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 第一章 迫在眉睫 1938年10月25日，星期二。 满洲帝国冰城正阳警署会议室里面，人满为患，挤满了正阳警署的警务人员。 有凳子的坐凳子，没有凳子的就席地而坐。 余惊鹊却站在窗户口，看着外面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 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大地变得银装素裹，从警署大楼到警署大门口这段距离，被人用铲子铲出来一条路，积雪堆在两旁。 余惊鹊在会议室之中，看着下面的这条路，他可望而不可即。 他恨不得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下，经过这条在雪地上，清扫出来的路中离开，只是却做不到。 扶着窗台的手，渐渐用力，指骨都慢慢发白，可见余惊鹊心中着急以及无奈。 余惊鹊是正阳警署的警员，十九岁来警署，到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五年之中，变化颇多，不管是余惊鹊的变化，还是这个国家的变化。 满洲帝国在东三省建立，对于普通人好像一切没有太大变化，皇上从北平来了新京而已。 余惊鹊所在的冰城之中，日本人多了起来，各个机构，各个部门都能看到日本人的身影。 余惊鹊听从家里的安排，来警署就职，只是五年之中，早就已经陷入这个变动的大潮中，难以脱身。 出去！ 这是余惊鹊现在最渴望做到的事情，往常从警署出去，如吃饭喝茶，可如今，难于上青天。 玻璃上晕开一层雾气，余惊鹊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他用手将玻璃上的雾气擦干净，不多时便又会被雾气覆盖。 擦玻璃的手，让余惊鹊恨不得一拳将玻璃打碎，一跃而下，逃之夭夭。 只是短暂的清晰画面，也让余惊鹊看的清清楚楚，下面全副戒备的状态。 “哎……”余惊鹊心里微微叹气，扭头不去看外面的景色，转身靠坐在窗台上，看着会议室里面的众人。 “警察厅特务科，让我们警署帮忙，我们出人出力。” “现在好了，行动出了破绽，让那些反满抗日的分子跑了，他们说是我们警署里的人出了内奸，现在将我们全部关在会议室里面，说要调查，这调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发牢骚的人满脸的不满意，今天是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睡觉都没有床。 上厕所还要让人跟着，胡子拉碴人不人鬼不鬼。 “得了吧，幸好是关在警署会议室，要是将我们关去警察厅，想想都可怕。” 警察厅特务科的手段，他们警署中人，略有耳闻。 警察厅特务科！ 听到大家提起警察厅特务科，余惊鹊心里就充满了愤怒。 调查？ 如果仅仅是调查，余惊鹊不会如此着急，他知道这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一次阴谋。 最重要的是，他们上当了！ “惊鹊，你去问问署长，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突然一个人，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反应过来，靠坐在窗台上，满脸的无所谓，好像内心的着急，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署长心里自有打算，我怎么能去问呢。”余惊鹊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 “你和署长的关系不是不一样嘛。”有人喊道。 余惊鹊和正阳警署署长的关系，他们都知道。 余惊鹊的父亲，和正阳警署的署长是多年交情，在警署之中，署长对余惊鹊也颇为照顾。 再加上余惊鹊来警署五年，算是警署成立之初就在的老人，自然地位水涨船高。 看到大家都期盼的看着自己，余惊鹊求饶说道：“你们就饶了我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牵扯到警察厅特务科，大家再耐心等等吧。”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他们也不好继续为难余惊鹊，只能愁眉苦脸的继续等着。 余惊鹊说完这番话，继续扭头看着窗外，玻璃上依然雾气密布，什么也看不到罢了。 这雾气就犹如是余惊鹊现在的心情，迷茫。 是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自己需要离开这里，将情报送给组织。 就在余惊鹊看着窗台，愣神的时候，会议室里面的一个人，来到余惊鹊身旁，好似也看着窗外出神。 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余惊鹊无奈苦笑。 余惊鹊的手指，在窗台上，似有似无的敲打起来。 很轻，只能看到，却听不到。 站在余惊鹊身旁的人，眼帘低垂，眨也不眨的看着余惊鹊的手指。 “你想到办法了吗，我没有。” 余惊鹊的手指敲击之中，传达出来了一个信息。 将手指收回来，余惊鹊不担心被会议室里面的人看到，他自己的身体，将手指挡的严严实实。 此举虽冒险，却也是情况紧急，险中求稳。 余惊鹊的手指刚刚放下，站在余惊鹊身旁的人，也将手指拿上来。 似有似无的敲击，让余惊鹊也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一次的失误是我的原因，我愧对组织，我可能会让组织损失惨重。” 看到这个消息，余惊鹊微微摇头，继续用手指敲击。 “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而是怎么挽救这件事情。” 这是一种最简单的情报信息传递，他们警署之中的警员都学习过，只是有些人学的好，有些人学的差罢了。 会议室里的警员，随便站起来一个人走过来，都会发现余惊鹊和身旁之人的异样。 现如今余惊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戒备。 “挽救？警察厅特务科故意放出来假情报，你当时怀疑是假的，我却坚持要汇报给组织，现在看来你是对的，是我害了组织。” 余惊鹊身边的男人，指尖传递出来的情报充满了沮丧感和无力感。 其实余惊鹊心里都能理解，身旁的人是自责，觉得因为他自己，会让组织损失惨重，他心中难以原谅自己。 看着身旁的男人，余惊鹊心中充满了无力，这个男人可以说是余惊鹊的上线，也可以说是余惊鹊的引路人。 余惊鹊五年前来到警署，这个男人同样也在警署，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 身旁的男人同样看着余惊鹊的侧脸，回忆起来。 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余惊鹊，十九岁的翩翩少年，懵懵懂懂。 而且警署里面当时就说了，余惊鹊和署长关系不一般，是走后门进来的。 一时间，余惊鹊隐隐有被孤立的趋势。 他并不想多管，他就想要看个热闹，看看这个走后门来的人，能在警署坚持多久。 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余惊鹊来到警署，从隐隐被孤立的状态中，变得左右逢源起来。 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毫无挑剔，很快和大家融为一体，根本不会拿署长说事情。 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自己解决，身份拿捏的恰到好处。 变成了警署之中，大家都喜欢的存在，他当时看到这一幕，心里就觉得余惊鹊有天赋。 第一年观察，余惊鹊表现的很好，在警署之中一个敌人都没有，哪怕是嫉妒余惊鹊的人，都和他变成了朋友。 第二年观察，他要观察余惊鹊的品行，说来奇怪，都已经来到警署之中做日本人的走狗，却还要观察品行。 第二年，余惊鹊在协助消防署救火的时候，冲进火场救出一个婴儿，他心里就明白余惊鹊的品行如何。 第三年不是观察，而是接触，似有似无的接触，虚虚实实的试探，让余惊鹊对他的身份有一个大概的怀疑。 第四年摊牌，余惊鹊在怀疑他身份的情况下，都没有将他揭发，他觉得是时候摊牌。 就这样，第四年，余惊鹊就成了他的下线，加入了他们的组织，参加反满抗日活动。 一年多以来，两人配合默契，少有失误。 可是谁也想不到，这第一次失误，就如此严重。 严重到两人，都难以承受，甚至是亡羊补牢都做不到。 两人从回忆中同时回过神来，余惊鹊心里暗下决心，手指敲击窗台。 “交给我，我想办法利用署长办公室的电话，将情报送出去。” “太危险……”身旁的人还想要说什么，余惊鹊直接将他的手从窗台上打掉。 危险？ 难道现在就不危险吗？ 第二章 前因后果 余惊鹊身旁的人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再拿上来，他知道余惊鹊说得对，现在确实别无他法。 和身旁的人交流完毕，余惊鹊不着痕迹的从窗台离开，向着会议室的办公桌走去。 一个警员看到余惊鹊过来，站起来让了一个位子，余惊鹊在警署里人缘很不错，而且和署长关系很好，大家自然给些面子。 余惊鹊伸手将这个人的肩旁按住，他没有去坐，人家让座是给面子，你真的坐了，就不太合适。 伸手将这个人按坐在凳子上，余惊鹊顺势坐在这个人凳子的扶手上，显得两人关系密切，在低头交谈。 交谈的无非还是这一次的行动，大家心里其实很不开心，觉得警察厅特务科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大家发牢骚，不停的叫嚣，好像警察厅特务科的人过来，他们就要大打出手一样。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来人年纪四十来岁，微微发福，却不显得臃肿，看起来很干练。 “署长。” 见到此人进来，会议室里面的人都急忙站起来喊到。 这个人就是正阳警署的署长，蔡坤。 蔡坤如今面色愠怒，他进来之后，会议室的门被重新关起来。 蔡坤落座主坐，这个位置，在警署只有他能坐。 他一个人坐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十来号人，这 些人都参与了上一次和警察厅特务科的联合行动。 蔡坤的眼神犀利，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在谁的脸上稍作停留，这个人心里都会紧张起来。 “我有耐心，可是警察厅特务科没有，如果泄露消息的人还不站出来承认，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就会开始用刑。” 蔡坤一字一顿，他必须要给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一个交代。 警署里面有内鬼，有卧底，破坏了这一次行动。 让蔡坤在警察厅厅长面前，不仅没有留下好印象，还落得一个办事不力的下场。 “署长，他们怎么就确定是我们警署中人泄露了消息，可能是警察厅里面有内鬼呢？” 一个警员有些不服气。 余惊鹊暗自摇头，警察厅特务科一定能确认，不然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将他们关押在这里。 “啪……” 果然蔡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你当警察厅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任务失败之后，他们立马就开始自查，发现不是他们的人之后，也没有惊动我们。” “他们说还有第二次行动，其实就是一个圈套，就是说给你们听的，你们以为为什么将你们都关押在这里，不让你们出去，不明白吗？” 蔡坤的这句话，无疑说明了很多问题。 警察厅特务科，在行动失败自查之后，就认定警署有内鬼。 打草惊蛇他们没有用，反而是来了一招将计就计，放出假消息，来引蛇出洞。 让警署之内的卧底，将这个假消息送出去，引反满抗日分子上钩，就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 警察厅特务科之所以让警署的人，全部被关押，就是担心警署之中的那个卧底有所反应，想要去弥补。 手段高明吗？ 不是很高明。 别出心裁吗？ 这招都被人玩烂了。 可是余惊鹊和他的引路人，却上当了。 其实余惊鹊有过怀疑，他怀疑过第二次的消息，是警察厅特务科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警察厅特务科第一次找他们警署合作，余惊鹊和引路人知道了特务科要对付反满抗日分子的消息，自然是要汇报上去。 此举成功帮组织脱离危险，让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一无所获。 可是这个时候，警察厅特务科立马安排了第二次行动，余惊鹊觉得有问题，引路人却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消息被汇报上去，消息刚刚汇报上去，余惊鹊他们这群和这一次行动有关的警署人员，就全部被关押在会议室里面。 在被关押起来之后，余惊鹊和引路人心里如何还不明白，这一次的消息，就是一个陷阱。 他们的这个错误情报，可能会害死很多人，他们想要弥补，他们想要将真实情报汇报给组织。 只是他们如今却无法脱身，被关在警署会议室，没有丝毫出去的可能。 余惊鹊心里微微叹气，当时他应该坚定自己的判断，不去送这份情报。 虽然引路人的话也有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该坚持的时候一定要坚持。 引路人对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不太了解，余惊鹊却有所了解，他在警察学校学习过，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去讲过课，接触过几个月的时间。 余惊鹊从几个月的接触中，稍微能了解些许他们的行动风格，可是余惊鹊却没有坚持，造成这一次事情的结果，他觉得不仅仅是引路人的问题，他同样有责任。 可是现在不是看谁背锅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蔡坤，他想要找机会，打电话将情报送出去。 “署长，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着急，等到警察厅的人抓到反满抗日分子，让他来指认同党不就好了。” “是啊署长，不用用刑吧？” 警署之中的警员，他们觉得多关他们两天不要紧，只要不用刑就好。 刚才还叫嚣的厉害，现在一个一个都老实了。 毕竟那些皮肉之苦，谁想要去尝试？ 蔡坤看到这些人的态度，心里生气，他不想等到警察厅带着人来指认，那会显得他很无能。 警署之中的内鬼都发现不了，发现之后还揪不出来，处处显得无能。 蔡坤想要在警察厅特务科带人来指认之前，找到那个内鬼。 是谁？ 蔡坤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可是这个对象太多，有十几个人。 这就是疑神疑鬼，这件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这些人蔡坤一个都不怀疑。 可是当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蔡坤现在看谁，都带着审讯和怀疑的眼神。 “现在你自己站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能提供更有价值的情报。” “一旦被警察厅的人抓出来，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好好想想吧。” 虽然想提早找出内奸，却也无计可施。 蔡坤只能说完这句话，从会议室离开，留下会议室里面众人议论纷纷。 “是谁，你就直接站出来，我们同事一场，你也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是啊，警察厅的人都已经准备展开行动，最晚后天，就能带人来指认，你又何必死撑呢。” “说谁不是呢，你这一个情报，可是害死了你们组织不少人，你们组织也不会原谅你，你不如就说了算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反正会议室里面的人都要听到。 第三章 陷阱密布 会议室的议论，余惊鹊已经不想去听，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 会议室的门被关起来，蔡坤还在门外和外面的人说话，让他们看好会议室，谁也不能出去。 余惊鹊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署长等等。”余惊鹊快步走过去，隔着会议室的门叫喊。 会议室里面的人，都停下来自己的讨论，诧异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他却不紧张，很从容的对大家笑了笑。 只是张嘴做口型，没有出声。 “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大家等我。” 看到余惊鹊的口型，是自己去打探消息，会议室里面的人都暗自竖起大拇指，这个时候还敢去打探消息，胆子不小。 蔡坤在门外，自然听出来是余惊鹊的声音，他对一旁的人说道：“开门。” 门被打开，看到余惊鹊，蔡坤问道：“什么事？” 余惊鹊显得不好意思在这里说，蔡坤如何看不出来，对余惊鹊说道：“来我办公室。” 从会议室离开，跟着蔡坤去他的署长办公室，出门前余惊鹊回头看着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众人，以为余惊鹊是在看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余惊鹊现在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余惊鹊的眼神和引路人的眼神交汇，他眼神中的意思只有一个，给我创造机会。 引路人的眼神之中，同样带着决然，表示自己会的。 跟着蔡坤来到办公室，蔡坤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没有了在会议室之中的严肃。 坐在办公桌后面，蔡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余惊鹊他们被关的这几天，蔡坤同样没有休息好。 “你给蔡叔叔说说，你觉得谁最有嫌疑？”蔡坤突然对面前的余惊鹊问道。 蔡叔叔，是蔡坤让余惊鹊私下里面叫的，毕竟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可是在警署之中，余惊鹊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叫，不然只会给蔡坤带来麻烦。 “署长，你要是真的让我说，我还真说不出来。”余惊鹊一脸认真。 看到余惊鹊的样子，蔡坤不满的说道：“你不是来汇报消息的，你跟我出来干什么？” “署长，虽然我不知道谁有问题，可是在会议室里面这几天，我多少也看出来一些不一样。” 余惊鹊如今就是信口开河，谁不一样，只有他自己不一样。 不过为了将情报送出去，他只能创造条件，现在就是他创造条件的第一步。 第一步，从会议室里面出来，来到蔡坤的办公室。 至于第二步，不是余惊鹊可以左右的，那要看留在会议室里面的引路人。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坤来了一些兴趣，坐直身子问道：“说来听听。” 余惊鹊张嘴就来，开始分析会议室里面的人，将他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分析出来。 刚开始，蔡坤还觉得有点意思，可是突然蔡坤觉得不对啊，余惊鹊怎么是挨个分析，好像每个人都有嫌疑一样。 蔡坤刚想要打断余惊鹊，突然外面有人敲门说道：“署长不好了，会议室里面闹起来了。” “一群不知好歹的还敢闹，非要警察厅特务科将他们全部抓走，大刑伺候才满意吗？”蔡坤怒气冲冲的站起来。 大步从办公室离开，同时对余惊鹊说道：“在这里等我。” 计划第二步完成，会议室出事，蔡坤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现在就余惊鹊一个人，办公室的电话就放在办公桌上，一步之遥。 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蔡坤将办公室的门已经关起来，他不需要担心外面有人会看到自己。 一步跨出，余惊鹊伸手将电话话筒拿了起来。 就在余惊鹊的指头，伸进号码里面，想要拨号的时候，他陡然停了下来。 这么简单吗？ 为什么会这么简单，警察厅特务科对这件事情，可是万分重视。 如果警署之中的人，再将情报送出去，他们第二次行动一样要无功而返。 警察厅特务科派来了不少人，警署下面戒备森严，就连会议室门口，都有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余惊鹊现在摸着自己手里的电话，他心里千回百转。 余惊鹊将自己拨动号码的手指收回来，他环顾蔡坤的办公室。 抬头看着上面，之后看着墙壁，然后看着地板。 一遍，两遍，三遍…… 等等…… 这根线是什么？ 墙壁上多了一根电线，余惊鹊很清楚，蔡坤的办公室他经常来，以前这墙壁上面，可没有这根电线。 目光顺着电线，想要找到源头，余惊鹊慢慢蹲下来，看着蔡坤办公桌的下面。 电线的源头，就在这里，下面是…… 窃听设备？ 余惊鹊心跳加快，蔡坤的办公室里面居然会有窃听设备。 谁安的？ 一定是警察厅特务科。 这件事情蔡坤知道吗？ 余惊鹊觉得蔡坤一定知道，正阳警署这一亩三分地，是蔡坤的大本营。 要是他连自己办公室被人安了窃听设备都不知道，他算是白白经营这么多年。 蔡坤是心中无鬼，不怕警察厅特务科查，他或许希望警察厅特务科来查。 因为正阳警署之中出现反满抗日分子，蔡坤想要脱清干系，让警察厅特务科查一查，反而是他希望的。 这样说的话，余惊鹊扭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话筒。 监听…… 蔡坤的电话一定也已经被特务科通讯班监听，这个念头一出来，余惊鹊身上的冷汗都要下来。 自己庆幸刚才没有着急打电话，不然自己岂不是救不了组织，还要多暴露一个人。 “呼……” 余惊鹊轻轻的将电话话筒放在电话上，然后慢慢后退一步，老老实实站在这里。 手心里面已经变得潮湿，余惊鹊用力在自己的裤子兜里蹭了蹭，他不想让蔡坤发现异样，哪怕是细节。 千钧一发，刚才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如果自己选择错误，恐怕是在劫难逃。 余惊鹊咽了一口口水，蔡坤刚才直接离开，反而让自己留在办公室里面，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监听设备，和已经被监听的电话。 蔡坤怀疑自己？ 这个念头让余惊鹊摇头，蔡坤可能不是怀疑自己，而是不相信自己，他也想要试一试自己。 蔡坤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自己是余惊鹊，是叫他蔡叔叔的人。 而且会议室里的事情，蔡坤过去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解决，他却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为什么？ 他在给自己留时间，余惊鹊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墙壁上的电线，不是这一个细节，他怕是已经被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带走。 第四章 希望渺茫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蔡坤还没有回来，余惊鹊心里慢慢发寒，这是蔡坤在给自己留时间。 不管是自己行动的时间，还是自己内心纠结挣扎的时间，都完全足够。 五分钟之后，蔡坤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蔡坤显得很气愤的说道。 不过余惊鹊低着头没有说话，蔡坤重新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余惊鹊。 余惊鹊抬头看着蔡坤，他从蔡坤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相信，为什么相信？ 因为自己没有去动电话，余惊鹊重新获得蔡坤的信任，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件事情上面，蔡坤不会继续怀疑自己，甚至是通过这一次的事情，会更加的相信自己。 可是这一次的情报怎么办？ 余惊鹊望着桌子上的电话，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到头来却只是一个陷阱。 自己识破不进入警察厅特务科的圈套，就等于说是放弃了唯一一次的机会。 结局好像这一刻已经注定，损失掺重。 如果组织的人被警察厅特务科抓回来，余惊鹊和引路人还能不能在警署之中安然无恙，怕也是一个未知数。 这个结果，难以接受，却无能为力。 “你还有什么话说？”蔡坤对余惊鹊问道。 “没有了。”余惊鹊简单的回答。 “你回去，继续观察会议室里面的人，看看谁有问题。”蔡坤现在信任余惊鹊，这件事自然是交给余惊鹊来做。 余惊鹊站直身子说道：“署长放心，如果有反满抗日分子，我一定找出来。” “去吧。” 余惊鹊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会议室，大家都是凑上来问，问情况怎么样。 余惊鹊敷衍的回答了一下，一道炙热的目光，现在投向余惊鹊。 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谁。 余惊鹊有些不想面对这道炙热的目光，却没有办法，只能微微抬头。 对方眼神之中是询问，是焦急，是期待…… 可是余惊鹊眼神里表达出来的是无能为力，无计可施，无力回天…… 两人的眼神稍作交流，便都移开目光。 深深的无力感，五年来余惊鹊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五年来，不管是在警署，还是加入组织以后。 余惊鹊都没有面对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前几天警察厅特务科第一次找他们联合行动，他们利用职务便利，将情报汇报给组织，让组织逃过一劫。 当时余惊鹊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功劳不小。 第二次警察厅特务科就利用他们，给组织来了一个诱敌深入，然后瓮中捉鳖。 虽然余惊鹊提议过情报是假的，但是造成这样的结果，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从天堂到地狱，前后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 考验，如果说这是余惊鹊加入组织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的话，他觉得自己失败了。 他面对这一次考验的答卷，是零分。 几分钟之前，余惊鹊有机会通过电话，将情报送出去。 可是那不是救组织，而是害组织。 他的电话只要打出去，他立马就会被逮捕，接电话的这个人，立马也会被抓捕。 警察厅特务科顺着这条线，就可以将他们的联络站，一网打尽。 所以余惊鹊没有选择打电话，如今坐在会议室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做些什么。 警察厅特务科认为警署之中有内鬼，那是板上钉钉。 假设警察厅特务科的人这一次行动成功，抓了反满抗日分子，一定会带来警署指认同党。 余惊鹊担心的不是自己，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因为他现在还算是一个边缘人物。 他才加入组织一年左右，他没有资格知道组织太多的重要情报，同样组织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 不过引路人不同，那些人一定会认识引路人，引路人很危险。 退一步讲，组织里的人宁死不屈，面对警察厅特务科的酷刑也能坚定信仰。 那么就没事了吗？ 就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风格，宁杀错不放过。 哪怕警署之中这么多人，不方便全部杀了，可是全部关起来，他们一定敢这么做。 到时候蔡坤能保自己吗？ 不行！ 蔡坤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那么就是说，自己和引路人全部都会被关起来，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 不好的结果，就是被指认出来，大刑伺候。 …… …… 晚饭送了进来，余惊鹊吃在嘴里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我对不起组织。”引路人的手，在余惊鹊的腿上，轻轻触碰。 余惊鹊站起来离开，余惊鹊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到时指认的时候，他站出来，让余惊鹊可以活着离开。 可是余惊鹊不想听这些，这些泄气的话他不想听。 而且现在不是在窗台那里，周围人很多，他不想现在就暴露，哪怕暴露好像已经成为早晚的事情。 余惊鹊端着饭坐在大家身边，也明白中午的时候，会议室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很简单，引路人和人打了起来，因为一些小事情。 被关在这里时间长了，每个人都压抑，情绪波动都比较大，打起来顺理成章。 同时余惊鹊也知道，蔡坤进来大概停留了两分钟就离开，至于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去，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蔡坤在试探他。 现在这个点还早，往常他们这群人什么时候这么早休息过。 不是在喝花酒，就是在赌场，或者在什么相好的家里鬼混。 现在出不去，有的人急不可耐，想着法子消遣。 “余惊鹊，来不来，玩会骰子。”有人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家里做生意，有点小钱，出手大方，赌钱都想要找他。 余惊鹊心乱如麻，却不得不过去，这个时候，任何的细节都可能葬送自己。 看似暴露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余惊鹊心里还是不死心，引路人看得出来。 他心里暗自叹息，余惊鹊这样的天赋，这样的好苗子，用心培养，历练之后定有一番作为。 如今不是身陷囹圄也差不多，引路人心中惋惜。 他作为一个老同志，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态都有些起伏，难以克制。 反观余惊鹊，心中却不曾放弃，不露出任何细节破绽，还在和他们赌钱。 内心惊涛骇浪，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他觉得余惊鹊比自己强，不是经验，是天赋。 余惊鹊嘴里喊着大，大，大…… 果然开出来的骰子是大，余惊鹊笑着喊道：“掏钱掏钱。” “什么没钱？” “我现在没钱，等我出去，我给你拿。” “那行，我可记账。”余惊鹊笑着说道。 “记吧记吧，说的好像能跑一样。” 余惊鹊不理会对方的牢骚，将手里的钱收回来，好像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骰子上一样。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骰子，思绪早已经飞到九天之外。 第五章 老父亲的捞人计划（上） 赌钱…… 记账…… 谈笑风生…… 余惊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紧张，在众人看来，他也确实不需要紧张。 余惊鹊没有问题，他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为什么要紧张？ 表现的毫无破绽，引路人看着众人之中的余惊鹊，他心里更加可惜。 他觉得余惊鹊的才华还没有施展，余惊鹊的抱负也没有实现，如今的处境，却如此艰难。 看着窗外，引路人有些出神。 这个人是谁？ 引路人看着一辆车子停在警署门口，上面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帽子的人，走进警署。 很熟悉？ “余惊鹊，你爹来了。”就在引路人疑惑的时候，另一个站在窗外的警员，扭头对余惊鹊喊道。 听到此人的话，余惊鹊站起来，走到窗户这里，看着下面走进来的人，果然是自己父亲。 自己父亲来了？ 他来干什么？ 余惊鹊握着赌资的手，都忍不住用力起来，心里默默祈祷。 引路人同样去看余惊鹊，余惊鹊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余惊鹊，你爹这几天都来了好多次了，不过署长基本上是避而不见，看来你爹是为你着急。”有的警员开玩笑说道。 “废话，我爹是不认识署长，我爹要是认识署长，恐怕就住在警署了。” “谁说不是呢，我爹才着急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余惊鹊刚刚热起来的心，现在也渐渐冷了下去。 看到自己父亲过来，余惊鹊心里期盼父亲可以将自己弄出去。 可是这些警员说的都对，自己父亲这几天已经来了好多次了，如果能将自己弄出去，不是早就出去了吗？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余惊鹊对大家说道：“老人家瞎担心，看什么看，回来继续玩骰子。” “来来来。”大家也不看了，因为大家心里都觉得，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要说余惊鹊热起来的心冷了下来，引路人热起来的心，同样变得冰冷。 蔡坤这时候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回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他有些吃不消。 蔡坤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女文员就碎步上前，低声说道：“余惊鹊他父亲又来了，说要见署长您，署长您看我是说您不在呢，还是让他进来？” 听到余惊鹊的父亲又来了，蔡坤眉头微皱，摆手说道：“就说我不在……” “蔡坤，你又想打发我？”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从外面走进来，穿着大衣，声音浑厚。 跟在这人身后的一个警员，窘迫的看着蔡坤，低头解释：“那个……拦不住。” 蔡坤见状，示意让警员和女文员都下去。 “我说老哥哥，我这边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你就不要来捣乱了，好不好。”蔡坤对面前这位余惊鹊的父亲，是充满了无奈。 “蔡坤，亏你还叫我一声老哥哥，惊鹊不是你侄子吗？” “你将他关起来，都在会议室里面三天没有回家，我能不着急吗？” 蔡坤无奈的带着余惊鹊的父亲余默笙，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老哥哥，这一次兄弟我也是为难啊，你头两次来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内鬼一天不找出来，我怎么和警察厅的人交代？”蔡坤看起来和余默笙的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解释什么。 余默笙可不听这一套，他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来了四五次了，今天惊鹊我必须带走。” “你别着急，等到警察厅的人抓到反满抗日分子前来指认，自然是可以还他一个清白，我就放人回去。”蔡坤对余默笙说道。 “那些反满抗日的人，哪个不是石头做的心肠，铁做的身躯，那个赵什么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能开口吗？” “到时候他们来到你们警署，说不定还要带走几个垫背的，随便指认，指认到惊鹊了可怎么办？” 余默笙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那些反满抗日分子之中，不是没有硬骨头。 “警察厅的大刑也不是说笑的，能撑下来的人没有几个，如果他们胡乱指认，我自然会调查到底。”蔡坤示意让余默笙不要多想。 “调查？” “警察厅可是宁杀错不放过，怎么调查？你一个警署的署长，你调查的动吗？”余默笙的话虽然不好听，不过却也很有道理，蔡坤到时候，恐怕还真的就没有说话的余地。 如果到时候警察厅抓到的反满抗日分子，胡乱指认的话，警署里面的这群人，恐怕都要去警察厅上刑。 只要一上刑，那么你就是没有事，你都必须要说出一点事来。 蔡坤知道自己骗不到余默笙，余默笙说的情况，十有八九会出现。 “蔡署长，我叫您一声蔡署长。”余默笙俯首鞠躬说道。 “这我可担不起，你就不要折煞我了。”蔡坤急忙扶起来余默笙。 “八代单传，还没有成亲，我余家就等着他开枝散叶呢，你总不能让我老余家绝后吧？”余默笙的语气都带着怒意，八代单传要是在自己这里绝了户，自己下去怎么和老祖宗交代。 “我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惊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蔡坤否认说道。 余默笙摇摇手，他说道：“惊鹊在警署也五年了，十九岁就跟了你，满洲国成立不久就加入警署，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 “好，就算这些你都不说，我余默笙呢？” “我余默笙做生意，不算大，可是也有些家底，你做上署长这个位子，我帮了你多少？” “你要钱打通关系，我就给你拿钱，我可曾含糊过。” “现在你坐上署长的位置，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你真的想杀，你先杀我。” 余默笙的话，让蔡坤苦不堪言。 他很为难，他心里不怀疑余惊鹊，因为中午的试探，他已经排除了余惊鹊的嫌疑。 他怀疑余默笙吗？ 那更加不怀疑，余默笙和他的关系是互惠互利，当时蔡坤当上署长，余默笙可是出钱出力。 蔡坤当上署长之后，对余默笙的生意也多加关照，还能从中弄点好处，打点打点警署的上上下下。 所以余默笙现在的话，已经是在将军，让蔡坤想要装傻充愣都不行。 蔡坤有些无言以对，至于会议室之中，余惊鹊又是另一番心情。 第六章 老父亲的捞人计划（下） 此时的会议室之中，大家已经停止玩骰子，玩了一会便没有什么兴致，看似刚才玩的开心，可是谁不想离开呢？ 不玩骰子，余惊鹊站在窗户这里，他想要看着自己父亲离开。 蔡坤应该是不会见自己父亲，怕是会找个理由随便打发，就和前两次一样。 可是当余惊鹊站在这里等待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父亲还没有出来，还在警署里。 和前两次不一样，前两次基本上就是三五分钟就会离开，可是这一次起码已经十分钟了。 引路人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他看着余惊鹊，皱着眉头，表示自己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余惊鹊就能明白吗？ 不能！ 难道…… 余惊鹊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大胆到余惊鹊自己都不敢相信它会变成真的。 自己父亲不会真的找到办法了吧？ 这个念头，让余惊鹊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当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疯狂的思绪在飞舞，怎么掐都掐不断。 蔓延，飞舞。 念头就像是扎根在了余惊鹊的脑海之中一样，不停的生长，瞬间就变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真的有可能吗？ 余惊鹊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可是没有人给自己答案。 十五分钟，父亲还没有出来，已经冷下来的心，渐渐回暖，甚至是开始发烫。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惊鹊出事，还不行吗？”署长办公室之中，蔡坤拍着胸脯说道。 余默笙急的站起来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那些反满抗日的人，我余默笙帮着你蔡坤，背地里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汉奸。” “那些反满抗日的人，想要报复我，这不就是一个机会，让我余家绝后吗？” 余默笙说的问题严重，只是蔡坤这里却无能为力，警察厅特务科的交代，他不能当做耳旁风。 蔡坤的不言语，让余默笙明白蔡坤的难处。 “我儿子要成亲，要大婚，就明天，我儿子必须回去。”余默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蔡坤有些吃惊。 “惊鹊要成亲？”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哪一家的姑娘？”蔡坤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余默笙看着蔡坤说道：“这些不重要，请帖我已经发出去，到时候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亲戚朋友都会来。” “要是惊鹊这个新郎官不能到场，那场面怕是不好收场。” 听到这句话，蔡坤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余默笙这是为了救人，想的计策。 “你糊涂啊，你以为你办一场喜宴，警察厅的人就会放人吗？”蔡坤有些着急，警察厅不可能那么好说话。 就蔡坤来看，余默笙这样的做法，只会在明天让自己颜面尽失，因为余惊鹊，不可能到场。 “这一次宴请的客人之中，有很多日本商人，还有高官的亲戚，总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吧。”余默笙这一次下了血本。 利用生意上的一些朋友，请来了很多人，其中日本商人，政府里面的一些朋友，都被余默笙请动。 “你这点人，怕还不能给警察厅特务科压力。”蔡坤觉得余默笙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可能是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了余惊鹊，让他乱了方寸。 “再加上一个日军军官呢？”余默笙低声说道。 “日军军官？”蔡坤迷茫的看着余默笙。 “日军宪兵队，小林小队长对我们的习俗很有兴趣，这一次也会来参加惊鹊的婚礼，总不能让小林小队长，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这就是余默笙的重头戏，听到余默笙的话，蔡坤表情认真起来。 “你怎么请的动日军宪兵队的小林小队长？”蔡坤更好奇这一点。 “我当然请不动，花了点钱，让别人帮忙请的，不然警察厅不会放人。”虽然因为余惊鹊的事情，让余默笙有些着急，不过对事物的判断力，他还保持的很清醒。 余默笙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包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份请帖，和五根金条。 “给警察厅特务科，一点心意，成亲是大事，还希望他们行个方便，黄道吉日，可不要错过了。”蔡坤看的出来，余默笙这一次是有备而来，而且时间就定在明天，怕是不会给自己推辞的机会。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一趟警察厅，我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也不能见惊鹊，不然会更麻烦。”蔡坤临走前交代余默笙不能见余惊鹊，余默笙连连点头。 蔡坤带着余默笙给的盒子，从警署出发，坐车去警察厅。 余惊鹊一直站在窗户这里，二十分钟之后，他没有等到自己父亲离开，反而是看到蔡坤从警署离开。 这个时候，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引路人说余惊鹊有天赋，说余惊鹊有潜力。 可是余惊鹊还是一个年轻人，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的心理压力巨大无比。 他不表现出来，不表示没有压力，压力憋在心里，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绝望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丝曙光，甚至都摇摇欲坠，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颗稻草，你认为他放的掉吗？ 放不掉，余惊鹊也放不掉。 他眼睁睁的看着蔡坤，坐车从警署离开，却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离开，他知道自己父亲，一定还在警署等着。 等什么？ 等蔡坤，等蔡坤回来。 蔡坤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余惊鹊猜测是警察厅，为了自己父亲的事情，就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深呼吸…… 深呼吸…… 余惊鹊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太激动，可是心一直在疯狂跳动。 引路人同样兴奋，这一次的任务，他的失误最大，如果能弥补，他觉得自己就不是组织的罪人，他不想因为自己害死组织那么多同志。 会议室里面，看着蔡坤离开警署，余惊鹊和引路人心里，千回百转。 蔡坤的车子已经走远，看不到了，但是余惊鹊舍不得挪回自己的目光。 他知道蔡坤一会回来之后，就会带来决定自己命运的消息，这个消息，至关重要。 余惊鹊的眼神，好像跟着蔡坤的车子，直接飘向了警察厅特务科一样。 第七章 绝处逢生 余默笙焦急的等待在警署之中，一位老父亲为了儿子担惊受怕的样子，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知道余惊鹊就在会议室之中，却不能去见，看着会议室的眼睛，好像能穿透几堵墙。 蔡坤来警察厅，压力也大，自己这边内鬼还没有找出来，便来这里要求放人。 换做别人，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如今他只能来试一试。 蔡坤进入警察厅找特务科科长，半小时之后，蔡坤从里面出来。 站在警察厅外，蔡坤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手里的盒子已经不见，看来是留在了警察厅。 “蔡署长，早就听说你和余家关系不错，现在看来是真的。”站在警察厅外可不止蔡坤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人，是特务科的人。 “这一次的事情就麻烦万股长了，这是一点心意。”蔡坤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钞票放在万群手里。 万群手指搓了搓，厚度很满意。 “我说蔡署长，科长让我来，我可是要秉公办事的。”万群将钞票收起来，但是言语上，看来是不打算给蔡坤行方便。 蔡坤点头说道：“我明白，这不是天寒地冻，还要万股长带着兄弟们忙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我去带几个兄弟，走吧。”万群对蔡坤说道。 蔡坤上了自己的车子，关上车门低声骂了一句：“狗仗人势的玩意。” 很快，蔡坤带着人回来正阳警署，余默笙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蔡坤回来，余默笙急忙迎上去。 “怎么样？”余默笙的着急，已经写在脸上，没有丝毫掩饰。 蔡坤低声说道：“科长同意让惊鹊出去成亲，不过派了万群带人过来，要全程看着惊鹊，看看他有没有嫌疑。” “万群这个人你要小心，是特务科的股长，为人心狠手辣，心思缜密，不要被他抓到把柄。” 蔡坤刚和余默笙说了两句话，万群带着人也随后赶到警署。 “万股长，麻烦了，到了寒舍，一定好好招待。”余默笙上前，热情的说道。 万群微微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万股长，我们现在就带人出来吧。”蔡坤对万群说道。 走去会议室，万群对会议室门口的两个人问道：“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万股长。”看守会议室的两个人，就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难怪蔡坤让余默笙不要去见余惊鹊。 “开门，让余惊鹊出来。”万群对两人说道。 两人转身将门打开，对里面喊道：“谁是余惊鹊，出来。” 会议室里那么多人，现在听到这句话，眼神全部放在余惊鹊身上。 出来！ 出来？ 自己可以出去了？ 余惊鹊看着会议室外面，蔡坤在，自己父亲也在，还有一个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自己真的能出去了，余惊鹊一时间居然还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喜悦来的太快，快到余惊鹊险些招架不住。 这是余惊鹊一直以来最希望的一件事情，现在好像梦想成真。 谈定，余惊鹊心里对自己告诫，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出破绽。 “余惊鹊，看什么呢，叫你呢。”身边的人对余惊鹊喊道。 “惊鹊。”余默笙忍不住开口。 会议室里有些人嫉妒的说道：“看看，这就是关系，我们不能出去，人家可以。” “谁叫人家和署长关系好。” “我们不服气不行啊。” 大家说话都酸不溜秋，羡慕的看着余惊鹊，当然了，嫉妒的也多。 就在余惊鹊准备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一把抓住余惊鹊，对外面的万群喊道：“不是说都不能出去吗？为什么他可以？” 余惊鹊被人抓住衣领，脸色严峻起来。 万群没有想到里面还有刺头。 蔡坤对里面喊道：“张平你干嘛，你不想干了吗？”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张平抓着余惊鹊说道。 “张平，松手。”蔡坤脸色难看的对张平喊道。 张平三十来岁，在警署也好多年，现在涨红着脸，显得有些委屈。 不过下一秒，余惊鹊一个侧身，用力一摔，将张平摔倒在地上。 余惊鹊的身手不错，警署里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张平就更加不是。 “这就是公平。”余惊鹊蹲在地上，凑近张平说了一句，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张平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冲出来，但是立马被人推了进去，会议室的门被关上。 “惊鹊，你没事吧？”余默笙上来，看着余惊鹊。 “爹，放心吧，我没事。”余惊鹊笑着说道，能从里面出来，当然开心。 “谢谢署长，谢谢万股长。”余惊鹊很有礼貌，一一感谢。 万群摇头说道：“还不着急谢，我们还有几天交道要打。” 万群的话，让余惊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和警察厅特务科有什么交道要打？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惊鹊看着自己的父亲，可是余默笙目光却有些闪烁，说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我们回家。” 被人拉着从警署出来，余惊鹊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万群却说道：“余公子，上我们的车吧。” 万群手下的人，将车门打开，让余惊鹊上车。 “去吧。”余默笙对他说道。 稀里糊涂，余惊鹊坐上万群的车子，万群就坐在余惊鹊身旁。 “万股长，这到底是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万群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 车子启动，余惊鹊眼帘低垂，去看自己的衣领。 他微微侧身，看着车子外面的景色，不让万群看到自己的衣领。 余惊鹊心里思索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己能从会议室里出来，一定是自己父亲起到了作用，可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看来也是跟定了他。 换言之就是说，警察厅特务科不确定余惊鹊有没有问题，但是却选择了放人，之后派人监视。 这一招是欲擒故纵？ 警察厅特务科不知道警署里的内鬼是谁，可能是余惊鹊，也可能不是。 所以他们派人跟着余惊鹊，无非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抓到把柄。 警察厅特务科的惯用手段，如果余惊鹊是内鬼，这个时候能从会议室里出来，一定会着急送情报，只要送情报，他们就能发现异常。 确实，余惊鹊现在心里最着急的就是送情报，这是毋庸置疑的。 眼神的余光看了看身旁的万群，余惊鹊决定铤而走险，明知山有虎，也必须要向虎山行。 这一次机会，错过，就真的无力回天。 第八章 两个烟头 车子缓慢行驶，余惊鹊心中已有计策。 “万股长，有烟吗，在会议室里烟早就抽完了，急得不行。”余惊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万群说道。 万群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扔给余惊鹊说道：“老巴夺，抽的惯吗？” “抽的惯，抽的惯。”余惊鹊好像已经急不可耐一样，从里面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余惊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逍遥自在。 “这烟灰？”余惊鹊找了一圈，没有在车上找到烟灰缸。 “天冷，不开窗了，弹车上吧。”万群随意的说道，反正下面的人会来打扫。 “二分钟。”余惊鹊内心给自己说了一个时间，有些无头无尾。 抽烟的手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下被张平抓皱的衣领，然后继续抽烟。 “余公子家里有钱，怎么还来警署混日子？”万群自己也点了根烟，对余惊鹊问道。 “家有警尉补，强似作知府。”余惊鹊笑着说了一句，民间百姓用来嘲讽他们的话。 “实不相瞒，也是和署长关系不错，家父生意才好做些，这年头，有钱不如有权。”余惊鹊这话，万群点头，确实如此。 万群突然说道：“莫不是还想要接替一下蔡署长的位置？” “万股长开玩笑了，不敢不敢。”余惊鹊急忙摇头，这话要是被蔡坤听见，那可不好收场。 看到余惊鹊害怕担心的样子，万群觉得好笑。 一分四十秒…… 余惊鹊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已经见底，他随手就打开窗户。 将烟头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刚好落在一个树坑中。 看到余惊鹊的动作，万群心里默默记下。 开窗的一瞬间，寒风就灌了进来。 “万股长扔吗，我替你扔了吧，这风真的冷。”余惊鹊对万群问道，反正都开了一次窗户，免得一会还要再开一次。 万群将烟头递给余惊鹊说道：“麻烦了。” “不麻烦。” 余惊鹊接过万群的烟头，心里默念：“二分钟。” 将烟头熟练的用手指弹了出去，在行进的车上，烟头准确的飞入了路边的一个垃圾箱。 车子很快来到余惊鹊家里，两层小洋楼，现在冰城之中很多这样的建筑。 大铁门打开，两辆车子开进去，余惊鹊从车上下来。 “委屈了，带进去房间，寸步不离。”万群对下面的人说道。 余惊鹊表示理解，跟着特务科的人进去房间，特务科的人对余惊鹊是寸步不离，上厕所都要跟着。 万群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开车回去，将他扔的那个烟头捡回来，地点知道吗？” “知道。” “快去。” “万股长不进去吗？”余默笙看到万群还站在院子中，对万群问道。 “有点东西忘了，我让人回去拿，我一会就进去。”万群敷衍的对余默笙说道。 在院子里等了一会，车子就开了回来，那人下车之后，将手里的烟头递给万群。 这烟头就是余惊鹊刚才抽的烟，老八夺，而且燃烧的痕迹都一样，万群知道不可能拿错。 看着烟头，万群上下看起来，然后将烟头撕开，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最后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一下，嘴里说道：“浪费时间。” “股长，我们是不是太小心了，这余惊鹊看起来，好像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不上关系。” 去捡烟头的人，现在搓着自己被冻的有些发红的手，觉得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万群瞪了此人一眼说道：“科长命令，万事小心，行事谨慎，你都当耳旁风了。” “股长教训的是。”这个人不敢多言。 “这鬼天气，十月份都这么冷了，进去。”万群带着人从院子里进来。 客厅中，余惊鹊坐在沙发上，余默笙坐在余惊鹊对面。 余惊鹊背后，直挺挺的站着两个特务科的人，让余惊鹊有些不自在。 “万股长，我要洗澡，他们会跟着吗？”余惊鹊开玩笑的问道。 “你要是想要搓背的话，他们应该不会介意。”万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余惊鹊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被他们这么凶神恶煞的搓背，余惊鹊宁愿不洗澡。 看到余惊鹊回绝，万群好心提醒说道：“明天余公子大婚，我看洗澡还是有必要的，不然唐突了佳人可不好。”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一屁股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脸吃惊的问道：“谁大婚？” 大婚？ 自己要大婚？ 余惊鹊现在一脸的吃惊，他看着自己父亲，看到余默笙不说话，余惊鹊又去看万群。 万群看着余默笙，不是你说的你儿子要成亲要大婚吗？ 不过瞬间万群就反应过来，这余惊鹊要大婚，恐怕就是余默笙想出来的救人计划。 现在万群能说什么，万群只能说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万群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他觉得现在有好戏看。 别说万群想明白了，余惊鹊自己也明白，自己老爹这是为了让自己出来，故意唱了一出大戏。 余惊鹊心里是暗喜，没有自己老爹，自己就不可能出来，不出来这情报就不可能送出去。 害死很多同志，和自己成亲比起来，余惊鹊宁愿自己成亲。 可是态度要有，你必须要表现出来你自己的态度，不然警察厅特务科，可能还是会发现端倪。 看着自己老爹，余惊鹊感谢的话不能开口，但是不得不说，自己老爹这一次做了一件好事。 余惊鹊不认为余默笙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余默笙这样做，可能只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关心。 自己父亲怎么说呢，严格意义上也算是汉奸，虽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也跟着伪满政府吃饭。 组织里面说过余默笙的问题，余惊鹊和引路人讨论过。 引路人告诉余惊鹊，余默笙不算是大奸大恶，毕竟想要在满洲国活下去，这是在所难免的。 只要余惊鹊好好表现立功，算是替余默笙赎罪。 看着自己老爹关心自己的样子，余惊鹊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自己老爹背一个汉奸的名头。 杀人放火，余默笙没有做过，仗势欺人也没有，就是做些生意，因为有蔡坤的关系，稍微方便一点。 余惊鹊的身份，不能告诉自己父亲，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他心里准备让引路人，给自己父亲记一功。 至于现在，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第九章 儿子的毫不领情 “爹，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大婚？”余惊鹊来到余默笙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余默笙苦笑着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我二十岁就生了你，已经算是生的晚了。” “你今年都二十四岁了，也该成亲了。” “我知道，可是明天就成亲是什么？”余惊鹊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成亲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明天自己就要成亲，自己却不知道？ 余默笙硬着头皮说道：“我帮你物色了一个姑娘，条件不错，家境也好，书香门第，就是有点家道中落。” “不过你放心，姑娘我见过，美若天仙，爹爹不会亏待你的。” 余惊鹊听到余默笙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余惊鹊直接喊道：“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从警署出来，故意说我要成亲？”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急忙去看万群，然后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闭嘴。” 万群坐在那里看戏，他已经看明白，他倒要看看，余惊鹊和余默笙父子要怎么演戏。 让余惊鹊闭嘴，这可不行。 “万股长，我爹骗人，我根本就不成亲，明天也没有什么大婚，你带我回警署。”余惊鹊走到万群身边，一副要跟着万群回警署的样子。 余默笙见状，坐不住了，跑过来一把拉住余惊鹊说道：“你疯了？” “爹，是你疯了。” “如今都是自由恋爱，我是年轻人，你这是干什么？”余惊鹊显得很抗拒，反应很强烈。 “我干什么，我还不是想要救你的命，你到时候如果被反满抗日分子指认成同党怎么办？”余默笙当着万群的面，现在也是什么话都说。 “我又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指认我干什么？”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余默笙觉得余惊鹊什么都不懂，余默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老子我，说句不好听的是汉奸，你小子也是，要是那些抗日分子想要对付我们，你小子跑的掉吗？” “余先生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莫不是我们都是汉奸，科长也是汉奸？”万群坐在那里，阴森森的开口。 余默笙知道自己着急说错了话，他说道：“万股长见谅，一时着急，略有失言。” 万群其实明白，余默笙就是着急说错了话，不然真的有问题的人，敢这么说话吗？ “我宁愿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也不会娶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不爱的人。”余惊鹊站在万群身边，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自己宁愿现在就回去警署，也不会留下来成亲。 万群觉得余惊鹊就是年轻，如果是万群本人，他现在一定会听余默笙的，有命活着谁想死啊。 “你小子！明天请了那么多朋友过来，还有日本宪兵队的小林小队长。” “你走，让小林小队长不满意，你爹我死了赔罪。你也去找死吧，反正我死你前面，我也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 余默笙气的坐在沙发上，喘着气，好像这儿子自己是管不住了。 听到余默笙的话，余惊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爹，你是何必呢。” “还不是为了你。”余默笙和余惊鹊的对话，让万群觉得好玩。 万群站起来说道：“电话我用用。” “带万股长去打电话。”余默笙对家里的下人说道。 看到万群去打电话，余惊鹊微微放松了一下自己捏着裤子的手，他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还不错。 “科长，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要成亲。” “对，原来科长你都看出来了，确实是他爹擅作主张。” “余惊鹊的表现吗？” “他都和他爹吵起来了，说什么宁愿回去警署，也不愿意成亲。”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都有些口不择言，我看余默笙就是自己做了所谓的汉奸，心里总是担惊受怕，怕余惊鹊这根独苗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 “是是是，科长说的对，他们还不够被反满抗日的人看上。” “不过科长，现在怎么办，是将余惊鹊带回去，还是让他成亲。” “是科长，我明白。” “余惊鹊从警署出来之后，没有异常，一路我都跟着，现在也是派人寸步不离。” “是，明天晚上行动，明天他大婚的时候，我也会寸步不离。” 万群打过电话之后，从房间里面出来。 余默笙知道万群是给谁打的电话，上来有些担心的问道：“科长怎么说？” “明天不成亲，让小林小队长不开心，你们余家怕是躲不过一劫，科长心善，让你们成婚。”万群回答了余默笙的问题。 余默笙听到这样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对余惊鹊喊道：“还不快谢谢科长，谢谢万股长。” 余惊鹊不情不愿的说道：“谢谢科长，谢谢万股长。” “我劝余公子就不要自寻烦恼，这新婚大喜，洞房花烛，也算是小登科，余公子恭喜啊。”万群的祝福，听在余惊鹊耳朵里，那是嘲讽。 “照片有吗？”余惊鹊突然对余默笙喊道。 万群心里笑了笑，到底是年轻人，最关心的还是姑娘的长相。 “有有有，你看看，我就说了不会差。”余默笙看到儿子好像松口，急忙跑过去，找了一张照片过来。 余惊鹊拿在手里低头去看，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人，坐在照相馆之中的照片。 清纯…… 漂亮…… 还带着一股子书卷气，眼睛大大的，有些灵动。 “这是几年前的照片，现在的呢？”余惊鹊不满意的说道。 “现在长开了，更好看。”余默笙信誓旦旦的说道。 万群凑上来看了一眼：“美人，余公子艳福不浅。” “这艳福，我可不想要。” “和一个根本就不认识，不熟悉的人，过一辈子，想想都可怕。”余惊鹊将照片扔在桌子上，还是心中不满。 余惊鹊现在的反应，很正确，如果他不是这样的反应，反而是有问题。 这样的反应，骗过了万群和警察厅特务科，但是也不能说是余惊鹊故意演的，其中大部分还是真的。 从会议室出来，能送情报给组织，固然是好事情。 可是余惊鹊说，自己不想要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成亲过一辈子那也是事实。 照片中的女人虽然漂亮，可是漂亮不表示合适，天下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都合适吗？ 无稽之谈，余惊鹊心中因为送出情报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第十章 季攸宁 照片不仅仅余惊鹊看到了，万群也同样看到。 万群低声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去保安局，让他们调查一下这个女人。” “调查余惊鹊的家属？”下面的人疑惑。 凡是要害部门的家属，都要逐一审查，而且要建立档案。 他们警察厅的家属，是由保安局来调查。 保安局的家属，由他们警察厅来调查。 可是余惊鹊是什么人？ 一个警署的小警员，这种人，至于让保安局来调查吗？ 这一次万群没有批评这个有疑惑的人，因为万群自己心里就疑惑。 可是这个命令是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给的，万群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样一条命令。 余惊鹊的家属？ 还需要调查？ “别废话了，科长有令，调查完了直接送去科里，来了再告诉我。”万群虽然不解，不过科长吩咐的事情，还是要照办。 “是万股长，我去保安局一趟。”言罢，此人便从余家里离去。 余惊鹊依然寸步不离的被人跟着，余惊鹊现在心里有气，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恭敬。 “万股长，你们这么跟着我，莫不是明天洞房，你们都要跟进来吧。” 万群知道余惊鹊心里有火，也不理会，反正就是派人跟着余惊鹊。 “孩子还小，不懂事，万股长不要介意，准备了一点酒菜。”余默笙做和事佬。 晚上家里就开始准备，贴喜字，布置，总之就是有一种要大婚的感觉。 睡觉前，万群让人先进余惊鹊的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余惊鹊进去睡觉。 躺在床上，余惊鹊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他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 九点。 夜里九点。 余惊鹊觉得他们应该已经拿到了吧。 夜里九点之时，一个人在一个垃圾箱旁边，转悠了很久。 最后居然将垃圾箱里的所有烟头都给带走，这种收集的癖好还真的是少见。 不过这个垃圾箱，就是余惊鹊今天扔烟头的垃圾箱。 不是他自己的烟头，是万群抽的那一根。 被余惊鹊准确的扔进了垃圾箱之中，现在被人带走。 九点过后，余惊鹊迷迷糊糊睡着，他觉得自己可以睡一个安心觉了，在会议室里的这三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 只是在梦中，大婚的景象让余惊鹊恐慌，虽然那个女人很美，可是陌生人，要成亲，这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父亲这样想要救人的热心肠，没有自己父亲这阴差阳错的大婚，余惊鹊觉得自己也没有机会将情报送出来，来挽回损失。 这就是命！ 余惊鹊早上从床上坐起来，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新的一天，外面的雪化得差不多了，只有树坑里面还有积雪，好像还在苦苦坚持。 推门出去，门外就是坚守岗位的特务科人员，余惊鹊对着他们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余默笙早早便已经起来，他看到余惊鹊下来喊道：“衣服送过来了，快点来试一试。” 余惊鹊没有和余默笙独处的机会，依然被人紧紧跟着，看来警察厅特务科，连余默笙都不信任，不会让余惊鹊和任何人独处。 “不是西装吗？”余惊鹊还以为今天会是西式婚礼，西装婚纱去教堂。 可是看样子不是，一身长袍。 “小林小队长，对我们的传统婚礼有兴趣，自然是要走传统，快点试一试。”余默笙督促余惊鹊穿上试试。 余惊鹊对西式婚礼也没有兴趣，其实他对今天的婚礼都没有兴趣。 试了试，很合身，余默笙看到余惊鹊一表人才的样子，满意点头。 余惊鹊可不满意，他说道：“等到她进门，你可不要怪我不给她好脸色看，这一次的难关度过之后，随时和离。” “傻小子说什么呢，今晚一过，怕你还舍不得呢？”余默笙老不正经的说道。 “我……”余惊鹊真不知道说自己父亲什么好。 “爹是过来人，还能骗你不成，包你以后感谢爹。”余默笙还沾沾自喜，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对于自己父亲这种老不正经，好像是拉皮条的样子，你让余惊鹊说什么？ “什么地方接亲？”余惊鹊对自己父亲问道。 “你妻子家道中落，挺可怜的，这一次也是需要钱，将家里剩下的债务偿还。” “等等……”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余惊鹊打断说道：“你不会是替人家偿还了债务，然后要求人家答应这个条件？” “废话，不然你以为谁愿意这个时候嫁过来，匆匆忙忙，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余默笙还理直气壮。 “你这是乘人之危。”余惊鹊喊道。 “我这是成人之美，如果没有我，她还不知道要被那些催债之人如何对待。”余默笙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反而觉得各取所需，自己没有逼迫，只是交易。 余惊鹊知道自己老爹是一个生意人，可是也没有想到，居然生意到了这种地步。 “她家里人呢？”余惊鹊就不信了，家里人就同意。 “家里人都死了，不然你觉得这债务，能落到一个弱女子头上吗？”余默笙将余惊鹊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给掐灭。 “少废话，给你娘上柱香，让她也开心开心。”余默笙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一边跑过去给自己母亲上香，一边嘴里嘀咕：“娘，你看到没有，你走了之后他就欺负我，为老不尊，逼良为娼，逼儿成婚。” “滚蛋。”余默笙在后面听到余惊鹊的话，上来就是一脚。 万群还在余家，他派人随时随地盯着余惊鹊。 “万股长，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昨天汇报给科长，回来的时候你都休息了，就没有打搅。”昨天去保安局调查的人，现在在万群身边，附耳说道。 “说来听听。”万群说道。 “这一次要嫁给余惊鹊的女人，叫季攸宁，不是冰城人，是奉天人。” “在奉天以前也算是书香门第，只是乱世之中，家道中落，家里长辈都死了。” “家里经济状况出了一点问题，这一次来冰城就是想要找点门路，解决家里的经济状况，被人催债催的着急。” 听到这个人说到这里，万群说道：“所以，余默笙给了钱？” “是啊万股长，你想想，书香门第的姑娘，而且这个季攸宁还上过大学，那心里是瞧不起余惊鹊和余默笙这种人的。” 这个人的话，说明白一点，就是瞧不起汉奸。 “要不是这一次落难，怎么可能嫁给余惊鹊，这余惊鹊是捡了个凤凰，还不知足。” 万群摇头说道：“凤凰那是以前的凤凰，现在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那些知识青年，知识分子就是烦人，前段时间，抓了一批，现在又有出来闹事的。”特务科的人不屑的说道。 “他们爱闹，我们就抓，抓到他们不闹为止。”万群倒不是很在乎这些学生。 “所以说这个季攸宁没有问题吗？”万群问道。 “没有问题，奉天那边发电报问过了，底子一清二楚。” “那就好。”万群觉得科长有些小心，不过他们这一行，确实是应该小心一点。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蚂蚁，弄翻了船，就难受了。 第十一章 图个吉利 接下来就是接亲…… 没有去奉天，余默笙将季攸宁弄在了酒店，反正季攸宁也没有亲戚，去不去奉天都一样。 余默笙定了酒店，来了很多生意上的朋友，还有不少日本人。 余惊鹊就算是再不开心，这个时候都要陪着笑，还要说着日语。 日语余惊鹊四年前就学会了，警署培训，余惊鹊算是优秀生。 至于今天最重要的人物，日军宪兵队的小林小队长，反而是没有来。 听说是突然有任务，今天不能到场，不过余默笙也不在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来的人很多，余惊鹊却被特务科的人押着，有些走不开。 他本来还想要挨桌敬酒，让自己喝醉，晚上回去，就不用和那个叫什么季攸宁的面对面，他可以直接装醉。 可惜的是他有张良计，余默笙有过墙梯。 他给余惊鹊要喝的酒，都换成了水，还告诉余惊鹊，今天没有新郎官会喝醉，那是傻子。 而且特务科根本就没有给余惊鹊敬酒的机会，看的死死的。 那些朋友也认出来了特务科的人，根本就不上前，躲还来不及呢。 蔡坤也来了，和余默笙坐在一起喝酒。 “看惊鹊的样子好像不满意。”蔡坤对余默笙说道。 余默笙笑着说道：“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今天晚上一过，都满意了。” 蔡坤知道余默笙说的是什么意思，带着笑意的说道：“看你什么时候抱孙子了。” “孙子好，孙女也好，让我也享两天清福，过几天儿孙绕膝的日子。”余默笙好像已经开始憧憬那样的日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散去。 余惊鹊也回去家里，新娘子已经在房间里等候多时，还等着余惊鹊掀盖头呢。 “进吧。”两个特务科的人，站在门口，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的脸上是苦笑，苦笑着走进房间，新房就是余惊鹊以前的房间，在二楼。 如今被弄的到处都充斥着红色，余惊鹊进来都有些不习惯。 最不习惯的是，床上居然坐着一个女人，一身嫁衣，火红盖头。 身段婀娜，玲珑有致。 露在外面的双手，指如削葱根，想必也口如含朱丹吧。 只是余惊鹊就是开心不起来，毕竟不是自己所选之人。 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装醉吧。 进来房间之后，他也不去掀盖头，直接躲在沙发上，好像自己醉倒了一样。 “你醉了吗？” 就在余惊鹊准备装醉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在余惊鹊耳边响起来。 余惊鹊下意识说道：“醉了。” “醉了的人，好像都说自己没有醉吧。”季攸宁觉得好笑。 “有点晕。”余惊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可是爹说，你今天一口酒都没有喝。”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知道是余默笙给自己买了。 余惊鹊知道装不下去了，他从凳子上坐起来，对着床上的季攸宁说道：“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明白，我不喜欢你，我更加不爱你。” “我也是。”季攸宁说道。 “那就好，我们就互不打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余惊鹊觉得这样最好，免得自己多言语。 季攸宁开口说道：“你今天明媒正娶我，第二天就离婚，合适吗？” 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余惊鹊不用想，也知道余默笙会打断自己的腿。 这种事情，余默笙是不会同意的。 “我看不如这样，先保持现状，不过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过些日子再说。”余惊鹊觉得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季攸宁倒是好说话，她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看到季攸宁答应，余惊鹊觉得上过学的女人确实有些不一样，没有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 “那你不把我的盖头掀了吗？”季攸宁朱唇轻启，对房间里的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有点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一口。 “我们又不是真的，你自己掀了不就行了。”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不吉利。”季攸宁坐在床上没有动作。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们上学的不是讲科学，还迷信吗？”余惊鹊觉得有意思。 季攸宁语气有些轻柔的说道：“这一晚我也幻想了无数次，虽然差强人意，只是这个盖头……”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的话，哪个少女不怀春，也会幻想一下自己的新婚大喜。 季攸宁说差强人意，余惊鹊也不反驳，他也确实是一样的感觉。 “我来。”余惊鹊走上前去，随手就将季攸宁头上的盖头掀开。 季攸宁头上的金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借着灯光，余惊鹊看到了一个化着淡妆的季攸宁。 季攸宁抬头，用眼睛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有些愣神，二十四岁的小伙子，不喜欢看美女的，怕是不多。 美吗？ 美！ 穿着嫁衣的更美。 季攸宁被余惊鹊看的不好意思，她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口红有些被吃掉，弄在牙齿上，看来她还不习惯画口红。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有一瞬间，突然觉得那口红要是粘在自己的牙齿上会怎么样？ “那个，我刚才说的话，还能反悔吗？”余惊鹊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攸宁，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攸宁张大嘴巴，显得略微吃惊。 “会不会变得太快了？”季攸宁问道。 “哈哈，逗你玩，开玩笑的。”余惊鹊笑着将手里的红盖头放在一旁，重新坐在凳子上。 只是漂亮姑娘而已，余惊鹊不否认自己喜欢看，以前在警署出去巡逻的时候，他们可不就是在街上看漂亮姑娘吗？ 还有白俄的姑娘，身高腿长，皮肤细白，那也是异国风情。 但是乘人之危，余惊鹊觉得还是算了，再者说了，季攸宁漂亮归漂亮，但是余惊鹊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他想要的是互相了解，两情相悦的另一半，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另一半。 灯下看美人，美人更美，可是也就仅仅只是看看。 短暂的交流之后，气氛重新变得有些尴尬，余惊鹊在警署是左右逢源，不过这一刻，觉得嘴变笨了。 余惊鹊不能容忍自己出现这种不能应付的场面，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想要没话找话，掌握主动权。 第十二章 新婚坐牢房（求收藏） 就在余惊鹊准备找话的时候，季攸宁反而是率先开口。 “晚上……”季攸宁显得欲言又止。 “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余惊鹊的房间里也是有沙发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谢谢。”季攸宁很有礼貌。 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一直都很淡定，就连自己刚才说，自己能不能反悔的时候，季攸宁都没有太慌张。 “你不怕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怕什么？”季攸宁好奇的看着余惊鹊。 “怕你对我图谋不轨吗？” “我们是明媒正娶，好像也算不上图谋不轨，应该说是天经地义。”季攸宁摇了摇自己的脖子，那盖头虽然不重，不过压了一天，脖子也不舒服。 季攸宁的样子，让余惊鹊低头苦笑，看来季攸宁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心里也没有太过慌张。 “你是认命了吗？” “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女青年，不是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抱负吗？”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从床上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她也有点渴了。 “余公子这样说，看来对知识分子女青年，很了解？”季攸宁在女青年三个字上，加重了一点语气。 “叫我惊鹊就好，不用太生分。” “至于知识分子女青年，道听途说。”余惊鹊反而是在知识分子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是吗？”季攸宁放下水杯，杯口沾着季攸宁的口红。 突然余惊鹊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他对季攸宁问道：“交杯酒还喝吗？” 交杯酒？ 季攸宁也看到了，一时间有些犹豫。 “不喝不怕不吉利吗？”余惊鹊调笑的说道，好像在说季攸宁要自己掀盖头这件事情一样。 看到季攸宁不回答，余惊鹊笑着摇头说道：“算了，开玩笑的。” “你好像很喜欢逗我。”季攸宁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只是不想我们太紧张，太生分，我们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一段时间，我想让大家都自在一点。”余惊鹊耸了耸肩旁。 余惊鹊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他说道：“忙了一天，八点半了，今天早点休息。” “今天我出去睡，我爹怕是不会同意，晚上就和衣而眠委屈一下，过几日我出去睡客房。” 余惊鹊知道，今天自己是不可能出去睡的。 季攸宁点了点头，余惊鹊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她没有显得很慌张。 虽然有些女孩子的拘谨，但是也带着一种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见面，很难有更多的体会。 就在余惊鹊和季攸宁准备休息的时候。 “咚咚咚……”有人敲门。 “开门。” 万群的声音。 “万股长，这么晚了，有事吗？”余惊鹊开口问道。 “开门？”万群的声音更加严厉。 余默笙的声音也在外面传来。 “万股长，这是怎么了，今天晚上小儿大婚洞房花烛……” “科长有命令，带余惊鹊回去，你们不想惹麻烦，最好开门。”万群的话，让大家意想不到。 余默笙很是着急，在问万群。 余惊鹊在房间里面，脸色也微微改变，警察厅特务科科长为什么抓自己？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余惊鹊脑海里面，一遍一遍闪过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 余默笙还在外面求情，可是余惊鹊知道，特务科的人不会留情面，也不会讲情面。 画面一一闪过，余惊鹊确认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他站起来看了季攸宁一眼。 季攸宁担心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微微一笑，走过去将门打开。 “幸好还没有脱衣服，万股长再晚来一步，怕是还要穿衣服，麻烦。”余惊鹊显得很淡定，好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样。 余默笙看到余惊鹊居然开门，紧张的挡在余惊鹊身前。 余惊鹊默默的将余默笙拉倒后面，对万群说道：“既然科长有命，这洞房不入也罢。” 万群很欣赏余惊鹊的做法，要是他不走，还各种求情，他们就需要来硬的。 “走吧。”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好。”余惊鹊准备跟着万群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季攸宁突然喊道：“等等。” “怎么了？”余惊鹊扭头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有些犹豫，又有些下定决心。 她倒了两杯酒过来，递了一杯给余惊鹊。 余惊鹊拿着酒杯，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伸手说道：“图个吉利。” “图个吉利。” 余惊鹊伸手，和季攸宁交叉而过，头与头都快要贴在一起。 季攸宁的秀发，拂过余惊鹊的脸庞，痒痒的，香香的。 将酒杯放在季攸宁手里，余惊鹊跟着万群从家里离开。 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余默笙要去找蔡坤，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放心不下。 “到底怎么回事？”余默笙打电话去蔡坤家里，家里人说蔡坤还没有回来，余默笙在警署找到了他。 蔡坤听到余默笙的话，他说道：“今天晚上，警察厅的行动又失败了，没有人上钩，他们扑了一个空。” “那为什么要抓惊鹊？”余默笙问道。 “因为只有惊鹊，离开了会议室，只有惊鹊，出去过。”蔡坤心里同样着急，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 “是我害了他？”余默笙不愿相信的说道。 是他想要救余惊鹊出去，现在反而是害了余惊鹊，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看到余默笙的样子，蔡坤说道：“你先回去，我去警察厅一趟。” “我和你一起。”余默笙说道。 “你不要跟着添乱。”蔡坤现在没有功夫和余默笙多做解释。 因为他和余默笙的关系太好，余惊鹊放出去，也是他去说情。 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他蔡坤也难辞其咎，说不定也会被牵连。 所以说现在这件事情，蔡坤非常认真，不仅仅是关系到余默笙和余惊鹊，同样关系到了他。 再者说了，他觉得余惊鹊没有问题，他已经试探过了。如果还是被牵连的话，蔡坤心里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下午还有一章。 第十三章 各怀鬼胎（求收藏） 坐着万群的车，余惊鹊大半夜被带去警察厅。 警察厅余惊鹊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前些年，当时各个警署派人来学习，正阳警署自然就是余惊鹊过来。 没有想到第二次来，就是被人押过来的。 余惊鹊这样的小人物，想要见厅长不可能，想要见科长也不太现实。 被万群带着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面，刑具就挂在墙上，看起来让人心里有一种恐惧感。 “坐吧。”万群带着余惊鹊来到房间里面，让余惊鹊坐下。 坐下之后的余惊鹊，显得不太自在，余惊鹊对万群问道：“万股长，这是干什么？” 万群将桌子上的台灯打开，照在余惊鹊脸上。 余惊鹊很不适应的伸手去挡住光线，换了一个角度，才好一点。 “知道为什么带你过来吗？”万群问道。 “不知道。”余惊鹊一脸的迷茫。 万群坐在余惊鹊对面，看了看房间里面的刑具，说道：“余公子，这些东西，你应该不想试试吧。” “万股长，你就不要吓唬我了，有什么事情你说。”余惊鹊一副自己怕了的样子。 “警察厅特务科今天晚上的行动，失败了。”万群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先是愣了一下，不过立马反应过来。 “万股长，你不会以为是我的问题吧？”余惊鹊吃惊的说道，这…… “万股长，冤枉啊。”余惊鹊喊道。 万群不理会余惊鹊的喊冤，他说道：“冤枉不冤枉，你说了不算。” “这一次，警署里面只有你离开了会议室，你的嫌疑最大。”万群掷地有声的说道。 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有嫌疑的人，全部被关在了警署会议室里面。 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离开，那么你说说，现在行动出了问题，谁的嫌疑最大？ 余惊鹊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理说不清。 他坐在这里，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搅动在一起，显示出自己内心的焦虑。 “万股长，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你们的人天天跟着我，半步都没有离开，你觉得我有嫌疑吗？”余惊鹊真心实意的反问了一句。 面对余惊鹊的反问，万群心里同样问自己，他有嫌疑吗？ 让万群来说，他认为没有。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天天和余惊鹊在一起，从警署出来，到现在被带回警察厅，余惊鹊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少废话，你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万群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可不一样。 “万股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交代什么？”余惊鹊皱着眉头，隐隐压抑自己的心情。 万群眯着眼睛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报，如果你不说，这里的大刑，有你好受的。” 掌握了情报？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思索起来。 他们掌握了什么情报？ 不可能，自己没有露出马脚，自己从警署出来只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扔了一根烟头在垃圾箱里面。 烟头被警察厅的人发现了吗？ 不，不会。 如果烟头被警察厅的人发现，那么警察厅的人今天晚上的行动就不会失败，自己昨天就应该被带回来审讯。 警察厅现在既然行动失败，就可以证明他们没有发现烟头，烟头成功送到了组织手里，避免了这一次的损失。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万群，他说有情报，是在诈自己，想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心里固然想了很多，可是念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万股长，你不要云山雾罩，你有什么证据你就拿出来，不然你就是血口喷人。”余惊鹊认定万群手里没有证据，现在自己不能怕。 “好，来人，绑起来。”万群对外面的人喊道。 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将余惊鹊绑在审讯室的柱子上，余惊鹊反抗，挣扎，却无济于事。 “万群，你公报私仇，我余惊鹊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这样对我？”余惊鹊现在也不叫什么万股长，直呼其名。 万群其实心里就是吓唬余惊鹊，看到余惊鹊现在的反应，他心里对余惊鹊反而是没有那么怀疑。 “万股长，蔡署长来了，在外面说要见你。”一个特务科的人，在万群耳边小声说道。 “先绑着，等我回来。”万群对底下的人说了一声，从审讯室走了出去。 蔡坤在外面看到万群走出来，他着急的上前问道：“惊鹊没事吧？” 万群看着蔡坤，开口说道：“蔡署长是不是显得太紧张，如果余惊鹊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蔡署长这表现，怕是要被牵连。” 蔡坤同样是老狐狸精，知道万群现在的话，就是在诈自己的身份。 “万股长，我知道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更加不是什么地下党。” “我不心虚，你也别吓唬我。”蔡坤毫不退步的对万群说道。 从余惊鹊和蔡坤的反应来看，万群心里觉得他们应该都没有问题。 万群对蔡坤说道：“科长让我审一审余惊鹊。” “科长行事谨慎，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是会麻烦你审讯惊鹊。” “可是审讯也分用刑和不用刑。”蔡坤的话，无疑是在提醒万群，能不要用刑，最好就不要用刑。 “蔡署长什么意思？”万群心里明白，却要装不明白。 蔡坤将万群拉去股长办公室，蔡坤对万群说道：“惊鹊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也算是好日子里长大的，警察厅的大刑我怕他受不了。” “他受不了，他没有做过，他也会说自己做过。” 蔡坤说这样的话，不是一点根据没有，什么叫屈打成招，万群见过太多太多。 “惊鹊招了不要紧，我蔡坤和余家关系好，受牵连我认了。” “可是你万股长呢，你负责看守惊鹊，在你的看守之中，他还是能将情报送出去，你万股长就没有责任吗？” 万群眉头微皱，听到蔡坤的这句话，他瞪着蔡坤，脸色不悦。 万群知道蔡坤说这些话，其实说白了，还是担心自己用刑，余惊鹊承认是地下党，他这个署长受牵连罢了。 余惊鹊承认，他万群顶多算是一个失职，可是蔡坤呢，他是说不清和余惊鹊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到时候怕是难以脱身。 PS：感谢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新书幼苗，需要大家的呵护，希望大家可以抽空支持。 第十四章 各取所需 “万股长，前前后后，寸步不离，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这说出去好看吗？”蔡坤问道。 万群知道蔡坤想要说什么，可是心里还是不悦。 万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没有人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钻空子。” 蔡坤好像就在等万群的这句话，听到万群说这句话，蔡坤鼓掌。 “好，万股长说的好，万股长的能力我是佩服的，既然如此，万股长看来也不怀疑惊鹊了？”蔡坤笑眯眯的说道。 万群知道蔡坤在用激将法，他哼了一声说道：“可是你们警署里面，还是有内鬼，这一次的行动失败，还是需要一个交代。”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如果惊鹊被屈打成招认罪，那么警署里真正的内鬼就会逃过一劫，这件事情谁负责？” “总不能将警署之中的人都杀了吧，那可是警察学校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因为一个内鬼杀一个警署的人，那么反满抗日分子不是可以大笑三声。” “他们随随便便给警署之中，给警察厅里面安插一些人手，不需要他们动手，我们自己就将自己人杀完了。” 蔡坤的话，万群明白，他们不可能将警署的人都杀掉，尤其是他们已经在余惊鹊认罪的情况下。 从这些方面考虑，确实不能用刑，现在不是需要余惊鹊承认自己有问题，而是余惊鹊不能承认。 他承认了，蔡坤完蛋，万群办事不力，可能短时内万群没有问题，但是万群知道科长心里也会不满意。 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传递情报，自己是吃干饭的吗？ 万群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起来，节奏时快时慢，蔡坤说完那些话之后，也默不作声。 等了大概十分钟，万群开口。 “实话告诉你，科长让我审讯余惊鹊的时候，我就告诉科长，他没有问题，不过科长还是要求我抓他回来。” 万群说的这句话是实话，科长当时让他抓人的时候，他确实说了余惊鹊没有问题。 原因很简单，余惊鹊是万群亲自带人看着的，如果余惊鹊有问题，万群颜面何在。 蔡坤顺着万群的话说道：“科长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抓到那个正真的内鬼，而不是找人顶罪。” “我明白，但是内鬼是谁，如果内鬼还在警署里面，为什么今天晚上的行动会失败？”万群对蔡坤问道。 “我又不是那个内鬼，我怎么知道，这些问题，等到我们抓到真正的内鬼之后，自然会明白。”蔡坤如今要做的，就是抓到内鬼，洗清余惊鹊的嫌疑，也让自己躲过一劫。 他不怀疑余惊鹊，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在警署五年都在他手下，你让他怎么怀疑？ 最重要的是那个试探，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余惊鹊都没有动手。 而且他和余家的关系太好，余惊鹊出事，他蔡坤也难独善其身，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余惊鹊没事。 “说的简单，怎么抓出真正的内鬼？”万群对蔡坤问道。 “我有一计，不知道万股长有没有兴趣。”蔡坤低声说道。 万群听到蔡坤的话，他突然来了兴趣，他知道蔡坤也是一个聪明人，不然能坐上正阳警署的署长？ 蔡坤是有些真本事的，万群说道：“洗耳恭听。” “明天早上，放出消息，就说余惊鹊承认了自己是地下党。”蔡坤的第一句话，就让万群提高了兴致，他没有说话，示意蔡坤继续。 “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警署会议室里面的人我就会全部放出来，告诉他们内鬼已经抓到。” “之后我们只需要派人盯着他们，看看谁有问题，一目了然。” 蔡坤的办法，可行吗？ 万群心里思考了一下，蔡坤是打算用余惊鹊，迷惑真正的地下党。 到时候那个警署的地下党，自己心里恐怕也会奇怪，为什么余惊鹊变成了地下党？ 所以他从警署出来的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和组织取得联系，警察厅的人盯着那些人，谁有异常，当然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到时候，我们可以抓到真正的内鬼，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端掉敌人的联络站。” “万股长你想一想，是余惊鹊被误认成地下党的结果好。还是我们抓到真正的地下党，顺便干一票大的好？” 这还用说，万群心里当然选择后者。 “你的这个计划很冒险，必须要和科长商量一下。”万群心动，却不能擅作主张。 “不是我的计划，是万股长的计划，我来配合。”蔡坤这个老狐狸，这句话所带来的诱惑力，让万群再也难以拒绝。 万群对蔡坤笑了笑说道：“我去联系科长，你在这里等我。” “万股长请便。”蔡坤看着万群出去，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话起到了作用。 至于科长会不会答应？ 蔡坤觉得会，科长想要的同样是抓到真正的地下党，而不是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万群离开办公室，而不是在办公室里面打电话，蔡坤心里便明白，科长现在应该也在警察厅里面。 只是看现在的样子，科长不想出面，蔡坤不会傻傻的去问，装作不知道就好。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万群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 “怎么样？”蔡坤没有起身，坐在凳子上问道。 万群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转身关门说道：“科长同意，只是这一次的行动有一定的风险性，很可能让那个地下党跑掉。” 他们这一次打算回去之后将警署里的人放掉，那么确实是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们警署没有人，你们警察厅出人。”警署有人，只是警署的人不能用，因为警署的人恰恰就是需要被监视起来的人。 “将他们的住址都给我，我今天晚上连夜安排人，这一次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万群决定连夜行动，不然时间来不及。 蔡坤心里同样想要成功，他不想要失败，不然一个地下党卧底在自己的警署里面，早晚是一个麻烦。 蔡坤打了一个电话去警署，将那些人的住址全部弄到手，万群就派警察厅的人，连夜便衣行动。 PS:感谢萝00莉XX控，70577，蓝白色**的打赏支持。 幼苗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第十五章 洞若观火 “我能和余惊鹊说句话吗？”蔡坤对万群问道。 万群想了想，点头说道：“可以。” 万群将蔡坤带去审讯室，蔡坤就看到余惊鹊被人绑在审讯室里面。 余惊鹊同样看到了走进来的蔡坤，余惊鹊喊道：“署长救我。” “蔡叔叔，蔡叔叔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内鬼。” 看到蔡坤，余惊鹊没有面对万群时的硬气，反而是求救起来，看的出来余惊鹊心里是很恐慌的。 蔡坤快步来到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放心，没事，你出事了蔡叔叔怎么和你爹交代。” “我能离开吗？”余惊鹊期待的对蔡坤问道。 “还不行，不过很快，你安心在这里待着，他们不会对你用刑。” “记住，什么话都不要说，明白吗？”蔡坤担心余惊鹊心理素质不行，被吓得自己没有做过，都说自己做过。 和余惊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蔡坤对万群问道：“能放下来了吗？” “松绑，带进去牢里关着。”两个人将余惊鹊松绑，余惊鹊不舍的看着蔡坤。 “去吧，很快。”蔡坤让余惊鹊跟着这两个人走。 余惊鹊被带进牢房，坐在牢房里面，余惊鹊的脸上没有了刚开始的恐慌，反而是变得严峻起来。 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脱离掌控。 这就是余惊鹊现在的第一感觉，他感觉事情的发展，出了问题。 蔡坤说自己可以出去，但是现在不能出去。 为什么？ 余惊鹊坐在牢房里面，他不知道蔡坤和万群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 万群的性格余惊鹊不了解，但是蔡坤的性格，他很了解。 如果自己现在就是蔡坤，自己会怎么做？ 蔡坤会想要救自己，这一点余惊鹊心里还是明白的。 想要救自己，就必须要找出来是谁出的问题，现在不放自己出去，怕是要…… 一瞬间，余惊鹊想明白了蔡坤的计划，一身冷汗。 是的，刹那间，余惊鹊的冷汗就布满后背。 怎么办？ 余惊鹊在牢房里面，焦急的搓动双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现在自身难保，离不开警察厅，他什么作为都没有。 “千万不要出事。”余惊鹊心里祈祷起来，他只能希望蔡坤和万群的计划不会成功。 半夜十二点，余家还亮着灯，没有人休息。 季攸宁换了身衣服，坐在余默笙身边。 “爹，你别太担心，惊鹊应该会没事的。”看到余默笙着急的样子，季攸宁开口宽慰。 “今天新婚大喜，让你独守空房，倒是对不起你。”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有些害羞，微微抿了抿嘴说道：“不在乎一朝一夕。” 余默笙一晚无眠，他睡不着。 季攸宁陪着余默笙，坐了一晚上。 天一亮余默笙就打算去警署，可是蔡坤的电话先行一步告诉余默笙，今天不要来警署。 还告诉余默笙，余惊鹊会没事的，他不捣乱就行。 牵涉到余惊鹊，余默笙只能听蔡坤的，不敢捣乱。 “一晚上没睡，我让人做点东西，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会。”余默笙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 “爹您也休息一下，不然惊鹊回来，看到您病了该着急了。”季攸宁知书达理，虽然和余惊鹊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但对余默笙的尊重还有，面对长辈的礼节她不曾忘记。 余惊鹊现在很煎熬，他知道蔡坤和万群要做什么，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不能阻止，甚至是不能去通风报信。 他现在担心引路人的安危。 蔡坤今天来的很晚，快晚上才到的警署，之后让人将会议室的门打开。 “你们可以离开了。”蔡坤对会议室里的人说道。 可以离开了？ 大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署长，我们能走了？” “内鬼抓到了，是谁？” 大家都是互相看着，不知道谁是内鬼。 “内鬼不在这里，是余惊鹊，昨天晚上被带去警察厅，用刑之后什么都招了。”蔡坤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气愤，很不自在。 警署之中的人明白，余惊鹊可是蔡坤的心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能高兴才怪。 “怎么是余惊鹊？” “是啊，怎么可能？” 大家心里好奇，觉得余惊鹊不应该啊。 “警察厅特务科的第二次行动，失败了，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离开了会议室。” “科长昨天晚上审讯余惊鹊，一审讯果然是他，枉我对他重视有加。” 蔡坤演戏就要演全套的，余惊鹊为什么被抓，为什么被认定是地下党，你需要说出来。 “走吧，废什么话，在会议室住上瘾了吗？”蔡坤没好气的对里面的人喊道。 里面的人鱼贯而出，他们早就想要出去。 “回去该休息休息，该洗漱洗漱，一个一个都看看，都成什么样子。” “明天准时上班，谁敢迟到，有你好看。” 说完蔡坤就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将门重重的关起来。 “你看看，蔡署长这么生气，一点都没有找到内鬼的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内鬼如果是别人，蔡署长还能开心一下，可是偏偏是余惊鹊。” “谁说不是呢，是余惊鹊蔡署长说不定还要被牵连，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我们也别管了，快点回家，好几天都没有回家，家里人都该着急了。” “是啊，我们自己没事就行。” “身上都有味了，澡堂子去不去，泡澡。” “行，晚点去，先回去睡一觉，太累。” 警署之中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正阳警署。 他们不管余惊鹊是不是地下党，只要他们安全就好，别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操心。 只是有一个人，听到余惊鹊被抓，他的脸色一直都没有好过。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时余惊鹊从会议室里面离开，和余惊鹊发生矛盾的张平。 这个张平，便是余惊鹊的引路人，他当时拉扯余惊鹊，不过是为了给余惊鹊的衣领下面，放上情报。 情报早就准备好，就在张平手里，却找不到机会送出去，当时看到余惊鹊能出去，他自然是要将情报给余惊鹊，才有了拉扯的一幕。 第十六章 中计（求收藏，求收藏） 别人走出警署，兴高采烈，只有张平，低着头，好像丢了魂。 出了警署之后，张平没有回家，在街上绕来绕去，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来到了巴尔干大街。 进入一栋居民楼，来到三楼。 敲门。 三长一短。 “谁？” “天上的鹰。” “下来干什么？” “打兔子。” 一段似是而非的对话之后，门被打开，张平侧身进入。 开门的人，在张平进去之后，探头出去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将门关起来。 “张平同志。”房间里面的主人，对张平说道。 “雪狐同志。”张平对里面的人称呼雪狐，看来是这个人的代号。 雪狐很开心的说道：“张平同志，快坐，这一次多亏了你。” “警察厅特务科的两次围剿，我们都躲了过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收到情报了？”张平问道。 “收到了，就在我们指定的垃圾箱里面，难道不是你扔的烟头吗？”雪狐皱着眉头，他从垃圾箱里面得到了情报，他们才能幸免于难。 听到雪狐的话，张平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是余惊鹊。” “你发展的那个下线？”雪狐问道。 “是，这一年来，他帮助我很多，这一次其实是我的失误，他在弥补我的失误。”张平摇着头，很懊恼。 “发生了什么？”雪狐认真起来，他觉得事情可能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张平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警察厅特务科的第一次行动情报，是我送出来的，不过也引起来了警察厅特务科的怀疑。” “之后我们都被关在了警署之中，但是在被关之前，警察厅特务科放出来了第二个情报，是诱敌之计。” “当时余惊鹊提醒我，他认为这个情报有问题，可是我心里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给组织传递了情报。” “可是之后，发现这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一次阴谋，但是我已经被关在警署之中，没有办法告诉组织这件事情。” 听到张平说到这里，雪狐知道当时张平的焦急。 “之后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雪狐问道。 “就在行动要开始的前一天，我觉得一切都完了，可是就在那一天，余惊鹊的父亲，托了关系，将余惊鹊弄出警署。” “天赐良机，我不想放弃，我借着和余惊鹊闹矛盾，将情报放在余惊鹊的衣领之下，希望他可以找到机会将情报送出去。”张平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做法。 雪狐连连点头说道：“余惊鹊没有让你失望，他成功将情报送了出来，拯救了很多同志。” “可是是我害了他，失误是我造成的，但是他替我弥补损失，如今他被警察厅特务科抓起来，认定身份。” 张平的这句话，说的时候，有些难以开口。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余惊鹊，如果自己当时听余惊鹊的，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余惊鹊被抓了？”雪狐吃惊的问道。 “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失败，就余惊鹊一个人出去过，警察厅的人不是傻子。” 张平现在的心情，雪狐能理解。 张平认为是自己的失误，造成了余惊鹊现在的危险。 “余惊鹊是一个好同志，他送出来的情报，让我们组织避免危险。”雪狐肯定了一下余惊鹊的功劳。 但是下一句话，雪狐就说道：“现在他人在警察厅特务科的手里，我们救不了人。” “我知道，所以心里更加难受，他是我带进组织的，我却害了他。”张平现在心里总是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自己害了余惊鹊，他心里有些不能转过弯来。 “你不要钻牛角尖，在抗日救国的道路上，牺牲了太多太多年轻的生命，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坚持他们的理想，继续战斗。” 雪狐认为张平是一个老同志，加入组织的时间不短，应该可以想明白这个道理。 “道理我都懂，只是这一次应该出事的人是我，不是惊鹊。”张平现在的状况，让雪狐有些担心。 雪狐思考片刻之后说道：“这样吧，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会有任务给你。” “至于余惊鹊的事情，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你害了他，而是他会不会在警察厅，将你招供出来。”雪狐对张平说道。 听到雪狐的这个问题，张平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喊道：“不可能，余惊鹊我了解，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是好同志，这一点我不否定，但是警察厅的大刑，你也不会当做不存在吧？而且他现在也承认了他的身份。”雪狐的话很理智，理智的近乎让人可怕，但是这就是他们地下工作者，这就是他们应该有的素养。 张平却不这样，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余惊鹊不会，我心里百分之百确信，他你不了解，我了解。” 至于蔡坤说余惊鹊在警察厅里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张平也是不相信的。 现在警察厅认定余惊鹊的身份，张平认为是因为会议室里面，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离开过。 那么现在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失败，自然是会怀疑到余惊鹊头上，这是跑不掉的。 “好，既然他不会将你招供出来，你就不需要转移，还留在警署。”雪狐告诉张平，他接下来的工作，还是潜伏在警署之中。 “余惊鹊怎么办？”张平问道。 “无能为力。”雪狐的这句话，绝了张平最后的一点希望，张平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无光。 雪狐上前，拍了拍张平的肩旁，叹了口气。 “抗争，就会有牺牲，可能今天是余惊鹊，明天就是你，后天就是我。” “不要让余惊鹊死的不值得，不要让他失望。” 雪狐的安慰，不能立马起到作用，张平从雪狐这里离开，他的心比这个天气的冰城还要冷。 “余惊鹊，你张大哥，对不起你。” 张平心里苦笑，他当时在余惊鹊面前，款款而谈，大谈美好未来，只可惜，余惊鹊都看不到了。 PS：感谢70577，蓝白色胖ci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大家猛烈支持啊。 第十七章 太像真话的假话 夜晚的冰城，街灯闪烁，张平的内心，百感交集。 如今的正阳警署，蔡坤还没有回去休息，依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内。 电话铃声响起，蔡坤立马接住。 “万股长。”蔡坤对电话里面说道。 “今天从警署离开的人，基本上都第一时间回家，也有第一时间去洗澡的，不过有一个人，我们的人跟丢了。” 万股长的话，让蔡坤立马警惕起来，问道：“是谁？” “张平。” “张平？” 蔡坤的声音有些疑惑，万群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张平在警署多年。”蔡坤摇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张平。 “蔡署长，地下党可以在任何地方发展他们的人，你作为一个警署的署长，你不能大意。” “万股长说的是，不过能确定是张平吗，为什么会跟丢？”蔡坤心里还有些疑惑。 万群在电话里，笑着说道：“地下党，都有很强的警惕性，如果跟踪他们，会被他们发现，从而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我让下面的人，远远的跟着，只要他们想要绕路，立马就可以甩掉我安排的人。” 看似万群这样的安排很不合理，其实蔡坤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排是最合理的。 什么样的人会绕路？ 害怕被跟踪，担心被跟踪的人才会绕路，心里没有鬼的人，不可能绕路。 警署出去的二十多个人，只有张平一个人绕路，除了张平，还能是谁？ “张平人呢？”蔡坤对万群问道。 “蔡署长不用激动，我已经派人在张平家里等着，只要他一回来，必然抓住。”万群现在是成竹在胸，谈定自若。 “他如果不回去呢？”蔡坤问道。 万群心里冷笑，不屑的说道：“地下党，都是些不怕死的东西，为了完成任务，命都不要。” “他们会有警惕，但是却不舍得现在辛苦经营安插的位置，会回来的。” 听万群的语气，和地下党的人已经交手多年，早就已经很是了解。 “不说了，人带回来了。”在电话之中，万群突然说道。 “我马上过去。”蔡坤放下电话，出门让人开车去警察厅。 这一次抓到的人是正阳警署的人，蔡坤需要过去一趟。 余惊鹊在警察厅的审讯室里面关着，他担心了一整天，不过看到已经这么晚，还没有消息，他觉得可能已经渡过难关。 就在余惊鹊想要稍微放松一下的时候，审讯室里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余惊鹊趴在铁栅栏看出去，看到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带了一个人进来，张平…… 张平也看到了余惊鹊，余惊鹊脸上不敢有任何表情，因为万群已经进来。 “原来是你？”万群看到张平，就想起来，这不就是余惊鹊从警署离开的时候，不让余惊鹊走的人吗？ 难怪他当时站出来，弄了半天是自己想要出来通风报信。 “绑起来。”万群对手下的人说道。 万群看了看里面的余惊鹊，又看了看外面的张平，他突然说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张平摇头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警察厅第一次行动失败，就是你送的情报吧？”万群问道。 “不是余惊鹊吗？”张平皱着眉头，好像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一样。 “第二次是余惊鹊，但是余惊鹊说你是同党，第一次是你。”万群的这句话，让余惊鹊在牢房之中，立马紧张起来。 余惊鹊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没有。 他一次都没有，他不曾出卖过张平，他没有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不能信，千万不能信。 余惊鹊心里祈祷，让张平不要相信万群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万群不知道余惊鹊和张平有关系，可是万群现在，就是这样说了。 可怕。 余惊鹊不知道是万群自己要这样说的，还是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要求万群这样说。 不管是谁，都太过可怕，将两个没有联系的人，联系在一起。 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不能信…… 余惊鹊不敢开口，他只要开口提醒，今天他和张平，必死无疑。 其实万群的话，一瞬间直击张平的内心，让张平有瞬间的吃惊。 余惊鹊说他们是同党？ 张平看着面前的万群，他摇头说道：“余惊鹊是地下党，但是我不是，他诬陷我。” “他诬陷你？”万群问道。 张平说道：“万股长，你想一想，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离开过警署会议室，不是他是谁？” 听到张平的话，余惊鹊松了一口气，他不觉得张平是在害自己，他知道张平是在保护自己。 确实，张平在保护余惊鹊。 张平已经想明白。 他心里知道，余惊鹊一定不会出卖他，余惊鹊也没有暴露，如果余惊鹊暴露，组织怎么可能躲过第二次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 这样推理，张平就知道万群说的一定是假话，只是这个假话，太像真话。 但是欺骗不了张平，这就是张平对余惊鹊的信任，就如同在雪狐面前说的话一样，张平敢信任余惊鹊。 万群既然说假话，余惊鹊没有出卖自己，为什么他们会抓到自己？ 张平心里思索了一下，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已经暴露。 在他自己暴露的情况下，张平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保护余惊鹊。 如今的张平，越是将什么事情都推到余惊鹊头上，余惊鹊反而会越安全。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警察厅的刑具你看到了，想要试一试吗？”万群厉声问道。 “你们应该审讯余惊鹊，而不是审讯我。”张平依然在狡辩。 就在万群准备用刑的时候，蔡坤从警署赶过来。 “万股长，这地下党抓到了，万股长居功至伟，可要在科长面前，多美言两句。”蔡坤其实在乎的不是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因为这科长，也不管他们警署。 他们警署是归警察厅的厅长管，特务科同样归厅长管。 只是警署出了一个地下党，蔡坤有失职之嫌，好在现在揪了出来。 让万群美言两句，也是不想他们特务科在厅长面前，乱说什么。 万群自然明白蔡坤的意思，蔡坤开口第一句话，就将这个功劳都给了他，他也知道投桃报李。 “蔡署长放心，地下党发展下线，数不胜数，什么职位什么机构都有。” “警署的地下党，没有大作为就被我们揪出来，可喜可贺。” 万群的这句话，也算是回答蔡坤，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 第十八章 一死一生（求收藏） “那个……既然地下党已经抓到，惊鹊是不是能回去了。刚刚成亲，洞房都没有入就被带过来，新媳妇还在家里等着呢。” 蔡坤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将余惊鹊带走。 从刚才和张平的对话，万群就知道余惊鹊应该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自然是要释放。 “科长说签个字就可以走了。”万群对蔡坤说道。 签字就如同担保，换个人蔡坤不愿意承担责任，余惊鹊这里，蔡坤点头说道：“好，手续我来办。” 蔡坤出去办手续，万群对里面的人说道：“让余惊鹊出来。” 余惊鹊被人从牢房里面放出来，他来到万群和张平中间。 “余惊鹊，你这个地下党，你是不是故意坑害我。”张平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看着张平的眼睛，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 “余惊鹊，你还不敢承认了，你个地下党，你们地下党不是都坚定不移的吗？” “你们地下党不是都宁死不屈的吗？” 张平的每一句话，余惊鹊都明白，就是喊给自己听的。 张平在告诉余惊鹊，他会坚定不移，他会宁死不屈，他什么都不会说。 听到张平如今，隐晦传达出来的意思，余惊鹊的内心深处，很痛。 他没有解脱的快感，没有能离开这里的喜悦，看着眼前的张平，他的心里，是痛。 “你少演戏，我们现在确定你就是地下党，你最好能说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不然有你好受。”万群对张平说道。 张平的演戏，他觉得没有意思，他们现在确定就是张平。 “那天你不想我出去，你想自己出去吗？”余惊鹊开口对张平说道。 这句话听在万群的耳朵里，说的无非就是余惊鹊从会议室里面离开，张平阻拦的景象。 可是听在张平耳朵里，张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为什么想出去，我应该待在里面，我没有什么要做的，不是吗？”这是张平对余惊鹊的回答。 万群认为张平还在狡辩，可是只有余惊鹊听的明白。 余惊鹊说的话，是问张平，如今我要离开警察厅，你反而要留下来，你想要出去吗？ 张平告诉余惊鹊的是，这一次的行动失误在我，出事也理应是我出事。 我已经暴露，不要管我。 张平说自己没有什么要做的，其实是告诉余惊鹊，你还要继续坚持，你要继续抗争，继续奋斗。 如今张平的话，就如同是交代后事一样。 万群听不懂，余惊鹊却全都明白。 “其实我挺可怜你们这种人的，非要搞些事情出来，不能老老实实，谁当家你不吃饭。”余惊鹊对张平说道。 “余公子这句话说得好。”万群认可余惊鹊的这句话。 张平听到余惊鹊的话，心里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余惊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余惊鹊也度过了自己心里的纠结，他会代替自己，继续奋斗，直到胜利，亦或者死亡。 张平的脸上没有欣慰的微笑，但是余惊鹊从张平的眼睛里面看到，张平的眼神之中，是诀别的神色。 就在余惊鹊和张平，互相对视的时候，蔡坤从外面进来。 看到余惊鹊已经出来，蔡坤说道：“惊鹊，这里的事情交给万股长，我们走。” “你说我是地下党，可是我现在要离开这里，继续回去警署工作，你却不能离开，你说说到底谁是地下党？”余惊鹊站在张平面前，这话说的好像是趾高气扬。 张平心里却明白，余惊鹊是在告诉自己，他不会离开警署，他不会离开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余惊鹊会继续坚持下去。 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 “他们早晚会抓到你的。”张平不服气的对余惊鹊说道。 万群和蔡坤都以为张平在诬陷，想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和余默笙说的一模一样。 只是余惊鹊知道，张平在提醒自己，自己可能早晚也会遇到这么一天。 余惊鹊迈步离开审讯室，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余惊鹊停下脚步，侧过头去。 “你看不到那一天了。”余惊鹊说完这句话，大步流星的离开。 走出审讯室这个门的一瞬间，余惊鹊就当张平死了，哪怕他现在还活着，可是也已经死了。 一门之隔，一死一生。 方寸之间，千万言语。 出来警察厅，余惊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心里冷。 “走吧，你爹在家都着急死了，还怪我，我亲自送你回去，让你爹放心。”蔡坤和余惊鹊站在警察厅外面，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余惊鹊对蔡坤笑着说道：“我爹就是瞎担心，署长不用放在心上。” “什么署长不署长的，没人的时候叫我蔡叔叔。”蔡坤瞪了一眼余惊鹊，他是不介意余惊鹊叫自己蔡叔叔的，是余惊鹊不愿意，不想让蔡坤在警署里不方便。 余惊鹊低头说道：“那就麻烦蔡叔叔送我回去。” “不麻烦，上车。”蔡坤和余惊鹊上车准备离开。 就在二人的车子还没有发动的时候，警察厅里面突然跑出来几个人。 “怎么了？”蔡坤好奇，对那几个人喊道。 “张平服毒要自杀，打了电话叫救护车，我们把人给抬下来了。”这个警员有点着急。 他们想要用张平钓大鱼，只是现在…… “走吧蔡叔叔。”余惊鹊对蔡坤说道。 张平死了，毒性很强，等不来救护车，余惊鹊心里明白。 蔡坤听到是张平出事，便没有兴趣，开车带着余惊鹊回去余家。 余惊鹊坐在车上，点了一根烟，缓缓升起的青烟，就像是一炷香一样，在给张平送行。 …… …… “昨天教你的还记得吗？如果我们其中一个人被捕了呢？” “记得，不就是装作不认识吗？” “怎么，觉得很简单吗？” “难道不简单吗？” “你小子够冷血，是一个做谍报工作的好料子。” “我可不冷血，我只是担心我被抓了之后你难过，宽慰宽慰你。” “你怎么就知道是你被抓，而不是我？” “我是新人，你这么厉害，他们怎么可能抓到你，所以你到时候装作不认识我就行了。” 回忆戛然而止，只是没有想到，对话里面的角色，发生了互换。 PS：感谢彗星小萌妹，70577的打赏支持。 求支持，各种求，大家多多支持。 第十九章 表现不出来的痛 回来余家，余默笙从房间中跑到大门这里，看到余惊鹊也从车上下来。 “臭小子，你没事吧。”余默笙看着余惊鹊问道。 “爹你就放心吧，有蔡叔叔在，我怎么可能有事。”余惊鹊的话让蔡坤暗自比了一个大拇指，不然蔡坤还不知道余默笙要说自己什么呢。 看到余惊鹊平安归来，余默笙心里欢喜。 “你小子，新婚大喜，将新娘子一个人扔在房间里面，多对不起人家。” “现在回来了，快去说点好听的。”余默笙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看了看站在余默笙身后不远处的季攸宁，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过遮不住青春的气息。 “没什么好说的。”余惊鹊小声尴尬的对自己父亲说道。 “我踢死你。”余默笙作势要踢余惊鹊。 季攸宁上来解围说道：“在警察厅累坏了吧。” 余默笙对季攸宁的表现很满意，知道心疼人。 余惊鹊也给了季攸宁一个谢谢的眼神，从余默笙的魔脚下逃脱。 余惊鹊跟着季攸宁进去，余默笙感谢蔡坤。 蔡坤笑着说道：“你不要再说我什么见死不救就行。” “气话，气话，当不得真。”余默笙不好意思的说道。 “很晚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呢，我回去了。”蔡坤就是送余惊鹊回来，这么晚了，他也要回家。 “我送你。”余默笙跟着出来。 蔡坤站在余家外面没有上车，对余默笙说道：“我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年纪也不大，现在惊鹊已经成家，你什么时候再找一个。” 面对蔡坤这样的问题，余默笙苦笑着说道：“找什么找，一大把年纪，开枝散叶不让惊鹊来，还要麻烦我一个老头子吗？” 余惊鹊洗漱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房间里面，看到自己父亲和蔡坤在门口说话。 “他们没有难为你吧？”季攸宁在身后问道。 “没有。”余惊鹊回过头来。 “你是在担心我吗？”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没有回避余惊鹊的眼神，她说道：“不应该吗？” “不应该啊，我们也不熟，而且我如果死了，你也自由了，岂不是皆大欢喜。”余惊鹊坐在沙发上，翘着二踉腿，吊儿郎当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有些不开心，微微带着怒意问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蛇蝎毒妇吗？” “可我是，我能从警察厅出来，就是因为他们抓到了另一个人，他现在死了，我活着回来。” “我心肠可狠着呢？”余惊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季攸宁不能理解。 “你虽然是警署的人，可是爹告诉我你没有做过坏事，还抓过不少小偷和劫匪。” “有一次消防署的人救火，你在现场，还冲进火场救过人。”季攸宁很淑女的坐在床边，和余惊鹊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以为我是好人，你就嫁给我，天真。我抓过多少反满抗日分子，你怎么知道。”余惊鹊点了一根烟，他的心里总是不能平静，张平的死，给余惊鹊带来的冲击很大。 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稍微的不正常，都会让人怀疑。 甚至是蔡坤，余惊鹊都不敢在他面前放松。 在自己父亲面前一样，他不能放松，在季攸宁面前，或许可以。 因为蔡坤和余默笙都太熟悉他，季攸宁却不。 季攸宁歪着头，想着余惊鹊的话，她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一些不明所以。 “我不明白你想要说什么。”季攸宁摇头。 “你当然不明白。”余惊鹊自嘲的笑着，自己和季攸宁说这什么，她怎么可能懂。 好像是被余惊鹊鄙视了一样，季攸宁有些不开心的坐在床上，嘟着小嘴，心里暗想，亏我还担心你。 余惊鹊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欺负人，季攸宁在自己家里，原本就和外人一样。 很不自在，说话也本本分分，甚至是连家里的下人都不敢使唤。 自己还找事，自己心里有气，也应该气日本人，气警察厅，撒到季攸宁一个姑娘头上算怎么回事。 “那个……不好意思，刚回来，心情有些不好。”余惊鹊觉得自己一个男人，道歉有些尴尬，说的也是支支吾吾。 季攸宁看了余惊鹊一眼，心里好笑，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板着脸，季攸宁说道：“没什么。” 气氛如此尴尬，余惊鹊没话找话，看到桌子上多了几本书，他说道：“你带来的吗？” “爹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是冰城二中的老师，这是课本，我想先熟悉一下。”季攸宁说的这件事情，余惊鹊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你当老师去了？”余惊鹊吃惊的说道。 “怎么了，我不像吗？”季攸宁站起来，在余惊鹊面前转了一个圈问道。 余惊鹊站起来，摸着下巴，围着季攸宁转了好几圈。 “你的性子看着太软，管不住学生怎么办？”余惊鹊心里确实有些担心。 季攸宁不服气的喊道：“我性子不软。” “那你凶一个我看看。”余惊鹊看着季攸宁，一脸坏笑。 季攸宁握紧自己的拳头，嘴巴张了好几次，好像很努力最后却无力的说道：“你这样突然让我凶，我怎么凶的出来。” “那要我怎么样，总不能让我轻薄非礼你吧。”余惊鹊饶有兴趣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却认真的点头说道：“那样我一定能凶出来。” 不是吧，看到自己面前认真的季攸宁，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 余惊鹊是开玩笑的，可是季攸宁却想要在余惊鹊面前证明自己，一时间余惊鹊自己骑虎难下。 “那我来了啊。”明明是骑虎难下，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张嘴说了这么一句话，难道心里暗自窃喜吗？ 好像是即将要面临什么大事情一样，季攸宁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坚定的说道：“我准备好了。” 你要非礼轻薄一个人，人家告诉你她准备好了，你什么想法？ 耻辱，余惊鹊感受到了耻辱。 PS：感谢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新书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评论和评价也可以来一个，谢谢大家支持。 第二十章 和空气斗智斗勇 余惊鹊突然向前一步，身体靠近季攸宁，季攸宁一瞬间想要后退。 余惊鹊伸手抱住季攸宁的腰，要季攸宁不能后退，缓缓贴上来。 入手盈盈一握，隔着厚厚的衣服，还能感受到一抹柔软。余惊鹊的手指，抑制不住的紧了紧…… 明明隔着衣服，季攸宁却感觉自己腰上的手，变得滚烫起来。她知道那不是手烫，是自己的腰在发烫。 季攸宁身体不能后退，可是余惊鹊越来越近，季攸宁只能腰向后，便在余惊鹊手里下腰了。 柔韧性不错，可是季攸宁忘了一件事情，她做这个下腰的动作确实是可以让自己的脸远离余惊鹊。 却暴露了另一个地方，余惊鹊的眼睛现在被季攸宁胸前的高峰吸引，一时间忘了动作。 季攸宁看了一眼，也明白过来，脸瞬间通红。 “你流氓。”季攸宁猛然推开余惊鹊，退后了好几步，双手抱胸。 好像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阻止余惊鹊的目光一样。 余惊鹊冤枉，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余惊鹊刚想要辩解，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爹。”余惊鹊和季攸宁喊道。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余惊鹊对余默笙问道。 余默笙的笑容很不自然，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我送走蔡署长，想要上来看看你，谁知道你没有关门，我……” 余默笙的意思是什么？ 那就是我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 季攸宁本来就羞涩，现在听到余默笙的话，那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去看看饭好了吗？”季攸宁早就吃过饭，这个借口不知道是怎么找出来的，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季攸宁，余默笙急忙上前，来到余惊鹊身边。 “我的好儿子，爹打搅你的好事，爹有错。你放心，爹今天晚上，一定不打搅。”余默笙拍着胸脯说道。 “爹，我和她不可能，你也别想，我今天晚上睡客房。”余惊鹊懒得理会自己父亲。 看到余惊鹊准备带着东西离开，余默笙将东西抢下来，说道：“洞房花烛夜，你想跑，可不行。” “今天，必须圆房，你要是不圆房，你休想离开家里。”余默笙说道。 “我明天还要上班。”余惊鹊刚喊完这句话，余默笙就像是老狐狸一样说道：“我已经和你们署长说过了。” “署长不会答应了吧？”余惊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真的就答应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上班，还是那句话，不圆房你休想出去。” “爹，你狠。” “更狠的还在后面，你要是不圆房，还敢跑出去，以后警署的班你是一定上不成，我也不给你钱，看你怎么花销。”余默笙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余惊鹊心里为难，警署的工作他不能不要，已经答应了张平，他必须要坚持战斗。 而且余惊鹊必须要离开，明天他要去见一个人，代号雪狐，张平的事情，需要汇报上去。 余默笙可不知道余惊鹊心里在想什么，他说道：“我下去了。” 余默笙下去之后，季攸宁回来，余惊鹊一脸惆怅的对季攸宁说道：“你都听到了？” 季攸宁咬着嘴唇说道：“听到了。” “配合一下？”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一瞬间有想要再一次跑出去的冲动，她脸红的像是一个红苹果一样。 “配合……配合不了。”季攸宁一脸为难。 “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让你配合我圆房，我们假装圆房，让我爹以为我们已经圆房，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余惊鹊提议。 听到是假装，季攸宁定了定神说道：“怎么假装？” “很简单，就假装圆房啊，你不懂吗，就是你叫两声。” “什么……” “我……我不会啊。”季攸宁她觉得自己读了那么多书，现在好像是白痴一样。 余惊鹊太了解自己父亲，晚上一定会听墙根，他不好意思听，也会让家里的下人阿姨来听。 不演戏是过不了关的，余惊鹊比季攸宁强很多，在警署那种地方，什么荤段子没有听过。 余惊鹊说道：“我自己演，你别说话。” “自己演？”季攸宁现在不是害羞，而是好奇。 等到大家都睡了之后，余惊鹊趴在门口听了听，然后悄悄的回来说道：“来了，来了。” 他听到有人上来，还轻手轻脚的。 “你别说话，我演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绝对不说话。 然后…… “啊……” “嗯……” 季攸宁吃惊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居然自己在床上…… 发出了一些动静，床板被撞的吱吱作响，床头也是一晃一晃。 这些便罢了，余惊鹊还发出了一些，让季攸宁觉得下作的声音。 有些声音，余惊鹊是自己的声音，有些是…… 余惊鹊模仿她的声音，季攸宁恨得牙痒痒，我什么时候这样过。 余惊鹊弄了两下，觉得是不是可以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对。 自己不能这么快吧，一时间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余惊鹊反而是来了劲，演的不亦乐乎。 季攸宁在一旁又气又羞，还不能打断余惊鹊。 余惊鹊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和空气斗智斗勇。 季攸宁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从最开始的羞涩，变成了无地自容。 虽然余惊鹊交代了不能说话，季攸宁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可以停了？”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觉得差不多了，意思意思就行，时间短也可能是自己怜香惜玉，觉得季攸宁不堪重负。 从床上下来，余惊鹊躺在沙发上，这才是他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离开，一时间还是不好意思和余惊鹊说话，不过犹豫了一会，将手里的白布举起来说道：“这个怎么办？” 看到季攸宁手里的东西，余惊鹊知道那个是用来放落红的，现在没有落红，难道要自己将手指弄烂吗？ 余惊鹊可不想，他说道：“放心吧，这个东西我爹不会看的，他这么大的人了，也是要脸的。” 如果自己娘还活着，余惊鹊觉得会有人看这个东西，可是自己娘都死了，自己老爹总不可能要求看吧。 余惊鹊的话，让季攸宁放心不少，也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房间里面一时间陷入安静，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几天时间，变化巨大。 余惊鹊甚至有一瞬间都难以接受，张平死了，自己成亲了。 每一件事情，都是人生大事，可是就在短短的一天两天里发生了。 现在的余惊鹊，只能告诉自己，慢慢的适应，慢慢的习惯。 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张平的死，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必须要带着张平的意志，战斗下去，这是余惊鹊答应他的，余惊鹊就必须要做到。 战斗下去，胜利，亦或者死亡。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都斗智斗勇了，大家不支持一下吗？ 第二十一章 尴尬处境（求收藏，求推荐） 这一晚，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张平的身影，时不时在眼前闪过，一幕一幕让余惊鹊难以平复。 余惊鹊觉得张平的胆子很大，自己和蔡坤的关系那么好，他还敢拉自己进组织，不担心自己揭发他。 可是张平却告诉余惊鹊，他已经默默观察了余惊鹊几年，他有这个自信。 想要发展一个下线，要默默观察几年，余惊鹊当时觉得太可怕。 更加可怕的是，看着一个人死亡，只需要几分钟。 “起来了……” 余惊鹊睡梦中听到有人说话，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的季攸宁。 已经天亮，余惊鹊从沙发上坐起来，摇了摇头。 他不能陷入痛苦，痛苦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忘了张平的死，恢复正常，是余惊鹊现在最需要也最迫切要做到的。 不管有多难，你都必须做到。 “早。”余惊鹊对眼前的季攸宁说道。 两人早上一起出去，余默笙看到两人的样子是喜上眉梢，余惊鹊知道，昨天听墙角的阿姨，一定是将结果告诉了余默笙。 所以余默笙大早上才这么开心，余惊鹊吃完早饭，对余默笙说道：“我去上班。” “刚成亲上什么班，多休息两天。”余默笙是想要余惊鹊和季攸宁多相处相处，好早点给他生个孙子。 “虽然我们和蔡叔叔关系好，也不能太过分，免得蔡叔叔在警署难做，我也在警署难以立足。”余惊鹊可不愿意在家里待着。 余默笙知道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他说道：“我看你不如不去警署工作，跟着我做生意算了，警署的工作累，还危险。” 离开？ 不可能，余惊鹊是不可能离开警署的，他要继续战斗。 “做生意我不行，我走了。”余惊鹊不理会自己老爹的话，吃过饭，穿着大衣，就从家里离开。 看着跑出去的余惊鹊，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学校的事情我给你问过了，过段时间你就能去教书。” “谢谢爹。”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从家里跑出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谨慎的观察。 周围没有可疑的人，看来警察厅特务科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怀疑。 在家里，余惊鹊告诉余默笙，自己要去警署。 可是出来之后，余惊鹊却没有去警署，他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巴尔干大街。 这是余惊鹊这一次的目的地，来到巴尔干大街，余惊鹊朝着一个居民楼走去。 上到三楼，余惊鹊开始敲门。 三长一短。 “没人？”余惊鹊觉得奇怪。 继续敲门。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是张平告诉余惊鹊的，这个地址也是张平告诉他的。 里面的人叫雪狐，是张平的上线，同时也是余惊鹊的上线。 只是这一年来，都是张平和雪狐联系，余惊鹊没有见过雪狐，这是他第一次来。 雪狐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这里，为什么没有人？ 余惊鹊的敲门声，他确定里面有人一定听得到，为什么没有动静？ 摇摇头，余惊鹊扭头准备离开。 可是突然间，余惊鹊觉得不对劲，他转身回来，对着门锁捣鼓起来。 吧嗒…… 门开了，一些开锁的小技巧，跟着警署里面的老油条学的。 门虽然开了，可是余惊鹊没有立马进去。 他仔细的查看门边，看看门边会不会夹上一个线头，或者是一张纸。 没有这些东西。 余惊鹊推开门，地上也没有故意撒上灰尘。 踏步进去，余惊鹊看到房间里面很乱，好像走的人很匆忙。 抽屉拉开，却没有合住。 可以想象，当时离开这里的人，将抽屉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放进箱子之中。 都来不及将抽屉合起来，就立马离开。 换洗的衣服也大多不见，这不是短暂的出门，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从房间里退出来，将门锁好。 余惊鹊走在去警署的路上，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昨天晚上，蔡坤送余惊鹊回来，他就问过蔡坤，为什么抓到了张平。 蔡坤也告诉了余惊鹊他和万群的计划，和余惊鹊猜想的一样，余惊鹊就知道张平是去见了雪狐，才被他们抓捕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雪狐的位置，余惊鹊当时就松了一口气，起码雪狐是安全的。 余惊鹊打算今天来见雪狐，告诉他张平的遭遇，可是从雪狐房间里面的情况看来，他觉得不需要自己告诉，雪狐应该已经知道。 雪狐是转移了，而且转移的很匆忙。 转移之后的雪狐，并没有在房间里面留下任何的暗号，说明他不准备让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其实说的明白一点，他是不准备告诉余惊鹊，他去了什么地方。 余惊鹊脸上的苦笑，变成无奈。 张平去见雪狐，会告诉雪狐什么？ 张平会告诉雪狐，余惊鹊被警察厅特务科抓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平离开立马被抓。 那么在雪狐看来，造成这一切的可能是什么？ 是余惊鹊在警察厅特务科，将张平出卖。 余惊鹊出卖了张平，张平被警察厅特务科抓起来，雪狐担心余惊鹊将自己也出卖，所以立马转移。 从这匆忙的转移可以看出来，雪狐当时也很紧张。 余惊鹊觉得自己现在是有理说不清。 自己先被抓，然后张平被抓，自己却被放出来。 雪狐不管怎么看，都好像是余惊鹊出卖了张平，余惊鹊叛变，被警察厅特务科放出来。 那么余惊鹊明明知道雪狐的地址，为什么警察厅的人没有过来。 雪狐恐怕会认为，警察厅的人放余惊鹊出来，是为了让余惊鹊和雪狐取得联系，放长线钓大鱼。 雪狐是老地下党，他很敏感，很警惕。 他完全可能会这样认为，而且他们这一行，一定要考虑最坏的结果。 现在最坏的结果显而易见，余惊鹊叛变组织，出卖张平和雪狐。 警察厅特务科制定计划，让余惊鹊出来取得雪狐的信任，挖掘更有价值的情报。 想到这里，余惊鹊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张平死了，没有人能为自己证明，自己想要重新取得雪狐的信任，好像很难。 最难的是，自己现在找不到雪狐在什么地方，自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十二章 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 这种经历，余惊鹊是第一次遇到。 被组织怀疑，得不到信任，甚至是见不到组织的人。 那么余惊鹊接下来做什么？ 他完全不知道。 余惊鹊的情况很糟糕，他不是单纯的和组织失去联系。 举个例子。 张平是余惊鹊的上线，他和余惊鹊是单线联系，余惊鹊不知道除了张平以外任何组织的人。 那么张平突然死掉，余惊鹊的处境是什么，是和组织失去联系。 这算是好的，仅仅只是和组织失去联系罢了。 可是余惊鹊现在的处境呢？ 他不是和组织失去了联系，而是被组织怀疑他的身份，故意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如果组织认为余惊鹊真的是叛变者，接下来余惊鹊就会面临组织的暗杀。 被组织暗杀，这已经够恐怖，还有更加恐怖的。 那就是警察厅特务科，会得到这个消息，组织认为余惊鹊是叛变者，他们杀余惊鹊是要杀鸡儆猴，清除叛徒。 所以余惊鹊的身份，将不会被组织保密，甚至是会被故意流传出来，起到一个杀一儆百的作用，让组织的其他同志知道，叛变的下场。 当这个消息流传出来的时候，警察厅特务科会做什么？ 余惊鹊现在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见得比前两天好。 现在这样的局面，如果不改变，余惊鹊只有两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死在自己人手里，冤死。 第二个结果，死在警察厅特务科手里，死的更冤。 这两个结果，都是一个死，余惊鹊怎么可能接受。 他刚刚答应了张平，要继续战斗下去，难道就要这样死掉吗？ 思考中的余惊鹊，已经来到了正阳警署，警署里的人看到余惊鹊，说实话有些吃惊。 署长昨天不是说，余惊鹊是内鬼，已经被警察厅抓了起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进来警署，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藏起来，表现的很正常。 笑着和大家解释，是一个计划，自己在配合警察厅的人行动。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大家也就理解，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今天敢来警署吗？ 至于张平是地下党这件事情，很多人都表示难以相信。 蔡坤看到余惊鹊的时候，还略微吃惊了一下。 昨天余默笙和蔡坤说的是，余惊鹊不圆房的话，这段时间是不会让余惊鹊来上班的。 可是今天就看到了余惊鹊，看来昨天晚上就已经圆房。 蔡坤心里暗笑，到底是小伙子，火气旺。 心里说着不愿意，可是一个大姑娘躺在身旁，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新媳妇，忍不住也正常。 蔡坤这略微表现出来的笑意，余惊鹊瞬间就捕捉到，觉得这蔡坤和自己老爹一样，有些为老不尊，老不正经啊。 警署里面的工作，很简单。 负责的东西很杂，基本上什么事情他们都要管，作奸犯科，聚众闹事，夫妻打架之类的。 当然了，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也是他们的工作，不过那是在遇到的情况下。 他们平常是不会有这样的任务，那是警察厅特务科的职责所在。 不过他们会协助，帮忙封锁个路口，查一查路过的车辆和行人之类的。 余惊鹊在正阳警署是有办公室的，他算是有个一官半职，办公室不是独立的，是大家在一起。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余惊鹊心里思考的还是组织的事情。 刚才说的两种结果，余惊鹊是一个也接受不了。 必须要主动出击，他不能死在警察厅特务科手里，更加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找人！ 随意拿出一份报纸，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看着，其实眼睛根本就没有聚焦在报纸上。 雪狐现在认定自己就是叛徒吗？ 这是余惊鹊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他思考了十几分钟，想了各种可能，他觉得没有。 雪狐现在顶多是怀疑他，因为雪狐是一个老地下党，他遇到过各种情况。 从昨天晚上，雪狐转移的速度来看，就知道雪狐的警惕性。 老地下党，思考问题会很全面，不会轻易的下定论。 可是余惊鹊觉得下定论是早晚的事情，自己活着，张平死了，怎么看自己都有些嫌疑。 所以余惊鹊要找人，找到雪狐，在雪狐还没有下定论的时候，解释清楚。 怎么找到雪狐？ 余惊鹊认为不难，自己是正阳警署的警务人员，自己的工作里面，有一项就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雪狐是反满抗日分子，自己想要找雪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自己必须要搭上顺风车，搭上警察厅特务科的顺风车，余惊鹊才有找到雪狐的可能。 想到这里，余惊鹊急忙将手里的报纸放下，起身去蔡坤的办公室。 “咚咚咚……署长。”余惊鹊在外面敲门喊道。 “进来。”蔡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余惊鹊进来之后，目光没有去看蔡坤的墙壁，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的目光，只要去看墙壁，蔡坤一定会发现，自己当时看到了这里的监听设备。 警察厅特务科，有没有将监听设备撤走，余惊鹊现在完全不去关注。 “怎么了？”看到余惊鹊进来，蔡坤问道。 “署长，这一次的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好处全让万群一个人拿了。”余惊鹊现在说的这些，听起来就是自己不服气，觉得万群捡了一个便宜。 “你小子知足吧，能救你出来，你还想着功劳。”蔡坤心里何尝开心。 只是没有办法，地下党从自己的警署里面揪出来，自己又为了救余惊鹊，这功劳给万群是逼不得已。 “为了救我，让署长忍气吞声。”余惊鹊表现的和蔡坤是一条心，现在替蔡坤鸣不平。 蔡坤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有什么话你直说，别在这里老提这件事情，让我心里窝火。” 余惊鹊嬉皮笑脸的说道：“署长，我这不是替你老不甘心。” “快说，不说滚蛋。”蔡坤笑骂着说道。 “署长，你说这第二次的情报，张平在会议室都没有离开，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怎么就失败了？”余惊鹊很好奇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是想要打听，自己还有没有嫌疑，警察厅特务科对这件事情，是作何解释的。 “惊鹊啊，地下党没有那么好对付，警察厅特务科将张平关起来三天没有露面，你说地下党就没有怀疑吗？” 蔡坤的话，让余惊鹊松了一口气，看来警察厅特务科最后认为，地下党没有上钩，是因为三天没有看到张平露面，心里生疑。 “看来他们不应该将张平关起来。”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坤摇头说道：“不关起来，三天之间，足够张平反应过来，行动一样会失败。” “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失败就失败，我们警署的地下党被抓出来，算是一件好事。”蔡坤觉得对他来说，这算是一件好事情，起码正阳警署安稳了不少。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新书期间，需要大量支持，书友能收藏的收藏，有推荐票的多投几张，谢谢大家支持。 三百六十度，打滚求支持。 第二十三章 协助特务科 在蔡坤看来，这件事情到现在就要告一段落，他不想继续牵扯进来。 警署之中的地下党内奸，被揪出来，对蔡坤而言，是了却一桩心事。 可是蔡坤想要撒手不管，余惊鹊却不能不管，这件事情已经关乎到了余惊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不上心行吗？ 站在蔡坤面前，余惊鹊自然而然的说道：“署长，我听您说张平被警察厅特务科的人跟丢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是去见了地下党。” “你小子说的都是废话。”这话还用说吗，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 蔡坤继续说道：“特务科的科长有些能耐，他居然敢放着张平失踪。” 蔡坤的话语之中，对特务科的科长有些敬佩，余惊鹊是能理解的。 特务科的科长，没有让特务科的人紧跟张平，道理很简单，跟着张平去找他背后的人，是不现实的。 反而容易引起张平的怀疑，那样什么也不会找到，甚至是张平的嫌疑都抓不到。 特务科科长是厉害，余惊鹊心里甩了甩将这个念头甩出去。 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再厉害，也不是现在的余惊鹊需要考虑的，他现在的敌人不是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 余惊鹊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余惊鹊低声说道：“署长，我们这一次没有功劳，但是如果我们将张平去见的地下党抓出来，那么我们岂不是大功一件。” “张平去见的地下党，轮得到你抓吗，特务科的人已经开始调查。”蔡坤没好气的说道。 “就算是他们开始调查，张平毕竟是我们警署的人，我们对他了解，我们也应该协助调查。”余惊鹊理所当然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耐心的看着蔡坤，他知道现在是关键的时刻。 蔡坤的决定，就决定了余惊鹊的计划，能不能顺利施行。 自救。 余惊鹊现在在自救，他看着蔡坤的眼神平静，内心却不平静。 蔡坤听完余惊鹊的话，心里也开始思索起来。 这件事情对蔡坤的影响不是很大，反满抗日分子，隐藏在各个角落。 别说蔡坤这个小小的警署，就算是警察厅，市镇府之内，都隐藏了很多反满抗日分子。 大家都在这些人手里吃过亏，又不仅仅是蔡坤一个，算不上典型。 可是说到底，这个小小的张平，影响了警察厅的行动。 特务科科长，蔡坤觉得已经算交代过，只是警察厅厅长，蔡坤心里担心会对自己的评价不太好。 如果自己这一次，能协助特务科，抓到张平背后的地下党，从而得到更多有利的重要情报，那么这些担心，就会迎刃而解。 蔡坤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起来。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微微放心，他知道蔡坤在做决定的时候，手指会下意识的敲动桌面，这是他五年来的观察。 果然，几分钟之后，蔡坤拿起来桌子上的电话。 “我给警察厅打电话……算了，我还是给特务科打电话吧。”蔡坤本来想要直接将电话打给警察厅，但是想想这样的做法会让特务科不满。 他最后决定，还是先打给特务科，如果不行，再打给警察厅。 “科长是我……” “这件事情我们警署有责任，给你们造成了麻烦……” “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张平我们很熟悉，可以起到帮助……” “对，我们一定会老老实实协助调查，请科长放心。” 简单的对话之后，蔡坤将电话放下。 “怎么样，署长？”余惊鹊显得好像迫不及待的问道。 蔡坤嘴角冷笑，放下电话的手还死死的按在话筒上。 “一群老狐狸，答应让我们帮忙，可是如果出了纰漏，黑锅也是我们的。”蔡坤的话，充满了愤怒，却也无力。 黑锅？ 余惊鹊现在考虑的根本不是责任问题，他考虑的是活着，还是死。 所以黑锅不黑锅的，对蔡坤有影响，对余惊鹊没有。 “署长你放心，这一次一定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就是特务科吗，比我们强多少？”余惊鹊说的大言不惭。 蔡坤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对余惊鹊说道：“黑锅我们不要，记得，到时候不要太主动，一切都交给警察厅特务科。” “功劳我们要分一点，黑锅我们一点也不要。” 蔡坤不傻，特务科想要正阳警署背黑锅，但是这个黑锅，蔡坤碰都不想碰。 主要调查是特务科的事情，正阳警署不过是协助调查，这个锅怎么甩，都甩不过来。 前提就是余惊鹊不要被对方抓到把柄。 “是，署长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带着兄弟们，一定不给署长您丢脸。”余惊鹊自信的说道。 能调查，对余惊鹊来说，就足够了。 特务科的人不知道张平最后去见了谁，余惊鹊却知道。 雪狐跑了，余惊鹊必须要将雪狐找出来，可是他不能调查，哪怕是秘密调查都不行。 余惊鹊只要调查，警察厅特务科就会发现，甚至是正阳警署都会发现。 到时候，余惊鹊就算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想要调查，必须要搭顺风车，警察厅特务科的顺风车，余惊鹊已经坐上。 接下来，最关键的部分，余惊鹊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警署里面，你挑几个人跟你负责这件事情，管好他们，不要想着立功，给我添乱。”蔡坤将这件事情，交给余惊鹊负责。 余惊鹊从蔡坤的办公室出来，心里已经设想了千百种结果，可是每一种结果，都不太好。 甚至余惊鹊心里还想着，雪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死了，自己是不是也就安全了？ 这个想法，在心里跳出来的一瞬间，余惊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没有想到，自己心里居然会冒出来这样的想法，虽然只有一瞬间，也惊得余惊鹊一身冷汗。 “不行，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情。”余惊鹊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他不能走到最后一步，为了保命，为了家里人的性命，将雪狐杀掉灭口。 虽然是一个办法，只是接下来，余惊鹊活一年，就要在愧疚中煎熬一年。 活两年，就要在愧疚中煎熬两年。 三年，四年…… 那种煎熬，是灵魂上的拷问，余惊鹊觉得会生不如死。 “呼……” “想这么多干什么，解决问题，一定可以解决。” 余惊鹊暗自打气，振作精神，走进了办公室之内。 “宋光启，董立你们两个跟我走。”余惊鹊对着里面喊道，立马两个和余惊鹊差不多大的小伙子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跑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再见万群（求收藏，求推荐） “惊鹊，有什么好事情。”董立和宋光启与余惊鹊的关系很好。 三人年纪差不多，在警署也好多年，有什么巡逻任务，或者出门办事，基本上都是他们三个凑在一起。 余惊鹊来警署最早，虽然年纪不是最大，不过三人团体中，余惊鹊算是带头的。 “笑什么笑，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弄不好，我们都要遭殃。”余惊鹊瞪了董立一眼说道。 董立丝毫不怵，用肩旁撞了余惊鹊一下，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宋光启同样好奇，用眼睛看着余惊鹊。 “张平的事情，还有后续，警察厅特务科已经开始调查，我们正阳警署不能眼睁睁看着。” “署长要了一个协助调查的权利，我们三个去。” 余惊鹊的话音刚落，董立一脸难色说道：“岂不是要和特务科的人打交道？” “废话，协助调查，协助调查，就是让你协助特务科。”余惊鹊看到董立的样子，就知道董立怂了。 宋光启从后面，一把将董立的胳膊拉住。 “你别跑，你也别说你肚子疼，还有你也别说你家里有事。”宋光启看来也很了解董立，立马将董立的后路全部堵死。 董立看着宋光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我老婆要生。” “生你个鬼，你有老婆吗？”宋光启长的五大三粗，将董立拉住，这小子是根本跑不了。 “你不想去？”余惊鹊看着董立问道。 董立立马正色说道：“惊鹊不是我不想去，警察厅特务科的人是什么，那是恶鬼罗刹。” “你说我们好端端的招惹他们干什么，一个弄不好，再丢了性命。” 警察厅特务科的威名，看来已经是深入人心。 “这件事情署长交给了惊鹊，惊鹊叫我们是帮忙，我们就要帮忙，如果我们都不去的话，你指望谁去？”宋光启别看人五大三粗的，心思却不粗。 他觉得他和余惊鹊的关系好，这个时候就不能后退，必须要帮忙。 宋光启有点江湖气，董立完全相反，为人圆滑还爱偷奸耍滑。 三个人在一起，董立一般都是要被宋光启教训的，董立也打不过宋光启，只能和余惊鹊发发牢骚。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董立从宋光启怀里逃了出来。 余惊鹊这一次要做的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所以他必须要找两个自己放心的人。 董立和宋光启，余惊鹊就很放心。 宋光启听话，自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胡来。 董立喜欢偷奸耍滑，绝对不会和特务科的人走的太近，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 这样的组合，余惊鹊就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走吧，特务科的人已经调查了一天，我们去找他们。”余惊鹊带着两人，从警署离开。 张平是正阳警署的人，家自然在附近，想要调查张平当时去了什么地方，就需要从这里开始调查。 如此一来，特务科的人，距离余惊鹊他们不远。 三人懒得走路，坐黄包车过去。 从蔡坤那里余惊鹊知道，负责这一次调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万群。 万群如今坐在一个茶楼之中，等着下面人的消息，余惊鹊自然是来找万群报道。 “万股长，我们又见面了。”从茶楼上来，余惊鹊笑着对万群说到，这笑容那真的是如沐春风。 看到是余惊鹊，万群放下茶杯，脸上换上笑容。 “气色不错，看来喜事连连。”万群和余惊鹊说话的时候，宋光启和董立就站在一旁，宋光启是不会出风头，董立则是根本就不希望特务科的人看到自己。 “多谢万股长照顾，惊鹊能逃过一劫多亏了万股长，家父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万股长。”余惊鹊的话，让万群听起来心情不错。 “这件事情，就是我们特务科的事情，你们警署非要协助调查，心意我们知道，只是……” 万群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瞧不起你。 抓捕地下党，那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事情，你们警署的人，凑什么热闹。 警署的人有这个职责吗？ 那肯定有啊，警署的人也是干这一行的。 但是好比是大酒店和小客栈的关系，都是住人的，大酒店会瞧得起小客栈吗？ 这话有点难听，董立装作没有听到，宋光启反而觉得万群说得对。 特务科和警署比起来，那自然是强上很多。 只是这些话，听在余惊鹊耳朵里面，丝毫没有波澜。 余惊鹊很自然的说道：“万股长说的是，我们这不是来打下手的，给万股长跑跑腿。” “一些小事，也不能总劳烦万股长亲自来不是，这里我们熟悉一点，力所能及帮帮忙。” 张平为什么说余惊鹊有天赋，说的就是余惊鹊和人交流的能力。 万群说的话听在一些人耳朵里面，他会很生气，但是因为对方是特务科，他不敢表达出来。 即便就算是如此，万群也能看出来端倪。 只是从余惊鹊脸上，万群丝毫看不出来，就好像余惊鹊说的话，那就是真心话一样。 “哈哈哈，好，替我谢谢你们蔡署长。”万群满意余惊鹊的回答，余惊鹊如果今天敢仗着蔡坤和余默笙拿大，万群不介意替他们教训教训余惊鹊。 不过现在看来，余惊鹊的表现万群很满意，这个下马威也就直接化解过去。 “是，一定带到。”从进来茶楼到现在，余惊鹊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万股长，你看看我们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不用客气，随便指使。”余惊鹊心里有点好奇，不知道特务科的人到底调查到了什么地步，知道了多少东西。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警署的那个张平，脱离视线之后，大概两个小时重回我们的视线之中，现在我们在调查，他这两个小时，都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还好，特务科的人看来都还没有调查出来，张平去了什么地方。 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 机会？ 把握住才叫机会，把握不住那是遗憾。 余惊鹊显然不喜欢前者，他必须要把握住。 “万股长，张平两个小时之内，用了交通工具吗？”余惊鹊如今就在把握机会，想要机会，需要自己争取。 万群这里，自己必须要展现出来一点东西，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他们调查出来了什么。 果然，余惊鹊的问题出口，万群来了一点兴趣。 “据我们的人所说，张平消失的时候是步行，回来的时候也是步行。” “打听过附近的黄包车，和出租车，没有人见过张平。” 万群的话说完，余惊鹊顺势说道：“那么基本可以确定是步行，步行两个小时，这个范围我们可以大概确定一下。” “好，不亏是蔡署长看中的人。”万群拍手叫好。 因为余惊鹊现在说的话，万群昨天就已经说过，万群昨天就确定了搜查范围。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二十五章 带人去雪狐家里 余惊鹊现在是逞聪明吗？ 完全不是，余惊鹊不可能不知道万群已经确定了搜查范围。 他现在出头，不是逞能，而是要让万群有被认同的感觉。 特务科的人不会反对万群的决定，余惊鹊不是特务科的人，他如今也这样说，那就是对万群的一种变相肯定。 万群需要余惊鹊的可定吗？ 他不需要，他的地位和余惊鹊不同，他不需要下面的人肯定。 但是这种喜欢，是遮掩不掉的，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喜欢。 被万群夸奖，余惊鹊显得不明所以，还是特务科的人开口说道：“我们万股长，昨天就确定了。” 特务科的人，觉得余惊鹊是马后炮，余惊鹊听到这个消息，一脸吃惊的看着万群。 “万股长不亏是科长看中的人。”余惊鹊带着敬佩说道。 “还好，干这一行，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万群嘴上谦虚的说道。 万群昨天能确定范围，确实是自己的能力。 昨天万群是不可能有时间调查黄包车还有出租车的，万群是依靠自己的经验确定了范围，然后才开始让人排查。 余惊鹊的马屁，拍的不着痕迹，就算是董立和宋光启都没有看出来。 董立想要早点离开这里，宋光启则是认为余惊鹊很厉害，想法居然和万群一样。 万群现在对余惊鹊同样有些兴趣，对余惊鹊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自己能不能从这一次必死的局面中，破局而出，必须要积极主动的寻求机会，想要坐等机会的出现，是不可能的。 念头想到这里，余惊鹊开口说道：“蔡署长告诉我们，张平当时一定是去见了他的上线。” “是，这是我们分析的结果。”万群直接承认，他和蔡坤分析过这件事情。 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万群心里对蔡坤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蔡坤没有什么背景，能坐上正阳警署的署长，那是有绝对实力的。 现在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万群不知道余惊鹊能不能也让自己重新认识一下。 “张平见过上线之后，被抓捕，现在死了，我认为他的上线已经知道。”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特务科的人有些奇怪，余惊鹊他们明明是来协助调查的，为什么万群不让他们去走访排查，反而是让他们发表意见？ 特务科的人不明白，不过余惊鹊却在踏入茶楼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自己进来，告诉万群，自己来协助调查。 万群最大的可能，就是派自己和董立还有宋光启出去排查，将他们边缘化。 可是这不是余惊鹊想要的，这样的结果，对他没有帮助。 所以他不着痕迹的拍了万群的马屁，让万群认为余惊鹊有想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万群就会想要多了解一点。 “首先地下党的经验很丰富，我们不能轻敌。”余惊鹊说完这句话，万群就说道：“继续。” 看不出来万群满意还是不满意余惊鹊的说法，反正面无表情，喜怒哀乐不太容易琢磨。 “如此可见，张平的上线已经逃离，我们现在找可能也找不到他。”余惊鹊说完这句话，特务科的人有些不满意。 “你说找不到，我们还来干什么，难道是来玩的？” “既然找不到我们不如直接走。” 特务科的人不满意一个警署的人在这里大放厥词，开口怼了两句。 余惊鹊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自乱阵脚，他没有回应这些人。 “万股长，虽然张平的上线这一次抓不到，不过他一定走的匆忙。” “说不定会留下来一些线索，而且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对我们同样很有帮助。”余惊鹊的话说的很明白，就算是这一次抓不到人，也必须要将这个人的身份弄清楚。 有了身份，他们就可以继续抓人。 “不错。”万群拿起来茶杯喝了一口，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暗自点头。 万群没有表现出来，对余惊鹊说道：“你有信心找到这个人的住处吗？” 想要看看张平的上线有没有留下线索，确定张平上线的身份，找到他的住处，至关重要。 “我可以试试。”余惊鹊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句话。 “好，你的人给你用，特务科的人也给你两个，等你消息。”万群说道。 万群说给余惊鹊两个特务科的人用，余惊鹊觉得不如说是派两个人监视自己。 找到张平上线的住处难吗？ 对万群等人来说有难度，但是对余惊鹊来说，易如反掌。 余惊鹊知道雪狐住在什么地方，余惊鹊还去过。 只是他没有办法确定住在那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他不方便调查，他调查就会露出马脚，会将自己暴露。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是将特务科的人带过去，让他们知道雪狐住在什么地方，从而让他们来调查这里住的人是什么身份。 特务科的人调查起来，就不用小心翼翼，情报自然会来得很快，余惊鹊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唯一一点不好的地方便是，雪狐发现余惊鹊带着特务科的人来到他之前所住的地方，从而认定余惊鹊就是叛徒。 这个可能性不小，只是余惊鹊同样需要冒险。 “雪狐刚刚离开，走到匆忙，现在应该是躲避追查的时候，可能不会关注这里。” 余惊鹊心里默默给自己安慰，他只能求雪狐精力有限，不然余惊鹊这边就如同是玩火自焚。 火反正是已经玩了，尿炕不尿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这把火最后会烧到什么人。 怎么将特务科的人，带去雪狐家里，是现在余惊鹊需要面对的问题。 带去的太快，显得自己太假。 带去的太慢，雪狐这边也有了精力，被雪狐发现同样危险。 太快，太假，被特务科发现，难逃一死。 太慢，太耽误事，被雪狐发现，难逃一死。 余惊鹊心里苦笑，自己在警署五年，加入地下党一年，自己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局面。 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一个死字。 破局难，难于上青天…… 可是不想承认也不行，余惊鹊心里居然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兴奋。 这是什么毛病，都快死了还兴奋。 张平一直说自己有做谍报工作的天赋，难道这就是天赋？ 第二十六章 左边（求推荐，求收藏） 天赋？ 有天赋？ 没天赋？ 什么狗屁天赋，余惊鹊觉得天赋这种东西，是张平用来敷衍自己的。 这种天赋，给你……你要吗？ 前后不过是想要拉自己下水，当时给自己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可好。 那些天花乱坠的场面你张平看的到吗？ 你看不到，你都死了，你还给我吹。 余惊鹊心里想起来张平，就很烦躁，脑海里面都是张平当时在自己面前高谈阔论的场面。 “真他娘的想要你看看，你说的那些东西能不能实现，你死了，老子替你看。” 余惊鹊从茶楼出来，叼了一根烟在嘴里，他没有给特务科的人让烟。 他知道特务科的人看不惯自己，自己在万群面前出了风头。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让烟，也缓和不了他们对自己的意见，余惊鹊何必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照片有吗？”余惊鹊对特务科的两人问道。 他们是来监视余惊鹊的，可是他们也不敢给余惊鹊难堪，毕竟万群说的是给余惊鹊两个人，主导权在余惊鹊这里。 特务科的人，不情不愿，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照片。 张平的黑白照。 余惊鹊伸手将照片拿过来，看了看，选了一家店铺走了过去。 “掌柜的。”余惊鹊进门喊道。 这里的掌柜的，看到余惊鹊他们几个人的打扮，哪里还敢怠慢。 急忙上前说道：“几位警官，需要点什么。” 掌柜的脸色不好，余惊鹊他们在茶楼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心里祈祷这群天杀的可不要过来，越祈祷越来劲，这从茶楼里出来第一个就过来了，掌柜的心里恨不得到自己嘴上打两下。 “没什么需要的，有点事情问你，你们这店，晚上几点打烊。”余惊鹊肩膀靠在店门上，显得不伦不类，特务科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到底是小警署出来的，一点正形都没有，邋里邋遢。 万群在茶馆二楼，看的清楚，他将杯子里面凉掉的茶，从二楼窗户倒下。 提起来茶壶，给自己重新添了一杯热茶。 “小店是客栈，晚上关门很晚，有时候都差不多到了半夜。”掌柜的说话陪着小心。 余惊鹊心里清楚，蔡坤当时将张平他们从办公室放出来，是快晚上的时候。 那个时候，这家店一定还在开门营业。 余惊鹊将手里的照片拿出来问道：“见过吗？” 掌柜的知道余惊鹊他们要干什么，拿着照片问人，八九不离十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掌柜的的仔细看了看，摇头说道：“没见过？” 没见过？ 这个掌柜的可能没见过，但是余惊鹊不能让他说没有见过。 余惊鹊不满意这个回答，冷哼一声说道：“你给我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说没见过？” 掌柜的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我说没见过，我是真的没见过啊。 “不说实话，进去给我砸。”余惊鹊懒得废话，直接说道。 董立和宋光启，听到命令，立马进去店里，开始砸起来。 掌柜的看到恶霸一样的两人，急的都快哭了，求着住手，都没有人理会。 特务科的两个人，没有和董立还有宋光启一样去店里砸东西，看着余惊鹊的眼神，更加不屑。 上来就砸，你当是严刑逼供呢？ 他们特务科都不屑于用的手段，丢人…… “你再好好看看这个照片，人家茶楼的人都说看到了，你和茶楼距离这么近，你说没看到？”余惊鹊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茶楼的人说看到了？ 特务科的人有点不明白，他们一直在茶楼陪着万群，茶楼的人什么时候说自己看到过张平？ 董立和宋光启砸东西的手都停顿了一下，茶楼的人好像没说吧？ 掌柜的心里也明白，为什么余惊鹊他们从茶楼出来直奔这里过来，弄了半天是茶楼的老板捣乱。 掌柜的心里觉得，茶楼的人担心被砸了，就随便说，说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招谁惹谁了？ 有些怨恨的看了茶楼一眼，心里觉得自己倒霉，咬着牙心里想到。 茶楼的人都说看到了，不妨自己也说看到了，反正就胡乱说呗，他们能抓到人就抓，抓不到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警官警官，你让我再看看你的照片。”掌柜的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将照片递给掌柜的，说道：“看，看仔细了。” 掌柜的拿着照片，装模作样的看起来，然后一拍大腿说道：“想起来了，好像从店门口路过了，你看我这记性，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忘。” “忘了不要紧，能想起来就好，要是包庇的话，那就是同党。”余惊鹊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碾灭烟头的脚尖，好像是踩在了掌柜的心头一样。 “不敢不敢，真的是忘了，现在想起来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掌柜的现在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之中。 “这个人去了什么方向？”余惊鹊问道。 什么方向？ 掌柜的要是知道，上来就说了，还用得着余惊鹊砸东西吗？ 东南西北？ 掌柜的有些纠结，不过这里就一条街，就前后两个选择。 余惊鹊心里也紧张，他担心掌柜的说出来的方向，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向。 如果真的是这样，到时候就麻烦了，南辕北辙，不知道找到什么地方去了。 余惊鹊很随时的回头看了茶楼一眼，之后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突然想起来，对了，余惊鹊他们是从茶楼过来的，一定是茶楼的老板说人跑到了这边，不然余惊鹊他们应该去另一头找。 想到这里，掌柜的说道：“往左边跑了。” 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从怀里掏出来钞票，拍在掌柜的胸口。 “这就好了，何必呢你说，我们警署不欺负人，警察厅特务科更加不会欺负人，看看够不够。”余惊鹊示意董立和宋光启两人出来。 掌柜的哪里还有心情看怀里的钞票，他只希望这群煞神快点走。 “警官这……”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们走。”余惊鹊带着四人离开，向着左边过去。 左边？ 对，这就是余惊鹊想要的方向，这样找过去，很快就会找到雪狐所在。 不过不能着急，着急容易出纰漏，吓唬一个老板可以，吓唬多了就不行了，特务科的人不是傻子。 第二十七章 找到住所（求收藏，求推荐） 后面余惊鹊不需要吓唬，方向对了，自然可以找到。 那家店的老板，没有见过张平，不表示其他店的老板没有见过张平。 这条路，就是张平当时走的路，只要耐心调查，是可以找到线索的。 接下来余惊鹊自然还是挨家挨户的询问，大部分人都说没有见过，不过好在还有人说自己见过。 方向没有错，一点一点找下去。 特务科的人最开始就确定不了方向，不过余惊鹊因为心里有数，自然是不会找错。 一路上断断续续，线索发现了不少。 时间过去的很快，天已经黑下来，站在路灯下面，董立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惊鹊，我们今天能找到吗，都七点多了。”晚上气温更低，董立冻得有些哆嗦。 宋光启硬朗抗冻，站直身子说道：“这里的大部分店家都说印象里面有这个人，可是当时谁都没有注意，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万股长来了。”董立看到有一辆车子过来，低声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知道，董立和宋光启不愿意和万群打交道，余惊鹊对他们说道：“你们去吃碗热乎的饭。” 听到能走，董立拉着宋光启就走，也不给宋光启说话的机会。 车子停下来，万群从车上下来，余惊鹊迎了上去。 “万股长怎么亲自来了，大晚上的还不回去休息。”余惊鹊笑着说道。 “牵涉到反满抗日分子，科长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我们也就不要想享福。”万群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他派来跟着余惊鹊的人，都完整的告诉给他。 对于茶楼下面的店家，有没有见过张平，万群不怀疑。 万群当时选择在茶楼里面，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位置，张平一定会经过。 那么被人看到，理所当然。 至于店家为什么第一次没有说实话？ 再简单不过，普通的老百姓心里，对反满抗日分子还是有好感的。 他们虽然不会跳起来说要加入反满抗日的队伍，但是也不会故意泄露他们的消息。 余惊鹊玩了一手虚虚实实，故意告诉掌柜的茶楼的老板说了，那么掌柜的不说都不行。 这是万群心里的想法，那就是掌柜的确实见过张平，可能就是一个照面。 那么余惊鹊现在找的方向，在万群看来也是对的，所以万群才会过来。 “进展怎么样？”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皱着眉头，摇头说道：“刚开始进展不错，但是找到这里之后，见过张平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虽然有些记不清楚，可是人数确实增多。” “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一个方向，有人说往左边，有人说往右边，杂七杂八，根本就没有头绪。” 看到余惊鹊苦恼的样子，万群觉得余惊鹊还是年轻。 “你觉得为什么会造成这个结果？”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为什么？” 余惊鹊被万群的话问的楞了一下，余惊鹊思考了一会，抬头看着万群说道：“说明张平当时确实在这里，绕来绕去？” 其实余惊鹊可以带着特务科的人找到雪狐的住所，但是那会有暴露的嫌疑，余惊鹊现在已经身处险境，他不能让自己再暴露，哪怕一点的细节。 所以余惊鹊需要有一个人，找到雪狐的住所，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万群。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还是有些苦恼，他说道：“可是张平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早就甩掉了跟踪他的特务科人员，为什么还要绕来绕路。” 面对余惊鹊的不理解，万群对下面的人说道：“就从这里开始，每家每户，全部都要给我搜查，谁也不能放过。” “全部吗？”下面的人问道。 “全部，巴尔干大街一户也不能少。”万群的命令斩钉截铁。 等到身边的人都跑开，余惊鹊一拍手，好像猛然反应过来一样。 “万股长，你的意思是，他在这里绕路，是因为他到地方了？”余惊鹊问道。 万群拍了拍余惊鹊的肩旁。 “你不错，小聪明是有，但是经验太少。”万群现在心情不错，他马上就可以找到张平背后的人，哪怕是住所，都是有功劳的。 在特务科科长面前，万群也能露露脸，所以万群也有心情和余惊鹊说几句话。 余惊鹊的小聪明，在客栈掌柜的那里就显现出来，他用假话，和打砸店里的东西，让客栈掌柜的开口。 只是余惊鹊的经验不够，这样的情况，万群看一眼就知道张平为什么在这里绕路。 可是余惊鹊却不行。 万群觉得正常，余惊鹊毕竟年轻，而且一直在警署，和反满抗日分子打交道比较少。 如果余惊鹊今天能一眼看出来，万群恐怕会觉得奇怪，现在他只是觉得余惊鹊脑子不错，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在万股长面前，我是班门弄斧，恐怕万股长早就想到了，我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必妄自菲薄，好好干，前途无量。”万群难得好心情，说了一句好听的。 “提前恭喜万股长，这一次找到线索，顺藤摸瓜，万股长在科长面前……” “你这个恭喜太早了，地下党没有那么好对付，怕是什么也留不下来。” 万群说是这样说，但是就算是不能顺藤摸瓜，万群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地下党的住所，那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余惊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到时候还望万股长能……” “放心，你们警署，我会提的。”万群知道，这恐怕是蔡坤的意思，余惊鹊不敢违背。 “谢谢万股长，谢谢万股长。”余惊鹊显得很感谢。 万群提一句，无伤大雅，分不去自己的功劳，卖蔡坤一个面子也好。 余惊鹊低头看了看手表，差不多等到十点多，特务科的人就可以发现雪狐的住处。 特务科的人手不少，挨家挨户搜查起来也不会太慢。 “万股长，我也去帮忙。”余惊鹊对万群说道。 万群点了点头，就回去车上坐着，等待消息。 余惊鹊找到董立和宋光启，喊道：“吃完没，吃完跟我走。” “惊鹊，你还没吃，先吃口东西。”宋光启喊道，余惊鹊一看，他们将自己的饭也给要了。 特务科的人手不少，多他们三个不多，少他们三个不少，余惊鹊确实有些饿，一屁股坐下来说道：“先吃，先吃。” 第二十八章 险象环生（求推荐，求收藏） 吃过饭，余惊鹊身上回暖，拿起大衣穿上，带着董立宋光启出门装模作样搜查。 雪狐的具体住所余惊鹊知道，但是就是因为知道，余惊鹊才不能靠近，他带着两人往相反的地方搜查过去。 十点左右的时候，余惊鹊看到特务科的人都跑动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是有什么发现吗？”董立看着跑动的特务科人员问道。 宋光启没有说话，看着余惊鹊，等余惊鹊吩咐。 “走，我们也过来。”余惊鹊知道，特务科的人一定已经有所发现，三人跑了过去。 万群的车子，现在就停在雪狐的楼下，余惊鹊按耐住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踏步走了进去。 “万股长呢？”余惊鹊对特务科的人问道。 “在三楼。”特务科有一部分人在下面负责警戒。 余惊鹊迈步进入楼洞，来到三楼，被特务科的人拦下来。 “让他进来。”万群在房间里面看到余惊鹊，开口放余惊鹊进来。 进来之后，余惊鹊第一件事情做的是环顾四周，查看这个房间。 因为这个房间余惊鹊之前没有来过，他是第一次来，他自然会好奇，哪怕他来过。 房间里面乱糟糟，余惊鹊看了一圈下来，对万群问道：“万股长，是这里吗？” “应该是，这里的人走的很匆忙，抽屉打开拿走里面的文件，都来不及将抽屉合上。”万群可以确定，这里必然是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点。 从而也可以确定，张平当时就来了这里。 “人去楼空。”余惊鹊说了一句。 “我们来晚了，他走的很快，我们询问过这栋楼里面的住户，张平被抓的当晚他就已经离开。”万群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特务科的人在房间里面搜查，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 不可能有，如果有，余惊鹊也不会带着特务科的人过来。 余惊鹊提前看过了，雪狐走的虽然匆忙，但是专业性一点都不差，一点失误都没有。 房间里面，留下来的东西，那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当时余惊鹊心里还想着，如果雪狐失误，留下来什么东西，自己可以提前带走，让特务科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事实证明余惊鹊想多了，雪狐没有犯错误，哪怕是细节。 “这房子是？”余惊鹊在万群身边小声的问道。 余惊鹊想要调查雪狐，他必须用特务科的顺风车，现在顺风车已经开车，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搭上车。 万群显然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以为余惊鹊只是想要早点找到这里的主人，在蔡坤和警察厅面前立功。 “房子是租的，我们已经去找房东，很快就会过来。”万群看了房间一眼，就没有兴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那必然是找不到的。 万群从房间里面出来，余惊鹊跟了出来。 “你觉得这个地下党怎么样？”万群突然对余惊鹊问道。 “我吗？”余惊鹊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万群点头。 “他的反应速度太快，张平被抓当晚就离开，他怎么知道张平被抓的？”这个怀疑，其实不单单是应付万群的询问，余惊鹊心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怀疑。 雪狐离开的太快，快到超出了余惊鹊的心理预期。 余惊鹊知道雪狐离开，但是他以为雪狐是在张平被抓，服药死亡之后，才收到消息离开。 那么时间应该是第二天一早，最快也应该是昨天夜里三四点，余惊鹊当时的推算是这样。 但是万群告诉余惊鹊的是什么？ 雪狐当天晚上就离开，也就是说张平刚刚被抓……甚至是没有被抓？ 没有被抓？ 这个想法在余惊鹊心里突然跳了出来，余惊鹊的脸色强忍着才没有发生变化。 张平不被抓，雪狐为什么离开？ 这个念头，余惊鹊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万群在一旁就开口说道：“说来是奇怪，张平当时从警署来见这里的人，张平已经安全，这里的人自然也就不会转移。” “换言之，这里的人小心谨慎要转移，也不会如此匆忙，难道特务科还有他们的人，张平被抓之后，这里的人就收到了消息？” 万群推理出来了一种思路，这种思路让余惊鹊松了一口气，因为余惊鹊心中，也推理出来一种思路。 这种思路就是，张平来见雪狐，告诉雪狐，余惊鹊被抓。 雪狐知道张平将这里的位置告诉了余惊鹊，雪狐担心余惊鹊在警察厅特务科撑不住开口，劝说张平和自己一起转移。 之后，张平回家收拾东西，雪狐就急忙转移。 张平回家路上被捕，雪狐直接离开。 这是余惊鹊的推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雪狐转移的这么快。 可是张平为什么要回去收拾东西呢？ 既然要转移，不是应该一起转移吗？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如果张平还活着，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可是张平死了，雪狐失踪。 余惊鹊要靠脑子来想，那就费力气了。 “万群会怀疑自己吗？”余惊鹊看着一旁的万群，心里略带紧张。 万群会认为，是因为特务科抓了自己，雪狐才匆忙离开的吗？ 就算万群不怀疑，万群背后的特务科科长会怀疑吗？ 特务科不是废物，如果他们真的这样想了呢？ 虽然看起来有些无稽之谈，但是却可以解释，雪狐为什么离开的这么快。 万群现在不知道余惊鹊心里的千回百转，他的脑海里面，想的更多的是警察厅，是特务科。 难道里面还有地下党？ 两人各怀心思，站在楼梯口，整栋楼的人都要被询问，这间房子主人的任何蛛丝马迹，他们都需要知道。 下楼上楼的时候照过面吗？ 打过招呼吗？ 有客人来过吗？ 平常在什么地方买菜做饭？ 平常在什么地方吃饭？ 一切的一切，特务科的人都在询问，每一个细节他们都不会放过。 余惊鹊现在最担心的一个细节是什么？ 是雪狐离开的时间，和张平被抓的时间，对不上。 张平被抓的时间余惊鹊知道，是晚上八点四十。 那么张平从这里离开，到被抓住差不多是需要五十分钟的时间。 这样说的话，张平是七点五十从雪狐这里离开，雪狐转移的时间应该是在八点四十张平被抓之后。 可是如果这里的居民，告诉特务科，雪狐转移的时间是在七点五十，到八点四十之间，也就是张平被抓之前。 那么又作何解释？ 真的是这样的话，万群的推理就可以推翻，张平都没有被抓，就算是警察厅特务科有地下党，他们能通风报信吗？ 当一个推理被推翻，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个推理，哪怕它看起来不合理。 余惊鹊心里不紧张是假的，张平说自己有天赋，可是这个时候，余惊鹊心里照样紧张的怦怦直跳。 余惊鹊很明白，只要特务科的人，得到这样的消息，那么怀疑的对象，就会变成当时在特务科审讯室里的自己。 第二十九章 怕什么来什么 原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冒险，但却可以破局，让自己从这样的局面之中，脱险而出。 如今看来，反而是在已经足够惊险的处境上面，又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 余惊鹊心里想笑，自嘲的笑容。 跟着张平为组织完成任务的时候，说句实话，余惊鹊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惊险。 唯一一次惊险的，就是上一次被关在警署办公室之中。 你说奇怪不奇怪，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的处境就没有好过。 张平死了，自己是半死不活，命都是在别人手里攥着。 今天自己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 余惊鹊本命年啊。 红裤头早就穿了，红裤带都绑了一段时间呢，就算是现在，余惊鹊里面还是红裤头。 “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 自己今年有福吗？ 回忆了一下过去的大半年，余惊鹊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福。 那就是有祸了？ 眼前这场景，可不就是祸吗。 这槛儿年，自己能过吗？ 余惊鹊心里居然都开始迷信起来，特务科的人挨家挨户的在这栋居民楼里面搜查，询问的问题非常详细。 怕就怕，事情和余惊鹊心里想的一样，雪狐离开的时间，比张平被抓的时间还要早，那一切就麻烦了。 俗话说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余惊鹊心里和太岁较劲的时候，一个特务科的人员从楼上跑下来，嘴里叫喊着：“万股长，有发现。” “什么发现？”万群看到这个人是从楼上跑下来的，不是从房间里面出来，就知道是询问有发现，而不是房间里面。 “楼上的那个男人，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这里的住户，看到他拎着两个箱子离开，所以有印象。”特务科的人看着本子上记录的东西说道。 “几点？”万群的第一句话，就直接戳中命门，将余惊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特务科的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记录，说道：“楼上的男人说是晚上八点二十。” 八点二十…… 听到这个时间，余惊鹊想要拔腿就跑，回家将自己老爹叫上，一起跑。 至于季攸宁，大难临头各自飞，跟着余惊鹊反而容易死。 可是能跑吗？ 楼下就是特务科的人，余惊鹊就带了两个人过来。 这两人一点用也没有，万群只要喊一句抓自己，宋光启可能不会动手，但是也不会帮自己。 董立这货，恐怕枪都指到自己头上来了。 跑不掉，余惊鹊心里苦笑，表面上表现出来一种疑惑的感觉。 “八点二十？”万群的声音也有些吃惊，他显然是没有猜到，这个时间有点意思。 听到这个时间的第一反应，万群就先看了一眼旁边的余惊鹊。 余惊鹊的眼角余光自然感受的到，一瞬间，余惊鹊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住。 上一次，余惊鹊以为在警署办公室，算是给自己最大的一次考验。 现在余惊鹊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过早的下定结论，最大的考验，永远是下一次。 插在裤兜里面的手指，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没反应。 不疼？ 是不是做梦呢，如果是做梦就好了，余惊鹊巴不得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自欺欺人啊，不疼是因为紧张到都已经忘记了疼痛。 余惊鹊的手指，继续用力，大腿上的肉都差一点被他掐下来。 呼吸慢慢顺畅起来，万群的眼神也移开，余惊鹊打起精神，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你确定是八点二十吗？”万群对特务科的人问道，这个时间确实有些让人怀疑。 特务科的人低头确认，抬头肯定的说道：“是，我在上面也觉得奇怪，专门又问了一遍。” “叫他下来。”万群说道。 特务科的人转身跑上楼，万群回去雪狐的房间，等待人下来。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现在走起路来样子奇怪不奇怪，他挪动脚步进来房间，和万群一起等待。 不一会，楼上的人就下来，穿着睡衣，带着眼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你看见这个屋子的主人了？”万群问道。 面对这样的场面，这个人显然带着紧张，警察厅特务科的威名，他在这冰城是有耳闻的。 “是长官，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有些慌张，带着两个箱子从这里离开。”中年男人回答说道。 “打招呼了吗？”万群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中年男人带着一丝激动。 敢说打招呼吗？ 中年男人看这阵势怎么还能不明白，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你和反满抗日分子打招呼，你们关系很好吗？ 万群不满意的瞪了男人一眼，说道：“别紧张，和你没有关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可以回去睡觉。” “是，警官。”中年男人一会长官，一会警官的，万群懒得理会。 “你们不熟？”万群问道。 “是，他经常在房间里面，很少见他出来，虽然都住在一栋楼里面，可是关系都是点头之交。” “往常见面，会彼此打一个招呼，可是当时他走的有些匆忙，我看他，他却没有看我，所以就没有打招呼。” 中年男人生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 “八点二十？”万群直接问道。 中年男人先是楞了一下，立马点头说道：“对，八点二十，我记得很清楚。” 不等万群问，他继续说道：“因为当天晚上，我和同事一起吃饭，他们晚上八点半还有一个局，所以我八点就走了，回来刚好八点二十。” “你为什么不去？”万群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 其实余惊鹊知道，万群问的有深意。 在警察学校学习的时候，余惊鹊也学过。 如果一个人说假话，他会反反复复将自己要说的假话，在心里推演无数次，以保证自己可以应付颠来倒去的询问。 可是这个时候，你突然问他一个题外话，他会显得有些不连贯，万群现在就是在测试这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听到万群的问题，这个人下意识的说道：“我家里有老婆，他们要去过夜，我就先回来。” 是男人都懂这个意思，所以这个中年男人没有说谎，八点二十，他真的看到了从这里离开的人，也就是张平被抓之前。 余惊鹊心里将雪狐暗骂了一遍，你干什么不好，你要偷偷跑。 你跑就跑吧，你还能被人看见？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雪狐，雪狐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个正确，是说雪狐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恰恰是雪狐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选择了最正确的选择，反而是害苦了余惊鹊。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章 论天赋的重要性 “万股长，房东来了。”就在询问完这个中年男人之后，外面有人汇报。 “进来。”万群让房东进来。 房东的年纪看起来大一点，五十来岁，穿的很讲究，看来确实有些闲钱。 “万股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房东一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套近乎，从兜里掏了烟递给万群。 万群没有拒绝，余惊鹊因为站在万群身边，也被分了一根烟。 来人将万群的烟点上，还要给余惊鹊点，余惊鹊拒绝，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招惹万群。 “你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万群问道。 “是的警官，这个屋子是我的，不过我现在住在别的地方，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给租出了。”房东笑着说道。 “叫你来知道是因为什么吗？”万群问道。 房东立马点头说道：“知道，可是不能怪我啊，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一个租房子的，他的证件什么都齐全，我……” 房东的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租房子的人证件都是真的，他租房子只看证件。 如果是证件出了问题，那么应该问政府部门，而不是他一个小小房东的责任。 人老成精，余惊鹊不得不佩服这个房东，三言两语，将自己的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万群其实也没有打算为难房东，地下党的临时据点，自然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去买房子，他们也买不起。 也不可能借住在亲戚朋友家里，到时候出了问题，连累他人一家老小。 所以租房子，是最合理的选择，当然了还有一些秘密联络点，可能会是私有的，都不好说。 你说房东有问题，那确实是冤枉房东。 地下党想要在这里活动，证件那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他们寸步难行，还搞什么谍报工作。 叫房东来，万群想要打听的，不过是租这个房子之人的信息。 多大年纪？ 做什么的？ 叫什么？ 这些房东，一定比邻居知道的清楚，邻居可是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的。 对于万群的询问，房东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叫陈溪桥，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说话慢慢的，做什么工作的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 “一下子给了半年多的租金，让我没事不要来打搅，之后我就很少来，我还有别的工作，所以……” 房东能提供的线索有限，就一个陈溪桥的名字，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照片吗？”万群对房东问道。 “警官，照片没有，见了面我能认出来。”房东表示为难。 “有合同吗？”万群又问道。 这一次房东点头说道：“有，有合同。” “过来。”万群叫了一个特务科的人过来。 “你开车，带他们两个回去，合同也带着，给我查一查陈溪桥这个人，有照片了就给他们两个认。” “笔迹找人对比一下，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发现，如果证件是真的，应该会有档案。” 万群两人将楼上的中年男人，还有房东全部带走。 两人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跟着特务科的人离开，他们也听见了，只是协助调查，和指认照片。 如果他们两个不同意，那才麻烦，不如跟着走。 那些人离开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能一言不发，不然不符合自己的形象。 自己今天来了之后，可是发表了很多意见，能找到这里来，自己也算是功劳一件。 现在哑火，怕是不应该。 “万股长，陈溪桥这个名字是真的吗，我们这么查，会不会徒劳无功啊？”余惊鹊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他心里迫切想要知道的。 因为不仅仅万群要找雪狐，余惊鹊也要找雪狐，还要比万群早才行。 万群饶有兴趣的看着余惊鹊，其实万群心里，从听到八点二十这个时间字眼之后，就开始怀疑余惊鹊。 八点二十，张平都没有被抓，就算特务科有奸细，那也不会未卜先知。 陈溪桥为什么离开？ 第一点，陈溪桥很小心，觉得有暴露的可能，提前转移。 不过这一点十分牵强，因为陈溪桥走的太匆忙，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担心暴露，而提前转移的话。 作为陈溪桥这样的老地下党，他要做是不疾不徐，将房东找过来，退了房子，之后离开。 不然像是陈溪桥这样走，房东发现人不见了，难道不会引起怀疑吗？ 那么第一点太过牵强的话，还有第二点。 第二点就是陈溪桥感受到了威胁，他觉得他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他必须要离开，而且要快。 所以造成了现在看到的这一切。 那么陈溪桥感受到的威胁是什么？ 万群思来想去，特务科手里当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余惊鹊。 难道是眼前的余惊鹊，让陈溪桥感受到了威胁？ 余惊鹊问完问题之后，他发现万群在打量自己，余惊鹊心里紧张，只能继续掐大腿，疼痛可以让余惊鹊保持清醒。 万群想要从余惊鹊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没有。 从听到八点二十之后，万群就开始默默的观察余惊鹊，他想要看看余惊鹊会不会自己露出马脚。 结果呢？ 余惊鹊表现的很正常，万群没有丝毫的发现，难道不是余惊鹊？ 余惊鹊今年才二十四岁，五年来一直在正阳警署，所以万群不认为余惊鹊会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地下工作者。 没有经验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早就漏洞百出。 参加工作几年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万群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可是他观察了余惊鹊很久，没有发现余惊鹊有什么不对劲，万群心里对余惊鹊的怀疑，已经变少。 因为余惊鹊的履历是透明的，透明到没有一点秘密，也没有一点时间是空白。 那么余惊鹊就不可能有机会接受训练，不可能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地下工作者。 怀疑余惊鹊可以，但是明明诸多疑点，还要强行怀疑，万群认为有失自己的水准。 他现在更加怀疑的是警察厅，虽然当时张平没有被抓，可是抓张平的行动，却提前了很长时间通知下去。 在张平脱离监控之后，就下达了抓捕张平的命令，这个时间，又要提前一个小时。 所以可以怀疑的人就太多了，万群心里第一时间怀疑过余惊鹊，却因为余惊鹊的表现，没有将余惊鹊放在重点怀疑的对象里面。 这件事情，万群觉得还需要回去和科长汇报一下，因为可能特务科，也已经被敌人打入。 余惊鹊万万想不到，就是张平认为他所谓的天赋，在这个时候救了他半命。 是的，就是半条命，因为他还没有被完全排除在外，他还在万群的怀疑名单里面。 可是半条命，就足够做很多事情。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 老朋友都回来吧，求支持啊。 第三十一章 冰城二中 余惊鹊和万群心里都想了很多，万群才想起来，余惊鹊还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那就是陈溪桥这个名字是真的吗？ 这样查下去，会不会是徒劳无功？ 面对余惊鹊的这个问题，万群说道：“假的身份，迟早会被人揭穿，区别就是时间早晚。” “你假的真，你就晚被发现两天，你假的假，你就早被发现两天。” “明白吗？”万群说完之后，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听的似是而非，他说道：“不是很明白。” “所以一般地下党，他们的身份都是真的，什么地方出生，什么地方长大，做过什么，上的什么学，叫什么……” 万群的话，也算是给余惊鹊上了一课，余惊鹊接触这方面的时间太短，很多问题确实不清楚。 身份？ 只有真实的身份，才不怕人查，只有真实的身份，才能帮你潜伏下来。 也有用假身份的人，可是为了这个假身份，要做很多工作，也有被查出来的风险。 更多的，那都是真实的身份，不怕推敲。 就比如张平发展余惊鹊，余惊鹊的身份就根本不怕查，你想要从身份入手，查余惊鹊有没有问题，那完全就不可能。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明白，雪狐的真名，可能就是陈溪桥。 回答完这个问题，万群转而看着余惊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们蔡署长让你们协助我们，不如去警察厅坐坐，等等消息？” 余惊鹊很自然的说道：“好。” 万群怀疑余惊鹊，让余惊鹊去警察厅，不过是试探余惊鹊的反应。 这种情况下，不能有任何的变化，余惊鹊深知这一点。 从楼上下来，万群说道：“留下来几个人看着这里，其他人收队。” 余惊鹊对董立和宋光启交代道：“万股长已经掌握了一些消息，对抓到这个地下党很有帮助，你们回去告诉署长，就说事情有重大进展。” 董立早就想要离开，现如今听到余惊鹊的话，立马扭头。 宋光启看了看余惊鹊，低声说道：“你呢？” “我去警察厅一趟。”余惊鹊现在必须跟着万群走一趟，不敢去，那就是心虚。 “要不要陪你？”宋光启没有和董立一样直接扭头，反而是询问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没事。”余惊鹊摇头，让宋光启和董立一起回去，不用担心自己。 万群坐车离开，余惊鹊跟着特务科的其他人，收队回去。 万群坐车，回去的早很多，他已经出现在了特务科科长的办公室之中。 特务科科长，在警察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威名不小。 在特务科科长面前，万群都老老实实。 站在办公桌前面，万群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科长，中年模样，看起来很干练，面相乍看起来还有些老好人的感觉。 不过万群却知道这面孔下面，隐藏的是狠辣，特务科科长的狠辣，万群是见识过的。 “科长，已经找到住所，证件的名字是陈溪桥，已经让邻居和房东去指认，如果证件是真的，很快就可以确定长相。”万群开始汇报工作。 “哦，今天就找到了吗？”特务科科长，声音很清亮，给人的感觉很友好。 “是的科长，今天就找到了住所。”万群同样开心，看来科长对他这一次的办事效率比较满意。 想到这里，万群就想到了余惊鹊，今天能找到陈溪桥的住所，余惊鹊是有功劳的。 可是也侧面反映了余惊鹊没有问题，如果余惊鹊自己有问题的话，他干嘛要带着特务科的人将陈溪桥的住所找到。 从而还让特务科的人打听到了一个时间线索，还是一个极其不利于余惊鹊的时间线索。 “还有什么？”科长问道。 万群低声说道：“有件事情很奇怪，陈溪桥离开的时间，比张平被抓的时间……” 特务科科长没有言语，安安静静听万群将这个疑点说出来。 之后特务科科长问道：“你认为呢？” “科长，会不会警察厅，甚至是我们特务科里面有内鬼？”万群经历过多次这样的事情，我中有敌，敌中有我，难以分辨。 特务科科长沉思了一下说道：“你怀疑余惊鹊了吗？” 听到特务科科长，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余惊鹊，万群立马说道：“怀疑过，当时在现场我就一直在观察他，试探他，他……” “没有问题吗？”看到万群犹豫，特务科科长率先说出来。 “是，而且我让他跟着来特务科，他也表现的很坦然，现在应该快到了。”万群其实不确定，让余惊鹊来特务科，说白了是想要看科长准备怎么处理。 特务科科长，手里现在拿着一份资料，这份资料就是当时万群让人去保安局查的季攸宁的资料，不过现在多了一份，还有余惊鹊的资料。 “科长他们？”万群很吃惊，特务科科长手里居然是季攸宁和余惊鹊的资料。 “不明白我为什么调查他们吗？”特务科科长浅笑了一下说道。 “属下不知。”万群是真的有点猜不透科长。 科长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季攸宁的调查确实没有问题，奉天的电报我已经收到，没有丝毫出处，季攸宁这几年也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消失过。”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特务科科长说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指在资料上重重的敲打了一下。 万群仔细去看，上面写着，季攸宁要出任冰城二中的老师。 冰城二中？ 看到这里，万群抬头看着科长，不知道科长是什么意思。 “冰城二中，很有意思。”科长说道。 “科长，您就明说了吧。”万群是真的猜不到出来。 “冰城二中，校长是日本人，是从新京调过来的。”特务科科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群思考了片刻说道：“日本人的机构？” “不一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出任校长的这个人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 “科长你是怀疑，日本人派人来冰城二中，是建立新的情报机构？”万群已经明白科长的意思。 “日本人是什么意思，我们管不着，只是这个季攸宁，怎么就刚好去了冰城二中。”特务科科长，在这一个细节上面，陷入了怀疑。 万群说道：“会不会是凑巧，可能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我们往往要想象的，是另一种可能。”特务科科长明白，有巧合的可能，却也有故意而为的可能。 PS：感谢一獬豸尔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 第三十二章 扑朔迷离（求推荐，求收藏） 特务科科长这里的新消息，万群以前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之后，万群说道：“科长，所以你是怀疑余惊鹊？” “余惊鹊和季攸宁身上的疑点不多，我们却不能不关注，余惊鹊的疑点有两个，第一个，他离开了警署办公室，我们行动失败。” “第二个，陈溪桥这里的疑点，你心里比我清楚。 ” “季攸宁的疑点就那么一个，冰城二中。” 科长的话说完，万群就急忙说道：“余惊鹊的第一个疑点，我们可以解释说是地下党行动谨慎，看不到张平，选择取消行动。” “第二个疑点，可能是我们内部有问题，暴露了抓捕张平的行动，让陈溪桥逃离。” “至于季攸宁这里，那只能用巧合来解释，毕竟除了科长您，了解冰城二中校长身份的人并不多。” “是啊，解释的话，都解释的通……”特务科科长，看着余惊鹊和季攸宁的两份资料，有些出神。 听到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万群问道：“科长，应该是他们收队回来，余惊鹊也在，要带进来吗？” “不用了，你拿冰城二中试探一下余惊鹊，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特务科科长有怀疑任何一个人的习惯，只是余惊鹊这里的疑点，怀疑起来有些牵强。 也可以找到洗脱罪名的解释，所以特务科科长认为，现在还不是自己和余惊鹊见面的时候。 如果余惊鹊没有问题，他见余惊鹊是白见。 如果余惊鹊有问题，他见余惊鹊则是给余惊鹊提醒，我已经注意你，这样会让余惊鹊之后变得更加小心。 特务科科长不见余惊鹊，他想要继续观察，看看余惊鹊会不会露出马脚，而不是去给余惊鹊提醒。 “那好科长，我去处理这件事情。”万群准备离开。 “陈溪桥很重要，最好将他找出来。”科长的这一声交代，让万群打起精神。 “是，科长。” 万群从科长的办公室出来，想起来了余惊鹊和季攸宁，难道真的有问题？ 摇了摇头，万群来到外面，看到大家都回来。 余惊鹊显得格格不入，他不是特务科的人，在这里不熟悉，也没有朋友。 董立和宋光启被余惊鹊赶了回去，他站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万股长。”看到万群出来，余惊鹊凑上去打招呼。 “放心，科长对你们警署表示感谢。”这句话特务科科长可没有说过，但是万群说出来也不显得奇怪。 “谢谢科长，谢谢万股长。”余惊鹊毫不知情的感谢。 两人聊了几句，万群顺其自然的说道：“对了，科长还让我恭喜你，你这刚刚大婚就要跟着忙活，这么晚了都回不了家。” “应该的，应该的，谢谢科长关心，为了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我们都应该鞠躬尽瘁。”漂亮话余惊鹊说的一套一套。 “对了，听说你妻子去了冰城二中当教师？”万群就像是家常便饭闲聊一样。 冰城二中？ 余惊鹊心头有些奇怪，这件事情万群怎么知道的？ 万群是派人调查过季攸宁，这一点余惊鹊知道，万群也没有躲躲藏藏。 就是当时万群在余惊鹊家里，监视余惊鹊的时候。 可是当时季攸宁有说要去冰城二中吗？ 当时季攸宁并没有说，而是当余惊鹊从警察厅特务科的审讯室里面回来的时候，季攸宁才告诉余惊鹊的。 季攸宁去当老师这件事情，是成亲之后，才决定的，也就是余惊鹊被抓的那一天。 可是万群为什么会知道？ 万群让人调查季攸宁的时候，季攸宁还没有要去当老师。 除非是万群第一次调查之后，又调查了季攸宁。 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对季攸宁这么感兴趣？ 不对，他们是对自己感兴趣，他们还在怀疑自己，加上今天这件事情，他们恐怕会更加怀疑自己。 万群突然问这句话，余惊鹊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说道：“知识分子女青年，想要做老师，我也不清楚。” 余惊鹊说的是实话，当时他在特务科审讯室里面，确实是不太了解这件事情。 万群问话的时候，就观察余惊鹊，看到余惊鹊没有什么变化，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有些不屑。 是啊，他们警察厅，还有余惊鹊这些警署的人，对知识分子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你坐一会，我去看看房东和邻居指认的怎么样了。”万群说完就离开，冰城二中的试探，在万群看来是无功而返。 余惊鹊看样子，根本就不明白，冰城二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万群离开之后，余惊鹊找了一个地方坐着，这个地方可以抽烟，他就叼了一根在嘴里，点燃。 烟雾开始升腾，余惊鹊心里觉得更加复杂。 这些天，复杂的事情已经够多，多到余惊鹊忽略了一件事情。 季攸宁去冰城二中当教师？ 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可是时间不对啊，为什么是在自己被警察厅特务科抓走的那一天？ 那一天，自己在警察厅特务科审讯室之中，生死未卜，余惊鹊就不相信自己老爹余默笙不担心？ 可是这样担心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给季攸宁安排工作，这不是开玩笑吗？ 万群不了解，万群以为季攸宁的工作，是余默笙早就安排好的，是成亲之前就说好的。 可是余惊鹊心里一清二楚，那是成亲之后才说好的，而且就是在他被抓的那一天。 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自己老爹还给季攸宁安排工作，这符合常理吗？ 这个细节余惊鹊一开始就忽略了，经过万群的提醒余惊鹊才想起来。 为什么？ 余惊鹊不停的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为什么自己老爹，在那种情况下，仍然要给季攸宁安排工作。 为什么，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还会来试探自己。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难道是误会，是巧合？ 还是说，自己老爹让季攸宁答应嫁给自己，其实条件里面就包括了为季攸宁安排在冰城的工作？ 余惊鹊的脑子很乱，他觉得自己现在考虑不了这么多问题。 这样下去，什么也完成不了，只能等死。 现在余惊鹊必须要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情，找到雪狐，告诉雪狐自己的清白，和组织取得联系，重新获得信任。 这件事情不完成，余惊鹊早晚是一个死，想别的都是空谈。 将脑海清空，余惊鹊现在只负责一件事情。 第三十三章 雪狐相片（求推荐，求收藏） 坐在警察厅特务科的走廊长椅上，余惊鹊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特务科的人怀疑自己吗？ 余惊鹊很清楚，一定会怀疑。 可是余惊鹊同样知道，特务科的人只是习惯性的怀疑，他们会怀疑每一个人，然后排除。 显然，余惊鹊现在已经被他们排除，功劳在于余惊鹊没有露出破绽。 庆幸！ 庆幸之后就是等待，特务科的顺风车，余惊鹊是想要找到雪狐，也就是陈溪桥。 现在还没有进展，余惊鹊还不能走。 过了一会，余惊鹊看到特务科里面跑出来几个人，急急忙忙出门。 余惊鹊拦住他们，想要一问究竟，不过特务科的人，不可能回答余惊鹊的任何问题。 看到他们离开，余惊鹊见到万群出来，余惊鹊问道：“万股长，有什么进展？” “房东和邻居都认出来了这个陈溪桥的照片，现在我们已经锁定人物长相，可以找人。”万群觉得今天晚上收获颇多。 收获是有，余惊鹊心里却担心起来，雪狐的长相被确定，雪狐是不是有危险？ 转念一想，雪狐转移，就是考虑到了有危险，那么自然也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现在要担心的不是雪狐被特务科的人找到，而是要担心，自己找不到雪狐。 “万股长，太好了，不过照片能给我一张吗，我带回去警署好交差。”余惊鹊顺口说道。 “这件事情，交给我们特务科就行，你们警署已经帮忙不少，回去替我谢谢蔡署长。”万群现在有点卸磨杀驴的感觉。 陈溪桥的住处找到，陈溪桥的照片找到，万群已经不想让正阳警署的人插手这件事情。 可是余惊鹊要的是什么？ 是自己得到陈溪桥的信息，自己要找到陈溪桥，现在不让自己看照片，这…… “万股长说的话我明白，那我回去汇报蔡署长，不过万股长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说不定我们那里的人，还见过那个陈溪桥。”余惊鹊的这句话，让万群心里意动起来。 陈溪桥和张平是一伙人，张平是正阳警署的警员，那么正阳警署里面的其他警员，有没有见过张平和陈溪桥一起出现。 甚至是陈溪桥，有没有去警署找过张平，被正阳警署的人撞见。 “你再坐一下。”万群突然说道。 余惊鹊要准备扭头离开的脚步停下来，对万群问道：“万股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陈溪桥的照片已经去洗新的，你稍等一下，给你拿一张。”万群的话，正中下怀，余惊鹊点头安心等待。 特务科的本事不小，这么快就得到了陈溪桥的照片。 不过说来也简单，陈溪桥的身份证件都是真的，民国手账中用的都是真实照片，特务科想要找到不难。 警察厅里面就有洗印照片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机密文件之类的洗印，他们总不可能带着东西，去外面的照相馆吧。 过了一会，万群没有来，来了一个特务科人员，将一张照片递给余惊鹊。 没有底片，照片的洗印是用照相机，拍摄旧照片，然后洗印出来的。 不过清晰度还可以，余惊鹊将照片接过来说道：“谢谢，麻烦给万股长说一声，我先离开。”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万群没有亲自过来，就说明余惊鹊可以离开了。 说话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 只是一眼，余惊鹊觉得自己有些意想不到。 可是特务科的人就在眼前，余惊鹊没有更多的表现，从警察厅离开。 这么晚，外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毕竟天寒地冻，余惊鹊就算是想要找一个黄包车，现在都困难。 照片被余惊鹊放在怀里，他没有再看一眼，因为他对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陈溪桥？ 雪狐？ 余惊鹊笑着摇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 “黄包车。”一辆从眼前过去的黄包车被余惊鹊叫住。 “先生，你去什么地方？”黄包车夫问道。 回警署？ 余惊鹊觉得没有必要，蔡坤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回家休息，这会都晚上十二点了。 回家吧，余惊鹊说了地址。 下车，付了车资余惊鹊推门进去。 家里的灯还亮着，余惊鹊不知道是谁，这么晚都没有休息。 进去之后，就看到自己老爹，余默笙坐在沙发上。 “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余惊鹊问道。 “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让我省心，你成亲第一天，你就做了大牢。” “这可好，回来第二天，晚上就夜不归宿，你让人家姑娘怎么想？” 面对余默笙的批评，余惊鹊苦笑着说道：“爹，你想多了，我今天晚上是有任务，不信你打电话问蔡署长。” “我刚从警察厅特务科回来，你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我回去休息。”余惊鹊是怕了自己老爹，为了说自己两句，居然能硬生生等到这么晚。 说完，余惊鹊就逃跑似的回去自己房间，季攸宁已经上床休息。 不过听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还是从床上坐起来。 “吃了吗？”季攸宁穿着睡衣对余惊鹊问道。 睡衣很保守，一饱眼福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将大衣脱掉，随手扔在沙发上说道：“在外面吃过了，不用麻烦，你早点休息。” “洗漱吗？”季攸宁问道。 要是以前，余惊鹊可能倒头就睡，洗漱什么的，那不存在。 现在为了不唐突佳人，余惊鹊说道：“我去洗漱。” 在洗漱的时候，余惊鹊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发青一片，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其实是今天余惊鹊自己掐的，当时为了保持镇定，需要疼痛帮忙。 只是再用力，余惊鹊都感觉不够疼，现在低头看一眼，余惊鹊就觉得痛的要死，碰都不敢碰。 余惊鹊去洗漱完毕，回来房间，看到季攸宁将自己的沙发都铺好了。 将被子枕头给自己放好，自己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大衣，被季攸宁收拾起来。 “刚才帮你收拾衣服的时候，掉出来一张照片，这人是谁？”季攸宁将陈溪桥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坐下，看着陈溪桥的照片笑着说道：“一个地下党，现在被特务科的人抓捕呢。” “地下党？”季攸宁显得有些吃惊。 “怎么了，心疼了。”余惊鹊笑着问道，季攸宁这样的知识分子女青年，多少都有些爱国思想。 面对余惊鹊的调笑，季攸宁不肯退步的说道：“在你这里我敢说吗，我说了，你难不成还要抓我去警署？” 季攸宁说完这句话，大眼睛瞪着，季攸宁很不满意余惊鹊每一次提起来自己知识分子女青年的样子。 季攸宁感觉余惊鹊就是在嘲笑自己，她不明白自己读书有错吗？ 怎么到了余惊鹊这里，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第三十四章 警告（求收藏，求推荐） 对知识分子有意见？ 对知识分子女青年有意见？ 余惊鹊完全没有，甚至是心里还有些佩服，一些知识分子，游行讲演，被日本人还有伪满的人，镇压了一次又一次。 死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就是那些看起来面孔还带着稚嫩的青年知识分子。 这几年少多了，刚开始人很多，余惊鹊亲手抓捕过。 余惊鹊到今天，还记得那个学生的眼神，面对伪满警察的枪口，他的眼神之中难免出现了恐惧。 可是恐惧之下，却是坚定。 那种充满矛盾，却又真实存在的眼神，第一次给了余惊鹊心灵上的一击。 当时的余惊鹊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明明怕的要死，却还要走到这一步。 恐惧…… 坚定…… 怯懦…… 勇气…… 矛盾的存在，却又无比真实的出现，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想到了那个男人。 当时也就二十来岁，被伪满警察抓到，最后死在罪恶的枪口之下。 当时的余惊鹊，不过二十一岁，他们差不多大。 余惊鹊想要救人来着，可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尸体被处理，日本人和伪满警察厅，都需要一个良好的形象，虽然他们已经臭名昭著。 “你看我干什么？”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将看着季攸宁的眼神移开，放在陈溪桥的照片上。 “我是想要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是什么抱负什么理想。” “可是你不要连累我和我爹，我们已经成亲，你要是乱来，就会害了我们。” 余惊鹊想要告诉季攸宁的无非就是，让季攸宁不要乱来，余惊鹊的身份不能暴露，他不能因为一个季攸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你放心，我不傻，大家不都是心里不愿意，可是日子还是要过。”季攸宁没有去说自己对日本人很满意，也没有去说自己对满洲国很满意，她说的还算是真心话。 “那就好。”虽然和季攸宁接触的时间不长，余惊鹊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很理智的女人，应该不会犯傻。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冰城二中教书？”突然，余惊鹊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群今天拿这句话来试探余惊鹊，余惊鹊现在同样用这句话来试探季攸宁。 余惊鹊观察季攸宁，他想要观察到每一个细节。 失望…… 季攸宁一点异样都没有，说道：“我总不能不工作吧，而且是爹给我安排的，我不好拒绝。” 难道万群是多虑了？ 看到季攸宁的表现，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季攸宁反问了一句。 要是让季攸宁看出来自己有问题，余惊鹊也就不用和伪满的人打交道了，回家种地好了。 “因为冰城二中，同样算是日本人的学校，里面要教中日友好，还要学习日语，你应该不喜欢才对。”余惊鹊的这个解释，恰到好处。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日本人在文化和思想上完成统一的时候，那么或许就无人反抗了吧。” 季攸宁不是杞人忧天，那些上学的孩子才多大？ 他们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当他们从小大到，灌输给他们的思想，都是中日友好，日本人来中国是为了帮助他们发展，解决他们落后的时候，你觉得孩子们对日本人心里有恨吗？ 一招釜底抽薪，是要断了中国人反抗的路子。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要是不想去教书，我就让我爹给你换一个工作，但是如果你去了乱来，惹来麻烦，我可不会管你。”余惊鹊很认真的对季攸宁说道。 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如果季攸宁不听话，惹来麻烦，余惊鹊甚至都考虑过辣手摧花。 看到余惊鹊认真的样子，季攸宁说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还是那句话，知识分子女青年，不多交代两句，余惊鹊不放心。 说完这些话，季攸宁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你想过你自己吗？”床上的季攸宁在黑暗中发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余惊鹊问道。 “是啊。”季攸宁说道。 想过吗？ 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睡觉。” 余惊鹊没有回答季攸宁的这个问题，他不需要回答。 想与不想，都没有关系。 原因很简单，余惊鹊如今的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命都不在，还思来想去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有一天。 第二天天亮，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起来，季攸宁将余惊鹊沙发上的枕头被子收拾好，放在床上，看起来好像他是在床上过夜的一样。 弄好之后，两人从房间里面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余惊鹊对季攸宁的警告，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尴尬。 可是该警告的，余惊鹊必须要警告。 季攸宁看起来很理智，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什么时候脑抽一下。 吃过早饭，余惊鹊找了一个机会和余默笙独处。 “爹，你怎么安排季攸宁去冰城二中的，是她要求的吗？”余惊鹊心里想要再确定一下。 “她？” “她刚来冰城懂什么，是我给他安排的。”余默笙随意的说道。 “你为什么安排去冰城二中？”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 余默笙疑惑的看着余惊鹊，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余默笙说道：“你当你老爹是谁，冰城的市长吗？” “就冰城二中刚好要老师，你爹我还能搭上话，换一个学校，你觉得你老爹好使吗？” 被余默笙怼了两句，余惊鹊落荒而逃，难道真的是误会，是巧合。 万群昨天问季攸宁去冰城二中做老师的事情，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特务科的人注意到了季攸宁，就顺带的调查了一下？ 或许真的是一个巧合吧，余惊鹊从家里离开，带着陈溪桥的照片，去正阳警署上班。 在门口就碰到了董立和宋光启，董立看到余惊鹊过来，急忙跑过来问道：“惊鹊你没事吧，昨天你去警察厅，我们担心死了。” 面对董立的关心，余惊鹊心里好笑，昨天让走的时候，你比谁都走的快。 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昨天特务科的人叫董立过去，余惊鹊绝对走的不比董立慢。 第三十五章 陈年旧怨（新书求支持） 打发董立和宋光启离开，余惊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蔡坤过来。 蔡坤过来之后，余惊鹊去了办公室。 将手里的照片，放在蔡坤的桌子上，余惊鹊说道：“这就是张平当时去见的人，叫陈溪桥。” “特务科有消息吗？”蔡坤问道。 余惊鹊站直身子，好似不屑一笑说道：“特务科，让我们不用管了，这件事情他们全权负责。” “特务科这一手卸磨杀驴玩的倒是炉火纯青，我听董立他们说，昨天找到这个陈溪桥，你功劳不小。” 蔡坤看着陈溪桥的照片，同样被气的笑出声来。 “功劳小不小，有什么用，特务科现在不带着我们玩。”余惊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正阳警署，想要分一杯羹，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本还想着讨个彩头，现在好了，讨一肚子气。” “对了，他们还让我们帮忙看看，有这个陈溪桥的线索吗？”余惊鹊一肚子气，蔡坤则不然。 “不带着玩就不玩，警察厅特务科都是玩掉脑袋的事情，我们警署老老实实过自己的吧。”蔡坤拉开抽屉，将陈溪桥的照片放进去，将抽屉合起来，也不打算有什么后续行动。 余惊鹊见状，说道：“蔡署长，你就是心胸宽广，我还觉得生气呢。” “心胸宽广？” “这叫势必人强，识时务者为俊杰，气归气你能干什么？”蔡坤毫不掩饰的说道。 余惊鹊想笑，又忍着。 “看你忍得辛苦，行了出去吧，这几天你放假，想要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蔡坤知道余惊鹊刚成亲，给余惊鹊多一点和季攸宁相处的机会。 “不好吧，这警署里面眼睛不少……” “再多双眼睛能怎么样？还敢吃里扒外吗？”别的地方不说，警署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蔡坤不担心他们嚼舌头根。 要是平常，蔡坤说这些话，余惊鹊只是听听，不会真的这么做。 因为他还要在警署里面立足，总是特立独行，利用蔡坤的关系乱来，警署难有他容身之地。 可是今天，余惊鹊还真的有点事情要去做。 在警署停留到下午三点多，余惊鹊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大家都没有问，毕竟很多人还以为余惊鹊还在负责协助特务科调查。 只有董立和宋光启知道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所以他们知道余惊鹊现在出去，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不过二人和余惊鹊关系好，自然不会乱讲话，也没有多问。 从警署出来，余惊鹊有些茫然。 站在警署门口，回忆良久，余惊鹊终于想起来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余惊鹊在五年前去过一次，夜深人静之时，之后便没有再去过。 好似已经忘记这个地址，可是再度回忆起来的时候，余惊鹊才知道，这个地址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忘记过。 不回忆的时候，它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回忆起来的时候，就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 余惊鹊迈步走在街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寒风虽然刺骨，大衣却厚重抗风。 走在街道上的余惊鹊，三点从警署出来，先去了一个理发店，余惊鹊剪了一个头发，刮了刮胡子。 从理发店出来，余惊鹊来到一家杂货商店，买了一包老八夺香烟。 从商店出来就叼了一根在嘴里，之后去了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 吃完饭之后余惊鹊从餐厅出来，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开始向着自己记忆中的地址走去。 剪头发，买香烟，吃饭…… 不过都是余惊鹊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罢了。 余惊鹊很小心，尤其是在张平死了之后，余惊鹊变得更加小心。 没有什么事情，是鲜血不能改变的，尤其是自己面前，那血淋淋的鲜血。 谨慎小心，被余惊鹊不着痕迹的继承过来。 几番观察下来，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他才开始自己的行动。 记忆中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余惊鹊还是没有叫黄包车，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等到余惊鹊走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 这里不如市区中心繁华，没有高楼林立，没有一栋一栋的居民楼，更加没有独门独院的居所。 有的是篱笆外墙，底矮矮的房屋，一个小院子。 傅家甸这里，和繁华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能看到不少冰城以前的影子。 顺着记忆来到一处院子门前，门口的篱笆不过到余惊鹊的腰间。 没有多做停留，余惊鹊用手撑住木门，从上面翻了进去。 木门不过也到腰间的位置，上面空空如也，想要翻进来易如反掌。 进来小院，其中的三间房子中的一个亮着微弱的烛光。 不错就是烛光，这里连电都没有。 余惊鹊大步走向前，用力推门，里面被插住，推不开。 “谁？”房间里面传出来一声很警惕的询问。 余惊鹊懒得回答，抬脚用力踹门，年久失修的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面一人，警惕的看着门口，手里拿着手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万群他们特务科要找的人，陈溪桥，同样也是余惊鹊要找的人，雪狐。 陈溪桥拿枪对着余惊鹊，余惊鹊好似看不到这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走到陈溪桥面前不过两步的距离，余惊鹊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陈溪桥的脸上。 陈溪桥被余惊鹊打的后退，手里的枪，却放下。 余惊鹊脸色带怒，一拳不能让余惊鹊心里消气，余惊鹊走上前去，对着陈溪桥一顿劈头盖脸，陈溪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余惊鹊生气，不是气陈溪桥不相信他，不是气陈溪桥不告而别，而是气…… 看到陈溪桥不还手，余惊鹊打着没劲，冷冷的看着陈溪桥。 “你还活着？”余惊鹊这句话，带着嘲讽，好像巴不得陈溪桥死了一样。 陈溪桥将手枪，重新放起来，摸了摸嘴角的鲜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怎么，你想今天杀了我？”陈溪桥被打了一顿，现在居然是笑着说道。 “杀了你又怎么样，杀了你我就杀了一个地下党，杀了一个特务科想要抓的人，我立功。”余惊鹊拳头握紧说道。 陈溪桥丝毫不怕，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进嘴里，漱口将嘴里的血沫涮干净吐在地上。 活动了一下舌头，陈溪桥才觉得嘴里舒服不少。 “那你杀，杀了我之后，你最好和特务科的人解释一下，你怎么找到我的。”陈溪桥和余惊鹊的状态截然不同。 余惊鹊是愤怒，陈溪桥被打了一顿，却没有任何表示。 第三十六章 缘由（求推荐，求收藏） 看到陈溪桥有恃无恐，余惊鹊感觉自己被人踩住了尾巴。 余惊鹊瞪着陈溪桥说道：“我现在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特务科的人也不会知道。” “对，你可以杀了我，反正特务科的人不知道你来过。” “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死了，你就是汉奸。”陈溪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握紧拳头，想要在陈溪桥的脸上，再给两拳。 “张平死了，知道你身份的就我一个人，我死了，你一辈子翻不了身。”陈溪桥的话，带着一点冷酷。 余惊鹊坐在陈溪桥对面，说道：“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回来这个地方，这个屋子你坐着，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面对余惊鹊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溪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神态，眉宇之间浮现出来一丝柔软。 只是这一丝柔软，转瞬即逝，陈溪桥又变得冷酷起来。 “她葬在什么地方？”陈溪桥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可是余惊鹊听的明白。 “你不配提她。”余惊鹊说道。 “你把我女儿埋在什么地方？”陈溪桥又问了一句。 余惊鹊怒不可遏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喊道：“你不配做文殊的爹。” 看着余惊鹊怒火中烧的样子，陈溪桥说道：“你是搞谍报工作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难道是说，你此刻在给我演一出愤怒的戏码？” “我没你那么冷血。”余惊鹊渐渐恢复一些理智，习惯的养成，要根深蒂固。 不是说压迫的越久，爆发的越凶猛。 而且压迫的越久，越不能爆发，因为爆发的结果，就是死亡。 “你不冷血？我听了张平对你的评价，说你天赋不错，现在看来，一般般。”陈溪桥不再去说他女儿文殊的事情，转而说起来余惊鹊。 “你少给我废话，文殊的事情我一句也不会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提起来文殊，余惊鹊心头火就往上窜。 “她恨我吗？”陈溪桥突然问了一句。 “恨吗？” “她十七岁，你就不告而别，抓你的人，活生生将她逼死，你说她狠不狠你。”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当时场景还历历在目。 天空下着大雨，文殊被逼死在大街上，鲜血流了一地。 文殊自己撞死在电线杆上，余惊鹊赶过去的时候，文殊已经躺在地上，大雨将血水带着流到余惊鹊脚下。 站在原地的余惊鹊浑然不知，当年，他十八岁。 文殊的尸体被人随意的从大街上带走，扔在城外，余惊鹊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文殊的尸体抱出来。 很冷。 文殊的尸体很冷，任凭余惊鹊作何呼喊，文殊都没有了回答。 那个开朗，爱笑，陪着余惊鹊在冰城大街小巷玩耍的女孩，死了。 抱着文殊尸体的余惊鹊，那一瞬间，仿佛有些明白，满洲国的成立意味着什么。 泪水混合雨水，从余惊鹊的脸上落下，那一天之后的余惊鹊，便没有哭过。 文殊的尸体，被余惊鹊下葬。 十指在地上拼命的挖起来，表面被雨水浸泡泥泞的一层挖完之后，就是坚硬的泥土。 余惊鹊仿佛浑然不觉一样，十指鲜血直流，指甲烂掉。 人们都说十指连心，那应该是钻心的痛，可是余惊鹊仿佛没有感觉。 将文殊的尸体下葬，余惊鹊呆呆的坐着。 那个笑着说要长大嫁给自己做老婆的女孩，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岁。 花一样的年纪，永远…… “你就是因为文殊的死，第二年才去的正阳警署吧？”陈溪桥突然开口，打断余惊鹊的回忆。 冰冷的回忆，让余惊鹊的眼神带着寒气。 “和你有关系吗？”余惊鹊对陈溪桥，一点好点都没有。 “张平认为是他发展了你，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你选择了他。”陈溪桥摇头，仿佛在替张平可惜，张平到死，都没有弄明白。 “有区别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笑着点头说道：“没有，张平故意给你发现他身份，你心里有了怀疑。” “但是你却在期待，没有太快示好，担心吓跑张平，其实你心里很渴望。”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不否认。 张平在警署隐藏的不错，余惊鹊前两年是没有发现，可是当张平透露出来的时候，余惊鹊就开始耐心等待。 四年时间，余惊鹊梦想成真。 可是看着眼前的陈溪桥，余惊鹊说道：“早知道背后是你，我宁愿再等四年。” “等？” “你等不起，你心里有恨不是吗？” 陈溪桥的话，字字戳穿余惊鹊。 “是又怎么样，你看透我能怎么样，文殊能活过来吗？” “你能让她活过来吗？” 余惊鹊压抑自己的怒火，几年了，余惊鹊心中总是难以忘却。 走上这条路，是余惊鹊自己的选择，不是任何人的左右。 “你早就知道是我，可是你却一直不见我，你害怕见到我对不对？”余惊鹊嘲笑着说道。 张平说要带余惊鹊见雪狐，可是后来不见了，张平告诉余惊鹊是因为雪狐担心安全问题。 余惊鹊当时很理解，毕竟这一行，危险这么多，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现在看来，雪狐是担心安全，可是担心的不是暴露，而是余惊鹊本身。 陈溪桥没有解释，直接承认说道：“不错，我是担心，我担心你杀了我。” “你没有担心错，如果当时让我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张平的死，让余惊鹊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这些变化。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找到我，出人意料。”陈溪桥看着余惊鹊，他确实觉得出人意料。 他不能见余惊鹊，不然就是今天这番局面。 他想要躲在这里，等到警察厅搜查的风声过了，他就会离开，然后找人去联系余惊鹊，从而和余惊鹊恢复联系。 到时候就算是余惊鹊从特务科那里，得到了自己的照片，陈溪桥也早就离开这里，余惊鹊过来也会扑空。 可是陈溪桥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找过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找过来。 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利用特务科的能力，调查你的照片很难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恍然大悟。 “好小子，现在我有点相信张平的话了，你确实有天赋，特务科这个顺风车，你都敢坐。” “看样子，还是你带着他们，这么快找到我的住所的吧。” 陈溪桥心里已然明白，余惊鹊的一番计划，他心中清楚，却难以掩饰吃惊。 胆子大不大？ 太大了，余惊鹊这一手玩的…… 玩的好，是羚羊挂角，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玩的不好，那就是引火自焚，作茧自缚，自掘坟墓。 PS：新书求推荐，没有收藏的朋友，麻烦收藏一下。 有推荐的朋友，希望每天都可以来支持一下，多多益善，谢谢大家支持。 新书期，希望大家照顾。 第三十七章 单线联系 陈溪桥的小瞧，导致余惊鹊今日找到他。 只是如今的陈溪桥，心里没有惋惜，反而是开心，看着余惊鹊，眼神里面神采奕奕。 “从今天开始，我们单线联系，我代号雪狐。”陈溪桥好像要公事公办一样。 余惊鹊没有回答，陈溪桥说道：“怎么，忘了你想要的了，不报仇了吗？” “你都不报仇，我急什么？”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你也说了，我不配当爹，我不急着报仇。”陈溪桥好像是没脸没皮一样，看的余惊鹊满脸不屑。 “雪狐？陈溪桥？怎么了，这么多年连真名都不敢用了？”余惊鹊嘲讽说道。 陈溪桥却笑着说道：“我如今就是陈溪桥，这就是我的身份，特务科查来查去，我也只是陈溪桥。” “你有本事瞒过特务科，你有本事瞒过你自己吗？”余惊鹊得理不饶人。 “我不需要瞒自己，我就是陈溪桥。”陈溪桥坦然面对余惊鹊，和余惊鹊进门之后的愤怒、暴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成熟。”陈溪桥摇头，他不满意余惊鹊的表现。 余惊鹊呵呵一笑，咬着牙说道：“我只是不冷血。” “你要学会冷血。”陈溪桥好像是老师一样，在不知疲倦的教导。 余惊鹊却不想听陈溪桥的教导，余惊鹊看着陈溪桥，看着他的眼睛。 “你放心，对你我足够冷血。”余惊鹊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状态。 “好……” “好好好……” 陈溪桥接连说了几声好，脸上的笑容不似伪装，发自内心。 “你对我足够冷血，我便放心，我被捕之后，看来是不用担心你意气用事。”陈溪桥这话说的让余惊鹊觉得可笑。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到时候你被抓，我担心你承受不住特务科的刑具，我可能会亲手送你一程。”余惊鹊很有兴趣的说道。 面对余惊鹊的这句话，陈溪桥破天荒的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你若真能如此，我算你毕业出师。” “那这个毕业出师，未免太简单了些吧。”余惊鹊认为没有难度。 “如此最好。”陈溪桥恢复自己脸上的笑容。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余惊鹊懒得和陈溪桥多费口舌。 “你明明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转移，你知道不知道给我造成了很大麻烦？”余惊鹊开口质问。 “那些麻烦，是你自找的。”想要陈溪桥开口认错，那不可能。 陈溪桥知道是余惊鹊，他便不会让组织暗杀余惊鹊，所以余惊鹊的那些担心，都是他自己想象的罢了。 而且是余惊鹊将特务科的人，带去了陈溪桥的住所，让特务科的人知道了陈溪桥离开的准确时间。 所以陈溪桥这一句，麻烦都是余惊鹊自找的，好像也没有问题。 余惊鹊被噎的难受，说道：“好，我自找的。” “以后要学会不要自找麻烦，这算是一次教训。”陈溪桥这高高在上，长辈模样的教训指点，余惊鹊不买账。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离开？”余惊鹊继续询问。 “组织里面的事情，你不懂吗，不该问的不要问。”陈溪桥再一次将余惊鹊噎的说不出话来。 余惊鹊不再开口，直勾勾的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说了两句，也不好继续说，不去看余惊鹊的眼神，开口说道：“我转移，不是因为张平和你，当时我以为那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看着我死？”余惊鹊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容。 “也是，自己女儿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了，何况我一个外人。”余惊鹊不知道是替自己打抱不平，还是替文殊。 陈溪桥没有去接余惊鹊的话，继续说道：“不过又出了一件事情，日本人在找我，而且抓了组织的人，我担心暴露，提前转移。” “在张平离开十分钟之后我才收到消息，不然张平可能会和我一起转移。” “你在乎张平的生死吗？”余惊鹊皱着眉头来了一句。 陈溪桥抬眼，看了余惊鹊一眼，之后低垂下眼帘，没有理会余惊鹊。 “从今天开始单线联系，你的任务，收集警署和警察厅的消息，有重要消息汇报给我。”陈溪桥继而开始安排余惊鹊的工作。 “我是警署的人，警察厅的消息，我拿什么收集？”余惊鹊心生不满。 “你不要将你对我的不满，带到工作中来，你又不是没有在警署，得到过关于警察厅的消息。”陈溪桥说的不假，前两次的消息，可不就是警察厅的吗。 余惊鹊懒得和陈溪桥做口舌之争，他说道：“我怎么联系你？” “我现在这里是暂时的，具体住所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有了之后我会通知你，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过来。” “对了，那个垃圾桶也不能用了，之后传递情报的方式我会告诉你，你现在回去警署，老老实实上班就行。” 陈溪桥对余惊鹊的工作安排，没有出乎余惊鹊意料，和当时张平的工作差不多。 “你死了之后我找谁？”余惊鹊笑着问了这么一句，好像陈溪桥一定会死一样。 陈溪桥没有说什么自己不会死，陈溪桥认真回答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孤魂野鬼，过段时间，我会和组织报备。” “会告诉组织有一个下线，不过你放心，具体身份和名字组织不会知道，这是规矩。” “到时会告诉你暗语，我死后暗语生效，你找得到组织。” 陈溪桥看来确实是想过自己会死，这个问题回答的很细致，细致到出乎余惊鹊的想象。 这一行，哪有不死人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张平死了，余惊鹊补上。 陈溪桥要是死了，自然也会有人无声无息的补上，这样的战斗，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也不是几个人的战斗。 “还有一件事情，在警署注意一下董立。”陈溪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竖起耳朵。 “董立？”余惊鹊问道。 “对。”陈溪桥确定说道。 “为什么要注意他，他有什么问题？”余惊鹊不明白，陈溪桥为什么要去注意一个警署的警员，一个小小的警员。 “执行任务。”陈溪桥拿出上线的做派，不给余惊鹊解释，只是让他执行任务。 余惊鹊忍住火气点了点头，执行任务。 第三十八章 忆相思（求推荐，求收藏） 纪律？ 组织？ 命令？ 执行？ 余惊鹊能说什么，陈溪桥在大义上压他一头，他除了苦笑别无他法。 不过余惊鹊也不愿意在这里，听陈溪桥给自己上课。 余惊鹊伸手解开自己大衣里面的衣服，从脖子上拿下来一个吊坠。 吊坠看起来很平常，黑色的绳子用手编制，密密麻麻，可见编制之用心。 吊坠下面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值钱的玉石，观音模样。 余惊鹊双手，郑重其事的将观音吊坠放在桌子上。 “文殊编的绳子，串的观音，说要给你。” “替你带了几年，现在还给你。”余惊鹊放下观音吊坠，感觉脖子上空无一物，好像轻了很多。 看到这个吊坠，陈溪桥的双手，在余惊鹊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用力。 “文殊还有什么话留给我吗？”陈溪桥用有些干涩的嘴，开口问道。 “她让我见到你，将这个吊坠给你。”说完这句话，余惊鹊站起来转身离开，至于陈溪桥家里坏掉的门，他可不打算赔偿。 只是一步已经踏到外面的余惊鹊，不甘心的说道：“她说……她不恨你。”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大步离开，他没有心情去看陈溪桥如今的样子，是不是会愧疚的哭泣，还是如往常一样，坦然处之。 这些余惊鹊都不关心，文殊恨不恨那是文殊的事情，余惊鹊恨，是余惊鹊的事情。 …… …… “惊鹊哥你来了，这些东西给你，要是见到我爹，你记得帮我给他。”一个少女，将东西递给一个跑过来的少年，两人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的气息。 少年低头去看，少女递过来的一封信，还有一个观音吊坠。 “我交给你爹，你呢？”少年不明白，为什么少女要让自己交给她爹。 少女神色当时有些异样，可是少年未作多想。 “惊鹊哥你别问了，我先回去，你以后也不要去找我玩了，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少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再说了，我家里也没有钱，生意天天亏本，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年皱着眉头，显然家里的生意，他也发愁。 少女看到少年皱眉的样子，微微心疼，伸手抚平少年眉间。 “会好的，我相信你。”少女说道。 “可是你也不能让我不找你啊。”少年脸色发苦，有些讨好的看着少女。 “好吧好吧，明天不要来，过了明天再来找我。”少女的话让少年重新欢喜起来。 重重点头说道：“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不去。” 少年生怕自己回答的慢了一些，少女就改变主意。 少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少年带着少女给的东西回家，家人并不知道少年有这么一个朋友。 甚至是没有人知道，这是少年年少时期，误打误撞在大街上相识的。 过程有些巧合，无非就是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只是几年来，只剩下欢喜。 少年在家中等候，想着过了今日，便可以去找少女玩耍。 “可怜啊，听说那群天杀的又杀人了，还是一个小姑娘，哎……” 父亲在家里的自言自语，让少年心头有些发紧，少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人死了爹？”少年对自己父亲问道。 “我刚刚路过那里，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穿着……” “什么地方？” “在……” “我出去一趟。” “下雨呢，你出去干什么，出去也要带伞啊。” 父亲的叫喊，早就淹没在雨声中，少年这一次是自己记事以来跑的最快的一起。 雨水打湿衣裳，头发贴在脸颊。 少年的脚步突然顿住，之后便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昨天的少女，如今躺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 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说这女孩的父亲是地下党，是反满抗日的人。 他们找不到女孩的父亲，就要抓女孩，威胁背后的父亲。 女孩当街撞死在电线杆上，好不壮烈。 死了？ 少年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的尸体，被人像是垃圾一样拖上卡车，拉出城外。 少年一路跟着卡车奔跑，他死死咬着牙，他要一路跟着。 然后看着尸体被随意的扔在沟壑里面。 卡车离开之后，少年跑过去，脚下打滑，连滚带爬的跌入沟壑之中。 双手死死的将少女抱在怀中，感受的只有一片冰冷。 死了…… 可是抱着死人的少年，没有惧怕，只有伤心。 埋葬，赶在天黑之前进城。 少年的父亲看到泥人一样的儿子，大吃一惊，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洗澡，换衣服，进入房间。 少年没有去和自己父亲过多的解释，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拿出来那封信和观音吊坠。 信原本是要交给少女的父亲，他不能自私打开，可是这个时候，他将信打开。 “爹，我好像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了，你还一直神神秘秘的，我现在很开心，爹你要坚持。” “这一次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给你做了一个观音吊坠，我想保护你平安。” “我原本想要给惊鹊哥哥也做一个，可是我做好之后扔掉了，因为我不想惊鹊哥哥和你一样，那太危险了。” “这个吊坠你可一定要带着啊，我在庙里跪了好几天呢，一定很灵的。” “你当时笑话我说惊鹊哥哥瞧不上我，我不服气，现在我赢了，惊鹊哥哥瞧得上我的，虽然没有说那些喜欢我的话，但是眼神里面我看的出来，嘿嘿。” “不过爹你说的也对，我是没有这个福气的。” “爹，什么是成亲啊，就是穿上红嫁衣红盖头就行了吗？” “我也好想穿一次，不知道什么感觉，但是觉得一定很漂亮，你说惊鹊哥哥会不会喜欢啊。” “你可不能给他看这封信，他一定会说我不知羞。” “对了爹，那个我可能要出趟远门，你也知道，我要跑路的，回来找不到我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爹，还有，我不恨你。” “爹……保重。” 信看完了，少年的双手，将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跑？ 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跑得掉，她已经预想到了今天的结局对不对？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昨天晚上不看这封信？ 少年用拳头在自己身上捶打起来，他恨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去看这封信，他更恨自己连那年少无知的喜欢都说不出口。 信被少年一把火烧掉，观音吊坠给少年拿起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文殊，你把给我做的观音吊坠扔了，那么这个我就先戴着了。” “因为你的惊鹊哥哥要给你报仇啊，你的吊坠会保佑我的对吧。” “只是可惜不知道你将那个吊坠扔在了什么地方，不然惊鹊哥哥就可以去捡回来，也不用戴这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惊鹊哥哥不喜欢，我这么说你可不要怪我，反正就是不喜欢。” PS：感谢闹书荒闹书荒的舵主打赏，谢谢再次支持，这一次一定会认真写。 新书需要大家多多支持，拜谢。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九章 两人对饮 忆相思…… 相思苦…… 几年了，余惊鹊刻意不去回忆这些东西，今天也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带了多年的观音吊坠，如今拿下来，脖子上总感觉空荡荡。 好像衣服的领子都消失了一样，夜晚的寒风直挺挺的灌了进去，从脖子吹过小腹，最后从裤裆下面溜走。 “文殊啊文殊，你就留下一个吊坠保平安，说不希望我走和你爹一样的路。”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有将那个吊坠留给我啊？” “放心吧，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自言自语，也有点自欺欺人。 文殊听不到，看不到，感应不到。 人死如灯灭，以前余惊鹊不明白人死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余惊鹊抱住文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冷…… 真的好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有了温度，一点温度都感受不到。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心里冷，和手里的冷一样，冰凉刺骨。 只是这些都打不垮余惊鹊，他没有选择一蹶不振，他如今依然很振作。 张平的死，余惊鹊能克服的这么理性，也是情理之中。 尽力过，总好过没有尽力过。 回到家里，余默笙拉着余惊鹊聊天，余默笙同样问了一下警署的事情。 余惊鹊其实已经吃过饭，不过对下面的人说道：“弄个菜，再拿壶酒，送到我房间里面。” 去房间里面吃东西？ 余默笙刚开始不理解，但是一想到季攸宁也在房间里面，而且还要喝酒。 “快点去。”余默笙对下面的人说道，这是要喝酒壮胆，余默笙自然不反对。 酒菜送到房间之中，余惊鹊上去，季攸宁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呆。 余惊鹊关门，脱了大衣，对季攸宁说道：“别误会，我就是想要喝一点，我担心我爹问东问西，就拿进来喝。” “不过你放心，我酒品很好，而且我酒量也不差，不会喝醉，你不用担心我酒后乱性。” 季攸宁听了这些话，笑了笑，没有很慌张。 “你真的想要乱性，根本不需要酒后不酒后，不是吗？”季攸宁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上过学还是有些见识的。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余惊鹊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 余惊鹊真的想要，季攸宁也没有反抗的道理，如果季攸宁不愿意，何必答应和余默笙的合作。 余默笙已经履行了他所说的，季攸宁没有理由出尔反尔，所以余惊鹊何故多此一举。 余惊鹊只要说一句话，季攸宁心里不愿意，嘴上和身体也不会反抗。 做生意，就是交换。 季攸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空手套白狼，如今已经算是最好的局面，她何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季攸宁上前，给余惊鹊倒了一杯酒，余惊鹊没有说谢谢，端起来一饮而尽。 “麻烦，满上。”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又倒了一杯，余惊鹊同样仰头咽下，烈酒入喉。 喉中好似刀光剑舞，余惊鹊不敢张嘴，张嘴仿佛就要吐出金蟒一条，怒而飞天。 看到余惊鹊不言不语，两杯烈酒下肚，季攸宁敏锐的感觉到余惊鹊今日和往日不同。 第三杯酒，季攸宁没有倒入余惊鹊的杯中，反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陪你喝。”季攸宁说完，不给余惊鹊拒绝的机会，便一口将酒饮下。 只是酒性刚烈，和那日的交杯酒不同，季攸宁极少饮酒，猛然这样大口喝酒，呛得不停咳嗽。 余惊鹊无奈摇头，用手轻拍季攸宁后背，语言中带着责怪说道：“不能喝就不要喝，逞能干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不服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余惊鹊见状，心里知道激不得，季攸宁这性子，逼的急了，怕不是要对着酒壶直接下肚。 身手将季攸宁拦下来，余惊鹊说道：“喝酒可以，吃点菜，边吃边喝。” 季攸宁现在才反应过来，口中辛辣，急忙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缓解一下。 看到季攸宁迷迷糊糊的样子，余惊鹊心里好笑，自己拿过酒壶，不需要季攸宁倒酒，自己满上一杯。 季攸宁放下筷子，眼神中已经写满疑惑。 “有心事？”季攸宁的问话很有技巧，她没有一上来就问余惊鹊什么事情。 “你还想要安慰我吗？得了吧，你也别委婉，文人文绉绉的样子，我可学不来。”余惊鹊笑着将手里的第三杯酒下喉。 这一次，季攸宁没有因为余惊鹊说她文人之类的话语生气，抿了抿嘴唇说道：“没有想要安慰你，只是想要你说出来，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受。” “那你呢，你心里的话可曾说出来，你憋得不难受吗？”余惊鹊不回答季攸宁的问题，反而反问一句。 季攸宁用眼睛刮了余惊鹊一眼，将眼前的酒饮下，这一次好了很多。 除了面目表情，变得狰狞了一下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你看，你也说不出口，只能借酒消愁，那你又何必开导我，不如一起喝酒。”余惊鹊笑着将季攸宁的酒杯斟满。 季攸宁不服气的开口说道：“我的心事你不知道吗？” “嫁给你，我……” “你怎么，不乐意，还是说你还有相好的？”余惊鹊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相好你个大头鬼。”季攸宁急的口不择言，只是这好像也是她能说出来，比较过分的话了。 说完之后，季攸宁的脸蛋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饮了酒变红的，还是说了所谓的粗话，羞愧发红。 一壶酒最后大半入了余惊鹊的肚子，余惊鹊看着眼前的季攸宁，眼神愈发恍惚。 …… …… “给你，我给你做的布鞋，你看看。” “做鞋子干什么，我都是买着穿的。” “算了，你不要还给我。” “要要要，文殊给的，我当然要了，你看看我穿着怎么样？” “臭美。” 鞋子？ 余惊鹊低头，看到自己的脚上，早就换成了皮鞋，那布鞋早就烂的不能穿了。 当时被扔了，余惊鹊一点心疼都没有，觉得自己让文殊再给自己做一双就行。 可是如今想来，不该扔的，那是第一双，却也是最后一双。 季攸宁红扑扑的小脸蛋，如今眼神也迷离起来，心思却很清明，几小口酒，还不至于让季攸宁喝醉。 可是余惊鹊火辣辣的眼神，让季攸宁心里慌张起来，不是说酒品很好吗？ “文殊……” 谁？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看着自己，嘴里说了一个名字，是名字吗？ 季攸宁不太确定，余惊鹊嘴里叫着什么，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听不清楚。 第四十章 登徒子（新书求灌溉） 余惊鹊如果仅仅只是嘴里叫喊，季攸宁觉得自己不至于慌张。 可是余惊鹊屁股渐渐离开了凳子，脸向着她贴了过来。 季攸宁后退，余惊鹊前逼。 酒品好？ 季攸宁心里现在就剩下这个疑惑，这就是余惊鹊所说的酒品好，喝不醉吗？ 余惊鹊确实没有打算多喝，可是季攸宁都要陪着喝，余惊鹊一时间也喝的稍微多了一些。 灯下的季攸宁隐约看不清楚，变成了一个熟悉又模糊的身影……文殊。 “我喜欢你……” “啊……？” 季攸宁被余惊鹊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莫名其妙，喜欢我？ 季攸宁红扑扑的小脸蛋，越发的红，之后用手指挠了挠耳朵，季攸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惊鹊突然伸手，将季攸宁搂过来，张嘴就要亲吻季攸宁。 季攸宁面色发苦，她死死盯着余惊鹊，你是喝醉了，还是给我装醉。 就在余惊鹊快要吻到季攸宁的时候，季攸宁用力将余惊鹊推开。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没有用什么力气，季攸宁还是推的开的。 被推开的余惊鹊，坐在凳子上，看着季攸宁。 目光灼热，季攸宁气呼呼的说道：“个二郎，目灼灼似贼。” “醒醒。”季攸宁对余惊鹊喊道，用手指沾了两滴清水，弹在余惊鹊脸上。 目光的模糊消失，哪里有什么文殊，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季攸宁。 余惊鹊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做任何解释，他难以解释。 回头，躺在沙发上，余惊鹊就睡着了。 季攸宁坐在那里，心里烦闷。 喜欢我？ 还是喜欢那个叫文殊的？ 文殊是一个女人吗？ 酒后胡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季攸宁觉得自己脑子乱乱的。 看着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余惊鹊，季攸宁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倒好，睡着了，我今天晚上难眠。”季攸宁气归气，还是从床上拿了被子，给余惊鹊盖好。 还想要问问你，文殊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却睡着了，明天再说。 季攸宁最后看了余惊鹊一眼，嘴里暗骂了一声登徒子。 喝酒不是一个好习惯，第二天起来余惊鹊头微微作痛。 睁开眼睛，便看到季攸宁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 面对季攸宁水汪汪的大眼睛，余惊鹊笑着说道：“早啊。” “早，睡得好吗？”季攸宁笑着问道，可是这笑容，余惊鹊心里觉得不太妙。 “挺好的。”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文殊是谁？”季攸宁果然，开口第一句就问到了点子上。 回答？ 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瞎话嘛，余惊鹊这里不少。 “不知道。”余惊鹊摇头，目光诚恳，宛若一个不经人事的孩子。 季攸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道：“装糊涂，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敢做不敢认，呵呵，男人……” 季攸宁的这句话，将余惊鹊的后路堵死。 余惊鹊破罐子破摔说道：“怎么了，我就是想要借酒占你便宜，你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天天夜宿我身旁，我有点想法怎么了。” “酒壮怂人胆，我喝点酒营造一点气氛有问题吗？” 这下子轮到季攸宁傻眼了，真的是这样吗？ 余惊鹊承认的这么快，季攸宁反而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男人，不是应该死不承认吗？ 看到季攸宁的反应，余惊鹊很满意，站起来说道：“所以啊，以后不要和我喝酒，免得到时候阴差阳错。” “你……” “我什么……我说过不碰你，可是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什么话？”季攸宁问道。 “男人的话，那是不能信的啊。”余惊鹊哈哈大笑，打开房门出去，留下季攸宁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独自凌乱。 可是不一会，季攸宁脸上的凌乱就变成了微笑，这种微笑，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余惊鹊却好似躲过一劫，他宁愿季攸宁误会自己，也不可能将文殊说出来。 文殊的身份特殊，陈溪桥的身份自然就不需要多说。 这牵扯出来的东西就多了，余惊鹊不可能自掘坟墓，让季攸宁误会自己也罢。 余惊鹊也没有打算对季攸宁干什么，至于在不在季攸宁面前持有良好形象，他觉得都无关紧要。 不过昨天晚上装睡的时候，季攸宁的一句登徒子，一句个二郎，目灼灼似贼，余惊鹊记忆犹新。 知识分子女青年，果然是知识分子女青年，骂人都骂的文艺。 你就是说一句流氓能怎么样？ 是能污了我的耳朵，还是能污了你的嘴。 不不不，余惊鹊觉得这不是耳朵和嘴的问题。 而是说了之后，季攸宁觉得思想上接受不了，这是要污了思想。 只是警署里面的荤段子不少，那些人老说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看着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到了床上，那也是污言浪语。 不知道季攸宁以后会是怎么样一番场景，余惊鹊脑补的都是四不像，刚好又看到季攸宁从楼上下来。 目光一对视，余惊鹊就好像是被人发现了心里所想一样，低头将目光挪开。 季攸宁不傻，看到余惊鹊的样子，就知道余惊鹊刚才一定没有想好的。 早晨的饭不错，如果季攸宁没有在桌子下面，不停的用脚踩余惊鹊的话，他会觉得饭更加香甜。 季攸宁。 良家淑女？ 就是用来踩人的吗？ 余惊鹊有苦说不出，脸上还要陪着笑，担心余默笙看出来丢人。 季攸宁反而是吃的不少，好像心情好，整个人的食量都上来了。 让你小瞧我，我读书怎么了，我读书我就没有脾气吗？ 我读书我就不能打人了吗？ 季攸宁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样不用讲理，直接动手的感觉，也不错。 要是知道了季攸宁心中所想，余惊鹊怕是要大跌眼镜，这是被自己同化了，还是读书读的傻了？ 两人的明争暗斗，在余默笙开口之后，告一段落。 “今天攸宁要去学校，第一天，你送攸宁过去，她对冰城还不熟悉。”余默笙突然开口，让余惊鹊知道，今天季攸宁要去工作。 余惊鹊没有想到是今天，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的表情就是告诉余惊鹊，你昨天晚上回来就要喝酒，我也没有机会开口。 得了，这不送都不行，不送余默笙这里就没办法交代。 “快点吃，我送你过去，不然我去警署要迟到。”余惊鹊催促的说道。 “急什么急……”余默笙不满意的瞪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不理会，已经去穿大衣。 小心眼，季攸宁心里默默说道。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新书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一章 董立（求收藏，求推荐） 出门送季攸宁上班。 第一天上班的季攸宁，穿着很得体，毕竟是做老师，这个职业自古以来，都带着一种神圣。 一声先生，道尽了千言万语。 只是现在变成了老师，也称先生，却没有当年的感觉。 不过要余惊鹊来说，也有好处，起码现在，家里有点闲钱的，都可以让孩子学习。 可是这日本人的学校，有什么好学的？ “开车过去。”出门之后，余默笙扔了钥匙给余惊鹊。 看着余默笙的车子，余惊鹊笑着说道：“跟着你享福，这车子我上班都没有开过，送你却可以开。” “不用麻烦。”季攸宁也觉得不好意思。 “算了，上来吧，不然唠叨没完。”余惊鹊打开车门，让季攸宁上车，还很绅士的用手挡住车沿上面，担心季攸宁碰到头。 绅士是绅士了，可是也改变不了在季攸宁心里的形象。 开车去自然快的多，余惊鹊也就不需要担心上班迟到的问题。 余惊鹊对副驾驶上的季攸宁问道：“晚上几点下班？”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接你下班，不然你以为老爷子让我开车干什么，单单送你吗？”余惊鹊对自己老爹的心思还是明白的。 不过余惊鹊心里也打定主意，明天这个车子自己是死活也不开，第一天送一送，接一接是应该的。 “我也不清楚，第一天上班，你要是担心爹骂，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你。”季攸宁表示不管几点下课，都会等余惊鹊过来。 “行，我会尽量来的早一点。”余惊鹊说话的功夫，已经送季攸宁到了地方。 学校里面，学生不少，这会功夫就能看到人进进出出的。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余惊鹊看着要下车的季攸宁。 季攸宁下车之后，将车门关上，弯腰说道：“你这身警服进去干什么，我是去工作报道第一天，难道还要带着你耀武扬威不成。” “再者说了，你这一个小小的警员，在这学校里面，也硬气不起来。” 这种调笑，余惊鹊习以为常，猛的一按喇叭吓的季攸宁一个哆嗦。 之后余惊鹊开心的开车离开，季攸宁站在原地，低声说道：“幼稚。” 冰城二中？ 今天看到这个学校的时候，余惊鹊又想起来了当时在特务科，万群对自己的试探。 不过想来是多虑的，一个学校而已，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 开车去警署，直接开进了警署的大院里面。 正阳警署的人，从窗户伸头出来喊道：“余惊鹊，你小子是来干什么的，开车来上班，你炫耀啊。” 余惊鹊从车子里面出来，甩了甩手里的钥匙说道：“怎么，你羡慕，要不要借你开两圈。” “就他，他会吗？” “你给我闭嘴。” 大家在办公室里面嬉嬉笑笑，余惊鹊也跑去办公室之中。 “说，今天怎么开车过来，难不成是晚上有约？”一个警员凑上来说道。 “约什么约，他都成亲了，你们忘了。” “是啊，这茬怎么忘了，可怜啊。” “滚蛋，滚蛋……” 不理会这群人的调笑，余惊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本闲书看了起来。 蔡坤早上坐车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面的车子，看了一眼车牌是余默笙的车，就没说什么。 不然不是什么人的车子，都能停在正阳警署的大院里面，你以为这里是停车场？ 余惊鹊看着手里的书，目光却在董立的背影上晃悠。 陈溪桥让自己注意董立？ 陈溪桥这个人，余惊鹊虽然不喜欢，而且带着恨意。 可是他觉得陈溪桥不是空穴来风的人，既然让自己注意董立，不可能是胡乱言语。 董立这个人，余惊鹊算是熟悉，他没有发现董立此人有什么问题。 只是余惊鹊不觉得自己多么厉害，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多了去了。 注意董立，难道干看着吗？ 余惊鹊心里郁闷，陈溪桥的话，说的不清不楚。 当时因为和陈溪桥互怼，余惊鹊也懒得自己询问，再说了询问陈溪桥也就一句，执行任务，高高在上。 将陈溪桥甩出去脑海，余惊鹊看着董立。 开始在脑海里面回忆董立这个人。 董立这个人，土生土长的冰城人，父亲以前是码头的力工，母亲是家庭主妇。 后来董立父亲丢掉了码头的工作，不过当时冰城建立了很多工厂，他父亲就进入工厂当工人。 母亲也是如此，在被服厂当了工人，家里的条件好了起来。 当时赶上警察学校招生，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家里有关系的当警察，哪里有什么招生，更加不要说警察学校。 这是伪满政府搞出来的，董立当时无所事事，就选择上学。 不过怎么说呢？ 董立的性格，偷奸耍滑，体能一般，脑子嘛，小聪明有，但是大场面应付不来。 最后毕业，没有去警察厅工作，来到了正阳警署。 董立总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不错，自己起码在警署里面，没有到下面的所里去。 董立还一直给余惊鹊说，余惊鹊没有去警察学校上学，如果去的话，一定能分配到警察厅。 余惊鹊是走后门来的警署，之后去警察学校培训过，但是却不是从警察学校毕业的。 这样的一份履历，董立能有什么问题？ 董立来警署的第一天，余惊鹊就在这里，余惊鹊可比董立来的时间长，他算是警署之中，为数不多的老人。 这几年董立干了什么？ 除了偷奸耍滑，还是偷奸耍滑，这人…… 陈溪桥当时让自己盯着董立，也没说董立到底干了什么。 是反满抗日的人？ 还是汉奸？ 余惊鹊将目光从董立身上收回来，他觉得反满抗日不太可能，就董立这性格，余惊鹊觉得不是装的。 你说宋光启可能是反满抗日的人，余惊鹊信，至于董立嘛，绝不可能。 那么董立就是正阳警署的警员，那就是汉奸呗，难道一个小汉奸，还能让陈溪桥注意上？ 陈溪桥难道是在玩自己？ 陈溪桥虽然不会信口开河，做事知道轻重，但是自己当时重重打了陈溪桥一顿，难道是气不过？ 继续回忆董立的事情，他的父亲在工厂死了，机器操作不当，就前两年，当时余惊鹊还去参加了丧礼。 回忆来回忆去，好像没有问题，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第四十二章 请你吃饭（新书求支持） 难题？ 董立对现在的余惊鹊来说，算是一个难题。 如果是警署之内的其他人，余惊鹊或许还可以找找线索。 只是董立和余惊鹊很熟悉，余惊鹊自认为对董立了如指掌，这样的情况下，陈溪桥说董立有问题，对余惊鹊来说，可不就是一个打击吗？ 一个陈溪桥不熟悉的人，他都知道有问题，一个你余惊鹊熟悉的人，你看不出来？ 陈溪桥的下马威？ 余惊鹊脑海里面思索，他不管陈溪桥是什么意思，他都必须要弄明白这件事情，他可不想被陈溪桥笑话。 警署的工作一天下来也无聊，忙的时候，可能会接连几天你都不能好好休息。 闲的时候，就如同现在一样，看报纸看书打发时间。 一天，没有思索出来一个所以然，特务科那边也没有他们的事情。 虽然万群给了照片，想要让警署的人帮忙看看。 只是蔡坤觉得，你们既然都卸磨杀驴了，我还上赶着给你找线索，我是有毛病吗？ 所以陈溪桥照片的事情，在警署里面，根本就不算是个事情。 看了看腕表，余惊鹊下班，准备去学校接季攸宁。 不知道今天季攸宁几点下班，余惊鹊怕去的晚了，让季攸宁一个人久等。 他这边没事，自然是下班就过去。 走之前，余惊鹊还和董立打了一个招呼，董立一如往常一样，笑嘻嘻的。 摇着头上车，开车去找季攸宁。 余惊鹊过来的时候，季攸宁就站在学校门口，亭亭玉立，路过的人和学生都免不了多看两眼。 “久等了吗？”余惊鹊摇下车窗，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摇头说道：“没有，刚出来。” 或许是刚出来，或许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谁知道呢？ 这种善意的谎言，余惊鹊自然是不会去刨根问底，也不用他帮忙开车门，季攸宁拉开车门就坐上来，将包放在腿上。 “怎么样，新的工作环境？”余惊鹊将窗户摇起来，开车离开这里。 季攸宁撩了撩耳边的秀发，说道：“同事都很好。” “是吗，看来知识分子就是素质高。”余惊鹊的玩笑话，季攸宁已经习惯。 余惊鹊继续问道：“学生呢？” “我才来第一天，今天就是熟悉环境，还有安排工作，没有上课，所以学生都还没有见过呢。” 季攸宁对于余惊鹊的提问哭笑不得，那有第一天来就能上课的，准备工作也要花一天时间，交接之类的也繁琐。 余惊鹊一边开车，一边对季攸宁说道：“不知道你教哪个班的学生，有你这样一个美女老师，想来他们是可以好好学习的。” “胡说。”季攸宁脸上有点泛红，这种师生禁忌的话题，季攸宁可说不得。 “对了，你教什么课程？”余惊鹊转移了一下话题。 转移话题之后，季攸宁明显话多起来，说道：“我是教数学的。” “数学？”余惊鹊看着季攸宁的样子，觉得也说得过去，季攸宁很多时候还是很理智的。 “对啊，我数学成绩很好呢。”说起来这一点，季攸宁显得自信十足，带着挑衅的眼光看着余惊鹊。 “要不要比试比试？” 面对季攸宁的挑衅，余惊鹊直接认怂说道：“学我是上过，不过上课的老师没你漂亮，上课基本上都神游天外了。” “活该。”季攸宁得意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课程不错？”余惊鹊发现谈论学业问题，季攸宁的兴趣比较大。 季攸宁款款而谈，谈论的都是上学期间的一些趣事，也有一些遗憾的东西。 原本她还想要出国深造，想要考博士，只是家道中落，也就搁浅。 “你想去吗，我送你去。”余惊鹊顺着季攸宁的话说道。 “怎么了，你想要赶我走呗。”季攸宁说起来那些遗憾，没有太过悲伤，反而是带着一种洒脱的感觉。 “岂敢岂敢，这不是帮助你，完成你的理想吗。”余惊鹊目光看着车子外面说道。 理想？ 这个字眼让季攸宁恍惚了一下，继而笑着说道：“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理想。” “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知识分子女青年，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季攸宁的话说完，和余惊鹊两个人相视一笑，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多次。 “那个，我们不回家了，我们街上吃饭。”突然，余惊鹊来了这么一句。 季攸宁好奇的说道：“为什么？” “烛光晚餐。”余惊鹊很不正经的说道。 “你喜欢西方那一套吗？”季攸宁问道。 “冰城现在，到处都是欧式的建筑，耳濡目染尝尝鲜。”余惊鹊好像今天心血来潮一样。 不等季攸宁给出明确的回答，余惊鹊就转动方向盘，离开回家的路。 季攸宁问去什么地方，余惊鹊只是说到了就知道。 只是余惊鹊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个人。 董立？ 坐着黄包车的董立，刚才从余惊鹊眼前一闪而过。 董立此人偷奸耍滑，而且爱贪小便宜，有点爱财。 出门基本上是不可能坐黄包车的，那车资也不是董立愿意给的。 只有和余惊鹊出门，才坐黄包车，毕竟有余惊鹊请客。 今天董立一个人，却坐了黄包车，这让余惊鹊心里好奇。 如果是平常，余惊鹊可能认为董立这铁公鸡，也终于大方一次。 可是偏偏是在陈溪桥提醒之后，这样的局面之下，余惊鹊难免想的更多。 打算和季攸宁回家的余惊鹊，如今也想要一探究竟。 吃饭是借口，跟上董立才是余惊鹊心中真正想做的事情。 季攸宁显然不知道余惊鹊心中所想，她心里乱糟糟的。 昨天晚上的酒后乱言，那句喜欢…… 今天早上的破罐子破摔，好似是无赖流氓一样…… 今天晚上就请客吃饭，两人独处，季攸宁看着余惊鹊的侧脸，他要干什么？ 季攸宁很怀疑余惊鹊这样的方式，是在追求自己，季攸宁在学校也见得多了。 请客吃饭，送花看电影…… 时不时还要来一个法式的浪漫，西餐厅配上钢琴，玫瑰花点缀餐桌。 季攸宁索性靠在椅背上，心中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至于挡不住怎么办？ 那便就挡不住吧，还能怎么办？ 季攸宁不会去自寻烦恼，烦恼太多，人容易老。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新书求支持。 第四十三章 上个洗手间 车子终于停下来，不过这个饭店和西餐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家馆子，看这装修的风格，怎么和季攸宁印象中的西餐扯不上关系。 余惊鹊停车的时候，可不就是硬着头皮，董立就在这里下了黄包车，余惊鹊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眼前的饭馆，余惊鹊说道：“西餐我看你也不喜欢，我们就这家吧，别看这一家不大，但是我和警署的兄弟经常来吃，味道很好。” 季攸宁很想问余惊鹊，你怎么就知道我对西餐不感兴趣？ 虽然季攸宁对西餐确实没有太多的追求，但是余惊鹊也没有询问她的意见，就武断的做了决定。 可是车子都停下来了，季攸宁自然不会说什么，点头说道：“那就这里吧，反正你请客，吃什么你说了算。” 店里的人看到一辆车子停在这里，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客人，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少有开车过来的。 “有包间吗？”余惊鹊对迎来的人问道。 “先生里面请，包间我们自然是有的。”服务生对他们很热情，将两人送入包间，余惊鹊要了几个招牌菜。 点菜的时候，余惊鹊对服务生问道：“你们这附近都是什么啊，乌烟瘴气的。” 服务生苦着脸说道：“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以前好着呢，就是不知道谁，在旁边开了一个烟馆，你也看到了。” “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乌烟瘴气，弄的我们饭店……” 说到这里，服务生停了下来，谁愿意说自己家的生意不好呢？ 烟馆？ 余惊鹊默默将这个消息记在心里，点了几个招牌菜，和季攸宁吃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余惊鹊突然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可能是昨天的酒喝的，还是不太舒服，肚子有点……我去一趟。”余惊鹊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生理需求。 季攸宁点头，还关心余惊鹊要不要去医院一趟。 余惊鹊摇头表示没有那么严重，让季攸宁等自己，自己出去解决一下。 从包间出来，余惊鹊的脸色就恢复正常，好像肚子里面没有了刚才说的那样翻江倒海。 福寿烟馆？ 都已经抽大烟了，还能福禄寿三全吗？ 人啊，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余惊鹊听人说起来过，抽上一口，神仙不求。 那种愉悦被形容的好似是天下间少有的极乐，看不明白的，好似羡慕，看明白的，那是可怜他们。 一个一个皮包骨头，出气多，进气少。 暗地里就要了命，人不人，鬼不鬼。 董立刚才就进了福寿烟馆，余惊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饭店里面的服务生都说了，那自然不会错。 这是什么地方？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钱，你进的来吗？ 董立一个爱财，贪财之人，这钱和流水一样，浪费在这里面吗？ 而且董立是坐黄包车过来的，如果董立真的有了大烟瘾，这坐黄包车的钱，还不剩下来多抽一口是一口。 难道说，董立不缺钱。 摊上这花钱如流水的东西，董立也不缺钱吗？ 董立在警署一个月酬劳是多少，余惊鹊清清楚楚。 就算是他在别的地方，吃卡拿要，那才几个钞票。 时间不等人，借口上厕所，就算是肚子疼，那也不能掉进茅坑里不是。 余惊鹊抓紧时间进去福寿烟馆，烟馆里面形形色色，看在余惊鹊眼里，都是行尸走肉。 余默笙说过，鸦片这种东西，害人不浅，都是要缺了阴德的。 年轻时候的余默笙，也有机会入了这个行当，余默笙在了解鸦片之后，拒绝的很彻底。 导致了多年来难以翻身，最后借着蔡坤，两人互惠互利才算是站起来。 余默笙不后悔，鸦片这东西，余默笙可是在余惊鹊面前说过，只要他敢沾染，独子绝后也要他好看。 摸了摸鼻子，余惊鹊打量起来，大厅这一张张的矮床上面不见董立的踪影。 董立还在包间里面吗？ 这待遇可不错啊，余惊鹊四下看起来，收集自己认为有用的情报。 里面烟雾弥漫，很少有人注意余惊鹊，大多数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手里的大烟杆上面。 “这里面。”余惊鹊从门缝里面看到董立。 董立神态舒适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大烟杆，看来深入此道，不过余惊鹊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来董立每天从这里离开，回家之后都要洗澡换衣服，正阳警署里面，蔡坤明确说了，不得沾染大烟。 你是警员，让你出任务，你烟瘾犯了，成何体统。 再者说了，你抽大烟，掏空身体，你还能执行任务吗？ 董立显然明白这一点，每次都收拾干净，不给人看出来破绽。 看来董立沾染的时间不长，不然多多少少还是会露出破绽。 董立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却没有抽大烟，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董立，两人低声交谈。 桌子上还放着钱。 交易？ 余惊鹊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场交易，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董立的钱从何而来，他心里已经有数。 可是董立有什么值得让别人用钱来买的东西？ 正阳警署的消息？ 房间里面的人要出来，余惊鹊急忙离开，从烟馆出去。 出来之后的余惊鹊，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若隐若现有些味道。 去洗手间，弄了一些水，掩盖一下。 回去房间里面，不等季攸宁问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就将大衣穿上，说有些冷。 季攸宁吃的差不多，余惊鹊说道：“我们回去吧，我肚子不舒服，也没有胃口。” “行，回去让人给你做点汤，你喝一点。”季攸宁好像没有发现余惊鹊的一样，和余惊鹊从饭店出来，上车离开。 只是坐在车上的季攸宁，似有似无的看了看那个福寿烟馆。 “怎么了，不喜欢这种地方？”余惊鹊问道。 “嗯，我爹就是抽福寿膏，弄的负债累累，我对这个味道很敏感。”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觉得贴在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发烫。 开车的余惊鹊，微微低头用力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季攸宁到底有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如果没有，季攸宁为什么说对这个味道敏感。 如果有，她干嘛还要说出来，却不拆穿自己。 余惊鹊开车回去，就换了衣服，算是心里自我安慰。 余默笙很开心，余惊鹊和季攸宁能单独相处，在外面吃饭，他当然开心。 只是余惊鹊回来的时候，他却不在家，生意场上的应酬，出去吃饭。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第四十四章 父女磕头（新书求支持） 晚上依然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枕在脑后，借着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看着屋顶。 董立的唯一价值，就是他是正阳警署的人，多多少少能了解一些警察厅的消息，可是很有限。 如果这样说的话，董立算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看着却不像，吸大烟这一点，看起来像是有人用来控制董立的一样，董立不像反满抗日分子，反而像是被威胁了一样。 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威胁董立，让董立为他们效力，那么陈溪桥为什么还要余惊鹊注意董立。 屋顶没有什么好看的，余惊鹊的目光慢慢放在了床上，玉体娇横玲珑有致。 “哎，睡了吗？”余惊鹊出言问道。 “睡了。” “睡了还能回答吗？” “那你问什么问，睡着都被你吵醒了。”季攸宁睁开眼睛，看着沙发上的余惊鹊，两人黑暗中，都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余惊鹊嬉皮笑脸的说道：“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你不是瞧不起我们吗？”季攸宁觉得太阳从西边从出来了，余惊鹊居然要找自己聊聊。 “一时戏言，当不得真。”余惊鹊可不要什么脸，开口说道。 或许是余惊鹊认错的态度季攸宁很满意，她在床上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躺在床上，看着余惊鹊这边。 “想聊什么？”季攸宁低声问道。 “聊聊你父亲抽大烟你介意吗？”余惊鹊的一句话，让季攸宁有点想要翻脸不认人，可是从余惊鹊的话里面，没有听出来什么嘲笑的意味，才息怒。 “抽大烟，又什么好聊的，害人的东西。”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从沙发上半坐起来，说道：“不择手段吗？” “烟瘾上来，岂止是不择手段……”季攸宁显然不想更多的回忆。 董立抽大烟，没有钱，之后被人控制，看起来条理清晰。 可是董立提供不了更多的帮助，为什么还会有人用大价钱养着，这符合常理吗？ 董立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余惊鹊认为没有，如果有的话，几年时间，他不可能一点发现都没有。 董立的性格，做反满抗日分子，不是余惊鹊瞧不起他，他就不是这块料。 查吗？ 自己是正阳警署的人，查一个自己怀疑的人，天经地义。 至于董立和余惊鹊是朋友？ 那也是相对的，还是那句老话，如果余惊鹊出事，董立第一个落井下石，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溪桥只让自己注意董立，又没说让自己查，查了坏事怎么办，怕不是陈溪桥又要说自己一句多管闲事。 “你怎么不说话了？”季攸宁看到余惊鹊不说话，等得着急。 “没有，就是在想，大烟到底什么滋味。”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季攸宁从床上猛然间坐起来，看着沙发上的余惊鹊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关心我？”看到季攸宁这担心的样子，余惊鹊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虽然余惊鹊的笑声很好听，从刚才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嬉笑状。 只是牵扯到大烟的事情，季攸宁不会后退，她说道：“你不要尝试，你甚至连想都不要想，不然我就告诉你爹。” “告状可还行？”余惊鹊郁闷。 “我说真的。”季攸宁不和余惊鹊在这件事情上面，开任何玩笑。 “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至于吗？”余惊鹊正色说道。 看到余惊鹊收起来笑容，季攸宁才相信了余惊鹊的话。 季攸宁重新躺在床上，如同余惊鹊最开始一样，望着屋顶，喃喃自语：“那种滋味，我不想再体会一次。” “什么滋味？”余惊鹊问道。 “他不像我父亲，像一个陌生人，为了抽一口大烟，他居然给我跪下，给我磕头。” “我跪在地上，我和我父亲在地上互相磕头，我求他不要抽，他求我给他抽一口。” 季攸宁的语气无悲无喜，可能悲伤在她跪下的一瞬间，就消散了。 “两人额头都在地上磕出了血，他见我还不同意，就气急败坏的起来踢打我，我跪在地上不动，被踢倒了就继续跪着。” “他……踢我都不痛，软绵绵的，好似心疼我。其实呢，行尸走肉，皮包骨头，一点人样都没有。” “最后偷摸又抽了一口，他小老婆给他的，就是想要他死，死后好卷了家产离开。” 余惊鹊开口问道：“你让她走了？” “走？” “没有，我用最后的一点钱，送给了奉天警察厅的人，把她送进了大牢。”季攸宁的话，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余惊鹊以为季攸宁会放人离开。 “怎么了，很吃惊吗？”季攸宁笑着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有点。” “所以说你不要惹我，我可不是好惹的。”季攸宁难得开一个玩笑。 “之后呢？”余惊鹊今天晚上才发现，自己对季攸宁好像一点都不了解。 季攸宁自嘲的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去过灵堂吗？” 这乱世灾年的，死人是家常便饭，和余默笙关系的好也有。 余默笙能去的余默笙去，余默笙去不了的，余惊鹊也代替去过几次，这两年灵堂还真的不陌生。 “那你见过灵堂之上，没有祭拜，没有烧香，没有家属还礼，没有哀嚎一片。” “只有一群债主，围棺讨债的吗？”季攸宁的话，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她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了一场戏罢了。 看着床上的季攸宁，余惊鹊第一次发现，她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她……更加坚强。 “难怪你刚才那么激动。”余惊鹊说道。 “我可不想再披麻戴孝一次。”季攸宁这几句话，余惊鹊可不生气。 余惊鹊突然想到一句话。 “女要俏。一身孝。” 不知道季攸宁穿上孝服，又是何种风情。 “你放心，到时候灵堂之上，绝对不会出来要债的人。”余惊鹊这个笑话，如同现在冰城的天气一样，冷的渗人。 看到季攸宁不接话，余惊鹊略显尴尬的说道：“再说你早晚要走，到时候我们和离，披麻戴孝没你的份。” “答应我，哪怕我走了，也不要碰这个东西。”季攸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乞求？ 余惊鹊诧异，看来这件事情，对季攸宁的打击太大。 “我答应你，一辈子不碰。”余惊鹊原本也没有打算碰，现在自然可以答应季攸宁。 或许是季攸宁对余惊鹊的回答很满意，再也没有说话，睡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清空的睡意 早上吃过早饭，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出门，季攸宁现在同样有工作在身，两人的生活，算是进入正轨，如果这算是正轨的话。 车子被余默笙开走，毕竟余默笙一个生意人，还是需要车子的。 余惊鹊就和季攸宁步行，原本余惊鹊说出门之后，给季攸宁叫一个黄包车，被拒绝。 季攸宁的理由很简单，走一走，运动运动，有利健康。 “要我送你吗？”余惊鹊问道。 偏头看着余惊鹊，季攸宁抿嘴说道：“想送的人不会问，问了的人不想送，何必多此一举。” “文绉绉的干什么。”余惊鹊被人揭穿，老脸微红。 “我自己一个人过去，晚上你要是担心你一个人回去，爹骂你的话，你可以去接我。”季攸宁还表现了自己的善解人意，衬托的余惊鹊更加无情无义。 只是余惊鹊今天确实不打算和季攸宁浪费时间，董立昨天抽了大烟，拿了钱，今天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他还想要赶着去警署看一眼。 “那行，我走了，晚上接你。”余惊鹊说完，就自己离开。 季攸宁远比余惊鹊想象的坚强，他也不需要杞人忧天，去担心什么。 来到正阳警署，就看到宋光启要出去，余惊鹊拦住问道：“怎么了，大早上刚来就出去。” “打架了，又是一群小混混，一天屁事没事，就知道给我们警署找事，我去收拾他们。”宋光启大大咧咧说道。 听到是小混混的事情，余惊鹊没有兴趣，对宋光启问道：“董立来了吗？” “来了，叫这小子去，他还不愿意。”宋光启提起来这件事情不乐意。 余惊鹊笑着拍了拍宋光启的肩旁说道：“去吧，把你的愤怒，都发泄在那些不知好歹的小混混身上。” “今天非要抓几个回来，杀鸡儆猴，不然都以为我们正阳警署是吃干饭的。”宋光启这火，今天不知道要撞在谁头上。 “抓人少抓点，不然署长又要骂了。”余惊鹊提醒说道。 警署里面，蔡坤可不愿意抓人，尤其是这些混混。 你抓了，关在牢房里面，你还要管饭，他们可能都没有亲人来看，更加不要说来送钱了。 “我知道，抓几个典型，回来好好教训一顿，再放出去，让大家都看看他们的下场，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宋光启看来思路很清楚啊。 宋光启不好意思的看着余惊鹊，挠着后脑勺，笑着说道：“董立教给我的。” “这个滑头，你去吧，不耽误你。”余惊鹊笑着和宋光启擦肩而过。 进入警署，余惊鹊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董立坐在座位上，显得无精打采。 昨夜潇洒自在，今天白天自然无精打采。 “怎么了，昨天偷人去了？”余惊鹊笑着在董立身边问道。 董立面色无常，应付说道：“少放屁。” 看到董立的样子，余惊鹊觉得张平有些失策。 这小小的警署里面，不仅仅是余惊鹊一个人的天赋好，这董立的天赋，在余惊鹊看来，丝毫不差。 你看看这表情，如果不是昨天在烟馆见到了董立，余惊鹊能想到他昨天干了什么吗？ 张平当时应该多发展一个人，余惊鹊心里恶趣味的想到。 其实不是张平没有注意过董立，他注意过，只是董立过不了张平这一关。 天赋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却是心。 在董立身边，余惊鹊鼻子吸了吸，却毫无味道，看来董立同样是一个细心谨慎的人。 余惊鹊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这董立，还真有点意思。 “惊鹊，你都成亲了，怎么还来这么早，早上还起得来啊？”董立的话，引来了办公室里面的哄堂大笑。 余惊鹊笑骂道：“笑什么笑，老子腰好行不行，不像你，昨天晚上偷了人，今天就无精打采，好像少了半条命。” “惊鹊，署长叫你。”就在大家开玩笑的时候，门被推开，一个文员喊道。 “等会回来收拾你。”余惊鹊离开办公室，敲门进去蔡坤的办公室。 “署长，你叫我。”余惊鹊进来问道，蔡坤今天来的挺早，和余惊鹊差不多。 蔡坤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特务科又打电话过来。” “怎么了？”余惊鹊心头微微紧张，当时雪狐离开的时间，给余惊鹊造成了一些麻烦。 不过怀疑是捕风捉影，余惊鹊表现得当，也就躲过一劫。 现如今听到特务科又打电话过来，余惊鹊心头还是不太放心。 “还能干什么，问我们对陈溪桥的照片，有没有发现。”蔡坤冷哼一声。 当时特务科的人想要过河拆桥，余惊鹊为了得到照片，告诉万群，说不定警署的人能帮忙。 只是回来之后，蔡坤知道特务科的人要卸磨杀驴，怎么可能还会尽心尽力的帮忙，这照片放在抽屉里面，都快忘记。 也没有和特务科的人打招呼，等了几天，特务科的人自然是打电话来问。 “他们还有脸问？”余惊鹊这话，也只有在蔡坤的办公室，才能说出口。 蔡坤没有责怪余惊鹊，他心里的想法和余惊鹊一样，特务科当真是厚颜无耻的表率。 “怎么没有脸问，问了不说，我们还要做做样子，照片给你，拿出去问问，然后让他们出去找人。”蔡坤将抽屉里面的照片拿出来，扔在桌子上。 特务科的人不打电话罢了，既然打过来，蔡坤不好继续毫无作为。 得罪特务科，对蔡坤没有好处，他选择装模作样一下。 应付差事呗，这一招大家都会玩，功力起码都如火纯情。 拿着照片出去，余惊鹊来到办公室里面，举着照片说道：“见过吗？” 大家都抬头看照片，只是余惊鹊的目光，只看着一个人，董立。 董立抬头看了一眼照片，就低头，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董立也确实没有变化，他的天赋，余惊鹊说了，很不错。 可是一瞬间，余惊鹊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原本董立无精打采的眼神，在看到陈溪桥照片的一瞬间，里面精光一闪，好像喝醉的人，突然酒醒了一样。 余惊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继续去看董立，确实如此。 早上昏昏欲睡的董立，如今没有丝毫异常，唯独眼神之中的睡意，一扫而空。 难道认识？ 余惊鹊心头想到，董立难道认识陈溪桥？ 陈溪桥没有告诉余惊鹊这一点，余惊鹊心头将陈溪桥骂了八百遍，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董立。 第四十六章 赔款（为闹书荒闹书荒打赏加更） “不认识。” “没见过，这是谁？” 办公室里面的人，都表示不认识这个人，董立自然不会开口说自己认识。 “这个人，就是张平的同党，现在警察厅的人，要我们帮忙找。”余惊鹊将蔡坤的意思说出来。 警署中人，一个一个开始发牢骚，说道：“又是警察厅特务科，摊上他们能有什么好事？” “对啊惊鹊，我可是听宋光启说了，张平同党的所在，还是你找出来的，可是警察厅特务科……” “现在还让我们帮忙找人，我们每次都是出力不讨好。” “行了，一个一个嘴上厉害，警察厅特务科的人来了又不敢说，现在逞什么英雄。”余惊鹊笑着说道。 大家同时鄙视余惊鹊，余惊鹊将照片放下说道：“行动起来，拿下去，给下面的兄弟都看看，有线索了，记得告诉署长。” “行吧，我们就是苦命，走吧。”几个人从办公室离开，董立没有动。 余惊鹊对董立问道：“你怎么不去？” 董立抬头，笑着说道：“警察厅特务科的人，我可不想打交道，功劳我也不想要。” “你小子看得明白。”余惊鹊说了一句，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 余惊鹊自认为对董立很了解，将董立的经历都说的明明白白。 可是呢？ 事实证明陈溪桥才是对的，董立确实不一般。 昨天晚上发现董立的异常，余惊鹊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能力不弱，这么快就找到了董立的破绽。 结果显然不是这样，董立的背后，有更多余惊鹊不明白的东西。 董立会认识陈溪桥？ 这不符合常理，陈溪桥的身份，早就改头换面，董立如何认识？ 董立到底是什么身份，陈溪桥让自己注意董立是注意什么？ 余惊鹊坐在位置上，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就在余惊鹊思考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余惊鹊再一次被蔡坤叫走。 大家都熟悉，余惊鹊才是蔡坤的心腹，他们习以为常。 “惊鹊你来了，你去特务科一趟。”余惊鹊敲门进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蔡坤就率先说道。 “特务科？”余惊鹊听到特务科，觉得奇怪，又让自己去特务科干什么。 蔡坤解释说道：“张平的事情之后，我总是不放心警署，让特务科帮忙调查了一下警署的人，你去将资料拿回来。” 蔡坤行事谨慎，张平的事情让蔡坤意识到，自己安稳了太长时间，有点放松警惕。 居安思危的道理蔡坤明白，就让警察厅的人帮忙调查一下，不过特务科的人收到消息，就直接抢了过去，说他们帮忙调查。 蔡坤既然要查，当然不怕什么，特务科的人帮忙也好。 现在出来结果，蔡坤让余惊鹊去取一趟。 “好嘞。”余惊鹊答应下来。 “开我车去。”蔡坤将钥匙给余惊鹊扔了过来。 余惊鹊感谢的看了蔡坤一眼，说道：“谢谢署长。” 特务科，余惊鹊自然知道不是一个好地方，这三天两头的去，谁乐意？ 蔡坤让余惊鹊开车过去，也是告诉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余惊鹊和他的关系，让他们不要难为余惊鹊。 从警署开车离开，很快就到了警察厅，余惊鹊进去要资料。 万群没有见到，一个特务科的文员将资料给了余惊鹊，他抱着就出来。 资料很多，一个一个的档案袋，差不多半人高。 好在不重，余惊鹊抱着出来，放在车子上。 蔡坤让余惊鹊开车过来，可能更多的是想要将东西拉回去吧，余惊鹊心里想到。 开车离开警察厅，在转角的地方停车，余惊鹊看着手边的档案袋。 余惊鹊犹豫良久，伸手拿起来一个档案袋，他没有着急打开，而是慢慢的看起来。 档案袋很多人都会做手脚，他们将档案袋绑起来的绳子，可能都是有说法的。 你打开过，就算是原封不动的装回去，他们也会知道。 特务科对自己怀疑，余惊鹊心里明白，特务科会不会和蔡坤联和试探自己，余惊鹊觉得也有可能。 拿起档案袋看了良久，余惊鹊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常识性的打开，之后里面的档案没有着急翻乱，同样是仔细的观察起来。 档案袋里面的文件，同样可是设计陷阱，这些还是张平教给他的。 看了看，好像都没有，余惊鹊放心下来。 档案很多，余惊鹊不可能在这里全部看一遍，也没有必要。 现在手里的档案，是余惊鹊自己的档案。 看了看，记录的很清楚，时间线也很明确，余惊鹊将自己的档案，原封不动的装回去。 没有问题，余惊鹊的档案不可能看出来问题。 至于余惊鹊和文殊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文殊死后，就更加无人知晓。 第二份档案，余惊鹊拿的就是董立的，他很好奇，这个董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打开董立的档案，余惊鹊发现比自己的档案还要厚，余惊鹊一张一张看起来。 前面说的事情，和余惊鹊知道的事情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后将档案全部看完，余惊鹊也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余惊鹊坐在车里，他皱着眉头，难道真的只能去求助陈溪桥吗？ 这就是陈溪桥给他的一次下马威，余惊鹊不傻，他不想认输。 输无所谓，只是输给陈溪桥，余惊鹊就不乐意。 等等…… 余惊鹊重新将董立的档案拿起来，董立的父亲在工厂死亡，余惊鹊知道。 只是这个档案上面有一条，工厂没有赔款。 为什么没有赔款？ 虽然说工厂的老板，都是吸血鬼，吸的都是工人的血汗钱，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但是工人死在工厂里面，都会选择破财免灾，多多少少会给一点。 只是董立的父亲，一文钱的赔偿都没有，合理吗？ 很多工厂的老板，都会有关系，他们不想赔款，一点事情都没有。 只是会很麻烦，警察厅的人会出面，只要死者家属告状，警察厅的人就会找工厂老板的麻烦。 最后死者家属能获得赔偿吗？ 不能！ 警察厅的人会得到钱，他们就是找一个由头，赚一点外快。 警察厅要的外快，可比赔偿给死者家属的要多得多，久而久之，工厂的老板们，就会直接给死者家属一点钱，打发了事。 余惊鹊的手，将董立的档案原封不动的装好，开车离开。 疑点，这就是疑点。 董立是警署的人，按理说工厂老板多多少少要赔偿一点，三瓜两枣那些有钱人也不心疼。 如果不给，董立一定会闹事，闹事之后工厂也麻烦，可是为什么董立家里没有闹事？ PS：今天加更一章，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第四十七章 工厂之行（求收藏，求推荐） 开车回到警署，将档案给蔡坤送去。 “警察厅特务科的人说什么了吗？”蔡坤对余惊鹊问道。 “没有，他们就给了档案，看来这些档案都没有问题。”余惊鹊知道蔡坤想要问什么。 看着眼前这么多的档案，蔡坤说道：“特务科的人觉得没问题，我们也就不用看了。” “要我拿出去吗？”余惊鹊问道。 “你帮忙拿去档案室，直接存进去就行。”蔡坤让余惊鹊将档案拿出去，他只是想要调查一下警署，如果有问题，特务科的人会亲自登门。 现在只是给了档案，而没有说什么，就说明没有人的档案出问题。 余惊鹊抱着档案出来，去了档案室，档案室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看管。 “芳姐，署长让我来存档案。”余惊鹊笑着对坐在里面的女人说道。 这个女人三十来岁，已经成亲，还有一个孩子。 看到余惊鹊进来，芳姐娇笑了一下，问道：“听说你成亲，新娘子有姐姐漂亮吗？” “芳姐你就别笑话我了，警署里面你最美。”余惊鹊抱着档案，隔开自己和芳姐的距离。 “你还挺不老实，警署里面我最美，出了警署，没有你的新娘子漂亮呗。”芳姐从抽屉里面拿出来钥匙，将档案室里面的一个门打开。 “进来，就放那个架子上。” “怎么了，你不进来，难道还要我一个女人，去抱这么多档案吗？” 芳姐看到余惊鹊不动，娇嗔的说到，好像自己是一个弱女子。 余惊鹊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这档案室，警署里面除了署长，就芳姐你一个人能进，我这不是不敢吗。” “你有什么不敢的，警署里面谁不知道你是署长的心腹。” “再者说了，我在这里，难道还看不住你吗？要是真的让我抓到一些把柄还好了，威胁威胁你，姐姐我在警署的日子也好过。” 芳姐捂着嘴，忍不住笑声说道。 余惊鹊将档案放到架子上，是落荒而逃，这种年纪的女人，什么都见过，余惊鹊可不是对手。 “我的好姐姐，东西放下，我就先走了。”余惊鹊准备闪人。 “跑什么跑，姐姐又不会吃了你。”芳姐嘴里发出悦耳的笑声。 余惊鹊出了档案室，在门口说道：“警署里面的人都说了，姐姐是妖精，吃人不吐骨头。” “还说姐姐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哪个人说的，看姐姐我不撕了他的嘴。”芳姐在档案室之中，双手叉腰问道。 不过语气里面，更多的是开心，二八佳人，才十六岁，对芳姐这个年纪的人，谁不喜欢听人夸年轻呢。 余惊鹊没有回答芳姐的问题，笑着离开，芳姐关了门，想着余惊鹊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娘子了。 和芳姐闹完，余惊鹊心里依然惦记的是董立，警署的档案室，余惊鹊没有兴趣。 警署的地位，就决定了警署的档案室里面，不可能有什么重要的情报。 不然余惊鹊不介意和芳姐，继续玩闹，套点有用的东西。 董立父亲的死，余惊鹊认为自己需要调查一下，这一个疑点，必须要解开。 至于陈溪桥的安全，余惊鹊只能希望陈溪桥自求多福，至于陈溪桥还在不在傅家甸，他心里也不清楚。 董立父亲，当时好像是一家机械加工厂的员工，余惊鹊觉得自己或许要去打听一下。 工厂的位置余惊鹊知道，他不在警署停留，直接出门去。 警署里面，不会有人拦着余惊鹊，那是没事找事，谁知道余惊鹊是不是带着蔡坤的任务在身。 叫了黄包车，来到工厂，厂子不小，却也不大，如今冰城，工厂很多。 日本人的工厂，伪满的工厂，甚至是有不少外国人的工厂。 大规模的不少，这个工厂算是中规中矩，现在还在上班。 打听事情，余惊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员着装，他觉得应该会很简单。 公事公办，穿着警服过来，就是不打算瞒着任何人，这样才能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如果偷偷摸摸来，被人知道，反而解释不清楚。 “长官，有事吗？”一个工厂门口的中年人，看到余惊鹊，跑上来问道。 余惊鹊给这人让了一根烟，这个人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住。 “没事，就来打听一点事情。”余惊鹊说道。 工厂的人，看到余惊鹊没有怒气冲冲，看来不是来找事的。 所以没有回去工厂里面叫人，笑着说道：“警官你问，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前几年你们工厂死人你还记得吗？”余惊鹊开口问道。 谁知道，这个人说道：“每年都死好几个人，那些人，根本就不熟悉操作，被机器压死，被电打死，不知道警员问哪一个？” 人命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 这个人说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在说一条人命的感觉，好像就是不相干的动物一样。 余惊鹊苦笑着摇头，确实如此，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个世道，人命就不值钱了。 “就是前两年，一个姓董的师傅。”余惊鹊问的更加详细一点。 听到余惊鹊的话，面前的人回忆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董海，他有一个在警署上班的儿子。” “对。”余惊鹊说道。 “你是？”这个人好奇余惊鹊的身份，都是警察，他不知道余惊鹊认识不认识董海的儿子。 “我认识他儿子，所以来问问。”余惊鹊承认下来。 “董海怎么死的？”余惊鹊当时只知道董立的父亲是在工厂里面死的，却不知道具体怎么死的。 谁知道余惊鹊的话问完，面前的人欲言又止。 看到有隐情，余惊鹊说道：“大哥，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了解一下，再说了过去这么多年，就算是想要找事，也没有证据不是。” “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余惊鹊拆穿，此人笑的有些尴尬。 余惊鹊表示无妨说道：“大哥你别担心，我保证不找工厂的麻烦，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说说我听听，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警官，你这样说，我就说了，说的不对，你也别怪我。”面前的人心里放下戒备。 “但说无妨。”余惊鹊将此人的烟，和自己的烟都点燃，准备洗耳恭听。 PS：感谢70577，一处波澜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 第四十八章 此中原委 工厂的中年男人，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开口。 “董海死的那天，是早晨上班被人发现的，说是操作不当，被机器漏电打死。” “可是董海不是学徒，他是师傅，他都开始带徒弟了，你说能被电打吗？” 这个男人，皱着眉头，看来当时他也觉得事情有蹊跷。 余惊鹊点点头，继续问道：“之后这件事情呢？” “工厂死人，自然不能声张，就让家里人将尸体弄走。” “为什么没有赔款？” “老板们一个个铁石心肠，人命他们不在乎，死就死了，他们给你三瓜两枣就能打发。”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还扭头看着厂子里面，担心被人听到，他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董海这里，好像三瓜两枣都没有。”余惊鹊好奇的是这一点。 显然，这一点面前的人同样不知道，他听到余惊鹊的话，有些吃惊。 “没有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赔偿的时候，需要和董海的家属协商。” “对了，你们不会是为了赔偿来的吧，我看你也别麻烦了，虽然你是警官，可是日子一长，烂账是说不清的。” 这个人还好心提醒了一句，余惊鹊没有放在心上。 “大哥，董海当时上班为什么来的那么早？”余惊鹊问道。 “谁说不是呢，大早上我们来上班就够早的，董海当时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工厂大哥说道。 “有夜班吗？”余惊鹊想要知道的更加详细。 “没有夜班当时。”大哥摇头，看来这件事情，他记得还算是清楚。 余惊鹊心里想了想，突然问道：“他们说董海是被电打死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和被电打死的样子一模一样，我见过几个，只是董海是有经验的，所以……” 董海确实是被电打死不假，不过工厂的大哥却不太能接受，因为董海不是新手，不应该犯这种低级失误。 你说人有时候，就是恍惚了，失误一下行不行？ 当然行，淹死的，还都是会游泳的呢。 可是余惊鹊觉得还有一个疑点，既然当时董海不是夜班，为什么早上来那么早。 爱好劳动，想要做模范，那是开玩笑。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董海来，具体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让董海早早过来，又早早丧命。 那天早上，一切的疑点都在那天早上。 “谁第一个发现董海尸体的？”余惊鹊继续问道，不过余惊鹊没有做记录，全部都是记在心里。 面前的人低头思索起来，显然余惊鹊的这个问题，让他一时间难以回答。 “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这个人回答说道。 看来凶手没有去玩贼喊捉贼的把戏。 “谢谢你大哥。”余惊鹊和大哥道谢，让大哥觉得余惊鹊都不像是一个警署的人，不是应该嚣张跋扈才对吗？ 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余惊鹊便没有进去工厂，而是扭头离开。 上来黄包车，余惊鹊准备回警署，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点，而且他还需要等着季攸宁下班，去接季攸宁。 可是就在黄包车跑到半路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一辆车子，车牌号他很熟悉。 万群的车？ “停车。”余惊鹊对黄包车夫说道。 “先生，还没有到地方？”黄包车夫停车说道。 余惊鹊下来，将车资全部付了，黄包车夫就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拉着车子离开。 万群的车子？ 万群来这里干什么？ 余惊鹊慢慢走了过去，车子早就跑开，不过余惊鹊心里有了答案，他需要去确认一下。 果然，当余惊鹊过来之后，他远远的就在工厂门口，看到了万群的车子。 至于万群会不会在工厂里面，知道余惊鹊来过，余惊鹊不担心。 因为余惊鹊来工厂，可以说是公事公办，他来的时候没有隐瞒，穿着警服过来，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万群为什么来？ 万群肯定不会因为余惊鹊过来，所以跑过来，他没有那么闲。 余惊鹊心里想了一下，万群现在负责的事情好像就是陈溪桥的事情。 一瞬间，余惊鹊心头好像被光照一样，他发现自己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万群负责追查陈溪桥，却查到了工厂，能说明什么问题？ 只能说明，陈溪桥以前和工厂有关系，可能就是工厂的工人。 余惊鹊当时和文殊的关系好，见过陈溪桥几次，却不知道陈溪桥是做什么的，当时余惊鹊也没有问，文殊也没有说。 两个孩子，不会关心这些问题。 就比如文殊只知道余惊鹊的父亲是生意人，余惊鹊只知道文殊的父亲是工人一样。 如果陈溪桥是这个工厂的工人，那么董海和陈溪桥认识，甚至是董立认识陈溪桥，也就能解释通。 陈溪桥是地下党？ 董海是什么身份？ 现在让余惊鹊来看，余惊鹊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同党，一种是揭发陈溪桥的人。 不然董海没有死的必要，他一定卷入其中。 董海具体是什么身份，余惊鹊认为应该是地下党，和陈溪桥一样。 如果是揭发陈溪桥的人，董海的功劳不小，可能还会被表扬，不可能在工厂里面无人知晓。 既然是同党，为什么董海会在陈溪桥消失几年之后被杀。 警察厅和日本人杀的吗？ 不可能，警察厅和日本人，他们要的是活口，死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价值。 假如真的是警察厅和日本人发现董海的身份，他们不可能杀人，他们要审讯董海，才有价值。 可是董海死了？ 难道是被自己人杀掉？ 清理门户…… 余惊鹊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多，万群的出现，让余惊鹊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慢慢打开。 扭头离开，不去看万群的调查结果，余惊鹊漫步走在路上，没有去坐黄包车。 因为余惊鹊心里还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他需要继续思考。 陈溪桥暴露，当时离开，董海却成功潜伏下来。 只是几年时间里面，董海的信仰发现变化，被组织的人发现，清理门户。 这个解释说的通，接下来就要说董立。 董立应该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份，哪怕是以前不知道，在董海叛变组织之后，董立就知道了。 可能董海叛变组织，董立就是突破口，这也说不定。 董立当时不敢给工厂要赔偿，可能是董立知道自己父亲死的不正常，担心自己和自己父亲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根本不敢乱来。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那么现在和董立交易的人是谁？ 第四十九章 陈溪桥的联系（加更一章） 边走边想，余惊鹊居然走到了季攸宁的学校门口。 低头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季攸宁差不多就要出来，余惊鹊也不打算回去警署，准备在这里等着，接了季攸宁回家。 “喂……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一个悦耳的声音，让余惊鹊回过神来。 余惊鹊抬头看着面前的季攸宁，她身边还有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两人都是青春靓丽。 “在等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什么等我，我过来你都不知道，还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呢。”季攸宁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位是？”余惊鹊急忙转移话题。 听到余惊鹊问，季攸宁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急忙说道：“这位是我的同事，也是学校里面的老师，在学校里面教日语。” “叫顾晗月。” 介绍完了顾晗月，季攸宁继续说道：“这位是余惊鹊，是……” 看到季攸宁不好意思，余惊鹊笑着对顾晗月伸手说道：“你好，我是她丈夫。”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低头，却没有反驳。 顾晗月伸手和余惊鹊握了一下，两人就分开。 顾晗月好笑的看着季攸宁，然后看了看余惊鹊，说道：“季老师这么早就成亲，婚礼我可是没赶上。” “就你话多，没赶上，还省了你的份子钱。”季攸宁拍了下顾晗月的胳膊说道。 “不要紧，明天让攸宁给你们带点喜糖。”余惊鹊不理会季攸宁的羞涩，对顾晗月说道。 顾晗月拍手说道：“那感情好，也算是告诉学校里面的众人，名花有主，不然被迷的颠三倒四就不好了。” “谁在学校里面招蜂引蝶。”季攸宁不满意顾晗月的话。 顾晗月摆手说道：“我就不打搅你们，我先走了。” “拜拜。”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顾晗月走后，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不说话，他问道：“怎么了？” 季攸宁抬头，很认真的对余惊鹊问道：“明天真的要带喜糖过来吗？” 看到季攸宁这认真的表情，余惊鹊不好的心情，都被带动的愉悦起来。 一个场面玩笑话，季攸宁居然是在冥思苦想，顾晗月都走了，还在想。 突然余惊鹊想要逗逗季攸宁，说道：“当然了，你不给他们发喜糖，他们还以为你单身，对你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没有，没有……” “你别听顾晗月瞎说，他们是觉得我新来的，照顾我一点。” 季攸宁对这一点，还是很在意的，她虽然和余惊鹊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可是她也知道妇道是什么，这种情况下，让她和别的男人有感情，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余惊鹊知道不能继续逗弄季攸宁，不然季攸宁可能非要急哭不可。 “好了，我知道，不过带点喜糖，也算是和他们搞好关系。”余惊鹊觉得喜糖还是带一点的好，毕竟自己和季攸宁还是夫妻，要是一不小心，头上多了一顶帽子，这…… 学校不是别的地方，都是知识分子，和季攸宁是一路人，余惊鹊也没有自信不是。 季攸宁点头说道：“知道了，家里还有不少喜糖，我明天来带一点。”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问道：“顾晗月和你是朋友吗？” “学校让她照顾我，我刚来，很多问题不懂，都是问她，她人不错。”季攸宁简单的评价了一下顾晗月。 “你在冰城有个朋友也好。”余惊鹊认为季攸宁能交到朋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季攸宁奉天人，在冰城举目无亲，想要放假逛街都没有人陪着。 现在好了，有个同事顾晗月，还能约着逛逛街，看看电影，看看话剧之类的。 你让余惊鹊一个大男人，陪着季攸宁干这些事情，他觉得自己会很别扭。 而且他们两个如果一起的话，想来也不会太舒服。 两人没有坐车，一起散步回去，余惊鹊还担心季攸宁冷，不过她觉得没什么，走一走散散心。 “学生好带吗？”余惊鹊没话找话。 “都很听话，我讲课他们也听的认真，不会的还会主动提问……” 说起来学生，季攸宁变得滔滔不绝，看来她挺喜欢孩子的。 不过余惊鹊却一句都没有回答，季攸宁侧着头，看着一言不发的余惊鹊。 “怎么了？”季攸宁紧张的问道。 “我担心你想要和我要一个孩子。”余惊鹊突然笑着说道。 季攸宁很想装作自己听不懂，只是微微发红的脸出卖了她。 “你做梦……”季攸宁的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一下，快步离开。 看着快步离开的季攸宁，余惊鹊回头看着陈溪桥，陈溪桥就站在路灯下面发笑。 如果不是看到陈溪桥，余惊鹊也不会气的季攸宁先走，余惊鹊给陈溪桥做了一个手势，让他等一会。 余惊鹊跑了两步，追上季攸宁，两人已经快到家。 看到余惊鹊跑上来，季攸宁加快脚步，恨不得自己也跑起来。 跟在季攸宁后面，余惊鹊说道：“警署还有点事情，我去看看，你先回去。” 季攸宁头也不回，嘴里说道：“知道了。” 好像余惊鹊现在没有跟上来，对季攸宁来说反而是最好的，季攸宁也不问余惊鹊去干什么，多长时间，只是加快脚步离开。 余惊鹊回头，走向陈溪桥，陈溪桥却没有原地等待，而是转身离开。 余惊鹊没有着急，若即若离的跟着陈溪桥，两人走了很长时间，陈溪桥停下来。 之后陈溪桥进入一个房间，余惊鹊跟了进去。 这里的房间，和陈溪桥之前住的不一样，这里不是楼房，是平房。 陈溪桥进去开灯，余惊鹊将门关上。 来到陈溪桥面前，余惊鹊笑着说道：“怎么了，敢出来了，不怕警察厅的人抓到你？” 面对余惊鹊带着嘲讽的话，陈溪桥说道：“抓到我，你要保佑我不会把你说出来。” “你就这么站在路灯下面，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女人见过你的照片。”余惊鹊心里很气愤，季攸宁是看过陈溪桥照片的。 当时就是担心季攸宁认出来陈溪桥，余惊鹊才说了一些孟浪的话，让季攸宁害羞，只能低头走路。 “我比你有经验，那个角度，她看不到我。”陈溪桥的自信，让余惊鹊冷笑，却没有再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 “找我干什么？”余惊鹊不想和陈溪桥有过多的废话，直接问道。 PS：加更一章，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章 代号惊雷（求推荐，求收藏） 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溪桥没事，不可能来找余惊鹊，余惊鹊就不相信，陈溪桥喜欢被自己骂。 “这里是我的新据点，我是你新的上线。”陈溪桥也没有给余惊鹊倒水的意思，坐下还是余惊鹊自己坐下的。 “我明白，上线。”余惊鹊说道。 “纪律给你说一下，单线联系，不能横向联系。” “意思就是说，如果你发现了其他同志，你也不能暴露身份。”陈溪桥说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就是在宣读纪律一样。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遇到危险了呢？” “不管你的事情。”陈溪桥的话，同样冷的不行。 “好。”余惊鹊点头，他知道这确实是纪律，不是陈溪桥故意难为自己，张平也这样说过。 “其他的不用多说，信仰什么的，我看你谈不上，但是也不会动摇。”陈溪桥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走上这条路，自然也知道余惊鹊不会动摇。 摇头，没有回答陈溪桥的话。 陈溪桥继续说道：“你的事情我和组织说了，我死了之后，你也可以找到组织。” “组织给你代号，惊雷。” “惊雷？”余惊鹊有些好奇。 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继续说道：“你和组织的接头暗号，你记好。”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你要对，心事浩芒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大致明白组织为什么给自己一个惊雷的代号。 这个接头暗号，看来是余惊鹊独有，因为和他的代号，契合。 只是听着惊雷，余惊鹊心里好笑。 “惊雷破柱，天地换颜，组织倒是瞧得起我。”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不理会余惊鹊，接着说道：“这个接头暗号，只有在我死了之后才会生效，如果我没有死，你使用这个接头暗号联系组织，你就会被组织当成叛徒。” “如果你被抓了呢？”余惊鹊认为还有这种可能。 “如同死了。”陈溪桥声音没有任何颤抖的说道。 被抓，就如同死了。 余惊鹊问道：“我们两之间的接头暗号呢？” 陈溪桥笑着看着余惊鹊，有些鄙视的说道：“怎么？傻了，还是故事听得多了。” “我们这一行是要小心，不过你我二人，就不必要接头暗号。” 被鄙视，余惊鹊这一次也勉强让自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不想让陈溪桥认为自己不专业。 “以后有消息，如何通知你？”余惊鹊继续问道。 “这个位置，不在你上班的路线上，但是在你妻子，季攸宁的上班路线上。” “你送她去上班，或者是接她下班，都可以将情报放在拐角的信箱里面。”陈溪桥看来对季攸宁的身份也了如指掌。 “你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就当做余惊鹊是夸奖自己，带着笑容说道：“只有死人，才能闲着。” 如今的陈溪桥，又挂上了他的笑容，只是余惊鹊却不喜欢。 “还有，情报用密码来写，你在警察学校培训过，应该很明白。”说完这句话，陈溪桥给余惊鹊扔过来一本书，余惊鹊看都没有看，就拿在手里。 他知道，这本书，就是他和陈溪桥的密码本，陈溪桥也会有一本一模一样的。 “不要用自己的笔迹，警察厅的人不是废物。”陈溪桥交代说道。 “我知道。”余惊鹊不傻，这些问题他都知道。 只是看着面前的陈溪桥，余惊鹊说道：“你现在不安全，特务科的万群，已经带人查到工厂。”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笑出声。 “还可以，我还以为你现在还一头雾水呢。”陈溪桥说道。 “你小心一点，你的身份，可能会被万群挖出来。”余惊鹊不喜欢陈溪桥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事情成竹在胸一样。 “身份被挖出来，是迟早的事情，不过那些不重要，他们要找的是雪狐，至于是陈溪桥，还是文仕知，那都无所谓。”陈溪桥或者是文仕知说道。 “呵，你当时不是说，他们查来查去还是陈溪桥吗？”余惊鹊没有放过这个可以鄙视陈溪桥的机会。 只是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陈溪桥没有出言辩驳。 “你能知道万群去工厂，看来你也查到了那里，对董立什么判断？”陈溪桥这一次认真起来，余惊鹊知道，上一次从陈溪桥那里离开，陈溪桥说了一句小心董立，就是对自己的考验。 现在就是答题的时候，余惊鹊不想丢脸，心里仔细想了一下说道：“董立的父亲董海，和你一样是地下党。” “你当年暴露身份，跑路，董海在工厂里面潜伏下来。” “之后董海叛变，董立知道这其中的事情，现在董立被……” 说到这里，余惊鹊犹豫了一些，董立到底是被什么人看重。 陈溪桥没有着急，他给余惊鹊时间。 余惊鹊沉吟良久，开口说道：“董立被伪满政府盯上，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 其实陈溪桥心里，和上一次余惊鹊能找到自己时一样吃惊，觉得余惊鹊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 可是陈溪桥嘴里呢？ “原来就这样，我还以为你能弄的明明白白。”陈溪桥的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余惊鹊可不知道这些，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丢人，余惊鹊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查清楚。”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给你时间，我可以给你，伪满政府和日本人会给你吗？”陈溪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哑口无声。 没有调查清楚，就是余惊鹊的责任，不管任务的难度如何，余惊鹊没有打算为自己辩解。 “听好了，董海叛变组织的事情，被组织无意间发现。” “当时组织不想打草惊蛇，就秘密利用工作失误，将董海处理掉，断掉了董海和日本人的联系。” 陈溪桥的话音，着重放在了日本人三个字上，让余惊鹊明白，他所说的被伪满政府盯上，是不正确的。 余惊鹊没有说话，继续认真听陈溪桥说道。 “当时的日本人，没有过多调查，觉得董海可有可无，也不知道是组织秘密处决了董海。” “但是董海死后，有人想要用董立做文章，利用董立是董海儿子这个关系，让董立打入组织。”陈溪桥的话说到这里，余惊鹊就全都明白。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董海其实已经暴露，在组织这里失去信任？”余惊鹊问道。 “对，所以他们想要用董立来做文章。”陈溪桥看着余惊鹊，他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会很有意思，马上就可以看到这一幕。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五十一章 你办得到吗 “那为什么让我注意董立？”余惊鹊不理解。 董立原本就是正阳警署的人，算是汉奸，现在被日本人盯上，同样是汉奸。 既然组织已经知道董立的身份，董立就变成了没有用的存在，还需要小心吗？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笑着说道：“可是组织已经开始和董立接触。” 接触？ 余惊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溪桥，为什么还要和董立接触，难道还想要从董立这里套取有用的东西吗？ 那不可能啊，董立已经叛变，就算是有用的东西也不会告诉组织。 而且组织现在和董立联系，岂不是存在危险。 “组织想要干什么？”余惊鹊直接问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我安排的。”陈溪桥的话，表明这件事情和组织没有关系，是陈溪桥的安排。 “你想玩什么幺蛾子？”余惊鹊现在才明白，陈溪桥让自己注意董立，不是简简单单的注意一下就可以。 陈溪桥从凳子上起身，在屋子里面走了两步，站在余惊鹊的背后说道：“你猜不到吗？” “你少装神弄鬼，说。”余惊鹊对陈溪桥，可没有对前辈或者上线，该有的尊敬。 至于这些尊敬的东西，陈溪桥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和余惊鹊的过节在什么地方。 “我想要送你一份功劳。”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微微吃惊。 余惊鹊不做声，陈溪桥开口说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你是想要我，用地下党的罪名，将董立抓捕，这就是你给我的功劳？”余惊鹊心里已经明白。 董立既然有问题，陈溪桥还联系董立，就是想要用董立，给余惊鹊一份功劳。 余惊鹊猛然扭头，看着背后的陈溪桥，他说道：“你倒是心狠，他爹死了，你还要将他弄死。” “不是我心狠，是他爹叛变，他也是汉奸。”陈溪桥说起来以前的同伴，丝毫没有太多的怜悯之情，余惊鹊不知道地下工作的人，都是这样冷血吗？ “你如果不主动联系他，他是不可能被日本人盯上，他还可以活着。”余惊鹊觉得，董立的死，和陈溪桥不是没有关系。 陈溪桥觉得余惊鹊很幼稚，不屑的说道：“是董立联系的组织，组织一直没有回应，你明白为什么吗？” “为什么？”余惊鹊还真的不太明白。 “因为董立的父亲，是被组织秘密处决的，这件事情，董立不知道。” “他还想要利用他父亲的身份，潜入组织，组织不理会他，就是给他留了一命。”陈溪桥的话，好像还有点良心。 “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联系他？”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走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惊鹊的眼睛。 “为了你。”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很不舒服。 “什么叫为了我。”余惊鹊站起来，平视陈溪桥的眼睛。 “张平死了，你接班，天经地义。” “而且你比张平有潜力，张平的能力，就在警署这一亩三分地，可是你不同。” “你要有更加广阔的舞台，你才能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本事，正阳警署？太小了。” 陈溪桥的这几句话，说的有点气势如虹，余惊鹊却听的如临大敌。 “舞台？” “这是舞台吗？” “这是刑场，你嫌警署这个刑场还不够大，想要给我换一个更大的刑场吗？”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承认下来。 陈溪桥肯定的说道：“舞台也好，刑场也罢，警署都不是你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里。” 说着话的陈溪桥，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余惊鹊看过去。 “警察厅？”余惊鹊知道这个方向是什么地方，那就是警察厅。 “对，警察厅特务科，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张平没有能力，你有。” “有能力，你就给我爬上去。”陈溪桥的话，好像毋庸置疑。 “我凭什么听你的。”余惊鹊心中有些不服气。 “你可不听，不想报仇了吗，你的好几个仇家，好像就是警察厅的人吧。”陈溪桥好像将余惊鹊吃的死死的，一切的一切，都被陈溪桥算计到。 余惊鹊气急而笑，低头说道：“不错，雪狐果然是雪狐，不仅仅算计敌人，连自己人都算计。” “多谢夸奖。”陈溪桥就当做余惊鹊在夸奖自己。 “你要上位，凭的不是一张嘴，和一点若有若无的关系，你要的是功劳。”陈溪桥将话题扯到功劳上面。 余惊鹊冷笑着说道：“所以你将局外人的董立，拉进局中，变成你的棋子，让我杀掉他，得到功劳。” “你记住，董立不是局外人，他自己入的局。” “看在他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他老老实实做一个警署的警员，就可以活着。” “但是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设局害他，而是他自取灭亡。” 陈溪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看着站在那里的陈溪桥，余惊鹊心里想着。 也对，自己女儿死，都不认为自己错了，怎么可能现在认为自己错。 “怎么了，下不去手吗，和董立关系好？”陈溪桥说这些话的语气，就是嘲讽。 “雪狐，你不用拿激将法来刺激我，我不是小孩子，不吃这一套。”余惊鹊觉得陈溪桥有点想小瞧自己。 “我是看不惯你的行事风格。”余惊鹊和陈溪桥不对付。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 “惊雷同志，在我看来，你就是小孩子，幼稚。” “如果我不给你安排一个董立，你知道等待你抓捕的人是谁吗？” “就是你真正的同志，你明白吗？”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的眉头紧攥，他瞪着眼睛看着陈溪桥。 “怎么，你不相信吗？”陈溪桥说道。 “用自己同志的性命，来上位？”余惊鹊不敢相信的摇头。 “所以说你幼稚，没有董立，换个人，你办得到吗？”这句话出口，余惊鹊听到陈溪桥的嗓音有些颤抖，余惊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陈溪桥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立马调节心情，让余惊鹊看不到异常。 余惊鹊看着陈溪桥，他觉得陈溪桥不像是开玩笑。 这一刻，余惊鹊突然发现，谍报工作，比自己以前想象的，要复杂很多，也更加残忍。 这一刻，余惊鹊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陷入，这样的复杂与残忍之中，无法自拔。 第五十二章 上位之路多白骨 “你办不到的。” “你还太嫩，董立不是我坑你，是我帮你，我怕你一蹶不振你知道吗？”陈溪桥这一次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我抓董立？”余惊鹊没有和陈溪桥对着干，问了一句。 陈溪桥看到余惊鹊的反应很满意，点头说道：“局我都已经布置好，你收网就行。” “董立会和他爹一样，死。”余惊鹊这句话，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你想的太多，你可能走不到这一天，就死了。”陈溪桥脸上的笑容，反而是让余惊鹊心思畅快起来。 “我一定死在你后面。”余惊鹊笑着说道，带着一股子豪气，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 看到余惊鹊能这么快调整过来，陈溪桥认为自己确实没有看走眼，余惊鹊是可造之材。 警署这个舞台，确实太小，他要给余惊鹊一个更大的舞台，一个可以搅动风雨的舞台，一个可以惊雷炸耳的舞台。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要习惯，上位之路多白骨，你不踩着别人，就是别人踩着你。”陈溪桥难得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 余惊鹊的双手握在一起，抬头看着头顶的灯泡，灯丝在里面发出明亮的光。 “白骨皑皑……” “对，白骨皑皑。” “这灯丝看着要断。”余惊鹊眯着眼睛说道。 陈溪桥看了一眼，随意的说道：“老地方，年久失修，等断了，换一个就好。” “明知道要断，为什么不直接买一个换上。”余惊鹊说道。 “可是你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断，一天两天，可能好几个月。”陈溪桥和余惊鹊的问答，显得有些似是而非。 余惊鹊移开看灯泡的眼睛，吸了一口气说道：“董立被抓，日本人那边，会有动静吗？” 董立毕竟是日本人选中的人，如果突然被抓，余惊鹊不知道日本人会是什么态度。 陈溪桥看到余惊鹊能问这一句，心里微微点头，开口说道：“董立是日本人的暗棋，想要潜伏到组织中。” “如果董立地下党的身份曝光，董立在日本人这里就失去了价值，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日本人是不会在乎的。”陈溪桥不会给余惊鹊带来危险，哪怕余惊鹊认为陈溪桥，不是什么好人。 “我毁掉了日本人的暗棋，日本人不会迁怒于我吗？” “还有，日本人会出面，放董立出来吗？”这些问题，都需要考虑。 “董立对日本人来说，可有可无，不是很有价值，不至于迁怒于你。” “你抓到董立，只能说明董立露出破绽，对日本人来说，董立就不适合做潜伏工作，死了更好。” “至于放董立出来，就更加不可能，日本人不会对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人，多说一句话。” 陈溪桥冷血，可是日本人更加不好对付。 “好，我明白。”余惊鹊点头。 他不需要问陈溪桥，怎么才能抓董立，因为很简单。 陈溪桥会留下破绽，这个破绽就是董立的破绽，余惊鹊顺藤摸瓜就好。 抓了董立之后，不用担心董立不承认，警署的大刑，董立受不了的。 董立会说自己认识陈溪桥，那么董立就坐实了地下党的罪名。 在警署之中，董立可能会叫喊自己是日本人的人，让日本人帮他说话。 但是日本人却不会出面，到时候，没有人会相信董立的话。 余惊鹊抓到了一个地下党，这个功劳，就会结结实实的落在余惊鹊头上。 “你还想要帮我洗清嫌疑是不是？”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张平的事情之后，余惊鹊在警察厅特务科这里的嫌疑，一直都没有洗清。 万群还怀疑余惊鹊，只是没有证据，单纯的怀疑。 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特务科一直怀疑余惊鹊，这就是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陈溪桥这一手玩的，一方面给余惊鹊一个功劳，一方面也洗清余惊鹊的嫌疑。 “你在特务科的嫌疑不大，他们只是习惯性的怀疑人，董立落网，你的嫌疑可以洗清。” “而且张平知道董立的存在，所以给董立下过套，董立落网之后，特务科的人就会查出来，到时候董立的身份，板上钉钉。” 陈溪桥看来什么都想到了，张平活着的时候，他就给董立做局。 “当时这个局，你是打算让我来收网吗？”余惊鹊很好奇，张平还活着的时候，他不知道陈溪桥会不会让张平来收网。 “这个网好收，不过要留给有价值的人，张平信仰坚定，办事谨慎，能力却稍显不足。” “所以这个网，原计划就是你来收，如果你也能力不足，这一次布局，就当做是一次无用功。”陈溪桥没有隐瞒余惊鹊，现在什么话都可以放开了说。 “我要谢谢你高看我一眼吗？”余惊鹊说道。 摆摆手，陈溪桥说道：“谢就不必了，你只要不要让我失望就好，这一次布局，别浪费了。” “还有，不要让董立白死。” 听到陈溪桥的最后一句话，余惊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带着一点别扭的说道：“董立难道还要感谢你。” “在他成为民族罪人之前，送他离开，想要感谢，也说得过去。” “你倒是不要脸。” “我希望你也可以不要脸。” “我明白，要脸就没有命，要命就别要脸。” “看来你很有悟性，确实是一个不要脸的底子。” “我也当你夸我。” “确实是夸你。” 余惊鹊和陈溪桥相视一笑，算是两人第一次笑，不过这笑容嘛，一言难尽。 “我要走了。”余惊鹊准备离开。 “走吧，我也不留你吃饭。”陈溪桥将门打开，送客。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找我，会给我带来危险。”余惊鹊路过陈溪桥的时候，说了一句。 “这句话是我最后想要说给你听的。”陈溪桥毫不退步。 “不好意思，我先说了，你听着就行。”余惊鹊从门出去，陈溪桥立马关门，余惊鹊也不回头看，直接离开。 站在门口的陈溪桥，将门锁好，微微吐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手滑落到自己脖子上的观音吊坠。 手指在吊坠上，摩擦起来，好似在细细品味。 PS：感谢70577，骑着毛驴吹牛，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五十三章 气势不能弱（求收藏） 余惊鹊独自回家，余默笙还说余惊鹊怎么没有接季攸宁，季攸宁出来解释。 说余惊鹊送她回来，之后有点事情就去忙了。 听到季攸宁的解释，余默笙才放过余惊鹊，余惊鹊给季攸宁了一个感谢的笑容，可是换来的是季攸宁的一个白眼。 要个孩子…… 说出来这样的话，季攸宁还能替余惊鹊解围，余惊鹊觉得季攸宁良心。 吃过饭，回去房间，季攸宁还在生闷气，躺在床上不和余惊鹊说话，直接睡觉。 余惊鹊心里想的都是董立的事情，也没有说话。 陈溪桥给董立做了一个局，让自己来收网，而且张平也是其中一环，虽然张平已死，只是张平的作用已经起到。 说真的，董立有些可怜，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但是你让余惊鹊去可怜董立，那不可能，他和董立非亲非故，何至于谈可怜。 再说了，董立走到今天，是咎由自取，虽然余惊鹊骂了陈溪桥两句，可是在董立的事情上面，他认为陈溪桥没有错。 想要算计董立很简单，功劳也必然会在余惊鹊头上，在正阳警署，余惊鹊不去抢别人的功劳就不错了，谁敢抢他的功劳。 说干就干，收网势在必行。 陈溪桥有句话没有说错，舞台太小了。 余惊鹊要的不是这里的舞台，他想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因为他想要杀的人，就在那个舞台上等着他。 在沙发上睡觉，几天下来，余惊鹊都已经熟悉，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和季攸宁一起去学校。 路上随意聊天，好像昨天的尴尬也得到了缓解，余惊鹊发现季攸宁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来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顾晗月，这个教日语的老师。 顾晗月一边急急忙忙来学校，一边手里还拿着早餐，往嘴里塞。 说真的，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看的余惊鹊和季攸宁发笑。 顾晗月同样看到了他们，气的说道：“你们是夫妻一致对外啊，我羡慕不来，你们也别笑话我。” 季攸宁笑着从余惊鹊身边离开，和顾晗月站在一起说道：“你早点起来吃饭不行吗，干嘛这么紧张。” “我还不是想要早上多睡一会。”