禁足一个月,三皇子禁足三个月。百官再怎样觉得不公平,也只能见好就收。 夏浅笑听完这一切后,冷笑一声,老皇帝真够偏心的。按理说,受处罚最严重的应该是太子殿下,他既是太子,又是兄长。而如今,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醉心院有消息传来吗?” 夏衍曦已经知道柳飘飘是朝阳公主,又怎会没有行动。 “郡主,黄玉传信过来,柳飘飘被三皇子带走了。” 果然,三皇子也算一个赢家,至少他找到了朝阳公主。 “郡主,为什么三皇子要带走柳飘飘?”难道三皇子对柳飘飘一见钟情了。 “柳飘飘就是朝阳公主。”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未央宫。 嘉懿皇后正对着镜中梳妆,秦嬷嬷跪在她的身后。 “奶娘,你的意思是又失败了?”嘉懿皇后的声音冷清,上次刺杀容华郡主失败,是因为容华郡主身边有绿衣紫衣。 而这次,她所派出之人,对付绿衣紫衣绰绰有余,又怎会杀不了容华郡主。她本想放过容华郡主,但奈何夏浅笑在夏文帝生辰时,又宣布只爱新晋礼部尚书。一次又一次,夏浅笑当着天下人的面又打她儿子的脸,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小姐,老奴。”秦嬷嬷却说不出话来,只是老泪纵横。 “娘娘,宫外有你的故人求见。”小宫女站在外面说道,只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于她。 “故人?”她幽居未央宫二十多年,哪里还有什么故人啊。 “让她进来吧。” 小宫女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嘉懿皇后的故人走了进来。 “民妇参见皇后娘娘。”施夫人跪了下去。 待看清她的容貌,嘉懿皇后惊喜地叫了一声:“阿黎姐姐,是你吗?” 嘉懿皇后上前一步,拉着施夫人的手,她像个快乐的小女孩一样:“阿黎姐姐,你怎么来了?” 施夫人从她的手中把手抽出来,又连着退后了几步:“民妇今天是为自己的儿子而来。” “你的儿子?”嘉懿皇后受到打击。 “他也在盛京吗?” 施夫人看着嘉懿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是,他也在盛京,他就是新任礼部尚书,他早已和容华郡主成亲了。” 这是施宴的原话,他要求施夫人转告嘉懿皇后的话。第一次,第二次,嘉懿皇后派人去行刺夏浅笑,他容忍了,却不能容忍第三次。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男人也保护不了,那就枉为一个男人了。 “阿黎姐姐,你是说宴儿已经成亲了?娶的人还是容华郡主?”嘉懿皇后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早就听说过礼部尚书名叫施宴,却没有在意,毕竟这个天下姓施的人那么多,她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皇后娘娘,民妇求你,不要让宴儿为难。”一想起今早施宴的表情,施夫人就一阵心疼。 要不是真的为难,施宴又怎会和她说,那孩子一直都很懂事。 “阿黎姐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宴儿呢?我要见他”嘉懿皇后情绪失控。 施夫人无奈地抹泪,施宴并不知他进宫了,要是知道,那孩子又会胡思乱想了。 “皇后,民妇言尽于此了。”施夫人转身就要离去,她只希望,嘉懿皇后和她一样,终究还是疼施宴的。 “小姐,黎小姐已经走了。”直到没有看见施夫人的身影了,亲嬷嬷才说道。 “奶娘,我是不是做错了?”嘉懿皇后满脸泪水,她多次派人去刺杀容华郡主,施宴一定恨死她了。 秦嬷嬷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然后,嘉懿皇后听到她说。 “小姐,老奴今天就是从施少爷手中死里逃生。” 第三十二章 各取所需 “施少爷?”嘉懿皇后苦笑,秦嬷嬷的这一声施少爷只让嘉懿皇后觉得讽刺。 “小姐,你……”秦嬷嬷惊讶地问道。眼前的嘉懿皇后让她看不出到底是难受或是吁了一口气。 “奶娘,我没事,至少我知道宴儿好好的活着。”只是,想到施宴所娶的人为夏浅笑,嘉懿皇后就觉得为难。那夏楚曦怎么办? 夏浅笑来到燕王府的大厅时,拓跋夜依旧等在那里。不得不说,这人耐性不错,等那么久不但没有怨言,还笑的出来。夏浅笑能够感觉到拓跋夜的笑是发自真心的,这人看到她貌似心情很好。 “笑笑,今天我们去游湖吧。”拓跋笑浑然不在意夏浅笑的态度,他只当夏浅笑是在和他耍性子,生他的气。 游湖?夏浅笑真心无语,她像是会去游湖的人吗?又不是没见过一大片水,大冷的天跑到外面去喝风,说不定一不留神,还栽到里面喝个够。夏浅笑觉得只有神经病才会去干这样的事。 “我对游湖没有兴趣。”夏浅笑拒绝。 听到这句话,拓跋夜眼中的差异一闪而过,笑笑,你这是怎么了? “耶律王过来有何事?”对于拓跋夜,夏浅笑直觉他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害怕施宴乱想,不然和这人做朋友也不错,前提是拓跋夜对她也没有一丝想法。 拓跋夜的眼中滑过苦涩,这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有变。做事目的性强,直接切入主题。 她甚至连一丝幻想也没有给他,好在,她对他说过,他们永远是朋友。拓跋夜,如果能够做一辈子的朋友,那也好。不过看笑笑的这一态度,估计很困难。 “笑笑,你那天的话是真的吗?还是你又有什么计划?”又想起夏浅笑在金銮殿上说的话,拓跋夜本想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但奈何他却忽视不了夏浅笑说这话时,她眼中的认真于坚持,那是一种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愿负施宴的决心。 夏浅笑狐疑地看着他,她能有什么计划?她向来无大志,走一步算一醋,以前只求保住小命,现在只求和施宴白头到老。 见夏浅笑沉默,拓跋夜只得说道:“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总是那么清醒理智。”而我,一直是被你排除在生命之外,笑笑,这么多年,你可有相信过我,我可曾在你心中占有一点地位。 这句话让夏浅笑云里雾里,她在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清醒过,理智过。等等,拓跋夜说的是以前,那就是说真真的容华郡主真实性情是这样的,那天下人说的生性软弱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原主的记忆,夏浅笑很多事情都理不清?她骗燕王爷她失忆的事情,夏浅笑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 至于原主和拓跋夜的关系,还有三皇子,朝阳公主为什么会堕入风尘?夏浅笑只能等一切慢慢浮现出来。 见夏浅笑一直沉默,拓跋夜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夏浅笑并不知道,因为她的沉默,打消了拓跋夜的怀疑,因为以前的容华郡主就是这样,沉默寡言,拓跋夜也已经习惯了。清 拓跋夜离开后,夏浅笑本想去礼部尚书府找施宴。但夏岱曦又派了人过来,所是想和她一叙。 这个睿王爷,夏浅笑了解的并不多,唯一说的上有印象的,就是容华郡主曾经向他表白过,而他毅然决然地娶了白素。就冲这一点,夏浅笑就觉得此人在某一方面还算个君子,因为他没有接受容华郡主的情义,即使夏浅笑也明白,容华郡主喜欢的不是夏岱曦。 派人去和燕王爷打了声招呼,夏浅笑就带着芳菲和顺子去了睿王府。眼下,夏岱曦正被夏文帝禁足,他又是光明正大地过来请容华郡主,因此只有夏浅笑过去。 夏浅笑和顺子芳菲刚踏入燕王府不久后,盛京就传出了容华郡主依然爱慕睿王爷的消息。至于容华郡主在金銮殿上当众表明所爱之人为礼部尚书,这被盛京老百姓当成了一个笑话。毕竟,礼部尚书除了财大气粗,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优点了。 睿王府中,夏岱曦和王妃白素正坐在大厅中。看到夏浅笑进来,两人都露出一点笑意,尤其是白素。 夏浅笑微诧异,拒她所知,白素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大度吧。对着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笑的出来,就算你男人对她没有兴趣。夏浅笑自认她也不是个大度的人,要她给觊觎施宴的女人好脸色的话,夏浅笑只能说除非那是在梦中。 落座后,夏岱曦又让左右的丫头小厮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只剩下了夏浅笑,顺子芳菲,和夏岱曦,白素。 见顺子芳菲没有退下去,夏岱曦看向夏浅笑:“容华郡主,他们?”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夏浅笑就着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无碍”。在顺子芳菲眼中,她夏浅笑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 夏岱曦和白素即使觉得夏浅笑自从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也没有放在心上,人,都是会变的。同一件事,你这分钟和下分钟的态度都可能会不一样。 “容华郡主,你想要的是什么?”夏岱曦沉默了一阵,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这句话。 夏浅笑微笑不语。她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和施宴的一生安稳,她可以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夏浅笑反问:“睿王爷想要的是什么?” 夏岱曦似乎轻轻地笑出了声,他看着一旁一脸温顺的白素,一向阴鸷的双眼也带了点暖意。 “本王想要皇位,想要素素母仪天下。” “王爷。”被这句话感动,白素叫道。这个她为了他,可以连生命也不顾的男人,他终于看到了她的存在。 “睿王爷的意思是?” “容华郡主,本王也不和你绕圈子,曾经我确实是想拿你来报复太子,但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不管你对我的情义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辜负了素素。” 这些年来,夏文帝一直偏向于太子殿下,百官都是有目共睹的。同样的,夏岱曦也明白,以前的他还一直想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夏文帝看到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彻底打散了他对夏文帝的感情。原来,在夏文帝的心中,只有夏楚曦一个儿子,其他人,不管做的最好,夏文帝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们几个皇子被夏文帝的亲信带到御书房时,夏文帝当先就让他和夏衍曦跪下,说是他们两个带着太子去的醉心院。 那一刻,夏岱曦万念俱灰,他静静地跪在那里,一个人想了很多。以前的过往,他未曾得到过父皇的疼爱,也因此他一直在朝堂上不显山露水,因为夏文帝根本不会给他展现才华的时机。 夏文帝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的呢?夏岱曦想到,那是容华郡主向他表白过夏文帝才开始关注他,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夏文帝眼中的杀意。 他的父皇,只在意他的大儿子,他只想给他的大儿子一切他想要的。 后来,通过大臣求情,夏岱曦的处罚才得以减轻,夏岱曦觉得,不管夏文帝怎样对待他,他都不在意了。他的党派之人看他的眼神,他仿佛也看不到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睿王府的,只知道,睿王府的那个小女人在寒风中为他打亮了一个灯笼。 夏岱曦突然就释怀了,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夏岱曦的心中涌现愧疚,对白素的愧疚。其实当初,他是有那个能力救下她的父亲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叫死不救。而她,却对他没有一点怨言。 何不珍惜眼前人,皇位他想要,但眼前之人,他夏岱曦也想好好的珍惜。 至于娶容华郡主,报复太子这样的想法,就让它随风消散吧。夏岱曦发现,他已经不想要白素再伤心难过了。 “睿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合作?”夏浅笑把自己的猜想所出来。 “是的,”夏岱曦看着夏浅笑,接着道:“本王并不爱慕郡主,可是太子不一样,要是他登基了,必然会让郡主为后。” 这恰恰也是夏浅笑担心的事情,按照夏文帝的态度,他必然会把江山交给夏楚曦,而夏楚曦却对她心存执念。要是夏楚曦当了皇帝,她和施宴只会更加艰难。 思考了一会儿,在心中把谁登基对他们的好处要大,进行了一番比较,不得不说,夏岱曦登基的好处要大一些。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要是夏岱曦登基后,直接翻脸,这是夏浅笑害怕的。 “容华郡主喜欢的是礼部尚书吧。”这一点,夏岱曦胸有成竹。 “是的,我爱他”夏浅笑不想去否认,爱了就是爱了,她爱施宴,很爱很爱,盛过爱自己。 “不知容华郡主觉得这个条件怎样,本王称帝后,为容华郡主和施尚书赐婚。整个大夏,你们可以来去自由,不受约束。”这个条件让夏浅笑心动,她和施宴想要的就是名正言顺。 “睿王爷想要的是天下第一庄的银子吧。” 要想称帝,最重要的就是招兵买马,而这都需要银子。 如果到时夏岱曦愿意实现他的诺言,天下第一庄花点银子也值得,施宴也不会把那点银子看在眼里。 “容华郡主考虑的怎样?” “好,我答应你。”眼下,夏浅笑也只能这样做,这个盛京,她想早点离开。 这件事,等到她回到燕王府,再和施宴商量分析吧。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夏岱曦端起桌上的酒杯。 “不算合作,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们都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夏浅笑是这样认为。 又在睿王府和夏岱曦商量了一下事宜,见已经到了中午了夏浅笑才告辞。也不知道这个上午施宴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才离开施宴一个上午,夏浅笑就开始想他了。 还未走出睿王府的小花园,就看到白素从后面追了上来。 “容华郡主,请留步。” 夏浅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睿王妃有事吗?” 白素看了一眼顺子和芳菲:“容华郡主,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她的话刚落,就看到顺子和芳菲一脸的戒备,似乎白素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们先去外面等我。” 传递给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顺子和芳菲才不情愿地走动了几步。只是那眼睛一直在瞪着白素,就怕她对夏浅笑做出不好的举动来。 “容华郡主,你还喜欢王爷吗?”白素担忧地问道。眼下,她早已经没有了家族依靠,还好夏岱曦只娶了她一个人,又对她很好,因此,在睿王府中,才没有人看清了她去。 “睿王妃放心,我只爱礼部尚书一个人。”夏浅笑说的极为坚决,不管容华郡主说自己喜欢夏岱曦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她夏浅笑只爱施宴。这份感情,她不打算藏着。 礼部尚书让白素黯然神伤,她的父亲曾经就是这个职位,可是,夏浅笑的保证又让她有点高兴。 第三十三章 心事如荷 从睿王府回来后,夏浅笑并没有见到施宴,她让芳菲去外面打探了一下,才知道盛京老百姓早已传翻天了。容华郡主对睿王爷旧情复燃,说自己喜欢新晋礼部尚书只是个幌子。夏浅笑苦笑,早就知道的,她只是害怕施宴乱想,在踏进睿王府的时候,她就有心理准备了。 夏岱曦这样做,无非就是告诉众人,容华郡主依然心悦他,只要他愿意,燕王府就是他的第一助力。虽说是利用,夏浅笑也明白,但她依然选择大白天就去睿王府。如果说,夏岱曦是在利用她,那同样的,她也是在利用夏岱曦,他们两人都希望,此事能够传到夏楚曦的耳中。夏浅笑等的就是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夏岱曦的那句,登上皇位后,就为她和施宴指婚,夏浅笑不相信,夏岱曦绝对不会放过燕王府。要是他登上帝位,首当其冲,他第一个铲除的就是燕王府。 直到晚上,施宴依然没有回来,夏浅笑派顺子去了一趟礼部尚书府。顺子回来,告诉她,施宴这一天一直不在府中,同时顺子也告诉了夏浅笑,今早施夫人进宫了,施夫人离宫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泪。 顺子和芳菲离开后,暖玉阁就已安静了下来。夏浅笑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施宴在身旁,翻来覆去,她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浅笑从床上起身,她一个人走到衣柜旁,翻出了她打算绣荷包的针线,她想,还是给施宴绣个荷包吧。 坐在烛火旁,看了那绣花针一眼,夏浅笑也没有底,这样的细活她从未干过。只是,摸着手中的针,夏浅笑却觉得有点熟悉感,似乎她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绣了一会儿,夏浅笑越绣越顺手,她看着已经见到雏形的荷包,心中诧异,为何这手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思索了一会儿,夏浅笑才想到那天拓跋夜拿出来的那个荷包,容华郡主所绣,又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夏浅笑却觉得心惊。她放下手中的针线,不知是该继续绣下去,还是停止,她只知道,刺绣于她,真的很熟悉。她的绣法和容华郡主一样。 看了一眼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施宴还是没有回来。夏浅笑一时只得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她有很多疑问要问他,还有今早施夫人为什么要进宫?她也想把容华郡主的事情好好和施宴说说,又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还是先睡吧,兴许她起来后,施宴也就回来了。 “娘子,我不高兴。”正当夏浅笑想要脱衣的时候,施宴从外面进来。此时的施宴并不知道夏浅笑今天去了睿王府的事情,也不知道盛京传出来的那些流言。 夏浅笑停下手中的动作,施宴为什么不高兴了,她自是明白,她以为施宴是在为她今天去见夏岱曦而生气。只是想起施宴也有事情瞒着她,夏浅笑就有怒气。她看了施宴一眼,并不说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扑进他的怀中,抱着他。 “娘子,我不高兴。”施宴又重复了一遍,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夏浅笑,眼神清凌凌的,神情复杂,再不复以前的温柔。 夏浅笑本想把在睿王府的事情和他好好说下,看着这样的施宴,她没有好气地道:“我也不高兴。”言下之意,就是指责施宴有很多事,瞒着她。 施宴的眼中闪过苦涩,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夏浅笑看着他的背影,也并没有挽留。两人,不欢而散。 她一个人在暖玉阁坐到天明。 三皇子府。 夏衍曦被禁足后,并没有什么怨言,百官们也知道,三皇子的母妃早已离世,又是个宫女,再加上夏衍曦离京多年,夏文帝也不疼宠他,因此他在盛京并没有人脉。曾经亲近的容华郡主也和他不亲近了,好在还有太子殿下夏楚曦发挥了一个好兄长的本质。基于夏楚曦对他的态度,再加上毕竟是夏文帝的儿子,即使不受宠,该给的尊重,百官们还是会给这个皇子。 被夏衍曦从醉心院带回来,柳飘飘什么都没有说,等于间接地承认了她是夏朝阳的事实。夏衍曦多次问过她,这些年过的可好?他一直都在找她。 柳飘飘只是笑,她能过得好吗?一直在蚀骨的恨意中存活,要不是想要亲手杀了夏浅笑和拓跋夜,要不是被这股恨意支撑着,她早已支撑不下去了。 可是,柳飘飘心中还是有安慰的,至少她的亲哥哥能够认出她来。可是兄长,这些年,你为何要和夏浅笑如此亲近? “朝阳,你好好休息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容华郡主,我已经找到朝阳了,以后,你再也没有可威胁我的筹码。对着燕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夏衍曦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午夜时分,柳飘飘从梦中惊醒,又做噩梦了。她摸摸后背,已经湿透。 梦中的她眼睁睁地看着夏浅笑把匕首刺入她的胸口,她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往外流,直到没有理智,昏死过去。夏浅笑和拓跋夜以为她已经死了。就把她丢入了废弃的冷宫中,她只知道,她醒过来已是离开了冷宫。她的身边有着一个黑衣女子,十年,她一直没有看见过那个黑衣女子的容貌。黑衣女子把她从冷宫中救了出来,又把她推进了另一个深渊。可是,柳飘飘却不恨她,相反,她还很感激她,要不是黑衣女子,她早就死了。 可是,对夏浅笑和拓跋夜的恨意,却是深入骨髓,除非死亡,才能消散这股恨意。 辰时的时候,芳菲推开暖玉阁的大门,就看到夏浅笑一个人坐在床上,低着头。芳菲以为夏浅笑今天起得很早,心内欢喜,她叫道:“郡主。”见夏浅笑没有理睬她,芳菲才觉得不对劲,她走过去,摸摸一旁的棉被,是凉透的,郡主已经起身很久了。 “郡主,你怎么了?”这样的夏浅笑,芳菲还是第一次见到,芳菲一瞬以为夏浅笑恢复记忆了。 “郡主,你恢复记忆了?”小丫鬟的表情很是纠结,她想夏浅笑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以前的郡主不开心,她一直希望郡主能够开开心心的。 “没有。”夏浅笑这时候才应道。她敛下眼中的情绪,芳菲的话是她该想起什么来吗?看着芳菲,夏浅笑陷入思索中,还是说以前的容华郡主总是一个人独坐到天明。 “郡主,我服侍你洗涑吧。”没有恢复记忆就没有恢复吧。 “芳菲,有些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对我有一点隐瞒。”夏浅笑正色道。对容华郡主的疑惑越来越大,她只有问芳菲,芳菲是容华郡主的婢女,两人一块长大,有些事情,容华郡主可以瞒着她,但有些事,容华郡主却无法隐瞒芳菲。 “我以前是不是杀过人?”看了桌上的绣花针一眼,夏浅笑问道。她在绣荷包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似乎她手中的针不是用来绣花,而是用来杀人的。 芳菲点点头,见夏浅笑表情阴寒,芳菲马上说道:“郡主,你要是不杀他们,那死的就是你啊。”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夏浅笑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容华郡主就像传闻那样,软弱可欺。 “芳菲,我杀过很多人吗?” 芳菲又点头,郡主没有恢复记忆,为什么会问这样的事情。 “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夏浅笑摇摇头,她指着桌上的针线以及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你把那个扔了吧。” “啊,郡主,那姑爷?”芳菲不解,等下姑爷又得找她的麻烦了。 想到昨晚施宴的态度,夏浅笑知道,施宴应该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来操心这个荷包了。可能这些天,他都不会过来找她。 “扔了吧,以后我买个给他。芳菲,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觉。”说完这句话,夏浅笑直接就躺在了床上,一晚没有睡,思索了一整晚原主的事情,夏浅笑大约也明白了很多。容华郡主是不会武。但她杀过很多人。同样的,夏浅笑也明白了一点,容华郡主谁都不爱,不爱三皇子,不爱太子,不爱睿王爷,也不爱拓跋夜。夏浅笑唯一没有想明白的,就是容华郡主每年都去华恩寺的事情。还有容华郡主亲近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芳菲也不知夏浅笑怎么了,只得拿着手中的东西出去,郡主说扔了吧,那就扔了吧。郡主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刚走出门,芳菲就看到施宴,小丫鬟被吓了一跳:“姑爷,你怎么在这里?”见施宴神色有点疲惫,芳菲了然,她小声地道:“郡主昨晚也没有睡,现在已经睡着了。” 施宴默不作声,看不出表情,只是把芳菲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夏浅笑一晚没有睡,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在暖玉阁外面守了她一晚。 直到施宴走了进去,芳菲才离开。 第三十四章 柳飘飘死 夏浅笑并没有睡着,芳菲和施宴的话,她是听到的,同样的,她也听到了施宴的开门声。 施宴进来后,站在床前很久,他才脫了衣裳又脫了鞋子,躺了上去。他并没有把锦被盖在身上,隔着被子,抱着夏浅笑。 熟悉的味道传来,这是属于施宴的味道,夏浅笑觉得安心。 “你故意让我心疼对不对?”夏浅笑转过身来,怒瞪着施宴。生气归生气,夏浅笑还是把锦被掀开,盖在施宴身上,又往施宴怀中钻了钻,两只手臂紧紧地搂着施宴的腰。 “娘子。”施宴叫了一声。 夏浅笑却不领情,她没好气地道:“别和我说话,我很不高兴。” 见夏浅笑愿意理他,施宴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他把下巴搁在夏浅笑的脑袋上,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夏浅笑的手:“娘子,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胜过爱任何人,爹,娘亲,师父,慕慕,梵儿。”他在心中补充道,还有嘉懿皇后。 “没有,你只说过你爱我。”夏浅笑的口气闷闷的。她家相公爱着这么多人,可是她只爱了他一个。 “嗯,我最爱的就是娘子了。”施宴轻吻了一下夏浅笑的发丝,抱着怀中娇软的人,只觉得昨天的失控与不安,还有那份愧疚,都消失不见。有她在真好,以后她还会为他生儿育女,他会将有一个完整的家。 “相公,我想睡觉了,难道你不困吗?在外面站一晚上不累吗?” “娘子,你怎么知道?”他一直在外面站着的事情,施宴以为夏浅笑并不知道,毕竟夏浅笑不会武功,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能够感觉到,你在外面看了我一晚上。” 刚开始夏浅笑也以为,施宴已经离开了,只是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了,除了他还会有谁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娘子,对不起。” “等我睡醒后再说。”夏浅笑是真的觉得困了,施宴也应该好好的睡一觉。 看着夏浅笑闭上了眼,施宴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来。 昨天他在施夫人去了未央宫后,因为不放心,他也去了未央宫。他一个人偷偷地躲在未央宫,听到了施夫人和嘉懿皇后的谈话。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嘉懿皇后,那个在世人眼中最受夏文帝的女子。没有想到,她已经白了头发。 他一个人在暗处看了嘉懿皇后很久,看着她抱着秦嬷嬷哭,抱着秦嬷嬷笑,那张和他相似的面容,相似的眼眸。以及嘉懿皇后的那句,我怎么舍得让宴儿为难。奶娘,我恨容华郡主都让施宴心疼。 他在未央宫看了嘉懿皇后一天,知道嘉懿皇后的难过伤心都是因为他娶了夏浅笑。离开未央宫,回到暖玉阁,看着夏浅笑,施宴却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夏浅笑,因此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是不高兴,为嘉懿皇后的难过而难过,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是圣人。他有血有肉,除了夏浅笑,他也爱着其他人,他们在他的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他们难过,他自然也会难过。可是,他最爱的却是夏浅笑,嘉懿皇后难过了一天,他也跟着难过了一天。可是,夏浅笑难过,施宴却觉得,只要能够让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下午的时候,夏浅笑才醒过来,她醒来的时候,施宴还在沉睡着。 施宴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夏浅笑想要抚平他的烦恼,又怕惊醒他,只得靠在施宴怀中静静地看着他。 看了施宴一会儿,夏浅笑抵不过睡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睡到了晚上。 夏浅笑再次醒过来的的时候,施宴已经起来了。透着灯火,夏浅笑看到,施宴正在餐桌旁布置着碗筷。见她看向他,施宴冲她一笑:“娘子,先起来吃点东西。” “我还想睡。”夏浅笑使着小性子,又往被窝中挪。 施宴只得过来,把夏浅笑从被窝中揪出来后,又好笑地吻了吻她。 “小懒猪,吃饱后再睡。” 夏浅笑靠在他的怀中,仰起脑袋问他:“相公,你知道什么才是好男人吗?” 施宴摇头,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男人?他只知道,他想要做个好丈夫,疼她,宠她。 “好男人就是会把妻子当成娘亲一样来尊重,但同时也会把妻子当成女儿一样来疼宠。”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就伸出自己的双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现在,你快给我穿衣裳吧。 施宴自是看穿了夏浅笑,明明是自己懒,还是笑着给夏浅笑穿衣裳。夏浅笑像个大老爷一样,心情很好的接受着施宴的服侍。收拾好后,两个坐在了餐桌旁,夏浅笑夹起桌上的菜吃了一口:“相公,府里换厨子了吗?” 施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问道:“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夏浅笑又吃了好几口。 “那我以后天天做给娘子吃”施宴一脸温柔地看着夏浅笑,眼神柔的都可以滴出水来。你做的?才怪!夏浅笑明显不信,但想到施宴在天山生活多年,而天山老人又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老头,施宴要是再不学会这些,估计早就饿死了。 “在天山的时候把这一切都学会了。”施宴露出一丝笑意“娘子,哪天有时间我带你去天山,你会喜欢那里的。” “好啊。”夏浅笑还在漓城的时候,就听萧慕说过天山的一切,那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吃完饭后,夏浅笑就把昨天和夏岱曦所谋的事情告诉施宴。施宴听完一切后,沉默很久,才对夏浅笑说了一句。 “娘子,这个皇位只能让夏楚曦来继承。” 缘由,施宴没有说。 其实,夏浅笑是明白的,不管是谁继承了皇位,燕王府都是在劫一逃。 说完这件事,两人又说起了柳飘飘。施宴早就吩咐过黄玉,不要理会柳飘飘,权当此人不存在。夏浅笑隐隐有点担心,她问施宴:“要不,我请柳飘飘过来一叙?” 施宴拒绝,柳飘飘的事情,他自会处理。 “娘子,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抱着夏浅笑,为了不让夏浅笑继续想着别的事情,还是找点事情来做比较好。 夏浅笑无语,有必要这么明显吗?她抓住那只正在她身上做乱的手:“我知道,生孩子第一。”第二天早上,施宴有事又出去了一躺,夏浅笑也闲得无聊,早膳过后。三皇子府派人过来,说是请容华郡主过去一叙。柳飘飘此时正住在三皇子府,夏浅笑知道,过去肯定会碰到柳飘飘。 她是想见柳飘飘没错,但前提是柳飘飘来燕王府。在自己的地盘才放心,夏浅笑可没有忘记柳飘飘想要嫁祸于燕王府的事情。 见夏浅笑不肯过来,夏衍曦又派人来请了好几次。 芳菲一脸的不满:“郡主,咱们就去三皇子府吧,不然他还以为我们燕王府怕他。” “不去,除非他们过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盛京人蛇混杂,夏浅笑又不会武,要是她出去出点事,岂不是让施宴担心吗? “行了,我都没有皱眉呢。”见芳菲一直皱着眉,夏浅笑无奈地道:“我去还不行吗?顺子,你去和王爷说一声,我去三皇子府喝茶了。” 就这样,夏浅笑带着芳菲去了三皇子府,只是,两人并没有见到夏衍曦。迎接的小厮直接带夏浅笑去见了柳飘飘。 在三皇子府中,柳飘飘宛如一个女主人一样,自家老哥没有娶妻,她这个妹妹不就是老大吗?这就和夏浅笑在燕王府的地位是一样的。 “容华郡主,好久不见了。”柳飘飘已褪去了媚态,此时的她看起来倒像个金枝玉叶,行为举止端庄得体。 “我们见过吗?莫非你是三皇子的妾室?”看着柳飘飘眼中的恨意,夏浅笑直觉原主肯定干了什么事,可是,那不是她干的啊。 柳飘飘风靡整个盛京,艳名远扬,芳菲自然认识她。小丫寰没好气地看着柳飘飘,这人,她看不顺眼,一个风尘女子装什么大家闺秀。 “容华郡主可否先让你婢女退下?” “芳菲,你先去外面等我”见柳飘飘似是有话和她说,夏浅笑只得让芳菲先出去,她还不信,柳飘飘敢乱来,毕竟大家都是知道她来了三皇子府。 见芳菲下去了,一时之中,大厅只剩下夏浅笑和柳飘飘两人。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夏浅笑刻意不去看柳飘飘眼中的恨意。 “夏浅笑,我没死,你很失望吧?”柳飘飘却觉得夏浅笑是在装傻,她找夏浅笑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为了报仇。 夏浅笑不做声,其实她心中真想喊一句,你找错人了,这话想必柳飘飘也不会信。 不知原主到底是和柳飘飘有着过节,还是和朝阳公主有着过节。似乎和朝阳公主有过节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想到此,夏浅笑说道:“夏朝阳。” 柳飘飘冷笑,她走到夏浅笑的身边:“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夏浅笑,你化成灰,我可是都认得你。” “而且”顿了一下,柳飘飘接着道“夏浅笑,我巴不得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是该有多深的恨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夏浅笑一时无语,原主到底做了什么?让夏朝阳这么恨她。 只是,柳飘飘未给夏浅笑辩驳的机会。她请夏浅笑过来,就是为了杀了她,好解她心头之恨。 说她失去理智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只顾自己报仇雪恨,却不想杀了夏浅笑的后后果, 看着夏浅笑昏倒在自己的眼前,柳飘飘心中快意,她的仇人终于要死了吗?她不会便宜夏浅笑,这些年,她所受的折磨,她一定也会让夏浅笑体会一番。 夏浅笑是被冷水泼醒的。她刚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而柳飘飘正站在她的面前,神情有点扭曲,兴奋过头。 “我的婢女呢?”眼下,夏浅笑就只能指望芳菲来救她了,柳飘飘懂武,她也跑不过,好在,柳飘飘并没有把她绑起来,这让夏浅笑放心了点。 “她啊,”柳飘飘声音尖锐起来,想到接下来的话可以彻底打击到夏浅笑,她竟高兴得大笑出声。 “她和容华郡主回燕王府了。” 无疑霹雳直接响在夏浅笑的头上,芳菲没有认出她来?那其他人呢?施宴会认出她来吗? “你让我回去,我保证今天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对夏衍曦,柳飘飘一开始是有怨恨的,她本以为自己的亲身哥哥爱慕夏浅笑。没有想到,原来,夏衍曦和夏浅笑亲近,是因为夏浅笑拿她的性命来威胁夏衍曦,夏衍曦去西北也是夏浅笑和拓跋夜一手计划好的事情。 当夏衍曦找到夏朝阳后,夏浅笑再也没有可威胁他的筹码。这些年,夏衍曦一直以为夏朝阳是被夏浅笑藏了起来,他隐忍多年,只为找到夏朝阳。当他找到夏朝阳后,又得知了她这些年的遭遇,对夏浅笑的恨意又加深了。因此,两兄妹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杀了夏浅笑,再让自己的心腹易容成她。只是,两人却不知道,站在的夏浅笑并不是以前的容华郡主了,而且,她自己嫁人了。 却说这边,芳菲和假的夏浅笑回到了燕王府。这一路上,无论芳菲说什么,假的夏浅笑总是不吭声,这把芳菲郁闷了很久,郡主怎么就不理他了。 假的夏浅笑把芳菲打发走后,就进了暖玉阁。她只要在暖玉阁呆一个时辰就好了,接下来就由柳飘飘来假扮容华郡主。 刚把门关上,假的柳飘飘就发现房里还有一人。因为光线很暗,假的夏浅笑只能看到那是个男人,而且穿了件白衣。 “你是谁?为什么在本郡主房里?”假的夏浅笑厉声喝道,要不是因为她心虚自己是冒牌货,早就让人把这人抓了。 施宴早就听到假的夏浅笑的脚步声了,还在奇怪,怎么娘子今天的脚步这么匆忙慌张,似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假的夏浅笑进来,施宴看向她,只此一眼,他就知道此人不是夏浅笑。因为爱她,不管夏浅笑变成哪样的,施宴依然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此人虽然容貌身形和夏浅笑差的不多,但那双眼眸却不一样,夏浅笑的秋水眸,总是水波荡漾,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每次她看向一个人时,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怜惜她。 此人眼中却是慌张,夏浅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只会装可怜,绝不会露出慌张的样子。 他以为夏浅笑是和芳菲去哪里玩去了,才没有出去找她,只是在暖玉阁等她。如今看来,该死的,施宴骂道,都是他的错。 找到芳菲后,了解了一切,施宴又急忙往三皇子府赶去,只希望还来的及,娘子没有出事,要是夏浅笑真的出事了,他不敢往下想…… 眼前的匕首越来越近,夏浅笑强忍住颤意,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一想到这刀会刺进自己的身体,捅个大窟窿,夏浅笑真想喊一句,老天,打个雷吧,直接劈死我得了。 “夏浅笑,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柳飘飘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挨在夏浅笑的身体上。 生死关头,夏浅笑倒冷静下来,她并不想死,她还想着和施宴白头到老。 只是,摸着手上的两个镯子,这还是她离开白城时,施宴亲手给她戴上的,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深深地看了柳飘飘一眼,不管以前容华郡主对她做了什么?害她堕入风尘,但如今,柳飘飘明显不会放过她。 再不犹豫,按住手中的镯子,空气中霎时响起利刃发射的声音。 夏浅笑清楚地看着比绣花针还要细的银丝没入了柳飘飘的身体。然后是鲜血渐渐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柳飘飘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浅笑,十年前,她杀她,却没有杀死她,十年后她以为自己可以杀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却死在了轻敌上。 “对不起。”夏浅笑轻轻地道“我不想死。” 趁柳飘飘还在失神时,夏浅笑夺过柳飘飘手中的匕首,对着眼前的人刺了下去。匕首直入柳飘飘的胸口,鲜血飞溅而出,溅了夏浅笑一身。 施宴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夏浅笑一身血污地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知觉。柳飘飘尚还有知觉,一只手握着胸口上的匕首,想要将它拔出来,刺进夏浅笑的身体中。 “娘子。”施宴大叫一声。见柳飘飘还在动,对着柳飘飘就是一掌,这一掌,把柳飘飘打了个粉碎,四肢和肢体彻底分裂。 “娘子,”施宴站立不稳,只怕夏浅笑遭遇了不测。他扑过来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却不敢看下怀中的女子,就怕她已经没有了生息。 “娘子,娘子……”施宴把夏浅笑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叫她。施宴的双手剧烈地颤抖,他是真的害怕。 “相公,我杀人了,我杀了她。” 施宴惊喜,娘子没有事。他小心地放开夏浅笑,又把她全身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他看了地上已是四分五裂的柳飘飘一眼,把夏浅笑抱紧了一些:“她是我杀的。” 夏浅笑再也克制不住,人在为了活命时,是什么事情也干的出来的,包括杀人。可是,在你真正的杀掉那人后,恐惧也随之而来。 这就好比,当你万念俱灰,生无可念时,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你没有死成,你不一定再也自杀的勇气。 “相公,我怕。”夏浅笑紧紧地搂住施宴,最终还是哭出声来。 施宴轻轻地拍打着夏浅笑的背,就向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夏浅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害怕是必然的,同样的,施宴也害怕,他害怕失去她。 等到夏浅笑的哭声止住了,施宴才抱着夏浅笑离开。屋外,整个三皇子府早已是血流成河。尸体遍布一地,和柳飘飘的死状一样,都是一掌致命,肢体四分五裂。 三皇子府,除了施宴和夏浅笑,再也找不到活着的人了,这一天,夏衍曦并不在府中,要是他在府中,想必夏浅笑早就死了,施宴就算赶了过来,杀尽所有人,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夏浅笑的尸体。 抱着夏浅笑踏出三皇子府,府外,已经聚集了很多老百姓,甚至有胆大的百姓已经报了官。皇子府中发生这样的事,大夏立朝几百年,还是头一次。 也有和三皇子府很近的官员匆忙进宫,把此事禀告夏文帝去了。就算三皇子再怎样不受宠,毕竟他还是皇帝的儿子。 一时之间,整个盛京,京城守备军,御林军,甚至连大内侍卫全部出动了。 没有人敢拦截施宴。众人只看见一个容颜如画,精致得不像凡人一样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女子,女子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看不到面容。 三皇子府遭血洗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同样的,也传到了东宫,睿王府,驿馆。得到此消息的太子殿下,睿王爷,耶律王,甚至连大齐和大周的使者也朝着此处赶来。众人都想一探究竟。 这是夏文帝二十六年,大夏的历史上第一次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施宴,他血洗了整个三皇子府,只为红颜。 不同于他以前的伪装,这一次,他彻底地展示了他真实的面貌。冷酷,无情,只钟情于容华郡主一人,为了她,可以遇神弑神,遇魔杀魔! 第三十五章 美梦落空 第三十五章美梦落空 没有人敢阻拦施宴,或者说没有人有那个勇气,敢豁出性命。 抱着夏浅笑一步一步地走回了燕王府。府中,燕王爷早已得知消息,等候在那里。见夏浅笑一身血迹,周身安静,众人都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尤其是燕王爷,竟心伤得昏死过去。 施宴这才恢复了一点表情,他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即使他看不到她的面容,他的面部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娘子没事,我以后再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芳菲拉着假的夏浅笑走了过来,听到这句话,才放下心来,还好,郡主没有事,要是郡主出个什么意外,她也没脸活着了。 “姑爷,这人怎么处理?” “杀了。” 太子殿下赶到三皇子府,施宴已经抱着夏浅笑离开了。向盛京守备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夏楚曦暗暗心惊,三皇子依然还是血迹斑驳,从整个大门一直蔓延到大厅,卧室,客房,厨房,下人房,整个府邸被鲜血染红。京城守备把从老百姓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楚曦一向温润的面容透着一股肃杀,眼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那是一种了然一切的挣扎。施宴,你可以为了容华血洗三皇子府,我就不信,你会为了容华与整个大夏为敌。 “太子,凶手进了燕王府,我们要不要……”御林军首领向前说道。在盛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他的失职,更是盛京守备的失职。他和盛京守备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灰败。 “暂且不用,本太子先回宫禀明父皇,父皇他自有定夺。”夏楚曦伸出一只手,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交给夏文帝定夺。 睿王和耶律王拓跋夜赶来时,正碰上夏楚曦离去,几人打了个招呼,又向老百姓了解这里的一切。 得到的答案一致,凶手进了燕王府。拓跋夜神情复杂,关于夏浅笑和夏衍曦之间的恩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十年前,他和夏浅笑联手杀死朝阳公主,后又把夏朝阳扔入冷宫。当时年少,这事做得漏洞百出,他和夏浅笑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他们杀了夏朝阳,他又假扮成夏朝阳多年。但这事,夏衍曦却是知道的。 后来的几年,世人只知三皇子,朝阳公主,容华郡主感情深厚。却不知这其中的内幕,三皇子恨容华郡主入骨。他和夏浅笑回过一次冷宫,却发现夏朝阳不见了了。那个时候的耶律夜手足无措,没有想到,容华郡主保存这理智,要是夏衍曦问起,他们就说夏朝阳被他们藏起来了。这一骗,就是骗了十年,五年前,他和夏衍曦的离京,也是早已计划好的。容华郡主需要夏衍曦去西北地区,同样的,他也需要一个契机回到耶律。这是夏浅笑吩咐过他的。拓跋夜并不知道这些年夏浅笑想做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夏浅笑不想入宫。她后来亲近太子,却说自己心仪之人为四皇子,也无非就是想造成这两人的隔阂,最好互相残杀。 同样还有一点,拓跋夜只知道容华郡主让夏衍曦去西北地区,似乎是帮她打探消息,又似乎是帮她找个人。具体是为何,拓跋夜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现在,拓跋夜根本想不到三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他直觉杀人的那个男人是施宴,却奇怪容颜怎么不一样。除非是易容,就像几年前,他一直易容成夏朝阳一样。 在拓跋夜的心中,容华郡主是那样的女子,冰冷孤傲,决不会和别人诉说内心心事。即使他们出生入死多次,她多次救了他的性命,可是骨子里,她却不相信他,或者说,她不相信任何人。 盛京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人人可危。京城守备吩咐手下的将士严查凶手,这也无非是个幌子,一切还得靠夏文帝怎么说。老百姓纷纷回到家中,他们似乎闻到了血雨腥风的到来。 金銮殿上。因为三皇子府惨遭血洗,本该离去的大臣也停滞不前,站在原地。夏文帝派了大内高手出去打探消息,同时,未央宫也得到了消息,嘉懿皇后也派秦嬷嬷去了一趟三皇子府。 侍卫把一切都禀告完后,就听到门外的太监叫道“耶律王到,太子殿下到,睿王爷到。” 夏文帝的面色铁青,他还不知道血洗了三皇子府的人是施宴,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燕王府干的。 直到听完了夏楚曦的叙说。好你个施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朕作对,这大夏的江山是姓夏,而不是姓施。 “众爱卿,你们有什么看法?”气归气,对于处置施宴,夏文帝还是决定先问问大臣们的意见。 “皇上,依老臣之见,礼部尚书不可留,今天他敢血洗三皇子府,明天,他就敢血洗皇宫啊。” “他敢,朕诛他九族。”夏文帝大喝一声,一掌直接拍打在龙椅上。 “皇上,臣附意贾大人的意见,礼部尚书不可留。” “皇上,臣也附意” “皇上,礼部尚书不可留。” “……” “楚儿,你觉得呢?”看向夏楚曦,夏文帝脸色微微好看了点。 “父皇,依儿臣之见,施宴不可留,说不定三弟已经惨遭他的毒手,父皇,我们要是不为三弟,不为整个皇子府的众人报仇,又怎么对的起我夏氏的列祖列宗。”夏楚曦一席话说得热泪盈眶,说到后来,他已是砰地跪在地上了。 拓跋夜冷哼出声。夏楚曦这样做是真的想为夏衍曦报仇,还是私心更重。他会看不出来,没有想到,为了得到容华郡主,夏楚曦已经不放过任何一个杀掉施宴的机会了。可是,这样的做法,我拓跋夜做不到,他也不屑。他是爱她,但他更希望她快乐,不要向以前那样活着。 未央宫中。秦嬷嬷回来,把她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嘉懿皇后。 嘉懿皇后退后好几步,憔悴的面容依旧美丽:“宴儿,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做值得吗?” 她又看向秦嬷嬷,笑容苍凉:“奶娘,如果我早知宴儿和楚儿都会爱上容华郡主,在她小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她。” 秦嬷嬷面容严肃:“小姐,我们现在也可以杀了容华郡主,哪怕老奴不要这条命。” “现在杀了她?”嘉懿皇后轻轻地笑着,脚步开始踉跄:“要是她死了,估计宴儿也活不下去了。”他都愿意为容华郡主公然对上整个大夏,他该是多么的爱她。要是她真的杀了容华郡主,就算施宴不杀她,那孩子肯定也不会独活下去了。 “小姐,你去哪里?”看着嘉懿皇后向未央宫外走去,秦嬷嬷也追了上去。 “如此,那就传朕旨意,即刻去礼部尚书府捉拿施宴,礼部尚书府众人一律不放过,如有抵抗,格杀勿论。”夏文帝站在金銮殿上宣旨。顿了一下,他接着道:“燕王府和施宴合谋,杀害皇子,燕王府众人一并捉拿归案。” “父皇,”夏楚曦叫了一声,刚才的得意被惨白取代:“燕王爷已经不理朝政,燕王世子又失踪,容华郡主只是个弱女子,燕王府又怎会和施宴合谋,残害三弟。” “楚儿,你”夏文帝气极,他唯一疼爱的儿子竟然公然顶撞他,只是看着夏楚曦眼中的坚持,夏文帝无力,罢了罢了,既然楚儿喜欢,那就留着燕王府吧。就算容华郡主心中没有楚儿,她也只能嫁入皇家。 正想再次传旨,夏文帝却看到大内侍卫统领匆忙跑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这句话,无疑是在山麓地区投下一枚炸弹。一瞬间,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夏文帝却是神情激动,眼中有泪光闪动。 “皇后呢,她现在在哪里?”急切地走到侍卫首领面前,夏文帝竟开心地笑出声来。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御书房。” “朕,马上就去见她。”夏文帝早已把其他的事抛在了脑后,他的脑中只有那一句,皇后在御书房等他,他要去见她,二十一年了,她主动见他,是不是她已经原谅他了。 这个大夏历史上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十四岁以孤女身份入宫,受尽夏文帝的宠爱,十八岁封后,之后,诞下了当今太子殿下夏楚曦。 众大臣都知道,夏文帝喜爱太子殿下,无非就是因为他乃是嘉懿皇后所生。而如今,这个幽居未央宫二十一年的皇后,终于踏出了未央宫,这是不是说明她将掌管凤印,管理后宫? 看一个帝王的后宫,就可知朝堂之事,同样,看一个国家的朝堂,就可知他的后宫。如果嘉懿皇后真的打算活跃于后宫,依夏文帝对她的宠爱,青贵妃将会彻底失势。睿王爷再和太子殿下抢夺皇位,无异于以卵击石,只有惨败。 母后离开了未央宫,她终于离开了,夏楚曦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他觉得今天是他的幸运日,母后离开了未央宫,而施宴也快要死了,没有多久,他和容华也将举行大婚了。 想到此,夏楚曦看向夏岱曦,后者面色苍白,眼神阴鸷,额角甚至能见他青筋凸起,由此可见,他的愤怒。夏楚曦越发得意洋洋,夏岱曦,你凭什么和我争皇位? 来到御书房,夏文帝却怯步了。要是他的晚儿不在里面,要是这只是晚儿和他开的玩笑?要是晚上早已离开?夏文帝不敢想下去。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秦嬷嬷那张年老严肃的面孔:“皇上,娘娘在你们等着你呢!” “晚儿真的在里面?”又惊又喜,夏文帝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见他进去了,秦嬷嬷退了出来,又把门关上,小姐,你心中的那道坎过不去,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眼前的女子,虽然已是一头白发,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二十一年过去了,在容貌上,老天似乎特别厚待她,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嘉懿皇后着一袭大红凤袍,她就五官本就精致美丽,大红色又给他添了几分瑰丽。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见夏文帝进来,强扯出一点笑意:“皇上。” “晚儿,你……”夏文帝却说不出话来,她愿意走出未央宫,见他,他就很满足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对他笑了。 “皇上,你看看你啊,九五之尊怎么向个毛头小子一样,还哭了呢。”嘉懿皇后慢慢地走到夏文帝眼前,又拿出怀中的绣帕给夏文帝拭泪。她的动作熟悉又温柔,夏文帝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他们帝后恩爱,她总是在闷热的天气,在他处理政务时,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擦汗,喂他和冰镇酸梅汤。他们就算是帝后,也还是像普通的夫妻那样生活着。因为有她在身边,他的后宫也成了个摆设,只要有她在,他心甘情愿为她荒废后宫。那几年,她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入宫,到后来两人快乐地呆在宫里。那是,夏文帝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他却亲手斩断了两人间的情义,也害的她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皇上,以后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你说好不好?”嘉懿皇后红唇微启,她的嗓声十分好听,仔细一听,似乎还带着少女的娇媚。 “好,好,好。”心爱的女人这样要求,夏文帝一连高兴得连说三个好字。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嘉懿皇后一脸为难,好像难以启齿。 “皇上,臣妾求你放过礼部尚书施宴。”嘉懿皇后直接跪倒在地,说完这句话,她已是满含泪水。 夏文帝深受打击,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晚儿,你” “皇上,请听臣妾说完,”嘉懿皇后拉住夏文帝的手“施宴乃是前施丞相唯一的儿子,施夫人又和臣妾情深如姐妹,以前还救过臣妾的性命,皇上,施丞相又对大夏衷心耿耿,臣妾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臣妾不忍心。” 说道后来,嘉懿皇后已是泣不成声。 夏文帝心疼不已,又蹲下去,拉着她的手:“晚儿,你说施宴是施丞相的儿子,施丞相的儿子不是个痴儿吗”这也是后来施丞相再也无心朝政的原因,夏文帝多次挽留,无果,只得随了施丞相的意,准许他辞官。 嘉懿皇后抹抹眼泪:“皇上,施丞相一家离京后,遇到了一个好大夫,这才治好了施宴的痴症。” “皇上,算臣妾求你。” 这一句求你,又勾起了夏文帝的回忆,二十一年,她曾经跪了三天三夜,也是求他,而他,却选择了无视。嘉懿皇后伤心之下,幽居于未央宫,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眼下,她又跪在自己的面前,求他,夏文帝,就是这样的一个请求,为什么不能答应她呢? 自古帝王多情却不会动情,他算的上是幸运的了。遇到了一个一辈子让他动心的女子。以前那样伤害过她一次,现在,他何其忍心。 “晚儿,朕答应你,你也答应朕,好不好?不要再怨恨朕了,这二十一年来,朕知道错了”如果时光可以返回到二十一年前,他一定不会让她伤心。 看着那一头白发,夏文帝悔不当初,想死的心都有了。嘉懿皇后浑然不在意那满头白发:“皇上,只要你觉得臣妾是最好看的,那臣妾就是最好看的人了,不管是白发还是黑发,臣妾不在意。” “晚儿,对不起。” 嘉懿皇后靠在夏文帝眼中,慢慢闭上眼睛,她想,就这样吧。他们回到以前,做一对恩爱的夫妻。楚儿,希望你不要恨母后,因为宴儿也爱容华郡主,母后同样也舍不得他难过。 但是,楚儿,母后保证,这大夏的皇位一定会是你的。 两人又这样相拥了一会儿,夏文帝心疼嘉懿皇后劳累,就送了她回未央宫休息。直到嘉懿皇后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夏文帝才离去,他还有事情要做,等下,他会过来陪她。 没有人知道嘉懿皇后从未央宫中出来,和夏文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众大臣只知道,夏文帝从御书房见过嘉懿皇后后,大臣们觉得皇帝终于露出了一个法发自内心的笑容。百官们猜测,许是嘉懿皇后和夏文帝和好如初。曾经,这对帝后就很情深。 回到金銮殿,夏文帝又当众宣布,礼部尚书施宴无罪。 同时,夏文帝也为施宴血洗三皇子府找出了理由。原来,这都是他让施宴这么做的,原因是三皇子在西北地区多年,勾结外族,想要背叛大夏。 三皇子夏衍曦就此被啊背上了叛国的罪名。众人似乎都忘了,在三皇子府成堆的尸体中,并没有夏衍曦的尸体。他只是失踪了。 夏文帝坚持己见。大臣也无奈,君是君,臣是臣,君王的命令,他们只有服从,即使他们心中不是这样想的。比如,今天,夏文帝对施宴的处理方法,他们不赞同,又能怎样! 夏楚曦不可置信地听着夏文帝说完这些话,一度,他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父皇会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父皇那么疼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想要施宴死的决心。 难道是母后,在这个大夏,只有母后对父皇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可是,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想他娶容华吗?夏楚曦很想说服自己,嘉懿皇后是疼他的,可是,他却找不到充分的理由,母后从不肯踏出未央宫,却为了施宴出宫。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白兴奋了一场。越想越气愤,同时,夏楚曦心中对施宴的恨意又浓烈了几分。施宴,你凭什么,容华嫁给了你,母后也对你这么好,你叫我怎么不恨你。 夏岱曦拂袖恨恨地离去,夏楚曦也一样,两兄弟离去时都是面色铁青。拓跋夜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双紫眸带着瑰丽的风情,笑笑,希望你能够一直都能这样,再也不要回到以前,我也就放心了。 离开金銮殿,夏初曦来到了未央宫,而夏岱曦也没有回睿王府,他去了青鸾殿。 “殿下,娘娘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吧”秦嬷嬷阻拦住夏楚曦,希望终有一天,太子殿下能够理解皇后娘娘,手心手背,两个都是心头肉。任何一个伤心,娘娘心中都不好过。 “秦嬷嬷,我要见母后”夏楚曦执拗地坚持着。他一定要问明白,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殿下,你先回去吧,娘娘已经睡下了。” 秦嬷嬷又重复了一遍,小姐是不知该如何和殿下说起啊,苦了她了,什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秦嬷嬷,我不会走的。”夏楚曦坚持,他屈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母后要是不愿意见我,我就长跪不起。” “殿下,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岂不是在折磨娘娘?”秦嬷嬷无奈地叹气。这一刻,她突然就理解嘉懿皇后了,这些年为什么会如此心伤。还有那句,要是早知道施宴和夏楚曦都会爱上夏浅笑,她一定会早早地杀了夏浅笑。而如今,对夏浅笑,嘉懿皇后却不敢去伤害,她害怕施宴恨她。她也只希望夏浅笑好好的,和施宴一起好好的。 第三十六章 我夫我命 “奶娘,楚儿还没有走吗?”天色渐渐深了,嘉懿皇后看着外面那个挺拔的身影,唯有无奈。 “小姐,你还是去见见殿下吧。”秦嬷嬷都出去好几回了,也劝夏楚曦早点回东宫,皇后娘娘并不打算见他,奈何夏楚曦执拗地坚持。要是嘉懿皇后不见他,他就会一直跪在未央宫,直至嘉懿皇后愿意见他为止。虽是四月份的天气,可在盛京,也属于春天的季节,晚上,还是让人觉得寒凉。嘉懿皇后终是不忍,外面跪着的是她怀孕九个多血生下来的孩子,她疼了二十一年的孩子。这些年来,她一直幽居未央宫,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关心夏楚曦的一举一动,她只有这一个孩子。 “楚儿,你这是何苦呢,你难受,母后又怎会好过。”嘉懿皇后走了出去,她把夏楚曦从地上扶起来,见他的鬓发都隐有雾珠,又拿出怀中的绣帕给他轻拭了下。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亦如她的神情一样。那是一个母亲看自己的小孩最深的眷恋。 “母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孩儿不明白。”夏楚曦依旧坚持地问道。这是他的母后,为什么要偏帮一个外人? “楚儿,容华郡主都已经嫁人了。”嘉懿皇后说着这个事实。 “母后,我不在乎。”夏楚曦挣脱开她的碰触“母后,你知不知道孩儿爱了容华多少年,早在很小的时候,孩儿就爱着她了。” 夏楚曦的神情凄凉,眼中带着苦涩:“她从小和三弟亲近,我心中又妒又恨,只要一想到她以后嫁的人会是我,哪怕她不看我一眼,我也觉得很幸福了。母后,你知不知道,有次容华说想要去华恩寺看梅花,她从小身子就不好,可是只要她高兴,我也满足了,我偷偷地带着她跑出去,回来后,她大病了一场,而我却差点被燕王爷杀掉,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 “楚儿,你不要说了,母后都知道。”嘉懿皇后打断夏楚曦的话,这也是为何她以前想要杀掉容华郡主的原因。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你还要让父皇放过施宴?母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楚曦的情绪微失控,面上再也找不到一点温润之气“母后,孩儿这些年来一直听你的话,把皇位,把大夏放在第一位,曾经你让孩儿亲手杀了容华,孩儿一时愚蠢,也按你的吩咐做了,容华失踪的那几个月,孩儿一直在找她,几个月没有她的消息,孩儿那几个月一直受着煎熬。”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那里被人挖去了一角“后来,我终于知道她平安了,可是,她也嫁人了,我是恨她,有事都想过再一次对她下手,可是,母后,如果容华真的出点什么事,孩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楚儿,放弃容华郡主吧。”嘉懿皇后拉住夏楚曦的手,又用令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楚儿,你听母后说完,你是大夏的太子,将来更会是九五至尊,这个天下,美好的女子那么多,并不是只有容华郡主一个人,除了她,你想娶谁,母后都没有意见。”她神情殷切地看着夏楚曦,只盼他能点下头:“答应母后好不?成全他们二人,也放过自己。” “母后,我做不到。”夏楚曦放开她的手,他伤痛地看着她:“容华,我不会去伤害,放过施宴,我做不到,成全施宴,我也做不到。” 说完这句话,夏楚曦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已麻木,痛意传来,却敌不过心口的痛。夏文帝从外面走进来,差点就和夏楚曦撞了个满怀,如果是以前,夏楚曦早就请安了,但这次,他却像没有看到夏文帝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嘉懿皇后无力地跌倒在地,看着夏楚曦离开的背影,神情凄凉,口中喃喃道:“楚儿,楚儿……”夏文帝见此,心疼万分,忙上前去扶她。 青鸾殿中。皇后娘娘踏出未央宫,去御书房找夏文帝的消息早已有人告诉青贵妃了。同时传来的还有三皇子府遭血洗的消息,以及夏文帝最后的决策。 青贵妃听完了这一切后,冷笑了几声,又挥退了青鸾殿所有的宫女和太监。 而后,青贵妃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拿着桌上的玉筷,一口一口地扒着饭。 夏岱子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母妃。”夏岱曦叫道,又上前夺过青贵妃手中的碗筷,饭菜早已经凉透了。 “岱儿来了啊,陪母妃吃点饭吧。”青贵妃似乎才回过神来,见着夏岱曦,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来。 她摸摸桌上的碟子,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无措:“饭菜都凉了,岱儿,母妃去给你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热呼呼的饭菜端上了桌子,青贵妃又忙着给夏岱曦夹菜,自始至终,夏岱曦都未发一言。直到夏岱曦放下了碗筷,青贵妃的笑意又加深了一点。 或许,每个做母亲的心思都是一样的,不管采取的方法是哪一种,终究还是疼爱自己的孩子。嘉懿皇后是这样,青贵妃也是这样,就算她们的双手都沾满了鲜血,对自己孩子的爱意却不会改变。 “岱儿,你知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死的?”知子莫若母,青贵妃当然知道夏岱曦过来是为何事?和嘉懿皇后争斗多年,青贵妃却觉得疲惫了。 夏岱曦拧眉,二皇子不是掉到御花园的池塘中,被淹死了吗? “是啊,”似是感叹,又似是嘲讽“如果没有他人的许可,一个皇子会随便就淹死了吗?那些侍卫,太监,宫女难道都是瞎的聋的吗?” “母妃。”夏岱曦不敢再想下去。 “儿皇子是被皇上扔下去的。”青贵妃低低地笑出生声来:“不可思议吧,可事实就是这样。母妃和皇后争夺了二十多年,岱儿,母妃累了,不想再争斗了。”青贵妃说这么多,也无非就是想告诉夏岱曦,夏文帝在意的只有夏楚曦一个儿子。 “母妃,你”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岱儿,当个亲王也挺好的。”青贵妃看着他,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而后宫中,哪个妃嫔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登上帝位。她也一样,可是,现在,青贵妃却想明白了,比起皇位,她更在乎自己孩子的性命。 夏岱曦看着她,明显的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他的母妃说出来的。只是,青贵妃的表情却告诉他,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夏岱曦不满,他过来是找青贵妃商量对策,而不是听她说这样的话。 沉默了良久,最终,夏岱曦也只是离开。 他离开后,青贵妃最信任的宫女从外面走进来:“娘娘,今晚还要不要等皇上过来?” “他?”青贵妃的笑容不达眼底“皇上他”顿了一下,她还是说出来了“皇上他以后都不会过来了。” 整个后宫,将会和二十一年前一样,形同虚设。她也累了,再也没有那份心思和精力去争斗了。 宫女一时惊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这个高贵的女子。只觉得,青贵妃和这座宫殿一样,同样的寂寞。 施宴抱着夏浅笑进入暖玉阁后,他又把夏浅笑身上的血衣服的脱了下来,再抱着她去洗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浅笑才开口:“相公,我给你带来了麻烦了。”夏浅笑并不知施宴的势力有多大,但她却知道一点,这个朝代是皇权至上,皇家尊严不可冒犯,老皇帝又怎会放过他们。 施宴把她搂在怀中,又笑着轻吻了下她的脸颊:“你相公可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夏文帝,他还奈何不了我。” 他这样说,但让夏浅笑无语,不管怎样,施宴生,她也生,施宴死,她也死。 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夏浅笑,是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她一直冷眼看着世上 绚丽的爱情烟火,却从不相信,也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但在这个时空,她想,她还是变了,也一个人彻底地改变了她。她就爱了,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相公,在这个时空,你没了我,你还有很多牵挂,你还有爹娘,还有师父他们;我没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谁离了谁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依然相信这句话,夏浅笑这样想着。但要是真的没有了那个一直爱着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就这样在施宴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嘴角带着放心的笑容,似乎梦中的她也找到了最放心的依靠。 看了她好一会儿,施宴才把她放在床上。 他就那样坐在床前,看着她,眼神温柔,一双琉璃眸璀璨夺目,耀眼得天上的星辰也黯然失色。直到,门外,绿衣紫衣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温情。 “主子,老爷夫人在等了。” 又看了夏浅笑好一会儿,施宴才离去。爹娘找他何事,他是知道的,从小,他做事都是深思熟虑,这一次,确实是冲动了。夏浅笑就是他失去理智的存在,再理智的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让你为她失去理智,变得冲动。施宴不后悔。 回到礼部尚书府,没有想到,施老爷告诉他的不是夏文帝的处罚,而是把嘉懿皇后找夏文帝的事说了一遍。 施宴一时沉默,面色晦暗,施老爷和施夫人本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没有想到,却听到他说了一句“她这是何苦呢!” 她这是何苦呢!嘉懿皇后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夏楚曦会怪她,他们母子之间这么多年并不亲近,还有那道坎,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能原谅夏文帝。 “宴儿,你去看看她吧。”施夫人说道。他们自从在施宴六岁的时候离开盛京,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为了不让施老爷和施夫人乱想,施宴甚至都不会让手下人打探盛京的事情。他自己也从不来盛京,直到夏浅笑。 “好,娘亲,改天我带娘子去看看她”施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娘子了。 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暖玉阁一片漆黑。她在床上连叫了好几声“相公。”她才听到了推门声。 芳菲端着晚膳走了离开,又把桌上的蜡烛点燃:“郡主,你醒了?” 夏浅笑从床上起身,先是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慢慢地吃着桌上的东西。眼下,芳菲的表情都告诉她,礼部尚书,燕王府都没有事,那是不是说明老皇帝没有追究他们了,这是为何?皇家不是最注重尊严和权威吗? “相公呢?” “姑爷啊”芳菲看了一下外面,想必是也没有想明白“郡主,皇上派人过来请施老爷和施夫人入宫了,姑爷也一起去了”“请爹和娘?”这事和他们二人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是啊,郡主,你知道施老爷是谁吗?” 夏浅笑不做声,她知道芳菲一定会说下去。 “施老爷就是以前的丞相爷呢,当时和咱们王爷可是平起平坐呢。”小丫鬟的话里隐有崇拜之意,王爷是她心中的偶像,和王爷一样厉害的人,肯定也了不起。 “然后呢?老皇帝就不追究了?”夏浅笑才不信,先不说施老爷早就不当官了,就算他还当官,夏文帝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把她和施宴处理了,那皇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当然不是了,郡主,这事说来也奇怪。”芳菲一脸的疑惑“皇上本来都打算连燕王府也不放过了,可是,他出去见过皇后后,就改变主意了。” “皇后?”这又是什么意思?夏浅笑只知道皇后一直幽居未央宫,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是啊,大家都说,皇上见了皇后后,就放过我们了,还让三皇子背上了叛国的罪名呢。依奴婢看,这天下的老百姓都会以为三皇上是叛国贼了。” 这番说辞,夏浅笑自是不信,中国历史上那么多的皇帝,有哪一个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时,会选择和夏文帝一样的做法。当皇帝,处理的事情多,想的也多,老皇帝一定打着其他的主意,对了,一定是这样。这样才可怕,等到相公回来后,一定要和他商量对策。 至于嘉懿皇后,夏浅笑忽视。皇上的女人那么多,哪会真真去在意一个女人。 江山社稷面前,一个女人能够改变什么,夏浅笑不相信,夏文帝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那是夏浅笑不知道这其中的一切,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想了。夏文帝对嘉懿皇后有些爱意,但更存着日夜折磨他的愧疚。有时候,愧疚比爱意更能决定一个人在令一个人心中的地位。 子夜时分,施宴才回来。夏浅笑睡了很久,没有一点睡意。见施宴进来了,她忙拉着施宴在床边坐下,又在他的肩膀处给他按摩着。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夏浅笑的动作生涩且笨拙,力道也掌握得不太好。 施宴却是心情愉悦,把今晚在皇宫中的事情说了一遍。夏浅笑才知道,老皇帝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施宴血洗了三皇子府一样,只是和施老爷叙叙旧。 夏浅笑也好奇施老爷年轻时候,在朝堂为官的事情。施宴就捡了几件施老爷以前的事情说给她听。没有想到,夏浅笑却越听精神越好,吵着还要听。 自家娘子大人都发话了,施宴哪有不遵从的道理。两个干脆就躺在床上说起施老爷的事情来。谁知道,夏浅笑又问施老爷和施夫人是怎样认识的,一定要施宴说说他们二人的相识史,恋爱史。 听到施宴说两人是青梅竹马时,夏浅笑一脸羡慕,更是脱口而出:“销红倚翠风流事,最重青梅竹马时,哈哈,爹和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相公,你有没有青梅?”某个小女人说这话时带着醋意。 施宴老实地道:“没有。” “耶,耶,耶,相公只有我一个。”夏浅笑高兴地把手从被窝中伸出来,胡乱地挥舞着。她要是没有脫衣服,躺在床上,估计还要去府中跑几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 幸福就是如此简单,爱人的一句话语就可以让你高兴很久。 某个女人一旦兴奋起来就容易得意忘形,严重点,更是少好几根筋。比如现在。 夏浅笑嘀咕着:“我小时候也有那么多的竹马,怎么就没有一个看上我呢?”夏浅笑说的声音很小很小,她以为施宴是听不见的。可是施宴是谁,不但把这句话清晰地听入了耳中,连同夏浅笑那纠结郁闷的表情也被他看在了眼中。 醋性大发。好啊,他家娘子和他成亲这么久了,竟然还想着她的竹马。施宴心中的酸水往外冒,某个男人吃起醋来,后果很严重,因为到最后,施宴的醋性都会变成兽性。 施宴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娘子,你是不是在怪我?”声音倒是有点委屈。 夏浅笑一时跟不上施宴的思维,她刚刚有说,她怪施宴吗?没有吧。她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水雾弥漫着她的眼眸,却是清澈如上好的水晶。 每次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施宴,都会让施宴的心变得十分柔软,同时,也更加想狠狠地疼爱她。后面的这一点,夏浅笑是不知道的,要是她知道,她一定会紧紧地闭着眼睛。 施宴的眸色暗下去,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斜躺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浅笑,娘子又在诱惑他了。不过,他喜欢。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的理解能力就是不一样,夏浅笑真诚询问的眼神落在施宴眼中,那就是夏浅笑在诱惑邀请他了。 “娘子一定是在怪我不够努力” 啥?夏浅笑这下眼睛睁得更加大了,她怪施宴不够努力干嘛?难道是赚钱?拜托,相公,赚再多的钱,我们还不是一日三餐,晚上也只睡一张床。没有哪天吃个十餐,晚上也睡个十张床。 “不然娘子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想着你小时候的那些竹马。”施宴一本正经地说道。至少表面是这样,只有夏浅笑,被窝中有一只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相公,你怎么会不努力,我倒觉得,你努力过头了”夏浅笑讨好地道。身体也慢慢地往里面缩,只盼能先和施宴拉开一点距离,再趁这男人不注意时,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梦想很丰满,可是这现实嘛,很骨感。夏浅笑才和施宴拉开了一点距离,就动不了了,某个男人的手是规矩了,正搭在她的腰上,没有乱动。但那长腿,却有一只死死地压在夏浅笑的腿上。夏浅笑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能撼动那只腿分毫。 第一回合,施宴胜,夏浅笑惨败。 腿是不可以动了,好歹手还可以活动自如。夏浅笑用两只手不停地戳着施宴的胸膛:“离我远点,不然我用眼神杀死了”到最后,已是一丝底气也无,就她这双眼睛,根本就无杀伤力可言。 这招也没用,那就直接摊牌,谁怕谁:“相公,我看是你想和我滚床单吧。” “知我者,娘子也。”施宴渐渐靠近身下的人,吻住了那还想喋喋不休的小嘴,手也不闲着,大掌尽情地在身下的躯体上游移着。 挣脱不开,夏浅笑只有在心中发誓,将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用她可爱的小脚丫,把她家相公踹到床底下去。 夜还很深,这对小夫妻还可以尽情地缠绵。 夏浅笑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芳菲,以及那丫头脸上的笑意。这让夏浅笑很不爽,尤其是想到她此时还是光溜溜的。 “郡主,这太阳都晒到pp上了。” 好啊,这丫头敢打趣我。夏浅笑死死地瞪着她。 “你刚才说什么?” 郡主好恐怖,不过也很可爱。芳菲自顾自地想着,还好施宴不在这里,不然姑爷肯定会把她扔出去了。 在夏浅笑毫无威信可言的瞪视下,芳菲还是决定屈服:“奴婢说,这太阳晒到了奴婢的pp上了。”心中却是这样想的,郡主啊,你快起来吧。 才吃罢早饭,忠叔就过来了暖玉阁,说是耶律王求见容华郡主。夏浅笑并不想见,虽然施宴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还是知道,那个小气的男人根本就不希望她见别的男人,施宴巴不得把夏浅笑藏的严严实实的,最好以后也只看他一个人。 但是听忠叔说,拓跋夜今天要启程回耶律去了,还说要是没有见到容华郡主,他就不走了。夏浅笑决定还是去见见他,应该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她又不是原主,和拓跋夜也没有什么纠苟,才不会闲的没事跑到耶律去看他。夏浅笑可记得自己是有夫之妇,她家相公又爱吃醋,因此,和其他的男人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拓跋夜并没有进来燕王府,他一个人站在燕王府外面。一双紫眸紧紧地看着走过来的夏浅笑。他不在的这几年,拓跋夜不知道夏浅笑过得如何,他只知道,现在的夏浅笑过得很好,那就足够了。 “恭喜耶律王啊,祝耶律王一路顺风,青山常在,绿水不流,我们后会无期。”夏浅笑双手抱拳:“耶律王走好,要是在路上有个感冒发烧流鼻涕,最好离了大夏再发作,不然沿着原路返回来,就不是君子作风了” 拓跋夜的嘴角抽了抽了,笑笑真的变了,爱笑了,话也多了。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你说的,做君子死的早。”想到以前,拓跋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来。 额,夏浅笑语塞,我和你不熟好不,和你熟的是容华郡主,我只和我家相公熟。 “笑笑,我走之前,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会,拓跋夜决定还是问出口,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好吧。”人都要走了,那她也大方点,虽然两人不熟。 “施宴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曾经的她冷酷无情,怎会轻易动情。 夏浅笑轻笑了一下,施宴对她来说,何止是很重要。 她能够回答,拓跋夜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他却听到了她的回答,那个美丽的女子,明明看起来十分柔弱,此时,她的声音却是十分的坚定。 “我的相公就是我的命,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拓跋爷怔怔地看着她,似是想要看透夏浅笑的内心。然而,面前的女子眼神坚定,表情坚决 拓跋夜自嘲地一笑,拓跋夜,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侥幸什么? 第三十七章 其实无情 拓跋夜就这样离开了,对于他,夏浅笑其实是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但后来还是没有问,也许她就是那样的人,骨子里很难去相信一个人。 夏浅笑想起拓跋夜离开时对她说的那句话“笑笑,要是施宴对你不好的话,记得来耶律找我。”她好笑地摇摇头,施宴怎么会对她不好? “在想什么?笑得像个白痴。”施宴把她圈在怀中,又把夏浅笑的脑袋扳过来一点,好让她正对着他。 “在想拓跋夜。”夏浅笑实诚地道。 施宴脸色有点难看,牙齿咬的咔嚓响,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是吗?” 夏浅笑真诚地点点头。 施宴一张脸全黑了,他用自己的手指不断地摩擦着夏浅笑的脸颊。告诉自己要理智,尤其是自己的双掌千万不要冲动地移向夏浅笑的脖颈处,不然掐死了夏浅笑,他也只得跟着殉情。 某个男人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味:“他有什么好的。” 夏浅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只见过拓跋夜几次,没有深入了解过,还真不知道他哪里好。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他哪里好。” 施宴怒瞪着她:“那你还想他。”语气满是不满,他的老婆只能想他一个。 这人?真是的,夏浅笑无语。她不可能只想着施宴一个人吧,认识的人那么多,除了自家相公,还可以想想她的父王,大哥,老头。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的 “相公,除了我,你就没想过别的女人?” 施宴思索了一下,笑得狡黠:“有一个女人,我每天都会看见她,但还是会忍不住想她。” 夏浅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有必要说的那么明显吗? “她很好,人很美,还很温柔。”施宴瞅她一眼,见夏浅笑脸颊上已经飘起了两朵红云,又接着道。 夏浅笑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走娇憨地看着他:“她真的那么好?”只是夏浅笑也疑惑,她好像和温柔拉不上边吧。 “她在我心中自是极好的。” “还有呢?她还有什么好的?”女人或许都是这样吧,总希望在最爱的男人眼中,她是最美好的那一个。施宴只差没有说一句,数都数不过来。 “她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带的出去,也带的回来,更主要的是,她对他丈夫十分痴心,她丈夫也很爱她。”夏浅笑羞涩地看着施宴:“你怎么不说,她打的过流氓,斗的过小三。” 施宴宠溺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傻瓜,她丈夫哪里舍得让她遇到流氓,也不会让他们之间有其他人插足。” 被施宴这样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夏浅笑主动抱着他:“相公,你这样说,人家害羞啦。”这一声相公,叫的又娇又媚,施宴一瞬心神荡漾,娘子害羞的样子真诱人。 他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娘子,我说的又不是你,你害羞什么?” 施宴清楚地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僵硬了下,施宴松了一口气,娘子终于不在他的怀中扭动了,不然…… 夏浅笑小嘴微张,相公刚才说啥?那女人不是她?她的美目开始喷火,立刻挺直腰板,两只手也放在施宴的脖子处:“快说,那女人是谁,不然我掐死你。” 施宴不为所动,夏浅笑的威胁,对他毫无一丝威慑,更可气的是,这男人还凉凉地来一句:“反正那女人不是你,不过我也很爱她。” 这下,夏浅笑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你就死心吧,你自己都说那女人已经嫁人了。” 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夏浅笑又把施宴从头看到脚:“你生是我夏浅笑的人,死是我夏浅笑的鬼,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说完,夏浅笑才觉得这句话好熟悉,貌似以前看的电视中,坏蛋总会对不喜欢他的女子,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表情猥琐地看着施宴,又轻佻地勾着施宴的下巴,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施宴脸上摸了几把,这皮肤不错,真好。 施宴害怕地看着她:“娘子,你想干嘛?”施宴恍然大悟,原来娘子也想他了。他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大片胸膛:“娘子,来吧,为夫绝不反抗,任娘子享用。” 夏浅笑一张小脸通红,她气鼓鼓地想要从施宴怀中离开。施宴哪里会同意,无奈,夏浅笑只得骂道:“禽兽。” 她的腮帮子又红又鼓,使她清丽的容颜看起来格外动人,再配上那双澄澈却水雾荡漾的眼眸,施宴简直爱惨了她这个样子。 他双臂一伸,夏浅笑就跌入了他的怀中,夏浅笑还在气头上,气的一口咬在施宴的胸膛上。 施宴闷哼一声,眸色渐渐地暗了下去。他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就像那张大床走去。 “禽兽,你还没说那个女人是睡呢?” “娘亲”此时的施宴只想着去和自家娘子滚床单了,在他心中,滚床单最大。 “我是你娘子。”夏浅笑不满,我才不是你娘亲。明白了过来,夏浅笑得意地笑起来,相公说的是娘亲啊,害她白白吃醋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旦得到自由,虽然是活动范围缩小了,只限于在床上,夏浅笑还是得瑟。某个正在脫衣服的男人,她直接无视。 “娘子,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安歇吧。”这回,施宴倒是规矩了,还没有直接把夏浅笑扑倒。 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夏浅笑指着外面红彤彤的大太阳:“那是什么?” 施宴看也不看,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是夏浅笑再熟悉不过的了。 “除了娘子,我什么也看不见。” 夏浅笑气的直跺脚:“你无耻。” 施宴冲他一笑,嘴角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显示他的心情正是大好:“娘子,我有牙齿,还很白很整齐。”某个男人还把那一口大白牙露出来,告诉夏浅笑,他绝对没有撒谎,不信你看。 夏浅笑惨败而归,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人无赖。这招没用,那就只有换个招数。 她又用自己的小脚丫去踹施宴,只是,还未靠近施宴,双脚就已被施宴握在了掌中。施宴看了她的脚好一会儿,双脚白皙如玉,十个脚趾头圆润通透,施宴称赞道:“娘子,你的脚很美很可爱。” 夏浅笑心道,再怎样可爱也是用来踹你的。 “相公,那是什么玩意?”夏浅笑随便指了个东西,把握时机,争取一踹就中。 施宴纹丝不动,而夏浅笑依旧悲催,又失败了。她到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实现这个小小的心愿。 ········ 施宴把她的脚丫握在手中,就着她的脚板就开始挠痒痒。夏浅笑躺在床上,痒得呵呵得直笑,唯有向施宴求饶,可是施宴却不打算放过她。又去挠她其他地方的痒痒,夏浅笑东躲西躲,能躲到哪里去,两个这样玩了一会儿,夏浅笑已是筋疲力尽。 施宴把她抱在怀中,笑的好不开心,娘子和他斗,还差点远。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夏浅笑只能任施宴索取。 某个女人昏昏沉沉间,还在安慰自己。革命尚未成功,浅笑仍需努力,生命不息,踹相公不止。 又这样过了几天,夏浅笑也渐渐地把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施宴因为施丞相的缘故,夏文帝对他也礼遇起来,不但让他每天早上去上朝,也开始让他帮忙处理一些政务。可是,施宴和夏浅笑却不高兴,这样一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初八的那天早上,夏浅笑依旧窝在暖玉阁,燕王府守门的小厮匆忙跑了过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说是刚刚外面有人送过来的,说是给容华郡主的礼物。 夏浅笑不疑有他,笑着就要打开。芳菲顺子不放心,要是里面有暗器和毒物,伤到了郡主怎么办?扭不过两人,夏浅笑只得退后,让他们二人帮忙打开。 顺子芳菲刚一把礼盒打开,夏浅笑就发现芳菲脸色惨白,而顺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青筋暴起。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愤怒。 这里面是什么?夏浅笑好奇地上前,只是,两人把礼盒关了。芳菲的眼中泪光闪动:“郡主,不要看。” 夏浅笑径直走了过去,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东西她不愿意看到。在她的强烈坚持下,芳菲只得把礼盒打开,入眼的却是两颗人头。 夏浅笑惊呼一声,又很快地稳住了心神,现在的她再不是以前的她了。 芳菲和顺子的表情告诉她,他们认识这两人,而且,关系匪浅。她看向两人,一双眼眸清凌凌的:“这两人是谁?” “郡主”芳菲终是克制不住,苦出声来:“这是花容和利子。” 两个陌生人的名字,夏浅笑并没有听说过。 “顺子,你说说吧。”夏浅笑表面平静,可是,只有她知道,她此时的愤怒,是的,她想杀人,不是为这两个人的死,而是为顺子和芳菲的难过。 “郡主,我只知道这么多了。”顺子把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他白净的面孔气的通红:“郡主,这一定是夏衍曦干的。” 夏浅笑却不是滋味,她又看了那两颗人头一会儿,才轻轻地道:“我自不会让花容和利子白死。” 五年前,三皇子夏衍曦离京的时候,容华郡主因为担心西北地区苦寒,三皇子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因此,容华郡主把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花容和小太监利子送给了三皇子。 当时,盛京老百姓茶饭后还把这当做闲谈来聊,说容华郡主当真是对三皇子一片情深。 因为时隔多年,再加上容华郡主又说心仪四皇子,这件事也被大家遗忘。仔细地想了一下夏朝阳对她的态度,以及夏衍曦的失踪。夏浅笑明白,容华郡主怕是和三皇子是仇人吧,至于世人说两人亲近,只能说二人装着亲近。 第三十八章 皇后召见 这一天,夏浅笑收到了花容和利子的人头,同时,东宫之中,夏楚曦也收到了一份大礼,和夏浅笑一样,礼物来自于三皇子夏衍曦。 当夏楚曦把礼盒打开的时候,和他预想的那样,暗影和仇影已经去了西北一段时间了,却没有消息传来,想必是遭逢了不测。夏衍曦,你去西北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隐隐觉得夏衍曦这次回来没有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面沉如水,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厚葬! 施宴早朝回来后,夏浅笑就把这件事说给了他听,施宴听完后,沉默了良久,才说了一句,夏衍曦这是想要称帝。夏浅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按着人头送过来的时间算,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不管她有没有杀夏朝阳,不管施宴有没有血洗三皇子府,这件事都会发生。 她想起了那天她和施宴在盛京城外的那个男子,那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子,内心唏嘘,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家之人,各个都有着极大的野心。 她问施宴,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夏文帝。施宴摇头,说他打算把此事告诉嘉懿皇后,那个幽居未央宫二十多年,直到现在才踏出未央宫的皇后。夏浅笑不解地看着施宴,为什么? 施宴只是吻了吻她,说了一句,我明天带你去见见皇后吧。 临近晚上的时候,太子殿下派人去了礼部尚书府,说是请施宴去醉心楼喝酒。施宴正在夏浅笑的暖玉阁,他和夏浅笑打了个招呼后就出去了。夏浅笑本不想让施宴出去,夏楚曦是明显的不安好心,她都看的出来,施宴又怎会不懂。 两个时辰之后,夏浅笑隐隐有些不安,施宴还没有回来。她让芳菲去醉心楼,芳菲回来后,告诉她。睿王爷也在,夏浅笑才微微放下心来,她和夏岱曦已是合作的关系,有他在,他就不会让施宴出事,除非他不想要天下第一庄的银子了。然而,很快的,睿王爷却派人来了一躺燕王府,说是有急事要见容华郡主。来人的脸色有点苍白,似是匆忙跑了过来,额角上还有汗珠。见着夏浅笑后,他只说了一句,礼部尚书受伤了,这是睿王爷吩咐过他的,说是见了容华郡主后,只要说这一句就可以了。 夏浅笑心神不宁,施宴是一个人出去的,怎么会受伤?想到有人伤了施宴,夏浅笑心急如焚。来到醉心楼,她又急冲冲地往几人所在的雅间跑去。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施宴一袭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的胸口处还插着一把剑。剑的那头是夏楚曦,夏楚曦温润的面孔被疯狂的笑意所取代。施宴的眼神很平静,似是早已料想到的。 只此一瞬,夏浅笑的行动却比大脑更快,她一把拔出芳菲怀中的剑,就向夏楚曦刺去。夏楚曦回头,看着夏浅笑,他就那样看着她,笑容僵在了嘴角处,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她想要杀了他,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剑入皮肉的声音传来,才惊醒了众人,施宴好像这才看到夏浅笑,刚刚还是伤痛的眼眸被不可置信所代替。 夏楚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流了出来,他听到自己用很轻的声音问对面的女子:“容华,为什么?” 夏浅笑一双眸中尽是对夏楚曦的杀意:“因为你伤了他,那你就该死。”话落,长剑又深入了几分。 “娘子,不要伤他。”施宴抽出还停留在胸口上的剑,走到夏浅笑的面前,握住了夏浅笑握剑的双手。 多次用力,施宴的伤口处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他的面色渐渐苍白起来,夏浅笑难过得无法呼吸:“他伤了你,那他就该死。” “娘子,不要伤他。”施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夏浅笑本来难过的心又被他气极,只得放下手中的剑去扶施宴。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夏浅笑冲着立在门口的芳菲和顺子叫道。这两人也是被惊到了,谁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情况突然,他们都没有时间去想施宴为什么不出手了。 几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了,夏楚曦的那一剑离心脏只偏离一寸,夏浅笑听完后,沉默不语,她把大夫交代的事情一一记下,又叫芳菲送老大夫出去。 施宴已经沉睡了,夏浅笑坐在床沿看着他,这个时候的施宴让她心疼。他睡得并不安稳,如画的容颜被苍白所替代,眉头紧皱,睡梦中的他还是有着烦心事。 夏浅笑把他的手握住,熟悉的温度传来,施宴的眉头才松开了一些,可是,马上他又动了起来,嘴唇蠕动,失血过多,他说的话很小很小,夏浅笑甚至都不能够听清楚。 她俯下身去,靠在施宴的嘴唇旁,才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娘子,不要伤他。” “娘子,我求你,不要伤他。” …… 这一句求你让夏浅笑心疼地眼泪直掉,一直掉在施宴的胸口,他是她的丈夫,伤了他的人,她怎么会放过。 相公,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过夏楚曦?他是那样骄傲的人,竟然会在睡梦中求她。 她想起了刚才在醉心楼的时候,她刺夏楚曦的那一剑,那个时候,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杀了他,杀了他!她想,不管是谁伤了施宴,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吧。 这个夜晚,太子殿下遇刺的消息传来,整个盛京到处都在抓捕凶手,然而,太子殿下却不肯说刺客是何人,夏文帝和嘉懿皇后问他是怎样受的伤,他只说自己是不小心伤到的。同一时间,礼部尚书遇刺的消息也传遍了盛京。 “郡主,睿王爷求见。”芳菲打开门的时候,夏浅笑脸上的泪迹还未干,她依然趴在施宴的胸膛处,抱着他。 “你去告诉睿王爷,我等下就过来。”深深地看了施宴一眼,夏浅笑在那苍白的唇上印上一吻。燕王府的大厅中,见夏浅笑出来,夏岱曦忙担忧地上前:“容华郡主,礼部尚书没有事吧?” 看到夏浅笑摇摇头,夏岱曦也才放下心来,施宴死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把在醉心楼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后,夏岱曦欲言又止:“郡主,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浅笑苦笑,她怎么会不觉得奇怪?她有很多的疑问。 “睿王爷想说什么?”女子的眼眸中杀意未褪,她站在那里,眼神清凌,似乎对面的男子要是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她就会杀了他。 “没什么,郡主,本王告辞了。”不知怎么回事,在夏浅笑这样的眼神下,夏岱曦到嘴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他看着夏浅笑,第一次真正地透过她软弱的外表,想要看进她的内心,容华郡主以前软弱可欺,是不是说明她没有遇到她在意的人。 夏岱曦在走出大厅的时候,听到夏浅笑说。 “睿王爷,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忘记。” 还有那句“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派人过来报信。 回到暖玉阁,施宴还是没有醒来。夏浅笑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脱下衣裳,上床,然后躺在他的身旁。 夏岱曦说的话也是让她疑惑,今天晚上,他们三个一起在醉心楼喝酒,却遭到了刺客,刺客明显是冲着夏楚曦而来的。当时的情况下,夏岱曦选择了袖手旁观,然而,施宴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在施宴与刺客打斗的过程中,没有想到,夏楚曦本该刺向刺客的剑却刺向了施宴,饶是这样,施宴依旧还是把所有的刺客杀尽了。夏浅笑听完后,只觉得愤怒,为施宴不值,还有他为什么要救夏楚曦。她想,如果她是施宴的话,绝不会去救他,她会和夏岱曦一样,袖手旁观。 与此同时,东宫。 夏楚曦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毕竟,夏浅笑的那一剑乃是情绪所支配,并不是早有预谋,施宴又及时地阻止了他夏浅笑,只伤及了皮肉,未到筋骨。 御医离开后,整个大殿只剩下了夏楚曦,嘉懿皇后和夏文帝。 夏楚曦只是在床上躺着,任凭嘉懿皇后和夏文帝问他什么,他也不肯说。 御林军统领从外面进来,行过礼后。 “皇上,皇后,今晚礼部尚书也遇刺了。”他带人去了一趟礼部尚书府,只能得知礼部尚书还未醒,想来伤势比较严重。 “你说什么?”嘉懿皇后面色惨白,眼里泪光闪动,问完了这一句,她就向一旁倒去,再也承受不住打击。 “晚儿。” “母后。” “皇后娘娘。” 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又夹杂起几声‘传御医’。 那股昏眩刚过,嘉懿皇后又冲到了御林军统领的面前:“他有没有事?” 御林军统领不知她口中的他是谁,以为皇后是在问太子殿下,他奇怪地看着皇后:“娘娘,殿下的伤势并不严重。” “放肆,本宫是问你礼部尚书。”嘉懿皇后呵斥一声。 这一声,让大殿中的几人都变了脸色。夏楚曦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母后的反应大激烈了吧,夏文帝若有所思,皇后似乎对施宴的关心都超过了对楚儿?如果仅仅是为了报答施夫人多年以前的救命之恩,谁会相信。 见大家神情各异,嘉懿皇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强忍住那份担心,冲夏文帝笑笑:“皇上,臣妾只是不想要黎姐姐担心。” “晚儿。”夏文帝叫道。心中的疑惑又加大了一些,他们夫妻二十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皇后娘娘是怎样的人,他是清楚地知道的。 “回娘娘,礼部尚书还未醒。”纵是不解嘉懿皇后为什么这样问,御林军统领还是回答道。 还未醒,嘉懿皇后面如死灰,宴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此时的她只想不顾一切冲到礼部尚书府,看看他,才觉得安心。只是,夏文帝和楚儿都在这里。 “父皇,母后,儿臣累了。”深深地看着嘉懿皇后,夏楚曦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他清楚地看到了嘉懿皇后松了一口气,夏楚曦心内荒凉,他的母后更关心施宴。施宴,你叫我怎么不恨你! 他摸着早已包扎好的伤口,这里,是他最爱的女子所刺,只因,他伤了她最爱的人。容华,你知不知道,这里好痛,太子哥哥不怪你,太子哥哥只是恨施宴。 夏文帝送嘉懿皇后回了未央宫,嘱咐了她几句,夏文帝就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小姐,你在干什么?”秦嬷嬷进来看到的就是一身黑衣的嘉懿皇后。 “奶娘,我出去看下宴儿。”嘉懿皇后眼中是坚决,她总要去看他一眼,他才能放下心来。 “小姐,皇上都起疑了。”她指指未央宫外面的那些侍卫,皇上让这么多的侍卫停留在这里,怕的就是嘉懿皇后离开未央宫。 “奶娘,那些侍卫我还不放在眼中。”说完这句话,她作势就要离开。 “小姐,那暖玉阁呢?你进的去吗?别忘了那是燕王府亲手布置设计的。”秦嬷嬷说道。要是暖玉阁那么好进的话,容华郡主早就死过千百次了。曾经,她们也派人去暖玉阁刺杀过容华郡主,但所有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眼下,礼部尚书身受重伤,说是在尚书府养伤,但他们几个,又怎会不知施宴其实是在燕王府,在容华郡主的暖玉阁。 “小姐,天亮后,召容华郡主进宫吧。”见嘉懿皇后站在一旁,她的话虽成功地让嘉懿皇后止住了脚步,但同时,这个女子也渐渐地啜泣出声。 寅时的时候,施宴醒过来一次。夏浅笑正躺在他的旁边,屋外有微弱的亮光进来,施宴能够看得到,夏浅笑是背对着他的。没有听到夏浅笑的呼吸,施宴知道她还没有睡着。 “娘子,让我抱抱你。”他的声音还是有点虚弱,唇色苍白。 得知他醒来,夏浅笑瞪了他几眼,一双美眸又红又肿,最终,还是乖乖地抱着施宴,即使她现在心中很气,担忧过后,得知他没有性命危险,她只剩下气恨了。 “娘子,我想抱抱你。”施宴冲她一笑,笑容有点脆弱,见她眼睛都肿了,又心疼,他伸出手去,想帮她把眼角边的泪拭去。 “别动,我抱着你就好了。”不知怎的,这样的施宴又让夏浅笑想起了从前,施宴在刚得知她身份时的脆弱与无助,她的疑问还是问不出口。夏浅笑知道,施宴一直就藏着心事,那是一道疤,她害怕去揭开那道伤口,施宴痛,她比他更痛。 “娘子,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这里就痛。”他看着自己的胸口处,夏浅笑的泪水滚烫滚烫的,也烫伤了他的心,他只希望她一直都是高高兴兴的。 要不是他受伤了,夏浅笑一定会打他几拳,或者踢他几脚,但如今,夏浅笑只能抱着她,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赌气的意味:“我就要哭,天天哭给你看,你让我难过,我也要让你痛。” 越说她的眼泪掉的更凶,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施宴,你恨你,你总是欺负我。”她多想告诉他,当她看见夏楚曦手中的那柄剑停在他的胸口时,她是多么的害怕,当她看见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她是多么的难过,当他亲手把那柄剑拔出来,鲜血纷涌,而他却走到她的身边,用满是鲜血的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对她说,娘子,不要伤害他,她是多么的心疼,当他在睡梦中也求她不要伤害夏楚曦,她是多么的辛酸。 施宴,你让我怎么不恨你,因为你,夏浅笑已经不是夏浅笑了。为了不让你担心,她哪怕再不喜,还是终日呆在暖玉阁,只为让你放心,你呢?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让她不再担心。 “娘子,我还没有死呢。”要是他没有受伤,早就用行动来制止夏浅笑的哭泣了,但如今,看着她哭,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死了才好,这样我就可以改嫁了。”夏浅笑故意气他。 “你敢。”施宴瞪了她一眼“就算我死了,也要带你一起下去。” “谁和你一起下地狱,我死后可是要上天上做神仙的。” 听到夏浅笑这样说,施宴才放下心来。她这样说,就代表她不生他的气了。 “你真以为我不生气了啊。”夏浅笑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可是记着你的罪行呢。”见施宴眼中的笑意加深,夏浅笑只得嘟囔一句。 “讨厌鬼,快点睡觉。” 夏浅笑还是不舍得。即使她在心中想过,施宴醒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或者对着施宴没完没了地哭,让他心疼死。最终,她还是舍不得让他难过。 两人还未睡着,就听到外面芳菲的声音。 “郡主,皇后娘娘宣你进宫。”芳菲的声音满是郁闷,这天都没有亮呢?难道皇后娘娘这是找郡主来算账了。 ------题外话------ 很抱歉,今天的更新晚了,小夏这里降温了,前两天还是穿着短袖短裤拖鞋招摇过市,结果今天就得穿上羽绒服了,这作死的天气……亲们注意保暖,温度第一哈 第三十九章 鹿鞭熬汤 “不去。”夏浅笑想也不想地拒绝,明摆着这是鸿门宴。她伤了人家儿子,人家老妈来帮她儿子出气了,她又不是傻子,主动把脖子洗干净,伸上前去,让嘉懿皇后砍。想到夏楚曦一回到皇宫,就扑进他老妈的怀中,对着他老妈又哭又闹的,严重点可能还会去地上打滚,边哭边说:“母后,容华郡主伤了我”。夏浅笑一阵恶寒,不敢再想下去,她摸摸手上的鸡皮疙瘩,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了。 “娘子,你怎么了?”施宴奇怪地看着她,不懂夏浅笑反应怎么这么大,那脸上的表情是恶心吧。“没事,相公,我们先睡觉吧。”反正夏浅笑是不打算去见嘉懿皇后,施宴现在受伤了,所以她才要好好地呆在燕王府,不让这男人担心。 “郡主,皇后娘娘又派人过来了。”芳菲又在门外说道,现在芳菲也怀疑嘉懿皇后是来找夏浅笑报仇了,只是她怎么感觉不像啊,要是真的是报仇,来传皇后懿旨的人态度会那么好? “不去,不去。”夏浅笑很窝火,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除非皇后派人把她绑了去,不然她绝对不会去见她。 施宴若有所思,见夏浅笑快要抓狂了,他好笑地道:“娘子,你去见见她吧。”“不去。”夏浅笑还是拒绝,她抱着施宴:“相公,我可得留着小命,这样才好和你白头到老。” “她不会伤害你的。”施宴坚定地道,嘉懿皇后要见夏浅笑,所为何事,他大约也猜到了。深深地看了夏浅笑一眼,只希望娘子不要怪他。 “好啊,姓施的,你也叫我去送死。”夏浅笑气的把施宴身上的棉被掀开,冻死你活该。 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施宴低低地笑出声来,娘子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有这样的举动,真好。 “施宴,你干什么?放开我拉”这男人,都受伤了还不安分,夏浅笑却是不敢乱动,就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也不知过了多久,施宴的唇才离开夏浅笑的唇瓣,可是,那双手却占有欲强烈地搂着她。 他终是克制不了心里的那份悸动,他想抱着她,吻着她。 “娘子的味道真不错。”似是还在回味,施宴竟然还邪恶地舔舔自己的唇,仿佛她的清甜还停留在那上面。 两朵红云飘上夏浅笑的脸颊,她又被她家相公调戏了。感觉施宴的身体有点紧绷,夏浅笑差点笑出声来,自作孽不可活。她仰着脑袋,含羞带嗔地看着施宴,一双大眼睛里水雾朦胧:“相公,我还想要你亲我。”她的声音又娇又软,话落,夏浅笑还委屈地咬咬自己的嘴唇,一番模样楚楚动人。 施宴哪里还忍得住,心爱的女人这样要求,对着刚刚已被他吻肿的红唇吻了上去。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夏浅笑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先让你得意一下。 待施宴的唇已经吻向她的锁骨处,同时双手也已经抚摸上了那一片温香暖玉。夏浅笑终于开口道:“相公,要是伤口裂开了,你以后就别想碰我了。” 她的声音还是像刚才一样,带着软糯,可是,眼神却是一片清明。施宴俯在她的胸口处,咬牙,良久才一脸不满地看着她:“娘子,我想要。”语音沙哑,他的眸色深沉,只等夏浅笑点下头,这男人保证会化身为狼。 “不行。”夏浅笑很坚决,又哄着施宴:“相公,你要听你娘子的话哦,不然以后我让你看得到,吃不到。” 见施宴吃瘪,夏浅笑心情大好,她笑着从床上起来,又在施宴的脸上摸了一把:“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怜。”叫你还调戏我。 施宴独自生着闷气,郁闷地别过脸去,他怎么就受伤了呢?某个男人在心中骂着夏楚曦,你这小子真狠,害的他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洗漱过后,夏浅笑已是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见施宴脸色还是不好看,夏浅笑无奈地朝外面道:“芳菲,姑爷今天上火了,你去外面提两桶冷水过来。” “啊?”芳菲很惊讶,接下来就是她远去的声音了。 施宴很委屈,他不是上火了,他是快被欲火烧死了。 “娘子,你欺负我。”施宴可怜巴巴地道,只望夏浅笑能够良心发现,很明显,今儿个,装可怜失败了。 “相公,我是为你好。”夏浅笑语重心长地道,只是那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施宴,她就是故意的。 “好了,不生气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生气,夏浅笑真要怀疑夏楚曦那一剑刺到施宴的脑袋了。 “那你以后得补偿我。”某个男人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看起来就像可怜的小白兔一样。 “好,好,以后补偿你。”夏浅笑摸着施宴的脑袋:“我明天就补偿你,相公,你说好不好?” 施宴一瞬心情大好,嘴角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这可是你说的。” “嗯,是我说的,我明天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具体是什么补偿,夏浅笑就不说了,她相信施宴有眼睛看得出来。 见夏浅笑表情渗人,施宴有点后怕:“娘子,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唉,流了这么多血,是该好好补补了。”她坏笑着看着施宴:“听说鹿鞭降价了,我今天给你买个十来斤回来吧,那东西大补。” 夏浅笑竖着大拇指,施宴再怎样对药物不通,也知道那东西是干吗的。 “还是算了”施宴气势减弱,那他不得爆体而亡。 带着芳菲来到未央宫的时候,嘉懿皇后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夏浅笑本以为这人会给她个下马威。 秦嬷嬷已经等在未央宫外了,皇后娘娘才刚刚睡去。 “老奴给容华郡主请安。”秦嬷嬷行了个礼,未等夏浅笑叫她起身,她已经站在一旁了。夏浅笑也不好说什么,这个老嬷嬷可是皇位身边的大红人,听说都不给皇上请安的,今天不知这人怎么抽风了,害的她受宠若惊。 站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夏浅笑,秦嬷嬷不得不说,像,真的是像燕王妃。她在打量夏浅笑的同时,夏浅笑也在打量着她,同时在心中骂道,容嬷嬷。秦嬷嬷那不苟言笑的样子一度让夏浅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用手肘摇摇芳菲:“你确定她姓秦,而不是姓容。” 芳菲惊讶地看了秦嬷嬷一眼,又看向她,小声地道:“郡主,秦嬷嬷确实姓秦。”她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不解地道:“郡主,这个问题你以前也问过。” 郡主现在是转了性子了,但芳菲还是发现,夏浅笑和平时还是有点像。 是吗?夏浅笑看不出情绪,她想起了拓跋夜说的那个圣诞节,再联想起这个容嬷嬷。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容华郡主必定和她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不然,针对以前她所做的事情不好解释,古代的小孩子就算再怎样早熟,几岁的时候也不知道去算计人吧。 那容华郡主去哪里了?不会是穿回去了吧,夏浅笑不敢再想下去,要是她真的穿回去了。她害怕有一天,她也和容华郡主一样,也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这只是她的猜测。 嘉懿皇后睡得并不深,她隐约听到秦嬷嬷的声音,好像容华郡主来了,对施宴的担心没有散去。在宫女的服侍下,嘉懿皇后就去了前殿。 她站在外面打量着夏浅笑,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故人,很快地,嘉懿皇后就抛却了自己的想法。里面的女子坐像并不雅观,只是随意地坐着,一脸的疲惫,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进去,夏浅笑肯定就趴在里面睡着了。 说实话,她对夏浅笑的印象并不好,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喜她。只是,楚儿和施宴喜欢她,而且他们两人已经成亲了,她也只有接受。 嘉懿皇后进来的时候,夏浅笑一瞬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是被那头白发吓的,而是嘉懿皇后的长相。她看向芳菲,见这丫头也是一脸的惊讶。 夏浅笑连忙低下头去,请过安后,她不动声色地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一副温驯样。芳菲却是被吓得失了魂一样,夏浅笑不停地像她使眼色,这丫头也没有看见。 “容华郡主请坐吧。”嘉懿皇后扯出一丝笑容,一脸的和颜悦色,刚才夏浅笑的惊讶她可是看在眼中,看来宴儿并没有告诉她。想到此,嘉懿皇后开始怀疑施宴对夏浅笑的情意,是否真像施夫人说的那么深。 “容华谢过皇后娘娘。”夏浅笑也福了福身子。她坐下后,仔细地打量着嘉懿皇后,越看越觉得嘉懿皇后和施宴的面容相似,但看容貌,两人只有五六分相似,但是那双琉璃眸,却是像了个十足。不同的是,施宴的眸中璀璨剔透,而嘉懿皇后的眸中却没有那份神采。 嘉懿皇后想必心中有着很多苦楚吧。未央未央,这座奢华的宫殿,这个夏文帝唯一宠爱的女人,夏浅笑却觉得她一点都不幸福。 第四十章 玉石挂红 “容华郡主为何一直盯着本宫看?”明知道夏浅笑是为何?嘉懿皇后还是笑着问道。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仙人之资,今日得见,容华才知道,皇后娘娘竟比那仙女还要漂亮,容华一时才看痴了去,请娘娘原谅。”话虽是这样说,夏浅笑心中却是这样想的,相公,我可是一直在夸你啊。 “你这丫头。”语气有点无可奈何,见夏浅笑脸色有点憔悴,嘉懿皇后关心地问道:“容华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气色并不是很好。” 夏浅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容华一宿未睡。”她气色能好吗?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在指责嘉懿皇后了,他才不信嘉懿皇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皇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 嘉懿皇后但笑不语,把夏浅笑看得真想直接骂一句,你想干嘛直接说行不行?我好回去吃饭睡觉。 “不知容华郡主在皇上生辰那天所说的话?”嘉懿皇后问道,她虽幽居未央宫二十多年,但宫中的一举一动她还是了如指掌。之所以会这么问,也只是想看看夏浅笑对施宴是否真的有情。“皇后娘娘觉得呢?”夏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皇后娘娘有问题想要问容华,同样的,容华也有问题想要问皇后娘娘。”“不知郡主所问本宫何事?”嘉懿皇后看着夏浅笑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听说皇后娘娘这头发是一夜之间白了的。”夏浅笑想要知道嘉懿皇后白发的原因,还有心中的那个猜测。 嘉懿皇后二十一年前白了头发,自此,她一直幽居于未央宫,施宴今年刚好二十一岁。相似的时间,相似的容貌,夏浅笑才不相信是巧合,两人肯定有种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不然,这也太巧了吧。 “容华郡主,你放肆。”嘉懿皇后一瞬变了脸色,她万万没有想到夏浅笑会这么大胆,还真的问的出口。她白发的事情宫中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但从来还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夏浅笑无谓地耸耸肩,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问问就是放肆了,嘉懿皇后所想问的还不是她的私事,她和施宴的私事。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嘉懿皇后明显被气得不轻,她强克住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容华郡主先回去吧,本宫有点累了” 夏浅笑莫名其妙,这人把她找过来,害的她觉没睡,饭没吃,结果以一句她累了就把自己打发走了。 走就走吧,这个地方她还不想来呢。只是,又看了一眼嘉懿皇后,夏浅笑才带着芳菲离开。 见夏浅笑离开了,嘉懿皇后松了一口气,她怕夏浅笑再呆下去,她就会真的忍不住了,把夏浅笑杀了。她以为自己足够理智了,可是一想到,施宴和夏楚曦都心悦容华郡主,恨意就侵袭了她的大脑。 “小姐,那施少爷?”秦嬷嬷向前问道。 “他无性命之忧。”想到施宴,嘉懿皇后的眸中才有了点神采,带着暖意。 两人走出未央宫后,太阳已经东升,照在人的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夏浅笑停住脚步,看着这座奢华的宫殿,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未央,未央。这两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夺目。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飘渺,像来自天外,亦如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芳菲,嘉懿皇后叫什么?” “郡主,嘉懿皇后叫宴晚玥。” 宴晚玥。 “相公,为什么你叫施宴?” “因为娘亲姓宴啊。” 因为娘亲姓宴,施宴的那句话犹在耳边回响,夏浅笑突然觉得好冷。 两人回到暖玉阁的时候,施宴已经睡着了。夏浅笑坐在床沿前看着他,仔细地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又在脑海中想着今早嘉懿皇后的样子。芳菲的那句话她一直都记着,嘉懿皇后叫宴晚玥。 相公,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郡主,水烧好了。” “芳菲,你过来伺候我沐浴吧。” “好啊。”小丫鬟高兴地应道,又有点害怕地看着床上的施宴,就怕施宴会醒过来,一掌把她劈了,在姑爷的眼中,这肯定是她在占郡主的便宜了。可是,以前,都是她服侍郡主的啊。 “咦,郡主,你那是什么?”芳菲指着夏浅笑的脖子处,一脸的匪夷所思。 “玉佩。”夏浅笑看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真心疲惫。 “红玉?”芳菲不敢置信,又着急地说道:“郡主,你也不怕姑爷吃醋啊,等下姑爷醒过来又要和你急了。” 夏浅笑一脸的茫然,她又没有干什么?施宴好端端的吃什么醋。见芳菲还是盯着她脖子上的玉佩看,夏浅笑无奈地道:“你说,他吃这个玉佩的醋?”这玉佩是他送的,她天天带着,施宴高兴还来不及。 “是啊,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小丫头一脸的不满,那看夏浅笑的眼神隐约还有点委屈了,姑爷对郡主一片情深,郡主怎么可以做对不起姑爷的事情。 