顾晗月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给你喜糖。”季攸宁笑着从包里掏出来几个喜糖，放在顾晗月手里。 顾晗月接过来说道：“你们是故意的打击我。” “行了，你们去上班，我去警署。”余惊鹊不理会两个姑娘家的嬉闹，转身去警署。 来到警署，余惊鹊看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万群？ “万股长，怎么有空来警署。”余惊鹊笑着上去。 万群今天来的很早，他都没有去警察厅特务科，直接就过来。 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万群说道：“去你们署长办公室吧。” “找我的？”余惊鹊皱着眉头，看万群说话的样子，好像是来找自己的。 “嗯。”万群没有过多解释，率先离开。 蔡坤现在不在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按理说谁也不能进，只是万群的身份不同，警署里面没有人想要触霉头。 可是别人不想触霉头，余惊鹊却不能。 这办公室就是蔡坤的面子，不和蔡坤打招呼，万群就进去，那是打蔡坤的脸。 警署里面的其他人，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余惊鹊不行，因为人人都知道，余惊鹊是蔡坤的心腹。 就在万群要进入蔡坤办公室的时候，余惊鹊向前一步拦住说道：“万股长，我们署长不在，不如去会议室，里面也没有人。” 抬眼看了一眼余惊鹊，万群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还敢拦自己。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干什么吗？”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这句话，有点威胁的意思，如果心虚的人，可能已经怕了，根本就不会阻拦万群。 但是余惊鹊不是被吓大的，万群的三言两语，想要动摇余惊鹊那不可能。 “万股长，你找我，我自然配合，只是这个署长办公室，你却进不得。”余惊鹊没有让步。 看到余惊鹊这很有底气的样子，万群笑了笑。 “看来想和你小子玩点手段，不容易。”万群直接挑明说道。 万群和蔡坤，他们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万群怎么可能在蔡坤不在的时候，私自进入他的办公室。 如果蔡坤有嫌疑，万群不会客气，但是蔡坤没有，万群就不能胡乱为之。 之所以万群今天做，说白了就是试探余惊鹊。 如果余惊鹊今天心虚，见到万群的时候气势就弱，听到万群说找他，余惊鹊气势更弱。 这样的情况下，万群要进入蔡坤的办公室，余惊鹊当时的气势是难以阻拦万群，甚至是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呢？ 余惊鹊拦住万群，气势上没有弱了蔡坤的风头。 正是因为这样，万群才说想要和余惊鹊玩一点手段，比较难。 “万股长说什么我不明白，只是我是警署的警员，署长的事情，我责无旁贷。”余惊鹊大义凛然说道。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蔡坤从外面进来。 万群过来，警署里面的人怎么可能不通知蔡坤，电话早就打过去，蔡坤急急忙忙赶来。 见到这一幕，蔡坤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蔡坤满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这面子，今天算是余惊鹊给保住的。 对万群的做法虽然不满，蔡坤也人老成精，不会当面说什么。 “哪阵风将万股长吹来了，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去坐坐。”蔡坤不着痕迹的推开余惊鹊，将办公室的门打开，率先进去，对外面的人说道。 “万股长，请。”余惊鹊退后一步，给万群让开位置。 万群笑着看了余惊鹊一眼，也没有和蔡坤解释，蔡坤对万群有没有意见，万群认为不重要。 而且按照蔡坤的聪明才智，万群知道蔡坤马上就能明白，自己那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余惊鹊。 万群进去之后，余惊鹊才迈步进去，之后将门关起来。 蔡坤已经像是主人一样坐在了自己办公桌后面，这个动作，同样是在告诉万群，这里是我的地盘。 万群不是来和蔡坤挣风头的，他坐在客人坐的凳子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万股长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蔡坤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万群好像是冲着余惊鹊来的。 余惊鹊又干什么了？ 蔡坤心里郁闷，这余惊鹊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怎么和特务科是隔三差五的有交集。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新书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大家的支持就是写书的动力，希望大家可以花些时间支持一下英雄，拜谢。 第五十四章 功劳你别抢 “重要也不重要，就是昨天调查陈溪桥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万群这句话是回答蔡坤的问题，目光却没有离开余惊鹊。 蔡坤发现了异常，问道：“万股长不妨直说。” “我们调查陈溪桥，调查到了一个工厂，不过听说有人比我们还快。”万群的这句话，蔡坤立马就明白了。 “你去工厂了？”蔡坤皱着眉头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如果偷偷去过工厂，而且刚好是万群他们要调查的地方，这确实很有嫌疑。 “我去了。”余惊鹊很干净利落的承认下来。 “不过万股长，我去工厂，和你调查陈溪桥有什么关系？”余惊鹊一点也不心虚，他当时穿着警服过去，就是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 因为就算是便装，也隐藏不了，还会被人怀疑，干脆不隐藏。 “为什么你要去？”万群问道。 余惊鹊说道：“我做为正阳警署的警员，有责任帮助警察厅，抓捕陈溪桥。” “昨天特务科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们消息，我们下午就出动了很多人调查。” “这些我知道，为什么你偏偏去了工厂？”万群问道。 “万股长不是同样去了工厂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既然万群说自己去工厂有嫌疑，那么万群自己也去了工厂，他有嫌疑吗？ “你不老实。”万群觉得余惊鹊现在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万股长，不是我不老实，是我们警署，也想要一点功劳。”余惊鹊这句话，好像说的是前面的几次合作，好处警署一点也没有捞到一样。 万群昨天在工厂调查的时候，听说还有一个警员也来过，万群询问了长相，发现是余惊鹊。 只是工厂的人告诉万群，余惊鹊穿着警服过来，一点也没有隐藏的意思。 这弄的万群不知道余惊鹊到底在干什么，今天来见余惊鹊，万群很好奇，余惊鹊凭什么调查到工厂去。 特务科可以弄来的情报，警署弄不来，余惊鹊为什么会去工厂。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去的比万群还要早，万群觉得余惊鹊会不会是提前去，破坏掉一些线索？ “万股长，你要是怀疑我，你可以去工厂询问，看看我昨天去做了什么。”余惊鹊有点气愤，好像是一个清白的人，一直被人怀疑，心里有气。 余惊鹊去做了什么，万群自然问了，余惊鹊问的不过都是董立父亲的事情。 万群知道，在警署，余惊鹊和董立的关系好，难道是余惊鹊准备为董立父亲，讨回公道？ 不可能，万群觉得余惊鹊没有这么闲的无聊。 “你最好实话实说。”万群没有耐心。 “万股长，我实话告诉你，我在抓地下党，而且我已经有了重要的证据。”余惊鹊显得很自信，这句话说的扬眉吐气，甚至是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 在万群面前，余惊鹊一直被压着，都是说好话。 警署在万群这里，都没有讨到便宜，蔡坤更是将功劳拱手让人。 现在余惊鹊的语气，突然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什么证据？”万群问道。 “万股长，我不能给你。”余惊鹊说道。 万群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给我，要是放跑了地下党，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 “万股长，你可不要吓唬我们的人。”蔡坤坐在那里开口说道，这个帽子有点大，蔡坤可不想戴。 “万股长，你放心，地下党跑不掉，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抓人，不过人要我们警署来抓。”余惊鹊的这句话，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一次的功劳，你抢不走。 余惊鹊年轻气盛，万群也知道，前面几次接触，余惊鹊心里不服气。 而且万群又隔三差五的怀疑他，还抓他进过警察厅，余惊鹊想要咸鱼翻身，万群心里能理解。 只是现在还没有抓到地下党，余惊鹊就敢这么嚣张，给万群的感觉还是年轻。 你要是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你怎么收场。 “出了乱子，你们警署，上上下下，都要倒霉。”万群这句话不是开玩笑，警署敢在他们特务科面前讲条件，还真的不多见。 蔡坤看着余惊鹊，他有点担心，担心余惊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要是出了乱子，蔡坤难辞其咎。 余惊鹊给了蔡坤一个放心的眼神，蔡坤看到余惊鹊的眼神，他决定相信余惊鹊一次。 蔡坤其实也憋屈，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帮特务科做了不少事情，没有功劳不说，苦劳都没有。 抓到张平的功劳蔡坤不要，那是交换给万群的，可是找到雪狐住处的功劳，特务科也没有表示，蔡坤心里能舒服吗？ 大家都是在警察厅混的，虽然地位不同，但是功劳就是政绩，谁不想要。 特务科需要功劳，他们这些警署的人，更加需要功劳。 没有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功劳，你让蔡坤以后喝西北风去？ 他一个没有深厚背景的署长，不是靠着功绩，能走到今天？ 要是一直无所作为，可能以后就不是署长，变成派出所的所长了。 “万股长，你放心，抓到人之后，自然会交给你们特务科，你们特务科能审讯出来有用的东西，那才是你们的功劳。”蔡坤的这句话，就是告诉万群，功劳你也有，但是我的这一份，麻烦你留给我，不要抢。 万群点了点头，从蔡坤的办公室出来。 今天万群来找余惊鹊，更多的不是怀疑，原因很简单，他知道昨天余惊鹊去工厂都问了什么。 而且余惊鹊去的正大光明，没有偷偷摸摸，他们特务科昨天也确实打电话过来，询问陈溪桥的情况。 说白了，万群是觉得余惊鹊有发现，今天过来想要掌握更多的情报。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余惊鹊的态度和蔡坤的态度很强硬。 从蔡坤的态度看来，万群甚至认为，昨天余惊鹊去工厂是蔡坤授意的。 蔡坤刚才装不知道，万群觉得是欲盖弥彰。 余惊鹊说自己有发现，还说自己能抓到地下党，万群倒要看看，警署里面是不是藏龙卧虎。 余惊鹊要是真的能抓到，万群也要给余惊鹊叫一声好。 不过要是抓不到，万群不介意请余惊鹊去警察厅特务科的审讯室里面坐一坐。 不扒掉一层皮，谁来你也出不去。 PS：感谢70577，翻书狼，骑着毛驴吹牛，浅唱风骚的打赏支持。 看到老朋友了，很开心，谢谢大家支持，也谢谢老朋友的支持。 第五十五章 收网（新书求支持，求收藏） 按道理来说，余惊鹊不应该得罪万群，前几次和万群的接触，余惊鹊就是保持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没有办法，万群知道他去过工厂。 做贼心虚，你不做贼，你心虚什么？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要的就是底气，是硬气。 你底气足，硬气够，你得罪的是万群这个人。 你要是露出胆怯，露出破绽，你是不会得罪万群，但是比得罪万群来的更可怕。 万群会怀疑你，怀疑你就会要你的命。 你得罪他，他记恨你，却不会要了你的命。 这样对比下来，余惊鹊今天就算是表现的过激一点，也必须将万群得罪。 反满抗日分子潜伏下来，千难万难，一般情况是不会得罪人的，能好好的潜伏就不错了。 所以余惊鹊的做法，在万群心里，让万群没有了怀疑，变成了气愤。 万群离开，蔡坤对余惊鹊问道：“你真的有把握？” 说实话，蔡坤心里没有底，他只是想起来被万群弄走两次功劳，心里不服气。 刚才被余惊鹊说的心动，现在也担心余惊鹊拿不出来东西。 “署长，你放心，我已经有线索。”余惊鹊自信的说道。 过激的反应，一方面应付万群，不能被万群怀疑。 一方面是要功劳，陈溪桥辛辛苦苦布置的局，这个功劳余惊鹊不拿到手里，岂不是白瞎了陈溪桥的心血。 “什么线索？”蔡坤问道。 “署长，我觉得董立有问题。”余惊鹊低声说道，好似隔墙有耳一样。 董立？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坤疑惑的说道：“你和董立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署长，我们关系好，所以我才能发现他的问题。”余惊鹊没有说自己和董立关系不好，这件事情警署里面的人都知道，你否认是没有意义的。 不如就说因为关系好，接触的多，自然发现的东西也多。 “你发现什么？”蔡坤的眉头微微凑在一起，又是警署里面的人有问题，你觉得蔡坤的心情能好吗？ “董立好像认识陈溪桥，而且董立好像和张平也有关系。”余惊鹊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这些话，他既然敢开口说，他就不怕蔡坤去查，也不怕特务科到时候审讯。 陈溪桥已经安排好，现在是收网的过程，这个技术难度对余惊鹊来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真的？”蔡坤听到余惊鹊说，感觉是越说越玄乎。 余惊鹊跑到蔡坤身边，弯腰说道：“昨天署长你让我拿着陈溪桥的照片，去问他们，我就发现董立好像认识。” “你看出来了？”蔡坤问道。 “嗯。”余惊鹊当时确实看出来，可是董立的表现很不明显，只是现在余惊鹊可以胡乱说。 他可以告诉蔡坤，董立表现的很异常，因为蔡坤又不知道当时董立的反应。 “你就是发现了董立的异常，才去工厂的吗？”蔡坤询问。 当时万群在这里说，余惊鹊去工厂，询问的是董立父亲的事情。 再加上，余惊鹊现在说董立有问题，蔡坤一想就想明白了。 “是啊署长。”余惊鹊承认下来。 “你能确定？”蔡坤问道。 余惊鹊直起腰，继续说道：“署长，昨天我还不能确定，在工厂的询问中，我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那你还敢在万群面前说那些话？”蔡坤觉得余惊鹊是太年轻，冲动。 “署长你别生气，你听我继续说。”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蔡坤不是真的生气，他点头示意余惊鹊继续。 “昨天我是不确定，可是今天我就确定了。”余惊鹊说道。 “为什么？”蔡坤发现余惊鹊会卖关子了，恨得想在余惊鹊屁股上踹两脚。 “我去工厂，我调查的是董立父亲，可是万群他为什么带着特务科的人去工厂？”面对余惊鹊的这个问题，蔡坤开始思考起来。 蔡坤是聪明人，他的反应能力很强。 片刻，蔡坤就拍手说道：“陈溪桥，万群带人去工厂，是为了陈溪桥的事情。” “署长英明。”余惊鹊拍马屁说道。 “滚蛋，少拍马屁，你继续。”蔡坤现在有点来兴趣了。 “警署你想啊，万群去工厂，是为了调查陈溪桥，那么陈溪桥和董立老爹就是一个工厂的人。” “陈溪桥是反满抗日分子，你觉得董立老爹有没有可能？”余惊鹊现在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抛出来，引导蔡坤来思考，他不能将什么话都说完。 蔡坤思考的时候，余惊鹊给蔡坤倒了一杯热茶，也不打搅蔡坤。 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蔡坤说道：“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种，陈溪桥是地下党，董海不是，董立只是见过陈溪桥，以为陈溪桥是自己父亲的工友。” “第二种情况，陈溪桥是地下党，董海也是，而且董立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份，对陈溪桥也有所了解。” “署长，你认为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余惊鹊问道。 “第二种。”蔡坤不假思索的说道。 “董立如果认识陈溪桥，张平他可能也认识，甚至他和张平在警署就是搭档。” “而且他既然认识陈溪桥，你让他指认的时候，他说不认识，这就是撒谎，为什么要撒谎，因为他要掩饰一些东西。” 蔡坤的判断力不错，可是蔡坤却不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就是董立现在是日本人棋子，日本人要董立做的是打入地下党内部，所以董立现在要做的是取得信任，而不是暴露自己。 董立是边缘人物，他是认识陈溪桥，可是他不知道陈溪桥在什么地方，他说出来，只会平白无故的暴露他。 他敢说，日本人还不要了他的命？ 但是蔡坤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董立的所谓作为，在蔡坤看来，那就是地下党的作为。 “立马抓捕董立，派人去董立家里给我搜，还有董立经常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全部要给我查。”蔡坤当机立断的说道。 就在余惊鹊要出去的时候，蔡坤喊道：“等等。” “怎么了署长？”余惊鹊问道。 蔡坤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董立来上班了吗？” “来了。”余惊鹊知道这个时间，董立已经过来。 “不要打草惊蛇，你去叫董立说有任务，然后将他囚禁在三楼的房间里面，不要被警署其他人知道，我来安排人看守。”蔡坤最后这样决定。 因为蔡坤担心，地下党的人注意他们警署的情况，董立突然出事，地下党有所察觉，作出应对，到时候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悄悄的软禁董立，警署里面知道的人都不多，至于外面的地下党，蔡坤认为可以瞒住一时。 “署长考虑全面，至于去董立家里搜查，我也只带着宋光启好了，不能引人耳目。”余惊鹊举一反三说道。 “要快。”功劳就快来了，蔡坤也不想出乱子，现在这个世道，功劳比什么都有用。 第五十六章 一明一暗两心腹 功劳重要，命更重要。 可是当一些人想要功劳的时候，那么有一些人就会没命。 比如现在的董立。 “惊鹊，什么任务，你还这么神秘？”董立走在余惊鹊身后，有点疑惑的问道。 “问什么问，你来了就知道。”余惊鹊不回答董立，带着董立去了三楼。 来到三楼，余惊鹊进入一个房间，董立跟了进去。 只是进来之后，董立脸色有些不好看。 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这两个在看到董立的一瞬间，就将董立身上的枪给收走。 “惊鹊，这是什么意思？”董立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好像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确实不明白，余惊鹊也不打算解释，当这两个人将董立的枪收走之后，余惊鹊从董立身上，将董立家里的钥匙拿下来。 “人给你们带来了，看好不要出错。”余惊鹊对两人说道。 “放心，署长交代过，我们知道怎么办。”这两个人就是准备看押董立的，现在这件事情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董立一把拉住余惊鹊，嘴里喊道：“余惊鹊，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抓我，不行我要见署长。” 慌张，董立现在很慌张。 只是在董立喊自己要见署长的时候，显现出来了一丝底气，余惊鹊认为，董立最后的王牌就是日本人。 董立的身手，和余惊鹊比起来差远了，一下子余惊鹊就甩开董立，不理会他在房间里面的叫喊，带着钥匙准备去他家里一探究竟。 余惊鹊出门之后，董立还在叫喊，只是一瞬间就没有了声音。 房间里面的两个人，不会放任不管，任由董立叫喊，他们就是不想节外生枝。 从楼上下来，路过蔡坤的办公室，余惊鹊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蔡坤点头。 从办公室里面叫上宋光启，两人出发离开。 “怎么了？”宋光启同样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去董立家里搜查。”余惊鹊在宋光启面前，直接开口。 宋光启听到余惊鹊的话，心里有些吃惊。 “署长的命令？”宋光启低声问道，在警署之中，你要学会为人处世。 很多东西不能说，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说。 出了警署的大门，余惊鹊才开口：“当然是署长的命令，不然我敢去吗？” “地下党？”宋光启觉得他们警署，这段时间，就和地下党纠缠不清了。 余惊鹊点头说道：“八九不离十。” “那我们……”说起来这一点，宋光启脸上浮现出担心的模样。 “你放心，我们和董立关系不错，可是也不能说我们就是地下党。” “这一次我们两个过去，一定要找到董立是地下党的证据，来一个大义灭亲，洗清我们的嫌疑。” 余惊鹊的话，宋光启点头答应下来。 什么是世道？ 这就是世道，人走茶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他们的世道，董立和他们关系是不错。 和宋光启称兄道弟，只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宋光启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会不会被董立连累。 宋光启是带着一点江湖气，但不是说他就是傻子。 “谢谢。”宋光启对余惊鹊说道。 他知道余惊鹊为什么带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亲手找出来董立是地下党的证据，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然余惊鹊一个人过来，余惊鹊到时候可能能逃过一劫，宋光启这里，怕不好过。 “不说这些，走。”余惊鹊收买人心的手段，也就学了一点皮毛，至于御下之术，余惊鹊更是连皮毛都谈不上。 只是有些事情，本身就粗暴直接，余惊鹊带着宋光启，那就是救他的命，他总是知道的。 董立一个人住，房间不大，是他自己的房子，不是租的。 他母亲住在老房子里面，在被服厂附近。 进来董立的房间，里面有点乱。 这正常，一个单身大男人的房间，如果整整齐齐，才奇怪。 “搜。”余惊鹊开口说道。 两人是警署出来的，搜查都学过，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搜查，不用言语，就开始翻箱倒柜。 宋光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问题，他从董立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盒子，说道：“惊鹊，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别管，带回去。”余惊鹊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董立还没有来得及花掉的钱，有人在烟馆给他的。 又搜查了一阵，余惊鹊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一本书，一本很普通的书，差不多烂大街。 书上还有一些批注，显然董立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这批注是他人所为。 可能董立，都不知道这字是谁写的，但是余惊鹊认识，一眼就认出来了。 张平的字。 这就是陈溪桥精心设计的局，张平早就和董立有所联系，董立却不知道。 这本书，应该就是董立试图与地下党建立联系，地下党给董立的一本书，就和陈溪桥给余惊鹊的一样，用来联系组织。 可是董立万万想不到，书上的批注，是故意为之，是张平的字。 有了这本书，董立百口莫辩，其他的证据，都显得可有可无。 至于会不会有人说余惊鹊陷害董立，看了看身旁的宋光启，余惊鹊摇头笑了笑。 余惊鹊今天带宋光启过来，真的只是和宋光启关系好，想要宋光启也洗清罪名吗？ 宋光启根本就不需要余惊鹊来洗清罪名，他会没事的，因为宋光启，也是蔡坤的人。 余惊鹊是明，宋光启就是暗。 一明一暗两个心腹。 蔡坤是聪明人，不会将所有牌面都放在桌子上，那对他不利。 至于怎么发现宋光启的，其实很简单。 五年时间，余惊鹊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和蔡坤接触的实在太多，蛛丝马迹日积月累，也就能看出来一个大概。 看着眼前的书，余惊鹊装作不确定的问道：“董立还喜欢看书吗？” “他认识字，但是你说喜欢看书，还不如把他杀了。”宋光启摇头，董立怎么可能喜欢看书，这种文绉绉的事情。 “那这书挺奇怪的，我们带回去。”余惊鹊没有说自己认识张平的笔迹，可是只要带去警署，会有人看出来的，谁还不想表现一下呢。 第五十七章 板上钉钉 在董立的房间里面，将有疑点的东西全部带走，余惊鹊和宋光启差不多是满载而归。 回来之后，将东西全部放在了三楼的房间里面，蔡坤也在这里。 “这么多东西吗？”蔡坤看到余惊鹊他们拿回来的东西这么多，有些不满。 虽然宋光启是蔡坤的心腹，只是那是暗地里面的，表面上还是要余惊鹊来说话。 “不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没有用，就都拿回来。”余惊鹊一副宁杀错不放过的样子。 说完话，余惊鹊还看了宋光启一眼，这个暗地里面的心腹，作用不小。 警署里面，人人都知道余惊鹊是蔡坤的心腹，不可能在余惊鹊面前说什么过分的话。 可是他们不知道宋光启是，所以很多时间，在宋光启面前，他们是口无遮拦。 祸从口出…… 蔡坤点头说道：“也行，开始看。” “署长，这是最有嫌疑的，你看这些钱。”余惊鹊说道。 “在董立床底下发现的。”宋光启补充了一句。 看到这些钱，蔡坤皱着的眉头就舒展了开。 董立一定有问题，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这些钱，这点钱蔡坤是看不上，但是也不应该一个警署小小的警员可以有。 董立又不是余惊鹊，家里有钱。 蔡坤放心下来，知道不会闹乌龙，特务科这里有办法交代。 几人查看了很长时间，蔡坤将一本书拿在手里。 “署长你也觉得奇怪吗？” “董立虽然认字，可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看书的人，这书看起来好像被人用过很多次。”余惊鹊在一旁说道。 陈溪桥做局，细节都会想到。 给了董立书，可是董立是没有机会和组织联系，自然也用不上暗号，那么书必然是新的。 但是却不能给新书，要给一本看起来用过的书。 蔡坤没有接余惊鹊的话，他不在乎书久还是新，他看着书页上的钢笔字，有些出神。 “署长？”余惊鹊叫了两声，蔡坤才反应过来。 “这书是从董立家里找到的？”蔡坤问道。 余惊鹊看着宋光启说道：“是。” 宋光启开口说道：“是。” 两个人互相作证，这就假不了。 “去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张平的东西，尤其是张平写的字。”蔡坤突然说道。 “署长，张平是地下党，他被抓之后，东西全部收拾起来给特务科送去了，我们这里没有。”余惊鹊知道蔡坤想要干什么。 没有？ 蔡坤说道：“去档案室，张平当时写的材料档案应该还有，拿过来。” 张平的东西都送给特务科，交给特务科调查，但是档案室里面的东西没有动，因为没有价值。 可是现在，蔡坤认为就有价值了。 “我去。”余惊鹊率先走出去。 余惊鹊出去之后，蔡坤对宋光启问道：“没有问题吗？” “没有，这些东西都是从董立家里发现的。”宋光启知道蔡坤想要问什么。 余惊鹊得罪了万群，说董立有问题，如果董立没有问题，余惊鹊就要倒霉。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不是没有陷害嫁祸董立的可能。 蔡坤有这样的怀疑，理所当然，宋光启的回答，替余惊鹊做了证明。 说句不好听的，蔡坤相信宋光启，甚至要超过余惊鹊。 “芳姐，署长让我来拿张平以前写的文件材料。”余惊鹊在档案室外面敲门喊道。 芳姐风情万种的开门，身子侧着靠在门上，玲珑有致。 芳姐年纪是大了点，不过这身材还是不错，难怪警署里面，大家都垂涎三尺。 “芳姐，你就别诱惑我了，署长等着呢。”余惊鹊笑着从芳姐身边遛进去。 看到自己是对牛弹琴，芳姐扭着腰肢进来，一边找东西，一边嘴里嘀咕。 “你小子结了婚，还不开窍。”芳姐嘀嘀咕咕。 “芳姐，结了婚，才更加不能啊。”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芳姐站起来，将手里的文件重重拍在余惊鹊怀里说道：“怎么，你是说芳姐不守妇道？” “不敢不敢，芳姐是性情中人，吾辈楷模。”余惊鹊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确实是张平的东西。 “滚蛋滚蛋，一天天让你小子气我。”芳姐推着余惊鹊，将他推出档案室的门，将门重重关住。 对于芳姐这样风情万种的少妇，余惊鹊确实是没有兴趣，这么说也算是绝了芳姐的意思。 芳姐对余惊鹊有意思，余惊鹊怎么可能不知道。 余惊鹊年轻，和署长关系好，家里做生意有点闲钱。 而且余惊鹊长的好，对于芳姐这样的女人，可不就是一个好选择吗？ 总好过警署里面，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只是余惊鹊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一直是避而不见。 原本以为成亲之后，芳姐能消停一会。 谁知道，芳姐觉得余惊鹊成亲之后，尝到了男女之乐，会开窍。 余惊鹊回去的路上，苦笑不止，得罪女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下一次再去档案室，怕是要吃闭门羹。 带着张平的东西回去，蔡坤就拿在手里，和书放在一起。 之后蔡坤将东西放下说道：“你们看。” 余惊鹊凑上去，看了看说道：“张平的字？” “这书是张平的？”宋光启同样吃惊开口。 蔡坤点头说道：“看来这本书确实是张平的，董立既然和张平有关系，那么认识陈溪桥倒是不奇怪了。” “可以确定董立的身份了吧。”余惊鹊说道。 “可以，但是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他们外面的人有所察觉。”蔡坤现在还想要钓大鱼，不想打草惊蛇，惊动外面的人。 余惊鹊问道：“审讯吗？” “不好吧，我们审讯，之后抓捕，如果中间出了纰漏，这功劳，怕是要变成过错。”宋光启说了一句余惊鹊没有想到的话。 宋光启基本上不怎么开口，现在说了一句话，难免让余惊鹊多看一眼。 其实余惊鹊明白，宋光启是在提醒余惊鹊和蔡坤，给他们泼冷水。 功劳看着好，处理不好，就变成过错，不能太贪心。 宋光启的提醒，起到了作用。 蔡坤说道：“通知万群他们来，我们将人交给他们，后续的行动就由他们来执行，抓住董立的功劳，算我们的。”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功劳到手，虽然小，却不用继续承担风险。 第五十八章 功劳到手（求收藏，求推荐） 既然要通知万群，就是说这一次的事情，他们正阳警署就做到这里，剩下的事情，他们不管了。 对于这个结果，余惊鹊没有意见。 陈溪桥做了一个局，要给余惊鹊一份功劳，帮他出现在上层人物的眼中。 这个功劳已经不能最大化，抓到董立，这件事情就完结。 董立不可能说出来有用的东西，不然陈溪桥也不会让余惊鹊抓他。 那么后续就没有功劳，说白了，就算是蔡坤不去找万群过来，余惊鹊都会劝说他找万群来负责后续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是吃力不讨好。 董立是可以说出来很多东西，但是你想要凭借这些东西抓人，那就是痴人说梦。 当天晚上，万群带人又来到警署。 早上走，晚上就过来。 万群没有想到，余惊鹊他们的行动速度如此之快。 蔡坤在警署等着万群，余惊鹊自然也在。 “万股长，今天早上多有得罪，不好意思。”蔡坤笑着说道，他现在有这个底气，他抓到了地下党，他没什么好心虚的。 余惊鹊陪着笑，没有开口。 “把人带走。”万群没有多言语，让特务科的人将董立带走。 董立从房间出来，惊恐万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特务科的人，董立喊道：“让我打个电话，让我打个电话。” “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浅草先生，让我见浅草秀一先生。” 董立的叫喊，让大家愣了一下。 余惊鹊同样如此，董立嘴里的浅草秀一先生，应该就是找他的日本人。 陈溪桥说日本人想要利用董立，打入他们内部，看来就是这个浅草秀一。 万群皱了皱眉头，说道：“带走。” 这种时候，你要见，怎么可能给你见。 “蔡署长，好本事。”万群这句话，说的言不由衷。 蔡坤当时让特务科的人调查警署警员资料，特务科调查之后，没有发现异常，资料是余惊鹊取回来的。 可是现在呢？ 被事实打脸了！ 董立有问题，他是地下党，这是特务科的失误，说白了是万群的失误。 万群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蔡坤笑着送万群带着董立离开，还有从董立家里找到的东西。 看着万群上车，蔡坤扭头笑着对余惊鹊说道：“看到没有，急了。” “署长很开心？”余惊鹊问道。 “万群在特务科，高高在上习惯了，我在他手里吃瘪，不是一次两次。” “最近更是如此，这一次，也让他尝尝滋味。”蔡坤刚才对万群和颜悦色，现在蔡坤是另一幅样子。 余惊鹊跟着蔡坤回去他办公室，笑着说道：“当时还想要在特务科给我上刑，还好署长来的及时。” “你小子果然记仇。”蔡坤大笑说道。 “我这不是替署长你记着。”余惊鹊可不承认。 蔡坤懒得揭穿余惊鹊的小把戏，说道：“这一次，够万群喝一壶。” 余惊鹊对蔡坤的话不明白。 “署长，这一次我们将董立交给万群，万群岂不是立功了。他如果利用董立，再弄出来一些有价值的情报，那是大功劳啊，怎么还要喝一壶？” 余惊鹊疑惑的样子，让蔡坤觉得好笑。 蔡坤出言说道：“你不明白，特务科科长是个什么人物。” “特务科科长？”余惊鹊对特务科科长还真的不了解。 毕竟那种地位上的人物，不是他想要见就能见的。 警察学校培训，特务科科长也不会有闲情逸致过去。 “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蔡望津。” “蔡望津？” 蔡坤说特务科科长的名字，余惊鹊发现自己都很陌生，因为提起来这个人，大家都会说特务科科长，很少有人直呼其名。 “蔡署长，这姓和你还是本家，不过这名字……”余惊鹊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说这名字听起来文绉绉，书生意气。”蔡坤好似知道余惊鹊心中所想，替余惊鹊说出来。 余惊鹊点头，确实如此，这名字书生气比较重。 “你要是这么想，你就大错特错，蔡望津此人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日本人没有进来之前，就是一个探长，破案能力出众。” “时势造英雄，日本人进来之后，蔡望津的机遇也来了，爬上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他靠的是实力。”蔡坤说起来蔡望津，言语之中没有贬低，反而是赞叹。 余惊鹊接着话头说道：“我听说过，他好像在和反满抗日分子的较量中，占了好多次便宜。” “岂止是便宜，死在他手里的人，成百上千。见过他的人都说温文尔雅，可是没有人敢真的不把他放在心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蔡坤算是给余惊鹊提醒，他担心余惊鹊这一次在万群身上占了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可是余惊鹊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那就是陈溪桥想要自己去警察厅，打入敌人核心。 那么不可避免，余惊鹊以后的对手就是这个蔡望津，听到蔡坤的形容，余惊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我们这一次……”余惊鹊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惹怒蔡望津这个人。 “你放心，这一次他不会对我们说什么，反而会大肆表扬我们，让我们作为榜样。”蔡坤明白高层人的处理方式。 赏罚分明，你才能服众。 正阳警署这一次有功劳，后续立马交给警察厅特务科，算是榜样行为。 嘉奖当然是少不了的，各个警署都会知道，也让大家有点积极性。 “这一次你功劳最大，你放心，我会和上面说的，看看能不能给你升个一官半职。”蔡坤想要给余惊鹊升职，也要名正言顺才行。 警察的警官有十二等，一等最高，十二等最低。 蔡坤是八等警官，警衔是警尉。 至于余惊鹊，不是十二等最低，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是十一等警官，警衔是警长。 再升一级，余惊鹊就是十等警官，警衔虽然还是警长，但是俗称上等警长，还是有区别的。 警衔不一样，你领到的月线还不一样，所以大家都想要升职。 听到蔡坤的话，余惊鹊急忙感谢。 “你在警署这么多年，上等警长不过分，不用担心。”蔡坤宽慰了一句。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 家有警尉补，强似做知府，警尉补也不过才九等警官而已，可见这个身份多少是有些用处的。 PS：感谢骑着毛驴吹牛的打赏支持。 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九章 消除嫌疑 功劳是余惊鹊必须要拿到的东西，陈溪桥和张平做局，引董立入瓮，要是这个功劳拿不到，才是笑话。 现在到手，余惊鹊没有什么好兴奋的，他更加好奇的是警察厅特务科的情况。 蔡望津听蔡坤的描述，余惊鹊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署长，你说万群回去要喝一壶，难道是特务科科长？”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蔡坤笑着说道：“蔡望津作为特务科的科长，手下能人不少，只是现在剩下的不多，万群算一个。” 特务科工作危险性很高，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就可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确实剩不下几个。 “万群上一次的行动，失败了两次，之后抓捕陈溪桥的行动，同样失败。” “蔡望津看起来文绉绉，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万群这几次的表现，有失水准。” 蔡坤说的这些问题，余惊鹊都知道，而且上一次抓到张平，还是蔡坤献计。 就算万群不说，蔡望津应该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董立余惊鹊已经给抓了回来，如果万群还是没有什么作为的话，蔡望津的耐心，应该也会消磨的差不多。 余惊鹊心里很清楚，董立是没有用的，万群什么也不会查出来。 想到这里，余惊鹊心里有些好笑，万群怕是要倒霉。 不过余惊鹊也突然意识到了陈溪桥的厉害之处，陈溪桥想要自己去警察厅，给自己换一个舞台。 不是凭空说大话，陈溪桥对蔡望津看来比蔡坤可能还要了解。 蔡望津的问题，陈溪桥知道，陈溪桥让余惊鹊出现在蔡望津的视野里面，怕是要让蔡望津有爱才之心。 但是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还需要看后续的发展。 一次两次，想要入了蔡望津的眼，怕是很难，余惊鹊也没有放在心里。 说完万群的问题，蔡坤叹了一口气说道：“接二连三，警署抓出来两个地下党，你说这叫什么事。”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来搞事情，这不是让我们难做吗？” 好好的日子？ 余惊鹊没有发现这日子有什么好的，不过嘴上也顺着说道：“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们不知好歹，我们可要识时务。”蔡坤这话，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专门说给余惊鹊听的。 “署长说对，现在日子不错，吃香的喝辣的，有命在就有福享。”余惊鹊笑着说道。 有命在，你才有福享，要是哪一天突然没命了，看你怎么享福。 “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东西，这么晚了，走回家。”今天处理董立的事情，处理到很晚，现在董立交给万群，蔡坤也可以放心回去休息。 余惊鹊和蔡坤一起出门，余惊鹊心里还在念叨浅草秀一。 这个日本人，余惊鹊没有印象，他不知道陈溪桥知道不知道董立背后的人是谁？ 这个消息，余惊鹊觉得还是应该通知陈溪桥一下，浅草秀一这件事情，陈溪桥心里需要做一个准备。 陈溪桥给的书，余惊鹊放在家里，他准备回家，利用书上的密码，给陈溪桥写信一封。 看了看时间，余惊鹊不打算去学校接季攸宁，因为已经很晚，季攸宁早就下班，等不到自己，可能已经回家。 余惊鹊又急着回去写情报，就径直往家走。 至于这个时候的万群，已经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 万群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万群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说实话，万群他自己对自己就不满意。 蔡望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万群，想要说几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董立审讯的怎么样？”蔡望津开口问道。 万群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如果蔡望津批评几句，万群可能心里好受一点。 可是蔡望津不说，万群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过去了，而是被蔡望津给记下来。 如果万群接下来表现好，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万群接下来表现不好，下一次就是一起算账，到时候可就不是小打小闹。 “科长，董立不承认，一直叫喊着要找一个叫浅草秀一的日本人。”万群已经审讯过董立，他的速度很快。 “浅草秀一？”蔡望津问道。 “是的，浅草秀一。”万群也不知道浅草秀一是谁。 万群继续说道：“董立虽然死不承认，可是看得出来，他和张平有关系，书是张平给他的，应该是密码本。” “还有陈溪桥，他认识，他父亲和陈溪桥以前是一个工厂的，所以他父亲可能和陈溪桥是一伙人。” “也就是说，董立第一次没有告诉我们张平的问题，第二次没有告诉我们陈溪桥的事情？”蔡望津问道。 “是，正阳警署里面的蔡坤说，他们的警员余惊鹊，拿着陈溪桥的照片问过董立，董立亲口说自己不认识。”万群老老实实回答蔡望津的问题。 “余惊鹊？”蔡望津觉得这个名字，出现在自己耳朵里面的次数不少。 “对，这个董立，也是余惊鹊抓到的。”万群这一次不敢将功劳给黑了，因为人人都知道，是警署打电话，让他去抓人的。 “你觉得董立真的是地下党吗？”蔡望津对万群问道。 万群皱着眉头说道：“董立是不是真的地下党不确定，可是他确实隐瞒了地下党的消息，应该是想要保护地下党。” 看到蔡望津不满意自己现在的回答，万群继续说道：“他父亲是地下党，他想要保护地下党是理所应当，而且张平已经联系他，甚至是张平死的时候，都没有说出董立，董立八成已经是地下党。” “也就是余惊鹊抓了一个真正的地下党，那么余惊鹊的身份……”蔡望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余惊鹊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万群心里不喜欢余惊鹊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在蔡望津面前也不敢胡乱诬陷。 董立的身份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余惊鹊既然可以亲手将董立抓出来，硬要说余惊鹊是地下党，太牵强。 “看来余惊鹊是有些能力的？”蔡望津突然说道。 万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点头说道：“是。” 一个警署的余惊鹊有能力，特务科的万群却没有抓到董立，这对比？ “你别多想，余惊鹊是警署中人，警署里面的人他更熟悉，他抓到董立而不是你，情理之中。”蔡望津的解释，让万群微微放松了一点。 可是下一句话，万群就重新紧张起来。 “可是董立既然交给了我们，我们就要拿他做点文章，不然浪费。”蔡望津的话，算是明白的告诉万群，董立这条线，不能断。 董立的嘴巴，必须要撬开。 万群认真点头说道：“是科长，只是他嘴里叫喊的日本人，浅草秀一需不需要打听一下？” 第六十章 傻的可爱（求收藏，求推荐） 浅草秀一？ 日本人蔡望津不能无视，只是这个名字，蔡望津也不熟悉。 日本人很多，有名的没名的，有权利的一定有名气，但是没有名气的，不一定没有权利。 为人低调的不少，蔡望津担心自己无意间得罪人。 “你继续审讯董立，浅草秀一我来打听，看看会不会为董立说话。”蔡望津觉得还是打听一下好。 万群说道：“是科长。” 万群连夜审讯董立，他们求的就是一个快字，局面瞬息万变，万群也怕夜长梦多。 蔡望津明确说了，让他撬开董立的嘴，如果撬不开，万群办事不力的形象，就难以改变。 其实说句实话，万群心里也郁闷，以前万群也吃过瘪，只是接二连三的吃瘪，万群还是头一次。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好像自从上一次贴身监视余惊鹊之后，干什么都不顺。 八字不合？ 万群一边想着，一边去审讯董立，董立早就吓得面无人色。 坚贞不屈的人万群见过，吓得没有人样的，万群也见过。 不是每一个反满抗日分子，都可以面对刑具面不改色，也不是每一个反满抗日分子，都可以慷概赴死，不然哪来的那些叛徒呢？ “你别乱来，我是日本人的人，你别乱来。”董立现在顾不得日本人的交代。 日本人让他隐藏身份，不要露馅，可是现在他哪里还敢隐藏，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万群看。 他的心万群可看不到，万群只管审讯。 至于董立所说的浅草秀一这个日本人，蔡望津去打听。 蔡望津打电话打听了一下，将董立的事情说了说，只是日本人这方面，根本就不理会。 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董立一样，这样的情况，蔡望津觉得董立现在是病急乱投医。 而且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蔡望津知道了浅草秀一是什么人，只是他了解这个人的中文名字，却不知道他的日本名字叫浅草秀一。 董立的事情日本人知道吗？ 日本人当然知道，和董立接触的日本人，也知道他被抓了。 只是被抓的董立，就如同暴露，对日本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日本人就算是将董立从警察厅特务科救出去，还能继续他们的计划吗？ 不能！ 做谍报工作的人，一旦被捕，你出去之后，你还指望谁相信你？ 地下党都不再相信董立，日本人还救董立干什么？ 董立的生死，现在他们不在乎，董立在警察厅特务科，哭爹喊娘，也求不来任何人。 余惊鹊不担心董立翻盘，董立的局面是死局，没有翻盘的可能性。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日本人出面，但是已经说过了，日本人不会出面。 回到家里，余惊鹊的心情还不错，计划算顺利。 余默笙不在家，余惊鹊对下面的人问道：“季攸宁回来了吗？” 余惊鹊家里的人不多，一个做饭的阿姨，还有两个收拾房间的姑娘。 一个姑娘说道：“没有回来呢。” 没有回来？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都晚上八点半了，按理说早就下班，走都走回来了。 突然，余惊鹊觉得不对劲。 “我出去一趟。”余惊鹊喊了一声就跑了出来。 出去之后，余惊鹊想要叫黄包车，可是一辆黄包车都没有。 余惊鹊等不及，自己跑了出去。 体能余惊鹊不错，可是也跑的气喘吁吁，因为他跑的很着急。 远远看到学校，学校已经关门，早就人去楼空。 学校路边的路灯小面，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双手插在大衣里面，冻的有些发抖。 余惊鹊跑到季攸宁身边，才停下脚步，嘴里的哈气，在嘴边变成白茫茫的雾气。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不穿大衣就出来了，跑这么快干什么？” 季攸宁有些担心余惊鹊，这个月份，晚上的冰城是很冷的。 大衣，余惊鹊放在了家里。 他回家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大衣给脱掉，反应过来季攸宁可能还在这里等自己，就急急忙忙跑出去，忘记了穿大衣。 一路跑来，别说冷，反而出了一身汗。 “你干嘛呢？”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的脸蛋冻的红扑扑的，说道：“我等你啊。” “这么晚了，你等不到我，你不会先回家吗？”余惊鹊有些生气。 都这么晚了，季攸宁还一个人站在这里，这年头又不太平，大晚上多危险。 面对余惊鹊严声质问，季攸宁显得委屈。 “我还不是怕我一个人回去，你爹看到骂你。”季攸宁觉得自己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自己为了不让余惊鹊挨骂，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到头来见到余惊鹊，换来的就是一顿质问。 想到这里，季攸宁心里更加委屈，冷哼一声，不理会余惊鹊，就准备走。 可是站在这寒冷冬季里面几个小时，季攸宁的双脚双腿早就冻的发麻。 不走的时候不要紧，这一走，脚下一软，就要摔倒。 余惊鹊眼疾手快，将季攸宁扶住，让季攸宁靠在自己怀里。 季攸宁推了余惊鹊一下说道：“你不用管我。” 可是她哪里有力气，根本就推不动，脚下还站不住，没有余惊鹊抱着，可能就坐在地上了。 余惊鹊有些心疼的看了季攸宁一眼，今天确实是他的问题。 晚上一起回家，算是他们约好的，是余惊鹊今天有突发事件，给耽误了。 之后忙完，余惊鹊没有来学校，反而是觉得季攸宁可能已经回去，先回家。 害的季攸宁在这里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刚才余惊鹊是心疼季攸宁，才说话着急。 但是站在季攸宁的角度，毫无怨言的等待，看到余惊鹊来晚，也没有责怪余惊鹊，反而是关心他穿的太少，容易着凉。 然后还被余惊鹊吼了两句，换成是谁，都受不了。 也就是季攸宁脾气好，换一个人，还不和余惊鹊吵翻天啊。 余惊鹊将季攸宁扶起来，蹲在地上，揉了揉季攸宁的小腿。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季攸宁很不习惯。 “我能走。”季攸宁小声说道，没有了刚才凶巴巴的样子。 能走吗？ 能走就鬼了。 余惊鹊走到季攸宁身前，蹲在地上。 “你干嘛？”季攸宁问道。 还能干嘛？ 当然是想要背着季攸宁走，不过想要让季攸宁自己上来，怕是不可能，她心里还生气呢。 余惊鹊霸道了一次，将季攸宁强行背在背上。 “抱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管。”余惊鹊吓唬的说道。 这一吓唬还真管用，季攸宁两个手臂，急忙环抱着余惊鹊的脖子。 余惊鹊的双手托住季攸宁的腿，隔了厚厚的衣服，季攸宁还是觉得腿上滚烫滚烫。 “你知道不知道你傻的可爱。”余惊鹊背着季攸宁一边走，一边说道。 “谁……傻……你才傻。”季攸宁不服输在余惊鹊耳边说道。 只是这个话，一点力道都没有，软绵绵的，让人难以信服。 PS：看在英雄也傻的可爱的份上，大家支持一下，求推荐，求收藏。 第六十一章 难得怜香惜玉一次 背着季攸宁，余惊鹊感受不到太多的负担，季攸宁很轻，空无一物的感觉。 季攸宁却感觉很厚实，她感觉余惊鹊的背很宽大，余惊鹊的肩旁很结实，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余惊鹊原本是想要说让季攸宁以后不要等他，该回家就回家，余默笙不会不理解。 可是话还没有开口，就感觉耳边有热气不停的吹过来。 扭头一看，季攸宁居然是靠在余惊鹊的肩旁上，侧着头，睡着了。 鼻子里的热气，就吹在余惊鹊的耳朵上，热热痒痒的。 余惊鹊以为季攸宁是站的时间长，累的。 其实他不知道，季攸宁更多是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一种安心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睡过去。 其实背着季攸宁，余惊鹊打算看到黄包车，两人就坐黄包车回去。 他觉得季攸宁也不喜欢一直被自己背着，可是现在季攸宁睡着，换黄包车，她一定会被弄醒。 权衡了一下之后，余惊鹊决定背着季攸宁走回去。 路上如果季攸宁醒来，再换黄包车也可以。 一步一步走着，路上来往的行人都会多看两眼。 余惊鹊一个大男人，脸皮厚也不怕，好在季攸宁是睡着的。 不然就路上这些路人的目光，季攸宁肯定要从余惊鹊身上下来。 哪怕是走不动，都要站在原地，等余惊鹊叫一个黄包车过来，女孩子的脸皮，到底是薄。 还以为季攸宁中途会醒，谁知道一路走回来，季攸宁都睡的死死的。 回来之后，看到余默笙已经回家。 余惊鹊急忙对余默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余默笙不要说话。 余默笙看到余惊鹊背上的季攸宁，立马闭嘴。 家里人同样不敢说话，担心吵醒季攸宁。 背着季攸宁上来二楼，轻手轻脚进入房间，慢慢将季攸宁放在床上。 安置好季攸宁，余惊鹊打算出去，谁知道季攸宁睡梦中，胡乱伸手，将余惊鹊的胳膊抓住。 余惊鹊想要抽出来自己的胳膊，却被季攸宁抓的死死的。 脸上无奈苦笑，脾气这么倔，谁知道睡着了，倒是粘人的不行。 余默笙等了一会不见余惊鹊下来，从楼下上来，看到余惊鹊房间的门没有关。 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余惊鹊坐在床边，一脸苦笑。 看了一眼，余默笙便明白。 “怜香惜玉？”余默笙开口不出声，只是看嘴型，余惊鹊也知道余默笙说的是什么。 余惊鹊瞪了余默笙一眼，张嘴说道：“关门，出去。” 同样是张嘴不出声，可是余默笙岂能看不明白。 “吃饭？”余默笙询问。 扭头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季攸宁，余惊鹊摇头。 “剩那吧，起来吃。”余惊鹊不忍心叫醒季攸宁。 余默笙准备离开，余惊鹊用眼神示意余默笙，给自己拿一本书。 这本书，就是陈溪桥给他的，是他们联络的密码本。 余惊鹊需要看一看，之后给陈溪桥写一封信，汇报这一次的事情。 余默笙没有多想，他甚至以为这本书是季攸宁的，余惊鹊现在是无聊，拿来看看。 给了余惊鹊书，余默笙轻手轻脚离开，将房间的门关住。 书放在两个膝盖上，只有一个手可以用来翻书。 翻页的时候，那叫一个慢，余惊鹊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这么温柔。 看着季攸宁熟睡的脸庞，余惊鹊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可能是季攸宁的倔强脾气，和傻的可爱的坚持吧。 看了一眼，就低头看书。 书里夹着笔和纸，余惊鹊开始写字。 刚好是左手拿笔，而且坐的很不舒服，写起字来特别别扭。 但是这就是余惊鹊需要的，他不能让人认出来他的字迹。 这样写出来的字，余惊鹊自己都差点不认识，他就不信，谁还能认出来是他写的。 像是小孩子刚开始学写字一样，拿笔都拿不稳。 密信并不是说你写一堆数字，让对方来解谜。 这样太明显，任何一个人拿到这封信，就算是他没有办法解谜，他也可以看出来这封信是密信。 所以余惊鹊现在要做的，是模仿一个孩子的语气，给人写一封信。 将一些数字，隐藏在信里面，之后让对方用这些数字，对照这本书，从中找到余惊鹊要表达的意思。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般人不会看出来这封信有问题。 坏处就是，你藏进去的数字会很少，你只能用最简短的文字，表达出来你想要表达的内容。 “收网完成，浅草秀一。” 八个字，余惊鹊将笔帽合住，将写好的信，折叠起来放在怀中。 字数不多，就八个。 收网完成，是告诉陈溪桥，董立这个局，已经完成。 浅草秀一，则是告诉陈溪桥，这个日本人，需要注意一下。 别扭的姿势还在保持，让余惊鹊胳膊都有些发酸。 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难不成自己今天晚上，都要保持这个动作？”余惊鹊皱着眉头，这个结果，可不好受。 就在余惊鹊天人交战的时候，季攸宁在床上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余惊鹊近在咫尺的脸庞，季攸宁有点错愕。 稍微回忆一下，再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双手，搂着余惊鹊的胳膊。 季攸宁又不是失忆，如何不明白发现了什么事情。 “你别害羞，应该的。”余惊鹊看到季攸宁像是触电一样，将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飞快的缩了回去。 就知道季攸宁心里在想什么，免得季攸宁害羞的无地自容，他先开口说道。 季攸宁当然害羞，而且她觉得很丢人，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睡着了不说，回来还拉住余惊鹊的胳膊，不让余惊鹊走。 只是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又觉得自己不能输，不能认怂。 硬生生挺着脖子说道：“就是你应该的，让你今天狗咬吕洞宾。” 明明想要表现的凶狠一点，只是脸上这红的都快滴血。 余惊鹊适可而止，免得季攸宁羞愧而死。 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一下，余惊鹊觉得自己的胳膊才好受一点。 季攸宁看了一下钟表，发现余惊鹊为了不吵醒自己，保持这个难受的动作，让自己睡了这么久。 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可是来不及季攸宁感受，一个尴尬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看什么看？”季攸宁瞪着余惊鹊。 余惊鹊的目光，看着季攸宁的肚子，那突如其来的一声，余惊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余惊鹊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季攸宁小声说道：“我今天中午去晚了，学校食堂的饭只有一点。” 肚子叫！ 季攸宁恨死自己，什么时候叫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叫。 PS：感谢70577，翻书狼的打赏支持。 今天有突发事情，更新晚了，大家见谅。一会加更一章，谢罪。 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第六十二章 拦路设卡（加更，晚更的赔罪） 肚子叫！ 季攸宁看来是饿了，其实不光是季攸宁，余惊鹊肚子也饿。 “下去吃饭？”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脸色犹豫，她是被余惊鹊背回来的，她觉得余默笙和家里的人都会看到。 而且现在大家都睡下，她和余惊鹊跑下去吃东西，还要吵醒大家。 “算了，你等着，我去拿上来。”余惊鹊知道季攸宁脸皮薄。 季攸宁这一次没有嘴硬，因为她确实饿。 余惊鹊跑下楼，将剩下来的饭菜，端了上来。 “在炉子上放着，现在是温的，你先吃，我去拿点喝的。”余惊鹊将手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说道。 “喝水就行。”季攸宁不敢让余惊鹊一趟一趟跑。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他们听不见，而且准备了汤，我去拿。” 很快，余惊鹊将东西都拿上来，两人坐在房间里面，狼吞虎咽起来。 季攸宁看着余惊鹊，吃的好笑，不过也觉得心疼，都是自己才害的余惊鹊这么晚吃饭。 但是吃着吃着，两人相视一笑，差一点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现在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好像是两个小孩子，躲着家里的大人偷吃东西一样。 统一战线，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好玩。 季攸宁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 或许在自己得知自己父亲吸大烟之后吧？ 从那以后，也没有了安全感，但是今天，好像一切都回来了。 余惊鹊的肩膀，比季攸宁想象的要结实。 两人吃完饭之后，余惊鹊将东西送下去，躺在自己的沙发上。 “睡觉吗？”余惊鹊对床上的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一脸苦涩，嘴巴微微撅了一下说道：“吃的太饱，睡不着。” 小女儿姿态？ 居然流露出来了小女儿姿态，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 其实不管是大多的女孩子，在父母面前，都是喜欢撒娇的小姑娘。 只是季攸宁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她被各种打击，弄的措手不及。 今天心情愉快，忘记了那些伤痛的事情，难免就真情流露。 只是在余惊鹊面前，季攸宁当然还放不开，看到余惊鹊吃惊的看着自己，赶忙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来。 “睡觉。”转身背对余惊鹊，季攸宁要睡觉。 女人心，海底针。 刚才还说睡不着，现在立马就要睡觉，余惊鹊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嘴里面的话咽了，睡觉就睡觉。 季攸宁刚才是睡了一会，可是余惊鹊没有睡，现在睡觉刚好。 等了一会，不见余惊鹊说话，季攸宁悄悄扭头过来看，发现余惊鹊已经睡着。 “哼。”季攸宁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很小，醒来的余惊鹊都不一定能听到，更加不要说他已经睡着。 只是季攸宁却没有再扭过去，就看着余惊鹊的轮廓，慢慢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完毕，在家里吃饭。 余默笙很有眼色的没有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是余惊鹊背季攸宁回来，还是两人昨天晚上偷偷吃饭。 余默笙人老成精，当然知道季攸宁害羞，不可能故意提起来。 其实季攸宁早上下楼的时候，还有点担心。 余惊鹊就告诉她，放宽心，余默笙不会没有眼色。 只有面对余惊鹊的时候，余默笙才会不给余惊鹊留面子。 吃过饭出门上班，两人结伴而行。 “今天晚上你下班早你就不用等我。”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说一下。 警署的工作不确定性太多，下班晚都算是家常便饭。 “好，下班早，我会自己回去。”季攸宁答应下来。 “明天我放假，顾晗月约着我上街玩。”季攸宁侧着头，看着余惊鹊。 “去吧，顾晗月应该是本地人，她可以带着你熟悉熟悉。” “对了你有钱吗？”余惊鹊发现自己对季攸宁的关心好像很少。 “有的，爹给了我不少钱，我放在房间里面。”季攸宁是身无分文过来，不过余默笙不会舍不得这点钱。 余惊鹊心里想哭，余默笙什么时候给自己点钱，每次要个钱，难死了。 “那就行，我走了。”余惊鹊今天送季攸宁过来学校，他怀里还有给陈溪桥的信，需要一会回来顺路放在信箱里。 和季攸宁分开，放了信，余惊鹊独自一人去警署。 来到警署，怎么说呢，气氛不太好。 董立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说，他们没有想到，董立居然也是地下党。 人人自危。 很多人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事，因为他们不确定，自己的同事，什么时候会变成地下党。 余惊鹊进来之后，他们还是很友好的，董立就是余惊鹊抓到的，那么余惊鹊自然没有问题。 不过他们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余惊鹊，余惊鹊和董立的关系那么好，余惊鹊还对董立下手。 可是转过头来他们觉得是董立故意接近余惊鹊，余惊鹊是警署署长心腹，董立是地下党，怎么看都是董立故意接近余惊鹊，好方便自己在警署的行动。 什么心思的人都有，余惊鹊到没有特别关注。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董立，很多人还说自己早就看出来董立不对劲，立马就被人怼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说。 吵吵闹闹，等到中午准备出去吃饭。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跑过来喊道：“拦路设卡，路过人群和车辆，全部检查。” “怎么了？”有人喊道。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快点。”那个人喊完就跑出去。 余惊鹊知道中午饭怕是要泡汤，准备出去买个面包垫垫肚子。 “走走走。”余惊鹊招呼大家行动起来，耽误了正事，可承受不起。 拦路设卡，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干，所以分工很明确。 余惊鹊在一条主干道上，这里的行人和车辆最多，当然是要让余惊鹊来负责。 带着几个人，将木头做的三角栅栏抬着放在马路中央，将路给堵起来。 从现在开始，过路的车辆和行人，都必须要接受检查。 “放好放好。”余惊鹊指挥几个人，将两个三角栅栏放好。 通过检查的行人和车辆，才会打开栅栏，让他们过去。 余惊鹊一边咬着嘴里刚才让人买的面包，一边想着今天是什么情况。 他们拦路设卡的次数很多，基本上都是警察厅特务科抓捕反满抗日分子，防止他们逃跑，让余惊鹊他们协助。 看来今天警察厅特务科又行动了，但是余惊鹊是警署的人，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他们很难提前知道。 这架势，看来今天有人要危险，只是余惊鹊却无能为力。 因为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是正阳警署的警员……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余惊鹊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正阳警署的警员，再没有第二个身份。 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会死的很快。 第六十三章 国民手账 “站住，证件拿出来。” “下一个。” “请出示证件。” “警官，我们的车子不认识吗？” 正阳警署的警员，有点犹豫，抬头去看余惊鹊。 余惊鹊看了一眼车牌，冰城地方保安局的车子。 保安局的人，看来是不想配合检查，想要直接放行。 “我说兄弟，车子是保安局的不假，人也是吗？”余惊鹊笑着上去，对车子里面的人问道。 “你什么意思？”开车的人瞪着余惊鹊。 这年头，软的怕硬的，一个保安局开车的人，都开始耀武扬威。 余惊鹊他们警署的人要是怕了，以后见到保安局的人，都抬不起头。 “我们警署负责在这里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如果反满抗日分子看到情况不对，偷了保安局的车子想要蒙混过关怎么办？”余惊鹊皮笑肉不笑，警署的人看到余惊鹊出面，都笑着看着这里的情况。 保安局的人，气的双手捏住方向盘说道：“你说谁是反满抗日分子？” “不配合调查的，都有嫌疑，如果你还不出示证件，你就去警察厅特务科走一趟。”余惊鹊没有那么多好心去废话，手一挥就准备让警署的人上来卸枪。 “行，你小子叫什么，你给我等着。”车子里面的人，气急败坏的从怀里掏出来一本证件，扔在余惊鹊手里。 打开一看，确实是保安局的人。 说实话，这个时候放行就行，只是余惊鹊不想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他想要在保安局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让保安局的人走，后面的人就需要排队，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看到这么长的队伍，也会知道这里行不通。 就是因为这样，余惊鹊将保安局的证件扔回去，对里面的人问道：“车里面有什么，后备箱打开看看。” “你别太过分。”保安局的人觉得余惊鹊是给脸不要脸。 保安局里面，余惊鹊惹不起的人很多，有头有脸，有后台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面前这个人，余惊鹊觉得自己惹一惹不要紧。 这种人算是狗仗人势习惯了，在老百姓面前吆五喝六的，现在在这里想要装大爷。 余惊鹊根本不担心，这件事情闹起来，他们保安局里面的人，都可能落不到好。 警察厅要求警署配合工作，如果人人都说自己是什么机构，余惊鹊他们就放行，那么抗日分子，早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你打开后备箱，还是我让我的兄弟们打开？”余惊鹊双手扶着车窗，语气不急不躁的说道。 “让开。”保安局的人，在里面叫喊了一声，从车上下来。 怒气冲冲走到后面，将后备箱打开，说道：“看，这里面的文件是保安局的机密文件，你打开一个我看看。” 就在保安局的人，准备看余惊鹊出丑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打开，我倒要看看，保安局有什么秘密文件。” 听到声音，余惊鹊他们都回头说道：“署长。” 蔡坤过来，蔡坤的话，给了警署的警员莫大的勇气，好像有了靠山一样。 保安局的人看到蔡坤，一时间有点蔫了。 蔡坤指着余惊鹊说道：“他叫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不过你的事情，我会和保安局说的。” “滚吧。” 蔡坤的话，让保安局的人敢怒不敢言，重重将后备箱合住，开车离开。 看到保安局的人离开，余惊鹊笑着说道：“署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大显神威的时候。”蔡坤调笑的说道。 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看不惯他们。” “不能惯着他们，不然我们早晚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蔡坤这话粗理不粗，他对余惊鹊今天的表现还算是满意，起码没有弱了正阳警署的名头。 “我是看他好欺负。”余惊鹊是实话实话，要是今天换一个人，有头有脸一点，余惊鹊敢拦就怪了。 “看人家好欺负，你也要适合而止，还让人家打开后备箱，人家说是机密文件的时候，你怎么不看？”蔡坤还是教训了余惊鹊一句。 当时保安局的人拿出证件的时候，余惊鹊就应该适可而止，而不是得理不饶人。 其实蔡坤不知道，余惊鹊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浪费时间罢了。 “署长教训的是，只是署长你怎么敢看？”余惊鹊好奇的问道，当时蔡坤让打开的时候，保安局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蔡坤好笑的说道：“就这种人，车上怎么可能有机密文件，要是真的有，早就闹翻天，巴不得打开箱子给你看，泼一盆脏水给你。” “署长英明。”余惊鹊拍马屁说道。 “少恭维我，快点去检查，这人都快堵住了。”刚才的闹剧，让这里的路口有些拥堵，蔡坤让余惊鹊去忙。 余惊鹊开始挨个检查后面的人，一个一个放行。 保安局的人过来，他们给余惊鹊的是保安局的证件，普通的市民，给的是国民手账。 一个小证件本，里面有姓名，地址和照片。 余惊鹊刚才基本上就是在检查这些东西，可是突然，余惊鹊的手捏住了一个国民手账。 这一个本子，和其他的本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个照片，余惊鹊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他能感受出来，这个照片是后来贴上去的。 这个办法很多，用刀片将上面原有的照片撕下来，然后将后来的照片贴上去。 照片的材质都不是一层，原有的照片将第一层有人物头像的撕掉，后来的照片将背面没有人物头像的撕掉，之后粘在一起。 做得好，和真的一样，可是毕竟不是真的，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国民手账，是假的？ 那你说面前的人，身份能没有问题吗？ 上面的名字和地址，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兴趣看，因为都是假的。 余惊鹊看了一眼照片，一个男人，年纪不大，三十来岁。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气质还是有的，不像是穷苦人家。 这个人面色很紧张，紧张到什么程度，冷汗都出来了。 这天气，还能出汗，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知道自己的国民手账是假的，他当然紧张，余惊鹊也知道，余惊鹊比他还紧张。 因为余惊鹊不想他被抓，余惊鹊是潜伏者，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隐藏自己的行为。 但是他真的是日本人的狗腿子吗？ 他知道自己不是，所以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PS：感谢骑着毛驴吹牛，70577的打赏支持。 第六十四章 被挟持（求收藏，求推荐） 眼前的男人，紧张到余惊鹊都担心下一秒，他会不会自己露馅。 余惊鹊虽然看出来，手里的国民手账有问题，但是却没有露出破绽，也没有拿在手里很长时间，就和盘查其他人是一样的。 这个人很紧张，可以说是很害怕。 余惊鹊准备将国民手账给他，让他离开，至于后面的路，他还能不能度过，余惊鹊认为和自己没有关系。 能帮的已经帮了，不能帮的，想再多，都无用。 就在余惊鹊准备让这个人离开的时候，蔡坤走了过来。 看到蔡坤的一瞬间，余惊鹊有些不好的感觉。 蔡坤老江湖，这个人紧张的样子，余惊鹊都能看出来，蔡坤能看不出来吗？ 蔡坤对余惊鹊说道：“拿来。” 面对蔡坤伸过来的手，余惊鹊手里的民国手账不得不递过去。 只是递过去之后？ 蔡坤不是就看出来了？ 留给余惊鹊思考的时间不多，余惊鹊想起来陈溪桥告诉他的一句话。 见到自己的同志，也当做不认识。 手里的民国手账，放在了蔡坤手里，余惊鹊明显的感受到，身边的人，身子僵硬起来。 蔡坤打开民国手账，一瞬间就发现了问题。 证件造假，就是在照片上动手脚，蔡坤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看照片。 只是蔡坤关注的不是面前的人有问题，而是余惊鹊。 他刚才看到余惊鹊准备将手里的国民手账还给这个人，也就是说余惊鹊认为这个人没有问题。 余惊鹊的能力，蔡坤心里清楚，余惊鹊可能看不出来吗？ 那么余惊鹊？ 站在原地的余惊鹊，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溪桥要说这样的话，因为很多时候，你好心，办坏事。 就比如现在，余惊鹊想要放面前的人一马，没有成功不说，还给自己带来危险。 年轻…… 幼稚…… 鲁莽…… 如果陈溪桥在这里，余惊鹊认为陈溪桥一定会说这些话。 怎么办？ 现在不仅仅是面前的男人紧张，余惊鹊心里也紧张，必须要有所作为。 余惊鹊给了蔡坤一个眼神，这个眼神让蔡坤心里疑惑。 余惊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看出来了，他刚才只是想要稳住这个人吗？ 蔡坤觉得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人应该还有同伙，稳住也不是不行。 就在蔡坤和余惊鹊彼此交战的时候，旁边的人受不了了。 这种压抑的气氛，他真的很痛苦，他有些受不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不然蔡坤不会这样。 这个人接下来的动作，出人意料。 他和余惊鹊一步一摇，他向前一步，手里多出来一把枪，顶在了余惊鹊的头上。 余惊鹊身手是不错，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而且他距离余惊鹊太近，没有反应时间。 蔡坤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蔡坤看到这个人手里有枪，立马后退几步。 周围的警员全部压上来，那些等着离开的人，看到有枪，想要四散而逃。 “看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蔡坤对下面的人喊道。 这里面有没有同伙不知道，先全部控制住再说。 枪是真枪，顶在头上，那冰冷冷的感觉很真实。 危险吗？ 当然危险，背后的人要是一狠心，咬咬牙跺跺脚，一颗子弹，余惊鹊见阎王。 不过也有好处，看到这一幕，余惊鹊觉得蔡坤刚才对自己的那些怀疑，应该可以烟消云散了吧。 是可以烟消云散，余惊鹊要是死了，那就更加不会怀疑了。 “别过来，都不要过来。”背后的人大声喊道。 声音颤抖，连握枪的手都在抖。 说明他的情绪很不稳定，那么他很可能随时会开枪，鱼死网破。 蔡坤看的出来，他对余惊鹊喊道：“别乱动。” 余惊鹊给了蔡坤一个白眼，怎么动？ 蔡坤自然看出来了，尴尬一下，立马对余惊鹊身后的人说道：“你不要乱来。” “你们别过来，让我离开。”这个人的话，余惊鹊同样给了一个白眼。 离开？ 你想什么呢，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离开。 就算是蔡坤，想要余惊鹊活命，也不会放人离开的。 而且你也跑不掉，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跑。 再者说了，余惊鹊算什么，又不是日本天皇，你挟持一个余惊鹊就想要逃出生天？ 余惊鹊要是真的有这本事，早就将自己的仇人一个一个弄死，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蔡坤也不会让此人离开，他说道：“你别乱来，如果他死了，你活不成。” “他不死，我能活吗？”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现在，九死一生。 这个心理素质，余惊鹊认为不像是地下工作者，要么就是刚加入工作，时间不长。 看来是个运气不好的人，刚参加工作，就要命丧黄泉。 余惊鹊却不想死，你死就死，你别拉我当垫背。 我活着，我还能奉献奉献。 余惊鹊恨不得自己可以和后面的人心灵相通，让他知道，自己是好人，放自己一马。 可惜都是无稽之谈，余惊鹊如今就好像是羔羊一样。 “蔡叔叔，救我。”虽然明知道背后的人走不了，蔡坤不会放人。 余惊鹊也说出来了这句话，蔡叔叔都叫出来。 他不是为了感动蔡坤，要是蔡坤这么容易感动，就不要做署长，回家奶孩子好了。 叫蔡叔叔，余惊鹊是为了告诉后面的人。 我和这个署长的关系不一般，你不要轻易杀我，说不定我还有点用呢？ 果然后面的人听到余惊鹊的话，用枪点了点余惊鹊说道：“让他放行。” 余惊鹊害怕的说道：“蔡叔叔，我爹就我一个儿子。” 警署的警员，没有一个笑话余惊鹊的，换成他们上去试试。 谁愿意死啊，都想要活着，余惊鹊现在的表现没有问题，如果余惊鹊一点都不怕，那才奇怪，弄的好像余惊鹊和背后的人认识一样。 蔡叔叔？ 你就是叫蔡坤爷爷，他现在也不敢放人，反满抗日分子，谁敢放。 “惊鹊，你别怕，没事的。”蔡坤出言安慰。 废话，枪是不对着你的脑袋，你当然没事，余惊鹊心里暗自说道。 后面的人推着余惊鹊前进一步，蔡坤就让警署的人后退一步。 但是警署的人不撤退，这个人带着余惊鹊走到什么地方，蔡坤他们就跟到什么地方。 “我真的会杀了他。”这个人的情绪已经到了顶峰，他这样激动的情绪，随时可能崩溃。 大哥，你这心理素质，你就不要参加地下工作啊，余惊鹊现在的心理活动，都是无奈。 第六十五章 命悬一线（加更一章，求支持） 这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好，余惊鹊想要让蔡坤不要再讲话，逼急了他，倒霉的是余惊鹊。 就在这闹的功夫，万群带人跑了过来。 发现反满抗日分子，万群自然是第一时间赶过来，过来之后，万群脸上也有点吃惊。 什么情况？ 一群人围住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余惊鹊，余惊鹊还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怎么回事？”万群对一个人问道。 这个人三言两语，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万群带人走上来。 “万股长。”蔡坤对万群说道。 看到蔡坤，万群心情不太好，看到余惊鹊，万群的心情更不好。 董立是抓到了，带去了特务科。 审讯万群很用心，可是呢？ 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董立说了地下党的位置，去了之后，人去楼空。 弄到底，就是费时费力，毫无作为。 这特务科科长蔡望津能满意吗？ 万群现在日子不好过，看到蔡坤和余惊鹊自然没有好脸色。 因为董立就是他们抓到的，万群心里都想，这两个人要是抓不到董立，自己也没有这么多事不是。 “万股长，惊鹊现在很危险。”蔡坤低声说道。 危险万群自然可以看出来，可是他不认为是什么大事。 反满抗日分子，一定要抓到，不管是挟持了谁，都不要想跑。 “给我拿下。”万群对后面的人喊道。 看到万群的一瞬间，余惊鹊心里就暗道不好，这万群和自己有仇。 虽然不算是什么深仇大恨，可是想要让万群这个时候顾忌自己的小命，那是痴人说梦。 就算是蔡坤，都不敢放人，万群自然是要抓人。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背后的人紧张的大喊大叫，余惊鹊现如今比他好不了多少。 咽了口唾沫，余惊鹊喊道：“万股长，万股长，你别乱来。” 万群听到余惊鹊的话，装作没有听到。 现在你知道叫万股长了，当时你那么嚣张。 “余惊鹊，你不要怪我，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是我们的责任，你因公捐躯，我会上报给你嘉奖。”万群说的大义凛然。 人都死了，我要你的嘉奖干什么。 “万股长，好商量，好商量。”余惊鹊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最想要自己命的不是背后的人，而是面前的万群。 蔡坤自然看出来了万群的想法，但是万群站在一个理上。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就是他们最大的理，谁也不能推翻。 你让蔡坤现在喊一声，放他们离开，不要伤害余惊鹊，蔡坤敢吗？ 他不敢！ 就算他敢，也不会有人听他的，警察厅特务科的人，都不会答应。 万群举起枪说道：“后面的人，把枪放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开枪？ 你他娘的，人家用我当肉盾，我在最前面，你开枪打谁？ 余惊鹊看着万群，觉得这孙子，今天和自己是不死不休。 这个时候余惊鹊冷静下来，想要背后的人放自己，那不可能。 背后的人现在也是必死的局面，自己就和稻草差不多，抓住了怎么可能放手。 哪怕这个稻草不救命，也要将稻草给拉进水里，给自己陪葬。 面前的万群，他要抓捕抗日分子，他不可能放人。 不管余惊鹊和他有没有私人恩怨，万群都不会放人，哪怕今天是万群和余惊鹊第一次见面，他一样会这样做。 前后两个人，余惊鹊夹在中间，这局面有点僵。 怎么办？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同时他也在反思，自己如果当时发现这个人的国民手账有问题，自己直接拿下他，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麻烦？ 那是，如果直接拿下，当然不会有接下来的麻烦。 可是当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让余惊鹊去抓人，良心上难以说服自己。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过去，余惊鹊认为自己需要反思一下，以后万事必须小心。 但是那也要现在的事情过去啊，过不去的话，余惊鹊也就不用想了，等死吧。 看到万群抬枪，蔡坤上去伸手将万群的胳膊压下来。 “你真的要他死？”蔡坤干着急，没办法。 万群看着蔡坤，他摇头说道：“蔡署长，你看明白现在的场面，不是我让他死，是反满抗日的恐怖分子要他死。” “你是警署署长，你看不明白吗？” 面对万群的话，蔡坤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一个字。 蔡坤心中明白，哪怕余惊鹊和万群的关系好，今天万群一样会如此处理，没有第二个办法。 或许你抓了警察厅厅长的家眷，可能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不然都是扯淡。 万群的胳膊渐渐抬起来，对准余惊鹊，那个人躲在余惊鹊身后，背后就是墙，这子弹能打中后面的人吗？ 万群的意思无非就是，打死余惊鹊，抓捕后面的人。 头上的枪口，余惊鹊感觉冰冷冷。 可是万群的枪口，距离余惊鹊那么远，余惊鹊感受的是寒意刺骨。 他会开枪，他一定会开枪的。 余惊鹊现在被打死，没有人会说万群做的不对，日本人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日本人更加在乎有没有抓到反满抗日分子。 所以警察厅上上下下，是同一个道理。 出身未捷身先死吗？ 不行，不能死。 仇都还没有报，余惊鹊不敢死，答应文殊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想死都不行。 说了要死在陈溪桥后面，要是死在他前面，可不是要被他笑话。 看了看蔡坤，余惊鹊知道，蔡坤现在没用。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加不用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万群抬枪对着余惊鹊，现在的局面只有余惊鹊死，他们才能抓人。 万群心里其实也在纠结，是派人上去抓捕，让后面的反满抗日分子将余惊鹊打死，还是先将余惊鹊打死。 两种情况，都存在危险。 反满抗日分子临死前的反扑很危险，万群经历过一次。 一颗手雷，杀死四个警察厅的警员，万群都亲眼见过。 所以万群有点不想上去抓人，他想要先打死余惊鹊，之后打伤后面的人，这样抓人会更加安全。 至于余惊鹊的生死，他不在乎。 而且还有恩怨，死了更好。 念头想到这里，万群准备开枪，看着余惊鹊的眼神，他只能说一声余惊鹊的命不好。 “抱歉。”万群张嘴，口型余惊鹊看的出来。 第六十六章 这反转突如其来 抱歉？ 抱歉要是有用，还要枪干什么。 万群如今开枪，他可以说自己是瞄准反满抗日分子，是反满抗日分子用余惊鹊挡着，才误杀了余惊鹊。 可是问题在于余惊鹊不想死。 “后面的兄弟，你别杀我，我是地下党。”余惊鹊突然小声对后面的人说道。 后面的人听到余惊鹊的话，整个人愣了一下，可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余惊鹊是骗他，想要活命。 但是反应过来不过来的已经不重要，余惊鹊要的就是他愣神的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余惊鹊猛的低头，伸手抓住身后的人，直接从后面拉了出来。 这一瞬间，还有一声枪响。 只是不是万群开的枪，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一个人，他看到这里的动静，还以为抗日分子要暴起伤人，立马开枪。 这一枪，没有打中余惊鹊，反而是打在了那个抗日分子身上。 胸口中枪，余惊鹊看了一眼，应该是活不成了。 “别怪我，让你死，可以少受皮肉之苦，你们组织才能放心。”余惊鹊默默看着地上的人说道。 他不死，被特务科带走，皮肉之苦少不了，他们组织也会危险。 现在死，是最好的结果。 冷血吗？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残酷的没有人性。 余惊鹊一直在等，他想要等到万群开枪，再将这个人从背后拉出来，让他死在万群的枪口下面。 万群想要杀余惊鹊，余惊鹊也想要给万群送一份大礼。 反满抗日分子被万群杀死，那万群这锅，不背都不行。 万群想要一石二鸟，杀了余惊鹊，抓了抗日分子。 余惊鹊同样想要一石二鸟，让这个人死，让警察厅特务科不可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同时让万群杀人，黑锅给万群。 余惊鹊其实玩的很惊险，他在万群要开枪的前一瞬间，将这个人拉出来，帮他挡子弹，才能完成这一切。 如果稍微失误一下，万群的子弹，就会击中余惊鹊。 可是万群呢？ 真的很不好对付，余惊鹊认为自己已经是在刀尖上跳舞，可是万群最后居然没有开枪。 当时余惊鹊死死的盯着万群的手指，看到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弯曲，都要扣动扳机，他才行动。 最后开枪的居然不是万群，而是警察厅特务科的另一个人，这个黑锅没有给万群，余惊鹊心里觉得可惜。 万群看到这一切，扭头看着开枪的人。 开枪的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现在脸色发白。 “快点送医院。”万群喊道。 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七手八脚将人抬起来，送去医院。 之后将枪收起来，看着余惊鹊。 万群心里明白，余惊鹊当时想要坑自己，想要自己亲手杀人。 他想要杀余惊鹊，就怪不了余惊鹊算计他，彼此彼此。 今天余惊鹊和万群，算是撕破脸。 只是看破不说破，这种东西是不能说出口的。 “惊鹊你没事吧？”蔡坤上来关心的说道。 同时蔡坤尴尬的说道：“今天……” “蔡叔叔你放心，我心里都明白，今天怪不得你。”余惊鹊的这句蔡叔叔，就是告诉蔡坤，我真的没有怪你。 确实谈不上怪，当时的情况，蔡坤是没有能力说话的。 和蔡坤说完话，余惊鹊走上前说道：“多谢万股长配合，扰乱敌人心智，我方能脱身。” 余惊鹊如今的话，就是告诉万群，你当时说要杀我，不过是为了扰乱敌人，给我逃生的机会，我心里感谢你。 万群要是能信，他就是个棒槌。 “应该的。”万群嘴上说道。 “不过这抗日分子，眼看是活不成了，万股长在蔡望津科长面前，怕是不好交代啊。”余惊鹊的话，冷嘲热讽。 “不劳你操心。”万群说完，扭头离开。 当时开枪的人，一脸死气沉沉的跟着万群离开，他恨死自己。 开枪的这个人，当时的精神高度集中，出手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的经验还是不足，万群在手指都已经触动扳机的情况下，都能终止自己的动作，说明万群的老辣。 如果当时真的没有人开枪，那么余惊鹊只能算是自救。 余惊鹊制服抗日分子，万群就没有理由一定要开枪，不然就是真的故意射杀余惊鹊。 可是这个场面余惊鹊不愿意看到，因为他得救，抗日分子却要被抓捕。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被特务科的人钓着一条大鱼，现在死了，反而是最好的。 万群离开之后，蔡坤上前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 “今天受惊了，要不要先回去？”蔡坤说道。 “没事，不用。”余惊鹊笑着摇头。 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余惊鹊没有防备。 如今冷静下来，余惊鹊开始反思，他认为自己的失误有几点。 第一点，想要放行，被蔡坤怀疑。 第二点，对面前的人大意，被挟持，很可能会直接被打死。 不过第二点失误，弥补了第一点失误，让蔡坤不再怀疑。 第三点，想要一石二鸟，给万群带来点麻烦，可是万群很不好对付。 如果最后不是有一个人精神紧张开枪，余惊鹊只能自救。 这三点，余惊鹊认为自己做的不好。 不过今天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送了那个人一程，避免了他的皮肉之苦，也避免了他的组织，因为他的被捕而陷入被动。 三点失误，一点可取之处，是余惊鹊今天的总结。 失误很多，余惊鹊暗自摇头，他发现自己和陈溪桥说的一样，确实幼稚。 这一行，他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学徒，刚刚入门罢了。 其实余惊鹊不用妄自菲薄，如果陈溪桥知道今天的事情，同样嘴上会将余惊鹊贬的一文不值。 但是心里会肯定余惊鹊的做法，最后关头，余惊鹊还能想到那么多。 不仅想要自救，还想要杀人灭口，不给特务科留下线索。 而且余惊鹊还真的做到，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 当时对着余惊鹊的枪，不管是万群的枪，还是那个抗日分子的枪，都是会真的要他的命。 这种危急关头，还能从容处理，到达最好效果的人，真的不多。 当然了，可惜是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最后人是被万群杀死的，陈溪桥可能会开口破天荒的夸奖余惊鹊一句。 坐在马路边，余惊鹊点了根烟，也不负责接下来的围观人群盘查。 蔡坤没有叫喊，他知道今天余惊鹊大起大落，平静一下也好。 PS：感谢守心静笃，70577的打赏支持。 第六十七章 兜里的纸条 抽根烟，余惊鹊心里好受一点。 起来拍拍屁股，打起精神，今天的事情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经历。 你真的说有多危险，那也说不上，因为余惊鹊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拍屁股的余惊鹊，手在屁股上顿了一下。 用手指头捏了捏自己的屁股。 不是余惊鹊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他感觉自己裤子后面的兜里有东西。 捏了捏，感觉是一张纸叠成的纸条。 可是余惊鹊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后面装过东西啊？ 后面的兜余惊鹊一般不用，更加不可能将东西装进去，至于你说的给陈溪桥写的信，余惊鹊上班的时候就放进信箱里面。 所以身上现在出现的纸条，是什么鬼？ 余惊鹊下意识的想要从兜里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塞进去的手，猛然间停住，余惊鹊不敢将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突然想到，这个东西只有一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自己兜里。 就是当时拿着枪，指着他的头，威胁他的那个抗日分子。 是什么东西，会让那个抗日分子在当时危机的情况下，放到自己身上？ 余惊鹊觉得自己好像牵涉到了什么事情里面，他的手停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动。 来到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余惊鹊快速将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果然是一张纸被折叠成了正方形。 现在没有打开的时间，余惊鹊将纸放进了自己怀里，大衣里面的兜，让余惊鹊能稍微安心。 这里的人群排查完毕，没有什么人有嫌疑，特务科那里也说可以收队。 “坐我的车回去。”蔡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没有推辞，上了蔡坤的车，和蔡坤坐在一起。 “好多了吧。”蔡坤说道。 “没事。”余惊鹊笑着说道，在警署这么多年，枪战还是经历过几次的，不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会。 “那个人怎么样了？”余惊鹊现在更加好奇那个人是死是活。 蔡坤当时就派人去医院打听，现在说道：“失血过多，医生手术抢救，将子弹拿出来。” “现在还在昏迷，医生说看情况，能不能活过来看命。” “不过我看悬了，基本上活不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听到活不过来，居然是松了一口气。 好像显得很冷血，很小人，可是这就是真实的感受。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他不知道如果到时候陈溪桥落在伪满政府手里，是不是听到他死的消息，才会松一口气。 车子来到警署，蔡坤回去办公室，余惊鹊也回去，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 今天不用去接季攸宁，季攸宁下班看不到自己，就会自己先回家。 可是从警署出来的余惊鹊，却看到了季攸宁。 是的，你没有看错，季攸宁来警署了。 余惊鹊站在警署门口，有点犯傻。 从警署出来的人，看到外面的女人，都对余惊鹊问道：“惊鹊，不介绍介绍，哪个是你媳妇。” 是的，门口的人不仅仅只有季攸宁一个，还有顾晗月。 两个女人，站在门口。 “都给我滚蛋。”余惊鹊笑着将这群人打发。 “你们怎么来了？”余惊鹊上前问道。 季攸宁看了看身边的顾晗月，又看了看余惊鹊背后的警署。 “走，我们边走边说。”站在这里，确实引人注目，余惊鹊带着两人离开。 走在路上，季攸宁说道：“我不是说明天放假，我们要出去玩吗？” “我知道。”今天早上，季攸宁才和余惊鹊说过这个问题。 “可是顾晗月家里也不是冰城的，是新京的。”季攸宁无奈的说道。 新京来的？ 余惊鹊一直以为顾晗月是冰城人，没有想到，居然不是。 “我们两个想要逛街，可是人生地不熟，所以就来找你。”季攸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她不想打搅余惊鹊的工作，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看了看一旁的顾晗月，余惊鹊隐隐有些明白。 这个顾晗月可能不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的关系，以为两人是真正的夫妻，她们两个都不是本地人，自然是让季攸宁叫上余惊鹊，带着她们一起逛逛。 季攸宁不好和外人说自己和余惊鹊的关系，招架不住顾晗月的建议，所以才一起过来。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不说话，还以为余惊鹊觉得麻烦，解释说道：“我想要等你下班再过来，我在学校给你打电话了，可是警署的人说你们出去行动，所以我才下班之后过来。” 在外人面前，自然要给季攸宁面子，而且余惊鹊现在确实没事。 余惊鹊笑着说道：“能效劳，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 余惊鹊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晗月就说道：“没事，我们两个明天放假，你明天很忙吗？” 看来顾晗月今天晚上的兴致很高，可能是来到冰城，一直没有机会玩，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兴致高可以理解。 “我不要紧，那么我们先去逛街，然后吃饭。” “之后可以看个电影，或者歌剧。”余惊鹊建议说道。 顾晗月笑着说道：“你们一般都是这样的吗？” “我们……”季攸宁看了看余惊鹊，他们还没有出来玩过。 “我们吃完饭，去夜总会吧，”顾晗月兴致勃勃。 “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季攸宁显得有些抗拒。 “喝酒啊，放假放松放松。”顾晗月看起来轻车熟路，在新京，应该也是夜总会的常客。 和这样的姑娘在一起，余惊鹊不知道对季攸宁是好还是不好。 其实姑娘家去夜总会没有什么不好，男人能去喝酒放松，女人为什么不行？ 余惊鹊倒不会因为这一点，就觉得顾晗月有问题，或者是瞧不起顾晗月。 只是季攸宁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和顾晗月就形成了反差，两人还是朋友，余惊鹊担心的是两人相处的问题。 看到季攸宁犹豫，顾晗月笑着挽着季攸宁的手臂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聊天，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你才胡思乱想呢，去就去。”季攸宁哼了一声说道。 顾晗月还趁机给了余惊鹊一个得意的眼神，余惊鹊无奈苦笑。 这个顾晗月和季攸宁才相处几天，季攸宁就被顾晗月给摸清楚了脾气，到时候被顾晗月卖了，季攸宁恐怕都不知道。 第六十八章 桃花运吗 当一个人，可以看透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会变成非常的和谐。 但是这种和谐，是另一个人刻意造成的。 只是顾晗月毫不顾忌的在余惊鹊面前表现出来这一点，让余惊鹊认为顾晗月不是一个心地邪恶的人，对季攸宁也不会有不好的想法。 所以余惊鹊也没有提醒季攸宁，如果余惊鹊提醒，只会有两个结果。 第一个就是季攸宁不相信余惊鹊，认为余惊鹊无中生有，挑拨她们朋友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结果就是，季攸宁相信余惊鹊的话，那么和顾晗月就会彼此生分。 其实这两种结果，余惊鹊都不想看到。 如果顾晗月今天没有给余惊鹊那个眼神，余惊鹊可能会在晚上回家之后，告诉季攸宁这件事情。 只是顾晗月看起来没有坏心眼，余惊鹊觉得自己也就不要多管闲事好了。 “我们坐有轨电车过去吧。”余惊鹊提议说道。 三个人，坐黄包车不太方便。 其实也可以坐出租车，这点费用余惊鹊负担得起。 但是毕竟和顾晗月是第一次出来玩，余惊鹊不想显得自己好像有点钱，觉得年轻人，坐有轨电车挺好的。 冰城的电车线路很发达，基本上想去玩的地方，都可以乘坐。 “走。”顾晗月她是从新京过来的，她接触到的新东西，比余惊鹊可能还要多。 听警署里面的人说，新京好像都已经有抽水马桶，而且就要普及。 原本余惊鹊还说弄一个，余默笙说蹲着舒服，就作罢。 三人上了电车，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说的不停。 余惊鹊陪着二人游玩，只是心里时不时会想起来自己胸口的纸条。 好奇，非常的好奇。 余惊鹊很想要一探究竟，只是在蔡坤面前，他不敢漏出来端倪。 之后出了警署，就被季攸宁和顾晗月截住，季攸宁第一次开口，一个姑娘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余惊鹊不好拒接，只能带着两人先游玩，至于胸口的东西，回去再看不急。 其实说白了，是顾晗月和季攸宁游玩，余惊鹊就是一个导游。 两个女人逛了不少地方，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带她们吃的西餐。 不是说崇洋媚外，这东西家里一般不会做，出来吃饭当然是想要尝个鲜。 中间余惊鹊说要给季攸宁买衣服，看了几家店，衣服很时尚，很漂亮。 可是季攸宁都给拒绝，她说她现在是教师，穿着要得体。 其实余惊鹊明白，季攸宁就是不想花他的钱，也就没有多说。 吃过饭之后，就去找地方喝酒。 冰城想要找一个地方喝酒，太简单了，到处都是。 啤酒，白酒，洋酒，红酒，清酒，烧酒…… 你想要喝的都有。 俱乐部余惊鹊和警署的人去过几次，确实是乱七八糟。 娼妓行业，在如今的冰城，空前发达。 俱乐部，烟馆，甚至是酒店，你都可以找到，全部都是合法，登记在册的人员。 有冰城本地的，有白俄的姑娘，还有远渡重洋而来的日本姑娘，犹太人同样可以看到。 平常去这些地方到无伤大雅，今天带着两个姑娘，还有一个是名义上的妻子，那自然是不能去的。 最后余惊鹊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安静的酒吧。 这里更多是聊天的地方，没有歌舞表演，也没有舞池给你跳舞，地方不大，胜在清净。 “格瓦斯？”进来之后，余惊鹊对两个女人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顾晗月皱着眉头说道：“那是酒吗，我要啤酒。” “我也是。”顾晗月都要了啤酒，季攸宁怎么可能要格瓦斯。 想喝就喝吧，余惊鹊也不拦着，要了酒过来坐下。 坐下之后，三人举杯，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你们一个冰城，一个奉天的怎么认识的，你们就成亲了？”一个女人天生的八卦，是不分职业和年代的。 面对顾晗月的话，季攸宁看了看余惊鹊。 余惊鹊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警署去奉天公干，我就看到了季攸宁，当时惊为天人，暗自发誓今生非她不娶。” “老爷天可能听到了我的誓言，最后就梦想成真了。” 这些话听在季攸宁耳朵里面，她面红耳赤，余惊鹊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什么都敢说，而且全是胡说八道。 可是顾晗月不知道啊，听到余惊鹊的话，顾晗月羡慕的看着季攸宁。 “你们好浪漫。”顾晗月又自己喝了一杯，不知道是不是被虐的有点难受。 “你别听他瞎说。”季攸宁说道。 只是你让季攸宁解释，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是季攸宁家里逼债，余惊鹊趁火打劫？ 顾晗月一喝，反而是喝的有点多，余惊鹊和她不熟，劝不住。 季攸宁想劝，只是说话柔柔弱弱，劝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余惊鹊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顾晗月，他对季攸宁问道：“她有心事？” “不知道。”季攸宁摇头。 顾晗月怎么说呢，让余惊鹊感觉有点奇怪，这酒喝的有点牵强。 而且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在一旁，难道不担心？ 还是说，知道季攸宁是余惊鹊的妻子，有季攸宁在，余惊鹊不敢乱来？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应付完事。 “你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一个姑娘家，喝醉了，总是要送回家的。 季攸宁头疼，她和顾晗月显然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 “要不开个房间，放在饭店里面？”余惊鹊看季攸宁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道。 “不好吧，她喝醉酒，我们给她扔在饭店也没有人照顾。”饭店就是旅店，有房间睡觉，如果顾晗月没有喝醉，季攸宁觉得可以。 现在顾晗月醉的不省人事，一个人被扔在酒店，季攸宁于心不忍。 “我看不如我们带回家吧，家里有客房，晚上我可以照看一下，刚好明天也不上班。”季攸宁给出这个提议的时候，怯生生的看着余惊鹊。 她担心余惊鹊不同意，毕竟那是余惊鹊的家，不是她季攸宁的家。 “好。”余惊鹊直接答应，他没有觉得这个提议很过分，季攸宁的担心也有道理，这年头不太平，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姑娘扔酒店，确实不太妥当。 “我背出去？”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难道要我背。” 尴尬，余惊鹊还以为季攸宁会吃醋，看来是想多了。 余惊鹊伸手将顾晗月拉起来，没有触碰顾晗月的隐私部位，中规中矩。 可是就在余惊鹊背着顾晗月要出去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觉，顾晗月的手，若有若无的在自己的屁股上滑动。 装醉？ 自己的桃花运来了吗？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第六十九章 手感不错（求推荐，求收藏） 风流倜傥？ 玉树临风？ 年少多金？ 自动吸引女孩子吗？ 余惊鹊自己都产生了人生怀疑，从以前的经历来看，除了被警署档案室的芳姐骚扰过之外，余惊鹊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芳姐骚扰，不过也是言语上的骚扰，还没有真的动手动脚。 这顾晗月怎么说也是大姑娘，和芳姐这种少妇类型的还是有区别的。 芳姐都不好意思动手动脚，顾晗月就好意思？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主动的吗？ 可是看着顾晗月也不是这种人啊，一个有学识的姑娘，还是学校里面的老师，有正经工作。 如果想要找个男朋友，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用得着对一个有妇之夫下手吗。 还摸？ 余惊鹊觉得屁股很不自在，这个顾晗月疯了，季攸宁就在一旁，难道这样刺激？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背上顾晗月之后站着不动，问道：“走啊，怎么了？” 语气季攸宁是不满意的，好像余惊鹊背着顾晗月不动，是想要多感受一下美人在背。 原本说让余惊鹊背顾晗月的时候，季攸宁没有感觉，觉得余惊鹊有力气，当然是余惊鹊来。 可是看到顾晗月在余惊鹊的背上，她就想起来了自己被余惊鹊一路背回来，在背上睡觉的经历。 一瞬间，季攸宁有一种感觉，就是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抢走了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好，季攸宁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一个嫉妒的人，可是如果再给季攸宁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说两个人扶着顾晗月离开。 走？ 余惊鹊想走，可是顾晗月她到底在干嘛？ “走走走。”余惊鹊笑着说道，让季攸宁走前面，要是被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百口莫辩。 你说是顾晗月故意摸你？ 季攸宁肯定要说顾晗月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还能摸你？ 难道是喝醉了，下意识的动作？ 余惊鹊认为有这种可能，不然这桃花运来的莫名其妙。 背着顾晗月出门，屁股被摸来摸去。 一定没有醉。 这就是余惊鹊的判断，如果醉了，你有这闲情逸致吗？ 要不是季攸宁还在身边，余惊鹊就要将顾晗月从背上扔下来好好问一问，你玩什么呢？ 余惊鹊侧头，看着头放在自己肩膀的上的顾晗月，闭着眼睛，眼睫毛很长。 和季攸宁是两种不同性格的女孩子，季攸宁是保守，恬静，甜美类型的。 顾晗月呢，大大咧咧，性格开朗，不拘小节，从大早上带着早餐边走边吃就能看出来。 但是你也不能大大咧咧到这种地步不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余惊鹊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第一次见面，就能吸引一个已经知道自己成亲姑娘的爱慕。 突然余惊鹊看了一眼自己大衣里面，一瞬间，余惊鹊好像明白了什么。 纸条！ 纸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纸条是被抗日分子，放进余惊鹊裤子后面兜里的，之后被余惊鹊拿着，放到了衣服里面。 顾晗月一直摸自己屁股，余惊鹊知道其实摸的不是屁股，而是裤子后面的口袋。 说白了，顾晗月是为了纸条来的，那个纸条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顾晗月到底和今天的那个抗日分子，是什么关系？ 原本季攸宁说的是，明天和顾晗月出去玩。 为什么顾晗月今天晚上就找过来，根本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拿回来那个纸条。 一瞬间，余惊鹊仿佛明白，事情出在什么地方。 今天的人，是抗日分子，和顾晗月恐怕是一个组织的人。 他们应该对突发事件有自己的处理办法，比如挟持一个人，将东西放入这个人裤子后面的口袋里。 那么余惊鹊今天就是被挟持的人，当时大街上那么多人，几十双眼睛看到。 顾晗月想要知道不难，那么顾晗月自然也会知道，纸条在余惊鹊这里。 所以晚上拉着季攸宁过来，说要游玩。 之后要喝酒，就是要将自己灌醉，让余惊鹊背也好，扶也好，反正就是要和余惊鹊有一个贴身接触的机会。 借着已经喝醉的借口，将纸条拿出来。 哪怕是余惊鹊感受到了，一个姑娘家，摸你几下屁股，你不是应该偷着乐吗？ 如果余惊鹊没有发现自己兜里的东西，可能还真的会偷着乐，觉得自己还挺有吸引力的。 余惊鹊就和一个傻小子一样，自己傻笑，顾晗月却已经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 可是偏偏，余惊鹊发现了兜里的东西，换了一个地方装着，顾晗月现在什么也找不到。 “着急不？”想明白之后，余惊鹊反而替顾晗月着急起来，他觉得顾晗月现在心里急的要死。 裤子后面就两个兜，顾晗月早就摸完，有没有东西，她心里已经有数。 “叫个车吧？”季攸宁心里酸酸的，不喜欢看到余惊鹊背着顾晗月，出来之后，就要叫车。 余惊鹊没有意见，说道：“叫吧，她死沉死沉的。” 听到余惊鹊说顾晗月死沉死沉的，季攸宁心里居然有些害羞，因为余惊鹊当时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都没有说自己沉。 余惊鹊明显感受到，自己说顾晗月死沉死沉的时候，背上的人有些僵硬。 出租车很快过来，余惊鹊将顾晗月放到车上，不过在放进去的一瞬间，余惊鹊在顾晗月的屁股上也重重捏了两下。 “嗯啊……” “怎么了？”季攸宁有些紧张的问道，她听到顾晗月发出了声音。 “没事，磕着了。”余惊鹊脸不改色的说道。 余惊鹊手指相互摩擦了一下，这手感，真好。 隔着厚厚的衣服，余惊鹊都能感受到那弹性，要说感受到了触感细腻，可能没人信。 又软又有弹性，余惊鹊不着痕迹的又拍了一下，这一次顾晗月没有出声，担心季攸宁听到。 不是余惊鹊突然化身恶魔，只是不这样做，显得奇怪。 如果余惊鹊不知道纸条的事情，被一个姑娘投怀送抱，要不然你就义正言辞的拒绝，要不然你就是心里有意思。 拒绝是不能拒绝的，季攸宁就在一旁，闹开了麻烦太大。 装作不知道也不行，显得余惊鹊不是一个男人，反应不正常，余惊鹊也担心顾晗月发现自己知道纸条的事情。 所以余惊鹊只能默认顾晗月喝醉，然后酒后迷情摸自己，那么自己就趁醉占便宜摸回来，才显得合情合理。 余惊鹊现在在顾晗月眼里，恐怕就是一个人渣，一个道貌岸然的多情种子。 这些不重要，只要顾晗月不要猜到，余惊鹊发现纸条，并且收了起来就好。 第七十章 烫手的名单（求收藏，求推荐） 上车之后回家，到家里之后余惊鹊没有背顾晗月，和季攸宁两个人将顾晗月扶下来。 余默笙在家里，询问了一下，让人安排客房。 将顾晗月放在客房的床上，余惊鹊没有继续动手动脚，刚才的已经足够顾晗月误会自己是好色之徒。 “你照顾她，我先回去。”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留在这里不合适，点头让余惊鹊离开。 回去房间，就余惊鹊一个人，他按耐不住，将衣服里的纸条拿出来。 一张纸被叠的四四方方，薄薄一层，不是余惊鹊当时坐在地上，起来拍裤子的灰尘，他也不会发现。 这个计划看似大胆，却是在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余惊鹊好巧不巧的就给发现。 其实余惊鹊也有些后悔，他要是没有发现纸条，纸条今天晚上被顾晗月摸走，这个结果也不错。 警察厅特务科要抓的人，是反满抗日分子，这个东西对反满抗日分子有帮助，被他们拿走，余惊鹊求之不得。 但是当时余惊鹊没有想到他们会有人来找自己拿，更加没有想到会是顾晗月。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不被人误会自己和那个抗日分子有一腿，余惊鹊只能将纸条藏好。 现在好了，顾晗月来拿，扑空一场。 余惊鹊就算是明白顾晗月的身份，明白他们的意思，现在这个纸条却送不出去。 如果余惊鹊现在将纸条交给顾晗月，那么顾晗月就知道余惊鹊发现了纸条。 余惊鹊是正阳警署的人，发现纸条不给警署不给警察厅，反而是还给顾晗月，你说余惊鹊没有问题吗？ 身份这种东西，越少人知道，对你越有好处。 再者说了，顾晗月到底是什么身份，余惊鹊都不知道。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自己同志面前，都不要暴露。 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女人面前，余惊鹊怎么可能主动暴露？ 你说要不要放在兜里，让顾晗月自己拿走？ 没有机会了。 裤子后面的兜，顾晗月已经摸过，没有东西。 如果现在多出来一个东西，顾晗月不傻，一定会知道是余惊鹊后来放进来的。 就算是余惊鹊不放在裤子兜，放在衣服口袋里面，装作无意间被发现。 那也不行。 顾晗月他们的组织有他们的要求，就是在裤子后面的兜里，你换地方，顾晗月也会知道，是余惊鹊自己动的手。 现在看着手里的纸条，余惊鹊知道自己是送不出去了。 打开看看？ 吸引力，这个纸条对余惊鹊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就像是一个有毒的苹果，你明明知道不能吃，却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余惊鹊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这个东西出动了警察厅那么多人，顾晗月他们前仆后继，你说重不重要？ 看不看？ 天人交战。 余惊鹊的天人交战，不是说这个东西不能看，这东西就在余惊鹊手里，他就算是看了，谁知道？ 可是余惊鹊担心的是，如果这里面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消息，他难道还能为了自己的身份，不告诉顾晗月吗？ 那么可能会害死更多的人？ 造成这样的后果怎么办？ 选择不告诉顾晗月，余惊鹊可以用组织纪律来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是这冠冕堂皇之下，难免没有一些自私自利在里面。 不看，就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存在自私不自私。 人，很矛盾。 谍报工作的人，更加矛盾。 不仅仅是身份矛盾，心理时间长了，怕是都要矛盾。 “不管了，看。”余惊鹊一咬牙一跺脚，决定看。 如果真的重要，不能装作没有看过。 如果不重要，直接烧掉。 不重要？ 是余惊鹊的自欺欺人罢了！ 这么多人，辛辛苦苦弄回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不重要。 站起身来到门口，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季攸宁在照顾顾晗月没有上来。 关门，背靠在门上，余惊鹊将手里的纸条打开。 一层两层…… 打开之后，映入余惊鹊眼帘的是一个一个的名字。 这些名字余惊鹊不熟悉，书写字迹很潦草，可见抄录时候的紧张。 名单？ 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他做谍报工作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名单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烫手。 这个时候，余惊鹊觉得自己手里的名单很烫手，这名单可能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怎么办？ 靠在门上，余惊鹊心里郁闷，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件事情。 余惊鹊宁愿被万群用枪指着，都不愿意摊上这件事情。 给顾晗月送回去？ 不可能，那么余惊鹊就会暴露，同时也是告诉顾晗月一件事情，那就是余惊鹊知道顾晗月的身份。 顾晗月的身份被人知道？ 被一个正阳警署的警员知道，哪怕这个警员看起来，好像想要弃暗投明一样？ 可是顾晗月的组织不会相信余惊鹊，只有死人，才能闭嘴。 你说直接挑明白说，告诉顾晗月，自己的真实身份？ 疯了吧？ 你知道顾晗月的身份，就要让顾晗月也知道你的身份？ 以为这样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 烧掉名单？ 不行，这名单上面，不知道有多人的鲜血，不知道背后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烧掉名单，余惊鹊怕自己寝食难安。 很烦心的将名单折叠起来，贴身收好。 对了，交给陈溪桥。 余惊鹊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处理这件事情，自己就交给陈溪桥。 让他来处理，看看他的意见。 这份名单，如果真的异常重要，说不定可以通过陈溪桥的手，转交给需要的人。 如果陈溪桥不同意让烧掉，那也要拉上陈溪桥做垫背，不能心里难受的就自己一个人不是。 余惊鹊现在就是在找一个人拉下水，如果是别人，余惊鹊可能会于心不忍。 但是陈溪桥，余惊鹊一点愧疚的心都没有，拉下水才好呢。 明天，去见陈溪桥。 这件事情不能传递消息，说不明白的，余惊鹊必须要见陈溪桥一面。 就在余惊鹊刚刚想明白，将名单收起来的时候，季攸宁从楼下上来。 “睡了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忙了一头汗说道：“安排睡下了，不过你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这喝醉了也不吐，也不闹，倒是安静。” 废话，装醉能不安静吗？ 不过这句话，余惊鹊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顾晗月的身份不简单，他不想季攸宁过多牵扯。 只是季攸宁和顾晗月的关系，余惊鹊担心季攸宁受牵连。 现在你要求季攸宁和顾晗月断绝来往也不可能，显得太刻意，反而是会让季攸宁觉得奇怪，让顾晗月看出端倪。 走一步看一看，不能着急，余惊鹊心里对自己说道。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七十一章 厚颜无耻之徒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早早醒来，今天家里有客人，季攸宁就算是不上班，也不能起的太晚。 季攸宁想醒来，余惊鹊自然要跟着醒来。 两人下楼，看到顾晗月，顾晗月一脸老实的坐在余默笙身边，两人有说有笑。 一点也看不出来，顾晗月昨天大大咧咧的样子。 余默笙看到余惊鹊他们出来，就自己出去忙了。 余惊鹊坐在饭桌上，随手抓起来一个鸡蛋，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去上班，你们今天出去吗？” “还出去吗？”季攸宁对顾晗月问道。 她们原本是约好今天出去玩的，可是昨天晚上已经去过，季攸宁不知道顾晗月今天有什么安排。 顾晗月说道：“不去了，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去，我回家看看。” 在冰城，顾晗月是一个人住，不过一晚上没回去，还是头一次。 季攸宁说道：“我送你吧。” “不用，我送。”余惊鹊笑着说道。 顾晗月面对余惊鹊的笑容，恨得牙痒痒，昨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顾晗月昨天是想要将名单拿回来，给余惊鹊背就背了，为了名单，这点牺牲的觉悟顾晗月还是有的。 可是到头来，名单没有拿到，还被余惊鹊捏了两下…… 顾晗月都羞于启齿，虽然顾晗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一个姑娘家被人捏了那种地方能开心吗？ 看到余惊鹊如今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顾晗月嘴里的早餐，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季攸宁现在不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小秘密，她听到余惊鹊要送顾晗月，觉得刚好。 余惊鹊原本就要去警署上班，顺路送送顾晗月，不然季攸宁送的话，还要自己回来。 比起来顾晗月，季攸宁对冰城更加不熟悉，到时候弄不好是谁送谁呢。 “走吧。”吃过饭，余惊鹊拿起来大衣穿上，对顾晗月说道。 季攸宁将两人送到门口，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余惊鹊都懒得看。 两人离别季攸宁，走出去很远，顾晗月一句话不说。 余惊鹊侧着头看着顾晗月说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 “地址告诉你，岂不是引狼入室。”顾晗月冷笑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余惊鹊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顾晗月看到余惊鹊这翻脸不认账的样子，心里就气。 余惊鹊摊开双手说道：“要说敢做不敢当的，是你吧？” “你先动的手。” 你先动的手…… 听到这句话，顾晗月感觉自己被憋得内伤。 可是余惊鹊也没有说错啊，确实是她先动的手，她的手在余惊鹊裤子后面兜，可是徘徊良久。 “我是想要替季攸宁试一试，看看你是不是花心的人。”顾晗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哎呀，那我好像上当了，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你看着……”余惊鹊一边说，一边伸出来自己的手，尴尬的看着。 这只手，可不就是昨天捏顾晗月的那只手吗？ 余惊鹊看起来惊恐，顾晗月怎么能听不出来余惊鹊是装的，故意恶心自己。 “我告诉季攸宁去。”顾晗月喊道。 “你去啊，不过我认为按照季攸宁的性格，她应该是不会同意你来试探我，更加不要说用这样的办法。” “换言之就是，这件事情是你自作主张，季攸宁根本就不知道，你现在告诉她，你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勾引了她的丈夫。” “不管出于任何角度看，你认为季攸宁会怎么看你？” 余惊鹊就不信顾晗月敢告诉季攸宁，她要是敢，余惊鹊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后面的事情。 顾晗月看着余惊鹊的脸，气急而笑。 其实顾晗月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基本功底。 只是昨天被捏了之后，顾晗月看到余惊鹊的脸就来气，而且顾晗月这样的反应才正常。 不然一个姑娘被人捏了屁股，第二天你一点表现都没有，岂不是奇怪。 你起码要表现出来，对这个人的厌恶。 顾晗月现在的表现恰到好处，可能有故意演戏的成分，不过生气应该是真生气。 原本顾晗月是想要找到名单，装作喝醉不小心碰到余惊鹊，一切皆大欢喜。 只是昨天余惊鹊的动作，让顾晗月明白，对方知道自己没有醉。 那么装醉的情况下，顾晗月就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而且是一个合适的借口，你不能让顾晗月说，她就是想要勾引余惊鹊吧？ 如果顾晗月这样说，余惊鹊直接来一句，恭喜你，你勾引成功了。 你让顾晗月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和余惊鹊地下情，瞒着季攸宁，顾晗月觉得自己会死。 所以帮季攸宁试探，就是顾晗月找到的借口，牵强是牵强点，聊胜于无。 最让顾晗月心烦的，还是名单。 这一份名单很重要，重要到顾晗月牺牲色相都愿意来拿，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其说顾晗月心里气余惊鹊，不如说她心里是气自己没有找到名单，而且现在不知道名单所在何处。 她还不能直接问余惊鹊，一个警署的警员，伪满政府的狗腿子。 你问他？ 顾晗月越看余惊鹊越心烦，说道：“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我会慢慢让季攸宁认清楚你的真面目，厚颜无耻之徒，走着瞧。” 放下一句狠话，顾晗月独自一人离开。 看着远去的顾晗月，余惊鹊没有上赶着去送，热脸贴冷屁股这事，他可不愿意做。 摸了摸如今贴身而放的名单，余惊鹊决定去找陈溪桥。 今天早晨是要送顾晗月回家，出来的早一点，现在不用送顾晗月，多出来的时间去见陈溪桥一面，上班也不会迟到。 见面能避免就要避免，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认为避无可避，必须要见面。 早晨街上的行人不多，余惊鹊确保没有人盯着自己。 现在的余惊鹊，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而且在警察厅特务科这里的嫌疑，逐渐洗清，自然是不会人没事干盯着他。 来到陈溪桥所在的地方，直接敲门，两人是没有接头暗号的。 当时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被陈溪桥笑话了一句，余惊鹊可记得清清楚楚。 陈溪桥开门看到余惊鹊，脸上略微吃惊，不过立马收敛起来。 “进来。”陈溪桥让开门，让余惊鹊进去。 第七十二章 初现峥嵘 “大早上来这么早，也不说带个早餐。”陈溪桥看到余惊鹊空手过来，表示自己还没吃早饭。 “想吃自己买。”余惊鹊还给陈溪桥带早餐，想多了。 陈溪桥坐下之后说道：“你说的浅草秀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又来干什么？” 董立这个网收官之后，余惊鹊就将浅草秀一的事情告诉陈溪桥，只是陈溪桥不知道余惊鹊又来干什么。 余惊鹊不废话，直接从怀里将名单拿出来，放在陈溪桥面前。 陈溪桥拿起来一看，脸色巨变，之后抬头看着余惊鹊问道：“哪里来的？” 看到陈溪桥这么紧张，余惊鹊反而是拿捏起来，坐下之后得意的说道：“你就说有用吗？” “你先告诉我怎么来的？”陈溪桥现在将名单死死的捏在手里。 余惊鹊开始说昨天发生的事情，昨天的事情可以说是跌宕起伏。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余惊鹊尽量简洁的告诉陈溪桥。 陈溪桥听了余惊鹊的诉说，他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余惊鹊给陈溪桥的吃惊，不是一次两次。 首先余惊鹊带着特务科的人找到他的住所，之后找到他在傅家甸。 然后余惊鹊查清楚了董立的身份，甚至是董立父亲的身份。 这些陈溪桥吃惊是吃惊，但是觉得不出人意料，余惊鹊他也观察了几年，这样的能力，他觉得是应该的。 可是这一次呢？ 千钧一发，自己的小命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那么多。 一方面想要杀人灭口，不让那个人受皮肉之苦，也不让那个人的组织，因为他被捕而元气大伤。 一方面还想要陷害万群，让万群来被黑锅。 你要明白，这些想法和做法，全部都是在头上指着两把枪的情况下完成的。 余惊鹊很懊恼，觉得这个黑锅没有扣在万群的头上，算是失误。 可是陈溪桥是吃惊，这一次的吃惊，远远超过前两次。 而且真的让余惊鹊完成了，虽然不是万群背黑锅，可是余惊鹊却完成计划。 有失误吗？ 在陈溪桥看来有失误，那就是余惊鹊发现了那个人的国民手账有问题，却有私心想放行。 只是这个问题，在陈溪桥看来不是问题，陈溪桥认为余惊鹊的选择没有错。 后面的选择，只能说是大胆妄为。 余惊鹊说完之后，还以为陈溪桥会借机嘲讽自己两句，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 “怎么不说话？”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看着面前的余惊鹊，陈溪桥觉得余惊鹊的潜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余惊鹊很不成熟，从他的很多选择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却很有潜力，从他能好好坐在这里，将名单拿出来，就能证明这一点。 “做的不错，但是太危险，下一次不要冒险。”陈溪桥说道。 “怕我死啊？”余惊鹊讥讽的说道。 “我怕文殊心疼。”陈溪桥这个时候提起来文殊，余惊鹊脸色一寒说道：“你少提她。” “我可以不提，你心里有数就行。”陈溪桥这件事情上面，从善如流。 “还有，顾晗月……”余惊鹊将昨天顾晗月的事情说了一下。 陈溪桥听到还有后续，他皱起眉头说道：“也就是说，顾晗月是想要找你拿回名单。” “你没有给她？”陈溪桥问道。 “我怎么给，当时名单在我怀里，我能拿出来给她吗？”余惊鹊一拍桌子说道。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当时的处境，名单不能拿出来，拿出来余惊鹊百口莫辩。 看到陈溪桥不出声，余惊鹊问道：“所以顾晗月是我们的人吗？” “我不知道，我们的人在冰城，各有各的线，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知道的。”陈溪桥这一句不是假话。 “这份名单看样子对他们很重要，要不要还给他们。”余惊鹊今天来找陈溪桥，说白了，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手指摩擦着手里的名单，陈溪桥陷入了沉思。 “你说话啊，装什么深沉。”余惊鹊打断陈溪桥的思考。 陈溪桥苦笑着说道：“名单的重要性你明白，我明白，他们也明白。” “可是顾晗月的身份我们不知道，这份名单给不给他们，不能轻易下决定。” “如果关系重大呢？”余惊鹊问道，这名单要是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不给就会害死很多人，也不给吗？ “你不要和我吵这些，名单的事情我负责联系组织，询问组织的处理意见。”事关重大，陈溪桥不能擅自决定，他需要汇报组织。 对于这个结果，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我需要知道后续结果。” “纪律……” “我知道纪律，但是名单是我拿回来的，我想要知道，它到底是救了人，还是害了人。”余惊鹊直接打断陈溪桥。 “我不会反对结果，可是我需要知道结果，愧疚也让我愧疚的明白一点。”余惊鹊毫不退步的说道。 话既然都说到了这种地步，陈溪桥不好再说什么，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问题说完，余惊鹊继续问道：“浅草秀一的事情呢？” 说起来这个问题，陈溪桥同样显得发愁。 “和董立接触的人不是浅草秀一，这个浅草秀一应该是董立背后的大人物，和董立接触的人，应该也是听命于浅草秀一。”陈溪桥将所得不多的线索告诉余惊鹊。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没有否认，点头说道：“日本人的情报机构非常多，很零散，很复杂。” “浅草秀一这个人的调查，不会很麻烦，不过需要时间来收集信息，有消息我会告诉你。”这一次不用余惊鹊说，陈溪桥就表示有消息会告诉余惊鹊。 “行，我去警署上班。”余惊鹊来的不废话，走也不废话，站起来就走。 陈溪桥这一次没有送余惊鹊，看着余惊鹊出去，之后看着手里的名单。 能力强！ 这是陈溪桥现在对余惊鹊的评价，以前陈溪桥的评价，只是可造之材，现在却发现这个可造之材，已经开始初现峥嵘。 张平是余惊鹊的引路人，张平不太合格，早早就死掉，起了一个不太好的带头作用。 陈溪桥作为余惊鹊之后的上线，同样没有对余惊鹊有太大的帮助，反而是让余惊鹊看不顺眼。 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的锋芒，也开始浮现，隐隐有压制不住的势头。 将名单小心的收起来，陈溪桥嘴角带笑，他希望余惊鹊这样的势头，最好能一飞冲天。 第七十三章 线索梳理（求推荐，求收藏） 走在去警署的路上，余惊鹊看着人来人往，大家都为了生活在忙碌。 哪怕是如今的世道，为了生活奔波忙碌，依然是大多数人的日常。 突然余惊鹊心里又想起来了顾晗月。 顾晗月，冰城二中的老师，教日语。 现在的学校里面，都有日语这门课程，而且不叫日语，叫语文课。 说白了，就是要将日语，当做是母语一样，日本人的险恶之心，人尽皆知。 用现在的话说，学校里面不仅仅有满洲国的人，还有日本人，当然了朝鲜人也不少。 彻底同化，就是日本人的最终目的。 只是顾晗月在冰城二中干什么？ 顾晗月不是一个老师，她是一个地下工作者，从昨天顾晗月的所作所为之中，余惊鹊看的明白。 地下工作者，分为很多种。 有一些是没有任务，有爱国之心，会用自己的力量，提供一些帮助。 这种人是最多的，也是最常见的。 还有一种，和余惊鹊差不多，他们是有任务在身上，潜伏在敌人的有关机构，来完成一些重要的使命。 顾晗月是哪一种？ 让余惊鹊来说，他认为顾晗月是第二种。 首先顾晗月的身份很好，很清白，而且有亲日的关系，学习了日语。 第二点，顾晗月的能力不错，在昨天和余惊鹊的交锋中，没有落在下风。 如果不是余惊鹊提前发现了名单，可能会被顾晗月玩的晕头转向。 这样的人才，如果只是第一种人，很可惜，所以余惊鹊认为是第二种。 如果是第二种，顾晗月卧底在什么地方？ 冰城二中？ 为什么是一个学校里面？ 难道只是一个身份的隐藏吗？ 余惊鹊快要走到警署，可是心中的问题根本就想不明白。 隐藏身份是很重要的，书店老板，黄包车夫，小摊商贩…… 各种各样的身份都可以用来隐藏真实的目的。 顾晗月选择一个学校的老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和日本人牵扯上关系，也是一种保护。 可是有一件事情，一直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挥散不去。 在警察厅，万群当时对冰城二中的询问？ 冰城二中，仅仅只是一个学校吗？ 顾晗月的出现，和身份的确定，更加可以证明，冰城二中，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学校。 其中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其实余惊鹊不是很关注，他更加关注的是……季攸宁。 余惊鹊被关押在特务科审讯室的时候，余默笙给季攸宁安排了工作，冰城二中。 这个时间节点，余惊鹊其实很敏感，最后他认为是巧合。 他询问过余默笙，余默笙说这件事情是成亲前说好的，当天学校有回应，余默笙不能弃之不顾。 余默笙的解释，余惊鹊是认可的。 只是现在，好像又不那么认可了。 自己被关押在警署办公室，余默笙跑去好几次，着急上火。 自己被关押在特务科审讯室，余默笙反而是有工夫，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特务科审讯室是什么地方？ 进去的人，能活着出来的，有几个？ 进来正阳警署，余惊鹊没有上楼，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继续思考。 以前余默笙和季攸宁的解释，余惊鹊是认可的，如今多了一个顾晗月，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顾晗月的身份确定，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这个不需要怀疑。 从顾晗月的身份，可以推测出来，冰城二中可能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学校，不然顾晗月没有理由潜伏在里面。 虽然潜伏在冰城二中，可以很好的隐藏身份，但是余惊鹊高看顾晗月一眼。 认为她的能力，不会单单的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就潜伏在其中。 冰城二中有问题，季攸宁去了冰城二中做老师，也进入冰城二中？ 那么季攸宁是什么身份？ 余默笙将季攸宁安排进去，余默笙又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里，余惊鹊头疼的不行。 余默笙，自己的老爹，要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余惊鹊觉得这乐子就大了。 可能吗？ 可能？ 不可能？ 到底有没有可能，余惊鹊心里好像是被爪子挠着一样，揪心。 且不说余默笙，单单来说季攸宁。 季攸宁能做潜伏人员？ 开玩笑，季攸宁是什么人，傻白甜…… 一个傻白甜，你去做潜伏人员，地下工作者，这是去送死啊。 和季攸宁的相处，余惊鹊觉得季攸宁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姑娘，和顾晗月是完全不同的。 季攸宁能是谍报工作者吗？ 不可能啊，就季攸宁一说话就脸红，一生气就写在脸上，脾气倔的不行，这能是一个合格的地下工作者？ 不是余惊鹊不要脸，就他这样的，还天天被陈溪桥骂。 季攸宁这样的，哪个上线会选择她，疯了不是。 你说季攸宁是不是隐藏的好？ 余惊鹊和季攸宁差不多是朝夕相处，季攸宁要是隐藏，能隐藏的这么好，他觉得季攸宁应该去片场拍电影。 做一个电影明星，那多好。 有名气，有钱。 能接触更多的上流人士，能接触更多的日本高层，获得情报的机会，难道不比卧底在冰城二中多。 季攸宁不可能是演戏，不然余惊鹊就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这样推的话，季攸宁没有问题，余默笙就也没有问题了？ 难道都没有问题，只是一个巧合。 顾晗月是巧合，冰城二中是巧合。 顾晗月和冰城二中都有问题，余默笙和季攸宁却没有问题。 “惊鹊，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蔡坤今天来了之后，看到余惊鹊坐在台阶上，大冷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余惊鹊抬头看到蔡坤，站起来让开路说道：“署长，你来了。” “怎么了，又被你爹骂了？”蔡坤询问。 “我爹要孙子，我去什么地方偷一个。”张口胡来的功夫，余惊鹊日渐加深。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坤笑骂道：“要孙子，你生一个不就行了，还去偷一个，新娘子是给你白娶的吗？” “这不是还没有动静吗？”余惊鹊讪笑着说道。 “行了，你爹就是心急，不过你也要努力，大小伙子，加把劲。”蔡坤说完，哈哈大笑进去，好像干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第七十四章 阴魂不散顾晗月 余惊鹊愁眉苦脸，他现在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看不透季攸宁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也看不透余默笙了。 余默笙，自己老爹，最熟悉的人，自己居然看不透，你说可怕不可怕。 其实转念一想，余惊鹊发现自己老爹，也看不透自己。 这笔账是没有办法算清楚的，余惊鹊不可能跑去问季攸宁和余默笙。 如果余惊鹊问，那么得到的回答，一定是他想多了。 季攸宁如果身份有问题，她不可能告诉余惊鹊，余默笙身份有问题，也不可能告诉余惊鹊。 纠结来纠结去，余惊鹊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在纠结，季攸宁和余默笙又不纠结。 余惊鹊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现在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 自己要做的事情，自己做好，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 不然到时候问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再将自己给暴露。 进入警署，今天清闲，昨天忙了一天，今天可以在警署里面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的时候，余惊鹊去了蔡坤的办公室，打听昨天那个送去医院的人是什么情况。 蔡坤听到余惊鹊打听这件事情，他说道：“手术之后，在医院观察到今天早上，不过还是死了。” “死了？”余惊鹊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太好，事实却是如此。 “那个人死了，万群怎么给蔡望津交代？”余惊鹊笑着问道。 原本想让万群背锅，虽然最后不是万群背锅，不过人死了，万群一样没有办法交代。 说起来万群，蔡坤来了精神笑着说道：“万群倒霉了，董立这里没有线索，现在有线索的人被打死，你说万群能有好日子过吗？” 万群的日子越不好过，余惊鹊就越开心。 董立这条线索，万群调查不出来所以然，余惊鹊心知肚明。 这一次的线索，万群算是自己给玩断了。 万群当时想要余惊鹊死，如果他不这样想，而是苦口婆心的和那个抗日分子谈判的话，结果不至于这样。 蔡望津不是傻子，不是坐在高堂之上，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他会很清楚事情的经过，也会明白这件事情，问题出在万群身上。 你说万群的日子好过吗？ 上一次的事情，蔡望津对万群就已经不满意，董立的事情给了万群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万群没有抓住，这一次的任务，抓了一个死人。 人不是万群打死的，他可以将罪名推到那个开枪的人身上，只是他在蔡望津这里，就能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蔡望津是特务科的科长，他不会找下面的特务科人员麻烦，他问罪也要问罪万群这个股长。 “别说他了，晚上我要去参加个聚餐，你去吗？”蔡坤对余惊鹊问道。 “我……我不去了吧。”余惊鹊有些没有兴趣。 蔡坤眉头一皱说道：“你小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这样的聚餐去的都是警局政府的人员，给你积累一点人脉你还推三阻四，别人想去都去不了。” “署长，我不是不识好歹，今天季攸宁放假，晚上我想早点回去。”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蔡坤恨铁不成钢说道：“早上还说让你加把劲，我看你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那不能，那不能。”余惊鹊恬不知耻的说道。 “不去就不去，你的警官等级已经提升，警衔过两天就下来。”蔡坤上一次说给余惊鹊升职，还真的是说到做到。 “这么快？”余惊鹊没有想到会这样快，他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 蔡坤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笑着说道：“原本是需要审核一段时间，不过你又抓捕了一个抗日分子，自然嘉奖就下来的快一点。” 董立的事情，让蔡坤有了一个由头，可以给余惊鹊升职。 之后余惊鹊在被抗日分子挟持的情况下，将抗日分子制服，两个功劳相加，这个审核自然就变得简单起来。 “谢谢署长。”余惊鹊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 “我要提前过去，走了。”晚上的聚餐，蔡坤在其中的地位不算是很高，为了尊重，蔡坤需要提前过去等待。 余惊鹊将蔡坤送出警署，看着蔡坤坐车离开，他也准备回家。 这会功夫，也该下班。 回去将大衣穿上，余惊鹊从警署出来。 原本是打算回家的，可是看到面前的一个人，余惊鹊面色微妙起来。 “怎么，才分开一个白天，就想我了？”余惊鹊看着眼前的顾晗月说道。 顾晗月又来了，在警署前等着余惊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季攸宁听到余惊鹊这样开玩笑，必然是害羞，不回答。 可是顾晗月不同，胡言乱语的本事，比余惊鹊相差不大。 “要不要去饭店开个房间？”余惊鹊一样口无遮拦。 “你就不怕季攸宁发现？”顾晗月没有想到余惊鹊是真的大胆，这种话都敢说，好像自己找他，就是为了勾引他一样。 余惊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是我是要将你的真面目，揭露给季攸宁看的。”顾晗月一脸认真。 余惊鹊贴近顾晗月，低声说道：“我懂，你们女人的小心机，你将我的这一面让季攸宁看到，我和她离婚，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你这脸皮倒是厚的不行。”顾晗月觉得余惊鹊算是一个奇葩，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心机博弈的事情，你都能想出来。 “厚不厚，你亲一口不就知道了。”余惊鹊将脸侧过来，凑到顾晗月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顾晗月抬手捏住余惊鹊的脸皮，拧了一下之后说道：“拧一下就知道厚不厚。” 余惊鹊急忙后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顾晗月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这一拧，顾晗月可是带着怒火的，你说疼不疼。 “顾晗月，你疯了吧。”余惊鹊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说道。 顾晗月一脸无辜的说道：“你让我看看你脸皮厚不厚的啊。” 余惊鹊心里冷笑，顾晗月你给我装，你今天找我不就是想要继续调查名单的事情。 我要是能让你如愿，我和你姓顾，余惊鹊心里想到。 第七十五章 尿裤子（求收藏，求推荐） 脸疼，余惊鹊确实是自找的，没事干调戏顾晗月干什么。 顾晗月不是季攸宁，不是你调戏的时候，脸一红，一低头，好像一抹温柔。 季攸宁是温柔似水，顾晗月是小辣椒。 “说吧，找我干什么。”余惊鹊懒得废话，不就是名单的事情吗，余惊鹊已经交给陈溪桥负责，现在他无事一身轻。 确实是名单的事情，顾晗月却不能说明白。 昨天找余惊鹊拿名单，没有拿到，顾晗月今天回去之后，算是任务失败。 她认为名单可能不在余惊鹊这里，如果在的话，一定在裤子后面的兜里。 可是顾晗月看过，没有。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惊鹊看到了兜里的东西，给藏了起来。 这种可能顾晗月觉得很小，如果余惊鹊看到，第一时间应该交给警察厅，而不是自己藏起来。 余惊鹊选择自己藏起来，难道说明他的身份是好人吗？ 想起来余惊鹊昨天的表现，和捏了自己这些行为看来，顾晗月觉得余惊鹊不可能是好人，将名单故意藏起来。 所以就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名单没有在余惊鹊这里，顾晗月他们的人出现了失误。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名单在余惊鹊这里，可是余惊鹊不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名单遗失在其他地方。 顾晗月来找余惊鹊，也是没有办法。 名单太重要，顾晗月不可能说自己不要名单，撒手不管。 如果顾晗月有这样的想法，她上面的人怕是都要气的吐血。 顾晗月的专业素养还不错，就算是对余惊鹊不满意，还是跑了过来。 其实顾晗月有点后悔自己今天早上的话，自己还不如勾引勾引余惊鹊，现在找余惊鹊也是情理之中。 看到顾晗月不说话，余惊鹊说道：“你到底有事没事，你要是没事，我还回家呢。” “你急什么，回家干什么？”顾晗月还厉害起来。 “那你倒是说话啊。”余惊鹊心里冷笑，他倒要看看，顾晗月今天能编出来一个什么理由。 顾晗月心里千回百转，她有理由吗？ “你昨天捏了我屁股，你要负责。”顾晗月突然喊出来一句。 “你……”余惊鹊想要笑，不过一定要忍住。 顾晗月的这个借口，算是被余惊鹊逼出来的。 “负责可以，你去和季攸宁说说，来我家里给我做小老婆吧。”余惊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不算是什么大事一样。 顾晗月恶狠狠瞪了余惊鹊一眼，她发现了，不能和余惊鹊来正常的，对面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不用这么负责，请我吃顿饭就行。”如果不是名单的事情，顾晗月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和余惊鹊待在一起。 吃饭？ 无非还是想要旁敲侧击，询问一些名单的事情。 吃不吃？ 其实余惊鹊不想吃，知道了顾晗月的身份之后，他觉得自己能躲远一点，就应该躲远一点。 他们这种人，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 假如顾晗月暴露了，那不是影响余惊鹊。 再者说了，余惊鹊如果暴露，他也不想影响太多人。 可是想起来季攸宁还在冰城二中，季攸宁真的没有问题吗？ 从季攸宁本身，余惊鹊一点异常也看不出来，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好，我请你吃饭。”余惊鹊答应下来，他也想要多了解顾晗月一点，看看能不能多了解冰城二中一点。 请顾晗月吃饭，两人找了一个饭店坐下，顾晗月好像是发泄一样，点了不少菜。 “你吃的完吗？”余惊鹊忍不住开口说道。 “吃不了，打包。”顾晗月好像是想要将自己后天的伙食都准备了一样。 吃饭的时候，余惊鹊故意不说话，他倒要看看顾晗月怎么将话题带起来。 饭菜上来，吃了一会之后，顾晗月忍不住了，她今天来见余惊鹊，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听说你昨天很危险？”顾晗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听说了？”余惊鹊问道。 顾晗月点头说道：“当时那么多人，我当然听说。” 这不算是疑点，余惊鹊昨天的事情，流传的是挺快的，很多人都知道，顾晗月知道，不能说她是刻意打听。 “怎么样，帅不帅，是不是大显神威，临危不乱，运筹帷幄……”余惊鹊的赞美之词，那是滔滔不绝。 余惊鹊就是故意恶心顾晗月，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害死了他们的人，现在还在这里自夸，你觉得顾晗月是什么心情？ 看着一桌子的菜，顾晗月都没有了胃口，这余惊鹊要不要脸。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我，你都有暴露的危险。”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这句话不假，如果不是余惊鹊设计杀人灭口，顾晗月他们组织，确实危险。 顾晗月忍着恶心说道：“你说的口气不小，当时一定慌得要死，说不定还尿裤子了。” 裤子？ 这一句话里面的重点，就是裤子。 面对顾晗月的话，余惊鹊脸色一僵，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尿裤子。”余惊鹊的这句话，说起来心虚的不行，好像心事被人揭穿了一样。 顾晗月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看到余惊鹊的表现，都忘了将嘴合起来。 菜掉在桌子上，顾晗月恍然不觉。 “你不会真的……”顾晗月看着余惊鹊，有点傻了，难道余惊鹊真的尿裤子？ “你胡说什么，快点吃饭，吃完就走。”余惊鹊如今的表现，有点色厉内荏，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顾晗月的脑海里面，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她甚至在想，如果余惊鹊真的尿裤子，那么裤子一定是换过的，所以自己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找到。 可是余惊鹊有尿裤子的可能吗？ 当时的场面顾晗月专门打听过，余惊鹊被两把手枪指着，随时都有可能开枪。 而且警察厅特务科的万群，好像也想要余惊鹊的命，余惊鹊当时要是真的尿裤子，不是说不通。 顾晗月听说过很多这种事情，有些人被枪毙前，尿裤子，身子发软，恶心不停的吐东西，各种各样。 难道是真的？ 顾晗月死死看着余惊鹊，看的余惊鹊很不好意思，好像秘密已经藏不住，要被人发现了一样。 “看什么看？”余惊鹊喊道。 可是余惊鹊如今越是严肃，在顾晗月看来，就越有可能。 PS：感谢70577打赏支持，感谢70577成为舵主。 第七十六章 戏弄（求收藏，求推荐）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尿裤子？ 说起来好像不可能，只是顾晗月见过。 别说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四十几岁的人尿裤子，她都见过。 死亡的恐怖，没有经历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余惊鹊在顾晗月看来没有什么本事，家里有点小钱的公子哥。 不算是真正的富家子弟，却也没有吃过苦，受过难。 当时那种危急时刻，确实有尿裤子的可能。 顾晗月认为这样看来，自己要找的名单，应该在那条裤子里面。 “你别激动，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顾晗月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有。”余惊鹊还是死不承认。 “行，你既然这样说，我到时候见了季攸宁，可要好好说道说道。”顾晗月就是在逼余惊鹊。 余惊鹊面色发苦，一脸为难的说道：“你别……” “那你是承认了？”顾晗月忍着笑意，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笑，不然余惊鹊恼羞成怒，自己拿不到名单就糟糕了。 “我……那种情况……”余惊鹊支支吾吾，想要给自己找一些借口。 “我明白我明白，你偷偷换裤子了？”顾晗月更加关心的是裤子。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低声回答，好像在回答什么秘密一样。 “幸亏是冬天，穿得厚，要是夏天，可不就露馅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名声保住，可不就是劫后余生吗？ “裤子呢？”顾晗月问道。 “扔在警署。”既然说开了，余惊鹊回答起来，也不扭捏。 “你扔在警署干什么，你也不说洗洗，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顾晗月现在是替余惊鹊着想。 余惊鹊低头说道：“警署里面怎么洗啊，都是人，我也不敢拿回去，上面有……” 看到余惊鹊这难为情的样子，顾晗月难得做一次好人说道：“算了，看你一个大男人你也不会洗，给我拿走，我回家帮你洗。” “你帮我？”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我找个机会扔了就行。”余惊鹊很吃惊，对于顾晗月的话，表示不相信。 顾晗月白了余惊鹊一眼，放下筷子说道：“你扔去什么地方，你那可是警服，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再者说了，警服你扔一套，你拿什么借口再领一套。” “你真的帮我洗？”语气是不确定的，其实心里余惊鹊已经笑的不行，顾晗月现在表现的这么好，无非还是想要将自己的裤子拿走。 “少废话，用不用帮忙，不用算了。”顾晗月欲擒故纵。 “用用用。”余惊鹊成功上当。 看到余惊鹊上钩，顾晗月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很激动，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到名单。 “吃好了，走去警署，你把衣服给我。”顾晗月担心迟则生变，先拿了衣服再说。 余惊鹊从善如流，带着顾晗月去警署，让她在门口等自己。 之后余惊鹊一个人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另一身警服，看了看裤子和里面的毛裤。 只是裤子是干的，上面一点水都没有。 余惊鹊拿起茶杯，倒了水在上面，然后装起来给顾晗月拿下去。 “给你。”余惊鹊不好意思的将东西给顾晗月。 顾晗月接过来说道：“放心，我回去给你洗干净，等到晾干之后，给你送过来。” “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余惊鹊还不忘交代一句。 “好了，知道了。”顾晗月不耐烦的说道，带着东西离开。 看着顾晗月离去的背影，余惊鹊也晃晃悠悠回家。 顾晗月带着余惊鹊的裤子走在大街上，心里也紧张，因为里面可是有名单的。 名单被人发现，那是大问题。 好在一路上，没有人调查顾晗月，回家之后她第一时间，将门锁好。 蹲在地上，将余惊鹊给的东西打开，伸手就进去。 只是进去的一瞬间，顾晗月的身体有点僵硬。 因为她的手指，摸到了湿湿的东西，一瞬间，顾晗月就想起来了这是什么。 手指好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猛然间缩了回来，顾晗月的脸色，难看的不行。 这是余惊鹊的…… 顾晗月不能想，如果想下去，顾晗月觉得自己明天都不用吃饭。 摸都摸到了，也就不要半死不活，正事要紧。 顾晗月用手指将余惊鹊的裤子拿出来，然后去翻后面的兜。 没有？ 另一个也没有？ 怎么可能？ 顾晗月顾不得裤子上面都是什么东西，拿起来裤子，里里外外开始检查起来。 没有，还是没有。 里三层外三层，顾晗月检查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顾晗月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早就沾满了湿湿的东西。 可是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没有名单，名单不在这里面。 不可能啊，余惊鹊当时如果穿的是这个裤子，名单就应该在这里面。 难道是他们的人没有将名单放进去？ 还是说，余惊鹊偷偷换裤子的时候，将名单给弄掉？ 不知道，顾晗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名单不在这里面。 顾晗月气的将裤子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两脚，然后看着自己的双手。 如果里面有名单，顾晗月觉得值得。 可是没有名单，她忙活了半天，弄了一手的脏东西，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生气归生气，顾晗月还必须要将这个消息送出去，她要告诉组织，名单不在余惊鹊这里。 出门之前，顾晗月疯狂洗手，用香皂不知道洗了多少遍。 顾晗月出门的时间不长，一个小时之后就回来，回来之后就看到了地上的东西。 余惊鹊的裤子还在这里躺着，顾晗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还要帮余惊鹊洗裤子。 自己刚才强行要帮忙，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帮，那不是让人怀疑吗？ “余惊鹊，老娘给你洗裤子，给你洗。”顾晗月嘴里骂骂咧咧，咬着牙将地上的裤子捡起来，放在盆里。 顾晗月如今的想法，已经是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洗，老娘给你洗的干干净净。”顾晗月一边念叨，一边狠狠的搓起来裤子，好像是要将余惊鹊给揉碎了一样。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七十七章 嘉奖下达 “阿嚏……” 坐在家里的余惊鹊，打了一个喷嚏，他可不知道是顾晗月念叨的。 “怎么了，着凉了吗？”季攸宁在一旁有些关心的问道。 今天余惊鹊回来的比往常要晚，季攸宁没有多想，如果她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去吃饭，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没有着凉。”余惊鹊的身体不错，不会平白无故的着凉。 两人坐在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余惊鹊总是更多的询问季攸宁冰城二中的事情。 季攸宁的回答中规中矩，听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余惊鹊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得了职业病，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你昨天……”季攸宁欲言又止。 余惊鹊苦笑，他以为季攸宁不会知道，可是家里人出去买菜，道听途说。 回来之后谈论，被季攸宁听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季攸宁问的就是昨天余惊鹊抓捕抗日分子的事情。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他死了吗？”季攸宁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会不会让余惊鹊不开心。 生气，余惊鹊生不起来。 柔情似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说话柔柔弱弱，怯生生，你让余惊鹊怎么发脾气。 “死了，只是他不死，我就要死，所以我……”余惊鹊不想解释，却下意识的说道。 季攸宁显然不明白余惊鹊咽下去的半句话是什么，她显得惆怅。 “这样的事情，好多。”季攸宁知道，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现。 不发生在余惊鹊身上，就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一样的剧本。 “不太平。”余惊鹊说了一句。 “你没有想过，换一个工作吗？”季攸宁突然说道。 这一次季攸宁没有闪躲自己的目光，她虽然知道余惊鹊可能不会喜欢自己这样说，可是这一次，她的目光很坚定。 “没有。”余惊鹊回答的果断。 他不可能换工作，当进入警署的那一刻，余惊鹊就告诉自己。 不完成自己的目标，他是不会放弃的。 当张平死了之后，余惊鹊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当遇到陈溪桥之后，余惊鹊感受的更多的是，哪怕自己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自己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杀人于无形的舞台。 季攸宁还以为余惊鹊会长篇大论，谁知道余惊鹊就说了两个字‘没有’。 聊天不是很愉快，余惊鹊明白季攸宁欲言又止的意思。 无非就是问余惊鹊为什么大好男儿，要做满洲国的走狗，哪怕是不能反抗，也不要帮助他们。 可是余惊鹊欲言又止的意思，他不知道季攸宁明白不明白。 看着季攸宁的脸庞，这一刻余惊鹊突然发现，他们的战斗残酷，可是更加残酷的是他们不能对人言的秘密。 哪怕是如同你妻子一般亲密的人，都以为你是一个汉奸，这种滋味，常人难以品味。 细细品味，全是苦涩。 每日提心吊胆，随时做好牺牲准备。 却可能被很多人的言语伤害，甚至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的言语。 被人戳脊梁骨，被人暗地里漫骂，好似是家常便饭。 余惊鹊认为那样的考验，或许更加严峻，他现如今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只是他有感觉，这一天早晚会来，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自处。 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季攸宁。 “想这些干什么？”余惊鹊心里有些懊恼。 自己想季攸宁干什么，季攸宁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妻子，她随时都可能离开。 余惊鹊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乎起来一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对自己的看法。 将想法甩出脑后，余惊鹊知道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第二天来到警署，在警署众人看来，是余惊鹊的好日子。 上面的嘉奖下来，给了奖金，余惊鹊也成了十等警官，上等警长。 在一个警署里面，十等警官已经很不错，再升一级，到了警尉补，基本上就到头了。 除非你说你要当署长，不然也就是警尉补。 余惊鹊今年才二十四，就已经成了上等警官，在大家看来是前途无量。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认为，都是蔡坤的功劳，余惊鹊是一个关系户。 就算是有人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也要闭嘴。 不是因为蔡坤是署长，而是因为余惊鹊抓到了董立，又将抗日分子给制服。 这些都是他们亲眼得见，接连两次的行动，都取得了效果，余惊鹊的升职，来的理所应得。 “谢谢署长。”余惊鹊换了衔，脸上带着笑容。 “不错，好好干。”蔡坤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 “是。”余惊鹊声音洪亮，好像自己愿意将自己毕生的性命，都奉献给满洲国的警察事业一样。 让观礼的人都散了，奖金余惊鹊打算晚上请大家吃饭，人可以得意，但不能得意忘形。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警署这一亩三分地，条条道道不少，要是大家都给你下绊子，哪怕是余惊鹊这关系，照样吃不开。 听到晚上余惊鹊请客，大家拍着手叫好，一哄而散，说晚上吃大户。 送蔡坤回去办公室，蔡坤说道：“晚上我就不去了，免得我去了，你们放不开。” “那是大家对署长你的尊敬。”余惊鹊认为蔡坤不去也好，不然不是吃饭聚餐，反而是变成开会，气氛一定不怎么样。 “少说漂亮话，你这一次立功，警察厅也给了嘉奖过来，口头嘉奖。”蔡坤的笑容很有意思。 余惊鹊听到同样笑着说道：“口头嘉奖就不用说了吧。” 警察厅倒是省事，一个头口嘉奖，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给你说一声，你知道就行，免得得罪人。”蔡坤也认为一个头口嘉奖，可有可无，告诉余惊鹊一声，是怕他出去说错话。 “谢谢署长。”余惊鹊谢谢蔡坤的好心提醒，不过认为有些多余，祸从口出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说完这些之后，蔡坤一拍手说道：“对了，警察厅特务科的蔡望津科长，居然也表扬了你一下。” “口头表扬吗？”余惊鹊自嘲的说道。 表面上自嘲，其实余惊鹊心里有点激动，他从董立的任务开始，基本上都是想要引起蔡望津的注意。 这一次蔡望津哪怕是口头上的嘉奖，余惊鹊都会觉得是件好事情，甚至比警察厅的头口嘉奖，要重要的多。 PS：感谢书友160522231406050，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第七十八章 给我一个案子 面对警察厅特务科科长的嘉奖，哪怕是口头嘉奖，余惊鹊现在都是期待的。 这种期待表达的很明显，蔡坤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特务科科长说你这两次表现不错，都协助特务科抓到了反满抗日分子，他对你表示感谢。” 特务科科长的感谢，那是场面话，好像为人亲和，赏罚分明一样。 余惊鹊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特务科科长开始注意自己，和陈溪桥说的一样。 “谢谢署长。”余惊鹊开心的说道。 “你谢我干什么，你要谢就谢特务科科长。”蔡坤摆手，他可不要余惊鹊的感谢。 “我心里明白，没有署长我怎么可能完成这些，自然要谢谢署长。”虽然余惊鹊想要换一个舞台，可是不表示蔡坤这里的关系就不重要。 余惊鹊没有背景，没有后台，那么人脉就是一个很关键的东西。 蔡坤是余惊鹊的第一人脉，自然要维持好。 “对了，特务科科长说了，有一个案子给你。”蔡坤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档案袋，递给余惊鹊。 档案袋？ 案子？ 余惊鹊充满了疑惑，更加疑惑的是，这个案子是特务科科长给的。 伸手将案子接过来，余惊鹊问道：“给我的？” “是啊。”蔡坤点头，这一点不需要怀疑，因为蔡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确认过。 这个消息蔡坤也不明白，当时还专门确认了一下。 余惊鹊充满疑惑，将手中档案袋打开，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 看了一眼，余惊鹊说道：“一个案子的调查报告？” 余惊鹊没有避讳蔡坤，将调查报告放在桌子上，让蔡坤一起看。 这个调查报告，蔡坤有没有看过余惊鹊不知道，他现在要表现的就是他是蔡坤的人，这东西可以一起看。 “我知道，没有结案呢。”蔡坤没有看，他打电话打听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不看也知道。 “警察厅特务科，给了我一个案子的调查报告，而且还没有结案。” “他们想要干什么，想要看我出丑吗？”余惊鹊皱着眉头。 “而且特务科什么时候开始负责案子了，他们这么闲的吗？” “警察厅刑事科刑事股怎么不管？”余惊鹊心中现在充满了疑惑，警察厅特务科科长的这个做法，让他觉得很奇怪。 蔡坤同样是这样认为的，蔡坤说道：“我帮你打听了，这个案子是刑事科负责的，只是没有进展，调查不出来一个结果。” “之后被特务科要走，然后就送到了警署，指名道姓给你负责。” 说这句话的时候，蔡坤看着余惊鹊，一脸愁容。他认为余惊鹊是得罪了特务科，不然特务科干嘛要这样。 刑事科负责的案子，都解决不了，给他们警署不说，还专门给余惊鹊，这不是针对余惊鹊是什么？ 在蔡坤看来，这就是余惊鹊让那个抗日分子挡了子弹，断了特务科的调查线索，特务科的报复。 “这是软刀子杀人。”蔡坤叹了口气说道。 特务科科长头口表扬余惊鹊，之后给案子，要是余惊鹊不能破案，特务科科长借题发挥，整治余惊鹊，蔡坤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破案不就行了。”余惊鹊认为现在不需要考虑太多，不管特务科科长出于什么心态，只要自己破案，不管阴谋阳谋，都可以迎刃而解。 “天真。”蔡坤对于余惊鹊的评价。 “你破案，特务科科长这里是无话可说，警察厅刑事科呢？”蔡坤点拨了一下。 受到点拨，余惊鹊恍然大悟。 “我破案也不行，不破案也不行。”余惊鹊认为这个局面两难。 这个案子，刑事科调查无果，给警署余惊鹊之后破案，说明什么？ 说明刑事科都是废物啊。 你让刑事科的人到时候怎么想？ 余惊鹊一屁股坐在蔡坤的办公室里面，扶着额头说道：“署长，你说这个特务科科长也算是大人物，和我过不去干什么。” “谁说不是呢，按理说你得罪万群，他不应该出面。”蔡坤也郁闷，在他看来，余惊鹊和万群的小打小闹，是惊动不了蔡望津的才对。 余惊鹊搓着手说道：“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反满抗日分子死了？” “他死，也是被特务科的人打死的，你是自救，而且万群当时的心思，特务科科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迁怒也迁怒不到你。”蔡坤自认为自己不会猜错。 而且事实证明，余惊鹊的警官等级提升，没有人背后下绊子，很顺利。 在蔡坤看来，特务科科长，是不可能迁怒余惊鹊的。 余惊鹊的手指，按在调查报告上面，意思很明显。 如果不是迁怒，这个东西算什么？ “我到底破案不破案？”余惊鹊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请教一下蔡坤比较好。 蔡坤同样为难，这一次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一个阳谋。 只不过蔡坤摸爬滚打多年，心中有自己为人处世的一套方案，他打算教给余惊鹊。 “很简单，你想，特务科科长给你这个案子，如果你不能破，结果会怎么样？”蔡坤问道。 “那还用说，一定是借题发挥，到时候治罪于我，可能警署都混不下去。”余惊鹊想想都头疼。 蔡坤点头，继续问道：“如果你破案呢？” “得罪刑事科。”余惊鹊简短的说道。 “那么这不是很明显吗，破案得罪刑事科，不破案，直接被特务科治罪，你还不知道怎么选吗？”蔡坤认为现在很好选。 刑事科这里是潜在隐患，他们会不满意余惊鹊，却不会立马对付，有机会的话，会让余惊鹊不舒服。 但是特务科这里不同，不破案，那直接就来对付，自然是更加麻烦。 “刑事科我也有些关系，你破案之后，应付过去特务科，我帮你走走关系，刑事科这里，不会有大问题。”蔡坤的意思就是破财免灾，先应付特务科，特务科这里，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余惊鹊将调查报告拿过来，站起来对蔡坤说道：“多谢署长。” “你别太着急谢我，这个案子特务科科长既然敢拿出来，就一定不简单。”蔡坤认为这个案子很难，余惊鹊就算是不怕得罪刑事科，都不一定能破案。 “事在人为。”余惊鹊如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第七十九章 惊雷大功（新书求支持） 离开蔡坤的办公室，手里拿着档案袋，里面装的就是案子。 只是现在的余惊鹊，有些没有心情去看这个案子，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蔡坤的解决之道是不错，余惊鹊认为也需要将案子给破掉，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案子余惊鹊现在不能看，不然看了之后，脑海里面全是案子的事情，就理不清现在的头绪。 一天时间，余惊鹊就在理清头绪，到下班，案子都没有看一眼。 下班回家，将档案袋直接扔在抽屉里面，他不打算拿回去。 这个案子特务科科长也没有说时限，慢慢来，他不着急。 着急就容易忽视很多细节，往往这些细节，都是致命的。 说了请客吃饭，自然不能逃单，晚上请警署里面的人，去吃了一顿好的。 完事之后余惊鹊打算直接回家，可是想起来了陈溪桥。 名单已经给陈溪桥，可是结果余惊鹊还不知道。 再加上现在特务科科长给的案子，余惊鹊觉得要不要和陈溪桥商量一下。 对于陈溪桥这个人，虽然不待见，只是他的能力和对特务科科长蔡望津的了解，都是余惊鹊和蔡坤不能比的。 蔡坤是警署的人，可是对于蔡望津的了解，恐怕还不如陈溪桥。 因为往往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他会花心思研究你，甚至是变成你。 漫步来到陈溪桥这里，确定没有跟踪，上去敲门。 陈溪桥好像对于余惊鹊的到来一点也不惊奇，他认为余惊鹊就应该过来。 “想要知道消息？”陈溪桥说道，看来他还不知道，余惊鹊这里多了一个案子的事情。 “有结果了吗？”余惊鹊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居然难得流露出来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而不是往常挂在脸上，让人心烦的笑容。 “惊雷，大功。”陈溪桥说了四个字。 从这四个字中，余惊鹊能体会出来，这一次的功劳，一定不小。 “你是说名单的事情？”余惊鹊第一时间就想到名单。 “名单是我们组织的名单，这些名单可以揪出来敌人的卧底，对我们十分重要，功劳记在你头上。”陈溪桥这个时候，能不开心吗？ 余惊鹊的名单，帮助他们的组织，揪出来了很多卧底，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余惊鹊的名字，不可能让人知道，代号惊雷，就是这一次的功臣。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余惊鹊松了口气。 他一直认为名单的事情，处理不好，会害死很多人。 现在救了人，对余惊鹊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情。 功劳是有，开心也有，却不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短暂的开心之后，余惊鹊冷静下来，说道：“浅草秀一呢？” 陈溪桥以为余惊鹊得到这天大的功劳，会开心的忘乎所以，洋洋自得，可是余惊鹊的表现，让陈溪桥想要教训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说道：“浅草秀一以前是新京一所学校的校长，前一段时间，调到了冰城二中任职。” 冰城二中？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难免吃惊。 又是冰城二中。 余惊鹊的吃惊，在陈溪桥看来是没有必要的。 “你又不是猜不到冰城二中有问题，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从顾晗月的事情上面，陈溪桥认为余惊鹊就应该猜到冰城二中有问题。 现在确定这件事情，还至于激动吗？ 突然，陈溪桥说道：“哦，对了，我忘记你妻子季攸宁，好像也是冰城二中的老师。” 余惊鹊瞪了陈溪桥一眼，明明知道自己紧张的是什么，还冷嘲热讽。 “浅草秀一仅仅只是一个校长吗？”余惊鹊问道。 “你何必问我，自欺欺人？” “董立一直叫喊的浅草秀一，你认为仅仅只会是一个校长吗？” “如果只是一个校长，他手下的人，联系董立干什么？”陈溪桥认为余惊鹊现在是在逃避一些可能。 “顾晗月是冰城二中的老师，顾晗月有问题，季攸宁也是冰城二中的老师……” 陈溪桥的话没有说完，余惊鹊就打断说道：“冰城二中的老师多了去了，难道都有问题？” “那倒不是，其实季攸宁我已经调查过了。”陈溪桥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凭什么调查我家里人，你和我商量过吗？”余惊鹊一手拍在桌子上，他很不喜欢陈溪桥的擅自做主，尤其是牵扯到自己家里人。 陈溪桥冷笑一声说道：“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这是我的权利。” “你……”余惊鹊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自己咽了下去。 “调查结果？”余惊鹊其实心里同样好奇。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又笑了一声，不过看到余惊鹊想要翻脸的样子，他才收声。 “季攸宁的时间线没有问题，身份没有问题。”这就是陈溪桥的调查结果。 “那就是没问题？”余惊鹊有点期待，听到陈溪桥肯定的回答。 “不一定。”陈溪桥说道。 “什么都没问题，为什么还不一定？”余惊鹊对陈溪桥喊道。 面对余惊鹊的叫喊，陈溪桥皱眉。 “我又不是季攸宁，我能给你肯定的回答吗？” “你的身份，季攸宁知道吗？” “她的身份，你就一定知道？” 陈溪桥的几个问题，问的余惊鹊牙痒痒。 “你就是说了一顿废话是不是，那么谁都有可能有问题，谁都需要被怀疑呗。”余惊鹊带着气说道。 “不错，就是这样，季攸宁到底有没有问题，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陈溪桥将皮球给余惊鹊踢了回来。 余惊鹊不和陈溪桥争论这个问题，余惊鹊说道：“既然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调查她，你明白吗？” 调查就会有动作，这个动作一旦被满洲政府或者是日本人捕捉到怎么办？ 这个风险，余惊鹊不想承担。 “你放心，没有问题。”陈溪桥说道。 “记得你说的话，没有人能保证，你也不能。”余惊鹊将陈溪桥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陈溪桥。 陈溪桥看了看余惊鹊，耸了耸肩膀说道：“好，你放心，这一次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之后不会再调查。” “希望你说到做到。”余惊鹊表示对陈溪桥不信任。 信任不信任，陈溪桥不解释，也不在乎。 “浅草秀一在新京做什么，为什么突然来冰城，去冰城二中干什么？”余惊鹊想要知道关于更多浅草秀一的事情，他总觉得，这个人距离自己很近。 PS：新书期，希望大家能给予支持，任何支持，都是重要的帮助。 英雄会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也希望大家可以给英雄一些支持，拜谢大家。 第八十章 蔡望津的双重用意 浅草秀一在新京干什么？ 为什么来冰城，来冰城二中干什么？ 这些问题，你让陈溪桥现在回答，他也回答不明白。 线索有限，陈溪桥看的出来，这些有限的线索，余惊鹊也想知道。 “浅草秀一是东京帝大的高材生，在新京一直负责的都是教育方面的事情，来冰城同样如此。”陈溪桥说道。 “你说的是表面的东西。”余惊鹊不满意陈溪桥的回答，这些事情都是表面的事情。 浅草秀一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他在新京也不可能仅仅只是负责教育这件事情，不然当时为什么万群要在特务科试探自己。 “不是表面的东西，那需要调查，现在没有消息。”陈溪桥不是不想搞明白浅草秀一的身份，只是他现在得到的情报就这么多。 “调查不明白吗？”余惊鹊对陈溪桥的能力，有些怀疑。 陈溪桥到不生气，实话实话：“我不负责冰城二中的工作，如果真的有问题，恐怕也不会告诉我，组织的纪律。” “又是纪律。”余惊鹊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些纪律，限制很多东西。 心里明白是为了大家好，是为了保护潜伏下来的人员，同时也是在保护余惊鹊这样的谍报工作者。 只是不知道消息，还是会让人很不舒服。 “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你要关心的是警署和警察厅的事情，其他地方，用不到你。”陈溪桥希望余惊鹊能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处境和位置。 很多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你想要知道的越多，你往往死的越快。 说起来警察厅，余惊鹊开口说道：“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蔡望津，给了我一个案子。” 这件事情同样困扰余惊鹊，他要和陈溪桥说了一下。 这个消息，比冰城二中的消息，还让陈溪桥感兴趣。 余惊鹊将蔡坤的看法同样说了出来，想要看看陈溪桥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蔡坤的想法就是让余惊鹊破案，堵住特务科科长的嘴，至于刑事科这里的恩怨，蔡坤出面化解。 听完余惊鹊的诉说，陈溪桥来了精神。 “蔡坤的判断不错，他的选择也很正确，不过你们少猜测了一层蔡望津的意思。”陈溪桥的第一句话，就让蔡坤和余惊鹊看起来很傻，好像他们忽略了什么东西。 对于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不服气说道：“你不要装神弄鬼，有什么话你说出来。” 看到余惊鹊不服气，陈溪桥就打算让余惊鹊心服口服。 “蔡坤说的不错，蔡望津确实是在难为你，你虽然得罪的是万群，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万群这条狗的主人就是蔡望津，你们不给万群面子，蔡望津脸上也不会好看，给你找点麻烦，理所应当。”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认为是白说，他当然知道。 说完这些话，陈溪桥继续说道：“你们推测的不错，如果你不破案，蔡望津不会让你舒舒服服，但是如果你破案，重点不在刑事科，而是在特务科。” “我都已经破案，特务科还能说什么？”余惊鹊就不信到时候蔡望津老脸都不要了，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陈溪桥摇头，显然余惊鹊说的话不对。 “你破案，蔡望津就会认可你的能力，你明白吗？”陈溪桥的这句话，余惊鹊确实没有想过。 “你的意思是，这一个案子不仅仅是找我麻烦，同样是在试探我的能力？”余惊鹊觉得这是一条新的思路。 陈溪桥嘴角带着笑意，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只是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思考了几分钟之后说道：“他已经开始重视我？” “这句话没错，他开始重视你，却不知道你值不值得被重视，这个案子，就是对你的考验。”陈溪桥果然对蔡望津的了解，远远超出了余惊鹊和蔡坤。 这一层意思，余惊鹊和蔡坤没有意识到。 “为什么？”余惊鹊其实还是有些云山雾罩。 陈溪桥面对这个问题，也需要思考，他毕竟不是蔡望津肚子里面的蛔虫，不可能清楚的知道蔡望津的每一步想法。 “董立的事情，还有那个抗日分子的事情，这两件事情，起到了一定作用，不过不是重点。”陈溪桥思考之后，开口说道。 “重点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万群的办事不力。”陈溪桥认为这应该是重点。 “万群的办事不力，刚好你异军突起，但是你的锋芒远远不如万群，蔡望津才会想要用案子掂量掂量你的能耐。” 陈溪桥的梳理，让整件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我有能力，我得罪万群的事情，就不算事情。如果我没有能力，破不了案子，特务科的面子，就需要我付出代价？”余惊鹊意识到，这一个案子，里面包含了不少意思。 陈溪桥直截了当的点头说道：“你有能力，蔡望津不会和你计较，可是如果你没有能力，蔡望津又何必给你面子，你的后果可能是被警署革职。” “革职？”余惊鹊脸色变化，这个罪名太大，他如果被革职，他就失去了机会。 他失去了报仇的机会，答应张平继续战斗也成空谈。 看到余惊鹊情绪起伏较大，陈溪桥说道：“激动什么，革职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你少说风凉话，如果我被革职，你从什么地方再发展一个下线？”余惊鹊怼了回去。 革职这个后果，不只是余惊鹊接受不了，陈溪桥也不可能接受。 “你不要光想着革职，如果你破案，那么你的能力就会被蔡望津看重，你之后会有机会进入警察厅特务科，你期待的舞台。”陈溪桥的想法，更加的美好，不是革职，而是因祸得福。 看到陈溪桥站着说话不腰疼，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案子不简单，警察厅刑事科的人都没有破案，我就能轻而易举的破案吗？” “刑事科的人都是废物。”陈溪桥的这句大话，让余惊鹊无言以对。 刑事科的人虽然酒囊饭袋比较多，可是也有真正有本事的人，到了陈溪桥嘴里，居然全成了废物。 “蔡望津挑人，如果给你一个简单的案子，那还有什么意思。”陈溪桥知道蔡望津不会给一个简单的案子，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PS：感谢骑着毛驴吹牛，琅环小生的打赏支持。 谢谢大家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第八十一章 殊途同归 “这是一次机会，你需要抓住这个机会。”陈溪桥的话，在余惊鹊看来是废话。 余惊鹊也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而且还是一次危机，如果不抓住，后果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要看我的能力，为什么是一个案子？”余惊鹊认为特务科，根本就不需要处理案件。 陈溪桥却不这样认为。 “你要明白，特务科负责的都是机密的行动，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没有资格直接参与特务科的行动。”陈溪桥这句话，不算是不给余惊鹊面子。 事实就是这样，他们警署能做的任务，更多的就是协助。 拦路设卡，配合抓人…… 他们警署的人，更多的是做这些事情，而且做的时候，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 特务科的行动，不可能告诉他们之外的人。 所以现在蔡望津就算是想要看看余惊鹊的能力，也不会给他一个警察厅特务科的任务，那不符合程序。 “特务科是做什么的？”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抓卧底，抓抗日分子。”余惊鹊认为这一点还需要回答吗。 特务科的工作，不单单是抓卧底，因为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抓卧底只是一个概括。 “卧底就是在隐藏身份，他们做了一些事情，却不承认是自己做的，特务科就要将他们抓出来。” “和破案有异曲同工之处，抓凶手，凶手做了案子，也会隐藏自己，所以你明白蔡望津的意思了吗？”陈溪桥觉得蔡望津的这个考验，是很准确的。 既不用让余惊鹊接触特务科的事情，就可以考验余惊鹊的能力，算是一个好办法。 “案子你看了吗？”陈溪桥不想余惊鹊放弃这个机会，在蔡望津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对他们后续的计划，至关重要。 陈溪桥打算帮助余惊鹊，将这个案子解决，而且要解决的漂亮。 人有时候要低调，要藏拙，可是有时候，你需要锋芒毕露。 碌碌无为，平平庸庸的人太多，那些都不是蔡望津需要的人。 锋芒，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出鞘。 “我没看。”余惊鹊根本就还没有看案子。 “怎么不看？”陈溪桥不太满意余惊鹊的态度，这一次的事情，需要认真对付。 “在没有搞明白之前，我不敢看，不然脑海里面都是案子，我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心里默默点头，余惊鹊可以忍住好奇，不去先看案子，这一点很难得。 “你不看案子，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很难给你提供帮助。”陈溪桥就算是想要帮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用。”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既然已经决定破案，抓住这个机会，余惊鹊也不稀罕让陈溪桥帮忙。 陈溪桥能破，自己也能。 余惊鹊对陈溪桥的偏见，不是三两日可以磨平的。 “随你。”陈溪桥不再多说什么，文殊的死，对余惊鹊的影响他心里明白。 “希望你不要被我看扁，拿出来一点本事。”陈溪桥最后还不忘用激将法，刺激余惊鹊一下。 陈溪桥的想法，余惊鹊清清楚楚。 “用不着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比你更希望去警察厅。”余惊鹊有自己的目的，他比陈溪桥更加希望进入警察厅。 和陈溪桥最后的交谈，都围绕在蔡望津身上。 陈溪桥表示，如果破案之中遇到麻烦，可以来找他寻求帮助。 余惊鹊则表示，用不着陈溪桥帮忙，他可以。 名单的事情拉陈溪桥下水，余惊鹊很开心。 至于破案的事情，借了陈溪桥的手，就算是破了，余惊鹊心里也不乐意。 不是余惊鹊自大，只是在面对陈溪桥的时候，他心里有怨气。 离开陈溪桥这里，余惊鹊回家。 回家之后，一切都显得正常，余惊鹊也没有告诉余默笙，自己要帮助警察厅破案的消息，他担心余默笙瞎操心。 而且余默笙这段时间刚好要离开冰城一趟，他的生意在奉天出了点问题，要去处理一下，可能要一段时间。 余默笙以前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这一次还是因为余惊鹊成亲，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 余惊鹊见怪不怪，觉得余默笙离开也好，自己好放手处理特务科的案子。 刚好是去奉天，是季攸宁的家，余默笙还问季攸宁有没有什么话带回去，或者是想要带什么东西过来。 听到这些话，季攸宁神色略带伤感。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发生了什么，她父亲最后的所作所为，奉天可能对季攸宁留不下思念，只有痛苦。 “就你话多，去就去，还带什么东西，冰城都没有吗？”余惊鹊给了余默笙一个眼色。 余默笙意识到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上去。”余惊鹊知道季攸宁现在不好坐在这里，带着季攸宁上楼。 回到房间里面，季攸宁开口说道：“你不要怪爹，爹是无心的，他只是担心我想家。” “想什么想，这里就是你家。”余惊鹊这一句，说的直截了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看着余惊鹊的眼睛，笑着说道：“不是要和离吗？” 被季攸宁一句话问的语塞，余惊鹊说道：“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好，故意拿我以前说的话挤兑我。” “好了，我知道你的好意，谢谢你。不过这到底不是我家，不是吗？”季攸宁的情绪，难免失落。 余惊鹊却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季攸宁说的没有错，这里到底不是她的家。 她和余惊鹊，不是真正的夫妻，这里又如何算是她的家呢。 “在没有和离之前，这里就是你家，谁敢说一个不字。” “你季攸宁也是我余惊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来的，怕人说闲话吗？”余惊鹊大手一挥，说的神采飞扬，好似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季攸宁歪着脑袋，看着嘚瑟的余惊鹊，软绵绵的说道：“外人好骗，自心难违，我们是什么关系，岂不是我们心里最清楚。” “就算是骗过外人，我们夫妻和睦，美美满满，又有什么用？” 原本还想要长篇大论的余惊鹊，被季攸宁柔柔弱弱的三言两句给击破，百炼钢抵不过绕指柔啊。 “说不过你，反正你心里别多想。”余惊鹊最后只能蛮不讲理的说这么一句。 季攸宁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不雅观，却也忍不住。 想起来第一天，余惊鹊义正言辞的说和离，到现在还笨言笨语的安慰自己，季攸宁觉得很好笑。 笑的很温馨…… PS：感谢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第八十二章 化身探长（加更求收藏） 情绪这种东西，对人的影响很大，人却不停的要克服它。 悲伤的时候，你要节哀顺变。 高兴的时候，你不能得意忘形。 对于余惊鹊他们这种人来说，情绪只是需要配合的表达，来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他没有了主观的情绪，或许应该说他们没有了主动表达情绪的能力。 他们所有的情绪，都需要经过自己的考虑，才能展现在脸上。 他们不能控制情绪，情绪还会在他们心里，是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没有改变情绪的能力。 可是他们限制了情绪的表达，他们是限制情绪的行家，游刃有余。 这是他们记忆深处的印记，就犹如土生土长一般，一层人为的面具。 季攸宁笑的欣慰，源于余惊鹊的笨言笨语。 余惊鹊却看得出神，他不知道季攸宁这甜美的笑容背后，是情绪的控制，还是情绪的释放。 做了这一行，疑神疑鬼是难免的。 时间长了，精神出问题也不是不可能，未老先衰，精神衰弱。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脸上的笑容，却不能安心的享受甜美。 这件事情需要余惊鹊来解密，季攸宁的身份需要余惊鹊来确定。 “你笑起来很美。”余惊鹊对面前的季攸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很美，不管是情绪的控制，还是情绪的释放，美是不需要隐藏的。 或许季攸宁这个年纪的女孩，就应该笑的这么美吧？ 只是世道的关系，哭声，远远大过笑声。 季攸宁如往常一般，害羞的红了脸，微微低头。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诧异的抬头。 “你也看诗吗？”季攸宁还以为余惊鹊从来不看这些东西。 “道听途说。”余惊鹊装不起文艺，一句还行，说多了怕是露馅。 “是写一个日本姑娘的。”季攸宁看来对这首诗很了解。 “那她不如你。”余惊鹊的话语，带着玩味，季攸宁显然招架不住。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扭头说道：“你就正经不了三分钟。” “这句话可是冤枉。”余惊鹊认为自己很冤枉，自己和季攸宁同处一室这么长时间，自己岂止是三分钟，三十个小时，他都正经过来了。 坐在沙发上，余惊鹊说道：“我爹要去奉天，他走了之后我可能每天回来会比较晚，你关门睡觉就行，我回来之后睡客房。” 原本第一天，余惊鹊就说自己要去睡客房，余默笙死活不同意，才睡在沙发上。 现在余默笙要离开冰城，这段时间余惊鹊可以去睡客房，床和沙发比起来，当然是床舒服。 而且余惊鹊马上就要化身探长，去负责蔡望津给自己的案子，晚上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免得打搅季攸宁休息，去客房睡，一举两得。 听到余惊鹊的话，原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居然是让两人都有些不习惯。 季攸宁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余惊鹊两句，说他不正经，他就要正经起来给自己看。 只是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能要求余惊鹊留在房间里面吗？ “好。”季攸宁答应了一声。 不说住的问题，季攸宁问道：“你这段时间会很忙吗？” “忙啊，警署来了一个案子，怕是要忙几天。”想起来还被自己放在抽屉里面的调查报告，余惊鹊有苦难言。 “案子很难吗？”季攸宁好奇宝宝一样。 “不简单。”案子余惊鹊没有看，只能告诉季攸宁不简单。 季攸宁宽慰说道：“能破案最好，还一个公道，要是不能，你也别急坏了身子。” 身子是急不坏，怕只怕是工作要丢，余惊鹊更加不能接受后者。 和季攸宁简单聊了几句，他们就睡觉休息。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没有去警署，他先去送了余默笙，余默笙今天就要离开冰城去奉天。 坐火车去，余惊鹊送去火车站。 火车站早晨已经是人来人往，余默笙身边有人陪着，出远门余惊鹊也放心。 “我不在这段日子里面，你不要惹是生非，已经是成了亲的人，有点分寸。”余默笙离家前，还不忘教训几句。 “知道了爹。”余惊鹊和其他孩子一样，听的耳朵起茧子，不耐烦。 余默笙不满意余惊鹊的态度，瞪了一眼说道：“蔡署长给我打电话说了案子的事情。” “爹你知道了？”余惊鹊不想告诉余默笙，没有想到蔡坤这里提前一步。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余默笙得意的样子，好像一副姜还是老的辣一样。 余惊鹊装作没有看到，余默笙继续说道：“不行就回来，家里的生意你接手，警署的工作……不要也罢。” 不要也罢？ 警署的工作是可以不要，前提是余惊鹊进入警察厅。 在进入警察厅之前，警署的工作怎么也不可能放弃，少了这块跳板，余惊鹊何时能进警察厅？ “我知道了，爹。”余惊鹊不想多言语，敷衍的答应下来。 余默笙了解余惊鹊，知道他没有听进去，不过火车汽笛的声音已经响起。 “你悠着点，我走了。”余默笙离开冰城，心中放不下的还是余惊鹊。 目送余默笙离开，余惊鹊去警署上班，送余默笙过来是开车过来的。 只是车子余惊鹊打算送回去，走着去警署。 余默笙不在，车子余惊鹊可以开，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回家放好车子，徒步去警署。 耽误不少时间，只是警署里面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蔡坤都不在乎，你还在警署里面嚼舌根，你不是没事找事吗？ 进来警署，和大家打了招呼，坐在凳子上。 拉开抽屉，警察厅刑事科的案件调查报告，还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这一次余惊鹊伸手拿出来，重新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准备仔仔细细看一看。 当时在蔡坤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就看了一眼，知道是案件调查报告之后，便没有仔细看。 现在既然和陈溪桥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余惊鹊就必须要破局。 破局的关键，就在手上的案子里，破案便是破局。 不仅仅要破案，还要破的漂亮，不能狼狈。 化身探长，余惊鹊忍不住笑了笑。 在警署这几年，也破获过不少案子，大多数很简单，凶手直接锁定，抓人便行。 这种有挑战的案子，余惊鹊同样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目光中隐隐含有期待…… PS：感谢柯南、南柯的打赏支持。 请大家帮忙收藏一下，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 第八十三章 密室杀人案 伏案桌前，认真查看调查报告。 陈溪桥说警察厅刑事科的人都是废物，余惊鹊不这么认为，起码这调查报告，还是写的清清楚楚。 死者是林山月，冰城本地人，家里做生意，有钱人。 林山月家里的生意，比余默笙做的大多了。 林山月家里在冰城店铺七八处，还有几个小型工厂，作坊之类的也有不少。 这是标准的大户人家，乱世之中不愁吃不愁穿，衣食无忧。 只是天降横祸，林山月被人发现死在家中的碉楼里。 碉楼这种建筑，在四川广东等地，比较常见。 碉楼的种类很多，简单的说，就是拔地而起比较高，周围没有其他的东西，直挺挺的竖立在那里。 当然了，这是最简单的形容，有些碉楼还会依山势而建，有些则是错落有致，不过这些不是案子的重点。 林山月家里的碉楼，就是最简单的那种，直挺挺的一个。 冰城不流行这样的建筑，你说林山月家里弄个碉楼干什么？ 这些不需要余惊鹊去调查，警察厅刑事科都已经调查清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你做了亏心事呢？ 显然林山月就做了不少亏心事，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弄得不少人家破人亡。 有钱人，那是等着享福，惜命啊。 辛辛苦苦，做尽坏事弄来的这份家业，如果来不及享受，就死掉，岂不是可惜。 林山月显然怕死，更怕有人会杀他。 如今的冰城，哪天不死个把人，什么时候死到林山月头上，他哪里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家里修建了碉楼。 家里有钱，有地，院子大的不行，建一个碉楼，岂不是简单。 碉楼早年间拔地而起，你还别说，还真的救了林山月几次。 早年间城外土匪猖獗，进城绑架有钱人，索要赎金。 林山月是重点目标，可是这碉楼修建的那叫结实，赶得上炮楼。 手榴弹都炸不开，土匪能有什么办法，铩羽而归。 那一次后，林山月更加爱上碉楼，每天晚上都在碉楼里面休息。 看到这里，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 你说你图什么，争强好胜，害了不少人。 有钱吧，你这日子是享受吗？ 你这完全是睡不踏实啊。 碉楼下面有一个大铁门，同样是定制的，钥匙只有林山月有。 而且大铁门的特点是，进去的时候需要用钥匙，出来的时候，同样需要用钥匙。 是的，就算是你在碉楼里面，你想要出去，一样需要钥匙在里面开门。 “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余惊鹊不知道有钱人的乐趣是什么，可能有钱人的乐趣，自己根本就想象不到吧。 按理说这碉楼固若金汤，林山月晚上睡在碉楼之中，那岂不是高枕无忧。 这碉楼，窗户都没有，就有几个很小的通气口。 通气是足够的，可是有人想要利用通气口进来，那是不可能的。 孩子都爬不进来，更加不要说成年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安全的碉楼，林山月死在里面。 只是林山月死在里面的时候，身边不是没有人，还有一个女人。 林山月的心肝宝贝。 林山月不是正人君子，也谈不上守身如玉。 他这样的有钱人，身边的女人隔三差五的换，家常便饭。 这个女人在林山月身边多年，不算是新欢，却很得宠。 看了看年纪，余惊鹊了然。 女人叫叶娴，跟着林山月的时候不过十七岁，今年也才二十五岁。 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难怪得宠。 晚上林山月在碉楼休息，那么叶娴自然要陪着在碉楼里面。 碉楼进去，外面的人就打不开门，那么林山月死在碉楼里面，岂不是和叶娴脱不了干系。 余惊鹊觉得警察厅刑事科的人是故意的吗？ 叶娴这么明显的嫌疑人，难道还需要调查？ 如果仅仅看到这里，余惊鹊认为叶娴就是嫌疑人。 晚上叶娴和林山月一起进入碉楼，之后碉楼的大铁门被关起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谁能杀掉林山月？ 只有在里面的叶娴，有这个可能。 林山月是被人用刀捅死，流了很多血，血都顺着大铁门下面的缝隙流了出来，外面的人才发现的。 也就是说林山月是晚上被人捅死在碉楼里，至于那个时候，碉楼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叶娴。 余惊鹊继续往下看，警察厅刑事科确实怀疑了叶娴，认为叶娴就是凶手。 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发现林山月死在碉楼里面的时候，叶娴居然还在里面。 林山月家里的人告诉警察厅刑事科，他们发现血迹，在大铁门外拍门叫喊。 没有人答应，他们将大铁门上的一个隔板推开。 大铁门上有一个小窗口，不过窗口之上也有铁栅栏，推开隔板，就可以打开这个窗口。 透过铁栅栏，就能看到碉楼里面的情况。 这个小窗口是林山月要留的，不然他进入碉楼之后，下人汇报个什么事情，他还需要开门，很麻烦。 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在碉楼里的时候，下面的人进来，就有了这个窗口。 只是窗口上面也有铁栅栏，这个窗口本来就不大，有了铁栅栏就更加不可能有人利用窗口做文章，看来林山月是怕死怕的要紧。 可能林山月到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认为安全的碉楼里面。 大铁门上的窗口，一般是打不开的，里面会有锁扣着，那一天也是外面的人强行别开的。 之后他们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林山月被刀捅死，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至于叶娴，同样躺在地上，不过身上没有伤，看来没有死。 外面的人隔着铁门，大声呼喊，终于是将里面的叶娴给叫醒。 叶娴醒来之后，看到地上林山月的尸体，立马吓的大叫，整个人显得很恐慌。 外面的人问什么，叶娴都一问三不知，她只是说她昨天被人打昏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外面的人叫醒。 外面的人觉得奇怪，他们认为叶娴有可能说谎话。 这个时候警察厅刑事科的人已经过来，他们认为开门最重要。 他们让叶娴拿钥匙，将铁门打开。 前面说过，这个铁门，就算是在里面，想要开门，同样需要钥匙。 叶娴在里面找钥匙，在林山月的尸体上面找钥匙，但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钥匙，不见了…… PS：感谢琅环小生，涪江江，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感谢大家支持，新书求呵护。 请打算养肥了看的朋友，也可以先加入收藏，能再投个推荐更好，谢谢大家支持。 案子不是本书的重点，所以四章左右就会破案，不会在案子上浪费时间。 第八十四章 第三个人是凶手 叶娴和林山月共处一室，林山月死了，叶娴是第一嫌疑人。 可是叶娴昏迷在房间里面，说自己是被人打昏的，而且房间里面没有钥匙。 不可能没有钥匙，林山月昨天开门进去，钥匙一定在房间里面。 现在钥匙消失，有一种可能，叶娴杀人，将钥匙藏起来。 只是她藏钥匙干什么？ 她想要洗清嫌疑，她拿着钥匙出来，会有更多办法，比将自己和尸体同处一室要强得多。 所以余惊鹊认为叶娴没有必要将钥匙藏起来。 那就只剩下另一种说法，叶娴说有人把她打晕，说明房间里面当时还有第三个人。 但是碉楼的特性，不应该有第三个人，进去需要钥匙，第三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林山月让第三个人进去的吗？ 林山月身上没有钥匙，是不是第三个人离开的时候，拿着钥匙开门离开，所以钥匙不在房间里面。 现在的问题就是凶手是谁？ 是叶娴，还是叶娴所说的第三人。 警察厅刑事科的调查报告，就是在这里断掉的。 警察厅刑事科他们的调查，在这里遇到了问题。 林山月家，不是小门小户，警察厅刑事科不可能随便抓个人顶罪，给林家一个交代。 叶娴还是林山月最得宠的女人，警察厅刑事科也不能无凭无据，就将罪名放在叶娴头上，林家人不答应。 调报报告没有一个结论，因为案件还没有调查完，自然是不可能下结论。 不过余惊鹊看得出来，警察厅刑事科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叶娴不可能是凶手。 从最开始认为叶娴是凶手，到最后认为叶娴不是凶手，警察厅的人不是凭空猜测，他们有证据。 第一个证据，警察厅刑事科的人认为，林山月是一个男人，叶娴要对付一个男人很难，还是用刀子捅死。 第二个证据，林山月身上的钥匙不见了，警察厅的人搜查了林家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钥匙。 第三个证据，脚印。 第三个证据，是最直观的证据。 是一只猫的脚印，脚印是从碉楼里面，延伸到碉楼外面。 这只猫，是家里的玩物，花了大价钱买来。 这只猫踩到了林山月留下来的血迹，所以一路上都有猫的脚印，从碉楼里面，走到了碉楼外面，然后进入花丛。 警察厅的人认为，这只猫是从碉楼里面走出来的，也就是说林山月死的时候，它在旁边。 可是它走了出来，说明当时碉楼的门是开着的。 既然当时碉楼的门开着，就证明有钥匙，如果叶娴是凶手，为什么不和猫一起离开，她在现场，她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哪怕叶娴真的是凶手，她也不可能留在案发地点。 这只猫出来之后，大铁门为什么关起来了？ 这不是恰恰证明，当时房间里面有第三个人，他开门离开，猫趁机离开。 第三人离开之后，将门关起来，将叶娴关在里面，反而是有一种让叶娴帮忙顶罪的感觉。 这只猫的脚印，成了最关键的证据。 可能当时凶手，根本就没有在乎一只猫，黑灯瞎火的，没有注意到猫的脚印。 林山月得罪的人很多，有人想要杀他，让叶娴顶罪，说得过去。 从而也能解释，为什么凶手杀了林山月，却没有杀叶娴。 他是要留着叶娴，给自己顶罪。 那么凶手是谁？ 第三个人是谁？ 余惊鹊头疼，他觉得蔡望津给自己的这个案子，有点难。 谁能进去林山月的碉楼，起码是和林山月关系亲密的人，余惊鹊认为调查的方向，需要朝着这个方向调查。 将手里的档案收起来，余惊鹊站起身子，林家必须去一趟，现场他需要看一下。 从警署离开，余惊鹊没有带人，这个案子是特务科给的，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惊动其他人，只好自己调查。 坐黄包车来到林家，灵堂还在，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余惊鹊穿着警服过来，林家的人面色不善。 “谁是叶娴？”林山月可能是报应比较多，家业很大，却没有亲人。 唯一有一个儿子，早年被仇家给杀，这几年虽然耕耘，却没有动静。 余惊鹊来了之后，指名道姓找叶娴，林家现在她是唯一能说上话的。 远房表亲有几个，但是都扯得太远。 “你是？”余惊鹊的话问完，里面走出来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年轻的很。 “你是叶娴？”余惊鹊问道。 大铁门没有钥匙，被警察厅的人给强行弄开，不然叶娴现在还要在里面关着。 碉楼里面警察厅的人同样搜查过，没有钥匙，叶娴身上当时也被警察厅的人搜过，也没有钥匙。 “我是。”叶娴神情惆怅，看来林山月的死，对她的打击也不小。 叶娴年纪虽然不大，可是经历的事情不少，显得成熟，不似少女的青春靓丽，反而是有一股子少妇的风韵。 余惊鹊关注的不是这些，他说道：“我是余惊鹊，正阳警署警员，你们家老爷，林山月林先生的案子，我来负责。” 听到余惊鹊的话，叶娴没有开口，下人就说道：“警察厅调查了这么久，都抓不到凶手，交给你一个警署的人有什么用。” “我们老爷刚过世，就瞧不起我们了。” 林家人的怨气余惊鹊能理解，叶娴出言制止他们。 “余警长，你不要在意，老爷刚去世，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家里人……”叶娴说着话，就要落泪。 余惊鹊急忙说道：“夫人节哀顺变，凶手我一定会抓到，给夫人你交代。” “那就多谢余警长。”叶娴显然也不相信余惊鹊可以破案，只是礼貌性的回答罢了。 “我能看看案发的碉楼吗？”余惊鹊不想说太多废话，林家的人也没有功夫和他废话。 “跟我来吧。”叶娴带着余惊鹊进去。 林家果然家大业大，林府几进几出，而且院子里面，一个碉楼高耸，余惊鹊想要看不到都难。 看到这个碉楼的时候，余惊鹊心里好笑，这个林山月到底是有多怕死，在家里修建一个这玩意。 警察厅刑事科将这里保护起来，现在的案发现场，还没有被破坏。 碉楼余惊鹊看了看，没有窗户，如果锁门，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进去，也没有人可以出来，除非用钥匙。 余惊鹊蹲在地上，林山月的尸体不见，地上的血迹还在，林山月当时陈尸的地方，已经被白石灰勾勒出来。 猫脚印余惊鹊同样看到，从尸体旁边，延伸出去，果然到了碉楼外面。 第八十五章 贱女人（加更求收藏，求推荐） 余惊鹊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 “你们老爷有什么仇家吗？”余惊鹊对叶娴问道。 这句话让叶娴很为难，犹豫了之后开口说道：“做生意，难免得罪人。” 叶娴的意思就是，有仇家，而且很多，你现在让她说一个，她都不知道说谁。 她不知道说谁？ 余惊鹊难道就知道查谁吗？ 蔡望津到底什么意思，他是真的考验自己的能力，还是故意为难自己。 “碉楼对你们老爷很重要，寻常人怕是进不去，既然你说你当时被人打晕，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余惊鹊对叶娴问道。 “我告诉过警察厅的人了。”叶娴说道。 “我想再听一遍。”余惊鹊知道，不过他还是要问，他需要看叶娴回答问题的状态。 叶娴有点不满意，却也不想态度强硬，只能说道：“当天晚上我在睡觉，迷迷糊糊听到有声音，好像是老爷起来开门，我没有多想。” “之后听到有动静，爬起来查看，就被人打晕。” “也就是说，当天晚上有人来找林山月，林山月还给他开门。”余惊鹊说道。 “可能。”叶娴没有将话说死，只是说有可能，她不确定。 余惊鹊站起身子问道：“你觉得你们老爷，可能给多少人开门？” “不多。”叶娴说道。 “警察厅的人都查过，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叶娴皱着眉头。 那些人，警察厅刑事科的人也盯上，直接调查，可是都没有作案时间。 “也就是说，在他们之外，你们老爷还有心腹。”余惊鹊说道。 “这个我就不太了解，生意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了。”叶娴说道。 “当天晚上，有多少人在府上？”余惊鹊觉得只能开始排查。 叶娴回答说道：“人很多，当天晚上我们老爷过寿，府上大摆宴席，很多人都夜宿在这里。” 过寿？ 余惊鹊皱眉，这个消息，为什么警察厅刑事科没有写？ 看到余惊鹊皱眉，叶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她说道：“是我们要求警察厅的人不要写，不吉利。” 过寿的这一天，变成了忌日，有这个要求，情有可原。 但是这嫌疑人就太多了，当天晚上，林家这么多人。 等等…… 余惊鹊认为凶手就是故意选择这一天，他才有机会进来林府，而且林府人多，能掩饰他的身份。 “当天晚上的人都查过了吗？”余惊鹊问道。 “当天早上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匆匆离去，警察厅的人后来挨家挨户调查，也没有发现。”叶娴一五一十的回答。 麻烦了。 那群人离开林府，他们就可以处理掉钥匙，你再调查他们，也调查不出来个所以然。 余惊鹊觉得这一次的案子，有点没有头绪。 蔡望津故意搞自己吗？ 这样调查，怎么调查？ 余惊鹊有点不明白蔡望津的意思。 “余警长要休息一下吗？”叶娴关心的问道。 “谢谢夫人，不必了，夫人去忙吧。”余惊鹊让叶娴离开，林家的几个人跟在余惊鹊身边，虎视眈眈。 “当天晚上，有人来过碉楼吗？”余惊鹊对林家的下人问道。 下人没好气的说道：“当天晚上，人那么多，我们都忙死了，根本就没有注意这里。” “老爷在碉楼里面，那安全的很，大家都没在意。” 林山月进入碉楼，在下人看来，那就是安全的。 所以他们很少关注这里，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你们夫人和老爷的关系好吗？”余惊鹊又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下人立马怒目起来，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夫人和老爷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好得不得了？ 一个半百老人，一个妙龄少女，你给我说好得不得了？ 对这个下人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准备换一个人问一问。 你让余惊鹊去调查当天在林家的所有人，那不可能。 已经没有意义，警察厅的人都去调查过，就算他再去也不可能调查的出来。 警察厅的人将凶器都带走，还请了指纹局的人帮忙，同样是一无所获。 没有凶手的线索，凶器就是林家的东西，厨房也不知道刀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群来林家做客的人，都不承认去过碉楼，而且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去过碉楼。 如果这样看的话，他们都没有嫌疑，那么嫌疑人去什么地方了？ 余惊鹊知道林家的人不欢迎自己，独自一个人从林家离开。 准备离开林家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一只猫，这只猫就是留下脚印的那一只。 很漂亮的猫，走路悄无声息，从余惊鹊身边一闪而过。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小丫鬟，追着猫在跑。 丫鬟怎么可能追上猫，脚下一滑，就要摔到。 余惊鹊眼疾手快，将丫鬟接住。 “你没事吧？”余惊鹊低头问道。 丫鬟在余惊鹊怀里，有些害羞，急忙起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余惊鹊穿着警服，看来是家里的客人，她一个丫鬟，冲撞客人，如果被告状，她就要倒霉。 不过看余惊鹊接住她，还关心她的样子，她觉得余惊鹊应该不是会告状的人。 余惊鹊笑着问道：“你追它干什么？” “你说白胚吗？”丫鬟反应过来余惊鹊说的是猫。 白胚？ 这名字，余惊鹊笑了笑点头。 “夫人让我照顾它，它一转身就不见了。”丫鬟说起来有些无奈，猫想要跑，她根本就追不上。 “反正都在家里，也丢不了。”余惊鹊觉得让猫跑一跑无所谓。 不过余惊鹊突然想到，这个丫鬟说是夫人让她照顾猫，她是叶娴的贴身丫鬟吗？ “你们夫人和老爷的关系好吗？”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可是这个丫鬟的反应，和那些下人一样，都说关系很好，然后说要去追白胚，从余惊鹊身边跑过去。 余惊鹊无奈，这让自己怎么调查。 就在余惊鹊无奈苦笑的时候，他发现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自己面前。 中年妇女有些嘲笑的看着余惊鹊，开口说道：“你这样问，他们谁会告诉你，而且老爷和那个贱女人的事情，你觉得他们知道多少？” 贱女人？ 敢称呼叶娴是贱女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余惊鹊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林山月的夫人，一个早就失宠，在家里地位不在的一个女人。 因为林山月的儿子，就是和自己母亲一起出门游玩的时候，被绑架。 那群绑匪只绑了林山月的儿子，让他的妻子回来报信，所以最后林山月的儿子死了，妻子还活着。 那么怒火，自然都发泄到了妻子头上，地位一天不如一天，还差一点被林山月给打死。 第八十六章 灵光一闪（新书求呵护） 得宠与不得宠的女人，在林家是有区别的。 面前的女人是林山月的原配，可是在林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母凭子贵，但是她却因为自己儿子的死，变成了林家罪人，家里下人都瞧不起她。 叶娴同样没有为林家生上一儿半女，只是她却没有罪过，地位在原配之上。 甚至是现在很多人只认叶娴，不认面前的这个女人，林山月的灵堂之上，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难怪她称呼叶娴为贱女人。 “夫人好。”余惊鹊说道。 “你到是会说话，还叫我一声夫人，只是在偌大的林家，再没有人叫我一声夫人。”女人说起来这些伤感的话，面色却没有什么伤感的，好似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 “您节哀”余惊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林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如何说道。 “节哀？” 面前的女人，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显得好笑起来。 “林山月在的时候，我的日子猪狗不如，他死了这才几天，你看看。”女人在余惊鹊面前转了一个身。 站稳之后说道：“你看看，就因为他死了，家里的客人多，贱女人怕我丢人，给我换了新衣服，以前可没有。” “林山月死了，我也能吃好的用好的，叶娴想要林家的人心，就要对我好一点，彰显她的大度和善良，我节哀什么？” 女人的话，充满了讽刺。 自己的丈夫死了，她居然是开心的，更大讽刺是，她的丈夫死了，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余惊鹊一时语塞，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可怜可恨你都很难说的明白。 沉吟良久之后，余惊鹊开口问道：“叶娴掌权，你甘心吗？” “不甘心。”这个女人和家里的下人不一样，她面对余惊鹊，还是敢说一些话的。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她想要，就给她吧。”女人的话，充满了无可奈何。 “凶手你认为……”余惊鹊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就开口笑出声。 “凶手有很多，我想林山月死，那些生意上的人也想要林山月死，被林山月弄的家破人亡的人还想要他死。” 女人说完这些话，余惊鹊开口问道：“叶娴想要他死吗？” 叶娴？ 面对余惊鹊的话，女人没有开口。 “叶娴想吗？”余惊鹊又问了一遍。 “林山月死，最大的好处就是叶娴的。”女人说的这个问题，余惊鹊知道。 “只是她这个贱女人，没有必要铤而走险，林山月的身体不好，没几年活头，她还年轻，别说几年，就是十几年都等得起，犯不上杀人。” 女人叫着叶娴贱女人，可见心中有恨，但是这个时候，说的却是公道话。 和女人分开，余惊鹊离开林家，他找了一个饭馆，准备吃饭。 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心里一直在想林山月原配妻子的话。 叶娴还年轻，如果是为了林家的家产，确实是犯不上杀人。 可是林山月死后，叶娴是最大的受益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叶娴在余惊鹊看来，就是头号嫌疑人。 杀人总要有理由。 仇杀？ 那些林山月的仇人，能进林府吗？ 就算是大寿当天，人员混杂，可是碉楼里面，不是心腹，林山月怎么可能开门让你进去。 叶娴说听到有人敲门，林山月开门，之后杀人。 林山月既然给这个人开门，就说明信任此人，那么此人为什么要杀人。 他背叛林山月的好处是什么？ 得到林家的家产？ 杀林山月，诬陷给叶娴，林家群龙无首，家产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可是你要明白，有这个可乘之机的人太多。 你杀人，但是最后好处被其他人拿走，你心里甘心吗？ 这就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不会有人先杀人，虽然他们想要利益，却又担心给他人做嫁衣。 余惊鹊认为不是仇杀，仇杀的条件满足起来太苛刻，因为林山月开门，就是自己信任的人。 信任的人背叛，无非就是利益驱动，只是和利益挂钩的人太多，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 就在余惊鹊吃饭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林家的小丫鬟，在路上跑，嘴里喊着白胚。 看来那只猫从林家跑了出来，余惊鹊当时还说跑不丢，没有想到现在就跑了出来，看来自己真的是乌鸦嘴。 顺着小丫鬟的视线去看，一只猫，在路上跑过去。 顺着一棵树爬上去，之后跳下来，越过墙头不见。 小丫鬟见状，着急的不行，只能加快脚步过去。 小丫鬟追猫记，余惊鹊当自己看了出戏，还挺好玩的，如果小丫鬟能跑的再快一点就好了。 付了饭钱，余惊鹊准备离开。 出门之后，看到了那棵树，被白胚一跃而上，一跃而下的这棵树。 突然，余惊鹊发现脑海里面闪过一些东西，他想要抓住，却又抓不去。 虚无缥缈。 余惊鹊缓缓上前，站在这颗树旁，陷入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惊鹊看到小丫鬟回来，怀里抱着猫。 她追到了猫，这一次抱的死死的，不让猫离开。 余惊鹊伸手拦住小丫鬟，小丫鬟吓了一跳，一看是余惊鹊，发现是熟人。 “警官，你在这里干什么？”小丫鬟问道。 余惊鹊没有回答小丫鬟的问题，反而是伸手将小丫鬟怀里的猫抱了过来。 小丫鬟想要阻拦，却没有拦住。 接下来的一幕，让小丫鬟张大嘴巴，尖叫了一声。 因为余惊鹊没有欣赏这只猫，只是抱着猫，就朝着高空扔去。 小丫鬟吓坏了，这是夫人的猫，要是被摔死，就算是余惊鹊摔死的，她也难逃其罪。 猫在半空中，小丫鬟心提到了嗓子眼，都忘记了伸手去接。 猫在空中叫了一声，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搜的一下跑了出去。 “没事，没事。”小丫鬟现在一点也不介意猫跑掉，能跑，还能跑的这么快，说明猫一点事情也没有。 小丫鬟用大眼睛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警官你干嘛，幸好他们都说猫有九条命，不然你就闯祸了。” “看在白胚没事的事情上，我不和你计较。” 小丫鬟说完，就跑着去追猫，这好像就是她的一天日常。 她不追究余惊鹊，那是因为她不敢让自己家夫人知道猫被人摔了一下，不然就算是猫没事，她这个丫鬟，也要倒霉。 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听小丫鬟的话，看着一下子跑的不见踪影的白胚，余惊鹊嘴里喃喃自语。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PS：感谢书友131226065337259，柯南、南柯的打赏支持。 新书求支持，走过路过的朋友都收藏一下，麻烦大家了。 第八十七章 惊艳的破案速度 叫白胚的猫远去。 追猫的小丫鬟远去。 余惊鹊站在原地，拳头在树干上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因为他破案了。 是的，原本以为一个很难的案子，可能都找不到凶手，在这一刻，余惊鹊发现自己找到了答案。 拳头击打在树干上，余惊鹊没有丝毫的疼痛，有的只是喜悦。 余惊鹊快步回去林家，叶娴看到余惊鹊去而复返，有些意想不到。 “夫人，借一步说话。”余惊鹊笑着对叶娴说道。 “请。”叶娴带着余惊鹊来到灵堂后面，算是暂得片刻清净。 “余警长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叶娴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诚实的点头说道：“有一个问题。” “如果可以帮忙，一定知无不言。”叶娴表示愿意帮助余惊鹊。 “那太好了，我想要问问夫人，林山月是不是夫人杀死的？”余惊鹊一脸诚实的看着叶娴，好像这就是他的问题一样，而且他认为叶娴应该老实回答，毕竟叶娴刚才答应了呢。 叶娴的脸色僵住。 她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既然余警长想要知道，我就老实回答，不是我。”叶娴说道。 说完之后，叶娴脸色变冷，说道：“警察厅刑事科，想要找人顶罪，都不会找到我头上，你们正阳警署，不会好大喜功吧。” 找人顶罪，警局里面常有的事情，余惊鹊见过很多。 叶娴的话就是告诉余惊鹊，你能破案就破案，不能破案就滚蛋，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面对叶娴的愤怒，余惊鹊脸上带着微笑说道：“白胚这只猫，还真的摔不死呢。” 余惊鹊的这句话出口，叶娴的脸上肌肉，有明显的跳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娴摇头。 “你明白，你杀了林山月，之后你想要离开碉楼，可是你出去不了，因为钥匙不见了。”余惊鹊一字一顿的说道。 叶娴当天晚上杀林山月，就是因为林山月过大寿，家里人多，她杀了林山月，离开碉楼，到时候凶手就很难被人找出来。 “你胡说。”叶娴的眼睛，好像要吃人。 “可是呢，你找不到钥匙，林山月死了，你被关在了碉楼里面，你和林山月的尸体同处一室，如果被人发现，你就会被认为是凶手。”余惊鹊不理会叶娴的狡辩，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话。 叶娴气的嘴唇发抖，她说道：“钥匙被第三个人拿走，当时的铁门是开着的，如果是我杀人，我可以出去。” “不。”余惊鹊摇头。 “原本我也以为铁门是开着的，因为你的猫白胚都从碉楼里面出来，可是直到刚才我才明白，铁门从来都没有开过。”余惊鹊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这种笑容让叶娴很不满。 “你有证据吗？”叶娴质问道。 “你杀了林山月，之后发现自己出不去，你很聪明，想要自救，就必须要设计出来一个莫须有的凶手，你要证明有人进来碉楼，之后又离开，不杀你只是想要陷害你。” “你先不要开口。”余惊鹊看到叶娴想要开口，出言打断。 余惊鹊继续自己的推理说道：“之后你看到了你的猫，就是白胚，你抱着你的猫，让它的四肢在地上沾满林山月的鲜血。” “之后你抱着猫，让它慢慢走到铁门这里，可是铁门是出不去的。你只是为了让它的脚印，留下来，然后你将猫抱起来，来到碉楼高处的通气口，将猫扔了出去。” 余惊鹊每说一句话，就观察叶娴的变化，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通气口有一个，刚好在铁门的上方，很高，可是对于一只猫来说，这个高度不算什么，而且猫的特点，是落地的时候，一定四肢着地。” “你将猫从通气口扔出来，猫四肢着地，带着鲜血的猫脚印，出现在了铁门的外面。” “铁门的里面，脚印延伸到门边，外面也有猫脚印，看起来就好像是猫从碉楼里面，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样，看起来就好像铁门被人打开过一样。” 余惊鹊一口气说完，叶娴的额头上冒出来冷汗，她的嘴唇微微发抖，却在极力克制。 “你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叶娴不服输，她不愿意就这样服输。 “你想要什么证据？”余惊鹊问道。 “如果房间里面没有第三个人，那么钥匙呢？” “如果有钥匙，我干嘛不直接离开碉楼，还要多此一举？”叶娴的问题，直指事情根本，她等待余惊鹊的解释。 这些是问题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是，显而易见。 “你想要杀林山月，他被你偷袭，他发现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想你逍遥法外，他想要让人们知道你是凶手，他要将你困在碉楼里面。” “所以林山月将钥匙……吞了下去。” “他将钥匙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就是为了将你困在碉楼之中，让人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余惊鹊的这句话出口，叶娴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一脸吃惊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没有理会失态的叶娴，他继续说道：“你没有办法将钥匙拿出来，就算是你将林山月开膛破肚，你也会弄的满身鲜血。” “当天林府的人很多，你满身鲜血的出去，就是自投罗网，所以你不敢拿钥匙，只能做出一个第三人在场的假象。” “你确实很聪明，很聪明……” 余惊鹊的称赞，是发自内心的，叶娴确实聪明，这个办法，出人意料。 “你胡说，你胡说……”叶娴下意识的摇头，嘴里重复这句话。 “林山月的尸体还在外面的棺材里面躺着，是不是胡说，叫个法医过来开膛破肚一看便知。”余惊鹊知道，这句话是压倒叶娴的最后一棵稻草。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叶娴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我们老爷难道要死无全尸吗，难道死了之后，还要被人开膛破肚吗？”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叶娴站起来，死命的推余惊鹊出去，她怕了。 余惊鹊扭头就走，他只是负责查案，不负责抓人，他只要找到凶手就足够。 当时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叶娴，所以回来和叶娴摊牌。 从叶娴的这些反应看来，余惊鹊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是叶娴杀人无疑。 叶娴为什么要杀人，余惊鹊不关心，他也关心不到。 看到余惊鹊扭头就要走，叶娴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余惊鹊。 “余警长，放过我，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钱，林家的钱，我都可以给你。我也可以给你，我还年轻，我才二十多岁，我会伺候人，余警长……” 叶娴拉着余惊鹊，诱人的话语接二连三的出口，身材玲珑有致，紧紧的贴在余惊鹊身上。 余惊鹊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出来说道：“我没有这个资格。”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大步离开，他需要完成蔡望津的考验，继续留在警署工作，叶娴的好处，不是他的追求。 PS：新书求支持。 第八十八章 他早就知道（求收藏）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该要锋芒毕露的时候，就一定要展现自己的锋芒。 你想要站稳脚跟，你就需要让大家看到你的能力，一个没有能力的人，你凭什么立足？ 这一次的案子，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要破的漂亮，要惊艳所有人，最好能惊艳蔡望津。 现在呢？ 第一天，余惊鹊就去了林山月家里一次，就破案了。 走在回去警署的路上，余惊鹊嘴上难免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自己这一次算是足够惊艳吗？ 余惊鹊甚至想要告诉陈溪桥，你看看，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破案，而且可以破案的这么快。 回来警署，余惊鹊开始写材料，他需要将这个案子写成书面材料，送给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说来奇怪，一个刑事科的案子，给特务科送材料，也是第一次见。 余惊鹊不负责抓人，至于现在叶娴会不会跑路，那不是他应该担心的问题。 甚至是蔡望津也不会担心，这一次的案子，是对余惊鹊的一次考验。 余惊鹊也只需要知道凶手是谁，蔡望津也只是想要知道余惊鹊有没有能力，至于叶娴，他们两个人都不关心。 材料写好之后，余惊鹊需要去警察厅一趟，他不可能让特务科的人跑过来取。 蔡坤不在警署，余惊鹊带着写好的材料自己离去。 来到警察厅，通报之后进去，自然是去找特务科科长蔡望津。 谁知道，等待余惊鹊的是万群。 在万群的股长办公室，再一次见到万群，两人没有怒目而视。 余惊鹊微笑着说道：“万股长。” 心里的火，心里的过节，那都是心里的东西。 表面上，大家要过得去，都是成年人，这些气量和城府，谁没有呢。 万群同样笑着说道：“你来是……” 余惊鹊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在桌子上说道：“那个案子破了。” “破案了？”万群看着桌子上的档案袋有些奇怪。 这件案子的事情万群知道，他同样知道，好像是昨天才给正阳警署。 就算是将昨天算上，加上今天，也才两天。 而且还不到两天，余惊鹊就破案了？ 你说余惊鹊在警察厅糊弄他们？ 万群认为不可能，余惊鹊知道轻重，难道他是真的破案。 “你稍等一下。”万群从办公室离开，可是却没有去碰桌子上的档案袋。 余惊鹊知道，万群是去见蔡望津，他不着急。 等了一会，万群就回来，只是万群的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一只猫。 不是白胚，是一只小猫，全身漆黑，只有尾巴尖上有一撮白毛。 猫被装在一个小笼子里，万群拎着过来。 “科长说你表现不错，送给你的。”万群将手里的猫，放在桌子上。 蔡望津送给自己一只猫？ 余惊鹊一时间愣在凳子上。 看了看眼前的猫，又看了看自己的档案袋，余惊鹊默默咬了咬牙。 “多谢科长。”余惊鹊出言说道。 “没事我就先离开。”余惊鹊站起来，将装猫的笼子拎起来，从万群办公室离开。 万群没有阻拦，也没有再说什么，看到余惊鹊离开，将桌子上的档案袋直接扔进垃圾篓，他连看都没有看。 出了警察厅的余惊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猫。 余惊鹊如何还不明白？ 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蔡望津，早就知道凶手是叶娴，这只猫，就是最好的解释。 蔡望津都没有看过余惊鹊的调查报告，就直接准备好了一只猫，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蔡望津知道叶娴是利用了猫，来做的假现场。 余惊鹊刚才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破案速度足够惊艳，能让大家大吃一惊。 可是现在呢？ 蔡望津甚至是都没有去过林山月家里，都猜到了凶手是谁，也猜到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余惊鹊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能力从出众。 而且蔡望津的这只猫，准备的很早，昨天给的案子，猫今天就在警察厅放着，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蔡望津认为第一天就破案，是很正常的，所以猫就在第一天准备。 确实正常，蔡望津看了一眼就破案，给余惊鹊一天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吗？ 原本以为自己是震惊众人，现在看来呢，刚刚及格。 如果余惊鹊不是第一天就破案，而是等了三四天，恐怕在蔡望津眼里，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蔡望津，果然不好对付。 御下之道，这是在敲打自己。 蔡望津对余惊鹊有兴趣，可是更加需要一个听话的余惊鹊，这三番两次的接触，无非就是在敲打他。 不看余惊鹊的调查报告，直接给了一只猫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难怪当时陈溪桥说刑事科的人都是废物。 刑事科得过且过，只要下面不乱就行，特务科却要和抗日分子斗智斗勇，建功立业，确实是两个概念。 你在刑事科有能力，也要让你去特务科。 留下来在刑事科的，无非就是关系户。 能力暂且不提，根本就不愿意上心，他们连脑子都不愿意动。 扭头看了一眼警察厅，余惊鹊心里兴奋，他有点喜欢这个舞台，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现在这个舞台上，开始自己的表演。 这一次的案子，虽然谈不上惊艳，但是起码合格。 拎着手里的篓子，余惊鹊回去警署，大家看到余惊鹊的猫，还都开口询问。 蔡坤这个时候也从外面回来，将余惊鹊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你去警察厅了？”蔡坤开门见山的问道。 “破案了，去送调查报告。”余惊鹊笑着说道。 蔡坤很吃惊，他回来的时候，听说余惊鹊去警察厅，就很疑惑，不知道余惊鹊去干什么。 现在听到余惊鹊说自己破案，蔡坤有点不相信。 “我昨天才给你的案子，昨天晚上你都没有将调查报告带回家，你今天就破案了？”蔡坤的吃惊，原本余惊鹊应该很满意。 他需要的就是大家的这种感觉，可是现在，余惊鹊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面对蔡坤的吃惊，余惊鹊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已经很慢了。” “什么意思？”蔡坤问道。 余惊鹊将自己在警察厅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蔡坤。 蔡坤听完之后，佩服说道：“蔡望津果然是蔡望津，原本以为你够快，谁知道，他早就等着你了。” “是啊，我还沾沾自喜，显得下成。”余惊鹊的心态，因为蔡望津，有所转变。 PS：感谢永远不忘的情义，未央欲出的打赏支持。 新书求支持，大家都懂的。 第八十九章 百口莫辩 蔡望津对余惊鹊的打击，在余惊鹊看来，是一件好事情。 现在打击，比自己犯错之后，才能认清自己，要好得多。 看到余惊鹊有些失落，蔡坤说道：“蔡望津第一天，就将猫准备好放在警察厅里面，说明他是看好你的能力的。” “他认为你第一天就可以破案，不然不会将猫准备好等你，你没有让他失望。” 蔡坤不傻，刚开始他以为蔡望津是想要为难余惊鹊。 只是这只猫，让蔡坤改变了想法，蔡望津的所做作为，怎么看都是在考验余惊鹊，而且他看好余惊鹊。 “这只猫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科长给你的，你带回去养着吧。”蔡坤总不能让余惊鹊将猫给扔了，蔡望津的身份，给你的东西，还是要重视一下的。 余惊鹊苦笑，说道：“我一个大男人，养猫。” “给你妻子养。”蔡坤认为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说完猫的问题，蔡坤更加在意的是余惊鹊和蔡望津的事情。 “他有让你去警察厅的打算吗？”蔡坤没有委婉，在余惊鹊这里，他认为自己不需要拐弯抹角。 余惊鹊也没有表忠心，说什么自己不去警察厅，要留在警署辅佐蔡坤之类虚情假意的话。 因为他们都明白，余惊鹊去了警察厅，对蔡坤的帮助更大。 警察厅有一个心腹，蔡坤也能更好的趋利避害。 “万群见的我，没有见到蔡望津科长。”余惊鹊也比较奇怪这件事情。 按理说，自己算是完成了蔡望津的考核，不能说惊艳，但也足以让蔡望津满意。 那么蔡望津为什么还不见自己，只是让万群接待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给了一只猫就让自己走了。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蔡坤同样在帮余惊鹊分析。 “现在有点说不好。”蔡坤皱着眉头。 蔡望津的行事风格，他不明白，这一次对于余惊鹊的处理，他也有点不太能看透。 你说看中余惊鹊的能力，那么余惊鹊破了这个案子，就是拉拢余惊鹊的好时候。 不是说蔡望津要低三下四，而是蔡望津见余惊鹊一面，算是礼贤下士，余惊鹊也要感恩戴德。 可是蔡望津见都没有见，让万群代劳。 万群和余惊鹊是什么关系？ 两人的关系外人不知道，蔡坤怎么可能不知道。 “署长，你说警察厅我去的了吗？”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年轻人，想要往高处爬，蔡坤是理解的。 “去不去得了，你都不要着急，去了自然好，去不了也不是说不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警察厅特务科，比我们警署可危险多了。”蔡坤现如今只能用这样的话安慰余惊鹊。 转眼到了下班的时间，余惊鹊心里也想开了。 他现在哪怕是纠结到死，去不去还是蔡望津的一句话。 他的纠结，改变不了蔡望津的这句话，那么与其纠结，不如看开一点。 晚上回家，今天不是余惊鹊一个人，手里多了一只猫。 这只猫很漂亮，全身漆黑，没有一点杂色。 尾巴尖上，带一点雪白，也没有一点黑色。 猫可能有点冷，在笼子里蜷缩着，余惊鹊就拿起来，装进了自己的大衣里面。 猫很有灵性，乖乖的趴在大衣之中，小爪子耷拉在余惊鹊胸口。 裹了裹衣服，一人一猫回家。 余惊鹊其实下午还打听过叶娴家里的事情，按理说蔡望津知道叶娴是凶手，那么可以让刑事科开始抓人。 之前不让抓，是为了考验余惊鹊，现在考验结束，就可以抓人。 只是奇怪的是，余惊鹊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有发现叶娴家里出事。 其实叶娴自己一直很惊慌，她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跑路，可是在家里兢兢战战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看到警察厅的人上门。 叶娴没有胃口吃饭，也没有胃口喝水，看着躺在棺材里面的林山月，叶娴做了一个决定。 钥匙，将钥匙拿出来。 虽然叶娴这边没有动静，余惊鹊却没有多管闲事，这不是他应该管的。 分内之事做好就行，分内之外的事情，是吃力不讨好。 进来家门，余惊鹊就看到季攸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以前回家，季攸宁基本上就在房间里面，余默笙在家，她不太好意思在这里。 现在余默笙去了奉天，难得回来看到季攸宁坐在这里。 余惊鹊笑着打招呼，可是季攸宁看起来脸色不好。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余惊鹊有点关心的问道。 季攸宁板着脸，将沙发后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沙发上说道：“你看看洗的干净吗？” 看到季攸宁手里的东西，余惊鹊脸色微变。 自己给顾晗月的裤子，怎么到了季攸宁手里。 等等…… 余惊鹊瞬间明白，自己用裤子故意戏弄顾晗月，顾晗月在里面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名单，恼羞成怒。 所以洗干净之后，带去学校，交给季攸宁，让季攸宁回家给自己。 顾晗月这一手玩的也是花，自己让顾晗月不舒服，她也让自己不舒服。 看着面前的裤子，余惊鹊说道：“干净，干净。” 季攸宁是等待余惊鹊的解释，看到余惊鹊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季攸宁心里有点生气。 但是又觉得自己凭什么生气，自己和余惊鹊又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季攸宁委屈。 余惊鹊一看不得了，急忙说道：“你问顾晗月，她怎么说的？” “我哪里好意思问，当时羞愧的我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季攸宁眼睛红红的说道。 哪怕我们不是真的夫妻，哪怕我们是演戏，你也不能这么过分啊。 季攸宁毫不知情，顾晗月就拿着东西过来，季攸宁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受了大委屈，这种事情，你放在什么女人面前，那都是天大的委屈。 顾晗月啊顾晗月，余惊鹊现在心里恨得要死。 也有点自作自受，当时骗顾晗月尿裤子，恐怕顾晗月还以为自己手上已经沾满了余惊鹊的那东西，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手报复余惊鹊。 你报复就报复，你牵扯进来季攸宁干什么，季攸宁是无妄之灾啊。 “我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信吗？”余惊鹊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现在是百口莫辩。 一个男人，你和一个女人没有关系，人家为什么给你洗裤子。 就算是人家愿意洗，你如果心里没有意思的话，人家还能将你的裤子给扒下来不成。 所以在季攸宁看来，余惊鹊和顾晗月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自己反而是成了绊脚石。 PS：感谢凰家小白的打赏支持。 第九十章 墨玉垂珠（求收藏求推荐） 黄泥抹在裤裆上，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余惊鹊就算是巧言善辩，能舌战群儒，现在同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裤子就是余惊鹊的裤子，洗的人确实是顾晗月，还交给了季攸宁。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季攸宁能好受吗？ 换言之讲就是，季攸宁如今在学校有了一个相好的，给季攸宁买了一个礼物，可是不直接交给季攸宁。 反而是跑来警署，交给余惊鹊，让余惊鹊带回去，交给季攸宁。 这是干嘛？ 虽然和季攸宁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做，余惊鹊不介意抓进警署里面，好好关他几天。 季攸宁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余惊鹊心里恨死顾晗月。 我们两个人的恩怨，我们两个人解决就完，你牵涉季攸宁干什么。 季攸宁倒是倔强，哭是不可能哭的，只是眼眶红红的，看着也心疼。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解释，我和顾晗月和你想的不一样。”余惊鹊干巴巴的说道。 “那这是？”季攸宁看着眼前的裤子。 “裤子是顾晗月要帮我洗的，说是那天喝醉，来家打搅不好意思，想要感谢一下。” “我百般拒绝，奈何她盛情难却，最后我说她洗完交给你带回来就行。” “至于她现在为什么给你裤子的时候不说明白，反而是这么模棱两可，影响我们的关系，我觉得她可能是别有用心。”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道理余惊鹊熟悉的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顾晗月既然都不管不顾，余惊鹊也就倒打一耙。 季攸宁被余惊鹊说的疑惑起来，急忙说道：“你先别怪顾晗月，是她给我裤子的时候，我自己先入为主，当时脑海里面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拿着就走，可能是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傻子。 看到如今，季攸宁第一时间，居然是替顾晗月辩解起来，好像是担心余惊鹊责怪顾晗月一样。 “你就是太善良，她如果想要解释的话，拦住你都能解释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说明白，她就不担心你误会吗？”余惊鹊就是要点醒季攸宁，这个顾晗月，离她远一点最好。 季攸宁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顾晗月的对手。 这些话，对季攸宁来说，没有起到作用。 她还是坚持说没有给顾晗月解释的机会，明天去学校，再问一问顾晗月。 “现在不怀疑我了？”余惊鹊笑着问道。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心里委屈，我们的关系我明白，你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不拦着，不过你要提前告诉我一声。” “在外人看来，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那种被人冷眼旁观，戳脊梁骨的事情，还是最好不要。” 季攸宁的意思很明白，我不限制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你要提前告诉我一声，不要把我蒙在鼓里面。 “你放心，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余惊鹊苦笑，儿女情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太现实。 陈溪桥和余惊鹊谈论过这个问题，他们这样的人，最好是不要成婚。 军统方面甚至是有明文规定，战时不能成婚，因为你成婚，你就多了牵挂，你就多了弱点。 季攸宁的气来的快，消得也快。 其实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不是真的完全不生气，只是她的身份，强迫她不能生气。 就和她说的一样，她没有资格生气，她不是余惊鹊真正的妻子，她没有权利去管这些事情。 理智的季攸宁识大体，懂分寸，却也让人心疼。 余惊鹊已经不好继续解释，再解释下去，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突然胸口抖动了一下，余惊鹊低头一看，才想起来那只小猫。 回来之后，被季攸宁突然拿出来的裤子打的措手不及，都忘了这一回事。 现在将大衣解开，将里面的小猫咪抱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季攸宁的眼光。 “小猫？”季攸宁喊道，她不知道余惊鹊突然弄回来这个东西干什么。 余惊鹊将小猫递给季攸宁说道：“一个朋友送的，我也不会养，过几天送人或者扔出去。” “扔出去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会冻死的。”余惊鹊就知道，季攸宁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决定。 “那送给你吧。”余惊鹊随口说道。 季攸宁将小猫抱在怀里，抚摸起来，看来小姑娘都喜欢这种小玩意。 “有名字吗？”季攸宁问道。 “还没有，你起一个吧。”起名字，是很正式的一件事情，算是一个仪式感。 果然，季攸宁开始冥思苦想起来，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叫你小白吧。”季攸宁看着小猫，煞有其事的说道。 “噗……”坐在一旁刚刚将水喝到嘴里的余惊鹊，差一点吐出来。 季攸宁嫌弃的看着余惊鹊，问道：“你干嘛？” “没事，好名字。”余惊鹊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小白？ 一个女大学生，冥思苦想老半天，居然就出来这么一个名字。 余惊鹊心里觉得，这样的名字自己不用想，就能来上十个八个，自己比大学生还强。 再者说了，这么黑的一只猫，你叫小白？ “那个，它是不是有点黑啊？”余惊鹊不经意的问道。 季攸宁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余惊鹊，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傻，它是有点黑吗，它全身都是黑的啊。” 尴尬的余惊鹊，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继续说道：“那么它怎么叫小白呢？不能叫小黑吗？” “你看看。”季攸宁将猫的尾巴拿起来，在手里把玩。 “看到了吗，它全身都是黑的，只有这尾巴上的一点白，自然是要叫小白了。”季攸宁说的有理有据，余惊鹊表示自己无言反驳。 “对，小白。”余惊鹊认为叫小白就叫小白吧，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名字。 好好的一个墨玉垂珠，被季攸宁弄成了小白，可怜人，不对是可怜猫。 全身漆黑，尾巴尖上带白的猫，俗称墨玉垂珠，余惊鹊听人说起过。 没有杂色，更加难得，这猫价钱也不低，不过乱世之中，人都活不了，这种玩意也就买不上价钱。 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是有大道理的。 “行了不要逗弄猫了，吃饭。”余惊鹊喊人，将饭菜端上来。 季攸宁说道：“它也要吃饭。” “都吃都吃。”余惊鹊无奈点头。 这蔡望津也是多事，想要彰显自己的能力，写一个猫字让自己拿走不行吗？ 非要准备一只真的猫，这下可好，还要伺候起来。 好在有季攸宁，要是让余惊鹊伺候，他可来不了。 PS：感谢70577，轩窗流萤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 第九十一章 送钱（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小白跟着季攸宁，余惊鹊乐得清静，晚上没事干就看看书。 其实余惊鹊不怎么喜欢看书，只是季攸宁晚上有时候会备课，在房间里面翻书写字，余惊鹊也不好打搅，只能也拿本书，打发打发时间。 季攸宁的书很多，中国的，外国的。 余惊鹊现在看的是日语书，也算是复习日语，这东西很有用，丢不得。 季攸宁的日语就不行，不过她英语很好。 季攸宁拿着钢笔写字，笔杆在手里晃动，小猫好奇的看着晃动的笔杆。 犹豫良久，试探性的用小爪子去碰一碰笔杆，之后立马缩回来。 小猫是好玩的，看不得抖动的东西。 “这段时间很忙吗？”余惊鹊看到季攸宁忙完，开口问道。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马上学校里面要考试，多准备准备。”季攸宁将头发放到耳后。 “那个我走了。”余惊鹊起身离开，他才想起来，余默笙不在，自己好像不能睡在这里。 只是有些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余惊鹊今天居然是在房间里面，一直停留到季攸宁忙完。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才反应过来，好像今天不能共处一室。 “走了。”余惊鹊干净利落的离开，将房门关住。 看着房门被关，季攸宁将小白抱起来说道：“今天晚上就你陪我吧。” 在客房里面，余惊鹊躺下。 家里人看到这一幕，余惊鹊也不担心，余默笙又不在，家里人谁还能管他。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和季攸宁一起出门。 “你今天送我去学校吧，我们当着顾晗月的面说清楚，她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季攸宁现在还不忘顾晗月的事情。 顾晗月是什么人，余惊鹊心里一清二楚。 不过余惊鹊没有拒绝，他需要给季攸宁一个解释，不然季攸宁和顾晗月没有办法相处。 送季攸宁来到学校，果然看到了顾晗月过来。 余惊鹊的眼神，里面带着怒火看着顾晗月，你这一次玩的我是措手不及啊。 顾晗月看到余惊鹊的眼神，如何还能不明白，只是看着一旁的季攸宁，她觉得余惊鹊应该是已经应付过去。 余惊鹊生气，顾晗月就开心。 “你们好。”顾晗月的声音，带着喜意，听的清清楚楚。 “晗月，那个裤子……” 季攸宁的话没有说完，顾晗月便已经开口。 “没什么，你们上次照顾我，我应该的。”顾晗月的说辞，和余惊鹊说的差不多。 所以听在季攸宁耳朵里面，是她想多，造成了误会。 “不好意思，我昨天……”季攸宁反而是不好意思起来，觉得是自己昨天没有给顾晗月说话的机会。 余惊鹊冷眼旁观，没有插嘴。 “没事就好。”最后余惊鹊对顾晗月开口。 就四个字，告诉顾晗月不要乱来。 “走吧，我们进去。”顾晗月挽着季攸宁，两个女人走进校门，一路上还有学生说着老师好。 顾晗月还乘机扭头回来，给了余惊鹊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 “这个女人。”余惊鹊心里暗道，这个女人的报复心也不小。 不管怎么说，余惊鹊摆了顾晗月一道，顾晗月现在还回来，两人打平。 一路上去警署，心里没有再去想顾晗月的事情。 在陈溪桥这里，基本上可以确定顾晗月是自己人，不会害季攸宁，这就足够。 至于顾晗月那些报复的小心思，余惊鹊都能应付，顾晗月难不成还能暗杀自己？ 来到警署，余惊鹊就立马被人叫住。 “惊鹊，署长在办公室等你。”一个文员大老远就喊道。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文员神神秘秘的说道：“不知道，大早上就来了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去了署长办公室。” 年轻的漂亮女人，蔡坤的风流债？ 蔡坤这些年，作风检点，余惊鹊没有听过他和什么女人有瓜葛的。 还让自己过去？ 让自己背黑锅吗？ 余惊鹊点头，和文员分开，去敲蔡坤办公室的门。 “蔡署长，您找我。”余惊鹊在外面喊道，里面有外人，他说话都注意起来。 “惊鹊啊，进来。”蔡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今天余惊鹊去送了季攸宁一趟，原本没有打算送，所以来警署的时间算是有点晚。 蔡坤都来了，余惊鹊才过来，只是这是小问题，无伤大雅。 推门进去，蔡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前面的凳子上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背影很熟悉，当女人扭头过来之后，余惊鹊才看明白，是叶娴。 林山月的妻子，叶娴。 “余警长，我们又见面了。”叶娴站起来，笑着说道，语气中没有了恐慌，和当时面对余惊鹊的时候，截然不同。 “署长。”余惊鹊没有搭理叶娴，转而对蔡坤问道。 蔡坤示意说道：“叶女士今天是来找你的，你带叶女士出去。” 蔡坤的意思就是让叶娴和余惊鹊单独谈，他没有什么兴趣听，或者是他已经听完。 “叶女士，请吧。”这么年轻的女人，叫夫人，确实不太搭，反正林山月已经过世，叫女士无妨。 叶娴和蔡坤道别，跟着余惊鹊出来。 余惊鹊将叶娴送到了警署的大门外面，叶娴说道：“去我的车上坐坐吧。” 跟着叶娴来到车上，叶娴对车上的司机说道：“你下去等着。” 司机没有说话，开门下去，离开一段距离。 没有了外人，余惊鹊直接问道：“找我干什么？” “余警长不欢迎我？”叶娴娇笑着问道。 叶娴前后的变化，在余惊鹊看来很大，当时叶娴可是在余惊鹊面前苦苦求饶，现在怎么好像有恃无恐起来。 “我欢迎不欢迎重要吗？”余惊鹊不想和叶娴打马虎眼。 叶娴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封信说道：“给余警长你的。” 封信里面不可能是信，只能是钞票。 从厚度来看，不少，几千元是有的。 “我想你搞明白，你的这件事情不归我负责，是警察厅的事情。” “已经没有了我的事情，你送钱给我，我也包庇不了你。” “所以无功不受禄，钱还是请收回去。” 余惊鹊直接拒绝，这叶娴到底想要干什么，以为自己一个警署的警员，就能救她的命吗？ 可是谁知道叶娴听到余惊鹊的话，居然笑起来。 “哈哈……余警长说笑，这钱是余警长的辛苦费。”叶娴的话，让余惊鹊皱起眉头。 PS：感谢轩窗流萤的打赏支持。 第九十二章 水至清则无鱼 警察厅特务科知道叶娴有问题，现在叶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警察厅刑事科应该也已经知道叶娴有问题，可是叶娴和当初比起来，一点都不慌张。 难道已经没事了？ 看着叶娴信封里面，这么厚的钞票，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钞票不能解决的。 叶娴不是好人，林山月也不是。 警察厅的人，没有那么多为了正义去付出的。 蔡望津可能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件事情，叶娴只要用钱打通刑事科的人便可。 现在看来，叶娴已经打通。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的手段还不错。” “多谢余警长提醒，你走了之后，我就剥开林山月的肚子，将钥匙拿出来。” “然后偷偷将钥匙放在了一个林山月刚死，就想要占我便宜的人那里，之后去警察厅报案。” 这些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看来很多事情和年龄没有关系，只和经历有关系。 叶娴和季攸宁，就完全不一样。 将一个死人的肚子破开，从里面将钥匙拿出来，居然是叶娴这个女人一手完成的。 最后还嫁祸于人，这手段和心肠都够狠毒的。 “你知道不知道很恶心，血在棺材里面流了很多，好在我给他准备的棺材好，实木的。” “当天就下葬，现在都已经入土为安，我在坟头可是哭的腰都直不起来。”叶娴一边说一边笑，嘴里的事情，和脸上的表情，异常的诡异却又和谐。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买通了警察厅的关系，找了替罪羊，所以现在觉得高忱无忧？” 叶娴当时的举动，和现在的样子比起来，天差地别。 “你收了这个钱，我才能高枕无忧。”叶娴将信封递出去。 “你给不给我钱，你都可以高枕无忧，警察厅说了算。”余惊鹊不会觉得这个世道多么的黑暗，多么的难以理解。 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叶娴有钱，买通警察厅的人，轻而易举。 警察厅的人颠倒黑白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一个有钱人，大街上随便杀一个人，你难道可以让他去警察厅坐牢吗？ 不可能的，只要钱给到位，警察厅的人就敢说他杀的是抗日分子。 叶娴这里的事情，屡见不鲜，余惊鹊心中也没有正义感爆棚，要给林山月一个公道。 林山月自己就不是什么好鸟，他害死的人同样不少，哪里来的公道可言。 “不来找你，我心里放心不下。”叶娴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当时余惊鹊站在她面前，将她的把戏一点一点揭穿的样子。 她至今想起来，都感到压迫感十足，那是一种让她心底害怕的感觉。 哪怕警察厅已经将这件事情盖棺定论，林山月也入土为安，钥匙都嫁祸于人，她还是不放心。 她不差钱，她给余惊鹊送钱，余惊鹊拿了钱，她才能放心。 现在的高傲，不过是遮掩心中的恐惧而已。 余惊鹊看的出来，叶娴害怕，只是他不明白叶娴害怕什么。 自己一个警署小小的警员，还能去警察厅翻案不成，可笑不可笑。 看着叶娴的信封，余惊鹊还是没有开口。 “蔡坤蔡署长那一份，我已经给了。”叶娴的话无非就是告诉他，蔡坤都收下了，你就不要推辞。 蔡坤收钱，余惊鹊猜得到，因为余惊鹊告诉蔡坤，叶娴就是凶手。 叶娴到今天都安然无恙，蔡坤也就可以猜到，警察厅的态度。 这样的钱，不收白不收。 要不要？ 余惊鹊心里问自己。 要！ 余惊鹊决定收下来，因为余惊鹊不是坚定不移的抗日分子，他是警署的警员。 他是满洲帝国的警员，他做警员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伸张正义？ 你要伸张正义，你去打日本人去啊，做警员干什么。 做警员不就是为了钱，为了一个好生活吗？ 那么你不要这钱，才奇怪。 余惊鹊决定收钱，不仅仅是要符合自己警员的身份，同时也是要告诉蔡望津，我有弱点，我有追求。 蔡望津在注意自己，余惊鹊心里明白，他需要让蔡望津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圣人，自己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警署这个大染缸，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不是圣人，是抗日分子。 水至清则无鱼，为人处世之道，余惊鹊还在慢慢学。 警员的身份，这个钱需要收下来。 余惊鹊将信封拿过来，说道：“我收了。” 看到余惊鹊收钱，叶娴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带着嘲笑说道：“当时你能得到的，比这个多得多。” 余惊鹊想起来当时叶娴说的话。 不仅仅是林山月的钱，就算是叶娴自己，都愿意自荐枕席，陪余惊鹊共度良宵。 求的不过就是自己安然无恙。 现在叶娴同样安然无恙，可是余惊鹊得到的东西，变成了信封里寥寥无几的钞票。 面对叶娴的嘲讽，余惊鹊同样好笑。 余惊鹊冷冷的看着叶娴，叶娴又想起来了当时余惊鹊揭穿自己时的样子，她微微后退，背贴着车门。 “你要干嘛？”叶娴问道。 “那些东西我吃不下，这些东西刚好。”余惊鹊晃悠着手里的信封说道。 你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大饭。 叶娴给的条件是好，可是余惊鹊能吃下吗？ 警察厅知道叶娴就是凶手，余惊鹊能瞒过去吗？ 那个时候不是拿好处，是急着送死。 现在手里的信封，才是余惊鹊应该拿到的东西，不烫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不需要担心。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打开车门离开，不理会里面的叶娴。 这种有些病态的女人，她和林山月的故事，以及她为什么要杀人，余惊鹊没有丝毫兴趣知道。 下车之后，将信封装进大衣口袋，回去警署。 叶娴坐在车里，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 余惊鹊给她的压迫感，比她去警察厅，面对刑事科科长的时候，来的都要强烈。 她在刑事科，已经做好了破财免灾，甚至是献身的准备。 可是刑事科科长什么女人没有见过，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一句话，就是要钱。 给多少钱，办多少事。 叶娴面对刑事科科长，都没有这么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可是面对余惊鹊，就莫名其妙有。 叶娴知道，余惊鹊看透了自己，被一个看透自己的人用眼睛看着的时候，叶娴就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她在余惊鹊拿到钱之后，想要嘲讽余惊鹊，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也让自己的心里不再那么害怕。 可是余惊鹊轻飘飘的话，同样将她一言戳穿，甚至是余惊鹊离开前，对她的故事丝毫没有兴趣的样子，让她无地自容。 将呼吸平复，叶娴告诉自己，永远不再见余惊鹊，叫司机开车离开，从警署门前赶快离开。 PS：感谢70577，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希望大家可以抽空支持一下。 书中的每个人，都会有故事线，大家耐心看。 第九十三章 再回警察学校 案子这件事情，原本是不打算关注的，现在还多出来了钱，余惊鹊觉得不错。 至于这些钱，他是不会给蔡坤的，因为叶娴说的很明白，她给蔡坤送过钱。 如果这个时候，余惊鹊还拿着叶娴给自己的钱过去，那不是会做人，那是打蔡坤的脸。 蔡坤能要这钱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叶娴是凶手这件事情，是余惊鹊找出来的。 蔡坤等于说是跟着余惊鹊，占了便宜，怎么可能还要余惊鹊的钱。 其实叶娴是不知道蔡坤和余惊鹊的关系，如果明白，就算是不给蔡坤送钱，蔡坤也不会多说什么。 财不露白的道理余惊鹊明白，没有在警署里面炫耀，将信封放在大衣之中，不告诉任何人。 大家都在八卦漂亮女人，余惊鹊随他们去。 余惊鹊收钱，只是做给蔡望津看。 但是你不能太刻意，余惊鹊如果在警署弄的人尽皆知，在蔡望津看来很奇怪。 收了黑钱的人，是生怕有人知道，余惊鹊现在的反应很对。 他不表现，特务科也会知道，余惊鹊不用多此一举。 蔡坤同样没有问这件事情，心知肚明便可，说开了，就差点意思。 警署里面，百无聊赖，余惊鹊现在升职，不想跑外面出任务，让下面的人去就行。 不管你是大领导，还是小领导，总是有些特权的。 中午吃过饭，余惊鹊想着下午干什么。 警察厅特务科，给的案子，余惊鹊以为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破案。 谁知道一天破案之后，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倒是也折磨人。 余惊鹊要是没有追求，混吃等死，这日子过的美滋滋。 只是他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他想要去警察厅，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 引起警察厅的注意？ 陈溪桥帮忙也好，余惊鹊误打误撞也好，已经是该做的都做了。 现在还能做什么，难不成余惊鹊要没事找事。 不行，没事找事，就容易惹祸上身，这个道理他懂。 “喂，正阳警署。”办公室的人都不在，电话想起来，余惊鹊走过去拿起来。 “警察学校？”余惊鹊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很诧异，警察学校给他们打电话干什么，难不成警察学校又有学生毕业，要来他们警署。 这个警察学校，培训的速度很快，一年基本上能出来不少人。 不过这件事情，要和蔡坤谈，不打蔡坤的电话，打他们办公室的电话干嘛？ “你找谁？”余惊鹊问道。 电话里面的人，开口说了一个名字，那就是余惊鹊自己的名字。 找我的？ 问来问去，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警察学校的人，让余惊鹊下午两点过去一趟。 抬手看表，快一点。 挂了电话，余惊鹊还是不明白，他跑去找蔡坤。 蔡坤不在办公室，中午出去吃饭，还没回来。 时间不等人，蔡坤不在，余惊鹊也要过去。 走到警署门口的时候，看到从外面回来的蔡坤，看这步伐，中午没少吃。 “署长。”余惊鹊跑上去喊道。 “急匆匆的干什么？”蔡坤问道。 余惊鹊将电话的事情说了一下，蔡坤同样一头雾水。 “这个消息没听说，不过警察学校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也不是第一次去，去就去呗。”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余惊鹊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告别蔡坤，去警察学校。 警察学校是日本人在冰城弄的，说是要提高他们警察机构的能力，还别说，有点用。 余惊鹊不算是这正儿八经的学生，他只是以前来培训过。 门口的守卫不认识余惊鹊，不过身上的衣服是认识的。 余惊鹊说明来意，他们通报之后，便让余惊鹊进去。 “余警官，是我打的电话。”面前的人穿着西装，年纪三十岁左右。 对于警察学校里面的人事关系，余惊鹊不了解，他是半吊子，对里面很陌生。 “你好，我是正阳警署警员余惊鹊。”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敢拿大，回答老老实实。 “不知道您找我？”余惊鹊到现在还不明白。 面前的人笑着说道：“不是我找你，是天海英助先生找你。” 天海英助？ 日本人！ 这个日本人余惊鹊不认识，也没有听过，不知道找自己干什么。 说着话，面前的人将余惊鹊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天海先生，余惊鹊余警官来了。”这个人恭敬的说道。 “天海英助长官你好，我是余惊鹊。”余惊鹊向前一步，用流利的日语开口说道。 果然，听到余惊鹊流利的日语，天海英助的面色带着一点暖意。 这是人之常情，你听到你家乡的语言，而且可以用这样的语言来交流，你的心情也会非常不错。 “余警官的日语很不错。”天海英助带着笑意说道。 “是在警察学校培训的时候学习的。”余惊鹊老实回答。 天海英助好奇，说道：“我在警察学校任教，你在这里学习，我怎么没有听过你。” “回禀长官，是短期培训。”余惊鹊还是不明白，这个天海英助叫自己来的用意。 听到余惊鹊的回答，天海英助心里明白。 那些短期培训，都是一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回炉重造，他没有想到这些回炉重造的人里面，还有人能将日语练习到这种地步的。 “你很努力。”天海英助表示对余惊鹊努力的肯定。 “应该的长官。”余惊鹊练了这么多年的日语，这一刻，终于派上用场。 天海英助示意余惊鹊坐下，心情不错的说道：“不要叫我长官，我不是你的长官，我是这里的教师，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教官。” “是，教官。”余惊鹊没有着急询问今天为什么而来。 既然是天海英助叫自己过来，他就会告诉自己所为何事。 而且看天海英助的心情不错，应该不是坏事，余惊鹊心中不着急。 天海英助和余惊鹊聊了几句题外话，无非就是表达一下关心，和对余惊鹊的看好。 场面话而已，场面话不仅仅他们会说，日本人同样会说，而且日本人说的更好听。 “多谢天海教官赏识。”余惊鹊应答得体，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唯唯诺诺。 “余警官不好奇为什么今天找你过来吗？”天海英助脸上的表情就是余惊鹊一定猜不到。 确实如此，余惊鹊的确猜不到，他和警察学校的交际很少。 “完全没有头绪。”余惊鹊老实回答。 PS：感谢柯南、南柯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 第九十四章 我注重细节 “跟我来。”天海英助起身，带着余惊鹊从房间里出去。 给余惊鹊打电话的人，同样跟着，三人来到了一处房间。 警察学校里面有人上课，只是和余惊鹊都没有什么关系，学员看到天海英助，都会问好。 “把门打开。”天海英助，让手下的人将面前的门打开。 在门开的这段时间里面，天海英助对余惊鹊说道：“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进入房间，两分钟之后出来。” 进去。 两分钟之后出来。 干嘛？ 余惊鹊疑惑的看着天海英助，这个日本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是警察学校的考试，进入之后观察，我注重细节。”天海英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门就被打开。 “开始计时。”天海英助低头看表，直接说道。 两分钟，现在就开始计时，哪怕是余惊鹊不明白，现在也必须要进去。 一步进入房间，房间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人的卧室。 或者说是被人布置成了卧室。 书柜，书桌，床…… 书柜上面摆满了书，书桌上面有茶杯，床上是床单，窗台上还有一盆花…… “时间到，请出来。”时间过去的非常快，余惊鹊都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两分钟计时结束。 余惊鹊被从房间里带出来，之后余惊鹊被留在了房间外面，天海英助则是进去，门被重新关起来。 和余惊鹊站在一起的人，就是给余惊鹊打电话的人。 “别紧张。”这个人对余惊鹊说道。 “其实我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余惊鹊这句话说的无奈，他确实不知道今天自己在干什么。 迷迷糊糊的过来，迷迷糊糊的被带到房间这里，迷迷糊糊的过了两分钟。 在外面停留的时间不长，天海英助将门打开，示意两人进去。 再一次进去之后，天海英助说道：“请你告诉我，你现在看到的房间，和刚才看到的房间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我说多了两个人呢？”余惊鹊尴尬的说道。 天海英助到是笑出声来说道：“算一条。” “继续。”天海英助示意余惊鹊继续回答问题。 余惊鹊突然想起来，自己进入房间之前，天海英助说的一句话。 他说他注重细节。 这是警察学校的考试。 那么这个考试，应该注重观察的是考生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房间里面的一些细节被改变，天海英助刚在房间里面改变了细节，是那些细节。 “十分钟。”天海英助再一次说了一个时间。 考试？ 细节？ 虽然不知道天海英助为什么会无端端的将自己叫过来考试，但是余惊鹊知道，自己能通过考核，一定对自己有利。 细节的变化？ 观察力！ 记忆力！ 两者缺一不可。 这些余惊鹊有吗？ 余惊鹊没有去观察现在的房间，而是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房间。 闭着眼睛的余惊鹊，眉头紧皱，看起来回忆的很痛苦。 时间太短，只有两分钟，余惊鹊很难深刻记忆，所以现在需要拼命回忆。 五分钟，整整五分钟，余惊鹊都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现在的房间，余惊鹊一眼也不敢看，如果看一眼，他会觉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房间，和现在看到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细节的变化很微妙，他会随时改变你的记忆，记忆混淆之后，余惊鹊便什么细节都会遗忘。 所以现在他必须要回忆清楚第一次看到的一切，才能观察现在的房间，去找不同。 看到余惊鹊的做法，天海英助没有出言打断，他有耐心。 说了十分钟，就是十分钟。 哪怕这十分钟，余惊鹊都闭目不开口，他同样不会督促。 在第七分钟的时候，余惊鹊睁开眼睛，开始观察现在所站的房间。 “时间到，请回答我的问题。”十分钟，悄然而逝，天海英助需要余惊鹊作答。 余惊鹊呼出一口气，走到书柜面前，将两本书调换位置。 “这两本书的位置，错了。”余惊鹊说道。 天海英助点头，直接说道：“正确。” 之后余惊鹊来到窗台旁边，看着花盆里的花，将花盆下面的一片花瓣捡起来说道：“它刚才还在上面绽放。” 冬天在室内，还是可以养花，看来这盆花被照顾的不错，只是刚才被天海英助辣手摧花，摘下来一片花瓣，扔在花盆中。 “正确。”天海英助的语气，更加和善，看来对余惊鹊很满意。 余惊鹊站在桌子前面，看着面前的两个水杯，拿起其中一个水杯，开始往另一个水杯里面倒水。 “这是最后一处。”余惊鹊将水杯放下，现在两个杯子里面的水，才和刚才一样。 三处不同，全部是在细节上，果然是印证了天海英助的那句话，他注重细节。 “完了吗？”天海英助问道。 嗯？ 天海英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三处不同，难道还有。 余惊鹊脑海里面飞快的回忆，他发现只有这三处。 “完了。”余惊鹊认为天海英助是在诈自己。 天海英助从站着的地方离开，他的脚下，多了一个符号。 这个符号就出现在地板上，可是余惊鹊知道，他进来的时候，地上没有符号。 抬头看着天海英助，余惊鹊有口难言。 他当时也不能说让天海英助让开，他以为细节的改变都在房间里面的事物上，没有想到天海英助本身也是。 不对，天海英助提醒过自己。 余惊鹊想起来，自己说房间里面多了两个人的时候，天海英助没有生气，反而是说算一条。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在提醒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开了一个玩笑。 天海英助离开原地，见余惊鹊看着地上的符号，一言不发，愣愣出神。 笑着上前说道：“你表现很不错，我给你甲等的评分。” 旁边的人开口说道：“余警长，在学校里面，很少有学员能得到天海先生，甲等评价。” 余惊鹊看着地上的符号说道：“可是我没有发现这一点，甲等……” “这是附加题。”天海英助笑起来，好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觉得自己获得了胜利。 余惊鹊心里不服气，如果天海英助不是日本人，余惊鹊可能当时会让他从房间里面出去，那么符号自然会被发现。 只是说那么多也没有用，天海英助是提示过的，怪余惊鹊自己没有抓住。 第九十五章 原来如此（关于更新） 观察力。 记忆力。 余惊鹊自认为不差，不然也不能被张平看中。 今天认栽，这个天海英助看起来和善，怕也不是善茬。 在警察学校做教官，这课程恐怕就是他设计出来的。 这个课程很变态，并不是说考验的东西。 考验的东西，就是他们这些警察学校毕业的人，应该掌握的。 只是两分钟，之后就要面对细节的变化，这难度可想而知。 余惊鹊今天的表现马马虎虎，他不是第一个能完成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警察学校培养出来的人，不全是废物，还是有不少能人的。 天海英助看来对余惊鹊比较满意，他培养的学员里面，像是余惊鹊这样的，也不多见。 “你怎么在警署？”天海英助替余惊鹊有点打抱不平，他认为就余惊鹊的能力，去警察厅绰绰有余。 余惊鹊不避讳，说了自己早年就去了警署。 天海英助是人精，一瞬间就明白余惊鹊可能和警署的署长有关系。 “你们总是喜欢花时间在人际交往上，这种东西复杂且浪费时间，看不懂你们中国人。”天海英助摇头，表示自己清高的不行。 余惊鹊心里冷笑，好像你们日本人就不花心思在这件事情上面一样。 只是嘴上只能说天海英助说的对。 “原本考验是两次机会，第一次算是给你适应，第二次才是你真正发挥的时候。”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我们走吧。”天海英助没有打算对余惊鹊进行第二次的考验，第一次的结果，他已经看明白。 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考核，只是现在天海英助认为都没有必要，那是浪费时间。 出去房间之后，天海英助说道：“是不是很好奇？” “是。”你说不好奇是假的，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呢。 “这个课程设计出来时间不久，效果却还不错，警察厅打电话叫我帮忙给你考试。”天海英助的话，一下子将这件事情的矛头，放在了警察厅。 余惊鹊低声说道：“特务科。” “你很聪明。”天海英助这样说，表明就是特务科的意思。 蔡望津先是给了叶娴的案子，来试探自己的能力。 之后敲打自己，没有见面，给了一只猫，让自己滚蛋。 自己今天刚收下叶娴送来的钱，下午就被叫来警察学校接受考试，这之间没有联系吗？ 一定有联系。 说白了，今天的事情，依然还是蔡望津对自己的考验。 那么自己现在有能力进去警察厅特务科吗？ 看着面前的天海英助，余惊鹊认为他的评价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并不是甲等评价，而是他和蔡望津交流的评价。 只是余惊鹊和天海英助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开口让天海英助帮自己美言几句，反而会给人留下一种不好的印象。 算了。 余惊鹊决定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蔡望津既然要考核自己，自己也接受了考核，剩下的，不需要自己过多担心。 重新回到天海英助的办公室，他对余惊鹊问道：“听说你还破了一个案子。” “是。”余惊鹊回答。 “说来听听。”天海英助说道。 说来听听？ 怎么听？ 听完之后，告诉天海英助，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一点事情都没有。 警察厅里面，乌烟瘴气，给钱就办事？ 这事情可说不得，说的不好，余惊鹊得罪的人就多了。 看到余惊鹊犹豫，天海英助问道：“怎么了？” “案子是警察厅负责，我需要保密，程序不对，不能告诉天海教官，如果教官要知道，我想打一个电话，请示一下。”余惊鹊如今只能这样说。 他知道这样说可能会得罪天海英助，但是如果不这样说，直接告诉天海英助。 那么可能会巴结到一个日本人，得罪的却是警察厅体系，权衡利弊，如今不能告诉天海英助。 果然，余惊鹊的话，让天海英助脸色立马变化。 “你可以走了。”天海英助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脸色严峻的说了这句话。 余惊鹊心里苦笑，这人还真的难做。 其实余惊鹊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告诉天海英助，来获取天海英助的友谊。 只是余惊鹊没有这样选。 天海英助是警察学校的人，警察学校负责的是培养人才，而不是情报机构，和余惊鹊想要去的地方，完全不搭边。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暴露，余惊鹊就是罪人，警察厅余惊鹊怕是想都不要想，永远也进不去。 在冰城警察厅的体系里面，其实对日本人不能走的太近。 这听起来很矛盾，其实真实存在。 面对天海英助的愤怒，余惊鹊没有解释，立马从办公室离开。 得罪天海英助，还指望他在蔡望津面前给自己说句好话，现在能如实说就不错。 他只要还能给余惊鹊甲等的评价，余惊鹊就心满意足，唯一担心的就是现在让天海英助不开心，他告诉蔡望津自己没有通过考核，那可就麻烦。 从天海英助的房间出来，就离开警察学校。 天海英助板着脸，看着余惊鹊出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蔡科长。”天海英助用流利的中文对电话中人说道。 “考核很不错，甲等。”天海英助没有和余惊鹊猜想的一样故意否定他，反而是如实回答。 而且还不算完，天海英助继续说道：“关于上一次案件的事情，他也守口如瓶，没有透露。” “我表现出来了愤怒，不过他没有挽回。” 说这句话的时候，天海英助脸上带着笑意。 如果余惊鹊在这里，一定能看明白，其实最后天海英助问案子的事情，并不是天海英助想要知道，而是蔡望津交代的。 这是考核的一部分吗？ “他很不错，可是为什么你会对一个警署的警员感兴趣？”天海英助对蔡望津问道。 警察学校有人才，天海英助也会和蔡望津联系，蔡望津都没有很大兴趣，这一次却对一个警署中的警员有兴趣，天海英助好奇。 蔡望津和天海英助交流几句，就挂了电话。 两人算是老朋友，这一次请天海英助帮忙，算不上欠人情，不过下一次见面，请吃放是免不了的。 余惊鹊可丝毫不知道这些，还担心的离开警察学校，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不会被天海英助改变。 只是这是唯一的选择，他只能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半点消息。 PS：关于更新，这里做一个通知。 下午编辑联系英雄，说现在最好一天一更，原因是为了等推荐位。 军事新书很多，推荐位紧张，必须要控制字数，等推荐。 至于等的是什么推荐，大家应该都清楚，就是上架套餐那两个。 这推荐位有多重要，大家看书的也明白，所以必须要等，字数太多是要上架的，就等不到了。 这本书英雄是用心写的，希望可以被更多人看到，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推荐，所以今天开始一天一更，等待推荐。 这个时候，更加需要大家的支持，猛烈的支持，大力的支持。 让编辑看到大家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早一点等到推荐，早一点上架。 英雄有存稿，不能更新，难受啊。 希望大家可以支持英雄，让我们更早的拿到推荐，更好的上架爆发，拜谢大家。 存稿只会越来越多，大家放心，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甚至更加支持，会用爆发弥补大家的。 感谢未央欲出，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九十六章 最后调查一次 警察厅特务科之中，蔡望津将手里的电话放下。 万群站在身旁，蔡望津和天海英助的对话，他都听在耳朵里。 放下电话的蔡望津，对一旁的万群问道：“你怎么看？” “天海英助既然说了是甲等，那么必然不会有错，看来余惊鹊能破叶娴的案子，不是歪打正着，有真本事。” 万群对余惊鹊的评价，很客观，没有夹杂个人色彩。 “他对于叶娴的案子，守口如瓶呢？”蔡望津继续问道。 “科长，你让天海英助问这件事情，就是想要看看余惊鹊会不会为了巴结日本人，将这件事情作为投名状。” “余惊鹊没有选择巴结日本人，应该是科长愿意看到的。”万群的话，证实了这件事情，确实是蔡望津的意思。 “他没有选择巴结日本人，确实是我想看到的。”蔡望津直接承认。 没有哪一个领导人，愿意看到手下的人，越级汇报工作。 对于他们来说，日本人无疑是位高权重的人，如果警察厅的人，有事没事就找日本人汇报情报，谁能愿意。 余惊鹊没有为了巴结日本人，去说一些日本人想要听到的东西，甚至是不惜得罪日本人，这在蔡望津看来是不错的。 可是有一点，蔡望津有点想不明白。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意思？”蔡望津对万群问道。 万群说道：“有蔡坤这个老狐狸在，余惊鹊应该多少猜到一点。” “可是他为什么表现的好像很想来警察厅特务科？”蔡望津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余惊鹊和万群的关系，那是不好的。 万群是特务科的股长，余惊鹊过来，那就是在万群手底下，还不是任由万群拿捏。 两人的恩怨不浅，轻易不好化解。 那么余惊鹊应该是表现藏拙，不愿意来警察厅特务科，躲过一劫才对。 可是余惊鹊的表现完全不同，他表现出来了渴望，他想要来警察厅特务科。 “警察厅特务科，比警署好得多，他愿意来，情有可原。”万群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蔡望津说道：“警察厅特务科，和警署比起来，危险得多。” “而且特务科对余惊鹊来说，更加不友好，他家里有钱，不愁吃不愁穿，没有必要为了钱来警察厅。” “那他既然这么渴望，他会不会是？”万群这个时候，还不忘给余惊鹊上眼药，他心里还是记恨余惊鹊。 蔡望津想要让余惊鹊警察厅特务科，万群心里能愿意吗？ 他不能愿意，也不敢说。 因为他明白，这是蔡望津对他的敲打。 为什么和余惊鹊接触的事情都让万群来负责，蔡望津就是要告诉万群，特务科只需要有能力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万群还不忘恶心一下余惊鹊。 既然余惊鹊不愁吃不愁穿，还渴望来特务科，那么余惊鹊就是有目的，有目的就可能是抗日反满分子。 蔡望津笑着看着万群，万群的小心思他明白。 万群说完话之后，也知道自己说的明显，余惊鹊的嫌疑，这几次都清除的差不多。 现在他这样说，心思暴露无遗。 所以万群急忙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他想要权力。” “权利是一种很让人着迷的东西。”蔡望津笑着说道。 权利能带来的东西很多，比如你想要的钱…… 警察厅特务科危险是危险，可是同样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来。 求上位的，打听消息的，卧底的，想要找到把柄的…… 余惊鹊的渴望，代表了哪一种？ “那我们要通知余惊鹊来特务科吗？”万群问道。 对于余惊鹊的考验，已经结束。 余惊鹊是符合特务科需要的人，甚至是比警察学校给的人，要好用的多。 不是说警察学校没有聪明人，而是警察学校里面的聪明人，蔡望津也不敢放心用。 反满抗日分子，甚至是其他的情报机构，不管是满洲国的，还是日本人的。 可能都希望在特务科安插眼线，不能直接安插进来，那就走警察学校这条路。 只要你在警察学校表现优异，你是有机会来警察厅特务科的。 优异！ 所以那些人就是优秀的人。 警察学校优秀的人不少，但是蔡望津敢用谁？ 你知道这些优秀的人背后，都有几层身份吗？ 余惊鹊则不同，余惊鹊没有去警察学校，五年前就在正阳警署。 身份背景就在冰城。 比起那些警察学校优异学员，蔡望津更加愿意相信这样的余惊鹊。 虽然余惊鹊和万群不对付，那不是蔡望津应该考虑的，给万群一些敲打，同样是好的。 可是临门一脚，蔡望津犹豫起来。 余惊鹊渴望来警察厅的态度，让他犹豫起来。 余惊鹊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努力完成蔡望津的考验，让蔡望津认可自己的能力，反而变成了自己进入特务科的障碍。 这是很矛盾的事情。 如果余惊鹊表现平平，甚至是不想来警察厅特务科。 如此一来，蔡望津是不会从余惊鹊的渴望中怀疑余惊鹊，因为蔡望津直接就失去了兴趣。 表现不出来渴望，会被直接放弃。 表现出来渴望，反而成了一丝疑点。 如果再给余惊鹊选择一次，他同样会表现出来自己的渴望。 因为这样蔡望津对自己还有兴趣，好过直接放弃自己。 蔡望津的心思缜密，这些细节都被他记在心里，万群同样觉得可怕。 “再最后调查一次他的资料，你来负责。”蔡望津对万群说道。 什么人调查余惊鹊的资料，会尽心尽力。 那必然是万群。 万群和余惊鹊有过节，他会调查的很仔细，很用心。 他会想要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来让余惊鹊死，这样的人，才能做好这件事情。 “是，科长。”万群点头答应。 其实和蔡望津想的一样，万群已经准备亲自调查，一定要亲自查看每一份资料。 蔡望津看着眼前的万群，如果万群都调查不出来，就说明真的没有问题，或者说资料真的没有问题。 到时候就不需要调查，因为不会有人，比万群还用心，还亲力亲为。 “调查之后，没有问题就不需要拿给我看。”对没有问题的资料，蔡望津没有看的兴趣。 “给警察厅打报告，走正常程序人员调动，上面签字之后，拿给蔡坤。”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万群希望不会走到这一步，他希望到时候是将余惊鹊抓回来。 PS：请大家猛烈，大力的支持，这段时间更加需要大家的支持。 有推荐票的，麻烦投一投推荐，没有收藏的朋友，麻烦点一下收藏。 英雄会努力存稿，争取早日爆发。 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九十七章 阴差阳错（打滚求收藏） 警察学校，天海英助这里的情况余惊鹊不知道。 警察厅特务科，蔡望津和万群这里的情况，他同样不知道。 得罪了天海英助，余惊鹊回来警署，心里担心。 谁知道天海英助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如今只能希望运气好，别的不用想，巴结天海英助，那更加不可能。 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你是什么位置上的人，你就做什么位置上应该做的事情。 警署的警员，你没有必要巴结警察学校的教官，根本就不挨着。 你要是能巴结到日军宪兵队的长官，那或许还有点用。 甚至是巴结日军宪兵队的长官，都不如警察厅的人。 这些原因大家都懂，道理很简单。 你巴结宪兵队的人，巴结的再好，你还能进宪兵队不成？ 坐在警署之中，蔡坤已经离开，看来蔡坤一点也不担心余惊鹊去警察学校。 这种地方，听起来就没有什么危险的。 里面鱼龙混杂，各方势力可能都有，不过也谈不上是龙潭虎穴。 原本以为蔡坤晚上不会回来，谁知道蔡坤的车子在快下班的时候，开了回来。 就算是蔡坤不问，余惊鹊都要去汇报一下自己去警察学校的事情。 在办公室汇报完，蔡坤皱眉说道：“这蔡望津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想要用你就用你，这试探来试探去干什么？” “可能是不确定我的能力吧。”余惊鹊说道。 “你的能力他不确定，他还试探什么？”蔡坤这句话有道理，如果不确定余惊鹊的能力，蔡望津怎么可能对他有兴趣。 余惊鹊苦笑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得罪了天海英助……” 听到余惊鹊的话中有担心，蔡坤出言安慰说道：“天海英助是警察学校的教官，你不用太过担心，而且你的选择很对。” “这件事情，警察厅刑事科的人一定收了钱，警察厅上面还不清楚情况，你如果说出来，只会你一个人倒霉。” 想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动摇警察厅里面那些人的根基，是痴人说梦。 这件事情天海英助就算是知道，也放不出一屁来，到时候大不了就是找人给一个交代。 这个人是谁？ 无疑就是余惊鹊，你调查的案子，你也收了叶娴的钱，你来顶罪，不冤枉。 蔡坤认为余惊鹊的选择很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日本人，得罪那么多人。 “我是为了他们得罪了日本人，可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不记着我的好，日本人还记着我的不好。”余惊鹊觉得亏得慌。 “那不行，你去警察厅大喊一声，说说自己的功绩？”蔡坤调笑的说道。 余惊鹊尴尬的说道：“署长，你就别继续笑话我了。” “放心，没事，多大点事。”蔡坤倒不担心这件事情。 天海英助是什么人？ 他只是警察学校的教官，又不是滨江省警察厅，或者是宪兵队的人。 他没有权利和资格过问警察厅的案件，余惊鹊不回答，合情合理。 闹起来，余惊鹊也占着一个理字。 再者说了，余惊鹊又没有说不告诉天海英助，只是要打电话请示一下，天海英助自己不愿意，怪谁？ 其实余惊鹊心里，同样不担心天海英助，和蔡坤说的道理一样，不用放在心上。 他担心的，只是天海英助和蔡望津的谈话，会不会影响自己在蔡望津这里的评价。 不过这些事情不能言明，余惊鹊只能装作担心天海英助的事情，符合一下自己的身份。 不谈论这件事情，蔡坤反而是低声说道：“保安局出大事了。” “冰城地方保安局？”余惊鹊对于这个地方，不熟悉。 “保安局丢了一份名单，落在了地下党手里，那些潜伏在地下党内部的人员，被揪出来个干净，保安局被骂的是狗血淋头。” 说起来这件事情，蔡坤反而是挺开心，就是幸灾乐祸呗。 看到别人不舒服，自己就舒服，就是这个心理。 名单？ 余惊鹊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拿到的那份名单。 “保安局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好了，捅娄子了吧。”余惊鹊笑着说道，掩饰自己内心的变动。 “你小子就是记仇。”蔡坤想起来当时，余惊鹊拦路设卡的时候，和一个保安局的人冲突。 “署长，这名单是怎么丢的？”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这不是还在查。”蔡坤的话，让余惊鹊松了一口气。 看来当时警察厅要抓的地下党，其实身上的情报，是从保安局偷出来的。 换言之，警察厅动手抓人，只是知道这个人是地下党，但是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保安局的情报。 好在不知道，如果知道，余惊鹊便危险。 那个人已经被当场打死，情报还能落在地下党手里，当时和那个人距离最近的余惊鹊，嫌疑最大。 好在警察厅不知道，保安局也不知道。 情报是抄录的，保安局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名单泄露。 那一天应该刚好是情报的传递，在传递的时候被警察厅破坏，余惊鹊阴差阳错得到名单，这样就解释的通。 保安局现在是一笔烂账，调查也调查不清楚，余惊鹊也不担心。 蔡坤继续说道：“听消息说是一个代号惊雷的地下党。” “惊雷？”余惊鹊这句话，说的突然。 “怎么了？”蔡坤问道。 “没听过啊。”余惊鹊摇头。 “废话，我也没听过。”蔡坤同样没有听过这个地下党。 “这个惊雷，可能就卧底在保安局之中，应该很有经验，工作起码十几年。”蔡坤对惊雷的评价，让余惊鹊汗颜。 我就工作了几年，名单不是我弄来的，是我捡来的。 能从保安局之中，将名单弄出来，是不简单。 一瞬间余惊鹊反应过来，保安局之中，是不是还有组织的人，不然名单从什么地方来的？ 而且这个人好像要为自己背锅，大家认为惊雷在保安局，就要在保安局里调查，调查的岂不就是这个人？ 但是余惊鹊没有过多担心，这个人能从保安局弄到名单，而且还没有立马暴露，只能说经验老道。 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保安局再调查，他应该能应付。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代号惊雷，已经出现在了敌人的视野里面。 代号泄露是在所难免的，这一点余惊鹊心里有准备，只要他们不知道惊雷是自己，那便足够。 ps：感谢70577，守心静笃，你爸是我爸你妈是我妈的打赏支持。 感谢大家的支持，英雄拜谢。 求推荐，求收藏。 第九十八章 档案调取 “惊雷，呵呵……” “地下党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代号一个比一个听着吓人，我倒要看看这惊雷，能将什么人从睡梦中惊醒。” 蔡坤显得不屑一顾，现在的冰城，那些地下工作者，都蜷缩着，被打压的很惨。 听到蔡坤的话，余惊鹊苦笑。 这惊雷就在你耳边，要说惊醒，也能先把你吓个半死。 这些余惊鹊当然不能说，甚至是想都不能想。 “保安局有眉目了吗？”余惊鹊也有点好奇保安局的事情。 虽然陈溪桥告诉余惊鹊，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不能横向有接触，只是心中好奇是难免的。 “保安局高层。”现在保安局就是这个怀疑范围，因为名单的事情，不是高层，你也接触不到。 如果被抓到，保安局高层这个人，恐怕凶多吉少。 原本余惊鹊是不担心的，认为这个人能应付，现在多少有点不确定。 一个潜伏者，你可能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在敌人的机构里面做到了一个相对重要的位置。 但是可能你的价值，就是一封情报。 一封情报，就是你的价值。 苦心经营七八年，提心吊胆七八年，可能到头来，你的价值就是一次情报的传递。 你帮组织弄到这一次情报，你就有暴露的危险。 可能你七八年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次。 有时候潜伏人员的命运很戏剧性，可能一辈子，就做过一次任务。 但是这一次任务，却值得一个人，付出提心吊胆的时光，和一辈子的性命。 余惊鹊遥想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情报，付出生命。 蔡坤显然对保安局的事情不感兴趣，说了几句之后，就说起来别的东西。 聊了几句，蔡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电话之中有人说话，蔡坤还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心里好奇，难不成电话里面的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放下电话，余惊鹊问道：“怎么了，署长。” “警察厅又要你的档案。”打电话过来的是档案室的芳姐，她说警察厅又要余惊鹊的档案。 “他们也是不怕麻烦，我的档案，他们不觉得都翻烂了吗？”余惊鹊不知道说警察厅什么好，自己的档案，他们恐怕都能背下来了。 档案拦不住，只能给他们。 而且他们看过不止一次，这些档案，说白了，还是警察厅帮忙调查的。 “我打个电话。”蔡坤将桌子上的电话拿起来。 蔡坤挂了电话说道：“他们从保安局同样调取了你的档案。” “这是干嘛？”余惊鹊一脸无奈。 “警察厅特务科，对你这么感兴趣？”蔡坤觉得至于吗？ “算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蔡望津心里的算盘我们也不要猜，他愿意让你去警察厅你就去，不愿意让你去，要你的档案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蔡坤让余惊鹊不要多想。 档案？ 余惊鹊确实不怕，他的档案完美，想要从他的档案上，查到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 警察厅特务科，就算是将余惊鹊的档案，天天拿在手里看，余惊鹊都不担心。 因为他们看档案看的越多，就越能证明余惊鹊的清白。 档案这种东西，就是给人看的，要是能被你看出来破绽，还要档案干什么？ “对了，他们还从保安局，拿走了你妻子和你父亲的档案。”蔡坤原本不想说，担心余惊鹊多想，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余惊鹊一声。 同时也是想要看看余惊鹊的反应。 余惊鹊笑了一声，对蔡坤说道：“署长你信不信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是万群？” “只有他，巴不得将我翻个底朝天，能将我弄死最好。” 余惊鹊说的咬牙切齿，不是万群，谁会这么上心？ 对一个已经调查过几次的人，还这么尽心尽力，吃饱撑的？ 蔡坤同意余惊鹊的看法，点头说道：“蔡望津会用人，这件事情用万群，那是物尽其用。” “署长，你说如果我真的去了警察厅特务科，将万群拉下马怎么样？”余惊鹊突然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句话出口，蔡坤都愣了一下。 “我说你对我这个署长的位置没有兴趣，也难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不过这种话，只能在我面前说一说，出去之后，慎言。” “祸从口出。”蔡坤不认为余惊鹊的野心有什么错，年轻人，没有野心可能吗？ 蔡坤当年的野心同样勃勃，再者说了，万群和余惊鹊有恩怨，万群不下马，骑在余惊鹊脖子上耀武扬威，谁乐意？ “我们这一行，尤其是你去了警察厅特务科，一定要记住。” “当一个瞎子，做一个哑巴，最好还是一个聋子。” 这话被蔡坤说的莫名其妙，余惊鹊苦笑着说道：“署长，那警察厅还要我干什么，瞎子，哑巴，聋子？” “我说的是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哪怕你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你心里都明白，少给我插科打诨，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特务科。”蔡坤瞪了余惊鹊一眼，他就不信余惊鹊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还有，你去了之后，八成和万群不对付，先韬光养晦，万群他也不敢弄死你。” “慢慢找机会，对付他。”蔡坤还是担心余惊鹊年轻，现在说了一些知心话。 这可不就是知心话，不然被人知道，蔡坤在警署之中，教下面的警员对付特务科的股长，这罪名能承担起吗？ 这些话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让余惊鹊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蔡坤，余惊鹊突然说道：“署长，你不是说我们不要猜蔡望津科长想要做什么吗？” “可是我怎么看，你都猜到了，你这明显是交代我以后进入特务科应该怎么做？” “难道……？” 余惊鹊刚才还不明白，现在听蔡坤这说话的方式，明显是交代自己一些进入特务科之后的注意事项。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蔡望津是打算让余惊鹊进入特务科啊，其实蔡坤是这样想的。 “就你能，就你显得聪明，我刚才交代的话你都忘了？”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就算是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蔡坤没好气的说道。 在蔡坤看来，警察厅特务科这一次的档案调取，其实就是为了让余惊鹊进入警察厅做准备。 不过蔡坤不想告诉余惊鹊，毕竟是他的猜测，他担心到时候让余惊鹊失望。 可是心里又忍不住想要交代几句，免得余惊鹊去了之后，他担心。 谁知道还是被余惊鹊听出来，蔡坤气急败坏，只能用刚才交代的话，教训余惊鹊。 余惊鹊心里好笑，不过立马低头认错。 看到余惊鹊认错的态度还可以，蔡坤瞪了一眼说道：“别胡思乱想，等消息，滚蛋。” “是署长，我滚了。”余惊鹊笑嘻嘻的从蔡坤办公室出来。 能进入警察厅，是余惊鹊心里希望的，现在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他怎么能不开心。 PS：感谢70577，书友140516124333951的打赏支持。 感谢大盗草上飞的舵主打赏支持，现在不能加更，上架补上。 感谢70577打赏了很多次，也有加更，上架补上。 昨天发现有书友给本书发了红包，先谢谢这位书友，不过红包会让数据很不客观，所以不建议发红包，可以打赏支持，有书单的书友也可以加入一下书单。 谢谢大家支持，英雄会继续努力存稿，红包就不要发了。 第九十九章 打消疑虑（求收藏） “惊鹊，你才出来，有一个女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你妻子。” 余惊鹊刚从蔡坤的办公室出来，就有一个人对他喊道。 “人呢？”余惊鹊问道。 “你在署长办公室，我怎么敢打搅，说你出来之后打过去。”警署的警员嬉笑着说道，他当时可不想去打搅蔡坤。 余惊鹊跑去电话那里，电话号码已经记在这里，直接打了回去。 “喂，你好，我找季攸宁季老师。”余惊鹊对电话里面说道。 “请稍等。” “喂，我是季攸宁。”季攸宁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来。 “你刚才找我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听到是余惊鹊，季攸宁说道：“对，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要约你晚上吃个饭。” “怎么了，你好端端的约我吃饭？”余惊鹊认为奇怪，季攸宁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约自己吃饭。 “是顾晗月，她说裤子的事情让我们误会，要请我们吃饭赔礼道歉。”季攸宁低声说道，担心周围的人听到，又开始八卦。 顾晗月？ 怎么又是顾晗月，这小妮子是阴魂不散啊。 “告诉她，我不去，晚上有事。”余惊鹊没有功夫陪顾晗月瞎胡闹。 晚上余惊鹊想要去找陈溪桥一趟，他可能要进警察厅，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和陈溪桥通通气。 “那个，她……我已经答应了。”季攸宁说的很不好意思。 余惊鹊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定是顾晗月死缠烂打，季攸宁招架不住，才答应的。 现在答应，自己不去，季攸宁就里外不是人。 “你要是真的有事，我和她说说。”季攸宁也不敢真的耽误余惊鹊的工作。 “算了，晚上我过去。”余惊鹊不忍心看季攸宁为难，答应下来。 “好，谢谢你。”季攸宁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 “你和我还说谢谢。”余惊鹊不愿意不是因为季攸宁，是因为顾晗月。 挂了电话，余惊鹊觉得自己够忙的。 今天一天，事情是真的不少。 叶娴还给了钱，放在大衣里面，看来晚上有用武之地。 虽然顾晗月说了自己要请客，赔罪。 只是到时候，余惊鹊也不好不付账，而且他也不想欠顾晗月的。 谁知道欠了之后，顾晗月会不会下一次让余惊鹊再请回来。 在办公室等了一会，下班之后余惊鹊就去冰城二中。 来到冰城二中的时候，季攸宁和顾晗月双双等在门前。 “来晚了。”心里百般不情愿，来了之后也要笑脸相迎。 不然余惊鹊觉得那是不给季攸宁面子。 顾晗月笑的也开心，三人说说笑笑，好似关系很好。 “道歉就不必了，我请客。”余惊鹊上来就绝了顾晗月请客的事情。 “没有打搅你吧？”在顾晗月不注意的地方，季攸宁悄声对余惊鹊问道。 “夫人有命，岂敢不从。” 这句话，让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看到他还有工夫插科打诨，季攸宁觉得应该没耽误事。 来到饭店吃饭，季攸宁去洗手间。 余惊鹊和顾晗月两人，面面相觑。 大眼瞪小眼，顾晗月说道：“生气了？” “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洗裤子，弄了半天，是为了陷害我。”余惊鹊主动提起来这件事情。 因为余惊鹊有危机感，今天蔡坤告诉他，惊雷这件事情。 蔡坤知道了名单，而且地下党用名单展开了行动。 那么顾晗月知道吗？ 顾晗月就是负责名单这件事情，那么顾晗月很有可能知道名单已经到了组织手里。 惊雷的代号，顾晗月应该也知道。 组织里面的其他人，不会知道名单是怎么来的，也不会知道惊雷是谁。 可能都会以为是保安局内部的潜伏人员提供的。 只是有一个人，是例外。 这个例外不是别人，就是顾晗月。 保安局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报会被组织怎么样传递。 顾晗月上面的人，可能也不知道下面的人，会怎么传递情报。 有可能只有顾晗月，和死在余惊鹊面前的人知道。 一个人死了，剩下的人就是顾晗月。 顾晗月没有找到名单，但是名单最后回到了组织手里，顾晗月就不会怀疑吗？ 所以这个时候，余惊鹊主动提起来裤子，就是要告诉顾晗月，自己不避讳提起来这件事情。 而且也帮顾晗月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帮余惊鹊洗裤子。 其实是想要洗了裤子之后，交给季攸宁，来陷害余惊鹊。 合情合理。 顾晗月这个裤子，洗的合情合理，余惊鹊根本就不怀疑顾晗月另有所图。 “我说了要让她看清楚你的面目。”顾晗月顺着余惊鹊的话说道。 看清楚余惊鹊的面目？ 自己要让季攸宁看清楚，那么自己看清楚了吗？ 名单这件事情，一直是顾晗月这几天来，最头疼的事情。 她是负责这件事情的，她需要将名单交给组织。 只是她没有完成任务，名单丢失。 她原本还想要想办法，可是组织告诉她任务取消，让她不用继续关注名单。 顾晗月很奇怪，这么重要的名单，为什么就不需要关注了？ 保安局知道名单的情况，顾晗月却不知道，因为保安局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她却没有。 可是她不是傻子，她立马就猜到，组织可能已经得到名单。 这个时候，顾晗月就开始怀疑余惊鹊。 因为只有余惊鹊一个人，是值得怀疑的。 她今天请余惊鹊吃饭，无非还是想要观察，她想要看清楚余惊鹊，而不是让季攸宁看清楚。 左看看，右看看…… 就余惊鹊这样的，她觉得不可能。 余惊鹊的背景她也知道，特务科都看不出来余惊鹊的问题，顾晗月能看出来？ 在顾晗月打量余惊鹊的同时，季攸宁回来，三人开始吃饭。 其实顾晗月有点心不在焉。 名单的事情和余惊鹊有关系吗？ 余惊鹊自然也看得出来，顾晗月还在想这件事情。 余惊鹊话锋一转说道：“我之后可能要去警察厅特务科工作了。” 这个消息，八字还没一撇，按理说余惊鹊不会现在说出来。 只是为了打消顾晗月心里的念头，他不得不说。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顾晗月眼神里面有种释怀，她现在确定，名单的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警察厅特务科能让他去？ 警察厅特务科不是傻子。 其实顾晗月不知道，警察厅特务科那天抓人，根本就不知道名单的存在，一切都是误打误撞，顾晗月还以为警察厅特务科，就是冲着名单去的。 顾晗月这样的误会，自然是可以不再对余惊鹊感兴趣。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季攸宁，脸色沉重起来。 她都不希望余惊鹊在警署工作，现在余惊鹊要去警察厅，那岂不是还升官了。 这种想法顾晗月可没有，她是冰城二中的老师，同样算是为了满洲国效力。 “恭喜你啊，步步高升。”顾晗月的祝贺很应景。 PS：真心求收藏，非常重要，没有收藏的朋友麻烦收藏一下。 这几天看到了很多老朋友，在推荐票里面也看到了很多老朋友的身影，谍海的老朋友大家好，这本书会更加努力的。 感谢涪江江，70577，书友140516124333951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章 心结（求收藏，求推荐） 升官发财，听起来是好消息，顾晗月自然是举杯祝贺。 只是今天没有酒，大家喝的是水，上一次的宿醉还历历在目，今天没有人提议喝酒。 余惊鹊以水代酒，和顾晗月庆祝了一下，从她的动作之中，余惊鹊能感受出来，她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顾晗月的兴趣，已经消散殆尽。 她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随着余惊鹊说自己要去警察厅特务科工作之后，抛出脑外。 余惊鹊这样的人，满洲帝国的走狗，在顾晗月心中，不值一提。 偏偏顾晗月也深陷其中，她的身份和余惊鹊比起来，也就好一点。 冰城二中不要紧，可你教学生日语，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好在顾晗月心里认为，自己是迫不得已，需要身份隐藏。 顾晗月越是这样想，余惊鹊认为自己越安全。 他的身份就是警署的警员，满洲帝国的警员力量，他也只有这一个身份，不是吗？ 季攸宁的不开心余惊鹊看的出来，可是看得出来，不表示你就能说出来一些什么。 吃过饭，顾晗月早早离开。 她是来打探余惊鹊身份的，现在知道了结果，失去了兴趣，自然事早早离开，难不成她真的愿意看到余惊鹊这张脸？ 走在回家的路上，季攸宁一言不发。 解释？ 难以解释，余惊鹊连开口都难以开口。 还是季攸宁率先开口，看着余惊鹊说道：“注意安全。” “没事。”余惊鹊说的尴尬。 “警察厅特务科我听说过，很危险。”季攸宁不满意余惊鹊的态度。 看到季攸宁这样子，余惊鹊觉得她很矛盾。 季攸宁对满洲帝国没有好感，自己却是满洲帝国的警员，为什么还要关心自己的安危？ 或许这就是人吧，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 难道坏人，就没有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吗？ 季攸宁的矛盾，余惊鹊不能解开，能解开的只有季攸宁自己。 等到季攸宁哪一天想明白了，这个心结也就能打开。 假如季攸宁认可满洲政府的时候，她对余惊鹊的关心，就不会显得纠结。 或者季攸宁走到反满抗日那一步的时候，对余惊鹊只有立场的不同，便不会对他再关心，心结也就无复存在。 可是余惊鹊希望季攸宁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结，他希望季攸宁心中不妥协，哪怕对他的关心，都带着负罪感。 “冷吗？”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问道，转移话题。 “冷。”季攸宁的手，在大衣的口袋里，插的更紧。 “我们坐电车回去吧。”余惊鹊提议说道。 两人坐电车回家，车上季攸宁没有再说工作的事情，她也明白，余惊鹊的工作，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男人都喜欢权利吗？ 书中写过很多，她看过很多，权利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 原本余惊鹊还想要去找陈溪桥，被顾晗月耽误之后看来是没有时间，只能明天去。 和季攸宁回家，余惊鹊继续睡自己的客房，两人互道晚安。 躺在床上，余惊鹊百无聊赖，开始翻看手里陈溪桥给的书。 他需要将书记下来，最好能背下来。 因为很多情报，不可能给余惊鹊对照书本，慢慢书写的时间，可能陈溪桥的情报，也不会给他拿着书，一个字一个字去找的时间。 记下一本书，还要没有错，难吗？ 很难，对于余惊鹊来说非常难。 他的观察力，记忆力是不错。 可是那时短暂的强行记忆，过后就会忘记，像是这样一本书，对余惊鹊来说，也是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但是你不折磨自己，就会有人来折磨你。 余惊鹊选择自己折磨自己。 现在他人在警署，注意他的人不多，他想要和陈溪桥见面，难度不大。 却也要未雨绸缪，警察厅特务科，他八成是要进去，到时候身边都是警察厅的特务人员。 人多眼杂，还各个人精，到时候再想要和陈溪桥这么简单的见面，怕是困难重重。 所以书要提前记好，到时这样的情报传递就是主流，临时抱佛脚肯定不行。 这书余惊鹊已经看了很长时间，只是看了就忘。 那么忘了就继续看，每天都看，熟能生巧，坚持会有回报。 其实余惊鹊心里还有一个想法，自己能记下来书中内容的时候，就将书给烧掉。 书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怀疑，却也不是万无一失。 董立家里发现的书，岂不是就将董立弄进警察厅，现在生死不知。 如果哪一天，陈溪桥被捕，陈溪桥家里搜到的书，自己家里也有，会不会让人怀疑？ 说起来好像怀疑的很牵强，但是余惊鹊连这么牵强的怀疑，都不想有，都想要扼杀在摇篮你。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背下来书中内容不算，还要知道每一行是什么，每一张是什么，不然没有办法利用密码解谜。 看的头晕眼花，余惊鹊将书合起来扔在身旁，睡觉。 根本就不用在意看到第几页，因为明天醒来，就会忘的一干二净，只能从前面看起。 有点没有意义的行为，余惊鹊却乐此不疲。 好像是一种挑战，自己能完成，就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自信和成就感。 人的自我肯定，不仅仅是自大，还能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面对危险处境的时候，不是绝望，而是坚信自己可以活下来。 自我催眠也好，自我洗脑也罢，活着才行。 第二天一早醒来，早餐已经做好。 洗漱完，看到季攸宁抱着小白，用手抚摸。 这猫是灵性，冬天嫌冷，也愿意趴在人怀里。 “你起来了，快吃吧，我都吃过了。”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过来说道。 平常季攸宁都会等着余惊鹊一起吃早餐，今天看来是想要喂小白，就一边喂一边吃，也没等余惊鹊。 余惊鹊斜着眼睛看了小白一眼，这货色居然和自己争宠，还赢了。 三下五除二将饭吃完，余惊鹊穿上大衣，对季攸宁说道：“天冷，你把手套带上。” “你要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我的放在警署，我去了带。”余惊鹊他们警署的冬装，还是很厚实的。 里面的不说，外面还有黑色的大皮衣，以及帽子，皮手套齐全。 难怪现在有人愿意给满洲帝国卖命，这身行头，恐怕就不少人羡慕。 季攸宁全副武装，跟着余惊鹊出去，冬天就是这样，夏天天气还不错，还有人在松花江里面游泳。 而且日本人还在松花江弄了浴场，还要收费。 明明就是冰城的东西，最好的风景地段被占，还要收费，你到什么地方说理去？ PS：感谢涪江江，70577，书友131226065337259，你爸是我爸你妈是我妈的打赏支持。 一百章了，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评论，求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 理智（求收藏，求推荐） 上班途中，与季攸宁分道扬镳，余惊鹊去找陈溪桥。 现在找陈溪桥还方便，以后怕是就没有这么随意。 和陈溪桥相对而坐，余惊鹊将蔡望津的事情说出来。 案子的事情陈溪桥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 听完余惊鹊的诉说，陈溪桥心中大概明白。 “你们的蔡署长分析的不错，蔡望津怕是准备让你进去警察厅特务科，我们等待的事情，要来了。” 这个消息，对陈溪桥来说，同样是一个好消息。 一个正阳警署的潜伏者，和一个警察厅特务科的潜伏者，你说哪一个更有用？ “至于万群调查你的档案，你不用管，档案没问题。”陈溪桥认为档案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如果有问题，也不会等到万群来查。 档案的事情，余惊鹊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顾晗月。 “顾晗月好像怀疑我的身份。”余惊鹊皱着眉头，这一点，在昨天感受到的时候，他就很不放心。 “顾晗月我不了解，但是名单的事情是她负责，现在名单到了组织手里，她怀疑你是正常的。” 能潜伏在冰城二中，而且负责这么重要的名单，顾晗月在陈溪桥心里，同样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我说我要去警察厅特务科，应付过去……”余惊鹊说了自己当时的选择。 面对余惊鹊的选择，陈溪桥表示很满意。 陈溪桥思考之后说道：“名单的事情警察厅不知道，算是阴差阳错，顾晗月现在可能会认为你没有问题，她同样会认为惊雷在保安局。” “保安局的人会有危险吗？”余惊鹊有点担心。 面对余惊鹊的担心，陈溪桥冷笑说道：“你是菩萨心肠吗？” “这种事情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吗？” “惊雷就在保安局，也只能在保安局，你明白吗？” “你想要让人给我背黑锅？”余惊鹊急忙起身，这种黑锅，是能背的吗？ 看到余惊鹊这激动的样子，陈溪桥面色如常说道：“我让人给你背黑锅，我有这个能力吗？我告诉满洲政府是什么，就是什么吗？” “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让他们投降，去打日本人不好吗？” 这些话，余惊鹊明白，可是还不是背黑锅。 “我是惊雷，但是保安局的人被误认为是惊雷，那不是……” 余惊鹊的话被打断，陈溪桥说道：“你是谁，你是余惊鹊，是正阳警署的警员，马上就是警察厅特务科的警员。” “你收起来你的好心肠，保安局的人不一定会被揪出来，就算是真的被揪出来，他也会承认自己是惊雷，用不着你在这里背负你所谓心理上的包袱。” 这些话，陈溪桥说的决然。 保安局里面的人不一定就会被抓到，而且就算是真的被抓到，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真实的代号。 敌人认为他是惊雷，那么他就是惊雷，这是他最后为组织做的一点事情，那就是保护还活着的人。 “你说我？” “那你不要把名单给我啊？”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哑口无言。 陈溪桥很多时候，就是能将余惊鹊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残酷，陈溪桥的语言很残酷，却很现实。 “你就偷着乐吧，他们如今在查保安局，要是查到你头上，你能撑住几天？”陈溪桥认为余惊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余惊鹊慢慢坐下，心里抗拒，却慢慢接受。 陈溪桥说的对，自己矫情。 名单自己不拿到手，他们的人被抓到，保安局的人直接就会暴露，同样危险。 名单给顾晗月拿走，交给组织，敌人一样会知道，保安局的人还是难逃一劫。 名单注定是从保安局里面流出来的，保安局的调查是百分百要有。 只不过多了一个惊雷的代号罢了。 “对了，去了警察厅之后，不要乱来，不要想着报仇，老老实实。”陈溪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要想着报仇？ 老老实实？ 余惊鹊嘴角带笑说道：“这我可不能答应你。” “纪律……” “那你开除我？” “哦，对了，你担心我暴露你，那你杀了我。”余惊鹊冷笑的看着陈溪桥，不要谈纪律，他不会让步。 “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可笑，一点都不成熟，只有一些莽夫的冲动。”陈溪桥用语言刺激余惊鹊。 这一次余惊鹊不生气，余惊鹊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是一腔孤勇，好过你视而不见，文殊的吊坠戴在脖子上，你就不觉得烫吗？” “我们的工作……” “停，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我可以忍五年，我可以在警署摸爬滚打五年，只为等待一个机会。” “我不会冲动，可是有机会，我也不会放弃。” “机会稍纵即逝，每一次都和组织打报告，那也来不及。”余惊鹊说过要报仇，就一定会报仇。 他起初进入警署，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说句实话，这个时候的伟大理想，比不过余惊鹊脑海里面为文殊报仇的决心。 或许和陈溪桥说的一样，他不理智，他和孩子一样让人可笑。 可笑就可笑吧，文殊的死，你让余惊鹊怎么忘记，他加入警署的初心，不就是这些吗？ 但是你如果因为这些，就担心余惊鹊失去理智，那是大错特错。 他有耐心，有足够的耐心。 警署之中可以五年等待，他的耐心，比陈溪桥想象的要多。 没有机会，余惊鹊不会贸然出手，如果有机会，余惊鹊也不会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陈溪桥知道这件事情上面，他劝不动余惊鹊，他也没有资格劝余惊鹊。 “仇家有多少人？”陈溪桥问道。 “只有几个目标，后面的事情需要调查，进入警察厅之后，我会查清楚。”余惊鹊需要调查清楚，当年那件事情背后，有多少参与者。 “别让文殊为你担心。”如今的陈溪桥，只能说这么一句。 余惊鹊心里默默对文殊说道：“放心吧，你的惊鹊哥有理智，不会贸然出手，五年都等了，不着急。” 恨意不会随着时间减少，时间却教会余惊鹊隐忍。 如今的他，恨意不少于五年前，却更加稳重，更加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面前的余惊鹊，这一次的理智，让陈溪桥心中放心不少，他发现余惊鹊已经具备了去警察厅特务科，和那些人一较高下的资格。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感谢70577的舵主打赏支持，上架加更。 谢谢大家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谢谢新老朋友的支持。 第一百零二章 万群的无奈 谈话不愉快。 好像每一次和陈溪桥谈起文殊来，他们的交流就会不欢而散。 两人也都习惯，没有再多言语，余惊鹊去上班。 现在还是警署的在职人员，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还没有去警察厅，就不好好上班，那是很愚蠢的想法。 警署不清闲，要是出警，很多时候警力会不足。 有时候很闲，闲的他们难受。 有时候很忙，忙的他们脚不沾地。 这段时间就属于比较忙的。 事情不少，警署里面的人，成天到晚在外面跑。 出警的出警，巡逻的巡逻。 余惊鹊可以躲在办公室里面，接几个电话。 他们警署，没有专门的接线员，报警的电话，直接就打到他们办公室。 一天无所事事，电话内容无非就是偷东西，抢劫之类的。 其实不光是今天，接下来的几天，大部分都是这样。 果然和余惊鹊想的一样，接下来的三天，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好在余惊鹊也习惯，总好过这大冷天的，还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好。 余惊鹊这边安静等待，万群这里充满无奈。 调查余惊鹊的档案，万群真的是尽心尽力，可以说是亲力亲为。 档案查看了很多，基本上是一字不差。 找不到漏洞，你说万群急不急。 着急的万群，找上保安局，协助调查。 保安局现在自顾不暇，局里面的卧底还没有找到，每天人心惶惶。 哪里有功夫理会万群，只是将现有的档案给万群，不会派人再去调查。 万群也不放弃，直接一份电报发到奉天，连季攸宁的档案都要。 你说至于吗？ 就算是查地下党，都没有这么用功的。 现在的万群，就默认余惊鹊是地下党来查。 或者说，万群是想要找到一些漏洞，将余惊鹊直接打成地下党，置之死地最好。 可是到头来，万群竹篮打水一场空，毫无头绪。 余惊鹊清清白白，他想要凭空诬陷，都难以找到突破口。 没办法，万群认了，来警察厅就来警察厅，到时候走着瞧。 万群将余惊鹊的资料，全部从桌子上推下去，他已经看得想吐。 动手开始写书面材料，人事调动，送给厅里，审批下来送给警署。 如果有破绽，万群就会落井下石，让余惊鹊不能翻身。 可是没有破绽，万群能怎么办？ 蔡望津这里他不敢拖得太久，他担心让蔡望津不开心。 这些余惊鹊可不知道，他在警署依然是每天上班下班。 电报局还来了消息，说是有余惊鹊一封电报。 让人将电报拿回来，余惊鹊看了一眼，是余默笙要回来。 奉天的事情处理完，明天的火车。 如果只是回来，怕是不会专门给自己发电报，现在发电报，是想要自己去接啊。 看了看时间，难怪余默笙要接。 他过来的时间，差不多余惊鹊下班。 自己去还不行，还要带着季攸宁，方能显示出余默笙在家里的地位。 自己老爹心里什么想法，余惊鹊一清二楚。 电报都来了，能怎么办，接呗。 晚上回去和季攸宁说了这件事情，她自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长辈出远门回来，迎接一下再正常不过。 余惊鹊告诉家里不用做饭，明天接到余默笙之后，他们三人出去吃饭，算是接风洗尘。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开车送季攸宁去学校，然后自己开车去警署。 晚上要去接余默笙，总不能让余惊鹊回家再开一次车，索性直接开过来。 蔡坤看到余惊鹊开车，就猜到余默笙要回来。 还让余惊鹊给余默笙带好，他就不去火车站，免得影响余惊鹊一家人团聚。 白天没事，晚上早早开车离开警署，去学校接季攸宁。 季攸宁和顾晗月还是结伴而行，学校里面的年轻女老师真的不多，很多都是年纪大的。 能聊得来的，也就季攸宁和顾晗月，两人总在一起不奇怪。 如果不知道顾晗月的身份，余惊鹊乐见其成，季攸宁有个伴。 知道顾晗月的身份之后，每次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无奈。 “晗月你上车，我们先送你回去。”季攸宁看还有些时间，让顾晗月上车，想要先送顾晗月回去。 “不用了，你们忙。”顾晗月这一次很有眼色，自己离开。 知道了余惊鹊没有问题之后，顾晗月对这样的人是没有兴趣的，也懒得打交道。 看到顾晗月的表现，余惊鹊也开心，互不打搅最好。 “你们怎么了？”季攸宁感觉奇怪，刚开始的时候，顾晗月和余惊鹊的关系还不错啊。 “能怎么？”余惊鹊一脸不解。 “是不是上一次的事情造成误会。”季攸宁显得担心，上一次的事情造成尴尬，她觉得影响了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 “影响就影响呗。”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发动车子，带季攸宁去火车站。 转念一想季攸宁觉得也对，余惊鹊和顾晗月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际。 车子来到火车站，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还有二十分钟，在车上等吧。” “我们下去吧。”季攸宁说道。 “下去冷。”余惊鹊担心季攸宁冻着。 季攸宁开车门坚持要下来说道：“哪有在车子里等的道理。” 这些东西余惊鹊不在乎，季攸宁却不能不在乎。 余惊鹊没办法，跟着从车上下来。 “冷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摇头说道：“我穿的这么厚，不冷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余惊鹊没有发现在暗处，有人盯着自己。 万群就郁闷了，自己昨天发现不了余惊鹊的问题，自己写材料。 写的不爽，更加不想多看一遍，直接就提交上去，等着审批。 今天来出任务，谁知道又看到了余惊鹊，还有余惊鹊的妻子季攸宁。 余惊鹊过来干什么？ 万群心里疑惑，只是任务在身，也不能去打招呼，更加不能分心。 看了一眼，万群没有再注意余惊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任务上面。 万群躲在暗处，余惊鹊刚过来，根本就没有发现。 那当然发现不了，他是来接人的，怎么可能知道万群在这里。 他和季攸宁站的地方是大庭广众，就在火车站的门口，万群带人躲在犄角旮旯，能看见就鬼了。 和季攸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季攸宁聊一些学习上的趣事，余惊鹊听的也有意思。 天色渐暗，这个时候，白天变短，黑夜加长。 才下班不一会，天就黑了。 PS：感谢涪江江，凰家小白，守心静笃，书友140516124333951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零三章 你被征用了（恢复更新） “快出来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余惊鹊已经开始琢磨，一会接到余默笙之后，大家去吃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季攸宁说道：“爹刚回来，看看爹想要吃什么。” “那个……我晚上可能又要回来睡沙发了。”余惊鹊突然说起来这件事情。 “回来就回来呗，又不是没有睡过。”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 就在两人说笑的时候，突然枪声响起来。 听到枪声，季攸宁吓得轻呼一声。 余惊鹊下意识的来到季攸宁身边，将季攸宁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外面。 第一声枪响之后，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开枪。 不清楚情况，余惊鹊挡在季攸宁面前，没有退开。 季攸宁双手抓着余惊鹊的大衣，抓的死死的，看着余惊鹊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面前。 余惊鹊看到有人冲出来，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还有一辆车，开着冲出去了人群。 万群手里握着枪，看着冲出去的车辆气急败坏。 余默笙这个时候从火车站里面跑了出来，听到枪声，大家都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可是余默笙想到，自己今天让余惊鹊和季攸宁来接自己，他们应该在外面。 当下就冲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余惊鹊和季攸宁。 “怎么了？”余默笙问道。 看到余默笙，余惊鹊说道：“不知道，特务科的人在这里，我们先走。” 这里很乱，余惊鹊不想余默笙和季攸宁出事，准备带着两人先离开。 就在他们快要上车的时候，万群跑了过来。 “余惊鹊，开车给我追。”万群对余惊鹊喊道。 他们今天行动没有准备车子，因为担心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谁知道目标人物，现在开车逃离。 余惊鹊有点傻，自己想走，万群刚好拦住自己。 “愣着干什么，快点。”万群对余惊鹊喊道。 原本不知道余惊鹊过来干什么，看到余默笙从火车站里出来，万群就明白了。 “给你。”余惊鹊将车钥匙拿出来，交给万群，意思就是你去吧，车子给你。 只是万群可不打算放过余惊鹊。 “快点开车。”万群让手下的人去追车子，自己带着一个人坐在余惊鹊的车上，让余惊鹊开车。 如果这一次任务失败，万群说是因为余惊鹊不开车追，这个锅余惊鹊可背不了。 余惊鹊看的明白，万群现在死活要让自己开车，无非就是想要拉自己下水。 他们的行动余惊鹊看了一眼，打死了两个人，但是还有人跑掉。 这一次任务目前算失败，现在万群拉上余惊鹊，那么这失败的任务和余惊鹊也有关系。 明明知道万群的意思，余惊鹊也拒绝不了。 不能再耽误，不然到时候这黑锅非要扣下来不可。 余惊鹊将季攸宁交给余默笙说道：“爹，你带季攸宁先回家。” “你小心。”余默笙心里不愿意余惊鹊去，也知道拦不住。 季攸宁伸手想要抓住余惊鹊，却扑了个空。 上车之后，余惊鹊一脚油门，追了出去。 余惊鹊不问是什么任务，这不是自己一个警署的警员，能询问的。 万群已经安排了人去追，火车站附近的几辆车，都被他们征用。 还有骑自行车追的。 万群握着枪，坐在车上，皱着眉头。 车子一路追出去，现在这条路，路灯都没有几盏，好在车灯照路。 “万股长，他们好像想要跑去江边。”坐在车里的警员，对万群说道。 “去江边？”万群疑惑。 突然万群喊道：“余惊鹊，给我加速追，不能让他们过江。” 余惊鹊说道：“万股长，他们怎么过江，我们这样追，他们路卡过的去吗？” “让你追你就追，江面结冰，你觉得他们还需要从路上过去吗？”万群气急败坏。 路是肯定不能走的，车子就过不去。 可是现在江面已经结冰，如果他们从江面直接过去，那就是鱼入大海，找不到了。 万群让追，余惊鹊只能加速。 虽然知道追的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也只能全力以赴。 因为他追不追结果不会被影响，在余惊鹊前面，还有特务科的车子，他不算是最快的。 很快到了江边，果然车子找到一个可以下去的小路，直接开到了江面上。 他们看到江面上，有一辆车子在前进。 “给我开上去。”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现在脸色真的很难看。 “万股长，这个月份的江面结冰，根本就不结实，车子开上去，沉了怎么办？”余惊鹊觉得万群不要命，自己还要命呢。 “让你开，你就开。”万群怎么可能听余惊鹊的话，逼着余惊鹊开车上去。 而且还有两辆车，已经上了江面。 江面结冰不是很厚，四辆车在上面，余惊鹊觉得提心吊胆。 可是万群的话，他不能不理会，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时候，谁敢掉链子，那么倒霉的就是谁。 比如上一次，在大街上，特务科警员走火打死反满抗日分子，之后那个警员余惊鹊再也没有见过，不是说人就死了，但是日子也绝对不好过。 “老天保佑。”余惊鹊心里默默祈祷。 车子缓缓驶上江面，万群没有催促，他同样知道，现在赌的是运气。 就在大家你追我赶的时候，前面的两辆车子，掉进了江里。 他们掉进去不要紧，可是冰面开始破裂，余惊鹊根本就不敢开车。 刹车之后，余惊鹊扭头看着万群，也不说话。 万群打开车门说道：“下来。” 余惊鹊同样打开车门，大家慢慢靠近，发现江面在这里已经很薄。 甚至是都没有冻结实，这个天气，还不到时候。 江水之中有几个人，看不清楚，黑漆漆的。 这里一点灯光都没有，两辆车子掉进江里，沉的都快看不见了。 剩下的两辆车子根本就不敢靠近，担心太重，冰面承受不了。 余惊鹊和万群他们都只能远远观望，脚下的浮冰都有了裂痕。 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一点都不夸张。 月色也不好，余惊鹊勉强看到水里有几个身影，朝着对岸游去。 浮冰被破，他们可以一路游过去。 万群拿着枪对着江水之中射击。 威慑罢了，他要是能打中才怪，看都看不清，你能打中？ “绕过去。”万群喊道。 他想要让大家从裂口之外的冰上绕过去，跑肯定比他们游泳要快。 可是一个警察厅的人刚绕出去，半个身子掉在水里，急忙爬上来。 附近的冰层，全部岌岌可危，绕路行不通。 PS：每天两更恢复。 编辑告诉我，等三江和强推上架，还需要一个多月，可能要两个月。 也就是说每天一更，需要持续两个月的时间，最后和编辑商量的结果就是不等了，就这样上架吧。 这本书是写过的书里面质量最好的，却是成绩最差的。 现在的收藏还不到三千…… 上架时间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希望大家都可以来订阅，来支持正版，让英雄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会订阅看这本书。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上架之后加更不变，希望大家到时候能来订阅，因为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你们的订阅，决定了这本书的成绩。 第一百零四章 冰河激战（求收藏） 现在的局面很尴尬，余惊鹊站在万群后面，根本就不往前面凑。 万群想要绕路拦截，现在看到行不通。 “去拿手电过来，快点。”万群对身边的人喊道。 他们出来行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准备手电这种东西，火车站附近路灯多得是，谁会想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跳进去，这些人抓不住，你们谁也跑不了。”万群对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喊道。 这天气？ 这江水？ 跳进去那是冬泳，找虐。 可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明白现在问题的重要性，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跳进水里。 在水里，你不穿衣服，比你穿衣服要强得多。 你穿着衣服跳进去，你冷的更快，而且对你体力消耗更大。 江边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不会水，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万群在上面看着，看到余惊鹊还站在一旁。 “你也下去。”万群对余惊鹊喊道。 下去？ 余惊鹊诧异的看着万群，老子是警署的人，又不是你们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你征用我的车，征用我的人，我就不说什么。 现在你让我跳进去，你怎么不跳？ 心里是这么想，可是余惊鹊已经开始默默脱衣服了。 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警署的人怎么了，你一样要听从特务科的调遣，在抓捕抗日分子这件事情上面，你不配合，你就倒霉。 将衣服脱掉，余惊鹊就穿着一个大裤衩，光脚踩在自己衣服上，不然站不住。 用手搓了搓身上，想要发热。 慢慢蹲下，伸手进去试探一下这个江水，一个激灵，余惊鹊将手拿上来。 余惊鹊蹲在地上，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万群。 “万股长，冷。”余惊鹊说道。 万群看到余惊鹊的样子，伸手将余惊鹊推进去。 “你小子磨磨唧唧。”万群帮了余惊鹊一把。 进到江水里，那叫一个冷。 适应了一下，朝着前面的人游过去。 你别说，他们是游得快。 抗日分子虽然下来的早，身上的衣服却没脱掉，游起来不如他们快。 余惊鹊三两下就游了过去，扭头去看站在冰面上的万群，已经有点看不清。 太黑，江面这荒郊野岭，一点灯光都没有。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 特务科的人，和抗日分子打斗起来。 特务科的人多，抗日分子看来是凶多吉少。 余惊鹊游过去之后，用手捂住前面人的嘴，用力将他的头按进水中。 这个人可不是抗日分子，是警察厅的人。 下来的比余惊鹊早，在里面冻的都快傻了，现在的力气和余惊鹊根本没有办法比。 黑灯瞎火，谁看的清谁。 别说余惊鹊看不清后面的万群，水里的人都有点看不清谁是谁。 这个人被人捂住嘴，用力按进水中，还以为被抗日分子盯上，死命的挣扎。 余惊鹊死死按住，根本就不给他发出声音的机会，过了一会感觉没有了什么挣扎的痕迹，才慢慢放开。 不去看这个人，继续往前游。 血？ 余惊鹊感觉江面有血，看来前面打起来，动了刀子。 特务科跳下来的时候，有人手里就握着匕首。 “他们就在前面，有人受伤，上去。”特务科一个人，在水面上大声呼喊，大家朝着那个方向赶过去。 “小心点，这个人很厉害。”一个特务科的人员，用手捂住胳膊，血迹从指缝间流出来。 这么冷的水，在水里受伤，就算是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那还是死了吧，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他不可能真的去对抗日分子动手，而且这么乱，看不清，他动不动手，谁也不知道。 再者说了，他还想要帮助一下抗日分子，刚才解决一个特务科的人，就是这个想法。 看到有人受伤，余惊鹊慢慢贴上去。 “你没事吧？”余惊鹊关心的问道。 这个人嘴唇发白，说话都开始打颤，原本体能在搏斗和寒冷中就流失的很快，现在受伤，更加如此。 “没事，他们也有人受伤，抓住他们。”听到此人的话语，余惊鹊心里冷笑，你倒是敬业，这个时候还想着抓人。 “匕首给我，我去。”余惊鹊对此人说道。 这人现在没有一战之力，手里的匕首没有多想，就递给余惊鹊。 余惊鹊拿着匕首，反手就是一刀。 “看你痛苦，送你一程。”余惊鹊的匕首，刺入此人胸口。 面前的人，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拿着匕首，余惊鹊慢慢游过去，抗日分子有些能耐。 其中有两个人，战斗力很强，是狠角色。 有一个人被他们保护着，看着被保护着的人，就是万群的目标人物。 不过两人现在都受伤不轻，这种环境下，他们这伤，非死即残。 特务科的警员同样不好受，也带着伤，还死了一个。 可是特务科的警员多，现在依然有一战之力。 “大家上。”有人喊道。 这个时候，不能一个一个上，大家一起上，围而攻之。 余惊鹊也不能例外，跟着上去。 “你护送长官先走，我来断后。”抗日分子之中，有一个人说话，被大家听到。 “拦住他们。”特务科立马有人应对，不能让他们跑。 一个抗日分子，冲着他们游过来，另外两人开始撤离。 特务科的人同样一分为二，一部分应付冲上来的人，一部分去抓后面的人。 余惊鹊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冲上来的人，跟着大家去追后面的人。 冲上来的人必死无疑，余惊鹊没有办法救。 他不可能将特务科的人杀完，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 他只能偷偷杀死一些落单的人，或者是浑水摸鱼。 不然就会暴露自己，带来巨大危害。 冲上来的人，那是必死无疑，余惊鹊只能放弃他。 跟着其他人追击后面的人，这两个人居然潜进水里，再探头已经在几米开外。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特务科的人紧追其后。 “长官，您一直游，上岸之后就跑，我回去帮你断后。” 另外一个抗日分子，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们就算是牺牲，都要保护这个人。 “你……” “长官，您一定要活下来。”不等长官开口，就义无反顾的扭头回来。 “送死。”特务科的人心里想到。 “两个人对付他，其他的人给我追。”特务科的人也不傻，他们不会让最重要的人跑掉。 PS：感谢平少三，边城刺客，骑着毛驴吹牛的打赏支持。 谢谢大家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第一百零五章 自救（求收藏，求推荐） 慷概赴死。 余惊鹊只能心里说一声佩服。 只可惜你上来一心求死，余惊鹊他回天乏术。 同样不理会这个人，余惊鹊跟着特务科的人追上去。 “小心点，他跑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喊。 余惊鹊听声音知道，是第一个阻拦他们的抗日分子，看到余惊鹊等人还在追他要保护的人，现在摆脱特务科追上来。 另一个断后的人，看到这一幕，同样想追过来，只可惜他被特务科的人缠住。 “别管他，给我追。”特务科的人不理会后面的人。 被追击的人，马上就要被追上，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力，被追上死路一条。 余惊鹊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对着一个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就是一刀。 之后余惊鹊立马离开，现在杀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让那个人跑。 两个人，愿意牺牲性命都要保护他的周全。 可见他多么的重要，如果落在警察厅特务科手里，倒霉的人会很多。 余惊鹊不能视而不见。 如果是在火车站，万群抓人，余惊鹊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可是现在是在江中，黑漆漆一片，给了余惊鹊很多的活动空间。 一刀之后，余惊鹊来到下一个人身旁又是一刀。 之后游回去自己所在的位置，才探头出来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 为了不被发现，余惊鹊潜进水里动手脚，还要潜回来，中间不敢露头，全凭一口气支撑，他觉得肺都快炸了。 呼吸了几口气，余惊鹊感觉自己才能听清声音。 “小心点，那个人回来了。”两个受伤的特务科警员，大声叫喊。 他们捂着腰，伤口就在腰上，在冰水里面，他们力量流失的很快。 “在什么地方？”余惊鹊大声喊道。 “在水里，在水里……”受伤的人刚才一瞬间感受自己受伤，其实不是疼的。 因为在冰水里面时间长了，他们的感知都有些后知后觉，腰间一热才知道受伤。 伸手想要抓到水里的人，却抓了一个空，像是泥鳅一样被溜掉。 余惊鹊没有穿衣服，他们当然抓不到。 那个逃跑的人，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谁知道对方阵脚大乱，他知道是自己逃跑的机会。 钻进水里，死死的憋气前进。 他必须要离开，两个人牺牲为了换取他活着，他不能死在这里。 “人呢？”特务科的警员，气急败坏，被人捣乱之后，他们找不到他们要追的人了。 余惊鹊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感觉身边的水流有变化。 这和余惊鹊刚才做的事情是一模一样的，余惊鹊如何不知道水下有人靠近自己。 余惊鹊急忙后退，但是水里的匕首还是贴了上来。 “不能受伤。”余惊鹊心里告诫自己。 这种情况下受伤，哪怕是轻伤，都危险。 如果落下病根，算是废了。 可是这个抗日分子很生猛，明明已经受伤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这么强悍。 全凭一口气吊着，余惊鹊知道，他是强弩之末。 余惊鹊自己也不好受，现在体力不支。 “在这里。”余惊鹊大吼，他不想死，这个人必死无疑，余惊鹊也不打算救他。 大喊一声，将特务科的人都叫过来。 这个人也明白自己活不了，想要死前再拉一个垫背的，冲向余惊鹊。 “好人没好报。”余惊鹊心里郁闷，自己今天帮了他们不少忙，现在居然还要杀自己。 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一下子抓住这个人的手腕，匕首的寒意比江水还要寒冷。 “狗汉奸，给我死。”这个人身上刀伤不少，如今却爆发出来巨大的力量。 他是拼死一搏，这爆发力，余惊鹊赶不上。 人不在生死关头，你是爆发不出来这样的力量的。 如果人人随时随地都能爆出这样的力量，那么这样的力量，就不会给人带来如此的震撼感。 在水里，余惊鹊一脚揣在此人胸口，只是水的阻力很大，动作力量不大。 虽然没有杀伤力，可是相互作用一下，余惊鹊远离这个人。 但是这个人是死心眼，认准了余惊鹊，就想要杀了余惊鹊。 “你们看戏呢，想看我死啊。”余惊鹊对一旁的特务科警员大吼，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游不过来。 特务科的人确实是故意游的慢，万群和余惊鹊的恩怨，他们心里多少知道一点。 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帮助余惊鹊，他们都是万群的人，自然要向着万群。 余惊鹊脸色一寒，他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 手里的匕首紧紧握着，余惊鹊迎面上去。 跑是跑不掉的，这个人就是认准了要杀自己，临死前的疯狂。 “给我死。”这个人对余惊鹊喊道。 “老子还有用，死不得。”余惊鹊也低声怒吼。 现在不管你是抗日分子，还是汉奸。 你想要我的命，我不想死，我就要拼命，就这么简单。 “真的不帮忙吗？”特务科的几个人低声交谈。 “我看是动真格的了，两个人不死不休。”他们看得出来，现在不是儿戏，余惊鹊和抗日分子，那是真的在拼命。 一个特务科警员说道：“余惊鹊死了怎么办？” “先等等，等余惊鹊受伤，受点教训，我们再上去。”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余惊鹊一个不好死了，他们也管不着。 今天的抓捕行动，死了这么多人，余惊鹊凭什么不能死。 特务科里面，哪有好人。 耗下去，余惊鹊心里告诉自己。 对面的人想要拼命，但是毕竟受伤严重，只要耗下去，余惊鹊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赢。 慢慢的，对方露出疲态，可是余惊鹊不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临死反扑，说的就是这一下，这是破绽，你攻击，你就上当。 就算是余惊鹊如此小心，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刀，好在余惊鹊躲得快，一个小伤口。 “机会……”余惊鹊发现一个机会，一个真正的机会，余惊鹊不再等待。 电光火石之间出手，一刀刺入这个人的身体。 “还看戏，抓人。”余惊鹊喘着粗气，对周围的人喊道。 这一刀不致命，因为余惊鹊不敢要他的命，活口很重要。 谁在抓捕行动中杀人，谁倒霉。 不过余惊鹊不担心，这个人受伤这么严重，带回去也是死。 特务科的人见状，也不能继续在一旁游来游去，上来将人抓住。 第一百零六章 装病（求收藏，求推荐） 匕首已经沉入水中，江水不知道会将匕首带去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余惊鹊今天晚上拿在手里的是什么样子的匕首。 知道匕首样子的人，被余惊鹊第一个做掉，现在这些东西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而且抗日分子手里的匕首，也是从特务科手里抢夺的，余惊鹊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胳膊上的伤口不大，只是现在大家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 继续在水里待着，那都是找死。 虽然目标人物没有抓到，却也抓到了两个抗日分子，回去交差。 大家游着回去，死掉的没人管，受伤的被人扶着。 他们看到了冰面上有亮光，看来是手电筒被拿了过来。 万群看着众人回来，却没有看到目标人物，脸色阴沉。 水里的人不等万群说话，全部爬上去。 余惊鹊也爬上去，将自己的衣服裹起来，好多人上岸的时候，腿抽筋，根本就上不来。 岸上的人帮忙，将他们拉上去。 冷是真的冷，不过余惊鹊还不至于受不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穿好衣服，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万群见状，心里想到，你小子上来穿衣服的时候不见你速度慢，现在躺在地上装死。 一个特务科的人在万群耳边低声说话。 万群皱着眉头，余惊鹊和抗日分子单打独斗，特务科的人不帮忙，余惊鹊差一点死在抗日分子手里。 “嗯。”万群点头，让这个人下去。 他们是好心为了万群，万群心知肚明，不可能批评他们。 看到两个抗日分子受伤，万群喊道：“将人全部送医院，我们受伤的人也去。” 余惊鹊被人扶上车，然后拉去医院。 途中余惊鹊根本就不动弹，一副我受伤很重的样子。 余默笙和季攸宁一直关心余惊鹊的情况，他们收到消息说去了医院，在家里坐不住，急忙赶过去。 “先救这两个人。”万群对医生说道。 抗日分子，必须先救过来。 医生看了一眼，脸色严峻。 “怎么了？”万群问道。 “救人。”医生不理会万群的询问，对医院里面的护士喊道。 “你们也处理一下伤口。”万群看到特务科今天损失惨重，心里不是滋味。 只能希望两个抗日分子死不了，能开口，不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蔡望津。 也有医生负责余惊鹊，余惊鹊在水里受伤，担心感染，用了药物。 其实伤的不重，不太容易感染，但是有药物用，那当然是不拒绝。 “他受伤严重吗？”万群皱着眉头，对医生问道。 这余惊鹊看起来伤的也不重，特务科里面有几个被捅了两刀的，现在缝合之后，还不是照样能说话。 “刀伤不严重，不过冷水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不好说。”医生也不能给一个准确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余默笙和季攸宁跑到医院，看到病床上面的余惊鹊。 “怎么了，惊鹊怎么样了？”余默笙喊道。 “先生，医院请保持肃静。”医生一脸严肃说道。 余默笙立马压低声音说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季攸宁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余惊鹊，面色发白，嘴唇同样没有血色，心疼。 医生和余默笙解释了一下，余默笙怒气冲冲的看着万群。 “万股长，拜你所赐。”余默笙说道。 “余先生，吃这碗饭，就要干这活，你不明白吗？”万群一句话，将余默笙怼回去。 “惊鹊需要休息，请你出去。”余默笙下逐客令。 今天余惊鹊确实受苦不少，万群也不待在这里，离开病房。 “惊鹊，惊鹊，你没事吧……”余默笙坐在床边喊道。 季攸宁都有点想要掉眼泪。 余惊鹊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面除了余默笙和季攸宁没有别人，才放心。 “行了爹，我还没死呢。”余惊鹊开口说道。 “你没事？”余默笙吃惊的说道。 “你在江里泡着你试试。”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没事。 看到季攸宁红红的眼眶，余惊鹊说道：“别哭了，我没事。” “我回去煮姜汤。”季攸宁担心余惊鹊着凉感冒，急急忙忙要回去煮姜汤。 “你先打电话让家里煮着，你回去直接带过来，还有带瓶白酒过来。”余默笙看到余惊鹊没事，也冷静下来。 季攸宁跑出去，余默笙扭头看着余惊鹊说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让我来接你，被万群抓壮丁。”余惊鹊想起来万群，心里就来气，这是想要整死自己啊。 “结着冰的江水，让我们进去，自己在岸上，看看今天死了多少人。”余惊鹊说起来还愤愤不平。 余默笙看到余惊鹊没事，不理会这些牢骚，直接问道：“你装病干什么？” “他这么弄我，我还不能装个病。”余惊鹊仰着头看着外面，不知道万群走了没有。 “你装病的意义是什么？”余默笙有点看不懂余惊鹊的意思。 意义？ 还能是什么。 就是为了说自己用功，自己抓捕抗日分子，自己舍身取义。 那些死掉的特务科的警员，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尽心尽力的抓捕抗日分子，而且都受伤生病。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余惊鹊随意说道。 余默笙觉得奇怪，他突然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余惊鹊一脸茫然，不知道余默笙在说什么。 “我去奉天之前，蔡坤说警察厅给你了一个案子，当时就觉得奇怪……”余默笙不傻，他仔细想想，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你问蔡署长。”余惊鹊懒得回答，免得多说多错，不如让蔡坤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要问他。” “你被万群带走，我就打电话给他，他同样关注这里的消息，应该快来了。”余默笙觉得蔡坤这会也应该赶到。 果然，余默笙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外面蔡坤的声音。 蔡坤推门进来说道：“受伤严重吗？” 蔡坤是一脸着急，可是进来之后，看到余惊鹊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哪里有陷入昏迷的样子。 一时间蔡坤反应过来，急忙将门关住，不让外面特务科的人看到。 “你小子，吓唬人啊。”蔡坤没好气的说道。 余惊鹊人畜无害的笑道：“恶心恶心万群。” “万群恶心不恶心我不知道，你爹和我吓得不轻。”蔡坤看了一眼余默笙，就知道余默笙有话要和自己说。 第一百零七章 你胆子太大了 蔡坤猜的没错，余默笙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直截了当的问，当着余惊鹊的面，余默笙就开始问蔡坤。 