夏浅笑郁闷地坐在浴桶中翻着白眼,她做啥了,看这丫头的委屈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吃了芳菲的豆腐呢。 “郡主,你怎么可以带着太子殿下送的玉佩?”芳菲气得直跺脚。 “你有病。”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夏浅笑真想把芳菲的脑袋敲开,她像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郡主,我是说真的,奴婢不是在开玩笑,你还是把玉佩还给太子吧。”芳菲急了,等下姑爷醒过来那可怎么办。 “停,你先给我闭嘴。”夏浅笑伸出一只手打断她:“你是说夏楚曦也有个这样的玉佩?你见过没有?” “没有。”芳菲摇头。 “那你还乱说。”夏浅笑真拿芳菲无语了,关系她清白的事情怎么可以乱说。 “难道是睿王爷送郡主的?” “芳菲,你欠揍啊。”夏浅笑忍无可忍;“这是施宴送的,懂不?那个天天躺在你家郡主床上的男人送的?”怕芳菲再猜下去,夏浅笑真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比如一刀把这丫头劈了。 “郡主,你别开玩笑了。”芳菲明显的不信,她是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傻子啊。 “说吧,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夏浅笑也正色起来,面色凝重,她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芳菲这样说,肯定是因为这块玉佩不一样,或者说这样的玉佩她相信施宴是不会有的。 “郡主,在大夏一直有着这样的一句话:玉石挂红,价值连城。”芳菲也隐约明白了什么,郡主这么爱姑爷,又怎么会做对不起姑爷的事情。想到今早见到的嘉懿皇后,芳菲变了脸色。 “我知道。”这句话她早就知道了,夏浅笑曾经还想过,要是哪天她和施宴的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把这块玉拿出去拍卖,看看是不是真可以换一座城池回来,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那么,郡主可知这句话的缘来?” “不知道。”她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郡主,红玉只在宫廷皇室中流传。”顿了一下,芳菲接着道:“像咱们燕王府都是没有红玉的。” “为什么没有?”不就是一块破玉吗?还是现代好,只要有钱,神马都买的到。 “咱们燕王府虽是被赐了国姓,但流着的毕竟不是皇家血液。”自古以来,皇家最注重的就是血脉,纯正的血脉。 原来如此,夏浅笑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也被芳菲的这句话击垮,红玉只在宫廷皇室中流传,也就是说只有真正的流着皇家血脉的人才有。 她的猜测是正确,如果真是这样,施宴救夏楚曦,施宴求她不要伤害夏楚曦的事情也就能够明白了。 她瞪了芳菲一眼,眼中清冷,泛着寒意:“芳菲,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忘掉。” “奴婢知道。” 相公,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又吃了点东西,夏浅笑才躺在了施宴的身边。她才刚躺下去,就看到施宴睁开了眼眸,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施宴早已醒过来,在夏浅笑刚回到暖玉阁的时候他就行了。 这件事,他一直想要告诉夏浅笑,却不知该何从说起,现在,夏浅笑自己知道了,也好吧。 “相公,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见他醒过来,夏浅笑还是高兴的,她已经从施宴也要皇家人的震惊中走了出来,又慢慢想明白了一切,施宴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只是,夏浅笑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也不知为什么他会成为施老爷的儿子。 “见到皇后了?”施宴问道。 夏浅笑点点头:“皇后很漂亮,她很好。”这句她很好是想要施宴放心。 “娘子,你想不想听故事,我讲故事给你听吧。”有些事即使深藏的再久,终究还是要说出口,那道疤终究还是要揭开。 夏浅笑不知怎么就有点难过了,她害怕去听到这一切,她抱着施宴,笑着说道:“相公,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一章 陈年旧事 这一天,夏浅笑得知施宴的身份,两人在暖玉阁睡得正香的时候,金銮殿上,人人风声鹤唳,夏文帝得到消息,三皇子夏衍曦已经回到了西北苦寒之地。 太子殿下深受重伤,礼部尚书对外称病,他们二人都未曾受到夏文帝的怒火。夏衍曦一回到西北就宣布西北地区脱离大夏的管辖,宣布独立。 自此,立国几百年的大夏皇朝终于迎来了它分裂的一天,国土一分为二,西北地区独立,夏衍曦称帝,因为大夏西北苦寒荒凉,夏衍曦改西北为西凉,建立西凉国。同时,夏衍曦抛弃夏姓,追随其母妃的姓氏,陈。 陈衍曦成为了西凉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史称陈宣帝。西凉独立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霎时传遍了整个三国,大夏皇朝坚决不承认西北地区独立,大齐皇朝态度不明,大周皇朝一收到大夏西北独立的消息,就派了使臣过去,说是两国修好,结为同邦。还有耶律国,这个异族部落中最大的王国,耶律王拓跋夜更是亲赴西凉。 金銮殿上,百官噤若寒蝉,甚至连大声呼吸也不敢,只因,这一次,夏文帝是真正的愤怒了,大夏皇朝的江山在他的手上分崩离析。 夏文帝连下三道圣旨去了燕王府,传召燕王爷入宫。百官知道,大夏和西凉的战争已经是一触即发,即使知道现在的大夏不能再经历战乱,但却没有人愿意咽下这口气。 燕王爷领命,同时,大夏士气高涨,大夏百姓愤怒,发誓不灭西凉誓不为人。 夏浅笑和施宴还在沉睡的时候,燕王府卿安居中,燕王爷已经打理好了一切。芳菲和顺子多次踏进暖玉阁,还是不忍心叫醒夏浅笑。同一时间,绿衣紫衣也赶来了暖玉阁,说是求见施宴。 四人终是大着胆子叫醒了沉睡中的两人,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她还笑着和几人开着玩笑。然而,几人却是一脸凝重,把今天的事情和施宴和夏浅笑说了一遍后,四人就退了下去了。 夏浅笑却是不能平寂,她早就从施宴的口中得知,夏衍曦想要称帝,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由此可知,这是夏衍曦早就计划好的,他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如果是在昨天或者更早以前,夏浅笑是不会理会这一切的,然而,施宴的身份,不管施宴在不在意大夏的江山,不管他想不想要做皇帝。夏浅笑知道,他都无法放任大夏分裂而不管,这就好比她一样,她无法丢弃掉燕王府。 施宴一直情绪晦暗,夏浅笑到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两人沉默很久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忠叔进来暖玉阁的时候,夏浅笑和施宴刚刚用过膳食。夏浅笑知道,是燕王爷想要见她。她和施宴说了几句后,叫他好好养伤,就随忠叔去了卿安居。 夏浅笑刚离开暖玉阁,施老爷就过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两个人,嘉懿皇后和秦嬷嬷,这两人是偷偷地从皇宫中出来的,先是去尚书府找到施老爷,然后又来到暖玉阁找施宴。 “父王,你一定要出征吗?”夏浅笑看着燕王爷,眼睛微微有点湿润了,夏浅曜还是没有回来,燕王爷这一去,必然要带走府中的一些人,偌大的燕王府就更显冷清了。 “浅笑,父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实话,他又何想去西北,只是皇命不可违。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不想呆在燕王府,和子女共享天伦之乐。 芳菲从外面走进来,把暖玉阁的事情告诉夏浅笑,夏浅笑面色微变,眼下施宴身受重伤,嘉懿皇过来找他是什么意思?答案呼之欲出,为了银两。她并不是舍不得银两,只是无法原谅嘉懿皇后,她不知道为什么施宴会变成了施老爷的孩子? “他怎么说?”夏浅笑问道。按照施宴的性格,他必然会答应,夏浅笑虽不知二十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了解施宴,大夏有难,他不会坐视不管。 “姑爷说,让皇后放心。现在,皇后已经走了。”芳菲表情有点愤怒。 夏浅笑点头,示意她知道了。芳菲离开后,她看向燕王爷,也许这一切,她的父王知道。 “父王,皇后娘娘只生了太子一个孩子吗?”夏浅笑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只是双手有点颤抖。 “浅笑,你为什么会这样问?”燕王爷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浅笑,虽是一瞬,但夏浅笑还是知道燕王爷眼色有异。似是想起了什么来,燕王爷脸色变幻,他看向夏浅笑,夏浅笑朝他点点头。 “如此,我便告诉你吧。”尘封已久的往事终于被揭开,这是整个大夏不可言说的禁锢。 二十一年,皇后娘娘怀孕,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一介孤女,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做起,一步一步成为大夏最尊贵的女人,享尽圣宠,百官们都知道,要是皇后娘娘产下的是龙子,根据大夏的皇位继承制――嫡长子继承制,她的地位再也无法撼动。 后来在御医的诊断下,得出皇后娘娘所孕的是双脉,而且都为龙子,这可乐坏了夏文帝,然而,好景不长,某天晚上,国师夜观星象,为两位皇子占了一卦,却占卜出两位皇子双生双克,更严重的是,将来小皇子更是会抢夺兄嫂,嗜杀生母。 皇家本就重视声誉,即使皇子们还未出生,但夏文帝又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自此,嘉懿皇后就被夏文帝囚禁了起来,只等她诞下龙子。后来,皇后娘娘终于生产了,毫无疑问,生下了两位皇子,夏文帝态度坚决,一定要处死小皇子,嘉懿皇后百般劝阻,甚至以死相逼,也无法改变夏文帝的决心。 伤心愤怒之余,嘉懿皇后竟把国师杀掉了,这也更加加深了夏文帝认为小皇子乃是凶残嗜杀之人,要不然一向温顺的皇后娘娘怎会有如此偏激的举动。小皇子终于被夏文帝带走了,嘉懿皇后跪在御书房三天三夜,也没有改变夏文帝的决心,得到小皇子惨死的消息,嘉懿皇后悲愤之余,红颜一夕间白了头发。 “浅笑,事情就是这样了。”燕王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难怪当初他一见到施宴,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原来如此。想明白了这一点,燕王爷大概也明白了施老爷辞官的缘由了,违抗皇命,私自救下皇子,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只是,燕王爷有点疑惑,当时施夫人也是生了个孩儿的,如果是这样,那施夫人的孩子又去哪里呢。 “浅笑,你和宴儿小心点,知道这件事的大臣们在当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父王怕你发生什么意外啊。”还是有点不放心,燕王爷又嘱咐道。 “父王,我明白的。”想到施宴,夏浅笑就心疼起来,难怪当初施宴得知她的身份时,会那么难过与无助,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真应了国师的那一卦。夏浅笑的眼中滑过一丝冷意,还好那国师被嘉懿皇后杀掉了,不然,她也不会放过他。想到嘉懿皇后,夏浅笑微微有点同情她,她想,要是她是嘉懿皇后的话,当时一定会亲手杀掉夏文帝,而不是杀掉那个国师。 回到暖玉阁,推门而入,夏浅笑就看到施宴正坐在床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隔得太远,她看不清那是什么书,走进一看,夏浅笑才发现那是一本兵书,顿时怒火中烧。 她上前把施宴手中的兵书夺下来:“身体都没好,看兵书干嘛?”还未等施宴回答,她又抱住施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处:“相公,我爱你,很爱很爱,胜过爱自己。” “怎么了?”施宴的眼神蕴满了感动,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娘子这样表白,为夫害羞了。” “害羞你个鬼,”夏浅笑直接敲在他的头上,再不复刚才的温柔。见施宴痛的皱了下眉,又悻悻的收回手:“我是说认真的,相公。” “你都知道了?”施宴定定地看着她。她知道了也好,他一直想和她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相公,以后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好不好?”夏浅笑问道,她不管那个狗屁国师的预言,到最后会不会全部成真,她只知道,她爱他,很爱很爱,就算有一天,施宴真的杀了嘉懿皇后,背上了不忠不孝之名,她依然爱他。 “好。”施宴回搂住她。 得到施宴的保证,她才放下心来:“相公,你恨不恨老皇帝?” 施宴摇头,或许以前的他真的恨他吧,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施老爷和施夫人的孩子,那对夫妇并没有瞒着他,也把一切都告诉他,这也造成了他比同龄人都要懂事和早熟。在盛京的时候,为了不让施老爷和施夫人担心,他小小年纪都知道,装疯卖傻了,因为施老爷是一国丞相,应酬必不可少,他也学会了装丑。 直到他六岁那年,施老爷和施夫人心疼他没有同龄人该有的天真,心事深沉如一个大人一样,这才辞官带着他离开了。离开的那个时候,他就发誓盛京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永远也不会踏进盛京一步。然而,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为了一个女人,他这辈子深爱的女人,施宴却不后悔。 他们在离开的半路上遇到了刺客,得嘉懿皇后所救,才知道刺客是夏文帝所派来的,因为夏文帝对施丞相辞官的理由一直心存怀疑,以为施丞相想要通敌叛国。毕竟施丞相的独子是个痴儿,只有施丞相依然是丞相,位列百官之首,施宴才会得到更好的照顾。夏文帝不相信施丞相不明白这个道理。 嘉懿皇后告诉施丞相,为了让夏文帝放心,施老爷和施夫人最好生活在夏文帝的眼皮底子下,而她依然会幽居于未央宫,造成痛失爱子的惨状。 于是,施老爷和施夫人带着施宴去了运城,自此在那里定居了下来,为了打消夏文帝的疑心,施老爷又给施宴定下了一门亲事。而施宴呢,在到达运城后,就告诉了施老爷,说是还在盛京的时候,就有一个奇怪的老头教他武功。 把那个老头的特征细细地和施老爷说了下,施老爷断定这就是天山老人,又见施宴也想和天山老人学武功。施老爷和施夫人商量过后,又偷偷地把施宴送去了天山。施宴在那一呆,就是十年。 得知施老爷来到运城后,一直安分守己,深居简出,做一些小本生意,夏文帝也渐渐打下了戒心,只当施老爷因为爱子痴傻的缘故,心力交瘁,厌倦了朝廷的一切。 施宴来到天山后,从师父的口中得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山老人告诉他,要想让施老爷和施夫人一生平安无忧,不再生活在恐惧之中,那他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和夏文帝,和朝廷抗衡。施宴苦想很久,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国的经济乃是一国的命脉,自此,他一边在天山和天山老人学武功,一边又在山下慢慢的学做生意,那个时候,他八岁。 知道他的想法后,施丞相本就是当时大夏改革的第一人,也尽心尽力地教导他,同时也把他这些年积攒的人脉全部交给了施宴,以至施宴的生意越做越大,十六时,天山老人让他下山,也就是那一年,施宴建立了天下第一庄和逍遥宫。世人只知天下第一庄是世上第一富,逍遥宫是江湖上最有势力与威望的所在,却不知这背后的主子是同一人。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二章 浅曜归来 嘉懿皇后从暖玉阁离开后,就去了东宫,施宴答应为国库捐赠银两,这也算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东宫之间,夏文帝和夏楚曦正在商量对抗西凉之策,见到嘉懿皇后进来,两人同时看向她。嘉懿皇后点点头,夏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皇,母后,你们有事瞒着儿臣吗?”夏楚曦的气色已是好看很多,他想起了陈衍曦送过来的暗影仇影的人头,眼中滑过一丝杀意,又有点懊恼,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楚儿,你好好养身体,对付西凉之事有你父皇和百官们,还有大夏万千的士兵。”嘉懿皇后一脸的慈爱,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是,儿臣知道了。”夏楚曦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去,看不出神色。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母后先回去了。”夏文帝在一旁说道,又温柔地扶着嘉懿皇后往外走。 傍晚时分的暖玉阁,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夏浅笑和施宴正在聊天的时候,芳菲从外面跑进来,小丫鬟一脸的笑意,藏也藏不住:“郡主,世子回来了。” “我哥回来了。”夏浅笑高兴地起身,拉着施宴:“相公,大哥回来了呢。” “嗯,我们过去看看他吧。”施宴宠溺地拍拍夏浅笑的脸颊。 “不行,你伤还没有好,快去床上躺着吧。”夏浅笑顿时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地拒绝,又扶着施宴往床边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施宴是一件易碎的玻璃品一样。 “娘子,我想到处走走。”施宴可怜巴巴地瞅着夏浅笑,他只是中了一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可是他家娘子一直就让他在床上躺着,连吃饭也得在床上吃饭,夏浅笑喂他吃饭,他是高兴,难得娘子这么体贴,但是他不想一直躺在床上发霉啊。 眼下,他刚把以前的事情说给夏浅笑,这才得到了夏浅笑的准可,同意让他下床走动,虽然活动范围只限这间屋子,施宴心中也满足了,今天在这间屋子走动,明天他再努力点,说不定就可以在暖玉阁活动了,甚至燕王府走动了。他多次告诉夏浅笑,以前他还受过更重的伤,这点伤根本就不用担心。哪知,夏浅笑听完后,难过得眼泪直掉,这可把施宴心疼的。唯有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发霉。 “相公,你要听话哦。”夏浅笑摸摸施宴的脑袋,笑得很温柔。 “我……”见夏浅笑笑得很吓人,施宴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要是他不听话,娘子肯定会让他独守空房,他虽然现在是什么也不可以干,但抱着娘子睡觉也是好的。只是,施宴迟疑地看着眼前的床,难道他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要躺上去。 “你听话,我先去见大哥了。”像是为了安慰施宴那颗受伤的心灵,夏浅笑又接着道:“等下我给你带点糖果过来。” 施宴一脸黑线,而某个女人已经在他的面前扬长而去,他只听到了夏浅笑的那句:“顺子,去给姑爷拿点糖过来,他吵着要吃糖。” 施宴咬牙,他忍。等到他伤好了后,一定会狠狠地惩罚自家的娘子,告诉她,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卿安居内,夏浅曜正跪在燕王爷的面前,与他同跪的,还有一名女子。燕王爷一脸阴沉,而旁边的忠叔却是无奈地摇头。 夏浅笑不解地看着两人,这是怎么了?按理说大哥刚回来,父王应该是高兴才对啊,怎么会这么愤怒?难道是大哥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所以父王生气了? 她朝着一旁的忠叔挤眉弄眼,示意他先跟她出来。施宴出来后,就把一切告诉了夏浅笑。 原来,在燕王爷入狱的那天,夏浅曜也离开了京城,然而却遇到了夏楚曦的追杀。好不容易才躲过这一劫,夏浅曜本该是放心了,谁知又遇到了山贼。此时的他已是筋疲力尽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反抗,就这样被山贼带回了贼窝,这一呆就是呆了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中,也多亏了他身边女子的照料,才使得他的伤尽快地恢复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夏浅曜于是就问这个女子愿不愿意和他走。哪知女子不停地哭,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叫夏浅曜把她送回家就可以了。 夏浅曜当然是求之不得,一到那女子家中一看,她的家人却因为女子已经被山贼侮辱了,又把她赶了出来。这下,夏浅曜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只有带着此女子回家。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又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夏浅曜自知对不起人家,也只好向女子发誓说,一定会娶她为妻。这才有了夏浅笑刚看到的这一幕。 燕王爷当然是不会同意夏浅曜娶这个女子的,原因在于,燕王府众人都希望萧慕能够嫁给夏浅曜。这还得多亏了夏浅笑,在她家大哥不在的这几个月,一直说萧慕是多么多么的好,两人是多么的伉俪情深。燕王爷和忠叔是认识萧慕的,因此也是属意萧慕这个儿媳妇,哪知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难怪众人都愤怒了。 “父王,你消消气,这事我来和大哥说。”明白了这一切,夏浅笑就开始做着和事老了,不管怎样,她也不会让夏浅曜娶别的女人,那萧慕怎么办? “浅笑,你回来了啊。”夏浅曜惊喜地抬头叫道,只是在燕王爷的瞪视下,又只有郁闷地低下头去。 “大哥,你艳福不浅啊。”夏浅笑揶揄地道:“出门一趟就带了个美娇娘过来,什么时候出去带着小妹一起,看我能不能也带个美男子回来。” 这句话让几人全都惊讶地看向夏浅笑,尤其是芳菲,双脚已经开始慢慢地往外挪了,她要去告诉姑爷,郡主打算和世子一起出墙了,得叫姑爷把郡主带回去教训一顿。这丫头,也不知何时被施宴给收买了,在夏浅笑的身边,那是哪怕夏浅笑有点杂七杂八的心思,一定会告诉施宴,郡主只能是自家姑爷的。 “芳菲,你给我回来。”夏浅笑叫住已经挪到门口的芳菲,芳菲只能苦着一张脸走到夏浅笑的身边,又好笑地看着暖玉阁的方向,姑爷,你快点听到奴婢的呐喊吧。 “你看看,这姑娘的小模样多让人心动啊。”夏浅笑一把勾住眼前女子的下巴,笑得好不猥琐:“当真是我见尤怜,这梨花带雨的样子,难怪大哥心动了,叫我这个女人也动心啊。” “郡主,你”女子委屈地叫道,又瞅着夏浅曜,咬着嘴唇,眼泪不停地掉。 夏浅笑撇撇嘴,还是萧慕给她当嫂子好,这个女子,她不喜欢。她狐疑地看向夏浅曜,难道她家大哥真的不喜欢萧慕,只喜欢这样的女子,那她是不是也要叫萧慕在大哥面前装出柔弱的样子来。 “浅笑,别闹了。”夏浅曜有点不满,一边是救过他的恩人,一边又是自己的亲妹妹。 “大哥,我没有闹,我说的认真的。”夏浅笑表情真诚:“我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大哥喜欢,小妹那里敢夺人所爱啊。只是,唉,不提也罢。” 未等夏浅笑接着说,燕王爷就接着问道:“浅笑,怎么了?” “父王,你有所不知啊,这女子救了大哥一命,大哥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只是,那萧慕,却多次救过大哥,大哥也多次以身相许过,却不曾回家说要娶她。” 说到这儿,夏浅曜对萧慕以身相许,夏浅笑清楚地看到夏浅曜脸红了。夏浅笑暗道,不会是真的吧,她家大哥和萧慕已经那个了,额,思想真开放,比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人还要开放。其实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要是夏浅曜真打算娶,那也一定要把萧慕给娶了。 “此事当真?”燕王爷不敢相信。 “父王,我骗你干吗?人家萧慕可是连孩子也生下来了,那个大胖小子,都知道叫我姑姑了。”夏浅笑凑到燕王爷耳边说道,她说的很小声,几人只看到刚刚还愤怒的燕王爷顿时眉开眼笑。 “好,好,好。”燕王爷高兴地连说三个好字:“既然这样,浅曜你就连萧姑娘还有这位姑娘一起娶了吧,老忠,你快派人去天山接萧姑娘过来。” 想起什么来,燕王爷有点尴尬,他向夏浅笑勾勾手,示意她靠近点:“浅笑,这天山在什么地方?”世人只知有天山,但却不知天山到底在何处。 夏浅笑耸耸肩膀,她也不知道。 这时,突然传来忠叔那洪亮的声音:“王爷,天山在哪里?” 姜还是老的辣,燕王爷装模做样地咳嗽几声:“这么重要的事情,等下我单独和你说。” 夏浅笑强忍住笑意,父王,你就装吧。 “父王,我不会娶萧慕的。”夏浅曜坚持,萧慕值得更好的人去爱,那个人不是他。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要么你就娶两个,要么你一个也不想娶。”真当她看不出来她大哥是喜欢萧慕的,要是不喜欢,一直拿着人家送的荷包看什么?这不是睹物思人吗?还有在萧慕来燕王府告诉他,她平安的消息时,知道萧慕生病了,又急忙派人出去找,这不是关心人家吗?忠叔可是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三章 三喜同门 夏浅曜的婚期就这样定了下来,为四月二十日,和夏浅笑嫁入东宫为同一天。燕王世子和其胞妹容华郡主的婚事一时在盛京成为美谈,大家都跑过来恭喜燕王府将会双喜临门。 夏文帝知道夏浅曜将会娶世子妃,也派人送过来了很多的赏赐。两场将要举行的婚礼也冲散了西北独立带来的愤怒与严肃气氛,只是燕王爷带兵出征,他注定看不到自己儿子娶妻,自己女儿嫁人。盛京也开始热闹起来,谁都想把这两场婚礼办的热热闹闹,漂漂亮亮。 然而,燕王世子娶亲的消息刚刚传出,老百姓还沉浸于激动和欣喜当中。礼部尚书府又传出个劲爆的消息,礼部尚书也将会娶妻,婚期同为四月二十日,娶的人为醉心楼掌柜家的小女儿。 这无疑又同一阵风一样刮遍了盛京,要说以前老百姓对礼部尚书是不屑的,即使是从一品官员,但毕竟是商人出身,满身的铜臭味,老百姓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商人。士农工商,谁叫你排在最末位,然而,商人富裕,这又是不能不承认的事实。因此,大家只有一边羡慕商人,一边瞧不起商人,人真的是种很纠结的生物。 对于这个礼部尚书,老百姓对他因为陷在女人的温柔乡中,而不愿上早朝,大家都还是记忆犹新。燕王世子是不学无术,但人家洁身自好啊,也遵纪守法,没做出什么危害盛京的事情出来。因此这盛京第一纨绔,也被封给了礼部尚书。然而,前不久礼部尚书血洗三皇子府的事情,却使大家对他的印象改观,看见礼部尚书抱着容华郡主从里面走出来,大家都以为他只为红颜。再加上又看到了礼部尚书那惊为天人的容貌,老百姓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待他了。施宴并不知道,他的容颜让大家赏心悦目,不得不说,古往今来,外貌协会,以貌取人者还是居多。 后来,因为此事并没有让施宴受到夏文帝的惩罚,人家照样吃好睡好,屁事也没有。老百姓才对他渐渐好奇起来,这一打听,才知道这人大有开头,乃是以前施丞相的独生子,施丞相对大夏所做的贡献,老一辈都是知道的,对他自有一股敬意存在。再加上夏文帝后来又在朝堂上申明,施宴之所以会血洗三皇子府,是经过他的同意的,三皇子通敌叛国,皇家怎会容许这样的孽子存在。本是夏文帝为施宴血洗三皇子府找到的借口,没有想到,之后传来的三皇子宣布西北独立的消息,却让这一切成为了事实,三皇子坐实了这个罪名。一时之间,在大夏,夏衍曦成为了过街老鼠。 而施宴,在众人眼中也成为了皇帝眼前的大红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试想一下,如果不是深受皇上的盛宠,这么机密的事情,老皇帝怎么会交给你去做。老百姓只是遗憾,当时三皇子不在府中,让他这个贼子逃过了一劫,不然,哪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不然,西北怎会独立,大夏怎会分裂! 暖玉阁中,夏浅笑正在给萧慕写信,施宴答应过她,将会让紫衣去天山送信。 这可急坏了夏浅笑,既担心萧慕赶不上婚礼的日期,又害怕萧慕不肯过来,她当然是不敢告诉萧慕实话,她这次是过来和她大哥成亲的。想到此,夏浅笑不禁担忧起以后她对萧慕,萧慕对她的称呼,萧慕是施宴的兄妹,一直以来也是叫她嫂子的,等到萧慕嫁给她大哥后,她不是也得叫萧慕嫂子吗?称呼问题,真是让人头疼。 多次提笔,又放下,夏浅笑始终找不到一个说服萧慕过来的理由。 “郡主,你干脆就告诉萧姑娘实话吧。”见夏浅笑快要抓狂了,芳菲建议道。说真话,省时省力还省脑细胞,哪会像现在,搞得这么麻烦。 “那可不行,要是把她吓跑了,我去哪里找个嫂子回来?”夏浅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是,看萧慕以前和她说过的话,这人是爱夏浅曜,爱到连命都不要了,可是,却没有想要嫁给夏浅曜的打算,因此,此方法不可行。夏浅笑想到夏浅曜脸红的样子,不禁有点好奇这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真是一对别扭的人啊,像她和施宴多好,小打小闹的,小日子还过的挺滋润。 “那就说你快要生了。”这个主意不错,芳菲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萧姑娘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赶过来的。 夏浅笑白了她一眼,这人为何要放弃治疗,才几个月她就要生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女人怀孕的时间这么短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郡主,那怎么办?”芳菲急了,她是心疼夏浅笑好不? “容我仔细想想。”夏浅笑看了芳菲一眼,越看越怀疑,她一直想不来肯定是芳菲站在这里,干扰了她的思路,芳菲的叽叽喳喳的功夫堪比超声波。 “芳菲,你去门口站着,还有不准说话。”这下,她就可以安心的想了。 芳菲很郁闷,她站在这里碍郡主的事了吗?唉,还是去门口吧,做个木头,不然郡主把这个事情怪罪在她的头上。 “有了。”夏浅笑脑袋突然灵光起来,看来真是芳菲在这里碍事了,你看看,这丫头一离她远点,她就想出好的办法来了。 “郡主,是什么办法?”芳菲急忙跑了上去,神情激动,那模样就好像她挖到了一座金矿一样。 “你,离我远点。” 芳菲只得不情愿地又走到门口,她讨人嫌了。 思考了一下,夏浅笑才开始动笔,这段时间,她虽然是识字了,但写的字却是不好看,歪歪斜斜的,看者需要用一番心思才能够看懂她写的是什么?她一个现代人真的不习惯古代这毛笔。 “亲爱的人妖。”夏浅笑写道:“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几个月不见,我对你的思念可想而知了,我因为思念你,已经瘦的皮包骨了,但我还是不后悔。嫂子知道,就算再怎样想念你,也不应该去打扰你平静的生活,让你来操心你师兄和我的事情。” “可是,有件事一直憋在我的心中,很久很久了,我不说心里又憋得慌,说了我又怕我们做不成朋友,但我还是要说出来,希望你能够看在我们在漓城那段同甘苦共患难的日子上,亲近我,远离你师兄。就在半个月前,你师兄不知从哪里带了个小狐狸精回来,自此,你师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天天陷在她的温柔乡,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搁下笔,夏浅笑把她写好的字,重头看了一遍,只希望施宴不会知道,她写了什么? “所以,人妖,这次我是恳请你来盛京,助我一臂之力,收了那个狐狸精,最好把老头和睡货也带过来,凭我们四人之力,一定可以把你师兄打趴下……” 终于写完了,夏浅笑松了一口气,又提笔在后面写道:速来。 想了一下,夏浅笑还是不放心:“芳菲,你去给我拔几根鸡毛过来。” 芳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听话地跑去找鸡毛去了。抓了一把鸡毛回来:“郡主,你要这个东西干嘛?” “放一把鸡毛在这里,代表十万火急(鸡),这样人妖才会早点过来啊。”夏浅笑也不知这个方法可行不?前世的她,在电视上是这样看的,有紧急的军情时,传信之人都会加根鸡毛在上面。 “哦。”芳菲觉得自己总算是长见识了,她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过郡主说的话总是对的。想明白了这一点,芳菲才拿过夏浅笑写好的信看起来,等下她就把这两样东西装好,一块交给紫衣,叫她送到天山,交给他们未来的世子妃。 看完后,芳菲纠结了,这,郡主写的都是什么啊?要是姑爷知道了,那该多生气,姑爷多洁身自好的一人,结果被郡主说成了个喜新厌旧之人。 “郡主,这不好吧,要是姑爷知道你,你肯定会?”后面的话芳菲不敢说出来了,因为她看到夏浅笑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你不要随便否定我的劳动成果啊。”夏浅笑可宝贝这封信了,她想了多久才想出来的。 “芳菲,你不说,我不说,人妖也不会说的,就没人知道了。”夏浅笑心内诽谤,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人妖能够过来。 “好吧。”芳菲听话地点点头,忙把那信放进了信封里,又把那一把鸡毛放了进去。 夏浅笑一看:“留几根在外面啊。” “哦,我什么都听郡主的。”忙按着夏浅笑说的在做,但芳菲心中想的却是,等下把信交给紫衣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丫头把这信拿去给姑爷看看。 夏浅笑尤不自知,她身边的小丫鬟已经被某个男人收买了,某个狡猾的男人怎会让这只小猴子逃出他的五指山呢? ------题外话------ 祝大家双节快乐,元宵节快乐,情人节快乐,当汤圆遇上玫瑰,一个也不要放过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四章 情深似海 紫衣把夏浅笑写的信给施宴看的时候,施宴嘴角抽了下,是被那一把鸡毛汗的,看完之后,他依旧还是笑,这可把紫衣吓了个半死,主子怎么笑得那么恐怖,不知是谁那么倒霉,惹他生气了? “紫衣,等下你把这封信交给师父。”施宴也拿起一旁的纸笔,写了一封信,又封好后才交给紫衣,至于写的是什么,紫衣就不知道了?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偷看主子写的信。不过嘛,有一个人有那个胆子,紫衣想到了她家少奶奶——夏浅笑。她思索着等下把这件事告诉夏浅笑,主子看了少奶奶写的信,那少奶奶也看下主子写的信,这样才公平。 一番好找后,紫衣却没有找到夏浅笑,看来,这是老天爷也不让夏浅笑看到施宴写的信的内容了。无奈之下,紫衣只得带着两封信去了天山。 这一边,夏浅笑才刚把给萧慕的信写完没有多久,太子殿下就派了人过来,因为两人的大婚快要到来了,夏楚曦这是找她商量婚礼的事宜去了。夏浅笑倒是无所谓,表面上是征询她的意见,但是谁都知道,这些事情自有负责婚礼的官员筹办,她只要过去点点她那颗小脑袋就可以了,两人能不能大婚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如此这样过了几天,西北地区才传回来了消息,大夏士兵凭着一股士气,不收回西北誓不为人,打得西凉士兵节节败退,然而,很快地,西凉却和大周联姻,这场西北之战也陷入了拉锯之中。 从西凉传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陈衍曦迎娶了大周皇帝的三女儿——周采薇为妻,一时之间,两国结为盟友。而在大夏这边,礼部尚书也为国库捐赠了五百万两白银。 夏文帝在松了口气之余,又加紧筹备粮草,西北地区战火连连,百姓士兵死伤无数。而盛京地区也好不到哪里去,表面一片风平浪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嘉懿皇后自从走出未央宫后,后宫女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中遭遇打击最大的就是青贵妃,其母族因为贪污灾粮,彻底失势,这个本是大夏第一家族也开始没落起来。 母族的失势也波及到了后宫,青贵妃被夏文帝禁足,终身不得踏出清鸾殿。当夏浅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这一切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答案不言而喻,她想起了和夏岱曦达成的协议,两人互相合作,各取所需,心中划过冷意。很快地,又有消息传来,这件事情殃及到了睿王爷,他手中的一切权力全部被夏文帝收了回去,夏岱曦成为了一个闲散王爷。盛京之人都闻到了不好的意味,老皇帝这样做为的是什么?他是在为太子殿下铺路了,帮他铲除一切障碍。 政权将会更替,新的执政者将会登上这个政治舞台。只是,要是夏楚曦登上帝位,掌握大权,夏浅笑不知道,她和施宴将会何去何从?夏楚曦会成全她和施宴吗?她相信他不会。还有施宴,要是他们两兄弟走到了手足相残的那一天,她该怎么办?这都是夏浅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如果可以,她倒真希望夏岱曦当上了皇帝,这样,施宴才不会那么为难。 四月的天气,本该是万物复苏,却不知怎么的下起了雨来。然而,几人的婚礼却丝毫未受到影响,依旧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青鸾殿中。 青贵妃看着太监和宫女们搬走了殿内的最后一点物品,偌大的宫殿终于空了下来,她自嘲地一笑,还是有张床不是吗?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后来又陪她进宫的贴身丫鬟也已是到了中年。青贵妃想,至少她还不是一个人,还是有人陪着她的。 “娘娘,为什么不争一争?”翠屏见她一直坐在地上发呆,忙拿着床上仅剩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争?皇上的心里没有我,我争的过吗?”青贵妃的面容有点憔悴,如果夏文帝的心中有她,她又怎会认命,她又怎会不争?对那个男人,她已经死心了。 她和宴晚玥争了二十多年,到头来,还是没有争过她,她不是败给了宴晚玥那个女人,她是败给了夏文帝,那个男人对她没有爱。 “娘娘。”翠屏微微有点担心。 “是我坏事做的太多了吗?现在老天爷来报复我了。”青贵妃喃喃说道。这一句话让翠屏不解,后宫中的女人哪个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她家小姐在未入宫之前也是单纯无邪的小女孩,后来为了生存,才渐渐变的心狠起来。如果她不去害别的女人,那死的就是她自己。 反观清鸾殿的冷清萧条,未央宫却是一片喧嚣,只因今天嘉懿皇后在未央宫设宴,宴请文武百官的妻子和子女,夏浅笑和施夫人也受到了邀请。 本来想去赴宴的夏浅笑,后来在听说施夫人生病了,也未去未央宫。也许在夏浅笑的心中,施夫人才是她的婆婆,而嘉懿皇后,她总是喜欢不起来,也许是施夫人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深刻。 她带着芳菲和顺子来到礼部尚书府的时候,才发现施夫人并没有生气,施老爷坐在一旁叹气,施夫人坐在一旁抹眼泪,任凭施老爷怎么哄她,施夫人的眼泪就是停止不住。夏浅笑微微觉得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施夫人这样,施夫人一直给她的印象是坚强的,温柔的,那是因为夏浅笑还未做过母亲,每个母亲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都会变得无比强大,也会变得十分脆弱。 “浅笑,你劝劝你娘亲吧。”施老爷是真的没辙了,不管他怎样哄,爱妻还是这样子。 “娘亲,你怎么了?”夏浅笑走过去握住施夫人的手,温柔地问道:“是不是爹欺负你了?”说完,又大不敬地瞪了施老爷一眼,这番举动让施老爷只有无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他会欺负他家夫人才怪! “浅笑来了啊。”施夫人有点不好意思,被自己的儿媳妇看到这一幕让她觉得尴尬。 “浅笑,宴儿呢?”施夫人有点急促地问道,又不停地往外面看。 “我让他在暖玉阁躺着呢。”夏浅笑说道。施宴自小习武,身子骨也好,此时他的身体已是好了大半,可是,她却还是不放心。 “那就好。”施夫人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才拿起手上的帕子拭泪,又不好意思地看着夏浅笑。 “娘亲,你怎么了?”见施夫人眼睛有点红,想必是哭了很久。 “娘亲没事。”施夫人摇头,见芳菲和顺子都在,这下,她更加尴尬了。 夏浅笑直觉施夫人是有事,她只好让芳菲和顺子先出去,见施老爷还站在那里,也让施老爷先出去,并告诉她,有她在,她不会让施夫人难过。 几人都离开后,夏浅笑倒了一杯茶给施夫人,这才开口问道:“娘亲,今天怎么了?” 施夫人却是回避:“浅笑不是要去未央宫赴宴吗?” 夏浅笑一笑,这一笑,是真心实意,连眼里都有着暖意:“皇后娘娘哪里比的上娘亲,娘亲不舒服,浅笑当然得过来陪着娘亲了。”这句话,是夏浅笑的真心话。 施夫人微感动,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夏浅笑对于哄施宴很有一套,因为那男人很好哄,再者施宴也舍不得生她的气。可是,哄女人,夏浅笑却是真的不会了,况且那个女人还是她的婆婆。 她也只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本想剽悍地来一句:娘亲,是谁欺负你了,我过去阉了他。仔细一想,这样肯定会吓坏了施夫人。 “娘亲,别哭了,就算女人是水的,也不能一直这样哭啊。”夏浅笑说道,见施夫人手中的帕子都被浸湿了,又把自己身上的帕子给她。 “我才没有哭呢,你才是水做的。”听夏浅笑取笑自己,施夫人才止住了泪意。 “我啊,我是开水做的。”夏浅笑本想说自己是水泥做的,但一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爷们,那就是开水吧,反正她和淑女也搭不上边。 “难怪我从来没有见你温柔过。”施夫人打趣着,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夏浅笑,越看越觉得,夏浅笑那句话说的很好,她是开水做的。 “娘亲最好了。”夏浅笑搂住施夫人的脖子撒娇,又在她的怀中蹭了蹭,抱着施夫人,她就有种抱着自己娘亲的感觉。 “你这丫头啊。”施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 “娘亲,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事情难过呢?”夏浅笑不满,要是施夫人不告诉她,那她就死死地搂住她的脖子,直到她愿意说为止。 施夫人的身体有点僵硬,她看着夏浅笑,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浅笑,你有没有问过宴儿的打算?” 打算?施宴没有什么打算啊?她疑惑地看着施夫人,希望她能够说的明白点。 “我害怕他有一天就不是我的儿子了。”今天嘉懿皇后让她进宫赴宴,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嘉懿皇后的意思。不管嘉懿皇后是不是真是那样想的,可是施夫人就是害怕,害怕嘉懿皇后抢走了施宴。 夏浅笑微怔,她想起了那天她在未央宫看到的那个女人,那个总是带着面具活着的女人,即使明知道,她是他儿子的妻子,对于她,夏浅笑知道,在未央宫的时候,嘉懿皇后是确实对她动过杀意的。 再想着盛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后宫之事,她看着施夫人,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经施夫人这样一说,夏浅笑也微微有点担心,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大夏皇朝的江山已是动荡不安,如果,等到夏楚曦登基后,嘉懿皇后请求施宴留下来,帮夏楚曦一块打理江山,施宴会怎样选择? 她突然就理解施夫人的担忧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夏浅笑相信,施夫人很爱施宴,如果不是深爱施宴,她又怎会愿意,施宴的名字冠着嘉懿皇后的姓。如果不是深爱施宴,又怎会把一切都告诉施宴,虽然真相对施宴残忍,但真爱他,她却无法欺骗他。如果不是深爱施宴,施夫人又怎会包容她,她又怎会让施宴为了她踏进盛京,因为她知道,施宴爱着她,她这个做母亲舍不得让自己儿子有一点的为难,哪怕是一点,她也不愿意。 可是,因为其他事,施宴还是和嘉懿皇后碰面了,施夫人又怎会不担心,在运城生活了那么多年,再次回到盛京,才发现,他们早已和这一切都格格不入了。 “娘亲,我等下回去问问他。”施宴虽然外表冷漠,只对着她才会露出一丝笑意,夏浅笑却明白,他有着一颗温热的心。 都说人最容易爱上和自己相似的人,夏浅笑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施宴截然相反,她是外热内冷,从不会轻易地去在乎一个人或者一件事。 “不要,我不想要那孩子为难。”施夫人阻止。 “好,那我就不问他了。”夏浅笑点头同意,但心中下定决心,这样的事情一定要问清楚。 夏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打算退位,让夏楚曦称帝,这一次,夏文帝是真真的打算做太上皇了。 又说了一通安慰施夫人的话,夏浅笑才回去了暖玉阁。在这期间,嘉懿皇后派了宫中的御医过来,因为容华郡主和施夫人都因病未去赴宴,皇后娘娘担心,这才派了御医过来。见礼部尚书府和燕王府都是大门紧闭,不让他入门,御医只得返回,并说会把这一切说给皇后娘娘听。这是夏浅笑和施夫人都不知道的事,御医的那句话才刚说话,人还未离去,这句话就传进了施宴和施老爷的耳中。 夏浅笑离开后,施老爷走了进来,见施夫人已是心情好受点了,他才把御医过来的事情说给了施夫人听。 哪知,施夫人听完后,却是面色苍白,眼中的震惊难以掩饰,皇后娘娘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她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施夫人心下酸涩难忍,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嘉懿皇后还未当上皇后,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小才人,即使有着夏文帝的宠爱,日子也是备受煎熬。她是大夏丞相唯一的夫人,宫中妃嫔巴结的对象,可是,她们两人却是知心朋友,嘉懿皇后甚至还对着她说过,只有在她面前,她才不用伪装。而如今,她们两人却走到了这一步,昔日的姐妹情谊终将化为乌有。 嘉懿皇后不相信她,同样的,她也在防着她,害怕她抢走她的儿子!施宴是她的儿子,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也想要救下的儿子。二十一年,她在嘉懿皇后生产的前几天,也面临着生产,然而,诞下的却是一个死婴。让一个母亲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他的孩子逝世。 她都不知道那几天是怎样过来的,想要随那个孩子而去,施老爷一遍一遍的安慰她,他们还会有孩子的,他们还年轻,他们还可以生很多很多个孩子,那个孩子注定和他们无缘。施夫人却是根本就听不下去,那几天的她,一度精神崩溃,只知道抱着一个枕头在那里傻笑又痛苦。见她这样,施老爷也没有对外公布,施夫人生的是个死胎的事情。 直到皇后娘娘生产,她从施老爷口中得知,因为那个预言,皇上打算杀掉小皇子。施夫人才惊醒过来,她想要孩子,老天却没有给她孩子,夏文帝却想要杀掉自己的孩子。那一刻,施夫人做出了一个决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要救下小皇子。 小皇子终于被她救下了,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守在皇宫外面,看着夏文帝信任的两个嬷嬷提着一个篮子从皇宫里走了出来。她知道,那里面装着的是小皇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与狠劲,见两人走到盛京外的小树林中,提起手中的木棍就冲了上去,只打晕了其中的那一个,另一个,她不敢下手,害怕摔伤了还在篮中的小婴儿。 施老爷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那个嬷嬷僵持不下。施老爷拉着她就要走,说是带她进宫,去夏文帝那里认个错。施夫人哪里会愿意,一定要救下小皇子,无奈之下,施老爷也只得答应了她。 两人终于救下小皇子,施夫人当时一掀开篮子,看着里面的小孩子,就喜欢是上了,那个才刚出生还未有一天的小家伙,却是又白又胖,躺在篮子里,嘴里不停地吐着小泡泡,又不停地傻笑着。那个小模样,让她既心疼又爱惨了。 她抱着施宴,高兴得直流泪,那是高兴的泪水,那是种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 ------题外话------ 很抱歉,断更了两天,因为一直上夜班的缘故,想挤出一点时间来码字,结果总是觉得太疲倦了,而沉沉的睡过去。本来也是打算15号开始,一边更这个文,一边填另一个坑的,结果却累得连打开电脑的时间都没有,那个坑也只有往后面推。这个文也写了一大半了,我知道看文的亲很少,本来也是打算什么都不解释的,后来一想,还是有那么几个亲一直在看文,所以还是解释一下 .. 第四十五章 水涨船高 夏浅笑回到暖玉阁的时候,施宴正躺在床上看书。两人还未打过招呼,就听见忠叔在外面说道:“郡主,姑爷,皇后娘娘派人过来了。” 夏浅笑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嘉懿皇后的意思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这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 见施宴却像没有听见忠叔的话一样,夏浅笑沉默一刻,才让忠叔退了下去,如果施宴愿意去见嘉懿皇后,那就去吧,如果他不愿,那她也尊重他。夏浅笑想到了施夫人,她一定很难过。 她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施宴,夏浅笑的双眼明亮,透着坚定,直到这一刻,她才重视起她和施宴以后该何去何从的问题?她对着施宴笑着,带有点失落的脆弱,尔后,夏浅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相公,你会做皇帝吗?” 自从得知施宴的身份后,她就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施宴爱不爱江山,她只知道,在古代,皇家子弟几乎人人都想登上帝位。夏楚曦是这样,夏衍曦是这样,还有夏岱曦。 可是,她夏浅笑却是和后宫中的那些女子不同,和古代的女子不同,她不愿一生荣华富贵,被关在那个让人窒息的牢笼里。这一刻,她蓦然就想起来了以前看过的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女子,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纵然她愿意为了他,可以抛去自己的性命。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施宴有点惊讶,他怔怔地看着她,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见他不回答,夏浅笑苦涩地低下头去,只是眼神里的伤痛越来越明显:“施宴,你会娶别的女人吗?”她低着头,慢慢地走到施宴的身边。夏浅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而眼中却满是伤痛。这声叫的是施宴,而不是相公,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大了很多。 她这样的表情刺痛了施宴,他看见她明明是在笑着,却让他觉得心疼,因为夏浅笑其实是在难过,他讨厌她这样,他是她的夫,在他身边,她不用带着面具生活,不用假装坚强。 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她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的话来,你会做皇帝吗?你会娶别的女人吗?难道她不知道吗?她问出这样的话,他该是多么的心痛。施宴这样想着,他的心意,难道她还不明白吗?夏浅笑,施宴曾经告诉过你,在这个人世,他最爱的就是你了。他爱你胜过爱一切。 “娘子,在我三岁的时候,娘亲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施宴并没有回答夏浅笑的问题,他这样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不明白我本该是皇子,为什么却成为了丞相之子,还有皇上,那个时候我是有多恨他啊。” 似是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过往,施宴的脸上带着嘲弄:“但后来我看着爹和娘亲因为我而变得小心翼翼,娘亲每晚都睡不好觉,我突然间就释怀了,那些从未得到过的,怎么比得上自己所拥有的。” “六岁那年,在我的恳求下,爹和娘亲终于同意离开盛京,后来的时光真的过得很美好,可是心里一直有道疤在那里,这是从不会为别人打开的领域。我曾经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老天却偏偏让我遇到了一个叫夏浅笑的女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我只知道,当她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我时,她早已不知不觉在我内心深处扎根了,如果拔掉,这里会痛。” 施宴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现在就很痛,他痛,是因为夏浅笑的不信任,她怎么可以这样问他?用那样的表情与勇气问他?相公,你会做皇帝吗?施宴,你会娶别的女人吗?她连相公都不愿意叫了。 他的双眸一直看着夏浅笑:“夏浅笑,你还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夏浅笑微怔,施宴对她的情谊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也清楚地看在眼中。只是,骨子里的那份不安全感却总是让她在遇到什么事情时,一再地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会不够坚定,也许是以前的她一直在影响的缘故。 她看了他很久,他也看了她很久,两人对视良久过后,施宴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傻瓜,让我抱抱你。”他伸出自己的双臂,看着眼前的她,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霸道地把她拉入怀中,狠狠地亲吻,但这一次,他要的只不过是她的心甘情愿,全心全意信任。 夏浅笑听话地扑进他的怀中,靠在施宴的胸膛上。施宴的那些话让她难过又感动,还有后悔。她是一直在不安,但这个男人呢?他和她一样,也是内心不安,可是,他对她的感情,却是一直坚定不移。 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想起了两人之前的一切,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第一次抱她的时候,还有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还有那次,她回到盛京,他分明发过誓一辈子也不会回到这座让他心冰冷的城市。因为她,他再次踏进了这里,只因在他心中,有她在,他的心就是温热的。 “好了,别哭了。”施宴本就是看不得她难过,她在外人面前从不难过,从不软弱,在他面前,每每哭得很凶。这样的她,只让他心疼。 “相公,对不起。”夏浅笑在他的怀中说道。说完之后,又害怕施宴生她的气,她仰着脑袋看着他:“相公,你会生我的气吗?”这一刻的她,像极了一个无措的孩子,轻咬着嘴唇,那双大眼睛里却带着憧憬,似乎只要施宴一点头,她眸中的神采就黯淡了。 施宴本想吓吓她,谁叫她刚才这样不信任他,但对着夏浅笑这样的眼神,他只有心软了。 他摇摇头,眼神温柔地道:“傻瓜,我怎舍得生你的气。” 夏浅笑松了一口气,突然间就释怀了。她害怕他生她的气,是因为爱他,因为爱他,所以怕他。 相公,对不起,对不起。 关于以前的那些事情,施宴还是告诉了夏浅笑。他自己说道,对嘉懿皇后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并没有母子情分存在,却对她无法坐视不管,也许是对她未能曾夏文帝手中救下他的埋怨,他总是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来爱戴,尊重,也许是因为嘉懿皇后曾经为了求夏文帝放过他,而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对她,却有着愧意存在。 两人最后都没有去未央宫见嘉懿皇后,说实话,夏浅笑并不喜欢皇宫,相反还很讨厌那里,皇宫总是给她一种恐惧之感。这种感觉,她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是的,她害怕进宫! 因为施夫人和夏浅笑未曾进宫赴宴,也因为自己派过来的太监被施老爷挡在了门外,嘉懿皇后在未央宫发了一通怒火,整个未央宫,凡是能够砸碎的东西,都被嘉懿皇后砸烂了。她更气的还是施宴没有进宫的事情。 这个夜晚,不只暖玉阁施宴和夏浅笑谈话到深夜,整个盛京大多的文武百官们的夫人们都带着子女去赴了皇后娘娘的盛宴,这也标志着文武百官大多已经加入了太子党派的行列。皇后娘娘在宴会上为很多大臣子女赐了婚,被赐婚的女子和男子,不管是不是满意这桩婚姻,但能够得到皇后娘娘的赐婚,这已经是巨大的荣耀了。这是夏文帝最宠爱的女人,这是大夏皇朝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她的话,有时比夏文帝的话语还要来的有威信。 百官夫人回到家后,就把皇后娘娘的话说给了各自的夫君们听,在朝堂为官多年的他们哪个不会审时度势。睿王爷大势已去,没有夏文帝的重视,没有母族势力的依靠,就连唯一的母妃――青贵妃也已经被禁足了,他再也没有和夏楚曦抗衡的资本,皇位,他没有一丝登上的可能。 而反观太子殿下,其亲身母亲嘉懿皇后受尽夏文帝宠爱,更是愿意为了她,荒废六宫。即使嘉懿皇后幽居未央宫二十一年,夏文帝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太子殿下,百官们心中都是很清楚地明白,在夏文帝心中,他中意的皇位继承人只有当今太子殿下――夏楚曦。 越来越多的官员们开始进入东宫,整个东宫霎时成为了盛京城中最热闹的所在,据统计,百官们进入金銮殿,御书房的次数几天加起来也远远不及他们一天去过东宫的次数。从天黑一直到鸡鸣,东宫一直处于灯火通明。 东宫的热闹与喧嚣,却更凸显出了燕王府的冷清,自从燕王爷出征后,夏浅笑就让府中下人把燕王府大门关了,那些前来恭贺祝福的人全部被她挡在了门外。 同样冷清的还有睿王府。 .. 第四十六章 功败身亡 睿王爷失势,整个王府一片冷冷清清,这和东宫的喧嚣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整个睿王府都陷入了大门紧闭状态。府中的丫鬟小厮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想要离开睿王府,这样才好为自己找到更加好的出路。就算是奴才,也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有本事的主子,自己才会高人一等,人总是这样。 夏岱曦一向俊朗的面容已是憔悴,眸中的阴鸷更加明显,已经有好多天他都未曾踏出睿王府了,夏文帝是彻底地对他下了禁足令,同样被禁足的还有他的母妃,青鸾殿彻底沦为了冷宫,青贵妃的身边只有翠屏一人。在夏楚曦登基之前,他活动的范围只能是睿王府。同样是夏文帝的儿子,夏岱曦想不明白,差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是不是只有心爱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在夏文帝的眼中,才算是他的孩子?他和夏楚曦,谁是虫,谁是龙,在夏文帝眼中,已经很明显了。 一瞬间,夏岱曦想到了王妃白素,那个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温婉的女子,也许他这一生唯一的幸运就是娶了她吧,那个爱他胜过爱自己的女子,那个即使他冷落了她,也对他没有一点怨言的女子。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不爱白素,可是他却愿意一生善待她,对她好,稳妥安放她,只因她爱他。抛却皇子的身份,抛却青贵妃的疼爱,他一无所有,却偏偏有个叫白素的女子那样爱着他,于是,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妃,还是有人爱着他的。但是对于夏文帝,夏岱曦却是一直无法释怀,年少时代对他的怨恨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消失,反是越来越浓烈。 他是君,他是臣,夏文帝和他之间,只有君臣之义,却无父子之情。 “王爷,不要喝了。”白素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这样的夏岱曦,脸上染上心疼之色,她终是大着胆子夺过了夏岱曦手上的酒杯,又把自己端过来的饭菜一样又一样的摆在夏岱曦的面前。做完这一切后,白素有着局促不安,她害怕夏岱曦怪罪她越矩了,即使他一直以来对她很好。当初的他曾为了给她正妻的身份,而拒绝过容华郡主,这一点,白素一直很感激,就算夏岱曦不爱她,但他的心中有她,她也就知足了。 夏岱曦点点头,心内苦涩,还好有她,陪在他的身边,也许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她了吧。他深深地看着白素,似是想要把她的模样牢牢地记在脑海里,白素被他看得不自在,这样的夏岱曦她从未见过,却莫名地让她觉得不安,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爷,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白素两只嫩白的小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摆,上好的丝绸面料在她手中微皱。 “素素,你还是和我这么生分,一直不愿叫我的名字。”当年的她,还是个小女孩,脸蛋红红地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愿说。