这件事情余惊鹊也示意蔡坤说，瞒不住的。 当下，蔡坤将余惊鹊要去警察厅特务科的事情说出来，算是让余默笙心里的疑惑解开。 余默笙看着躺在床上的余惊鹊，有点生气。 “你找死啊，你去什么地方不好，你去警察厅。万群和你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余默笙想不明白余惊鹊的做法。 你和万群关系不好，你在警署待着，有蔡坤在，还能帮帮你。 你去了特务科，蔡坤手再长也够不到，不是白让人欺负吗？ 面对余默笙的话，余惊鹊有自己的说辞。 “爹你也看到了，我在警署我能安生吗？” “我今天就是去火车站接人，被看到，他就敢拉着我去追击抗日分子，还让我跳进江里。” “下一次指不定让我冲进抗日分子的老巢，好让我堵枪口。”余惊鹊这话，余默笙听的明白。 今天的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余默笙不得不承认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我们警署的工作也不要了。”余默笙这算是逃避的表现，可是余惊鹊不愿意。 “爹，万群想要找你麻烦，你躲不掉的，还不如干脆就去特务科，真刀真枪的干。”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余惊鹊演的恰到好处，好像一个年轻人，被人逼急了，要不顾一切代价一样。 “呸呸呸……你能说点吉利的话不能。”余默笙要不是看到余惊鹊受伤，都想要上去给余惊鹊两脚。 蔡坤出来做和事佬，说道：“特务科的科长对你们家惊鹊有兴趣，真的去了警察厅特务科，万群不一定敢乱来。” “你少和我说这些，特务科科长是什么人物，伴君如伴虎。”余默笙叹了口气，现在确实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看到将余默笙心里的疑惑解除，余惊鹊松了一口气。 他只能用去警察厅特务科这件事情，来搪塞余默笙。 余默笙对他太了解，如果他有很多反常的行为，容易引起怀疑。 好在余惊鹊确实想要去警察厅特务科，这样说也不算是撒谎，蔡坤同样以为如此，没有露出破绽。 说完这件事情，余惊鹊对蔡坤说道：“蔡署长，你帮我和警察厅特务科告状。” “告状？”蔡坤皱着眉头。 这个状怎么告？ 万群是特务科股长，余惊鹊是警署警员，让你抓捕抗日分子，你积极配合就行，你还告状？ 别说你现在只是受伤，你就算是死了，你也告不了状。 余惊鹊显然明白蔡坤心中所想，他说道：“署长，不是他让我帮忙抓人，而是在抓人的时候，他们不管不顾，让我和抗日分子单打独斗。” “还有这回事？”蔡坤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他们不帮忙，抗日分子想要杀我垫背，我胳膊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好在抗日分子受伤严重，我趁着他力竭……”话说到这里，余惊鹊突然禁声。 靠着床头微微看了一眼外面，看到房门紧闭，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一刀插在抗日分子胸口，才活下来。” “你杀了他？”蔡坤吃惊，抓卧底要活口，他们心里都明白。 这甚至都是铁律，你故意杀人，你的罪名不比抗日分子好多少。 “你疯了？”蔡坤同样不敢大声，低吼说道。 余惊鹊早就料到蔡坤的反应，他不着急的说道：“当场没死。”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坤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都还没有松完，余惊鹊下一句就说道：“现在差不多快死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蔡坤也不理会余默笙就在一旁，余惊鹊现在的做法，不是没事找事吗？ 特务科要抓的人，你给杀了，你怎么给特务科一个交代？ 看到蔡坤着急，余惊鹊笑着说道：“所以我要让署长你帮我告状。” “告状？”蔡坤冷静下来，重新思考了一下余惊鹊的话。 蔡坤明白过来。 “你胆子真的大。”蔡坤咬着牙说道。 余惊鹊要告状，说警察厅特务科的人都不帮助他，他拼死制服抗日分子。 可是抗日分子死了，被余惊鹊捅了一刀。 你能怪余惊鹊吗？ 余惊鹊只是为了保命，为了制服抗日分子，如果周围的特务科警员愿意帮忙，余惊鹊不会受伤，抗日分子也不会死。 就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帮忙，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责任是谁的？ 抗日分子不死，这件事情和稀泥，反正抗日分子没死，余惊鹊也没死，糊糊涂涂就算了。 现在呢？ 抗日分子死了，这件事情就不能算，一定要一个交代。 万群不在场，万群可以推脱说自己不知情。 只是一定需要一个人出来背锅，这个人所作所为是为了万群，现在还要背锅，万群也不帮着他说话。 会寒了人心的。 虽然在警察厅特务科，根本就没有人心一说。 有的就是对权利和地位的追捧，你地位高，你权力大，自然听你的。 人心之类的东西，那是虚无缥缈之谈。 可是寒心是有的。 万群找一个背锅的，事情翻篇。 挡不住当时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为了谁，万群明哲保身的做法，必定让人寒心。 你想要当场表现出来，那不可能，那群人还是会听万群的，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事情，自己来出头。 但是架不住心里有根刺，以后牵扯到自己自身利益的时候，就会多做考虑。 比如再来一次，他们可能就不会放任不管，想要余惊鹊吃苦头。 他们会第一时间，齐心协力抓捕抗日分子。 蔡坤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走了几圈停下来说道：“你为了算计万群，你连他们要抓的抗日分子都敢杀？” 其实如果余惊鹊这样做，蔡坤必定要认为余惊鹊是抗日分子，这是杀人灭口。 因为你不是抗日分子，你干嘛要冒风险，做这件事情。 但是偏偏余惊鹊就告诉了蔡坤，告诉的这么明白，蔡坤反而是没有办法怀疑余惊鹊。 他觉得抗日分子不会这么大胆，大胆到这么做，还大胆到告诉自己。 其实他不知道，余惊鹊偏偏就要告诉他，还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署长，我当时命悬一线，我还管这些？”余惊鹊咬牙切齿，说话间，好像恨不得将万群生吞活剥了一样。 PS：感谢你爸是我爸你妈是我妈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告状（求收藏） 藏着掖着？ 有什么意思？ 你瞒得过谁，蔡坤，还是蔡望津？ 你瞒不过去的。 现在余惊鹊也不瞒着，实打实的告诉蔡坤，我捅了抗日分子一刀，我就是要让他死。 他不当场死，也活不过今天，这个结果就是我要的。 你说余惊鹊胆子大？ 其实不然，他是心里思考过这件事情，才会这样做的。 首先当时的情况，抗日分子要杀他，他不制服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掉，而不是被对方制服。 这样的确情况下，余惊鹊自保说得过去。 这就是场面话，余惊鹊不捅那一刀能自保吗？ 也能。 只是在危急时刻，慌乱之下动手，难道不行吗？ 抗日分子的活口，非常重要，谁杀谁倒霉，这一点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 可是也要分人。 这两个抗日分子，明显是头铁的不行，硬汉一条。 不可能对特务科开口，这一点蔡望津心里应该也清楚。 你可以用刑，用大刑，可是你要明白一点，他们已经身受重伤。 在江水之中泡了很长时间，不死也是半条命。 半条命还不一定能活，你能用刑吗？ 你用刑，他们一样会死，所以余惊鹊当时就想到，蔡望津不会在乎这两个人的死活。 蔡望津很聪明，他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没有价值。 但是余惊鹊这样做，对余惊鹊是有帮助的。 第一点，余惊鹊问心无愧，敢这样算计万群，说明余惊鹊心里一点鬼都没有。 第二点，余惊鹊用抗日分子算计万群，在蔡望津看来是什么行为？ 那是和抗日分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不然你忍心？ 忍心吗？ 当时这样决定的时候，余惊鹊不忍心。 他想要报仇，他做这一行，是想要杀掉那些满洲帝国的汉奸走狗，和日本人。 可是呢？ 几年下来，他谁也没有杀死。 上一次名单的事情，是特务科的人开枪打死的抗日分子，余惊鹊心里好像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接受的快。 今天余惊鹊觉得很爽快，他杀死了几个警察厅的人，他觉得舒服。 但是最后，他将刀子亲手刺入抗日分子的胸口，那种感觉也奇怪。 心里有没有天人交战？ 那一定是有的，在江水之中一瞬间，余惊鹊心里千头万绪。 最后他还是做出来了这样一个选择。 一个正确的，正确的近乎残忍的，没有人情味的选择。 杀一个对蔡望津来说，没有价值的抗日分子，来实现自己在蔡望津这里的清白。 这个清白不是自己说自己清白，而是自己玩小心眼，想要陷害万群。 从而让蔡望津从侧面，看到自己的清白。 很多时候，余惊鹊不是很理解自己，甚至是不理解这个行当。 这是一个诡异的行当，每一个人死之前，你都想要榨干他身上的每一丝可以利用的最后一点价值。 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这个行当，就是这么奇怪，余惊鹊甚至认为，有一天，自己死前，或许也会有一个人，想要将自己的价值，榨干。 看似余惊鹊的行动计划大胆妄为，居然杀了抗日分子，让特务科没有机会调查。 实则不然。 总结的说，便是他杀的人对蔡望津没有用，用来陷害万群，为自己出气。 这个行为，在蔡望津看来，不管对不对，起码可以证明余惊鹊不是抗日分子，他的身份是清白的。 那么余惊鹊就不用担心蔡望津对付自己。 批评可能会批评，却不至于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抗日分子，杀一个确认清白的余惊鹊。 再者说了，两个抗日分子都被抓住，一个死和余惊鹊有关系，难道另一个也有关系吗？ 另一个伤的也不轻，看样子同样活不成。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能等着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署长，你一定要帮我告状，说万群命令他们特务科的人，故意置我于死地。”余惊鹊对蔡坤说道。 “万群一定不会承认，再者说，那可能只是下面的人，自发的行为。”蔡坤觉得万群就算是再恨余惊鹊，也不会对下面的人，发出这样的命令。 余惊鹊心里明白，他就是要恶心万群，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让你舒服。 “署长，你就这么说就行了，记得说我伤势过重，必须要住院疗伤。”余惊鹊装晕，就是在这里做铺垫。 蔡坤算是看明白，余惊鹊是报复万群，报复万群今天的所作所为。 说实话，蔡坤觉得万群很过分。 虽然余惊鹊是警署的人，马上要去警察厅，有义务帮助抓捕抗日分子。 但是你们特务科，今天行动的人不在少数，就缺余惊鹊一个吗？ 万群就是故意为难余惊鹊，余惊鹊心里想要报复，情有可原。 其实蔡坤心里最担心的还是抗日分子的死。 特务科的人一定都看到了余惊鹊捅了一刀，到时候肯定要拿出来说事，说余惊鹊故意杀死抗日分子什么的。 那么特务科见死不救的事情，就需要让警察厅知道，让蔡望津知道。 不能等到被他们告状才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事不宜迟，今天有行动，蔡望津应该还在警察厅没有离开，我现在过去。”这种事情，电话中说不清楚，蔡坤打算亲自跑一趟。 余默笙站起来说道：“麻烦你了。” “麻烦我不要紧，不要惹到麻烦就好，你教训教训他，大胆妄为，这去了特务科，不是找死吗？”蔡坤嘟囔着出门。 将蔡坤送出去，余默笙回来坐下，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和万群不死不休？” “爹，不是我和他不死不休，是他找事，我要是服软，他就更会欺人太甚。” “他是蔡望津的心腹，特务科的股长，我想要弄死他太难，他就会肆无忌惮的对付我。” “我现在不过是告诉他，对付我，就要付出代价，我也不是好惹的，让他以后对付我之前，掂量掂量。” 余惊鹊说的掏心掏肺，他想要弄死万群，基本上不可能。 但是万群对付他，没有顾虑。 现在他的所有做法，都是告诉万群，自己不好惹，惹自己要付出代价。 让万群以后也少对付他，大家相安无事一段时间。 并不说两人就一笑泯恩仇，而是憋着坏心思，找准时机，想要一击毙命。 PS：感谢冰箱冰茗，推襟寒儒，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第一百零九章 我喂你（求收藏） 看似余惊鹊做的对，其实还是充满危险。 余默笙不想余惊鹊陷入这危险之中，想要教训他两句，不过此时季攸宁手里拎着饭盒，推门而入。 季攸宁的饭盒里面是姜汤，刚刚熬好，现在还热乎着。 还有一瓶白酒，是余默笙要的。 “起来喝汤，喝完之后衣服脱掉，我给你用酒擦一擦。”余默笙没好气的说道。 坐起来准备喝汤，余惊鹊也不想生病着凉，都是麻烦事。 “擦什么擦。”余惊鹊毫不在意。 “你小子逞什么能，这天气在江水里面泡着，不给你用酒擦擦去去寒，老了有你好受的。”余默笙过来人，这点东西比余惊鹊懂的多。 看到余惊鹊起身，季攸宁急忙上前说道：“你躺着我喂你。” 季攸宁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她是不清楚余惊鹊没什么大碍的。 “不用，我自己来。”余惊鹊老脸一红，他还没被人喂过。 “听话。”季攸宁用出来了教训学生的语气。 余默笙还在一旁，余惊鹊不好过多推辞，尴尬的躺下，季攸宁将姜汤端在手里，用勺子喂给余惊鹊。 “啊……”第一口，余惊鹊就低呼了一声。 季攸宁紧张的将勺子拿回来，问道：“很烫吗？” 说话的功夫，季攸宁居然将勺子里面还剩下的姜汤，放在自己嘴里。 “不是很烫。”季攸宁尝了尝。 不是烫，是难喝。 这是放了多少姜，这汤也太难喝了。 只是这些话，余惊鹊现在说不出口，自己喝了一半的姜汤，季攸宁下意识的喝到了自己嘴里，用了同一个勺子。 季攸宁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没有反应过来，余惊鹊自然不好自己揭穿，免得大家尴尬。 接下来每一勺，季攸宁都会吹一吹，姜汤在汤匙里面划开层层涟漪。 勺子伸过来，余惊鹊就傻傻张口，仿佛这勺子上还有季攸宁唇齿间的温度。 季攸宁很认真，余惊鹊感受的到她的关心。 其实也奇怪，自己今天帮着特务科的人，对付的可是抗日分子，按理说季攸宁心里应该不舒服才对。 确实不假，季攸宁心里是不舒服。 但是余惊鹊在火车站外面，在听到枪声的一瞬间，将季攸宁死死挡在身后的做法，你让季攸宁怎么忘记？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余惊鹊当时的做法，她牢牢记在心里。 现在余惊鹊受伤，她难道还要质问余惊鹊，怨恨余惊鹊吗？ 和以前余惊鹊说的一样，这就是季攸宁的心结。 关心余惊鹊，她会很愧疚，会矛盾，可是余惊鹊希望她一直矛盾下去。 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东西，很多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不由己。 姜汤喝完，余默笙上前说道：“脱衣服。” “脱衣服？”余惊鹊有点尴尬，这里面还有季攸宁。 余默笙以为余惊鹊和季攸宁早就坦诚相见，殊不知二人没有越雷池一步。 “还要我帮你吗？”余默笙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扒衣服。 尴尬的季攸宁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你快脱了吧，让爹给你擦擦，别留下病根。” 她知道余惊鹊为什么不脱，是照顾自己的感受。 只是她同样担心余惊鹊落下病根，现在开口便是告诉余惊鹊，你放心脱，我没事。 听到季攸宁这样说，余惊鹊也不矫情，将新换的衣服脱掉，好在还穿着大裤衩。 毕竟季攸宁还在病房，余默笙不可能让余惊鹊将大裤衩也脱了，不然成何体统。 倒了点酒在碗里，用火柴点着，余默笙开始给余惊鹊擦身子。 热热的很舒服，余惊鹊还享受起来。 全身擦完，余默笙一头大汗。 一巴掌拍在余惊鹊的屁股上，说道：“老子累的半死，你倒是享受起来。” “谢谢爹。”余惊鹊嬉皮笑脸的说道。 “穿好衣服，像什么样子。”余默笙将碗里剩下的酒端起来，准备出去倒掉，顺便洗手。 脱是你让我脱，穿是你让我穿，还说我像什么样子？ 不过牢骚只能在心里发发，余惊鹊可不敢说出来。 余默笙离开之后，季攸宁上前帮余惊鹊穿衣服，弄的他很不好意思。 “我真的没事，我能动。”余惊鹊还没受伤到生活不能自理，现在季攸宁照顾他，他挺不习惯。 “你老老实实住院。”季攸宁可知道今天余惊鹊经历了什么。 当时季攸宁回去拿姜汤，不知道余惊鹊和蔡坤他们商量了什么，只是余惊鹊为什么受伤，她心里还是知道的。 这天气多冷啊，余惊鹊居然在江水里面泡着，她岂能不心疼。 居然心疼一个警署的警员，还是一个即将要去警察厅的人，季攸宁认为自己没出息。 可是又能怎么办？ 心疼又骗不了人。 余惊鹊对她如何，她心中明白，剪不断，理还乱。 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余惊鹊感觉舒服多了。 姜汤喝的胃里舒服，酒擦的身上舒服，好不惬意。 “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余惊鹊对站在一旁的季攸宁说道。 “我不回去，我晚上留在这里陪你。”季攸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我又不是受伤严重，你陪我干什么，这里也没地方休息，你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余惊鹊觉得季攸宁是小题大做。 他是装的住院，就是想要恶人先告状，不能等着特务科找自己麻烦。 季攸宁不知道余惊鹊心里的想法，不管余惊鹊怎么说，她就是不回去。 “我回去，你难道想要爹留下来陪你吗？” “爹年纪大了，刚从奉天回来，你不让爹回去休息吗？”季攸宁到学会狐假虎威了，用余默笙来压制余惊鹊。 余惊鹊喊道：“你们都走。” “哼。”季攸宁冷哼一声，不理会余惊鹊。 余默笙回来之后，季攸宁就直接劝余默笙回去休息，说自己陪着余惊鹊。 余默笙一看也是，小两口在这里，自己留下来也不方便，点头居然就走了，就走了…… 送余默笙离开医院之后，季攸宁回来得意的看着余惊鹊。 “你晚上怎么休息，你明天学校还有课。”余惊鹊责怪的说道。 “晚上我趴在床边就行，白天我就去上课，你不用担心。”季攸宁看来是打定主意，余惊鹊也赶不走她，索性由着她。 现在更多的，是想着警察厅特务科的事情。 今天晚上，特务科注定不会太平。 蔡坤也去掺一脚，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看了看医院墙上的钟表，快夜里十二点，八成蔡坤晚上不会过来。 有消息也要等到明天和自己说，余惊鹊索性不等了。 “要不你上来睡，我下去？”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这里就一个病床。 “你干嘛，那我还不如不留下来，你还有个床睡。”季攸宁不满的喊道。 其实余惊鹊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不留下来，大家都有床睡，不是更好。 “老实睡，我坐在这就好。”季攸宁拿着一个凳子过来，坐在床边，趴在余惊鹊的病床旁，看来是打算这样睡一晚。 第一百一十章 雷声大雨点小 睡觉。 知道季攸宁倔强，余惊鹊也不多言，躺在床上。 其实余惊鹊睡不着，心里想的还是特务科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对余惊鹊来说，比较关键。 他的剑走偏锋，是想要为自己划开一条捷径，可惜不知道效果如何。 在床上躺了一会，余惊鹊微微起身看了一眼床边的季攸宁。 趴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样子今天很累，已经睡着。 余惊鹊慢慢起来，将季攸宁抱到病床上，他劝说是劝说不动，打定主意就是趁季攸宁睡着，偷偷抱上来。 只可惜，季攸宁睡的不死。 在医院陪床，季攸宁怎么可能睡死过去，余惊鹊一碰就醒。 看着季攸宁睡眼朦胧的往向自己，余惊鹊尴尬的说道：“我想让你去床上睡。” 不理会醒没醒，将季攸宁扔上床说道：“老实睡，不然晚上我们谁也睡不着。” “不行，我是留下来照顾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你照顾我。”季攸宁怎么可能接受睡在床上。 “一人一半，不然我们就大眼瞪小眼。”余惊鹊退步。 一人一半？ 季攸宁看了看，往旁边挪了挪，虽然不曾开口，也看的出来，是示意余惊鹊上去。 病床不大，睡两个人紧紧张张。 好在季攸宁很苗条，余惊鹊也不胖，勉勉强强躺下。 “好了，睡吧。”两人背对背，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早已不好意思说话，两人在黑暗中，慢慢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余惊鹊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季攸宁，至于早上醒来两人有没有肢体接触，余惊鹊也就不得而知。 看了看旁边空空荡荡的病床，余惊鹊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是禽兽不如。 如果对季攸宁做什么，余惊鹊是禽兽。 这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有点禽兽不如的感觉。 就在余惊鹊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给自己找位置的时候，季攸宁拎着早饭进来。 “我打电话让家里不准备饭，我出去给你买了点。”季攸宁拎着饭说道。 家里做是好，可是天气冷，送过来差不多就凉了，不如直接买着吃方便。 “我给你打水洗漱。”季攸宁放下饭，就准备拿着盆出去。 “我能……”余惊鹊刚想说自己可以下床，但是一想不知道特务科情况如何。 自己这病，还是要装的重一点，也就没有拦着季攸宁。 打了水，洗漱完毕，季攸宁说道：“你自己吃早饭，我去学校上课，晚上过来。” “晚上累，你就回家，这里真的没问题。”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不回答这个问题，帮着余惊鹊收拾一下，就从病房离开。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早餐，余惊鹊也不知道季攸宁吃了没有。 吃过早餐，余惊鹊在病房之中着急，看了看时间，蔡坤也应该来了啊。 一早上，都没有等到蔡坤，余默笙倒是来了一趟。 看到余惊鹊没事，起来就走了，他还有事情要忙。 眼看就要中午，蔡坤终于是来了，还给余惊鹊带了饭。 “大饭店给你点的，够意思吧。”蔡坤将东西放下，笑着说道。 看蔡坤的心情好像不错，余惊鹊急忙问道：“特务科什么情况。” “就知道你着急。”蔡坤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 “你吃，我和你说。”蔡坤意识余惊鹊吃饭，他是吃过饭才来的，他可不想在医院里面吃饭。 余惊鹊打开饭盒，自己吃饭，眼神好奇的看着蔡坤。 “昨天去到特务科，万群带着人正汇报工作呢，我直接要求见科长。”这一次蔡坤可不打算让万群打发自己，他是要见科长的。 “见到了吗？”余惊鹊问道。 蔡坤很自信的说道：“当然了。” “之后就开始听着万群说这一次的抓捕行动，我去的时候只听了一个大概，好像是在抓捕一个军统高层，任务失败。”蔡坤将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消息说出来。 不过蔡坤也不在乎这些消息，他在乎的是，余惊鹊的事情怎么处理。 之后在蔡望津的办公室，蔡坤就开始告状，说万群纵容手下的人，见死不救。 万群怎么可能承认，一口咬定蔡坤血口喷人，还说余惊鹊故意陷害自己。 蔡坤人老成精，根本就不和万群吵吵，直接说让当时行动的人来，蔡望津亲自过问。 这群人是万群手下的人，可不就是蔡望津手下的人吗？ 蔡望津亲自询问，你觉得他们敢不说真话。 一问之下，都是支支吾吾，说是想要上去帮忙，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换言之还是没有帮忙，蔡望津如何不明白。 “之后怎么说？”余惊鹊想要知道后续发展。 “还能怎么说，蔡科长让你好好养伤。” “就一句？”余惊鹊吃惊的问道，怎么就说了一句话。 看到余惊鹊还不满意，蔡坤瞪了一眼说道：“你还不知足，你捅了一刀的抗日分子，昨天晚上就一命呜呼了。” “当时消息送到特务科，我们都在场，蔡科长没治你得罪，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蔡坤万幸自己昨天去的及时，将余惊鹊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上，还说余惊鹊受伤严重。 不然抗日分子身亡的消息送过去，指不定还要被扣在余惊鹊头上。 “万群没事吗？”余惊鹊心里还是不服气。 “万群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万群是蔡望津的心腹，你又算什么？” “这一次的事情，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蔡望津蔡科长不可能猜不到，你故意捅了抗日分子一刀。” “现在让你好好养伤，便是不治罪于你，你偷着笑吧，至于万群，当然不会重罚，不过这件事情之后，万群对付起来你，怕是也要小心。” 蔡坤认为余惊鹊就是想太多，这件小事，就想要动摇万群的根基，那可能吗？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想要动摇万群，他猜得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也太过雷声大雨点小。 潜移默化…… 不用着急，慢慢来。 看似没有什么用的小事，也怕积少成多。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事情不怕小，慢慢对付万群，早晚有一天，弄到他受不了。 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的处理手段，是大多数上位者的处理手段。 雷声大，雨点小。 那个抗日分子你说是余惊鹊杀死的，你也没有证据，他身上伤那么多，也不能全怪余惊鹊。 再者说了，谁让你们不帮忙，怪得了谁？ 所以最后，余惊鹊不处理，万群不处理，就算是万群手下的人，也是斥责一番。 连余惊鹊认为的替罪羊都没有，还打算让万群手下的人寒心，看来也泡汤。 不过余惊鹊也比较满意，起码自己安然无恙，还给了蔡望津一种，自己有野心，有胆识，不将抗日分子生死放在眼里的感觉。 这就足够。 PS：感谢我是骚猪，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拜谢大家。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养好伤特务科 “这次算他走运，下一次就没这么好命。”余惊鹊好似不服气一样。 蔡坤听到余惊鹊放的狠话，说道：“你的机会怕是不多。” “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警察厅送来了你的人事调动，调你去特务科，特务科打的报告，警察厅已经批了，如今在我手里。”蔡坤今天早上没有来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这个报告突然送过来。 “去特务科？”余惊鹊心里窃喜，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蔡坤一脸愁容说道：“原本我也想你去特务科，在警察厅发展，在特务科发展，比在警署好得多。” 这一点其实蔡坤不避讳，余惊鹊去了特务科，对他是有帮助的。 别的不说，起码消息多一点，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趋利避害。 现在蔡坤反而有点犹豫，他说道：“报告我压在手里，我不签字，你可以不用去。” 原本这调动是警察厅的命令，蔡坤是不敢不签字，不敢不放人的。 只是现在有一个好机会，那就是余惊鹊受伤，重病在身。 这样蔡坤便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调动。 拒绝？ 开玩笑，余惊鹊等了这么长时间，做了这么多事情，要是被拒绝，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干嘛拒绝？”余惊鹊直接问道，也不拐弯抹角。 “你又惹了万群一次，你现在去警察厅特务科，你觉得你有好日子吗？”蔡坤数落余惊鹊。 要不是担心余惊鹊在万群手底下的安危，他干嘛要拒绝调令。 “躲不过，就正面交锋，署长你放心，我不会吃亏。”余惊鹊现在一副豪气云天的感觉，就是要给蔡坤一种，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 自己要去，便是要找万群的麻烦。 余惊鹊说的轻巧，蔡坤可不会被三言两语打动。 “我和你爹商量商量。”蔡坤没有立马答应余惊鹊。 商量？ 如果和余默笙商量，那必然是不同意，余惊鹊可不能让他们商量。 “署长，我昨天就和我爹说过，万群这件事情躲不过去，不然后患无穷。” “我如今去了特务科，在蔡科长的眼皮子下面，他可能还会收敛点，只要我自己不犯错就好。” “再者说了署长，警察厅调令，是那么好拒绝的吗？” “如果他们派人来医院一查，知道我没有什么大碍，到时候您怎么交代？”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同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考虑，将蔡坤也包含其中。 蔡坤其实也在纠结，余惊鹊如果真的能在警察厅立足，对他来说，好处多多。 而且他拒绝警察厅，怕是也会让上面不喜。 再加上他拒绝的借口，如果被警察厅揭穿，那后果很麻烦。 “你真的要去？”蔡坤问了一句。 “去。”余惊鹊干净利落，就一个字，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吧，我签字。” “你养好伤，去特务科报道。”蔡坤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余惊鹊，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好是坏。 之后蔡坤就离开，他很忙，没有功夫在这里陪着余惊鹊。 病房之中，就剩下余惊鹊一个人之后，他有点兴奋。 警察厅，他终于要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装病装的像一点，他现在都想要去警察厅特务科报道。 陈溪桥？ 对了，陈溪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知道，可能也会开心吧。 自己受伤进医院的消息，陈溪桥应该知道，现在可能会担心自己吗？ 那个冷血残忍的人，余惊鹊认为不会。 舞台终于换好了。 警署到警察厅特务科，余惊鹊迫不及待。 杀人心理上很难接受，尤其是好人。 只是昨天，亲手杀掉几个警察厅的人，余惊鹊居然觉得畅快。 好似帮文殊报仇一样。 可是那不是文殊真正的仇人，真正的仇人还在逍遥自在。 余惊鹊想要告诉他们，我去了警察厅，你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晚上季攸宁下班之后就急忙赶来，看到余惊鹊气色不错。 “怎么了，看起来挺开心？”季攸宁问道。 “没什么，这不是刚好可以休息几天。”余惊鹊胡乱搪塞一个理由。 季攸宁勤快的开始收拾起来，将中午吃剩下的东西扔掉，将自己刚才半路买的饭拿出来。 “对了，顾晗月还让我给你问个好，她今天有事，来不了。”季攸宁和余惊鹊坐在一起吃东西。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她怎么知道的？” 面对这个问题，季攸宁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觉得很羞涩。 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脸色不太好，她问我的。” 季攸宁有点害羞，是因为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心情都写在脸上，被人看出来当然不好意思。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替我谢谢她。” 嘴上说谢谢顾晗月，心里却是冷笑。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现实，当时想要从余惊鹊这里拿到有用的东西，那是隔三差五的找余惊鹊。 现在认为余惊鹊没有用，就是一个警员之后，知道生病，就让季攸宁带一个好。 余惊鹊打赌，如果是前几天，顾晗月知道这件事情，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 大小礼物绝对少不了，可能还会假意关心季攸宁，让季攸宁休息，晚上说不定都要留下来照顾余惊鹊。 可是现在呢？ 就轻飘飘的带一个好。 不过说句真心话，顾晗月这样的女人，余惊鹊还是很欣赏的。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不糊涂，不纠结。 这个女人很果断，判断力也不弱，看来能力很强。 余惊鹊觉得自己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要瞒着季攸宁一点，就算是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告诉季攸宁。 因为季攸宁天天和顾晗月一起相处，那些听在季攸宁耳朵里面，一点用都没有的话，谁知道在顾晗月耳朵里面有没有用。 所以能少说，就少说。 吃过饭，两人坐在一起聊天，余默笙来了一趟，坐了一会便回去。 离开的时候想要季攸宁一起回去，他看的出来余惊鹊没有大碍，季攸宁在这里也休息不好。 谁知道季攸宁不愿意，余默笙只能自己离开。 余惊鹊不知道季攸宁在干什么，难道是喜欢自己？ 他觉得不可能，季攸宁不是那么没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 难道是报答自己，自己照顾她，所以她现在照顾自己，来将自己的恩情都还给自己。 这样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死了，她也不会太伤心？ 余惊鹊认为这种可能，是最大的，求一个问心无愧呗。 PS：感谢雪茄灰中短歌行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谢谢大家的评论支持和肯定，给了英雄很大的信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床了（求收藏，求推荐） 季攸宁的照顾算是尽职尽责，余惊鹊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季攸宁就陪了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季攸宁两头跑，看起来消瘦不少。 “辛苦了。”站在医院门口，余惊鹊对身旁的季攸宁说道。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他本来就伤的不重，装病的效果达到，现在差不多该出院。 不然季攸宁这一天天，累死累活的，余惊鹊心里也不舒服。 耳边的秀发飞舞，季攸宁倒没有觉得辛苦。 想起来当时在家里照顾自己父亲的时候，那才是辛苦。 两人回家，都收拾了一下，余惊鹊没有着急上班。 他现在出院，之后就要去警察厅特务科报道，不用急于一时。 其实他在想，要不要提前去见陈溪桥一下，将这件事情告诉陈溪桥？ 想了想余惊鹊决定再等等，等到自己去了警察厅特务科任职之后，再去见陈溪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在警察厅特务科会面对什么，说不定还会有要请教陈溪桥的问题，到时候就要接二连三的去打搅。 不如报道任职之后再去，能少一点麻烦。 今天季攸宁刚好放假，不然也不能陪着余惊鹊回来。 这一个星期，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病床那么小，两个人睡，能睡好才怪。 而且两人还要有距离，基本上就是进水不犯河水，今天晚上看来能好好休息一晚上。 余惊鹊已经开始怀念自己的沙发，觉得睡起来比在医院舒服多了。 “那个，晚上你睡床上吧。”季攸宁突然开口。 “啊？”余惊鹊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让自己睡床上？ 看到余惊鹊吃惊的样子，季攸宁鼓起勇气说道：“不行吗？”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是余惊鹊现在的感受。 “在医院，我们都睡一起……”季攸宁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医院那么小一张床，我们都挤在一起。 现在家里这个床，那叫一个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可以互不影响，两人睡觉都很老实，没有胡乱翻腾的毛病。 “沙发不舒服，你到床上来睡吧。”季攸宁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很害羞，好像很不矜持一样。 只是余惊鹊明白，季攸宁是善良。 自己一直睡沙发，让季攸宁睡床，看起来是天经地义，自己是一个男人，照顾一个姑娘，理所应当。 可是站在季攸宁的角度上，她会觉得这是余惊鹊的家，余惊鹊的床，自己睡床，让余惊鹊睡沙发，时间长了她也会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睡了一个星期的病床，季攸宁能体会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沙发看起来好像很舒服，但是和床比起来，是差远了。 再加上在医院也算是同床共枕，家里床还变大了，季攸宁觉得自己也不用那么矫情。 “那个……还是不要了，我睡沙发就行。”余惊鹊笑的有点尴尬，他拒绝了。 拒绝了？ 一个姑娘家，鼓起多大勇气，克服了多少娇羞，说出来这个提议，你居然拒绝了？ 季攸宁当场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大眼睛死死瞪着余惊鹊，余惊鹊感受到了眼神里面的杀气。 “睡，我喜欢睡外面，晚上帮我铺床，谢谢。”余惊鹊的求生欲望算是很强了。 “哼。”季攸宁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余惊鹊。 在医院住的人都傻了，出来之后余惊鹊觉得轻松不少，活动活动筋骨，再别生锈了。 “我出去散散步。”余惊鹊对楼上的季攸宁喊道。 “你小心点。”季攸宁回答了一句。 余惊鹊从家里出来，想要走动走动，一个星期为了装病，都没有离开过病房，忍得辛苦。 谁知道余惊鹊走了没有两步路，就看到了一个人，陈溪桥。 还说打算过几天去见陈溪桥，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跟着陈溪桥，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你没事吧？”陈溪桥居然难得关心余惊鹊。 余惊鹊出院的消息他知道，听说伤的不轻，陈溪桥就很着急。 只是医院里面人多眼杂，陈溪桥不可能去医院打听消息。 耐着性子开始等余惊鹊什么时候出院，一个星期不见余惊鹊，陈溪桥还以为受伤严重，心里有不好的打算。 今天过来也是想要看看余惊鹊有没有出院，没有想到就看到了余惊鹊，而且看起来好像生龙活虎的。 陈溪桥的关心，余惊鹊觉得自己要不要都行。 余惊鹊直接将当天晚上，万群抓壮丁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陈溪桥说道：“他们在抓军统的人，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听说。” 军统的事情，要是能被他们听说，那不是奇怪。 “你说我到底在干什么，加入组织，我汉奸日本人没杀几个，死在我手里的同胞，倒是不少。”余惊鹊自嘲的说道。 陈溪桥眼皮微微抬起，看了一眼余惊鹊，他理解余惊鹊的这种心理，每一个新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你觉得你做的正确吗？”陈溪桥问道。 正确吗？ 余惊鹊认为正确，不杀他们，他们到时候也要受苦，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既然觉得正确，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陈溪桥低声说道。 自寻烦恼？ 叹了口气，余惊鹊嘲讽的说道：“你是没有烦恼，因为你确实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理会余惊鹊的嘲讽，陈溪桥说道：“你这一手玩的很胆大。” “我成功了。”余惊鹊不想听陈溪桥的教训。 张了张嘴，陈溪桥没有出声，最后才说道：“以后军统的事情，三思而后行。” “见死不救吗？”余惊鹊觉得都是中国人，不救人是不是说不过去。 “你明白不明白，你的位置是死了多少人换来的，你的暴露，他们的牺牲就会白白浪费，这些你都不考虑的吗？”陈溪桥恨铁不成钢。 “我会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不暴露，是大前提。 就比如万群在火车站抓人的时候，那些人就算是请余惊鹊出手相救，余惊鹊都不可能救人。 因为那不是救人，是自杀。 可是当到了江中之后，有了机会，余惊鹊可以浑水摸鱼的时候，他才会选择救人。 “军统的人，你也要小心，希望这一点你能明白。”陈溪桥语重心长，这句话说的，很认真。 眉头紧皱，余惊鹊有点听不明白，不过隐约知道一点什么。 “我明白，恩怨由来已久，他们知道我是地下党，同样不会相信我。”余惊鹊表示自己明白陈溪桥的意思。 “这个道理你懂就好。”看到余惊鹊这一次没有和自己对着干，陈溪桥老怀甚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教导（求收藏，求推荐） 寒风吹着，偏僻的角落更加寒冷。 两人都想要快点结束现在的谈话，然后各回各家。 “特务科你自己多小心，没有人能帮得了，只能给你一句忠告。” “你唯一的身份，就是特务科的警员。”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明白，他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必然是特务科的警员。 “至于万群……更加没有人可以帮助，不过我相信你能应付。”陈溪桥对万群也不是很担心。 同时陈溪桥甚至觉得，有万群和余惊鹊对着干，对余惊鹊的身份，反而是一种保护。 “还有，军统你同样要小心。”陈溪桥突然将话题扯会到军统身上。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还好意思问？ 面对这好奇的一问，陈溪桥回答说道：“你杀了军统的人，军统睚眦必报，可能会对你施行暗杀计划。” 暗杀计划？ 救人，反而要承受对方的暗杀，余惊鹊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们的人呢？”余惊鹊现在更加担心，地下党会不会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来一个暗杀计划。 “暗杀的目标，需要组织来决定，我们是没有暗杀权利的。”陈溪桥解释说道。 暗杀不是你想要暗杀你就能暗杀的，必须要有组织的命令才可以，因为组织同样担心，自己人暗杀自己人这样的情况出现。 就在余惊鹊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陈溪桥继续说道：“可是很多事情，组织顾及不到，很多时候的暗杀，也是临时起意。” “组织不管的吗？”余惊鹊觉得怎么能临时起意。 “很多机会，稍纵即逝，你就是这个行当的人，你不明白吗？”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哑口无言。 自己每天提心吊胆，要小心警察厅，小心日本人，到头来连自己人都要小心。 “所以军统的人，你要注意一点。”陈溪桥的话，给了余惊鹊莫大的压力。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日子怎么过。 “当时警察厅的人那么多，暗杀也要排队，你说是不是？”余惊鹊期待的看着陈溪桥，好像这暗杀排队，自己也不能排队在第一个。 这个时候，陈溪桥给了余惊鹊想要的答案。 “对，你排不上号，军统暗杀可能也不会先从你下手。”陈溪桥这一次的鄙视，余惊鹊觉得很受用。 鄙视不怕，只要不被人盯上就好，尤其是自己人，死了冤枉亏得慌。 双手插在兜里，余惊鹊缩了缩脖子，对陈溪桥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我就回去了，怪冷的。” 面对余惊鹊这不耐烦的样子，陈溪桥继续说道：“如果真的遇到军统的暗杀，保命最要紧，哪怕是让特务科，将他们全部抓住。” “我明白。”余惊鹊这一次没有说什么自己人，不忍心之类的话。 那是最幼稚的话，说出来也会让人可笑。 看到该交代的东西，也都交代的差不多，陈溪桥最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希望你在特务科活下去，而不是随随便便死掉。” “你放心，我会比你活的时间长。”余惊鹊当然不是去特务科找死的，他当然要活下去。 “那就好。”陈溪桥的眼神，有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陈溪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知道余惊鹊也不屑于接受他的感情。 他们的上下线关系很奇怪，彼此不对付，却不得不彼此信任。 这样的上下线关系，陈溪桥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同样是第一次遇到。 “你去特务科之后，没有任务给你，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站稳脚跟。”这算是陈溪桥给余惊鹊的第一个任务。 特务科能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情报，但是如果你站不稳脚跟，那些都是空谈。 只有你自己在特务科活下去，混的好，你才能获得更多更有价值的情报。 “还有吗？”余惊鹊问道。 “其他的我说了你也不爱听，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陈溪桥没有继续交代。 余惊鹊点头说道：“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你先走。”陈溪桥简短说道。 “那……你一会回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这句话，余惊鹊说的很别扭，甚至是有些尴尬。 他心里不待见陈溪桥，说起来好像恨死了陈溪桥，却又不想看到陈溪桥死在警察厅，或者是日本人手里。 反正很矛盾。 每一个人都矛盾，这句话早就说过。 季攸宁矛盾，她一方面不喜欢满洲政府的人，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关心余惊鹊。 余惊鹊同样矛盾，他一方面恨死陈溪桥，认为文殊的死，他难逃其咎。 却也不想真的看到陈溪桥死掉。 矛盾是在所难免的，说完这句话，余惊鹊扭头离开。 陈溪桥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余惊鹊的话，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余惊鹊离开良久之后，陈溪桥才小心离开，他的谨慎和小心，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还没有回到家门口，就看到季攸宁在外面张望。 看到余惊鹊，季攸宁快步上前说道：“你跑去什么地方，这么长时间，不说就随便走走吗？” “我就是随便走走，这不是回来了，你怎么出来了，我都说了我没事的。”余惊鹊真的郁闷。 自己就是装病，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自己真的受伤。 蔡坤不信，余默笙不信，蔡望津万群他们也不信，可是偏偏就有一个人信了，那就是季攸宁。 因为在季攸宁看来，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不能说就没有受伤。 江水那么寒冷，在里面那么长时间，身体肯定会不舒服。 想要骗的人不上当，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不想要骗的人，偏偏上当，还深信不疑。 “好了，我知道，我下一次一定早点回来。”余惊鹊心里暗骂陈溪桥，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也不用听季攸宁唠叨我。 陈溪桥也冤枉，一个星期没有余惊鹊的消息，医院他去不了，他能不担心吗？ 今天好在看到了余惊鹊，不然陈溪桥都以为余惊鹊在医院里面就剩下一口气，随时可能丧命。 他们这个行当，就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每一个人都应该学会做最坏的打算，甚至是学会，接受最坏的打算。 听着季攸宁的唠叨回家，余默笙也回来，大家吃饭，然后继续被唠叨。 余惊鹊打定注意，明天就去特务科报道，免得季攸宁还要唠叨自己几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人报道（能不能求个收藏） 第二天一早醒来，余惊鹊就跑去警署，准备和蔡坤打一个招呼，就去警察厅特务科报道。 余默笙和季攸宁的意思，是想要余惊鹊再休息两天，不过余惊鹊不想等了。 跑去警署，警署里面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余惊鹊要离开警署，去警察厅。 嘴上都是说着恭喜，不过真心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 在警署之中，余惊鹊也没有什么东西，收拾不收拾都行。 就一些本子和笔之类的，索性不带走，留给办公室其他人用。 “蔡署长。”来到蔡坤办公室，余惊鹊喊道。 蔡坤明白，余惊鹊今天过来，无非就是来告别的，他要去警察厅特务科报道。 “给，这是你的档案，拿着去。”蔡坤扔过来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余惊鹊的资料。 虽然警察厅特务科调查余惊鹊多次，资料他们都有，不过报道的程序你不能乱来。 你不带着东西去，到了地方说一句，你们调查过我，你们应该有我的资料，那你不是没事找事吗？ 伸手将桌子上的档案袋拿过来，也不打开看，蔡坤准备的应该没有问题。 “调令我已经签字，送回去警察厅，你带着档案去就够了。”蔡坤挥挥手，示意余惊鹊可以离开。 警署余惊鹊待了很多年，可是却没有什么感情。 唯一让余惊鹊有感情的张平，也已经不在人世，警署没有丝毫可以留念的东西。 只是表面样子还要有，余惊鹊站直身子，看着蔡坤。 “署长，多谢多年来的照顾，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您说话。”余惊鹊这样子，让蔡坤心里很满意。 “得了吧，你小子能混下去就行，混不下去就回来，警署还要你。”蔡坤比余惊鹊活的时间长，经历的离别多。 生离死别就经历过不少次，更加不要说这种程度的离别。 两人含蓄了一阵，也不能说都是虚情假意，但是究竟有多少真的东西，你也说不明白。 带着档案，余惊鹊就要去警察厅报道，算是翻开人生新篇章。 警察厅不陌生，余惊鹊来过几次，还在里面待过一晚上，不算什么好的回忆。 过来之后，说明来意，就被人带去了万群的办公室。 新人报道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让蔡望津亲自接待，甚至很多时候，万群都不会理会，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只不过这一次是余惊鹊，万群才会让人带过来。 进来万群的办公室，余惊鹊站着，万群坐着。 显而易见，余惊鹊变成了万群的下属，以后要在万群手底下讨生活。 “万股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余惊鹊倒是脸皮厚，丝毫不提两人之间的不愉快，笑嘻嘻的将档案放在桌子上。 这档案，万群连看的心思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他都能背下来。 “照顾不敢当，余警官的本事我有领教过。”万群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 “万股长这是过奖了。”好像万群是真的夸奖一样，余惊鹊一脸不好意思。 “看来余警官的身子，好的挺快啊。”万群这就是挤兑余惊鹊，当时余惊鹊装病，他心里清楚。 却也不好揭穿，而且你也揭穿不了。 余惊鹊确实下江，在冷水里面很长时间，而且还受伤，有个感染什么的，也是大问题。 最主要的是当时尘埃落定，你揭穿余惊鹊受伤不受伤，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一点万群心里明白，蔡科长一定也知道，他何必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上一次的事情，军统的重要人物没有抓到，抓到的两个人，一个当天夜里就死亡，还有一个第二天也一命呜呼。 余惊鹊只捅了一刀，你总不能将两个人的死，都推到余惊鹊头上。 那件事情不了了之，蔡望津没有处罚万群，也没有处罚余惊鹊，就是态度。 可是这个态度万群不满意。 他万群是蔡望津的人，余惊鹊又不是，凭什么处理方式是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来了警察厅，来了特务科。 这说明什么？ 说明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是一个人才，这对万群来说，有压力。 如果是最早的时候，让余惊鹊过来，万群也不会将余惊鹊放在眼里。 小屁孩一个，他觉得自己稍微动点手段，余惊鹊就得服服帖帖。 可是几次相处下来，万群心里大有改观。 余惊鹊胆子很大，一共两次。 一次是被两杆枪指着脑袋，还想着算计自己。 江里是第二次，居然敢用抗日分子的死，来给自己甩锅。 这个时候，你让万群怎么将余惊鹊当成小屁孩。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蔡望津的态度，只是这一点，现在还不明朗。 余惊鹊可不知道，就一分钟之间，万群心里就闪过这么多念头。 城府万群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以后你就是特务科的人了，特务科在警察厅的特殊性你明白？”万群问道。 “还请股长明示？”余惊鹊不想让万群给自己挖坑。 “特务科是独立部门，和警察厅其他科室不互通消息，所以要管好你的嘴。” “是，股长。” 万群的话余惊鹊明白，意思就是以后警察厅其他科室的科长问你特务科的事情，你也要守口如瓶。 其实其他科室的人也不会问，大家都明白特务科的特殊性，瞎打听那是要命的。 “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你是警署来的，应该都懂。”万群觉得其他到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毕竟余惊鹊也不是个雏。 “档案送去机要室存档，然后你就算是特务科的人了。”万群是打算将余惊鹊打发了。 “是，股长。”余惊鹊将档案袋拿回来，从万群的办公室离开。 机要室？ 余惊鹊看着门牌，一点一点找过去，看到了所谓的机要室。 “你好，有人吗？”余惊鹊敲门问道。 “请进。”一个女人的声音。 推开门进去，门口就摆放着一张桌子，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坐在后面。 女人抬头，显然对眼前的人很陌生。 余惊鹊没有过多打量里面的情况，这机要室，和他们警署的档案室差不多，最好不要左顾右盼。 “你好，这是我的档案，万股长让我送过来，说要存档。”余惊鹊将手里的档案递出去。 接过来档案袋，女人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核对了一下，点头说道：“你就是新来的啊，档案没问题，放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 “谢谢。”入职第一天，礼貌一定要有，不然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你都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撕传单（求收藏，求推荐） 从机要室出来，余惊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 按理说余惊鹊来特务科，是蔡望津看重，是要培养的。 自然不可能下放到最底层的警员队伍中，去负责一些盯梢，随时等候命令，出动抓人之类的事情。 因为这些事情，是警员做的，他们不需要去调查特务，他们只需要等着行动就行。 如果仅仅是想要找一个行动的人，那么谁都可以，没有必要是余惊鹊。 而且余惊鹊也不想做一个仅仅只是行动的人，那么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他在警察厅特务科，还不如在警署。 在警署起码对每一次的行动，都清楚是做什么，在特务科可能你只知道行动，你连为什么行动，抓捕的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 蔡望津费了力气，还试探了自己几次，总不可能是让自己来做底层警员的吧？ 虽然余惊鹊心里认为不可能，但是万群没有交代余惊鹊的工作，他现在还真的有点底层警员的意思。 就在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准备去警员休息的地方待着。 他没有办公室，特务科里面，只有股长有办公室，比如万群的特务股。 还有什么思想股，警备股之类杂七杂八的。 警察厅有一个通讯股，不过他们特务科单独有一个通信班，是通讯股之外的，通讯班他们也有办公室，而且一般人还不能去。 股长下面还有一些队长，他们同样有办公室，不过可能是两人一间，三人一间。 余惊鹊的身份很尴尬，按理说蔡望津将他弄过来，不给个队长当当吗？ 只是万群提都没有提，那就是说明蔡望津没有提。 如果蔡望津说过，万群不敢乱来，在蔡望津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那是幼稚的表现。 所以现在余惊鹊只能去警员休息的地方待着，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这些特务科的警员，有休息的地方。 总不能让大家都在外面，冻的手脚硬邦邦的，行动的时候也不方便。 来到警员休息的地方，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看到余惊鹊进来，都没有太过吃惊。 看来警察厅的消息也灵通，他们知道余惊鹊要来。 其实余惊鹊比他们大部分人的警衔都要高，只是初来乍到，人家也不理会你。 这个时候可不是一个结交的好时候，余惊鹊找了一个凳子，自己默默无言的坐着。 他看的出来，周围的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应该是在讨论自己。 闭目养神，余惊鹊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第一次去警署的时候，和现在也差不多。 “谁是余惊鹊？”就在余惊鹊回忆第一次去警署时的经历，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口叫喊自己的名字。 “我是。”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出来。”外面的人喊道。 余惊鹊从房间里面出去，外面的人给余惊鹊递过来一个水桶，里面还有半桶水，以及一个刷子。 “你现在去外面，将那些反动派贴的传单都弄干净。”东西给了余惊鹊，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人扭头就离开。 看着手里的东西，余惊鹊想要将刷子塞进万群的嘴里。 不用想，这一定是万群的主意，不然谁会给自己这样的命令？ 这是穿小鞋，可是余惊鹊觉得万群不会这么没有品味。 万群想要对付自己，可是应该不会用这么低端的手段。 给下属找一些麻烦，穿小鞋。 脏活累活都给你做，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太简单了，没有技术含量。 在余惊鹊看来，万群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为什么万群现在还要这样做？ 只有一种理由，就是敲打，让自己服软。 恐怕蔡望津已经和万群讲过，不要让特务科乱起来，他需要的是帮助特务科的人才，而不是让特务科乌烟瘴气。 这样的情况下，就需要万群和余惊鹊其中一个人服软，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 服软？ 万群可能吗？ 他是股长，余惊鹊只是新来的一个警员，看着手里的东西，余惊鹊默默拎着水桶，从警察厅出来。 警察厅装修的气派，几层楼，地上都是瓷砖，锃光发亮。 余惊鹊都担心哪一天，万群让自己打扫警察厅的卫生。 丢人是丢人一点，但也舒服不少，警察厅里面遮风挡雨。 现在去外面，那寒风冷的，就是活受罪。 “他小子得罪了万股长，现在被收拾了。” “谁说不是呢，特务科还需要去做撕传单的工作，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我听说，是科长让他来的。” “科长？” “是啊，不然得罪了万股长，还能进特务科吗？” “我们还是慎言，这特务科，说话都要小心。” “就是，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和往常一样就行，对于他，我们不亲近也不找茬。” “就是，就是……” 余惊鹊离开之后，房间里面陷入一番讨论。 带着水桶和刷子来到外面，看着路灯杆子上，被人贴着不少传单。 电线杆上也有。 都是一些抗日救国，反满抗日的言论，大同小异。 基本上都是学生在张贴，大多是大学生，他们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和判断力，而且接触的东西更加多，心里明白日本人所说的王道乐土，只不过是他们脸上的遮羞布。 “贴的倒是严实。”余惊鹊哭笑不得。 这传单贴的结实，想要撕下来那不可能，根本就撕不动。 只能用刷子沾上水，开始刷，将传单刷烂，却也刷不干净。 余惊鹊心里倒不是有多生气，来特务科会受到刁难，他心里有数。 这点小问题都忍不住了，以后还怎么办。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点余惊鹊还是明白的。 一个路灯杆子上，都敢贴四五张，余惊鹊也是佩服那些学生。 他刷的那叫一个辛苦，而且天气还冷，手都冻的不行。 最重要的问题是，根本没有人交代刷多长时间，余惊鹊干脆一咬牙，准备继续刷。 等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余惊鹊才拎着水桶回来，敬业的不行。 “股长，余惊鹊回来了。”看到余惊鹊进来警察厅，立马有人去找万群汇报。 “才回来？”万群皱着眉头。 他很不满意余惊鹊的做法，让你去刷传单，你居然敢在外面一天不回来。 在万群看来，余惊鹊知道自己要刁难他，所以躲在外面，故意不回来。 下面的人说道：“是的股长，他撕传单很用功，我派人去看了，一条街，都被弄的干干净净。” “什么？”万群这一次更加吃惊。 刚开始，他以为余惊鹊是不想被自己刁难，躲在外面偷懒。 可是现在看来，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偷懒，反而是老老实实完成工作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抓学生（求收藏，求推荐） 老老实实工作？ 这让万群很难受啊。 你要是偷懒，万群处罚你一下，很正常。 可是你偏偏老老实实工作，这么冷的天，在大街上，撕了一下午的传单，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特务科的人就没有这项工作，警察厅里面的警员，也不会做的这么认真。 偏偏余惊鹊就是做了，而且做的勤勤恳恳，他们都派人去看过了，余惊鹊确实将一条街都弄的干干净净。 余惊鹊是刺头才对，和余惊鹊接触下来，万群是这样认为的。 现如今余惊鹊服软，这么老实，万群心里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越是能屈能伸的人，万群觉得越不好对付。 余惊鹊在警署，不说是大爷，也差不多。 脏活累活肯定轮不到他，这大街上撕传单的工作，想来余惊鹊在警署这几年，都没有干过吧。 现在却也不吭声，就是认真完成，让万群无话可说。 会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这个道理。 余惊鹊今天如果恼羞成怒，或者是在外面找借口偷懒，那么万群觉得余惊鹊也就这样。 但是这些余惊鹊都没有，他做的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股长，接下来呢？”下面的人询问万群的意思。 继续为难余惊鹊没有意义，从今天的行为来看，万群就知道余惊鹊一定会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 哪怕是让余惊鹊明天继续，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其实余惊鹊如果沉不住气，那么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的评分就会变低，哪怕余惊鹊有年轻气盛做借口。 你年轻气盛，不能成为你的借口，蔡望津需要的是人才。 这一次余惊鹊的行为，恐怕蔡望津会比较满意，万群也没有办法改变蔡望津的看法。 蔡望津的意思和余惊鹊想的一样，就是让余惊鹊听从万群的指挥，为特务科效力。 所以蔡望津没有见余惊鹊，也没有给余惊鹊安排工作，全权交给万群。 便是给万群一个打压，收服的机会。 万群知道蔡望津是好心，可是他和余惊鹊心里有疙瘩，不可能轻易解开。 两人谁要是真心相信谁，那真的是一个傻子。 “把余惊鹊带过来。”万群让下面的人去叫余惊鹊。 余惊鹊回来特务科，将水桶放好，洗漱了一下。 就听到万群找自己，急忙过去。 “万股长，你找我。”余惊鹊笑着说道，笑的那叫一个自然，好像让余惊鹊出去挨冷受冻一天的人，不是万群一样。 “我听说了，做的不错，今天辛苦。”万群示意余惊鹊坐下。 “不辛苦，才弄了一条街，还有不少呢，我明天继续。”余惊鹊反而是要求自己明天继续干这个工作。 万群知道余惊鹊故意的，也不气恼，笑着说道：“我们特务科的警员，天天干这个工作算什么，让人笑话。” 你他娘的也知道会让人笑话？ 那你还让我去，摆明了看我笑话不是。 “股长说得对。”心理活动，和嘴里的话，能一样吗？ “明天给你一个任务，将张贴反满抗日宣传标语的人抓到。”万群突然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诧异。 “抓学生？”余惊鹊显得吃惊。 为什么要让自己抓这些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学生，抓他们是没有意义的啊。 看到余惊鹊为难，万群明白，在特务科里面，确实没有多少人，喜欢抓学生。 万群不喜欢那帮学生，是因为他觉得那帮学生找死，就不能好好的读书吗？ 抓学生和欺负人差不多，警员都不怎么喜欢。 “他们不是抗日分子吧？”余惊鹊开口说道，在警署的时候，蔡坤也没有让抓过几次学生。 对于余惊鹊的话，万群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认为余惊鹊是替抗日分子说话。 这是常态，又不是余惊鹊第一个这样说。 “抗日分子精明的很，他们根本就不会出来张贴这些标语，就知道洗脑鼓动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让他们热血上头，做出来这些事情。” 万群这样说，看来他也明白，那些张贴传单，基本上都不是抗日分子。 严重了说，就只能算是爱国知识青年。 “那也抓吗？”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不抓，他们一直贴，你一直跟在后面擦屁股吗？” “今天一条街不够你擦的，你还准备擦多少？”万群的两句质问，让余惊鹊哑口无言。 万群继续说道：“抓到之后，交给思想股，给他们思想教育，之后通知家里来领人。” 老套路，余惊鹊在警署的时候也干过，抓回来之后，思想教育一下，吓唬一番，叫家长带走。 说白了就是让你看看，满洲国的宽宏大量，你们不是都说满洲国和日本人残暴吗？ 我们现在抓到你，还把你给放了，你说我们残暴吗？ 满洲国和日本国，宣传的就是和平共处，王道乐土。 但是你说他们将学生抓到放人，就是好人吗？ 呸…… 都是表面功夫，他们知道那些学生不是抗日分子，抓了没用。 特务科抓到先吓唬，吓唬完了扔给思想股，思想教育一番。 前提是，你不是抗日分子。 如果你真是的话，不管你是不是学生，你都不要想离开。 还有一些学生硬气，抓进来之后还大骂满洲国，骂日本人。 最后全部移交给地方法院，判刑坐牢。 这地方哪有一个好人啊。 余惊鹊心里苦不堪言，自己来特务科第一天，就要让自己做这样的工作。 考验…… 余惊鹊有点明白陈溪桥在自己进来之后，给自己说的那句话了。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你唯一的身份，就是特务科的警员’。 这句话，非常重要。 陈溪桥就是需要余惊鹊用这样的身份，去为人处世。 可是这个考验很大，如果余惊鹊用这样的身份为人处世，学生他就必须抓。 不抓，就会埋下伏笔，也可能会暴露。 余惊鹊叹了一口气说道：“是股长，我明天负责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没有难度，学生手里没有武器，你一个人完成。”万群这不算是为难余惊鹊，这种工作，确实是没有必要给你一个小队，又不是真的抗日分子。 点头余惊鹊就准备离开，万群扔过来一个东西说道：“警署的证件上交，这是特务科的证件，以后用这个。” 打开一看，自己的照片，名字，身份都写在上面。 警察厅的印章，特务科的印章都在上面。 “按个指纹。”万群拿出来印泥，让余惊鹊按指纹，现在就差一个指纹，就可以使用。 PS：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一十七章 麻烦（求收藏） 在警察厅特务科新的证件上面按指纹，将警署的证件上交。 以后出去，谁要是想要查余惊鹊的身份，给他看这个就足够。 “谢谢股长。”余惊鹊将新的证件收起来。 特务科的证件，很多时候还是很有用的，起码能行一个方便。 路上遇到盘查，看到你是特务科的人，基本上大概查一下就会放行。 “配枪给你。”从抽屉里面拿出来手枪，扔给余惊鹊。 其实从警署出来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将手枪交给蔡坤，按照程序是要交的。 只是这点东西，没有人在乎。 再者说了，余惊鹊家里也有枪，交不交都一样。 万群给自己，自己就拿着，放到家里就行。 晚上从警察厅出来，冷风嗖嗖，紧了紧衣服，余惊鹊向着家里走去。 以前去警署，和季攸宁上班还有小部分同路，现在来了警察厅，出了家门就要分道扬镳。 陈溪桥选择的地方，说是送季攸宁上班，方便余惊鹊和他联系。 现在看来，也不太方便了。 不过陈溪桥没有要转移的意思，余惊鹊同样没有提这件事情。 他如果以后想要联系陈溪桥，同样可以利用送季攸宁上班的借口，只要不是太频繁就好。 转移一次，会牵扯很多东西，如果不是藏身之处暴露，尽量不要转移。 第一天上班回家的路上，余惊鹊的心情只能说是一般。 原以为终于来了警察厅，会很开心，他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只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警察厅特务科不好混，想要报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且第一天上班，万群就给了一个抓学生的任务。 这种任务，没有人想要做，你说你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你能说是为了维护大家的和平稳定。 可是抓学生，百口莫辩。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戳脊梁骨的，可是也有轻重之分。 万群给余惊鹊这个任务，简单是简单，就是不讨好。 只可惜的是，余惊鹊拒绝不了，他只有这么一个身份，特务科警员。 回家之后看到季攸宁，余惊鹊不敢将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告诉她，免得她心里难受。 季攸宁和余默笙都询问了余惊鹊第一天上班的情况，他总不能说拎着水桶，在外面呆了一天吧？ 只能说都还好，报喜不报忧，自古不变的道理。 原因很简单，余惊鹊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除了多两个人担心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用途。 晚上睡在床上，不是第一次，余惊鹊足够老实，季攸宁睡的安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两人出门。 “那个……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回来的很晚，你不用等我，你先休息。”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他今天的任务是抓张贴传单的人，这些人都是晚上活动。 夜深人静他们才敢出来，要是白天，这么大张旗鼓的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季攸宁不知道余惊鹊要干什么，点头算是回应。 来到特务科，尝试着和特务科的警员打招呼。 余惊鹊心里很明白，他和这些打不开关系，就是因为万群横在中间。 但是你要明白，万群属于领导，余惊鹊属于和他们同等的人。 层次的分化，注定了余惊鹊可以和他们建立关系，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他们现在只是不清楚万群的态度，担心得罪万群。 只要万群没有表现出来对余惊鹊的厌恶，他们会慢慢接受余惊鹊的。 昨天他们都知道，是万群难为余惊鹊，让他出去撕传单。 只是今天就不需要，而且还给了证件，给了配枪。 这在下面的人看来是什么信号？ 就是万群放过了余惊鹊，昨天对余惊鹊的敲打，万群很满意。 余惊鹊故意放出来这些烟雾弹，比如证件，配枪之类的。 而且还说万群给了自己一个任务，只是需要保密不能说。 这在大家看来，万群接纳了余惊鹊，他们就没有必要太过冷谈。 虽然不可能一下子打成一片，不过余惊鹊主动和他们聊天，他们还是愿意搭句话的。 “昨天监听电话一晚上，累的我今天都不想来上班。”一个警员，黑着眼眶，说话哈欠连天。 看样子就是没睡好。 “监听电话？” “监听电话不是保安局的事情吗？”这个工作，好像是保安局的工作，警察厅和特务科都不能插手吧。 大家看着余惊鹊疑惑的样子，都笑着说道：“保安局不是一样抓特务吗？” 看来同属满洲国的两大机构，也不是和睦相处。 “你监听电话算好的，我昨天晚上去蹲点，一晚上，风给我吹的要命，什么也没发现。” 大家都是在抱怨，他们很多人的工作，往往都是晚上才开始，确实休息不好。 “对了，万股长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他们还是挺好奇万群会让余惊鹊去做什么。 想要和大家打开关系，你就需要说出来一些东西拉近你们的距离。 第一次余惊鹊没有说，借口保密，只是说任务，现在说出来，效果会更好。 压低声音，余惊鹊说道：“万股长，让我抓捕张贴反满抗日传单海报的人。” 听到余惊鹊的任务，其中一个人说道：“你这个任务很麻烦。” “怎么了？”余惊鹊不认为有什么麻烦的，这个任务不是应该很简单吗？ 说话的警员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继续问道：“你们几个人一起执行任务？” “抓学生，手无寸铁，我一个人啊。”余惊鹊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话不假，抓学生是简单，不过这一次有麻烦。”警员看到余惊鹊还什么都不知道，眼神中带着可怜。 余惊鹊递了根烟上去说道：“请赐教。” 将烟给大家都散上，余惊鹊想要听听，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麻烦事。 “我今天早上听说，我家里附近那个警署的人，晚上遇到了张贴传单的学生，想要去教训几句，你猜怎么着？”警员还卖关子。 “快点说，急死我们了。”不用余惊鹊说话，就有人开口。 “人现在还在医院呢，被捅了一刀，要不是晚上被人路过送到医院，肯定死了。”警员一脸确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传单的事情？”一个警员有点不相信。 这个警员看到有人质疑自己，说道：“你傻啊，他没死啊，昨天半夜在医院就醒来了，家里人早上回家给他拿东西，我听他家里人说的。” “他家里人说他是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 警员说的话，余惊鹊认为可信度非常高，不会是空穴来风。 但是说来奇怪，学生张贴传单，只是想要反抗的一种行为，却很少有敢动手的学生。 而且一个学生，能将一个警署的警员捅伤，这身手不赖啊，这是学生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有枪（求收藏） 一个警署的警员，被一个张贴传单的学生捅伤，差一点没命。 “我看那学生就是着急捅伤了那个警员，而且是新手，不然捅死没捅死还不知道吗？”一个警员分析的很对。 如果真的杀过人，而且想要杀人的话，不会出现还能被救过来的情况。 只能说是新手，经验不足。 面对这个人的分析，大家都点头，觉得有道理。 可是说这件事情的警员，笑着说道：“你们说这些没用，最重要的是他捅伤了警员之后，将警员的枪拿走了。” “枪拿走了？”一瞬间，大家都明白过来。 这个麻烦，指的不是有学生会动手，会杀人。 而且他们手里有了枪，这个情况下他们动手杀人，就变得简单。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能怎么说，心里骂娘。 你看着一个学生，你不忍心伤害他们，可是呢？ 他们不知道你的心里想法，他们以为你就是满洲国的狗腿子，拿出枪来，趁你不防备。 直接给你来一枪，你不是一命呜呼吗？ 原本余惊鹊心里纠结的是自己要去抓学生，心理这关不好过。 现在看来，最麻烦的不是心理这一关，是身体这一关啊。 一个弄不好，阴沟里面翻了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万群是故意的吗？ 余惊鹊觉得不是，万群昨天给自己这个任务的时候，这件事情可还没有发生。 事情发生在之后，只能说余惊鹊倒霉。 原本是手无寸铁的人，现在看来，这手里还有枪。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学生，余惊鹊已经不能判断了。 “你晚上小心点，别刚来没几天，就……” 这人说话说了一半，不开口余惊鹊也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脸色发苦，余惊鹊说道：“我会小心的。” 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去找万群，找了也没用。 对付一个学生，自己还要找支援，万群不骂自己就不错了。 而且余惊鹊觉得，自己也不一定就会遇到那个带着枪的学生。 不是说余惊鹊害怕。 比起来经验，还有用枪的时间，以及自己的身手。 余惊鹊认为那个学生就算是拿着枪，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就是因为他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余惊鹊才不想遇到他，免得还要亲手抓人，甚至是杀人。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犹豫，给了对方杀死自己的机会。 在特务科待到晚上，没事的人下班，有事的人开始工作。 该监听电话的去换班，该蹲点的去蹲点。 至于余惊鹊，要去抓捕张贴传单的学生。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余惊鹊决定换身衣服，不然他就是明灯一样，对方看到他，也不可能继续贴传单，还可能直接射杀他。 将警服脱掉，在特务科换了西装，穿着大衣。 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需要穿便装的，所以都会在特务科准备衣服。 余惊鹊就算是才来两天，衣服也都准备好。 不然万群突然让行动，你穿着警服过来，不是找骂吗？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余惊鹊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出现。 不过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天气冷，大晚上没有几个人愿意出来受冷风吹。 有出来的，也是躲在酒吧，歌舞厅里面，美人在怀。 只有余惊鹊走在大街上，看了看时间，夜里十点钟。 街上除了巡逻队，就没有什么行人，偶尔过去一两个人，也行色匆匆。 余惊鹊漫步来到了自己撕传单的那条街。 过来之后，余惊鹊就发现不对，自己打扫干净的路灯杆子上，又被人张贴了传单。 走上去摸了摸，浆糊还没有完全干透，看来是刚贴上去不久。 一瞬间，余惊鹊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枪掏出来。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余惊鹊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路灯上基本都有了新的传单，一路走来，这条路都快到头。 难道已经贴完离开了？ 余惊鹊慢慢走过去，看到了一个在路灯下面，忙碌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没有上前。 他很犹豫。 如果是刚开始，余惊鹊或许会听陈溪桥的，去抓人。 因为他要做他的身份，应该做的事情，这个行当就是这样。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汉奸，如果你自己不能做到这一点，你凭什么欺骗满洲政府和日本人。 可是你说余惊鹊不成熟也好，说他新手也好，这个时候他确实犹豫了。 刚开始他能接受，是因为抓了这个人，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只是吓唬一下，思想股教育一下，就放回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也是一个学生张贴传单，捅伤了一个警员。 这个性质完全改变。 不是贴传单，不是思想教育。 你就是抗日分子，抓到你，就会按照抗日分子来处理。 现在余惊鹊如果上去抓人，这个人会不会被认为就是昨天晚上的人。 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余惊鹊等于说是害了一个学生。 这个时候，你让余惊鹊怎么不纠结。 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想要卧底，想要成为谍报工作者。 你就不要矫情，你就上去抓人，你就做你特务科应该做的事情。 这是理智，是残酷，却是最准确的选择。 你如果因为这一点暴露，你被特务科发现，你要死，组织也有损失。 你死之后，换一个人，在同样的位置上，他会做同样的事情，却不会给组织提供帮助，你的好心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借口…… 余惊鹊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他试图说服自己。 这个过程，就是一个自己说服自己的过程，没有人可以帮你。 这个行当，余惊鹊觉得可笑。 可是又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苦，苦不是味道吗？ 不过余惊鹊相信，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一定会从他的脸色上面，体味到苦这种感觉。 一个优秀的，合格的特工。 为什么这么难。 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合格的特工，这一刻余惊鹊发现好难。 他连第一步，都走的艰难。 难怪这一行，不是人人都可以做，不说敌人发现不发现你的危险，就算是敌人不发现你，你自己也给自己纠结死了。 忙碌的身影还在忙碌，张贴的动作越发娴熟，余惊鹊躲在暗处看的是哭笑不得。 直指本心的质问，让余惊鹊难以做决定。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秘密夺枪 在那个人快张贴完传单要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心里有了决定。 他不打算抓人回去，但是他需要这个人身上的一样东西。 余惊鹊是不成熟，是有点新手的习惯。 可是不抓人，是他的决定。 现在不是说，不抓人，余惊鹊就有可能暴露自己。 现在没有暴露的可能。 只是不抓人，会让万群觉得他办事不力，但是余惊鹊也可以说，自己就没有遇到张贴传单的人。 冰城这么大，街道这么多，遇不到不是很正常。 如果不抓人，有可能会暴露自己，余惊鹊可能会抓人。 但是现在并没有这个烦恼，余惊鹊不想抓面前的人，因为现在抓回去，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昨天晚上捅伤警员的人，那么他必死无疑。 现在余惊鹊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如果他是，余惊鹊需要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将大衣的领子竖起来，遮挡面容，帽子压了压。 张贴传单的人，也很小心，看到有人过来，他很警惕。 余惊鹊走的很快，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身旁的人，这个人也站着不动，死死的盯着余惊鹊。 他将自己手里的东西藏在背后，他不知道余惊鹊其实已经在后面站了很长时间，早就知道他在干嘛。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余惊鹊突然出手。 这个人还以为余惊鹊是路过，但是就在他放松警惕的刹那之间，余惊鹊就一把抓住他。 他很慌张，立马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扔在地上，伸手去拿自己身上的东西。 余惊鹊的手快他一步，从背后将东西拿出来。 果然是手枪，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他，捅伤了警员。 幸好没有抓他回去，不然他必死无疑。 余惊鹊用力将这个人摔倒在地上，将枪装进自己大衣的口袋。 这个人的力气不是很大，看不清样子，因为是出来张贴传单，戴着帽子和口罩。 “你是谁？”地上的人喊道。 余惊鹊没有穿警服，他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人。 压低嗓子，余惊鹊说道：“不会杀人，就不要学人家杀人，昨天的警员没死，不想死的就老实在家呆着，不要再出来。” 地上的人一脸吃惊，他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知道他昨天晚上做过什么。 而且警员没死？ 看到地上的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余惊鹊起来就走。 “你到底是谁？”那个人还在询问，只是余惊鹊不可能告诉他。 余惊鹊快步离开，地上的人爬起来，将东西收拾好，也急忙离开。 他很着急，警员没死的消息，对他来说很重要。 带着枪离开，余惊鹊没有用自己原本的声音说话，也没有暴露自己的长相。 只是身上这身衣服，余惊鹊打算回去之后换一套，这一套就放在柜子里面，永远不穿。 虽然衣服相似的有很多，甚至是一模一样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余惊鹊不想冒险。 今天晚上的目的，余惊鹊其实是为了兜里的手枪。 这个手枪，现在有一个标签，那就是在抗日分子手里。 所以如果以后这个手枪杀人，一定是抗日分子杀的。 余惊鹊需要这个手枪，这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很有帮助。 有了这个手枪，余惊鹊认为自己可以开始自己的报仇计划。 带着手枪回家，回来的很晚，家里人都休息，余惊鹊交代过，不需要等自己。 来到自己的书房，余惊鹊将手枪放在自己的柜子下层。 这里是余惊鹊的私人空间，他交代过家里人，打扫的时候也不要随意进来。 而且他是警员，家里有手枪很正常，就算是被人不小心看到，他也可以解释说是他的枪，家里人不会知道这枪是怎么来的。 放好手枪，确保没有问题，余惊鹊离开书房回去房间。 轻手轻脚上床，还是将季攸宁吵醒。 季攸宁出声问道：“回来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以后我回来晚，还是睡沙发吧。”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没事，你不回来，我睡的也不安稳。”季攸宁这句话是大实话。 余惊鹊不回来，肯定是有任务。 他们的任务，都是动刀动枪的，弄不好就出个人命什么的，你说季攸宁怎么能放心。 “我这不是回来了，安心睡吧。”余惊鹊躺在床上说道。 “今天上班，我听顾晗月说，昨天晚上一警员被人捅了一刀，差一点一命呜呼，你晚上在外面小心点。”季攸宁想起来顾晗月说的事情，就不寒而栗。 警员她不在乎，她是担心余惊鹊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事情。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郁闷，这件事情顾晗月怎么知道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消息都传的很快，一传十十传百。 顾晗月有心打听，自然是很容易打听到。 不过她告诉季攸宁干什么，这不是让季攸宁跟着瞎担心吗？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余惊鹊柔声说道，季攸宁现在困的迷迷糊糊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些，那就是对自己的关心。 他不至于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些学生胆子真大，也不怕被抓到。”季攸宁看来连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都知道。 “谁说不是呢，学生不好好上学，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季攸宁很想说，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是学生们的抱负，他们想要用传单唤醒更多被欺骗的人。 只是这些话现在说，很不合时宜，季攸宁便没有开口。 “你们会抓那个学生吗？”季攸宁问道。 “他捅伤了警署的警员，当然要抓人。”这一点是不需要想的。 “是用什么罪名，伤人罪名，还是抗日分子的罪名？”季攸宁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大，你伤人罪的话，就算是伤的警员，你也不用死。 如果你赔钱，警员谅解你，可能几个月就能出来。 但是如果是抗日分子的罪名，就不是钱的问题，会很麻烦。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担心那个学生，但是他认为基本上是抗日分子的罪名。 却也不想季攸宁担心，搪塞的说道：“这件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也不清楚，你也别胡思乱想，睡觉吧。” 听得出来，余惊鹊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季攸宁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第一百二十章 负责调查 早上醒来，没有和季攸宁继续讨论学生的问题，余惊鹊吃饭的功夫，跑去书房看了一眼。 看到手枪还躺在这里，没有人来过。 将房门关好，余惊鹊出门上班，今天他走的比较早，没有和季攸宁一起。 他现在换了工作，距离比较远，早上要稍微走的早一点。 余惊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昨天晚上的衣服现在放在柜子里面，从今以后是不会穿了。 穿着西装来到特务科，去将警服换上。 万群在特务科，是可以穿西装的，没有重大的会议，或者是视察，他穿不穿警服都可以。 不过这是长官的权利，和余惊鹊他们这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早上过来之后，余惊鹊还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告诉万群，自己昨天一无所获，就被人叫去了万群办公室。 “股长，你找我？”余惊鹊进来问道。 “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吗？”万群询问情况。 余惊鹊有点为难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在外面转悠，想要看看能不能撞见那群人，不过一无所获。” “但是我今天早上来上班的路上，看到我清理过的街道，又有了传单。” “不是他们，是他。”万群说道。 “股长你也听说了？”余惊鹊问道。 “警员受伤的事情看来你也知道，他们送来的消息说确实是一个学生，不过只有一个人。”万群看来已经从警署得到消息。 这个消息是真的，余惊鹊昨天遇到的那个人，确实是一个学生。 “我听说差一点就没命了。”余惊鹊摇头，表示后怕。 万群脸色难看，不屑的说道：“堂堂一个警署的警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差点杀死，就他们这样的，还指望来对付抗日分子？” 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不生气。 你是警员，受训过，有枪在手里。 被一个还没有走出校门的学生，差点杀死，你说可笑不可笑，丢人不丢人。 “可能没有防备吧。”余惊鹊好心替那人找了一个借口。 “没有防备？” “想要吃这碗饭，就给我防备着点，真的以为什么好处都让他们给占了，好日子你要，还想要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做梦。”万群说的是大实话。 你既然选择帮着满洲国为虎作伥，你就不要当做自己是一个老百姓。 “股长教训的是。”余惊鹊低头说道。 “这件事情，你来负责，将凶手抓到，还有一定要将手枪找回来。”万群突然将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 其实不奇怪，余惊鹊本来就负责这件事情，现在交给他，合情合理。 只是有一点，余惊鹊想不明白。 “股长，受伤的是警署的警员，不是应该警署负责调查吗？”余惊鹊觉得干嘛让自己去，警署不是有警员吗？ “他们要是有用，还至于住进医院里面吗，还想要公费报销，我看不如死了算了。”万群看来因为这件事情，好像被上面迁怒了一样，心情不太好。 骂了两句，万群心情好了不少，他生气归生气，理智却没有被影响。 “学生的死活我不管，枪一定要找回来知道吗？”万群认真的对余惊鹊说道。 “是。”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这枪，如果被学生拿着，杀了日本侨民，或者日本军官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万群的话，让余惊鹊明白，原来根源在这里。 一个小警员的死活，没人管，可是日本人不一样。 日本军官就更加不同。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了日本人，这后果不堪设想。 “股长，就算是真的用子弹打死，他们也不能确定，就是警员的枪不是。”余惊鹊还安慰万群。 谁知道万群一拍桌子说道：“日本人的手段多了，他们可以做测试，从撞针的深浅位置到膛线的划痕，他们能判断出来。” 这个余惊鹊只是听说过，没有研究过，现在听到万群亲口这样说，怕是真的。 不过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找不到枪，不是也没有办法对比吗？”余惊鹊继续说道。 “现在只要发生枪击事件，那么和这件事情就脱不了干系，你别不在乎知道吗？”万群看到余惊鹊好像不在意的样子，对余惊鹊喊道。 “股长，就我一个人去调查吗？”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和以前的性质不一样。 以前只是抓一个学生，他一个人还方便行动，也完全足够。 现在是需要去调查，抓捕，还要防止枪击事件的发生，他一个人明显不够。 “事发警署，会给你安排人，你用他们的人就行。”万群看来已经想到这一点，没有打算让余惊鹊继续单打独斗。 万群是和余惊鹊不对付，可是这件事情上面，他也没有乱来。 如果耽误了正事，余惊鹊背黑锅不说，他万群也逃不过。 这件事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本应该是刑事科的案子，都直接转交到了特务科，就能看出来厅里面对这件事的重视。 不过他们担心归担心，余惊鹊却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不可能发生枪击事件，而且就算是发生了枪击事情，也绝对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那个学生手里的枪，昨天晚上，就被余惊鹊给拿走了，怎么可能有枪击事件发生。 余惊鹊现在可以说是全警察厅，唯一一个不担心的人。 只是余惊鹊没有将手枪上交，就说明他有用，不利用这个手枪做些什么事情，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对手枪的重视。 “股长放心，我一定调查清楚，将凶手抓到，严禁杜绝发生枪击事件。”余惊鹊在万群面前，保证起来，口气不小。 “不要拿警署那一套应付我，我只看结果，如果出了乱子，我对你可不会客气。”万群到说的光明磊落。 实打实的告诉余惊鹊，做得好可以，做的不好，就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你不要怪我借题发挥。 余惊鹊笑了笑，也不恼怒，说道：“那我更加要努力完成任务。” “去吧。”万群将余惊鹊打发。 余惊鹊从办公室里面，万群拿起电话，接通说道：“科长，我已经将任务交给余惊鹊去办了。” “只是科长，这件事情牵扯重大，交给余惊鹊会不会太儿戏。” 看的出来，这件事情万群很在乎，他不太想要交给余惊鹊，而科长指定让余惊鹊去办。 第一百二十一章 特务科嚣张 万群认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蔡望津却不这样认为。 在电话里面，蔡望津语气轻松的说道：“明显一个刑事案件，刑事科不管，交给特务科，大家都在推卸责任。” “是啊科长，但是如果发生枪击事件死了日本人，我们怎么交代？”万群知道，大家现在都在扯皮。 一个学生，伤了警员，你按照刑事案件是可以处理的。 刑事科一句话，认为是抗日分子，应该让特务科处理。 厅里担心出乱子，也想要让特务科出手，早点解决。 “死了人，也有个高的顶着。”蔡望津不担心，哪怕是真的死了人，也就是几句头口上的批评，你还能要了蔡望津的命？ 这边抓捕冰城潜伏人员，都忙的不可开交，蔡望津有什么功夫管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交给余惊鹊就行。你手里的事情，这一次不能再出乱子，你明白吗？”蔡望津看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交给万群。 听到蔡望津说的这么认真，万群正色起来说道：“是科长，我马上去通讯班，随时准备行动。” “一切行动，听我的调度指挥。”看来这一次行动，至关重要，蔡望津亲自出手。 “是。”万群将电话放下。 和他现在所要准备的行动看来，余惊鹊这里的任务，确实不值一提。 别说死了日本人，哪怕是死了日本军官，也没有现在的任务重要。 至于余惊鹊，他根本就不知道万群等人还有任务。 他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他现在没有办法参与到这些行动中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够资格。 现在余惊鹊也算是身上有任务，他从特务科离开，去警署。 警署的人早就收到万群的电话，而且他们巴不得特务科来人负责。 因为到时候出了问题，责任不能全怪在他们警署身上。 职场上的尔虞我诈，见得多，不算是稀奇。 “余警官，你可来了。”警署的署长，在这里等着余惊鹊。 “不好意思，让孙署长久等。”余惊鹊笑着说道。 坐在孙署长的办公室里，有人给余惊鹊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我说余警官，事情你大概都了解，也是倒霉，怎么就遇上这件事情。”孙署长愁眉苦脸。 要是一般人，孙署长觉得倒没什么。 可是这一次丢枪的人不是一般人，是他的小舅子，这裙带关系放在这里，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也跑不了。 他小舅子什么水平，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 不是孙署长走后门，根本就进不来警署，不然他小舅子能被一个学生，用刀将枪抢走，还差点丢了性命吗？ 这件事情余惊鹊知道，只是他不说，也不能说，大家心里明白就行。 “孙署长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抓到凶手，绳之以法。”余惊鹊只能说一些场面话，官方的不行。 “余警官，你要人还是要什么你就说，只要能抓到凶手，将枪找回来，老哥哥我谢谢你。”孙署长算是病急乱投医，余惊鹊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抓到人。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出，余惊鹊是提醒过那个学生的，学生现在恐怕已经老老实实躲起来，你想要抓人，可不容易。 “给我安排两个人，跟我去医院，我想要见见当事人。”余惊鹊不想和孙署长在这里寒暄。 “没问题，人给你准备好了，你使唤他们就行。”孙署长立马给余惊鹊叫来两个人，带着余惊鹊去医院。 一路上，余惊鹊和警署的两个人没有怎么聊天，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来到医院，进去病房，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你们来了，抓到凶手没有，抓到了老子要扒了他的皮。”看到警员进来，这个人在床上叫喊起来。 他心里气啊，差一点都没有命了，你说气不气。 警署的警员急忙上去说道：“这位是特务科过来的余警官，现在负责这件事情。” 这个警员还算是会做事，担心病床上的人得罪余惊鹊，先告诉他余惊鹊的来头。 可是病床上的人，哪里管这些，对余惊鹊喊道：“你来负责，你给我好好查，要是查不到，我让我姐夫……让我们署长，要你好看。” “你还真的是废物。”余惊鹊开口冷冷的说道。 “你说我是废物？居然敢说我是废物？”病床的人，气的觉得伤口都疼。 余惊鹊好笑，这是在警署里面狗仗人势，作威作福习惯了，连脑子都没有了。 “你不是废物是什么，被一个学生差点杀死，枪还丢了。” “要是这把枪，杀了日本人，别说你，你姐夫，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余惊鹊对孙署长客气，那是因为人家是署长。 可是余惊鹊是什么人。 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警察厅特务科，要是怀疑你有问题，那能叫你生不如死。 特务科在警察厅里面，又是出了名的嚣张，盯上你，你的好日子就到头。 “你放屁……”病床上的人还想要叫唤。 余惊鹊走上去，一手按在他的伤口上，疼的他脸上的冷汗立马下来。 “闭嘴，安静一会，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我不问，你别开口。”余惊鹊觉得这个人叫的烦人，吵都能给人吵死。 这个人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两个警署警员动手，可是人家怎么可能听他的。 来的时候，孙署长就给他们交代过，听余惊鹊的。 看到这货还不服气，余惊鹊手上的力气加重，疼他都快哭了。 “嗯嗯……”说不出口，只能点头。 余惊鹊松了手，拉了一个凳子坐下。 他这一副做派，很像是特务科的人。 特务科的人，出来办案子，你不嚣张，你还和他们好言好语，那你是特务科的吗？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就比如现在病床上这位，如果余惊鹊不给他镇住，他能好好配合才怪。 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余惊鹊对这个货没有好感，故意让他受点苦。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恨得要死，咬牙切齿，却不敢在余惊鹊面前说什么。 因为余惊鹊刚才说了，他问了，才能开口，他不问，不能开口。 坐下之后，余惊鹊从大衣里面拿出来笔记本，将上面别着的钢笔取下来。 “你就是黄天？”余惊鹊问道。 “你知道还问。” “嗯……” “是，黄天。”黄天还想要发牢骚，可是看到余惊鹊的眼神，立马改了口。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是一个人 “说说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余惊鹊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当天晚上的事情，历历在目，黄天不用过多回忆，立马就开始诉说起来。 “我昨天去喝酒，原本是说住在花姐那儿，可是刚好晚上家里有事，喝完酒我就想要回去。” 至于黄天口中的花姐是谁，余惊鹊都懒得问，做什么生意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大晚上的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我身为满洲国警员，岂能坐视不管。”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然后……” “然后差点被杀死？”余惊鹊出言打断，这黄天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里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被余惊鹊噎的说不出来话，黄天翻了一个白眼。 余惊鹊发现自己怼人的功夫，和陈溪桥学了个七七八八。 “老老实实，说清楚就行。”余惊鹊听不得黄天在这里吹的昏天黑地。 尴尬的笑了笑，黄天继续说道：“我去想要抓人，只是当天夜里，酒喝得稍微多了一点，晕晕乎乎。” “所以一个不慎，被捅了一刀。” 黄天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些力气的，捅伤他的凶手余惊鹊也见过，还交过手。 怎么说呢？ 余惊鹊认为就算是黄天喝醉，那个学生的身手，也不太可能随随便便就将黄天给制服。 而且黄天当时还记得自己晚上要回家，就说明没有喝太多，他现在说自己喝醉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不想让自己太丢人。 “那个人什么样子？”余惊鹊没有揭穿黄天的小心意。 “个子很高，比我高一个头，力气很大。”黄天的形容，余惊鹊是更加看不明白。 那个人余惊鹊见过啊？ 可是没有比黄天高一个头这么夸张，至于力气，也就一般般。 黄天既然说了对方力气很大，就说明黄天和那个人交手过，如果是直接被捅，他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也就是说，在交手的过程中黄天输了，枪都没有掏出来。 “你是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余惊鹊不耐烦的问道。 这黄天为了让自己听起来不是那么丢人，现在什么瞎话都往外说。 听到余惊鹊的话，黄天还急眼了，在病床上喊道：“什么瞎话，我说的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余惊鹊观察黄天的神态，发现他好像是真的着急，吹胡子瞪眼。 难道黄天说的是真的？ 他遇到的人，就是比他高一个头，而且很有力气。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余惊鹊很想要知道，自己遇到的人是谁？ 自己遇到的人，和黄天所说的人，不是一个人。 但是黄天的手枪，却在自己遇到的人身上。 这件事情好像变得复杂起来，怎么就多出来了一个人。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余惊鹊遇到的人，和黄天遇到的人一定认识，而且关系不错。 不然手枪不可能出现在余惊鹊遇到的人身上。 手枪一定是黄天的手枪，这一点余惊鹊可以确定。 因为当时余惊鹊对自己遇到的人说了一句话，是说让他躲起来，他捅伤警员的事情现在很麻烦，会被人调查。 这句话说的时候，明显可以感受到，那个人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所以说，手枪一定是同一个手枪，警员的配枪，余惊鹊还是认识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余惊鹊合起本子对黄天问道。 “没了，长相我没看清，但是如果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能认出来。”黄天差一点被杀死，他不想报仇，那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一脸为难，说道：“就你提供的这些消息，你觉得能抓到人吗？” “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还用你抓啊。”黄天还不乐意呢，觉得余惊鹊说的是废话。 “你遇害的附近有什么学校？”余惊鹊不理会黄天的牢骚，继续询问。 黄天想了一下说道：“国立冰城高等工业学校。” 听到黄天所说的学校，余惊鹊问道：“就是今年一月份改名冰城工业大学的学校？” “就是这个名，一个学校还改名字，改来改去的有什么意思。”黄天点头，表示就是这个学校。 这个学校在冰城很有名，很早的时候就有，不过日本人进来之后，算是被日本人控制起来。 学制为四年，37年的时候来了一个日本人当校长，六个系基本上都是日语授课。 你不学习日语，你连课都上不了。 日本人的心思坏得很，早年间进来的时候，将苏俄的教员和教授全部解聘，换成了满洲国和他们的日本人。 经费是满洲国政府出，只是逐年减少，学校人心动荡弄的很多学生纷纷离校。 好好的一个学校，现在弄的乱七八糟不复当年盛况。 不过国小之类的少儿教育，反而是发展的不错，学校比较多，很多孩子都能上学，学习知识。 反倒是一个好好的冰城工业大学，弄的是乌烟瘴气。 也难怪，这些学生的年龄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满洲政府和日本人也不好糊弄。 在这样的学校环境中，还有反抗的决心，余惊鹊其实很欣赏。 而且敢于去做，虽然他们张贴传单，看起来对满洲政府和日本人一点作用也没有。 可是这只是表面，表面看起来没有作用，却显示出来了一个民族的学子，明白是非，敢于反抗的决心。 学生就是年轻人，年轻的一代代表了很多东西，他们代表着希望。 他们的反抗，看似无力，看似幼稚，却是民族精神的体现。 说实话余惊鹊很欣赏，却又担心他们这样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心里很纠结。 黄天打断余惊鹊心里的想法，出言喊道：“我也觉得是冰城工业大学的学生，这群学生就是不老实，这一次一定要抓到他，杀鸡儆猴。” 还杀鸡儆猴呢？ 你就是那个鸡，被学生捅伤，现在闹笑话，警署警察厅上下颜面无光。 黄天就是被杀的鸡，余惊鹊他们就是猴，这个杀鸡儆猴，余惊鹊反而是挺愿意看到的。 “工业大学那么多学生，我总不能一个一个叫过来，让你认吧？”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黄天说自己见了面能认出来，但是也不可能让你全都见啊。 虽然很多学生选择离校，但是工业大学里面还是有很多学子。 而且还有很多日籍的学子，这些侨民你能随便调查吗？ PS：感谢GOGO高高，轩窗流萤的打赏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办法 原以为这一句能将黄天给呛着，谁知道黄天心里有办法。 黄天开口说道：“既然是冰城工业大学的学生，那么里面的学生一定比我们了解谁有反满抗日的苗头，余警官你不会这都不懂吧。” “不行，你来赐教赐教？”余惊鹊看着黄天。 “很简单啊余警官，你就去冰城工业大学里面，找一些学生打听，高价买消息，费用我来出，一定有人愿意给你提供情报。” 黄天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他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办法。 学校里面同样是鱼龙混杂，有愿意反满抗日的，自然也有愿意做满洲国民的。 而且一个学校里面有多少团体，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那必然是学校里面的学生最清楚。 你高价买消息，一定不难买到。 最重要的是张贴海报是需要印刷的，这种东西你难以掩人耳目，就算是他们不知道你印刷的是什么，起码也知道是谁在印刷。 印刷的设备和场地，工业大学里面就有，黄天的这个办法，想要打听出来消息，是真的不难。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办法，可是很多时候，往往这些小人物的办法却很管用。 余惊鹊心里苦，他原本想要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枪击事件不会发生，手枪在余惊鹊这里，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之后，余惊鹊再用手枪做文章。 可是黄天现如今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余惊鹊甚至是不用动脑子，直接去照办就行，他能拒绝吗？ 这个办法余惊鹊不是想不到，而是想到了他也不会用，他是想要救人的。 只是黄天不傻，当着警署两个警员的面说出来，余惊鹊想要装聋作哑都不行。 “掏钱。”余惊鹊直接对黄天伸手。 你不是说费用你来出吗，那你出吧。 这件事情本来余惊鹊就生气，难道还能主动给黄天承担这些费用吗？ 刚才说自己出钱，可是真的到了要自己出钱的时候，黄天开始犹豫了。 “余警官，你们特务科都没有办案经费的吗？”黄天皱着眉头，他刚才说的大义凛然，是以为余惊鹊不会要自己的钱。 因为办案经费什么的，警署都有，警察厅特务科能没有？ “办案经费？” “那也要看是什么案子，就你这丢人的案子，还想要上面批办案经费，你也不嫌臊得慌。”余惊鹊这个时候，还不忘鄙视黄天两句。 黄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说道：“打电话给我姐夫，让他给我送钱过来。” 警署的警员，跑去打电话，余惊鹊就坐在这里等着。 其实余惊鹊心里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帮助一下张贴传单的学生。 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黄天的这个提议，余惊鹊必须要去做。 身边还跟着两个警署的警员，余惊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不是用来监视余惊鹊的，是用来协助余惊鹊的。 可是如果余惊鹊的行动太过诡异，他们同样会怀疑。 他们和黄天可不一样，黄天是走后门来的，他们可不是。 调查是必须要调查，余惊鹊只能希望自己当天晚上的话，起到了作用，让张贴传单的人躲起来。 不管是黄天遇到的人，还是余惊鹊遇到的人，最好都能躲起来。 不然抓到一个，另一个恐怕也藏不住。 很快，警员跑了上来，递过来一个信封，看起来挺厚。 警署的署长是打算破财免灾，他可不想有后续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死了什么重要人物，他乌纱帽不保。 看到信封，黄天还想要先拿过来，从里面拿出来一部分给余惊鹊，因为他觉得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 谁知道，他手还没有伸出来，余惊鹊直接半路杀出，将准备递给黄天的信封，接了过来。 接过来之后，余惊鹊看也不看，顺手就放进了大衣里面。 瞪着余惊鹊，黄天都想要骂人，你要点脸。 “好了，我们去调查，你好好养伤。”余惊鹊带着警署的警员，从病房离开，不给黄天说话的机会。 看着余惊鹊离开，黄天躺在病床上气的不行，这余惊鹊，这么贪，比自己还贪。 他认为自己就挺贪财的，可是和余惊鹊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一直听姐夫说，警察厅没好人，我还不相信，觉得警署和警察厅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现在看来，我功夫差得远。” 黄天居然开始了自我反思，认为自己功夫不行，应该和余惊鹊学习学习。 你看看余惊鹊，病房来一趟，钱带着就走了。 这点钱余惊鹊还看不上，他就是想要黄天难受。 黄天一个提议，将余惊鹊现在弄的难受的不行，他怎么可能让黄天好受。 医院距离冰城工业大学不远，这里教学楼学生宿舍楼，还有教员宿舍楼挺多的。 说是学生离校的不少，不过这里的人也不少，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楼下面还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位，卖炒货的，有花生瓜子，还有卖香烟的，各种各样。 学生购买东西很方便，不需要跑太远。 余惊鹊对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去打听一下，学校里面哪个学生消息灵通一点。” “是余警官。”警署的警员很听话，立马去打听，不过他们穿着警服，走过去的时候，余惊鹊明显感受到很多学生眼里的鄙夷。 警员去打听消息，余惊鹊蹲在一个摊位面前，抓了一把炒花生吃起来。 摊位的老板，看到余惊鹊，脸上堆着笑容说道：“警官喜欢，我给警官装点，不要钱。” 他心里将余惊鹊骂了一百遍，却也想将余惊鹊这瘟神给打发走。 不然余惊鹊蹲在摊位前面，谁还来他这里买东西？ 损失一点就损失一点，给余惊鹊装点，让余惊鹊离开。 可是余惊鹊根本就不是为了吃拿卡要，他一边吃花生，一边问道：“在这里摆摊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吧。”摊主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只能如实回答。 “这群学生老实吗？”余惊鹊的话，让摊主吓了一跳，这怎么回答？ 这穿着皮子的警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想要对付学生怎么办？ 摊主想了想说道：“警官说笑了，我一个卖东西的，哪能进去学校里面，这些都不了解。” 看到摊主不愿意如实回答，余惊鹊笑了笑没说话。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从摊主这里得到消息，他只是想要看看，这里的学生是不是闹的很张扬。 从摊主这里不难看出，确实很张扬，不然摊主应该直接回答老实，而不是说自己进不去学校，不清楚。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百事通（求收藏） 年轻，张扬。 这两个词好似总是一起出现，你想要年轻的不张扬，和你想要年老的人去焕发活力一样困难。 心里的爱国热情，得不到宣泄，还不让他们表现出来，那对他们来说，是内心的煎熬。 一把炒花生吃完，余惊鹊有点意犹未尽，不过也没有继续去抓。 拍了拍手站起来，从摊位前离开，摊主长舒一口气，天杀的终于走了。 余惊鹊没有进去学校，他知道学校里面的学生不喜欢自己，自己何必进去受人白眼。 找了一个饭店，要了一点吃的喝的，钱反正是警署给的，不花白不花。 过了一会，看到警署的两个警员，带着一个学生过来。 “余警官，人给你带来了。”警员对余惊鹊说道。 “都坐下吃点。”余惊鹊对警署的警员说道，两人到了一声谢谢，就跟着坐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学生，从长相上来看，你是看不出来一个人是好是坏的。 俗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对学校里面的情况很了解吗？”余惊鹊对面前的男学生问道。 男学生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警员开口说道：“我们打听了，他在学校里面是出了名的百事通。” “百事通？有点意思。” 男学生开口说道：“警官，你叫我百事通就行。” “呦，这名字大气。”余惊鹊笑着说道，这外号都叫成名字了，看来是深入人心啊。 “学校里面有抗日分子吗？”面对余惊鹊的问题，百事通摇头。 “警官，你也知道，学校里面有爱国的学生，而且不在少数，可是你说抗日分子，那谁敢啊，要掉脑袋的。” 百事通的说辞，说得过去，余惊鹊认同。 不过余惊鹊也知道，这小子不会老实。 从怀里拿出钞票，一百元一张在桌子上放了三张。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可不算是一个小数目。 “直接说，说的好，都是你的。”余惊鹊对百事通说道，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钱。 果然，看到钱，百事通的眼睛亮起来。 这世道，做任何选择的人都有，百事通不过是缩影罢了。 “警官，这些钱我很想要，可是我也不能胡乱说，冤枉好人不是。” “爱国的人很多，但是你非要说抗日分子，那还真没有。”百事通这个人怎么说呢？ 你说他是好人，他显然不是，因为他是站在满洲国政府这里的。 你说他是坏人？ 那也有点勉强，他没有为了钱，就随便出卖一些什么人。 百事通现在完全可以将爱国学生里面的几个代表说出来，这些钱就是他的，他却没有这样选择。 这是什么人的‘功劳’？ 这是日本人的‘功劳’。 给你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给你一副皇帝在新京，你们还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就行的景象。 粉饰太平，王道乐土，这就是日本人的功劳。 面前的百事通，他或许认为在满洲国生活还不错，好像还是自己人管理自己。 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日本人的野心，和成为奴隶的代价。 百事通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如今的满洲国，大多数人的缩影。 说不上好，说不上不好。 如果非要说，百事通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你安安稳稳过你的日子就完了，你还想要用抗日分子的身份，给自己赚取钱财。 这就是不义之财，好在百事通还有底线，起码没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看了看这百事通，余惊鹊说道：“学生捅伤警员的事情，你知道吗？” “捅伤警员？”百事通一脸迷惑，这件事情他哪里知道去。 捅伤警员的人，不可能大肆宣扬，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警员被捅伤，警署好意思宣扬吗？ “就这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百事通？”警员有点难堪，自己将人带过来，告诉余惊鹊是百事通。 可是现在余惊鹊一问三不知，这不是他们办事不力吗？ 警员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百事通心里才明白。 “警官，这种事情，就算是有人做了，他也不可能说出来不是？” “如果是一群人，还能有个风言风语，但是当天晚上就一个人，他只要不开口，谁能知道？” 百事通这个解释说的在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群人行动，总是会有风言风语的，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可是一个人，就完全不同。 不过百事通继续说道：“但是说起来传单，我好像有些消息。” “那还不快说。”警署警员喊道。 百事通不理会他们，看着桌子上的钱，意思很明显。 余惊鹊将一张钞票推出去说道：“讲。” 快速将钞票拿起来，装进兜里，百事通说道：“学校里面的印刷，以前是和一些报社的印刷厂合作，后来自己进了几台设备，算是自给自足。” “话剧社有什么活动，也会用那些东西来印刷宣传海报，只要自己准备纸张油墨，设备是可以免费使用的，只需要给看管的人送些小钱。” “继续？”余惊鹊示意他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确实有人在印刷，可是话剧社没有活动，印刷的是什么东西，也没人知道。”百事通的话说到这里，大家如何还不明白。 有人在印刷，可是印刷的东西没有出现在学校里面，那么是什么东西，显而易见。 “你能确定？”余惊鹊问道。 “那不行。”百事通可不想惹祸上身，他只负责说自己知道的，至于能不能确定，他不管。 余惊鹊从桌子上，又推出去一张钞票，对百事通说道：“你想办法，将他们印刷的东西偷一张出来给我，事成之后，最后一张也是你的。” 桌子上的三张钞票，给了百事通两张，他只要能完成余惊鹊给他的任务，最后一张也是他的。 只是偷一张传单，百事通觉得难度不大。 他说道：“可以，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们？” 面对百事通的话，余惊鹊对一旁的警署警员说道：“你去学校门口摆摊，记得装的像一点。” 警署警员脸色难看，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摆摊，这不是要命吗？ 可是余惊鹊的要求，合情合理，另一个警员正襟危坐，就是担心自己也跟着倒霉。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才不管对方心里怎么想。 余惊鹊就是故意的，警署的警员，他没有什么好感，有机会整治一下，干嘛放过。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今天有事，提前更新，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们的人 一天时间，什么也没有调查到，就找了一个百事通。 将百事通和警署警员安排在工业大学之后，余惊鹊就回去特务科，晃悠了一圈便回家。 这件事情还没有眉目，余惊鹊也不需要和特务科的人汇报什么。 不过麻烦是麻烦一点，因为调查是不能避免的，警署的警员在身边，余惊鹊不可能瞒天过海。 至于如果真的调查到了怎么办？ 余惊鹊认为那也没有办法，自己仁至义尽，自己提醒过那个学生，要他们躲起来。 至于他们会不会听余惊鹊的，就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事情了。 回家之后，小白就跑了过来，凑在余惊鹊身边。 冬天这猫，就喜欢和人挨在一起，暖和。 余惊鹊回来不久，季攸宁也回来，将小白抱在怀里，抚摸起来。 “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季攸宁还以为余惊鹊这几天，都要早出晚归呢。 抓捕学生的事情，余惊鹊不想告诉季攸宁，搪塞了一下，两人聊起来别的东西。 季攸宁现在开朗了很多，和余惊鹊有不少话题，看来在学校里面，一直面对那些年轻的学生，自己都变得有活力起来。 “明天要去看电影呢。”季攸宁突然说道。 “和谁？”余惊鹊下意识的问道。 看到余惊鹊这么紧张，季攸宁突然笑起来，笑的余惊鹊有点尴尬。 “你笑什么，我就是问问怎么了？”余惊鹊嘴硬。 季攸宁调皮的看着余惊鹊，带着笑意说道：“你是担心我和别的男人去看电影吗？” “我才没有。”余惊鹊无奈，以前都是自己调戏季攸宁，现在好了。 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好了不逗你了，是学校组织带着学生去看的，是宣传教育的电影。”季攸宁说起来这个电影，兴趣缺缺。 当然没有什么兴趣，这电影不过是日本人拍出来，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 以前在警署的时候，余惊鹊也去看过，就是日本国有多么的强大，在什么战争中又取得了胜利，为满洲国的建设，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如今的冰城，政治宣传，对日本人和满洲政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那你明天小心一点。”余惊鹊有点不放心季攸宁。 “没事，是学校组织，很多老师一起带着学生去，而且电影院的放映厅被包下来了。”这种时候，学校的财大气粗就彰显出来。 “那就好。”对于这种电影，余惊鹊同样缺乏兴趣，觉得去看那都是浪费时间。 季攸宁他们是没有办法，学校的任务，不去不行。 “是你们校长安排的吗？”余惊鹊想起来了浅草秀一。 这个日本人，是从董立的嘴里听到的，之后其实就没有了消息。 冰城二中不简单，浅草秀一也不简单，却没有机会去多了解。 季攸宁问道：“从新京来的日本人吗？” “是吗？”余惊鹊知道，他却要装作不知道。 毕竟这件事情，他不专门打听，他怎么可能知道？ 季攸宁的话是不是试探，余惊鹊心里同样不清楚，可是谨慎小心，让他在面对季攸宁的时候，同样保持警惕。 “听说是从新京来的，叫什么浅草秀一，在学校我就见过一面，还是远远的。”季攸宁表示自己对这个校长，也不了解。 “这一次看电影，是教育局组织的，经费是教育局出款。”季攸宁回答了余惊鹊刚才的问题。 还想要打听打听浅草秀一，只是看来季攸宁也不了解。 其实余惊鹊挺希望季攸宁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果季攸宁对浅草秀一很了解，那反而是麻烦。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季攸宁的身份需要他来判断，他不小心不行啊。 想起来季攸宁在自己住院期间，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每天夜里都在医院陪着自己。 现在这样试探季攸宁，对她保持警惕，有些伤人。 可是余惊鹊却不得不这么做，入了这个行当，余惊鹊就必须要承担很多东西，他逃不掉的。 两人聊着天，等着余默笙回来，吃饭之后，大家就休息。 第二天余惊鹊依然是提前去上班，先去特务科报道，之后去冰城工业大学门口。 警署的警员，伪装的真的不怎么样。 弄了一个小摊位，算是伪装成了摆摊的小商小贩。 换了一身衣服，和小商小贩的身份贴近一下。 可是你叼在嘴里的烟，不符合身份啊。 不过这些余惊鹊懒得说，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个警员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余警官，你来了。”这警员冻的不轻，大早上早早就来了。 其实他来不来都行，因为余惊鹊早上也会过来，百事通真的有消息，随时都能通知到余惊鹊。 余惊鹊就是故意让他待在外面，看了一眼说道：“不错，继续。” “是，余警官。”警员跑回去继续装小商小贩，余惊鹊找了一个饭店，进去要了杯热茶，乐悠悠的等着。 等了一早上，没有什么消息，中午就在这里吃饭，下午继续等。 这任务做的算是舒服，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就行。 下午的时候，百事通从学校里面跑出去，去摊位找警署的警员。 警员告诉他，余惊鹊在饭店里面，让他直接过来。 既然余惊鹊来了，百事通立马就跑过来。 “坐吧。”余惊鹊对百事通说道。 百事通搓了搓手说道：“余警官。” “有消息了吗？”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百事通一脸难色，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余警官，你让我偷传单，我没偷到。” “你昨天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个难不倒你吗？”余惊鹊显得不满。 看到余惊鹊不乐意，百事通急忙站起来说道：“余警官，你听我说，我本来是可以偷到的，但是昨天晚上，遇到了你们的人。” “什么？” “我们的人？” 百事通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有点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余惊鹊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昨天想要进印刷传单的房间，看看里面还没有传单，偷一张给你，可是我看到了特务科的人。”百事通的这句话，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是晴天霹雳。 特务科的人？ 为什么来学校？ 难道是为了这一次的案子？ 不可能，余惊鹊瞬间否定自己的想法，如果特务科有其他人负责这个案子，万群何必将案子交给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的发现（求收藏） 余惊鹊第一时间以为特务科的人，负责的案子和自己一样，所以调查到学校来。 但是立马就被余惊鹊自己给否定，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万群不会多此一举。 等等…… 百事通怎么知道是特务科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特务科的人？”余惊鹊对百事通问道。 百事通笑着说道：“余警官，我在学校里面可是号称……” “别废话。”余惊鹊打断。 “那个人我见过，是特务科的警员，以前我有一个学长，被他抓过。”百事通这样的说法，余惊鹊是相信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特务科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特务科闲得无聊，那当然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任务。 特务科的秘密行动？ 余惊鹊现在脑海里面，认为这一次的事情，一定有问题。 不然特务科不可能秘密行动。 现在的余惊鹊，就是特务科的警员，可是对于这一件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余惊鹊问道。 “我就告诉你了。”百事通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你知道不知道你发现了特务科的秘密行动，为了保密，你可能要……” 余惊鹊的话都没有说完，百事通就吓得脸色发白，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死个人也很正常。 “余警官，你可要救我啊，是你让我偷传单的。”百事通觉得自己现在冤枉的不行。 “我让你偷传单，我有让你发现特务科的行动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余警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一定要救救我。”百事通差一点都给余惊鹊跪下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特务科的人灭口。 余惊鹊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请余警官明示。”百事通觉得余惊鹊现如今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能再有人知道，不然你必死无疑。”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百事通也知道。 可是余惊鹊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么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将百事通给杀了。 不过这个办法不是一个好办法，警署的人也知道百事通，如果百事通突然死了，不好交代。 第二个办法，就是让百事通闭嘴，只要他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特务科的人就不会注意到余惊鹊。 昨天晚上，百事通注意到了特务科的人，但是特务科的人却没有注意到百事通，不然百事通今天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百事通急忙点头说道：“余警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 “不是守口如瓶，是要忘得干干净净，谁问也不能说。”余惊鹊又说了一句。 现在百事通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头点的和小鸡吃米一样。 特务科的作风，百事通有耳闻，这件事情泄露，他必死无疑。 说真的，百事通都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自己连余惊鹊都瞒着不好吗？ 可是后悔没有用啊，余惊鹊已经知道，他只能希望，余惊鹊帮自己保密。 “余警官，传单的事情？”百事通一脸为难。 “不用去偷了。”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不用去偷，百事通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余惊鹊还让自己去偷传单。 “你去学校里面，打听一下，谁印刷过传单，应该难不住你。”余惊鹊说道。 “不难不难，余警官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办得到。”为了让余惊鹊保密，百事通现在怎么可能敢不听余惊鹊的。 打发走了百事通，余惊鹊陷入沉思，这特务科到底在干什么，来学校干什么？ 想不明白，余惊鹊离开饭店，和警署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就离开。 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跑去找陈溪桥。 陈溪桥对于余惊鹊的到来不惊奇，余惊鹊去了特务科之后，还是第一次过来。 “怎么了？”坐下之后，陈溪桥问道。 “我们在冰城工业大学有人吗？”余惊鹊直接问道。 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转而说道：“就算是有，你觉得我能知道吗？” “特务科的人在工业大学里面出现，可能有行动。”余惊鹊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陈溪桥认为，就余惊鹊现在在特务科的地位，这样的行动，他应该是没有办法参与的。 当下，余惊鹊将自己负责传单这件事情说出来，然后百事通遇到特务科的事情，一一告诉陈溪桥。 听完余惊鹊的诉说，陈溪桥同样脸色严峻起来。 “你的选择很对，你是特务科的警员，你需要完成特务科的任务。”陈溪桥猜得到，余惊鹊对于抓捕学生这件事情，一定有过心理斗争。 “其实我已经放了他们一马……”余惊鹊将自己第一次抢夺手枪的事情说出来。 陈溪桥皱眉，严肃说道：“你这样做很危险，有暴露的可能。” “也让我良心好受一点，第二次我不是选择了抓人吗？”余惊鹊这句话，说的也很无奈，他们身不由己，挺悲哀的。 对于这件事情，陈溪桥没有过多的批评余惊鹊，因为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败露，特务科的人行动失败，百事通会不会将你供出来？”这是陈溪桥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如果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他就有巨大嫌疑，特务科的人不会放过他。 “百事通是聪明人，他不会自己找死，这件事情他不可能对第二个人提起。”虽然和百事通接触的不多，余惊鹊却也知道百事通是一个怕死的人。 “那就好。”陈溪桥说完便不再开口。 余惊鹊忍不住说道：“特务科在工业大学里面的行动，对我们组织有没有危害？”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需要你继续调查，利用抓捕学生这件事情，将特务科的阴谋调查清楚。”陈溪桥给了余惊鹊新的任务。 听到这个任务，余惊鹊怀疑的看着陈溪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 “我知道，不代表你能知道。”陈溪桥说道。 “那你不能直接通知他们吗？”余惊鹊觉得还让自己调查，会不会多此一举。 陈溪桥叹了口气，如果有余惊鹊说的这么简单，他难道愿意麻烦？ “首先我只是猜测，工业大学里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和组织汇报？”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陈溪桥同样如此？ 工业大学的事情，他只是猜测，他没有得到过证实，因为那不是他负责的部分。 他现在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就将消息汇报给组织，反而会给组织一种，他在试探工业大学虚实的感觉。 这个行当，什么人都有可能被怀疑，陈溪桥也不例外。 了解到陈溪桥的顾虑，余惊鹊暗自点头，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莽撞了。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探虚实（求收藏）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组织不会为了陈溪桥的三言两语，就去安排行动。 因为陈溪桥的风言风语，很可能是敌人放出来的烟雾弹，要么是为了迷惑陈溪桥，要么陈溪桥就是敌人的帮凶。 组织如果去做应对，反而容易被特务科的人抓到线索，从而连根拔起。 谍报工作不好做，很多情报就是风言风语。 哪怕是余惊鹊现在，将日本人盖着章的关东军布防图放在陈溪桥面前？ 你认为陈溪桥敢相信吗？ 他不敢，组织也不敢，这种东西，日本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偷到。 那你偷到的，可能仅仅只是日本人想要你偷到的。 换句话说，哪怕那个布防图是真的，组织的人都会怀疑。 余惊鹊他们很难找到，完全确凿的情报，组织却需要情报的真实性。 你找到了真实性的情报，组织会怀疑情报是不是敌人故意泄露，来引蛇出洞的。 谍报工作，斗智斗勇，和敌人斗，和自己斗。 这个过程中，你很难去说一些话，来获取信任。 不管是自己人的信任，还是敌人的信任。 陈溪桥明确的告诉余惊鹊，现在的这件事情，需要调查的更加清楚。 而不是像余惊鹊一样，跑过来三言两语，就从百事通的话上推理，随意得出结论。 可能特务科的人去工业大学，仅仅只是巧合，或许是调查其他的事情。 冰城现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不仅仅是他们地下党，还有军统的人，共产国际的人也有不少。 英国人，美国人自然也有。 如果特务科的人，在冰城工业大学，准备的行动，和地下党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溪桥反而是汇报给组织，组织命令手下的人转移或者做什么，很可能会引起特务科的注意。 那就是无妄之灾，所以陈溪桥现在需要，余惊鹊给自己明确的情报，而不是模棱两可。 “我明白，我会回去继续调查。”余惊鹊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他决定回去弄清楚。 陈溪桥拦住余惊鹊说道：“能调查就调查，不能调查就装作不知道，懂吗？” 不能为了未知的东西，将余惊鹊暴露，得不偿失。 “我尽力。”余惊鹊点头说道。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关于冰城工业大学，你没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吗？” “哪怕是你猜测的。” 余惊鹊想要掌握更多的消息，这样对他的行动会更加有利。 “首先，冰城工业大学我确实不了解，至于我的猜测，就是里面可能有我们组织的人。”陈溪桥知道的不多。 他们地下工作者，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不然一条线被特务科抓到，整个冰城的情报网都要瘫痪。 这就是多年地下工作的经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我会回去利用抓捕学生的事情来调查，看来不抓学生都不行了。”余惊鹊叹了口气。 他原本是不想抓捕学生的，只是现在他如果想要继续调查下去，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说不通。 这种心理上的抉择和压力，没有人可以替余惊鹊承担，陈溪桥也不行。 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陈溪桥没有说话，这些东西，需要余惊鹊一个人去克服。 “我要是和你一样铁石心肠就好了。”这种话，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那自然是带着嘲讽的意思。 只是这些嘲讽，陈溪桥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说道：“慢慢你就会变成我这样。” “我不会。”余惊鹊摇头。 “你会。”陈溪桥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多少都带着一点苦笑，余惊鹊夺门而出。 站在窗台，望着余惊鹊远去的身影，陈溪桥久久没有离去。 “你会变得和我一样，或许说，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这句话从陈溪桥的嘴里，缓缓说出口，好像是一句咒语，带着无穷的魔力。 至于这句话的魔力，能不能影响余惊鹊，余惊鹊本人不知。 他现在有重任在身。 万群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余惊鹊其实没有放在心上，打算应付一下。 只是如今不同，新的发现，让余惊鹊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可能到头来只是余惊鹊的一厢情愿，做一场无用功。 但是恰恰余惊鹊渴望自己一厢情愿，渴望自己无用功一场。 他渴望自己是太敏感，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这件事情上面，他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怕特务科真的有阴谋，而自己调查不出来。 再一次来到工业大学，已经快晚上。 跑去警署警员的摊位面前问道：“百事通有消息吗？” “没有，就早上出来过，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警署警员说道。 余惊鹊看了一眼说道：“收摊吧。” 这个点，大家都收摊离开，晚上太冷，也没有生意，你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太扎眼。 警署的人巴不得收摊，急忙就开始收拾。 余惊鹊今天穿的是便衣，没有穿警服，出任务的时候，警服不方便。 西装外面是大衣，抗风抗冻。 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快夜里七点，百事通还没有消息，余惊鹊决定再等等。 如果只是传单的事情，余惊鹊早就离开，回家热乎乎的吃饭。 偏偏现在节外生枝，余惊鹊走不得。 找了一个饭店，坐在临窗的位子，余惊鹊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从百事通的话中可以看出来，特务科的人去了学校，而且还去了印刷机器所在的房间。 但是特务科的人，又不是为了调查传单的事情，那么是什么事情，会让他们过去？ 这个问题，如果余惊鹊现在能想明白，也就不需要调查了。 等到夜里八点半，余惊鹊都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百事通从学校里面跑出来。 在学校门口张望起来，发现摊位全都不见，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找谁？ 余惊鹊从饭店出来，喊了一声，百事通一看，急忙跑过马路。 “进来说。”余惊鹊找了包间，和百事通坐在里面。 余惊鹊心里着急，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必须要和前两天一样。 百事通是聪明人，脑子灵光，有想法。 所以余惊鹊需要处处小心，哪怕是在一个不起眼的人物面前，你都不能放松警惕。 不然你会为了你的松懈，而付出代价，这些代价恰恰是你不能承担的。 比如特务科的人，他在学校里面行动，居然没有发现百事通。 一方面是百事通对学校更加了解，但是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来了特务科的人轻敌，这样的错误，余惊鹊不能犯。 PS：五月一号上架，成绩如何全看各位，还望到时鼎力相助。 感谢书友131226065337259，触摸你的心跳丶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逐步调查（求收藏） “说吧。”余惊鹊没有去问百事通有没有消息，从他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就能看出来是有发现的。 果然，百事通开口说道：“前段时间，确实有学生用过印刷机器，说是社团印刷的东西。” “什么社团？”余惊鹊问道。 “就是一群学识组成的社团，进步社什么的。”百事通说道。 “里面都有什么人？”余惊鹊更加好奇这一点。 “人不少。”百事通也没有办法一一说明，这里面的学生，还是挺多的。 进步社？ 想起来自己当天晚上遇到的学生，余惊鹊问道：“能弄来照片吗？” “我不行，余警官你可以去找学校的老师要资料，我来帮你指认。”百事通他没有办法弄来那些学生的资料，可是余惊鹊可以。 百事通觉得自己的小命，现在全部都在余惊鹊身上，他也不敢撒手不管。 “你先回去，明天我来弄资料，然后你帮我指认。”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行的，太晚了，学校里面的老师可能已经休息。 “好，余警官，我等你。”百事通说完就离开。 余惊鹊也回家，季攸宁还没睡，大家聊了两句就休息。 至于季攸宁的电影看得怎么样，余惊鹊也没问，注定是没有意思的电影，问了也白问。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率先离开，他来到特务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要不要去告诉万群，自己想要冰城工业大学学生的资料，让他帮忙打个电话？ 如果有万群打电话，这件事情很好办，学校里面的人不会为难。 可是余惊鹊有一点担心，那就是万群知道自己调查到了冰城工业大学。 如果万群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万群会让余惊鹊放弃调查。 原因很简单，他们给余惊鹊的这个任务，可有可无。 但是他们现在负责的任务，很重要。 为了不让余惊鹊影响他们，万群很可能会让余惊鹊放弃调查，老实在特务科待着。 这个结果可不行，余惊鹊必须要继续调查下去，所以这件事情不能通知万群。 万群很可能都不知道余惊鹊调查到了冰城工业大学，余惊鹊这一次的行动，特务科只有他一个人负责。 唯一知情的两个人，还是警署的警员，和特务科的人没有接触。 算是给余惊鹊钻了空子，所以这件事情还不能汇报给万群，余惊鹊在特务科转了一圈，报道之后离开。 他同样是便装过来，看到了警署的警员。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 必须要余惊鹊不通过万群，来得到学校学生的资料，只可惜他虽然是特务科的警员，却职位太低。 学校里面的教员，不一定会害怕他。 只是看到警署的警员之后，余惊鹊觉得可以借势。 自己不愿意惊动万群，却可以惊动警署的署长，特务科的行动，警署的署长必然也不知道。 余惊鹊可以让警署的署长来和学校联系，得到学生的资料。 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到时候万群问为什么不通过科里，余惊鹊可以解释这点小事情，不麻烦特务科，警署帮忙就行。 当时余惊鹊接受任务的时候，万群说了警署会全力配合，他只是合理的利用资源罢了。 想到这里，余惊鹊笑了笑，让警署的警员回去，告诉他们署长这件事情。 警员跑回去，署长立马打电话给学校。 署长一点疑心都没有，毕竟特务科的行动，他同样不知道。 效率很高，署长电话打完之后不久，余惊鹊就带着两个警署的警员，进入学校。 摊位已经不用摆了，余惊鹊也担心摆摊的警员发现特务科的人，到时候余惊鹊想要装傻充愣都不行。 他们没有穿着警服进来，不然一路上不知道要接受多少白眼。 从几栋宿舍楼前面穿过，余惊鹊见到了负责接待自己的教员。 教员没有什么好脾气，拿钥匙打开一个房间，房间里面对堆放了很多档案袋。 “只能看，不能拿走。”教员知道余惊鹊他们的身份，语气不是很好。 这教员虽然是满洲国的人，却不喜欢他们这些警察，更加不喜欢他们来祸害学生。 对于他的态度，余惊鹊没有什么反应，对一旁的警员说道：“叫百事通过来。” 教员交代完注意事项就离开，他可不打算在这里陪着余惊鹊他们。 百事通很快被叫过来，一路上鬼鬼祟祟。 “你干嘛，做贼啊？”余惊鹊对百事通喊道。 百事通苦笑着说道：“我还要在学校混，要是让他们知道……” “他们知道什么，我们又没有穿警服，快点滚过来。”余惊鹊的话，让百事通快跑了两步。 “这些就是资料，你现在给我找。”余惊鹊对百事通说道。 百事通拿了凳子过来，埋头开始工作。 “你们两个出去看着，不要让什么人过来。”余惊鹊对警署的警员说道。 两个警员从房间里面出去，站在门口，把守起来。 支开警员之后，余惊鹊也没有打扰百事通，就安静的等待。 从兜里摸出来一支烟，想要抽一口，想起来教员临走前说的话，禁止抽烟。 摸了摸鼻子，余惊鹊从房间里面出来，留下来百事通一个人。 站在门外，给警员让了两支烟，三人吞云吐雾起来。 抽了一支烟，将烟盒扔给两个警员，里面还有不少烟。 “你们辛苦。”余惊鹊说道。 “不辛苦，余警官。”两个警员笑着说道。 让两人好好站岗，余惊鹊回去房间，看百事通忙的怎么样。 桌子上已经有几份档案，被百事通挑选出来，看来是和进步社有关的人。 余惊鹊用眼神一一看过去，在一个档案上面停下来。 “周介明？” 原来叫周介明。 这就是余惊鹊当天晚上遇到的人，手枪在他身上。 可是黄天遇害当晚，遇到的不是周介明，而是另有他人。 百事通突然抬头说道：“余警官，就他们几个。” 对于周介明，余惊鹊没有过多的询问，甚至是没有多看一眼。 他将几份档案拿起来，挨个看了看，好像没有对谁有特别的兴趣一样。 “你们两个进来。”余惊鹊对外面喊道。 等两人进来之后，余惊鹊说道：“记住他们的名字和身份，然后找到他们的照片，拿去给黄天认，看有没有当天晚上的人。” 余惊鹊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这里面没有一个人，符合黄天的形容。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布告栏（求收藏） 警署的警员，拿出本子，掏出笔，将百事通挑出来的人，都记录下来。 完事之后，就跑去调查，他们警署想要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还是很简单的。 “余警官，我能离开了吗？”百事通觉得这里没自己的事了，想要离开。 “保密。”余惊鹊对百事通说道。 百事通闭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教员进来收拾资料，人家不待见自己，余惊鹊也不多停留，从房间里面离开。 周介明…… 漫步在校园之中，余惊鹊突然拦住身旁的一个女学生，露出自认为很阳光的笑容。 “你好同学，我想要请问一下，你认识周介明吗？”余惊鹊长的不赖，现在没有警服在身上，女学生到没有很反感。 “周介明？”女学生想了想摇头，学校的人很多，不是一个班级的，确实不太清楚。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帮你问一问。”女学生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可是不行，余惊鹊不想弄的大张旗鼓。 “没事，谢谢你，我再打听打听。”余惊鹊微微一笑。 可能是余惊鹊的笑容，带着亲和力，女学生突然说道：“周介明我不认识，我知道学校里面有一个叫周介之老师。” 老师？ 余惊鹊不动神色的问道：“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个子高高的……”女学生的回答，让余惊鹊和黄天的描述重叠在一起。 从女学生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他形容的周介之，和捅伤黄天的是一个人。 一个叫周介明。 一个叫周介之。 你说他们两个之间没有关系，余惊鹊都不相信。 “谢谢你。”不理会女学生的吃惊，余惊鹊从学校里面跑出来。 这件事情一定和周介明，还有周介之有关系。 甚至是特务科现在在学校里面，可能也是和周介之有关系。 去了警署，余惊鹊对警员问道：“资料都找到了吗？” “还在查，余警官你稍等，下午应该会有消息。”警员已经去忙碌，不过这些学生可能都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资料查找起来有点麻烦。 余惊鹊没有离开，就在警署等着。 中午去吃了个饭，等到下午的时候，资料终于送过来。 拿着资料开始查看，其实对于其他的资料，余惊鹊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重点看的是周介明的资料。 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一个一个的看，每一个都要仔细看。 终于到了周介明，看起来资料没有任何问题，看来只是学生爱国心切。 不过在周介明的资料上，余惊鹊看到了他的介绍，家里有一个哥哥，大他七岁。 这个哥哥，正是周介之。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开始思考起来，周介之的身份。 周介之贴传单，被黄天发现，他捅伤黄天，拿走了黄天的手枪。 换一句话说，周介之是想要杀了黄天，只是可能没有杀过人，所以失手。 周介明是周介之的弟弟，他找到了自己哥哥的手枪，出去贴传单的时候，就带着手枪想要壮胆，被余惊鹊抢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周介之贴的就不可能是传单。 周介之可能是潜伏人员，很多潜伏人员，没有杀过人很正常。 他们是正常人的身份潜伏，又不是专门受过训练的特工，不会杀人说得过去。 潜伏者有很多种，有些是受过专业培训，之后开始执行潜伏任务。 有些就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开始潜伏，各种各样。 这些资料里面只有周介明的照片，没有周介之的照片，而且两人一点也不像，余惊鹊不担心黄天看出来。 周介之遇到黄天之时，穿着学生的衣服，怕是想要掩人耳目，被黄天误会是学生。 “你们拿着这些照片和资料去医院，让黄天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余惊鹊将资料交给一个警员。 之后对另一个警员说道：“你带我去黄天遇害的地方看一眼。” “好。”警员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要去黄天遇害的地方，那里能发现什么？ 跟着警员，来到黄天遇害的地方，距离倒不是很远。 “这里有一个布告栏，黄天当时就看到有人在这里贴东西。”警员指了指不远处的布告栏说道。 布告栏，会张贴不少东西，各种通知，甚至是广告。 抗日宣传标语，自然也不会放过这里。 余惊鹊走了过去，布告栏上张贴的东西很多，有的甚至是一层叠着一层。 你今天贴，我明天来，可是我懒得将前面贴的东西撕下来，我就直接覆盖在上面，省时省力。 久而久之，布告栏这里就被贴的乱七八糟。 不过大家还是有约定俗成的。 就是你来张贴布告的时候，你不能直接覆盖在新的布告上，你需要去覆盖那些时间最久的布告。 不然你今天刚贴上离开，后面就来一个人，直接一张纸，盖在你上面，谁还能看到你写的什么？ 这算是大家的约定，一直保留着。 余惊鹊看了看布告栏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是和反满抗日有关系的。 黄天当天晚上来的时候，周介之到底有没有贴东西在上面？ 余惊鹊认为有，不然黄天不会注意周介之。 那么周介之贴在了什么地方？ 布告栏不大，四五张纸就能贴满，不过看样子，都是新的。 周介之贴的东西，应该在下面，被覆盖住了。 “你去医院，问问情况。”这里距离医院不远，余惊鹊打发警员离开。 警员没有多想，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好注意的，他扭头去医院。 等到警员离开之后，余惊鹊拿出来一个小刀，在布告栏上开始努力起来。 余惊鹊从最底下一层，将这些张贴的传单也好，海报也好，全部撕下来。 浆糊胶水一层一层，纸张都变得硬邦邦的。 余惊鹊将自己弄下来的东西，装在了身上，从这里离开。 布告栏时间久了，也会有人清理一下，所以现在上面空无一物，路过的人也不会好奇。 而且也不会空很长时间，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着东西来贴上离开。 装着布告，余惊鹊随后来到医院，看到了黄天。 黄天很不乐意，因为余惊鹊调查出来的人，都不是捅伤他的人。 钱余惊鹊拿了，凶手找不出来，黄天能给余惊鹊好脸色吗？ 只不过黄天的脸色，余惊鹊也不必在意，既然黄天说这些人里面没有，余惊鹊一句继续调查，就带着人从医院离开。 PS：有个上架感言，大家可以看一下，明天上架求订阅。 感谢编※织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三十章 布告的秘密（求首订） 从医院出来，安排警署警员继续去调查，余惊鹊看了看天色，准备回家。 他今天回来的很早，余默笙和季攸宁都不在家，和家里人打个招呼，就跑去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面没有停留，换身衣服，来到书房。 进入书房，将门反锁，余惊鹊将自己撕下来的布告，全部拿出来。 书桌上的东西，被余惊鹊挪开，将布告一个一个的放在上面。 可是这些布告是多张重叠在一起，多的有七八张，少的也有四五张。 拿过来一份，余惊鹊放在桌子上，之后用毛笔沾水，开始在布告上刷起来。 薄薄的刷了一层水之后，余惊鹊拿镊子，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想要将纸张揭开。 这个过程很慢，而且不是一层，有很多层，还有很多张。 这个过程需要耐心，余惊鹊告诉自己不能着急。 天黑之后，余惊鹊的书桌上面，已经铺满了布告，重叠的都被余惊鹊剥离开。 有些是撕碎了重新拼接在一起，一共有二十来张。 可是周介之只贴了一张。 刚才剥离这些布告看似很难，但是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接下来的工作，会更加麻烦。 余惊鹊必须要在这二十来张的布告里面，找到哪一张是周介之贴的。 黄天说有人贴反满抗日的传单，现在在余惊鹊看来不可能。 周介之的弟弟周介明，可能会贴反满抗日的传单，因为他们是进步社的成员。 周介之却不会，周介之不会去做贴传单这种事情，不符合周介之的身份。 黄天当时被人捅伤，被救之后就送去医院，他想当然认为是抗日分子贴传单。 现在铺在桌子上的二十几张传单也好，海报也罢，没有一张和抗日分子有关系。 这更加证明余惊鹊的判断是对的。 但是又出来了一个疑点。 那就是，周介之既然贴的不是抗日分子的传单，为什么看到黄天之后会慌张，从而不惜杀人灭口？ 这是一个问题所在？ 既然周介之贴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嫌疑，他干嘛还要冒险杀人？ 这个问题，余惊鹊下午就想过，所以他将这些传单全部拿了回来。 他知道问题一定出在传单上，周介之当时贴的东西，可能比反满抗日的宣传更加重要。 “是哪一张？” 看着桌子上的纸张，余惊鹊陷入沉思。 寻人启事？ 工作招聘？ 租房信息？ 工厂招人？ 物品降价？ 新店开业？ 新到女郎？ 各种各样的单子，哪一张是周介之贴的？ “惊鹊，下来吃饭了。”季攸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余惊鹊看了一眼手表，居然已经七点多，看来剥离这些传单，花费了很长时间。 “就来。”余惊鹊答应了一声。 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余惊鹊起身离开，出门之后将书房锁起来，将钥匙装进兜里。 书房的桌子上还放着传单，虽然不能证明什么，不过他也不愿意被人看到。 “今天回来早也不见你人，躲在书房干什么？”余默笙同样回来，没好气的问道。 余惊鹊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家里人，吃饭的时候再叫自己。 笑了笑，余惊鹊坐下说道：“热爱学习，看看书。” “你就尽出些幺蛾子吧。”余默笙将手里的报纸合起来，他要是相信余惊鹊的话才怪。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晚上你先睡，我书房还没忙完。” 季攸宁很善解人意的没有问余惊鹊在忙什么，从余惊鹊不愿意被人打搅，她能看出来，余惊鹊不想说。 既然不想说，她也不问，这样的相处方式，两人都觉得舒服。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再一次将自己锁在书房里面。 目光从这些纸张上面一一扫过。 排除法。 今天，在第一层的传单，一定不是周介之贴的。 第一层的全部扔掉。 这个过程，余惊鹊排除掉了六张，这六张余惊鹊没有多看一眼，直接用手揉成一个球状。 这六张不可能是，当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天，不可能还会在第一张，一定会被其他的传单覆盖。 其实余惊鹊都想要将第二层的也扔掉，可是担心有漏网之鱼，还是选择了保守。 依然还是排除法，将最底层的也扔掉，同样可以扔掉六张。 这六张其中有一张带着日期，时间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 排除法一下子，就排除掉了十二张，剩下的依然有十五张。 接下来怎么排除？ 余惊鹊也有点没想法，他开始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有电话的全部排除。 有联系电话的，余惊鹊认为不可能是周介之贴的，打电话过去想要确认太简单。 十五张里面，有联系电话的不少，有六张。 排除之后，剩下九张。 虽然排除了很多，可是还剩下不少，余惊鹊眉头舒展不开。 等等…… 余惊鹊继续观察这九张传单，发现有些传单的印刷质量很好，看起来是大厂子印刷的。 周介之的传单，恐怕就是在学校里面，自己印刷的。 那么质量肯定不如大工厂，继续排除。 这一次又排除掉了五张，还剩下四张。 书桌从最开始的铺满传单，到现在只剩下四张，这个过程很复杂。 排除掉的，余惊鹊不去看，不去想。 眼神里面只有桌子上的四张。 四选一？ 哪一张可能是周介之张贴的？ 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排除，余惊鹊只能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这个不是单纯的传单，这其实是周介之情报的传递。 余惊鹊可以相信，布告栏就是周介之他们传递情报的地方，情报就被他们加密在传单之中。 加密的传单，张贴在指定的布告栏，便是他们传递情报的办法。 当天夜里，周介之就是在传递情报，却刚好被黄天撞见。 其实周介之一点事情都没有，传单是加密过的，黄天不可能看出来。 但是做贼心虚，哪怕周介之不是做贼，他也会以为黄天发现了他的秘密。 这个时候，周介之为了组织传递情报的安全，他必须要杀掉所谓的知情人，黄天。 当时的黄天，在周介之看来，就是知情人，必须要杀了灭口。 可惜的是，黄天没死，幸运的是，黄天根本不知道周介之在做什么。 余惊鹊将布告栏上的传单全部拿回来，就是为了解开这上面的秘密，想要知道周介之到底在传递什么情报。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解密游戏（求订阅） 在一段文字里面，加入密码，算是比较简单的加密方式。 国外比较先进的加密方式，已经用上了密码机，字母变化代替本来的意思。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A可能是S，S可能是D，这就需要专业的密码机。 而且一个月三十天，每天都要用不同的解密表，也就是说每天的加密方式都是不同的。 显然余惊鹊桌子上现在放着的四张纸，还没有加密到如此地步，只能算是最简单的加密。 无非就是有规律。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藏头诗，藏尾诗之类的东西。 稍微复杂一点，就是第一行的第一个字，第二行的第二个字，第三行的第三个字…… 但是就算是简单，也不会简单到如此地步。 余惊鹊想要说的是原理相同，加密的原理是一样的，问题是利用了什么规律。 偶数加密，奇数加密，还是依次递减…… 这里面到底用到了什么东西，余惊鹊完全不知道。 两眼一抹黑，想要解密，怕是很难。 余惊鹊突然想起来，季攸宁是教数学的，会不会对这些很有研究？ 想想作罢，哪怕季攸宁真的很有研究，余惊鹊也不敢拿给季攸宁看，更加不敢让季攸宁来解开谜团。 如果只有一张纸，余惊鹊还能尝试，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偏偏这里有四张。 直觉吗？ 余惊鹊听陈溪桥说过，这个行当里面，证据很重要，可是有些时候，直觉同样重要。 四张纸，四选一？ 余惊鹊摇头，他认为自己没有赌徒心理，四选一的概率不大。 自己选对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五，选错的概率却高达百分之七十五。 这是一个不对等的选择，余惊鹊很难下定决心，来做决定。 不对，等等…… 余惊鹊突然灵光一闪，他从书房出来，跑去房间里面。 “忙完了吗？”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进来，还以为已经忙完。 余惊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先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不等季攸宁询问，余惊鹊从房间离开，在楼下将大衣穿上。 对余默笙喊道：“车我开一下。” 钥匙被余惊鹊直接带走，余默笙都还没有来记得说话。 开车出来，余惊鹊心里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判断。 周介之贴的传单，是有目的性的。 他不会贴的到处都是，他只会贴在指定的布告栏。 但是其他的传单，是没有目的性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会张贴的到处都是。 余惊鹊现在要做的就是开车去附近的布告栏，和路灯杆，墙壁上寻找。 如果发现和自己家里四张传单上一样的，便可以将它排除。 开车过来之后，余惊鹊率先在附近的路灯杆上看起来，还有墙壁上。 如果余惊鹊直接跑去其他的布告栏，那些传单也会被覆盖在下面，余惊鹊还需要剥离它们，太过麻烦。 余惊鹊一个路灯一个路灯跑过来。 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找到一个，直接排除。 之后在墙壁上也找到一个，排除。 一路找到另一个布告栏，果然已经被新的传单覆盖。 余惊鹊没有着急去剥离它们，继续在墙壁上搜寻，又找到一个。 三个都找到，只有一个没有重复，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跑回车里，开车回家。 将钥匙扔给余默笙，跑上二楼。 用钥匙打开书房，进去之后将门反锁。 从桌子上拿下来三张纸，全部扔掉。 用打火机，将所有废纸烧掉，只留下最后一张。 一张寻人启事。 这年头，寻人启事很多。 乱世之年，流离失所，骨肉分离多得是。 寻人启事不稀奇，不会引人注意。 只不过这寻人启事上面，没有联系电话，只有一个联系地址。 余惊鹊都懒得去查，要么就没有这个地方，要么这个地方和周介之一点关系都没有。 寻人启事的文字很多，却没有配照片。 用文字来形容长相，这段话很长。 还有走丢的时间，走丢的地点之类的。 总之就是，一篇文章，写的字数不少，密密麻麻。 但是这里面真正有用的东西，余惊鹊认为可能不超过十个字。 可是是哪十个字呢？ 最难的部分来了。 剥离这些纸张，只能算是第一步，耐心一点，没有问题。 找到这张寻人启事，也不难，稍微动动脑子，还是可以完成的。 最后一步，将这张寻人启事里面，最关键的信息提取出来，才是最难的一步。 余惊鹊培训过加密，也培训过解密。 其实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他们培训的那些东西，在专业的通讯人员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确实如此，余惊鹊他们以前玩的，只能算是解密游戏。 既然只会解密游戏，就只能将手里的寻人启事，当做解密游戏来完成。 周介之的加密方式不会太难，因为条件不允许他加密太难的密码。 而且如果很难的话，周介之就不会对黄天动手，他应该有足够的自信，黄天看不出来。 周介之没有沉住气动手，表明其实密码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不懂的人，觉得和天书一样，懂的人反而觉得太简单，怕是不能瞒过所有人。 寻人启事被余惊鹊反反复复看了多遍，他差不多都能倒背如流。 警察学校培训之时，教员告诉他们，如果发现密信，或者怀疑是密信。 首先要找的关键信息，就是时间，地址，人名。 这是最低端的，算是一目了然。 稍微难一点，从其中找数字，大写的数字。 比如星期一，比如老八夺香烟，比如三三两两之类的成语。 一，八，三三，二二，可能就是隐藏起来的时间信息。 余惊鹊培训的时候，学习的差不多就这么多。 可是周介之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吗？ 应该不会，毕竟太过简单，余惊鹊确实没有利用这样的办法，找到寻人启事中的逻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里十一点钟，余惊鹊依然没有头绪。 寻人启事看了不下百遍，却一头雾水。 抗日分子小心，为了防止满洲国和日本人发现，在这上面充分体现。 只是如今却苦了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头绪。 说起来正常，你不知道密码，不知道规律，你想要解开密码，那确实很难。 这里面的组合变化，说不定有千百万种，你让余惊鹊一个一个尝试的话，可能余惊鹊都先老死，也找不到答案。 怎么办？ 不是余惊鹊无能，而是术业有专攻，余惊鹊只是浅显的接触过密码之类的知识，他显然还是一个门外汉。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求助（求订阅） 没有全能的人。 你的天赋和优势只能体现在一定的方面，如果全知全能，那不是人，是神。 看着眼前的寻人启事，余惊鹊头疼。 特务科秘密行动，一定是大计划，如果不搞明白，余惊鹊心里放不下。 现在有点难为人，看到寻人启事，余惊鹊也无奈。 其实余惊鹊觉得周介之有点太过小心，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捅伤黄天，就黄天那种人，给他看一辈子，他都不一定能看明白。 就这么耗下去？ 那不行，特务科已经开始行动，随时会行动结束，如果就这么耗着，那就等于说是提前放弃，然后坐以待毙。 很显然，坐以待毙不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 余惊鹊找出来一张纸，拿出钢笔，开始将寻人启事抄录下来。 抄录的时候是完全按照原文抄录，不仅仅是文字，还有文字的顺序。 一行多少字，也都严格按照原文。 之后将原版的寻人启事烧掉，看着手里这张刚刚抄录完成的寻人启事。 吹了吹，让墨水干的快一点。 起身离开书房，来到房间里面。 季攸宁还没有睡，还在看书。 “这一次忙完了吗？”季攸宁放下书问道，她听到了余惊鹊回来的声音，不过余惊鹊直接去了书房。 面对季攸宁的询问，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季攸宁问道。 “你看看这个。”余惊鹊将寻人启事放在季攸宁面前。 季攸宁看了一眼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不是，这个寻人启事，其实里面暗藏了一些消息，是特务科给我的考试，我这一晚上，想不出来。”余惊鹊难为情的说道。 原本余惊鹊是不想让季攸宁帮忙的，第一点是不知道季攸宁能不能得到答案，第二点就是不想被季攸宁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可是你不找人帮忙，就和余惊鹊刚才说的一样，坐以待毙。 显然不能坐以待毙，这么早就说放弃，不是余惊鹊的性格。 所以他编了一个理由，来找季攸宁帮忙。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特务科给的考试，余惊鹊刚去特务科，有考核很正常。 季攸宁是教数学的，她有天然的优势。 这些加密，其实就是依靠的数学依据，很多加密方式，其实都是学数家设计出来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低头看着寻人启事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作弊？” 果然是老师，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作弊。 “那个……” 看到余惊鹊为难，季攸宁笑着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看看。” “你帮我作弊？”余惊鹊还以为季攸宁会拒绝，没有想到她居然要先看看。 季攸宁笑着说道：“你又不是学校的学生。” “你今天一晚上都在忙这个吗？”季攸宁一边看一边问道。 “是啊，看的脑仁疼，也没有头绪。”余惊鹊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应该早点找我。”季攸宁表现出来了自己的自信。 “我想要挑战一下自己。”余惊鹊喝着水说道。 寻人启事放好，季攸宁开始解密。 一张纸，一支笔，季攸宁开始疯狂书写计算起来。 这个时候的季攸宁，是余惊鹊完全没有见过的季攸宁。 认真，而且充满了自信。 笔动的很快，可是说是龙飞凤舞，纸张上面的公式，一个接着一个。 说真的，余惊鹊不明白，这些的原理是什么。 季攸宁凭什么用这样的原理，来解密？ 可是解释不清楚，哪怕是季攸宁解释，余惊鹊也听不懂。 接下来只有季攸宁书写的声音，没有其他的声音。 安静的坐在一旁，余惊鹊不敢打搅。 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季攸宁说道：“你来看看。” 那些数学公式，有好多张，余惊鹊根本不认识，也看不懂。 但是最后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会议如期举行，地点安排妥当。” 这就是季攸宁最后写在纸上的文字。 会议如期举行？ 周介之他们要开会。 地点安排妥当？ 什么地方？ 为什么周介之不写，他不写，对方怎么知道？ 等等，安排妥当。 这个地点应该是提前就定好的，周介之只是负责查看是否安全，现在是确定安全，所以说会议如期举行，地点安排妥当。 那么地点是什么？ 特务科的人出现在冰城工业大学。 地点，莫非就是冰城工业大学？ “不对吗？”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我怎么知道。” 季攸宁好笑的说道：“忘了，你是差学生。” 余惊鹊不理会季攸宁的调笑，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连季攸宁写的草稿纸都全部拿走。 “不管对不对，我先谢谢你，我去书房收拾一下。”余惊鹊带着所有东西，来到书房，锁好门。 东西被余惊鹊一把火，全部烧掉，打开窗户，跑跑烟。 季攸宁的结果对不对？ 余惊鹊认为是对的。 会议如期举行，地点安排妥当。 周介之他们要举行会议，地点选择在冰城工业大学。 难怪特务科的人现在没有行动，恐怕是想要等到会议开始，再将过来的人一网打尽。 可是特务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 不可能是周介之叛变，如果周介之叛变，他就没有必要捅伤黄天。 特务科还有别的情报渠道，但是这个情报渠道，很危险。 这么重要的消息，特务科都能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周介之组织内部有安插眼线，要不然就是策反了他们内部的人。 周介之到底是什么身份？ 中共地下党？ 军统国民党？ 还是其他的身份？ 不过好在现在谜团解开，余惊鹊松了口气，不管他们是什么组织，特务科的计划都不能成功。 如果特务科的计划成功，那么一次抓捕的就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联络站的人，可能是多个联络站的领导人。 不管对于哪一个组织，这都是致命的打击，余惊鹊不能坐视不理。 东西烧完之后，余惊鹊其实应该开心。 谜团已经解开，而且有机会破坏特务科的行动，这还不值得开心吗？ 但是余惊鹊就是开心不想起来。 因为这个谜团，是季攸宁解开的。 如果季攸宁解不开，余惊鹊会很失望，他会错过这个发现，从而造成严重后果。 可是现在季攸宁解开了，余惊鹊也不开心。 因为季攸宁解开了…… 她真的解开了？ 一个组织的加密情报，虽然是简单加密，却被季攸宁解开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头雾水（求订阅） 人啊…… 偏偏就是自找没趣的动物。 季攸宁不能解密，余惊鹊必然要头疼万分，夜不能寐。 可如今季攸宁解密成功，余惊鹊坐在书房里面，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一个数学老师，就这么解密成功了？ 难道这是季攸宁的天赋？ 冰城二中有问题，陈溪桥还让余惊鹊自己判断季攸宁有没有问题，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说呢？ 你要是说没问题，这解密怎么解释？ 可是你要说有问题，季攸宁为什么敢帮余惊鹊解密，还真的解开？ 难道季攸宁不知道这样会暴露吗？ 所以说，季攸宁没问题，只是天赋使然？ 坐在书房里面，一包烟，被余惊鹊都快抽完，他想不明白。 按理说季攸宁如果有问题，今天一定是会装作什么也不会，合情合理。 可是偏偏季攸宁表现的坦坦荡荡，没有什么隐藏，直接帮助余惊鹊解密成功。 将手里最后一根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之中，余惊鹊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庞，让自己恢复正常。 无非就是两种情况，第一种季攸宁没问题，今天是巧合。 第二种季攸宁有问题，故意表现出来，从而让余惊鹊认为她没有问题。 可是第二种有点多此一举，季攸宁直接不表现，反而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其实想了半天，余惊鹊等于想了一顿废话，人人都知道只有两种情况。 从书房出来，余惊鹊回到房间，季攸宁挥了挥手说道：“你抽了多少烟？” 刚才心里想事情，一不小心就抽的多了，余惊鹊低头闻了闻，身上都是烟草的味道。 想起来季攸宁的父亲，余惊鹊闪身从房间出去说道：“我去洗漱换衣服。” 原本季攸宁只是下意识的抱怨一句，不想余惊鹊吸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可是看到余惊鹊关心自己的感受，愿意去洗漱换衣服，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很快余惊鹊再次回来，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怎么了，你是担心不对吗？”季攸宁的问话，将问题重新拉回到寻人启事上。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认为你是对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希望不会让你在特务科丢人。”季攸宁这句话，咬着嘴唇，说的微弱。 可是夜深人静，余惊鹊听的真切。 季攸宁还是不喜欢自己去特务科工作，却也担心特务科的人为难自己，今天帮自己解密，就是同样的道理。 看到此时的季攸宁，处处为自己着想，在医院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余惊鹊却要怀疑她……心理有些愧疚。 只是这些愧疚一闪而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怀疑的，哪怕是季攸宁。 美色当前，也不能扰乱余惊鹊的心智。 或许是活的太小心，或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不敢去死。 余惊鹊的理智，时刻保持，哪怕美人在旁。 其实这样活着，很累。 却别无选择，当你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你就注定了独行。 那些想要陪你一路走下去的，要么是你不相信的，要么是先你一步离开的。 “你放心吧，在特务科谁能欺负我。”余惊鹊大言不惭的说道，想要将气氛升温。 “得了吧，我都听说了，特务科的股长和你不对付，你可要小心。”季攸宁不傻，这些事情，风言风语还是听得到的。 余惊鹊不想和季攸宁讨论自己的事情，他躺下之后问道：“顾晗月呢，你们现在相处的怎么样？” “很好啊。”季攸宁和顾晗月的相处，没有因为余惊鹊而出现问题。 “怎么突然提起来她，想她了啊？”季攸宁难得开一次玩笑。 想？ 一点也不想，顾晗月是带刺的玫瑰，余惊鹊不想扎的到处流血。 “你可不要乱说，我正人君子一个，你心里清楚。”余惊鹊嘻嘻哈哈的说道。 季攸宁看了看，自己在最左边，余惊鹊在最右边，还真的是正人君子一个。 女人的心思其实也难猜。 如果余惊鹊对季攸宁有非分之想，季攸宁怕是要上去给余惊鹊两个巴掌，然后认命。 毕竟这认命，是季攸宁嫁给余惊鹊第一天，就准备好的。 可是现如今，余惊鹊老老实实，不越雷池，按理说季攸宁应该开心。 坦白讲，季攸宁确实开心，省去诸多麻烦。 但偶尔想起来，季攸宁也有一种挫败感。 自己刚开始和余惊鹊同处一室，如今和余惊鹊同床共枕，余惊鹊都表现的规规矩矩。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同样是莫大的打击。 一个房间里面的两个人，现在都是矛盾的不行。 季攸宁担心余惊鹊乱来，可余惊鹊不乱来，她又开始自我怀疑。 余惊鹊的矛盾自然不用多说，那就是看不明白季攸宁。 “会议如期举行，地点安排妥当。” 侧着身子，看着季攸宁的后背，被子将季攸宁遮的严严实实。 一头秀发在枕头上散开，余惊鹊总是要小心翼翼的躲避。 因为余惊鹊还记得，自己第一天上床睡觉的时候，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又压倒我头发了。” 那一天，季攸宁掉发的情况，格外严重。 这样的一个女人，有问题吗？ 待定！ 余惊鹊只能给一个待定。 他还是需要去观察，去判断，去自己解开谜团。 和满洲政府的人斗，和日本人斗，余惊鹊乐在其中。 如果和季攸宁斗？ 季攸宁的发梢，有一撮很调皮，在余惊鹊的鼻子下蠢蠢欲动。 “如果你是狐狸精，早晚有一天，要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好像季攸宁的发梢，变成了狐狸尾巴一样。 发梢弄的余惊鹊痒痒的，看了看床上的位置，余惊鹊心里不服气。 明明两人距离很远，偏偏你的头发就要越界，这不是欺负人吗？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余惊鹊觉得算了吧，谁让自己头发短呢。 扭头睡觉，不管季攸宁什么身份，今天解开周介之的谜团，也足够余惊鹊睡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吃过早饭，余惊鹊对季攸宁喊道：“我送你上班。” “送我？”季攸宁疑惑，余惊鹊和自己不同路，而且距离比自己远。 送自己那是南辕北辙，而且自己还要早出发，不然余惊鹊上班就要迟到，她实在不知道送自己上班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查查岗，看看你在学校，作风如何。”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拿起自己的大衣说道：“走，看你怎么查。” 手在兜里摸了摸给陈溪桥写好的纸条，余惊鹊跟着季攸宁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叛徒（求订阅） 送季攸宁去学校，说是查岗，不过是笑谈。 看到季攸宁进去，余惊鹊就扭头去上班，在路过陈溪桥家门口的时候，将兜里的纸条，放进信箱之中。 周介之身份不确定，不过他们准备的事情，余惊鹊已经弄明白。 周介之组织要开会，地点可能就在工业大学内部。 但是出了乱子，他们组织里面有叛徒，将消息给了特务科，特务科已经在暗自布网，就等他们开会，之后一网打尽。 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去和陈溪桥见面，因为现在还是很危急，余惊鹊必须要盯着冰城工业大学。 该告诉陈溪桥的消息，都写在纸条上，陈溪桥看到之后就会明白。 今天要送季攸宁来学校，不过也是为了找机会给陈溪桥传递情报。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只是昨天对季攸宁的怀疑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多小心的好。 早上来到特务科，还是没有见到万群，看来万群那里的任务，也到了关键时刻。 现在余惊鹊有一个难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周介之等人开会的时间。 是今天还是明天，或者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准确时间，就没有办法判断特务科什么时候行动，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特务科报道之后，又去了警署，带着警员，依然是在冰城工业大学外面晃悠。 余惊鹊给警署警员一种感觉，那就是捅伤黄天的凶手，就在冰城工业大学，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调查。 “余警官，那个百事通行不行，他指认出来的人，根本就不对啊。”警员心里也着急。 “可能凶手隐藏较深，慢慢找。”余惊鹊嘴里回答警员的问题，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特务科恐怕已经在冰城工业大学之中埋伏起来，就等着敌人上钩。 周介之怕还不知道，要不要去通知周介之？ 太冒险。 首先周介之凭什么相信一个警察厅特务科警员的话？ 而且就算是自己通知了周介之，他可能也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谁知道周介之有没有被特务科监视起来。 还有一种可能，周介之会不会就是叛徒。 虽然这种可能很小，因为周介之捅伤了黄天，但是余惊鹊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一旦周介之是在捅伤黄天之后，才叛变的呢？ 一个念头，一个决定，可能就会带来一场灾难。 如今的余惊鹊，只能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却心急如焚。 如果周介之他们组织来开会，被特务科一网打尽，那么抗日组织的情报网，就会遭受巨大的危机。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余惊鹊看在眼里，干着急。 余惊鹊没有在附近看到特务科的人。 特务科不会出现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余惊鹊能发现，敌人也能发现。 而且余惊鹊也不敢再去学校，他担心被特务科的人看到，惹祸上身。 带着警署的警员，开始在黄天遇害周边走访，用黄天形容的凶手长相，来排查询问。 这个过程很枯燥，而且你根本不会得到答案。 周介之住在学校的教员宿舍，这附近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余惊鹊不过是带着他们干点事情，免得无所事事。 一天的排查，同样一无所获。 警署的警员，觉得这件事情，是个苦差事。 “这段时间，也没有人贴传单了，看来他们是跑了。”警员认为他们现在找不到人，是因为此人捅伤了黄天之后，畏罪潜逃。 “很有道理，不过我们也只能调查下去，上面布置的任务，我们谁也没有好日子过。”余惊鹊对两人说道。 “余警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两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余惊鹊摆手说道：“无妨，就我们三个人，同病相怜的，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看到余惊鹊这么好说话，两人打开话匣子说道：“我们倒还好，就是余警官，这天气还要跟着忙活。” “吃这碗饭，就是这个命，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学校再看一眼。”余惊鹊请两个警员吃过饭之后，打算让他们先回去。 “我们陪你。”大家统一战线，而且余惊鹊刚刚请他们吃完饭，他们这个时候就抛弃余惊鹊有些不好。 两人要陪着去，余惊鹊没有阻拦。 三人在学校周围看了看，余惊鹊还是没有看到特务科的人，看来今晚不是行动的时间。 又多了一天时间，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行动时间，余惊鹊只能确定今晚不是，那么明天白天，就是多出来的时间。 至于明天晚上，谁知道呢？ “走吧。”带着警员，三人离开，各回各家。 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没有坐车。 这些冷风，或许可以帮助余惊鹊保持清醒，他需要思考的问题，太多太多。 周介之的问题…… 季攸宁的问题…… 特务科这一次行动的问题…… 不知不觉快走到家，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身影，引起了余惊鹊的注意，余惊鹊走了上去。 “跟我走。”陈溪桥说了一句，就开始带路。 余惊鹊默不作声的跟着陈溪桥，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四下无人。 “今天早上给我的情报，我已经收到。”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当然收到，不然陈溪桥也不会晚上来找自己，余惊鹊心里明白。 “我今天晚上看过，特务科没有行动，看来周介之他们的会议时间，不是今晚。”余惊鹊低声说道。 “你确定特务科的人盯上这一次的会议了吗？”陈溪桥问道。 听到陈溪桥这样问，余惊鹊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和上面联系？” “你先回答我。”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我不能确定，但是万群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应该是有行动。”余惊鹊不是蔡望津和万群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可能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陈溪桥满意，他继续问道：“你在学校附近发现特务科的人了吗？” “没有，我今天专门观察过，一个特务科的人都没有看到。”余惊鹊摇头，他也很苦恼。 “所以说，现在一切的推断，都只是因为百事通，看到了特务科的人。”陈溪桥说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特务科根本就没有盯上这件事情，一切都只是我们太敏感，太过小心。” “可是你想过没有，特务科如果真的有行动，会那么容易被我们发现吗？” “如果不是百事通阴差阳错看到特务科的人，你我二人，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余惊鹊一口气说道。 他知道陈溪桥是想要确凿的证据，但特务科不是酒囊饭袋，他们的行动，不会留下太多的蛛丝马迹给你去识破。 这一次，算是老天给运气，百事通撞见特务科的人，不然岂能走到这一步。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交给你负责（70577加更）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说的话，现在没有那么多证据给你。 你的对手是特务科，他们不会留着把柄和破绽等你来，这一次余惊鹊他们只是运气好，百事通一个局外人撞破一切。 “周介之是我们组织的人吗？”陈溪桥不开口，余惊鹊只能主动询问。 这个问题，陈溪桥这一次没有回避，点头说道：“对。” “这一次在冰城工业大学开会，我们组织里面很多人都会到吗？”余惊鹊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 陈溪桥的回答，没有脱离余惊鹊的猜测。 “会来十几个人，都是各个联络站的领导人物。”陈溪桥叹了口气，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你不去吗？”余惊鹊问道。 “我和他们不是一条线。”陈溪桥没有参与这次会议，不然陈溪桥早就可以搞明白。 回答完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说道：“今天早上你破译周介之的寻人启事，我立马和组织反映。” “或许是寻人启事被破译，组织告诉了我一些情况，这一次会议，确实是我们组织所为。” 陈溪桥能知道这些消息，功劳都要给余惊鹊的情报，不然组织是不会对陈溪桥开口的。 “这一次会议很重要，组织计划很久，要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的猜测，就放弃会议，可能对接下来的工作，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这是组织的意思，不是陈溪桥的意思，可是陈溪桥是站在组织这里的。 余惊鹊也能明白，他们谍报工作者，就是充满了危险。 可是你不能自己吓自己，如果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你就怕的不行，那么你还怎么和敌人斗智斗勇。 就比如这一次，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情报，就放弃会议，那么对接下来的工作，造成的影响，同样对敌人有利。 可是这些前提，都是建立在情报有误的情况下。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认为情报没有问题。 “百事通的事情我们先不说，特务科的人明明对学校有埋伏，我却找不到，就足以看得出，特务科对这一次行动的重视。” “如果不是重要行动，特务科怎么可能如此小心，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余惊鹊的声音，带着着急。 这是他们组织的同志，而且不是一个人，如果被特务科一锅端，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还有机会。”陈溪桥说道。 “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组织告诉我，会议的时间还有几天，这几天时间，就是我们的机会。” “到底是几天？” “组织没有明确告知。”不是陈溪桥不想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虽然没有明确的时间，可是余惊鹊还是觉得奇怪。 “特务科的布局，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如果按照组织所说，还有几天才会行动，那么特务科的行动，提前的也太多了。 提前这么多行动，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 “只有一个可能，特务科虽然得到了开会的消息，却不知道开会的具体时间。”陈溪桥看来今天在心里，已经推理过这件事情。 小范围走动了几步，余惊鹊停下来说道：“也就是说，组织内部叛变人员，知道会议情况，却不知道具体情况，那么地位应该不高。” “虽然不高，但是也不低，很可能同样是参与会议人员，不然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陈溪桥分析说道。 “他既然参加会议，为什么不知道开会时间？”余惊鹊认为这一点很可疑。 陈溪桥解释说道：“通知他参加会议的人，可能打算在会议开始前再告诉他。” “这个叛徒，知道周介之的身份吗？”余惊鹊认为这是一大难点。 “就我来看，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周介之恐怕会被直接控制起来。”陈溪桥所说，和余惊鹊心里所想，差不多。 控制起来周介之，好处很多，却没有什么坏处。 周介之已经将情报送出去，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周介之嘴里，搞明白具体的行动时间。 特务科的人秘密抓捕周介之，也不会有人知道，不用担心打草惊蛇。 现在周介之没有被抓，只能说特务科的人，不清楚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周介之贴了寻人启事，被这个叛徒知道，叛徒告诉特务科，特务科开始监视学校，等着一网打尽？”余惊鹊认为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事情想明白，却还是不好办。 “我建议，为了保险起见，会议取消。”余惊鹊认为现在取消会议，才是当务之急。 “虽然组织没有明确说，可是会议基本上是会被取消。”陈溪桥这句话，让余惊鹊放心下来。 组织很小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是影响到了后续的工作，也不能冒险开会。 这一点，余惊鹊认为选择很正确。 “可就算是组织取消会议，内部叛徒还潜伏在组织中，下一次会议一样存在危险。”陈溪桥皱眉，这个叛徒不除掉，早晚要出事。 “你什么意思？”余惊鹊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组织决定，这件事情，交给你负责。”陈溪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苦笑。 “交给我负责？” “我怎么负责，那些人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让我将叛徒抓出来，你是打算让我去质问特务科的人，谁是叛徒吗？” 这几句话，余惊鹊说的飞快，因为他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只有一条路，就是从特务科这里得到情报，知道谁是叛徒。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余惊鹊暴露，叛徒也抓不到。 面对余惊鹊的激动，陈溪桥淡定的多。 “组织当然不会让你从特务科下手，那是让你送死，组织给你有别的路子。”陈溪桥缓缓说道。 别的路子？ 还有什么路子…… “说来听听。”余惊鹊心里没底。 压低声音，陈溪桥说道：“这一次知道会议的人有十多个，不过组织可以确保没有问题的有十一个人，现在就剩下三个人，没有办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那么让组织调查不好吗？”余惊鹊说道。 “你要明白，这三个人里面，可能有一个是叛徒，组织里面的人和他们接触，就要承担暴露的风险。”陈溪桥一字一顿的说道。 余惊鹊还准备开口，陈溪桥抢先一步说道：“你不同，你是特务科的人，所以你可以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 “也就是说，组织打算将三个人的身份告诉我？”余惊鹊觉得组织够相信自己的啊。 “是，组织会将三个人的情报，由我转交给你，不过你要对我保密。”陈溪桥这样说，反而是让余惊鹊有点迷茫。 陈溪桥都不能知道的身份，自己能知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身负重任（70577加更） 说句实话，余惊鹊现在有些吃惊。 不是说组织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吃惊，而是说陈溪桥不能知道那三个人的身份，他却可以。 看到余惊鹊吃惊的样子，陈溪桥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三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是叛徒，还有两个是组织的同志。”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需要保密，哪怕是对我。” “对我不保密吗？”陈溪桥的身份，明显比余惊鹊要来的更加可信，偏偏跳过陈溪桥，你说余惊鹊心里能不多想吗？ “你解密了寻人启事，而且将这件事情告诉组织，说明你的身份没有问题。”为什么将这件事情交给余惊鹊来负责，陈溪桥给出了答案。 如果余惊鹊不发现这件事情，那么特务科的计划十有八九会成功，组织会损失惨重。 余惊鹊假如有问题，他会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谁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他现在既然说出来，组织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余惊鹊没有问题。 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他来做，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溪桥不可能参与行动，他的身份还在特务科挂号呢，日常生活中都要小心谨慎。 你对这一次的任务，起不到帮助，那么你就没有必要知道那三个人的身份，这就是组织的意思。 余惊鹊一时间觉得压力很大，组织将三个人的身份告诉他，让他来将叛徒揪出来。 表现出来了对他的信任，和对他的看重。 如果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余惊鹊岂不是要让大家失望，最主要的是让叛徒得意。 “说句话。”看到余惊鹊沉默不言，陈溪桥开口说道。 “好，任务我接了，我会努力完成的。”这可以说是余惊鹊，在张平死后，接到的第一个像模像样的任务。 也可以说是余惊鹊来到特务科，第一次执行组织的任务，还带着点仪式感。 “这一次的任务，组织对你表现的很信任，你不要让组织失望。”陈溪桥的话，不算是恭维，而是真话。 余惊鹊首先就知道了周介之的身份，再加上现在要告诉他的三个人，他就知道了四个人的身份。 这对现在的余惊鹊来说，确实是莫大的信任。 四个人身份被余惊鹊得知，平常情况下，那是不可能的。 “我会尽力，不单单是组织的信任，还有那些人的安危。”余惊鹊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组织的信任只是一方面，说句不好听的，余惊鹊对组织的概念，不是很深刻。 他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接受过组织的思想培养，你真的说对组织多么崇敬，还谈不上。 但是他却明白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能将叛徒揪出来，冰城工业大学的事情，就会重演。 “这是三个人的身份资料，我没有看过，你审核一下。”陈溪桥拿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余惊鹊。 信封拿到手里，看了看封口完好无损，看来陈溪桥是真的没看过。 “嗯。”余惊鹊点头收起来。 “交接完成，你看过信封里面的内容之后，将其烧掉。”陈溪桥交代了一句。 虽然这些东西，余惊鹊心里都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有觉得陈溪桥啰嗦。 这一次事关重大，陈溪桥多交代一句，情有可原。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不过调查到叛徒，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余惊鹊不敢放大话。 这个任务的难度，陈溪桥心里清楚，没有催促的意思。 “会议开始的前一天，组织会通知大家会议取消，太早通知的话，担心让叛徒心生警觉。” “在他们收到会议取消之前，你的调查会容易一点，等到他们收到会议取消的消息之后，那个叛徒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到时候，他会更加小心，隐藏的更加隐蔽，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溪桥其实对余惊鹊，心里也有担心。 刚刚进入特务科，第一次的任务，居然不是偷取情报，和传递情报。 而是一个特务调查工作，这个难度，提升了很多。 就如余惊鹊刚才所说，第一次任务，是有一种仪式感在里面。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很重要，如果成功，好处很多。 建立信心，积累经验…… 可是如果失败呢？ 对一个人的打击，同样很大。 你的工作热情被打击，你的自信心被打击，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 这便是陈溪桥的担心，所以他让余惊鹊做好心理准备。 “避过风头，我再调查。”余惊鹊的想法和陈溪桥截然相反。 陈溪桥说在组织通知会议取消之前，调查更加容易，因为叛徒心理没有警惕。 但是余惊鹊却不打算现在出手，原因很简单，他担心暴露。 等到会议取消，特务科的任务也取消的时候，叛徒是会更加警惕，调查会更加困难。 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余惊鹊不会引起特务科的注意，他可以慢慢调查。 反正会议取消，组织的人不存在危险，余惊鹊不用争分夺秒。 怎么调查，那是余惊鹊的事情，陈溪桥只能给一个建议。 既然余惊鹊想要避过风头，陈溪桥没有强求。 “大概三天左右。”陈溪桥这句话，余惊鹊明白。 也就是说，三天之后，会议就会取消，因为那就是约定开会的时间。 具体的时间陈溪桥不知道，不过他可以大致的猜测一下，相差不会太大。 “既然你打算避过风头，这几天你就不要让警署的人调查冰城工业大学，去别的学校调查一下，最后随便抓几个进步学生。” 坏人，总是要有人做的，余惊鹊不愿意，陈溪桥只能自己来。 抓学生？ 余惊鹊手头的任务，需要一个交代，不然他脱不开身。 抓学生，罪名不是捅伤黄天，而是反满抗日宣传。 后果不会很严重，思想股教育一下。 “好吧，我明白。”余惊鹊的这一声答应，充满了无奈。 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做好心理准备，你以后要面对的，比你现在所想象的，要困难的多。”这句话，陈溪桥说的语重心长，好似过来人的忠告。 看了看眼前的陈溪桥，余惊鹊想起来了文殊。 难道这就是陈溪桥所说的，比想象的要困难的多？ “有点后悔。”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后悔也没有用，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也没有回头路。”面对余惊鹊的苦笑，陈溪桥笑的反而走心的多。 “人们不是常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摇头，对余惊鹊说道：“你回头看看，哪里有岸，有的只是尸山血海，满目疮痍。” 退缩？ 余惊鹊不可能退缩，那不是他的性格，说这些话，不过是放松下气氛。 可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心生震撼。 是啊…… 回头看什么，去看那尸山血海，还是去看那满目疮痍。 向前吧，或许有一丝光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女特工的猜想（大盗草上飞加更） 两人谈话的速度很快，看似说了很多问题，其实不过十分钟左右。 “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也不愿意站在这里，寒风刺骨，人都要冻透了。 “周介之的情报，你怎么破译的？”陈溪桥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周介之的加密方式，虽然不困难，但是想要破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陈溪桥对余惊鹊的了解，他认为余惊鹊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果然还是问了…… 余惊鹊刚才想要离开，没有提这件事情，他或许心里有逃避的意思。 当然了，余惊鹊不会承认自己逃避，他可以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现在陈溪桥提起来，余惊鹊只能如实回答。 “什么？你找季攸宁帮忙？”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出现了少有的激动。 “你干嘛这么激动。”余惊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知道不知道这代表什么？”陈溪桥不愿意看见余惊鹊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 陈溪桥一步走到余惊鹊面前，盯着余惊鹊的眼睛说道：“季攸宁能完成这样的工作，你少他娘给我说是天赋，是学数学的巧合。” “你对我吼什么，我要是不找季攸宁解密，你等着看组织损失惨重吧。”余惊鹊也来气，好像自己想要找季攸宁一样，自己不知道风险一样。 但是当时的情况，已经是千钧一发，余惊鹊三天之内解不开，组织必然损失惨重。 就余惊鹊的水平，别说三天，三个月都解不开。 “功过不能相抵，你是有功，可是你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季攸宁怀疑你，你会不会在季攸宁面前暴露，你想过吗？”压低声音的吼叫，虽然声音不大，也能听出来陈溪桥的愤怒。 “我认为没有你想的这么悲观。”余惊鹊说道。 “那你认为？”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试探，季攸宁可以当做是我对她的试探，因为是我主动拿着寻人启事，找她来解密。” “我是特务科的警员，我怀疑季攸宁的身份，我试探她才对。”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冷静了不少，点头说道：“继续。” “你说季攸宁怀疑我，不如她先考虑是不是我怀疑她，可是你要明白，她完成了解密。”余惊鹊将重点点题给陈溪桥。 这个重点，陈溪桥第一时间就明白，不过他更加担心的是余惊鹊会不会暴露。 “季攸宁一旦是反其道而行，故意解密成功，打消你的怀疑呢？”陈溪桥立马反问。 “你说的这种可能有，但是多此一举，她直接装作解不开不好吗？”说起来这个问题，余惊鹊已经头疼了很长时间。 两人陷入沉默，两人都搞不懂这件事情。 “总之小心，季攸宁你必须要小心应对。”陈溪桥用自己多年卧底的直觉看来，季攸宁有问题。 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季攸宁如果有问题，她就算是不怀疑我，我也要跟着倒霉。” 成亲？ 两人已经成亲，到时候季攸宁出了问题，谁管你余惊鹊和季攸宁到底是不是真夫妻。 你跑不掉的。 “多事之秋。”陈溪桥差一点忍不住爆粗口。 “不要再试探季攸宁，不要惊动她，甚至是不要怀疑她。” “现在不管她有没有问题，你都要当做她没有问题，表现的自然一点。”陈溪桥突然语速加快说道。 “不调查了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你要是把季攸宁逼急了，你能跑吗？” “她如果没有问题，你试探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如果有问题，你逼急了她，她暴露给满洲政府，你也要玩完。” 连带责任，你是季攸宁的丈夫，到时候你就是麻烦缠身。 所以说现在季攸宁，不要去招惹她，在陈溪桥看来才是最正确的。 “你现在要做的，有两点，你给我记清楚。”陈溪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两点？”余惊鹊问道。 “第一点，不要让季攸宁发现你的身份，寻人启事可以当做你对她的试探，她不一定会怀疑你，但是接下来，你老实一点。” 说完第一点，陈溪桥继续说道：“第二点，在特务科站稳脚跟，如果哪一天季攸宁暴露，你也要和她撇清关系” “撇清关系？”余惊鹊觉得难啊。 看到余惊鹊这没自信的样子，陈溪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担心什么，满洲国政府高层，身边的家眷，很多都是卧底人员。” “被抓到的不少，要是将一家人都杀了，满洲政府不是傻子吗？” 潜伏人员，自然想要潜伏在有价值的人身边。 很多女特工，就会用情人，妻子，爱人的身份，潜伏在那些人身边。 如果女特工暴露，这些人也被连带处置的话，那么说句不好听的，可能会出现很多自杀式的暴露。 因为只要一暴露，就可以杀一个敌人的高层，这个买卖好像很划算。 所以不是说你身边潜伏了反满抗日分子，你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正是因为这一点，陈溪桥才说余惊鹊有机会撇清关系。 而且季攸宁的出现，是为了救余惊鹊从警署出来，余惊鹊和季攸宁根本就不认识。 可是前提条件是余惊鹊对特务科有价值，不然特务科才懒得管你，再加上和万群的恩怨。 到时候直接屎盆子扣到你头上，你没有地方说理去。 “这两点，记住没？”陈溪桥的声音，带着严厉。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季攸宁暴露，我要做的就是大义灭亲，撇清关系？”余惊鹊问道。 “什么叫大义灭亲，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陈溪桥的声音，更加冷血。 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季攸宁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人？” “你做白日梦呢，就算是单线联系，我不了解其他同志的情况，但是组织上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你的资料，组织高层是有的，如果季攸宁的资料也在组织高层，你觉得组织会闭口不谈，让你们互相猜疑，甚至是刀剑相向吗？” 陈溪桥觉得余惊鹊现在的想法，有点太过儿戏，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的身份，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组织高层，核心人物是知道的。 这些高层人员，负责了他们的工作和资料的保密，如果出现余惊鹊所说的情况，一定会提前通知的。 陈溪桥打破了余惊鹊的幻想，虽然余惊鹊也知道绝不可能，但是被打破的这一下，也略带伤感。 第一百三十八章 腻死个人（闹书荒闹书荒加更） 白日梦被陈溪桥一巴掌拍醒。 这一巴掌是又快又狠，当头喝棒。 陈溪桥疑惑的看着余惊鹊，想到余惊鹊今年才不过24岁，正值年少。 “你不会是被她迷倒了吧？”陈溪桥问这句话的时候，看表情是有点相信的。 “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余惊鹊尴尬摇头。 “真的没有，这温柔乡，英雄冢……”陈溪桥的话题，有点歪。 余惊鹊瞪了一眼，一脸正色说道：“你别胡思乱想，完全没有的事情。” “那你纠结什么？”陈溪桥问道。 “我不纠结。”余惊鹊喊道。 “真的不纠结？”陈溪桥还是不相信。 “爱信不信。”余惊鹊懒得解释。 看到余惊鹊不耐烦，陈溪桥说道：“行，我相信你，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潇洒一点。” “走了。”说完余惊鹊就准备离开。 陈溪桥看着余惊鹊的背影，喊道：“我说的两点记住，不要再招惹季攸宁，不管她有没有问题。” “知道了。”余惊鹊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示意自己明白。 回家之后，没有人问余惊鹊怎么回来晚了。 他回来的不算晚，和陈溪桥的谈话，十来分钟，不可能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倒是吃饭的时候，季攸宁主动问道：“我给你解的题对吗？” “对，科里还夸我了，谢谢你。”余惊鹊顺势说道。 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那就好。”季攸宁开心的说道。 好像自己能帮到余惊鹊，她就很开心，很容易满足一样。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又想起来刚才和陈溪桥的谈话，余惊鹊觉得头疼。 这样的一个姑娘，可能有问题吗？ 就算是有，余惊鹊也愿意季攸宁是这样，因为季攸宁能骗得了自己，就能骗过敌人。 可是真的到了大义灭亲的那一步，余惊鹊会心软吗？ 说实在的，余惊鹊不知道，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会作何选择。 不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自寻烦恼，既然陈溪桥说了不要理会季攸宁，余惊鹊就不去想这件事情，还和往常一样相处就行。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来到书房，将陈溪桥给自己的信封，放在书房之中。 他没有现在就看，他既然打算避过风头行动，那么现在就不需要看。 看了之后，心里就会不自觉的想，你很难控制。 至于书房，现在每天都是锁着，钥匙只有余惊鹊身上的一把。 余惊鹊对家里的人说法就是，自己去了特务科，那么接触的东西就不能随意被人知道，书房谁也不能进去，不然会有不好的后果。 特务科的凶名，家里人都略有耳闻，更加不敢进入书房。 唯恐担心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惹祸上身，到时候被特务科抓走。 所以东西放在书房里面，余惊鹊是比较放心的。 书房里面还有暗格来隐藏，算是多重保险。 其实每天从书房离开，锁门的时候，余惊鹊都会在上面的门缝，夹上一根季攸宁的头发。 下一次开门的时候，余惊鹊第一时间会先看头发。 如果头发在，证明门没有被打开过，如果不在…… 好在头发每次都好端端放在这里，这算是余惊鹊的一个小机关，不复杂却很好用。 “以后你有不会的，还可以请教我，不过要叫我老师。”晚上躺在床上，季攸宁一脸小得意的对余惊鹊说道。 “季老师好。”余惊鹊乖巧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叫喊，季攸宁脸上全都是满意的笑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摊着手说道：“你占我一下便宜，就这么开心吗？” “对啊，好开心。”季攸宁倒不避讳，开心就是开心，而且是非常开心。 “占我便宜开心是吧？”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觉得余惊鹊问的奇怪，不知道有什么坏心思，却还是点头说道：“对啊。” 看到季攸宁点头，余惊鹊一下挺直躺在床上，双手伸开。 “来吧，我姿势都摆好了，你想要占便宜你就来，不用客气。”现在的余惊鹊，那是一副舍身赴死，大无畏的精神。 眼前的这一场景，看的季攸宁目瞪口呆。 我说的便宜，和你说的便宜，那是一回事吗？ “流氓。”季攸宁拿起枕头，砸在余惊鹊的肚子上，躺下睡觉。 余惊鹊嬉笑的在背后说道：“怎么了，不占便宜了。” “无赖。”季攸宁嘟着嘴说道。 今天季攸宁心情不错，余惊鹊和季攸宁开个玩笑，他知道季攸宁不是真的生气。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余惊鹊睡的比较安稳。 会议的事情，得到解决，虽然还没有抓到叛徒，起码不会让特务科的行动得逞。 余惊鹊放心下来，自然可以睡一个好觉。 “起来洗漱，饭都做好了。”季攸宁看来已经穿戴完毕，准备等余惊鹊起来叠被子。 “好，我去洗漱。”跑去收拾完，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余默笙今天早早出门去了。 吃了个鸡蛋，喝了口牛奶，看了看盘子里面的面包，余惊鹊说道：“你吃的习惯吗？” “习惯啊。”季攸宁说道。 其实这些生活习惯，已经算是很普遍，外来文化大规模冲击，已经有些年了。 “吃的习惯就好。”余惊鹊一个大男人，到没有什么，这些东西也不是第一次吃，谈不上习惯不习惯。 将牛奶喝完，季攸宁擦了擦嘴问道：“你今天还送我吗？” 面对季攸宁挑衅的话，余惊鹊缓缓说道：“鉴于昨天查岗，看你表现不错，这段时间希望你好好保持，之后的查岗，随时抽查。” “官僚主义。”季攸宁哼了一声。 “我还没有查岗你呢。”季攸宁不满意的说道。 “特务科有什么好查的。”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盘手抱在胸前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都说了，那些女特工最会勾引男人了，男人看一眼，魂都没有了。” “大冬天，穿的比夏天还少，大衣里面旗袍丝袜，说起话来腻死个人。” 听到季攸宁的形容，余惊鹊心里苦笑，女特工都是季攸宁形容的那样吗？ 难道就没有和季攸宁一样的吗？ 甚至就是季攸宁本人？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季攸宁得理不饶人。 “那你就去查，我问心无愧。”余惊鹊可不会被季攸宁两句话吓唬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交差（为大家加更，求订阅） 女特工！ 花样百变，什么样的都有，什么身份都有，可不单单只是季攸宁口中的那种女人。 “走了。”余惊鹊没有继续和季攸宁打嘴仗，他今天也不会去送季攸宁上班，直接离开。 特务科老样子，万群早出晚归，看来冰城工业大学的事情，对他们格外重要。 想到这里，余惊鹊突然有些想笑，因为他知道万群等人最后一定是无功而返，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今天余惊鹊继续自己的任务，他没有去冰城工业大学，而是带着警署的人换了一个学校。 因为冰城工业大学，该调查的人都调查了，黄天说不是，他们没有必要继续盯着那里。 余惊鹊打算今天抓两个人交差，陈溪桥昨天也说了，他必须要将手里的事情打发掉。 抓学生？ 抗拒心理会有，却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余惊鹊的打算，就是抓两个家里和满洲政府有关系的学生，这样他们家里一定会花钱托关系救他们出去，余惊鹊的心理负担会小一点。 说干就干，余惊鹊带着警署的警员，盯上了两个人。 警署的警员说道：“这两个人，家里都是满洲政府的官员，怎么还跟着反满抗日分子啊？” 在他们的调查中，这两个人，确实有反满抗日的行为，张贴传单也有他们的份。 不过和周介明所贴的传单，不是一回事，和周介之的寻人启事，就更加不是一回事了。 “抓吗？”警员对余惊鹊问道。 毕竟这两个人背后都有关系，他们不知道要不要抓人。 “观察一下，找到证据，明天抓人。”余惊鹊说道。 家里是满洲政府的人，不表示孩子们就认同大人的做法。 很多时候，大人会觉得孩子们的想法不成熟，觉得他们幼稚。 现在是满洲国的天下，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你反抗什么？ 可是孩子们不这样想，孩子反而更加热血。 对于这两个学生，余惊鹊心里只能说一声抱歉。 他们找到了传单的证据，第二天，余惊鹊来到警署，他们就准备抓人。 在下午的时候，他们成功将人抓住，是送去特务科，还是送去警署，余惊鹊犹豫了一下。 余惊鹊打电话给万群，汇报这件事情。 余惊鹊专门打听过，万群今天在特务科，不然他也不会打电话过来。 “确定是他们吗？”万群在电话里面问道。 确定吗？ 余惊鹊确定，不过他能确定，不是这两个人。 所以现在余惊鹊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找到手枪。”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不满。 不过万群也觉得有点难为余惊鹊，凶手杀了黄天之后，发现黄天没死。 那么黄天能认出来凶手，凶手当然会第一时间躲起来，可能已经离开冰城避难去了。 你让余惊鹊在冰城找，找不到也说得过去。 “人不用带回来，交给当地警署。”万群对这两个学生没有兴趣。 不用带回去，余惊鹊觉得是最好的，在警署更好活动。 可能这两个学生，很快就可以回家。 “股长，这件事情还调查吗？”余惊鹊问道。 “先放一放。”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说先放一放，其实就是不用管了，毕竟你调查来调查去也没有结果。 至于最后会不会发生枪击事件，万群没有办法去预测，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是，股长。”挂了电话，余惊鹊和警署警员，将人押送到警署之中。 还带着照片让黄天确认了一下，发现也不是他们。 两个人的家长，已经堵在警署里面，署长在应付。 两个学生看余惊鹊的眼神，那是带着怨恨的，他们认为余惊鹊就是蛀虫，是狗腿子。 这样的眼神，余惊鹊见过很多，他甚至是要学会习惯。 至于这两个学生怎么处理，就要看警署署长的意思了。 署长其实心里恨死了余惊鹊，你说你抓凶手，凶手没有抓到，你给抓回来的都是麻烦。 可是他又不能说余惊鹊，毕竟抓回来的人，确实有问题。 小问题，你也不能说没有问题。 署长如果在余惊鹊面前说没问题，余惊鹊直接上纲上线，署长岂不是更难受。 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署长还需要问问余惊鹊，其实是想要知道余惊鹊背后特务科的意思。 最后得知特务科没有兴趣，署长也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人是特务科抓的，你不能怪我们警署，署长一句话，将责任推卸干净。 可是你想要放人，我们警署要承担风险。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余惊鹊看到这一幕，放心的从警署离开。 他没有葬送两个学生的生命，他就心满意足。 回去特务科，去找万群报道。 万群这几天，一直负责冰城工业大学的行动，见面的机会很少。 “万股长。”余惊鹊在外面喊道。 “进来。”万群说道。 看到余惊鹊进来，万群问道：“处理的怎么样？” “股长，要我说人还不如抓回来特务科，在警署我看今天晚上就放人了。”余惊鹊有点不满意。 万群瞪了一眼说道：“你以为在特务科就不用放人了吗？” “可是那钱不是也送给特务科了，总好过送给警署。”余惊鹊说道。 那点钱，万群可看不上，他还不想麻烦一场呢。 “我们特务科，什么人都不怕，不过得罪的人也多，没有必要为了两个学生，再得罪两个政府官员。”万群其实是责怪余惊鹊，抓了这两个人，凭白节外生枝。 余惊鹊委屈啊，张口说道：“股长，你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想的。” “家里有钱有权，满洲国的官不好吗，非要学人家反满抗日，这不是给家里人找不自在吗？” “仗着家里有点势力，无法无天惯了，这是小打小闹，要是那一天真的被打成抗日分子，我看谁能保得了他们。”万群冷笑着说道。 “股长，没有抓到凶手……”说起来这些，余惊鹊不好意思，自己在特务科的第一次任务，就失败。 其实余惊鹊失败，在万群看来很正常，毕竟当时蔡望津让余惊鹊去负责这一次任务的时候，他就觉得会失败。 现在的结果，没有跳出去万群的猜想，他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看到万群不吭气，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股长，我认为凶手可能已经离开冰城，躲起来了。” 万群明知道这是余惊鹊给自己找的借口，却也说得过去，凶手没有必要傻兮兮的等着被抓。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希望手枪也跟着凶手离开冰城才好。”这件事情，你不放手也不行，万群不想继续再浪费时间。 他可以不管不顾，一句话让余惊鹊调查，将余惊鹊打发了。 不过确实没有意义，他也担心余惊鹊又抓了不少学生，到时候添麻烦。 “是股长，下一次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余惊鹊还在这里表忠心，心里却很开心，这件事情算是度过。 第一百四十章 信封中的三个人（守心静笃加更） 接下来的两天，余惊鹊每天就在特务科报道，然后无所事事。 万群没有给余惊鹊其他的任务，也没有继续为难余惊鹊，因为万群很忙。 看了看时间，余惊鹊觉得万群他们的计划，注定要失败了。 下班从特务科离开，他现在要回去看看陈溪桥给自己的信封，里面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余惊鹊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从特务科离开，万群就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万群低着头，抬不起来。 不用万群说，蔡望津也知道任务失败。 “会议取消？”蔡望津问道。 “是的科长，那个人告诉我们，他们的会议临时取消。”万群回答说道。 临时取消？ 为什么好好的会议，会临时取消呢。 蔡望津的眼神里面，带着不解。 “他们发现我们的埋伏？”蔡望津问道。 万群摇头说道：“不应该啊，我们的埋伏一直都是在周边活动，他们不可能发现。” “冰城工业大学里面，人多眼杂，他们就更加没有理由发现。” “你认为地下党为什么取消会议？”蔡望津问道。 “可能是太过小心。”万群现在只能这样说，他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 你说是因为他们暴露，被地下党发现。 万群认为不可能，他亲自负责这一次的任务，每一步都很小心。 这一次确实不能怪万群，万群很小心，已经做到了每一个细节上。 但是打败万群的不是别人，就是冰城工业大学的一个学生，百事通。 这一点，万群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学校里面最常见的一个学生，是任务失败的关键。 “暗探可信吗？”蔡望津如今开始怀疑暗探的可信程度。 面对这个问题，万群犹豫。 “应该可信，这一次的会议总不可能是假的吧？”万群觉得暗探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暗探有可能暴露吗？”蔡望津问道。 “这是他和我们第一次合作，就算是暴露，也不会这么快吧，我们可什么都还没干呢。” 给他们提供消息的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就算是暴露，也不可能凭空暴露不是。 “姑且先不管他，看看他还能不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蔡望津现在也摸不清楚，这一次的行动，是什么情况。 他们准备了很长时间，想要等到地下党会议开始，将地下党一网打尽。 最后等来的消息，居然是提供情报的人，告诉他们会议取消了。 而且提供情报的人，也不知道会议为什么取消。 耗时耗力，准备良久，最后一拳打在棉花上，这种感觉你说好受吗？ “人要撤回来吗？”万群对蔡望津问道。 “撤回来，但是冰城工业大学，派人给我继续查。”蔡望津给了万群新的指示。 “留多少人？”万群问道。 蔡望津的手指，摩擦着自己手表的表盘说道：“不要太多，免得打草惊蛇，学生不用查，查里面的教员。” “地下党这一次将会议地址，选择在冰城工业大学之中，说明里面一定有他们的人。” 此时，蔡望津的判断，异常准确。 “还有，查他们的教员之中，有没有近期不见的，或者出差离职之类的，全部给我找出来。” 蔡望津担心地下党潜伏在学校里面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行动，会议取消，然后趁机跑掉。 “科长，里面的日本人也要查吗？”万群对于这一点，有点把握不到。 面对万群的问题，蔡望津同样皱眉，这确实是一个老大难。 “查，不过态度不要太恶劣，那些共产国际的人里面，也不是没有日本人，他们的屁股也不干净。”日本人里面，同样有反日的。 这很正常，就和中国人里面，还有蔡望津他们这群人一样。 “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的人，一定要找出来，但是先不用抓人，找到之后，监视起来。”蔡望津交代道。 “不抓人？”万群问道。 呼了口气，蔡望津缓缓说道：“这一次会议的事情，地下党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所以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的人不能动，如果抓了他，就会打草惊蛇，你那个所谓的暗探，可能就失去了作用。” “是科长，我明白，我会让下面的人小心。”万群其实已经在学校里面盯上了几个人，现在就要开始调查。 至于此时的余惊鹊，回到家，将自己关进书房。 拿出来信封，将信封打开，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 纸张上的内容很少，并不是很多。 只有三段话，每一段话，都是一个人的介绍。 董鸿飞，四十三岁，冰城地方法院工作人员。 徐莱，三十九岁，满洲中央银行冰城支行在职金融人员。 顾晗月，二十三岁，冰城二中日语教师。 看到前面两个人的时候，余惊鹊没有什么吃惊的，可是当看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余惊鹊心里大吃一惊。 顾晗月…… 虽然早就知道顾晗月是自己人，但是顾晗月的名字，出现在这里面，还是让余惊鹊很吃惊。 这三个人，是组织没有办法完全相信的三个人，顾晗月恰好就在里面。 看来顾晗月在组织之中，也不是很得信任啊。 其实余惊鹊的想法不对，组织会用排除法，排除那些没有嫌疑的人。 剩下的人，就算是组织再相信你，也必须要调查，这是纪律。 所以顾晗月的名字，出现在了余惊鹊手里。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身份，却属于同一个组织，但是其中有一个人叛变。 董鸿飞，地方法院工作人员。 徐莱，满洲中央银行冰城支行工作人员。 顾晗月，冰城二中日语教师。 三个人之中，谁才是叛徒。 说句实话，余惊鹊是想要直接排除顾晗月的，和顾晗月的几次接触下来，他认为顾晗月应该不是叛徒。 但是光有直觉是不够的，组织交给他来调查，就是需要他拿出证据来。 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算是组织给的第一个正式任务，余惊鹊可不想搞砸。 记住三个人的身份之后，余惊鹊将纸张烧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安心。 从书房出去，回去房间，季攸宁还在备课。 “忙完了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完了。”季攸宁合起书，将钢笔帽扣起来说道。 “明天放假还备课吗？”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将桌子收拾好说道：“明天顾晗月叫我出去玩，没时间备课，今天晚上提前做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出去玩？ 和顾晗月？ 余惊鹊心里有了算计。 PS：感谢守心静笃，萌萌哒蓝小豆，书友20170614214858171，70577，805305153的打赏支持。 求订阅，求支持。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接触 董鸿飞。 徐莱。 顾晗月。 三个人让余惊鹊来调查，第一个要调查的，必然是顾晗月。 彼此熟悉，有交集，不突兀，不易被怀疑。 听到季攸宁要和顾晗月去逛街，余惊鹊说道：“你们白天自己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季攸宁觉得些许奇怪。 余惊鹊和顾晗月两人，彼此没有什么交流，上一次余惊鹊住院，顾晗月都没有来看望。 “怎么了，不方便？”余惊鹊问道。 “方便，那我们晚上等你。”季攸宁没有多想，反正是三个人一起吃饭，她能多想什么。 第二天白天，余惊鹊就在特务科。 他还在观察特务科的人，发现特务科的人多了起来，看来冰城工业大学的人，已经被撤回来。 万群他们的任务失败，余惊鹊今天的心情不错，一整天和特务科的警员插科打诨，混了一天。 现在余惊鹊在特务科的位置，他自己觉得很尴尬。 你说重用，也不重用，没有什么任务，甚至是职位都没有。 你说不重用，花了老大功夫，层层考验，从警署调过来，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你让余惊鹊给你解释，他反正解释不了。 非要强行解释一下，只能说是蔡望津的敲打和磨砺。 人才，都是带着脾气的，可是上位者不喜欢你的脾气，就要慢慢磨掉你棱角。 蔡望津的心理，余惊鹊揣摩不出来，他也就懒得揣摩。 他现如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完成组织给的任务。 晚上下班，余惊鹊立马从特务科离开，去找季攸宁。 他们约好了地方，是一个饭店，余惊鹊过来的时候，季攸宁和顾晗月已经等候多时。 “不好意思，来晚了。”余惊鹊过来之后，抱歉的说道。 “你还知道晚。”顾晗月笑着说道，不过这笑容和话语，阴阳怪气。 余惊鹊心里有准备，和顾晗月见面，那必然是唇枪舌剑。 坐下之后，余惊鹊表现的无奈，说道：“我也不想，科里太忙。” “忙什么呢？”顾晗月问道。 余惊鹊就知道，顾晗月一定会问。 特务科的事情，谁都想要打听，尤其是顾晗月这种身份的人。 “还能忙什么，抓捕抗日分子。”余惊鹊说的理所当然。 “别说这些了，点菜吧。”季攸宁不喜欢听余惊鹊说这些，出言打断。 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不着痕迹的问道：“冰城工业大学，你们熟悉吗？”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贴传单，科里让我抓人，我感觉可能就是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的学生干的。”余惊鹊说这些话，一直在观察顾晗月。 顾晗月的反应倒是没有看出来，季攸宁这边不行了。 季攸宁紧张的看着余惊鹊问道：“你抓学生了？” “这不是还没有找到吗。”余惊鹊可不能说自己抓了，不然季攸宁还不知道要怎么想自己。 欲言又止，季攸宁看着余惊鹊。 “放心，抓了教育教育，死不了人。”余惊鹊稍微安抚了一下季攸宁。 其实和季攸宁说话的时候，余惊鹊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顾晗月。 只是顾晗月不动声色。 “对了，他们还捅伤了一个警署的警员，就在警署附近的布告栏，你说他们在布告栏干什么？”余惊鹊的这句话，已经算是比较明显的试探了。 布告栏是传递消息的地方，顾晗月是知道的，不然她不可能了解开会的事情。 所以余惊鹊这样说，就是为了给顾晗月听。 布告栏？ 听到布告栏，季攸宁反而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糟糕。 余惊鹊想起来寻人启事的事情，解密是季攸宁帮忙，季攸宁会不会从布告栏上面猜到什么。 其实猜到也无妨，季攸宁没有了证实的机会，因为组织已经放弃掉那个布告栏的使用了。 不是因为被敌人知道，而是因为被余惊鹊知道。 哪怕余惊鹊是自己人，不该余惊鹊知道的东西，他不能知道。 现在布告栏既然被余惊鹊误打误撞知道，那么加密的方式，和情报传递的方式，都需要重新选择。 余惊鹊看了看顾晗月，又看了看季攸宁，三人现在算是各怀鬼胎吗？ “余警长还真的是大忙人，刚到特务科，就公务繁忙。”顾晗月笑着说道。 想要用这样的办法试探出来顾晗月，余惊鹊认为很难。 接下来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闭口不谈，没有继续试探。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顾晗月不会露馅。 吃过饭之后，三人离开回家，顾晗月自己回去，余惊鹊和季攸宁走在回去的路上。 余惊鹊有些心不在焉。 组织交给他这个任务，需要让他从三个人之中，找到叛徒。 他和顾晗月算是最熟悉的一个人，但是对顾晗月的试探，一点作用都没有。 顾晗月是三个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可以说是经验最少的一个。 连她都不露馅，余惊鹊不知道董鸿飞和徐莱，凭什么露馅。 两人年纪大，见过的世面多，比顾晗月更加有经验。 余惊鹊还能找个借口，试探顾晗月一下，对于其他两个人，余惊鹊连见面的借口都没有。 徐莱还好，余惊鹊大不了找他咨询金融方面的问题，借机试探。 可是意义不大。 从顾晗月这里，余惊鹊就知道，这样的调查，不可能有结果。 他们都是人精，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的试探，就露出破绽。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 “想什么呢？”一路上，季攸宁见余惊鹊都不开口说话，歪头问道。 “没什么，特务科的烦心事。”余惊鹊笑着说道。 “烦心我们就不干了。”季攸宁拿大眼睛望着余惊鹊，杀伤力是有，却不足以动摇余惊鹊。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先不干，再说我。” “我的工作，和你的工作能一样吗？”季攸宁不满的问道。 不一样吗？ 余惊鹊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我又不会抓学生。”季攸宁嘟着嘴说道。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就知道，她还是不满意自己抓学生这件事情。 “我是为了他们好，现在只是张贴传单，抓住教育之后，就能回家。” “如果放任不管，他们真的加入抗日组织，或者帮着抗日组织做了什么，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们。”余惊鹊认真说道。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心里觉得也有道理，很多学生一时热血冲动，很容易给自己带来灾祸。 PS：感谢书友140516124333951，永远不忘的情义，云上人间O，平少三，善翼不会飞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四十二章 跟踪监视 在学生这个问题上，两人是难以达成共识的。 所以两人理智的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回家之后洗漱睡觉。 今天对顾晗月的试探，让余惊鹊明白一个道理，他想要利用这样的办法，来调查谁是叛徒，是行不通的。 躺在床上，余惊鹊丝毫没有睡意。 翻来覆去睡不着，余惊鹊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根烟，准备出门。 季攸宁在黑暗中忽然开口说道：“想抽就在房间里面抽吧，窗户打开。” “我怕你不喜欢。”余惊鹊手里握着烟和打火机显得不好意思。 “没什么，你开着窗户我闻不到，大晚上就别出去了。”下面的人都睡了，季攸宁不想余惊鹊还跑下去。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余惊鹊扔下说道：“算了，不抽了。” 放下烟，躺回去床上，季攸宁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没什么。”余惊鹊笑着摇头。 这件事情，他丝毫没有头绪，董鸿飞和徐莱，他甚至是没有机会见到。 怎么查？ 闭目休息，翻来覆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才睡着。 第二天跑去特务科上班，跟着出了一次无关紧要的任务，晚上回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余惊鹊没有丝毫眉目。 他去满洲中央银行冰城支行了一趟，是帮余默笙存钱，不过没有看到徐莱。 至于冰城地方法院，他也打听了一下，董鸿飞这个人，为人低调，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顾晗月上一次见面之后，便没有再见过。 这样下去可不行，一直没有进展，余惊鹊心里接受不了。 晚上坐在书房里面，绞尽脑汁。 想要知道谁是叛徒，必须让他们自己露出破绽才行，不然余惊鹊这样调查，就和无头苍蝇差不多。 余惊鹊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但是需要组织的配合，他一个人难以完成。 坐在书房之中，在心里面完善计划，之后余惊鹊就去睡觉，打算第二天找陈溪桥，让组织帮忙。 第二天在特务科，余惊鹊被万群叫去。 “万股长。”余惊鹊站在万群办公室之中。 看到余惊鹊过来，万群说道：“你便装打扮，去冰城工业大学，盯着这个人。” 万群从桌子上推过来一张照片，余惊鹊看了一眼，不是周介之，他松了一口气。 “是。”余惊鹊说道。 “这个人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你都要给我记录下来。”万群说道。 “我一个人吗？”余惊鹊问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没有办法换班。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万群说道：“晚上不用你盯着，他回了宿舍楼之后，你就可以撤了。” “是。”余惊鹊没有多问。 回到宿舍楼余惊鹊可以撤，那说明宿舍楼是有人盯得。 换一句话说，万群不仅仅派了余惊鹊一个人去冰城工业大学，而且不仅仅只是盯照片上这一个人。 可能万群给每个人的照片，是不同的，余惊鹊只负责这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份，万群说是教员，那么其他人的身份，可能也是教员。 晚上他们都住在宿舍楼，那么晚上只需要安排几个人，盯住宿舍楼就可以。 谁晚上从宿舍楼里出来，就继续跟踪谁。 所以才说，晚上等到这个人进入宿舍楼，余惊鹊就能撤了。 “你是生面孔，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万群叮嘱了一句。 跟踪监视，最怕的就是被发现，如果被目标人物发现。 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被监视的人可能不会表现出来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但是他会时刻小心，不给你抓到任何把柄。 只是万群给自己的这个目标，余惊鹊有点拿捏不准。 不知道万群是故意试探自己，还是什么情况。 反正照片上的人不是周介之，余惊鹊就专心监视跟踪就行，该汇报的全汇报给万群。 “万股长放心，我会小心的。”余惊鹊说道。 “不要让我失望，去吧。”万群这一次用余惊鹊，就是因为没有人选了。 他要监视的人很多，还要有一部分人监视宿舍楼。 人手明显不够，而且有些人，是不适合这项工作的。 那些人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所以最后万群就想到了余惊鹊。 余惊鹊是生面孔，刚来特务科没几天，而且能力在警署很出众，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刚好。 身上装着照片，余惊鹊离开特务科，明天早上他就不需要来特务科，直接去工业大学监视就行。 可是现在余惊鹊并没有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需要去找陈溪桥一趟，他心里的计划，需要组织帮忙。 再一次坐在陈溪桥家里。 陈溪桥率先开口问道：“有进展吗？” “我试探了顾晗月……” 余惊鹊话没有说完，陈溪桥就出言打断说道：“这三个人的身份，我不能知道，你忘了。” “顾晗月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余惊鹊没有打算说董鸿飞和徐莱，只是打算说一说顾晗月。 可是陈溪桥摇头说道：“虽然顾晗月的身份我知道，但是我知道顾晗月在信封中吗？” “好吧，我的问题，请你忘了刚才我的话。”余惊鹊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陈溪桥就算是知道顾晗月的身份，但是他也不知道，顾晗月就在组织给的三个名单里面。 “说能说的，不能说的，不用开口。”陈溪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调查没有结果，毫无进展。”余惊鹊说道。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陈溪桥满意。 如果仅仅只有这样的回答，陈溪桥不知道余惊鹊过来干什么。 “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和组织汇报，这个计划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叛徒。”余惊鹊说出自己的来意。 他可不是过来听陈溪桥骂自己的。 “说出来我先听听。”陈溪桥需要把把关，看看余惊鹊的计划，到底可行不可行。 如果不可行，他认为就没有必要汇报给组织，免得多此一举。 “可以告诉你吗？”余惊鹊笑着问道，好像陈溪桥已经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陈溪桥不说话，就看着余惊鹊。 “好吧，我说给你听听。”余惊鹊就是开个玩笑，计划不牵扯任何人，陈溪桥当然有资格知道。 “好好说，最好不要让我笑话你。”陈溪桥回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另辟蹊径 这个计划是余惊鹊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 可以说是被逼得着急，硬想出来的。 “组织所说的三个人，我调查起来很困难，不说没有太好的办法接触，单单是他们的经验，我想要看出端倪，都不容易。” 余惊鹊这些话，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些，你必须要承认，你不能盲目自大不是。 “你的意思？”陈溪桥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组织联系他们三个人，分别约三个时间，三个地点见面。”余惊鹊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计划说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意思，陈溪桥思考之后说道：“你是想要从他们的反应，来看看谁有问题。” 看到陈溪桥明白，余惊鹊可以少费口舌说道：“如果是叛徒，组织要求接头见面，他一定会通知特务科。” “就算是他通知特务科，特务科不一定就会抓人，特务科如果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呢？”陈溪桥问道。 是有这个可能的，特务科根本就不行动。 这一点余惊鹊当然想到，他说道：“做贼心虚，这一次组织突然取消会议，那个叛徒心理一定会有所察觉。” “现在组织单独要求会面，你说他心里会怎么想？” “他可能会以为组织怀疑他。”陈溪桥说道。 这是人之常情，举一个简单的例子。 如果有一个人，想要步行出去，但是你劝他用你的自行车，最后他骑自行车摔伤之后，你可能还会心理自责，觉得都是因为你劝他，才导致这样。 现在的问题和这个例子差不多，哪怕组织真的是临时起意将会议取消，叛徒心里恐怕也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将消息泄露给特务科，被组织察觉。 现在组织突然要求见面，这个叛徒会慌张。 他甚至心里会觉得，是组织来清理门户的。 “让组织放出一些风声，说会议取消，是知道有叛徒给特务科通风报信。” “然后让组织，分别给他们三个人联系，要求见面。” “谁不来，或者谁带着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确定谁是叛徒。”余惊鹊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这就是余惊鹊完整的计划，陈溪桥思考了之后说道：“可行，就是有些冒险。” 这个冒险的意思余惊鹊明白，如果这个叛徒，能力出众，他认为自己没有暴露。 那么这一次组织要求见面，他就敢见面，和往常一样。 他的自信是什么？ 就是他和特务科的联系，不会被组织的人知道，他没有任何细节上的失误。 这种自信，也是存在的，如果遇到这种自信，余惊鹊的这个计划，确实冒险。 会打草惊蛇，叛徒恐怕会更加难抓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不冒险，让叛徒潜伏在组织内部，难道就不危险吗？”余惊鹊反问。 “我会和组织说你的计划，如果组织同意，你的任务就是看他们谁没有来。”陈溪桥说道。 这三个人的身份，现在只有余惊鹊知道，那么自然是需要余惊鹊来看。 组织联系他们要求见面，不过当天组织的人一定是不会出现的。 不确定他们身份的情况下，组织怎么可能再和他们见面。 所以就需要一个人去看，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出现。 “任务可以交给我，不过你和组织说清楚，约他们的时间只能是晚上，而且不能距离工业大学太远。”余惊鹊说出自己的要求。 “为什么？”对于这个要求，陈溪桥不是很能理解。 伸手到怀里，余惊鹊拿出来一张照片，放在陈溪桥面前。 “万群给我了一个任务，让我去冰城工业大学跟踪监视这个人，我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余惊鹊解释说道。 “他们盯上冰城工业大学了？”陈溪桥觉得这个消息，同样重要。 将照片收起来，余惊鹊说道：“会议地点选择在冰城工业大学，特务科的人不傻，猜到里面有地下党。” “不止你一个人在监视？”陈溪桥问道。 “应该是，不过我具体还不知道监视名单，周介之在不在此列，我不清楚。”余惊鹊只知道自己要监视什么人，并不知道其他人监视的目标。 虽然如此，余惊鹊还是觉得不乐观。 “我看让周介之撤吧，他很可能已经被监视。”余惊鹊说道。 “撤不了。”陈溪桥皱眉。 “特务科既然已经盯上他，他现在撤退，就是找死。”陈溪桥默认周介之已经被特务科盯上。 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说不定特务科就是没有监视周介之呢？” “那他也不能走，特务科哪怕是没有专门监视周介之，但是也会对冰城工业大学的教员经行调查，谁这段时间要离开冰城，谁的嫌疑就最大，你觉得他走得了吗？” 陈溪桥的问题，余惊鹊回答不了，这确实是特务科的惯用手段。 “周介之的事情，我在学校里面会帮忙打听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监视名单上的人。” “叛徒的事情，你和组织联系，三个人三个时间的约定，你到时候通知我就行。”余惊鹊现在还要多负责一件事情。 陈溪桥也知道余惊鹊忙。 又要在冰城工业大学监视万群给的目标，还要负责组织清除叛徒的计划。 同时周介之这里的情况，也需要余惊鹊打听。 一时间，陈溪桥觉得余惊鹊身上的担子比较重。 余惊鹊这才刚去特务科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身负重担，陈溪桥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需要磨练，才能有进步，可是如果压力太大，也容易压弯，甚至是压垮掉。 “还行吗？”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看了陈溪桥一眼，余惊鹊说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撑得住就好。”看到余惊鹊还有心情说俏皮话，陈溪桥认为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周介之的弟弟周介明，你让他躲好，不要回来送死。”余惊鹊现在还担心，周介明知道自己哥哥遇险，不顾一切的回来想要救人，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周介明组织的人会负责。”陈溪桥同样知道这一点很重要。 在和特务科斗争的时候，周介明的出现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周介之陷入被动。 就算是余惊鹊不提这件事情，组织也会考虑周全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信箱（加更） 和陈溪桥见面之后的第二天，余惊鹊一大早就跑去冰城工业大学，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传单的事情，而是为了监视一个教员。 这个教员应该没有问题，特务科扩撒网撒中了他，算是他倒霉。 余惊鹊早上开始就盯着他，见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上课的行程全部记录下来。 这种工作比较简单，余惊鹊只需要做到一点，不要被发现就足够。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一个取舍的问题。 有的时候，你不能一直盯着对方，你甚至是可以故意离开一段时间。 当然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可能会错过非常重要的情报。 所以需要你自己来判断，你又不能被发现，又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好在余惊鹊负责的这个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员，不是什么特工。 他的警惕性很低，反侦查的能力同样很弱，余惊鹊对付一个这样的人，难度不大。 一整天的跟踪，最后目送这个人，回去宿舍楼，算是告一段落。 “有发现吗？”特务科的警员，对余惊鹊问道。 站在宿舍楼外面，余惊鹊将手里的本子递过去说道：“没有，一整天老实的不行。” 对方将本子接过去，这个本子他们会送回去特务科，看看在上面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其实这个时候余惊鹊可以离开，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不过他没有马上走，反而是站在这里，和特务科的人聊起来。 聊天的过程中，余惊鹊看到了特务科的人，陆陆续续的过来，看来被监视起来的人不少。 在其中，余惊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周介之。 看来陈溪桥说的对，周介之果然被特务科盯上，周介之有发现吗？ 按理说，周介之是有身份的人，警惕性应该高一点。 可是从周介之捅伤黄天来看，他的经验明显不足，不然黄天不可能被救活过来。 这个问题，余惊鹊也没有办法解决，他是不可能提醒周介之的。 周介之被特务科的人盯上，余惊鹊去提醒，那是自投罗网。 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余惊鹊不打算继续停留。 “晚上你们辛苦，我先走了。”余惊鹊和特务科的警员告别。 特务科的警员点头说道：“行，慢走。” 从冰城工业大学离开，余惊鹊回头看了一眼周介之所在的宿舍楼，他不知道周介之有所察觉吗？ 如果有察觉，从现在开始，周介之就要按兵不动，只要他不露出破绽，特务科的人确定不了他的身份。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特务科明显没有确定周介之的身份。 假如周介之的身份被确定，那么便不需要监视这么多教员，仅仅只监视一个周介之就足够。 特务科还在找，找他们之中谁是地下党，周介之现在最好有所察觉，然后老老实实隐藏自己。 唯一的担心，就是周介之没有察觉，那么他就容易暴露。 余惊鹊想归想，你让他提醒周介之，那是不可能的。 不仅仅是余惊鹊不能提醒周介之，现在谁都不能提醒周介之。 周介之已经被特务科盯上，只要有人提醒，就会直接暴露，从而让特务科确定他的身份。 坐车回到家里，和季攸宁聊会天。 余惊鹊稍微打听了一下顾晗月的消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就没有继续打听，免得季攸宁以为自己对顾晗月有意思。 第二天走的很早，因为要去冰城工业大学，反而是和季攸宁同路。 “你怎么走这边？”季攸宁问道。 “你忘了学生的事情。”余惊鹊没有办法说监视的事情，就拿学生的事情搪塞过去。 听到这个结果，季攸宁不满意的瞪了余惊鹊一眼，气呼呼上班去。 余惊鹊到没有过多的关注季攸宁，反而是路过陈溪桥所在地方的时候，眼神看的格外仔细。 一个光秃秃的花盆，里面没有花，只有土，被放在窗台上。 看来这花盆里的花被养死了，就看来年开春，能不能新种一株。 只是余惊鹊关注的不是花盆和花，他关注的是陈溪桥给自己的消息。 上一次从陈溪桥家里离开的时候，两人商议，如果组织采纳余惊鹊的计划，而且计划好时间，陈溪桥就将花盆放出来，算是通知余惊鹊。 现如今花盆在这里，余惊鹊就明白。 将季攸宁送走之后，余惊鹊扭头回来，来到陈溪桥的信箱前。 用手里陈溪桥给的钥匙，将信箱打开，从信箱里面拿了一封信出来。 装好信之后，将钥匙放在信箱之中，再将信箱锁上。 这封信里面，就是余惊鹊需要的情报。 至于开信箱的钥匙？ 虽然余惊鹊拿在手里，以后传递情报会更加方便，但是却也危险。 在你身份，发现一把不属于你的钥匙，也是一个麻烦。 为了保险起见，陈溪桥要求余惊鹊只能用一次，之后将钥匙锁在信箱里面，他会取回去。 如果下一次需要，那么就再给余惊鹊。 麻烦是麻烦一点，胜在安全。 做这个行当的人，没有人会嫌麻烦，再麻烦都可以，只要安全。 装着信封离开，去了学校，在宿舍楼下面找到特务科的警员。 “人下来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呢。”特务科的警员跺了跺脚说道。 余惊鹊往里面站了站，大家都躲在这小房子里面。 小房子是特务科准备的，不然一个人，站在外面一晚上，那不是很奇怪吗？ 既然是监视，你就需要隐藏好。 在房子里面，大家开始聊天，不一会，特务科的人来了不少。 有人问道：“昨天晚上有人出去吗？” “有，我们还以为有发现，派了个人就跟上去，你们知道是干嘛的？”警员问道。 “干嘛的？”这个时候，总是有人接话。 警员继续说道：“偷人的，鬼鬼祟祟，你说还教员呢，知识分子，干龌蹉事情啊。” “我看你小子是羡慕。”有人开玩笑的说道。 还有人比较认真，说道：“会不会是故意演给我们看的？” “那也演的太像了，我们的人可是听墙根听了一晚上。”警员的话，让大家哈哈大笑。 “放心，股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有关系。”一个警员说道。 余惊鹊就知道，万群不会这么大意，哪怕觉得不太可能，也会派人调查一下，求心理安慰。 “不和你们说了，走了。”一个警员，看到从宿舍楼里出来的人，立马起来拍屁股走人。 这个警员刚走，余惊鹊也站起来说道：“你们聊，先走一步。” “辛苦。”大家说着话，余惊鹊慢慢跟了出去，他的目标已经出来，他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暗中观察（加更） 和昨天差不多，拿着小本本记录起来，不过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余惊鹊从自己身上，将信封掏出来。 把信封里面的纸条拿出来，夹在自己的小本本里看起来。 三个人，三个时间，一个地点。 是的，只有一个地点。 组织觉得地点分散，不方便余惊鹊行动，所以将地点统一。 这里说是统一，只是说距离很近，三个地方相距不过百米。 第一天，就是今天，今天晚上八点，董鸿飞。 第二个人就是明天，是顾晗月，第三个人是徐莱，是后天。 看完之后，余惊鹊将纸条上面的东西，都记下来，然后将纸条和信封处理掉。 时间过的很快，晚上七点多，余惊鹊目送目标人物，进入宿舍楼。 和昨天一样，交接班之后，就可以离开。 今天他没有看到周介之，也就是说这么晚了，周介之还没有回来。 至于周介之去干什么，余惊鹊不知道，他管不了那么多，他还有事情要做。 今天的余惊鹊，没有继续留下来和特务科的警员聊天，交接班之后，从冰城工业大学，急忙离开。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半，余惊鹊的时间来得及。 约见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馆，余惊鹊在对面的一家饭店落座。 点了吃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咖啡馆。 在七点五十五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董鸿飞。 三人的长相余惊鹊都知道，董鸿飞过来，他一眼就看见。 看到董鸿飞进入咖啡馆，余惊鹊立马起来结账走人。 没有看下去的必要，因为董鸿飞在这里，不会等到任何人。 组织不会安排人和他见面，只有余惊鹊一个人在这里，可是余惊鹊却不会见他。 余惊鹊的计划，是算准了叛徒的心理，是不敢出现的。 董鸿飞现在既然敢出来，那么就说明他问心无愧，他不是余惊鹊要找的人。 回家之后第二天是一样的活动路线，先在冰城工业大学跟踪监视，晚上来到指定地点。 接近八点的时候，顾晗月如约而至。 余惊鹊扭头离开，他不想被顾晗月看到，因为顾晗月认识他。 董鸿飞和顾晗月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么就剩下徐莱。 回到家中，余惊鹊心里最怕的一件事情，不是别的，而是明天在指定的地点，看到徐莱。 如果徐莱明天出现，余惊鹊就要傻眼。 三个人都出现，余惊鹊就没有办法判断，谁是叛徒。 行动开始的第三天，今天格外重要，晚上徐莱出现与否，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 跟踪监视，和往常一样，但是晚上去交接班的时候，余惊鹊收到一个消息。 “你明天不用来了。”特务科警员对余惊鹊说道。 “不用来了？”余惊鹊皱着眉头，他跟踪监视的人，什么发现都没有，怎么就不用来了。 警员笑着说道：“不用来还不好，受罪死了。” “我可不敢偷懒。”余惊鹊说道。 “不是偷懒，股长的命令。”这个人表示是万群的意思。 就在余惊鹊还在郁闷的时候，另一个警员过来，这个人同样说道：“股长说了，你明天不用来了。” 看来不光是自己不需要来，而是有很多人都不需要来。 但是这句话你要听明白，并不是说全部跟踪监视的人都可以撤，而是余惊鹊他们几个人可以撤。 还是会有人留下来。 为什么？ 只能说有人跟踪有进展，有发现，目标范围变小。 简单的说，特务科已经锁定嫌疑人，现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会抓捕。 余惊鹊他们这些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全部撤掉。 这种事情余惊鹊只能猜测，没有办法证实，万群不可能告诉你。 谁打听，谁就有问题。 “好。”余惊鹊和那些警员离开，他们明天都不需要过来了。 “走去喝两杯，辛苦这几天。”有人提议说道。 今天晚上，对余惊鹊来说格外重要，他自然是不可能去喝酒的。 “我不去了，改天我请客，老婆在家里等着呢。”余惊鹊已经成亲，用老婆做挡箭牌，效果是不错的。 “行，等你请客。”大家笑话余惊鹊怕老婆，三三两两离开。 余惊鹊依然来到组织指定的地点，开始等待起来。 七点四十不见徐莱。 七点五十不见徐莱。 就在余惊鹊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的时候，八点钟，徐莱出现在余惊鹊的视野里面。 余惊鹊当场有些傻了，三个人都出现？ 就在余惊鹊心里着急的时候，他发现徐莱没有和董鸿飞还有顾晗月一样，直接走进约定的地方。 董鸿飞直接走入了咖啡杯，在外面没有停留。 顾晗月直接走入了饭店，同样没有停留。 可是这个徐莱呢，他出现在余惊鹊的视野里面，却有点踌躅不前。 他在犹豫，他在纠结，他在观望。 他的这种观望，不是小心翼翼，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的观望。 而是对即将要进入的建筑观望，他担心这里面有危险。 组织的人和你见面，你担心什么？ 八点了，八点整，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徐莱还是没有进入指定的地点。 余惊鹊渐渐兴奋起来，徐莱的异常表现，让他抓到了一些东西。 八点十分，徐莱在外面观察很久，终于进去。 但是已经没有用，余惊鹊可以确定，就是徐莱。 徐莱抱着侥幸心理，他认为组织没有发现他叛变的事情，所以徐莱今天才敢来。 可是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鬼，今天的他更加的谨慎和小心，这一切都被躲在一旁的余惊鹊看的清清楚楚。 最后徐莱没有发现危险，他选择去接头，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 那么徐莱等不到接头的人，也很正常，因为他迟到。 不要小看十分钟，哪怕是徐莱迟到五分，可能都会导致接头失败。 所以组织的人不出现，应该不会让徐莱起疑心，毕竟是他自己迟到，怪不了别人。 今天余惊鹊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等着。 徐莱等了二十分钟，在八点半的时候，不甘心的离开。 他很后悔自己在外面犹豫，他应该早点进去，说不定就能接头成功，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看着徐莱离去，余惊鹊也起身离开。 组织里面的叛徒，在今天，已经确定，就是徐莱。 徐莱很聪明，而且胆子很大，他今天居然还敢来，出乎余惊鹊意料。 差一点让余惊鹊的计划，付之东流。 好在徐莱最后在细节上露出破绽，这样的破绽，足以致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清理门户 目送徐莱离开之后，余惊鹊跑去见陈溪桥。 九点多，陈溪桥还没有休息，他也在等余惊鹊。 今天是第三天，前两天余惊鹊都没有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不管结果如何，他知道余惊鹊都会来。 果然，他等到了。 开门让余惊鹊进来，两人落座。 陈溪桥罕见的给余惊鹊倒了杯热水，说道：“暖暖手，喝一口。” 用手握住瓷杯，暖了暖手，余惊鹊说道：“给我纸和笔，叛徒已经确定。” 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陈溪桥，所以他只能写下来。 但是陈溪桥却没有去给余惊鹊拿纸笔，而是说道：“不需要。” “不需要？” “你可以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我不能知道。”陈溪桥摇头。 “你不能知道，你不给我纸和笔，我怎么汇报给组织。”余惊鹊觉得陈溪桥今天是不是故意逗自己。 陈溪桥笑着说道：“你如果发现叛徒，你接下来要做的，是清理门户。” 听到这一句，余惊鹊算是明白。 “锄奸任务也是我的？”余惊鹊问道。 “一事不烦二主，原本你的身份不方便执行锄奸任务，可是现在你反而是最好的人选。”陈溪桥解释说道。 卧底潜伏人员，更多的只是对情报有兴趣。 对于暗杀锄奸之类的事情，很少会做。 他们潜伏人员，可以提供情报，暗杀任务由行动组来负责。 分工明确。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潜伏人员很少会动手。 潜伏人员杀的更多的可能是自己人，这很讽刺，但是却是真的。 自己人被捕，那么就需要潜伏人员秘密解决，防止消息泄露。 说起来都是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考验的也是潜伏人员。 现如今，让自己执行锄奸任务，余惊鹊确实意想不到。 “我是最合适的？”余惊鹊怎么不觉得自己合适。 “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你知道，你是特务科警员，行动方便一点。”陈溪桥简单说道。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你就不担心我暴露吗？” “你的能力，如果这样都会暴露，你的价值也就这么大。”陈溪桥笑着说道。 激将法也好，讽刺也罢，余惊鹊懒得去讨论。 “组织怎么就确定我找到的是叛徒，一旦我失误呢？”余惊鹊问道。 “你觉得你可能失误吗？”陈溪桥反问。 “不可能。”余惊鹊回答。 “那不就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完成任务。”陈溪桥懒得和余惊鹊继续废话。 锄奸任务，陈溪桥也做过，非常时行非常事，没有那么多的墨守成规。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取得奇效。 看来徐莱这个人，需要余惊鹊亲自动手。 “我不汇报给组织，组织不知道叛徒身份，那么叛徒身边的人，是不是也存在暴露的风险。” 余惊鹊认为有这样的可能，徐莱很可能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地下党，全部告诉了特务科。 特务科没有行动，是因为想要按兵不动，不想打草惊蛇。 面对这个问题，陈溪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才缓缓开口。 “这种问题，不需要你担心，组织给你的三人名单，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太多人，而且在给你名单的时候，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都已经隐藏。” 陈溪桥的话，说的明白，组织考虑问题，更加周全。 微微点头，余惊鹊想起来另一件事情。 “周介之已经被特务科盯上，还有一个问题，特务科撤走了一部分人，看来目标他们已经锁定。”这个消息，有点麻烦。 特务科锁定目标，十有八九是周介之跑不了。 现在不动手，不过是特务科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周介之……”陈溪桥念叨了一句。 “有办法救人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没有立马开口，沉思良久说道：“这件事情我和组织商量，你不用管。” 不用管？ 余惊鹊确实没有资格管这件事情。 “你现在要做的，是锄奸，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给自己惹一身骚。”陈溪桥不想看到余惊鹊到时候，惹祸上身，被特务科怀疑。 你真的担心，你就不要把任务给我啊。 其实余惊鹊有点冤枉陈溪桥，这一个任务，陈溪桥是不想给余惊鹊的。 因为陈溪桥明白，余惊鹊这段时间负责的事情很多，甚至是都没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如果发现叛徒之后，还要让余惊鹊来处理叛徒，那么工作强度更大。 但是组织认为余惊鹊是一个很好的人选，陈溪桥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你可以休息一下。”陈溪桥好像看出来了余惊鹊的疲惫，说了一句。 休息？ 不存在的。 就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事情，特务科也会有工作。 只是陈溪桥所说的休息，余惊鹊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任务的时候，只过着一个身份的生活的时候，那就是一种休息。 “把握大吗？”陈溪桥问道。 将水杯放在桌子上，余惊鹊说道：“杀人把握很大，基本上没有问题，问题是如何在杀人之后，可以将自己弄的干干净净。” “这个需要你自己考虑，最好杀人杀的巧妙一点。”陈溪桥说的话，在余惊鹊看来和放屁差不多，你说了等于没说。 看到余惊鹊不屑的表情，陈溪桥继续说道：“你最好快一点行动，今天组织约见他，他可能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什么。” “甚至可能会请求特务科的保护，到时候你的行动，只会更加麻烦。” 这一点余惊鹊不否定，徐莱确实有可能这样做。 行动之事，迫在眉睫。 “我知道，杀人之后组织应该会收到消息，我就不专门来汇报了。”余惊鹊说道。 “你不用来了，关于周介之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来汇报，这件事情交由组织处理。”周介之的事情，陈溪桥表明同样不需要余惊鹊知道。 “好。”余惊鹊点头。 其实余惊鹊心里现在有点胡思乱想，他在想，如果自己现在的身份暴露，组织会怎么办？ 可能会第一时间，想办法灭口吧。 毕竟余惊鹊知道陈溪桥的身份，知道顾晗月的身份，知道董鸿飞的身份，还知道周介之的身份。 如果余惊鹊被抓，对组织来说，那绝对是致命打击。 看来做这一行，知道的消息太多，确实没有好处，难怪陈溪桥老是告诉自己，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确实很有道理。 PS：感谢大盗草上飞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山奈钾 徐莱的问题说完，周介之的问题同样说完，余惊鹊起身准备离开。 陈溪桥说道：“等等，给你拿个东西。” 说完这句话，陈溪桥走到房间里面，余惊鹊听到有打开柜子的声音。 再一次从屋子里出来的陈溪桥，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两颗白色的东西，好像是药品。 “这个给你。”陈溪桥将玻璃瓶递过来。 伸手接过来，余惊鹊在灯光下面打量起来。 “这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的目光有些闪躲，坐下之后说道：“山奈钾。” 山奈钾？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脸上露出来好笑的表情。 这东西余惊鹊是第一次见，可是这名字却不是第一次听到。 山奈钾是什么，是剧毒，闻风丧胆。 “上面有糖衣，不用吞咽，咬破糖衣直接从口腔黏膜吸收，只需要0.15克……”陈溪桥好像在例行公事一样，说的没有什么感情。 看着手里的东西，余惊鹊问道：“张平就是用的这个吗？” “嗯。”陈溪桥点头。 “怎么，我现在知道组织的事情太多，担心我被敌人抓到，提前准备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然后说道：“不仅仅是你，每一个需要的人，都会有。” 将玻璃瓶放在桌子上，余惊鹊说道：“道理我明白，不过这个东西我不需要。” “你这么自信的吗？”陈溪桥好笑的问道。 自信？ 余惊鹊摇头，开口说道：“不是因为自信，恰恰是因为不自信。” “怎么讲？”陈溪桥问道。 “这玩意，只要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就会被揭穿，普通人怎么可能准备这种东西。” “我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家里人多眼杂，这东西我还是不要带着的好。” 这东西余惊鹊没有自信说，自己就一定用不到。 可是就算是能用到，他也不敢带着，有暴露的风险。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陈溪桥将山奈钾收回来，拿在手里把玩。 “你不要，你到时候可能求死的心，都完成不了。”陈溪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求死不得这句话，不是空谈。 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等见识过酷刑之后，再说呗。” 山奈钾余惊鹊离开的时候没有拿，他不需要，暗杀徐莱也不需要。 徐莱小心谨慎，不可能随便吃喝外面的东西，想要利用下毒来杀人，不算是明智的选择。 余惊鹊离开之后，陈溪桥望着手里的山奈钾，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这样将山奈钾交出去了。 好像是一种传承，陈溪桥当年同样是从前辈手里，接过来山奈钾。 之后又一次一次交给下面的人，第几次了？ 陈溪桥有点记不清楚，但是好像每一次，这东西都被用上了。 用一次，死一个。 最近的一个，就是张平。 望着原本属于余惊鹊的山奈钾，陈溪桥突然笑了。 好像不拿着，就不会用，不用就不会死吧…… 至于陈溪桥的心理活动，余惊鹊无从得知，他回家之后，恢复常态。 不将心里所想，表达出来，可能就是他们这一行的必修课。 这一个必修课，大家都是满分。 “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季攸宁问了一句。 “忙完了，以后就能回来的早一点。”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在忙什么，余惊鹊天天去冰城工业大学，她觉得是在对付学生。 现在听到余惊鹊说忙完了，季攸宁有点担心。 “抓到学生了？”季攸宁紧张的问道。 面对季攸宁的好奇，余惊鹊无奈的说道：“不要问特务科的事情，对你和我都没有好处。” “不问就不问。”季攸宁说道。 就季攸宁这样的，什么都藏不住，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女人，是女特工？ 谁培养这样的女特工，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还是说季攸宁隐藏的好，把握对方心理，造成这样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那么季攸宁可比陈溪桥还厉害啊。 望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苦不堪言。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余惊鹊自己都看不清了。 躺在床上看书，还是陈溪桥给的书，看看忘忘，忘了就继续看。 脑海里面反而在一心二用，开始思考起来徐莱的问题。 徐莱的身份是满洲中央银行冰城支行的工作人员，处理的多是一些金融上面的业务，那么能从这方面下手吗？ 徐莱以前在国外留学，学的好像是经济。 这年头，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不多，徐莱在银行混日子。 有留学的文凭，银行的工作不难找。 上下班时间固定，生活作息有规律，不喜欢夜生活。 这就是余惊鹊这段时间，对徐莱的了解。 面对这样一个人，怎么才能暗杀，而且不招惹到麻烦。 从徐莱敢去指定地点见面，可以看出来徐莱的胆子是有的。 可是从徐莱久久不愿意进去，在外面观察，也能表现出徐莱的仔细。 简单讲，就是大胆心细，这样的敌人不好对付。 想要悄无声息的杀人，对余惊鹊的要求很高，他需要找到一个可以杀死徐莱的机会，还要让自己置身事外。 “你五分钟书都没有翻一页，你在想什么呢？”季攸宁也上床，靠坐在床上，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拿着书，看似在看书，可是季攸宁发现五分钟，都没有翻页。 被季攸宁的话打断，余惊鹊有点尴尬。 “想和你这样的知识分子拉近距离，我已经努力在改变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起码我态度不错，你就不要揭穿我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谁要和你拉近距离。” 他看书，难道是为了和自己有共同话题？ 书上说，夫妻二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共同话题，不然生活乏味，没有交流。 季攸宁手在被窝里，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自己在想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会的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不用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故意迁就我。” “应该的。”余惊鹊胡乱找的借口，自己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倒是将压力都给了季攸宁。 什么压力？ 一个人，为你付出努力做一些事情，你担心没有办法给这个人回应，就是这样的压力。 余惊鹊倒头呼呼大睡，季攸宁可有的纠结了。 PS：感谢云上人间O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典型了 早上醒来，发现季攸宁有点黑眼圈，余惊鹊还无辜的问道：“没睡好吗？” 看到这没良心的还敢问，季攸宁翻了个白眼说道：“有一头猪，呼噜打的我睡不着。” “我打呼噜，不会吧？”余惊鹊记得自己是不打呼噜的。 “我又没说你是猪，你别对号入座。”季攸宁得意的说道。 被季攸宁说是猪后，余惊鹊郁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既然不懂没有必要强求，这可是大学问，哪是三天两天能懂的。 三五口将早餐吃完，穿着大衣，就去上班。 今天余惊鹊不用去冰城工业大学，不用继续监视跟踪，他自然要去特务科。 来到特务科，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都是这几天在冰城工业大学晃悠的。 现在看来也是没了任务，所以回来。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回来，还是有人不在，看来余惊鹊猜测的不错，特务科应该是已经锁定目标。 这个目标，就是周介之。 关于这件事情，陈溪桥明确说过，让余惊鹊不要管，他现在也没有打听，免得言多必失。 无所事事的几人，坐在一起聊天。 “保安局的事情听说了吗？”有人起了一个话头。 “什么事情？”自然有人接话。 “抓地下党啊。”警员看到大家都不知道，说的挺来劲。 这件事情余惊鹊听说过，还说保安局的人，将里面的地下党误认为是惊雷。 “抓到了？”有人询问。 警员说道：“反正告一段落，抓到没抓到，这保安局保密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神神叨叨说了半天，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玩我呢？”有人不满意，就这种消息，还说什么说。 他们不满意，余惊鹊却有些放心下来。 保安局的自己人应该是没有被抓到，不然陈溪桥会知会一声。 要么是抓到了替罪羊，要么就是有别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保安局的人还是老练，有经验，躲过一劫。 大家聊天的谈论里面，很难再找到更有价值的情报，最后更多的聊起来了女学生。 余惊鹊跟着插科打诨，好像大家很熟悉一样。 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万群走了进来。 万群很少来这里，突然进来大家还在说女学生，气氛高涨。 有人看到万群，急忙站起来，大家反应过来，都闭嘴站起来。 万群瞪了一眼，冰城工业大学第一次行动无果而终，多么重要的一次行动。 如果趁着地下党开会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顺藤摸瓜，很可能会将地下党在冰城的情报网，彻底瓦解。 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地下党放弃了开会，莫名其妙。 这件事情，到今天万群都没有想明白。 他事后调查过，他知道余惊鹊当时调查到了冰城工业大学。 可是抓捕学生的事情，是万群自己交给余惊鹊的。 余惊鹊顺着线索调查，找到冰城工业大学，那理所当然。 万群还专门找过警署的两个警员，询问过这件事情，警员的回答，万群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百事通万群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同样调查过。 对百事通进行了询问，可是百事通不傻，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学校里面有一个百事通的称号。 余惊鹊告诉过他，想要活命，见过特务科的人，就不能开口。 所以在万群询问的时候，百事通丝毫没有提起来这件事情，他还以为是特务科在调查他，他怎么可能敢提。 万群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你难道要说就是余惊鹊破坏的行动？ 不管别人怎么说，万群第一个不相信。 对于自己的实力，万群有自信，他当时安排的人手，全部都躲藏在暗处。 他就是担心被地下党察觉，才这样安排，确实很有效，余惊鹊在冰城工业大学附近，一次特务科的人都没有见过。 万群的能力毋庸置疑，他这一次失败，就是失败在了一个小人物身上，百事通…… 这个黑锅，万群觉得甩不到余惊鹊头上。 如果余惊鹊在冰城工业大学发现了他们的行动，那么地下党早就发现了。 这件事情调查没有结果，万群只能归结到地下党行事小心，突然取消会议。 “看看你们一个个，怎么了，任务完成不了，还有心思讨论女学生。”万群厉声呵斥。 会议突然取消，调查不出来结果，万群自然没有好心情。 大家都是闭口不言，万群心情不好，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撞枪口。 “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坐没有坐相，站有没有站相，嘴里说都是些什么东西，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万群继续训斥，这几句话说的冠冕堂皇。 不过也在理，警员素质确实参差不齐。 “还有你余惊鹊，怎么了，你又和他们打成一片了，聊的很开心啊。”万群点名道姓说余惊鹊。 站在原地，余惊鹊心里骂娘。 你骂就骂，你干嘛专门骂我。 我和他们聊天，还不是希望在特务科的日子好过一点。 万群当然知道余惊鹊的想法，余惊鹊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和他聊什么，他都能和你聊。 那些女学生，万群就不信余惊鹊愿意聊，不过就是陪着警员罢了。 对于余惊鹊这种随大流的样子，万群不满意。 你不是特立独行吗，那么你就一直特立独行，我还高看你一眼。 万群这是恨铁不成钢吗？ 余惊鹊心里谢谢他全家，假惺惺，给谁看。 我要是不和他们打成一片，我在特务科，寸步难行。 这些话自然不可能站起来和万群反驳，被万群点名教训就点名教训，余惊鹊不声不响。 大家看到万群重点说余惊鹊，心里都松了口气，有典型就好，他们躲过一劫。 万群又说了几句，对里面的说道：“出来四个人，出任务。” “余惊鹊，你也出来。”万群最后专门喊了余惊鹊一句，让余惊鹊想要装聋子都装不成。 “还有三个。”余惊鹊扭头对里面小声说道，让自己一个人背锅，这可还行。 剩下还要出来三个人，大家大眼瞪小眼，开始选择起来。 他们有选择的余地，余惊鹊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出去，跟着万群来到办公室里面。 万群坐在凳子上，余惊鹊老实的站在一旁，等着其他三个人过来。 PS：感谢805305153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四十九章 保护任务（大盗草上飞加更） 站在原地等待，不一会，其他三人进来，和余惊鹊一起，站在这里。 看到四个人过来，万群说道：“你们去满洲中央银行，暗中保护这个人。” 照片放在桌子上，余惊鹊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是徐莱。 看来陈溪桥说的没错，昨天的事情徐莱心里已经生疑，现在找特务科寻求保护。 不过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 徐莱是叛徒，是由余惊鹊独自一人判断得来，如果出错，杀错了人，余惊鹊这心里恐怕一辈子都会难受。 现在好了，不存在杀错人的情况。 万群都要去保护徐莱，这徐莱的身份，显而易见。 “是。”四人答应。 “暗中保护，不要惊动他，也不要被他以外的人发现。” “如果发现有人对他不利，全部抓住。”你说万群是想要保护徐莱，不如说是想要用徐莱当诱饵，将地下党的人引诱出来，然后抓捕。 徐莱没有暴露的话，对特务科有用，需要保护。 可是徐莱说自己可能暴露，那么徐莱对特务科，对万群就没有用了。 特务也好，潜伏者也好，如果你暴露，你将不再有任何价值。 如今的保护，不如说是钓鱼。 如果徐莱没有暴露，那么保护存在意义，但是如果徐莱暴露，地下党要清理门户，万群安排的人，其实是用来对付地下党的。 “是，股长。”大家答应，表示明白。 “去吧。”万群说道。 从万群的办公室离开，四人换衣服出门，去满洲中央银行。 出门之后，三人看着余惊鹊说道：“你小子够倒霉，股长没有说什么吧。” 余惊鹊不满的说道：“你们倒好，明明是你们聊的天，最后黑锅让我背。” “我昨天才忙完学校的事情，刚想要休息一下，今天还有任务。” “得了吧，我也是昨天刚从学校回来，一样的。”另一个警员着话算是安慰吧。 “我们两两一组，要有夜班。”一个警员提议。 “我们先一起过去，找到目标之后，两个人回家休息，晚上过来换班。”警员对这种任务，是有经验的。 “你们两个刚从学校回来，今天就先不值夜班。”警员说道。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余惊鹊和另一个警员白班，其他两个人晚班。 “走吧，先过去。”余惊鹊说道。 到了地方之后，他们稍微找了一下，就找到徐莱。 “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我和惊鹊在这里。”李庆喜说道。 这个李庆喜，就是和余惊鹊一个班的警员。 “那行，我们两个回去休息，你们两个多小心，枪都带了吗？” 余惊鹊和李庆喜摸了摸腰间说道：“放心，带了。” 两人离开之后，就剩下余惊鹊和李庆喜。 现在余惊鹊也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徐莱的生活规律，看看能不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抽吗？”李庆喜给余惊鹊递过来一根烟。 余惊鹊接过来点上，继续看着徐莱。 徐莱在银行门口进进出出，送着他的客户。 “不用这么紧张。”看到余惊鹊一直盯着银行，李庆喜笑着说道。 “怎么？”余惊鹊问道。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对徐莱动手，不会选择这里，这里可是满洲中央银行，有保卫力量，在这里动手，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李庆喜很有经验。 将目光收回来，余惊鹊来了兴趣问道：“你认为会在什么地方动手？” “上下班的途中，或者徐莱参加什么社交活动的时候。”李庆喜一副我很有经验的样子。 其实余惊鹊想了想李庆喜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想要杀徐莱，在银行动手，完全是自己增加难度。 徐莱上下班的途中，确实是好机会。 可是现在对余惊鹊来说，不是什么好机会，因为徐莱被特务科的人盯上。 余惊鹊不可能在自己值班的时候对徐莱下手，那么徐莱死了，余惊鹊和李庆喜是有责任的。 到时候万群生气，余惊鹊就是撞枪口。 他只能在另外两人值班的时候下手。 可是徐莱上下班的路上，都有特务科的人保护，余惊鹊不方便暗杀。 而且暗杀之后，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看了看眼前的银行，余惊鹊觉得好像只有这里了。 特务科的人认为敌人不会选择在这里暗杀徐莱，而且他们保护徐莱，也不会进入银行，所以说银行反而是一个很不错的暗杀地点。 “我们不进去看看观察观察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看了看面前的银行，说道：“确实应该了解一下，虽说他们不会选择银行，可是也不能大意。” “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银行余惊鹊来过，里面的情况他很清楚，所以不需要进去。 李庆喜将烟头扔掉，抬步走进去。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李庆喜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里面同样有安保力量，看来我们不用太担心，我们只需要关心徐莱从银行出来之后的安全。”李庆喜语气轻松。 余惊鹊虽然想要在银行里面动手，可是和李庆喜说的一样，很难。 不着急，慢慢等，余惊鹊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等到机会。 晚上徐莱从银行下班，余惊鹊和李庆喜跟着徐莱，保护他回家。 其实一路上，余惊鹊看的出来，徐莱在找他们。 徐莱向特务科求助之后，心里不知道特务科会不会保护他，所以现在下班回家，下意识的在找余惊鹊等人。 这一点李庆喜也发现，对余惊鹊问道：“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余惊鹊说道：“再跟的远一点。” “不能再远了，再远一点，他遇到危险，我们都来不及反应。”李庆喜觉得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远。 “这是什么人，反侦查能力这么强？”李庆喜也奇怪。 徐莱的身份是地下党，或者说以前是地下党，反侦查能力当然不弱。 十有八九是已经被发现，余惊鹊和李庆喜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送徐莱回家之后，换班的人过来。 余惊鹊和李庆喜离开，却没有回家，而是要去特务科，和万群汇报一下。 来到万群办公室，万群询问今天的情况。 余惊鹊有点尴尬的说道：“徐莱好像发现我们了？” 看到万群脸色不好，李庆喜急忙说道：“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我们很小心，而且距离足够远。” 听到李庆喜的话，万群也没有再说什么。 徐莱是什么身份万群心里清楚，再者说了，徐莱可能就是在等着自己派人保护，能发现是情理之中。 第一百五十章 诡异的徐莱（加更） “不用管他发现不发现，继续保护。”万群说道。 “是。”余惊鹊和李庆喜答应一声。 万群让两人回去休息，两人便离开。 在警察厅门口分道扬镳，余惊鹊回家，不过今天回来的同样很晚。 吃过饭之后，季攸宁问道：“不是说已经忙完了吗，怎么今天又回来晚了。” 昨天晚上，余惊鹊以为自己忙完了，可是谁知道今天万群，又给他们交代了任务。 “特务科忙的要死，比在警署的时候忙多了。”余惊鹊瘫坐在沙发上。 在警署一年，余惊鹊可能都没有这么忙过，可是没有想到来到特务科才几天，基本上是脚不沾地。 “是不是他们故意为难你？”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处境，觉得现在这么忙，会不会是被故意刁难。 你说刁难算不上，特务科忙的人很多，李庆喜同样是学校的工作刚完，就来负责徐莱的事情。 只是这不是余惊鹊想要的，他想要成为特务科的中坚力量，而不是在下面跑腿的小喽啰。 就目前来看，他的目标有点难以实现。 “没有为难，特务科工作繁忙很正常，你不用担心我。”余惊鹊不想让季攸宁过多担心，笑着说道。 “你呢，学校的工作怎么样？”余惊鹊转移话题，不想季攸宁一直询问自己特务科的工作。 季攸宁面对这个问题，皱着眉头说道：“学生要考试，教师也要考核。” “你的能力，考核应该没有问题吧。”就季攸宁的水平，应付考核，没有难度。 “要是让我考就好了，是通过学生的考试成绩，来评定的。”季攸宁无奈的说道。 与季攸宁就学生和学习的问题聊了聊，两人就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和李庆喜会面，在银行门口交接。 现在基本上就是余惊鹊和李庆喜白班，其他两个人夜班。 交班的人告诉余惊鹊，徐莱在银行里面，之后就离开回去休息，一晚上挺熬人的。 余惊鹊和李庆喜还以为，今天和昨天一样，徐莱一个白天都在银行。 他们晚上目送徐莱回家，之后交班就算完成任务。 可是等到下午的时候，他们看到徐莱居然从银行出来。 “走，跟上去。”李庆喜对余惊鹊喊道。 想不明白徐莱去干什么，余惊鹊和李庆喜只能跟上去。 一路上，徐莱走的不快，却很小心。 这样的行动方式，感觉徐莱不是怕有人盯上，而是怕跟着自己的人跟丢。 余惊鹊和李庆喜对视一眼，他们都看的明白，这徐莱是故意让他们跟上。 “这货到底在干什么？”李庆喜问道。 余惊鹊要是能知道，也就不用跟过来了。 李庆喜先跑去了一家书店，然后有些不满意的走出来，之后跑去了一家粮行，同样神色不悦的出来。 再之后李庆喜跑去一个牙科诊所，同样匆匆进入，匆匆出来。 “他干嘛，跑了三个地方，什么也不买。”李庆喜觉得徐莱给他们故意增加工作难度。 护送徐莱回去银行，两人算是能安生一会。 “这货，遛傻小子呢。”李庆喜还是闷闷不乐。 可是余惊鹊心里，完全是另一种看法。 书店，粮行，牙科诊所。 这三个地方，可能都有地下党，而且和徐莱都有联系。 今天徐莱连续跑了三个地方，说明他一个地下党的人都没有找到，看来是组织作出了应对。 从这一点上面，余惊鹊觉得徐莱很聪明，人精一个。 徐莱到现在，心里都只是猜测，不确定组织对他的行为，到底有没有发现。 他想要确定，他就需要去联系组织的人，却又担心落在组织手里。 为什么徐莱今天敢去这三个地方联系组织的人，那是因为徐莱知道，自己屁股后面，有特务科的人跟着。 人才，徐莱这想法不可谓是不人才。 书店，粮行，牙科诊所，徐莱恐怕都没有告诉万群。 你手里有底牌，你才有价值，像是徐莱这么聪明的人，他不可能一次性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给万群。 现在呢？ 徐莱现在，一定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三个地方，三个组织的人全部消失，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说他们有事离开，那也不可能这么凑巧，同一时间离开。 很快到了晚上，送徐莱回家，之后换班。 他们要和万群汇报工作，如果万群知道徐莱暴露，那么学校里面的周介之一定跑不掉。 今天只要将徐莱诡异的行为告诉万群，那么万群是一定可以推算出来，这件事情。 怎么办？ 不告诉万群？ 不可能，李庆喜和余惊鹊一起见到这一幕，怎么可能隐瞒下来。 徐莱还没死，周介之就要陷入魔爪。 徐莱只要暴露，周介之就没有钓鱼的必要，必须要马上抓捕。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特务科。 在万群办公室，两人将事情汇报给万群。 果然，万群听到之后，低头思考起来。 再然后，万群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说道：“抓人。” 这个抓人，抓的是什么人，显而易见。 余惊鹊如今只能希望，组织已经处理好了周介之的事情，不会让他被抓。 可是这只是希望，周介之被特务科的人盯得死死的，组织如何救人。 “行了，你们回去吧。”万群有些心烦，将余惊鹊和李庆喜打发。 还想要用徐莱钓大鱼，可是徐莱却率先暴露。 那么用周介之钓大鱼的计划，也就不可行。 这都算是坏消息，现如今只能将周介之抓回来，看看能不能审讯出有价值的情报。 “等等……”万群喊道。 “把徐莱抓回来。”万群命令余惊鹊和李庆喜，将徐莱抓回去。 书店，粮行，牙科诊所。 三个地方的地下党，就因为徐莱的小心思，现在全部跑掉。 如果徐莱一上来就告诉万群这些，万群完全可以派人将这三个地方，全部监视起来。 现在对徐莱，万群同样不满意。 将徐莱抓回来，他倒要看看，徐莱还有多少东西，没有说出来。 “是，股长。”余惊鹊和李庆喜，答应一声，立马去行动。 抓徐莱？ 余惊鹊的任务是暗杀徐莱，可是现在万群要抓徐莱，那么还杀吗？ 杀！ 一定要杀，谁知道徐莱这老狐狸的肚子里面，还有没有底牌，到时候在万群面前吐出来，可能组织都措手不及。 所以徐莱必须杀，而且立马就要杀，带回来特务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赶鸭子上架 原本余惊鹊打算好好计划，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暗杀徐莱。 可是如今，根本就不给余惊鹊计划的时间，他必须要马上动手。 徐莱这种老狐狸，很可能手里还藏着一个组织都不清楚的秘密，到时候在特务科，说不定就会给组织来个出其不意。 这种危险，必须要杜绝。 在徐莱被带去特务科之前，一定要解决徐莱。 这种难度，走在路上的余惊鹊，脸色发苦。 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不给你任何准备的时间，你也没有计划。 形势逼迫你，需要立马做出选择，完成任务。 余惊鹊和李庆喜两人，急急忙忙来到徐莱家里，想要告诉在这里的两个警员，抓人回去。 已经到了徐莱家楼底下，余惊鹊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想法，脑子里面不说是一团浆糊也差不多。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完全都出乎余惊鹊的意料，他没有提前准备，也没有了操作空间。 “咦……他们人呢？”李庆喜的声音，有点吃惊。 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没有看到特务科的警员，这里空无一人。 “他们敢玩忽职守……”李庆喜带着不悦，这要是出事了，岂不是也要连累余惊鹊和他。 余惊鹊开口说道：“他们应该不会。” “那他们人呢？”李庆喜问道。 “可能是徐莱晚上出去，他们去跟踪了。”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觉得有这个可能，他说道：“我们两个去徐莱家里，如果在家，直接抓回去，如果不在，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情况。” 掏出枪，打开保险，余惊鹊和李庆喜向着徐莱家里走去。 “门锁着。”余惊鹊说道。 “我来。”李庆喜捣鼓了一下，将门打开。 其实余惊鹊也可以，这样的技能大家基本上都多少掌握一点，当时陈溪桥的门，不就是余惊鹊弄开的吗？ “小心一点。”李庆喜提醒了一句。 两人抹黑进去，手里紧紧握着枪，随时准备迎战。 “卧室没人。”李庆喜跑去卧室看了一眼，床上没有人，他将房间里面的灯打开。 两人环顾了一下，家里果然没人，看来徐莱晚上出去，留在这里监视的人跟了过去。 “怎么办？”余惊鹊苦笑。 万群让他们抓人，他们现在通知不到这里的警员，也就不知道徐莱的位置。 “找人吧。”李庆喜不是很慌张，虽然在房间里面没有看到徐莱，可是他知道特务科的人一定还跟着徐莱。 既然还被跟着，那么问题就不大。 从楼上下来，余惊鹊说道：“我看这样，我们分头找，谁找到他们，就三个人先抓人回去。” “行，这样最好，不耽误事。”李庆喜同样是打算分头，不然耽误了工作，万群责怪就不好。 分头行动，这给了余惊鹊为数不多的机会。 楼下分道扬镳，两人开始分头找，他们的计划就是先去白天徐莱去过的书店，粮行找一找。 但是余惊鹊认为徐莱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他已经意识到了组织对他的怀疑，他没有必要再去一次。 徐莱今天晚上从家里离开，余惊鹊认为更多的是他猜到了万群要抓他，所以跑路。 至于特务科的两个人，也会被徐莱想办法甩掉。 那么徐莱会去什么地方？ 这是一种心理的博弈，你需要猜到徐莱在想什么。 余惊鹊有优势，他知道徐莱的一切，徐莱却不清楚他的存在。 在路上一边走，余惊鹊一边开始思考起来，如果自己是徐莱，面对这样的问题，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能被组织的人抓到，或者给组织的人暗杀的机会，组织一定会杀人。 不能被万群抓到，有用的时候万群当你是人，没有用的时候，你在万群这里连条狗都不算。 那么就只能跑。 跑去什么地方？ 离开冰城，走的远远地，活命要紧。 火车站？ 不可能，虽然晚上有火车，但是特务科的人跟着，徐莱去火车站，意图太明显。 火车站还有电话，特务科的人随时可以打电话和万群确认，如果万群知道徐莱想要坐火车，一定会让警员抓人。 你说徐莱甩掉特务科的两个人，然后坐火车离开？ 这可能有，但是微乎其微。 特务科的两个人不好甩掉，而且火车站晚上人不多，他目标太大，太明显。 码头？ 虽然这个天气，有些船还能跑一跑，不过晚上没有货物来码头，也没有船离开，他去码头没用啊。 猛然间，余惊鹊想起来了被万群赶下江的那一次。 这个天气，江面能走人了吗？ 不开车，单单走一个人的话，应该可行。 当时江水里面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徐莱很可能听说过。 这个时候，徐莱极有可能，用同样的办法。 去江边。 余惊鹊打定主意，要去江边。 看到楼外面停了一辆自行车，余惊鹊不管是谁，直接强行开锁，偷了就跑。 车子骑的飞快，赶去江边。 刚开始还好，后面没有路灯，漆黑一片。 这种环境中，徐莱更加方便甩掉跟踪自己的人，符合他的想法。 路有点看不清，余惊鹊也不敢减速，全力以赴。 徐来不能跑，他是组织的叛徒，他如果跑了，一定还会和满洲政府的人合作。 他现在离开，不过是担心万群恼羞成怒对付他，他手里可能还有能翻盘的砝码。 他不想在万群面前暴露，所以选择离开。 当然了，也有可能，徐莱是走投无路，一点办法都没有，选择跑路的。 可是不管哪一种，只要徐莱死了，就不需要担心。 江边什么位置？ 最窄的地方。 一定是最窄的地方，徐莱要徒步过江，如果冰层破裂，他很可能掉进去。 所以他会选择最窄的地方过江，缩短自己在冰面上的时间，降低危险。 自行车已经没用，被余惊鹊随手丢弃，车上没有留下来任何有关余惊鹊的东西。 他还专门擦了擦把手，防止有指纹。 指纹局传得神乎其神，余惊鹊没见过，也担心，小心无大错。 徐莱从家里是几点离开的余惊鹊不知道？ 所以也不知道徐莱现在是已经来了，还是还在路上。 他和李庆喜看着徐莱回家之后交班，去特务科和万群汇报，之后回来。 这个过程时间不长，四十分钟。 徐莱起码是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行动，也就是说余惊鹊和李庆喜过去的时候，徐莱不过才走了二十分钟而已。 不过你没有办法判断，徐莱有没有坐车，所以现在徐莱到底是已经到了地方，从江面离开，还是还在路上？ PS：感谢编※织，梦醉珊澜，凌九殿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假扮军统 蹲在土坡之下，余惊鹊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开始等待起来。 这里江面最窄，徐莱离开必然会选择这里，人之常情。 等待了大概十分钟，不见任何人过来，余惊鹊认为自己是不是来晚了，徐莱已经离开。 望着漆黑的江面，余惊鹊心有不甘。 他的速度已经足够快，按理来说不可能晚，徐莱毕竟还要甩掉特务科的两个跟屁虫，时间上一定会被影响。 就在余惊鹊担心之时，他听到了有声音临近。 从藏身的地方，微微探出头去，看到一个身影，急急忙忙而来。 来到江边，将自行车一扔，就朝着江面跑去。 骑自行车过来，和余惊鹊一样。 步行太慢，坐车又担心被更多人知道，不如自己骑自行车好一点。 但是江面是冰，自行车完全不能用，所以要弃车开跑。 看身影是徐莱，余惊鹊心里暗喜，终于等到徐莱。 可是看他现在匆忙的身影，余惊鹊知道他屁股后面，一定有人再追。 徐莱急忙跑上江面，有些紧张，脚下一滑还摔了一跤。 只是立马就爬起来，继续跑，他可不想被屁股后面的人追到。 徐莱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提前一步，在这里等着自己。 怎么办？ 余惊鹊心里问自己。 杀徐莱，现在冲上去是有机会的，只是特务科的人马上就到，看到余惊鹊怎么办？ 将特务科的人一起杀了？ 难度很大，不好完成。 怎么才能杀了徐莱，从特务科等人的眼皮子底下跑掉，才是关键。 冰层之下？ 衣服脱光，将徐莱杀掉，进入冰层之下游出去，之后打破冰层出来？ 余惊鹊心里想到这个办法。 可是立马又被推翻。 这个办法的难度太大，首先你在冰层之下要游多远？ 游的近了，特务科警员同样能看到你从水里出来，游的远了，你自己弄不好要死在冰层底下。 徐莱已经跑出去，余惊鹊必须要追上去，背后特务科的人也在逼近，他的选择不多。 慢慢从黑暗中摸出去，余惊鹊打算先杀人，不然机会都会被错过。 徐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居然会有人。 他知道有特务科的人在跟踪保护自己，不过他有能力甩掉他们，现在成功甩掉。 只要他过江，离开冰城，就不用怕被特务科的人找到。 现在徐莱是一门心思的跑，速度就是一切。 余惊鹊握着枪走出去，想了想将枪收起来。 万群说日本人有办法通过撞针位置，膛线划痕来判断射击枪械，让余惊鹊不得不小心起来。 咬了咬牙，余惊鹊开始脱衣服。 不疯魔，不成活。 鞋子同样脱掉，将衣服藏在土坡之下，用干草覆盖起来。 穿着裤头的余惊鹊，光溜溜的跑了出去。 冷吗？ 那必然很冷，当时被万群逼着下江的往事，皆在心头。 却也没有办法，任务不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跟着徐莱，上了冰面。 光脚踩在冰面上，冷的刺骨，余惊鹊加快脚步。 徐莱跑出去一段距离，他时不时的还会回头去看，看特务科的人有没有追上来。 却没有看到余惊鹊，余惊鹊从侧面过来，他同样担心会被徐莱看到。 余惊鹊跑的很快，快要接近徐莱，他要慢慢靠过去。 他不知道徐莱有没有枪，心里默认有枪。 “谁？”徐莱突然抬手大喊。 他听到了有动静，抬手的动作，证明他手里有枪。 慢慢的，余惊鹊从黑暗中走出来，不穿衣服的样子，让徐莱都吓了一跳。 “别开枪。” “你现在开枪，特务科的人，立马就会赶来。”余惊鹊急忙说道。 你让徐莱不开枪，他不会听你的，你必须要告诉他，开枪的后果对他不利，他才会考虑这件事情。 果然，徐莱没有立马开枪，徐莱知道自己屁股后面有人。 枪声会传出去很远，特务科的人追过来，他就算是过了江，怕也要继续逃跑，没有隐藏的时间。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徐莱问道。 “我来救你。”余惊鹊慢慢走过去。 “站着不要动。”徐莱大吼。 说句实话，徐莱根本不关心余惊鹊是谁，不在乎余惊鹊在这里干什么。 如果不是枪声会引来特务科的人，徐莱抬手一瞬间，就会杀死余惊鹊，继续跑路。 时间是一切，他现在赶时间，余惊鹊的出现影响了他，他恨不得将余惊鹊挫骨扬灰。 “好我不动，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话，你跑不掉的，特务科的人不会放过你，中共地下党同样不会放过你。”余惊鹊冷的牙齿打颤说道。 “你怎么知道？”徐莱吃惊，面前的人是谁，为什么这些都知道。 余惊鹊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是能救你的人。” “我耐心有限，你不要逼我。”徐莱用手里的枪，指了指余惊鹊。 “实话告诉你，我是军统的人，你们组织内部有我们的卧底，所以你的事情，我很清楚。”余惊鹊如今的话，当然是假话。 可是徐莱，有些相信，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军统？”徐莱问道。 “对。”余惊鹊脸上的笑容，带着自信和骄傲，好像是军统的人，充满了得意一样。 “为什么找我？”徐莱问道。 余惊鹊说道：“我们欣赏你……” “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徐莱对余惊鹊说道。 “好吧，坦白讲，你有价值。”余惊鹊说道。 这句话，徐莱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价值，军统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兴趣。 “我有什么价值，我已经暴露，特务科还要抓捕我。”徐莱说道。 “你一定还知道一些事情不是吗？”余惊鹊的话，徐莱没有反驳，看来他确实知道一些东西。 徐莱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余惊鹊原地转了一圈说道：“表达我的诚意，我没有武器，对你没有恶意，希望你可以和我们合作。” “你给我们想要的，我们给你提供保护，作为交换。” “特务科一样可以提供保护。”徐莱觉得余惊鹊的诚意不够。 “一个是汉奸，一个是英雄，你不会选择做汉奸吧？” “再者说，特务科的行事风格，你应该比我清楚。”余惊鹊心里着急的要死，却要保持冷静。 徐莱同样着急，余惊鹊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时间。 “你们军统的行事风格，也不比特务科好到什么地方去。”徐莱说道。 “但是我们是军统，不是汉奸，不是吗？”余惊鹊慢慢向前了一步，这一次徐莱没有出言呵斥。 PS：感谢触摸你的心跳丶打赏支持。 第一百五十三章 窒息的感觉 假装自己是军统，余惊鹊需要莫大的勇气，他要担心谎言被徐莱揭穿。 只是有些时候，你越觉得荒诞的事情，越有可信性。 徐莱已经开始相信余惊鹊的话。 组织里面有军统的人，徐莱认为很有可能，这种事情，很常见。 那么特务科有军统的人吗？ 徐莱认为可能也有，不然军统的人不会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走投无路。 军统的人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徐莱认为解释的通。 唯一让徐莱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军统的人，就穿了个大裤头。 余惊鹊解释说是为了让徐莱相信自己，自己没有武器。 但是徐莱觉得，也不用脱光吧，这天气这么冷，想要让自己相信，办法多得是。 这就是徐莱现在唯一的疑点，可是这个疑点，不足为虑。 余惊鹊身上不可能有武器，徐莱一目了然，他自己手上有枪，立于不败之地。 看到徐莱开始相信自己，余惊鹊说道：“我们先过江，之后再商量，我相信你会给我们足够有价值的情报。” 余惊鹊张口闭口都是情报，这反而是让徐莱相信，没有目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有目的的人，反而没有那么可怕，因为你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你走前面。”徐莱对余惊鹊说道，手里的枪没有放下。 徐莱不想浪费时间，特务科的人就在身后，他也觉得现在先过江，是最好的结果。 余惊鹊用手搓了搓身上说道：“能不能大衣脱给我，我的诚意也不能一直体现着，要命。” 面对余惊鹊的话，徐莱可没有心软，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快点走，不然特务科的人过来，你也跑不掉。” “好吧。”看到徐莱还是这么谨慎小心，余惊鹊放弃要大衣，走在前面。 徐莱举着枪，走在余惊鹊后面。 “你能不能快一点。”徐莱不满意余惊鹊的速度。 “我是光脚，这是冰面，我怎么快。”余惊鹊也不满意，给个大衣都不愿意，还嫌弃自己慢。 “快点。”徐莱上来用枪，顶着余惊鹊的背，想要推着余惊鹊离开。 就在徐莱推的一瞬间，余惊鹊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冰面上。 后背贴住冰面的一瞬间，余惊鹊忍不住蜷缩起来。 看到余惊鹊摔到，徐莱无奈，喊道：“快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余惊鹊用脚踢在徐莱的膝盖后面，徐莱重心不稳，摔倒在冰面上。 在徐莱想要找平衡的时候，余惊鹊已经按住了徐莱握枪的手，让徐莱不能对着自己开枪。 可是徐莱开始扣动扳机，枪声大作。 没有打中余惊鹊，枪声却传了出去。 “你干嘛？”徐莱喊道。 “要你的命。”余惊鹊骑在徐莱身上，动作不雅，光着身子更加不雅。 “找死。”徐莱的手，想要抬起来，却被余惊鹊死死按在冰面上。 徐莱一个高材生，和余惊鹊比起来，身手差了不少。 一拳打在徐莱的脸上，鼻血被余惊鹊打出来。 余惊鹊想要夺枪，却也担心一个不慎，被徐莱击中。 只能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徐莱握枪的手，一只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打在徐莱的脸上。 徐莱拼命的争扎和反抗，而且不停的开枪。 哪怕是不可能击中余惊鹊，徐莱还是在开枪。 余惊鹊明白徐莱的心思，徐莱是想要开枪，将特务科的人吸引过来。 余惊鹊抬头去看，岸边有灯光出现，好像真的是特务科的人。 特务科的人一直在找徐莱，听到枪声，自然是第一时间赶过来。 徐莱很聪明，他已经反应过来余惊鹊的身份，现在只有特务科的人过来，他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让你开枪，让你开枪……” 嘴里念叨一句，余惊鹊就是一拳，打的徐莱脸上全部是鲜血。 将徐莱的帽子扯开，用手抓住徐莱的头发，然后重重的撞击在冰面上。 随着余惊鹊的三下撞击，他感受到徐莱的挣扎消失。 后脑的撞击，让徐莱昏迷过去。 余惊鹊掰开徐莱的手，将手枪拿出来，抽空看了一眼，特务科的人已经上来冰面。 用手枪，顶住徐莱的心口，余惊鹊扣动两次扳机。 确保徐莱必死无疑，余惊鹊咬了咬牙，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困难。 看着自己脚下，余惊鹊心里纠结起来。 但是特务科的人，越来越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纠结。 从徐莱身上找到子弹，给手枪换上，之后用手枪对着冰面，余惊鹊开始扣动扳机。 冰面开始出现裂缝，裂缝越来越大，余惊鹊掉进江水之中。 “真他娘的冷。”余惊鹊嘴里念叨了一句，这比第一次下来的时候还冷。 余惊鹊都想要问问，自己是不是和江水杠上了，怎么老是在江水里面翻腾。 适应了一下江水的温度，余惊鹊的头在外面深吸几口气，缓缓吐出。 之后用力深吸一口气，余惊鹊一头扎进冰层之下，开始向着岸边游去。 距离比较远，余惊鹊中间没有换气的可能，必须要一口气游过去难度很大。 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然特务科的人过来，两个手枪对着他，他没有胜算。 没有枪声，出其不意，余惊鹊可能可以杀了特务科的警员。 但是特务科的警员，是听着枪声过来的，心里就会警惕，对余惊鹊也会防备，余惊鹊便没有了机会。 水很凉，一口气，这些都是难题。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不能游错路，如果游偏了，余惊鹊可能会死在这里面。 特务科的人顺着枪声跑过来，就看到徐莱死在冰面上，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冰窟窿。 特务科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脚下，不知道有一个黑影，已经从脚下一闪而过。 “死了。”特务科的人说道。 “他娘的，我们保护他，他甩开我们，现在死了。”特务科的人心里生气。 他们是来保护徐莱的，可是徐莱故意甩开他们，现在好了，人死了。 “刚才还听见枪声，凶手呢？”一个特务科的警员问道。 他们看了看冰窟窿说道：“不会在水里吧。” “仔细观察冰面。”特务科警员说道。 他们认为凶手一定会从冰面上出来，不然在里面不是憋死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敢选择一口气游回去。 一口气游回去？ 这有点天方夜谭。 确实如此，余惊鹊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冰面上一点点的亮光。 肺部的氧气不足，余惊鹊憋的脸色发紫。 “怎么还没有到岸边。”余惊鹊心里不停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到。 难道游错方向了，在水里迷失了方向，永远也不能靠岸了？ 余惊鹊的胸口开始发疼，继续下去，他一定会吐出鲜血。 击破冰层出去？ 不行，出去就是死，特务科的人一定在上面看着自己。 窒息的感觉，余惊鹊第一次体验窒息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呼吸，渴望过自由的呼吸。 第一百五十四章 周介之落网（加更） 看不清方向，触摸不到岸边，可能已经迷失在冰层之下。 余惊鹊紧咬牙关，嘴里好像有鲜血的味道，他觉得头越来越晕。 真的不行了吗？ 这一刻，余惊鹊有了一种爆发力，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能出现的爆发力。 拼命的游，他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对不对，可是他自己选择相信自己。 就在最后关头，余惊鹊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岸边。 迫不及待的余惊鹊，用手里徐莱的手枪，顶住冰城上面，不停的开枪。 在冰层之下，在水里开枪，声音不大，特务科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子弹在水中，威力很小，被水缩减的厉害。 所以余惊鹊只能用枪口，死死顶住冰层，增加子弹的威力。 几枪过后，水中的阻力，对手枪影响很大，出现卡壳。 好在已经有了裂痕，余惊鹊死命的捶打，冰层裂开，用手将浮冰拉下来，手枪直接扔在水中。 迫不及待的将头伸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扶着岸边，余惊鹊贪婪的呼吸，这一刻，他只想要呼吸，他不想管会不会有敌人发现自己。 呼吸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情。 胸口每吸一口气都疼，寒冷已经无关紧要，空气才是最渴望最期盼的东西。 在大口呼吸了十几下之后，余惊鹊忍不住咳嗽起来，吸的太猛了。 看了一眼江面，余惊鹊的方向有些偏移，如果他直线过来的话，可能会早不少。 但是他在水中，只能依靠感觉来判断方向，其实是一个斜线的前进。 距离被拉长，余惊鹊也差点一命呜呼。 江面上特务科的人，一直看着冰层，想要看能不能发现敌人。 却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么长时间不冒头，他们还以为人死在水里了。 余惊鹊在水下开枪的声音，他们听了个大概，第一时间居然是没有反应出来，是开枪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跑去自己藏衣服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上。 衣服是干的，穿上之后余惊鹊感觉好受不少。 没有停留，扶起来自己骑过来的自行车，就跑了出去。 就在余惊鹊刚刚骑上自行车的时候，特务科的警员就跟了过来，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刚才的声响是枪声。 他们冲上来之后，看到有自行车离开，就对着开枪。 不过距离太远，根本就打不中余惊鹊。 余惊鹊的车子骑的飞快，一会身上就开始出汗，寒冷被驱散。 冬泳也算是锻炼，余惊鹊的身体素质很好，今天晚上就当冬泳了。 只是窒息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一次。 骑自行车飞快回去，找了一个地方将车子放好，扶手擦干净。 骑车的时候，余惊鹊就不停的用手弄自己的头发，就是为了让头发干的快一点。 现在甩了甩，头发还是有点湿。 看了看时间，余惊鹊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在外面晃悠，需要回去特务科。 万群给他和李庆喜的任务，是去抓徐莱回来，他们找不到特务科的人，找不到徐莱，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回去。 一路回去特务科，手还是不停的揉着头发，想要干的快一点。 好在余惊鹊的头发短，已经干的差不多，要是季攸宁的头发，怕是明天早上都干不了。 “余惊鹊。”突然有人喊余惊鹊。 余惊鹊扭头一看是李庆喜，李庆喜同样跑的气喘吁吁。 “你找到他们了吗？”李庆喜见面就问道。 从李庆喜的问话判断，余惊鹊知道李庆喜也没有找到徐莱等人，这会也是刚刚回来。 余惊鹊装作自己同样没有找到，刚刚回来的样子。 听到余惊鹊说自己也没有找到，李庆喜说道：“这两个人到底跑去什么地方。” “算了，先进去汇报情况。” 跟着李庆喜，两人回去特务科，找万群。 不过万群不在办公室之中。 “万股长呢？”李庆喜拦住一个人问道。 “万股长在审讯室。”这个人回答说道。 审讯室？ 听到这三个字，李庆喜笑着说道：“难怪我们找不到人，看来他们已经将徐莱抓回来了。” 李庆喜根本就不知道江边发生的事情，现在听到万群在审讯室，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徐莱被抓回来，然后开始审讯。 余惊鹊表面上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其实心里乱糟糟的。 因为他心里明白，徐莱不可能被抓回来，也不可能在审讯室里面。 那么万群现在在审讯室里面，审讯的人是谁？ 周介之。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名字，就是周介之。 徐莱的身份被组织发现，那么万群就要对周介之下手，他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大鱼也不会上钩。 直接抓了周介之，看看能不能审讯出来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李庆喜看起来很轻松，说道：“累死我了，这两个小子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是啊，我们在外面紧张的要死，没有想到人他们早就抓回来了。”余惊鹊和李庆喜坐下休息。 李庆喜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我们不要去审讯室打搅万股长，等着吧。” “行，看看能审讯出来什么东西。”余惊鹊不能揭穿审讯室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徐莱。 李庆喜什么都不知道，他判断里面的人是徐莱，那么余惊鹊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必须也要这样判断。 两人的热水还没有喝完，就听人说万群回去办公室，李庆喜和余惊鹊急忙过去。 来到万群办公室，万群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万群问道。 李庆喜开口说道：“我们没有找到徐莱，听说已经被抓回来了。” “被抓回来？”万群皱眉。 “你们听谁说的？”万群问道。 “他们说万股长你在审讯室，不是在审讯徐莱吗？”余惊鹊一脸迷惑。 看到两人的样子，万群一拍桌子说道：“刚才有人打电话回来，说徐莱死了。” “徐莱死了？”李庆喜和余惊鹊的表情，都是吃惊的样子。 两人表现的恰到好处。 李庆喜急忙解释说道：“我们去徐莱家门口，发现我们的人不在，我们进去徐莱家里，发现他也不在家。” 余惊鹊接着说道：“我们觉得是徐莱离开家，我们的人去跟踪保护，之后我们就开始分头找人。” “分头找人？”万群问道。 “对，分头找人，找不到人我们就回来特务科，在门口遇到。”余惊鹊回答的很快，没有停顿，看起来事情就是这样。 李庆喜也郁闷，他问道：“万股长，你审讯的不是徐莱吗？” 万群知道李庆喜和余惊鹊是误会了，这件事情怪不到两人头上。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五十五章 瞒天过海（加更） 这件事情，要怪是肯定怪不到余惊鹊和李庆喜头上的。 周介之的事情，两人不知道，会误会万群在审讯徐莱，情有可原。 而且余惊鹊和李庆喜回来汇报工作，万群让两人去抓徐莱回来。 可是当时过去的时候，徐莱已经离开，特务科跟踪的人同样离开。 两人都没有找到人，在外面找了一圈回来，你说他们工作失误，也说不上。 现在只能看，另外两个人怎么说。 余惊鹊和李庆喜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万群没有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敢离开。 等了比较长的时间，万群的办公室之中，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就是和余惊鹊他们一起负责保护徐莱的人。 看到两人回来，万群抬头说道：“说吧。” 其中一个人说道：“晚上和李庆喜他们接班之后，我们就在下面保护徐莱，谁知道他居然从房间里面出来，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要保护徐莱，所以只能跟上去，可是……” “可是什么？”万群问道。 另一个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跟丢了。” “跟丢了？”万群的语气不善。 警员急忙说道：“是徐莱故意甩开我们。” “故意甩开你们，你就能跟丢吗，你是干什么吃的。”万群严声训斥。 警员委屈，万群给的任务是保护，不是跟踪监视。 他们自然心里就放松，再加上徐莱故意甩开他们，他们丢失目标也没有办法。 只是这些解释，你说不出口，跟丢了就是你的责任。 “继续说，哑巴了。”看到两人不说话，万群骂道。 余惊鹊和李庆喜站在一旁，看似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不过也尴尬，好像被万群一起骂了一样。 “发现跟丢之后，我们就开始找徐莱，发现他向着江边跑去，好像想要过江。”警员说道。 听到警员的话，万群说道：“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就和上面汇报过，江面必须要有人巡逻监管，都当耳旁风了吗？” 万群可以表达对上面的不满，余惊鹊他们可不行，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其实万群是冤枉上面了。 日本人的士兵，加强了对江面的巡逻，防止反满抗日分子穿江而过的情况发生。 但是这个范围很大，不可能面面俱到，疏忽是难免的。 这一次不用万群开口，警员就继续说道：“我们在江边听到枪声，跑了过去，发现徐莱被人杀死在冰面上。” “冰面上有个冰窟窿……” 两个警员，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情汇报完。 “凶手从冰层下面穿过？”万群皱着眉头，这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凶手水性这么好。”警员心里也郁闷，今天晚上，全是倒霉事。 徐莱将他们甩掉，然后自己被杀死。 之后的凶手，水性好的让他们吃惊，从而放跑了凶手。 余惊鹊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心里哭笑不得，自己不是水性好，自己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胸口的气已经没有了，全凭精神上的一口气撑着。 凶手是什么人？ 徐莱今天想跑，什么人会知道？ 万群认为自己算是最快的人，所以派人去抓徐莱，可是有什么人比自己更快。 从警员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来，凶手比徐莱更快到江边。 说句不好听的，凶手是在哪里等着徐莱自投罗网。 凶手的身份，万群认为是地下党，可是为什么速度会这么快？ 这解释不通啊。 难道有人泄露消息？ 万群看了看余惊鹊和李庆喜，不可能是他们。 他们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莱已经跑掉，而且万群自己都不知道徐莱跑去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泄露消息。 余惊鹊现在丝毫不担心。 万群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不说作案时间自己有没有，单单是徐莱去江边，自己也不知道啊。 当时的余惊鹊，全凭自己对徐莱的了解，推测出来这件事情，也算是赌博性质。 只是余惊鹊赌赢了，现在可以好端端站在这里。 余惊鹊就不信有人能怀疑自己，哪怕自己有作案时间？ 正是因为这一点，万群虽然知道余惊鹊和李庆喜当时是分头找人，也没有去怀疑他们。 余惊鹊在这件事情里面，表现的太过无辜。 万群让他去抓人的时候，徐莱已经跑了。 你说余惊鹊是跟踪徐莱，那不可能，时间就对不上。 地下党到底是怎么钻的空子，将徐莱杀死？ 万群想不明白，不过心里暗骂徐莱蠢货。 自己想要跑，还被地下党知道，不来特务科，被人杀死，是不是活该？ “你们这段时间，保护徐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现？”万群问道。 徐莱现在死的蹊跷，唯一的解释就是地下党早就盯着徐莱准备下手，今天晚上徐莱甩开特务科的人，在地下党看来就是机会，所以出手杀了徐莱。 “没有异常。”余惊鹊等人说道，他们确实没有发现异常。 万群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在万群看来，可能地下党的人，不光监视徐莱，连余惊鹊他们四个人，都没有逃过地下党的眼睛。 “下去吧。”万群将四人打发，徐莱已死，凶手怕是也躲起来，这件事情再想要有进展，太过困难。 办公室的人离开之后，万群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科长，是我。”万群的电话正是打给蔡望津。 “周介之已经抓回来，还在审讯。” “还没有审讯出来结果，因为徐莱死了，所以审讯中断。”万群解释说道。 周介之的审讯还没有出结果，不过徐莱死讯传来，万群只能先暂停审讯，处理一下余惊鹊他们的事情。 “徐莱死了？”蔡望津问道。 万群将事情解释了一遍，说道：“徐莱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想被我们抓到，反而死在地下党手里。” 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判断，万群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蔡望津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说道：“你认为是地下党一开始就盯着徐莱，同时也发现了你安排保护的人。” 万群对着话筒说道：“是，今天晚上徐莱甩开了我们的人，却没有甩开地下党的人，被他们杀死。” 这个解释，在万群看来，是最有可能的。 “你派去的四个人，警惕性不会这么低。”蔡望津摇头，他不太认可这个观点。 余惊鹊四人，发现不了地下党的跟踪，会不会太牵强。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连夜审讯 地下党没有说的那么厉害，特务科也不是吃干饭的。 地下党一方面监视徐莱，还能一方面监视特务科，特务科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可能吗？ 面对蔡望津的疑问，万群说道：“科长的意思呢？” “你没有怀疑余惊鹊吗？”蔡望津的语气带着笑，好似现在徐莱的死，没有对他有太大的影响一样。 万群也听出来了蔡望津的调笑，万群说道：“科长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这件事情余惊鹊一点行动的时间都没有，他怎么可能。” “他就不能去江边杀人，再回来吗？”蔡望津说道。 “如果他是今天晚上监视徐莱的人，他有可能，但是他不是，他和李庆喜回来，收到我的命令之后才离开，那个时候徐莱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视线。” 万群就算和余惊鹊不对付，现在也不能信口开河，说的太过牵强。 “那么留下来监视徐莱的两个人，有问题吗？”蔡望津继续问道。 “我问过了，他们一直没有分开，是一起行动的。”万群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一次的问题，看来没有出在特务科身上，是徐莱自己作死。 徐莱只要不跑，不脱离他们的视线，他们就有机会保护徐莱。 “徐莱没有更多的价值，不然他不会跑，好好审讯周介之。”蔡望津对万群说道。 徐莱既然已经死掉，那就不用再管他，好好对付新抓到的周介之，才是最重要的。 “科长放心，我会连夜审讯。”万群说道。 “调查周介之，看看他身边还有什么人。”蔡望津交代了一句。 万群答应了几句，将电话放下，准备去继续审讯周介之。 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余惊鹊等人还站在外面。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万群问道。 余惊鹊等人能干什么？ 刚才被万群骂了一顿，虽然让从办公室出来，可是也没有让他们离开，他们怎么敢离开。 “处理一下徐莱的尸体，看看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去他家里一趟，找一找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万群急着去审讯周介之，交代了几句就进去审讯室。 得了，今天晚上不要想早回去。 四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晚上，想要早点回去休息是不可能了。 “你们两个去徐莱家里，我们两个检查一下徐莱的尸体。”一个警员，对余惊鹊和李庆喜说道。 分头行动，余惊鹊和李庆喜出发去徐莱家中。 走在路上，李庆喜忍不住说道：“这大晚上的，连个黄包车都没有。” “快点走吧，还能赶回去睡个觉，不然明天就得连轴转。”余惊鹊点了根烟说道。 虽然在大家看来，徐莱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可是他们毕竟是派去保护徐莱的。 被徐莱轻松甩掉，那就是他们失职。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明天说休息，就算是今天晚上加班一整晚，明天都要老实去上班。 “这群地下党，真的折磨人。”李庆喜吐了口唾沫，对于自己晚上，不能睡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表示不满。 两人来到徐莱家里，开始翻箱倒柜，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徐莱不傻，怎么可能留下来有用的东西。 万群恐怕也没有打算真的找到什么，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让他们过来看一眼。 带了点东西回去特务科，其他两人也检查完了徐莱的尸体，是发现了一点东西，不过无关紧要。 万群还在审讯室，李庆喜他们不知道抓了什么人，居然要连夜审讯，万群都不回去休息。 余惊鹊心里却明白，八成就是周介之。 连夜审讯，几天几夜不让睡觉，是一种审讯手段。 作为特务科的股长，万群的审讯手段不弱，这连夜审讯对周介之的考验，非常的大。 余惊鹊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帮不上忙。 万群不出来，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办事不力让他们现在不得不小心翼翼。 “等着吧。”李庆喜坐在凳子上，靠在椅背上，准备就这样先睡着。 找了一个长凳，余惊鹊躺在上面，大家都不走，余惊鹊自然也不能走。 好在他们等了半个小时之后，万群就从审讯室出来。 四人汇报了工作，万群挥手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走吧。” “股长还不回去休息吗？”李庆喜献殷勤的说道。 “没你们命好。”万群说了一句，回去办公室。 看样子审讯还没有结束，不过李庆喜他们都没有了兴趣，准备回去休息。 余惊鹊不好一个人在这里，跟着大家出去。 四人在特务科门口分开，低头看了看手表，夜里三点多了。 今天晚上，忙的脚不沾地，一下都没有休息。 好在瞒天过海，将徐莱的死，推得一干二净。 可是心里却没有太多的高兴，扭头看了一眼特务科，还亮着灯的房间。 周介之恐怕这个时候，还在经受非人的折磨。 意志力坚定不坚定，其实这个时候，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因为那些刑具，你没有感受过，你是完全不会明白的。 有些人不怕死，可以为了信仰牺牲自己的生命。 但是那些刑具，会让你生不如死，会让你的信仰一点一点的崩塌，只为了让自己死的快一点。 这就是酷刑带来的结果，那种痛苦，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 最后看了一眼审讯室所在的位置，余惊鹊扭头离开。 他现在能理解张平，当时为什么服药自杀。 张平要做一个英雄，而不是一个汉奸，可是酷刑，就算是张平，恐怕都不敢说一句自己受得了。 陈溪桥当时要给余惊鹊山奈钾，被余惊鹊拒绝，其实这一刻，余惊鹊认为最需要这个东西的，是周介之。 离开特务科，一个人默默回家。 周介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余惊鹊没有太多的自责，他没有救人，是因为真的无能为力。 更多的是幻想自己以后，如果遇到相同的情况，会是什么后果？ 思来想去，都是让人忍不住通体发寒的结果。 至于周介之被抓，余惊鹊认为不需要通知组织，组织应该早就有准备。 和周介之有牵扯的人，可能也都转移，如果组织不考虑到这一点，那就太疏忽了。 所以余惊鹊没有跑去通知陈溪桥这件事情，陈溪桥也说过周介之的事情不需要他管，相信陈溪桥可以处理好。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感谢大家的打赏，订阅，月票，推荐支持。 第一百五十七章 节外生枝 凌晨快四点，余惊鹊才到家，还不能直接睡觉，要去洗澡。 今天在江里游了泳，虽说江水干净，却也不能不洗。 家里人都休息，余惊鹊进来轻手轻脚，一楼有佣人醒来，还问余惊鹊需要吃饭吗？ 余惊鹊让她接着睡觉，自己偷偷洗了澡，就回去房间。 推开门，季攸宁已经入睡。 看了看沙发，余惊鹊不打算上床，免得将季攸宁弄醒，就准备在沙发上凑活一晚上。 谁知道，余惊鹊刚坐到沙发上，季攸宁的声音就从床上传来。 “上来吧。” 听到季攸宁的声音，余惊鹊起来跑去床上，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累了吧，快睡吧。”季攸宁在黑暗中说道。 其实根本没有吵醒不吵醒之说，季攸宁睡的本就不踏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惊鹊晚上不回来，季攸宁就睡得不踏实。 特务科行动危险，季攸宁是知道的。 所以每一次，余惊鹊晚上不回来，在季攸宁看来，就是有任务。 任务充满危险，随时可能丧命，这个时候季攸宁在家里，独自难以入眠。 今天余惊鹊是真的累了，躺下没一会就睡着，季攸宁却没有什么睡意，望着余惊鹊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被季攸宁叫醒。 “醒了，已经晚了，吃口东西，坐黄包车过去吧。”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睁开眼睛，一边叠被子一边说道。 知道余惊鹊昨天回来的晚，今天早上就晚叫了一会。 突然想起来，周介之还在特务科，余惊鹊麻利的从床上起来。 急忙洗漱，抓了早餐说道：“我先走了。” 看到余惊鹊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余默笙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季攸宁还给余惊鹊说好话，说余惊鹊回来的晚，现在没休息好就要去上班，很辛苦…… 面对季攸宁的话，余默笙就说了一句：“自找的。” 坐着黄包车来到特务科，好在没有迟到。 冰城工业大学的人也撤回来，他们昨天抓了周介之之后，任务就算是结束。 不过余惊鹊听说还有任务，好像调查了周介之的身份，知道周介之有一个弟弟，他们去抓人了。 周介之的弟弟，那就是周介明，当时余惊鹊告诉陈溪桥，要保护好周介明，不知道现在安全吗？ 至于万群对周介之的审讯，一般人无权过问，余惊鹊就算是想要打听，也不可能打听出来。 听说早上蔡望津科长，亲自去审讯了。 看来周介之这条大鱼，万群和蔡望津都不想放过，一定要从他身上，弄点东西出来。 “余惊鹊，股长找你。”就在余惊鹊心里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听到有人喊自己。 起身去万群办公室，敲门进去。 “万股长，你找我。”余惊鹊问道。 “来的挺早啊。”万群说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应该的，万股长不是一夜没睡吗。” “你带人，去林山月家里，抓叶娴过来，这个人你熟悉吧。”万群突然给了余惊鹊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任务。 林山月死了，死在叶娴手里。 警察厅没有治罪叶娴，怎么现在突然要抓叶娴，还要抓到特务科？ 这个任务给自己，余惊鹊能理解，毕竟当时叶娴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 蔡望津送的墨玉垂珠，现在还在家里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 “抓叶娴？”余惊鹊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去，抓人。”万群没有解释为什么抓叶娴，他不需要和余惊鹊解释，余惊鹊只需要照办就行。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叫上李庆喜几个人，他们出发。 余惊鹊和李庆喜等人，已经混熟悉，走在路上，李庆喜他们也问。 但是你问余惊鹊，问不出来个所以然。 来到林山月府上，现在不如说叶娴府上更加合适。 上一次警署一别之后，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呢，没有想到现在就要去抓人。 来到叶娴家里，余惊鹊等人自然不客气，特务科抓人还和你客气什么。 叶娴一脸不解，就被从家中带走。 余惊鹊还征用了叶娴家里的汽车，带着叶娴来特务科。 坐在车上，叶娴脸色凝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特务科，为什么要抓自己。 难道是眼前的余惊鹊报复自己？ 不可能啊，自己给了余惊鹊好处，为什么还要报复自己？ “余警官，到底带我去特务科，所为何事？”叶娴在后面对开车的余惊鹊问道。 何事？ 叶娴问余惊鹊，余惊鹊还想要问她呢？ “少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余惊鹊还没有开口，李庆喜就说道。 很快回来特务科，将叶娴带去万群办公室。 “万股长，叶娴女士已经带来了。”余惊鹊对万群说道。 看到叶娴，万群笑着说道：“请坐。” “给叶女士倒杯水。”万群话音刚落，余惊鹊已经拿着杯子去倒水。 万群说要将叶娴抓回来，不过现在也是先礼后兵。 叶娴能说万群假惺惺吗？ 去家里抓人，都是态度强硬，在特务科，反而开始用待客之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叶娴笑了笑，接过余惊鹊手里的水。 对于余惊鹊到特务科工作，叶娴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 “叶女士，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过来吗？”万群问道。 “还请万股长明示。”叶娴不像是假装，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万群要自己过来。 “周介之认识吗？”万群继续问道。 周介之？ 余惊鹊还没有来得及出去，这些对话他都听到。 难道周介之和叶娴有关系？ 余惊鹊看了一眼叶娴的脸色，在听到周介之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是有变化的，看来是认识。 “认识。”叶娴没有说谎，她如果说谎，瞬间就会被万群揭穿。 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余惊鹊很想知道，可是却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里。 余惊鹊开门出去，将门关好，他的细节同样会暴露自己。 他想要多停留，却担心万群怀疑自己，所以必须要出来。 余惊鹊关门默默离开的动作，万群全部看在眼里，他刚才同样在观察余惊鹊。 站在门外，余惊鹊心里千回百转。 周介之和叶娴能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林山月的小老婆，一个是冰城工业大学的教员，这两个人，有交集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动摇的周介之 叶娴？ 周介之？ 这两个名字，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盘旋不停。 之后余惊鹊看到万群带着叶娴，去了审讯室，去见周介之。 大概二十来分钟，两人从审讯出来。 万群对余惊鹊说道：“你送叶女士回家。” 回家？ 万群为什么要放过叶娴，难道叶娴和周介之没有关系吗？ 不可能，万群不会空穴来风，而且叶娴也承认自己认识周介之。 只是普通的认识，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万群放人吗？ 叶娴的表现凝重，但是想要从叶娴的表情，将今天的事情搞明白，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带着叶娴出去，上车之后送叶娴回去。 余惊鹊开车，叶娴就坐在后面，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路上叶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到了家门口，余惊鹊下车要离开。 叶娴出声说道：“周介之会死吗？” “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周介之的事情，不是他负责。 “车子你开走吧，晚上来接我。”叶娴说完就扭头回去。 余惊鹊看着手里的钥匙，对叶娴喊道：“接你干什么？” 现在的余惊鹊，可不想惹一身骚，如果和叶娴牵扯上关系，谁知道会不会被万群盯上。 叶娴头也不回的说道：“去特务科。” 听到是去特务科，余惊鹊便不担心。 看了看钥匙，上车开车回去。 回去特务科，就去找万群，说叶娴让自己晚上去接她。 万群听了余惊鹊的汇报，说道：“今天，你就负责接送叶娴，她只要想来，你就带她来。” “是。”余惊鹊没有多问。 起码现在看起来，万群是打算利用叶娴，让周介之开口。 而且万群不怕叶娴跑，可能是因为周介之在这里，叶娴不会跑。 至于叶娴想要见周介之，万群也不会阻拦。 审讯室里面的监听设备，早就准备好，周介之能和叶娴说点什么，万群还开心呢。 叶娴余惊鹊熟悉，这个任务就落在余惊鹊头上。 在特务科一下午，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能看出来一点，叶娴对周介之很重要。 这算是突发状况，余惊鹊认为需要汇报给陈溪桥。 哪怕陈溪桥说过，周介之的事情不需要他管，可是现在突然出现的叶娴，让余惊鹊担心。 晚上去接叶娴，余惊鹊趁机先去见陈溪桥。 见面之时，陈溪桥开口表扬。 “锄奸的事情，组织已经知道，你做的不错。”陈溪桥的表扬也好，组织的表扬也好，余惊鹊现在都不关心。 余惊鹊说道：“我还有任务，长话短说，周介之被抓。” “已经知道。”陈溪桥说道，周介之被抓这件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叶娴……”余惊鹊将叶娴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面色凝重起来。 看到陈溪桥面色难看，余惊鹊质问：“周介之暴露不是一天两天，而且他被抓是早晚的事情，组织不会还没有将后续工作安排好吧？” 后续工作，指的就是，哪怕周介之被抓，也不用担心特务科可以从周介之嘴里得到有用的东西。 “周介之在冰城多年，你以为和他有关系的一切东西，都可以轻轻松松隐藏起来吗？”陈溪桥觉得余惊鹊想问题想的太简单。 和周介之见过面的同志需要躲藏，周介之知道的联络点需要转移…… 这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知道有多难。 “难也要做。”余惊鹊不听陈溪桥的这些解释，难道难就可以不管不顾吗？ “需要时间，时间你明白吗？”陈溪桥反问。 “还有一些人，费尽力气，牺牲了很多同志，才坐到这个位置上，难道让他们都转移吗？”陈溪桥的发问，让余惊鹊明白了什么是左右为难。 短暂的沉默之后，余惊鹊说道：“你们赌周介之不会开口，太冒险，我不怀疑他的信仰，可是你没有见过特务科的刑具。” “刑具不是重点，周介之如果撑不住，他会选择死亡的。”陈溪桥这句话，说的略带伤感。 “张平的事情之后，特务科会检查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纽扣，山奈钾留不住。”余惊鹊认为陈溪桥太乐观。 陈溪桥笑着说道：“你也不要小瞧我们。” 看来陈溪桥不担心，是因为有后手。 周介之不可能一上来就求死，周介之的事情和张平不一样。 张平是完全确定了地下党的身份，周介之恐怕还觉得特务科不能确定他的身份，所以想要熬过去。 哪怕是被关起来，不被杀死，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但是如果特务科的刑具太过难以承受，周介之还会坚守自己的信仰，送自己最后一程。 那么现在呢？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陈溪桥说道：“周介之可以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却没有办法不顾及其他人的生命。” “你是说叶娴？”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无奈点头说道：“原本周介之的弱点只有一个，就是他弟弟周介明，保护好周介明，周介之就没有后顾之忧，会慷慨赴死。” “现在多出一个叶娴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周介之可能会没有死亡的勇气，因为他明白，他的死亡，会害死叶娴。”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陷入沉思。 周介之现在不敢死，他死了叶娴必死无疑。 “所以说，特务科很可能利用叶娴，让周介之开口。”余惊鹊望着陈溪桥，这个结果，是两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你能送他一程吗？”陈溪桥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很突兀，余惊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亲手送一程？ 做得到吗？ 余惊鹊觉得能，自己给自己做一做心理建设，做一做心理暗示，还是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 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余惊鹊根本就进不去审讯室。 “我没有机会看到周介之，审讯室二十四个小时有人看守，我送他一程，不如说我自己送自己一程。”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自己人对自己人下手，余惊鹊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既然入了这个行当，如果这样的心理准备都没有，那就太幼稚了。 可是你有心理准备，不表示你就可以做到。 “那就麻烦了。”听到余惊鹊没有办法，陈溪桥表示这件事情很难办。 “你认为叶娴能让周介之开口的几率有多大？”余惊鹊觉得这是重点。 陈溪桥冷笑了一下说道：“组织根本就不知道叶娴和周介之的关系，你说有多大？” 周介之，主动向组织隐瞒了叶娴的存在，和他与叶娴的关系，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残酷（加更）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叶娴对周介之的影响，是致命的。 气氛变得沉默，余惊鹊说道：“快点说，我还要去接叶娴。” “有两个办法，现在都上不了台面。”陈溪桥说道。 “说来听听。”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的手，无意识的搓动在一起。 “第一个办法，杀了叶娴，特务科就没有什么办法来威胁周介之。”陈溪桥说这句话的时候，余惊鹊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情愿。 “杀叶娴？”这确实是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 “组织会同意吗？”余惊鹊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摇头说道：“怕是不会。” 如果组织真的同意，他们杀一个无辜的人，这和满洲政府还有日本人，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会让很多同志心寒。 你们是特务，是没有感情的存在。 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他们之所以做特务，就是因为他们想要反满抗日，想要保护更多的人。 对于已经暴露的同志，他们可以痛下杀手，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可是如果你被抓，组织反而要杀害你的家里人，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他们提心吊胆，出生入死，到头来家里人还要跟着倒霉，那么谁还会跟着你干？ “第二个办法呢？”余惊鹊问道。 “周介明在我们手里。”陈溪桥说了一句话。 “你不会想要用周介明威胁周介之吧？”余惊鹊觉得这两个办法，怎么对周介之来说，都异常的残忍。 周介之为了组织，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的下场和结果，让人唏嘘不已。 “我们不会用周介明来威胁周介之，不然结果和杀害叶娴一样，恐怕你心里都会有想法。”陈溪桥说道。 这句话不假，如果组织真的选择了这两个办法，余惊鹊自己都要想一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落在特务科手里，组织是不是也会用余默笙的命，来威胁自己？ “周介之知道我们保护了周介明，如果他叛变，周介明就会抬不起头，他需要为他的弟弟着想。”陈溪桥的意思，不是用周介明的命来威胁周介之，而是周介之对于自己弟弟的爱护。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哪怕是周介之叛变，周介明也能活着，可是如果他不叛变，叶娴就要死。” “叶娴对周介之的重要性，你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说一遍。” “那你认为现在有什么办法？”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保护叶娴。”余惊鹊说道。 将叶娴和周介明一样，保护起来，那么周介之就可以安心赴死。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冷笑一声。 “麻烦你一会去接叶娴的时候，好好注意一下。”陈溪桥冷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特务科的人已经盯上叶娴？”余惊鹊皱眉问道。 “你能想到保护叶娴，特务科也能想到，叶娴现在就是鱼饵，不然万群为何不将叶娴关在特务科，反而要放出去，增加风险？”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一瞬间反应过来。 万群放叶娴出来，恐怕是大有深意，不然直接关在审讯室，对周介之的影响更大。 “那也就是说，就算是组织同意秘密暗杀叶娴，也完成不了？”余惊鹊问道。 其实很多话，是不能说明白的。 叶娴不能杀，杀了就会让很多像余惊鹊这样的人，心里有缔结。 可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关头，叶娴能杀吗？ 陈溪桥不会说能，余惊鹊不会说能。 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秘密暗杀，是有可能的。 秘密二字，就表示了不会有人知道。 这种残酷，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的。 可按照陈溪桥的说法，叶娴被特务科盯上，现在不管你是想要保护，还是暗杀，那都不可能完成。 其实暗杀，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办法。 哪怕是在组织商讨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提出反对意见。 能走上这条路的人，都是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人。 他们理智，他们冷血，可是他们有人性。 他们更多的残忍和冷血，那都是面对他们自己，而不是像屠夫一样，将屠刀挥舞在无辜的人头上。 “时间到了，我要去接叶娴，这件事情……” “你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和组织汇报，希望组织可以尽快取舍转移。”陈溪桥无奈的叹气。 很多时候，有些人不是组织不转移，而是他们不转移。 不到真正暴露的时候，哪怕是有很大暴露的可能，他们都想要赌一把。 他们是赌徒心理…… 因为他们舍不得放弃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不是他们得来的，是很多同志，共同努力，甚至是洒满了同志们的鲜血，才换来这个位置。 对于那些潜伏人员来说，他们宁愿自己最后也死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愿意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暴露的情况下离去。 因为那样会让他们感觉自己是一个逃兵，让他们感觉对不起这位置上的鲜血与热泪。 这个行当里面，活着的人，更难。 组织命令撤退，但是他们的心不同意，他们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那些都是羁绊，是没有办法忽略的存在。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周介之如果真的暴露，组织会损失一批潜伏人员。 可是在周介之开口的前一秒，他们都不会选择离去，他们已经和他们所潜伏的位置，融为一体。 死都要死在这个位置上。 “何必呢？”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你会懂的。”陈溪桥这一次没有嘲笑余惊鹊，只是微笑的说道。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懂。”余惊鹊低声喊道，他不要懂，他不想懂。 只有鲜血才会让人明白，余惊鹊根本就不想明白。 “去吧，接叶娴去吧。”陈溪桥示意让余惊鹊离开。 懂与不懂，不是你说的算，当那些鲜血，在你面前流干的时候，你会体会到的。 余惊鹊愤恨起身，他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 “谨慎小心……”陈溪桥对着余惊鹊的背影说道。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不想自己落得和周介之一个下场。 “我家里就两个人，如果我被……” “闭嘴，你好好给老子活着，如果你被抓，老子一个都不救。”陈溪桥情绪激动的喊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没有责怪陈溪桥，开门离开。 他知道陈溪桥只是不想自己被抓，陈溪桥的失态，不多见。 第一百六十章 信仰与爱情（上） 开车来接叶娴，叶娴早已准备好，跟着余惊鹊出来。 余惊鹊专门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不少可疑的人，看来特务科已经行动。 坐上车叶娴也没有说话，不过手里拿着饭盒，好像是做的菜。 一路上气氛都很压抑，面对叶娴，余惊鹊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想要打听，却又不能打听，这种感觉很难受。 饭盒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饭菜，不过闻起来很香，让人食指大动。 好像是看到了余惊鹊吸鼻子的动作，叶娴开口说道：“香吗？” “很香。”余惊鹊说了句实话。 摸着手里的饭盒，叶娴微笑着说道：“以前一直想要给他做饭吃，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有想到等来的机会居然是这样的。” “嗯。”余惊鹊只能嗯一声，他不敢过多的接话。 叶娴看的出来余惊鹊很小心，她笑着说道：“你也会害怕。” “死，谁不怕。”余惊鹊说道。 “他可能不怕吧。”叶娴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崇拜。 她崇拜谁？ 崇拜周介之吗？ 叶娴现在好像就是想要和人说说话，她不管余惊鹊回答不回答自己，她独自在说。 “我以前很胆小，跟了林山月我根本不敢反抗，我认命的。” “我一个弱女子，乱世之中不认命能怎么办？” “可是林山月要对付他，因为我的原因。” “那不行，我要反抗……” 叶娴的话，算是解开了一个谜团，那就是为什么叶娴会杀林山月。 看来是为了周介之杀人。 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杀人的时候，这是什么感情。 “你为了他杀人，值得吗？”余惊鹊没有继续保持沉默，问了一句。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我愿意。”叶娴抱着饭盒，笑的很甜美，这个时候的叶娴，仿佛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 “当时如果你摆平不了警察厅的人，你会告诉他吗？”余惊鹊问道。 叶娴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林山月是怎么死的，我不会告诉他。” “现在他恐怕已经知道了吧。”这件事情，余惊鹊相信，万群一定会告诉周介之。 “你不如他。”叶娴突然来了一句。 余惊鹊笑的不自然，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当然不如他。” “不，我知道他当年离我而去，是有原因的，今天我才明白。”叶娴的话余惊鹊听的似懂非懂，毕竟这不是余惊鹊经历的事情。 听到叶娴的话，余惊鹊不屑的说道：“就因为这些，我就不如他吗？” “他抛弃深爱他的女人，去坚持自己所谓的信仰，到头来还要连累你，这算什么男人？”余惊鹊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这些话，让叶娴脸色不悦。 “你闭嘴，你不配说他，他的义无反顾，才是我最爱的模样。”叶娴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柔情。 来到特务科，带着叶娴去审讯室。 万群看到叶娴带着饭盒，对特务科的人说道：“检查一下。” 特务科的人将饭盒里面的饭菜，全部倒在盘子里面，检查起来。 “没有东西股长。”警员说道。 “每样吃一口。”万群对叶娴说道。 叶娴拿起筷子，每样都吃了一口。 过了一会，万群看到叶娴没事，说道：“端进去吧。”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叶娴走了进去，余惊鹊瞟了一眼，看到了被绑在那里的周介之。 “能放他下来吃饭吗？”叶娴对万群问道。 “放下来。”有叶娴在这里，万群不信周介之敢乱来。 审讯室的门被关起来，余惊鹊没能进去，万群同样没有进去，而是跑去了监听室。 监听设备已经开始工作，万群想要知道，叶娴和周介之到底会说什么。 耳机被万群戴在耳朵上，还有一个耳机在另一个工作人员耳朵上，他还要负责记录。 余惊鹊就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记录。 万群没有让余惊鹊出去，这个任务如果有后续，还需要余惊鹊和叶娴接触。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周介之满脸血污，笑着对叶娴说道。 叶娴的眼睛里面，升腾起来雾气，看到周介之这个样子，她的眼泪忍不住。 但是叶娴告诉自己，必须要忍住，她不想周介之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展颜一笑，叶娴捋了捋秀发，带着一抹娇羞说道：“快尝尝，这是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菜，有七八年没有吃过了吧。” “闻着就好香。”周介之说道。 将筷子递给周介之，伸手抚摸着周介之的脸颊，叶娴声音颤抖的问道：“疼吗？” “不疼。”周介之的话，没有丝毫犹豫。 百无一用是书生？ 不…… 周介之可能没有杀过人，连黄天都没有杀死，可是你不能小瞧了一个文人的傲骨。 一个真正的文人，顶天立地。 “我尝尝。”周介之狼吞虎咽起来，一个大男人，吃的满脸油光。 嘴里的菜都没有咽下去，周介之就口齿不清的说道：“真好吃。” “不急，没人和你抢。”叶娴笑着用手帕，给周介之擦脸。 万群皱着眉头，他想要听的，可不是这些风花雪月，你侬我侬。 可是万群也没有去打断，从周介之和叶娴的交流来看，叶娴对周介之非常重要。 这就是筹码，只要叶娴真的重要，万群就不怕周介之不开口。 吃过饭之后，周介之小声说道：“这一次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周介之知道有监听设备，但却没有办法，有些话他必须说。 叶娴的声音不小，她知道小声也会被听到。 “走不掉的。”叶娴柔声说道。 周介之何尝不知道走不掉，特务科的人不可能放过叶娴。 愧疚，现在留给周介之的就是愧疚。 多年前不辞而别的愧疚，如今连累的愧疚。 一个男人，最怕的就是愧疚，当有这种心情的时候，你是坚持不住的。 看到这些记录，余惊鹊心里暗道不好，周介之的心理防线，恐怕要崩溃。 万群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就是要让周介之愧疚，他们才能撬开周介之的嘴。 不然他为什么要让叶娴来见周介之，多此一举吗？ 余惊鹊不声不响的站在原地，心里心急如焚，周介之恐怕今天都坚持不过去。 “我会害死你的。”周介之的声音，带着颤抖。 自己的死亡他不害怕，可是会害死叶娴，这种恐惧让周介之全身发寒。 第一百六十一章 信仰与爱心（下） 信仰，在愧疚的冲击下，岌岌可危。 万群放下手里的耳机，站起来，准备去趁热打铁。 余惊鹊跟着出去，站在审讯室门开。 让人开门，万群走了进去。 “周介之，你如果不想叶娴死，你就说出来你知道的东西。”万群胜券在握对周介之说道。 “你卑鄙无耻。”周介之咬牙说道。 对于周介之的漫骂，万群不放在心上。 “你如果是一个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万群的话语，直戳周介之的内心。 “她和你有关系，没有人可以救她，我现在不抓她，不过是给你机会，不要逼我。”万群的话，让周介之痛苦起来。 一方面是信仰，一方面是为了他，敢去杀人的叶娴。 你让周介之如何选择，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痛苦的。 余惊鹊站在审讯室之外，听到里面的话，他替周介之痛苦。 这种痛苦，或许比万群用在周介之身上的刑具，更加痛苦吧。 灵魂上的拷问，真的会让人崩溃。 或许现在就少最后一颗稻草，便能将周介之给压垮。 “你看看你面前的叶娴，她还年轻，她才二十来岁，你忍心看着她死吗？” “你为了你所谓的信仰，就要葬送她年轻的生命吗？” “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承受你所犯下的错误，不是吗？” 万群的话，每一句都说在了周介之的心窝里，像是重锤一样，捶打在周介之的心脏上。 “而且我不会让她死的太痛快，我会把她送给日本人，你知道日本人的手段，可能就要半死不活。”万群这句话，激怒了周介之。 “你敢。”周介之吼道。 “你可以试一试。”万群这句话，激怒了周介之的同时，也让周介之深深的恐惧。 如果叶娴被送给日本人，那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莫大的伤害。 “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女人，你忍心吗？” “你只要说出来你知道的全部东西，我们就放了你，让你可以和你的女人，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你们有钱，不想在冰城，你们就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过一辈子。”万群的话，太有蛊惑的力量。 余惊鹊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他感觉周介之下一秒就会动摇。 不是周介之的信仰不坚定，而是万群将周介之逼到了绝路上。 将叶娴送给日本人，这个威胁，已经算是将周介之，逼上死路。 周介之没有选择，他双拳紧握，他牙都要咬碎。 “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之后，日本宪兵队的车子就到，叶娴小姐恐怕就要去宪兵队了。”万群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示意计时开始。 十分钟，根本就不给周介之思考的时间。 站在外面的余惊鹊叹了口气，他知道周介之的选择，是一个男人，都没有办法接受万群所说的结果。 你有必要保护你的女人，她不应该去承受那些东西，对一个女人来说，那比命还重要。 万群赢了。 他的手段卑鄙，可以说是下三滥，肮脏不堪。 却有奇效，成王败寇，万群赢的干净利落。 周介之痛苦的抉择，他望着叶娴，他心里的防线崩溃。 如果只有周介之一人，他会选择死亡，如今却有叶娴在此，他输了。 叶娴熟悉周介之，也明白周介之的眼神。 在看到周介之眼神的一瞬间，叶娴笑了，笑的很美很美。 好像是少女时代的喜欢，偷看一眼心爱之人的欢喜，叶娴笑的眼角带泪。 万群看到了叶娴的笑容，在万群看来，叶娴的笑容，是开心的。 因为周介之开口，她就可以和周介之去过二人世界，去白头到老，叶娴为什么不开心。 叶娴扑上去，搂住周介之的脖子，吻在了周介之的嘴上。 万群看到这一幕，笑了笑，还真的是开心到忘乎所以。 可是下一秒，周介之发疯一般推开叶娴，对叶娴吼道：“你干嘛？” 听到周介之的大吼，余惊鹊急忙进去，他的动作没有问题，他要保护万群的安全。 余惊鹊进来就看到叶娴笑着，却满脸的泪水。 周介之一脸惊恐的看着叶娴，叶娴微笑着说道：“我猜的对，果然在嘴里。” 面对叶娴似是而非的话，周介之大声叫喊，一脸痛苦。 叶娴走向周介之，抱着周介之。 “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爱情。” “我没有你那么大的理想，我的爱情就是我的信仰，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信仰，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我明白，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你会自责的过一辈子。” “我不愿意看到伤心的你，我想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你，朝气蓬勃，在我面前充满阳光的你。” “你可以坚守你的信仰，我也可以坚守我的爱情。” “我很开心介之，真的好开心，你愿意选择我，我就要维护你的信仰，我要让你干干净净的来，清清白白的走。” “你是英雄，你永远都是我的英雄。” “这辈子能死在你怀里，我好开心……” 余惊鹊一脸吃惊的看着叶娴，听到叶娴说要死在周介之怀里，他更加吃惊。 万群也站不住了，冲上去，看了一眼叶娴，进气多出气少。 还没有来得及看仔细，周介之也倒在地上。 万群掰开周介之的嘴，看了一眼骂道：“来人，送医院。” “怎么了？”余惊鹊急忙去帮忙抬人，送去医院。 “药藏在牙里……”万群咬着牙说道。 刚才叶娴去吻周介之，不过是将牙齿里面的药咬烂，两人都中毒。 难怪陈溪桥不担心周介之撑不住审讯，药原来被周介之藏在了牙齿里面。 叶娴居然知道这件事情，看来他对周介之是真的了解。 万群其实根本就不担心周介之自杀，有叶娴在手里，他不信周介之敢自杀。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叶娴居然敢死，她居然不怕死。 一个女人，居然不怕死。 叶娴怕死吗？ 她怕…… 当时余惊鹊发现叶娴是杀害林山月的凶手之时，叶娴表现出来了恐惧。 可是为什么今天，叶娴就敢选择死亡呢？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才短短多长时间，叶娴居然可以直面死亡。 余惊鹊抬着叶娴下楼，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女人。 她最后的一番话，震撼人心。 她怕死，可是为了周介之，她愿意去死。 叶娴宁愿死，都不愿意周介之活在痛苦之中。 今天余惊鹊发现信仰的力量，被另一种力量挑战，那就是爱情。 信仰与爱情，孰轻孰重？ PS：感谢浅唱风骚，触摸你的心跳丶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月票，求支持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理智的一刻 叶娴的身体，在余惊鹊手里慢慢变凉，开车送去医院，医院摇头示意没有抢救价值，人已经死了。 看着病床上的尸体，叶娴和周介之都躺在这里。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乱糟糟的。 万群收到这个消息，示意大家都可以散了，说句实在的，万群没有想到叶娴会这么做。 有信仰的周介之可能不怕死，为什么叶娴也不怕？ 叶娴可没有信仰，她可不是地下党，更加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说不清道不明…… 死了？ 叶娴居然死了，在周介之答应告诉万群一些情况，换取叶娴活着，去和周介之过好日子的情况下，叶娴选择了死亡。 在林山月已经死了，叶娴现在一家之主，和周介之马上要幸福美满的时候，叶娴选择了死亡。 为什么会是死亡？ 叶娴明明没有信仰，她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她活着不好吗？ 从医院出来，余惊鹊被冷风吹的脸颊生疼，却不能保持脑海的清明。 叶娴选择用自己的死，维护周介之信仰的高尚。 这是什么精神？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半路写了密信，放在陈溪桥的信箱之中。 他不想去见陈溪桥，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和陈溪桥，居然想着怎么才能让周介之和叶娴不开口。 甚至是还有见不得人的想法，但是叶娴呢？ 用事实，将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脸，打的红肿。 她是一个弱女子，她怕死，可是在这个时候，她面带微笑而去。 她不在乎自己现在一家之主的风光，不在乎自己腰缠万贯的富足，不在乎自己和周介之双宿双飞的欢喜。 她只在乎周介之开心不开心。 她只想要周介之干干净净的来，清清白白的去。 她的周介之，是英雄，一直都是。 叶娴陪伴了周介之最后一程，她笑的异常欢喜。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死在周介之怀里，帮助周介之做出选择。 那一刻的叶娴，一定是开心的。 脸上的笑容不是伪装，是发自内心的欢愉。 她微笑着，不带丝毫恐惧，没有任何留念，生前事不曾影响她一分一毫。 死在周介之怀里，在周介之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叶娴没有享过福，年纪轻轻嫁给林山月，心中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恨周介之，在知道周介之的选择之后，她更加坚信自己喜欢的男人，值得自己喜欢。 她说余惊鹊不如周介之，恐怕在叶娴心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得过她心目中的周介之。 年轻的花季生命，凋零的速度让人心惊。 叶娴可以放弃生命，放弃生前富贵，只为保全周介之的抱负与理想。 她的周介之，永远都要干干净净。 走到家门口，余惊鹊叹了口气进去，他今天很小人。 他小看天下英雄。 他以为周介之会撑不住，叶娴会劝周介之和她双宿双飞，组织会遭受损失。 可是呢？ 叶娴的举动，震撼了所有人，包括万群在内。 不然万群不会让他们都离开，而是会破口大骂，但是万群没有。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来，有叶娴在，周介之就不敢死。 叶娴更加不死，她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可以让周介之活着，她可以让自己最爱的人活着。 但是叶娴的选择呢？ 她宁愿周介之去死，她宁愿自己陪着周介之去死，也不愿意周介之做出自己不喜欢的选择，一辈子活在愧疚懊悔之中。 其实那一刻，周介之已经没有了死亡的勇气。 周介之死亡的勇气，被万群完全击溃。 偏偏就是那一刻，叶娴帮周介之做了最后的决定。 我可以陪着你死，我来帮你做决定。 周介之最后的怒吼，最后的叫喊，都在叶娴的微笑中，化为无奈的叹息。 周介之害了叶娴，可是叶娴，保全了他。 叶娴让他走的干净，脊梁笔直，文人傲骨，顶天立地。 回到房间之中，季攸宁在听一张黑胶唱片，俄语的歌。 余惊鹊听不懂，只是觉得旋律很美，像极了今天的周介之和叶娴。 “回来了？”季攸宁起身，将黑胶唱片关掉。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余惊鹊将自己的身体陷在其中，这一刻他没有伪装，他很累。 “怎么了？”季攸宁看到这样的余惊鹊，有些担心的问道。 眼帘上抬，看着面前的季攸宁，余惊鹊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拿点酒吧。”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喝点。 算是为周介之和叶娴送行吗？ 他们不需要，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送行，他们两个人足矣慰藉对方。 “等着。”季攸宁没有劝余惊鹊不要喝，她下去拿酒。 给余惊鹊倒了一杯，季攸宁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不是第一次陪余惊鹊喝酒。 余惊鹊没说话，仰头干掉，季攸宁同样如此，她现在比第一次的表现好了很多，起码没有咳嗽。 几杯酒下肚之后，季攸宁脸色微红，柔声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余惊鹊舔了舔嘴唇，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季攸宁。 他想要说出来，他忍着很难受。 可是说完之后，季攸宁居然在一旁，掉起眼泪。 “你怎么哭了？”余惊鹊问道。 “感动。”季攸宁很倔强，轻易不会哭泣，这一刻却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感动？ 更多的是震撼。 “想不明白，她活着不好吗？” “她活着，她喜欢的人也活着，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不好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摸了摸眼泪，说道：“活着，那便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了。” “莫名其妙。”余惊鹊摇头，女人的心思他不明白。 “一点也不莫名其妙。”季攸宁自己喝了一杯酒，她和余惊鹊的想法完全不同，她认为叶娴做得对，而且就应该这么做。 “你们女人不理智。”余惊鹊说道。 叶娴和周介之都死了，对组织来说是好事情，让余惊鹊一直提心吊胆的紧张，可以得到放松。 但是余惊鹊还是要说一句，不理智。 因为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选择，这样的…… 季攸宁出言反驳：“这才是一个女人，最后的理智。” “她已经值了，当那个男人，愿意为了他放弃信仰的时候，她就已经值得了。” “所以她要为了这个男人，留住他的信仰，哪怕他已经放弃。” 面对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质问：“是不是可以说，那个男人最后已经不想死了，他想要活着，而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他。” “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女人没有做错，男人的信仰因为她而崩塌，就要让她新手建立，哪怕代价是生命。”季攸宁这一刻的理智，让余惊鹊诧异。 季攸宁什么身份？ 她会有作为女人最理智的一刻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埋葬 三两杯浊酒下肚，两人都思绪万千。 身边的人或者事，总是能给你带来震撼，在余惊鹊看来这是好事。 证明自己的心，还是热的。 不管是周介之想死，叶娴成全了周介之，还是周介之最后不想死，叶娴保全了周介之。 这些都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两个人都死了。 “你也感动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她认为余惊鹊是感动的，不然为什么余惊鹊回来要喝酒？ 感动？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 “不傻。”季攸宁说道。 “你可不要那么傻。”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面对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嘴角带笑的说道：“我这辈子，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机会？”余惊鹊不明白，这东西也能算是机会。 “相爱相知，同生共死，我能有机会吗？”季攸宁的话题，让余惊鹊陷入沉思。 这样的爱，自己能有吗？ 余惊鹊心中不禁要问自己，却只能惨淡一笑，希望渺茫。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他们不过是假夫妻，而且季攸宁的身份还扑朔迷离。 “会有的。”余惊鹊出言安慰。 将手中水酒，灌入肚中，季攸宁看着空荡荡的酒杯说道：“终于明白什么叫借酒消愁，愁更愁。” “好好活着吧，愁总比死了好。”余惊鹊今天没有喝醉，两人各自上床，背对背。 突然间，余惊鹊感觉季攸宁翻身过来，望着自己的后背。 “余惊鹊，你说有一天如果我死了，你会……” “不会。”余惊鹊不等季攸宁说完话，直接说不会。 余惊鹊也转身过来，看着季攸宁，两人的头相距不过一掌。 “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余惊鹊嘴里的酒气，都能扑在季攸宁的脸上。 可是季攸宁没有闪躲，继续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不会，我会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余惊鹊的声音，好像很决然，没有犹豫。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却开心的笑起来。 “孩子叫余攸宁好不好？”季攸宁煞有其事的问道。 “你醉了。”余惊鹊说道。 “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季攸宁的手，抓着余惊鹊的手臂摇晃说道。 没有见过季攸宁这样的一面，余惊鹊无奈的点头说道：“好。” “谢谢。”季攸宁嘟囔了一句，好似没有气力，熟睡过去。 余惊鹊的手臂，还在季攸宁手里，余惊鹊没有抽出来。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醒来之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季攸宁。 早上睡醒的时候，两人的手还在不在一起，恐怕只有季攸宁知道。 下去洗漱吃饭，季攸宁恢复常态，没有了昨日疯疯癫癫的样子。 昨天晚上的季攸宁，不厌其烦的让余惊鹊答应她，听起来可笑而且荒诞的要求。 那种姿态下的季攸宁，好像是假的一样。 季攸宁是喝醉了吗？ 还是她怕自己死后，没有人可以记得她？ 死后无人记得…… 这种感觉，是从心底发出的一种悲凉吧。 季攸宁到底在怕什么？ “看什么，吃饭。”季攸宁笑着对余惊鹊喊道。 这个样子的季攸宁，和往常一样，让余惊鹊看不出任何变化。 吃过饭，余惊鹊去上班，他没有去见陈溪桥。 他昨晚已经将消息汇报给陈溪桥，所以不需要去见面。 其实更多的是，余惊鹊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溪桥，他相信陈溪桥现在也不会明白，应该怎么面对他。 叶娴的行为，出人意料，将余惊鹊和陈溪桥，放在了鲜明的对立面。 来到特务科，大家还在讨论这件事情。 叶娴的所作所为，看来震惊的不仅仅是余惊鹊一个人。 “叶娴家里，现在乱了套，知道叶娴死了，连夜就有人偷东西跑路。” “可不是吗，叶娴和抗日分子有关系，这会功夫谁还敢在家里待着。” “至于那些产业，都被政府给没收了，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 “你说这叶娴，也算是烈性女子，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居然敢一心赴死。” “我看啊，就是猪油蒙了心，被抗日分子给蒙骗的，白白葬送大好年华，和这家产。” “听说长的还不赖，你说说可惜不……” 大家的讨论，无非就是觉得不值得。 这一次行动失败，徐莱死掉，周介之这里一点线索都没有捞到。 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段时间，余惊鹊听说特务科只破获了一个抗日分子的联络站，不过也没有太大收获。 徐莱和周介之的线索全部断掉。 徐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至于叶娴，万群出乎意料。 蔡望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批评万群，没有叶娴，周介之不会开口。 有了叶娴，周介之才可能开口。 只是最后叶娴的选择，给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罢了，你怪不到任何人。 中午看到万群的时候，万群对余惊鹊问道：“叶娴的车钥匙，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是股长，我现在交给你。”余惊鹊听说叶娴的家产，被没收了，这车当然也是公家的了。 “不急，你开车去医院，找人将叶娴还有周介之给埋了吧，两口薄棺，烧点纸。”万群一边说话，一边给了余惊鹊一些钱，算是这一次的费用。 余惊鹊略微吃惊，没有想到居然还要安葬叶娴和周介之。 “股长，你心肠……”余惊鹊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万群笑着说道：“你是想说，我心肠怎么突然这么好？” “不是不是，是想说股长你心胸宽广。”余惊鹊急忙改口。 “得了吧，去吧。”万群说完之后，回去自己办公室。 万群的行为能证明他是好人吗？ 并不能，因为叶娴和周介之的死，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不过能埋葬，在余惊鹊看来，确实是一件好事情。 万群说两口薄棺，余惊鹊认为一口双人棺就行。 恐怕叶娴，也想要和周介之，同穴而眠吧。 开车出去，没有风光大葬，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埋了便是。 找到棺材铺，要了棺材，让他们带去医院，将叶娴和周介之的尸体装上。 余惊鹊开车去买了些纸钱之类的东西。 找人雇了车，拉着棺材，出城去。 让工人挖墓地，很简单的一个墓地，弄好之后，棺材下葬。 填土，立碑。 碑上余惊鹊思来想去，就写了叶娴和周介之的名字，算是以后给周介明一个地方，他到时候想迁坟另葬，也有个可寻之处。 PS：感谢呆呆书NO1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六十四章 片刻安宁（加更） 付了钱，将众人打发，余惊鹊望着眼前的新坟。 没有哀乐悲鸣，亦无人哭丧送行。 蹲在地上，将纸钱点燃。 “给你们烧点钱，希望你们在下面，过的富裕一点。” “够不够，不够就托梦，不过我看你还是托梦给周介明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念念叨叨，将纸钱烧到，也算是送行了。 望着石碑，余惊鹊笑着说道：“合棺而葬，合不合理法我不知道，两位莫怪。” “此一去，望来世福泽深厚。” “别了。” 没有过多留念，余惊鹊起身离开。 只是余惊鹊没有回去，反而是开车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里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可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这里有一座坟，这座坟不仅仅在这里，同样在余惊鹊心上。 一步…… 两步…… 四十一步…… 站定脚步，望着眼前，就在这里。 四十一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文殊，我来看你了。”余惊鹊对着空地低声诉说。 “叶娴和周介之在黄泉路上有伴，而且还有口棺材，你呢孤单吗？” “连个棺材也没有，都怪我。” “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很快。” 盘腿坐在地上，没有寒风肆虐，反而内心一片平静。 或许这一刻，余惊鹊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吧。 闭目坐在这里，余惊鹊没有再说话。 这一坐，就快天黑。 余惊鹊起身，双腿发麻。 嘴角带着苦笑，余惊鹊说道：“文殊，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回去了，你要是想要托梦，可要记得托梦给我啊。” “不能托梦给陈溪桥，我会不开心的。” “就算你想他，也必须要先托梦给我，才能找他。” 说了几句疯言疯语，余惊鹊开车离开，一座旧坟，没有坟头。 离不开这片土地，也离不开余惊鹊的心口。 一座新坟，墓碑矗立，墓碑很直，直的像脊梁。 开车回到特务科，将钥匙上交，这车最后指不定归了谁，但是注定不可能是余惊鹊的。 忙了这么多天，终于闲下来。 余惊鹊难得可以早回家一次，季攸宁也早早回来。 “我明天放假，我们去看电影吗？”季攸宁的兴致很高，居然提议要去看电影。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没有啊。”季攸宁回答。 你是怕死了之后，什么也留不下来，连回忆都没有吗？ 这句话余惊鹊没有问，而是直接拉起季攸宁说道：“等什么明天，今天晚上就去。” “今天吗？”季攸宁被余惊鹊拉着走，有些吃惊。 余惊鹊不理会季攸宁的叫喊，让她换衣服，将余默笙的车子开上。 在电影院，两人靠坐在一起，看了一个爱情电影。 季攸宁或许又想起来了叶娴，低声说道：“这样的爱情，不仅仅存在于电影中。” “别想了，带你去吃好吃的。”余惊鹊不想季攸宁一直陷入这种气氛之中。 他有点后悔干嘛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季攸宁，女人还是感性的，很长时间走不出来。 带着季攸宁吃饭，两人兴致很高，聊了很多东西。 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在慢慢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慢慢改变。 会变成什么样子？ 余惊鹊不知道，可能季攸宁也不知道，他们能做的，唯有顺其自然。 闲暇时光真的不可多得，晚上躺在床上，两人还在回味。 今天算是两人认识之后，第一次单独出去玩吧。 以前出去过，不过有顾晗月在场，之后便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是一起出去吃过饭，但是却没有游玩过。 第一次的感觉？ 余惊鹊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淡淡的一种氛围在萦绕，余惊鹊不知道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这一觉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精神头不错。 季攸宁今天休息，余惊鹊却不得休息，他们特务科的休息，还真的是不可多得。 帮余惊鹊穿上大衣，季攸宁送别余惊鹊。 走在去上班的路上，余惊鹊心头思索起来自己如今在特务科的处境。 你说处境很差吗？ 不见得，万群现如今对余惊鹊的打压，已经力度变小。 可能是看出来了余惊鹊服软的态度，便没有处处针对。 和特务科的人相处，也是职场式的相处，想要交知心的朋友，那有点不太可能。 不过职场式的相处，余惊鹊做的不错。 但是你说处境好？ 其实不然，余惊鹊如今在特务科，一点权力都没有，只是最底层的小喽啰。 哪里需要，哪里走，没有自己负责的职务。 至于抓捕抗日分子，余惊鹊更是没有办法参与。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命令，他是不能了解具体计划，和执行方案，以及行动准备的。 好与不好，现在谈不上，只能说还不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 这个结果，恐怕也不是陈溪桥想要的。 在特务科，想要有话语权，想要有地位，你必须要有能力。 余惊鹊表现出来了吗？ 万群给的几个任务，最后都完成的不太好，你说体现出来余惊鹊的能力，那是开玩笑。 可是你说证明余惊鹊没有能力，那也不可能。 黄天的任务，凶手可能离开冰城，找不到不能怪余惊鹊。 徐莱的任务，当时不是余惊鹊的班，被甩掉的也不是余惊鹊。 学校监视的任务，余惊鹊做的还不错。 什么时候蔡望津才会重用自己？ 余惊鹊心里默默琢磨，却琢磨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在特务科一天，琢磨了一天，琢磨到了最后，余惊鹊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单独见过蔡望津。 只是在特务科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书生模样。 蔡望津还真的沉得住气，对自己不闻不问，还是说对自己没有兴趣，自己想多了？ 蔡望津的态度，余惊鹊把握不住。 是时候该请教一下了。 晚上下班，余惊鹊没有回家，买了点礼物，跑去正阳警署。 请教自然要找一个有经验的人，余惊鹊选择蔡坤，而没有选择陈溪桥，不是说蔡坤更加熟悉蔡望津，他可能还没有陈溪桥熟悉。 但是蔡坤在警署摸爬滚打多年，对警察厅体系之中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有一套自己独特的理解，问一问总归是有好处的。 带着礼物来到警署，余惊鹊提前打过电话，蔡坤说了在这里等他。 不然就蔡坤一天下班的时间，等到余惊鹊下班再过来，可不是要扑个空。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出错就好（加更） 来到警署，见到了很多老朋友，都说什么风把余惊鹊吹来了。 宋光启出来说道：“别理他们，署长在等你。” “混得不错啊。”余惊鹊锤了宋光启胸口一拳说道。 宋光启是蔡坤心腹，余惊鹊走了之后，他就从幕后走了出来，现在在警署自然混的不错。 “没你混的好。”宋光启人高马大，余惊鹊轻轻一拳，没什么影响。 进去蔡坤办公室，宋光启就离开。 看到余惊鹊带着东西过来，蔡坤说道：“已经这么见外了吗？” “署长哪里话，我这不是太长时间没来看您，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吗。”余惊鹊笑着将东西放下。 没有什么见外不见外，礼多人不怪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你会好心来单纯的看我，说吧，找我什么事？”蔡坤了解余惊鹊，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余惊鹊拉了凳子过去，坐在蔡坤面前。 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那就是蔡望津的态度，和自己在警察厅特务科的尴尬处境。 蔡坤听的很仔细，听完之后，思考起来。 余惊鹊明白蔡坤的习惯，喜欢先思考，再开口。 没有打搅，安静的坐着。 “你担心在特务科的前途？”蔡坤开口问道。 “是啊科长，以前在警署，我沾着您的光，任务我还能挑肥拣瘦。” “可是现如今在特务科，就是最底层的警员，我不怕跑任务，但是没有实权，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余惊鹊一脸痛苦。 这件事情，对余惊鹊来说，确实痛苦。 当时去特务科的时候，那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去了，就会被蔡望津重用。 事实呢？ 完全没有，不要说所谓的重用，蔡望津连见面的兴趣都没有。 “这么短时间，你就着急了。”蔡坤看到余惊鹊发愁，自己笑着说道。 短时间？ 或许在蔡坤看来，这个时间还短，只是在余惊鹊看来，不短了。 这就是年龄的问题，余惊鹊很理智，不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可是年轻人的通病，他也有。 “你是特务科看重直接调走的，你认为应该重用你，但是他们认为你需要先在下面适应适应。”蔡坤的解释余惊鹊不满意。 余惊鹊说道：“适应适应，就给我扔在那，不管了？” “怎么不管，万群不是给了你几个任务吗？”蔡坤问道。 “可是那些任务，我完成的不好啊。”余惊鹊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那些任务，他没有办法完成的很好，所以他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 面对余惊鹊的担心，蔡坤说道：“那几个任务，你只要不出错，就够了。” “不出错就够了？”余惊鹊奇怪。 自己不是完成的好，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让特务科明白自己的能力吗？ 为什么蔡坤说，只要不出错就好？ 看到余惊鹊不明白，蔡坤没有立马解释。 而是说道：“一个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余惊鹊皱眉。 “太聪明的人，不好驾驭，而且用着不顺手。” “你只想要告诉他其三，他却能明白其七，你觉得你会舒服吗？”蔡坤的话，好像让余惊鹊心里有了些想法。 蔡坤继续说道：“太聪明的人，会给自己留后路，而且可能有好几条后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所以我不聪明，是误打误撞对了？”余惊鹊问道。 “不聪明当然不行，是不能太聪明。”蔡坤脸上的笑容，带着得意，余惊鹊能来请教他，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太聪明的人，野心就大，控制起来就麻烦。 “蔡望津会有这样的担心？”余惊鹊认为不可能，蔡望津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担心自己这个小人物。 蔡坤摇头，他知道余惊鹊不太明白其中道理。 “蔡望津是吃满洲国这碗饭，在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得罪的人不少，因为他聪明。” “他想要满洲国支持，想要日本人支持，他就必须要去做得罪人的事情，不然他的屁股可坐不稳。”蔡坤思路清晰的说道。 “日本人要的是一个专业工作出色的特务科人员，而不是一个精于算计，醉心官场斗争的政治家。”蔡坤分析说道。 看到余惊鹊一脸学生听课的样子，蔡坤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要认为他坐在那样的位子上，就没有危机感，他的危机感比谁都严重。” “危机感？”余惊鹊念叨了一句。 “对，就是危机感。” “他只要还坐在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警察厅的厅长都要给他面子，可是如果他离开这个位置呢？” “不要说来自反满抗日分子的报复，单单是记恨他的人，也会让他过的很惨。”蔡坤明白这个道理，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余惊鹊若有所思的说道：“蔡望津其实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蔡坤重重点头说道：“对，这个位置，你没有功绩，日本人要你何用？” “如果你和官场上的政治家一样，想着怎么勾心斗角，怎么上位，特务科还有什么价值？” “你只能绞尽脑汁的抓卧底，找奸细，抓捕潜伏起来的反满抗日分子。” “你这样做了，日本人会很满意，满洲政府会很满意，却会无形中得罪很多人。” “你在位的时候，大家巴结你，等你没有价值，被人挤下去的时候，下场可想而知。” 余惊鹊明白蔡坤的意思，当日本人和满洲政府，觉得有一个人可以替代蔡望津的时候，那么就是蔡望津最大的危机。 每一个人都有危机感，只是危机感不同。 不要看蔡望津好像高高在上，特务科听起来人人都怕，可是蔡望津的危机感，不比任何一个人少，甚至可能更多。 “可是我这么年轻，他没有必要防着我吧？”余惊鹊觉得自己的年纪，不可能爬到那个位置上。 蔡坤却摇头说道：“第一点你不小了，虚岁都二十五，过两年说三十不过分。” “第二点，蔡望津的习惯，不会因为你的年纪改变。” “可是我的能力，比起来蔡科长，那是差十万八千里。”余惊鹊这句话不算是假话，他是真的觉得不如蔡望津，虽然是敌人，可是你不能不承认他的本事。 “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早晚会用你的，如果你真的有能力。”蔡坤最后说道。 能力？ 蔡坤认为余惊鹊是有的，他了解余惊鹊，也明白余惊鹊的能力。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危机意识 在警署和蔡坤一番交谈，余惊鹊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很多时候，一个人是不能面面俱到的，阅历和精力都有限，这个时候你需要有一个人可以指点你一下。 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只要能真的指点到你，对你有好处便可以。 蔡坤显然在这个时候，算是一个好老师。 谍报工作上的问题，蔡坤教不了余惊鹊什么，但是除了这个问题之外，蔡坤身上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学一学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行了，你别瞎担心，安心在特务科混着就行，我还等着沾你的光呢。”蔡坤端起茶杯喝一口，说的自己也是口干舌燥。 也就是余惊鹊，要是换一个人，蔡坤才懒得说这么多话。说这些是吃力不讨好，对方听进去了还好，听不进去，还当你是敷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还拽文呢，你读书有十年吗？”蔡坤毫不留情的说道。 “那我还娶了个大学生呢。”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自己是没有上过几年学，可是季攸宁是高材生，我骄傲。 “不要脸你是。”蔡坤笑骂了一句。 余惊鹊嬉笑着问道：“署长，今天打搅了，我请你吃饭吧。” “算了吧，家里在等我，没事我就回去了。”蔡坤看来是打算回家，他觉得自己帮余惊鹊解决一些小麻烦，吃饭什么的就算了。 余惊鹊站起来，将自己的礼物拿上说道：“我送署长回去，顺便将礼物给婶婶带着。” 今天蔡坤没有让自己的司机送，告诉他明天去接，之后余惊鹊就开车送蔡坤回去。 到了地方之后，还进去家里坐了一下，蔡坤留他吃饭，他借故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余惊鹊心不在焉。 蔡坤的话有道理，或许自己现在在特务科的处境，只是暂时的，只要自己熬过去，接下来的日子会好很多。 特务科是用人之际，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忙的脱不开身。 只有万群和蔡望津两人，明显不够用。 蔡望津还要居中调度，万群一人独木难支。这个信号，就说明了特务科需要提拔人才，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听蔡坤的话，等着，不要着急。 不能自乱阵脚，这种日子，对于一个潜伏者来说，要学会习惯。 只是和蔡坤的谈话之中，谈到了一个危机意识，这个危机意识，余惊鹊认为自己也应该有。 自己现在虽然没有权利，可是也没有威胁。比如黄天的事情，比如周介之的事情。余惊鹊其实在其中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因为边缘化，没有被人怀疑。 换言之，等到余惊鹊的权利提升，地位提升的时候，他就会面临被怀疑。 相对的，他能获得的情报，也会更多，更有价值。 看来余惊鹊现在也要有自己的危机意识，要做好面临危险的准备，才能更好的避免危险。 和蔡坤的交谈，让余惊鹊心里放松了不少，回家之后和季攸宁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从谈话中，余惊鹊知道了一个消息，顾晗月请假回新京了几天，过几天才回来。 顾晗月好端端请假，在余惊鹊看来不可能，她身份特殊在冰城二中潜伏，不可能无故离开。 顾晗月离开恐怕是因为周介之的事情，组织安排顾晗月先躲躲，看情况再说。 就目前的情况，周介之这里的危险已经消失，顾晗月怕过几天就会回来。 请假装有事，就要装的像一点，回来的太快，不符合你请假请的这么急的态度。 看来顾晗月和周介之，怕是也有交集，就算是没有，周介之应该也知道冰城二中的事情，知道里面有组织成员。 组织也是担心周介之说出来，让顾晗月先回新京。 周介之能知道余惊鹊认为是情理之中，毕竟周介之就是冰城工业大学的老师，当时组织可能也考虑过让周介之去冰城二中吧。 “爹呢？”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这几天，余默笙看起来比余惊鹊还忙，余惊鹊脚不沾地好不容易休息下来，余默笙好像还在忙碌。 季攸宁说道：“这不是快年关，生意上的事情多，应酬也多。” 说完这些之后，季攸宁用余光偷看了几下余惊鹊。 弱弱的开口说道：“爹年纪大了，这生意上的事情，越来越忙，怕是忙不过来，你没有想过回来帮帮爹？” 这些话的意思，余惊鹊心里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不想自己在特务科工作，回来帮余默笙做生意。 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余惊鹊心里想起来的是陈溪桥的一句话。 你所在的位置，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很多人牺牲换来的。 余惊鹊的位置，不说别的，张平的牺牲，就包含在其中。 文殊的死，同样不能忽视。 让余惊鹊回来，那是不可能的，季攸宁的心是好的，他能理解，可是他不能从命。 “我爹身体不错，坚持几年再说。”余惊鹊好似听不懂季攸宁的话，用余默笙身体不错做借口。 “你小子说我什么呢？”余惊鹊的话音刚落，余默笙就从外面回来。 走上去将余默笙的大衣接脱下来交给佣人，余惊鹊说道：“夸你身体硬朗。” 余默笙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小子能说我好话就鬼了。” “那我可是冤枉。”余惊鹊觉得自己老爹回来的挺是时候，不然季攸宁可能又要啰嗦自己。 “爹你吃饭了吗？”季攸宁起身问道。 余默笙点头说道：“不用忙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给你倒杯水。”季攸宁跑去倒水。 看着季攸宁离开，余默笙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怎么还没有动静？” “什么动静？”余惊鹊问道。 “肚子啊。”余默笙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看到余默笙的动作和行为，余惊鹊翻了个白眼说道：“爹，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废话，你小子是做儿子的，我是做老子的，我当然着急了。”余默笙想要抱孙子，前面说过很多次，这段时间忍着没说。 可是这季攸宁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余默笙今天忍不住询问。 “爹，你是不是出去被人刺激了？”余惊鹊问道。 “今天坐在一起吃饭，他们都说自己孙子怎么样怎么样，给你爹眼馋的，你就不能生一个给我解解馋。”余默笙恨铁不成钢。 “生孩子是干什么，还解馋……”余惊鹊无力应对，看到季攸宁倒水过来，急忙起身跑去楼上。 季攸宁还奇怪，怎么自己刚来，余惊鹊就跑了，怎么了这是？ PS：感谢龙灵*剑，呆呆书NO1，805305153，萝00莉XX控，笑的温柔而明朗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仇人相见 这几日，余惊鹊在特务科倒没有太多的工作，反倒是通讯班，破获了一个俄国间谍的案子，直接移交给了日本宪兵队。 听说讯通报的设备和技术挺先进的，他们好像还有一个通讯车，可以在冰城的大街小巷穿梭，能捕捉到电报机发报的信号。 只是这些技术和设备都挺神秘的，特务科里面，只有蔡望津和通讯班的人了解，万群都不是很明白。 余惊鹊就更加不了解，不过听说昨天晚上霁虹桥附近有异常信号，特务科出了一次任务，但是没有搜查到可疑的人和电台。 今天过来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下面多了几辆车子。 “下面是谁的车子？”余惊鹊对一旁的警员问道。 “听说以前也是特务科的人，前几年升职去了新京，这不是快过年了，回来看看。”警员对那些人到没有什么兴趣。 “差不多还有两个月过年，他们这么早就放假了？”余惊鹊觉得奇怪，季攸宁他们是学校，放假会早一点，都还没有放假。 这群人，这会就回来了？ 警员羡慕的说道：“人家是当官的，又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能一样吗？” “说的也是。”余惊鹊点头。 可能这些人家在冰城，升职去了新京，回来之后还是要走动走动。 不过不是和特务科的人走动，因为他们没有来特务科，看来确实没有多少人愿意和特务科打交道。 “出来了。”一个警员站在窗户口，看着下面说道。 余惊鹊走了过去，看到几个人站在下面，有说有笑，还有一个人准备上车离开。 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余惊鹊心头有些呼吸不上来，用手撑着窗台支撑自己的身体。 是他…… 这个人的样子，余惊鹊永远也忘不了。 文殊躺在地上，满地鲜血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 警察厅的人，几年不见，已经高升。 余惊鹊来到警察厅，想要找机会调查一下和文殊的死有关的人，没有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几年时间，确实足够职位调动，去了新京说得过去。 偏偏送上门来，余惊鹊觉得是天意。 “怎么了？”身边的警员问道。 这句问话，让余惊鹊心生警觉，他的异常身边的警员都能看出来，这可不行。 “羡慕嫉妒啊，你看看人家，这是衣锦还乡，鲜衣怒马。”余惊鹊一脸羡慕，好像自己刚才的异样，都是羡慕罢了。 这句话，身边的人完全认同。 身边人说道：“你不知道这王若愚，听说在新京混的不错，政府高层关系很多。” “王若愚？”余惊鹊嘴里念叨，没有想到他叫王若愚。 几年不见，气质发生了变化，长相也有些许不同。 可是余惊鹊忘不了，那一天的一切，他都难以忘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余惊鹊认为说的很对，只可惜王若愚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个人，记了他五年。 王若愚的车子驶离特务科，余惊鹊扭头不着痕迹的问道：“这是要等到过完年再走吗？” “谁知道，人家说不定在新京过年呢，还能串串门走动走动关系。”警员认为这个都不好说，说不定就是为了在新京过年，才提前回来冰城。 这是机会吗？ 坐在凳子上，余惊鹊的双手搅动在一起，他认为是机会。他前几天刚去看过文殊，今天仇人就送上门来，这可能就是文殊在暗中帮助他。 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如果放弃，那要等多久？ 余惊鹊等了五年，他不怕等，却不能一直等。难道要等到哪一天，王若愚自己老死吗？ 下班离开特务科，远远看到了蔡望津和万群，两人也看到了余惊鹊。 不能过去打搅，余惊鹊远远微微点头，表示问好。 站在车子旁边，蔡望津扶了扶眼睛说道：“还好用吗？” “余惊鹊？”万群问道。 “不然呢？”蔡望津知道万群和余惊鹊不和，就听喜欢用这件事情，来笑话万群。 万群可笑不出来，想了想说道：“这段时间倒也老实，没有那么刺头。” 余惊鹊来特务科之前，多么的胆子大，万群都不想说了。两次事情，弄的都是出人意料，来了之后反而安静下来。 “他是聪明人。”蔡望津评价说道。 来特务科之前，闹的那么凶，胆子那么大，不过是想要万群有所收敛。来了特务科之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知道该怎么做人。 “小聪明。”万群不服气，余惊鹊的聪明，在万群看来就是小聪明。 这一次蔡望津没有反驳万群，反而是笑着说道：“很多时候，小聪明就够了。” “科长说的是。”万群说道。 “把人要来特务科，也不能不用，接下来尝试着让他负责一些任务，你先带着他，再看看。”好像是今天的偶遇，让蔡望津想起来了余惊鹊一样，居然要开始启用余惊鹊。 万群不觉得奇怪，如果余惊鹊一直不用，那才奇怪。 “科长放心，前期我会带着他，教他怎么做。”万群认为自己做余惊鹊的老师，还是可以的。 这个行当万群确实是余惊鹊的老师，不能因为余惊鹊骗过万群几次，就觉得万群一无是处，只是花架子。 余惊鹊能骗过万群，说句实话，更多的是运气。 三人行必有我师，更加不要说万群这种经验丰富的人，他这句话，不算大话。 万群打开车门，用手挡着车檐，让蔡望津坐进去。 “科长，晚上用我去接你吗？”万群问道。 “不用了，这种饭局我没什么兴趣，可是厅长出面我不好不去，我应该会走的比较早，你不用来。”蔡望津看来是有一个饭局，但是他并不感兴趣。 “王若愚有什么本事，就会溜须拍马，要是真的有本事，能去新京？” “说着是升职，也不看看是不是在冰城警察厅，前途无望。”万群看来对王若愚有不少了解。 蔡望津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说道：“他就是政治家的才能，留在警察厅自然屈才，去了新京如鱼得水。” “就是因为他如鱼得水，我担心今天给科长难堪，当年这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科长的位子，他可没有争过您。”万群的担心，原来都是为了蔡望津。 由此可见，蔡望津和王若愚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厅长出面，无非是想要做和事佬，到时候看吧，无妨。”蔡望津好似一点都不担心一样，将眼镜重新戴上，斯文的不行。 PS：感谢触摸你的心跳丶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算什么 车子从特务科开出去，自然比余惊鹊要快，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余惊鹊也站定身子，算是尊敬。 蔡望津的车子刚出去，余惊鹊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扭头去看，是万群。 “开我的车。”万群扔了一把钥匙过来，余惊鹊接住之后有些无奈。 为什么下班时间，又要征用我？ 这很难受啊，已经下班不让自己回家，还不给加班费，这是最过分的。 牢骚只能在心里发发，拿着钥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坐上万群的车。 “万股长，想去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跟着科长的车子，不要被发现。”万群说了一句话。 余惊鹊的油门都要踩下去了，可是听到万群的话，吃惊的看着万群。 “那个万股长，跟踪科长，我们是不是……那个……不太好啊……”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特务科的股长，要跟踪特务科的科长，还让自己开车，干嘛要拉自己下水。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喊道：“你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今天科长和人吃饭，请客的人和科长有些恩怨，我是不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余惊鹊长松了口气，不然这车，他可不敢开。 一脚油门，车子出去，余惊鹊也奇怪，为什么万群会叫上自己。 说来简单，第一点是余惊鹊刚好路过，第二点就是蔡望津让万群多带带余惊鹊，就顺便叫上。 “股长，这件事情科长不知道吗？”余惊鹊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万群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不然余惊鹊认为自己对科长不忠心，那就麻烦了。 “科长认为不要紧，不在乎这件事情，不过我们做下属的不能大意，我们跟上去在外面等着，没事的话我们就不用出面，有事我们再出来不迟。” 万群看来对蔡望津还是很忠心的，这个时候，还不放心的想要跟上去看看。 一边开车，余惊鹊一边说道：“在冰城，还能有人不给科长面子？” “新京回来的手下败将，小人得志，回来耀武扬威罢了。”万群不屑的说道。 对于那种溜须拍马的人，万群也看不上。 新京回来的手下败将？ 听到新京两个字，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 “不会是王若愚吧？”余惊鹊问道。 “你听说了？”万群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下午听科里有人提起来，不过他们都说王若愚很有能力，升职到新京，在满洲政府混的很不错。” 看到余惊鹊说话的时候，一脸羡慕，万群不屑一笑。 “放屁都是，他们也不知道王若愚是怎么离开冰城的，夹着尾巴狼狈而逃。”万群看来根本不将王若愚放在心上，现在说话肆无忌惮，也不怕余惊鹊听见。 由此看来，王若愚的手，确实伸不到特务科，万群也不怕报复。 万群能说，余惊鹊却不能，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老实开车。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万群说道：“你怕什么怕，丢人。” “万股长，你就别难为我了，这种话我敢说吗？”余惊鹊认怂，他是真的不敢说。 车子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下来，看起来很高端，门口的迎宾不少，进进出出的多是外国人。 在远处将车子停下来，万群说道：“车里冷，找个地方，我们吃点东西喝两杯。” “我请客，股长你想吃什么？”这个时候你能让万群掏钱吗？ 两人在蔡望津所去的饭店对面，找了一家饭店，档次也不算差，毕竟能开到一条街上，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点了菜，两人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的饭店。 蔡望津肯定是看不到的，因为饭店里面有包厢，他们的身份不可能坐在外面。 只是看到还有车子，不停的过来。 余惊鹊说道：“这王若愚能量不小啊，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句话万群也没有办法反驳。 不管是不是真心过来，能请动，那就是面子是人脉。 “万股长，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这王若愚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付科长吧，我们有过来的必要吗？”余惊鹊还是不太理解，你说这王若愚想要炫耀，你让他炫耀就完了呗。 他总不可能动手吧？ 既然不可能动手，那么万群带着自己过来，这算什么？ 这算怎么回事，余惊鹊思来想去，不明白。 万群喝了口酒驱驱寒，解释说道：“小心点没错。” 小心谨慎，这有点过了，余惊鹊觉得。 可是万群不这么觉得，蔡望津对万群不仅仅有提携之恩，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万群对蔡望津是忠心耿耿，今天的所作所为，站在余惊鹊的立场上，余惊鹊看不明白。可是站在万群的立场上，就能想明白。 后面又来了几辆车子，从上面下来的居然都是年轻女人，余惊鹊笑着说道：“这还挺有生活。” “科长可没有兴趣。”在万群眼里，其他人都不如蔡望津。 这里的服务生，好像是看到了余惊鹊和万群对窗外的女人有兴趣，笑着走上来放了一个彩印海报。 海报上面有一个女人的画像，还有字。 “本店新聘女招待，年方二九，女子中学毕业，色艺双绝，歌喉婉转，一曲相思曲可使您成为本店永久之顾客。” 看了看海报，看了看万群。 “怎么了？” “你有兴趣？”万群问道。 “没有。”余惊鹊将海报推开，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年轻人有兴趣很正常。”万群好像也是等的无聊，居然和余惊鹊聊起来这种事情。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真的没有兴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人坐在这里已经四十来分钟，蔡望津还没有出来。 这顿饭看来没有几个小时，是吃不完的。 但是听万群说，蔡望津没有什么兴趣，应该会早走一点才对啊。 “耐心。”万群看出来了余惊鹊的焦急，对余惊鹊说道。 既然蔡望津让自己教导余惊鹊，那么从日常生活中，就要开始言传身教。 “是股长。”余惊鹊正色说道，呼了口气老实坐着。 别的不说，万群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这份耐心，确实不错。 余惊鹊也有耐心，可以为了一件事情忍上五年，不过养气功夫还是不足。 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要不停的吸取知识和经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救你一命。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遇袭（加更） 两个小时之后，余惊鹊他们看到饭店里面有人出来，蔡望津就在其中。 看来蔡望津中途想要离开，被人劝住，毕竟今天警察厅厅长也在，你不能不给面子。 从蔡望津的脸上，你很难看到不悦的神情，好像问题没有万群说的那么严重，那么就是蔡望津的城府够深。 穿着白色西装的王若愚，在余惊鹊眼中十分扎眼，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却想起来万群说的耐心。 “科长出来了，我们要下去吗？”余惊鹊问道。 “走下去开车。”万群起身，余惊鹊付了饭钱跟着下去。 两人上车之后，万群说道：“跟过去看看。” 余惊鹊明白万群的意思，饭店门口的车辆已经开始一辆一辆的离开，他们现在当然是要跟着蔡望津的车子。 这条街刚过，转了两个弯之后，余惊鹊和万群就听到了枪声，看到蔡望津的车子猛然间停下来。 万群对余惊鹊喊道：“冲上去。” 余惊鹊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枪做好战斗准备。 在车上余惊鹊就看到了有人拿着枪，冲着蔡望津过去。 “这个人给我撞。”万群在车上就探头出去开枪，同时命令余惊鹊撞人。 “对不起了兄弟。”余惊鹊心里默默说道。 那个人抬枪，还想要对着开车的余惊鹊射击，余惊鹊歪着脑袋撞了上去。 一声巨响，人飞了出去，余惊鹊的车子也摆了一个尾。 “保护科长。”万群拿着枪冲下去，对着想要冲上来的人开枪。 余惊鹊同样从车上下来，用车子做掩体，开始开枪。 这个时候，不能心软，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 那些人可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人，他们都以为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子弹可不会留情。 “余惊鹊，小心后面。”万群对着余惊鹊大吼。 这个时候，万群不可能看着余惊鹊死掉，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少了余惊鹊，说不定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听到万群的叫喊，余惊鹊立马钻进车子，将车门关上。 之后就听到有子弹打在车门上的声音，子弹还能穿透，余惊鹊不敢停留，从另一侧的车门下来，趴在车子底下，对着来人的脚腕射击。 这个人脚腕中弹，摔倒在地上，余惊鹊立马补枪。 他被抓住，不如余惊鹊直接杀了他，而且现在很危机，没有抓活口一说。 人家脚腕中弹，坐在地上一样可以开枪射击，余惊鹊杀人没有毛病，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蔡望津。 万群的枪法不错，大杀四方，他们的枪声吸引来了巡逻队。 冲上来袭击的人看到情势不对，立马撤退。 “别追了。”万群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其实就是作势要追，真的让他追，他还担心送死呢。 从车子后面，跑过去，余惊鹊关心的问道：“科长没事吧？” 蔡望津坐在车子里面，脸上没有什么惊恐的样子，好像刚才的枪林弹雨，不是在他身边发生的一样。 “追。”万群对赶过来的巡逻队喊道。 “你怎么带着他来了？”余惊鹊去查看死者身份，蔡望津对万群问道。 “科长知道我要来？”万群说道。 “你的车子在后面，我看到了。”蔡望津了解万群的性格，知道他会来。 虽然万群让余惊鹊开车不要被发现，但是很难。 万群有些庆幸的说道：“幸好来了。” 对于为什么带着余惊鹊，万群说道：“刚好看到，顺便带着。” 余惊鹊一边查看这些人的身份，一边琢磨起来。 万群今天带自己过来，一方面是王若愚，可是这不是关键，关键应该是担心蔡望津遇险吧。 蔡望津冰城特务科头头，大汉奸，想要杀他的人不少。 平常蔡望津的行程，知道的人不多，反满抗日分子想要暗杀都没有办法安排行动。 可是今天聚餐，来的人很多，这个消息说不定就是从他们之中谁哪里泄露的。 他们这些人身边，说不定就有反满抗日分子，知道他们吃饭的对象里面有蔡望津，自然就可以推断出来蔡望津的行程，安排这一次计划。 万群猜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带很多人来保护，居然就他们两个人过来，还真的是胆子大。 其实万群是不能带太多人来，聚餐的人里面，比蔡望津官大的多得是，那些人都不大张旗鼓带来人保护，万群带太多人来，看着不好看。 但是如果说暗杀谁最有价值的话，那么无疑是蔡望津。 余惊鹊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些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看来行动之前，都处理过了。 特务科死了两个人，一个蔡望津的司机，还有一个车上保护蔡望津的人员。 蔡望津就带了三个人，现在死了两个，如果不是余惊鹊和万群及时出现，还真的有点危险。 “股长，什么都没有发现。”余惊鹊回来对万群说道。 “有活口吗？”万群问道。 “没有。”余惊鹊回答。 没有活口，美中不足，不过蔡望津没事，万群觉得就算是大功一件。 “科长怎么看？”万群寻求蔡望津的意见。 蔡望津已经从车上下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冰城想我死的不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科长，你不能不放在心上，这一次聚餐一定有人泄露消息，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万群说道。 “你想说什么？”蔡望津看着万群。 “我觉得王若愚很有嫌疑，他可能就是故意报复。”万群还真的敢说，这种话当着蔡望津的面，也敢开口。 余惊鹊站在一旁，他觉得万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今天的饭局是王若愚提议的。 而且王若愚和蔡望津不对付，故意泄露消息给反满抗日分子说得过去。 因为在场的人都明白，反满抗日分子就算是真的过来，蔡望津排队也要排在第一个，他们都要往后面站站。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今天参加饭局的人很多，不要全都得罪了。”蔡望津的意思很明白，不要乱说话，得罪人。 万群明显不服气说道：“我没想要全都得罪，我就是觉得王若愚不安好心。” “行了，余惊鹊开车，送我回去。”蔡望津打断万群的话。 司机死了，自然是余惊鹊开车，蔡望津和万群坐在车上。 万群还不放心，叫了一队巡逻队护送，开车送蔡望津回家。 PS：感谢浅唱风骚的打赏支持。 求个推荐吧，这个星期一推荐好少，大家支持一下。 今天四更，打磨一下章节和后续大纲，大家的支持就是英雄的动力，希望写出更好的章节，回报大家。 第一百七十章 借刀杀人 开车的时候，余惊鹊心里想的是王若愚，现在的情况是万群认为王若愚有问题，换句话说就算是没有问题，万群都想要他有问题。 蔡望津的想法是，就算是王若愚故意的，王若愚也不会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涉上关系。 今天晚上，最多是王若愚邀请的大张旗鼓，消息不知道从谁哪里泄露，给了反满抗日分子机会。 你想要找到证据，你找不到，就算是你找到了，和王若愚也是半分关系都没有。 蔡望津回家之后，余惊鹊和万群就离开，车子被两人开走。 车子要去修一修还要清洗一下，明天有其他的车子来接蔡望津。 余惊鹊思绪在心里翻腾起来，自己想要王若愚死，却没有太好的办法，如果能借刀杀人的话，效果会更好。 甚至是将王若愚抓到特务科，在特务科里面严刑拷打，余惊鹊觉得更能以解心头之恨。 “股长，王若愚会不会是故意的？”余惊鹊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故意说道。 万群冷哼一声说道：“科长说得对，他不敢和反满抗日分子有联系，今天就是他的运气好，发生了他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可是他一定也猜想过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觉得不能让王若愚置身事外。 “可惜没有得逞。”万群说道。 “股长，要不要我查一查王若愚？”余惊鹊问道，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很紧张的，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性。 果然，万群问道：“你查他干什么？” “如果他真的和抗日分子有关系，岂不是要落在我们特务科手里。”余惊鹊尽量说的正常一点。 因为余惊鹊和王若愚的过节，那是五年之前，而且五年之中，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不可能有人知道。 万群被余惊鹊的一句话，说的心里也痒痒起来，如果真的能找到王若愚的把柄，在冰城直接抓人，王若愚在新京的那些人脉，根本就起不来作用。 而且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关系，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出来替他说话。 这个任务，说不定还能考验余惊鹊一下。 “可以查，不过要秘密调查，不要被科长知道。”看来这件事情，万群不打算让蔡望津知道。 听到可以查，余惊鹊心里开心，他原本想要了解王若愚还担心被人发现，现在就不用了。 有了万群的话，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万群让自己查的。 最重要的是，万群同样想要弄死王若愚，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一刻余惊鹊和万群，可以联手合作。 “股长放心，如果王若愚有问题，我一定可以调查出来。”余惊鹊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万群心里其实更加想要说一句，没有问题，也能调查出来问题更好，不过这句话，注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送万群回家，万群下车前对余惊鹊说道：“车子送回警察厅，有人负责修理你不用管了，明天开始你就负责王若愚的事情。” “股长，他在冰城待几天啊？”余惊鹊问道。 “放心，这一次停留的时间会比较长。”万群的话，给了余惊鹊很大的信心，只要你敢在冰城停留的时间长，我就敢让你永远留在冰城。 将车子开回去警察厅，放下之后离开，今天晚上要忙碌的警员不少。 追击那群暗杀的人，还要调查死掉的人的身份，还有两个死掉的警员，后事同样要处理一下。 余惊鹊吹着口哨回家，今天情况虽然危险，可是好处不少。 至于你说今天余惊鹊杀了反满抗日的人？ 这个时候就需要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你不能自己给自己心理压力，那么你早晚会撑不住的。 余惊鹊给自己的心理建设很简单，那就是你也要杀我，我不能不杀你。 确实是，当时如果余惊鹊手软，开枪的速度慢一点，那么死的人里面，可能要多一个余惊鹊。 现在需要安抚的家属里面，季攸宁和余默笙就赫然在列。 那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不得不杀人，至于你说保护蔡望津，那是没有办法的存在。 你想要自保，就必然保护了蔡望津，不踏着你的尸体过去，也杀不了蔡望津不是？ 自我开导，真的很重要。 比如现在的余惊鹊，心理上没有太大的压力，反而是因为可以对王若愚下手，充满了激动。 借刀杀人，这个刀要从万群这里借。 怎么借刀，怎么能借的巧，借的妙，才是关键。 至于这件事情，不需要通知陈溪桥，这是余惊鹊自己的事情，和陈溪桥没有关系。 在面对文殊的事情上面，余惊鹊和陈溪桥的关系，还是紧张得不到缓和。 告诉陈溪桥这件事情，余惊鹊不想也知道，他一定会批评自己，嫌自己不够低调，主动参与这件事情。 这些话改变不了余惊鹊的想法，所以他懒得去听。 严格意义上来说，余惊鹊好像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地下谍报工作者，首先他的纪律性就不够。 称得上合格的地下谍报工作者，纪律性是首要条件，余惊鹊偏偏这一点，好像根本就不具备一样。 并不是说余惊鹊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而是他会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和陈溪桥会发生冲突。 不过这些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余惊鹊不是科班出身，他投身这个事业的初衷，和他现在坚持的事情是一样的。 什么时候能从家仇变成国恨，而且国恨要在家仇前面，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国恨余惊鹊有，但现在完全放不到家仇前面，或许他的眼界太小，或许他的格局太小，可是这就是最真实的他。 余惊鹊不怕面对真实的自己，他承认真实的自己，也要完成真实的自己。 比如王若愚，他想要杀，想要为文殊报仇，那么他现在就这样选择。 今天回家，同样回来晚了，而且没有和家里人说。 事发突然，被万群临时叫走，余惊鹊又不能未卜先知，当然没办法提前通知。 不过家里人都习惯了，余惊鹊这下班的时间，他们都摸不准，吃饭都不等他了现在。 独自一人吃饭，季攸宁从楼上下来陪着，怀里还抱着小猫。 看到这只猫，想起来叶娴，也想起来叶娴的那只白胚，不知道主人死后，现在过的好不好。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意 白胚过的好与不好余惊鹊不知道，只是季攸宁怀里的小白，过的不错。 吃过饭两人上楼，坐在房间里面，余惊鹊放了一张黑胶唱片，听着舒缓的音乐。 “你该理理发了，你看看你这头发长的。”季攸宁说道。 头发长吗？ 余惊鹊伸手去抓，并不长，但是确实很长时间没有理发，比平时长不少。 “没事，冬天长一点暖和。”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你就是懒得，抽空去理头发。”季攸宁还不知道余惊鹊，什么暖和不暖和，就是懒得去，带个帽子不是更暖和。 笑了一下余惊鹊说道：“你怎么不去做个头发，现在那些姑娘家，不是都喜欢烫个卷。” “算了吧，打理起来太麻烦。”季攸宁见过那些做头发的姑娘小姐，好看是好看，就是每天打理太烦。 “还说我懒，你还不是一样。”余惊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反驳一下。 说了会剪头发的事情，季攸宁好像才想起来一样说道：“对了，顾晗月回来了，还给我带来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余惊鹊问道。 “新京买来的呗，其实有些我们这里的百货公司也有。”季攸宁还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看到什么东西，就觉得是好东西。 顾晗月还好心送东西，有点良心啊。 余惊鹊听着唱片说道：“她给你你就拿着呗。” “礼物我收下了，只是不回礼感觉不好，你说我送她个什么？”季攸宁显得苦恼，这种人际关系的交往，好像不是季攸宁所擅长的一样。 送什么回礼？ 女人喜欢什么，余惊鹊怎么知道。 “要不把你的小白给他。”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不行，小白是我的。”这种问题上，季攸宁不可能让步。 知道余惊鹊在逗自己，季攸宁说道：“把你送给顾晗月。” “只要你舍得。”余惊鹊厚着脸皮说道。 “不要脸，我舍得送，人家还看不上呢。”季攸宁哼了一声。 “看不上，怎么可能，还是你想说自己眼光不如顾晗月？”逗弄季攸宁的日常，还是很不错的，看到季攸宁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怎么还有一种异样的成就感呢？ 恶趣味，恶趣味。 至于最后送顾晗月什么，到底没有商量出来一个结果，只能交给季攸宁慢慢琢磨。 第二天一早，从家里出来，余惊鹊要开始自己的计划。特务科今天不用去，万群给的任务，是查王若愚。 王若愚虽说是去了新京，冰城的家产还在，这一次回来，大概率是住在自己家。他不在冰城的日子里面，家里也会有天天打扫，不至于说一段时间不住人，就破败的不成样子。 你说这房子也是奇怪，天天有人住的时候，到不觉得什么。 猛一段时间不住人，就感觉房子旧了不少，而且也少了一股子的生气。 王若愚住在文宣街，余惊鹊已经从万群这里打听到。 王若愚在冰城住的不好，还是居民楼，不算是独门独户。因为他在冰城的时候，混的也不好，是去了新京之后，才如鱼得水。 可能也打算在新京发展，不长回来冰城，便没有在这里置办家业。 他不傻，这年头兵荒马乱，房子没有金子值钱，你花钱置办家产，还不如倒腾点金子，保值就行，升值更好。 来到文宣街，站在街名牌下面，余惊鹊打量起来。抬头看了看，上面四楼就是王若愚家。 楼下停着车，不止一辆，看来登门拜访的人不少。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想来王若愚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当然了，王若愚可算不上十年寒窗，那是侮辱读书人，他最多能算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主子哄开心了，他地位就水涨船高。 但是说句实话，你不能瞧不起这样的人，他那也算是本事。想要巴结上面的人多了，有几个王若愚这样的，实力啊。 就余惊鹊过来这会功夫，进进出出就三波人了，大小礼物拿在手，借口好找得很，拜年呗。 你说太早了？ 那就拜早年。 一直没有等到王若愚，下午之时，才看到王若愚从楼上下来，坐上自己的车子。 余惊鹊翻身上车。 对，确实是翻身上车，因为是自行车。 家里有自行车，那个时候看着新奇买的，余惊鹊骑的不多，主要是走一走锻炼身体，再者冬天骑车也冷。 今天算是派上用场，按了车铃，还挺像那么回事。蹬着脚踏，追了上去。 车子行进的路线，余惊鹊感觉自己越来越熟悉，最后发现到了叶娴家里？ 什么情况，王若愚来叶娴家里干什么，林山月死了，叶娴死了，这里不是上交了吗？ 这弄的余惊鹊一头雾水，叶娴家里现在就剩下最后几个佣人，毕竟这里还需要人打理，不能短时间内荒废，看政府怎么安排。 王若愚进去大概二十分钟，出来开车就离开了。 这一次余惊鹊没有跟着，反而是等到王若愚走了之后，跑去叶娴家中。 下人都认识余惊鹊，也知道余惊鹊抓了叶娴出去，之后叶娴就死了，现在不敢得罪。 “刚才来的人是谁？”余惊鹊对其中一个下人问道。 和第一次余惊鹊过来调查林山月的案子不同，现在这些下人，对余惊鹊可是恭敬的很，没有了那种耀武扬威。 “是我们老爷以前的朋友。”下人回答。 王若愚是林山月的朋友，说的通，两人都是冰城的人，有交际情理之中。 “他来干什么？”余惊鹊继续问道。 下人说道：“问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好像和我们老爷有生意上的合作。” 林山月生意做的好，背地里可能就有王若愚帮忙牵线搭桥，行个方便。 和余默笙与蔡坤的例子差不多，不过王若愚和林山月是升级版，而且是升了好几个等级的版本。 这一刻余惊鹊突然觉得，王若愚火急火燎在过年前这么多天跑回来冰城，而且还要停留一段时间，恐怕不是简单的回来过年吧。 他是奔着林山月的生意来的吧？ 林山月的生意，他有分，现在这些东西政府要收走，那么王若愚能不着急吗？ 林山月的那一份，收走就收走，毕竟林山月死了。 可是王若愚他没死啊，林山月的那一份他就不要了，可是他自己这一份，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把柄给你 林山月这些家产，说是充公上交，但是你以为能用到满洲国的百姓手里吗？ 那是痴人说梦，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指不定落入了谁的腰包。这事你让王若愚眼睁睁看着，那可不行，他给人送礼，别人还要记他一个好，这产业白白被人给拿了去，他岂能甘心？ 此番回来冰城，想要走动走动关系，捞点好处。 弄明白王若愚回来的真正用意，余惊鹊对叶娴的下人问道：“他能证明和你们老爷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下人摇头，他不懂这些，不过他觉得应该没有。 家里真正管事的人，全跑了，剩下的是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离开这里就没有地方去的人。 这些人懂的不多，可是从目前看来，余惊鹊认为王若愚应该没有可以证明的办法。 林山月最多和王若愚是口头保证，说我们的生意有你多少红利，你占股多少成。 王若愚毕竟是政府官员，混的圈子不一样，将自己标榜成一个生意人可不好。钱可以拿，牌坊还要立，而且要好看。 口头约定，同样很有效果，林山月不敢无视王若愚。但现在的情况，对王若愚来说，有点麻烦，他没有办法证明，这些生意和自己有关系。 可是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人脉关系很重要。王若愚只要稍微能找到一些自己和林山月擦边的关系，上面走动走动，捞好处是应该的。 林山月的生意这么大，不是一个人可以一口吃下的，给王若愚分点好处，吃个回扣，结个善缘，皆大欢喜。 从叶娴家里出来，坐在自行车上，余惊鹊琢磨起来。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情，诬陷王若愚。 诬陷？ 想要诬陷，首先你准备诬陷王若愚的罪名是什么？ 现在来看，无疑是反满抗日这个罪名最好，力度大且见效快。 说来简单，做起来可难，你要有理有据才行，起码你要看起来有理有据才。如果你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你让什么人相信你？ 诬陷王若愚是反满抗日的人，那么叶娴就一定是反满抗日的人，林山月也必须是，不然王若愚怎么可能是？ 第一条就很难啊，叶娴不是，万群心里明白。不过余惊鹊不怕，万群想要看到王若愚倒霉，就算是叶娴不是，万群都要说叶娴是。 第二条就是林山月同样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林山月是叶娴杀的，他怎么是呢？ 余惊鹊想不明白，他不打算想了，他打算回去让万群头疼，这件事情不能自己一个人发愁。 没有继续跟踪王若愚，骑车去特务科，跑去找万群。 万群今天负责的是昨晚蔡望津遇袭的事情，他很重视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明白。 来到办公室，万群对余惊鹊问道：“有什么发现？” 余惊鹊将王若愚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万群也搞明白王若愚回来想干什么。 “你怎么想的？”万群问道。 “不知道股长想要什么结果。”余惊鹊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听到余惊鹊的反问，万群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我要是想要王若愚死呢？” 万群不担心对余惊鹊说这种话，他不信余惊鹊敢说出去，哪怕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能将万群怎么样，最多被王若愚记恨而已，万群不在乎。 “死？”余惊鹊重复了一遍。 “怕了？”万群嘲讽的问道。 余惊鹊挺着脖子说道：“不怕……我是特务科的人，我怕什么。” “有胆色。”万群就知道余惊鹊有胆子，毕竟余惊鹊的胆子，他是体验过的。 这里没有监听设备，所说的话也不会被记录，万群不担心余惊鹊出去胡乱说话，因为他只要不承认，谁会相信余惊鹊的话？ “你只要想办法，弄了王若愚，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在特务科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听话。”万群居然说出来了这样一句话，这是出乎余惊鹊意料的。 其实不奇怪，蔡望津让万群教导余惊鹊，说白了就是让万群不要报复余惊鹊。 万群对蔡望津的尊敬，超过了余惊鹊的想象，万群必然要听科长的话。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就变成了特务科的人，只要余惊鹊听话，能为己所用也算是不错。 恩怨一笔勾销？ 恐怕很难，余惊鹊不太相信这一点，不过有一句余惊鹊是相信的。只要自己听话，万群不会和自己计较以前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听话，那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股长，这算是投名状吗？”余惊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 投名状？ 这个投名状，惊世骇俗，特务科的投名状，居然不是反满抗日分子的人头，而是满洲国政府官员的命！ 说来讽刺，却偏偏成真，现实比起来小说，更加的荒诞没有逻辑。 余惊鹊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要怎么才能在特务科站稳脚跟，要杀多少同志，抓捕多少抗日分子…… 却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居然是王若愚。 想了五年，要杀王若愚，没有想到现在不仅仅可以杀，还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一箭双雕。 按耐住心里的激动，余惊鹊站在原地。 “投名状？你这样理解也可以。”万群表示无所谓。 可不就是投名状吗？ 算计满洲国的政府官员，那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必然是自己人。 换言之，万群有了余惊鹊的把柄，他不信余惊鹊不听话。这件事情到时候就算是被捅出去，背黑锅的也是余惊鹊，不可能是万群。 现在万群就是给余惊鹊一个选择，这个把柄，你给不给我抓。 给我抓，你就是自己人，不给抓也没事，只是你错过了一次机会，一次在特务科立足的机会。 这个把柄给不给万群？ 想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不如给他你的把柄，让他觉得可以完全掌控你。 而且王若愚余惊鹊必须要杀，这个把柄，给了也罢。 “股长，富贵险中求，我干了。”余惊鹊咬着牙说道，好似下定决心。 其实余惊鹊的选择，万群没有太过意外，他知道余惊鹊一定会答应。 从和余惊鹊的相处来看，他看得出来，余惊鹊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喜欢挑战。 听到余惊鹊的回答，万群笑了笑，这一刻他知道余惊鹊服软了。把柄在手，那就是命都给了万群，可不是服软吗？ 服软？ 不存在的。 余惊鹊的身份，只是在骗取信任罢了。 至于把柄在万群手里，会不会带来不便，余惊鹊根本不在乎，原因很简单，他需要上位。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权衡利弊，懂的取舍。 PS：感谢805305153的打赏支持。 弱弱的求月票，感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诬陷（加更） 取舍，取舍。 有舍才有得。 把柄这种东西，给了便给了，余惊鹊没有纠结，也不会去担心。 想要对付你的人，有没有把柄照样能对付你，有了把柄的人，说不定还不会专门对付你。 “说说你的办法。”万群说道。 “如果昨天晚上对科长的暗杀，能放到王若愚头上，那么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王若愚也……” “换一个。”万群直接说道。 昨天晚上的暗杀，你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安在王若愚头上，那是无稽之谈。 假如说王若愚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他就算是想要杀蔡望津，都不会用自己的名义来约大家吃饭，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被打断余惊鹊也不气馁，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叶娴是反满抗日分子，林山月也是反满抗日分子，到头来王若愚同样是。” 这一次万群没有打断余惊鹊，听余惊鹊说完之后，他微微皱眉。 “难度很大。”万群说道。 “股长，只是难度大，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没有也不要紧。”余惊鹊建议尝试。 “周介之是地下党，叶娴为了周介之而死，只有我们特务科的人知道，如果我们一口咬定叶娴是地下党，那么叶娴就是。”余惊鹊低声说道。 叶娴是地下党？ 说句实在的，叶娴的死谁也想不到，因为她不是地下党，她没有信仰，怎么可能选择死亡。 偏偏现在叶娴就是选择了死亡，你想要给这个死亡，一个最简单，最能让大家相信的说辞，那就是叶娴也是地下党。 当听到这一点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难怪叶娴会选择死亡，原来同样是地下党，有信仰，这就可以解释通了。 “叶娴是地下党不难，难在她干嘛要杀林山月？”万群说道。 想要说叶娴是地下党，一点难度都没有，而且说出去之后，信的人多得是。 可是警察厅的人，知道林山月是死在叶娴手里的，你说林山月也是地下党，那干嘛叶娴还要杀人？ 这个能解决吗？ 很难，余惊鹊就是被这一点难到，才跑回来找万群。 “王若愚和林山月有交际，和叶娴的交际很少，如果单单凭借叶娴是地下党，就说王若愚也是地下党，太牵强。”余惊鹊解释说道。 牵强？ 余惊鹊和万群现在不就是在牵强吗？ 他们现在就是在颠倒黑白，可是你要明白一点，王若愚不是其他的人，他有人脉有关系。 你想要在王若愚这里颠倒黑白，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你要自圆其说，要能说得过去。 警察厅有没有冤假错案？ 特务科有没有冤假错案？ 多了去了，那些人有地方说理吗？ 宁杀错不放过，我怀疑你，我就要调查你，说你有问题，我甚至可以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偏偏王若愚不行，你必须要拿出来一些证据，甚至是所谓的证据，才可以。 万群的两只手叠在一起，十指交叉，不停的搓动。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让沉默的万群和余惊鹊抬起眉头。 伸手将电话拿起来，万群听着里面的汇报。 “继续查。”一句话，万群将手中话筒放下。 之后万群看着余惊鹊，略带笑意的说道：“昨天袭击的人身份已经确定。” “什么人？”余惊鹊问道。 “军统行动组的人。”万群玩味的说道。 余惊鹊不甚明白，看着万群。 “往后的日子里面，小心点。”万群前言不搭后语说了这么一句话。 “股长这是？”余惊鹊苦笑着问道。 “军统行动组的行动，被我们破坏，他们还损失了几个兄弟，你觉得他们能不报复吗？”万群云淡风轻的说道。 报复？ 报复不是也应该先报复蔡望津，然后报复万群，最后才是自己吗？ 可是想一想好像不对，蔡望津的难度太大，机会不好找。 万群的难度同样不小，那么就剩下自己了？ 余惊鹊苦笑着看着万群，低声说道：“他们应该不敢随意行动吧？” “确实不敢，冰城我们说了算，街上巡逻队很多，所以只是让你小心点。” “不过不能确保，他们心血来潮之类的。”万群的话语，说的余惊鹊心里堵得慌。 “我这也算是有名了？”如果现在脸上有笑容的话，余惊鹊可能笑的很难看。 “在军统行动组排号，你也要几百名开外，不用太担心。”万群看到余惊鹊愁眉苦脸的样子，居然是有点想笑。 余惊鹊可没有万群这么好的心态，他说道：“股长你如果不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可能会过的舒服一点。” “那你就当我没说。”万群极其不负责任的一句话，让余惊鹊头疼。 可是这个时候，万群突然说道：“林山月的身份想好了吗？” “啊？”余惊鹊问道。 “军统。”万群说了两个字。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知道万群一定是从刚才的电话里面，突然找到的灵感。余惊鹊其实也应该想到，偏偏被万群一句小心一点，打乱了心思。 对啊，军统。 王若愚想要和林山月牵涉上关系，那么他们的身份应该是一样的。 蔡望津和王若愚吃饭过后，遇到暗杀，暗杀的人是军统，那么反推王若愚和军统的人有关系。 既然如此，林山月也应该和军统的人有关系。 这些不是重点，因为在王若愚吃饭这一点事情上面，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找。 但是却偏偏打开了另一条口子，一条为什么叶娴作为地下党，要杀林山月的口子。 叶娴是为了周介之杀人？ 可是叶娴只告诉过余惊鹊，万群知道是万群猜出来的，其他人可不知道。 那么叶娴为什么杀人？ 一个地下党，一个军统，这个够吗？ 足够了，完全足以杀人，尤其是在两人怀疑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杀人情理之中。 万群的计划，现在变得有理有据起来，可是余惊鹊没有什么开心的。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季攸宁，如果和现在所说的情况差不多，最后也要一死一生吗？ 什么鬼？ 余惊鹊将自己脑海里面的胡思乱想甩出去，现在要专心听万群说话。 “叶娴地下党，林山月军统的话，王若愚会被影响多少？”余惊鹊不知道这一棒子下去，能将王若愚打死不能。 放虎归山，终究不是一个好行为，万群同样明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做一步看一步 一棒打死，一招致命。 能最好，不能也无妨，先做一步看一步。 万群说道：“我要负责军统行动组的事情，没有功夫管这边，这件事情交给你，我不想王若愚太舒服的离开冰城。” “是股长，不死也要脱层皮。”余惊鹊表态，态度坚定。 “最好死。”万群没有丝毫的掩饰，说的话直进直出，让余惊鹊以为万群不是特务科的人，怎么能这样说话。 恰恰是因为万群心里最明白，你对付了王若愚，他不死，到时候可能就是他对付你，心软不是万群的性格。 “死。”余惊鹊被万群带动起来，低声念叨了一句。 万群挥手，余惊鹊从办公室出来，这件事情现在余惊鹊全权负责，也就是说万群在背后支持。 到时候，只要需要万群出来说话，他一定会站出来。 叶娴是地下党这件事情，不需要操作，只要特务科说是，她就是，不会有人怀疑。 现在主要是林山月是军统的事情，怎么才能做的像一点。 诬陷可不能凭空诬陷，你需要证据，当然了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你需要捏造证据。 叶娴是地下党，就有了调查的必要，余惊鹊跑去叶娴府上，开始调查起来。 周介之也需要动起来，必须让三人的关系线，完全串起来才有可能完成这一次的计划。 在叶娴家里拿走很多东西，之后回来特务科，找到周介之的东西。 伪造证据，余惊鹊是第一次，不过他觉得可能不是最后一次。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习惯就好。 叶娴与周介之的联系，万群既然能调查出来，就一定有证据表明。 书信往来，余惊鹊在这里看到。 那就伪造呗，叶娴发现林山月军统身份，告诉周介之，周介之命令叶娴杀人，夺取林山月的财产。 好像伪造证据，没有余惊鹊想象的那么难，反而有些还简单。 “权利啊。”余惊鹊嘴里念叨了一句。 难怪大家喜欢权利，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好像变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余惊鹊的办事效率，那叫一个快。 书信的伪造，交给了万群安排的人，他是笔迹鉴定人员，有一手硬功夫，就是模仿他人的笔迹。 现在就是让他来模仿周介之的笔迹给叶娴写信，然后模仿叶娴的笔迹，给周介之写信。 当然了，是加密的信，可是特务科解密成功啊。 怎么加密余惊鹊说了算，当然能解密了。 你说伪造的笔迹，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会，伪造的当然能被发现，他只是模仿，唬一唬外行没有问题，遇到内行说不定要露馅。 怎么办？ 这一点不用担心，如果让特务科来鉴定笔迹，这个人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你说不让特务科鉴定，换一个机构？ 不怕……余惊鹊早就已经想好了。 将叶娴家里她自己写的东西，全部收集过来，让这个人照着写一遍。 将周介之在学校写的大部分东西全部找过来，让他照着写一点，至于其他的全部烧了。 到时候你想要对比，你就需要周介之和叶娴写的东西，给你拿去呗。 随便对比，反正都是一个人写的，看你能对比出来什么？ 你说他们还能找到周介之和叶娴亲手写的东西。 你说你找到的是就是吗？ 余惊鹊完全可以说，你手里的才是找人模仿的，毕竟你能拿出来的东西不多。 这个工程量浩大，好在这个笔迹鉴定人员，闲来无事，这几天都和余惊鹊凑在一起。 从这个人身上，余惊鹊学到了不少东西，全是这个人的看家本领。 也就是余惊鹊会做人，老师傅叫着，好酒好烟伺候着，老师傅指点两句。 这对余惊鹊的帮助很大，以前给陈溪桥写信，都是用左手模仿孩童写字，速度慢不说看起来太过突兀。 可是现在好了，余惊鹊也掌握了一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字迹，稍加练习就能使用。 不过这一点余惊鹊没有在老师傅面前表现出来，不然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这是余惊鹊的秘密，当然不能轻易示人。 浩大的工程量，足足让余惊鹊和老师傅忙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之中，大家都没有闲着。 万群抓了几个军统行动组的人，算是告诉他们，特务科的人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审讯不出来有用的东西，全部拉到郊外给处决枪毙，杀鸡儆猴。 王若愚这里同样不闲着，关系走动不停，将自己和林山月的亲密关系，表现出来，想要分一杯羹。 今天晚上，余惊鹊再一次出现在万群的办公室，面带笑意。 “股长，完成了，林山月的身份一定可以坐实，没有人可以推翻，就是怎么扣到王若愚头上，有点麻烦。”余惊鹊汇报工作。 万群笑着说道：“急什么，林山月的身份不要公布，先藏一手，等着看好戏。” “好戏？”余惊鹊好奇。 “一场好戏，马上上演，到时候倒要看看王若愚，作何辩解。”看来这场好戏，和王若愚脱不了干系。 只是万群的具体计划，还有到底是什么好戏，余惊鹊不知道。 余惊鹊低声问道：“那个笔迹鉴定的老师傅，可信吗？” “如果不可信，你要杀了灭口吗？”万群这个问题，可是让人难以回答。 “听股长的。”余惊鹊将问题抛回去。 “你小子也是可以，听说这段时间好酒好烟，一口一个老师傅叫着，扭过头来就想要杀人灭口。”万群这嘲讽，余惊鹊没有放在心上。 余惊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怕影响股长的计划。” “行了，不用担心，他不会乱开口的。”万群既然敢让这个人参与计划，自然是确保了此人的可靠。 这一点余惊鹊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故意有此一问，一方面表现出来自己很在乎这个任务，而且很担心这个任务泄露，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另一方面余惊鹊是想要在万群这里，表现的心狠手辣一点，符合一下自己的身份。 果然，余惊鹊现在在万群这里，就是白眼狼的状态，不过万群却很喜欢，优柔寡断那是会坏事的。 你说余惊鹊和万群的这个计划有漏洞吗？ 岂止是有漏洞，那简直是漏洞百出，随便什么地方，一戳就破。 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乍眼一看像那么回事，定睛一瞧是个狗屁。 但是足够了，万群和余惊鹊要的就是乍眼一看，至于定睛一瞧，我们可不管。 PS：感谢触摸你的心跳丶，805305153，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谢谢大家的月票支持，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全是疑点 等着看好戏，至于好戏什么时候上演，那就需要耐心等待了。俗话说的好，好戏不怕晚，等一等就等一等。 这段时间，陈溪桥没有联系余惊鹊，就是说没有给余惊鹊新的任务，他可以算是休息了。 余惊鹊认为是前一段时间太忙，最后加上叶娴的事情，对余惊鹊和陈溪桥都可以说是一个打击，这样看的话，陈溪桥或许是想要余惊鹊休息一段时间。 心态的调整，对他们的工作同样重要。 他们就好像一根弦，一直绷得很紧，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这个形容，是说在他们没有任务的情况，如果有了任务，已经紧绷的弦，就会越发的岌岌可危。 要是哪一天，弦断了，他们也就完了。所以适当的让这根弦，放松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任务，余惊鹊不着急，刚好王若愚这里的事情，让余惊鹊分不开身，陈溪桥假如真的给了任务，反而还不好找机会完成。 晚上下班，和往常一样，准备回家，却在路口看到了季攸宁。 季攸宁没有来警察厅的门口，而是在路口等着。 “你怎么来了？”余惊鹊很诧异，他没有想到季攸宁居然会来等自己，因为昨天夜里，季攸宁根本就没有提这件事情。 “今天下班早，无聊就走过来，说晚上找你一起吃个饭，爹这两天不在家。”季攸宁看似是心血来潮。 余默笙又去了外地，这段时间不在冰城，也不知道生意这一天能有多忙？ “想吃什么？”既然季攸宁有兴致在外面吃饭，余惊鹊当然不会拒绝。 “随你。”季攸宁倒是好说话。 余惊鹊不客气，带着季攸宁找了一家饭店，两人坐下来。 暖暖和和吃了顿饭，余惊鹊和季攸宁出门去。 之后季攸宁非要带着余惊鹊理发，拗不过季攸宁，被拉去理发店，让老师傅给拾到拾到。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用余惊鹊的话来说，那就是人模狗样。 “回去吗？”从理发店出来，余惊鹊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我想去书店看看。”季攸宁突然说道。 “走吧。”大晚上去书店，余惊鹊心里觉得奇怪，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来到附近的书局，发现已经关门，余惊鹊看着季攸宁。 “好吧，回去吧。”季攸宁说道。 跟在季攸宁身后，余惊鹊觉得好像有些奇怪。 季攸宁没有提前通知，突然来找自己，然后吃饭，来书店。 这些看起来好像都很正常，是自己疑神疑鬼吗？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余惊鹊心里质问自己。 可是偏偏余惊鹊就是觉得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直觉？ 直觉？ 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说不清道不明，余惊鹊低头看了看手表，季攸宁难道是在卡时间。 她不想太早回去，为什么？ 余惊鹊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季攸宁不愿意太早回去，说去书店其实就是想要多浪费一些时间。 去了之后发现书店关门，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回家。 季攸宁一路上，都没有表现出来，对时间的在乎，但偏偏余惊鹊就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季攸宁要这样做，她在担心什么？ 对于一对正常的夫妻而言，今天的一切行为，都在情理之中，没有分毫不对的地方。 且不说季攸宁是不是正常人，余惊鹊首先就不是，他的警惕性让他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觉。 他们不是正常夫妻，那么对正常夫妻而言正常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不正常的。 余惊鹊慢慢靠近季攸宁，没有说话，但是腰间的枪已经握在手里，不着痕迹的打开保险。 现在的余惊鹊，就站在季攸宁背后的视野盲区，他在防备季攸宁。 他的心里其实抗拒自己这样的行为，却又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行为，一种矛盾的体现。 季攸宁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余惊鹊的异样一样，安静的走路，也不说话，两人气氛诡异的尴尬。 往常两人一起在路上走的时候，很多时候同样是不说话的，只是当时一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但是这一次，异常的明显。 藏在大衣里面，握着手枪的手都开始微微出汗，松开手枪用手掌在肚子上的衣服一抹，立马又握紧手枪。 再过一条街道，就能看到家门，余惊鹊也不能完全放心下来。 就在余惊鹊心中胡思乱想，警惕性极高的时候，前面走来两人。 余惊鹊下意识的扭头，发现后面同样走来两人，四人好像将余惊鹊和季攸宁堵在中间。 “这边。”余惊鹊立马拉着季攸宁，走进小路之中，被包夹总之是不好的。 “走错了。”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我知道。”余惊鹊不由分说，带着季攸宁就走。 外面的四个人，果然快步上前，朝着小路走过来。 余惊鹊从腰间拿出手枪，对着后面胡乱射击，想要吓退他们。 可是下一秒，四人的手里，也多出来了手枪。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立马将季攸宁拉到身后，想要保护季攸宁。 但这一次，季攸宁没有和在火车站一样安静的躲在余惊鹊后面。 听到枪声的季攸宁，害怕的叫了一声，但是之后，死死的站在余惊鹊面前，挡住前面四个人的攻击。 想起来叶娴的死，余惊鹊心里怕的要命，他很担心对面的四个人，朝着季攸宁开枪。 这一刻的余惊鹊，承认自己有些惊恐，没有了往日的稳重。 “回来。”余惊鹊对季攸宁喊道。 季攸宁不理会，余惊鹊抓她的手，将她的胳膊都抓痛，她也不管不顾。 余惊鹊想不了那么多，直接抬手，从季攸宁的胳膊下面，对着四个人攻击，他很怕季攸宁会被自己害死。 在季攸宁挡在身前之后，那四人没有立马攻击，好像他们想要杀的人是余惊鹊，不是季攸宁一样。 慌乱之下的开枪，余惊鹊什么也打不中，但是却使四人躲避了一下。 余惊鹊急忙拉起来季攸宁就跑，季攸宁脚下趔趄，差点被余惊鹊拉着摔倒。 跑出十几米，看到了巡逻队余惊鹊大声呼喊，巡逻队跑过来，才松了口气。 巡逻队立马去追人，不过那四人听到了巡逻队的声音，恐怕早就逃之夭夭。 余惊鹊惊恐的看着季攸宁，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你是傻子吗？”余惊鹊对季攸宁喊道。 PS：感谢浅唱风骚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失态 “你是傻子吗？” 这一声的情感有些复杂，当时季攸宁挡在自己身前，余惊鹊真的怕，怕季攸宁就死在自己面前。 可是心里却想不明白，季攸宁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还有季攸宁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今天季攸宁去找自己吃饭，还要去书店，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自己太早回家。 为什么？ 因为有暗杀等着自己，季攸宁恐怕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才去找自己，想要让自己晚一点回来，等到暗杀的人离开。 但是这群人很有耐心，一直等到了现在。 “我不傻。”季攸宁嘴硬说道。 “你会死的。”余惊鹊对季攸宁吼道。 他不认为这是季攸宁的苦肉计，如果是苦肉计，太假了。 想要做苦肉计，不如在余惊鹊送季攸宁去上班的时候来，更加真切一点。 这个就太假了，季攸宁去找余惊鹊，拖延时间，然后上演苦肉计，这可能吗？ “你也会死。”季攸宁说道。 “我死是我活该。”余惊鹊大吼，他的情绪，这一刻很难保持平静。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去分析今天的事情，但是面对季攸宁当时的所作所为，他真的冷静不下来。 “我不想你死。”季攸宁没有继续和余惊鹊顶嘴，而是低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天大火气，在这句话之后，变得烟消云散。 一屁股坐在地上，身边还有警员在问话，余惊鹊不耐烦的说道：“老子知道要你干什么。” 警员脸色一红，却也知道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没敢多说什么。 “回家。”余惊鹊站起来，拉着季攸宁回家。 “他们是什么人？”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什么人？ 余惊鹊更加想要问季攸宁，这群人是什么人？ 他认为季攸宁可能知道，不然今天的这一切没有办法解释。 “军统吧。”余惊鹊说道。 “为什么杀你？”季攸宁问道。 “我前几天，杀了他们的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其实余惊鹊心里明白，今天能遇到军统的人，怕就是因为蔡望津的事情。 万群提醒过余惊鹊，没有想到还真的被遇到。 今天如果不是季攸宁在，余惊鹊认为自己凶多吉少，不死也要受伤。 “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余惊鹊问道。 “我说了，我不想你死。”季攸宁回答。 这个回答，余惊鹊不满意，他说道：“你不怕死吗？” “我认为他们不会杀我，我是无辜的人，反满抗日分子不是说都很正义吗，他们应该不会对我这个弱女子下手。”季攸宁这一次的回答，好像有理有据。 余惊鹊笑着说道：“狗屁不通，他们是反满抗日恐怖分子，恐怖你明白吗，你是我妻子，就是汉奸的女人，为什么不杀你？” “他们确实没有杀。”季攸宁歪着脑袋，一句话，将余惊鹊噎的要死。 看到余惊鹊吃瘪，季攸宁笑着说道：“我不挡在你前面，你可能会死，我挡在你前面，他们可能会不杀我，从而也杀不了你。” “我能用你的生命开玩笑吗？”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你在火车站不是也将我挡在身后，我现在将你挡在身后，有什么不对？”季攸宁坚持自己是对的。 对吗？ 一点都不对？ 如果今天是苦肉计，季攸宁挡在前面，余惊鹊一定不会这么愤怒，可是他心里明白，今天不是苦肉计。 所以哪怕季攸宁知道今天的事情，她当时选择挡在前面的时候，同样面临了死亡的危险。 余惊鹊没有直接去质问季攸宁，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 因为这样的质问是没有意义，季攸宁如果可以告诉他的话，还需要他质问吗？ 将季攸宁送到家，余惊鹊说道：“你在家里待着，我出去一趟，调查一下这一次的事情。” “你还要出去吗？”季攸宁脸上浮现出担心。 “放心，他们一计不成，不会继续动手的，冰城那么多巡逻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反满抗日分子的暗杀，成功率那么高的话，冰城之中岂不是人人自危。 将季攸宁送到家，余惊鹊跑去找陈溪桥，他现在满脑子乱糟糟。 大晚上，余惊鹊将陈溪桥的家门拍开，这是在叶娴和周介之的事情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陈溪桥看到余惊鹊脸色不善，开门之后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晚上，被人暗杀了。”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紧张起来。 他看了看余惊鹊，发现没有大碍，冷静的问道：“什么人？” “军统。”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也知道不是地下党的人，因为陈溪桥以前就说过，这种暗杀任务，必须是组织上面审批通过才能执行。 组织就是在避免出现，自己人暗杀自己人的情况。 可是军统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像是余惊鹊今天晚上遇到的情况，可以说比较常见。 “你怎么惹到他们了？”陈溪桥问道。 在陈溪桥看来，最早一次的江中事件，应该招惹不来军统，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 余惊鹊当下将蔡望津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溪桥说道：“你做的不错，你当时必须要保护蔡望津，越卖力越好。” “好什么好？他们现在暗杀我。”余惊鹊吼道。 “余惊鹊，你不要大吼大叫，你的心智应该不会不明白，这样的情况你早晚会遇到，这不是你失态的理由，告诉我还发生了什么？” 陈溪桥认真的看着余惊鹊，他心里明白，如果单单只是一次暗杀事件，不会让余惊鹊这样激动。 这种事情，陈溪桥给余惊鹊做过心理准备，万群同样给余惊鹊提过醒，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是不应该失态的。 现在余惊鹊的态度如此激动，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在其中。 面对陈溪桥的询问，余惊鹊无奈的叹气。 “告诉我，我可以帮你。”陈溪桥知道现在余惊鹊需要的是信任，和倾诉。 “为什么，这个行当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帮了他们，他们却要杀我？”余惊鹊痛苦的问道。 “不要用这些话搪塞我，告诉我实话。”陈溪桥直接将余惊鹊拆穿。 余惊鹊所说的问题，确实是一个难题，也是一个潜伏在心里不好接受的问题。 可是陈溪桥同样知道，这不是余惊鹊的问题所在，因为这个问题，人人都需要面对，不仅仅是余惊鹊。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的推断是搞笑吗（加更） 陈溪桥从凳子上站起来，将自己脖子上的观音吊坠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看在这吊坠的面子上，请你告诉我实情。”陈溪桥他能感受到，余惊鹊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很严重。 如果以前陈溪桥主动提起来文殊，余惊鹊一定会冷嘲热讽，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观音吊坠，余惊鹊深呼吸几口气，对着陈溪桥一笑。 这一笑，突然让陈溪桥心疼起来，因为笑的让人心酸。 “我此刻想把你当成文殊的父亲，而不是我的领导和上线，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组织。” 文殊的父亲？ 听到余惊鹊用这个称呼来叫自己，陈溪桥就明白，余惊鹊这一次是认真的，而且带着一种妥协。 他希望自己不要告诉组织，甚至是有些请求自己不要告诉组织，这其中带着一些纪律性的问题。 但是这一刻，陈溪桥没有犹豫，他说道：“我答应你。” 陈溪桥答应的爽快，并不是打算事后不认账，而是他明白，余惊鹊现在遇到的问题，比你去遵守那些组织纪律重要的多。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死板说的不是陈溪桥，他不死板，甚至是很灵活，想要在潜伏中活下去，死板只会害了你。 “说吧，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陈溪桥说的坦荡荡，他不需要说什么如有违约，天打五雷轰之类的话。 他言出即行，他认为自己在余惊鹊面前，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余惊鹊在心里组织语言，将今天和季攸宁所在一起，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告诉陈溪桥。 听余惊鹊诉说的过程中，陈溪桥一言未发，听完之后，他终于能明白余惊鹊今天为什么失态。 “你已经确定她的身份了吗？”陈溪桥反问。 确定身份？ 这一刻，余惊鹊有些想要逃避，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避无可避。 “军统。”余惊鹊谈谈吐出两个字。 今天军统的人要暗杀余惊鹊，季攸宁刚好出现，余惊鹊在心里想要为季攸宁想一万种理由推脱，却没有一种理由有足够的说服力。 “不是苦肉计。”陈溪桥第一时间的判断，和余惊鹊一模一样，那就是这不是苦肉计。 没有必要用苦肉计，第一是看着太假，第二是多此一举，本来好好的隐藏身份，可能因此暴露。 “那是为什么？”余惊鹊完全想不明白。 陈溪桥经历的比较多，他甚至是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军统要暗杀你，原因是你破坏了他们暗杀蔡望津的行动，季攸宁是军统的人，可能阴差阳错得到消息，她没有能力让行动取消，为了保护你只能出此下策。” 这样的分析推断，在陈溪桥看来是最合理的，因为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是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保护我，那些军统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很有可能会向她开枪的。”余惊鹊的声音，充满了不解的痛苦，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很长时间。 今天暗杀余惊鹊的四个人，一定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换句话说，军统里面知道季攸宁身份的人也不多。 不然季攸宁是余惊鹊的妻子，他们暗杀余惊鹊，季攸宁就失去了身份保护，军统上层是不会同意这个暗杀计划的。 但是现在军统上层同意，就说明他们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 那么季攸宁今天的挺身而出，完全是冒险的行为，季攸宁为了余惊鹊冒险？ 这一点不要说余惊鹊想不明白，陈溪桥自己都不明白。 “你说话啊。”余惊鹊对陈溪桥喊道。 “让我想想。”陈溪桥着急的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他心中的着急，现在不比余惊鹊来的少。 转来转去，余惊鹊都要被陈溪桥给转晕了，余惊鹊喊道：“你想到没有。” 对于今天余惊鹊的急切，不停的打断询问，陈溪桥给予谅解，他明白余惊鹊现在的苦闷。 一屁股坐下，陈溪桥说道：“她可能爱上你了。” 一句话，余惊鹊和陈溪桥开始大眼瞪小眼。 “她，爱上我？”余惊鹊的语气充满了质疑，自己和季攸宁的相处，能谈得上爱吗？ 面对余惊鹊的询问，陈溪桥一字一顿的说道：“季攸宁隐藏的很好，我们只是怀疑，却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可是季攸宁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属于自爆行为，她将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在今晚都化成泡沫，甚至是将自己的性命都赌上，你告诉我算什么？” 在陈溪桥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爱的话，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时候，陈溪桥和余惊鹊脑海里面，同时浮现出来了叶娴的名字。 “她不想你死，比起她自己的隐藏来说，她更加希望你活着。” “可是她对她的组织有愧疚感，她不能直接告诉你这件事情，所以她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帮你挡子弹，如果她死了，她对你和对她的组织，都没有任何愧疚。”陈溪桥的分析，让余惊鹊不能接受。 爱与不爱？ 余惊鹊难道不明白吗？ 你要是说季攸宁现在爱上他，他不会相信的。 爱是骗不了人的，而且他和季攸宁在一起，接触的时间很短，两人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平平淡淡。 如果季攸宁真的是军统，他们唯一有的就是你瞒我瞒。 在你瞒我瞒的情况下，还能产生爱恋，而且愿意为此付出生命，余惊鹊认为那是扯淡，无稽之谈。 今天余惊鹊可是手里握着枪，站在季攸宁的背后死角，如果季攸宁突然发难，余惊鹊的子弹一定会钻入她的心脏。 难道余惊鹊是铁石心肠，季攸宁都爱的死去活来了，他这里还辣手摧花？ 余惊鹊和季攸宁经历的是一样的事情，余惊鹊都不可能爱，季攸宁可能吗？ 现在陈溪桥居然分析季攸宁爱上自己，余惊鹊觉得陈溪桥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你这个推断是来搞笑的吗？”余惊鹊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他满怀期待，等陈溪桥分析半天，最后的结果完全不能让人信服。 爱是需要过程的，假如季攸宁真的爱上余惊鹊，那也需要余惊鹊和季攸宁有共同的回忆。 他们有吗？ 他们完全没有，余惊鹊在和季攸宁成亲之后，一直忙着怎么从警署到特务科，来了特务科之后又是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就单独出去过一次，季攸宁可能爱吗？ 完全不能，就算是爱了，也不能愿意为你去死，这道理太简单了。 面对余惊鹊的气愤，陈溪桥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又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我第一推断当然是她爱上你。” “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就给我重新推断。”余惊鹊今天是不打算放过陈溪桥，你不给推断出来一个可信的结果，你休想置身事外。 PS：上一章的章节名错了，大家见谅，应该是第一百七十六章，内容正确，不影响大家 季攸宁救人和爱情没有关系，是个坑后面会填，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叫你大哥 爱是不可能爱的。 反正现在是不可能爱的，那么一定还有其他的理由，季攸宁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不管季攸宁出于什么理由，她总之是不想你死的，这一点不用怀疑。”陈溪桥说了一句废话。 “你能说点有用的吗？”这种话还用得着陈溪桥说，余惊鹊能不知道吗？ 又被怼了一句，陈溪桥都被怼的没脾气了。 要是现在能说出来一个一二三，陈溪桥非要怼的余惊鹊哑口无言不行，可是偏偏他一头雾水，毫无思路。 陈溪桥破罐子破摔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你和她天天在一起，还是我和她天天在一起？” “那你让我说实话，说了你也解决不了，告诉你干嘛。”余惊鹊立马回道。 “让你说出来，起码让你心里好受点，我怕把你憋死。”陈溪桥说的咬牙切齿，自己明明是为了余惊鹊好，现在问题把自己难住，自己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余惊鹊冷笑一声说道：“我谢谢你啊，不说出来我一样好受。” “好受，我看你刚进门的时候，就差哭了。”陈溪桥也不退让，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哭？我看是你吧。”余惊鹊和陈溪桥，好像是骂街一样，开始没完没了的争吵。 但是你别说，这样争吵了几句之后，余惊鹊反而是平静下来。 看来是有效果的，不然陈溪桥不会和泼妇一样，今天和余惊鹊在这里骂街。 看到余惊鹊平静下来，陈溪桥喝了口水，已经骂的是口干舌燥了。 余惊鹊直接夺过来茶壶，对着壶嘴就往嘴里灌，他嗓子也冒烟。 “你这样喝，我怎么喝？”陈溪桥喊道。 “爱喝不喝。”余惊鹊将茶壶放下，挑衅的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将自己茶杯里面，唯一的一口茶水喝掉，说道：“饱了。” “饱了就继续给我想，今天的事情作何解释。”看到余惊鹊还是不依不饶，陈溪桥都怕了他了。 “大哥，我给你叫大哥行不行，你年轻我老了，我现在想睡觉，撑不住了。”陈溪桥算是怕了，大哥都叫上了。 但是余惊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说道：“你不给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还就不走了。” “你耍赖皮是不是？”陈溪桥问道。 “怎样？”余惊鹊倒是光棍，我就承认耍赖皮，怎么了。 “我算是怕了你，这件事情，现在就商量不出来一个结果，我们又不是季攸宁，怎么可能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陈溪桥这句话说的不假。 人心隔肚皮，你不是对方，你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还是这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你就更加猜不到了。 站在陈溪桥的立场上，他认为就是季攸宁喜欢余惊鹊，然后才有这样的行为。 可是站在余惊鹊的立场上，他可以推翻陈溪桥的设想，所以现在两人没有了思路。 这个时候余惊鹊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陈溪桥说的对，刚才不过是继续逼问陈溪桥，想要看他无奈的样子罢了。 季攸宁今天的行为，你没有办法解释，除非听季攸宁亲口来说自己的想法。 这里面一定还有余惊鹊没有掌握到的情况，所以没有办法解释，当你知道了其中的细节之后，说不定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问题就是，余惊鹊不知道细节。 季攸宁也不可能告诉他，哪怕是他问了，季攸宁也有一百种理由来搪塞他。 “我觉得你还是别想了。”陈溪桥说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枕边天天睡着一个军统的人，你让我别想了？”余惊鹊瞪了陈溪桥一眼。 “那你以前不是睡的挺好的。”陈溪桥这话，听着就好像是风凉话，但是他却一脸认真。 余惊鹊不满的说道：“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很简单啊，你想嘛，季攸宁都愿意为你挡子弹，为了你活着她自己都愿意去死，你觉得她会对你不利吗？” “既然不会，你还担心什么，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 这两句话，让陈溪桥说出一种出世高人的感觉，好像是看破红尘一样。 但你别说，还真的是这么一个道理，季攸宁为了保护余惊鹊，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她更加不可能加害余惊鹊不是？ “所以你放心，季攸宁对你没有危害，甚至是可以保护你。”陈溪桥说的是军统的事情，如果今天没有季攸宁，余惊鹊非常危险。 他们这些潜伏人员，面对这种暗杀的时候，其实挺悲凉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季攸宁知道我是地下党，所以想要保护我？”余惊鹊期待的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毫不留情的说道：“你是不是傻了，军统的人为了地下党，不要自己的命？” “她疯了？” 被陈溪桥打击的余惊鹊都不想开口了。 他就是病急乱投医，季攸宁明显不知道他地下党的身份，而且就算是知道，季攸宁也不会为了他舍命相救。 做不到这个份上，这个理由不充分。 就比如余惊鹊知道一个人是军统的人，难道就要舍命相救吗？ 余惊鹊还亲手杀过军统的人，所以这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陈溪桥都不知道余惊鹊是怎么想出来的。 余惊鹊尴尬的解释说道：“我这不是考虑各种可能性吗？” “那你不如说季攸宁当时抽风，人傻了更有可能。”陈溪桥鄙视的说道。 “我当时还真的这么想过。”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好像还真的有抽风中邪一说一样。 “你给我滚。”陈溪桥今天是真的不想和余惊鹊聊天了。 “这件事情不要汇报给组织。”余惊鹊突然认真起来。 看到陈溪桥不说话，余惊鹊喊道：“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不会说的。”陈溪桥做了保证。 季攸宁既然为了保护自己都愿意付出生命，余惊鹊总不能不在乎季攸宁的安危，让她的身份被组织知道，对她是不安全的。 “季攸宁胆子很大，居然敢在你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陈溪桥最后评价了一下季攸宁的所作所为。 “她可能不知道我地下党的身份。”余惊鹊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陈溪桥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说道：“就是因为她不知道你地下党的身份，所以我才说她胆子大。” 不知道地下党，那么就只有一个身份，警察厅特务科。 余惊鹊苦笑，这谁能想明白呢？ PS：感谢805305153的打赏支持。 求推荐，有推荐票的麻烦投一投，求收藏求订阅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设想解决之道 今夜之事，蹊跷之处颇多，余惊鹊和陈溪桥加起来，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两人都不算是自负之人，却也不是妄自菲薄之人，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说难以接受吗？ 陈溪桥倒不至于，想不明白的问题很多，何必就说自己百无一用呢？ 不过余惊鹊不太好受，他是身陷其中的，哪怕陈溪桥说季攸宁对他不会有危险，反而还会保护他，他一样觉得别扭。 “怎么办？”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不让我和组织汇报这件事情，你身边有个军统的人，你让我怎么办？” 就现在余惊鹊遇到的事情，按理说是要汇报给组织的，可是偏偏季攸宁舍身救人，余惊鹊不能扭头就将她卖了不是。 “你帮我想想办法。”余惊鹊现如今，只能抓着陈溪桥不放手，陈溪桥在这个行当里面摸爬滚打多年，经验比余惊鹊多了去了。 闭门造车可不行，余惊鹊也不准备自己给自己憋死，他是赖上陈溪桥了。 陈溪桥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帮余惊鹊说点什么，怕是还真的不能善了。 “先不说解决办法，先说一说这件事情对你的好处。”陈溪桥说道。 “好处？”余惊鹊哭笑不得，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还有好处吗？ “怎么了，脑子都不思考了吗？”陈溪桥骂了一句，觉得余惊鹊不争气，遇到这么点事，就不会思考了？ 这么点事？ 这事对余惊鹊来说，那真的不是一点的问题，很严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溪桥现在需要体现自己的职责，作为余惊鹊的上线，这是他的义务。 “第一点好处，你确定了季攸宁的身份。” 这句话余惊鹊勉为其难点头，硬要说的话，这算是一个好处。可是余惊鹊不想要这个好处，不知道季攸宁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他觉得更舒服。 现在知道了？ 别扭是一定别扭，你说心里多么的不舒服，好像也没有。 毕竟季攸宁没有害他，反而还在救他。 成亲算是帮他将情报送出去，挽救组织的同志，哪怕季攸宁不知道，也确实帮了忙。 现如今更加直接，干脆就在身前挡子弹，这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说有一种欺骗的感觉？ 不至于，毕竟余惊鹊也没有说实话，他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能理解。 这一段心里想法，好似也是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余惊鹊苦笑摇头。 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陈溪桥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他继续说道：“第二点好处，军统对你的暗杀，可以让特务科更加相信你。” 既然不是苦肉计，那么就是真的，军统此时的暗杀，从侧面可以帮助余惊鹊。 这一点好处余惊鹊承认，只是好处的代价太大，他宁愿永远也不要再遇到这样的好处。 因为暗杀，你不能保证你不会死，等你死了，特务科会更加相信你，可是你都成一具尸体了，能有什么用？ “你说的两点好处，我都不想要第二次，你还是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余惊鹊对好处不感兴趣。 怎么办？ 陈溪桥摸了摸鼻子说道：“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加入军统，这样军统的人不会暗杀你，你和季攸宁也能坦诚相见。” 加入军统？ 余惊鹊低头琢磨起来，这好像真的是一个办法啊。 “我是和地下党脱离干系，还是做双面间谍？”余惊鹊很认真的问道。 看到余惊鹊居然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陈溪桥一拍桌说道：“你说呢？” “开个玩笑，双面双面。”余惊鹊急忙说道，这种原则性上的问题，陈溪桥可是不会含糊。 “就你这样的，你以为你想要做双面间谍，就能双面间谍吗？”陈溪桥不怕打击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准确的说不是双面间谍，而是三层身份，特务科，地下党，军统。 “怎么不行，我就不信组织的人，没有打入军统。”余惊鹊不是孩子，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大家都是中国人，就要把心掏出来，肝胆相照。 那是戏曲小说，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连现在的舞台剧都不敢这么演。 “我们和军统相互安插人员，这不算秘密，人人都知道。可是你知道能被安插的人，都是组织考验过的人，信仰坚定，忠诚度极高的同志。” 陈溪桥的话，摆明了就是告诉余惊鹊，你完全不够资格。 信仰你坚定吗？ 你忠诚度高吗？ 潜伏人员，很多时候会迷失自己，你潜伏在特务科，起码你还有一个国家民族的大义在里面。 可是你去了军统，就不存在这个国家民族大义的问题，你只有你自己的立场问题。 信仰不坚定的人，直接叛变，或者被策反，怎么办？ 所以坚定的信仰，是考验你能不能有多重身份的标准，是硬指标。 信仰？ 余惊鹊现在还真的不敢站起来，在陈溪桥面前喊自己信仰多么高尚，多么的坚定，多么的至死不渝。 因为他感觉，自己喊着喊着，可能就底气不足了吧。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陈溪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子觉悟怎么这么低？” “我不是再慢慢提升吗？”余惊鹊小声嘀咕，说的好像谁一上来，觉悟就很高一样。 不等陈溪桥继续说话，余惊鹊急忙问道：“这个办法我觉得可行，如果我加入军统，对组织也有好处不是吗？” “你小子不用说这些好听的，你加入军统，对组织的风险更大。”陈溪桥完全是站在组织的立场上说这句话。 “你不就是怕军统的人暗杀你吗？” “你放心，有季攸宁在，你不会有危险的。”陈溪桥明白余惊鹊心里的小九九，你说余惊鹊是为了组织，想要打入军统内部，给组织偷取情报？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余惊鹊就是单纯的担心自己被暗杀，理由单纯不做作。 看到陈溪桥干脆利落的将自己回绝，余惊鹊不满意的说道：“季攸宁能知道一次，还能知道第二次？” “那你自求多福。”陈溪桥很直接的说道。 “我……”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陈溪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对季攸宁不要表现出来太多的怀疑，顺其自然。” “我就算是怀疑，她也不会承认。”余惊鹊当然不会表现出来怀疑，因为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也不用太担心，冰城现如今还是满洲国和日本人的，军统的暗杀行动，不会频繁大规模的展开。”陈溪桥最后安慰了余惊鹊一句，他不是真的不担心余惊鹊的安全，只是想要余惊鹊放松一点，不要露出破绽。 最后这一句话，余惊鹊认为陈溪桥说的还算是人话，站起来准备离开。 第一百八十章 陈溪桥的心思 说白了今天，余惊鹊来找陈溪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从这里得到答案。 这件事情余惊鹊更加了解，他心里都没有答案，陈溪桥一个局外人，哪怕看得再清，能解答吗？ 必然是不能的，今夜过来可能只是想要将心里话，找一个人说出来，不然憋着都要憋出病来。 “路上小心。”陈溪桥破天荒的站起来送了余惊鹊一次，还让他路上小心。 微微点头，余惊鹊紧了紧大衣，准备从陈溪桥住处离开。 脚步停下，余惊鹊扭头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季攸宁凭什么演的这么像，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一点，余惊鹊心里充满了无奈，自己难道警惕性这么低吗？ “你想多了，她可能就是这样，而不是演的。”陈溪桥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更大，季攸宁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对余惊鹊隐瞒了身份罢了。 “这样的人还能加入军统？”余惊鹊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要小瞧了天下英雄，你忘了叶娴吗？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掩护，就比如季攸宁，你还不是被骗了。” 陈溪桥的理性分析，无疑又给了余惊鹊一个当头喝棒。 “走了，以后看来要虚心学习。”余惊鹊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望着远去的余惊鹊，陈溪桥关门靠在门上。 军统？ 送余惊鹊去军统？ 当时陈溪桥毫不留情的贬低余惊鹊，说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军统，让余惊鹊死了这份心。 但是其实陈溪桥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能安插人进军统，对他们组织，同样很重要。不单单是可以获得军统的消息，甚至是可以从军统这里获得满洲政府和日本人的消息。 好处多多，这是不用说的。 在陈溪桥看来，余惊鹊是有潜力的，不然也不会让余惊鹊潜伏在特务科内部。 就目前来看，余惊鹊加入军统同样有机会，季攸宁就是军统的人。 至于你说不信任余惊鹊，陈溪桥相信不仅仅自己有这个担心，组织同样会有。 军统和特务科不一样，一个有民族大义在，一个没有，对于动摇一个人来说，就变得简单。 今晚的陈溪桥，被余惊鹊搞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坐在桌前，认真思考起来。 不过对于答应余惊鹊，不将季攸宁的身份说出来，陈溪桥会做到，他不会告诉组织这件事情。 原因很简单，他要保护余惊鹊。 陈溪桥的出发点和余惊鹊完全不同，他保护的不是季攸宁，而是余惊鹊。 现在的季攸宁，可能没有发现余惊鹊的身份，但是这一点，不是完全确定的。 如果过几天，被发现了呢？ 枕边人，是最难骗的人，陈溪桥需要考虑到这一点因素。 如今不将季攸宁说出去，同样是一种善意，让季攸宁也不要对余惊鹊做什么，虽然说季攸宁已经在保护余惊鹊。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余惊鹊能骗季攸宁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就如同陈溪桥说的，加入军统。 那么余惊鹊一切的不正常，都会变得正常，甚至是季攸宁都会和余惊鹊并肩作战。 加入军统？ 这四个字，今天晚上，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让他一直不能平静下来。 陈溪桥的不平静，余惊鹊没有功夫理会，因为他同样不平静。 回到家里，季攸宁没有休息，毕竟余惊鹊出去可能有危险，她怎么可能在家里像是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 “怎么样了？”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他们对冰城很熟悉，被他们跑掉。”余惊鹊从陈溪桥家里出来，并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看了看情况。 巡逻队的人告诉余惊鹊，没有找到行凶的人。 行凶的人，对冰城街道非常熟悉，而且提前指定好了撤退计划，所以没有抓到人。 当时余惊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居然是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这群人被抓到，哪怕这群人暗杀他，不是余惊鹊多么的伟大，而是他已经安全，就没有必要自相残杀。 先陷入危险的时候，余惊鹊不会心慈手软，可是在已经安全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必要心狠手辣。 余惊鹊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重点观察的是季攸宁，他想要看看季攸宁会不会担心这些人。 季攸宁的脸上确实有放松的神态，但是余惊鹊却分不清，这是因为自己回来安心的放松，还是因为听到没有抓到人的放松。 你很难将两者区分开，尝试性的区分之后，余惊鹊选择放弃。 “你以后出门也小心一点。”余惊鹊表现如常，是因为季攸宁愿意救他，他才可以这样面对季攸宁，不然多多少少都会露出破绽吧。 季攸宁的表现同样和往常一样，在余惊鹊看来原因相同，因为她愿意保护自己，所以她心中也坦荡荡吧。 两人稍微聊了几句，告诫家里人不要告诉余默笙这件事情，免得余默笙担心。 家里人是听说的了，因为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回来的时候，有警员跟着过来护送了一下。 晚上躺在床上，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以后不许了。” 虽然不知道季攸宁出于什么心态，愿意那样保护自己，可是余惊鹊不希望再一次看到。 他不想欠季攸宁的，更加不想欠一条命，尤其不想欠了一条命之后，没有机会还。 季攸宁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手肘支撑在床上，小腿翘起来，两个小脚丫子在空中晃啊晃。 “今天是不是很感动？”季攸宁瞪着自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余惊鹊。 “不是感动，是惊吓。”余惊鹊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可能。”季攸宁一脸不相信。 “一定很感动。”季攸宁的两只手，撑着下巴，双手挤压着自己脸上的肉，小嘴都嘟了起来。 现在季攸宁的状态，像极了那天晚上喝醉之后，摇晃着余惊鹊的胳膊，要余惊鹊生了孩子叫余攸宁的时刻。 “我看你就像余攸宁，幼稚。”余惊鹊单手撑着后脑勺，侧着身子看着季攸宁。 “不感动就不感动呗，还占我便宜，我才不是你女儿，再说我也不幼稚。”季攸宁不满的瞪了余惊鹊一眼。 “不幼稚？” “那你问我感动不感动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我感动到以身相许吗？”余惊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微微低头，秀发将自己的眼睛和脸颊都挡住，余惊鹊还以为她害羞了，谁知道季攸宁下一句说道：“感动了就要报答啊，以后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谢股长关心（加更） 看到季攸宁这小嘚瑟的样子，余惊鹊居然无形中跟着笑起来，好像心中的烦恼不见了一样。 原本还觉得和季攸宁相处别扭，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季攸宁，却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有。 端茶倒水？ 铺床叠被？ 余惊鹊眉头一挑说道：“要不要晚上给你端洗脚水啊。” “洗脚水？”季攸宁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立马点头，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季攸宁翘在空中的脚丫子。 “人家都说女人脚，能看不能摸，我反正心仪好久了，刚好借机一亲芳泽，在手中好好把玩。”余惊鹊说的时候，嘴角都翘起来，好像真的打算这样做一样。 原本还趴在床上，脚翘在外面的季攸宁，立马一个翻身躺下，将自己的脚放进被子里面，盖得严严实实。 “你流氓。”季攸宁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看到和木乃伊一样，裹在被子里面的季攸宁，余惊鹊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说你，斗嘴又赢不了我，还时不时的想要和我斗上一斗，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从余惊鹊的表情，季攸宁也看出来他心中所想，不服气的说道：“你是因为脸皮太厚。” “谢谢夸奖。”余惊鹊照单全收。 原本缠绕在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在不知不觉的斗嘴中，消失殆尽。 这种感觉好了很多，余惊鹊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陈溪桥说的对，季攸宁不会加害自己，不然今天就不会救自己。 至于季攸宁救自己是不是因为另有企图，这站不住脚，季攸宁救人的时候可是会死的，她如果死了，再另有企图，还有什么用？ 枕边人，防不胜防。 如果余惊鹊心里疑神疑鬼，那么以后一晚上好觉都睡不了，到时候不用谁对付，自己先精神衰弱。 导致的结果就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在特务科之中露出马脚，然后一命呜呼，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所以为了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好好睡觉，非常重要。 安心的睡觉，第二天起来照样神清气爽，余惊鹊还不信了，季攸宁能半夜给自己杀了。 和季攸宁共进早餐之后，余惊鹊去特务科上班，来的时候，大家都在问昨晚他遇袭的事情。 看来昨晚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万群自然知道，还叫余惊鹊过去询问了一下。 “谢谢股长关心，我没事，不过股长这段时间也要多加小心才是。”余惊鹊的话没有任何毛病，还关心了万群一下。 “一个人也没抓到？”万群问道。 “嗯。”余惊鹊这一声嗯，充满了对巡逻警员的不满，却也没有要求万群怪罪下去。 那些警员是警署的警员，万群的手，不好伸的太长。 “每个地区，巡逻的警员不少，可现在看来，都是花架子。”万群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昨天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属下凶多吉少。”余惊鹊认为这些巡逻警员，作用还是不小的，没有他们反满抗日分子的活动，恐怕会很频繁。 可是有了这些巡逻的警员，哪怕是万群说的花架子，对反满抗日分子的限制，都是巨大的。 “听说昨天你妻子也在？”万群问道。 “多亏了我爱人，不然我……好在那些人不想伤及无辜，不然……”余惊鹊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不如自己坦白的好。 确实，万群已经从昨晚警员口中得知这一切。 “不想伤及无辜？你不会还念着他们的好吧？”万群心里明白，这些说着自己反满抗日的人，总是觉得自己是好人，在保护国家和百姓，很多时候确实不会伤及无辜。 “股长放心……”余惊鹊急忙表忠心。 看到余惊鹊这着急的样子，万群笑着说道：“不过你妻子对你是真的很不错。” “太危险了，我回去问她，她居然说一方面是想要保护我，另一方面居然是听到枪声吓的不会动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好像对季攸宁的表现，很无奈一样。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也笑出声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 其实在万群看来，他更加倾向第二种说法，那就是季攸宁是吓傻了。 当时枪声大作，别说一个女人，可能一个男人都吓的腿软。至于为什么季攸宁说想要保护余惊鹊，万群觉得更加好理解，谁不想表现自己呢？ 不管当时是不是吓傻，她确实保护了余惊鹊，为什么不能将功劳认下来呢？ “看来军统的人，对当时的事情，还怀恨在心。”万群皱着眉头，说起来正事，余惊鹊也没有继续嬉皮笑脸。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上一次军统死了人，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军统死了人？我们特务科没有死吗，还好科长没事，不然掘地三尺也要他们陪葬。”万群霸气的说道。 余惊鹊也明白，那就是说的霸气，就特务科这么多人，还想要将冰城掘地三尺，如同痴人说梦。 你搜查这里，军统躲在别处，等你搜查过去，人家又转移了，和你玩捉迷藏。 不过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余惊鹊非常认同万群的话。 “一切都是拜王若愚所赐。”余惊鹊这个时候，还不忘在万群面前，给王若愚上眼药。 听到王若愚的名字，万群到没有很生气，笑着说道：“放心，他没有几天好日过了。” 不提王若愚，万群说道：“军统行动组的人，上一次的事情还没找他们算账，现在又跳出来，太嚣张了。” 自从上一次遇袭之后，万群一直在负责这件事情，想要抓到军统行动组的人，将他们的藏身之处找到，一网打尽。 不过进展缓慢，抓到了几个人，却都没有什么用，已经给枪毙掉。他这边还没有进展，余惊鹊这里又遇袭，可不是太嚣张吗？ “股长，军统行动组，两次行动不成功，我看他们这段时间要避避风头了。”余惊鹊很理智的说道。 “是啊，他们避风头，我们就更加抓不到他们。”万群心烦的就是这件事情，军统行动组继续行动，他还能抓到蛛丝马迹。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军统行动组，也要消停一段时间了。 “不急，他们早晚要行动，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余惊鹊还反过来，劝解了万群两句。 “王若愚的事情你准备好，这几天就有动静，别出了乱子。”万群说道。 “股长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好戏开演呢？”余惊鹊笑着说道，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王若愚可是心头大恨，能除之可不要开怀大笑吗？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就耐心的等着，现在的特务科，他是不可能去做撕传单的工作了，算是稍微稳住脚跟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戏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都在打听王若愚的事情，得到了不少消息。 王若愚在冰城见了很多朋友，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所为何事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 你还别说，那些生意场上的人，大多数都知道王若愚和林山月的关系，如果不是王若愚这里的关系，他们也不会照顾林山月的生意。 有了这些东西，王若愚就好说很多，说林山月的生意有自己几成，情理之中。 走动走动，还真的快被王若愚给走动成了，这林山月的家产，他怕是可以分一杯羹。 不要小瞧这一点，可不是小数目，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不是等着生意细水长流，而且要一刀切，杀鸡取卵。 听起来好像很蠢，但林山月死了，生意只能出手给其他商人，这一笔钱很可观。 这些消息余惊鹊打听到之后，就跑去告诉万群。 “万股长，王若愚现在自在的不行，说不定马上还要从林山月身上捞到不少好处。”余惊鹊说的愤愤不平。 听到余惊鹊的汇报，万群笑了笑。 万群他一直都在等，就是在等这个消息。 余惊鹊反应过来，他问道：“股长你是想要等，王若愚将林山月的财产弄到手？” “必须等，不然我们怎么给他送一份大礼。”万群看来心里早就琢磨好。 “这就是股长所说的好戏？”余惊鹊问道。 “马上上演。”万群胸有成竹的说道。 “期待。”余惊鹊微微点头，他算是明白了，等到王若愚最得意的时刻，万群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看着眼前的万群，还别说，真的不能小瞧了谁。 这个舞台上很少有弱者，因为弱者早早谢幕，留下来的，都是大浪淘沙，人渣那也是人渣中的尖子。 等着看好戏，余惊鹊耐心起来。 这一次时间较长，一个星期之后，是王若愚开心的日子，同样算是他得意的日子。 因为这一次，他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财产，负责这一次事情的政府官员，虽说是收了王若愚的好处，却也不能说是没有一点真凭实据。 王若愚拿出来了很多，证明他和林山月关系的东西，以及两人合作还有电报书信的往来。 王若愚用强有力的事实，证明了自己参与林山月的生意，同时占有股份。 那么王若愚现在可以合理的要求，将自己的财产拿走，他只算是林山月的合作人。 就比如林山月生意场上那么多合作人，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不可能将这些人的生意都没收了不是。 顶多王若愚算特殊一点，他将自己的生意都交给林山月打理罢了，说得通。 开心啊。 他早早回来冰城，多方走动，各处借力，就是为了这些钱财。 有了这笔巨款，王若愚打算过两天就回去新京，用这些钱走走关系，在新京说不定还能高升。 敛财是需要地位的，你地位高了，你就有敛财的能力。王若愚算是有生意头脑，他知道这些钱留着，不如投资一部分在自己的仕途上。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响亮到余惊鹊他们在特务科都听到了。 “开车过去。”万群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笑着拿起钥匙，带着特务科的几个警员，就和万群出去。 一边开车，余惊鹊一边问道：“股长，今天你说王若愚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这件事情还没完。”万群觉得现在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科长……”余惊鹊还是有些担心，这件事情蔡望津知道吗，他们如果擅自做主的话，倒霉的很可能是余惊鹊。 看到余惊鹊这小心的样子，万群说道：“放心，我们的小九九，科长还能不知道吗？” 看到蔡望津是默认的，既然默认，余惊鹊便不担心。 车子很快来到王若愚楼下，看着这居民楼，只能说王若愚是隐藏的富豪。 “贪心不足蛇吞象。”万群嗤之以鼻，在新京已经捞了不少好处，现在还这么贪心。 那么不好意思，你就给了其他人对付你的机会。 “上去，抓人。”万群挥手说道。 带着特务科赶来的人，余惊鹊就冲了上去，手枪握在手里。 “给我踹开。”余惊鹊对下面的人说道。 敲门？ 想多了，直接暴力将门踹开，余惊鹊带人冲了进去。 王若愚在家里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到冲进来的人，王若愚喊道：“你们什么人，我的家也敢闯？” 在冰城，王若愚还真的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特务科。”余惊鹊站在最前面，硬气的说道。 “特务科？” “特务科怎么了，知道我是谁吗，我家也敢闯，小心你们的脑袋。”王若愚叫喊。 他家里也有人，拿着枪出来，指着特务科的人。 万群这个时候，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怀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摸出来一根烟，烟头在手背上敲了敲叼在嘴里。 一个特务科很有眼色的警员，上去将烟点着。 “万群？”王若愚显然对万群很熟悉。 “你要干什么？”王若愚喊道。 “显而易见啊。”万群看了看余惊鹊他们，笑着说道。 王若愚不屑的说道：“万群，你以为有蔡望津给你撑腰，你就能胡作非为，你信不信这一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胃口很大，很少有吃不了的情况，不过这一次，你要自求多福。”万群吐出一口香烟，一点都不在乎王若愚的威胁。 王若愚伸手就想要拿电话，万群看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跨步上去。 王若愚身前的两个人，想要阻拦余惊鹊，余惊鹊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就出手。 两人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敢真的出手，一个措手不及，被余惊鹊两招放倒一个，四招之后两人躺在地上，被特务科的警员将枪卸掉。 万群是听说过余惊鹊的身手，知道很不错，今天近距离见识了一下，比较满意。 “你敢？”王若愚没有想到一个特务科小小的警员，都敢无视自己。 “你是谁，你敢这样做，他万群有蔡望津撑腰，你小子有什么？” “老子是新京的官员，在冰城谁不给面子，你小子不想活了。” “你再敢向前一步，老子弄不死万群，还弄不死你吗？” 王若愚喊的底气十足，他确实有这个底气，一下子将特务科的几个警员都吼住不敢上前。 因为他说的很对，出了事情，万群这个人，蔡望津是一定要保下来的，可是他们就会变成牺牲品。 这一刻万群没有说话，他就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回头看了一眼万群，万群没有任何表示，王若愚还以为余惊鹊怕了，得意的笑着。 可是就在下一秒，余惊鹊箭步上去，将王若愚手里的电话抢过来，王若愚还想要挣扎反抗，余惊鹊对着肚子就是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不少的怒火，王若愚捂着肚子，像是一条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 PS：感谢涪江江，书友131226065337259，触摸你的心跳丶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先审再说 看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王若愚，大家都意想不到。 特务科的警员想不到，万群同样出乎意料，他知道余惊鹊有胆子，可是他仅仅认为余惊鹊会上前，将王若愚的电话抢下来。 却没有想到，余惊鹊直接对王若愚动手，而且还不轻。 王若愚对余惊鹊的那些威胁，难道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吗？ 余惊鹊可不管，看着躺在地上的王若愚，余惊鹊蹲下去一把拉起来说道：“鬼叫什么，不是要让我好看吗？” “你找死。”王若愚疼的直吸冷气，不过嘴硬的不行。 他被人奉承习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他死死的盯着余惊鹊，他一定要弄死余惊鹊。 “娘的嘴硬。”余惊鹊又给了王若愚一脚，推给警员说道：“押回去，还准备请回去啊。” 特务科的警员这才反应过来，押着王若愚下去。 看到人都离开，万群对身旁的余惊鹊说道：“出手这么狠，不担心报复吗？” 为什么出手这么狠？ 只有余惊鹊心里明白，为了文殊，他恨不得杀人，只是两脚还算狠吗？ 不过嘴上余惊鹊说道：“这一次的事情，王若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果能翻身，死的第一个就是我。” “我现在不踹他两脚，到时候死了，就白死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笑了笑没有说话，从房间里面出去。 万群知道余惊鹊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这件事情是万群让余惊鹊办的，可是如果出了问题，死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余惊鹊。 带着王若愚回去特务科，一路上王若愚骂骂咧咧，他一点都不担心，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出去。 家里的两个人，看到王若愚被带走，立马跑出去送消息。 回到特务科，余惊鹊对万群问道：“怎么办？” “先审再说。”万群阴沉着声音说道。 万群心里同样明白，对王若愚的调查和审讯，一定会有极大的阻力。 趁着这些阻力还没有来临之际，先用刑，解一解心头之恨。 “什么程度？”余惊鹊不知道这个用刑，需要到哪一种程度。 “你看着办。”万群说道。 余惊鹊吃惊的问道：“我来负责审讯？” “不然我来吗？”万群没好气的说道，他和王若愚有恩怨，他不能审讯，只能交给余惊鹊。 表面上余惊鹊为难，其实内心狂喜。 告别万群，余惊鹊来到审讯室，王若愚已经被绑起来。 这里绑过的人很多，余惊鹊，张平，周介之都被绑到过这里，现在是王若愚。 “放开我。”王若愚对余惊鹊喊道。 “我要见你们厅长，还有你们科长蔡望津。”王若愚大吼大叫。 “把门关起来。”余惊鹊对特务科的警员说道。 警员不仅仅把门关了起来，自己还出去了，因为他知道王若愚的身份，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作何发展，他甚至都不知道余惊鹊和万群的计划。 警员认为王若愚翻身之后，还不是要报复他们这些小喽啰，所以根本就不想牵扯进来，能躲就躲。 空无一人也好，余惊鹊看着近在咫尺的王若愚。 这个面孔，余惊鹊无数次在夜里想起来，现在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谁，你被万群当枪耍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不敢对付我，让你来对付我，倒霉的可是你自己，你想好没有？”王若愚还在攻心计，这种话对其他警员说的话，可能会有效果，但是对余惊鹊说，那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此言差矣，股长调查反满抗日分子，我奉命行事，怎么能说是被当枪耍。”余惊鹊微微摇头。 “反满抗日分子？” “你们说我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你们疯了吧。”王若愚大笑起来，什么罪名不好，这个罪名无稽之谈。 余惊鹊伸手将鞭子拿下来说道：“嘴很硬吗？” “你敢，信不信到时候我让你们厅长，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给我当球踢。”王若愚咬着牙，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特务科警员，敢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伸手拽了拽手里的皮鞭，余惊鹊心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拳头攥的发白。 “不见棺材不落泪，在特务科不开口的人，下场都是死。”余惊鹊说话间，一鞭子就抽了上去。 这一次是余惊鹊第一次审讯人，第一次对人用刑，可是感觉？ 听到王若愚的惨叫，余惊鹊没有难受，反而是畅快。 王若愚在叫骂，余惊鹊却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鞭打。 一种异样的病态快感，在余惊鹊心头升起，你很难形容，却真实存在。审讯用刑，没有通常意义上讲的于心不忍，居然全是发泄的快感，病态的快感。 余惊鹊再去看王若愚的时候，发现王若愚身上，已经被鞭子抽的道道血痕。 “文殊你看到了吗，我要帮你报仇，我不会让他死的太舒服。”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在王若愚看来那是恶魔的笑容。 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警员为什么敢如此对自己，难道就是因为万群的命令吗？ “我要……” 王若愚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余惊鹊一鞭子就抽到了王若愚的嘴上，嘴立马肿了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五年，五年的期待，今朝实现，每一鞭都是对文殊的怀念，和对文殊年轻生命的惋惜。 就在余惊鹊打的起劲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蔡望津，警察厅厅长，万群一起走了进来。 余惊鹊放下鞭子，过去说道：“厅长好，科长好，股长你们来了。” “厅长，厅长……”王若愚看到警察厅厅长，眼泪都要下来了，哭喊着叫警察厅厅长。 警察厅厅长，瞪了余惊鹊一眼，扭头对蔡望津说道：“你们干什么？” “上一次你遇袭的事情，和王若愚根本就没有关系，你这是在干什么？”警察厅厅长质问蔡望津。 蔡望津疑惑的说道：“厅长不要误会，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怎么回事？” 面对蔡望津的询问，万群说道：“我们调查显示，王若愚和抗日分子有关系，所以抓捕回来审讯。” “放屁……我没有……”王若愚还坚强的开口，证明自己的清白。 “万群，我知道你想要保护你们科长，但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你知道后果？”警察厅厅长对万群说道。 “是厅长，我明白。”万群一副我有心理准备的样子，让厅长无奈。 “先把人放了。”警察厅厅长无奈的说道。 蔡望津说道：“放人。” “厅长，人可以放，不过还是要留在特务科，调查还在进行中，不能……”万群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认定王若愚是反满抗日分子。 PS：感谢505305153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全权负责 王若愚拼命的摇头，他不想留在特务科，他不想被活活打死，余惊鹊打他的时候，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余惊鹊真的会打死自己。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警察厅厅长说放人，也就放人了。 偏偏这件事情，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关系，警察厅厅长心里认为王若愚应该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却又不想打包票。 这就是官场上的一种心理，不愿意为了别人的利益，而牵涉到自己的利益。 厅长人精一个，说道：“不许再用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听到没有。” 厅长算是给王若愚一个面子，保你不继续受刑，到时候你出去了，也要记着我的好。 “按照厅长说的办。”蔡望津对万群命令道。 蔡望津和厅长出去，王若愚的叫喊，厅长只是让他稍安勿躁，只要调查没有问题，就会放他回去。 站在审讯室外面，厅长对蔡望津说道：“蔡科长，已经有很多人为王若愚打电话了，我们警察厅压力很大。” “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新京的电报也会一个接着一个，处理不好，对我们警察厅影响很大。” 警察厅厅长也有压力，他现在告诉蔡望津这些，就是希望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厅长放心，我会带着特务科好好调查。”蔡望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厅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他心里清楚，抓王若愚这么大的事情，蔡望津不点头，他不信万群敢这么做。 就算是蔡望津没有明确说，那也是默认过，他只能让蔡望津调查。 “科长，厅长没有为难你吧？”万群从里面出来，来到蔡望津身边问道。 “我们和厅长，都是警察厅的人，他怎么可能为难我。”蔡望津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为难他，不就是打警察厅的脸吗？ “王若愚呢？”蔡望津问道。 万群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交给余惊鹊安排，好吃好喝好住，就是不要想离开特务科。” 厅长说了不让用刑，那么接下来便不能用刑，厅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来我办公室。”蔡望津带着万群回去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之中，蔡望津说道：“你让余惊鹊下重手的吗？” 刚才看到王若愚的样子，说实在的，蔡望津心里都略微吃惊。 万群苦笑摇头说道：“他问过我用刑的程度，我告诉他看着办。” “知道王若愚的身份，恐怕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敢下手，更加不要说下死手。” “这余惊鹊，总是出人意料。”蔡望津不得不说，余惊鹊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他是破釜沉舟了，这一次王若愚不死，他就要死。”万群觉得多少能理解一下余惊鹊的心理活动。 目光在桌子上停留了三秒钟，蔡望津抬头说道：“这一次弄不死王若愚，余惊鹊也要保下来。” “保下来？”万群觉得弄不死王若愚的话，你必须给王若愚一个交代。 余惊鹊亲手抓人，亲手用刑，你想要保下来，难度很大。 “特务科的颜面，不能丢。”蔡望津考虑更多的是特务科的威严。 这一次余惊鹊算是为特务科出头，到时候保不住余惊鹊，你还指望以后谁给你办事？ 他们要对付的反满抗日分子，很多都是潜伏在各个机构里面，王若愚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到时候特务科的警员，就会束手束脚，担心变成第二个余惊鹊。 “是科长，不过王若愚死定了。”万群自信满满。 “你不要出面了，交给余惊鹊。”蔡望津不想万群牵扯进来，这件事情牵扯进来的人越多，越是麻烦。 既然余惊鹊已经身在旋涡之中，就交给余惊鹊一个人好了。 万群知道蔡望津是为了自己好，他点头说道：“是科长，只是我担心余惊鹊年轻，这件事情棘手，他应付不了。” 这件事情的麻烦不在王若愚，而是在外面的各方势力，都会给压力。 最重要的是，一定会有人来插手这件事情。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蔡望津桌子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拿起电话，说了两句，蔡望津将电话放下。 “保安局打电话过来，说他们要负责王若愚的案子。”蔡望津笑着说道。 “凭什么，王若愚是我们抓的，证据都在我们手里，他们凭什么要负责？”万群愤愤不平的喊道。 蔡望津笑着说道：“理由冠冕堂皇，担心我们故意打击报复。” “他们保安局到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看看自己屁股干净不干净，保安局里面的内鬼都不一定能找到。”警察厅和保安局，那是相互不对付，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余惊鹊敲门报告，万群让他进来。 “科长股长，已经安排好了，有人专门看管和照顾。”余惊鹊进门说道。 以前的蔡望津，余惊鹊见一次很难，可是自从上一次和万群一起救了蔡望津之后，好像见面的次数就多了。 “他说什么了没有？”万群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有些犹豫。 “怕什么，说。”万群见不得余惊鹊这小家气。 余惊鹊不再犹豫，开口说道：“他要弄死我。” “怕吗？”蔡望津出言问道。 看着蔡望津，余惊鹊点头说道：“说实话，怕。” “既然怕，你还敢那么对他？”蔡望津很有兴趣，他想要看看余惊鹊作何回答。 “就是因为怕，才想要弄死他，我刚才都想过直接在审讯室里面打死他，来个死无对证。”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笑了起来，对万群说道：“他要是真的将人打死，我们两个可是要倒霉啊。” “科长别误会，我只是想想，没有真的……”余惊鹊想要为自己解释。 “不必解释，你的心情我明白，王若愚的案子交给你，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疑惑。 审讯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自己还情有可原，王若愚的案子也交给自己？ 就算是蔡望津不方便出面，交给万群也好啊，怎么就到了自己手里，让自己全权负责。 难道是打算最后出问题，好让自己一力承担？ 转念一想余惊鹊觉得没必要，就算是万群负责，到时候同样可以将黑锅全部扔给余惊鹊，他照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交给自己负责，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余惊鹊觉得这样更好，而且能亲手弄死王若愚，才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 “是科长。”余惊鹊回答的铿锵有力，没有迟疑，亦没有太多的担心。 第一百八十五章 保安局插手（加更）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余惊鹊就处在旋涡的中心，他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脱身的。 那么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做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余惊鹊对王若愚的用刑，就表示了他的态度，他相信蔡望津和万群能看出来。 至于现在，蔡望津让他全权负责，余惊鹊没有什么怨言，反而开心，王若愚落在他手里，被他亲手弄死，才能真的算是为文殊报仇。 上一次找陈溪桥，说季攸宁的事情，余惊鹊唯独没有提王若愚的事情。他不想告诉陈溪桥，如果当时告诉陈溪桥的话，他一定会让余惊鹊停手。 因为季攸宁身份不明，各处暗流涌动，余惊鹊应该低调处事，小心谨慎。 但余惊鹊不想停手，也停不下来。 当着余惊鹊的面，万群对蔡望津问道：“科长，保安局的人要来插手，余惊鹊能应付吗？” 听到保安局的名字，余惊鹊觉得为难，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里面，还会牵扯到其他人。 “确实是一个问题，保安局来的人起码是一个股长，恐怕不会将你放在眼里。”蔡望津这句话，明显是对余惊鹊说的。 要插手这件事情，保安局不会随便派个人过来，科长担心关系太僵硬，股长刚刚好。 只是余惊鹊身上没有一官半职，面对保安局的人，先天低三分，到时候想要余惊鹊全权负责的话，怕是保安局的人不答应。 “给你个班长做做。”蔡望津好像是很不走心一样，就给余惊鹊升了职。 班长？ 也可以说队长，职位在股长之下，通讯班是一个例外，通讯班班长的地位和股长相同，弄不好还要高一点。 毕竟通讯班班长，是特殊人才，自然有特殊待遇。 “是，谢谢科长。”余惊鹊急忙道谢。 “先不要谢，这件事情完成的好，班长的职位就保留。”蔡望津的意思很明白，完成的好才保留，完成不好门都没有。 “准备一下，迎接保安局的人吧，这群人不好对付。”万群给余惊鹊泼了盆冷水，让他不要高兴的太早。 余惊鹊想起来，自己在警署的时候，和保安局的人还发生过冲突，就是拦路设卡那一次。 不知道保安局的人，会不会记着。 万群离开特务科，蔡望津也走了，特务科现在就剩下余惊鹊，说白了就是保安局的人来找，就只能找到余惊鹊。 在特务科等了不一会，保安局的人就杀过来，来人还不少。 两辆车子，来了七个人。 “吴股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余惊鹊迎了上去，他已经提前了解过了，来人叫吴归远，保安局的股长。 “你是？”吴归远看起来和万群差不多大，长的一表人才，看起来很精明。 “我是特务科的班长。”余惊鹊这句话说的自傲，虽然是班长没有你吴归远的位子大，可是终于升职了啊。 余惊鹊？ 说实在，余惊鹊在除了特务科之外的地方，那是一点名气都没有，他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吴归远皱着眉头，他知道这是蔡望津和万群留下来打发自己的。 “我想见你们科长。”吴归远说道。 “科长不在。”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你们万股长呢？”吴归远继续问道。 余惊鹊继续抱歉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万股长也不在。” 王若愚被抓，吴归远收到上面的命令，让他带人来特务科要人。 现如今蔡望津不在，万群也不在，这是摆明了躲着他。 就在此时，一个保安局的人，在吴归远耳边说了几句话。余惊鹊注意到了，还专门看了一眼，这小子不就是当时开车的人吗？ 冤家路窄，没有想到今天又遇上了。 “原来是余警官。”吴归远笑着说道，他现在算是知道余惊鹊了，是从警署提拔来特务科的。 “客气。”余惊鹊笑着说道。 吴归远开门见山说道：“我们奉命带走王若愚。” “奉命？” “谁的命令？”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保安局……” “我们是特务科，你奉保安局的命令来让我放人，我很难做啊。”余惊鹊打断吴归远，一脸为难。 不是一个机构的，你来让放人，你不是来开玩笑的吗？ 吴归远也不生气，说道：“这件事情你可能做不了主，还是让你们万股长或者蔡科长来吧。” “你如果想要等，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余惊鹊不理会吴归远，你想要找蔡望津和万群，你就慢慢等着吧，反正他们也不会回来。 吴归远何尝不明白，自己就算是在这里一直等着，也见不到两人。 “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小小的班长，在我们吴股长面前嚣张什么。”那个和余惊鹊有矛盾的保安局人员，现在出来叫喊。 冷冷的看着此人，余惊鹊对吴归远说道：“吴股长，你不会以为凭这些三瓜两枣，就想要在我们特务科抢人了吧？” “你们特务科……” “闭嘴。”保安局的人还想要说什么，被吴归远呵斥闭嘴。 吴归远算是看明白了，余惊鹊就等着自己和他闹矛盾，然后借题发挥，到时候王若愚的事情，他们就不好插手。 至于蔡望津和万群的态度，吴归远也明白，那是铁了心的不让自己带走王若愚。 “余警官好胆识。”吴归远欣赏的说道。 余惊鹊不管他是不是假情假意，笑着说道：“吴股长倒是好气量。” “王若愚我们不带走，不过对于王若愚的调查我们要插手，协助你们调查。”吴归远换了一个说法。 不等余惊鹊拒绝，吴归远说道：“这一次我们奉命而来，这个命令是日军宪兵队的，余警官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王若愚的事情，居然都惊动了日本宪兵队，余惊鹊确实有点没想到。 不过仔细一想也正常，王若愚人脉广，最后能找到日本宪兵队的关系，说得过去。 不过日本宪兵队不会过多的影响特务科的工作，所以他们不会让特务科将人交出去，但是这个人和特务科有矛盾，准确的说和蔡望津以及万群都有矛盾。 公报私仇的情况有可能出现，所以保安局来协助调查，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日军宪兵队恐怕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余警官不信没关系，消息应该很快就会送过来，我不急。”吴归远带着人，在房间里面坐下来，他还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初次见面，和吴归远的接触不多，余惊鹊却也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必须要打起精神。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何出此言 果然如吴归远所说，宪兵队的消息，很快传到警察厅，算是坐实吴归远的话。 “余警官，希望我们这一次合作愉快，能真相大白。”吴归远站起来，笑着对余惊鹊伸出手。 吴归远的身份，其实可以看不起余惊鹊，但是他没有，这种郑重其事的样子，更加让余惊鹊小心。 伸手和吴归远握了一下，余惊鹊同样不走心的说道：“有吴股长帮忙，王若愚一定能很快定罪。” “余警官此言差矣，说不定会无罪释放呢。”吴归远和余惊鹊的交锋，现在就算是开始。 “我能见见王若愚吗？”吴归远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的人要在场。” “当然。”吴归远说道。 “带吴股长去见王若愚。”余惊鹊对特务科的警员说道，余惊鹊的地位不一样了，现在也可以命令他们。 跟着吴归远，来到关押王若愚的地方，可不是牢房，而是一个房间里间，厅长说了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看到这里的环境，吴归远不奇怪，他觉得王若愚就应该被关在这里。 但是开门之后，吴归远觉得自己想多了，王若愚这明显被用了刑而且下手不轻。 王若愚看到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余惊鹊，立马就要冲上来。 余惊鹊微微抬起手，王若愚就站住脚步，他可是知道余惊鹊的身手，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这一些小细节，吴归远都看在眼里，难不成这些伤都是眼前的人打的？ 吴归远觉得自己必须要重新认识一下余惊鹊，或许和自己心目中的印象有些不同。 “王科长，我是保安局的吴归远。”王若愚在新京看来是科长职位。 听到吴归远的自我介绍，王若愚急忙说道：“我是你们科长的好朋友，和你们局长也有交情，救我出去。” “哎我说，你们在套近乎吗？”余惊鹊出言说道。 “等我出去，我弄死你。”王若愚现在对余惊鹊的恨意，那是滔天的，恨不得喝余惊鹊的血，吃余惊鹊的肉，扒皮抽筋都不解气。 出去？ 余惊鹊冷笑，让你多活五年，算是开恩，还想着出去，痴心妄想。 “你的朋友，可能不能把你弄出去。”余惊鹊气定神闲的说道。 王若愚急忙对吴归远问道：“吴股长，你不是带我出去的吗？” “王科长不要担心，我们负责配合特务科调查，保证特务科在对你的调查上保持公正。” “如果你没有问题，很快就能离开。”吴归远在没有问题四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没有问题？ “废话，我能有什么问题。”王若愚激动的喊着。 吴归远安抚说道：“王科长不用着急，在这里先安心住着，调查很快就能结束。” 其实看到吴归远的时候，王若愚就不担心特务科敢弄死自己，他倒要看看，特务科能找到什么证据。 “行，我让你们好好调查，最好惊动新京。”王若愚口气不小的说道。 余惊鹊在一旁冷言冷语说道：“王科长这口气太大了，你恐怕还惊动不了新京，不是吗？” “嘴硬。”王若愚对余惊鹊说道。 “是王科长嘴硬，实话实说，争取宽大处理，对你我都有好处。”余惊鹊说的是语重心长。 “哼。”王若愚冷哼一声，显得不愿意和余惊鹊多谈。 吴归远出来说道：“你们抓捕王科长的罪名是什么？” 余惊鹊还没有说话，王若愚就喊道：“说我是反满抗日分子，居然说我反满抗日，你说可笑不可笑。” 听到这个罪名，吴归远就算是心里有准备，还是难以接受。你说特务科故意报复王若愚，利用职务之便，给王若愚安上一个反满抗日的罪名。 这个很简单，但是王若愚不是普通人，你不可能随便顶罪，你没有证据很容易就会被揭穿。 “余警官，这……”吴归远看着余惊鹊。 面对吴归远的不解，余惊鹊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怎么了，难道吴股长认为不是？” “不，余警官误会了，只是贵科认为王科长有问题，这个证据总是要有的吧。”吴归远这人很小心，他根本就不上当，他不说王若愚就一定没有问题，可是他需要余惊鹊拿出证据。 王若愚也来了底气，大喊道：“证据呢？” “证据自然有，可以给吴股长你看，不过只能在特务科看，不能带走。”余惊鹊出言说道。 “那当然。”吴归远表示没有问题。 “王科长，劳烦你再等等，我去看看证据。”吴归远说道。 证据？ 能有什么证据？ 难道王若愚还不知道自己一直做的都是什么事情吗？ 反满抗日，王若愚都能笑醒，他自己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也能和反满抗日牵涉上关系，还不如说日本人明天就战败呢。 “狗屁证据，他们能拿出来就鬼了。”王若愚叫嚣着，有吴归远在这里，他底气十足。 “好好照看王科长，不要怠慢，吴股长，我们走吧。”余惊鹊带着吴归远从房间之中出来，至于王若愚的叫骂，余惊鹊充耳不闻。 现在你叫的欢，最后有你好受的。 带着吴归远来到办公室，办公室是临时给余惊鹊的。 “吴股长稍等，我去拿东西。”余惊鹊说道。 “余警官请便。”吴归远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起来。 从余惊鹊有恃无恐的样子来看，难道王若愚真的有证据，落在了特务科手里？ 很快余惊鹊带着东西回来，放在吴归远面前说道：“吴股长请看吧，都在这里，看完就明白了。” 吴归远没有多言语，拿起来面前的档案，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一言不发，将所有东西，一字不漏的看完。 这一刻吴归远明白了余惊鹊他们的打算，是想要利用林山月的关系，来调查王若愚。 林山月是军统？ 吴归远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林山月这种人也能是军统？ 而且就算是林山月是军统，和王若愚有什么关系，这连得上吗？ 吴归远将东西放下，苦笑着说道：“余警长，你在开玩笑吗？” “吴股长，何出此言？”余惊鹊一脸认真的问道。 何出此言？ 这句话吴归远认为应该自己来问余惊鹊啊，你给我的这些档案是干什么，你说王若愚是反满抗日分子，你又何出此言？ PS：感谢守心静笃，浅唱风骚，GOGO高高，寒劢劲，蓝白色**，805305153，香香煰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合情合理的证据 面对吴归远，余惊鹊没有弱了自己的气势，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显示自己主导地位。 “档案不够清楚吗？”余惊鹊对吴归远问道。 清楚？ 这档案在吴归远看来，那是狗屁不通，你现在给我说清楚，这能清楚吗？ “还请余警官赐教，我还真的看不懂。”吴归远笑着说道，他到想要看看，余惊鹊能说出什么花来。 “写的很清楚啊，周介之是地下党，叶娴也是这你知道吧？”余惊鹊一边说一边问道。 “嗯。”吴归远点头，这一点他确实知道，特务科抓到什么人，他们保安局其实也会偷偷打听一下。 余惊鹊继续说道：“你看看叶娴和周介之的通信，上面说林山月是军统的人，叶娴杀了林山月。” “林山月是叶娴杀死的？”吴归远显然不太清楚这件事情。 叶娴杀人的事情，当时是警察厅负责，保安局对这种案子没有兴趣，不会过多关注。 “吴股长在厅里有朋友吧，去问问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刑事科负责的。”余惊鹊一点都不担心，叶娴杀了林山月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不会有假。 看到余惊鹊敢这样说，吴归远知道八成是真的。 “那么为什么叶娴没事？”吴归远问道。 “吴股长，这还用我说明白吗？”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吴归远反应过来，当时恐怕警察厅不知道叶娴地下党的身份，只是杀了林山月，用钱还是能摆得平。 “可是这些和王若愚又有什么关系？”吴归远还是不明白。 余惊鹊一脸无奈的说道：“吴股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林山月是军统，王若愚和林山月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你说王若愚有嫌疑吗？” 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听到这句话，吴归远恍然大悟，弄了半天，在这里等着王若愚。 这段时间王若愚干了什么？ 吴归远心里清楚，他们科长还帮过王若愚，为了林山月的财产，或者说是王若愚的财产。 为了这些东西，王若愚拼了命的证明自己和林山月的关系多么密切，亲如兄弟，生意都交给林山月打理之类的。 就王若愚说出来的那些东西，让人听着都恨不得将林山月的财产全部给他，他好像才是林山月家产的继承人一样。 至于林山月原配夫人什么的，那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没有人会在意她。 事情进展顺利，王若愚得到了林山月的一部分财产，但是立马就被特务科给抓了，特务科这是故意的，故意等到王若愚得到林山月的财产才动手。 吴归远觉得事情很棘手，林山月是军统，就王若愚表现出来和林山月的关系，那还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可是林山月真的是军统吗？ 看着眼前的档案，吴归远觉得奇怪，林山月这种人，说是军统有点让人难以信服。 “你们找到了林山月是军统的证据吗？”吴归远问道。 “林山月都死多了多长时间了，我们去什么地方找。”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林山月死了。 叶娴死了。 周介之同样死了。 总之知道这件事情的三个人，全死了。 这就是一个死无对证的局，林山月军统的身份，不要也得要。 林山月要是成了军统，王若愚现在可不就是麻烦缠身，谁让他自己弄的和林山月好似亲兄弟。 王若愚说自己帮林山月前牵线搭桥，那你就是帮军统牵线搭桥，你将你的钱投资给林山月，你就是将你的钱投资给军统。 当时为了林山月的家产，王若愚说出去的话，现在都变成了指控他的证据。 不过这一切太过巧合，吴归远宁愿相信，这东西是特务科故意弄出来的。不然为什么早不抓人，晚不抓人，偏偏这个时候抓人。 这个时候抓人，对王若愚是最不利的。 余惊鹊笑着看着吴归远，他倒要看看，吴归远能有什么话说。 “你这些东西可信吗？”吴归远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特务科伪造证据？”余惊鹊脸色不善。 这一个大帽子，吴归远可不想戴，说道：“并无此意，只是担心被地下党蒙骗，他们诡计多端，不好对付。” “这不劳吴股长担心，我们自会判断，所以才抓王科长回来询问情况，也是为了还王科长一个清白。”余惊鹊说的比唱的好听。 还一个清白？ 吴归远看特务科是打算屈打成招，让王若愚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东西我能带回去吗？”吴归远问道。 “那不行，重要证据，你不能带走。”余惊鹊知道吴归远的心思，无非是想要带出去，查一查真伪。 “我想打个电话。”吴归远说道。 “请便。”余惊鹊示意吴归远随便打电话，可是他没有打算回避，就坐在那里。 这个电话，吴归远是想要打给保安局的科长，余惊鹊不回避他很多话不方便说。 最后只能快速说了几句，将电话放下。 “证据我们可以不拿走，但是我们需要派人来调查，余警官没有意见吧。”吴归远说道。 “当然没有，欢迎调查。”余惊鹊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不让调查那不行，日本宪兵队发话，特务科不能视而不见。 “我要再见王若愚一次。”吴归远提出要求。 “行。”余惊鹊从善如流，好像很好说话一样。 再一次见到王若愚的时候，吴归远的脸色不太好，让王若愚心里紧张起来。 余惊鹊没有回避，他不可能给吴归远和王若愚单独聊天的机会，那很傻。 “怎么了？”王若愚紧张的问道。 吴归远将事情说了一遍，王若愚可笑的说道：“开什么玩笑，林山月怎么可能是军统，他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绝了，他怎么可能是军统。” 之后王若愚抬头看着余惊鹊，眼睛充血一样变得通红，喊道：“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诬陷我，证据是你们伪造的。” 对于这些话，余惊鹊冷笑，也不开口。 对，你说的对，就是我们伪造的，怎么了？ 吴归远急忙拉住王若愚，低声说道：“不要激动，保持清醒，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不能承认。” “一定不能承认。” 不能认，你认了，就真的完了。 吴归远现在见王若愚，就是要告诉他，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然回天乏术。 “我知道，可是他们用刑。”王若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鞭痕，说起来都后怕。 “他们现在不敢随便用刑，哪怕他们真的用刑，你也必须要撑住。”吴归远小声说道。 王若愚不傻，他知道自己认了，谁帮忙也不好使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前途一批光明 诬陷。 这明摆就是诬陷，王若愚心里一清二楚，吴归远也看得出来。 但是能怎么办？ 你必须要拿出来证据，不然牵涉到反满抗日分子，谁也不敢大意。 他们拿不出来证据推翻特务科的证据，特务科就有权利审讯王若愚。 审讯？ 如果进入审讯阶段，王若愚不知道自己能撑住多久？ 他知道开了口就要死，可是不开口，生不如死，他就是警察厅出去的，他岂能不知道。 “帮帮我，帮帮我，告诉你们科长，要多钱都行。”王若愚拉住吴归远的手，不停的求救。 “我们会调查那些证据，王科长放心。”吴归远说道。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王若愚叫喊着。 场景一换，余惊鹊站在警察厅门口，送吴归远离开。 在上车前，吴归远扭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你很不错。” “吴股长过奖了。”余惊鹊谦虚的说道。 “再会。”吴归远笑着上车，保安局的人离开。 坐在车上，保安局的人心里有气，说道：“这余惊鹊算什么东西，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一个连官都算不上的队长，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些听在吴归远耳朵里面，他是不认同的。 余惊鹊是蔡望津从警署提拔上来的，今天一见果然有过人之处，单单说伪造的证据，都能说的跟真的一样，一点都不怯场不心虚，就不是多少人能做到的。 王若愚，这番劫难，怕是不好过，回去找科长好好商量一下，吴归远心里想到。 送走了吴归远，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整个人瘫在凳子上。 他表现的是不错，可是架不住心里紧张，只能在吴归远面前强忍着。 日本宪兵队都插手，如果伪造证据这件事情被揭穿，那是什么罪名？ 满洲政府和日本人给你特务科调查反满抗日分子的权利，不是为了让你公报私仇，如果都这样，岂不是乱了套。 这种情况，必须要严禁杜绝，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这一次败露，严惩的只能是余惊鹊，你说他心里紧张不紧张？ 就在余惊鹊瘫在凳子上的时候，万群从外面推门进来，余惊鹊急忙站起来。 万群进来的时候，看到余惊鹊的样子，心里好笑，知道今天将余惊鹊一个人扔在特务科，算是为难他。 “股长，你回来了。”余惊鹊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说道。 “怎么，紧张成这样？”万群坐下之后，笑着问道。 “股长，你可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日本宪兵队也插手了。”余惊鹊哭丧着脸，日本人插手不插手，就决定了这件事情的性质。 万群气定神闲的说道：“日本人不插手，保安局的手就插不进来。” “股长，保安局要调查我们的证据……”证据是假的，当然怕被查。 “让他们查。”证据既然伪造出来，就是要给人查的，如果没有人查，你还准备证据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心一横说道：“股长，要不我们偷偷对王若愚用刑吧，只要他认罪，我们就盖棺定论。” 对于余惊鹊这种想法，万群给与否定。 “王若愚这种人，随便用刑他就会认罪，但是等到看到保安局的人，他一样会叫喊我们屈打成招，那些都不是真的。”万群了解王若愚，你哪怕是得到了他的罪证，他在保安局或者日本人面前，会立马推翻，还要告状特务科屈打成招。 这件事情，蔡望津交给余惊鹊全权负责，万群担心余惊鹊应付不来，在后背帮忙。 不过他不会出现在面前，保安局的人他不会见，那都是余惊鹊的职责。 其实说审讯王若愚，余惊鹊只是想要折磨他。 余惊鹊没有折磨人的爱好，可是对于王若愚，死一百次在余惊鹊看来都死不足惜。 “你接下来什么想法？”万群想要听听余惊鹊的打算。 “保安局要调查证据，我就配合他们，反正林山月叶娴还有周介之，全部都死了。” “死人不能开口，我们的证据就算是假的，保安局也不好揭穿我们。” 笔迹是伪造的，但是余惊鹊将叶娴和周介之以前写的东西，全部伪造了一遍，伪造不了的全给烧了。 从这一点，保安局很难找到突破口。 至于人证，更加不可能存在，三个当事人，全部死掉，一个活口都没有。 只要余惊鹊一口咬定证据是真的，保安局心里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拿不出来证据来。 “然后呢？”万群问道。 “保安局不能证明王若愚没问题，我们就要求按照程序审讯，到时候谁也不能说闲话。”特务科有权利调查嫌疑人，王若愚有反满抗日的嫌疑，抓回来调查符合规矩。 牵强吗？ 理由很牵强，但是你要明白，日本人是不太在乎满洲国人的命的。 你不说你是中国人，你说你是满洲国人，日本人也不怎么在乎你。 宁杀错不放过，你当日本人是说着玩的吗？ 王若愚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日本人也就懒得理会了。 在怀疑和不怀疑之间，日本人可能会选择杀了一了百了。 因为王若愚没有什么用处，一个在官场混迹的政客罢了，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看到余惊鹊心里思路清晰，万群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说道：“下班了，回去休息吧，应付保安局几天，到时候让他们无功而返。”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答应。 已经出门的万群，突然折返回来，说道：“这个办公室先给你用。” “谢谢股长。”余惊鹊听到这句话，明白自己过关了，蔡望津要开始启用自己。 来到特务科这么长时间，终于有点起色了。 虽然目前的处境不太好，余惊鹊身处危险之中，但是只要将这件事情熬过来，前途就一片光明。 他们有心算无心，伪造好证据等着王若愚上钩，如果还不能占据优势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 从警察厅出来，余惊鹊心情不错，和外面的警员打了个招呼，漫步回家。 走过一个路口之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好在不是季攸宁，因为现在季攸宁的突然出现，余惊鹊总是能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着前面的吴归远，余惊鹊皱眉，他在这里干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攻心计（加更） 看到吴归远的一瞬间，余惊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要装作没有看到，从旁边过去，却事不如人愿。 “余警官。”吴归远拦在余惊鹊身前。 “吴股长啊，怎么在这里。”余惊鹊一副刚看见吴归远的样子，吃惊的表情恰到好处，差一点吴归远就信了。 心里暗骂了一句，吴归远笑着说道：“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余警官的。” “等我？”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余警官可否赏脸，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吴归远的态度怎么说呢，好的出人意料。 喝两杯？ 你说敲闷棍，那是不可能的，保安局对付余惊鹊没有用，明眼人都知道，万群和蔡望津想要对付王若愚，你弄死余惊鹊难道就能救王若愚吗？ 那么吴归远此番前来，有何用意？ “那个家里等着我吃饭。”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不急不急，余警官可以先打个电话回家。”吴归远看来今天是非要和余惊鹊聊一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会一会吴归远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必了，走吧。”余惊鹊推辞不掉，只能跟着吴归远离开。 坐上吴归远的车，两人来到一个饭店，要了包间，点了菜。 “来，余警官请。”两人喝了一杯。 吃了两口菜，余惊鹊问道：“吴股长今天找我，所为何事？” “余警官是聪明人，心里岂能不明白。”吴归远笑眯眯的说道。 “王若愚？”余惊鹊问道。 “你看，我就说余警官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吴归远这大帽子是一顶接着一顶。 吴归远这态度弄的余惊鹊迷茫，他想要干什么。 “有话直说。”余惊鹊说道。 “既然余警官着急，我就长话短说，王若愚这个案子你我心里都明白，那些证据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当不得真。”吴归远慢条斯理说道。 余惊鹊瘪了瘪嘴说道：“我不明白。” “你看刚说余警官是聪明人，你现在就开始装糊涂，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吴归远的声音，带着亲和力，好似和余惊鹊多年老友一样。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吴归远继续说道：“这些证据是假的，你心知肚明，如果被查出来，上面怪罪下来，余警官觉得倒霉的人会是谁？” “万群？” “还是蔡望津蔡科长？” “都不是，他们都不会倒霉，倒霉的只有你余警官啊。” 听到吴归远话说到这里，余惊鹊冷笑，这是打算攻心计啊。 为了救王若愚，想要先说服自己，而且这话语听起来，还真的挺有说服力。 余惊鹊低头不语，吴归远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趁热打铁说道：“你只是一个牺牲品，是一个上层斗争的牺牲品，为什么这一次的事情，万群不出面，让你全权负责，你还看不懂吗？” “这样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还是一个替死鬼。” 听到这里，余惊鹊还是不开口，但是却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幕，吴归远心里暗笑，继续自己的自言自语。 “你不如实话说出来，告诉上面这些证据是伪造的，你到时候就算是揭露有功，不仅没有错，还有功劳。” “至于你担心王若愚报复你，那请你放心，我们会和他说，到时候他不仅仅不会报复你，还会感谢你，给你不少好处。” 说句实在的，如果换一个人，可能还真的就被吴归远给说动了。 因为他说的话，太具有蛊惑力，而且句句在理。 但是他却想不到，真的想要王若愚死的人，是余惊鹊。 这个念想，余惊鹊敢说，自己比万群和蔡望津还要强烈，王若愚必须死。 至于吴归远说的什么替死鬼，余惊鹊认为是无稽之谈。 哪怕现在余惊鹊去揭露这件事情，他有功劳吗？ 他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件事情，不足以扳倒蔡望津和万群，到时候余惊鹊就多了两个敌人。 王若愚如果出去，他第一个想要弄死余惊鹊，他才不管余惊鹊是不是帮了他。 到时候敌人这么多，你让吴归远保护，那是痴人说梦，他们能记得你才怪。 吴归远的上面，不过是看中了王若愚答应的好处，想要救王若愚捞一笔罢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吴归远认为余惊鹊应该被自己打动。 威逼利诱，吴归远都用上了，他觉得已经足够。 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吴归远掏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打开红布，里面是两根金条。 “这算是小意思，王若愚得了林山月的一部分家产，你要是救他出来，他会给你更多。”这就是利诱，真金白银，让你看的真真切切。 做完这一切，吴归远没有停留，起来就离开。 看着出去的吴归远，余惊鹊心里冷笑，这吴归远还真的是玩手段的高人。 今天见面，说了一堆话听起来都是为了余惊鹊好。 可是余惊鹊心里也明白，如果自己不照办的话，过不了几天，他和自己见面的事情，一定会传到万群和蔡望津的耳朵里面。 而且自己拿了金条的事情，同样会人尽皆知。 到时候万群和蔡望津，还会信任余惊鹊吗？ 吴归远今天不让余惊鹊做回答，放下金条就走，其实就是藏了后手在这里。 挑拨离间余惊鹊和特务科的关系，到时候余惊鹊就会在特务科混不下去，只能投靠他们保安局。 那么那个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你的价值被用完之后，一样会被一脚踢开。 余惊鹊笑着摇头，伸手将金条抓起来，用红布包好，从饭店出来。 出来之后，看到了吴归远的车停在不远处，不过余惊鹊装作没有看到，独自回家。 吴归远坐在车里，看到余惊鹊出来，就知道他一定拿走了金条，笑了笑发动车子，回去复命。 今天晚上这一手，玩的还不错，吴归远很满意。 余惊鹊答应帮忙最好，不答应帮忙，就挑拨离间，到时候主动权就掌握在他们手里。 因果报应。 你算计人，人算计你。 余惊鹊想方设法的算计王若愚，这边吴归远就想着办法算计余惊鹊。 可是吴归远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余惊鹊想要王若愚死的心，是特务科里面最强烈的一个。 第一百九十章 将计就计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就来到万群办公室。 “怎么了？”万群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吴归远找我，和我去吃了饭。”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信万群不知道。 “嗯。”万群点头。 “给了我这个。”余惊鹊将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两根金条。 “吴归远挺大方。”万群看到两根金条后说道。 “他说这些是开胃菜，王若愚出去，还有更多好处。”余惊鹊将昨天的话都说出来。 万群没有理会金条，看着余惊鹊，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收了金条，你是打算帮他了？” “股长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我要是打算帮忙，我能说出来吗。”余惊鹊今天来找万群坦白，就是不能让吴归远的挑拨离间计策达成。 吴归远的计策，万群心里一清二楚，余惊鹊的态度，他也明白。 “你昨天晚上可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为什么还要收了他的金条，再来和我解释？”万群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有些得意的说道：“股长，我这叫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万群问道。 “金条是他们给的，不要白不要，我不要还可以给股长不是。”余惊鹊讨好的说道。 就算是万群的位子，这两根金条也算是有分量。 “再者说了，他们想要挑拨离间，我们就让他们挑拨离间成功。”余惊鹊昨天晚上，在面对吴归远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对策。 “成功？”万群重复了一句。 余惊鹊低声说道：“是啊股长，等到他们以为我们反目成仇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以为我会将实话说出来。” “然后你不说。”万群说道。 “不，我要说。”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要说，那些证据就是真的，哪怕是我处境危险，我也不能说谎。”余惊鹊这句话，说的得意洋洋，好像自己的计策多么的成功一样。 可是你还别说，听到这个计划，万群觉得不错。 将计就计，假装被挑拨离间，之后余惊鹊两头不讨好，夹在中间很难受。 这个时候，保安局的人，一定会拉拢余惊鹊，让余惊鹊说实话，帮王若愚出来。 可是到时候余惊鹊还是一口咬定，证据是真的，那么这个证据就有了可信度。 “那看来我们要苦肉计一下了。”万群笑着说道。 余惊鹊大义凛然的点头说道：“股长放心，我受得了。” “不用一副好像要你吃苦受罪的样子，等到保安局放消息，我就会撤掉你，不让你继续负责这件事情，办公室也不给你用，打入底层，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态度。” 演戏，万群也有经验，既然是苦肉计，你就需要让保安局的人感受到。 听到不用受苦，余惊鹊松了口气。 “股长，不过到时候一定要有上面的人出面，不然我的话，没有说服力。”余惊鹊到时候，一定要当着上面人的面，将话说出来才行。 “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的，警察厅上面会有人出面，我和蔡科长也会出面的。”万群的话，让余惊鹊放心下来。 看着桌子上的金条，万群说道：“吴归远想要算计你，没有想到被你算计。” “是他想要玩心计，怪不得我们。”余惊鹊觉得彼此彼此。 “金条你拿着。”万群说道。 “这是给股长的。”余惊鹊摇头，表示这是给万群准备的。 说完余惊鹊就急忙离开办公室，不给万群再说话的机会。 金条他是不能要的，首先这金条来路不正，到时候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可不好。 给了万群，余惊鹊就没有这个担心，还能在万群这里落一个好。 虽说万群是股长，可是金条的分量是不低的。 反之吴归远给余惊鹊一个警员两根金条，那可算是大手笔了，他觉得足以打动余惊鹊，却没有想到转手就被余惊鹊送人。 因为余惊鹊不缺钱，家里做生意，有点闲钱，虽然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两根金条挥霍，却也不至于为了两根金条去冒险。 下午的时候，吴归远带着保安局的人又来了，还带着几个笔迹鉴定人员。 见到余惊鹊的时候，吴归远很友好，因为在他看来，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吴归远提都没有提昨晚吃饭的事情，好像故意给余惊鹊保密一样，显示出自己的贴心。 下午就是调查，笔迹鉴定人员开始鉴定起来。 但是他们已经中计，他们用来鉴定周介之和叶娴书信来往的东西，还是余惊鹊他们伪造的。 所以一下午的鉴定，一点线索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吴归远心中明白，特务科做事还真的是面面俱到，居然伪造了这么多东西。 这个工程量可不小啊，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王若愚刚刚得到林山月的家产，特务科就抓人，这明显是特务科提前准备好的。 这更加能证明吴归远的想法，那就是证据是伪造的，提前准备的，等着王若愚自己上钩，然后收网。 晚上从特务科离开的时候，吴归远在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我心里都明白，我今天晚上会去冰城工业大学，去找周介之写过的东西，我相信那里一定还可以找到。” 确实可以找到，周介之以前在冰城工业大学做教员，写过的东西不少，余惊鹊他们不可能全部收集起来。 吴归远现在去找的话，还是有可能找到的，他告诉余惊鹊这些，无非就是给余惊鹊心里压力。 等我找到那些东西，就可以证明证据是伪造的，你到时候就是替罪羊，替死鬼，你好好想想吧。 果然听到吴归远的这句话，余惊鹊的表情不太好看，一言不发的扭头，也不送吴归远出去。 这一幕反而是吴归远愿意看到的，余惊鹊的失态，表示他心里的紧张，心里的担心，那么他就更加有可能让余惊鹊动摇。 而且他说要去冰城工业大学找周介之写的东西，不是随便说说，上车之后吴归远没有让人回去保安局，而是杀向了冰城工业大学。 他不想等到明天再来，他担心夜长梦多，晚上被特务科抢先一步，就糟糕了。 站在楼上，看着吴归远的车子远去，余惊鹊笑了笑，脸上哪里还有紧张担心的样子，反而变成了一切尽在掌握。 PS：感谢青丘乱，骑着猪穿越，寒劢劲，泰谷，805305153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九十一章 里外不是人 这段时间余惊鹊过的不好，特务科流传消息，说余惊鹊收了保安局的金条。 这个消息自然是吴归远放出来的，他看到余惊鹊好几天都不给自己答复，便开始放出消息，想要脏了余惊鹊的名声。 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是诽谤，金条确实是被余惊鹊拿走，这个消息一出，特务科里面风言风语。 余惊鹊丢掉了办公室，被万群下放，从这一点上看，大家都觉得消息是真的，余惊鹊吃里扒外。 日子不好过不说，王若愚的案子也丢了，万群现在亲自负责，吴归远再来特务科，都需要和万群接洽。 相比较起来，万群比余惊鹊更加难对付，可是吴归远却很开心，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中相同。 这一日完成在特务科的工作，吴归远没有和往常一样离开，反而是来找余惊鹊。 看着眼前的吴归远，余惊鹊说道：“你还来见我干什么，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是不是？” 听到余惊鹊充满怨恨的话，吴归远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能怪我吗？” “麻烦你让开，被人看到，我下场不会好。”余惊鹊推开吴归远想要离开。 “现在你还在乎他们看不看吗？” “你觉得你在特务科还有前途吗？” 吴归远的两句话，直击余惊鹊心灵深处。 余惊鹊激动的上前，双手抓着吴归远的衣领，脸色狰狞的说道：“还不是你害的。” 面对这样的余惊鹊，吴归远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心里狂喜，失态是快要妥协的表现。 “保安局适合你，这一次帮我们，保安局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吴归远给余惊鹊指了一条路。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余惊鹊痛苦的摇头。 吴归远推开余惊鹊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还有被余惊鹊抓的有些凌乱的领带。 “你的担心，无非就是他们的报复，可是如果有大人物在场，他们就没有办法报复你。” “到时你想要离开冰城也好，想要到保安局工作也好，比你现在的情况都要好得多，你现在……” 摇着头的吴归远，一副惋惜的样子，他在替余惊鹊惋惜。 “大人物？”余惊鹊问道。 “比如你们厅长，甚至是消息传到日本人耳朵里面。”吴归远蛊惑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不言语，吴归远继续说道：“万群和蔡望津与王若愚是陈年旧怨，加上这一次让蔡望津遇袭，可是你呢，和王若愚一点恩怨都没有，大家心里都明白，你只是他们推出来执行任务的罢了。” “长官的任务，我们做下属的，必须执行，这是原则。可是对于一些错误的任务，我们迷途知返，是对政府的负责，原因不在你。” 吴归远现如今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明摆着是告诉余惊鹊，你没有责任，而且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很简单，因为王若愚和谁有恩怨大家都清楚。 可是吴归远万万想不到，和王若愚有恩怨的人，还要加上余惊鹊。 如果吴归远知道这一点，他一定不会用现在的办法对付余惊鹊，但遗憾的是他不知道。 “明天……明天我会让大家同聚一堂，到时候你出面，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我可以帮助你。” “我们找到了周介之在学校写过的材料，比对发现和书信上的字迹不同，显然是有人模仿。” “你说的话，就是事实，明天看你表现，至于王若愚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说完这些，吴归远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离开，走的很潇洒，脚步很轻快。 保证？ 吴归远能给自己什么保证，无非就是一张空头支票，等到自己的价值变成零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乎自己。 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只能逃离冰城，远离新京，可能出国是唯一的出路，但是这条路也不好走。 余惊鹊与吴归远在一起交谈，被特务科的很多警员看到，大家现在都刻意疏远余惊鹊，这件事情同样也是流传起来。 没有和万群汇报，因为他现在不得万群喜爱，见不到万群才对。 离开特务科，回家。 这几日余惊鹊倒不是很忙，负责王若愚的案子，回来的都还是挺早的。 “回来了。”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关了收音机。 脱了大衣，余惊鹊说道：“是啊，这两天不忙。” “那洗漱一下，我们吃饭。”季攸宁去厨房让佣人把饭菜端出来。 去洗漱的时候，余惊鹊心里郁闷。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余惊鹊其实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季攸宁。 季攸宁现在的身份，在余惊鹊看来，就是军统的人。 那么季攸宁不需要和军统的人接触吗？ 好像季攸宁没有一次，去过不该去的地方，也没有一次回家晚过？ 季攸宁去学校迟到过吗？ 好像也一次都没有，余惊鹊专门还打听过。 那么季攸宁到底是怎么和军统的人联系的？ 和周介之一样，用布告栏之类的办法吗？ 好像也没有，余惊鹊其实有时候很郁闷，他根本就找不到季攸宁的蛛丝马迹。 难道是自己没有本事，发现不了？ 用陈溪桥的话来说，不要妄自菲薄，如果真的有线索的话，余惊鹊这样暗中观察，应该有点作用吧？ 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季攸宁根本就不和军统的人联系？ 或者说联系的极少！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第二种，如果季攸宁从来不和军统的人联系，凭什么知道上一次对自己的暗杀计划。 由此可见是联系的极少。 “你掉在里面了吗？”季攸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回过神来，余惊鹊从洗手间出去说道：“来了来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季攸宁说道：“爹发电报过来，说生意的事情还需要处理一段时间，可能要年关的时候，才能回来。” “什么生意，这么忙？”余惊鹊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这些生意，余惊鹊都不在乎不关注，季攸宁就更加不了解。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明天抽空去电报局，给他说小心一点，能早回来就早点回来。” “没问题，我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一趟。”季攸宁小口吃饭，低头说道。 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是看不懂了，索性不想了，还是明天的事情更加重要一点。 成败在此一举。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说的都是实话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季攸宁，是因为王若愚的事情。 你心里记恨一个人五年，现在有一个弄死他的机会，你说你能不激动吗？ 这种激动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你克制也难以克制，余惊鹊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 “休息不好吗？”早上醒来，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还好，一点失眠，不要紧。”余惊鹊简短的回答。 之后吃过早饭去特务科，他知道今天会有一个大场面等着自己，这个场面决定了死的人是王若愚还是余惊鹊。 早上安然无恙，等到下午，保安局的人过来。 吴归远依然在其中，不过还多了一个人，看吴归远的样子，这个人的身份应该在他之上。 对于保安局余惊鹊这些日子大致有了解，这人应该是保安局的科长，南浦云。 南浦云四十来岁，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看起来也和一个普通大叔一样，到没有凶神恶煞的样子。 余惊鹊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些坏人，没有一个人是将坏字写在脸上的，看起来都是人模狗样，甚至是一表人才。 吴归远看到了余惊鹊，却没有来打招呼，反而是直接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余惊鹊听到有人叫自己，让自己去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外面的人推开门让余惊鹊进来。 会议室里面现在人不少，警察厅厅长赵西京，副厅长魏青松。 特务科科长蔡望津，特务科股长万群。 保安局科长南浦云，保安局股长吴归远。 赵西京和魏青松，警察厅一正一副两个厅长，平常很露面，余惊鹊第一次见赵西京，还是因为王若愚的事情。 里面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群和吴归远都显得有点没有地位，余惊鹊就更加身份渺小了。 进来之后先问好，谁也不能落下。 魏青松开口说道：“王科长的案子，你们说今天要了解，那就说说看，日本人可还盯着呢。” 南浦云看了吴归远一眼，吴归远站起来说道：“我们掌握了情报，特务科所谓的证据，可能站不住脚，我们找人鉴定过，那些笔迹是模仿而来。” 万群同样起身说道：“你们用来鉴定的文字，就能确保是周介之写的吗？” “在我看来，你们所用来鉴定的文字，才是模仿伪造得来的。” 两人针锋相对，吴归远一点也不担心，笑着说道：“这位余惊鹊警员，是特务科的人，之前一直在负责王若愚王科长的案子，想来是最清楚的。” “你是余惊鹊？”魏青松问道。 “是魏厅长。”余惊鹊急忙回答。 “那你说说看。”魏青松说道。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赵西京说道：“实话实话，不能有半句虚言，不然严惩不贷。” 赵西京唱了红脸，魏青松就要出来唱白脸，说道：“赵厅长的话你听到了，放心大胆的说，只要是实话，保你没有后顾之忧。” “余警官，两位厅长的保证你听到了，放心说吧。”吴归远已经胜券在握。 这个时候，压力都在余惊鹊身上，一个说不好，小命不保。 “说。”赵西京开口。 余惊鹊咽了口唾沫说道：“叶娴和周介之的书信通信都是真的。” “余惊鹊。”吴归远对余惊鹊喊道。 “你想好了再说。”吴归远瞪着眼睛，他不知道余惊鹊在干嘛。 余惊鹊一脸着急，显得很紧张说道：“书信确实是从叶娴和周介之住处搜查来的，林山月是不是军统我不知道，可是叶娴和周介之都是地下党。” 吴归远心里暗骂余惊鹊完犊子，你现在说林山月是不是军统还有什么用，只要书信是真的，林山月的身份就跑不掉。 “余惊鹊，你怎么了？”吴归远对余惊鹊喊道。 这个时候，万群开口说道：“你们保安局今天信誓旦旦来到我们特务科，说能解决王若愚的案子，还说证据就在我们特务科里面。” “余惊鹊是你们要找来的，现在他说的话，你们又不愿意相信。” “怎么了？玩我们呢，我们警察厅有工夫陪你们玩吗？” “赵厅长和魏厅长日理万机，难道还要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 万群的话，说的吴归远脸色难看起来，他扭头看着南浦云。 南浦云没有看吴归远，他看着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蔡望津。 “蔡科长，甘拜下风。”南浦云如何还不明白，这就是警察厅演的一出戏，他们是配角，还是失败的配角。 听到南浦云的话，吴归远一脸吃惊的看着余惊鹊，他认为自己将余惊鹊吃的死死的，余惊鹊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到头来，自己被余惊鹊玩弄在鼓掌之间。 “余惊鹊你玩我？”吴归远失态的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一脸委屈，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吴归远还想要说什么，南浦云拉了一下吴归远的衣袖，让他坐下。 成王败寇，你既然入了局，着了道，现在就要甘拜下风，多说无益。 余惊鹊高看了南浦云一眼，吴归远的能力很强，却很自负，他认为自己玩弄人心的手段高明。 他从一开确实没有小瞧余惊鹊，但是他更加高看了自己，认为对付余惊鹊，他的手段绰绰有余。 所以到头来吴归远输了。 吴归远不是输在小瞧了对手，而是输在高看了自己，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至于现在的南浦云，果断的很。 愿赌服输，不做辩解，拿得起放得下，一点犹豫都没有。他甚至没有继续用，模仿笔迹，伪造书信来说事情。 这一幕在余惊鹊看来，让他免不得将南浦云放在和蔡望津同样的位置上。 魏青松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保安局和宪兵队说一声。” 南浦云站起来说道：“打搅赵厅长和魏厅长了，王若愚的案子我们保安局就不插手了，我会和宪兵队汇报的。” “如此甚好。”赵西京笑着说道。 “余惊鹊，你去送送南科长和吴股长。”魏青松说道。 “是魏厅长。”余惊鹊说道。 “南科长，吴股长请吧。”余惊鹊说道。 三人从会议室出来，走在走廊里面，吴归远在余惊鹊身边，咬着牙低声说道：“你不要太得意。” 余惊鹊对吴归远露出一个笑容，却不说话。 出了警察厅的大门，南浦云看着余惊鹊，说道：“归远能力不错，但是太过工于心计，总觉得下面的人是棋子，他是下棋的人。” “你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恐怕会记忆犹新，你日后可要小心。” 南浦云说的和颜悦色，好似在好心提醒余惊鹊，而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记恨余惊鹊一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 都是奇怪的人（加更） 余惊鹊发现这特务科和保安局，好像就没有几个正常人一样。 这南浦云明明是保安局的科长，王若愚这一次的救命稻草，按理说被自己算计了之后，不说气急败坏，起码也应该怀恨在心，怎么现在还一副长辈语重心长的模样。 南浦云想要干嘛？ 迷惑自己？ 犯不上，南浦云保安局科长，自己不过就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一个小警员，南浦云犯不上迷惑自己，掉身份。 吴归远在一旁听到南浦云对余惊鹊说的话，一脸气愤，强忍着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倒是有些城府。 不去看吴归远的表情，余惊鹊苦笑的看着南浦云说道：“南科长，您这是？” “很奇怪吗？”南浦云问道。 余惊鹊诚实的点头说道：“非常奇怪。” 看到余惊鹊回答的诚实，南浦云笑着说道：“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理由和借口。” “更加不至于为了王若愚此人，和蔡望津科长交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啊？”余惊鹊有点看不懂南浦云。 “王若愚答应给我好处，我答应帮他，现在既然输了，他的好处我便不要，也不欠他什么。”这种事情，就是龌龊勾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南浦云的嘴里说出来，反而是有一种坦坦荡荡的感觉，你说奇怪不奇怪？ 余惊鹊的表情现在异常的精彩，看着面前的南浦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之后看了看吴归远，看到余惊鹊的眼神，南浦云继续说道：“我可以放下，归远却放不下，因为你让他工作失误，他会想要在我面前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他会找机会将场子找回来。” 南浦云不在乎这件事情，可是吴归远在乎。 但吴归远不是为了王若愚，而是为了找回自己丢掉的面子，让南浦云明白自己的能力。 南浦云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干嘛要提醒自己？ “有意思，蔡望津多了一员大将。”南浦云笑着摇头说道。 “南科长是认可我吗？”余惊鹊皱着眉头。 “当然认可。”南浦云承认的很快。 “能让归远吃瘪的人不多，你的能力自然不会太弱。”南浦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笑着看着吴归远，好像吴归远吃瘪对他来说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吴归远不想面对南浦云的眼神，将脸扭过去。 “吴股长只是大意，我不过是扮猪吃老虎侥幸成功而已。”余惊鹊谦虚的说道。 “侥幸……” 南浦云念叨了一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带着吴归远离开。 目送保安局的车子驶出警察厅，余惊鹊站在台阶上都没有收回目光。 他看不懂南浦云，这位保安局的科长余惊鹊看不懂，他感觉这个人行事天马行空。 有点没有逻辑可寻，他手下的人要对付自己，他不帮着就算了，还告诉自己，这不是给吴归远增加难度吗？ 余惊鹊苦苦思索的时候，会议室里面是另一番景象。 魏青松说道：“这件事情算是应付过去，以后行事小心，警察厅也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给两位厅长添麻烦了。”蔡望津说道。 赵西京说道：“添麻烦不怕，只要能解决麻烦就好，这一次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这保安局没有讨到便宜。” 赵西京与魏青松，那都是警察厅的人，心里自然是偏向警察厅。 这一次这件事情解决不好，真的放了王若愚，他们也不会愿意，警察厅的威信和面子都是要有的。 “南浦云这几年长进不小。”蔡望津开口评价了一句。 说起来南浦云，魏青松也点头说道：“当机立断，说走就走，在保安局看来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我们警察厅和保安局，关系不是水火不容，南浦云自然不会为了王若愚此人来硬的。”赵西京看的明白。 众人拾材火焰高，可是墙倒众人推。 王若愚的人脉很广，朋友不少。 真心的能有几个？ 没有了利益牵涉在其中，谁愿意为你说话。 就比如南浦云，他能救王若愚就救，眼看救不成，也不会纠结和犹豫起来就走。 这种人，当机立断，懂得取舍，难怪蔡望津说他进步不小。 “你们特务科这个余惊鹊，也有点意思，居然还算计了保安局一道。” “南浦云身份在这里，可能不会记在心上，不过吴归远就不好说了，他是出了名的记仇。”魏青松笑着说道，他觉得余惊鹊这个小警员有点意思。 蔡望津笑着说道：“从警署调上来的，好好打磨一番，也能为我们警察厅添砖加瓦。” “王若愚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既然做了就不要放虎归山，我们走。”赵西京说完这一句，就带着魏青松离开。 当时最早抓到王若愚的时候，赵西京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经不能善了，赵西京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只能保住一样东西的话，那必须是警察厅的威信。 看着两个厅长出去，万群才开口说道：“科长，看来王若愚这一次是神仙难救。” “以后这种事情少做，我们特务科不是公报私仇的机构，做得多了，厅里和日本人那里都会不满的。”蔡望津现在很理智，知道特务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不是这种利用职权，公报私仇。 “科长教训的是，只此一次。”万群说道。 “行了，没有怪你的意思，知道你是为了我。”蔡望津也没有不近人情，他知道万群的好心。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余惊鹊从外面敲门进来，说道：“已经将南科长和吴股长送走了。” “南浦云你不用担心，不过这个吴归远你小心一点，此人心眼小的很。”蔡望津笑着说了一句，也起身离开，就留下来万群和余惊鹊两人。 吴归远的报复，其实不用蔡望津说，南浦云也已经告诉余惊鹊，他心里有准备。 望着万群，余惊鹊说道：“王若愚怎么办？” “审讯，逼他说点东西出来，让他签字画押，定罪送刑。”一套流程，万群说的轻车熟路。 “是股长。”余惊鹊没有问，是不是自己来负责，当然是了，这种时候还能交给其他人吗？ 而且余惊鹊当仁不让，他最想做的就是负责这件事情，梦寐以求。 PS：感谢浅唱风骚大打赏支持。 第一百九十四章 意外收获 今天天色已晚，余惊鹊并没有立马就去审讯王若愚，那样会显得自己迫不及待。 见识过吴归远，南浦云这些人之后，更加坚定了余惊鹊小心谨慎的想法，你认为没有暴露的可能，说不定恰恰会暴露你。 下班之后早早回家，都没有去看王若愚一眼，万群和蔡望津都不着急王若愚死，余惊鹊干嘛要着急？ 太着急，只会露出破绽，余惊鹊等得起。 越是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越是要谨言慎行，这道理你要懂，习惯要养成。 转过天来，提审王若愚，在特务科的审讯室。 坐在审讯室之中，看着面前的王若愚，余惊鹊俨然变成了审讯执行人。 王若愚这一次没有被绑起来，可是手腕同样被拷住，拷在一张凳子上面。 王若愚心里吃惊，前几天自己还好吃好喝的住在房间里面，今天这么又回来了审讯室。 “余惊鹊，你要干嘛？”王若愚是聪明人，他的嗅觉很灵敏，不然也不能在官场沉浮中，屡屡升迁。 他意识到了现在的问题，很不对劲，不然他不会被人重新带来审讯室。 “王若愚，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王若愚的救命稻草，就是南浦云，可是南浦云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继续用伪造证据说事，直接就认输了，不管这件事情，那么王若愚自然是无人可救。 至于你说王若愚的那些关系，那都是利益，没有用的。 “不可能，你吓唬我。”王若愚心里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可是现在就是不愿意承认。 余惊鹊伸手将前面的录音设备打开，说道：“你老实交代，可以少受皮肉之苦，不然这刑具你也看到了，想试试吗？” 录音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在审讯过程中，这是重要的部分，不能忽视。 “你不要乱来……”这一刻的王若愚，真的怕了。 他心里清楚，特务科不解决外面的压力，是绝对不敢对自己用刑的。 “可以，你坦白，我也省点事。”余惊鹊表示自己很好说话。 坦白？ 反满抗日的罪名也能坦白吗？ 坦白之后，那就是一个死字，王若愚现在进退两难。 “不说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来，给我们王科长见识一下特务科的刑具。”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没有动，这一次不需要余惊鹊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动手。 身份不同，做的事情不同。 余惊鹊是这一次案子的负责人，还需要亲自动手用刑，有失身份。 虽然余惊鹊很想动手，不过还是忍住了，看着王若愚受罪，感觉是一样的。 审讯室开始响起王若愚的惨叫，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王若愚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他的意志力可没有传说中那么强。 坚硬的意志，和强大的信仰，那都是王若愚不具备的，这些刑具足够将王若愚击溃。 到时候就算是和反满抗日分子没有关系，王若愚都会承认有关系，那么只要他签字画押，特务科的工作就算是完成。 原来余惊鹊以为还要多审讯几次，王若愚才会撑不住，谁知道这完全是高看了他。 等到下午的时候，王若愚就沙哑着嗓子说道：“我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停手。”余惊鹊说道。 “王科长早这么合作，不就行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来，开始记录。”余惊鹊对一旁的警员说道，警员拿出钢笔和纸，准备开始记录。 录音机也开始工作，准备将王若愚的罪状给记录下来。 “我和抗日分子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王若愚第一句就说道。 “怎么了，还想要试一试？”余惊鹊不耐烦的说道。 “但是我知道一些消息，或许对你们有用。”王若愚急忙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是有些吃惊。 王若愚真的知道反满抗日分子的事情？ 不会吧？ 心里吃惊，脸上不动声色，余惊鹊说道：“讲。” “我在新京的时候，收到过一些消息，关于军统潜伏人员的。”王若愚断断续续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王若愚继续说道：“他们在新京有一个联络站，在北安路407号。” 吃惊吗？ 余惊鹊吃惊的要死，王若愚这种人，居然会知道这种消息，可笑不可笑？ “当真？”余惊鹊问道。 王若愚知道余惊鹊不信，他说道：“千真万确。” “你为什么没有汇报给新京当局？”余惊鹊有些疑惑。 面对这个问题，王若愚说道：“我们是政客，不需要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功绩，招惹他们，只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很畸形的一种平衡，那就是王若愚这种身份的人，他们抓不抓反满抗日分子，他们一样可以升职，可以向上爬。 反而那些功绩，对他们的作用不是很大，而且还会招来反满抗日分子的记恨。 假如王若愚将军统北安路407号联络站说出来，可能会有功劳，被嘉奖，但是同时，他也会被军统的人盯上。 锄奸队的名单上面，他可能就会出现其中，到时候面临杀身之祸。 这个联络站可能是王若愚阴差阳错之下知道的，他选择了隐瞒，今天被特务科的人逼着，说出来了一点东西。 可是王若愚不承认自己是军统的人，他想要用这样的消息，换取自己的清白。 余惊鹊的心里，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想要弄死王若愚，以为要给王若愚捏造一个罪名，现在好了，居然得到了一个军统联络站的消息。 你说装作不知道，放军统一条生路？ 开玩笑呢？ 审讯室里面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余惊鹊能装傻吗？ 录音机也录了下来，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王若愚，你要说假话，你知道后果？”余惊鹊严声问道。 “句句属实。”王若愚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说假话。 “我原本还想过，利用这个消息，在新京换取一些人脉。”王若愚希望余惊鹊可以相信自己，这个消息是真的。 王若愚不需要这个消息来升职，真的用了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有些人需要这样的消息，王若愚可以秘密告诉他。 这样王若愚可以置身事外，还不会被军统的人记恨，还能得到好处。 可是现在王若愚为了活命，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但是说的余惊鹊心里发堵。 PS：感谢青丘乱，805305153，书友131226065337259，寒劢劲的打赏支持。 周一求推荐，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说与不说 意外收获？ 意外之喜？ 对余惊鹊来说都不是，现在是节外生枝，避无可避。 王若愚说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余惊鹊不想看到的，毕竟对付的是军统，是反满抗日的组织。 一时间余惊鹊心里有些纠结，他觉得自己如果不抓王若愚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一次的事情发生，王若愚会一直做一个哑巴？ 转念一想不可能，王若愚已经打算用这个消息，来换取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王若愚不想出面被军统记恨，可是这件事情他还是会告诉新京的情报组织。 余惊鹊算计不算计他，军统的情报组织，都难逃命运。 要告诉万群吗？ 这是一定要告诉的，这么多双耳朵都听到了，装傻充愣那你就是真的傻。 这个问题不需要纠结，余惊鹊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季攸宁？ 季攸宁是军统，这件事情关乎他们的一个联络站，要告诉吗？ 脑海之中千回百转，从内心深处去讲，他是想要告诉的，能救人，当然好。 但从理智上来讲，他没有办法告诉季攸宁，他如果告诉季攸宁，不是摆明了知道季攸宁什么身份吗？ 而且他的身份呢？ 他干嘛要告诉季攸宁这些？ 首先这一点就说不通，还有一点就是他只能先告诉万群，晚上回家才能告诉季攸宁。 季攸宁哪怕一点都不纠结，直接相信自己，然后传递情报，也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还有告诉的意义吗？ 说与不说？ 余惊鹊思考良久之后决定不说，因为没有意义，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们看着他。”余惊鹊对警员说道，之后离开审讯室。 “股长。”余惊鹊在万群办公室外面喊道。 “进来。” “怎么了？”看到余惊鹊进来，万群问道。 余惊鹊一脸激动的说道：“股长，王若愚说出来了一个军统的联络站。” “什么？”这件事情万群也吃惊，这王若愚就是他们伪造证据陷害的，现在居然说出来了军统联络站，你说他能不好奇吗？ “我也奇怪啊股长，不知道真假，他被打的受不了就说了出来，说是在新京北安路407号。”余惊鹊说道。 “新京？”万群念叨了一句。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能是王若愚受不了，胡言乱语，也可能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联络站。 “我过去看看。”万群站起来，跟着余惊鹊去审讯室。 进来之后，万群对王若愚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都这样了，我还有工夫骗你们吗，是真的，你们抓了人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清白。”王若愚现在还想要离开。 “清白？” “你都知道军统联络站，你告诉我你清白？”万群笑着说道。 王若愚是被逼急了，现在狗急跳墙，想要用这个消息换取自己活着。 可是他也不想想，你不是军统的人，你怎么知道的军统联络站，这反而是坐实了他的身份。 王若愚气的想要骂人，不是他想不到这一点，而是他没有办法，他想要活着，就必须要想办法。 “万群，你们也不要太狠，放我一条生路，我们以前的恩怨也用不着不死不休吧？”王若愚对万群喊道。 “以前的恩怨确实用不着不死不休，可是现在的恩怨……不对，不是现在的恩怨，而是现在你是军统的人，那么和我们特务科，就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以前或许有回旋的余地，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王若愚不死，就是放虎归山，万群不会那么傻。 “万群，你个混蛋……”王若愚破口大骂起来，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用什么条件交换，自己都难以活命。 “关起来。”万群不想听王若愚的叫骂，让人将他押下去。 从审讯室出来，万群带着余惊鹊去见蔡望津。 蔡望津听完万群的汇报，笑着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们克服巨大阻力对付王若愚，还真的有了意外收获，这下子就没有人能说什么了。” 这个消息蔡望津不怀疑可信性，一定可信，王若愚如今的处境，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科长，确实是意外之喜，但是却远在新京，不在冰城。”万群皱着眉头，他不太满意这一点，他们的手没有那么长。 “我们电报新京警察厅，他们可能也不会记我们的功劳，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万群继续言语。 蔡望津问道：“你想怎么办？” “我们秘密派人去新京，抓了军统的人押送回来。”万群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也活动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有时间来操作一下，看看能不能救了新京的人。 但是蔡望津立马就给了余惊鹊一个打击。 “夜长梦多，再者说了，去新京抓人容易，想要离开新京很难。” “你秘密潜入？新京那群人不是吃干饭的，到时候你人带不回来，我还要去新京领你。”蔡望津考虑的更全面，万群说的那种情况，最后可能会变成，万群抓到军统的人，新京的警察厅抓到万群。 “便宜他们了。”万群不服气的说道。 蔡望津说道：“行了，发报给新京，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是，科长。”万群说道。 两人说完问题，余惊鹊在一旁才开口问道：“王若愚怎么办？” “这种情报都说出来，他应该是没有任何价值了，等到新京的事情盖棺定论，送他上路。”蔡望津看着斯文，为人却心狠手辣。 “是科长。”余惊鹊说道。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万群去通知通讯班发报给新京，余惊鹊心里暗叹一声。 他没有办法，他现在哪怕是冲出去，告诉季攸宁这件事情，让季攸宁通知新京，也来不及。 因为季攸宁需要找到军统的人，让军统的人用电报通知新京，比特务科慢了太多太多。 而且这件事情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到时候出了问题，余惊鹊连蒙混过关的机会都没有。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叹了口气，他只能说一声抱歉。 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世事无常，你根本就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王若愚这种人居然知道军统的消息？ 这谁能想到，余惊鹊想不到，万群也想不到。 可是王若愚偏偏就是知道，现在还说了出来。 余惊鹊其实不用自责，哪怕是他不对付王若愚，王若愚早晚也会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可人偏偏就是这样，心里的自责是在所难免的，却也不能对余惊鹊造成太大影响。 “抱歉，我还要继续战斗。”余惊鹊心里默默念叨。 PS：感谢恍晃的鱼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询问 特务科的消息很快到了新京，新京这边的行动同样很快。 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就从万群这里得知，新京的警察厅已经行动。 和军统的人发生了战斗，确定了那个地方确实是军统联络站，双方互有死伤，联络站算是被毁掉。 这个消息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听起来心里不舒服，却也不会露出破绽。 离开特务科之前，万群说道：“王若愚抽空处理掉。” “不移交地方法院，或者等着上面审批？”余惊鹊问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王若愚的根基在新京，现在新京警察厅因为他的消息，破获了军统的联络站，你觉得他是什么身份。”万群笑着说道。 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有人为王若愚说话，那是自找没趣。 “我知道了股长。”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现如今在特务科，余惊鹊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是单独的。 不是说余惊鹊的这个队长或者说班长，比别的人重要，而是说其他的办公室人都满了，他只能自己先待在一个办公室里面。 等到之后有人提拔上来，就会和余惊鹊待在一起，这个办公室里面有三张办公桌，起码要进来三个人。 从特务科回家，面对季攸宁的时候，余惊鹊有些心虚，今天军统的损失，他没有办法告诉季攸宁。 季攸宁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消息，新京的消息，不可能传回来的这么快。就算是传回来，季攸宁这种和军统很少接触的人，不会第一时间知道。 “在织什么？”回来看到季攸宁在织东西，余惊鹊随口问道，他也不想心里一直想新京的事情。 “原本买了毛线，说是织毛衣，后来想想太难了，给你织个围巾吧。”季攸宁兴致盎然。 “和谁学的？”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放下手里的毛线和毛线针说道：“学校里面的老师，她们很多人还会很多技巧，还能织出各种花型。” 说起来这一点，季攸宁好生羡慕，她现在是不会的。 “费这个劲干嘛，想要围巾，买一个就好。”余惊鹊倒觉得直接去百货公司买，更加方便。 这句话，季攸宁可不认同，说道：“织的好。” 织的好？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腿上，刚起了个头的围巾，想要说一句惨不忍睹。 初学者，你很难做好这种工作，就算是最简单的，没有任何花型的织法，都难以掌握。 “嫌弃算了，我自己给自己织。”季攸宁自然看出来了余惊鹊眼神中的嫌弃。 “没有，我很期待，等你。”余惊鹊一个从来不用围巾的人，这一刻也只能违心的说一句。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很开心说道：“放心，很快。” 一条围巾当然快了，又不是毛衣。 “行了，先放放，吃饭。”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两人吃饭的时候，季攸宁还在研究自己的毛线，看起来季攸宁对这件事情，是很有兴趣的。 说实话，余惊鹊不知道季攸宁为什么突然喜欢上这些东西，难道是在学校里面，跟那些家庭妇女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喜欢上了这种东西？ 吃过饭之后，躺在床上，季攸宁织毛衣，余惊鹊看书。 看到余惊鹊的书，季攸宁说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书，这本书你都看了多少天了，还没看完吗？” 看完？ 余惊鹊都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就是不能烂熟于心，看过忘忘了看。 他不是单纯的看书，而是想要记下来，方便自己和陈溪桥的情报传递。 “我这人笨，看的慢。”余惊鹊胡乱解释，这本书就现在的进展，余惊鹊觉得自己再看一两个月，可能就差不多了。 有时候余惊鹊只恨自己不是过目不忘，如果是过目不忘多好，看一遍就行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笨人只能用笨办法，一遍一遍的看，忘了就重复看。 天才啊。 世界上天才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是，余惊鹊心里无声的呐喊。 不是天才，就要学着做一个天才，勤能补拙，慢慢看吧。 等到余惊鹊放下书的时候，季攸宁也放下了自己的毛线，两人关灯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一起出门上班，在门口分道扬镳。 这几日余惊鹊一点都不忙，王若愚的事情解决，他现在有点无所事事。 陈溪桥这里，自从上一次的任务之后，没有再主动给余惊鹊任务。 其实是正常的，余惊鹊属于潜伏人员，他得到情报之后，交给组织就好，组织很少会主动给他安排任务。 不过在特务科，余惊鹊地位还是不高，那些比较机密的任务，他根本就没有权利知道。 能知道的人，就是蔡望津，万群偶尔也可以知道一些。 还有就是电报过来的消息，基本上通讯班班长也会知道，这三个人算是上层人物。 接下来就是余惊鹊他们这群人，不过他们是等到任务执行时，他们才会收到行动命令，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还没有给陈溪桥提供过一条有价值的情报。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不用着急，因为很多潜伏人员，一辈子可能就提供了一条情报，就被捕获，那一条情报，就是他潜伏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价值。 听起来让人很心酸，余惊鹊不想要那样的下场，他不愿品味那样的苦涩。 往后的日子苦涩不苦涩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今天的日子，对余惊鹊来说很不错。 今天是处决王若愚的日子，新京那边已经尘埃落定，免得夜长梦多，王若愚的日子算是到头。 余惊鹊带了几个特务科的警员，开着卡车，押上王若愚去了郊外。 冰城郊外现在天寒地冻，枯草一片。 王若愚被绑着从卡车上押下来，这种场面王若愚的腿根本就走不动路。 “余警官，余警官……”王若愚的声音居然都带上了哭腔，可见多么的害怕。 警员将王若愚带到一处土坡后面，余惊鹊示意警员去车边等着，这里就剩下余惊鹊和王若愚两个人。 “余警官，我不想死，我不想。”王若愚乞求的看着王若愚。 “五年前，在大街上逼死了一个小姑娘，你还有印象吗？”余惊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王若愚一脸迷茫，他不知道余惊鹊说的是什么？ 因为那件事情，王若愚不可能记在心上，这么多年过去，可能早就忘了。 余惊鹊却辛辛苦苦记了五年。 看到王若愚迷茫的表情，余惊鹊很遗憾，看来从王若愚这里，得不到更多的线索。 “当年你的同事都有谁？”余惊鹊又问了一句，他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报，害死文殊的人，可不仅仅只是王若愚一个。 第一百九十七章 莫名的感觉（加更） “什么？”王若愚现在可以说是一头雾水，他根本都不知道余惊鹊说的人是谁？ 现在是什么感觉…… 余惊鹊不知道，心头发苦，嘴里都有点淡淡的苦涩。 文殊对于余惊鹊来说，那是特殊的存在，文殊的死对余惊鹊的影响很大，让他永生难忘。 可是文殊对王若愚来说呢？ 什么都不算，王若愚根本就没有记在心里，可能还比不过上面领导的喜好重要。 王若愚能记住领导的一百种喜好，也记不住文殊这个人，和这个名字。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对你而言，无比重要的东西，对其他人而言，那可能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所珍惜的东西，对他人而言，弃之如敝履。 事物的两面性，总是带着戏剧性的差别，很多时候你会觉得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余惊鹊心心念念五年，日思夜想五年，甚至是因为这件事情，做出了改变自己人生道路的决定。 可是呢？ 当事人之一的王若愚，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情在他的人生长河中，或许连一些画面都留不下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吗？”余惊鹊扯动了一下嘴角问道。 “你想问什么？”王若愚问道。 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特务科的警员，早就上卡车等着了，这天气冷的，站在下面干嘛。 回过头来，余惊鹊对王若愚说道：“五年前，我们见过。” “当时街上躺着一个撞死的女孩子，叫做文殊，有印象吗？” 看到王若愚还是皱眉，余惊鹊就知道，这就是现实，残酷到你不想接受都不行。 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早就被人抛之脑后，甚至是回忆都出现了空白。 “算了，不要勉强自己。”余惊鹊懒得再问，也懒得再说，他抬起枪对着王若愚的后背。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王若愚发了疯的想，他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当时有一个女孩子，被逼死在大街上，他父亲是地下党。”王若愚真的想起来了，他希望余惊鹊可以将枪放下。 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行。”余惊鹊不会继续询问更多的线索，他会自己来查，王若愚遗忘的样子，刺痛了余惊鹊。 “我……” “砰……” 随着一声枪响，王若愚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最后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看着躺在地上的王若愚，余惊鹊心里觉得很不真实，感觉很奇怪。 五年来，王若愚是余惊鹊记得最清晰的一个仇人，他一直想要杀了王若愚为文殊报仇。 现在杀了！ 痛快吗？ 没有什么痛快的感觉，只是觉得完成了什么任务，心头松了口气。 感觉一直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好像变轻了一点，呼吸好像更加顺畅了一点。 王若愚死了，看了看手里的枪，亲手死在自己手里。 梦寐以求的结局。 这种画面，以前只出现在梦里过，如今是梦吗？ 余惊鹊伸手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很疼。 五年心心念念，一朝夙愿达成。 怎么就开心不起来呢？ 当时对王若愚用刑的时候，余惊鹊心里还是挺畅快的，怎么现在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将枪收起来，余惊鹊还是没有想明白，这种感觉在身边环绕，却解释不清楚。 或许是失落吧，这一刻余惊鹊才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哪怕是将文殊的仇人都杀死，文殊也活不过来了。 可是余惊鹊再一次告诉自己，王若愚他们没有理由忘掉文殊，因为文殊的死，不仅仅应该改变余惊鹊的命运轨迹，也应该改变他们的。 他们应该和王若愚一样，早死早超生，或许他们连超生的资格都没有吧。 上了卡车，余惊鹊说道：“开车回去。” 王若愚的尸体，就扔在野地之中，身前风光无限，死了之后别说棺材，连草席一卷都没有。 至于他的家人，在新京根本就没有回来，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 世态炎凉，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都逃不过。 回去之后复命，告诉万群处理妥当。 其实结果是镜像的，万群对于王若愚的死，只是淡淡点头，表示知道。 王若愚的死，对余惊鹊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可是对万群来讲，不过只是除掉一个对手的事情而已。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来特务科的意义。 仅仅只是为了给文殊报仇吗？ 这一刻的余惊鹊，才忽然发现，好像不单单如此。 文殊的死，给了余惊鹊莫大的影响，可是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且能坚持这么久，仅仅只是文殊吗？ 或许还有那些，和文殊一样，无辜死去的人吧。 就是因为不想再看到，有人和文殊一样死去，有人和自己一样痛苦，才会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吧。 五年之后，再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余惊鹊发现自己好像改变了。 在王若愚亲手被自己解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变了。 这是什么？ 信仰？ 理想？ 这两个词，余惊鹊以为距离自己很遥远，他只是一个为了报仇，而走上不归路的人罢了。 他只是一个为了仇恨，不会向日本人和满洲政府妥协的人罢了。 只是此时此刻，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谈论信仰，余惊鹊认为太过高尚。 谈论理想，余惊鹊认为太过美好。 他或许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去怎么做。 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做下去，要一直做下去。 办公室中，余惊鹊的脑海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念头，多如牛毛，却又抓不到。 看了看挂在衣架上的一条很丑的围巾，余惊鹊突然笑出了声。 这条围巾就是季攸宁奋斗了四五天的作品。 余惊鹊用的形容词是很丑。 确实很丑，扭来扭去，每条线和每条线之间的缝隙很大，一点也不紧密。 所以来到办公室之后，就挂在了衣架上，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季攸宁伤心，可能余惊鹊根本就不会用。 只是现在看到这条围巾，余惊鹊笑的很开心。 他站起来，抚摸着这条很丑很丑的围巾，心思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这就是自己应该做的，季攸宁这样的女子，都在做，自己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行厄之年，生而为男，必有所承担。 PS：请大家珍惜你所珍惜的，不管别人认为那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新京来人 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伸手将围巾拿起来，没有觉得它多么的丑，多么的难看。 认认真真的在脖子上围好，将围巾的下摆塞进大衣的领子里面，这个动作让他更加安心。 走在特务科的走廊之中，大家都侧目，这个围巾还真的是初学者编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家都出言和余惊鹊开玩笑，余惊鹊也乐呵呵的和大家说笑，笑话他们没有老婆，没有人给他们织围巾。 离开特务科，回到家中，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第一眼就是吃惊。 “你怎么就戴着围巾回来了？”季攸宁急忙起来，帮余惊鹊脱掉大衣，将围巾拿下来，有些害羞的藏在身后。 看到季攸宁的动作，余惊鹊好笑的说道：“早上走的时候，不是你帮我戴上的吗？” “我……”季攸宁现在是有口难言。 季攸宁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吗？ 她心里难道不知道自己织的围巾能不能见人？ 她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她是故意给余惊鹊戴上，想要逗逗余惊鹊，她认为出了门之后，余惊鹊一定会取下来，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或者是干脆就扔在特务科，不可能再戴了。 可是余惊鹊回来之后，她看到余惊鹊戴的好好的，而且她帮余惊鹊拿下来的时候，摸到了上面的温度，不可能是在家门口戴上的，一定是早早就戴着。 这不是一路上都被人看到了？ 而且在特务科也被人看到，季攸宁能不羞吗？ 季攸宁将围巾藏在背后，问道：“他们都看到了？” “看到了。”余惊鹊点头说道。 “你说是我织的吗？”季攸宁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啊，我说是我妻子给我织的爱心围巾。”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死心了，她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也不理会围巾是刚刚从余惊鹊脖子上拿下来的，就捂在了自己脸上。 将自己的脸藏在围巾里面，季攸宁感觉可能会好受一点，她现在没脸见人，她以为用这个围巾，可以逗逗余惊鹊，没有想到最后丢人的是自己。 脸上的围巾，不停的有热度传来，让季攸宁的脸更加羞红。 “你这是装鸵鸟吗？”看到季攸宁现在掩耳盗铃的样子，余惊鹊好笑。 让我戴也是你让我戴的，现在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不许再戴了。”季攸宁将围巾从脸上拿下来，藏在背后，不打算给余惊鹊。 “那可不行，我现在还有点喜欢上了呢。”余惊鹊摇头，不同意季攸宁的话。 “你就是故意想要看我出丑，还爱心围巾，有这么丑的围巾吗？”季攸宁欲哭无泪，女孩子还是很在乎这些的，这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女红，而且现在你不会这些，也没有什么。 但是你弄的这么丑，还出去见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行，你等着我好好练练，过两天给你做一个更好的。”季攸宁这一次认真了，必须要弄一个更好的，给自己证明一下。 其实余惊鹊真的不觉得丑，或许第一眼是丑，但是今天的心态转变下来，余惊鹊挺喜欢这个围巾的。 可是也不好非要戴，季攸宁一个女孩子，也要面子，逼急了就不好了。 “不用了，这个围巾放柜子里面，你可不能扔了，或者偷偷拆了。”余惊鹊想要留下来这个围巾。 季攸宁偷偷看了余惊鹊一眼，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她确实是打算将围巾给拆了，用这些毛线再织一条。 “偷看什么偷看，说了不许就不许，而且我也不要第二条，就要这条。”余惊鹊认为这一条的意义更大。 “你不要第二条，这条放到柜子里面，那你戴什么？”季攸宁问道。 “我就不喜欢戴围巾，不需要。”余惊鹊确实没有戴围巾的习惯。 听到这句话，季攸宁心里恶狠狠的想到，余惊鹊今天就是故意让自己丢人，不喜欢戴围巾，还戴着围巾。 “不给你织，我给爹织一条。”季攸宁起来跑去将围巾放在柜子里面，压在最下面，她还担心家里人看到呢。 等到季攸宁回来，要吃饭的时候，突然家里电话响起来。 起身接电话，余惊鹊说道：“是股长，我马上到。” “怎么了？”季攸宁在一旁问道。 “你晚上自己吃饭，我要去特务科一趟。”余惊鹊拿起大衣，穿上就准备走。 “吃两口饭啊。”季攸宁喊道。 余惊鹊说道：“不用管我，你先吃，晚上早点睡。” 从家里出来，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特务科，刚走回到家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被万群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付了车资，余惊鹊跑进特务科，和照面的警员打了招呼，敲响万群办公室的门。 “股长，我来了。”余惊鹊出言喊道。 “进来吧。”万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进去之后，万群说道：“来的挺快。” 余惊鹊笑着说道：“股长有命，当然要放在心上。” 万群今天看样子也是刚回来，他晚上的时候是下班走了，余惊鹊看到他先离开的，现在居然也回来，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挺重要的。 “有个任务给你。”万群说道。 “股长吩咐。”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其实现在有任务，就是要给余惊鹊，因为其他的队长班长，全部都有任务在身，只有余惊鹊一天闲的不行。 “上一次王若愚说出新京军统联络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万群问道。 “记得啊。”这件事情，这么短时间，余惊鹊怎么可能忘记。 万群继续说道：“新京警察厅特务科，派人来了冰城。” “他们在新京抓到的军统人员，说出来了冰城军统的一些消息？”余惊鹊猜测问道。 “应该是。”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郁闷。 “应该是？”余惊鹊觉得很奇怪，既然新京已经审讯，那么消息应该很明朗才对啊。 看到余惊鹊吃惊的样子，万群说道：“你以为新京警察厅的人是来找我们的吗？” “难道不是吗？冰城的消息，不应该我们负责吗？”余惊鹊理所当然的说道。 万群冷笑了一下说道：“要是的话，我就不会晚上把你叫回来。” “他们不会是想要越过我们吧？”余惊鹊不傻，立马反应过来。 “不错。”万群点头。 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我们当时知道新京的消息，立马就通知给他们，他们现在知道冰城的消息，不应该通知给我们，让我们行动吗？” “他们居然还派人过来，而且还瞒着我们？” 这个时候，事情余惊鹊已经比较清楚了。 就是新京的警察厅特务科，从抓捕的军统人员手里，得到了一些关于冰城军统的消息，就派人来行动，却不想告诉冰城特务科，也就是余惊鹊他们。 PS：感谢未央欲出，香香煰，浅唱风骚，寒劢劲，805305153的打赏支持。 各种求，有书单的朋友，可以帮忙加个书单。 第一百九十九章 深夜行动 “股长，冰城这警察厅特务科，做事可是不厚道啊。”余惊鹊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当时蔡望津，将王若愚的情报，一封电报就给了新京，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新京。 当时万群是提议过派人去新京负责，蔡望津担心麻烦，就给拒绝。 只是这新京的人，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有这个麻烦一样。 万群冷哼了一声说道：“新京，自然觉得压我们一头。” “股长，我们就这么算了？”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其实余惊鹊心里觉得庆幸，如果新京直接电报冰城，军统的人会很危险。 可是新京的人为了不被冰城的人知道，偷偷过来，他们行动起来就会很麻烦，军统的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算了？” 万群摇头，如果要算，他不可能打电话叫余惊鹊过来。 这件事情，是蔡望津通知的万群，新京那里，蔡望津同样有眼线，不然这一次只能吃哑巴亏。 不能被人小瞧不是，如果新京的警员，在你冰城抓捕军统的人，你冰城特务科一概不知，那么你冰城特务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万群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来一张照片，扔在桌子上说道：“这个人，叫韩宸，新京警察厅特务科股长，负责这一次冰城之行。“ 余惊鹊将照片拿起来，这个韩宸中年模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你不要小看他，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很有一套自己的手段，在新京抓捕了很多反满抗日分子。”万群显然对这个人是有了解的。 将照片收起来，余惊鹊问道：“股长需要我做什么？” “他们是秘密潜入冰城，据可靠消息说，今天晚上的火车到冰城，你带人去火车站，将他们给我盯起来。” “看看他们住什么地方，来了多少人，为什么来。”万群给余惊鹊布置了任务。 这是要暗自观察，不能打草惊蛇。 新京的人来，一定是为了军统的事情，抓了新京的人，他们也不会告诉你情报的，而且你也不能将新京的人怎么样。 万群的意思是让余惊鹊跟着调查，看看新京掌握的情报是什么，他们中间截胡。 “行股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人去火车站。”余惊鹊不敢耽误太长时间，从万群办公室离开。 叫上特务科值班的警员，换上便装，大家出发。 李庆喜也在其中，两人算是老搭档，比较熟悉。 到了火车站，几人隐藏在暗处，余惊鹊和李庆喜走了出去，在外面观察。 将怀里的照片拿出来，给李庆喜说道：“拿去让他们都看看，一会重点找这个人。” 李庆喜带着照片离开，余惊鹊点了根烟，脑海里面思索起来。 新京来人，是为了军统的事情，余惊鹊想要去通知军统，不太可能。 再者说了，新京来人到底是为什么，余惊鹊也不知道，他现在要做就是搞明白，之后看看能不能通风报信。 不管接下来做什么，搞清楚新京来人的目的，才是关键。 过了一会李庆喜跑回来，大家继续等到，不一会一个警员跑过来说道：“发现目标。” 余惊鹊跟着过去，果然看到了韩宸，他们一行四人。 四个人？ 从人数判断，余惊鹊认为韩宸过来，不是施行抓捕任务的，人数这么少，一个军统联络站可能就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除非他们想要借助冰城警察厅的力量，可是他们不会这么做，他们就是瞒着冰城警察厅来的，不然也不会选择大晚上到冰城。 如果不是蔡望津的情报，可能余惊鹊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都不要跟上去。”余惊鹊对特务科的警员说道。 韩宸他们不简单，反侦查能力很强，你跟着他们，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看到韩宸等人上了黄包车，余惊鹊说道：“这四辆黄包车的编号都记下来。” 每一辆黄包车都是有编号的，不是你有黄包车，你就可以做人力车夫的，你必须要入编才行。 四辆黄包车离开之后，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一会找到这四个人力车夫，问一下他们拉着人去了什么地方。” “好。”李庆喜点头说道。 这个不难，找到其他的黄包车夫，询问一下编号，就能知道一个大概。 “找到了，他们去了霍尔瓦特大街的安归旅馆。”李庆喜跑过来说道。 “走，过去。”余惊鹊带着人跟了过去。 韩宸等人，来了冰城之后，先找住的地方，理所应得。 看来今天晚上也不会有所行动，赶路过来，晚上恐怕要休息。 可是他们来冰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刚才余惊鹊已经说了，不是为了抓捕任务，四个人过来能干嘛？ “两个人在外面，两个人进去要个房间，在里面盯着他们，注意不要太刻意，他们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不要被发现。”余惊鹊说道。 他们的行动，是有行动经费的，要个房间自然没有问题。 “记住我说的话，宁可不要跟踪，宁可失去目标，也不要被发现。”余惊鹊这一次很认真，他不希望这一次的任务出问题。 不是说余惊鹊愿意全心全意的帮助万群完成任务，而是他自己同样需要知道新京的人来冰城干什么，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必须要搞明白。 “知道了。”警员回答说道，他们受过专业训练，能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他们初来冰城，没有代步工具，出门不是黄包车，就是出租车，不要刻意跟踪，可以用今天晚上的老办法，掌握他们所去的地方。”余惊鹊不放心的又有说了一个问题。 一个警员问道：“坐电车呢？” “坐电车他们的行动路线就会固定，只是下车的地点不明确，但是电车行进不快，可以跟上。”余惊鹊很有耐心，和大家商量这件事情。 “我回去和股长汇报一下事情的进展，你们分成两组，轮流值班。”这种任务，都需要分班，不然连轴转谁也受不了。 大家很快分好，李庆喜带了一队夜班，余惊鹊夜班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带队。 “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家里电话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知道。”李庆喜说道。 “好，我先回去。”看到这里都安排好，余惊鹊离开安归旅馆，没有回家，要先去特务科一趟，和万群汇报一下进展，他知道万群一定还在等着，没有离开。 PS：感谢触摸你的心跳丶的打赏支持。先给你安排出场，后期有重要角色，再弄一个。 第二百章 先自保再保人 回来特务科，万群办公室的灯果然还亮着，余惊鹊敲门进去。 “股长，韩宸等人住在了安归旅馆，此番一共来了四个人。”进来之后，余惊鹊就开始汇报。 “四个人？”万群的反应和余惊鹊差不多，四个人能干什么？ “没有被发现吧？”万群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交代下去，宁可跟丢，也不能被发现。” 这一点万群表示赞同，你跟踪的同样是做情报出身的人，反侦查能力很强，你想要跟踪还不被发现，那是很难的。 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跟踪，但是要确保不能打草惊蛇。 “行吧，回去休息。”万群其实就在等这个消息，看到韩宸等人已经住下，他也要回去休息。 和万群一起走出特务科，万群上车之前说道：“韩宸这个人你给我盯好，如果他在冰城做了什么，引起乱子，丢了我们警察厅特务科的脸，拿你是问。” “是股长。”余惊鹊心里不情愿，也只能点头说道。 韩宸此番前来，如果真的被他成事，那么冰城特务科的脸面，就要被新京的人狠狠打一巴掌。 新京的人，自觉认为地位更高一筹，其实哪有这样的说法。以前在京城，就是北平，你是可以说自己更高一筹。 但是现在的新京，不过就是日本人弄出来的傀儡罢了，你真的当溥仪在新京还是皇帝吗？ 颜面之争，从来都不是小事情。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为了这一口气的事情，流血丧命比比皆是。 更加重要的是，新京来人，一定有情报，关于反满抗日的情报，他们特务科怎么可能不想要？ 没有直接回家，余惊鹊跑去找陈溪桥，他一路上走的很小心，他也担心自己会被人跟踪。 特务科是不会跟踪他的，因为他在特务科现在没有嫌疑，不会被人跟踪。 他担心的是保安局，他已经将保安局给惹下了，南浦云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他好像很大度，不会记恨余惊鹊。 可是吴归远不同，谁知道吴归远会不会派人跟踪自己，所以小心谨慎，是没有错的。 一路上行行停停，发现无人跟踪，才跑去见陈溪桥。 陈溪桥又一次大晚上被余惊鹊叫醒，坐在凳子上，披着衣服陈溪桥说道：“怎么了？” 其实陈溪桥不是懒，他这段时间很累，他的心里一直在想余惊鹊打入军统的事情。 他甚至已经和高层联系，讨论过这件事情，陈溪桥不停的推演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以及余惊鹊的可控性。 这个过程还是很耗费心神的，所以陈溪桥今天入睡的比较早。 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有件事情……” 余惊鹊用最简单的话语，将为文殊报仇，算计死了王若愚，及已王若愚说出新京军统联络站的事情，告诉陈溪桥。 听到余惊鹊提起来文殊，而且还帮文殊报仇的时候，陈溪桥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去骂余惊鹊，他没有去批评余惊鹊不守纪律，他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溪桥说道：“谢谢。” 陈溪桥就说了两个字，出人意料，余惊鹊已经打算好了陈溪桥批评自己，自己和陈溪桥针锋相对。 可是呢？ 陈溪桥并没有，只是简短的说了两个字。 这一刻的余惊鹊，好似在想，文殊的死，对陈溪桥来说，恐怕也是很重要的，是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与王若愚截然不同。 但是余惊鹊同样不想和陈溪桥过多的讨论这件事情，他说道：“暴露了军统联络站。”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有心理压力，王若愚这样的人，知道这种消息，早晚会说出来的。”陈溪桥还以为余惊鹊因为这件事情有心理压力，开口宽慰。 “这件事情我可以说服自己，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想要说的是后续发生的事情。”余惊鹊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有了很大长进。 “后续？”陈溪桥开启了工作模式，因为给文殊报仇的心情，在这一刻强行收起。 余惊鹊低声说道：“新京派人来了冰城，韩宸带队，四个人。不知道来冰城做什么，推测和军统的人有关系，万群派我负责这件事情。” 这就是他要说的后续情况。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抬头问道：“你想要帮军统？” 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对于年轻人来说，热血总是在心里流淌。 “如果能帮的话。”余惊鹊没有天真幼稚的去说，自己一定要帮助军统度过难关之类的话，那很可笑。 他只是说如果能帮的话，他想要帮。 不能帮，那是无能为力，如果能帮却袖手旁观的话，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说实在的，其实应该不管，冷血是冷血了一点，但是地下工作，安全第一。”陈溪桥好像说了一句玩笑话。 地下工作？ 刀尖上跳舞，你居然说安全第一？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宁愿几年不工作，也不能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矛盾，各种矛盾充斥其中。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件事情是特务科的其他人负责，我们可以袖手旁观，但是偏偏是我。” “天意也好，作弄也罢，我们不能装聋作哑。”余惊鹊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在王若愚死后，他好像更加懂得了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道路。 “先喝口水。”陈溪桥给余惊鹊倒了杯水。 在余惊鹊喝水的功夫，陈溪桥说道：“其实我更加愿意看到你这样，保持热血，比冷冰冰的感觉要好。” “那你是同意帮忙？”余惊鹊惊喜的问道。 陈溪桥说道：“如果能帮，作为中国人，而且都在反满抗日，我们应该帮。” “但是是如果能帮！这一点很重要，不能帮的话，我们不能强求。” 这一刻的陈溪桥，一样充满理智。 “我明白。”余惊鹊点头，他不能逞能，他的想法同样是能帮就帮，不能……心里也不会有太大压力，起码自己尝试过努力过。 “先自保，再保人，这一点你要记住。”陈溪桥这句话说的语重心长，好似多年潜伏战斗的经验所在。 “先自保，再保人。”余惊鹊琢磨了这一句话，这不是贪生怕死，这反而是需要巨大勇气，才能完成的事情。 六个字，说来简单，恐怕全都是血泪侵染。 第二百零一章 坚定立场 “新京特务科来冰城，我们能弄明白，解开他们的阴谋，是最好的。”陈溪桥认为，掌握的情报越多，对他们越有利。 余惊鹊点头说道：“这同样是特务科给我的任务，和我们的方向不矛盾。” “我知道不矛盾，但是希望你坚定立场。”陈溪桥突然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诧异。 看到余惊鹊不解的样子，陈溪桥苦笑着说道：“你想要帮助军统，一方面是民族情义，还有一方面恐怕是季攸宁的关系吧。” “你想表达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中共地下党，军统不是你的归宿。”陈溪桥现在不忘提醒余惊鹊一句，他担心余惊鹊的立场和信仰，不坚定。 面对陈溪桥的怀疑，余惊鹊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暴跳如雷。 “我明白你的意思，语言苍白，我们且行且看。”余惊鹊微笑着说道。 这一刻陈溪桥发现了一些异样之处，若是以前，自己这样说，余惊鹊怕是还要和自己争论一下，可是这一次没有。 余惊鹊表现的很坦然，就是这种坦然，反而让陈溪桥的心里，平静下来。 “你先完成特务科给你的任务，如果发现韩宸的阴谋，就告诉我，我看能不能通过组织和军统取得联系，帮他们一把。”陈溪桥这一次，算是和余惊鹊统一战线。 “好，我明白。”余惊鹊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他认为陈溪桥也应该这样选择。 说完这些，陈溪桥又开口说道：“你帮助军统，可是你不能指望军统也会帮助你，所以不要将希望放在回报上面。” “我知道，我们这是无偿提供帮助。”余惊鹊嬉笑着说道，他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帮过军统，军统的人就会帮助自己。 不管什么时候，将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愚蠢的行为。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陈溪桥欣慰点头。 两人说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陈溪桥更多的还是让余惊鹊保护好自己，量力而行。 余惊鹊也保证会量力而行，不会出风头，也不会冒险。 “你这段时间还有试探季攸宁吗？”陈溪桥在余惊鹊快要离开之前，问道。 “还用试探吗？”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那就好。”陈溪桥就是担心余惊鹊沉不住气，觉得季攸宁天天在身边，不能装作没有看到。 只不过现在看来，陈溪桥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余惊鹊显然做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那个……”陈溪桥欲言又止。 “说吧。”余惊鹊说道。 “战斗时期，虽没有明确规定，但默认是不能恋爱的。”陈溪桥这句话说的有点不人道，不过确实是约定俗成，倒不是陈溪桥自己编出来的。 余惊鹊问道：“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也是，起码不要爱上季攸宁，不然你们都会很痛苦。”陈溪桥这句话，好像是作为一个长者而说，倒显得真切不少。 皱着眉头，余惊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难道要站起来说不会相爱吗？ 你说得准吗？ “痛苦？”余惊鹊问道。 “是的痛苦，不同阵营，你们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只会凋零。”陈溪桥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百见不鲜，人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冲破枷锁，殊不知你看到的枷锁，不过是冰山一角。 相爱就会痛苦！ “我明白。”余惊鹊起身，准备离开。 陈溪桥不想说这些，不得不说，他更加不想看到余惊鹊陷入那样的痛苦之中。 余惊鹊离去，陈溪桥却无法入眠，手指摩擦着脖子上的观音吊坠，久久不愿意放下。 痛苦？ 相爱？ 会相爱吗？ 说句实在的，余惊鹊不知道。 现在相爱了吗？ 余惊鹊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没有。 确实没有相爱，大家只能算是熟悉，长时间在同一个屋檐下，让大家彼此更加了解，关系更进一步，可是完全谈不上相爱。 爱需要到达什么程度？ 不怕大家笑话，余惊鹊不知道。 他没有爱过，所以他不懂。 和文殊只能算作是年少时的喜欢，不要说变成爱了，甚至是喜欢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成了仇恨。 所以陈溪桥刚才所说的东西，余惊鹊似懂非懂。 爱是一个奢侈品，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爱。 他们只会找到一个合适过一辈子的人，相伴走过一时，会很幸福，很美满，可那不一定是爱。 其实余惊鹊觉得那样很好，相知相守，相伴一生，亲情也不错。 胡思乱想走到家里，季攸宁果然没有休息，还在等着余惊鹊。 看到余惊鹊回来，急忙问道：“还没吃饭吧，我叫人热饭。” “好。”余惊鹊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吃饭，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吃饭的功夫，季攸宁也不问余惊鹊出去干什么，因为他说过，特务科的事情，不要多问。 吃过饭，两人回去房间，望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余惊鹊不知道她的立场足够坚定吗？ 应该不是很坚定吧，不然怎么可能舍命相救。 想到这里，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偷笑。 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没有太多信仰，立场不太坚定的人，能发现一个比自己立场还不坚定的人，就有一种难耐的开心。 就如同班里的一个差生，发现了一个比自己还差的学生，那种感觉吧。 余惊鹊或许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安慰，说不定人家季攸宁信仰无比坚定呢？ “你傻笑什么呢？”季攸宁疑惑的看着余惊鹊，怎么回来之后，坐在床上像是一个二傻子一样笑起来了。 “笑了吗？”余惊鹊尴尬的问道，想着人家的不好，还当着人家的面笑出来，着实不应该。 “装傻。”季攸宁认为余惊鹊就是在这里给自己装傻充愣。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是装傻，是憨厚。” “憨厚？我看是脸皮厚。”季攸宁可不觉得余惊鹊是一个憨厚的人。 其实在日常的闲谈之中，余惊鹊都没有办法将军统的事情告诉季攸宁，哪怕是自言自语，说一些特务科的事情。 首先特务科的事情，应该保密，不能随便谈论。你当着季攸宁的面去谈论，看似你是不经意，但是在季攸宁看来，你的每一句话都会充满深意。 如果季攸宁接受到你的暗示，那么季攸宁同样可以明白，余惊鹊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么余惊鹊好心的暗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好心，还是特务科的陷阱？ 所以余惊鹊没有办法将军统现如今面临的危险，告诉季攸宁，他只能自己来调查，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舍近求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二百零二章 反跟踪与跟踪 第二日一早，来到安归旅馆，盯着韩宸等人。 李庆喜站在余惊鹊身边，汇报昨天晚上的情况，那就是没有情况。 韩宸等人来了之后，就在旅馆住下，一直都没有外出，等于说昨天晚上一夜无功。 “盯着吧。”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从万群那里余惊鹊了解到，韩宸不好对付，能被派来冰城负责这一次行动，自然是可以看出他的能力，不然不会委以重任。 新京之人，秘密来冰城，不仅仅要对付军统的人，还要应付他们冰城警察厅，庸才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韩宸的能力现在不必去怀疑。 你不能小看你任何一次的对手，甚至是不能高看自己，比如吴归远，他是没有小瞧余惊鹊，却高看了自己，同样被算计。 这其中的微妙，很难用言语表达，就如同棋盘上的交锋，一子落地之后，就要想到后面三手，甚至是四五手的落点。 棋差一招，就可能满盘皆输。 望着安归旅馆，余惊鹊嘴里念叨着：“量力而行啊。” 一个白天，韩宸等人在旅馆之中都没有出来。 李庆喜不耐烦的说道：“这群人在干嘛，来冰城住店来了？” 余惊鹊看了看手表说道：“他们既然白天不动，那就是晚上行动，等着吧。” 现在晚上六点，余惊鹊觉得差不多了。 道理很简单，韩宸等人是奉命而来，不是来旅游的，有任务在身，怎么可能不行动。 白天没有动静，只能说他们的行动，不在白天罢了。 果然如余惊鹊所料，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韩宸四人从旅馆出来，出了门就开始观察四周，警惕性很高。 好在余惊鹊他们都躲的远远的，宁可跟丢，也不能暴露。 “他们走了。”李庆喜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李庆喜跟我走。”余惊鹊说道。 不能带太多人跟踪，非常容易暴露，韩宸他们反侦查能力已经体现出来，余惊鹊不能大意。 其实不用担心太多，韩宸等人来冰城是带着行李箱的，现在出门两手空空，证明他们一定还会回来安归旅馆。 只要守住这里，不担心找不到他们。 “别盯着看。”余惊鹊拉了一下李庆喜，让他不要盯着看，这一次的对手不同，不能用和往常一样的办法。 “他们要走。”李庆喜强忍着不去看，话语之中带着焦急，他担心跟丢。 余惊鹊掏出烟，给李庆喜递了一根说道：“放心吧，跟不丢。” 跟不丢？ 李庆喜不解。 余惊鹊不慌不忙的抽了几口烟，看到韩宸等人已经远去，转弯消失在街角。 “走，过去。”余惊鹊说道。 “现在上去，他们都不知道去哪了。”李庆喜有点担心，目标已经离开视线，你现在上去能找到人才怪。 面对李庆喜的担心，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他们走不远的。” 韩宸等人已经说过，反侦查能力强，而且他们来冰城，同样会小心谨慎。 那么怎么才算是小心谨慎呢？ 绕路！ 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你想要看有没有人跟踪你，绕路就行。 非常快速，就可以判断出来，自己有没有被人盯上。 这种手段，余惊鹊也常用，心里自然清楚。 韩宸他们如果要绕路的话，基本上可以算是原地踏步，至于跟丢，那当然是不存在的。 如果刚才余惊鹊就跟上去，你就只能跟着韩宸他们绕路，不然就需要直接离开。 这两种情况，哪一种都不太好，跟着绕路，你直接暴露。 为了不暴露，直径离开，你就会真的失去目标，跟踪失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不知道韩宸等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绕路，等你反应过来想要直接离开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已经盯上你。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发生，余惊鹊干脆以不变应万变，你不是想要绕路吗，那就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绕路。 等你高度集中注意，绕路发现没有跟踪的时候，余惊鹊再上前，效果就会好很多。 事实证明余惊鹊是对的，他带着李庆喜过来的时候，韩宸等人也才走出去一二百米。 一二百米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远，甚至已经不能算是跟踪。 原因很简单，因为哪怕不是专业人士，这种距离想要甩掉后面的人，同样轻而易举。 不过余惊鹊认为这个距离刚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走着，不需要紧张。 “还真的没走多远。”看到韩宸等人，李庆喜惊喜的说道。 看着身边的余惊鹊，李庆喜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惊鹊刚来特务科的时候，听说和万群很不对付，大家还以为他要受苦受难。 最后余惊鹊和李庆喜搭档的时候，李庆喜觉得自己比余惊鹊的经验还要多一点，可是短短时间之内，余惊鹊就摇身一变，升职了。 这个转变，在李庆喜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却真实发生。 如今他认为余惊鹊确实有能力，万群和蔡望津果然不会随意提拔一个人。 李庆喜的心理活动，余惊鹊不知道，再者说了，他的心理活动是特务科众多警员的心理活动。 余惊鹊不需要关心这个，他更加不需要担心下面的人对自己阳奉阴违，他们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冲突，至于你说余惊鹊升职他们眼红？ 你眼红可以，但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乱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出了乱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去了酒吧。”李庆喜看着面前的娱乐场所说道。 冰城这样的地方很多，酒吧，咖啡馆，各种各样。 是的，咖啡馆都会有应召女郎，当然了也有单纯一点的咖啡馆，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大老远来冰城寻欢作乐吗？”李庆喜不解，如果是为了寻欢作乐的话，新京应该不会比冰城差多少，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能喜欢冰城的调调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李庆喜皱眉说道：“冰城的调调？白俄的姑娘吗，虽说冰城的白俄姑娘多一点，可是新京也不是没有，用得着吗？”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怎么，你也试过白俄的姑娘？” “我？” “我可没有，太贵了。”李庆喜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可没有，他的经济能力根本就负担不起。 PS：感谢泰谷，魔冶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零三章 寻欢作乐 白俄的姑娘还有一个称呼，波波娃，是因为她们发型的缘故。 她们确实是性感的代名词，穿着高跟鞋短装跳舞，向人们展示她们的身体，客人则是会一瓶一瓶的开着香槟。 每瓶香槟的价值，都在十银元，到十五银元之间，一银元差不多有四百块，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奢侈。 当然了，如果你还想要白俄的姑娘，晚上陪你共度良宵的话，你的花费可能会达到二百银元甚至是三百银元。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就算是余惊鹊，可能一下子也不敢挥霍掉这么多钱，甚至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 这是有钱人的玩物，不是谁都可以染指的。 难怪李庆喜说贵，这当然贵了，日本和满洲国的那些姑娘，一晚上可能只需要十个银元，只是一瓶香槟的价钱罢了。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女人是一个道理，为什么日本的女人不行，那是因为都是亚洲人的面孔，没有那种异国风情的味道。 其实还有一种猎奇心理，那些白俄的姑娘，可能在来冰城之前，是她们国家的伯爵夫人，地位崇高，这样的征服感，也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 “进去吧。”余惊鹊推了推李庆喜，让李庆喜不要想了，免得口水流出来。 李庆喜讪笑了一下说道：“走走走。” 两人进来，里面是纸醉金迷的众人，有男人有女人，还有舞女。 当然了，还有俄国的波波娃们，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引得下面众人齐声叫好。 “好白啊。”李庆喜看着舞台上的舞女，忍不住说道。 进来第一时间，余惊鹊就先去找韩宸，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韩宸四人，坐在座位上，身边有舞女环绕，一副好像真的是来寻欢作乐的样子。 余惊鹊带着李庆喜，坐下之后，同样要了酒水，舞女贴过来的时候，余惊鹊没有拒绝。 来到这种地方，你就要融入其中，不然你很难不露出破绽。 姿色一般，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李庆喜倒是说说笑笑，不知道是为了伪装的好，还是真的开心。 不真的做什么，只是一起喝酒，倒也花不了几个钱，而且行动经费科里给出，余惊鹊到没有必要为万群省钱。 韩宸四人，一直都没有动静，难道真的是来这里放松一下，借着来冰城公干的机会，公费娱乐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岂不是要无功而返，余惊鹊心里想到。 只是他觉得应该不会，就万群对韩宸的评价，余惊鹊觉得韩宸不会选择来这里放松，哪怕是要来，也要任务完成之后，而不是来到冰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娱乐。 他们来这里一定有目的？ 这里能有什么目的？ 寻欢作乐的场合，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一直在思考，身边的女人攀谈了几句，看到余惊鹊没有兴趣也识趣的没有继续打搅，跑去找李庆喜。 两个女人，左拥右抱，李庆喜倒是快乐似神仙。 通过余惊鹊细微观察，他发现韩宸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落在最靠近舞台的一个座位上。 这个地方坐着好几个男人，还有舞女，这些男人都是中年模样，穿着名贵的西装，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 韩宸为什么看他们？ 韩宸到底是在看台上的舞女，还是看台下的那些人，余惊鹊一时间难以判断。 “我去洗手间。”余惊鹊对一旁的李庆喜说道，李庆喜现在左拥右抱，对余惊鹊的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之所以余惊鹊要去洗手间，是因为他看到韩宸身边有一个人起身去了洗手间。 从大厅出去，转弯就是洗手间，余惊鹊在进门的时候，和韩宸身边的人刚好撞在一起。 “不好意思。”余惊鹊有些抱歉的说道。 “看着点路。”这个人瞪了余惊鹊一眼，却没有当场发难，看来还知道不能惹是生非。 “你先请。”余惊鹊让开路，让这位新京来的特务科警员先走进洗手间。 余惊鹊跟进去之后，进了隔间。 “有枪。” 余惊鹊从刚才两人相撞的一瞬间，已经感受到了那人身上的枪。 带着枪出来玩？ 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玩这么简单吧。 虽说他们这群人，都有出门带枪的习惯，可是韩宸等人是秘密潜入冰城的，身上的枪被人发现，他们是有麻烦的。 所以说，不是行动的话，韩宸他们应该尽量不要带枪，免得不必要的麻烦，暴露他们在冰城的行踪。 现如今他们带枪过来，看来这酒吧之中，确实有他们关心的东西。 舞台旁边的那几个男人吗？ 到底是哪一个男人？ 余惊鹊在隔间之中，听到外面的人离开，也打开门出去。 重新坐在李庆喜身边的余惊鹊认为现在的任务很难，韩宸等人想要做什么，那需要他们做了你才能知道，可是他们如果都已经做了，你再知道又能有什么用？ 但问题就是，他们不做，你什么都不知道。 抓起来审讯？ 那是不可能的，特务科不可能抓人，你就算是抓了人，你也审讯不了，新京会要求放人。 不然万群也不会派余惊鹊跟着他们，不多时，韩宸等人起来就要离开。 余惊鹊以为李庆喜已经神魂颠倒，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谁知道看到韩宸等人要走，李庆喜立马打发走了身边的两个姑娘。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警惕，这李庆喜恐怕不像看起来这么不堪，能在特务科混，多少有些难耐。 身边都是这种人，余惊鹊苦笑不已，自己想要有什么异动，还真的是挺困难。 “我还以为你都忘乎所以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李庆喜尴尬的说道：“哪能，任务怎么可能忘了，你是家里有老婆，我可没有，解解馋也迷惑一下敌人。” “忘不了正事就好。”余惊鹊看似是夸奖李庆喜，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李庆喜今天忘乎所以，还需要余惊鹊来提醒的话，他觉得李庆喜这个人可以用一用。 因为李庆喜难成大事，余惊鹊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他，可是现在事与愿违。 任何一个小人物，你都不能忽视，你如果忽视，可能倒霉的就是你。 “我们跟出去吗？”李庆喜问道。 韩宸带着人已经离开，可是余惊鹊看了看舞台前面的几个中年男人，他说道：“不。” “不跟吗？”李庆喜奇怪。 “不跟。”余惊鹊咬着牙，做出决定。 PS：感谢边城刺客的打赏支持。 感谢魔冶的执事打赏支持。 第二百零四章 赌对了 余惊鹊不打算跟着韩宸出去，因为舞台前面的人还没有动，韩宸他们能去干什么？ 难道还有别的行动？ 不可能，这会已经很晚，虽然冰城没有宵禁，可是大晚上这么冷，街上行人不多。 巡逻队却很多，韩宸四人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目标不小，极其容易被盘查。 冰城和新京不同，冰城是不需要寄留簿的。 寄留簿现在算是新京独有，就是外地人去新京，你需要停留的时间超过九十天的话，就需要办理寄留簿。 不过这个东西也不好办理，你需要身体健康，有生意投资在新京，或者是在新京正规的矿场工作之类的。 说白了就是你需要有一技之长，不然你去了新京，不是盲流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新京现在人满为患，房屋租借都需要担保人，可想而知严查情况。 韩宸他们来冰城，是不需要寄留簿这种东西，但是遇到盘缠，你需拿出你的证件。 他们的证件就是特务科的证件，怎么拿出来？ 你说换一个证件？ 余惊鹊就不信，韩宸他们来冰城，敢不带特务科的证件，如果没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冰城特务科说不定心一黑，一句不知者不罪，将他们给解决了。 这样的情况下，韩宸现在出去，是不想遇到盘缠和麻烦的，所以余惊鹊认为他不会继续行动。 要么韩宸是出去等着舞台前面的几个人，要么就是回去安归旅馆。 如果回旅馆，余惊鹊他们不用跟着，旅馆外面还有兄弟在。如果是想要等舞台前面的人离开，余惊鹊觉得自己跟着舞台前面的人一起离开比较好，免得和韩宸他们在外面撞见，他们不走你也不走，显得奇怪。 这就是赌博，余惊鹊赌韩宸等人在外面等着。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舞台前面的人终于要离开，而且人手搂着一个白俄的姑娘。 白俄的姑娘穿着暴露的衣服，将自己外面的大衣穿上，就跟着他们离开。 “走。”这一刻，余惊鹊才叫李庆喜一起离开。 出门之后，这些人都是有车的，每个人上车离开，余惊鹊却在看韩宸等人在什么地方。 “在后面。”李庆喜低声说道。 余惊鹊微微侧头，果然看到了韩宸等人，他们现在居然有了一辆车。 新京特务科，在冰城想要弄到一辆车，还是很简单的，余惊鹊到没有奇怪。 只是来的时候没有，现在有，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车子开了出去，余惊鹊看了一眼。 其实余惊鹊有点不想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万群，想要自己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是看了看身边的李庆喜，余惊鹊放弃了。 李庆喜不是傻子，自己如果将李庆喜当成傻子，到头来吃亏的是余惊鹊。 余惊鹊跟踪韩宸等人，他不可能一个人来，一方面是突兀，一方面就是没有人证。 他需要有一个人，可以证实自己汇报给万群的话是真实的，单独行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为你单独行动，就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时间线，到时候你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怀疑。 “滨4256，滨6547，记住这两个车牌，回去让人查一下。”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好。”李庆喜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余惊鹊就知道，他心里是明白的。 幸好余惊鹊今天没有打算瞒着李庆喜，因为你瞒不住。 这两个车牌，一个是韩宸他们开着的车，余惊鹊需要知道这辆车的来历。 另一个车牌，是韩宸他们跟着离开的车牌，说明这辆车的主人才是韩宸他们的目标。 所以要查的话，自然也是查这两辆车。 能查出来什么？ 余惊鹊不知道，他不知道调查下来，会不会给军统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他没有办法，万群给了他任务，他只能来完成。 甚至是他不来，换一个人来，同样会查到这种地步，可能比余惊鹊还要快。 因为就算是李庆喜这种小人物，余惊鹊都不敢断定，在酒吧之中，他有没有注意到舞台最前面的那些人。 李庆喜当时一直和舞女在交谈，喝酒，占便宜。 但是你如果因为这些，就认为李庆喜什么都没有注意的话，余惊鹊认为太武断。 所以在酒吧之中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带着李庆喜离开，就是因为他摸不准李庆喜有没有注意到舞台最前面的人。 如果注意到，自己却装作不知道一样带着他离开，一样会留下麻烦。 不着痕迹的看了身边的李庆喜一眼，余惊鹊说道：“我们回去。” 两人拦了出租车，回去安归旅馆，找到在场的人。 李庆喜昨天晚上虽然是夜班，但是今天跟着余惊鹊跑了一天也不累，因为他晚上是睡在安归旅馆里面的，他到不用在外面受冻。 这里的人已经换班，余惊鹊说道：“你们好好盯着，记住他们是几点回来的。” “是。”警员答应道。 至于李庆喜，余惊鹊看了一眼，他就自己说道：“我先回去科里，将车牌给他们让他们先去查，我晚上再来安归旅馆。” “行，你多辛苦一趟，我明天早上先去科里看调查的情况，晚一点过来。”余惊鹊点头说道。 “不辛苦，应该的。”李庆喜一个人离开，回去特务科，让人去调查车牌。 和安归旅馆外面的人打了招呼，余惊鹊就离开回家，他没有晚上继续跟踪韩宸。 还是老样子，跟踪起来太危险，而且当时余惊鹊他们没有准备车辆，让出租车跟的话，太麻烦，还会节外生枝。 他们已经知道车牌号，跟不跟都一样，至于韩宸他们会不会杀人，那不可能。 他们需要的是活口，活口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你说他们今天晚上抓人，余惊鹊等人也不担心，韩宸等人真的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冰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吗？ 蔡望津是不会放他们带着人离开的，就算是抓到了人，你也要给我留在冰城警察厅特务科，而不是带去新京。 韩宸想要干什么，余惊鹊还是没有弄明白，看来只能等到明天车牌调查下来，看看能不能有重大发现。 这种事情需要的就是耐心，余惊鹊心里告诫自己，谁先失去耐心，谁就输了一半。 只是余惊鹊的压力稍微大一点，毕竟他想要帮军统，不想看到反满抗日的力量受到打击。 PS：感谢青丘乱的打赏支持，谢谢支持。 第二百零五章 一张广告单 心里想着事情，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的灯居然亮着。 季攸宁还没有休息吗？ 打开门进去，余惊鹊看到了余默笙，有点吃惊。 “爹你回来了？”余惊鹊问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余默笙不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我工作忙。” 季攸宁坐在一旁，帮余惊鹊解围说道：“爹今天晚上回来的。” “爹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好去接你。”余惊鹊说道。 “接我？” “就你下班这时间，是我接你，还是你接我。”余默笙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 余惊鹊救助般的看向季攸宁，季攸宁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她也不太清楚。 “爹吃饭了吗？”余惊鹊转移话题。 “我去弄饭，爹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季攸宁还是很有眼色的，余默笙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可就不一定了。 余默笙冷哼一声，倒是没有揭穿季攸宁的好心，一会功夫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生意不顺利吗？” “你还知道关心生意，等到哪一天我们去和西北风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余默笙今天确实是和吃了火药差不多，句句找余惊鹊的麻烦。 余惊鹊也懒得缓和气氛，低头吃饭，一言不发，免得撞在枪口上。 倒是季攸宁，时不时的说两句，不会让饭桌上的气氛显得太尴尬。 吃过饭之后，余默笙就回去房间休息，余惊鹊这才将头抬起来。 “你也知道怕。”季攸宁好笑的看着余惊鹊。 “不是怕，是头疼，他要是啰嗦起来，我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余惊鹊一阵后怕。 看了一眼余默笙的房门已经关好，余惊鹊开始嚣张起来说道：“也不知道在谁手里生意吃亏，火气都发到我头上，我招谁惹谁了。” “行了，知道你冤枉，早点休息吧。”季攸宁笑了笑，率先上楼。 佣人将饭桌收拾，还有人去洗衣服，将余默笙在外面穿的衣服都拿去洗干净，一路风尘仆仆脏的很。 余惊鹊也去洗漱，在洗手间看到了余默笙的衣服，这些衣服没有什么好看的，脏兮兮的。 洗漱完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面，有一张纸。 你说是纸，不如说是卡片更加合适，还是彩印的。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就很想拿起来看看，不管里面脏不脏伸手将卡片捡起来。 一张类似广告的东西，宣传的是一家饭店，名字叫福来饭店，其实也有住宿和娱乐之类的项目。 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看了一下地址，这个福来饭店居然不在冰城，在新京。 地址是？ 新京北安路405号！ 好熟悉的地址。 新京北安路407号！ 405，407，就差了两个。 “这个东西是？”余惊鹊对进来准备洗衣服的佣人问道。 佣人看了一眼，很随意的说道：“刚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的，以为没用就给扔了。” 洗衣服之前，检查一下衣服的口袋，这是必要工作。 衣服里面拿出来的？ 看了一眼筐里的衣服，这是余默笙的衣服啊。 也就是说，余默笙很有可能这一次生意去的地方是新京，然后住的地方就是这个福来饭店，地址就是北安路405号。 巧合？ 北安路407号是军统的联络站，余默笙住405？ 将卡片扔在垃圾桶里面，余惊鹊从洗手间出来。 余默笙回来很生气，为什么生气，因为军统联络站被新京警察厅给破坏了吗？ 季攸宁是军统的人，余默笙跑得掉吗？ 上一次确定季攸宁身份的情况下，余惊鹊忽略了余默笙，不是他想不起来，而是他不想去想，他刻意忽略。 现在倒好，一张广告单，让余惊鹊想要继续忽略都不行。 绝对不是巧合，余惊鹊却万分庆幸。 如果余默笙真的和新京军统联络站有关系的话，这一次他算是逃过一劫。 余惊鹊有点后怕，他很怕余默笙这一次遇险。 一家子三个人，除去请来的佣人，三个人都是特工？ “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余惊鹊嘴里念叨起来。 二对一，余惊鹊觉得自己有劣势。 其实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有的不是劣势，而是天大的优势。 他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季攸宁和余默笙的身份，但是余默笙和季攸宁却不知道他的身份，这就是天大的优势。 现在余惊鹊的心情，有点复杂。 第一点当然就是余默笙是军统，余惊鹊是地下党，他觉得这个身份现在有些尴尬。 第二点就是有些开心，自己老爹不是汉奸，反而是军统，这让余惊鹊打心眼里开心，这是抑制不住的。 韩宸来冰城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反而是先确定了余默笙的身份，这让余惊鹊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也后怕，当时余惊鹊选择没有将特务科的行动告诉季攸宁，他认为没有机会，时间来不及。 可是如果余默笙刚好也在北安路407号的话，余惊鹊会后悔吗？ 他不会。 因为他确实没有办法，他就算是告诉季攸宁，季攸宁也没有能力改变新京当时的局面，时间来不及的。 好在余默笙平安回来，今天被余默笙骂了几句，余惊鹊居然是皮痒痒的觉得很舒服，因为他真的很怕再也听不到余默笙骂自己。 一家子特务！ 这日子还能过吗？ 余默笙是军统的事情需要告诉陈溪桥吗？ 余惊鹊认为不需要，他觉得陈溪桥心里应该已经猜到，毕竟他们最早怀疑季攸宁身份的时候，余默笙也没有跑掉。 陈溪桥不说，是知道余惊鹊不想说，他装一个哑巴罢了。 回到房间看到季攸宁，余惊鹊心里苦笑，韩宸的事情看来这一次要好好努力，尽力而为，这个尽力是真的要尽力了。 谁知道韩宸他们带来的消息，会不会给余默笙带来不利，且不说现在阵营问题，也不说联和抗日问题，单单是说父子问题，余惊鹊就不能视而不见。 还是那句老话，信仰理想什么的，余惊鹊还不成熟，他现在更加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尤其是唯一的亲人。 这一点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视而不见确实太难。 现在余惊鹊终于能明白陈溪桥说的那句话。 先自保，再保人，是多么难以完成的一句话。 “余默笙啊余默笙啊，你连你儿子都骗，你不厚道。”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他也不想想，他可不是连自己老爹都骗吗？ 第二百零六章 调查进展 广告单的发现，其实没有太大作用，只能算是让余惊鹊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罢了。 就季攸宁这样的，做卧底余惊鹊都觉得费劲，还是余默笙这样的合适，老奸巨猾，为老不尊…… 躺在床上，余惊鹊看着窗外的一丝月光，其实你说他有多担心余默笙吗？ 还真的没有，余默笙年纪比余惊鹊大得多，余惊鹊这些东西还是从余默笙身边学来的，等于说是小巫见大巫。 余惊鹊有功夫担心余默笙，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话虽然这样说，余默笙比余惊鹊有经验，稳重，成熟，但是为人子的担心，是不能避免的。 你还别说，余默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加入军统的，余惊鹊觉得一定很早，不可能是近几年，可以说是老军统了。 但是余惊鹊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察觉，你能说余默笙没有点看家本领吗？ 其实余默笙如今在余惊鹊面前暴露，不是他的问题，更多的是季攸宁的问题。 季攸宁是新手，在余惊鹊这里露出破绽，余默笙自然跑不掉，说白了余默笙是被季攸宁给连累了。 既然如此，余默笙干嘛还要将季攸宁留在身边？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很容易让他暴露吗？ 翻过身子，余惊鹊看着床上的季攸宁，余默笙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季攸宁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他留在身边，而且需要承担他自己被暴露的风险。 虽然这个风险只面对自己，但是自己现如今是特务科的警员，余默笙不怕自己大义灭亲吗？ 好吧，自己不会。 知子莫若父，余默笙要是拿不准余惊鹊的想法，怎么可能让季攸宁过来。 既然如此，余默笙干嘛不干脆将自己拉进军统呢？ 皱着眉头，余惊鹊思绪万千，最后化为一句话，为了他的安全。 这个行当，不管是地下党，还是军统，都是一样的残酷，余默笙或许是不想看到自己儿子，和自己走一样的路吧。 但命运很奇妙，余惊鹊还是走到了这条路上，而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还是那句老话，知道了余默笙的身份，余惊鹊内心深处，是有一点点欢欣雀跃的。 除去危险不说，起码大家都在做正确的事情，这一点就足够余惊鹊开心，哪怕每个人都有秘密，但不能否认他们都在做一件好事。 看着季攸宁近在咫尺的脸，余惊鹊突然幻想，如果有一天他们相互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一定很搞笑和诡异吧？ 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早早起来就跑了，他可不想被余默笙逮住继续骂。 因为新京军统联络站的事情，余默笙的心情一定不好，联络站是被新京警察厅特务科捣毁的，余默笙一定记恨特务科的人，余惊鹊就刚好是特务科，你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所以余惊鹊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免得被骂。 以前余惊鹊还担心过季攸宁，担心她没有经验，容易暴露。 现在有余默笙在后面看着，余惊鹊多少可以放心一点，有人带比没人带强多了。 就比如张平，他教给余惊鹊的东西不多，但是都是当时余惊鹊最需要的，这是难能可贵的。 张平教给余惊鹊的东西，足够余惊鹊一辈子受用，学习都是要从点滴开始。 大早上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去询问，昨天让查的两个车牌号，查出来了吗？ 问了才知道，已经查出来，资料送给了万群。 “这么早万股长就来了？”余惊鹊没有想到万群来的这么早。 告别警员，去找万群。 “万股长。”余惊鹊在外面喊道。 推门进去，万群示意余惊鹊坐下，将桌子上的文件推过来说道：“你昨天晚上让查的东西。” “效率好高。”余惊鹊笑着拿起来。 万群摸了根烟说道：“一晚上，查一个冰城的车辆信息，要是完成不了，他们就可以收拾铺盖滚蛋了。” 滨4256，是韩宸他们昨天晚上开的车，现在调查的结果显示，这车是冰城一个商户的。 抬头看着万群，余惊鹊说道：“商户怕不是简单的商人吧。” “能和新京特务科联系，当然不简单，应该是新京安插的眼线。”万群抽了口烟说道。 “拔掉吗？”余惊鹊问道。 “拔不掉，拔掉这个眼线，还会有其他的眼线。再者说了，我们在新京也有类似的人，大家都留一线比较好。”这种事情，好像是默许的一样，万群认为不需要太过在意。 余惊鹊将这个人的资料放下说道：“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可以盯着他，就知道新京的人在冰城有没有行动。” “不错。”万群微微点头。 你拔掉这个眼线，新京特务科的人就会在冰城安插一个你不知道的眼线，那还不如留着这个眼线，起码他的身份你知道。 继续看下一个资料，滨6547车牌号的车主。 “沈笺，市教育局的？”余惊鹊的声音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昨天在酒吧看到的那群人，居然是教育局的人。 “对，而且在教育局里面地位还不错。”万群说道。 “他们昨天晚上在酒吧里面花天酒地，一人一个波波娃，这种人能将教育搞好吗？”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搞教育的，自己都难以洁身自好，还怎么教书育人，虽说他们不给学生上课，但是他们批准谁有资格给学生上课，这里面不知道多少乌合之众。 面对余惊鹊的愤愤不平，万群看得开很多，他将手里还剩下半截烟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之中。 “你这样说可不对，韩宸盯着的人，你说身份可能是什么？”万群问道。 余惊鹊瞬间反应过来说道：“军统？” “对啊，可能这个沈笺是军统的人，他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就变成了麻痹我们的伪装。”万群这句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韩宸为什么来冰城，还不是为了军统的事情，现在盯上沈笺，那么沈笺的身份是有疑点的。 “继续观察？”余惊鹊问道。 现在明显不是一个抓人的好时机，你抓了沈笺也没有用，你还是不知道韩宸他们过来具体想要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韩宸他们四个人过来，也没有要抓沈笺的意思，所以余惊鹊问万群是不是还要继续观察。 万群点头说道：“韩宸此番前来，要么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么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盯紧了他。” PS：感谢书友131226065337259，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零七章 不明朗 盯紧韩宸，这个不需要万群说，余惊鹊心里也明白。 余惊鹊看着手里的资料说道：“沈笺呢？” 从刚才两人的谈话来看，沈笺的身份充满疑点，盯紧韩宸的情况下，要盯紧沈笺吗？ 面对余惊鹊的这个问题，万群同样在思考，短暂的思考之后，万群开口说道：“沈笺不管。” 在万群看来，沈笺是由韩宸盯着的，如果他们再派人去盯沈笺，容易被韩宸发现，到时候就会暴露。 所以不如直接盯着韩宸就行，沈笺暂且不管。 万群思考的很周全，余惊鹊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站起来说道：“股长，那我先过去。” “小心点。”万群说了一句。 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去了安归旅馆，找到了李庆喜。 “他们在里面吗？”余惊鹊问道。 “在。”李庆喜点头说道。 “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余惊鹊不知道韩宸他们出去了多久。 李庆喜说道：“你走了之后，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才回来。” 一个半小时左右？ 这个时间很长，长的有点不太正常，只是余惊鹊他们当时没有安排人跟踪，自然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出来了告诉我。”余惊鹊说了一句，自己找了一家咖啡店，坐在里面要了杯咖啡。 正规的咖啡馆，唱片机放着舒缓的音乐，余惊鹊手里的小勺子，在咖啡里面不停的搅动。 昨天夜里，韩宸他们就是去跟踪沈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沈笺会去什么地方？ 沈笺虽然没有喝醉，但是也差不多，搂着白俄的姑娘出来，那一定是回家共度良宵。 从昨天夜里的酒吧，到沈笺回去，开车的速度，十五分钟足够，沈笺选择的酒吧，距离他住的地方不远。 十五分就可以回家，韩宸难道在沈笺家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旅馆？ 这不可能，韩宸带人等在沈笺家门口，有意义吗？ 完全没有意义，而且还容易被人注意。 所以说韩宸在这一个小时里面，做了其他的事情？ 做了什么？ 这是余惊鹊现在最想知道的，韩宸等人到底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和沈笺有关系吗？ 余惊鹊认为一定有关系，韩宸就是跟着沈笺回去的，最后你说和沈笺没有关系，这可能吗？ 难道这一个小时，韩宸和沈笺见面，而且交谈了？ 这个想法是很大胆的，不过余惊鹊认为这是一种可能，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韩宸在这一个小时之中，到底干了什么。 谍报工作，证据很重要，可是往往很多的事情，你需要从细节上面，推测一下事情的发展。 有没有重要情报，敌人不会直接告诉你，说我有重要情报，你来偷吧？ 都是需要你自己判断，自己猜测，自己推理。 余惊鹊如今推理之后，结果他不是很满意，韩宸如果真的和沈笺交谈了一个小时，他们会交谈什么？ 杯子里面的咖啡，都被余惊鹊搅动的从杯子之中洒了出来，他也没有注意到。 “他们出来了。”李庆喜的声音，让余惊鹊回过神来。 看着杯子下面盘子中的咖啡渍，余惊鹊不着痕迹的转动盘子，让李庆喜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干嘛去了？”余惊鹊问道。 “好像是去吃饭。”李庆喜说道。 看了看表，居然快中午了，余惊鹊这个出神恍惚的时间有点长。 “让兄弟们换着吃饭。”余惊鹊说道。 “好。”李庆喜离开，余惊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早就已经凉的不行。 浅尝一口，将杯子放下。 咖啡馆有吃的，余惊鹊给自己要了一点，中午饭对付了一下。 李庆喜又来汇报了一次，说韩宸等人回去旅馆，余惊鹊让他们继续盯着。 沈笺的身份真的是军统吗？ 从韩宸来到冰城，第一个接触的目标就是沈笺来看，余惊鹊认为可能性极大。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沈笺不是军统，也和军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其中的秘密现在谁也不知道。 突然间余惊鹊有些后悔，昨天如果跟上韩宸，是不是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但是你跟着韩宸，韩宸可能半路就会发现你，到时候你可能连现在的消息都不知道。 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行人，余惊鹊觉得一头雾水，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明朗。 万群和蔡望津一点也不着急，他们只需要盯着韩宸就行，等到韩宸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他们出面截胡。 韩宸现在想要离开冰城，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在冰城的任何行动，最后一定会变成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的行动，这一点余惊鹊猜得到。 蔡望津和万群可以不着急，余惊鹊不能不着急，这件事情牵涉到军统。 以前还只是民族层面上的关系，现在加上季攸宁和余默笙的关系，余惊鹊只能更加着急不是。 咖啡馆里面，舒缓的音乐，一点也不能让余惊鹊的心舒缓下来，他现在的脑海里面，就是一场头脑风暴。 各种念头跳起来，又被推翻，再跳起来，再被推翻的过程。 速度很重要，余惊鹊一定要赶在万群和蔡望津之前，搞明白韩宸的来意，他才能有更好的时间来计划。 他不能等着韩宸表现出来，韩宸表现出来，余惊鹊就需要汇报给万群，他就没有时间优势。 余惊鹊起身，和李庆喜交代了一声，坐黄包车跑回去特务科。 余惊鹊想要找万群，不过万群刚好有任务出去，他只能在办公室等着。 下午六点左右，万群回来，余惊鹊没有问刚才万群在执行什么任务，不该问的不要问，生存之道，余惊鹊时刻记着。 “找我干什么？”万群知道余惊鹊等了自己不短的时间。 “股长，韩宸等人今天一天，都没有离开旅馆。”余惊鹊有点无奈的说道，好像现在的任务很吃力一样。 “我们能不能趁着他们离开，在他们的房间里面安装监听设备？”余惊鹊提议说道。 不能干等下去，余惊鹊想要做点什么，如果能在韩宸等人的房间里面，安装监听设备的话，一定会有收获。 “不行，你盯着就行。”万群直接拒绝。 安装监听设备，就有暴露的风险，你不能指望韩宸发现不了。 余惊鹊心里有被拒绝的准备，不过真的被拒绝之后，心底还是难掩失望。 “我知道你想要着急立功，但是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盯着韩宸，这份功劳，早晚是你的。”万群觉得余惊鹊就是立功心切。 什么想要立功啊，余惊鹊现在是着急想要知道韩宸的目的，好早作打算。 万群他们不着急，余惊鹊急啊，这个提议算是一次尝试，被拒绝余惊鹊有心理准备。 道理很简单，万群不着急，自然不会用冒险的办法。 第二百零八章 一身冷汗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坐在自己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无奈的叹气。 还以为可以利用万群想要知道韩宸在做什么的心理，安装监听设备，没有想到万群如此小心，让余惊鹊的计划，付之一炬。 韩宸…… 沈笺…… 教育局…… 余默笙…… 季攸宁…… 这几个名字，和沈笺的工作，突然间出现在余惊鹊的脑海之中。 沈笺是教育局的，余默笙安排季攸宁进冰城二中，和沈笺有关系吗？ 如果有关系，沈笺现在身份危险，余默笙和季攸宁能置身事外吗？ 一瞬间，余惊鹊的身上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想法让余惊鹊从脚心传出一股凉气，直钻天灵盖。 “不会吧。”余惊鹊嘴里念叨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危险了。 不可能。 余惊鹊嘴里一直在说不可能，可是心里却放心不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人就是这样，这个念头不出现的时候，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来，你根本就压不住。 这一身冷汗，将余惊鹊弄的坐不住了。 陈溪桥。 余惊鹊现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溪桥，他想要询问一下陈溪桥，他现在有点迷茫起来。 这个念头，将余惊鹊的思路打乱，一切的思路都被打乱，他需要找一个人帮自己梳理一下。 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去找陈溪桥，一路上还是很小心。 但是今天和往日不同，有人跟踪。 居然有人跟踪余惊鹊。 “什么人？”余惊鹊更加紧张。 难道沈笺已经将余默笙和季攸宁出卖？ 就算是沈笺出卖了余默笙和季攸宁，韩宸手里就三个人，他也应该派人去跟踪余默笙和季攸宁，而不是跟踪自己。 那么这些人是谁？ 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不可能，万群没有理由跟踪自己，除非韩宸和他合作？ 没有道理，韩宸如果愿意合作，就不会偷偷摸摸进来冰城。 这人是谁？ 余惊鹊心乱如麻，想要去找陈溪桥商量一下，如今又被人跟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本就不给余惊鹊喘息的时间，他连丝毫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刻，余惊鹊认为自己所经受的考验，是巨大的。 以前每一次都认为经受的考验很严峻，其实最后你才会发现，你下一次经受的考验，才是最严峻的。 还能去见陈溪桥吗？ 绝对不行，带着尾巴去找陈溪桥，那是找死。 余惊鹊向着安归旅馆而去，不知道后面人的身份，他只能先按兵不动，他连甩掉后面人的想法都没有，让他跟着，说不定还能摸清楚他的身份。 来到安归旅馆，只有李庆喜一个人在这里，余惊鹊问道：“他们人呢？” “韩宸他们有三个人出去了，我们就安排了人跟上去，我负责盯着这里。”李庆喜解释说道。 余惊鹊一边和李庆喜说话，一边注意尾巴的事情，那个尾巴没有跟上来，只是远远的吊着。 “谁没有离开？”余惊鹊问道。 “韩宸。”李庆喜说道。 韩宸没有离开，出去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去干什么？ 恐怕只能等到跟踪的人回来，才能揭晓。 想要安装监听设备，被万群拒绝，想要去见陈溪桥，被人跟踪。 余惊鹊觉得今天各种事情，全部都不顺心，最麻烦的是不知道跟踪自己的人是谁。 就在余惊鹊和李庆喜谈话的时候，特务科的人回来，他们告诉余惊鹊，三人在外面什么都没有做，转悠了一下就回来。 三人去外面什么也不做，韩宸一个人留在旅馆之中？ 难道韩宸在旅馆之中，才是重点，什么人去见过韩宸？ 不过你已经无从查找了，因为韩宸的人已经回来，便证明就算是如此，也已经完成。 余惊鹊想到这一点，却没有告诉李庆喜，装作不知道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自己屁股后面的人还没有走，余惊鹊只能和李庆喜他们告别回家，今天想要见陈溪桥，一点可能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都见不了陈溪桥。 余惊鹊可以甩开后面的人，也可以抓住后面的人质问他是什么人，但是余惊鹊没有选择这样做。 现在很多事情，都情况不明，余惊鹊不想打草惊蛇，他不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不如就让后面的人跟踪着。 起码他跟踪自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自己什么也不做，他变相帮自己证明清白。 回到家中，余默笙居然不在家，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 余惊鹊心里有些担心，现在的余默笙和季攸宁，在余惊鹊的眼中，那就是随时都会有危险。 可能沈笺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人就是忍不住会往最坏的地方想，余惊鹊现在就是这样。 提醒余默笙？ 直接提醒他韩宸来冰城，沈笺暴露…… 那不是闹着玩吗？ 余默笙怎么相信余惊鹊，就算是余默笙相信了，他能带着余惊鹊和季攸宁跑路吗？ 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你提醒余默笙暗示余默笙，只会将情况弄的更加复杂。 回来之后，和季攸宁打了招呼，余惊鹊就跑去书房，季攸宁还在织围巾，余惊鹊真的羡慕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担心。 进来书房之后，余惊鹊没有开灯，将窗帘拉住，然后打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街道。 书房不开灯，余惊鹊就身处在黑暗之中，他能看清外面的情况，外面却看不清书房的情况。 跟踪余惊鹊的人，就站在外面，看着余惊鹊家里。这人距离比较远，余惊鹊看不清长相，但是从身形看来，余惊鹊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见过此人。 韩宸派来的？ 难道韩宸发现自己带人监视他，他也安排人监视自己？ 虽然韩宸带来的三个人，已经被监视，但是新京特务科，在冰城是有人的，从韩宸他们能弄到汽车就可以看出来。 而且今天三人离开安归旅馆，就留下韩宸一个人，韩宸说不定就秘密和什么人见面，安排了一个人来监视自己。 这个人确实是从晚上开始跟踪自己的，难道真的是韩宸？ 余惊鹊开始找自己思路的漏洞，看看能不能推翻这个思路。 思考了一下之后余惊鹊推翻了这个假设。 首先余惊鹊不认为韩宸发现他们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每一次跟踪都是宁可跟丢，都不愿意被发现。 而且就算是韩宸发现了冰城特务科有人监视他，他怎么就能知道是余惊鹊呢？ 冰城特务科的人员工作安排，他一个刚到冰城没多久的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韩宸如果真的发现冰城特务科监视他，他应该担心一下他的任务怎么完成，而不是派人来跟踪自己，自己有什么价值？ 第二百零九章 失态危机 站在黑暗的书房，余惊鹊观察着下面的人，过了一会有人过来，两人交谈了几句，原本的人离开换了一个人。 换班？ 这个场景余惊鹊非常的熟悉，因为他们也经常会这样，看来背后的人打算全天对自己施行监视，晚上都有人来换班。 其实现在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余惊鹊反跟踪离开的人，对余惊鹊来说是很有利的，起码余惊鹊可以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但是不行，没有人可以帮助余惊鹊，他也出不去，他出去就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又看了一会，余惊鹊将书房的灯打开，让下面的人知道自己在书房。 余默笙回来之后，余惊鹊下去和余默笙聊了几句，就上来休息。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去安归旅馆，发现背后的人依然在跟踪自己。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韩宸又见了沈笺一次，这一次是被特务科的人，亲眼看到的。 这对余惊鹊来说，是非常不好的消息，难道沈笺的身份已经被韩宸确定，而且沈笺现在已经被策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余默笙和季攸宁的危险岂不是大大增加，这…… 原本想要找陈溪桥商议，背后的尾巴让余惊鹊动弹不得，怎么办？ 陈溪桥是不用想了，现在冒险去找陈溪桥，陈溪桥也会很危险。 局！ 现在这就是一个局，余惊鹊想要破局，就必须要找到破局的办法。 沈笺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他现在和韩宸的合作谈的怎么样？ 沈笺告诉了韩宸多少东西？ 这些余惊鹊都不知道，他想要破局，只能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沈笺还没有说出来太多东西的情况下，将沈笺杀掉。 就沈笺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被韩宸策反，他不在是军统的人，而是军统的叛徒。 杀掉沈笺，让沈笺将心里的秘密带到阴曹地府去，能不能保护余默笙和季攸宁的安全。 现在余惊鹊想的不是保护军统的人，他只是担心余默笙和季攸宁。 余惊鹊的觉悟还没有那么高，他只能关心身边的人，尤其是唯一的亲人余默笙，和名义上的妻子季攸宁。 同样余惊鹊也是在保护自己。 余默笙和季攸宁被打成军统之后，你觉得余惊鹊还能在特务科混下去吗？ 恐怕接下来，被抓，被审讯的就是余惊鹊。 这是现实，你必须要明白这个人物关系，你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至于你说余惊鹊怪不怪余默笙和季攸宁给自己带来麻烦？ 余惊鹊不会那么的没有良心，当时在警署办公室，不是余默笙和季攸宁设法将他救出来，等到万群带人抓了地下党，到时候来指认，余惊鹊也不一定能跑掉。 都不说这些，单单是养育之恩就可以弃之不顾吗？ 先自保，再保人？ 余惊鹊现在只能告诉陈溪桥，自己有点做不到，身不由己，人不由己，不是说说而已。 他还想要找陈溪桥教导自己如今该怎么办，却寸步难行。 其实你找了陈溪桥，他也不会有办法，余惊鹊的安全，和余默笙的安全息息相关，连带罪责你想逃是逃不掉的。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杀了沈笺，万群现在没有派人监视沈笺，沈笺这里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等到万群反应过来，派人监视沈笺之后，余惊鹊连这一条路，都走不通了。 杀沈笺？ 可是还有麻烦，余惊鹊现在被人在屁股后面跟着，他也抽不出时间来杀沈笺。 余惊鹊心里百感交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 唯一的一个办法，杀沈笺，还有阻碍。 不杀沈笺？ 沈笺可能不知道余默笙和季攸宁的身份。 这个可能是有的，余默笙知道新京军统联络站出事的事情，自然可以想到后续的事态发展。 那么余默笙现在不着急，应该事态的发展，还在他的掌控之内。 敢赌吗？ 用自己老爹的命去赌？ 余惊鹊敢吗？ 他不敢，这东西谁敢赌，赌输了怎么办。 和自己老爹摊牌？ 余惊鹊这几天，一直思考的就是这件事情，和余默笙摊牌，看看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危险。 但是问题是，就算是你摊牌，你揭穿余默笙的身份，他有危险，他会告诉你吗？ 可能余默笙会让余惊鹊找机会离开冰城，然后自己面对这些危险，这才是最有可能的。 余惊鹊不想余默笙有危险，难道余默笙就想要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余惊鹊？ “他们又出来了。”李庆喜来到余惊鹊身边说道。 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收起来，然后说道：“跟上去看看。” 韩宸他们现在出去，依然还是开车，他们有了自己的车，当然是开车方便一点。 这个问题余惊鹊他们和万群提过，所以他们现在也有了一辆车，用来跟踪。 上车之后，特务科的警员开车慢慢跟着，余惊鹊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压力和想法，他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面对特务科的人，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能都是你的绊脚石，在你没有确定自己死亡，没有了呼吸的情况下，你就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这是张平教给余惊鹊的一句话，余惊鹊当时觉得好笑，我要是确定自己死亡，没有了呼吸，我当然不能保持警惕了。 现在余惊鹊有点明白张平教自己这句话的意义，无非就是想要告诉自己不要放弃的太早，在事情还没有结论之前，不要自己给自己宣判死刑，然后露出更多的破绽。 这一点余惊鹊做的不错，起码现在做的不错，甚至是已经超越了张平。 跟着韩宸的车子，他们看到韩宸来到了索菲亚教堂外面的广场。 余惊鹊很少来索菲亚教堂，虽然这里是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教堂，不过余惊鹊没有来教堂的习惯。 来冰城的人总喜欢来这里看看，都说这里建筑精美，历史文化内涵丰富。 现在这里人同样不少，韩宸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来教堂祷告吗？ “车子停外面，我们走进去。”余惊鹊说道。 这里人多眼杂，开车目标很大，而且到时候停车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 “你们留在这里，李庆喜跟我进去。”余惊鹊觉得还是人少一点比较好，大家点头，李庆喜跟上余惊鹊，两人跟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章 教堂 索菲亚教堂，最早的时候听说是随军教堂，后来重新修建过一次，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广场的人不少，还有一些摊位，而且一些公司的宣传活动，也会在周边展开，挺热闹的。 来教堂里面祷告和礼拜的人同样不少，这里的外国人是比较多见的，但是你说韩宸他们是来教堂祷告的，余惊鹊觉得有点无稽之谈。 他们这种人，难道死了之后，还指望上天堂吗？ 来到教堂之中，一排排的长凳算是标准配置，余惊鹊和李庆喜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安静的坐下，好似他们是虔诚的东正教教徒一样。 教堂的顶部，还有鸽子歇脚，余惊鹊都担心会不会有鸽子粪便之类的落下来。 至于韩宸等人，现在就在教堂之中，余惊鹊不敢盯着一直看。 “他们好像在和什么人见面。”李庆喜瞄了一眼，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韩宸和那人的交谈时间不长，大概十分钟左右，韩宸带着人就要离开教堂，余惊鹊说道：“你跟着他们，我留下来看看，和他们见面的是什么人。” 李庆喜起身跟着韩宸等人出去，余惊鹊坐在原位没有动，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里面有人走出来。 沈笺？ 这个人余惊鹊很熟悉，就是沈笺。 沈笺又和韩宸见面交谈，从这一点上来看，余惊鹊认为沈笺已经叛变。 如果沈笺有问题，韩宸会抓捕沈笺，可是现在看样子，韩宸是打算利用沈笺，放长线钓大鱼。 沈笺向着余惊鹊走来，杀不杀？ 余惊鹊心里问自己，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杀人灭口的机会，杀了沈笺，就可以以绝后患。 杀吗？ 余惊鹊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手枪，看着沈笺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 就在沈笺和余惊鹊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余惊鹊将枪松开，他知道不能杀人。 沈笺现在死在教堂之中，余惊鹊的嫌疑太大，李庆喜知道他在这里，他很难将自己的嫌疑洗刷干净。 看着沈笺从教堂离开，余惊鹊瘫坐在长椅上，他感觉力不从心，这是一次机会，却不是一次好机会。 可是暗杀沈笺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等，谁知道沈笺下一次和韩宸见面的时候，会说什么。 就在余惊鹊因为，没有好机会暗杀沈笺，独自烦闷的时候，李庆喜进来说道：“他们坐车离开，应该是回安归旅馆。” 听到是回去安归旅馆，余惊鹊告诉自己还有机会，自己还是有时间行动，起码韩宸他们没有立马去行动，就证明沈笺还没有告诉他们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但是这一次见面的地点，放在了索菲亚教堂这里，就说明沈笺已经开始小心，他如果不做什么的话，干嘛要小心？ “走，我们回去。”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从教堂离开，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这是象征和平的地方吗？ 广场上的行人众多，余惊鹊穿行而过，他发现跟踪自己的人，还是阴魂不散。 甩开？ 算了吧，非常时期，还是不要太大意，让他盯着吧。 今天一天时间，就跟着韩宸去了一趟教堂，之后便无所事事。 晚上余惊鹊独自回家，跟踪的人还是在远远跟着，这个尾巴真的算是尽心尽责。 回家吃饭，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聊天，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常，吃过饭之后，余惊鹊说自己要在书房忙点事情，让他们不要打搅自己。 坐在书房里面，余惊鹊开始思考起来，他必须要杀沈笺，不安定因素，留不得。 哪怕沈笺一点威胁也没有，但是只有死了，余惊鹊才能放心，不然今天晚上，他根本就睡不着。 打开窗帘的一角，看到外面的人还是如影随形，余惊鹊有点郁闷，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监视人员，余惊鹊的行动会方便很多，不会被逼到现在这种地步。 今天教堂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余惊鹊的脑海之中，他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把手枪。 这手枪是周介之当时抢来的，被余惊鹊从周介明手里夺走，或许这一刻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将手枪装好，在书房的凳子上，放上一个大衣，用东西将大衣撑起来。 余惊鹊看了看角度，觉得差不多，起码在外面透过光线看起来的话，里面是有一个人影坐在这里。 在书房门口偷听了一下，余默笙和季攸宁应该都在房间里面休息，余惊鹊偷偷打开书房的门，再将门锁起来。 听到下面已经没有人活动，他慢慢的摸了下去，出现在院子之中。 余惊鹊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去杀了沈笺灭口，今天在教堂的所见，让余惊鹊没有办法继续耐心的等待下去，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现在甩掉跟踪自己的人，他们或许还可以帮自己做一个不在场证明，身上的手枪也可以将事情引导到另一个方向，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冒险一试。 外面有人监视，余惊鹊只能翻墙出去，他蹑手蹑脚的过去，没有发出动静，就是担心余默笙听到。 瞒过监视的人，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手枪，但是杀了沈笺之后，余惊鹊一样要面临危险。 因为这件事情，是他负责的，他是知情人之一，沈笺的死，他是极其有可能被怀疑的。 只是现在不是思前顾后的时候，再不行动，等到沈笺被保护起来的时候，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翻墙出去，余惊鹊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沈笺家里走去，在外面监视的人，看到书房里面坐着一个人，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余惊鹊。 而且余惊鹊是从他们的视野死角翻墙出去，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余惊鹊必须要速战速决。 他和家里人打过招呼，说自己要在书房忙，应该不会有人去打搅自己，余惊鹊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掉沈笺，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路上余惊鹊走的很快，他在争分夺秒，沈笺家里没有人保护，余惊鹊觉得自己只要下手够快，不要僵持，在巡逻队来之前，一定可以离开。 来到沈笺家门口，余惊鹊将大衣的领子竖起来，将帽子压低，他只身走了上去。 今天的行动冒险，因为选择不多，余惊鹊义无反顾。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完全出乎意料 手伸进大衣之中，握着枪，余惊鹊打算只开一枪，然后迅速撤离。 先杀了沈笺再说，至于杀了沈笺之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调查，余惊鹊认为那都是后话，总比沈笺一开口，满盘皆输的好。 沈笺独门独户，就在余惊鹊伸手准备开锁的时候，一个人影过来，余惊鹊没有慌张，他装作自己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准备开门进去。 但是这个人也向着这个方向而来，余惊鹊咬了咬牙，继续开锁，准备直接进去。 不然你开一个门，要开很久，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如果你有钥匙的话，可能也就是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好在余惊鹊开锁的速度还可以，在那个人快要靠近的时候，将门打开，准备直接闪身进去。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个人居然快走了两步，伸手压住余惊鹊的手。 余惊鹊抬头去看。 韩宸？ 看到居然是韩宸，余惊鹊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韩宸。 余惊鹊向着韩宸后面看去，不知道李庆喜他们有没有跟过来，如果有的话，余惊鹊今天插翅难逃。 韩宸看到余惊鹊，反而是一点都不吃惊，他的手一用力，将余惊鹊刚刚打开的门，又给锁了起来。 看到已经暴露，余惊鹊一不做二不休，从怀里将枪拿出来，准备将韩宸给杀掉。 不过韩宸的身手不错，门锁之后，另一只手就压在余惊鹊大衣里面的手，让余惊鹊不能将枪逃出来。 余惊鹊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不要解释，也不要装傻充愣，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现在就一个念头，杀了韩宸，进去杀了沈笺，至于会乱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再说。 这一刻余惊鹊不再隐藏，招式大开大合，招招毙命。 可是这个韩宸，让余惊鹊郁闷，不是说好的燕京大学高材生吗？ 为什么身手如此了得？ 这一点余惊鹊根本看不明白，他发现自己短时间内想要拿下韩宸，有点困难。 但是时间不等人，如果李庆喜他们跟着，余惊鹊必死无疑，或许巡逻队过来，余惊鹊和韩宸都被人抓住，最后死的也是余惊鹊。 就在余惊鹊准备拼命的时候，韩宸开口说道：“不打了。” “不打了？”你说不打就不打，余惊鹊根本不理会他的话。 “你小子还真的想要了我的老命不成？” “我和你爹余默笙认识。”韩宸急忙说道。 听到韩宸提起来余默笙，余惊鹊就知道韩宸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韩宸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余默笙军统的事情。 只有一个念头，杀人。 就在余惊鹊义无反顾，想要杀人的时候，韩宸退开一步说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和你老爹余默笙，一伙的。”韩宸一脸无奈。 韩宸？ 余默笙？ 一伙的？ 余默笙是警察厅安插在军统里面的卧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宸是军统，安插在新京特务科的卧底？ 这个有可能吗？ 看到余惊鹊不动手，韩宸说道：“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也不要想着杀我，你开枪我死了，你麻烦也不会少。” 韩宸这说的大实话，余惊鹊准备跟着韩宸，看他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余惊鹊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面对余惊鹊的装傻，韩宸不屑的笑着说道：“你和我还用得着玩虚的吗？” “你要是不明白，你今天干嘛要来暗杀沈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沈笺家里串门的，再者说了串门的好像也没有自己开锁的吧？” 韩宸好像知道余惊鹊做的所有事情，这让余惊鹊很不满意，他心里紧张，却也好奇。 “不用紧张，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爹很安全。”韩宸开口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余惊鹊现在反正就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韩宸在说什么。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韩宸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不明白，我就说的明白一点，你知道你爹的身份是军统的人，你也知道我是新京特务科的人，你还知道沈笺的身份，而且沈笺已经叛变，你担心你爹有危险，想要杀了沈笺灭口对不对。” 这一番言论，让余惊鹊脸上难以保持平静，这个韩宸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余惊鹊的拳头握起来，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给自己带来危险，或许今天晚上，两人之中只能活下来一个。 韩宸好像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想法，他急忙说道：“不要动手，从今天的事情看来，你小子也不是一个死心塌地的汉奸，还是有救的。” “你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余惊鹊看着面前的韩宸，就算是韩宸的身手不错，余惊鹊也有自信可以杀了他，只是杀了他之后会很麻烦。 “你不要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余惊鹊这句话说的不假，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不是。 韩宸微微后退了几步，他能感受出来余惊鹊说的是真话，他还真的担心余惊鹊一言不合，将自己杀死在当场。 “我来冰城的事情你老爹知道，我们老朋友了，出生入死的关系。”韩宸说道。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韩宸继续说道：“我在安归旅馆，见过你爹一面。”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想起来，有一天晚上李庆喜告诉他，韩宸手下的三个人都离开，只有韩宸一个人在旅馆之中。 当时余惊鹊就猜想，韩宸留下来是不是为了和什么人见面，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老爹余默笙。 李庆喜他们不认识余默笙，或许根本就没有注意，而且余默笙去安归旅馆的话，应该也会乔装打扮一下。 可是从韩宸的话来看，余惊鹊推测出来另一个可能。 “你知道我们在盯着你们？”余惊鹊问道。 