他见她不肯说话,作势就要走,那个时候的他,酷酷地,一副拽拽的模样,谁知,她不知就从哪里来的勇气,拉着他,对他说:“四皇子,我喜欢你。”那个时候的她并不起眼,夏岱曦却觉得她是如此的美,他虽未动心,却沉醉于她那娇羞的面容之中。两人就这样熟识了,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她似乎很是害怕他,在他面前总是胆小如鼠,大声说话也不敢,但只要有人问她,她一定会红着脸说:“我喜欢四皇子。”这句,我喜欢四皇子,他一直都记得,后来又有其他的千金小姐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只觉得可笑。他一直想着长大成年后,迎娶她进门,做他的王妃,好好的宠着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白素的那句话,等你及笄了,就嫁给我吧,虽然一直没有变过,但他的野心却变了。他不再安分于现状,他不再想着做一个皇子,他想要夏文帝看到他的存在,重视他,他更想有一天,能够登上那个位置,携着白素的手,让她享尽这个天下女人最羡慕的殊荣。 他们大婚后,容华郡主伤心欲绝,带着顺子和芳菲离开了盛京,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个男人,也有着其他皇家子弟有着的劣根性。那个自一出生就被赐婚给太子殿下的女子,在老百姓的眼中,是被冠上太子标签的女子,面对她的表白,他确实犹豫过,也徘徊过。有时候想想,要是当时他娶的是容华郡主,再想到夏楚曦那一脸不甘,愤恨的表情,夏岱曦就觉得兴奋。再看到身边温柔的白素时,他又莫名的庆幸,还好,他有了白素。 他派人出去找容华郡主,只为用她来报复夏楚曦,就在同一时间,他得知白素也在派人找容华郡主,他是想把容华郡主带回来,而白素却是想要容华郡主的命。后来,她告诉他,容华郡主已经死掉了,他本以为自己会生她的气,谁知,他只是说了一句,她死了也好。是的,容华郡主在他的眼中只是不相干的人,不及白素的一根手指头。 那几个月,容华郡主失踪了,他和白素都以为她是死了的,却不想,她后来却回来了,还性情大变。他在不甘之余,男人的自尊心爱面子,让他觉得生气,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容华郡主不喜欢他了,那么素素也不会乱想了吧。 前尘往事彷佛过眼云烟,在眼前飘过。他知道,要是他愿意做一个闲散王爷,他会和白素一生平安,安稳地呆在睿王府,以后,他们甚至会生儿育女,看向白素,这一直是他的遗憾,要是素素有他的孩子,那该多好。不,夏岱曦摇头,那样她该多幸苦,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以后忘记他。 “素素,你过来陪本王喝一杯吧。”夏岱曦招手,把他早已倒满的酒杯端给了白素,端杯的瞬间,他衣袖间的药粉也滑了下去,衣袖之大,速度之快,白素没有看见。 “嗯。”白素不疑有他,以前的夏岱曦从不准她喝酒,兴许他今天只是心情太苦闷了吧。烈酒入喉,带着辛辣的刺激味道,白素被呛得不停地咳嗽,夏岱曦站起身来,把她拉入怀中,帮着她顺背。他才刚抱着她,就看见白素已是昏迷过去了。 药效比他想象中还要来的更快,他笑着露出一个笑容,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一次笑,也是最后一次,他亲吻在她的额头上,素素,我很在意你。是在意,却不是爱。 打横抱着白素,夏岱曦就向外面走去,心腹上前:“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阿泰,甩开外面的尾巴,我们去燕王府找容华郡主。”依旧看着怀中的女子,这样的夏岱曦让阿泰觉得,他是如此的温柔,似乎整个天下,再也没有什么比王妃白素来的更加珍贵了。 “是,王爷。”阿泰也意识到睿王爷想要去干什么了?明知毫无胜算,只是白白的丢掉性命,但他们都心甘情愿。只是,没有想到,王爷还有想要守护的人,他对王妃又怎会没有情? 费了好一大番劲,又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马车才驶到了燕王府门口。 和守门的小厮打过招呼后,夏岱曦就抱着白素等在那里,不一会儿,燕王府的小厮出来,说是郡主闭门谢客。 早就想到的,夏岱曦无奈,只得说道:“你去告诉容华郡主,就说圣诞快乐。”这是拓跋夜告诉他的,拓跋夜说,只要他说这句话,容华郡主就一定会见他。 小厮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人是谁?为什么一定执意要见郡主?小厮还是听话地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小厮从里面跑了出来:“贵客,我家郡主有请。” 夏岱曦点点头,才走向马车,把白素抱了下来,几人进入燕王府后,在小厮的带领下,才来到了暖玉阁。 夏浅笑坐立不安,刚才小厮说的那几个字,她无法不去想,未和施宴坦白过一切,她总是害怕施宴得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秘密,她是打算烂死肚中。却在刚才,又有人说圣诞快乐,她以为来人是拓跋夜,小厮的形容却告诉她,那不是耶律王,只是个陌生的人。 刚刚施宴也在,夏浅笑不知自己的慌张有没有被他看在眼里,夏浅笑只知道一点,如果此人有威胁,她一定不会留着他!夏浅笑知道,在盛京的这段时间,她已经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狠辣了。她摸着藏在衣袖间的银针,自从被她发现自己绣花越来越得心应手时。夏浅笑就开始练习着,怎样用银针来保护自己。 为了见这个人,她特地支开了施宴,听到敲门声,夏浅笑默默地控制了下情绪,才把门打开,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不知是在昏迷中,还是沉睡了? “容华郡主。”夏岱曦开口。 熟悉的声音让夏浅笑回过神来,是他,夏岱曦。夏浅笑的眼中滑过杀意,她和他是说过,相互合作,各取所需,但两人并没有真正地合作过。 “睿王爷过来有事吗?”夏浅笑淡淡地道。还是把夏岱曦请了进来,她很确定夏岱曦是这个世界的人,却不知他何从知晓圣诞这个词,如果不是拓跋夜告诉他的,那就说明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词。 “本王是过来和容华郡主合作的。”夏岱曦进屋后,就把白素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夏浅笑想,要是施宴的话,肯定是会一直抱着她,而不是像夏岱曦这样。 “为什么不一直抱着她?”夏浅笑突然就问出来这样一句话。 “怕再也舍不得放下她了。”夏岱曦轻笑了一下,对人来说,做困难的就是做出选择了吧。 “是吗?”夏浅笑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她是根本不会相信夏岱曦是会动情之人。 夏岱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是舍不得白素,但,那又怎样? “说吧,怎样合作?”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夏浅笑干脆地问道。 “容华郡主,帮我照顾好她。”夏岱曦指着白素,眼下,只有她是他放心不下的。 “我有什么好处?”看夏岱曦这样,夏浅笑大约也明白他是想要做什么了?自己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又舍不得自己的女人死掉。不知是该说他什么才好? “容华郡主,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燕王妃吗?我可以为你提供点线索。”拓跋夜告诉过他,只要他说这句话,一定会换来白素的安稳一生,容华郡主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重视承诺,她更不想亏欠别人,这是拓跋夜的原话。他和拓跋夜达成了协议,换得这个秘密,他想,最迟明天吧,北部最靠近耶律的几座城池,将不会是大夏的了。这就是他所知这个秘密的代价,但他却并不后悔,只因这样,容华郡主才会保白素平安。 夏浅笑微讶,她问过王府众人,大家都告诉她,燕王妃早已死掉了,因为没有见过这个原主的母亲,她也懒得去关心她的事情。照夏岱曦这样说,燕王妃还没有死,夏浅笑心中有点雀跃,父王一定很高兴吧,他念了她那么多年。 “她在哪里?”夏浅笑问道,如果燕王妃还活着,她一定要找到她,带她回来,一家团聚。 “雪域。”夏岱曦不解地看了一眼夏浅笑,她不是知道的吗? “雪域?”夏浅笑喃喃自语,这又是哪里?她用眼神询问夏岱曦? “郡主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我失忆了。”不管原主和她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到目前为止,夏浅笑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夏岱曦了。 “难怪。”夏岱曦点点头,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后,夏浅笑会突然转了性子,原来如此。 把拓跋夜告诉自己的话都说给了夏浅笑听,其实拓跋夜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只是告诉了夏岱曦,要想找到燕王妃,就必须要去西北,他在那里等她,其他的拓跋夜就没有多说了,因为他以为,夏浅笑是知道一切的。这一句话,很简单,很简短,却让拓跋夜得到了几座城池,而夏岱曦却保全了白素。 “好,我帮你照顾她。”思索了片刻,夏浅笑答应,她虽然不知道拓跋夜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无疑这个消息,对她真的很重要,她并吃亏。 “你爱她吗?”见他打算离开,夏浅笑问道。应该是爱的吧,如果不爱,在这样的时刻为什么要顾及着她? 夏岱曦沉默,他选择了逃避,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他不爱她,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爱他。但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夏岱曦,你是爱白素的,你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爱她的表现吗? “容华郡主,谢谢你。”夏岱曦由衷地说道,再次看了白素一眼,他就向外面走去。 “夏岱曦,”夏浅笑叫道:“我会派人去东宫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一刻,她突然就不想他去送死了,哪怕她帮着他和白素离开,两人过着平凡的日子,做一对普通的老百姓。 “夏浅笑,随你的便吧。”夏岱曦头也不回地道。夏浅笑这样说,她叫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睿王爷,是不是说明两人已经抛开了一切的芥蒂。 直到看不到夏岱曦的背影了,夏浅笑才走到白素的身边,看着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让夏岱曦拒绝了她,拒绝了燕王府的权势,拒绝了内心的阴暗想法,而放弃了报复夏楚曦最好的时机。 夏浅笑不知当时容华郡主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只知一点,夏岱曦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至少,他也是有着想要好好保护的人。 “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啊。”这句话,夏浅笑不知是说给夏岱曦听,还是说给昏迷中的白素听。 夏岱曦离去大约半个时辰,芳菲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躺在软榻上的白素,先是吓了一跳:“睿王妃。” 又小心地走到夏浅笑的身边:“郡主,她怎么在这里?” 夏浅笑似是没有看见她,她一直看着白素,似是下定了决心:“芳菲,你去趟东宫,就说睿王爷今晚将会逼宫。”夏岱曦过来把白素交给她,肯定也是知道他一定活不了,他或许也猜到了,她夏浅笑会怎样做了。 是的,夏浅笑将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夏楚曦,既然夏岱曦注定要死,那么她就把这个人情推给夏楚曦。说实话,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做皇帝的只能是夏楚曦了,这是夏文帝和嘉懿皇后默认的,老百姓一直许可的,同样的,想必施宴也会乐见其成。毕竟,要是夏岱曦真的当了皇帝,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嘉懿皇后和夏楚曦,那么,施宴也会很难过,这是夏浅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午夜时分,果然传来消息,睿王爷带领着一众亲兵亲信逼宫,只是,还未靠近皇宫时,就被太子殿下带着亲信,御林军,京城守备军,给来了个大败。睿王爷一众负伤抵抗,终是寡不敌众,再加上当今太子殿下早有准备,睿王爷被生擒,其余人,全部被杀害。 这件事很快地就传遍了盛京,夏浅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和芳菲正守在白素的床前,白素依旧没有醒,也不知夏岱曦到底给她吃了多少的安神药,竟然可以睡这么久。 “郡主,听说睿王爷自刎了。”顺子从外面走进来,夏文帝本想彻底把夏岱曦软禁起来,哪知这人竟然在金銮殿上自刎了。 夏浅笑一时怔在原地,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白素,与其说是在看白素,不如说是透着锦被,看着白素的肚子,就在刚才,大夫的话犹在耳边“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夏浅笑不禁后悔起来,如果早知道白素怀孕了,她一定不会让夏岱曦离开。夏岱曦想必也是不知道这个喜讯吧,不然,他怎么忍心把白素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要是知道,他一定不会离开的这么干脆。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十只手指开始泛白,白素醒过来后,她该如何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了,告诉她,她将要当母亲了。可是,这个孩子却已经没有父亲了,她失去了丈夫,她的丈夫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情,他将要当父亲了。 “郡主,此事不怪你。”芳菲安慰道。就算夏岱曦知道白素怀孕又如何?他是宁愿正大光明死的人,也不愿忍辱负重地活,谁能保证,他就一定会听从郡主的话,带着睿王妃离开。 “芳菲,是我的错。”睿王妃对睿王爷的情意,大家都是知道,她夏浅笑还佩服过这个女子,在古代这样的封建社会,她就有勇气追逐自己的爱情了,这样的勇气,很多现代的女孩都未必有。 她曾经还想过要和这个女子坐朋友,只是芳菲告诉她,白素对她一直存着敌意,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她明明有那个能力救下她的丈夫,她却没有这样做,甚至还推了他一把。夏浅笑知道,在这样的时代,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带着孩子只会活得艰难。 第四十七章 奈何缘浅 夏文帝二十六年,三皇子宣布西北独立,抛却夏姓,他不再是大夏皇朝的皇子,同年四月,四皇子因逼宫而自刎于金銮殿上,自此,大夏皇朝的皇子只剩下当今太子殿下夏楚曦一人。 翌日,关于睿王爷自刎的消息霎时传遍了整个盛京,并以迅雷之势向周边其他国家传去。其母妃在得知睿王爷身亡后,大呼几声‘报应,报应……。’也于第二天在青鸾殿中自缢。伴随着青贵妃的离世,大夏皇朝的后宫其他妃嫔渐渐隐退了下去,唯一可得见身影的唯有嘉懿皇后。 这个在青贵妃刚进宫,两人就不和的女人,在青贵妃死后,不但未让她以贵妃之尊葬入皇陵,相反还让人对青贵妃的尸体进行火化,之后就是挫骨扬灰。这在整个大陆掀起了轩然大波,需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让人死后也不得安稳,注定只能做孤魂野鬼。 青鸾殿,翠屏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里面,这里也曾经辉煌,在嘉懿皇后踏进未央宫之后,然而,青贵妃辉煌二十一年后,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家族失势,儿子自刎,最后不得不以自缢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并在这之前,还要承受得知自己死后遭遇的折磨。翠屏不禁想到了二十一年前,嘉懿皇后快要诞下皇子的时候,那个时候青贵妃坐立不安,心情焦虑,本就在后宫中守着活寡,一旦嘉懿皇后生下了皇子,地位只会更加凄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终是和国师合谋,目的只为杀掉嘉懿皇后肚中的皇子,这才有了那个寓言,她本以为这同样会杀掉嘉懿皇后,却不曾想到,这女人竟然懂武,一怒之下,把国师给杀掉了,也因此造成了她的计划失败。 二十一年,青贵妃害嘉懿皇后失去了一个孩子,二十一年,嘉懿皇后让青贵妃也失去了孩子,这是嘉懿皇后对青贵妃说过的话,她也会让她尝尝这种痛苦。 “嬷嬷,皇后娘娘叫你过去。”未央宫的小宫女的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的不屑,如今整个皇宫最辉煌的当属未央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扬眉吐气,其地位比后宫中的妃嫔还要来的尊贵。 “我这就过去。”翠屏抱着手中的陶罐,双手颤抖,本就憔悴的面容只剩下麻木,一招输满盘皆输。 来到未央宫,却并没有见到嘉懿皇后,只看到秦嬷嬷,翠屏冲她点过头后,就把手中的陶罐给了她。秦嬷嬷伸手接过,然而,还未碰触到,陶罐就已经摔破在地了。翠屏苦笑,心中明了,看着满地的骨灰,又得跑到青鸾殿,再拿了一个过来。 秦嬷嬷的眼中带着得意,报复的快感传来,要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估计她还会如此惩罚着翠屏。 把地上的骨灰慢慢地,重新放进陶罐中,翠屏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嬷嬷,老奴可以去见睿王爷了吗?”她想起了青贵妃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嘉懿皇后说,只有她死,死后被挫骨扬灰,她才会放过夏岱曦。青贵妃终是死了,然而,翠屏却没有见到睿王爷。 “你们几个,负责把这骨灰撒遍整个盛京。”秦嬷嬷向一旁的宫女的太监们吩咐道,几人得令,上千就夺过了翠屏手中的骨灰盒,翠屏木然。 “嬷嬷,老奴可以去见睿王爷了吗?”翠屏又重复了一遍,这是青贵妃最后对她的吩咐,用自己的死换来夏岱曦的一个全尸。 “他啊,在乱葬岗。”秦嬷嬷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翠屏愤怒地抬头:“皇上怎么会?”她强忍住内心的愤怒,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暖玉阁中。 白素终于醒了过来,夏浅笑在她的身边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其间,御林军和京城守备军来过燕王府,说是缉拿睿王妃白素。还未曾进入燕王府,几人就收到了太子殿下的指令,不得打扰容华郡主休息,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子,将会和太子殿下举行大婚了,到时她将会是整个大夏最尊贵的女子。 “先吃点东西吧。”夏浅笑拿着丫鬟早就准备好的白粥,递了过去。 白素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容华郡主,我家王爷呢?”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不是自家王爷,而是容华郡主。 “你先吃点东西吧。”夏浅笑坚持:“不为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 白素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了?但还是听话地把夏浅笑手中的白粥揭露过来,她隐约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是在睿王府了。 见她喝完了粥,夏浅笑才吩咐一旁的丫鬟为白素洗漱打扮,瞒着白素,强行把她送走,再找人保护着她。夏浅笑本是这样想的,但看到这个女子醒过来后,她决定还是告诉她真话,死的是她的丈夫,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郡主,我家王爷呢?”白素问道。她不知道夏浅笑要带她去哪里。 “死了。”夏浅笑淡淡地开口,仿佛死的只是一只阿猫阿狗那样简单,她尽量做到平静,好掩饰住内心的汹涌。 “死了才好。”白素突然厉声说道。见夏浅笑不解地看着她,她竟然开心地笑出声来:“他死了,我也就解脱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容华郡主,我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夏浅笑微皱眉,白素的反应是她不曾预料到的,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她会崩溃,她会痛快,但不曾想到她会笑,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孕妇是很容易疲劳的。”白素冲她笑着,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她的神情温柔无比,虔诚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夏浅笑一瞬想起来母爱那个词。她想,兴许她是为了孩子吧,她未曾失去过心爱的人,不知失去心爱之人会是什么感觉,但她想,要是没有了施宴,她是宁愿死的。 “好。”夏浅笑不好再说什么,孕妇最大。她会遵守对夏岱曦的诺言,保护好白素,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让小丫鬟带着白素下去休息后,夏浅笑才唤了芳菲进来。 “尸体找到了吗?”夏浅笑不知夏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夏岱曦逼宫了,最多不让他葬入皇陵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扔到乱葬岗去,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郡主,奴婢已经把睿王爷带回来了。”芳菲说道。她和顺子赶到乱葬岗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蛇蚁鼠虫,遍地的尸体,全部来自于睿王府的众人,那个生前风光的王爷,死后却是如此的凄惨。 “在郊外找个地方葬了他吧。”夏浅笑吩咐道。既然白素不想去见夏岱曦最后一面,她也没有去见他的必要。 “姑爷呢?”不知施宴知不知道此事,自从夏岱曦过来后,她都没有再见过施宴了。 “听说是进宫找皇后娘娘了。”芳菲回答道,至于何事,谁也不知道。 “我回房等他。”夏浅笑看了一眼窗外。 临近晚上的时候,施宴才回来,夏浅笑依旧向往常那样扑进他的怀中,施宴抱了抱她后,才告诉她,他进宫为的是何事? 夏楚曦登基为帝已成定局,这个江山是属于他的,施宴进宫找嘉懿皇后,为的是圣旨赐婚,他告诉夏浅笑,等到圣旨下来后,他们也在盛京完婚后,就离开这里,夏楚曦得江山,他得夏浅笑。听完这一切后,夏浅笑沉默了一会儿,才把夏岱曦的事情告诉他,并说自己打算去西凉,如果正如夏岱曦所说,原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燕王妃,那么,她就更加要把燕王妃找回来。 “我们一起去那里。”施宴笑着握住她的手,她去哪哪他也去哪。 “郡主,不好了,睿王妃不见了。”看护白素的丫鬟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你说什么?”夏浅笑站起身问道,又反应过来什么:“快点出去找。”眼下并不是生气的时候,处置丫鬟看管不利,白素那时的表情难道是为了让她放下对她的戒心? “我们也出去找。”施宴说道,拉着夏浅笑就走了出去,他本不打算管这些事,不管嘉懿皇后和夏楚曦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终是无法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然而,他却不愿夏浅笑有一丝不快。 白素一个人穿着燕王府小厮的衣裳,做男装打扮,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了城楼前,守门的士兵看见她,见是燕王府的小厮,并没有过来询问。太子殿下早有吩咐,对燕王府的人要客气点,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和容华郡主就要完婚了。 白素是借口上茅房才出的燕王府,她在告别夏浅笑之后,就偷偷地找了一套小厮的衣服藏好,后来又叫小丫鬟带她去茅房,这才跑了出来。得知夏岱曦死讯的时候,她用了多大的决心才笑得出来,她不禁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她和夏岱曦的孩子。可是,她不愿,她不愿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她不知道,容华郡主要是失去心爱之人,她会怎样做,她只知道,如果是她,她将会下去追随于他。 她就这样走到了城楼上,士兵奇怪,燕王府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上来询问她,皆被白素一句,容华郡主想要上城楼看风景,这是容华郡主让她来的。士兵虽不知容华郡主为什么突然就心血来潮了,但却是没有再阻止她,谁知道这些大人物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容华郡主不可怕,她后面的那些人才叫他们畏惧。 还是有几个士兵觉得情况不对劲,忙退了下去,几人去了燕王府,几人跑去了东宫。 不一会儿,夏浅笑和施宴就得到了消息,早在燕王爷出征时,夏浅笑就吩咐过府中众人,不准外出,城楼上见燕王府小厮,毫无疑问,那是白素。 几人赶到城门口的时候,白素已经脱掉了小厮的衣裳。女子着一身白衣,看起来清致典雅,她的容颜并不出众,想是从小就这样长大的缘故,她脸上的笑容却给人一种灿烂之意。 “呵呵,呵呵,呵呵……”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众人,白素渐渐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后,她就坐在城楼上,呆呆地看着下面的人。 人群越来越多,夏浅笑看到这一切时,惊得抓住施宴的衣裳:“相公,救她。”她并不希望白素就此死去,不管是为何,对这个女子,她是心存好感的。 “娘子,已经晚了。”施宴摇头,他的话才刚落,就看见城楼上的女子向风筝一样掉了下来,夏浅笑触目惊心,她无助地看向施宴,只望他能够出手。 “夏楚曦在上面。”施宴轻声说道。或许他和夏楚曦一样,在意的只是夏浅笑的死活,就像夏岱曦一样,他只在乎白素,他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人。 夏浅笑抬眸,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夏楚曦,他一向温润的面容已经变得冷酷,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夏浅笑的有点恐惧,她呆呆地看着白素掉了下来,又心痛地看着施宴,她知道,只要施宴愿意,他就能救下白素。可是,他不愿,夏浅笑知道,为了一个白素,施宴是不会公然和夏楚曦对上。她只是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白素。 施宴抱着她就要离开,夏浅笑在他怀中挣扎:“相公,白素。” “我会让人带她回来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两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不久后,绿衣紫衣也回来了,带着白素的尸体。白素早已经死透,夏楚曦的那一掌就要了她的命,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似是看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夏浅笑不知道,在那上面她想到的是什么? “把她和夏岱曦葬在一起。”施宴淡淡地开口,又抱着夏浅笑往暖玉阁走。 “相公,你说她会开心吗?”夏浅笑突然开口问道。 第四十八章 婚期将至 施宴沉默。白素开不开心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夏浅笑开不开心。 见他不回答,夏浅笑也觉得问施宴这个问题不妥当,不管施宴给她怎样的回答,她都不会开心。其实她还是窃喜,施宴没有回答,毕竟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希望自己的男人只在意她一个,最好把其他的女人当空气来看待。 “娘子,你先休息一下吧。”得知她一天一夜未睡,施宴心疼,夏浅笑但凡受到一丝苦楚,他就感觉自己的心是在被刀割一样,那种痛苦,一直存在着,只要夏浅笑微皱下眉,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 “好,咱们一起睡。”夏浅笑点头。又伸出手去握住施宴的手。 不知是这座古老的城池太过于深沉严肃,还是这里面生活着的人太过于凉薄,亦或是大家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睿王府众人的辞世并没有在盛京引起轩然大波,放佛死的不是皇子,不是皇帝的儿子,死的只是阿猫阿狗。不知这事是老百姓不在意,还是皇家把它压了下去,自古以来,很多的普通的老百姓之家亲情也淡薄如水,更何况是皇家,又有多少亲情可言。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不管有没有你,它总是持续前进着。 夏楚曦成为了大夏皇朝唯一的皇子,皇位再无一丝悬念,落入夏楚曦之手。睿王爷死的第三天,夏文帝颁布圣旨,农历四月二十日,他将传位于太子殿下,自此,他将做一个太上皇,不问朝政。那一天,也正是大婚的日期。 圣旨刚颁布,还未流传出来,大夏皇朝北部传来消息,靠近耶律族的几座城池,全部落入耶律之手,而这一切,都出自于夏岱曦之手。夏文帝听后,大呼几声“孽子,孽子…。”就气得昏死过去。夏浅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夏岱曦是以几座城池为代价,换得拓跋夜口中的一句‘圣诞快乐’。他这样做,只为保护他的王妃白素。可惜,这人到死,都不知道白素早已有他的骨肉,白素到死也不知道,夏岱曦是爱她的,而不是只在意她。 他们二人对彼此的感情,并不亚于她和施宴之间,却没有她和施宴看得透切。 那个晚上,夏浅笑躺在施宴的怀中,想起了夏岱曦和白素,想起了他们二人纠缠的一生,从年少时候就存在的缘份,她没有白素那么勇敢。想到他们二人,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中国那个古老美丽却凄凉的故事。 她对施宴说:“相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讲的正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将他们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却不能相守,讲到他们两人变成蝴蝶的时候,夏浅笑已是泣不成声,施宴搂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她不是祝英台,他也不是梁山伯,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知,夏浅笑突然在他的怀中笑出声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水,她瞅着施宴,神情有点可怜:“相公,蝴蝶只有七天的生命,他们为什么要变成蝴蝶呢?七天后还不是要分开吗?”夏浅笑是很贪心的,她想要的是和施宴的一生,都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可偏偏,她却是一个想要和心爱之人天长地久的人。如果不能天长地久,那么,她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 “娘子觉得呢?”施宴笑着把问题抛给她,夏浅笑说这个故事自然有她的意思,她看似这样,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却不会说一些不相干的事。 “我觉得他们好笨啊,相公,要是我们有一天真遇到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的情况,我们不要变成蝴蝶好不好?”夏浅笑搂着施宴的脖子的撒娇,她的语气娇憨,好像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们变成王八好了,都说千年王八,王八可是有上千年的生命啊。”说完这句话,夏浅笑一脸的得意,乌龟有上千年的生命,那么,她后面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呢?因为爱,因为贪恋,她还想要他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乃至生生世世。 “娘子,你骂我是不是?”施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又伸出手去挠夏浅笑的痒痒。夏浅笑一边在他的怀中闪躲,一边向他求饶,最终,她却是在他的身下累的睡了过去。 她渐渐睡着了,施宴没有一丝睡意,怀中女子的睡颜单纯美好,让他只想就这样拥着她一辈子。 娘子,我也想要和你的生生世世。他笑着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大婚的日期越来越近,施宴和夏浅笑想要的圣旨却没有下来,几人大婚的事宜早已准备的差不多了,眼下,整个朝廷都在忙着夏楚曦登基之事,夏文帝颁布圣旨的时候,同时也拿出了他早已为夏楚曦准备好的龙袍,这让百官震惊,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龙袍已经制作好,登基之事尚没有那么紧张。新皇将在四月二十日登基,又在那一天迎娶容华郡主,而容华郡主也将在那一天被封为皇后。 夏浅笑不稀罕,好在,天山老人和萧慕他们终于到来了,老头依旧和以前一样,见到夏浅笑,两人总是大眼瞪小眼,直至眼睛瞪成了斗鸡眼。萧慕还是一袭红衣,艳丽的五官使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朝阳之气,她并不知道,夏浅笑和施宴过来是为何事,夏浅笑和施宴送过去的信,她都有看,夏浅笑的信是指责施宴变心,可是施宴的那一封却是洋洋洒洒的上万字,全部是对夏浅笑的表白,这封信让他们几人乐了好久,只觉得这小两口肯定是闹别扭了。 一直呆在天山,几人都怪想念夏浅笑和施宴,正好,他们也传了信过来,那就过来看看吧。这是天山老人的原话,他才不会说,其实他这个老人家早就想要来盛京了。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害怕寂寞。 齐凌梵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孩子已经十岁了,似乎只有那么一个爱好,睡觉。见到夏浅笑和施宴后,他才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甜甜地叫过他们后,又去和周公约会去了,谁也不能阻止这孩子睡觉的决心。 和三人同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子,穿着月牙白的衣裳,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脸红彤彤的,霎是可爱,夏浅笑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哪知,小女孩却放声大哭起来,只是并没有掉一滴眼泪。夏浅笑看的咋舌,她委屈地朝施宴耸耸肩膀,她真的不是大灰狼,专门欺负这么可爱的小红帽。 一番了解,才知道,这是天山老人刚收了不久的小弟子,今年五岁,天山老人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只知道,当他们发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手中拿着两个拨浪鼓,正在嚎啕大哭。那惹人怜爱的小模样让天山老人不忍,这才把她带回了天山。 萧慕和齐凌梵自是喜欢这个小女孩,夏浅笑也喜欢的紧,施宴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看小女孩的眼神带着暖意。 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说是她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这理由,让几人无语得直翻白眼。天山老人给她取名为天空,这个名字是因为大夏皇朝几百年前那个著名的诗人的一首诗。刘氏瑶《暗别离》:“朱弦暗断不见人,风动花枝月中影;青鸾脉脉西飞去,海阔天空不知处。”他希望这个小女孩将来也能够海阔天空,自由逍遥。 在这期间,夏浅曜来过一次暖玉阁,他说自己是过来看夏浅笑的,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为谁而过来的?夏浅笑本想揶揄她这个大哥几句,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告诉萧慕,她家大哥将要给她娶个嫂子了。萧慕听完后,脸色黯然,这几天,她也是知道的,夏浅曜带回来了一个女子,那是他的救命恩人。萧慕不禁想到多年以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年轻的少男少女,夏浅曜,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还的清吗?这样的话,她终是说不出口。 然而,有几个人却为萧慕忿忿不平,其中当属大家最宝贝的天空小朋友,仗着大家的喜爱,仗着年纪小,一直在燕王府作威作福。一听到,自己的师姐喜欢的人要娶别的人,小丫头虽不知喜欢是什么意思,但萧慕难过了,她还是看在眼中的。 为了给萧慕讨个公道,天空小朋友兴冲冲地跑去了夏浅曜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东厢,她已经把那个女子的情况打探清楚了,叫什么来着。天空小朋友摸着小脑袋,瞧她这个记性,竟然忘记了。 第一次跑去东厢,天空小朋友失败而归,被里面住着的女子扔了出来,这可气坏了天空小朋友,谁不是宠着她,竟然还有人敢扔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们年幼的天空小朋友气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一身搞得脏兮兮的,又狠心掐了自己几把,掉出了大滴大滴的金豆豆。这可把燕王府一众人心疼得,直呼要去砍了住在东厢那个杀千刀的。 第二天早上,东厢那边没有人送饭菜过去,第二天的中午,东厢那位拉肚子了,第二天的晚上,东厢那位房里来了很多蛇。天空小朋友得知这一切后,笑得狡黠。 夏浅笑听说后,把天空小朋友叫了过去,先是紧张地把天空小朋友看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才放心心来,接着就是批评了天空小朋友,叫她以后不要去那边,东厢那位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天空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那人扔她出来的情景,想到那人的眼神,心中微悸。 这几天,夏楚曦过来了几次,都被夏浅笑已婚礼将要到来,不宜见面而拒绝了。她不是那样的女子,也不会委曲求全,对着自己不喜欢,而对她有着觊觎之心的男人强颜欢笑,即使她知道夏楚曦和施宴是兄弟。施宴会对夏楚曦留情,但她不会。 吃了几次闭门羹后,这不但没有让夏楚曦退缩,相反,他几乎一整天都会跑来燕王府。夏浅笑关门谢客,他就带一些人坐在燕王府的大门前,从早到晚,让夏浅笑不得不怀疑,这人不是要登基了吗?怎么还会如此的清闲?其实,夏楚曦是真的很清闲,夏文帝对这个儿子是极尽宠爱,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他心爱之人的孩子,还有一方面,就像嘉懿皇后所说的愧疚一样,有时候,愧疚比爱更能够影响一个人。不管是出于哪一种,但在夏文帝的心中,他只把夏楚曦当儿子看待。 登基之事,夏文帝一直在暗中为夏楚曦准备着,他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要把这个皇位传给夏楚曦,不对这个皇位有一丝一毫的留念。这也是让夏浅笑觉得奇葩的事情,她看不透夏文帝的心思,要说夏文帝真有这么爱嘉懿皇后,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理会那个预言呢?要是说不爱,他又是爱嘉懿皇后的。现在的夏文帝明显把嘉懿皇后看得比一切都重要,比他的江上皇位还要重要,夏浅笑只能想到,兴许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夏文帝是后悔了,他反省了二十一年,或者终于发现,万里江山如画,不敌心爱之人倾城一笑。 这几天,燕王府的小厮和丫鬟一直小心翼翼,出门买菜办事的时候总是从后门偷偷地溜出去,大门那里谁敢去,未来的皇上一直呆在那里守着,不说其他,从那里出去总要磕头行礼,多麻烦啊。然而,这样的好景不长,燕王府的后门也被夏楚曦带来的人堵的死死的,夏楚曦直接放出话来,要是容华郡主不见他,那他就会一直守在那里。夏浅笑对这句话自是不信,有本事你就一直守在那里啊,我很乐意未来的皇帝陛下一直为我家守着大门。 这时候,夏浅笑无比感激燕王府的那条密道。 第四十九章 天空偷窥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四月十八的那天早上,礼部尚书府,施宴终于接到了夏文帝的圣旨,将容华郡主赐婚于他。谁也不知道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一晚嘉懿皇后和夏文帝交谈了很久,直到天明,夏文帝才下了这道圣旨。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夏楚曦登基的日期,为容华郡主和礼部尚书指婚的这道圣旨也成为了夏文帝在位期间最后所下的一道圣旨。 圣旨一出,老百姓俱惊,谁也想不到在太子殿下和容华郡主将要大婚的时候,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知道,他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将会嫁给大臣为妻。芳菲把这件事情告诉夏浅笑的时候,夏浅笑正和天山老人他们一起在搓麻将。她不知道嘉懿皇后到底和夏文帝说了什么,但夏文帝确实同意了她和施宴的婚事。 幸福来得太快了,夏浅笑却觉得有着不真实感,按着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她和施宴必然还会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才会得到真正的名正言顺。她把心中的不安告诉施宴,施宴说她想的太多了,不管怎样,嘉懿皇后毕竟是他的亲身母亲,他相信她不会害他。 然而,圣旨刚传出还没有一个时辰,另一道圣旨又来到了礼部尚书府,夏文帝发话,这是他在位期间最后一道圣旨,群臣不得违抗。圣旨的内容很简单,赐封施宴为大夏皇朝第二个异姓王,称为贤王,同时改国姓,终身不得踏出盛京城一步。 夏浅笑听到这道圣旨内容的时候,暗暗惊心,她能想到的只是软禁,嘉懿皇后和夏文帝打算把施宴软禁于盛京城中,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她终是坐不安稳,跑到隔壁去找施宴,如果他们的名正言顺,需要一辈子呆在盛京中,那么,她宁愿不要。只是,还未走到礼部尚书府,夏浅笑就遇到了夏楚曦。眼前的夏楚曦早已不复当初的温润,全身上下被凌厉所取代,肃杀之意毫不留情地外泄。 “容华,你是去找施宴吗?”夏楚曦微微蕴出一丝笑意,他朝着夏浅笑伸出手。 这样的举动却让夏浅笑莫名的反感起来,原来,当你心中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人时,对其他男人的接近总是会感到厌恶。见夏浅笑这样,夏楚曦敛下眸中的黯淡,纵然他很快就要登上九五之尊,但那又怎样,他心爱的女子却要被指给别人为妻。 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夏楚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嘉懿皇后对夏文帝说了什么,所以,他心中才恨,他想起了不久前,施宴救他的那次,虽然不知施宴为什么会救他,但夏楚曦还是想明白了一点,如果他一旦有任何苦难,施宴是会帮助他的。 “太子殿下找容华有事吗?”夏浅笑问道。礼部尚书府近在咫尺,却不得进入。 “没事。”夏楚曦摇头,又一脸温柔地看着夏浅笑,见夏浅笑的眼睛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尚书府,夏楚曦心中冷笑,施宴,容华是我的。 “既然太子殿下没事,那容华告退。”夏浅笑朝着夏楚曦微颔首,就绕过他,向一旁走去。这一次,夏楚曦并没有阻止。 来到礼部尚书府,施老爷和施夫人却告诉夏浅笑,施宴进宫了。 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夏浅笑最害怕的那一步,施宴是不是将会和嘉懿皇后站在敌对面?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她不愿施宴为难,可是,现在却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也想要进宫去找施宴,施老爷却不同意,只是叫她在礼部尚书府等施宴回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施宴才回来,夏浅笑自然开心,扑进施宴的怀中,施宴笑着搂着她,在她耳边说道:“娘子,我们明天就拜堂成亲。” 夏浅笑不解,这么快? 施宴告诉她,很多事情他早已计划好的,夏浅笑只会嫁与他为妻。见夏浅笑还想问什么?施宴却卖着关子,说是今晚会有一场好戏看。 午夜时分,东宫之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和一名女子发生了私情,这样的事情并不需要大惊小怪,然而此女子的身份却注定了此事的不平凡,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皇朝第一家族的凤家嫡长女――凤芷茗。 很快地,太子殿下和凤家嫡长女有染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夏浅笑的耳朵中,她才明白施宴所说的好戏是什么? 如果说她一生来就被指婚给夏楚曦,将是未来的大夏皇后,那么,凤芷茗呢,她却注定是大周的皇后,凤家有女,必定为后,讲的正是凤家在大周一手遮天的事实,如果,大夏不想和大周开战,那么,夏楚曦只能娶凤芷茗,以皇后之尊位。 夏浅笑问施宴,为什么要这样做?施宴告诉她,夏楚曦娶凤芷茗,对夏楚曦的利大于弊,第一,凤芷茗对夏楚曦有情,他只要稍微调查下,就知道这件事情了;第二,逍遥宫传来消息,凤芷茗的大哥已经开始谋权篡位了,到时夏楚曦的皇位只会坐得更加安稳,如果他愿意善待凤芷茗的话;第三,就算容华郡主愿意只为贵妃,百姓也不会同意,毕竟在百姓的心目中,容华郡主是要为后的人,所以夏浅笑嫁给夏楚曦的最后一丝可能也将彻底断绝。 听完了这一切后,夏浅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说不安好像又不是,想到凤芷茗,那个她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子,第一次见面,那个女子就对她充满了敌意,原来这种敌意来自于夏楚曦,最后一次见面,却是她跪在燕王爷的面前。 那个时候,虽然凤芷茗掩藏的很好,但一个再怎样掩饰,她的眼神却是改变不了,这让夏浅笑觉得熟悉,那双眼眸,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拥有那样的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眸,夏浅笑只见过一人,那就是凤芷茗。她把这个可能和施宴说的时候,两人虽不知凤芷茗缠上夏浅曜,为的是什么?但他们却决定将计就计。 当时的施宴和夏浅笑是这样计划的,等着大婚的期限到来,到时三人都会同时娶亲,夏楚曦娶夏浅笑,夏浅曜娶萧慕,而施宴娶凤芷茗。在夏浅笑的花轿经过盛京大道的时候,夏浅笑的花轿将会因为前面拥挤的人群而停下来,这时候,施宴将会趁着这个空隙,把夏浅笑和凤芷茗换过来,为了这一天,施宴一直派人在盛京地下挖着隧道。 计划却是赶不上变化,施宴的那些努力也终是成为了无用功,他才想出了此招。 翌日,大夏皇朝宣布消息,太子殿下将会迎娶大周凤家嫡长女为妻,以皇后之尊。明知这一切是被人策划的,但夏楚曦却是有苦不能言,他又怎么甘心把皇后之位给了凤芷茗,但夏文帝和嘉懿皇后的话,夏楚曦却不能不考虑,娶凤芷茗对他的利处更大。 这件事情霎时传遍了整个大陆,前有大周的采薇公主嫁与西凉王为妃,现有大周的第一望门淑女嫁与大夏太子为妃。这让众人觉得,大周的态度暧昧不清,在对待大夏和西凉的问题上。 谁知,这阵风波还未过去,大周皇朝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立国四百多年的大周皇朝一夜之间被凤家所取代,凤家嫡长子登上帝位,该大周为大凤,凤芷茗一跃成为了大凤唯一的公主。 这件事情疯狂地在大陆传递的时候,夏浅笑和施宴正在礼部尚书府举行着婚礼,得知凤芷茗的身价更加高涨,老百姓对容华郡主却是同情起来,似乎只有她嫁入礼部尚书府,才是对她最好的归宿。夏浅笑同时也申明,誓不会做小,她只愿嫁给礼部尚书施宴。 婚礼如期举行,夏文帝和嘉懿皇后并没有过来,夏楚曦也没有过来,也未有一个官员过来,然而,礼部尚书府却不显得冷清。夏浅笑和施宴自是十分开心,等了多久,才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名正言顺,从此之后,容华郡主再不被冠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之称,大家只会知道她是施宴的妻子。 施老爷和施夫人还有天山老人端坐于高堂前,一旁还设立了两个位置,这是为燕王爷和燕王妃准备的,即使他们二人都不在。 夏浅笑本就和施宴拜过一次堂,却是印象浅浅,那个时候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拍戏中,只想着早早结束这一切,好快点去拿银子回家。这一次,心境不一样了,心情自然不一样了。隔着红盖头,她看不见周围人的表情,但她就是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含笑看着她和施宴,包括这个男人,这个此时此刻正牵着她的手的男人,他一定也要含笑着的。 夏浅笑突然就笑出声来,即使今天过后,他们二人之间又将会发生什么变数,她也不在乎了,眼下,她的身边有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当夏浅曜那一句一拜天地响起的时候,夏浅笑笑着由身边的施宴牵着她,两人夫妻对拜…。拜过天地后,接下来就轮到洞房了,因为以前萧慕和齐凌梵不知施宴娶亲的事情,因此两人未曾闹过施宴的洞房,这两人也是耿耿于怀,眼下,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施宴和夏浅笑再次成一次亲,他们又怎会放过。 直到被送进了新房中,夏浅笑才反应过来,这一次的成亲真的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想必施宴也不在意的缘故,她就更加不会在意,两人只是拜过堂后,其他的步骤却全部省略了。这一次,施宴却要求,该要的步骤一步也不能省略,直把夏浅笑累的够呛,可是这男人,却偏偏在大家要求闹洞房的时候,直接一句话,就把大家堵死了,今天谁要是敢闹洞房,明天他就和谁单挑。 和施宴单挑?萧慕和齐凌梵打个寒颤,貌似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无一点胜算,再想起以前在天山的情景,两人经常被施宴打趴下,看来这个洞房是闹不成了。 夏浅曜自是祝福,也不打算去闹洞房,至于施夫人和施老爷哪里会那么无趣,去打扰这小两口,而芳菲顺子和绿衣紫衣,却是没有那个胆。天山老人虽然心痒难耐,他真的很想去看看施宴和夏浅笑洞房时的情景,可惜,有贼心没有贼胆。 所以,唯一剩下的那位只有我们的天空小朋友,人小鬼大的天空朋友知道大家都不去闹洞房后,很鄙夷地看着大家,小脸蛋下明显地写着不屑,师兄很好啊,对嫂子多温柔啊,嫂子也很好啊,对我多温柔啊,还经常捏我肉乎乎的脸蛋呢。 于是,在用自己的脚趾头把大家都鄙视一遍后,天空小朋友就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溜去了新房,一个人在新房转来转去,天空小朋友也没有找到容身之处,屏风后面不可以藏,浴桶里也不可以藏,天空小朋友很郁闷,这么大的浴桶是用来干啥的? 做思片刻,似乎只有床底可以藏人了,天空小朋友还是很机智,其实这孩子根本就不懂洞房是什么意思,只是贪玩的本性让她好奇而已,再加上大家你一脸怕怕的表情,这就更坚定了这孩子要看施宴和夏浅笑洞房的决心。想想看,大家都不敢看的事情,就她一个人看了,天空小朋友想想心中就像喝了几斤蜜一样,甜滋滋的。 未免施宴发现她藏在床底下,天空小朋友又拿着一块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只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的心跳减速,呼吸减缓,要是被师兄发现,她就看不到让人热血沸腾的洞房了,这句话是天山老人说的,他说施宴年轻力壮,今晚的洞房肯定有夏浅笑好受的,老头说完这句话就笑得一脸的猥琐。 天空小朋友终于体会到热血沸腾是什么感觉了,就像她这样的感觉一样,脸颊发烫,内心隐隐期待着接下来看到的你一幕,又害怕自己被施宴发现,煎熬与激动并存着。 ------题外话------ 以前在评论区答应过天这个亲,要是再有洞房一定会让她去看,所以这个也算是我做到当初我说出口的话吧,她现在可能已经不看文了,还是决定把这一章写出来 第五十章 荣登大宝 天空小朋友刚听到脚步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怕自己被别人发现。她一手紧紧地绞着绣帕,只希望施宴不会进来。 进来的人是夏浅笑,一切按着普通的婚礼进行着,她由喜娘和芳菲带着送入新房,而施宴正在大厅招呼大家喝酒。一进入房门,夏浅笑就让芳菲和喜娘退了下去,见里面没有人,夏浅笑才松了一口气,好巧不巧的,她家的亲戚来了。想到施宴接下来黑着的那一张脸,夏浅笑不禁笑出声来,今晚确实是有施宴好受的。 古代的女人在大姨妈来的时候总是不方便,这一点夏浅笑是深有体会,每当这时候,她就是无比怀念现代超市里面的那一包包女性的知心朋友。还未把月事带拿出来,夏浅笑就听到了开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施宴的那句:给我好好守着。 他的这句话是为了防备某些居心不良的人过来闹洞房,话毕,绿衣紫衣和青玉黑玉全都尽职地去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 施宴一进来就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的呼吸,他的双眼微眯,不懂声色地看着床底下,好小子,能够干出这样的事,并且藏到床底下,施宴能够想到的只有天山老人,至于天空小朋友,在施宴眼中还是小孩子,他哪里会想到过来偷窥的是这个孩子。 “怎么了?”见施宴一直看着床底下,夏浅笑问道,这下面不会有人吧,还好她刚才没有把月事带拿出来,要是进来的是老头或者那个瞌睡虫,那她不丢脸死。 “有人。”施宴说道,这两个字他说的很小声。 夏浅笑无语,为了防止有人进来偷窥,她和施宴特地把新房设计成这个模样,一目了然,没有想到,这人钻床底下了。 她用眼神询问施宴,现在该怎么办? 见没有听到说话声,天空小朋友急了,难道洞房就是这样的,安静得诡异,那有什么好看的,亏她在下面都被憋死了。想是这样想的,做也是这样做的,天空小朋友急得连忙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怎么是你?”夏浅笑和施宴一样,也没有想到是天空小朋友。 “你怎么进来的?”施宴沉着一张脸,娘子只能给她一个人看的,就算这人是个小孩子也不行。 “嘿嘿,嘿嘿。”天空尴尬地笑着:“师兄,是师父叫我过来的,他老人家叫我今晚把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他。”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好奇呢,不然师兄肯定会扒了她的皮。可怜的天山老人就这样被天空小朋友出卖了。 “我就知道,这老头老不正经。”夏浅笑郁闷地道,叫个小孩子过来看他们洞房,不是教坏小朋友吗? “你可以走了。”施宴吩咐道,今晚先不找天山老人算账,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的施宴满脑只想着某些旖旎的画面去了,不然他肯定会叫人把她扔出去。 “我不走,我还没有看到洞房呢。”天空小朋友耍着无赖,反正她是小孩子,谅他们也不敢欺负她。 “你不走?”这声咬牙之声来自夏浅笑,她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某处急需一些东西了,还好穿着大红的嫁衣,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她明显的不舒服啊。要是这孩子再不走,她也得赶人了。 夏浅笑的这句话让施宴心情大好,他温柔地看着夏浅笑,强忍住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原来娘子和他一样,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嫂子,我就看一眼。”天空小朋友哀求着,她都五岁了,可惜还没有看到过洞房,她真的很想看看。 “紫衣,把这小家伙给我扔出去。” “是,主子。”紫衣很听话地抱着天空小朋友出去了。 天空不满地在紫衣怀中抗议,可惜,抗议无效,因为施宴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这孩子噤声了:明天送她回天山。 此时此刻,天空小朋友真想骂她那个师父一顿,她不要去天山啊,这里多好的。都是师父他们说洞房很好看的,结果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施宴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夏浅笑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家亲戚来了啊。 “怎么了?”见夏浅笑表情诡异,施宴不解地问道。 “相公,我家大姨妈来了。”夏浅笑明显的底气不足,怎么这次日子就不准确了呢。 施宴的脸色有点难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女人总是有那么几天,真是麻烦,他强忍住身体的那股燥意。 “睡觉。”施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哦。”夏浅笑只有乖乖点头,但就是站着不动。 “娘子,怎么了?”见夏浅笑欲言又止,施宴也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月事带。”夏浅笑指指一旁的衣柜,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见她这个娇羞的样子,施宴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娘子还害羞?他笑着走到一旁的衣柜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第二日,正是农历四月二十日,大夏太子殿下和容华郡主的婚约取消,前一日,容华郡主嫁入礼部尚书府,夏文帝和嘉懿皇后甚至夏楚曦都未曾阻止,只是默认。 二十日,夏楚曦登基为帝,史称夏景帝,而凤芷茗也被封为皇后,改成惠成皇后。 新皇登基,帝后大婚,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然而,就在这一天,夏景帝又封了四位大臣的女儿为妃。一时之间,后宫之中一片喧闹,贤良淑德四位贵妃自此诞生。 夏楚曦登基,夏文帝也做起了太上皇,和嘉懿皇后一起住在了未央宫。老百姓谁也想不到,为何太子殿下会放弃容华郡主,改娶凤芷茗为妻,即使现在的凤芷茗已经是大凤唯一的公主,但在老百姓的心中,她终究不过是外人,没有谁愿意自己国家的皇后为其他国家的女子。也有一些人细细揣摩,最终得出夏景帝娶凤芷茗不过是个利字。 而礼部尚书和容华郡主的婚礼虽然低调,却让人想到了当日夏文帝生辰时,两人在金銮殿上说过的话。世人对容华郡主虽有同情之心,亦是祝福她和施宴,这一日,容华郡主再不被冠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之称,而是施宴之妻,两人的名正言顺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夏楚曦登基后,依旧住在以前的东宫,只是改东宫为景阳宫,他的这番举动让大臣不解,然而新皇坚持,百官也只是无奈。 从小伺候夏楚曦的小太监见他一直站在景阳宫中发呆,忍不住问道:“皇上,奴才不懂?”奴才不懂皇上为何非要住在景阳宫,还要下令不准妃嫔们踏进景阳宫一步? “不懂?”夏楚曦本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大家只知太子殿下温润如玉,却不知皇家之人又有几个是纯良之人,没有一个。 “朕只是舍不得这片梅林罢了。”夏楚曦淡淡地道。早在不久前,他的身上就再也看不到一点温润之气,有的只是死寂的凌厉。 这句话他似乎只是随口说说,却让小太监惶恐地跪在地上,当初那个对所有的奴才都和颜悦色的太子殿下,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现在已是一国帝王,一个朕字拉开了所有的一切。 “起来吧。”夏楚曦看了小太监一眼,虽是漫不经心却足以让小太监心惊肉跳。 嘉懿皇后和夏文帝的话犹在耳边,他娶凤芷茗为后,迫于形势不得不娶她,但他又怎会甘心。 想到凤芷茗,夏楚曦的眼睛渐渐阴郁起来,那个女人,竟敢对着他使计谋。然而,夏楚曦最恨的还是施宴,要是没有人和凤芷茗合作,他的东宫守卫森严,她又怎会进来。