韩宸笑着说道：“万群以为自己的伎俩多么高明吗，我从离开新京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瞒不住冰城特务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余惊鹊嘲讽的说道。 “过奖。”韩宸这货的脸皮，是够厚的。 不过从韩宸的话语中，余惊鹊得到了几个有用的消息，第一个消息，韩宸和余默笙是一伙的，两人都是军统的人。 第二个消息就是韩宸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因为韩宸一直在说，自己保护的是余默笙，一句季攸宁也没有提，看来他知道余默笙的身份，却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 第三个消息就是，韩宸不知道自己地下党的身份，从他刚才说用今天的事情来看，自己不是一个死心塌地的汉奸，就能看出来。 冷静下来的余惊鹊，保持了自己应该有的思考能力，一瞬间得出来三个消息。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是不是有点随意 这三个消息怎么说呢，对于现在的余惊鹊来说，都可以算作是好消息。 只是韩宸的所作所为，余惊鹊不明白。 看到余惊鹊还是不开口，韩宸说道：“你的跟踪技术是不错，不过奈何我认识你，第一次在酒吧，第二次在教堂，我们都是照面过的。” 余惊鹊还以为自己这一次的任务执行的不错，可是谁能想到，韩宸认识余默笙，那么自然知道余默笙的儿子长什么样子。 “今天在教堂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可能为了保护余默笙，会对沈笺下手。”韩宸今天出现在这里，看来不是巧合，而是算到了余惊鹊会来，他在等余惊鹊。 和韩宸的交锋一开始，余惊鹊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可是这些你不能怪余惊鹊，韩宸知道余惊鹊的事情，可是余惊鹊却不知道韩宸认识余默笙，更加不知道他是军统的人。 这一次输，余惊鹊心里服气，却不至于被打击，因为将他放在韩宸的位置上，他一样可以赢，这一次的教训只是让他以后想问题的时候，要更加小心罢了。 “我保护余默笙？”余惊鹊问道。 韩宸笑着说道：“余默笙兜里的广告单你看到了吧。” 听到这一句话，余惊鹊咬了咬嘴唇，这个韩宸像是鬼魂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 看到余惊鹊吃惊，韩宸笑着说道：“我偷偷放进去的。” “你？”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谨慎的性格，不可能留下来这种东西在身上，但是在我要离开新京的时候，偷偷放在了他身上，他对我没有防备，所以很好下手。” 韩宸的话，让余惊鹊看不懂，他不明白韩宸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我想要你。”韩宸说道。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微微后退一步，这龙阳之好，自己好像没有。 韩宸不理会余惊鹊的动作，继续说道：“几年之前，我就说过让余默笙将你拉进组织，你当时是警署的人，对我们有帮助。” “可是你老爹死活不愿意，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擅自行动，他就杀了我。” “当时你不是很重要，我就没有继续和他争论，可是现在你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你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 “所以你又打起了我的主意？”余惊鹊问道。 韩宸倒是很实在，直接点头说道：“对，我和余默笙再一次商量你的问题，他还是不同意。” “他为什么不同意？”余惊鹊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怕你死了。”韩宸有点不屑的说道。 “死人，这年头有不死人的吗？” “你在特务科就没有危险吗？”韩宸这话说的余惊鹊没有办法反驳。 余惊鹊说道：“所以你就擅自做主，故意暴露给我余默笙的身份。” “原本你爹不同意，我也不会强行联系你，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不同，军统联络站被毁，你爹是有责任的。”韩宸说道。 “我爹有什么责任？”余惊鹊不满的问道。 面对不满的余惊鹊，韩宸说道：“我调查过，王若愚的事情是你负责的，也就是说你先知道这个消息，如果你当时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不会损失这么惨重。” 对于韩宸这句话，余惊鹊能理解，自己确实有可能挽回损失。 不过余惊鹊还是不乐意，他说道：“可是这件事情，和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管，反正这一次，我不理会你爹的意见，我将他的身份暴露给你，我知道你能猜到。”韩宸的这个计划，太疯狂，余惊鹊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余惊鹊确实能猜到，王若愚的事情是余惊鹊负责的，那么他就会知道具体的地址，再加上余默笙住的地址，确实不难猜。 而且余默笙，可能根本就没有住在北安路405号，他可能跟这一次的新京军统联络站一点关系都没有，广告单不过韩宸故意拿来的罢了。 “你想要试试我？”余惊鹊说道。 “我当然要试试你，你可是帮着特务科做了不少事情，谁知道你会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特务科干。”韩宸没有藏着掖着，他今天晚上大有一副要全部说开的架势。 一个箭步上去，余惊鹊想要给韩宸一拳，可是又担心他脸上有伤被李庆喜等人看到，只能强忍住。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会让我爹很危险，如果我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特务科怎么办？”余惊鹊气愤的说道。 “你就是不安定因素，你爹因为你早晚都会有危险，我用来试探你一下，有错吗？” “再者说了，我不是试探成功了吗，你还是有良心的，没有将你爹出卖给特务科，反而是想要为了他杀人灭口不是吗？”做这一行的人，是不是都是疯子，韩宸的话让余惊鹊懒得反驳。 “你在玩火。”余惊鹊说道。 韩宸同样情绪激动的说道：“我玩火？”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次损失了多少人？” “十一个人，十一个人战友你知道吗？” “如果你爹早同意联系你，可能我们不会死这么多人。” 听到这些，余惊鹊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说道：“就算是我们有联系，可能我也帮不到你们，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是可能会暴露。” “时间来得及，新京警察厅的行动，也需要时间准备，而且不会让你暴露。” “联络站人员不会全部撤离，会留几个人在里面。”韩宸低声说道。 留几个人在里面？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你是留他们送死吗？” “只要警察厅抓到军统的人，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提前收到消息，就可以保护提供消息的人，也就是你。” “如果你暴露，你只能救十一个人，如果你不暴露，你或许可以救更多的人，一些有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韩宸的冷血程度，在余惊鹊看来，远远超过陈溪桥。 陈溪桥的冷血，更多的是对自己冷血，韩宸的冷血，好像对所有人都一样。 就比如韩宸说余默笙和他是出生入死的关系，他一样用余默笙的安全来试探自己，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你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余惊鹊质问。 “非常时，行非常事，我可不想看到更大的损失发生。”韩宸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而且现在的结果表明他是正确的，他有这个底气。 余惊鹊不知道韩宸到底是算无遗漏算到这一步，还是歪打正着走到这一步的？ 让余惊鹊来说，他认为韩宸是心有成竹，从韩宸今天晚上，出现在沈笺家门口，而不是特务科门口，就能看出来。 这种人有点可怕，近乎疯狂，还带着智慧与理智。 PS：感谢哭泣的死神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配合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余惊鹊看着眼前的韩宸，他有点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嘛。 “你需要配合我。”韩宸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还让我配合你，你都不担心我知道你的身份，让你陷入危险吗？”余惊鹊问道。 危险？ 韩宸笑着说道：“我陷入危险，你爹也危险，你敢抓我吗？” “想让我配合你干什么？”余惊鹊明智的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他确实不敢抓韩宸，韩宸被抓余默笙也危险。 你说杀了韩宸？ 现在还不确定余默笙是不是安全，他怎么杀韩宸？ 看到余惊鹊明智的选择问自己，韩宸说道：“很简单，王若愚能得到消息，是因为冰城军统之中出现了叛徒。” “王若愚是新京的人，他暴露的是新京的军统联络站，问题居然出在冰城？”余惊鹊觉得韩宸他们这个军统组织，是不是太儿戏，有这样的可能吗？ 韩宸一本正经的说道：“新京的问题已经解决，现在的问题在冰城。” “不是沈笺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教育局的人，被韩宸第一个盯上，难道不是沈笺出的问题吗？ “还有一个人，沈笺知道其身份。”韩宸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刻余惊鹊有点明白韩宸的担心，他如果是新京特务科的人，他直接抓沈笺回去审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他不是。 他是军统的人，他担心沈笺被抓回去，说出来更多的消息，他们军统只会受到更多的打击。 好在新京的人在冰城行动不方便，而且还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给了韩宸找到另一个人的机会。 “你是想要利用沈笺，将背后的人抓到，之后将他们两个都弄死？”余惊鹊询问道。 “我和沈笺见面，就是为了另一个人，所以你还不能杀他，你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韩宸今天阻拦余惊鹊杀沈笺，看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 “他有要说的意思吗？”余惊鹊问道。 “老狐狸，谈条件，要保护，还要钱，也不怕把自己撑死。”韩宸谈起沈笺来，一脸气愤。 “那他就是不说？”余惊鹊问道。 “他会说的。”韩宸有这个自信，沈笺已经是叛徒，只是想要更多的好处罢了。 余惊鹊又问了一个问题：“对我爹有危险吗？” “没有。”韩宸摇头，沈笺对余默笙是没有危险的。 “那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余惊鹊笑着说道，他表示无能为力。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愣一下，立马说道：“你不帮忙？” “帮不了。”余惊鹊摇头。 “你不担心你父亲的安全？”韩宸看着余惊鹊的眼睛。 一点也没有慌张，余惊鹊慢条斯理的说道：“首先你也说了，沈笺不会对我爹造成威胁，唯一能给我爹造成威胁的，恐怕只有你。” “但是如果我爹暴露，你也逃不掉，我会直接将你供出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暴露，记得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些话，余惊鹊就准备离开，韩宸这个疯子余惊鹊懒得和他打交道。 “我以为你会帮忙。”韩宸在背后喊道。 “你以为？” “你以为的你以为，就是你以为吗？”余惊鹊的嘴皮子，这一次动的异常的利索。 余惊鹊对韩宸说道：“你不要忘了，老子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不是你们军统的人，你让我配合，你怎么不让我将你抓起来好呢？” “你以为我来杀沈笺，我就能和你合作吗，我杀沈笺是为了我爹，不是为了你们军统。” 这几句话，余惊鹊的唾沫星子差一点都喷在韩宸脸上，这一刻的韩宸才明白，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就少算计了一步余惊鹊不合作。 他以为余惊鹊愿意为了余默笙杀沈笺，就是有反满抗日心理的，但是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余惊鹊只是为了自己老爹。 韩宸这个人你说厉害吗？ 确实厉害。 不过余惊鹊不怕他，他的算计，都是建立在余惊鹊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韩宸知道余默笙的身份，知道余惊鹊是余默笙的儿子，也知道王若愚的事情是余惊鹊负责的，还知道他来到冰城也是余惊鹊负责监视。 这么多消息，都只是韩宸知道，所以他前面算计余惊鹊，算计的很好。 不管是给余默笙身上放广告单，还是在沈笺门前将余惊鹊拦住，韩宸都没有出现任何失误。 可是在韩宸阻拦余惊鹊杀沈笺，将他自己的身份坦白之后，余惊鹊还能被他算计吗？ 你知道我爹的身份，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互相威胁呗，难道还能怕你？ 再者说了，余惊鹊就不信，韩宸被抓之后，就会将余默笙的身份供出来。 余默笙敢去安归旅馆见韩宸，就说明他们的关系是过命的交情，韩宸虽然看起来疯狂了一些，但是说实在的，这样的人才是可怕的，在刑具之下，可能不会吐出来任何一个字。 不要以为韩宸是高材生，就当他是文弱书生，他的身手也不错，这样的人，信仰的坚定程度，是余惊鹊不能比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不担心，韩宸以为自己赢了，可是余惊鹊就是不配合，韩宸能怎么办？ 看到余惊鹊要走，韩宸拦住余惊鹊的去路说道：“你和你爹对着干，你打算以后让你爹亲手杀了你，还是你亲手杀了你爹。” “要你管？”余惊鹊问道。 “我不管？” “上一次军统的暗杀你忘了，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情况出来，你爹是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韩宸挑衅的说道。 “你威胁我？”余惊鹊笑着问道。 “不是威胁，是事实，你爹的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你的安全是没有保证的。”现在的韩宸，简直是用上了所有招数，威逼利诱。 “你爹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才不愿意告诉你这些事情，难道你愿意做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韩宸喊道。 余惊鹊淡淡看了韩宸一眼，激将法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我怕。”余惊鹊笑着说道，没有丝毫觉得丢人现眼。 “你骗我，你都敢来杀沈笺，你告诉我你怕？”韩宸根本就不相信余惊鹊的话。 看到韩宸这宁死不放自己离开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我是特务科的警员，你就敢来策反我，你的底气是什么？” 余惊鹊真的郁闷，韩宸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就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策反自己？ 虽然韩宸解释过，余惊鹊却还是难以接受，这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吧？ PS：感谢触摸你的心跳丶，凰家小白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一十四章 顺势而为 底气是什么？ 你问韩宸的底气？ 韩宸得意的笑着说道：“你老爹余默笙，就是我的底气，你可以不在乎我的命，你还能不在乎你老爹的命？” “你这种人，我觉得一点也不像是地下工作者。”韩宸给余惊鹊的感觉，和陈溪桥对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 陈溪桥和他的代号雪狐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静，伺机而动，毛发和雪色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 至于韩宸，这应该上战场，去前线，或许更好吧？ 刚才余惊鹊说的话，带着嘲讽的味道，韩宸却不在意，无奈说道：“我也觉得我不合适，但是入行这么多年，不是你想要撤就能撤的。” “就你这样的，入行这么多年没死，也是奇迹。”余惊鹊抽动了一下嘴角，你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韩宸还活的好好的。 “你不喜欢我的做事风格，可是你不能不承认我做的对，所以我为什么会死？”韩宸的话，充满了自信。 是啊，韩宸的做事风格余惊鹊不喜欢，但是你不能说韩宸没有脑子。 他现在确实没有危险，不是吗？ 余惊鹊敢将他的身份说出去吗？ “你老厉害，算无遗漏，胸有成竹，可是我配合不了你，我是特务科的警员，我知道你的事情越多，对你越不利。”余惊鹊不想和韩宸打交道，他担心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知道我的事情越多，是对你越不利，不是对我。” “如果让特务科的人知道，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韩宸不打算放过余惊鹊，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接近余惊鹊，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看到余惊鹊还是没有兴趣，韩宸说道：“你不帮我可以，那么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你爹帮忙，但是你爹的身份和你比起来，不方便太多。” “如果行动之中出了问题，你不要怪我，可不是我恶意报复。” “我爹？”韩宸的这句话，让余惊鹊不得不停下想要离开的脚步。 “你爹去安归旅馆见过我，这一次冰城之行的配合人，就是你爹，但是在我看来，他没有你合适，如果你不帮忙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韩宸一副自己是为了你好的样子，看起来反正是很欠打。 “你又威胁我？”余惊鹊问道。 韩宸连连摇头说道：“这个还真的不是威胁，确实是这样，我找你也是为了你爹的安全。” “你这意思，是你为了我好呗？”余惊鹊可笑。 “是为了我们大家都好。”韩宸大言不惭的说道。 “再者说我今天还救你一命，如果你杀了沈笺，你是会被万群他们怀疑的，你以为他们好对付吗？”韩宸这句话倒是实话，今天没有对沈笺下手，确实是韩宸的功劳。 余惊鹊嘴上和韩宸对着干，其实心里思考的是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陈溪桥当时说自己加入军统，就能解决很多问题，而且还可以对自己起到保护的作用，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的关系就会变得不存在问题。 但是却没有加入军统的机会，陈溪桥也不放心自己的忠诚，可是如果利用韩宸加入军统，会不会是一个好办法？ 确实是一个好办法，韩宸在威胁余惊鹊，所以余惊鹊加入军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到时候陈溪桥无话可说，而且好处也不少。 不过余惊鹊却不能轻而易举的答应，不然韩宸会心里生疑，最主要的是，余惊鹊认为从韩宸这里加入军统，会不会太随意了。 韩宸就是一个随意的人，余惊鹊随意起来不是人，这是一个好选择吗？ “你反正是赖上我了？”余惊鹊问道。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军统联络站牺牲的十一个战友，我们暂且不说，这一次冰城的任务，我根本就放不开手脚。” “万群派你们盯着我，我身边的三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爹配合我行动，但还是充满危险，如果你愿意帮忙，会轻松的多，你明白吗？”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韩宸这几句话说的，倒还马马虎虎。 “你为什么相信我？”余惊鹊问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一开始就相信你，让你发现你爹的身份，就是对你的试探，你来杀沈笺，就证明了我的试探是对的。” “策反这项工作，也是我们的必修课，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重点是策反的对象，是不是一个值得被策反的人，在我看来你是。”韩宸说的动情，余惊鹊听的摸了摸鼻子。 有点尴尬，余惊鹊说道：“你这好话说的我听着别扭。” “真心话。”韩宸坦然，他是说的真心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算计好的，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 “你是想要拉我进入军统？”余惊鹊问道。 “还不行，你必须先配合我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之后我才可以让你加入。”看来还有考验，这韩宸是打算让自己蹚浑水，之后脱不了身，上了贼船，别无他法。 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我不答应，然后回去告诉我爹不就完了？” 余惊鹊的意思，是他爹也可以让他加入军统。 韩宸可笑的说道：“你去试试，你是特务科，你爹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让你加入军统，要避嫌你知道吗？” “我可以，他不行，这一点你不要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你爹。” “为什么？”余惊鹊不明白，这怎么就成了最重要的一点。 说起来这个问题，余惊鹊发现韩宸怎么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担心的样子。 “你担心我爹找你麻烦？”余惊鹊笑着问道。 听到余惊鹊都说出来，韩宸一挺脖子说道：“你爹知道了，非要和我翻脸不可，说不定还要给我一枪。”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余惊鹊难得见韩宸吃瘪一次。 “我害怕，你也别得意，你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绝对会第一时间送你出国，到时候你远在大洋之外，你爹在冰城的安危你都很难第一时间知道，你愿意？”韩宸立马反击问道。 很有可能，韩宸说的话很有可能。 到时候余默笙真的可能会强行送余惊鹊出国，甚至是会以死相逼，如果自己离开？ 不能离开，余惊鹊怎么可能离开。 他有他自己未完成的使命，而且他也不能放任余默笙一个人在危险之中，到时候连个披麻戴孝，收尸的人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五章 自作主张 看着面前的韩宸，余惊鹊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帮你，还需要瞒着我爹？” “对。”韩宸直接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帮我，也算是帮你爹，不然这一次的任务，你爹是要参与的。”韩宸现在说的话，让余惊鹊不得不考虑一下他的提议。 其实余惊鹊是想要顺势而为的，加入军统，到时候和陈溪桥说一声，生米煮成熟饭，陈溪桥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不是。 不能答应的太快，让韩宸怀疑，现在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威逼利诱，余惊鹊觉得差不多行了。 “先说说你打算让我帮你做什么？”余惊鹊问道。 看到余惊鹊松口，韩宸说道：“沈笺不能杀，是现在不能杀，等到他说出来另一个叛徒之后，沈笺和另一人都要死。” “你让我帮你杀人？”余惊鹊问道。 “我脱不开身。”韩宸无奈的说道，他是脱不开身的，他被余惊鹊派人盯着呢。 “你们行动组的人呢？”余惊鹊觉得这难道不应该军统行动组的人出面吗？ 韩宸无奈的说道：“他们有其他的任务，而且这种人他们杀起来还要计划很久，这一次的事情你明白，时间不等人。” 确实是时间不等人，沈笺现在是没有说出来背后的人，如果说出来，万群恐怕会要求余惊鹊他们第一时间抓人，到时候怎么可能还给军统行动组的人时间行动。 “我也不行，我被人跟踪。”余惊鹊摇头，他有心无力。 “你被人跟踪？”韩宸有点吃惊的说道。 看到韩宸这吃惊的样子，余惊鹊说道：“如果不是你，应该也不是特务科。” 余惊鹊不认为是万群派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万群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而且从韩宸这里，余惊鹊也知道，余默笙和上一次军统联络站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特务科就更加不会怀疑自己了。 “你觉得是谁？”韩宸问道。 这种事情韩宸不可能知道，只有余惊鹊明白。 思考了一下，排除了韩宸和万群，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是保安局的人吧？” 保安局，吴归远。 当时南浦云说吴归远心眼小，会报复自己，余惊鹊警惕了好多天，也没有等到吴归远动手，还以为他有顾虑。 现在看来，这跟踪的人，只有可能是吴归远啊。 “保安局？”韩宸低声说道。 “你今天甩开他们了？”韩宸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来杀沈笺，我敢不甩开他们吗？” “你呢，特务科的人？”余惊鹊问道。 韩宸点头说道：“放心，特务科的人不知道我出来。” 李庆喜他们一天干什么呢，韩宸跑出来都不知道。 不过这不能怪李庆喜他们，韩宸早就知道他们在外面监视，自然是有手段悄悄离开。 “沈笺大概什么时候会开口？”余惊鹊问道。 “很快。”今天在教堂的交谈，韩宸已经答应了沈笺不少条件，所以沈笺会很快开口。 “所以他开口之后，我们就要杀人？”余惊鹊问道。 韩宸点头说道：“你负责沈笺，我负责沈笺说出来的那个人。” 他们必须要快，而且要分头行动，这两个人都必须杀人，不然留下一个，那都是后患无穷。 “你脱不开身，有特务科的人跟着你，我也脱不开身，有保安局的人跟着我。”余惊鹊觉得现在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韩宸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有余惊鹊帮忙，就会方便很多，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这里却遇到了麻烦。 叹了口气，韩宸说道：“只能让你爹出面吗？” “我爹有办法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韩宸摇头。 “那他出面又有什么用？”余惊鹊无奈的喊道。 怼了韩宸一句，余惊鹊说道：“不如将保安局的人加进来，到时候还能给我们背黑锅。” “你想怎么将他们加进来？”韩宸想要听听余惊鹊的想法。 “吴归远现在派人跟踪我，如果我有异动的话，他们应该会很有兴趣，而且你也知道保安局对我们特务科的情报，总是很有想法。”这些话，被余惊鹊说的轻飘飘，听在韩宸耳朵里面却不同。 韩宸低头思索起来，之后抬头说道：“你有大多把握？” “比你让我爹出面的把握大。”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他很担心余默笙，他不想让余默笙有危险，这是做儿子应该有的想法。 “需要我配合吗？”韩宸现在转而要配合余惊鹊。 你说韩宸这人，也是有意思，疯狂是疯狂了一点，莫名的自信，但是却不自大。 他现在可以说是占据主动，但是在执行任务方面，他却愿意听从余惊鹊的安排，而且愿意将自己放在一个配合的位置上，只要计划可以成功。 这样的人，是很不容易对付的。 不理智的时候像疯子，理智的时候，也不要什么所谓的面子。 或许和这样的人合作，对自己来说是好事情吧，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我想办法让保安局的人入局，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动手杀沈笺就行。”余惊鹊对于杀沈笺，他有这个自信。 韩宸说道：“沈笺只要告诉我另一个人的身份，我就会带着新京特务科的人去抓人，路上我会想办法甩掉你们，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杀沈笺。” “那你有时间杀另一个人吗？”余惊鹊也担心韩宸，他身边还有三个特务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如果暴露，他也麻烦。 “或许你可以帮我，让你的人，将他们逼走。”韩宸说道。 “行吧，你别管了，到时候按照计划行事，希望顺利。” “但是有一点我明确告诉你，如果失败，你被抓了，你最好守口如瓶。”余惊鹊的这句威胁，可不是开玩笑的。 面对这句话，韩宸笑着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帮我，就算是失败，我韩宸也不会做叛徒。” “希望你说到做到。”余惊鹊对于韩宸的保证，不知道应该相信几分。 “我是顶天立地的中华男儿，我……” “行了，你说这些话我没有兴趣听，我也不希望你有机会证明自己，一切顺利最好。”余惊鹊打断韩宸，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一旦成真就不好玩了。 韩宸尴尬的闭嘴，两人的交谈算是完毕。 看着面前的韩宸，余惊鹊今天算是自作主张一次，不知道到时候告诉陈溪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会作何感想。 余惊鹊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陈溪桥的表情了。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一十六章 破局之前先做局 夜色掩护余惊鹊离开，同样掩护韩宸回去。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在余惊鹊看来有点不太真实，恍然若梦。 可惜却又是真实发生过的，韩宸居然是军统，虽然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但是却和余默笙有关系。 疯子一样的韩宸，居然将余惊鹊给算计了，这让余惊鹊很不开心。 不开心也没有办法，谁让韩宸知道的消息更多，单单一条余惊鹊是余默笙的儿子，就已经让余惊鹊防备不到。 你说今天一点好事都没有吗？ 也不尽然，你非要说的话，今天晚上好像都是好事。 余惊鹊来杀沈笺，他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哪怕是跟踪他的保安局中人，可以证明他晚上在家里。 却不能证明，余惊鹊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人，毕竟沈笺这条线索，余惊鹊是知道的，他就有嫌疑。 韩宸拦下来，也算是刚好。 而且还能救余默笙，余惊鹊不配合韩宸参加这次行动，那么协助韩宸的就是余默笙，相比较起来，余惊鹊觉得还是自己来更好。 至于其他的好处，最明显的就是和军统牵线搭桥了，用陈溪桥的话说，那就是打入军统。 既然打入军统，余惊鹊以后就不需要担心余默笙和季攸宁。 虽然韩宸说，他的事情不能被余默笙知道，但是有这一层关系在就好。 余惊鹊以后哪怕是在余默笙和季攸宁面前，露出了破绽，被他们怀疑，甚至是被他们抓到把柄。 到时候余惊鹊也不用慌张，一句话，我是军统，完美解决这些问题。 看似好处很多，危险也存在，你在军统这里得到好处，自然也要完成军统的任务。 这些任务，就是风险，只是这件事情没有办法解决，如果任务能救几个爱国之人，余惊鹊认为也不是不可。 现在面临的困难是配合韩宸行动，或者是韩宸配合余惊鹊行动，亦或者说两人合作。 这是关键，如果这件事情失败的话，一切都要免谈。 思绪翻涌的回来，余惊鹊远远看了一眼自己家里的书房，还有一个人影在这里，好像在认真的伏案学习一样。 看了一眼保安局的人，余惊鹊悄悄的回家，然后回到书房之后，将人影弄开，将书房的灯关掉，准备回房间睡觉。 家里人好像没有发现余惊鹊离开又回来一样，这让余惊鹊很庆幸。 进来卧室，季攸宁问道：“终于忙完了？” “嗯。”余惊鹊点头。 余惊鹊还想要问问，有没有人找自己，但是一想如果有人找自己的话，自己在书房能听不到吗？ 索性不问，和季攸宁聊了会别的。 之后两人就上床休息，不一会耳边就传来季攸宁平稳的呼吸声，这呼吸声让余惊鹊也安心，慢慢陷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来，余惊鹊率先去了书房，他看了看被自己藏起来的手枪，之后装在了身上。 沈笺随时可能将另一个人的身份说出来，韩宸这边便随时都有可能行动，到时候余惊鹊必须要配合行动，这枪需要随身携带。 可是拿起来之后，余惊鹊觉得不对，将枪放下。 如果韩宸不出面，余惊鹊用这把枪杀人，将调查的目标，放在当时捅伤警署警员的地下党身上，余惊鹊可以扰乱特务科的视线。 但是现在却不行。 沈笺到时候一死，韩宸一定知道是余惊鹊杀死的，如果调查方向在地下党身上，你让韩宸怎么想余惊鹊？ 余惊鹊身上怎么会有地下党当时抢走的手枪呢？ 这余惊鹊没有办法解释，韩宸对余惊鹊的身份，就会有怀疑。 重新将枪藏好之后，余惊鹊长舒一口气，幸好昨天晚上，韩宸来得及时，将余惊鹊阻拦住。 不然韩宸可能已经猜到余惊鹊的身份了，这阴差阳错之下，余惊鹊才发现自己躲过一劫。 在家吃过早餐，和家里人告别，季攸宁今天又放假了，羡慕的余惊鹊不行。 出门之后，依然被跟踪，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言语，带着尾巴去了特务科。 来到万群办公室之中，余惊鹊要开始做局。 现在的情况，你想要破局，就必须要先做局。 “万股长，遇到麻烦了。”余惊鹊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遇到麻烦。 万群果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韩宸他们可能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们。”余惊鹊有些犹豫的说道。 “知道？”万群语气带着不满。 “股长，我认为我们的跟踪和监视没有问题，一直都很小心，他们……”余惊鹊看起来好像在给自己找借口一样。 这种事情发生，不管是什么借口，那都是余惊鹊他们的责任。 “你怎么发现的？”万群问道。 “有人跟踪我。”余惊鹊低声说道。 “跟踪你？”这句话让万群意想不到，什么人会跟踪余惊鹊。 万群继而问道：“你认为是韩宸安排的人？” “除了韩宸还能有谁？”余惊鹊理所当然的说道。 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真的只有可能是韩宸派人来跟踪余惊鹊，至于你说吴归远，开玩笑谁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吴归远一个局外人，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而且他安分守己了很长时间，大家都有点将他遗忘。 就连余惊鹊刚开始被跟踪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保安局吴归远，这是同一个道理。 “他派人跟踪你干什么？”万群想不出来，韩宸派人跟踪余惊鹊的目的和取得的收益是什么？ 一脸为难，余惊鹊说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的？”万群问道。 “不知道，我昨天夜里发现的。”余惊鹊只能这样说，他如果说三天之前，万群一定会问为什么不早点来汇报。 听到余惊鹊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跟踪的，万群说道：“看来跟踪你的人，专业能力不低，可能还真的是新京特务科的人。” “但是股长，他们不是才来了四个人吗，怎么可能还有人来跟踪我，他们四个人我们可是盯的死死的。”余惊鹊还不忘给自己的工作失利，挽回一些形象。 “新京特务科，有可能会猜到我们知道他们要来的事情。”万群是特务科的人，自然也知道新京特务科的一些想法。 韩宸从新京过来，他们收到消息，新京的特务科想不到这一点吗？ 余惊鹊一拍手说道：“我们被玩了，韩宸可能只是他们放出来的诱饵，在明面上迷惑我们，真正来冰城负责行动的人，我们还根本不知道呢。”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 新京特务科猜到冰城特务科会知道他们潜入的消息，一方面安排韩宸带人过来，给冰城特务科监视，另一方面秘密派遣了其他人过来，暗中完成任务。 第二百一十七章 局已做好请君入瓮 现在余惊鹊和万群商讨的情况，是存在出现的可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而是让余惊鹊现在说的话，具备了可信性。 但是万群依然摇头说道：“就算是有另一伙新京特务科的人潜入冰城，那么他们老老实实执行自己的任务就好，干嘛还要来跟踪你？” “要不要抓回来审讯？”余惊鹊现在就是一问三不知，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提议抓人，余惊鹊知道万群不会同意的。 果然，万群说道：“抓人先不急，既然都来了冰城，还担心抓不到人吗？” “难道就要这么被跟着，那么我们跟踪韩宸的事情，韩宸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余惊鹊觉得这样他们就暴露在敌人的目标之下，一点作用都没有。 将面前的文件合起来，万群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之后扭头说道：“你就装作不知道，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该跟踪韩宸就跟踪韩宸，该干嘛就干嘛吗？”余惊鹊不确定的问道。 “对。”万群说道。 “这是不是……”余惊鹊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这是不是太傻了。 傻？ 万群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都不傻。 万群说道：“新京的人，只要来了就不要想离开，就算是想要离开，功劳也必须留下来。” “我们只要盯住韩宸，暗中的人就一定可以揪出来，让他们先忙碌，最后给我们做嫁衣。” 这就是万群的想法，坐收渔翁之利。 “股长好计策。”余惊鹊一个马屁跟上。 对于余惊鹊的拍马屁，万群没有什么兴趣，他依然还是想不明白，新京的人跟踪余惊鹊能有什么好处。 就是因为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万群才没有轻举妄动，让余惊鹊以不变应万变。 万群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跟踪余惊鹊的人，不是新京的人，但是他没有办法证实。 他现在不能派人调查跟踪余惊鹊的人，你派人调查他，就会打草惊蛇，那些人可能就再也不会出来跟踪余惊鹊。 “你只要记住，韩宸只要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那么新京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万群这句话说的倒是霸气。 他们只要盯着韩宸，最后将韩宸抓回来，逼着韩宸交代，那些新京的人确实跑不掉。 你说弄死韩宸，他们可能不行，毕竟新京那边不会放任不管，但是想要让韩宸开口，还是很简单的。 “是股长，属下明白，那我就继续去盯着韩宸。”余惊鹊脸上带着笑，心里的笑意更多。 和万群告别，离开特务科，带着尾巴去安归旅馆。 看到尾巴老老实实跟着自己过来，余惊鹊心里暗笑，局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准备请君入瓮。 “队长，他们还在旅馆里面，今天不会又一天不出来吧？”李庆喜看到余惊鹊过来，上来汇报。 现在李庆喜称呼余惊鹊队长，叫班长也行，不过大家更喜欢叫队长一点。 不出来？ 不可能，韩宸马上就会出来，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这是他和韩宸昨夜商量好的，余惊鹊做局，韩宸配合。 现在局已经做好，但是要请君入瓮才行，保安局必需要变成局内人，而不是边缘人物。 但是这些话不能说，余惊鹊说道：“那我去旁边的咖啡馆坐一会。” 来到咖啡馆，余惊鹊要了杯咖啡，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就看到李庆喜急急忙忙跑过来，在余惊鹊身边说道：“韩宸他们出来了。” “不是说不出来吗，这杯咖啡又浪费了。”余惊鹊看着眼前的咖啡，有些可惜。 李庆喜一脸委屈，刚才他们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谁知道现在突然出来。 “算了，走吧。”余惊鹊扔下钞票和咖啡，跟着李庆喜出去。 “他们今天没开车。”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当然知道韩宸今天不会开车，他不是为了让余惊鹊等人跟踪，是为了让余惊鹊身后保安局的人可以跟上。 韩宸开车，余惊鹊开车，那么保安局的人岂不是就落下来了。 “我们也步行。”余惊鹊说道。 这个李庆喜没有意见，对方都没有开车，你开车比走路还慢，看起来不奇怪吗？ 一路走，余惊鹊一路观察背后保安局的人，他还在跟。 可以，让你慢慢跟。 最后的目的地是教育局，韩宸在教育局之中将沈笺叫了出来，大家看的一清二楚，背后保安局的人自然也看到。 韩宸和沈笺交谈了很长时间，余惊鹊和李庆喜看了很长时间，保安局的人同样看了很长时间。 差不多够了，余惊鹊觉得。 现在也算是请君入瓮，这场大戏，你必须要跟着唱，你不想唱，那都不行。 “队长，你说这韩宸，老和沈笺见面，到底说些什么？”李庆喜有点郁闷，他们跟踪韩宸，总是能看到韩宸和沈笺见面，却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急什么，早晚弄明白。”余惊鹊丝毫不担心的说道，沈笺其实不愿意在这里见面，但是韩宸要求也没有办法。 李庆喜无聊的点了根烟说道：“股长不知道怎么想的，要我说，我们直接抓了他们，让他们知道这冰城到底是谁的天下。” “谁的？” “日本人的，你抓了韩宸能有什么用，新京开口，日本人插手，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给人家送回去。”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 李庆喜不服气的说道：“那也比现在强吧。” “少发牢骚，被人听见。”这种牢骚，余惊鹊认为还是少发得好，免得被人拿去做文章。 “这不就和队长你说说嘛。”李庆喜这人，做人很不错，他这三言两句，就拉近了和余惊鹊的关系。 好像他信任余惊鹊，才和余惊鹊说这些话一样。 其实李庆喜自己也知道，这些牢骚就算是被人传到特务科里面，对他影响也不大，毕竟只是牢骚，而且还是为了特务科着想。 他利用这些，巧妙的拉近和余惊鹊的关系，也算是人精一个。 余惊鹊没有揭穿李庆喜，看到韩宸和沈笺分开，他说道：“看来是准备回安归旅馆了。” 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保安局的人，余惊鹊觉得今天和韩宸的配合不错，还算是有些默契。 “韩宸和沈笺见面这么频繁，要我说盯着沈笺更有价值。”李庆喜将烟头扔掉说道。 “我和股长建议过，不过股长不想打草惊蛇，要不要你今天回去再建议一次啊？” 余惊鹊的这句话，让李庆喜急忙摇头说道：“不去。” 他不傻，余惊鹊建议过，都被万群拒绝，他再去不是找万群骂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 搭高台唱大戏 余惊鹊和韩宸的配合，这一次算是不错，默契十足。 保安局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余惊鹊带着，上了贼船。 贼船好上难下，就看保安局的人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带着李庆喜，重新回去安归旅馆，余惊鹊开始等待起来，现在的他不能分神，因为韩宸很有可能随时会行动，韩宸如果开始行动，余惊鹊必须立马配合，不然他们的计划就会失败。 什么时候行动？ 这个要看沈笺什么时候告诉韩宸另一个人的身份，这个时间点你说不明白的，随时都有可能。 因为韩宸和沈笺的见面，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如果要达成合作，这几次的见面，足够他们商议好。 所以今天晚上余惊鹊没有离开安归旅馆，或者是说没有离开的那么早，而是在这里等到了八点多。 李庆喜看了看说道：“他们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行动了，队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问题我给你打电话。” 低头看了看手表，余惊鹊点头说道：“那行，我先回去，你们辛苦。” 余惊鹊不好继续等下去，不管韩宸他们行动不行动，余惊鹊都需要离开。 他平常走的比现在早，如果现在还不走的话，显得奇怪。 步行回家，等到余惊鹊走了之后二十分钟，李庆喜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上。 “队长，他们出来了。”李庆喜着急的叫喊。 看到李庆喜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余惊鹊不满的说道：“出来就出来，你派人盯着就行，这么慌张干什么？” “他们好像发现了我们，而且已经分头行动，好像要甩掉我们。”李庆喜急忙将完整的话说出来。 分头行动。 甩掉特务科的人。 余惊鹊脑海里面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韩宸的行动讯号，他已经是打算对另一个人下手，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杀掉沈笺。 “那还等什么，跑。”余惊鹊对李庆喜喊了一句，率先跑了出去。 李庆喜咬着牙跟上，他才刚刚着跑过来，现在又要跟着跑回去，他肺部吸进去的冷空气，那是火辣辣的疼。 回去之后，余惊鹊对手下的人问道：“人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分头行动，我们派人分头去追。”有人说道。 “给我追，给我死死盯住，这一次不管他们会不会发现。”余惊鹊现在说的都是废话，以前那样跟踪，是担心被人发现，现在人家既然都已经发现你了，你也就不用掩耳盗铃。 大家点头，全部出动，余惊鹊派人去，是帮着韩宸盯着其他几个人，韩宸一定有办法甩开这些眼线，然后行动。 之后余惊鹊用安归旅馆的电话，打给万群，汇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抓。”万群就说了一个字。 “是。”余惊鹊明白万群的意思，不是直接抓韩宸等人，而是等到韩宸等人行动结束之后，将他们抓到的人一起抓了。 “通知他们抓人。”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看到李庆喜准备出去，余惊鹊说道：“开车过去，将沈笺也抓回去特务科。” 沈笺也在抓捕名单里面，这个命令自然要发布下去，让李庆喜开车去，就是为了让李庆喜快一点。 可是余惊鹊需要比李庆喜更快，他需要先去杀了沈笺，不然一切都晚了。 李庆喜不疑有他，余惊鹊让自己开车，说明现在事态紧急，他立马就开车出去，先通知特务科的人抓人，然后再带人去抓沈笺。 余惊鹊一直在观察跟踪自己的人，他看到车子离去，立马就跟上去，因为他认为余惊鹊在车上。 确实，余惊鹊故意和李庆喜一起站在车边，但是在车子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却没有上车。 看到尾巴甩掉，余惊鹊在安归旅馆的一个房间里面，换了一身衣服。 衣服是韩宸准备的，而且还有一个车钥匙，车自然也是韩宸提供的，不然余惊鹊不敢让李庆喜开车离开，他就没有办法比李庆喜更快。 现在李庆喜要先去通知特务科的人，这就是余惊鹊的时间。 乔装打扮之后，余惊鹊拿着钥匙出去，将车子飞快的开去沈笺家里。 韩宸还很贴心的给余惊鹊准备了手枪，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余惊鹊贴身收好，他觉得韩宸想的很周到。 车子很快赶到沈笺家里，用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办法，先开锁。 余惊鹊今天在沈笺家门口，戴起来了面具，现在恐怕看到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开锁轻车熟路，昨天已经开过一次，今天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锁被余惊鹊打开，他闪身进去，沈笺里面就他一个人住，他的妻子孩子都不在，因为他的私生活混乱，他想要一个人住，舒服一点。 今天晚上依然如此，家里还有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余惊鹊进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欢好的声音。 这个声音，就是在告诉余惊鹊，沈笺在什么地方，他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到里面大床上，颠鸾倒凤的一男一女。 这个女人是白俄的姑娘，余惊鹊没有打算杀她，而且她说不定还能作为一个证人，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废话不多说，现在要的是时间，余惊鹊掏出枪，对着里面驰骋的沈笺就是一枪。 沈笺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女人的叫声，早就将余惊鹊进来的声音，抵消的什么都没有，沈笺能听到才怪。 手枪的消音器，起到了至关紧要的作用，虽然声音不小，却传不出去多远。 随着余惊鹊开枪，沈笺一头倒在床上，趴在白俄的姑娘身上，白俄的姑娘吓得大喊大叫。 余惊鹊没有理会白俄的姑娘，猫着腰离开，因为余惊鹊想要在身高上，做出假象，白俄的姑娘，一定会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特务科的人，而身高，就可以让他们不会怀疑余惊鹊。 白俄的姑娘，早就吓得的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反应过来，余惊鹊是不是故意猫着腰，在床上用力想要将沈笺推开的力气都没有，被沈笺的尸体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余惊鹊不再去看，立马跑出去，拿出钥匙上车，就在余惊鹊开车出去不远之后，看到李庆喜开车带人回来。 余惊鹊和李庆喜的车子擦肩而过，余惊鹊又加快了速度，幸好晚上街道上没有人，不然就麻烦了。 PS：感谢守心静笃，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一十九章 搅浑水 两辆车子擦肩而过，李庆喜没有看到余惊鹊，他现在一门心思的要去沈笺家里抓人，担心出乱子。 再者说了，余惊鹊现在乔装打扮，坐在车子之中，本就看不清，两车相会之时，还有车灯互照，更加是看不清东西。 擦肩而过之后，余惊鹊看了看李庆喜屁股后面，发现保安局的尾巴没有跟过来。 说的过去，李庆喜带人去找特务科的其他人，保安局的人发现余惊鹊没有上车之后，可能会跟着特务科的其他人，亦或者是回去安归旅馆。 余惊鹊的车子飞快的行驶到安归旅馆，之后将车子放在原位，跑去房间里面，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将手枪放好。 虽然这消音的手枪很多时候比较好用，只是带在身上，徒增麻烦，还不如不要。 做好这一切之后，先去厕所，余惊鹊从安归旅馆的厕所出来，坐在前台。 “先生，请问是姓余吗？”一个前台的姑娘，拿着电话，对余惊鹊问道。 “对，是我，有事吗？”余惊鹊点头问道。 姑娘将手里的电话递过来说道：“有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找先生您。” “谢谢。”余惊鹊道谢之后，将电话接过来。 “喂。”余惊鹊说道。 “队长，不好了，沈笺死了。”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过来，余惊鹊庆幸自己开车比较快。 而且李庆喜发现现场之后，必须要先了解一下才能给余惊鹊打电话，不然余惊鹊到时候问，李庆喜一问三不知怎么办？ 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余惊鹊激动的屁股从凳子上弹起来，对电话里面问道：“你说什么？” 李庆喜知道余惊鹊吃惊，他刚才看到的时候，比余惊鹊还吃惊。 “队长你让我们来抓沈笺，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沈笺死了，身下还压着一个白俄的女人。”李庆喜开始汇报现场情况。 余惊鹊没有好气的说道：“你不要告诉我，那个白俄的女人就是凶手？” “当然不是队长，白俄的姑娘说，他看到有一个人冲进去杀了沈笺，之后起来就跑了，就在我们刚去不久。”李庆喜已经询问过这个白俄的姑娘，她现在是目击证人，不能让她离开。 “离开不久？” “你们就不能快一点吗？” “车子给你开，你都能去晚？” 余惊鹊三声质问，问的李庆喜哑口无言，其实他心里冤枉，他觉得自己没有来晚，他一路上都在赶时间。 可是现在沈笺在他来之前死了，余惊鹊怎么骂他，他都没有办法反驳。 李庆喜能理解余惊鹊的心情，这件事情余惊鹊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余惊鹊发火他能想的明白。 “队长，现在怎么办？”李庆喜问道。 “将沈笺的尸体，还有那个白俄的姑娘，全部带到特务科去。” “还有，韩宸那里什么情况？”余惊鹊说道。 “已经告诉他们抓人，可能已经抓到，带去特务科了。”李庆喜急忙回答，不敢怠慢。 “特务科见。”余惊鹊气愤的说了一声，将电话压掉。 旅馆前台的姑娘，听到刚才余惊鹊电话的样子，很凶，她有点害怕的躲在一旁。 谁知道余惊鹊放下电话之后，立马和颜悦色起来，对她说道：“谢谢。” “不……不客气。”前台的姑娘，都有些结巴，不知道面前的人怎么了，难道精神有问题？ 余惊鹊的精神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成功了杀了沈笺，没有露出破绽，他当然开心。 接下来就看韩宸这里的情况了，韩宸如果成功，那么他们的第一次合作，打分的话，也有八十分。 火急火燎的回去特务科，万群在办公室等着余惊鹊，李庆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进万群办公室之后，余惊鹊低着头，他抬不起来，因为沈笺死了。 “怎么死的？”万群问道。 “李庆喜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说是被人跑到家里面杀死的。”余惊鹊低声说道。 “什么人？”万群问道。 “不知道。”余惊鹊说道。 万群一拍桌子喊道：“人都死了，你告诉我不知道？” 余惊鹊有点委屈的说道：“股长，我当时是想要监视沈笺，可是你……” “你是怪我不让你监视了？”万群问道。 “不敢。”余惊鹊嘴上说不敢，心里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自己当时提议了监视沈笺，万群不同意罢了，能怪自己吗？ 这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万群确实怨不得余惊鹊。 余惊鹊提议了各种办法，监视沈笺，给韩宸安装监听设备，都被万群给拒绝了。 是万群让余惊鹊盯着韩宸就行，余惊鹊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你现在怪罪余惊鹊，有点没有道理。 就在两人等待的功夫，李庆喜回来。 站在办公室之后，李庆喜开始汇报。 “那个白俄的姑娘已经全部说了，她说沈笺晚上带她回家，他们正那个什么的时候，有人跑了进来，一枪打死沈笺。”李庆喜的汇报很简单，简单到万群很不满意。 “没了？”万群问道。 李庆喜看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目不转睛，现在自保就完了，还搭救你，我没事找事啊。 看到余惊鹊不吭气，李庆喜继续说道：“当时他们正在兴头上，白俄的姑娘说自己叫的震天动地，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人进来，那人开枪之后，沈笺倒在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 “该死，什么时候了还玩女人，他娘的。”万群忍不住骂了一句，沈笺这种货色，居然还是军统。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听到了外面特别吵杂的声音，万群皱着眉头。 余惊鹊很有眼色的出去看了一眼，说道：“万股长，韩宸等人被抓回来了。” 其实不仅仅是韩宸，还有跟踪余惊鹊的人，也就是保安局的人。 韩宸如果不想被抓的话，特务科的人是抓不到他的，不过韩宸现在不是被抓回来，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至于保安局的人，也是韩宸引导特务科的人去抓的，不然特务科的人可能不知道还有保安局的人存在。 两人的配合，在这一刻算是画上一个句号，打分的话依然是八十分，但是完成度，现在是一百分。 就在余惊鹊汇报的功夫，韩宸一把推开万群办公室的门，对里面的万群喊道：“万股长，别来无恙啊。” 韩宸显然是认识万群的，现在一脸气愤，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第二百二十章 错综复杂 看到韩宸不敲门，而且也没有一副被抓的觉悟，直接推门进来，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一样。 余惊鹊和李庆喜尽职的拦在韩宸面前，说道：“你干嘛？” 韩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屑的笑着说道：“就你们这三瓜两枣，还想要跟踪我。” 进门之后韩宸的第二句话，就将余惊鹊和李庆喜给骂了进去，原来他们的跟踪监视，韩宸都心知肚明。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万群，万群倒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打自己人脸的习惯，而且说起来，万群认为韩宸安排人跟踪自己，自己也能发现。 “这里是冰城，不是你们新京，懂点规矩。”万群阴沉着脸说道。 “规矩？” “你和我讲规矩？” “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们，沈笺死了，杨熹文也死了。” 杨熹文？ 听到这个名字，余惊鹊心里觉得应该就是沈笺说出来的人，韩宸现在这样说，无非就是告诉余惊鹊，他也杀了杨熹文，让余惊鹊放心。 “杨熹文？”万群不了解，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同样摇头。 “军统的线，我们查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进展，现在倒好，两个人全部被灭口。” “这件事情，万群你们特务科，必须要给一个交代。”韩宸一屁股坐在特务科，现在好像不是万群将韩宸抓过来，而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一样。 “你都说了这件事情你们负责，我们交代什么？”万群看到韩宸这咄咄逼人的样子，也忍着自己的怒火。 原本万群是想要发难的，可是现在情况不明，只能静观其变。 “我们的任务当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你们的人身上，沈笺和杨熹文的消息，可能就是你们的人泄露出去的，你冰城特务科不给我交代，谁给？”韩宸的帽子扣的那叫一个快，一张嘴，一顶大帽子就下来。 余惊鹊忍不住了，出言说道：“你血口喷人，你说的什么杨熹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谁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韩宸冷哼一声。 “你讲道理行不行？”余惊鹊喊道。 “行，你要和我讲道理，我就和你讲道理，杨熹文你不知道，沈笺总知道吧？” “不要说不知道，装傻充愣，现在可不好使。”韩宸得理不饶人。 万群对下面的人说道：“将韩股长给我请出去。” 说是请，那就是要来硬的，余惊鹊上去拉住韩宸，和李庆喜就要带着他出去，韩宸不想去，余惊鹊死死押着他。 将韩宸弄出去之后，让李庆喜带人看着，余惊鹊回来万群办公室。 “股长，这到底什么情况？”余惊鹊一脸郁闷。 “我还想问你呢？”万群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余惊鹊说道：“沈笺我们是知道，可是韩宸嘴里的杨熹文，我们根本听都没有听过。” 这件事情，万群认为余惊鹊不会说假话，如果真的听过，下面的人早就汇报上来了。 “要让科长出面吗？”余惊鹊尝试性的询问一下。 “不行，科长不能出面，这件事情我们最好和韩宸解决，科长出面，新京也会有人出面，闹大了不好。” 这件事情，蔡望津是不会轻易出面的，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蔡望津都可以用不清楚，不知道来搪塞。 余惊鹊站在万群身边，不服气的说道：“这韩宸什么东西，不讲规矩带人潜入冰城，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倒打一耙。” “要我说，八成就是韩宸自己的任务失败，担心新京怪罪，拖我们下水。” 余惊鹊现在说的话，万群也在思考，有没有这可能。 从韩宸这咄咄逼人的样子，确实有一种要先声夺人的意思。 只是万群还在想，韩宸来冰城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沈笺死了，军统身份可以确定，杨熹文是什么人？ “韩宸他们来冰城，找到沈笺，和沈笺合作，换取杨熹文这个人的情报，杨熹文应该也是军统的人。”万群推测说道。 余惊鹊立马点头说道：“股长分析的有道理，他们可能就是想要利用沈笺，挖出杨熹文的身份，之后利用杨熹文，打击冰城的军统。” 这是万群的意思，可是万群想不到，杨熹文不单单是军统这么简单，而是已经和沈笺一样叛变，沈笺的消息，其实大多数来自杨熹文。 可是这件事情，只有沈笺知道，外人不知道，现在沈笺和杨熹文一死，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股长分析的对是对，可是为什么沈笺和杨熹文都死了？”余惊鹊问道。 “当然是军统出手了。”万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军统出手，不然谁会去杀沈笺和杨熹文。 这两个人对军统现在威胁最大，军统当然是除之后快。 “可是军统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皱着眉头。 “没听到韩宸说吗，是我们特务科的人，泄露了消息。”万群冷声说道。 “股长，韩宸他就是血口喷人，你可不能相信啊，要我说，还是韩宸他们自己人泄露的呢，我看他们就像是军统。”余惊鹊不服气。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再者说了，白俄的那个女人，说凶手杀沈笺的时候，没有问任何一个问题，就说明凶手根本不想知道杨熹文的消息。” “而且韩宸说杨熹文和沈笺都是今天遇害，就说明军统的人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我们特务科，可一点不知道杨熹文的事情。” 万群其实心里有怀疑过余惊鹊等人，但是和余惊鹊说的一样，他们不知道杨熹文。 他们就算是跟踪了韩宸，看到韩宸和沈笺见面，恐怕也偷听不到他们谈话，杨熹文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是特务科泄露出去的。 这一点是真的，余惊鹊也是刚刚从韩宸口中知道杨熹文此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要么就是韩宸他们自己人有问题，要么就是韩宸他们这里泄露消息，反正和我们没有关系。”余惊鹊一口咬定，这种事情，谁愿意往自己身上揽。 “韩宸恐怕对这种解释，不会满意。”万群摇头。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他们如果将消息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完成的比他们漂亮，谁让他们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他们从新京过来，我们都能收到消息，军统的人说不定也知道。” “可是都是推断。”万群说道。 “股长，现在不管怎么说，这黑锅我们不能要，要了岂不是冤枉。”余惊鹊现在已经不管任务了，反正黑锅不能要，谁要谁倒霉。 这一点万群当然知道，想要截胡没有成功，要是将黑锅背下来，那真的要被人笑掉大牙。 PS：求推荐票，大家有的话，可以投一投，不要忘记啊。 求订阅，求月票，有月票的朋友，也可以投一投。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人背锅 万群和余惊鹊没有商议出来结果，两人从办公室之中出来，余惊鹊现在反正一点也不担心。 沈笺死了，杨熹文死了，韩宸还是合作对象，害怕什么？ 万群这一次注定要被骗，可是骗他的不是余惊鹊，而是韩宸。 他不知道韩宸的身份，就不可能猜到余惊鹊说的是假话，这一点是没有其他可能的。 而且万群不能说韩宸是军统的人，韩宸是新京特务科派来的，你现在说他是军统的人，里应外合做了这一切。 别说你没有证据，就算是你有证据，听在不知情的人耳朵里面，都会觉得是特务科的打击报复，更加不要说他们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韩宸就接着叫喊说道：“我要和新京联系。” “你先老实一点，你的事情还没说明白。”万群瞪了韩宸一眼。 韩宸不甘示弱的说道：“说什么说，我有什么好说的，老子来执行任务，被你的人妨碍，任务失败，说这些够不够？” “你说我的人有问题，你有证据吗？”万群问道。 “要什么证据，军统的人能知道消息，还不是从你们特务科透露出去的，你们特务科有军统的内鬼。”韩宸说的斩钉截铁，好像他已经知道内鬼是谁的了一样。 余惊鹊这个时候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韩股长你是聪明人，杨熹文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到底谁的人是内鬼，韩股长你心里应该有数。” “哦对了，弄不好这个内鬼就是韩股长你呢？” 听到这些话，韩宸好像被气笑了一样，放肆的大笑。 “我是内鬼？” “那你查我啊，我给你们冰城特务科查，要不要把我抓起来，审讯我。”韩宸嚣张的说道。 “你真的当我不敢审你？”万群阴沉着脸，现在的心情，已经到了冰点。 可是韩宸不怕这些，从身上拿出来一本证件，放在万群眼前。 “看清楚这是什么，新京警察厅特务科证件，不要说什么你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身份，现在知道吗？”韩宸现在表明身份，就是告诉万群，你不要想审讯我。 “有证件怎么能样，该审讯还是要审讯，给我抓起来审。”万群觉得不能给这些人脸，因为他们蹬鼻子上脸，不要让人家小瞧了冰城特务科。 特务科的警员早就受不了韩宸他们的耀武扬威，来到这里兴师问罪，听到万群要审讯，立马是将人都抓起来。 “你敢？”韩宸的表情，好像是没有想到万群敢审讯一样。 “你是股长，我不审讯你，你手下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万群笑着说道，看着其他人被带进审讯室。 “余惊鹊，好好陪着韩股长。”万群带人进了审讯室，要余惊鹊在外面看着韩宸。 韩宸想要冲进去，被余惊鹊一把拦住，嘴上笑着说道：“韩股长稍安勿躁。” “你算什么东西，放开我。”韩宸对余惊鹊破口大骂。 万群自然听到了，不过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不认为韩宸可以冲破余惊鹊的阻拦，而且韩宸他们的枪，已经被卸了。 除了韩宸之外，应该有三个人，但是刚才进去了四个人，不用看余惊鹊也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合作愉快。”韩宸突然小声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面不改色，对韩宸说道：“韩股长坐下等着吧。”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远离韩宸，两人现在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审讯不顺利，新京特务科的人什么也不说，他们不信万群敢弄死他们，甚至是重一点的刑，万群都不会用。 确实，知道他们的身份，万群就没有办法用重刑，而且现在你对他们用刑没有用。 他们来冰城的任务，万群已经知道，而且也知道任务失败，你审讯他们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但就他们单单敢不打招呼，潜入冰城的行为，审讯一下，让他们吃点苦头，也算是告诉外界，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的态度，以后谁如果还想要这样做，最好掂量掂量。 审讯了大概半个小时，万群愁眉不展的从审讯室出来，余惊鹊凑上去问道：“股长，怎么样？” 韩宸也冲过来说道：“万群，我告诉你，如果我的人有三长两短，我回到新京非要告你的状。” 看都不看韩宸，万群带着余惊鹊回来办公室，坐下之后，万群第一句话就说道：“里面有一个保安局的人？” “保安局？”余惊鹊脸上吃惊的表情，怎么说呢，不多不少，好像他就是刚刚知道一样。 “冰城还是新京？”余惊鹊还疑惑的问了一句。 万群说道：“冰城地方保安局的。” “他们怎么会被我们抓起来？”余惊鹊一脸迷茫，好像根本就想不通一样。 “他就是跟踪你的人。”万群说道。 保安局的人，在审讯室之中全部交代，因为其他三个特务科的人不认识他，自然是将他给推了出去。 特务科的人不怕，因为他们有身份，保安局的人怕啊，也立马自报家门。 “保安局的人跟踪我？” “一直跟踪我的，都是保安局的人，不是韩宸的人吗？”余惊鹊现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对。”万群当时和余惊鹊的想法差不多，他们没有想到。 余惊鹊突然面色严峻起来，对万群问道：“他们跟踪我干什么？” “应该是上一次的事情，怕是吴归远的意思。”万群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新京的人不将我们特务科放在眼里，这冰城地方保安局的一个吴归远，也敢派人跟踪我们特务科的人？” “他们保安局是什么地方，有这么大权力，他们不知道我们在执行任务吗？”余惊鹊的气愤可想而知，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跟踪，这是大忌。 说到气愤，万群同样如此，这保安局行事也太过分，放任下去，不是要翻天。 “这件事情我会让厅长出面，这一次不能轻易放过保安局和吴归远。”万群阴沉着脸，这件事情已经犯了忌讳，他不想善了。 话说到这里，余惊鹊突然说道：“股长，你说这一次韩宸行动失败，和保安局有关系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没有抬头，他知道余惊鹊想要说什么，和他心里的想法一样。 “你先出去。”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是。”余惊鹊没有多询问，立马从万群办公室退出来，他知道万群可能要给蔡望津打电话。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照不宣的默契 站在万群办公室外面，余惊鹊耐心的等待起来。 “喂，科长。”余惊鹊猜得没错，万群果然是将电话打给了蔡望津，这件事情需要听一听蔡望津的意见。 万群将事情全部汇报给蔡望津，电话那头的蔡望津摇着头说道：“又是一笔烂账。” 确实如此，现在这笔烂账，你都算不明白，你都很难说谁有问题。 “科长，沈笺和杨熹文都死了，军统的手段够快的。”万群提起来这件事情，有些不甘心。 蔡望津到没有觉得有什么，这行里面，就是输输赢赢，没有常胜将军。 你要是严格意义上讲，他们还是赢的，起码军统死了两个人，他们一个人没死不是。 “军统行动快，无非就是得到的消息快，这一次的问题，大概是出在了新京特务科身上。”蔡望津的判断力，异常的准确，他没有去说余惊鹊和保安局的问题，直接点题在新京特务科。 韩宸！ 这一次的问题，就是韩宸，其实余惊鹊只是起到了一个配合的作用，余惊鹊能配合，还是因为韩宸将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 那么问题归根到底，是韩宸的问题，也就是新京特务科。 蔡望津的判断力，这一刻彰显无疑，万群却皱着眉头说道：“可是科长，我们审讯不了他们啊。” “不用审讯，这个不该是我们头疼的东西。”蔡望津要管的，是冰城的一亩三分地，新京自然有新京的人理会。 你想要查新京这群人，那就是留人话柄，说不定人家不领情，还说你公报私仇，何苦来哉。 “新京就来了四个人，问题大概率出在他们四人身上，我看韩宸这人，怕也跑不掉。”万群提起来韩宸，还带着怒气。 “如果真的是韩宸，我们就更加不要插手。”蔡望津明白现在的情况，这件事情现在不能闹起来，闹起来就是新京和冰城警察厅的争权夺利。 这传出去，丢人不说，还会被上面批评，没什么意思。 “科长，就算是我们不理会韩宸他们，但是韩宸现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还要我们特务科给一个交代，这不是欺人太甚吗？”要不是当着蔡望津的面，万群都想要破口大骂。 对于这一点，蔡望津倒觉得正常。 “任务失败，不想承担责任，自然要拉我们下水，人之常情。”蔡望津听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科长啊，我们现在怎么办，审讯不能审讯，他们还诬陷我们。”听蔡望津一点都不着急的语气，万群心里着急。 蔡望津在电话里面笑了笑说道：“你打给我这个电话，不就是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吗，何必还要我开口。” “真的能推给保安局？”万群立马问道。 他给蔡望津打电话，确实是这个问题，只是蔡望津一直不提，万群也不好说。 弄了半天，蔡望津一清二楚，万群只能如实问。 “你担心什么？”蔡望津问道。 “保安局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行为确实存在破坏我们行动的意思，黑锅给他们一点不亏。”万群现在心里明白，你推给保安局，那就真的是黑锅。 问题刚才已经说了，肯定是出在韩宸他们身上，保安局可不就是背黑锅吗？ 但是保安局背不背黑锅，万群不在乎，谁叫他们没事干，找不自在呢？ 万群对电话里面说道：“我担心的是韩宸他们不同意。” “不同意？” “他们为什么不同意，你真的以为韩宸来特务科兴师问罪，是想要和我们死磕吗？”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次的问题，他们最有嫌疑，他们现在不过是想要东拉西扯，将自己的责任降低。”蔡望津对韩宸的心思，那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们会同意？”万群问道。 “他们当然会同意，新京警察厅，和冰城警察厅闹起来好听，还是新京警察厅和冰城保安局闹起来好听？”蔡望津的问题，让万群心里有了答案。 在电话之中，蔡望津继续说道：“韩宸现在嚣张，是外强中干，能找到人背黑锅，他比我们开心的多。” “原本我们是不用帮他，让他闹，闹下去最后他也要草草收场。不过保安局一个股长，就敢插手我们特务科的事情，也需要给保安局一个教训，顺水推舟一举两得。”蔡望津考虑问题倒是很全面，韩宸的黑锅，甩给保安局，还能让保安局长点教训。 万群挂了电话，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余惊鹊站在外面。 “股长。”余惊鹊上来说道。 “去将韩宸叫过来。”万群说道。 余惊鹊跑过去叫韩宸，两人来到万群办公室。 “关门。”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万群只是让关门，没有让余惊鹊出去，所以余惊鹊就老实关门，站在房间里面。 “万群，你叫我过来干什么？”韩宸理直气壮的问道。 面对韩宸这个样子，万群不屑的说道：“你给我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这一次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心里没有数吗？小心回去之后，新京特务科的人，把你绑起来审讯。” “用不着你操心。”韩宸阴沉着脸说道。 “别逞强，不就是想要泼脏水吗？” “可是你选择的目标不太好，我们特务科是你想要泼脏水就能泼脏水的吗，惹急了，我们帮新京特务科清理门户。”万群的硬气，让韩宸怒目相视。 余惊鹊听着对话，心里有点担心，从万群的话语中，他听得出来，万群是认为韩宸等人里面有叛徒吗？ 其实不应该说韩宸等人，而是韩宸就是叛徒，就是军统的卧底。 “你以为老子是吓唬大的？”韩宸眉头紧锁，确实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万群也不想逼急韩宸，他不过是想要占据一些主导地位，眼看差不多，也就不继续刺激韩宸。 “对了，告诉你个消息，我们抓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冰城保安局的人。”万群突然转移了话题。 “冰城保安局的人？”韩宸一脸郁闷，他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是审讯的时候才知道，跟你们的人一起抓回来的，我还以为是你们的人。”万群简单的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韩宸立马反应过来，他问道：“你是说他们跟踪我们？” “嗯。”万群点头。 这一次，韩宸和万群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突然感觉两人的眼神，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希望大家支持，希望大家肯定。 第二百二十三章 哑巴吃黄连 心照不宣。 万群和韩宸两人，居然是在无言之中，达成了合作。 余惊鹊感觉自己又认识到了一些新东西，虽然这是余惊鹊的计划，可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无言之中完成，看来这种情况，好像很常见一样。 “保安局，胆子真大，杨熹文他们可能见过，说不定消息就是从他们这里传出去的。”韩宸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好像刚才质问特务科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到韩宸这么上道，万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韩宸说道：“特务科的通讯班你不能用，去找警察厅的通讯室，给新京发报。” “好。”韩宸站起来就走。 看到韩宸出去，余惊鹊表情很诡异。 “怎么了？”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就这么完了？”余惊鹊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万群心里笑了笑，表面上说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其实很多时候，你不要把一件事情想的复杂，也不要把一件事情想的简单。 韩宸带人来冰城，如果完成任务，冰城特务科的颜面无存，所以要阻拦。 可是现在，韩宸任务失败，冰城特务科总不能背黑锅吧。 至于韩宸，他是最希望拉人下水的，不然他就是这一次任务失败的主要责任人。 现在两人都找到了同一个背黑锅的人，怎么可能不合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警察厅体系，将黑锅甩给保安局，皆大欢喜。 “佩服佩服。”余惊鹊恭维的说道。 “得了吧，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学的，不如干点正事。”万群对余惊鹊批评说道。 你说这些东西有用吗？ 太有用了，你不学会，你早晚要吃亏。 不过嘴上余惊鹊还是应承的说道：“是，股长说得对。” “可是保安局恐怕不会承认吧？”余惊鹊有点担心。 “管他们承认不承认，派人跟踪特务科的人就有错在先，跟踪到了韩宸他们，那就是有理说不清，知道了沈笺和杨熹文的存在，他们就算是将心掏出来，那也没用了。”万群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黑锅，保安局甩不掉的。 余惊鹊有点得意的说道：“吴归远要倒霉了。” “我已经联系了保安局的人，马上就会到特务科，今天晚上大家都不要想休息了。”万群说道。 “是股长。”余惊鹊自然不会想着回家，这件事情，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果不其然，保安局的人来的很快，因为他们的人现在就在特务科的审讯室里面，他们不敢不来。 这件事情，吴归远来可没有用，南浦云都被大半夜从家里叫了过来。 “万股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南浦云来了之后，就对万群问道。 南浦云是科长，万群倒是不好说什么，慢条斯理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韩宸倒是不怕南浦云，他又不是冰城的人，到时候去了新京，和南浦云再没有见面的机会，说话大大咧咧。 “什么误会，我们新京警察厅和冰城警察厅的联合行动，被你们保安局给破坏了，你说是误会吗？”韩宸的态度，比万群的态度，强硬的多。 啊？ 联合行动？ 新京警察厅和冰城警察厅联合行动了？ 余惊鹊的嘴巴微张，这也太夸张了吧，刚才还针锋相对，现在就变成了联合行动。 倒是万群，听到韩宸的话一点也不吃惊，看来万群已经猜到。 这韩宸和新京联系了一下，别的不说，这一句联合行动，看来是新京方面的意思。 他们偷偷潜入冰城，也是有些不厚道，现在自然是想要护住面子。 南浦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看了看吴归远，吴归远不敢去看他，他就是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南浦云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他知道吴归远派人跟踪余惊鹊，不小心撞见了警察厅的行动，看到了韩宸见沈笺之类的事情，但是你说军统是从保安局这里得到的消息，南浦云一百个不相信。 而且至于新京警察厅和冰城警察厅联合行动这件事情，那就更加是无稽之谈，他要是信了，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但是你不信又能怎么样？ 你电报新京，新京警察厅说是联合行动，你质问万群，万群告诉你是联合行动，你能怎么办？ 南浦云心里一清二楚，这一次任务失败，不管是韩宸还是万群，都需要一个背黑锅的，好巧不巧，吴归远就是人家瞌睡了给人家送枕头。 不仅仅是送枕头，这是连床都给人家暖好了。 叫保安局的高层出面？ 能有什么用？ 警察厅没有高层吗，到时候你们派人跟踪，就是不对在先，还能说什么？ 南浦云坐在凳子上，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这件事情新京负责，还是你们负责？”南浦云对万群问道。 “南科长，这件事情是我们负责，新京毕竟太远。”万群说道。 “知道这件事情的有多少人？”南浦云对吴归远问道。 吴归远说道：“就两个跟踪的人。” 两个跟踪的人，现在抓了一个，还有一个。 南浦云对吴归远说道：“去将另一个人带过来。” 听到南浦云的话，吴归远瞪大眼睛，站在原地没有动。 吴归远抬头对万群说道：“你们自己任务失败，想要我们背黑锅，你们要不要脸。” 万群面不改色的说道：“不是说让你们背黑锅，只是有可能，不是吗？” “根本就没有可能，怎么可能是我们保安局的人？”吴归远自己心里最明白，他只是派人盯着余惊鹊，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沈笺的事情，他都没有去在意。 “吴股长，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保安局里面还有一个惊雷呢，也不知道找出来没有。”万群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少放屁，就算是惊雷，那也是地下党，和军统有半点关系吗？”吴归远心里一百个不服气。 “军统地下党，都是反满抗日分子，一家人。”万群现在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还不能说人家有错。 南浦云出言打断吴归远和万群的谈话，说道：“去把人带来。” 吴归远听的出来南浦云语气中的不满，不敢再说什么，低头离开。 很快吴归远带人回来，南浦云对万群说道：“万股长，两个跟踪的人都在这里，你们警察厅想要查，就给你们查。”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南浦云现在的情况，他没有解释的余地。 第二百二十四章 军统工作安排 看到南浦云愿意将两个跟踪的人交给特务科调查，就说明南浦云的态度。 不过看了看吴归远，余惊鹊开口说道：“还有吴股长呢，吴股长也知道这些消息不是吗？” “余惊鹊。”吴归远瞪着余惊鹊。 瞪什么瞪？ 余惊鹊一点也不慌张，吴归远派人跟踪自己，还不是想要对付自己，如果自己稍微不慎，露出马脚，吴归远能放过自己？ 既然不能，那么现在余惊鹊对付吴归远，是天经地义，他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 “万股长，你们和新京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明白，这一次算是我们认栽，两人给你们审讯，不过以后你们特务科的人，落在我们保安局手里，希望你也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审审。”南浦云的话，不轻不重，不过也是告诉万群，这件事情算是结下梁子。 这么大一个暗亏，保安局的人就这么吃了，你说心里能舒服吗？ 至于吴归远，南浦云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这一次本来就不是他们保安局的责任，只是他们私下跟踪，坏了规矩。 你说这有规矩吗？ 其实没有，保安局就是派人跟踪你特务科的人，你能怎么样？ 可是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你不能被抓到把柄啊。 现在特务科不仅仅是抓到了把柄，而且把保安局的人都抓到了审讯室里面，所以说这件事情保安局很被动。 只要今天这个人没有被抓到，南浦云就敢什么都不认，可惜被抓个正着。 “这件事情麻烦南科长了。”万群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南浦云的说法，留下两个跟踪的人就行，吴归远放回去。 余惊鹊不开心，吴归远对付自己，能除掉吴归远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看万群的态度，余惊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再出声。 其实万群有自己的考虑，这件事情保安局愿意给他们审讯，就已经足够。 这个锅能甩出去就行，你非要将保安局一棍子打死，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走。”南浦云站起来，带着吴归远离开。 万群说道：“去送送。” 这个送客的人，自然是余惊鹊。 等到他们离开，万群看着眼前的韩宸说道：“带着你的人，给我连夜滚出冰城。” “我……”韩宸还想要什么。 万群打断说道：“不要不识抬举。” 张了张嘴，韩宸没有多言，放下一句狠话说道：“等去了新京，我好好款待你。” 余惊鹊送南浦云他们离开，在警察厅大门口，吴归远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特务科，故意的是不是？” 平常的吴归远，那是保持风度，但是这一刻，他真的难以和往常一样保持平静的心态。 这一次保安局被阴，说白了算是吴归远的问题，他心里能舒服吗？ “吴股长说笑了。”余惊鹊说道。 南浦云示意吴归远先上车，继而对余惊鹊说道：“上一次还提醒你小心归远，现在看来，我当时应该提醒他小心你。” “南科长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余惊鹊摇头。 “你明白。”南浦云说完这句话，上车离开。 余惊鹊站在原地，不知道这南浦云是什么意思，他难道知道自己早就清楚吴归远派人跟踪自己，自己算计了吴归远吗？ 不会吧。 看着南浦云离开的车子，余惊鹊心里发毛，如果南浦云知道的话…… 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南浦云怎么可能知道，余惊鹊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保安局的人刚走，韩宸就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万群。 “开车送我们回旅馆，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们怎么回去？”韩宸要求说道。 万群没有开口，对余惊鹊点了点头。 “韩股长，请吧。”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开车，带着韩宸四人回去旅馆，韩宸让他们三个人上去收拾东西。 车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韩宸给余惊鹊扔了根烟说道：“不错，今天晚上我还以为会有麻烦，没有想到你速度挺快的。” “你该下车了。”余惊鹊没有抽韩宸的烟，扔了回去，对韩宸说道。 “怕什么，现在这里又没有人，我现在越来越看好你了。”韩宸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说道。 你说今天晚上韩宸不紧张吗？ 那不可能，他紧张的要死，杀杨熹文的时候，差一点就被发现，好在他经验丰富。 在特务科胡搅蛮缠的时候，他也紧张，因为他这里泄露消息的可能性最大。 好在现在一切难关都度过，韩宸能舒服的抽口烟，不过能度过这些难关，余惊鹊也是其中关键。 “我不看好你。”余惊鹊手握着方向盘说道。 “干嘛还一副外人的样子，我们已经算是自己人了不是吗？”韩宸自来熟一样说道。 他和余惊鹊父亲关系很好，现在和余惊鹊的合作也不赖，自然是表现的很轻松。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被他拉下水，他就知道余惊鹊回不去了。 余惊鹊现在就算是死心塌地的想做汉奸，那也不行，因为你做过卧底才会做的事情，万群和蔡望津如果知道，是不会再相信余惊鹊。 “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加入我们，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韩宸一根烟，抽的倒是挺快。 “我们的事情不能被我爹知道，你又远在新京，你发展我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余惊鹊其实就在等韩宸这句话，他既然做了这些事情，就需要得到好处，加入军统……不对，是打入军统。 韩宸将烟头弹出车窗外面，说道：“我会安排人和你联系。” “你别，我可不想暴露。”余惊鹊皱眉。 “你放心，这个人很可靠。”韩宸拍着胸脯说道。 余惊鹊还是不放心说道：“他被抓了之后，会将我泄露出来吗？” “绝对不会，我敢做这个保证，不然也不会让他和你联系。”韩宸看来对这个人很信任，居然敢说这么肯定的话。 “呵……”余惊鹊一声冷哼。 韩宸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态度，我能害你吗，如果你因为这个人暴露，那么我不是也会被你供出来，我难道还愿意自己暴露吗？” “你说的不错，最好来的人可靠一点，不然他将我暴露，我一定把你供出来。”余惊鹊说道。 “放心，他要是被抓之后，将你供出来，老子给你陪葬。”韩宸没好气的说道，看来余惊鹊怀疑他安排的人，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不过从韩宸现在的态度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起码他暴露也不会影响余惊鹊，就比如张平一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多重身份 “我怎么联系他？”余惊鹊问道。 “你不用联系他，他会找机会联系你，你们的相认暗号，他会说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我，当日一别心中万分惦记。”韩宸说了联络暗号。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这？” “怎么了？”韩宸问道。 “会不会太普通，可能有一个老相识也会这样和我说呢？”余惊鹊觉得这种暗号，确实容易被人提起来。 “他和你见面的场合，很可能会是人多眼杂，甚至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们难道还要来一段黑话接头吗？”韩宸的话让余惊鹊无言以对。 “我说什么？”余惊鹊问道。 韩宸看了一眼旅馆，那群人应该收拾的差不多了，他说道：“你随便说，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说不说都一样。” “好吧，车钥匙和手枪都放在房间里面，你去处理一下。”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打开车门，韩宸下车，弯腰看着车里的余惊鹊说道：“我今天晚上，连夜离开冰城，不要告诉你爹我们的事情。” “放心吧，我知道你怕。”余惊鹊嘲笑的说道。 韩宸没有反驳，直接扭头进去旅馆，他怎么反驳，他确实怕啊。 送韩宸到旅馆之后，余惊鹊开车回去特务科，和万群复命。 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发了牢骚，说韩宸他们一行人，这一次坑了他们一次。 说完韩宸等人的问题，余惊鹊问道：“保安局的人怎么办？” 对于保安局的两个人，万群说道：“关起来吧。” “不审讯吗？”余惊鹊问道。 “审讯他们有什么用。”万群根本就没有打算审讯保安局的人，因为这件事情，要审讯也要审讯韩宸等人才对。 “便宜他们了。”余惊鹊说道。 “不要紧，这件事情新京的人不傻，韩宸他们回去，也要被调查。”万群心里清楚，新京的人不让他们审讯韩宸等人，不表示新京的人不会调查。 这件事情，现在表面上是可以交代过去，保安局的人背了锅，可是谁有问题，谁自然是要调查的。 至于你说万群他们要调查余惊鹊等人吗？ 那不需要，因为在他们看来，有问题的是韩宸等人，确实如此。 既然这样的话，很难怀疑到余惊鹊身上，而且余惊鹊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余惊鹊能看到韩宸的时候，就是和李庆喜他们在一起，余惊鹊不和李庆喜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被保安局的人盯着。 这样的情况下，你怀疑余惊鹊干什么？ “先将保安局的人关起来，然后送去地方法院，关几个月算了。”万群安排下去。 你杀不杀保安局的人，没有意义，还是关几个月吧。 “是。”余惊鹊点头，打算一会将命令传达下去。 “忙了一晚上，回去休息。”万群站起来，和余惊鹊一起离开。 出了办公室的门，余惊鹊就将处理保安局的事情，告诉下面的人，他们就知道怎么办。 万群开车回去，余惊鹊走在回家的路上，又是大晚上一个人回家，不过现在余惊鹊就不用担心军统对自己的暗杀了。 虽然军统的人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他的身份只有韩宸，和韩宸安排过来的人知道。 不过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暗杀计划是需要上面审批的，自然是可以杜绝这个问题。 只是韩宸安排的人，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还要等着他来联系自己，看来没有任务的情况下，这人八成是不会露面。 说句不好听的，余惊鹊担心那个人暴露自己，韩宸更加担心余惊鹊暴露他安排的人。 毕竟余惊鹊是刚加入的，那个人可是韩宸最信任的，这其中对比一下就知道。 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这个人同样不会联系余惊鹊，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回家？ 还是去找陈溪桥？ 余惊鹊现在多了一层身份，算是双重间谍，你非要加上特务科这个身份的话，那就是三重。 总结来说，余惊鹊现在有多重身份，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和陈溪桥汇报一下，不然陈溪桥以为自己自私和军统的人联系怎么办？ 但是也怕陈溪桥发难，这件事情就是先斩后奏，什么都做完，尘埃落定，生米煮成熟饭了才去告诉陈溪桥。 这不是商议，这是通知，这么大的事情，擅自做主，可想而知陈溪桥的心情。 就算是余惊鹊有一百种解释，自己当时的情况危急，自己别无选择，到头来还是一样的。 “算了，先不去找陈溪桥，等有机会再说。”余惊鹊打算缓一缓，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找骂这种东西，谁愿意提前呢。 多重身份，你说余惊鹊现在有明显的感受吗？ 说真的还没有，生活好像也没有太多变化，回家看到余默笙和季攸宁，好似也和往常一样。 就是怎么说呢，有些不真切，体会的不深刻。 韩宸安排过来的人，恐怕不会知道余默笙的身份，因为韩宸说过，余默笙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 既然连余默笙的身份都不知道，那么必然也不会知道季攸宁的身份，看来各个组织对于地下工作的纪律，都是大同小异。 今天余惊鹊回来的依然很晚，看到余惊鹊回来，余默笙才回去睡觉。 季攸宁在一旁说道：“爹，还是很担心你的。” 当然担心了，不然余默笙也不会在这里，等到这么晚。余惊鹊知道余默笙为什么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负责韩宸的任务，担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韩宸已经离开冰城，余默笙可能还不知道，余惊鹊也不好主动在家里说特务科的事情，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这件事情，余默笙明天大概就能了解到。 和季攸宁回到房间，余惊鹊有点玩味的看着季攸宁，现在自己也算是军统了，不知道季攸宁到时候要作何感想。 “你干嘛这么看我？”季攸宁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好看。”余惊鹊笑着说道。 “哼，那也没有外面的女人好看吧。”季攸宁冷哼一声说道。 余惊鹊一脸诧异的问道：“外面的女人？” 季攸宁抱着胳膊，坐在床上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一次回家，你衣服上女人的味道，可是重的很。” 上一次？ 余惊鹊回忆了一下，好几天以前，韩宸刚来冰城，自己跟踪他到了酒吧，然后有两个舞女在身边来着。 现在想想，确实有胭脂水粉的味道，那舞女的香水，味道可不小。 当时余惊鹊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没有想到回来之后被季攸宁闻到了，而且还记了这么长时间。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夫妻相处 舞女的味道？ 余惊鹊看着气呼呼的季攸宁，好笑的问道：“吃醋了？” 吃醋？ 季攸宁冷哼一声说道：“谁吃醋，吃谁的醋，我是嫌难闻。”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我可以换衣服啊。”余惊鹊玩味的看着季攸宁。 “我懒得说。”季攸宁的心理怎么说呢，有些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她和余惊鹊的关系，他们两个心知肚明，那就是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关系。 你质问余惊鹊，显得没有道理，如果余惊鹊真的喜欢上其他人，你可以问一问，讨论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可是余惊鹊如果只是去逢场作戏呢？ 男人都…… 季攸宁就开不了口，她担心余惊鹊这样回答她，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余惊鹊，难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她应该显得无所谓，只是难以做到，所以她干脆不问，想要装一个哑巴。 可是哑巴很难装，装了几天，今天季攸宁算是忍不住了。 “那一天科里有任务，我和警员一起去了酒吧，有舞女凑过来，不过我给打发了，味道应该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吧。”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好强，自己还是不要继续逗了，赶快解释一下。 “谁要你解释。”季攸宁嘴上说不听余惊鹊解释，嘴角却带着笑意，还真的小姑娘。 看到季攸宁这样子，余惊鹊忍不住笑着。 “怎么样，想不想去酒吧玩，我带你去。”余惊鹊略带兴趣的问道。 “不去，去看舞女吗？”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 “也可以喝酒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去不去，你想要带，你不如带顾晗月去。”季攸宁这个时候，还不忘用顾晗月打击余惊鹊一下。 提起来顾晗月，余惊鹊才想起来，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了。 顾晗月还真的是理智的可怕，发现自己没有价值之后，那是一点也不和自己联系，看来自己的人格魅力不行啊。 这样看来，顾晗月专业素养挺高的，起码比眼前的季攸宁要高不少。 “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余惊鹊躺在床上，对一旁的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看着近在咫尺的余惊鹊，一脸精明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问题。” “你这可是血口喷人啊。”余惊鹊一个翻滚从床上坐起来，他不知道季攸宁是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 面对余惊鹊的激动，季攸宁好像更加肯定一样，摸着下吧说道：“顾晗月刚开始，还和你关系不错，你们两个也算是朋友吧。” “可是之后，突然之间，你们两个人就再也不见面，甚至是你受伤在医院，她都没有来看望，这正常吗？” 刚开始，顾晗月对余惊鹊的态度，那真的可以说是朋友。哪怕就算是季攸宁这边的关系，余惊鹊受伤，顾晗月作为季攸宁的朋友，都应该来看一看。 可是顾晗月没有，季攸宁自然会觉得奇怪。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算是发现了，她不是傻，而是有什么发现，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说。 自己去酒吧，还有和顾晗月的反常，季攸宁心里都一清二楚。 “可能她不想理会我呗。”余惊鹊摊手说道。 “对啊，她为什么不想理会你，肯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对人家动手动脚了？”季攸宁的脑袋不知道怎么长的，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才余惊鹊还想要夸奖季攸宁，觉得季攸宁还挺聪明，现在看来还是糊涂蛋一个。 “就不能是她对我动手动脚吗？”余惊鹊仰着头说道。 “你？算了吧。”季攸宁毫不留情的打击余惊鹊。 余惊鹊无奈的叹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别想太多，我洁身自好着呢。” “姑且相信你一次。”季攸宁对自己的推断好像很满意一样，现在得意洋洋的。 原本余惊鹊还想要通过季攸宁，打听一下顾晗月的事情，毕竟顾晗月算是除了陈溪桥之外的自己人。 只是季攸宁也会注意一些细节，让余惊鹊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多说多错。 “你们快放年假了吧？”余惊鹊重新躺下，对季攸宁问道。 “是啊，元旦都过了这么久了，等到学生们考试结束，就放假。”季攸宁也躺下，两人肩并肩。 元旦都过了。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太忙，日子都没记住。”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好过节的。”季攸宁的语气带着一丝伤感。 是啊，不管是什么节日，总是要讲究一个团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可是这个年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数不胜数，你过个节，岂不是更加伤心。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节过不过的，也就那个样子吧。 尤其是季攸宁，家里的情况余惊鹊清楚，现在没有什么亲人，这节日对季攸宁来说，怕更多的是伤心吧。 “不好意思。”余惊鹊认为自己有失职之嫌，哪怕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好像做的也不够。 他应该陪季攸宁过节的，让她感受一下家人的温暖，很多细节余惊鹊都可以注意到，却唯独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男人的通病吗？ 工作上的事情，事无巨细，头头是道。生活上，尤其是夫妻生活上，好像马虎的一塌糊涂。 你要是问余惊鹊和季攸宁的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时候，他好像都想不起来，仔细回忆的话，是10月26号，因为那一天是特务科行动的日子。 反而还是从特务科行动的日子上面，推算出来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一千道一万，余惊鹊和季攸宁不是真的夫妻，好像没有那么多仪式感，和归属感。 但是季攸宁的身世不是假的，特务科随时可以查，余默笙和季攸宁不会用假的欺骗特务科，八成都是真的。 所以余惊鹊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听到余惊鹊突如其来的抱歉，季攸宁反而是有些不习惯，她带着一丝不自在说道：“和你没有关系。”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怎么能说和我没有关系。”余惊鹊的话让季攸宁更加不自在。 “我们和那些不一样，我……懒得和你解释，睡觉。”季攸宁扭头过去，懒得和余惊鹊争论，他们的共枕眠，和别人的共枕眠有什么区别。 嘴上说的决然，好似恼火，其实嘴角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后续调查 亲人对季攸宁来说是奢侈的，对于现在的季攸宁来说，还有些矫情。 就比如季攸宁所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能活着已经算是积福积德，还想要家人团聚，不是矫情是什么？ 好似是小女儿的姿态，可是余惊鹊却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说季攸宁，反而是对于季攸宁给予了安慰，这让季攸宁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去特务科上班，他能感受出来，季攸宁其实挺开心的。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知道韩宸他们昨天连夜离开冰城，至于韩宸回到新京怎么应付调查，那就是韩宸自己的事情了。 保安局的两个人，也已经是关起来，准备移交到地方法院，到时候关多长时间，就看法院的意思了。 耗费了人力物力和新京特务科的一次交锋，算是无疾而终，你非要说有收获的话，就是消灭了两个军统的人。 一个沈笺，一个杨熹文。 万群有新的任务交代，就是调查一下沈笺和杨熹文的生前关系，看能不能找到和军统有关的线索。 余惊鹊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一直在忙这件事情，沈笺这里调查，基本上就是教育局的人，他们都是官场沉浮的老油条，看到沈笺出事，直接就翻脸不认人，查不到什么东西。 杨熹文也差不多，杨熹文是一个书局的老板，查来查去，也没有收获，看来军统的人已经率先处理过。 之后万群还说要查一查杀害沈笺的凶手，白俄的姑娘给出了一些身材形容。 只是凶手带着面具，她看不清长相，而且身高也不高，查来查去，还是一无所获。 这些天，为了这后续的调查，余惊鹊同样是受苦受累。 一个星期之后，才算是告一段落，给的报告就是调查无果。 确实很难调查，军统的人不傻，不会等着你来调查，后面调查更多的是碰碰运气。 不过特务科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还是抓了一些人的，大小行动不断。 余惊鹊也看出来了，年关将近，反满抗日分子不是休息，反而是更加的活跃起来，特务科这段时间压力也不小。 忙完这些事情，余惊鹊还去询问万群，自己要不要在别的任务上面帮帮忙。 面对余惊鹊的主动请缨，万群认为不需要，其他任务的人手够用。 “忙完了就休息休息。”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这段时间是够忙的，加班是家常便饭，跑来跑去，你说尽心尽力吗？ 你让特务科的其他人说，余惊鹊算是表率，真的是尽职尽责，挑不出毛病。 只是没有立下太大的功劳。 特务科就是这样，功劳不好建立，不过能完成给的任务，就算是有苦劳了。 “军统的人没有再找你麻烦吧？”万群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一样问道。 “没有。”余惊鹊不心虚，军统的人为什么不找麻烦，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军统的人了吗？ 余惊鹊根本就不需要心虚这一点，军统行事，谁能猜到，万群也猜不到。 “还是小心一点好。”万群自然不知道余惊鹊和军统的关系，而且万群和蔡望津，也没有再被军统骚扰过，余惊鹊这里安生一点，说的过去。 “谢谢股长关心。”余惊鹊笑着说道。 “家里的电话小心一点。”万群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余惊鹊皱眉，家里的电话小心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余惊鹊不理解，万群说道：“保安局，有监听电话的权利，你知道吧？” “我知道，难道他们？”余惊鹊有些不确定。 “韩宸的事情，保安局上上下下不可能不记恨，特务科的电话他们没有命令，是不敢监听的，但是你家里的电话，那是私人电话，他们有权利监听。”万群的提醒，让余惊鹊如梦初醒。 余惊鹊和陈溪桥联系，是不可能用电话，也不可能在电话里面用暗语交流问题。 可是家里的电话，不仅仅是余惊鹊在用。 余默笙和季攸宁同样会用！ 余默笙和季攸宁会不会用电话传递消息，然后用电话讲暗语，被保安局的人监听的话，会有暴露的可能。 心里紧张，嘴上却说道：“他们想要监听就让他们听，我还怕他们吗？” “特务科的事情，不能被保安局的人听去。”万群的意思不是余惊鹊怕不怕，而是不能将特务科的事情，暴露了。 点头之后，余惊鹊保证说道：“股长你放心，我用家里的电话，一定不会说有关特务科任务的事情，不给保安局的人机会。” “总之小心一点。”万群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心理，他觉得余惊鹊算是挺倒霉的。 在特务科，功劳没有弄到多少，因为救蔡望津得罪了军统，被军统记恨上。 最后因为王若愚的事情，被保安局记恨上，之后又因为韩宸的事情，彻底将保安局得罪。 地位不高，得罪的人倒是不少，万群都不知道余惊鹊会不会有哪一天横尸街头，自己还要派人去收尸。 横尸街头？ 如果是以前，余惊鹊横尸街头，万群可能会开心，甚至还想要喝两杯。 这段时间下来，他却有些改变看法，余惊鹊确实可以一用，能帮忙负责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棘手的事情。 这些棘手的事情，不是指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而是得罪人的事情。 得罪人的事情，万群总是让余惊鹊一马当先的顶上去，你说没有报复心理在里面，那不太可能，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 用着用着，反而是用习惯了，而且余惊鹊胆子也大，不怕得罪人，用着还顺手。 现在你突然让余惊鹊横死街头，万群他倒是反而有些不适应，所以才开口提醒了几句，让余惊鹊小心一点。 万群的态度转变，余惊鹊心里乐呵呵的，他不会记得万群的好，因为他们是敌人，是不同阵营的人，但是万群态度的转变，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 他在特务科，功劳不多，苦劳不少，算是得到了万群的认可。 想要建功立业，那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但是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建功立业的机会。 所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的不是可怜的说法，而是你能力的体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和万群又聊了几句，就从办公室离开，余惊鹊知道自己或许可以短暂的休息一段时间，后续调查，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暗戳戳的提醒 清闲了一天，倒是没有负责什么事情，不过特务科里面大小事务，余惊鹊还是知道的，因为他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人吧。 李庆喜！ 余惊鹊升了职，手底下自然会有人，这个李庆喜倒是人精，他知道余惊鹊初来乍到，手底下没有什么人，所以他靠上余惊鹊之后，他在余惊鹊这里能算是二把手。 这个想法没错，李庆喜确实聪明，毕竟特务科其他队长手底下，都有自己信任的人，李庆喜哪怕是凑上去投诚，都不见得有他的位置。 反观余惊鹊这里，李庆喜觉得是一个机会，所以李庆喜就凑了上来。 余惊鹊乐见其成，李庆喜脑子聪明，用起来也顺手，不过性格上面比较胆小怕事，所以是为什么在特务科混的不好的缘故。 只是余惊鹊觉得这一点问题不算什么，胆小怕事就不会惹事，符合余惊鹊想要低调的性格，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所以特务科里面大小事务，李庆喜会去打听，有用的都会告诉余惊鹊。 换一句话讲，这就算是余惊鹊在特务科的班底了，他是队长，他自然可以组建自己的班底，不过底子还是很薄，和其他几个队长，并不能相提并论。 至于李庆喜，倒是知足常乐，觉得跟着余惊鹊混，就已经算是不错，倒也算是诚心，没有太过偷奸耍滑。 晚上离开特务科，李庆喜还凑上来打了招呼，倒是让余惊鹊有了种自己也算是小领导的感觉。 在警察厅，在特务科，余惊鹊的职位还真的是低的可以，不过起码脱离基层了不是。 回到家中，余惊鹊心里一直琢磨，琢磨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说电话的问题。 他不好提醒的太明显，因为家里电话哪怕是被保安局监听，只需要余惊鹊自己一个人注意就好，他是特务科的人，其他人又不是。 他如果明目张胆的提醒余默笙还有季攸宁，显得太过刻意，从韩宸那里他也能明白，自己老爹余默笙，不是省油的灯。 你觉得你提醒的很随意，好像没有刻意，但是听在余默笙的耳朵里面，那可就不一定了。 因为特务科的事情，必须要谨言慎行，就算是家里人，你也不能说，你只要流露出来一点，那就是有问题，这一点余默笙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怎么提醒？ 余惊鹊很苦恼，他不能不提醒，因为余默笙和季攸宁，很有可能会用家里的电话和军统联系。 虽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说一些话，但是暗语保安局的人是能分辨出来的，哪怕他们不知道暗语的意思，却也能明白这是暗语。 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很想要提醒一下余默笙和季攸宁，让他们两个都听到，自己以后倒是可以放心。 却没有好想法，饭都吃完，余默笙都回去房间，余惊鹊还没有想明白。 “你今天怎么了，吃饭都吃的心不在焉？”季攸宁看到余默笙离开，才对余惊鹊说道。 “没有，想点事情。”余惊鹊低头吃饭说道。 “从你去了特务科，就开始神神叨叨，你早晚有一天，把自己弄神经了。”季攸宁将筷子放下，大家都吃完了，就余惊鹊还有半碗饭，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 余惊鹊加快吃饭的速度，说道：“特务科事情多，我会注意的。” “你也注意一点身体，多吃点。”季攸宁还给余惊鹊夹了菜，看来倒是没有太责怪余惊鹊。 “谢谢。”余惊鹊傻笑着说道。 傻笑归傻笑，你该想的办法还是要想，不然你怎么解决电话这件事情。 看着家里的电话，余惊鹊觉得有点麻烦，这件事情明着说不行，暗着说不行，到底怎么说？ 要是余默笙和季攸宁都是普通人，余惊鹊说一句电话不能用，被保安局监听，那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会比普通人想得多，其实有时候，想得多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吃完之后，季攸宁帮着佣人饭桌收拾，余惊鹊就坐在沙发上，有点出神。 突然余惊鹊想到了一个办法，其实很多时候，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余惊鹊脸上带着笑意。 余默笙从房间出来，想要去洗漱，被余惊鹊拦住。 “爹，家里的电话你以后用的时候注意一点。”余惊鹊直接说道。 “为什么？”余默笙问道。 “保安局可能会派人监听我们的电话。”余惊鹊实话实说。 余默笙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眼神突然聚焦，余惊鹊就知道自己老爹心里有所察觉。 “怎么了？”余默笙还是没有露出破绽，继续问道。 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还能怎么，得罪了保安局呗，他们可能会监听电话，你和蔡署长的那点事情，可不能在电话里面说，被保安局知道，说不定要拿去做文章。” 蔡坤！ 就在刚才，余惊鹊恍然大悟过来，自己将问题想的复杂了，自己直接用蔡坤来说这件事情不就行了。 余默笙和蔡坤，那是有背后交易的，确实也不太好被人知道。 本来余默笙的眼神是有聚精会神的意思，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便没有了那种神采，有气无力的说道：“怕什么，我和蔡署长，怎么就见不得人。” “我说爹，你还是小心一点好，别到时候牵连到蔡署长，我们可就罪过了。”余惊鹊现在一副为了余默笙，为了蔡坤着想的样子。 “你还担心我们，你担心担心你自己，你说你好端端的得罪保安局干什么？”余默笙觉得余惊鹊就不是省油的灯。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余惊鹊便不再担心，站起来说道：“特务科的事情，爹你就别问了，生意上的机密你也小心。” 余惊鹊站起来上楼的时候，看到季攸宁出来，他知道季攸宁一定也听到了，他现在离开，不过是给余默笙和季攸宁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对于不能用电话这件事情，达成一个共识。 看似很随意的提醒，其实是余惊鹊思考了很久之后的结果，他的理由充分，余默笙就算是心里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在房间里面没一会，季攸宁就上来，没有提一句电话的事情，不过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从此以后对于电话，会敬而远之，就算是用的话，也会格外小心。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是打算叛变吗 电话的事情算是提醒出去，余默笙和季攸宁心里都有数，保安局就算是监听，也不可能有任何收获。 这保安局，算是余惊鹊的心头病，到时候被保安局抓到把柄，就算是特务科不放人，他们都可以强行抓人审讯，这一点必须要小心。 王若愚的事情，只能算是吴归远和南浦云吃亏，可是后面韩宸的事情，那就是整个保安局没有面子。 虽说事情是吴归远挑起来的，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背了黑锅，那就是没有面子，想要找回来，理所当然。 蔡望津和万群都不好下手，他们家里的电话，保安局的人同样不敢监听，因为是有规矩在的。 只是余惊鹊的电话，那倒是没有这个担心，他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员，监听的话也不会有人管，甚至是他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电话有没有被监听。 所以说这个保安局，是个隐患，必须要时刻小心，因为他们在暗处，什么时候阴你一手，你想要防备都防备不过来。 这些日子，在特务科站稳脚跟，余惊鹊觉得也算是好事情吧。至于保安局的隐患，短时间内你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起码保安局不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你动手，特务科是不会同意的，至于他们能不能找到证据，就要看余惊鹊自己的小心程度了。 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还想着去买点心，给季攸宁和余默笙带点，现在这个年代，能有一个家，真的是一间很奢侈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珍惜呢。 拎着点心，余惊鹊回家，却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他现在比较怕见到的人，陈溪桥。 远远的余惊鹊就看到陈溪桥瞪了自己一眼，余惊鹊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过去。 跟着陈溪桥来到他家里，余惊鹊笑着说道：“找我啊？” “找你？” “是啊，我不找你，你也不知道找我，你是打算脱离组织吗？”陈溪桥阴阳怪气的说道。 上一次见面，余惊鹊说要帮助军统的人，陈溪桥没有拒绝，让余惊鹊量力而行。 可是那一次事情之后，余惊鹊就没有再来找过陈溪桥，你说陈溪桥担心不担心？ 他不知道余惊鹊到底是成功帮助了军统，还是被这件事情拖下水，遇到了危险。 等不到余惊鹊，陈溪桥只能自己前来，好在看到余惊鹊还活着，而且还有工夫买点心，看来生活的不错啊，这当然让陈溪桥生气了。 这就生气了？ 看到陈溪桥因为这点事情就生气，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一会告诉他，自己加入军统的事情，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余惊鹊尴尬的笑着说道：“我比较忙。” “今天也忙吗？”陈溪桥根本就不相信余惊鹊的话，因为余惊鹊今天下班回来的很早，还抽空去买了点心，不然可能更早。 “说，军统的事情怎么样了？”陈溪桥一脸严肃的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开始一五一十的说起来，瞒是瞒不住的，到时候被陈溪桥发现，他可能会误会自己投靠了军统。 原本余惊鹊也是要告诉陈溪桥的，只是担心所以想要等一等再说，现在被抓个正着，不得不说。 从余惊鹊说到一半的时候，陈溪桥脸色就变了，他强忍着没有开口，硬生生听余惊鹊将一切说完。 不过余惊鹊将韩宸认识余默笙这件事情，变成了韩宸认识季攸宁，算是说了一点小慌。 “你别给自己憋死了。”余惊鹊看到陈溪桥憋得脸色都紫了，好心的关心了一句，不过听起来怎么有种挑衅的味道。 陈溪桥的脸色却是难看的要死，他激动的一拍桌子，这一次可是够狠的，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手都疼。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你是打算叛变组织吗？”陈溪桥厉声质问。 “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打算叛变组织了。”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你都敢自私加入军统，你还说没有。”陈溪桥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 那就是管不住了，队伍不好带了，这胆子都能上天了。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有错，不符合组织的纪律。”余惊鹊这一刻，明智的选择先承认错误，不然陈溪桥吃人的心都有。 “你还知道呢，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陈溪桥还在气头上。 这件事情是很严重的，要是真的按章办事，余惊鹊起码要面临组织的冷处理，和考察。 你说这件事情，陈溪桥怎么可能不在乎。 “我知道你说得对，而且是担心我，可是当时的情况，真的容不得我多想。” “韩宸用季攸宁威胁我，我不配合他行动，季攸宁就要配合，你想一想季攸宁她有这个能力吗？” “她去配合行动，如果她被抓，我能好过吗？”余惊鹊的说法，让陈溪桥变的冷静，他从气头上下来，开始思考问题。 余惊鹊说季攸宁，只是为了保护余默笙，余默笙是他爹，他实在不想将自己老爹的身份，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危险就会增加。 虽然他相信陈溪桥，可是陈溪桥的纪律性，可能容不得陈溪桥对组织说谎。 季攸宁的身份陈溪桥本来就知道，现在用一用也好。 看到陈溪桥不说话，但是却没有继续骂自己，余惊鹊就知道有门，继续说道：“而且加入军统，我们是商量过的，你说过没有好机会。” “可是这一次，韩宸就是一个机会，如果我帮他，也是在帮自己，我可以脱离危险，还可以利用韩宸打入军统。”余惊鹊现在真的会说话，他用了打入军统四个字，这四个字，让陈溪桥很是舒服。 “韩宸可信吗？”陈溪桥冷静下来问道。 “当然没有你可信。”余惊鹊还是第一次对陈溪桥说好话，弄的陈溪桥都有点不太适应。 陈溪桥其实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余惊鹊的话，他觉得余惊鹊做的对。 当时余惊鹊被保安局跟踪，确实不能来见他，如果余惊鹊当时还来找他商量，那么结果就会更糟糕。 既然不能见面，自己就不能给余惊鹊提供帮助，余惊鹊现在的选择，可以说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说来说去，加入军统还是非常大的一件事情，陈溪桥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其实最难以接受的还是，陈溪桥一直在心里策划，怎么将余惊鹊打入军统，推演了不下百遍。 他推演的心力交瘁，到头来余惊鹊来了一句，我已经打入军统了。 你想一想这种感受，难受啊！ PS：感谢弋霞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三十章 耳提面命 相较于满洲帝国和日本人，军统在潜伏的范围之内吗？ 军统当然在范围之内，而且同样是重中之重，长远计划考虑，这一点是不容忽视的。就历史问题来讲，两党摩擦由来已久，多次也是依靠潜伏人员，化险为夷，例子数不胜数。 能打入军统，获得军统之人的信任，是一件好事情，对组织同样有巨大帮助。 这些道理陈溪桥心里都明白，只是他也不舒服啊，就是有一种憋得慌的感觉。 你这边还在算计怎么让人家打入军统，怎么帮助人家在军统获得信任，诸如此类的问题。 几日不见，再相见之时，人家告诉你我已经打入军统，而且获得信任，你什么感觉？ 开心？ 放松？ 都有吧，可是更多的是憋得慌，就是陈溪桥现在的感觉。 好在余惊鹊的几个理由，倒是充分，能站住脚，不然更加麻烦。 余惊鹊是想要找陈溪桥商议的，只是被人跟踪，这就没有办法，陈溪桥不好再说什么。 看到陈溪桥冷静下来，余惊鹊松了口气，知道接下来问题不大。 “希望你不要叛变组织。”陈溪桥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呢。”余惊鹊无奈苦笑，自己看起来，就这么的没有信仰，和没有忠诚吗？ 不理会余惊鹊的无奈，陈溪桥说道：“韩宸远在新京，你联系上他有什么用，最奇怪的是他不让你和季攸宁联系，为什么？” 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这个道理自古有之。 为了不继续弥补，余惊鹊打算直接装傻。 “我也问他了，我和季攸宁直接联系会方便很多，可是他没有同意。”余惊鹊同样不解的说道。 军统之人行事，陈溪桥也不太明白，倒是没有办法给余惊鹊解释，或者是揭穿余惊鹊的谎言。 “可能是季攸宁专业水平一般，他不想你和季攸宁搭档吧。”陈溪桥认为有这一样一层的考虑。 如果他是韩宸，他也不会安排季攸宁和余惊鹊搭档的，虽然两人是夫妻，搭档起来方便，可是季攸宁在陈溪桥看来，那不是一个好人选。 “或许吧。”余惊鹊反正是陈溪桥说什么，自己就肯定什么。 瞪了余惊鹊一眼，陈溪桥说道：“他安排的人呢？” “我还没有见过，他说会主动找我，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余惊鹊同样无奈，韩宸没有说明白，只是说会联系他，谁知道什么时候联系。 这句话让陈溪桥小心起来，他说道：“你以后来见我的时候，要小心。” “你担心什么？”余惊鹊问道。 “如果军统的人考察你怎么办？” “韩宸安排的人，如果暗中跟踪你，想要观察你考察你，那么你和我的事情，就容易暴露给他。”陈溪桥认为这个可能，是存在的。 陈溪桥如果发展下线的话，同样会派人去考察，那就是来自组织的考察，这一点至关重要。 “应该不要紧吧。”余惊鹊心里记下这件事情，不过他认为自己的反侦查能力，应该还不错。 面对余惊鹊的自信，陈溪桥毫不客气的瞪了一眼说道：“军统的人，大部分科班出身，你不小心，就阴沟翻船。”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余惊鹊说道。 “你加入军统，好处很多我不说你也知道，可是也有危险，首先你军统的身份，韩宸知道，他安排和你接头的人也知道。” “所以你必须要更加小心才可以，甚至是之后你还要帮助军统完成任务，其中危险你应该可以体会。”陈溪桥望着眼前的余惊鹊。 他最初心里是想要余惊鹊打入军统，因为余惊鹊的妻子就是军统，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当现在余惊鹊真的打入军统之后，他反而是担心起来，他担心如此年轻的余惊鹊，突然有一天就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却永远也习惯不了这样的生离死别，陈溪桥时常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失败的人。 “我有心理准备。”余惊鹊点头说道。 这种东西，必须要有心理准备，两眼一抹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尽量在军统的人面前，彰显你的价值。”陈溪桥说道。 “嗯？”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解释说道：“一方面可以让你取得他们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让他们明白你的价值，从而不会轻易的去选择，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牺牲你。” 这一点余惊鹊明白，当自己的位置重要的时候，一些小情报，哪怕是能挽救军统几个人的生命安全，军统的人同样也会暗中不动。 那几个人可能会牺牲，但是他们要确保余惊鹊的安全，需要余惊鹊提供更加有价值的情报。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选择，重要的人活着，不重要的人去死。 在战争之中，你很难讲公平二字，武器先进的，就是要比你厉害，一群人可能都会为了保护一个人付出生命代价。 当做一个交换题的时候，没有价值的，就要用来交换有价值的，哪怕一个人不够，就再加一个。 公平？ 你永远不要在战争之中讲公平，所以大家不想看到战场，只要战场存在，人性都是不公平的。 不管是你正义的一方，还是邪恶的一方，你都谈不上公平。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的就是，你不想死的话，就让自己变成那个需要被保护的，有价值的人。 这个话题，稍显沉重，余惊鹊只是微微点头，倒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显然陈溪桥也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他说道：“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汇报组织，希望你能明白。” “季攸宁也要汇报吗？”余惊鹊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这一点。 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陈溪桥心中有一丝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的女儿和余惊鹊差不多大，他心里其实一直将余惊鹊当成晚辈看待，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女儿还活着，那可能就是女婿。 虽然因为文殊的事情，两人不对付，只是陈溪桥心中柔软的一面，或许只有余惊鹊可以看到。 他对余惊鹊很严厉，其实只是怕余惊鹊死了罢了，文殊已经死了，他不想余惊鹊也步了后尘。 面对现在余惊鹊的询问，陈溪桥念头一转说道：“季攸宁对我们没有威胁，而且她的专业能力一般，如果你不想让我汇报给组织的话，我可以不说。” PS：感谢雨巷2018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全部汇报 可以不说？ 余惊鹊没有想到陈溪桥这么好说话，当下还有点不相信。 “真的？”余惊鹊问道。 “骗你有意思吗？”陈溪桥冷谈的问道。 陈溪桥愿意不说，其实都是为了余惊鹊，余惊鹊的身份很尴尬。 余惊鹊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一年多。 这个时间其实很短，在组织里面想要获得信任，是完全不够的。 安排余惊鹊卧底进入特务科，都要承担余惊鹊随时叛变的风险，更加不要说打入军统。 陈溪桥需要说服上面的人，让他们信任余惊鹊，给予余惊鹊最大的帮助，而不是猜疑。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你如果告诉组织高层，余惊鹊的枕边人是军统的人，你还想要组织无条件的信任余惊鹊，给予他提供帮助，那是不太可能的。 组织接下来大几率会安排考验余惊鹊，只是余惊鹊现在身份特殊，一方面在特务科工作，一方面打入军统，这样的情况下，组织对余惊鹊的任何考验，都有可能让余惊鹊陷入危险之中。 这是陈溪桥不愿意看到的，他不希望余惊鹊被组织考察，从而陷入危险，继而丧命。 陈溪桥选择隐瞒季攸宁，就是想要帮余惊鹊清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心里是相信余惊鹊的。 “季攸宁我不说，我只说韩宸的事情，而且你帮助韩宸的事情，是我们商议决定的。”陈溪桥这句话，余惊鹊完全没有想到。 “我们商议决定的？”余惊鹊问道。 “不然呢，你擅作主张吗？”陈溪桥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看似陈溪桥不耐烦，其实余惊鹊心里都明白，他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 为了自己的事情，他也要和组织说假话，他一直说的纪律，被他自己打破从而脸红。 这个时候可不是笑话陈溪桥的时候，毕竟陈溪桥走到这一步都是为了自己，余惊鹊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陈溪桥说假话，无非就是想要为余惊鹊在组织里面，减少麻烦。 “谢谢你。”余惊鹊这一声谢谢，发自内心。 文殊的事情，余惊鹊承认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他没有办法释怀，但是陈溪桥的好心意，他也需要表达自己的感谢。 “谢谢我就不用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就好。”陈溪桥的话说的无奈，好像余惊鹊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一样，但是余惊鹊自己想一想，好像没有多少啊。 “韩宸的事情你和我汇报过，我们商议决定，利用韩宸打入军统，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这就好像是陈溪桥和余惊鹊的串供一样，两人先对了口风，说法一致。 点头余惊鹊表示自己记住了。 之后转而有点担心，问道：“这样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不会。”陈溪桥摇头。 陈溪桥是上线，余惊鹊是下线，陈溪桥的命令，余惊鹊去执行没有问题。 组织上认为不妥，那也只能认为陈溪桥的命令不妥，你难道认为余惊鹊的执行不妥吗？ 就算是余惊鹊也认为不妥，想要和组织汇报，他也没有门路不是。 所以到时候组织要查，就只能查陈溪桥。 陈溪桥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不怕组织来查，余惊鹊不同，已经说过了，那就是所处环境，查起来充满危险。 “如果有压力，你给我说。”余惊鹊说道。 “给你说有什么用，你小子老老实实听我安排就行。”陈溪桥不擅长表达感情，他也不需要余惊鹊记住自己的好，他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好。 不纠结这个问题，陈溪桥说道：“但是接下来，你和军统的一切接触，都必须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原原本本？”余惊鹊问道。 “是的，军统安排什么人联系你，什么任务，事无巨细，如果方便，尽量都要告诉我。”陈溪桥很认真的点头说道。 余惊鹊纠结起来说道：“全部汇报，会不会太繁琐。” “繁琐是一定繁琐，不过军统的人你应该也不常见，所以谈不上麻烦，偶尔一次不难。” “你身份特殊，信仰没有保证，为了确保你的态度，这是很有必要的。”陈溪桥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你必须要做。 “好吧。”余惊鹊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他觉得，如果自己是那一种，信仰特别坚定，组织及其信任的人，或许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其实组织对余惊鹊的信任，也算是可以，起码当时处理徐莱的时候，组织可是将四个人的身份都告诉了余惊鹊。 可是事情和事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加入军统这件事情，那在组织里面，也算是头等大事，不重视可不行。 “放心吧，我会全部汇报的。”余惊鹊点头。 “不需要及时汇报，确定安全，汇报一次就行，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陈溪桥没有要求余惊鹊必须要第一时间汇报，而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 “我会在军统的人联系我之后，告诉你他的身份。”余惊鹊现在还不知道韩宸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什么人。 “韩宸此人，我不了解，只是从你的描述来看，有些本事。他安排过来的人，也不会是废物，和军统打交道你要小心，凡是多留一个心眼，说不定一句话，一件事情，那都是对你的试探。”陈溪桥不得不提醒余惊鹊。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就不信，他们比特务科的人还恐怖。” 余惊鹊认为，军统的人再可怕，也不可能有特务科的人可怕。 “不要大意。”陈溪桥不想给余惊鹊说太多太黑暗的东西，他只能提醒余惊鹊多加小心。 “组织这段时间有任务给我吗？”余惊鹊询问。 这段时间，处理韩宸的事情，和陈溪桥也没有见面，不知道组织对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安排。 陈溪桥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原本有一个任务，不是很着急，我打算等你过来，再告诉你。” “那我现在不是来了，告诉我吧。”余惊鹊说道。 “现在我认为不合适，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等待军统之人的联系，至于组织的任务，我会再安排人。”陈溪桥认为现在的余惊鹊，不适合执行组织的这个任务。 “不至于吧。”余惊鹊皱着眉头，有任务他还是想要完成的，现在直接被陈溪桥推掉，他也担心组织对两人有看法。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做不到 “你不用担心，任务自然会有人负责，不会耽误事。”陈溪桥帮余惊鹊推掉这一次任务，不是心血来潮，是深思熟虑过的。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好心，可是他觉得会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很多组织之中，上面交代的任务，那就是死命令。 陈溪桥解释说道：“放心吧，没有那么严重。” “那就好。”余惊鹊看到陈溪桥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也放心下来。 “你现在的第一任务，就是等到军统的人联系你，在这个过程中，你如果有其他任务在身上，我担心被军统的人察觉。” 这就是陈溪桥推掉任务的关键点，等军统的人联系，对余惊鹊执行任务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要联系你的人是谁，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在你身边？ 这种情况下，你去执行任务，很可能会被他发现。 陈溪桥不想冒险，他宁愿推掉任务，让组织换一个人去完成，也不愿意让余惊鹊铤而走险。 “等到军统的人联系你之后，你就可以确定他的身份，知道他的住所，这样你就可以该做什么做什么。”陈溪桥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这个人联系余惊鹊之后，他就没有了余惊鹊在明处，他在暗处的优势。 大家互相知道，余惊鹊做组织任务的时候，也可以避开他，便不会存在这么大的影响。 看到陈溪桥这么小心谨慎，余惊鹊没有多言语，点头说道：“我明白。” 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早。 这几天余惊鹊不忙，下班基本上就回家，往常加班，回家都半夜，现在确实还早。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陷入了一种纠结的境地，他不知道剩下的东西，还要不要说。 余惊鹊和陈溪桥算是熟悉，陈溪桥纠结，他自然可以感受出来。 “说吧，我受得了。”余惊鹊说道。 “这不是你受得了受不了的问题。”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那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如果你暴露，被特务科或者是任何人怀疑身份，当他们找到证据的时候，你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一点余惊鹊从来没有想过，他不敢想，现在陈溪桥突然问，让他措手不及。 “我会坚守信仰的，直面死亡。”余惊鹊没有过多的考虑。 这就是他的想法，文殊死在这群人手里，你还指望余惊鹊做叛徒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没有什么开心的，他反而是说道：“你要背叛。” “什么？”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陈溪桥居然是让自己背叛。 看到余惊鹊这吃惊的样子，陈溪桥就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很难。 “你疯了？”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摇头说道：“我没疯，我反而很清醒，我现在对你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记在心里就行。”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有点着急，陈溪桥现在很奇怪。 “如果你暴露，你就背叛，背叛军统，出卖军统的消息，让自己活下来。”陈溪桥这句话说的余惊鹊通体发寒。 余惊鹊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打算让我用军统人的命，换我自己的命？” “嗯。”陈溪桥点头。 “你疯了，你怎么不让我用组织人的命，来换我自己的命呢？”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这不是成熟不成熟，理智不理智，幼稚不幼稚的问题。 谁的命不是命，你出卖军统多少人的命，才能在特务科手里活下来？ 你让余惊鹊背负那么多人的性命，换取自己活着，心理这一关能过吗？ 这不是任务，不是为了大义，这就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性命，是私自的选择。 余惊鹊的激动，在陈溪桥的料想之中。 陈溪桥平静的说道：“如果你出卖我，可以让你活下来，我愿意你到时候让特务科来抓我。” “可是你出卖我，组织就会认为你真的叛变，军统知道了你地下党的身份，军统也不会再信任你，你到时候就是一个真正的汉奸，你翻不了身的。” “如果你出卖军统，组织这里知道你的身份，你不会变成真正的汉奸。” “够了，你说的那些和变成真正的汉奸又有什么区别。”余惊鹊不耐烦的打断。 为了组织，为了民族，余惊鹊可以亲手杀死反满抗日分子，他可以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设，和自己的心理暗示。 但是你要余惊鹊为了自己的性命，去出卖无辜的人，这他做不到。 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如果连底线都没有，你还做什么反满抗日的战士。 陈溪桥料想到了这一幕，所以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余惊鹊这些。 他不想说，可是又想要让余惊鹊心里有准备，他很矛盾。 “陈溪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出卖军统以求活命吗？”余惊鹊认真的问道。 “我不会。”陈溪桥说道。 “废话，你都不会，你让我来。”余惊鹊更加气愤。 “可是我不想看着你死。”陈溪桥这一刻的这一句话，让余惊鹊的怒火都发泄不出来。 张嘴却出不了声，余惊鹊良久之后，出言说道：“放心，我会小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就是我的命。” “说不说是我的事情，做不做是你的事情。”陈溪桥他一定要说，如果他不说，哪一天余惊鹊死了，他会自责到没有办法接受。 现在说了，做不做就是余惊鹊的事情了，陈溪桥没有办法干预。 “我不是好人，也不想做一个坏人，能做一个人，我就很开心了。”余惊鹊的笑容，带着自嘲。 在这样一个吃人的时代，你想要做一个人，都变得极其困难起来。 有些人穷极一生，到死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人。 这个人，指的是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认知，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 “不要想着做人，我们现在就是在做狗。”陈溪桥难得来一句冷笑话。 余惊鹊笑起来说道：“是啊，我们现在就是在做狗，日本人的狗，满洲帝国的狗。” “可是要做，我们也要做一条疯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陈溪桥的嘴里，很少听到这么残暴的话。 “疯狗。”余惊鹊嘴里念叨了一句。 第二百三十三章 点心给你 陈溪桥想要说便说，他只是想要求一个心安理得，也没有必要阻拦他。 可是做不做，那就是余惊鹊的选择，他同样也需要求一个心安理得。 等到那一天，还不如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让境地变得如此不堪才好。 既然陈溪桥将组织的任务推掉，余惊鹊也不好非要执行，只能耐心的等待军统的联系。 他不知道军统的人什么时候会联系他，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几个月之后，这是没有办法确定的事情。 “如果军统的人，一直不联系我，我就一直不执行任务吗？”余惊鹊问道。 “不会的。”陈溪桥认为，韩宸既然将余惊鹊拉进军统，就不会长时间不联系余惊鹊。 余惊鹊的问题是共通的，他对组织没有太多信仰，难道对军统就有吗？ 同样没有，甚至是更加的少，韩宸也会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早一点安排人和余惊鹊见面，让余惊鹊要保持一种，他已经是军统人的感觉。 “我耐心等着。”余惊鹊苦笑着点头，耐心的等一件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事情，真的很折磨人。 眼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余惊鹊准备起来离开，伸手打算将自己买的点心带走。 可是当手都快要接触到点心的时候，余惊鹊将手收了回来。 现在的社会，家是一个很奢侈的东西，对季攸宁来说如此，难道对陈溪桥就不是吗？ 季攸宁起码还和余惊鹊假结婚，也算是有一个家，陈溪桥却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再也体会不到家的温暖了吧。 “给你带的点心。”余惊鹊收回手之后笑着说道。 看着桌子上，包装好的点心，陈溪桥说道：“我找你之前你就已经买好了，你说给我带的？” “现在不是刚好撞见了，给你你就留着吃，家里想吃，我明天还可以买。”余惊鹊说完，起来就走，担心陈溪桥拒绝。 一个团圆的家庭，明明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困难。 或许他们坚持奋斗的信仰，更多的是想要让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家吧，不管贫穷还是富有，都有一个团圆的家庭。 余惊鹊离开之后，陈溪桥坐在凳子上，望着桌子上的点心。 陈溪桥忘了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 首先他出门不方便，他不会刻意跑去买点心，年纪也大了，这种东西也就不怎么爱吃了。 看着桌子上的点心，陈溪桥伸手将上面的绳子解开，将包装的纸张揭开，里面是一个一个小巧玲珑的点心。 伸手拿出来一个，陈溪桥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接着就是一个大口，狼吞虎咽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吃了下去。 或许陈溪桥现在吃的不是点心，而是多年不见的家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发现自己有点越来越难以面对陈溪桥了。 以前对陈溪桥是恨，是愤怒，可是进入这个行当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或许多少可以理解一些当年的陈溪桥。 但是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自己这样做了，就对不起文殊。 余惊鹊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陈溪桥。 陈溪桥对他的关心，对他的好，他都能看出来，却不想去承认，也不想去过多的表达与回应。 那会让余惊鹊有一种，背叛了文殊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其实余惊鹊陷入了自己的纠结之中，文殊至始至终都没有恨过陈溪桥，只是余惊鹊的悲伤，让他视而不见。 走到家里，余惊鹊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被季攸宁催着去洗漱，然后吃饭。 余默笙这段日子都在冰城，没有离开，开始走动关系，快过年了，很多关系都要提前走动。 因为很多关系是不太好见人的，你不提前走动，等到过年的时候，大家相互拜年，你们见面稍显尴尬，被人看到也不太好。 吃饭的时候，余默笙说道：“过两天，你去买些礼物，去蔡署长家里一趟。” “我去？”余惊鹊问道。 “蔡署长你熟，你替我去，我这边事情较多，抽不开身。”余默笙说道。 他们和蔡坤的关系算是人尽皆知，不过也想要避嫌，这种拜访走动，能避人耳目也可以少几句闲话。 蔡坤这里，余惊鹊确实可以代替。 “行，不过爹都要准备一些什么？”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说道：“礼物你看着买，不要太寒酸就行，到时候我会给你一样东西，你带着过去。” 余默笙给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钱，一年过去，年底也该分红。 “好的爹，你东西准备好了，我抽空就过去。”余惊鹊这一次表现倒是乖巧。 余默笙看了看季攸宁说道：“带着攸宁一起去。” 带着季攸宁？ 余惊鹊有点搞不懂，想了想觉得是余默笙担心两人的关系被人知道吧，所以一起走动走动，算是掩护。 可是也不对啊，季攸宁是军统，余默笙是军统，那么余默笙一定知道，自己和季攸宁什么也没有干过。 那么余默笙干嘛还要催自己生孩子什么的？ 或许是余默笙故意掩护吧，不想自己知道他和季攸宁的身份。 “想什么呢？”余默笙问道。 “没什么，我知道，一起去。”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说话，余默笙长辈的要求，她都是听从的。 “那就找一天学校放假吧，我们两个一起过去。”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嗯了一声，这件事情就决定下来，余惊鹊对季攸宁笑了笑，做了个鬼脸。 吃过饭两人上楼，在房间里面，余惊鹊问道：“你说爹干嘛要我带着你一起去？” “怎么了，带着我去丢人吗，我成了不能见人的媳妇吗？”季攸宁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带着你出去，说是我妻子，我脸上还有光呢。”余惊鹊拍马屁炉火纯青。 余惊鹊心里都郁闷了，自己是不是在特务科拍马屁拍的有点得心应手，怎么在季攸宁这里都开始了。 季攸宁倒是很受用，得意的说道：“那必须的，我可不会给你丢人，你找到我，他们还觉得你烧高香呢。” “我说你别得意忘形啊。”余惊鹊好笑的说道，季攸宁这得意的小样子，可不多见。 笑了笑，季攸宁也不好意思继续夸奖自己，她的脸皮显然还不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就是这么巧 距离上一次余默笙说让余惊鹊代替他去蔡坤家里，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这四天之中，余惊鹊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今天晚上下班回来很早，手里还带着买来的礼物，要去蔡坤家里一趟。 回家换了衣服，将季攸宁接上，带着余默笙准备的小盒子，里面应该是金条之类的东西，年底分红，这是蔡坤的那一份。 将礼物搬上车，余惊鹊今天开车过去。 “紧张吗？”余惊鹊一边开车，一边对一旁的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看着外面的大雪，说道：“不紧张。” 冰城又下雪了，不是第一场雪，这一次格外的大，地上已经是银装素裹，天空中还飘洒着鹅毛大的雪花。 “你开车小心点。”季攸宁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她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见蔡坤罢了，她觉得自己只要微笑就好，也不需要说话。 带着季攸宁过来，敲响蔡坤家的门。 余惊鹊来之前提前打过电话，看到蔡坤方便，他才来的，不然扑空了怎么办。 见面之后就是客套，说来就来，不用拿礼物，余惊鹊也客气的说应该的。 季攸宁新媳妇第一次上门，蔡坤他们算是长辈，就要给季攸宁钱。 看到季攸宁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余惊鹊说道：“婶婶给的你就拿上。”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才说道：“谢谢婶婶。” “谢什么谢，以后惊鹊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蔡坤的妻子，看起来很喜欢季攸宁，拉着季攸宁的手聊天。 余惊鹊将盒子推过去说道：“我爹让我带给署长您的。” 蔡坤没有打开看，收起来放在桌子下面说道：“你爹还是客气。” “我爹有点脱不开身，让我给您说声抱歉。”余惊鹊转达了一下余默笙的歉意。 “你爹就是太客气，你来更好，没吃饭吧，留下来吃饭。”蔡坤笑着说道，他倒不介意余默笙来不来。 蔡坤的妻子立马让人去准备饭菜，说什么也要让余惊鹊和季攸宁留下来吃饭，盛情难却，余默笙让自己带着季攸宁过来，恐怕也是存了留下来吃饭的意思，所以余惊鹊没有继续拒绝。 就在和蔡坤聊天等着吃饭的过程中，电话响了起来。 蔡坤将电话接起来，之后立马说道：“等我，我马上到。” 看到蔡坤这大晚上的还要出去，余惊鹊问道：“署长怎么了？” 走到衣架下面，随手将大衣穿起来，蔡坤说道：“这几天下面的人找到一条线索，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今天打电话过来说有重大发现，我去看看。” “我送您。”余惊鹊将自己大衣拿起来，要送蔡坤过去。 蔡坤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倒是没有拒绝，他如果等司机过来，还要等不少时间。 “你和婶婶一起吃饭，晚点我回来接你，别担心。”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一脸的忧心忡忡说道：“那你小心点。” 冒着大雪出去，和蔡坤上车，余惊鹊想不明白，自己就在蔡坤家里，串个门，都能遇到行动的事情，这…… 蔡坤说了一个目的地，余惊鹊开车过去，路上余惊鹊没有打听任务，毕竟他已经不是警署的人，要是还打听警署的任务，显得有些不太好。 车子在雪中停下来，面前一个霓虹灯闪烁的招牌，马迭尔旅馆。 这个旅馆很有名，里面外国人居多，日本人没有进来的时候，可是号称有最舒服的客房，和最豪华的舞厅以及餐厅。 “署长，我就不进去了。”余惊鹊对蔡坤说道。 蔡坤同样知道避嫌，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他也不想余惊鹊进去。 不用他主动说，余惊鹊就说不进去，蔡坤也省事。 打开车门，看着蔡坤进去，余惊鹊坐回车中，有点百爪挠心，他不知道蔡坤在里面干什么，他们的情报是什么？ 警署如果能抓到反满抗日分子，那么功劳是很大的，难怪今天蔡坤亲自出马。 听不到看不到，余惊鹊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子里面，点了根烟，缓解一下着急的心情。 大概二十分钟，余惊鹊看到蔡坤从里面出来，脸色愠怒。 “署长。”余惊鹊跑下车，对蔡坤说道。 “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蔡坤语气不善，余惊鹊能猜到他遇到了什么阻碍。 这种地方，外国人居多，你想要搜查调查之类的，是会有很多阻碍的，他们不会老老实实配合你，甚至还会到大使馆告状之类的。 日本人这个时候，是很在乎自己在国际上的声誉的，蔡坤他们也不敢强行乱来。 “这里面居然还有记者，有些还是国外的记者，麻烦。”蔡坤心有忌惮。 余惊鹊没有说话，他现在确实不太方便说话。 “你打电话，让特务科出面吧。”蔡坤心有不甘，却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让特务科出面，不然警署是不能展开工作的。 听到蔡坤的话，余惊鹊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说道：“署长，到底有什么任务，特务科要是白跑一趟……” 余惊鹊的担心是蔡坤的情报不准确，特务科的人如果白跑一趟，应付马迭尔旅馆里面这么麻烦的事情，到时候一无所获。 听到这个问题，蔡坤同样皱眉，他还不能确定里面一定有反满抗日分子。 “收到消息，这里面有反满抗日分子，具体不太清楚。”蔡坤简单的说了一下。 “这……”余惊鹊显得为难。 “这样，让他们行个方便，我们来查，如果有最好，没有就当我们白忙活。”蔡坤认为现在只能这样。 他没有办法保证可以抓到反满抗日分子，大张旗鼓将特务科的人弄来，徒增麻烦。 看到擦坤松口，余惊鹊说道：“我进去打电话。” 跟着蔡坤来到马迭尔旅馆之内，余惊鹊拿起前台的电话，打给万群。 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万群在电话之中好笑的说道：“你去蔡署长家里做客，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说你运气好，还是说你倒霉的好。” “股长就不要笑话我了，今天就是凑巧了，等过几天，我去家里看望股长。”余惊鹊笑着说道。 “那倒不用，我们特务科可不兴走关系。”万群知道余惊鹊的意思，想要来送礼。 余惊鹊装作听不懂的说道：“不是走关系，是感谢股长多日照顾。” PS：感谢哭泣的死神，永远不忘的情义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全部撞在一起 感谢照顾？ 哪里有照顾？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全部交给余惊鹊一个人，如果这算是照顾的话。 不理会余惊鹊的讨好，万群说道：“蔡坤不打电话，让你打电话，这老狐狸是不想担责任啊。” 这句话，余惊鹊真的不好接，蔡坤和万群他都说不得。 听到余惊鹊不吭气，万群说道：“你和蔡坤的关系我知道，你愿意帮忙说得过去，不过也不要被当枪使了。” “多谢股长关心，能走到今天，署长多有帮助，属下实在不好回绝。”余惊鹊倒是实话实说。 “我给你提个醒，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万群心里有担心，他担心余惊鹊不是蔡坤的对手，被蔡坤给当枪使了。 你说当枪使倒还真的不至于，余惊鹊心里有数，不过今天确实是让自己顶在前面，自己是特务科的，蔡坤想要往后站一站。 看得明白，余惊鹊却不能说，蔡坤好像还想要给自己一份功劳呢。 现在里面有没有反满抗日分子你不清楚，如果有的话，余惊鹊顶在前面，那么功劳也有余惊鹊的一份。 所以好处和坏处皆有，余惊鹊倒不至于记恨蔡坤，自然也没有万群说的那么严重。 “股长，您看现在？”余惊鹊问道。 “我的话不够分量，我打电话给科长，让科长给马迭尔旅馆通个信。”万群倒不是自谦，而是他的分量确实不够。 “那多谢股长。”余惊鹊说道。 电话放下之后，余惊鹊对蔡坤点了点头，示意问题不大。 宋光启这个时候也凑上来，在蔡坤耳边小声说话。 蔡坤皱着眉头说道：“惊鹊不是外人，直接说。” 蔡坤这一手玩的不错，一句话让余惊鹊受宠若惊，其实都是一些小把戏。 第一时间，宋光启在蔡坤耳边小声汇报的时候，蔡坤就已经听到了内容，他判断内容没有重要消息，才会让宋光启直接汇报，说余惊鹊不是外人。 这种小把戏，余惊鹊看破不说破。 倒是宋光启还要配合，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根据情报，今天那个人是进来了马迭尔旅馆。” “什么人？”蔡坤问道。 “具体长相不知道，好像是个女人。”宋光启说道。 “满洲国人，日本人，朝鲜人，还是外国人？”蔡坤继续问道。 宋光启为难的说道：“不清楚。” “什么都不知道。”擦坤不满意的说道。 余惊鹊这个时候出来做和事佬，笑着说道：“署长不要生气，只要她还在旅馆里面，我们一会一定可以揪出来。” “哼。”蔡坤哼了声没有继续说话。 万群的电话，过了一会打过来，说道：“已经打好招呼，你们可以搜查，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给特务科惹麻烦。” “那群外国人，如果投诉到大使馆，弄到日本人那里，我们少不得被骂几句。” 你说日本人在乎那些外国人吗？ 他们不在乎，如果外国人有反满抗日的嫌疑，日本人不会手软。 只是日本人更加不在乎满洲国人，为了让外国人闭嘴，当然会选择骂他们特务科几句。 挂了电话，余惊鹊对蔡坤说道：“署长，可以了。” “叫他们都从房间里面出来，全部在大厅集合，搜身。”蔡坤直接喊道，刚才受了气，现在当然是要发出来。 里面的人还不配合，刚才不配合蔡坤没有办法，现在不配合，手枪直接顶在你头上，看你配合不配合。 因为有了人撑腰，蔡坤现在当然硬气。 “去，每个房间的人都给我带出来。”蔡坤说道。 余惊鹊看了一眼，今天可以说是警署的大行动，警署的警力差不多都来了。 余惊鹊倒没有上楼去赶人，就在大厅里面陪着蔡坤。 蔡坤来到前台，将入住客人的房间信息要了一份，房间也需要挨个查看。 不一会，大厅里面就站满了人，很多人不服气，嘴里用不同的语言叫骂着，有些人还用流利的中文反抗。 “全部调查吗？”宋光启对蔡坤问道，因为有线索说是女的，他们可以只调查女的。 蔡坤考虑之后说道：“女的重点调查，男的也不能放过。” 虽然光调查女人，可以节省时间，但是蔡坤还是不放心，担心情报有错，所以男女都要调查。 宋光启带着人上去询问，你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来住店，各种问题。 余惊鹊没有兴趣，就坐在一旁，抬头无聊打量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顾晗月？ 顾晗月在这里干什么？ 余惊鹊立马坐直身子，没有了刚才的放松。 顾晗月在冰城有住的地方，她没事干跑来旅馆干什么，这一看就有问题啊。 警署的人询问到顾晗月的时候，一定会有所察觉。 余惊鹊看到顾晗月的时候，顾晗月刚好也看到了余惊鹊，两人对视了一眼。 将自己眼神之中的疑惑放下，可是余惊鹊感受的到，顾晗月对于自己的出现也吃惊。 余惊鹊认识顾晗月，知道顾晗月的身份是冰城二中的老师，那么自然会怀疑顾晗月来这里的目的。 所以顾晗月现在，很紧张，她担心余惊鹊怀疑自己。 打招呼吗？ 余惊鹊看了看一旁的蔡坤，他很担心自己和顾晗月打招呼，会被蔡坤察觉异常。 不打招呼吗？ 顾晗月余惊鹊是认识的，装作不认识，岂不是也奇怪。 思来想去，余惊鹊站了起来，向着顾晗月走过去。 眼睛里面，余惊鹊只有顾晗月，顾晗月看着走过来的余惊鹊，手指微微弯曲，好像想要握拳，但是又放松下来。 “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我，当日一别心中万分惦记。” 就在余惊鹊走向顾晗月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伸手拦住余惊鹊，娇笑的说道。 确实是娇笑，因为拦住余惊鹊的人是一个女人，手指甲涂成红色，嘴唇也是大红色的口红，看起来妩媚动人，大波浪的头发，简单的放在脑后，说话间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个女人很有诱惑力，对男人来说应该是尤物的存在，但是余惊鹊现在脑海里面根本就没有兴趣，他更加担心的是顾晗月。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余惊鹊退开一步，准备继续去顾晗月身边打招呼。 可是就在余惊鹊踏出一步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我，当日一别心中万分惦记。” 这不是韩宸告诉自己的接头暗号吗？ 余惊鹊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这难道就是韩宸给自己安排的联络人？ 军统女特工？ 果然妩媚动人！ 可是余惊鹊开心不起来，怎么所有事情全部撞在一起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很是尴尬 原本陈溪桥说过，余惊鹊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等军统的人联系，甚至于连组织给的任务都推了。 那么现在既然等到了军统的联络人，余惊鹊应该开心不是吗？ 可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应该就是韩宸给自己安排的联络人，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宋光启说今天要抓的人是一个女人，是她，还是顾晗月？ 余惊鹊有点郁闷起来，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撞在一起，这就很尴尬啊。 面前的女人还对着余惊鹊笑，笑的明眉皓目，只是余惊鹊的脸色，却好看不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见过吗？”余惊鹊只能停住走向顾晗月的脚步，和这个女人搭话。 “现在不是见了吗？”女人的声音是很成熟的风格，不是沙哑，却带着一股子想要让人一探究竟的味道。 她有危险吗？ 余惊鹊想要从这个女人的脸上判断出来，看来看去，余惊鹊觉得她好像没有危险的样子，不然笑的这么开心干什么？ 你说没有危险，那么她干嘛要现在和自己相认，这明显不是一个好时机。 不能说太多话，余惊鹊转身离开，来到顾晗月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余惊鹊和顾晗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他没有想到，这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别说余惊鹊想不到，顾晗月同样意想不到。 顾晗月有危险？ 余惊鹊开始判断，他不知道今天，到底是顾晗月的麻烦，还是军统女特工的麻烦。 “要你管。”顾晗月对余惊鹊显然没有太好的态度。 我管？ 你以为我愿意管，要不是担心你被蔡坤抓起来，余惊鹊才懒得出面。 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顾晗月是地下党，是组织的人，能救当然要救。 军统的人余惊鹊都救，更加不要说组织的人了，要是见死不救，陈溪桥岂不是说自己对军统更好。 “你家里住在冰城，你不会没事干跑来住旅馆吧，这费用也不低，你不想惹上麻烦的话，就好好解释一下。”余惊鹊说这些话，其实是提醒顾晗月，到时候警署的人，一定会因为这一点怀疑你。 顾晗月眉头轻挑，出言说道：“不用你担心，或者说你是想要从我这里弄点功劳。” “你？”余惊鹊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能理解，顾晗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完全说的过去。 “你不会是来约会情人的吧。”余惊鹊突然笑着说道。 顾晗月瞪了余惊鹊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脑海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龌蹉东西？” 龌蹉东西？ 余惊鹊欲哭无泪，他明明是提醒顾晗月，这是一个说辞。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解释，来应付警署的人。 也不知道顾晗月明白没有明白自己的苦心，余惊鹊不好多说什么，顾晗月反正也不愿意听。 来到蔡坤身边，蔡坤问道：“怎么了？” “遇到个熟人。”余惊鹊刚才的行为，蔡坤是看得到的。 “熟人？”蔡坤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季攸宁的同事，也是冰城二中的老师。” “冰城二中的老师，来这里干什么？”果然，蔡坤听到顾晗月身份的一瞬间，立马就发现了疑点。 “我问了，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说，看起来挺不好意思的。”余惊鹊现在只能稍微帮帮顾晗月，至于到底能帮多少，那就要看顾晗月配合不配合了。 蔡坤将顾晗月的名字，记在本子上，这个人，今天晚上需要重点照顾一下。 无奈，余惊鹊头疼。 其实余惊鹊说不说，警署的人询问顾晗月的时候，也能问出来，结果是一样的。 余惊鹊告诉蔡坤，也是帮顾晗月先定一个基调，一个未婚女人来旅馆，还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说，这个借口就找到了。 能不能骗到蔡坤，余惊鹊不知道，他只能尝试。 至于军统的女特工？ 余惊鹊看了她一眼，她坐在凳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很多男人的眼神，都是在她身上瞄来瞄去。 她看到了余惊鹊的目光，挑丨逗的回应了一眼，让余惊鹊暗道一声妖精。 这韩宸怎么想的，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个联络人，这是考验自己的定力吗？ 好在余惊鹊对男女之事，没有多么上心，而且真的说起来，余惊鹊更加喜欢季攸宁那样的。 “署长，询问的差不多了，不过很多人都不怎么愿意说自己为什么来旅馆。”宋光启过来汇报。 不愿意说很正常，因为很多人来旅馆，幽会的是情人，说得出口吗？ “这些是怀疑对象。”宋光启拿出一个本子，他认为有嫌疑的人，都在这里。 “帮帮忙。”蔡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帮忙，不太好吧。” “怎么了，怕什么？”蔡坤笑着问道。 “不符合规矩吧。”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什么规矩不规矩，你现在是特务科的人，难道以前不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让你帮忙就帮忙。”蔡坤还是相信余惊鹊的能力的，而且他心里是不怀疑余惊鹊的，自然敢用余惊鹊。 至于你说余惊鹊认识顾晗月，蔡坤怀疑顾晗月，难道就要怀疑余惊鹊吗？ 这是没有道理的，再者说了，余惊鹊认识顾晗月没有隐瞒，主动上去打了招呼，还告诉蔡坤，你让蔡坤怀疑什么。 伸手将宋光启手里的名单拿过来，余惊鹊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宋光启倒没有不开心，笑着说道：“应该的。” “别记恨我抢了你的活？”余惊鹊开玩笑的说道。 宋光启说道：“惊鹊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对你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行了，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余惊鹊和蔡坤对视一眼，笑着说道，宋光启的性子直，确实不太会开玩笑。 如果是往常，余惊鹊不会接这个担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插手。 可是今天晚上不同，顾晗月和军统女特工的出现，让他难以置身事外，这两个人的出现，让余惊鹊头疼。 两个人都需要救，还是只需要救一个？ 搞不明白，余惊鹊只能担起担子，慢慢寻找机会。 看了看手里的名单，余惊鹊说道：“不是很多，我们挨个带他们回房间，房间也需要搜查。” 对于余惊鹊的话，蔡坤认同，这些人搜身是没有问题，可能他们出来的时候，将有问题的东西，放在了房间里面呢？ 所以房间也需要搜查，而且要当着他们的面，一方面不算是私自搜查，一方面找到东西，他们也不能说是警署的诬陷。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危险的顾晗月 烫手的山芋。 蔡坤今天让余惊鹊帮忙，无非就是想要借一个特务科的名号，余惊鹊的证件确实是特务科的证件，一会有人提出异议，拿出来给他们看就行。 可是明明知道蔡坤给了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余惊鹊却甘之如饴，原因很简单，顾晗月的出现，和军统女特工的出现。 两人出现在一起，你说这两个人有关系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一个地下党，一个军统怎么可能有关系，难道顾晗月还有其他身份吗？ 自从余惊鹊做了双面间谍之后，心里总是会这样思考其他人，可是这样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 就比如这个顾晗月，你说她也是双面间谍，那是无稽之谈，她的身份组织肯定是一清二楚。 而且余惊鹊看得出来，顾晗月和军统女特工完全不认识。 “叫第一个人，跟我们来。”余惊鹊点了点名单上面的第一个人，对宋光启说道。 他们现在需要一个一个的查看，麻烦是麻烦一点，但是为了没有漏网之鱼这是必要的过程。 这是一个女人，来旅馆说不明白情况，在余惊鹊去房间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不少钱，最后也算是问明白。 她是带着钱出来做生意的，不过钱的来路不正，不想说的太明白。 然后就开始继续调查，余惊鹊看了看顾晗月的名字，在下面一点，他脑海之中开始思索起来，到底怎么才能救顾晗月。 “带秦晋上来。”余惊鹊看了看名单说道。 宋光启下去带人，余惊鹊没有想到带上来的人，居然是军统女特工。 秦晋上来之后，娇笑的说道：“警官还要搜查我的房间吗？” “少废话。”余惊鹊没有看秦晋，示意开门。 “脾气还挺大。”秦晋抱怨了一声，将门打开，然后带着余惊鹊他们进来。 “给我搜。”余惊鹊对宋光启说道，看到秦晋这样子，余惊鹊觉得她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什么也没有找到。”宋光启说道。 看来今天晚上，秦晋不是蔡坤的目标，那么顾晗月才是，余惊鹊心里更加担心起来。 “干什么的？”余惊鹊对秦晋问道。 “警员你看我像干什么的？”秦晋撩了撩头发反问说道。 宋光启说道：“你不会是舞女吧？” 听到宋光启的话，秦晋不乐意了，说道：“这位警官怎么说话呢？” 宋光启有点说不出话来，可是他性子直，他刚才真的觉得秦晋可能是舞女。 “我是演员，还是一个歌手，百代公司找我还灌过唱片，你们去百货公司还能买到，不要拿我和那些舞女相提并论。”秦晋倒是不客气，一张嘴说的余惊鹊和宋光启一愣一愣的。 “那你住在这里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秦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大衣里面就是高开叉的旗袍，露出一抹大腿，配着丝袜。 “我刚来冰城，我住在这里有问题吗警官。”秦晋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不是冰城人？”余惊鹊想要多了解秦晋一点。 秦晋点头说道：“当然不是，我是新京的。” 优越感，好像是新京的人，很优越一样。 “那你来冰城干什么？”宋光启替余惊鹊问道。 “我刚刚签了冰城的电影公司，自然要来冰城，你们不信可以打电话去问。”秦晋拿出来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这种人说实话，一般他们是不招惹的，因为她们很可能会认识不少社会高层，那些社会高层要是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到时候报复他们小警员怎么办？ 余惊鹊将名片拿起来，对宋光启说道：“你带人先出去，将名片给署长，让署长打电话去确认。” 宋光启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先礼后兵，如果真的是这个公司的人，他们也没有搜查出来什么可疑的东西，秦晋的身份没有问题的话，那便罢了。 可是如果蔡坤打电话完了之后，发现秦晋是骗子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看到宋光启带着人出去，余惊鹊对面前的秦晋说道：“警署今天不是来找你吗？” 看到房间里面没人，秦晋挑丨逗的说道：“韩宸说你很有能力，要不要让姐姐看看。” 面对这样的女人，余惊鹊招架不住，他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呦呦呦，这是关心姐姐吗，好了不担心，今天和姐姐没关系，放心吧。”秦晋还以为余惊鹊是担心她的安全，靠坐在沙发里面，穿着高跟鞋的脚就放在沙发上面，娇躯横卧，无时无刻不是诱人的模样。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一套，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 秦晋笑着说道：“姐姐习惯了。” 习惯了？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可是心里转念一想，既然不是秦晋的问题，那么顾晗月不是麻烦大了。 到时候带人搜查顾晗月的房间，可能就会找到疑点，比如手枪。 顾晗月如果是过来行动，不可能不带枪，刚才在下面搜身没有发现手枪，那么在房间里面应该可以看到，这可怎么办？ 秦晋是刚来冰城，住旅馆天经地义，顾晗月可是冰城的人，有地方住，来旅馆干什么？ 房间里面还有枪，不是更加明显吗？ 看着眼前的秦晋，余惊鹊突然说道：“脱衣服。” “什么？”秦晋有点意想不到。 “把丝袜脱了。”余惊鹊说道。 秦晋突然笑起来说道：“你不会真的想要对姐姐做什么吧。” “不至于，要你的丝袜有用。”余惊鹊说道。 “呦，喜欢这种调调吗？”秦晋好像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现在这种话题，还能和余惊鹊调笑，如果换成季攸宁，恐怕早就羞红了脸，坐立不安了。 懒得和秦晋废话，余惊鹊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想帮帮她。” 余惊鹊说的朋友，自然是顾晗月，他原本是想要瞒着秦晋，可是你用了秦晋的东西，你瞒不住她的，那不如就直接说，显得自己问心无愧，她也不好怀疑。 一个朋友？ “没有时间解释，先给我帮忙，完事之后，我们再聊。”余惊鹊和秦晋的身份大家都明白，两人都是军统，他们说话可以方便一点。 秦晋从沙发上起来说道：“我箱子里面还有，不至于姐姐脱腿上的吧。” “箱子里面的更好。”余惊鹊算是怕了秦晋，这种姐姐长姐姐短的挂在嘴边，余惊鹊可以说是第一次遇到对手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做好事不留名 秦晋跑去房间，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贴身的衣物，还有丝袜。 “弟弟想要哪一种？”秦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像这些衣物不是贴身衣物一样。 余惊鹊咬着牙，走过去，抓起来丝袜和时尚前卫大胆的贴身衣物。 “你下去帮我拖住他们一会。”余惊鹊对秦晋说道。 “我的好弟弟，我们今天刚刚见面，你用起我来，可是一点也不心疼啊。”秦晋玩味的说道。 “你今天和我相认，一定是有事情想要我帮忙，你现在帮我，你的事情我也会帮你。”余惊鹊不想被秦晋占据主动。 秦晋火红的嘴唇微微抿起来，说道：“我让你帮忙，是组织任务，你让我帮忙？” “别废话，先帮忙。”余惊鹊不想和秦晋继续废话下去，顾晗月现在很危险，随时可能会出事，今天晚上就会丧命于此。 这个人，余惊鹊是想要救的，自己组织的人不救，这说不过去。 见死不救，在心理上很难过关，至于怎么和秦晋解释，那就等到安全了再说呗。 说起来正事，秦晋同样认真起来说道：“姐姐先下去，你可要快一点。” 从秦晋的房间出来，余惊鹊就跑去顾晗月的房间，走廊里面没有人，因为大家都被带去大厅。 顾晗月的房间和秦晋是一层，房间号在手上的名单里面有写，余惊鹊跑了过去，405。 他手上有钥匙，因为他们在搜查，自然是需要旅馆提供房间的钥匙，免得客人不配合，他们还需要用强。 打开房间，将手里的丝袜和那些前卫时尚的贴身衣物，放到顾晗月的柜子里面，然后开始在柜子之中翻找起来。 手枪呢？ 顾晗月大概率是会带着手枪过来，在下面搜身没有搜到的情况下，应该是藏在了屋子里面，那么在什么地方？ 余惊鹊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在房间里面搜查起来，却没有找到手枪，难道没有带？ 就在余惊鹊准备放弃的时候，他跑去厕所，将抽水马桶后面的盖子打开，看到了他一直在找的东西。 顾晗月是聪明，知道藏在这里，可是警署的人不傻，余惊鹊能找到，他们八成也能找到。 里面没有水，看来被顾晗月故意放干净，所以枪没有被浸泡。 拿起来，放在大衣之中，余惊鹊从房间之中出来。 坐电梯下去，在冰城，有电梯的旅馆不多，马迭尔旅馆确实算得上豪华。 但是看报纸上说，远在沪上的东方巴黎，有一家夜总会，可是全空调覆盖，余惊鹊有时候都想要去看看。 下来大厅，看到秦晋和蔡坤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宋光启也站在一旁。 余惊鹊没有好气的说道：“你不上去，在这里干什么？” 宋光启无奈的看了秦晋一眼，意思是走不开。 “惊鹊，秦晋小姐以后可是大明星，你可要客气一点。”蔡坤笑着说道。 看样子，蔡坤已经和秦晋的电影公司打过电话了，确定了秦晋的身份，排除她的可疑，才会这么友善。 “署长，秦晋小姐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其他人。”余惊鹊有点抱怨的意思，好像怪蔡坤和秦晋聊天，都忘了正事一样。 蔡坤自然不可能忘了正事，余惊鹊也知道，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去吧，你们继续。”蔡坤对宋光启说道。 电影公司的电话，其实刚刚回过来，不然宋光启早就上去汇报了。 “带这个叫顾晗月的来。”看着名单，下一个就是顾晗月，余惊鹊让宋光启去带人。 顾晗月跟着从人群中走出来，和余惊鹊一同站在电梯里面上楼，电梯之中还有其他人，所以顾晗月不好说什么。 上楼之后，打开房门，余惊鹊说道：“搜。” 大家都开始动手搜起来，顾晗月的定力还不错，起码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去看厕所。 过了一会，余惊鹊放在柜子里面的东西被搜了出来，几个警员的脸色很有意思，摸着手里的丝袜还有内衣，然后不停的打量着顾晗月。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蔡坤带着秦晋一同走了进来。 看到蔡坤余惊鹊不怕，只是看到秦晋，余惊鹊头疼。 今天要想办法和秦晋解释，好像有点麻烦，不过能救下来顾晗月，麻烦一点也值得。 “秦晋小姐，我们在调查，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你的房间，回避一下。”余惊鹊语气生硬。 蔡坤装模作样的说道：“和秦晋小姐说话，客气一点。” “有什么发现？”蔡坤问道。 一个警员指了指床上的东西，大家都是看着，顾晗月脑海里面转不过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些东西，难道是上一个客人留下来，没有打扫走吗？ 那些东西，顾晗月看一眼都觉得受不了，更加不要说自己会去买，会去穿了，你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呢。 只是现在顾晗月也不好说，只能保持沉默。 另一个警员说道：“厕所里面的抽水马桶好像坏了，里面没有水。” 听到这一句话，顾晗月咽了口唾沫，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蔡坤抬步走了进去，看着厕所之中的马桶，对下面的人说道：“打开看看。”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顾晗月有要行动的趋势，不过余惊鹊突然在她耳边说道：“床上的东西是你的吗？没有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风格，看来平常对你不够了解啊。” “你才喜欢。”顾晗月咬着牙说道。 可是就在这打岔的功夫之中，洗手间的警员说道：“里面没有水，看来是坏了。” 没有水？ 顾晗月愣住了，枪不是在里面吗？ 难道…… 顾晗月身体放松下来，她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蔡坤带人从厕所出来，然后说道：“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就是来住一晚上。”顾晗月说道。 “你是冰城二中的老师，在冰城有住的地方，好端端的来旅馆，你这个话可不能让我们信服，不说就要带你回警署。”蔡坤认为顾晗月很有嫌疑。 秦晋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床上的丝袜那些东西，她认识，那是她的东西。 余惊鹊想要救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余惊鹊的相好的吗？ 秦晋想不明白，不过不妨碍她帮忙。 PS：感谢雨巷2018，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还有这个爱好 这个房间里面，顾晗月整个人是一种蒙圈的状态，她根本就想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按兵不动，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已经是出人意料的好，她还以为警署的人在厕所之中，就能有所发现，但是却没有。 虽然不明白手枪去了什么地方，可是毕竟算是一件好事情，顾晗月不会傻兮兮的跳起来说自己的手枪不见了。 蔡坤还是怀疑顾晗月，这让顾晗月难以解释。 秦晋这个时候，在蔡坤耳边笑嘻嘻的说道：“这姑娘听你说还是老师，原来也做皮肉生意啊。” 皮肉生意？ 这四个人字，让在场的人都集中注意力，就连顾晗月同样如此。 顾晗月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东西，她立马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呢？”顾晗月对秦晋喊道，只是喊的外强中干，而且低着头，脸都红了，好像被说中了一样。 “害羞了。”秦晋得意的说道。 听到秦晋的话，蔡坤看了看床上的东西，又看了看顾晗月。 难道顾晗月准备这些能让男人提起来兴趣的衣物，真的如秦晋所说，是做皮肉生意的。 一个冰城二中的老师，做这种生意，确实说不出口，难怪一直问都不开口。 而且你如果不做这种生意，你准备丝袜和这些内衣干什么，这一看就是激发男人兴趣的东西，你不能狡辩啊。 “我没有。”顾晗月的演技，这一刻终于上线，她一脸为难，好像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算是没有白白准备，顾晗月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那些东西不是我的。”顾晗月的话，没有人相信，在你房间里面找到的东西，不是你的是谁的？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余惊鹊站在一旁，调笑着说道。 能让顾晗月吃瘪，余惊鹊难得看到，自然是不会口下留情，也是为了帮顾晗月演的更加逼真一点。 顾晗月瞪了余惊鹊一眼，她将床上的东西，胡乱抓起来，藏在被子里面。 “我没有，我不是，你们想要抓我就抓我……”顾晗月的态度，反而是让大家更加相信。 这个年月之中，女人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有些人确实会做这样的生意，但是都是偷偷做，不敢被人发现，被人发现之后自杀的也不是没有。 蔡坤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点动摇，房间里面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顾晗月的嫌疑就自然而然的降低。 “和你约好的人呢？”蔡坤问道。 “我没有。”顾晗月还在狡辩。 余惊鹊这个时候出言说道：“你最好实话说出来，只要找到这个人，证实你没有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不然你只能跟我们回去警署。” “我……”顾晗月脸色难看的要死。 余惊鹊对宋光启说道：“你先带人出去。” 宋光启看了一眼蔡坤，蔡坤点头，他带人先离开顾晗月的房间。 房间之中，现在就剩下四个人，顾晗月，余惊鹊，蔡坤还有一直没有离开的秦晋。 秦晋当时开口，说顾晗月做皮肉生意，说白了就是帮余惊鹊的忙，她看到了自己的衣物，自然知道余惊鹊的打算。 所以现在余惊鹊没有赶走秦晋，想要看看她留下来，还能不能帮忙。 “说吧。”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看到房间里面没有什么人，顾晗月好似下定决心一样说道：“我还在找，你们就来了。” 顾晗月的意思是，她先来旅馆，在旅馆之中，找合适的人选。 这很正常，很多人是会这样做，毕竟旅馆里面的人，都是来自天南海北，可能一晚上之后就会离开冰城，再也不见面，最好不过。 看了看顾晗月的姿色，蔡坤认为她想要在旅馆之中找到一个男人，一点也不困难。 “你第几次……”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还不等蔡坤的话问完，顾晗月就立马开口说道。 “我真的是第一次，而且还没有做，我是老师，你们不要说出去。”顾晗月好像是请求一样说道。 蔡坤皱了皱眉头，这个年代，旅馆里面的交际花多了去了。 别说顾晗月，就身边的秦晋，她说她是电影公司的演员不假，但是蔡坤认为，秦晋可能和顾晗月没有什么区别，也会做皮肉生意，只是面向的客户更加高端罢了。 旅馆之中这样的女人很多，蔡坤刚才就看到不少，你真的说顾晗月奇怪，她也不奇怪。 老师很有钱吗？ 不见得，乱世之中，什么地方不要钱，逼上这条路的女人，冰城之中屡见不鲜。 日本人厉害吗？ 在冰城里面，想要找到日本艺妓，只要你有钱，数不胜数。 蔡坤对顾晗月失去兴趣，扭头离开，秦晋跟着出去。 余惊鹊扭头看着演技不错的顾晗月，顾晗月抬头看着余惊鹊。 “你看什么？”顾晗月问道。 “今天晚上不是还没有找到吗，我怎么样？”余惊鹊嬉皮笑脸的问道。 顾晗月想要杀人的心都有，咬着牙却没有办法反驳，反驳不是证明自己刚才说的是假话吗？ “你不怕季攸宁知道，你就来，我等你。”顾晗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个爱好，就不怕季攸宁知道吗？”余惊鹊挑衅的说道。 “你敢说出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余惊鹊实在想不出来，顾晗月能将自己怎么样？ “我就和你同归于尽。”顾晗月今天真的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愤怒。 开心是因为她躲过一劫，没有落在警署的人手里。 但是却坏了名声，这个年头，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和生命是差不多重要的。 你说没有人知道？ 余惊鹊不是人吗？ 顾晗月最烦的一个人，现在知道自己做皮肉生意，这让顾晗月怎么能释怀，虽然她没有做，可是谁相信？ 刚才的事情之后，还有人相信吗？ 她也需要别人不相信她清白，不然她不是有嫌疑吗？ “等我哪天心情好，我照顾你生意啊。”余惊鹊说完这句话，在顾晗月想要暴怒杀人之前，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 继续开始警署的工作，还真的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身上有枪。 马迭尔旅馆，就是一个情报传递频繁的地方，因为外国人多，警察厅和日本人不会乱来，所以很多人喜欢选择这里。 几个外国人，房间里面找到了枪，不管他们解释什么，先全部带走。 第二百四十章 一个解释 这些人有些是特工，不过他们可能是满洲帝国的特工，是日本人的特工。 也有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总之余惊鹊不清楚，他不可能将这些人都救下来，他的能力没有那么大。 能救下来顾晗月，还是因为他对顾晗月足够了解，再加上秦晋的帮助。 其他的人，余惊鹊只能选择无视，他要量力而行，不然不是救人，是送死。 蔡坤很满意，看到抓到了人，让警署的警员全部带走。 “你开车自己回去，我今天晚上要先去警署。”蔡坤让余惊鹊自己开车回去接季攸宁，他晚上要先回去警署审讯。 “那行署长，祝您有所收获。”余惊鹊站在雪地里面说道。 看着蔡坤等人离开，余惊鹊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去蔡坤家里拜访，居然救了顾晗月一命。 今天晚上，对顾晗月来说，那是极其危险，只要稍有不慎，顾晗月必然会被抓捕。 可是顾晗月来旅馆干什么？ 余惊鹊知道因为纪律，自己可能也打听不出来，顾晗月也不可能告诉她。 可是能救人，余惊鹊就已经觉得不错，这是老天爷开眼，事情凑巧了。 如果余惊鹊今天不去拜访蔡坤，不跟着蔡坤来这里，那么一切还不好说呢。 送走蔡坤，余惊鹊没有立马离开旅馆，他知道秦晋还在等自己。 坐在旅馆大厅，大厅之中现在已经没有人，被打搅了这么久，他们都回去房间。 秦晋却没有选择回去房间，在余惊鹊对面坐下。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秦晋对余惊鹊问道。 “什么解释？”余惊鹊摇头。 “那个女人，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你要救她？”秦晋自然能感觉出来顾晗月的奇怪，不然余惊鹊为什么要救她呢？ 这是一个麻烦，余惊鹊知道秦晋一定会观察到这一点，但是当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为了救人，只能如此选择。 余惊鹊看着面前的秦晋，说道：“你的那些东西，我会赔偿给你，至于她的身份，我不知道，不过我和她见过面，所以我不想她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她会有危险？”秦晋问道。 “猜测吧，你如果对她有想兴趣的话，你可以查一查。”余惊鹊现在不可能告诉秦晋顾晗月的身份，不然他自己的身份不是也暴露了吗？ 他只能装作好像无关紧要一样，其实说实话，他心里很紧张，为了救顾晗月，弄到这个地步，确实很麻烦。 可是你让他再选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救人。 今天和秦晋的见面，原本是余惊鹊一直期待的，可是没有想到牵扯进来了顾晗月，让一切显得有些变化。 “你的解释可不好。”秦晋的话充满了怀疑。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想找我帮忙做什么？”余惊鹊转移了话题。 顾晗月这里的事情是说不明白的，不过余惊鹊也不担心秦晋盯上顾晗月。 陈溪桥说了，军统的人只要联系他，就必须要立马汇报，余惊鹊汇报秦晋的时候，将顾晗月的事情和陈溪桥说一下。 之后让组织的人提醒顾晗月小心，这段日子里面能安分守己，就安分守己，不要再出现意外就行。 至于眼前的秦晋，她不会盯着顾晗月太长时间，哪怕是盯着也没有用。 “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秦晋笑着说道。 “我妻子也是冰城二中的老师，我们以前就认识，所以你明白吗？”余惊鹊说道。 秦晋点头说道：“你不能做烂好人。” “不用你教我。”余惊鹊不耐烦的说道。 “姐姐教你，是为你好，韩宸没有告诉过你吗，这一行里面，烂好人都死的早。”秦晋觉得余惊鹊今天是烂好人一个。 韩宸让秦晋来负责和余惊鹊的联络，韩宸告诉秦晋，余惊鹊完全可以信任。 这一点让秦晋很奇怪，她就问韩宸为什么，可是韩宸没有解释。 当然不能解释了，韩宸对余惊鹊的信任，完全是因为余默笙，他没有办法告诉秦晋。 既然韩宸信任余惊鹊，秦晋不会去怀疑，但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搭档是一个烂好人。 烂好人就是什么人都想要救，什么事情都想要管，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们这一行，不就是在救人吗？”余惊鹊反问说道。 “我们是在救国，不是救人。”秦晋的回答，让余惊鹊意想不到，他稍微愣了一下。 “很新鲜的说法。”余惊鹊笑着说道。 秦晋翘着腿，压低身子，冲着余惊鹊说道：“一点也不新鲜，希望你也能记住，先救国，再救人。” “没有人，还有国吗？”余惊鹊问道。 “不要和姐姐我咬文嚼字，没有国，人还是人吗？”面对秦晋，余惊鹊感觉是一个对手。 以前不管是和季攸宁说话，还是和顾晗月说话，余惊鹊都能占到便宜。 季攸宁这里很简单，没有难度，顾晗月虽然大大咧咧，可是骨子里面还是传统的女孩子，想要在语言上占上风，脸皮厚一点就行。 可是面对秦晋的时候，余惊鹊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脸皮厚？ 秦晋见过的东西，恐怕比余惊鹊还要多，你想要让秦晋害羞，那是不可能的。 逻辑上，秦晋思路清晰，余惊鹊也难以讨到便宜。 “顾晗月今天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奇怪，你想要救人如果失败，你就是引火烧身。”秦晋这些话说出来，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是放心。 秦晋愿意和他说这些话，就表示秦晋相信他，不怀疑他。 至于你说怀疑不怀疑顾晗月？ 余惊鹊认为，原本顾晗月是要死的，现在只是被军统的人怀疑，这两个结果，怎么选择还不知道吗？ 当然是选择被军统怀疑，他们只是怀疑，不一定能发现什么，但是如果被警署的人带走，十有八九是死局。 为什么秦晋不怀疑自己？ 余惊鹊也考虑过，可能是因为韩宸吧，而且自己妻子和顾晗月刚好认识，自己想要救人，说得过去。 但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吗？ 那不可能，秦晋一定会在心里怀疑，慢慢观察，所以接下来，余惊鹊和顾晗月要做的，就是更加小心，让秦晋无功而返。 “能救一个人功德无量，如果你不这样想的话，你也不会帮我不是吗？”余惊鹊这里说的帮，不是指借丝袜之类的东西，而是在蔡坤面前，说了皮肉生意几个字。 当时秦晋能第一时间想到余惊鹊要做什么，而且配合他，算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再联系 娇笑的捂着嘴，秦晋出声说道：“姐姐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总不能留下来一个不好的印象吧，顺手能帮的，姐姐就帮一下。” “你总是姐姐长姐姐短，我很不习惯。”余惊鹊苦笑。 “有什么不习惯的，比你大不叫姐姐叫什么，乖，叫一声姐姐听听。”秦晋好像没有正行一样。 以前余惊鹊喜欢调戏季攸宁，看到季攸宁羞红脸的样子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反过来调戏。 “你还是说说你找我想要我帮什么忙吧？”余惊鹊招架不住的问道。 “不急，过两日再说，姐姐会和你再联系的。”秦晋起身，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摇曳的离开。 韩宸在干什么？ 余惊鹊有些头疼，给自己安排的搭档，怎么看起来都好像在考验自己一样。 叹了口气，余惊鹊起身，他准备去找陈溪桥，今天晚上的事情，必须要立马通知陈溪桥。 但是季攸宁还在蔡坤家里，他必须要先去接季攸宁，不然蔡坤明天问的时候，蔡坤妻子告诉他，余惊鹊去的很晚，这时间对不上。 难道要送季攸宁回家，再出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余惊鹊上车离开的时候，顾晗月也从旅馆里面出来，今天晚上的顾晗月，才是唯一一个迷迷糊糊的人。 她的手枪不见了，她的房间里面多了东西，她知道一定是有人帮了她，可是是谁？ 没有多看顾晗月，余惊鹊开车离开，路上有雪，开得很慢。 到了地方，将季攸宁接走，两人回家。 回来之后，和余默笙汇报了一下，说今天去找蔡坤，还赶上了一次行动。 聊会天，余惊鹊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还出去吗？”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余默笙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眼神里面的意思是一样的，其实余惊鹊也不想现在离开，太刻意。 但是顾晗月的事情，拖沓不得，谁知道秦晋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她心里想的。 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毫不在意，一旦转过头就怀疑顾晗月和自己，怎么办？ 自己这里倒不怕，顾晗月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露出破绽的话，余惊鹊间接也会暴露的。 硬着头皮，余惊鹊说道：“没事，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你们先睡。” 工作两个字，将季攸宁和余默笙堵住，他们以为是特务科的事情，自然不好再问。 一路上走的很小心，现在不仅仅要提防特务科，还要提防军统的人。 来到陈溪桥家里，两人没有开灯，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面。 “军统的人联系你了？”陈溪桥第一句话就问道。 他知道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军统的人联系余惊鹊，余惊鹊是不会过来的。 余惊鹊没有废话，直接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 听完之后，陈溪桥哭笑不得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晦气，怎么你走到什么地方，问题就出到什么地方？” “你以为我愿意，顾晗月和军统的人出现在一起，你知道我当时多么的纠结吗。”你当这一切是余惊鹊愿意的？ “我为了救顾晗月，让秦晋有所察觉。”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次陈溪桥没有批评余惊鹊，反而说道：“我替顾晗月还有组织谢谢你。” 余惊鹊这一次救人，没有任何的错，他是量力而行，而且成功救人。 就和余惊鹊想的一样，被军统的人怀疑，和被警署的人抓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算你这一次有良心。”听到陈溪桥没有说自己，余惊鹊笑了笑。 “这是顾晗月的手枪。”余惊鹊从怀里将手枪拿出来。 陈溪桥将枪收起来说道：“你放心，我会找人将枪还给顾晗月，而且告诉她让她小心。” “你所说的秦晋，你也不用担心，她就算怀疑你，你也可以解释为你想要救人，这说的过去。”陈溪桥倒不是很担心秦晋怀疑余惊鹊。 毕竟余惊鹊是军统的人，想要在满洲政府手下救人，这是人之常情。 “你说韩宸怎么想的，给我安排过来这样一个女人。”余惊鹊脸色不是很好看。 陈溪桥笑着说道：“怕什么，一个女人还应付不来吗？” 今天晚上，陈溪桥的心情不错，第一点是军统的人终于联系余惊鹊，说明余惊鹊已经打入军统，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点是余惊鹊阴差阳错之下，挽救了顾晗月，说不定还挽救了组织的一次任务，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至于被秦晋察觉，所带来的一些不便，陈溪桥认为只要小心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秦晋刚到冰城，人生地不熟，想要给陈溪桥他们造成麻烦，那不太可能。 “秦晋好像有什么任务给我，她说过段时间会联系我。”余惊鹊汇报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联系我。”陈溪桥知道这很关键，算是余惊鹊加入军统之后，第一次正式任务。 任务就存在危险，余惊鹊心里要做好准备。 交代陈溪桥，一定要处理好顾晗月的事情，余惊鹊就打算回家。 “你要把持住你自己。”送余惊鹊走到门口的陈溪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呢？”余惊鹊问道。 “都是男人，你别不好意思承认，秦晋这样的女人，你可要把持住，不要乱来啊。”陈溪桥还不放心的又说了一遍。 “我看是你老不正经。”余惊鹊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陈溪桥在后面摇头，年轻人，血气方刚，秦晋这种女人，可不就是致命的诱惑吗？ 韩宸为什么让秦晋过来，那不就是想要秦晋将余惊鹊吃的死死的吗？ 这一点，陈溪桥是能看出来的，他只能希望余惊鹊把持住，不然这余惊鹊的信仰能不能坚定，就真的不好说了。 陈溪桥原本还打算多说几句，可是余惊鹊不愿意听给跑了，这让他不放心，打算下一次见面，好好说道说道。 军统的人手段还是老一套，陈溪桥嘴里不屑的说道。 嘴上是不屑，心里却担心。 一招鲜吃遍天，不管招式老套不老套，有用就行啊。嘴上骂是骂，你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用，军统安插了多少女特工在满洲帝国政府高层，还有日本人身边，你数的过来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季攸宁的窘迫时刻 一招鲜吃遍天！ 就秦晋的模样，你说韩宸派来冰城，有没有存着让余惊鹊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目的？ 你要是说完全没有，余惊鹊也认为是扯淡。 韩宸的担心和陈溪桥差不多，那就是担心余惊鹊的态度信仰忠诚之类的问题。 陈溪桥知道文殊的存在，起码明白余惊鹊不可能和满洲政府还有日本人同流合污，心里还能放心不少。 只是这一消息，韩宸可不知道，那么怎么才能杜绝呢？ 来个秦晋，将余惊鹊迷的要死要活，好像也能杜绝这个问题。 不过余惊鹊觉得韩宸有点太小瞧自己了，一个女人就想要让自己就范，会不会有点太想当然。 不得不承认秦晋对男人的诱惑力，可是在冰城，最不缺的就是有诱惑力的女人。 那些白俄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身材火辣，肤白貌美，身份可能还尊贵，对男人没有诱惑力吗？ 还有那些日本女人，日本人现在在冰城，那是有绝对的话语权，你将他们的女人压倒在身下征服，没有诱惑力吗？ 所以说，秦晋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女人不是。 韩宸想要用秦晋控制余惊鹊，那是痴人说梦，踩在雪地里面，余惊鹊心里根本就不担心这一点。 如果对方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秦晋就是投其所好，想要将对方玩弄在鼓掌之间，难度不大。 偏偏余惊鹊不是，他的定力，从对季攸宁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所以余惊鹊的担心，和陈溪桥完全不在一个点上，陈溪桥担心的是美色当前，余惊鹊难以把持。可是余惊鹊担心的是，秦晋此人，能力很强，短暂接触，便可窥知一二，以后的交流之中，必须要小心应对。 踏着雪回家，季攸宁在床上问道：“忙完了吧？” “忙完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们走了之后，婶婶都和你聊了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转移一下话题。 面对这个话题，季攸宁脸色有些不自然，余惊鹊苦笑说道：“不会说孩子的事情吧？” “嗯。”季攸宁微微晗颈，算是回答。 长辈就是喜欢问这种问题，余惊鹊可想而知当时自己和蔡坤离开之后，季攸宁独自一个人应付蔡坤妻子，那种窘迫的样子。 可能蔡坤妻子一只手拉着季攸宁的手，一只手放在季攸宁的小腹上，一脸着急的样子。 看到余惊鹊还笑，季攸宁说道：“你扔下我一个人就跑，我应付的尴尬死了，你还好意思笑。” “这有什么尴尬的，长辈的关心罢了。”余惊鹊还准备下去找点吃的，今天在蔡坤家里没吃，回来之后也没吃，饿的要死。 长辈的关心？ 长辈的关心季攸宁不怕，可是怕的是长辈突如其来，溢出来的关心。 蔡坤的妻子关心什么？ 关心季攸宁和余惊鹊的夫妻问题，比生孩子还要私密，蔡坤的妻子说余惊鹊小小没有了娘，家里就两个大男人，这种事情也不好和季攸宁讨论。 蔡坤的妻子好不容易见季攸宁一面，便主动承担起来这个责任，两个女人坐在一起，低声讨论。 可是你让季攸宁讨论什么？ 她和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做，又不能表现出来，对于蔡坤妻子那些羞人的问题，季攸宁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实在的，季攸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去应付这种东西。 你们的方法对吗？ 时间够不够？ 会不会？ 有没有……？ 他粗鲁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让季攸宁感觉自己度过了一个世纪，蔡坤的妻子还是长辈，你还不能起身离开。 其实蔡坤的妻子，完全是出于好意，他知道余惊鹊没有娘，家里没有女人，这种话她有机会是要问一问的。 季攸宁的肚子，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在她看来，是不是余惊鹊和季攸宁都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要笑，这种情况是有的，难怪蔡坤妻子担心，她只能委婉的问一问，她也不好说的太露骨。 回忆起来当时的处境，季攸宁现在都一脸的汗，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现在余惊鹊居然还有脸笑？ 看着余惊鹊的笑脸，季攸宁就来气说道：“你没有良心。” “怎么就突然上升到没有良心了。”余惊鹊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干嘛了？ 解释吗？ 季攸宁要是能解释出来，岂不是还要再经历一次窘境，她冷哼一声不说话。 “你在署长家里吃了吗，没吃我们一起吃点。”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吃？ 吃什么吃啊，就这些问题，问出来你让季攸宁还有什么心思吃饭，筷子都拿不起来。 看到季攸宁不出声，余惊鹊还以为她是饿的不好意思开口，屁颠屁颠的跑下去，去厨房找了吃的拿上来。 “起来吃点。”余惊鹊对床上的季攸宁喊道。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季攸宁觉得自己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受委屈，从床上爬起来。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笑了笑，怎么看怎么比秦晋舒服。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吧，和季攸宁在一起，比和秦晋在一起，舒服的多。 秦晋给余惊鹊的感觉，就是毒蛇一样，总是对自己吐着信子，蛇信子在空中飞舞，都到了余惊鹊的脸上，让他感觉全身发麻。 和季攸宁在一起，可以放松，让自己安心。 和秦晋在一起，你的每一根汗毛都要竖起来，时刻防止毒蛇张嘴咬你一口。 虽然秦晋和余惊鹊是搭档，她不会对余惊鹊做什么，但是这种警惕性却放不下。 “吃饭，傻笑什么？”季攸宁用筷子，打了余惊鹊的筷子一下。 低头吃饭，余惊鹊收起笑容，今天遇到顾晗月的事情，他没有说，少一个人知道，对顾晗月有好处。 “傻子。”季攸宁又说了一句，余惊鹊虽然喜欢逗弄自己，可是有时候也会变的傻傻的，让季攸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不管怎么说，以后这串门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去了。 吃过饭，将东西送下去，余惊鹊看着窗外的大雪说道：“看来这场雪，又要下上几日。” “下吧，瑞雪兆丰年。”季攸宁同样看着窗外。 “明日雪大，我送你去学校。”余惊鹊突然说道。 “好。”季攸宁没有拒绝。 一方面是送季攸宁去学校，一方面余惊鹊是想要看一看顾晗月，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对她有多大影响。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四十三章 都是省油的灯 （标题打错，改不了，应该是‘都不是省油的灯’） 天亮之后，看了一眼窗外，雪花变小，没有了昨天晚上的猛烈，只是地下却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满洲政府的街道工人，已经是开始拿着铁铲在清理积雪，想要清扫出来一条可以让人行走的道路，不过这个工程量浩大，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完成，而且有这个待遇的街道，是少之又少。 热乎乎吃了早餐，余惊鹊送季攸宁去学校，这是他们两个，昨天晚上说好的。 这天气，黄包车都不好坐，两人决定走路过去。 路过陈溪桥这里，余惊鹊看了一眼，昨天刚离开，今天显然不会有什么异常。 帮季攸宁拿着包，余惊鹊走在季攸宁身后，到不需要余惊鹊小心照顾，这种雪天季攸宁从小大到见过无数次，还不至于走路滑倒。 “有冻果啊。”季攸宁看到街边的摊位，兴奋的说道。 冻果其实就是水果冰冻之后的产物，余惊鹊看了一眼说道：“想吃吗，给你买点？” “有一年我爹爹去佳木斯回来……” 说着话，突然停顿下来，季攸宁提起来自己父亲，就想起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看得出来，季攸宁的父亲，在染上大烟之前，那都算是一个好父亲，毕竟都送季攸宁去上学，可以说是开明。 但是大烟真的会毁掉一个人，不管你以前多么的好。 季攸宁不提，余惊鹊也不好继续说买冻果的事情，装作没有发生什么两人从摊位面前离开。 用余光看了一眼，冻的是柿子，梨之类的东西。 来到学校门口，余惊鹊已经开始四下观察，他可不是专门来送季攸宁的。 警署的人？ 余惊鹊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人，可以说是老熟人，正阳警署的人。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蔡坤派来的，只有一种可能，调查顾晗月。 昨天晚上，蔡坤从马迭尔旅馆抓走的人，可能没有找到他想要抓的人，他开始怀疑那些没有被抓走的人。 顾晗月就在怀疑的名单里面，毕竟顾晗月确实很有嫌疑，如果不是余惊鹊帮忙做戏，秦晋也提供帮助的话，顾晗月现在就不单单是被调查，可能已经直接被抓。 警署的人同样看到了余惊鹊，他们没有出来，躲在暗处，他们有任务在身，不是看到熟人就能打招呼的。 “包给我吧，你也早点去上班。”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不急，还早。”余惊鹊想要再拖延一下时间，他觉得事情还没完。 “你们学校门口，每天早上都有这么多人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环顾四周说道：“多的是一些学生，今天人确实比往常多一点。” “奇怪，下雪天，路不好走，不是人应该少一点的吗？” 这些话都是季攸宁说的，她都说奇怪了，余惊鹊能觉得正常吗？ 除了警署的人，还有其他人。 谁？ 秦晋！ 应该是秦晋也怀疑顾晗月的身份吧。 毕竟余惊鹊救人，当时蔡坤要抓人，秦晋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全都不是省油的灯，昨天晚上，蔡坤和秦晋谁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大的兴趣，可是转过头，都派人来调查顾晗月。 幸好余惊鹊没有将别人当成傻子，不然你就是真的傻子。 他昨天夜里，去找陈溪桥汇报工作，就是担心这一幕的发生，还真的就发生了。 不过算是好事情。 就和昨天晚上与陈溪桥说的一样，原本顾晗月昨天夜里，就插翅难逃。 现在不过是被警署的人盯一盯，被秦晋的人看一看，比起来好了成千上万倍。 重点是顾晗月需要知道这个消息，她才能提防，只要她心里有数，蔡坤和秦晋都只能无功而返。 “想什么呢？”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想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没句实话。”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 蔡坤…… 秦晋…… 小瞧了谁都不行，他们的警惕性，和事物的捕捉力，确实厉害。 就在余惊鹊佩服的时候，顾晗月来了，同样是手里拿着早餐，边走边吃，这大大咧咧的样子，一如往日。 “有丈夫就是不一样，还护送来上班，羡慕。”顾晗月过来之后，不等季攸宁开口，便张嘴说道。 季攸宁有点害羞，将包从余惊鹊的手里抢过来，推了他一下说道：“快去上班，不要迟到了。” 从顾晗月的表现，你很难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态，余惊鹊认为组织的消息，应该已经送到了她的耳朵里面。 “好久不见。”余惊鹊笑着对顾晗月说道。 这句话就是表明，他没有告诉季攸宁昨天晚上见过顾晗月。 这个信息顾晗月收到，她不明白余惊鹊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不是还笑话自己来着？ “是啊，好久不见。”顾晗月重复了一遍余惊鹊的话，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先走了。”余惊鹊抬步准备离开。 “余警官多谢啊。”顾晗月突然开口。 余惊鹊的脚步没有停顿，笑着说道：“我送我妻子来上班，谢什么谢？” 面对余惊鹊的回答，顾晗月不甘心的低下头，她从昨天到现在，完全想不明白。 昨天晚上一定有人帮了她，不然柜子里面不会有哪些内衣和丝袜，手枪也不会不翼而飞。 可是，是谁帮了她？ 顾晗月完全不知道，她昨天甚至是收到组织的消息，让她这段时间小心，她已经被人盯上。 和季攸宁站在一起，感受了一下学校周围，顾晗月就知道组织的话不假，而且不止一伙人。 组织还说她的手枪暂时不给她，等到过了风头，再还给她。 组织担心有人会偷偷潜入她家里搜查，手枪放在家里不安全。 手枪为什么会在组织的人手里？ 难道昨天晚上救她的是组织的人？ 可是昨天晚上的任务，是顾晗月的单独行动，没有组织的人配合，而且组织的人凭什么知道她的身份？ 一切的一切，顾晗月都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睡觉，脑海里面突然闪现过了余惊鹊的脸。 余惊鹊？ 顾晗月告诉自己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余惊鹊呢？ 但是好像余惊鹊真的有这个条件，难道余惊鹊是自己人？ 开玩笑吧，一个流氓，喜欢占便宜，还拍过自己的屁股，尿了裤子还让自己洗。 昨天晚上还说自己喜欢那种调调，甚至是准备照顾自己所谓的生意？ 不管从哪一条来看，她都不认为是余惊鹊，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却在反抗，所以今天看到余惊鹊，她才故意说了一声谢谢，想要试探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的反应，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说送季攸宁过来不需要谢。 留下在原地纠结的顾晗月，余惊鹊已经快步离开。 刚才顾晗月突如其来的谢谢，确实让余惊鹊心里漏跳一拍，不过立马作出应对。 蔡坤，秦晋不是省油的灯。 顾晗月就是省油的灯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通讯班 这三个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心思。救了顾晗月一命，弄不好还要被顾晗月察觉，余惊鹊离开的步伐，那叫一个快。 顾晗月站在学校门口，那些来监视调查的人她没有太在意，她昨天晚上，就已经连夜将可疑的东西，全部处理，枪也不在身上。 调查是一定不会调查出来东西的，组织这段时间同样不会给顾晗月任务，遇到危险这件事情，还是组织告诉顾晗月的，怎么可能还给她安排任务，那不是找死吗？ “进去了。”季攸宁看到顾晗月站在原地不动，拉了一下说道。 “他怎么今天突然想要送你啊？”顾晗月心里还是放不下，在余惊鹊这里没有试探出来结果，便开始在季攸宁这里试探。 “说是下雪……”季攸宁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有一种炫耀的感觉，所以不太好意思。 顾晗月心中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昨天晚上真的是余惊鹊帮自己吗？ 余惊鹊当时是在楼上的，他如果想要帮忙，是可以做到的，可是他为什么帮自己？ 他难道知道自己有问题？ 而且自己的枪，藏在什么地方，都被发现。 其实很危险，顾晗月当时时间不多，她的枪确实不太有地方藏，她已经是很小心找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地方。 但是蔡坤他们当时搜查的时候，是发现了异常的，幸好枪不在了，不然可就麻烦。 余惊鹊当时在楼上，然后宋启光下来，之后秦晋也下来。 在大厅之中，这些顾晗月观察的很清楚，那么上面当时确实只有余惊鹊一个人，他确实有条件完成这一切。 虽然秦晋下来之后，余惊鹊很快就想下来，时间很短，但是不是没有这可能。 难道真的是余惊鹊？ 顾晗月心里乱糟糟的，一个她认为根本不可能的人，现在变得有可能，这种感觉…… 感觉不是很好，和顾晗月想象的不一样，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不是余惊鹊，而是另有其人。 坐在特务科之中，余惊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路走过来，口干舌燥。 万群…… 秦晋…… 顾晗月…… 昨天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余惊鹊都要消化好久，万群这里倒不用担心，和顾晗月认识，不会造成任何麻烦。 至于秦晋这里，小麻烦吧，帮了顾晗月，秦晋会怀疑顾晗月的身份，如果确定其身份，余惊鹊也要被怀疑。 但是这些只是小麻烦，首先秦晋不一定能确定顾晗月的身份，哪怕是确定了，余惊鹊就说自己不知道，只是阴差阳错帮了一把，同样说得过去。 现在最麻烦的，反而是顾晗月这里，她的房间里面多出来了衣物，她的手枪消失，这些都只有顾晗月知道。 那么她思来想去，一定会想到余惊鹊头上，当时时间紧迫，救人心切，考虑不了这么多。 其实当时余惊鹊也知道，自己做了之后，会被顾晗月怀疑，那总不能不救人吧？ 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余惊鹊起身出去，到了万群办公室，昨天晚上的事情，要稍微汇报一下。 “股长。”余惊鹊进来之后，将门带上。 将手边的东西放下来，万群好笑的说道：“你小子是扫把星还是福将，怎么你去拜见一下老署长，都能遇上行动？” “股长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余惊鹊讨巧的说道。 “昨天事情怎么样？”万群说起来正事。 余惊鹊开始汇报起来：“蔡署长没有和我说的太明白，只是说有消息告诉他旅馆里面有反满抗日分子，至于消息来源……” 这些话万群明白，消息来源蔡坤不会说，哪怕是余惊鹊他都没说。 “他不告诉你很正常，你现在毕竟不是警署的人。”万群的话还不忘敲打余惊鹊一下。 “股长说的对，我现在是特务科的人，当时便不好多问。”余惊鹊顺着说道。 “旅馆里面有嫌疑的人不少，好几个人房间里面搜到了手枪，被蔡署长带回去审讯，不知道能有什么收获不能。”简短的将昨晚的事情大致汇报了一下。 万群将桌子上的文件推过来说道：“看看吧。” 余惊鹊瞟了一眼说道：“那些外国人的投诉，挺快的啊。” “他们投诉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我们这里还要挨批评。”万群无奈的说道。 “股长，日本人就是做样子给那些外国人看，真的有反满抗日分子，日本人能让我们不抓吗？”余惊鹊心里明白，日本人的表面功夫，他们比谁都想要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话是不错，不过这群洋人倒是不识时务，不要什么时候落在我们特务科手里。”万群将文件揉成一团，扔进纸篓，这东西除了让人心情不好以外，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冰城各方势力混杂，别说洋人，日本人里面都还有共产国际的人，还有苏联的人……” “行了，少说两句。”万群将余惊鹊的话打断。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心里明白，却不能说。 “是股长。”余惊鹊点了点头，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万群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通讯班的班长何斯谅。 何斯谅进来没有敲门，他的职位不比万群低，可是你进来人家的办公室，不敲门还是不礼貌啊。 余惊鹊看了一眼，万群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不过何斯谅好像没有察觉一样，嘴里说道：“捕捉到一个可疑的信号，大概确定其位置，快点去。” 听到何斯谅的话，万群脸上那点不快，立马烟消云散。 信号捕捉，稍纵即逝，你去了晚一点，可能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何斯谅的着急万群完全可以理解。 “余惊鹊，带着你的人，跟我走。”万群亲自出马，何斯谅手里拿着城市地图，跟着跑出来。 何斯谅这个人，文绉绉的，看起来不说是骨瘦如柴吧，也不遑多让，有股子弱不禁风的感觉。 不过在特务科，可没有人敢小瞧何斯谅，蔡望津对何斯谅都是以礼相待，可见这个人的能耐。 带着金丝眼镜，不过眼镜边已经磨的掉色，眼镜架有些地方都磕碰出了痕迹，却没有被换掉，看来何斯谅倒不是很在意外表上的东西。 但是穿着干净，头发每天也打理的一丝不苟，那么只能说这个眼镜何斯谅特别喜欢。 余惊鹊和何斯谅倒没有见过几面，同在特务科，也不熟悉，毕竟何斯谅一般都待在通讯班里面，通讯班余惊鹊又不能去，自然是没有太多接触，今天算是比较近的一次接触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搜查电台 在日常工作中，电讯方面的工作，是最紧张，最争分夺秒的。你可能都看不到敌人，却已经过招多次，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谁能更胜一筹，对于个人能力的要求，还有技术设备的依赖，都是有很高密切度的。 何斯谅今日冲进万群的房间之中，八成就是有了发现，应该是通过可疑的信号电波，确定了范围吧。 余惊鹊开车，车里坐着万群还有何斯谅，何斯谅在后面将手里的地图打开，接着拿出来了一根铅笔。 “中央大街附近。”这是何斯谅给余惊鹊的地址。 不是准确地址，是一条大街，中央大街是很繁华的地方，这个范围可就广了。 “没有更加具体的吗？”万群看了看何斯谅手里的城市地图，有点期待的问道。 “他们有规定，同一个频率，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能发报一次，所以想要确定具体位置很难。”何斯谅的铅笔在地图上画来画去，看来还在尽可能的搜索。 何斯谅每天的任务就是抓到那些非法利用电台发报的人，那些非法利用电台发报的人，就必须要小心。 所以同一频率，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发报一次，是所有反满抗日组织的规定，并不是单指某个组织。 何斯谅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准确的位置，是很难的。 “上面不是给配制了那个车子吗？”万群问道。 万群口中的那个车子，余惊鹊见过一次，听说是什么新的科技，可以在路上开来开去，可以捕捉到附近电台发报的信号，而且位置可以更加准确。 “车子不在中央大街附近，现在开过去也没有用，敌人可能都已经停止使用电台了。”何斯谅将手里的地图合起来说道。 “那你就不能让车子过来吗？”万群问道。 何斯谅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冰城有多少非法电台你知道吗？” “除了中央大街，其他的地方就没有吗？上面就给了一辆电讯侦察车，我能猜到敌人会在什么地方发报吗？”何斯谅的语气也不太好。 余惊鹊看得出来，万群并没有责怪何斯谅的意思，心里着急的是抓不到反满抗日分子。 何斯谅则是心里恼火，他的工作就是这样，别人不理解，他解释都解释不过来。 这种牵扯到专业技术的事情，余惊鹊和万群确实不太懂。 吃了瘪，万群也不说话，车子很快到了中央大街附近的一个居民区，范围倒是缩小了一些。 这还是何斯谅在车上缩小的，下车之后，何斯谅说道：“挨家挨户的搜查，看看哪一家有电台。” 万群看了一眼面前的居民楼，他无奈的说道：“这么多户人家，这搜查到什么时候？” “那也要搜查不是吗？”何斯谅趴在车子前面，将地图铺在车头。 “可是敌人可能在发报结束之后，已经带着电台离开呢？”余惊鹊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们这样的搜查，看起来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在余惊鹊看来，敌人不会傻兮兮的发报之后，还在原地等待。 可能敌人会选择每一次在不同的地方发报，成功发报之后，立马带着电台转移，他们现在过来抓人，可能什么也找不到。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万群可没有理会，命令下面的人去搜查，挨家挨户。 看到没有人理会自己，余惊鹊有点尴尬，看了万群一眼，又看了看趴在车子前面的何斯谅。 万群撇了撇嘴，示意他也管不了，何斯谅可不看万群的面子。 抬起头，何斯谅说道：“我们来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敌人发报之后如果还需要接收消息，可能会被我们堵在这里。” “如果他们不需要呢？”余惊鹊又忍不住开口。 刚才何斯谅无视他，余惊鹊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现在多次出言提问，其实最主要的是，余惊鹊想要多了解一下何斯谅。 何斯谅的这个位置，对地下工作者的影响很大，他想要多了解了解。 这一次何斯谅倒没有无视余惊鹊，他扭头对万群说道：“一届不如一届了。” 这何斯谅的话，是说余惊鹊的，可是听在万群的耳朵里面，同样不舒服，一届不如一届，那么万群岂不是也一样。 “你去搜查。”万群对余惊鹊说道，想要余惊鹊先离开。 余惊鹊不服气也不行，扭头准备走，这个时候何斯谅倒是出声说道：“搜查不少你一个。” “何班长有何指教。”余惊鹊硬气的说道。 将铅笔放下，何斯谅说道：“你认为在这里搜查电台，没有用吗？” 余惊鹊点头说道：“这里居民楼这么多，人流量就大，挨家挨户搜查，我们的人手会很慢，说不定敌人现在已经察觉，想办法转移，我们都难以发现。” 这些话一点错都没有，余惊鹊他们带来的人，想要将这里全面封锁，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判断力没有错，可是你根本就不懂通讯之间的战争。”何斯谅这话，说出来不带着高傲，可是让人听起来吗，显得好像很傲气。 这句话余惊鹊是认同的，可是他必须要继续演下去，余惊鹊脸上有些不屑的神情，好像想要表示又不敢表示一样，一闪而过。 何斯谅一直看着余惊鹊，自然看得到，他倒没有生气。 “你认为我们的搜查没有用，其实我们搜查的用意更加深远。”何斯谅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语气倒还算是不错，就是那种高傲的样子，好像是骨子里面的。 “更加深远的用意是什么？”余惊鹊不懂就问，他看着何斯谅。 面对余惊鹊的眼神，何斯谅没有退步，直接说道：“在这种地方搜查电台，我们很可能会一无所获，但是我们每搜查一次，对敌人来说都是一个威慑，让敌人知道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是危险的，起码可以减少他们的发报次数。” “减少发报次数？”余惊鹊皱着眉头，何斯谅的说法，他是第一次听说。 何斯谅笑着说道：“在情报工作中，消息的传递至关重要，我们减少一次他们的发报次数，可能就影响了他们一次情报的传递。” “不要小看这一次情报的传递，说不定就会给他们带来致命打击，蝴蝶效应你明白吗？” 何斯谅的话，让余惊鹊恍然大悟，点头说道：“你就是在折腾他们？” “折腾？” “对，就是在折腾他们，折腾到他们不敢随意发报。”何斯谅觉得余惊鹊说的话挺有意思，折腾敌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串脚印 当你抓不到敌人的时候，你也要给他们造成阻碍，那么就是现在所说的折腾敌人。 这样的搜查，就是为了让敌人心里恐慌，紧张，不敢随意发报，可能一个迟疑，特务科这里就会多一次行动，蝴蝶效应说的很对。 其实余惊鹊从一开始，就没有瞧不起何斯谅，能在特务科，做通讯班班长的人，那不可能是庸才。 只是为了让何斯谅说出来更多的东西，余惊鹊才将自己伪装成不理解的样子，现在听到这些话，可以说是非常有收获吧。 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充满了变数，未知。 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有可能给你后续的所有举动，造成影响。 就比如何斯谅今天来这里搜查电台，搜查到了皆大欢喜，哪怕是搜查不到，使用电台的人也不敢再随意发报。 毕竟何斯谅这一次来的这么快，下一次说不定更快，这样的心理压力，你说你有吗？ 情报重要，电台也重要！ 很少有人，会为了一个情报，愿意将电台损失掉。什么样的情报，才能重要到不顾及电台的安危？ 这种情报很少，所以何斯谅的做法很有效果。 “股长，那我去搜查。”看到何斯谅已经解释完，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站在这里的好。 万群点头，让余惊鹊去搜查，现在就他和何斯谅站在原地。 “你培养的？”何斯谅对万群问道。 余惊鹊在特务科里面，和万群不对付，刚开始人人都知道，不过何斯谅却不知道。 何斯谅怎么说呢？ 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要研究通讯方面的东西，以及电台非法信号的捕捉。 所以面对何斯谅现在的问题，万群有点哭笑不得。 “科长从警署提上来的。”万群给何斯谅让了根烟。 “判断力还可以，就是想问题太简单。”何斯谅抽了口烟，对余惊鹊做了一句评价。 万群无奈的说道：“你们这些东西，我们怎么懂？” “看不见，摸不准，搜索什么信号，波长频率乱七八糟的，我们能想明白就鬼了。”万群不觉得余惊鹊想问题太简单。 那你要看是什么问题，这种问题涉及到的专业性知识太多，万群都不明白，他认为余惊鹊不明白也很正常。 何斯谅没有和万群争辩，或许他的傲气，就是源自于大家不懂，只有我懂的这种感受吧。 余惊鹊不知道何斯谅给了自己什么样的评价，其实说句实话，他不在乎何斯谅的评价。 何斯谅在特务科里面的职位很特殊，那就是通讯班班长，他对余惊鹊的评价再高，余惊鹊也去不了通讯班工作。 所以说他的评价，余惊鹊不在乎，现在只能带着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 被人白眼，然后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都是搜查中常见的事情。 普通人倒还好，看到特务科，不敢言语，只能老实配合。 不过中央大街这里，还是有些有权有势的人，嘴里还发牢骚，余惊鹊都视而不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搜查无果，一连串的搜查下来，没有发现谁家里有问题，电台也没有找到。 就在余惊鹊他们准备回去汇报的时候，一个警员喊道：“这里有脚印。” 脚印？ 下雪天，地上有脚印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可是这串脚印有点奇怪。 一个警员说道：“叫股长过来。” 立马有人去喊万群，余惊鹊看了一眼没有进去，一个夹道之中，有很明显的一串脚印。 昨夜雪大，夹道之中同样是厚厚的一层雪，现在雪小，脚印还没有被完全覆盖。 这串脚印的奇怪点在什么地方？ 那就是这个夹道之中，只有这么一串脚印，而且不是出来的，是进去的。 只有进去的脚印，没有出来的脚印，可是夹道之中没有房间，就是两堵墙，这就让人很奇怪。 所以警员一瞬间注意到了这一点，让人叫万群过来。 万群和何斯谅跑过来一看，万群就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夹道过去是什么地方？”万群对下面的人问道。 一个警好像对这里熟悉，说道：“出去之后，就到了另一条街上。” 夹道，可以算作是小路，两个居民楼之间的空隙，很窄，所以走的人很少。 雪地上只有一串脚印，而且看样子走过去的时间不长。 何斯谅有些不满的说道：“应该是我们过来之后，才跑的。” “你知道这里有夹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万群对另一个警员质问，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警员急忙解释说道：“我不知道，是刚才搜查的时候，一个人告诉我的，我就跑过来看，就看到了脚印。” 弄了半天，他不是对这里了解，也是刚刚知道，所以怪不到他头上。 “如果只是一个人抄近路呢？”一个警员觉得，发现这个脚印，也不能说就一定是发报的人啊。 万群蹲在地上，看着墙壁说道：“这个人还带着箱子，一定是发报的人。” 余惊鹊刚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墙壁上有一条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一样，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箱子的一角。 这里的路很窄，一个人走都紧张，拎着箱子的话，必然是会在墙壁上留下划痕。 万群说道：“如果有人带着箱子出门，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箱子，划的乱七八糟。” 这句话没有错，你拎着箱子出门，不可能用箱子在墙上划不是，一定会选择走大路。 既然拎着箱子的人选择了小路，而且看起来很紧张，箱子全程都是蹭着墙壁过去，一看就是赶时间，那么极有可能是发报的人。 电台就装在箱子里面，所以他必须要带着箱子一起走。 擦肩而过，可以说是擦肩而过，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有夹道的话，或许可以抓到这一次发报的人。 何斯谅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找人重新给我画一份城市地图，为什么地图上面，没有标注这里的夹道。” 何斯谅刚才一直在看地图，上面根本就没有这个夹道的任何标注，毕竟画地图的人，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个地方不是。 “给我追出去搜，重点找手里有箱子的人，还有箱子上有划痕，箱子是棕色的皮箱子。”万群快速下达命令。 墙上有细微的痕迹留下来，万群可以判断出来箱子的材质和颜色。 还有希望，这个人离开不久，说不定可以追到。 PS：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第二百四十七章 空皮箱 现在的万群可还没有放弃，他让大家去街上搜捕，他已经确定了嫌疑人的特征，而且非常明显。 手里会拿一个箱子，而且有划痕，这都是很明显的特点，一眼就能看出来。 “出去之后，黄包车和出租车全部要盘问。”万群又喊了一句。 因为你从这个夹道里面离开，一看就是被特务科的搜查逼到了这个地方，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走这里的，箱子都不好过去。 既然是突发状况，你外面就不可能提前准备有车子，你想要离开就只有黄包车和出租车。 今天的天气很特殊，街上不太有黄包车和出租车，这个人拎着箱子，可能还在步行。 万群让注意，只是各个方面都考虑到，让余惊鹊来说，八成这个人还没有走远。 从脚印的大小来看是一个男人，余惊鹊他们从夹道追出去，开始询问路上的人，有没有看到有一个人拎着箱子过去。 街上的人还真的有看到，因为拎着箱子，是非常明显的，如果看到，都会有印象。 询问了那个人离开的方向，余惊鹊他们追了上去，李庆喜带着人追出去，余惊鹊带人继续询问。 万群都带人跟在后面，现在是要全力以赴，这个人走的不快，很有机会抓到。 何斯谅到没有跟上来，他是通讯班的，抓捕这种事情，他不负责。 今天也是太着急，而且在车上还需要缩小范围，所以就跟着一起过来，平常何斯谅都会待在特务科里面。 因为何斯谅的价值很高，他的专业技术，注定让他变成了特务科的核心人员，而且还是重点保护的存在。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大衣，拎着一个箱子，神色匆匆，从这里跑掉。 这就是余惊鹊他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每一个消息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余惊鹊没有表现的很心急，能救的人要救，不能救的人，你就不要去考虑，那很幼稚。 现在的余惊鹊是有所成长的，起码不能说他幼稚，现在他就帮着万群全力以赴在抓人，连消极怠慢都没有，更加不要说想着救人了。 “这里。”李庆喜突然大喊一声，他询问到了路线，而且刚才好像隐约看到了人影，出声大喊。 余惊鹊和万群听到声音，也不继续询问，带人直接追了上去。 “什么地方？”万群问道。 李庆喜跑过去，在地上捡起来一个箱子说道：“远远看到有一个人，扔下这个箱子跑掉了。” 一把将箱子拿过来，万群看了一眼，上面有划痕，和他的判断一模一样。 但是箱子的重量？ 很轻，摇晃了一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李庆喜带人喊道：“来人跟我追。” 万群出言说道：“一部分人跟着去追，其他人带着回去，快点。” “走，其他人跟我回来。”余惊鹊大喊一声，带着人就跑回去，万群同样在奔跑。 在跑的路上，万群说道：“电台可能还在居民区，敌人可能不止一个，回去之后给我守起来，夹道也要有人看守。” 大家明白了万群的意思。 万群的判断和调整很快，从夹道离开的人，手里带着皮箱，给他们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电台在皮箱里面。 可是刚才他们得到了皮箱，皮箱里面空无一物，没有电台。 那么电台呢？ 很可能还在居民楼，而且敌人是声东击西的办法，一个人拿着空的皮箱，将他们引开，另一个人带着电台，再离开。 至于皮箱为什么被丢在了地上，被他们发现是空的？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李庆喜看到了那个人，那么这个人带着皮箱是跑不掉的，必须将皮箱扔掉，看看能不能混到人群之中，将特务科的人甩掉。 正是因为这一点，万群知道了皮箱是空的，判断出来人还在居民楼。 可是刚才他们追出来的时候，为了尽快的抓到带着皮箱离开的人，他们的人基本上都追了过来，只有几个人在后面，想要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夹道离开，体貌特征什么的。 那么敌人还在吗？ 余惊鹊他们的速度很快，跑回去之后，何斯谅还有点吃惊。 “你们怎么回来了，抓到人了吗？”何斯谅问道。 看到大家都气喘吁吁的，何斯谅就更加不解了。 “敌人可能还在这里，电台没有被带走，空箱子。”万群调整呼吸，对何斯谅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何斯谅刚拿出一根烟，还没有放在嘴里，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万群看出来了何斯谅的异常。 “我刚才在这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手里拎着箱子离开。”何斯谅刚才不明白，可是现在怎么还能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万群喊道。 “我以为敌人已经离开。”何斯谅说道。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没有说话，何斯谅对于电讯方面是很专业，而且还能批评批评余惊鹊，但是在侦察方面，何斯谅就没有那么强了。 术业有专攻，如果何斯谅侦察方面也强的话，他就不是书呆子，而是天才，你让余惊鹊和万群他们怎么活。 而且当时万群判断的很正确，确实有人带着箱子离开，最重要的是离开的人就是敌人，何斯谅先入为主的以为敌人已经通过夹道离开。 毕竟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机，敌人能从夹道离开他们的包围，当然是要第一时间离开，谁能想到敌人的胆子这么大，居然声东击西。 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离开多久？”万群问道。 “五分钟。”何斯谅说道。 “这里还是要封锁，余惊鹊你带人给我查，来几个人跟我去追，何斯谅你也来，你见过她的背影。”万群对何斯谅说道。 何斯谅这一次没有呆在这里不动，跟着万群就追了出去，至于余惊鹊，还要负责这里的事情。 因为那个女人可能是凑巧带着箱子离开，可能敌人的电台还在这里，余惊鹊需要继续搜查。 李庆喜去追那个男人，万群带人去追那个女人，余惊鹊只能留在原地搜查。 其实让余惊鹊随便追一个人，他都能消极怠慢，毕竟万群不在身边。 偏偏给了他搜查这里的任务，那就没有办法偷奸耍滑，因为搜查不完，他们是不可能离开的。 “开始搜查，其他人看住出入口。”余惊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开始工作。 第二百四十八章 灯下黑 搜查来搜查去，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余惊鹊他们这里一无所获。 也算是正常，因为在他们看来，电台已经被最后离开的女人带走，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被找到。 这个时候，李庆喜跑了回来，余惊鹊问道：“人呢？” “送医院了。”李庆喜说道。 “医院？”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有些担心的说道：“追的时候，那个人拿枪打死我们一个兄弟，我们就开枪反击，打中了他一枪，送去医院抢救去了。” 抓活口抓活口，这是规定，可是当时情况危急，你总不能不开枪啊？ 你不开枪，对面的人朝着你开枪，你说你不是靶子吗？ 原本就想打中个腿啊脚啊什么地方，可是敌人不会站着不动给你打，他会跑，这不就打中了要害部位。 “我会和股长解释的。”余惊鹊拍了拍李庆喜的肩旁，让李庆喜不要担心。 抓捕过程中，这种事情是极其有可能出现的，你要是真的打中敌人的腿脚之类的地方，说不定敌人就自己给自己一枪了呢？ 这都说不准，李庆喜能将敌人抓到，就不错了。 “队长帮忙说说话。”李庆喜讨好的对余惊鹊说道。 “没问题。”余惊鹊点头。 李庆喜现在是他的人，他该帮忙说话的时候，还是要帮忙的，不然岂不是寒了人心。 “股长呢？”李庆喜回来没有看到万群，有些好奇。 李庆喜他们抓人的速度不慢，就是有枪战，后续还处理了一下，将人送去医院，确定医生开始抢救，才回来的。 “我们的人尸体处理了吗？”余惊鹊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一起送去医院的，还说能不能抢救，到地方医生说死了，尸体还在医院。”李庆喜语气放低了一点。 “这里我看着，你带人先去医院，小心敌人救人或者灭口。”余惊鹊让李庆喜先过去。 这一点是需要考虑到的，不然万群回来之后，余惊鹊一点命令都没有，那太奇怪。 李庆喜扭头就走，不过一个屋檐上的雪突然滑落下来，厚厚的雪堆，直接砸在李庆喜的头上。 倒不是李庆喜倒霉，而是他刚才就站在下面，靠着木房子的木板，上面的雪本来就厚，支撑不住就滑了下来。 李庆喜在原地蹦跶了两下，将身上的雪抖掉，嘴里骂骂咧咧离开。 就在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突然反应过来，他从原地走了出去，然后一边走一边看。 这里居民楼很多，而且还有两排的平房，李庆喜刚才被雪砸，就是平房上的积雪。 这原本没什么，可是余惊鹊记得自己今天下午搜查的时候，看到有两户的平房上面，积雪都落在了地上。 当然了，积雪落下来也没有什么，现在满地都是雪。 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两户的屋檐上面没有雪，难道是人为将积雪清理下来，担心房顶被压塌吗？ 是有这样的可能，今天一早，很多人都在清理积雪，不要觉得雪很轻，积雪太厚是会将一些不结实的房子压垮的。 原本这里的人同样要清理，但是特务科在这里搜查，他们平房的人也不好清理。 自己今天来的时候，房顶上有雪吗？ 余惊鹊绞尽脑汁，开始回忆起来，这个时候余惊鹊要感谢一下警察学校里的那个日本人，当时对余惊鹊进行的测试，注重细节。 时间过去很久，余惊鹊想尽一切办法的回忆，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当时来的时候，房顶上白皑皑的一片，全是积雪，不存在清理的情况。 难道那些积雪是自己落下来的？ 不可能，没有外力的影响，倒不会落下来，李庆喜这个也是他自己影响了上面的积雪。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将积雪弄下来，弄下来干什么？ 思考间，余惊鹊已经出现在了那两个平房前面，房顶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但是房子下面，有两个大雪堆。 雪堆？ 皮箱？ 一瞬间余惊鹊一个激灵，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盯着面前的两堆积雪，余惊鹊急忙上前，用力在其他的房屋下面摇晃。 将这里好几处平房上面的积雪，全部弄下来，落在地上，出现了一排雪堆。 做完这一切，余惊鹊默默离开。 就在余惊鹊刚出来，万群就带着何斯谅回来，余惊鹊急忙迎上去。 “股长，抓到人了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没有，倒是找到了几个带着皮箱子的女人，可惜箱子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万群摇头。 “你呢？”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同样摇头说道：“这里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而且也没有发现电台。”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脸色难看。 余惊鹊继续说道：“不过李庆喜这里有收获，他抓到了那个拿着空箱子，想要引诱我们出去的人。” “在什么地方？”万群问道。 “在医院里面，当时情况紧急，李庆喜等人没有办法只能开枪，还被对方打死一个警员。”余惊鹊低声说道。 万群问道：“人死了没有？” “应该没有。”余惊鹊觉得人没有死，不然李庆喜早就跑回来汇报了，现在都没有回来，八成是救过来了。 “派人去医院保护。”万群立马说道，只要人没死，受伤并不要紧。 “我已经派人去了，防止敌人救人或者暗中灭口。”余惊鹊先一步说道。 听到这句话，万群很满意说道：“做的不错，这里的人可以撤了，我们去医院。” 这里没有价值，因为没有搜查到任何线索，两个敌人，一个想要引诱他们出去，被他们抓到。 还有一个敌人应该是一个女人，成功离开，他们没有抓到这个女人，所以这里在万群看来是没有价值的。 其实万群的想法没错，那个女人确实是敌人，但是她的箱子里面就有电台吗？ 不见得，余惊鹊认为电台还在这里，可能两个人的箱子里面都没有电台。 灯下黑。 这一招，谁都猜不到，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猜到，如果不是李庆喜被积雪砸的差点变成雪人，余惊鹊也反应不过来。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里的几堆积雪，余惊鹊跟着万群离开，何斯谅没有来医院，他跟着一部分人回去特务科。 通讯班还是很需要何斯谅的，他出来一天，必须要回去，不然通讯班没有人可以挑大梁。 第二百四十九章 挖雪堆的女人 跟着万群，来到医院，见到李庆喜。 “人怎么样？”万群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先看了看余惊鹊，看到余惊鹊微微点头，他知道余惊鹊帮自己说过话了，才放心下来。 “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不过医生说还要观察。”李庆喜如实回答。 “观察？”万群问道。 “还昏迷不醒呢。”李庆喜语气有些弱。 万群瞪了李庆喜一眼，李庆喜吓的缩了缩脖子。 余惊鹊上来说道：“医院的医生都喜欢吓唬人，手术都做了，弹头取出来，现在昏迷明天说不定就醒了。” “是啊股长。”看到余惊鹊开口，李庆喜才敢说句话。 “好好守着，再出乱子，唯你是问。”万群对李庆喜说道。 “是。”李庆喜守在病房外面，现在是丝毫不敢懈怠。 “股长，这里没事，不如你回去休息，我带人守着。”余惊鹊对万群说道。 万群看了看手表说道：“算了，我等着吧，你回去处理一下警员后事，将尸体带走不要留在医院。” 万群现在担心的是警员家属来医院，那么抗日分子有可能混在警员家属里面，说不定就杀人灭口了。 所以将警员的尸体先弄走，这里清净一点，他们等着就行。 能破获电台的案子，那都是大案子，万群不敢不在乎。 如果将敌人的电台破坏，那么对敌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是可以影响他们的情报转送，异常的关键。 看到万群要留下来，余惊鹊点头带人将尸体弄走，开车送去警员家里，抚恤金直接就给了，然后离开。 哭爹喊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见得多了，不就是用命换钱吗，习惯就好。 出来之后，余惊鹊将剩下的钱给了下面的几位兄弟说道：“今天忙了一天，天寒地冻，几位兄弟拿着去喝点酒。” 警员接过来，笑着说道：“谢谢余队长。” “客气了，去吧。”余惊鹊和众人分开。 现在的余惊鹊，心里万分好奇，他很想要去看看，这个电台是不是还在今天他们搜查的地方。 是不是就藏在雪堆里面？ 余惊鹊认为很有可能在雪堆之中，如果你想要将一个东西，埋在雪堆里面，是会被人发现的，毕竟你埋的过程，雪会被弄的乱七八糟。 但是如果你将箱子放到屋檐下面，然后让屋檐上面的雪自由落下来，将下面的箱子埋住，那么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今天的人可能将箱子埋在下面，然后离开，但是晚上一定会过来拿走电台，电台这么重要的东西，谁能放弃？ 余惊鹊想要去看看，他想要知道这电台到底有没有人来拿，或者是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和警员分开之后，余惊鹊没有去喝酒，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今天搜查的居民楼。 来了之后，余惊鹊找到一个角落，默默的躲在这里，看着外面的几堆积雪。 这些积雪，现在来看，都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 余惊鹊觉得还是再等一等，等等看。 就在余惊鹊等待了半个小时，人都快要冻透的时候，一个身影跑了过来。 距离不是很近，看得出来是一个女人，但是却看不清长相，而且穿着大衣，裹得厚厚的，你连胖瘦都不太好分辨。 这个女人来了之后，鬼鬼祟祟，然后愣了一下。 余惊鹊不知道她为什么愣，但是转而一想，笑了一声。 当时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这里只有两个雪堆，可是余惊鹊担心万群发现这一点，故意多弄出来了几个雪堆，这里的雪堆现在变成了一排。 现在这个女人，当时离开的很紧张，或许根本就没有记住箱子藏在什么地方，还以为只有两个雪堆，现在看到一排雪堆，当然是要愣一下。 不过她立马就过去开始在雪堆上面挖起来，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电台果然没有被带走，就在这里。 雪堆说真的，不算小，没有工具，你用手挖，是很慢的，而且箱子不大，可能你都踩到脚底下了，你都不知道。 看到这个女人奋斗的雪堆，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说道：“错了。” 这个女人一上来就错了，可见她当时确实是太紧张，根本就没有记住藏在了哪一个雪堆下面。 不过情有可原，当时的情况，她能想到这个办法，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你还能要求多少？ 万群和何斯谅今天搜查的人里面，可能就有面前的女人，只是她的箱子里面没有电台，才能逃过一劫。 这个女人挖的很努力，但是一个女人，挖起来注定是慢的，好不容将一个雪堆挖开，但是里面空无一物。 她只能立马转到另一个雪堆上面，因为箱子是放在最下面，积雪是从屋檐直接砸下来的，所以箱子会在雪堆的最底层，挖起来很费力气。 看到女人换了一个雪堆，余惊鹊在暗处又叹了一口气：“又错了。” 又错了！ 是的，这个女人又找错了，余惊鹊今天是专门记得两个雪堆的位置，箱子就在其中的一个里面，可是这个女人选择的两个雪堆，完全不是最开始的两个。 余惊鹊恨不得出去提醒一下，不过只能默默的站在这里，看着一个辛苦劳作的女人。 说句实话，余惊鹊都替这个女人辛苦，这么冷的天，徒手在雪地里面挖来挖去，身上也早就被弄湿了，不冷才怪。 但是为了电台，她还是义无反顾，这样的精神余惊鹊觉得值得肯定，就是方法不行。 你也不能怪她，她不敢给两个雪堆做标记，你做了标记，岂不是敌人发现的更快。 她看样子是讯通人员，和何斯谅是同一类人，遇到危机情况，能处理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 又是累的不轻，发现什么都没有，只能继续向着下一个过去。 余惊鹊这一次是真的扶额叹气。 “又又错了。”余惊鹊无奈了，三个雪堆，你都选择错误，你干什么呢？ 皇上不急太监急，余惊鹊现在都要着急上火了，他都急得满头汗，不要说外面的女人了。 外面的女人是又累，又着急，怎么就找不到了？ “终于对了。”挖了几个雪堆之后，这个女人终于找到了两个中的一个，余惊鹊松了口气，觉得这一次总不会错了吧。 第二百五十章 莫名其妙的箱子 看到女人，撅着屁股，埋头辛苦劳作的样子，余惊鹊突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可能是刚开始，女人的样子，太让人心酸了。 是真的心酸，挖来挖去，累的半死不活，最后都不对，那种感觉可不是心酸吗？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余惊鹊看了一会，看到女人还在挖，余惊鹊有点郁闷。 不会吧，两个雪堆，二选一，还错了。 两个雪堆，箱子在其中一个下面，二选一最后居然还是错的，你让余惊鹊说什么？ 女人起来，换了一个雪堆。 “这一次绝对不会错。”余惊鹊心里肯定的说道，当然不会错了，因为这就是两个雪堆中最后的一个，怎么错？ 可是就在女人准备继续劳作的时候，突然有巡逻队过来，手里拿着电灯，背着枪。 看到这一幕，女人紧张起来，来不及去挖最后一个雪堆，起来就跑了。 她是很可疑的，如果被巡逻队的人看到，巡逻队的人一定会关注这里的情况。 而且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不怕冷的玩雪，你觉得可疑吗？ 巡逻队大晚上在外面看到人，都会觉得可疑，调查盘问一下，更加不要说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大晚上玩雪，弄的满头大汗，全身湿透的。 女人起来就跑，好在她跑得快，没有被后面的巡逻队看到，不然真的有麻烦。 余惊鹊跟着出去，看到女人头也不回的再走，因为巡逻队就跟在她的身后，她如果停下来，一定会被巡逻队注意到。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在巡逻队的身后，倒是没有引起怀疑。 扭头看了看雪堆，这个雪堆已经被女人挖了大半，这样放在这里，明天早上这里的人清理积雪的时候，很有可能发现里面的秘密。 怎么办？ 余惊鹊走了过去，他不用二选一，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雪堆，直接蹲在地上挖起来。 从里面挖出来一个皮箱，余惊鹊拎着就走，他不能等到这个皮箱的主人回来，谁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发生变数。 而且这个女人被巡逻队跟着，恐怕今天晚上很难再回来，因为她再回来的时候，可能都是凌晨后半夜。 到时候一个人从出现在大街上，更加的可疑，说不定箱子被挖出来，还会有杀身之祸。 所以余惊鹊将箱子拿走了，他觉得要保护一下电台，起码不能落入敌人手里。 箱子很重，里面一定有东西，余惊鹊没有打开看，但是他知道不会错，不然这个女人也不会过来挖这么长时间。 女人对细节的把控不够，不然第一次将箱子挖出来，早就走了，还用得着等这么长时间，最后白辛苦一场。 余惊鹊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也不看看，那一排雪堆都是谁弄出来的？ 可是余惊鹊有说辞啊，自己是为了打掩护，担心万群发现，他是好心的。 拎着箱子走在大街上，余惊鹊很是苦恼，他只是想要回来看一看，雪堆里面是不是有箱子，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怎么最后这箱子跑到自己手上？ 看了看手里的箱子，余惊鹊无奈，拎着箱子回家。 到家之后，打算将箱子锁在书房里面，这东西可不能被人看到。 好早余默笙在房间之中休息，季攸宁也在房间里面，倒是没有人看到他拎着箱子回来。 将书房的门锁好，有点期待的将箱子打开，里面果然是电台，这东西余惊鹊虽然不会用，但是是见过的。 不光是电台，还有一个小本本，拿起来看了看…… 密码本？ 这居然是一份密码本，余惊鹊有点吃惊，他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密码本这样的东西。 不过这个密码本，可能立马就没有用了，因为发现电台丢失，敌人也会知道密码丢失，第一时间就会选择停用以前的密码，换新的密码，所以手里的密码本可能也会作废。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还不知道这个电台是什么方面的电台，也不会知道这个密码本是什么方面的密码本。 将密码本放进去，然后将箱子锁起来，藏好。 莫名其妙…… 余惊鹊真的是莫名其妙，今天怎么就这么巧，箱子就到了他手里。 电台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非常重要，特殊情况下，甚至价值远超武器和药品，这么一个东西在手里，余惊鹊觉得烫手。 而且被人发现的话，你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种东西，私人是可以拥有，但是你必须要在政府备录在案，你的频率信号都是要有记录，你的发报和接收，政府部门是需要知道内容的。 你说隐私？ 没有隐私，你去电讯大楼发报，那些发报员还不是明明白白知道你发的是什么内容，有电报传给你，他们通知你的时候，不是同样知道内容吗？ 所以你有私人的电台，只是为了你使用方便，让你不用去排队发报，并不是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备案的电台，频率和信号，那全部都是非法电台，抓到就是大罪。 这东西你说烫手不烫手？ 余惊鹊家里人多眼杂，还有两个特工，更加是不敢放在家里，被人发现，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明白。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还是交给陈溪桥的好。 不管这电台是谁的，他不管了，如果是组织的，就让陈溪桥还给组织，如果不是？ 那也不能怪余惊鹊，他帮忙藏电台，看着那个女人挖电台，最后她没有带走，余惊鹊为了保护电台带回来，好像也没有错。 对，没有错。 余惊鹊给自己做了做心理暗示，从书房出来，回去房间。 这么长时间下来，余惊鹊发现自己的心理暗示越来越强，差不多可以去做心理医生了。 心理暗示，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不过你别说，真的挺有用的。 很多事情，想不通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找找借口，第二天就神清气爽了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季攸宁看到余惊鹊推门进来，有些好奇。 因为余惊鹊的头发上没有雪，看样子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余惊鹊是担心有人看到自己手里的箱子，所以轻手轻脚的，季攸宁没有听到声音倒也正常。 “刚回来，洗漱了一下，还没睡吗？”余惊鹊解释说道。 “你不回来，不放心你。”季攸宁轻声说道。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这种世道里面还有人关心，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情。 至于季攸宁的关心是真是假，余惊鹊不想去思考，因为那没有意义，起码这一刻，他知道季攸宁的关心是真的。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诛心 电台的事情，余惊鹊打定主意，找个机会，交给陈溪桥，所以晚上还睡得香甜。 箱子被余惊鹊拿走，那个女人就算是第二天去雪堆里面找，也不可能找到，自然也不会遇到危险，没有电台她就没有嫌疑。 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医院里面受伤的人，从医生的说法来看，只是手术之后的昏迷，醒过来不是很困难。 万群带人亲自看守，就是担心出意外，这个人看来万群是要利用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同样送季攸宁去上班，因为他今天不去特务科，而是要去医院。 送季攸宁过去，顺便看看正阳警署，和秦晋的人还在不在。 和昨天一样，蔡坤和秦晋还没有放弃，才第二天，他们的耐心不会放弃的这么早。 今天余惊鹊没有站在这里等顾晗月，将季攸宁送到地方之后，他就离开去医院，他现在也不想见顾晗月，免得顾晗月又怀疑他。 跑去医院，找到万群，余惊鹊手里还带着早餐。 “股长，路上买的，你先吃点。”万群倒没有熬夜，在医院也睡了一晚上，病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 拿过早餐，万群吃起来，余惊鹊对一旁的李庆喜说道：“你去吃饭吧，我看着。” 万群点头后，李庆喜才跑去吃饭，而且也要休息一下，他可是一晚上没有合眼。 里面的人是他打伤的，现在能救过来谢天谢地，如果被敌人给救走，或者被敌人给灭口，李庆喜可想而知后果是什么，所以一晚上非常恪尽职守，一次小差都没开。 精神消耗很大，去吃点东西，也要找地方休息一下，不然白天有气无力的。 “股长，人醒了吗？”余惊鹊对万群问道。 万群吃完早餐，擦了擦嘴说道：“早上让医生看过，换了药，说是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 “那太好了，今天我们就能问出来点东西。”余惊鹊显得开心。 不过万群却不乐观，说道：“这群人都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知道会不会老实开口。” “股长说的有道理，而且他重伤在身，刑具什么的也不敢用，挺麻烦的。”余惊鹊隔着病房的门，看了看里面的病床，人还躺在上面。 这人重伤，刑具不能用，稍微一用，可能就把人给弄死了，那么花大力气救过来，岂不是一点用没有。 审讯起来麻烦，必须要让里面的人主动开口。 “股长，要不要等他的伤养好，我们再审讯？”余惊鹊提议问道。 “伤养好？” “那黄花菜都凉了，和他有关系的一切东西，都会消失。”万群等不了，情报这种东西，都是需要最快的速度掌握，你等敌人养好伤，敌人的组织早就将这件事情给处理好了。 看到余惊鹊还是不放心，万群说道：“审讯不一定要动用刑具，有时候心理上的博弈，会更加有趣。”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抬头。 “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万群看来是打算给余惊鹊上一课，每一次学习的机会，余惊鹊都非常珍惜。 不管是敌人教给你的，还是自己人教给你的，当你掌握之后，那么这些都是你自己的。 在医院陪着万群，让李庆喜带人回去休息，换了人过来。 需要换班，不然留下来一群无精打采的人，真的遇到敌人，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面的人终于醒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的状态不错。 看到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余惊鹊能感受出来医生的那种喜悦，行医救人，能将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对每一个医生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 而且不管你从医多少年，这样的开心和激动，你都应该一直保持下去，而不是对生命有所冷谈，对生死有所习惯。 可是余惊鹊有些无奈，其实医生这一次救不活这个人，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告别医生，余惊鹊跟着万群走进病房，病床上的人睁着眼睛看着他们，正如医生所说，恢复的很不错。 “知道我是谁吗？”余惊鹊拉过来一张凳子，让万群坐在病床边，自己站在万群身后，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病床上的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万群，却没有开口。 万群继续说道：“我是特务科的股长，我叫万群。” “你昨天不跑，我们也不会开枪，最后还要我们送你到医院救你，多此一举。”万群笑着说道。 “你可以选择不救。”病床上的人，终于是开口说了一句话，看来他也不希望自己活过来。 “不救？” “那可不行，有人想要你死，我当然要救你。”万群掏出一根烟，看了看病房，又将烟收起来，这个小细节，也是在影响对方的心态。 “想要杀我的，不就是你们特务科的人吗？”病床上的人，说话声音不大，不过却不是很虚弱，看起来生命无忧。 万群摇头，继而说道：“昨天晚上，我们是费尽心思想要救你，还要应付前来杀你的人。” “前来杀我的人？”病床上的人，皱着眉头，显然不明白万群的话。 “你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你去外面看看，医院门口，昨天可是枪声大作。”万群很笃定的说道。 昨天夜里，医院门口，枪声大作？ 胡说八道好吧，怎么可能，要是真的有，李庆喜能不说？ 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万群，余惊鹊心里算是明白，这就是万群要给自己上的课，这是想要摧毁病床上人的心理防线。 “我不知道什么人想要前来杀你，看到我们在此保护，他们撤退，为了怕他们调虎离山，还对你不利，我们没有过多的去追。”万群说的详细，更加让人信服。 你可不能信啊，余惊鹊心里喊道。 万群这是要杀人诛心，病床上的人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什么人会来杀他？ 那就是自己人，担心他落在特务科手里，说出来一些东西，既然救不了，就只能杀了灭口。 这种东西不稀奇，说句家常便饭也不为过，可是你知道，你能接受吗？ 病床上的人，昨天拿着空箱子离去，为组织的电台，承受巨大危险，最后拼死一战不敌，被捕。 他是英雄，他为了他的组织愿意奉献生命，可是万群的话，让他心里难受。 他不求组织救自己，可是组织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自己，自己一句话都不会说，自己不怕死。 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暗杀自己，难道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吗？ 这就是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余惊鹊很担心。 “你骗我。”病床上的人，看着万群的眼睛，咬着牙说道，他不相信万群的话。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开口 不相信？ 可是心里却会怀疑。 因为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太常见。 冷血，残酷，可这就是战争，难道地下战争就不是战争了吗？ 战争的统一基调，是不会改变的。 万群没有着急说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他现在不慌张，慌张的是病床上的人。 “昨天医生说你很危险，子弹差一点，就能要了你的命，说是能救回来你，算是在阎王手上抢人。” “不管我们是不是敌人，我挺佩服你的，居然敢慷概赴死。”万群表示了自己的敬佩。 “你知道就好。”病床上的人，带着自傲说道。 余惊鹊也佩服他，独自一人，引开余惊鹊他们，让带着电台的女人离开，可是女人遇到了麻烦，只能将电台藏起来，独自离开。 男人的胆量和决然，值得人们敬佩，只可惜现在的处境危险，尤其是面对万群。 “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明白吗？”万群问道。 “你想说什么？”病床上的人觉得万群话里有话。 “你为了你的信仰，还有你的组织，你已经付出过一次生命的代价，你能活过来是天意，你对你的组织没有任何的愧疚。” “你为你的组织活过一次，你为了你的信仰死过一次，现在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为自己活一次。” 万群的话，鼓动的效果很强，诱惑的效果也很强，余惊鹊站在背后，听的都心动，不要说躺在床上的人。 万群先肯定了他的做法让人敬佩，而且也告诉他受伤严重，死里逃生。 其实万群的话也没有错，这个男人确实为自己的信仰死过一次，你不能去诋毁他。 但是人有死一次的勇气，有两次吗？ 一个自杀的人，大多数情况下被救下来，他是不会选择第二次自杀的，因为自杀所需要你积攒的勇气，真的太多太多。 一次不成功，你很难第二次去尝试。 就如现在床上的人一样，他可以选择死亡，却难以第二次选择死亡。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天意，你应该为你想一想。”万群的话，让床上的人，心生异动。 他都死过一次了，他对得起自己的组织，组织却派人来暗杀他。 真的派人来了吗？ 他不知道，可是从万群的话语中，他觉得可能是真的。 其实这个时候，万群的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而是他自己愿意去相信万群的话。 这就是语言上的魔力，余惊鹊算是上了一课。 看着床上的人，余惊鹊的心里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判断和评价这个人。 你说他背叛了组织？ 可是他差一点都没命了，他当时是愿意为了组织去死的，你不能怀疑他当时的勇气。 但是你说他坚守了信仰？ 他现在已经动摇，发展已经可以预见，所以余惊鹊面对此人很矛盾。 或许矛盾的不是余惊鹊，而是床上的人，亦或者是这个社会。 万群站起来，对床上的人说道：“你告诉我们有用的消息，我们让你活着，不然我们会杀了你，就算是我不杀你放了你，你觉得你能活下去吗？” 这句话，让床上的人，面色更加难看。 他不可能再得到组织的信任，尤其是特务科将你放了，特务科为什么放你？ 可能是故意挑拨离间，但是组织不会承担这个风险，组织只会选择风险最小的可能，那就是切断和你的一切联系，甚至是让你永远闭嘴。 万群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低声在耳边说道：“我们这一行，充满不为人知的心酸，最懂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我明白你的坚守，我也看到了你的坚守，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对不起你自己。” “让自己活一次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人家恐怕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父母还活着吗？ 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在什么地方，但是只要他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万群只是在勾起他的感情回忆。 “我……”床上的人想要硬气的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你昨天打死了我们一个警员，今天父母在家里都哭的嗓子哑掉，凄凄惨惨一片哀嚎。” “我不怪你，我们都是这样的命运，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那哀嚎一片的景象，倒是让人触目惊心，老人家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微微颤颤步履阑珊，倒是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余惊鹊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万群说的好像自己真的看到了当时家里人的情形一样。 其实万群什么都没有看到，余惊鹊去送的尸体，他看的清清楚楚。 和万群形容的大差不差，万群形容的更加有画面感，也更加让人容易带入。 病床上的人，终于开口问道：“说了就放我走吗？” “说了之后，我们会放过你，不过在医院我们也不会继续提供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同样没有保障。”这一刻，万群还在攻心计，还在用组织暗杀他的事情，来给他心理上的暗示和压力。 “不用你管，是死是活，那都是我的命。”床上的人这一刻做出了决定，他或许想要为自己活一次吧。 好人？ 坏人？ 余惊鹊已经不想去分辨，余惊鹊他自己只想做一个他想要成为的人，他不去改变别人，他也不希望被其他人改变。 “当然。”万群点头，他的话很有可信度。 病床上的人，深吸一口气问道：“能告诉我，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万群看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立马开口说道：“你的计划很成功，将我们引开，但是当我们发现空箱子的时候，股长就决定回去继续搜查。” “不过我们回去晚了五分钟，一个女人带着箱子离开，可能是你的同伙，她带走的箱子里面有电台对吗？” 听完余惊鹊的话，床上的人点头说道：“是，这是我们的计划，而且完成的很成功，只是我被你们抓到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万群对这个人表示肯定。 “能先告诉我们你的身份，然后告诉我们，你们当时在做什么，还有那个女人的身份，以及找到她的办法，这些不算是为难吧？”万群的问题，问的不多，却都是最重要的。 余惊鹊没有继续去看床上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英雄，选择了一条不属于他的路，那种感觉很无力。 你想要批判他，却又于心不忍，你想要肯定他，却知道他的选择是错误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封情报 “我叫樊耀，冰城军统站成员。”病床上的樊耀开始开口，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万群的那些话，他不开口，有点不太可能。 看到樊耀开口，万群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继续问道：“你的工作呢？” “我的工作是负责保护发报人员，和电台的安全。”樊耀的职务怎么说呢？ 很重要，能负责这样的职务，说明樊耀是深得组织信任的。 而且他做的很好，在这一次的抓捕行动中，他用自己的牺牲，保护了电台还有发报人员的安全。 你不能因为现在樊耀开口，就抹杀他以前的功绩，在此之前他是有功劳的，可是那些功劳，随着他的开口，变得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又是一个很矛盾的点。 军统识人没错，樊耀也确实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只是现在的事情发展，有点差强人意罢了。 “你保护的发报员是那个女人吗？”万群问道。 “是的。”樊耀点头。 “告诉我们，她的消息。”万群回头看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很有眼色的将本子拿出来，开始记录。 将樊耀的姓名还有职务身份也记录上去，他现在承担记录员的职责。 让樊耀开口说发报员的身份，他有抗拒，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但是挣扎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开口。 “她叫邱素，负责电报的接收和发送，她在冰城的身份是百货公司的导购员。”余惊鹊一字不差，将这些东西全部记下来。 问清楚百货公司的位置，万群立马派人去抓人。 可惜的是晚了一步，邱素今天没有去上班。 邱素当然不会去上班，樊耀被抓，生死未卜，电台失踪，不知去向，这样的情况下，邱素怎么敢去上班，必然是要先躲起来，静观其变。 听到邱素没找到，万群倒是有心理准备。 他对樊耀说道：“虽然没有抓到邱素，不过你的消息也让我们得到了照片，我们会继续抓捕邱素，算你说的东西有用。” 樊耀的话确实有用，有了邱素的照片，她在冰城就不能随意露面，必须要小心谨慎，最好的结果是被组织调离冰城。 “你还知道军统什么消息？”万群不死心的问道。 “其他的消息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接送邱素收发电报，同时保护她的安全。”樊耀摇头，他在军统中的任务单一，因为这个任务至关重要，组织不会给他其他的任务，让他分神。 万群又问道：“电台呢？” “电台我知道藏匿的地点，可是昨天邱素应该不会将电台再藏在原来的地方。”樊耀的话很有道理，邱素都失踪了，怎么可能将电台放在原来的地方。 显然樊耀说出来的线索，万群是不满意的，他继续说道：“你还知道什么东西，全部说出来。” 看到樊耀皱眉，万群问道：“昨天你们接收电报，发送电报是什么内容？” “电报的内容按理说我是不能知道的，不过我和邱素的关系很好，配合时间很长，她发报不避讳我，所以我看到她好像发的是有关日本特务机关人员调动的事情。” 邱素不会将情报告诉樊耀，那不符合纪律，她只是发报的时候没有将樊耀赶出门，樊耀自己看到的。 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员调动？ 这个情报很有用，这说明军统的人，在日本特务机关是有卧底的。 “清楚情报的来源吗？”万群问道。 “不清楚。”樊耀摇头，这种情报的来源，都是极其保密的，他们不可能知道。 万群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能直接将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卧底找出来，那是大功一件。 现在找不出来，能将消息汇报上去，让他们自己找，也算是有功劳吧。 “你们接收到的消息是什么？”万群继续问道。 当时他们去的时候，樊耀和邱素还没有离开，就证明他们是接收了情报的，不然应该早就离开才对。 既然已经说了，樊耀便没有什么好保留的，将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接收到了情报，但是是一堆数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樊耀不知道那些数字的意思。 因为密码本很厚，昨天晚上余惊鹊看过，应该是美式的密码本，四个数字，代表一个汉字。 例如。 动（2356），来（1254），完（7845）都是诸如此类的，一个人想要记住密码，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需要密码本。 军统的密码不会简单，都是很复杂的，信息量很大，和余惊鹊给陈溪桥传递情报时的密码完全不一样，死记硬背是不可能背下来的。 而且没有必要去背，因为密码本很有可能，随时会更换，你刚背下来，说不定就没用了。 “数字记得吗？”万群有点期待的问道，因为很少有人，可以将那么多数字记下来。 “在皮箱里面。”樊耀说了句话。 皮箱里面？ 万群愣了一下，余惊鹊都愣了一下，当时知道皮箱是空的之后，万群很快反应过来，人还在原地，让他们赶快回去，谁还会在乎那个空空如也的皮箱？ “皮箱呢？”万群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哪里知道，他说道：“我找李庆喜问一下，当时他们在追击，可能皮箱在他们那里。” “快去。”万群喊道。 余惊鹊将本子给万群放下，立马跑出病房，找李庆喜去。 不过万群还是好奇，对樊耀继续问道：“为什么那些数字会在空的皮箱里面？” 樊耀苦笑着说道：“当时电台也在那个箱子之中，不过你们来的很快，我们跑不掉，我就提议我带着空箱子，引开你们，让邱素带着电台离开。” “所以当时就将箱子里面的电台拿出来，让邱素重新去房间里面拿一个箱子装电台，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记录数字的纸条落在了箱子里面。” 听到樊耀的话，万群能想象，当时樊耀和邱素的紧张，真的是千钧一发。 “那么邱素岂不是不知道情报了？”万群有些激动，如果军统的人不知道情报，他们反而知道的话，这对他们很有利。 “不会的，邱素的记忆力很强，那些数字她写过一遍，她应该会记住。”樊耀对邱素的专业能力，是很看好的，能干通讯这一行的，记忆力都不会太差。 万群想了想特务科的何斯谅，他觉得有道理，一堆数字给何斯谅写一遍，他同样可以记下来，这就是天赋。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串数字 情报？ 一串数字？ 到底记录了什么？ 怀着这样的心情，余惊鹊跑去找李庆喜，他还在休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余惊鹊找到的时候，李庆喜还睡眼朦胧，赶快用凉水洗脸，让自己变得清醒过来。 懒得废话，余惊鹊直接问了皮箱的事情，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李庆喜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说他们粗心大意，而是当时的情况太紧张，李庆喜要去追樊耀，万群和余惊鹊他们着急回去堵住邱素。 就算是他们回去的那么快，都让邱素给跑了。 那种情况之下，一个空箱子，谁会在意呢？ “箱子呢？”余惊鹊看到李庆喜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李庆喜知道事关重大，他说道：“队长你别急，我去问一问，箱子说不定被带回来了。” 说着话，李庆喜和余惊鹊一起离开，昨天负责行动的人，现在全部都要被询问。 之后李庆喜兴奋的回来喊道：“队长打听到了，一个警员说昨天皮箱顺手给拿回来，看到没什么用，就扔在了车子里面。” 这个皮箱确实没有什么用，而且外面被划破了，警员都看不上。 “什么车子？”余惊鹊问道。 “昨天送尸体回去的车子。”他们昨天是送了一个警员的尸体回去的，那个车子余惊鹊知道。 “我去找车子，你回去医院，医院现在就股长在，我出来你帮我照应一下。”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面对余惊鹊这样的说法，李庆喜一点也不怀疑，他们就是在换班，现在余惊鹊出来，他自然要回去。 支开李庆喜，余惊鹊独自跑去特务科，车子现在应该放在特务科。 跑回去之后，找特务科的警员拿到钥匙，在里面确实看到了一个箱子，有划痕，就是昨天的箱子。 余惊鹊急忙打开，里面果然落下了一张纸，上面有一堆数字。 看着面前的数字，余惊鹊着急，他想要记下来，可是数字有些多，他不是搞电讯方面的专家，难以将这些数字短时间内记下来。 短暂的瞬时记忆余惊鹊是可以完成，但是害怕出错，这些数字如果出错，得到的信息就会差很多。 抄录？ 不行，容易留下证据，而且他不好去特务科里面拿纸拿笔。 用照相机拍照？ 首先余惊鹊就没有照相机，其次就算是拍照了，他也没有洗照片的地方，拿去照相馆一样麻烦。 难道只能死记硬背？ 余惊鹊现在唯有选择挑战自己，他别无他法，回去医院的路上，余惊鹊开始强迫自己，将这些数字记住。 很难！ 对余惊鹊来说是挑战，但是你必须要完成这个挑战。 在街上买根笔和纸，余惊鹊有的是时间，甚至是来的时候都可以完成。 但是他不能，他如果去买这些东西，就会留下线索，到时候出了问题，会查到他头上。 一路走到医院，余惊鹊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面回忆了一遍自己记住的东西，进入病房之中。 “股长，纸条拿来了。”余惊鹊进来之后，对病房之中的万群说道。 万群将纸条接过去，看了一眼对樊耀问道：“是这个吗？” “是。”樊耀点头，就是这张。 “知道密码吗？”万群问道。 樊耀说道：“密码本在邱素那里，和电台在一起。” 密码本和电台在一起，现在在余惊鹊手里，余惊鹊要死记硬背下来这些数字，说白了就是他要回去解密，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听到没有密码，万群将纸条收起来，和余惊鹊从病房出来。 “我将东西带回去，给何斯谅。”万群说道。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股长，我就是刚从科里回来，你要是说给何班长，我直接就给他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苦笑，他哪里知道纸条是从什么地方拿回来的。 不过能拿到，就算是不错。 至于余惊鹊看过没有，万群倒不是很担心，只是一串数字，需要密码的，你不知道密码，你看过也没用。 而且余惊鹊当然看过，他不看他怎么知道是什么，给万群拿过来一张白纸怎么办？ 看到万群要走，余惊鹊问道：“樊耀怎么办？” “派人先看着他，可能还有用，不用着急。”万群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医院。 余惊鹊送万群到医院门口，说道：“邱素还要抓吗？” “抓，调查和邱素有关的人，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万群还不想放过邱素这个点，邱素这里有电台，有密码本，价值比樊耀高不少。 “那我让李庆喜在这里负责保护，我带人去调查邱素的事情。”余惊鹊算是在汇报工作，看万群满意不满意。 “去吧，我先回去。”万群带着纸条，匆忙回去，这纸条现在只能交给何斯谅，看看何斯谅能不能有所发现。 其实余惊鹊认为如果何斯谅单单依靠这张纸条，是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但是何斯谅有很多可以参考的东西，通讯班以前就截获过军统的电报，可能还是一堆数字，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可是当军统完成任务之后，就知道这堆数字的意义，你就可以去猜它们是什么意思，亦或者是抓捕的军统人员，将情报说出来，一对比，你也可以知道这些数字的意思。 你截获的情报越多，你可能会研究的更加明白，只是不知道军统换密码了没有，如果没有换，何斯谅这种人才，破译这些数字，不会太难。 余惊鹊接下来，带人调查邱素的人际关系，没有重大发现，下班之后交代李庆喜看好医院的樊耀，就直接回家。 回来之后，和季攸宁打了招呼，余惊鹊就进入书房，锁起门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脑海里面的数字，写在纸上。 一下午，余惊鹊都在不停的回忆脑海里面的数字，他生怕自己忘了，好几次回忆的嘴里都开始念叨起来，好像在背诵一样，好在身边没人。 短暂的记忆力，已经快要支撑到极限，余惊鹊如果还不写下来的话，就会化为一片空白。 躲在房间里面，奋笔疾书，余惊鹊看了看纸上的数字，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写在纸上之后，终于是可以让脑袋轻松一下，余惊鹊揉了揉太阳穴，这种对记忆力的考验，真的是很困难，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啊。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五十五章 猎熊计划 其实你说现在纸张上的数字重要吗？ 要让余惊鹊来说，不重要，因为邱素没有被抓，她可能已经将这些数字的消息，传递给了军统冰城站。 虽然密码本在余惊鹊这里，可是凭借邱素的专业能力，这些数字也可以解开，就算是解不开，冰城站也会有备用的密码本。 等到何斯谅解开这些数字上的消息之时，军统的人早就有所防备。 按理说余惊鹊不用着急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的含义，用不着死记硬背。 但余惊鹊就是好奇，他很想要知道这些数字代表了什么意思，他起身将皮箱拿出来，从里面将密码本取出来。 何斯谅恐怕还在解密，余惊鹊只需要对照密码本就可以解密，倒是比何斯谅方便了不知道多少。 拿出来之后，余惊鹊开始对照，这一次的字数不少。余惊鹊和何斯谅他们从特务科赶过去，花费了二十分钟，这个时间是很长的，邱素和樊耀都还没有离开，可见这一次的情报，信息量巨大。 余惊鹊开始一个一个的查找，比对，然后翻译记录。 这个过程不难，有密码本在手里，这个过程可以用一个简单来形容。 当最后一个字翻译完的时候，余惊鹊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余惊鹊手里的密码本，差一点掉在地上。 怎么会？ 余惊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看了一眼，发现没错，每个字都没错。 猎熊计划？ 余惊鹊立马站起来，将密码本和纸张放进自己怀里，将电台藏好，从书房出去。 来到下面，季攸宁说道：“吃饭。” 余惊鹊今天刚回来，就躲在书房里面，让季攸宁叫吃饭都不好意思。 现在的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饭，他说道：“有一个犯人，在医院，我去看一眼。” “吃完饭再去啊。”季攸宁觉得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不吃了，回来再吃。”余惊鹊拿着大衣出去，工作上的事情，季攸宁不好发表意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惊鹊离开。 走在路上，余惊鹊的脚步都有点快要跑起来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想到，今天的消息会如此的劲爆。 超出想象，完全超出余惊鹊的想象。 他以为这一次的情报，不太重要，邱素会告诉军统的人，没有任何的担心，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可是结果呢？ 看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余惊鹊整个人都傻了，他顾不得吃饭，从家里跑出去，他需要第一时间去见陈溪桥。 走在路上，余惊鹊着急，却还要小心，担心被人跟踪。 好在冰城地方保安局的人，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现在学聪明了，起码不会派人跟踪自己了。 秦晋说要找余惊鹊帮忙，这几天也没有消息，余惊鹊没有主动联系她。 现在一路上都很安全，来到陈溪桥家里。 敲门进去，陈溪桥让余惊鹊坐下，可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心情坐。 余惊鹊张口说道：“有一个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陈溪桥还是第一次听到余惊鹊这样说。 “不着急，慢慢说。”陈溪桥说道。 “不能不急。”余惊鹊从怀里将东西拿出去，扔在陈溪桥手里。 陈溪桥低头看了一眼，三分钟之后，陈溪桥好像才反应过来。 “猎熊计划？”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没说话，点了点头。 “日本人和苏联高层叛变者，合同白俄爱国主义者同盟，要暗杀苏联主席。”陈溪桥的语气里面，带着不相信。 这是什么计划？ 如果真的让日本人完成，他们是可以改写远东战局的，甚至是将现在的战争格局，全部打乱。 尤其是陈溪桥他们组织，和苏联的关系密切，如果日本人的计划成功，对他们来说是巨大打击。 “真的？”陈溪桥问了一句。 余惊鹊开始解释自己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听到余惊鹊的解释之后，陈溪桥说道：“军统的人？” “军统的人知道这个消息，而且他们在冰城日本特务机关里面可能有卧底，我认为消息就是从里面得到的。”余惊鹊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可是这个消息是军统的人接收到的，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陈溪桥觉得这个消息，告诉邱素他们干嘛？ “邱素可能只是一个情报的传递，这个消息或许是要告诉军统在冰城的其他领导人。”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太过重要，牵涉到的东西太多，陈溪桥不敢随意相信。 “你知道这个消息意味什么吗？”陈溪桥问道。 “什么？”余惊鹊问道。 “如果是真的，我们电报给苏联方面，可以破坏日本人的计划，稳定战局。” “可是如果是假的，就是我们有意挑起苏联和日军方面的战争，这个后果是很严重的。”陈溪桥必须要让余惊鹊明白，这其中的后果带来的严重问题。 陈溪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现在的战争局势微妙，我们需要借助一些外界的帮助，比如苏联。” “现在这个情报，如果是假的，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被记恨呗。” “带来的影响很大，不仅仅是被记恨这么简单。”陈溪桥苦恼的说道。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日本人行动成功，我们岂不是陷入被动。”余惊鹊觉得这情报也有可能是真的。 看到陈溪桥不说话，余惊鹊说道：“军统的人既然知道情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陈溪桥反问了一句，这种情报军统的人不可能透露给你。 以前的情报，都可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这个情报，牵涉到了国际局势，就完全不同。 看到陈溪桥这痛苦的样子，余惊鹊说道：“你直接交给上面，让上面来判断情报的真实性不就行了？” “那么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提供情报的，都不能提供证据证明情报的真实性，上面又凭什么判断？”陈溪桥反问。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军统的人能知道，说不定苏联的情报间谍，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们会不会担心的太多了。” “你说的很有可能，苏联情报机构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如果不知道呢？”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陷入沉默，两人对视起来。 PS：猎熊计划有改动，为了符合书中情节，大家不要用现实问题看待，谢谢大家。 第二百五十六章 依据 现在的问题明显而且矛盾，情报是真的，你不告诉组织，你就是罪人。情报是假的，你告诉组织，你还是罪人。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决定，余惊鹊看着陈溪桥说道：“我认为是真的。” “你有什么依据？”陈溪桥问道。 “首先这个情报是特务科发现的，电报讯号是截获的，樊耀差一点死掉，不可能是苦肉计，而且如果樊耀死掉，这个纸条谁也发现不了。” “其次，邱素将电台埋在雪里，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如果当天晚上邱素将电台带走，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个数字的意义。” “我认为军统的人不会弄一个假情报。”余惊鹊认为不会是假的，从这些推断来看。 “如果军统不知道情报是假的呢？”陈溪桥又问道。 “日本人放出来这个假消息有意思吗，这对日本人是不利的。”余惊鹊相信自己心里的判断。 余惊鹊将密码本拿出来说道：“这是军统遗失的密码本，日本人不可能放假消息出来，军统的人也没有理由弄假情报，就算是军统的情报是假的，代价可是他们的密码本。” “这密码本，如果是真的，这个消息可能就是真的。”陈溪桥看着余惊鹊手里的密码本说道。 “这很简单，你将密码本交给组织，用以前截获的情报对比，只要能对比出来，岂不是就能证明密码本的真实性。”余惊鹊将密码本交给陈溪桥。 陈溪桥看着手里的密码本说道：“虽然军统的人丢失密码本，一定会尽快换密码，但是我们以前截获他们的情报，现在总算是可以弄清楚，单单这一点，你的功劳就是巨大的。” 说实在的，如果现在不是猎熊计划让陈溪桥心烦，他一定会高兴的喝两杯，密码本的发现，非常重要。 哪怕你不可能因为这个秘密本，就能知道军统后续的情报，可是之前截获的一些情报，现在可就能去比对了。 这个收获，就是天大的功劳。 “惊雷一定会在组织里面，再立一功的。”陈溪桥苦笑着说道。 看到陈溪桥的苦笑，余惊鹊心里明白，同样苦笑着说道：“如果猎熊计划是错误的，我是不是在组织里面，就是罪人了。” “我顶着。”陈溪桥这一次霸气的说道，因为情报到底要不要递交给组织，陈溪桥需要把关，他同意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他确实要负责。 “希望不会害了你。”余惊鹊没有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陈溪桥的责任就是将情报汇报给组织，同时也要确定情报的真实性。 不是余惊鹊想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可以的，纪律也不允许。 陈溪桥说道：“单单一个密码本，你就是大功一件，如果猎熊计划的情报正确，你就是功臣。” “到时候组织不会再怀疑我的忠诚了吧？”余惊鹊笑着问道。 “绝对不会。”陈溪桥很肯定的说道。 这两个情报，太过重要。 军统的密码本，起码证明余惊鹊心不在军统这里，日本人的猎熊计划，证明余惊鹊的心不在日本人这里，还用得着去怀疑余惊鹊的忠诚吗？ 这两个情报都太过重要，陈溪桥手里拿着密码本和情报，多年来见惯大风大浪的心，也紧张起来，这一次真的是事关重大。 “军统这里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原本你将电台交给军统，可以让你在军统获得巨大的信任，只是密码本交给组织，哪怕是我们抄录一份，到时候军统的人可能也有察觉，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得到了电台。”陈溪桥分析说道。 “电台我今天不好带出来，改天我交给你，你来处理。”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功劳已经够大，现在余惊鹊还要给组织一个电台。 “电台是奇缺的战略物资，组织想尽办法都弄不来几台，有些年久失修，还在苦苦坚持，能弄来电台，你小子本事可以。”陈溪桥这样的夸奖，一点也不过分，电台的重要性，比他说的还要夸张。 余惊鹊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巧合，巧合。” 想起来邱素，辛辛苦苦，在雪堆里面挖来挖去，最后给自己做了嫁衣，余惊鹊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虽然不好意思，可是你让他还回去，那也不可能，他又不傻。 “一份猎熊计划的情报。” “一份军统密码本。” “一个电台。” “你这一次的功劳，恐怕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弄不来的。”陈溪桥的话不夸张，很多潜伏者，一生可能完成的任务，都不会有这么夸张。 其实余惊鹊觉得还好，他说道：“我们组织的电台，很多同志也是可以想方设法弄来的，甚至是前线的同志，直接就可以缴获日军的电台。” “至于密码本，作用也不大，军统一定会第一时间换掉密码本，我只能算是给同志们的解密工作，提供了一些帮助。” “至于猎熊计划，说实在，苏联人说不定比我们知道的早，我们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不能算是雪中送炭，而且这个任务我们插不了手，需要苏联人来应付。” 余惊鹊没有被冲昏头脑，这一次虽说功劳巨大，不过他还是保持了本心，知道自己做的倒也没有多么的惊天动地。 陈溪桥都开心的有些得意忘形，看到余惊鹊居然还能去认真的分析，觉得自己做的没有什么好骄傲的，陈溪桥真的觉得余惊鹊成长了。 这些情报，哪怕是如余惊鹊所说，那都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是解密工作的缩短时间，还是电台对组织的应急帮助，以及给苏联的锦上添花，都是至关重要的。 就单单说苏联的锦上添花，也是告诉苏联人，他们冰城地下党的工作能力，让苏联人不敢小瞧，在后续的合作中，就可以有谈判的话语权，占据一定的主动地位。 就如何斯谅说的蝴蝶效应一样，都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陈溪桥肯定余惊鹊的工作能力，更加肯定余惊鹊的态度，这样不骄不躁，成长了很多。 其实余惊鹊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他觉得自己就是运气好，从邱素这里得到电台，真的完全都是运气。 陈溪桥不管这些，他说道：“情报我会汇报给组织，你等着组织的嘉奖就行。” “还是口头嘉奖吗？”余惊鹊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陈溪桥有些尴尬，笑了笑说道：“嘉奖就是对你最好的肯定，不要在乎那些细节，你也知道组织的情况比较艰苦。” 第二百五十七章 静候佳音 组织的嘉奖要不要都行，反正也是口头的，没什么关系。 至于组织的情况困难，倒是略有耳闻，说白了就是穷。 “嘉奖要不要都行。”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这种口头嘉奖，你可不要小看，你能不能入党，这些功绩都是要算在里面的。”陈溪桥说的异常认真，提起来入党的事情，他可不马虎。 入党？ 余惊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入党啊。 “什么时候入？”余惊鹊问了一句。 “你小子做梦呢？”陈溪桥忍不住骂了一句。 还什么时候入？ 你以为入党是什么，说入就入的，以为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入党是需要考察的，还需要介绍人，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所以说这些功绩你可不要看不起，都是你能不能入党的考量。”陈溪桥没好气的说道。 “照你说的，我这功劳，比一些同志卧底一辈子的功劳都要大，我不能入党吗？”余惊鹊想不明白，他刚才是认清自己，很谦虚，可是陈溪桥说的很夸张啊，怎么现在反而还不能入党。 陈溪桥瞪了一眼说道：“功绩只是一方面，还有你的思想精神，想要入党慢慢熬吧。” “好吧。”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满不在乎，对于入党不入党，好像他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余惊鹊这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感觉，让陈溪桥来气。 “这是荣耀神圣的一刻，你小子给我保持期待。”陈溪桥说道。 “期待，期待。”余惊鹊点头。 立马转移话题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特务科虽然得到了消息，不过看来对军统没什么影响，我们也不用担心。” “本来这消息你告诉军统，能让你在军统站稳脚跟，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陈溪桥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余惊鹊不能声张。 “不能就不能吧，军统的事情慢慢说，我看樊耀能说出来的东西不多，在特务科没什么价值。”余惊鹊不担心樊耀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有，他今天早就说出来了。 陈溪桥认同这一点，他说道：“那行吧，电台先放在你那里，等有时间给我送过来。” 电台是很重要的，陈溪桥也想要第一时间确保电台的安全。 “好，电台我会尽快送过来的，不过我担心秦晋这几天联系我，可能要晚几天。”上一次旅馆一别，秦晋说要联系，几天都没有消息。 余惊鹊感觉这几日差不多了，所以可能不太方便给陈溪桥送电台，而且他需要等到家里没人，才好拿着箱子出来，不然带着箱子出门，太异常。 “不着急，我先和组织汇报这些消息，希望都是好消息。”陈溪桥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这一次任务艰巨。 “我就静候佳音了。”余惊鹊站起来准备离开。 今天晚上的重大发现，惊了余惊鹊一身冷汗，现在倒是还好，将消息汇报给陈溪桥，算是无事一身轻，如今的压力都跑到了陈溪桥身上。 踏着雪离开，回到家中，准备吃晚饭。 季攸宁热饭出来，陪着余惊鹊，她已经吃过。 “你这么忙，吃饭都不按时，小心胃病。”季攸宁提醒余惊鹊要注意身体。 “我年轻，没事。”余惊鹊笑着说道。 “什么年轻，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有你好受的。”季攸宁白了一眼。 “老了？” “我能活到老吗？”余惊鹊突然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季攸宁愣了一下，立马说道：“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快给我呸呸呸。” 看到季攸宁这紧张的样子，余惊鹊好笑，急忙张嘴说道：“呸呸呸。” “你以后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被爹听到，打断你的腿。”季攸宁是有点生气的，余惊鹊这丧气话，谁听了不生气。 余惊鹊好笑的说道：“爹听到了肯定生气，他还没抱孙子呢。” “你……”季攸宁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会消极的说要死，一会还说没有生孩子，季攸宁都看不懂了。 其实余惊鹊倒觉得季攸宁应该也想过这个问题。 等到老？ 你能等到吗？ 现在的社会，他们的身份，想要等到老，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你说他们谁心里没有做好要死的准备，是余惊鹊还是季攸宁。 他们都做好了，他们都想过，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 “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季攸宁收拾碗筷的时候，还不忘说余惊鹊。 洗漱上楼，进入房间，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你呢，老了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睡觉。”季攸宁说了一句，就躺下睡觉，不理会余惊鹊。 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和余惊鹊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老。 望着季攸宁近在咫尺的背影，余惊鹊笑了笑，希望不会天妒红颜吧。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带人依然是调查邱素的事情，不过樊耀出事，电台失踪，邱素第一时间就消失了。 现在恐怕已经在军统的保护之中，余惊鹊他们怎么可能找到。 邱素这样的专业人才，军统同样需要花时间，耗费精力，才能培养出来，不可能轻易的舍弃，一定会保护起来，护送离开冰城，哪怕是送后方工作，都能发挥其巨大的作用。 这样的人才，有时候余惊鹊是挺羡慕的，起码出事之后，会第一时间保护起来。 在敌占区的工作无法进展，就会调离去后方工作，算是好事情吧。 想要找邱素，那根本就不可能，樊耀这里的线索断掉，何斯谅现在在特务科通讯班，每天的工作多了一项，就是解密军统的情报。 至于医院里面的樊耀，万群没有下杀手，却也没有放他离开，准备再看看，看看还能不能压榨更多的剩余价值。 其实樊耀最后的命运不会很好，不过特务科可能不会杀他。 你死不开口，特务科是一定会要你死，但是如果你开口快，特务科可能会留你一命。 特务科这样做，就是告诉以后被抓的那些反满抗日分子，你只要开口，你就和前面的人一样，不会死。 如果他们开口是死，不开口也是死，那干嘛还开口，直接死了不完了。 警察厅之中，其实很多人以前还是军统出身的，自然也有他们地下党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墙头草变得快。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佳人有约 情报的事情已经过去三日，这三日之中，没有大事发现。 不管是特务科的行动，还是组织的嘉奖，都没有动静。 邱素的搜查告一段落，找不到人，只能放弃，至于樊耀的安排，余惊鹊没有过多关心。 特务科告诉日本特务机关，他们内部有间谍，日本特务机关，也展开调查。何斯谅成功解密情报内容，特务科不敢耽误，立马送去日本特务机关，这件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过没有人知道，因为情报太过重要，不敢声张，日本特务机关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表扬特务科，他们更加担心的是苏联方面已经收到这个情报。 一次因为电台引起的事件，在今天落下帷幕，这件事情日本特务机关，让特务科不要继续调查，转由他们全权负责。 “股长，我们的功劳没了？”余惊鹊在万群办公室，对万群问道。 功劳？ 万群心里觉得余惊鹊就是不知道情报的内容，如果知道，余惊鹊不会认为这是功劳。 情报的内容，万群没有办法告诉余惊鹊，虽然余惊鹊看过数字，不过解密出来的内容却不知道。 但是你说这个情报是秘密？ 那也不可能，军统的人也知道，邱素没有抓到，情报就不可能成为秘密。 “功劳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抓到邱素，找到电台，有点可惜。”万群说道。 “属下办事不力。”余惊鹊低头说道。 邱素的事情，是余惊鹊去办的，没有抓到邱素，他有责任。 “算了，可能已经跑了。”万群没有蛮不讲理，邱素不会傻兮兮的等着你抓，军统第一时间就会保护她离开。 “以后行动，多留一个心眼，这一次我们算是被摆了一道。”万群心里不服气，被邱素跑掉，他觉得是自己的失误。 其实不能算万群的失误，当时邱素和樊耀配合，之后还埋了电台，一来二去，很难被人发现。 如果万群留在原地搜查，让余惊鹊去追离开的女人，那么万群可能也会发现邱素的把戏。 可惜当时万群追了出去，留下余惊鹊，不得不说是运气问题。 “是股长，下次会多注意。”余惊鹊点头说道。 和万群又说了几句，没有什么工作安排，余惊鹊就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一直等到下班，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忙了几天，算是清闲下来，不过看样子，清闲的日子也不会太长，这段时间里面，反满抗日分子的活动很频繁。 特务科每天都会抓到人，保安局同样如此，没有消停过一天。 余惊鹊回家之后，和季攸宁坐在一起聊天，电话响起来季攸宁跑过去接电话。 “找你的。”季攸宁对余惊鹊喊道。 “特务科吗？”余惊鹊问道。 “一个女人。”季攸宁笑着说道。 一个女人，说话……还怪里怪气的，季攸宁盯着余惊鹊，想要看个究竟。 余惊鹊一脸郁闷，他都不知道是谁，怎么给季攸宁解释。 伸手将话筒拿过来，放在耳边说道：“我是余惊鹊，你是？” “这就把姐姐忘了。”秦晋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难怪季攸宁说怪里怪气，毕竟秦晋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魅力。 “有事？”余惊鹊问道。 “姐姐刚来冰城，人生地不熟，明天想要游玩一下，弟弟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吗？”秦晋娇笑的说道。 听到秦晋的话，余惊鹊明白，她大概是想要和自己说军统任务的事情。 “行，明晚八点霁虹桥见。”余惊鹊说完之后，不等秦晋再说话，就将电话挂掉。 扭过头来，就看到季攸宁玩味的表情。 “谁啊，还明晚八点见，这是佳人有约吗？”季攸宁的语气里面，怎么还带着一点醋味。 “好酸啊。”余惊鹊笑着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还有功夫说笑，打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你不给我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 解释秦晋不是佳人，而是蛇蝎？ 还是解释秦晋是你们军统的人，你们应该统一战线？ 这些话都不能解释，余惊鹊只能找个借口说道：“工作上的事情。” “不信。”季攸宁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相信。 “别吃醋，我明天早点回来。”季攸宁吃醋的小样子，余惊鹊还挺喜欢的。 “谁吃醋，我就是怕你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还要上我的床，我恶心。”季攸宁死要面子的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九点之前，必须回来。”季攸宁好像很高冷的说道，然后立马起身离开，余惊鹊知道她是脸皮薄的不好意思。 八点见面，九点之前回来，减去路上的时间，确实做不了什么。 不过只是和秦晋商量一下任务的事情，一个小时完全足够，余惊鹊对着季攸宁的背影说道：“好的。” 季攸宁确实没有什么资格管余惊鹊的私人生活，但是她还就真的不乐意看到余惊鹊和其他女人鬼混，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她可以说是蛮不讲理了一次，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胡搅蛮缠了。 可是秦晋的声音，让季攸宁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女人，那声音听起来身上都麻麻痒痒的，季攸宁能不担心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季攸宁才算是恢复正常，余惊鹊也没有继续提这件事情，免得她受不了。 第二天去特务科上班，照样无所事事，忙是忙，不过轮不到余惊鹊，有人在忙，他暂时没有任务。 等到下班，看了看手表，一个人去赴约。 在约定的地方，如约看到了秦晋，还真的是引人瞩目，好像她就是人群中最夺目的一个一样。 不过余惊鹊越发的小心，这样的女人，还是要离得远一点，不然什么时候被吃的渣都不剩下。 “找个地方坐坐吧。”余惊鹊对秦晋说道。 “姐姐都等了好一会了，来了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秦晋幽怨的说了一句。 余惊鹊回头看着秦晋，说道：“大姐，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一套对付我，我们又不是敌人，放过我吧。” “大姐？”秦晋在乎的不是余惊鹊后面的话，而是前面的大姐。 “你叫我什么？”秦晋同样是笑着问道，但是余惊鹊怎么感觉她的眼神，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寒冷。 求生欲让余惊鹊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姐姐。” “乖，这才对。”秦晋满意的笑了笑。 余惊鹊是不想招惹秦晋，女人心海底针，惹急了，谁知道她要干什么，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再者说了，本来就比自己大，叫声姐姐不亏。 第二百五十九章 提供人员消息 找了一个咖啡馆，这种东西，在现的冰城遍地都是，反而是茶楼不见踪影。 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以后找我不要往家里打电话。” “怎么，担心你的小妻子听到，后院失火吗？” “现在的男人，谁在外面还没有个相好的，还是姐姐我，你也不吃亏。”秦晋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让人难以招架。 端起来咖啡喝了一口，余惊鹊轻声说道：“保安局监听了我的电话，我担心他们起疑心。” “保安局？”秦晋之前可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不是韩宸弄出来的事情，让我将保安局得罪的死死的，电话以后少打。”家里电话这件事情，是需要告诉秦晋的。 秦晋点了点头说道：“不好意思。” “没事。”现在没问题，秦晋是有正经身份的，保安局调查根本不怕。 你说余惊鹊怎么认识的秦晋？ 当时不是搜查旅馆，就这么认识的不行吗？ “说吧，找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就没有点，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秦晋转而看着余惊鹊。 看了一眼杯子里面的咖啡，余惊鹊嘴角笑着说道：“邱素又没有被抓到，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还用我说？” “不是姐姐说你，以后这种事情，记得通知姐姐，不然姐姐可是会生气的。”秦晋的话说的撩人，只是这语气，寒的刺骨。 看来秦晋是怪自己，没有将樊耀和邱素的事情，汇报给她。 “好吧。”余惊鹊点头。 “你不要满不在乎，邱素弄丢了电台，她可能会担心组织的责怪，从而直接隐藏逃跑，组织找不到邱素，对这件事情就会一无所知。”秦晋耐着性子解释说道。 “还有樊耀，他到底有没有开口，这件事情……” 余惊鹊打断秦晋说道：“特务科都已经开始查找邱素的消息，你们难道还天真的以为，樊耀没有开口吗？” 余惊鹊认为自己汇报不汇报，问题不大。 邱素不见，不可能是她自己藏起来，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只能是军统保护了她。 余惊鹊带着人，查找了邱素好几天，军统怎么可能不知道，樊耀不开口，特务科怎么知道邱素消息的？ “总之你要完成你的责任。”秦晋说道。 “可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送来送去，不是增加暴露的可能吗？”余惊鹊不服气，刚才退了一步，现在反而是步步紧逼。 和秦晋的相处，让余惊鹊的压力很大，他需要在初步建立合作关系的时候，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话语权，不然可能会被一直压着抬不起头。 余惊鹊的话很有道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甚至是组织明白的情报，还需要余惊鹊来送的话，那么他就会容易暴露。 面对这些问题，秦晋放下手里的勺子，眼神勾人的看着余惊鹊，嘴角带着一抹弧度。 “看来对姐姐不满呢？”秦晋笑着问道。 “不是，就事论事，不牵扯个人。”余惊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担心暴露，我能理解，可是现在我们见面，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等我问你。”秦晋可以理解余惊鹊前面不汇报。 确实不方便，而且没有汇报的价值，可是如今面前，她需要余惊鹊主动提起来。 这是一种态度问题，余惊鹊明白自己的处境，在陈溪桥和秦晋这里，他都是不稳定因素。 “你怕什么？”余惊鹊可笑的问道。 “怕我叛变？”余惊鹊直接说道，不拐弯抹角，这个时候，不能退步。 “会吗？”秦晋没有正面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充满疑惑的问道。 余惊鹊靠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咖啡馆里面很多眼神在她身上停留，打量，恨不得用眼神穿透她的衣服。 只不过秦晋好似已经习惯一样，丝毫不被影响，淡定自如。 “我们就不要相互试探了，我答应韩宸，他也答应保护我的安全，很多事情我需要在确定我安全的情况下，才能给你提供帮助。”余惊鹊现在说这种话，听起来让人很生气，好像很怕死，不是为了抗日一样。 但是余惊鹊需要这样人设，他是从特务科被策反过来的，就算他心里有爱国的理智，可能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奋不顾身，舍身取义之类的。 余惊鹊现在的话说的很明白，我可以提供帮助，但是那要在我确定我安全的情况。 这句话秦晋没有怀疑，反而是心里放心了不少，最开始的担心，也渐渐消散。 很多从日本人手里，满洲政府手里策反过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个要求，你不用指望他们的思想觉悟，有思想觉悟，也要慢慢培养。 如果余惊鹊刚刚来到军统，就一副我愿意为了军统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国家舍生忘死，那才叫人怀疑。 现如今，反而是打消了秦晋心里的疑惑。 “还是说说任务吧。”余惊鹊将话题拉回来，他只有一个小时，季攸宁还在家里等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觉得奇怪，季攸宁明明不是自己真正的妻子，自己回不回去还用担心吗？ 可是和秦晋在一起，余惊鹊就真的想要在九点之前回去，好像是潜意识想要向季攸宁证明，自己和秦晋没有关系一样。 话题回归正题，秦晋说道：“我们有一批东西，需要出入冰城，负责关卡的人员资料，希望你可以提供一份。” 这些人和余惊鹊不是一个系统，不过想要弄到这些人员资料的情报，倒也不难。 只是让帮忙提供人员情报，不是让他将东西送出冰城，或者是拿进来，他觉得不难。 “可以，给我几天时间，我帮你收集一下，交给你。”余惊鹊说道。 秦晋摇头说道：“不单单是他们的身份，还有他们的喜好，以及习惯，包括一些把柄之类的。”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皱眉，只是打听人员，那很简单，随随便便就打听了，可是还要打听这么多附带的东西，会很麻烦。 “打听多了，容易引起怀疑，你不知道吗？”余惊鹊说道。 “所以你要小心。”秦晋说道。 余惊鹊愁眉苦脸起来，思考了一下说道：“行吧。” 余惊鹊终于明白秦晋为什么找自己，打听那些人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很简单。 可是喜好，习惯，把柄之类的，很难。 秦晋找上余惊鹊，是希望余惊鹊可以通过特务科的能力，来查一查。 第二百六十章 寻求组织帮助 通过特务科的力量来查，容易让余惊鹊暴露，虽然特务科有这个能力，甚至是进入特务科的机要室，偷点情报都是有机会的。 只是风险太大，不可行。 利用警署来查，用蔡坤的力量，同样可行，不过问题是一样的，怎么解释？ 不过余惊鹊没有在秦晋面前说办不到，起码要尝试一下。 “好了之后，怎么交给你？”余惊鹊问道。 “我还住在马迭尔旅馆。”秦晋回答。 “有钱。”余惊鹊笑了笑，一直住旅馆，看来秦晋不是缺钱的人。 “有人掏钱。”秦晋的回答，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秦晋这样的女人，恐怕会有不少男人，愿意一展绅士风度吧。 “那行，我就先走了，有结果通知你。”余惊鹊站起来，付账，准备离开。 秦晋说道：“这就走吗，不留下来陪陪姐姐，晚上一起看个电影，看个话剧？” “想陪你的人很多，我就不打搅了，走了。”余惊鹊没有留恋，说走就走，在秦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惊鹊已经离开了咖啡馆。 秦晋坐在凳子上，心里想着，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余惊鹊回到家的时候，是八点五十，他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季攸宁伸着脖子在看墙上的挂钟，看到他回来，急忙将眼神收回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关心时间一样。 “怎么样，还准时吧。”余惊鹊进来笑着说道。 “哼。”季攸宁哼了声，没有作答。 陪着季攸宁聊了会天，余惊鹊跑去书房，他看了看电台，还安全。 电台放在家里，余惊鹊一直是不放心，而且是非常不放心，这东西就是定时炸弹。 原本是要给陈溪桥，没有找到好机会，还要等着秦晋的联络，一直都没有抽空出来。 这一次终于是等到了秦晋，那么也要处理一下电台，余惊鹊打算明天找个机会，给陈溪桥送过去，这东西放在他那里，会安全得多。 还有一件事情，余惊鹊打算让陈溪桥帮自己，来完成秦晋的任务，说白了就是让陈溪桥利用组织的力量去打听，之后将消息告诉自己。 余惊鹊能想到的办法很多，不管是从警察厅的朋友那里打听，还是从警署打听，或者是进入警察厅的机要室，总之办法多的不行，这也是为什么秦晋找上余惊鹊的原因。 可是他不想冒险，他想要用更加安全的办法，那就是找陈溪桥，让陈溪桥利用组织的力量帮助自己。 组织能查到多少，自己就给秦晋多少，不管她满意不满意。 刚好还可以将电台送过去，算是一举两得，余惊鹊检查了电台，放好之后，打算明天就去找陈溪桥。 每一次去找陈溪桥，余惊鹊都万分小心，保安局不敢再跟踪，对余惊鹊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情。 至于特务科，他们不会安排人跟踪余惊鹊，哪怕是真的跟踪，余惊鹊也可以甩掉，然后告诉万群有人跟踪自己，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万群能说什么？ 特务科只要不将余惊鹊明着看管起来，那么他去找陈溪桥，需要小心的都是特务科以外的人。 明天不能和季攸宁一起走，手里拎着箱子不好说，看来要早走一点。 甚至是不能等到她起来吃饭，自己早点离开，就说特务科有任务吧。 想好之后，余默笙回来，大家吃饭睡觉，第二天一早余惊鹊走的很早，天都没有亮，他就离开。 他昨晚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打过招呼，说不在家里吃饭。 大街上行人不多，这个时间确实有点早，小心翼翼的去找陈溪桥。 敲门将陈溪桥从被窝里面拉出来，余惊鹊将箱子放在地上说道：“电台。” 陈溪桥打开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电台，比他们组织用的一些老旧电台比起来，好了不知道多少。 满眼放光，陈溪桥说道：“好好好。” 三声好，足以让陈溪桥肯定余惊鹊的能力。 “及时雨。”陈溪桥看着电台，比看到女人还宝贝。 余惊鹊说道：“至于这么夸张吗？” 陈溪桥解释说道：“太重要了。” “上一次的事情有眉目吗？”余惊鹊问道。 看到电台，陈溪桥都有点忘记上一次的事情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说道：“惊雷大功。” 陈溪桥就说了四个字，余惊鹊还没反应过来，恍惚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就是惊雷。 “情报是真的？”余惊鹊问道。 “是，苏联方面早就掌握了，他们只是不知道从冰城出发的队伍，行进的路线。”陈溪桥的话和余惊鹊猜测的差不多，苏联的情报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路线？”余惊鹊问道。 “不过不需要我们担心，他们会负责，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陈溪桥说道。 听到陈溪桥的这些话，余惊鹊苦笑着说道：“等于说我们紧张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做呗。”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能得到这样的情报，证明我的工作能力，我们将情报告诉他们，证明我们的友谊，意义重大。”陈溪桥可不认为这是无用功。 “还有呢？”余惊鹊问道。 “电台的功劳，密码本的功劳，总之你这一次风头太大，组织决定隐瞒下来，嘉奖就算了，给你记功。”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有点哭笑不得。 本来就是口头嘉奖，现在倒好，弄来弄去，口头嘉奖都没有了。 直接就给记功，这记功谁能知道啊。 “行吧。”余惊鹊反正也不在乎，无所谓的说道。 “你小子什么态度。”陈溪桥不满余惊鹊的态度，这组织上的记功，可是很重要的。 余惊鹊拦住陈溪桥说道：“看在我立功的份上，记功不记功的都行，但是我想要请组织帮忙。” “帮忙？”陈溪桥皱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余惊鹊要求组织帮忙。 转念立马说道：“秦晋联系你了对不对？” “是，她让我帮她调查一下冰城路卡的人员情况，背景身份，习惯爱好，诸如此类。” “我是可以办到，不过我不想去冒险，组织能不能帮忙收集一下情报，有多少算多少，不用太详细。”余惊鹊还担心陈溪桥拒绝，条件放宽了一点。 “没问题。”陈溪桥都没有思考，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倒是让余惊鹊有点诧异，这么简单就好了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消除隐患 陈溪桥答应的速度，让余惊鹊都产生了一些怀疑。 “这么轻松？”余惊鹊问道。 “不然你还想要怎么样，你帮组织弄到了电台，军统的密码本，还有猎熊计划，你的这点小要求，组织不会拒绝的。” “而且你帮助军统得到这个消息，可以帮助军统打击日本人和满洲政府，还能让你在军统得到信任。” “一举多得的事情，组织干嘛不同意。”陈溪桥看到余惊鹊还不相信，就解释了一下。 说的是句句有理，仔细想一想，组织确实不会拒绝余惊鹊这样的要求。 陈溪桥继续说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都可以来找组织帮忙，知道吗？” 这种事情，余惊鹊调查起来不难，但是有暴露的风险。 可是组织收集这样的情报，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组织发动的人多，可能每个人只收集了他们身边人的情报，汇总到一起没有人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种任务，陈溪桥认为就应该交给组织来做，这样可以让风险最小，利益最大，不选择这样的办法，才是有问题。 “不会给组织添麻烦吗？”余惊鹊问道。 “这种事情，对组织和你都有帮助，谈不上麻烦，而且帮助你，是组织应该尽的义务。”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放心下来，看来这一次找上组织，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人说了几句秦晋的问题，余惊鹊告诉陈溪桥秦晋还住在马迭尔旅馆，不过陈溪桥对秦晋没有兴趣，更加不可能去马迭尔旅馆。 “顾晗月这里好像被人盯上了。”余惊鹊想到了顾晗月，觉得还是提个醒。 “组织已经提醒过顾晗月，她会自己小心，然后解决这件事情。”陈溪桥不是很担心顾晗月，顾晗月现在完全和组织不联系，就是要避过这一次的难关。 余惊鹊想了想，有点不确定的开口说道：“她可能怀疑我了。” “怀疑你？”陈溪桥问道。 “当时在旅馆，我帮她。”余惊鹊说道。 “顾晗月是自己同志，这件事情影响不大，组织是十分信任顾晗月同志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陈溪桥想要余惊鹊安心，自己人知道你的身份，而且还是组织十分信任的人，用不着提心吊胆。 就算是顾晗月真的知道余惊鹊的身份，组织也会要求顾晗月保密。 组织十分信任顾晗月？ 余惊鹊记得当时找徐莱这个叛徒的时候，名单里面可是有顾晗月的，这能是组织的信任吗？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陈溪桥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说道：“组织的信任只是一方面，有嫌疑就需要调查，你不能混为一谈。” “你说的算，只要顾晗月这里没问题，我就放心了。”余惊鹊点头。 确实，你暴露给顾晗月，总比暴露给特务科好。 顾晗月他们是一路人，还是一个组织的人，到时候顾晗月也会守口如瓶，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再者说了，自己对顾晗月算是有救命之恩，她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谈论完这些，陈溪桥突然说道：“我准备换一个地方住。” “怎么了？”余惊鹊紧张的问道，还以为陈溪桥这里被搜查，遇到了危险。 看到余惊鹊紧张的样子，陈溪桥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暖流。 “不用担心，是组织考虑到我的安危，准备给我换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陈溪桥说话的时候，眼神反而是给余惊鹊很奇怪的感觉。 “啊？”余惊鹊觉得陈溪桥有话没有说出来。 陈溪桥说道：“从你提供的情报，证明了你在组织里面的价值，以及你现在打入军统，让组织不得不看重你。” “同时我作为你的上线，我同样变得重要起来，可以说组织要给我换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这个地方不是挺好的？”不是谁沾光不沾光的问题，这个地方余惊鹊认为没有什么危险，敌人不怀疑这里。 陈溪桥却摇头说道：“虽然这个地方还没有被敌人发现，但是你来的次数太多了。” “我来的次数多？” “可是我每一次来，都是确保安全的啊。”余惊鹊每一次都万分小心，不可能大意的。 “我知道，你每一次都很小心，没有给特务科和敌人任何的机会，可是住在这附近的人，说不定见过你几次呢？” “现在没有事情的时候不要紧，但是如果这里暴露，这些都是潜在的隐患，组织现在就是要将这些潜在的隐患消除。”陈溪桥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小心谨慎，甚至是在余惊鹊看来，有点过头。 但仔细想一想，余惊鹊认为是组织为了自己好，确实自己来找陈溪桥的次数很多，而且都是晚上。 或者是一大早，如果有心人见过自己两次，弄不好就会记得自己。 “那你换吧，换了地方告诉我。”余惊鹊说道。 “放心，以后我住的地方不会固定，我们不能避免见面，那就我多换一换住处。”陈溪桥示意余惊鹊不用多想。 他们是没有办法避免见面的，很多情报，你写在纸上是说不清的，而且组织交代的任务，很多时候余惊鹊需要和陈溪桥商量。 他还是一个新手，危机时刻需要自己判断，临场反应，但是更多的时候，需要和陈溪桥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现在加入军统，军统的事情也要汇报，确实见面的次数频繁。 “我以后会尽量注意，少接触。”余惊鹊一脸苦恼，很多时候不是他想要来找陈溪桥，而是没有办法。 “不用压力太大，我频繁的换地方，你就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尽量少接触，是需要注意的。”陈溪桥能做的就是换地方，避免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被这个地方的人熟悉。 可是根本问题，还是在少接触上，他们两个人都必须要注意。 “我会将电台交给组织，组织会想办法送到山上去，等到找到新的落脚点，我会通知你。”陈溪桥安排了一下工作。 “秦晋的任务呢？”余惊鹊还没有忘了这一点。 “不管我走不走，帮秦晋调查的情报，我会放在外面的信箱里面，你不需要钥匙，到时候将锁弄坏就行。” “老规矩，我会将花盆放在固定的地点，你看到去拿信封就行。”陈溪桥觉得这样保险一点。 余惊鹊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段时间，我都需要送季攸宁上班了。” 他必须要送季攸宁，不然他根本就看不到陈溪桥这里的情况，情报放进去好几天他都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最近三天不用。”陈溪桥说道，再快也不可能三天就完成。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六十二章 她是疯了吗 电台送出去，算是将定时炸弹送出去。 秦晋的任务，有组织帮忙，完成起来没有压力，也没有风险。 三天之后，去送季攸宁上班，顺便看看陈溪桥的信箱里面，会不会有情报。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已经来到特务科，和众人打着招呼。 “队长。”余惊鹊看到李庆喜。 “你怎么回来了，樊耀呢？”李庆喜好像还在医院负责樊耀的事情，余惊鹊都没有关注过，这段时间挺忙的。 “新京的人想要，送新京去了。”李庆喜说道。 看来樊耀这个人，对特务科一点用都没有了，不过新京有人有兴趣，就给新京送过去了。 至于樊耀之后的命运会怎么样，余惊鹊不知道，他们或许再无交集。 打发了李庆喜，余惊鹊无聊的坐在办公室之中，万群没有给他安排其他的任务，很多任务现在的余惊鹊还接触不到，他心急也没用。 看了看报纸打发时间，居然在报纸上看到秦晋的消息，说什么大明星来冰城之类的。 看来秦晋的名气很大，来冰城的报道，居然占了大半的篇幅，报纸上都是赞美之词。 看完之后，将报纸放下，这秦晋做地下工作，表面上却高调异常，看来地下工作者的身份，不都是低调的。 报纸上说秦晋还有什么记者会，余惊鹊有点看不懂，这种社会国不国，家不家的，追捧明星好像有点畸形。 但是这是社会的错，不是明星的错，听说那些戏曲大家，都捐款给军队政府，买飞机打鬼子。 还有秦晋这样的，利用明星身份的掩护，为军统部门提供帮助，抗日救国。 听说秦晋还灌了唱片，在百货公司可以买到，余惊鹊打算什么时候去买一张黑胶唱片，回家听一听。秦晋的声音动听，或许那些歌声也动人吧？ 特务科的一天，无所事事的一天，余惊鹊早就习惯。 忙起来，脚不沾地，闲起来，无所事事。 下班离开，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陈溪桥这里的情报收集的顺利吗？ 就在余惊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面前的顾晗月，如往日一样，穿着大衣站在路口。脸上好像化过妆，耳垂上戴着平日上班不曾戴过的耳环，亭亭玉立。 不过余惊鹊没有功夫欣赏美女，他嘴角微微抽动，怕什么来什么。 “余惊鹊。”顾晗月走上来打招呼。 “好巧啊。”余惊鹊笑着点头。 “巧吗？我是专程来等你的。”顾晗月的笑容里面，看起来全部都是真切，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一样。 余惊鹊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专程等我？” “你打扮这么漂亮，等我干什么？”余惊鹊是真的不解。 “找个地方吃饭吧。”顾晗月前言不搭后语，直接就要找地方吃饭，弄的余惊鹊尴尬的不行。 “那个，我回家吃。”余惊鹊小声说道。 现在余惊鹊面对顾晗月，其实有点心虚，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总觉得顾晗月怀疑他。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余惊鹊做了，当然会疑神疑鬼。 “我请客还不行吗？”顾晗月这样说，让余惊鹊难以拒绝。 余惊鹊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季攸宁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我今天休息。”顾晗月的眼神带着玩味，好像再问余惊鹊，你这个时候提起来季攸宁干什么？ “去什么地方？”余惊鹊认栽，他现在想要跑，怕是跑不掉。 大家认识，请你吃饭，你非要拒绝，显得奇怪，更加会让人怀疑。 “马迭尔旅馆。”顾晗月嘴里说出来的地方，让余惊鹊同样头疼，你去什么地方吃不好，偏偏要去马迭尔旅馆。 顾晗月今天的突然出现，和现在的一切表现，让余惊鹊觉得奇怪。 甚至是顾晗月精心打扮一番，都让余惊鹊觉得异常，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好。”舍命陪君子，你想要去，我就陪你去。 不是余惊鹊想去，而是余惊鹊发现，蔡坤的人，居然就跟在不远处，至于秦晋的人，倒是没有发现。 看来这么长时间的跟踪监视，秦晋这里已经放弃，顾晗月对秦晋没有威胁，她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偏偏蔡坤这里锲而不舍。 顾晗月不知道有人跟着她吗？ 顾晗月一定知道，组织提醒过她，她不可能一无所知，今天她还来找余惊鹊，一定有什么打算。 在不明白顾晗月想要做什么的情况下，余惊鹊只能配合，不然蔡坤的人回去告诉蔡坤，说顾晗月来找自己，自己三言两句打发了顾晗月，不奇怪吗？ 蔡坤会不会怀疑顾晗月的同时，将余惊鹊也怀疑上。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余惊鹊和顾晗月拦了一辆车出租车，一起离开去马迭尔旅馆。 司机是一个俄国人，看到一男一女，要去马迭尔旅馆，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容。 “笑什么笑，去西餐厅吃饭。”余惊鹊对司机说了一句。 司机收起笑容致歉，安静的带着余惊鹊和顾晗月去马迭尔旅馆。 到了地方，两人下车，付了车资进入马迭尔旅馆。 “西餐吧。”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来到这里当然是西餐。”顾晗月理所应当的说道。 在两人等餐的过程中，余惊鹊发现蔡坤的人还是跟了过来，虽然他们很小心，不过没有逃出余惊鹊的眼睛。 余惊鹊在警署混了五年，警署里面的人哪一个不熟悉，他们想要逃出余惊鹊的眼睛，不是开玩笑吗？ 看了看蔡坤的人，又看了看眼前的顾晗月，余惊鹊有点看不懂，却不能直接问，只能装傻。 他知道顾晗月今天找他，一定有事情，顾晗月会表现出来的，着急的不应该是自己，耐心等着就好。 西餐上来之后，顾晗月还要了红酒，余惊鹊的心思更加郁闷。 看着杯子里面鲜红的红酒，余惊鹊晃了晃高脚的玻璃杯，笑着说道：“今天你可不要喝醉，我可不会送你回家。” 这说的是第一次喝酒的事情，顾晗月装醉的经历，可是历历在目。 提起来那件事情，顾晗月仰头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上的红酒，玩味的说道：“不用送我回家，上面不是有房间吗？” 你到底在干嘛？ 余惊鹊心里呐喊，这顾晗月今天是疯了吗？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六十三章 谁会叫停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余惊鹊对顾晗月问道。 “不是吗？”顾晗月好像丝毫没有思想觉悟一样。 顾晗月用刀叉，切割着自己盘子里面的牛排，低声说道：“余警官上次一别，不是还说要照顾我的生意吗，怎么这几日也不见人了？” 照顾生意？ 照顾什么生意啊。 当时余惊鹊不过是玩笑话，一是帮顾晗月坐定身份，让蔡坤不要生疑，二是逗一逗顾晗月。 照顾生意，你告诉余惊鹊怎么照顾，顾晗月又不是真的做这一行的。 不过现在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他表现出来，不是表明他心里一清二楚。 这可能是顾晗月的试探，她在试探自己的身份。 余惊鹊将一口牛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下去之后，才开口说道：“不好吧，我们这么熟，我照顾你生意，你以后怎么面对季攸宁。” 顾晗月无所谓的说道：“她怎么知道呢？”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顾晗月的话，好像将余惊鹊逼到了死角里面。 余惊鹊和顾晗月第一次接触，顾晗月就是为了偷情报，当时余惊鹊表现的很流氓。 现在顾晗月送上门来，如果你无动于衷，反而是有些不太切合实际，前后矛盾。 可是你让余惊鹊为了掩护身份，真的和顾晗月发生点什么，那不可能啊。 首先余惊鹊就做不到，顾晗月应该也不会同意吧？ 余惊鹊看了看面前的顾晗月，她既然是试探自己，那么自己就顺着她，是不是最后关头，顾晗月会叫停？ 毕竟这件事情，顾晗月不叫停，吃亏的怎么看都是顾晗月。 “好吧。”余惊鹊点头答应。 他倒要看看，等到时候是谁来喊停，顾晗月还想要试探他，这是要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在余惊鹊答应下来的一瞬间，他想要看一看顾晗月的神情，却发现毫无破绽，有点失望。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去开了房间，和顾晗月一起坐电梯上去，蔡坤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点意想不到。 坐在房间里面，余惊鹊好笑的说道：“那一天的丝袜和内衣我挺喜欢的，你这一次带了吗？” 就在余惊鹊准备看顾晗月出丑的时候，她居然是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拿出来了这些东西，对余惊鹊问道：“喜欢吗？” 这是要和自己死磕吗？ 顾晗月准备的这么齐全，她是打算和自己死磕到底吗？ “我先去洗澡。”说完话，顾晗月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还将她准备的东西拿了进去，好像洗完澡就要换上一样。 余惊鹊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情节不一样，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 不对，余惊鹊认为顾晗月是在死撑，外强中干，她还是在试探自己，到了紧要关头，她一定会喊停。 对，一定是这样。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给自己信心，他觉得一定可以赢顾晗月，不能被顾晗月现在的样子吓到。 浴室里面水声响起，过了一会，顾晗月就穿着旅馆的睡袍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袍，余惊鹊居然是很没有出息的想要知道，顾晗月里面到底有没有穿那些东西。 “你去洗吧。”顾晗月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头也不回的对余惊鹊说道。 怕你吗？ 余惊鹊心里暗道了一声，进去浴室，三两下就洗好出来，同样裹着睡袍。 等到余惊鹊出来的时候，顾晗月已经脱了睡袍，钻进了被子里面，睡袍就放在一旁。 “进来吧。”顾晗月对余惊鹊发出了邀请，这种邀请好像很难拒绝？ 玩真的？ 余惊鹊一步一步走过去，顾晗月还是不为所动，余惊鹊来到床上，顾晗月不为所动，余惊鹊掀开被子的一角，顾晗月依然不为所动。 不叫停？ 怎么可能不叫停，顾晗月的衣服扔在浴室，顾晗月的睡袍扔在外面，她不可能还有衣服穿，为什么不叫停？ 余惊鹊的嗓子咽了口口水，他有点撑不住了，看着顾晗月的脸，余惊鹊觉得自己有点演不下去。 就在余惊鹊将被子掀开，马上就要看到顾晗月身体的时候，顾晗月没有叫停，余惊鹊就知道自己输了。 将被子放下，余惊鹊坐在床边，苦恼的说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季攸宁。” 季攸宁？ 这个时候不过是余惊鹊的借口罢了，他以为顾晗月会在最后关头叫停，谁知道她没有，那么就只能余惊鹊来叫停。 因为余惊鹊没有办法真的对顾晗月做什么，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而且你为了掩饰你自己的身份，你祸害一个姑娘的清白，这说得过去吗？ 如果是敌人，余惊鹊咬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一觉而已，可是顾晗月不是敌人。 余惊鹊来到浴室，将自己的衣服穿上，看着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顾晗月。 “不好意思。”余惊鹊笑着说道。 顾晗月看着余惊鹊的脸庞，她的眼神之中带着笑意，笑的余惊鹊心里发虚。 顾晗月今天为什么这么淡定，而且还要死磕到底？ 想起来下面蔡坤的人，余惊鹊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理解一点，那就是蔡坤的锲而不舍，让顾晗月必须要做出行动。 她给蔡坤的印象是做皮肉生意，那么蔡坤派人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继续做的话，这就是疑点。 在蔡坤这样的逼迫下，顾晗月不得不将自己的这个人设给维持下去，她需要找一个人配合自己。 可是她这段时间和组织是完全切断联系的，组织是不可能给她提供帮助，不可能安排一个男人，来帮她演戏。 所以顾晗月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余惊鹊，她怀疑余惊鹊的身份，自然想要通过演戏，来试探余惊鹊，同样帮自己在蔡坤这里洗清嫌疑。 以上这些都是余惊鹊的猜测，可是他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顾晗月如果判断失误，余惊鹊他真的就是汉奸的话，顾晗月怎么办？ 看了看床上的顾晗月，余惊鹊觉得自己心里有了答案，那就是顾晗月会认命。 这样同样可以洗清嫌疑，让蔡坤不再怀疑，可是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既然想明白了顾晗月的想法，余惊鹊只能说一声顾晗月胆子大，比自己的胆子还大，这样的试探都敢来。 其实余惊鹊误会了顾晗月，不是她愿意这样，而是她别无选择。 蔡坤的耐心和毅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她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不然何须用这样的办法，下下策。 PS：感谢雨巷2018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六十四章 渡过难关 穿好衣服的余惊鹊，拿出来钱包，将钱包里面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他带的也不多。 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不能对不起季攸宁，这些钱给你，算是今天耽误你。” 余惊鹊现在还是默认顾晗月是做这一行的，同时也不承认顾晗月心中的猜想是正确的，他找了一个借口，算是应付顾晗月。 上来的时间不短，现在下去蔡坤的人也不会怀疑，就当是帮顾晗月做戏了。 放下钱之后，余惊鹊就出了房间离开，蔡坤的人看到了余惊鹊。 没有理会他们，从马迭尔旅馆抽身而去，今天算是再帮顾晗月一次。 房间里面的顾晗月，在余惊鹊关门而出的时候，好像全身的气势都没有了，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害怕吗？ 说句实话，在余惊鹊要掀开被子的时候，顾晗月怕的要死，她当时心都跑到了嗓子眼，她感觉自己一张嘴，心都能跳出来。 将头一起藏在被子里面，顾晗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摸到自己身上穿着的东西，顾晗月脸色一红，急忙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浴室之中，将自己的衣服换上，她才好受一点。 今天的顾晗月，算是破釜沉舟，她被蔡坤逼的无路可走。 想要联系组织，却联系无门，这段时间她和组织是完全切断联络。 思来想去，顾晗月想到了余惊鹊，蔡坤不知道顾晗月的身份，不知道顾晗月的房间里面有枪，不知道那些衣物是从何而来。 可是顾晗月心里明白，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放在房间里面，一定是有人将自己的枪拿走，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且是组织的人，因为枪现在在组织手里。 思来想去，顾晗月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在想，最后确定了一个人物，就是余惊鹊。 虽然顾晗月心里真的不愿意相信是余惊鹊，但是当其他可能都不是可能的时候，那么最不可能的，你也要去尝试相信。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她一方面想要在蔡坤这里洗清嫌疑，她就必须要做她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皮肉生意。 一方面她找余惊鹊，就是希望余惊鹊是组织的人，让她可以顺利过关，而不需要真的做出什么来。 可是余惊鹊的身份，只是她的猜测，她完全不能确定，当时余惊鹊去洗澡，要上床掀开被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极其紧张的状态。 而且她认命了，如果余惊鹊不是组织的人，顾晗月今天也没有退路，她是背水一战。 她如果拒绝了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就会怀疑她，她就会暴露，所以今天的顾晗月，为什么可以死撑到最后，撑得比余惊鹊还要久？ 那就是因为她，做了最坏的打算，而且做好了去承受最坏打算的准备。 不是顾晗月多么的勇敢，而是她只能选择赌，你让她随便找一个男人，虽然可以应付蔡坤的调查，但是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顾晗月不愿意接受的。 所以顾晗月选择了余惊鹊，如果赌对，那么她就不需要承受那一切，如果赌错，她只能认命。 随便找一个男人，和找余惊鹊是不同的，找余惊鹊起码还有一半的机会不是吗？ 穿好衣服，坐在房间里面，顾晗月笑了笑，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又哭了。 这是喜极而泣，在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之时，老天爷却给你了想要答案，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非常美妙。 看着余惊鹊放在桌子上的钱，顾晗月笑着收起来，她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哪怕余惊鹊不承认，她也猜得到。 不然余惊鹊不会放弃的，在最后关头，一个男人为什么放弃？ 难道真的是为了季攸宁？ 顾晗月可不相信，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余惊鹊可没有这么在乎季攸宁。 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想起来余惊鹊在自己屁股上的一巴掌，顾晗月又咬牙切齿起来。 顾晗月现在想明白了，组织的情报，就是放在了余惊鹊身上，不过被余惊鹊给藏了起来，所以自己什么也没有找到。 至于尿裤子，还让自己帮忙洗，恐怕也是假的。 想到自己被余惊鹊骗了这么久，顾晗月银牙紧咬，都后悔刚才没有扑上去，咬余惊鹊一口。 可是想到余惊鹊在这里救了自己，没有他，当时自己插翅难逃，顾晗月不知道自己该恨，还是该感激。 长舒一口气，顾晗月觉得浑身轻松，余惊鹊最后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顾晗月是可以理解的。 她同样没有去揭穿余惊鹊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想到余惊鹊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自己却一直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被蒙在鼓里这么久，顾晗月心中不服气。 坐了一会，顾晗月起身从房间离开，蔡坤的人依然跟在屁股后面，可是顾晗月知道，可能明天他们就不会来了，警署的警员，没有那么闲，会一直花时间，盯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正阳警署署长办公室，宋光启一脸尴尬的开始汇报下面警员提供的情报。 蔡坤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余惊鹊和顾晗月，一起去了旅馆，而且吃了饭，去了同一个房间？” 宋光启说道：“听下面的人汇报，惊鹊离开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衣服……” “顾晗月呢？”蔡坤问道。 “顾晗月头发同样不是很干，而且脸上的妆也没有了。”宋光启倒不是想说余惊鹊坏话，可是下面人的消息，他不能不汇报。 蔡坤继续问道：“还有什么？” 宋光启压低声音说道：“他们走了之后，我们的人去房间里面看过，床上乱糟糟的，浴室的垃圾桶里面，还看到了撕烂的丝袜……” “之后顾晗月去商店买东西，钱包里面有不少钞票。” 宋光启现在说的话，听在蔡坤的耳朵里面，可不就是证明了余惊鹊光顾了顾晗月的生意。 这？ 你让蔡坤怎么说，谁没有年轻过，蔡坤年轻的时候，不见得就比余惊鹊好多少。 而且蔡坤不是那种多么正派的人，你让他因为这件事情，就批评余惊鹊，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从这件事情上面判断，难道顾晗月的身份真的没有问题，当时去旅馆，确实是做生意去了。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人同框 宋光启所说的事情，好像已经将余惊鹊和顾晗月的身份给敲定了一样，让蔡坤没有更多想象的空间。 蔡坤对宋光启说道：“这件事情，让下面的人都把嘴闭上，不要给惊鹊带来麻烦。” 蔡坤怎么说呢，还帮着余惊鹊擦屁股，担心季攸宁知道这件事情，闹的后院失火。 “是，署长。”宋光启其实在蔡坤交代之前，就已经是安排下去，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 回答完蔡坤的问题，宋光启继续问道：“署长，顾晗月还要监视吗？” “算了，人都撤回来吧。”蔡坤觉得没有必要了。 监视了顾晗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现在继续监视下去，也不会有收获的。 最重要的是蔡坤派去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秦晋派去的人，如果注意到，蔡坤不会放手这么快，哪怕是余惊鹊和顾晗月演了戏。 蔡坤派去的人，发现不了秦晋的人，那是因为秦晋知道蔡坤可能也会派人过去，就专门交代，让自己的人小心。 而且秦晋的人监视的时间不长，很快便放弃，蔡坤的人自然是没有注意。 “是署长，我去交代下去，让他们都回来，刚好我们警署这几天人手不够用。”宋光启下去安排。 他们警署的人手不多，要负责的事情不少，现在反满抗日分子猖獗，他们还需要应付，将人手放在顾晗月身上，还不如叫回来。 其实能让蔡坤做出这样的决定，余惊鹊和顾晗月的演戏只占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这么长时间，警署的人都没有一点发现。 晚上回家，季攸宁叫余惊鹊吃饭，余惊鹊原本想要说自己不吃了，已经在外面吃过。 可是又担心季攸宁问和谁吃的，余惊鹊便没有开口，老老实实吃饭。 好在西餐量不大，现在再吃点，刚刚好。 头发也早就干了，回来的时候季攸宁和余默笙都没有察觉，余惊鹊也不会节外生枝，自己主动交代。 “快过年了，你带攸宁，找个裁缝铺，做几身衣服穿。”吃饭的时候，余默笙说道，季攸宁算是新媳妇第一年，不能怠慢了。 “爹，给你也做几身吧。”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没有拒绝，点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尺寸裁缝铺都有，面料你们看着挑就行。” “放心爹。”余惊鹊笑着说道。 裁缝的手艺，大家一般都是认准了一家，就不怎么换了，余惊鹊自然知道余默笙说的是哪一家，他们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这里做的。 “等你休息，我们去。”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低头吃饭，微微点头，这种事情上面，季攸宁是没有发言权的。 晚上休息，第二天去特务科上班的时候，季攸宁说她下午下班早一点，可以去裁缝铺看看。 余惊鹊刚好这两天特务科也没事，觉得早走一点也不要紧，就点头答应。 来到学校之后，季攸宁看到顾晗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季攸宁感觉顾晗月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看起来精神要好得多。 季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顾晗月今天一早起来，发现跟踪自己的人不见了，她就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见效，她怎么可能不开心。 “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季攸宁对顾晗月问道。 顾晗月笑着说道：“我看是你遇到开心事了吧？” “哪有。”季攸宁和顾晗月一起走进学校。 “余惊鹊今天没有送你吗？”走在校园中，顾晗月提起来了余惊鹊，现在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她就想要多了解一点。 “怎么可能天天送，他也是要上班的，不过我们晚上约好了去做衣服。”季攸宁好像是还没有成亲的小姑娘一样。 做衣服？ 顾晗月突然说道：“你们去哪一家裁缝铺？” “我不知道，是余惊鹊他们常去的，我第一次去。”季攸宁说道。 “我在这里也不熟悉，不知道哪一家好，不如晚上我们一起过去，如果看着合适，我也想要做几身。”顾晗月很有兴趣的说道。 季攸宁开心的说道：“好啊，我们可以相互参谋一下。” 看到顾晗月要陪着自己去，季攸宁很开心，有人可以帮自己一起挑选。 至于你说让余惊鹊挑选，季攸宁觉得那是不可能的，男人是不会明白女人对审美的要求。 来到特务科的余惊鹊，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知道自己被谁惦记上了。 如果知道季攸宁现在和顾晗月的话，余惊鹊想要敲着季攸宁的脑袋，好好问问她，你是做特务的吗？ 人家顾晗月要陪着你做衣服，难道是单纯的做衣服吗？ 顾晗月无非还是想要观察余惊鹊，不过在没有组织的同意下，他们不能私自建立联系，所以现在表面上，因为顾晗月是季攸宁的朋友，所以才和余惊鹊认识。 按理说，顾晗月应该和以前一样，继续保持和余惊鹊的不联系，不过已经不太可能。 知道了身份，顾晗月自然好奇，这是人之常情。 晚上下班，和季攸宁会合，看到她身边的顾晗月，余惊鹊心里苦笑。 幸好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和顾晗月发生什么，不然今天三人出现在一个画面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做衣服的时候，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余惊鹊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大家都预定了几套衣服，算是给过年准备。 和顾晗月的这一次见面，余惊鹊表现的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异常，顾晗月的专业能力也不错，表现的同样没有问题。 不过时不时的打量，让余惊鹊明白，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将顾晗月送上黄包车，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回家，走在路上季攸宁突然问道：“你说我们谁的身材好？” “你的。”余惊鹊的反应，可以说是非常快。 听到余惊鹊的回答，季攸宁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 其实顾晗月的身材更加好一点，裁缝大娘量尺寸的时候，就一目了然。 不是说季攸宁的身材不好，同样很好，只是顾晗月可能锻炼过，更加丰满一点。 女人都很在意这个吗？ 余惊鹊没有想到，季攸宁还问能出来这样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顾晗月会不会什么时候问一句，她和季攸宁谁的身材好？ PS：回答一下上一章本章说的问题，本书单女主，不后宫不种马，作者和主角的身体也很好，谢谢大家关心。 蔡坤怀疑的时间很长，顾晗月是被逼到了死角，找余惊鹊是因为顾晗月心里认为余惊鹊是组织的人，有赌博的性质，也有推理的结果。 至于哪方面的女特工会作何选择，不敢评价。 感谢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交差 裁缝铺一别，顾晗月没有再跟着季攸宁见余惊鹊，倒是让余惊鹊松了口气，不然总觉得别扭，看破不说破，尤其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时候，那种感觉确实异样。 这几天过的时间很快，余惊鹊早上送季攸宁去上班，路过陈溪桥家里的时候，看到陈溪桥留给自己的信号。 在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去动陈溪桥的信箱，里面的东西现在拿着，就只能拿去特务科，这很危险。 他打算等到下班之后过来，拿了交给秦晋，这一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完成度应该挺高的，余惊鹊还是比较相信组织的能力。 今天早上刚到特务科，余惊鹊就被万群叫了过去。 “股长。”余惊鹊进来办公室说道。 万群的脸色有点不解，余惊鹊又问道：“股长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万群抬头说道：“军统方面有情报送过来，说是他们有全新的密码本，要送到冰城来。” “这是好消息啊。”余惊鹊说道，能得到这样的消息，难道还不算是好消息吗？ “消息是不错，但是军统为什么要送新的密码本过来？”万群疑惑的是这一点。 “他们为了安全起见？”余惊鹊尝试性的回答。 “不对，密码本会更换，可是不会这么频繁，军统上一次更换密码本，到今天不过才过去一个月。”军统的密码本更换速度，和外国是没有办法比的，毕竟他们的情况更加严峻。 万群和军统的人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习惯，现在明显是不在习惯之内。 “会不会是因为樊耀的事情？”余惊鹊问道。 “我们是抓到了樊耀，只是密码本在邱素这里，密码本是安全的，军统为什么要更换？”万群被这个问题难住。 不过这个问题，在余惊鹊看来很好解释，那就是邱素弄丢了电台，弄丢了密码本，军统当然要更换了。 只是这些话余惊鹊不能说，他同样一脸想不明白的样子，最后说道：“只能说军统太过小心。” “可能吧。”万群最后点头说道。 他们最后得到了一串数字，已经解密成功，军统或许是担心他们掌握了所有密码吧。 “股长，军统的人要送密码本过来，我们拦截吗？”余惊鹊问道。 “只是收到消息，具体的还不知道，等等再看。”万群还不确定具体的情况。 余惊鹊主动请缨说道：“股长，我随时待命。” “叫你来就是让你多注意一点，我怀疑邱素可能没有将密码本交给军统，或者是邱素畏罪潜逃，让下面的人继续打听邱素。”万群今天叫余惊鹊过来，是为了交代这样一个任务。 原本邱素这条线索，是放弃的，默认为没有价值。 可是现在军统送密码本来冰城的消息一出，让万群认为邱素这里的价值或许还存在。 其实万群完全想错了，和秦晋见面的时候，余惊鹊就知道邱素已经被军统保护，送离冰城。 只是因为电台和密码本丢失，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弄了半天，这一次的事情只有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军统不清楚电台去了什么地方，特务科还以为邱素自己躲起来了，不敢寻求军统的帮助。 “是股长。”余惊鹊答应下来，众人皆醉我独醒，现在他就是这种感觉。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叫李庆喜过来，交代他带人继续调查邱素的事情。 李庆喜也郁闷，不是这个女人不调查了吗，怎么又开始调查。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吗，让你查你就查，带着兄弟们给我好好查。”余惊鹊可不准备去，交给李庆喜足够，再者说了，他心里门清，什么也查不到。 晚上下班，李庆喜还没有回来，余惊鹊也不等，独自离开。 没有回家，去了陈溪桥家里，看样子陈溪桥已经搬走，余惊鹊将信箱弄开，从里面得到了情报。 这情报是陈溪桥留下来的，余惊鹊大概看了一眼，没有地址。 或许陈溪桥是担心自己给秦晋的时候，不小心将地址也给了秦晋吧，所以就没有留下来，等到陈溪桥稳定之后，会告诉余惊鹊。 余惊鹊觉得陈溪桥太小心，地址直接留在信箱里面就行，他怎么可能给秦晋情报的时候不检查？ 将情报贴身放好，找了公用电话，打电话到马迭尔旅馆，找到秦晋。 约好地方，余惊鹊前去赴约。 秦晋来的很快，余惊鹊到的时候，她已经在等着。 将手里的信封交给秦晋，余惊鹊说道：“你要的消息在里面。” 四下无人，秦晋打开看了一眼，很满意。 “不错，做得很好。”秦晋笑着说道。 余惊鹊苦笑，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全是组织帮忙罢了。 “还有一件事情，冰城要送来新的密码本这件事情，特务科已经知道。”余惊鹊觉得这个消息还是和秦晋说一声的好。 “他们是狗鼻子吗，消息倒是知道的挺快。”秦晋冷哼一声，对于特务科这么快速的情报来源，她也没有办法。 “你告诉组织多小心吧。”余惊鹊只能提醒这么多。 你让他将特务科的情报来源提供出来，那是痴人说梦。 这种情报来源，在特务科，万群可能都不知道，而是蔡望津独自负责，余惊鹊想要打听，除非是让蔡望津开口。 可是蔡望津怎么可能开口？ 你难道还能进到蔡望津的脑袋里面，自己去看吗？ 秦晋也没有无理的要求，这种消息让余惊鹊打听，是不太符合实际的。 “你帮忙多注意一点，有变动第一时间通知我。”秦晋说道。 余惊鹊转而问道：“这一次密码本送来冰城，你负责吗？” “谈不上负责，不过会协同，所以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足够了。”秦晋很自信的说道。 看来秦晋在组织里面地位不低，这种任务都可以协同，表示了组织的信任。 “具体事宜不确定，有确切的消息我会联系你。”余惊鹊说道。 “依然用公用电话联系吧，速度够快。”这个消息，不能拖延时间，传递情报秦晋选择了最简单办法，那就是公用电话。 “商量个暗语吧。”余惊鹊提议说道。 秦晋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用公用电话，也担心被人听到，所以用暗语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商定了一个简单的暗语，之后余惊鹊就率先离开，他现在还不知道陈溪桥搬到了什么地方，只能等着陈溪桥联系他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富商 上一次在特务科，万群提过一嘴军统密码本的事情，之后便再没有过这方面的消息。 余惊鹊不能刻意打听，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打算顺其自然。李庆喜这边的调查，一无所获，和余惊鹊想的一样。 至于上一次提供给秦晋的情报，也不知道他们开始行动没有，余惊鹊没打听，不该自己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这是一个合格的地下工作者，应该做到的。 倒是裁缝铺的衣服做好了，余惊鹊去拿了回去，试了试都很合身，手艺果然不赖。 顾晗月的衣服是季攸宁带去学校的，顾晗月来一趟不方面。 最主要的还是陈溪桥，依然没有联系余惊鹊，弄的他不知道陈溪桥到底在干吗。 “队长，股长让你过去一趟。”李庆喜敲开办公室的门说道。 邱素调查无果，李庆喜又被调了回来，用李庆喜的话来说，他都是在白忙活。 “知道了。”余惊鹊说道。 起身去找万群，看到其他的队长刚从万群办公室出来，可能是在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余惊鹊主动打了招呼，这才进去办公室。 “股长，你找我。”余惊鹊说道。 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万群说道：“这个人，你带人给我看住。” 将照片拿起来，上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三十来岁吧。 又是跟踪监视？ 这种任务余惊鹊做过很多次，可是特务科里面，这种任务是日常，你不做这种任务，你做什么？ “他是干什么的？”余惊鹊将照片收起来问道。 “关内的富商。”万群回答说道。 余惊鹊不解的问道：“既然是关内的富商，来冰城干什么，而且都快年关了。” “大明星秦晋听说了吗？”万群突然说到了秦晋的名字。 “报纸上都快写烂了。”余惊鹊笑着说道，只是心里有点担心，特务科是怀疑秦晋了吗？ 如果特务科怀疑秦晋，余惊鹊和秦晋见过几面，会不会成为隐患？ “这富商，秦晋的追求者之一，可是他很独特，有点为爱疯狂的意思，秦晋走到什么地方，就追到什么地方，这不来了冰城。”听万群的话，好像他对秦晋，没有什么怀疑一样。 “保护秦晋？”余惊鹊不解，他们难道盯着这个人，只是为了保护秦晋吗？ 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开口说道：“我们特务科，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女明星什么的，还谈不上让我们保护。” “股长教训的是，那么我们干嘛要跟踪这个男人？”余惊鹊认错之后，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富商，叫邵怀，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在最早的时候资助过抗日组织，不过没有找到证据。” “后来就成了假富商，家产七零八落，还算是有点小钱，吃喝不愁。” “近半年来，行动没有章法，也不做生意，三个月前迷上秦晋，秦晋到什么地方演出，他就到什么地方。” “我们怀疑他利用秦晋打掩护，其实还是在和抗日分子接触，来了冰城我们不能放任不管，查一查。” 听到万群的解释，余惊鹊算是明白，万群不是怀疑秦晋，而是怀疑这个邵怀。 “他有可能是抗日分子？”余惊鹊问道。 “我都知道了，还用你去查吗？”万群反问。 余惊鹊理智的闭嘴，说道：“我这就带人去查。” “他和秦晋住在一起，马迭尔旅馆，好好盯着。”万群说道。 带着李庆喜，从特务科离开，老样子，盯人。不需要余惊鹊过多交代，大家都轻车熟路。 邵怀是抗日分子？ 军统的人吗？ 不应该啊，如果是军统的人，没有必要安排一个角色来追求秦晋，这会给秦晋带来关注度和麻烦。 原本特务科可能关注不到秦晋，但是因为邵怀这个角色，秦晋也会进入特务科的眼帘。 军统的人不会这么安排，哪怕是安排人保护秦晋，也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么邵怀的身份可能是地下党？ 余惊鹊认为有这可能，邵怀如果真的是抗日分子，不是军统的人，就极其有可能是地下党。 至于为什么地下党的人要安排人追求秦晋，难道是发现秦晋的身份有嫌疑？ 既然如此，余惊鹊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秦晋，如果告诉秦晋，秦晋岂不是就怀疑邵怀，余惊鹊等于说间接暴露了组织的一个同志，这可不行。 麻烦就麻烦在秦晋也住在马迭尔旅馆，她可能会发现余惊鹊带人来这里，到时候秦晋问了的话，余惊鹊怎么解释？ 陈溪桥啊陈溪桥，余惊鹊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陈溪桥，看看邵怀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 偏偏还不知道陈溪桥的去向，余惊鹊心里发苦。 拖着吧，自己这边有任务，秦晋不好和自己见面，也不能询问。 等到她能询问的时候，或许自己已经见到了陈溪桥，可以确定邵怀的身份，再解释不迟。 交代李庆喜他们盯着，余惊鹊躲在一旁，他觉得不要让秦晋看到自己更好。 一天的盯梢下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庆喜汇报的时候，只是说这个邵怀总是想要找机会接近秦晋。 说真的，余惊鹊现在有点觉得邵怀没有任何身份，他就是单纯的被秦晋给迷惑了，毕竟秦晋这样的女人，让一两个男人神魂颠倒，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特务科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一个人，既然盯上怀邵，自然是他有可疑的地方，只是万群没有明白的告诉余惊鹊罢了。 听完汇报，余惊鹊说道：“安排人晚上看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队长。”李庆喜下去安排，余惊鹊就离开回家。 回家的路上，绕路去陈溪桥以前住的地方走了一圈，没有任何消息，看来陈溪桥是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 余惊鹊联系不到陈溪桥，就没有办法确定邵怀的身份，如果真的是组织的人，现在被特务科盯上，是很危险的。 找顾晗月？ 想到顾晗月之后，余惊鹊摇了摇头，陈溪桥知道顾晗月的存在，顾晗月不一定知道陈溪桥的身份，找顾晗月可能也是没有用。 这个陈溪桥到底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联系自己？ 和上线失去联系，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余惊鹊决定下一次见到陈溪桥的时候，一定要说一说这个问题。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反侦查 监视跟踪邵怀有两天时间，秦晋没有什么异常，因为他们只负责跟踪邵怀，不负责跟踪秦晋，所以秦晋不会起疑心，余惊鹊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至于你说马迭尔旅馆外面有可疑的人，这已经算是家常便饭，这里外国人多，很多组织会选择这里接头，有可疑的人也正常。 本来余惊鹊很担心秦晋注意他们，现在看来想的有点多，只要你不跟踪秦晋，你在马迭尔旅馆外面跟踪任何人，都不会让她怀疑。 看到秦晋不怀疑，余惊鹊着急见陈溪桥的心同样平静下来，秦晋这边能稳定住，见不见陈溪桥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队长，邵怀好像发现我们了。”李庆喜站在余惊鹊身边，低着头，很是苦恼的说道。 他们很难做，你说他们废物？ 那肯定不是，真的废物，也不会来特务科。 只是他们特务科要跟踪的人，基本上都有问题，那么警惕性和反侦查的能力，自然比普通人强上很多。 “不是告诉你要小心要小心，我们面对的人都不好对付，怎么还能被发现？”余惊鹊没好气的问道，这才跟踪两三天的时间，你就被发现了，怎么和万群万股长交代。 “我们很小心，这个邵怀故意玩我们，我们看到他离开，等到我们跟上去的时候，他又从别的地方出来。”李庆喜不服气的说道，这是被玩了，谁能咽下这口气。 邵怀这么嚣张的吗？ 余惊鹊觉得有点超出自己的认知啊，邵怀不是应该小心谨慎才对，他现在表现的很嚣张，是干什么？ “还有呢？”余惊鹊问道。 “他一定已经发现我们，而且挑衅我们，我们要不要直接抓了他。”李庆喜带着报复心理，提议说道。 抓什么抓？ 抓人也不是余惊鹊说了算，他没好气的说道：“接下来给我小心点。” 说完余惊鹊离开，回去特务科，这件事情要汇报给万群，虽然余惊鹊很不想，但是李庆喜都知道的事情，你不汇报给万群，你不是等死吗？ 在特务科股长办公室，万群听完余惊鹊的汇报，他的感受和余惊鹊差不多。 这不是单纯的反侦查，这是挑衅啊。 “股长，这邵怀是不是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余惊鹊一旁说道。 “先盯着再说。”万群觉得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你抓了邵怀也没有用，你现在还是没有证据。 邵怀到底什么身份？ 如果你说他没有身份，那么他怎么可能发现李庆喜等人，还挑衅呢。 你说他有身份，他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他现在的做法，有点太不成熟。 还是说邵怀有恃无恐，他觉得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身份，所以表现的嚣张一点，反而让自己更加安全？ 推测是推测不出来，既然万群说了继续跟着，那么就继续跟着吧。 “人先撤回来，然后再秘密跟踪。”万群的意思余惊鹊明白，邵怀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他们，这样跟踪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先将人撤回来，让邵怀以为他们放弃，之后再秘密派人去跟踪。 “如果还被发现呢？”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那你就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万群的话让余惊鹊闭嘴。 打电话让李庆喜带人回来，回到自己办公室中，李庆喜问道：“队长，怎么都回来了。” “明天晚上，你带人去继续盯着邵怀，如果这一次还是被发现，你就收拾东西，滚蛋吧。”万群命令余惊鹊，余惊鹊只能命令李庆喜。 李庆喜听到这个命令，愁眉苦脸，他觉得自己岂不是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队长，这就太难为我了。”李庆喜哭丧着脸说道。 “难为你，谁难为我，股长的命令，你能拒绝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李庆喜心里骂娘，股长有命令，余惊鹊不亲自出马，交给他，他能怎么办？ “队长，我们的人跟踪，太明显，而且邵怀发现过我们一次，我们再去，效果不会太好。”李庆喜有点乞求的说道。 “你给我解释，我去和股长解释吗？”万群今天已经是有点生气，明显不想听余惊鹊的解释，他这个时候去解释，不是自找没趣。 不是他难为李庆喜，而是上面给的任务，下面的人就要执行，到时候不仅仅李庆喜倒霉，余惊鹊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队长，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请道上的人帮忙吧。”李庆喜有点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请道上的人帮忙？”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街面上不少人，其实都是日本宪兵队的暗探，他们有反满抗日分子的消息，都会告诉宪兵队，换取奖金。” 暗探？ 日本宪兵队的暗探？ 余惊鹊听说过，而且特务科里面，那些队长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几个暗探，余惊鹊却一个没有，因为他刚当上队长没多久。 “你了解？”余惊鹊问道。 这种消息比较私密，李庆喜的声音更低说道：“特务科的几个队长，有的暗探是黑天鹅的瑶姐，有的暗探是码头装卸队的苦力工，还有沿江旅社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余惊鹊觉得自己小瞧李庆喜了，这种消息，他都能打听到。 “虽然是秘密，可是都是特务科的，时间长了，难免有消息泄露出来。”李庆喜倒还谦虚起来。 “你什么想法？”余惊鹊问道。 “邵怀这里我们跟不住，我们可以安排暗探去啊，他们就是街面上最常见的人，而且对街道熟悉，看起来也不像特务科的人，邵怀不可能怀疑到他们身上。”李庆喜的分析有道理。 他们特务科的人，还是有很显明的特点，但是那些暗探则不然，他们会完美的融入到街面上，你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 “能确保安全吗？”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点头说道：“这些暗探都知道该怎么做，坏了行规，他们也活不成。”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暗探这种行业，都有了潜在的规矩，挺出人意料的。 李庆喜的办法好是好，可是余惊鹊心里担心邵怀是组织的人，这样一来邵怀就会陷入危险。 可是余惊鹊帮不上忙，本来邵怀发现他们跟踪，装作没有发现，自己小心点，余惊鹊还能照应一下。 可是邵怀居然嚣张的挑衅他们，现在弄到这种地步，余惊鹊不能拒绝李庆喜暗探的要求。 他强行要求李庆喜带人去，一是很奇怪，二是如果李庆喜又暴露的话，万群这里没有办法交代。 第二百六十九章 暗探安排 你老老实实，别人还能给你帮帮忙，你要是自己作死，那就没有办法了。 在余惊鹊看来，邵怀就是太嚣张，现在这个地步，你怪不到余惊鹊头上来。 “那你找两个暗探，要可靠一点的，如果这一次效果好，可以培养成我们的长期暗探。”特务科里面的队长，基本上手里都有暗探，不然那些小道消息是怎么来的。 这件事情余惊鹊一直没有提，现在赶上了，也就一起弄了吧。 “队长，暗探没问题，就是钱。”李庆喜的意思很明白，你想要暗探听你的，就要给钱。 养暗探的钱，特务科是不管的，你只能从你自己的钱里面给，如果暗探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你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奖金，算是一种投资。 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来钱递给李庆喜，说道：“好好办，找那些有经验的，弄好之后我要见一见。” 李庆喜将钱接过去说道：“队长放心，明天一定搞定，不会耽误晚上跟踪邵怀的事情。” “去吧。”余惊鹊打发李庆喜离开，他要求见一见下面的暗探，其实是为了让暗探知道，他们到底是在给谁工作，是谁在给他们发钱。 不然他们只认李庆喜，不认余惊鹊就麻烦了，到时候李庆喜说不定得到什么消息，还会瞒着余惊鹊，高价卖给其他队长，这些谁都说不准。 晚上余惊鹊在家吃饭的时候，李庆喜的电话就打过来说暗探已经找好，余惊鹊告诉他明天早上见一见。 见面的地点不在特务科，暗探是不能来特务科的，你来了特务科，你的身份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所以约在了外面，明天余惊鹊直接过去。 至于让暗探跟踪邵怀，余惊鹊他们躲一躲这件事情，下班之前他和万群聊过。 万群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他们已经被邵怀发现，就算是撤回来之后再过去，八成还是要被发现。 暗探的提议万群同意了，不过要求余惊鹊找那些可靠的暗探，可不能将任务给泄露，到时候都是余惊鹊的责任。 这一点余惊鹊自然是要保证，说没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出门没有去特务科，先去见李庆喜安排的暗探。 在约好的地方见面，李庆喜和两个暗探已经等在这里。 见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说道：“这位是特务科的队长。” “余队长。”两人喊道，看来李庆喜已经和他们介绍过了。 “队长，这位叫刀疤，这个是锤子。”李庆喜说道。 这些人很少有大名，就算是有，一般也没有人叫，他们的外号别人叫着顺口，他们听着顺耳。 你拿着他们的大名去问别人，说不定没有一个人认识，但是你说外号，可能大家都熟悉，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所以余惊鹊也没有问他们大名叫什么，看样子不会比刀疤和锤子好太多。 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三十五岁靠上。 “锤子是黄包车夫，很多消息他们各个车夫之间都会交流。”李庆喜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找到锤子。 “刀疤没有正经工作，码头打工卸货，也去火车站给人拉东西，小帮派有冲突充人头，装场面。” 从李庆喜的说法来看，这个刀疤混的很杂，不过人缘广。 “知道找你们干什么吗？”余惊鹊问道。 “余警官放心，我们都明白。”刀疤和锤子说道。 “你去马迭尔旅馆门头拉活，盯着这个人。”余惊鹊从怀里拿出来邵怀的照片，给锤子和刀疤看。 锤子看了一眼点头说道：“记住了。” “你配合他，不要被发现。”余惊鹊对刀疤说道。 邵怀的反侦查能力不弱，所以余惊鹊担心会被发现，让锤子和刀疤小心。 他们只要不是跟踪的太刻意，锤子在旅馆门口拉车一个月，邵怀也发现不了，因为他就是拉车的。 安排了一下他们的工作，余惊鹊就让锤子和刀疤离开，两人走在人群中，还真的就是一点也不起眼，你很难去注意他们。 他们就是小人物，是冰城这么多小人物里面的一员，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没有人会去关注他们的想法，他们只能在底层挣扎的活着。 “以后你负责和他们接头。”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刀疤和锤子这样的小人物，冰城数不胜数，他们的选择各不相同。 显然刀疤和锤子的选择不是什么好选择，和特务科合作，怎么看都不是好事情。 可是为了活着，他们还是这样选择了…… 不去想刀疤和锤子的事情，余惊鹊和李庆喜回去特务科，向万群汇报了一下。 之后余惊鹊就等着消息，李庆喜负责起来联络工作，邵怀这里的情况，只能每天从刀疤和锤子这里获得。 这邵怀到底是什么身份，余惊鹊根本确定不了，行事风格让他很奇怪。 还有秦晋到底知道不知道邵怀跟着她不怀好意，可能跟着她的每一个男人都不怀好意吧，所以她也不觉得奇怪？ 今天特务科挺忙碌的，听说是出了问题，好像日本人一直在搜查的人，今天离开了冰城。 这个消息，让余惊鹊第一时间想到了秦晋让自己提供的情报，可能两件事情有关系。 当时秦晋说有东西想要出入冰城，现在看来，明明是有人想要离开冰城才对。 而且这个人对日本人很重要，邱素在被特务科搜查的情况下，军统都可以送她离开冰城，却没有办法送这个人离开，可见他的重要性。 现在能离开，余惊鹊的情报应该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情报是组织收集的，余惊鹊算是白捡一份功劳。 到底离开的是什么人，余惊鹊还不清楚，秦晋当时保密没说，那么特务科和日本人这里就更加不可能说了。 很多时候，他们这些人做了任务，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做的任务，背后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种事情很常见，你提供的情报，你也不知道这些情报最后都做了什么用。 你只要完成你应该完成的部分就好，不该你知道的，你问了也没有人告诉你，你自己去打听，只能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下一次见到秦晋，余惊鹊也不打算问这件事情，装一个哑巴，对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PS：感谢书友140516124333951，涪江江，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七十章 中间联络人 今天下班回家和往常有所不同，不是因为暗探有发现，而是余惊鹊终于看到了陈溪桥。 陈溪桥联系不到的这段时间，余惊鹊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你去哪了？”见面之后，余惊鹊第一句就问到，他觉得陈溪桥找他有点晚。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陈溪桥整了整自己头顶带着的帽子，说道：“上山了一趟。” “上山？”余惊鹊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电台要送上去，原本我是不用去的，可是我刚好要换住的地方，对山上也熟悉，就让我跑了一趟。”陈溪桥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出现的原因。 对山上熟悉？ 陈溪桥失踪的那几年，可能就在山上，所以他说对山上的情况很熟悉。 “顺利吗？”余惊鹊问道。 “顺利是顺利，不过山上的人过的不太好。”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溪桥面色很难看，可见当时的场面，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跟着陈溪桥去他新找的住处，路上陈溪桥说道：“山上条件很艰苦，过冬经费都没有筹集到，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 “能想想办法吗？”余惊鹊听在心里不是滋味。 “组织在想办法，我们帮不上忙，你家里那点钱你也拿不出来，你突然花费了大笔的钱，却不知去向，会让人怀疑的。”陈溪桥知道余惊鹊的心思，不过这点小心思不能动，他们的身份必须要格外小心。 “粮食和被服都没有，这个冬天怎么过，一个冬天都不知道死多少人。”余惊鹊有点激动。 冬天，就是一个死人的季节，不要说山上，就是冰城里面，一个冬天都要死不少人。 谈不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却也不遑多让。 来到陈溪桥新找到的住所，进门之后，两人坐下，房间里面生着煤炉，温度还算可以。 “我将炉子放开，一会就热。”陈溪桥低头摆弄了一下炉子。 “秦晋需要的情报，你拿到了吗？”陈溪桥率先问道。 余惊鹊当下点头说道：“情报拿到，已经交给秦晋，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情？”陈溪桥问道。 “邵怀……”余惊鹊将邵怀的事情，和陈溪桥汇报了一下，其实是想要从他这里知道，邵怀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陈溪桥摇头说道：“邵怀不是我们的人。” “你确定？”余惊鹊觉得陈溪桥都没有去打听，怎么就这么快确定。 陈溪桥说道：“秦晋的事情组织是知道的，如果邵怀是组织的人，一定会告诉我们，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特务科怀疑邵怀，邵怀到底是什么人？”余惊鹊问道。 “军统？”陈溪桥说了一个可能。 “我认为不太可能，军统不会这么明显的安排一个人保护秦晋。”余惊鹊推翻陈溪桥的想法。 “他太嚣张，我帮不到他。”余惊鹊有点为难的说道，他最开始是打算帮一帮邵怀，毕竟万群说他是抗日分子。 可是就邵怀这嚣张的态度，让余惊鹊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管了，万群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句话不能说陈溪桥冷血，而是情势所迫，邵怀又嚣张自大，怪不得他们。 “我现在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安排了暗探去调查。”余惊鹊如今没有办法在里面捣鬼了。 提起来暗探，陈溪桥说道：“这些暗探对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很多同志的暴露，都是暗探汇报给日本人的。” “这些暗探确实麻烦，他们隐藏起来，我们注意不到。”余惊鹊承认陈溪桥的话，他见过暗探，自然知道暗探难以对付。 “你能不能帮忙收集一下暗探的情报？”陈溪桥问道。 “可以。”余惊鹊立马答应，暗探的情况，李庆喜知道不少，可能刀疤和锤子也知道一些，打听一下不难。 而且余惊鹊现在在负责暗探的事情，打听暗探的消息不会让人怀疑，只会觉得余惊鹊想要多了解一点。 “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陈溪桥这段时间不见余惊鹊，他知道一定挤压了很多问题。 剩下要汇报的事情不多，军统的密码本要来冰城，这些陈溪桥也插手不了，听一听就行。 有件事情，余惊鹊倒是要好好说说，那就是顾晗月确定他的身份了。 当时在马迭尔旅馆，余惊鹊实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他的所作所为，就等于说是告诉顾晗月，他的身份。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笑了笑说道：“算你还有点人性。” “你说什么呢？” “不对，你知道当时的事情？”余惊鹊听到陈溪桥的话，就明白他应该是了解当时的情况。 陈溪桥点头说道：“顾晗月已经和组织汇报过了。” “汇报过了？”余惊鹊问道。 “蔡坤的人撤离之后，顾晗月就和组织取得了联系，这件事情她要求和组织高层汇报，是不想暴露你的身份，组织高层告诉了我。”陈溪桥是在山上知道这个消息的。 “组织怎么安排？”余惊鹊问道。 “最开始组织打算让顾晗月守口如瓶，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上线，可是后来组织决定，让她做中间联络人。” 陈溪桥的话，听的余惊鹊有点不明白，什么叫中间联络人。 “谁中间，你和我吗？”余惊鹊问道。 “对，你频繁的见我，最有隐患，就和我现在换地方住一样。” “顾晗月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会频繁的换地方住，可是这很麻烦，也伴随一定的风险。既然顾晗月已经知道你的身份，组织商议决定，以后你的情报，走顾晗月这条线，她交给我，这样可以减少我们暴露的风险。”陈溪桥现在说的，是组织的决定。 组织决定让顾晗月做中间联络人，余惊鹊思考了之后觉得很合理，他和顾晗月的见面，会很简单，送季攸宁上班就好，传递情报方便快捷。 顾晗月是冰城二中的老师，没有人怀疑她，蔡坤现在已经不怀疑她，那么她去见陈溪桥，比余惊鹊去见陈溪桥，方便的多。 这样一来，多了一个中间人，就解决了余惊鹊和陈溪桥频繁见面留下来的隐患。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陈溪桥继续说道：“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只是告诉你我住在什么地方，如果你和顾晗月的联络出问题，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虽然有了中间联络人，却也不能不将陈溪桥的住所告诉余惊鹊，因为还要应付很多突发状况。 在没有突发状况的时候，余惊鹊是不会来找陈溪桥的，他都要走顾晗月这条线。 PS：感谢70577，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七十一章 山上艰苦 “顾晗月知道军统的事情吗？”这一点需要确认一下，关于军统的事情，余惊鹊同样需要回报给陈溪桥。 “已经告诉顾晗月，现在她和你一样，和我属于单线联系。”看来组织为了余惊鹊，做出了很大的调整。 先是准备让陈溪桥转移地点，保证安全，在顾晗月牵扯进来之后，让顾晗月放弃了之前的线，从而和陈溪桥保持单线联系，说白了是出于余惊鹊这里的考虑。 组织现在这么看重余惊鹊，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余惊鹊上一次提供的情报，让组织看到了价值。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你的价值，决定了你的待遇。 在此之前，余惊鹊可能只是组织里面，许多潜伏者中的一个，但是上一次的事情过后，他就变得重要起来，组织需要来考虑他的安全问题。 这就是组织商议之后，做出来的调整，余惊鹊是比较满意的。 组织考虑的很周到，将余惊鹊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替我谢谢组织。”余惊鹊认为这一次组织的变动，比给他口头嘉奖，记功什么来的更加实际。 “不用谢组织，你只需要继续努力工作就好。”组织做这些，也是为了工作，并不是出于私人感情。 其实压力变大了。 余惊鹊没有认为组织的特殊照顾，会让自己身上的压力变小，反而是觉得压力更重。 你得到的特殊对待越多，你就需要体现出来，你可以配得上这种特殊对待的能力，不然你就是在辜负。 这样的情况下，压力自然会有，希望可以转化成动力。 “至于你说的邵怀，他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你可以告诉秦晋，换取一些信任。”陈溪桥考虑到这一点。 信任？ 换取信任？ 其实过程都是一样的，你需要得到所有人的信任，不管是什么人。 特务科，余惊鹊需要得到蔡望津和万群的信任，军统这里，余惊鹊需要得到秦晋和韩宸的信任。 甚至是在组织这里，余惊鹊同样需要得到陈溪桥和顾晗月的信任。 信任，是至关重要的，不管你面对什么人，敌人也好，自己人也罢，谈不上敌人，也谈不上自己人这里，同样都是信任当头。 这个年代，你很难相信一个人，但是他们地下工作者，却要不停的换取别人的信任，听起来天方夜谭，却事实如此。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我会想办法让每一个人相信我的。” “有这个觉悟就好。”陈溪桥表示肯定，听起来很难，但是你必须去做，不然等待你的就是他们的怀疑，后果可能是死亡。 “组织有任务给我吗？”余惊鹊问道。 刚才已经说了，特殊对待，需要你付出的是你的能力，而不是让你在这里安全的躲藏。 “你现在有军统的事情在身上，任务不太适合你，帮组织留意一下抗联过冬资金的问题吧，如果有消息可以通知我。”陈溪桥现在不打算给他安排任务，余惊鹊现在身份多了，会抽不开身。 组织需要协调，组织应该给余惊鹊的不是紧张的时间压迫，而是在必要的时候，帮余惊鹊协调好这些时间。 因为余惊鹊是组织的人，帮军统是为了打入军统，获得军统的情报，组织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留意过冬资金，余惊鹊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可能陈溪桥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有打算余惊鹊这里能有收获，毕竟他每天这么忙。 虽然陈溪桥只是尽人事一样说一说，余惊鹊却记在心里，他觉得要时刻准备好，不然机会来了，你都抓不住。 今天和陈溪桥重新建立联系，让余惊鹊有一种大海中的浮萍找到依靠的感觉，以前陈溪桥在的时候，余惊鹊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就是在陈溪桥不见的这几天，余惊鹊好像是没有了方向的船一样，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面漂泊，不知道航行的方向和靠岸的地点。 组织的存在，或许就是给他们这种人心中一个归属，这个归属可能虚无缥缈，可是没有这个归属，很多人就会心神不宁，有了这个归属，则会安心很多。 现在的余惊鹊，隐隐约约已经接触到了一些组织带给自己的帮助，一种精神和心灵上的帮助，一种依靠，一种可以去相信的感觉。 这是信仰吗？ 如果你现在这样问余惊鹊，他回答不了你，他不懂什么是信仰，他只知道陈溪桥回来，让他安心。 今天和陈溪桥的见面，或许是这段时间来的最后一次，之后他的联络人变成了顾晗月。 想起来和顾晗月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余惊鹊在暗，顾晗月在明。 这样的相处方式，顾晗月心里肯定不服气，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场面。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已经从陈溪桥家里离开，走在回家的路上，陈溪桥的住处他已经记在心中。 短时内陈溪桥不会转移住处，因为余惊鹊不来，他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走在路上，余惊鹊心里想的不是邵怀的事情，他既然不是组织的人，自己到时候将这件事情告诉秦晋，也算是帮了秦晋的忙。 余惊鹊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山上抗联，过冬资金的问题。 山上的生活很艰苦，余惊鹊听人说过，冬天冻断手脚，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却真的发生过。 那些人如此艰苦还要在山上坚守，就是因为他们心中的正义，余惊鹊很佩服这些人，他们是勇者。 所以想要帮忙，和组织的任务没有关系，余惊鹊心里也明白，这些战士宁愿死在和日军拼杀的战场上，也不愿意冻死在山上。 可是这个资金数目庞大，余惊鹊一个特务科的小警员，到什么地方想办法去？ 一路都没有任何想法，回到家中，看了看家里，或许将家里的生意全部出手，能让山上过一个冬天吧？ 可是你好端端的出手家里的生意，不说余默笙同意不同意，外人也要怀疑，根本就不可行。 “回来了，快洗漱吃饭。”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上来帮余惊鹊脱了大衣。 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余惊鹊心里想到山上的抗联，听人说他们都吃草根树皮，想来真的心酸。 余惊鹊没有选择不吃饭，而是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浪费一点一滴的粮食。 第二百七十二章 密码本入冰城 饭吃在嘴里，余惊鹊觉得如此美味，或许很多人，现在求的就是一口饭，一口可以活命的饭。 第二天一早，来到特务科，李庆喜汇报了暗探打听到的消息。 两个暗探尽职尽责，锤子还有幸拉黄包车拉到了邵怀一次，算是无巧不成书。 不过邵怀去的地方没有什么奇怪的，在街上转了转，买了礼物，好像是要送给秦晋。 但是从暗探打听到的消息来看，秦晋好像对邵怀不加理睬，两人接触不多，虽然都住在马迭尔旅馆，却没有频繁的见面。 听完汇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关于街面上暗探的消息，你帮我整理一份。” “是。”李庆喜没有奇怪，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你知道其他人的暗探，那么你就可以防备他们，甚至是提前掌握他们的动向。 “不仅仅是特务科，让刀疤和锤子打听一下，越多越好。”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立马去办，其实他不知道，余惊鹊调查这些，是帮着组织调查的。 这个调查的难度不高，整理起来需要一些时间，今天肯定是拿不到手的。 下午的时候，余惊鹊打算晚上下班，给秦晋打个电话，告诉她邵怀的事情，其他的他就不用管了。 一个邵怀，秦晋应该可以处理，更加不要说冰城还有他们的人。 但是没有等到下班，万群就将余惊鹊叫了过去。 站在万群办公室，等着万群安排。 “上一次和你说的军统密码本的事情，还记得吗？”万群问道。 “记得股长。”余惊鹊回答。 “据可靠消息，密码本已经进入冰城，军统的人会找机会交接。”万群的话，倒是让余惊鹊有点奇怪，特务科掌握的情况这么具体吗？ “我们要抓人吗？”余惊鹊问道。 “抓人当然要抓，不过现在找不到他们的人在什么地方。”听到这里，余惊鹊松了口气。 “知道其身份吗？”余惊鹊按照常理一样问道，其实心里很紧张，如果万群知道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军统八成危险。 万群没有犹豫，直接说道：“身份不知道，不过接头的地点选择在了索菲亚大教堂前面的广场，你派人去盯着，一定要抓到他们。” 首先万群知道接头的地点，这让余惊鹊很紧张，看来是需要提醒秦晋一下。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答应。 看来这段时间，要去索菲亚大教堂耗着了，余惊鹊前段时间还去过一次，是跟踪韩宸和沈笺。 下午下班，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电话给秦晋。 暗语将问题说了一下，邵怀的问题给秦晋说了，秦晋没有表态，索菲亚大教堂的事情同样告诉秦晋。 余惊鹊认为秦晋只要通知军统，换地方接头就行，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通知到带着密码本的人，毕竟现在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第二天，余惊鹊就带着李庆喜，来索菲亚广场，邵怀那里有暗探盯着，倒是不需要他们担心。 “队长，这广场这么多人，我们就这么看着，军统的人来了也不知道。”李庆喜搓了搓手，发着牢骚。 “人都安排下去，给我盯紧了这里，要是让军统的人接头成功离开，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余惊鹊不理会这些牢骚，开始安排工作。 其实你想要发现也不难，有经验的特务科警员，就会有所察觉。 两个原本看起来很陌生的人，在确定了一些特征之后，会开始交谈，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就显得熟悉，那么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首先你们很陌生，你根本不认识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但是你们约定好了特征，比如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样子的领带，大衣的款式，手里拿着什么书，还是拿着花，什么花，几朵花？ 这些都是可以提前规定好，在广场上看到，就需要用接头暗号确认身份，身份确认，接头成功。 那么这其中，你露出的疑点就会很多，有经验的特务科警员，是可以发现的。 首先你会四处观望，可能这个人站在你面前，你也没有表现出来熟悉的感觉，在确认了特征之后，才会上前搭讪。 而且这个特征也是一个疑点，你不能和大部分人一样，不然岂不是看到一个人，都要说一次接头暗号，不明白的人心里骂你一声傻子，明白的人岂不是就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特征的独一无二，同样是一个疑点，只要耐心观察，是可以发现的。 万群安排他们过来，可不是让他们大海捞针，而是将地方圈定，索菲亚教堂前面的广场，就这么大的地方，给你找可疑的人，你总不能说有多困难吧。 李庆喜安排人去四下守着，余惊鹊坐在广场前的摊位上，这里有几个摊位，卖点吃的。 摊位不在广场上面，广场上面不允许摆摊，所以在周围，但是对广场上的视野，一目了然。 “来碗馄饨。”余惊鹊对摊主说道。 这么冷的天，热乎乎的吃碗馄饨，肚子里面那叫一个舒服。 吃完一碗，余惊鹊观察了一下广场，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李庆喜他们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同样不敢怠慢，军统的人丢失密码本，他们的电台已经很长时间不敢工作，所以说新的密码本到冰城来，必须要尽快交到冰城的人手里。 既然说了在索菲亚广场接头，那么可能就是这两天，谁也不敢开小差。 李庆喜发牢骚是发牢骚，现在眼睛瞪的比谁都大，上一次监视邵怀的任务就出了问题，被邵怀发现，如果这一次的任务还出问题，导致任务失败，李庆喜觉得自己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坐在摊位上，余惊鹊心里其实有点想不明白。 这个任务是很重要的，万群为什么交给自己？ 难道是因为，上一次的任务是自己负责的，自己比较清楚。 而且刚好监视邵怀的任务出了问题，自己的人全部撤回来，碰巧万群就让他们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你这样解释也可以，但是余惊鹊总是觉得怪怪的，这一次的任务太过重要，余惊鹊认为自己在特务科，还完全算不上万群的心腹，他交给自己？ 虽然余惊鹊之前处理过几次任务，可是都是在前面被当枪使，至于电台搜查任务，还是何斯谅跑去万群办公室的时候，余惊鹊刚好在。 不是被当枪使，就是碰巧赶上任务，像是这一次这么重要的任务，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万群到底在干嘛 这个任务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在特务科里面，这应该是排的上号的。 军统密码本，你截获，军统情报网的通讯，还是要中断。 如果你将送密码本，和接密码本的人都抓到，那么军统可能要面临大规模的损失。 能接触密码本的人，那都是核心人员，如果被抓，不开口还好，只要一开口，军统势必是被动的状态。 这么重要的任务，带来如此可观的收益，万群会交给余惊鹊？ 不是余惊鹊瞧不起自己，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和万群的关系，显然还没有好到这一步。 之前万群用他，对付的是什么人？ 新京政坛的王若愚，冰城地方保安局的吴归远，南浦云，新京警察厅特务科的韩宸。 这些就是万群给余惊鹊的任务，说白了全是得罪人的事情。 之后带着余惊鹊做了一个任务，搜查电台，也就是樊耀和邱素这里的任务。 可是当时万群是亲自带队，余惊鹊是跟着万群，被指挥的存在。 这一次却不同，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余惊鹊一个人，还是在余惊鹊有其他任务的情况下。 邵怀这里虽然现在不需要余惊鹊派人去盯着，可是这个任务还是余惊鹊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万群到底在干什么？ 余惊鹊现在心里有这样一个疑问，而且这个疑问并不是突如其来之后，就消失。 而是余惊鹊越想，越觉得奇怪，万群这样做的道理在什么地方。 你让余惊鹊自大的认为，万群相信他，将任务交给他，余惊鹊认为是滑天下之大稽。 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把钱放在摊位上，余惊鹊起身离开。 看到余惊鹊动了，李庆喜从后面跟了过来，两人在索菲亚广场外面聚在一起。 “晚上不用安排这么多兄弟，留几个人值班就行。”余惊鹊认为军统的人不会选择在晚上接头。 晚上虽然人少，可是正是因为人少，你出现在这里就太明显，大晚上的你来索菲亚广场干什么？ 所以很多情报组织的接头，都是选择在白天，人流量多的地方。 当然了，你说如果你们不是第一次接头，而是多次见面，那是需要选择在偏僻的地方，人越少越好。 这是两种不同情况下的不同选择，余惊鹊认为现在他们面对的是第一种，很好理解，如果军统接头的两人认识，是不可能选择在索菲亚广场这种地方。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点头说道：“我会安排人值班的，不过队长，邵怀这里的情报，我分身乏术。” 提起来邵怀，余惊鹊皱了皱眉头，说道：“白天我会过来，你白天抽空和暗探见面，花费不了太长时间。” “好。”能抽身离开，李庆喜当然可以见到锤子和刀疤。 安排好人员分配之后，余惊鹊等到了天黑，才从广场离开。 打车回家，坐在车里余惊鹊的心头环绕的还是老问题，万群为什么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在特务科，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万群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不明白！ 没有头绪，丝毫头绪都抓不到，万群好像就是随意安排的任务一样，特务科里面余惊鹊闲的没事，就余惊鹊去执行？ 老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万群的妖是什么？ 每次遇到想不明白的问题，还是很重要的问题之时，余惊鹊都会有点焦急。 他虽然表面上可以不动声色，那是因为要麻痹敌人，他的面具必须要时刻保持。 只是心里的焦急，你没有办法去逃避，你的经验越多，你越是会觉得事情蹊跷。 回到家中，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心不在焉，吃过饭就将自己关到书房之中。 在书房安静的环境下面，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保持更加清晰的思路。 找到一张纸，拿出一根笔，余惊鹊认为现在的自己，需要好好分析一下。 军统密码本进入冰城，率先写在纸上的是这么几个字，之后余惊鹊在后面写上非常重要四个字。 接下来余惊鹊又抬笔写下，万群不是因为信任将任务交给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 余惊鹊认为自己要是觉得万群信任自己，那么自己还不如去跳江。 既然不信任自己，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看着纸张上的字越来越多，将刚才在路上想到的疑问全部写上，将猜想也全部写上。 之后把那些看似可能，其实不可能的假设全部划掉，留下来的就是至始至终困扰余惊鹊的矛盾点。 既然不信任，干嘛要给如此重要的任务？ 这就是最根本的矛盾点，你怎么想问题，你都翻不过这座山。 考验自己？ 试探自己？ 余惊鹊又写下八个大字，难道万群怀疑自己，现在是在试探自己？ 这倒是一种全新的思路，可是万群为什么怀疑自己，难道新京的韩宸露出破绽？ 不可能，如果新京的韩宸露出破绽，秦晋不至于没有消息，闭口不谈。 再者说了，如果想要试探自己，这个任务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用这个任务试探自己？ 说句不好听的，很多潜伏者，一辈子就完成一件任务，如果是这个任务的话，那是够本的。 假设万群用这个任务试探出来余惊鹊是军统，可是余惊鹊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哪怕是死了，都划得来。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余惊鹊真的是军统，而且只有军统这一个身份。 所以这个推测好像也要推翻，用这个任务试探，占便宜的同样是军统的人，特务科什么便宜也占不到。 “他娘的，万群到底在干什么？”余惊鹊将纸烧掉，连下面几层都烧掉，担心笔触太深，留下印记。 用打火机，在烟灰缸中烧掉，余惊鹊脑海里面，浆糊的不行。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一次的任务自己必须要小心，而且要尽可能搞明白其中的关键，不然阴沟翻船，都不知道。”余惊鹊心里告诫自己。 这次的任务，非同寻常，根本就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里面一定还有余惊鹊不知道的内容。 余惊鹊现在同样庆幸，庆幸自己反应过来的时间很快，在第一天就反应过来，不然等到紧要关头，他就算是反应过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人 转过天来，依然是在索菲亚广场，余惊鹊看着广场之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李庆喜在身边汇报工作。 广场这里没有任何发现，李庆喜汇报的是邵怀这里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打发了李庆喜，余惊鹊独自一个人待着，他依然没有想到，万群为什么要将任务交给自己。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会一直伴随你，让你痛苦不堪。 很多时候，人们总说要学会放下，你如果想不明白，索性就不要想。 但是这种情况不符合余惊鹊他们的工作性质，他们想不明白，可能造成的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你怎么可能学会放下？ 中午的时候，余惊鹊打算去吃饭，李庆喜跑了过来。 “队长，邵怀来了。”李庆喜的语气带着不相信，别说是李庆喜，余惊鹊都不相信。 邵怀居然来了这里，难道邵怀和军统的密码本有关系？ 邵怀难道是军统的人？ “不要打草惊蛇，盯住他。”余惊鹊紧张起来。 邵怀为什么过来，难道是说今天是军统接头的日子，邵怀就是作为接头人过来的。 “是队长。”李庆喜跑回去，余惊鹊跟了过去，果然看到了邵怀。 在广场，邵怀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 大家都是蓄势待发，如果邵怀有和人接头的意思，他们立马就要冲出去，将其抓住。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邵怀都没有要和什么人接触的意思，而且起来离开了。 “让暗探跟着。”看到邵怀离开，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没有接头，不然余惊鹊只能开始抓捕。 “我去科里一趟。”这件事情需要汇报给万群，余惊鹊打算过去一趟，让李庆喜看着这里。 回去的路上余惊鹊心里想不明白的问题更加多了，那就是邵怀为什么过来，然后又离开？ 难道邵怀发现了他们特务科在监视，觉得不是接头的好机会，所以放弃接头？ 可是不对啊，看秦晋的样子，是不知道邵怀的身份的，如果是军统，秦晋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难道密码本的事情太重要，秦晋同样被蒙在鼓里？ 思来想去，来到特务科，在万群办公室，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这种时候，不能隐瞒。 看到这一幕的人很多，特务科那么多警员，还有李庆喜，余惊鹊要是撒谎，瞬间就会被识破。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万群没有出声，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去的早，隐藏在暗处。” “我知道。”万群这一次同样不认为是因为余惊鹊等人的暴露，让邵怀选择放弃接头。 甚至是万群怀疑，邵怀到底是不是接头人？ 虽然说他怀疑邵怀的身份，但是这个人的时间线是对不上号的。 你说邵怀是接头拿密码本的人？ 但是邵怀不是冰城人，刚到冰城没有多长时间，为什么会安排他来接头拿密码本，军统冰城站就没有人吗？ 当然了，你也可以说邵怀是送密码本来冰城的。 时间线却还是不对，邵怀到了冰城之后，万群他们才得到情报，密码本进入冰城，可见不是邵怀带来的。 万群现在考虑到的情况，余惊鹊同样考虑到，那就是邵怀既不像冰城安排去拿密码本的人，也不像是军统派来冰城送密码本的人。 整个一个四不像，邵怀在这件事情里面，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你怎么看？”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听到万群突然问自己，余惊鹊思考片刻回答说道：“邵怀有问题。” 余惊鹊不是故意陷害邵怀，他的身份是特务科的警员，他必须要表现出来，这个时候你替别人打掩护，被怀疑的就是你自己。 “有问题？”万群问道。 “股长，邵怀来冰城的时间点就很奇怪，刚好和军统要送密码本进入冰城的时间吻合。” “其次，邵怀今天去了广场，我大胆猜测，他应该知道军统接头的地点。”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不属于接头的人，但是他知道接头这件事情，而且也知道交接的是什么东西？”万群大概复述了一下余惊鹊的意思。 余惊鹊微微点头说道：“是的股长。”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嚣张，不惧怕我们的跟踪？”这一点万群同样没有想明白，如果邵怀真的是军统，不是应该低调行事吗？ 万群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就如同余惊鹊想不明白，万群为什么将任务交给自己一样。 他回答不来万群。 今天看到邵怀出现在广场上，余惊鹊是真的非常吃惊，完全出乎意料。 “股长，邵怀需要抓捕吗？”余惊鹊询问万群的意思。 “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抓人为时过早。”万群说道。 “那么他会不会在军统接头这件事情上面，给我们带来麻烦？”余惊鹊担心的是这一点。 邵怀就是不稳定因素，如果放任不管，可能军统密码本交接这里，会出现问题。 这一块是余惊鹊负责的，他自然需要询问。 “你小心一点，邵怀身份还不确定，可能他就是军统安排的人呢，抓了他，再也见不到密码本。” “稍安勿躁，你多注意一点就行。”万群最后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奇怪？ 余惊鹊觉得万群今天很奇怪，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 让自己多注意一点？ 还有他说邵怀可能就是军统安排的人。 这明显是无稽之谈啊，邵怀到达冰城的时间线就不对，怎么可能是军统派来的人。 而且冰城有军统的人，也不会让一个外人来负责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军统的人儿戏不得。 刚才万群还说的明明白白，后面怎么还说邵怀有可能是军统派来负责这件事情的。 你说邵怀是军统派来的有可能，但是一定不是负责密码本这件事情的。 万群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你说万群是推测各种可能，不是前后矛盾？ 这解释不通，万群不傻，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想不明白，就算假设各种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儿戏的想法。 心中所想没有表达出来，离开万群办公室，余惊鹊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太过奇怪。 每一件事情，看似都合理，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却全部都不合理。 PS：感谢泰谷，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可怕的想法 没有着急回去索菲亚广场，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坐了一会坐不住，又起来不停的走动。 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走动，好在这个办公室只有余惊鹊一个人，不然大家一定觉得他有毛病。 万群原本就出人意料的将任务交给余惊鹊，余惊鹊昨天夜里就开始怀疑，甚至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现在更是如此，对于邵怀的处理，万群居然是要求按兵不动。 开玩笑吗？ 如果因为邵怀，破坏计划，军统密码本得不到，军统的人抓不到，这是多么大的损失？ 万群居然无动于衷，怎么可能。 上一次电台的事情，万群都那么上心，这一次的事情更加重要不是吗？ 对于邵怀这个人的分析，已经分析的很彻底，他不可能是军统派来的人，也不可能是冰城军统安排的人。 他的出现，只会带来变数，给余惊鹊他们的行动带来不可控的因素，万群居然无动于衷？ 望着窗户外面，余惊鹊的目光难以聚焦，他还在神游天外，想着心里的事情。 突然，余惊鹊的目光开始聚焦，眼神之中的迷茫，渐渐变了色彩。 不会吧？ 余惊鹊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的出现，让余惊鹊紧张起来。 万群为什么将任务交给余惊鹊，只能说明这个任务一点也不重要。 万群为什么不让动邵怀，他不是出于对军统密码本任务的考虑，而是出于对监视邵怀的考虑。 听起来很矛盾，可是余惊鹊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说任务不重要？ 如果这个任务，真的如看起来这么重要，万群怎么也交不到余惊鹊手里，现在的情况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虚晃一枪。 万群安排余惊鹊他们去索菲亚广场，可能只是做给军统的人看，是明面上假的东西。 可能还有暗地里的行动，才是万群真正的行动，但是余惊鹊不知道。 这符合余惊鹊的身份，他在外面演戏，万群在背后行动，万群没有必要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万群安排了余惊鹊去负责这件事情，而且在邵怀搅局之后，不处理邵怀，反而还要继续盯着。 那是因为万群心里明白，索菲亚广场邵怀就算是去一百次，也不会起到任何影响，更加谈不上让他们的计划失败，万群的计划根本就不在索菲亚广场。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抓邵怀，让他继续行动，看看邵怀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放长线钓大鱼。 “真的是这样吗？”余惊鹊还有点不敢确信，因为这个想法很大胆。 军统可能知道特务科会得到消息，所以放出一个假消息，说在索菲亚广场接头，想要用来迷惑特务科。 可是军统万万没有想到，特务科的情报非常的准确，蔡望津知道这件事情是军统的烟雾弹，障眼法，而且有可能还得到了军统确切的接头地点。 蔡望津没有揭穿军统的把戏，反而是让万群安排余惊鹊，带人陪着军统玩。 你说在索菲亚广场接头，那么我就派人去索菲亚广场盯着，给军统的人造成一种成功骗过特务科的假象。 这样军统的人就会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交接密码本，这个所谓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就一定安全吗？ 说不定万群已经派人，在守株待兔。 解释通了，这样就全部可以解释，为什么万群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余惊鹊这一刻才明白，这个任务，他一点也不重要，他不过就是陪着军统的人演戏去了，真正行动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急忙从衣架上将大衣拿下来，余惊鹊都没有穿，拿在手里就准备离开。 昨天一晚上没有想到，可是今天加上万群对邵怀的处理态度，让余惊鹊反应过来，这一次的行动，万群有后手。 必须立马去通知秦晋，军统的人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如果选择接头，必然会被特务科的人一网打尽。 打开办公室的门，余惊鹊低着头想要离开特务科，可是就在余惊鹊走出三步之后，他听到了万群的声音。 “余惊鹊。”万群在背后喊道。 余惊鹊带着微笑扭头，走上来几步说道：“不好意思股长，刚才没看到。” “我知道你没看，想什么呢，低着头，急急忙忙的大衣也不穿，就打算这样出去吗？”万群说道。 “想任务的事情，不知道军统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在索菲亚广场，弄的心神不宁，生怕被他们给跑了。”余惊鹊给自己的出神找了一个借口。 借口算是不错，各方面都说得过去，万群找不到漏洞，反而还要认为余惊鹊为了任务，工作辛苦。 “股长，我准备去索菲亚广场一趟，事关重大，李庆喜一个人在我不放心。”余惊鹊不想和万群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想要去通知秦晋这件事情，晚了怕就大势已去。 “好。”万群点头。 就在余惊鹊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万群突然说道：“不着急，索菲亚广场有李庆喜在能应付，你开我的车送我出去一趟。” 已经扭头的余惊鹊，听到万群的话，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万群怀疑自己？ 余惊鹊认为万群怀疑自己了，不然不会提出来这么一个要求，好端端的让自己送一趟。 拒绝？ 不可能，万群已经带着怀疑，你这个时候还要拒绝，你不是加深万群的怀疑吗？ “没问题。”余惊鹊扭头，立马答应下来，没有思考和犹豫。 跟在万群身后离开特务科，余惊鹊心里更加乱糟糟的，他认为万群是太过小心。 今天的万群，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处理邵怀这件事情上面，留下来了破绽。 余惊鹊可能会因此猜到背后的事情。 余惊鹊是不是卧底万群不知道，可是这么大的任务，万群担心出问题，既然害怕余惊鹊猜到，不如就将余惊鹊绑在身边，这样可以杜绝一切麻烦。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放任余惊鹊离开，利用这一次的事情，试探余惊鹊的身份。 但是万群没有这样选择，因为在万群看来，余惊鹊的身份没有这一次的任务重要。 就算是利用这件事情，试探出来余惊鹊的身份，那也不值得。 所以出于这样的考虑，万群决定将余惊鹊带在身边，不管余惊鹊猜到没有猜到，不能给这一次的行动，额外增加困难。 第二百七十六章 无法脱身 万群选择了最保险的做法，那就是将余惊鹊看住。 谍报工作者，怀疑自己之外的每一个人，是必修课。稍微病入膏肓一点的，可能连自己都怀疑，整个人精神都出现问题。 跟着万群上车，开车去万群所说的地址，余惊鹊心中苦闷。 一晚上想不明白万群在做什么，好不容易想明白，却被万群抓了壮丁，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 余惊鹊认为不是巧合，万群是有意为之。 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有意为之？ 就算是万群看住余惊鹊，也不可能一直看住，晚上还是要放余惊鹊离开，明天一样可以找到通知秦晋的办法，这样万群的做法就变的没有意义。 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今天晚上就会行动，那么万群只需要今天晚上看住余惊鹊就好。 今晚就行动？ 这个想法让余惊鹊更加吃惊，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他难以找到机会将情报送出去。 万群就在身边，余惊鹊没有丝毫送情报的办法。 “停好车，跟我一起上来。”万群让余惊鹊随他一起。 万群这么小心，杜绝了余惊鹊一切的小心思，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在万群面前耍花招。 居民楼，余惊鹊跟着万群来到五楼，敲门进去发现是特务科的人。 这一刻，余惊鹊完全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带人在索菲亚广场，那就是幌子，真正行动的人，在这里。 这个队的队长，看到余惊鹊跟着万群一起过来，有一瞬间的脸色变化，不过立马隐藏起来。 情报谍战一行，你连你自己的表情都管理不好，你还想要从别人的表情里面找漏洞？ 余惊鹊笑的尴尬，这个队长完全误会，他认为万群是看中余惊鹊，在行动之时带着余惊鹊过来，有点抢功劳的意思。 其实他不明白，余惊鹊根本不想来，万群带他过来也是无奈之举。 房间里面的人不少，还有望远镜，看了一眼还有监听设备。 “结果怎么样？”万群问道。 这个队长看了余惊鹊一眼，万群点头示意直接说，万群现在完全不担心余惊鹊知不知道，他心里默认余惊鹊已经猜到。 所以将余惊鹊锁死在身边，还担心余惊鹊听到什么吗？ “军统的人果然是今天晚上行动，我们监听到电话，大概是八点钟左右。”警员队长说道。 余惊鹊听到了时间，却没有听到地点，看来地点就是他们监视起来的地方。 着急吗？ 急得要死，余惊鹊恨不得和秦晋心有灵犀，让秦晋远在马迭尔旅馆也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是这不是神话，余惊鹊没有特异功能，他现在动弹不得，无法脱身。 低头看了腕表，万群说道：“还早，等一等。” 万群坐在凳子上，看到站在一旁的余惊鹊，笑着问道：“看懂了吗？” 懂不懂？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股长说懂就懂，说不懂就不懂。”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余惊鹊说不懂，显得太假，说懂，好像不合规矩，所以将问题抛了回去。 听到余惊鹊这好玩的回答，万群笑着说道：“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玩什么小心眼。” “军统密码本？”余惊鹊装不下去，低声说道。 “对。”万群点头，他知道余惊鹊一定猜得到，好在他今天将人带了过来。 “别傻站着了，坐下吧。”万群对余惊鹊的态度还不错，还让坐着。 余惊鹊不客气，在万群对面坐下，小声问道：“索菲亚广场是假的？” “你才想明白吗？”万群的话问的很有意思，他是问余惊鹊是现在想明白的，还是下午在特务科就已经想明白。 怎么说呢？ 心里微微纠结，嘴上没有停顿，开口说道：“刚想明白的。” 不能说下午就明白，余惊鹊想起来蔡坤的嘱咐，不要显得太聪明。 下午万群没有暴露出来太多东西，只是一个邵怀的处理方式，依靠这一点，余惊鹊就判断出来索菲亚广场的情报是假的，对余惊鹊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面对余惊鹊的回答，万群暗自观察，他认为余惊鹊没有说假话，毕竟这件事情，是特务科的机密所在，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不认为余惊鹊可以猜到。 至于你说邵怀的事情，疑点是有，但是想要猜通透这件事情，很难。 可是万群没有小瞧余惊鹊，他还是将余惊鹊给带了过来，这就是万群的可怕之处。 他不认为你知道，却默认你知道，用最坏的情况来处理问题，不给余惊鹊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 “有怨气？”万群又问道。 “不敢，能为科里出力，在任务上配合，没有怨气。”余惊鹊笑着说道。 只是这些话，听在旁边的队长耳朵里面，心里冷哼一声，骂道：“马屁精。” 怨气这种东西，还真的没有，余惊鹊现在只剩下着急，却也是干着急。 “你倒是会说话。”万群现在的心情不错，看来收网在即，大鱼即将上钩。 “句句属实。”余惊鹊陪着万群，说着虚假不着边际的话，打发打发时间。 “股长，电话又响了。”警员队长对万群说道，万群急忙站起来，将耳机戴上。 余惊鹊看到这一幕，心里暗骂军统的人吃干饭，特务科都将监听器装到你电话里面了，你都发现不了吗？ 特务科的监听电话，不是从电话局直接监听，那条线在保安局，他们不可能让你特务科插手。 所以特务科想要监听电话，就需要在固定的电话附近，安装监听设备，同时监听距离不能太远。 万群他们在这里租房间，或者说是征用房间，就是因为距离问题。 军统的人，警惕性没有吗？ 家里有没有人进去过，电话有没有被人动过，是不是处在被监听的状态，察觉不到吗？ 正是因为余惊鹊着急，不能离开通风报信，心里将军统的人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不久之后，万群将耳机放下，对警员队长说道：“继续监视。” 万群重新落座，没有发布新的命令，看来这个电话，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 无关紧要？ 可是余惊鹊怎么发现万群在沉思，没有了刚才的放松，刚才万群还和余惊鹊聊天，现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之中也不聚焦，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东西。 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 突变 坐在一旁的余惊鹊，心里同样千回百转。 监听电话之后，万群没有下令行动，说明这个电话无关紧要，可是为什么他又陷入深思。 就在余惊鹊思考的时候，万群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给我去抓人。” 警员队长听到万群的命令，愣了一下说道：“股长，敌人还没有开始行动，我们现在抓人，打草惊蛇。” “还等什么等，刚才的电话有问题。”万群一直在思考，这一刻他反应过来，刚才的电话里面有暗语。 警员队长不敢怠慢，立马带人去抓人，现在想要等军统的人过来接头是不可能了，看看能不能抓到现在被监视起来的人更重要。 看到人一下跑出去，房间里面就剩下万群和余惊鹊两人，万群一脸不甘，余惊鹊却长舒一口气。 原本以为今天，无力回天，万群的所作所为，将余惊鹊的一切想法都斩断。 可是现在看来，万群他们的行动同样出了乱子，军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刚才通过电话用暗语告诉这里的人，让他找机会逃跑。 不过看样子是跑不掉的，万群派人盯住他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人都出去，万群也跟了过去，余惊鹊紧随其后。 “股长，人已经抓到。”警员行动很快，因为一直盯着此人，现在抓到他不算麻烦。 “带回去。”在这里想要他开口，基本不可能，带去特务科，慢慢审讯。 让人将军统成员带回去，警员问道：“我们在房间里面搜查过，没有电台和密码本。” “他们都还没有接头，自然不会有这些东西。”万群不甘心，这一次他们的计划是在军统接头的时候，将其一网打尽。 密码本他们要，两个军统的人他们也要，可是现在，只得到了一个冰城军统的成员。 “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警员队长同样不甘心的说了一句话，眼神还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杀人的心都有，你他娘的自己任务失败，你看老子干什么。 你以为今天老子想来吗，我可没有阻拦你的前途和功劳，你也不要给我找不自在行不行。 万群自然看到了警员的眼神，他同样看着余惊鹊，心里却摇了摇头。 第一点是不确定余惊鹊什么时候知道的，万群认为大概率是来了这里才知道，所以余惊鹊没有任何时间通风报信。 第二点是，就算余惊鹊在特务科之时已经明白事情的前前后后，同样没有时间通风报信。 特务科的电话，那不是随便能用的，你敢用，抓到你会很快。 “我说姚队长，泼脏水也没有你这么泼的，是不是你这几天，走漏了风声啊。”余惊鹊当仁不让的反击。 对于姚冰，余惊鹊一直很礼貌，姚冰是万群的心腹，特务科队长里面也算是拔尖的，和他交恶没有好处。 余惊鹊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自然不会交恶与他，可是现在他的用意真的是险恶，如果万群因为这件事情怀疑上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可以说是万劫不复。 这样的情况下，你还对人家客客气气，有什么意思？ “你……”姚冰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敢倒打一耙。 “姚队长，这件事情股长交给你负责，你就要负起责任来，现在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就想着推卸责任。我是股长带来的，你的意思是说股长做事欠考虑，给军统了机会？” 余惊鹊的问题，让姚冰心里吃惊，没有想到余惊鹊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弄到了不利于自己的地步。 “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姚冰来不及对付余惊鹊，急忙和万群解释。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万群原本因为任务中断，心里就烦闷，现在听到两人争吵，自然更加不舒服。 两人看到万群发火，互相瞪了一眼，都安静下来。 对于余惊鹊，万群不怀疑，因为余惊鹊没有时间，这一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带余惊鹊来，就是杜绝这件事情，不需要再去怀疑。 至于姚冰，万群不会因为余惊鹊的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的心腹。 姚冰斗嘴是斗不过余惊鹊的，这一点万群深有体会，最早和余惊鹊交手的是万群，暗亏都吃了几次，姚冰自然不是对手。 现在让两人闭嘴，万群其实是存着保护姚冰的意思，要是继续这样说下去，他感觉余惊鹊能将姚冰逼的无地自容。 这一点上面，你必须要承认余惊鹊的厉害，专业能力强不强不知道，在对付人这方面，万群认为几个队长里面，好像还没有余惊鹊的对手。 其实万群心里暗骂姚冰傻，今天因为看到自己带着余惊鹊过来，姚冰就以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找到机会就想要对付一下余惊鹊。 可是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是机会吗？ “你带人去索菲亚广场，接替李庆喜的工作。”万群对姚冰说道。 这里的线索断掉，万群认为军统可能会选择索菲亚广场，因为这个地方最开始是假的。 但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说不定就变成真的了。 万群这样命令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告诉姚冰，谁才是心腹。 姚冰果然开心起来，趾高气扬的看了余惊鹊一眼，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至于吗？ 余惊鹊心里冷笑，万群当然信任姚冰，让姚冰接替李庆喜的工作，说白了还不是接替余惊鹊的工作，不说余惊鹊的名字，只是为了好听一点。 果然不相信自己？ 不过余惊鹊没有问为什么，因为这才正常，要是真的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余惊鹊就要和最开始一样，好好想一想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坑。 “送我回去特务科。”万群对余惊鹊说道，他要回去审讯抓到的军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至于余惊鹊，看样子是不要想离开，万群还是不放心他。 如果今天晚上任务完成，余惊鹊自然可以自由，但是任务出了乱子，余惊鹊想要自由怕是困难。 “余队长送我回去，你去电话局查一下，刚才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万群对留下来准备给自己开车的警员说道。 警员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独自步行离开，车子留给余惊鹊和万群。 那个电话，余惊鹊同样认为需要查一查，八成就是军统的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邵怀被抓 审讯新抓到的军统成员，余惊鹊没有旁听的资格，却也不能离开特务科。 坐在审讯室外面的长凳上，摸了根烟抽起来，万群现在是打定主意，不会让他离开，今天晚上的事情，还不算完。 烟头都快烫手，余惊鹊才反应过来，将其扔掉，审讯还在继续，不知道万群能问出来多少东西。 在余惊鹊看来，不太能问到有价值的东西，首先这个人在军统可以负责这一次的事情，说明军统对他的信任，自然也会有对于他被捕之后的考虑。 应该会嘴硬的不行，万群也担心这人服毒自尽，将他衣服换了，检查了牙齿之类的。 再者说，这个人在被抓之前，就接到了军统的电话通知，军统应该也做好了他被捕的思想准备，不会太被动。 外面长凳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弄的余惊鹊都想要躺在长凳上睡一会。 看了看表，快十二点，今天晚上注定无眠。 就在余惊鹊准备在长凳上迷糊一会的时候，听到走廊里面响起嘈杂的声音，一看是姚冰回来了，好像还抓了人。 看到姚冰抓的人，余惊鹊瞬间有了精神，这不是邵怀吗？ 邵怀被抓回来了？ “股长呢？”姚冰得意的对余惊鹊问道，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事一样。 “里面。”余惊鹊看了一眼审讯室说道。 之后看着邵怀，余惊鹊问道：“你抓的什么人？” “军统。”姚冰得意。 “放屁，老子不是军统，快给我放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邵怀的嚣张还是一如既往，当时面对特务科警员跟踪他之时，就戏弄警员，现在出言狂妄的不行。 姚冰给了邵怀一拳，说道：“还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一会有你好受的。” 从姚冰的反应来看，这货根本就不知道，万群之前就让余惊鹊盯着邵怀。 特务科任务是不共享的，队长之间也不会太清楚彼此负责的任务，邵怀今天去索菲亚广场，被姚冰看到，发现邵怀有些嫌疑，就直接抓了回来。 几人说话间，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万群从里面出来，第一眼看到姚冰，第二眼就看到了邵怀。 余惊鹊给了万群一个不关自己事的表情，这个邵怀是姚冰抓回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股长，这家伙在索菲亚广场鬼鬼祟祟，被我们抓到。”姚冰邀功一样对万群说道。 最开始万群是不想抓邵怀，不想让军统密码本的事情打草惊蛇，当然了现在不存在这个担心，姚冰抓人也无伤大雅。 “审吗？”姚冰对万群问道。 万群还没有开口，姚冰就叫嚣起来喊道：“你们特务科敢审我，我背后是日本人，审我你们没资格。” 听到邵怀的叫喊，余惊鹊和万群眼神里面疑惑，不是说这货是反满抗日分子吗，怎么突然背后成了日本人。 “吹牛不打草稿。”姚冰觉得邵怀现在就是瞎叫唤。 姚冰了解的情况少，余惊鹊和万群却了解的多，邵怀在第一次知道特务科跟踪他的时候，表现的很嚣张，好像符合他现在说的话。 不能大意，牵扯到日本人的事情，麻烦一点也不能太过草率。 “带去我办公室。”万群对姚冰说道。 余惊鹊看了看，跟着进去，姚冰现在抓邵怀，算是抢了余惊鹊的活，他跟着看看，说得过去。 在万群办公室之中，邵怀嘚瑟的说道：“倒杯水。” “我……”姚冰气的不行。 “我来。”余惊鹊却主动去倒水，因为从他的判断来看，这货弄不好还真的是日本人的走狗。 万群没有阻拦余惊鹊，毕竟万群也了解事情经过。 当余惊鹊将水杯放在邵怀手里，邵怀笑着说道：“你比他强多了。” 邵怀说的自然是余惊鹊比姚冰强，弄的姚冰更加不开心，原本和余惊鹊今晚有些摩擦，现在还加重了。 余惊鹊心里暗骂邵怀，我用得着你说好话吗，挑拨离间你玩的倒是不错。 “你什么身份？”万群问道。 “新京日本特务机关成员。”这句话从邵怀嘴里说出来，好像天生就压余惊鹊他们一头，牛气冲冲的。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你和反满抗日分子……” “打住打住，你那些都是老黄历，用来迷惑敌人的。”邵怀现在的态度，和放松的样子，让余惊鹊不再去怀疑他的身份。 万群拿捏不定，问道：“有证件吗？” “你觉得会有吗？”邵怀的回答就是没有，这种证件会暴露身份，什么人会带在身上？ 比如余惊鹊，他将地下党和军统的证件带在身上了吗？ 别说带了，他根本就没有证件，为了安全起见。 “你为什么跟着秦晋？”万群问道。 邵怀将手里的水杯放下，笑着说道：“我敢说你敢听吗？” “先带下去。”万群对姚冰说道，邵怀的行动可能牵涉到日本人的命令，万群还真的不敢随意打听。 姚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抓回来的人，可能还真的是日本人的人。 心里有点担心，可是转念一想，新京天高皇帝远，为了一个邵怀也不至于将手伸的这么长。 但是态度比刚才好多了，现在基本上是请邵怀跟自己走。 邵怀知道态度不能太强硬，适当的强硬，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性，可是太过强硬，只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站起来跟着姚冰下去，邵怀让万群早一点确定他的身份，放他离开。 他们出去办公室之后，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看样子，他说的不是假话。” “假话不假话，一封电报就能核实，不过我们做不了主，等明天问问科长和厅长的意思。”万群拿不定主意。 “邵怀跟着秦晋，真的和日本人有关系？”余惊鹊好奇的问道，其实心里更多是担心秦晋的安全。 万群不屑的说道：“他可能只是用秦晋打掩护，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要我们怕而已，狗仗人势的东西。” 狗仗人势，这句话好像将他们自己也骂进去了，可是警察厅的人，总觉得自己是听命于满洲政府，和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有区别。 这算是自己给自己的叛变，找了那么一点借口吧，普遍现象。 “军统的人开口了吗？”余惊鹊顺势问道。 “会开口的。”万群阴沉着脸说道，显然一个多小时的审讯，军统的人宁死不屈。 PS：感谢恍晃的鱼，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周一各种求，希望大家支持。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再相见 “你可以回去了。”万群准备继续审讯军统的人，不过却放了余惊鹊回去。 因为现在不需要留着余惊鹊，军统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猜测在索菲亚广场接头也猜错，自然不用留着余惊鹊。 “是，股长。”余惊鹊还以为今天晚上回不去了，没有想到姚冰倒是抓了邵怀回来，该打草惊蛇也已经打草惊蛇。 放余惊鹊回去，一点影响也没有。 确实没影响，因为余惊鹊不打算联系秦晋，他联系秦晋汇报什么？ 军统的人被抓？ 这个消息，军统的人早就知道。 邵怀被抓？ 他和军统一点关系都没有，等到有机会告诉秦晋，邵怀的真实身份就行。 回去办公室，打算穿上大衣离开，看到李庆喜还在特务科。 “你怎么还没有走？”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跟着余惊鹊进来办公室，不服气的说道：“我们要抓邵怀，股长不让抓，姚冰去了之后，直接就抓人，我们辛辛苦苦冻了几天，给他人做了嫁衣。” “行了，少发牢骚多干事。”李庆喜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觉得姚冰是去抢功劳的，不然为什么今天晚上让他们撤回来。 “早点回去，还能休息会。”余惊鹊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队长，我听说你没走，专门等你的。”李庆喜的话让余惊鹊停下脚步。 “等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队长你不是让我调查暗探的消息吗，已经调查好了，在这里。”李庆喜递过来一份文件。 一边打开看，一边对李庆喜说道：“这么快？” “这不难，挺好打听的，整理花费了一点时间。”李庆喜办事还不赖，心眼却不大，牢骚挺多。 可是为人也聪明，牢骚只在余惊鹊这里说，出了这个办公室的门，在特务科嘴紧的很。 看了看资料，很详细，余惊鹊挺满意。 “行，做的不错，我回去看看。”说着话，就将资料放在大衣里面。 同时才从兜里拿出来钞票给李庆喜说道：“兄弟们辛苦这么多天，犒劳一下，你看着安排。” “谢谢队长。”李庆喜开心的将钱接过去。 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最后邵怀被姚冰抓走，余惊鹊虽然觉得无所谓，可是下面的兄弟不会这样觉得。 李庆喜的牢骚只是说了出来，那些不说出来的人更多，这件事情如果就这样算了，他们会觉得余惊鹊在特务科没有地位，不如其他队长。 一次两次不要紧，次数多了，谁还会真心帮你做事，都瞄着其他队长那里，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过去几个人。 等你成了光杆司令，你着急都没用。 所以金钱的犒劳，很多时候是很有用的，会让大家觉得余惊鹊没有亏待他们，功劳被拿走谁都不愿意，余惊鹊还能犒劳他们，这人心就散不了。 和李庆喜一起出门，李庆喜还殷勤的给余惊鹊拦了一辆黄包车，目送余惊鹊离开。 今天回家自然是晚了，轻手轻脚的上床，和季攸宁打了个招呼，两人入睡。 早上起来，余惊鹊说要送季攸宁上班，季攸宁都习惯了。 余惊鹊送自己上班，那就是心血来潮送一下，之后一段时间根本不见踪影。 让季攸宁认为，余惊鹊送自己上班，完全是抽查去了。 早上跟着季攸宁，两人来到学校门口，看到了今天要见的顾晗月。 两人见面，空气中都是尴尬的感觉，毕竟现在两人算是相互坦白身份。 之前最早对顾晗月做的事情，她也会知道是故意的，所以很尴尬。 给了顾晗月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有情报需要传递的。 季攸宁在身边，两人谈话不方便，顾晗月看了看说道：“攸宁，你昨天是不是有课程材料没有给主任？” “昨天我去找了，主任不在办公室。”季攸宁回答说道。 “我刚才看到主任过去。”顾晗月说道。 “是吗，那我先过去，你们等一下。”季攸宁跑了出去。 看着季攸宁这傻兮兮的样子，顾晗月明明是支开你啊。 虽然余惊鹊希望顾晗月支开季攸宁，但是看到季攸宁就这么简单被支开，他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太笨了。 “好玩吗？”季攸宁离开之后，顾晗月就换了一副脸色，对余惊鹊问道。 “什么？”余惊鹊装傻。 “你别装傻，占我便宜，尿了裤子给我洗……”顾晗月的银牙都快咬碎了。 余惊鹊打断顾晗月说道：“不要倒打一耙，说我占你便宜，我看是你占我便宜，喝醉了往我怀里钻，还摸我屁股。” “再者说了，那裤子上根本就不是尿，茶叶水而已。” 看到余惊鹊三言两语，将问题甩得一干二净，顾晗月想要发难都不行。 不等顾晗月说话，观察到周围没人，余惊鹊将手里的暗探资料递过去。 顾晗月没看，直接放进随身的包里。 “什么东西？”顾晗月问道。 “雪狐要的暗探资料，你抽空交给他。”余惊鹊低声说道。 “要暗杀这些暗探吗？”顾晗月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你放心，雪狐一定不会杀他们。” “为什么？”顾晗月问道。 “你想啊，我们杀了这些暗探，还是会有人给日本人做暗探，那些人我们可不了解，想要再调查就会有阻力。” “这些暗探我们已经清楚，只要让我们的同志注意他们，远离他们，比杀了他们有用的多。”余惊鹊猜得到陈溪桥的想法，杀暗探的价值很低，不如留着他们。 暗探的价值就是暗，当他们在自己眼里，变成明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价值。 “这些名单，你也要记住，以后离他们远一点。”余惊鹊已经看过，记在心里，顾晗月同样需要注意。 “我会尽快交给雪狐，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顾晗月低声的话语，只在两人身边响起。 汇报？ 军统的事情现在是一团乱麻，头绪都理不清，密码本到底身在何处，也是谜团，想汇报也汇报不明白。 “其他没什么，山上的过冬资金可能会有眉目，你可以稍微提一下。”余惊鹊说道。 “真的？”听到这句话，顾晗月反而是激动起来，眼神都开始放光。 看来这任务对组织的压力很大，顾晗月可能也收到消息，要留意这方面的情报。 第二百八十章 资金问题 不能怪顾晗月激动，每年的过冬资金，都是组织的老大难问题。 每年为了过冬资金，牺牲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日本人这几年，对山上抗联的压迫，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晗月了解山上的情况，心里会心疼，会着急，现在听到余惊鹊说资金问题有眉目，她能不激动吗？ “八字还没一撇，就是一个设想，你告诉雪狐，不要抱有太大幻想。”其实这个资金问题，从上一次和陈溪桥见面之后，同样围绕着余惊鹊。 哪怕是这几天事情如此之多，各种关系复杂交错，余惊鹊都没有忘记这一点，昨天晚上突发奇想，有了一点眉目，今天刚好见到顾晗月，让她给陈溪桥稍微提一声。 “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需要我配合的话，你直接说。”顾晗月现在没工夫和余惊鹊因为以前的事情生气，如果余惊鹊真的能解决过冬资金的问题，顾晗月给余惊鹊洗一个月的裤子都行。 “季攸宁来了。”余惊鹊没有时间回答顾晗月的问题，季攸宁已经来到身边。 “东西已经给主任了，不过说我做的不够好，让我回去再修改修改。”季攸宁的情绪不是很高，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别人不满意，这种失落感还是有的。 拉着季攸宁的胳膊，顾晗月说道：“理他干什么，关系户，他什么都不懂。” 顾晗月算是替季攸宁打抱不平，这个主任确实没有真才实学，每次将你的东西打回去，让你重新做，好像就能体现自己的能力一样，学校里面对他有意见的教员不在少数。 可是人家关系硬，倒是没人敢明着说。 “我回去再改改吧。”季攸宁低声说道。 “改什么改，你一个字不改，下一次拿给他看，他就会说改的不错，他能记住你这一次写的是什么就鬼了。”顾晗月看起来对于应付这个主任很有一套。 季攸宁听起来有点担心，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抬头偷偷看了余惊鹊一眼，又低下头，感受到季攸宁的目光，余惊鹊笑着说道：“顾晗月说得对，你做的很好，每天晚上熬夜我都看到了，他不懂欣赏，你不用怀疑自己。” “是吗？”季攸宁问道。 “是的，你们去上班吧，我也要去特务科。”余惊鹊笑着和季攸宁道别，顾晗月看在他的面子上，在学校应该会照顾一下季攸宁，他多少能放心一点。 来到特务科，李庆喜早早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怎么了？”打开办公室的门，和李庆喜一起进去。 “队长，邵怀被抓，锤子和刀疤现在闲着，怎么安排？”李庆喜是来询问两个暗探的工作安排。 其实余惊鹊了解不多，问道：“其他暗探都是怎么安排的？” “没有任务的时候，暗探都是自由活动，去打听各种情报，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就汇报上来。”李庆喜这几天和暗探打交道比较多，所以心里更加清楚一点。 “我们也一样，让锤子和刀疤自由行动，有任务我们再联系他们。”余惊鹊打算和大家一样，不要特立独行。 李庆喜下去安排，余惊鹊倒不担心，因为昨天的暗探资料里面，余惊鹊是自己将刀疤和锤子的资料加上。 让李庆喜调查收集资料，他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暗探加上，不过余惊鹊需要让陈溪桥他们知道。 锤子和刀疤的身份陈溪桥等人掌握之后，也不怕二人调查能出来什么东西，所以放养就行。 早上来了之后，余惊鹊更多的是在竖起耳朵听消息，昨天抓到的军统和邵怀，今天恐怕都会有结果出来。 打听是不太好打听，可是有李庆喜在，还是能打听到一些东西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庆喜就说起来特务科的事情，听说万群审讯了一晚上，军统的人都没有开口，让万群气得不轻。 其实在反满抗日的组织里面，每一个组织都有信仰坚定的人，也有信仰不坚定的人。 军统这一次被捕的人，是一条汉子，哪怕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余惊鹊心里都敬佩他。 至于邵怀这里的消息，李庆喜不知道，这需要蔡望津和警察厅的厅长商议。 姚冰挺忙的，军统的密码本没有找到，他自然是还要忙碌，余惊鹊反而清闲下来，不需要打幌子的人，他连参加这个任务的机会都没有。 下午余惊鹊让李庆喜多留意一下邵怀的事情，其实余惊鹊所说的资金问题，就是说的邵怀。 昨天夜里余惊鹊在床上想问题的时候，突然间想到邵怀。 他认为特务科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邵怀，哪怕邵怀真的是日本人的特务。 有两点，第一点，你放的太干脆，特务科没有面子，警察厅没有面子，满洲政府在日本人面前，那也是没有面子。 第二点，你就这么将邵怀放了，他在日本人面前就没用了。 被特务科抓到的人，有几个能好端端的走出去？ 你好端端走出去了，你告诉外面的人，特务科抓错人了，所以把我给放了？ 开玩笑呢，特务科抓错人，就会放人吗？ 所以外面的人，就会猜到邵怀有过硬的背景，邵怀是日本人的秘密特工，被人怀疑之后，他一点价值都没有。 就从这两点来看，邵怀想要轻而易举的离开特务科，不容易。 但是特务科不能不放人，邵怀的身份放在这里，不放人日本人觉得你打狗不看主人。 这其中就是余惊鹊的机会，过冬资金的机会，在余惊鹊看来，就要出在邵怀身上。 姚冰去负责密码本的事情，那么邵怀的事情自然是要落在余惊鹊头上，所以余惊鹊才让顾晗月给陈溪桥说一声，自己这里过冬资金有点眉目。 一整天，余惊鹊都在期待万群叫自己去办公室，可是一天时间过去，都快下班，万群也没有丝毫叫他的意思。 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郁闷起来，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可能啊，邵怀这个人，必须要处理，不能这样放着不管。 就在余惊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警员过来敲门说万群叫他，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面不改色的去见万群。 心里的窃喜不能被人看到，而且万群叫自己过去，真的是说邵怀的事情吗？ 不到最后一刻，余惊鹊也不敢妄下结论，怀着又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来到办公室之中。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舵主打赏支持。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好看又实用（为PST丶云天江打赏加更） 办公室之中的万群，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休息，连夜高强度的审讯，持续了很久。 下午的时候，就在办公室小歇了一会，一下午没找余惊鹊，是因为他在休息，醒来就将余惊鹊给叫了过来。 “股长。”余惊鹊老实的站在一旁。 取得信任，这个和陈溪桥聊过，至关重要，不需要怀疑。 怎样才能取得敌人的信任，首先你就需要让对方放下戒备的心理，刚开始余惊鹊和万群不对付，现在自然要慢慢弥补。 “昨天休息的怎么样？”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我休息的很好，只是恨不能为股长分忧，股长连夜操劳，属下愧疚。”余惊鹊一脸心疼的说道。 万群挥手说道：“你不要学着恶心人，什么文绉绉的，听的我牙疼。” “句句属实。”余惊鹊脸皮厚的很。 不想和余惊鹊纠结这种问题，万群说道：“邵怀的事情你从头负责……” “股长，我是从头负责，可是没有从头到尾都负责，人是姚冰姚队长抓的，和我没有关系啊。”听万群的意思，邵怀这破事，又要推到自己身上来。 虽然余惊鹊就等着万群推过来，心里还很开心，可是该演你还是要演。 被余惊鹊打断自己要说的话，万群没有多么生气，他明白余惊鹊心里有怨气。 “姚冰姚队长，现在有任务在身，特务科的任务，你就不能帮忙分担一点？”万群这句话说的余惊鹊哑口无言。 看到余惊鹊老实，万群继续说道：“邵怀的事情你负责。” “股长，这脏活累活都是我的。”余惊鹊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万群问道。 “没有。”余惊鹊知道万群一定听到，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演戏更加逼真。 万群瞪了一眼说道：“说说，你怎么想的？” “股长，现在我想不想已经不重要，重点是科长怎么想，厅长怎么想，日本人怎么想？”余惊鹊一个小人物，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想要发表意见，那是痴人说梦。 “科长和厅长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人要放，却不能随随便便放了。”万群的话，和余惊鹊猜想的相差不大。 “日本人呢？”余惊鹊继续问道。 “日本人的意思差不多，人只要给他们放了就行，其他的他们不管。”万群将日本人的态度说出来。 现在事情的发展，和余惊鹊心里的猜想，没有太大的出入，余惊鹊暗喜。 余惊鹊皱着眉头，半天没有开口，最后抬头说道：“厅里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到一个又好看，又实用的办法？” “好看又实用？”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万群看到余惊鹊一点就透，挺满意的，省的自己多费口舌。 其实余惊鹊心里早有打算，只是太快说出来有点着急，他陷入纠结。 万群没有催，给了余惊鹊足够的时间，他低头开始整理资料，这段时间军统密码本的事情，万群也头疼。 良久之后，余惊鹊小声打断万群，问道：“股长，我有一个办法，你听听。” “说。”万群眼神从桌子上的资料挪开。 “邵怀我们是一定要放，可是放的太简单，显得我们特务科，怕疯了日本人，不好看。”余惊鹊说的是大实话，他们听命日本人，却又不想外面的人说他们是日本人的狗，这个道理很简单。 万群点头，示意余惊鹊继续说道。 余惊鹊整理语言继续说道：“而且邵怀是日本人的密探，就这么从特务科走出去，这身份也黄了，到时候日本人找麻烦，我们只能受着。” “直接说办法。”余惊鹊现在说的话，万群心里明白，用不着余惊鹊再说一次。 “我的办法就是让邵怀掏钱赎人。”余惊鹊终于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掏钱赎人？”万群念叨了一句。 “这个办法最简单，最古老，却也最实用。” “邵怀没有问题，可是进了特务科的人，没问题也要说出来一点问题，邵怀这么出去，怕是会让人怀疑。” “不说别的，单单秦晋这一块，如果邵怀真的对秦晋有秘密任务，我们这样放人出去就是暴露邵怀，真的影响任务，我们担待不起。” 虽然万群不让余惊鹊说废话，但是他还是在见缝插针的说，其实就是为了让万群能同意自己的计划，给万群潜移默化的灌输自己的理念。 不等万群说话，余惊鹊立马说道：“可是如果邵怀掏钱，那么对外面我们就可以说，邵怀是自己将自己赎出去了，我们特务科放人，情理之中，毕竟外面很多人都说警察厅认钱不认人。” “只要邵怀掏了钱，算是让他付出代价，知道我们特务科不好惹，两边都有交代。” 听到余惊鹊将自己的计划说完，万群只思考了很短时间，他觉得可行。 审讯邵怀肯定不行，随便放人也不行，就掏钱赎人吧，老规矩老江湖。 警察厅，特务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还在乎这一次赎人的事情吗？ “可以。”万群点头。 万群是点头了，余惊鹊却犹豫起来，不确定的问道：“邵怀会同意吗？” “他敢不同意，日本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看着办，而且邵怀也知道，我们这么放他出去，他在日本人这里就没用了，他可舍不得。”万群猜得到邵怀的心里想法，破财免灾，对大家都好。 “可是要多少钱呢，太少拿不上台面，太多邵怀死不松口怎么办？”余惊鹊有点担心的看着万群，如果万群说了一个小数目，那么余惊鹊会很失望，过冬经费，多多益善。 这个确实是一个难题，万群也需要想一想。 “五万？”万群念了一个数字。 少了，五万赎人是够了，但山上过冬经费可不够。 “邵怀来冰城，住的是马迭尔旅馆，给秦晋买的礼物都是外国的牌子，还有佛国设计师设计的衣服，五万他可能会觉得在打发要饭的。”余惊鹊暗戳戳的拱火。 万群听到余惊鹊的话，果然是改口说道：“二十万。” “他会不会不同意？”余惊鹊问道。 “不同意就让他来谈，二十万就给了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万群笑着说道，看起来像是一只老狐狸。 最后不管拿到手多少钱，那都是特务科的，算是黑钱，交给蔡望津，万群同样可以捞到好处。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谈判 好看又实用的办法已经想到，现在需要和邵怀谈一谈，看看他愿意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提议。 邵怀关在特务科，待遇却不错，和王若愚当时差不多，邵怀还要更好一点，他连审讯室都没有进过。 警员将邵怀从房间里面，带到万群的办公室之中，现在就要开始谈判。 邵怀进来之后，第一句话就问道：“确定我的身份了吗？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 面对邵怀先发制人，抢占先机，万群和余惊鹊都没有什么表示，这种手段人人都会用，邵怀用的不错，只是效果不好。 “先坐吧。”万群示意邵怀坐下。 之后给了余惊鹊一个眼神，余惊鹊看到万群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要开始做得罪人的事了。 “邵先生，我们特务科好进，却不好出。”余惊鹊面带微笑的说道。 只是这些话听在邵怀耳朵里面，他带着嘲讽说道：“怎么，你们是不将日本人放在眼里吗？” “邵先生此言差矣，这帽子太大，我们戴不起，你的身份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余惊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邵怀，你不要太嚣张，你的身份我们核实过，日本人的处理方式就是让我们看着办。 果然，在听到余惊鹊这句话之后，邵怀心里也思索起来。 他知道万群不敢对自己乱来，可是确定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还敢说这种话，可能日本人是默许的。 日本人不能不顾及警察厅和特务科的颜面，自己想要离开不难，就看对方要什么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邵怀开门见山的问道。 “二十万。”既然邵怀都不拐弯抹角，余惊鹊也懒得委婉，张嘴就说了一个数字。 甚至都没有解释这个数字是什么，他知道邵怀会明白。 果然，邵怀心里一清二楚，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邵怀大声喊道：“你怎么不去抢。” “犯法。”余惊鹊脸上的微笑，保持的很好。 “你们不要当我是软柿子，你们疯了，二十万？”邵怀觉得特务科是不是太过狮子大开口，你就算是绑票，你要的赎金能有二十万吗？ 二十万你说多吗？ 对于有些人看来，不多，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可是对很多人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一辈子都见不到。 至于对邵怀来说，可能以前家里有钱的时候，二十万不算事，现在家道中落，二十万拿的出来，但是肉疼。 “邵先生你好好想想，我们是可以现在就放了你，但是你敢离开吗？”余惊鹊问道。 “为什么不敢？”邵怀语气不好的喊道。 余惊鹊给邵怀倒了杯水说道：“邵先生稍安勿躁，你是日本人的密探，你现在从特务科出去，你觉得你还有用吗？” 余惊鹊的一句话，让邵怀没有了刚才的叫喊，冷静下来。 他的靠山就是日本人，如果日本人不用他，他日子会很难过，就这么平白无故被放出去，外面的人会猜测他的背景关系，他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 “你们可以说我给了二十万换我的命，还不是你们特务科一句话的事情。”邵怀认为，钱给不给都行，只要特务科有这么一句话，不就行了。 行吗？ 当然不行，邵怀一点代价都不付，特务科还要给他擦屁股，特务科闲的吗？ “我说邵先生，我们口说无凭，外面的人说不定还等着风声呢，不做点什么，你觉得能瞒过去吗？”余惊鹊说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好像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邵怀着想一样。 邵怀算是看出来，不出血想要离开特务科不可能，而且余惊鹊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十万太多。”邵怀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说二十万太多，以前的生活可是骄奢的不行。 就说现在，他的生活也可以算得上铺张浪费，但是你让他一下子拿二十万出来，心疼肉疼。 “二十万一条命，还有日本人依然的信任，不算多。”余惊鹊和商人一样，开始讨价还价。 万群坐在一旁，只听不说，这种任务，他觉得余惊鹊做的很好，余惊鹊心里骂娘，重要的任务不给我，这种乱七八糟的任务，你倒是能想到我。 心里骂归骂，却止不住的开心，因为这个任务，对余惊鹊很重要。 “万股长，二十万真的是狮子大开口。”邵怀不再和余惊鹊讨论，转而对万群说起来。 他现在的态度就是破财免灾可以，但是二十万不行，需要讨价还价。 看到万群没有开口的意思，余惊鹊笑着说道：“邵先生，我们特务科不是慈善机构，外面什么人不说我们是魔窟，你要是随便给几千块钱打发我们，我们放你去出去，外面的人不信啊。” 邵怀很想骂余惊鹊一句，我管外面的人信不信，外面的人又不知道，你想要钱，还借口这么多。 看到闭口不言的万群，邵怀咬着牙说道：“好，二十万就二十万，老子还给得起，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啊？ 余惊鹊实在没有想到，万群最开始想要五万意思一下，后面说了二十万是给邵怀讨价还价的，根本就没有想过可以要到二十万。 但是现在邵怀居然同意了，这有钱人的世界，你是真的不明白。 狂喜，余惊鹊心头狂喜，钱越多，过冬资金越多啊。 “什么条件？”这个时候，万群终于开口，因为他也没有想到，邵怀会答应二十万的数字。 邵怀阴沉着脸说道：“钱我可以给，但是这一次抓到军统来冰城送密码本的人，军统的人给你们，密码本我带走。” 邵怀果然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和万群对视了一眼，他们之前就猜到了。 要密码本？ 这密码本没有用啊，新来的密码本，还没有用过，如果丢失，这密码本就不可能使用，邵怀要这东西干嘛？ 万群一时间摸不清邵怀的意思，没有贸然答应，余惊鹊很有眼色的问道：“不知道邵先生要密码本干什么？” “我是想要军统的人，你们愿意给我吗？”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一个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密码本，让我在日本人面前，也能邀功一下。”邵怀这话说的倒是实在。 但是你说密码本一点用都没有，那不见得，有了密码本，就可以了解军统加密的思路，说不定日本专家能破解军统其他的密码本。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感谢魔冶的舵主打赏支持。 第二百八十三章 毅然决然 这一次破财是一定要破财，可是破财后，怎么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是邵怀需要考虑的问题。 邵怀的要求，余惊鹊不能擅自做主，他看了看万群。 万群起身说道：“我去方便一下。” 等了一会，万群从外面进来，坐下之后对邵怀说道：“这个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你。” “你们抓到得到军统吗？”邵怀心中保持怀疑。 “选择权在你？”万群不会被邵怀一句话问的被动。 邵怀叹了口气说道：“行，我赌了。” “现金，我们派人跟你去银行取。”万群需要现金，还要派人跟着邵怀去银行拿，做出样子来。 这是邵怀希望的，他想要让外面关注他的人，都知道他是花了钱赎出来的，而不是有什么背景。 “我要打电话给银行，让他们准备，毕竟不是小数目，还是现金。”邵怀咬牙切齿，这一次大出血，岂能不心疼。 万群让警员带邵怀下去，给他打电话，余惊鹊在办公室问道：“密码本可以交给他吗？” “我刚才出去，问了何斯谅，他说密码本可以给邵怀，到时候我们抄录一份就行。”都是一群老狐狸，邵怀想要密码本就给他，抄录一份一样用。 这方面的东西万群不懂，跑去问了何斯谅，才答应的邵怀。 “可是股长，到时候我们抓不到军统，拿不到密码本，邵怀会不会？”余惊鹊有点担心。 “怕什么，邵怀到时候还能来特务科大喊大叫吗？”万群就不信，邵怀敢来，那不是自己暴露自己身份吗？ 其实余惊鹊问这个问题，关心的不是邵怀找不找麻烦，更加想要知道的是，万群有没有信心抓到军统的人。 这一点很重要，他不知道万群还有没有后手，军统的人能不能躲避开。 “邵怀既然已经答应，这件事情你跟进一下，钱拿回来就行，我就不管了。”万群没有功夫管这件事情，军统抓到的人还要审讯，密码本还在外面，事情不少。 余惊鹊巴不得万群不管，他说道：“好的股长，我会负责好的，不给邵怀乱来的机会。” 两人说话的功夫，警员进来汇报说道：“股长，邵怀已经打电话和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约好，银行告诉他明天下午准备好，让他去拿。” “知道了。”万群让警员下去。 二十万对于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来说，不算什么，明天就可以准备好。 “你明天下去，带邵怀过去。”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是股长。”余惊鹊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满心欢喜，过冬资金，来了。 晚上下班之前，余惊鹊心里想的都是过冬资金，军统密码本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密码本的事情，余惊鹊想要打听都打听不到，而且没有什么好汇报给秦晋的，军统掌握的东西，和他差不多。 唯一需要汇报给秦晋的，是邵怀的身份，不过余惊鹊打算等到过冬资金到手之后再说。 晚上回家，吃饭都多吃了几碗，早上起来送季攸宁上班。 其实还是为了见顾晗月，今天顾晗月没有机会将季攸宁支开，而是两人一起进去学校之后，顾晗月又单独出来，和余惊鹊在偏僻的地方碰头。 “有消息吗？”见面之后，顾晗月就忍不住激动的问道，昨天余惊鹊说过冬资金有眉目，今天就来找她，她当然激动。 现在要长话短说，余惊鹊说道：“今天下午，有一笔二十万的现金，从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提出来，你通知陈溪桥，让组织安排人来抢。” “确定吗？”顾晗月问道。 “确定，我负责押送。”余惊鹊当然能确定，这件事情就是他在负责。 “你？” “如果是你的话，这样做你很危险，首先组织派来抢夺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其次，如果这笔钱在你的手里出问题，你有责任。”顾晗月原本听到二十万的时候，还很开心，可是听到是余惊鹊亲自押送，她就担心起来。 顾晗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只看到眼前的东西，背后的危险她同样看到。 这一点，余惊鹊想过，可是没有办法避免。 “我到时候自己多小心，这二十万来之不易，如果放弃，这个冬天眼看就过不去了。”余惊鹊知道这个做法冒险，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还会因为这一次任务失败，变成责任人。 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顾晗月双手抱在一起说道：“二十万虽然不够，可是也不少了，有了这二十万，东拼西凑一下，这个冬天是没问题的。” “可是……” “算了，我会汇报给陈溪桥，但是组织具体怎么行动，我不能保证。”顾晗月现在摸不准组织的意思，她不知道组织会不会行动，这一次的任务，存在暴露余惊鹊的风险。 “时间很短，你要尽快通知陈溪桥。”余惊鹊等不了太长时间。 顾晗月通知陈溪桥之后，陈溪桥还需要和组织商议，如果决定行动，还需要人手调配，时间很紧张。 “我早上没课，我会马上就去，你先走吧，虽然不知道组织会不会行动，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顾晗月这一刻，对余惊鹊的看法有所改变。 她一直以来对余惊鹊的看法，是认为余惊鹊没有正行。 但是这一次，顾晗月觉得自己需要改变对余惊鹊的看法，为了山上队伍的过冬资金，余惊鹊居然可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最大的危险不是特务科的怀疑，而是组织派人去抢夺资金的时候，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子弹可能会要了余惊鹊的命。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余惊鹊毅然决然做出来了这样的选择，顾晗月表示敬佩。 “尽快行动。”余惊鹊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他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组织如何决定，那就是组织需要考虑的。 早上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告诉李庆喜准备下午带人跟自己出去一趟，李庆喜大概听说了这件事情，没有多问，就下去安排。 现在的余惊鹊，完全收不到组织的消息，所以组织现在决定行动，还是放弃，他也完全不知道。 余惊鹊大概率认为组织会行动，这笔资金对组织太过重要，错过这一次机会，等到大雪封山的时候，你都弄不来粮食和被服，更加不要说药品武器这种稀缺物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枪战 时间如约而至，带着邵怀从特务科出来，和几个警员一起，坐车押着邵怀去银行。 路线走的就是特务科门口的山街，拐进地段街，从田地街进去。 不是很复杂，余惊鹊一路上都在思考，组织如果派人来抢，会从什么地方下手。 一定不能是山街，这里是大路，而且到了山街之上，距离警察厅就不远，支援来的很快，这个地方下手，不是一个好选择。 余惊鹊记得银行出来，有一个先觉胡同，如果走这里的话，确实是一个好选择。 开车过去不会路过先觉胡同，但是出来的时候，一般会走这条路，组织行动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胡同。 这个胡同是一个绝佳的地方，余惊鹊已经做好准备，路过先觉胡同的时候，必须要小心一点。 很快车子就到了银行，邵怀出面，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了现金，拿出来一个箱子，将现金装上。 邵怀将现金交给余惊鹊之后，不屑的说道：“现在我能走了吗？” “当然可以。”余惊鹊接过来箱子。 “哼。”邵怀心里暗骂余惊鹊和特务科都是叫花子，不过却不敢说出来，给了钱邵怀自然可以离开。 而且他在这里给钱，正大光明，银行的工作人员都能作证，那么外面的人也会打听到，他能活着离开特务科，是因为给了二十万。 看到邵怀离开，余惊鹊将手里的箱子交给李庆喜说道：“上车我们回去。” 李庆喜拎着箱子，嘴里念叨着：“队长，二十万，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你想要携款逃跑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哪能啊，就是摸一摸都开心。”李庆喜觉得手里的箱子好重，不是分量，是价值。 余惊鹊上车之后，坐在了副驾驶，李庆喜带着箱子坐在后面，后面还有一个警员，加上开车的他们是四个人。 今天出来没有带太多人，就是开车来银行一趟，不是什么大任务，带那么多人会引起怀疑。 人少了有好处，那就是组织来抢钱的时候，希望更大一点。 车子缓缓驶出，司机果然选择了从先觉胡同外面过去，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跳加快，他的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他不知道下一秒，从什么地方会有子弹飞过来。 李庆喜一点察觉都没有，还和车上的人有说有笑，余惊鹊微微坐矮自己的身子，希望可以让车身挡住自己更多的身体部分。 在路过先觉胡同的一瞬间，余惊鹊掏出烟，将烟盒掉在车上。 余惊鹊顺势弯腰去捡，就在这弯腰的一刹那，枪声响起。 车子的玻璃被打碎，车子立马停住，余惊鹊弯腰低头，手里握着烟盒，心里暗道好险。 “什么情况？”余惊鹊喊道。 “不知道队长，被人攻击了。”开车的司机喊道。 “那你还不快点开车，你停下来干什么？”余惊鹊吼道。 开车的警员着急的说道：“不是我不开，是前面的路被堵了。” 看到组织的人知道他们是开车过来，所以早早将路堵起来，不给他们开车逃离的机会。 “反击。”余惊鹊喊道，大家都是从身上将手枪掏出来。 余惊鹊率先打开车门下去，用车门给自己做了掩体，开始朝着外面反击。 外面过来的人不少，余惊鹊看了一眼，知道组织是非要得到这笔钱不可。 余惊鹊看到李庆喜空手跑下来，喊道：“你把箱子带着啊。” 听到余惊鹊叫喊，李庆喜才想起来，跑过去准备将箱子拿出来，可是敌人的攻击很凶猛，箱子拿不出来。 就在李庆喜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警员被打中一枪，躺在地上，余惊鹊伸手急忙将警员拉开，放在掩体后面。 “小心点。”余惊鹊喊道。 另一个警员，却是打到了组织的一个人，现在组织不可能救人，余惊鹊也不想组织的人落在特务科手里。 抬枪将地上的人给杀掉，这个过程，余惊鹊的心理其实很纠结，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纠结，抬枪杀人，不要犹豫。 就在余惊鹊开枪之后，李庆喜也遇到了麻烦，他想要回去拿箱子，但是被冲上来的敌人看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余惊鹊伸手将李庆喜拉回来，喊道：“躲到后面去。” 李庆喜被余惊鹊拉的摔倒在地上，却一点都没有怨恨，反而是感激的看了余惊鹊一眼，他觉得自己跟着余惊鹊，一点都不亏。 不是余惊鹊想要救李庆喜，而是李庆喜不是普通人，他的枪法不错。 刚才是为了顾及箱子，李庆喜来不及多想，可是如果李庆喜发现自己跑不掉，箱子也拿不到的时候，他就想要拉几个垫背的。 余惊鹊不想看到组织的人伤亡，所以将李庆喜拉开，余惊鹊自己胡乱开枪，之后也开始撤离。 但是这个时候敌人已经压上来，余惊鹊和另一个警员，现在还在原地。 另一个警员来不及跑，被敌人两枪打死，余惊鹊见状知道自己必须跑，组织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要是死在这里，就亏大了。 不管不顾，一个加速，余惊鹊就高高跃起，想要飞过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躲在后面，当做掩体。 但是就在余惊鹊跃起的时候，感觉肩膀剧痛，他知道自己肩膀中枪。 余惊鹊算是摔倒在李庆喜面前，李庆喜急忙跑过来问道：“队长，你没事吧？” 余惊鹊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喊道：“给我打，支援马上就到。” 李庆喜和余惊鹊，依靠着掩体，开始阻击外面的敌人。 敌人跑到车上，看到箱子，直接拿走，而且巡逻队来得很快，他们不恋战，立马喊了撤退。 在他们撤退之后，巡逻队姗姗来迟，余惊鹊喊道：“给我追。” 李庆喜没有追出去，看到受伤的余惊鹊说道：“队长，你没事吧，快去医院。” “你回去告诉股长发生了什么，有人会送我们去医院的。”现在余惊鹊他们四个人，受伤两个，余惊鹊受伤，另一个警员受伤，还有一个警员死了。 倒是李庆喜，一点事情没有，但是李庆喜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余惊鹊，不然他可能也躺在地上了。 “队长，我先送你去医院。”李庆喜扶着余惊鹊就要起来。 “钱被抢走，你先回去汇报。”余惊鹊大喊让李庆喜反应过来，钱被抢走了，他们护送的钱没了。 李庆喜知道不能耽误，他对巡逻队的人叫喊，让他们送余惊鹊等人去医院，然后自己跑去特务科，汇报这件事情。 第二百八十五章 都说队长好（为魔冶打赏加更） 二十万。 邵怀刚给的二十万，还没有捂热乎，还没有交到万群手里，就被抢走，这件事情李庆喜想一想压力都大。 李庆喜基本上是冲进去了特务科，敲响万群办公室的门。 “谁？”万群声音不好，这敲门声，让他不喜。 李庆喜顾不了这么多，进去之后说道：“股长，出事了。” 万群抬头看到满身是血的李庆喜，意识到出了问题，可是李庆喜看起来却没有受伤。 “说。”万群站起来对李庆喜说道。 “我们跟着邵怀取钱出来，在先觉胡同，被人给攻击，钱被抢走了。”李庆喜急忙将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余惊鹊呢？”余惊鹊是负责这一次事情的人，他去了什么地方。 “队长受伤，我们一个警员当场死亡，还有一个也身受重伤，送他们去医院了。”李庆喜说道。 谁抢的钱？ 谁知道这件事情？ 谁走漏了风声？ 这些万群都没有问，他说道：“跟我去医院。” 走在离开特务科的路上，万群对李庆喜问道：“那群人呢？” “他们抢走了装有钱的箱子，看到巡逻队来就跑了，不然我们都要死。”李庆喜现在说起来，还有点后怕，当时的情况，太过危险。 两人很快来到医院，询问医生情况。 医生告诉万群，余惊鹊和警员都在手术室，现在的具体情况不明，需要手术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这个时候万群心里奇怪，这一次的事情，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说真的，万群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余惊鹊，这件事情他和余惊鹊知道，现在出了问题，余惊鹊自然跑不掉。 看到人还在手术室，万群对李庆喜问道：“余惊鹊今天有异常吗？” 面对万群的问话，李庆喜愣了一下，这万群是怀疑余惊鹊。 “股长，队长没有异常，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队长的问题。”李庆喜喊道。 这句话让万群很诧异，说实话在特务科里面，死道友不死贫道，人之常情。 这个时候李庆喜只要保证自己没有问题就行，不会去管余惊鹊没有没问题，就算是不知道也会说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绝对不会说的这么笃定。 所以说，李庆喜的回答，万群有点不能理解。 李庆喜这样的人，难道还愿意为了别人说话，去承担风险？ 其实李庆喜还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能无视余惊鹊当时救他一命，其实当时余惊鹊不管他，自己躲起来，余惊鹊不会受伤，但是李庆喜会死。 所以这个时候，李庆喜选择帮余惊鹊说话，他不可能立马就落井下石，那一瞬间的感动，李庆喜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以后的日子，李庆喜不会为了余惊鹊去死，但是一句话的事情，他还是会说的。 “仅仅是因为他受伤吗？”万群问道。 你不能因为余惊鹊受伤，就说余惊鹊没有问题，这太儿戏，苦肉计怎么办。 看到万群不相信，李庆喜低声说道：“股长，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有人走漏风声，可是你说是队长我不相信，当时敌人可是无差别攻击，如果不是队长刚好跳起来，飞扑过来，那一枪就直接要命了。” “而且在战斗过程中，队长亲手打死了一个敌人，这我总不会看错的。” 听到李庆喜的话，万群心中犹豫，如果余惊鹊亲手打死敌人，那么他还真的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毕竟如果是自己人，余惊鹊确实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但是李庆喜没有看清楚，余惊鹊打死的，是已经被特务科警员打伤的人，只是现在这个警员死了，死无对证。 李庆喜说是余惊鹊打死的，那就是余惊鹊打死的呗。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医生来通知，说手术室的人出来了。 警员先出来，警员受伤严重，医生选择先治疗，所以比余惊鹊出来的快一点。 “过去看看。”万群带着李庆喜过去，让李庆喜在病房门口守着。 警员躺在床上，并没有昏迷，已经清醒过来，看到万群下不来床。 “躺着吧。”万群对床上的人说道。 关心了几句，万群的问题还是一样的，余惊鹊有没有嫌疑。 面对万群的提问，病床上的人着急的说道：“和队长没有关系。” 什么？ 万群觉得自己不了解特务科的人了，特务科从来就不是一个团结一致的地方，你们现在给我玩兄弟情深吗？ 很多时候，大家为了不得罪人，只会说不清楚，不知道，没注意。 但是和李庆喜还有这个警员一样，敢说没有问题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都被余惊鹊给洗脑了吗？ 万群心里疑惑，不知道余惊鹊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都替余惊鹊说话。 这个警员的命，同样是余惊鹊救的，当时他受伤倒地，是余惊鹊亲手将他拉到了掩体后面，不然他早就被打死了。 当时他中枪很痛苦，余惊鹊抓着他，将他拉回去，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在你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人能救你，不是神仙是什么。 特务科的人，不是团结一致，没有兄弟情深。 因为大家都一样，可是余惊鹊不一样，余惊鹊这一次，连救两人，现在就是帮忙说句话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帮忙。 而且李庆喜和警员心里真的认为，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因为他们当时都在现场，都看到了，子弹没有避开余惊鹊，甚至是向着余惊鹊而去，不是余惊鹊小心，跳起来命大，早就死了。 万群从病房里面出来，心里和吃了苍蝇一样，这群人怎么样了，余惊鹊这么大本事吗？ 李庆喜看到万群出来，上来说道：“股长。” “你回去科里，带人去找巡逻队，看看能不能抓到他们。”万群说道。 有巡逻队在，其实已经够了，现在派李庆喜过去，就是看巡逻队有没有抓到人，有的话直接交接过来，免得有人插手。 李庆喜点头说道：“是股长，我这就回去带人过去。” 万群站在医院里面，心里对余惊鹊的怀疑变少。 第一时间听到李庆喜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万群一度认为余惊鹊的嫌疑最大，他的判断是理智的。 这件事情就他和余惊鹊知道，他没有问题，那么余惊鹊自然问题最大。 可是李庆喜和警员的话，打消了万群的想法，苦肉计不可能，如果是苦肉计，李庆喜和警员在场，不可能看不出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说辞 从第一时间怀疑余惊鹊，到现在不怀疑，万群中间经历的不过是两个警员的诉说而已。 万群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余惊鹊，自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李庆喜和另一个警员，他是从两人的话语中判断出来，余惊鹊当时在现场的处理方式， 不多时，余惊鹊从手术室出来，被推入病房之中。 看到万群，余惊鹊着急的要坐起来，他受伤不重，坐起来没什么大碍。 “不用下床。”看到余惊鹊还要下床，万群拦了一下。 坐在床上，余惊鹊缠着绷带，他受伤的位置是背后肩膀的地方。 “股长，属下失职。”余惊鹊低着头，抬不起来，二十万不是小数目，被抢走，这件事情责任都在余惊鹊头上。 万群想要骂余惊鹊，却不好开口，余惊鹊他们就四个人，听李庆喜说，敌人人数不少。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以为他还在气头上，急忙说道：“股长，我伤得不重，我出去带人，将钱追回来。” 见余惊鹊这着急的样子，万群出言说道：“特务科要是这么对自己人，不是让人笑话，而且特务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安心养伤。” 坐在病床边，万群问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你们取钱的时间？” “股长，真的不是我，我……”余惊鹊立马开始解释，他认为万群怀疑自己。 “说说你的想法。”万群打断余惊鹊。 “股长，他们是什么人？”余惊鹊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听到余惊鹊的第一个问题，万群对他的怀疑又少了一点，如果余惊鹊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现在应该不会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细节，余惊鹊松了口气。 “我认为是地下党。”万群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余惊鹊却皱着眉头说道：“股长，为什么是地下党？” “每年冬天，他们都要搞点事情出来，山上的人恐怕现在还在吃糠咽菜呢，或许连这些都没有。”万群的推断很准确，一瞬间就判断出来，这群人的直觉是真的可怕。 “股长说的有道理，我还以为是邵怀。”余惊鹊说了自己的想法。 “邵怀？”万群皱眉。 余惊鹊解释说道：“在不知道地下党之前我以为是邵怀，现在我认为股长说得对，是地下党的人干的。” “先说说你为什么怀疑邵怀？”万群对于余惊鹊的怀疑，有点兴趣。 “当时被伏击，他们冲着钱而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邵怀泄露了消息。”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个消息就三个人知道。 邵怀算一个，余惊鹊和万群两个，既然不是余惊鹊，他又不可能怀疑万群，那么第一个怀疑邵怀，讲得通。 “现在为什么觉得不是？”万群又问道。 万群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余惊鹊就知道他是在逼自己快速回答，等到自己的思维出现漏洞的时候，他会敏锐的抓到。 虽说因为李庆喜和警员的话，万群没有太过怀疑余惊鹊，可是想要他完全放下对余惊鹊的怀疑，那不太可能。 看似问题没有什么价值，但是这样不停的回答之中，只要余惊鹊的思路出现任何问题，都会被万群第一时间抓到。 余惊鹊不得不小心应对起来，开口说道：“我怀疑邵怀只是觉得他有泄露消息的可能，但是股长说了地下党之后我认为邵怀的嫌疑不大。” “首先他不是冰城的人，他哪怕是不乐意给我们二十万，想要找人抢回去，也不可能在冰城一天之内就聚集起来这么多人。” “有道理。”万群暗自点头。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余惊鹊非要将事情推卸到邵怀身上，他反而要怀疑余惊鹊。 “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敌人明显提前准备，不是临时起意。”万群看着余惊鹊的眼睛，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万群自己不可能，邵怀被排除，就剩下余惊鹊。 余惊鹊知道现在情况对自己很不利。 当时要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顾晗月就说过这个问题，第一是余惊鹊会很危险。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不是余惊鹊跑得快，现在就不仅仅是受伤，而是直接死掉，万群就不会怀疑他了。 第二点问题，任务完成，余惊鹊会被怀疑，他的嫌疑最大。 正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才会救李庆喜，救警员，杀死倒地的同志，避免被特务科抓到活口。余惊鹊的所作所为，就是想要在万群这里，显得清白。 这些做法有用吗？ 很有用，从现在万群对余惊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做法都起到了作用。 但是你因为这些做法，就想要万群完全不怀疑你，想要万群就此放过你，那不可能。 就算是眼前的难关渡过，万群恐怕都还要怀疑余惊鹊一段时间，留下隐患。 这些事情，行动之前余惊鹊想过，他可以承受现在带来的后果，只是怎么才能渡过难关？ 面对万群的怀疑和审视，余惊鹊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说道：“股长，会不会是银行出了问题？” 现在你无须解释你自己的清白，你口说无凭，万群需要的是证据。 “银行？”万群问道。 “股长刚才说，地下党一到冬天就搞点事情出来，为了他们山上的过冬资金。”面对余惊鹊的话，万群微微点头。 余惊鹊继续说道：“那么地下党的人，会不会交代他们的人，注意一下冰城的资金情况，邵怀的电话打给银行，银行准备现金被发现，通知地下党今天行动。” 现在余惊鹊所说的话，算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因为组织为了过冬资金，确实是交代下面的人员，都要注意起来，陈溪桥给余惊鹊提了一嘴，顾晗月也知道，所以余惊鹊刚才说的话里面，有真话。 当然了也有假话，那就是银行的人有问题，其实这句话算是真真假假。 徐莱可不就是银行在职人员，原本是地下党，之后叛变，这件事情万群是知道的。 难道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里面，就徐莱一个地下党吗？ 就不能有第二个吗？ 所以说现在余惊鹊的话，真假结合，反而是让万群认为有可信性。 这不算是万群好骗，而是确实如此，假如银行里面有一个地下党，那么他很容易就可以知道二十万现金准备提走的事情，在银行里面，这样的事情不算是秘密。 同时能很快打听到客人来取钱的时间，银行会安排工作，这件事情更加不是问题。 那么地下党今天出来，顺理成章。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仅仅是余惊鹊他们三个人，还有银行里面的众多工作人员，甚至是昨天在银行办理业务的客人，都有这个可能。 还有可能是银行职员的朋友，银行职员昨天晚上和朋友吃饭喝酒，提了一嘴，被朋友听到，你不能否认这些可能。 PS：感谢我是骚猪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全是嫌疑人 事态的发展充满了戏剧性，就好像人世无常一样，你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作何延续。 从刚开的嫌疑人只有三个，到现在的嫌疑人…… 全都是嫌疑人。 用余惊鹊的话来说，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全是嫌疑人，当天在银行办理业务的客人也可能是嫌疑人。 这些工作人员，和办理业务的客人，晚上和第二天见过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变成嫌疑人。 从三个嫌疑人，到全是嫌疑，这样的转变，你让万群说什么。 可是偏偏万群觉得余惊鹊说的很有道理。 徐莱就是前车之鉴，银行之中假如有一个抗日分子的卧底，这个消息根本就藏不住。 “股长，要不要我带人去银行查一查，大概率是银行职员。”虽然很多人都有可能，但是最有可能的，要放在银行职员身上。 看了看病床上的余惊鹊，万群说道：“特务科有人，你受伤就养着吧。” “我没事，股长我现在不影响行动。”余惊鹊焦急的想要表明自己没有问题。 在万群看来，余惊鹊是想要戴罪立功，这件事情在余惊鹊手里出的乱子，他着急表现可以理解。 不过万群倒是没有打算让余惊鹊去查，毕竟受伤，给个休息时间是应该的。 “待着吧，我安排人来查。”万群从病房离开。 看到万群离开，余惊鹊躺在病床上，长舒一口气。 紧张吗？ 面对万群，余惊鹊已经习惯，毕竟在特务科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了解。 可是当万群张嘴，第一时间就确定抢走钱的人是地下党的时候，余惊鹊心里是有一丝紧张的。 这件事情里的两个难关，第一个是不被自己人打死，余惊鹊虽然受伤，可是没死。 第二个难关就是在万群这里过关，当时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余惊鹊既然想到了后果，也就想到了应付的办法。 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想过将黑锅甩在邵怀头上，你甩不到。 邵怀没有时间透露消息，而且邵怀的身份放在这里，他是日本人的人，余惊鹊要是一口咬定邵怀，只会让万群怀疑。 在这个计划开始之初，余惊鹊心里就想到了徐莱，那么这潭水就被搅浑。 银行职员那么多，客户同样不少，见过面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万群能查出来什么？ 躺在病床上，余惊鹊全身心的放松下来，但是不全是好事情。 这件事情带来了两个坏处。 第一个坏处，余惊鹊受伤，没有办法继续跟进军统密码本的任务，他在医院是出不去的。 第二个坏处，万群的怀疑，还有蔡望津的怀疑。 眼前的难关是渡过，可是按照谍报人员的性格，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他们会时不时的用陷阱来试探你，更多的观察你，注意你。 但是比起来两个坏处，余惊鹊还是要选择这样做，因为这些钱是救命的钱，能救下很多战士的性命。 军统密码本的事情，万群不会交给余惊鹊负责，他就算是在外面，得到的消息也有限。 至于万群怀疑之类的，在特务科，怀疑是每一个人的本能，你要做的就是应付他们的怀疑，以后多加小心就好。 伤得不重，其实现在出院也行，就是换药麻烦。 想了想余惊鹊决定住院几天，看看事情变化，观察一下，不要着急。 起身从床上下来，去警员房间看了一眼，警员看到余惊鹊，很感激。 余惊鹊也安慰了警员两句，说钱不需要担心。 这算是工伤，特务科是要管的，不过余惊鹊没有脸去申请，你都弄丢了特务科二十万，你还有脸去要医药费？ 警员心里自然也明白，听到余惊鹊愿意负担更加感谢，救命恩人，加上现在的慷慨相助，好印象自然是留得下来。 不过警员没有说万群怀疑余惊鹊的事情，万群毕竟是股长，警员只能帮余惊鹊说话，可不敢在背后说万群的不是。 看过警员，让警员好好养伤，余惊鹊回去病房。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季攸宁和余默笙一定会杀过来，到时候唠叨声会此起彼伏。 晚上六点多，病房的门被推开，季攸宁一脸慌张的站在门外。 “进来啊，站在那里干什么。”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没事吧？”季攸宁气喘吁吁，从医院门口到病房，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不要紧，小伤。”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小伤，听说都被枪打中了。”季攸宁可不认为这是小伤。 余惊鹊看了看背后，只有季攸宁一个人，问道：“爹呢？” “爹有事，还没回来，我等不及就先过来。”季攸宁关心的看着余惊鹊。 有事？ 余默笙在干嘛，自己都住院了，还不过来。 人就是这样，季攸宁过来，你嫌弃季攸宁担心的多，余默笙不来，你嫌弃余默笙不来。 “爹晚点就来。”季攸宁坐在床边，看到余惊鹊气色不错，还能有说有笑，悬着的心放下来。 “你不要瞎担心，没事的。”余惊鹊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季攸宁。 上一次在医院装病，季攸宁前前后后陪着，晚上都不回去休息，现在真的受伤，想要季攸宁离开也难。 “你还要上班，我真的没事。”余惊鹊苦笑着说道，觉得这种话有点苍白，季攸宁这倔强的性格也不会听自己的。 季攸宁说道：“学生已经开始考试，马上就放假，其实没有什么工作，我打电话请假。” “请假不好吧？”余惊鹊还在挣扎。 “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会去给顾晗月老师打电话，让她帮我请假。”季攸宁学校确实忙完，而且学生马上就要放假，所以她请假什么都影响不到。 看到季攸宁这样说，余惊鹊便不好说什么，算是答应。 两人相顾无言的坐了一会，季攸宁抬头看着余惊鹊问道：“疼吗？” 听到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想要笑，打中了当然疼，可是自己是男人，能说疼吗？ 但是却笑不出来，有人关心你疼不疼？ 望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咬了咬牙低头说道：“疼。” 能说一句真心话，余惊鹊感觉很舒服，在季攸宁面前，可以有一部分的真实。 季攸宁没有因为余惊鹊说疼，就笑话余惊鹊，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心疼。 “我给你吹吹？”季攸宁不确定的问道。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忍不住笑了出声，说道：“纱布这么厚，吹的过去吗？” 季攸宁闹了一个大红脸，低头不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义 余默笙来的不晚，季攸宁来了不长时间，他就过来，进来之后脸上和季攸宁的表情不同。 没有担心，黑着脸，对余惊鹊很不满。 “你三天两头住院？”余默笙严肃的说道。 “也没有。”余惊鹊低声辩解。 “这工作还做？”余默笙问道。 季攸宁期待的看着余惊鹊，她希望余惊鹊说不做，因为太危险，还不是什么好工作。 “做。”余惊鹊没有过多解释，就一个字做。 他不可能不做，这个工作肩负了太多太多，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就算是他现在想要放手，地下党和军统这里怎么交代？ 你不入这一行，你是自由的，你入了这一行，你就不要谈什么自由。 “你是要气死我。”余默笙喊道。 “爹，惊鹊刚刚受伤……”季攸宁不想余惊鹊挨骂，在一旁劝解。 “你就护着他吧。”余默笙说了一声，起来离开，来去匆匆。 其实余惊鹊心里都明白，余默笙不是不关心自己，从他来的样子，就知道路上很着急，看到自己没事之后，才生气的。 说白了生气也是为了余惊鹊的安全，这些余惊鹊都能理解。 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成为余默笙想要他成为的人，就比如他现在想要余默笙离开军统，余默笙能做到吗？ 对于余默笙的生气，余惊鹊没有放在心上，父子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出问题。 “我去买饭。”季攸宁不是第一次来医院照顾余惊鹊，这些东西轻车熟路，跑下去买饭，顺便送余默笙说两句好话。 在季攸宁买饭离开的时间里面，余惊鹊心里郁闷，自己今天受伤，余默笙来的时间不慢，但是却不算快。 还在季攸宁身后，余默笙在干什么？ 忙生意吗？ 还是说和军统的密码本有关系？ 一开始，余默笙有没有负责军统密码本的事情余惊鹊不知道，可是现在出了乱子，说不定任务计划有变，将余默笙牵扯进去。 可惜余惊鹊现在要在医院里住院，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干着急也没办法。 晚上和季攸宁吃了饭，这一次房间里面多了一个病床，季攸宁晚上倒是可以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季攸宁去给顾晗月打电话，说要请假。余惊鹊不用想也知道，顾晗月这一次一定会来医院看望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在季攸宁离开的时候，余惊鹊也趁机出了病房，找了电话打给秦晋，邵怀的身份需要说一声，谁知道邵怀对秦晋是不是真的有任务。 但是余惊鹊有点担心，秦晋会不会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怀疑自己和地下党有关系？ 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用给万群的解释，就可以搪塞过去。 电话很简短，余惊鹊只是告诉秦晋邵怀的身份，还有他这段时间可能帮不上忙，住院了。 秦晋也没有问余惊鹊受伤严重不严重，因为这在秦晋看来是废话，如果严重的话，余惊鹊怎么打这个电话？ 通知完秦晋回来房间，余惊鹊等着季攸宁，他打电话的时候专门看过，万群没有安排人跟踪他，看来现在对他的怀疑，只是照常惯例，还没有重点对待。 “我说了你受伤的事情，顾晗月非要来看看你。”季攸宁刚进病房的门，就开口说道。 意料之中，顾晗月知道自己会有危险，现在受伤，她当然想要来看看，回去好和陈溪桥汇报。 等到下午的时候，顾晗月过来，带着礼物，一些点心之类的，还有补品。 季攸宁上前客气，说来就来，不用带东西。 进来之后，顾晗月的眼神其实一直往余惊鹊这里瞟，看到余惊鹊对她眨眼睛，才放心下来。 “你们吃饭了吗？”顾晗月问道。 “还没呢。”季攸宁和顾晗月一起坐下说道。 “那我去给你们买点。”顾晗月作势起来要去买饭。 季攸宁急忙拦住顾晗月，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顾晗月去做，季攸宁原本是打算等顾晗月走的时候，送她出去顺便买饭。 如今这种情况下，季攸宁不好邀请顾晗月一起吃饭，医院之中，病房里面，很多人是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吃东西的。 两个女人客套了一下，季攸宁看得出来，顾晗月倒不是很介意在病房吃东西，就说让顾晗月坐着休息，她去买饭。 看到季攸宁跑出去买饭，余惊鹊心里暗叹一口气，季攸宁啊季攸宁，你又被支开了。 顾晗月当然是故意支开季攸宁，她有话要和余惊鹊说。 病房之中就剩下二人的时候，顾晗月问道：“没事吧？” “怎么，关心我吗？”余惊鹊笑着问道，自己第一次住院，顾晗月可是来都没有来。 “我都说了会很冒险，以后不能这样了。”顾晗月不仅仅是担心，还有后怕，昨天之后，她一直不知道组织到底决定行动没有。 早上听到季攸宁打来的电话，说余惊鹊受伤，顾晗月立马紧张起来。 来到病房，看到余惊鹊之后，才缓和不少。 “没事。”余惊鹊觉得还好。 顾晗月看着病床上的余惊鹊，她发现自己以前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为了山上的过冬资金，可以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在危险之中绝处逢生，又在特务科，排除嫌疑。 说起来简单，可是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是灭顶之灾。 “雪狐说你信仰不坚定，为什么……”顾晗月不明白雪狐何出此言，余惊鹊的信仰既然不坚定，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这话让余惊鹊苦笑，陈溪桥还真的是不给面子，这种话都要说出去吗？ “信仰只是一方面，我骨子里知道我是中国人，我敬佩山上的战士，这些就足够了。”余惊鹊说的轻描淡写。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和信仰无关，和大义有关。 信仰其实也是建立在大义之上的一种东西，信仰和大义是不矛盾，而是大义的一种升华，更加具体。 “当然了，回去告诉雪狐，我的信仰还可以。”余惊鹊最后说了一句玩笑话，陈溪桥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的信仰问题，余惊鹊就郁闷了，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其实也不是，陈溪桥信任余惊鹊，但是秦晋的出现，让陈溪桥打鼓，军统那一套，他生怕余惊鹊扛不住那些糖衣炮弹，变成裙下臣。 告诉顾晗月，就是为了让顾晗月时不时的敲打余惊鹊。 可是陈溪桥万万想不到，顾晗月不仅没有敲打余惊鹊，反而是对他敬佩起来。 PS：感谢一獬豸尔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你们很奇怪 敬佩之情是不能避免的，余惊鹊这一次的所作所为在顾晗月看来，不需要怀疑信仰的问题。 就如同余惊鹊所说，信仰需要慢慢建立，可是大义早就存在心中。 “总之你以后小心一点，这种冒险的行为，不要再做了。”顾晗月不放心的说道。 “我也不想。”余惊鹊苦笑，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想经历这种危险。 “昨天组织损失了几个人？”余惊鹊问了一句。 “两个。”顾晗月叹了口气。 余惊鹊沉默的开口说道：“有一个是我亲手打死的。” “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顾晗月不是不懂是非的人，他们这一行，心酸了就慢慢品味。 “不是解释，事实就这样，不管我们有多少大义，都不能掩盖我们做过的事情，你说我还能见光吗？”这种话余惊鹊在陈溪桥面前从来没有提过。 他不想陈溪桥担心，免得陈溪桥交代任务的时候，瞻前顾后。 顾晗月抬头，望着余惊鹊的脸庞，没有出声，她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在我心里是不惧阳光的。”顾晗月只能如此说道。 “也行。”余惊鹊笑了笑，脸上的笑容，算不上欢天喜地，却也没有了多少苦涩。 见光？ 能活到见光那一天，再说吧。 “钱拿到了吗？”余惊鹊对于后续的任务一无所知，李庆喜从昨天走了之后还没有过来，他没有途径打听这些事情。 顾晗月回答说道：“钱组织已经拿到手，等到风头过一过，就换成物资，送上山。” “及时雨，山上的兄弟都要谢谢你。” “用不着，他们也辛苦，就是这点钱恐怕不够。”二十万是不少，奈何山上人更多，吃喝拉撒不说还要活动经费。 “缩衣节食，组织再想办法东拼西凑一点，过个冬天应该没有问题。”顾晗月现在轻松了很多，山上的战士可以安稳的度过一个冬天，等到春天就仿佛看到希望一样。 季攸宁买饭，很快就会回来，余惊鹊和顾晗月需要加快谈话的进程。 “军统这里的事情我负责不到了，你和雪狐说一声，邵怀的身份是日本人的特工。”余惊鹊简短的说道。 “你这个样子，就不要想着负责什么了，好好养伤。”顾晗月点头，都记在心里，还让余惊鹊多注意休息。 “组织有任务吗？”余惊鹊问道。 顾晗月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刚说了你现在需要养伤，组织的任务和你没有关系。” “听季攸宁说你们学校要放假了，你要回去新京吗？”这是余惊鹊比较担心的，顾晗月如果回去新京，那么余惊鹊只能自己和陈溪桥联系。 面对这个问题，顾晗月显然早就有了答案说道：“不回去，今年在这里过年。” “不会让人怀疑吗？”余惊鹊觉得过年不回家，是很可疑的一件事情。 “放心吧没事，学校需要人值班，今年落在我头上。”顾晗月笑着说道。 “值班也应该是冰城的人，还能回家过年不耽误，怎么落在你头上？”余惊鹊奇怪。 “我得罪了主任，当然落在我头上。”顾晗月的笑意让余惊鹊明白，她怕是故意得罪的主任，就是为了让主任报复自己，好让自己可以留在冰城。 顾晗月为了组织，可以算是尽心尽力，过年都选择了不回家。 “辛苦了。”余惊鹊说道。 “没什么好辛苦的，组织很多同志，连家都没有，我算是好的。”顾晗月看的透彻，不在乎一朝一夕。 两人谈话到这里，季攸宁买了饭菜回来，大家在病房里面吃起来。 今天顾晗月在场，季攸宁多买了一些，荤腥油腻的东西她让余惊鹊少吃，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三人吃过饭，顾晗月就起来告辞，短时内不会再过来，不然看起来太殷勤。 顾晗月走了之后，季攸宁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余惊鹊，看的余惊鹊心里发毛。 “你干嘛？”余惊鹊问道。 “感觉你们两个很奇怪。”季攸宁摸着下巴，好像是侦探在思考问题一样，要不是没有胡子，可能更加形象一点。 “我们两个？” “我和顾晗月吗？”余惊鹊问道。 “是啊，上一次你生病，她都没有来看，这一次还来看你，还买礼物。”季攸宁皱着眉头。 余惊鹊说道：“可能人家上一次忙吧？” “都是一个学校的，忙不忙我不知道吗？”季攸宁冷哼说道。 上一次，顾晗月没来，季攸宁就觉得奇怪，认为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不好，还说余惊鹊将顾晗月给得罪了。 这一次顾晗月来了，季攸宁同样觉得奇怪，前后反差太大。 看到季攸宁这样子，余惊鹊心里苦笑，顾晗月支开季攸宁是支开的不错，但是季攸宁不傻，毕竟是军统的人，细节上的变化，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余惊鹊耸了耸肩膀，直接装什么都不知道，你解释不清楚的，多说多错，不如闭嘴。 “你给我老实点。”季攸宁说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很老实的。”余惊鹊觉得自己冤枉，自己在秦晋面前，都保持本心，自己还不够老实吗？ “那就最好。”季攸宁觉得奇怪是奇怪，可是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出的问题，你非要说余惊鹊和顾晗月有一腿，她觉得也不对。 余惊鹊每天上班那么忙，他没有时间见顾晗月，而且季攸宁天天在学校见到顾晗月，更加知道两人没有太多的时间见面。 所以现在虽然奇怪，但仅仅也就是奇怪，没有更多的想法。 “不过顾晗月挺可怜的，今年不能回去新京，要留在冰城过年。”季攸宁替顾晗月惋惜起来。 “是吗？”余惊鹊现在学聪明了，不能说自己知道，你知道季攸宁还要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顾晗月告诉你的，季攸宁还要问你顾晗月为什么告诉你。 都是问题。 不如就装不知道，为人处世之道，和女人相处同样重要。 季攸宁果然开始解释起来，余惊鹊帮着骂了两句学校主任，算是将这件事情掀过去。 至于奇怪不奇怪的话题，季攸宁也没有再提，以后和顾晗月相处，余惊鹊认为要小心一点。 起码顾晗月对自己的态度不能变，和以前一样就行，季攸宁夹在两人中间，虽然发现不了两人地下党的身份，却也会怀疑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九十章 牵扯进来 今天晚上，李庆喜抽空来了医院，季攸宁主动离开病房，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送季攸宁出去之后，李庆喜将病房的门关上，进来说道：“谢谢队长，救命之恩。” 这句话李庆喜一直想要说，之前却忙得不能脱身，现在才找到机会。 “用不着。”余惊鹊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情况怎么样？”余惊鹊先关心一下工作。 叹了口气，李庆喜说道：“巡逻队当时追出去，又打死了一个人，可是后面追丢了，现在在大规模的搜查。” 顾晗月说死了两个同志，另一个可能就是被巡逻队打死的。 “科里什么反应？”余惊鹊比较担心这一点。 虽说万群的怀疑应付过去，可是二十万就这么没有了，科里如果有意见的话，余惊鹊等人都要倒霉。 “科里已经开始调查银行，可是满洲中央银行背景很硬，调查起来困难重重，怕是不会有结果。”李庆喜说的痛苦。 余惊鹊却听得开心。 不能调查才好，只要弄不明白银行内部的情况，万群更多的会怀疑银行内部工作人员，对余惊鹊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我看这钱是找不回来了，队长你说我们……”李庆喜一脸担心。 “怕什么，天塌下来，我不是要顶着，你最多换一个队长跟着就行了。”余惊鹊坐在病床上说道。 “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庆喜急忙解释。 说了几句话，李庆喜说道：“队长，原本姚冰就比我们在股长面前有地位，军统的任务他在负责，这一次我们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担心股长对队长您不满。” 李庆喜的话，算是很委婉，其实他想要说的是，这件事情让万群怀疑余惊鹊，可能会造成后续区别对待。 他没有办法明着告诉余惊鹊，只能用这样的话语转达一下。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 余惊鹊哪怕接下来什么也不做，万群也不会对余惊鹊怎么样，他们一死两伤，可没有临阵脱逃。 消息泄露，那不是他们的责任，说到底还是特务科的情报出了纰漏，他们才会遭到这样的袭击。 当然了，还有一种办法，余惊鹊从家里拿点钱，比如五万，送给蔡望津，算是给这一次任务失利，挽回一点形象。 五万不能直接给组织，但是可以给蔡望津啊，这样钱的去处就一目了然，还怕人查吗？ 问题就是，不知道蔡望津能不能看得上五万，你让余惊鹊一下拿二十万，那要看余默笙愿意不愿意，再者说了，余惊鹊心里也不想给蔡望津那么多。 送钱这件事情，可送可不送。 送有送的好处，不送有不送的好处，余惊鹊还在想，没有立马就决定。 “还有什么情况？”余惊鹊又问了一嘴，其实想要打听一下，姚冰负责军统这件事情。 “姚冰笑话我们，说我们怎么不全死在外面，到手的钱都能飞了，说我们是废物。”李庆喜阴沉着脸，这话很过分，李庆喜却不能反驳。 “他自己呢？”余惊鹊气愤的喊道，其实是在引导李庆喜的话题。 果然，李庆喜立马说道：“就是，也不看看，军统的事情出了多大乱子，现在一筹莫展。” “还觍着脸给我说什么，军统原计划的接头被他们破坏，现在军统派来冰城的人和军统失去了联系。” “他们早晚可以抓到这个人，而且军统冰城站拿不到密码本，电台毫无用处。” “不要脸。”李庆喜低声嘀咕了一句。 李庆喜说姚冰不要脸，其实余惊鹊觉得姚冰说的很对。 接头是要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完成。 如果没有完成，那么来冰城送密码本的人，就和他们组织失去了联系。 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人确实很危险，姚冰说能抓到，不是空口说大话。 最重要的是，密码本没有交接成功，军统的电台还是不能用，等于说是变成废物。 你说军统着急不着急？ 情报站的建立，就是为了情报的流通，军统冰城内部的情报还好，冰城之外的情报，现在基本上就是积压状态。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情报要的就是一个即时性，积压的情报，那就是没有价值的情报。 难怪姚冰嘚瑟，他们确实给军统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军统对外的情报联络，说一句瘫痪不为过。 难怪自己住院，余默笙只来了一次还来晚，现在看好像是生气，所以不来医院看望自己。 转念一想的话，余默笙说不定已经焦头烂额，军统和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 季攸宁能留在这里，那是因为季攸宁可能专业能力不强，不然季攸宁应该也在忙吧。 难道余默笙真的牵涉到了这件事情里面？ 按理说，余默笙刚开始没有牵涉进来，现在来看的话，事态突变，军统做了调整，也说不定。 余默笙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念头让余惊鹊担心起来，可是也只能担心，自己在医院，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是离开医院，去了特务科，也是坐办公室，姚冰的任务你想要插手，那不可能。 再者说了，二十万的事情还没完呢，万群对你有所怀疑的情况下，你再插手姚冰军统密码本的任务，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回去之后，好好负责查找，能找到二十万最好。”余惊鹊开始安排李庆喜的工作。 “队长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的。”李庆喜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他同样不能脱身，四个人，一个死了，两个受伤在医院，可不就剩下他负责。 “至于姚冰，你先不要和他争执，躲开点。”余惊鹊不想李庆喜被姚冰刺激的乱了方寸，如果李庆喜做了什么，万群说不定认为是自己在背后指使，那就不好。 李庆喜心里认为，余惊鹊不在，自己和姚冰起争执必然要落下风，余惊鹊让自己躲开点，说得过去。 “队长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李庆喜不傻，他气归气，可不敢和姚冰对着干，身份不同。 而且他们任务出了问题，上面正是不满的时候，你要是闹事，不管谁对谁错，都是你的错。 “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余惊鹊拍了拍李庆喜的肩膀。 汇报完工作之后，李庆喜就急忙离开，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余惊鹊住院，事情都落在他头上，刚接手，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人人都奇怪 李庆喜离开的时候，在外面将季攸宁请进来，让她继续照顾余惊鹊。 不过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打招呼，他在床上想事情，季攸宁也没有开口，坐在一旁。 万群让姚冰负责军统密码本的事情，虽然任务出现了一点问题，被军统的人识破，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是却也破坏了军统的任务，军统需要改变原计划，原计划余默笙不会参与，可是改变后的计划呢？ 改变后的计划，余惊鹊认为余默笙八成是参与了，不然为什么这几天不见人。 在床上担心起来。 余默笙加入军统时间不短，从韩宸这里可以了解到这一点，余惊鹊到不担心余默笙的专业能力。 可是余默笙的身手不行，这一点余惊鹊清清楚楚，本来就没有什么过人的身手，加上年纪大了，如果被特务科的人抓捕，很难逃过一劫。 干着急！ 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我爹忙什么呢，我住院也不说来看看我。”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 “忙生意吧。”季攸宁说道。 从季攸宁的表现看来，余惊鹊很难知道，季攸宁是真的不知道余默笙在干嘛，还是装的。 稍作考虑，他认为季攸宁或许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密码本的事情，也不知道余默笙如今在做什么。 季攸宁不参与任务，那么余默笙确实是没有必要告诉她，多一个人知道，没什么好处。 就如姚冰说的一样，军统现在心急如焚，没有密码本，电台不工作，谁能不急？ 余默笙现在或许根本就脱不开身，余惊鹊躺在医院，心里祈祷。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晚上，季攸宁问余惊鹊想要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倒不是因为伤口，而是担心余默笙。 小护士换了药，帮余惊鹊重新包扎好，端着药物出去。 “不想吃，等一等。”余惊鹊穿上上衣说道。 换药的时候，季攸宁不敢看伤口，躲的远远的，现在才坐过来。 “那些小护士的年纪也不大，帮你换药的时候都面不改色的。”季攸宁的语气里面，显得挺佩服那些小护士。 “专业不同，她们早就习惯，甚至是麻木，而且医者父母心，不用避讳太多。”余惊鹊感受了一下，伤口的疼痛减弱，不能有太大动作的活动，牵涉到还会疼，影响伤口愈合。 “你不想吃也不行，受伤失了气血，要按时吃饭。”季攸宁执意要去买饭。 “随便买点，清淡为主。”余惊鹊确实没胃口。 就在季攸宁准备出去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余默笙拎着饭盒走了进来。 余默笙？ 什么情况？ 余惊鹊刚推断余默笙现在忙的不可开交，军统密码本的事情，他牵涉其中，怎么今天晚上他就来医院了？ 忙完了？ 还是自己推断错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余默笙将饭盒交给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我是看看爹还生气不生气。”余惊鹊笑着说道，将心里的疑惑，埋藏下来。 “被你气死了。”余默笙说道。 之后三人就坐在一起吃饭，余惊鹊看余默笙好像也没有多么开心的样子，看来军统的密码本，还是没有交接。 难道余默笙是演的，其实心里很开心？ 吃过饭，季攸宁将这里收拾干净。 “攸宁，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晚我来陪他。”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还想要说自己不要紧，可以坚持，但是余默笙却让季攸宁休息一下。 在余默笙面前，季攸宁可不是那么倔强，最后点头答应，说晚上回去休息，给余惊鹊煲汤，明天带过来。 干嘛？ 季攸宁回去。 余默笙留下来。 开什么玩笑，自己根本就不影响行动，余默笙留下来干什么？ “爹，你回去吧。”余惊鹊说道。 “闭嘴。”余默笙根本就不和余惊鹊废话，一句话让余惊鹊哑口无言。 又坐了一会，余默笙起身送季攸宁下楼，季攸宁今天晚上回家。 余惊鹊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医院楼下的余默笙和季攸宁。 好奇怪！ 季攸宁说余惊鹊和顾晗月很奇怪，但是余惊鹊觉得，季攸宁和余默笙也很奇怪。 余默笙为什么要来陪自己，没有道理啊，儿子生病爹来陪说得过去。可是前面都不陪，现在完全没问题，你来陪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余默笙现在难道清闲吗？ 他不是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吗？ 太奇怪了这件事情，而且季攸宁怎么可能让余默笙留下来，余默笙年纪这么大，季攸宁不是应该劝余默笙回去吗？ 季攸宁的表现同样奇怪。 等等？ 难道季攸宁看出来了余默笙的意思，所以她才答应余默笙的提议。 余默笙什么意思？ 余默笙的意思就是让季攸宁回去，自己留下来。 留下来干嘛？ 陪余惊鹊吗？ 不可能，余默笙留下来，一定因为别的事情。 医院楼下的余默笙，给季攸宁拦了一辆黄包车，看着季攸宁离开，自己转身上楼。 别的事情？ 军统密码本。 不会吧！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现在的想法太过突然，却又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 余默笙牵涉进军统密码本交接的任务中，却还有时间来医院陪自己，让季攸宁离开。 抽丝剥茧之后，好像只有军统密码本这件事情，能牵涉上关系。 军统将这一次的交接地点，放在了医院吗？ 余惊鹊从窗户边离开，躺在床上，脑海里面是又乱，又清晰。 原本余惊鹊以为，自己和这件事情，已经失去了关系。 这个任务本来就是姚冰的，余惊鹊不可能插手，再加上住院，就更加是没有机会接触。 但是兜兜转转，这个任务好像又转回来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 余默笙推开病房的门，余惊鹊没有起来，他不敢去看余默笙，他怕余默笙从自己的眼神里面发现异常。 双手在被子里面捏着床单，余惊鹊平复自己的呼吸，如果自己猜得不错，今天晚上就是他们交接的时间，不然余默笙不会来医院，更加不会要求停留一个晚上。 派来军统的人，可能利用什么方法，和冰城之外的军统取得联系，冰城之外的军统，重新安排了这一次接头任务。 可是安全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安全。 特务科能得到第一次的消息，就不能得到第二次的消息吗？ 军统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将特务科的情报来源，给掐断。 PS：感谢凰家小白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九十二章 玩的就是心跳 特务科的情报来源，一直是一个谜，但也好理解。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你都可以在敌人的机构里面安插眼线，敌人为什么不能在你的组织中，安插卧底呢？ 互道一声彼此彼此，大家都一样。 这一次的斗争，不仅仅是军统和特务科的斗争，同样是军统卧底，和特务科卧底的斗争。 军统上一次事情之后，一定知道内部出了问题，可是你知道出问题，和你想要揪出来这个人，难度是不一样的。 调查的过程，非常难，军统也没有读心术。 偏偏事态紧迫，逼着军统在没有抓到内部卧底的时候，就要安排第二次的接头。 余惊鹊能理解军统的做法，却也明白这样的做法里面，充满了危险。 好巧不巧的危险被余默笙赶上，你说糟心不糟心。 躺在病床上，时间慢慢度过，夜里八点，余默笙没动，夜里八点半，余默笙打开病房的门出去。 一瞬间，余惊鹊就激动起来，可是余默笙没有远离，和查房的护士说了两句话就回来。 余惊鹊觉得自己都要疑神疑鬼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紧张起来。 “睡吧。”余默笙对余惊鹊说道，他去了另一张病床上休息。 夜里余惊鹊起来去了趟厕所，病房里面没有尿壶，因为他可以走，他不想在病房里面方便。 这一路余惊鹊走的飞快，他就是担心自己出去之后，余默笙有什么行动。 但是当余惊鹊回来的时候，发现余默笙好像也是刚进来。 “爹，你去哪了？”余惊鹊心里郁闷，这余默笙见缝插针，自己就上个厕所，而且速度飞快，他都能出一趟门。 “我怕你一个人不行，我就出来看看你，见你没事，就没管你。”余默笙的解释，天衣无缝，余惊鹊能怎么办？ 自己上厕所的时间很短，来回五分钟差不多，余默笙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吗？ 再者说，军统的人凭什么知道自己几点上厕所，他们就能约好接头的时间？ 这一点余惊鹊是不相信的，和余默笙重新回到房间里面，他思来想去。 最后他认为，军统是让人将密码本藏在医院的某个地方，之后让余默笙找机会去拿。 其实两个军统的人根本就没有见面，然后完成密码本的交接。 完成也好，起码没有危险，余惊鹊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余惊鹊准备休息，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医院走廊里面有嘈杂的声音。 “我去看看。”余默笙主动起来去看。 余惊鹊听得出来，好像是万群他们，余惊鹊的想法没错，特务科果然得到了军统第二次密码本交接的消息，杀了过来。 万群一定会搜查病房，就算这个病房是余惊鹊的，万群也不会放过，或许会搜的更加仔细。 怎么办？ 密码本在病房里面吗？ 外面已经听到了余默笙和万群说话的声音，余惊鹊立马从床上下来，趴在地上。 刚才上厕所回来，看到余默笙坐在床边，余惊鹊就觉得有问题。 果然在余默笙的病床下面，发现贴着一个小本本，这玩意放在这里是安全，可是前提是万群不来，现在万群过来，这能安全吗？ 余惊鹊伸手将密码本拿下来，环顾了一下，根本就不知道要藏在什么地方，病房就这么小，怎么藏都藏不住，难怪余默笙会放在这里。 突然，余惊鹊将自己的衣服解开，用力将包扎伤口的纱布弄开一个缝隙，将小本本塞了进去。 塞进去的时候，触碰到了伤口，余惊鹊疼的龇牙咧嘴，小本本的一角，从伤口上戳过去，这种感觉余惊鹊不想再来一次。 弄好之后，将衣服穿好，余惊鹊打开病房的门，看到外面的人。 果然万群和余默笙站在一起，两人好像有些不愉快。 “余先生，请你不要拦着我们，例行公务。”万群对余默笙说道。 “万股长，我儿子为了你们特务科，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就不能让他好好休养吗？” “为了二十万？” “不行我赔给你。”余默笙的话，也是霸气。 万群冷笑一声说道：“二十万？” “你就是给我们一百万，你能将抗联手里的二十万拿回来吗，这二十万给了抗联，你知道这背后的意义吗？” 这影响可不同，余默笙拿出来再多的钱，都不能让抗联没有过冬资金，显然是无法弥补余惊鹊的过错。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急忙上前说道：“股长，我爹就是瞎担心我，我没事的。” “股长您怎么来了？” 看到余惊鹊，万群对身边的警员说道：“进入搜。” “股长？”看到这一幕，余惊鹊一脸诧异。 “每个病房都要搜查，例行公事。”万群冷声说道。 姚冰趾高气昂的走进去，对余惊鹊冷哼一声，看到姚冰都出现，那必然是密码本的任务。 而且姚冰和余惊鹊的关系，他一定会搜的底朝天，万群不担心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 “爹，你先去一旁休息一下。”余惊鹊将余默笙拉走，不能让余默笙去看，不然看到姚冰搜查病床下面，他不是直接要露馅。 余默笙不想走，但是不走也说不过去，只能坐在不远处。 “股长，姚队长都来了，难道是军统的任务？”余惊鹊在万群身边问道。 你现在没有必要装傻子，你装傻子没用，余惊鹊要是猜不到，才奇怪。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万群没有隐瞒，他知道余惊鹊猜得到。 “收到消息，军统选择在医院里面，交接密码本。”万群说话的时候，还用眼睛看着余惊鹊，因为万群也奇怪，为什么军统会选择医院，还是余惊鹊所在的医院。 余惊鹊一脸迷茫的说道：“他们为什么选择医院？” “你爹怎么在这里？”万群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问起来余默笙，他的直觉一如既往的正确。 “让季攸宁回去休息，我爹来陪陪我。”余惊鹊的解释，没有问题，万群皱着眉头，看着病房里面。 病房就那么一亩三分地，姚冰就算是搜查五遍，也该搜查完了，现在还没有出来，可见搜查的是多么认真。 余默笙坐在一旁，越来越紧张，姚冰不出来，他就不知道自己的侥幸心理能不能实现。 他的侥幸心理是什么？ 那就是特务科的人搜查不到任何东西，但是特务科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疏忽，所以才叫侥幸心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惊险 余默笙其实根本就不同意这一次的任务，更加不同意在医院完成，他不想将余惊鹊牵扯进来。 但是上面给了死命令，冰城的情报站，必须立马工作起来，不能继续瘫痪。 军统的人想要来一招出其不意，余默笙出现在医院合情合理，他们想要利用这一次机会。 上面的命令，余默笙没有办法拒绝，他知道风险很大，军统内部的卧底没有排查出来。 但是任务不能拒绝，只能执行，现在坐在一旁，余默笙心里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这一刻的余默笙，心里对军统高层有怨气，如果只是他自己，他倒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哪怕是死了，可是牵扯到了余惊鹊，他就不能无动于衷。 就在余默笙紧张到不行的时候，姚冰从病房里面出来，万群问道：“有发现吗？” “没有。”姚冰非常不甘心的说道。 没有？ 听到姚冰说没有，余默笙觉得是老天保佑，他藏的地方其实不是很巧妙，最主要的是病房里面没有巧妙的地方。 一个病房，两张病床，你说什么地方巧妙？ 难道特务科的人，这都搜查不到？ 姚冰不甘心，他对万群说道：“还没有搜身。” 听到姚冰的话，余惊鹊咬着牙说道：“你有完没完。” “不搜身，谁知道你清白不清白。”姚冰得理不饶人。 扭头看了看万群，余惊鹊知道万群的意思，他咬着牙说道：“行姚冰，你给搜……” “爹，让他搜。”余惊鹊对余默笙喊了一声。 这一次余默笙倒不怕，因为东西不在他身上。 “好好搜。”余默笙同样不满的说道。 姚冰开始搜查余默笙，那叫一个仔细，前前后后，鞋子都脱了，搜了差不多五分钟，姚冰摇头没有。 “该你了。”姚冰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将鞋子脱掉，光脚站在地上，对姚冰说道：“来吧。” “衣服脱了。”姚冰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搜身还用脱衣服吗？”余惊鹊喊道。 刚才搜余默笙都没有让脱衣服，现在让脱，姚冰摆明了是要羞辱余惊鹊。 余惊鹊没有去问万群，他好像是气急了一样，将裤子脱掉，穿着内衣站在原地喊道：“有吗？” “有吗？”余惊鹊又脱了一件上衣，大喊着对姚冰说道。 很快上面也就剩下一件衣服，余惊鹊脱掉之后说道：“有没有？” 之后就是余惊鹊从背后肩膀，一直包扎到前面的纱布，胸口的纱布较少，所以余惊鹊当时将密码本塞在了背后。 因为纱布够多，能藏得严实。 “要解开吗？” “要看看吗？” “要看看我为特务科受的伤吗？” “来，从后面给我解开。” 余惊鹊步步紧逼到姚冰面前，好像被羞辱的着急，怒火攻心一样。 姚冰被余惊鹊挤到了墙角上，万群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行了，衣服穿起来，特务科警员光着身子，成何体统。” 用眼神狠狠瞪了姚冰一眼，余惊鹊将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万群一直在看余惊鹊，其实在病房之中没有搜查到之后，万群就认为余默笙和余惊鹊身上可能没有。 因为特务科一定会搜身，你带在身上是最危险的。 不过万群也没有大意，还是让姚冰来搜身，当余惊鹊衣服脱光的时候，大声质问的时候，万群觉得差不多了。 因为余惊鹊的态度，让万群觉得他没什么问题，毕竟余惊鹊脱衣服的时候飞快，根本就没有犹豫，好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 至于你说纱布里面？ 万群观察了一下面积，觉得藏不了东西，而且还有厚度，如果藏在里面不可能这么平整。 他不想弄的太难看，在这么多人面前，将余惊鹊的伤口展现出来，说到底是为了特务科受伤，这么多警员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其实万群并不知道，军统的人在第一次情报传递失败之后，他就缩小了密码本，每一个字都非常细微，体积和厚度变小。 军统的人明白难度增加，他就只能缩小密码本，方便自己隐藏。 军统的人看来是一个能人，这种细微的字体都能写出来，看的时候，你恐怕需要放大镜。 以前余惊鹊听说过微雕，还有在米粒上刻字，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那些微雕和米粒上刻字，难度显然比如今余惊鹊藏起来的密码本高得多，所以说密码本给缩小成这个样子，倒也说得过去。 余惊鹊一头的大汗，大家都以为余惊鹊是激动的，是被气的。 可是只有余惊鹊自己心里明白，他是紧张的，是吓得。 他真的怕万群来一句，将纱布弄开看看，如果真的这样，余惊鹊躲无可躲。 好在余惊鹊赌赢了，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已经极尽羞辱，如果还要将纱布解开，将为了特务科受伤的伤口，公之于众，那就太难看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将余惊鹊扒光，纱布撕开，不如将余惊鹊直接杀了。 满头大汗，余惊鹊咽了口唾沫，嗓子都发干，身上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继续搜。”万群对姚冰说道。 医院还有很多病房，搜查不能停止。 “余先生，打搅了。”万群对余默笙说道。 “哼。”余默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迷茫起来，密码本呢？ “股长，我也去帮忙。”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行了，知道你今天委屈，休息休息。”万群带着余惊鹊进入病房，余默笙跟着进来，他发现病床已经被翻乱，他很想去病床下面看一看，但是房间里面还有万群。 “股长，你说军统的人胆子这么大，这是不要命了。”余惊鹊带着气。 万群理解余惊鹊，年轻人，今天被姚冰这样逼着，有情绪正常。 其实万群觉得姚冰有点过了，搜身就搜身，还让余惊鹊脱衣服，你这么羞辱余惊鹊，别人一定会记恨你，早晚找机会报复你。 但是当时万群没有阻拦，毕竟姚冰是心腹，如果万群开口阻拦，也会让姚冰心里不舒服。 至于余惊鹊以后的报复，万群觉得姚冰需要自己应付，自己惹得仇家，自己应付不了，那就是没本事。 “股长，我已经好了，我明天就要回去工作。”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大家都听得出来，余惊鹊心里带着气，回去工作恐怕是想要和姚冰一较高下。 “行，不急于一天，后天来上班。”万群没有阻拦，他知道不能堵住余惊鹊。 愤怒化为工作的动力，你堵住这个动力，谁知道愤怒能化为什么，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壮烈 姚冰带人在医院里不停的搜查，万群今天得到的消息，不会错。 提供消息的人，还是之前的人，他之前的消息都是正确的，这一次没有理由出现错误。 医院已经被全面封闭，现在谁也不能离开，余惊鹊就算是想要余默笙先回家，都不行。 就在三人坐在一起，等待结果的时候，听到了枪声。 枪声在医院的走廊里面传出来的很远，余惊鹊手里握着枪，和万群立马跑出去，余默笙留在病房之中。 看到病房之中没人，余默笙急忙蹲在地上，去看病床下面。 看了一眼，余默笙脸色巨变，密码本不见了。 病房根本就没有藏东西的地方，病床下面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隐蔽之地，但是在面对特务科搜查的时候，余默笙没有自信能不被发现。 当姚冰没有发现的时候，余默笙其实心里充满了怀疑，现在看到密码本消失不见，他就知道一定被人发现。 谁发现的？ 为什么不说出来？ 余默笙坐在病床上，整个人陷入沉思，他不知道是谁。 余惊鹊？ 还是姚冰？ 只有这两个人有可能，余默笙不能确定是谁？ 余惊鹊？ 余默笙认为不太可能，余惊鹊就算是看到密码本，他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病房里面没有，余惊鹊刚才在外面，都被逼着脱光了，密码本不在余惊鹊身上。 那么就是姚冰，姚冰对余惊鹊步步相逼，难道只是在掩护密码本？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余默笙不能判断姚冰的身份，姚冰带人进来搜查，如果发现密码本，姚冰是有机会藏起来的。 如果姚冰不是军统的人，他不可能藏起来，而是会直接将余默笙和余惊鹊抓捕，现在相安无事，难道？ 这一点余默笙现在想不明白，不过他觉得事情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得到密码本的人一定不是特务科的人，不然不会帮忙隐藏。 病房里面的余默笙陷入迷茫，余惊鹊和万群带着枪冲过去，看到姚冰他们。 “怎么了？”万群问道。 姚冰说道：“我们在搜查的时候，来到医院的更衣室，发现里面有烟冒出来。” “我们冲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在一个脸盆里面烧东西，看到我们进来，他就开枪。” “人呢？”万群问道。 “被我们制服，但是好像在医院偷了药，中毒了，被送去抢救。”姚冰说道。 万群蹲在地上，查看脸盆，里面果然是有纸张烧成的灰烬。 这东西很可能就是密码本，被军统的人给烧掉，他认为自己躲不过特务科的搜查。 “再找。”万群下令，军统的人交接，那么一定不是一个人，另一个人呢。 看到姚冰带人下去，余惊鹊蹲在地上说道：“这是密码本吗？” “很有可能。”万群说道。 “这个人是送密码本的人，还是来拿密码本的人？”余惊鹊问道。 这是一个疑点，你现在判断不了这个人的身份。 “查一下就知道。”万群说道。 万群去查看那个中毒的人现在的情况，余惊鹊独自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心情怎么说呢？ 如果余惊鹊说一句，自己有一点放松，会不会显得没有人性。 这个军统的人，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密码本，他是来送密码本，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医院，就被特务科堵在这里的人。 他不应该惧怕特务科的搜查，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他选择去烧东西，其实是为了给特务科造成一种假象，好像密码本被烧掉。 这个军统的人在医院偷了药，其实已经做好了自己死，保全密码本的准备。 他凭什么这样做？ 余惊鹊现在可以推测出来，军统的人一定和余默笙见了面，他们甚至是老相识。 军统的人看到了特务科的人去搜查余惊鹊的病房，因为万群第一个搜查的就是这里，在看到没有搜查到密码本之后，军统的人知道余默笙藏的很好。 可是军统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看到万群进去，担心万群的能力，能发现姚冰发现不了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下，他选择了主动送死，迷惑特务科的人。 那么在万群这里，余惊鹊和余默笙就没有嫌疑，密码本不在他们手里，被烧掉了。 所以余惊鹊会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但是他又认为自己这种放松的感觉，好像很可耻……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一个抗日战士，不惧艰险，慷概赴死，伟大的举动。 看到这样的举动，你更多的不是感动，不是热血沸腾，而是松了口气…… 这种反差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余惊鹊走在医院的走廊之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很不是东西，像混蛋一样。 可是你让余惊鹊怎么办，那一瞬间的放松，就是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余惊鹊敬佩这个军统的前辈，同样感动，同样震撼于他的选择。 他的选择突然，没有犹豫，毅然决然，为了军统的密码本，好像那一刻，他的生命不再重要，密码本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求的是什么？ 他求的是有人记住他吗？ 记得住吗？ 那一瞬间，余惊鹊居然是松了口气，是放松…… 余惊鹊可恨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他却阻止不了自己，他担心余默笙落到特务科手里，也担心自己难逃一死。 是更加理智了？ 还是自己变了？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质问自己，他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那一瞬间的心理活动，让余惊鹊羞愧难当。 可是理智告诉他，军统前辈的选择，很正确。 这个人是跑不掉的，姚冰搜查到他的时候，一定可以找到破绽。 余默笙在医院可以解释，因为余惊鹊受伤住院，但是军统前辈就没有办法解释。 所以他用自己的牺牲，换取任务的胜利。 脚步沉重的进入病房，余默笙脸色如常，其实余惊鹊知道，余默笙应该发现密码本没有了。 这种情况下，余默笙还能保持镇定，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一行里面没有弱者。 “怎么了？”余默笙问道。 “发现一个人……”余惊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听完余惊鹊的话，余默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可是余惊鹊知道，余默笙的心情不可能和表情一样平静。 余默笙心里苦，那个人他们有交情，那个人这样的选择，是为了让余默笙活着，余默笙怎么可能不理解。 却不能表现，泪水只能流在心里，余默笙的表情如常，只是内心苦涩的让人难以抵抗。 嘴里有一股子铁锈的味道，细细品尝一下是鲜血，不知不觉余默笙已经将自己的舌头咬烂，或许疼痛的感觉，和鲜血的味道，能他保持理智和清醒。 PS：感谢GOGO高高，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亲自送出 相较而论，余默笙如今的心情，比余惊鹊要复杂得多。 余惊鹊想要通过余默笙平静的面孔，去分析他内心的复杂，尝试之后，余惊鹊选择放弃。 那种内心深处的复杂，是你永远也分析不出来的，军统前辈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不仅仅保全了密码本，同时保全了余默笙。 这种感觉，恐怕只有余默笙一个人，可以细细品味吧。 今天这一刻，余惊鹊才发现自己不了解余默笙，强忍着的内心深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或许这一刻太过压抑，余惊鹊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情况。” 脚步没有慌乱，心里却像是仓皇而逃似得离开病房，病房中的三寸之地，压抑的余惊鹊喘不过气来。 并不是余惊鹊离开病房，余默笙就能发泄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是必须要做到的。 坐在病床上的余默笙，没有异常，或许是独自一人，在接受煎熬，品味苦涩。 找到万群，余惊鹊得到消息，军统的人不行了，抢救无效。 军统的人一心寻死，怎么可能给特务科抢救的机会。 第一次抓到的军统，万群怎么审讯，他都没有开口，这一次的同样选择死亡。 这一刻的余惊鹊，终于明白，陈溪桥为什么担心自己打入军统的信仰问题。 因为你的信仰，受到了冲击，军统人的信仰，在不停的冲击你。 你会敬佩他们，你会为他们惋惜，你甚至是想要成为他们。 信仰的不坚定，会让你被冲击，陈溪桥的担心，余惊鹊终于明白。 军统不仅仅有糖衣炮弹，还有铁血战士，每个组织都一样，为之奋斗，愿意付出生命的人，总是让人敬佩。 一个死活不开口，一个死了。 这样的情况，在万群看来，线索又断了。 指望姚冰的搜查，一无所获，除了这个人，找不到其他嫌疑人。 姚冰站在万群身边，低声问道：“股长，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来拿密码本的人，送密码的人已经离开？” “调查过了，这个人不是冰城的人，应该是来送密码本的人。”万群的调查速度很快，这个人已经确定不是冰城人。 “那另一个人呢？”姚冰皱着眉头，他的搜查已经结束，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非常多，可能就隐藏在其中，只是你没有发现。 现在密码本被烧，军统的人死亡，你确实不太好找到另一个人是谁。 还有一种可能，另一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过来，要么就是军统组织突然取消了这次行动。 军统的人知道内部有内奸，原本是想要铤而走险，但是发现内奸告密，只能通知冰城的人按兵不动，这一个军统算是被牺牲了。 “撤吧。”万群知道继续搜查下去，也搜查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医院的医生对他们已经很不满，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他们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不管怎么说，军统的密码本被毁，他们想要送新的密码本过来，又要一段时间，他们的情报网还是会处于瘫痪状态。” 姚冰说的话，算是给自己找一点功劳，万群微微点头。 密码本被毁，特务科的任务确实可以算是完成的不错，军统的情报网，继续瘫痪。 送万群他们离开，余惊鹊和姚冰又呛了两句，万群没理会，姚冰和余惊鹊的仇化不开，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目送万群离开，余惊鹊回去病房，和余默笙休息，明天余惊鹊就打算出院，虽然后天才去上班，但是他打算早一天出院。 第二天一早，余默笙去办理出院的手续，小护士来给余惊鹊换药。 “你怎么搞的，你这伤口怎么裂开了？”小护士抱怨的说道。 能不裂开吗？ 昨天小本本的一角，可是直挺挺的戳在了伤口上，不裂开就鬼了。 密码本余惊鹊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才敢让小护士来换药。 “昨天不是医院出事了，就着急忙慌的，有点没注意。”余惊鹊笑着解释。 “我看你就是不疼。”小护士说着话，换药的手都加重了力气，余惊鹊吸着凉气，这小护士不好惹啊。 好不容换好药，余默笙从外面进来说道：“开了点药，回去接的换。” “我这里好了爹，我们回去吧。”余惊鹊穿好衣服，跟着余默笙离开病房，余默笙开车两人离开。 早上已经给季攸宁打过电话，说今天就出院，让她不用过来。 季攸宁便去上班，虽说现在学校没事，可是一直请假也不是办法。 到家之后，余默笙让余惊鹊好好休息，他就离开，他知道余默笙去干什么，密码本消失不见，军统的人死亡的事情，需要汇报一下。 至于密码本，就在余惊鹊身上，可是他没有办法交给余默笙。 第一是余默笙知道床底下没有了密码本，你继续放到床底下，难道还要提醒余默笙再去看一次吗？ 你难道要告诉余默笙，他是因为眼花，第一次看错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密码本上有血迹，还有浓重的药味，如果密码本交到余惊鹊手里，他第一时间就会怀疑余惊鹊。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交给余默笙，他只能直接交给秦晋。 回到书房之后，余惊鹊开始奋斗起来，好在受伤的肩膀不影响写字。 这么小的字，余惊鹊用放大镜一点一点的看，快速抄录了一遍。 之后将两样东西，都装在身上，从家里离开。 找了一个偏僻的旅馆，用里面的电话，打给秦晋。 约秦晋见面，但是不去马迭尔旅馆，因为余惊鹊不知道邵怀现在什么情况，他不想让邵怀知道他和秦晋见面。 秦晋说了一个地址，她说很安全，她会在那里等余惊鹊。 余惊鹊记住地址，找到房子，敲门之后果然看到了秦晋。 “怎么了？”秦晋问道。 从秦晋的问话来看，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一样？ 秦晋不是说，自己会协助这一次密码本的任务吗？ 看来这一次的任务变动，不仅仅是将余默笙牵扯进来，同样将秦晋排外，现在的秦晋知道的恐怕还没有余惊鹊多。 “我能和韩宸联系吗？”余惊鹊问道。 “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秦晋秀眉微皱，她觉得余惊鹊的问话，是在跳过她。 “事关重大，我要和韩宸亲自说。”余惊鹊态度不退步。 秦晋冷笑说道：“什么事情，姐姐还不能知道吗？” “密码本。”余惊鹊说了三个字，秦晋的脸色明显有变化，没有了刚才的硬气。 第二百九十六章 善后 说句实在的，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韩宸联系上，因为韩宸在新京，军统的密码本出了问题，电报怕是不能用。 其实余惊鹊只是尝试一下，他想和韩宸聊一聊，这一次的事情，秦晋明显已经变成局外人。 就在余惊鹊心里期望不大的时候，秦晋说道：“韩宸在冰城，你非要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在冰城？”余惊鹊吃惊，他没有想到，韩宸居然在冰城。 “不用奇怪，这一次的事情，新京也在关注。”秦晋解释了一下。 特务科不知道吗？ 余惊鹊认为特务科应该是知道的，只是韩宸他们这一次来，可能只是想要碰碰运气，不会和第一次一样，想要瞒着特务科做点什么。 既然韩宸他们不主动，特务科也不会去找事，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我要见，快点联系。”听到韩宸在冰城，这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今天就见。”余惊鹊时间不多，明天他就要回去特务科工作，今天需要和韩宸见面。 “在这里等着吧，这里很安全。”秦晋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余惊鹊安静的等在这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韩宸从外面进来，身后没有跟着秦晋。 “密码本拿来？”韩宸进来之后第一句话就说道。 对于韩宸知道密码本在自己这里，余惊鹊不奇怪，余默笙一定已经告诉上面，密码本丢失。 韩宸稍微一想，就可以猜到是余惊鹊。 “你故意的是不是？”余惊鹊带着怒气问道。 “这不是成功了吗？”韩宸笑着说道。 “我要是猜不到你们的计划怎么办，你是想要害死我和我爹？”余惊鹊对韩宸吼道，余惊鹊就说军统怎么这一次行动这么冒险，没有抓到内部间谍，就敢安排第二次的接头。 弄了半天，余惊鹊被算计了进去，他也是这一次任务组成的重要一环，可是没有人通知他，他只能自己猜。 “我怎么通知你，你在医院，人多眼杂，而且你知道你爹的身份，你猜到应该不难吧？”韩宸的话，余惊鹊没有办法反驳，确实不难猜到。 “少废话，密码本给我。”韩宸迫不及待的说道。 将密码本带着愤怒扔出去，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我可能会被我爹怀疑。” “你更多的应该担心特务科会不会怀疑你。”韩宸看了看密码本，确认无误之后，将其收起来。 “你既然来冰城，你就不能自己带着密码本过来吗？”余惊鹊有点气愤，如果韩宸带着密码本过来，余默笙就不会被牵扯进来。 韩宸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在新京好受吗，我想要带什么东西就可以带什么东西吗？” “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来到冰城我才能有一点自由的活动空间。” 从韩宸的话来看，他的日子也不好过，确实如此，没有一个谍报工作者的日子是好过的。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有多危险？”余惊鹊对韩宸问道。 “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多需要情报网可以继续工作？”韩宸毫不退步，两人针锋相对。 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直接说道：“我爹这里怎么办？” “我更担心的是特务科。”韩宸说道。 “特务科你担心也是白担心，我自己会解决。”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韩宸再担心特务科也没用，他的手插不进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说道：“对于你爹，你的想法是什么？” “推给姚冰，当时姚冰是负责搜查的人，他完全可以将密码本找到之后藏在自己身上。”余惊鹊其实昨天晚上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我明白，你放心。”韩宸点头答应下来，他同样不敢让余默笙知道，自己将余惊鹊拉了进来。 “昨天死的人？”余惊鹊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宸说道：“老伙计，先走一步，不过路上不孤独，很多人在黄泉路上等着他呢。” 韩宸的话轻描淡写，可是余惊鹊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同样不好受。 不再问这个问题，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你放心，秦晋都不会知道，这一次你功劳不小，不过落不到你头上。”韩宸解释说道。 “不用功劳，你们之后只要不让我爹参与这么危险的任务就行。”余惊鹊瞪了韩宸一眼。 “我说了不算，再者说了，这东西有安全的吗？” “原本你爹是不参与这一次任务的，可是出了乱子。”韩宸也苦恼。 余惊鹊直接说道：“内部的卧底都找不到，你们还敢做任务。” “不是那么容易找的，现在密码本到手，上面应该就会开始全力清查卧底，你不用担心。”韩宸对于这个卧底，同样恨之入骨。 说完任务之后，韩宸问道：“你被地下党袭击了？” “嗯。”余惊鹊点头。 “没办法，我们组织的暗杀任务会审核等待上面批准，但是地下党这里我们管不到。”韩宸摇头，这件事情他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侧面证明了余惊鹊和地下党没有关系。 能让韩宸这样认为，余惊鹊当然开心。 “邵怀跟着秦晋到底做什么，你不是说你介绍过来的人很安全吗？”余惊鹊对于这一点，心里同样有怨气。 “邵怀不可能知道秦晋的身份，邵怀这个人秦晋可以自己解决，你可以完全放心。”韩宸很自信的说道。 “你来冰城？”余惊鹊问道。 韩宸低声说道：“上一次冰城之行，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回来的，可是军统密码本入冰城，新京的人干什么都想要插一脚，我就过来。” “特务科不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这一点我不清楚，蔡望津在新京的眼线，上一次就被拔了。”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不得不承认，新京的人对事物的处理方式，和冰城还真的是不一样。 万群同样知道，新京在冰城的眼线，却没有理会，因为你拔掉这一个，还会有新的，还不如自己掌握他们的眼线是谁。 可是新京的人处理起来，那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给你拔了，他们不怕你继续安插眼线。 说白了新京的人更加自信，他要给你冰城的蔡望津威慑力，他们不管你还会不会安插眼线，但是他们的态度就是，抓到一个死一个。 两种处理问题的风格，跟所在的地方有莫大的关系，新京的人，总是带着一股子的傲气。 “密码本交给你，我就不管了，我要开始应付特务科对我的怀疑。”余惊鹊将自己的处境说的危险一点，让韩宸心里记着自己的好。 “你多小心，如果有问题，就找秦晋帮忙。”韩宸说道。 提起来秦晋，余惊鹊又来气，说道：“你安排什么人不好，你安排个秦晋，你是故意整我是不是。还有秦晋这身份，这么高调，我和她接触起来都麻烦。” 面对余惊鹊的抱怨，韩宸笑着说道：“秦晋的身份，带来的是莫大的好处，你不要不知足，她和政界高层，商海巨头，甚至是军方的人都有一定的交情，你知道我有多照顾你了吗？” 听到秦晋的能力，余惊鹊心里却心酸起来，女特工其实真的是很弱势的群体，但是在谍报工作中，她们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她们有天然的优势。 第二百九十七章 再立功 秦晋是很可悲的。 看似秦晋潇洒自如，难以招架，其实她经历的往事，翻开恐怕也是血淋淋的伤口。 余惊鹊不敢去触碰，他在避讳，每个人都有难以和他人言明的东西。和秦晋接触不多，谈不上交心，就更加不能说这种问题。 面对韩宸的话，余惊鹊说道：“你心疼她吗？” 余惊鹊的一句话，让韩宸愣了一下，之后说道：“她不需要我的心疼，同样也不需要你的，收起来你所谓的善良，做好你的工作。” “好。”余惊鹊笑的开心，他喜欢韩宸的话，秦晋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因为她是秦晋。 “这段时间，秦晋不会联系你，她会处理邵怀的事情。”韩宸起身准备要离开。 “需要我帮忙吗？”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到时候你们自己联系。”韩宸不插手这件事情，他的工作不在冰城，两次来冰城都是巧合，这一次回去新京，怕是真的不会再轻易过来。 韩宸继续说道：“有了密码本，以后我们就可以联系，你让秦晋帮你就行。” “其实也不用过多联系。”余惊鹊摇头，和韩宸的联系，这一次算是特例，其他情况下，很少需要联系。 “我先走，你等一会。”韩宸带着密码本离开，余惊鹊稍坐片刻，也起身离开。 有了韩宸帮忙，余默笙基本上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姚冰要背这个锅。 但是不用担心余默笙和姚冰接触，纪律大家都懂，你没有这个权利。 韩宸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自然也会特别交代，余默笙的安全不需要担心。 走在路上，余惊鹊没有回家，他打算去接季攸宁，顺便将军统的密码本交给陈溪桥。 这个密码本，组织是需要的，对组织的情报工作，会有很大帮助。 早上和余默笙从医院回来，忙了很长时间将密码本抄录了一份，又等了韩宸不少时间，现在季攸宁都快下班。 来到学校门口，等候的时间不长，就看到季攸宁和顾晗月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来了，刚出院不在家里休息。”季攸宁一脸责怪，在她看来，余惊鹊现在需要在家休养。 “没事，住院几天整个人都不舒服，走一走感觉挺好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三人说着话，远离学校，余惊鹊提议去吃东西，说自己在医院这几天，清汤寡水吃的嘴里没味，今天想要吃个好的。 季攸宁拒绝不了，叫上了在一旁的顾晗月，平时顾晗月当然会拒绝，不会没有眼色。 可是这一次，她觉得余惊鹊是找她有事，当然要厚着脸皮跟着。 三人吃饭的时候，季攸宁离开去洗手间，余惊鹊将身上的东西拿出来说道：“交给陈溪桥，军统的密码本。” “怎么在你这里？”顾晗月整个人都蒙了。 当时去医院的时候，余惊鹊说自己顾忌不到军统密码本的事情，让她和陈溪桥说一声。 现在倒好，突然就将密码本拿了出来，这…… “阴差阳错。”余惊鹊就说了一句话，他解释不清楚的。 “好。”顾晗月急忙将密码本收起来，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告诉陈溪桥，不是重要情报，不要行动，免得军统怀疑到我。”余惊鹊担心军统发现密码本失窃，怀疑到接触过密码本的人，余惊鹊首当其冲。 顾晗月自然明白，解释说道：“你放心，从你可以得到军统密码本，和过冬资金来看，你比这些东西重要得多，自然是先保护你。” 获悉军统的电报，更多的是观望，掌握，记录，而不会采取行动。 所以顾晗月认为余惊鹊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组织对于他的保护，现在一定会是最好的。 “你又立功了。”顾晗月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顾晗月发现余惊鹊这个人很奇怪，好像立功对他来说，变得简单一样。 立功？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明天就要去面临特务科的惊涛骇浪。” 这一次的事情里面，余惊鹊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没有留下实质性的把柄，却也会让人怀疑。 万群和蔡望津都是老油条，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在顾晗月看来他立功，可是他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异常严峻。 “暴露了？”顾晗月紧张的问道。 “没有这么夸张，特务科的习惯，怀疑少不了。”余惊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应付得了吗？”顾晗月问道。 其实顾晗月认为余惊鹊的处境很危险，特务科这样的环境之中，随时都可能暴露。 看到顾晗月这么担心的样子，余惊鹊只能得意的说道：“小意思。” 小意思吗？ 其实余惊鹊心里是如临大敌，可是为了不让顾晗月瞎担心，因为她担心也帮不上忙，只能装出自信无比的样子。 顾晗月居然信了？ 从顾晗月的眼睛里面，余惊鹊看出来她信了，余惊鹊自己都不信啊。 其实怪不得顾晗月，余惊鹊给顾晗月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可以为过冬资金，奋不顾身，还能拿到军统的密码本。 这在顾晗月看来，都是很传奇的行为，现在余惊鹊装出来的自信，也变成了真的自信。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也是为了让顾晗月放心，余惊鹊心里哭笑不得。 季攸宁回来，三人吃饭，顾晗月和季攸宁聊天，他只是听着，她们问了才会回答。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余惊鹊心里想的是明天去了特务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习惯性怀疑，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余惊鹊觉得不用太担心。 吃过饭，叫车送顾晗月回去，余惊鹊和季攸宁也坐车回去。 用季攸宁的话来说，余惊鹊是伤员，不能过多走路。 可是当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明天就要上班的时候，她就一路上没有和余惊鹊说一句话。 她生气了。 季攸宁不知道余惊鹊出院是为了上班，昨天晚上和万群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季攸宁不在医院。 她还以为余惊鹊出院是不想在医院待着，回来养伤，弄了半天是要上班，她能不生气吗？ 季攸宁很少真的生气，但是这一次余惊鹊感受的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哄女孩子，余惊鹊不擅长，一路上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一两句好听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蔡望津的怀疑 哄女孩的技巧不娴熟，造成现在的局面，余惊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回去之后，余默笙已经回来，没有问余惊鹊干什么去了，毕竟和季攸宁一起回来，当然是去接人。 “别生气了。”躺在床上，余惊鹊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不气。”女人说不气的时候，可是一点不气的感觉都没有。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我就是去上班，坐在办公室，不会出任务，你放心吧。” “我不担心。”季攸宁说的都是违心的话，如果真的不担心，不在乎，何必生闷气呢。 虽然说是生气，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给余惊鹊换药，用笨拙的手法将纱布包扎好，交代余惊鹊一定要小心。 看到忙前忙后的季攸宁，余惊鹊笑了笑，他知道季攸宁是刀子嘴豆腐心。 坐黄包车去特务科，坐在车上余惊鹊心里就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去特务科，要面对的是什么？ 万群和蔡望津的怀疑，还是更加严峻的问题。 “先生，到了。”黄包车夫声音很小，来特务科的人都不好惹，他也不想惹事。 但是车子都停了，也不见车上的人下来，车夫才开口小声提醒。 被声音拉回神，余惊鹊看了一眼，果然已经到地方。 “不用找了。”给了车资，余惊鹊迈步走了进去。 “队长……” 自己人看到余惊鹊，是很热情的，关心余惊鹊的伤势。看来他们都从李庆喜这里听说，余惊鹊救人的事情，凝聚力增强了一点。 打发了他们，余惊鹊回去办公室，坐在里面。 其实万群来的比余惊鹊还早，余惊鹊带伤上班，来的稍晚一点。 万群这个时间点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出言说道：“余惊鹊来上班了。” “他倒是辛苦，受伤还要上班。”蔡望津笑着说道。 “被姚冰刺激的。”万群知道事情经过，解释了一句。 蔡望津手指微微敲打了一下桌面，开口说道：“我们在军统的情报来源，可能会出问题。” “会暴露吗？”万群问道。 “八成要暴露，就算是不暴露，也会完全切断和我们的联系，这个人指望不上了。”蔡望津看得明白，能多次获悉军统的情报，会让军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一次军统一定会彻底排查。 他们的卧底，要么是被抓出来，要么就要完全隐藏自己，不可能再送情报给特务科。 “那怎么办，军统一定还会送密码本进入冰城，我们岂不是掌握不到了？”万群有点担心。 对于万群的担心，蔡望津有不同的看法。 “前天晚上，你认为军统交接任务真的失败了吗？”蔡望津的问题，让万群愣了一下。 “科长你的意思是，军统的人自杀，烧纸的灰烬，其实都是在迷惑我们？”万群问道。 “军统的人不是废物，能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那些可能都是假象。”蔡望津在推测另一种可能。 万群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当天晚上在医院，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密码本。” “如果那个人就不可疑呢？”蔡望津又问道。 看到万群不说话，蔡望津点名说道：“你不是应该怀疑余惊鹊吗？” “股长，虽然我和余惊鹊不对付，但是这件事情……”万群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说。”蔡望津看着万群，准备洗耳恭听。 万群组织语言，开口说道：“如果按照科长的说法，余惊鹊和余默笙的出现都不会让人怀疑，那么他们都有嫌疑。” “余默笙？”蔡望津念叨了一句，其实蔡望津刚开始倒是没有过多考虑余默笙，因为他对这个人不了解。 “余惊鹊出现在医院，是因为他受伤，但是他受伤是突发事件，是地下党做的，和军统没有关系。”万群将自己的疑惑出来。 蔡望津点头说道：“不矛盾，他被地下党弄伤进入医院，军统就顺势而为，将情报的交接地点选择在医院，这样说的话，就连余默笙的出现，也不能算是巧合。” “可是当时已经搜查，病房里面，余默笙父子身上，什么都没有。”当时的搜查，可以说彻底的不行，确实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我们换一个思路。”蔡望津说道。 “科长请讲。”万群恭敬的说道。 “军统的人去医院，就是要和余默笙还有余惊鹊其中一人交接情报，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你就带人赶到，所以军统的人自杀，烧了情报。” 蔡望津这样的说法，就可以解释万群为什么没有在余默笙还有余惊鹊这里，搜查到任何东西。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交接，所以没有证据。 这种思路的话，余默笙和余惊鹊确实有嫌疑，万群摸了摸下巴。 “科长，你怎么开始怀疑余惊鹊和余默笙了？”万群觉得奇怪，万群他自己其实是最应该怀疑余惊鹊的人。 “余惊鹊来特务科表现不错，和你一起救过我的命，也完成过几次任务，得罪人的事情算是冲锋陷阵在第一线。” “可是地下党抢夺过冬物资，军统医院传递情报，你不觉得太过巧合吗？”蔡望津询问说道。 “科长，就是因为太过巧合，所以余惊鹊才是清白的，他总不能和地下党还有军统都有联系吧？”万群认为这会不会太夸张。 万群继续说道：“听下面的人说，地下党是想要余惊鹊的命，不是他躲得快，早就死了。” 万群说的话蔡望津心里都明白，可是他还是觉得奇怪，他认为这两件事情，挨得很近，而且发生在了医院，他很难认为是巧合。 军统，地下党，接连出现，每个人都在扮演什么身份？ 余默笙难道能置身事外吗？ 蔡望津心里的怀疑，放在了余惊鹊身上。 其实银行职员蔡望津同样怀疑，徐莱前车之鉴，没人能忘。可是银行调查阻力太大，进展困难，不如调查余惊鹊来的方便。 其实最主要的是，特务科的卧底，必须要揪出来，哪怕没有卧底也要清查，不能给反满抗日分子，留下丝毫的机会。 要查肯定是从身边人开始查，万群同样打算用余惊鹊下手，今天看似是在蔡望津面前帮余惊鹊推卸，其实万群在扮演一个帮助蔡望津思考的角色。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万群提出来疑问，蔡望津解答，这样他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思路更加清晰，万群可没有好心到为余惊鹊来说话。 第二百九十九章 高调行事 军统情报来源被切断。 满洲中央银行的调查阻碍重重。 这样的情况下，好像调查余惊鹊，是最好的结果。 不管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所在，起码可以确定特务科里面是否安全，这一点同样重要。 万群是明白蔡望津的意思，那就是我不确定你余惊鹊有没有问题，就需要调查到你没有问题为止。 不过调查的办法要讨巧，不能太过死板，你直接跟踪调查余惊鹊，你是什么也发现不了的。 没有人是傻子，知道被跟踪，还要做些有问题的事情出来，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如今的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同样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是什么。 “队长，姚冰欺人太甚。”就在余惊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李庆喜从外面冲进来，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敲。 余惊鹊将心思收回来问道：“怎么了？” “队长，他们说我们是废物，说你残废来了还来上班，不要脸。”李庆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姚冰他们的话，说的可是不怎么好听，李庆喜表达的已经足够委婉。 姚冰找事，余惊鹊意料之中，两人已经算是结仇。 如果是往常，余惊鹊会息事宁人，觉得被骂两句也不会少一块肉，低调行事最重要。 可是现在呢？ “跟我来。”余惊鹊站在来，一脸气愤的喊道。 现在是被怀疑的情况，自己需要表现的硬气一点，服软的话，可能只会加重自己的怀疑。 看到余惊鹊出马，李庆喜急忙跟在后面，在走廊之中看到姚冰，余惊鹊擦肩而过，脚下使绊子，想要将姚冰给摔倒。 不过姚冰的身手也不错，躲开之后，冷笑的看着余惊鹊。 “怎么了，想打架？” “我是可以奉陪，只要他们不说我欺负你残废就行。”姚冰觉得余惊鹊是找死，受伤还敢在自己面前动手，自讨苦吃。 “军统的任务失败，我看就是你小子捣鬼，第一次监视任务出问题，第二次医院搜查不到东西，密码本会不会被你小子给藏起来了？”余惊鹊大声质问。 姚冰脸色严肃的喊道：“你血口喷人，找死。”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余惊鹊就是要血口喷人，大家都不讲理，我何必还要考虑逻辑性，我张嘴胡说就行。 “我看地下党去抢钱，是你通知的吧。”姚冰自然要反击。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万群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阴沉着脸说道：“吵什么吵，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股长。”大家都是低着头。 万群还在和蔡望津商议余惊鹊的事情，听到外面吵起来，出来质问。 “都不用工作吗，站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万群觉得姚冰和余惊鹊的胆子不小，特务科里面，还敢聚众闹事。 余惊鹊和姚冰的眼神，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两人离开。 今天的高调处理，余惊鹊不知道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不过他必须要小心，每一个细节都要把握到。 万群重新回去蔡望津的办公室，说道：“就知道两人会闹起来，没有想到第一天就在科里闹起来。” “余惊鹊心里不服气，觉得委屈，自己为科里负伤，还被当着警员的面扒光，心里有火气。”当时将余惊鹊从警署提拔上来，蔡望津就觉得余惊鹊是可造之材，不过到底是年轻人，这样的羞辱，心里没气才有鬼。 看来余惊鹊今天的高调行事，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如果他选择息事宁人的话，或许蔡望津对他的怀疑，还要加重。 “科长，想要弄明白余惊鹊的身份，我们不能调查，我们只能引他上钩。”万群突然有了注意。 “怎么说？”蔡望津问道。 “如果余惊鹊的身份是军统，我们用一份军统的情报，作为诱饵怎么样？”这一招其实在谍报工作中很常见，引蛇出洞。 “不好。”蔡望津直接拒绝。 接着解释说道：“在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一招是不错的办法，可是如果余惊鹊真的是军统，密码本的事情和他有关系的话，你认为他有防备吗？” “他会有防备，我们现在放出去关于军统的消息，在他看来充满危险，他可能会不为之所动。”万群反应过来，确实有这个可能，每一个谍报工作者，生来都是敏感的。 “难道要等到他放松警惕，才能用这样的办法吗？”万群有点不甘心，不能拖时间太久，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拖是一定不能拖的，办法必须要更加巧妙一点。 “你先放出消息，就说这一次军统密码本接连出错，是我们内部有奸细。”蔡望津突然说道。 “是。”万群没有多问，他知道蔡望津这样选择，一定有这样选择的道理。 接下来的话，蔡望津没有告诉万群，而是打算走一步说一步，需要看事情的变化，决定接下来的选择。 当天下午，余惊鹊在办公室之中，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说特务科里面有军统的奸细。 这个消息收到之后，余惊鹊十指交叉在一起，蔡望津和万群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还是故意放出消息，想要自己乱了阵脚？ 谍报工作，多的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很难去判断。 深吸一口气，余惊鹊告诉自己淡定，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能因为这一个情报，乱了方寸。 这个情报的出现，不能说是人人自危，因为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军统密码本任务这件事情。 只有姚冰的队伍，和余惊鹊的队伍知道。 姚冰自然是毫不在乎，他是万群的心腹，他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心里不虚，还有功夫说闲话，说是余惊鹊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消息，余惊鹊让李庆喜直接回击，说姚冰贼喊捉贼。 关于姚冰的事情，余惊鹊不能服软，该演的戏，他还是要演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特务科，虽说特务科不是争权夺利的地方，但是矛盾依然存在。 等到晚上下班，万群都没有和余惊鹊谈话，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是心慌慌的。 万群和蔡望津的态度，有点模棱两可，弄的余惊鹊琢磨不透。 他现在很想去找陈溪桥聊聊天，让陈溪桥帮自己分析一下现在的处境。 不过他不敢，他担心蔡望津和万群派人跟踪自己，余惊鹊反侦查的能力有，可是特务科跟踪高手也不少，如果大意没有发现，岂不是自投罗网。 PS：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章 平静 完成任务的时候，好似正气凛然，胸有成竹，于危难之中，求得一丝机会，刹那间错觉丛生，犹如天下之间，再无敌手。 可是任务完成之后，要面临怀疑和猜忌的时候，就会将你打入深渊，铁画银钩，天地入怀的豪情同样被一掌打的烟消云散。 你说狼狈倒不至于，却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萦绕在心头。 在谍报工作中，未知的都是恐惧的，你不知道敌人会怎么对你，你一直都要处在一个恐慌的环境中。 做任务的时候，该有豪气就要有豪气，可是任务完成之后，你必须要小心应对。 不是有任务的时候，你才是最危险的，恰恰是在完成任务之后，你才最危险。 前辈的教导，现在余惊鹊听不到，他想要去找陈溪桥，可是不敢贸然行动，免得到时候将陈溪桥一起暴露。 老老实实回家，老老实实吃饭，和往常一样，不做任何改变。 但是让余惊鹊头疼的是，他发现余默笙看自己的眼神有变化，看来余默笙收到了消息，军统密码本已经成功交接。 余默笙会怀疑谁？ 第一个当然是余惊鹊，因为病房之中，就他们两个人。 面对余默笙眼神之中的考量，猜疑，余惊鹊视而不见。他相信韩宸会处理好，姚冰就是用来背锅的，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吃过饭之后，坐在书房之中，没有心情看书，脑海里面一团浆糊。这一刻，余惊鹊有点怀念陈溪桥的唠叨，人有时候就是矫情。 人家唠叨你的时候，你嫌人家烦，现在人家不唠叨你，你还有点想，矫情算是好听的说法，说一声贱倒也不为过。 余默笙的怀疑可以不理会，韩宸能处理，特务科的怀疑，那就是余惊鹊身上的担子，没有人可以帮他。 在不知道万群和蔡望津任何想法的情况下，余惊鹊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小心， 可是一个人能有多小心？ 在未知的情况下，你的小心，足以应付吗？ 韩宸和陈溪桥都知道余惊鹊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不会有任务来打搅余惊鹊，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应付特务科的怀疑。 在书房坐了良久，回去房间，季攸宁已经靠坐在床上。 “放假了？”余惊鹊笑着问道，今天吃饭的时候，听季攸宁提了一嘴。 季攸宁放下手里的书说道：“放了。” “打算干什么？”余惊鹊找着话题。 “也没什么想做的，就休息休息吧，顾晗月今年回不去，我陪她置办点年货。”顾晗月算是可怜人，季攸宁心软，又在冰城，自然是要照顾一下。 “我这边工作也忙，家里的年货你看着置办，让人直接送回来就行。”余惊鹊将这项工作，直接交给了季攸宁。 季攸宁点头应承下来，两人还商量着买什么年货，家里缺什么之类的。 接下来三天之内，余惊鹊提心吊胆了三天，可是三天之中，特务科忙碌依然，只是余惊鹊担心的惊涛骇浪，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可是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越是风平浪静，余惊鹊心里就越担心。 比起来暴风雨前的宁静，余惊鹊更喜欢山雨欲来风满楼，起码能给自己一个征兆不是。 这种平静，余惊鹊不会傻傻的以为，万群和蔡望津放过了自己。 当然了，万群和蔡望津，确实有可能放过余惊鹊，这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你不能去期望，你需要做的就是时刻警惕。 三天的平静，反而是让余惊鹊的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晚上回家的路上，同样是一头雾水，虽然余惊鹊现在的心理状态，一直是紧绷，但是他在特务科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 在你不清楚敌人的想法之时，你就直接露出破绽，那是很愚蠢的。 前一天，季攸宁和顾晗月出去逛街的时候，问余惊鹊去不去，他知道应该是顾晗月提议的，恐怕是想要询问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 但余惊鹊拒绝，他借口工作忙，没有时间。 他不想现在这个时候见顾晗月，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只是这种平静之下，余惊鹊不想露出任何马脚。 这可能是一次，余惊鹊和万群以及蔡望津的博弈。 也有可能是一次，余惊鹊和空气的斗智斗勇，这很难说。 就算是空气，余惊鹊也要将它当成是假想的敌人，认真对待，总不能用性命开玩笑吧。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今天晚上回家之后，余默笙好像对余惊鹊的怀疑，已经烟消云散。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有心理准备，毕竟韩宸这里在运作，恐怕现在余默笙也会认为，姚冰是军统的人。 单线联系造成的后果就是这样，自己人相互不知道，余默笙不认识姚冰，完全说得过去。 姚冰发现密码本，私藏起来，交给军统，同样说得过去。 同时余默笙也明白了，军统当时的行动安排，其实余默笙当时觉得军统完全乱了阵脚，没有抓到内奸的情况下执行任务，风险太大。 现在看来，余默笙认为任务计划其实很完美，只是他被蒙在鼓里，如今才看明白，其实余默笙根本就没有看明白，组成这个任务最关键一环的人不是姚冰，而是余惊鹊。 余默笙误会了姚冰的身份，可是他不会联系姚冰，不能私下联系，是纪律，所以余惊鹊不担心自己老爹在姚冰这里露出马脚。 现在余惊鹊不需要担心任何人，他只需要担心他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其实在几个月以前，余惊鹊如果遇到三天的平静，或许会在心里对自己说，风头已经过去，不用太担心。 可是短时内，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余惊鹊不得不小心一点。 接下来的第四天，依然平静。 第五天，还是没有什么风波。 在一个星期之后，立春都过了两天，余惊鹊不得不在心里问自己，还需要这么担心吗？ 一个星期的时间，毫无动静，余惊鹊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担心多余吗？ 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但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不可能一直假想敌人会对付你，时间长了精神出问题。 一个星期，余惊鹊差点精神衰弱，弄到最后，好像是疑神疑鬼，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难道自己多虑了？ 恢复正常状态？ 算了，还有十天左右过年，等过完年还没有动静，再放松不迟。 余惊鹊没有敢放松警惕，他决定再等等，多小心一点，总归没有坏处。 不过心里还是微微松了口气，一个星期的风平浪静，确实可以让一直紧绷的精神，得到缓解。 秦晋这段时间同样没有联系余惊鹊，不知道是韩宸的交代，还是邵怀的事情脱不开身。 韩宸说秦晋可以解决邵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第三百零一章 不是试探吧 立春之后的冰城，依然寒风刺骨，显然这个天气里面，你是一点春意都感受不到的。 特务科的工作，倒没有松懈，不会因为过年就放假。虽然除夕晚上，不值班的人是可以回家过年，但是除此之外的任何时候，你要和平常上班一样，打起精神。 李庆喜和余惊鹊汇报工作，两个暗探这段时间提供了一些线索，没有白拿钱不干事，但是价值不高。 让李庆喜跟进调查，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倒是和姚冰他们又冲突了一次。 原因很简单，姚冰的暗探，和余惊鹊的暗探，打听到的是同一个消息，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要有摩擦和冲突。 暗探他们获得消息的渠道大同小异，很多时候就会撞在一起，屡见不鲜。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因为消息不重要，不然两人可要你死我活不行。 “地下党抢走的二十万有消息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这件事情其实特务科已经放弃，李庆喜交代了暗探打听，看看能不能瞎猫撞上死耗子。 至于这件事情，要不要给万群和蔡望津送礼，余惊鹊还在观望，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到底是已经结束，还是在酝酿中，这一点余惊鹊不知道。 他不想节外生枝，打算等到尘埃落定再说。 “没有消息，地下党可能已经换取物资，偷偷运到山上去了。”李庆喜苦恼的说道，这件事情没有了消息，怎么都调查不到。 “行，我知道了。”余惊鹊放心下来，越是没有消息，他越是开心。 晚上下班，在没有额外工作的时候，余惊鹊打算回家。 可是就在他出去的时候，万群将余惊鹊叫住，说道：“这一份资料，你帮我送去正阳警署，交给蔡坤。” 万群很随意的递过来一个档案袋，地址是正阳警署，让余惊鹊送合情合理。 “是。”余惊鹊直接答应下来，没有询问资料的内容，因为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东西。 拿着档案袋，走在路上，余惊鹊心里纠结起来，这是万群对自己的试探吗？ 档案袋里面的东西能看吗？ 余惊鹊认为，万群如果想要试探自己，不可能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吧。 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看？ 最后余惊鹊决定不看，不管是什么内容，他都选择放弃，草木皆兵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为重。 但是你要说这是万群的试探，余惊鹊心里一百个不相信，首先送资料去正阳警署，那必然是余惊鹊去，他就是正阳警署出来的。 他和蔡坤见面，容易的多，而且万群如果想要试探余惊鹊，他不会和蔡坤合作，毕竟蔡坤和余惊鹊的关系更好。 说不定蔡坤也有问题呢？ 余惊鹊哪怕是打开档案袋，在半路看了里面的内容，到时候蔡坤说没有怎么办？ 所以万群用这样的办法试探余惊鹊，在余惊鹊看来，不太好。 万群选择的合作对象是蔡坤，这就是一个隐患。 就算是如此，余惊鹊还是打算小心应对，他放弃了这一次偷看资料的机会，哪怕他不认为这是万群对自己的试探。 余惊鹊宁愿自己和假想的敌人斗智斗勇，也不愿意一朝失手，档案袋里面厚厚的文件，不停的诱惑余惊鹊，余惊鹊也要保持本心。 因为要送文件，直接坐出租车过去，来到正阳警署下车。 进去之后见到蔡坤，对于是余惊鹊送过来的，蔡坤好像不奇怪，两人寒暄了几句，蔡坤晚上还有活动，余惊鹊就起身告辞。 蔡坤同样没有说档案的内容，余惊鹊也没有问，可是从蔡坤的神态来看，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现在被怀疑的情况。 走出正阳警署，这个任务很简单，已经完成，而且余惊鹊完全没有打开，这算是过关了吗？ 可是余惊鹊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他不知道万群今天让他送资料，是真的让他送资料，还是考验他。 你说是考验吧，这个考验有点太简单，你说是送资料，余惊鹊又觉得怪怪的。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扔掉，反正余惊鹊今天没看资料，没有留下把柄，不管万群是不是考验，他都不用担心。 至于你说不是考验，余惊鹊少了一次看情报的机会，他也不后悔，很多时候，隐藏自己，比获得情报更加重要。 就比如特务科卧底在军统的内奸，这一次已经主动和特务科切断联系，不是蔡望津和他切断联系，而是他和蔡望津切断联系。 他的目的就是保全自己，只要军统这一次清查，他可以安全潜伏下来，他能为特务科提供的帮助就是无穷的，比冒险提醒军统后续密码本的情报，要更加有用。 因为军统已经怀疑，接下来密码本的情报，你不能判断是真是假，可能是军统故意透露出来，引你上钩，所以不如切断联系，隐忍起来。 余惊鹊现在就是在学习，他也选择不看情报，切断联系，好像自己就是一个特务科的警员一样，只有你做到这一点，你才可能成功的继续潜伏下去。 摸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准备回家。 到这里就走着回家吧，余惊鹊想要散散步，这段时间伤口愈合的很好，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过几天去医院让医生拆线就行。 一根烟都没有吸完的情况下，余惊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人群之中，好像是姚冰。 看背影好像是姚冰，真的像是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姚冰融入人群消失不见，他没有看到余惊鹊。 对于姚冰，没有撞见才好，不然撞见了，你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如果要的话，怎么样招呼呢？ 是不是要当街吵起来？ 不去想姚冰，抽了两口，将烟头扔掉，用脚踩灭，抬头之后又看到了姚冰的身影。 余惊鹊苦笑，你越是不想见谁，越是能看到谁。 好在姚冰一直向前走，没有看到余惊鹊，倒不至于当街尴尬起来。 眨眼间，姚冰又融入了人群，这一次是看不到去了什么地方。 姚冰还在负责的任务，依然是军统密码本，所以余惊鹊连跟踪姚冰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军统的密码本早就拿到手了，姚冰现在什么都不会调查到，余惊鹊自然是没有兴趣跟踪，心里还鄙视姚冰。 回到家中，饭已经做好，还和余默笙说今天见到了蔡坤，蔡坤让帮忙带好，说有时间，找余默笙一起吃饭。 第三百零二章 真的是好事吗 给正阳警署送资料这件事情，余惊鹊选择了保守处理，不管特务科出于什么心态，都不需要担心。 晚上睡觉算是这几天来，比较踏实的一次，长时间的风平浪静，也让余惊鹊渐渐放松警惕。 第二天如常来到特务科，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就看到李庆喜站在门口着急的直转悠。 “怎么了？”余惊鹊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李庆喜没有开口，等到余惊鹊开门进去，他也跟着进来，转身将门关起来。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余惊鹊觉得李庆喜今天神神叨叨。 等到门关好，李庆喜压低声音，可是忍不住狂喜的说道：“姚冰被抓了。” “什么？”余惊鹊的吃惊不是假的，姚冰不是万群的心腹吗，怎么会被抓。 “什么人抓的？”余惊鹊问道。 “警察厅抓的，交给了特务科。”李庆喜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日子以来，姚冰和他们的恩怨，那是日益增加，双方互相看不顺眼，要不是顾忌特务科，大打出手都有可能。 现在听到姚冰被抓，李庆喜就是幸灾乐祸，说句小人得志都行。 李庆喜开心的样子，反而是让余惊鹊迷茫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姚冰不是万群的心腹吗，为什么突然被抓起来？ “具体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好像是姚冰和什么人见面，被警察厅的人看到，之后和姚冰见面的人被确定是反满抗日分子，晚上姚冰就被从家里抓了出来，交给特务科。”对于这件事情，李庆喜打听的可是尽心尽力，每打听到一句，他都开心快乐。 “这还不算完，还有消息说姚冰是军统的人，上一次密码本的事情，和他也脱不了干系。”李庆喜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对李庆喜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余惊鹊来说是吗？ 你正常说，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姚冰是仇人，仇人倒霉你不开心吗？ 而且说姚冰是军统的人，上一次军统密码本的事情和姚冰有关系，难道是韩宸出手了？ 当时余惊鹊和韩宸商议的是，将黑锅甩到姚冰头上，让余默笙误以为姚冰是军统的人。 难道韩宸举一反三，将姚冰的身份坐实，让姚冰变成余惊鹊的替罪羊。 如果姚冰真的这样被坐实身份，那么余惊鹊面临的怀疑，就会全部迎刃而解，万群和蔡望津都不会继续怀疑余惊鹊。 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看到李庆喜笑的开心，余惊鹊也笑了笑，韩宸这一招玩的不错，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还让特务科对自己的怀疑打消，一石二鸟。 “继续打听。”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是队长。”李庆喜很有动力的离开，前几天大家吵的不可开交，现在能落井下石，谁不开心？ 余惊鹊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前几天的积雪还堆在地上，被泥土弄的脏兮兮的。 不过这一幕看在余惊鹊眼里，却显得不错，心情好了，接下来看什么都会舒服。 这就是余惊鹊现在的状态，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未知的危险是什么。 可是现在来看，未知的危险被人扼杀在了摇篮里面。 蔡望津和万群怀疑余惊鹊，就是怀疑他和军统密码本的事情有关系，他们倒不是很怀疑余惊鹊和二十万的失窃有关。 因为二十万的失窃，嫌疑人太多，银行里面就数不胜数。 再加上余惊鹊在面临袭击的时候，做的不错，还负伤。 所以他们更多的是怀疑余惊鹊和军统密码本有关系，现在抓到了军统所说的内奸姚冰，这件事情余惊鹊就完全可以洗脱罪名，自然不会被继续怀疑。 今天以前，精神头都不错，身上的伤口感觉都全部愈合了一样，余惊鹊打算找个时间，去医院拆线。 姚冰被抓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遍了特务科，这里面或多或少是有李庆喜的功劳。 李庆喜恨不得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这是扬眉吐气的时候，李庆喜可不想错过。 至于余惊鹊，他没有做出来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是队长，这样的气度还是要有的，装你也要装出来。 同样他也没有去找万群询问这件事情，不管你现在处于什么目的去询问，都是变相的开心和得意，你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庆喜敲门满脸笑意的进来说道：“队长。” “有新的进展吗？”余惊鹊问道。 “听说昨天七点多，姚冰在新城公园和军统的人见面，之后军统的人暴露，姚冰也就跟着暴露。”李庆喜已经从警员那里，打听到了更多的情报。 昨天晚上七点多，姚冰在新城公园，和军统的人见面？ 第一遍听的时候，余惊鹊没有丝毫的感觉，但是心里念叨了一遍，余惊鹊觉得不对劲啊。 昨天晚上七点多，自己不是刚从正阳警署出来，走了没有几步路，就看到了姚冰吗？ 新城公园，在新城大街。 余惊鹊看到姚冰的地点，在南小六道街，和南六道街附近，而且看到两次，第二次同样不远，在中七道街。 不可能看错，虽然姚冰没有看到余惊鹊，但是余惊鹊看到了姚冰，不会认错的。 “七点多少？”余惊鹊问道。 “七点二十左右。”李庆喜说的很具体。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余惊鹊看到姚冰的时间，就是七点二十左右。 姚冰一个人，总不可能变成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新城公园，和南小六道街附近，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等等…… 姚冰本来就不是军统，是韩宸做局陷害他，所以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 对啊，如果这样说的，姚冰出现在什么地方根本不重要，是有人陷害他，让他背黑锅。 这样解释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通，姚冰本来就不是军统，他就是被人陷害的，这一切就是假的。 所以姚冰当时在南小六道街附近，却说他在新城公园，合情合理。 余惊鹊心里微微点头，本来就是陷害，是颠倒黑白，这些解释不通的地方，就全部说得通。 “不错，继续打听。”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嬉笑着说道：“队长，姚冰这一次落马，我们的机会来了。” 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也有机会成为万群的心腹，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做好自己的事情。”余惊鹊笑着说了一句，李庆喜点头离开。 第三百零三章 细节细节 站起来穿上大衣，脚步轻快离开特务科，今天的事情，让人心情愉悦。 叫了黄包车回家，余惊鹊坐在车上，忍不住哼起小曲。 想着过两天去买一张秦晋的黑胶唱片，回去听听，看看是不是有秦晋说的那么好听。 上一次就说要买来着，可是没有时间，而且应付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听唱片，现在心情多少好一点。 坐在黄包车上，余惊鹊看到了宋光启，带着警员好像在巡逻还是什么的，余惊鹊懒得打招呼，还要寒暄，装作没有看到。 可是突然，余惊鹊说道：“停车。” “好的先生。”黄包车停下来，余惊鹊付了车资站在原地，宋光启已经远去，余惊鹊心跳的飞快。 一丝危机感。 就在刚才，坐在黄包车上的余惊鹊，心头闪过一丝危机感，一瞬间一闪而过，余惊鹊都没有抓到。 从黄包车上下来，余惊鹊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他的手心微微出汗。 今天的余惊鹊，是放松的，比起来前几天，他要放松的多。可是就是这样的放松，让余惊鹊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细节。 细节？ 所有的细节。 剩下的路，余惊鹊准备走回去，他的心情没有了刚开始的兴高采烈。 看到宋光启的一瞬间，余惊鹊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昨天去送资料给蔡坤，来了正阳警署。 资料自己没有看，余惊鹊认为是万群对自己的考验，但是事实是这样吗？ 资料真的是万群的考验吗？ 昨天的余惊鹊认为不是，现在的他同样认为不是，为什么他会紧张，会回忆这些细节？ 资料不是对他的考验，那么什么才是？ 今天去了特务科，听到姚冰被抓，余惊鹊很开心，他认为姚冰是被韩宸陷害的。 真的如此吗？ 虽然韩宸远在新京，但是冰城有秦晋可以插手，只是秦晋这里还有邵怀，恐怕腾不出来空。 而且说到陷害，从李庆喜打听到的东西里面，军统是牺牲了一个人的，这样的情况下，代价会不会太大？ 眼看已经快到家，余惊鹊不想回去，他慢吞吞的走着，心里不停的思考问题。 姚冰被抓，这种喜悦，让余惊鹊忽视了很多细节，在看到宋光启的一瞬间，将他给叫醒。 昨天七点多，给正阳警署送资料，出门刚好看到姚冰，而且看到两次？ 昨天七点多，姚冰在新城公园被人看到和军统的人见面，只是晚上从家里被捕。 巧合？ 这些是巧合吗？ 还是韩宸的陷害？ 余惊鹊现在心里恐惧起来，他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送资料。 看到姚冰。 姚冰被抓。 余惊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心里冷笑不已。 他想明白了，送资料，根本就不是万群的考验，哪怕余惊鹊将资料拿出来看，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资料上根本就没有做机关。 道理很简单，万群不可能和蔡坤合作，来试探余惊鹊。 那么送资料只是迷惑，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余惊鹊的注意力就会全部放在资料上，从而在判断资料要不要看。 这样的情况下，资料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不管余惊鹊有没有问题，他都不会看资料。 所以资料只是在迷惑余惊鹊，让他的精力分散，真正的考验是什么？ 是看到姚冰！ 姚冰两次被余惊鹊看到，当时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姚冰担心余惊鹊第一次看不到，故意第二次出现，就是确保余惊鹊一定看得到。 第二天姚冰被抓，特务科的人认为姚冰是军统的人，可是有一个人知道姚冰不是。 这个人是谁？ 余惊鹊啊。 他在七点二十的时候，撞见过姚冰，那么他知道姚冰不可能出现在新城公园，不可能是军统的人。 如果余惊鹊不说出来，看着姚冰被人诬陷，那么余惊鹊的身份？ 这是一次连环计，余惊鹊给正阳警署送资料，不过是扰乱他的注意力，之后姚冰的出现，才是关键。 时间点刚好卡住，现在看来，余惊鹊却大意了。 万群和蔡望津，这么长时间的按兵不动，突如其来的一下，就将余惊鹊弄的阵脚全乱。 今天白天，余惊鹊还很开心，认为姚冰是被韩宸诬陷，帮自己渡过难关，现在看来，这是自己的催命符，如果自己无动于衷的话，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就会更加危险。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回家吃饭，打算第二天一早，去找万群说清楚这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情，等到第二天一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跑去敲万群的门，可是就在要敲响的那一刻，余惊鹊停手。 不对…… 一晚上的琢磨，让余惊鹊好像有了新的发现，他没有继续敲门，而是回去办公室，将门关起来。 昨天晚上，余惊鹊想明白，姚冰的事情，其实是万群和蔡望津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特务科里面有军统的卧底，如果自己不开口，眼看姚冰去死，当然了姚冰不会死，那么军统的卧底还在特务科潜伏，余惊鹊的嫌疑最大。 到时候，万群和蔡望津，就可以推测余惊鹊有问题，因为他没有说出来真相，他不可能用他没有看到姚冰来辩解，姚冰的两次出现，就是确保他已经看到。 可是为什么今天余惊鹊打算开口的时候，他又停止了动作。 还是细节。 余惊鹊突然注意到一点，自己和姚冰的关系，水火不容，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姚冰倒霉的时候，自己能搭救吗？ 余惊鹊不可能搭救姚冰，哪怕他知道姚冰没有问题，他也要落井下石。 你必须要保证你的人设，余惊鹊的人设是什么，胆子大…… 当时没有来特务科，就敢和万群对着干，让特务科的人一枪打死抗日分子，也要给万群弄点难堪。 王若愚之流，余惊鹊的胆子更大，审讯起来手下毫不留情。 如果保持这样的人设，余惊鹊就算是知道姚冰有问题，他也不会说出来，他想要隐瞒下来，弄死姚冰，这才符合余惊鹊的人设。 如果余惊鹊刚才敲响万群的门，告诉万群自己看到了姚冰，姚冰不是军统，后果是什么？ 蔡望津恐怕会直接抓捕余惊鹊，因为余惊鹊这样做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猜到了万群和蔡望津下的套，他才会去说出来姚冰是清白的这件事情。 到时候余惊鹊属于不打自招，因为他自己和自己前后矛盾，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第三百零四章 差点翻船 惊险吗？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吓得半死。 这一次万群和蔡望津的手段，让余惊鹊有了新的认识。 先是晾了余惊鹊一段时间，在他都要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让他送档案袋去正阳警署。 就在余惊鹊一直在考虑，档案袋有没有问题，是不是对自己的试探之时，姚冰突然出现在眼帘中。 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第二天姚冰被抓，让余惊鹊开心不已，好像中了大奖一样。 可是姚冰被抓的时间线不对，只有余惊鹊可以作证，他看到了姚冰，姚冰却没有看到他。 这种时候，余惊鹊反应过来是万群和蔡望津的试探，可是如果他去证明姚冰的清白，反而他自己会变得不清白。 他整个人就前后矛盾，他露出的破绽就会变得巨大。 但是做贼心虚，别人没有怀疑到你的时候，你可以闭口不谈，可是当你已经被怀疑，现在甚至是被人试探的时候，你还能保持镇定？ 你不说姚冰是清白的，你就不担心万群和蔡望津从这一点上，认定你有问题吗？ 这样推测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他如果真的是军统，他一定会去证明姚冰的清白，来换取自己的清白。 却不知道，这是蔡望津留下来最后的考验。 很多人不会在最后的考验上输给蔡望津，而是会输给自己，会害怕自己不说出来，最后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要说吗？ 余惊鹊不停的质问自己，他选择闭嘴，他选择赌。 他是可以跳出去说，好像自己大公无私，没有将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好像能证明他的清白。 可是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你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你心里没鬼吗？ 这一次的考验，让余惊鹊来说，他认为不是万群的手笔，应该是蔡望津。 蔡望津老谋深算，这里面余惊鹊只要算错一步，他就满盘皆输。 当时余惊鹊在证明姚冰清白，和不证明姚冰清白之中纠结的时候，他就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 今天早上敲门的一瞬间，如果余惊鹊的手敲下来，可能现在他已经出现在了审讯室之中。 “按兵不动。”余惊鹊打算按兵不动，哪怕他赌错了，最后蔡望津和万群因为他没有说实话，怀疑他，他也认了。 坐在办公室之中的余惊鹊，给自己倒了杯茶，缓和自己的心情。 万群如今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低声说道：“科长，余惊鹊毫无动静。” “是吗？”蔡望津问道。 “姚冰确认余惊鹊看到了他，而且放消息给李庆喜，那么余惊鹊从李庆喜这里也会知道事情的时间线，他应该明白，姚冰是被冤枉的。”万群皱眉。 “所以你认为，余惊鹊知道姚冰是被冤枉的，还不来替姚冰说话，他和军统有关系？”蔡望津询问。 万群点头说道：“科长，他可能是想要姚冰变成替罪羊。” “你错了，他如果来证明姚冰的清白，他才是军统。”蔡望津的一句话，让万群陷入沉思，他第一时间有点不理解。 蔡望津这一次用的办法，让余惊鹊差点翻船，万群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五分钟之后，万群才开口说道：“我明白了科长，按照余惊鹊的胆量和性格，他宁愿看着姚冰去死，也不会开口替姚冰脱罪。” “姚冰对余惊鹊的羞辱，让他恨之入骨，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姚冰去死，因为他认为他看到姚冰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看到万群反应过来，蔡望津笑着说道：“如果他来替姚冰证明清白呢？” “如果他来，就说明他猜到了我们的用意，而且他在证明自己的清白，会适得其反。”万群不得不在心里敬佩蔡望津，这个办法，说得好听一点是巧夺天工，说的难听一点，是阴险至极。 可是万群突然想到一点，他不确定的问道：“如果余惊鹊猜到了所有事情，选择不开口呢？” 这个有可能吗？ 蔡望津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你猜到会比他容易，你心里没鬼，不需要担心那么多，可是他心里如果有鬼，他在发现我们用姚冰试探他的时候，他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蔡望津说的不错，如果昨天不是在家门口想明白这件事情，余惊鹊一定会第一时间敲响万群的门，大义凛然的告诉万群，姚冰是清白的，将自己表现的好像很正义一样。 私人的仇算私人的，绝对不会带入工作中，将自己的形象弄的高大起来。 可是余惊鹊是在家门口想明白的，他回去睡了一觉，一晚上都在想，就在早上他还打算去敲开万群办公室的门，告诉万群这件事情。 也就是在最后一刻，余惊鹊才停手。 虽说蔡望津的计划，巧夺天工，里面的陷阱，一个接一个，但是万群还是说道：“科长，一旦他就是走了狗屎运，想明白了呢？” “放一个消息出去，就说军统有消息明确表示，我们特务科内部，有军统的特工。”蔡望津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不就是姚冰吗？”万群问道。 “可是余惊鹊知道不是姚冰，他想要姚冰死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他如果帮军统的特工，在特务科隐藏下来……”蔡望津看来还有后手。 万群思索片刻，反应过来说道：“他想要杀姚冰，天经地义，可是如果我们将姚冰当成军统特工，姚冰死了之后，我们认为特务科干净，反而是帮真正的军统特工潜伏下来。” “这是大罪，哪怕余惊鹊也承担不起。” 万群的话说的很明白，特务科得到消息，说特务科里面有军统的卧底，特务科认定是姚冰，姚冰被处死，那么特务科清查干净。 但是只有余惊鹊心里明白，姚冰不是军统的特工，如果特务科的情报不假，军统的特工还在特务科里面潜伏。 这个时候，如果余惊鹊不说出来，他就有大问题。 笑了笑，蔡望津说道：“可是余惊鹊的胆子很大，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他同样不会站出来给姚冰一个清白，他一定要让姚冰死。” “所以说，他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他一定有问题。”万群算是服气，这一层一层的陷阱，连环计，防不胜防。 万群吸了口凉气，他觉得蔡望津如果这样对付自己的话，他可能已经中计。 第三百零五章 一群可怕的人 蔡望津的计策，其实没有一次是指望余惊鹊主动承认看到姚冰，他要的是余惊鹊不承认，只要余惊鹊承认，他就可以确定余惊鹊有问题。 但是站在余惊鹊的立场上，他每一次都需要承认，他不承认才是给人留下把柄。 所以现在，蔡望津再一次放出消息，同样是给余惊鹊心里压力，让余惊鹊去纠结，自己到底承认不承认。 “科长，如果这一次余惊鹊不承认，他不仅仅是胆子大，他连特务科里面的卧底，都敢隐瞒，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万群问道。 “那就需要看他如何处理了。”蔡望津笑着说道。 万群点头，下去放出消息，这个消息余惊鹊知道的很快，有李庆喜这个包打听在，特务科里面，不管是小道消息还是各种通知，余惊鹊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让李庆喜离开，余惊鹊呆坐在凳子上，什么情况？ 特务科里面确定有内奸，现在找到姚冰，姚冰就是？ 这和之前想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不是和昨天的情况一模一样吗？ 余惊鹊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意是什么，如果是昨天之前，他可能不会多想，但是在知道了蔡望津对自己连环的试探之后，余惊鹊不得不小心一点。 特务科里面确定有内奸？ 仔细想了想这句话，余惊鹊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昨天只是抓到的军统说姚冰是内奸，特务科不能确定他们之中有内奸。 今天是确定特务科里面有内奸，杀了姚冰，好像内奸还在？ 因为姚冰不是内奸，余惊鹊知道姚冰是冤枉的，这样看来，自己不开口，好像就是帮助反满抗日分子隐瞒。 可怕？ 都是一群可怕的人。 余惊鹊以为自己今天想明白，没有敲开万群的门，去说这件事情，自己就可以安全过关，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行。 现在自己去说，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姚冰给了自己奇耻大辱，自己必须要让姚冰死。 但是你不说，帮助反满抗日分子在特务科之中潜伏，让特务科失去警惕，这个后果太过严重，你根本就承受不起。 蔡望津给余惊鹊出了一道难题，余惊鹊心里不得不再说一句，这群人太可怕，可怕的令人发指。 怎么处理？ 无动于衷不行？ 主动开口不行？ 余惊鹊被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是故意玩自己，自己哪怕真的不是卧底，现在都要被玩疯了。 思来想去，在办公室里面绞尽脑汁，余惊鹊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想要完全解决这件事情，必须要另辟蹊径。 余惊鹊从办公室离开，他路过万群的办公室没有进去，而是直径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 越级汇报工作，在任何的场合之中，体制之内，都是不被认同的。 余惊鹊今天的所作所为，算是逾越和出格，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做出一些平常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既然蔡望津想要试探自己，余惊鹊就要和他正面交锋一次，不然这件事情，永远不是一个头。 抬手，敲门。 “进来。”蔡望津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科长。”余惊鹊进去之后，老实说道。 蔡望津看到是余惊鹊，他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动作，端起茶杯说道：“怎么了？” 从蔡望津的脸上，余惊鹊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蔡望津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让余惊鹊不明白，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将目光挪开，他不想看蔡望津的眼神太久，他担心自己露出破绽。 余惊鹊犹犹豫豫起来，像是小媳妇一样，扭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科长，我有一个消息想要汇报一下。” “什么消息？”蔡望津问道。 “科长，我觉得特务科里面有两个军统的卧底，不仅仅是姚冰一个。”余惊鹊说道。 “你认为？” “你凭什么认为？”蔡望津认真起来，对余惊鹊问道。 面对蔡望津的询问，余惊鹊有点不好回答，他总不能说姚冰当时不在新城公园吧。 “姚冰队长刚被抓，军统就放出消息说特务科有一个他们的成员，我感觉他们是想要姚冰队长背黑锅，让另一个卧底隐藏下去。”余惊鹊的说法，让蔡望津新奇。 蔡望津笑着问道：“姚冰背黑锅，说明他不是卧底吗？” “不是科长，姚冰队长很可能就是卧底，但是还有另一个卧底，军统打算用暴露的姚冰队长，保全没有暴露的人，所以我认为特务科还有军统的卧底。” 余惊鹊将自己的推理过程说出来，好像还合情合理的样子。 “你推理的依据，就是军统放出来这个消息吗？”蔡望津问道。 “是的科长。”余惊鹊一脸认真，好像自己这样的推理，很是站得住脚。 “为什么越权汇报？”蔡望津又问道。 “姚冰是万股长的心腹，我担心万股长会认为军统故意诬陷姚冰，卧底另有其人，私人感情，影响万股长的判断。”这种话会得罪万群，但是在现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余惊鹊顾不了这么多。 “行了，你下去吧。”蔡望津将余惊鹊打发。 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就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出来之后，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让你接着试探我。 余惊鹊刚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蔡望津就拿起电话说道：“过来一趟。” 放下电话不久，万群就来到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科长，怎么样？”万群问道。 “余惊鹊刚才来我办公室，说了……”蔡望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万群听。 听完之后，万群说道：“他是想要弄死姚冰，还想要推卸责任。” “对，他想要杀了姚冰，但是却告诉我们特务科还有一个军统的卧底，让我们保持警惕，这样他就没有任何问题。”蔡望津笑着说道，他一直在等余惊鹊的处理方式，但是没有想到会等到这样一个结果。 那就是，特务科里面，有两个卧底。 “他直接跳过我，说姚冰是我的心腹，他胆子是挺大。”万群对于这一点不满，好像余惊鹊在蔡望津面前，说他的坏话一样。 “可见他对姚冰的恨，是多么想要弄死姚冰。”蔡望津能理解余惊鹊的做法，当你恨不得一个人去死的时候，你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蔡望津要等余惊鹊的做法，现在已经等到，万群不知道蔡望津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科长，你认为余惊鹊？”万群问道。 “就目前来看，没有问题，前后没有矛盾，至始至终都想要姚冰死。” “哪怕是这种情况下，都没有说出来自己在南小六道街见过姚冰，可见他心里多么坚定。”蔡望津的话，听不出来开心，还是不开心。 可是从蔡望津的话中，万群听的出来，对余惊鹊的试探，恐怕要到此结束了。 PS：感谢叶色沉沉，永远不忘的情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零六章 过关 试探，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无休止的试探，双方都会疲惫，甚至是变得麻木，从而不会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试探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有了结果的试探，就可以告一段落，比如现在。 他们对余惊鹊的调查，是建立在调查银行阻力重重，调查军统内部，却没有了内线的消息。 当时余惊鹊刚好在医院之中，先排除特务科的隐患，才有了这一串的连环计。 从这一串的连环计可以看出来，余惊鹊心里没有鬼，为了让姚冰死，可以去隐藏起来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万群低声说道：“科长，虽然余惊鹊不心虚，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也不是一个稳定因素，这种情况下都可以隐瞒实情。” “上位之路，谁的脚底下没有一堆白骨，他的做法何其相似，我们见得还少吗？”蔡望津手里把玩着钢笔，对于余惊鹊的做法，他不认可，也不反感。 “我们见得多，但是放在自己手底下的，还是不舒服。”万群能理解余惊鹊的做法，但是每一个上位者，都不喜欢这样的下属。 不稳定。 隐瞒实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些都是问题，而且是比较严重的问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蔡望津笑着说道。 看到蔡望津这毫不在乎的样子，万群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然呢？我们难道要告诉余惊鹊，我们在试探他，姚冰的出现不是巧合，我们去揭穿他吗？” “与其说是揭穿他，不如说是揭穿了我们的试探，没有意义。”蔡望津不打算说出来这件事情，挑明了说，对谁都没有好处。 看到万群还是有点想不开，蔡望津放下手里的钢笔，抬头说道：“这样的人，才是人不是吗？” 人就有弱点，不可能完美，余惊鹊这一次就表现出来这样的感觉。 “科长说的是。”道理万群都懂，只是不舒服罢了。 “他怕死，却想要姚冰死，还不想自己被牵连，直接越过我，找到科长您，无非就是想要您杀了姚冰，他告诉您特务科还有卧底，一举两得。”万群对于余惊鹊的分析，在蔡望津看来，很客观。 万群心里明白，余惊鹊越过他，针对的不是他，是姚冰。不过这种风气不能助长，不然特务科以后不是乱了套。 “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找到了姚冰不是军统内奸的证据，放出来吧。”蔡望津他们不会真的想要弄死姚冰，自然会放人。 “科长，姚冰要是知道，余惊鹊至始至终，宁愿说假话，都不愿意替他说句真话，两人的矛盾，怕是不可能调和。”万群认为这种情况，一定会出现。 “看着点，不管他们怎么闹，不能影响任务。”蔡望津心里明白，没有这件事情，两人同样无法调和。 “科长放心，不会耽误正事的。”万群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下午下班之前，姚冰被放的消息余惊鹊就收到了。 李庆喜站在余惊鹊面前，一脸的愤恨，不甘心，和想不明白。 “队长，这不是儿戏吗，说是内奸，现在又说不是，就给放了，这是过家家吗？”李庆喜说起来这件事情，那是痛心疾首。 知道姚冰被抓，李庆喜开心的都想要放炮庆祝一下，现在突然知道姚冰清白，这种感觉和吃了苍蝇，相差无几。 这个消息对李庆喜来说是坏消息，可是对余惊鹊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姚冰被放，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余惊鹊过关了。 这个消息，对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的余惊鹊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比姚冰被抓，被弄死，还能让余惊鹊开心。 甚至是面前，李庆喜这痛心疾首的样子，在余惊鹊看来，都是喜笑颜开。 不能在李庆喜面前表现出来喜悦，余惊鹊只能板着脸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找机会再说。” “队长说得对。”李庆喜重重点头。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忍不住都想要在办公室之中，长啸一声。 这么多天的压抑，连环计，计中计，各种细节的摧残之后，换来了过关，余惊鹊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欣喜，还有后怕。 这件事情，让余惊鹊学到一个道理，那就是以后你做任务，不仅仅不能留下把柄，要做的天衣无缝，你还要应付特务科的怀疑。 你的任务天衣无缝，将你自己弄的清清白白，也架不住特务科就是要怀疑你。这种情况，以后会出现的更多，必须要小心，必须要引以为戒。 做任务，然后应付怀疑，这才是一个谍报工作者的日常。 不是说你任务做得好，没有留下把柄，你就会清白。 他们的怀疑，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感觉。 如果你在做任务中，直接就留下证据，那么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谍报工作者，也就谈不上应付后续的怀疑。 这一次很多事情撞在一起，余惊鹊以为自己只需要做组织过冬资金的任务，军统的密码本，自己住院不会接触。 可是军统的韩宸认为，自己不是地下党的人，被地下党袭击之后能证明清白，在医院做密码本的任务，会增加成功率。 但两件事情，紧密的被蔡望津联系在一起，余惊鹊就避无可避的要接受这一次的考验。 好在余惊鹊安全过关，其中到底有多少次，是从鬼门关路过，甚至是去而复返，余惊鹊不得而知。 松了口气，这一次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坐在凳子上，双脚翘在桌子上，余惊鹊难得放松。 不过说起来，也不全是好事，为了演得逼真，跳过了万群，汇报给蔡望津。 这件事情余惊鹊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和万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些好感，也在面临挑战。 却也不用太担心，和万群刚开始的关系，那是惨不忍睹。现在因为这件事情，就算是坏，也不会坏到最开始那样，余惊鹊有信心慢慢修复。 其实最大的隐患，还是余惊鹊没有说出来真相，他不能说出来真相，说出来他有麻烦，可是不说出来，留给蔡望津和万群的影响，就是不好控制，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欺上瞒下。 虽说特务科没有几个好人，不过明目张胆这样做，隐患自然是要留下，就看以后余惊鹊怎么处理。 被厌烦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只是为了渡过眼前难关，别无选择罢了。 PS：感谢叶色沉沉，守心静笃，冰箱冰茗，善翼不会飞，泰谷的打赏支持。 感谢魔冶的舵主打赏支持。 第三百零七章 鲜明对比 不服管教。 欺上瞒下。 自私自利。 对于留下来这些印象，余惊鹊认为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需要用能力，获得他们的认可。 人无完人，你不需要做一个完美的人，只需要做一个有能力，而且可以被他们掌控的人。 你的弱点，就是他们掌控你的地方，所以也不能说都是隐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今天下班，余惊鹊心里完全是哼着小曲离开，但是在特务科的警员看来，余惊鹊脸上是阴云密布，脸色阴沉的好像要下雨一样。 大家能理解，死对头姚冰清白，毫发无损的出来，这让余惊鹊的心情能好吗？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余惊鹊心里哼着小曲，快快乐乐离开的话，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回去的路上，余惊鹊拐头去了同记商场，他去买一张秦晋的黑胶唱片，一直说买，一直没有时间。 今天过关，心情大好，才有时间过去一趟。 秦晋在冰城，人气很高，她的唱片居然断货，在同记商场里面询问了几家之后，才找到一家店里有。 黑胶唱片外面的包装纸有两种，一种是彩色印刷，不过人物是画的，有秦晋的神韵，却不是很写实。 还有一种就是秦晋的照片，但是却是黑白的，秦晋的神采飞扬，难怪买的这么火爆，或许很多人是为了包装上面的照片吧。 余惊鹊最后拿了画的彩色印刷，因为他不想回去之后，被季攸宁看到秦晋的照片，说自己是为了照片才买的。 付了钱，拿着东西离开，看来这段时间余惊鹊忙着应付特务科的搜查，秦晋混的倒是风生水起，只是不知道邵怀此人解决没有。 前段时间，分身乏术，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功夫理会秦晋这里的情况。 现在闲下来，改天应该找个机会问一问，韩宸离开的时候，说秦晋可以自己解决，余惊鹊却不太放心。 带着唱片回家，季攸宁已经放假，就在家里待着，她今年过年是不会回去奉天的，那种伤心之地，季攸宁不知道回去干什么。 “回来了。”季攸宁很贤惠的站起来，帮余惊鹊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 两人虽算不上真正的夫妻，可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久了，久而久之也就变得像了。 你让一个外人来家里看看，谁能看出来，余惊鹊和季攸宁不是真夫妻？ 其实余惊鹊喜欢这样的感觉，不是占季攸宁便宜，而是家里除了余默笙之外还有佣人，你表现的太过死板，佣人都能发现异常。 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很不错，家里人都能瞒住，外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真相。 帮余惊鹊脱了大衣，看到余惊鹊手里的唱片，季攸宁问道：“你买的？” “朋友送的，说在冰城现在非常火，都卖断货了。”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他说他专门去买，那不奇怪吗？ 季攸宁拿起来看了一眼说道：“还真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特别畅销，有些学生和教员，都买不到呢。” “那刚好，我们晚上听听。”余惊鹊笑着说道。 “现在就听听。”季攸宁也很有兴趣，大家口口相传，她心里也会好奇。 黑胶唱片被季攸宁放在唱片机上，声音缓缓流出，秦晋独特而且富有魅力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之内。 季攸宁闭目欣赏，余惊鹊同样陷入歌声之中。 “她很美吧？”季攸宁突然说道。 “听说很美。”余惊鹊点头回答。 “可是为什么歌声里面，感觉很孤独。”季攸宁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想笑，却突然笑不出来。 孤独？ 歌声中听得出来吗？ 秦晋真的孤独吗？ “为什么这样说？”余惊鹊笑着问道。 季攸宁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很好听，不过我觉得她不快乐。” “不快乐吗？” “人人追捧，在冰城拥护者很多，为什么说不快乐？”余惊鹊带着探索一样的心情问道。 “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吧。”季攸宁说的煞有其事，弄的好像她已经将秦晋给剖析了一样。 歌声中？ 余惊鹊闭目，仔细去听，用心去听，渐渐的皱起眉头，因为余惊鹊根本就听不出来。 至于秦晋究竟孤独不孤独，余惊鹊认为韩宸说的一句话很对，秦晋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以及同情和可怜。 “好想认识她。”季攸宁突然笑着说道。 认识？ 你们都是军统的女特工，或许有机会认识。 一个季攸宁。 一个秦晋。 两人虽然都是军统的女特工，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性格不同，处境不同，经历不同，心中埋藏的东西也不同。 比对鲜明，季攸宁和秦晋的对比，比和顾晗月的对比还要鲜明。 一黑一白，一张扬一乖巧，一个混世妖姬一个小家碧玉。 如此鲜明的对比，如果碰撞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你看我干什么？”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出言问道。 “人家大明星，你一个老师，怎么认识人家。”余惊鹊好像在笑话季攸宁一样。 看到被笑话，季攸宁冷哼一声说道：“我就是说说，又不是真的要认识。” “哼，说的你好像认识一样。” 余惊鹊没说话笑了笑，他还真的认识。 他今天只是想要买一张秦晋的黑胶唱片，回来欣赏一下，顺便庆祝在特务科过关，没有想到居然被季攸宁延伸出来这么多东西。 秦晋的内心，余惊鹊不敢去触碰。 同样是军统女特工，季攸宁或许比秦晋更加幸运。 幸运？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用幸运这个词，真的幸运吗？ 两个人到底谁比谁幸运？ 或许应该去看看秦晋，问一问邵怀的事情。 秦晋的歌声还在房间里面回荡，余惊鹊真的听不出来其中的孤独，或许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感受不到吧。 “别听了，吃饭。”余惊鹊站起来，将唱片机关掉。 余默笙回来，三人吃饭，聊了聊过年的事情，没有几天时间了。 季攸宁问余惊鹊能不能在家吃年夜饭，余惊鹊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下班回来，可不就吃年夜饭吗？” 除夕当天晚上，值班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警员，余惊鹊他们这种有点指挥权的，不可能亲自过去，除夕夜谁不想在家里，权利在这时候，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零八章 迟来的消息 你说如今的冰城，还有年味吗？ 国不国家不家，年味这种东西，好像很虚幻。可是从冰城大街小巷的气氛当中，以及孩子们手里，拿着的糖人玩具，看得出来年味在慢慢靠近。 或许越是在这种黑暗的情况下，大家越是想要守望黎明，能活过一个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孩子们放假，大街小巷跑着，闹着。 余惊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笑了笑，显得很欣慰。 你说孩子不应该开心吗？ 应该开心，他们生活在这个年代，不是他们的错误，而是时代的错误。 他们不应该去付出代价，可是他们也已经付出代价，小小年纪，见惯了生离死别，小小年纪，可能就要当家做主。 余惊鹊更愿意看到他们没心没肺的开心，不要理会冰城今天是谁的天下，那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余警官。”特务科里面，因为年关的到来，都变得有了人情味，大家相互问好。 点头打招呼，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他来的路上和秦晋约好了，晚上见一面，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没有时间见面。 现在空闲下来，年前见一面，可能再见面，就是年后的事情了。 在特务科，余惊鹊收到一个消息，军统的人放出消息，说特务科里面有一个内奸，还说是特务科十分信任的人，其实说来说去，都说在姚冰头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余惊鹊苦笑。 韩宸这个消息，来的也太慢了，黄花菜都凉了，这个消息才过来。 前段时间，姚冰被抓的时候，余惊鹊就曾以为是韩宸做的手脚，其实不是，这一次应该才是。 在回去新京之后，韩宸可能因为什么事情耽误，这件事情现在才想起来。余惊鹊只能说一句，效果甚微，如果当时这样做的话，可能还会有点效果，现在基本上无用。 这个消息万群和蔡望津自然收到，两人的看法其实都是觉得，是因为他们前一段时间抓了姚冰，说姚冰是军统的人。 现在军统的人收到消息，就自己也说，想要诬陷姚冰，成功的几率是不高，但是军统放出消息没有任何代价，恶心一下特务科也好。 如果他们没有抓捕过姚冰，韩宸放出这样的消息，蔡望津和万群一定不会是现在的态度。 可是阴差阳错之下，造成这样的局面，姚冰反而是没有了任何嫌疑，想要栽赃嫁祸都找不到门路。 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说这是迟来的消息。 情报即时性的重要性，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一个消息传递的快与慢，其实造成的影响，和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对于这件事情，韩宸有失水准，不过余惊鹊没有过多抱怨，韩宸在新京同样不好过，可能遇到了麻烦，刚解决完。 说白了，姚冰的死活，余惊鹊也不在乎，他还没有将姚冰当成自己的对手，他的对手很明确，万群以及蔡望津。 至于姚冰，余惊鹊可以应付，根本不需要担心。 这个消息，在特务科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姚冰还得意，觉得自己是心腹，谁也不能污蔑自己。 余惊鹊下班就离开，他约好了秦晋，要见一面。 地点还是上一次和韩宸见面的房间，余惊鹊认识路，过去的时候秦晋在里面等着。 “大明星。”见面之后，余惊鹊笑着说道，开了个玩笑。 秦晋倒是很受用，点头说道：“要不要大明星和你合个影。” “算了吧。”余惊鹊摇头，坐在凳子上，秦晋的合影他可不敢要。 “邵怀的事情怎么样？”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有说话，秦晋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对余惊鹊问道：“要尝尝吗？” “谢谢，不用。”余惊鹊拒绝了秦晋的好意。 猩红的红酒过唇入喉，余惊鹊依然安静的等着。 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秦晋说道：“邵怀已经离开冰城，被调去关内工作，你不用担心他的事情了。” 听到秦晋的话，余惊鹊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能让邵怀调离冰城，而且直接去了关内，看来秦晋的本事是不小。 难怪韩宸说，让秦晋作为自己的联络人，自己是占了便宜。 至于秦晋是怎么做到的，余惊鹊想了想，没有问。 其实不问，心里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她的裙下之臣那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少，这个时候自然要出来做护花使者，邵怀惹不起，自然要躲开。 “你呢？”秦晋突然对余惊鹊问道。 “什么？”余惊鹊的身子微微后退，背后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因为秦晋的双手，扶着他所座椅子的扶手，弯着腰贴过来。 秦晋轻启红唇说道：“你上一次说要找韩宸，说密码本的情况，之后密码本就到手，当时是在你手里吗？” 听到秦晋的问题，余惊鹊笑着说道：“纪律。” “弟弟不乖。”秦晋好笑的摇头。 余惊鹊推开秦晋，从凳子上起来说道：“你想要知道，可以问韩宸，我没有权利告诉你。” 这一刻的余惊鹊，突然发现，原来用纪律当做借口，是这么的好用，根本就没有破绽。 问韩宸？ 如果秦晋可以从韩宸这里问出来，她就不可能问余惊鹊了。 “你在特务科如何？”秦晋没有纠结上一个问题，转而问道。 她显然也从韩宸这里听说，余惊鹊会遇到困难。 其实秦晋一直在等，等余惊鹊的救助，韩宸离开冰城的时候，就交代秦晋准备帮余惊鹊。 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余惊鹊的消息，秦晋甚至有几天，还以为余惊鹊已经玩完。 “挺顺利的。”余惊鹊不想去和秦晋讲，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险，遇到了什么苦难，还有多少陷阱，自己如何小心，还是差一点上当什么的。 这些话都没有意义，当你已经安全的时候，这些话就变成了废话，所以余惊鹊就说了一句，挺顺利的。 “顺利就好。”秦晋没有刨根问底，那些余惊鹊不想说的过程，同样是她不想听的。 “既然邵怀已经解决，我就先走了。”余惊鹊打算离开，他来见秦晋，就是想要问一问邵怀的事情，得到答案便没有停留的意义。 “不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吗？”秦晋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费力挪开自己的目光，背对着秦晋说道：“孤男寡女不太好。” “这个社会，你说这些不好笑吗？”秦晋将杯子里面最后一点红酒，一饮而尽。 好笑吗？ 余惊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迈步离开，只是走动的过程中说道：“我在同记商场买了一张你的唱片。” 听到这句话，秦晋嘴角笑了笑。 “感觉你好像很孤独。”余惊鹊的下一句话，让秦晋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 可是余惊鹊看不到，他背对着秦晋，已经打开门离开。 第三百零九章 送礼（为魔冶打赏加更） 余惊鹊说这句话心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出来秦晋孤独还是不孤独，这是季攸宁说的。 秦晋刚才逗弄余惊鹊，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余惊鹊想要反击，就用了季攸宁的话来说。 可是出口之后就心虚了，不敢去看秦晋的表情，免得说错被笑话，就打开门直接走了。 看着离开的余惊鹊，秦晋望了望自己手里的高脚杯，将高脚杯翻过来，两根手指夹住，一滴红酒顺着杯壁流下来，滴落在地上，溅开。 孤独？ 秦晋走到窗户边，看着离开的余惊鹊。 歌声孤独？ 望着余惊鹊远去，秦晋来到唱片机前，放了一首歌。 不知道秦晋在品味什么，表情时而欢喜，时而低落，又倒了杯红酒，自饮自斟。 秦晋的状态余惊鹊并不知道，他已经回家去了，秦晋安全下来，他便放心。 韩宸安排秦晋，刚开始余惊鹊不开心，认为韩宸没有安好心，最后知道韩宸是为了自己好，其实更多的是觉得秦晋不容易。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眼看就要过年，特务科的行动，缓和了不少，看来反满抗日分子，也准备过年呢。 季攸宁在家里和余惊鹊商量过，说是想要叫顾晗月来家里过年。 顾晗月虽然是留下来值班，不过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在学校，晚上是可以回家的，但是家里孤零零的就一个人。 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家里，做饭都没有办法做，多了吃不了，少了连个过年的感觉都没有。 季攸宁的意思是叫过来，来家里过年，晚上就睡家里，热闹热闹。 家里的佣人今年都放假回家，往年余惊鹊和余默笙可不敢，因为两人都不会做什么，今年有季攸宁在，倒是不用担心。 对于季攸宁的提议，余惊鹊没有意见，他其实也想要顾晗月过来。 顾晗月为了组织的任务，为了当余惊鹊和陈溪桥的中间联络人，放弃了过年回新京，余惊鹊也不忍心让顾晗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冰城过年。 这件事情余惊鹊百分百同意，他和余默笙说了一声，余默笙没有意见，季攸宁就开开心心的去通知顾晗月。 两个女人做年夜饭，余惊鹊觉得今年的年夜饭，应该会很丰盛。 可是他突然想起来了陈溪桥，形单影只，孤家寡人的。 特务科喊着口号要打起精神，但是过年在即，说真的，大家心里都有些想要放松，这是人之常情。 万群没有太过严厉，弄好了值班人员名单，其实就等着过年。 今天下班，余惊鹊打算买点东西，去看看陈溪桥。 就在去买东西的路上，他放弃了，感情这种东西很珍贵，但是命更珍贵。 余惊鹊不想因为自己不必要的见面，害了陈溪桥。 这样形单影只的年，陈溪桥不是第一次过，用不着余惊鹊去看望，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的事情，不该见面的时候，不要去见面。 倒不是余惊鹊冷血，心狠，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成熟的变化。 除夕夜如约而至，余惊鹊今天还要去特务科一趟，不过晚上就能回来。 他早上上班离开的时候，季攸宁跑出去找顾晗月，两人要买些食材，晚上就开始准备。 今天出门的余惊鹊和往常不太一样，他拿了几万块钱，从余默笙这里要的。 二十万的事情，其实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余惊鹊给的几万块钱，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是现在余惊鹊的想法就是，上一次因为试探的事情，得罪了万群，修复关系的话，你需要付出一些努力。 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万群没有报复余惊鹊，可是也不像以前一样，叫余惊鹊去办公室交代工作。 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作，有工作也是让下面的警员通知一下，变化挺明显的。 趁着过年，余惊鹊想要修复一下和万群的关系，至于和蔡望津的关系，他觉得不用管，那还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 你越权汇报，惹怒了万群，你现在越过万群，想要和蔡望津建立关系，你不是本末倒置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特务科里面，蔡望津这个科长最大，但是你的身份注定了你应该去巴结谁。 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余惊鹊是第一次主动敲开万群的门。 “怎么了？”万群看着眼前的余惊鹊。 余惊鹊笑着将包里东西拿出来，是用纸包着的，放在万群的桌子上。 “一直想要谢谢股长对我的照顾，都找不到机会，这刚好过年，给股长置办点年货。” 桌子上的东西放下之后，余惊鹊就起来离开，不等万群说话。 看着离开的余惊鹊，万群打开桌子上的东西，三万块钱。 这三万块钱，万群心里清清楚楚，这是余惊鹊的讨好和服软。 上一次的事情，虽然万群知道余惊鹊不是针对自己，只是针对姚冰。 可是姚冰是他的心腹，打狗还要看主人，最重要的是越权汇报，让万群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这一次的不舒服，并没有当时余惊鹊刚来特务科的时候严重，所以只是不理会，倒没有去下绊子。 余惊鹊也看明白这一点，所以用钱想要修复一下，重点不是多少钱，而是你的所作所为。 你这样做，表示你的态度，这一点很重要。 而且余惊鹊只给了三万块，说白了就是没有准备蔡望津的，其实在万群这里的意思就是，想要跟着万群干，并不是想要爬到万群头上。 这就是细节，余惊鹊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细节。 余惊鹊今天给余默笙要钱的时候，余默笙可是冷嘲热讽，他想要余惊鹊直接不干了。 余默笙的话，余惊鹊都当成了耳旁风，不过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想办法弄点钱，没有经济来源，只有特务科这么点钱。 干什么事，还要从余默笙这里伸手，这么大的人了，老是干这样的事情很尴尬。 而且还有季攸宁在一旁看着，余惊鹊就算是再将余默笙的话当成耳旁风，这脸都红。 三万块不少，余惊鹊不可能给组织，却可以给万群，因为有人查的时候，这钱有一个去处，这一点很重要。 打开抽屉，万群将三万块钱放进去，余惊鹊这一次的做法他很满意，不是说钱的问题，而是态度。 送礼给蔡望津，你的态度就很不可取，你难道是想要跳到万群头上吗？ 送礼给万群，就没有这个意思。 回去自己办公室，等了一段时间，看到万群没有叫自己过去，将钱退给自己，余惊鹊就知道事情成了。 今天一过，到了明年，关系会缓和很多的。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一十章 大杀四方季攸宁 今天工作，心不在焉。 很多岗位已经放假，唯独和他们特务科同等性质的机构，还坚守在岗位上，今天还想要专心致志的工作，对每个人的要求，太过严厉。 值班名单已经定下，多的是家不在冰城，亦或者是没有家的人，只身一人，在什么地方过年，都是过年。 一群人在特务科，倒还算是有个伴。 余惊鹊得到了两天假期，过完年之后，可以在家里休息两天，一年之中，为数不多的几天假期，还蛮让人期待的。 伤口的线，余惊鹊前几天已经去医院拆了，新年新气象，他不想带着伤口过年，恢复的不错，医生说药都可以停了。 过年的习俗很有意思，可是更有意思的好像是习惯。 这个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遇到什么矛盾，大家都会劝一句，大过年的有什么过不去的。 好像过年的时候，什么矛盾都可以化解一样。 下午下班的很早，余惊鹊也没有专门去表现自己工作认真之类的意思，早早跟着大家离开。 顾晗月这会应该已经和季攸宁在家里准备年夜饭，余默笙今天也会待在家里，因为每个人家里都要过年，你去串门不合适。 稍微打听过，秦晋好像同样是在冰城过年，剩下的知之甚少。 走在回去的路上，有满脸喜悦的人，也有满脸羡慕的人，还有满脸麻木，满脸无所谓的人。 乱世当头，人间百态，很多东西，你不能仔细去想。 你想的太多，余惊鹊认为自己今天连过年的资格都没有，人不能活的太明白，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一下。 回到家里，季攸宁和顾晗月忙前忙后，顾晗月会说话，让余默笙听着开心，过年听听吉祥话，来年鸿运当头。 “还习惯吗？”抽了个空，余惊鹊对一旁的顾晗月问道。 “挺好的。”顾晗月挺开心的，原本以为今年要独自一人，没有想到还能热闹一下。 吃饭的时候，一桌子的菜，大家说说笑笑，还喝了两杯。 作为长辈，余默笙给三人发了红包，顾晗月同样有，客气了一下，顾晗月收下，长者赐不敢辞。 其乐融融，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突然就想到了陈溪桥，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到陈溪桥难免想到文殊，不知道文殊在下面还好吗？ 鬼神之说余惊鹊一直都不信，他是无神论者，可是当文殊死后，余惊鹊总是希望这些是真的，想要文殊再次出现，哪怕是托梦都好。 可是事实告诉余惊鹊，你一直坚信的东西是对的，没有鬼神之说。 杀了王若愚，帮文殊报仇，可是其他的仇人呢？ 余惊鹊一直没有放弃打听，但是一个文殊的死，不会在很多人心里留下任何的痕迹，打听起来很麻烦。 但余惊鹊不会放弃，他只是更加小心。 端起酒杯，余惊鹊又喝了一口，暗骂自己不争气，好端端的日子，应该开心，偏想不开心的事情。 “干杯。”顾晗月好似看出来了余惊鹊的心情，举杯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吃饭喝酒。 聊天的话题，是余默笙了解一下顾晗月，在新京的情况，以及她们学校的事情，余惊鹊更多的是听着。 吃完饭之后，就是守岁，不过没有娱乐活动，这项工作是很难熬的。 好在这一次是四个人，大家凑了一桌麻将，季攸宁会玩倒是出乎余惊鹊意料。 季攸宁得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其实娱乐活动不多，麻将这种东西，大家都接触过。 顾晗月来还来巧了，四人凑一桌，开始打麻将，刚才余默笙给的红包，就拿出来成了本钱。 余惊鹊扬言，要将季攸宁和顾晗月的红包都赢过来。 其实他是开玩笑的，他的麻将技术，完全不能和余默笙相提并论，一个师傅一个徒弟，怎么可能有可比性。 在余惊鹊看来，余默笙一个老狐狸，今天晚上是要血洗他们三人，将红包给赢回去。 可是几圈打下来，余惊鹊大跌眼镜，赢的居然不是余默笙，而是季攸宁。 季攸宁会玩麻将，余惊鹊都吃惊，更加不要说季攸宁玩的这么好。 其实不仅仅余惊鹊吃惊，顾晗月都抬头看了余惊鹊好几眼，她还以为是余惊鹊故意让的。 但是余惊鹊发誓，自己没有让，他很想赢，可是就是赢不了季攸宁。 收了钱，季攸宁得意的看着余惊鹊，好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公鸡。 最后余惊鹊发现，季攸宁能赢，不是倚靠运气，而是实力。 手里的红包快要输完，余惊鹊是输的最多的，余默笙和顾晗月倒还好， 突然间余惊鹊想起来，自己让季攸宁帮自己解密过一次，季攸宁对数字这些东西应该异常的敏感，计算能力和记忆力恐怕超出常人。 其实余惊鹊早就想过这问题，季攸宁看起来柔柔弱弱，而且一点也不专业，还那么好骗，余默笙是看上季攸宁哪一点？ 现在想来，季攸宁恐怕有的是专业能力，她的专业能力，运用在打麻将上面，余惊鹊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心里苦笑，季攸宁虽然没有出老千，但是她的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一样可以在麻将桌上将余惊鹊完虐。 “没看出来啊。”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你没看出来的东西还多。”季攸宁的这句话，是单纯的表面意思，还是另有深意，余惊鹊转而看了余默笙一眼，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可是余默笙的老谋深算，不动如山，余惊鹊想要有任何发现，都是不可能的。 其实季攸宁现在的表现，算是很不专业的表现，她应该藏拙，而不是让人知道她的能力。 她现在这样表现，作为老前辈的余默笙，应该打断季攸宁，提醒季攸宁，给季攸宁一个眼色或者是暗示。 但是余默笙完全没有。 这就是前辈和新手的区别，如果是新手，或许会提醒季攸宁，但是在他提醒的一瞬间，余惊鹊就可以捕捉到他的暗示，从而坚定心里的想法。 可是余默笙没有，余默笙完全不理会季攸宁，不觉得季攸宁的做法有问题，让余惊鹊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其实余惊鹊心里本来就一清二楚，他是担心被顾晗月看出来，只是余默笙做的太完美，顾晗月也发现不了任何的疑点，最多就是觉得季攸宁打麻将很厉害。 可是如果余默笙提醒，季攸宁前后有变化，顾晗月就一定能发现。 “老狐狸。”余惊鹊心里不得不这样说余默笙一句。 PS：感谢龙灵*剑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平静的除夕夜 四人打麻将，其乐融融，余惊鹊输点钱，心里也不在乎，大过年，开心就好。 “行了停吧，准备准备，放炮了。”余默笙看了看表说道。 在玩乐中，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快凌晨。 除夕夜放炮有讲究，都想要做第一个放炮的人，可是不到时间又不能放，所以就在家里掐着时间，来点炮仗。 炮仗这种东西，现在其实也在日本人的管制之中，不过过年还是可以放的。 余默笙准备的是一千头的大挂鞭，已经算是不错，都是有钱人家的东西了。 可是和新京的皇帝比起来，差远了。 余惊鹊听说过，新京那位，除夕夜要在庭院里面的树上，挂满鞭炮，一千头的能有一百根。 听说还有高升炮，花炮，点燃之后能腾空而起，构成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的画图。 还有七打金弹，用火绳点燃，红、黄、兰、绿、青、橙、紫，一个个弹丸飞向夜空，煞是好看。 今天余默笙也准备了七打金弹，说是给季攸宁和顾晗月放着玩，但是季攸宁有点害怕，不敢来，顾晗月兴致勃勃。 季攸宁将手里的香点着递给余惊鹊，看了一眼，余惊鹊说道：“我不用，我用火机就行，香给顾晗月吧。” “有两根呢，你们一人一根，小心炸到你。”季攸宁可不听余惊鹊的，她觉得直接用火机太危险，还是用香安全一点，因为香本身就很长。 拗不过季攸宁，将香接过来，看到顾晗月对着自己笑。 没办法啊，余惊鹊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用香来放炮，以前最不济也是用香烟。 季攸宁给了两人一人一根香，余惊鹊说道：“一会我点挂鞭，你点七连发玩玩。” 七连发，就是七打金弹的另一个称呼，习惯叫七连发方便一点。 “嗯。”顾晗月看起来不怕这些东西，拿着香已经跃跃欲试。 季攸宁看着手表，一秒一秒在数，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可是还没有说到时间的时候，就听到了由远而近，再到隔壁的鞭炮声，已经有些人家开始放炮了。 “别急，别急，还有十秒钟。”季攸宁的叫喊，在巨大的炮声中，显得有些微弱。 好在余惊鹊和顾晗月都听得见，天空中还有烟花炸开，不知道谁家在放炮。 可是这几年的炮声，已经远不如以前了，这种时候，家贫的人还是多。 “点。”季攸宁大叫一声，终于到了时间，余惊鹊和顾晗月开始放炮。 点燃之后，余惊鹊起来就跑了，鞭炮炸开始的时候，会四处飞溅。 顾晗月点燃之后也跑了进来，看着外面的景色。 “好漂亮。”顾晗月对季攸宁说道。 可是听不清，炮声很大，季攸宁张大嘴巴说道：“是啊。” 虽然听不清，两人也能看嘴型，不耽误交流。 家里的一千头挂边响完，大家的耳朵可以轻松一下，不过还是有炮声传来，络绎不绝。 “电话。”顾晗月突然说道。 余惊鹊仔细一听，好像真的是电话声。 “喂？”余惊鹊接起来电话。 “怎么才接电话。”万群的声音带着火气。 “股长？” “刚才在放炮，没有听到。”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 “来特务科，快点。”万群说完就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 大过年的，还不让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从万群的语气里面，能听出来，出了事情，他必须要过去一趟。 “我出去一趟。”余惊鹊放下电话，拿起来大衣，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还出去？”季攸宁问道。 已经十二点过，季攸宁不知道余惊鹊还出去干什么。 “科里有事情。”余惊鹊皱着眉头，他也不想去，可是没有办法。 顾晗月担心的看着余惊鹊，她怕余惊鹊有危险，季攸宁同样不放心。 “晚上你就睡这里，陪陪攸宁。”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也是表示顾晗月不用担心，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针对他自己。 如果是针对余惊鹊的话，万群不会打电话过来，而是会直接派人来抓捕。 “小心点。”余默笙最后说了一句。 今天晚上，街上没有车，万群叫的着急，余惊鹊不敢耽误，开了余默笙的车子过去。 一路上还能听到炮仗的声音，来到特务科，里面灯亮着，今天值班的人不少。 停好车，跑去万群办公室，余惊鹊进去问道：“股长，您今天怎么没回家？” “有人不想我们好好过年啊。”万群阴沉着脸，他今天当然是在家的，只是被打电话叫了过来。 “出事了吗？”余惊鹊一头雾水，他今天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万群说道：“傅家甸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刚才在家里被人袭击。” 新世界饭店余惊鹊知道，鼎鼎大名，可以和秦晋所住的埠头区马迭尔旅馆相提并论，这个总经理遇袭，不算小事情。 “死了吗？”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万群摇头说道：“刚好他不在家，不过家里的几个保镖，都被打死了。” “抓到凶手了吗？”余惊鹊低声问道。 “一根毛都没有抓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万群的语气可不太好。 新世界饭店的老板，家里养的人可不少，那些人被杀之后，居然什么都没有抓到，这…… “不应该啊。”余惊鹊说道。 “是不应该，可是这群反满抗日分子，利用放鞭炮的声音作为掩护，冲进去开枪杀人，等到他们离开，都没有人听到枪声。”万群的解释，让余惊鹊明白。 今天准备行动的人，一定也准备了很多鞭炮，在大家开始放炮之后，他们也点燃准备的鞭炮，利用鞭炮的声音作为掩护，开枪射杀。 之后快速撤离，因为有鞭炮声，大家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枪声，所以才会一根毛都没有抓到。 办法很巧妙，而且很实用。 当时鞭炮声响起来的时候，确实震耳欲聋，如果手枪有消音器的话，可以完美的掩人耳目，就算是没有消音器，效果同样不会太差。 可是这件事情已成定局，杀了人的反满抗日分子跑了，万群叫余惊鹊过来干什么，好好的年都过不成。 你叫不是应该叫姚冰吗？ 你的心腹都过年，我都不过年的吗？ 心里是抱怨，只是在万群面前，一句不能提，好不容送了钱，缓和了关系，再因为几句话弄僵，可就麻烦了。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一十二章 年不好过 心里抱怨，嘴上不说，等着工作安排。 万群说道：“你带人，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调查？”余惊鹊脸色发苦，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准备了鞭炮，看好了撤退路线。 现在是鱼入大海，你让余惊鹊怎么找？ “新世界总经理身份不同，查不到也要查。”万群说道。 对于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余惊鹊有了解，一生还是很传奇的。 闯关东过来的，先是电影院的放映员，之后自己办了电影茶社，茶社扩建增加了西餐。 再之后就选址建造了新世界饭店，买了十分之三的股份，成了新世界饭店最大的股东。 日本人进来之后，就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还娶了两个日本女人做小老婆。 巴结上了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一个人日本人，和这个日本人称兄道弟，利用日本特务机关的势力，吞并了新世界饭店西侧的电影院，现在改名国泰电影院，以前余惊鹊还去那里看过电影。 这样的人，现在遇到这种事情，确实不能轻易打发。 “股长，他既然和日本特务机关关系这么好，不能让日本特务机关出手吗？”余惊鹊问道。 “那要我们干什么？”万群没好气的问道，看来今天在除夕夜将万群打搅过来，他心里也不痛快。 人之常情，你换成谁，心里能舒服。 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和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人是有关系，但是并不是和整个特务机关都有关系。 日本特务机关，更多的是负责苏俄方面的情报，他们都是从冰城学院培训出来的，很多都是第一批学员。 并不是说他们不关注冰城的情报，只是有特务科在，更多的是交给特务科。 而且这一次的袭击，也没有杀死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推来推去就推到特务科头上。 日本从1873年开始，就不过春节，但是今天过年，他们身处在冰城，同样在这个氛围里面，谁不想休息？ 推到特务科头上，然后推到余惊鹊头上，让余惊鹊觉得倒霉。 “是股长，我带人去看看。”余惊鹊应承下来，万群开了口，他不能拒绝。 “不要觉得都是坏事，你要是能调查出来凶手，抓到凶手的话，新世界的总经理是不会亏待你的。”万群的话余惊鹊想笑。 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是不会在乎钱，余惊鹊如果能抓到凶手，自然是好处多多。 但是先不说余惊鹊的身份，不可能去主动抓凶手，就算是他想抓，现在也不会有任何线索。 敌人是有备而来，撤退的井然有序，来去匆匆，特务科发现尸体的时候，人家早就没有影子了，你去什么地方抓人。 “股长，他不会难为我们吧？”余惊鹊问道。 “不要丢了我们的人。”万群说道。 有钱人，再加上日本人的关系，在冰城是可以横着走的。打骂警员的人不是没有，就看你地位够不够，资格够不够。 余惊鹊也担心自己去了受气，才问了一句。 “是股长。”余惊鹊说道。 虽然有万群的这句话，可是余惊鹊也不会乱来，最多在受气的时候，带着警员回来，不管这件事情。 你要是真的和新世界的总经理起冲突，日本特务科机关里面的人，可能会和你谈一谈，到时候余惊鹊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担心太多，你不一定能见到他。”万群觉得现在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一定是草木皆兵，会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一定会和余惊鹊碰面。 其实不碰面也好，余惊鹊点头，从万群办公室离开，带着在特务科值班的人，开车过去。 到了地方，这房子看起来很是豪华，洋房设计，异域风情，不过现在里面到处是血。 “我们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余惊鹊进去之后，对里面的人说道。 李庆喜今天不值班，回家过年去了，余惊鹊本来想要叫他过来，想了想过年除夕夜，自己被叫过来都一肚子的火气，最后算了。 “朱经理在吗？”余惊鹊询问。 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叫朱安鸿，虽然知道人可能不在这里，余惊鹊也需要问一下。 “警官你好，我们老爷不在。”一个管事的出来说道。 朱安鸿是汉奸这一点不假，不过为人处世是真的周到，能将生意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不仅仅是靠着日本人。 余惊鹊见过很多有钱人家的管家，很多人看到警员都瞧不起，老百姓害怕警员，那些有钱人家的人可不怕，吆五喝六指桑骂槐。 可是你看看朱安鸿，明明在冰城关系这么硬，家大业大，日本人的关系都有，但是他家里的管家，对余惊鹊他们并没有趾高气扬，而且还放低了姿态。 这就是很明显的区别，大家都是汉奸，朱安鸿也比你混的好，不是没有道理。 “我叫余惊鹊，是特务科派来负责这起案件的，不知道怎么称呼？”余惊鹊同样和颜悦色。 像是这种袭击，保镖死了不少，朱安鸿是刚好不在，不然也危险，按理说是要大发雷霆，可是朱安鸿的处理方式，确实值得余惊鹊学习。 “我跟着我们老爷姓，余警官叫我朱管家就行。”朱管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我大概了解一点事情经过……”余惊鹊说了自己了解到的。 朱管家点头说道：“我当时跟着我们老爷在外面，也是运气好，所以余警官知道的东西，和我差不多。” “这年头，反满抗日分子越发嚣张，冲进家里杀人，不是我们老爷命好，怕是难逃此劫。” “朱管家放心，我们特务科会追查到底，一定抓到凶手。”能不能抓到凶手再说，场面话，漂亮话，你总要会说几句吧。 “余警官年轻有为，有余警官帮忙，我们就放心了。”朱管家笑着说道。 朱安鸿能怕余惊鹊吗？ 朱管家能怕余惊鹊吗？ 他们不怕，他们客气只是他们能力的体现，而且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好对付，笑面虎。 不过余惊鹊认为自己也不需要和他们打交道，可能这一次之后，再也不见，倒不是很担心。 “朱管家认为是反满抗日分子吗？”刚才听朱管家提了一句，余惊鹊问道。 “在冰城，除了反满抗日分子，恐怕也不会有人对我们家老爷出手了。”朱管家说道。 反满抗日分子？ 看来朱安鸿借着日本人的势力，做了不少坏事，这汉奸当的是彻彻底底，有的组织想要锄奸，确实会将朱安鸿当目标。 偏偏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朱安鸿居然狗屎运躲过一劫。 第三百一十三章 目标不是他 朱管家说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心里认同，但是也有不认同的地方，那就是有没有生意场上的人，看不惯朱安鸿，借着过年放炮，想要杀人报复。 “朱管家，问一句不太合适的话，朱先生有仇家吗？”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朱管家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笑着说道：“余警官不用多虑，但问无妨。” “我们老爷，是冰城的旅店业公会董事和饭店业公会会长，仇家真的不多。”朱管家说话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你听起来确实和炫耀一样。 看来朱安鸿混的不错，和日本人搭上线之后，这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生意越来越大不说，还做了旅店业公会董事和饭店业公会会长，虽然董事会人很多，可是能进入其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生意人，求财，和气生财。 从朱管家对余惊鹊的态度来看，他觉得朱安鸿不是一个不会来事的人，他会将自己经营的很好，将自己的人际关系经营的很好，寻仇的怕是不多。 而且寻仇就要担心被报复，你杀不掉朱安鸿，被他查到是你，你能承受住接下来的报复吗？ 只有反满抗日分子。 可是余惊鹊觉得不太对，朱安鸿这样的汉奸，冰城里面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反满抗日分子，大过年计划良久，就为了杀一个朱安鸿，这明显不对啊。 朱安鸿还不至于让反满抗日分子兴师动众，余惊鹊总觉得小题大做，朱安鸿这样的汉奸，你要是杀的话，冰城里面你杀不完的。 大过年不过节，专门暗杀朱安鸿，说不通啊。 合起来手里的笔记本，余惊鹊说道：“能看看尸体吗？” “在外面，放在家里，不吉利。”朱管家嘴上说着不吉利，表情却没有太在乎的感觉，看来一路走来，见过的尸体不少。 在外面看了看尸体，枪法很准，基本上都是奔着要害去的，看来行凶的人训练有素。 “看来果然如朱管家所说，这群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人。”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麻烦余警官了。”朱管家说道。 “不麻烦，职责所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会全力以赴。”余惊鹊客套话说着。 “尸体带回去。”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让朱管家处理尸体了，他们带走，显得专业一点。 这些尸体都是朱安鸿的人，没有调查价值其实，带走只是显得好看一点。 一些警员负责处理尸体，余惊鹊还是想不明白，觉得反满抗日分子，不管是地下党，还是军统，都不会为了一个朱安鸿耗费这么大的心力。 朱安鸿是有地位，是家大业大，可是杀了影响却不大。你说给冰城的汉奸，都敲响一记警钟，那也没用。 “朱管家，我能问一句，当时你和朱老板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在家？”余惊鹊很好奇这一点。 朱管家说道：“原本青木少佐说想要感受一下我们冰城的除夕，要来家里和老爷一起过节，青木少佐的家人也会一起过来。” “可是突然出了变故，老爷就打算去青木少佐家里看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反而是留在了青木少佐家里守岁，刚好躲过一劫。” 青木少佐？ 应该就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人，听万群说和朱安鸿关系很好的日本人，就叫青木智博，应该是此人。 原来要来朱安鸿家里过年，临时改变计划，朱安鸿不放心，跑去青木少佐家里看望，反而自己留下来，最终是躲过一劫。 这朱安鸿做人还真的是没有架子，明明是过年，青木智博不来，他就不过年跑去看，这种关心的情义，恐怕青木智博会很受用。 其实不仅仅是青木智博受用，朱安鸿也要窃喜，不是这一下，他能躲过这一劫吗？ 又聊了几句，余惊鹊得知，青木智博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不是说遇到了什么麻烦，只是他的夫人，说过年要一家人团聚，让青木智博不要来打搅朱安鸿。 青木智博认为自己的夫人说的很有道理，他认为自己的提议孟浪了，就临时改了主意说不去。 阴差阳错，一来二去，反而是救了朱安鸿一命，朱安鸿现在应该就在青木智博家里，好好感谢青木智博呢。 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从朱安鸿家里离开，告诉朱管家，他们一定会好好调查，早日抓到凶手，绳之以法。 说完客套话，余惊鹊带着警员回去特务科，一路上余惊鹊心里一直在想，反满抗日分子的目标真的是朱安鸿吗？ 余惊鹊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反满抗日分子的目标，有没有可能是青木智博。 青木智博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少佐，相比较起来，利用过年放炮的机会，好好计划一次暗杀行动，也要杀青木智博，而不是朱安鸿。 只是这个计划太过小心，也太过自负。 小心是小心在，没有提前监视朱安鸿，担心被朱安鸿发现，而是等到要放炮的时间，直接行动。 自负是自负在，他们认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确实也天衣无缝，只是因为没有监视朱安鸿，并不知道青木智博没有来，朱安鸿反而也离去。 其实不能怪这一次负责行动的人，除夕夜，街上怎么可能有人，你派人去监视，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只要看到有人，那就是会被怀疑，说不定会影响到整个计划。 余惊鹊心里认为，朱安鸿不是这一次行动的目标，青木智博才是。 可是行动的人是谁？ 地下党？ 军统？ 还是苏俄的人？ 余惊鹊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一点，回来特务科，万群早就已经离开了。 朱安鸿的事情，他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出结果，他不能一直等着不是，大过年的，谁不想在家里休息休息。 回来特务科，看到万群不在，余惊鹊傻眼了。 自己过完年，好像有两天的假期，现在这个任务，自己的假期还有吗？ 余惊鹊本来还打算问一问万群，可是现如今问谁去？ 给万群打电话？ 这么晚，还是大过年的，不是找不自在吗？ 咬了咬牙，余惊鹊知道自己明天还要来特务科，假期可能泡汤了。 现在能回去吗？ 假期都没了，不回去干什么，余惊鹊交代下面的警员调查今天袭击的凶手，自己准备回家，明天再说。 第三百一十四章 脏活累活 从特务科回到家，季攸宁等人都没有休息，明显在等着余惊鹊。 随意解释了两句，说已经处理完，让大家该休息就休息。 找了个没人的空挡，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你明天去见雪狐，告诉他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朱安鸿，除夕夜家里出事，有人想要……”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不是朱安鸿，而是青木智博？”顾晗月低声问道。 “让雪狐打听一下，是谁做的。”余惊鹊和顾晗月的谈话，很简短，两人的时间也不多。 第二天起来，余惊鹊就去上班，季攸宁还问他不是说放假吗？ 提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也头疼，说好的放假，现在泡汤他无能为力。 来到特务科，等着万群过来，万群是没有假期的，蔡望津不来，他如果也放假，特务科怎么办？ 特务科现在可没有能挑大梁的人，就蔡望津和万群，这样说的话，万群也命苦。 万群不是上班时间过来的，等到十一点多才来，余惊鹊跑去汇报工作。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万群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奇怪，他们暗杀朱安鸿，可是朱安鸿都不在家，他们还进去行动，感觉很儿戏。”余惊鹊说道。 其实这一点万群也考虑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没有派人盯梢，在昨天特殊的日子里面，盯梢确实容易引起怀疑。 “就这点看法吗？”万群不满意。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冲着青木智博少佐去的。” 这句话，说到了万群的心窝里，朱安鸿是大汉奸，却不至于让反满抗日分子兴师动众，计划这么一出。 青木智博当天晚上要去朱安鸿家里过除夕，难道是巧合吗？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说道：“股长，如果真的是冲着青木智博少佐而去，那么这个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你怀疑朱安鸿身边的人？”万群问道。 万群根本就没有怀疑朱安鸿，因为如果青木智博在朱安鸿家里死亡，朱安鸿能逃过一死吗？ “这种事情，很保密，恐怕朱安鸿也不会告诉太多人，所以目标范围很小。”余惊鹊说道。 “可是调查起来很麻烦。”万群知道余惊鹊下一句话要说什么，朱安鸿身边的人，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必然是心腹，你想要调查，会遇到麻烦。 “如果我们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牵涉到了青木智博少佐，朱安鸿应该会配合我们吧？”余惊鹊认为这个压力足够大。 可是万群没有立马同意余惊鹊的说法，他思考了之后说道：“我们和宪兵队打交道多，可是和日本特务机关打交道少，日本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不是铁板一块。” “股长的意思？”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我通知日本特务机关，既然已经牵涉到了青木智博少佐的安全，我认为转交他们负责，更加稳妥。”万群是打算踢皮球，这件事情他不想管了，还给日本特务机关。 万群拿起来电话，当着余惊鹊的面打电话，谈论七八分钟，将电话放下。 余惊鹊见状问道：“股长，结果如何？” “青木少佐，说什么朱安鸿是他的朋友，他没有办法去调查他的朋友……”这句话，万群说的相当不屑，现在是确定朱安鸿没有问题，所以青木智博才这样说。 如果朱安鸿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万群心里明白，第一个要朱安鸿死的，就是这个青木智博。 “股长，这……”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青木智博就是装模作样，说白了就是给朱安鸿看的。 万群说道：“青木少佐说，特务机关里面他会清查，朱安鸿这里交给我们。” 特务机关？ 青木智博要去朱安鸿家里过年，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会有人知道吗？ 那当然是不会，青木智博不可能大肆宣扬这件事情，能知道的人是谁青木智博心里有数。 如果他怀疑特务机关里面的人，根本就不会让余惊鹊他们继续调查，他心里就知道是谁泄密。 现在青木智博让他们继续调查，其实就是变相的说明，青木智博已经在心里排查了特务机关里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找到嫌疑人，才会让特务科继续调查。 “原本查不明白，我们可以不了了之，但是现如今牵扯到青木少佐的安全，查不明白，我们不能放任不管。”万群十指交叉，他不愿意接这样的任务，却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有人泄密，大家都看得明白，余惊鹊说出来也是想要推卸掉，不继续负责。 只是现在看来效果不好，推卸来推卸去，还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一方面是朱安鸿，一方面是青木智博。 任何一个方面处理不好，余惊鹊都要倒霉，青木智博自然不用说，特务机关少佐。 朱安鸿有钱有势，还有青木智博撑腰，比以前对付的任何一个人都难。 青木智博虽然说让调查朱安鸿身边的人，可是他表示出来了对朱安鸿的信任，调查要是让朱安鸿不满意，余惊鹊也不好做。 万群抬头看了一眼余惊鹊，发现他愁眉苦脸，万群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万群也觉得不好意思，特务科里面重要的任务，他没有交给过余惊鹊，全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都落在余惊鹊头上。 万群很想说让余惊鹊放手调查，警察厅特务科给他撑腰，可是转念一想，青木智博如果发怒，你就算是找到宪兵队，他们也会选择牺牲余惊鹊。 一个满洲国人，和日本人比起来，在日本人看来是没有可比性的。 余惊鹊的地位如果高一点还好说，一个小小的队长，不值一提。 “一事不烦二主，刚好你也来了，假期就算了，带人负责一下。”万群极其不负责任，直接将任务交给了余惊鹊，说的还好听。 一事不烦二主？ 你昨天晚上不叫我来不好吗？ 这些话余惊鹊都懒得说了，他哭丧着脸说道：“股长，我这可是为了科里，到时候……” “说什么丧气话呢，青木少佐出于对朱安鸿的信任，他不调查朱安鸿身边的人，可是朱安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会积极配合我们调查，你就放心吧。”万群给余惊鹊打气。 朱安鸿配合调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如果你真的调查出来卧底，朱安鸿面子难挂住，最主要的是这个卧底可能已经在朱安鸿身边卧底多时，泄露过好多次日本特务机关的秘密。 到时候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会对青木智博不满，青木智博会对朱安鸿不满，朱安鸿难道要对卧底不满吗？ 卧底都要死了，他只会对余惊鹊不满。 PS：感谢叶色沉沉，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再会朱管家 委屈谈不上委屈。 特务科之中，可不就是脏活累活吗，这种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抓卧底的活，又好的吗？ 你说针对也不算是针对，送了钱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缓和。 赶巧了，只能说赶巧了。 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不接手这件事情，交给特务科，说的明白一点，那是因为青木智博知道朱安鸿没有问题，所以给朱安鸿面子。 但是这个卧底如果抓出来，卧底泄露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密情报过多的话，朱安鸿没有办法和青木智博交代，青木智博同样会被机关长责罚。 特务机关的机密情报，都能从你这里泄露出去，你是干什么吃的？ 所以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余惊鹊把握不到。 既然自己把握不到，余惊鹊只能请教。 “股长，青木少佐和朱安鸿的心思我猜不到，我们到底要不要将卧底抓出来。”抓出来卧底，两人都会很尴尬，弄不好还会被责罚。 “抓。”万群知道余惊鹊的担心，可是他们特务科，就是要抓反满抗日分子。 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含糊，要是被上面知道，他们特务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至于你说担心日本特务机关？ 里面恐怕只有青木智博心里有不一样的想法，其他人的想法和特务科一定是一样的，万群才会让余惊鹊好好查，好好抓。 万群给了明确的答复，余惊鹊不矫情，点头说道：“股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白的。” “朱安鸿现在要明哲保身，他不会出面，你放心的查。”万群担心余惊鹊心里有负担。 这件事情，朱安鸿是清白的，大家都看得出来。 因为青木智博如果除夕夜去了朱安鸿家里，可能两人都要死，就算是青木智博死了，或者只是遇袭，朱安鸿都百口莫辩，所以他的清白不需要怀疑。 既然他清白，他也不会想要趟这趟浑水，这一次的调查，应该会避嫌。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在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将李庆喜叫过来，自己过年的假期都没有了，李庆喜还在家里清闲怎么可能。 李庆喜从家里跑过来的时候，心里也郁闷，不过看到余惊鹊和万群都已经开始工作，抱怨的话倒也没有。 重点是过年之前，余惊鹊给他们都发了点钱，正开心着呢。 “队长，上面让我们调查新世界饭店的总经理朱安鸿？”看来朱安鸿确实有名，李庆喜也听说过。 “对。”余惊鹊点头。 “队长，这个朱安鸿不仅仅是有钱，听说和日本人走的很近，家里小老婆就两个是日本女人……”李庆喜的注意力，怎么就突然跑到了小老婆身上，还有什么日本女人。 “这一次给你的奖金，不够找个日本女人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其实充满凶险，不是暴露的凶险，而是一个不好，埋下隐患，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对你下手的凶险。 李庆喜不赶快认真起来，还说什么日本女人，你说余惊鹊能不生气吗？ 李庆喜不知道余惊鹊怎么突然发火，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太贵。” “带人跟我走。”懒得和李庆喜纠结日本女人这件事情，不过朱安鸿的两个小老婆，确实是冰城很多人的谈资。 带着人来到朱安鸿的住处，还是上一次来的地方，接待余惊鹊的依然是朱管家，看来万群说的不错，朱安鸿不会出面，避嫌要紧。 “朱管家，又来打搅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大过年，还让余警官辛苦。”朱管家依然说话得体。 今天朱管家请余惊鹊他们进去，上一次刚刚枪战过，死了不少人，家里乱糟糟的，都不好进去，今天已经收拾好。 有钱还是好，就一晚上，便收拾的干干净净。 “朱老板和你说了吗？”余惊鹊问道。 朱管家点头说道：“说过了。” “那我就不客气，直接问了。”余惊鹊说道。 “余警官请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朱管家让人给余惊鹊倒了杯水。 只有余惊鹊进来，李庆喜带着人在外面坐着，这些谈话想来朱管家也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等到佣人倒了水过来，下去之后，余惊鹊才开口问道：“有多少人知道，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少佐，和你们老爷约好了来家里过年？” “余警官是怀疑有人泄露消息？”朱管家问道。 “朱管家你是明白人，那群人明显是冲着青木智博少佐来的，你们可算是躲过一劫啊。”余惊鹊低声说道。 朱管家点了点头，认可余惊鹊的说法。 “好在青木少佐临时改变主意，我们老爷也刚好去看望，不然……” 朱管家没有继续说，余惊鹊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所以现在问题不严重，只要抓到泄露消息的人，给日本人一个交代，不会影响你们老爷和青木少佐的关系，更加不会影响你们老爷的生意。”余惊鹊充满耐心的说道。 对付不同的人，你就要用不同的方法，现在大家最好能和和气气的合作成功。 余惊鹊是真的想要抓人吗？ 他不想，泄露消息的人，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怎么可能真的想要抓人。 但是他却要抓，因为这件事情万群给了命令，余惊鹊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他必须要查要抓，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余警官也是明白人。”朱管家笑着说道。 从余惊鹊的话里面，朱管家听的出来，余惊鹊只是想要抓到泄露消息的人，不会说朱安鸿有什么问题，大家把话说明白，合作起来方便。 “那么现在朱管家能告诉我，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朱管家根本就没有思考，看来早就在脑海里面想过很多遍，张口便说道：“我知道。” 听到朱管家的话，余惊鹊没有过多吃惊，他是朱安鸿的心腹，能知道理所当然。 看到余惊鹊没有吃惊，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朱管家觉得自己也不能小瞧余惊鹊。 余惊鹊没有变换自己的目光，不是说他心里不怀疑朱管家，而是他不能让朱管家看出来自己怀疑不怀疑，而且他心里明白，一定还有其他人知道，如果只有一个人知道，还调查什么？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进展缓慢 余惊鹊的等待，换来朱管家的继续诉说。 “老爷的司机也知道，因为当时老爷说要亲自去接青木少佐，让司机准备好。”朱管家说道。 司机？ 司机其实是一个很微妙的职业，很多人认为司机不重要，其实司机是最被信任的一个人。 你的上司要去什么地方，司机送的，要见什么人，司机开车去的。 甚至是收了什么礼物，都是放在车里拿回来，所以说司机这个位置重要吗？ 不是极其信任的人，是不可能胜任司机这个职务的，朱管家的话余惊鹊没有提出异议。 “还有吗？”余惊鹊问道。 “家里的厨师，不过他知道的不明确，只是告诉他当天晚上要做一些日本料理。”朱管家说道。 厨师知道的不可能有司机清楚，不过厨师同样是重要的人，吃的东西，谁敢马虎？ 尤其是这个年代，不说草木皆兵也差不多，你的厨师被人收买了怎么办？ 日料？ 仅仅从一个日料能判断出来吗？ 如果厨师没有问题，可能判断不出来，可是如果厨师有问题的话，确实有可能猜到。 不过余惊鹊心里首先将厨师排除。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的不明确，他哪怕是反满抗日分子，他都需要自己去推理，去猜测。 但是这一次的任务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安排行动？ 而且这一次就算是有了确切消息，最后还不是功亏一篑，所以你说厨师，余惊鹊认为勉强。 除夕夜，利用鞭炮声掩盖枪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下，依靠这一点猜测得到的线索，你敢用吗？ 可能朱安鸿请来的不是青木智博，而是另一个日本人朋友呢？ 甚至是如果是朱安鸿，自己想要吃日本料理呢？ “还有吗？”余惊鹊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朱管家，因为在他心里，朱管家现在同样有嫌疑。 朱管家待人接物很得体，给余惊鹊的感觉很舒服，可是你不能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最后一个人就是老爷请回来的保镖，老爷也担心青木少佐的安全出问题，当天夜里安排了保护，保镖的队长知道这件事情。”朱管家说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可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当天晚上，朱安鸿安排的人，只要是手里有枪的，无一例外都死了。 家里的女佣人，听到枪声吓得躲起来，反而是没有被追杀，看来反满抗日分子不是刽子手，不会见人就杀。 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余惊鹊同样排除，人都死了，你说他告密，可能吗？ 四个人知道，三个人明确知道，死了一个，一个人是需要推测一下才知道。 将需要推测的人排除，就剩下两个人，朱管家和朱安鸿的司机。 余惊鹊心里有数，可是余惊鹊没有要求见司机，他不想调查的这么快，他想要拖一拖。 一方面朱安鸿这里的态度不明朗，你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另一方面，余惊鹊想要给这个人一点时间上的机会，看看他自己能不能跑掉。 余惊鹊不可能帮忙，该抓人的时候一定会抓人，不过拖一拖进度，余惊鹊还是有办法的。 告别了朱管家，余惊鹊告诉他明天自己过来的时候，希望看到司机在这里。 朱管家没有告诉余惊鹊现在司机在什么地方，送余惊鹊等人离开。 出来之后，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回科里。” 拖进度，是一个很巧妙的工作，你必须要合情合理才行，不然人人都知道你在磨洋工。 “队长，怎么就走了？”李庆喜问道。 “少废话。”余惊鹊不需要和李庆喜解释，只要回去和万群解释就行。 回来特务科，跑去万群办公室，开始汇报工作。 汇报完之后，不等万群开口，余惊鹊就说道：“股长，这个朱管家也有嫌疑，而且嫌疑很大，两个嫌疑人中的一个。” “现在就是他在负责接待我们，你说他会不会故意给我们提供错误的情报，甚至是耍我们？” 余惊鹊现在的问题，就很好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早早回来，没有询问司机和朱管家。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朱管家是有巨大嫌疑的，他可能会说谎，所以余惊鹊回来听一听万群的意见。 万群认为余惊鹊做的没错，因为按照朱管家的说法，他的嫌疑确实很大，一共就两个人，那就是一半一半，五成的几率还不大吗？ “你的担心有道理，朱管家如果有问题的话，他确实有可能将你们引导到错误的调查路线上。”万群认可余惊鹊的话。 这就是余惊鹊说的巧妙，磨洋工，拖进展，你不巧妙大家一眼就看穿。 可是如果你巧妙，那就是合情合理，在万群这里只能证明余惊鹊动了脑子，认真思考了这件事情，而且小心谨慎，没有擅作主张。 完全不可能让万群想到，余惊鹊其实是在故意的拖进度，这一点很重要。 “股长，朱安鸿避嫌不出面，让朱管家打发我们，朱管家现在又是嫌疑人，朱安鸿到底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可能朱安鸿认为朱管家没有问题。”万群说道。 “股长，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么直接抓司机不就行了？”余惊鹊认为，如果是这个思路的话，那么就剩下司机一个嫌疑人，他们根本就不用调查啊。 万群摇头说道：“朱安鸿信任朱管家，可是我们不能信任，任何人都有嫌疑，甚至是你排除掉的厨师，也要调查。” “厨师也查吗？”余惊鹊脸上不情愿，心里笑哈哈，如果调查厨师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更加混乱，余惊鹊可以调查的时间就更长，他当然开心。 余惊鹊排除厨师的做法，万群认为很对，没有什么大胆不大胆，你交给万群，他同样会将厨师给排除。 只是现在朱管家在万群这里，已经没有了信任，那么所有人都需要调查。 哪怕对厨师的调查，不会得到结果，也需要调查，求一个安心。 余惊鹊没有反驳，立马说道：“还是股长考虑周到，我告诉朱管家明天我要见到司机，等到明天让他将厨师也一起叫上。” 这句话就是告诉万群，今天是不行了，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 万群没有多想，调查需要张弛有度，尤其是面对这件事情，三思而后行，没有错。 第三百一十七章 如出一辙 三思而后行。 谋而后动。 现在大家的想法一样，要有功，还不能有过。 嫌疑人是三个人，加上厨师，余惊鹊倒是希望嫌疑人越多越好。 “今天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调查。”万群的意思就是余惊鹊现在可以离开回去。 现在这个时间，原本就是余惊鹊的假期，被打乱计划。反正今天的调查结束，万群不好让余惊鹊枯坐在特务科，早点回去算了。 “谢谢股长。”余惊鹊开心的点头，能早点走，当然最好。 和李庆喜交代了一声，让他在特务科守着，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 李庆喜没什么不开心的，他老老实实守在特务科，他是余惊鹊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回到家里，余默笙出门了，生意场上的人，趁着过年都在冰城，聚会走动走动。 季攸宁在家，顾晗月去了学校。 和季攸宁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回来这么早，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之后顾晗月也回来。 “这么早吗？”季攸宁起来对顾晗月问道。 “学校没什么人，我也不能一直守着，转悠了一圈看到没有问题，就提前跑回来了。”这倒符合顾晗月大大咧咧的性格。 顾晗月短期暂住在这里，季攸宁和余默笙的意思就是，大过年的，街上都没有卖东西的，顾晗月一个人又没有准备多少年货，在家里凑活几天算了。 余惊鹊没意见，他还需要和顾晗月见面，顾晗月留下来就是负责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联系，自然也不能拒绝，厚着脸皮留下来。 三人聊会天，季攸宁就去准备东西吃饭，余惊鹊对顾晗月问道：“见到雪狐了？” 压低声音，顾晗月嘴唇的动作都变小，担心被季攸宁听到。 “我询问过雪狐，他不知道除夕夜行动的消息，可能是组织的行动，也可能不是。”顾晗月的话，等于废话。 “他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雪狐会和组织确认，不过他让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组织可能会透露也可能不会。”顾晗月说道。 全部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余惊鹊心里郁闷，但是也正常，潜伏工作者，要是你一问，组织就告诉你，那么还有什么纪律可言。 “雪狐的意思是让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明白？”顾晗月说完这句话，抬头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没有开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雪狐说的很委婉，其实意思就是让余惊鹊该调查调查，该抓人抓人，不要暴露自己。 你说残忍真的算不上，这就是工作最基本的，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就不要混这一行。 道理很简单，余惊鹊要调查的人可能已经暴露，如果余惊鹊要放过对方，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余惊鹊也暴露，然后敌人再将这个人抓出来。 最后的损失是两个人。 顾晗月知道，说起来简单，可是让余惊鹊去做的话，心里一定会不舒服。 “你……”顾晗月张口想要安慰，却发现语言在有些时刻，苍白无力。 “没事。”余惊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顾晗月望着余惊鹊，她记得雪狐告诉他，余惊鹊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可是在顾晗月看来，他觉得余惊鹊的表现，完全不是新手的样子。 三人吃饭，之后余惊鹊借口出去，留下顾晗月和季攸宁在家里做伴。 此番出去，余惊鹊是想要询问秦晋，这件事情和军统有没有联系。 秦晋其实很忙，过年应酬很多，大小聚会，忙得不可开交。 没有时间见面，两人在电话里面阴晦的谈了谈。 朱安鸿这件事情秦晋听说了，就不需要余惊鹊解释，免得在电话里面露出马脚。 秦晋也明白余惊鹊打电话来的用意，不过秦晋不知道这件事情，同样不知道是不是军统计划的。 不过很有默契的是，秦晋给的指示，和陈溪桥如出一辙。 就是让余惊鹊放开手调查，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秦晋可没有陈溪桥说的这么委婉，她说的很直白，虽然电话之中用暗语阴晦表达，可是秦晋语气中的坚定和决然，余惊鹊感受的出来。 如出一辙。 陈溪桥和秦晋根本就没有见过面，更加不要说他们两人提前商量好，可是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 走在街上，到处都是鞭炮点燃爆炸之后留下来的痕迹，道路清洁工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干净。 很多孩子，蹲在地上，在一堆爆炸过的鞭炮里面翻找，找到那些幸免于难的炮仗，然后再次点燃。 余惊鹊也蹲下来，在一堆红色的纸屑之中，找到了一个炮仗。 拿起来用火机点燃，可是引线很短，燃烧的特别快，余惊鹊立马就扔了出去，在空中发出一声炮响。 这或许和余惊鹊现在的心情差不多，这件任务的处理方式，就是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如同那个炮仗一样，你不扔出去，听到响声之后，炸伤的是你自己。 或许自己还是不如陈溪桥和秦晋吧。 这一点上，余惊鹊承认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理智告诉余惊鹊，陈溪桥和秦晋是对的，心理上却会有抵抗，抵抗的情绪不严重，也不会造成逆反心理，不过确实有轻微的抵抗。 更多的你可以说是兔死狐悲吧。 因为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余惊鹊同样是地下工作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遇到相同的情况。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同志相互厮杀，然后被同志亲手送上断头台。 这个可能性多大？ 余惊鹊不知道有多大，不过他现在既是地下党的人呢，又是军统的人，他感觉自己的几率，好像又多了一倍。 多愁善感，伤春悲秋，显然不是他们这些战士应该有的情绪。 余惊鹊一边走，一边坚定，一边学习陈溪桥和秦晋的决定。 很多时候，学习是得到。 但是在特定的时候，学习是失去。 当你学会一种东西的时候，注定你失去了另一种东西。 这个时候，学习反而不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谈不上痛苦，却难有喜悦。 都说技多不压身，可是这种技能，压的是心吧。 摇头笑了笑，余惊鹊晃悠着回家，回去的时候，看到余默笙回来。 还带着别人送的礼物，有一盒雪茄，余惊鹊打开拿了一根，叼在嘴里抽起来。 “臭小子，成何体统。”余默笙骂道。 余惊鹊笑了笑，他还记得，当时余默笙发现他抽烟的场景，屁股摸了摸还有点痛。 第三百一十八章 嫌疑人 进口的东西，大家现在都觉得好，送礼也拿得出手。 只是雪茄抽在嘴里，余惊鹊食之无味，他看了看在坐是三个人。 余惊鹊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三个人没有吗？ 一屋子四个人，四个特务，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信。 晚上吃了饭，回去房间休息，将顾晗月安排在客房之中。 余惊鹊躺在床上，不去想自己以后会遇到什么，会是何种境地，做好当下才是他们应该去考虑的，至于以后，那是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他们不愿意去想。 早上醒来余惊鹊去特务科，叫上李庆喜，又去找朱管家。 再一次见到朱管家的时候，他依然和颜悦色，而且告诉余惊鹊，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朱管家，不好意思，能看看厨师吗？”昨天万群的意思是不能放过厨师。 朱管家没有多问，说道：“过年老爷不在家，厨师放假，不过他家就在冰城，我派人去叫，很快。” “那就麻烦朱管家了。”余惊鹊说道。 “余警官客气，你先和司机谈一谈吧。”朱管家下去安排。 余惊鹊在房间之中见到了司机，四十来岁，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你是朱安鸿的司机？”余惊鹊问道。 司机穿着开车的定制西装，学习西方那一套，还带着帽子，不过帽子现在拿下来，放在一旁。 “我是老爷的司机，我叫老钟。”老钟说道。 “给你们老爷开车多少年了？”余惊鹊问道。 老钟有点得意的说道：“从我们老爷弄了电影茶社，就是我开车一直到现在。” 得意？ 余惊鹊重点不是想要问老钟开车多少年，而是从他得意的表情里面，看到了很多东西。 老钟看起来是老实人，这可能也是朱安鸿为什么相信他的原因，而且一相信就是这么多年。 老实人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也不会隐瞒，老钟的得意是发自内心的。 他觉得自己可以给朱安鸿开车，就值得得意，因为他得到了朱安鸿的信任。 在这种情绪之中，老钟不可能是卧底，他因为朱安鸿的信任而开心而自豪。 演戏？ 老钟看起来不像是会演戏的人，当然了人不可貌相，余惊鹊不好轻而易举的就下结论。 “除夕夜晚上，你们老爷约青木少佐的事情，你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一边问，李庆喜在一边记录。 “我们老爷在当天早上给我说过一声，让我清洗车辆，里里外外都弄干净。”老钟没有隐瞒说道。 “有告诉你干什么吗？”余惊鹊想要知道的是这一点。 “好像提过一句。”老钟说道。 “好像？”余惊鹊问道。 老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记着清洗车辆，老爷说没说过有点记不清，可能是提过。” 从老钟的话语里面，余惊鹊可以判断出来，这件事情和老钟没有关系。 如果老钟的话，都是实话的话，这件事情和老钟牵涉不上联系。 原因很简单，老钟根本就不在乎青木智博少佐，他只在乎自己开的车。 朱安鸿说出来这么重要的线索，他都视而不见，只记得清洗车辆，就说明他不关心开车之外的事情。 这样看来，老钟一点嫌疑也没有，当然了老钟有可能说谎。 老实巴交的样子，还会说谎，确实不好对付。 打发走了老钟，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去家里打听一下，问问佣人，他们对老钟的看法。” 这是调查的必要手段，警察厅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李庆喜不用余惊鹊多交代，立马拿着小本本就出去。 在等待厨师过来的时间，李庆喜已经询问完回来。 “队长，他们都说老钟为人憨厚，虽然是朱安鸿身边亲近的人，不过不会作威作福，对家里人也不错。” “不过有点死脑筋，就是车子谁也不能私用，只有朱安鸿可以用，哪怕是朱安鸿不用，给老钟说好话，他也不会给你用。” “最重要的是，老钟自己都不会私自用车，他有事情要出去的时候，他宁愿坐车去，都不会开车。” 李庆喜一句一句的汇报，从这些汇报反映出来的就是老钟这个人。 和他的外表一样，与人为善，老实巴交，而且认死理。 就比如这车子，只有朱安鸿可以用，其他人不行，就算是老钟自己，他都不会私用。 结合现在掌握的所有东西来看，老钟可以排除，余惊鹊对他的第一判断，应该没有出错。 这样看来，老钟的话就是真的，那么老钟说他是早上才收到朱安鸿的消息，就算是朱安鸿说的很明白，晚上要去接青木智博少佐来家里做客。 老钟能去通知人的时间不多，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要制定行动计划，调配人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心里余惊鹊先排除了老钟，等着厨师到来。 可是余惊鹊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将厨师也排除了，是万群让自己调查的。 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就剩下一个嫌疑人，朱管家？ 厨师过来之后，余惊鹊依然是询问，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和余惊鹊心里的猜想一样。 厨师首先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知道的时间，和老钟差不多，这样看来，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准备这件事情。 打发走了厨师，李庆喜坐在一旁说道：“队长，这朱管家，看起来好像问题很大。” 现在都不需要余惊鹊调查，李庆喜都能看出来朱管家的问题大。 “叫朱管家进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朱管家带着微笑进来，他说道：“我就知道该轮到我了。” “朱管家不要多想，例行公事，我知道朱管家不会有问题。”嘴上说的，永远不是心里想的，余惊鹊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朱管家跟着你们老爷多长时间了？”余惊鹊问道。 “这个不好说。”朱管家说道。 “怎么？”余惊鹊问道。 “我和我们老爷一样，闯关东过来的，以前是山东一个村子里面的。”朱管家说道。 余惊鹊问道：“你和你们老爷早就认识？” “对，早就认识，可以说是朋友，我们老爷十七岁闯关东，我也差不多一起过来冰城。老爷去了冰城远东影业公司当学徒，我没能进去，就另谋出路。”朱管家慢慢说道。 不过说的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当时朱安鸿也是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的年轻人，朱管家也不可能给朱安鸿叫老爷，朱安鸿当时也养不起朱管家。 在朱管家没能进入冰城远东影业公司当学徒之后，两人可以算是分道扬镳。 PS：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第三百一十九章 锁定目标 这样的人生轨迹，最后朱管家怎么变成朱安鸿的管家的？ 看到余惊鹊皱眉，朱管家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开口说道：“分道扬镳之后，我就干起来了别的工作，在酒店做侍应生。” 难怪朱管家待人接物处处周到，看来这份工作对他的帮助很大，酒店也会安排培训，长时间的锻炼，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定不差。 “那么为什么你又做了管家？”余惊鹊问道。 “这年头联系不方便，我和老爷再见面，已经是二十七年以后。”朱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在感叹世事无常。 “二十七年？”余惊鹊问道。 “是的，当时老爷已经是冰城大老板，我已经丢掉了酒店侍应生的工作，和妻子生活困难，老爷见到我，认出来我之后，就让我回来做管家。” “其实没有什么需要管的，是老爷赏口饭吃。”朱管家笑着说道。 当时朱安鸿再见到朱管家，很是激动，当年一起出来闯关东的人，一个都联系不到，很多人都已经死在外面。 家里面的小村子，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模样，能看到老乡，朱安鸿很开心。 在知道朱管家生活困难之后，朱安鸿就给了他一份体面的工作，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 这样看来，朱管家才是朱安鸿最信任的人，那种多年不见的老友，突然相见，热泪盈眶的感觉。 乱世之中，还能看到老友，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一件事情，难怪朱安鸿会照顾朱管家。 李庆喜在一旁记录，没有开口说话。 “青木智博少佐要来家里做客，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余惊鹊问道。 “提前一天吧。”朱管家说道。 “提前一天？”余惊鹊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重点注意这句话，这样看来，朱管家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朱管家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慌乱，一点也不心虚。 “好，打搅了。”余惊鹊起身，告别朱管家，和李庆喜带着警员离开。 回去特务科的路上，李庆喜说道：“队长，这朱管家听起来和朱安鸿的关系非常好，而且朱安鸿十分信任他。” 这一点大家都能听出来，从朱安鸿知道消息比司机早就能看出来。 “一个多年未见的人，见面之后，还能如此信任吗？”李庆喜问道。 