还有那天晚上,他虽是神志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动作却不由自己使唤。 这一切不是施宴在其中搞鬼,夏楚曦根本不信,然而夏文帝和嘉懿皇后对施宴的态度,却是夏楚曦不能理解的,他们二人同时都说明了,夏楚曦不可以动施宴一根汗毛,尤其是嘉懿皇后,更是说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施宴留在盛京,辅佐他。 这一切,都是夏楚曦不愿,也不想接受的事实,但不得不接受,至少眼下,他确实不会动施宴。 第一,他还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机会,第二,施宴肯定现在对他也是心存戒备,他动施宴,得不偿失。他刚登基,看夏文帝和嘉懿皇后的态度,明显的就是偏袒施宴。 容华不喜欢他,他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子,那么,他所能求的只有皇位。 容华,当初夏文帝封夏浅笑为容华郡主时,同时为她赐婚于夏楚曦,曾经打趣过一句,希望夏楚曦能够给夏浅笑一生容华,这是夏浅笑封号的寓意。如今,容华,名正言顺娶你的人却不是我。 这段时间,夏楚曦也想明白了,夏浅笑对他是无情的,对他的四弟夏岱曦也是无情,他细细地想过三皇子的事情,以为夏浅笑这么做,都是为他的三弟着想。可是,西北独立,却让他明白,夏浅笑不爱他们兄弟间的任何一个。 他蓦地就想到了多年前,那时的他们,还是年轻的少男少女,有次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容华郡主。他说,容华,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个女孩,当时正是六岁,思考了良久,才说了一句,和心爱之人一起逍遥于这个江湖。那个时候的夏浅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一向清冷的眼眸都带着暖意。十年之前,夏楚曦不能理解夏浅笑这句话,他只是觉得好笑,那个一生下来就被赐婚给他的女孩,他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那个女孩是爱他的,她以后是会嫁给他的。十年之后,他才终于想明白了一点,她谁都不爱,一生的容华并不是她追随的目标。 凤兮殿。几位贵妃全部请完安后,凤芷茗才有了一点的空闲时间,她终于如自己所愿,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即使她来盛京的目的,接近夏浅曜,只是为了完成兄长的命令。但在施宴找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好的机会可以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她第一次选择了违抗兄长的命令,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把,就算那个男人心中只有容华郡主,那又怎样,他娶的是她――凤芷茗。 凤芷茗一直都知道,从小在大家族长大,她看到的多,经历的也多,将来嫁个极宠爱自己的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个奢侈的梦。她在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将会嫁入大周的皇宫,因此凤家也一直是把她当作皇后娘娘培养着。 她本以为她的一辈子就这样过了,然而,她在十三岁时,老天却让她遇到了夏楚曦。那个大夏最尊贵的皇子殿下。 那是她第一次来盛京,跟着父亲一起,躲在父亲的后面,装着小男孩的模样,她一直偷偷地看着夏楚曦。看着她对身边的人礼貌,微笑,看着他小心地讨好那个一身柔弱,好像一阵风就会把她吹倒的女子,那个夏楚曦的小小的未婚妻,在大夏皇朝同样身份尊贵的女子。 你一瞬间,十三岁的凤芷茗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这个词,是的,她嫉妒,嫉妒夏楚曦那样讨好着容华郡主,十三岁少女的心在那一刻沦陷,再也无法自拔,同时那份嫉妒也伴随着她度过了这么多年。 回到大周,每每想到夏楚曦讨好着夏浅笑的情景,凤芷茗就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只要她变得足够优秀,他终会看到她的存在。后来,她终于扬名了天下,被冠上了第一才女的称号。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容华郡主也被冠上了天下第一美的称号,即使这个郡主除了绣花,再也找不到一丝长处。 即便是这样,夏楚曦的眼中依旧只有容华郡主,她才貌双全,夏楚曦却不曾看到她的存在。 她的心渐渐就这样沉寂了下来,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让他看到她的存在,可是,老天,却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让她嫁给了自己所爱的男人。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存在,即使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告诉她,他厌恶她! ------题外话------ 很抱歉又断更了几天,但三月份一定会加油码字,多多更新,争取把文完结了。 第五十一章 旷世宝藏 “娘娘,皇上不会过来了?”夜渐渐深了,沈染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凤芷茗一个人独自看着窗外,她的神情落寞,又隐含着期待。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早就知道的事实,他肯定是宿在了景阳宫,凤芷茗微微有了一点安慰,至少夏楚曦哪个贵妃那里也没有去,比起那四个女子,她还是幸运一点,身份比她们四个尊贵,更重要的是和他做了一夜夫妻。 两人成亲已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夏楚曦从来没有踏进她的凤兮殿,也没有去过其他妃嫔那里,这样守着活寡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她们五个却只能默默承受。她虽不是十分的聪明的女子,却知道一点,后宫的女子,既想要尊贵的身份,又想要帝王的宠爱,那是不现实的,这样的女子只会死的更快。 她突然就想到了容华郡主,那个她一直嫉妒着的女子,如果进宫的是她,如果当皇后的是她,她在后宫之中该怎样选择生存下去?凤芷茗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又胀又痛,夏楚曦肯定会极致地宠爱着她吧,他肯定会把她保护得很好。 想到这些,凤芷茗渐渐地笑出声来,容华郡主现在正被一个男人保护得很好,但那个男人却不是夏楚曦。 她的笑声在这样的夜色中听起来有点凄凉,门外的沈染听着,忍不住皱起眉来,透着灯光,看着里面的那个身影,皇后娘娘如此,她是不是应该过去告诉皇上? 是的,凤芷茗在嫁入大夏的时候,身边带过来的心腹全部被她打发了回去,她的兄长光是影卫,就派了一百多位过来给她,然而这些人全部都被她送了回去,就连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她也没有带过来。凤兮殿中,无一人是她的心腹,全是夏楚曦派过来的人。 这半个月,她的日子看似风光,却没有一点自由,但凤芷茗却不后悔,再怎样精明的女子,再怎样坚强的女子,在所爱的男人面前总是愚笨的,如果这个男人不爱她,那她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只会可笑。可是,她也才十七岁,对心爱的男人总是会抱有着期待与幻想。人的一生,总要有那么一次,为一个人忘记一切,抛开所有的过往,哪怕是飞蛾扑火。 她以为她这样做,他就会多看她一眼,然而,她错了,女人,对自己所爱却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应抱有一丝幻想。 施宴和夏浅笑成亲的第二天,天山老人,萧慕和小师弟就走了,也把天空小朋友带走了。燕王世子的婚礼因一句新娘失踪被搁浅了下来,他们几人走的极其匆忙,夏浅笑问过原因,天山老人只说了一句,希望她和施宴有空的时候,回天山看看。 夏浅笑早就想过要和施宴去一趟天山,奈何现在局势却不许可。她终于像以前在运城一样,梳起了妇人发髻,也搬去了礼部尚书府。这半个月,她去过一趟凤兮殿,见到了那个大夏如今最尊贵的女子,她的脸上却再也找不到一点快乐,夏浅笑不知要是她嫁入皇宫,她会怎样? 她没有向凤芷茗请安,也没有对她说什么,凤芷茗亦是一样,两人对视不久后,夏浅笑就离开了。对凤芷茗,夏浅笑是没有愧疚的,当初施宴设计夏楚曦的时候,也是经过凤芷茗的同意,两人只可以说是合谋,谈不上利用。然而,凤芷茗当初为什么想要嫁给夏浅曜,这却是夏浅笑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和施宴一直在思索着离开盛京的法子,燕王府也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府,府中只余夏浅曜一人住在那里,其他的人全部被施宴偷偷地送走了,芳菲和顺子也跟着夏浅笑一起过来了礼部尚书府。在尚书府,施宴也把施老爷和施夫人送回来了天下第一庄,尚书府中留下的人,除了夏浅笑,其余之人皆懂武,亦全都是曾经在施府中的下人。 礼部尚书府,夏浅笑闲得很无聊,这些日子,貌似盛京一直风平浪静,夏楚曦也忘记了她和施宴的存在,她一直在府中闲的过着自己的米虫生活。夏浅笑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到书房去找施宴,此时的施宴正在书房中处理着一些琐事。 “相公,我听外面的人说咱们家挺有钱的。”原谅这个女人吧,只要有施宴在,总是会少好几根筋,谁都知道的事实,偏偏她现在才知道。施宴急忙放下手里的书,笑着把夏浅笑搂在怀中:“娘子,走这么远是不是累坏了,来,相公给你揉揉肩膀按摩按摩腿。”说是按摩,其实是光明正大地吃着自己老婆大人的豆腐。夏浅笑不依,再由着这男人下去,肯定到天黑她也出不了这房间了,因此她撒娇道:“相公还没有告诉人家,咱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咱们家很穷的,穷的剩下大把的钱没地方放了。”其实施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夏浅笑双眼放光:“相公,人家想看金子。”她家的房子那么多,相公都说没有地方放了,那该是是多少了,按着现代的人民币来计算,1后面该加多少个零啊。 “想看金子?”施宴坏笑着:“那为夫有什么好处?” 夏浅笑无语,这人? “看完金子后,我们就去生孩子好不好?”天山老人帮她把过脉,眼下她的身体也已经好了,再没有之前那么虚弱,只要她和施宴多努力点,相信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 “好。”这样的好事,施宴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少奶奶要看金子的消息霎时传遍了整个尚书府,府中的小厮们奔走相告,只恨爹妈没有给他们多生几条腿,好让他们跑得更快些。金子很快就准备好了,眼下从各地去把施宴的财产调回来那是不可能的,时间不容许,目标也太大,大家只有把施宴在盛京中的全部钱财换成了黄金。看完金子后。夏浅笑意犹未尽,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财啊,整个尚书府都变成了黄金的海洋,她眨巴着眼道:“相公,人家明天想看银子。”娘子有吩咐,施宴哪里会不听从,他连忙吩咐小厮:“听见少奶奶的话不,限你们一天之内把金子全部换成银子。”还不等小厮回答,夏浅笑又道:“相公,人家后天想看铜板。”一听这话,施宴看向小厮:“知道该怎样做吗?”众小厮绝倒,少奶奶这是什么恶趣味,全换成铜板,得要几个大府邸才放的下啊,但还是尽职地回答着:“知道了,少爷,奴才们一定把这事干的漂漂亮亮,保证让让少奶奶看得心花怒放。” 夏浅笑看金子看得十分过瘾,临走之前还不忘抱了几个金块走,说是今晚打算抱着这东西睡觉。这让施宴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些金块变得不见,让夏浅笑抱着他,娘子是只能抱着他睡觉的。 不知施宴正在吃几块金块的醋,夏浅笑却是心情大好,她现在不再是小富婆了,她是大富婆了,她相公的人都是她的,钱财更是她的。夏浅笑恨不得昭告天下。 两人回到房间中,夏浅笑抱着金块走到床前,把金块放在她的枕头下,她又试着在上面躺了一下,好在,还是可以睡觉的。这番举动让施宴的醋意更是打发,说好的看完金子就滚床单生宝宝的,眼下,他的娘子明显把他忘到外太空去了,他的魅力竟然还比不上几块金子。 “相公,快过来看啊。”夏浅笑的心中只想着怎样才能抱着金子舒服地睡觉,哪里还记得她刚才说过的话了。 “不来。”施宴臭着一张脸,但还是走到了床前,口是心非的男人,夏浅笑暗骂道,你也想看金子吧。 “娘子,你说话不算话。”施宴有点委屈。 “我怎么了?”夏浅笑的注意力还在金块上。 “你说过的,等下要和我一起生小宝宝的。”施宴瘪瘪嘴。 额,夏浅笑看了一眼外面正灿烂的太阳,她是说过,但不是现在啊。 “相公,晚上,晚上行不?”夏浅笑讨好地道:“以后我给你生一窝七仙女出来。” “不要。”生七个,施宴不乐意了,生一个就好了,说不定这一个还要和他争宠,要是生七个,他以后肯定得酸死。 “那晚上,行不?”夏浅笑指指还挂在天上的太阳,大爷,这可是大白天啊。 “好吧。”施宴也只能由着夏浅笑。 于是,这一天,尚书府的众人一直呆在一起窃窃私语,先是少奶奶有点抽了,想要看金子,想要看银子,想要看铜板。再之后却轮到少爷傻了,一直看着外面挂着的太阳,口中还喃喃自语:“怎么还没有天黑,快天黑。” 太阳终于落山了,等待了半天的施宴终于可以化身为狼,和他的娘子滚床单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浅笑睡到正午才起来,而施宴早已经醒过来,甚至都已经早朝回来了。 施宴告诉她,他特地向夏楚曦请了半个月的假,夏浅笑问他,为什么? 施宴摇摇头,他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山老人传信过来,说是叫他回一趟天山,最好带着夏浅笑一起。此时的天山老人让施宴带着夏浅笑一起回天上,只是担心施宴不在,夏浅笑的安危受到威胁。 “那夏楚曦知道吗?”夏浅笑问道,夏楚曦肯定是不会让他们走的。 “他不知道,娘子,我们马上就出发。”施宴没有告诉夏楚曦他请假的理由,要是他一个人离开,夏楚曦想必会十分高兴,但他怎么放心把夏浅笑一个人留在这里。 “相公,我们从密道走。”这条秘道,听说是顺子和芳菲发现的,至于是谁挖的,夏浅笑就不知道了,顺子和芳菲也不知道。 “好。” 夏浅笑匆忙洗漱了一番,最施宴的坚持下,又吃了点东西,才从尚书府去了燕王府,又顺着秘道离开了盛京。因为两人是回去天山,因此他们谁也没有带。 施宴本想带着夏浅笑慢慢地游山玩水,他真的还从来没有带她出来玩过,但天山老人的书信又传过来了好几封。 天山离盛京还是有着一段挺远的距离,说白了,天山离西凉更近。夏浅笑早就得知,天山的气候诡异,山下一直是夏天气候,山中却是冬天,白雪皑皑,至于山顶就是春天和秋天气候了,一半春天一半秋天。想是因为纬度,高度个方面的差异才造就了这样的气候,古人却是不懂这些,只当天山之处,凡人是居住不了,因此,天山又有鬼山之称。 走到半路上,天渐渐下起了大雪,施宴是理解这种天气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物给夏浅笑穿好,夏浅笑还是冷的直打哆嗦,也只能一边发抖一边骂着这变态的天气,当然,天山老人也被她骂了个千百遍,非要住山上,住山脚不好吗? 施宴微笑着听着夏浅笑的谩骂,宠溺地摸摸夏浅笑的脑袋,后来就干脆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大约走了一天,才走到了山顶。天山老人早已等候在那里了,而萧慕和齐凌梵还有天空小朋友却是不见踪影。 天山老人的表情凝重,夏浅笑和施宴对视一眼,都知道这老头遇到了什么不解之事。 “师父,怎么了?”施宴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正经的天山老人。 “宴儿,抱着这丫头,跟师父来。”说完了这句话,天山老人就像山脚跃去。 这把夏浅笑看得只想抽他几巴掌,她家相公抱着她好不容易才走上来,现在又要下去,她心疼施宴累啊。 施宴二话不说,抱着夏浅笑就追了过去。 三人并没有来到山脚,而是来到了山中,一片冰天雪地,这条路不同于上山的那条路,却比那条路还要冷。夏浅笑被冻得嘴唇发紫,她蜷着身子,缩在施宴的怀中,施宴所学的武功乃是烈焰之气,这点寒气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天山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有着一身内力护体,也把夏浅笑好受的多,只是苦了夏浅笑。 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才来到一处断崖前,这个地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施宴从来没有来过。他不解地看向天山老人,师父带他们来这里干嘛? “宴儿,你看下面。”天山老人指着断崖下。 施宴的脸色微变:“师父,这是?” “这里是天山的禁地。”天山老人说道:“当初为师匆忙离去,是因为发现天空和这丫头一样,也是中了寒毒。”天山老人指指夏浅笑,因此,他们才匆忙回到了天山。 回了天山后,好在天空身上的寒毒并不严重,因此他把那孩子体内的寒毒逼了出来,天空的寒毒来的莫名其妙,在天山老人的一再追问下,那孩子才告诉他,原来她因为贪玩,无意中闯入了禁地,只感觉那里好冷,比山中还要冷。 天山老人思索着,应该要来一趟禁地,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当初夏浅笑为什么会身重寒毒。 “那孩子呢?”夏浅笑轻声问道。 “她没事,慕慕和梵儿正在守着她。”知道夏浅笑的担忧,天山老人解释道。 又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施宴夏浅笑说了一遍。 “师父,这层冰打不开吗?”施宴也觉得事情诡异,冰层下面的情景他们根本看不见,但里面似乎有副玉棺,那个轮廓却是清晰可见。 “没用,为师试过很多方法。”用火用油用毒,凡是能够想到的他都试过,还是融化不了这层冰块。 “相公,你放我下来。”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的说道。 “娘子,我先送你回去。”见夏浅笑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施宴心中担忧,又有点后悔,他不应该带夏浅笑过来。 “先送这丫头回去。”天山老人也同意。 “相公,如果我走了,这层冰块你永远也不会打开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夏浅笑,她是知道打开这层冰快的方法的。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丫头,你知道?”天山老人惊喜地问道。 “是的,我知道。”夏浅笑点头“相公,放我下来。”深深地看着施宴,在夏浅笑的目光下,施宴只能把她放在了地上。 离开施宴的怀抱,本就觉得冷的夏浅笑只觉得更加的寒冷,她走到断崖处,看着下面那些模糊只能看见一副玉棺的断崖,犹豫了好久,最终掏出了那把她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那是她打算用来自保的匕首,而如今,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娘子,你干嘛!”施宴大声喝道。 “不要过来。”夏浅笑退后几步:“相公,算我求你。”她的这句话成功地让施宴止住了脚步,施宴只害怕,要是他再向前一步,夏浅笑会不小心伤到自己。 “丫头,你怎么了?”天山老人也大声叫道。 不敢去看这两人,夏浅笑咬咬牙,匕首终是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下去,顿时,鲜血横流,夏浅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真疼啊,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做出这样自残的事情来。 鲜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滴向断崖处,厚厚的冰层渐渐融化,清楚地露出里面的景象来,白茫茫的一片,一片金光从里面射出,整个天山被一片金光笼罩着,夏浅笑被这片金光晃的睁不开眼,她终是抵不住身体的虚弱,倒了下去,施宴顾不得去看这令人惊奇的景象,慌忙地抱着夏浅笑。 “宴儿,先下去。”天山老人拉住正欲走的施宴。 “相公,我没事。”见施宴冷着一张脸,夏浅笑知他生气了:“你忍心让我的血白流码?” 刚刚因她的鲜血而融化的冰块正以看得见的速度再聚拢,再不下去,难道她又要划自己一刀。 “相公,手臂痛。”夏浅笑一脸皱起来,早知道会这么痛,她一定要叫老头给她找点可以局部麻醉的药来。 “痛死你活该。”施宴心中又气又急,恨不得把夏浅笑扔下来,让她摔死算了。 “那你抱我下去好不好?回去后我们一起再滚床单。” “你休想。”恨恨地瞪了夏浅笑几眼,施宴才抱着夏浅笑跳了下去,随后,天山老人也跳了下去。 三人一下去,整个断崖处又处于一冰封状态。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想到,等下出去的时候,难道她又要大出一次血?她偷偷地打量着施宴,见施宴紧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看,想必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夏浅笑只能无奈地叹气,她就知道她家相公会生气,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告诉她,只有她的血才可以打开了这层冰块,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几人落地后,施宴拉过夏浅笑的手臂一看,洁白的华裘已经被血液染红,几人在上面时并没有止血,眼下伤口处还在滴着血。 待到施宴把夏浅笑的手臂包扎好后,施宴依然未发一言,夏浅笑知道,这回他真生气了。她求助地看向天山老人,只望这人能帮她哄哄施宴。谁知,天山老人只是对着她冷哼一声,显然这老头也被气的不轻。 “相公,你真厉害,还会包扎伤口。”夏浅笑狗腿地拍着施宴的马屁。 施宴不理她,别过头她,但那双手却是死死地抱着夏浅笑,他现在还在害怕中,那种害怕更甚前几次,毕竟夏浅笑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受到伤害。 “相公,我没有力气站着呢,手臂好痛,脚也好累。”夏浅笑使出苦肉计,只是心中却是感动。 施宴黑着一张脸,蹲下身把夏浅笑抱着怀中,又小心地避开夏浅笑那只受伤的手臂。 “宴儿,先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下都下来了,不可能不进去看。 “是啊,相公,快进去吧,说不定我们可以捡点钱回去。”夏浅笑也催促道。施宴依旧没有理她,夏浅笑只能无奈地叹着气,这回该怎样把相公哄回来。 走了一段路程,依旧什么也没有看到,夏浅笑不仅怀疑起来,刚刚他们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又转了几个弯后,来到一个大洞前,三人被前面的光线晃得睁不开眼,正是刚刚几人在外面看到的那道光。 “相公,那是什么?”夏浅笑开心地问道。 施宴虽然还是没有理她,但却伸出自己的手掌捂住了夏浅笑的眼睛。 还好,还好,他终于有动作表示了,夏浅笑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施宴并不是真正的生她的气。 进入大洞,等到施宴觉得夏浅笑的眼睛可以适应这片光线时,他才拿开了自己的手。 整个大洞一片金碧辉煌,珍珠,玛瑙,宝石,沉香,夜明珠,古玩字画,青铜器……等等,凡是外界有的,这里全部都有,更有很多,夏浅笑不知道的东西,但她很肯定,这些肯定很值钱,夏浅笑看的眼花缭乱,只恨自己只长了两个眼睛。 施宴根本没有看那些宝藏,只是看着夏浅笑,见这女人还笑得出来,施宴气得真想把她扔在地上,当然他是气夏浅笑刚刚没有好好爱惜自己。 “好多钱啊。”夏浅笑惊叹道,要不是挣不开施宴的怀抱,她一定会跑上去摸摸这么多的珍宝。 “相公,我们把这些全部带回去吧,我喜欢这些。”话一出口,夏浅笑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施宴看她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你不想活了。”施宴没好气地道。冰层已经被封住了,他们就三个人,能够带多少出去,这些东西还没有带出去一角,估计夏浅笑也血尽而亡了。 “我还想着和相公你白头到老呢。”夏浅笑尴尬地笑着,看到这些东西的瞬间,她也忘了,上面的冰层得靠她的血才能打开的事实了。 “咳咳。”天山老人咳嗽几声,示意这对小夫妻不要忘了正事,他虽然心中也惊讶,天山的禁地处怎么会藏着这样的宝藏,天山老人只能想到一种可能,这肯定是人为的,必定是有人放在这里的。 想到很多年前,他的师父对他说过的话,天山老人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他看着还在施宴的怀中笑着的夏浅笑,神情担忧,本以为这丫头只要和夏楚曦解除婚约,就能和施宴得到真正的名正言顺,但现在,两人恐怕还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 天山老人在看夏浅笑的时候,施宴却是一直在看着天山老人。见天山老人收回了眼神,他也收回了眼神,看向了别处。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师父分明是在担忧,在得知夏浅笑的身份时,师父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那是因为天山老人相信施宴有能力解决好一切。 而如今,天山老人担忧了。 第五十二章 身份显现 绕过那一大堆宝藏,三人才来到山洞的深处,这里不同于外面的开阔,略显狭小,因为这里就没有路了,在断崖上面看到的玉棺并没有看到,似乎那只是他们的错觉,然而几人都知道,那副玉棺肯定是存在着。 夏浅笑的身体本就是不好,十多年的寒毒侵蚀,使她比一般的女子更容易虚弱与疲倦,再加上刚才失血过多,此时的她神情恹恹地靠在施宴的怀中,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见她这样,施宴自然着急,再想到等下他们又要靠夏浅笑的鲜血出去,他的心中越发不好受。 同样的,天山老人心中也不好受,但他不同于施宴,施宴恨不得马上带夏浅笑出去,而天山老人想的却是既然下来了,那么就要弄懂一切。几人在山洞的深处一番寻找,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相公,抱我去那里。”夏浅笑指着最深处的那块石壁。 施宴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抱着她过去,天山老人马上也跟了过去,他隐隐觉得心中的猜测都会成真,这个山洞和夏浅笑有关。夏浅笑也是觉得奇怪,她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这里的一切她却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者说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引导着她该怎样做。 走到石壁前,夏浅笑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石壁上,刚刚还是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的石壁,霎时出现了一朵巨大的梅花,整个梅花呈现出一种鲜红色,红的娇艳欲滴。夏浅笑也被这种景象吓了一跳,她只知道应该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上面,并不知道会这样。她用眼神询问施宴,施宴摇头,他也不知道。 这样鲜红的梅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红的就好像身上的鲜血一样。夏浅笑只得把头转向天山老人,老头活得久,想必是知道什么?况且这还是他的地盘。 她才刚看向天山老人,却见施宴面色大变,抓着她的那只手,退后了好几步。手掌一离开石壁,夏浅笑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的梅花依然没有消失,正怒放着。 “吸血梅。”天山老人喃喃说道,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似震惊又似惊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事情。 “师父。”施宴叫道。夏浅笑却终是抵不住那股晕意,倒在施宴的怀中。 施宴的话才拉回了天山老人的情绪,他复杂地看了夏浅笑一眼:“她没事,只是失血过多罢了。”没有想到,这墙壁上竟然有着吸血梅。 施宴又怎么会放下心来,夏浅笑这个样子,极尽虚弱,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以前红润的双唇一片苍白,再找不到往日的神采。 一片沉默,突然,天山老人拉着夏浅笑的手按在石壁上,施宴终是变了脸色,想也不想,一掌对着天山老人打了过去。 天山老人的身影微动,强忍住喉间的腥涩,但还是没有松开握住夏浅笑的那只手。 “师父,为什么?”施宴明显的不敢置信,眼眸中全是伤痛,却终是下不了手来。他从小最尊重的人伤了他最爱的人。 “宴儿,等下为师和你解释。”天山老人叹了一口气,他缓慢地放下夏浅笑的手。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刚刚还是紧闭的石壁就这样打开来,光线照了进来,那是太阳光线。 夏浅笑依旧还在昏迷中,三人在断崖上见到的玉棺暴露出来。看见那副玉棺,天山老人惊吓得退后好几步。 施宴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玉棺中的女子他虽然不认识,但那张面容却和夏浅笑极为相似,足足像了九分。 女子安静地躺在玉棺中,面色安详,似乎只是沉睡,看起来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原来如此。”天山老人突然说道。 施宴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天山老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天山老人的表情,他想必是知道玉棺中人是谁。施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王妃,但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燕王妃是在生下来夏浅笑之后再失踪,当时夏浅曜也有四岁了,所以燕王妃至少有二十岁,而这个女子看起来却和夏浅笑差不多年纪大。 两人就这样看着玉棺中的女子,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浅笑才醒过来。 她醒过来的第一眼也是看向玉棺中的女子,夏浅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或者说,她和施宴一样,刚开始也以为这女子是燕王妃。 “宴儿,丫头,我们先出去。”天山老人说道。说完,里面的女子他再也没有看一眼。 “师父,没有别的路吗?”施宴并不情愿。 “相公,我想出去了。”夏浅笑扯扯施宴的衣袖,此时的她又累又饿。 “好。”施宴也知道再呆下去不是办法,他是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但更主要的他还是关心夏浅笑的身体。 一番折腾,几人才回到了天山顶上。 夜色已经深了,夏浅笑在施宴的服侍下吃过一些补血的东西,又洗漱过后,才躺在了床上。 施宴一直守在她的床前,看她的眼神带着怜惜,神情温柔如水。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天山老人才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沉重,已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这事,我慢慢说给你们听吧。” 天山山中的玉棺与宝藏的秘密终于被揭开,然而,天山老人只觉得一切沉重。 “一千年前,这片大陆只有一个国家,当时的国家为雪国。听说雪国以圣女执政,圣女为整个国家的领导者。可是,圣女却必须嫁给圣子,说来也奇怪,历代圣女和圣子没有一个看对眼的,他们终是不愿在一起。” 想了一下,天山老人才接着道:“本来这事是很好解决的,圣女不愿嫁圣子,那就嫁别人,圣子也可以娶别人,可是偏偏雪国有个古老的预言,只有圣女和圣子成婚,圣女才能生出最纯正的后代,拥有最纯正的血统,同时可以学习雪国最高深的功法。” “老头,我不懂。”夏浅笑打断天山老人的话,这什么圣子和圣女的把她绕晕了,又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雪国出来。她想到夏岱曦曾经说过的雪域,这个雪国是不是就是那个雪域呢?这么说,这些事原主是知道的? “丫头,你听我慢慢说。”天山老人也不知这事该如何说起,毕竟雪国因为圣子和圣女不愿婚娶,而渐渐衰弱了下去,五百年前就从这片大陆消失了去。这一切,他小时候只听他的师父说过,今天从断崖回来后,天山老人又把他那些师父师祖的手札拿出来看,才弄明白了一点,和事情的大概相比,这只是九牛一毛。 “很多圣女不愿嫁给圣子为妻,她们嫁给了别人,这得从第一代圣女说起,当时的圣女在和圣子成婚之时,偷偷地从雪国国都跑了出去,来到了天山,当时的这里还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圣女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圣女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两人就此在天山上结为了夫妻,本该是以后美满。圣女却是一直念着自己的职责,她放不下雪国,她毕竟是雪国的当权者。” “两人过了一年后,终于生下了第一个孩子,那是个女孩,见是个女孩,圣女自然高兴,这是她皇位的继承者。她把孩子送回了雪国,因为她对圣子存在着愧疚,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圣子也已经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孩子。她以为自己爱不上圣子,她的女儿有可能爱上圣子的后代。几天后,这事被圣女的夫君知道了,两人大吵过后,圣女的夫君就跑到雪国国都去找那个孩子,后来,他再也没有回来,死在了那里。圣女得知一切后,伤心欲绝,她动用所有的力量盗空了雪国的国库,又回到了天山,我的祖师爷有次无意中闯进了天山,被圣女所救,后来就和圣女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还没有两年,圣女也辞世了,所以那玉棺中的应是雪国第一代圣女。她死后,祖师爷就找了一副玉棺,把她葬在了天山中,从那以后,那里就是天山的禁地了。”如果不是天空不小心中了寒毒,他好奇这一切,想必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吧。雪国,那毕竟是千年前的存在了,现在的几国中,怕是没有人知道雪国的存在了。 “师父,那个圣女是怎样死的?”施宴只觉得雪国第一代的圣女死得莫名其妙,按道理她要是想自杀的话,早就死了,怎么还会过两年后。 “因为她没有嫁给圣子,也没有回雪国受断肠之苦,这才死掉。”天山老人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施宴,他就知道,这孩子已经明白了夏浅笑必定是这圣女的后代,由此可知,燕王妃来自雪国,她要么已经死掉,要么回到了雪国,正在承受断肠之苦。 施宴变了脸色,想到夏浅笑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他把夏浅笑抱在怀中,那股他将会失去她的痛感从骨子里传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娘子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要么死掉,要么回到雪国,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夏浅笑虽然听得了个大概懂,但施宴的害怕她还是感觉到,她好笑地捏捏施宴的脸颊:“我哪里都不去,就呆在你的身边。” “宴儿,为师知道这事你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不过,”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天山老人才道:“只要浅笑丫头没有生下女儿,那她就没有事,雪国也只会让她好好活着,但要是浅笑丫头生下了女儿,那雪国之人必然会出现。”后面的话天山老人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施宴和夏浅笑都能明白这些含义。只要没有女儿生下来,那夏浅笑就会平安无事,雪国也只会好好地让她活着,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圣女血脉自此断绝。 “没有了?”夏浅笑只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她还有这一层身份,什么圣女?本该是让她觉得沉重的事,此时她只觉得一阵轻松。这事她是有很多比明白,但夏浅笑却知道一点,原主肯定知道这一切,她只希望哪一天她能够有原主的记忆。 “祖师爷也只留下了这些。”或者说他的祖师爷爷只知道这一些,当初圣女死的时候,天山老人的祖师爷还小。 “宴儿,你们好好休息吧。”天山老人仿佛苍老了很多,有些话,他却是说不出口。施宴和夏浅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真正的名正言顺,夏楚曦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掉,谁知又冒出来个雪国。 他所说的全是关于圣女的事,圣子的事却没有说多少。其实雪国,就像圣女一直不钟情圣子一样,圣子也不钟情圣女,每每到两人成婚时,要么是圣女逃婚,要么是圣子逃婚。成功逃婚的圣女总是和别人生下孩子,然后圣女再也没有价值,要么死,要么去断肠崖。相比于这样,圣女至少还有一条活路可以选择,但圣子却是必死无疑。 当圣子和别的女子生下孩子后,如果是女孩,那圣子可以继续活着,如果是男孩,那圣子必死无疑。 尽管这样,雪国的圣子圣女们还是依旧不愿在一起。 天山老人没有告诉施宴和夏浅笑的是,现在的雪国圣子也已长大,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如果他执意要娶夏浅笑,那么施宴和夏浅笑该怎么办,千年的国家即使没落,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天山老人还是明白的。 雪国虽然已经隐藏于世外,但它现在有着怎样的实力,谁也不知道。一个传承千年的国家,它的积淀不是大夏大齐这些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国家所能比拟的。 施宴的能力,能否与雪国抗衡,天山老人没有一点把握。 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施宴在年轻的时候,得到过一本秘籍,那也就是这么多年来施宴一直练着的武功。 第五十三章 男嫁女娶 施宴和夏浅笑在天山呆了大半个月,夏浅笑的身体才恢复了一点,这半个月,夏浅笑可以说是被施宴照顾的滴水不漏,惟恐她有点什么闪失。萧慕和天空来找过夏浅笑几次,说是想带她这个大嫂去天山转转,都被施宴拒绝了。 两人无奈之下,只得在背后骂施宴小气。这半个月,施宴也把天山祖师爷留下来的手札找了个遍,只望能够多了解一下那神秘的雪国。可是,就像天山老人所说的那样,他没有找到一点其他的消息。对雪国的了解远远不够。 夏浅笑见他这样,她明白施宴心中的担忧,他是想要个孩子的,夏浅笑也想为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她知道,如果她生下来孩子后,按天山老人的说法,她要么回雪国,要么死,这两个选择,施宴都是不能接受的,只是,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相公,夏岱曦曾经说过,拓跋夜叫我去西凉,他说母妃在雪域,我想这雪域就是那雪国吧。”很多事情夏浅笑都是一知半解,因此她没有告诉施宴,夏岱曦过来找她是所为何事,施宴也只当夏岱曦是过来把白素托付给夏浅笑。 施宴沉思了一会儿,点头:“等你身体好点后,我们就去西凉吧。”这段时间,他们还要处理盛京的事情,眼下,还未离开盛京,离开夏楚曦的眼皮底下,又冒出个雪域。 “那我们回去吧。”夏浅笑说道。她和施宴出来的事情只有绿衣紫衣知道,她连夏浅曜都没有告诉,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在生夏浅曜的气,气他没有把萧慕娶回家。 “过几天吧。”施宴的手指轻点夏浅笑的额头,眼中带着宠溺:“娘子,把这一切都了结后,咱们就回天山隐居吧。”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和心爱之人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不问世事。 “你舍得那一切?”夏浅笑想到施宴那些用来赚钱的场所。 “有你在就好了。”当初他之所以努力发展自己的事业,也只为拥有和大夏抗衡的能力。这么多年来,施宴却觉得疲惫了,孩童时代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更加努力,他想,或许他曾经是有恨的,但现在,有了夏浅笑,那些全都微不足道。 停顿了一下,施宴有点害怕地道:“娘子,到时你不会嫌我穷吧。”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夏浅笑,越想施宴越担忧,要是夏浅笑真嫌弃他了,那他怎么办? 夏浅笑终是没有辜负施宴的期望,在施宴的注视下,夏浅笑点点头。带着点调皮的笑:“我就是嫌你穷了,怎么了?”她高扬着小下巴,像个高傲的孔雀一样,不可一世。 施宴一脸懊恼,又厚脸皮地耍着无赖:“反正我就是死赖着你了,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赖着你。” 这句话让夏浅笑感动,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当她不安时,当她彷徨时,那个男人依旧能够一直坚定,给她力量。她在心中说道,施宴,有你真好,夏浅笑很爱你,胜过爱她自己。 “唉。”夏浅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肯定也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了,我还是做做好事,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好了。”话虽是这样说的,语气也有点不情愿,但夏浅笑的脸上一直带在微笑。 两人在天山这边互诉衷肠,憧憬未来。 此时的盛京却是一片风暴之中,夏楚曦登基为帝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牢牢地把大夏的朝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各地有任何事物,不论大小,他都会一一过目那些奏折。然而,他后宫中的那些妃嫔,他却谁也没有宠幸,有大臣直接给他上言,皇帝应该多关心一下后宫事,看帝王后宫就能知其朝堂之上。 这让夏楚曦直接在朝堂上发了一通怒火,扬明百官无用,不关心国家大事,为了再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夏楚曦更是直接说明,大不了他不做这个皇帝。当天,夏楚曦罢朝一日,百官在金銮殿上跪了一日,有年迈的大臣更是昏倒在金銮殿上。 这个消息传到燕王府的时候,燕王世子刚刚收到自己父亲传回来的家书,他看完后,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一切安好。 夏浅曜一向清俊的面容带着凉薄的笑意,他的身影依旧挺拔:“假惺惺,以前怎么不见他说这样的话。” 夏楚曦罢朝后就去了凤兮殿,凤芷茗听到小宫女说皇上过来了,马上出来迎接,然而夏楚曦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看不出情绪。 “皇后最近憔悴了很多。”夏楚曦说道,他的嘴角边再也找不到温润的笑意。 “想必是臣妾水土不服吧。”凤芷茗微微福了福身子。 “那就好,希望皇后见到自己的兄长时,也莫忘今日所言。”夏楚曦这才露出一点笑意,但这笑却让凤芷茗脊背发凉, 因为接下来,她听到夏楚曦对沈染说道:“沈染,最近皇后娘娘身染恶疾,还是让她呆在凤兮殿。”第一次,凤芷茗体会到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她不禁怀疑起自己当日的选择是不是一种错误,当然,人生世事焉有后悔之药。 说完这句话,夏楚曦就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沈染才看向凤芷茗:“皇后娘娘请。”再也找不到一点尊重之意。 凤芷茗冷哼一声。 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的消息在后宫中传散开来,几位贵妃听完后,大多沉默。她们只是官家千金,可是凤芷茗却是大凤长公主,夏楚曦都没有给她留一丝一毫的情面,那么,他又怎会给她们留下尊严。 这几位妃嫔,都回家向着自己的父亲大人闹过,抱怨过夏楚曦的清心寡欲,不宠幸她们。此刻,它们都知道了一点,皇上的威严,是容不得她们去侵犯的。 离开凤兮殿,夏楚曦就回到了景阳宫。如今的他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九五之尊。夏楚曦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寂寞。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他想,他一定是个好皇帝。 都说高处不胜寒。夏楚曦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他的那些兄弟,终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的人生该是多寂寥。 好在,还有个施宴,等到他把施宴解决掉后,到时就让容华进宫吧,这是他年少时到现在的夙愿,娶容华郡主为后,这个夙愿一直没有实现。 施宴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富可敌国,那又怎样,个人的力量在国家面前,无亦如以卵击石。 又在天山呆了好几天,夏浅笑和施宴才决定回盛京,前段时间,她是大出血,但在天山这些日子的调理下,夏浅笑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又回到了以前的生龙活虎。 来时的时候,两人可以说是风尘仆仆,回去的时候,倒没有那份急迫感,施宴也乐得和夏浅笑有这样无束的日子,因此他一直带着夏浅笑游山玩水。 两人成亲都快一年了,施宴却觉得从来没有这段时间这么轻松过,他的身边只有夏浅笑,夏浅笑的身边也只有他。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大夏的一个小城,恰逢这个小城中有家小姐正在抛绣球。这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情景让夏浅笑热血澎湃,不顾施宴的阻挠,说是也是要去抢绣球。施宴自是不愿意,奈何夏浅笑使出了一哭二闹的把戏来,即使施宴知道夏浅笑根本就没有哭,还在偷偷地偷笑着,施宴也没有办法,拗不过夏浅笑,施宴只得带夏浅笑去一家成衣店给她买了套男装。 夏浅笑换上男装后,只觉得她这样的小帅哥只应天上有,人间哪里有几回见,自我感觉良好。只是,看着旁边的男人,夏浅笑不高兴了,笑得那么好看干嘛,这不是存心要和她去抢亲吗? “你太丑了,离我远点。”夏浅笑一脸的嫌弃杨,把施宴推离自己好丈远。 施宴好脾气地笑笑,也就由着她。 这下,夏浅笑才放心了点,某个打扮成男人的女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抢绣球去了。 招亲的女子只是小城中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家境并不是很富裕,但此女子却习得一身好武艺,在这个崇尚武艺的小女子,此女子自然有一群爱慕者。夏浅笑听到武艺那两个字时,双眼放光,她一直都很想习武的说。 对于能够抢到绣球,夏浅笑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毕竟她一个女人如何能够抢过男人,而且施宴也不会同意她娶个女人,她只是凑个热闹,图个新鲜。 可是偏偏好巧不巧,当夏浅笑往你一站时,那家小姐就眼尖地看到她了,指着她大声说道:“我就要嫁那个小兄弟。” 人群起哄,夏浅笑才反应过来,她要嫁的人是她,夏浅笑的第一反应是,此女子看穿了她的伪装。 她求救似地看向施宴,她不打算娶个女人啊,她只是图个热闹而已。 远处,施宴看着她,俊颜铁青,却没有向前的意思。 夏浅笑就这样被那家小姐带进了府邸,那个小姐姓孙,叫孙巧巧。 在一片恭喜声中,夏浅笑又见到了孙巧巧的父母,她未来的丈母娘。她在人群中不停地寻找施宴的身影,却什么也没发现,施宴不在这里。夏浅笑知,施宴肯定是生气了。 难道她要和个女人拜堂?夏浅笑只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要施宴愿意,那她也就娶吧,反正她也只是个女人。 临近晚上的时候,终于到了夏浅笑和孙巧巧拜堂成亲。 这时候,孙府却来了了一群不速之客,说是外面有一女子带着一群人,说是来找她的夫君,还说她的夫君正是孙府的这位姑爷。 这可把夏浅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的桃花运这么好了,虽然来的是女人,但施宴也得酸死啊。 “对,就是他,他就是我家的姑爷。”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来,指着夏浅笑就这样说道。 夏浅笑黑线,兄弟,我不认识你好不? 夏浅笑沉默,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要是施宴再不出现,她就两个都娶了算了。 后面来的那一群人就这样和孙府众人在一起骂了起来,夏浅笑站在他们中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在,这时候,她那个妻子终于说了一句话,虽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夏浅笑觉得熟悉。 “住手。”夏浅笑怎么想怎么熟悉,这声音。 她的正牌妻子终于出现,夏浅笑一瞬以为自己看错了,施宴,天啊,她看到施宴扮女人,夏浅笑急忙捏了自己两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施宴走到夏浅笑的面前,他的五官本就精致,再加上现在着一身女子,虽没有女子的妩媚,但是也没有人怀疑这是个男人。 施宴朝着夏浅笑抛了个媚眼,他清楚地看到夏浅笑直直地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 “死鬼,你怎么可以娶别人。”施宴强忍住笑意,但却装出很愤怒的样子,尤其是那只手,正揪住夏浅笑的一只耳朵,只是,施宴却不敢用力。他的手不停地揉弄着夏浅笑的耳蜗。夏浅笑瞬间面红耳赤,她不高兴地扫了他一眼,这男人貌似是在调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两人的这番举动落在周围人眼里,却是彪悍的妻子抓住了想要另娶他人的丈夫,好像这个做丈夫的很怕这个妻子。尤其是夏浅笑面脸通红的样子,更是让大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大家怎么看都觉得诡异,这个做妻子的怎么比这个当丈夫的高了这么多,丈夫在妻子面前,为何给他们一种,娇小的感觉,没错,是娇小。 “这两人当真是天作之合啊。”一个秀才样的人夸道:“只是造物弄人啊,此男子本是十分俊俏,但奈何身高弄人。” “就是,就是。”众人看施宴的眼神带着同情,这么大一个美人怎么竟然就嫁给了一个?而且还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当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只是,这女人确实够高的,只是大男人这样想着,比他们都还是高。 第五十四章 含恨而终 这边,众人七嘴八舌,直把施宴夸的堪比那天上的仙女一样高贵,而夏浅笑却是被大家说得低到尘埃里去了。 夏浅笑一脸黑线,她真想大声吼一句:我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在施宴的目光下,夏浅笑终是乖乖地选择了闭口,不然回去有她好受的。 “娘子,我们回家吧,我不娶小妾了。”夏浅笑看了孙巧巧一眼,朝着施宴说道,又被自己的语气恶心的想吐。她本来也不打算娶个男人回去啊,要娶也是娶个帅哥回去,这句话夏浅笑当然不会说出口。 “回去干嘛?相公。”施宴恶狠狠地拍拍夏浅笑的脸颊,这句相公他咬字很重,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回去后,我们就相亲相爱。”夏浅笑笑得像个猴子一样,一脸的狗腿样。见施宴脸色好看一点,夏浅笑松了一口气,有门,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爱听甜言蜜语的。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娘子的话,你叫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夏浅笑接着说道。同时又在心中补充道,我可以往南往北。 “没有了?”等了一会儿,见夏浅笑没有再说,施宴忍不住问道。 “你确定要大家都听到?”夏浅笑扬眉:“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对自己心爱之人的表白,你确定?”看到施宴的脸颊有点红,夏浅笑又重复问道。 “那,回去后,你说给我听。”被表白两个弄得心内痒痒的,施宴巴不得夏浅笑现在就说出口,但是,娘子的情话是只能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夏浅笑实诚地点点头, “还不快跑。”施宴突然说道,他拉着夏浅笑就向外面跑去。 两人跑了一段距离后,围观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跑了。尤其是孙巧巧,一张俏脸先是变白,后是变红,被气的不轻。 孙老爷忙叫孙府中人去追夏浅笑和施宴,奈何这两人已跑得看不见人影了。一众人只得站在原地跺脚。 两人这一跑就跑到了郊外,夏浅笑只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郁气全部消散,心中舒爽。她一脸笑意地看着施宴,此时的施宴依旧穿着女装,但那神情却是十分怪异,倒真像个小女人,浑身带着忸怩之感,夏浅笑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 “相公,你干嘛?”夏浅笑指指貌似有点害羞的施宴说道。 “嗯,等着娘子的表白,刚才娘子说了。”施宴期待地看了夏浅笑一眼,又低下头去,那模样让夏浅笑真想像个恶霸一样,上前去调戏两把。 “真的想听?小美女。”夏浅笑坏笑着,她本想勾着施宴的下巴,但奈何身高差距,只得作罢。 施宴点点头,加上他那一身女装,倒真像个小媳妇了。 “我的相公呢,他是…。”夏浅笑就此打住,她呼吸了郊外的一口新鲜空气:“好累啊,不想说话了,只想睡觉,要是有人背我就好了。” 施宴二话不说直接把夏浅笑背在背上,夏浅笑抗议,等下她怎么跑啊。她在施宴背上不停挣扎,又大叫着:“快来人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男了。” 还好,现在这条路上没有人。 唯恐伤了夏浅笑,施宴只得把夏浅笑放了下来。 夏浅笑警惕地看着施宴,和他拉开几米的距离:“我的相公,他就好像一棵葱,刮风下雨,他就往东。” “娘子,你骂我。”施宴假装生气,作势就要上前抓夏浅笑。 夏浅笑撒腿就跑。 一路游山玩水,费了大半个月,夏浅笑和施宴才回到了盛京。 两人回到礼部尚书府的时候,绿衣紫衣早已等候好久了,还有夏浅曜,说是不用一个月,这两人就回来,结果呢,都快两个月。 拉过夏浅笑,把她仔细地打量一遍后,确定她毫发无损,夏浅曜才放下心来,只是看施宴的脸色很不好,大舅子吃醋了。施宴直接忽视夏浅曜,又把夏浅笑拉到自己的身边。 “大哥,你吃饭没有啊?”夏浅笑扯扯施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计较了。 “不吃,都被某人气饱了。”夏浅曜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心虚,他可以说这些日子他一直担心这两人吗?都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结果倒好,这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多滋润,说不定还会嫌他碍事呢。 “不吃那就算了,相公,我们多吃点。”施宴还未开口,夏浅笑就先说了,还拉着施宴就向餐桌走去。 这把夏浅曜气得面色铁青,咬牙过后也只得走到餐桌边,坐好,握筷,他才不会便宜这两人呢!他怎么就有了这样一个妹妹,有了相公就忘了大哥了,亏他还想着把父王平安的消息告诉她呢。 夏浅笑偷笑,至于吗? 吃过晚饭后,夏浅曜又在尚书府呆了一会儿,才回到了燕王府,说实话,他真不想回去,燕王府已是一座空府了,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意思。 而施宴却是巴不得把这尊大佛送走,只差没放两卦鞭炮了。 洗漱过后,已是深夜。盛京已是进入六月份了,天气也渐渐地热起来,从小在现代长大的夏浅笑哪里受的住这样的天气,她无比怀念着现代的空调和冷饮。 因为天气太热,夏浅笑没有一丝睡意,于是她就拉着施宴去院中的凉亭下吹风,吹吹凉风,又叫绿衣紫衣搬了两个大躺椅。 躺了一会儿,夏浅笑还是觉得不舒服,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以前叫人做的那些衣服,只是后来天气凉了,她还来不及穿,眼下她正好可以穿,顺便在诱惑下施宴。 和施宴说了几句后,又把绿衣紫衣打发了下去。夏浅笑就回房换衣服去了,她还等着等下惊艳施宴的眼球。 并不是很性感的衣服,只是上衣类似于现代的短袖,而裤子就是类似于现代的短裤了,在二十一世纪的夏天,满大街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打扮,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夏浅笑忘了,这是古代了。 当她穿着这一身出现在施宴的面前时,这男人先是惊艳,继而却是脸色有点不好看,夏浅笑还想问一句怎么了?身上就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施宴包的严严实实了,连脖子都没有露出来。 “谁准你穿成这样的?”该死的,虽然这晚上,没有人在,但施宴还是不高兴,这个院子除了他和夏浅笑,只有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可以进来,但施宴还是不爽,夏浅笑是他一个人的,只能给他一个人啊。 “热啊,施宴,你发什么神经?”夏浅笑不满地挥动着自己的两只胳膊。又很无语,她穿什么衣服,还要经过谁的批准吗?只要她喜欢穿就好了。 “就算热,也不能穿成这样出来。”打横把夏浅笑抱起来,施宴就向房中走去。 进入房门,施宴就把房门关了,又对着夏浅笑说道:“娘子,你先去把衣裳穿好。” “不好,我要你帮我穿。”夏浅笑站在原地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刚刚还包着她的衣裳霎时掉在了地上。夏浅笑一瞬心情大好,她把衣裳捡起来:“相公,我这样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施宴皱眉:“但是以后不准这样穿。”穿成这样,不是摆明了诱惑他吗?他都很久没有碰过她了,施宴这些日子一直不敢碰夏浅笑,就怕夏浅笑会怀上孩子。因为对那个雪国的不了解,也不知道对方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他有没有十全的把握保护好夏浅笑。施宴只能不让夏浅笑怀上孩子,至少现在不行,他想,孩子,还是等他们以后安稳之后再要吧。 “我就要这样穿,气死你。”夏浅笑才不管那么多,她把那件衣裳往施宴身上一丢,就大摇大摆地向床上走去。 “娘子,不要这样穿,行不?”施宴无奈地叹口气,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他很肯定,夏浅笑是故意的。 “啊,困死了,蚊子走开,姑奶奶我要睡觉了。”夏浅笑打了个哈欠后,马上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过了一会儿,夏浅笑偷偷地睁眼,见施宴依旧站在床前,并没有上来的意思。夏浅笑暗骂,这男人,她都不怕,以前都没有怀孕,现在哪会那么容易,怀孕这事不是买大白菜,只要有钱就买得到。怀孕恰恰急不来,就算她和施宴天天努力,送子观音也不一定把孩子送过来啊。他们努力了大半年,还不是没有怀上? 把一旁的薄被死死地压在身下,见施宴还没打算上来,夏浅笑干脆伸出一只腿:“相公,我腿好酸好麻,帮我按摩下。” 夏浅笑的肌肤本就白皙如雪,一双美腿纤细均匀,肌肤细腻,施宴看了一会儿后就不敢再看,他忙把眼睛转向一旁:“娘子,你还是睡觉吧。” 夏浅笑郁闷地翻个白眼,成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姿势极为不雅,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人怎么还是不懂呢? “施宴,我生气啦。”夏浅笑无形象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你要是再不来给我按摩,今晚我就去找大哥聊天,穿成这样去。”她指指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 “娘子,我按还不行吗?”说完这句话,施宴就后悔了,难道今晚又是一个难眠夜。 夏浅笑得意,伸出自己的小脚丫子,施宴把她的脚丫子握在手心,洁白的脚趾头看起来俏皮可爱,脚上肌肤圆润如玉,施宴移开自己的视线,一双手只凭着感觉给夏浅笑按摩着。 夏浅笑却不安分,先是伸出自己的两只脚丫子,对着施宴踹了两脚,没有踹动,夏浅笑却不气馁,接着再踹。 施宴也知道,夏浅笑要是今晚不把他踹下床去,这女人估计是不会想睡觉了。因此,在夏浅笑第二次踹他的时候,他很配合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见此,夏浅笑乐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她终于把她家相公踹下床去了,多么艰辛的工程啊,她终于完成了。 “娘子,小心点。”夏浅笑一个人在床上跳来跳去,施宴却担心地瞅着她,就怕这女人得意忘形,从床上掉下来。 “要你管,我高兴。”