余惊鹊思考之后，回答说道：“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两人之前关系很好，朱管家未能进入冰城远东电影公司，朱安鸿可能心生愧疚。” “第二种可能，朱管家已经来了几年了，这几年之中，获得了朱安鸿的信任。” 不过余惊鹊认为，现在可能是两种可能，合二为一。 当年的朱安鸿，或许对于没有帮上朋友，有些不甘心。这几年，朱管家的表现，也获得了朱安鸿的认可。 毕竟朱管家获得认可，比其他人要容易，这不足为奇。 “队长，原本我认为朱管家的嫌疑最大，可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和他没有关系。”李庆喜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痛苦，好像想不出来答案很难受一样。 余惊鹊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心里认定，应该就是朱管家。 就从一点，朱管家知道这个消息，提前一天。 这一天的提前，不要小看，他可以让朱管家从容的将消息送出去，之后他的组织可以精心的制定计划，有充裕的时间安排人手。 单单从这一点上，余惊鹊就可以判断出来。 但是余惊鹊真的很郁闷，为什么朱管家这两天不逃跑呢？ 余惊鹊已经放慢了调查速度。 抓到除夕夜行凶的凶手很难，可是调查出来内鬼不难。 这件事情的形成，一定是身边有了内鬼，抓内鬼不会太困难。 余惊鹊能拖两天，已经算是尽力，为什么朱管家不选择逃跑呢？ 一路上回去特务科，余惊鹊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朱管家在干嘛？ 明知道要暴露的情况下，还不快速撤离，在坚持什么？ 说句实话，余惊鹊心里有点来气，他不想看着反满抗日分子被抓，可是朱管家的做法他看不明白。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逃跑，你认为朱安鸿发现不了你，还是特务科发现不了你？ 你装的若无其事没有用，没有证据也不要紧，只要锁定了你，那么你跑不掉的。 李庆喜都能怀疑到朱管家头上，虽然现在有点迷茫，可是万群和蔡望津不会迷茫啊。 特务科现如今没有实施抓捕，没有布控，其实是给朱安鸿和青木智博面子，但是你的机会也就这么两天。 陈溪桥和秦晋都让余惊鹊该干嘛干嘛，余惊鹊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进入特务科之前，收拾好心情，余惊鹊要去汇报工作。 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工作只要汇报完，万群就会立马锁定朱管家，到时候朱管家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 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一五一十的汇报起来，现在还想要帮朱管家，那是不可能的。 汇报完之后，万群问道：“你怎么看？”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朱管家的嫌疑最大，可是他又是朱安鸿最信任的人，所以……”余惊鹊的意思很明显，这两点有矛盾。 万群却说道：“往往背叛你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人，因为你意想不到。” “如果是朱管家，那么当时为什么还会行动呢，朱管家是跟着朱安鸿去了青木智博少佐家里，那么这个行动不是应该取消计划吗？”余惊鹊认为这一点算是一个疑点，他现在说起来，不过尽尽人事。 “或许朱管家来不及通知了。”万群说道。 “还有呢？”万群继续问道。 余惊鹊说道：“朱管家为什么不跑？” 这个问题，万群同样陷入思考，之后才开口说道：“要么就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要么就是跑不掉，最微乎其微的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问心无愧，不用跑。” “你认为最后一种可能，有多大？”万群抬头看着余惊鹊。 “零。”余惊鹊张嘴说道。 “零？”万群问道。 “就三个嫌疑人，两个被排除，这个如果还不是，那就不可能有人是。”余惊鹊现在帮不到朱管家，他的话说出口，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万群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股长，目标已经锁定，我们现在抓人吗？”余惊鹊问道。 “不急，我汇报给科长，让科长拿主意吧，这件事情还是要小心行事。”万群觉得已经确定目标，就不需要太着急，看看蔡望津的意思。 余惊鹊心里默默祈祷，这最后的时间，希望朱管家可以抓住，逃到天涯海角。 可是从万群毫不在意的样子，不去监视布控，应该是胸有成竹，哪怕朱管家现在要跑，怕都是插翅难逃。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二十章 不用救我 今天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余惊鹊坐在办公室没有离开，万群说了汇报给蔡望津，等着上面指示，余惊鹊自然不可能在没有等到消息的情况下，离开回家。 李庆喜他们同样没有走，在外面等着。 看了看表，夜里七点多，不过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这个天气，天黑的很早，五点刚过的时候，基本上就黑压压了。 看表的动作余惊鹊已经持续了好几次，都没有等到万群的消息。 突然有人敲门，余惊鹊说道：“进来。” “队长，股长让你过去。”进来的是李庆喜。 点头起身，来到万群办公室。 “带人去抓朱管家。”万群没有废话，直接交代任务。 “遇到阻碍，就硬来。”万群是担心朱安鸿这里有阻碍，朱安鸿信任朱管家，不想让他们抓。 可是余惊鹊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小，朱安鸿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走。”余惊鹊离开办公室，对外面的李庆喜说道。 带着警员，开车去抓朱管家。 可是就在他们来到朱管家门口的时候，居然听到了枪声。 “小心。”李庆喜急忙喊道。 “过去看看。”余惊鹊说道，这个时候他们不能躲开，他们就是来抓人的。 看到了几个拿着枪的人，好像是冲进去朱安鸿的家里，余惊鹊郁闷，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又要来刺杀吗？ 可是不对啊，朱安鸿根本就不在家，青木智博少佐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他们这群人来杀谁。 “打。”余惊鹊拿出手枪，大家开始攻击这些人。 这些人好像对余惊鹊他们没有兴趣，被攻击之后，反击的比较敷衍，然后立马开始撤退。 “两个人去追，李庆喜跟我进来。”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带着李庆喜冲进去，家里的佣人都害怕的躲在一旁。 “发生了什么？”余惊鹊问道。 一个佣人站起来说道：“不知道，突然就有人冲进来，想要杀朱管家。” “没有保镖吗？”余惊鹊皱眉。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人保护这里，不过余惊鹊觉得也是，自己前几次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人。 那群保镖刚死，朱安鸿又不回来，还没有安排人。 “朱管家呢？”李庆喜在一旁问道，他们就是来抓朱管家的，怎么朱管家被人袭击了。 “从后面翻窗户跑了，他们准备去追，你们就来了。”佣人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余惊鹊和李庆喜急忙跑去窗户那里，看到玻璃已经碎掉。 身手麻利，余惊鹊直接翻下去，对李庆喜说道：“快找。” 李庆喜也从窗户这里爬出来，可是不知道朱管家朝哪个方向跑了，他们对里面的佣人问，佣人同样不知道。 “分头找吧队长。”李庆喜着急的说道。 “好。”余惊鹊点头。 两人一人一个方向，追了出去，余惊鹊跑出去一个拐角，看到地上居然有血？ 余惊鹊知道自己追的方向是对的，朱管家可能从家里跳窗户出来之后，被人开枪打中，跑到拐角这里有血低落下来。 看到血迹，余惊鹊加快脚步，好在余惊鹊手里有手电筒，不然还真的看不清地上的血迹。 朱管家走的路线很偏僻，根本就没有路灯，余惊鹊用手电找着地上的血迹。 追出去一段距离，余惊鹊知道自己应该快要追上，毕竟朱管家受伤，跑不快的。 余惊鹊放慢脚步，他担心自己追的太快，被朱管家躲在什么地方给阴了。 一个胡同，破败不堪，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了。 余惊鹊一步一步走进去，注意力异常集中，突然他听到左边有声音。 余惊鹊立马用手电照过去，就看到朱管家躲在墙角，捂着胸口，手里还有手枪。 手电筒的强光，让朱管家异常不适，余惊鹊立马将手电筒扔了出去，打在朱管家拿枪的手上。 朱管家年纪大了，反应和余惊鹊是没有办法比的，他还打算等到余惊鹊走过去，完全没有警惕的时候开枪。 但是他没有想到，余惊鹊听到了他的声音，强光照过来的一瞬间，朱管家其实就不是余惊鹊的对手了。 手电筒扔出去，余惊鹊紧随其后，将朱管家手里的枪夺下来。 朱管家看到手枪被夺，无奈苦笑，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谁想要杀你？”余惊鹊对朱管家问道。 朱管家咧了咧嘴说道：“你认为呢？” “朱安鸿。”余惊鹊说了一个名字。 “对。”朱管家笑着说道。 一路追过来，余惊鹊其实已经想明白了，谁才会杀朱管家。 只有一个人，朱安鸿。 自己的管家是反满抗日分子，这说出去不好听，而且朱管家不知道从朱安鸿这里，得到了多少有用的情报，交给了反满抗日组织。 如果朱管家被抓，朱安鸿岂不是要跟着倒霉，所以朱安鸿不能让朱管家开口，他必须要让朱管家闭嘴。 你可以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你不能在特务科里面，将你做过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那些事情和朱安鸿没有关系，但是毕竟都是在朱安鸿这里得到的，到时候惹怒青木智博少佐，朱安鸿的本事再大，也不会好过。 朱安鸿刚开始不确定谁是内奸，在余惊鹊的调查中，朱安鸿也了解到谁最有可能，这个消息对朱安鸿来说，一点也不困难，他可以弄到。 所以他派人来杀朱管家，造成现在余惊鹊看到的局面。 朱安鸿当年给朱管家工作，现在又要亲自杀了朱管家，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余惊鹊看了看朱管家的伤势，皱了皱眉头，他说道：“有安全的医院吗？”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朱管家愣了一下，他吃惊的看着余惊鹊。 “有没有安全的医院，我送你过去。”余惊鹊再一次说道。 朱管家的身份可以确定，就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想要搭救一下。 “你？”朱管家看着余惊鹊。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余惊鹊说道。 “你如果是引蛇出洞呢？”朱管家笑着说道。 确实，再不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朱管家怎么可能和余惊鹊说任何东西。 “那你就是等死。”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朱管家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墙，突然笑起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自己人，我现在就当你自己人。”朱管家的话让余惊鹊不解。 “既然你当我是自己人，那你就告诉我安全的医院。”朱管家现在受伤，必须要送去医院，甚至是晚一点，余惊鹊觉得神仙难救。 面对余惊鹊的话，朱管家笑着说道：“就算你是自己人，我也没有安全的医院，所以你不用救我。”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很快乐 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胸口流着血。 一个人站在墙边，看着地上生命渐渐流逝的人，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你本名叫什么？”余惊鹊突然很想知道。 “刚好姓朱，朱强。”朱管家笑着说道。 余惊鹊救不了他，他没有安全的医院，余惊鹊现在不管送他去什么医院，他都必死无疑。 他的伤必须要手术，不然是活不了的。 而且看他的样子，已经没有力气走了，余惊鹊就算是想要送，都不知道送他去什么地方。 “我现在要等着你死。”余惊鹊对地上的人说道。 “你这样说，我忽然有些相信你的话了。”朱强很坦然，没有临死之前的恐慌，整个人好像已经看破了世俗一样。 朱强有点相信余惊鹊，如果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现在找到朱强，一定是第一时间叫人，第一时间打电话去医院，要抢救朱强。 活着的人，比死的有用。 余惊鹊要等着他死，就是等着他闭嘴，他自然明白余惊鹊的用意。 “我是地下党。”朱强主动说道，因为说不说都一样，他快死了，他只是说出来自己的身份，或许可以让自己走的更加自豪一点。 “你呢？”朱强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没有开口，摇了摇头。 “你很谨慎。”朱强的思路很清晰，或许是疼痛，让朱强保持了这样的思路清晰。 “你很不谨慎，你有时间逃跑的，为什么不跑？”余惊鹊很好奇，这是他心里最不解的一点，他想要在朱强临死之前，问问清楚。 面对这个问题，朱强突然间笑了。 “你笑什么？”余惊鹊问道。 “我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朱强的生命在流逝，可是语气却没有太虚弱，或许这就是回光返照吧。 “能讲讲吗？”余惊鹊蹲在地上，距离朱强不远，却没有靠的太近，他担心血弄到自己身上，不好和特务科的人解释。 “我是叫朱强，但是我不是朱安鸿的同乡，我们也不是老相识。”朱强的话，让余惊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余惊鹊问道。 朱强好像在临死之前，也想要说些什么，哪怕面前是余惊鹊。 “朱安鸿的同乡，其实早就死了，不过他的妻子还活着，而且加入了地下党。” “我和她丈夫老了之后，一点也不像，但是我和他丈夫年轻的时候很像。”朱强说道。 “然后就安排你假扮她丈夫，偶遇朱安鸿？”余惊鹊问道。 “是的，她将他丈夫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而且朱安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的同乡，所以我就取而代之。”朱强的话让余惊鹊明白，组织是安排他接近朱安鸿，想要利用朱安鸿，获取一些日本特务机关的情报。 “她的妻子和朱安鸿同样是一个村子里面的，所以朱安鸿在见到这个女人和我的时候，就完全相信了我的身份。”朱强解释说道。 余惊鹊开口说道：“你一直不撤离，其实是给她争取撤离的时间对吗？” “朱安鸿还不确定究竟是谁泄密，却也会默默关注我们，我如果要跑，我和她都跑不掉，所以……”朱强的话，说的谈定，听在余惊鹊心里却不是滋味。 因为他觉得朱强是将自己生的希望，给了其他人，而选择了死亡。 评价吗？ 不太好评价，这样的人很多，余惊鹊见过许多，每一次都震撼，却从来没有麻木。 “后悔吗？”余惊鹊问道。 “不后悔。”朱强的笑容，真的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余惊鹊看得出来。 失血过多，朱强的脸色渐渐苍白，余惊鹊明白，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哪怕是回光返照，都不能让他和刚才一样，谈笑风生。 “我现在完全相信你是自己人。”朱强笑着说道，大笑，笑的嘴里都流出血来。 因为余惊鹊如果不是自己人，是不可能等着看着他死，是一定会救他，让他说出来有用的东西。看似矛盾的一句话，却一点也不矛盾。 “可是我救不了你。”余惊鹊说道。 “我不需要你救，我很快乐。”朱强的语气终于开始虚弱起来，余惊鹊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生命，自己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也不是断定阴阳的阎王。 “快乐？”余惊鹊嘴里念叨，这个时候快乐什么。 朱强重重点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张嘴说道：“在临死之前能看到你，我就快乐。” “我？”余惊鹊疑惑。 “对就是你，看到你们在战斗，还有你们更加年轻的人再战斗，我可以死得瞑目。”朱强的话语，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渲染力和感染力，只是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震耳欲聋。 快乐？ 因为希望，因为他看到还有人在战斗，他知道自己死后，自己毕生奉献的事业不会停止，他就欣慰，他就快乐。 “你是我临死前最好的礼物，可以让我走的安心。”朱强朴实的话语，这一刻冲击进余惊鹊的内心。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心里所想的不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人，留下的遗憾，还有无尽的不甘。 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还有没有人在战斗？还有没有人为了理想为了信仰奋斗？ 还有没有人，为了祖国的明天，顽强的反抗？ 这就是朱强，这就是他的心心念念，这就是他临死前最后的关心，看到有余惊鹊，他便放心。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他……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自己拼过命？”余惊鹊对朱强问道。 他感觉朱强其实有很多机会不用死，但是朱强都放弃了，他将生的希望留给别人，自己独自接受死亡的代价。 “这就是为自己拼命，这就是我的路，我的道，我的信仰。”朱强的眼神之中，泛出制热的光芒，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重新焕发神采。 “我快不行了。”朱强的声音，虚弱的让人害怕。 每个人在生死弥留之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何时到了尽头，朱强说自己快不行，那便是真的快不行了。 “你为什么要杀青木智博？”余惊鹊问道。 “纪律。”朱强咧了咧嘴，如果这算是笑的话。 他不会告诉余惊鹊，因为他不确定余惊鹊的身份，哪怕现在他知道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反满抗日分子也有不同的阵营，朱强不会开口的。 余惊鹊不强求，转而问道：“有遗言吗？” “战斗下去。”朱强的遗言，还是战斗，余惊鹊心里苦笑，你就不想为你自己说一句，哪怕就一句话吗？ “其他的呢？”余惊鹊问道。 听到这句话，朱强的眼神陷入迷离，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说道：“我想再看一眼，村头的老槐树，和树下站着的那位……” 声音戛然而止，朱强给自己留了最后一句话，却没有说完整，不过余惊鹊知道，朱强的心里，或许已经完整。 站起来，看着尸体，余惊鹊深深鞠了一躬。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场闹剧 死亡…… 不稀奇。 这个年代之中，看着生命消逝，不再是一件距离你很遥远的事情。 触手可及，却避而不及。 可是对你内心深处的震撼会变少，变麻木吗？ 不会。 麻木的只有表情，而不是内心，内心是惊涛骇浪，是此起彼伏的汹涌情绪。 他们不惧怕死亡，他们在直面死亡。 朱强甚至是在临死前，想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国家安危，民族存亡。 这一个鞠躬，余惊鹊认为朱强受得起。 抬起头看着地上的朱强，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语气谈笑风生，虚弱之后也不见惧怕之情，现在就安安静静躺着。 没有了。 世界上再没有朱强了。 在时间的长河里面，他提前谢幕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他任何的蛛丝马迹了。 他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会作何发展，走向何处，明天如何？ 死就是死了，在天之灵，说说罢了。 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终有一天，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朱强能留下什么？ 余惊鹊不知道，可是他感觉朱强为他留下来了一些东西，只是他现在还抓不到。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杀青木智博，不过如果我有机会，我会帮你。”余惊鹊对着尸体说道。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扭头离开这里，来到外面的大街上，看到巡逻队叫进来，让他们帮忙打电话去医院。 可是巡逻队有人看了一眼，告诉余惊鹊人已经死了。 余惊鹊不理会，让他们送人去医院。 李庆喜也赶了过来，他没有追上人，听到余惊鹊这里找到，就跑过来。 “队长，人呢？”李庆喜气喘吁吁地问道。 “死了。”余惊鹊说道。 “死了？”李庆喜暗道不好。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跟着他们去医院，我回去科里，和股长汇报。” “人都死了，还去医院吗？”李庆喜低声问道。 “不然送到你家里去吗？”余惊鹊一句话，让李庆喜闭嘴，不敢再言语。 他看的出来余惊鹊的心情不好，不过在李庆喜看来，那是因为朱管家死了，没有抓到活口的心情不好。 回去特务科，万群没有离开，交代余惊鹊出去行动之后，他就一直在特务科等着。 “股长，朱管家死了。”余惊鹊进来之后，就说道。 “怎么死的？”万群问道。 “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袭击朱管家，朱管家当时中枪，从翻窗户跑掉。” “我们一边追袭击的人，一边追朱管家，找到朱管家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不行了。”余惊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他不担心万群认为是自己杀的朱管家，因为朱管家受伤，朱安鸿家里的人一定有人看到，余惊鹊不用担心这一点。 而且血迹是从窗户外面拐角就流下来的，余惊鹊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开枪，所以余惊鹊在这件事情里面，不存在嫌疑。 “朱管家受伤的地方很致命，看来是有人想要他死，股长，这个人会是谁呢？”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万群抬头问道：“你觉得呢？” “会不会是朱管家的组织，发现朱管家要暴露，就派人来灭口？”余惊鹊想出来一个可能。 “你认为可能性是多少？”万群问道。 余惊鹊想了想说道：“很低，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灭口朱管家，会带来更大的风险，他们有可能会有更多的人，被我们抓到。”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下去吧。”万群突然说道。 “到此为止？”余惊鹊张大嘴巴，这件事情怎么就到此为止了，朱管家是反满抗日分子，现在被人杀了，谁杀的？ 朱管家背后的人是谁？ 谁又杀了朱管家？ 这些事情，都没有头绪呢，万群就告诉自己到此为止，开玩笑呢？ “股长。” “到此为止听不懂吗？”万群打断余惊鹊的话。 “明白。”余惊鹊从万群办公室出来。 这件事情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突然间就到此为止，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余惊鹊没有立马离开特务科回家，他坐在办公室之中，思考起来。 只是刚坐下，余惊鹊就起身从办公室离开，回家。 因为他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代价是朱强的生命。 余惊鹊都能猜到是朱安鸿对朱强下手，万群和蔡望津猜不到吗？ 他们甚至是都不需要去猜，这件事情蔡望津一定早就知道。 万群说要等待蔡望津的安排，余惊鹊在特务科等到晚上，这么长时间，蔡望津在考虑什么？ 与其说蔡望津在考虑，不如说是朱安鸿联系了蔡望津，两人达成了协议。 朱管家必须死，他不能开口，他不开口，朱安鸿就可以说朱管家只参与了一次任务，就是暗杀青木智博。 但是却没有成功，那么朱安鸿没有太大的责任，可是如果朱管家被抓，在特务科承受不住酷刑，说出来一点别的东西，对大家都不好。 特务科是要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但是只要条件够，也不是不能谈。 显然朱安鸿和蔡望津谈的不错，朱安鸿可以动手先去杀朱强，这件事情就只能到此为止，人都死了，还怎么调查？ 其实朱安鸿可以擅自行动，只是他不想惹怒蔡望津，两人商议之后，达成共识。 朱安鸿答应了蔡望津什么，余惊鹊不知道，想来应该让蔡望津满意。 抓了朱强回来，可能会得到反满抗日分子的情报，这样的情况下蔡望津都放弃，只能说朱安鸿给的条件，更加诱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蔡望津，所以朱强死了，死在朱安鸿手里。 其实蔡望津能答应朱安鸿的条件，恐怕也考虑到了青木智博的关系，青木智博同样不希望朱强被抓。 道理和朱安鸿一样，青木智博可不想自己在日本特务机关里面，变成被机关长记恨的人。 朱强不开口死掉，皆大欢喜，对谁都有好处。 这恐怕也是青木智博，非要让特务科负责这件事情的原因。 走出特务科，余惊鹊苦笑，一场闹剧，一场上面人的闹剧。 余惊鹊今天去抓人，其实是去收拾残局，残局收拾完，事情到此为止。 到些为止！ 其实也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他不愿意调查这件事情，只是朱强的死，让他觉得可笑可悲。 朱强的死其实早就注定，蔡望津，朱安鸿，青木智博，注定了朱强不得不死。 青木智博在日本特务机关，没有被影响。 朱安鸿同样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和青木智博甚至关系更进一步。 至于蔡望津，在这件事情里面，可能也到了自己想要的好处，金钱或者是更多抗日分子的消息，以及消息渠道。 只是朱强，永远的在世界上消失，无人记得。 万群没有让余惊鹊去抓朱强的家人，看来日本特务机关接手了，不过从朱强的话中，余惊鹊听得出来，日本特务机关会无功而返。 PS：感谢叶色沉沉，隔壁王叔叔969，未央欲出，守心静笃，飞舞的蛋白质，飞过月光下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新年新气象 回到家中，余惊鹊没有过多的说任务的事情，只是说年刚过，科里很多工作等着处理，所以回来的晚一点。 顾晗月显然知道并不是，朱安鸿家里的事情，余惊鹊是告诉过她的。 “怎么样？”顾晗月找了一个时机，和余惊鹊低声交谈。 “朱安鸿的管家，朱强是我们的人，今天死了，你通知雪狐一下，或者通知不通知都行。”余惊鹊兴致不高，这件事情陈溪桥不负责，自然知道的不多。 所以要不要通知陈溪桥，感觉都可以。 顾晗月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和雪狐说一声吧。” “好。”余惊鹊没有意见。 “那我明天就不来了，我回家住。”顾晗月其实不好意思一直住在这里，但是任务当头，她需要和余惊鹊保持联系。 现在既然已经告一段落，顾晗月觉得她回家住方便一点，一直住在这里，成何体统。 “行，雪狐有什么安排的话，你让他写消息，你传递给我就好。”余惊鹊觉得自己和顾晗月，见面的机会很多，但是单独交谈的机会并不多。 顾晗月住在家里，还能找到机会，可是如果开始工作，顾晗月和季攸宁是形影不离的。 你想要支开季攸宁，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季攸宁难保不会有感觉。 所以见面的时候，顾晗月能趁机将消息利用纸条的方式给自己，余惊鹊觉得可以降低很多风险。 “好。”顾晗月简短回答，她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两人聊完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余惊鹊依然是去特务科上班，季攸宁她们的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开始。 来到特务科，今天的人就多起来了，假期基本上都已经过完，该来的都要来。 姚冰自然是回来，看到余惊鹊依然是不屑的眼神，余惊鹊懒得理会姚冰。 新年新气象，大家拜年，问好，祝福，还要约着吃饭。 李庆喜其实也郁闷，昨天的事情之后，李庆喜还以为要忙起来了，谁知道尸体送到医院之后，就不管了？ 弄的李庆喜还以为明天姚冰上班，这个任务就要交给姚冰负责，好在万群没有交给姚冰的意思，不然李庆喜心里可不服气。 看破蔡望津的意思，余惊鹊没有说破，有些东西可以做，但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道理很简单，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见光。 当时看到朱强咽气，余惊鹊还说自己有机会，会帮他杀了青木智博，现在看来，余惊鹊觉得自己年轻了。 因为青木智博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余惊鹊很难有机会对付他，朱强潜伏很久，找到一个绝好的机会，还被青木智博躲过去，只能说老天不开眼。 不能冲动，当时说的是有机会就帮忙，如果没有机会，余惊鹊也不能冒进。 李庆喜一边汇报工作，一边抱怨，还有姚冰同样是抱怨的对象。 余惊鹊耐着性子听完，问道：“暗探有消息吗？” “队长，暗探也要过年……”李庆喜将余惊鹊都抱怨进去。 “行了，没什么事情，该干嘛干嘛去吧。”余惊鹊将李庆喜打发，李庆喜还想要再说姚冰几句，看到余惊鹊没兴趣，只能早早离开。 今天算是特务科恢复正常工作的第一天，余惊鹊没有太忙碌，下班时间还挺早。 不过没有在特务科看到蔡望津，好像人没有来，弄的余惊鹊好奇，不知道蔡望津和朱安鸿到底是怎么达成合作的，代价是什么？ 虽然没有看到朱安鸿，可是何斯谅却看到了，过了年的何斯谅依然带着自己的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不新却不舍得换一个。 新西装，新皮鞋，发型一丝不苟。 听说通讯班有新发现，姚冰带人去调查，余惊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下班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笑了笑，姚冰出任务去了，还没有回来，何斯谅在通讯班等待结果，余惊鹊反而是清闲起来。 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万群走了出来。 “股长也回去吗？”余惊鹊笑着打招呼。 “这么早？”万群问道。 “我这没工作，到点就走。”余惊鹊的话微微抱怨，就是说自己没有工作，同时也是在说昨天朱管家朱强的事情，突然放手让余惊鹊不舒服。 其实余惊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他猜得到里面的条条道道。 不过蔡坤的话，余惊鹊一直谨记在心，你不要表现的太聪明，你可以聪明，但是不能太聪明。 这种对方不愿让你知道的事情，你都猜得到，只会给对方有压迫感和不安感，绝对不会让对方有什么惊喜和认可的感觉。 余惊鹊现在恰到好处的微微抱怨，表明他对昨天的事情不认可，敢怒不敢言。 看似是在发表意见，其实是余惊鹊故意演给万群看，他并不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余惊鹊似有似无的抱怨，万群心里笑了笑，这件事情其实万群都参与不到，蔡望津下达的命令罢了。 余惊鹊现在模棱两可，甚至是一头雾水，万群认为很正常。 “怪我将你的任务弄没了？”万群问道。 “属下不敢，朱安鸿的任务，牵涉到青木少佐，说句掏心窝的话，我本来就不想负责，现在能脱身，我感激股长还来不及。”余惊鹊这话说的漂亮，有理有据，万群挑不出毛病。 挑着眉头，万群问道：“那你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只是看到姚冰姚队长有任务，想要为特务科分忧罢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余惊鹊不能一直按兵不动，那么他永远要被姚冰压在头上。 “慢慢熬。”万群明白余惊鹊的心思，觉得不如姚冰，想要在自己面前说道说道。 “是股长。”余惊鹊答应的痛快，可是看得出来是勉强的。 “新的一年，好好干。”万群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从身边离开，上车离去。 目送万群离开，余惊鹊叹了口气，在特务科想要翻身，第一个要扳倒的人，居然是姚冰。 姚冰卡在头上，弄的余惊鹊很不舒服，什么任务都是姚冰去，余惊鹊就得不到任务的情报，很难给组织提供帮助，也不容易给军统弄来有价值的情报。 姚冰啊姚冰。 余惊鹊觉得新的一年，自己的目标，应该是将姚冰扳倒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 约见 心里想着新年目标，坐车回家。 你说新年目标是扳倒姚冰，余惊鹊觉得应该改一改，应该是努力活着，然后扳倒姚冰。 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说扳倒姚冰不扳倒姚冰的，没有意义。 今天回去，没有看到顾晗月，她已经回了自己家里，一直住在这里，感觉很不合适。 余默笙又忙碌起来，只是余惊鹊心里要打一个问号，他真的是在忙生意吗？ 至于季攸宁，和过年之前没有什么改变，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的专业能力，给余默笙的帮助又是什么？ 不敢去轻易试探和触碰，陈溪桥说的对，在这种情况下，余惊鹊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要被对方发现，他就有无限大的优势。 翻过天来，余惊鹊去特务科上班，却在出门之后遇到了顾晗月，顾晗月说自己是来找季攸宁的，两人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学校，季攸宁陪顾晗月先去学校看一眼，之后两人去逛街。 两人交谈的时间很短，顾晗月就走了进去，因为季攸宁已经在等着她了。 不过就在两人短暂的交谈之中，顾晗月递给余惊鹊一张纸条。 余惊鹊不动神色的接过来，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在半路将纸条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陈溪桥写的暗语，不需要那本书，余惊鹊一样可以解读。 虽然余惊鹊不是一个天才，没有强大的记忆力，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观看，死记硬背之下，同样是有效果的。 “晚上来见我。”陈溪桥的纸条，就传递出来这样一个消息，弄的余惊鹊一头雾水。 顾晗月不是两人之间的联络人吗？ 什么事情不能告诉顾晗月，然后转达给自己，还需要自己过去一趟？ 你说顾晗月没有好机会？ 这是不存在的问题，顾晗月的机会再不好，找到一个机会，也比去陈溪桥那里要方便的多。 将纸条在手里不停的搓动，上面的字迹被搓的看不到，撕了几下，顺手扔在路边的垃圾桶之中。 陈溪桥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去，事情很严重吗？ 不知道实情，余惊鹊只能记在心里，打算晚上过去一趟。 现在特务科对自己的怀疑已经消失，余惊鹊去见陈溪桥，只要小心一点，不会出大问题。 特务科的工作一如往常，不过姚冰立功了，昨天何斯谅找到的电台信号，姚冰带人去搜查，还真的被他抓到了点东西。 虽然没有找到电台，可是掩护电台的人被抓到，余惊鹊难以插手，只能远远的看看。 这一刻，余惊鹊想要扳倒姚冰的心思更加重了，姚冰不倒，他只能跟在姚冰屁股后面，做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务。 可能阴差阳错，会得到比较好的效果，或者是延伸出来更多的消息，不过没有了姚冰之后，余惊鹊和其他几个队长就身份一样，不存在落于人后的情况。 刚好今天晚上要见陈溪桥，余惊鹊打算和陈溪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看看他的意见。 下班之前，得到消息，什么地方好像有反满抗日分子活动，余惊鹊带人去查看，搜查无果，无功而返之后，才去找陈溪桥，时间已经有点晚。 走在去找陈溪桥的路上，余惊鹊很小心，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犯任何错误。 虽然敌人不会随时随地的盯着你，可是你要保持的警惕，不能松懈。 来到陈溪桥这里，敲门进去，两人许久未见。 “年过得好吗？”余惊鹊坐下之后，出声问道。 “很好。”形单影只的年，陈溪桥回答很好，余惊鹊没有去过多纠结。 “你叫我过来干什么，怎么不让顾晗月转达？”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给余惊鹊倒了杯水，说道：“这件事情顾晗月同志的身份，还没有资格知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没有立马开口，看来这件事情很重要，不然顾晗月的身份，不应该被保密。 “关于什么？”余惊鹊问道。 “说这个消息之前，我应该先告诉你猎熊计划的事情。”陈溪桥的话，勾起余惊鹊的回忆，他都有点忘记了。 余惊鹊问道：“什么结果？” “1月25日，日本人训练派去的由白俄爱国者同盟领导的刺杀小组，被击毙三人，剩下的人狼狈逃窜，计划失败。”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我们的情报是真的。”余惊鹊笑着说道，转而又问道：“可是这和你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关系？” 这个任务看似重大，但是苏俄的特工已经提前发现，余惊鹊他们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这件事情告诉不告诉余惊鹊都行，陈溪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专门叫余惊鹊来一次。 “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情报，我们的能力得到了苏俄情报部门的重视，制定了联合行动。”陈溪桥继续说道。 “联合行动？” “不会就是刺杀青木智博吧？”余惊鹊突然反应过来。 陈溪桥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刺杀青木智博，可是失败，我们还牺牲了一位同志。” 牺牲的同志就是朱强，余惊鹊心知肚明，没有继续提。 至于你说工作被重视？ 其实陈溪桥他们也不服气苏俄的人，也想要证明自己，所以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大家都开心。 至于他们的处境确实艰苦，而且资金也不多，很多时候的工作资金，都是共产国际支援的，支援也有限，还是需要自己想办法。 战斗条件，总结下来，就是十分艰苦。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余惊鹊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暗杀青木智博，是苏俄特工的意思？” “对。”陈溪桥点头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青木智博？”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陈溪桥回答。 “是你不知道，还是组织不知道？”余惊鹊又问了一遍。 “组织不知道。” “组织只提供消息，行动的人是苏俄特工安排的。”陈溪桥其实已经清楚了任务的基本内容，毕竟在朱强死了之后，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需要保密了。 余惊鹊心里稍微明白，这一次的任务，组织是朱强参与，朱强提供青木智博的消息，苏俄特工安排人击杀。 “你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余惊鹊认为这些事情，现在说与不说不重要，一定有后续的东西。 谈论起来这个问题，陈溪桥的声音下意识的变得更低，说道：“虽然苏俄这里没有开口，但是通过组织对青木智博的调查，我们还是掌握了一些情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接盘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以前是和苏俄联合行动，不过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以说是帮助苏俄特工完成行动。 因为组织可以提供朱强获得的消息，这是苏俄特工需要的，而且是很重要的。 但是组织会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在接触中和调查中，现在看来是摸到了门道。 “能让苏俄特工注意，看起来不简单啊。”余惊鹊说道。 “确实不简单，青木智博好像在银行的保险箱中存放了东西，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是很重要。”陈溪桥将心里话说出来。 “这和杀青木智博有什么关系？”余惊鹊不理解。 “银行的保险箱需要密码，和钥匙，钥匙在青木智博身上。”你只要有钥匙，银行的人不会管是谁去，他们只认钥匙不认人。 可能银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保险箱是青木智博的，或许知道也不知道青木智博的身份。 “他的钥匙，一直带在身上吗？”余惊鹊觉得这一点很奇怪，什么钥匙，放在家里不行吗，还需要一直带在身上？ 陈溪桥说道：“这一点，是从苏俄特工这里获悉的，青木智博确实一直带着钥匙。” “看来这个钥匙对他很重要，他不放心放在家里。”余惊鹊也开始好奇起来，能让青木智博，如此谨慎小心的钥匙，究竟隐藏的是什么东西？ “组织对钥匙有兴趣？”余惊鹊问道。 “当然。”陈溪桥直接承认，没有人会不感兴趣。 第一次联合行动失败，就注定了不会联合行动第二次，因为组织也不可能继续给他们提供帮助，朱强已经死了。 但是这个任务，就变成了谁有能力，谁来做。 余惊鹊舔了舔嘴唇说道：“光有钥匙，没有密码啊？” “我们有开锁专家，但是没有钥匙的话，开锁可能需要很久，在银行里面会露出破绽。” “只有获得钥匙，配合开锁专家，或许才能快速打开保险箱。”陈溪桥稍微解释了一下，他知道余惊鹊不太明白这些东西。 说真的，余惊鹊会开锁，跟着警署的人学习的。 但是都是那种房间的锁，大门的锁，甚至是自行车的锁。 可是说起来保险箱，余惊鹊一次都没有开过，这方面需要的是天赋。 家里有一个小的保险箱，是余默笙的，余惊鹊拿来试过。 手感和听力很重要，很细微的变化你都需要感受到。 余惊鹊认为能开保险箱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这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了。 但是有一次，余惊鹊就亲眼看到，警署抓到一个盗贼，那一刻余惊鹊才明白，能开保险箱的人真的存在。 那个盗贼的手段，让余惊鹊和蔡坤当时惊为天人，他趴在保险箱上，将耳朵贴上去，短时间内就可以开锁。 蔡坤还专门询问过办法，可是你知道办法，你也用不了，天赋太重要。 如果说谍报工作者需要天赋，那么这个开锁的行业，尤其是开保险箱的锁，更多的是需要天赋，后天的努力，加成很小。 从陈溪桥的话来看，组织应该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至于正阳警署抓到的那个盗贼，最后被击毙了。 因为他自己开了锁，想要越狱，你不是找死吗？ 蔡坤当时都说可惜，他还准备收为己用，也没能达成这个愿望。 回忆完之后，余惊鹊觉得有一个问题很现实。 “特务科已经放弃这件事情，朱安鸿在里面出了力，我现在接触不到任何有关青木智博的人，这个任务我不太好能帮上忙。”余惊鹊必须要告诉陈溪桥这一点。 他接触不到青木智博，同样接触不到朱安鸿，如果强行要去接触造成的后果，只会很糟糕。 余惊鹊不是不想做任务，只是这个任务，在他看来，他有点无能为力。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笑了，而且笑的挺诡异。 “你干嘛？”余惊鹊问道。 “你不行，可是有人行啊。”陈溪桥神神秘秘的说道。 “谁？”余惊鹊问道。 “军统。”陈溪桥的两个字，让余惊鹊反应过来，军统。 余惊鹊明白了陈溪桥的意思，说道：“你是想要我利用军统的力量，来弄到青木智博的情报？” “对。”陈溪桥说道。 “可是这个很大胆。”余惊鹊有点担心。 这个大胆不是说余惊鹊有危险，而是说这件事情告诉军统之后，军统可能会找其他人负责，后续的一切调查和行动，余惊鹊都不知情。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还是得不到任何消息，还将组织掌握的消息告诉了军统，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弄不好到最后，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余惊鹊身在特务科，军统就算是出于保护余惊鹊的考虑，将他排除在这一次任务之外，完全说得过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组织已经行动过一次，失去了机会，其实就等于失去了这一次任务的机会。” “可是组织不想放弃，就想要另辟蹊径，你告诉军统，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得到一些消息。”陈溪桥解释说道，余惊鹊考虑的问题，组织不可能不考虑。 “一旦什么都没有呢？”余惊鹊问道。 “组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是给他人做嫁衣都行，起码军统插手如果能得到青木智博藏起来的东西，也算是打击了日本人。”陈溪桥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点不甘心。 虽然和军统都是中国人，但是军统立功，他们看着，而且还是他们说出去的情报，他们心里能好受就鬼了。 只是朱强已死，组织这里难有后续行动，只能剑走偏锋。 有一种赌的性质在里面，其实他们很多时候就是在赌。 “你确定吗？” “我可以和军统说这件事情，如果我真的得不到任何消息，组织不会怪我吧？”余惊鹊有点担心，他的身份其实也敏感，打入军统就要接受更多的考验。 “你放心，这是组织商议决定的。”陈溪桥给余惊鹊吃了一颗定心丸。 接盘任务。 这个任务组织感兴趣，在第一次联合行动失败之后，不知道苏俄的人还会不会行动，不过组织想要试一试。 可是组织这一脚不好插，只能带上军统，再插一脚。 余惊鹊心里琢磨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他认为组织的想法虽然大胆，但是不得不说有魄力。 看来能做上面的领导人，果然是有真才实学，而且魄力极大，余惊鹊心里是佩服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诱饵 这种魄力是需要承担后果的，后果很可能是你为他人做了嫁衣，能有这样魄力，而且看的明白，还能承担的人，确实不简单。 如果可以接受任务失败的后果，余惊鹊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计划，朱强死后，青木智博这里他们没有了接触的手段，苏俄方面可能也一筹莫展，这样的情况下，能让军统出面帮忙，再好不过。 而且将这个消息告诉军统，还能在军统面前获得信任，一举两得。 “既然组织决定，就按照组织计划来，我会和军统接触。”余惊鹊将任务接下来。 “这个任务具有特殊性，所以你可以临场发挥，组织不会给你太多限制，不过要确保安全。”陈溪桥今天要见余惊鹊，主要就是要说这个问题。 至于顾晗月，她暂时还不能知道，并不是对顾晗月的不信任，而是组织纪律的任务保密条例。 平常说完这些事情，余惊鹊都会起身离开，可是今天陈溪桥发现余惊鹊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陈溪桥觉得奇怪，心里想着余惊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工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组织会给你提供帮助。”陈溪桥示意余惊鹊说出来，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 组织有义务对同志进行心理辅导，他们这一行，压力很大，有效的心理疏导，在陈溪桥看来很重要。 余惊鹊到没有扭捏，直接说道：“我想入党。” “入党？”陈溪桥还以为余惊鹊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想到是想入党。 “你有这个想法，我很开心。”陈溪桥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欣慰。 朱强的死，还有死前那种没有为自己考虑，反而是为国家考虑的感觉，让余惊鹊久久不能忘怀。 他不了解朱强，甚至是只见过几面，但是那种精神，他感受的很强烈。不仅仅是朱强，还有张平，叶娴与周介之。 这个想法水到渠成，余惊鹊想要抓到一些东西，想要去感受一些东西。 “我会和上面说，不过组织会慢慢考验你。”陈溪桥没有立马答应余惊鹊，这种事情陈溪桥不能做主，上面同意还需要有申请书，介绍人，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弄好的。 “不着急，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余惊鹊表示自己不急，他现在的身份，哪怕是入党之后，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溪桥送余惊鹊离开，交代余惊鹊注意安全。 原本余惊鹊在朱强死后，万群说到此为止，他就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组织的后续行动，让这件事情继续发展。 朱强是很重要的位置，他与朱安鸿的关系，以及接触到的青木智博，都能提供非常多的消息，可是在朱强死后，只能另辟蹊径。 回去之后，余惊鹊就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和秦晋说这件事情。 后面几天，抽空余惊鹊约秦晋见面，这几天秦晋总算是闲下来，不至于和前几天一样，各种应酬。如果是前几天，她可能连和余惊鹊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地点还是老地方，这个地方很安全，所以秦晋每一次都选择在这里和余惊鹊见面。安全不安全，余惊鹊都必须要小心谨慎，下班之后一个人过去，确保没有人跟踪自己。 秦晋不会让余惊鹊等她，每一次都是她在等余惊鹊，如果有什么变动，秦晋可以提前应付，她的身份更加好应对突发状况。 “年过得好吗？”秦晋还是老样子，脸上带着笑容。 “不好。”余惊鹊直截了当。 “怎么了？”秦晋问道。 “你不知道吗，我负责了朱安鸿家里的案子，连过年的假期都泡汤，你说我能过得好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好像在抱怨一样。 这件事情当时打电话和秦晋说过，不过秦晋很忙，没有多聊。 “有结果了？”秦晋问道。 “你不知道吗？”余惊鹊还以为秦晋会关注朱安鸿这里的情况。 秦晋摇头说道：“这段时间应酬很多，来不及打听。” 身不由己，秦晋的身份可以给她带来很多便利和好处，可是有些时候，频繁的应酬和人际关系的维护，是你不能缺少的，并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去做。 仔细看了看秦晋的脸庞，发现透着疲惫，看来这年秦晋过的不如她说的那么好。 没有说什么关心的话，余惊鹊开始说正事。 “袭击朱安鸿，其实是想要暗杀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不过两人运气好，都躲过一劫。”余惊鹊说起来，表情表示很可惜，毕竟日本人死了可以算是一件好事情。 “抓到凶手了吗？”秦晋先这一点都不知道，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是忙的不可开交，不然不会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余惊鹊解释说道：“泄露消息的是朱安鸿的管家，朱强。” “朱强是地下党的人，不过死了，家里人也跑了，现在线索全断。”余惊鹊耸了耸肩膀。 “你把人打死了？”秦晋皱眉，她觉得如果是余惊鹊的话，就太大意了，特务科要抓活口的道理，人人都明白。 秦晋认为余惊鹊如果是想要送朱强一程，将人打死，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面对秦晋的询问，余惊鹊咬着牙说道：“我？我可不敢，是朱安鸿的人打死的。” “朱安鸿？”秦晋念叨了一句，微微点头，心里已经明白。 “那这件事情，算是比较好的解决，你还找我干什么？”秦晋秀眉微皱。 这件事情，这样的解决方式，避免了特务科继续追查，余惊鹊也不需要承担风险，在秦晋看来，算是比较好的。 所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还要联系她，她有点不明白。 “你就不好奇，地下党的人，为什么要对青木智博下手吗？”余惊鹊抛出一个诱饵，这一句话，算是点题今天为什么找秦晋。 组织想要利用军统做文章，那么就需要让军统的人感兴趣，如果军统的人对你所说的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怎么让其帮你调查。 余惊鹊一点一点诉说，然后点题，就是要勾起秦晋的兴趣，让她觉得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 果然秦晋脸上收起笑意，正色问道：“你知道？” “我从特务科掌握了一些情报。”余惊鹊的这句话，就是解释一下，自己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其实是从陈溪桥这里得到消息，不过推到特务科身上没有问题，秦晋不可能听出来漏洞，因为这件任务是余惊鹊负责的，他能从特务科知道一些内幕，是理所应当的。 PS：感谢飞过月光下，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二十七章 钓鱼 秦晋坐直身子说道：“具体什么情况。” “地下党要对青木智博下手，是想要抢夺青木智博手里的钥匙。”余惊鹊开始慢慢放出自己的诱饵。 “钥匙？”秦晋心里念叨了一句，却没有开口。 余惊鹊继续说道：“根据特务科掌握的情报看来，这个钥匙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青木智博随身携带。” “随身携带，证明这东西很重要。”秦晋立马推断出来，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青木智博有必要随身携带吗？ 而且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地下党会在除夕夜行动吗？ “特务科顾忌青木智博这方面，还有特务机关的压力，不能继续调查，就收手了。”余惊鹊这样说，就是告诉秦晋，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有没有兴趣你自己看着办。 秦晋没有立马说话，她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青木智博手里的钥匙，在银行存放的是自己的东西，还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东西？”秦晋问道。 “这一点不知道，不敢调查特务机关，你应该明白。”余惊鹊现在不管秦晋问什么，都推给特务机关，放出去的诱饵已经够多，你不需要再做什么，等着秦晋做决定就好。 你说秦晋有兴趣吗？ 她当然有兴趣，地下党和日本特务机关都在注意的东西，军统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余惊鹊认为秦晋十有八九会答应下来，原因很简单，他们军统在日本特务机关是有卧底的，从上一次得到的电台和情报可以看出来，那个情报就是从日本特务机关传出来的。 “你继续留意这件事情。”秦晋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他们要插手。 其实告诉秦晋这些消息，是为了从秦晋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不过余惊鹊知道，不能表现的太着急。 你如果表现的太着急，秦晋会看出来你的异常，甚至是发现你的目的。 “我会留意，有消息通知你。”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不该问的问题一句不问。 很多时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余惊鹊现在必须要小心这一点。 说完这些问题，余惊鹊就离开，他知道秦晋接下来，会和军统取得联系，来汇报这件事情，至于事情的走向如何，余惊鹊已经不能掌控。 他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现在只能祈祷，秦晋在任务进程中，会用到他，将掌握的情报，以及任务计划告诉他，他才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不过这一点就要看，军统会不会用到他。 等于说是听天由命了，你努力不努力的作用不大了，这就是余惊鹊为什么说，组织的人魄力很大。 但是出发点可以理解，那就是不管谁破坏日本人的计划，总之是要破坏。组织想要做，做不到就借力打力，让军统来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了，能掌握情报，最后由组织出手的话是最好的，毕竟余惊鹊也很好奇，青木智博那么看重的钥匙，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见过秦晋之后，余惊鹊没有联系陈溪桥，他没有任何需要汇报的东西，因为秦晋同样没有联系他。 这个时间不短，正月十五都过了，很多行业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余惊鹊都没有等到秦晋的消息。 特务科的工作还是老样子，余惊鹊说的不错，姚冰不让路，他只能在特务科负责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务。 这段时间同样如此，吃力不讨好的活干了不少，姚冰的冷嘲热讽，倒是说的没错。 上一次见陈溪桥，余惊鹊还说要谈一谈姚冰的问题，可是青木智博的任务一出来，余惊鹊就忽略了姚冰。 姚冰的事情，和青木智博的事情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姚冰是小人物，不足为虑，可是拦路在余惊鹊面前，对他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怎样才能越过姚冰，余惊鹊心理同样在琢磨，各种办法都想了，可惜都是些不入流的办法，栽赃陷害之类的，基本上都不会成功，你很难弄的毫无破绽。 “队长，我们都搜查了多少次电台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李庆喜站在余惊鹊办公室之中，叹气说道。 何斯谅捕捉到非法电台的信号，就会派人去搜查，如果有具体的位置，那基本上就是姚冰去搜查，如果没有具体的位置，范围很广泛，便派余惊鹊他们去。 刚开始余惊鹊还跟着跑前跑后，后来干脆让李庆喜带队，他都懒得去了。 你范围这么大，反满抗日分子发报速度很快，而且极其小心，你能找到什么人？ 何斯谅这样做，不过还是本着折腾敌人的想法，完全就没有打算将敌人抓到，余惊鹊还跟着凑什么热闹，他又不是傻小子。 “你去找股长抱怨，去找何班长抱怨去。”余惊鹊心里也烦，秦晋这里没有消息，特务科的工作又难以展开。 陈溪桥让余惊鹊来特务科，可不是甘心做一个不被人重视的队长。 “队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立一个大功。”李庆喜有点期待。 “白天做梦的时候。”余惊鹊怼了一句。 一句话让李庆喜无精打采，他也知道，想要立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几天联系暗探了吗？”余惊鹊开始询问暗探的消息。 “队长，你说我们是倒霉，还是我们找的暗探不行，这么长时间一次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唯一打听到有用消息，还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和姚冰他们的人还要扯皮，还养着干什么？”提起来暗探，李庆喜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听说别人家的暗探，大情报没有，小消息不断，时不时就能抓到几个反满抗日分子，哪怕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外围成员也好。 可是他们的两个暗探，就跟蔫了一样，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要我说队长，我们干脆将他们换掉算了，找两个新的暗探来。”李庆喜提议说道。 找新的？ 找新的干什么？ 这两个暗探没有任何作为，那是因为余惊鹊将他们的身份告诉了陈溪桥，组织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是暗探，还能让他们找到有用的消息不成？ 不过面对李庆喜的说法，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再看看，暗探换来换去，你以为是买大白菜呢。” 李庆喜同样明白暗探不能随意更换，要有耐心，只是这耐心也太煎熬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上钩 “队长，就算是不换他们，我也要敲打敲打他们，他们真的以为是白拿钱不干活吗？”李庆喜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个暗探，基本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就跟踪过邵怀几次。 暗探是李庆喜找的，他担心余惊鹊怀疑他的工作能力，当时他可是在余惊鹊面前，信誓坦坦的保证说这两个暗探，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现在李庆喜都还郁闷，那两个暗探，确实是很好的人选，他考察过，能力是有的，怎么就一直不开张呢？ 从李庆喜皱着的眉头中，余惊鹊能看出来，李庆喜心里也郁闷，可是余惊鹊不会故意让陈溪桥去安排一些东西，被暗探发现。 没有必要。 李庆喜能怀疑是余惊鹊的问题吗？ 他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暗探没有进展，那是暗探的工作能力不行。就算是最后知道暗探被敌人发现，和余惊鹊也没有关系啊，只能说暗探隐藏的不好。 李庆喜的怀疑，余惊鹊根本不担心。 “你想要敲打，就去敲打敲打，让他们用点心，我们也不能老养着闲人。”余惊鹊是不在意养着他们，甚至是有点愿意养着他们，不过该说的话你还是要说。 “队长你放心，我晚上就去好好和他们聊聊。”这件事情的负责人，至始至终都是李庆喜，不见成效他比余惊鹊还紧张，这可以算是他的工作失误。 打发走了李庆喜，今天也该下班，李庆喜去敲打暗探，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过去。 余惊鹊原本是坐车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让停车，他付了车资没有回家，转而去了另一个方向。 因为余惊鹊看到了秦晋的暗号，余惊鹊有事情可以用公用电话给秦晋打电话，可是秦晋有事情，她没有办法用电话联系余惊鹊。 打特务科的电话，不太合适，特务科的电话不见得安全。 打家里的电话，还有保安局这里的监听，虽然保安局已经多时没有出来露面，好像和余惊鹊的恩怨已经放下一样。 但是就从短暂几次和吴归远的接触，余惊鹊认为他不是一个容易放下的人，南浦云可能会放下，但是吴归远一定不会，所以家里的电话，现在根本不会用来传递情报。 不管是余惊鹊还是余默笙和季攸宁，都默认了这一点，家里的电话，更多的是余默笙用来谈论一些生意上的工作。 秦晋想要联系余惊鹊，就需要暗号通知，比如今天余惊鹊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脖子上挂着箱子卖香烟的小男孩。 箱子的盖子是打开的，里面的香烟种类很多，第一排第一包香烟，如果是胡弓牌香烟，余惊鹊就知道秦晋要联系他。 那个买烟的小男孩，是军统在冰城的外围成员，不过小男孩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给谁看的？ 这些小男孩都不知道，有人通知他这样做，他就会这样做，平常第一排第一包香烟，会换着放各种牌子的香烟，但是绝对不会放胡弓牌香烟。 说起来胡弓牌香烟，是日本人去年在新京成立的满洲烟草股份有限公司出品的，目的就是掠夺经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和秦晋见面存在的风险，与最开始和陈溪桥见面，存在的风险是一样的，可是不见面，依靠纸条是说不明白的。 余惊鹊和秦晋要讨论的问题，不是余惊鹊发现了敌人的情报，送出来就行，而是他们要商议完成任务，这就必须要见面讨论。 每一次的任务计划，都需要推敲多次，甚至是推翻多次，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 这个问题，组织这里帮余惊鹊和陈溪桥解决，顾晗月的加入就是润滑剂，很好的解决了余惊鹊和陈溪桥面临的危险。 但是军统这里，还没有帮余惊鹊考虑这一点，或许他们也不认为余惊鹊有多重要。 余惊鹊如今见秦晋，都要小心翼翼，不过就算真的被人发现，余惊鹊认为依靠秦晋的人脉，也不是就一定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还是要小心谨慎，避免麻烦。 “来了，坐吧。”秦晋对进来的余惊鹊说道。 看到桌子上有吃的，余惊鹊问道：“你自己做的？” “买来的。”秦晋笑了笑，她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你吃一点？”秦晋问道。 “算了。”余惊鹊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你怕什么？姐姐还能害你？”秦晋好笑的说道。 怕？ 是小心。 不过从秦晋今天的表现看来，余惊鹊认为她的心情应该不错，姐姐长姐姐短的。 “叫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上一次你说的事情，我们调查了，青木智博身上确实有钥匙，不过银行存放的是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余惊鹊说的消息，秦晋他们同样需要去确认，不是余惊鹊说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的。 并不是说他们怀疑余惊鹊，而是有能力确认消息准确性的时候，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有进展吗？”余惊鹊顺着问了一句，这个时候问，合情合理。 秦晋自顾自的吃着买回来的东西，好像是故意在余惊鹊面前证明，这些东西没有毒一样。 余惊鹊视而不见，好像自己根本就不饿，没有胃口不想吃一样，并不是怀疑秦晋。 吃了几口，银牙咬着食物，如同咬着余惊鹊一般。 “组织计划抢夺青木智博身上的钥匙。”秦晋的一句话，让余惊鹊心里暗喜，他知道，秦晋上钩了，或者说是军统上钩了。 组织的计划，这一刻算是开启，看来组织的人对军统的人有深入的了解，这恐怕是他们能猜到的结果。 至于余惊鹊会不会参与，显而易见。 如果余惊鹊被排除在这个任务之外，秦晋何必叫他过来，难道只是通知他消息被确认吗？ 他不认为秦晋会这么无聊，所以参与任务，哪怕是协助，已经算是板上钉钉。 “我可帮不上忙。”余惊鹊心里的喜悦，没有冲昏他的大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他说自己帮不上忙，有想要退出这一次行动的意思，反而是符合他的身份，他上赶着想要帮忙，秦晋说不定该要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 很多时候，以退为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余惊鹊这么快的推辞，秦晋显然是早有准备，余惊鹊加入军统时间不长，而且这件事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帮不上忙，有推辞的心思，再正常不过。 第三百二十九章 配合行动 “先别急着拒绝，姐姐我又不是让你去送死，你这么怕干什么？”秦晋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优雅的说道。 看了看秦晋这样子，余惊鹊说道：“我能帮什么忙？” “很简单，青木智博现如今依然是朱安鸿的好朋友，新世界饭店他会经常去。” “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太方便一直出入新世界饭店。”秦晋的话有道理，她出现在新世界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想要认识一下，确实容易引起注意。 “可是你要明白，我如果经常出入新世界饭店，同样会被人注意。”余惊鹊虽然乐意答应秦晋的说法，但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 他哪怕不是明星，却也是特务科的警员，出面的次数多了，难免不被人关注。 “我一个人，一直去新世界吃饭什么的，不会很奇怪吗？”余惊鹊又提出来一个疑问。 秦晋笑着说道：“这一点我们已经考虑过了，我们会弄出来一点动静，让特务科的人派人去新世界盯着。” “但是这个机会，你必须要把握在手里，特务科如果派了其他人去，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看来秦晋找余惊鹊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出来了一个行动的大概计划，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余惊鹊的配合罢了。 如果特务科要派人去新世界饭店，会派谁去？ 余惊鹊想了想，好像只能是自己，姚冰现在可没有功夫，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这个机会不难把握，你们只要尽快放出消息，十有八九是我负责这件事情。”余惊鹊希望秦晋他们可以快一点，免得发生变故。 “这一点没问题。”秦晋答应的很利落。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让我去新世界饭店，就算是青木智博同样过去，我难道还能对他下手吗？”余惊鹊觉得如果下手的话，有点儿戏，新世界饭店可是朱安鸿的地方，你动手之后，你能安然带着钥匙离开吗？ 面对这个问题，秦晋笑的明媚。 “你放心，到时候如何行动，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就等着去新世界饭店就行。”看秦晋说话的样子，不说是胸有成竹，也差不多，余惊鹊倒好奇起来。 “好。”余惊鹊点头答应。 聊完这些问题，余惊鹊想起来姚冰的问题，这个问题原本是要和陈溪桥说的，只可惜上一次因为任务的事情耽误。 看了看眼前的秦晋，余惊鹊认为自己和秦晋说的话，效果一样，而且如果能借着军统的手，解决这件问题，还省的陈溪桥和组织麻烦。 想了想，余惊鹊说道：“姚冰在特务科，是股长万群的心腹，对我影响很大，我接触不到太过重要的任务。” “你的想法很对，你掌握的情报越多，对我们的帮助越大，不过姚冰的事情先不急，处理完青木智博的事情之后，我们从长计议。”秦晋没有立马答复余惊鹊，她认为要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做，贪多嚼不烂。 这同样是余惊鹊的想法，他现在只是提一嘴，让秦晋心里有数，帮忙留意机会，不然错过一些好机会就麻烦了。 之后余惊鹊从秦晋这里离开，回家的路上余惊鹊还在考虑要不要和陈溪桥知会一声，最后放弃。 军统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不知道，青木智博这里的情况，也不明朗，现在去汇报工作，什么都讲不明白，还想要和顾晗月多见面一次，余惊鹊觉得没有必要。 等到掌握的情报有实质性的价值，再让顾晗月转达不迟。 季攸宁回了学校上课，大家的工作都回复正常，李庆喜敲打了两个暗探，让两个暗探心急如焚。 没有成为特务科暗探之时，两人还总能时不时的打听到一些消息，卖给日本宪兵队换取奖金，不过这个工作不稳定。 成为特务科的暗探，余惊鹊每月都会给他们发薪水，这让两人日子好了不少，甚至是有时候的活动经费，还能余下一部分。 但是让两人慌张的是，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提供过有价值的情报了。 别说李庆喜敲打他们，他们自己心里都着急，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被敲打之后，开始全心全意打听消息去了。 这几日余惊鹊依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和姚冰明争暗斗，不过吃亏多的是余惊鹊，你背后没有人撑腰，你不吃亏谁吃亏。 “队长，股长叫你过去一趟。”李庆喜打开办公室的门，跑进来说道。 看到余惊鹊起来准备离开，李庆喜说道：“队长，股长不会是责怪我们，昨天晚上和姚冰他们闹矛盾吧？” 昨天晚上，下班回家，刚好遇到姚冰等人，出门先后的顺序都成了问题，小小闹了一下，都在特务科没有敢闹起来。 今天万群就叫余惊鹊过去，李庆喜自然是会担心。 “放宽心。”余惊鹊觉得，万群如果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管，这特务科就没有他不管的事了。 和李庆喜的担心害怕不同，余惊鹊坦坦荡荡的走进万群办公室。 “股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站定问道。 万群抬头看着眼前的余惊鹊，果然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说道：“你这几天闲的没事，带几个人，多跑一跑傅家甸的新世界饭店。” “新世界饭店？”余惊鹊疑惑的说了一句，继续说道：“股长，朱安鸿的事情，不是完了吗？” “谁告诉你是朱安鸿的事情？”万群问道。 “这新世界饭店，不是朱安鸿的产业吗？”余惊鹊依然不明白。 “我们收到消息，说有反满抗日分子，近期会出现在新世界饭店，你带人去盯着，看到可疑的人，就调查，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就直接抓回来。”万群将任务说明白。 和朱安鸿没有关系，只是反满抗日分子选择新世界饭店而已，余惊鹊知道是秦晋出手了，不然特务科不会得到这样的情报。 想要特务科注意这件事情很简单，秦晋可以通过多种办法将消息放出来，最简单的就是通过暗探之类的，暗探不知道真假，特务科也不知道真假，所以就要派人去查。 可是他们不知道，余惊鹊就等着去查。 “股长，我们在朱安鸿的地方抓人，如果抓的人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不会到日本特务机关告我们的状吧？”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所以你要调查清楚，不要闹出太大麻烦，我们虽然不怕朱安鸿，不过日本特务机关，不能视而不见。”万群嘱咐了一句。 余惊鹊表示自己明白，继而说道：“股长，我们刚和朱安鸿有过接触，现在出现在新世界饭店，不会引起误会吧。” 余惊鹊担心是，朱安鸿以为他们还没有放过上一次的事情，又来调查。 PS：感谢二五八条做将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三十章 新世界饭店 余惊鹊的担心，在万群看来多余，上一次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怎么可能再调查。 想到余惊鹊不知道其中门道，有这样的担心很正常，万群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不必担心，朱安鸿不会对你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你不要在新世界饭店作威作福就行。”万群说道。 “股长，作威作福，我哪里敢？”警员出去，作威作福的不少，不然也不会有家有警尉补，强似做知府的说法。 不过警员作威作福是要挑地方的，小馆子，街边摊，你闹一闹没人管你。 可是新世界饭店是什么地方？ 这种地方哪一个背后没有靠山，警员不开眼了，才会去这种地方作威作福，那是没事找事。 “也不能怕，放跑反满抗日分子，有你好看。”万群担心余惊鹊顾虑太多，不好好工作。 余惊鹊笑着说道：“股长，我可不会怕。” 是啊，余惊鹊怕什么，上一次姚冰的事情，余惊鹊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实话出来。 “不怕最好。”万群将心里的想法压下去，上一次的事情谈不上对错，余惊鹊最后的应对办法没有让特务科去承担风险，只是单纯的想要害死姚冰罢了。 至于余惊鹊和姚冰的恩怨，万群是观望状态，不插手。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叫上在外面等着的李庆喜，说道：“跟我去新世界饭店。” 李庆喜的第一反应和余惊鹊一模一样问道：“朱安鸿的案子？” “不是。”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是完全不知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同样想到朱安鸿，所以说余惊鹊在万群办公室之中的反应，是对的。 你不要小看这些反应，很多时候，你对一件事物的反应不正常，就会让人察觉到你有问题，这一点必须要时刻注意。 走在路上，余惊鹊和李庆喜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去新世界饭店。 “队长，我们要不要多带点人？”李庆喜知道任务之后，显得有点担心，因为反满抗日分子，都是亡命之徒。 就余惊鹊和李庆喜两个人去，要是真的打起来，李庆喜觉得他和余惊鹊不一定能赢。 “带那么多人过去，不是被发现了吗？”余惊鹊和李庆喜现在都是便装。 只是有消息说反满抗日分子会到新世界饭店去，他们不是现在就去抓捕，而是去盯梢，看看能不能发现。 带太多人自然是不可能，你会暴露自己的。 “可……”李庆喜还是担心，他们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反满抗日分子每年死在他们手里的不少，但是他们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的人同样不少。 李庆喜的担心可不是瞎担心，上一次去银行取钱，不就死了一个，还重伤一个。 那个人受伤比余惊鹊严重多了，余惊鹊现在痊愈，他还在家里养着呢。 “你想带人，股长也要同意啊。”看到李庆喜担心的样子，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你带人，就暴露你的身份，就暴露了特务科的计划，这一次的消息就变成了废物，万群能同意吗？ “队长，我们将枪都带好。”李庆喜摸了摸腰间，枪已经带上，心里稍微安稳一点。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危险？ 余惊鹊认为不会有，这个消息是秦晋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余惊鹊可以随意的出入新世界饭店，那么秦晋当然不会再安排军统的人过来，给他们抓不是？ 至于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打算明天送季攸宁去上班，这个消息和顾晗月说一声。 所以你说新世界饭店危险吗？ 余惊鹊认为不见得，他觉得很安全。 来到道外南十六街道，新世界饭店就坐落在这里。 新世界饭店大楼，整栋建筑属于折衷主义风格，带有明显的西洋建筑特征，楼体高大宏伟。不过对于建筑学，余惊鹊没有研究，这样的建筑风格如今的冰城不少见，也没有觉得多么稀罕。 不过听说刚开业的时候，那会不敢说独领风骚，也算是数一数二。 楼里面有一个花园，楼顶也有一个，可以说是诗情画意。 三楼旅馆，二楼饭店还有礼堂，一楼烟馆之类的娱乐场所。 余惊鹊到还好，李庆喜的穿着走进来的时候有点心虚，这种地方，他很少来。 两人进来之后，余惊鹊和李庆喜就随意找个地方坐下，要了点喝点。 他们就在一楼待着，没有上去，因为有人要进来，必然是从一楼路过。 李庆喜的任务是看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的任务是看青木智博。 瘾君子不少，不过能来这里抽大烟的，家里底子都厚，等你抽大烟抽的底子薄了，你也进不来了。 “无底洞。”李庆喜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说道。 “对我们来说是，对他们来说就不一定了。”余惊鹊摇头说道。 他们有各种生意在运转，抽大烟一天才多少钱，还不如他们一天进账的钱多，你说是无底洞倒不至于。可是你要明白一点，钱虽然你有，身体你有吗？ 抽大烟的人，身体和精神，那都是废了。 第一次来，没有等到青木智博，余惊鹊认为是意料之中。 不过他觉得早晚可以等到，青木智博和朱安鸿的关系这么好，青木智博从特务机关出来休息放松，新世界饭店应该是第一选择。 来这里，朱安鸿买单，而且这里的西餐都是洋人厨师，很正宗。 就算是日本料理，也可以准备，余惊鹊不担心等不到朱安鸿。 李庆喜刚来的时候还拘谨，后面就放开了，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走吧。”看到李庆喜回来，余惊鹊说道。 第一天无功而返很正常，出去之后两人没有回特务科，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吃过饭，等季攸宁回去房间之后，余惊鹊跑去书房，写了纸条明天准备交给顾晗月，让顾晗月转交给陈溪桥，新世界饭店这几天不太平。 不然组织的人，刚好去了新世界饭店，被李庆喜察觉出来，你说余惊鹊是抓还是不抓？ 这种损失，都是要避免的。 从书房出来，来到房间里面，看到季攸宁在备课，开学之后也开始忙碌。 看到季攸宁这么辛苦，每天写的东西比余惊鹊多多了，只能在房间里面，余惊鹊十天八天写个纸条，还有书房用。 在余惊鹊看来，书房应该给季攸宁用更加合适，只是电台虽然送走了，可是手枪还在书房里面，余惊鹊不太好说这句话。 季攸宁也很善解人意，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要用书房，在房间里面有一个书桌，她一直用的是这个。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感谢5姐的舵主打赏支持。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有所发现 善解人意。 从来没有提过要用书房，房间里面一样可以看书，备课，工作。 季攸宁其实心里明白，她给了余惊鹊一个私人空间，书房算是余惊鹊在家里，为数不多的私人空间。 利用率很低，余惊鹊觉得给季攸宁也没什么，以后给陈溪桥写纸条，等到季攸宁去书房工作的时候，他在房间里面写是一样的。 只可惜书房现在还放着一把手枪，来路不正，余惊鹊不放心季攸宁进去。 虽然季攸宁可能不会在书房里面乱翻，只是季攸宁的身份让余惊鹊不得不小心，他知道季攸宁不会害自己，但是被季攸宁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不好。 因为这些原因，余惊鹊没有开口说书房的问题。 季攸宁忙完之后，收拾好桌子，说道：“伤口还好吗？” “我不是和你说了，已经痊愈了，那些药扔了吧。”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年前其实医生都说了不要紧，不过余惊鹊还是被季攸宁拉着，多抹了几天的药，后来余惊鹊死活不抹了。 但是药季攸宁还留着，说是再看看，今天又问。 “我怕你留下后遗症。”季攸宁听人说过，有些伤口愈合不好的话，会有后遗症。 后遗症？ 余惊鹊苦笑，自己这点伤，谈不上后遗症。 “学校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刚过完年，大家都不收心，老师和学生都一样，过段时间就好。”季攸宁笑着说道。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就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余惊鹊说送季攸宁上班。 在学校门口看到顾晗月，将纸条偷偷递过去，余惊鹊就离开。 先去了特务科，和李庆喜见面，没有见万群，带着李庆喜又跑去了新世界饭店。 之后三天，余惊鹊都是同样的日常，只是不再去送季攸宁上课，季攸宁也习惯了，余惊鹊偶尔会送她一次。 “队长，这么多天，什么都没发现，这消息是真的假的？”李庆喜皱着眉头问道。 余惊鹊心里同样郁闷，秦晋到底有什么计划，余惊鹊不知道，她只是设法将余惊鹊送来新世界饭店。 之后没了消息，你说余惊鹊来新世界饭店调查青木智博，可是青木智博这几天也没有出现。 现在等的李庆喜都开始怀疑情报的真假，万群可能心里也会怀疑，到时候万群一句话不用调查了，余惊鹊岂不是连来新世界饭店的理由都没有了。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脸上也浮现着急，在李庆喜看来很正常，因为他更着急。 “队长，你说股长这情报什么地方来的，会不会是姚冰故意玩我们？”李庆喜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都能猜到姚冰头上，姚冰可是冤枉。 “情报来源保密你不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这种东西，没有人会问，也没有人敢问，你问这些你是什么意思？ 故意打探消息吗？ “可是队长，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姚冰带着人每天忙前忙后，我们两个就这里一坐，吃吃喝喝，这不是被人家越甩越远了。”李庆喜一副为了余惊鹊好的样子。 余惊鹊好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争权夺利了。” “不是我喜欢争权夺利，是不能被人狗眼看人低了啊。”李庆喜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余惊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老钟。 老钟是朱安鸿的司机，老钟出现在饭店里面，朱安鸿是不是也在？ 如果朱安鸿在的话，青木智博有可能在吗？ 朱安鸿出现在饭店之中，人之常情，他负责这里的工作，所以不是朱安鸿出现，青木智博就会出现的。 不过余惊鹊这么多天，什么发现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变化，他也兴奋。 李庆喜眼尖，也看到老钟。 “队长，朱安鸿的司机。”李庆喜说道。 “我看到了。”余惊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确实不在乎，他们来是找反满抗日分子的，朱安鸿的司机和他们没有关系。 看到余惊鹊的态度，李庆喜反应过来，上一次朱管家的案子，早就结束了。 李庆喜是轻松下来，余惊鹊反而是打起精神。 不过老钟一闪而过，再没有看到，更加不要说朱安鸿。 等到晚上，看到没有什么收获，李庆喜说道：“队长，我们走吧。” 他们平常就是这个时间点走的，不过今天余惊鹊却没有同意，转而说道：“再等等，我们可能每天走太早了，说不定晚上才会有问题。” 李庆喜一想是这个道理，抬起来的屁股重新坐下，余惊鹊叫了吃的。 自然有李庆喜的，他挺喜欢吃这里的饭菜。 一边吃，李庆喜一边问道：“队长，科里给了行动资金吗？” “给了。”余惊鹊点头。 这一次万群到没有为难余惊鹊，行动资金还是给了，不然余惊鹊岂不是每天都要自掏腰包来新世界饭店。 听到余惊鹊说给了，李庆喜笑的更加开心，因为在李庆喜看来，万群给了，就说明万群开始重视余惊鹊，李庆喜觉得自己跟着沾光。 吃完饭，余惊鹊和李庆喜安静的待着，新世界饭店的人越来越多。 余惊鹊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青木智博。 终于来了。 青木智博的年纪比朱安鸿小，不过个子没有朱安鸿高，现在同样穿着便衣，但是留的小胡子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是日本人。 这里的人对青木智博不陌生，看到他来，侍应生迎了上去。 李庆喜不知道青木智博长什么样子，余惊鹊还是在秦晋那里看的照片，不然也认不出来。 但是青木智博进来，和其他人进来反应是不一样的，李庆喜也注意到了。 “队长，这是日本人吗？”李庆喜问道。 “应该是。”余惊鹊看到青木智博，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上去楼上。 朱安鸿没有来迎接，是朱安鸿不在饭店，还是说他和青木智博的关系，已经好到了不需要迎接的地步？ 余惊鹊认为不对，朱安鸿除夕夜都亲自跑去青木智博家里，没有理由人在饭店不来迎接的道理。 只能说朱安鸿不在，朱安鸿不在，青木智博来干什么？ 娱乐吗？ 十分钟后，余惊鹊还是没有想明白，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从外面进来。 余惊鹊抬眼看去，居然看到朱安鸿和秦晋一起过来。 余惊鹊下意识的低头，不过秦晋还是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没有交汇，秦晋和朱安鸿低头说笑，从余惊鹊身边路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该告诉我了吧 青木智博。 朱安鸿。 秦晋。 这三个人凑在一起，余惊鹊不用想就知道，秦晋是打算对青木智博下手，问题是怎么下手？ 用美色？ 虽然秦晋很美，可是你不要小瞧日本人，尤其是青木智博这样的特务人员。 再者说了，余惊鹊可没有听说青木智博有多爱美色，听到的消息说，青木智博和自己的太太很恩爱。不然除夕夜也不会因为自己太太的一句话，青木智博就改变主意不去朱安鸿家里。 秦晋和朱安鸿上楼，看来是去楼上吃饭，余惊鹊和李庆喜还坐这里。 李庆喜到没有看到秦晋，不然肯定还要说两句。 “你注意盯着，我去个洗手间。”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好的队长。”李庆喜点头说道。 余惊鹊绕开李庆喜的视线，去了二楼，在二楼的洗手间，拐角看到了秦晋。 秦晋将余惊鹊直接拉进了女洗手间，在里面的隔间中，将隔间的门关起来。 说句实话，余惊鹊现在有点尴尬，倒不是因为隔间空间小，和秦晋距离太近。而是长这么大，余惊鹊还是第一次进女洗手间，难免尴尬。 “现在该告诉我行动计划了吧？”余惊鹊看着面前的秦晋说道。 秦晋让自己来新世界饭店，自己都干耗多少天了，秦晋和青木智博一起出现，看来是要行动了。 “着急了？”秦晋笑着问道，好像任务当前，秦晋也没有多少紧张感一样。 “你能不能认真点？”余惊鹊对秦晋问道。 “不是姐姐说你，你认真了，别人不就看出来你认真了，所以放松，明白吗？”秦晋的话，你还真的不能反驳，人家是有道理的。 “说事情。”余惊鹊说道。 突然外面有人进来的声音，高跟鞋踢踏踢踏的，余惊鹊急忙闭嘴，要是被人发现女洗手有一个男人，余惊鹊今天怕是要身败名裂。 等到人出去，秦晋低声说道：“今天我不是主角，我只是朱安鸿请来作陪的，一会还有人要来，和青木智博朱安鸿他们联络感谢，商量生意。” “青木智博也有生意吗？”余惊鹊问道。 “他没有，不过这里面就那点勾当，大家都心知肚明。”秦晋不屑的说道，她见得多，自然不屑一顾，心里还暗生鄙视。 余惊鹊被说的糊里糊涂，他问道：“你什么打算？” “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先观察一下，看看钥匙在不在青木智博身上。”虽然秦晋掌握的消息是在，可是你不确定，免得出错最好能再看看。 “如果钥匙不在，我会下来给你暗示，如果我没有下来，就证明钥匙在。”秦晋的话，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需要我做什么？”余惊鹊知道，今天一定有自己的任务，不然秦晋叫自己来干嘛。 果然，秦晋说道：“我会想办法灌酒给青木智博，饭桌上想要结交青木智博的人同样会敬酒，我争取让他喝多。” “等我们从楼上下来之后，出了新世界饭店的大门，会有人出来闹事，你作为特务科的警员，第一时间要保护青木智博。”秦晋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余惊鹊提出异议说道：“青木智博来的时候，有几个保护他的日本士兵，我想要保护也轮不上。” “你放心，我安排了人，制造混乱，他的人会被引开。”看来秦晋对于这一次任务，已经是计划了很长时间。 “这个东西你收好。”秦晋递过来一个递东西，是一个小盒子，余惊鹊打开一看，里面是印泥。 不是印章用的东西，而是一种可塑性很强的印泥模具，看来秦晋是打算让自己将青木智博的钥匙，在里面狠狠的按一下，将形状印下来。 偷走钥匙，青木智博立马就会发现，第一次行动，组织和苏俄联和，是打算将青木智博直接除掉，这样就算是拿走钥匙，青木智博也不可能有什么反应。 不过在秦晋的计划里面，青木智博不会死，所以他发现钥匙丢失，一定会立马去银行，就算是他没有钥匙，他的身份也可以让银行配合，哪怕是银行不配合，他也能派人盯着银行，谁敢去开保险箱？ 所以钥匙不能拿走，只能将钥匙的形状印下来，然后自己去制作钥匙。 将小盒子收起来，余惊鹊说道：“我保护青木智博的时候，趁机偷钥匙吗？” “你？你还不行，看姐姐的。”秦晋笑了笑，让余惊鹊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 “你？”余惊鹊问道。 “到时候我拿到钥匙，我会递给你，你负责印下来形状就行。”秦晋她会负责将钥匙拿到手，可是她却没有机会和时间去将钥匙的形状印下来，因为到时候她身边一定会有很多人。 而且她从青木智博身上偷钥匙，青木智博就在她身边，她更加是不可能做这些动作。 看到秦晋胸有成竹的样子，余惊鹊认为她对窃取他人物品这项技能，是专门锻炼过的。 不过也能理解，秦晋这样的女人，很多男人都希望可以近距离接触，被秦晋得手也容易点。 “好，我会完成的。”余惊鹊认为自己的任务不难，他只是将钥匙的形状印下来而已。 看到余惊鹊答应的这么爽快，秦晋认真起来说道：“你注意一点，不要在钥匙上留下来印泥的痕迹，不然青木智博第二天一定会有所察觉。” 你用钥匙在印泥里面用力去按，钥匙拿起来的时候，很可能会在钥匙的缝隙上面沾染上细小的印泥，这是很明显的一点，青木智博只要看的话，一定会发现。 “明白。”余惊鹊表示自己明白，这东西他虽然是第一次用，可是张平讲过用这个东西的细节。 第一点是一定要印的清晰准确，不然钥匙制作出来不能用。 第二点是一定不能在钥匙上留下痕迹，但凡是用这种办法，都是不想被钥匙的主人知道钥匙丢失的事情，留下痕迹，就会暴露。 如果你不怕暴露，干脆偷了钥匙就走，何必多此一举。 钥匙制作还要时间，可能钥匙主人都发现钥匙丢了，你都没有制作出来。 这个细节深入余惊鹊脑海，秦晋提醒不提醒的，余惊鹊认为对自己影响不大。 “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被看出来破绽，不然神仙难救。”余惊鹊更多的是担心秦晋，她算是在摸老虎屁股，刀尖上跳舞，一个不甚，余惊鹊只能看着她香消玉损。 第三百三十三章 让一切变得正常（为5姐打赏加更） 对于余惊鹊的关心，秦晋笑着说道：“姐姐记得你的好。” 余惊鹊没接话，他就知道，秦晋会这么说。 “计划成功之后，你不能提前离开，找机会将东西给我。”秦晋的这句话，让余惊鹊心里觉得难受。 “这个情报都是我告诉你的，你不信任我？”余惊鹊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痛心疾首，不是说秦晋不信任他，而是秦晋不给他制作钥匙，甚至是复制印泥的时间。 没有这个时间，余惊鹊得不到钥匙，不能交给陈溪桥，等于说这一次任务，给军统做了嫁衣，组织就置身事外了。 秦晋不吃余惊鹊这一套，说道：“别装了，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执行任务中，每个人的分工不同，你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明白吗？” “说白了还不是不信任吗？”余惊鹊忍不住说了一句。 “随你怎么说，记得交给我。”秦晋这句话说的很认真，如果余惊鹊带着印泥不交给她，就算是最后余惊鹊给她，她也会怀疑余惊鹊的所作所为。 心里想着这一点，余惊鹊觉得今天很难办。 不过最后想着，先弄到钥匙再想办法，大不了就给了军统，总好过给日本人。 “知道了，你出来时间太长，该出去了。”余惊鹊担心秦晋出来时间太长，青木智博等人起疑心。 看到余惊鹊要出去，秦晋拦住余惊鹊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先出。” 余惊鹊这才想起来，女洗手间，秦晋先出去帮自己望望风，不然自己一出去就遇到一个女人，可就好笑了。 至于你说秦晋出来时间长，会不会被怀疑？ 首先女人来洗手间，不单单是方便，也可能是补妆，或者是整理衣物和头发，时间长一点，不打紧。 秦晋出去之后，余惊鹊看到没有异常，也走了出来。 余惊鹊出来的时候，看到秦晋已经远去，也不停留，去一楼找李庆喜。 “队长。”李庆喜没有怀疑余惊鹊去的时间长，可能是解大手呢。 吃也吃了，等也等了，李庆喜说道：“队长，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平常都走，今天不走，显得奇怪。 而且今天本来也就晚了，余惊鹊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他非要留下，最后出事，李庆喜难保不会怀疑他。 “想着看到朱安鸿的司机老钟，还能有点发现，现在看来想多了，我们走吧。”余惊鹊的一句话，算是解释了今天为什么多停留了一会。 李庆喜立马就理解了，笑着说道：“队长看来也不死心啊。” “行了，收起你的小聪明。”余惊鹊不反驳李庆喜的话，让他以为自己说的是对的，余惊鹊今天的行为在李庆喜看来就合情合理了。 很多时候，你想要自己看起来正常，不是你说自己正常，而是要让人感觉你正常。 离开新世界饭店的大门，走了几步出去，两人准备上黄包车。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余惊鹊说道：“回去。”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的语气有变，也是紧张起来，四下看了一眼，跟着余惊鹊走回新世界饭店。 开玩笑，余惊鹊刚刚答应了和秦晋合作行动，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进来饭店之后，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队长，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异常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情况，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队长发现什么了？”李庆喜问道。 “我感觉外面和我们平常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人多了不少，黄包车夫也多了不少。”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面对余惊鹊这样的说法，李庆喜很想说，我们平常走的时候新世界还不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现在人流量起来了，外面的人当然多了。 可是李庆喜又不好意思说，而且余惊鹊说的也对，说不定反满抗日分子，就趁人多躲藏在里面呢？ 两人重新坐下，李庆喜说道：“队长，我们要不要去外面盯着他们？” “慌什么，他们就算是接头，也会选择在饭店里面，站在门口算什么？”余惊鹊说了一句。 “队长说的是。”李庆喜点头说道。 “要不要通知科里支援？”李庆喜现在心里也毛毛的，刚开始他觉得外面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可疑的地方。 但是特务科的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疑神疑鬼，李庆喜自从听了余惊鹊的话，现在回忆起来外面的情况，他是越回忆，越觉得有问题。 通病，疑神疑鬼，别说李庆喜，余惊鹊也有这个毛病。 所以李庆喜担心真的遇上反满抗日分子，他和余惊鹊只有两个人，危险啊。 “叫支援也好，只是不知道姚冰在不在科里。”余惊鹊没有否定李庆喜的话，只是说了一句姚冰在不在。 李庆喜的提议很正确，你否定的话，你显得奇怪。 可是余惊鹊不否定，就说了一个姚冰，反而是让李庆喜屁股坐下来。 姚冰要是在的话，万群会不会让姚冰带人来负责，那么李庆喜和余惊鹊又没有功劳了。 想到这一点，李庆喜咬着牙说道：“队长，还不定有反满抗日分子，我们先看看，就算是真的有，这附近的巡逻队很多，再不济饭店里面也有几个人。”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心里冷笑，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 今天有李庆喜在身边，余惊鹊的所作所为，必须要合情合理，不然就会让李庆喜怀疑。所以在和秦晋分开之后，余惊鹊一直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让李庆喜不怀疑今天的异常。 首先一会一定是会有事情发现，自己偏偏今天死活不离开饭店，李庆喜稍微联想一下，就会察觉。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余惊鹊只能引导李庆喜自己来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晚上没有走？ 因为看到了朱安鸿的司机老钟，想要多等一会，合情合理，老钟李庆喜也看到了。 为什么现在不走？ 现在不是走，而是走了之后又回来了，因为发现了异常，当然要继续等着。 一会有行动，不奇怪啊，已经发现异常了，有行动还不正常吗？ 余惊鹊的一切做法，都是为了让李庆喜明白这些，这些不是余惊鹊发现的，而是李庆喜和余惊鹊一起发现的，甚至是有些想法是李庆喜自己想到的，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至于最后发现外面有异常，他们就是在找反满抗日分子的，反应异常敏感一点，有错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进展顺利 一切不合理，变成合理，是这一次行动中很重要的一环。 合理之后就是安静的等待，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什么时候行动，余惊鹊说了不算。 那要看秦晋什么时候和青木智博他们下来，秦晋安排的人什么时候引开外面青木智博的人，余惊鹊他才有行动的机会。 隔着衣服，余惊鹊的手指碰了碰藏在衣服里面的盒子，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了。 余惊鹊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准备一个，这样秦晋给自己一个，就有两个。到时候可以给组织留一个，不用和现在一样麻烦，不知道怎么才能瞒过秦晋。 一方面是余惊鹊没有想到，没有提前准备，另一方面是余惊鹊不知道秦晋的行动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行动时间，所以少考虑了一环。 现在看来，以后一定要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很难。 就在余惊鹊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走出来。 “队长，是秦晋。”李庆喜这一次看见了，立马说起来。 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秦晋等人果然一起出来，朱安鸿脸色如常，没有喝多少酒，秦晋看起来喝了不少。 她要灌酒给青木智博，自己是跑不掉的，再看青木智博，果然喝了不少，脸色都发红。 一行人走出新世界饭店，立马有人去开门，青木智博带来的人，已经是在外面等着，打开车门，准备让青木智博上车。 可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有人开枪。 这一声枪响，不要说外面的人，就算是坐在里面的余惊鹊和李庆喜都一个激灵。 李庆喜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枪拿在手里，余惊鹊的速度也不慢。 “保护青木少佐。”有人喊道，走出去的人，退了回来，青木智博带来的人，在外面反击。 秦晋听到枪声，尖叫了一下，青木智博等人将秦晋护在身后。 余惊鹊带着李庆喜冲上去，喊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袭击。”有人喊道。 “不要慌张，我们是特务科的。”余惊鹊大喊。 朱安鸿看到余惊鹊，喊道：“保护青木少佐。” 余惊鹊作势要冲出去，但是朱安鸿给他拦住，现在的重点是青木少佐不能出事。 朱安鸿心里气的要死，怎么青木少佐和他在一起，就容易出事，这让他以后怎么和青木智博相处。 现在只要青木智博不死，什么人死都不重要。 余惊鹊听话的留下来，拦在青木智博身边，对青木智博说道：“请后退。” 余惊鹊说的是日语，青木智博听得明白，点头向着后面走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将秦晋带着，好像他很有风度一样。 “你去前面看着。”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几人护着青木智博后退，余惊鹊突然发现有人用手碰自己，低头一看是秦晋的手。 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接过来秦晋手里的东西，然后用日语说道：“青木少佐不用担心，我在前面守着。” 说完话，余惊鹊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将秦晋递过来的钥匙，急忙拓印。 之后还将钥匙擦的干干净净，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完成，余惊鹊的手速这一次非常快。 做好这一切之后，余惊鹊回去说道：“青木少佐，外面情况不明，我建议我们去三楼房间之中。” “好。”青木智博没有犹豫，他是一个很干脆的人，大家一起上去。 上楼的时候，余惊鹊顺手将钥匙还给秦晋，秦晋再找机会还给青木智博。 将秦晋和青木智博送到房间之中以后，余惊鹊看了看秦晋，用日语对青木智博问道：“青木少佐，这个女人可信吗？” 这句话让青木智博的脸色难看起来，因为秦晋听得懂日语，余惊鹊自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他装作不知道。 青木智博以为余惊鹊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问，现在有点没办法回答。 “青木少佐，要不要我带她出去。”看到青木智博不开口，余惊鹊继续问道。 “秦小姐是我的朋友，而且她懂得日语，你应该为你的鲁莽道歉。”青木智博听到枪声之后，酒醒了不少，现在思维还挺清晰。 听到青木智博的话，余惊鹊脸色尴尬起来，看着秦晋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是为了少佐的安全考虑。” “没事，我理解。”秦晋说道。 就在三人对话的功夫，有人跑过来敲门，余惊鹊开门，看到李庆喜和朱安鸿一起走了进来。 “实在对不起，和我在一起……”朱安鸿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 青木智博反而是笑着说道：“想要杀我的人是反满抗日分子，和你没有关系我的朋友，我分得清。” “什么情况？”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他们跑了。”李庆喜说道。 “有人去追吗？”余惊鹊问道。 “有。”李庆喜点头。 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人，余惊鹊问道：“需要我们送青木少佐回去吗？” “不用了，我打电话给特务机关，他们会派人来。”朱安鸿出言说道。 就在余惊鹊要离开的时候，青木智博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少佐，我叫余惊鹊，是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的队长。”余惊鹊老实回答。 “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青木智博笑着说道，这句话算是夸奖余惊鹊。 “是属下应该做的。”余惊鹊不卑不亢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今天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护送青木智博上来，在新世界饭店里面，不用余惊鹊护送，青木智博也能上来。 可是余惊鹊的日语说的不错，而且当着秦晋的面关心他的安全，虽然青木智博是批评余惊鹊鲁莽，让他和秦晋道歉，只是青木智博心里是认可余惊鹊的小心的。 日语说的好，天生就有好感。 就如同书同文，车同轨一样，日本人也在施行日语的教育，甚至是有些学校，从小就要学习日语。 余惊鹊的日语，让青木智博满意，再加上是满洲政府的人，他自然不会太过反感。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朱安鸿问道。 青木智博可能不知道余惊鹊负责了上一次的案子，但是朱安鸿知道，他听老钟说起来过，所以有此一问。 PS：感谢叶色沉沉，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三十五章 干着急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余惊鹊有点犹豫起来，没有立马开口。 朱安鸿不太懂这些东西，青木智博却懂，他知道余惊鹊顾忌的是什么。 “但说无妨，如果牵扯出来问题，我会帮你和特务科打招呼。”青木智博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要说自己保密什么的，就有点过了。 当时在警察学校，余惊鹊选择在天海英助面前，保密警察厅对于叶娴案件的处理方式。 第一点是牵涉到警察厅，余惊鹊要想去警察厅，就必须要守口如瓶。 第二点是天海英助的身份，确实不具备打听这些消息的资格，而且对余惊鹊不会起到阻碍的作用。 可是面前的青木智博不同，他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少佐，这些事情他可以打听。 余惊鹊同样可以用特务科当借口，说自己不说，但是平白无故得罪青木智博，是不明智的选择。 而且青木智博已经说了，有了问题，他会和特务科打招呼，你就不必遮遮掩掩的。 索性余惊鹊直接开口说道：“我们收到消息，近期有反满抗日分子会出现在新世界饭店，我们是来抓人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青木智博还没有开口，朱安鸿就说道：“你们知道还不告诉我们新世界，今天幸好青木少佐没有问题，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老成精，朱安鸿一句话，将责任甩给了他们特务科，余惊鹊心里冷笑。 面对朱安鸿，余惊鹊不能太让步，弱了特务科的风头，将黑锅背下来，回去也有他好受的。 “朱老板此言差矣，首先我们并不知道反满抗日分子是针对青木少佐而来，其次，我们通知新世界，如果造成消息的泄露，反满抗日分子不出现，这个责任你们新世界承担吗？” “再者说了，反满抗日分子为什么挑选新世界饭店，我认为朱老板才应该和我们特务科解释一下吧。” 余惊鹊的一段话说出来，秦晋心里笑了笑，她终于明白韩宸为什么说余惊鹊有天赋，是人才。 这几句话，让朱安鸿偷鸡不成蚀把米。 青木智博倒没有过多的表现，至于朱安鸿，心里暗道大意了。 朱安鸿能从一个小村子里面走出来的少年，做到今天这一步，是有真才实学的。 可是他看余惊鹊很年轻，二十岁左右，以为就是一个愣头青，自己身份放在这里，三言两语就可以镇住余惊鹊。 先声夺人，这一招其实很好用。 在朱安鸿的商场生涯中，这一招先声夺人，他用的炉火纯青。别说是二十岁左右的愣头小子，就算是三十多岁的人，朱安鸿都能震慑住他。 所以说朱安鸿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大意，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没有想到余惊鹊不是普通的年轻人。 没有被扣下来大帽子吓到不说，还反将一军，朱安鸿表情认真起来。 “你们警察厅特务科，干什么吃的，上一次事情就这样，这一次又出乱子，冰城还能有安生的时候吗？”朱安鸿发难。 余惊鹊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应付朱安鸿，他的心思都在怎么才能将拓印好的模具，保留一份，不然给了秦晋，他什么都没有。 朱安鸿这里还咄咄逼人，余惊鹊心里更加急躁。 “朱老板，这话岂不是将青木少佐，也怪进去了。”余惊鹊懒得和朱安鸿讲道理，你说我们警察厅吃干饭，那么日本特务机关也是抓特务的，那些人抓不到，他们也有责任。 看到余惊鹊当着青木智博的面，都敢胡搅蛮缠，朱安鸿确实没有想到。 “好了，不要为了那些人争吵，他们就是在破坏我们的和平。”青木智博出言说道。 和平？ 余惊鹊心里冷笑，这如果是和平的话，那么什么是战争？ “青木少佐，这段时间不太平，我建议你短时内不要随意外出，更加不要来一些很危险的地方。”余惊鹊的这句话，虽然没有看朱安鸿，却也意思明显。 你说余惊鹊想要惹怒朱安鸿吗？ 当然不想，那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朱安鸿的身份和他的身份不同，真的惹急了，不好收场。 余惊鹊要是股长，那么朱安鸿还要忌惮一下，一个队长，朱安鸿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现在余惊鹊这样，不是找死，而是想要朱安鸿生气，将自己赶走。 这样余惊鹊离开之后，就有时间和机会，去处理钥匙模具的事情，他心急如焚啊。 可是朱安鸿人老成精，怎么可能因为余惊鹊三言两语生气，那涵养功夫也太低了。 所以朱安鸿根本就不生气，反而是顺着余惊鹊的话说道：“青木少佐，我也认为你这段时间应该小心。” 面对两人的劝告，青木智博毫不在乎的说道：“冰城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天下，那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如果被他们吓的躲起来，那才是笑话，他们只要敢一直出现，他们就会被抓到的更快。” 青木智博这中文不错，但说无妨，不足为虑，还有跳梁小丑都知道。 青木智博算是很早一批的特务，在冰城学院的时候，他做的可不是学员，而是教师，可见他在中国待了多长时间。 他们现在想要大家都学习日语，好用来洗脑和掌控众人，不过最早的时候，他们为了战争做准备，可是不停的学习中文，和汉文化。 所以青木智博，甚至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很多人，中文都非常好，算是中国通。 可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兴趣听青木智博炫耀自己的中文，他感受了一下胸口的小盒子，他着急啊。 只要这里的事情解决，秦晋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他要盒子，余惊鹊总不能不给？ 你说余惊鹊先跑？ 跑什么跑？ 好不容易打入军统，难道就这样暴露了？ 回去之后，就算是将盒子交给陈溪桥，陈溪桥也要打断余惊鹊的腿。 急啊，余惊鹊都想要尿遁，可是你去厕所有什么用，你在厕所还能变出来印泥不成？ 干着急没有办法，余惊鹊陷入痛苦，一个人低着头。 朱安鸿还在道歉，青木智博毫不介意，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和朱安鸿没有关系，如果因为反满抗日分子，和自己的朋友闹矛盾，那是很愚蠢的行为。 “青木少佐，特务机关的人快到了，我们准备下去吧。”朱安鸿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巧取模具 青木智博没有被吓破胆，他站起来带头走了下去。 日本人很不是东西，不过胆量还可以，说是什么武士道精神，余惊鹊没有过多了解过，都挺偏执而且疯狂的。 不是所有日本人都这样，但是能坐上军队高官的，差不多都一样。 跟着青木智博下去，余惊鹊心急如焚，因为下去之后，送青木智博离开，秦晋一定会第一时间要钥匙，余惊鹊给了之后就和钥匙绝缘了。 就在余惊鹊冥思苦想的时候，他们路过二楼，吃饭的地方。 看到长长的西式餐桌上面，放着精美的烛台，上面还有蜡烛燃烧。脑海里面灵光一闪，余惊鹊落于人后，对李庆喜说道：“你保护好少佐，我去个洗手间。” 前面的人没有注意余惊鹊，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都要来了，也不需要余惊鹊保护。 李庆喜点头跟着下去，秦晋走了一会发现余惊鹊人不见了，还担心是出了问题，心里不放心起来。 至于余惊鹊，在二楼的餐桌上面，拔了一根蜡烛，跑到洗手间之中，将怀里的小盒子拿出来。 打开盒子，盒子中间的印泥上面，就是一个钥匙的形状。余惊鹊将蜡烛斜着拿在手里，将蜡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中间钥匙的形状之内。 刚开始是液体，余惊鹊还要用手压一压，很快就满了，短时间内就成了固体。 将没有用完的蜡烛，直接扔到马桶里面毁尸灭迹，之后将钥匙形状中凝固的蜡泪取出来。 取出来之后，就是一柄钥匙的形状，余惊鹊很满意，但是现在却很软。 余惊鹊担心自己装在身上，让其形状发生改变，到时候制造出来的钥匙就不能用了。 所以余惊鹊没有立马拿走，而是打开洗手间的窗户，将它放在外面的窗台上，外面的空气很冷，会非常快的变得坚硬。 不过这个时间余惊鹊也不敢等，他从厕所离开，跑下楼，看到青木智博上车准备离开。 目送青木智博离开，朱安鸿看了看余惊鹊，也扭头走了，他倒不至于和余惊鹊过不去，他这个年纪，早就不会一般见识了。 朱安鸿说要送秦晋来着，不过秦晋说有车子来接她，就不麻烦朱安鸿了。 “你去给科里打电话。”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其实是秦晋在用眼神示意余惊鹊支开李庆喜，等到李庆喜离开之后，秦晋伸手说道：“东西。” 余惊鹊将东西递出去说道：“你钥匙还给他了吗？” “放心。”秦晋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合起来装在身上。 刚才用蜡烛的时候，余惊鹊很小心，最后剥离的时候同样很小心，没有留下痕迹。 余惊鹊都不会在青木智博的钥匙上留下印泥的痕迹，又怎么可能在印泥上，留下来蜡烛的痕迹呢。 “做的不错，我先走了。”秦晋说完这句话，从新世界饭店门口离开，坐车回去。 至于余惊鹊，转身回去二楼洗手间，将自己放在窗户外面的东西拿上，现在装在身上，就不怕变形了。 李庆喜打完电话，去门口找余惊鹊发现找不到，之后余惊鹊从里面走了出来。 “队长，你怎么回去了？”李庆喜问道。 “看你半天拿不出来，去看看。”余惊鹊随意说道，顺手摸了根烟叼在嘴里。 “刚才电话有人在用，我等了一会。”李庆喜解释说道。 “股长还在科里吗？”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说道：“不在，股长不知道今天会有行动，已经回去了。” “既然股长不在，我们也不回去科里，直接回家，明天再说。”余惊鹊的意思是先不汇报了，因为万群不在特务科，他们回去汇报给谁？ “行队长，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李庆喜说道。 “你这个乌鸦嘴。”余惊鹊笑着骂道。 两人在新世界门前分道扬镳，余惊鹊没有回家，他要去找陈溪桥。 虽然明天将钥匙给顾晗月，让顾晗月给陈溪桥更安全，但是余惊鹊不敢等。 秦晋同样得到了钥匙，他们现在要比谁的速度快，你慢一步，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是争分夺秒啊。 很快，余惊鹊来到陈溪桥所在的地方，用衣领挡住自己的面容，跑去敲门。 周围其实没有什么人，余惊鹊是习惯养成。 陈溪桥开门看到是余惊鹊，立马让他进来。 “东西给你。”余惊鹊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他一路上都不敢将这玩意藏在身上，也不敢拿在手里捂的太严实，就担心给弄化一点，形状有变化。 “钥匙。”陈溪桥说道。 这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余惊鹊解释。 “这么快？”陈溪桥有点吃惊。 余惊鹊坐下说道：“秦晋立功，青木智博虽然警惕性很高，但是秦晋偷钥匙的时候，青木智博喝酒有点多，思路虽然清晰，反应却有影响，而且当时还有枪声，吸引了青木智博的注意。” “再加上，秦晋害怕的样子，躲在青木智博身边，拿的还算是顺利。” 至于将钥匙放回去，秦晋是什么时候抓到的机会余惊鹊不知道，应该就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被秦晋抓到。 青木智博不是太弱，而是秦晋在特定的环境之中，算计了青木智博。 陈溪桥不管这些，只要钥匙到手就行。 “不错。”陈溪桥笑着说道。 “别不错了，快点行动起来，军统也有钥匙，模具被秦晋拿走，你不快点，到时候什么都拿不到。”余惊鹊连夜过来，就是因为这一点。 “模具在秦晋手里？”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简短的解释了一下，陈溪桥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在那种时刻，余惊鹊能想到这个办法，陈溪桥心里对余惊鹊更加肯定，只是嘴上没有说。 他希望余惊鹊保持这样的小心警惕，和思维敏捷的临场应变，不希望余惊鹊太得意忘形。 “我担心组织取走里面的东西之后，军统的人带着钥匙又去，会不会怀疑我做了手脚？”余惊鹊有这样的担心。 秦晋是知道，钥匙的模具在余惊鹊手里停留了很长时间，如果出问题，一定是余惊鹊的问题。 “这一点担心很有必要，我会和组织说，帮你解决，你回去等消息。”陈溪桥说道。 “那我走了。”余惊鹊知道陈溪桥今天晚上也要忙，说了争分夺秒，可不就是毫厘之差，所以没有多做停留，问题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变化 从陈溪桥这里回家，和季攸宁打了个招呼，两人休息。 现在已经很晚，按照季攸宁平常的习惯，早就已经上床休息，哪怕是睡不着，也会在床上躺着。 可是今天余惊鹊躺下的时候，手蹭到了季攸宁这半边，余惊鹊发现不热。 床上没有热气，给余惊鹊的感觉就是季攸宁不是早就上床，而是刚上来没有多久。 季攸宁…… 季攸宁难道也刚回来吗？ 如果不是刚回来的话，这么晚她才上床吗？ 余惊鹊心里有些好奇，可是他不能问，他也不知道季攸宁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借着过年这件事情，家里的佣人变少了，被辞退了几个，现在就剩下两个人。 一个做饭的阿姨，在冰城有丈夫有儿子，刚刚有了孙子，所以每天晚上阿姨都会回家。 还有一个佣人，年纪不大刚刚结婚，是一个小姑娘，每天晚上也会回家。 等于说现在晚上，家里没有外人了。 余惊鹊知道，这一定是余默笙的意思，将家里的人打发打发，不至于人多眼杂。 平常找不到好机会，过年放假，好几个佣人家里都不是冰城的，回去过年就不来了，到时候有人问，余默笙也可以说人家不想干了，现在就留下两个家在冰城的佣人。 至于让她们晚上回家，她们不可能不愿意，每一个都开心。 她们想要回家，她们有家庭，自然不想在余惊鹊家里，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没有人会有意见。 那么季攸宁今天到底是几点回来的，余惊鹊去谁？ 季攸宁和余默笙肯定不能问，那就没有人可以问了。 去年余默笙没有辞退佣人，今年反而是开始这样做，难道是余默笙终于准备开始让季攸宁频繁的参加工作了吗？ 躺在床上，余惊鹊的手又去季攸宁那里感受了一下，没有碰到季攸宁。 在被子下面摸了摸，确实是不太热。 去年到今年这段时间，季攸宁好像都很边缘化，指的不是在余惊鹊的生活里，而是在军统的行动中。 季攸宁整个人，好像是不太能看到，唯一一次让余惊鹊怀疑的，就是军统的人要暗杀他，他被季攸宁救下来。 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季攸宁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但是今天，床上的温度让余惊鹊开始起疑心，倒不是说余惊鹊神经质，而是一个人几个月来以来的习惯，突然改变，你奇怪不奇怪？ 或许季攸宁刚开始来冰城，余默笙想要她先熟悉熟悉，现在熟悉的差不多，就开始要工作起来了。 季攸宁在军统之中，会扮演什么角色，负责什么工作？ 还有冰城二中，最早的时候就出现在视野里面，却一直没有消息。 余惊鹊躺在床上，心里想的问题很多，其实还有点担心季攸宁的安全。 说句实在的，季攸宁的爱国心余惊鹊是支持的，但是季攸宁走上这条路，余惊鹊认为不太好，在他看来，季攸宁不适合做谍报工作。 不是说瞧不起季攸宁，而是说每个人的特点不同，季攸宁的性格养成，和谍报工作，确实格格不入。 季攸宁如果有专业能力，放在后方一样可以发挥长处，没有必要放在冰城这样的位置。 但是这些话没有办法和人谈。 你找秦晋谈，秦晋都不知道余默笙和季攸宁的身份，你怎么谈？ 你找韩宸谈，韩宸只知道余默笙的身份，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你怎么谈？ 你找余默笙谈？ 算了吧，你还要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你又是什么身份。 这种情况下，让余惊鹊愁都没有办法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不想看到那一天，季攸宁落在自己手里，虽然和陈溪桥说的一样，自己可以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大义灭亲，可是他不想。 余惊鹊真的不想这么做，和他成熟不成熟，理智不理智，专业不专业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不想。 带着胡思乱想，余惊鹊进入梦乡，梦里季攸宁被余惊鹊亲手送上断头台，季攸宁还对着他笑，笑的一如既往的甜。 这一幕在梦里都让余惊鹊惊出一身冷汗，早上醒来，发现是梦，这感觉挺好。 老人家都说梦是反的，这让余惊鹊很开心，早上吃了早饭，乐呵呵的去特务科上班。 来到特务科，在办公室等了一会，等到万群来上班，就去汇报工作。 “股长，昨天打电话回来，科里的人说您回去了，就没有打搅您。”余惊鹊解释说道。 “怎么了？”万群还没有收到消息。 余惊鹊向前一步说道：“昨晚上，我们在新世界饭店，遇到了朱安鸿，青木智博少佐，还有秦晋这个明星，以及一些朱安鸿生意场上的朋友。” “之后他们……” 余惊鹊简单的说了一下，万群心里已经明白。 “青木少佐没事吗？”万群问道，其实万群的语气没有多少关心的成分。 “没有，只是朱安鸿说什么我们知道有反满抗日分子要去新世界，还不汇报……”余惊鹊说了朱安鸿几句。 万群一拍桌子说道：“他倒是会推卸责任。” “放心股长，我可没有让他得逞……”余惊鹊当下说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回答，万群很满意，点了点头，心里觉得余惊鹊这方面，还真的少有敌手。 不过还是朱安鸿人老成精，不会当着青木智博的面一般见识，不然闹起来，吃亏的还是余惊鹊。 “股长，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青木少佐怎么三天两头的被人袭击？”这句话，余惊鹊问的心知肚明，但是你不问，就不正常。 万群心里也刚好想到这一点，余惊鹊想一个晚上都想不出来的话，就别混了。 聪明和太聪明之间有一个度，你需要自己慢慢把握，熟能生巧。 “是同一伙人吗？”万群问道。 “具体和上一次袭击朱安鸿家里的人，是不是一伙人，还不知道。”余惊鹊摇头，没有抓到人，怎么能知道。 “都让跑了？”万群有点不满。 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股长，当时青木少佐在场，我们选择第一时间保护青木少佐，担心青木少佐出事，朱安鸿泼脏水给我们。”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万群认为有道理，要是青木少佐真的死了，朱安鸿这脏水必定要泼过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 对青木设想 脏水的问题，处理的没问题。 万群认可昨天晚上余惊鹊的处理方式，不能为了追反满抗日分子，看着青木智博受伤。 到时候没人记你的功劳，还要追究你的问题。 只是对于青木智博，连续被人袭击这件事情，万群和余惊鹊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太正常。 “青木少佐有异常吗？”万群这句话，只会在办公室之中问，出了办公室，他提都不会提。 “异常，没有。”余惊鹊回忆，然后摇头，表示没有发现异常。 是真的没有异常，还是余惊鹊没有发现异常，万群认为是需要考虑的，毕竟青木智博不是普通人，老牌特工。 接二连三的受到袭击，你说没有问题，这很奇怪。 就比如上一次蔡望津遇到袭击，然后这么长时间，不还是风平浪静。 青木智博为什么会短时间内被袭击两次，你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万群是不信的，可是问题是什么？ 那可能只有青木智博知道，但是他却不会说出来。 双手放在凳子扶手上，万群摩擦着凳子，脚尖在地面点了两下说道：“不该我们管的，我们不要管。” 牵涉到日本特务机关，这件事情管不管的万群认为不重要，插手太多反而不好。 “股长的意思我明白，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青木智博少佐两次遇险，都和朱安鸿有关系。”余惊鹊低声说道。 “你怀疑朱安鸿？”万群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朱安鸿怎么可能有问题，他就是靠着日本人才能做到今天，而且第一次的行动他算是捡了一条命。 余惊鹊立马解释说道：“不是朱安鸿本人，而是朱安鸿身边的人，有一个朱管家，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余惊鹊的这番说词，倒是让万群思考起来，青木智博两次遇险，确实朱安鸿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哪怕朱安鸿本身没有问题，他身边的人难保没有问题。 “你什么意思？”万群问道。 “查一查。”余惊鹊说这些话，不是真的要抓人，他知道朱安鸿身边已经没有反满抗日分子。 只是余惊鹊想要给自己找点活干，让自己每天有事情做，显得自己忙一点。 面对余惊鹊的提议，万群思考了很长时间，摇了摇头说道：“算了。” 他们都能想到朱安鸿身边的人有问题，青木智博和朱安鸿不可能想不到，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哪怕是不插手，恐怕都会有人来负责。 “这功劳？”余惊鹊的意思是这功劳他们就不要了吗？ “功劳？” “不一定。”万群可不认为这一定是功劳，说不定你调查出来什么东西，到时候倒了霉。 做情报工作的人，其实都很细心，他们对所有的东西都保持极高的判断力，不是只看眼前，而是要看很多东西。 特务科的人不是看到反满抗日分子，就死命扑上去，像恶狗扑食一样，他们同样会去思考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做。 看到说不通万群，余惊鹊悻悻然离开，他又要开始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余惊鹊离开之后，万群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开始汇报。 汇报完了之后，万群问道：“科长，青木智博这个日本人手里，一定有秘密。” “是青木少佐。”蔡望津提醒说道。 “是。”万群没有反驳，其实万群很注意这一点，在余惊鹊面前都是说青木少佐，只是在蔡望津这里，显得熟悉一点。 “他应该是有秘密。”蔡望津认同万群的话，反满抗日分子，两次出手，你说是闹着玩，说不过去。 万群凑近说道：“科长，你说青木智博少佐的秘密日本特务机关知道吗？” “慎言。”蔡望津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日本特务机关知道不知道，那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事情，和他们特务科没有关系。 “只是科长，我觉得如果青木少佐有秘密不仅仅瞒着反满抗日分子，连日本特务机关也瞒着的话，会不会不太好。”万群又问了一句。 “老虎屁股摸不得啊。”蔡望津苦笑着说道。 这个意思万群自然明白，他说道：“我们秘密调查，如果发现不对劲就撤回来，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在余惊鹊面前，万群是拒绝的，可是在蔡望津这里，他提议想要调查。 说白了，余惊鹊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知道这些东西。 “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蔡望津问道。 “日本特务机关我们不能查，就从朱安鸿和暗杀青木智博少佐的两批人开始查。”万群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朱安鸿这里查是可以查，不过效果应该不好，至于暗杀的两批人，能找到吗？”蔡望津的判断力没有问题，朱安鸿查不查的作用不大。 面对蔡望津的询问，万群说道：“其实除夕夜当晚的线索，我们很多都没有调查，什么人和朱管家见过面，那么多炮仗是什么人买的，在什么地方？” “以及当天夜里，有什么人出现在附近的街上，这些我们都没有调查。” 原本这些都需要调查的，只是蔡望津和朱安鸿达成合作，便将事情掀了过去。 朱管家都死了，蔡望津也就不想继续调查了，卖给朱安鸿一个面子。 只是现在青木智博第二次遇袭，万群有点想要尝试一下。 “朱安鸿这里我打招呼，你安排人开始查，动作小一点。”蔡望津最后决定查。 至于朱安鸿这里，蔡望津会告诉他，就算是抓到和朱管家有关的反满抗日分子，也不会说任何一件和朱管家以及和朱安鸿有关的事情。 如果是前些天想要查，朱安鸿一定会说蔡望津不守信用，但是现在不一样。 青木智博的安全，朱安鸿同样需要关心，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朱安鸿能不怕吗？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朱安鸿会同意蔡望津调查，甚至是让蔡望津尽快找到凶手。 “那我就安排姚冰去负责。”万群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蔡望津突然笑着说道：“余惊鹊的任务，关键时刻又跑了姚冰手里，要是被余惊鹊知道，哈哈……” 蔡望津觉得这件事情要是被余惊鹊知道，一定会很有意思。 面对蔡望津的调笑，万群说道：“姚冰在特务科时间久了，余惊鹊才刚来，这种事情姚冰处理起来有经验，而且我们秘密调查，他不会知道。” “再者说了，特务科怎么安排工作，还要询问他的意见吗？” 这一次万群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余惊鹊，而是任务至关重要，必须要交给信任，而且有经验的人去办。 在特务科你想要找一个这样的人，还有比姚冰更合适的吗？ 完全没有，余惊鹊不是对手，资历浅，这一点至关重要。 第三百三十九章 更有风险的事情 特务科插手不插手日本特务机关这件事情，其实一个度很重要。 坦白讲，蔡望津和万群都不会插手。 可是日本特务机关之外的事情，能不能插手？ 那不叫插手，那叫职责所在。 又要立功，又不能有责任，那就管自己分内之事就好。 反满抗日分子，不停的对青木智博动手，蔡望津没有兴趣知道青木智博究竟什么地方，引得反满抗日分子趋之若鹜。 他要的是，在反满抗日分子对青木智博动手的时候，他的特务科，从后面调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那个时候的反满抗日分子，接应不暇，又要对付青木智博，还要应付特务科的抓捕，精力就会出问题。 反满抗日分子分心，蔡望津的抓捕成功率自然就高，哪怕抓到之后日本特务机关要人，这功劳他们也到手了，何乐不为。 说白了，蔡望津是让青木智博当诱饵，被反满抗日分子袭击，他在后面查找蛛丝马迹，慢慢抓人。 余惊鹊的胆子再大，也大不过蔡望津，蔡望津行事稳重，心思缜密，却不是说一成不变，故步自封。 利用日本人，还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少佐做诱饵，你能说蔡望津的胆子不大吗？ 什么人做什么位置，不管是在正义中的还是在邪恶中的，只要他的位置足够重要，就说明他的能力。 只是能力用错了方向罢了，你却不能忽视他的能力。 得到蔡望津的授意，万群独自将姚冰找了过来，姚冰在特务科多年，用起来得心应手，工作经验是有的。 面对万群下达的任务，姚冰面上略有喜色，但是他隐藏的很好。虽然余惊鹊瞧不起姚冰，可是姚冰也不是废物一个，有点真本事。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件事情不能被余惊鹊知道，你明白吗？”姚冰隐藏的再好，万群也能看出来，太过熟悉。 这件任务是余惊鹊负责的，现在交给姚冰，姚冰心里自然是觉得自己将余惊鹊比下来，想要耀武扬威。 可是万群要求这一次的任务保密，不能说出去，更加不要说炫耀。 姚冰立马站直身子说道：“股长放心，属下明白，一定守口如瓶。” 任务的重要性，姚冰自然心知肚明，心里开心开心就行，你让他真的告诉余惊鹊，导致最后任务失败，他承担不起。 再者说了，万群让他来负责，这个态度，他还不明白吗，还在乎余惊鹊的看法吗？ 想要冷嘲热讽余惊鹊，等到任务成功，再来不迟。 “你明白就好，不要坏事，去吧。”万群让姚冰开始行动。 这些事情，余惊鹊真的不知道。 他提议继续调查朱安鸿，和青木智博的事情，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有点事情做，不然很难找到被认可的机会。 而且他提议的事情，不会对组织有任何损失，因为朱安鸿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随你怎么调查去。 这其实和青木智博的关系不大，余惊鹊认为万群不应该拒绝，他们特务科也不是怕事怕到这种地步的人。 但是万群就是给拒绝了，余惊鹊认为可能有两方面，第一方面是蔡望津和朱安鸿的交易，第二方面可能就是日本特务机关。 既然被拒绝，余惊鹊也不能强烈要求，只能在办公室待着。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他认为没有什么影响的事情被万群拒绝，那是因为万群准备弄点影响出来。 和蔡望津商议的结果是利用青木智博做诱饵，有人攻击青木智博，每攻击一次，他们就可以多掌握一些消息，说不定可以抓到不少的反满抗日分子。 余惊鹊怎么可能猜到这一点？ 他提议这么没有风险的事情都被万群拒绝，他怎么可能猜到，万群和蔡望津弄出来了更加有风险的事情。 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心里想起来陈溪桥，不知道组织的人，制作钥匙的速度快不快，什么时候会开始行动，能不能顺利得到银行之内的东西。 还有银行之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组织得到东西之后，会怎么来让军统不怀疑。 军统的人同样有钥匙，可能也会去银行，如果发现里面的东西被人提前拿走，余惊鹊是要被秦晋怀疑的，陈溪桥说会解决这件问题，不过办法是什么？ 这些都是余惊鹊现在比较关心的问题。 既然没有其他的工作，余惊鹊就开始思考起来这些天来遇到的种种问题。 很多任务不是做完之后就过去了，你需要去回顾一下，这一次的任务之中你的失误是什么？ 你学到了什么，甚至是你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很多时候，当时的时间紧张，环境复杂，压力巨大的情况下，你很难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或许你想了一个办法，也渡过了难关，但是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就需要你清闲下来，再去回顾当时的情况，来慢慢建立更加合理的应对方法。 以前的余惊鹊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在朱强死后，他开始慢慢练习。如果他当时可以早一点猜到，朱安鸿会对朱强下手，他可能会有机会救下朱强。 只要在路上开车快一点，拦住那些想要杀害朱强的人，或许朱强会有不同的命运。 脑海里面像是放电影一样，将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回忆一遍，只是有一个画面明明不重要，却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那就是季攸宁那天晚上到底去做了什么？ 季攸宁被子下面的床，没有温度，一看上去的时间就不长。 这一幕一直在余惊鹊脑海里面盘旋，余惊鹊不甘心的停下自己的回忆，叹了口气。 他有点厌烦这样的自己，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有点出息，余惊鹊。”余惊鹊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道。 对季攸宁什么感觉？ 说句实话，余惊鹊不知道。 很迷茫，他不懂，所以才会烦躁。 人生的道路上，这是必经的一个过程，每个人都有，余惊鹊逃不掉的。 只是他经历的时机不好，举国动乱，没有了少年的悸动，剩下的只有战争的硝烟，弥漫在没有枪炮声中的大街小巷。 在办公室停留到下班，余惊鹊才从里面出来，李庆喜不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余惊鹊打算回家。 第三百四十章 暗探消息 今天回家，余惊鹊专门回去的很早，他想要看看季攸宁到底在家不在。 等到余惊鹊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季攸宁就在家中，和做饭的阿姨一起在准备饭菜，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 总之就是心情很复杂，又想要抓到季攸宁的一点异常，又担心抓到季攸宁的异常，就是这种感觉。 “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季攸宁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上来帮余惊鹊将大衣脱掉。 其实做饭的阿姨一直说让季攸宁不用管，可是季攸宁总喜欢帮忙，她说她还能跟着阿姨学到一点东西。 没有发现，余惊鹊只能好好吃饭，今天余默笙不回来。 季攸宁在家里，余默笙又不在了，余惊鹊觉得自己头疼。 吃过饭之后，两人就开始聊聊天，至于陈溪桥给的书，余惊鹊已经扔了，他看完而且记住了，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聊完天后，季攸宁趴在书桌上，拿着笔在计算什么，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但是余惊鹊看不懂。 那些数字看一眼，余惊鹊觉得自己都能睡着。 而且季攸宁这么不避讳的当着自己的面在写，余惊鹊实在想不出来，季攸宁能瞒着自己什么。 而且季攸宁经常会在书桌上计算什么，她是数学老师，这样的计算很正常，余惊鹊没有打搅，生怕打断季攸宁的思路。 余惊鹊跑去一楼，给季攸宁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 做饭的阿姨，收拾好了碗筷就离开了，佣人也和余惊鹊打了招呼离开。 余惊鹊让两人一起走，这年月不太平，晚上一起走有个照应。 不过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冰城人，倒不至于人生地不熟。 坐在一楼，看到余默笙满身酒气回来，余惊鹊还没有开口，余默笙就问道：“坐在这里干什么？” 走上前，将余默笙的大衣脱掉，余惊鹊皱眉说道：“怎么又喝这么多？” “家里的生意你不管，只能你老子我上，不喝酒能谈成吗？”余默笙喝了不少，不过还没醉。 习惯问题，都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然后又喜欢喝酒，在所难免。 余惊鹊吃了瘪，也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将大衣放好，去厨房给余默笙沏了杯茶，醒酒汤什么的，他不会。 喝了口茶，余默笙又问道：“坐在这里干什么？” “她在楼上学习工作，我不好打搅，就跑下来。”余惊鹊指了指上面说道。 “书房你不用，给她用不就行了。”余默笙觉得奇怪，书房闲着也是闲着。 “我偶尔也要用，我看不如再弄一个书房出来。”余惊鹊说道。 “你直接说你看上我的书房不就行了。”余默笙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敢不敢，不是家里的佣人变少了，我们腾了房间做书房。” 余默笙的书房可不能空出来，因为余默笙还是经常在书房里面工作的。 “一楼弄一个书房，我搬下来，我没有什么东西，随便几本书拿下来就行，二楼的留给季攸宁用，她用着方便。”余惊鹊考虑了一下说道。 不给季攸宁一个书房不是办法，她在房间里面工作的时候，余惊鹊都不好打搅。 放下茶杯，余默笙点头说道：“也好，你小子随便有个地方坐就行，我明天让人给你弄个书桌书柜回来，你就下来。” “这么草率的吗？”余惊鹊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亲儿子一样。 “你还想要什么？”余默笙问道。 “够了够了。”余惊鹊认怂的说道，确实够了。 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完全够余惊鹊用了。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为什么出去，所以在自己工作完了之后，从楼上下来。 和余惊鹊还有余默笙打招呼，同时转达给余惊鹊的消息就是我忙完了，你要是上去的话，可以上去了。 看到季攸宁下来，余惊鹊就将书房的事情说了一下。 不等季攸宁拒绝，余默笙就说道：“不麻烦，家里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买个桌子凳子就行。” “谢谢爹。”季攸宁对余默笙说道。 然后看着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 商量完书房的时候，就各自回去房间休息，季攸宁还说要给余默笙做个醒酒汤，余默笙说喝了茶就没必要了，让季攸宁不用忙活。 第二天一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拿着早餐吃起来。 今天做饭阿姨没有来，她昨天请假了，说是孙子满月，想要请假一天。 这是好事情，虽然余默笙不在家，余惊鹊就给答应了，还给了礼钱。 阿姨在家里做饭兢兢业业，余惊鹊当然要有所表示，还说让阿姨好好在家抱抱孙子。 原本季攸宁说自己早上做饭吃，余惊鹊给拦住了，说是偶尔在街上吃一顿，可以调节调节口味，所以今天余惊鹊买了早饭，拿来特务科吃。 正当余惊鹊吃着饭的时候，李庆喜从外面敲门进来。 “吃两口？”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转身将门关起来，说道：“好我的队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怎么了，天塌了？”余惊鹊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 看到余惊鹊还是毫不在意的吃东西，李庆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扶着办公桌说道：“队长，你不是说新世界饭店的案子，和朱安鸿家里的案子，股长都不让查了吗？” “对啊。”余惊鹊昨天就和李庆喜说了这件事情。 “什么对啊，姚冰带人正查着呢。”李庆喜激动的说道。 “你说说股长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李庆喜的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余惊鹊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你慢点，你给我说清楚，姚冰带人正查着？” 余惊鹊觉得奇怪啊，这件事情不算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昨天提议的时候万群都给拒绝了，为什么要交给姚冰？ 这任务不重要啊，交给自己一样的，而且自己一直在负责，后面换人有什么意义？ 看到余惊鹊不相信，李庆喜说道：“虽然没有表明是姚冰，但是我知道就是他们，他们还调查除夕夜鞭炮是什么地方买的呢。” “谁告诉你的？”余惊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不是单纯的查朱安鸿身边的人有没有问题，而是打算开始调查除夕夜那群人的来历和行踪。 这和余惊鹊昨天说的，可不一样，他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是我们的暗探。”李庆喜说道。 暗探？ 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暗探？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再生变故 暗探打听到的消息？ 暗探怎么打听到的？ 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整个人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桌上的早餐，此时是难以下咽。 在李庆喜看来，他认为余惊鹊的表现很正常，任务又被人抢走了，你不难受吗，李庆喜他都难受死了。 可是余惊鹊的难受，和李庆喜完全不同，他心中不明白的是，姚冰为什么从朱安鸿的案子开始调查。 蔡望津明明已经和朱安鸿说好了，上一次的案子大家达成默契，已经告一段落，姚冰没有理由去调查朱安鸿的案子啊。 这中间一定出了问题，问题就出在新世界饭店，又有人袭击青木智博开始。 这一点余惊鹊能确定，因为姚冰接手这件案子，是从余惊鹊汇报了工作之后。 万群拒绝自己，让姚冰负责，余惊鹊敏感的意识到这件事情发现了变化，可是是什么变化呢？ “队长，我们要不要和股长说说？”李庆喜不服气。 “说什么说，你想找骂吗？” “科里的任务，被你打听到，你不要命了？”余惊鹊两句话出去，让李庆喜吓得不敢开口，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 余惊鹊冷静下来问道：“暗探怎么知道的消息？” “上一次我敲打了他们之后，他们就开始奋发图强。”经过敲打，两个暗探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那就是必须要打听到一些消息，不然这个工作就要黄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两个暗探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从别的暗探那里打听。 大家都是暗探，多少都知道身份，花钱请喝酒，喝花酒。 反而就是也不心疼钱，两个暗探想的明白，你现在心疼钱，到时候没了特务科的工作，你从什么地方弄钱去？ 现在不心疼钱，弄来几个情报，汇报给特务科，还能稳定自己的工作。 你别说，这两个暗探是有点能耐的，经过他们多天的打听，昨天终于让他们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其实不算是有用的消息，只是有人在打听买炮仗这件事情，还有除夕夜街上的人，以及一些后续的事情。 但是两个暗探没有办法，必须要汇报一点东西，就将这件事情汇报上来。姚冰想要调查，自然也要用暗探，就凑巧被余惊鹊这里的人知道。 消息到了李庆喜这里，他一听就明白了，立马是来和余惊鹊汇报，想要余惊鹊去万群那里讨个说法。 只是余惊鹊现在完全不明白，万群的深意在什么地方。 “这件事情闭嘴，让两个暗探也闭嘴，知道吗？”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想了一下就明白，姚冰负责这个任务，科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那是找死。 李庆喜点了点头说道：“队长放心，这口气我咽了。” “咽了就好，去通知那两个暗探。”余惊鹊说道。 扭头要走的李庆喜，又停下来问道：“队长，还让他们关注这件事情吗？” 关注吗？ 余惊鹊当然想要他们关注，因为这件事情现在扑朔迷离，可是让他们关注，又担心被姚冰发现，之后没有办法脱身。 “告诉他们，小心一点，能打听打听，不能打听就装死，还有不要让人知道，他们和我们的关系。”余惊鹊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李庆喜立马去办。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深吸了口气，开始思考起来。 难道特务科也掌握了青木智博在银行存放东西的消息？ 现在的余惊鹊，在没有掌控任何情报的情况下，他所有的问题，都必须要想到最坏的打算。 现在最坏的打算，就是特务科知道了青木智博的事情，当然了还可以再坏一点，那就是特务科知道青木智博的钥匙丢了。 这一点其实不太可能，青木智博现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钥匙丢了，特务科怎么知道？ 但是想起来蔡望津的那些情报来源，总是出人意料，连军统的密码本来冰城他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种情况下，你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性。 组织会什么时候行动，去银行拿东西？ 余惊鹊认为会很快，前天晚上拿到钥匙，昨天就是准备和踩点的时间，今天一定会行动。 因为组织需要和军统的人争夺时间。 甚至组织会更快一点，组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更早，应该提前做好了行动准备，哪怕最后不行动。 有备无患，组织大概率今天行动。 那么姚冰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 是昨天。 如果姚冰昨天开始行动，今天的特务科，能知道这件事情吗？ 能吗？ 余惊鹊认为不能，他不觉得特务科可以这么快的调查清楚青木智博。 可是蔡望津是普通人吗？ 完全不是，蔡望津能做到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他是有过人之处的。余惊鹊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同台竞技，你的对手只会比你强，不会比你弱。 因为比你弱的，都被你淘汰了，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余惊鹊自己都凭借几次细节把控的推理，猜到蔡望津和万群想要干什么，蔡望津就猜不到这些东西吗？ 可是你让余惊鹊现在就去通知组织，计划被特务科发现？ 那可不行。 现在你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现没有发现，而且不能耽误行动时间，如果只是组织行动，余惊鹊可以让组织停一停，放缓脚步，观察观察。 但是军统的人在屁股后面追着，你停不下来，你停下来，可能最后拿走银行里面东西的人就是军统。 两难的处境，余惊鹊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一下。 就今天，只要今天过去，组织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今天怎么过？ 余惊鹊从办公室出来，在特务科里面随意走动起来，他想要看看万群，会不会叫姚冰再去他的办公室，亦或者万群会不会再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之后叫姚冰。 这很重要，特务科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要看今天蔡望津的反应。 余惊鹊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和几个警员凑在一起插科打诨，其实一直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今天这个时间点，格外重要，余惊鹊必须要替组织盯好特务科的一举一动。 如果特务科有异动，余惊鹊需要马上通知陈溪桥，不然就是被特务科守株待兔。 现在的余惊鹊压力很大，他需要通过任何可能的细节来判断，一旦失误只会有两个后果。 一个后果就是耽误组织行动，东西被军统拿走。 还有一个后果就是，组织的人被特务科抓获，这两种可能，余惊鹊一种都不想看到。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多余担心 在余惊鹊选择观察，静静等待的时候，万群和蔡望津都没有任何异动，就连姚冰现在都不在特务科之内。 早上没有动静，下午没有动静，等到快下班之前，还是没有动静。 李庆喜已经早就回来，他告诉余惊鹊暗探没有更新的发现了，只是知道有人调查除夕夜的事情，至于有没有抓到人，暗探也打听不到。 因为暗探打听消息，都是从其他暗探手里打听，可是行动的具体消息，暗探并不知情。 低头看了看表，余惊鹊心里其实已经放下，因为这个时间点，银行已经下班。 银行下班之前，特务科没有行动，那就不需要更多的担心，组织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完成行动了，这就是余惊鹊的推测。 不再观察，余惊鹊准备回家，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在窗户上看到姚冰从外面跑进警察厅。 姚冰的突然回来，让余惊鹊不得不稍微停留一下。 不多时，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就听到了仓促的脚步声，看样子姚冰是去了万群的办公室。 在万群办公室停留的时间不长，万群就从办公室出来，余惊鹊急忙回去自己的办公室的，担心被人看到。 稍等了一会之后，余惊鹊从办公室之中出来，准备下班，但是看到姚冰没有离开，他现在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门口。 可见姚冰在见了万群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万群去见了蔡望津，证明这件事情还是很重要的。 在走廊上两人相遇，姚冰瞪了余惊鹊一眼，可是和往常不一样，姚冰的表情没有那么的厌恶。 为什么？ 难道姚冰转性了，对自己的看法改观了。 可能吗？ 那么姚冰为什么不和往常一样对自己厌恶，今天虽然态度也不好，可是却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是因为在特务科吗？ 不太应该，上一次也是在特务科，大家不是还差点闹起来吗？ 因为姚冰心情好。 余惊鹊现在只能想到这一点，那就是因为姚冰心情好。 可是姚冰为什么心情好，思来想去，最简单最直接的解释就是姚冰完成了万群布置的任务，或者是说任务有发现有眉目，所以他心情好。 余惊鹊也回瞪了姚冰一眼，你心情好能有什么用，你能抓到人就鬼了。 今天就是行动的时间，姚冰今天晚上才得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不知道你嘚瑟什么。 心里想着这些，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虽然他认为姚冰是徒劳无功，但是他不敢太大意，他想要和陈溪桥确认一下这件事情。 如果组织真的是今天行动，那么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有，明天也不能让组织行动，因为姚冰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虽然现在还不确定发现的是什么，但是余惊鹊不敢大意。 他认为组织今天应该行动，如果组织没有，那就是负责这一次任务的人出现的重大失误。 军统在屁股后面追着，你今天还不行动，你在等什么？ 所以余惊鹊打算跑去找陈溪桥，这件事情显然是不能通过顾晗月传达的，因为顾晗月也下班回家了。 原本还说不和陈溪桥见面，只是这一次的任务牵涉太多，余惊鹊不得去找陈溪桥，为了这一次的任务，他们短时内见了两面。 不过已经不错了，从去年快过年，到今年，他们也就见了这两面而已。 其实是组织太过小心，对顾晗月保密了任务，不然余惊鹊确实可以不见陈溪桥，用顾晗月就可以传达的非常清楚。 看来这一次见面，也要和陈溪桥聊一聊顾晗月的事情，应该尽量多给顾晗月一些权限，不然顾晗月起到的作用不大。 至于顾晗月的可信程度，就余惊鹊和顾晗月的接触下来，他认为是可以相信的。 顾晗月很理智，而且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为了工作是有奉献精神的，余惊鹊认为这些陈溪桥应该比自己更加清楚。 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就跑去找陈溪桥。 至于姚冰，还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办公室之内的万群看着蔡望津，等待指示。 蔡望津缓缓开口说道：“苏俄方面？”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是这样的。”万群说道。 “更具体的知道吗？”蔡望津问道。 “不知道。”万群摇头。 蔡望津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电话，对万群说道：“先出去等着。” 万群没有多问，立马从办公室出来，和姚冰站在一起，他知道蔡望津要打电话询问一些情报。 蔡望津的很多情报来源，万群并不知情，这是每一个谍报工作者的秘密，也是每一个谍报工作者的价值。 这些人只能你来联系，而且也只认你，如果换一个人，他们是不会认的。这就是你的价值，你不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就不会有这些情报来源。 蔡望津的电话时间不长，大概五分钟之后，就叫万群和姚冰一起进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等着蔡望津开口。 “今天凌晨三点，姚冰你去道外电话局外面，和人接头，拿一份情报回来。”蔡望津对姚冰说道。 “是科长。”姚冰立马答应。 “来人会把情报给你，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问，拿了东西回来就行。”蔡望津交代了一句。 看到姚冰点头，蔡望津对万群说道：“你今天晚上辛苦，在特务科值班，姚冰拿回来的情报，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 “是。”万群不觉得辛苦，他知道蔡望津打电话索要情报，电话那头的人会连夜弄清楚蔡望津想要的情报，凌晨三点接头。 就在姚冰准备离开的时候，蔡望津打开抽屉，递过来一个小盒子说道：“这个交给那个人。” 姚冰接过来，发现还挺沉的，但是却没有敢打开看。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姚冰掂量一下，觉得盒子里面大概率是金条。 什么情报，这么值钱，姚冰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不过却不敢对这金条起邪念，只能贴身放好，生怕不小心弄丢，到时候没有办法和蔡望津交代。 跟着万群去了办公室，又听万群嘱咐了一句，姚冰就开始在特务科里面等待起来，凌晨三点，还有很长时间。 跑去办公室，拿了一个闹铃，定好时间，姚冰准备先休息一下。 第三百四十三章 已经成功 至于此时的余惊鹊，已经来到了陈溪桥家里，两人相对而坐。 “组织计划成功了吗？”余惊鹊问道。 “按理说你不能知道，不过我可以和你透露一点，今天已经成功拿走了银行里面的东西。”陈溪桥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喜悦，看来这件事情，他也很想和余惊鹊分享一下，哪怕是有一点违反纪律。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组织会今天行动，但是还是担心了一天。” 组织上面制定的这一次计划，可是魄力十足，不可能在最后哑火，那不是虎头蛇尾吗？ 计划很顺利，胆子大风险大，可是收益也大。 “担心一天？”陈溪桥有点不解的问道。 “蔡望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件事情又感兴趣起来，而且已经开始秘密调查，我怀疑他们今天可能已经调查出来了点东西。”余惊鹊想了想自己今天一天的心理历程，还真的是跌宕起伏。 陈溪桥宽慰的说道：“把心放在肚子里面，这件事情随他们查，和我们扯不上关系。” “对了，我们拿走了里面的东西之后，给里面放了一些日本人的情报，还有关于军统的一些情报，以及我们第一次掌握的密码本。”陈溪桥说的密码本，是邱素当时埋在雪里电台的那一次，就算是被军统看到也不会怀疑余惊鹊。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放这些东西，就是想要军统的人误以为银行的保险箱里面，就是这点东西，不至于怀疑钥匙被人提前动手。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转而说道：“既然组织已经拿到东西，我打算今天晚上通知秦晋，让他们小心一点。” 当时不敢通知，是担心组织比军统慢，现在组织已经得手，余惊鹊打算给秦晋提个醒，免得军统落在特务科手里。 “这样也好，小心他们中套。”陈溪桥说道。 不过又说道：“不过他们可能还会想要尝试。” 诱惑很大，青木智博的钥匙好不容易拿到手，怎么可能不去银行里面看看呢。 就算是余惊鹊提醒有危险，军统的人会观望，但是观望了几天之后发现没有威胁，他们还是会行动。 “我会先和秦晋提醒，然后在特务科继续注意这方面的情况，找到证据之后，会和秦晋言明，让他们放弃行动。”余惊鹊现在只能这样做。 他如果在特务科找不到证据，大概率特务科没有盯上这件事情，秦晋行动不行动的，也就没关系了。 “就算是最后真的出了意外，希望你不要自责。”陈溪桥有点担心余惊鹊，担心余惊鹊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次数多了，铁人也会被压垮的。 缓缓点了点头，余惊鹊裂开嘴角一笑说道：“我能调节过来。” 能吗？ 能吧。 因为你就算是调节不过来，你又能怎么样，该战斗的还是要战斗，你不能逃避你的战斗。 “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你通知过军统，想开一点。”陈溪桥劝解说道。 陈溪桥听一个前辈说过，他们这一行，心理其实是很重要的一环。 心理足够强大的人，更加适合这一行，如果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你会被自己吞噬，被自己的自责，负罪感，甚至是愧疚所淹没。 你可以获得荣誉，获得功劳，但是抵消不了你自己给自己捆上的那些枷锁。 余惊鹊还算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用张平的话来说，正阳警署里面，没有人比他强，哪怕是蔡坤。 不知道张平是不是故意夸自己，反正从那一刻开始，余惊鹊就是这样认为的。 这种自信，还真的造就了余惊鹊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其强大。 “你放心，我会努力做我能做的，至于结果，听天由命。”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陈溪桥的关心，其实是潜移默化的，他不能直接告诉余惊鹊你应该怎么样，然后怎么样。 每个人的心理活动，需要的是自己想明白，而不是听别人怎么说。 陈溪桥只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却不是决定性的作用，陈溪桥觉得是不是应该从组织里面，弄一个心理学家，给余惊鹊辅导辅导。 不过这玩意都是外国的，国内很少，他们组织基本也没有，最多有做思想教育的工作人员，可是和心理学家是两个概念。 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陈溪桥只能将想法作罢。 年轻有年轻的好处，也有坏处，陈溪桥觉得自己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谈论完这个话题，余惊鹊问道：“我能知道银行保险箱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余惊鹊真的很好奇。 面对这个问题，陈溪桥犹豫了一下，余惊鹊笑着说道：“是我鲁莽了，我懂，纪律。” 陈溪桥苦笑了一下，说道：“具体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简单和你说一下免得你睡不着觉。” “里面有一些资金，应该是青木智博敛财来的。” 你不要以为日本人就不喜欢钱，他们是战争疯子，可是他们不是战争傻子，他们战争不就是为了掠夺资源吗？ 很多日本人是非常贪婪的，而且他们有无数贪婪的渠道，这样的情况下，你还希望他们保持高尚吗？ 朱安鸿送给青木智博的钱财，你让青木智博拒绝，然后无私给朱安鸿提供帮助，青木智博是缺心眼吗。 不过余惊鹊认为，如果只是钱财的话，还不至于让青木智博将钥匙一直带在身上。 果然，陈溪桥继续说道：“还有一些图纸，牵涉到苏俄的一些枪械和坦克战机之类的。” “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放在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余惊鹊很好奇，这东西怎么会放在银行之中。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组织的同志认为，那些是复制的，可能原件在日本特务机关。”陈溪桥解释说道。 “难道青木智博存放在银行，是为了多一重保险吗？”余惊鹊皱着眉头。 陈溪桥摇头说道：“这点我们不清楚，不过图纸这东西对我们也很有帮助，里面还有些青木智博的眼线，打入进苏俄方面，看来苏俄的人对青木智博下手，重点是最后这点东西。” “确实。”余惊鹊点头，有个东西，难怪苏俄的人会想要对付青木智博。 这个东西在银行保险箱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他是青木智博私人安排打入的，不是经过日本特务机关，就和蔡望津的那些情报来源一样，是他的私人财产，所以放在银行情有可原。 第三百四十四章 没联系上 陈溪桥嘴上说着不说，其实和余惊鹊都说的快差不多了，不是说陈溪桥忘了纪律。 而是陈溪桥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余惊鹊知道他做的事情很重要，对抗日运动有很大的帮助，而不要去承受太多的心理负担。 其次是表达出一种组织对余惊鹊的信任，亦或者是陈溪桥对余惊鹊的信任，这一行，其实认同感同样很重要。 “打算怎么处理？”余惊鹊问道。 “资金自然是要用于抗日救国运动的展开，看着挺多，但是说句实话，杯水车薪。” “至于图纸之类的，交给专家研究研究吧，苏俄的名单，就还给他们。” 大家都在抗日，适当的帮助是要有的，关系复杂不复杂，微妙不微妙，起码在现在不要紧。 聊完这些事情，余惊鹊说了顾晗月的问题，认为她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起到真正的中间联络人的作用。 “你的这个问题，我已经汇报给组织了，组织上面还在商议，短时间内应该就会有答复。”余惊鹊能想到这一点，陈溪桥自然能想到，他已经先一步和组织说过这个问题。 看到陈溪桥都想到了，余惊鹊就不多嘴，准备离开。 “特务科很可能不会发现这件事情，青木智博如果不知道钥匙失窃，短时内可能也不会去银行，等到时间一长，你就可以和这件事情划清界限。”陈溪桥在送余惊鹊出门前说道。 余惊鹊却不乐观的说道：“如果特务科已经发现呢？” “你要明白，特务科就算是知道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办法确认青木智博的钥匙是不是失窃，特务科不敢问的。”陈溪桥很有自信的说道。 这是青木智博的机密，特务科私自调查，还调查出来了，你让青木智博怎么想？ 所以就算是蔡望津知道，也不会去问。 凭借陈溪桥和蔡望津的交手，他认为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你放心，我们将东西交给苏俄的时候，我会向组织提议，让苏俄继续找机会对付青木智博，接连几次之后，青木智博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钥匙是什么时候丢失的。”陈溪桥看来已经考虑到了后续的各种情况。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还要安排人，时不时的去银行一下，不然从去银行的时间，也能推算出来。” “我是有这个安排，但是你现在说特务科有可能发现，所以这一步的计划暂停，等你新的消息，再决定启用不启用。”陈溪桥的计划，因为余惊鹊的到来，发现了临时的改变。 余惊鹊没有问银行的人知道不知道你们拿走了什么，余惊鹊去过银行，帮余默笙存过东西。 这是很私密的一件事情，银行的工作人员会避嫌的。 “你这里附近有公用电话吗？”余惊鹊临出门前问道，他想要和秦晋打个电话，陈溪桥新搬的地方，余惊鹊来的次数不多，不是很了解。 “过两个街道，有一个酒吧，你去里面打，其他的地方大半夜都关门，附近街上没有公用电话。”陈溪桥对这里已经了如指掌，这里的每一条线路他都需要了解，甚至是每一条无名的小路。 “走了。”答应了一下，余惊鹊离开。 走在街上，压了压帽檐，竖了竖领子，余惊鹊走进酒吧。 这些东西虽然会看起来奇怪，但是却可以遮挡你的面容，就算是有人盯着你看，也不会看清你的长相，在突发情况之中，或者是在和人接触的时候，对你有很好的保护。 在酒吧打电话，打给秦晋，却没有人接。 余惊鹊没有立马离开，在酒吧要了杯酒，在吧台等了大概十分钟。 在十分钟之后，余惊鹊再一次拿起来电话，打给秦晋，可是还是没有人接。 余惊鹊付了钱，从酒吧出来。 他不能继续等下去，人多眼杂，而且秦晋不知道几点才会回来，等下去不是办法。 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没有联系上秦晋让余惊鹊很苦恼，他需要通知这件事情给秦晋。 他现在也不能去马迭尔旅馆，因为秦晋不接电话，自然是不在马迭尔旅馆，去了也没用。 在马迭尔旅馆门口等着？ 这一等不是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而且马迭尔旅馆门口，不见得就太平，被人看到自己怎么办？ 思来想去，余惊鹊打算先回家，明天早上起来，找机会再给秦晋打一个电话。 回到家中，余默笙第一句话就说道：“你的书房已经弄好了，看看行不行。” 余惊鹊大衣都还没有脱掉，听到余默笙的这句话，弄的很是尴尬，昨天晚上才说，要不要这么快。 余惊鹊打开一楼的一个房门，看到里面书桌凳子，书柜都已经放好，而且也打扫过了，看起来还不错。 “很好。”余惊鹊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上面将你的东西搬下来。”余默笙这是分秒不等啊。 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余惊鹊不在，余默笙不好进余惊鹊的书房，他早就自己动手了。 余惊鹊跑上去，搬东西，季攸宁想要帮忙，余惊鹊给她打发走了。 因为余惊鹊还要拿一些自己的东西，担心季攸宁看到。 抱了几本书，拿着笔，怀里藏着手枪，余惊鹊从上面下来。 将东西随意的放在一楼的书房里面，然后将手枪藏起来，将一楼的门锁好，钥匙自己收起来。 回到房间里面，将二楼书房的钥匙放在季攸宁面前说道：“你以后用二楼的书房，这是钥匙，你有什么东西要搬的吗，我帮你。” “没有多少东西。”季攸宁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书桌。 桌上面东西不多，余惊鹊说道：“我帮你。” 刚才不让季攸宁帮忙，余惊鹊说的是东西不多，一个人可以，而且一个男人也不好让一个女人帮你搬东西。 现在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搬东西，是天经地义。 很快帮季攸宁弄好，余惊鹊说道：“你看看还缺什么吗？” “什么都不缺。”季攸宁笑着说道，在房间里面一张桌子都够了，更加不要说这里了，能缺什么？ “缺了你就和我说。”余惊鹊说道。 这大概是季攸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来余惊鹊的书房，她好奇的看了起来，在书柜里面看到了很多书。 “这些外国的书你也看吗？”季攸宁问道。 “买来装样子，都是外国字，看不懂。”余惊鹊摇头，不是翻译之后出版的，是原版，余惊鹊都没兴趣看。 “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了，你可以随便看。”余惊鹊大手一挥，全部给了季攸宁。 季攸宁走走停停，拿着一本书说道：“你还看圣经吗？” PS：感谢70577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还是联系不上 圣经？ 黑色的书皮，看起来很厚实，不过却很新，余惊鹊或许根本就没有碰过。 余惊鹊自己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本书。 “没看过。”余惊鹊摇头，他不是教徒，索菲亚教堂他很少去，东正教不是他的信仰。 季攸宁也兴趣缺缺，翻看了几页之后说道：“我很喜欢神父，却看不进圣经。” “喜欢神父？”余惊鹊有点奇怪，还有这个爱好吗。 “是我在上学的时候，有教堂的神父保护过学校的学生。”季攸宁笑着解释说道。 余惊鹊同样苦笑着说道：“是不是神父保护学生，外面还有满洲警员在追捕？” 季攸宁没有回答余惊鹊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笑，其实现在两人已经可以用这些东西开玩笑，而不会太过避讳。 这是一种放松的表现，大家都很轻松。 “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这些书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买新书回来，这个书柜这么大，足够你放了。”余惊鹊看了看书柜里面，空着的地方很多，不至于让季攸宁没有地方放自己喜欢的书。 季攸宁看了看说道：“你虽然不看书，但是买书的品味还可以，这些书我都很喜欢。” “谢谢夸奖。”余惊鹊认为夸奖品味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夸奖。 帮季攸宁收拾好，两人下去和余默笙聊会天，大家都回去休息，现在大家都有了书房，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余惊鹊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余默笙为什么突然要给季攸宁弄一个书房，虽然说余惊鹊也这样想过。 余默笙的提议不过分，甚至是很合理，让余惊鹊都举双手赞同，可是在赞同之余，他不得不想一想，季攸宁在自己独立的书房之中，单纯的是学校的工作吗？ 上一次余惊鹊就发现季攸宁回家很晚，认为余默笙开始让季攸宁参与军统工作，现在看来，好像更加可以肯定这一点，季攸宁都有了独立的书房。 季攸宁的工作和电台有关系？ 那么季攸宁会不会在书房里面藏着电台？ 这可不行啊，季攸宁如果在房间里面发报，这何斯谅怎么可能找不到，第一次找不到，第二次还找不到？ 余惊鹊有点担心。 可是转念一想，余默笙的对敌经验更加丰富，比余惊鹊强的多，余惊鹊都可以想到这一点，余默笙没有理由想不到。 所以说，季攸宁一定不会在家里发报，那么她这个独立的书房作何用处。 解密？ 有可能，季攸宁的特长之一。 或许还有其他的动作，余惊鹊猜不到，他对季攸宁这样的专业人士，有点不太了解，就比如他不了解何斯谅一样。 就算是季攸宁耐心的给余惊鹊讲，余惊鹊都不一定能听得懂，这个东西必须要系统的学习。 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就将季攸宁的事情抛之脑后，而是开始想起来秦晋。 昨天晚上两个电话，都没有联系到秦晋，现在的余惊鹊很着急。 去特务科的路上，找了公用电话，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没有消息。 余惊鹊一路上走去特务科，脚步都不轻快，他不知道秦晋在干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通知不到，很是麻烦。 在特务科，余惊鹊没有看到姚冰，他并不知道姚冰一晚上没有休息。 因为昨天晚上三点，姚冰去了道外电话局，用手里的金条换到了消息，姚冰根本不敢看，拿回来给万群。 万群看了一眼，立马给蔡望津打电话，蔡望津开始安排工作。 可是这些，余惊鹊不知道，他现在只是觉得有危险，却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万群同样一晚上没有回去，就在特务科里面凑活了一晚上，等到蔡望津过来，立马跑去办公室。 “科长，姚冰已经带人去银行埋伏了。”万群对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点头没有说话，万群继续说道：“科长，青木智博少佐的钥匙，可能还在青木智博少佐身上，我们去银行干什么？” 万群昨天晚上就想要问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等到蔡望津过来，他第一时间就询问。 昨天通过蔡望津的情报来源，他们知道了苏俄的人为什么对青木智博动手，但是在万群看来，青木智博并没有遇到危险，钥匙也不可能出事。 所以他对蔡望津的工作安排，表示不理解。 “青木少佐的钥匙很可能没有问题，却也有可能出问题。”蔡望津的意思就是，我要做最坏的打算。 两手准备是可以，但是在万群看来，这个两手准备，显得没有用。 如果钥匙出问题，青木智博怎么可能按兵不动，现在青木智博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就是没有问题啊。 “要不要和青木少佐确认一下？”万群低声问道。 “不用。”蔡望津直接回绝，你怎么确定？ 你去问青木少佐，你的钥匙丢了吗？ 先不说钥匙丢没丢，你先和青木智博解释解释，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这样的情况下，蔡望津用了最笨的处理方式，就是一切按照最坏的打算进行。 “姚冰他们也没有太重要的工作，这件事情上面耗费几天时间不打紧。”蔡望津的态度怎么说呢。 不兴奋，也不忽视。 整个感觉就是一种碰运气的感觉，埋伏银行能抓到人就抓，抓不到人就算了，完全就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样子。 可是偏偏就是蔡望津这种顺其自然的感觉，歪打正着。 蔡望津的经验很丰富，他在不能问青木智博的情况下，就选择了默认钥匙丢失，看起来好像很傻，却恰恰是最聪明的选择。 至于万群的不理解，蔡望津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件事情看起来，蔡望津确实是小题大做。 可是蔡望津做事的原则就是，我宁愿小题大做多次，也不愿等到事情发现，再去追悔一次。 “我明白了科长。”万群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哪怕这一次是真的小心过头了。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万群被余惊鹊看到，不过余惊鹊却没有被万群看到。 这一幕让余惊鹊心里又警惕起来，再加上一个小时之后，李庆喜告诉余惊鹊昨天晚上，万群居然没有回家，在特务科忙了一晚上。 大家都觉得万群辛苦，可是只有余惊鹊觉得，自己心里最坏的打算，好像成真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千钧一发 连夜工作。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万群何必要连夜工作。 这段时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暗探打听到的消息，有人调查除夕夜的案子呗。 思来想去，余惊鹊放心不下，陈溪桥这边没了危险，危险现在都在军统这里。 昨天夜里和陈溪桥商量的结果是，将该做的都做了，最后是什么结果听天由命。 那么现在到了听天由命的时刻吗？ 余惊鹊认为还没有，他总是还不死心，因为他现在还有时间，也还有机会。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惊鹊跑去找了电话，打给秦晋，心里祈祷秦晋一定要接电话。 “喂。”余惊鹊第一次发现秦晋的声音这么好听，好听到让自己欢欣雀跃。 现在顾不得暗语的事情，余惊鹊改变了音调，开始直接对话，他觉得电话应该没有被监听。 这公用电话谁会监听？ 秦晋这里的电话，她的关系放在这里，不会有人不给面子的。 “银行的事情开始行动了吗？”余惊鹊问道。 改变了音调，不过秦晋从这句话上面还是判断出来是余惊鹊。 “这不是你该问的。”秦晋在电话里面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该问不该问，特务科有所察觉，银行可能已经天罗地网，去了就是送死。”余惊鹊有点着急。 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的声音也认真起来问道：“真的。” “我是来逗你玩的吗？”余惊鹊问道。 “可是后续事情不是我负责的。”秦晋现在没有办法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就和秦晋说的一样，任务行动中，每一个人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任务就好。 大家都是在配合，秦晋拿到钥匙模具，需要交给制作钥匙的人，然后让能开锁的人去银行。 后续的任务，秦晋已经边缘化。 “想办法通知他们。”余惊鹊尽量让自己说的简短。 “通知？” “他们可能就是今天行动，怎么通知？”秦晋的语气带着不满。 余惊鹊同样不满，带着怒火说道：“昨天晚上就开始找你，一晚上找不到你，你在干什么？” “我虽然是你的负责人，可是我也有我的工作。”秦晋的话让大家都冷静下来。 “放心说话，我的电话没有问题。”秦晋冷静下来，让余惊鹊放心说话，担心两人遮遮掩掩错过更多的情报。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余惊鹊说道：“你现在想办法通知，能挽回多少是多少。” “好吧，我想办法通知，可是希望不大。”秦晋的语气没有多少兴奋。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我现在通知需要时间，可是组织原计划是今天行动，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来得及？”秦晋已经有点放弃了，来不及了。 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那就不能派一个人，去银行直接拦截吗？” “如果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当然可以这样做，可是我不知道。” “只知道组织派去了一个电台密码方面很有造诣的专家，对数字和保险箱的密码也有很高的研究，这一次可能组织还要损失一个人才。”秦晋的话充满了不好的情绪。 其实不是秦晋的情绪失控，而是现在确实办法已经不多。 秦晋的话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无力，可是余惊鹊听在耳朵里面，恍若雷击。 电台密码方面的专家？ 对数字极其敏感？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闪过一个人，季攸宁。 不会吧。 余惊鹊拼命告诉自己不会，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想，再加上余默笙给季攸宁准备了单独的书房，难道季攸宁在负责这件事情最后的收尾工作？ “你怎么不说话。”秦晋对余惊鹊问道。 回过神来，余惊鹊说道：“尽人事听天命，你去通知吧。” 说完之后，余惊鹊立马将电话挂掉，然后一个人来到大街上。 看了看手表，十二点半，余惊鹊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黄包车。”余惊鹊喊道。 拦了一辆黄包车，余惊鹊说了银行的地址，让黄包车夫开始跑起来。 “快一点，加钱。”余惊鹊说道。 其实余惊鹊都打算自己下去跑，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很奇怪。 黄包车夫听到加钱，也是卖力的跑起来，余惊鹊一直低头看自己的腕表。 十二点五十，到了地方，余惊鹊给了钱，根本就没有让找钱就冲着银行过去。 可是在路上，余惊鹊放缓自己的脚步，不能太着急，不能…… 心里越是着急的时候，余惊鹊必须要让自己越发的冷静。 银行周围？ 余惊鹊不停的观察，却没有看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余惊鹊告诉自己冷静，必须要冷静。 可能不是季攸宁呢，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还有，自己着急只会害死季攸宁，也会害死自己。 不停的深呼吸，余惊鹊将自己的状态调节好，余惊鹊没有去银行，而是找了一个电话。 “你好，我想找一下顾晗月顾老师，询问一下孩子在学校的情况。” “麻烦你了。” “喂，你好我是顾晗月，请问你是哪一位学生的家长？” “是我。” 在学校里面的顾晗月，立马压低声音问道：“您说，我听着。” “季攸宁在学校吗？”余惊鹊问道。 “她不在。”顾晗月开口说道。 “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吃饭的时候说是要出去忙一趟，好像是去银行寄钱。”顾晗月的话让余惊鹊心里最后的侥幸覆灭。 “几点？”余惊鹊问道。 顾晗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三十分钟之前。” 三十分钟之前？ 那已经到了，时间足够了。 余惊鹊没有再开口，将电话挂掉，顾晗月听到电话里面的盲音，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教师说道：“没事吧，有些家长会说些不好听的话，都是望子成龙，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顾晗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没事。” “没事就好。”教员还好心的关心顾晗月，可是顾晗月不知道余惊鹊遇到了什么事情。 放下电话，余惊鹊一步一步向着银行走去，现在的银行可能已经被埋伏起来，等着收网，但是余惊鹊不得不去。 一方面余惊鹊想要救季攸宁，这一点他不否认，哪怕是不成熟的表现，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第二个方面，季攸宁和他是夫妻关系，季攸宁出事，他想要明哲保身，太难。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四十七章 紧张 不管是为了救季攸宁，还是为了救自己，余惊鹊都必须要走过去。 他知道走过去会很危险，可是现在他别无选择，季攸宁当时就站在他面前，帮他挡住军统的枪眼，你让余惊鹊现在做缩头乌龟？ 而且季攸宁出事，余惊鹊跑不了，十有八九要扣上一个反满抗日分子的帽子，还不如现在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救人。 姚冰带人应该就埋伏在附近，可是余惊鹊还是义无反顾走了出去。 今天的事情其实不怪季攸宁，季攸宁只是在执行军统的任务，可是军统速度太慢了。 陈溪桥这里的速度快，因为他们提前准备的时间长，而且还知道军统的人在后面追着，可是军统并不知道这些。 军统的效率其实不慢，就比组织晚了一天，可以算是神速，但是偏偏特务科这里的反应更快。 余惊鹊的步伐尽量轻快，整个人尽量显得轻松一点，走进去了银行。 来到银行之中，余惊鹊的就睁大眼睛，开始找起来，他希望季攸宁还没有去开银行内部的保险箱，不然无力回天。 其实就在余惊鹊走进银行内部的第一时间，姚冰就看到了余惊鹊。 “你们看着。”姚冰对下面的人交代说道。 “股长是我。” “对，我现在就是在银行门口，一直盯着呢，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但是我看到了余惊鹊，他来银行了。” “千真万确，没看错。” “行股长，我不挂电话，我等您消息。” 姚冰拿着电话，站在原地等着，至于这个时候的万群，已经是从办公室出来，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余惊鹊？”蔡望津有点没有想到。 “科长，你说余惊鹊去银行干什么？”万群问道。 “取钱，存钱，办理业务，金融咨询都可以去，当然了，也可能是去开保险箱。”蔡望津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道。 万群有点着急，觉得蔡望津的话，说了和没说差不多。 “科长，我们抓不抓？”万群问道。 “现在怎么抓？” “等余惊鹊从银行出来，让姚冰上去搜。”蔡望津说道。 “姚冰搜？”万群问道。 蔡望津点头说道：“姚冰对余惊鹊恨之入骨，他来搜，会比任何一个人搜的更加仔细。” “我明白了科长。”万群说道。 万群回去办公室，拿起电话，对姚冰交代了任务，姚冰听到任务很是兴奋。 余惊鹊站在银行之内，举目望去，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季攸宁。 季攸宁在老老实实的排队，并没有去所谓的银行内部开保险箱，什么情况？ 余惊鹊走了上去。 “插队啊？”前面的人对余惊鹊不满。 “特务科。”余惊鹊拿出证件，给后面的人看了一眼，这人立马闭嘴，将位子让开。 季攸宁听到背后有动静，已经是扭头过来，看到是余惊鹊有点吃惊。 “你怎么来了？”季攸宁问道。 “你呢？”余惊鹊反问。 季攸宁抬起来手说道：“爹给我了二万块钱，让我今天汇款给新京的一个账户，那边催的急，今天就要，爹没有时间，出门前就给我了，我利用中午下班的时间过来。” 季攸宁的解释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就是让余惊鹊很奇怪。 军统的人今天行动开保险箱，季攸宁就刚好来到银行，你说没有鬼余惊鹊不信。 至于汇款，余惊鹊相信一定会汇款，但是这个汇款，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暗叹一声自己来的及时，不然等到季攸宁汇款结束，一定会去开保险箱，到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我打电话去学校，想要找你来着，顾晗月说你来银行了，我就有点不放心。” “我上一次就是从银行出来遇袭，我担心你有危险，就跑过来看看。”余惊鹊的解释同样说得过去，让季攸宁没有办法询问，余惊鹊是关心她，她询问什么？ 她的询问，只会显得余惊鹊对她的关心是假的，她能问吗？ “我来吧。”余惊鹊伸手将季攸宁的包拿过来，还有她手里填写的单子。 不理会季攸宁愿意不愿意，余惊鹊就要自己来，看似是为了让季攸宁不这么辛苦。 “你去旁边休息一下。”余惊鹊打发走了季攸宁。 来到柜台，余惊鹊开始办理业务，但是余惊鹊的手，不停的在季攸宁的包里面翻动，他想要将钥匙找出来，钥匙必须要拿出来，不然被人发现，一定会怀疑两人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手在包里，不停的找，却没有找到钥匙，余惊鹊有点着急。 难道季攸宁不是来开保险的，所以没有钥匙？ 但是也不会这么巧合吧，余惊鹊心里着急。 “先生，已经办理好了。”柜台之内的人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的钥匙还没有找到，不想离开，但是包就这么大，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从柜台离开，余惊鹊来到季攸宁身边笑着说道：“已经弄好了，以后这种事情你让我来，冰城不太平，你一个女人拿这么多钱，被人盯上，太危险了。” “今天你走的早。”季攸宁解释了一句。 “我晚上回去说我爹，他怎么想的，再忙能让你来吗？”余惊鹊还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好了，你别怪爹，爹也是忙的，再说了不交给你，也不交给我，他不放心。”季攸宁的脸色到没有太大变化。 余惊鹊很想从季攸宁的脸上看出来疑点，却发现没有疑点。 这让余惊鹊很奇怪，季攸宁不是一个优秀而且专业的特工，现在这种时刻，不是应该很紧张，甚至是语无伦次才对吗？ 难道判断错了？ 不可能，余惊鹊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错，季攸宁今天来银行，一定是为了保险箱的事情。 她为什么不紧张？ 难道是因为面对自己？ 余惊鹊看了看季攸宁身上，好像一个钥匙不用放在包里，藏在身上就行。 余惊鹊是可以不理会，但是一会出去呢？ 如果特务科有埋伏，一定会搜查的，到时候你能躲过特务科？ 可是却没有办法，余惊鹊不可能直接问钥匙的事情。 “好了，我们就走吧。”季攸宁主动说要离开，余惊鹊没有办法反驳，点头跟着季攸宁出去。 包还拿在余惊鹊手里，两人一起走出银行，余惊鹊的心慢慢紧张，嘴上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顾晗月说你还没有吃饭，要不要找个地方吃饭。” “好啊。”季攸宁笑着说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波未平 从银行出来，一瞬间，余惊鹊感觉无数的目光看向自己。 硬着头皮，余惊鹊带着季攸宁走出去，季攸宁还在开心的说着去吃什么。 余惊鹊顺势让季攸宁挽着自己，两人很少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过季攸宁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就挽了上来。 衣服这么多，挽着没什么，都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了，不至于这点东西都尴尬。 两人迈步走出不远，一个人出现拦在余惊鹊面前，之后又出来几个人。 熟人啊。 姚冰的出现，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总之余惊鹊现在拎着季攸宁包的手，微微用力。 “姚队长怎么在这里？”余惊鹊的一句话，先表明自己不知道姚冰会出现在这里。 “你同事？”季攸宁抬头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季攸宁，这位是特务科的队长姚冰，对我可是很是照顾呢。” 听到余惊鹊阴阳怪气的话，姚冰到没有什么奇怪，可是季攸宁意识到，这个姚冰和余惊鹊不对付，而且姚冰今天的出现也不太对劲。 季攸宁不知道这是余惊鹊给自己的暗示，还是余惊鹊和姚冰不对付，下意识说的。 “我们要去吃饭，就不请你了。”余惊鹊说完，就打算带着季攸宁离开。 可是姚冰根本就没有准备让路的意思，拦在余惊鹊的去路上。 “你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你不要和我装，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姚冰先声夺人，他不说自己干什么，诈一诈余惊鹊先。 可是余惊鹊不吃这一套，说道：“我来银行办理业务，还需要和你姚队长汇报吗？” “你不要给我装腔作势，你自己做什么，你心里清楚，被我找到证据，要你好看。”姚冰现在觉得这是一个对付余惊鹊的机会。 余惊鹊将季攸宁拦在身后说道：“你想要干嘛？” “给我搜。”姚冰直接说道。 “你们敢。”余惊鹊看着上来的几个警员，大声斥责，他是特务科的队长，他就不信警员敢搜自己。 可是看到警员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余惊鹊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不单单是姚冰的注意，还有万群和蔡望津的授意在里面。 “搜。”姚冰不给余惊鹊任何反抗的机会。 看到季攸宁在身边，余惊鹊很着急，他不知道季攸宁的钥匙会不会被搜出来。 “女的也搜。”姚冰喊道。 “你敢？”余惊鹊伸手去掏枪，他准备将事情闹大，看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但是姚冰直接说道：“放心，为你准备了女警员。” 姚冰不可能给余惊鹊将事情闹大的机会，他必须要在余惊鹊从银行出来的第一时间搜查，等到余惊鹊闹大事情，带回去特务科搜查，说不定半路什么证据都处理了。 所以姚冰准备了女警员，将余惊鹊闹大事情的机会都给斩断。 看到姚冰完全是有备而来，余惊鹊拿着枪的手，举起来也不是，不举起来也不是。 你现在没有发火的理由，搜查季攸宁的警员是女的，你凭什么发火。 你现在发火，那叫心虚。 “不要乱来，不然就是给我机会，我当场就毙了你。”姚冰身边有人，还真的有说这句话的底气，余惊鹊拿着枪的手松开。 “好姚冰，老子今天不死，我们的账慢慢算。”余惊鹊拿捏不定季攸宁这里的情况，可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是闹起来，只会害死季攸宁。 余惊鹊说道：“搜吧。” 两个警员上来，开始对余惊鹊展开搜身，将手里的包都拿过来，仔仔细细的搜查起来。 这个包余惊鹊早就看过了，什么都没有，不过被警员翻一翻也好，起码季攸宁不知道里面是谁弄乱的。 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过不了这一关，大家都要死。 余惊鹊现在甚至都想要告诉余默笙，让余默笙提前跑路算了。 女警员上去搜季攸宁，同样是搜的仔细，余惊鹊的眼角余光，看着季攸宁，总是担心下一秒会有什么事情发现。 手枪被拿下来，在姚冰手里，真的发生什么，余惊鹊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姚冰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期待自己一会可以亲手将余惊鹊押回去。 可是过了一会，两个警员说道：“什么都没有。” “这里也没有。”女警员也抬头说道。 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立马硬气起来说道：“姚队长，枪还我。” 没有？ 姚冰不甘心，说道：“继续搜，再仔细一点，鞋子都给脱掉。” “还有你，给我好好搜。”姚冰对女警员说道。 又是一轮搜身，同样什么都没有找到，余惊鹊冷笑。 “枪还给我，我要去吃饭。”余惊鹊伸手要抢。 “等着。”姚冰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让警员看着余惊鹊和季攸宁，自己跑去银行。 在银行里面，姚冰询问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季攸宁和余惊鹊有没有去开保险箱。 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姚冰没有，姚冰问了余惊鹊和季攸宁来干什么，听到只是汇款，姚冰眉宇之间都是失望。 用银行的电话，姚冰给特务科打电话。 将事情完全汇报了一遍，姚冰等着万群和蔡望津给出处理解决的办法。 万群需要询问蔡望津的意见，将消息完整的汇报。 “科长，这余惊鹊在干什么，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万群很是疑惑。 “难道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万群得到一个猜想。 上一次对余惊鹊的试探，已经结束，蔡望津和万群得到的答案是，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巧合吗？ 蔡望津说道：“电报给新京，让他们查一下余惊鹊汇款对象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个过程很长，但是特务科没有打算让余惊鹊离开，他和季攸宁就在路上被看住。 余惊鹊伸手握住季攸宁的手，发现季攸宁手心已经出汗，看来她的心里和她的表情可不是一样平静。 “没事。”余惊鹊小声说道。 季攸宁没有说话，只是给余惊鹊露出一个微笑。 “科长，查到了，是余默笙的生意合作人，他们年前就谈好了一笔生意，这几天他一直电报催余默笙汇款。”万群嘴里说着话，表情更加郁闷，这样看的话，余惊鹊去汇款好像天经地义。 至于季攸宁为什么都去了，余惊鹊还去，余惊鹊已经和姚冰解释过，姚冰也告诉了万群，蔡望津现在同样知道。 “难道是我们太过紧张？”万群不确定的问道。 “紧张我们是一定要紧张，余惊鹊出现在银行的时间点太巧了，我们不得不防。”蔡望津不认为是小题大做，任何的小题大做，都是有原因的。 PS：感谢书友170101142837210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波又起 小题大做不怕，就怕不当回事。 “科长，青木智博少佐的钥匙究竟有没有丢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余惊鹊这里？”万群还以为有发现，但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万群现在对余惊鹊没有私人意见，已经开始就事论事，怀疑你的时候，那就是怀疑你，不管你是谁。可是银行工作人员证明，余惊鹊没有去开保险箱，而且给新京款汇，也已经证实过，现在他认为余惊鹊应该不在怀疑范围之内。 “你说会不会是余惊鹊发现我们安排了姚冰，知道我们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所以……” 蔡望津的这个猜测，在万群看来是太看得起余惊鹊。 “科长，余惊鹊是聪明，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一直很保密，根本就没有任何泄露消息的可能。” “科长你的情报是从……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说这些话，万群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蔡望津的情报是特殊渠道来的，根本就没有调查的这个过程。 余惊鹊就算是想要发现，他怎么发现？ 但是两人不知道，余惊鹊至始至终，一直都参与了这件事情，联想也联想得到。 “怎么处理？”万群还是这个问题。 “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掀过去。”蔡望津的眼神之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可是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就此揭过。 余惊鹊的出现很巧合。 可是余惊鹊的解释很合理，那就是他上一次在银行出来的时候被袭击过，差点死掉。 他担心季攸宁情有可原，他去陪季攸宁一起，中午小两口一起吃个饭，说得过去。 而且新京已经电报过来了，汇款是确有其事，而且是新京的人一直在催，余默笙走不开才让季攸宁去的。 其次，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在蔡望津看来级别很高，就算是负责这件事情的姚冰，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不能确定青木智博的钥匙是不是丢了，他们没有办法去问，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确定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都确定不了，你现在怀疑余惊鹊又有什么用。 “让姚冰继续盯着，让余惊鹊不要再过去。”蔡望津说了一句。 “好。”万群回去办公室，拿起电话，告诉姚冰处理意见。 姚冰自然是不满意，可是姚冰自己搜查了，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满意又能怎么样？ 难道说要将余惊鹊抓起来审讯吗？ 如果你要将余惊鹊抓起来审讯的话，今天出入银行的人是不是都要抓起来？ 进去开过保险箱的人，是不是都应该大刑伺候？ 这样说的话，余惊鹊排队都排不上，他起码没有开过保险箱。 从银行之中，姚冰愤愤不平的走出来，将手里的枪扔给余惊鹊说道：“从这滚蛋，不要再过来。” 接过来自己的手枪，余惊鹊放好，拉着季攸宁的手，看着姚冰。 “山不转水转。”余惊鹊对姚冰说道。 今天没有将余惊鹊弄死，姚冰心里正烦着呢，管你什么山不转水转，冷哼一声说道：“随时奉陪。” 带着季攸宁离开，季攸宁的手心里面都是冷汗，有点担心的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在特务科干了。” “特务科可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要回去上班了。”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虽然余惊鹊不知道季攸宁怎么躲过的搜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躲过一劫。 哪怕蔡望津和万群会怀疑他，都是值得的，起码他今天救人成功，而且没有留下直接证据。 “没事，我回去吃饭。”季攸宁说道。 两人在原地分开，余惊鹊和季攸宁各走各的，就在余惊鹊走出去不到五十米，一群人冲了过来。 “你们什么人？”余惊鹊喊道。 这群人不说话，上来就抓人，余惊鹊伸手掏枪。 这群人来路不正，余惊鹊可不能束手就擒，这群人看到余惊鹊掏枪，压上来的速度更快。 就在余惊鹊准备开枪的一瞬间，带头的人说道：“不想死就不要乱来。” 四个人，余惊鹊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快速解决。 可是就在余惊鹊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的时候，季攸宁在后面喊道：“怎么了？” 季攸宁都已经离开，看到余惊鹊这边又被人围上，就跑了过来。 为了保护季攸宁，余惊鹊选择开枪，但是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没有子弹出来，余惊鹊感受了一下手里的枪，心里暗骂了一句。 姚冰这混蛋，将手枪的子弹给卸掉了，当时太过紧张，余惊鹊没有感觉出来手枪的重量问题，现在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就在余惊鹊开枪无果之后，一个人走了出来，吴归远。 这群人是保安局的人。 保安局的人抓自己干什么？ “没事。”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吴归远也是狠角色，看到保安局的人冲上来，他居然不动声色，看来他巴不得余惊鹊杀一个两个保安局的人，他好栽赃陷害，谁知道余惊鹊的手枪里面没有子弹。 “你想干嘛？” “特务科的人你也敢抓？”余惊鹊觉得今天真的倒霉，刚刚应付完姚冰，现在还要应付吴归远。 可是吴归远明显比姚冰更加难对付。 吴归远笑着说道：“特务科的人我自然不会抓，可是反满抗日分子，就不一定了。” “反满抗日分子？” “你在搞笑吗？”余惊鹊挣扎了一下。 “带走。”吴归远知道姚冰在不远处，不想节外生枝，想要先将余惊鹊带到保安局再说。 季攸宁冲上来想要阻拦，余惊鹊说道：“没事，你不用着急，回家等我。” “我……”季攸宁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开不了口。 但是余惊鹊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刚刚季攸宁盘起来的头发，现在松散下来。 头发？ 钥匙？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季攸宁看来还是受过一些培训的。 就在余惊鹊被吴归远带人抓走之后，季攸宁第一时间跑去找姚冰，说余惊鹊被人抓走。 姚冰愣了一下，问季攸宁是谁抓走的人，季攸宁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余惊鹊认识吴归远，季攸宁可不认识。 姚冰心里窃喜，却不得不管，打了电话给万群。 “被人抓了？”万群同样吃惊，这是什么情况。 蔡望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也迷茫了，他心里还在推算余惊鹊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卧底，可能性有多大。 就在这个时候，余惊鹊被人抓走了。 “什么人？”蔡望津对万群问道。 “余惊鹊的妻子说不清楚，她就听余惊鹊说什么，特务科的人你也敢抓之类的。”万群摇头，因为现在不知道是余惊鹊是被谁抓走了。 思考之后蔡望津说道：“姚冰还在原来的岗位上，这件事情你带人查一下，季攸宁让她不要闹，通知蔡坤，让蔡坤负责余默笙，我不想被打搅。” “科长放心。”万群立马下去照办。 特务科不是正阳警署，不是余默笙想要来就能来的，蔡望津可不会给余默笙面子。 姚冰立马派人打发季攸宁，季攸宁也着急去找余默笙，没有在银行这里多停留，至于她发型的变化，姚冰没有注意，或许是注意了，姚冰也认为是抓走余惊鹊的人弄的。 PS：解释一下上一章本章说的问题，余惊鹊态度强硬不给搜身，可是姚冰的态度更加强硬，他有万群的命令，他不会怕。 而且姚冰当时人多枪多，他不提万群和蔡望津，他是巴不得余惊鹊反抗，原文中有一句姚冰说余惊鹊反抗，就是给他机会，他当场就要击毙余惊鹊。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你没有问题，不心虚，你会给人家打死你的机会吗？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态度强硬不给搜身才是心里有鬼，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当然不会找死对不对。 第三百五十章 多方反映 冰城地方保安局。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和警察厅特务科一样，人人避之不及。 余惊鹊还是第一次来，往常可没有机会过来，第一次来就被人押着过来，不是五花大绑却也差不多。 一路上余惊鹊还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一切都太突然，姚冰这里的问题，刚刚应付过去，他还想着要怎么面对蔡望津和万群的怀疑。 这倒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吴归远带着保安局的人将他给抓了。 好在没有抓季攸宁，余惊鹊认为吴归远对自己的私仇，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面，起到了巨大作用。 “带去审讯室。”吴归远让人将余惊鹊带去审讯室，自己跑去找南浦云。 “吴归远，你他娘的不要乱来，特务科的人你也敢动。”余惊鹊大声叫喊，这吴归远和他可是深仇大恨，吴归远隐忍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手，这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打的余惊鹊措手不及。 至于余惊鹊的叫喊，吴归远置之不理，来到南浦云办公室之中。 “科长，我把余惊鹊抓回来了。”南浦云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听到，显得疑惑。 南浦云放下手里的报纸，伸手将眼睛取下来，揉了揉眼睛说道：“余惊鹊？” “是的科长。”吴归远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兴奋，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不说是扬眉吐气，起码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南浦云没有太多的激动，转而问道：“特务科这里？” “科长你放心，我们不是盯着银行的事情吗，我看到姚冰对余惊鹊进行了搜身，说明他们怀疑余惊鹊进银行是为了开保险箱。”吴归远的话，要是被余惊鹊听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明明就是一次秘密行动，为什么现在弄的好像人尽皆知，特务科知道，保安局也知道？ 其实不奇怪，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你的保密工作是不错，可是人家有心打听，特务科的人他们还熟悉，一亩三分地，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再者说了，保安局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他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姚冰搜查，放了余惊鹊，就说明余惊鹊没有问题，你抓人特务科不会善罢甘休。”南浦云考虑问题，更加理性，他对余惊鹊的仇恨，是没有那么多的。 吴归远可不管这些，他说道：“特务科的人查特务科的人，难免会有感情用事，他们的事情就应该我们来查，余惊鹊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从吴归远的话里面，南浦云不难看出来，吴归远根本就不在意余惊鹊是不是这一次事情的当事人，他只是想找一个理由要审讯余惊鹊，甚至是报复余惊鹊。 这个理由现在找到了，至于牵强不牵强，吴归远不管。 南浦云能拒绝吗？ 他当然不能，第一次的事情，因为王若愚，算是吴归远和余惊鹊的私人仇恨。 可是第二次，因为新京韩宸的事情，他们是整个保安局背锅，现在抓到余惊鹊，南浦云还要为余惊鹊说情吗？ 那是不可能的，南浦云虽然不记恨余惊鹊，但是保安局有人记恨，吴归远首当其冲，南浦云是保安局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你看着办吧。”南浦云说道。 “是科长。”听到这句话，吴归远就好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兴奋的不行。 吴归远说道：“我先去审讯，免得到时候特务科捣乱。” 看到吴归远急急忙忙离开，南浦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季攸宁，已经见到了余默笙，将事情告诉余默笙，季攸宁一脸着急。 “他为什么过去？”余默笙问道。 “他说是打电话到学校，顾晗月告诉他的，他担心我有危险，就去找我。”季攸宁解释了一下。 这个理由说得通吗？ “怎么办？”季攸宁很着急，余默笙更加着急。 “特务科的人，还有一群人都在银行附近，上面给的是什么任务，这是让你去送死吗？”余默笙和季攸宁，终于展开了第一次有关任务的对话。 可能以前也有，只是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一次余惊鹊同样看不到。 “他难道是为了救我？”季攸宁有点期待的问道。 “他怎么知道这一切？”余默笙想不明白。 就算是余惊鹊在特务科，可以知道特务科的行动，可是他怎么知道，是季攸宁去银行？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余默笙不知道钥匙的来源，他们的行动分工很明确，他不知道前期工作是谁在负责。 他连秦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余惊鹊。 季攸宁现在不想管那么多，她紧张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你在家里等我，我去看看。”余默笙站起来就想要出门。 可是就在余默笙要出门的时候，一辆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来，蔡坤从上面下来。 “老哥哥，我就知道你着急，我连电话都不敢打，亲自跑过来。”蔡坤下车就说道。 “你知道了？”余默笙问道。 蔡坤推着余默笙进去，重新坐在家里，说道：“抓走惊鹊的人是保安局的人。” “保安局抓特务科的人？特务科不管的吗？”余默笙问道。 “你千万不要去闹，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你去闹，惊鹊八成回不来。”蔡坤将事情说的严重一点，因为他接到万群的电话，从万群这里知道余惊鹊是被保安局的人抓走的。 万群的调查速度很快，他同时告诉蔡坤，拦住余默笙，这是蔡望津的意思。 现在蔡坤必须要稳住余默笙，不然余惊鹊是真的难救。 “他们为什么抓惊鹊？”季攸宁在一旁，不甘心的问道。 “说实在的，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们，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着，不要乱来。”蔡坤又说了一句。 “等着？”余默笙问道。 蔡坤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着急，你想要找找关系，可是这件事情牵涉很大，你乱来只会害了惊鹊，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蔡坤也明白，现在这个时候，让余默笙在家里安静的等着，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不过却必须要这么做。 余默笙冷静下来，他知道蔡坤说的很对。 “好，我可以等着，但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要钱就说话。”余默笙期待的看着蔡坤。 “好。”蔡坤其实今天还迷茫呢，万群的电话打过来，他都没反应过来。 PS：感谢Z月影微澜，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发展 蔡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帮忙打听消息去了。 余默笙和季攸宁待在家里。 “你今天表现不错。”余默笙已经从季攸宁这里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他认为季攸宁的反应很好，在看到余惊鹊的第一时间就放弃了开保险箱，而是打算和余惊鹊先离开，之后再找机会。 在面对搜身的时候，季攸宁的钥匙藏的很有技巧，躲过一劫。 “惊鹊不来，我一定会被抓的。”季攸宁有些苦恼，她独自行动的机会不多，甚至是很少。 这一次的行动，是专业性问题，所以余默笙冒险让季攸宁去。 可是出了问题，如果余惊鹊不出现，不打断季攸宁的计划，那么她一定会被特务科的人抓到。 但是你让余默笙说，余惊鹊是为了救季攸宁去的，他觉得不是。首先钥匙来源很保密，其次行动时间很急，余默笙是单独告诉季攸宁的，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余惊鹊同意了特务科的搜身，在余默笙看来，余惊鹊同意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如果余惊鹊是为了救季攸宁去的，那么他应该知道季攸宁身上有钥匙，他还敢让特务科的人搜身季攸宁吗？ 所以余默笙认为余惊鹊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余惊鹊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的情况下，余惊鹊就算是不让搜身，都不行。 最重要的一点，余默笙到现在还以为，特务科里面的军统卧底是姚冰，上一次帮助他完成密码本的任务。 他认为军统的人不会在特务科里面，安插两个卧底，而且互相不知道，很容易形成内耗。 为什么余默笙认为余惊鹊是军统，因为这一次任务就是他们军统的任务，余惊鹊如果知道，自然是军统的身份。 所以余默笙认为余惊鹊今天就是误打误撞，不可能是专门去救季攸宁的。 至于姚冰为什么拦住搜查，余默笙认为姚冰是故意帮助余惊鹊。 余惊鹊今天出现在银行，一定会被人怀疑，姚冰知道余惊鹊是余默笙的儿子，现场搜查，杜绝一切可能被怀疑的地方。 看似是为难你，其实是为了救你，这是余默笙的想法。 他认为姚冰是军统，那么姚冰也应该知道余默笙是军统，毕竟当时密码本是从余默笙的病床下面找到的。 今天姚冰救人之后，被保安局的人给破坏了，这就是余默笙现在的想法。 但是从蔡坤这里，余默笙了解到，保安局和余惊鹊有旧恩怨，他们抓人可能不是怀疑余惊鹊有问题，就是单纯的想要报复。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特务科愿意救人，那么余惊鹊八成会安全，因为保安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余惊鹊的问题。 “我们要不要救助？”季攸宁在一旁问道。 “不行，惊鹊不是自己人，他们不会救的。”余默笙深知其中道理，叹了口气。 如果余默笙知道，韩宸背着自己，将余惊鹊拉进来，可能他会冲去新京，找韩宸要一个说法。 季攸宁有点自责的坐在沙发上，其实季攸宁完全不用自责，今天她的表现，出人意料的好，完全没有看起来柔弱。 此时此刻，保安局审讯室里面的余惊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 被鞭子抽的成了布条，比皮开肉绽好不少，只是血痕。 “说不说？”吴归远亲自审讯，这种快感他可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刚开始余惊鹊还能谩骂，大声叫喊，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他的所有力气，都需要留着，让自己坚持住。 余惊鹊看过不少审讯，也审讯过不少人，他心里很明白，只要你开口，一切就完了。 但是这一点，每一个被审讯的人都明白，可是你能承受住吗？ 能吗？ 余惊鹊不停的问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但是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撑住，不然不光自己会死，还会害死很多人。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叫的很欢快吗？”吴归远厉声问道。 抬了抬眼皮，看着吴归远这小人得志的模样，余惊鹊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只要越回应，吴归远就越来劲。 “装死。”吴归远一瓢凉水，直接浇在余惊鹊头上，让余惊鹊一个激灵。 审讯还在继续，这样不可多得的机会，吴归远可不想放弃。 特务科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万群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万群有点着急的说道：“科长，保安局欺人太甚，不将我们特务科放在眼里，太过分了。” “科长，让我带人去保安局，将人抢回来，他们不给，我们就去大街上抓保安局的人回来。” “他们的邮检班就在南岗区，我们抓了他们的人，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万群现在气不过，冰城地方保安局，你抓特务科的人，一个招呼都不打，你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这是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啊，特务科要是不管不问，下面的兄弟怎么想？ 蔡望津可没有万群这么激动，缓缓开口说道：“保安局这手也太长了，什么任务都想要插一杠子，他们的情报来源可真行，这件事情都知道。” “科长，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万群问道。 “卖给我们情报的人，一定也卖给了保安局情报。”蔡望津不用想也明白，不然保安局凭什么知道。 “太过分了。”要不是在蔡望津面前，万群都想要拍桌子。 蔡望津却没有这样觉得，笑着说道：“能挣两分钱，干嘛只挣一分钱呢？” “可是科长，现在他们抓了我们的人，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余惊鹊被保安局记恨，说到底还是为了特务科，一次王若愚一次韩宸。” 这件事情不针对余惊鹊，只是针对特务科和保安局，万群认为应该救人，而不是看着余惊鹊去死。 “救人？”蔡望津念叨了一句。 “不救吗？”万群问道。 “银行的事情，虽然没有搜查出来任何东西，但是你不怀疑余惊鹊吗？”蔡望津对万群问道。 万群说道：“我怀疑，可是要查也应该我们特务科查，和保安局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们不好查，我们已经搜查了，余惊鹊没有问题，再查下去，也不可能有发现。” “保安局的出现刚好，可以帮我们查一查。”蔡望津现在反而不着急救人，而是打算利用保安局，好好的查一查余惊鹊。 万群无奈的摇头说道：“科长，保安局根本就不想查，我们就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直接弄死余惊鹊，他们那些手段下去，余惊鹊要是认了怎么办？” 这是万群比较担心的一点，保安局是报复余惊鹊，调查不调查的不重要，而且那些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撑不住很正常。 第三百五十二章 阴险 现在万群所说的话，并不是多么的相信余惊鹊，而是他气不过保安局的行为。 反观蔡望津却没有太生气，他反而是想要利用保安局，好好调查一下余惊鹊。 如果保安局不插手，蔡望津没有太好的调查手段，你说派人跟踪？ 这其实是最笨的手段，被你跟踪的人，发现你跟踪他之后，他还会有出格的举动吗？ 监听电话？ 从保安局今天的反应看来，他们就没有停止过对余惊鹊家里电话的监听，保安局都没有任何发现，特务科能有吗？ 最下策的一种办法，就是抓了审讯？ 既然都是抓了审讯，让保安局动手好看，还是特务科动手好看？ 不用想都知道是保安局，不然特务科是什么地方？ 没有证据，隔三差五抓一个警员审讯？ 那不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谁还能好好工作。 拉了一个凳子，坐在蔡望津面前，万群说道：“科长，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余惊鹊要是受不了酷刑，认了怎么办？” “他不会。”蔡望津说道。 “不会？”万群不知道蔡望津是怎么看出来的。 蔡望津笑着说道：“其他人或许会被屈打成招，但是余惊鹊不会，不管他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都不会认的。” 先不说蔡望津是怎么看出来余惊鹊不会认，万群就想知道，既然不会认，保安局能帮忙审讯出来什么东西？ 万群不明白，余惊鹊打死都不认，蔡望津想要借着保安局的手，调查什么？ 蔡望津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余惊鹊是不会认，可是保不齐会有人救他。” “救他？”万群好像有点明白了。 “科长你让蔡坤稳住余默笙，只要余默笙不救，如果还有其他人想要捞余惊鹊，就说明他们有关系？” “甚至是同伙？”万群这个时候，终于完全明白蔡望津的想法。 当听到保安局抓特务科的人之后，万群是有点激动的，他很生气，少了一些思考。 但是蔡望津，却打算利用这件事情，去观察有没有人捞余惊鹊，从而来判断余惊鹊和这些人的身份，以及余惊鹊和这些人隐藏的身份。 这一招怎么说呢？ 万群只能说高明。 要是让余惊鹊来说，余惊鹊只能说阴险。 余惊鹊怎么说也是为了特务科，惹下的保安局，现在让余惊鹊一个人承受这些。 特务科的人不说救就算了，还准备利用这一次的事情，调查一下余惊鹊的身份，这是高明吗？ 这他娘的是阴险啊。 万群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我会让蔡坤看住余默笙，让他们一动不能动，也不让余默笙去找关系。” “余默笙的关系，根本就打动不了保安局，如果余默笙找到超出这些关系之外的人，也是值得我们怀疑的。”蔡望津没有放过余默笙和季攸宁。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看住余默笙？”万群问道。 “不用看得太死，适当就行。”蔡望津出言说道。 万群继续问道：“可是这个需要时间，我们这段时间都不能去保安局捞人，如果余惊鹊被保安局的人打死了怎么办？” “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不然保安局的人还觉得我们好欺负，你带人和保安局交涉，他们一定不会放人，你的态度不用太强硬，只要让他们不敢打死人就行，多关几天。”蔡望津已经想好了计划。 这个计划万群明白，保证余惊鹊不死，并不是说关心余惊鹊，而是余惊鹊死在保安局里面，谁还会去救一具尸体？ 他们需要余惊鹊做诱饵，引诱想要救他的人，所以余惊鹊不能死。而且他们需要保安局多关余惊鹊几天，让那些观望的人，以为特务科无能为力，观望的人才会出手。 一团乱麻里面，蔡望津能找到这样一条路，制定这样一个计划，余惊鹊要是知道，除了心里吓出一片凉意之外，不会有第二个感觉。 他可能不会第一时间有恨意，他只会心底发麻，心底发寒，蔡望津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利用的机会。 “科长，那我先带人去保安局，让他们不要下死手，不然余惊鹊死了，什么都没了。”万群说道。 “去吧。”蔡望津也希望万群早点去，一方面是保证余惊鹊不死，还有一方面是彰显特务科对下面警员的关心。 其实万群很想要问，蔡望津凭什么说余惊鹊可以撑得住审讯，他认为那些审讯，能撑住的人没有几个。 但是蔡望津说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都可以撑住，万群他不同意，可是问也问不清楚，他倒要看看，余惊鹊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能撑住。 带人来到保安局，万群要见吴归远，看到吴归远从审讯室出来，就穿着衬衣，挽着袖子，还一头大汗，万群就知道余惊鹊一定不好受。 “我们特务科的人，你们想抓就抓，想审讯就审讯吗？”万群带着怒气说道。 “我是帮你们，揪出来特务科的一个叛徒，你们应该感谢我。”吴归远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审讯还是一个体力劳动。 两人话不投机，争吵起来，最后去了南浦云的办公室。 争吵来争吵去，没有结果，其实万群看着态度强硬，但是他并没有打算今天就要救人出去。 三人商议了很长时间，万群开口说道：“你们既然想要审讯，你们就审讯，保安局有权利调查。” “但是不要太过分，人必须活着，还有定罪的时候必须要有证据，不单单是口供，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南科长没有意见吧？”万群对南浦云问道。 南浦云点头说道：“应该的。” 没有看吴归远，万群继续说道：“审讯的方法有很多，我不希望看到你们最后还给我们特务科一个残废。” 很多审讯的方法，不需要让你身体受到太大的损伤，一样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心里都清楚。 所以万群告诉特务科的就是，你们要审讯，就好好审讯，不要发泄自己的私人恩怨。 “怎么审讯是我们保安局的事情？”吴归远不屑的说道，他就是在发泄，他就是要打。 那些审讯的办法是很多，他们特务科还有电刑，还有水刑，但是吴归远就是想要亲手打，他才能发泄出来心中的仇恨。 “听闻贵部的邮检班在南岗区？” “好像叫什么冈田洋行吧，如果吴股长总是不想配合的话，我们特务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万群没有一味的退让，该强势的时候，还是要强势。 “你？”吴归远站起来，指着万群，说不出话。 南浦云示意吴归远坐下，对万群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科长，人死不了，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的，不过如果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你们也就不用想着要人了。” “多谢，南科长。”万群起身离开。 第三百五十三章 承受 万群从保安局离开，没有人起来送，吴归远坐在凳子上，根本没有起来的打算。 南浦云也没有让吴归远送，万群不在乎这些，带着人离开。 等到万群离开，南浦云对一旁的吴归远说道：“今天你也审讯的差不多了，关起来，明天再审。” “是。”吴归远明白南浦云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将人给打死了，没有办法和特务科交代。 其实吴归远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人，他的想法就是屈打成招，至于万群要的人证物证之类的，他没有，他就只给口供，有了口供，警察厅不一定会坚持。 来到审讯室，将余惊鹊放下来。 余惊鹊身体有点站不直，被保安局的人搀着，吴归远说道：“今天先放过你，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说，不然有你受苦的。” “不说话，明天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带下去。” 被人带下来，扔在牢房里面，余惊鹊瘫坐在地上。 今天吴归远的审讯，带着怒火，下手很重，余惊鹊身上到处是伤。 好在撑下来了，余惊鹊心里庆幸。 专业的特工，是需要接受刑审训练的，说白了就是电刑，就用电击你，水刑就用水折磨你。 模拟受刑，让你习惯，让你有了解，不至于承受不住，产生惧怕的情绪。 可是余惊鹊没有时间接受这些训练，张平当时提过一句，但是余惊鹊在正阳警署工作，怎么可能有时间接受这些训练。 张平死了之后，就更加没有机会了，余惊鹊只是听过，却没有训练过，现在一上来就受刑。 当时被抓去特务科，都没有受什么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这只是开始，吴归远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至于特务科怎么办？ 陈溪桥怎么办？ 余默笙怎么办？ 秦晋怎么办？ 余惊鹊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就只有一个信念，坚持下去。他的脑海里面会浮现那些死去的人，张平也好，叶娴也好，周介之，还有朱强都在脑海里面盘旋。 最重要的是文殊，文殊的尸体，被人像是垃圾一样，扔在郊外，一幕一幕的过往，在吴归远用刑的时候，余惊鹊都在回忆，文殊让余惊鹊坚定，让他不敢退步。 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余惊鹊不是没有痛觉，他很疼，却必须要忍住。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余惊鹊咬了咬牙，吴归远今天给的一切，他都会记住。 但是他没有过多的去记恨，他立马开始躺下睡觉，虽然很疼，但是余惊鹊强迫自己睡觉。 明天还有审讯要他来承受，他必须要保持精力，他要努力的撑下去，活下去。 晚上的时候，有人给送了饭，馒头就扔在地上，一个碗里就放了点水。 余惊鹊没有大喊大叫，没有说什么要吃好的，他将地上的馒头捡起来，一口一口吃下去，沾着灰的地方余惊鹊都没有舍得扔。 虽然吃在嘴里，好像还有小石子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余惊鹊都咽了下去，端起来将碗里的水喝干净。 因为你不知道保安局会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给你食物，余惊鹊现在要珍惜每一口吃的。 你们想要弄死我，我偏偏要活下去，余惊鹊吃完东西之后，立马倒头睡觉。 疲劳审讯也是审讯的一部分，现在有机会睡觉，不能错过。 这个晚上，很多人注定无眠，季攸宁坐在家里，和余默笙面面相觑。 “蔡坤打电话说让我们等着。”余默笙知道季攸宁担心。 “可是我们就不管了吗？”季攸宁渐渐的开始失去理智。 她原本就不是很专业，今天在银行的表现，已经是可圈可点。 但是余惊鹊被抓走，让季攸宁慌了神，她开始浮躁起来。 余默笙说道：“我们没有办法救援，你明白吗？” “我们可以……” “不行，他们不会动用资源，来救一个特务科的警员，你要明白。”余默笙的心里更加着急，但是他却更加明白，现在一切的处境。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余默笙说道：“你要沉住气，明白吗？” 沉住气？ 这句话余默笙说给季攸宁听，不如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余默笙是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其实季攸宁和余默笙这里是毫无办法的，余惊鹊的身份是特务科的警员，余默笙不可能让军统的人动用关系救人，这不用去考虑。 秦晋这里也知道了余惊鹊被抓的消息，她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她可以安排人救援。 因为中午余惊鹊打过电话之后，秦晋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现在已经知道的差不多。 可是秦晋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好？ 她认识很多关系，是可以去保安局说情的，有些关系还很好用，保安局的人会给面子。 但是余惊鹊到时候怎么解释？ 他和秦晋什么关系，秦晋为什么要救他？ 这些都是麻烦，可是秦晋觉得自己有点不敢等下去，她担心自己等久了之后，余惊鹊死在保安局。 行动之前，秦晋为了保险起见，和韩宸发了电报。可是韩宸回过来的电报，明确的告诉秦晋，按兵不动，不要有任何行动。 面对这封电报，秦晋不解，却只能执行命令。 至于顾晗月，也了解到了这些消息，她现在就在陈溪桥这里。 顾晗月其实似懂非懂，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陈溪桥知道，因为陈溪桥知道季攸宁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余惊鹊是为了救季攸宁。 “雪狐，我们怎么办？”顾晗月有点着急。 “你回去，这件事情不要再关注。”陈溪桥对顾晗月说道。 “不关注？” “怎么可能。”顾晗月有点不理解陈溪桥的做法。 看到陈溪桥不说话，顾晗月说道：“我以前的上线，在保……” “闭嘴，纪律你都忘了吗？”陈溪桥瞪了顾晗月一眼。 看到陈溪桥发火，顾晗月有点委屈，她只是想要救人，她知道纪律，但是余惊鹊是值得救的，余惊鹊付出那么多，顾晗月都看在眼里。 看到顾晗月的样子，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了解蔡望津，这一次的主要问题不在保安局，而是特务科。” “蔡望津可能已经在暗中布局，我们现在不能动。” 陈溪桥非常无奈，他对蔡望津很了解，他知道蔡望津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可是蔡望津可以让余惊鹊在保安局待上很长时间，陈溪桥他们最开始可以忍着不救人，三天之后还可以忍着吗？ 五天之后还可以忍着吗？ 一个星期之后还可以忍着吗？ 第三百五十四章 意志力 忍不住的。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再有消息放出来，说余惊鹊在保安局快不行了，你还能忍住吗？ 蔡望津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他可以等很长时间，陈溪桥等人却等不起。 陈溪桥现在不担心军统会行动，他知道军统的人前期也一定会忍住，可是后期呢？ 余默笙的身份，陈溪桥是略知一二的，就算军统的其他人能忍住，余默笙能忍住吗？ 现在最大的危险不在保安局，而是蔡望津。 如果蔡望津不暗中布局，他们甚至是可以利用关系，将余惊鹊从保安局捞出来，可是蔡望津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救余惊鹊，等于说是害了余惊鹊。 可是陈溪桥不知道自己能等多久，余惊鹊在保安局又能撑多久？ 甚至是他不知道蔡望津打算布局多久？ 顾晗月坐立不安，她说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吗？” “这件事情你不要打听，也不要问，我会负责处理，听到没有。”陈溪桥知道，余惊鹊一定不想顾晗月发现季攸宁的身份，所以让顾晗月不要打听。 不然打听多了，顾晗月一定会有所察觉。 “只要你负责救人，我可以不打听，甚至是将知道的东西忘掉。”顾晗月以为的是，上一次对自己保密的任务，牵涉到了这一次的事情之中，她还以为是陈溪桥想要继续保密这一点。 看到顾晗月误会，陈溪桥没有解释，他说道：“你先回去，我不找你，你不要来见我。” 顾晗月的身份，就是陈溪桥和余惊鹊的中间联络人，现在余惊鹊都身陷囹圄，这个中间联络人也就暂时失去了作用。 “我希望你尽快。”顾晗月只能将自己的希望，告诉陈溪桥。 其实陈溪桥更加紧张，他现在不仅仅要忍着不去救人，还需要在银行继续做手脚，让青木智博，不能确定银行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间没有的。 好在青木智博上一次在新世界饭店遇害之后，就离开冰城，日本特务机关让他去出差了一趟，算是避避风头。 这个时间，给了陈溪桥行动的机会，虽然有姚冰看守，不过陈溪桥认为还是可以做手脚的。 送走顾晗月之后，余惊鹊就开始行动。 一夜之间，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只有余惊鹊一个人，忍着疼痛，在睡觉。 第二天，余惊鹊重新被拉到审讯室，吴归远来的很早。 “看到这张椅子了吗？”吴归远对余惊鹊问道。 看了一眼，余惊鹊眉头跳了一下，电刑椅。 正阳警署都没有，余惊鹊在特务科见过，不过用过的人却不多。 “绑上去。”吴归远下令。 余惊鹊被人按在椅子上，手脚都被皮带扣起来，就连脖子都被一个加粗的皮带扣上。 “这东西能受得了的人可不多，你最好现在就承认你是反满抗日分子，然后将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不然我就让你好好尝试一下。”吴归远带着冷笑说道。 交代清楚？ 余惊鹊现在只要交代了，吴归远才开心，因为到时候他就算是弄死余惊鹊，都没有人会说什么。 漫骂？ 叫嚣？ 争辩？ 这些余惊鹊现在都不想做，他只想要保留每一分力气，来应付吴归远。 “好，有志气。”吴归远笑着说道，他不怕余惊鹊不说，因为他也不想听余惊鹊说。 开关，被吴归远毫无征兆的打开。 余惊鹊的身体，立马僵硬，在凳子上抖动起来。 什么感觉？ 余惊鹊根本没有办法形容，这种痛苦余惊鹊没有办法去感受，他的眼睛好像要从眼眶之中冲出来，他死死的看着吴归远的脸。 看到余惊鹊还有功夫看自己，吴归远加大电力，一瞬间，余惊鹊想要大叫，可是却叫不出来。 “怎么样？”吴归远关了开关，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坐在电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唇发白发干。 咽了口唾沫，余惊鹊微微抬头看着吴归远近在咫尺的脸，低声说道：“爷爷早晚弄死你。” “弄死我，我现在就弄死你。”吴归远立马打开开关，而且加大了电力。 余惊鹊知道，自己不管骂不骂吴归远，他都不会放过自己，该受的刑一样不会少，不如骂两句，给自己打打气。 “啊……” 余惊鹊张着嘴，他以为自己喊出了声，可是在吴归远等人看来，根本就没有声音。 余惊鹊痛苦的张大嘴，不停的抖动，抽搐，甚至是想要挣扎，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因为余惊鹊根本就叫不出来。 忍住。 一定要忍住。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到，文殊的样子，不停的在余惊鹊脑海里面徘徊。 很多人一幕一幕闪过，他不能认输。 这一刻，余惊鹊的意志力，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朱强等人的信仰，让余惊鹊这一刻，有了深刻的认识。 看到余惊鹊这痛苦的样子，吴归远心里就是很舒服，他就是小心眼，睚眦必报，和南浦云说的分毫不差。 “再加大。”吴归远再一次加大电量。 余惊鹊的口水，无意识的从嘴里流出来，流到胸口。 接下来，余惊鹊的小便失禁，尿了裤子。 可是余惊鹊根本不知道自己流了口水，也不知道自己尿裤子，他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和骨骼拉扯，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看到尿裤子，吴归远有些厌恶的后退，看了看余惊鹊瘫在凳子上。 “带他下去，拿个衣服给他。”吴归远嫌弃的说道。 余惊鹊根本走不动，被人拖下去，胸口一直很恶心，想要吐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 吴归远从审讯室出来，南浦云才刚来保安局，问道：“今天审讯的这么快吗？” “用了电刑，嘴是真的硬，让人给拖下去了，今天看来审讯不成了。”吴归远也不想弄死余惊鹊，他还想要慢慢审讯。 电刑？ 听到吴归远的话，南浦云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擦肩而过回去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一句：“不要玩的太过火。” “是科长。”吴归远觉得南浦云是担心特务科的压力，不过他觉得自己可以解决，到时候让余惊鹊认罪，一切都可以说过去，谁也不可能来说什么。 余惊鹊被人扔在牢房的地板上，他趴在地上，居然笑了出来。 笑。 每一次熬过去，都是生的希望，余惊鹊为什么不可以笑？ 手腕脚腕，都有通电过后的灼烧伤痕，幸好脖子上的皮带，只起到固定作用，没有通电效果，不然余惊鹊可能会更加惨。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你击溃不了我 余惊鹊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被绑在审讯室之中，被审讯，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感受？ 余惊鹊不想形容这些感受，因为太痛苦，余惊鹊终于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宁愿是死，都不愿意承受这些。 其实在被电击的一瞬间，余惊鹊也想死，但是他立马抛开这个想法。 他不能死，他答应过文殊要报仇。 他答应过张平要战斗。 他是朱强死前，最后的希望，最后对人世间的留念。 战斗，他必须要继续战斗，他不能死。 就是这些信念，让余惊鹊撑了下来，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他知道还有很多东西在等着自己。 手腕和脚踝，有了电击伤，余惊鹊看着苦笑，但是他明白，今天自己算是撑过去了。 吴归远想要报复，不会轻易的弄死自己，只要自己撑住，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余惊鹊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他暗示自己一定要撑住，这样的暗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余惊鹊也不知道，可是他不能停下来。 保安局之外，是什么场景，余惊鹊完全不知情，他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坚持。 季攸宁今天去上班，顾晗月很想要从季攸宁这里打听到一些东西，可是季攸宁根本就没有心情聊这些。 说实在的，季攸宁有点自责，她认为余惊鹊出事，和她有很大关系。 其实完全不是，季攸宁当时的表现，在余惊鹊看来，是出人意料的好。余惊鹊还以为在被姚冰搜查的时候，季攸宁都会露怯，就会被搜查出来钥匙。 可是季攸宁完全没有，她表现的很镇定，同时保护了钥匙。只要钥匙不被特务科的人拿到，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可以说自己是清白的。 他们也确实渡过难关，只是后面出现的保安局等人，和余惊鹊是旧恩怨，你怪不到季攸宁头上。 按兵不动。 陈溪桥让顾晗月不动。 余默笙让季攸宁不动。 两人只能继续来学校上课，毫无办法。 至于陈溪桥，没有选择救人，而是选择处理银行的事情，想要让余惊鹊显得清白。 余默笙呢？ 他同样开始找路子，他的儿子被抓，他怎么可能看着不管，不然外人看起来也会觉得奇怪。 姚冰心情不错，他知道余惊鹊和保安局的恩怨，觉得余惊鹊落在保安局里面受刑，他心里舒坦的不行。 至于万群，坐在蔡望津办公室之中，说道：“今天上了电椅。” “嗯。”蔡望津微微点头。 “昨天听说审讯就挺严重的，打的吴归远自己都气喘吁吁，今天一上来就坐电椅，听说余惊鹊被弄的口水直流，小便失禁。”万群见过用电刑的人，现在想到余惊鹊坐在电椅上的样子，还有点不忍直视。 “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我们这样的试探，让余惊鹊在里面饱受摧残？”蔡望津对眼前的万群问道。 “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或许可以给保安局施加压力，让他们下手轻一点。”万群不认为蔡望津的试探没有必要，他反而认为蔡望津的试探，非常完美。 可是试探需要余惊鹊继续留在保安局，那么余惊鹊这样下去，被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如果换一个人，我们可以给保安局压力，让他们不至于下手这么重，但是你要明白，余惊鹊和保安局……” 蔡望津的话没有说完，万群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们施加压力，保安局也不会管的，余惊鹊可不是其他人。 第二天在各方观望中渡过。 余默笙不停的找关系，特务科的人知道，可是保安局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他找来的关系。 他的身份，找来的关系，不够硬。 蔡坤也若有若无的表示想要请万群吃饭，万群给拒绝了，他现在有点没有办法面对蔡坤。 他难道要告诉蔡坤，余惊鹊在保安局里面已经上了电椅，然后说让蔡坤安静等着？ 翻过天来，余惊鹊同样要面临吴归远的审讯，不过没有上电椅，电椅这东西不能连续上，会死人的。 今天是水刑。 用一张报纸，扑在余惊鹊脸上，然后用水从余惊鹊的脸上浇下去，让报纸被水浸湿，紧紧的贴在余惊鹊脸上，让他没有办法呼吸。 窒息的感觉，让余惊鹊恐惧，胸口起伏，撕裂般的疼痛。 往常那薄薄一张，脆弱不堪的报纸，这一刻成了余惊鹊脸上，抬不动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报纸都换了好几张，余惊鹊奄奄一息的躺在凳子上，这种没有鞭打的审讯，更加考验人的意志力。 刚开始报纸拿掉之后，余惊鹊还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现在就算是没有报纸在脸上，余惊鹊的呼吸也虚弱起来，这个刑罚让他心力交瘁。 吴归远弯腰，贴在余惊鹊耳边，开口说道：“你何必呢，你认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只有不认，才会有一线生机，认了之后，能活着才怪。 余惊鹊累的眼皮都不想要抬一下，他努力的张嘴说道：“爷爷不怕你。” “你嘴真硬。”吴归远有点出乎意料，他没有想到余惊鹊会坚持这么久。 说句实话，吴归远刚开始都有点担心，余惊鹊坚持不住，一鞭子下去就认了，这样让他就没有办法继续审讯。 可是现在看来，吴归远的担心，太过多余。 “你击溃不了我的意志力。”余惊鹊心里默默念叨。 他在挑战，吴归远击溃不了他的意志力，他要赢，这是他的信念。 向满洲政府低头？ 向日本人低头？ 余惊鹊做不到，他如果做了，你让他死了之后，怎么面对文殊？ “拖下去。”吴归远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从审讯室，来到南浦云办公室，吴归远显得急躁。 “科长，这小子还真的撑得住。”吴归远的话，带着不可信。 “科长，你说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谁撑得住？”吴归远认为从余惊鹊撑得住审讯这方面，也可以泼一盆脏水。 南浦云看着吴归远说道：“他心里很明白，他撑不住就要死，换你你撑得住吗？” 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是不等于你明白道理，你就能坚持住啊。 施加在你精神上，和身体上的痛苦，那不是假的，那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万群来见 （本章应该是‘三百五十六章’标题打错了，不影响内容，大家见谅。） 牢房之中的余惊鹊，再一次发出微笑，他又一次撑过审讯，他认为应该给自己鼓励，应该笑。 审讯这件事情，只有特务科有渠道了解，知道最多的就是万群和蔡望津两人。 “今天水刑。”万群就说了四个字，他知道蔡望津了解。 说完之后，看到蔡望津不开口，万群忍不住说道：“他为什么不认？” 屈打成招，见的很多，你就算是没有做过，你受不了你还是会认的，求一个死而已。 但是余惊鹊没有认，三天的审讯，余惊鹊一个字都没有开口。 当时蔡望津说过，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都可以熬得过审讯，万群还有点不相信，但是这一刻，万群有点信了。 听到万群的询问，蔡望津摩擦着手里的钢笔说道：“求生欲，只要你想活着，你就可以受得了。” “这……”万群很想反驳蔡望津的话，每一个人的求生欲都是极其强烈的，可是很多人都受不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余惊鹊的求生欲，异常强大。”蔡望津笑着说道。 余惊鹊的胆子大他知道，同时他也知道余惊鹊的求生欲强，蔡望津认为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 打开钢笔笔帽，蔡望津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带着这个去保安局，要求见余惊鹊，告诉他我们在想办法救他。”蔡望津将纸递过来。 纸上就两个字而已，坚持。 万群接过来，他有点明白蔡望津的意思。 余惊鹊经受住保安局如此审讯，让蔡望津看中余惊鹊，但是有一点，需要先证明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蔡望津的计划之中，就没有打算余惊鹊在保安局里面开口，他是等着看，有没有人会去捞余惊鹊。 所以说，余惊鹊开不开口不重要，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余惊鹊不会开口。 蔡望津亲笔写了坚持二字，就是告诉余惊鹊，我们没有放弃你，说白了是示好的一种行为，担心余惊鹊最后从保安局出来，记恨他们不救人。 老狐狸还是老狐狸，一方面稳定人心，一方面又在设计试探，一举两得。 将纸条收起来，万群跑去保安局，要求见余惊鹊。 “我需要在场。”南浦云答应万群可以见余惊鹊，但是吴归远要求自己在场。 万群隔着牢房的铁栅栏看到余惊鹊，万群用过很多刑，也见过很多用刑的人，可是看到余惊鹊的一瞬间，万群心里也不是滋味。 因为还不确定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他就还是特务科的人，被保安局的人弄成这样，万群心里能舒服吗？ 万群扭头抓着吴归远的衣领喊道：“这就是你们答应我的，不会对他下死手？” 挣脱掉万群的双手，吴归远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冷笑着说道：“你放心，没死。” 余惊鹊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到万群，他跑过来跌坐在铁栅栏前面，伸手出去想要拉住万群。 万群见状，没有和吴归远多做纠缠，跑过去蹲下来。 在万群蹲下来一瞬间，余惊鹊一把拉住万群，他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血污，死命拉住万群的衣角。 从余惊鹊拉住自己衣角的一瞬间，万群从这个力度上，就能感受出来，余惊鹊有多么的想要活着。 “股长，救我。” “救救我，股长。” 余惊鹊一脸期待的看着万群，眼神里面迸发出来了强烈的光芒，万群承认自己看到了那种光芒，好像已经实质化一样。 低着头，看着余惊鹊现在的样子，余惊鹊抓住自己衣角的手腕，那是电击之后留下来的伤痕。 人不人，鬼不鬼。 万群其实很少看到余惊鹊狼狈的样子。 “股长，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我没有，我没有。”余惊鹊不停的叫喊，甚至是用头去磕碰铁栅栏。 其实万群算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甚至是他没有多少同情心，死在他手里的人，同样很多。 但是这一幕，还是让万群心里不是滋味。 伸手垫在铁栅栏上，让余惊鹊的头撞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铁栅栏上。 “你冷静一点。”万群说道。 “救我股长，救我……”余惊鹊很难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特务科，不然谁来救自己，只会害了自己。 陈溪桥不能救。 秦晋不能救。 余默笙不能救。 只有特务科可以，余惊鹊拉住万群，他不能松开。 虽然余惊鹊经受了这么多次的审讯，但是他的思维还很清楚，他知道现在除了特务科，谁都不能救自己，不然只会多死一个人。 “看看这个。”万群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看到万群的动作，吴归远立马就想要走上来。 万群扭头怒吼：“滚开。” “我有权知道……” “闭嘴，一会给你看。”万群带着怒火。 吴归远也不想太惹怒万群，没有继续上前，后退了两步。 余惊鹊低头去看，就两个字坚持，是蔡望津的笔迹，他认识。 “科长在想办法，只是你要明白保安局对你不单单是反满抗日分子的事情，我们有私仇在里面，处理起来很麻烦。”万群的话，说的还算是半真半假，确实处理起来很麻烦。不是特务科不救，就算是特务科全力救人，现在结果也是一样的，刚调查三天，你认为能放人吗？ “股长，我都是为了科里。”余惊鹊现在什么话都说，他得罪保安局，是为了特务科，特务科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我明白，科长也明白，所以让你坚持，我们会想办法的，只要你能坚持住。”万群突然有点想要看到余惊鹊坚持住，然后从保安局出来的那一天。 余惊鹊看到了希望，蔡望津的字不会白写，他一定会救自己，可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己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股长，我有一个请求。”余惊鹊期待的看着万群。 “你说。”万群说道。 “告诉我爹，让他不要乱来，我担心他为了我，办错事啊。”余惊鹊有点哭腔的说道。 一个父亲，为了自己儿子，有时候是会冲动的。 这一点万群承认，余惊鹊有这样的担心，他能理解。 其实余惊鹊不是很担心陈溪桥，陈溪桥的理智和冷血，他有见识过，他知道陈溪桥一定会做最正确的选择，而不会意气用事。 至于秦晋，余惊鹊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但是有韩宸在背后，想来也不会出问题。 唯一让余惊鹊担心的一点就是余默笙这里，余默笙和陈溪桥还有秦晋的身份都不一样，说不定就会着急的暴露一些东西。 到时候不仅仅余惊鹊要死，余默笙也难逃一死。 可是余惊鹊又不能将消息送出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送消息，万群的到来让余惊鹊看到了希望，他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PS：这一章应该可以解释上一章本章说的问题，谢谢大家提问，看到很开心，大家的评论是对英雄的支持，也是动力，爱你们呦。 感谢雨巷2018，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五十七章 忍耐才是最心酸 手死死拉住万群的衣角，期待的看着万群，一脸渴求。 “行，我可以答应你，和你爹通个气，但是他听不听，我不能保证。”万群答应下来。 “谢谢股长，不要告诉我爹我现在的情况。”余惊鹊可以相信，如果余默笙知道自己现在是这个样子，一定会忍不住救自己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似余惊鹊现在是当局者，其实余惊鹊在进入保安局牢房之后，他就变成了旁观者。 在旁观者的角度，余惊鹊看的很清楚。 保安局想要审讯自己，他们一点证据都没有，他们更多的是报复。 既然是报复，他们不需要证据，他们只希望自己开口，只要自己忍着不开口就行。 可是一旦有人救援，不管是强硬的救援，还是拉关系的救援，都会让特务科和保安局注意，到时候调查下去，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余惊鹊刚开始担心陈溪桥，后面觉得陈溪桥一定可以沉住气，从和陈溪桥的接触来看，他知道陈溪桥不会乱来。 后来余惊鹊又开始担心秦晋，担心秦晋利用她在冰城的关系，利用她在日军军方的关系来捞人。 不过等到今天都没有消息，余惊鹊知道秦晋也稳住了。 最后剩下的就是余默笙，余惊鹊最担心的就是他忍不住，所以想要万群帮忙带个话出去。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万群问道。 “我要水和食物，我现在就要，股长你看着我吃完再走。”余惊鹊的这句话，万群的心里居然有了心酸的感觉，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心酸过了。 万群将蔡望津写的字，扔给吴归远说道：“想看，就好好看。” 蔡望津的字条，让余惊鹊看到了希望，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活着出去，前提是外面的人什么都不要做。 万群也可以直接告诉余惊鹊，蔡望津的意思，不需要字条，但是蔡望津还是写了，其实就是为了让余惊鹊看到他的笔迹。 余惊鹊能不能坚持住蔡望津不在乎，他想要的也不在保安局，而是在外面。 万群吩咐特务科的人跑出去买吃的，给余惊鹊送到牢房之中，余惊鹊在牢房里面，坐在地上，用手直接抓着吃起来，筷子都没有用。 来送东西的警员，看到这一幕，低着头抬不起来，万群自然看到了，叹了口气。 特务科的警员，心酸啊，他们对保安局是敢怒不敢言。 等到余惊鹊吃完，万群还给余惊鹊放了不少东西在牢房里面，吴归远有意见，万群和他吵了一架。 告诉余惊鹊在里面等着，万群和吴归远从审讯室出去。 “他是来接受审讯的，还是来当大爷的？”出去之后，吴归远就立马说道。 “你会给你家大爷，弄成这个样子吗？”万群冷言冷语说道。 吴归远还想说什么，南浦云走过来说道：“蔡科长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人会活着，后面不会有太过分的行为。” “南科长是明白人，多谢。”万群说了一句，带着人离开。 “科长，我们……”吴归远不知道南浦云干嘛要答应万群。 “蔡望津的字条，不单单是给余惊鹊看的，也是给我们看的。都在冰城一亩三分地上混，惹怒了蔡望津，不是好事情。”南浦云隔着铁门，看了一眼里面的余惊鹊。 吴归远将纸条扔在地上说道：“破纸条还能吓到我们，我们保安局还怕他们特务科？” “你悠着点吧。”南浦云说完这句话，就回去办公室，吴归远抬脚踩在纸条上面，他可不服气。 “将牢房里面的东西都给我扔了。”吴归远对一旁的人喊道，他可不希望余惊鹊过得太舒服。 从保安局离开，万群去见了余默笙，将余惊鹊的话转达。 余惊鹊不知道余默笙能听懂多少，他希望余默笙可以冷静下来，不要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就丧失了判断力。 回去特务科，万群告诉蔡望津，自己已经见过余惊鹊，还将余惊鹊的凄惨样子，说了出来。 “放消息出去，说余惊鹊在保安局快不行了。”蔡望津说道。 啊？ 万群刚刚见过余默笙，让余默笙不要乱来，余惊鹊在里面没事，现在就要放消息说余惊鹊快不行了？ “是。”万群不敢违背蔡望津的命令，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消息的深意。 放出这个消息，如果余惊鹊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就是告诉他们，现在不救人，你们就没有机会救人了。 至于万群告诉余默笙的话，会不会有影响，万群觉得不会，余默笙可能会认为，自己是不想他乱来，故意安慰他的。 这个消息传出去的很快，到了晚上，余默笙他们全部都知道了。 季攸宁也听说了，家里晚上佣人离开，季攸宁坐在余默笙对面。 “真的不想办法吗？”季攸宁眉宇之间全是愁容，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心疼。 余默笙的脸色也不好看，坐在沙发上，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忍耐？ 说起来最简单，做起来最简单，因为你什么都用不做。 可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那种忍耐的心酸，余默笙难道不是品味的最清楚的吗？ 万群今天来说没事让自己等着，可是之后就传出来了余惊鹊快不行的消息，相信哪一个？ 万群今天好像去过保安局，见过余惊鹊，难道是余惊鹊不想自己担心，故意宽慰自己的？ 这个问题，余默笙想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你说句话吧。”季攸宁看到余默笙不吭声，她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 “这只是你参加工作的一次小小考验，你如果都不能渡过，你就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工作。”余默笙将烟头按灭，对季攸宁说道。 小小考验？ 季攸宁不认为这是小小考验，她觉得这对余默笙来说同样不是小小考验，为什么余默笙就忍得住。 看到季攸宁不说话，余默笙继续说道：“我不想说我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因为这样的话没有意义。” “我希望你可以做好你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从而害了他，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局面云谲波诡，错一步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余默笙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心酸比季攸宁只会更加强烈，他不会比季攸宁少。 原本余默笙是忍不住的，父子之情让他少了很多往日的冷静，可是今天万群传达的消息，让余默笙冷静下来。 万群说余惊鹊很好，这恐怕是假话，余惊鹊不可能好。但是结合下午，就放出来余惊鹊快不行的消息，余默笙认为这里面有蹊跷。 PS：感谢书友160507231759398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五十八章 稳住阵脚 蹊跷。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这些蹊跷让余默笙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因为他在乎余惊鹊，在乎到他不敢出任何的错误。 他难道不知道余惊鹊在保安局里面受的是什么苦？ 季攸宁可能不清楚，但是余默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时候能忍住的，才是最心酸的。 秦晋在马迭尔旅馆，心里将韩宸骂了不知道多少遍，第一次说救人，韩宸给拒绝，秦晋以为韩宸有什么别的办法。 可是今天收到余惊鹊快不行的消息，秦晋有点着急，又一次和韩宸通了电报。 但是结果一样，韩宸就是告诉秦晋，不能轻举妄动。 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可是秦晋心里觉得不舒服，暗戳戳的骂了韩宸几个小时了。 秦晋很想动用自己的关系救人，但是韩宸的命令，让她不能自作主张。 陈溪桥这里也不好受，余惊鹊快不行的消息他也收到了，看着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顾晗月，陈溪桥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我说了这段时间不要来见我。”陈溪桥开口说道。 “我没有忘记，可是消息你应该收到了，难道你打算最后去给余惊鹊收尸吗？”顾晗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却难免带着火药味。 “说到收尸，也轮不到我们。”陈溪桥的话，让顾晗月想要破口大骂，和余惊鹊最开始与陈溪桥相处之时差不多。 陈溪桥继续说道：“余惊鹊没有受过训练，难道你也没有吗？” “你的教官都是怎么教你的，你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处理吗？” 这些话，让顾晗月哑口无言，她是系统学习过的，她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但是真的能做到吗？ “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顾晗月期待的看着陈溪桥。 什么也不做？ 陈溪桥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告诉顾晗月。 “你要知道，现在救人，无疑是害了他，特务科和保安局，就等着我们行动呢。”陈溪桥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我们的猜测呢？”顾晗月认为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啊。 猜测？ 陈溪桥摇头说道：“你赌得起吗？用余惊鹊的命？” 这一句话，让顾晗月没办法回答，用余惊鹊的命来赌博，她不敢。 别说她不敢，陈溪桥都不敢，他很担心自己害死余惊鹊，他哪怕是赔上性命，他下去之后，怎么和自己女儿交代。 “请你和我透个底，我们要怎么做？”顾晗月平复自己的心情，她需要一个答案。 面对此时的顾晗月，陈溪桥打开话匣子说道：“等待，现在只有特务科可以救人，其他我们谁救人都是死。” “余惊鹊一旦撑不住呢？”顾晗月问道。 “他必须要撑住。”陈溪桥整个人的情绪，激动起来，吓了顾晗月一跳。 陈溪桥的心情就很好吗？ 他比顾晗月紧张多了，他这几天，没有一晚上合过眼，他不知道自己第二天睁开眼睛，收到的是不是余惊鹊死亡的消息。 “他没有受过刑审训练。”陈溪桥的这句话，让顾晗月张大嘴巴。 刑审训练，顾晗月都经历过，余惊鹊却没有，那么面对那些刑具的时候，会不会？ 顾晗月有点不敢想下去，她不是不相信余惊鹊，而是那些刑具，真的是非人的存在。 “我不担心他会叛变。”这是陈溪桥的信任，无比的信任，他从来没有想过，余惊鹊会叛变。 他担心的是……余惊鹊受不了，一心求死。 陈溪桥第一次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将山奈钾交给余惊鹊，不然那样的情况下，说不定就心一横自我了断了。 “蔡望津这个老狐狸。”陈溪桥忍不住骂了一句。 蔡望津这一次的办法，根本就是考验他们外面这些人能忍住多久，如果忍不住，满盘皆输。 如果忍得住？ 余惊鹊可能就会死在保安局里面。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蔡望津将选择权交给他们，他们同样很绝望。 “军统如果行动呢？”顾晗月有点担心。 陈溪桥这里忍住了，如果军统行动，岂不是结果是一样的。 “不会的。”陈溪桥摇头，他了解军统，军统只会比他忍得时间还要久。这一点上面，军统不会犯错，不需要担心。 可是有一处担心，陈溪桥没有告诉顾晗月，那就是余默笙和季攸宁。军统的人能忍住，他们两个人能忍住吗？ 这一点担心，同样是余惊鹊担心的，好在余惊鹊已经利用万群解决，只是陈溪桥还不知情。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保安局找不到余惊鹊的证据，就借机转移余惊鹊，半路演戏有人劫囚，坐实余惊鹊反满抗日分子的身份。”这一点陈溪桥一直很担心。 保安家的人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找不到证据，他们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 自导自演，将一切扣在余惊鹊头上，然后案子尘埃落定，不给任何人翻案的机会。 听到陈溪桥的担心，顾晗月紧张起来，说道：“我知道违反纪律，但是我必须要说，我以前的上线是……” “我知道，上一次你要说的时候我就打断了你，因为我已经联系过组织了，组织会安排接触，但是你要明白，他能做的不多。” “他虽然潜伏在保安局，可是他不能救人，你明白吗？” 陈溪桥的话，打破了顾晗月的幻想。 “他会和余惊鹊接触，告诉余惊鹊要坚持下去，同时阻拦保安局想要自导自演的行为。”这个人能做的不多，想要救人，他帮不上忙。 “蔡望津会观望多长时间？”顾晗月问道。 “这谁都不知道，只有蔡望津自己明白。”陈溪桥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顾晗月在陈溪桥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甚至是有点心疼起来季攸宁，现在上课，季攸宁都是心不在焉，顾晗月看的出来。 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余默笙没有真的按兵不动，而是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关系，想要救人，看起来很紧张。 其实这些关系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救人的，因为这些关系就是余默笙自己的关系，没有借用军统的力量。 余默笙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敢不动，自己儿子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老神在在的坐在家里，岂不是告诉蔡望津，我有点猜到你的计划，我不上当吗？ 所以余默笙必需要动，而且要疯狂的找关系。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五十九章 想听故事吗 五天。 余惊鹊陷入保安局审讯室已经五天时间，这五天之中，余惊鹊也记不清自己被审讯了多少次，吴归远的嘴脸，他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上一次万群过来，余惊鹊好好吃了一顿，补充体力，让余惊鹊在后续的坚持中，起到了作用。 这五天，没有人来救自己，余惊鹊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开心，他知道大家都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理智非常重要。 余惊鹊现在终于明白，陈溪桥近乎冷血的理智，是怎么来的。 或许就是同志们的鲜血吧。 可能陈溪桥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遇到遇难的同志，总是会第一时间想要营救。 却中了敌人的圈套，同志救不到，还要害死前去营救的人。 鲜血的教训，让大家都长了记性，但是这个记性，很难去运用。 因为余惊鹊在保安局，确实很惨，如果不是吴归远不敢杀了他，他可能已经死了不知道几次了。 这是一把双刃剑，他们的忍耐，可能会换取余惊鹊活着，也可能会换取余惊鹊死掉，但是余惊鹊希望他们忍住，因为要死也只死自己一个人。 第六天，余惊鹊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超负荷，可是他的意志力越发的坚强。 今天吴归远没有出现在审讯室里面，余惊鹊过来的时候，发现南浦云坐在吴归远平时坐的位置。 “别看了，吴归远今天有任务出去了。”南浦云说道，吴归远审讯了这么多天，该出的气已经出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弄死余惊鹊。 而且保安局也有任务，他今天没兴趣审讯余惊鹊。 难道吴归远不在，换成南浦云审讯自己吗？ 余惊鹊被人拷在凳子上，保安局的人已经离开审讯室，好像是想要给余惊鹊和南浦云一个独处的空间。 “南科长也想要审讯我，出出气吗？”余惊鹊抬头问道。 “没有。”南浦云笑着摇头。 “那南科长是想要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南浦云站起来，叼了一根烟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拿下来，放在余惊鹊嘴边。 余惊鹊张嘴接过来，吸了一口，没有手就直接用嘴叼着，不影响说话。 “我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南浦云依然是和颜悦色，和余惊鹊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只是如今余惊鹊成了阶下囚。 “我说不听，可以不听吗？”余惊鹊苦笑的问道。 南浦云笑出声来，摇头说道：“不行。” “讲吧，听故事，比被审讯，要强得多不是吗？”余惊鹊苦中作乐，起码听故事，比审讯要好受得多。 重新坐下之后的南浦云，缓缓开口说道：“你觉得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看到余惊鹊紧张，南浦云立马说道：“你放心，这个故事不是你和你爹。” 余惊鹊没说话，等着南浦云继续讲。 “有一个卧底，早年间就潜伏在满洲政府之中，因为工作安排，他和他原来的妻子分开，与另一位反满抗日分子组成新的家庭。” “当时他的儿子只有一岁，和他搭档的女同志，一样有了身孕，不过女同志的丈夫，已经牺牲。” “这一潜伏就是好多年。” 听到南浦云絮絮叨叨的话，余惊鹊拿捏不准他的意思，难道是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南浦云没有管余惊鹊心里想什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工作要求，他不能见自己的妻子，也不能见自己的儿子，女同志也生下了一个儿子，他们组成了一个三口之家。” “你猜猜他前一段时间，去偷偷看自己亲生儿子的心情。”南浦云终于问了一句。 余惊鹊将嘴里的烟头吐掉，开口说道：“激动，思念吧。” 南浦云摇头，显然余惊鹊的回答不对。 “如果我说只有愧疚，你相信吗？”南浦云问道。 “只有愧疚？”余惊鹊有点不理解，一个父亲，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觉得愧疚自己的儿子这一点余惊鹊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只有愧疚呢？ 南浦云看到余惊鹊不解的样子，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再举一个例子，他的亲生儿子，有一年摔断了腿，他很自责，心里很难受。” “但是在他身边长大的那个女同志的儿子，有一年发高烧，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这个例子，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轰然炸开。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南浦云继续说道：“亲情已经畸形了你明白吗？” “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感情，他的亲生儿子对他同样没有感情，他反而对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同志的儿子充满了父爱的感情。” “所以他只剩下了愧疚，他想要自己变得有父爱，却发现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人们都说血浓于水……” 南浦云的这个故事，让余惊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为了国家，为了人民，选择潜伏下来的人，他失去了很多东西，甚至是对自己儿子的爱。 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很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己儿子一面。反而是朝夕相处的儿子，让他将父爱全部倾注其中，就如南浦云所说，亲情变得畸形。 他可以对女同志的儿子有父爱，这没有错，但是他却失去了对自己儿子父爱的能力。 “他很怕，他很怕哪一天和自己儿子相认，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眼神之中没有感情，有的只有愧疚，只有想要补偿，却没有那种揪心揪肺的思念。”南浦云的故事，让余惊鹊心里更加痛恨日本人。 如果不是日本人，怎么可能造成这样的家庭悲剧，这个事件里面都是可怜人。 女同志的丈夫死掉，她还要继续战斗，她的儿子没有了爸爸。 男同志的妻子常年不能见面，儿子更是渐行渐远，形同陌路，这其中有一个幸运的人吗？ 如果不是日本人，不会造成两个家庭悲剧。 南浦云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是想要自己评价他们，对他们产生同情，然后说自己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故事很震撼，但是我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余惊鹊头也不抬的说道。 震撼？ 震撼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这个感情，这种让人变得不是人，让父亲变得不是父亲的这种感情，颠覆了大家的认知，才会让人觉得震撼吧。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六十章 在困难中坚持 余惊鹊体会不了这位父亲的心理活动。 他或许在对身边长大的儿子，付出父爱的时候，也会在心里自责，自己对亲生儿子的不管不顾。 或许远远看一眼亲生儿子的时候，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思念，甚至是如同看一个陌生人的自责与愧疚。 这位父亲的心理，在余惊鹊看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随时可能崩溃，或许他就是在崩溃了之后，才会被保安局抓到，南浦云才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吧。 “每一个潜伏人员，都承受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但是却要坚持下去，不是吗？”南浦云对余惊鹊说道。 “你这种招数，会不会太过老套。”余惊鹊嘲笑的说道。 “你放心，这里没有录音设备。”南浦云认真的说道。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看到余惊鹊不屑的眼神，南浦云站起来，走到余惊鹊身边，低头说道：“文殊对你扛过审讯，有很大帮助吧。” 余惊鹊低着头的眼神，立马凌厉起来，他的肌肉开始紧绷，他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惊鹊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没有变调，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底气足不足，因为他被南浦云的话吓到了。 文殊是他心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南浦云为什么会知道。 “陈溪桥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我说他的名字，你可能不会相信，所以告诉了我文殊的名字，但是这个人是谁？”南浦云有点好奇。 又一个名字从南浦云嘴里说出来，余惊鹊舔了舔嘴唇，他没有去看南浦云，他现在不想和南浦云的眼睛对视。 是的，如果南浦云只说陈溪桥的名字，余惊鹊是要怀疑的，因为陈溪桥的名字，特务科包括正阳警署的人都知道，他们当时可是抓捕了这个人很长时间。 但是文殊不一样，或许真的是陈溪桥告诉他的？ 余惊鹊依然不开口，却抬头看着南浦云，摇了摇头自己的头。 他什么都不会说，他不管南浦云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可能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很好，你这样的谨慎我很喜欢。”南浦云笑了笑。 之后南浦云压低声音说道：“你进来的第二天，组织就联系了我，不是让我救你，你也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 余惊鹊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心里点了点头，南浦云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当时我不敢联系你，因为我不确定你到底能不能撑住，如果你撑不住开了口，只会害死我。” “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我知道你撑得住，所以我今天才会来见你。” 南浦云的话，让余惊鹊心里不满，我既然都已经撑住了，你还来见我干什么？ 好像是知道余惊鹊心中的疑问一样，南浦云继续说道：“吴归远想要将你送去监狱，不过是做样子的，半路会安排人劫囚，然后说是你的同伙，之后将你继续关在保安局。” 吴归远的手段真的够可以，这是非要自己死不行，余惊鹊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过你放心，我和保安局的人商量过了，这个计划被否决，因为担心被特务科抓到把柄。”余惊鹊心里明白，这个计划能被否决，一定不是说得这么简单，是南浦云在里面出了力气的。 余惊鹊还是一言不发，南浦云也没有指望余惊鹊说话，他继续说道：“你心里应该明白，现在能救你的只有特务科，可是我们不能保证特务科一定会救你。” “虽然保安局不能栽赃给你，但是如果特务科一直不救人，保安局将你弄死，最后和特务科打打嘴仗也就不了了之。” “保安局观望，是观望特务科的态度，到底强硬不强硬，你明白吗？” 南浦云的话，余惊鹊当然明白，如果蔡望津的态度强硬，余惊鹊是有机会活着出去，而且保安局的人也不敢弄死他。 可是如果蔡望津一直这样态度模棱两可，保安局就会快刀斩乱麻，先杀了自己，到时候自己死了，他们和特务科怎么说都行。 “如果等不到特务科行动，在保安局准备下杀手之前，我会让你感染传染病，传染病很可怕，保安局的人不会让你死在这里，他们会送你去医院，担心你传染给更多的人。” “在医院也是隔离治疗，组织可以安排对你的营救，但是你要明白，如果走到这一步，你就需要永远离开冰城。”南浦云到这一刻，终于说出来了组织的计划。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他很开心，他知道组织没有放弃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我希望你坚持住，哪怕你的态度不能改变蔡望津的想法，你也要坚持住，组织会救你的。”南浦云现在说的一切，让余惊鹊已经开始相信他是自己人。 余惊鹊记得，自己当时阴差阳错从顾晗月这里截胡了一个名单，好像就说是从保安局弄出来的。 保安局当时还查了长时间，还说这个人是惊雷，但是最后有没有查出来，余惊鹊也不知道，现在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南浦云。 南浦云说完这些话，重新回去自己的凳子上，他不需要余惊鹊回答，他也知道余惊鹊不会回答自己。 站起来，南浦云准备离开审讯室。 就在南浦云准备开门的一瞬间，余惊鹊突然开口问道：“那个父亲是你吗？” 余惊鹊的话，让南浦云脚下一顿，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扭头给了余惊鹊一个微笑，但是余惊鹊从这个微笑里面，品味到的只有痛苦。 原来是南浦云。 南浦云就是这个父亲，他心里上承受的压力，余惊鹊难以想象。 他终于明白，南浦云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个故事，他是在告诉自己，在苦难中要坚持，不能放弃。 南浦云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放弃战斗，余惊鹊凭什么放弃？ 如果非要说的话，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痛苦，是没有高低之分的。甚至是精神上的痛苦，会更加摧残人，因为它是无时无刻的。 如附骨之疽，你难以根除，它时时刻刻的煎熬着你的精神，让你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 南浦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带下去关起来。” 两个保安局的人进来，将余惊鹊重新压下去，只是这一刻，余惊鹊心中的斗志，再一次燃烧起来。 组织让南浦云和他接触，就是为了唤起他被折磨的有些低迷的斗志，南浦云的经历让余惊鹊明白，这不是自己最严峻的考验，最严峻的考验，永远只有下一次。 PS：大家的支持鼓励和肯定英雄都看到了，英雄会好好努力写的。 感谢青丝风凌，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六十一章 升华 人世间的苦难有多少？ 是尸殍遍野，还是大石碑上刻字的王道乐土？ 是绝望中灭亡，还是在绝境中重生？ 是余惊鹊酷刑加身，还是南浦云心灵上的拷问？ 余惊鹊不看圣经，不做教徒。 不信佛，不施香火。不迷道，不懂阴阳。 但此刻，余惊鹊发现了新的东西，强烈而坚定，让人心生畏惧，又渴望得到。 或许就是信仰吧。 南浦云的坚持，让余惊鹊的希望再一次被点燃，组织让南浦云和他接触，是想要他战斗到最后一刻。 只要不死，战斗就没有结束，也不会结束。 坐在牢房之中，余惊鹊这一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从来到这里之后，余惊鹊的心难以平静，他渴望出去，他不否认这一点。 他担心外面的一切，担心自己老爹会不会做傻事，他也担心自己永远出不去。 可是这一刻的余惊鹊，坐在牢房之中，无比平静，他静下心来。 身上的疼痛好像都已经减弱，他默默的开始等待，平静的等待希望，亦或者是迎接死亡。 他有准备，也可以接受后果。 一天。 两天。 三天。 又过去三天，暗无天日，余惊鹊却没有了前几天的烦躁。 吴归远又来审讯过一次，余惊鹊坦然面对，自己没有受过审讯训练，那么就当这是审讯训练，模拟真实情况，自己在接受训练罢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外面的人着急，却不能行动。 南浦云将消息告诉组织，陈溪桥忍得住，他知道余惊鹊还死不了，可是军统的人能忍住吗？ 这种担心没有变成现实，军统的人忍住了，不是秦晋忍住了，而是韩宸忍住了。 余默笙也忍住了，他的忍耐，更加让人心疼。 南浦云又见过余惊鹊一面，不过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看了余惊鹊的眼睛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 那种眼神，清明的可怕，南浦云知道，这一关余惊鹊过去，对他的帮助意义极大。 特务科之内，蔡望津对万群说道：“去接人出来吧。” 在第十天，在余惊鹊进入保安局十天之后，蔡望津让万群去接人。 “不等了？”万群问道。 “没必要了。”蔡望津摇头，十天时间，余惊鹊几度生死，外面都毫无动静，除了余默笙四处碰壁，焦头烂额之外，再无任何异常。 这样的等待，在蔡望津看来，已经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万群摇头，上一次见余惊鹊之时，已经是惨不忍睹，不知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活着就行。”蔡望津说了一句话，活着就行。 是啊，这种世道里面，可不就是活着就行吗？ “我已经和保安局通过气了，他们会放人的，你去领人吧。”蔡望津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失望还是开心。 这一次的等待中，蔡望津很想等到一个结果，可是又觉得余惊鹊这个人才可惜了。现在人才保住了，没有等到结果，蔡望津又觉得可惜了。 总之左右都是可惜，蔡望津没有多少高兴。 带人离开特务科，前去保安局。 南浦云让吴归远放人，吴归远不服气，但是却没有办法。 特务科用日本宪兵队施压，他们保安局拿不出来证据，证明余惊鹊的问题，现如今只能放人。 吴归远提议过栽赃陷害，只是被保安局拒绝，因为特务科的人一直盯着。 其实蔡望津派人盯着，并不是说多关心余惊鹊，而是保安局栽赃陷害的话，蔡望津就没有办法判断，救余惊鹊的人到底是保安局安排的，还是反满抗日分子安排的。 今天是余惊鹊出来的日子，万群看着保安局的人给余惊鹊打开牢房。 “走了。”万群对里面的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激动的从地上站起来，激动是真的，不全是演的，能出去谁不激动。 “多谢股长。”余惊鹊对万群说道。 “你爹和你妻子在外面等着呢。”万群低声说道，这件事情余默笙和季攸宁知道了，就跑来等着。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愣了一下，他说道：“我能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保安局里面有洗澡的地方，余惊鹊不想余默笙和季攸宁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方便吗？”万群对吴归远问道。 吴归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南浦云就说道：“方便。” 余惊鹊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南浦云，跑去洗了澡，水流过伤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新衣服换上，余惊鹊甩了甩头，跟着万群出去。 在保安局门口，看到了余默笙和季攸宁。 余惊鹊展颜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没事。” 现在的余惊鹊，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事，干干净净，新衣服穿着。 但是余默笙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他不敢去看，他对万群说道：“多谢万股长，多谢蔡科长。” “不必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万群说道。 季攸宁跑上来，拉着余惊鹊的胳膊，但是不小心拉开了余惊鹊的衣袖，看到了手腕上被电击过后，留下来的伤痕。 “啊……”季攸宁下意识的叫出来。 余惊鹊急忙挣脱，将袖子放好，摸了摸季攸宁的头说道：“没事。” 季攸宁很少哭，和余惊鹊在一起的日子里面，她是坚强而倔强的。 哭泣不是她喜欢的东西，她最多就是红过眼睛。 但是这一刻，季攸宁低着头，眼泪划过自己的脸庞。 她不想哭，她觉得这是软弱和无能的表现，可是她忍不住，她忍得全身发抖。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顾不得在场人多，伸手将季攸宁搂在怀里抱了抱，他知道季攸宁这个时候需要安慰。 因为他救了季攸宁，季攸宁心里会自责是因为她，余惊鹊才会受这些苦。 以前余惊鹊装病，她都在医院照顾，更加不要说这一次受刑。 季攸宁没有和往常一样害羞的躲开，她反而伸手紧紧搂住余惊鹊的腰，脸贴在余惊鹊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余惊鹊的衣服。 这一幕说实在的，在场大老爷们都有点不忍看，万群说道：“我就先回去了。” 万群带着特务科的人离开，吴归远冷哼一声也离开，余默笙让余惊鹊上车，他们同样离开了这个让余惊鹊留下刻骨铭心回忆的地方。 坐在车上，季攸宁的手，几次想要拉开余惊鹊的衣服，却又缩了回去。 她不敢，上一次余惊鹊中了枪伤在医院，护士换药的时候，季攸宁都躲的远远的不敢看伤口，这一次她怎么敢看。 PS：感谢Z月影微澜，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六十二章 谢谢你还是你 看到季攸宁这怯生生的样子，余惊鹊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余默笙亲自开车，终于开口对余惊鹊说了第一句话。 “后悔吗？”余默笙问道。 后悔吗？ 余惊鹊敏感的意识到，余默笙一定注意到了一些什么，不然不会问自己这句话。 “不后悔。”余惊鹊笑着说道，他的内心，更加强大。 他不怕余默笙看出来自己的异常，他现在有更多的自信去面对余默笙，去面对一个对自己无比熟悉的人。 余默笙发现就发现，余惊鹊还有军统的身份在，当时打入军统，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吗？ 而且余默笙只是猜测，还没有完全确定，余惊鹊何至于心虚。 余惊鹊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可是他强打精神，他不想季攸宁太伤心。 银行行动或许是季攸宁的第一次单独任务，余惊鹊不想给季攸宁留下阴影。 因为这一次的失误不在季攸宁，相反季攸宁做的很好，她应该充满自信的去面对下一次的任务，而不是带着胆怯和无限悔恨的回忆。 “先去医院吧。”余默笙虽然没看，他也知道余惊鹊在保安局不会好过，医院是一定要去的。 听到余默笙说去医院，余惊鹊低头看了看季攸宁，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陪你。”季攸宁急忙说道。 车子来到医院，医生来给余惊鹊检查，让余惊鹊脱衣服。 “你先出去吧。”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身上各种伤痕，余惊鹊担心吓到季攸宁，想要她先离开。 可是季攸宁却摇头，她要留下来。 余惊鹊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但是却很坚定，余默笙率先走了出去。 余默笙的内心是强大，却也是一个父亲，他真的不想去看余惊鹊经受的苦难。 衣服被脱掉，伤口和伤痕一点一点的露出来，季攸宁的双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没有出声，眼泪却不停的流出来。 但是季攸宁没有闭上眼睛，没有回头，没有躲开，她直勾勾的看着。 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掌，眼睛一眨不眨。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同样在经历她自己的挑战，这是她需要度过的难关，余惊鹊没有出言去劝她离开，这是她的选择，她要走的路。 医生看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叫了护士来处理伤口，护士虽然见多识广，可是看到这样的伤口，同样有点难受，因为这些伤口的形成，伴随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处理起来很麻烦，很多伤口已经结痂，却需要清洗消毒，余惊鹊咬着牙没有开口。 这些疼痛，和在保安局经历的疼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复杂，繁琐的工作之后，余惊鹊重新穿上衣服。 季攸宁走上来，帮余惊鹊穿衣服，余惊鹊伸手擦了擦季攸宁脸上的眼泪。 他没有说什么大道理，战斗永远都是残酷的，战斗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女人就善待你。 季攸宁选择了这条路，这些东西是她逃不掉的，她需要直面这些残酷，甚至是习惯这些残酷。 帮余惊鹊穿衣服的时候，季攸宁的手指，慢慢滑过余惊鹊身上的伤痕，手腕和脚腕上的痕迹。 余惊鹊能感受出来，季攸宁手指的颤抖，指尖冰凉没有温度。 穿好衣服之后，余惊鹊笑着说道：“我现在只想要大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 “回家我给你做。”季攸宁的语气慢慢变得正常，但是余惊鹊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更多的坚强。 季攸宁看似不适合谍战工作，好像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她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余惊鹊感受的出来。 和季攸宁一起出来，找到余默笙，余惊鹊知道自己父亲的苦闷。 看到自己的儿子，受到这样的折磨，一个父亲心里，是会自责的。 走上前，给了余默笙一个大大的拥抱，余惊鹊开玩笑说道：“是不是担心我死了，没有人给你传宗接代啊。” 父子二人都不善于感情的表达，余默笙却也紧紧抱了抱余惊鹊，对于传宗接代的事情，他闭口不言。 坐车回家，吃饭。 季攸宁做的很清淡，大多数是汤粥之类的，她担心余惊鹊一下子吃的太猛。 吃完饭，余惊鹊就上楼休息，季攸宁今天请假，没有去上班。 余惊鹊躺在床上，季攸宁也上床。 “你也累了吗，一起睡会。”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你睡吧。”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真的好累，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到余惊鹊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睡了快十个小时。 “醒了。”余惊鹊刚醒，就听到季攸宁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看了一眼，季攸宁就躺在旁边，看着自己。 “你不会一直这样看着我吧？”余惊鹊苦笑着问道。 季攸宁说道：“中间我也睡了一会，醒来的比你早。” “谢谢你。”季攸宁突然对余惊鹊说道。 “谢我什么？”余惊鹊装傻，他知道季攸宁是谢自己救了她。 “谢谢你还是你。”可季攸宁的这句话，却让余惊鹊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难道不是感谢自己救了她吗？ 余惊鹊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说道：“谢谢你，还是你？” 季攸宁用双手支撑自己起来，盘腿坐在余惊鹊面前，她用眼睛望着余惊鹊，开口说道：“这些天我很怕，我很怕你会死在保安局里面，可是我更怕你出来之后，变得不是你。” “变得不是我？”余惊鹊问道。 “嗯。”季攸宁点头。 余惊鹊有点明白季攸宁的意思了，那些刑具你撑得过去，可是却会改变一个人。 或许会让你变得更加阴沉，在你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让你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是厌世。 可是今天看到余惊鹊，季攸宁发现余惊鹊没有变，还和以前一样。 从余惊鹊将自己打扮干净，才从保安局出来的那一刻，季攸宁就知道余惊鹊没有变，但是却更加心疼。 她真的好想谢谢余惊鹊，不是谢谢余惊鹊救了她，而是谢谢余惊鹊没有变。 这十天，确实会改变一个人，余惊鹊同样被改变，但是他不是变得不好，而是变得更好。 南浦云的一番谈话，让余惊鹊的思想升华，他将保安局的一切看成对自己的磨炼，他没有抱怨，没有自怨自艾，没有破罐子破摔，没有厌世，他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不用谢。”余惊鹊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说道。 PS：感谢承诺6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六十三章 生个孩子吗 从保安局出来，在家里休养已经两天时间。 这两天时间，身体终于休息过来，不再虚弱，吃得好睡得好，年轻人恢复的快。 至于上一次事情的后续影响，和余惊鹊已经没有关系。 青木智博从外地回来，去银行看过，发现东西没了。 但是他不认为是有人拿走了自己的钥匙，因为银行保险箱有被人盗过的痕迹。 虽然银行的工作人员说，不可能有人可以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盗开保险箱，但是盗锁的痕迹很明显。 其实能盗开吗？ 并不能，银行的人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个痕迹是陈溪桥在余惊鹊被关在保安局之中的时候做的假象，就是要给他们一种，来拿走保险箱内部东西的人，没有钥匙。 里面原本放了一些迷惑军统的东西，也被陈溪桥安排人拿走，不能留下来。 青木智博现在分不清自己的钥匙究竟有没有被盗，如果被盗，他可以从很多细节上回忆，除夕夜，甚至是在新世界饭店遇袭，都会成为他怀疑的时间点。 但是现在看保险箱的样子，好像没有用钥匙，这样看的话，青木智博没有了怀疑的时间点。 因为这件事情特务科知道，保安局知道，苏俄方面的人知道，甚至是军统的人也知道，地下党也知道。 谁拿走的东西？ 青木智博已经分不清了，这件事情到现在，有点不明不白。 至于姚冰，被万群狠狠骂了一顿，让姚冰在银行外面看着，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他都不知道。 陈溪桥知道姚冰在外面，怎么可能被姚冰抓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陈溪桥虽然没有去营救余惊鹊，但是他做了很多事情，确保了余惊鹊活着从保安局出来之后，不会再遇到麻烦。 在特务科看来，银行里面的东西，是在余惊鹊被关到保安局之后，才丢失的。 这样看的话，和余惊鹊半点关系都没有，再加上余惊鹊在保安局的时候，也没有人出面捞余惊鹊，让蔡望津他们不再怀疑。 在家里休养了两天，余惊鹊觉得自己应该抽空去看陈溪桥一趟，顾晗月已经来家里看过他了，他知道顾晗月是着急的。 虽然顾晗月也会告诉陈溪桥自己已经安全，不过他觉得应该去见一面。 至于秦晋这里，也要抽空见一下。 陈溪桥这里见面，就是报平安，可是秦晋这里见面，就复杂一点。 余惊鹊需要判断一下，秦晋还信任不信任自己。 因为你是卧底，你被抓住审讯之后，还被活着放出来，你认为他们不会怀疑你吗？ 组织这里不会，因为有南浦云在，南浦云可以清楚的告诉组织，余惊鹊在保安局的一举一动，可是秦晋这里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她有怀疑很正常。 余惊鹊不会去责怪秦晋的怀疑，因为秦晋的身份放在这里，不能感情用事，必须要小心。 这两天余惊鹊一直没有给秦晋打电话，他担心秦晋已经搬了住所，甚至是离开冰城都有可能。 晚上季攸宁回来，大家开始吃饭，季攸宁的变化很大，她更加的坚强和坚定了。 这些东西余惊鹊是从细微之处感受出来的，季攸宁的变化余惊鹊看在眼里很欣慰，终于有点战士的样子了。 起码现在季攸宁主动给余惊鹊换药，每一次都要抚摸一遍余惊鹊的伤口疤痕，却不会再哭。她一遍一遍的抚摸，弄的余惊鹊有点尴尬，不过看到季攸宁认真严肃的样子，他也不好开什么玩笑。 今天吃过饭上床抹了药，季攸宁突然说道：“要生个孩子吗？” “什么？”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攸宁脸色开始发红，低头然后突然抬头，直视余惊鹊说道：“我们要生个孩子吗？” “我们？” “你和我？”余惊鹊问道。 “不然呢？”季攸宁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出来，这句话说出口，难度很大。 余惊鹊屁股微微后退，差一点退到床下面，这一个动作，让季攸宁有点生气。 我是老虎吗？ 你怕什么？ 余惊鹊不是怕生孩子，是怕季攸宁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你怎么想的？”余惊鹊问道，他们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说这种话，余惊鹊还有点……小兴奋呢。 呸呸呸…… 且不说兴奋不兴奋，余惊鹊觉得奇怪，他不明白季攸宁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怕你哪一天突然死了，没有人传宗接代。”季攸宁这句话说的很认真。 这是当时余惊鹊和余默笙开玩笑的话，没有想到两天之后，被季攸宁这么认真的说出来。 担心自己死了，没有人传宗接代？ 余惊鹊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可是季攸宁就知道吗？ 与其说季攸宁是担心自己死了，不如说季攸宁已经开始担心，她哪一天突然死了吧。 季攸宁想要留下来一点什么？ 那也不能是留下来一个孩子啊。 余惊鹊其实不知道自己和季攸宁到底算什么，假夫妻还是有感情？ 你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余惊鹊觉得是自欺欺人。 可是你说是真夫妻，余惊鹊觉得也不可能，反正就是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两人现在能谈感情吗？ 余惊鹊认为不能，因为两人都有秘密，都不能坦诚相待，你告诉我怎么谈感情？ 欺骗中的感情吗？ 关心是真的，却不能谈感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想多了，我活的好好的。”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 有时候余惊鹊自己都佩服自己，柳下惠转世吗？ 其实更多的是底线吧，每个男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底线，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余惊鹊不是圣人，却也有底线。 如果是为了男女之事，余惊鹊宁愿去花钱，你情我愿，也不愿意做一些超越底线的事情。 看起来很傻，甚至是有点做作，可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固守底线吗？ “你……”季攸宁气的胸口疼，自己这是自作多情了？ 其实或许余惊鹊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不想欺骗季攸宁，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真实的出现在季攸宁面前，再来谈这件事情。 或许越在乎的人，你才会越小心吧。 至于生孩子什么的？ 余惊鹊觉得还是算了吧，南浦云前车之鉴，余惊鹊不得不为孩子多考虑一点。 PS：感谢雨巷2018，馋思道友的打赏支持。 周一各种求，求推荐，求收藏，还有月票和订阅，感谢大家支持。 第三百六十四章 挨个见面 在休养了四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余惊鹊约了秦晋见面，陈溪桥通过顾晗月，一定已经知道余惊鹊无碍，也不着急一时半会。 余惊鹊很想要试一试，秦晋到底有没有对自己产生怀疑。 电话打出去的时候，余惊鹊是做好了无人接听的准备，甚至是换一个人接听的打算。 “喂。”秦晋的声音依然熟悉。 “是我。”余惊鹊的语气不悲不喜。 “老地方等你。”秦晋说完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余惊鹊嘴角带着微笑。 秦晋没有怀疑他，而且要在老地方和他见面，从秦晋的语气里面，他听的出来关心。 来到老地方，秦晋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让姐姐好好看看。”秦晋还是老样子，跑上来姐姐长姐姐短，还打算将余惊鹊的衣服脱掉看看。 余惊鹊强烈拒绝，不过手腕上的伤痕还是被看到了。 “一群混蛋。”秦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脱离了秦晋的摆弄，余惊鹊坐下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敢见我了。” “怎么了？”秦晋问道。 “你不怀疑我叛变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怀疑。”秦晋一点掩饰都没有。 “怀疑你还和我见面。”余惊鹊觉得奇怪。 秦晋笑着说道：“姐姐怀疑，是因为姐姐我是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怀疑是我应该具有的素养。” “我和你见面，是我相信你，而且还要和你道歉。” 秦晋相信余惊鹊？ 这句话不假，秦晋虽然没有动用关系救余惊鹊，可是还是打听了一些他在保安局里面的事情。 当知道那些事情之后，秦晋不会去怀疑余惊鹊。 “道歉？”余惊鹊奇怪。 “因为我没有救你，我选择了按兵不动。”秦晋现在提起来这件事情，觉得还是愧疚。 “虽然按兵不动是对的，可是……”秦晋知道按兵不动的选择是正确的，不过她担心余惊鹊心里有情绪。 看到秦晋是担心这些，余惊鹊笑着说道：“我能理解，而且我很庆幸你选择按兵不动，不然我可能出不来了。” 和秦晋的交谈，让两人都彼此放心下来。 余惊鹊知道秦晋没有怀疑自己，秦晋也知道余惊鹊没有责怪自己按兵不动，两人的心结都打开。 “你的情报没有问题，是我们的行动太慢，拿到钥匙却没有拿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秦晋并不知道东西已经被陈溪桥的人拿走，还以为是出了问题。 关于这一点，余惊鹊没有办法解释，只能点了点头。 “你怎么救的人？”秦晋现在怀疑这一点，余惊鹊当时去了银行，救了军统的人，是谁？ 挑了眉头，余惊鹊说道：“我并不知道是谁，我知道我妻子去了银行，我和在银行外面负责看守的姚冰有仇。”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去找我妻子，然后姚冰看到我一定会搜查我，这样说不定可以引起我们的人注意。” 余惊鹊这样的解释，说得通。 “看来我是引起他的注意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是的。”秦晋虽然不知道季攸宁就是负责行动的人，可是她知道那一天军统的人确实没有被抓到，她认为是余惊鹊起到了作用。 而且余惊鹊和季攸宁是一起被搜查的，季攸宁和余惊鹊身上都没有钥匙，秦晋认为余惊鹊说的话很可信。 和秦晋的交谈，主要就是互相确认一下彼此对对方的态度，发现和以前一样，两人都觉得不需要过多担心。 之后余惊鹊就从秦晋这里离开，但是他没有回家，他还要去看陈溪桥一眼。 来到陈溪桥家里的时候，余惊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他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失望？” 陈溪桥一拳打在余惊鹊的胸口，没有像是长辈，反而有点像是兄弟。 “出来就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陈溪桥的担心表达。 坐下之后，余惊鹊有点嘚瑟，在陈溪桥这里，他总是想要证明自己很强。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啊。”余惊鹊这句话，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质问和咄咄逼人，反而是带着一种玩笑的语气。 “你小子不要没良心，我不冷血，你现在都死了。”陈溪桥可不让步。 “感觉如何？”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其实陈溪桥和季攸宁的担心差不多，他担心余惊鹊变了。 酷刑之后的心理畸形，是很容易形成的，可是陈溪桥从余惊鹊的脸上好像看到的是更强烈的斗志和阳光。 “你们安排南浦云和我接触，不就是担心我吗，效果不错。”余惊鹊明白组织的苦心。 其实在南浦云给余惊鹊讲故事之前，余惊鹊是可以坚持住，但是心里是仇恨，是扭曲，是愤怒。 可是当听完南浦云的故事，余惊鹊渐渐平静下来，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南浦云是顾晗月以前的上线，顾晗月几次想要动这条线救你，要不是我拦着，都不知道违反纪律多少次了。”陈溪桥苦笑着说道，好像是年轻的同志，都不好管了一样。 余惊鹊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可能觉得顾晗月做的不好，顾晗月是为了他的安全，虽然有违反纪律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 从陈溪桥的样子看，他好像不知道南浦云的秘密，或许南浦云为了让余惊支撑下去，而且变得更加强大，他才将自己的伤疤解开，血淋淋的展现在余惊鹊面前。 那么余惊鹊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南浦云的伤疤，所以没有和陈溪桥说的太明白，只是说了是南浦云的功劳。 “我觉得你变化很大。”陈溪桥认真的说道。 他真的感觉余惊鹊这一次再见面，变化很大，不是苦难之后那种历经沧桑的变化，而是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有活力和斗志，而且充满了希望。 余惊鹊不否认，他点头说道：“对，有变化。” “不过你放心，是好的变化。” 余惊鹊喜欢这样的变化，是一次蜕变，他乐于见到自己这样的变化。 “张平说的不错，你确实适合这一行。”到今天，陈溪桥不得不说，张平看人，或许比自己准一点。 “就当炼钢了，百炼成钢，我还早得很。”余惊鹊看的很开，所有的磨难，只要杀不死他，都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死就继续战斗 就大概半个月没有见面而已，却好似久别重逢。 陈溪桥的感情表达很含蓄，符合传统作风，两人更多的聊一些开心的事情。 余惊鹊的变化，让陈溪桥欣慰，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余惊鹊身死，亦或者是余惊鹊出来之后性情大变的准备。 如果身死，陈溪桥会用最短的时间，封存有关余惊鹊的记忆。你让他忘掉，对他来说很难，他忘不掉，可是他可以暂时的封存有关余惊鹊的一切记忆。 封存记忆之后，陈溪桥会继续战斗。 如果余惊鹊出来之后，性情大变，陈溪桥会劝余惊鹊退出，这个过程很艰难，但是陈溪桥会努力去做，因为那时候的余惊鹊，不在适合这份工作。 好在现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现在让我很放心。”陈溪桥给余惊鹊倒了杯热水。 看着杯子中的热气腾起，余惊鹊撇了撇嘴说道：“怎么，交代后事吗？” “算是吧。”陈溪桥居然没有反驳。 余惊鹊的目光从杯子上挪开，有点不喜的说道：“你这么消极的吗？” “不是消极，只是我们这一行，前路漫漫，生死难料，你成长起来，我就放心了。”陈溪桥不是真的交代后事，只是欣慰。 余惊鹊的成长，陈溪桥是有目共睹，这一次的巨大蜕变，让陈溪桥完全放心下来。 没有去接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的手指在杯子里面沾了沾，然后在桌面上无意识的画着圈圈。 陈溪桥知道余惊鹊心里有事，没有出言打搅，只是看着桌子上的圈，从空心变成实心。 用手掌，将桌子上的水渍擦干净，余惊鹊开口说道：“城外郊区，有一道沟，翻过沟子……” “一片空地，向前走四十一步，一步不能多，一步不能少。” “去看看她吧。” 余惊鹊的这番话，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余惊鹊最开始，不想告诉陈溪桥这些，但是这一次经历了生死，余惊鹊好像成熟了，他选择告诉陈溪桥。 余惊鹊开口说第一字的时候，陈溪桥就张开嘴巴，等到余惊鹊最后一个字出口的时候，陈溪桥的双手，紧紧捏着桌边，好在是实木的桌子，不然或许就被陈溪桥给捏碎了。 桌子因为陈溪桥的用力，变得发抖起来，水杯里面的水，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余惊鹊的胳膊，向下压住桌子，将抖动变小。 “谢谢。”陈溪桥这两个字，余惊鹊其实听不清楚，因为他嘴里好像含着一片布一样。 “无碑，无棺。” “无哀乐送行，无纸钱铺路。” “无人知，无人晓。” “你也不必谢我。” 甚至不如叶娴和周介之，还有薄棺一口。 这或许是余惊鹊和陈溪桥，在五年之后见面，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论文殊的事情。 余惊鹊每说一个字，陈溪桥的情绪就变化一分。 “算你有良心，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如果陈溪桥现在，还是和往常一样理智冷血，余惊鹊可能会气的打他一顿吧。 可是这对陈溪桥来说，太难了。 他怎么可能还继续保持冷静，文殊难道不是他心中的痛吗？ “我可以去看吗？”陈溪桥的语气，第一次带着害怕的感觉，这是余惊鹊从来没有见过的。 余惊鹊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陈溪桥的脸，一个快年过百半的人，脸上居然是孩子气的担忧和惊慌。 他可以去看吗？ 这根本不需要余惊鹊的回答。 可是陈溪桥害怕，他有点怕。 陈溪桥日思夜想想要知道，想要去看看，可是现在真的知道了，他却怕了，心中都是胆怯的感觉。 理由陈溪桥有一百种。 借口可以找出一千种。 每一个都理直气壮，每一个都振地有声。 可是当面对文殊的时候，陈溪桥能说几种理由，能找几个借口？ 他不能，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一句话也讲不明白。 其实是南浦云的事情，让余惊鹊决定将文殊的事情告诉陈溪桥，至于他去不去，余惊鹊觉得那不是自己应该管的。 沉默了快十分钟，陈溪桥开口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不死，就继续战斗呗。”余惊鹊早就想好了，他要回去特务科，继续战斗。 他不会惧怕，不会去想自己在特务科，是不是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不是他应该想的。 “这一次的事情，对你有好处。”陈溪桥开始分析。 余惊鹊明白，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和万群对自己的怀疑会变得微乎其微，只要后面的事情，自己不被两人抓到把柄就行。 这确实算是好处，只是代价嘛，余惊鹊笑着摇了摇头。 “短期内不会给你任务，好好休息一下。”陈溪桥代表组织，夸奖了余惊鹊，同时转达了组织对他的关心。 在这一次的事件里面，组织是有营救计划的，就是南浦云所说的染病。 不过这不是一个好计划，好在最后没有用上。 “替我谢谢组织，有任务的话，随时告诉我。”余惊鹊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客气的。”陈溪桥的这句话，算是宣告两人今天的见面，到此结束。 只是要离开的时候，陈溪桥拉住余惊鹊，说道：“有点事情忘说了。” 余惊鹊表示理解，陈溪桥今天确实很难静下心，文殊的事情，会对他有巨大的影响。 “不急，慢慢说。”余惊鹊停住自己离开的脚步。 “顾晗月的事情组织上已经批准，以后重要消息，同样可以通过顾晗月转达。”陈溪桥说了一下顾晗月的问题。 “知道了。”余惊鹊认为组织的决定很正确，顾晗月确实需要更多的信任，不然不能发挥她的作用。 “保安局的南浦云，你不能接触，明白我的意思吗？”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明白，他是他的保安局科长，我是我的特务科队长，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明白就好，这一点很重要。”当时让南浦云接触余惊鹊，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只有南浦云可以接触到余惊鹊。 只是现在尘埃落定之后，两人不可以私下接触，免得节外生枝。 打开门，余惊鹊走了出去，陈溪桥将余惊鹊送到门口。 “你回去吧。”余惊鹊对身后的陈溪桥说道。 “那个……” “我明天可能出门一趟，你应该不会找我吧。”陈溪桥这句话说的小心，余惊鹊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离开。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要去哪里，他既然决定了，就去看看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步步千斤 该见的人都已经见过，可以说上一次的事情，在这一刻，尘埃落定，画上一个句号。 余惊鹊没有着急去特务科上班，因为他还需要演戏，他要演出来自己害怕，想要去上班，又不敢去上班，想要退出特务科的这个举动。 可是真的要退出吗？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该演的细节你不能少，少一点，就是给敌人一个怀疑你的机会。 “我去上班，你今天不要和昨天一样跑出去，好好在家里待着。”季攸宁上班之前，叮嘱余惊鹊。 昨天余惊鹊说家里闷得慌，出去转一圈，一转就是几个小时，季攸宁今天当然不放心。 昨天要见秦晋和陈溪桥，自然花费时间，今天没事不会出去的。 “放心吧，要不要你给我带去学校，我坐在教室后面，听你讲课算了。”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也行。”季攸宁答应说道。 “得了吧。”余惊鹊老脸一红，要自己和一群学生坐在一起上课，还不如杀了他。 打发走了季攸宁，余惊鹊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所事事放起了秦晋的黑胶唱片，听的却心不在焉，他不知道陈溪桥今天会是什么场景。 今天的陈溪桥，起的很早，他去理发馆找老师傅剪了头发。 回去房间洗了个澡，将自己压在箱底的新衣服穿上，很合身。 将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陈溪桥坐下了。 是的，他没有出门，反而是坐下来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陈溪桥一动不动，一个小时之后，陈溪桥好似下定决心，从房间之中出来。 叫了车，去了郊外。 付了钱，让车夫离开，陈溪桥独自来到余惊鹊所说的地方。 举目望去，一片空地，可是陈溪桥的脚步，重的抬不起来，眼神不敢看这片空地。 “一步。” 陈溪桥的步伐，这一刻变得沉重，他用力将脚步抬起来，向前迈。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陈溪桥却无比吃力，他的双拳紧握，他的脸色因为用力，变得发红。 一步落下，陈溪桥松开自己的拳头，又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裤缝。 “两步。” 今天天气不错，温度虽然不高，却有太阳照下来，但是也不至于热的让人出汗。 可是陈溪桥感觉很热，他的背上，全部都是汗水。 “三步。” “四步。” …… …… “二十步。” “爹，你不许笑话我，到时候我出嫁的时候，看你哭不哭。” “只有你舍不得爹，到时候你哭鼻子，爹可不会哭。” “你就嘴硬吧，你肯定回家之后，偷偷哭鼻子。” “女大不中留，还没有成亲呢，就准备看你爹我哭鼻子啊。” “没有的爹，明明是你先笑话我的。” 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陈溪桥走出了第二十一步。 “爹，我给你揉揉肩膀，你工作太挺辛苦了。 “二十二步。” “爹，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二十三步。” “爹，我不需要娘，我有爹就行了，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别伤心啊。” “爹……” “爹……” “爹……” 文殊一句一句的话语，在陈溪桥脑海里面徘徊。 “还有，爹，我不恨你。” 回忆戛然而止，这就是文殊写在信里，最后的一句话。 现在的陈溪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回忆到这里，他迈出了三十八步。 可是最后这三步，陈溪桥的腿，死活就是迈不动了。 眼睛看着三步之外的地方，陈溪桥的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滑落滴在地上。 “文殊……” 陈溪桥颤抖的语气叫喊着，好像文殊就站在三步之外，看着他，望着他。 “嘭……” 陈溪桥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跪倒下来，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向前爬出去。 地上的石子划破了陈溪桥的双手，可是他毫无知觉，他整个人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土地。 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地上的泥土，好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陈溪桥的脸紧紧贴在地上。 他感受到不是地面的冰冷，而是文殊的温度，陈溪桥老泪纵横。 这一刻的陈溪桥，不是雪狐，他就是一位失去女儿的父亲，哭声肝肠寸断。 整个人扑在地上，胸膛和脸死死的贴在地上，不留一丝缝隙。 “你不恨爹，可是爹恨自己啊，恨啊，恨啊……” 陈溪桥的哀嚎，好似比冰城最冷的天还要让人感觉寒冷。 “爹对不起你，爹不是人。”陈溪桥的头，不停的撞击着地面。 爹给女儿磕头？ 讽刺吗？ 和季攸宁与自己父亲跪拜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陈溪桥的内心，是伤痛。 文殊是撞死在大街上的，是自己撞死的。 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大的决心，才能将自己撞死？ 陈溪桥是在感受自己女儿当时的疼痛，额头上开始流血，可是陈溪桥清醒无比，他知道自己的疼痛，不及自己女儿当时感受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女儿啊……” “爹来看你了，爹来了。” 五年，陈溪桥终于来到了文殊的坟前，这或许是个坟吧。 哀嚎。 痛苦。 撕喊。 不管你如何的痛彻心扉，你都唤不醒那个你最想要唤醒的人。 陈溪桥埋着头，额头贴着地面，低声说了很多话，他只说给自己的女儿听。 在晚上之前，陈溪桥离开了郊区，他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都麻木了。 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不舍。 可是余惊鹊要继续战斗，陈溪桥就不用吗？ 他同样需要战斗，而且要一直战斗下去。 离去的不舍，让陈溪桥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回头，去好好陪陪自己的女儿，可是文殊说她很开心陈溪桥走上这条道路，这或许是陈溪桥在如此痛苦中，还能继续坚持的动力吧。 今天的余惊鹊没有去找陈溪桥，他去接了季攸宁。 在接季攸宁的时候，余惊鹊和顾晗月交谈了一下。 “你今天晚上没事，去看看雪狐吧。”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怎么了？”顾晗月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意思。 余惊鹊不能说的太明白，他说道：“带瓶酒给他。” 谍报工作者，需要喝酒，而且酒量还要好，因为你和人社交的时候，你难道滴酒不沾吗？ 没有社交，你如何获得情报？ 可是却不能喝醉，你必须要保持自己的清醒，不然酒后谁知道你会说出来什么？ 但是在今天，余惊鹊认为陈溪桥需要大醉一场。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顾晗月点头记下，她会照办的。 PS：感谢叶色沉沉，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上班 “你和顾晗月聊什么呢？”三人在学校门口分开之后，季攸宁问道。 刚才和顾晗月的对话，季攸宁并没有听到，两人就是趁着季攸宁不在的时候说的。 “聊一聊有一个人女人说要给我生孩子的事情。”余惊鹊的这句话，转移话题的同时，笑话了季攸宁一下。 虽然转移话题的意思很明显，但是季攸宁还是被转移了，她担心再聊下去，余惊鹊还要拿那件事情说事。 季攸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开口了，现在想起来，觉得丢人。 丢人不是说自己开口，而是开口之后还被人给拒绝了。 越想越气，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今天晚上爹不在家，我要出来吃好的。” 好像季攸宁将对余惊鹊的恨意，都变化成了食物一样。 “好好好，吃吃吃。”余惊鹊笑了笑，带着季攸宁去吃饭。 这几天余惊鹊都不去上班，季攸宁很开心，可是同样很担心，她知道余惊鹊早晚还是会回去特务科的。 中间休息的时候，余惊鹊还去看望了蔡坤一眼，虽然这一次的事情，蔡坤没有帮上忙，不过他有帮忙的心。 余惊鹊带着礼物去看望了一下，人际关系就是这样，互有来往。 至于特务科里面，余惊鹊的工作，暂时让李庆喜负责。 因为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重要的工作都在姚冰手里，李庆喜完全可以负责。 李庆喜还专门买了礼物，来家里看望过，算是做人面面俱到。 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万群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他们还是有收获的。 至于上一次，给他们提供情报的人，将情报又卖给了保安局的人，蔡望津选择了无视。 你对付这个人没有意思，他能给你提供情报就够了，你对付了他，他不能在苏俄方面卧底下去，蔡望津就少了一条情报来源。 不怕你贪婪，只要你能提供有价值的东西就好。 汇报完工作，万群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说道：“这都这么多天了，余惊鹊都没有来上班，看来心里有气啊。” “有气是有气，可是也不能全怪我们，和保安局的关系放在这里，我们十天救他出来，已经算是快速了。”蔡望津的话说的不错，这个速度不能说慢。 有私人恩怨在中间，不是说没有证据就会放人，当然慢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他来上班？”万群问道。 “不用，他会回来的。”蔡望津认为没有打电话的必要，他知道余惊鹊一定会回来。 “只要他想要报仇，他就一定会回来，吴归远不死，他咽不下这口气。”从余惊鹊表现出来的性格，蔡望津知道，余惊鹊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杀回来的。 蔡望津的猜测没错，在三天之后，余惊鹊果然回来了特务科。 该演的戏，已经演的差不多，余惊鹊再不回来，反而奇怪。李庆喜看到余惊鹊回来，开心的不行，他可没有想过接替余惊鹊的位置，他很有自知之明，他觉得跟着余惊鹊，就挺好的。 你看看余惊鹊惨不惨？ 要是李庆喜接班余惊鹊的位置，保安局就是他来得罪，他觉得自己可不一定能撑下来。 “我不在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吗？”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问道。 他今天可是偷偷来的，季攸宁不想他上班，总是早上出门之前就说他伤还没好，再等等。 今天是等到季攸宁离开，余惊鹊偷偷跑过来的。 “队长放心，没事。”李庆喜一副自己办事，你放心的样子。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深吸了一口气，去万群办公室报道。 再一次面对万群，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来什么样的情绪，是万分感激，还是有些埋怨。 他心里很明白，万群和蔡望津存了试探自己的心在里面，可是就算是他们不试探，自己在保安局要受的刑，也不会少一样。 因为吴归远对余惊鹊的记恨，和蔡望津的试探，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你说感激？ 为了特务科，受了这么多苦，特务科救人是应该的，用得着这么感激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敲开万群办公室的门。 “股长，我回来了。”余惊鹊对里面的万群说道。 看到余惊鹊，万群说道：“坐吧。” 在万群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余惊鹊抬头看了万群一眼，万群同样在打量他。 余惊鹊没开口，万群开口问道：“记恨吗？” “不敢。”余惊鹊说道。 “只是不敢，但是还是有对吗？”万群没有太生气，人之常情，余惊鹊要是说自己一点都不记恨，反而是假得离谱。 停顿了一下，余惊鹊说道：“股长，实话实说，最开始的几天，我有点恨。” “我知道股长你在救我，可是保安局不会放人，但是我得罪保安局，全都是为了科里，凭什么我一个人受苦受难的。” 余惊鹊好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万群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我认为股长你应该带人，冲进去保安局，把我抢出来。”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哈哈，你倒是会开玩笑。”万群忍不住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然后呢？”万群问道。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后面我一点都不记恨了，我就求着科里能救我出去，只要救我出去，我当牛做马都行。” 这种心态的转变是正常的，因为那个时候，人都想要活着。 “你只是想要活着，并不是说不记恨，该记恨的你还是会记恨。”万群可不会认为，余惊鹊真的一点都不记恨。 这一点余惊鹊没有否认，他说道：“从保安局出来之后，我确实想过，我觉得委屈，我有点不想干了。” “哦……不想干了，觉得心寒，怎么又回来了？”万群饶有兴趣的问道。 “可是我想想不对，这么多苦我都受了，我证明了自己，我应该有好日子过了，我为什么不干了，那不是便宜了别人。”余惊鹊直着腰，挺着脖子，语气里面都是不服气。 听到这些话，万群两个手掌搓了搓，他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我为了特务科，受苦受难的，现在该我享福了，我为什么不回来。 第三百六十八章 该用就用 至于享福不享福的不清楚。 不过余惊鹊确实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在特务科迎来了自己的好日子，他不回来，是有点可惜。 “所以你就回来了？”万群问道。 “当然了，更多还是想要继续给股长和科长效劳。”余惊鹊最后说道。 “得了吧，拍马屁的话不用说。”万群听不得这些，前面余惊鹊的话，他听着还有兴趣，至于最后这一句，他觉得太假了。 他不需要拍马屁的人，他只需要做事的人，和有能力的人。 “这件事情科里有愧与你，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科里是尽力了，不然保安局可能放人吗？”万群不需要在余惊鹊面前说这些话，就算是余惊鹊记恨他，他会怕吗？ 至于你说余惊鹊记恨了怎么办？ 那就能用就能，不能用就滚。 现在万群愿意解释一句，其实是看重了余惊鹊，才会有这句解释。 “我明白。”余惊鹊说道。 半真半假吧。 特务科一定是出力了，不然保安局还真的就不会放人，保安局对余惊鹊的恨，吴归远表现的还不清楚吗？ 但是你说特务科全力以赴，也不至于，起码他们晚了几天。 虽然后面几天，余惊鹊没有再受太大的刑，特务科行动早也不能避免余惊鹊前面受刑，不过他们确实是有点慢。 这些余惊鹊没有办法去证实，而且他也不想证实。 他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获得万群和蔡望津的看重，甚至是改变自己在特务科里面的处境。 余惊鹊何必要弄的这么明白，好像自己知道，你们是故意晚了几天，没有尽全力一样？ 这样不是摆明着，让蔡望津和万群心理提防吗？ 所以余惊鹊乐意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确实没有证据，他和保安局的恩怨，绝非轻易可以解决的，关了十天左右，完全说得过去。 两人交谈了一会之后，万群说道：“去和科长报道一下，科长还是很关心你的。” “股长你不去吗？”余惊鹊对万群问道。 “我就不去了。”万群示意让余惊鹊一个人过去。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独自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可不敢说在万群那里说的话，嘴上说的是感激科长，反正就是全都是好话。 蔡望津也没有说和万群类似的话，什么你不要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蔡望津笑眯眯的听完，最后开口说道：“好好干。” 他的一句话，就让余惊鹊来了兴致，他知道自己在特务科的情况，因为自己被保安局审讯之后，要有所好转。 苦难都已经受完了，能有一点好处，当然是要了，不然不是亏大发了。 “是科长，为科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这话说的一个接一个，余惊鹊一脸认真，好像说的无比的真诚。 “你现在还需要养身体，不着急工作，来上班就在科里休养休养，等到天气暖和了，再忙不迟。”蔡望津一副关心下属的样子。 “谢谢科长关心。”余惊鹊从善如流。 “我让财务给你拨了钱，好好养身子。”蔡望津没有来什么虚的，上来就是钱。 你为了特务科受苦，我就给你钱。 简单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有些人为了钱，都可以去替别人杀人，替别人坐牢。 所以说，余惊鹊受苦，给你钱。 余惊鹊知道不是小数目，他没有拒绝，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应该得到的。 感谢了蔡望津，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打算晚上去财务一趟，将自己的钱拿走。 余惊鹊离开之后，万群才过去。 万群将和余惊鹊的谈话，告诉蔡望津。 “这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在你面前说有点记恨，在我面前可是万分感激，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蔡望津玩味的说道。 “科长面前，他自然是不敢放肆了。”万群认为很正常，有些话下面的人能说，但是在上面的人面前，你不敢说。 “科长，他现在能完全相信吗？”万群对蔡望津问道。 如果余惊鹊听到这句话，一定要骂娘，老子都受了多少苦了，你还不相信我。 蔡望津的回答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是值得相信的。” “可是我们的工作，千变万化，他可能将我们骗了，也可能他今天值得相信，明天就不一定了。” “那我们还重用他吗？”万群问道。 万群是准备重用余惊鹊，不再是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有些重要任务，还是可以尝试性让余惊鹊去负责。 可是听蔡望津的意思，还不能完全相信。 “当然可以重用，不然我们救他出来干什么，用我们要用，警惕也要保持。”蔡望津不希望万群失去警惕，他们这一行，可能到头来，连自己都要怀疑，更加不要说身边的人，哪里有完全的信任？ “你记住，他如果没有问题，重用他是对科里的帮助。他如果有问题，重用他，他会露出更多马脚。”蔡望津的性格，让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万群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科长。” “放心大胆的用吧。”蔡望津觉得不用太小心。 虽然他们算不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只要保持警惕就行，不需要弄的人心惶惶。 特务科这种机构，其实很敏感，如果弄的人心惶惶的，谁还有精力给你工作，都在应付眼前这点事情。 余惊鹊可不知道蔡望津和万群的对话，他下班之后，就去财务那里，将自己的钱给拿走。 一点阻拦都没有，钱都准备好放在这里，余惊鹊签了字就直接给他了。 看了看不少，大概有两万，可以算是大手笔了。如果余惊鹊不是爱国战士，可能受了这样的酷刑，回来看到这笔钱，心里的仇恨也能消散不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 给了李庆喜一点，让他请下面的人吃个饭，宣告余惊鹊回来的同时，聚拢一下人心，毕竟余惊鹊这么长时间不在，还被审讯怀疑。 蔡望津的奖金，就是告诉这群人，我余惊鹊还是被科长和股长信任的，你们老老实实跟着我就行，不要有二心。 李庆喜屁颠屁颠拿着钱就去了，余惊鹊回来，他底气都硬了不少。 PS：感谢飞鲨0007（uvwxyzwzl）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六十九章 先姚后吴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句话到底对不对，没人知道，好像大难不死之后，遇到的一切都是福一样，因为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越发懂得珍惜。 不过这句话，不太适合谍报工作者，他们大难不死，等待他们的还是艰苦的工作，和随时可能来临的更大的灾难。 小心翼翼就足够，不必提心吊胆，不然你什么工作也完成不了。 回来特务科的第一天，余惊鹊居然没有看到姚冰，不知道是姚冰故意躲着不见，还是有工作在身。 姚冰这个人，你说重要不重要，可是你说不重要，又总是会跳出来给你找麻烦。 上一次在银行，如果不是季攸宁钥匙藏得巧妙，可能姚冰就已经得手。 早就说了姚冰要解决，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自己却先被送去了保安局，差点一命呜呼，现在出来，是需要找找机会了。 大家心里都以为，余惊鹊现在最恨的人应该是吴归远，而不是姚冰。 确实，从发生的事情上面来看，余惊鹊和姚冰，是争权夺利，但是和吴归远，那是生死恩怨。 余惊鹊要对付，也应该先对付吴归远，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保安局之行，让余惊鹊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他反而要选择先对付姚冰，因为这对自己的工作帮助最大。 理智，就是体现在这个时候的。 再者说了，吴归远毕竟是保安局的人，你对付起来，很麻烦。 从吴归远身上，余惊鹊学到，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一击毙命，不要玩什么放虎归山，最后是后患无穷。 吴归远是审讯了余惊鹊，是对余惊鹊用了刑，但却没有将余惊鹊彻底杀死，就如同是放虎归山。 余惊鹊不能犯和吴归远一样的错误，他对付吴归远，必须要一击毙命，所以目前看来，先对付姚冰比较好，也利于工作的展开。 其实现在对付姚冰，很简单，你不需要将姚冰弄死。 因为余惊鹊获得了信任，获得了万群和蔡望津的信任，他是可以慢慢开始负责重要工作和任务的，这个时候只需要姚冰过得不好就行。 怎么样姚冰才会不好过？ 很简单，还是青木智博保险箱的事情。 姚冰在银行门口看守，银行里面的保险箱还是被人动了手脚，姚冰没有责任吗？ 要么就是姚冰办事不力，要么就是姚冰是内鬼接应。 脏水你随便泼，因为姚冰确实出了问题。 可是这些话，余惊鹊不能自己说，他说的话意图太明显。 其实这些话不说，万群也不是没想过。 如果是余惊鹊负责姚冰的任务，余惊鹊会被万群怀疑，难道姚冰就不会被万群怀疑吗？ 万群的怀疑是本能，是不分人的。 余惊鹊的消息，放出去，不过是吹阴风点鬼火罢了。 让李庆喜来做这件事情，李庆喜一定很喜欢，至于你说万群会不会知道消息是余惊鹊故意散布的？ 知道又怎么了？ 他和姚冰本来就不对付，还怕人知道吗？ 坐车回家，余惊鹊今天心情一般，谈不上好与不好。 有一点好处就是万群和蔡望津应付过去，可能还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但是你要是很幼稚的以为，因为这件事情，万群和蔡望津，就会很信任你，将你当成心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特务科之中，今天是心腹，明天就是心头大患，这一点需要铭记在心，余惊鹊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保安局之行以后，自己就万事大吉。 回到家中，季攸宁也早早回来。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和余默笙坐在沙发上聊天，季攸宁跑去书房工作。 什么工作？ 余惊鹊好奇，但是却不能去打搅，给了季攸宁书房，就是防止她被人打搅，余惊鹊不可能随意进出。 和余默笙聊了几句，余惊鹊就跑去房间，十点多左右，季攸宁也回来。 “工作这么辛苦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事情有点多。”季攸宁回答说道。 什么事情多？ 学校的事情，还是军统的事情？ 从季攸宁上一次去银行，就可以看出来，她已经开始参与到军统的行动中来，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余惊鹊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担心。 不过觉得有余默笙在，或许可以少担心一点，加上季攸宁第一次行动，余惊鹊觉得表现的可圈可点，也不是那种完全一头雾水的人。 两人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各自睡觉，第二天余惊鹊送季攸宁去学校。 其实他是为了看一眼顾晗月，不知道顾晗月昨天去见陈溪桥，陈溪桥是什么状态。 见到顾晗月之后，两人抽空就聊了一下，从顾晗月隐晦的表达之中，余惊鹊听得出来，她说陈溪桥很正常，她带去的酒陈溪桥根本就没有碰。 是的。 顾晗月在陈溪桥脸上，没有看出来一丝一毫的异常。 好像爬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不是陈溪桥一样，顾晗月完全不明白余惊鹊让自己过去干什么？ 额头受伤，陈溪桥带了帽子，顾晗月没有发现。 从顾晗月的话中，余惊鹊叹了口气，他们连最基本的情感的表达都没有，陈溪桥在回来冰城之后，就变成了往日的陈溪桥，不会再被你看出来丝毫破绽。 好也不好。 好是对工作有好处。 不好是对心理，压抑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释放。 从学校门口离别，余惊鹊去了特务科，在大门口碰到了准备出去的姚冰。 多日不见，再相见，余惊鹊笑的阳光明媚，姚冰的脸色，阴云密布。 “姚队长，好久不见。”余惊鹊和颜悦色的打着招呼。 “没想到能再见。”姚冰咬着牙说道。 余惊鹊能回来，特务科谁最不开心，无疑是姚冰。 姚冰感受到了压力，余惊鹊在保安局那样的审讯之下，都可以回来，证明什么？ 证明余惊鹊此人，能屈能伸，而且有大毅力。 多了一个这样的对手，姚冰能开心吗？ 以前姚冰将余惊鹊当对手，可是却没有太将余惊鹊放在眼里，姚冰工作能力有，为人却自大了一点。 可是这一次事情之后，姚冰必须要正视余惊鹊，他感受到了来自余惊鹊的压力。 而且余惊鹊刚回来第一天，科里就有传言说什么自己是内鬼，姚冰不相信这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PS：感谢飞鲨0007（uvwxyzwzl）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七十章 电台新发现 特务科门口两人针锋相对，或许说姚冰针锋相对更准确，因为余惊鹊至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感觉。 “姚队长出去忙吗？”余惊鹊关心的问道。 “为科里忙碌，不如余队长，清闲的不行。”姚冰算是讥讽了余惊鹊一下，说他没有任务，不得重视。 “会忙起来的。”余惊鹊随意的说道，就好像在告诉姚冰，万群会开始信任我的。 姚冰看到四周无人，走上前来，贴着余惊鹊说道：“你回来就回来，不过不要胡言乱语，不然……” “姚队长说笑了。” “再者说了，不然能怎么样？”余惊鹊这句话有点挑衅。 你能怎么样？ 保安局这样对我，我不还是好好的，你难不成还能比保安局狠？ 面对余惊鹊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姚冰的狠话，看起来一点作用都没有。 万群的车子过来，姚冰看了余惊鹊一眼，从台阶上下去，和万群打了招呼，就出去忙了。 万群从车上下来，看到余惊鹊还站在这里，刚才两人站在一起交谈的场面，他在车里都看到了。 “万股长。”余惊鹊下来台阶，和万群打招呼。 “吵起来了？”万群开口问道。 “没有，聊了两句。”余惊鹊否认说道。 一边向着里面走去，万群一边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余惊鹊说道：“特务科是需要工作的东西，你明白。” “股长放心，我会努力工作，不会给特务科添乱的。”万群的敲打，余惊鹊自然明白。 “那就好。”万群没再多说什么。 路过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余惊鹊准备进去，不过万群却说道：“去通讯班叫何班长，来我办公室。” “是。”看着万群远去，余惊鹊扭头去了通讯班，敲门叫何斯谅。 “何班长，万股长已经来了，叫你去办公室。”余惊鹊站在门口说道，没有进去。 通讯班，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余惊鹊也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能站在门口说的话，就没有必要进去了。 何斯谅没有穿警服，一身西装，从桌子上抬起头，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走了出来。 将何斯谅送去万群办公室，余惊鹊以为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谁知道万群说道：“你也留下来。” “是。”余惊鹊嘴上答应是，回身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心里却有点窃喜，他知道万群开始用自己了。 蔡望津虽说让自己休息休息，可是自己这伤算不上伤筋动骨，而且下面还有李庆喜等人，总不能一直闲着吃干饭。 “坐吧。”万群说道。 这句话是说给余惊鹊听的，何斯谅早就已经坐下了，根本不需要万群开口。 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和何斯谅并排坐在一起。 何斯谅没有立马和万群说话，反而是扭头看着余惊鹊，透过眼镜的镜片，打量着余惊鹊。 “鬼门关走一遭，感觉怎么样？”何斯谅问道。 “再世为人。”余惊鹊开口说道。 “既然都再世为人了，就没有想过做一个好人？”何斯谅这话问的很有意思，让余惊鹊摸不清用意。 余惊鹊看了万群一眼，看到万群不开口，他张嘴说道：“我做警员，惩奸除恶，不算是好人吗？” “你给我就不要打官腔了。”何斯谅说的有点歧义，被有心人听到，说不定还要去蔡望津那里告状。 但是他当着万群的面都敢说，看来是不担心。 有些话何斯谅的身份可以说，余惊鹊却不行，他明智的选择闭嘴。 “没意思。”何斯谅眼看没有什么好玩的，摇了摇头。 “行了，说正事。”万群看到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谈论起来正事，何斯谅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反转过去给万群看。 “这是这段时间，截获的电文，你有什么发现？”何斯谅对万群问道。 万群尴尬的抬头说道：“故意的？” “不是，我是想要说，电文的变化很大，每一次的加密方式都不同了。”何斯谅敲了敲文件上面，自己做记录的点，可是余惊鹊和万群确实不太能看懂。 余惊鹊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敌人不再是用单一的密码本，而是会随时更换密码？” “对。”何斯谅点头。 “他们从什么地方来的密码本？”万群问道。 何斯谅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件事情的重点，不在密码本上，而是在快速更变的密码上。” “还不是密码本吗？”万群觉得何斯谅是不是故意拆台。 看到说不明白，何斯谅将文件合起来，说道：“频繁更换密码，在外国很常见，这有效的保证了电文的安全，使我们没有办法通过积累电文，来破译密码。” 听的似懂非懂，反正余惊鹊和万群就跟着点头，好像自己听懂了一样。 “这个密码的来源很多，他们可以将密码本，放在来往冰城的人身上，这些人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行李中，或者是身上被放了这些东西。”何斯谅的这句话，余惊鹊和万群是听得懂的。 他们确实抓到了这样的人。 不过这些人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变成了运送密码的桥梁，如果密码在冰城被接应的人拿到，他们就会使用这个密码，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用。 所以特务科的人，得到这些密码，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我们先放下密码来源，重点是发报的人。”何斯谅将话题转移。 “发报的人？”万群念叨了一句。 何斯谅打开笔帽，用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时间。” “时间？”余惊鹊不理解。 “敌人的发报是有严格的时间限制的，他们大概知道我们多长时间可以确定他们的位置，甚至是扑过去抓人，所以他们的时间很短你明白吗？”何斯谅说道。 “明白。”余惊鹊点头说道，这句话总不能让万群说吧，弄的好像是何斯谅在给万群上课一样。 何斯谅继续说道：“一个熟练的电台工作人员，他们需要熟记使用的密码，可是这个密码在不停的更换，就要求电台工作人员，要不停的背新的密码。” “他就不能照着看吗？”余惊鹊问道。 “照着看？” “如果他照着看发报的话，我能抓到他十次。”何斯谅认为余惊鹊和万群，根本就不了解他们的通讯战争，那是争分夺秒的，你照着看密码去发报，何斯谅认为他都可以抓到这个敌人十次了。 PS：感谢Z月影微澜，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七十一章 高手 被何斯谅怼了一句，余惊鹊对万群苦笑了一下，万群微微点头，示意让余惊鹊习惯。 万群继而开口说道：“像是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员，记忆力都不错，这个人提前两三天得到密码本，然后背下来再发报，好像可以做到你说的情况。” 面对万群的问题，何斯谅将合起来的文件打开说道：“看看时间。” “其中有两份电报，相隔的时间只有一天，准确的说是二十个小时，你认为你有多少时间去背密码本？”何斯谅问道。 看到余惊鹊两人不说话，何斯谅继续说道：“而且你可能在发报的前一分钟，连自己要发报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却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发报成功。”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万群有点头疼，他不知道何斯谅说了这么多，想要说什么。 “高手，我们遇到了一个高手。”何斯谅这句话，说的无比认真。 “高手？”万群搓了搓手指，能被何斯谅说是高手的人，一定不简单。 何斯谅点头说道：“记忆力超群，而且专业素质过硬，发报速度极快。” “看到这条电文了吗，这么多内容，速度却出人意料的快，在我们派人过去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这件事情，应该是余惊鹊被关在保安局里面的时候发生的，所以他不太清楚。 “我这样说，你们可能没有直观的感受，还记得邱素这个报务员吗？”何斯谅问道。 这当然记得，余惊鹊还看着她在雪地里面，奋斗了很久呢。 “如果邱素换成这个人，我们当时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灰。”何斯谅的话，让余惊鹊和万群，表情认真起来。 邱素那件事情，他们其实速度很快，而且拦截到了邱素，只是被邱素和她的搭档樊耀，给迷惑了罢了。 但是从何斯谅现在的说法来看，显得这个报务员，好像比邱素厉害的多。 “很麻烦吗？”万群问道。 何斯谅这一次没有笑话万群，而是点头说道：“非常麻烦。” “发报的时间其实很重要，如果他们时间太慢，就是给我们抓到他们的机会，所以他们会用熟悉的密码来发报。” “因为他们不能冒险，不然就是报务员，和电台一起落在我们手里。” “可是现在呢，敌人可以随意的更换密码发报，而且速度极快，比用熟悉的密码来发报还要快，你说麻烦吗？” 余惊鹊在一旁再一次出言说道：“每一次发报都换地方吗？” “对。”何斯谅第一次有遇到对手的感觉。 其实刚开始抓这个人的时候，何斯谅用的办法是，发现发报地点，不去抓人，而是暗中布控监视。 因为他知道，你现在就算是去搜查抓人，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如先布控，看这个地方还会不会有人发报，如果敌人再次发报，就可以收网抓人。 但是博弈的过程中，何斯谅发现敌人根本就没有在同一个地点发报过两次。 “查过发报地点的房间吗？”万群问道。 “不一定是房间，也可能是空地，偏僻的地方，甚至是楼顶。”何斯谅皱眉，看来这一次的对手，让何斯谅很头疼。 “能确定是哪一方面的人吗？”万群问道。 “军统的人。”这一点何斯谅还是可以确定的。 军统。 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面，居然是闪过了季攸宁。 季攸宁。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居然让何斯谅这么头疼？ 真的是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居然有点开心，好像季攸宁让何斯谅头疼，是他余惊鹊让何斯谅头疼一样。 也好像是家里养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这种骄傲的感觉。 余惊鹊现在确实有这样的感觉，季攸宁被人说是高手，他能不高兴吗？ 可是真的是季攸宁吗？ 军统方面是只有一个电台高手，还是有好几个？ 如果是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就要刮目相看。 这个刮目相看，不是说季攸宁的专业程度，因为季攸宁的专业，余惊鹊早就了解到了。 他刮目相看的点在于，何斯谅和季攸宁交锋的时间，是他被保安局抓起来的时间。 这个时间里面的季攸宁，一定是极度担心和紧张的，如果在这样担心和紧张的情况下，季攸宁都可以完成任务，甚至是没有给何斯谅留下线索，你说季攸宁强不强？ 余惊鹊的思绪，被万群的话打断，万群说道：“这是我们的大麻烦，如果不解决掉这个人，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限制他们的情报传递，甚至是你所谓的折腾敌人，减少他们的发报次数都没有用了？” 何斯谅点头说道：“不仅仅是这一点，他们有一点挑衅的感觉在里面。” “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他们发报的地点，其实很少避开我们搜查的覆盖范围，说的明白一点，以前军统的人发报，大多数可能会选择在郊外。” “第一是安全，第二是距离远，我们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信号。” “现在呢，他们发报的地点，就没有这么偏僻了，甚至是在我们电讯车的路线范围之内。” “说的简单一点，他们有足够的自信，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完成一切工作离开，不是挑衅是什么？”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心里愣了愣，季攸宁这么高调的吗？ 但是万群有不同的意见，万群短暂思索之后说道：“换一句话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发报人员，他不是不想离开城区，而是离开市区的话，反而容易被人察觉？” 你说专业问题，万群不明白，可是说到这种问题，万群绝对比何斯谅要强。 余惊鹊心里也认为，如果真的是季攸宁的话，倒不是季攸宁高调，而是她不太能离开市区。 她如果离开的话，别人先不说，余惊鹊一定能察觉。 “你这个思路也是一个方向。”何斯谅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万群说出来之后，他认为很有道理。 “他们让你截获电文的底气在于，他们认为你不知道密码，但是终归是不保险的，也就是说他们别无选择，他们既然要选择发报，就避不开市区，避不开被你截获电文。”万群又找到了一条，敌人不能随意离开市区的证据。 