夏浅笑白了他一眼,又走到施宴的面前:“相公,抱抱。” “娘子,该睡觉了。”施宴也很纳闷,怎么现在夏浅笑的精神就这么好了,尤其是一到晚上,总要折腾很久,以前不是这样啊。那是因为,以前的时候,施宴总让夏浅笑很劳累,而这段时间,因为害怕,他一直没有碰夏浅笑。本就在现代习惯晚睡晚起的夏浅笑,精神不好才怪。 “我要滚完床单才睡。”夏浅笑死死地抱住施宴的脖子,不肯放手。见施宴没有拒绝,又好笑地松开他,然后光着脚,跑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在施宴看不到的地方加了点东西进去。一口饮尽后,夏浅笑笑得特贼:“相公,你知道我刚才喝了什么吗?” 不就是茶吗?施宴懒得回答。 “听说女人喝了那东西,就想要去外面找男人。”夏浅笑自顾自地说道,口气满是洋洋得意。 施宴一张脸全黑了。他本以为夏浅笑只是随便说说,但看到夏浅笑的双颊越来越红,尤其是眼睛,已经迷离了。施宴虽生气,但总不能让夏浅笑去泡冷水澡吧,估计夏浅笑的身体也不能泡冷水澡。至于让她去外面找男人,他会同意才怪。 “嘿嘿,相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夏浅笑还保留着一点理智,又不忘拍着施宴的马屁,这句话刚说完,她的理智就被她丢得一干二净了。 施宴不主动,那她就主动把施宴扑倒。两人同房这么久,夏浅笑第一次把施宴扑倒了,一改以往她是被扑的那一个。 一夜缠绵。 第二天的的中午,夏浅笑才醒过来。绿衣紫衣告诉她,施宴上早朝去了,听说江南地区发生了水灾,皇上打算派施宴过去救灾。 这让夏浅笑很不爽,施宴是礼部尚书,救灾和他有关系吗?夏楚曦真不会用人。她的这句话刚说完,未等绿衣紫衣说话,夏浅笑自己就沉默了,夏楚曦这样做,只是想把施宴调离盛京吧,让他们二人分开。 他们去天山的那一个多月,夏楚曦派人来过好几次尚书府。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和施宴都没有说出浪客中文来。 直到晚上,施宴才回来。夏浅笑问他:“相公,你一定要去吗?” 施宴点头,或许他潜意识里,仍是把夏楚曦当兄弟看待吧。 夏浅笑心中失落,她不想和他分开:“相公,皇上有说,可以带家属吗?”大不了她也跟着去好了。 “娘子,你在家里等我,知道吗?我明早就得走了。”施宴摸摸夏浅笑的发丝,他也舍不得她。 “好,我等你回来。”夏浅笑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又把头靠在施宴的胸膛处。 相公不带她去,那她就偷偷地跟去,她有手有脚还有钱,还有钱,还怕不能安全地到江南吗? 天还未亮,嘉懿太后又派人来了尚书府,说是宣施宴进宫。夏浅笑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让施宴入宫。 然而,施宴离开还没有一个时辰,皇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嘉懿太后遇刺了。夏浅笑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等着施宴回来。她突然就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匆忙从床上跑了下来。 屋外,绿衣紫衣见到她后,冲她摇头。告诉她,施宴没有事,两人又叫夏浅笑回房休息。 夏浅笑哪里睡得着,她只知道因为嘉懿太后遇刺,整个皇宫已经被封锁了,听说现在凶手还是没有抓到。而施宴却没有回来。 夏浅笑心中奇怪,施宴怎么会让嘉懿太后遇到危险,先不说未央宫守备森严,光是嘉懿太后武功就不弱。 这时候,夏浅曜从燕王府过来了。兄妹两个见面后,夏浅笑才大概了解了一点,原来,凶手是朝着施宴而来,可是,嘉懿太后却为他挡了一剑。眼下,嘉懿太后正深受重伤。 夏浅笑听完一切后,心中发凉,她最害怕的一幕终于上演了。 施宴的武功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她相信施宴有那个能力保护好自己。嘉懿太后这样做,到底为的是什么?她只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嘉懿太后这样做,只是因为她爱施宴,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一直快到傍晚,施宴才回来。他去江南的日期因为嘉懿太后受伤的缘故,往后推了几天。夏浅笑关心地向前问施宴,嘉懿太后的情况?施宴只说了一句,她无碍。 尔后,他就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抱得很紧很紧,似乎他一松开手,夏浅笑就会不见似的。 夏浅笑却觉得施宴很难过,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还是感觉的到。 “相公,不然以后我们就留着这里吧。”沉默了一会儿,夏浅笑才说道:“盛京是不好,我也不喜欢这里,但只要有你在,不管是哪里,那都是家。” “娘子,我说过的要带你到处游山玩水的,这个承诺永不变。”夏浅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施宴又怎会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夏浅笑的是,大家只知他在皇宫中遇刺了,然后嘉懿太后为他挡了一剑,除了他和嘉懿太后,没有人知道,那个刺客是谁。 这个消息很快地被封锁了下去,对外只宣布遇刺。因为那个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夏景帝夏楚曦。 施宴在刚到未央宫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夏楚曦。他很确定嘉懿太后不会把一切告诉夏楚曦。但是他却是知道一切,两人相互说过几句客套话后,嘉懿太后突然说道,希望他能够好好辅佐夏楚曦。 这句话让夏楚曦变了脸色,施宴知道,因为他娶了夏浅笑的事情,夏楚曦一直想要除掉他,他们二人又怎会和平共处。他很明确地告诉嘉懿太后,他将会带着夏浅笑离开盛京,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们无关。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发现夏楚曦垂下了眸去,他再抬眸的时候,夏楚曦说道,说是想敬他一杯。 他才拿起酒杯,就看到夏楚曦拔出了身上的匕首,当时的情况,他是可以避开的,夏楚曦伤不了他分毫。可是,嘉懿太后却过来把他推开了,匕首没落了嘉懿太后的胸口。 施宴在那一瞬就明白了一切,他却不得不承认,不管这是不是嘉懿太后和夏楚曦计划好的,他终是受到了影响。亦如夏浅笑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她是全心全意只在乎他一个人,而他,除了夏浅笑,他还是有着很多的牵挂。 未央宫。 再三说明自己没有事后,嘉懿太后才让夏文帝放心的离开了。嘉懿太后的面孔有点苍白,却不损她容颜的精致,那双琉璃眸中带着闪耀的光彩。夏楚曦站在一旁,温润的脸上满是自责。 嘉懿太后看不下去了,做母亲的哪里会让自己的孩子难过,她慈爱地笑笑:“楚儿,母后没有事。”这是她和夏楚曦计划好的事,不管怎样,她是绝对不会让施宴离开盛京。眼下,夏楚曦的皇位坐得并不安稳,但嘉懿太后却知道一点,施宴有钱,他掌握了大夏的经济命脉,她怎么会让施宴离开。 “母后,为什么?”虽不知施宴的武功到底多高,但他确确实实一直对施宴存在着杀心。 “母后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楚儿,你记住母后的话,永远不要伤害施宴,只要你不伤害他,母后可以保证,他是不会害你的。”嘉懿太后本想把一切都告诉夏楚曦,但还是作罢。 “儿臣都听母后的。”虽心有不甘,但夏楚曦却知道,嘉懿太后这么做,都是为他好。夏楚曦是很佩服他这个母后的,在深宫中多年,即使幽居了未央宫二十多年,依然让他的父皇念念不忘,现在更是让他的父皇言听计从。 他想到容华郡主,他是爱她没错,但也不会爱她到这个地步,只是,现在的他依然想要得到她,有时候,他都觉得,他对夏浅笑的感觉,早已和爱无关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是一国帝王,怎会害怕身边没有女人。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爱她,因为爱她,其他的女人在他眼中,只是空气。这两种念头,常常让夏楚曦一想起了夏浅笑,心中除了矛盾还是矛盾。 “楚儿,你回去休息吧。”嘉懿太后说道。见夏楚曦转过身后,她又说道:“记住母后说的话。” “儿臣知道。” “小姐,皇上走了。”秦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见嘉懿太后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她开口道:“小姐,我去给你端碗参粥吧。” 秦嬷嬷退下后,嘉懿太后一个人躺在床上,隔着窗幔,她一个人怔怔地看着屋顶:“宴儿,只希望你不会怪我。” “他当然不会怪你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嘲讽的笑意。 “是谁,给哀家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嘉懿太后喝道。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把姐姐我忘了。”一袭黑衣的女子从暗处走出来,女子看起来和嘉懿太后差不多的年纪大,她们二人的面容十分相似,都是五官精致,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这两人不是孪生姐妹。 “是你,你竟然没有死。”嘉懿太后大惊失色,一瞬间后,又恢复了她以前那雍容华贵的样子。 黑衣女子斜斜地靠在她的床前,双臂抱胸,嘴角的笑意浅薄:“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我的好妹妹。” “妹妹,你的小儿子刺得可真深啊。”黑衣女子一只手按在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她微使力,就看到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又冒出鲜血来。 “宴早玥,你想要干什么?”嘉懿皇后厉声喝道。她想要反抗,但是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很是疲倦,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当然是来送你下地狱的。”宴早玥笑得很温柔,她更是温柔地抚摸着嘉懿太后的脸颊:“我的好妹妹,姐姐我没死,你觉得很奇怪吧。” “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二十多年,我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并且我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的孩子?”嘉懿太后不敢置信,但又很快释怀:“那又怎样,宴早玥,你以为你儿子能够活得长久吗。” “哈哈,好一个那又怎样。”黑衣女子大笑出声:“妹妹,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大儿子在哪里?” “你一定以为他在礼部尚书府,对不?可惜啊,宴儿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宴早玥说道,脸上带着报复过后的快意。 “你胡说,宴儿是我的孩子。”嘉懿皇后哪里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的心中,施宴一直就是她的孩子。 “妹妹,你还是听不明白吗?姐姐的意思是,你会把你的大儿子和小儿子换一下,这样的戏码,我也会啊。”黑衣女子微微笑着,似乎也是在为自己的聪明在沾沾自喜。 “你怎么知道我换了?”嘉懿太后指着黑衣女子。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也知道。”宴早玥笑道,她的表情带着狰狞的恨意:“宴晚玥,我本想放过你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使出这样的计谋,把宴儿留在盛京,你明知道,他只想和容华郡主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嘉懿太后也大笑起来:“难怪施宴会娶了容华郡主,原来一直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宴早玥,你不得好死。”挣扎着,嘉懿皇后就想要从床上起身。 “妹妹,你没有机会看到了,姐姐我会好好的活着。”宴早玥用力地按着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刚刚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来:“对了,妹妹,你那个奶娘也会下去陪你的。” 想了一下,宴早玥又道:“估计你死了,你那个太上皇夫君也活不下去了吧。” 看着嘉懿太后的胸口处被鲜血浸湿,宴早玥才停下了手,明天早上,当大家进来时,嘉懿太后怕是已经血尽而亡了。 “对了,好妹妹,姐姐还有一句话说,你这个皇帝儿子可能会好好活着,但是你那个大儿子,却是活不久了。”宴早玥说完这句话,就像她来时一样,又消息的无影。 “宴早玥,你给我把话说明白。”空荡荡的宫殿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着,嘉懿太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她是不是就是死了。刚才的伤口又裂口了,可是宴早玥,竟然趁她没有力气反抗之时,废了她的武功。 她知道,习武之人一旦没有了武功,就等同于一个废人。 可是,她却不甘心,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明白,还有宴晚玥的那句,施宴不是她的孩子。 想到什么,嘉懿皇后的眼中带着凄苦,她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还好,还可以动。 鲜血依旧在流,不一会儿,嘉懿太后就闭上了那双眼眸,呼吸就此停止。 .. 第五十五章 浅笑有孕 夏景帝一年六月底,大夏嘉懿太后逝世,死因不详。根据大夏史书记载,嘉懿太后是因为为救当时的礼部尚书施宴而死,然而,真正的死因谁也不知晓,这在大夏历史上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同时,史官们也好奇嘉懿太后到底和施宴有什么关系,施宴值得她豁出性命去相救。 嘉懿太后死后还没有一天,夏文帝也抑郁而终,他在临死之前留下圣旨,说是想要和嘉懿太后同葬于一起。 一时之间,大夏太上皇,太后接连去世,百姓在唏嘘感叹二人情深时,也免不了伤怀。 未央宫中,这个一向奢华空阔的宫殿,此时看起来却带有着恐怖之感。嘉懿太后的尸体早已凉透,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景致,似乎她只是沉睡着。但夏楚曦知道,她早已断了呼吸多时。夏楚曦不禁后悔,如果昨晚他没有离去,一直守在这里,嘉懿太后是不是就不会死去。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他本想等嘉懿太后身体好点后,再问她所有的一切,但如今,他的母后已经逝世了。 夏楚曦就如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那里,六月的天气十分炎热,宫中的太监总管见他这样,也只得着急地站在原地,皇上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要是再不准备太后的后事,谁能保证太后的尸体会不会发臭。 “没有找到吗?”见御林军统领走进来,夏楚曦抬头问道。他微微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凶红。 “回皇上,臣等没有找到秦嬷嬷。”统领跪倒在地,宫中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到,这是他的失职。 “再出去找。”夏楚曦看着未央宫外,情绪浮动,他的一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微臣领旨。”御林军统领双手抱拳,当先走了出去。 还未走出未央宫,就看到夏文帝身边的太监匆忙跑了进来,一脸惨白。 小太监一进来后,就跪倒在地:“皇上,太上皇驾崩了。” 犹如晴天霹雳,夏楚曦被这个消息炸的脚步踉跄退后,母后刚刚辞世,怎么父皇也?他今早上才见过夏文帝,夏文帝还安慰他,叫他把国事放在第一位,做个好皇帝。原来如此,夏文帝那个时候就在交代遗言了。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夏楚曦神色疲倦,他的表情十分孤独,让人联想到孤狼。他终于登上了帝位,但那又怎样,母后离开,父皇离开,唯一还尚在人世的兄弟也早已和他势不两立。夏楚曦只觉得他是如此的孤独,孤独到这种时刻,他想找个依靠下,那个人都没有。 太监宫女退下后,偌大的未央宫只余夏楚曦一人。他犹豫片刻后,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前,似乎床上之人只是安静地睡着。 “母后。”夏楚曦叫道。他本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这个女人诉说,但却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他的眼睛中泪光闪动,终是没有留下来。夏楚曦把眼眶中的泪水又全部逼了回去。 嘉懿太后的死因很简单,失血过多而死,可是,这是未央宫,戒备森严,又有多少人可以进来。太后死亡,秦嬷嬷失踪,夏楚曦怀疑凶手就是秦嬷嬷。 他一个人站在这座宫殿,看着躺在床上的嘉懿太后,沉默了片刻,夏楚曦才拿起一旁的锦衣,那是只有太后娘娘才能穿得起的衣物。 把嘉懿太后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处,夏楚曦还来不及把衣物给她穿上去,就发现了嘉懿太后身下那几个大字。那是用鲜血写出来的字,早已干枯凝固,然而,写字之人可以说用了多大的力气,或者带着多大的恨意。 夏楚曦瞳孔紧缩,虽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何?嘉懿太后在临死前写下这两字是何意,但却更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杀施宴,母后,你也终于想明白了,是吗? 他帮嘉懿太后把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好后,夏楚曦又不着痕迹地抹去嘉懿太后留下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后,夏楚曦就向门外走去,太监总管见他出来,谄媚地向前:“皇上,太后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害怕得罪这位少年皇帝。 “准备后事吧,把太上皇和太后葬于一起。”夏楚曦淡淡地吩咐道。他的清晰晦暗不清,一向温润的面容仿佛也带着阴郁。 太监总管说了一声喳后,就掉头吩咐其他的宫女们太监们忙活起来。 这边才刚开始忙活,太上皇和太后同时逝世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凤兮殿中。 凤芷茗早就得到了消息,她想要过去找找夏楚曦,只望这个她年少时代就爱慕着的男人不要太难过,然而,沈染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后。 为了这事,凤芷茗甚至和沈染几次大打出手,然而,每次,她都是惨败而归。 她虽有万千的计谋,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成了纸老虎。这是凤芷茗不曾预料到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像个犯人一样,毫无自由可言。 “皇后娘娘,请回去吧。”沈染的脸色冰冷,眉目间全是据傲。没有皇上宠爱的皇后,在她眼中,只是摆设。 凤芷茗的眼神犀利如鹰,但是最终,她也只得退回了凤兮殿。 施宴从皇宫中回来后,并没有睡觉。夏浅笑在一旁催了他好几次,施宴仍是睡意全无,心事重重的样子。夏浅笑也只得陪着施宴,两人坐在一起。 施宴终是心疼她,遂就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好让夏浅笑能够坐得更安稳一些。 夏浅笑知施宴心中不好过,也不知该如何安稳他,只得紧紧地搂着施宴。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经深了。 夏浅笑把脑袋从施宴的怀中抬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容颜依旧景致如画,一双琉璃眸亦如以往一样,看她的眼神总是极尽温柔,带着怜惜。 “相公,我们留在盛京吧。”这句话,这一刻,夏浅笑是真心实意地说出口,有施宴在,盛京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蓦然就想起了她刚踏进盛京时,施宴说过的那句话:盛京很冷,把人心都冻结成冰。 可是,相公,你知不知道,曾经我的心也一度结成冰,它后来被你融化了。而如今,我却想要用自己那颗温热的心,融化你心中的寒冰。 “不好。”施宴的神情带着疲惫。人的一辈子,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有多少人有那个幸运,爱着的人恰好也爱着自己。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份幸运,爱上夏浅笑,她也爱上他,他无法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哪怕她心甘情愿,他也不愿。 “娘子,你要相信我,我们会离开这里的。”这句话就是当初他所说的誓言一样,让夏浅笑既安心又窝心。她想,不管施宴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会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一夜无眠。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坐了一个晚上。 黎明时分,施宴正要去上早朝,却得到消息,说是嘉懿太后辞世了。施宴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那句嘉懿太后辞世了。 夏浅笑从外面进来,见施宴面色发白,她用眼神询问着绿衣紫衣,发生何事了? 两人小心地告诉她,嘉懿太后辞世了。 夏浅笑轻点了下头,仿佛这个消息无关痛痒,她并不在意。表面的风平浪静却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嘉懿太后死了?那么,她和施宴呢?他们还能够离开盛京吗? 昨晚上,他们相拥在一起,施宴说,等到他们离开盛京后,就带着她去天山隐居,把这一切全部放下。 他还说冬日的时候会带她去塞北看雪,秋日的时候去沉塘垂钓,夏日的时候去溪畔赏莲,至于春日,施宴说,万花齐放,不及她那倾心一笑。 而如今,这一切已经不可能再实现,嘉懿太后死了。 夏浅笑还在想着嘉懿太后逝世,施宴的选择,施宴却已经跑了出去。如果是以前,夏浅笑一定会追出去,但如今,她想,让他静静也好。她不是施宴,无法体会施宴对嘉懿太后的感情,那种有着感恩又好像只是感激,或者说是内疚,她的一夜白发。但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夏浅笑知道,嘉懿太后在施宴的心中是占有一席之地。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晚上,施宴还是没有回来,夏浅笑带着府中之人出去寻找,然而,大家都说没有看到施宴。 夏浅笑不信,又去了一趟皇宫找夏楚曦,只得到了几个字,太监对她说,皇上让容华郡主回去。 无奈之下,夏浅笑只得回到燕王府。这时候,夏浅曜从燕王府过来了,说是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打算现在离开这里,去西凉找燕王爷。这是几天前,夏浅笑早就和夏浅曜说好的事情。 夏浅曜先离开,她和施宴随后也会离开。那一种办法,以强硬的态度离开盛京,彻底和夏楚曦闹翻,夏浅笑不愿,她不愿施宴夹在中间为难。送别夏浅曜后,夏浅笑依旧在尚书府等着施宴回来。 这一个晚上,施宴依旧没有回来。夏浅笑在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施宴叫人送过来的信。他去了江南地区。他叫夏浅笑好好地在盛京等他,他说他会很快回来。 顺子和芳菲为夏浅笑抱不满。夏浅笑只是笑,她说:“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他舍不得我。” 施宴确实是舍不得夏浅笑,他害怕要是再见到夏浅笑一面,他就舍不得走了。 他在皇宫中,见到了夏楚曦,也在寿棺中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把她生下来,因为他而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的女人,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因为她的辞世而觉得生无可恋的男人。 他们两个人安静地躺在一起,似乎只是睡着了。施宴多想他们能够醒过来,他会告诉嘉懿太后,他会留在盛京,和夏楚曦一起好好地守着大夏的江上。 后来,施宴又去找夏楚曦,他说他打算去江南。夏楚曦自是同意。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夏浅笑一直呆在尚书府,好在,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还有府中的很多人都在她的身边,她并不觉得无聊。 施宴每隔两天就会有信过来,虽只是短短的几句,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想你。却总是让夏浅笑心花怒放。他们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施宴想她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是努力地治理水灾,还是不停地画着她的肖像? 夏浅笑这段时间,很想施宴,但古代的画像她却不会画,她只有画些q版的施宴,或者看着他曾经送她的玉佩,睹物思人。 嘉懿太后和夏文帝入葬皇陵的那天,夏浅笑并没有去送丧。尚书府除了她,其他人全部去了。 那一天,夏浅笑一个人去了华恩寺,那个容华郡主自从五岁后,每一年都会去的寺院,那一年,容华郡主在那里,施宴也在那里。 七月份,自从上次夏浅笑叫那个老婆婆不必再过来扫地时,华恩寺就没有人再过来了。 推开陈旧的大门,夏浅笑本以为她会看到一地枯枝,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讶,梅花未败,依旧开的娇艳欲滴,这是七月末,这座小寺院中的梅花还在怒放中。 夏浅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寺院中到处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可是,干净的小道,不染纤尘的窗户都告诉她,这里依旧还是有人打扫着。 她一个人走到院中最大的那棵梅树下,站在那里,施宴说,当时,他就站在那里。 夏浅笑不知道,五岁的容华郡主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和施宴来这里的那次,施宴站在梅花树下,他对着她笑,粉白的梅花落下来,滴在他的肩头,他的白衣如雪,青丝如墨,容颜精致如画,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施宴当时看夏浅笑的眼神,夏浅笑依旧记得,温柔灵动,眼中好似蕴满了泉水一样,清澈又深邃,更似有水波潋滟。那是一个男人看心爱之人才有的眼神。 那一瞬间,夏浅笑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这种心动,似乎多年前就已存在过。 那一瞬间的幸福,定格成永远的画面。 她一个人在华恩寺呆了很久,回到尚书府的时候,众人早已经回来了。绿衣紫衣从小由施夫人和施老爷养大,对于施宴和嘉懿太后之间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因此并没有说什么。芳菲却是闲不住的主,不停地和夏浅笑说着外面的那一切,而后她又问,夏浅笑刚才去了哪里? 夏浅笑摇摇头,说她哪里都没有去。这一天,夏浅笑去了华恩寺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八月份终于到来了,距离施宴离开已经有一个月零二天了。这一天是施宴的生辰,他们两人并没有在一起过。 曾经施宴还在身边的时候,夏浅笑就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她帮施宴过生辰,她会给他准备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过生日一样。 想象中的美好只能想想而已,施宴不在夏浅笑的身边。 夏浅笑起床后,就呆在书房中。 她拿起一张宣纸,在上面不停地写写画画,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好奇地凑在一起观看,夏浅笑画的是什么? 夏浅笑微笑不语。 她想要的很快就画好了。 那是一幅简介的q版人物,两个小人顶着大大的脑袋,手牵着手坐在一起,男子的表情看起来温柔,女子的脸上却带着俏皮。夏浅笑知道,这是她和施宴从天山回来时所发生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二人路过大夏挺有名的蓝城时,正逢城中在召开着英雄大会。夏浅笑突然就对着施宴说道:“相公,你和我讲讲江湖的事情吧,最好要劲爆点。”施宴不知劲爆是什么意思?夏浅笑又向他解释这个词的由来。 当时的他们坐在一片草地上,夏浅笑脸上带着幸福的表情,她把脑袋靠在施宴的肩膀上。 施宴思考了一会儿,表情一本正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夏浅笑哭笑不得,夏浅笑那个时候确实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她还威胁着施宴,说要把这句话昭告天下。 施宴说的内容是这样的:三年前,武林中有一场浩劫,这场劫难来自于少林,武当和峨眉,这三大门派自从那时候就一直水火不容。 夏浅笑急得问施宴,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哪知,这男人却突然蹦出一句:少林寺方丈带领着整个少林和尚,围观峨眉派。 夏浅笑问道,那个和尚是不是看上了峨眉派的师太啊。 施宴的冲她摇摇头,他说:“娘子,你猜猜看?” 夏浅笑猜不出来。 施宴才把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他接下来的话是这样说的。 原来,少林寺的方丈围攻峨眉,只因为峨眉派掌门人劫持了武当的张真人,少林寺的方丈这是愤怒之下只为男颜。尤其那一句话更是在整个江湖成为了美谈。少林寺方丈一见到峨眉派掌门人,就怒气冲冲地说道。 ‘师太,你这个禽兽,放开张真人,让贫僧来。’ 这句话确实让夏浅笑笑了很久,和施宴在一起久了,她也已经慢慢地不腐了。 她问施宴这话是不是真的,施宴什么都没有说,但夏浅笑还是能够明白,这些话只是施宴说出来让她开心的话。 两个q版的小人画好后,夏浅笑笑着在那个男人的脑袋边上加上几个字‘娘子,你的节操掉了。’ 女子的脑袋也被夏浅笑改了一下,用一只手插腰,一只手揪着男子的耳朵,旁边同样的还有几个字‘相公,人家无节操啦’ 两人的身后,远远地,还有几个人凑成一桌,坐在一起,那是三女一男,其中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脑袋上写着几个字‘节操是啥?’ 紫色衣裳女子的脑袋上的字是这样的‘不知,但这种东西不能吃。’ 紫衣女子的对面是一身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女子大大的脑袋上同样写着‘节操那东西全部碎了。’ 她旁边的男子脑袋上却写着‘节操那东西郡主有,你们应该向郡主去借点。’ 看着这幅图,夏浅笑突然就笑出声来。她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四人,施宴不在,她唯一觉得安慰的就是,他们四个都在,以至于她还没有那么孤单。 她在画的背面写到:相公,等你回来,我很想你。 施宴,你可知,你家娘子很想你,很想很想。 江南地区突降暴雨,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个多月了,这一个月中,施宴无时无刻不在忙碌,只望能够早点回到盛京,这一个月,他对夏浅笑的想念只能通过信纸中的那些只言片语,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知道她在念想着他。 夏浅笑在吃罢早饭过后,就懒洋洋地靠在凉椅上。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浅笑总是很容易疲倦,似乎总是睡不够,更重要的一点事,夏浅笑也容易觉得饿,每一天,她总是要吃很多餐,但每一餐却吃得极少,一看到饭菜就觉得没有胃口。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夏浅笑并没有在意,她也只当是天气闷热的缘故,夏天的时候,人总是这样。夏浅笑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 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把夏浅笑的情况看在眼里,也只能干着急,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夏浅笑念想过重,这才让她消瘦了下去。 四人商量过后,也不敢把这种情况告诉施宴,以免施宴担心,但又放心不下,因此四人只有找个个大夫过来。 大夫过来的时候,夏浅笑已经躺在凉椅上睡着了。年迈的老大夫替夏浅笑把过脉后,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对着四人恭喜道:“这是喜事啊,你家夫人有孕了。” ------题外话------ 祝大家女生节快乐 第五十六章 恢复记忆 夏浅笑睡的并不安稳,这段时间,她是很嗜睡,但又很快地醒过来。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刚刚把老大夫送走,四人听到这件事,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见夏浅笑醒来,几人就把此事告诉了她。夏浅笑沉默着,听他们在一旁唠叨,她有孩子了,施宴和她的孩子。 这个孩子,她曾经幻想过多次,孩子的到来,她想为施宴生儿育女,无关于其他,只是她爱他。但是现在,她却有孩子了,施宴不在她的身边。她想到天山老人说过的话,现在的施宴已经不希望她生下孩子了,因为他害怕。 紫衣在一旁说道:“少奶奶,我这就去给少爷写信。” 她这样一说,绿衣也在一旁附和着,说是这样的好事也要告诉老爷和夫人的。 “那也要告诉王爷和世子啊,顺子,我们也去写信。”四人就这样跑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房中只剩下夏浅笑一个人,渴望很久的孩子终于到来。她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曾经的时候,施宴多次这样抚摸着她的小腹,或者把脑袋靠在那里,说是想感觉下里面有没有宝宝,自从两人从天山回来后,施宴再也没有这样做过。 如今,她终于有了孩子,夏浅笑高兴之余,又是一阵后怕。施宴不在身边,她总是没有安全感,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心中不踏实。 她默默地一个人从床上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端起来正要喝,夏浅笑又放了下去。她的神情茫然,动作无错,在现代的时候,夏浅笑只知道,孕妇有很多的忌讳,很多事是不可以干的,也有很多事是不可以做的。 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站着,思索着孕妇可不可以喝凉水,孕妇有哪些事应该要好好的注意下,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紫衣是最快写完信的那个,她只在宣纸上写下了一句:主子,少奶奶怀孕了。这封信,紫衣并没有让他们一直以来饲养的大鹰送过去,而是叫了来福和旺财一起送过去。施宴和夏浅笑一个多月未见,紫衣希望这两人回来能够把施宴的一切说给夏浅笑听,包括施宴看到这封信时的表情。江南和盛京,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推开门而入,见夏浅笑依然还在那里站着,紫衣有点担心:“少奶奶,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似乎不管是谁,总是这样,觉得孕妇很脆弱,对孕妇总是小心翼翼,惟恐吓着她,或者她不小心受到伤害。 夏浅笑却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紫衣,怀孕了可以喝凉水吗?”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紫衣一时也被这句话问着了,她甚至都未嫁过人,又怎么会知道此事。 “我以后还是喝热的吧。”七月份的天气,已是炎热。 临近晚上的时候,夏浅笑是和绿衣紫衣,顺子芳菲在一起用膳的。夏浅笑还未动筷,皇宫中就有人过来了,说是今日皇后娘娘在凤兮殿举办宴会,宴请所有的官家夫人小姐,后宫的其他妃嫔也会过来。 是容华郡主的身份也好,或者礼部尚书的夫人也好,夏浅笑都需要出席。 四人自是不愿夏浅笑去皇宫赴宴,惟恐她有什么闪失。这一个多月,施宴不在盛京,夏浅笑也一直呆在府中,闭门不出。 大约一刻钟后,皇后娘娘又派了人过来。这次过来的人是沈染,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看起来总是一脸漠然,她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红人,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极信任她,也有些心思玲珑之人明白,皇后娘娘在宫中没有一丝威信,沈染是夏景帝的得力助手。 夏浅笑盯着沈染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头,这是夏楚曦的意思吧。 她虽然只见过凤芷茗几次,对那个女子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那个女子和她一样,对于不相干的事情,都是不想去理会,按着凤芷茗的性子,她不会去举办什么宴会,因为凤芷茗不屑,她放不下身段,去讨好着别人,她是从小就有着尊贵身份的女子,自然性情高傲。 沈染松了一口气,又说皇上已经派了马车过来,郡主可以上马车了。 她说的是郡主,不是尚书夫人。这让绿衣紫衣微微不悦,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夏浅笑知道,盛京之人总是叫她容华郡主,这又是谁授意的呢?答案不言而喻,如今在盛京中,唯有夏楚曦,当今皇上有着这么大的权势。 夏楚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带着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夏浅笑他们就上了礼部尚书府的马车。沈染的脸色微变,但是却没有阻止,容华郡主愿意去皇宫,她也算是可以回去和皇上交差了。 皇宫之中,不管是谁,都是不能坐马车而进去,然而,这一次,夏景帝却给了容华郡主这样的荣耀,竟然让她坐着马车去凤兮殿。 夏浅笑捉摸不透,她一听到宫门前的侍卫这样说,马上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很久未进宫了,夏浅笑依旧不喜欢这里的一切。 几人来到了凤兮殿。 除了夏浅笑,今日受邀请的人都已经到来了。 见容华郡主进来,贵妇小姐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仿佛来的人只是无关紧要之人。容华郡主的事情,她们还在家中时,大臣们就吩咐过自己的夫人女儿,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因为皇上会生气。那些贵妇小姐们也只有把不甘,八卦,妒忌,憎恨,不屑,嘲讽等情绪放在心里。 凤芷茗和贤良淑德几位贵妃听说正在内殿,沈染站在夏浅笑的身后,轻声道:“郡主,你也去内殿吧。”她说这句话时,一脸的坚决,看着夏浅笑,夏浅笑要是不去内殿,她绝对不会罢休。 “沈染,我家郡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芳菲不满地指责着沈染,从小,她就看不惯沈染,因为沈染总是和她作对。 沈染瞅了芳菲一眼,别过头去,选择无视。见夏浅笑依然坐着,沈染急了:“郡主,你去内殿吧。” 夏浅笑奇怪地看着她:“沈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沈染的表情让夏浅笑觉得,这人认识她?可是,夏浅笑却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沈染,听说这人从小就跟在夏楚曦的身边,芳菲顺子见过,但夏浅笑从来没有见过。 “奴婢这是第一次见到容华郡主。”沈染不卑不亢地说道:“郡主,请去内殿吧。” 夏浅笑点点头。 内殿之中,夏浅笑刚进来,几位贵妃就走了出去,凤芷茗见她进来,起身,走到夏浅笑身边:“容华郡主最近过得很不错啊。”本来这句话说出来让人觉得有着讽刺的意思,但现在的凤芷茗,夏浅笑却觉得她这样的话只是感叹而已。 她笑着向凤芷茗福福身子:“回皇后娘娘,臣妇过得很好。” “那就好。”凤芷茗这句话倒像是真心实力。 两人一时都无话,似是找不到什么好说的话,只能彼此沉默。 夏浅笑坐着打量着凤芷茗,眼前的女子容颜再也不似少女时代的圆润,脸庞有点消瘦,凤芷茗在宫中的日子,夏浅笑是知道的,听说夏楚曦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凤芷茗也从过来没有离开过凤兮殿,对外说是染病,但真正是如何,大家都猜得到。 夏浅笑垂下眸去,一直看着地面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楚曦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夏浅笑,一丝欢喜从夏楚曦的眼中流出,他上前几步,那句容华,你来了还未说出口,就看到夏浅笑抢先一步。 “臣妇给皇上请安。” 夏楚曦的脸上闪过黯然,她说的是臣妇,而不是容华,是在提醒他,她已经嫁给了别人的事实吗? 他只是想要见见她,仅此而已,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她了。夏楚曦想了很多,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让凤芷茗在凤兮殿宴请官家夫人和小姐们。 “皇上没什么事的话,臣妇先出去了。” “好。”这一次,夏楚曦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夏浅笑的背影,他眼中的郁气越来越浓重。 宴会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夏浅笑多次找借口离开,但是却总是被凤芷茗以各种理由留了下来。她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是是哪里,她又说不出来。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一直站在她的旁边,几人无聊地大眼瞪小眼,也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子时过后,这场宴会才散场,各家贵妇小姐们陆陆续续地从皇宫中离开,夏浅笑也带着他们四人离开。五人刚来到皇宫门口,就看到礼部尚书府的车夫倒在外面,马车一片支离破碎。 几个宫中侍卫聚在一旁,见着夏浅笑,先是变了脸色,但又很快地安静了下来。 “这是谁干的?”紫衣和绿衣很快地变了脸色,两人跑到马夫的身边,蹲下身去,已经死亡多时了。 “郡主,这,这人,他,想要夜闯皇宫。”侍卫的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夏浅笑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她的容颜灿烂如三月桃花,在晚上的灯光下,带着飘渺的美感,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然后你们就杀了他。是吗?” “郡主,奴才不敢。”几个侍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全身吓得瑟瑟发抖。 “那是谁杀的。”夏浅笑抬头看向以前的东宫,现在的景阳宫,夏楚曦,是你吗? “少奶奶,我们先回去。”紫衣把死去的马夫背在身上,朝着夏浅笑说道。她和绿衣已经从刚刚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她们二人手上本就是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对于这样的死亡,再是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死的毕竟是同伴。 “郡主,先回去吧。”芳菲也在一旁开口道。 夏浅笑没有回答,她冷冷地看着景阳宫的方向,夏楚曦想要做什么?她已经明白了。那么尚书府?夏浅笑不敢再想下去。 “你们两个先回去。”朝着绿衣紫衣喝道。 绿衣紫衣对视一眼,少奶奶这是惊慌失措,难道是府中?两人不敢再想下去,使出轻功就向尚书府跃去。 直到看不到她们的身影了,夏浅笑才松了一口气。 “容华郡主,皇上有请。”一身黑衣的男子从皇宫里面走出来,面色苍白,想是常年未见阳光的缘故。 “如果,本郡主执意要走呢。”夏浅笑回眸,冷冷地看着他。 “那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黑衣男子朝着他带过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顺子,芳菲,我们去见皇上吧。”夏浅笑突然笑出声来,在这样的夜色中,周围寂静,只有她的笑声回响着。她不会武功,再加上又有了身孕,芳菲和顺子又哪里能够打得过这么多人,带着她离开。 夏浅笑并没有见到夏楚曦,黑衣男子只是把他们带到了景阳宫,又派了一群人守着他们,他就离开了。 “芳菲,叫他们给我送点吃的来。”才刚吃了没有多久,肚子又饿了。这是怀有身孕的缘故。 芳菲急得都想直接冲上去和他们拼了,但还是走到外面,和那些黑衣人说:“我们郡主饿了。” 那些人一听到这些话,马上叫人送了吃的过来。他们最怕的就是夏浅笑闹绝食什么的,谁知道这人竟然会主动要吃的,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想必皇上也会很高兴。 吃了一些东西后,夏浅笑就和顺子芳菲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芳菲虽然又气又急,还是不敢说什么,郡主总是说她太冲动了,要她稳重点。 “家里出事了。”见他们两人皆是这样,想问但又忍住不问,夏浅笑开口。 “那绿衣紫衣呢?”顺子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应该逃了吧。” “你们两个先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做。” “郡主。” “我没事。” 顺子和芳菲虽心里有着不甘,但还是听话地去了隔壁。要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那郡主身边就真的没有人来照顾她了。 夏浅笑坐在椅上,微微闭上眼,她的神色伤痛,只感觉心脏被人揪住了一样,那些人,她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那些她刚来这个世界,就生活在一起的人。 她在皇宫外,发现马夫倒在地上的时候,又听到了侍卫的话,就想明白了一切。 肯定是尚书府出事了,然后车夫想要进来找她,这才被他们杀了。那么,尚书府的那些人肯定也都不在了,在盛京,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势,又恰恰在她进宫的时候,只有夏楚曦。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夏浅笑也明白了夏楚曦这一切都是冲着施宴而来,所以她才叫绿衣紫衣先离开,因为那个时候,她知道,既然尚书府人全部被人杀害了,那么夏楚曦又怎会容许绿衣紫衣活着呢? 对于能够保全绿衣紫衣的性命,夏浅笑没有一点把握,因为她知道,夏楚曦绝对不会让施宴的人活着,尤其是还活在她的身边。 而顺子芳菲,夏浅笑确实不担心,他们二人从小跟在她的身边,夏楚曦打小也是认识他们两个,只要他们两个人不是正面和夏楚曦起什么冲突,只要夏楚曦对她还有一点情意,那么,顺子和芳菲就能好好活着。 这一个晚上,夏浅笑一个人在椅上坐了很久。直到隐约中听到了鸡鸣声,夏浅笑才发现,天快要亮了。 她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宝宝,你要好好的呆在里面,等着你爹过来带我们回家。 正午的时候,夏浅笑才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精神并不是很好,脸色带着憔悴,眼角处微红,想必是睡梦中还哭过。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夏浅笑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明明自己是没有睡意的,但突然就觉得疲倦了。 那个时候,她还坐在椅子上,那么是谁,把她抱到床上的呢? 顺子和芳菲跪在夏浅笑的床前,见夏浅笑醒过来,芳菲眼中的眼泪掉的更加凶。 “怎么了?你们先起来?”屋外阳光一片明媚,但这间屋子,气氛却是低沉沉闷。 “郡主。”顺子叫道。这个一直跟在夏浅笑身边,忠心耿耿的人,很多时候,他都是默不作声,但是,顺子和芳菲一样,夏浅笑却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们两人。 眼下两人这样跪着,这样的表情说明了什么?有人出事了,而且出事的人,还是夏浅笑在意之人。 “是不是相公回来了,我去找他。”夏浅笑露出一个笑容,像个小女人一样,她掀开身上的毯子,还光着脚就向外面跑去。 “郡主,姑爷回不来了。”她的这个举动让芳菲只能从地上起来,抱着她。郡主有这样反常的举动,说明郡主已经想到了,她是在逃避。 “芳菲,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夏浅笑淡淡地看着芳菲:“我要好好打扮下,不然相公看到我这样,肯定会担心了。” 夏浅笑喃喃自语道。又走到床前把鞋子穿好,然后她又走到铜镜前,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芳菲,过来给我梳头发。” 芳菲看了顺子一眼,见顺子一直不停地摇头,她强忍住心中的那股痛意,为夏浅笑感到心痛。 手中的木梳似有千金重,芳菲拿着梳子却是梳不下去。 哐当的声音传来,进来的是夏楚曦。 背着太阳光线,夏浅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笑着。 “你来干什么?”钝痛袭来,喉间的腥甜又被夏浅笑咽了下去。她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夏楚曦的面前:“我相公呢?” 女子的容颜靓丽,肌肤似三月暮雪,一头青丝披散在她的周围,那双一直看起来楚楚动人,只让人觉得怜惜的水眸中,此时只有恨意,她的眼眸与她脸上的表情一样,皆带着恨意。 “死了,朕杀了他。”压抑的沉默。 “夏楚曦,你……”后面的话夏浅笑没有再说下去,芳菲顺子看到夏浅笑的身体就这样倒了下来,像是无处安放的枯枝一样,倒在地上。 夏楚曦面容失色:“容华!” 却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抢先一步,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夏浅笑:“皇上,快宣御医吧。” 沈染抱着夏浅笑,把她放在床上,这才朝着夏楚曦说道。沈染的表情还是淡淡,似乎她这样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她那发白的指甲还是泄露出她的紧张。 “不要,我家郡主没有事,她只是睡着了。”芳菲这下再也控制不住,拔出身上的剑就向沈染刺了过去。 沈染只躲却不还手,但是芳菲却是近不得沈染的身。 两人的缠斗中,宫中的御医全部赶了过来。顺子在一旁着急,虽然怕夏楚曦知道夏浅笑怀孕的事情,但他更害怕夏浅笑出什么事。见芳菲还在追着沈染,顺子只得过去拉住芳菲,他的一句话成功地让芳菲停下了接下来的攻击。 芳菲,你是在意郡主的生命还是在意郡主肚子里的孩子?这句话让芳菲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是啊,如果郡主真有什么事,那该怎么办?姑爷已经走了,郡主难道还要留着这个孩子吗?这样郡主只会更加难过。 一阵忙活,几位御医也没有发现夏浅笑有什么问题,几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容华郡主只是睡了过去。” 这样的话,不止夏楚曦不会信,这几位御医也不会信,可是诊断却是如此,容华郡主确实是睡了过去。 礼部尚书被山贼打落洪水中的消息今早已经传回了盛京,这件事情,老百姓都已经知道。御医们叹息,本该嫁给当今皇上当皇后的人,没有嫁入皇家也就算了,嫁给了大臣,谁知这新婚还没有多久,容华郡主就死了丈夫。 这片大陆,大夏礼部尚书身亡的消息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或许一个礼部尚书引不起大家的注意力,但是他却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同时大夏礼部尚书娶的不是别人,而是大夏容华郡主,那个曾经是大夏夏景帝未婚妻的女人。这会不会增加这事的关注度。听这些太医都是这样说,夏楚曦才放下心来,也许容华是因为一晚未睡,所以才这么疲倦的睡了过去,夏楚曦这样安慰着自己。 和顺子芳菲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让他们两人好好照顾着夏浅笑。 “沈染,和朕走吧。”夏楚曦扫了沈染一眼。 沈染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两人走了出去。 “容华真的没有事吗?”走到御花园中,夏楚曦问道。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担忧,毕竟夏浅笑对施宴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今早上,他想过很多种,夏浅笑知道施宴死亡的消息之后的反应,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睡了过去。 “她没事,我也不会让她死的。”沈染淡淡地道。想着还躺在床上的夏浅笑,沈染皱起了眉头,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这还像以前的那个容华郡主吗? “沈染,你就不怕容华恨你。”夏楚曦沉声道。他一直就想着杀掉施宴的,为了这事计划了好久,也派过几次死士,但是施宴依旧还好好地活着。 然而,前几天,正当他在思索怎样让施宴从这个世上消失的法子时,沈染突然告诉他,她有办法,而且施宴必死无疑。 夏楚曦听完沈染的话后,心中震惊,他这才知道,他从小一直视为得力助手的人,竟然是容华郡主的人,这怎么让他不震惊?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沈染后面的话,她这样做都是为了夏浅笑好。 “就算她以后杀了我,我也会这样做。”沈染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转眼间,已是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夏浅笑一直处在沉睡中。夏楚曦来过好几次,见顺子芳菲一直戒备地看着他,站了一会儿后又离开了。 夏浅笑虽是在睡梦中,但她的意识却是异常的清醒。是沈染把她抱到了床上,那种感觉,夏浅笑毫不怀疑,沈染就是今早抱她上床的那个人。 夏浅笑很想醒过来,她要去找施宴,她不相信施宴就这样死掉了。但是,夏浅笑却是挣不开眼睛,很多片段涌入夏浅笑的脑海中,那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事情,那些片段让夏浅笑只能被动地接受着。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她在二十一世纪,她和遥子在一起买衣服,还是那间更衣室。可是,她穿过来的地方却不是赵府,仿佛是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 她只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虚弱,坚定又温柔:“孩子,你的父王很快就会来了,他会来救我们的。” 女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伴随着她的声音,夏浅笑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一片杂乱。 第五十七章 一生所谋 夏浅笑只觉得又累又饿,她迷迷糊糊地呆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子在和谁说话?难道是她?可是为何她叫她孩子,还有什么父王,夏浅笑是孤儿,一直都是。 扛不住那阵疲倦,夏浅笑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夏浅笑只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感觉到一阵寒冷,好像有万千寒风在吹向她的身体。然后,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抱着她,那个之前对她说过话的女子说道:“孩子,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夏浅笑感觉到自己被女子扔在了一个篮子里,篮子很温暖,她想,还是先睡一觉吧。 这一睡,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燕王府了。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女子口中所说的父王,夏浅笑这才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婴儿的模样,她想,她是死了吧,可是为何她却带着前世的记忆,清楚地记着前世所发生的一切。 燕王府的日子,夏浅笑过的很惬意,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父王,还有一个总是吵着要抱她的兄长,夏浅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然而,夏文帝的一道圣旨传到了燕王府,夏浅笑看到她的父王脸上的表情,那是不情愿,还有心痛。 那个时候,小小的她躺在篮子里,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地,她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思索着这件事,因为她觉得很冷,那是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冷意,连骨头也是冷的。 这下急坏了她的父王,燕王爷走过整个大陆,只为夏浅笑寻医,却是无功而返。不管是宫中御医还是隐世神医,都看不出来夏浅笑怎么了。那个时候,她出生还未一个月,她是早产儿,大家也只当她是早产的缘故,身体虚弱。 也就是那个时候,夏浅笑才发现她一直没有见到过燕王妃。 她终是扛不住那股严寒,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人送过来了暖玉,那一屋子的暖玉,送玉之人只说,只要夏浅笑一直呆在暖玉所打造成的屋子里,就可保性命无忧。燕王爷怀疑之余,但也不愿放弃一点机会,为她打造了一座暖玉阁。 夏浅笑也一直呆在里面,直到她一岁的时候,小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她周岁的那天,夏文帝亲自带着百官来给容华郡主过生辰。 夏浅笑安静地由着燕王爷抱着,她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那一切,夏文帝,夏楚曦,夏岱曦,还有那个一脸阳光笑意的夏衍曦,那个后来她和他最早成为仇人的三皇子。 那个时候的夏楚曦才六岁,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华裘,这也显示出了他与别的人身份的不同。夏浅笑看着他,不禁想到,这就是她以后要嫁的人吗?她的眉头紧皱起来,又很快地舒展开来,对着夏楚曦伸出双臂:“太子哥哥,抱抱容华。” 那是夏浅笑第一次开口讲话,声音奶声奶气,一屋子人全都震惊地看着她,不知这孩子是怎么知道哪个是太子殿下的,夏楚曦也是受宠若惊,手忙脚乱地把夏浅笑抱在怀中,第一次抱小孩子,夏楚曦一脸的窘迫。 夏浅笑却在他的怀中乐呵呵地笑起来。 那是夏浅笑第一次见到夏楚曦,说实话,那个时候的夏浅笑对夏楚曦很有好感,她也是那样想着,及笄之后嫁入东宫。后来,她才知道,人的一生,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为了他,任性,不顾一切,那个人就是施宴。 她渐渐地长大了,即使府中的人一直瞒着她,她还是知道了燕王妃的事情。多少次,她偷偷地跑到卿安居,看见她的父王对她的母妃的画像流泪。她问自己的哥哥,母妃是个哪样的人,她的哥哥对母妃的印象也不深刻,夏浅笑也不得打探到一点有关燕王妃的消息。 一岁半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盛京天气好转,甚至有点炎热。夏浅笑第一次去了皇宫,她像那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假装着什么都不懂。 她在御花园的时候,遇到了三皇子夏衍曦,夏衍曦正在哄他的嫡亲妹妹,朝阳公主,那个大夏皇朝唯一的公主。夏浅笑自是看不惯这样骄纵的小孩子,因此她对着夏朝阳不屑地冷哼了几声。 夏朝阳扑上来就要打她,被夏衍曦制止了,后来,夏朝阳哭着跑掉了。 可是,夏衍曦却留了下来。自那以后,两人就成为了朋友,夏浅笑也乐意跟在夏衍曦的后面,因为她喜欢这个男孩子的笑容,他的笑容让夏浅笑觉得皇宫还是很阳光的。 有一天的时候,夏浅笑又从暖玉阁中跑出来,她去御花园中找夏衍曦,却听到了夏衍曦和夏朝阳的谈话。原来,夏衍曦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容华郡主,她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夏衍曦告诉夏朝阳,夏浅笑是他报复夏楚曦的一颗棋子。 夏浅笑深受打击。 她又跑到东宫去找夏楚曦,正逢秦太傅在给夏楚曦上课。 那是帝王之课,夏浅笑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听着秦太傅教导着夏楚曦帝王之道。帝王可以多情,却不可以动情。 她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一阵悲凉,重生了一次那又怎样。前世她在二十一世纪,身边还有着遥子可以依靠,那里的人民虽然冷漠,却不用担心勾心斗角,不用担心何时性命不保。而如今,她有着人人都羡慕的身份,却没有真心对待她的人。 在这座牢笼中,不管是几岁的孩子都有着深沉的心机,因为这里是皇宫。 后面的话,夏浅笑没有再听下去了。她想,夏楚曦终究是要成为帝王的人,她怎么可以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以为他以后会珍惜她。 她走后,里面的那个小小的太子是这样对他的夫子说的:“太傅说帝王不可以动情,是不?可是本宫却已对容华郡主动情。” 秦太傅也只当夏楚曦还小,并没有在意这句话,他开玩笑地问道:“要是让殿下在江山和容华郡主中间选一样,殿下选谁?” 当时的夏楚曦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容华郡主了,她以后将会是我的妻子。”那个时候的夏楚曦,在他心中,夏浅笑是胜过一切,他一直忘不掉,当他抱着夏浅笑的时候,她在他怀中笑着的情景。这些话,夏浅笑都没有再听到。或许,如果,她听到了,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或许,她会为这些话而感动,以后也会心甘情愿地嫁入东宫。夏楚曦所说的话,很快传到了未央宫,嘉懿皇后听到后,训斥了夏楚曦一顿。夏楚曦却不后悔,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就是喜欢容华郡主,在意她胜过大夏的江山。” 因为他的这句话,夏浅笑也遭到了嘉懿皇后的人的追杀。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两岁。 夏浅笑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死掉了,却被一个黑衣女子所救。那个女子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篷,夏浅笑不知道她的样子,女子告诉她,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黑衣女子把夏浅笑送回来暖玉阁,夏浅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自保能力的重要性。因为早产,因为寒毒的侵蚀,她的身体虚弱,习不得武功。她考虑了很久,才发现她可以靠暗器杀人。 大夏的闺中女子都是要学习刺绣的,夏浅笑也就把主意打到了刺绣的身上。她两岁的时候,就天天呆在暖玉阁中,学习着怎样绣花,怎样靠绣花针杀人,只因她想要好好的活着。 燕王爷对她这些奇怪的举动不解,但又心疼她总是弄伤自己的手指。夏浅笑就以绝食来抗议,就这样练习了一年。夏浅笑三岁了,夏浅曜也已经七岁了,七岁的夏浅曜遭遇到一场暗杀,差点死掉。 燕王爷告诉夏浅曜,要想好好的活着,就必须假装成不学无术的样子。夏浅笑听着燕王爷的话,明白过来,刺客乃是夏文帝派过来的。 她在震惊之余,也越发了坚定内心的想法,那就是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嫁入皇宫。她现在是还小,但是她还有着十多年的时间来谋划。 她后来又看到很多次燕王爷对着她的母妃的画像流泪的场景,夏浅笑决定了,她一定要把她的母妃找回来,他们一家人团聚,然后远远地离开盛京。 五岁的时候,大夏和耶律国发生了一场战争,耶律国惨败,送过来了王子拓跋夜。八岁的拓跋夜胆小,在大夏的皇宫中小心翼翼地生存着。夏浅笑对他心存同情,但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身中寒毒,又时不时遇到一些刺杀。 救拓跋夜的时候,是被拓跋夜眼中的恨意所感染,是的,那个时候夏浅笑也恨。她恨盛京中的一切,这里的空气,水,土,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痛恨,让她厌倦。 五岁那年的冬天,盛京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夏浅笑也只能日夜呆在暖玉阁。有一天的时候,那个曾经救过她的女子过来找她,说是带她出去看雪赏梅。夏浅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干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她的身体也不允许。 然而,女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夏浅笑心甘情愿地走了。只因那女子说,她知道她的母妃在哪里,她会把她的母妃的消息告诉她。 女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她让夏浅笑去华恩寺找她。夏浅笑并不担心这个黑衣女子会害她。黑衣女子要是想害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救她,又何必一定要让她去华恩寺呢。 她从家里偷偷地跑了出去,只为去华恩寺。 到了那里后,夏浅笑只看到了一院的梅花,以及梅花树下那个少年。 白的雪,红的梅,白衣少年静静地站立在梅花树下,有些许梅花落在他的肩头,他却像没有发现一样,他的双眸晶莹璀璨,青丝随着微风飘拂,少年的嘴角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夏浅笑只能感觉到他在笑。 白衣少年的那一笑,让夏浅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山上那纯净的雪莲,真心不做作,纯洁。她只觉得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景象,那个少年是不存在的。 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对着她说:夏浅笑,就是他了,你喜欢他了。 她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少年,看着他的衣,他的发,他的眉,他的眼,以及他脸上纯净无暇的笑容。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白衣少年已经不见了。她跑到那棵梅树下,只看到一串脚印,告诉她,刚刚在这里,那个少年确实存在过,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觉。 她还在那里怅然若思,黑衣女子却从一旁走了出来。女子见她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明明她还是个小孩子,黑衣女子问道:“刚刚那个少年好看吗?” 自己的失态被别人看在眼里,夏浅笑不屑地撇撇嘴:“一般般,还没有我父王好看呢。” 黑衣女子轻笑出声,并没有揭穿夏浅笑刚才看白衣少年入迷的事情:“那是我儿子,只是他并不知道我是他娘罢了。” 夏浅笑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黑衣女子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将会嫁给他的。”她听到黑衣女子这样说道。后面的话,黑衣女子却没有再说了,夏浅笑也没有再问下去。 她和黑衣女子在华恩寺呆了很久,黑衣女子告诉了她很多她母妃的事情。 她说燕王妃现在在雪域,她被关在了断肠崖。她说她和夏浅笑的母妃,还有嘉懿皇后一起来自于雪域,她说嘉懿皇后是她的嫡亲妹妹,可是她恨嘉懿皇后。 她还说,夏浅笑是雪域这一代的圣女,等到她长大后,雪域就会来人了。 她说了很多很多,夏浅笑也记得了很多很多。 黑衣女子在离开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她不会嫁入东宫,她只会嫁给她的儿子。 夏浅笑想,是那个少年吗?那个她在梅花树下见到的少年吗?嫁给他也不错,至少要比嫁进东宫要好。 黑衣女子离开后,夏浅笑也因为严寒,倒在了华恩寺,被夏衍曦所救,所有的人只当夏衍曦救她,是单纯的路过,夏浅笑却知道,夏衍曦是黑衣女子带过来的。 她回到暖玉阁中,总是会想起了她在梅花树下见到的那个少年,以后的每一年,她总会去一趟华恩寺,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白衣少年。 后来的局势也容不得夏浅笑了,即使她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想要她死的人却很多。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杀的那个人是夏朝阳,因为第一次,因为害怕,夏朝阳并没有死。黑衣女子来暖玉阁,对她说,她救了夏朝阳。她说这句话,只是告诉夏浅笑,她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并说当日她杀夏朝阳的时候,夏衍曦也在场。 夏浅笑把这些话告诉了拓跋夜,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只有拓跋夜可以相信,两人商量了很久,才知道,夏朝阳是夏衍曦的死穴。夏衍曦很在意夏朝阳这个妹妹。 后面的事情似乎就简单多了,拓跋夜假装死掉,一直伪装成朝阳公主生活着。她,夏衍曦,朝阳公主,在外人的眼中,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她偶尔的亲近夏楚曦,但大部分时间却是跟在夏衍曦后面。夏衍曦对她是十分痛恨,但夏浅笑总是说她会杀掉容华郡主。 十岁那年,夏浅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和拓跋夜使计让夏文帝把夏衍曦贬去了西北,因为雪域靠近西北。她派了花容和利子过去,让两人为她打探雪域的消息,顺便监视着夏衍曦。 还有拓跋夜,她告诉拓跋夜,她希望他回到耶律,将来他总有一天会帮上她。 拓跋夜答应了,他和夏衍曦一起去了西北,又通过假死的方法回到了耶律。 没有多久,拓跋夜掌握了耶律大权。可是,那个时候,夏浅笑却失忆了,她还来不及把这一切告诉拓跋夜。 拓跋夜和夏衍曦离开了,夏浅笑依然在盛京中。这时候,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四皇子夏岱曦的身上,那个总是一直沉默,对谁都是不理睬的皇子,但看白素的眼神却带着暖意的女子。 她向天下人宣告:容华郡主不爱太子妃之位,只爱四皇子的王妃之位。这句话一说出来,很容易地就让夏楚曦对夏岱曦存了敌意。夏浅笑想,你们兄弟斗吧斗吧,最好大夏自此分裂,西北过不了几年也会独立了,那个时候,大夏的国土将会一分为三。 到时候,她就可以离开盛京了,她将会去雪域,把她的母妃找回来,她们一家将会团聚。 十岁到十五岁,夏浅笑一直在谋划着,离开盛京的事情,她及笄的时候,因为受不住严寒,昏倒过去,因此,她和夏楚曦的婚事也往后推辞了几个月。这时候,恰逢夏岱曦和白素成亲,夏浅笑是祝福他们的,她打心眼很羡慕白素,因为她有夏岱曦的真心相待。 而她什么都没有,燕王府一直被夏文帝视为眼中钉,她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夏楚曦是喜欢她,但谁知道,他的喜欢能够维持多久,还有每个晚上,寒毒的折磨。 她十二岁的时候,夏浅曜失踪了好几个月,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夏浅曜死掉了,谁知,夏浅曜又回来了。那天晚上,燕王爷对着夏浅笑和夏浅曜说了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夏浅笑和夏浅曜还会遇到很多次。随着两人年龄的增长,夏浅笑身重寒毒,夏文帝或许还会让她活在世上,但夏浅曜,夏文帝绝对不会让他活着。 夏浅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变了,和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她相比,她变得爱算计,变得心狠手辣,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她到底杀过多少人。有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会梦到那些曾经死在她手上的人来找她索命来了。她把这些话告诉黑衣女子,那个女子对她说,如果她不杀掉他们,那她就等着被别人杀掉吧。 她慢慢的不再爱笑,也越来越沉默,看什么都是一副淡淡样子,有时候,她也问自己,做这一切到底为的是什么?不如就嫁给夏楚曦算了,可是她骨子里又是个不愿将就的人,不然在二十一世纪也不会一直单身到死。她想嫁的是她爱的人,并且那个人也会好好的怜惜她。 她不知道,五岁那年,在梅花树下,她只见过一眼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少年,也许根本就不认识她。可是,那一天的情景,夏浅笑总是念念不忘。 五岁的她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那种心动,她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活了两世,唯一的一次心动,她犹豫了很久,决定任性一次,为了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她决定去找那个少年。 要想找到那个少年,就必须找到那个黑衣女子。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个黑衣女子,大约一个多月后,黑衣女子过来找她了。说是因为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原因,她的儿子将会娶妻了。 夏浅笑当时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黑衣女子过来所为何事,黑衣女子告诉她,她一直住在静心寺,夏浅笑才知道黑衣女子就是静心师太,名满天下,淡泊名利的师太。夏浅笑觉得好笑,眼前的这个黑衣女子哪里像良善之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夏浅笑有,黑衣女子同样也有。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在意,想要守护的人。夏浅笑这一生,渴望他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她的父王和母妃能够在一起。黑衣女子说,她的这一生只希望她的孩子好好活着,哪怕她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哪怕她坐任何事情都不择手段。 或许这就是母爱吧。夏浅笑不知燕王妃爱不爱她,她是宁愿相信,燕王妃是爱她。 黑衣女子也对她说。燕王妃很爱很爱她,夏浅曜,还有他们的父王。她被关在雪域,也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活着。 这个时候,黑衣女子才和夏浅笑说起了雪域历代圣女和圣子的事情。夏浅笑才发现,她似乎只有嫁入雪域那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是,她打算赌一把,如果赌赢了,那么,她将会得到她想要的,如果她赌输了,那么,她死。 她和黑衣女子商量过后,黑衣女子消除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记忆,但是,如果她一旦受到刺激的话,她将会恢复所有的记忆。夏浅笑是不安的,只因黑衣女子的一句话,要是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他的孩子不一定会看上她,她说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心狠手辣,满腹算计的女子。 夏浅笑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借口因为夏岱曦和白素成婚,她伤心过度想要出去散心。带着顺子和芳菲去了静心寺。所以的一切,黑衣女子都计划好了,因为施宴将会娶赵穗儿,她将会代替赵穗儿嫁给施宴。如果施宴爱上她,那么,这场赌博,夏浅笑就赢了,如果施宴没有爱上她,那么,这场赌博,夏浅笑输得一败涂地。 按着夏浅笑预想的那样,事情将会按着她和黑衣女子计划好的那样发展下去,可是,在她刚嫁给施宴的时候,黑衣女子因为急事,回了雪域。夏浅笑也因为失去记忆,她再次踏进了盛京。 等到黑衣女子从雪域回来的时候,事情却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就像现在一样,但夏浅笑想起来以前的一切时,这些事情也已经脱离了当初的轨道。 按照她当初的预想,她将会和施宴离盛京远远的,等到施宴爱上她的时候,她也会恢复记忆。然后那个时候,大夏国土将会一分为二,同时耶律国也将会向大夏宣战。她的父王,她的兄长,将会趁机离开盛京。而她,所有人也只会当她已经死掉,容华郡主将不再存在。 夏浅笑终于想起来以前的一切。那个少年,她五岁时就念念不忘的少年,她终于嫁给了他,她赢得了施宴,但也失去了施宴。 夏浅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十五年的以来的事情,她全部想了起来,还有她失去记忆的那些时间,她还施宴在一起的时间。 夏浅笑摸摸自己依旧平坦着的小腹,那里有个小生命在里面,那是她和施宴的的孩子,那个她爱了十年的人的孩子。 她想,要是没有恢复记忆的话,她会和白素一样吧,即使明知已经怀有身孕,但依旧会带着这个孩子去找心爱的男人。 但如今,夏浅笑却打算好好的活着,她谋划了十多年的事情,她还没有找回燕王妃,他们一家还没有团聚。 可是,为什么?相公,我现在只想和你团聚了。 ------题外话------ 这一卷终于写完了,发现这个月,偶勤快了很多 第一章 大齐内乱 夏浅笑清醒过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夏楚曦的耳中,男子冷酷面容上的担忧慢慢褪了下去:“她怎么样?”夏楚曦问的小心谨慎,就怕小太监会说容华郡主现在不好的话出来。 “回皇上,容华郡主醒过来后,一直很好。”小太监思忖着,这算很好的事吧,至少郡主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看见她有什么伤心的时候。 “那就好。”夏楚曦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他想,兴许是容华想通了,她对施宴的感情不过如此。 想到什么,夏楚曦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容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个施宴的孩子,却像一根刺一样,刺在夏楚曦的心头。他怎么容许这个孩子的存在。 “郡主,你没事吧?”芳菲在桌子底下踢了顺子好几脚,见这人一直不肯开口,她只有问道。郡主现在的反应是他们从没有想到过的。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夏浅笑依旧看着碗中的饭菜,她很仔细地扒着饭粒,索然无味的滋味,什么时候,吃饭于她已经成为了一件让她痛苦的事情了,只关乎好好地活下去。她可以不吃不喝,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夏浅笑却绝对不能不管。 “郡主。”芳菲低着头叫了一声,也只有对着碗口扒饭。 一顿饭,几人吃的心中都不是滋味。 饭后,夏浅笑依旧呆在里面。 礼部尚书掉入洪水,生死不明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大陆,然而,容华郡主被夏景帝带入皇宫的事情却鲜有人知道。夏楚曦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锁的很好,但夏浅笑毕竟是个大活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件事,很快地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皇上依旧对容华郡主还不死心,即使她已经嫁为人妇。 凤兮殿中。凤芷茗听到消息的时候,眼角微抬。那又怎样,她的身边全是夏楚曦的人,她能够做什么?在这座皇宫中,她空有一个皇后的头衔,其权势还没有那四个贵妃来的显赫,人家的母族势力至少离得近,而她,大凤远在千里之外。 四位贵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气得在各地的宫殿跺跺脚,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难道又要回家去闹?可是,去景阳宫闹,夏楚曦没有给她们踏进景阳宫的权力。 夏浅笑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过得很安稳,她终日无所事事,安静地呆在景阳宫中,看很多的书,芳菲有次好奇,拿起夏浅笑一直看的书看了一眼,才发现,夏浅笑看的是有关怀孕那一方面的书籍。 夏楚曦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夏浅笑,只是坐着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夏浅笑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在某一天的时候,夏楚曦又过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御医。 夏浅笑这才把视线转向夏楚曦,女子的面容依旧向三月桃花一样,粉面含春,她的双眸不再似前几日那样,淡淡的,看什么都没有焦距,夏浅笑睁着一双美眸看着夏楚曦,眼中水雾弥漫:“太子哥哥,今天是过来看容华的吗?” 这样的夏浅笑让夏楚曦想到了从前的那些事情,她盯着夏浅笑看了很久很久,他一瞬以为她又看到了以前的夏浅笑,她娇俏俏地叫着他太子哥哥。可是,自从施宴来到盛京以后,她从未叫过他太子哥哥。 夏楚曦终是狠不下心来,他的心中还抱有着幻想,对着御医无力地摆摆手。 御医退下后,过了没多久,夏楚曦也离开了。 见他离开,夏浅笑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双腿发麻。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暂且安全了。只是,只是暂且。 七月中旬的消息,这个大陆又发生了两件大事,西凉王后周采薇突然辞世,听说是死于心疾。但是真的事实是如何,谁也不得而知,大周早已不复存在,这个王后的消失只是早晚的事情。 同时,那一天,在周采薇辞世刚没有多久,一直没有经历过动荡的大齐突然动荡不安起来。原来,大齐皇帝早已身患重病,只是这消息被封锁的很好。 皇上患病,几位皇子自然坐立不安,大齐一直未立太子,皇帝也没有很宠爱的皇子,对几位皇子的态度也一直模糊不清,大臣们也看不懂皇帝到底是中意哪位皇子为接班人。 大齐,皇宫。年迈的皇帝身形瘦弱不堪,一脸憔悴,唯有那双眼眸还带着点精神。 “老李,圣旨送到天山了吗?”齐大铭已知自己的时日无多,可是,他的心中却还有着一桩心愿没有完成。 “皇上,七皇子马上就会回来了。”太监总管李公公跪在床前,不停地安慰着老皇帝。然而这样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七皇子自一出生就被送去了天山,除了他和皇上,还有天山老人,谁也不知道,大齐的七皇子还好好的活着。 就连七皇子的生母也不知道,以为这个孩子一出世就已经夭折。因为没有孩子傍身,七皇子的生母才能一直好好的在皇宫中活着。 “那就好。”齐大铭欣慰地点点头:“老李,朕死后,你好好照顾朕的七儿,还有西贵妃。” “至于皇后,不必留了,朕忍了她那么多年,怎能让她继续再残害朕心爱的女人与孩子。”齐大铭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老奴知道。”李公公沉默地点点头。 第二天的早上,大齐七皇子依然没有回来,此时,大齐皇帝却已经驾崩了。 皇帝的后事还未办理,几位皇子已经在为皇位的继承而争执不休,各大臣自成一派,大齐内乱。 一时之间,整个大齐风声鹤唳,老百姓闭门不出,惟恐殃及池鱼。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个多月,大齐终于迎来了它的新的皇位继承人,皇后之子登上了地位。 然而,这位新帝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几天,大齐国都某天来了个小孩子。 男孩看起来才十岁左右,躺身于一张巨大的软榻中,睡得正香。 大家震惊的不是男孩的年纪,也不是男孩嚣张的态度,而是男孩身边的人――李公公。那个老皇帝一离世就消失无踪的太监总管,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夏浅笑怀孕三个月后,才开始在景阳宫中走动,她从书中了解到,头三个月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候,其母亲最好不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以免对胎儿造成不好的影响。夏浅笑的身边一直只有顺子和芳菲,这两人也不懂孕妇到底该忌讳什么,好在,这两人和夏浅笑一样,都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以从书本上了解。 这一天的早上,夏浅笑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呆在这片小院中。院中的梅花早已凋谢。她不禁想到了华恩寺中的那些梅花,以及她五岁那年在梅花树下见到的那个少年,那个只此一眼,她却念了十年的少年。 华恩寺的梅花全部来自于雪域,乃是黑衣女子带过来的,听说雪域乃是一片冰天雪地,种满了梅花,大雪终年不化,梅花终年不败。 沈染走过来,见夏浅笑一直看着那梅花发呆,她的表情淡淡的,但那双眼眸却是极致的温柔。 “郡主。”沈染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芳菲已是不满地呵斥道:“你来干嘛?”她作势就要拔剑。夏浅笑阻止:“芳菲,沈染是你的亲姐姐。” 芳菲明显的不信,但看着夏浅笑认真的态度,再联想起之前沈染对她的态度,无论她怎样和沈染计较,沈染总是装作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芳菲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忿忿地瞪了沈染一眼,拉着顺子跑开。 “你告诉夏楚曦了?”夏浅笑扫了沈染一眼,明明她的眼神带着漫不经心,却让沈染觉得很熟悉。夏浅笑失踪后,又回到了盛京,沈染在暗中看到过夏浅笑几次,每次,夏浅笑总是一脸的温柔笑意,像个小女人一样。那样的夏浅笑让沈染不解,也让沈染越发怀念起那个以前的容华郡主起来。 “是的。”沈染一脸坚决地看着夏浅笑:“奴婢这样做,全是为了郡主好。” “呵呵。”夏浅笑笑出声来:“杀了我最爱的人,就是为了我好吗?沈染。” “奴婢没有错。郡主,你为了那个男人,你还像以前的自己吗?”沈染的眼神带了点怀念,那个时候啊,郡主一直是她心中最崇拜的人,不像其他的闺中女子一样,郡主什么都敢做,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这也是她甘愿跟在她的后面。她说让她一直呆在夏楚曦身边,那她就一直呆着。 “那是因为,你一直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沈染,嫁给他,我不是变了,而是做回了以前的自己。”这是夏浅笑的真心话,她想,如果没有和施宴在一起的这些时光,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容华郡主,她想,她是会杀了沈染,绝对不会留情。但现在,她的心已经变得柔软了,因为施宴,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走吧,找个时机离开夏楚曦。”夏浅笑疲倦地闭上眼,这样的日子真让人讨厌,终日这样,没有一点自由可言。 “郡主,你?”沈染惊讶地看着夏浅笑,一双眼眸睁得极大,见夏浅笑并没有睁开眼,理睬她,沈染喃喃地道。 “郡主,你终究还是变了。”她过来这里,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到夏楚曦的身边,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如果再次让她选择,她依然会和夏楚曦合谋,杀了施宴。 沈染离开了,在见过夏浅笑之后就离开了。夏楚曦并没有派人去找,芳菲找过沈染几次,并没有找到她,也只得放弃。 关于沈染的事情,夏浅笑也只是粗略地和芳菲说了几句,接下来的几天,芳菲也一直被夏浅笑勒令呆在房中,说是让芳菲给她肚中的孩子做几件衣裳。 这可乐坏了芳菲这个丫头,虽从来没有摸过针线,但想着以前夏浅笑绣花的样子,芳菲也做得有模有样。 御书房中。夏楚曦看着暗卫传回来的情报。 大齐的内乱得到了根本上的解决。那个十岁的男孩子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自己的身份,他是大齐的七皇子,而李公公却拿出老皇帝早已写好的圣旨,圣旨写明,大齐的皇位由七皇子齐凌梵继承。 大齐凭空多出一个七皇子,有谁心中会服气。首先第一个不服气的就是大齐新帝,他还刚登基没有几天,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和他抢皇位,这种事情,谁会忍受。 看到这里,夏楚曦冷笑,乱吧,乱吧,大齐越乱越好。他的大夏已经乱了,国土一分为二。大凤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周的潜伏势力到处存在着,大凤的江山也是风雨飘摇。 而如今,大齐也乱了,他怎么不会乐见其成。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却让夏楚曦怎么也想不明白。大齐的新帝就这样被人干掉了,还未靠近那个小男孩,人就死掉了。 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突然降临大齐国都,逍遥宫入世,插手大齐之事。 齐凌梵在师兄逍遥宫宫主的帮助下,以强硬决绝的姿态坐稳了大齐的江山,大齐百官敢怒不敢言,却也无可奈何。 凭空多出个皇子,而且还是个小毛孩,有谁会服气。但大臣也只是把怒气憋在心中而已。因为这个小孩子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睡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大臣们觉得此人至少有二十二个小时是在睡觉,剩下的那两个小时就是用来吃喝拉撒了。 七月末,大齐新皇登基,改称为齐献帝,齐凌梵成为了大齐有史以来最小的皇帝,也是最喜怒无常的皇帝,只要没有打扰到他睡觉,一切好说。可是,大臣苦逼,小皇帝睡觉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才刚登基为帝,还有好多事等着他这个皇帝去处理呢。 齐凌梵自是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说实话,他也不懂这些,他只喜欢睡觉,摆弄他新研制出来的毒药解药们。 大臣和百姓没有办法,私下之余也送了齐凌梵一个绰号:懒鬼皇帝。 也有些大臣心有不甘,妄想推翻小皇帝的统治,却总是莫名的失踪。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次,大臣才明白过来,小皇帝登基为帝后,逍遥宫的人并没有离开,他们一直都在。 “逍遥宫?”把书信全部看完,夏楚曦冷笑,再这样下去,大齐就要变成逍遥宫的了,也不知道这个小皇帝是怎么想的。 夏浅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内好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人,哪里适合当个皇帝啊。 她笑着问顺子:“那个小皇帝是谁啊,真搞笑,不过挺有个性的,这么爱睡觉,就跟梵儿那个孩子一样。” 顺子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他只是偶尔听外面那些守着他们的人提起过,怕郡主闲的慌,这才说给夏浅笑听听。 夏浅笑撇撇嘴:“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们三个吃好玩好就行了,到时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出来。” 夏浅笑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想到生下孩子的情景,夏浅笑有点黯然,夏楚曦会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吗?答案是不会,可是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离开盛京的时机还未成熟,如果她没有怀孕的话,她早就离开了。但是现在,她却打算再等等,离开了盛京,必然要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不想这个孩子和她一起受苦。 “顺子,去请皇上过来。”夏浅笑突然就想念燕王府了,即使那里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府邸。 夏楚曦很快地就过来了,这是夏浅笑进宫这么久,第一次说想要见他,他特地抛开公事,赶了过来。 夏浅笑笑着叫夏楚曦太子哥哥,这样的称呼没有让夏楚曦觉得不妥,即使他已经登基为帝很久了,他不再是那个太子了。可是,他却希望在夏浅笑的眼中,他一直是她的太子哥哥。 当听到夏浅笑说想要回燕王府居住时,夏楚曦明显的不情愿。可是,夏浅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夏楚曦欣喜若狂。 “太子哥哥,难道打算让容华一辈子住在景阳宫,没名没份吗?容华想要从燕王府,以容华郡主的身份嫁进皇宫。”这是夏浅笑的原话。 她的这句话刚说出口,让芳菲和顺子惊讶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郡主这是怎么了?想要嫁进皇宫? 夏楚曦高兴之余,又想到夏浅笑这些日子的态度,好像施宴的离开对她没有什么打击一样,他也只当夏浅笑是相通了,毕竟他是一国帝王,拿个女子不爱慕虚弱,况且,他对夏浅笑的情意,并不会比施宴少。 夏浅笑就这样回到了燕王府,带着芳菲和顺子两人,还有夏楚曦派过来的那一群人。那是夏楚曦明着说是照顾容华郡主,但暗地却是监视的人。 夏浅笑对此自是无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已经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步,回到了燕王府,接下来再想办法离开。 三人一进暖玉阁,芳菲吩咐顺子守在门口,就拉着夏浅笑问道:“郡主,你难道真的要嫁给皇上?” 夏浅笑笑,她决定逗逗这个丫头:“嫁给他不好吗?他可是恋了我那么多年。” “郡主,奴婢和你说正事呢!”芳菲急得直跺脚。 “不嫁,不嫁。”夏浅笑拍拍自己隆起的小腹:“我生是这孩子爹的人,死是这孩子爹的鬼行不?” 她一提起死字,芳菲就难过起来。 夏浅笑无奈地叹口气,死了丈夫的人是她,该哭的人也是她啊。 “好了,别哭了,以后你和顺子可幸苦了,不但要照顾我这个大的,还要照顾这个小的了。”夏浅笑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情温柔,好在,她还有孩子,施宴离开了,却给她留下了个孩子。 “郡主,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芳菲虽不懂夏浅笑为什么要对夏楚曦说那些话,但是真要夏浅笑嫁进皇宫,夏浅笑不愿,她也不希望,跟在夏浅笑身边这么多年,芳菲还是明白一点,夏浅笑并不喜欢皇宫。 “有密道在,怕什么?”夏浅笑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只要回到了燕王府,她自然有办法离开。 芳菲惊讶地睁大眼眸:“郡主,你怎么知道密道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她一直以为夏浅笑是不知道的。 “我啊。”夏浅笑臭屁地看着芳菲:“那密道就是我挖的,你家郡主聪明吧。” “聪明,聪明。”芳菲虽然也想不明白,郡主什么时候挖的密道,但只要是夏浅笑说的话,她就相信。这是不是盲目的崇拜。 晚上的时候,夏浅笑白天睡的过多,晚上却没有一丝睡意,她没有睡着,顺子和芳菲也只有陪着她。 “郡主,大齐的新皇叫齐凌梵。”顺子说这句话时,表情纠结,他在外面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想不明白,这个齐凌梵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毕竟年纪,特征什么的都对的上。只是,这孩子什么时候又成为皇子了? “梵儿?顺子,你脑袋秀逗了。”夏浅笑说道。说到后面,夏浅笑的脸色凝重起来,为什么不可能,嘉懿皇后可以把她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调换下,黑衣女子可以把施宴和嘉懿皇后的孩子调换,那么梵儿又有什么理由不可能是大齐的新帝呢。 想到什么,夏浅笑抬起头看着顺子和芳菲,他们二人和她一样,眼中全是惊讶,那么那个师兄,逍遥宫的宫主,是不是就是施宴,他没有死。 逍遥宫这次如此高调,是不是想要施宴特意吩咐的,只是想要告诉她,他还活着。 夏浅笑摸摸心口,一颗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她怎么那么傻,一直以为施宴死了,要是施宴真的死了,黑衣女子怎么会没有出现。 想到那个黑衣女子,施宴的亲身母亲。夏浅笑想,她应该要去静心寺一趟了。 第二章 两国征战 七月末的时候,盛京下起了一场大雨。这场雨持续了很长的时间,阴雨绵绵,一直不曾断绝,整个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心情沉重。 在这样的天气中,容华郡主病倒了。夏景帝派了很多的御医过来,但御医全部是束手无策,容华郡主这病最主要的还是心病。 又是一天,夏楚曦放下朝中政事,来到了暖玉阁。 夏浅笑一个人躺在床上,神情憔悴,双眼无神,夏楚曦才发现,只是短短的时间,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失去了那份鲜活,如今的她,就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 见夏楚曦进来,夏浅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她冲夏楚曦笑,笑容清淡。 “太子哥哥过来了。” 自从夏浅笑从景阳宫回来后,她总是叫夏楚曦太子哥哥。 “好点了吗?”夏楚曦伸出手想要摸摸夏浅笑的秀发,还未靠近她,却发现眼前的女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夏楚曦心中酸涩,就算现在的容华对他的态度好了一点,但是她总是拒绝着他的靠近,她还是无法接受他。 “容华好多了。”说完这句话,夏浅笑就垂下眸去,一脸的黯然。 “容华怎么了?” “太子哥哥,容华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夏浅笑说到这里,已是双眸带泪。她的这番举动让夏楚曦禁不住心软,想要把她拥入怀中,但是似是想起了什么来,夏楚曦终是克下了那份悸动。 深深地看着夏浅笑,良久过后,夏楚曦才说出一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翌日。金銮殿上,夏景帝颁布圣旨。圣旨的内容很明确,容华郡主病重,危在旦夕,帝恳求天下名医入宫,为容华郡主医治。 圣旨传到了暖玉阁的时候,夏浅笑听芳菲说完。她想,要是以前嘉懿皇后没有派人刺杀过她,又或者她五岁那年没有在华恩寺遇到施宴,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嫁给了夏楚曦。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圣旨颁布还没有一天,静心寺的静心师太派了个小尼姑过来,说是她有办法医治容华郡主。 夏景帝听后,虽然心中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准奏,静心师太过来燕王府。然而,小尼姑却告诉夏楚曦,除非容华郡主亲自去静心寺,不然静心师太绝对不会为她医治。 夏景帝听到这里已是勃然大怒,容华本就是重病在身,又岂可劳累。 可是,不管这个老尼姑的话是真是假,夏楚曦也不愿放过一点救治容华郡主的机会。 他亲自跑到暖玉阁,询问夏浅笑的意见,夏浅笑却是说这样的话只是骗人罢了,哪里可信。她摸摸自己的小腹,脸上带着一个将要做母亲的人该有的温柔:“太子哥哥,容华的孩子不会有事吧,容华很爱这个孩子,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这样的夏浅笑让夏楚曦狠不下心来,夏浅笑肚中的孩子就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的心上。每次他下定决心想要弄掉这个孩子的时候,总是会听到夏浅笑说一些她在乎这个孩子的话。这样的话让夏楚曦犹豫,一旦犹豫,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坚决。 拗不过夏楚曦,夏浅笑最终还是带着顺子和芳菲去了静心寺,夏楚曦本想着要陪夏浅笑一起去,但是边境传来急报,他急需回宫。 夏浅笑却觉得自己是有点虚伪的,是的,她利用了夏楚曦对她的情意,她根本就没有病,她装出有病的样子,只是为了去静心寺。她是一个很固执但又传统的人,不会轻易动情,但是一旦动情,那就是一生,从此掏心掏肺,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她的所有思想,爱恨,情绪全部给了施宴的。 三人到达静心寺的时候,早有人告诉夏浅笑,说是静心师太等候多时了。 夏浅笑见来传话之人口气淡淡,心中的那块石头落地,施宴没有事,她十分确定。 曾经的她见过静心师很多次,那时候的她们只是合谋人而已,但如今,静心师太对夏浅笑而言,还有更深一层的羁绊,她是施宴的亲生母亲,她的婆婆。 关于静心师太为什么要把施宴和嘉懿皇后的孩子调换下,夏浅笑一直想不明白,但是静心师太曾经说过的那句,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夏浅笑一直都是知道的。 就好比她清楚地知道,她五岁那年在华恩寺见到施宴,那是静心师太早就设计好的,但是那又怎样,心动来得如此之快,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动心。别人都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怎么争取也没用。夏浅笑却不相信这句话,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会争取,会坚持,哪怕最后没有结果,她不会让自己后悔。 她在打算让自己失掉十五年的记忆时,就想过最坏的打算,施宴没有爱上她,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或许就那样死去。可是,她依然决定赌一把。 夏浅笑对静心师太是心存感激的,至少她让她遇到了施宴。 “你来了。”静心师太依旧着一身黑衣,头戴斗篷,这样的天气带着闷热,但对静心师太来说却是刚刚好。 夏浅笑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施宴有点像嘉懿皇后,而静心师太又是嘉懿皇后的姐姐,施宴是长的像静心师太吧。 想到斗篷下,那张和施宴极相似的面容,夏浅笑微微露出一点笑容:“师太最近可好?”她本是想换个称呼,但也知道,静心师太瞒了施宴那么多年,肯定也是不想要施宴知道一切。 “你怀孕了吧。”宴早玥看了夏浅笑的肚子一眼,眼神带了点暖意。 夏浅笑点头,容华郡主已有身孕的事情早已经天下皆知,这个消息是她让顺子和芳菲传播出去的。恢复了那十五年的记忆,现在的她考虑的也多,至少她知道很多事只要是对她有利的,她就会去做。曾经的容华郡主早已习惯了这样,不然死的就是她。 “嗯,我和施宴的孩子。”即使夏浅笑早明白宴早玥知道一切,但她还是想要亲口告诉她。 “浅笑,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他不会放下你不管的。”顿了一会儿,宴早玥接着道:“还有雪域那边,我保证你和孩子都不会受到一点伤害。”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好。” 夏浅笑离去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她对着宴早玥说道:“谢谢你,让我遇到施宴的,其实在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他动情。” “我知道。” 从静心寺回来后,容华郡主的病就渐渐的好起来了,虽然依旧消瘦了很多,但气色至少好看了很多。 那天,夏楚曦没有陪夏浅笑去静心寺,是因为边防传来了急报,大齐派兵攻打大夏。 这样的事情传到大夏的时候,举国震惊。大夏和耶律一族的战争已让大夏国库空虚,后来虽有礼部尚书的那几百万两白银,但是大夏现在又在和西凉在征战,如今又扯上了个大齐,这就相当于两面受敌。 然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在面对大齐的进攻时,大夏却是节节败退。大齐的士兵或许强不了大夏的士兵多少,但是他们却有着最先进的武器设备。 这是夏景帝一年,也是齐献帝一年,年仅十岁的齐献帝刚刚登上帝位。他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不是努力参与政事,也不是休养生息,而是对大齐宣战。 有大臣在朝堂上骂这个年轻的小皇帝是不是疯了,谁知这个小皇帝竟然笑着说:“朕没疯,只是想要好好睡一觉。” 大臣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小皇帝得了嗜睡症,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忘他的大事——睡觉。 大齐和大夏的战争,终于成为了这片乱世的导火线,为这片大陆上所有的战争都拉开了序幕。这片大陆,就这样乱了。 夏浅笑一直呆在暖玉阁中,安心养胎。顺子告诉她,齐凌梵做出的决定时,及他一直对皇位所表现出来的反感。夏浅笑想到了她初见齐凌梵的情景,那个很爱睡觉,一旦睡够后,总会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那一切。那双眼睛总是澄澈,夏浅笑一直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不经世事的,他被大家保护得很好。 想到他已经成为了一国帝王,夏浅笑不禁为这个孩子难过起来,他以后的一生,是不是都要在那座华丽的宫殿中度过,那是夏浅笑最不喜欢的生活,她不知道齐凌梵会不会喜欢? 环境是个大染缸,最终都会改变一个人,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只能让自己融入进这个世界的一切。夏浅笑花了十多年,终于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人,哪怕她再怎样不喜欢这里的自己。夏浅笑不希望齐凌梵改变,她希望他还是那个只爱睡觉,甜甜地叫她嫂子的孩子,但她又知道,那个孩子已是一国帝王,他的改变只是早晚的事情。 第三章 江山最重 大齐和大夏的战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一个月,大齐似乎很想结束这场战事,可以说是在不顾一切地攻打着大夏。 大夏战败的消息传到盛京的时候,夏景帝正处在暴怒的边缘。 容华郡主又病倒了,如果说夏浅笑前段时间是在装病,那么这一次,她确实是真正的病倒了。 燕王府越发显得萧条,只有暖玉阁还有一点人气,宫中御医一直呆在暖玉阁,却对容华郡主的病情无能为力。 夏浅笑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身形越加消瘦,她的面色苍白,那双秋水眸中却是透着坚决。夏浅笑想,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前段时间,她假装病倒了,现在,自己倒真的病倒了。施宴呢?他知道她生病的消息了吗? “郡主,喝点粥吧。”芳菲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进来,见床上的夏浅笑毫无生气,小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不禁对施宴多了份埋怨。郡主生病了,姑爷为什么还没有过来? “你先放着吧。”夏浅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吃什么就吐什么,她的身体并不是恢复的很好,御医也说过,容华郡主的身体并不适合要这个孩子,可是夏浅笑却无法舍弃这个孩子。 因为这件事,夏浅笑和夏楚曦吵过多次,夏楚曦也吩咐过御医,一定要想办法打掉夏浅笑肚中的胎儿,最终还是夏浅笑说,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她也不活了。 夏楚曦拂袖而去。 大夏战败,但是大齐却不肯善罢甘休。八月的时候,大齐皇帝提出自己的条件,说是自己的师兄大齐翼王未曾娶妻,不如两国就以和亲来解决此事吧。 这样的话语一出,百姓俱惊,感情大齐主动挑起事端,只是为了在大夏娶个女子回去。 大夏官员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一个女子吗?这个翼王他们虽然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就冲他帮齐凌梵坐上了皇位这一条,将来必定是会平步青云。 然而,大夏官员的气还没有彻底松下来的时候,齐凌梵的后一句话却在朝堂上惊奇了千层浪,他打算帮大齐翼王,他的师兄娶大夏最尊贵的女子回去。 现如今,大夏最尊贵的女子当然为皇后娘娘凤芷茗,但让一国皇后嫁过去和亲,大夏颜面何存。除了皇后娘娘,整个大夏只有容华郡主身份最尊贵了。可是这人却是个嫁过人的,况且还有身孕在身。 百官无奈之下发现,大夏身份尊贵的女子再也找不到其他,只有在大臣的女儿当中,选出一名未嫁女子,封为公主或者郡主,嫁过去和亲。但是,却没有一个大臣愿意,说好听是和亲,说难听点就是送女儿去死。战败国有什么尊严可言,没有大臣愿意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踏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再者说,这个翼王是丑是美,是胖是瘦,要是凶残成性,倒真的是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了。 百官一是吵得不可开交,盛京城中,但凡给自己女儿订过亲的官员们,倒是没有什么担忧。但那些未定亲的官家小姐们,却是找出各种借口,极尽贬低自己。 翌日的时候,大夏西北地区传来消息,燕王爷在与西凉的战争中,深入西凉腹地,燕王世子担忧,亲自带兵去西凉腹地找燕王爷。 这样的消息传到盛京的时候,盛京之中一片恸哭。 过了两日,西北地区终于传来了消息,大夏士兵找回了燕王爷和燕王世子的尸体,两人同死于万剑穿心。 伴随着燕王爷和燕王世子夏浅曜的离世,整个燕王府只余容华郡主一个人。 燕王府彻底没落。 这些日子,夏浅笑是彻底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好在,以前的她和盛京那些官员小姐们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想要踏进燕王府的人还是很多。她不知道对她抱有同情的人到底有多少,但是过来奚落之人肯定占了多数。 芳菲和顺子也只能呆在暖玉阁,守着夏浅笑。 朝堂上传来的消息,夏浅笑听到的时候,只是笑笑。 “郡主,那帮老家伙又怂恿皇上,让你过去和亲了。”芳菲一脸的嫉恨,虽然齐凌梵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郡主嫁过去也是嫁给姑爷,但是,她还是气,凭什么燕王府没落后,大家就使劲地踩踏。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芳菲,不必太在意了。”夏浅笑淡淡地笑道。她的面容依旧还是虚弱,气色甚至比前几天还要难看。 “郡主,你还笑。”芳菲气得直跺脚,她是希望郡主过去和亲,但是也害怕啊,难道皇上对郡主的感情真的是越来越淡了。 凤兮殿中,凤芷茗半夜从梦中惊醒,她摸摸已经湿透的后背,却再也没有睡意。梦中的她幸福地躺在夏楚曦的怀中,他温柔地抱着她,好像她是夏楚曦的心爱之人一样。本该是让人高兴的梦,却让凤芷茗脊背发凉,全身冷到了骨子里,梦中的场景,她曾经幻想过千万次直到现在的绝望,不再抱有幻想。 从床上起身,凤芷茗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并没有喝。她手紧握着茶杯,双眼微眯,不禁想到了以前的一切,以前的她也是聪明的女子,有心计,不甘落后,做事心狠手辣,但如今,她日日夜夜地呆在这凤兮殿中,却像被圈养的金丝雀一样,与外界与世隔绝。 这个梦很快就要变成真实的吧,可是,凤芷茗却希望这个梦,永远只是梦罢了。 大夏这边还在争争吵吵,没有选出将要和亲的人。 大齐皇帝却放出了一句话,说是燕王府既然没落了,那就让容华郡主过来和亲吧,柿子也得挑个软的来捏。 这句话无疑让大夏的官员们谢天谢地,然而,大夏皇帝夏楚曦却不愿意,早朝,皇上和官员们不欢而散。 景阳宫的门口,跪了一地的大夏官员,说是夏景帝不让容华郡主过去和亲,他们也就长跪不起了。 一天一夜后,夏景帝终于下了圣旨,将容华郡主赐于大齐翼王,终生不得回大夏,以后容华郡主的生死与大夏再也无任何关系。 圣旨一出,宫门前跪满了为容华郡主求情的老百姓,但是这一次,夏景帝态度坚决,容华郡主必须得去大齐和亲。 “郡主,我是该高兴的,但是我真的难过的想要哭。”芳菲手拿着圣旨,眼中的眼泪扑簌扑簌地直掉,她难过的是圣旨上那句以后郡主的生死与大夏再也无一丝关系,如果,大齐的翼王不是施宴,如果,郡主真死在了大夏,是不是皇上都不会有一点难过。 “傻瓜,你哭什么啊。”夏浅笑拿起手中的帕子,她的表情淡淡,仿佛圣旨上的事情她并不在意,其实,夏浅笑的心中也是不在意的,她只在意施宴,其他人于她,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既然是不相干的人,那么,何必在意呢。 见芳菲慢慢止住了眼泪,夏浅笑才说道:“芳菲,你记住一点,如果一个男人心中有着天下,那么,在江山面前,一个女人,又能改变什么呢!夏楚曦对我的感情,因为我的冷眼,欺骗,固执,他早已耗尽了他的感情。” “那么姑爷呢?” “他的心中没有天下,我相信他。我的一腔爱恨,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芳菲,我相信他,只因我爱他,早已胜过了爱自己。” 大夏同意容华郡主和亲的文书还未到底大齐,大齐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过来的是小皇帝。这个年幼的皇帝在路上对着随从的官员说道。 他将会住进燕王府一段时间,了解了解这个容华郡主是不是和传闻的一样,如果一样,就让他们的翼王把这个女子娶回去算了。齐凌梵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里满是不屑。 不出一日,这句话就传到了夏楚曦的耳中,夏楚曦沉默。自从他答应让夏浅笑过去和亲后,夏楚曦就再也没有踏进燕王府一步,同时也召回了那些呆在燕王府的御医。 凤兮殿中,这段时间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皇后凤芷茗掌握了后宫凤印,夏楚曦把所有后宫之事全部交给凤芷茗打理。 晚上,刚刚送走了几位贵妃,凤芷茗已是身形俱疲惫,她是心高气傲的女子,应付一群女人这样事情,她怎么会喜欢。 “娘娘,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小宫女春桃一脸的喜色,皇后娘娘的日子好过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好过。前段时间,皇后娘娘失势,他们也受尽了其他宫中主子和奴才的白眼。 “春桃,你先出去吧,本宫想要一个人安静下。”凤芷茗朝着凤兮殿的宫殿门扫了一眼,又很快地转移自己的视线。夏楚曦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知道了? 春桃离开后,凤芷茗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是的,她怀孕了,她和夏楚曦只有过那一夜,可是,她却怀孕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不吵不闹,安静地呆在凤兮殿的原因,她想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 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凤芷茗就是知道,夏楚曦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他恋了容华郡主多年,为了家国,可以把容华郡主送过去和亲,他可以当作他对容华郡主那么多年的感情未曾存在过。 那么,她呢,她凤芷茗在夏楚曦的心中,除了大凤公主这一条,怕是再也找不到一点利用价值了。 他本就恨自己的设计,让他不得不娶了她,哪里还会让自己生下他的孩子。 “朕的皇后,在想什么呢?”突兀的男声传来,让凤芷茗心惊肉跳。 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慌,强装镇定。 “皇上怎么过来了?”凤芷茗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过来看看皇后。”夏楚曦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带着什么情绪,或者说,这个年轻的皇帝自从登上帝位以后,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润。 凤芷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还是乖巧地走到夏楚曦的面前,为他宽衣。夏楚曦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打算宿在这里了。她即使再不想,但是她却没有权利赶人,因为夏楚曦不爱她,她没有那个资本对着她耍些小性子。 凤芷茗心中是忐忑的,她害怕夏楚曦说些要宠幸她的话,一旦两人彻底相见,她怀孕的事情再也隐藏不住。就算夏楚曦同意她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但是背后他必然会做其他的举动。在大夏的皇宫,凤芷茗防不胜防。 好在,夏楚曦并没有说什么。两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凤芷茗睁着眼看着上面的帷幔,一双手紧紧地绞着一旁的锦被。她这样的举动夏楚曦看在眼中,男人的剑眉拧起:“皇后,你先睡吧,朕去外面走走。” 见夏楚曦走了出去,凤芷茗已是全身无力。这一个晚上,大夏皇后的住所,凤兮殿中,凤芷茗一夜未眠,夏楚曦在外面站到深夜。脑中所想的却是他以前和容华郡主在一起的情景,她的一颦一语,她在他的面前娇俏俏地笑。然后就是容华郡主失踪几个月后,再次回到了盛京,夏浅笑对他的冷漠。 这些也渐渐让夏楚曦看清了一个事实,夏浅笑对他没有一丝情意。他想,要是夏浅笑有点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他一定不会让她过去和亲。但是心中又有个声音在说,燕王府已经没落,容华郡主于大夏,只有最后一点价值。 他是一个皇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何尝不会辄转反侧,他何尝不想把她留在盛京,保护她,只是一想到夏浅笑的冷漠,夏楚曦的心中就被恨意所取代。 他突然就想起了嘉懿皇后和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嘉懿皇后虽然抱怨的是他的父皇夏文帝,但也是说给他听的。 他现在终于做到了那样,不再有挚爱之人,他终于放下了儿女私情,从此以后,他会做个好皇帝。 母后,你说的很对。倾城一笑,最终抵不过江山如画。 这一个晚上,暖玉阁中,夏浅笑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按着正常人怀孕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未显怀。但是因为夏浅笑消瘦的厉害,她的小腹已经明显得隆起。 迷糊之中,夏浅笑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是在做梦吧,只是这梦却让夏浅笑觉得好熟悉,还有温暖。仿佛施宴正抱着她,还有停留在小腹上的那双手,带着爱怜。 是萌吧,不要醒过来,一旦醒过来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身边还是冷冰冰的,没有施宴。 第二天早上,夏景帝夜宿凤兮殿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妃嫔所知,自然她们家族之人也会知道。 大夏帝后情深,百姓之福。帝王掌管朝政之事,皇后掌管后宫,只有后宫安宁,朝堂才能太平。 而大夏的皇后却还代表着另外一层意思,这直接关系到大夏和大凤两国之间的邦交问题。 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带着疼惜的琉璃眸。她不确定地闭上自己的眼,又睁开,以为自己一大清早,眼花了,产生了幻觉。 她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施宴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是幻觉吗?” “娘子,是我,对不起。”施宴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夏浅笑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脸色就沉了下去。她虽然后来知道施宴并没有死,也一直坚信着他会来找她,他不会不要她。但是,如果当初她没有恢复记忆,她可能就带着这个孩子死掉了。 “是我不好,娘子,你打我吧。”施宴笑着拉着夏浅笑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不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的手也痛。”夏浅笑才不干这样的事,很多话她想问,但是又觉得和施宴才刚见面,不应该破坏这种轻松的气氛。 “那我自己打自己。” “不要,把你打坏了,还不是我遭罪,毕竟你这张脸看的时间最久的人就是我了。” 第四章 五国征战 早上的时候,因为施宴在身边,夏浅笑破天荒地喝了一碗粥。她的这个举动让芳菲和顺子高兴,却让施宴心疼。 昨晚他刚看到夏浅笑的时候,一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会瘦的如此的厉害。他曾经说过,要一辈子疼她,宠她,爱她,护她,把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手心里。可是,他却让她伤心了。 “娘子,再喝点吧。”施宴笑着又端起一碗粥。 “不要了,肚子胀。”夏浅笑拒绝。怀孕后,肚子里一直胀得厉害,夏浅笑终于知道,怀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这个样子,施宴自然心疼,却是无能为力。只得让芳菲把剩下的粥端下去,又温柔地把夏浅笑抱在怀中。 “娘子,你不问我?” “你会害我吗?”夏浅笑歪着脑袋问道。 “不会。”施宴很肯定。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不会害她,而自己却是如此的信任他。 “相公,我恢复记忆了。”夏浅笑想过很多次,她该不该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施宴,说实话,她的心中是害怕的,有时候,她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的讨厌那个自己。她想,要是没有嫁给施宴,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吧。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是这样的柔软,因为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因为他,她的心开始变得良善。 “我慢慢和你说吧。”夏浅笑微笑着道。那些往事,对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早已过去,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怀念,五岁那年,梅花树下,初见施宴的场景,一直让夏浅笑忘不了。那个少年,值得她用一生的时间去坚持。 夏浅笑笑着把自己两岁之后的事说给施宴听,说到五岁那年时,梅花树下,夏浅笑的神情带着点怀念,施宴听到夏浅笑用很轻的声音问他:“相公,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了十多年。”那个秘密,容华郡主藏在心中十多年,未曾对任何人提起。 说完了这些,夏浅笑就讲到了那个黑衣女子,施宴的亲身母亲。她告诉施宴,他的母亲和她的母妃,还有嘉懿皇后都来自于雪域,那个神秘的雪域。她说,黑衣女子很爱他,很爱她的相公。 五岁那年,明知道自己见到施宴,是被黑衣女子所设计的,但是自己的心还是奋不顾身。 说完了这一切后,见施宴一直严肃地看着她,夏浅笑一颗心微微往下沉,她看不懂施宴这样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相公,你是不是害怕我了?”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黯然,眼神飘忽。她是一直都相信着施宴对她的感情,可是,骨子里的缺乏安全感,却总是让夏浅笑没有自信。 “我怎么会怕你。”施宴温柔地捧着夏浅笑的脸颊,他只是心疼,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听得胆战心惊,夏浅笑多次的死里逃生,让他害怕。她为了他谋划了十年,不惜败坏自己的声名,甚至去利用夏楚曦对她的情谊,只为让大夏的江山分崩离析。 施宴怎么会不感动,或许就像夏浅笑的那句话一样,或许,曾经,她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她爱他,她为了他,可以变成一个好人。 “相公,谢谢你。”夏浅笑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点微笑。 谢谢你,让我赢得了这场赌博,谢谢你,最终也爱上了我,还有谢谢你,你的一念让我幸福,从此,不必再心心念念。我终于可以安心,心中不会再有一丝不确定。 这样想着,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宫中派了人过来,说是大齐皇帝已经来到了盛京,皇上正在为大齐皇帝举办宴席,容华郡主可以不必进宫。还有那句,今晚上,大齐皇帝将会住进燕王府。 盛京百姓,不乏很多人对此举不满,大齐皇帝虽然年幼,但男女七岁不得同席,百姓们觉得此举有损容华郡主的声誉。只是,夏景帝都同意了。 晚上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齐凌梵终于被一群人送到了燕王府。 施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齐凌梵。 送齐凌梵回宫的几个太监一脸好奇,燕王府什么时候有男人了?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把齐凌梵送回了住所,几个小太监才离去,边走还在思考,刚刚在燕王府门口见到的那个男人是谁? 回到宫中,几个小太监才想起来那个白衣男人为什么眼熟了,不是长得像已经逝世的太后吗?小太监也吓了一跳,容华郡主就快要嫁去大齐了,这下不会又出什么乱子吧,他们得赶紧去把此事报告给皇上。 夏楚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连夜赶去了燕王府,齐国人告诉他,那是他们的大齐的翼王,容华郡主不是快要嫁去大齐了吗?正好让他们培养下感情。 夏楚曦气极,也不得无法,纵然他的心中再如何不甘,但是,就像他颁布的圣旨一样,容华郡主与整个大夏再无一点关系。 “梵儿,怎么样?”齐凌梵才刚躺在床上,就被施宴揪了起来,带到了暖玉阁。 施宴一脸的担忧,就怕夏浅笑的身体出一点的毛病,如果不是他,夏浅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孩子,肯定是在那晚怀上的,对于夏浅笑腹中的孩子,施宴是既高兴又担忧。 “没事,就是身体虚弱。”齐凌梵一脸的笑意,他的师兄也会担忧?嫂子只是身体太弱了,而且,这肚子的胎儿真是厉害啊,吸收营养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句话齐凌梵不敢说出来,要是他一旦说出来,他的师兄肯定会乱想,说不定这个孩子难保。 “那怎办?梵儿,你有办法不?”一听是身体虚弱,施宴急了。 “师父以前不是给了嫂子一颗药丸吗。”齐凌梵凉凉地道。当初他问了好久,天山老人硬是不给他,谁知道却给了夏浅笑这个不识宝的人。对此,齐凌梵一直挺无语的,有着宝药在身边,也不知吃下去。 施宴皱眉,夏浅笑一直收着的那颗药丸,他也是知道的,只是,真的有用吗? “爱信不信。”齐凌梵说完这句话就无聊地打着哈欠,困死他了,自从当上皇帝以后,他睡觉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要是他现在能和夏浅笑一样,该多好啊,齐凌梵有点羡慕夏浅笑了。自己不愿意睡觉,有人为了让她安心睡下,能点睡穴这招都想出来。要是师兄对他有这么好? 哼哼,齐凌梵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那是不现实滴。 第二天的早上,大齐皇帝亲自进宫面见夏景帝,说是他们的翼王对容华郡主一见倾心,未免夜长梦多,决定今天就要接容华郡主去大齐,甚至他们的翼王还放出话来,今生只娶容华郡主一个人。 这番话让大夏的官员大跌眼睛,这人真的不介意?容华郡主可是嫁过人的,而且腹中还怀有大夏前礼部尚书的骨肉。 有些大夏的官员忍不住问着小皇帝,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谁知小皇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面色愉悦,看不出一点不开心,如果说小皇帝前面的话让大家跌眼睛,那么他后面的话更是直接让大家倒地了。 只见小皇帝笑着道:“娶一送一,我们大齐赚了。” 大齐的官员沉默,这个小皇帝的性格阴沉不定,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翼王是他的师兄,都这样坑他,塞个嫁过人,还怀着身孕的女人给他当王妃。要是他们说的不好,说不定小皇帝兴趣一来,直接塞个青楼女子给他们当正妻,岂不是让大家笑话? 容华郡主嫁去大齐和亲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嫁妆,只是吩咐大齐的士兵们把她的暖玉阁拆了,说是这些暖玉,她要带到大齐去。老百姓才回过神来,容华郡主这是彻底打算不回来了。 燕王府一脉,再也没有值得什么让她留念的了。 整个暖玉阁被拆之后,随着大齐一行人离去没有多久,燕王府突然失火。这座盛京之中最豪华的府邸燃烧了三天三夜,终是化为了一场灰烬。 根据大夏史书记载,燕王府失火原因不明,随着这座府邸的烧火,这个大夏历史上唯一一个被赐予国姓的异姓王,也终将成为了过去。曾经再辉煌又怎样,还不是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野史记载,燕王府失火的时候,夏景帝一个人身着龙袍,未带随从,在燕王府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口中喃喃自语:“容华,容华,你连最后一点念想也不肯原谅朕吗?” 一天一夜后,帝昏倒在燕王府门口,被宫中侍卫带回了皇宫。两天之后,夏景帝醒过来,却是吩咐众人以后不肯再谈起容华郡主,还有景阳宫,在帝的旨意下,彻底地成为了一座冷宫。 两年之后,大夏皇后娘娘凤芷茗诞下大夏的太子殿下,有大师给大夏太子占了一卦,说是要想大夏太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必须要让景阳宫从这个世上消失。 那天晚上,夏景帝沉默良久,一个人走进了景阳宫,他从景阳宫出来后,只说了一句,烧了这里吧。 景阳宫最终也化为了一场灰烬,两年之后,在大夏,属于容华郡主最后的一点痕迹也被烧毁。这是来自于野史的记载,大夏的历史并没有,但是两年之后进宫的那些人,确实没有再在宫中见过有那么一座景阳宫,问宫中的老人,大家也只是摇头说不知。 夏浅笑在离开大夏的时候,芳菲问她:“以后他们还会再回到这里吗?” 小丫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那是夏浅笑所不能理解的,也许在芳菲的心中,燕王府就是家,她从小在那里长大。 但是对于夏浅笑来说,有她爱的人在,不管在哪里都是家。 两人上马车的时候,施宴告诉夏浅笑,她的父王和兄长并没有死,如今正在大齐。 说到后来,施宴却是笑出声来。夏浅笑问施宴,为什么笑? 施宴说:“因为夏浅笑以前总是怂恿萧慕把夏浅曜给强了,这次,他本来是把夏浅曜接到了翼王府,谁知呆了还没有一天,夏浅曜就被萧慕抢走了。” 萧慕说,要带夏浅曜回去当她的压寨夫君。 夏浅笑想到了萧慕那一脸霸气的样子,而她的大哥却因为受了重伤,只能咬牙切齿,任萧慕为所欲为。至少表面是这样,说不定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夏浅笑只恨这一幕为什么没有被她给看到。 施宴笑着安慰她,等她身体好点,肚中的胎儿也听话了,他就带着夏浅笑去看萧慕和夏浅曜。 大齐翼王带着大夏容华郡主回到大齐后,并没有举办婚礼,原因在于,他只是不想要他的妻子劳累。 大齐百姓虽然指指点点,但是也为他们翼王这样的举动所感动,更有闺中女子放话,以后嫁人就要嫁大齐翼王这样的。 两日后,大齐翼王对外宣布,他就是曾经的大夏礼部尚书,容华郡主一直就是他的妻子。只是如今,世上再也没有容华郡主,她的相公有多层身份。大家可以叫她翼王妃,少夫人,逍遥宫宫主夫人,却再也没有容华郡主那个称呼。 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大陆的时候,百姓唏嘘,原来如此,大家觉得容华是如此的幸运,她有施宴爱着她。 为了她,虽然他们不知施宴做了多少,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施宴给夏浅笑的尊重却是让众人羡慕的,还有他的那句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八月末的时候,大夏和大凤结成同盟,两国对大齐宣战,而大夏和西凉的战事也不知两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就此告终,仿佛大夏和西凉的战事未曾发生过。 西凉皇帝陈衍曦在八月末的时候也对着大齐宣战,自此,大齐陷入了同三国作战的局面,这片大陆,除了一直远在大夏北方的耶律国未曾受到波及,其他一些小国,也开始乱了。 施宴和夏浅笑都明白,大齐和大夏的战事是早晚的事情,夏楚曦终有一天会得知一切,燕王爷没有死,夏浅曜没有死,还有他施宴也没有死。他想起了夏楚曦第一次见到他真实面容的时候,他在夏楚曦眼中看到的只有憎恨。 他和夏楚曦毕竟是表兄弟,有时候,施宴也想着两人不要走到那一步。 九月末的时候,沉寂了几个月的耶律王拓跋夜突然放出话来,大齐和大凤还有西凉是耶律的仇人,他将会带领耶律武士和大齐士兵一起,抵御西凉和大凤还有大夏。 伴随着耶律的参与,首先是大夏北部地区受敌,大夏北部地区一片动荡,百姓流离失所,损失惨重。其次就是西凉,不久前,耶律王拓跋夜亲赴西凉,和西凉王签订了友好条约,两国结为同盟,平等互利,。 而如今,耶律国却是公然撕毁协议,对上了西凉,这让西凉损失惨重。 战争发生的时候,夏浅笑正在翼王府中安心养胎,这是她一直计划着的事情,夏浅笑从小时候就计划着,但是她想要的却是让大夏内乱,而不是整片大陆乱了。 这片大陆乱了,苦的也只是老百姓罢了。 拓跋夜过来见过夏浅笑一次,告诉夏浅笑,不管如何,他说,他都会站在夏浅笑的身后。 那一天,施宴并不在翼王府。他回来后,夏浅笑把拓跋夜的原话告诉施宴,施宴说,他不会给拓跋夜那个机会,他的妻子与孩子他保护。 “郡主,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因为一直叫习惯了夏浅笑为郡主,芳菲一直改不了口,夏浅笑也由着她。 “我就到处走走,这样以后孩子生下来要容易些。”夏浅笑始终觉得大着肚子也要到处走动才好,可是不知施夫人是怎么想的,硬要她在房里呆着,还有芳菲,夏浅笑第一次发现,芳菲就像个老婆子一样,是的,现在的芳菲很啰唆。 “郡主,我是为你好,不然姑爷又要担心了。”逼不得已,芳菲只有把施宴抬出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耳聋了,什么也听不到。”夏浅笑有时也挺无语的,她就是怀个孕,又不是残废了,有必要这么做吗? 前两天,她觉得口渴,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喝,双脚还未从被窝中伸出来,就看到施宴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夏浅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知,施宴却是被夏浅笑吓的。 害的夏浅笑一整天只能乖乖地躺在被窝中,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就是翻了个身,施宴又紧张的要死。还有施夫人和施老爷,夏浅笑走到哪里,他们也就跟到哪里,更不提那些翼王府中的丫鬟小厮了。 夏浅笑只觉得她的人生彻底没有一点自由可言,齐凌梵那个小子,也每天被施宴提着过来给夏浅笑把脉。每次,这小子都是闭着一双眼睛,那两个熊猫眼让夏浅笑为这孩子心疼,是有多久没有睡好觉了。 她多次和施宴说,现在,这孩子在她腹中,一直很乖,除了偶尔的胎动,每当肚中的孩子胎动的时候,夏浅笑就觉得很神奇。 夏浅笑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像个犯人一样,同样不好过的,还有施宴,这男人每晚都要和夏浅笑睡一张床,然后又得忍着某种折磨。夏浅笑有时也心疼,对着施宴说,其实三个月之后,干那种事是可以的。可是,施宴坚决不同意,见夏浅笑一个劲地说相公,来吧,来吧。 这男人就好像一只小白兔那样,而夏浅笑却是一只大灰狼,于是,施宴和夏浅笑决定分床睡。夏浅笑睡大床,施宴睡软榻。 第一个晚上,趁着夏浅笑睡熟后,施宴爬到了夏浅笑的床上,第二个晚上,施宴同样。他在信中暗暗鄙视着自己,明明说要分床睡的是他,可是睡不着也是她。第三个晚上,施宴被夏浅笑踹下了床,这同样让夏浅笑莫名其妙,她的脚丫子都没有靠近她家相公吧,这人怎么就掉下去了。 以后,这两人就没有再分床睡了。某个男人思考了好久,决定还是每晚抱着娘子睡舒服,即使什么也不干,至少要安心的多。 “芳菲,我们私奔吧,在这样下去,我非闷死了。”夏浅笑指指不远处一直紧张看着她们俩的人。尤其是她动一下的时候,那些人动的幅度还要更加大。 “郡主,不好吧。”芳菲气势弱弱:“我怕被姑爷扒皮。”要是被施宴知道了,郡主肯定没有事,可是她就惨了,她没有护身符保佑。 “没骨气。”夏浅笑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视。这丫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和她一条心了。 芳菲默默地接受着夏浅笑的鄙视,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她就是没有骨气了,在生命面前,骨气都是浮云。 第五章 征前柔情 夏浅笑一直都知道,战争是很残酷的,骨肉分离,家人失所,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是战争过后,所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不知要修养生息多少年,才使经济不至如此的萧条。 她问施晏,这场战争就没有停止的可能吗?问完以后,夏浅笑又想到,这场战争和她有很大的关系,她不是个良善之人,更没有亲自上过战场,没有亲眼见过战争的残酷。 但前世从书上,从电视上看到的血肉模糊,却让人心惊肉跳。如今,她的心一再的变得柔软。她不知这是不是因为施晏的缘故,或者是因为怀孕,她已经是个母亲了。 这种改变,夏浅笑以前是绝对不会想到的,以前的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夏的江山分崩离析。 施晏笑着搂着夏浅笑,他的下巴搁在夏浅笑的秀发上:“娘子,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安心养着身体就可以了,一切都有我。” “相公,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夏浅笑抬着脑袋问道。和施晏在一起后,虽然两人分开过几次,夏浅笑却觉得幸福甜蜜多过酸涩无奈。在施晏的身边,她总是觉得很安心,这个男人,她是可以放心依靠的,在他的身边,可以安心入睡,没有算计,只有平静。原来,对此时的夏浅笑来说,幸福的名字就叫做安心。 “嗯,很幸福,有娘子在就是幸福的”施晏说这话时一脸的温柔,那看夏浅笑的眼神,世上只有怀中的这个女子才入的了他的眼。 或许,夏浅笑并不是很好的的女子,可是,在施晏心中,她却是最美好的女子,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夏浅笑。因为他爱她,他爱的只是一个夏浅笑。 施晏所说就是夏浅笑所想,这一刻,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岁月静好,即使现实并不安稳。 在大夏,自从夏景帝下诏让容华郡主去大齐和亲后,那一晚,夏景帝就歇在了皇后娘娘的凤兮殿。直到现在,夏景帝依然夜夜留在凤芷茗的凤兮殿。 外人只知帝后恩爱,这是百姓之福,大夏之福。却不知,帝后并未同眠于一床。 这段时间,因为夏楚曦的突然亲近,凤芷茗可以说是夜夜不能寐。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显怀。在大夏,她没有亲近之人,所有的心腹都被自己打发回了大凤。凤芷茗为此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她走到如斯地步,皆是自己咎由自取。 “皇后,你是不是不欢迎朕?”夏楚曦的生意从后面传来 这让凤芷茗差点打翻手中的杯盏,后背全湿,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背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 凤芷茗强装镇定,站起来向着夏楚曦福了福身子:“皇上如此宠爱臣妾,臣妾怎会不高兴!” “是吗?”夏楚曦一双剑眉皱起,很明显,他不相信凤芷茗的话。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凤芷茗的穿着:“皇后穿这么厚实,不热吗?” “臣妾最近身子虚,经常发寒,穿厚实点,臣妾会觉得身体好受点。”凤芷茗只能想出这样的话来,夏楚曦已经开始怀疑了。 想到腹中的孩子,凤芷茗就是忍不住的担忧,这个孩子,她还能保护他多久。 “是吗?”夏楚曦深深地看了凤芷茗一眼,再不说话。 第二日,大夏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传了出来。三日后,因为德贵妃的存心妒忌,皇后娘娘意外小产。 夏景帝得知此事情的时候正在早朝,匆忙罢朝,德妃娘娘被贬入冷宫,其家族也受到牵连,在朝中声势大跌。 皇后娘娘因为痛失腹中胎儿,一度情绪失控,精神差点崩溃。帝一直陪伴皇后左右,帝对皇后清深,成为了百姓中的美谈。除了大齐翼王,夏景帝也成为了天下女子最想要嫁的男人,毕竟这是一国帝王,谁不想将来荣华富贵? 凤芷茗自从失去了孩子后,就一直沉默,她终是明白了一点,这是大夏的皇宫,这是夏楚曦的皇宫。夏楚曦如果真想保护一个人,那么,她比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如果夏楚曦不想,那么,那个人很难在后宫中生存下去。 凤芷茗蓦然就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曾经,为了在家族中受到重视,她使出一切手段铲除了众多的姐妹。后来,她终于如愿。 她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子,女子容颜清丽脱俗,一双秋水眸仿佛凝聚了世上最耀眼的光华,那个她嫉妒多年的女子。 同样是在大夏,那个女子同样也怀有身孕,她们都是如此重视着这个孩子,只因孩子的父亲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后来,那个女子如愿,因为她爱的男人也是深爱着她,他带着她,彻底离开了大夏。 从小在大周的政治漩涡中心长大,凤芷茗自然明白,夏楚曦这段时间留在凤兮殿为的是什么?只是因为她是大凤的长公主,大凤皇帝最宠爱的胞妹。夏楚曦宠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被心爱的男人如此对待,凤芷茗的心中怎会没有怨恨? 夏浅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五个月大了。她一直呆在翼王府中,偶尔日子无聊,偶尔也想要出去透透气。 战争的动态也时不时地传入夏浅笑的耳中。施晏陪伴夏浅笑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晚上他就会宿在书房。 大齐和耶律结成盟国,共同抵抗大夏,大凤和西凉。五国的战事越演越烈,目前没有停止的可能。 五个国家全部都损失惨重,百姓伤亡,经济崩溃,房屋倒塌,死在战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一批一批年轻的士兵倒下,又一批一批的士兵前仆后继,反反复复。 又是一日,见施晏的眼睛处都有青色,夏浅笑知他又没有睡好。她假装着她不知道一切,笑着问他:“相公,我想要出去走走?” 施晏带着夏浅笑去了翼王府外面,正是大齐最繁华的街道。 不同于大夏盛京的粗犷奔放,大齐的国都汴京处处透着精致。这是几个国家中地理位置最好的一个国家,位于整个大陆的南方地区,气候温暖,经济富饶。 曾经,大夏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因为和耶律的战争,大夏慢慢的走向了衰败。后来,大夏西北地区独立,大夏一分为二,整个大夏已是大不如从前。之后就是睿王叛乱,把大夏的几座城池拱手让给了耶律。大夏的国土损失了一小半。 而反观大齐,因为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即使有过一次皇子间的皇位之争,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经济依然飞速发展,俨然已成大陆第一强国。 两人一路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直到夏浅笑走的累了,两人才停下来休息。夏浅笑 看着依旧繁荣的汴京,说道:“相公,你还记得为何你会被封为翼王吗?” “记得。”这个称号并不是齐凌梵赐予的,而是来自于大齐的百姓。一个翼字,代表了什么,是不是说明施晏在大齐的心中是他们的守护战神? “相公,其实我一直都很自私,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谁当皇帝,我不爱国,只是爱家罢了。” “大夏和分裂,也是由于我多年一直在背后推动,如果当初我没有杀夏朝阳,如果我没有用夏朝阳来威胁陈衍曦,大夏也不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还有耶律,拓拔夜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和他多年相识,他明知道我当初救他也是抱着自己的目的,他明知道一切,却还是义无反顾。” “相公,你听我说完。”夏浅笑打断施晏想要说出口的话:“至于夏楚曦,这场战争虽然是大夏挑起来的,但是,夏楚曦这样做到底是为何?如果换成了我,我可能也会和他一样,我的欺骗,我的利用,他怎会甘心,他肯定对我恨之入骨。可是” 夏浅笑一脸坚决第看着施晏:“如果时光能够再来,我依然会这样做。为了你,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娘子,不要说了。”施晏紧紧地抱着她,这段时间,每当有战事传来,每当听说哪里哪里又死了多少人,夏浅笑的心中又怎会好受。 “相公,你看看这些百姓,记得我刚来汴京的时候,大家都是笑脸洋溢,如今,他们的脸上却再也找不到会心的笑容。百姓们一直是最宽容最善良的人,谁对他们有恩,他们就会一直记着。他们的翼王对他们有恩,他们感激他,也连带的感激他的妻子。” “相公,他们理解他们的翼王疼宠自己的妻子,放心不下自己的妻子,不曾有过一句怨言。”夏浅笑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施晏,她绽放出一个最温柔,最好看的笑容:“相公去做你心中最想做的事情吧!” “我会带着宝宝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会很乖很乖,听娘亲和爹的话,就算你不在身边,我也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我会把宝宝平安地生下来,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更是一个好王爷,好将军,他的心中既有我们这个家庭,更有整个国家的百姓。” “相公,去做你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吧,我很好。”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 施晏出征的那天,夏浅笑和翼王府的一群人去送他。路上,夏浅笑一直带着微笑,即使她的心中难舍的想要哭。 期间,有老百姓在大街上,拦住他们的翼王,说是翼王妃有身孕在身,翼王爷还是呆在汴京,陪伴妻儿。 夏浅笑送施晏到达城门口的时候,两人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明黄色的软榻。齐凌梵一身明黄色蟒袍,躺在上面,似是已经睡熟。 被周围的吵闹声吵醒,齐凌梵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师兄,你快走吧,嫂子有我照顾呢!” 施晏没好气地看了齐凌梵一眼,直接无视这人,他转向夏浅笑:“娘子,等我回来” “好。”夏浅笑点点头:“我在家里等你,每天都给你写一封信。” “不行”每天就一封,是不是太少了? “那我从早写到晚,把我一天所干的事情全部写上去。”思考了一会,夏浅笑说道,又凶巴巴地指着施晏:“你不可以嫌我啰嗦。” 怎么会呢?施晏巴不得夏浅笑一直对他啰嗦。 “好。” “相公,我带着宝宝等你回来。” 大结局一 施宴离开后,夏浅笑依旧像以前那样,安心地呆在暖玉阁中,就像是她对施宴说的那样,她很乖很乖。施宴每天都有家信传来,从刚开始的一天三封到如今的一天一封,字数也越来越少,比如今天,传回来的家书只有十多个字。好在,每封家书的最后面都会有这两个字:等我。 看完手中的信,夏浅笑依旧舍不得放回去,她把放在枕头上的木箱搬了出来,这里面放着这段时间施宴给她写的信,夏浅笑全部翻了出来,反反复复地看,一个一个字的看了很多遍,却觉得看不够。 拿起一旁的宣纸,夏浅笑就开始给施宴写信,她有很多话想要说给施宴听,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相公,今天我很乖,吃了很多饭,因为娘亲说,只有我养的胖胖的,生出来的宝宝才会很健康,你不可以嫌弃我胖。”她在这句话的后面画上一个小女人一脸凶狠,一只手插腰的形象,想了想后,夏浅笑又在旁边画了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而女子的另一只手揪着白衣男人的耳朵。 “反正,我这辈子赖定你了,对了,还有梵儿那孩子,越来越像个皇帝了,相公,你呢?是不是很像个将军了?我总是想着你穿着白衣上战场的样子,肯定很威风,你想想,就你一个人搞独立,硬要和别人穿成不一样。” “我今天带着顺子和芳菲去外面逛了一圈,明明我是穿着男装,装成个大胖子,可是汴京的百姓还是认出我来了,我们三个人被大家追着跑了一条街。相公,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一点王妃的样子,都要当娘的人了。可是,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宝宝在我的腹中动” 写了好几张宣纸后,夏浅笑才停下笔,她也不知施宴看不看得懂,她是想到什么就写了什么。 顿了一下,夏浅笑又在后面写道:“相公,宝宝说很想你,他和他娘亲,爷爷奶奶,很多的很多的人等着你回家。” 终于写好了,夏浅笑吁了一口气,她把信给一旁的芳菲,示意她先出去传信。 坐了这么久,夏浅笑只觉得很累,大着个肚子,坐着很累,小腹难受。 等了好一会儿,夏浅笑见芳菲还没有回来,不禁觉得奇怪,这丫头怎么回事,以往早就回来了。 她刚想出去找芳菲,就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夏浅笑暗暗心惊,她没有发现此人很正常,毕竟她没有武功。可是,这人是怎么进的翼王府。这段时间,大夏和大凤还有西凉那边,都派过刺客过来,然而却没有一个刺客成功地进入了翼王府。 “你是谁?”夏浅笑一瞬以为自己看到了夏楚曦,眼前的男子着一袭淄衣,五官看起来和夏楚曦有点像,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夏楚曦即使当了皇帝后,那股温润气息减少了很多,但还是依旧存在。 这个男子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看夏浅笑的眼神没有一点感情。 “我是谁?”淄衣男子冷笑。 “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去找个大夫吧。”夏浅笑淡淡地道。心中却在思考着脱身的方法,这个男子能够进入翼王府,武功肯定很强。自从恢复记忆后,夏浅笑虽不像以前那样,但是随身还是带着自保的武器。 绣花针,匕首,还有施宴曾经给她戴上的手镯,她再也没有取下来过,只是在她的要求下,叫施宴把手镯该良了,全部沾了毒药,沾之即死。 “我的好未婚妻,你可真我让伤心,亏我想了你这么多年。”男子低低地笑出声来,他一脸揶揄笑意地看着夏浅笑,这人怎么还没变了脸色。 夏浅笑心中微惊讶,未婚夫,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雪域的那个圣子。只是,看着男子那张和夏楚曦极为相似的面容。夏浅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静心师太的那句,我只是想要我的儿子好好的活着。是这个意思。 “说吧,你过来有什么事?” “你变了?”男子的神色复杂,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容华郡主吗?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夏浅笑挺无语的,谁不是一直在改变着,只是变化大或小的问题。 “带你回雪域,我们完婚。” “我已经成亲了,而且,孩子也有了。”夏浅笑摸摸自己的小腹。 “所以我才过来的。”淄衣男子笑着道。 “他们人呢?”夏浅笑一直在拖延着时间,然而似乎不见成效,依旧没有人过来。芳菲去哪里了?顺子去哪里了?还有施宴给她留下的那些人。 “他们啊。”淄衣男子的语气意味深长:“他们全都在睡觉呢!”他说这句话时一脸的得意,尤其是脸上的笑容极为刺眼,夏浅笑一瞬想到了夏楚曦,这张和夏楚曦那么相似的面容上带着猖狂的笑容。 “只要你乖乖地和我回雪域。”淄衣男子接着道。 夏浅笑点点头,她也有那个打算去雪域一趟,只是,现在的她,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离开翼王府,会有什么后果,施宴将无心于战事,齐凌梵会愧疚,将无心于政事。可是,看这个男子这样,似乎是非带她走不可。 见夏浅笑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淄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女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带点东西。”夏浅笑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施宴不要太着急了。 “你这是干吗?”男子不解地问道。这是两个小人,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貌似是一男一女。夏浅笑并没有作声,待把两个小人全部画好后,她又在后面用中国的拼音写到:相公,我在雪域。 把这张纸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夏浅笑又向外阁走去,既然决定了和这个男子去雪域,那么只有好好的照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了。夏浅笑摸摸小腹,对不起,宝宝,不能让你在这里安心呆着,等着你爹回家。 见夏浅笑拿的是好几大包安胎药,淄衣男子撇撇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夏浅笑的眼神越发的怪异。这真的是容华郡主,脸上温柔的神情,容华郡主会有?可是,那张面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淄衣男子不信,容华郡主会有这样的表情? 淄衣男子名叫雪离,乃是雪域这一代的圣子,按照雪域千百年来的规定,圣子和圣女是应该在一起的,然而,因为历代雪域,圣子和圣女没有一对彼此情投意合。看夏浅笑和雪离这样,肯定是没戏了。 雪离从小就知道雪域长大,燕王妃被雪域长老带回雪域的时候,雪离也是知道的,年少时的他偷偷地跑到崖底见过燕王妃。 夏浅笑五岁那年,和拓跋夜一起刺杀夏朝阳的时候,雪离目睹了整个过程,只觉得那个小女孩一双眼眸似秋水温柔,水雾漫漫,女孩子精致得就好像天上的小仙女一样。可是,雪离却一直不喜欢夏浅笑,他记得的夏浅笑只有她拿匕首刺入夏朝阳胸口时狠绝的样子。 夏浅笑十岁的时候,雪离又偷偷地从雪域跑出来过,那个时候,他已是雪域尊贵无比的圣子,圣女不在,雪域以圣子为尊。 雪域中的那些长老告诉他,他以后要是不娶圣女的话,雪域将会倾尽全力,不管是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这就是圣子的悲哀,一直是为圣女而存在着,圣女和圣子的结合也只为生下血统最纯正的后代。 他把这些话和自己的亲身母亲说时,那个女子告诉他,这是族中长老们乱说的,还说他以后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不用娶那个一直生活在外面的圣女。 那是他的母亲,他本该相信她的话,可是,他的母亲从小就不疼爱他,这一直让雪离想不明白?那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出雪域,世人只知雪域一直隐世,却不知道,其实雪域一直没有放弃过统一大陆的念头,要不然也不会千百年来,一心只要圣子和圣女在一起。 对于那个在多年前,所见的小女孩,雪离没有好感,他坚信族中的长老们不会骗他。可是,要是真让他娶那个女孩子,雪离是不愿的。 雪离在这之前,见过夏浅笑两次,这是夏浅笑不知道的事情。第二次见到夏浅笑的时候,雪离看到的夏浅笑也正在杀人。对这个女孩,雪离彻底没有了好感。 可是,想到圣子要是没有和圣女在一起,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比如他的父亲,不如历代那么多的圣子们,没有一个逃脱掉雪域的追杀。雪离自信他也不会有那个幸运。 他在回到雪域后,一直不知该怎么办?他并不想死,如果可以,他只愿做个普通人,不要做什么圣子。 雪离在二十岁的时候,又再一次从雪域偷偷滴跑了出来,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容华郡主已经成亲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雪离是很高兴的,因此,他一直在等着夏浅笑怀孕。 只等夏浅笑怀孕时,他就带着夏浅笑回雪域,说夏浅笑的腹中孩子是他的。 他等了快一年,终于等到了夏浅笑怀孕的消息,这让雪离欣喜若狂。然而,带夏浅笑回雪域,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夏浅笑的身边一直有高手守着,雪离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看到芳菲的时候,雪离知道,机会来了。 芳菲和沈染是亲姐妹的事情,夏浅笑也是知道的,两人长着一张相似的面容,她们是孪生姐妹,这些夏浅笑也是知道的。可是,夏浅笑却不知道一点,沈染是他的人,他在沈染很小的时候就救下了她们姐妹,把她们送到了夏浅笑的身边,然而芳菲因为一次高烧,把这一切都忘记了,从此以后对夏浅笑忠心耿耿。 沈染救过夏浅笑几次后,也渐渐得到了夏浅笑的信任。后来,她被夏浅笑派去了夏楚曦的身边,对于雪离和夏楚曦的长相,沈染一直是惊讶的,只是,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所,包括雪离。 看到芳菲后,雪离就让沈染稍加易容,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芳菲啊。易容过后的沈染先是去了厨房,带去了夏浅笑新发明的一些新食物。这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翼王妃身边最得宠的丫鬟亲自过来说话了,谁敢有什么意见? 夏浅笑叹了一口气,雪离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眼下指望别人过来救她是不可能的了,好在,她的身份就是张护身符,夏浅笑一点也不担心。 至于期待齐凌梵过来救她?夏浅笑也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天山老人的老祖宗的师父是雪域第一代圣女,也只学的了那圣女的一点皮毛,这在大陆却是了不起的事了。雪离毕竟当了圣子多年,再加上雪域一直准备着时刻进攻三国,统一整个大陆,势力不容小觑。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她一个现代人都因为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一步一步背弃了自己当初的良善,更何况本是这个世界的人。雪离不可能不知道雪域圣子和圣女之间的那些事,他又怎会坐以待毙? 施宴当初以为自己是皇子,可以凭一己之力创立逍遥宫和天下第一庄,只为将来的某一天能够给施老爷和施夫人一个安稳的晚年。后来,又加上了她夏浅笑也成为了施宴想要保护的人。 拓跋夜为了帮助她,踩着自己兄弟亲人的鲜血,登上了帝位。 凤芷茗为了让自己成为后位的唯一继承人,不禁设计陷害所有的姐妹,只为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还有夏楚曦,为了大夏的江山,斩断一切的儿女情长,她和夏楚曦最终成为了陌生人。 陈衍曦同样也不甘示弱,多年隐忍,只为西凉,他对容华郡主的恨意早已超过了一切。 还有齐凌梵,她的大哥,父王,萧慕,夏岱曦,白素,等等,还有夏浅笑认识的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情,曾经的心底或者住着那么一个人,但最后,有些人心底的那个人化为了烟云,有些人心底的那个人却是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割舍。 这一世的夏浅笑,不算个良善之人,可是,她却有着自己在意的人了。她在意施宴胜过在意自己,她的心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因为爱施宴,她会惶恐,会不安,会无助,更是会哭泣,眼泪无处安放。 “走吧,去雪域吧。”夏浅笑看着零零散散倒于翼王府的众人,其中不乏一些高手,那些逍遥宫的高手。她虽然还不知道雪离用的是什么办法,似乎最有效的方法是食物吧。 “你不好奇?”雪离嘴角边带着得意的笑容,这个女子怎么就让她看不透了,以前的她心狠手辣,现在她却让人觉得她就像她的那双眼睛一样,动人,更主要的是单纯良善。 装的太好了吧,雪离在心中冷哼一声。 一辆马车驶过来,见着架马车之人,夏浅笑微讶:“芳菲?” “沈染是你?”很快地,夏浅笑就明白过来,眼前之人并不是芳菲,而是沈染,一个人再怎样易容,她的眼神改变不了,芳菲的眼神活泼灵动,而沈染的一双眼眸却尽是冷漠。 “原来如此,想必你也谋划了十多年吧。”夏浅笑眼中带着嘲讽,沈染救过她好几次,她一直以为沈染是为了报恩,却没有想到,是雪离特意吩咐过的。这男人想必是怕她死了吧,雪域再也没有圣女,那么圣子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只是,看着雪离,夏浅笑红唇轻启:“雪离,你不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吗?”她看到雪离一脸的不解,以及沈染一脸的惊慌。 夏浅笑的嘴角轻轻上扬,她的声音亦如她整个人一样,温柔无比:“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郡主,算我求你。”沈染面色苍白如纸。 夏浅笑的嘴角带着凉薄的笑意,她深深地看着沈染,似乎是想要看进去她的内心:“沈染,我真后悔,那天为什么要留你一命。” 沈染沉默,雪离幸灾乐祸。见沈染一直咬着唇,夏浅笑再不说话,她独自一个人踏上马车,自愿走,总比被他们挟持着走舒服点吧。 她给施宴留了两封信,只望施宴能够找到她留下的另外一封信,至于她当着雪离写的那封信,夏浅笑确信,现在已经被雪离的人毁尸灭迹了。 “你不怕我杀了他们?”见夏浅笑一直闭着眼睛,雪离开口问道。这女人变化挺大的嘛! “你敢吗?”夏浅笑反问。 雪离摇头。 夏浅笑再次闭上眼,那她还担心什么? 雪离讨了个没趣,再不说话。 马车之间,安静地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夏浅笑倒是无所谓,还好这人有点良心,知道她是孕妇,这马车布置的还挺舒服的。 夏浅笑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只手微微的揪着一旁的锦被,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浅笑才醒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夏浅笑在黑暗中睁开眼,适宜了这种黑暗后,才叫道:“雪离,我饿了。” 她的这句话说的极其大声,不似以前她和施宴撒娇的意味,倒是一个千金小姐在使唤自家的仆人一样,口气骄纵。 “雪离,我饿了,还不拿吃的来。”夏浅笑又叫了一声。 “知道了,最毒妇人心。”不远处,传来雪离满是不甘的声音。 不一会儿,沈染上了马车。 “郡主,我扶你下去吧。”沈染又恢复了她以前那样淡淡的表情。 “沈染,你喜欢他,是不是?”夏浅笑的语气满是肯定,以前她就一直觉得沈染怕是只有这种表情了,淡淡的,没有想打,这么冷漠的人也会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郡主,你。”沈染飞快地抬头看了夏浅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怎么,把我的东西扔了,还是心虚了?”夏浅笑不怒反笑:“沈染,我不怪你,只是为你不值,你为雪离活了这么多年,我想,终有一天,你会为他而死吧。” 她的语气淡淡,仿佛只是随便说说,却让沈染暗暗心惊,沈染面色苍白如雪,语音微颤:“郡主。” 夏浅笑打断她后面的话:“下去吧。” 这一刻,夏浅笑的心中是带着寒意的,当初她恢复的记忆的时候,大约就明白了一切,那个时候,她本想让沈染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却想到了芳菲,她和芳菲多年主仆,却胜似姐妹,但是沈染毕竟是芳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她才让沈染离开,没有想到夏浅笑当初的一念之差,却为自己留下了隐患。如果再给夏浅笑一次机会,她想,她一定不会放过沈染。 今晚上,夏浅笑在刚醒过来时,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她以为自己主动和雪离离开,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却忘了雪离对她的厌恶。夏浅笑清楚地在雪离的眼中看到了雪离堆她的厌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醒过来的夏浅笑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而且她藏在身上的几把匕首以及所有的绣花针全部不见了。根据雪离对她的厌恶来看,他必然不会搜她的身,那么只有沈染。 好在,手腕上的那两个镯子还在,这让夏浅笑心中微有了点安全感,不管怎样,她一定会保护好腹中的孩子和她自己。 想到到了雪域后,夏浅笑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定很有意思吧,雪离将会黑着一张脸,如果这一路上,雪离不为难她,夏浅笑保证,以后她也不为难雪离。否则,她将会加倍地讨回来。 马车行驶了半个月后,已经离开了大齐的国都。这一路上,不知雪离是故意为之,还是怎样,夏浅笑没有听到一点关于几国战争的事情。每天,她昏昏沉沉地躺在马车中,在早饭后,总要找个地方,说是要煎一副安胎药喝。 这让雪离多次气得想把夏浅笑扔下马车去。 比如现在。 “雪离,快让你那小情人停车,姑奶奶饿了。”刚吃过饭没有多久,夏浅笑又喊饿了。 雪离黑着一张脸,递过去一只鸡腿,妈的,这女人真够烦人的,谁娶了她谁倒霉。 “拿个鸡腿就想打发我。”夏浅笑把那个鸡腿打在地上:“你难道不知道孕妇忌油忌腻,要少食多餐的吗?” 夏浅笑一脸的挑衅,这些日子确实也让她窝火了,没有力气想走走都不可以,夏浅笑怎么不生气,孕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多运动,这样生出来的宝宝才会更加健康。还有,她一定要吃好睡好,这样生出来的宝宝才可爱漂亮。 这几点,夏浅笑可是一直牢牢记在心中,因此,时不时地对着雪离发脾气。 雪离从小在雪域长大,虽说圣子以后要是没有和圣女在一起,将会受到雪域所有民众的追杀,但是有一点却不可以否认,圣子在雪域的地位仅次于圣女。二十多年来,雪域一直只有圣子,圣女流落在外,由此可知,雪离在雪域的地位必然相当于大陆中的一国皇帝。 “夏浅笑,你不要得寸进尺。”雪离气得额角青筋凸起,他真的很想把这女人扔下马车去。 “怎么,想打我是不?”夏浅笑毫不客气地说道:“姑奶奶饿了。有本事你就把我饿死算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雪离的眸中闪过狡诈的笑意“这里可是西凉,要是我把你丢在这里,陈衍曦恨你入骨,夏浅笑,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夏浅笑浑然不在意,这里是不是西凉,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模样慵懒:“我死了,你觉得你能活吗?”她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对这个世界只有茫然的女子,雪域以圣女为尊,圣子次之,可以说,圣子只是圣女的附属品,他是依附圣女而存在的。 尘埃落定 雪离再不说话,夏浅笑说的没错。他对夏浅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夏浅笑杀夏朝阳时,那个小女孩,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另一个女孩,眼神冷漠,深情冷酷,不带有一丝感情。这是雪离眼中的夏浅笑。 而如今,那个小女孩早已长大,雪离却觉得,夏浅笑变得温和,眉眼安宁,这和记忆中的夏浅笑有很大的差别。刚看到夏浅笑的时候,雪离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怎么?还不给我找吃的?”马车行驶的方向已经进入西凉。这是陈衍曦的地盘。多年以前,她曾经确实想过要把陈衍曦当成朋友看待,然而,因为偷听到陈衍曦和夏朝阳的谈话。陈衍曦这个名字从夏浅笑的心中剔除出去,后来,因为夏朝阳,两人反目成仇。 陈衍曦恨不得为胞妹报仇,扒夏浅笑的皮。夏浅笑何尝不是一样,她收到的那份大礼——花容和利子的人头。陈衍曦,这笔帐,我们还没有算。 沈染从马车上跳下来,见雪离面色不悦,知他是生气了。这是沈染多年来,第一次违抗雪离的命令。 或许就像夏浅笑所说的那样,她沈染是在意雪离,胜过一切。 可是,郡主,深染同样地在意你,那种在意,只是因为敬重,沈染很遗憾,她现在才明白。以前的夏浅笑眼神冷寂,那是因为她一直想要逃离盛京。可是,芳菲呢,沈染明白,夏浅笑让她去了夏楚曦身边,把芳菲留在身边,何尝不是为了保护芳菲。 她沈染成了和夏浅笑一样的女子,神情冷漠,但是芳菲却保留着最初的单纯美好。 郡主,对不起。沈染这一刻后悔。 马车又大约行驶了半个多月,才到达了雪域。 和夏浅笑所知道的那样,雪域隐藏在西凉最深处的大山之中,外表树木苍翠,云雾弥漫,但是内里却全是瘴气。 这种瘴气,有着剧毒,这也是为什么千百年来,外人一直不得进入雪域的原因。 夏浅笑当初让花容和利字来西凉,也只是为了找出雪域真正的所在。 “怎么进去?”这种瘴气,夏浅笑自知她是承受不住,还有她腹中的胎儿,母体一旦受到损害,其腹中的孩子也难以存活,除非已经足月。 雪离默不作声,神情复杂地看了夏浅笑。也许,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她了,也许,她也没有当初那么狠毒了,也许,以后他们可以一直呆在雪域中。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夹杂着风声,仿佛来自天外。他说:“夏浅笑,以后我们就一直呆在雪域吧。” 夏浅笑咂舌,说不出话来,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的雪离让夏浅笑觉得温和,希望只是她看错了。 “雪离,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夏浅笑冷笑几声,一路上,这个男人一直给她脸色看,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浅笑是这样女子,因为爱施宴。除了施宴外,任何一个男人,她都很难有好脸色给他们看,尤其是对她有好感的男人。 施宴一直洁身自好,夏浅笑也一样,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相爱,但是更需要相互维持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就那么好,一身的铜臭味。”雪离有点委屈,算是表白吧,生平第一次表白,却是遭到嫌弃。 “他什么都好,难道你不知道我相公是高富俊吗?”说到施宴,夏浅笑神采飞扬。 “至于你嘛?矮矬穷一个。”夏浅笑带着嫌弃。 “雪离,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那句话吗?你真的很像大夏的皇帝,夏楚曦。”夏浅笑还是提醒道,她都能够想明白的道理,雪离为神马就不知道呢? 夏浅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她是最爱施宴的那一个,五岁那年,梅花树下,一见倾心,从此,念念不忘。为了施宴,她可以放下一切,抛却性命。 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却为了施宴,谋划了二十多年,甚至她和实验最初的相见,也是那人一直策划。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爱施晏的人,但是和施晏的亲身娘亲一比,夏浅笑却觉得,在亲情面前,在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面前,她的爱情黯然失色。相公,我很想你,很想,我想告诉你,你有个好母亲。 大齐翼王妃失踪的消息像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大陆。大凤一片称好,就盼着他们的公主能够受宠。而大齐百姓,却是忧心忡忡,他们的翼王对翼王妃的感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为了他们的王妃,他甘愿入大夏为官。后来,当施晏成为大齐翼王后,又主动挑起战争,只为带着他的妻子彻底远离大夏。 后来,就是五国战乱了,明知道这场战争最大的根源是在夏浅笑身上,但是大齐的百姓却没有一点怨言。现在,他们的王爷该有多么着急。 齐凌梵早朝过后,就带着几个心腹去了前线。齐凌梵招了萧慕进宫,因为是小皇帝的师姐,对于萧慕被封为长公主一事,大臣无异议。于是,小皇帝离京,长公主萧慕和驸马爷夏浅曜共掌朝政。翼王妃失踪两日后,其父,大夏曾经的战神被小皇帝封为西征大将军,讨伐大凤。同一时间,燕王爷带军对上大凤,而耶律国却是对上了西凉,可以说,整个耶律,是在拼尽全力,攻打西凉。那种不怕死的进度,让人汗颜。西凉军队截截败退。大齐对上了大夏,大夏皇帝亲自出征,在大夏的边境城市,芜城和大齐翼王遥遥想忘。就这个时候,夏浅笑失踪的消息传到了施晏的耳中,明知夏浅笑不会出什么事,施晏依旧担心。他很想离开这里,去雪域。夏浅笑离开的线索,他早已看到。或者说,施晏和夏浅笑一样,他们都知道雪域之人会出现。只是,没有想到,出现的那个人是圣子。但是那又怎样,朝着芜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施晏眉目冰冷。夏楚曦过来了,这场本该结束的战争,如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是施晏攻不下芜城,而是夏楚曦太过于狠心。 他早已是一国帝王,不是那个曾经还念着容华郡主的太子殿下,他的爱,在夏浅笑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中,早已埋葬。芜城的城门口,吊着一排又一排的老百姓,这是大齐的百姓,这是因为大齐和大夏战争突发,停滞在大夏的百姓。其中有年迈的老人,有妇女,有壮年男人,更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太阳毒辣,孩子的哭声清楚传来,大齐的士兵银牙咬碎,卑鄙。两国征战,拿一些无辜的老百姓开刀,这样的手段让众人不屑。但是,就像是夏楚曦在城墙上所说的那样,胜者为王,败着为寇。这片历史,是由胜利者来填写的,百年过后,谁还记得历史的真相。两军对峙,施晏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他的眉目依旧如画,琉璃眸中却是布满血丝。整整十天了,芜城依旧没有攻下,这场战争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只因那些无辜的百姓,施晏狠不下心来。有大齐的百姓建议,把在大夏的百姓抓过来,仿照夏楚曦,也把他们挂在城墙上。 后来,此人消失于军中,谁也没有再见过他。“别来无恙啊。”夏楚曦得意地笑着,看施晏的眼神却是带着噬骨的恨意。因为施晏,容华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以至于他最终心死。没有了所爱之人,夏楚曦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帝王。在这条道路上,他将会一个人一直一直走下去。施晏咬牙,他何尝不想攻下芜城,去雪域找夏浅笑。但是,他一旦离开,不把这边的战事解决掉,他会怎么放心。“大齐翼王,退兵吧。”夏楚曦淡淡地笑着,笑得胜劵在握。九月,各地都有战报传来,燕王爷在和大凤的战争中取得胜利,大凤惨败。这时候,小皇帝派燕王爷带领军队,签订了大齐和大凤友好协议。大凤割让五座城池给大齐。十年之内,大凤不得再犯大齐。第二日,西凉国传来消息,西凉国灭。这个消息让世人震惊,西凉就这样灭亡了。西凉国唯一的一位皇帝陈衍曦死于车裂。更让世人震惊的是,耶律国放话,西凉灭亡不是出自于耶律之手。对于灭亡的西凉,归入了大齐的版图。这片大陆,大齐的国力更上一层楼。大齐和大夏的边境,嵩城。施晏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休息好,距离夏浅笑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其它的战争也已经结束,只有他这里。“绿衣紫衣,你们去大夏吧”施晏微微闭上眼,眸中一片沉重。“是,主子”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这天中午,大齐翼王离开了三军,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大家似乎又是知道的,大齐翼王是去找他的妻子去了。小皇帝坐镇军中,与在芜城的夏楚曦对峙。见施晏离开,夏楚曦下令攻城,却是无望。齐凌梵如今十岁,他不是施晏,没有施晏的光明正大,他玩的就是阴手段。第一天交战,夏军在战场上全部拉肚子。第二天交战,有一大半的夏军不知重了什么密药,昏迷不醒。夏楚曦气的连砍了二十个大齐百姓的人头,然而,齐凌梵只是说了一句,大齐死一人,他会让大夏十倍的还回来。 两日过后,大夏内陆传来消息,所有的大夏重要官员,全部遭到了刺杀,无一人幸免。一时之间,大夏的政事一片瘫痪,大夏人才惨重。根据大夏选官的制度,十年之内大夏将在也无可用之官员。 粮食短缺,国内人心惶惶,大夏和大齐的战争未战先败。翌日,大齐皇帝和大夏皇帝签订友好条约,只是十年,换来边境的十年和平。 夏浅笑回到了雪域了,就像她一直知道的那样,华恩寺的梅花来自于雪域,终年不败,雪域也是一样,到处白茫茫的一片的,只有娇艳的梅花到处怒放。 和前代圣女相似的面容,再加上大着肚子,雪域长老们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再者,雪离早带着夏浅笑去了吸血梅谷,那里的吸血梅只认圣女一人的鲜血。 那天,夏浅笑再次和雪离说了,他和大夏皇帝夏楚曦相似的事情,雪离亲自去了一趟大夏。回来后的雪离把自己关在房间两天后,对夏浅笑说:“他会让出圣子之位。” 原来如此,从小雪离就觉得自己的母亲不疼爱他,原来她不是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早已经死掉了。嘉懿皇后的死因一直是个谜,除了宴早玥,没有人知道。 半个月过后,施宴到达了雪域,因为雪离的离去,以及宴早玥的坦白,众人再也没有疑问。虽然对宴早玥的做法愤怒,但是,千百年来,圣女终于嫁给了圣子。圣女有孕,将会诞下雪域最纯正的血统。 如果是个女孩,那么,雪域将会迎来最强大的时刻,雪域将会出世,统一整个大陆。 施宴和夏浅笑坚持,两人不愿呆在雪域,而因为夏浅笑腹中的胎儿将是雪域以后最强大的后代,因此,雪域长老同意了,夏浅笑和施宴离开,共同离开的还有燕王妃。 而宴早玥,得知一切的施宴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离开,宴早玥说,她会呆在雪域,因为她心爱的男人长眠于此。夏浅笑和施宴没有勉强她。 几人回到大齐翼王府的时候,首先湿了眼眶的就是燕王爷,多年分离,一朝得见,这对夫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互相看着,留着眼泪。 几国因为战争的缘故,再也没有精力挑起事端,尤其是大夏,更是损失惨重,大夏皇后凤芷茗开始受宠,活跃于大夏的政治舞台,原因为何,大家心知肚明,如今的大夏,必然要依附于大凤。 耶律王拓跋夜自从和西凉的战事结束后,就回了耶律,两月后,拓跋夜娶了大齐清平王府的郡主为后,大齐和耶律永为邦交之国。 夏浅笑自从和施宴回来后,被天天紧张兮兮的施宴勒令不准到处跑,并且这也不准干,那也不准干。因为离夏浅笑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于是,夏浅笑思索再三,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带着肚子里的宝宝离家出走。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夏浅笑支开身边的所有人,收拾好包袱,卷走大把的银票,在墙的两头架好梯子。谁知刚爬上围墙,就看见施宴笑的一脸灿烂:娘子,家里不好玩,咱们私奔去吧。 夏浅笑郁闷,她离家出走的事情难道泄露了出去,不应该啊,这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啊。施宴脸上的笑意,夏浅笑怎么看,就觉得施宴怎么欠揍,再看着施宴后面一大群拿着灯笼的小厮丫鬟,以及旁边马车里一脸笑意的施老爷施夫人和她的父王母妃。夏浅笑欲哭无泪。 最后的最后,夏浅笑未能离家出走,施宴抱着她,坐在马车里,绕着大齐的国都兜了个圈子,然后一群人又回到了翼王府,这让夏浅笑气得啊,满脸是不甘,更是直接对着施宴说,生下了这个孩子后,她以后再也不生了,她要自由,而不是肚子里有个拖油瓶,什么也不可以干。 施宴也不愿夏浅笑一直闷着,听见夏浅笑这样说,无异议,生一个就一个呗。 在一个晚上,夏浅笑肚中的胎儿终于出生,那是一个女婴。 施老爷和施夫人,燕王爷,燕王妃笑得合不上嘴,一个劲地说,小家伙像娘亲一样漂亮,施宴也这样说着。夏浅笑躺在床上,只觉得岁月从来没有这么静好过。她自己的孩子,她自是觉得是世上最好的。 但是,夏浅笑还是说着:“小家伙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的,哪有她娘亲一半漂亮。” 施宴附和着她:“娘子是最漂亮的。” 其他人却是全部送给夏浅笑几个白眼,说她根本就没有小宝宝好看。 夏浅笑觉得自己失宠了,因为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小家伙的身上去了,除了施宴。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夏浅笑决定和施宴一起闹失踪,让大家着急去。 施宴同意,他也正想和自家娘子一起去过二人世界。 ------题外话------ 算是大结局吧,这个文越写越偏离了当初的大纲,本来按照大纲,字数应该是在80万到100万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