何斯谅立马开始动笔，将万群说的话记录下来，在专业方面，何斯谅是自负，不过专业之外的问题，他还是懂得吸取别人经验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范围 将钢笔帽合上，何斯谅看了看纸上的东西。 他转而说道：“从这两点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在冰城并不是躲藏起来的报务人员，而是有隐藏身份的。” “当然，没有隐藏身份，很容易暴露。”万群认同这一点。 没有隐藏身份，你的时间就自由一点，你发报的地点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甚至是离开城区，去郊区或者是偏僻一点的地方发报，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个人没有，就说明他的隐藏身份，限制了这一点。 “但是我不建议你将所有的目标，都放在这个人身份。”万群对何斯谅说道。 他虽然不懂这些专业问题，可是也能看明白，里面包含的其他问题。 万群继续说道：“从你说的这些东西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只发报，不接收电报。” “确实。”何斯谅点头说道。 没有固定的时间，就证明没有接收电报的可能。 一般情况下，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在规定的时间，接收电报。 第二种，是你发报之后，等待多少个小时以后，接收电报，上面会对于你这一次发报的内容，安排你的工作。 第一种和第二种是结合使用的，因为有些电报需要上面尽快答复，这个时间是不固定的。 六个小时之后，十二个小时之后，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特务科也利用过这些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先找到他们发报的地方，却不抓人，等到几个小时以后，他们接收电报的时候，再抓人，同时截获敌人的工作安排。 可是现在何斯谅认为的这个高手，不是接收消息的，完全就是单纯的发报。 发报时间是有规定的，但是不接收消息，就减少了危险。 “军统还有其他的电台活动，你可不能将心思都放在这一个电台上面。”万群提醒了一句。 一定还有其他的电台，会接受军统上面的消息。 “我明白。”何斯谅知道万群的意思，担心自己赌气，非要和这个人一分高下，忽视其他方面的线索。 “地图带了吗？”万群问道。 余惊鹊很有眼色的说道：“我去拿。” 从办公室出来，来到通讯班，将何斯谅的地图拿过来。 回去办公室之后，把地图铺开在桌上，三人都站了起来。 何斯谅低头说道：“埠头区，道里，泰家岗，傅家甸，新市街，都出现过。” “范围这么广吗？”万群皱眉。 “有几处出现的很早，年前一次，年后一次，近一个半月稍微多一点，却也很分散。”何斯谅解释说道。 从何斯谅的话来看，余惊鹊认为季攸宁应该年前就开始工作了，不过不频繁，可能还在适应。 不过这一个半月，集中了一点，看来军统这里获得的情报不少。 “画一下范围。”万群说道。 范围很快被画出来，何斯谅说道：“我画过很多次，杂乱无章，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这个人生活的活动范围是哪个区域。” 这个问题让万群和何斯谅头疼，倒是让余惊鹊放心了不少，看来军统的人很小心。 “你怎么看？”万群突然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万群会问自己，不过还是要回答。 “我认为地点杂乱，说明敌人故意在迷惑我们，还有一点我认为刚才的推测，可能有失误。” 这句话余惊鹊是看着万群说的，因为推测是万群推测的，他担心这句话让万群不开心。 “讲讲。”万群倒没有表现出来不开心。 “刚才我们认为敌人不能离开城区，是因为他活动范围有限，可是从这些情况看来，好像互动范围挺大的。”余惊鹊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如果按照这个活动范围说的话，敌人是可以脱离我们的眼线，甚至是信号捕捉的范围来发报。”余惊鹊又说了一句。 其实余惊鹊不想说，因为这样说，好像是在帮特务科抓季攸宁一样。 但是万群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余惊鹊的看法，万群一定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让余惊鹊说，余惊鹊说不出来，显得奇怪。 虽然余惊鹊也可以装傻不说，借口就是不敢推翻万群的推测。 但是余惊鹊现在的处境，是刚刚得到万群的信任，在要不要被重用的边缘。 万群需要余惊鹊推翻他的推测，不要顾及那么多，这样万群才会觉得余惊鹊有用。 如果余惊鹊担心得罪万群，不敢说出来这个问题，就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在万群已经看出来，余惊鹊说不说万群心里都明白，而且余惊鹊说了还能对自己有好处的情况下，他当然要选择说。 果然，听完余惊鹊的话，万群微微点头说道：“是啊，从这些点来看，敌人不离开城区，或许还有其他的特殊原因。” 当然有特殊原因了，季攸宁担心被余惊鹊发现，她不好回家太晚。 而且她在学校当老师，也不可能随便请假，请假就会留下破绽。 但是如果有车的话，季攸宁还是可以在城区的各个地方发报，至于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余惊鹊觉得和余默笙脱不了干系。 可能不是余默笙的车，但是余默笙一定会参与其中，因为这项工作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还有电台需要不停的转移。 “特殊原因？”何斯谅问道。 “比如工作原因，不能离开太长时间，或者是身边的人不方便，各种各样。”万群的话让余惊鹊笑了笑，得到更多信息之后，万群的推断果然更加准确了。 “但是我们还是不能确定他的位置啊？”何斯谅有点烦闷。 万群却觉得有收获，他说道：“敌人一定有一个正规的工作，时间很固定，医生护士，银行职员，洋行职员，教师文员之类的，其次对冰城很熟悉。” 发报的是季攸宁，对冰城熟悉的是余默笙吧。 余惊鹊现在越来越认为，这个人就是季攸宁，秦晋也说过，他们有一个电报高手，去了银行，之后余惊鹊就在银行救了季攸宁，这样看的话，无疑就是季攸宁了。 “这样的人，冰城多得是，范围？”何斯谅打断万群。 “人都会有潜意识的行为。”万群的一句话，将余惊鹊的目光，拉倒了地图之上。 万群看到余惊鹊在看地图，第二次问道：“你能看出来什么？” 第三百七十三章 圈定范围 今天的讨论，其实不太重要，军统多了一个电报高手罢了。 但是万群留下来了余惊鹊，让余惊鹊参与讨论，而且两次提问，这其实是有门道在里面的。 万群不可能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既然留下你来讨论，肯定是要考量考量你，看看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不是有独到的见解。 当然了，就算是没有独到的见解，那种显而易见的浅显问题，你能不能看到？ 现在算是第二次提问，万群问余惊鹊能在地图上面看出来什么？ 这个你必须要说，不然留你讨论的意义不大，余惊鹊也知道这对自己很重要。 至于你说，是不是在帮助万群对付军统，还是那句老话，你就算是不说，万群心里也清楚。 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余惊鹊说道：“我认为敌人所处的生活范围，应该就在这里。” “这里？”何斯谅看了一眼。 万群则是说道：“理由。” “虽然敌人发报的次数不多，不过也可以找到一些规律，这个范围里面，只有一次发报，还是年前。”余惊鹊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 “如果敌人在这里生活，他会下意识的避开自己所在的位置，从而选择在之外的区域发报，这是人的一个潜意识。” 听到余惊鹊的话，何斯谅盯着地图说道：“这个地方的发报率最低，甚至是在过完年之后，敌人一次都没有选择这里。” “对，所以敌人很可能，平常就生活在这里。”余惊鹊的话，和万群心里想的一样，万群表示还算是满意。 不过看了看地方，万群说道：“你对这一片熟悉吗？” 余惊鹊瞟了一眼，很自然的说道：“熟悉，我家也在这边。” 这个区域，将余惊鹊的住处也画了进去，不过没有办法，你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可也谈不上慌张，这个区域还是很大的，人流量很多，生活的人更多，你怎么就认为是余惊鹊有问题。 万群确实也没有去怀疑余惊鹊，或者是刻意怀疑。 余惊鹊刚从保安局出来，起码现在清清白白，而且刚才的话，都是余惊鹊指出来的，你也不能说余惊鹊心虚不是。 “既然你熟悉，这一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你带人在这一带给我好好盯着。”万群说道。 听到这个任务，余惊鹊愁眉苦脸说道：“股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单单就锁定了生活范围，这样盯着能有什么收获？” “你不要不在乎，这一次和以前可不一样，不是让你去折腾敌人的，这个敌人是心腹大患，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你任务重大。”万群严肃的说道。 这一次确实和以往有所不同，这一次的敌人，用何斯谅的话来说是一个高手，你不能不认真。 “股长，道理我懂，只是知道的条件太少了。”余惊鹊倒不是在推卸任务，而是这任务线索不多，调查起来困难。 余惊鹊现在发牢骚，只是告诉万群，如果我调查的慢，没有重大进展，是情有可原的。 这点小九九，万群心知肚明，他说道：“你认真一点，好好派人盯着，何班长这里会不停的施加压力，甚至是得到更多的线索，说不定就会有重大发现。” 余惊鹊扭头去看何斯谅，何斯谅不乐观，他说道：“余队长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可能是持久战。” 这个任务落在余惊鹊头上，今天万群叫他过来，自然不可能白叫，再加上余惊鹊刚好对这一带熟悉，落在他头上，情理之中。 何斯谅最后和万群又商量了几个问题，就带着地图离开，通讯班他可是顶梁柱。 等到何斯谅离开之后，万群又对余惊鹊说道：“这个人让何斯谅很头疼，你用点心。” 余惊鹊自然看的出来，何斯谅以前可是很自负的，今天愁容满面，可见这个对手他招架的吃力。 但是余惊鹊心里挺开心的，何斯谅比季攸宁年龄大多了，工作经验也多，可是和季攸宁棋逢对手，不是证明季攸宁厉害吗？ “股长放心，我会注意的。”余惊鹊表示自己不会懈怠。 其实余惊鹊心里也明白，自己现在去盯着，万群也没有指望自己可以抓到人，或者是有什么发现，就是让自己时刻准备着。 线索还是要在何斯谅这里，甚至是等到一些特务情报有进展，余惊鹊只需要做好收网的行动就行。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认为这件事情不可能直接通知季攸宁，但是可以告诉秦晋，秦晋告诉军统，军统的人再告诉季攸宁就行。 你说麻烦是麻烦一点，不过现在时间还算是充裕，刚开始调查，不会太快有进展的，这些时间足够这个消息传到余默笙和季攸宁的耳朵里面了。 下午就带着李庆喜等人，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始布控起来。 说是布控，其实李庆喜等人也一头雾水。 盯着什么人不知道，注意什么特点不知道，总之弄的大家都很迷茫。 不过科里的任务，你迷茫你也要执行，余惊鹊让李庆喜安排下去，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 余惊鹊心里一边开心，一边有担心。 季攸宁很少参与军统工作，可是这刚刚开始参与，立马就被特务科的人给注意上，而且还是重点对待的这种。 欣慰是欣慰，却又很担心特务科一门心思调查下去，早晚能查出来点什么。 思前想后了一下午，晚上离开，余惊鹊打电话给秦晋。 简短的说了一下，特务科盯上了军统电报人员，让秦晋汇报一下。 其实秦晋对这个人不熟悉，只是知道很厉害，听到余惊鹊的话，也是立马告诉余惊鹊，她会尽快通知上去的。 告诉秦晋之后，余惊鹊松了口气，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他急急匆匆回家，想要看看季攸宁是不是在家，最后发现还真的在。 余惊鹊其实自己心里都开始郁闷，这季攸宁到底什么时候发报啊。 早上上班，余惊鹊回来的时候，季攸宁基本上都在家。 除非是余惊鹊自己加班回来晚了，你就不知道季攸宁是几点到家的，但是余惊鹊还是觉得奇怪，他们的发报时间应该是有规定的，总不可能是看自己什么时候加班，什么时候发报吧。 自己加班的时间可是随机的，所以这是不太可能的。 要么就是早上班上的时候，余惊鹊走的稍微早一点，季攸宁或许有时间，可是总不能让顾晗月帮余惊鹊在学校看，季攸宁是几点到的吧？ 那顾晗月一定会怀疑季攸宁的。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还是别纠结了，等到秦晋告诉军统，军统让季攸宁和余默笙小心一点就行。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七十四章 代号纸鸢 “今天回来的挺早。”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还有点诧异。 当然早了，今天工作的地点就在家门口附近，能回来晚吗？ 不过余惊鹊可没有说这句话，不管季攸宁是什么身份，余惊鹊都应该对特务科的事情守口如瓶，这是他们特务科警员，应该遵守的纪律。 随意说了两句，大家就坐下吃饭。 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季攸宁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那个主任没有找你麻烦吗？”余惊鹊属于没话找话，他其实是想要让季攸宁多回答问题，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发现蛛丝马迹。 可是季攸宁的回答，没有破绽可寻，余惊鹊问了两句就不敢问了。 因为余默笙在一旁，时不时的看余惊鹊一眼，弄的余惊鹊担心，余默笙知道自己的用意，不敢太过明显。 吃过饭之后，季攸宁就跑去书房之中，开始自己的工作，余惊鹊也躲在自己的书房里面。 不过在书房里，余惊鹊没有看书，而是坐在凳子上，靠在椅背上，思索起来。 脑海其实乱乱的，感觉很多东西都没有头绪。 想要对付姚冰，没有太好的机会，包括这一次万群给的任务，余惊鹊不知道最后会作何发展。 他虽然提醒过了秦晋，秦晋也会提醒季攸宁和余默笙，但是季攸宁不可能不发报，她的工作就是发报，她总不能因为被敌人知道了她的存在，她就不工作啊。 那么她是安全了，情报传递不出去，有什么用？ 所以说季攸宁还是会面临一些危险，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弄的余惊鹊觉得，自己要不要告诉季攸宁，自己以后要早出晚归，上班时间早去一点，晚上多加班一会。 其实是给季攸宁更多的时间，让她可以多元化的选择自己发报的时间和地点，避免被特务科盯上。 早出晚归，还能给万群留下一个好印象，觉得自己工作认真辛苦，一举两得。 只是现在不能说，季攸宁马上就会收到军统的消息，说让她小心，特务科已经盯上她。这个时候，余惊鹊说自己以后要早出晚归，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和巧合。 还是再等等，等到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一点，余惊鹊提出来，显得合情合理一些。 想完季攸宁的事情，余惊鹊又开始想起来陈溪桥，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 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跑去楼上睡觉，季攸宁也忙完了。 睡前照常聊了几句，余惊鹊没敢再试探，季攸宁现在进步很大，再随意试探的话，余惊鹊担心将自己试探进去。 第二天安排了李庆喜等人的工作，余惊鹊跑去特务科，他不用时时刻刻在那里，偶尔回来汇报汇报工作。 再者说了，他在不在都行，他在也是找个地方休息的。 就在余惊鹊刚到特务科，就看到何斯谅从电讯室出来，看到余惊鹊招手说道：“跟我来。” 跟着何斯谅来到万群办公室。 “有什么新的发现？”何斯谅进来之后，张嘴就问道。 看样子是万群让他过来的。 万群看到余惊鹊跟在后面，没有多问，这件事情余惊鹊有权利知道。 “得到最新的消息，你的对手代号纸鸢。”万群说了一句。 纸鸢？ 听到这个代号，何斯谅和余惊鹊都是皱眉。 “男的女的？”何斯谅问道。 “不知道。”万群说道。 “纸鸢？听起来好像是女的。”余惊鹊在一旁说道，他可不是害季攸宁，而是故意在扰乱何斯谅的思路。 果然，何斯谅摇头说道：“纸鸢里面的鸢，可不是什么小鸟，那可是老鹰，凶猛的很。” 你想要从代号本身，判断一个人的性别，确实不容易。 余惊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分不清男女最好。 “敌人可能也会用代号，来迷惑我们。”万群说道。 一个男人，很可能会用一个极其女性化的代号，一个女人，可能会有一个极其男性化的代号，其实都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 就比如以前，在正阳警署的时候，余惊鹊还见过一个男人，代号玫瑰的。 听到玫瑰，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女人，但是其实是一个男人，确实可以迷惑敌人。 所以万群现在的意思，就是这个纸鸢，暂时不要去认定他的性别，男女都有可能。 “消息这么笼统吗？”余惊鹊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像是对消息不满。 其实余惊鹊是想要看看，万群得到消息的来源是什么，有没有可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万群同样不满，对于这个消息他也很失望，只是知道一个代号，和什么都不知道差不多。 “这个纸鸢是最近冒出来的，而且很神秘，知道的人不多。”万群皱眉。 神秘？ 余惊鹊可不见得，应该说是边缘化吧，毕竟季攸宁刚开始，什么任务都没有参与过，可不是神秘吗？ “最近冒出来的？”何斯谅问道。 “对。”万群点头。 “昨天你推测这个人很熟悉冰城，但是如果你说是最近冒出来的，他以前在干嘛？”何斯谅认为这一点，需要重新推敲一下。 万群说道：“可能以前不在冰城。” “那他凭什么对冰城了如指掌。”何斯谅觉得这就自相矛盾了。 余惊鹊再一次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冰城人，不过在外面学习，现在学而有成，又对冰城很熟悉，所以回来工作。” 这句话，还是为了给万群和何斯谅的工作增加难度。 何斯谅听了之后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也不能排除，不是本地人，他的搭档是本地人。”万群继而说道。 他们昨天的推测里面，确实不是一个人，这个纸鸢是有搭档的。 看到自己的话，没有起到太好的干扰作用，余惊鹊叹了口气。 想要用语言干扰万群和何斯谅的判断，确实不容易，余惊鹊没有再开口，免得太明显。 “这个消息对我们的帮助不大，甚至是不能帮我们缩小调查范围。”何斯谅也显得对这个情报不满。 “纸鸢的情报是机密，在军统里面知道的人很少，想要调查出来自然不容易，不过我们会尽量调查的。”面对何斯谅的不满，万群只能解释。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七十五章 城外绺子 有关纸鸢的消息，调查到的不多，在余惊鹊看来，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大家都是搞谍报工作的，保密条例还是要严格遵守的。 “分清男女，我们可以排除一部分人，掌握年纪我们可以再排除一部分人，如果能掌握职业，我们甚至是可以开始排查，现在一头雾水，我们怎么办？”何斯谅对万群的解释还是不满意。 万群没有再去解释，他已经在加快调查速度了，只是没有进展他也无能为力。 “有新的电文吗？”万群转而问道。 何斯谅摇头说道：“近几天没有。” “我会将电台这边盯死，如果能抓到军统的其他电报工作人员，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何斯谅说道。 “嗯，你去忙吧。”该说的话说完，万群让何斯谅先去忙。 等到何斯谅离开，余惊鹊开口说道：“股长，这何班长也太着急了，这个纸鸢我们都想要抓，他这么咄咄逼人的……” “他也是着急。”余惊鹊这种不着痕迹的挑拨离间，万群没有放在心上，这是何斯谅的对手，何斯谅当然会着急。 “股长，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余惊鹊这句话说的和废话差不多，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要是还能发现的话，就奇了怪了。 “怎么了，着急了？”万群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股长，我是真的不急，因为这任务就急不得，持久战持久战，三天五天的，能有结果吗？” “那你怎么了？”万群问道。 “股长，我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我带着人耗在这里，我感觉有点浪费警力。”余惊鹊将自己的心里想法说出来。 这个任务是挺重要的，万群愿意交给余惊鹊来负责，可以说是好事情，算是对余惊鹊的肯定。 可是这个任务，明摆不是几天时间能解决的，余惊鹊耗在这里，整个人就被耗住了，脱不开身，得不到其他的任务，对组织没有太大的帮助。 所以余惊鹊今天找万群就借势说一下，让万群心里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耗多长时间。 余惊鹊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知道他在思考，安静的等着。 “叫你的人回来吧，留几个人守着。”万群说道。 “是股长。”余惊鹊很开心，他们回来的这些人，如果遇到其他的任务，还是可以负责的。 季攸宁这边的事情，守着的人越少，对季攸宁越安全，余惊鹊何乐而不为。 中午的时候，余惊鹊就打电话叫李庆喜安排几个人守着，其他人回来。 李庆喜也懒得在外面，就带着人跑回来，余惊鹊倒没有说什么，李庆喜不在更好，下面的人还能偷懒，对季攸宁更加有利。 原本余惊鹊以为，自己等待下一个任务，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是谁知道，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余惊鹊就被叫到万群办公室。 进来办公室，万群说道：“你想要闲是闲不住了。” “股长请吩咐，我可不想太过清闲。”余惊鹊笑着说道。 “下午的时候，魏厅长叫科长和我去开了会。”万群开场说了开会的事情，这个余惊鹊倒没有听说。 魏青松，魏厅长。 余惊鹊还是在处理王若愚之事的时候见过一面，还有赵西京赵厅长，之后倒是很少见。 “魏厅长有什么安排吗？”余惊鹊问道。 “城外有股绺子你知道吗？”万群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句。 城外的绺子？ 余惊鹊点头说道：“知道啊，盘山鹰的人，早年人不多三三两两，后来听说人多枪也不少，四梁八柱都齐活了。” 四梁八柱是绺子内部的一种组织名称，除了大当家的称做“大柜”之外，也就是余惊鹊口中的盘山鹰。 其余的所谓四梁，分别是顶天梁、转角梁、迎门粱、狠心梁。 八柱则是稽奇、挂线、懂局、传号、总催、水相、马号、帐房的总称。 不要小看四梁八柱，不是什么绺子都能有的，规模不大，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四梁八柱。 盘山鹰手下有这些人，就证明势力不小，在城外多少年了，余惊鹊小时候就听过。 余默笙那个时候做生意，就怕走盘山鹰的道，被劫不是一次两次，那个时候余惊鹊还记得，每一次货物丢失，余默笙就在家里扯着嗓子骂盘山鹰瘪犊子。 后来日本人进来，盘山鹰还是干自己劫道的买卖，和日本人进水不犯河水。 日本人最开始是打算弄了盘山鹰这伙人，后来发现太麻烦，你追盘山鹰就跑，外面的山人家熟悉，你去什么地方追人家？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现在万群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情，让余惊鹊奇怪。 “就是盘山鹰，上面准备对付盘山鹰。”万群说道。 “股长，这对付盘山鹰，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日本人当年都没有对付得了，我们能行？” “而且这不是应该宪兵队去吗，我们警察厅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东西了？”余惊鹊有点郁闷，这不是他们警察厅负责的范围啊。 万群瞪了一眼说道：“日本人是闲麻烦，而且不将盘山鹰放在眼里，不然十个盘山鹰都被灭了。” 这话要这么说也对，日本人要是真的来硬的，盘山鹰确实不够看。 “怎么突然想起来对付盘山鹰呢？”余惊鹊觉得这几年，盘山鹰和满洲政府还有日本人井水不犯河水，劫道劫的都是余默笙这种生意人。 这些生意人倒是在警察厅投诉了很多次，每一次警察厅都是打太极，推过来推过去的，没有打算真的管，怎么魏青松还专门因为这件事情开会。 万群将报纸扔过来说道：“看看。”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奉天的报纸。 “日本商人被抢了？” “日本洋行的物资和钱也被抢了？” “银行的押款车都没放过？” 余惊鹊觉得奉天这群绺子，有点能耐啊，敢对日本人的东西下手了。 而且还不是小数目。 “日本人大怒，这伙绺子被追的到处跑，大当家都被杀了。”万群说道。 “不会跑我们这边来了吧？”余惊鹊问道。 “还真是。”万群点头说道。 “不过那些都是小喽啰，大当家死了，他们成不了气候。可是奉天的事情一出，日本人不满意了，说是警察厅剿匪不利。”万群自己说着话都想要笑，什么叫剿匪不利，他们根据没有剿过匪好不好。 PS：回答一下上一章本章说的问题，特务科的性质注定了你不能讨论太多工作，这个很好理解吧。 如果你家里人没问题，你告诉他们特务科的事情，就是害他们。如果你家里人有问题，你告诉他们特务科的事情，就会让他们起疑心，正反都不太好。 至于说的不经意间透露？ 你要做的是守口如瓶，这是你的工作性质，你要符合你的身份。 再换一个角度，这种事情，秦晋需要知道吗？ 她是需要的，不然秦晋会认为余惊鹊有情报不汇报，秦晋可不知道余惊鹊直接就通知到了最根本的人，所以汇报给秦晋更加安全，也能减少麻烦。 大家讨论英雄很开心，证明大家都看了，而且会去帮英雄指出一些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英雄会写的更好，谢谢大家支持。 感谢每一个评论和本章说的人，每个人想法都不太一样，希望可以照顾到每一个读者。 第三百七十六章 吓了一跳 剿匪这件事情，没有人积极，也没有人上心。 你被抢了，你来警察厅告，告是可以告，回家等消息吧。 至于你说你被抢走的东西，能不能拿回来，开玩笑，拿得回来吗？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 满洲政府警察厅的人，你以为是来做好事的，帮着剿匪，为民除害？ 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怕死呢，这群绺子又不祸害他们，他们才不管呢。 可是这一次奉天出事，那是惹到了日本人头上，日本人发怒，这附近的绺子都要倒霉，这把火就烧到了冰城这里。 万群继续说道：“盘山鹰在这一带很有名，既然上面说了剿匪，盘山鹰自然是名单上的。” “让我们来，我们是特务科啊？”余惊鹊觉得这不是胡来吗，他们是特务科，剿匪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日本人不想管，扔给我们，交给了警察厅，魏厅长今天找科长开会，就说的是这件事情。”说来说去，弄到底是警察厅的事情，魏青松找的蔡望津。 “厅长找科长是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盘山鹰不好对付，厅长就算是派人去，怕也是扑个空，说不定还会有损失，所以想要请我们特务科帮帮忙。”特务科在警察厅的性质很特殊，能力也是警察厅里面最强的。 但是还是那句老话，他们是特务科啊。 余惊鹊说道：“股长，我们特务科的人拉上山去和盘山鹰打仗，不是胡来吗？” “厅长的意思不是让我们打仗，而是让我们想一个办法，将盘山鹰一网打尽。”万群将魏青松的意思说出来。 魏青松没办法，就找到蔡望津，想要让蔡望津想办法。 虽然蔡望津是特务科，但是说到底还是警察厅的人，厅长请你帮忙，那也是看得起你。 蔡望津不可能不帮忙，但是蔡望津帮忙，只要出点子就行，那么万群现在叫自己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要自己帮着出点子？ 不可能啊，重点是余惊鹊也没有点子。 摸不清万群的意思，余惊鹊没有立马开口，他等待万群接着说。 “科长想了一个办法。”万群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咽了口唾沫，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余惊鹊苦着脸说道：“科长不会是想要我打入盘山鹰内部吧。” 不知道为什么，万群看的余惊鹊背后发凉，然后余惊鹊就突然想到这一点。 “对。”万群却一拍手，表示余惊鹊回答的正确。 “不行不行。”余惊鹊急忙摇头。 开什么玩笑，盘山鹰他们都是绺子，奉天的连日本人都敢杀，日本人都敢抢，盘山鹰怕是也差不多，你让余惊鹊打入他们内部，被发现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余惊鹊。 “股长，这个活谁都能干，我怎么说在特务科也是队长，您让我……”余惊鹊现在有点激动。 因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活，余惊鹊苦着脸说道：“股长，你让我打进盘山鹰内部，不如让我打进山上抗联。” “怎么想去抗联卧底，我帮你安排安排。”万群说道。 “我的好股长啊，能不能换个人，我看姚冰姚队长就很合适。”余惊鹊将姚冰直接喊了出来，因为他真的不想去，死在绺子里面就太亏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想去。”万群冷哼一声说道。 虽然万群语气不太好，但是从万群的样子来看，好像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余惊鹊心里开心。 “多谢股长多谢股长。”余惊鹊急忙说道。 万群瞪了一眼说道：“盘山鹰绺子里面的一个小头头，来冰城玩乐的时候和人起了冲突，掏了枪被警察厅给抓住了。” “科长打算将他发展成内应，让他回去盘山鹰那里，他会告诉我们最新的情报，之后我们里应外合，看看能不能将盘山鹰给灭了。” “股长，这办法我们想出来，盘山鹰手里的小头头就在厅里，让厅里的人负责不就行了。”余惊鹊有点不想管这件事情，他想要的是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的消息，而不是什么盘山鹰这群绺子。 他从季攸宁的事情上面脱身，也是为了能多做一点事情，总不能从电台这里刚抽身，就去负责绺子的事情吧。 可是万群不是这么想的，万群说道：“魏厅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不想这一次的任务出乱子，所以想要交给我们特务科负责，最后行动的人是警察厅，不过前面的准备工作，我们来。” “你不是刚好闲着，你来。” 万群的意思很明白，电台的事情，用不了你几个人手，而且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你先将绺子的事情负责了。 逃看来是逃不过了，特务科的任务，你推三阻四，挑肥拣瘦的，没人喜欢，闹起来可能蔡望津和魏青松都知道了。 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股长，这个盘山鹰的人可信吗？” “那就看你了，这人被送去监狱了，明天你去会会他，让他听话。”万群直接将皮球踢给了余惊鹊，看来万群他自己也不太在乎这件事情。 特务科的人，确实不是负责这种事情的，奈何厅长找上门帮忙，警察厅不是没有能人，厅长能找过来，那是信任。 而且厅里也不想出错，日本人下了命令带着火气，能顺利解决盘山鹰等人，厅里脸上也有光彩。 这任务说重要，那是对警察厅重要，说不重要，是对特务科不重要，所以万群看到余惊鹊刚好闲着，就直接交给了余惊鹊。 “你最好能用心做，刚开始科长就是打算让你去盘山鹰内部做内应，魏厅长说刚好抓到了盘山鹰的人，不然你小子可就跑不掉了。”万群也不知道是吓唬余惊鹊，让他好好干，还是说真的。 余惊鹊缩了缩脖子问道：“科长为什么让我去啊。” “科长说你小子精明，会算计人，而且嘴硬。”万群笑着说道。 “科长说笑了。”余惊鹊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夸人的吗，余惊鹊都有点拿捏不准了。 “所以你给我好好干，不然你就亲自上阵，听到没有。”万群认真起来。 “是股长，如果不行，我就亲自上阵。”余惊鹊拍着胸脯说道。 跑你是跑不掉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反正最后去行动的是警察厅，又不是余惊鹊，他可能连冰城都不用出。 第三百七十七章 评价 这一次的任务怎么说呢，更多的有点像是日本人的泄愤之举，就是一个绺子惹了事，这附近的绺子都要跟着遭殃。 说是殃及池鱼也可以，盘山鹰恐怕现在就在寨子里面骂娘呢，觉得自己是倒了霉，喝凉水塞了牙缝，摊上这样的无妄之灾。 盘山鹰骂娘，觉得自己摊上无妄之灾，余惊鹊自己都想要骂呢，他觉得自己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特务科的人，去负责这件事情，不是倒霉是什么。 也可以说是科里的看重吧，厅长找上门来的事情，蔡望津和万群让余惊鹊负责，也能表达一些东西。 “股长，动静闹的这么大，盘山鹰可能都已经收到消息了，应该会防备吧。”余惊鹊觉得盘山鹰不是傻子，绺子能做这么大，没有脑子是不可能的。 而且奉天的事情闹的绺子人心惶惶，再加上盘山鹰的地盘上，还跑去了不少奉天流窜过去的人，他应该早就有了耳闻才对。 知道日本人的意思，不可能不防备。 万群说道：“所以看你本事。” 这句话让余惊鹊只能笑一笑回应，不管盘山鹰知道不知道，有没有防备，任务反正是给了余惊鹊，他必须要完成。 “股长监狱我就不去了，能不能将人提到我们特务科来？”余惊鹊问道。 “你还是跑一趟吧，人提到特务科来，不好惹人耳目，如果被盘山鹰的人知道，他不会上当的。”万群开了一个条子，给余惊鹊，让他明天拿着条子，去监狱见盘山鹰的人。 将条子接过来，余惊鹊说道：“是。” “不要穿警服，明天便衣过去。”万群行事还是很小心的。 盘山鹰知道了这些事情，可能也会担心警察厅怎么对付他，说不定监狱门口还放着眼线呢。 带着条子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回家看到了季攸宁，他觉得这个时间的季攸宁，应该已经从军统收到了特务科盯上她的消息，接下来的行事会格外小心的。 纸鸢？ 看着季攸宁，余惊鹊笑了笑，这个代号还真的是有特点。 听起来好像是姑娘们小孩子玩的纸鸢，但是鸢可一点不弱，不知道这个代号是谁给起的，余默笙还是其他人？ 纸鸢。 惊雷。 念叨了两遍，余惊鹊觉得自己的代号也不错。 纸鸢文艺，惊雷更有气势，侧重点不一样，余惊鹊觉得陈溪桥对于代号的选择，还是很有水平的。 吃了饭，晚上季攸宁没有备课，她明天休息，可以明天白天工作。 所以晚上大家就坐在一起聊了聊天，余默笙也听说了奉天的事情，生意人来回跑，有从奉天回来的人，大家聊天余默笙从他们口中知道的。 “盘山鹰这伙人，这都多少年了。”余默笙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还被抢了几次，怎么可能不记忆犹新。 “警察厅这伙人，终于要为民除害一次了。”余默笙喝了口热茶，这话自己家里人自然可以说，用不着这么小心。 季攸宁没开口，就是对余惊鹊笑了笑，好像在说你不就是警察厅的人吗？ 不理会季攸宁调笑的眼神，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爹，这盘山鹰不好对付吧。” “当然不好对付，日本人进来的时候，没有灭掉他，他也不归顺日本人。总之就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相安无事了这几年。”余默笙对于盘山鹰这个人，评价算是中肯。 你说盘山鹰好人？ 但是抢劫的时候，没有见过盘山鹰手软的。 还记得林山月的儿子被人绑架吗？ 听说背后就是盘山鹰动的手，和城里的人里应外合，想要敲诈林山月一笔。 最后还直接撕票了，林山月儿子都弄死了，你说盘山鹰是好人？ 盘山鹰算不得好人，他也没有和日本人对着干，只是不愿意归顺日本人，逍遥自在惯了。 日本人看到他也不惹是生非，就没有花力气剿匪，再者说了，城外的这些土匪你剿不干净的。 这年头难民太多，落草为寇，你去什么地方弄干净去。 所以对于盘山鹰这个人的评价，余惊鹊和余默笙差不多，算不上英雄，算不上枭雄，顶多是一个有江湖草莽义气的绿林人士。 至于盘山鹰是死是活，说句实话，余惊鹊和余默笙都不太在意，毕竟盘山鹰也不算是好人。 虽然都说盘山鹰抢货不杀人，算是做人留一线。 但是有一点，林山月的儿子，就是被盘山鹰的人弄死的，而且还是在拿到林山月赎金之后撕票，可以说是有些不讲江湖道义了。 大家讨论了一下盘山鹰，余惊鹊没有说自己现在在负责这件事情，不然季攸宁又要瞎跟着担心。 讨论完之后，大家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季攸宁不上班，余惊鹊要去监狱一趟。 “不穿警服吗？”季攸宁看到余惊鹊问道。 “科里还有一套，我去了换，这一套你帮我送去洗一洗。”余惊鹊找了一个借口。 “今天我刚好休息，我来洗吧。”季攸宁应承下来。 一般家里的衣服，都是佣人送出去洗，洗衣工现在也算是一种职业，基本上每个街道上面，都有人从事这个工作。 看到季攸宁要亲手洗，余惊鹊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西装外面套上大衣，余惊鹊从家里离开。 今天不去科里，去地方监狱，这个监狱里面关的大多数都是治安犯，反满抗日分子也有一小部分。 叫了黄包车，说了监狱的地址，让车夫带着过去。 这地方在日本人进来之前就是监狱，后面被满洲政府拿去用了，里面关着的人不少，战乱年代，犯罪率也有所升高。 来到监狱这里，余惊鹊将万群给自己批的条子拿出来，立马就被狱警放了进去。 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狱警对余惊鹊这种特务科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大家没有什么仇，客气还是有的。 “余警官请坐。”狱警将余惊鹊带到一个房间里面。 “谢谢，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人。”余惊鹊来这里是要见盘山鹰手下的人，所以比较关心这一点。 “我现在就派人去带过来。”狱警转身出去。 余惊鹊安静的等着，不一会被带进来一个人，手铐脚铐一样不少，带进房间里面之后，就被押坐在凳子上铐了起来，不能从凳子上离开。 PS：感谢GOGO高高，泰谷，魔冶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七十八章 交谈 来人年纪不大，看着就比余惊鹊能大上几岁，三十出头的样子吧。 胡子有点长，可能是进来之后，没有打理过的缘故，头发还可以，之前或许是一个短发吧。 面相吗？ 看起来有些恶人的感觉，就是看起来很凶。 当然了，面相不能决定一个人，有些人看起来很凶，其实很和善，有些看起来和善，却是个笑面虎，这样的情况都有。 不过面前的这个人，余惊鹊认为面相和性格应该是一样的，不然也不会在冰城和人一言不合就掏枪出来。 “余警官，人带来了，我们在外面候着。”狱警将人弄好之后，就退了出去，余惊鹊站起来送了送。 房间里面就剩下余惊鹊和眼前被拷起来的人，他们的谈话涉及到了任务的问题，所以狱警很有眼色的离开。 “抽烟吗？”余惊鹊对眼前的人问道。 “来一根。”这个人看起来烟瘾也不小，这几天应该急的不行。 点了根烟，放进这个人嘴里，余惊鹊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两人安静的抽烟，都没有开口，眼前的人也点奇怪，他沉不住气，不知道余惊鹊找自己干什么，半天不说话，奇奇怪怪的。 “你到底是谁，找我干什么？”这个人忍不住问道。 余惊鹊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将凳子拉了出来，距离这个人一米远坐下。 “盘山鹰的人？”余惊鹊问了第一个问题。 “明知故问。”这个人觉得余惊鹊废话挺多。 笑了笑余惊鹊没有生气，挑着二郎腿说道：“介绍介绍吧，你什么来头。” “哼。”这个人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你不配合，你打算在监狱里面住多久？” “这段时间住的还习惯吗，吃的还习惯吗？” “别说抽烟了，可能菜饭都难以下咽吧，见过肉味吗？” “马桶就在牢房里面，大的小的都解决在桶里，不到时间没有人给你换马桶，马桶就和你同处一室，你觉得舒服吗？” “比起来你们寨子里面差远了吧。” 余惊鹊每说一句话，这个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几天他都受不了，他都快疯了。 吃的差，住的差，而且没有荤腥，还不自由。 和山上不能比，山上自由自在，舒坦的不行。 这个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吗？ 他肯定不行，他都跑来冰城消遣玩乐，你觉得他是一个安分守己，耐得住寂寞的人吗？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这个人激动的在凳子上喊道：“换你来试试。” 如果不是被拷在凳子上，他可能都要站起来了。 “可惜现在被关起来的人是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是来看老子笑话的吗？”这个人瞪着余惊鹊。 余惊鹊说道：“不，我只是想要你配合。” “配合，难道我配合，我将我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你就能放我走？”这个人一脸好笑的说道，他觉得自己反正又出不去，说这么多干什么。 “能。” “能？” 面前的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余惊鹊会说不能，他没有想到居然是能。 “真的？”一瞬间，这个人有些激动起来，他就是不受约束的人，无法无天惯了，这段时间关的他都想要去死，现在听到自己好像有能出去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激动。 “你不骗我？”这个人有点不太相信余惊鹊。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如果我离开，之后几年可能都不会有人来看你。”余惊鹊这句话，让这个人吓得急忙说道：“你别走，我信。” 这种人其实不难对付，刚从警察学院里面出来的警员，都能对付他。 因为他的弱点太明显，他想要自由，不想被关在这里面。 弱点这么明显，你只要投其所好，利用一下就行，难度其实很小。 “现在说说你的情况吧。”余惊鹊又问了遍。 这一次这个人没有拒绝，开口说道：“我叫金钱豹，我大哥是盘山鹰，我就是城外的那伙人。” “你在寨子里面什么地位？”余惊鹊认为这个金钱豹的地位应该不低，不然也不可能来冰城玩乐不是。 金钱豹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是寨子的成员。” “你不说实话我帮不了你。”余惊鹊一听就知道金钱豹说假话。 金钱豹的地位不低，他担心自己说出来，余惊鹊觉得他有价值，不愿意放他走，就想要敷衍一下余惊鹊。 眼看骗不过余惊鹊，金钱豹一咬牙说道：“我是三当家手下的心腹，和三当家情同手足。” “三当家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余惊鹊问道。 “应该知道吧，当时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兄弟，不过出事的时候，他们溜了，寨子里面应该有了消息。”金钱豹说道。 “看来三当家也不太拿你当回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救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放屁，三当家一定想要救我，肯定是二当家在中间拦着。”金钱豹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意识到，这山寨里面也不是铁板一块。 余惊鹊心里暗自点头，之后说道：“你觉得现在放你回去，三当家还会相信你吗？” “当然会。”金钱豹很在意别人怀疑他和三当家的感情，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可是说完之后，他觉得不对，他立马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配合我们，将盘山鹰给灭了。”余惊鹊直接了当的说道，因为这点是瞒不住的，你想要骗肯定是不行，只能敞开了说。 “什么？” “不行，不行。”金钱豹说道。 余惊鹊没有再劝说金钱豹，他直接起身说道：“你好好想好，想好了让他们通知我，我先走了。” 看到余惊鹊头也不回的离开，金钱豹傻了，他还以为余惊鹊要好好劝劝自己，自己要义正言辞的拒绝余惊鹊，可是余惊鹊起来就走了。 不是找自己有事吗？ 不是还要问自己问题吗？ 怎么刚说明白，什么都不聊就要走啊。 余惊鹊不会再废话，金钱豹这种人他知道怎么对付，你越废话，越难弄。 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狱警在外面，余惊鹊笑着说道：“麻烦你们接下来好好照顾照顾他。” 听到余惊鹊的话，狱警立马就明白了，笑着说道：“余警官放心。” 照顾？ 什么是照顾？ 吃的最差，住的最差，各个牢房的马桶你来收拾，监狱里面的地头蛇，还要时不时的操练操练你，这就是照顾。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服从 狱警很明白这其中的条条道道，这一行干了多少年了，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吗？ 告诉狱警，如果金钱豹要见自己，就通知自己，便从监狱离开。 你不能去求着金钱豹，你要让金钱豹求着你，不然到时候金钱豹回去寨子，可能翻脸就不认人了。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去了万群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万群听完之后说道：“既然三当家和二当家不对付，就利用一下，让金钱豹先挑拨他们，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 汇报工作很简单，因为工作的进展还不多，暂定的计划就是金钱豹回去，挑拨离间，让盘山鹰他们自相残杀，之后警察厅和金钱豹里应外合，一网打尽。 难度不大，等着金钱豹找过来就行。 至于你说金钱豹暂时答应，离开冰城就反悔怎么办？ 这一点你不需要太多的担心，金钱豹到时候必须要选择他们，不然就算是回去，在寨子里面可能也没有立足之地。 只要余惊鹊他们放出消息，说金钱豹回去是帮他们办事的，就算是金钱豹说自己不是，是假意答应，就是为了回来，也会有人不信的，比如二当家。 道理很简单，你不答应人家，人家为什么放你回来？ 你是不是已经将寨子里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人家了？ 就算是为了回来，你就能出卖寨子的消息吗？ 这和余惊鹊他们地下工作差不多，就算是敌人不审讯你，你一个字没有说，敌人将你放了，那也是有理说不清。 金钱豹此人，余惊鹊以为会在五天之后找自己，谁知道第三天，监狱的人就打电话过来，说金钱豹要见他。 看来余惊鹊还高看了金钱豹，三天就坚持不住了。 和李庆喜打了个招呼，余惊鹊就去了监狱，这一次连条子都不用，大家都熟悉了。 再一次见到金钱豹的时候，比三天前看起来惨上不少，这三天的照顾，金钱豹算是领教了。 按理说金钱豹是绺子，比监狱里面的这些治安犯要厉害一些，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面的地头蛇不光是监狱里面的老大，手底下有一群小弟。 外面也有人给监狱长塞着钱，让狱警在里面照顾着，不然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在监狱里面称王称霸？ 都进了监狱了，你还想要干什么，外面有人掏钱打点，你能过的好一点，没有人打点，你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金钱豹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在寨子里面威风，来冰城消遣也有钱，现在嘛，可怜的不行。 重新坐在金钱豹面前，余惊鹊笑着问道：“想好了？” “算你狠。”金钱豹的狠话余惊鹊没有放在心里。 因为有些人在自己受不了，想要放弃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找一些借口。 就比如金钱豹现在所说的话，那就是借口，怪余惊鹊狠，不如怪自己承受不住。 “准备答应我吗？”余惊鹊问道。 金钱豹这一次没有犹豫，他担心余惊鹊再一次扭头离开，他可不想在监狱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答应你。”金钱豹这一次答应的速度倒是挺快。 “那好，体现一下你的诚意，透点老底。”余惊鹊依然笑眯眯的。 让金钱豹透老底，就是避免他回去之后反悔。 说是投名状也行，这个金钱豹熟悉，不用余惊鹊教。 金钱豹三两下将事情交代清楚，盘山鹰手里有多少人，多少枪都说的明明白白。 人不少，几百号人，枪不多，四五十杆枪。 “你们的枪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余惊鹊有点好奇，这群绺子什么地方来的这么多枪。 “抢钱，买枪，有人做这个买卖，只要你有钱就有枪。还有战场上偷来的，日本人和山上的抗联早些年交战的时候，我们就跟在屁股后面打扫战场。”金钱豹解释说道。 做军火买卖的人余惊鹊知道，多得是，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可是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偷枪，这胆子可以啊。 “你们这胆子挺大的。”余惊鹊说道。 “为了这事，也没少死人，不过当时顾不了这么多。”金钱豹无所谓的说道。 反正这种活，他不干，有下面的人去干，而且也是早年间，现在早就不这么干了。 抗联现在在山上，他们距离抗联远着呢，不像是以前，听着枪声就能摸过去。 余惊鹊掌握了盘山鹰的消息，这些消息就是从金钱豹这里泄露出来的，只要金钱豹不配合，余惊鹊放出消息，在寨子里面，金钱豹都要被弄死，所以不用担心他不配合。 “听说你在冰城还有一个相好的。”余惊鹊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金钱豹突然激动起来，喊道：“你们不要乱来。” “你放心，我们现在不会去打搅她，可是如果你离开冰城，不回去寨子想要偷偷一走了之，你应该明白后果。”这个消息不是余惊鹊得到的，是警察厅的人告诉余惊鹊的，为的还是让金钱豹老老实实听话。 这个相好的是个窑姐，金钱豹勾搭上才一年，不过听说两人感情不错，金钱豹时不时偷偷来冰城，就是为了她。 而且看现在金钱豹的反应，对这个女人还是很在乎的。 “我都答应你们了，什么我都说了，我还有退路吗？”金钱豹想要余惊鹊相信他。 “那就好，等到你们三当家什么时候来捞你，我们就什么时候放你走。”余惊鹊他们不可能直接放人，那会显得很假，必须要让三当家来捞人才行。 金钱豹一脸着急的喊道：“你骗我是不是，二当家一定会阻拦，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样放你回去，你觉得还会有人相信你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问题，让金钱豹哑口无言，他没有办法反驳。 “给你一个送消息的机会，通过你那个相好的，给你三当家求救，要钱赎人。”余惊鹊替金钱豹想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很平常，像是金钱豹这种人，监狱里面根本就不需要，城外的土匪，剿匪还能有功劳不是？ 当然是想要钱啊，价钱到位，不是不能放人，有警察厅这边说话，监狱这里肯定放人，而且三当家也知道人是自己赎回去的，会继续选择相信金钱豹。 “三当家会为你掏钱吗？”余惊鹊比较担心的是这一点。 金钱豹急忙喊道：“会，一定会，我为了三当家出生入死，三当家不救我，下面的兄弟也会有意见的。” 寨子里面江湖情谊重一点，大家还是比较看重这一点的，聚拢人心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再加上和二当家不和，更加不能让自己的人心变散。 第三百八十章 有序进行 交谈其实很短暂，计划都已经制定好，金钱豹跟着配合就行，他不用想太多，余惊鹊说什么他做什么，很容易。 之后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监狱的人让金钱豹和那个窑姐见了面，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过不能以偏概全，这个窑姐还是挺有心的。 不仅仅是答应金钱豹愿意去帮他传消息，还拿出自己的体己钱，给了狱警，让他们照顾一点金钱豹。 这一幕金钱豹是感动的想哭，在这么无助的时候，露水情缘的窑姐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你还想要什么？ 这是万群愿意看到的，听到监狱的人传来这个消息，万群心里知道，金钱豹这个人不需要再担心了。 因为窑姐只要在冰城，金钱豹就不会乱来，他不会想要这个女人死的，尤其是在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帮他疏通关系。 钱虽然不多，可是是她的一片心意，余惊鹊和万群的想法一样，计划已经成型。 三当家的消息来的也不慢，二当家不让救人，觉得情况不明，现在情况很明白，监狱的人想要钱。 这一点大家都明白，谁不喜欢钱，你也不能说监狱的人有阴谋，这年头监狱里面这样弄了不少钱了。 而且以前盘山鹰的人不是没有被抓到过，不重要的就不管了，重要的也谈过价钱，合适的就赎人，不合适的拖着拖着就拉倒。 不是第一次，算不上让人惊讶。 余惊鹊给监狱的人交代过，价钱差不多就放人，因为他们的计划还要执行。 至于三当家给的赎金，那就是监狱的，这笔钱谁也动不了，你动了就是坏规矩。 各行各业都有规矩，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数不胜数。 你要监狱合作，可不是去抓监狱不合法的地方，那不是你应该管的。 “股长，金钱豹今天被放了，跟着两个兄弟出城去了。”余惊鹊在万群办公室里面汇报。 “你们怎么联系？”万群问道。 余惊鹊回答说道：“有消息的话，金钱豹会让人送来冰城，有机会他也会自己过来。” “什么人，可靠吗？”万群觉得这一点需要注意一下。 “金钱豹自己说很可靠，是他的过命兄弟，两个人都互相救过对方的命，而且他说如果不可靠的话，他会自己两头跑的。” “就是担心他两头跑的话，容易引起寨子里面的人注意。”余惊鹊和金钱豹商量过这个问题，金钱豹虽然是被赎金赎回去的，可是说到底还是被抓过，可能刚回去这段时间，会被人盯的紧一点。 找一个传递情报的人，是至关重要的。 “行，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万群就是大概问一问，这个任务交给了余惊鹊，他的注意力不会太多的放在这件事情上面。 余惊鹊有点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说道：“科长什么意思？” “科长当然是希望我们帮着警察厅顺利完成任务。”万群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余惊鹊便没有再问。 金钱豹回去之后会遇到什么情况，余惊鹊不清楚，他只能等消息。 等了三天，还是没有消息，余惊鹊也不着急，窑姐在冰城，已经被特务科的人盯住，金钱豹就算是想要救人走都不行。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对面前的李庆喜问道：“盯着电台的人有发现吗？” 这一点余惊鹊还是担心的，牵涉到了季攸宁和余默笙，他不可能一点心都上。 “队长，这个任务就是溜傻小子，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硬盯着看，能发现才鬼。”李庆喜聪明的很，他反正是不去，手下的弟兄换着班负责。 看来是没有发现，余惊鹊放心下来，继续说道：“不要太不放在心上，让他们多注意一点。” “是队长。”李庆喜点头答应。 “暗探有消息吗？”余惊鹊顺口问了一句。 “有几个消息，我带人看过了，不是很重要，交给下面的人负责了。”李庆喜这里没事，他比较好奇余惊鹊这里是什么情况。 不过这个任务在警察厅没有太张扬，毕竟不好看，厅长找特务科科长负责，弄得好像警察厅其他部门的人不行一样。 你这样做可以，说的太明白就不好听，毕竟警察厅大多数人背后都有裙带关系，尤其是坐在高位上的人，大家的面子你都需要注意一点。 其实还是倒霉，这任务怎么看都应该给宪兵队，落在警察厅头上，余惊鹊也说不明白，或许日本人不将所谓满洲国人的命当命吧。 日本人担心自己的人死了，所以让他们警察厅的人上，这也有可能。 李庆喜没有多嘴问这件事情，特务科的人心里都有数，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电台这里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何班长有什么发现，你也要立马通知我。”余惊鹊专门交代了一下这件事情，暂时看起来没有威胁，可是也不能大意。 其中深意，李庆喜不知道，只当是余惊鹊想要立大功，表示会注意盯着。 之后两天，金钱豹依然没有消息，虽然万群和蔡望津都没有问，但是余惊鹊感受到了一点压力。 窑姐有情有义，金钱豹不会浪子无情吧。 好在第六天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余惊鹊没有独自赴约，他带着李庆喜。 安全是需要注意的，谁知道寨子里面来的人，是金钱豹安排的人，还是金钱豹已经全部都招了。 带着李庆喜，两人赴约，对方只有一个人，余惊鹊和李庆喜提前先做观察。 确定是一个人之后，才决定现身见面。 这个人不认识，应该就是金钱豹口中所说，自己过命交情的兄弟。 听金钱豹说，叫什么虎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倒是对得起这个名号。 虎子看到余惊鹊和李庆喜的时候，有些疑惑，开口说道：“并肩子的斗花子报报蔓。” “心头愿。”余惊鹊回答说道。 算是暗号接头，也算是黑话。 虎子说的并肩子的斗花子报报蔓，意思就是说一说我兄弟那个女人的姓是什么。 余惊鹊的回答是心头愿，就是姓许，也就是金钱豹相好的姓。 当时金钱豹离开的时候，他们就设定好了暗号，用来接头。 不然来的人，你没有办法确定身份。 “跳子。”虎子咧着嘴说道。 “是，但是我不喜欢黑话，我们明着聊。”余惊鹊没有功夫和虎子在这里打黑话，他会的不多，也没有研究过，说起来累的不行。 跳子的意思，在这一刻指的就是警察，也有兵的意思。 第三百八十一章 秘闻 黑话这种东西，太多太多，绺子自成一派，他们甚至可以一直用黑话交流，而且没有障碍，余惊鹊可不行，他对这种东西，懂得不多。 最开始的黑话，是为了接头用的，现在成功接头，再说黑话没有什么意思。 虎子打量余惊鹊，最后说道：“豹子说的人就是你？” 豹子应该就是金钱豹，余惊鹊点头说道：“金钱豹为什么相信你？” 虎子有点得意的说道：“我和他的关系，你不懂。” “他让你传什么话？”余惊鹊开始问正事。 “豹子没有写纸条，让我口述，担心不安全。”虎子的解释余惊鹊明白，记在脑子里面的东西，比装在身上的东西要安全得多。 不过话说之前，虎子看着一旁的李庆喜。 余惊鹊明白虎子的意思，他对李庆喜说道：“你在门口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其实李庆喜本就不想待在房间里面，他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负责的任务是什么，而且他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多，不见得是好事情，今天跟着余惊鹊来，只是防止对方乱来，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就一个人，而且接头暗号也对上，余惊鹊让李庆喜出去，他一点不开心都没有，从房间里出去。 “说吧。”余惊鹊对虎子说道。 “寨子里面这几天发生了点乱子。”虎子看到房间里面没有了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 “乱子？”余惊鹊好奇。 虎子说道：“前几天寨子里面去了三个抗联的人。” 抗联的人？ 虎子的这一句话，让余惊鹊立马坐直身子，不过在虎子看来，余惊鹊的反应很正常，他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有抗联的消息，你不激动吗？ “详细说说。”余惊鹊说道。 “奉天的事情之后，大当家也知道满洲政府准备动手，寨子里面分成两派，一派是反抗，一派是谈判。” 谈判只是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归顺。 “这个时候，刚好来了抗联的人，想要拉大当家入伙。”虎子说入伙，听起来好像还是江湖义气，不过余惊鹊认为抗联应该是想要拉这群人，参加抗日。 没有打断虎子，他继续说道：“不过三个抗联的人，现在被抓了，关在寨子里面。” “被抓了？”听到虎子的话，余惊鹊有点担心，难道盘山鹰已经准备投靠满洲政府，投靠日本人了吗？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虎子摇头说道：“不是，大当家的好酒好肉招待了抗联的人，说来的都是客，不过没有立马答应他们，让他们回去说要考虑考虑。” “不过三当家，在这些人离开之后，派人秘密将人给抓了，大当家的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余惊鹊问道。 “我不知道啊，但是豹子是三当家的心腹，豹子回去之后了解到情况，告诉我，让我通知你。”虎子说道。 金钱豹说这个情况，是想要立功，三个抗联的人，这要是抓到，大功一件啊。 “这件事情还有人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虎子摇头说道：“我谁都没有告诉，就告诉给你，豹子他的事情，也只有我知道，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不然寨子里面都将他点天灯了。” 看到盘山鹰对于出卖兄弟的人，惩罚是很严重的，现在看来倒不用担心金钱豹出尔反尔。 “金钱豹会告诉三当家吗？”余惊鹊有点担心这一点。 “不会。”虎子说道，心腹是心腹，可是有些话是不能说，你都叛变了，你还告诉三当家，你不是找死吗？ “可是你们三当家的意思，看来也是想要投降啊。”余惊鹊认为三当家现在的想法，和金钱豹差不多，说不定可以合作。 虎子笑着摇头说道：“功劳还要分个大小呢。” 听到虎子的话，余惊鹊笑了笑，金钱豹是担心三当家带头之后，没有了他的事情，他可不想最后落得被三当家清理的下场。 就算是最后大家都跟了日本人，三当家知道金钱豹当时瞒着自己，你觉得他会给金钱豹好看吗？ 还不如在日本人这里，金钱豹拿功劳，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翻身压在三当家头上。 “你们二当家什么态度？”余惊鹊问道。 虎子不屑的说道：“二当家还说要和日本人对着干，干的过吗？” 盘山鹰态度不明。 二当家想要和日本人对着干。 三当家则是想要投靠日本人。 看来这寨子里面，也是风起云涌，不太平啊。 但是眼下的大麻烦是，三个抗联的兄弟，落在三当家手里，三当家又想要投靠日本人，这三个兄弟凶多吉少啊。 余惊鹊不能不着急，要是这三个兄弟落在特务科手里，那就更加麻烦。 怎么办？ 余惊鹊现在拿不定主意，这件事情算是突发状况，他根本就没有准备，你说汇报给特务科？ 肯定不行，你现在汇报给特务科，特务科一定会想办法，让金钱豹说通三当家，将抗联的人送过来，他们要审讯。 杀了虎子？ 那也不行，金钱豹是知道虎子来传递什么消息的，而且李庆喜也看到了余惊鹊见到了虎子。 就算是虎子在回去寨子的路上死了，那么消息余惊鹊是知道的，也应该告诉特务科。 余惊鹊有点后悔今天带着李庆喜过来，可是他哪里知道会听到什么消息呢？ 小心谨慎，担心遇到危险带着李庆喜，这原本是正确的选择，没有丝毫的错误，可是现在却成了麻烦。 将虎子和金钱豹都杀了？ 李庆喜虽然来了，可是不知道余惊鹊听到的消息是什么，只要能将虎子和金钱豹全部杀死，这件事情也能瞒在鼓里。 可是没有用啊，你杀了两人，抗联的兄弟还是在三当家手里，而且余惊鹊的行动出现了失误，到时候不是会让人怀疑吗？ 而且杀了金钱豹和虎子，三当家还是会和警察厅联系，他抓三个抗联的人，就是为了这一点。 脑海里面，一瞬间闪现过无数的可能，都被余惊鹊一一推翻。 从身上掏出来一些钱，递给虎子，余惊鹊说道：“你来一趟，不要着急回去，拿着钱好好享受一下，不要惹事。”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需要回去汇报一下，你等我得到命令之后，再通知你。” 看到有钱，还能在冰城里面乐呵乐呵，虎子当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接过钱说道：“我不急，我等你。” 他当然不急，等的时间越长，他玩乐的时间就越长。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愿看到的情况 将虎子先稳住，从房间出来，带着李庆喜离开。 李庆喜没有多嘴问余惊鹊得到了什么消息，回去特务科的路上，余惊鹊想要找机会将这个消息告诉陈溪桥。 牵扯到了抗联的消息，他必须要告诉陈溪桥，看看组织的对策是什么。 至于告诉不告诉特务科？ 那必然是要告诉的，余惊鹊有点瞒不下来，这件事情想要瞒下来，难度太大，到时候特务科知道，余惊鹊自身难保。 想要先找机会告诉陈溪桥，那不太可能，因为余惊鹊现在就在回去特务科的路上，就算是先告诉，也是先告诉万群。 可是就在余惊鹊回去特务科之后，发现万群不在，余惊鹊心头一喜，他觉得这件事情起码可以拖一天，就算半天那也好啊。 他没有选择去告诉蔡望津，这件事情万群扔给余惊鹊负责之后，万群都很少过问，更加不要说蔡望津了。 万群不在，余惊鹊也出门去，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不在特务科待着很正常。 余惊鹊原本打算直接找陈溪桥，因为他想要快速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可是有担心遇到危险。 从保安局出来之后，让余惊鹊现在行事，都带着小心。 最后余惊鹊打算还是找顾晗月，将事情告诉顾晗月，让顾晗月去找陈溪桥。 中午见到顾晗月，余惊鹊借口是找季攸宁，将消息给了顾晗月，他就带着季攸宁吃饭。 季攸宁还说叫上顾晗月一起，顾晗月当然是拒绝，说不打搅两人的二人世界。 其实余惊鹊突然找季攸宁吃饭，不奇怪，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是有进展的。 虽然没有人捅破，没有人说破，但是相处的模式确实和往常不一样了。 余惊鹊来找季攸宁吃饭，理所应当，不会被季攸宁怀疑。 中午吃完饭，送季攸宁回来，再一次见到顾晗月，余惊鹊以为顾晗月带来了指示。 谁知道顾晗月的意思是，要余惊鹊自己去见陈溪桥一面，因为这件事情陈溪桥知道之后，也需要和组织取得联系，获得情报。 所以陈溪桥的意思，是打算让余惊鹊晚上亲自过去一趟，将话说明白。 至于要不要告诉特务科这一点，陈溪桥的意思是告诉特务科，因为余惊鹊瞒不住。 虎子现在死了都没有用，金钱豹不死，这个就不是秘密。 得到消息之后，余惊鹊不着痕迹的点头，下午回去特务科。 回去之后，万群也回来了，再加上陈溪桥的消息，余惊鹊就跑去汇报工作。 将虎子的消息汇报完，余惊鹊问道：“股长，你说金钱豹是不是骗我们呢，抗联的人找他们干什么？” 万群的看法和余惊鹊不一样，说道：“抗联现在不好过，盘山鹰的人手不少，还有枪支弹药，说不定还真的就会引起抗联的注意。”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让金钱豹和三当家试探着联系。”万群也看的出来，三当家好像是可以拉拢的一个对象。 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金钱豹有顾虑……” “你告诉金钱豹，事成之后，他有大功，好处少不了他的。”万群明白金钱豹的顾虑，不就是想要功劳大一点吗，我就给你头等功。 这是余惊鹊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如果三当家真的同意的话，那么抗联的人很快就会被交到特务科手里。 “我明白股长，我会让虎子通知金钱豹的，只是这寨子里面的二当家态度很强硬，我担心出乱子。”余惊鹊算是给万群提前预防一下，因为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这里的行动是什么。 如果组织这里要行动，一定会有动作，发生之后，余惊鹊也好推到二当家头上。 “确实是个隐患，让金钱豹小心一点，抗联的人我们先拿到手，再看看金钱豹能不能除掉二当家，这样我们兵不血刃就能拿下盘山鹰。”万群的想法还是将最重要的点，放在抗联的人身上。 先得到抗联的人，再想办法除掉二当家，将反抗的这股势力瓦解。 “盘山鹰的态度不明，还好酒好肉的招待抗联的人，说不定他也存着反抗的心呢。”余惊鹊是告诉万群，你解决了二当家，不见得就好对付。 “放心吧，二当家一死，盘山鹰就会明白大势已去，他现在的天平就会倾斜。”万群认为只要二当家一死，盘山鹰现在保持平衡的天平就会出现倾斜，至于倾斜到哪一边，显而易见。 至于你说盘山鹰好酒好肉的招待抗联的人，万群觉得那都不叫事，江湖中人，好面子。 “你告诉金钱豹，这件事情办得好，好处少不了他的，不要让他玩小心眼。”万群说道。 “是股长。”余惊鹊答应下来。 金钱豹虽然骗了三当家，可是三当家现在就是想要投靠日本人，而且找不到门路，金钱豹无疑给他提供了一个门路。 而且三当家抓了三个抗联的人，就是为了给投名状，交给特务科，就是三当家想要的结果。 所以说，金钱豹和三当家的交谈，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会很顺利。 心里想了想，余惊鹊开口又说了一句话。 “虎子说，金钱豹回去之后，二当家一直想要抓了他审一审，因为觉得他从监狱出来，多少有点问题。”这个虎子根本没说，不过余惊鹊却想要在万群面前提一嘴。 算是给组织的行动，打打掩护。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万群不觉得奇怪，二当家和三当家已经是对立面，找到机会打击对方，怎么可能放过。 “让金钱豹小心点，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万群不在乎金钱豹被不被审讯，他在乎的是金钱豹被审讯之后，抗联的人弄不到手。 “让他快一点。”万群还是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他是担心，盘山鹰和二当家知道抗联的人被三当家抓了，会要求三当家放人，这是很有可能的。 余惊鹊说道：“是股长，我明天就安排虎子回去，让他和金钱豹说这件事情。” “嗯。”万群点头。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难免担心起来，三个抗联战士的性命，以及山上抗联战士的情报，这都是很重要的。 如果出了意外，对山上抗联，会造成比较大的打击。 不知道陈溪桥现在和组织商量的如何，余惊鹊有点担心晚上的见面，怕没有一个好的对策。 PS：感谢空明自我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八十三章 商议对策 晚上下班，余惊鹊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陈溪桥，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而是去监视电台的警员那里看了一眼，好像是在视察工作，其实更多的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保安局的磨砺过后，余惊鹊更加谨慎，他不会再觉得什么谨慎是没有意义的，任何时候都应该保持。 但是余惊鹊的性格还是当机立断的，该抓住的机会，一定会第一时间抓住，不会将机会白白放过。 谨慎和抓机会，其实是不矛盾的，反而是相辅相成，只有在你谨慎小心的情况下抓到机会，那才叫机会。 看过大家的工作，勉励了几句，发现没有人跟着自己，余惊鹊跑去见陈溪桥。 来到陈溪桥家里，余惊鹊看到居然还有一个人，顾晗月。 余惊鹊还是第一次和顾晗月，一起出现在陈溪桥家里。 看到余惊鹊好奇的眼神，顾晗月主动解释说道：“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之后可能是通过我来传达消息，所以雪狐同志的意思是让我跟着来，了解清楚情况，也好为后面的工作做准备。” 陈溪桥的考虑自然是周全，顾晗月也明白自己的任务，显得很认真，一脸正色。 三人不用介绍，坐下之后，陈溪桥就直奔主题的问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余惊鹊将警察厅，让特务科帮忙对付盘山鹰的事情说了一遍，今天让顾晗月通知的时候，余惊鹊不可能说的太详细。 听完之后，顾晗月奇怪的说道：“让警察厅对付盘山鹰？” “我也奇怪，不过看来日本人是不想干这种活，就推到警察厅身上。”余惊鹊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奇怪。 陈溪桥却说道：“宪兵队到时候应该会派人帮忙。” 陈溪桥觉得宪兵队不想负责可以理解，但是警察厅的人应该不会傻兮兮的不找宪兵队帮忙，他们如果真的可以将盘山鹰一网打尽，而且设置好陷阱的话，他们是有理由请求宪兵队帮忙的。 “可是现在他们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盘山鹰。”余惊鹊不管警察厅最后到底有没有打算请宪兵队帮忙，现在的问题已经牵扯到了抗联。 “为什么抗联会去找盘山鹰？”余惊鹊有点不能理解。 盘山鹰的名头不好。 这个问题涉及的东西就多了，不过好在陈溪桥以前在抗联待过，而且今天和组织通过气，知道了一些消息。 “抗联在和日军的对抗中消耗很大，盘山鹰手下的人不少，还有武器。他们里面大多数人，都是被日本人弄的无家可归，才加入的绺子。” “其实说到底，里面的穷苦百姓更多，而且这一次刚好日本人想要对付盘山鹰，组织觉得能将他们拉入抗日队伍，去打日本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陈溪桥其实能明白组织的良苦用心。 盘山鹰以前手下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人，现在是穷苦百姓被日本人弄的无家可归，队伍才慢慢壮大的。 陈溪桥继续说道：“盘山鹰虽然是绺子，是土匪，可是抢劫的都是商人，到没有对平头百姓下过手。” 不是说商人就倒霉，而是盘山鹰就是土匪，他要是不抢老百姓，也不抢商人，那他到底算哪门子的土匪？ 只能说盘山鹰还是有一点底线，可是也不能说就是好人，去了抗联打鬼子，将功补过，算是重新做人。 不过有一点余惊鹊还是奇怪，他说道：“林山月的儿子，不是盘山鹰弄死的吗？” “不是盘山鹰，是有人借着盘山鹰的名号，绑了林山月的儿子，如果是盘山鹰的话，他拿到赎金为什么不放人？”通过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了解到，看来组织在决定接触盘山鹰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 觉得盘山鹰这个人可以拉拢，而且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但是组织没有想到，盘山鹰手下的人，有亲日的存在。”余惊鹊认为这一点，组织是没有想到的，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陈溪桥却摇头说道：“组织想到了，这些亲日的人是绝不姑息的，一定要清除掉，不然到了抗联也是祸害，而不是帮助。” “但是组织万万没有想到，盘山鹰对手下的掌控，已经出现了不足。” “老了。”余惊鹊说了一声。 盘山鹰成名很早，这会说句实话，是有点老了。 手下的三当家，都敢背着盘山鹰，将抗联的人给私自抓回来。要是放在盘山鹰年轻的时候，谁敢这么做？ 抓到你，盘山鹰还不给你弄的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三当家有点不将盘山鹰放在眼里，这是组织有点没有料到的。 “那现在怎么办，抗联的兄弟要救，不然被三当家送来特务科，我们很被动。”余惊鹊说到了现在问题的关键。 盘山鹰的家务事，现在乱的一锅粥，重点还有抗联的同志在里面。 抗联的情况顾晗月不了解，陈溪桥却知道。 “抗联很难救人，就算是找到被关押的地方，我们也很难派人进入寨子。” “如果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是警察厅乐意看到的情况。”陈溪桥摇头，想要派人去救，不太实际。 到时候和盘山鹰打起来，警察厅乐见其成。 “将消息告诉盘山鹰，让盘山鹰命令三当家放人呢？”顾晗月提议说道。 余惊鹊也认为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他看着陈溪桥。 “不行，三当家敢这么做，就已经不太怕盘山鹰了，我们这样做的话，只会加速三当家将人交给特务科。”陈溪桥的意思就是，盘山鹰现在震不住三当家了。 听到陈溪桥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余惊鹊问道：“组织有计划吗？” “组织现在的计划，就是让抗联的兄弟，留在寨子里面，不能被带去特务科。”组织现在没有太完善的计划，但是这一点是必须的。 “半路抢人？”顾晗月问道。 从寨子来特务科的半路，安排人手去抢，能不能成功？ 这一次不需要陈溪桥摇头，余惊鹊就先摇头说道：“不行，特务科一定会派人去接，沿路都会有人保护，我们安排去的人，不仅救不了人，还容易害死抗联的兄弟。” 余惊鹊就是特务科的人，特务科的行事风格他明白，顾晗月的这个计划，风险太大。 他们首先就要将特务科派去押送的人，全部杀了，还要保证特务科不会先杀抗联的兄弟。 光是杀光特务科的人，就很难，更加不要说后面了。 PS：感谢恍晃的鱼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八十四章 切断联系 提议被一个一个否决，大家陷入沉思，都想要在脑海里面找到一个办法，用来解决这件事情。 不过最后大家抬头对视了一眼，发觉现在没有太好的办法。 顾晗月没有说话，余惊鹊忍不住开口说道：“就和组织说的一样，我们现在解决不了盘山鹰的事情，我们就先解决抗联同志的事情。” “怎么解决？”顾晗月问道。 “切断三当家和特务科的联系。”余惊鹊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寒意。 切断联系？ 陈溪桥说道：“具体说说。” “三当家虽然想要和满洲政府建立联系，可是他同样会很担心，有一个观望的状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虽然抓了三个抗联的同志，却没有立马联系警察厅。”余惊鹊分析说道。 顾晗月点了点头说道：“但是金钱豹作为桥梁，就会让三当家开始尝试接触。” “所以我们要将金钱豹这条线给切断，让三当家没有办法立马和警察厅联系，来移送抗联的同志，这个时间我们再想办法。”余惊鹊的办法治标不治本。 只能拖延时间，最后还是需要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不要觉得余惊鹊的办法没有用，现在就是缺少时间，能争取到一点时间，都是非常宝贵的。 “杀了金钱豹，和虎子，会不会对你有影响。”余惊鹊负责这件事情，陈溪桥担心余惊鹊再一次被怀疑。 余惊鹊摇头说道：“这件事情不会，二当家也知道，而且二当家和三当家不对付，到时候出了事我们推到二当家头上就行。” 最重要的是，虎子来冰城，余惊鹊告诉了万群，让金钱豹和虎子和三当家通气，余惊鹊同样会告诉虎子和金钱豹，一切计划都是按照万群安排的在走。 就算是金钱豹和虎子死了，以后万群见到三当家，也不会觉得是余惊鹊有问题，因为余惊鹊在里面，完全没有隐瞒任何东西。 余惊鹊今天在万群面前似有似无的提了几句，二当家和三当家的问题，其实就是在为这样的行动做准备。 “能找到机会吗？”陈溪桥问道。 “我会让虎子回去告诉金钱豹，开始和三当家展开接触，之后让虎子和金钱豹一起来冰城一趟，商量具体事宜，组织可以在半路埋伏，只要杀了他们两个，就可以暂时切断三当家和特务科的联系。” “三当家想要和特务科再建立联系，需要时间，我们就要利用这段时间，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余惊鹊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 听到这个计划，陈溪桥说道：“我们杀人，还要嫁祸给二当家。” “对，所以你们最好可以在金钱豹离开寨子不远处就下手。”余惊鹊认为这样有利于嫁祸给二当家。 陈溪桥点头说道：“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先拖延时间，然后和组织再想办法营救。” “那我明天就会告诉虎子，约定见面的事情，我将时间告诉晗月，她来通知你，你有什么问题，就让她通知我。”现在顾晗月知道的清清楚楚，不存在说不明白的情况，后面的事情，顾晗月可以传达。 顾晗月点头说道：“交给我，没问题。” “你多小心，不要引火烧身。”陈溪桥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只要组织在寨子周围杀人，我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余惊鹊不担心这一点，盘山鹰的寨子本来现在就乱，出乱子才是正常的，万群不会什么都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如果是死在冰城里面，万群是有理由怀疑余惊鹊，可是死在寨子外面，你怀疑余惊鹊有什么用？ 不过难度就是，要在寨子周围动手，对组织的考验比较大。 余惊鹊有点不放心的问道：“组织有压力吗？” 陈溪桥摇头说道：“知道抗联的同志被抓之后，抗联已经派人在寨子周围隐藏起来了，他们刚好可以用来完成这一次行动。” “那就好，他们行动过后，就先撤离吧，免得让三当家的人发现。”余惊鹊觉得他们留在寨子周围，也不太好救人，被发现之后还危险，在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制定出来之前，他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我会和组织说的。”陈溪桥说道。 大致聊完之后，余惊鹊先从陈溪桥家里离开，顾晗月之后再走，两人将时间错开。 回到家的时候，季攸宁还在等着余惊鹊吃饭，她说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也没有胃口。 余默笙不在家，问起来总是说忙生意，余惊鹊也就懒得问了。 坐在一起吃饭的功夫，两人随便聊了聊，如果不是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诸多秘密的话，或许两人和真正的夫妻，就越来越像了。 吃过饭之后，季攸宁去工作学习，余惊鹊自己无聊的听着秦晋的唱片。 说起来秦晋也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了，不过这种东西要习惯。 潜伏人员，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那都是不会联系的，难道还要和朋友一样，约出来聚一聚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秦晋联系，那必然是有任务。 看来现在秦晋这里挺清闲，不知道是真的清闲，还是觉得保安局之行愧对自己，让自己放松两天。 不过也不轻松，季攸宁电台这里的事情忙了几天，就开始忙盘山鹰寨子的事情，余惊鹊觉得自己就清闲不下来。 一觉醒来，余惊鹊先去了特务科，带着李庆喜去找虎子。 昨天交代过了，虎子如果想要找女人，也不要在女人那里过夜，将人带回来，因为余惊鹊第二天一早就要见他。 再一次见到虎子的时候，房间里面还真的有一个女人，李庆喜皱着眉头将女人打发，然后自己也站在房间外面。 “玩的开心？”余惊鹊笑着问道。 “开心，开心。”虎子笑着点头，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在寨子里面有什么好，荒山野岭的，冬天冻的和孙子一样，哪有这城里好。 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人。 “想要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吗？”余惊鹊问道。 “想想。”虎子立马表态，这样的生活，他当然想要过了。 看到虎子这样子，余惊鹊笑着说道：“想过很简单，回去告诉金钱豹，让他和三当家通气，我们要抗联的三个人。” “告诉三当家？”虎子有点犹豫。 “你放心，你告诉金钱豹，好处和功劳少不了他的，你的也不会少，抗联的人送过来，你们都是大功一件。”余惊鹊的话，让虎子点了点头，算是被余惊鹊说服。 “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声张，我们不太相信三当家，还是更加相信你和金钱豹。你们和三当家商议好之后，你和金钱豹一起进城，将消息告诉我们，我们也将好处先给你们。” 余惊鹊的话，让虎子认为，特务科还是更加相信他和金钱豹，而且要先于三当家之前，给他们好处，虎子忙不迭的答应，根本就没有去思考，余惊鹊有没有异心。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三当家的接触 和虎子约好了时间，虎子忙不迭的答应，说一定会遵守时间赴约。 又给了虎子一些钱，让他心里安心，就让虎子离开冰城，去和金钱豹通信。 之后余惊鹊将消息通知顾晗月，然后又汇报给万群，就开始等待消息。 约定的时间是三天之后，三天时间一过，余惊鹊去约好的地方等金钱豹和虎子，可是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人。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将此事告诉万群。 “他们爽约了？”万群觉得奇怪，在他看来，金钱豹和虎子不应该失约的。 余惊鹊站在原地，说道：“股长，会不会是他们和三当家透底之后，三当家觉得自己被骗了，恼羞成怒，所以将他们给抓了？” “不应该，三当家不会做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万群认为三当家不会这样选择，这种选择是非常不明智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傻。 “再等等吧。”万群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待。 余惊鹊却知道，金钱豹和虎子一天都没有出现，应该是抗联的人动手了，这两人现在恐怕已经魂归西天。 拖延时间的计划已经成功，接下来就看组织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机会，将抗联的兄弟救出来。 这个拖延出来的时间也有限，你不抓紧时间，可能最后同样不会有行动的机会。只是余惊鹊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看陈溪桥和组织商议的结果，他能配合行动，提供情报，却想不到解决之策。 第二天金钱豹还是没有出现，翻过天来同样如此。 就在余惊鹊表现的很着急的时候，万群叫余惊鹊去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余惊鹊发现房间里面还坐着一个人，穿着和特务科格格不入。 “股长，这位是？”余惊鹊进来问道。 “三当家的人。”万群说道。 三当家的人，不是金钱豹，不是虎子。 余惊鹊没有立马说话，疑惑的看着万群，万群觉得余惊鹊疑惑很正常，刚开始的时候，万群同样很疑惑。 “金钱豹和虎子呢？”余惊鹊对三当家的人问道。 “他们死了。”这个人闷声说道。 死了？ 余惊鹊去看万群，万群没有很吃惊，看来已经知道。 “怎么死的。”余惊鹊问道。 “两天前，死在寨子外面，看样子是二当家的人动的手。金钱豹回去之后，二当家一直想要拿人审讯，被三当家拦着。”这个人对二当家的意见很大，因为他是三当家的人。 “金钱豹已经将消息和我们三当家说了，我们三当家就派我来和你们谈。”这个人说道。 因为当时余惊鹊让虎子回去的时候，就告诉虎子，将万群的计划告诉金钱豹，让金钱豹和三当家说一说。 其实你不告诉虎子也行，只是余惊鹊有点担心，如果到时候三当家还是和万群见面了，发现余惊鹊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对余惊鹊会很不利。 这件事情也和陈溪桥商量过，他的意思同样是照办。 所以现在在金钱豹和虎子死了之后，三当家派人过来联系他们特务科，也说得过去。 叫人将三当家的人先待下去休息，余惊鹊坐在万群面前的凳子上，皱着眉头说道：“股长，金钱豹和虎子怎么就死了，二当家不是想要审讯吗，应该抓了审讯啊？” 这是余惊鹊提出来的疑点，不能三当家的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那样只会让万群觉得你是故意在引导。 所以现在余惊鹊提出疑点，万群心里暗自点头，他同样觉得不太会是二当家。 道理很简单，二当家要的是审讯，而不是杀人。 “两天前，不就是我们约好见面的时间吗？” “金钱豹和虎子双双身死，有点蹊跷。”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万群其实有一点点怀疑余惊鹊，并不是说发现了什么，而是正常的怀疑，特务科的人都具备这样的特点。 但是听了余惊鹊的疑问，万群觉得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他问道：“你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抗联的人动手。”余惊鹊说道。 这个可能是有的，抗联的人去了盘山鹰的地盘，三个人失踪不见，他们去找人理所应当。 “可是不太可能，抗联的人想要救人，他们不如抓了金钱豹和虎子交换人质，他们杀人不是逼着三当家杀人吗？”余惊鹊先否定了这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呢？”万群问道。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股长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三当家自导自演。”万群笑着说道。 这是余惊鹊和万群现在心里同样的想法，至于余惊鹊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一直对你言听计从的下属，突然有一天变成了可以和你谈合作，甚至是以后可能会和你平起平坐，乃至于压你一头的存在，你心里怎么想？”万群的话，得到余惊鹊的一致认同。 “所以在三当家知道金钱豹的情况之后，他问清楚了所有的东西，在金钱豹要和我们见面之前杀了他，之后三当家会和我们直接合作，功劳什么的，金钱豹也就捞不到了。”余惊鹊说的这种可能，是很容易出现的。 在利益和权利面前，很多东西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三当家和金钱豹这种关系。 说是心腹，可是金钱豹瞒着三当家，已经投靠了特务科，你让三当家还大仁大义，你觉得可能吗？ 万群也比较认同这样的说法，合情合理，尤其是三当家现在自己派人来接触。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不过股长，说句实话，我们是要对付盘山鹰，三当家还是金钱豹对我们来说不重要。” “甚至于我觉得三当家更加有利于我们的工作展开，金钱豹的地位还是不够，这种情况反而对我们有利，我们不如装一次傻子，不要揭穿三当家的把戏。” “顺水推舟。”万群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看破不说破，既然三当家想要带头，想要头功，那么就满足三当家好了。 这对他们的行动，是有利的，金钱豹和虎子死了不要紧，他们已经和三当家建立了联系，合作只会更加的顺利和效率，不需要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 所以对于金钱豹和虎子的死，万群根本就没有打算调查，二当家杀的也好，三当家自导自演也好，哪怕是抗联插手也罢，万群根本就不在乎。 第三百八十六章 倒霉透顶 目前的情况，对特务科没有影响，总的来说，算是好的情况。 三当家在得知金钱豹和虎子死后，派人来了警察厅，警察厅的人将三当家的人，送来了特务科。 联系是重新建立了，余惊鹊有点好奇的问道：“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将抗联的人交给我们吗？” 这件事情余惊鹊必然是关心的，抗联的人，重中之重。 所以问一下不奇怪，余惊鹊很想知道，现在三当家和特务科合作，抗联的人还有没有救。 万群说道：“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余惊鹊问道。 “三当家有点不想这样将人交出来。”万群说道。 “为什么？” “抗联的人他拿在手里一点用都没有，交给我们，皆大欢喜啊。”余惊鹊他不明白，三当家想要干什么。 “金钱豹和虎子的死，让三当家心有余悸，他同样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所以想要我们先保证他的安全，解决盘山鹰的事情，之后再将抗联的人交给我们。”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心里窃喜。 表面上却说道：“坐地起价，三当家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要是抗联的人出了问题，他能负责吗？” “他说抗联的人保证安全。”万群不屑，他同样不满三当家的做法。 这件事情余惊鹊喜欢，三当家的小心和对警察厅的防备，让余惊鹊和组织得到了更多的时间。 可是三当家一句抗联的人保证安全，说明藏匿的地点，是很隐蔽的，组织想要救人，就会有麻烦。 喜忧参半。 可是万群的下一句话，让余惊鹊整个人傻在当场。 “三当家说需要我们拿出诚意，他需要一个人去寨子里面，体现我们的诚意。”万群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微微后退了半步说道：“股长，我去安排，下面兄弟这两天都闲着呢。” “他要你。”万群将余惊鹊的一点小心思击破。 “股长，我干什么去啊。”余惊鹊一脸苦笑，笑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脸上写满了抗拒。 “三当家的人说，金钱豹说了他和你的合作，三当家需要我们的诚意，就点名要你过去。”万群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需要过去。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股长，我们干脆直接灭了盘山鹰算了，一伙小小的绺子，还和我们在这里推三阻四，真的当自己是个人物吗？” 别看余惊鹊说的群情激奋，好像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一样，但是万群不为所动。 “他手里有抗联的人。”万群就这么一句话。 三当家的心思余惊鹊明白，无非就是想要利用手里的抗联，让警察厅或者说是满洲政府，帮着他做绺子的大佬，然后归顺满洲政府。 说白了，他不仅仅要归顺满洲政府，他还要盘山鹰的位子。 他现在讲条件的东西就是抗联的人，可是三当家又担心警察厅失去耐心，所以要求警察厅将余惊鹊送过去，他听金钱豹说，就是和余惊鹊在合作。 有余惊鹊在寨子里面，三当家认为会安全很多，从警察厅送余惊鹊过来的这个举动，三当家也可以判断一下，警察厅是不是想要真的和自己合作。 说句实话，警察厅一定不会用这样的办法，可是三当家不是警察厅的人，他就是绺子是土匪，他就觉得这一套有用。 可是余惊鹊不傻啊，到时候真的闹掰了，警察厅会因为自己一条小命，改变计划吗？ 警察厅一定不会，警察厅和三当家可不一样，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根本就不想去。 当时有金钱豹在，余惊鹊躲过一劫，没有想到金钱豹被抗联弄死之后，这个活还是落在了余惊鹊头上。 该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你躲都躲不过去。 万群什么意见？ 抗联的人最重要，三当家既然提了要求，为了稳住三当家，也需要余惊鹊过去。 二当家和盘山鹰的态度不明，随时可能跟着抗联抗日，三当家是关键，万群同意三当家的要求，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是，三当家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就是一个余惊鹊，一个小队长，还用得着思考吗？ 倒霉透顶。 余惊鹊只能说一句倒霉透顶。 千方百计的躲，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去，这是缘分吗？ “你放心，科里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万群笑眯眯的说道。 保证安全？ 拿什么保证安全？ 到时候身在寨子里面，别说三当家危险不危险，可能二当家发现了他的身份之后，就不会手下留情。 杀了警察厅的人，逼着盘山鹰抗日，这都是有可能的。 抗命？ 开玩笑，你吃了这碗饭，你还想要抽身而出吗？ “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三当家的态度你明白，是想要投靠我们的。只是他野心比较大，再加上金钱豹突然暴毙，他想要你过去，图个安心。”万群还解释了两句，想要安抚余惊鹊。 这些余惊鹊都不要听，他问道：“股长，三当家不交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对付盘山鹰，这本来也是我们的任务，你去了寨子里面也好，探探虚实。”万群说道。 “股长，我是可以进去探探虚实，但是三当家一定不会让我离开，我有消息我也送不出来啊。”余惊鹊愁眉不展，觉得万群这话说的太敷衍，自己探探虚实有什么用，出不来不是白搭。 被余惊鹊揭穿，万群也不尴尬，笑着说道：“我们会尽快展开行动，争取将盘山鹰一网打尽，有三当家帮忙，难度会小很多。” 说到底，万群是需要余惊鹊过去的。 余惊鹊知道推脱不掉，咬着牙问道：“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跟着三当家的人一起上去，枪你就不要带了，反正带了他们也要拿走。”万群一副为了科里财产着想的样子。 枪都没了…… 确实也没有办法，拿着枪，三当家能放心吗？ “你见到三当家，转达一下我们的意思，只要帮我们拿下盘山鹰，他就是以后队伍的头。”万群说道。 至于这句话的真假，谁知道呢？ 到时候三当家就算是变成了队伍的头，上面还有长官压着，三当家能夹起尾巴做人最好，夹不起来，早晚要死。 三当家死不死的余惊鹊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差不多快要危险了。 寨子那就是龙潭虎穴，一点都不夸张。 PS：感谢GOGO高高，青丘乱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进寨（求月票） 去寨子眼看是逃不过了。 就只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帮上抗联的同志。 “晚上和家里人说一声，就说要出去出差，晚几天回来。”万群还帮余惊鹊连借口都想好了。 余惊鹊无奈点头，从万群办公室离开，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两点。 第一点警察厅想要灭了盘山鹰。 第二点特务科想要抗联的人。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变得有了两重意义，刚开始是警察厅魏青松找蔡望津帮忙，现在基本上变成了大家统一的目标。 等到晚上从科里离开的时候，余惊鹊交代李庆喜负责接下来几天的事情，李庆喜很好奇，不知道余惊鹊要去干什么。 干什么？ 外出公干。 这个借口不仅仅是对家里人的，对李庆喜也是同样的，不然传出去特务科和绺子的人合作，不太好听。 从科里离开，余惊鹊去学校门口接季攸宁，顺便告诉顾晗月自己要被派去寨子的情况。 顾晗月自然明白为什么，金钱豹和虎子都死了，所以这个事情落在了余惊鹊头上。 有季攸宁在身边，顾晗月担心也不能写在脸上，余惊鹊告诉顾晗月的意思就是自己回去寨子里面，想办法搞清楚抗联同志被关押的位置。 但是有一点问题，就是他不太能通知陈溪桥。 顾晗月提议要吃饭，余惊鹊明白顾晗月的意思。 不过吃饭的时候，顾晗月说突然有点事情，她要离开一趟，让余惊鹊和季攸宁等着她。 边吃边等，这倒没什么，余惊鹊知道顾晗月是去找陈溪桥去了。 顾晗月来去很快，看来她和陈溪桥的交谈，速度惊人。 之后三人吃过饭，顾晗月稍微喝了点酒，需要人送一下。 其实没有醉，顾晗月借口办事不顺利，想要借酒浇愁。季攸宁问是什么事情，顾晗月也不说。 其实没有喝多，制造一些机会罢了，余惊鹊看了看对季攸宁说道：“你先出去找车，找到车了喊我，我再弄她出去。” 季攸宁一看也是，她弄不动顾晗月。 季攸宁刚出去，顾晗月闭着眼睛，只是张嘴说道：“雪狐让我告诉你，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笑了笑，陈溪桥还是关心自己的，第一句就是让自己注意安全。 顾晗月继续说道：“你到时候没有机会通知，就不要通知，免得暴露，组织也已经安排人和盘山鹰还有二当家开始接触。” “你在寨子里面，第一点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第二点就是看看有哪些人是亲日，是支持满洲政府的，不要让这样的毒瘤混到抗联的队伍中去。” 这一点余惊鹊明白，他在三当家这里，更多的能知道三当家他们的人是谁。 可能盘山鹰和二当家都不太清楚，陈溪桥担心的是，抗联的人将盘山鹰还有二当家拉入队伍，里面夹杂着三当家的人，到时候反而是对抗联队伍会有危害。 这样的毒瘤，是一定要清除的。 余惊鹊既然不可避免要去寨子，不如多为这件事情考虑一点。 说到这里，季攸宁拦到车子，余惊鹊扶着顾晗月出去。 靠在余惊鹊身上，顾晗月带着酒气的说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一句余惊鹊没有回答，他扶着顾晗月上车，和季攸宁一起送她回去，然后才回家。 出差的事情，余惊鹊已经告诉季攸宁了，季攸宁回家之后，就开始拿着箱子，帮余惊鹊整理衣物，生活用品之类的。 其实余惊鹊根本用不到这些，他是去寨子里面的，这些东西都不能带，他说去了地方可以买，季攸宁又说他乱花钱。 看到拦不住，余惊鹊也就没有拦着任由季攸宁整理。 和余默笙打了招呼，余默笙倒不奇怪，他自己做生意就三天两头的跑，余惊鹊出去出差一趟，没什么奇怪的。 余默笙问了一句去什么地方，余惊鹊借口保密没回答。 其实他是担心多说多错，自己说去新京，去佳木斯，去奉天的，余默笙让自己帮忙见个生意伙伴怎么办？ 所以干脆不说。 躺在床上，季攸宁说道：“你出差小心点，等你回来看看能不能帮帮顾晗月。” 顾晗月今天喝酒，表示办事不顺利，季攸宁想要余惊鹊帮帮忙。 “行，我回来看。”余惊鹊很随意答应下来，因为顾晗月什么事都没有，今天都是逢场作戏，演给季攸宁看的罢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余惊鹊拎着箱子出门，他需要先去特务科。 自己的手枪是要留在特务科的，身上没枪余惊鹊有点心里没底。 最后余惊鹊将自己书房里面，一直藏着的枪，拿在身上。 来到特务科，看到万群。 余惊鹊苦笑着看了看手里的箱子说道：“家里人非要给收拾。” 万群明白，说道：“箱子就先放你办公室，这套衣服你拿去换上。” 看了看万群准备的衣服，和三当家他们的人穿着差不多，棉衣棉裤，大棉袄，看来寨子里面温度现在还不高。 气温已经开始回暖，不过山里晚上还是挺冷的。 接过来，余惊鹊准备去办公室换衣服，他将手枪拿出来，放在万群桌子上说道：“枪留在这里。” “枪我先给你收着，回来给你。”万群说道。 在自己办公室，将衣服换好，余惊鹊将自己藏在箱子里面的手枪，藏在了大棉袄里面。 这大棉袄，藏个手枪，根本就看不出来。 寨子里面也有人穿皮衣，夹克，风衣，很时尚。 不过余惊鹊去，就是不能引人注目，不然被二当家注意到，你不是找死吗，所以余惊鹊乐得穿的低调一点，和寨子里面的众人一样。 都准备好之后，万群就让余惊鹊跟着三当家的人离开，两人就出了城。 一路上余惊鹊和这人聊天，对三当家有了点了解，读过几年书，后来山上的，脑子很灵光，所以坐上了三当家的位子。 至于二当家，这个人不喜欢，说的不多，而且说的话就是贬低。其实在余惊鹊看来，二当家要抗日，三当家要投靠日本人，明显是二当家更加好。 但是只能说先入为主，三当家的人不喜欢二当家，你让他怎么评价，都是二当家不好。 山路还不好走，皮鞋已经换成了靴子，双手插在两个衣袖里面，余惊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余警官，前面就快到了，小心一点。”走了很长时间，天色都渐暗了，这个人才说道。 早知道这么远，余惊鹊觉得坐马车来不好吗？ “别叫余警官，叫我铁锤。”余惊鹊立马说道。 开玩笑，你叫余警官，被人听到怎么办？ 余惊鹊从两个暗探的名字那里借鉴了一下，直接叫铁锤，懒得想名字了。 PS：感谢大家的月票支持。 第三百八十八章 危机四伏 “你一会不要说话，过哨的时候，我来说。”这个人交代了余惊鹊一句。 “不是你们三当家的人吗？”余惊鹊有点不放心。 “原本今天应该是三当家的人，可是金钱豹和虎子出事之后，二当家觉得不能分开，各个哨卡双方的人都有。”从这个人的说法看来，二当家还是挺聪明的。 过哨卡的时候，这个人开始说黑话，算是表明身份。 不过余惊鹊看的出来，有人在打量他，他低着头没有抬起来。 应付起来不难，直接说是三当家的人。 可是他们质问为什么不是寨子里面的人，怎么没有见过？ 三当家的人当然随意解释了一下，说是自己的远方亲戚，家里战乱了，一个人逃出来投靠山寨。 这种人山上不少，也就过关。 一路上关卡还不少，这些绺子虽然乌合之众了一点，但是也有自己的防备意识，不过放哨死角很多，漏洞百出。 来到寨子里面，余惊鹊看了一眼，条件很艰苦，没有电主要是。 黑灯瞎火的，不过余惊鹊觉得不错，起码没有多少人能注意到自己。 还用火把和蜡烛照明，房子看着还行，盘山鹰他们在这里这么多年，基础的建设还是有的。 日本人当时来到这里，盘山鹰他们给跑了，日本人还一把火将这里给烧了，不过等到日本人离开之后，他们又跑回来，重新盖了盖。 “我带你去见三当家。”跟着这个人，来到一处房间里。 路过的其他房子，里面很挤，基本上睡觉就是人挨着人，没有空地落脚。 不过这个房间就宽敞多了，看来三当家的地位还是不错的。 “三当家，人带来了。” “你下去吧。” 一路和余惊鹊一起过来的人，被打发下去。 余惊鹊抬头，借着房间里面，昏暗的烛光看了一眼。 三当家四十来岁，脸型粗犷，不过眼睛里面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看起来比较精明。 “余警官，久仰久仰。”三当家主动上前，握着余惊鹊的手。 “三当家客气了，三当家的威名我早就听闻了，今日一见还真的是人如其名，三当家叫我铁锤就行。”余惊鹊也会说好话。 三当家当然要哄着了，不然一个不开心，将余惊鹊给弄死，然后跟着二当家抗日去了，你说余惊鹊死的亏不亏？ 虽然这种可能很小，但是三当家要是借刀杀人怎么办，余惊鹊和三当家的关系，必须要搞好。 心里明明知道不是因为三当家，自己也来不了寨子，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敢说记恨三当家吗？ 面子上要过得去啊。 两人坐下之后，三当家显得很热心，聊了两句。 “三当家，不知道金钱豹他们怎么就死了？”余惊鹊叹了口气问道。 三当家也跟着叹气说道：“不知道，被人杀死在寨子外面，我看八成是二当家的人动手。” “二当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余惊鹊说道。 “我们没有证据，那几天有抗联的人在外面晃悠。”三当家低声说道。 “二当家不是支持抗联的吗，如果是抗联的人，和二当家有什么区别。”余惊鹊的话，三当家听起来很顺耳，他也觉得是二当家。 话说到这里，余惊鹊趁机问道：“不知道抗联的人，三当家关在什么地方，安全不安全？” 听到余惊鹊问这个问题，三当家笑了笑说道：“余警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抗联的人一定交给你们，而且说不定我们还能多抓几个抗联的人。” “多抓几个？”余惊鹊心里着急。 这三当家不傻，余惊鹊问的问题，他根本不回答，还说要多抓几个抗联的人，是不是这货有什么计划？ 三当家只是摇头，不说话，好像这计划不愿意告诉余惊鹊一样。 余惊鹊也不好一直问，他说道：“三当家应该明白我们想要什么，抗联的人我们要，盘山鹰这个绺子也要灭掉。” “余警官放心，这我自然知道，到时候我就带着兄弟们，投靠你们，穿你们的衣服，抗联的人自然也是交给你们。”三当家心里的美事，想的好好的。 成了满洲政府的军队，是三当家想要的结果，那就是当官了啊。 吃军饷，城里生活，有电有好吃的好玩的，比寨子里面强得多。 “不知道三当家的计划是？”余惊鹊问道。 “今天余警官刚到，不着急，我们以后慢慢商量，先下去休息。”三当家看来还不愿意和余惊鹊透露太多的东西，遮遮掩掩的。 “送余警官下去。”三当家对门外的人说道。 “是铁锤。”余惊鹊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三当家一直这样叫，不是让自己找死吗？ 看到余惊鹊这担心怕死的样子，三当家好笑的说道：“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安全的很。” “盘山鹰和二当家不会找我麻烦吧？”余惊鹊忍不住问道。 “现在的寨子里面，还没有人可以乱来，只要余警官不要偷偷跑出去，和金钱豹一样就好。”三当家的这句话，带着威胁。 他就是明摆告诉余惊鹊，在寨子里面我可以保护你，但是如果你离开寨子，你的结果可能和金钱豹差不多。 被人送到房间里面，单独一个房间，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可是他们要搜身，刚才三当家在场他们不说搜身，现在了要搜，看来也是三当家的意思，他自己避开，省的尴尬。 搜吧，余惊鹊早就料到。 至于藏在身上的手枪，已经被余惊鹊在进入寨子范围之后，藏在了距离寨子不远处。 过了几个路卡放哨的人之后，眼睛已经看到了寨门，余惊鹊借口解手，将手枪藏起来。 他不可能带进来，因为他知道三当家一定会搜身。 现在被搜身之后，三当家的人离开。 余惊鹊睡不着，不知道三当家到底在计划什么，还说要多抓几个抗联的人，难道他有抗联的消息，还是说他知道什么。 顾晗月说组织安排了人联系盘山鹰，难道这件事情被三当家知道了，所以他准备对这些抗联同志下手？ 还有抗联现在被抓的三个人藏在什么地方？ 余惊鹊一概不知。 三当家和余惊鹊表面上是盟友，就是不知道坚固坚固，而且还要面临二当家这边的压力，盘山鹰的态度不明，对余惊鹊也是威胁。 小小的寨子里面，危机四伏，余惊鹊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刚开始觉得不被特务科重视，现在刚被重视，就是这么危险的任务，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第三百八十九章 聚义厅闹剧 睡觉能睡踏实吗？ 完全不可能，必须要留一个心眼，睡死了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三当家说在寨子里面安全，谁能保证，自己的小命自己小心。 将门锁好，里面用东西顶住，窗户也弄好，余惊鹊躺在床上，半睡不睡的，就是不踏实。 早上天刚亮，余惊鹊就醒来，不过没有立马离开房间，躺在床上思考现在的问题。 万群让自己来，没有任务给自己，就是让自己稳定三当家的心，达成合作就行。 陈溪桥让自己来，说救人不用自己管，可是也不能真的就不管，如果能有发现，还是好的。 其次是需要自己看看，盘山鹰这伙人里面，到底有多少亲日的分子，一定要将他们剥离出来，不然去了抗联是祸害抗联。 余惊鹊没有着急出门，在床上躺着，他其实是想要避而不见，躲在三当家这里，怎么说也要安全一点。 可是就在他这样打算的时候，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好像还有了争吵。 急忙爬起来，将顶住门的东西挪开，听到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大当家说了，让把人带过去，你们敢拦着？”有人出声说道。 “你们说大当家说了，就真的说了吗？”昨天送余惊鹊过来的人，这个声音他熟悉。 “你们三当家，还在聚义厅上坐着呢，用不用他亲自回来带人。”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余惊鹊算是听明白了，盘山鹰叫自己过去，看来自己进来寨子的事情，连一晚上都没有瞒过去。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盘山鹰和二当家就知道他来了，等到今天早上，才叫他过去。 躲是躲不过了，跑现在是没有地方跑的，而且手里没有枪。 索性，余惊鹊自己打开房间的门说道：“带我过去。” 寨子这一亩三分地，盘山鹰不可能眼线都没有，自己进来寨子的事情，看来是没有瞒住。 但是三当家在场，余惊鹊就不信三当家会置之不理，如果自己死在寨子里面，三当家的计划就要全部落空，就算是盘山鹰投靠了日本人，三当家也不可能成为长官，这和三当家想要的不一样。 看到余惊鹊自己出来，外面的人也不吵了，跟着这人来到了一个叫聚义厅的地方。 上面一把椅子，两边各摆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还有虎皮，中间就坐着盘山鹰，还有三当家，另一个就是二当家。 下面还有一些椅子，聚义厅名号是不小，不过看起来寒碜的很。 三当家在场，余惊鹊就不是很担心。 “余警官。”三当家没有开口，盘山鹰没有开口，另一个人开口喊道。 是二当家，年纪比三当家大一点。 还说铁锤，铁锤子现在，人家看来是下过功夫，有了解的。 被揭穿，不用继续遮遮掩掩，余惊鹊抱了抱拳说道：“见过大当家，见过二当家，久仰。” 盘山鹰看不出喜怒哀乐，一个绺子的老大，看起来背已经有点弯下去了，看来年纪是大了，队伍也不好带。 “余警官来寨子干什么？”二当家出言问道。 不等余惊鹊回答，三当家就开口说道：“抗联的人来做客，二哥你可是热情招待，好酒好肉，怎么我朋友来做客，就不行吗？” “三弟此言差矣，抗联的人来，那来的正大光明，你这朋友可是遮遮掩掩。”二当家来者不善，余惊鹊已经看出来了。 虽然余惊鹊心里更加喜欢二当家，可是他也明白，现在二当家是自己的敌人，二当家如果心一横将自己弄死，逼盘山鹰抗日，那么自己岂不是无妄之灾，所以心里要小心应对。 “什么叫遮遮掩掩，昨夜上山时辰已晚，大哥早早睡下，我难道还要打搅大哥不成。” “今日让余警官多休息一会，现在就过来难道有错，还是二哥的待客之道，太过不近人情。”三当家能和二当家对着干，看来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个时候，余惊鹊出言说道：“昨夜原本想要拜访，只是听闻大当家已经睡下，就不敢讨饶，大当家不会怪罪吧。” 这个问题，余惊鹊直接跳过了二当家和三当家，对盘山鹰问道。 盘山鹰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余惊鹊，开口说道：“不怪罪，余警官城里人，在寨子里面住的惯吗？” “住的很好，多谢大当家关心。”余惊鹊有点拿捏不定盘山鹰的心思。 盘山鹰到底是二当家这边的，还是三当家这边的？ 如果是二当家这里的，对抗联很有好处，可是如果是三当家这里，抗联想要拉拢盘山鹰的计划，就会很麻烦。 但是就目前看来，你很难看出来。 “谁不知道，警察厅那帮人，想要对我们下手，余警官这个时候过来，就是刺探军情，三弟你莫非是吃里扒外了？”二当家这句话，让寨子里面的很多人，都是怒视余惊鹊，看的余惊鹊心里暗骂。 三大家却开口说道：“豹子的事情，要多谢余警官，我请来做客有错吗？”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二哥应该懂，再者说了，警察厅也没有非要赶尽杀绝不是吗？” “三弟莫非是想要去做狗？”二当家说话不客气，将余惊鹊都骂了进去，可是这个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可不想自己找死。 三当家和二当家针锋相对，盘山鹰却不开口，在余惊鹊看来，三当家和二当家在寨子里面，针锋相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而且很多寨子的兄弟，都站在了二当家和三当家这里，在他们看来，两人更加年轻，盘山鹰已经老了。 盘山鹰现在就像是一个喜欢打盹的老虎，下面的兄弟看不到了激情，他们更加看好二当家和三当家。 而且二当家和三当家，对盘山鹰也没有太多的惧怕，当着盘山鹰的面，彼此争吵不休，不怕外人看笑话。 盘山鹰手底下的人，恐怕就剩下最早的那批老人，但是同样是老人，比不了年轻人。 唯一有优势的就是，盘山鹰手下的枪更多，这就是他唯一的优势，或许也是他还能坐在大当家位置上的保障。 这样的态度，反而是让余惊鹊安心下来，盘山鹰只要不公开支持谁，那么余惊鹊也就不用怕二当家对自己下手。 盘山鹰也不敢公开支持，因为现在的平衡很诡异，如果盘山鹰打破这个平衡，一定会有争斗爆发。 第三百九十章 试试身手 说的简单一点，盘山鹰现在还能坐在位置上，那就是因为二当家和三当家保持了平衡。 如果二当家和三当家，其中谁落了下风，那么占了上风的人，一定会揭竿而起，到时候不仅仅是落了下风的人倒霉，盘山鹰也会倒霉。 所以盘山鹰的角色是什么？ 他看到有人占了上风，就帮着打压一下，看到有人落了下风，就帮着提携一下，总之就是让二当家和三当家，谁也不能占了上风，一直保持平衡。 这盘山鹰看着老，心思可不老，这一手平衡玩的可不错。 不过等于说在玩火，这二当家和三当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弄不好就要引火烧身。 看现在这情况，余惊鹊反而是放心下来，盘山鹰只要还想要保持平衡，就绝对不会让二当家对自己做什么。 看明白，也就不担心，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 三当家和二当家还在吵，无非就是说警察厅是想要灭了他们，奉天的人就是前车之鉴。 可是二当家也能说啊，警察厅并没有灭了他们的想法，什么都可以谈。 从余惊鹊的观察看来，寨子里面的人也分成了两派。 第一种就是和二当家一样，想要抗日，他们的家里人都是被日本人给祸害了，他们上山当土匪，也是日本人害的，他们想要抗日杀鬼子。 第二种就是和三当家一样，想要投靠日本人，幻想吃香的喝辣的，有好日子过。 双方人数都还差不多，所以僵持不下。 余惊鹊坐的都有些无聊，二当家突然说道：“余警官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下面的兄弟，试试身手不过分吧。” “试试身手？”余惊鹊坐在凳子上，突然来了精神，这什么意思。 三当家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二哥，余警官可是客人，你不要乱来。” “三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抗联的人来的时候，也是客人，三弟不都是按照我们寨子的规矩，试了试身手吗？” “我的客人来三弟都可以，莫非三弟的客人来，我就不行？”二当家可没有要退步的意思，而且将三当家的后路都给堵死。 余惊鹊去看三当家，从三当家的表情来看，这货看来还真的是为难了抗联的人。 你为难抗联的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有人为难我的吗？ 余惊鹊心里怒骂啊，这倒霉催的，自己招谁惹谁了。 三当家一脸担心的看着余惊鹊，抗联的人是有备而来，知道他们寨子的规矩，来的三个人，身手都不赖，和寨子里面的人打的有来有回。 可是三当家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情况，看样子也是不能打，城里的人，娇生惯养，哪里有什么身手啊。 这要是被二当家的人试试身手，可能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三当家不想得罪警察厅的人。 可是二当家的话很有道理，抗联的人来的时候，都可以，为什么余惊鹊就不行？ 寨子的兄弟都看着，三当家骑虎难下。 “柱子，就你一个，去试试。”不等三当家纠结，二当家直接发话。 从下面走出来一个少年，二十来岁，黝黑黝黑，看起来确实有两下子。 “二哥你……”三当家忍不住开口。 柱子是谁，二当家手下的头号打手，寨子里面排得上名号，没有几个人打的过。 三当家着急去看盘山鹰，可是盘山鹰却没有开口。 盘山鹰不会阻止的，抗联的人来，和警察厅的人来，要一视同仁，一碗水要端平。 而且抗联的人现在消失不见，盘山鹰和二当家已经收到消息，二当家说怀疑三当家，这个时候如果盘山鹰还站在三当家这边，二当家这里没有办法交代。 三当家坐不住了，从凳子上跑下来，来到余惊鹊身边。 “你行吗？”三当家一脸着急。 行吗？ “我说我不行，你能帮我推了吗？”余惊鹊问道。 “我……”三当家要是能推，还来问余惊鹊干什么。 一脸为难，三当家说道：“推是推不掉的，你小心一点，如果打不过就认输，不要怕丢人。” “那我现在认输行不行？”余惊鹊觉得既然可以认输，自己何必要上去呢。 “现在不行，半炷香，半炷香以后才行，你必须要撑住。”三当家看了看，已经开始有人准备点香。 半炷香，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三当家都怕余惊鹊没了人样。 “不过你放心，他不会下死手的，不能打死人。” 三当家有点担心余惊鹊不上场，他宽慰了两句。 余惊鹊白了三当家一眼，三当家心里同样担心，害怕余惊鹊十五分钟被人打的半死不活。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好了吗，好了就点香了。”二当家站在上面，喊道。 “你小心一点，柱子身手很厉害，而且家里人死在日本人手里，对你不会手下留情的。”三当家越说，自己心里越没底。 看了看已经站在空地上面的柱子，余惊鹊站起来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 身手？ 格斗余惊鹊还没有输过，在正阳警署，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至于特务科，他倒是没有试过。 不过眼前的柱子，余惊鹊也没有说怕的不敢上场，既然逼到了地方，十五分钟而已，他倒要看看，柱子有多大能耐。 而且柱子看样子，早晚是要上抗联的，帮抗联的人先掂量掂量，看看有没有真本事。 将外面的棉袄脱掉，余惊鹊走出去的时候，不忘对三当家说道：“我不希望以后再出乱子。” “放心，绝对不会有。”三当家恶狠狠的看了二当家一眼。 来到空地，柱子也脱了衣服，不过不光是棉袄，上半身现在就一个背心。 这么冷的天，他也不冷。 柱子看余惊鹊的眼神，带着恨意，看来是恨日本人。余惊鹊赞赏这样的恨意，只是现在用到自己头上，他有点叫苦不迭。 稍微活动了一下，天气冷，身子要热一热。 看到余惊鹊热身，柱子也活动手脚，他们都明白这一点，活动开了，好施展也免得受伤。 “点香。”二当家喊道。 在香被点燃的一瞬间，柱子就冲了上来，速度很快，看得出来爆发力很强。 周围围了很多人，大家都是在看，寨子里面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这也算是不错的消遣，居然还有人开了盘口，赌谁能赢。 基本上都是压柱子，就连三当家的人，都压的柱子，看来都不看好余惊鹊。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上一课 柱子冲上来的很猛，余惊鹊却没有后退，弓步蹲好，和柱子硬吃了一手。 力气不小，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句。 柱子看起来不是五大三粗的类型，但是很结实。 这是余惊鹊的感受，至于柱子的感受，更加强烈，在柱子的想法里面，他应该一个交手，就能将余惊鹊制服，然后剩下的十五分钟，就是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才对。 可是一招交手，让柱子收起来了轻视之心。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就是这个道理。 别说是柱子，很多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基本上都练过，就柱子冲上来这一下，没有三两下功夫你还真的挡不住。 三当家眼前一亮，刚开始一直担心，害怕余惊鹊直接躺在地上，现在看来，好像有转机。 柱子被大家看的面子上架不住，担心给二当家丢人，立马是脚下一蹬，再次冲过来。 拳脚并用，余惊鹊不单单是防守，他也会抽空进攻。 因为你防守，容易露出破绽，攻防结合，才能更好的应对你的对手。 短暂的交手之后，余惊鹊看的明白，柱子身手不错，有招式但是却是搏命的东西。 也就是说柱子有反应，有速度，而且练过，有力量。 但是对于系统的格斗，知道的不多，他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实战中得来的。 你说有用吗？ 实战当然有用，得来的东西，那都是进攻有利，杀人夺命的本事。 可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一旦被人限制，除了以命换命之外，就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是余惊鹊不同，余惊鹊的格斗是学过的，而且各种格斗招式，都练过。 唯一缺少的是实战，余惊鹊不是没有实战过，只是不如柱子丰富。 两人都是有利有弊，可是当柱子被余惊鹊限制住了之后，柱子有点施展不开了。 他知道不能杀余惊鹊，所以没有办法以命搏命，可是不能以命搏命，就打不开局面，不能展现柱子最擅长的东西。 柱子有点着急的看了一眼香，已经烧了不少了，余惊鹊同样看了一眼，七八分钟过去。 这七八分钟，两人有来有回，身上都中了几脚，挨了几拳，却不会伤及根本。 着急的是柱子，余惊鹊不着急，他可不想对柱子如何。 年轻人，又着急，施展起来，就开始不留情面。 招招夺命，余惊鹊算是看出来了，柱子已经开始拼命，不管结果。 盘山鹰坐直身子，他同样担心，他也不希望余惊鹊出事，死在寨子里面，不好交代。 “下死手啊。”余惊鹊捂着裤裆，心有余悸。 这柱子到底是野路子，出手就是下三路，刚才直奔余惊鹊裤裆而来。 好在余惊鹊挡的快，不然回去没有办法和季攸宁交代，两人孩子都还没生呢。 “你不厚道啊。”余惊鹊对柱子说道。 柱子杀红了眼，不理会余惊鹊的话，又冲上来。 看到柱子这样子，余惊鹊担心起来，如果这样下去，柱子就算是加入抗联也是要吃亏的，说不定很快就会死在日本人手里。 余惊鹊想要给柱子上一课，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是柱子的身手确实是不错，他也没有自信可以将柱子拿下，所以想要给柱子上一课，变得困难起来。 身手上不能给柱子上一课，余惊鹊打算从心理上来。 看到柱子已经开始着急，余惊鹊出言说道：“还有五分钟。” 果然，听到这个时间，柱子更加着急，他看了二当家一眼，他觉得自己给二当家丢人了。 吼叫一声，柱子的攻击如潮水一般。 余惊鹊应付起来说实话，有点吃力，不过却还是分心开口说道：“你要是对付不了我，你们二当家会不会觉得丢人，你给你们二当家丢人，亏你们二当家还这么信任你。” 余惊鹊的话，让柱子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不稳定起来，年轻人啊，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声，其实他不想想自己也是年轻人。 可是两人相处的环境不一样，柱子所在的寨子，约束不了他的性格，可能还会使他更加激化，因为寨子里面，不行了就比试。 但是余惊鹊不同，潜伏的生活，让余惊鹊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还有三分钟，三分钟一过，我立马就认输，你也没有机会了，到时候他们不会觉得我是认输，会觉得我是故意输给你的。” “你也没办法得意，你二当家脸上也没有光彩。” 余惊鹊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说半柱香之后，他会主动认输，柱子更加着急。 到时候就算是余惊鹊认输，谁敢说余惊鹊输了？ 说不定还要说余惊鹊是给寨子面子，柱子急的手里的动作都开始乱套。 好机会。 余惊鹊就是在等这样的一个机会，看到柱子动作乱套的一瞬间，余惊鹊挺身而上，卡住柱子的双手。 腰间一顶，一脚蹬上，柱子反应过来，却来不急了。 他的心已经乱了，手里的功夫用不出来，一步乱套，步步乱套，余惊鹊抓到机会，他再难反抗。 电光火石之间，余惊鹊一个背摔，将柱子甩了出去。 在空中柱子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自己落在地上，而不是躺在地上。 可是余惊鹊没有给他机会，用力拉了一下柱子的胳膊，然后一脚踢在柱子还在空中的脚上，让他再不能保持平衡。 砰地一声，地上灰尘四起，柱子已经躺在地上。 柱子立马翻身起来，脸色通红，他觉得是自己的失误，给了余惊鹊机会，他不服气。 就在他准备再一次冲上来的时候，余惊鹊摆手说道：“时间到了，我认输。” 认输？ 柱子憋得一脸通红，说不出来一句话，这一次赢，比输了还难受。 三当家开心啊，跳着下来说道：“余惊鹊是客人，给你面子二哥，我们认输。” 三当家也不打算赢，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他们赢了，现在认输，更加有气度不是吗？ 不理会三当家的开心，二当家的脸色难看，余惊鹊对面前的柱子说道：“以后多动动脑子，蛮劲不可取。” 三当家听到这句话，还以为余惊鹊是在嘲讽柱子，但是余惊鹊的意思是希望柱子可以更好的杀鬼子，将这一身本事，都用在杀敌身上。 柱子能不能感受到余惊鹊的好心，余惊鹊不在乎，只要柱子从这一次的事情上面吸取到教训就行，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三百九十二章 逼问计划 认输，却让二当家丢人，三当家开心。 聚义厅的闹剧，在余惊鹊认输之后，就告一段落。 盘山鹰没有说太多的话，他还是奔着自己平衡的原则，就是谁也不能占了上风，谁站了上风，盘山鹰的位子就会动摇。 “兄弟，你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行。”回到三当家的地方，他搂着余惊鹊，依然很开心。 余惊鹊甩开三当家的胳膊说道：“我来是和你商量，怎么帮你坐上老大，怎么让你可以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而不是来被人试试身手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可行的办法，我想要今天就离开寨子。” “别啊兄弟。”三当家说道。 “二当家看我的眼神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要是想要除掉我怎么办？” “你都能抓抗联的人，他不能抓我吗？”余惊鹊语气急躁。 三当家看的出来余惊鹊激动，毕竟余惊鹊现在很不安全，他拍着胸脯说道：“兄弟你放心，有我在，老二动不了你。” “他要是背着你来呢？”余惊鹊现在就是不听劝，其实余惊鹊也知道，自己走不了。 且不说三当家让不让自己走，单单是万群这里，余惊鹊走了回去都没有办法交代。 现在他这样，只是为了逼问三当家的计划，看看能不能提前掌握三当家的计划，好找到一些机会。 三当家也看出来了，今天不说点什么，余惊鹊这里就会很担心，会很紧张，坐立不安。 余惊鹊身手这么好，还被派来，三当家觉得自己可以看到警察厅的诚意，那么他也需要拿出来一点诚意。 “把门关了。”三当家对自己手下的人说道。 看到房间的人都出去，三当家低声说道：“金钱豹和虎子，都是被抗联的人杀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知道，他不知道三当家是怎么确定的。 万群认为人是三当家杀的，因为三当家有足够的理由。 可是三当家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杀人，那么他应该认为是二当家杀的啊。 三当家开口说道：“老二想要杀人，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一直盯着他呢。” “金钱豹从监狱里面出来，老二就怀疑和你们有了勾结，就想要审讯金钱豹，我一直拦着，因为我想要用他来牵线搭桥。” 听到三当家的话，余惊鹊无声的笑了笑，金钱豹以为自己骗了三当家，殊不知三当家心里也有数，是想要用金钱豹和余惊鹊他们联系上。 万群的计划就是利用金钱豹，却不知道金钱豹被二当家怀疑，甚至是被三当家怀疑，还真的是小瞧了谁都不行。 “二当家想要杀金钱豹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盯着他，可是金钱豹还是死了，而且前几日有抗联在周围活动，一定是二当家串通抗联杀人。”三当家一口咬定说道。 你还别说，三当家说的还真的正确，人是抗联杀的，不过不是和二当家串通，而是和余惊鹊串通。 “二当家还怀疑我抓了抗联的人，不过他找不到人在什么地方。”看来三当家将人藏的很好，余惊鹊心里犯难。 “你的计划呢？”余惊鹊再一次问道。 三当家说道：“抗联的人一定会和二当家联系，而且是秘密联系，我们如果能再抓到抗联的人，你说是不是功劳一件。” 这确实是功劳，三当家昨天晚上说再抓到抗联的人，应该就是说这件事情。 “但是抗联和二当家见面，一定会很保密，你怎么抓人？”余惊鹊觉得抗联的人不会给机会。 二当家也不会给机会。 抗联的人已经被三当家抓了，怎么可能还来寨子，一定是和二当家在外面见面，而且二当家还会安排很多人保护，三当家的人手不见得比二当家的人手多，凭什么说自己可以抓到人。 对于这个问题，三当家笑着说道：“他们会给机会的。” 看到三当家笑的不自在，余惊鹊突然意识到不对。 “你不会是想要利用我当诱饵，让二当家和抗联的人来杀我，然后你趁机抓人吧？”余惊鹊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寨子，好像不单单是表达警察厅的诚意。 这三当家好像是打算利用自己做点什么，原本余惊鹊还没有感觉，但是三当家昨天晚上，就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不愿意说计划。 而且今天还说的这么奇怪，他说他知道金钱豹和虎子是被抗联的人杀的。 那么如果抗联的人，现在再一次出来杀人的话，三当家岂不是就有了抓人的机会。 但是三当家自己不会给他们杀，那么就需要一个可以让抗联动手的人，无疑警察厅的人最好。 抗联的人杀警察厅的人，就是为了让寨子里面的兄弟，无路可退，只能抗日。 但是三当家没有参与，警察厅是知道的，到时候三当家再抓到一些抗联的人，警察厅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你这一次的任务里面，余惊鹊是诱饵，弄不好就要死的。 余惊鹊现在心里怀疑的是，万群知道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计划，万群才命令自己来寨子？ “余警官你别激动，我一定会设计好陷阱，等着他们落网，而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三当家一脸认真，好像已经计划的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什么？ 余惊鹊站起来说道：“三当家，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们干脆不要合作，我现在就走。” 看到余惊鹊要走，三当家站起来急忙拦住，嘴里说道：“余警官难道就不想立功吗？” “抗联的人，如果能抓到不少，你觉得这个功劳大不大？” 诱惑，这是三当家在诱惑余惊鹊，如果他真的仅仅只是特务科的人，他还就真的被诱惑了，因为这个功劳挺大的。 “而且余警官，你现在离开，独自一人，你觉得二当家和抗联会动手吗？”诱惑完了就是威胁，三当家这两手玩的不赖。 看到两句话让余惊鹊冷静下来，三当家推着余惊鹊再一次坐下，苦口婆心的说道：“余警官你放心，抗联的人不会大规模的出现在这里，日本人可盯着他们呢，他们能来的人很少。” “我手下的兄弟你也看到了，人手可不少，抗联来个三五个的，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多来几个，也是送菜。” “只要我们抓到他们，余警官你可是大功一件啊你想想，回去警察厅，你就是功臣。”三当家蛊惑的说道。 三当家这个人野心有点大，又有点不相信警察厅，所以就要了余惊鹊来表现诚意，同时又想要利用余惊鹊多抓几个抗联的人，好让他投靠了满洲政府之后，有一席之地。 想法很美好，而且还真的被他按照计划进行了，余惊鹊心里冷笑，却不得不高看三当家一眼。 第三百九十三章 假意配合 一份好处诱惑。 一份危险威胁。 这就是三当家现在给余惊鹊的选择，那就是没有选择。 你留下来，好处是你的，你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你如果要选择走，好处你没有，可能回去的路上，你就会身首异处。 这个威胁成立吗？ 当然成立了，因为抗联可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和二当家合作，杀了他，逼盘山鹰的人不得不抗日，这是极其有可能的。 所以说余惊鹊现在，还真的就被三当家给威胁住了。 装出一副很不情愿，很为难的样子，余惊鹊重新坐在凳子上。 “余警官，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们只要抓到抗联的人，这功劳我们两个岂不是大了去了。”三当家还在说好处，想要余惊鹊心动。 “你有多大把握？”余惊鹊见到大势已去，只能配合，所以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三当家就知道他心里松口，立马说道：“把握很大，只要我们给抗联的人机会，他们一定会出来想办法杀你，或者抓你。” “真的？”余惊鹊问道。 “别人我不了解，我二哥我还是了解的，一门心思想要抗日，如果不是我不同意，寨子的人早就被他拉去抗日了。” “你想想看，你是警察厅的人，杀了你，就是投名状，在抗联的人面前表明自己的决心，提升自己的地位，他怎么可能不动手。”三当家看来对二当家很了解。 二当家想要抗日，余惊鹊一万个支持，只可惜二当家现在想要杀他。 这件事情已经避无可避，三当家将余惊鹊算计了，局面没有办法挽回，那么能不能从这一个局面当中，找到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东西。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可不可以确定抗联的人，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三当家最早抓了三个抗联的人，现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可是如果三当家之后，还能抓到抗联的人，是不是同样要关在一个地方，这是不是一个找到抗联同志被关押地点的办法？ 在局面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的情况下，余惊鹊只能选择和三当家合作，可是合作的过程中，你也需要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余惊鹊现在没有机会去城里通知陈溪桥，更加没有办法通知抗联，首先不说暴露的问题，单单是你告诉抗联，他们也不会相信你。 其次就是，余惊鹊必须要和三当家合作，他只身一人前来寨子，手枪还藏在寨子外面，如果不和三当家合作，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余惊鹊可以选择的了，他势单力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可以配合，但是有一点，抗联的人我们要活的，一个也不能死。”余惊鹊说道。 “你放心，你们警察厅特务科的行事风格我懂，活口比什么都重要。”三当家没有怀疑余惊鹊的意思，因为要活口，就算是万群来了，都会说这句话。 三当家也打算留活口，活口给警察厅，他的功劳也更大不是吗？ “先说说你的计划，让我看看我安全吗？”余惊鹊问道。 看到余惊鹊答应，三当家不藏着掖着说道：“很简单，过两天我就送你离开，他们知道你要离开寨子，而且是一个人，一定会想办法半路截杀你。 “不过他们只会钻进我们设好的陷阱。” 听到三当家说的自信，余惊鹊问道：“如果二当家和抗联的人一起行动，我们能应付吗？” “二当家的人不会行动，我会在寨子里面看死他们，只可能是抗联的人行动，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人不会很多的。” “再者说了，你没有带枪，他们都知道，抗联的人对付你，还会安排太多的人吗？”三当家得意的说道。 抗联的人会动手吗？ 余惊鹊认为会。 有两点。 第一点，杀了警察厅的人，让寨子里面的人，不得不抗日。 第二点，哪怕是抓了余惊鹊，都可以和三当家讲条件，看看能不能换抗联的三个兄弟。 三当家就是认准了这个心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计划，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三当家在寨子里面是屈才了。 “如果二当家的人出不来，被你看着，他也会看着你的人，你拿什么保护我？”余惊鹊不放心。 余惊鹊假意担心自己的安全，是想要看看三当家到底有多少底牌。 “余警官你放心，我们还有人，十来个，虽然不多，却一定比抗联的人多，而且我们是提前埋伏，抗联的人没有防备，抓了他们很简单。”从三当家的话里面可以听出来，他还有十几个人不在寨子里面，会在什么地方？ 被关押的抗联同志是需要人看守的，这十几个人，可能就是看守抗联同志的人。 他们再一次抓了抗联的人之后，就会直接带回去，而不会带来寨子。 那么自己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跟踪他们，弄清楚抗联的兄弟关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危险，可是也是一个机会。 余惊鹊心里思考起来。 “余警官不要犹豫，我保证你的安全。”三当家说道。 “我不同意也不行啊，我可以同意，但是有一点，抓抗联的人其次，保护我的安全第一。”余惊鹊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对三当家说道。 虽然这样说不对，他们特务科的人，抓反满抗日分子应该是第一位，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说假大空的话。 三当家没有笑话余惊鹊，也没有觉得余惊鹊做的不对，换成是他，他一样会这样说的。 甚至是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三当家心里才真的觉得，余惊鹊答应了自己的计划。 放心下来的三当家说道：“明天你就离开，我们早点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你将二当家的人看好。”余惊鹊说道。 “放心。”三当家一脸肯定。 抗联的人余惊鹊和陈溪桥说过，让离开，但是还有几个抗联的人，留下来和盘山鹰还有二当家接触。 所以如果真的是抗联的人，余惊鹊倒不担心，因为人数不多，只要二当家不加入进来，余惊鹊的安全还真的就有保障。 至于你说余惊鹊是故意抓抗联的人？ 他没有办法，他现在只能配合三当家，不然他救不了人不说，还容易死。 配合三当家，虽然抗联的人可能会再被抓，可是余惊鹊就能确定三当家关押抗联同志的具体位置，再来想办法营救，就会变得简单。 所以只要二当家不出手，三当家的计划可以成功，余惊鹊的计划同样可以成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余惊鹊这一次，就要做一次黄雀。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九十四章 黄雀 一晚上过去，余惊鹊就要离开寨子，他们的计划也就开始进行。 三当家没有送太远，盘山鹰和二当家也出来，算是客气客气。 在寨子门口，余惊鹊拉住三当家的手说道：“活口。” “你放心，我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随意开枪，回来我就弄死他，一定都是活口，都是我们的功劳。”三大家误会了余惊鹊的想法，余惊鹊也省的解释麻烦。 只要是活口，这一次的计划，余惊鹊认为自己会是最大赢家。 “我安排了一个人送你，在指定地点他就会回来，那个时候抗联的人应该就会动手，你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吗？”三当家不放心，两人凑在一起，好像很舍不得一样，在低头交谈。 余惊鹊点头说道：“山坳下面有两块大石头，里面有一个夹角，我躲在其中。” “对，这个夹角很安全，外面打的再厉害，都不会波及到你，你放心待着就行。”三当家看到余惊鹊记住，点头表示放心。 在寨子门口分别，余惊鹊和三当家安排的人离去，三当家和二当家对视了一眼，两人各怀鬼胎。 走在路上，余惊鹊没有机会将自己藏的手枪拿回来，他要求三当家给他枪用来防身，可是不知道三当家是不相信余惊鹊，还是认为不需要他动枪，将余惊鹊的要求给拒绝了。 “你一会回去的时候小心，不要被单独对付了。”余惊鹊对身边的人说道。 “余警官你放心，等到弄完，他们带着抗联的人离开，我带你回去。”这个人看到余惊鹊关心自己，还有点不适应。 余惊鹊不能直接离开，还是需要回来，因为他们警察厅和三当家的合作还没有结束。 路上一些枯草丛里面还有积雪，这段时间没有怎么下雪，看来是山里天气冷，这雪化的慢。 “余警官，前面就到了，你找地方躲好。”这个人对余惊鹊说道。 “好。”余惊鹊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紧张。 因为他觉得抗联的人不会直接杀他，或许会先用他威胁一下三当家，让三大家放了抗联被抓的人。 如果三当家不放，他们再杀余惊鹊也不迟，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杀了，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用。 正是心里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和三当家的人分开之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山坳，余惊鹊来的时间就走过，他进来之后就加快了脚步，他知道三当家的人已经提前埋伏好了。 看到了三当家所说的夹角，但是余惊鹊却没有选择进去，而是直径而走，躲在了一顿杂草之中。 就在余惊鹊刚刚藏起来，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好像已经开始交火。 “不要受伤。”余惊鹊心里祈祷，他不希望抗联的人受伤。 战斗结束的很快，没有了枪声，但是余惊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送余惊鹊离开的人，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 看到三当家的人，抓到了两个人，应该就是抗联的人。 “人抓到了，你回去告诉三当家，我们会看守好的，绝对不会出乱子。”带头的人对这个人说道。 “余警官呢？”这个人的任务是带余惊鹊回去。 “可能躲在夹角里面尿裤子呢。”带头的人嬉笑着的说道。 这人跑去夹角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余惊鹊，他喊道：“没有人啊。” 负责埋伏的人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刚才打起来的时候，抗联的人也想要躲这里，向着这边冲过来，你说的余警官不是被吓跑了吧。” “找找看。”这个人喊道。 余惊鹊还是很重要的，三当家让他保护余惊鹊的安全，可不能出乱子。 “这边，有人从这里滚下去了。”突然有一个人喊道。 他们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有人滚下去的痕迹，这坡还挺高的，下面杂草一顿，看不见人影。 “下去找。”这个人说道。 “不行，抗联的人我们必须要先带回去，不能出危险。”负责埋伏的人，却要求先带抗联的人回去。 “你安排几个人带人回去，留下几个人陪我找。”三当家的人开口说道。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负责埋伏的人看抗联的人也已经被制服，抗联就两个人，现在被五花大绑，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上去对着其中的一个人就是一脚，说道：“让你打伤我一个兄弟。” “来人，带回去。”几个人押着抗联的人离开，剩下的人开始找起来。 至于余惊鹊，现在躲藏在一旁，看到抗联的人被带走，他慢慢跟了上去。 一路上余惊鹊不停的在记忆周围的环境，还有路线，每一个细节都被余惊鹊记在心里，走了不远，就看到这群人停了下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就在余惊鹊疑惑的时候，他们突然扒开了一堆杂草，漏出来一个洞口。 余惊鹊算是看明白了，这里被人挖了一个地窖，抗联的兄弟应该就被关在这下面，洞口被杂草覆盖之后，什么都看不到，难怪没有人发现。 既然找到了地方，余惊鹊不能久留，立马离开，原路返回。 在快要回到地方的时候，余惊鹊再一次找了土坡，从上面滚下来。 灰头土脸的，而且一瘸一拐，好像是扭到脚了一样。 余惊鹊听到了有人叫喊自己的声音，距离不远，他也出声开始叫喊。 过了一会，就看到送自己出来的人，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 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来人蹲在地上扶着余惊鹊说道：“余警官，你没事吧？” 负责埋伏的人，看到余惊鹊这样子，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屑的笑了笑。 “人找到了，我们走了。”他带着人立马离开。 就余惊鹊的样子，他们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不认识路，滚下来迷了方向，而且扭了脚，不过扭脚不严重，两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余警官你还能走吗？我扶着你。”余惊鹊被人扶起来。 “脚扭住了，能走是能走，就是走不快。”余惊鹊干着嗓子说道。 “没事，上去了之后，我背你。”三当家的人说道。 上来之后，余惊鹊就被人背了起来，然后一路背回去寨子。 寨子的人看到余惊鹊这么狼狈的回来，还很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三当家早就想好了说辞，三当家的人说道：“我送余警官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抗联的人，他们想要杀余警官。” “一定是有人泄露了余警官的消息，想要抗联的人杀了余警官，嫁祸在我们寨子头上，让我们去当替罪羊，去送死。” 这就是三当家想好的说辞，很可信，而且还能激起很多人的愤怒。 那就是为什么抗联的人对余惊鹊下手，要让他们山寨背黑锅，这不公平啊。 PS：感谢70577，龙灵*剑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九十五章 结果完美 群情激奋。 当然了，这个群情指的也是三当家手下的人，他们现在可以借题发挥。 到底是谁泄露了余惊鹊今天要离开的消息，三当家带人跑了过来，假情假意的关心余惊鹊，然后指桑骂槐说二当家。 说二当家不顾寨子里面众多兄弟的性命，想要杀了余惊鹊。 其实二当家有点理亏，他确实知道今天抗联的人会行动，因为消息就是他给的。 不过抗联的人是打算抓了余惊鹊，和三当家谈条件，怎么没抓到？ 被余惊鹊跑了回来，三当家还借题发挥，二当家难以招架。 二当家干脆一口回绝，说三当家自导自演，如果真的是抗联，余惊鹊两个人能跑回来？ 三当家的人说的惊险万分，他们好不容易跑回来，九死一生什么的。 可是二当家就是不承认，闹来闹去，盘山鹰出来做了和事佬之后，不了了之。 二当家有点郁闷，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抓到余惊鹊，抗联的人失误了吗？ 至于三当家，坐在房间里面，听到下面的人说，抗联的人已经抓到，开心的不行。 然后看到面前的余惊鹊这么狼狈，他说道：“余警官，你这演戏演得不错啊。” 三当家的话刚说话，站在一旁的人就有点尴尬，余惊鹊也很尴尬，没有说话。 三当家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他对下面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这人看了看余惊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余警官迷路，摔下破，还扭了脚。” 听到这里，三当家算是明白了，余惊鹊的狼狈不是假的，不是演戏，而是真的慌不择路，摔的。 这其实很丢人，显得出来你当时多么的怕死。 但是三当家明白，这一次余惊鹊是功臣，你不能笑话余惊鹊。 “余警官辛苦了。”三当家心里笑话不笑话余惊鹊不知道，反正嘴上是不说。 护送余惊鹊的人，没有说余惊鹊找不到，还耽误了一会时间。 因为他觉得他是负责保护余惊鹊的，余惊鹊现在受伤，是他的问题。现在人已经找到了，有些瑕疵的地方，说不说都行。 他不说，余惊鹊自然不会自己去说，他觉得丢人，不想多说这个问题，行不行？ 哪怕是以后三当家知道了，这都是借口，搪塞过去很简单。 让护送的人出去，三当家笑着说道：“这一次，我们的计划很成功。” “我们又抓到了两个抗联的人，而且听说这一次抗联来的人，比上一次的位置要高得多，可能知道的情报更多。” “我们只要送给警察厅，你们一定可以调查出来更多的东西。” 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脚踝说道：“不枉我受伤一次。” “而且我们放出去了消息，说二当家想要不顾寨子里面兄弟反对，拉着大家抗日，很多人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不舒服。”三当家觉得这一次计划带来的结果很完美，一箭双雕。 三当家的计划越完美，余惊鹊心里越是担心，抗联的人被抓，而且听说地位更高，就更加不能送去警察厅。 至于二当家，现在被三当家架在火上烤，而且抗联的人可能会不相信二当家，因为消息是二当家提供的，现在却被埋伏。 抗联的人接连损失这么多人，对二当家有意见很正常。 但是二当家是一心抗日的，如果抗联的人怀疑二当家，和二当家产生矛盾，那是三当家愿意看到，而不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 只是他现在没有办法送情报出去，他知道了三当家关押抗联同志的地点，也没有办法通知救人，这可怎么办？ “余警官今天辛苦，好好休息。”三当家乐呵呵的离开，留下余惊鹊一个人。 现在余惊鹊虽然知道了抗联的同志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但是他不可能回去冰城，这些消息是送不出去的。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抗联会不会怀疑二当家，如果怀疑了，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些问题都是很关键的。 现在所说的结果完美，是说三当家的结果，对于余惊鹊来说，这样的结果，可算不得好。 救人，必须要救人，不然抗联的人落在警察厅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你让余惊鹊救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救人，只能借力。 借谁的力？ 抗联？ 那不可能，他首先见不到抗联，其次如果见到抗联，可能也得不到信任，抗联弄不好就直接将他杀了。 所以思来想去，余惊鹊认为自己只剩下一个选择，就是借二当家的力。 二当家现在被抗联的人怀疑，他肯定也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证明？ 余惊鹊认为二当家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救人，将抗联的人都救出来，自然是可以在抗联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个办法就是杀了余惊鹊，杀了余惊鹊，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余惊鹊宁愿让二当家用第一个办法证明清白，也不愿意让二当家用第二个办法证明。 将抗联同志被关押的地点，告诉二当家，让二当家救人？ 可行是可行，但是有一点，余惊鹊现在还在寨子里面，二当家救人成功之后，或者是救人之前，都有可能对余惊鹊下手。 一直待在寨子里面，不给二当家下手的机会？ 不见得，寨子里面二当家还是可以找到下手的机会，到时候说是自己是被三当家弄死的，而且三当家手里抗联的人也不见了，三当家在警察厅这里就有理说不清。 这么好的机会，二当家应该不会放过。 所以余惊鹊现在想明白了，自己回来寨子，就是告诉二当家抗联所在的位置，之后自己必须要跑。 虽然跑出去之后，同样会遇到危险，但是在寨子里面，八成会死的很惨。 三当家就算是安排人贴身保护，难道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人被二当家收买吗？ 两人交手这么长时间，互相应该都安插了暗探，余惊鹊可不想变成牺牲品。 跑，必须要跑。 至于跑了之后，回去和万群怎么交代，余惊鹊就说二当家想要杀自己，自己不得不跑。 这是事实，二当家确实想要杀人，余惊鹊不跑就是等死。 至于自己跑了之后，怕是也难立马回去冰城，抗联和二当家的人一定会在路上堵自己。 但是好过在这里等死。 第三百九十六章 计划提前 躺在床上，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开始计划起来细节。 他从床上起来，找了张纸，用木炭将抗联同志被关押的地点，写清楚，周围的细节描写详细，还有洞口的杂草隐藏也写明白。 以及那个地方有多少人，都写的清清楚楚。 之后将纸条藏在身上，准备找机会交给二当家。 只能交给二当家，其他任何人都不行，盘山鹰都不行，因为盘山鹰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如果这一次能回去冰城，余惊鹊一定要告诉陈溪桥，盘山鹰不能去抗联的队伍。 盘山鹰就算是去了，也不是真心想要打鬼子，有二当家就足够了。 余惊鹊看的出来，二当家是真心实意想要打鬼子，只是奈何有三当家从中搅局，不然这绺子里面的兄弟，都去杀鬼子了。 做好这一切，余惊鹊在考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余惊鹊透过窗户去看，发现三当家安排保护自己的人，已经躺在地上。 死应该是没有死，但是被打昏了。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立马警惕起来，他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二当家要杀自己，证明清白了。 今天二当家看到自己回来，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从抗联手里，死里逃生。 但是现在这么长时间，足够二当家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会他已经知道，抗联的人被埋伏了。 二当家能不着急吗？ 他着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就只能拿余惊鹊下手，因为余惊鹊说的两个证明清白的办法，二当家现在只能做一个。 因为抗联的人被关押的地方，二当家根本不知道。 本来有两个选择，现在就一个，二当家当然是没得选了。 余惊鹊心里骂娘，不知道二当家在着急什么，就不能等我给你再指一条明路吗？ 二当家等不起啊。 抗联第一次来的三个人，就是二当家极力邀请来的，之后出事。 后面这个消息，同样还是二当家告诉抗联的，然后又出事。 连续两次，二当家自己都慌张了，抗联不怀疑他怀疑谁？ 他急于证明自己情况，而且今天三当家当众说的那些话，将脏水泼到他头上，二当家已经是里外不是人。 所以这个时候，二当家没有了退路，他要快刀斩乱麻。 杀了余惊鹊，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嫁祸给三当家，说余惊鹊是三当家杀死的，这是二当家现在唯一的出路。 所以二当家下手很快，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他担心时间长了，三当家的保护会很到位，今天晚上算是出其不意。 二当家不会杀三当家的人，他需要造成三当家杀的余惊鹊，如果三当家的人死了，不好解释。 所以三当家的人，都是昏迷，他们的目标是余惊鹊。 余惊鹊能怎么办？ 跑啊。 他没有枪，难道留在这里等死，余惊鹊将门顶住，立马是翻窗户，从后面跑掉。 寨子里面没有电，自然是没有路灯，除了个别有火把的地方，现在就是漆黑一片，今天月色也不好。 余惊鹊溜到墙角，黑漆漆一片，算是保命。 可是不能这么离开，摸了摸自己刚刚写好的纸条，余惊鹊必须要将纸条送出去。 余惊鹊先是惊动了三当家的人，让他们去缠住二当家的人，然后余惊鹊用纸抱着石头，来到二当家房间外面。 他知道二当家住在什么地方，然后将石头扔了进去，打破了纸糊的窗户。 不理会二当家在里面看得到看不到，余惊鹊立马开始撤离。 路卡放哨的位置，余惊鹊心里一清二楚，他走过两遍，自然是明明白白。 想要绕开也不难，余惊鹊已经观察了很多天。 寨子里面放哨的人，说句实话，有点不太用心。 毕竟不是军队，正规不起来。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打盹的人很多。 而且很多死角是关照不到的，一群绺子，你对他们能有多高的要求。 余惊鹊绕开放哨的人，将自己的手枪拿了回来，然后一路离开。 出了寨子，余惊鹊没有继续下山，而是绕了路，准备在山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他知道，二当家今天晚上杀不了自己，一定会派人出来追杀，抗联的人也会找自己，不躲起来就是送死。 可能一会，就会有人从寨子里面出来，一路追击自己。 这里的路他们熟悉，余惊鹊又不熟悉，被追上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不能走回去冰城的路，要躲起来。 至于现在的寨子，三当家看着自己躺在地上的人，一脸铁青。 他已经安排了人保护，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被人得手。 “余警官呢？”三当家问道。 “不知道。”下面的人摇头。 “不知道？”三当家还以为余惊鹊死了，这是最坏的打算，可是现在听到说不知道，他微微放心。 难道是被二当家抓走，想要交给抗联的人？ 三当家带人去找二当家，二当家的人发现余惊鹊不在房间，撤离的很快，没有给三当家的人抓到把柄。 三当家带人，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二当家心里很紧张。 倒不是紧张三当家，而是刚才有人给自己扔了一个纸条，二当家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至于三当家的兴师问罪，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干的，寨子就这么大，你让你的人搜，我的地方随便你搜，只要你能找到。”二当家有自信说这句话，因为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余惊鹊，他还怕三当家找吗？ “给我搜。”三当家还以为二当家是嘴硬，让下面的人开始搜。 看到三当家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余惊鹊去了什么地方，二当家命令自己手下的人，出去寨子找。 三当家以为人在二当家这里，可是二当家心里明白，人根本不在，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余惊鹊可能会逃离寨子。 至于现在，二当家已经不是很在乎余惊鹊了，他的胸口放着的纸条，才是二当家现在最在乎的东西。 三当家看到二当家的人离开寨子，也是立马安排人跟上去，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一晚上的搜查，连盘山鹰都被惊动，盘山鹰的地方都被搜查，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二当家得意的看着三当家，说道：“有吗？” 三当家现在也不生气，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是二当家做的，他的人都看到了，只是没有当场抓到罢了。 现在找不到余惊鹊，起码证明余惊鹊没有死，这是三当家唯一的欣慰。 只是他需要让人去冰城，和警察厅说一声，这件事情瞒不了，他必须要和警察厅解释一下，是二当家做的，和他没有关系，而且他又抓到了抗联的人，他是有功劳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置身事外 二当家三当家的人，果然是顺着回冰城的路再追余惊鹊，好在余惊鹊绕路，现在还在山里晃悠。 一路上没有找到人，二当家也不担心，现在杀不杀余惊鹊的已经不重要，二当家找到了，新的可以在抗联面前，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那就是抗联众人被关押的地点。 只要找到这个地点，二当家还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问题是二当家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有人告诉自己，还是三当家再一次自导自演，和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如果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抗联的人，让抗联去救人，但是又被三当家的人埋伏，到时候就真的是有理说不清了。 二当家在激动之余，也难免担心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他不敢直接告诉抗联，他想要先调查一下，调查清楚再说不迟。 余惊鹊将消息告诉二当家，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将消息送给组织。 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借二当家的手，可是二当家的顾虑是正常的，再出问题，二当家和抗联就真的只能敌对起来。 他小心一点可以，但是速度不能太慢，这种情况下，余惊鹊消失不见，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死，三当家会怕警察厅的人怀疑他，将抗联的人交给警察厅这件事情，也会提上日程，所以就看他们两个谁更快。 至于余惊鹊，如今已经置身事外，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唯一要做的一点，就是保命。 他在山上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他现在除了保命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能做。 该做的余惊鹊已经做了，抗联同志被关押的地点他已经弄到手，剩下的事情他不用插手。 第二天一早，万群的办公室里面，就多了一个人，还是上一次来警察厅的人。 交谈了两句之后，万群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一进门，万群就开口说道：“余惊鹊这小子，差一点死在寨子里面，现在生死未卜。” 听到万群的话，蔡望津抬头问道：“什么叫生死未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来个生死未卜是什么东西。 万群说道：“昨天白天，三当家利用余惊鹊，引诱抗联的人上钩，又抓到了两个抗联的人。” “可是等到晚上，二当家为了在抗联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对余惊鹊下手。” “将三当家安排保护余惊鹊的人给打昏了，后来他们发现余惊鹊不见了，三当家在寨子里面找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蔡望津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沙发这里坐下，说道：“也就是说，余惊鹊现在有可能是自己躲避二当家的暗杀，藏了起来，也有可能是被二当家的人抓走，偷偷送给抗联？” “两种情况都有，第一种还好，虽然危险但是还有机会活命，第二种……” 万群没有说下去，蔡望津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第二种的话，余惊鹊大概率要死。 因为抗联的人提出要求，用余惊鹊一个人，换抗联五个人，你觉得警察厅会同意吗？ “这一次的任务，不应该派他去，应该让警察厅出人的。”万群忍不住说道。 “厅长怕出乱子。”蔡望津明白魏青松的意思，所以没有拒绝，只是现在看来，余惊鹊凶多吉少。 万群在沙发上坐下，说道：“都是他的命。” “他的命是挺苦的。”蔡望津说的似笑非笑。 余惊鹊的命你说苦不苦？ 反正遇到的危险不少，还被军统的人暗杀过，被保安局的人审讯过，现在还要被绺子和抗联的人追杀。 “山上他不熟悉，八成危险，而且现在晚上山里冷，他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万群这个时候是有点担心余惊鹊的。 因为余惊鹊是为特务科工作的，还以身犯险，又抓到了两个抗联的人，这算是功劳一件。 奖励还没有拿到手，人先生死未卜。 “三当家怎么保护的，而且遇到危险，余惊鹊宁愿跑，也不愿意寻求三当家的帮助，是为什么？”蔡望津问道。 “可能是三当家用他做诱饵，让他有点不信任三当家，而且三当家的保护，被轻易撕开，余惊鹊可能担心还会有下一次暗杀，所以趁乱逃跑，想要回来冰城吧。”万群从三当家派来这个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能推算出来一个大概。 “回来冰城，不可能的。”蔡望津心里明白，你想要逃回来，你不可能比寨子里面的人快。 “科长，现在怎么办？”万群问道。 蔡望津闭目思考，之后开口说道：“如果余惊鹊落在抗联手里，我们就默认他死了，活不了也救不了。” “如果他没有落在抗联手里，而是自己东躲西藏，或许还有回来的机会。” “我们不救吗？”万群问道。 “盘山鹰不解决，我们怎么救？” “先解决盘山鹰，然后救人。”蔡望津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 之后蔡望津问道：“三当家现在什么意思？” “他说可以先交给我们两个抗联的人。”万群说道。 “哼，他也知道怕。”蔡望津冷哼一声，他知道三当家如此的做法，是不想他们因为余惊鹊的事情，怪罪他。 “免得夜长梦多，我打算安排姚冰带人，开车出城，去将抗联的人接过来。”万群担心节外生枝。 “让姚冰带队，然后让厅长再安排一队人，我担心二当家一直盯着三当家，交接抗联分子的时候，出问题。”蔡望津觉得要更加小心一点。 点头答应下来，万群说道：“三当家不愿意将全部抗联的人给我们，看来还是忌惮我们。” “他想要和我们合作，可是也担心安全，这样的试探和防备很正常，先给两个就先给两个，但是你告诉他，让他安排人，在山里找余惊鹊。”蔡望津最后提了余惊鹊一句。 他们不能派人去找，只能让三当家来找，至于三当家用心不用心，这就不知道了。 “是科长，我现在就下去安排，今天晚上，争取带着抗联的人回来。”万群说完就要离开。 蔡望津拦住说道：“告诉姚冰，如果遇到余惊鹊，不要公报私仇，带他回来。” 蔡望津认为余惊鹊很聪明，八成现在不在抗联手里，而是自己躲起来了。 可能余惊鹊才会猜到三当家的行为，也能猜到特务科会派人去押送抗联的人，这是余惊鹊回来的机会，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会放过。 不过带队的是姚冰，蔡望津担心姚冰心一狠，弄死余惊鹊，说是抗联的人杀的，所以才专门交代了一句。 第三百九十八章 暗中观察 这个交代是很必要的，哪怕是蔡望津不说，万群都会说。 叫来姚冰，安排工作，姚冰对于这个任务，很认真。 只是对于余惊鹊，他表示听天由命，他觉得自己遇不到余惊鹊最好，让余惊鹊饿死冻死在山里。 余惊鹊的威胁，已经体现出来了。 比如这一次的任务，以前是一定不会交给余惊鹊的，可是现在不仅仅交给了余惊鹊，姚冰还不知道。 要不是余惊鹊遇到危险，现在生死未卜，这个任务还是没有姚冰接触的份。 这样的情况下，姚冰心里自然是不舒服，觉得余惊鹊死在外面最好，可是他也不想想这个任务多危险，是吃力不讨好。 他也不敢乱来杀了余惊鹊，蔡望津科长亲自交代，姚冰可不敢当做耳旁风。 厅长也给安排了人，姚冰带着三当家的人出发。 至于此时的余惊鹊，躲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漫无目的的乱走，他在天亮之后，就躲在了三当家关押抗联同志洞口的周围。 二当家一定会派人来这里查看，是不是真的和纸上消息说的一样，所以余惊鹊就躲在这里，这对余惊鹊有好处。 如果不遇到危险最好，但是遇到危险的话，余惊鹊只能冒险和二当家坦白身份。 死，和坦白身份比起来，余惊鹊当然选择坦白身份。 因为消息是余惊鹊告诉二当家的，而且余惊鹊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到时候二当家就算是将信将疑也不会选择立马杀人。 这是下下策，余惊鹊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被二当家和抗联的人发现，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余惊鹊躲在暗处，发现有人来调查，却不敢靠的太近，这一看就是二当家的人。 他们停留的时间很短，立马就离开，看来是已经确定。 这里的洞口余惊鹊写的很详细，应该是可以看出来异常，他们回去之后通知二当家，二当家不管是独自行动，还是通知抗联行动，都是可以的。 和抗联一起行动，就要看抗联还相信不相信他，如果不相信，二当家就需要自己行动，然后在抗联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是三当家在寨子里面，看得比较紧，不知道二当家能不能找到机会救人。 其实余惊鹊不知道，昨天夜里他逃离之后，大家出入寨子的人很多，没有往常相互盯得那么紧了。 余惊鹊没有离开，他依然躲在这里，因为他没有地方去，不如在这里看看事态发展。 余惊鹊认为今天一定会有行动，二当家不会等太久，如果三当家将人交给警察厅，或者是转移藏匿地点，二当家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而且余惊鹊也不能躲藏太久，他没有食物，他需要想办法，回去冰城。 不过也要在抗联的同志，被安全救走之后，他才好想办法离开。 二当家的人刚离开，余惊鹊也就放松下来，躲在暗处静静等待。 之后余惊鹊又看到来了几个人，但是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二当家的人，因为他们大大方方，没有躲藏。 这是三当家的人，余惊鹊认了出来，里面还有当时护送余惊鹊离开和背着余惊鹊回来的人。 三当家的人来到洞口，地窖被打开，过了一会，他们从里面带了两个人出来。 四个人，押送两个人，从这里离开，洞口被重新隐藏好。 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紧张起来。 他立马意识到，三当家是要将人交给警察厅，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三当家做出了交人的决定，没有全部交出去，只有两个。 警察厅应该是派人来接，三当家不愿意警察厅的人知道藏匿地点，就率先带人出去，去指定地点交接。 完了。 如果交给警察厅，这两个兄弟，绝对是生不如死。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不再管地窖里面的情况，他握着自己手里的枪，跟了出去。 警察厅派谁来？ 应该来的人不少，特务科这里可能会安排姚冰吧。 不管是谁，抗联的人不能交给他们，交给他们你就没有机会救人了。 余惊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枪，然后看了看三当家的四个人。 这是余惊鹊唯一的机会，他需要在抗联的人，被交给警察厅的人之前，救下他们。 一打四，余惊鹊可以出其不意，可是你出其不意，最多能打死一个，但是对方有四个人。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你开枪之后，就会有人顺着你的枪声找过来，你能跑吗？ 你能很顺利的解决四个人，然后离开吗？ 且不是你解决不了四个人，就算是能，你也需要很长时间，这可怎么办？ 双拳难敌四手，更加不要说对面八只手了。 你让他们上来，和余惊鹊单打独斗，甚至是四个人一起上，余惊鹊也有自信摆平他们。 可是现在大家都有枪啊，就是一枪的事情，用不着那么麻烦。 余惊鹊就算是神枪手，你也需要开四枪，对方也会有开三枪的机会，打中你一枪，你就死了。 看那些武侠小说，余惊鹊很羡慕里面的人，不管敌人是多少人，都可以轻松解决，余惊鹊觉得自己怎么就不行？ 当然不行了，余惊鹊是人，又不是神，就算是特工，余惊鹊接受的训练也是不系统的，没有这个能力，很正常。 可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眼睁睁的看着抗联的人，被交给警察厅，那可不行。 那影响可就大了，可能影响整个抗联的藏身地，以及粮食的所在，药品的所在，甚至是电台的所在。 这个影响太过巨大，余惊鹊不能没有任何作为。 他如果没有看到这件事情，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看到，岂能坐视不理。 跟着三当家的人走出去很远，余惊鹊心里越发着急，再走下去，可能三当家的人就看到警察厅的人了，余惊鹊就更加没有行动的机会。 必须要当机立断，要想一个办法出来。 而且必须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不然只会害死余惊鹊，然后害死两个抗联的兄弟。 时间过去的越快，余惊鹊心里越是着急，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来办法。 余惊鹊告诉自己冷静，要将现在的情况带入自己熟悉的场景，现在不是余惊鹊熟悉的存在。 他是潜伏者，他更多的工作是和敌人斗智斗勇，和敌人在危险中周旋。 取得信任，获得情报，消除嫌疑。 这是余惊鹊每天在做的事情，所以现在解救抗联同志的事情他不熟悉，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人们就会急躁，会失去耐心。 余惊鹊要将自己拉回来，带入自己熟悉的环境，用自己熟悉的东西，来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九十九章 用我的方式击败你 用自己熟悉的方式！ 那是什么？ 取得信任。 余惊鹊渐渐将自己带入了一种新的状态，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以往不管遇到多么危机的情况，余惊鹊都要求自己保持冷静。 那是因为，他熟悉那样的工作，现在是余惊鹊新的尝试，不过他已经快适应了。 不是他适应了新的工作，而是他让新的工作，变成了自己以往适应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帮忙，三当家的四个人中，有一个掉队，他想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这里没有什么厕所，你就自己找个树坑，找个地方随便解决一下就行。 其他三个人，带着两个抗联的人，走了出去。 余惊鹊将手枪藏在棉袄里面，也走了出去。 在解手的人，听到后面有动静，裤子都没有提起来，就直接伸手将自己的枪拿了起来。 “谁？”他用枪对着余惊鹊。 余惊鹊摇头，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个人认识余惊鹊，张嘴问道：“余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二当家要杀我。”余惊鹊压低声音，很小声的说话。 “我们三当家在找你。”这个人知道二当家要杀余惊鹊。 “我昨天被追杀，只能跑，不然我就死了。”余惊鹊半蹲在地上，他想要挡住后面人的视野，后面那些人就算是扭头过来看，也看不到余惊鹊。 三当家的人，准备扭头去喊自己的人，说是保护余惊鹊，但是被余惊鹊拦下来。 “你不要喊，你们三当家的人里面，有二当家的奸细，不然我昨天也不会遇到危险。”余惊鹊说的煞有其事，脸色看起来认真无比。 这个人很想说不会吧，自己这四个人，绝对是三当家的心腹，没有问题。 但是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有继续开口。 他也蹲下来，对余惊鹊问道：“余警官，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躲在这里，你去通知三当家，让三当家来救我。”余惊鹊说道。 这个人觉得余惊鹊说的办法也行，这样更加保险，不用余惊鹊跟着他出去，免得遇到二当家或者是二当家的奸细。 “余警官你躲好，我尿完就去。”这个人刚才紧张的都没有方便好，现在站起来，继续方便起来。 就在这个人，背对着余惊鹊方便，完全没有戒心的时候，余惊鹊突然从地上跳起来。 用手拉住这个人的脖子，将他拉倒在地上，他想要张口说吧，被余惊鹊死死勒住脖子。 这个人的双脚在地上挣扎，余惊鹊更加用力，过了一会，这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将人松开，余惊鹊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人因为余惊鹊的突然出现，再加上余惊鹊所说的话，他对余惊鹊一点防备的心理都没有。 被余惊鹊解决的时候，任何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余惊鹊等于说是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一个人。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余惊鹊爬起来跟了出去，还有三个人要解决。 前面的三个人，走了很长时间不见后面的人跟上来，其中一个人说道：“他怎么回事？” “你去看看，三当家专门交代，让我们小心谨慎。”另一个想起来三当家的交代，担心遇到危险。 两个人看着两个抗联的人，另一个人端着枪走了出来，每步都很小心。 他慢慢走了回来，枪口不停的瞄着，有什么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开枪。 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自己，他端着枪过去看。 发现在一个土坡后面，蹲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熟人。 “余警……” “嘘……”这个人的话都没有说完，余惊鹊就示意他禁声。 这个人闭嘴之后，余惊鹊招手，示意他过来。 可是这个人现在很警惕，他的枪没有放下，他往余惊鹊背后看了看问道：“强子人呢？” 余惊鹊知道他说的强子，就是刚才被自己弄死的人，他低声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你先说。”这个人他现在因为强子的不见，变得警惕起来，完全没有强子那么好对付。 “我让强子回去帮我叫三当家来救我，他说你可以相信，你不会是二当家的人，让我告诉你这些。”余惊鹊说道。 “我当然不会是二当家的人。”这个人立马说道。 “余警官你在这里等强子吧，我们还有任务，我先走了。”这个人看到强子没事，而且是负责余惊鹊的事情，他就放心了。 但是三当家现在交给他们的任务同样重要，完全不输给找到余惊鹊，所以他认为余惊鹊在这里等强子带人过来，他们押送抗联的人去交接，是最好的选择。 余惊鹊点头说道：“可以，但是你不要告诉其他两个人，我担心有奸细。” “行。”这个人虽然不认为那两个人是奸细，但是不告诉也好，更加安全。 就在这个人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来问道：“不对啊余警官，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路过这里的。” 这条路是关押抗联分子的路，寨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就算是三当家的人，都很少知道。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不能说自己是误打误撞，他说道：“是三当家告诉我的。” “三当家？”这个人的眼神里面，有些疑惑。 就在他疑惑的一瞬间，余惊鹊从地上一冲而起，一拳打在这个人的鼻子上。 在他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将手里的木头塞进他的嘴里，用力捅了进去。 这个人的嘴里，立马就有血流出来，余惊鹊死死按住手里的木头。 他知道这个人反应过来了，三当家不可能告诉余惊鹊这个地方。 但是余惊鹊已经找到了出手的机会，就是一瞬间，电光火石，如果被这个人开枪或者叫喊出声，余惊鹊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余惊鹊手里的木头带着尖刺出手，这个人躺在地上，鼻子里面都有鲜血冒出来。 这个人是被自己嘴里的血，流进气管里面，缺氧而死的。 他的血，吐不出来，又不能全部咽下去，大部分流进了气管里面，呼吸不上来，死的很快。 余惊鹊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他没有时间藏尸体，因为他必须立马解决前面的两个人。 连续两个人的消失不见，余惊鹊的办法，也就不能每次都有用了，接下来就需要速战速决。 第四百章 惊险脱身 解决两人之后，余惊鹊手里握着手枪走了出去，他知道他的办法已经没有用，现在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慢慢摸了出去，看到两个三当家的人，压着两个抗联的人。 余惊鹊没有继续走，而是掏出手枪，瞄准其中一个三当家的人。 这个人站在原地警惕，但是却没有动，他在等后面的两个人，这也给了余惊鹊机会。 他们没有想到会有埋伏，因为这里很隐蔽，在他们看来，二当家和抗联的人不可能知道。 勾动扳机，一声枪响在山林之间响起，一个三当家的人应声倒地，余惊鹊稳住了心态，这一枪没有出现失误。 之后第二枪，余惊鹊抬手，却发现没有太好的机会，最后一个人，已经躲在了抗联的人身后。 就在余惊鹊认为没有机会的时候，抗联的人居然是猛的一撞，将三当家的人撞倒。 但是三当家的人也开枪了，击中了抗联的人，余惊鹊有点担心看了一眼，发现不是要害部位，应该死不了。 这是抗联的同志，给余惊鹊制造出来不可多得的机会，余惊鹊可不能放过。 一枪出手，击中了三当家的人，将他的枪打掉，然后立马再一次开枪，将三当家的人打死。 之后余惊鹊扭头就跑，手里的手枪都扔在了原地，抗联的人应该会捡走。 至于抗联的人，余惊鹊没有现身见面，他的身份还是需要保密的。 至于抗联的人还被绑着，怎么松绑，那不是余惊鹊考虑的问题。 就算是不松绑，两人也可以跑着离开，而且两人已经没有人看守，用嘴都可以解开对方的绳子。 余惊鹊一路离开，他不能继续停留在这里，不管是什么人听到枪声过来，余惊鹊都会被怀疑。 至于地窖里面剩下的三个抗联同志，余惊鹊无能为力，那需要二当家的人和抗联的人去救人。 而且抗联的人现在出来了二个，就算是二当家不去救人，他们也可以让抗联救人，再者说余惊鹊认为现在二当家已经去救人了。 如今余惊鹊需要做的就是，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清白？ 只有一点，不在场的证据。 如果余惊鹊现在可以直接跑到警察厅特务科，万群和蔡望津一定不会怀疑他，因为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三当家的人遇袭的时候，余惊鹊应该已经到了冰城才对。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在时间上，让万群和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在这里，也不可能在这里。 那么余惊鹊现在必须要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且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自己连夜赶路，赶路一晚上加上一个白天，才能走到的地方。 就是不管寨子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和余惊鹊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当时在赶路。 怎么办？ 余惊鹊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地方，水上警察署，如果余惊鹊可以快速到达这个地方，是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可是从这个位置，去水上警察署，需要的时间很长。 有一条小路，是陈溪桥告诉余惊鹊的。 陈溪桥以前在抗联待过几年，对这里的路很熟悉，这条路是他告诉余惊鹊的，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条路很难走，稍有不慎，你可能会失足摔死。 但是余惊鹊赶时间，就算是走这条小路，也需要跑的，那么危险会更大。 怎么办？ 走不走？ 余惊鹊心里纠结，可是脚下居然已经是向着小路走去，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太多可以纠结的时间了。 这条小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天堑。 有几处脚下都没有地方踩，需要用手指扣住石壁上的裂缝，才能过去。 考验的臂力，指力，甚至是平衡力要求很高。 这是抗联的人，当时为了采药救人，发现的所谓的路。 不过余惊鹊没有选择的机会，他依靠陈溪桥所说的细节特征，找到这条路。 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而且还要走的飞快。 脚下如果一滑，余惊鹊后半辈子就没了，但是却没有退路，现在退回去，更加危险。 因为他连转身都做不到，可见这条所谓的路，多么的惊险。 到了一些地方，余惊鹊用手指，死死的扣住石壁，一点一点的移动。 每渡过一次这样的地方，余惊鹊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种路最考验的就是心态，你心态好，走起来也会好上不少。 一头大汗，余惊鹊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于是渡过了这最艰难的一段，然后撒丫子跑了起来。 如果天黑之前没有走过这一段，余惊鹊必死无疑，因为晚上走这样的路，就是找死。 冲到江面上，余惊鹊看到了一艘巡逻快艇，余惊鹊用日语大声呼喊。 快艇上的日军听到有人，靠过来余惊鹊喊道：“我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余惊鹊，我需要电话。” “证件？”日军喊道。 “我来执行特殊任务，没有证件，我身上没有武器，你们可以带我回去水上警署。”余惊鹊一副你们绑着我回去都可以的架势。 日军押着余惊鹊，带着余惊鹊回去了水上警署，余惊鹊立马要求打电话给警察厅特务科。 警察厅特务科里面，万群坐在蔡望津面前，面色不好看，因为今天派姚冰去接人，却出了乱子。 抗联的人没有接到不说，关押抗联的地方也被人给端了，而且盘山鹰的绺子里面发生了争斗，二当家居然带着一部分人离开。 三当家没有拦住，最后三当家也带了一部分人，跟着姚冰回来。 等于说现在，盘山鹰的绺子，已经瓦解，二当家跟着抗联走了，三当家跟着姚冰回来。 至于盘山鹰，被三当家给抓了，说是和二当家一伙的，来交给警察厅处理。 其实三当家是怕，抗联的人被他给弄丢了，他现在一点功劳没有，他能不怕吗？ 他现在就他手里这百十来号人，还有点底气，其他的人什么都没有。 万群和蔡望津还在商量，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电话却响了。 蔡望津看了万群一眼，让万群接。 接住电话的万群，愣了一下，之后捂住话筒对蔡望津说道：“水上警署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自称警察厅特务科的人。” “余惊鹊？”蔡望津立马问道。 “是。”万群点头。 “他怎么跑到水上警署去了？”蔡望津问道。 不过问完之后，点头说道：“昨天晚上到现在，确实可以走到水上警署。” 第四百零一章 毫无嫌疑 一晚上的时间，从寨子走到水上警署，是可以做到的。 山路不好走，还要赶夜路，这个时间紧紧张张。 万群一只手还捂着电话，等着蔡望津命令。 “先派车去接人。”蔡望津觉得不管怎么样，人还是要先接回来。 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万群派车过去。 “他没有走近路，而是绕了这么远，跑去水上警署。”万群说道。 “近路他不敢走。”蔡望津认为这个好解释，近路直接回来冰城余惊鹊不敢走，担心遇到危险，绕了远路去水上警署，就可以确保安全。 万群抬头，看蔡望津的眼神，有些异样。 蔡望津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刚开始将余惊鹊也列入怀疑对象，可是现在没有必要了。” 刚开始余惊鹊被怀疑，那是因为余惊鹊有怀疑的价值，可是现在呢？ 不可能有，余惊鹊昨天晚上，就已经在半路上了，今天姚冰带人去出了意外，当时余惊鹊可能都快到水上警署了，你告诉他们余惊鹊怎么来的嫌疑？ 至于余惊鹊走的路，那根本就不是路，只不过是陈溪桥当时的战友采药发现的地方罢了。 不会有人走，自然不会有人去关注，而且就算是知道这条路，蔡望津和万群认为余惊鹊也不会走，因为太过危险。 余惊鹊被人从水上警署带走，看起来凄凄惨惨，破衣烂裤的，看来赶路还摔了几跤。 回来特务科，余惊鹊就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万群也在里面等着。 “科长，股长，我回来了。”余惊鹊进来之后，有点激动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惨兮兮的样子，万群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余惊鹊一脸悲痛的说道：“股长，你们不知道这三当家的，他居然让我去做诱饵，让抗联的人对我出手。” 从第一句话，余惊鹊就说这件事情来看，万群和蔡望津都能看出来，他对三当家是很有意见的。 不过余惊鹊立马转了话风说道：“可是能为科里抓到抗联的人，我绝无怨言。” 绝无怨言？ 开玩笑呢？ 你要是没有怨言，你会第一时间就说这件事情吗？ 万群心里明白，余惊鹊答应三当家，那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可是当天晚上，二当家的人就想要对我下手，三当家安排的保护，形同虚设，我担心二当家不死不罢休，我就趁机给跑了。” 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余惊鹊有些心虚的看着蔡望津，因为他擅自离开，没有再去管任务的情况，硬要说的话，也算是擅自离岗。 不过蔡望津能说什么？ 当时余惊鹊情况危险，选择跑路人之常情，你难道要余惊鹊留在那里等死吗？ 如果余惊鹊被二当家抓了，交给抗联，到时候抗联用余惊鹊换人，他们换是不换？ 不换的话，看起来很难看。 换的话，那不可能啊。 所以余惊鹊能自己跑了，在蔡望津看来，那是减少他的麻烦，他怎么可能怪罪。 余惊鹊观察蔡望津的表情，看到他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说道：“我想要回来，又担心半路遇到抗联的人，就只能绕路去了水上警署，走了很长时间。” 没有特意说自己走了多长时间，走的多辛苦，余惊鹊只是说自己走了很长时间。 就是告诉二人，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在赶路，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看到二人不说话，余惊鹊说道：“科长，三当家后来抓的这两个抗联的人，听说在抗联里面地位不低，我们这一次可是抓到大鱼了。” 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意思有两点。 第一点，是告诉蔡望津，是一条大鱼，可喜可贺。 第二点，是告诉蔡望津，这条大鱼，是我牺牲自己的安全，钓上来的，我有功劳。 硬要说的话还有一点，那就是余惊鹊现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蔡望津和万群对视了一眼，两人哭笑不得，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余惊鹊还在这里想着要功劳，你让他们两个说什么好？ 可是从余惊鹊的态度来看，两人觉得余惊鹊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还沾沾自喜呢。 说来也是，他一直在赶路去水上警署，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知道三当家关押抗联的地点吗？”万群开口问道。 余惊鹊心里有点想不明白，怎么还问这个问题，难道二当家的人没有行动，没有将人救出来吗？ 不对啊，就算是二当家不行动，抗联离开的两个人也会带人营救，不可能还问这些问题啊。 心里思绪飞快的转动，余惊鹊暗骂，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试探自己。 自己明明一点嫌疑都没有，还要试探一句，余惊鹊都不知道说万群什么好，习惯吗。 “股长，我问过三当家好多遍，他就是不说，我觉得这个人不老实。”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没有想办法调查一下吗？”万群继续问道。 余惊鹊一脸为难说道：“寨子里面二当家对我虎视眈眈，寨子外面抗联神出鬼没，我……” 意思就是我没有调查，条件太困难。 换句话说就是我没有调查，我怕死。 听到余惊鹊这些回答，蔡望津开口说道：“出了点问题，三当家手里抗联的人被救走了。” “被救走了？”余惊鹊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不可能，三当家在我面前拍着胸脯说，他藏匿关押的地点，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余惊鹊语速很快，好像自己的功劳要飞一样。 情绪非常到位，余惊鹊心里都给自己鼓掌。 “到底发生了什么？”余惊鹊激动的问道。 万群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余惊鹊听完之后，脸色有点难看。 在万群说到姚冰带人去交接抗联分子的时候，余惊鹊的脸色就已经黑下来了。 “我们让三当家派人找你，不过抗联的人也很重要，你要明白。”万群随意解释了一下，就是我们也救你了，只是抗联的人我们也要。 “可以让李庆喜带人去啊。”余惊鹊低声反抗了一句。 这一句反抗，万群和蔡望津都当做没有听到，他们知道余惊鹊是心里不服气，自己经历危险做的任务，最后怎么又到了姚冰头上。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抗联和二当家可能一直盯着三当家的人，他们派人去藏匿地点押送两个抗联的人出来，就被盯上。” “然后救下这两个抗联的人，被救的抗联告诉关押地点，然后他们就将里面的人全部救走。” 这是余惊鹊的推断，同时也是蔡望津和万群的推断，只有这样解释才合理。 第四百零二章 祸水东引 这件事情，这种可能，是最合理的。 蔡望津的心里想法同样如此，昨天夜里余惊鹊失踪，也可能是落在抗联手里。 三当家一定会着急，想要保持联系和诚意，就会交给警察厅抗联的人。 这一点蔡望津想得到，当时的二当家一定也猜到了，所以就告诉抗联的人，他们就盯着二当家。 之后一切便顺理成章。 “说了我们的人直接过去，三当家就是不愿意，现在弄成这样的局面，他带百十来号人有什么用？”万群语气不善。 三当家投靠了满洲政府，能混个军官当当，可是就这么点人，万群还看不上呢。 蔡望津对面前的余惊鹊说道：“你这几天辛苦了，收拾收拾，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科长关心。”余惊鹊有气无力的说道。 刚进门的时候，余惊鹊很激动，劫后余生的激动，还有功劳到手的激动。 现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些激动烟消云散，立马整个人就变得有气无力起来，熬夜赶路的疲惫袭上心头。 一切的表现反应，都极其合理，没有让万群和蔡望津察觉有异常。 可是在余惊鹊离开的前一刻，他开口说道：“我认为姚队长要负主要责任，这一次任务失败，他有巨大失误，甚至姚队长可能和对方是一伙的。” 这些话，说的万群和蔡望津愣了一下，不过想起来余惊鹊和姚冰的不对付，也就好理解了。 不等两人回答，余惊鹊从房间离开，回去自己办公室，换衣服拿着箱子准备回家。 万群却没有离开的样子，依然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 “他心里失望，一方面是抗联的人被救走，另一方面恐怕还是姚冰的问题。”万群笑着说道，这是他对余惊鹊的分析。 “姚冰。”蔡望津没有接万群的话，反而是手指敲了敲桌面，说了姚冰的名字。 万群脸色立马认真起来，出声问道：“科长认为余惊鹊的话有道理？” “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怀疑，包括你我在内。”蔡望津的话，说的万群脸色尴尬，但是他不心虚，也不怕蔡望津怀疑。 “抛开他是你心腹这件事情，你认为呢？”蔡望津问道。 “抛开这件事情？”万群沉思了一下。 万群苦笑着说道：“如果抛开这件事情，他确实很值得被怀疑。” “说来听听。”蔡望津说道。 “最早军统密码本的事情，姚冰负责监视其中的军统人员，行动的当天晚上，军统的人接到一个电话，取消了接头，我们虽然抓到了军统的人，却没有得到密码本。”万群的思绪，回到了很早之前。 “还有呢？”蔡望津继续问道。 万群回忆着说道：“还是密码本的后续行动，当时接到线报，说接头地点选择在了医院，是姚冰带人在搜查，如果真的是他有问题，他可以瞒天过海。” 这一次不用蔡望津开口，万群继续说道：“银行门口监视，还是被敌人钻了空子。” “之后就是这一次，去和三当家交接抗联的人，也……” 万群说这些话，就是将姚冰心腹的身份抛开，疑点重重。 以前姚冰没事，就是因为他是万群的心腹，万群相信他。 如果换成余惊鹊，将姚冰换成余惊鹊，余惊鹊早就里里外外被怀疑透了。 这些任务之中，余惊鹊算是边缘化，可是还是被蔡望津和万群联和试探了一次，之后还被保安局审讯，蔡望津又借机试探了一次。 凭什么余惊鹊就要被怀疑，反而是陷入任务之内的姚冰，能置身事外。 一切都是因为姚冰是心腹，值得相信。 但是有一点大家要明白，特务科里面，有真正的心腹吗？ 今天你是心腹，明天你可能就是卧底。 现在抛开心腹的问题，万群就指出了姚冰多处疑点。 第一次军统取消行动，是为什么，余惊鹊也不知道，他当天晚上也被万群带在姚冰所在的地方，余惊鹊没有机会行动，那一次万群没有怀疑余惊鹊。 可是现在想想，姚冰是有机会的。 至于医院那一次，余默笙都认为姚冰是军统，你说姚冰有瞒天过海的可能吗？ 完全有，不然余默笙也不会去相信这一点。 银行的任务，姚冰算是倒霉，他是被陈溪桥给阴了，陈溪桥知道他在外面，自然可以避开他的耳目。 但是蔡望津和万群的怀疑也合理，姚冰如果故意视而不见呢？ 还有就是今天，今天出乱子，和余惊鹊有关系吗？ 有关系。 那就是余惊鹊昨天失踪，三当家今天必然要和特务科联系，很可能送抗联的人过来，二当家和抗联会猜到，提前埋伏。 可是你怪不到余惊鹊头上，他不跑，他不是傻吗？ 余惊鹊落在抗联手里，那岂不是更加麻烦，还要谈判什么的，多此一举。 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姚冰将消息告诉抗联，让抗联安排人在姚冰要走的路线上，和三当家接头的地点之外埋伏，看看三当家的人从什么地方来，提前截住，救人之后，再去营救地窖里面的人。 “我们试探了余惊鹊很多次，却忽视了姚冰很多次。”蔡望津的手指，无意识的搓动在一起。 万群的眉头舒展不开，他说道：“姚冰在特务科多年，问题不大吧？” 看到万群这样的心里，蔡望津笑着说道：“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日本人，都能变成共产国际的人，没有什么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我明白科长。”万群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他不想怀疑姚冰，就是因为姚冰是他的心腹，可是他是特务科的股长，他也知道怀疑每一个人是必要的素养。 “查一查，没事就放下，有事就扼杀。”蔡望津觉得查一查也好，保持特务科内部的清洁，是很必要的。 余惊鹊出门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将姚冰牵涉进来，他一直想要想办法对付姚冰，这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刻意吗？ 非常刻意。 他就是报复姚冰，他不怕表现出来，但是他知道蔡望津的性格，一定也会怀疑姚冰。 蔡望津行事谨慎，心思缜密，不可能因为信任就不怀疑你。 余惊鹊的话只是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性格，但是对姚冰的怀疑，那是蔡望津骨子里面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余惊鹊只是尽快将他激发出来。 第四百零三章 机会 “科长，姚冰让谁来查？”万群问道。 “除了他，还有更好的人选吗？”蔡望津笑着说道，好像抗联的人没有抓到，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一样。 蔡望津所说的人选就是余惊鹊，万群心里明白，就凭借余惊鹊和姚冰的过节，余惊鹊一定会调查的仔仔细细。 “我担心的是余惊鹊会不会公报私仇。”万群担心的是这一点，余惊鹊和姚冰的关系，水火不容。 “所以才查的干净。”蔡望津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让余惊鹊来，这样都查不到姚冰的问题，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 “是科长。”万群答应下来。 作为自己的心腹，现在被调查，万群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如同蔡望津说的一样，特务科里面的人，被调查是日常，被怀疑更加是日常。 如果你哪一天，没有了怀疑别人的警惕性，你就离死不远了。 这个问题算是定下来，万群又问道：“盘山鹰这里的事情？” 蔡望津说道：“厅长找我们帮忙，现在盘山鹰被抓，三当家投靠，绺子已经被灭，剩下的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厅里，他们可以处理好。 宣传一下他们剿匪有功，为民除害，这是亲日报社拿手的环节。 “抗联的人。”万群觉得有些可惜。 “是有点美中不足，但是事已至此，不用再去想了。”蔡望津看的很开。 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后悔还是懊恼，都没有办法挽回现在的局面。 索性不去想，因为和敌人的交锋，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没有必要念念不忘，做好下一次交锋的准备，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蔡望津的心态很好，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能赢，但是他也不会要求自己一直输。 在蔡望津的打击之下，冰城的反满抗日分子，很多时候是苦不堪言。 余惊鹊在特务科这么长时间，见过很多被抓的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没有人敢小瞧他。 至于这一次抗联的事情，蔡望津没有过多的纠结，抓到人最好，抓不到也就罢了。 万群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将余惊鹊的手枪拿了出来。 敲开余惊鹊办公室的门，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已经洗漱过，而且换了衣服，一点看不出来狼狈的样子，除了脸上和眼神里面的疲惫。 “枪给你。”万群将枪递出去。 “谢谢股长。”余惊鹊接过来自己的手枪。 摸到枪余惊鹊心安，其实说来奇怪，这东西在特务科也不会用一下，你也不敢开枪杀任何人，但是拿到手里就会有安心的感觉。 将枪收好，余惊鹊请万群坐下，给万群倒了杯水。 “股长，三当家怎么处理的？”余惊鹊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万群听的明白，余惊鹊对三当家心里有气。 “三当家归入了地方队伍，我劝你还是不要惦记了，三当家现在有了一官半职。”万群说道。 “他凭什么，要不是他，抗联的人这一次一定会被我们弄的很惨。”余惊鹊咬着牙，好像抗联没有被对付，他恨得不行。 “三当家抓了盘山鹰交给警察厅，还带着人投奔，不好直接对他做什么。”万群喝了口余惊鹊倒的水。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便宜他了。” 至于盘山鹰的遭遇，余惊鹊没有太大的看法，其实盘山鹰有机会，将绺子的人都拉去抗日的。 但是他为了自己的位子，放任三当家，就是为了保持所谓的平衡。 包括他最后被三当家抓了，也是因为他不愿意抗日，不然他有无数次机会，跟着二当家离开。 对于盘山鹰，余惊鹊不想去评价，或许年轻的时候会热血一点吧，现在真的是老了。 盘山鹰的威名，也成了儿时记忆里面的事情，盘山鹰都算不上老态龙钟，他是真的失去了一身锐气，落得这个下场，不能怨天尤人。 “这一次任务做的不错。”万群说道。 余惊鹊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股长就不要笑话我了，抗联的人一个都没有抓到，我……” “抗联的人虽然没有抓到，不过盘山鹰的绺子成功解决，我们最开始说的不就是这件事情吗。”万群无所谓的说道。 大气啊。 余惊鹊没有想到，万群和蔡望津居然能看的这么开。 其实万群看的自然不可能这么开，只是受到了蔡望津的感染，现在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我下一次会努力做到更好。”余惊鹊找到机会，表忠心。 场面话万群听得多了，也没有太过在意，转而说道：“你刚才说你怀疑姚冰。” 这句话一出口，余惊鹊脸上僵硬，不过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我知道姚队长是股长的心腹，可是我觉得我的怀疑也有道理。” 看到余惊鹊这又害怕自己怪罪，又嘴硬的样子，万群觉得好笑。 微笑了一下之后，万群说道：“那你就查一查姚冰，盯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什么？” “让我查一查姚冰。”余惊鹊有点激动的说道，语气都变得大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的怀疑有道理，现在吃惊什么？”万群问道。 有道理？ 余惊鹊刚才就是嘴硬，现在突然听到万群让自己查，他确实有些意想不到。 蔡望津对姚冰一定会怀疑，这一点余惊鹊知道，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怀疑的这么快。 而且让自己来查，还是让万群通知自己。 在余惊鹊看来，如果蔡望津真的想要自己查，可以偷偷告诉自己，瞒着万群。 但是蔡望津没有选择瞒着万群，最重要的是看样子，蔡望津还说通了万群，万群现在让自己调查姚冰，是心甘情愿的，你说余惊鹊能不激动吗？ “我……”余惊鹊没有办法回答万群的这句话，他能说我那些都是嘴硬吗？ 看到余惊鹊出丑，万群说道：“既然你怀疑，就查一查，不过不要被发现，知道吗？” “是股长。”余惊鹊站直身子说道，这是一个机会，梦寐以求的机会，如果可以利用好，除掉姚冰不是白日做梦。 余惊鹊有点陷入喜悦之中，在万群看来，余惊鹊的喜悦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是有恩怨的，余惊鹊要是现在无动于衷，才反常。 第四百零四章 怎么抓住机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从余惊鹊在特务科的立场来看，这一次任务完成度不高，抗联的人没有抓到。 算是不好的事情，没有立功劳，千辛万苦，历经磨难，甚至是死里逃生，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三当家带着一伙人，被满洲政府收编。 余惊鹊的苦劳，都得不到回报，更加不要提功劳这种东西。 但是现在峰回路转，余惊鹊只是提了一嘴姚冰，想要恶心他一下，谁知道现在居然是可以调查姚冰。 对付姚冰找不到机会，这不就是机会吗？ 等待已久的机会出现，余惊鹊能把握住吗？ 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很重要，关乎根本的问题。 “小心点。”万群站起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离开。 余惊鹊拎着箱子回家，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才能抓住这个机会。 不用担心为什么自己一查，就查到姚冰有问题，因为余惊鹊和姚冰有仇，要小题大做，甚至是无中生有都不过分。 至于蔡望津和万群信不信，就需要他们自己判断，但是他们不能从余惊鹊对姚冰这样苛刻的态度上，认为余惊鹊有问题。 余惊鹊态度再苛刻，他也没有问题，这就是余惊鹊现在可以有恃无恐的原因。 这件事情闹的再大，余惊鹊就算是捕风捉影，拿着鸡毛当令箭，都不需要担心蔡望津和万群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是余惊鹊不想浪费这一次的机会，他弄的夸张没有用，最后蔡望津和万群认定姚冰没有问题，同样不怀疑余惊鹊有问题，但是余惊鹊却浪费了一次机会。 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白白浪费，余惊鹊心疼。 下一次想要等到这样的机会，怕是就难了。 怎么才能刚好解决姚冰，余惊鹊心里完全没有想法，因为这件事情来的突然，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 回到家中，季攸宁跑了上来。 几日不见，余惊鹊发现自己还有点想念季攸宁。 “没出息的样子。”余惊鹊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觉得自己没有出息，婆婆妈妈的。 可是却去偷看季攸宁，想要从季攸宁的表情上面，看看她有没有想念自己。 季攸宁将余惊鹊手里的箱子接过去，语气欢快的说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发电报，说个时间我去接你。” “跟着科里一起回来的，就不想你来回跑。”余惊鹊笑着解释说道。 将大衣脱掉，季攸宁忙前忙后说道：“还没吃饭吧，快洗手准备吃饭。” “好嘞。”余惊鹊是真的饿了。 昨天晚上可就没有吃过东西，今天白天也是一口东西没吃，等晚上到了水上警署，余惊鹊才要了口热水，吃了个罐头。 现在确实很饿。 饭菜端上来之后，余惊鹊就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季攸宁一边说，一边给余惊鹊夹菜。 “爹也不知道你回来，今天不在家。”季攸宁说道。 “没事，你在就行。”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脸色一红，嘴上说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因为这句话，让季攸宁想起来了一句俗语，娶了媳妇忘了娘，余惊鹊这是忘了爹。 吃饱之后，余惊鹊满足的舒了口气，看到季攸宁关心自己的样子，他心里也满足。 心里纠结能不能抓到机会的烦闷，也变少了。 余惊鹊忍不住嘚瑟的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睡觉习惯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 什么叫睡觉习惯吗，说的好像平常不是一个人睡的，难道还要抱着你啊。 两人又插科打诨了一会，余惊鹊说道：“我离开之前，你不是说让我帮顾晗月问问，看她遇到什么问题吗？”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能帮的话，帮她解决一下。”季攸宁对顾晗月还是挺好的，因为两人是朋友，顾晗月刚开始也对季攸宁照顾很多。 想到顾晗月和自己一样不是冰城的人，遇到困难会束手无策，所以季攸宁就想要余惊鹊帮帮忙。 不管怎么说，余惊鹊是冰城人，余默笙有生意场上的朋友，余惊鹊还是警察厅的人，多少能帮上忙。 “你明天上班见到顾晗月，让她晚上请我吃饭，你就不用来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还请你吃饭啊？”季攸宁问道。 “你傻啊，不请我吃饭，她好意思说让我帮忙吗？不让你过来，是担心她当着你的面同样不好意思。”余惊鹊其实是想要见顾晗月。 万群给了一个对付姚冰的机会，他想要和组织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余惊鹊暂时根本就想到办法。 季攸宁却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顾晗月可能在她面前不太好意思，她说道：“那我就说你有事找她，到时候你问她。” “行，没问题。”余惊鹊答应的利索。 晚上不等余默笙回来，余惊鹊就上楼睡觉，他太困了。 季攸宁也一并上来，余默笙这么大的人，不需要等，再说有人会送他回来的。 一觉醒来，看到余默笙坐在楼下，打了一个招呼。 对于余惊鹊的工作，大家都不会问，余惊鹊也就省得麻烦，不用找借口去解释。 白天去了特务科，李庆喜自然是凑上来，开始汇报工作。 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余惊鹊重点询问了电台的事情，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听何班长说，敌人现在变小心了，居然开始在偏僻的地方发报，甚至是跑到郊区去了。”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那是因为自己这两天，不在家里，季攸宁自然是可以随意的跑。 可是不要小看这一点，季攸宁这一跑，让余惊鹊和万群还有何斯谅当时得到的结论，就被推翻了。 当时他们说这个人因为工作原因，或者是其他原因，不能随便离开城区。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不是，这个人可以离开，也就是说他们的推测没有了根据。 这样一来，季攸宁会更加安全，何斯谅会更加头疼。 至于余惊鹊现在回来，季攸宁会不会重新回归以前的状态，余惊鹊认为不会。 当时余惊鹊就打算早出晚归，给季攸宁制造发报的机会，不过那个时候太刻意，余惊鹊打算等一等。 现在这个时间点就好很多，余惊鹊完全可以实行自己的计划，最重要的是，他要开始调查姚冰了，早出晚归一点，在特务科也会合乎情理。 他恨姚冰，好不容易找到对付姚冰的机会，下点功夫，辛苦一点，很是正常。 第四百零五章 都是虚名 一天无所事事，刚负责完盘山鹰的事情，不会有任务立马安排过来。 再者说了，身上还多了一个调查姚冰的任务，分身乏术。 晚上下班，没有回家，和顾晗月见面。 让季攸宁帮忙约好，余惊鹊直接过去，来到地方只有顾晗月一个人，昨天晚上就已经说好，季攸宁不会过来。 再一次见到余惊鹊，顾晗月有些欢喜，她这些天心里一直很担心。余惊鹊前去寨子，危险重重，顾晗月提心吊胆的。 “你没事就好。”顾晗月笑的明媚。 和顾晗月一起走进饭店，两人坐下吃饭，余惊鹊说道：“事情解决了吗？” 顾晗月立即点头说道：“解决了，抗联的人都被救下来，二当家真心抗日已经被抗联的人接走，就是没有将三当家除掉，有些可惜。” “那就好。”可惜不可惜的，你不好说，这样的结果大家都能接受，算是不错。 再者说了，三当家这样的人现在很多，你杀他一个人不解决问题。能杀最好，不能也不要放在心上，工作还是要继续。 顾晗月有点崇拜的看着余惊鹊，弄的余惊鹊不好意思，因为在顾晗月看来，余惊鹊完成的任务，都很困难，却都完成的很好。 之前的任务就不说了，单单说这一次，余惊鹊被迫去寨子，陈溪桥让余惊鹊自己保证自己的保全，其他的事情不用刻意去管。 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抗联同志被关押的地点，一定是余惊鹊告诉二当家的，二当家将这件事情告诉抗联。 陈溪桥事后听到消息，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余惊鹊。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余惊鹊摸了摸鼻子。 “是你找到关押地点的吗？”顾晗月有点期待的问道。 她和陈溪桥有想到这一点，却没有证实的机会，现在自然是期待。 “嗯。”余惊鹊点头，大致将过程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顾晗月有点兴奋的拍手说道：“厉害。” 顾晗月的性格不会恭维人，她说你厉害，那就是她真的认为你厉害。 她大大咧咧的，不喜欢说虚情假意的话，所以说她现在的崇拜也都是真的。 但是崇拜什么的，弄的余惊鹊不习惯，他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也不喜欢被崇拜，觉得怪怪的。 其实顾晗月对余惊鹊的崇拜，不如说更多的是对他能力的崇拜，因为顾晗月也想要帮助组织完成更多的任务，完成更困难的任务。 看到余惊鹊可以完成，顾晗月自然心里羡慕。 当时余惊鹊被三当家算计，却可以借力打力，将抗联同志被关押的点找到，不得不让顾晗月佩服。 只是却有些担心，顾晗月问道：“这件事情特务科不知道吗？” “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是看守抗联同志的人，这会应该全死了，还有一个人是护送我的人，他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三当家，而且他也死了。”余惊鹊摇头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不需要担心，知道余惊鹊迷路了一段时间的人，现在都成了死人。 三当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就算是活着，也不会有危险。 “护送你的人也死了？” 顾晗月念叨了一句，立马问道：“难道两个被押送出来的抗联同志，也是你救的？” 这件事情让顾晗月没有猜到，她知道抗联同志被关押的位置是余惊鹊找到的，而且提供给了二当家，但是后面杀三当家四个人，救抗联两个兄弟这件事情，顾晗月不认为是余惊鹊做的。 因为在顾晗月看来，余惊鹊没有时间，因为余惊鹊告诉她了，是从水上警署回来的。 看到顾晗月这吃惊的样子，余惊鹊笑着说道：“雪狐告诉我了一条小路，利用了一下。” “小路？”这件事情顾晗月听过，因为当时陈溪桥说的时候，她在场。 可是？ 那是路吗？ 陈溪桥说的时候，顾晗月都没有记在心里，因为让顾晗月说的话，那不是路，是路也是黄泉路。 “你不会真的走了吧？”顾晗月一脸不敢相信。 “嗯。”余惊鹊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他知道顾晗月很好奇，要满足一下顾晗月的好奇心。 听到这个回答，顾晗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之前已经认为余惊鹊很厉害，能力很强，有点崇拜，现在就更加如此了。 “这一次你功劳最大。”顾晗月只能这样说。 其实余惊鹊离开冰城，去寨子的时候，顾晗月只是担心余惊鹊遇到危险。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余惊鹊可以改变这一次的事情，甚至是成为这一次事件里面的关键点。 在顾晗月看来，余惊鹊限制很多，而且出人意料的危险是还被三当家算计，被二当家暗杀，这些都是预料之外的额外难度。 可是偏偏是在难度增加之后，余惊鹊反而是可以起到关键作用，这一次如果不是余惊鹊提供的位置，二当家不可能救人。 二当家不救人，抗联和二当家之间的嫌隙，就没有办法消除。 余惊鹊如果不救下来两个抗联同志，他们就会被特务科带走，对抗联同样是打击。 一个在顾晗月看看，明明起不到作用的人，却贯穿了任务的始终，甚至是成为成败的关键，顾晗月有点意想不到。 “你是大功臣。”顾晗月肯定的说道。 “虚名虚名。”余惊鹊笑着说道，说谦虚也好，说嘚瑟也行。 反正能帮到同志们，那心情都是开心的，开几句玩笑，无伤大雅。 从顾晗月的反应看来，余惊鹊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有极强的上进心的人。 顾晗月想要为抗日运动，提供最大的帮助。 这是好事情吗？ 当然是，证明顾晗月抗日的决心和毅力，但是同时也会有危险，那就是顾晗月不会惜命，她愿意付出生命。 走上这条路的人，大多数都不会怕死，可是不是说不怕死就是不惜命。 而是在不得不死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屈服于敌人。 可是在平常，他们是很小心谨慎的，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这就是惜命和不惜命的区别。 顾晗月怎么说呢？ 不怕死，有好处也有坏处。 “你的心态要改，不要想着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们这一行，默默无闻一生，才是最关键的。”余惊鹊不得不提醒顾晗月一句。 “默默无闻一生？”顾晗月品味这句话，却难以品味出寓意。 第四百零六章 化身老师 默默无闻一生。 “你不是老师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我是教日语的。”顾晗月不满的说道。 “只有隐藏好自己，才能更好的抗日，不要想着一次搞个大动作，活着才能更好的抗日。”余惊鹊难得做一次老师的角色，他其实更多是学生的角色，被陈溪桥等人教育着。 但是面对顾晗月，余惊鹊居然是占了一次上风，说来奇怪。 顾晗月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按理说余惊鹊没有资格给她上课，偏偏顾晗月认可余惊鹊，所以余惊鹊说的话，她会去思考，而不是否决。 “我明白。”顾晗月说道。 “你不明白，每个人的工作不同，负责的东西也不同，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帮助最大的，同样是贡献最大的。”余惊鹊看的出来，顾晗月其实更加想要提供给组织帮助，就如同余惊鹊这样。 可是地下工作中，不单单需要余惊鹊这样的角色，各个部门要协调一致，少了谁都不行。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你做的不错，收收心。”余惊鹊笑了笑，顾晗月能力不错，只是想法很多，上进心是好事情，不能说不好，只是需要更加小心。 顾晗月认真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敲打我吧。”顾晗月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想要你和雪狐说一声，我有一个对付姚冰的机会，但是却没有太好的办法，让他帮我参谋参谋。”余惊鹊今天见顾晗月，第一点就是说一下寨子的事情，第二点则是姚冰的事情。 这一次对付姚冰的机会，千载难逢，余惊鹊不敢自己贸然行动，担心错失良机，想要陈溪桥帮忙看看。 “你要对付姚冰？”顾晗月问道。 “姚冰在特务科，虽然同为队长，却压我一头，而且恩怨已久，能解决对以后的工作，有帮助。”余惊鹊是为以后的工作考虑，不然姚冰这个人，留着也没什么。 “我会和雪狐说的，如果有结果，我来通知你。”顾晗月记下来，对待工作她是很认真的，并没有因为有上进心，而不去认真对待自己面前的工作。 越是有上进心的人，越是会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好高骛远的人，反而是眼高手低。 “季攸宁如果问起来，我就说你在冰城房子遇到了一点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余惊鹊说道。 今天见面，需要一个理由来搪塞季攸宁。 顾晗月点头说道：“行，前段时间房东确实让我加房租来着。” “加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呢，我拖着不给，他是坐地起价。”顾晗月说起来这件事情，有点不开心，因为说好租一年的，现在还不到半年，就让加房租。 “兵荒马乱的，这物价不稳定，我帮你打个电话。”余惊鹊觉得既然真的有问题，不如就真的解决一下，在季攸宁这里，也好说。 顾晗月没有拒绝，两人结了账，就各自离开。 回到家之后，季攸宁就询问谈的怎么样。 “无良房东，想要涨价，我明天打电话，很好解决。”余惊鹊随意的说道。 “这事啊，我还以为很严重。”季攸宁松了口气。 “没事，放心吧。”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坐在沙发上，看着余惊鹊说道：“你要是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我们给房东点钱，让房东不要告诉顾晗月。” 季攸宁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觉得不好解决的话，差价她来付。 冤大头说的就是季攸宁这种人。 不过季攸宁有自己的考虑，她是孤身一人在冰城，顾晗月冰城也是举目无亲，心里难免会有恻隐之心，而且她不缺钱。 她住家里，吃家里，学校的工资也没有太大花销。 不告诉顾晗月，是担心顾晗月不好意思，或者是自尊心受到影响。 看到季攸宁又想要帮忙，又害怕顾晗月知道的样子，余惊鹊觉得好笑。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这件事情很好解决，当时合约说了一年，房东无故涨价，不合情不合理，你不能去助长歪风邪气。”余惊鹊也在沙发上坐下。 季攸宁苦着脸说道：“说不定房东也有难言之隐呢，这年头。” 一会心疼顾晗月在冰城，孤苦伶仃一个人。 一会还担心起来房东，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怎么就化身老师了，一会要和顾晗月讲课，一会还要和季攸宁讲课。 顾晗月是上进心强，说的明白一点，想要贡献自己更大的力量。 季攸宁呢？ 季攸宁有上进心，她的上进心，就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和顾晗月还不同，有细微的区别。 但是季攸宁有点太善良，说句傻也行。 是不是读书读成书呆子了？ 专业能力过关，其他方面一般？ 也不像啊，银行那一次，季攸宁表现很不错，完全不是高分低能。 那就是性格问题，季攸宁的性格，就是与人为善。 本性这种东西，很难改变，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是这样的本性，在这样复杂的斗争环境里面，余惊鹊认为有弊端。 所以不得不给季攸宁也上一课。 季攸宁瞟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说我傻吗？” 看到季攸宁这煞有其事的样子，余惊鹊点头说道：“嗯。” 两人对视了三秒，季攸宁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说道：“我打死你。” “咳咳……” 突然有人咳嗽，余惊鹊扭头一看是余默笙，季攸宁站在原地，手腕从余惊鹊手里抽出来，脸色微红。 “爹，你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余惊鹊脸皮厚，还对余默笙说这样的话。 季攸宁忍不住在后面用脚踢余惊鹊的小腿。 余惊鹊无动于衷，他其实挺好奇自己老爹现在什么心情，他将季攸宁送到自己面前，他也知道自己和季攸宁是假的，要是假戏真做了，余默笙会作何感想？ 闹了一会，两人回房间睡觉，余惊鹊还时不时的笑话季攸宁。 “你别得意。”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久战不败，难免得意……啊。”余惊鹊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季攸宁掐住了胳膊。 “怎么不说了？”季攸宁笑着问道。 以前两人可不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和小夫妻一样打打闹闹，只是上一次的之后，就改变起来，两人相处的更加随意，也更加像是夫妻。 余惊鹊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季攸宁也是小姑娘，有调皮的一面很正常，一直压着那是心里有事。 季攸宁现在能表现出来，不管是季攸宁忘记了自己父亲的痛苦，还是习惯了地下工作的性质，在余惊鹊看来都是好的。 PS：感谢叶色沉沉，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零七章 观棋下棋 表情夸张，显得很痛，和季攸宁求饶。 这样的玩闹，有一种温馨在两人身边流转，不过余惊鹊觉得如果能将秘密说开，或许会更加好吧。 可是心里也明白，有些秘密是说不开的，时机未到。 一觉醒来，余惊鹊在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就是帮顾晗月解决房东的问题。 这个电话，他就敢用家里的电话来打，吴归远想要听，他也不怕。 顾晗月这里的事情很好解决，房东只是欺负顾晗月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在冰城，没有亲人。 涨价这种事情，是房东说了算，因为是私人的房子，可是合约明明写了是一年，现在涨价有违理法。 一个电话，打给了正阳警署，余惊鹊没有亲自过去，自然也不可能让特务科的人去。 他打电话给了宋光启，让他去一趟，而且宋光启也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所以宋光启问都没有问。 余惊鹊这样的举动，在宋光启看来，是合理的，他甚至是都没有告诉蔡坤，帮着就给解决了。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安排李庆喜盯着姚冰。 必须要积极一点，你不积极万群不怀疑你吗？ 你明明这么想要弄死姚冰，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你居然不积极，这不是思想有问题是什么？ 李庆喜激动啊，觉得姚冰也被怀疑了，有点得意忘形，余惊鹊告诉李庆喜要小心，不能被发现。 “放心队长，我一定会小心的，不找到证据之前，一定不会被发现。”李庆喜也明白，如果被发现，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李庆喜的跟踪很敷衍，这里就是要用敷衍这个词。 能跟踪的跟，不能跟踪的，李庆喜绝对不跟。 这一点李庆喜看得明白，一定不能急，必须要慢慢来，谁更有耐心，谁才能有更多的发现。 之后三天，余惊鹊就是询问姚冰的所作所为，其实姚冰的警惕性很高。 这一次事情之后，姚冰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被怀疑。 他主动和万群解释过，他不想陷入被动，等着万群调查他。 万群表示他能理解，让姚冰好好工作。 其实如果是往常，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姚冰知道万群是会相信自己的。 可是这一次，姚冰却不放心，他小心翼翼之中，也发现了李庆喜的异常。 虽然李庆喜跟踪的很有技巧，但是姚冰是干什么吃的？ 大家都是一个机构，彼此熟悉，姚冰跟踪过的人，比李庆喜跟踪过的人多得多。 能有发现不奇怪，余惊鹊也没有真的以为可以瞒住姚冰，其实他心底或许还希望姚冰知道一点。 挑拨离间。 万群嘴上说着相信姚冰，暗地里面派人调查，姚冰心里能没有一点怨言吗？ 他或许不会说，可是不代表心里没有啊。 所以余惊鹊利用这样的心理，先让姚冰有点不满万群，虽然更多的姚冰是不满余惊鹊，可是余惊鹊不在乎，本来就不满，还在乎多这一点吗？ 让万群和姚冰中间出现缝隙，哪怕是微小的缝隙，余惊鹊认为对自己都是有帮助的。 但是真正将姚冰扳倒的办法，余惊鹊还是没有想到。 惯用手段，栽赃陷害，太普通。 你很难弄的巧妙，很难弄的天衣无缝。 最重要的是姚冰已经知道特务科在调查他，他就不会给你栽赃陷害的机会。 余惊鹊思考了这几天下来，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整个人有点急躁，这样的急躁是给万群看的，其实余惊鹊内心却很冷静，他明白自己需要保持这样的冷静。 “余惊鹊这几天盯得很死，都没有发现，我们是不是想多了。”万群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内，他今天刚刚审讯完抓到的反满抗日分子，就来蔡望津办公室汇报，顺便汇报一下姚冰的事情。 “我们不怕想多，就怕想的不多。”蔡望津的心态一如既往的好。 “还要继续吗？”万群问道。 蔡望津看着万群说道：“你担心姚冰心里记恨？” “嗯。”万群没有隐藏，直接点头。 “姚冰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短时间内不会露出破绽，余惊鹊就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不用着急拿下来，再看看。”蔡望津的看法不同。 至于你说记恨不记恨，蔡望津觉得不应该记恨。 “特务科的工作性质特殊，每个人都要经得起考验，清者自清，不用怕查，心态要放端正。”蔡望津的话让万群苦笑。 “科长，我的心态是可以放端正，但是下面的人，有几个能做到这样的心态？”万群觉得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做不做得到，就不一定了。 “所以更要锻炼。”蔡望津说道。 万群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有点不满的说道：“让余惊鹊小心小心，最后还是被姚冰发现。” “说真的，如果姚冰发现不了，你还敢用他吗？”蔡望津笑着说道。 “也是。”万群跟着笑了笑。 姚冰作为特务科的队长，而且还是队长里面最得信任的一个，如果连这样的跟踪调查都发现不了，以后还有任务敢交给他吗？ 反满抗日分子，跟踪调查他，他也不知道，那么多少消息，都泄露了。 “跟踪调查永远是最笨的方法，我们试探余惊鹊的时候，都比这个巧妙得多。” “可是却不能用试探余惊鹊的办法，来试探姚冰。”万群觉得可惜，当时试探余惊鹊的办法，可是计中计，连环计，比跟踪调查，有效率的多。 现在却没有办法用，因为姚冰全都参与了，姚冰知道那些是试探，你用相同的办法在姚冰身上，他怎么可能上当。 “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同时也看看余惊鹊的本事，不着急，让他们博弈博弈。”蔡望津反而是看戏起来，好像余惊鹊和姚冰变成了两个棋手，在棋盘博弈，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但是换句话说，好像蔡望津才是棋手，余惊鹊和姚冰就像是黑白棋子一样，正真下棋的人，反而是蔡望津。 至于万群，观棋的人。 观棋不语。 他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不能发表太多的意见，私人感情太强烈，需要回避回避。 是做棋子，还是做下棋的人，余惊鹊心里也一直在问自己。 不过他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有两个身份，就是又是棋子，又是下棋的人。 如何利用好这两个身份，对余惊鹊来说，至关重要。 第四百零八章 没有完全至此 棋子。 棋手。 观棋之人。 每一个人的角色都不尽相同，观棋之人置身事外，往往看得更清，却难以进入其中，不知棋手真正所想。 俗话说，观棋的永远不知道下棋的在想什么。 棋手运筹帷幄，行一步而知后三步，乃至于五六步。 棋子任人摆布，命运难逃，左右漂泊，全在棋手一念之间。 可是偏偏就是有那么几个棋子，总是不安命运，想要抗衡的不是棋手，而是命运，脱离棋手掌控，甚至是反咬一口。 棋盘摆好，好戏开始。 余惊鹊哼着歌离开特务科，做棋子还是做棋手，余惊鹊需要自己拿捏。 今天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吃饭，有人请客。 请客之人是顾晗月，房东的事情解决，顾晗月说想要请余惊鹊和季攸宁吃饭答谢，季攸宁就通知了余惊鹊。 这些自然是假话，见面恐怕是要说陈溪桥的打算，余惊鹊前去赴约。 三人落座，顾晗月自然是说感谢的话。 余惊鹊说是季攸宁让帮忙，不用谢自己，自己都是看着季攸宁的面子。 没有将自己和顾晗月的关系拉得太近，好像是因为季攸宁，两人才会有交际一样。 季攸宁不疑有他，还说让顾晗月不用放在心上，都在冰城理应相互照顾。 席间余惊鹊想要等着季攸宁上厕所，然后和顾晗月快速交谈一下，可是季攸宁却没有上厕所的意思。 余惊鹊给了顾晗月一个眼神，他起身说道：“我出去买包烟，没有烟饭都吃不下去。” “你少抽点。”季攸宁有些不满，却不好当着顾晗月的面，去说什么。 余惊鹊刚离开，顾晗月开口说道：“男人就那么几个爱好，也不能都管着。” “你还教育起来我了，说的你很懂男人一样。”季攸宁和顾晗月在一起，是经常开玩笑的。 好像是被季攸宁说的不好意思，顾晗月啐了口说道：“不理你，我去洗手间。” 看到顾晗月好像是说不过自己，跑了出去，季攸宁还有点洋洋得意。 她觉得自己在余惊鹊这里总是吃亏，没有想到和余惊鹊交手时间长了，居然是可以战胜顾晗月，季攸宁心情不错。 其实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余惊鹊和顾晗月已经碰头。 “雪狐什么意思？”两人的借口不能出来太长时间，余惊鹊直截了当的问道。 顾晗月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雪狐的意思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却不能随意行动，最好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他有万全之策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顾晗月摇头。 “那他说的是什么废话。”余惊鹊有点无奈，陈溪桥说的道理他明白，可是问题就是难在这个万全之策上。 想不出来万全之策，说什么都是白扯。 “你别着急，想要对付姚冰没有那么容易，我们再想想。”顾晗月觉得不能太着急。 着急？ 余惊鹊只是在万群面前表现的着急，你说真的有多着急也不至于，可是他心里很明白，时间长了，万群也不会让自己一直盯着姚冰，机会就会错过的。 “最多一个星期。”余惊鹊说了一个时间。 “我会转达雪狐的。”顾晗月立马点头。 余惊鹊呼了口气说道：“告诉雪狐，时间很紧张，如果到时候没有机会，我只能生搬硬套，成功是我们运气好，不成功拉倒。” 这种想法是最后没有办法的破罐子破摔，生搬硬套成功的几率不高，但是不让他来一次，他心里也不甘心。 顾晗月皱了皱说道：“好。” “你先回去。”余惊鹊说道。 顾晗月离开之后，余惊鹊点了根烟站在外面，这包烟就是刚买的，抽了一根，里面还是满的。 抽完之后余惊鹊回去，身上的烟味可以证明他在外面抽烟，不想在房间里面影响两位女士的食欲。 “接着吃啊。”余惊鹊笑着招呼起来。 “怎么，抽了烟，就有胃口了？”季攸宁瞪了一眼。 余惊鹊求饶的笑了笑，没有找借口，顾晗月在一旁笑的开心。 吃过饭之后，顾晗月一个人回去，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回家。 坐车回家，坐的有轨电车，不能直接到家门口，两人还要走一截路。 路过一个贩卖香烟的小男孩，余惊鹊的眼神锁定。 “怎么了，刚买了烟，还想要买吗？”季攸宁语气不善。 收回目光，余惊鹊说道：“不买，就看看。” “不许看，走。”季攸宁拉着余惊鹊离开。 小男孩箱子第一排第一包香烟，胡弓牌香烟，秦晋要见自己？ 这是秦晋联系余惊鹊的暗号，上一次用过一次，之后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看来是有事。 没事的情况下，秦晋绝对不会联系余惊鹊，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看了看时间，今天是没有机会见秦晋的，明天晚上吧，余惊鹊跟着季攸宁回家。 不知道秦晋找自己干什么，有什么任务，他只能明天询问。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先去特务科。 见到万群，看到万群的眼神，余惊鹊跑去他办公室。 “有发现吗？”万群问道。 余惊鹊的脸色，难看的要死，没有发现，但是他不想说出来没有发现这四个字。 最后憋来憋去，余惊鹊说道：“会有发现的。” 听到余惊鹊这不服输的话，万群心里笑了笑，看来让余惊鹊调查姚冰，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根本不用担心余惊鹊偷懒。 “那就是还没有。”万群说道。 “股长，虽然我不喜欢姚队长，可是姚队长不是废物，如果他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卧底，他就更加不好对付，这么短时间我不可能有发现，我需要延长调查时间。”余惊鹊有点激动的说道。 他昨天晚上和顾晗月说的是告诉陈溪桥，一个星期是最后期限。 但是今天万群就找到自己谈话，看样子好像是想要取消调查一样，余惊鹊当然激动了。 “稍安勿躁，没有说让你现在放弃调查，继续吧。”万群其实就是问问，没有想到余惊鹊的反应这么大，蔡望津刚说了要继续调查，万群怎么可能现在就让余惊鹊放手。 从余惊鹊这激动的反应，万群也看的出来，余惊鹊不甘心，害怕自己让他停手。 “谢谢股长。”看到万群不是这个意思，余惊鹊松了口气，心里也拿定主意，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第四百零九章 约见 心里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不代表你就可以速战速决。 余惊鹊心里还打定主意，让日本人战败呢，日本人就能战败吗？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开始思考起来，思考来思考去，想要巧妙的除掉姚冰，都不太可行。 等到下班，余惊鹊叼着烟，有些无奈的离开特务科，机会拿到手，把握不到这种难受的感觉，比没有机会的时候，还要强烈。 没有机会，你心里就不会去一直想，可是如果有机会，你不把握到，好像就是你自己失去了一点什么一样。 人都是这样的，有便宜不占，就感觉是自己吃亏了一样，这个习惯要改。 叼着烟打了一个电话，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去了和秦晋见面的老地方。 秦晋果然已经到了，她不会来得比余惊鹊慢，以前就说过这个问题，她来的早，如果出问题，她的身份是可以应付的。 两人许久未见，秦晋依然风光无限，艳丽照人，余惊鹊将大衣随手放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抽烟？”秦晋递过来一根烟。 “不。”余惊鹊摇头。 “这么小心？”秦晋觉得余惊鹊变得越发小心起来。 余惊鹊不理会秦晋的调笑说道：“找我干嘛？”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秦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 “你不会。”余惊鹊毫不客气的说道。 “没意思。”秦晋收起来嬉笑的脸，觉得余惊鹊很无趣。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兴趣的时候，这个女人认为他是一个无趣的男人，这是一件好事情。 “你去寨子了？”秦晋问道。 这件事情沸沸扬扬，满洲政府大肆宣传，什么为民除害，英勇剿匪，各大报纸，争相报道。 一次剿匪行动，最后变成了一场政治宣传，居然还有电影公司，准备就这一次事件，改变一个剿匪的电影，用来弘扬满洲政府的丰功伟绩，你说可笑不可笑？ 城外土匪，让冰城百姓苦不堪言，政府没有作为。 刚惹上日本人，转天就被灭了。 这是什么地方？ 说得好听，叫满洲帝国，却是所谓满洲帝国的人，最下等。 “当时走得急，没有来得及通知你，而且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是绺子，就没有专门通知你。”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其实秦晋也不在乎这件事情，牵涉到的是绺子，她不会放在心上。 在大肆宣传的报道里面，余惊鹊是有名有姓的，甚至是有照片，其实余惊鹊很抗拒，好像自己被写在了耻辱的报纸上，自己不能去洗刷干净了一样。 但是警察厅认为特务科行动有功，就将特务科带上，蔡望津和万群都看不上这些东西，最后就写上了余惊鹊的名字。 “你看报纸了？”余惊鹊叹了口气问道。 从余惊鹊的神态之中，秦晋就能明白，余惊鹊心中所想。 “放宽心，这一步我们都要经历，你还想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做卧底，太天真了吧？”秦晋一脸玩味的说道。 “道理谁不懂，遇到了这种事情，我还不能难受一下吗？”余惊鹊无奈的看了秦晋一眼，就知道说风凉话，感情不是落在你身上。 秦晋不理会余惊鹊的牢骚，转而说道：“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干什么吗？” “干什么？”余惊鹊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打起精神行不行？”秦晋不满余惊鹊的态度。 “好。”余惊鹊懒洋洋的说道。 不去理会余惊鹊的态度，秦晋说道：“有个暗杀任务，你要做吗？” “暗杀任务吗？” “我的好姐姐，我是卧底啊，潜伏工作者，这暗杀任务能不能找别人。”余惊鹊心里无奈，暗杀任务能做吗？ 当然能做，不是说卧底就不参与暗杀任务的。 很多卧底其实做暗杀任务，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是陈溪桥这里有暗杀任务，余惊鹊不会推三阻四，可是秦晋这里，余惊鹊有点抗拒。 只要是暗杀任务就会有暴露的风险，如果军统的人不在乎余惊鹊的存在，因为一次暗杀任务就可以牺牲他，认为他无关紧要，你说余惊鹊到什么地方说理去？ 最重要的是，军统有行动队啊，专门用来执行暗杀任务的，轮也轮不到余惊鹊。 听到余惊鹊的回答，秦晋说道：“我就知道你不同意。” “逗你玩的，不是暗杀任务。” 听到秦晋的话，余惊鹊一脸尴尬。 “其实我很愿意执行，为了组织我愿意……” “得了吧，没用了，你刚才怎么不说。”秦晋将余惊鹊打断。 “到底什么事？”余惊鹊也不想挽回自己的形象了。 秦晋正色起来说道：“还记得你上一次说，特务科的人，盯上了我们的电报人员？” “纸鸢？”余惊鹊问道。 “你知道？”秦晋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这个人的代号啊。 “用你说吗，特务科的人已经掌握了。”余惊鹊不知道秦晋突然说起来这件事情干什么，纸鸢就是季攸宁，难道有危险。 秦晋继而问道：“特务科掌握了多少？” “就一个代号，男人女人，老的少的，现在都还不知道。”余惊鹊的话，让秦晋重新放心下来。 “你对纸鸢了解多少？”余惊鹊现在有点好奇，不知道秦晋到底对纸鸢知道多少。 秦晋皱着眉头说道：“知之甚少，你知道我最开始不负责冰城的工作，因为你才调过来的。” “不单单是因为我吧。”余惊鹊不相信秦晋的话，最开始的时候，余惊鹊认为秦晋是因为自己过来的。 可是现在发现秦晋的工作能力之后，余惊鹊认为自己还不足以让秦晋调动工作，秦晋一定已经是要调来冰城，刚好韩宸拉余惊鹊入伙，这才将余惊鹊交给秦晋的。 被余惊鹊揭穿，秦晋也不尴尬，笑着说道：“怎么了，姐姐说为了你，你还不开心，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听姐姐说这句话吗？” “他们喜欢，我可不喜欢。”余惊鹊摇头。 “不解风情。”秦晋对余惊鹊的评价。 “已经有人评价过了。”余惊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正阳警署档案室的管理员，就这样评价过余惊鹊，不算是第一次，不稀奇。 “谁？”秦晋问道。 “女人。”余惊鹊的回答让秦晋恨不得拿个东西，砸在余惊鹊的脸上。 第四百一十章 协助保护 看到在爆发边缘的秦晋，余惊鹊明智的选择转移话题。 “你到底为什么来冰城？”余惊鹊问道。 “想知道？”秦晋这语气，余惊鹊要是说想，怕是自找没趣。 可是你说不想，你不是逗秦晋玩吗，这个话题转移的就不成功。 余惊鹊开口说道：“和你们军统长官离开冰城有关系吗？” “你……”秦晋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说道：“当时的我，还不是特务科的人，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秦晋问道。 “当时我虽然不是特务科的人，不过被抓了壮丁，参与了那一次的任务，冰河激战我可是参加了的。”余惊鹊想起来，很早之前的一件事情。 那一次余惊鹊暗中放跑了军统的长官，那个人看样子是冰城军统地下工作的领导人，当时应该是已经暴露撤离了冰城。 之后冰城的工作，被其他人接手，再然后秦晋就来了，所以余惊鹊认为秦晋的到来，和这件事情或许有关系。 其实就是猜测，没有想到居然猜中了。 因为秦晋肯定不可能是因为余惊鹊来冰城，工作调动也不会随意调动，他们这样的潜伏人员，一般情况下，就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潜伏。 秦晋的工作调动不会无缘无故，余惊鹊认为冰城因为原有领导人被迫离开，新的领导人要建立自己的班底，才将秦晋调来。 如果这样看的话，秦晋在冰城的地位实则很高。 可是秦晋还是要听韩宸的，难道韩宸的地位也不低？ 韩宸的地位不低，还担心余默笙的情绪，那么余默笙是什么身份？ 思来想去，余惊鹊苦笑一声，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再说秦晋的事情，因为余惊鹊知道，自己就算是接着问，也不会问出来任何东西。 “继续纸鸢的问题吧。”余惊鹊将话题拉了回来。 秦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惊鹊插科打诨给拉的没远没近的。 “纸鸢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他不单单是发报工作人员，他还有更大的作用。”秦晋说道。 解密嘛，我知道。 余惊鹊心里有点嘚瑟，秦晋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 没有打断秦晋，继续听着。 “特务科这么快的盯上纸鸢，上面很担心，可是对于纸鸢的保护却不能增加。”秦晋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纸鸢的身份同样需要保护，如果安排保护纸鸢的人太多，不是变相的暴露纸鸢的身份吗？” “这些知道纸鸢身份的人，如果被捕，纸鸢岂不是危险。”秦晋的话余惊鹊理解，他之所以问，是有点担心季攸宁的安全。 可是他知道秦晋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们只能变向保护。”秦晋看着余惊鹊说道。 “变向保护？”余惊鹊问道。 秦晋肯定的说道：“你在特务科工作，你盯紧特务科通讯班的何斯谅，如果出问题，你要第一时间通知给我。” “通讯班的何斯谅，我怎么可能盯得住，如果有发现他们立马就会行动，我来不及的。”余惊鹊觉得这样的变相保护，力度太小。 “你拦得住。”秦晋的话让余惊鹊皱眉。 拦得住，用嘴拦住吗？ “他们的搜查，抓捕之类的事情你不需要管，纸鸢不是那么容易会被抓到的。” “但是如果纸鸢暴露，你一定要拦在何斯谅汇报给特务科之前，让他闭嘴。”秦晋说道。 “杀了他？”余惊鹊一脸诧异，杀人不是等于说自己要暴露吗？ “不用那么麻烦，你就问何斯谅一句话，我给你配的眼镜戴着还合适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调一调。”秦晋的话，余惊鹊听到模棱两可，他完全状态之外。 余惊鹊低声问道：“何斯谅难道是我们的人？” 因为秦晋说的话，很像是接头暗号，余惊鹊心里难免会这么想。 “不是。”秦晋摇头。 “那我说了这些话，有用吗？”余惊鹊觉得何斯谅既然不是自己人，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有用。”秦晋的回答，简短的不行。 余惊鹊赌气的说道：“如果真的有用，我们直接让何斯谅现在就闭嘴不就行了，还等着他不停的抓人吗？” “你要明白，有些东西有用，但是只能用一次，必须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秦晋的话，余惊鹊能理解，却心里有疑惑。 何斯谅的眼镜？ 第一次见何斯谅的时候，余惊鹊就注意到了他的眼镜，因为何斯谅打扮的整整齐齐，衣服崭新熨烫平整。 头发也用发蜡固定的一丝不苟，偏偏是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已经旧的不行，镜框镜腿上已经是有了划痕，却没有换掉。 当时余惊鹊就觉得奇怪，现在加上秦晋的话，余惊鹊觉得里面一定有故事。 可是看秦晋的样子，完全不打算细说，告诉自己这些，也是为了让自己协助保护纸鸢，就是季攸宁。 “你记住，只有在牵扯到纸鸢的情况下，你才可以利用这一点，如果没有牵涉到纸鸢，何斯谅不管发现了军统几个电台，你都不能阻止。”秦晋的话让余惊鹊更加不明白。 “难道阻止何斯谅发现电台，还不算是重要的事情吗？”余惊鹊认为这种事情很重要，理应是要阻止的。 “这是命令。”秦晋说道。 只有一次阻止的机会，要留在最重要的时刻，看来季攸宁的破译密码，对军统真的很重要，或许已经帮军统完成了很多次任务了，不然军统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保护。 其实余惊鹊早就知道，战争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能牺牲的保护不能牺牲的，一定要牺牲的，保护可以不牺牲的。 这就是奉献精神，无疑纸鸢是不能被捕的，纸鸢对军统来说很重要，同时也掌握了军统的密码和电台，她自然在保护之列。 唯一一次的保护机会，要留给最需要的人，所以秦晋才会告诉余惊鹊，在其他时候，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就是秦晋所说的协助保护。 余惊鹊原本还想着，如果何斯谅发现地下党组织的事情，要不要利用这件事情威胁一下？ 其实余惊鹊很纠结，他是组织的人，是打入军统的，如果要保护也要第一时间选择保护组织的同志。 可是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季攸宁，余惊鹊很担心自己将季攸宁生的希望断送掉。 PS：感谢Z月影微澜，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的希望留给你 纠结。 矛盾。 余惊鹊没有想到，秦晋今天见自己所说的一番话，最后变成了自己的纠结和矛盾。 “怎么了？”秦晋对余惊鹊问道。 “没事。”余惊鹊摇头。 “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责任重大。”秦晋强调了一遍。 确实是责任重大，这么重要的消息都告诉自己了，余惊鹊能感受到秦晋对自己的信任。 “可是如果我和何斯谅说这些话，我不是暴露了吗？”余惊鹊认为这一点同样需要注意。 “你不一定有机会，你只是一个双重保险，纸鸢不是那么好抓的，就是有备无患而已。” “至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何斯谅都不会将纸鸢说出来，你认为会立马对付你吗？”秦晋笑着说道。 “之后我们会想办法让何斯谅闭嘴。”秦晋最后又说了一句。 余惊鹊问道：“现在不能让何斯谅闭嘴吗？” “你心里明白。”秦晋觉得余惊鹊今天的问题，都有些幼稚。 明白吗？ 余惊鹊心里当然明白，如果现在让何斯谅闭嘴，特务科就会重新来一个电讯方面的高手。 他一样会接替何斯谅的位置，完成同样的工作，但是你却不能去让他在关键时刻闭嘴。 因为秦晋告诉余惊鹊关于眼镜的一段话，只有何斯谅在乎，换一个电讯方面的人，他不在乎。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你弄死何斯谅是没有意义的，留着他反而是更有好处。 和秦晋后面的谈话，余惊鹊都难以集中精神，余惊鹊担心秦晋看出来，草草聊了几句就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余惊鹊心里还是在纠结。 纠结来纠结去，无非就是那点东西。 秦晋告诉自己和何斯谅有关的事情，自己能不能在何斯谅发现其他问题的时候，来用？ 如果用了，季攸宁以后就没有东西可以用，而且用了之后，军统这里一定会怀疑余惊鹊。 思来想去，余惊鹊最后下定决心不用，既然秦晋交代是只能用在季攸宁身上，那么余惊鹊就打算只用在季攸宁身上。 季攸宁当时为了救余惊鹊，都可以挡住军统的子弹，余惊鹊难道还要将季攸宁生的希望，给偷走吗？ 余惊鹊做不到，他是地下工作者，他要保持冷静和冷血，却不是真的没有感情。 他们的感情都是热血的，不然他们为什么会走上这条道路？ 季攸宁的希望，就留给季攸宁。 至于何斯谅这里的发现，余惊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就如同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在季攸宁不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遗忘。 至于秦晋所说的话，对何斯谅到底意味着什么，余惊鹊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很重要。 回到家里，见到季攸宁，余惊鹊有点好笑，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已经是军统要格外保护的存在了。 余惊鹊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他最开始的时候一直以为季攸宁不适合这样的工作，银行的任务之后，余惊鹊认为季攸宁有潜力。 但是现在短短的时间过去，季攸宁就开始让特务科头疼，让军统尽力保护，是出乎余惊鹊意料的。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余惊鹊心里默默说道：“你的希望就留给你，我不会动。” 这是余惊鹊承诺，理智吗？ 余惊鹊认为自己很理智。 每一个战士都想要活着，余惊鹊没有理由去剥夺任何一个战士鲜活的生命。 不仅仅是战士，每一个无辜的人，余惊鹊都没有资格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如果余惊鹊为了让自己活着，而主动选择让另外一个无辜的人死，余惊鹊认为自己和满洲政府还有日本人没有区别。 他们的区别就在于他们还有底线，尤其是面对季攸宁，余惊鹊不敢说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样的下定决心，余惊鹊是要承担一定的心理负担的，不过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心态的调节很快，余惊鹊给了自己心理暗示，不在季攸宁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件事情余惊鹊不会刻意去想。 也可以说是刻意遗忘掉了这件事情。 吃饭的时候，大家说说笑笑，其实有时候，余惊鹊对季攸宁还是很好奇的，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和季攸宁是剪不断理还乱，到头来协助保护季攸宁的事情，落在了余惊鹊头上。 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何斯谅，余惊鹊在特务科最方便，自然是交给他。 其实季攸宁不单单是在何斯谅这里危险，在日本特务机关，还有日本宪兵队，以及日本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情报机构，都有可能给季攸宁带来危险。 和秦晋谈话的最后时刻，余惊鹊心不在焉的提了提这件事情，秦晋说余惊鹊只要负责特务科就好了。 这些危险没有办法全都解决，只能尽量解决，剩下的就需要自己多加小心。 “爹又出差去了吗？”余惊鹊现在都有点摸不清余默笙的动态了。 季攸宁说道：“对啊，昨天不是告诉你了。” “有点忘了。”余惊鹊有印象，只不过这几天，心里一直想着对付姚冰，弄的思绪乱乱的。 “太累了吗？”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还好。”余惊鹊咧嘴一笑。 “今天早点睡吧。”季攸宁提议说道。 躺在床上，余惊鹊将秦晋今天说的话扔在一旁，他开始思考起来姚冰。 陈溪桥这边没有消息，余惊鹊打定主意，准备亲自过去一趟。 他等不及了，而且说了将秦晋今天说的话扔在一旁，他真的就能完全放下吗？ 心里的压力和折磨，是巨大的。 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让顾晗月转达，顾晗月并不知道季攸宁的事情，他不敢让顾晗月来转达。 不是说他不相信顾晗月，他只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季攸宁。 叹了口气，余惊鹊有点相信陈溪桥当时说的一句话了。 他说自己爱上季攸宁，对两人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当时余惊鹊就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当时的余惊鹊根本就不爱季攸宁，喜欢都谈不上。 可是现在，余惊鹊也看不明白了，日久生情吗？ 摇了摇头，余惊鹊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第二天的早晨，吃过早饭，余惊鹊从家里离开，他现在走的比较早，而且回来的也晚，就是给季攸宁发报的时间。 第四百一十二章 自揭短处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将李庆喜叫了过来。 “让你盯着姚冰，盯得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昨天被甩开了。”李庆喜有点头疼，他自认为跟踪技术还不错，可是还是被姚冰发现，这几天的跟踪很不舒服。 被甩开了？ 余惊鹊却笑了笑，觉得姚冰开始着急了。 最开始被跟踪的时候，姚冰就算是知道李庆喜在跟踪，他也不会甩开李庆喜。 原因很简单，他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甩开李庆喜的话，不是有理说不清了吗？ 但是现在姚冰开始着急了，他认为自己没有问题，调查也应该很简短，不应该这么长。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被人跟踪，李庆喜自然有自己的不满，他甩开李庆喜不是给余惊鹊看的，而是给万群看的。 姚冰的做法不是鲁莽，而是证明自己不心虚，自己是清白的。 “继续盯着。”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姚冰开始急躁，当一个人开始急躁的时候，他反而会变得容易对付。 所以余惊鹊觉得，不如让李庆喜继续惹怒姚冰，等到姚冰恼羞成怒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好机会。 “是。”李庆喜斗志昂扬的离开。 余惊鹊起身去了万群办公室，他要煽风点火啊，不然不符合他想要弄死姚冰的心。 “股长，姚队长动不动就甩掉我们的人，然后去干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这怎么调查啊？”余惊鹊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们的人跟不住，还要埋怨人家不给跟吗？”万群没好气的说道。 这种回答余惊鹊已经想到了，他也没有指望就因为姚冰甩掉跟踪他的人，就认为姚冰有什么。 但是有机会了，余惊鹊当然要来污蔑姚冰一下，他的目的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股长，姚队长怎么说也是特务科的队长，跟踪调查太难了。”余惊鹊说道。 “那你想怎么调查，难道抓起来给你审讯审讯？”这不是开玩笑吗，让余惊鹊来审讯，要是刑具来一套，姚冰招了你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就算是姚冰不招，余惊鹊也出了气了。 这就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万群怎么可能答应这些东西。 和万群扯皮了很长时间，反正是说了一大顿姚冰的坏话，余惊鹊才准备从万群办公室离开。 看到余惊鹊准备走，万群出声说道：“双城警署说抓到了人，你带人去押回来。” 其实这种工作，根本就不需要余惊鹊去，他知道是自己今天弄的万群有点烦闷，所以万群支他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余惊鹊也不拒绝，出了办公室，带着人去双城警署要人。 如果是最开始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余惊鹊一定是会想要救这些人离开。 反满抗日分子，他都想要救。 但是现在不会了，不是余惊鹊不再热血，他只是更加理智。 这样的人是救不了的，你只会暴露你自己，所以余惊鹊要做的就是作为一个特务科的警员，押送这个人回去，他的任务就完成，他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个成熟是很难的，需要你经历很多你才能做到这一点，显然余惊鹊已经成熟了。 来到双城警署，余惊鹊就说自己是来接人的，证件在身上，不至于和遇到日军快艇那一次一样，不被人相信。 双城警署的署长还挺热情，要请余惊鹊去办公室坐坐，让李庆喜跟着双城警署的人交接犯人，他去署长办公室。 李庆喜现在不用跟踪姚冰，今天姚冰还没出门呢，所以余惊鹊就给带了过来。 来到署长办公室，余惊鹊说道：“章署长，我们股长还让我来问候一下，说谢谢章署长。” 章署长大名叫章书文，四十来岁，精力看起来不错。 哪知道余惊鹊的话刚说完，章书文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余惊鹊不知所措。 “你们万股长可不会和我问好。”章书文的话让余惊鹊尴尬。 自己说的是客气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有数就行，你这么揭穿我是什么意思？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开口，章书文说道：“坐吧。” 看到余惊鹊不坐，章书文意识到可能是误会了，笑着说道：“我和你们股长老相识，很熟悉，所以知道他不会让你带好，我和你们科长，还共事过呢。” “是吗？”余惊鹊放心下来，坐在章书文面前的凳子上。 “我以前也是警察厅的人。”章书文很随意的说道。 警察厅的人？ 余惊鹊确实没有想到，这样说的话，章书文应该是高升了。 在警察厅的时候，可能职位和警署署长差不多。 但是没有做署长舒服啊。 山高皇帝远，警署我说了算，比在警察厅自在多了。 “章署长福气好。”余惊鹊恭维的说道。 “什么福气好，斗不过人家，还不赶紧跑路。”张文书的心态不错，从刚开始的大笑，到现在的自嘲看的出来，现在生活的很滋润。 只是余惊鹊想不明白，他叫自己进来干什么？ 哪知道章书文居然是拿起来一张报纸，比对着余惊鹊看起来说道：“还真的一样。” 看了一眼章书文手里的报纸，余惊鹊是哭笑不得，这就是报社宣传剿匪印刷出来的报纸，对余惊鹊有报道，还有照片呢。 就说章书文怎么会对余惊鹊有兴趣，还要叫到办公室来，弄了半天，是好奇想要看看。 “少年英雄啊，这盘山鹰可不好对付。”章书文显然早年间和盘山鹰打过交道。 “章署长有所不知，盘山鹰不复当年之勇，下面的人都四分五裂，自然好对付。”这些报纸上可不写，报纸上说的都是歌功颂德，夸张功劳的东西。 听到余惊鹊这么说，章书文将报纸放下说道：“报纸这玩意，现在看来还真的不能信了。” “你小子有意思，也不往自己脸上贴金，还自揭短处。”章书文对报纸没有兴趣了，反而是打量起来余惊鹊。 其实章书文早年间剿过匪，盘山鹰最早出来的时候，他就去剿匪了。 所以他说盘山鹰不好对付，今天见到余惊鹊过来，就想要问一问盘山鹰的事情，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盘山鹰老了，自己内部瓦解了。 盘山鹰老了，章书文可不就也老了吗，虽然他比盘山鹰小不少，不过心里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余惊鹊自揭短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章书文觉得不多见。 第四百一十三章 刹那杀机 自揭短处这件事情，余惊鹊是跟着章书文学的，他都自嘲在警察厅干不下去，来到双城警署混日子，余惊鹊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 而且这篇报道，余惊鹊一点也不喜欢，原本他是推辞的，说这样出名的机会，交给警察厅就行，特务科不需要。 但是魏厅长觉得不太好，原本是让蔡望津想点子，负责前期行动，警察厅的人负责后面的行动。 可是呢？ 根本就没有后续行动，盘山鹰的绺子就被瓦解了，你让魏青松将所有好处都拿去，他老脸也红。 最后余惊鹊推辞不过，就只能顶上去，赶鸭子上架已经算是无奈之举，现在还往自己脸上贴金，更是不可能的。 不想过多讨论盘山鹰的事情，余惊鹊开口问道：“章署长和我们股长看来是老相识啊。” “老相识了，当时还有王若愚，你们科长，都是一起的。”章书文嘴里说出来了一个余惊鹊没想到的名字。 “王若愚？”余惊鹊问道。 “被你们弄死了，你小子就别装糊涂了。”章书文看来还挺清楚这件事情。 余惊鹊皱着眉头，不知道章书文今日叫自己过来，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别多想，就是看看你，我知道王若愚的事情里面，你出力不小。”章书文越说余惊鹊越不明白。 “还请明示。”余惊鹊说道。 “王若愚远赴新京，看似迁升，实则是输给了你们科长。我和王若愚当时站队一起，所以……”章书文的话，余惊鹊有点明白过来。 章书文从警察厅来了双城警署做署长，恐怕也是因为王若愚和蔡望津的争斗中，王若愚输了。 然后章书文想要报复自己？ 为了王若愚？ 也不像啊，章书文现在活的好好的，而且抓到反满抗日分子还交给特务科，没有自己调查，这算是示好的行为啊。 看到余惊鹊疑惑的目光，章书文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说盘山鹰老了，我何尝不是老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当年的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能有几天好日过就不错了。” 章书文将人交给特务科，确实是示好，当年的事情成王败寇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今日要见余惊鹊，一方面是盘山鹰的事情，还有一方面是王若愚的事情。 当时王若愚回来冰城，章书文自然是和王若愚见面了，两人还聊了聊当年的事情，唏嘘不已。 之后王若愚就遇难，章书文是暗中打听过的，他救人自然是用不上力气，一个署长和蔡坤差不多，如何救人？ 从保安局打听到了余惊鹊的存在，保安局吴归远和余惊鹊的恩怨很好打听，所以今日知道是余惊鹊前来，就叫来办公室看一眼。 余惊鹊放松下来，刚才他其实是紧张的，不知道这章书文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余惊鹊起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王若愚和文殊的死有直接关系，那么当时和王若愚站队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也负责了文殊的案子？ 万群和蔡望津没有负责，因为他们和王若愚当时已经不对付，这一点余惊鹊调查过。 可是眼前的章书文，和王若愚的关系可不一般，那么文殊的案子？ 就在要离开办公室之前，余惊鹊转而问道：“王科长是我亲手送刑的。” 余惊鹊的这句话，章书文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王科长临刑前回忆起来一个小姑娘，说什么撞死在大街上，章署长你有印象吗？”余惊鹊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章书文陷入沉思，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他还记在心里干什么？” 一瞬间，余惊鹊眼神之中杀机涌现，余惊鹊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手枪上。 强大的自制力让余惊鹊将手挪开，他知道章书文果然和文殊的死有关系，他还记得。 强忍住自己的杀意，余惊鹊没有让章书文看自己的眼睛，他担心自己的杀意从眼睛之中流露出来。 “不知道，我当时还想着王科长能不能说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他让我失望了。”余惊鹊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 章书文叹了口气，将王若愚甩出脑海。 兔死狐悲，他当时和王若愚的遭遇差不多，王若愚早早就死了，他难免会带入到自己身上。 章书文聪明是聪明，却没有办法从余惊鹊的一句话上面，认为余惊鹊有问题。 当时审讯了王若愚那么长时间，王若愚为了活命什么都有可能说，章书文觉得很正常。 至于为什么临死前还要说，章书文觉得是王若愚不想死，想要活命，已经慌不择言了。 王若愚不记得这件事情，章书文却记得，不是说章书文比王若愚有良心，而是章书文已经没有了斗志，多年来更多的是回忆，和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王若愚却不同，在新京钻研经营，想要风风光光的回来，压蔡望津一头，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回忆，唯一能回忆起来的，也是和蔡望津的争斗。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章署长不用送了，我带着人先回去。”在办公室门口分别，余惊鹊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杀意。 他的理智，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他。 文殊给余惊鹊带来的是力量，是信仰，而不是冲动和被仇恨蒙蔽的双眼。 章书文记得这件事情，也一定会记的当时都有谁负责了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调查的方向。 和李庆喜压着人回去，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救不了，便不去多看一眼，免得心生愧疚。 一路上押着人回去特务科，将人交给下面关押，他去万群那里复命。 “股长，没有想到这章署长，居然和王若愚还是老相识。”余惊鹊将章书文和自己聊天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没有说自己最后问章书文的那一句话。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还有心情说，一天闲的。”这就是万群对章书文的评价，兴趣缺缺。 没有聊姚冰的事情，万群知道没有动静，如果有动静，余惊鹊还不跳起来，至于这么安静？ 再说军统电台的事情，更是没有头绪，万群说道：“请何班长过来。” 余惊鹊知道万群是打算聊一聊这件事情，立马去通讯班将何斯谅叫过来。 PS：感谢书友20180408013317663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一十四章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何斯谅依旧老样子，只是余惊鹊盯着他的金丝眼镜，看的时间更长了。 秦晋告诉自己的话到底关乎什么，可以让何斯谅受制于人，余惊鹊摇头，搞不明白。 进来办公室之中，何斯谅毫不寒暄的说道：“长话短说，我那边还有事。” 确实不用寒暄，他在特务科和万群经常见面，寒暄不起来。 “上一次我们推测错误，军统纸鸢并没有受限在城区之内，现在你有更多的发现吗？”万群问道。 “受限城区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发现，现在不受限在城区之内，更加不要提了，现在连电报都难以截获。”何斯谅摇头说道。 听到两人对话，余惊鹊在心里忍不住开心。 “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余惊鹊的人就先回来，等你这里什么时候有了消息，或者我们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再行动。”万群是看着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余惊鹊的人无所事事。 何斯谅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行吧，省的他们被发现。” 这句话余惊鹊有点不满意，明明是你这里没有发现，凭什么说是我们的问题。 万群看到余惊鹊想要说话，又忍住，就知道他的心里想法。 “那行，就这么定了。”万群叫何斯谅过来，就是打个招呼。 何斯谅扭头离去，余惊鹊才口说道：“股长，这何班长怎么回事，好像谁都欠他点什么一样。” “行了，让你的人回来。”万群说道。 “股长，那是不是有新的任务给我们？”余惊鹊期待的问道，他这段时间负责的任务都不怎么重要，小打小闹。 “不出事不好吗？”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尴尬的咧了咧嘴，万群挥手说道：“没事就准备下班吧，有任务会告诉你的。” 也不在万群眼前招烦，余惊鹊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就下班。 却没有回家，他要去见陈溪桥一趟，而且是避开顾晗月，他今天要和陈溪桥说的问题，他不想顾晗月知道。 再加上章书文的事情，或许要和陈溪桥提一提。 小心翼翼来到陈溪桥这里，陈溪桥开门发现是余惊鹊也奇怪。 “怎么自己跑过来了？”陈溪桥让余惊鹊进来之后，语气带着一点询问。 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我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不过这两件事情，你也不能告诉其他人。” “说吧。”陈溪桥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之类的愚蠢问题。 既然余惊鹊愿意告诉他，那就是对他的信任，他也自信自己可以解决好。 余惊鹊也不啰嗦，当即将季攸宁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陈溪桥。 听完余惊鹊的诉说，陈溪桥有点好笑的说道：“这点压力，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承受不住了？” “这是一点压力吗？” “这是巨大的压力，如果我看到组织遇险，我却没有叫停何斯谅，你说我压力大不大？”余惊鹊在陈溪桥面前，没有藏着掖着。 “你能这样想，证明你心里有组织，有信仰，我很开心。”陈溪桥确实开心，能让余惊鹊这么纠结，就说明组织的重要性，而且余惊鹊也认可组织的重要性。 余惊鹊挥手说道：“你不要和我说这些，这些没用。” “你纠结的点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保护季攸宁，又担心损害组织的利益不是吗？”陈溪桥很直接的将余惊鹊心里的纠结讲出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事情。 确让余惊鹊很纠结。 “虽然这一点我纠结，但是我现在的问题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决定保护季攸宁，不利用这件事情。”余惊鹊的声音有些高起来。 为什么高？ 有理不在声高，余惊鹊现在高声，无非就是自己心虚罢了。 他是打入军统的，现在为了军统的人，居然不用秦晋告诉他关于何斯谅的消息。 这才是根本，这才是余惊鹊压力的来源。 可是陈溪桥还是没有激动，他笑着说道：“你觉得你做错了？” “不是吗？” “我应该全心全意维护组织不是吗？”余惊鹊看着陈溪桥。 这样的痛苦，陈溪桥在参加工作的这么多年里面，见过很多。 很多人就被压垮了，是被自己压垮了，他对组织的心绝对没有问题，却觉得自己有了问题，久而久之，你说这个人得有多矛盾？ 这件事情的根本是什么，就是你觉得是没有全心全意的帮组织，组织的人遇到危险你不会动用这个东西，而是等到季攸宁遇到危险你才会动用，所以你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组织。 但是是吗？ 完全不是。 陈溪桥很明白余惊鹊的想法，为了组织，余惊鹊可以去牺牲性命。 余惊鹊是经受过考验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陈溪桥居然开口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正确的？”余惊鹊问道。 “正确的。”陈溪桥再一次肯定。 说来奇怪，在陈溪桥肯定了之后，余惊鹊心里的压力，居然是变小了很多。 很多时候，人在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与错的时候，他需要的就是一个人肯定他，只要有一个人肯定，他的内心就会有被认同的感觉。 就如同这个时候的余惊鹊一样。 “你不会是故意说好听的给我听吧。”余惊鹊有点不确信的问道。 “这件事情我会故意逗你开心吗？”陈溪桥一脸认真，他知道今天余惊鹊找上门来，无非就是心里钻了牛角尖，他的作用就是解开余惊鹊的心结。 看到余惊鹊还是不太确信的样子，陈溪桥说道：“其实你心里想的明白，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季攸宁，你认为那是你的妻子，哪怕是假的妻子，你也觉得自己有了私心，对不对？” 陈溪桥的话很犀利，将余惊鹊剖析开来，算不上血淋淋，却也是事实。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妻子，有私心也就罢了，可是明明是假的啊，余惊鹊苦笑。 “你着相了。”陈溪桥说道。 “你给我就不要说这么深奥的话了，什么着相不着相的，你又不是出家人。”余惊鹊觉得陈溪桥难不成还看了佛家的书，准备出家当和尚。 瞪了余惊鹊一眼，陈溪桥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脑子这么灵光，这一次这么不灵了，牵涉到季攸宁你小子就迷糊，像个男人吗？” 被陈溪桥怼了两句，余惊鹊面子挂不住啊，反抗的说道：“什么女人不女人，我在乎吗？” “我说的不是女人，是季攸宁。”陈溪桥将季攸宁三个字，又提了一遍。 “你还说你不是，我说的是季攸宁，你小子非要给我扯到女人上面，你不心虚谁心虚。”陈溪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第四百一十五章 念头通达 季攸宁是女人吗？ 是女人。 可是女人不代表季攸宁，陈溪桥说的就是特指季攸宁。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余惊鹊或许都不会这么纠结。 陈溪桥说道：“我举一个列子，就如秦晋告诉你的消息，并不是用来保护季攸宁，而是用来保护韩宸，你会怎么做。” 面对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开始思考起来。 余惊鹊说道：“和现在的选择一样。” “为什么？”陈溪桥问道。 “很简单，因为如果我不听秦晋的，擅自将这个消息使用，是可以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可是代价太大。” “我会暴露，就算是在特务科不暴露，在军统这里也会暴露。” “军统不会再替我隐藏身份，我的身份会被特务科知晓，到时候你也危险，顾晗月也危险，我爹他们也危险。” “所以我的选择和现在一样。”余惊鹊分析说道。 陈溪桥好笑的说道：“那不就行了，既然韩宸和季攸宁的选择一样，你就纠结什么？” “心魔啊。”陈溪桥说了一句。 陈溪桥其实看得很明白，这一次的事情，你必须要听秦晋的。 虽然秦晋告诉余惊鹊的消息很有用，说不定就可以帮到组织。 但是那是真的帮助组织？ 那不是，那可能才是让组织有更多的损失。 组织好不容易让余惊鹊打入军统，余惊鹊自动暴露。 组织好不容易让余惊鹊在特务科卧底成功，余惊鹊自动暴露。 所以你说余惊鹊的选择有错吗？ 陈溪桥说余惊鹊的选择是对，那就是对的，组织同样会让余惊鹊这样选择。 可是偏偏牵涉到了季攸宁，余惊鹊对季攸宁有私心，所以才会纠结。 “你问心无愧就好。”陈溪桥觉得这件事情不算什么麻烦。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余惊鹊抬头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咽下去，换了一句话。 “那也是你的事情，不要烦我，多大的人了，情情爱爱的还要我来教你吗？”陈溪桥不耐烦的说道。 年轻人有情有爱，陈溪桥认为是很美好，很神圣的一件事情。 爱情没有罪，哪怕是在战争年代，同样需要爱情。 组织里面不禁止自由恋爱，很多夫妻共同抗日，携手并进，相互扶持数不胜数。 可是余惊鹊的情况不同啊，他是潜伏人员，在不是为了潜伏打掩护的情况下，尽量不要找一个亲密的人在你身边，那会让你无处遁形。 更加不要说是军统女特工？ 但是爱这种东西，你说的明白吗？ 余惊鹊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是知道如果她突然死了，我可能会……” “会比文殊死的时候，更难受吗？”陈溪桥的这句话，问的余惊鹊一愣。 但是一分钟之后，余惊鹊直视陈溪桥的眼睛说道：“会。” “正是因为失去过，就更加害怕失去，而不是习惯失去。”余惊鹊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是余惊鹊薄情寡义，他对文殊更多的是疼爱，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文殊死了之后，他更多的是仇恨。 他不想骗陈溪桥，他说了实话，但是他有觉得自己好像很薄情一样。 和文殊认识多长时间，和季攸宁才相处多久？ “信仰和爱情是不冲突的。”陈溪桥说道。 “但是她是军统的人。”余惊鹊有时候觉得世事无常。 “现在是，不表示以后还是。”陈溪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眼睛一亮。 陈溪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旁说道：“放宽心，不要纠结，战争还在继续，先国后家，到时候万事好商量。” 明白了陈溪桥的意思，余惊鹊笑着点头说道：“我会继续战斗的，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受到影响。” 余惊鹊不会被这些事情，打乱自己的脚步，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原本心里很纠结，因为自己的私心问题，可是和陈溪桥的一番谈话下来，让余惊鹊念头通达起来。 说的好像余惊鹊也信了佛一样，和陈溪桥一起看经书，准备跳出红尘，遁入空门。 看到余惊鹊眼神明亮起来，陈溪桥自己心理苦笑啊，他将问题说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余惊鹊安心，可是问题真的简单吗？ 到时候一定还会有考验在前面等着，不过陈溪桥觉得到时候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那是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谁也帮助不了。 他就是为了让余惊鹊能保持最好的状态来战斗，所以说的轻描谈写。 这也很有用，张平当时说余惊鹊是正阳警署最有天赋的人，余惊鹊的自信保持到了现在。 如今陈溪桥说的很简单，余惊鹊自然也就充满自信，这对他的帮助都是巨大的，而且之后还会潜移默化的帮助他。 陈溪桥经验果然丰富，三言两语让余惊鹊心结打开。 “不是还有一件事情吗？”陈溪桥更加关心另一件事情，这种懵懵懂懂的情情爱爱，他关心不起来。 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季攸宁比文殊好，陈溪桥已经在心里暗戳戳的骂了余惊鹊好几句‘负心汉’了。 不过陈溪桥也知道，文殊已经走了，余惊鹊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他不会去增加余惊鹊的心理负担，他就是自己心里想一想。 提起来另一件事情，余惊鹊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双城警署的署长章书文，和多年前文殊的死有关系。” “章书文？”陈溪桥听到这个消息，同样目光凌厉起来。 “你听说过？”余惊鹊问道。 “听过，贪财之人，坐上双城警署署长之后，就是敛财，大肆敛财毫不收敛，根本就没有想要升职的意思。”陈溪桥看来对这个人有些了解。 余惊鹊不屑的说道：“确实不想升职，混吃等死，敛财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是余惊鹊和章书文见面之后的感觉，章书文可能在从警察厅败走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斗志和上进心。 “你会阻止我吗？”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阻止？ 在对付王若愚的时候，陈溪桥是不同意的，因为他不想节外生枝，这一次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是什么意见。 陈溪桥双拳紧握说道：“我想自己来。” 自己来？ 余惊鹊瞪大眼睛，他以为这一次陈溪桥不阻拦自己就好，谁知道陈溪桥居然要自己来。 这不是违反纪律吗？ 陈溪桥不是最在乎纪律的吗？ 看到余惊鹊吃惊的眼神，陈溪桥说道：“跟着你小子，我都违反了多少次纪律了？” “而且文殊的事情，上面的人也知道，他们好意思阻拦我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老将出马 合格的战士。 不管你是正面战场的战士，还是隐蔽战线的战士，都需要遵守纪律 优秀的战士，同样需要遵守纪律。 陈溪桥算是优秀的战士吗？ 那是一定的，陈溪桥的能力毋庸置疑，雪狐的名头也让满洲政府和日本人头疼了很长时间。 在张平被捕之后，雪狐暴露，从而再次隐蔽，造成雪狐工作的局限性。 现在的雪狐，更多的是上线的角色，而不会深入到敌人中去，因为他的相貌敌人已经掌握，他不具备深入敌人之中的资格了。 但是你不能忽视雪狐之前的功绩，而且雪狐能退到稍微幕后一点的地方，就是他的能力体现。 不是所有人都能退到这一步的。 更多人是转移，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继续战斗。或者就是被敌人抓捕，为国牺牲，雪狐这样的不多见。 只是这样的雪狐，也就是陈溪桥，现在居然打算亲自解决章书文。 余惊鹊询问这个问题，更多的是想要和陈溪桥打一个招呼，而后自己来行动，现在看来陈溪桥不这样想。 “泥人还有三发火气，我又不是死人。”陈溪桥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看来对于文殊的事情，他也忍得很辛苦。 “你……”余惊鹊有点担心。 如果陈溪桥不动手，还是很冷静，余惊鹊他能理解陈溪桥。 但是现在陈溪桥要动手，他反而是开始担心起来。 “组织上不会对你……”余惊鹊有点欲言又止。 “放心吧，不会的。”陈溪桥很随意的说道。 当年的事情，陈溪桥牺牲很多，为了什么？ 不用说余惊鹊也知道是为了工作，组织上的人，或许会允许陈溪桥任性一次吧。 陈溪桥的任性，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他对付章书文，一定会做的很巧妙，不会留下把柄。 余惊鹊都可以不留下把柄，陈溪桥比余惊鹊可有经验多了，难道不行？ 只是看了看陈溪桥这年纪，余惊鹊说道：“你还行吗？” “不要小瞧我，我接受过的训练比你多得多。”陈溪桥心里不服气。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方便出门。”余惊鹊换了一种说法。 人就是这样的，以前余惊鹊觉得陈溪桥阻拦自己，很过分，不像是文殊的父亲。 现在陈溪桥要亲自动手，余惊鹊反而是想要劝阻他，人怎么就自相矛盾到这种地步。 看到余惊鹊关心自己的安全，陈溪桥心里反而是暖洋洋的，他说道：“我的对敌斗争经验，比你多得多，你不需要担心我，章书文就交给我吧，让我也尽一尽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上一次在文殊坟前回来，陈溪桥其实很压抑，这一次的事情，就是陈溪桥释放自己压抑的一次行动。 他压抑的时间太长，同样不利于他的工作。 余惊鹊压抑了，心里难受了，可以找陈溪桥说。 但是陈溪桥和谁说？ 余惊鹊觉得或许让陈溪桥动手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陈溪桥这么自信，应该有所依仗。 “你小心一点，章书文虽然没有什么上进心，但是毕竟是警署署长，能力还是有的。” “这些年来可能有所懈怠，但是你也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这种行动了，不要大意。” 场面有些好笑，以前都是陈溪桥来交代余惊鹊小心，现在居然是变成了余惊鹊在交代陈溪桥小心，这场面的反转，让两人都是觉得怪异。 陈溪桥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氛围，说道：“我心里有数。” “对了，你最好不要直接杀了章书文，他应该还记得当时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都有谁，如果能让他开口，文殊的仇人就无处遁形。”余惊鹊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可是余惊鹊也没有放下仇恨。 这是文殊的仇，余惊鹊放不下。 虽然不会让文殊的仇，耽误正常的工作，但是他还是会报仇，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余惊鹊答应文殊要报仇，那就一定要报仇。 不是单单王若愚和章书文，牵涉到这件事情里面的人，余惊鹊都不想放过。 执念吧。 或许是年少的执念，让余惊鹊还不能放下，也不需要放下。 “我会让他开口的。”陈溪桥这句话出口，居然让余惊鹊听出来了一丝杀意。 最早见陈溪桥的时候，余惊鹊最烦的就是他永远笑着的一张脸，恨不得一拳打烂。 之后陈溪桥表现的也是笑面虎，余惊鹊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溪桥出现这种情感。 陈溪桥老是老了，不服老不行，这是时间的流逝，没有人可以阻拦，只是你以为他废了就大错特错。 余惊鹊有点期待起来，陈溪桥会怎么对付章书文，他隐隐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我可不想看到你出现在特务科。”余惊鹊说道。 “你放心，你能查到我，我不是你上线，你是我师父。”陈溪桥很少说这种赌气的话，只是今天他感觉自己的心态有些变化，好像更加年轻了，更加有活力了。 无声的笑了笑，余惊鹊说道：“行，我等着。” “让我给你上一课。”陈溪桥好像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一样。 “还有事情吗？”陈溪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余惊鹊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现在就能去行动一样。 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 姚冰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动静呢，开口询问。 “找秦晋去，我没有办法。”陈溪桥破罐子破摔，他说他没有办法。 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最后肯定要找秦晋，就算是陈溪桥想到了办法，还是需要去让秦晋配合。 你让陈溪桥配合，完事之后，你怎么和秦晋解释？ 余惊鹊最早的时候，就给秦晋说过自己想要对付姚冰，就在刚过完年的时候。 他担心的是秦晋也没有办法，想要陈溪桥想到办法之后，再去找秦晋，所以上一次秦晋说纸鸢和何斯谅之事的时候，余惊鹊就没提。 可是看陈溪桥这样子，已经无暇顾及姚冰的事情。 倒不是说陈溪桥不愿意想，而是在余惊鹊来之前，他一直在想，确实没有好办法。 “那我找秦晋也没有好办法啊。”余惊鹊认为秦晋不可能比陈溪桥还要有想法。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再者说了，没有办法就用最简单的办法。”陈溪桥说道。 第四百一十七章 生搬硬套 余惊鹊独自走在大街上，他差不多是被陈溪桥从家里赶出来的，陈溪桥有点听不了余惊鹊啰嗦。 什么叫啰嗦？ 余惊鹊还不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对付姚冰，这一次的机会不可多得，如果可以将姚冰一棒子打死，那当然是皆大欢喜，重视一点有错吗？ 陈溪桥的态度才有问题。 将自己给打发了，说是没有太好的想法，让自己找秦晋去，用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是最简单的办法？ 就是生搬硬套，做局给姚冰，栽赃嫁祸，伪造证据。 这一点余惊鹊早就想到了，可是问题很明显，那就是成功率不高，很可能最后会浪费掉这一次机会。 但是陈溪桥的意思呢？ 那就是既然没有太好的办法，不如就生搬硬套，用最简单的办法对付姚冰。 至于好处，陈溪桥说了几点。 第一点，生搬硬套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办法，你不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时间不等人。 第二点，生搬硬套这个办法看起来没有用，可能蔡望津和万群也不会想到，余惊鹊会用这么肤浅的办法，说不定可以反其道而行。 第三点，就算是暴露了也没事，余惊鹊恨姚冰，恨不得他死，生搬硬套一下，情理之中。 这就是陈溪桥说的好处，可是余惊鹊还是觉得用处不大，蔡望津和万群不是傻子，如果生搬硬套自己都能成功，就小瞧他们了。 你要伪造证据，而且还要让你的证据像是真的。 余惊鹊只有一个办法，让秦晋配合，军统要出面，来诬陷姚冰。 可是太危险了，如果蔡望津和万群猜到是余惊鹊在里面捣鬼，那么余惊鹊是怎么联系上军统，让军统配合的？ 你不让军统配合，你准备的那些证据根本就不需要查，一眼就被揭穿。 余惊鹊向着和秦晋见面的老地方走去，他已经联系了秦晋，说要见面，姚冰的事情不能拖了。 虽然觉得秦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余惊鹊却还是要试一试，哪怕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再见到秦晋，余惊鹊没有寒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你担心自己诬陷力度不够，证据容易被识破，又担心借助我们的力量，被特务科怀疑？”秦晋总结了余惊鹊的话。 “嗯。”余惊鹊点头。 “这确实麻烦。”秦晋说道。 看到余惊鹊不言语，秦晋晃晃脑袋说道：“你可以换一个方向。” “换一个方向？”余惊鹊问道。 “特务科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如果你调查不出来姚冰的问题，是不是侧面也能证明你的清白？”秦晋觉得可以换一个思路。 “你的意思是不管姚冰？”余惊鹊有点不满。 “既然我们没有办法除掉姚冰，不如就放任不管，这样你在特务科也会更加清白，不是吗？”秦晋的话有道理，余惊鹊这么恨姚冰，最后却调查不出来姚冰的问题。 能证明余惊鹊确实是在认真调查，没有胡乱来，可以得到特务科更多的信任。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不行，我对姚冰的态度，不允许我这样做。” 水火不容，你现在表现的理智，才是最不理智的选择。 “如果真的不行，我就只能假装诬陷他，让蔡望津知道，最后结束这件事情。”余惊鹊无奈的说道，真的没有办法，确实就只能如此了，白白将机会浪费掉。 “不要在乎一时得失，往长远了看。”秦晋安慰了一句。 姚冰这种小人物是最不好对付的，你现在派人暗杀姚冰，嫌疑最大的是余惊鹊。 你诬陷姚冰，也没有太好的机会。 特务科的人都是疑神疑鬼，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心生芥蒂好了。 心里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余惊鹊就是不甘心。 突然余惊鹊看着秦晋说道：“我们能不能真的将姚冰弄成‘自己人’” “自己人？”秦晋瞪着眼睛，不知道余惊鹊在说什么。 “你就算是策反，也要有价值才能策反，姚冰虽然有价值，可是他在特务科多年，早就已经死心塌地，我们策反他危险太大。”秦晋立马回绝。 他们的工作里面，确实包含策反，这还是很重要的一环，能将敌人内部的大人物成功策反，对他们的帮助是巨大的。 不仅仅可以得到情报，甚至是可以帮助他们安插人手，掩护身份，好处数不胜数。 正是因为有这些好处，大家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策反那些你不确定，能不能被你策反的人。 一场豪赌，需要极其大的魄力。 但是在秦晋看来，姚冰显然不在此列。 特务科他们有余惊鹊在，姚冰要不要都行，而且余惊鹊现在获得了蔡望津的信任，熬一熬早晚可以爬到姚冰这样的心腹地位，甚至是可以超越姚冰，达到万群的位置。 这样的情况下，秦晋怎么可能去策反姚冰，冒这么大风险。 看到秦晋拒绝，余惊鹊意料之中。 他笑着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假戏真做。” “详细说说。”秦晋觉得余惊鹊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如果真的打算策反姚冰，那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余惊鹊理了理思路，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就是突然灵光一闪，余惊鹊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梳理清楚。 “姚冰现在被特务科调查，你说姚冰心里有气吗？”余惊鹊问道。 “如果姚冰真的有问题，他一点气都没有，只会小心谨慎，可是姚冰没有问题，那就会有怨气。” “你为人家卖命，出生入死，还要被人家怀疑，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秦晋的分析很对。 敢怒不敢言是一方面，但是重点是敢怒了。 言语不言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怒了，你在压抑你的怒火罢了。 姚冰认为自己被冤枉，他委屈，他觉得万群不信任他。 对余惊鹊，姚冰是恨意。 “怨气可以扩大吗？”余惊鹊问道。 秦晋说道：“姚冰对万群的怨气不会扩大。” 对，姚冰对万群绝对不会扩大怨气，姚冰顶多就是觉得万群不相信自己，心里自己委屈，但是却不会真的记恨万群。 他如果真的记恨万群，他反而是很不理智。 “可是你别忘了，这件事情里面还有我。”余惊鹊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这笑声让秦晋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小子阴险 笑容在余惊鹊脸上慢慢冻结，因为秦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别嘚瑟，直接说。”秦晋抽了根香烟，叼在嘴里，还给余惊鹊扔了一根，不过余惊鹊不喜欢她的烟，而且也不喜欢在她这里抽烟。 接住香烟，拿在手里把玩，并没有点燃。 “特务科让我调查姚冰是不是卧底，我们既然不能说他是卧底，我们就说他不是好了。”余惊鹊这句话，好像将话题又拉了回去，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 不过秦晋不着急，她等待余惊鹊继续说。 “但是这种情况下，你说姚冰能不能成为被策反的目标？”余惊鹊的话语，让秦晋点了点头。 看到秦晋明白，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闹起来，闹的沸沸扬扬，让外面的人都知道，特务科有点不信任姚冰，在调查他。” “之后这个消息也可以传到军统的耳朵里面，军统就可以派人去策反姚冰，至于姚冰会不会被策反，那和我们没有关系。” 余惊鹊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秦晋弹了弹烟灰说道：“你小子很阴险。” 阴险？ 余惊鹊摇头，他不认为自己有多阴险，这一招还是跟着特务科的人学习的。 特务科抓到军统的人，不审讯不用刑，好吃好喝招待着，然后放了你。 对的，就是将你放了。 可是你出去之后，有人会相信你吗？ 他们会认为你已经叛变了，不然你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来，出去的人心里委屈，觉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不信任我。 甚至是军统还会安排人暗杀，担心更多的东西暴露。 这样的做法，会让这个人心灰意冷，然后重新回去特务科，投入特务科的怀抱。 不用用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情报。 说起来阴险，还是特务科的人更加阴险，至于你说军统的选择？ 这种非常时刻，又不能将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谁敢大意？ 这样的办法，很好用。 既然在军统的人身上都好用，在姚冰身上好用吗？ 军统的人策反你了，至于策反成功了吗？ 谁知道？ 特务科难道能将姚冰的心掏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吗？ 这一招是为了什么，让他们互相猜疑，可能不能立马将姚冰杀死，但是比杀死姚冰还会让他难受。 秦晋将烟头按灭，抿着嘴唇说道：“幸好你不是特务科的人。” “特务科的人比我厉害，这个办法就是脱胎于他们，我们活学活用罢了。”余惊鹊一直坚信，只要能学为己用，不管是从什么地方学习来的知识，那都是有用的。 就算是特务科的知识怎么了，只要有用，也可以师夷长技以制夷。 这个办法听起来好像很好，但是有一个难点，那就是需要姚冰出现能被策反的迹象。 如果没有这个迹象，你用这个办法，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敌人是不会被骗的。 “你能让姚冰闹的有多大？”秦晋问道。 余惊鹊低头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姚冰对我很不满，这段时间被我骚扰的更是烦闷，稍微加点火，他不炸都不行。” 在万群这里，姚冰不会有太多的怨言，可是在余惊鹊这里不同，姚冰积怨已深，早就已经是恨意滔天。 现在只要余惊鹊随意施加一些压力，姚冰这里肯定会有所动作。 “他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他不心虚，他一定不会退步。”秦晋笑着点头。 姚冰心里没鬼，不可能让余惊鹊一直骑在自己头上，哪怕是有万群的命令，姚冰也要反抗给万群看，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余惊鹊就喜欢姚冰有态度，他的态度对自己越强硬，余惊鹊就越开心。 “我这边难度不高，你呢？”余惊鹊问道。 策反的人必然是秦晋这里安排，余惊鹊不可能去负责这件事情。 “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人和姚冰接触，但是不会提策反这件事情。”秦晋的笑容，同样让余惊鹊感到阴险。 因为秦晋根本就没有打算策反姚冰，自然不可能真的找人去和姚冰说，我们是军统，你在特务科遇到不平，要不干脆加入我们军统算了。 这是白痴的行为，姚冰可能反手就将军统的人给抓了，然后去特务科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晋现在的选择就是会和姚冰接触，但是不会用军统的身份，甚至是不会和姚冰说任何的话。 “之后呢？”余惊鹊问道。 “和姚冰成为朋友，之后这个人很倒霉，军统身份暴露，在冰城成了过街老鼠，然后人间蒸发。”秦晋的红唇，带着一丝魅惑的说道。 “人间蒸发？”余惊鹊有点皱眉。 “你想什么呢，会离开冰城，送去后方，这件事情不会再有人知道。”秦晋很有自信，余惊鹊只要能处理好自己的环节，秦晋就可以处理好她负责的环节。 余惊鹊看到秦晋这自信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等你好消息。” “应该是我先等你好消息，姚冰不闹起来，我没有办法出手。”秦晋说道。 “放心。”余惊鹊对于这一点毫不担心，姚冰现在就是一张弓，被压的越弯，反弹就越大。 吹阴风，点鬼火，火上浇油的事情，余惊鹊还是很在行的。 压了姚冰这么长时间，是该让他爆发一下了。 至于余惊鹊的理由，也非常简单，看见时间越来越长，调查还是毫无进展，余惊鹊心里着急，行事鲁莽，惹怒姚冰，情理之中。 只要你的行为，在情理之中，你的嫌疑就不大。 而且这么长时间，余惊鹊还是不愠不火，那也不正常，他应该要着急，而且要很着急。 “我会关注这件事情，只要你这边有消息，我就会立马行动，你不需要再联系我通知行动。”秦晋觉得能少一次见面，就少一次见面，对大家都有好处。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余惊鹊说完这句话，从秦晋这里离开。 他和秦晋一起完成过任务，但是算不上太多合作，偷取钥匙那一次，也是秦晋计划好，余惊鹊只是起到了一个协助的作用。 这一次的任务需要两人配合，一人完成一部分，哪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不行，他希望秦晋可以不让自己失望。 失望？ 秦晋看着余惊鹊的背影笑了笑，她还担心余惊鹊让她失望呢。 PS：感谢雨巷2018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一十九章 语言攻击 次日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心情不错，有了对付姚冰的办法，自然是心情大好，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姚冰。 可是姚冰没见到，却看到李庆喜在大门口等着自己，大门口等着，发生了什么？ 平常就算是有事，李庆喜也只会在余惊鹊办公室门口等着，在大门口等着还真是不多见。 “队长。”李庆喜看到余惊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扭头看了一眼科里，低声说道：“队长，昨天我带人跟着姚冰，他有点被跟急就和我们吵起来了，下面的兄弟和姚冰的人还动了手。”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庆喜有点担心的看着余惊鹊，他这算是节外生枝，他担心余惊鹊心有不满。 不满？ 余惊鹊简直觉得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昨天和秦晋商议的时候，余惊鹊还打算自己去惹怒一下姚冰，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不过余惊鹊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让你跟踪，不是让你动手。” 李庆喜也委屈，哭丧着脸说道：“队长，姚冰他们欺人太甚，而且是他们手下的人先动手的。” “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我会和股长说的。” “不是队长，姚冰在里面等着你呢，昨天闹完矛盾，他就说要今天找你要说法。 惊喜不断啊，余惊鹊心里笑了起来。 要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好了。 “他还好意思找我要说法。”余惊鹊带着怒火说道。 “走，进去看看。”余惊鹊绕过李庆喜，走了进去。 带着李庆喜进来，果然看到姚冰带人站在这里，面色不善。 “姚队长，在等我吗？”余惊鹊走上前问道。 “对。”姚冰阴沉着脸。 “等我干什么，要和我赔礼道歉吗？”余惊鹊挑着眉头问道。 赔礼道歉？ 姚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说道：“余队长，做人留一线，你不要太过分，下一次你还让你手下的这些虾兵蟹将跟着我，我就不会客气了。” 李庆喜想要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还不敢在姚冰面前放肆。 “姚队长说特务科的人是虾兵蟹将，是对科长不满吗？”余惊鹊大帽子扣下来。 “余惊鹊，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不过你不要胡搅蛮缠，我说的话我希望你记住。”姚冰不和余惊鹊做口舌之争，余队长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姚冰现在越愤怒，余惊鹊就越开心。 “姚队长，你要明白，这是股长的意思，不然我怎么敢呢？”余惊鹊直接将万群拉出来的，当着姚冰的面说，挑拨一点是一点。 “你闭嘴，股长早就已经放下了，是你针对我。”姚冰其实不会被余惊鹊三言两语唬住。 他和万群聊过，姚冰知道万群早就不怀疑他了，余惊鹊这么盯着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他能有什么问题？ 按理说是可以将余惊鹊的人撤了，但是余惊鹊就是不撤，还是阴魂不散，姚冰能乐意吗？ 如果姚冰乐意，以不变应万变，余惊鹊确实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偏偏姚冰心里不服气，想要跳出来，余惊鹊求之不得。 这就是心虚和不心虚的区别。 姚冰是不心虚，而且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被余惊鹊这样搞下去，弄的特务科的人，还以为自己已经失信于万群。 “不信你去问股长。”余惊鹊得意的说道。 “余惊鹊，你当真是想要做的这么绝？”姚冰问道。 余惊鹊挑衅的说道：“股长之命，不得不从。” “你……”姚冰看到余惊鹊现在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气的想要将余惊鹊生吞活剥了。 姚冰不是傻瓜，他现在针对的只是余惊鹊。 因为在姚冰看来，万群是信任他的，这么长时间的调查，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只是余惊鹊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心中不服，才会跳出来和余惊鹊一争高下。 余惊鹊在姚冰盛怒之下，贴近姚冰，低声说道：“姚冰，你觉得股长信任你，其实股长根本就不信任你，可是说让我一定要查出来一点什么，我可不能辜负股长对我的信任啊。” “你放屁。”姚冰突然伸手，将余惊鹊推了出去。 他觉得余惊鹊说的话一句真的都没有，万群不可能那样说，而且万群怎么可能信任余惊鹊，多过信任姚冰。 整理了一下被姚冰弄乱的衣领，余惊鹊再一次贴身上来说道：“盘山鹰的事情，你是不是看我快要大功告成，但是功劳是我的，故意放跑了抗联的人？” 余惊鹊没有说姚冰是抗联的人，他只是说姚冰可能因为不想让余惊鹊得到功劳，所以将抗联的人放跑。 如果你说姚冰是抗联的人，没人信。 可是余惊鹊这样说的话，李庆喜还有身边几个姚冰的人，目光里面都闪过一丝思考。 他们居然在思考这句话，可见他们认为这句话是有可信度的，因为姚冰多么恨余惊鹊，他们是知道的。 周围人的思考姚冰自然看到，他瞪着余惊鹊，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这样说，这个消息是假的，可是如果被传言出去，对姚冰的影响很大。 很多消息，听消息的人不会管是真的假的，听消息的人只会在乎，自己想要是真的还是假的。 姚冰什么都不做，听消息的人觉得没意思，八卦八卦，就要八卦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到时候不需要余惊鹊刻意宣传，这个消息也会和插上翅膀一样，漫天飞舞。 想到这里，姚冰怒火攻心，居然是对着余惊鹊出手。 看到姚冰一拳打过来，余惊鹊脸上居然是浮现出来一丝微笑。 余惊鹊立马迎上去，两人在特务科的台阶之下，大打出手起来，李庆喜和姚冰的人都蒙了，他们不知道现在应该帮忙吗？ 不帮忙，是自己队长。 帮忙？那是特务科里面聚众闹事。 李庆喜和姚冰的人对视了一眼，大家急忙上去拉人，他们达成共识，不能打。 外面打一打就打一打，在特务科里面，两个队长，打起来成何体统。 姚冰的身手不错，余惊鹊被李庆喜抱住，胳膊还有点发麻。 姚冰同样被人抱住，他的胳膊也轻微颤抖，看来在余惊鹊这里也没有讨到便宜。 第四百二十章 风言风语 在特务科动手，丢人不丢人？ 余惊鹊和姚冰现在都站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万群脸色铁青，警察厅里面的人多了，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双耳朵，看着听着，都是笑话。 “啪……” 万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响巨大，震得桌子上茶杯里面的水，都晃了出来。 但是万群视而不见，他还在气头上。 两人动手之后，就被各自的人拉开，但是这个消息还是传到了万群的耳朵里面，万群能不生气吗。 “你们两个都不想干了是吧？”万群带着怒气问道。 姚冰张嘴就想要解释，余惊鹊闭嘴不言。 听到姚冰的解释，余惊鹊心里冷笑，反正是姚冰先动的手，看见的人很多，他就不信姚冰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姚冰说来说去，说是余惊鹊找事，他气不过才动手。 “你呢？”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听到万群问自己，余惊鹊没有和姚冰一样，解释太多，而是直接说道：“下次不敢了。” 看到余惊鹊一句都不解释，姚冰愣了一下，立马觉得自己解释的好像有点多了，落了下风。 可是解释都已经解释过了，他还能挽回吗？ 姚冰解释，余惊鹊也解释，两人在万群办公室里面，和在菜市场吵架一样，那没什么。 问题是姚冰解释了，余惊鹊不解释。 这就很有意思了，姚冰自然而然就弱了一头，谁叫姚冰今天理亏，着急解释呢。 “你先下去。”万群对姚冰说道。 “股长……”姚冰心里气的要死，他知道自己又被余惊鹊坑了一手。 看到姚冰不甘心的样子，万群说道：“你放心，我会阻止余惊鹊对你的骚扰。” 骚扰？ 余惊鹊心里骂娘，明明是你让我调查姚冰的，现在你说我是骚扰，好像和你没有关系一样。 不过这句话听到姚冰耳朵里面，他立马是面色露出喜悦，万群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姚冰，对你的调查到此结束。 “谢谢股长。”姚冰感谢之后，得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好像再说万群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先下去，余惊鹊留下。”万群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同样得意的看了姚冰一眼，我留下来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可能是对你继续调查，你气不气？ 感受到余惊鹊挑衅的眼光，姚冰瞪了一眼，却无可奈可的从办公室离开。 “停手吧。”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是蔡望津让调查的，万群现在算是没有征求蔡望津的意见，要求停手。 万群之后会去和蔡望津说的，因为他觉得不能继续调查了，再调查下去对特务科的工作影响很大。 两个队长，当着下面人的面动手，这成何体统。 听到不让调查，余惊鹊咬了咬牙，没有回答万群的话。 万群知道余惊鹊心里不甘心，挥了挥说道：“下去吧。” 余惊鹊一言不发，扭头离开。 其实这个时候，余惊鹊想要表达自己的不甘心，不需要和万群说什么，你缠着万群说再多的话，万群也不会改变主意。 所以余惊鹊反其道而行，一言不发，甚至是不说自己听到了，或者没有听到。 这个态度，表现的很好，万群能感受到余惊鹊心中所想。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余惊鹊的脸色就缓和起来，甚至是忍不住想要笑。 原本今天余惊鹊还在计划，怎么对付姚冰，姚冰就自己送上门来，体贴的不行。 警察厅现在风言风语，人人都知道两人不和，而且还知道余惊鹊奉命调查姚冰。 姚冰现在对自己手下的人说，自己已经不被调查了，稳定人心。 但是很多人不信啊，因为余惊鹊是最后一个从万群办公室出来的，很可能万群安抚完了姚冰，让余惊鹊继续调查呢？ 这是常用手段。 万群在蔡望津办公室之中，该汇报的都已经汇报了，等着蔡望津开口。 “停手就停手吧。”蔡望津没有说万群做的不对。 “特务科没有传言，警察厅里面风言风语不少。”万群无奈的说道。 “对于我们的风言风语就没有少过，不用放在心上。”蔡望津随意说道。 只是蔡望津转而说道：“余惊鹊的态度很明显，十分不满，给他找点事情做，不要让他惹是生非。” “找点事情做？” 万群沉吟片刻之后说道：“三当家这里的半截任务让他接手吧。” “行，他反正和三当家也熟悉，任务让他跟进一下。”蔡望津他们随意找了一个任务，将余惊鹊打发。 主要不是为了让余惊鹊做任务，而是担心余惊鹊在特务科闲着没事，和姚冰再起冲突。 至于现在的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大家想的那样愤怒，他坐在办公室之中，听着李庆喜嘴里的话。 心里开心的不行。 “警察厅里面大家都说姚冰被怀疑，已经不是心腹，现在是重点怀疑对象之类的。”李庆喜将那些风言风语都说了一遍，兴致勃勃。 “行了，少听这种东西，有用吗？”余惊鹊心里开心，表面却生气。 李庆喜收起笑容，小声的说道：“不能继续调查，脏一脏他的名声也是好的。” “脏一脏他的名声，能将他怎么样？”余惊鹊质问。 李庆喜这一下低头不再言语，余惊鹊说道：“下去吧。” “是。”李庆喜出了办公室的门，松了口气，他发现余惊鹊现在是炸药桶，一点就着。 万群自然听说了余惊鹊现在的态度，下班的时候将余惊鹊叫到办公室里来。 “你和三当家的人接触一下，有一个任务你协助他。”万群开始交代任务。 三当家的任务？ 余惊鹊不知道三当家这里还能有什么任务？ “是。”余惊鹊都懒得询问清楚，直接就答应下来，符合大家现在对他的传言，一点就炸。 万群也没有真的打算认真对待这个任务，说白了就是将余惊鹊支出去，让他冷静冷静。 余惊鹊懒得询问清楚，万群也懒得说明白，就说了一句，便将余惊鹊打发。 出了特务科的门，余惊鹊郁闷起来，不知道三当家这里能有什么任务，不是都尘埃落定的了吗？ 扭头看了看特务科，余惊鹊知道，明天姚冰的事情就会传的更为广泛，不仅仅是警察厅的人知道，外面的人也会知道。 特务科的人是不会嚼舌根，但是警察厅的警员不一定就不会八卦，这件事情藏不住的。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二十一章 敷衍行事 任务分为两步。 第一步余惊鹊已经完成，第二步是看秦晋的本事。 秦晋帮不到余惊鹊第一步，余惊鹊同样帮不到秦晋第二步，所以接下来余惊鹊就没有继续关心这件事情。 他去负责万群给的任务，去找盘山鹰的三当家。 说来可笑，两人从寨子出来之后，又一次见面了。 这一次的任务，说句实话，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万群也没有打算让余惊鹊弄点功劳出来，这就是支开他，让特务科安生安生。 三当家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冰城的地方部队里面，属满洲帝国军，已经入了编制，不过冰城的人多聪明，三当家带来的人，全部是打乱混入各个连队里面。 冰城这里是17旅，17旅的人心思多，随便用点手段，就将三当家给对付。 三当家还以为依靠自己手里这点人，自己还能混个一官半职，谁知道当天就全部给你打散了。 17旅的人怎么可能让队伍里面，出现拥兵自重，拉帮结派的存在。 不过三当家还是混到了一官半职，你又将三当家的人打散收编，又不给三当家一官半职，说出去谁还敢带着队伍投奔你？ 为了影响，三当家现在混的还行，手底下有寨子里面的几个心腹，还有队伍上的一伙人。 相当于混了个队长，这和三当家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自己能混个团长什么的。 他也不想想，就他那点人，还团长，做梦呢？ 连长都难！ 现在混个队长，余惊鹊觉得一会见到三当家，一定很有意思。 和三当家见面的地方，不在军营，余惊鹊不方便去，在外面约了个饭店。 余惊鹊过来的时候，三当家已经带着人在里面了，看到余惊鹊三当家迎了上来。 “好兄弟，当时哥哥可是将你一顿好找，你没事太好了。”三当家表现的异常热情。 “九死一生啊。”余惊鹊也握着三当家的手，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快坐快坐。”三当家招呼余惊鹊坐下。 三当家很聪明，当时在寨子里面，他不怎么将余惊鹊看在眼里。 可是现在却不行，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长，余惊鹊虽然也是队长，但是两人机构不同。 换句话说，三当家现在和余惊鹊，平起平坐吧。 三当家在没有来冰城之前，还想着自己到时候能和万群平起平坐，甚至是和蔡望津。 白日做梦倒是做的美。 如今是美梦破碎，可是三当家很理智的没有闹，他知道现在闹，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寒暄起来，要让余惊鹊说，这三当家还真的是能屈能伸。 手底下现在就这么点人，还能忍住没有闹起来，要是让他在军队里面混一混，说不定还真的就被他给混成了。 他手下的人虽然被打乱收编，这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他获得消息的渠道变多了，这些人都成了三当家的眼线。 寒暄之后，余惊鹊问道：“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你不知道？”三当家问道。 “来得急。”余惊鹊随意说道。 他没问，万群也就没说。 不过三当家却很敏感的意识到，特务科不重视这个消息。 三当家看了看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先出去。” 这几个人都是寨子里面的人，三当家还是很信任的，让他们在门口把风。 等到人都出去，三当家说道：“好兄弟，你也不相信哥哥吗？” “哪里话，哪里话。”余惊鹊一脸郁闷，我相信你什么？ 三当家低声说道：“跟着我来的兄弟里面，有二当家安插进来的探子。” “二当家现在跟着抗联，这些人是不是就是抗联的探子？” “如果我们抓到抗联的探子，岂不是大功一件。” 三当家不甘心啊，现在的职位和待遇，他完全不甘心。 他想要向上爬，那就需要功劳，需要作为。 他联系上特务科，就是因为他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件事情，他也不想和军队里面的人合作，他担心自己的功劳被人给吃了。 抗联的探子？ 余惊鹊觉得三当家是夸大其词，难怪万群没有兴趣。 这二当家会不会安排人进来？ 应该会，三当家投靠满洲政府，如果能安排一些人，打入他们内部，也能获得一些消息。 聊胜于无，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 但是三当家说这些人是抗联的探子，有些为时过早。 因为这些人，连抗联的门开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他们是从寨子里面，跟着三当家直接离开的，可能抗联的人都没有见过。 更加不知道二当家现在带着人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是二当家放下来的棋子，不过这棋子现在毫无用处。 你就算是抓了他们审讯，他们也不能告诉你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且你怎么知道你抓的就是二当家安排的人，可能仅仅只是盘山鹰的人，两边不靠，三当家认为不是他的人，就直接划分给二当家。 立功心切，都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现在没用，但是二当家早晚会联系他们的，到时候二当家联系他们的人，一定是抗联的人对不对。” “他们没用，如果利用他们抓到抗联的人，是不是就有用了？”三当家看着余惊鹊，心急的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太难了。 抗联没事不会联系他们，什么时候联系他们你也不知道，甚至是二当家安插了几个人，你现在都没有办法调查。 原因很简单，人都打散了，都不集中在一起，你拿什么调查。 你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盯住啊，特务科没有这么多警力。 再者说了，你盯上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抗联三个月五个月不联系都有可能，你在这边浪费人力物力呢？ 而且军营的人，是你想盯就能盯的吗？ 万群应该都不想理会三当家，刚好余惊鹊和姚冰吵架，他才安排余惊鹊过来，敷衍敷衍三当家。 “你能确定谁是二当家的探子吗？”余惊鹊就问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就让三当家有点难以开口，他说道：“我还在查，一定能查出来。” “那也要先查出来，才能行动啊。”余惊鹊其实就是在打发三当家，等你什么时候查出来了，我再配合你。 三当家不愿意放弃，他想要往上爬，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第四百二十二章 还没放弃的少佐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很巧合。 三当家这件事情，换一个人来，或许还会用点心。 可是你让余惊鹊来，他能用心吗？ 他不可能用心，不单单是因为万群不在乎，给他这个任务就是敷衍他，更加重要的是，余惊鹊是组织的人，难道还能将抗联的人揪出来不成。 这件事情，余惊鹊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帮助三当家。 而且他不用担心后果。 如果这里不出事，那么自然是无所谓。 就算是这里出事了，和特务科有什么关系？ 是特务科的责任吗？ 余惊鹊不在乎，怪不得余惊鹊，万群也没有让余惊鹊太注意这件事情不是吗？ “我会尽快去查，希望到时候可以帮我。”三当家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没问题。”余惊鹊都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和三当家吃饱喝足，三当家兴致很高的回去找抗联的探子，余惊鹊都没有去和万群汇报这一次的任务，没有必要。 三当家什么时候能找到？ 用万群的话来说，很难找到。 其实三当家刚开始找到万群的时候，万群还是有兴趣的，能抓到抗联的人，说不定还能揪出来在冰城，给抗联传送情报的人。 但是听了三当家的话之后，万群就放弃了。 跟着三当家一起去的人全部被打散，你就不太好找人了，如果没有被打散，大家聚在一起，还能将他们盯住。 可是已经被打算，你怎么盯住他们？ 就算是盯，那也是人家队伍里面的事情，你特务科的人盯着军队，不合情不合理。 蔡望津的意思也是不管，因为那些探子，能知道的消息有限，最多就是杀几个抗联的人，这不是蔡望津和万群想要的。 所以这个任务，余惊鹊不负责，都不会有人找他麻烦。 他不去和万群汇报，万群也不会主动问他。 姚冰也不在科里，同样执行任务去了，两人都需要冷静冷静。 余惊鹊回来万群自然知道，他坐在蔡望津这里，汇报这些天的工作。 “他回来没有和你汇报？”蔡望津有点玩味的问道。 万群笑着点头说道：“心里有气，而且也知道这个任务没有价值，不汇报是给我们看呢。” “他明白我们的意思，是想要支他出去，现在早早回来，就是在无声的反抗。”蔡望津看得明白余惊鹊在干什么。 余惊鹊其实在拿捏这个度，你演技太过，让万群和蔡望津心生厌恶，对余惊鹊不好。 可是你不演出来，表现的城府很深，在蔡望津和万群看来，你恐怕已经有了二心，所以余惊鹊在拿捏这个度。 现在的这个力度，余惊鹊认为还可以，不多不少。 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也不会让两人反感。 “再者说了，余惊鹊本来就记恨三当家，不可能为了他的事情上心的。”从这句话里面，就可以完全确定，万群根本就没有在乎三当家的任务。 “三当家要学会认命。”蔡望津低声说了一句。 在冰城这种地方，你不学会认命，你就会没命。 不继续说三当家的事情，蔡望津说道：“日本特务机关里的青木智博少佐，还在调查银行保险箱的事情，你小心点应付。” “还在查吗？”万群皱眉，这么长时间了，还在查。 蔡望津说道：“青木智博少佐放出话来，说里面就是一点钱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你我都应该明白，不会这么简单。” 青木智博这样说，只是不想承担太多的责任罢了。 “这件事情参与的人很多，保安局刚刚被调查完，而且青木智博少佐没有利用日本特务机关的力量，而是自己在暗中调查。”蔡望津的话很明显，那就是调查完保安局，就该调查他们特务科了。 万群说道：“这件事情不调查反满抗日分子，调查我们干什么。” “青木智博少佐应该是怀疑有卧底吧。”蔡望津对青木智博的心思，还是能猜出来一二的。 万群低声说道：“当时他说敌人没有用钥匙开保险箱，是将责任更多的压向了银行，从而使得自己没有责任。” 如果是青木智博丢了钥匙，那么责任就是青木智博的。 可是他的钥匙没有问题，那么银行的责任最大。 当时青木智博这样说，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责任看起来小一点，但是他心里恐怕也知道，是钥匙出了问题。 “你说的不错，青木智博少佐看来是意识到了钥匙出问题，所以开始暗中调查，不方便借助日本特务机关的力量。”蔡望津肯定了万群的说法。 万群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是日本特务机关调查，我们还要应付一下，青木智博少佐私人调查的话，不用担心吧。” “我担心的是，不知道青木智博少佐，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蔡望津说道。 “科长是什么意思？”万群有点不明白。 “青木智博少佐调查保安局的时候，没有直接联系负责这件事情的人，而是私自调查了当时负责这件事情的几个保安局的人。” “吴归远，和他手下的人，应该都见过青木智博少佐。”蔡望津的消息是从保安局传来的，这个消息很可靠。 “保安局之内知道青木自保少佐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青木智博少佐应该是让他们守口如瓶。”蔡望津的这句话说完，万群明白蔡望津的意思。 万群说道：“科长是担心，青木智博少佐，调查姚冰他们？” 这件事情，是姚冰负责的，这样看来，青木智博很可能会调查他们。 “青木智博这样行事，不合规矩，但是谁叫人家是日本人，还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我们惹不起。”万群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不要惹是生非，应付完了就好，交代姚冰一声，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就行。”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万群表示自己知道。 就在万群准备出去的时候，蔡望津又说道：“告诉姚冰，不管青木智博和他说了什么，他回答了什么，都不要告诉我们。” “不要告诉我们？”万群觉得，如果谈话内容有用的话，姚冰是需要汇报给他们的。 “对，一个字都不要说。”蔡望津眯着眼睛，他却是一个字都不想要知道。 已经准备离开的万群，又走了回来，低声问道：“科长担心什么？” 第四百二十三章 秦晋的动作 担心什么？ 万群觉得蔡望津会不会太过小心，姚冰和青木智博的谈话，居然是不能告诉他们。 面对万群的询问，蔡望津出言说道：“青木智博吃了一个暗亏，他表现的满不在乎，好像就是一点钱财。” “只是他现在暗中调查这么久，就说明他咽不下这口气，你觉得他会不会迁怒上一次参与其中的人。” 听到蔡望津的话，万群反应过来，自己或许少想一点东西。 其实万群刚开始是不在乎青木智博的，觉得你私人调查，难道还能怕你？ 只是青木智博毕竟是日本人，还是日本少佐。 上一次的事情，抓不到反满抗日分子，但是保安局和特务科也是牵涉其中，甚至是青木智博都怀疑，这个消息，是从保安局和特务科这里流传出去的。 如果迁怒的话，青木智博可能会利用姚冰，来告诉他们一些东西，他们知道了这些东西，反而是麻烦。 蔡望津现在的态度就是，青木智博想要私人调查，哪怕是不合规矩我也不拦着。 但是青木智博和姚冰的任何谈话，他都不愿意知道，杜绝一切可能带来的麻烦。 或许只是蔡望津想多了，但是谨慎的性格，不能让他忽视这一点。 万群明白过来，准备等姚冰回来，将这件事情通知给姚冰，让姚冰心里有些准备。 至于姚冰下面的人，就需要姚冰去打招呼。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知道，他没有关注三当家的事情，而是在关注秦晋这边的动静。 消息的传播需要时间，昨天一晚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余惊鹊没有去打听，但是他认为应该不会差，毕竟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不是差点打起来，是已经打起来了。 别人不说，保安局一定要看笑话，保安局的人就会帮着你传播。 等待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余惊鹊还是没有收到秦晋这边的动静，虽然秦晋当时说了，行动的时候不会通知余惊鹊，只是他还是想要多了解一点。 这四天的时间，三当家又约了余惊鹊一次，他没有太大进展，只是不想和余惊鹊断了联系。 在三当家看来，在冰城之内谋生，人脉是很重要的。 他是绺子出身，在冰城一点关系都没有，更加不要说人脉了。 而且因为他绺子出身的原因，很多人不愿意搭理他，这样的情况下，三当家就拉住了余惊鹊。 起码他和余惊鹊还能说上话，这个人脉能维持还是要维持的。 不过余惊鹊觉得三当家是人精。 和余惊鹊维持关系，三当家永远都是请余惊鹊吃饭，要不就是找女人，余惊鹊对于吃饭是接受的，说到找女人，余惊鹊就借口自己已经有了家室。 但是你以为三当家就这点本事吗？ 绺子这些年抢的钱，抢的货可不少。 而且三当家还自己吃独食，带着自己的人单独行动，弄了不少钱。 那些钱，他可是自己藏起来的，没有被二当家带走，还在他手里。 他现在用钱在打关系呢，已经送出去不少了。 但是对于余惊鹊，他可是一毛钱都没有给，可见三当家的精明之处。 他认为已经和余惊鹊搭上线，能说上话，钱送给余惊鹊他觉得亏得慌。 至于余惊鹊也看不上他那点钱，不义之财，余惊鹊都怕拿着烫手，所以也没揭穿三当家。 秦晋的动手或许很阴晦，余惊鹊一直没有发现，虽然这样有好处，但是也有担心。 这件事情最后是要将脏水泼在姚冰身上，让姚冰跳进黄河洗不清，如果这件事太隐蔽，到时候甩不到姚冰头上怎么办？ 就在余惊鹊担心之中，又过了两天，突然余惊鹊收到一个消息，科里发现一个军统的人，前去抓捕，但是人去楼空，他们什么都没有抓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搜查的过程中，他们在这个人家里，发现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写的都是满洲政府各个机构里面的一些人，无巧不成书的是，这些人偏偏都是在各个机构里面，受人打压，混的凄凄惨惨的那种。 那么这个名单的用意显而易见，策反。 特务科的人眼光还是有的，一瞬间就弄明白了这个名单的用意，急忙回来交给万群。 万群看着名单，看到了警察厅之内，有不少名字，特务科也有一个名字，姚冰。 姚冰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上，万群不觉得奇怪。 前几天那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姚冰传言已经被特务科怀疑，秘密监视跟踪，甚至是有传言姚冰被软禁。 还说什么姚冰受不了，和特务科的警员大打出手，总之就是说什么的人都有。 这样的情况下，姚冰的名字出现在这份名单上，万群能理解。 那么姚冰见过这个人吗？ 这是万群比较好奇的事情。 安排人去调查，万群带着名单去找蔡望津。 蔡望津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看着名单说道：“军统的人目光不错，名单上的人确实混的都不如意，有些甚至是被逼的了死角，如果军统能给他们满意的条件，这些人是有被策反的可能的。” “科长，我让你看的不是这些人，而是姚冰。”万群用手指点了点姚冰的名字。 “姚冰和这个人见过面吗？”蔡望津第一时间问的同样是这个问题。 万群摇头，调查还没有下来。 这件事情余惊鹊也听说了，李庆喜的消息还是灵通的，余惊鹊也知道万群派人去调查了，看看姚冰有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 余惊鹊觉得不用调查，一定见过面，这就是秦晋的设计。 但是最后的调查结果，让余惊鹊没反应过来，居然是没有见过面，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什么情况？ 秦晋是不是做的太隐晦，所以现在除了姚冰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怎么将脏水甩在姚冰身上？ 余惊鹊都想要现在就去问秦晋，你怎么能出现这么低级的失误呢？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失误太低级，余惊鹊认为秦晋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忍住自己心里的疑惑，打算再看看。 万群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松了口气，说道：“看来姚冰的名字刚刚出现在名单上，军统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策反。” 蔡望津觉得也是这样，说道：“名单交给厅里吧，让他们处理一下。” 第四百二十四章 巧妙 名单上面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很多人，这就是秦晋的聪明之处，只有姚冰的话，显得太假。 而且这些名单上的人，都是汉奸，他们混得不好，不能说是因为他们人品好。 秦晋这一手一举多得，只要出现在名单上面，就一定会被调查。这些人已经混的不如意，如果有这个机会被调查，他们的对头一定不会放过，想尽办法也会将他们一杆子打死。 说白了这一次的任务不单单是对付姚冰，还将这些人都给对付了，虽然可能死不了几个人，但是他们都不会好受。 不过这个办法，只能对付一些不重要的，因为你就算是将万群的名字写在上面，那对万群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聊胜于无，秦晋的做法余惊鹊是认同的，蔡望津让万群将名单交给厅里，让他们自己查，就证明秦晋的目的达到。 哪怕是这些人最后都没事，可是他们的处境一定会更差。 但是这点小聪明余惊鹊现在不关注，他更加关注的是，为什么姚冰没有和这个所谓暴露的军统见过面，没有见过面怎么诬陷姚冰？ 余惊鹊晚上从特务科准备下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很着急，他都想要跑去问秦晋哪里出了问题？ 李庆喜跑了过来，进来办公室就说道：“队长，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余惊鹊问道。 “姚冰没有和那个军统见过面，但是姚冰和那个军统的下线，接触过，而且不止一次。”李庆喜激动的说道。 “下线？”余惊鹊询问。 李庆喜说道：“是厅里调查出来的，厅里在调查名单上的其他人，发现了这个下线，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个下线也和姚冰有过接触，就在前一段时间。” 厅里有人上了名单余惊鹊知道，但是不是特务科的人，交给了厅里调查。 却调查出来了一个军统下线，这个下线接触过姚冰。 “这个下线呢？”余惊鹊问道。 “跑了，他的上线都跑了，他自然也是溜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庆喜有点可惜，他觉得如果抓到这个下线，姚冰就有口难辩。 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整个人放松下来。 秦晋这个设计很巧妙啊。 如果特务科发现军统的人，在军统所在之处得到名单，可能就要怀疑这个名单的真实性。 用来对付姚冰的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秦晋多加了一手，那就是这个军统的人，和姚冰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但是他的线下，却见过姚冰，说白了就是策反过姚冰。 任务变得复杂，可是越是复杂，越是容易让人相信。 可信度变高，余惊鹊觉得自己错怪秦晋，她确实没有犯错，而且设计的更加巧妙。 “下去吧。”余惊鹊让李庆喜下去。 李庆喜没有立马离开，有点期待的问道：“队长，你说姚冰被策反了吗？” “你说呢？”余惊鹊问道。 “不管有没有被策反，他接触过军统的人，他就说不清。”李庆喜笑得阴险。 对，李庆喜说的没错。 余惊鹊和秦晋商量这个计划的时候，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管你姚冰有没有被策反，只要你被策反过，就足够了。 剩下的就要看蔡望津和万群的，余惊鹊插不了手，他也懒得插手。 万群其实根本没有在乎名单，交给了厅里就没有再留意，因为名单上面只有特务科一个人，姚冰。 他们已经调查过，姚冰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也就是说姚冰没有被策反过，也没有接触过军统的人。 但是在晚上的时候，送来的最新消息，让万群愣了一下。 这个消息不是送给万群的，是厅里直接送给了蔡望津，蔡望津叫万群过去，告诉他的。 之后万群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说道：“姚冰见过军统的人？” “嗯。”蔡望津点头，这一点不需要怀疑，一定是见过的，很多人都看到。 “应该不会吧？”万群觉得姚冰的所作所为，应该不会被策反。 “为什么刚好就发现了一份名单？”万群又问道。 “敌人撤离的时候，为什么不将名单带走，或者是将名单烧掉，就刚好让我们发现了呢？”万群觉得这是一个疑点。 名单现在重新回到了蔡望津手里，厅里已经抄录备份。 看着名单，蔡望津说道：“或许敌人是故意留下来名单，为的就是诬陷这上面的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万群认为有这个可能。 “但是厅里的那个警员，已经收了军统的钱，提供了一条情报。”蔡望津的话，让万群有皱眉。 其实厅里的警员，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军统，秦晋安排的人过去，只是说用钱想要买一个情报。 这个情报不重要，可是价钱很高，厅里的警员忍受不住诱惑，就答应了。 可是这个人军统的身份一暴露，厅里的警员说自己不知道他军统的身份，你认为有人相信吗？ 那么厅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姚冰知道吗？ 姚冰和这个人见面次数可不少。 重点是这个名单的真实性，厅里的警员名字在其中，他确实给军统提供了情报，至于他说他提供的情报不重要，可是谁知道他有没有说实话。 那么这个名单就不全是假的，蔡望津认为这个名单上面的名字，有真有假。 “名单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用那些没有被策反的，来掩护那些被策反，同时要给那些没有被策反的人，带来麻烦。”蔡望津将名单放在桌子上，这些名字里面，有些人可能已经被策反了。 名单一定是故意留下来的，蔡望津认为军统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留下名单，你说军统的人忘了？ 无稽之谈，他是做什么的，忘了自己叫什么，都不能忘了名单。 万群说道：“既然名单是故意留下来的，我认为里面被策反的人数很少，大部分都是没有被策反的。” “那么被策反的人是谁？”蔡望津抬头问道。 这个问题万群回答不了，他用笔将姚冰的名字圈起来说道：“我们只需要搞清楚，姚冰有没有被策反就行。” 名字很多，大部分是没有被策反的，他们不能因为军统故意留下来一个名单，就疑神疑鬼，弄的厅里，科里，甚至是政府部门各个机构都人心惶惶。 如果是这样的话，敌人的目标就达到了，就是要消耗他们。 他们不能上当，就需要无视这份名单，可是这名单里面又夹杂着真的被策反的人。 特务科的性质注定，他们必须要弄明白，姚冰是不是已经被策反。 PS：感谢书友110524101650140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二十五章 慢性死亡 当时的任务被分成了两部分，余惊鹊负责前半部分，秦晋负责后半部分。 他们说的很笼统，余惊鹊没有告诉秦晋，自己准备怎么做，秦晋也没有明白的告诉余惊鹊，她准备怎么做。 可是现在，秦晋做的出人意料的好，说句实话，超出了余惊鹊的预想。 名单的出现，一定会让人怀疑其真实性，秦晋干脆就来了一招，名单就是故意留给你的，就是想要让你们不能好好过。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你，名单是我故意留给你的。 但是名单里面真真假假，你说不明白的。 秦晋真的策反了其中的一些人，不过这些人贪财，要的是钱，所以不能说他们良心发现，现在他们被查出来，被处死，一点都不亏。 这些人就变成了可以牺牲的汉奸，他们的存在，让名单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蔡望津心里哪怕知道名单是军统故意留下来的，他也不敢轻易下决定。 他们需要弄明白，姚冰是不是已经被策反？ 能弄明白吗？ 根本就弄不明白。 因为姚冰没有被策反，姚冰也会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被策反，特务科拿不出来姚冰被策反的证据。 但是这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 姚冰和军统都不是傻子，两个人都是专业的，如果军统留下姚冰被策反的证据，那么是军统诬陷姚冰。 但如果姚冰真的被策反，姚冰可能留下自己的证据吗？ 这件事情的调查之中，你根本就不能找到姚冰的问题，唯一能找到的，只是因为他和那个下线见过面。 不过这个也不是从姚冰这里查到的，而是从警员那里查到的，所以问题不在姚冰这里。 越是查不到问题，姚冰越是清白的情况下，他反而越不清白。 这就是秦晋和余惊鹊合作达到的效果，我不会一棒子将你打死，但是你会比死了还难受。 蔡望津和万群不停的怀疑之下，姚冰只会活的兢兢战战，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情况，特务科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清白，但是就是这种情况下，对他影响巨大。 万群下午就已经询问过姚冰，姚冰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军统，那个人的掩护身份是满洲政府的工作人员。 两人以前在工作中，有一面之缘，这个人后来又找他，想要结交一下。 看来秦晋选择人选的时候，选择了一个和姚冰接触过的人，这样不突兀。 至于策反什么的，姚冰说这个人根本提都没有提。 姚冰没说谎，这个人是真的没有提，如果提了，姚冰当场就抓他回来了。 可是现在姚冰说自己没有提，万群和蔡望津会相信吗？ 万群将姚冰的名字圈起来，说是要调查，但是下午其实已经调查过了，没有问题。 “为什么不策反余惊鹊。”万群无奈的说道。 “余惊鹊刚刚在报纸上被大肆宣扬，你觉得军统会对他有兴趣吗？”蔡望津觉得军统不会挑选余惊鹊，如果余惊鹊的名字出现在这份名单上面，那么名单就太假了。 策反是需要挑选目标的，一个铁杆汉奸，你会去策反他吗？ “多事之秋，刚停下对姚冰的调查，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巧合。”蔡望津的眼睛里面，姚冰的名字无限放大，他觉得太巧了。 虽然万群很想要替姚冰说话，但是他更加知道自己是特务科的股长，这种时候要保持理智。 “其实也不算是巧合，余惊鹊在报纸被宣扬功绩，在外人看来，无疑成为特务科的红人，姚冰和余惊鹊差点打起来，自然也会让军统的人觉得姚冰心里不服气，是一个策反的机会。”万群很理智。 他没有让自己心里的情绪来左右自己的判断，蔡望津很满意万群现在的思维清晰，这就是为什么蔡望津愿意相信万群。 特务科的股长宁缺毋滥，他只任命了万群一个人，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调查不出来结果啊。”万群对蔡望津说道。 “现在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两个军统的人，全部逃跑，姚冰自然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问题，我们调查不出来所以然。”万群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 蔡望津突然说道：“军统的人怎么收到消息的？” “姚……”万群的话刚出口，就停住了。 这个抓捕的消息，姚冰好像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蔡望津说道：“这件事情不要交给余惊鹊，你亲自来查。” “是。”万群也意识到，现在这个问题变得严峻，自己需要亲自出马。 下班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看到万群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 他没有走，而是跑过去，在万群身边问道：“股长，名单……” 万群自然知道余惊鹊想要说什么，落井下石而已。 “名单是军统故意留下来的，为了扰乱我们的工作，所以你也不用琢磨了。”万群直接说道。 这些是告诉余惊鹊，你不用瞎琢磨姚冰有没有问题，你好好负责你的工作就行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余惊鹊面色失望，蔫蔫的说道：“知道了股长。” 不调查是不可能的，不过万群不想弄的人心惶惶，所以瞒着余惊鹊。 其实余惊鹊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万群不可能不查，到时候姚冰一定是活的水深火热。 不需要让万群调查出来证据，一直没有证据，这个嫌疑就一直不会消除。 姚冰以后在万群和蔡望津眼里，就是待定人员，说不定什么时候，出一点小问题，就会葬送自己。 余惊鹊不会想要看到姚冰明天就被抓，被枪毙，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这一次的任务，和秦晋配合的异常完美，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至于姚冰，现在就是一个慢性死亡的状态。 上一次登报纸，余惊鹊可是抗拒的不行，觉得自己被刻在了耻辱的柱子上，洗刷不掉。 可是老话说的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因为余惊鹊上了报纸，被大肆宣扬，功绩斐然。 在外人看来，这报纸上的人，就是铁杆汉奸，死心塌地的跟着满洲政府，跟着日本人做事情。 你策反你会策反这种人吗？ 余惊鹊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名单上情有可原，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名字不出现，也会带来麻烦。 可是出的话，麻烦更大，和姚冰现在相差无几。 庆幸啊，余惊鹊突然间觉得，以后能上报纸的话，要好好打扮打扮，仪表端正一点。 PS：感谢书友110524101650140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二十六章 终动手 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在特务科里看到姚冰，余惊鹊都满面笑容的打了招呼，只是这个笑容在姚冰眼里看起来，是嘲笑是幸灾乐祸。 姚冰如今处境很不好，他知道现在对自己很不利，他认为自己很冤枉，反满抗日分子潜伏在各处，难道见过反满抗日分子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那么全冰城的大部分人都是了，至于你说名单，可笑不可笑，那名单一看就是假的。 姚冰下午就和万群解释过了，只是他认为这段时间，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太多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盘山鹰那里的事情是抗联，如果盘山鹰那里的事情也是军统的话，姚冰现在就很难办。 好在不是，起码证明了姚冰在之前的任务里面，都是清白的。 只是这个证明的代价太大了，姚冰宁愿不证明之前的行动是清白的，也好过现在落到一个被策反的境地。 之前的那点东西，证明不证明姚冰觉得影响不大，余惊鹊盯着自己调查，调查不出来东西，不可能动摇自己。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策反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 余惊鹊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是脱胎于特务科审讯反满抗日分子的办法，姚冰能看不明白吗？ 就是因为姚冰看的明白，才觉得麻烦，蔡望津和万群同样能猜到可能是诬陷。 可能？ 这两个字，就已经说明大问题了，姚冰觉得现在处境太难。 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找万群？ 不行，姚冰现在心里很清楚，找万群无济于事，哪怕自己是万群的心腹都不行？ 怎么办？ 姚冰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他心一横，打算试试看。 余惊鹊和姚冰擦身而过，并不知道姚冰的心理活动，他现在已经不再关注姚冰了。 至于秦晋，余惊鹊也没有联系，行动很顺利，就不需要通知了。 回家之后，季攸宁也看出来余惊鹊心情不错，还问余惊鹊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余惊鹊讲了讲这几天的趣事，季攸宁听的认真，殊不知余惊鹊开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事情。 今天余默笙在家，三人早早吃饭，之后季攸宁和余惊鹊出门散步。 在家里无聊，两人就吃过饭散散步，消消食。 天气越来越好，气温都已经上来，余惊鹊现在出门都不怎么穿大衣了。 年轻人，火气旺，余默笙还是天天穿着大衣。 “天气热了，过两天我陪你买衣服吧。”余惊鹊对身边的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来的时候天气很冷，就没有夏天的衣服，奉天家里的衣服她都没有带，眼不见心不烦。 眼看换季，季攸宁这衣服肯定不行。 “你忙的话，我让顾晗月陪我就好。”衣服是一定要去买的，只是季攸宁担心余惊鹊会很忙。 “不忙，陪你买衣服，在忙都有空。”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季攸宁低着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细声说道：“我看你就是想要我穿你喜欢的衣服。” “女为知己者容，穿我喜欢的不行吗？”余惊鹊带着点侵略性的问道。 “你这一套霸道的还是留在特务科吧，我可不吃。”季攸宁可不怕余惊鹊，不断和余惊鹊的言语交锋中，季攸宁自认为自己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季攸宁心里还是挺期待和余惊鹊一起去的，让余惊鹊帮自己参谋，看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两人散步了一圈，回到家里，余默笙说道：“刚才有电话打过来，特务科的，找你。” “我回个电话。”余惊鹊拿起来家里电话，打了过去。 “是我，余惊鹊。” “股长找我，现在吗？” “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余惊鹊说道：“晚上不用等我，科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去看看。” 季攸宁的担心已经写在脸上，余惊鹊对她微笑了一下，算是安慰。 从家里出来，拦了车去特务科，电话里面警员叫的着急，余惊鹊已经去外面晃悠耽误了时间，不敢再怠慢。 跑进特务科，一路跑上楼，敲响万群的办公室。 “进来。”万群说道。 “股长你找我。”余惊鹊问道。 “怎么这么慢？”万群语气不善。 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吃过饭，和我妻子溜达了一圈。” 听到这个理由，万群也不好发怒，说道：“出事了，我已经让李庆喜过去了，你也过去吧。” “什么事？”余惊鹊问道。 “双城警署署长，章书文死了。”万群一开口，余惊鹊脑海里面立马反应过来，陈溪桥动手了。 “章书文怎么就死了？”余惊鹊有点吃惊的问道，好像自己前段时间才见过他。 万群皱着眉头说道：“要是我知道，我就不叫你去了。” 这几天万群的心情也不好，姚冰和余惊鹊的事情闹了闹，之后军统策反名单的事情也冒出来。 还没有来得及解决呢，双城警署的署长居然死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谁杀的？”余惊鹊问道。 “章书文在酒吧被人杀死，脸上全部都是酒瓶的玻璃碎渣，听说惨不忍睹。”万群也是刚收到这个消息。 “双城警署的人不能负责吗？”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就是陈溪桥做的，可是也不需要特务科派人过去啊。 这件事情双城警署自己查一查，然后警察厅再任命一个署长就行了，没什么难的啊。 冰城哪天不死人，就算是署长也不用大惊小怪不是。 “你当我乐意，这些天忙的头都晕了。”万群这话不假，他这些天确实是不可开交。 万群继续说道：“有人在附近到了一个人，说很像是我们当时要抓的雪狐，所以不能大意。” “雪狐？”余惊鹊心里虽然知道，现在却表现的很吃惊。 “他还在冰城吗？” “不是应该早就离开了吗？”余惊鹊的问题同样是万群心里的问题，他也认为雪狐应该早就离开。 “地下党这群人胆子大的不行，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可能还冒险潜伏在冰城。”万群对地下党的评价，带着怒气。 余惊鹊认真起来说道：“股长放心，我会带人好好查的。” “人已经从酒吧被带去了双城警署，李庆喜已经过去，你去看看吧。”万群将余惊鹊打发走。 这件事情能查到什么线索？ 两个结果，抓得到人和抓不到人？ 抓得到是运气好，抓不到才是正常，余惊鹊就算是调查不出来任何东西，难道就说他有问题吗？ 特务科里面的无头案件多了，蔡望津的办公室里的档案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样说的话，蔡望津是不是问题最大的人？ 所以余惊鹊根本不担心自己负责这个任务没有结果，会不会留下隐患之类，只要陈溪桥不留下线索，找不到人太正常了。 没有线索怎么找人？靠猜的吗？ 如果每一次都能找到人，冰城里面早就没有反满抗日分子了。 这任务落在余惊鹊头上，那是因为姚冰现在已经不得信任了，这就是最直观的表现。 第四百二十七章 毫无线索 从特务科赶来双城警署。 夜晚的双城警署，一点也不清冷，灯光明亮，门口聚集了很多人，还有不少车辆。 甚至是看到了日本的宪兵都站在门外，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看到这一幕不会有人选择从这里路过。 双城警署和余惊鹊上一次来，截然不同，今天的气氛很是压抑。 刚刚从车上下来，余惊鹊就看到李庆喜跑了过来。 “队长你来了。”李庆喜跑过来说道。 “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老惨了。”李庆喜摇着头，表情也是不忍回忆的样子。 余惊鹊说道：“过去看一眼。” 李庆喜带着余惊鹊过来，也没有人招呼余惊鹊，双城警署现在乱做一锅粥。 章书文不得人心，因为他太贪财了。 他从警察厅败走之后，到了双城警署，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大肆敛财，对手下也不怎么好。 现在死了，双城警署没有人伤心，反而是关心起来署长的位子。 见到章书文尸体放在地上，盖了一片白布。 李庆喜伸手将白布掀开，余惊鹊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陈溪桥心里的愤怒。 章书文看起来好像是被酒瓶子砸在头上，酒瓶碎了之后又插在脸上，满脸都是玻璃渣子。 “盖住吧。”余惊鹊示意李庆喜盖起来。 “队长你说这个人和章书文有什么仇怨，怎么下手这么狠，不单单是为了杀人啊。”李庆喜很直接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陈溪桥当然不是单单为了杀人，他恐怕还问了章书文一些问题，最后才含恨出手。 “章书文身边的警员呢？”余惊鹊认为章书文应该不会身边一个人都不带着吧。 李庆喜低声说道：“带着两个警员，死在一个房间里面，都是一刀毙命，感觉是一个人做的。”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不得不说陈溪桥宝刀未老，这是给自己上了一课啊。 “谁说看到了雪狐？”余惊鹊现在想要知道这一点，他不知道是谁看到的，看到的清楚吗？ 李庆喜回答说道：“一个巡逻的警员，他刚好看到雪狐，但是他看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没有在乎，知道章书文死了之后，才反应过来。” 那就是说，并不知道雪狐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现在丝毫不担心了。 “你去做笔录，该问的都问了。”余惊鹊打发李庆喜去。 那个巡逻队的警员，能交代出来的东西很少。 看来雪狐现在在冰城确实很危险，他都不方便出来，只要他出现在大街上，很可能就会被人认出来。 当时抓捕雪狐无果之后，可是将雪狐的照片，送去了各大警署，警员基本上都看过。 这种已经暴露的人物，照片都是会发下去，巡逻的人每天都会注意。 雪狐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基本上不会出来活动，现在就活动了一次，便被人认出来，可见确实是很危险。 现在余惊鹊担心的不是调查出来线索，他知道不会有线索留下来，当场抓不到雪狐，后面就很难抓到了。 实在不行，雪狐还能换一个地方住，就更加找不到人。 余惊鹊如今的担心是陈溪桥从章书文这里得到了多少线索，是有关文殊这件事情的，如果接下来还需要行动的话，陈溪桥是一定不能参加的。 接下来的行动，余惊鹊觉得自己应该接班了。 不管有多少人，陈溪桥都不能再动手了，今天的章书文，算是陈溪桥自己给自己的交代。 理智一点的话，下面的人，他是不适合动手的。 陈溪桥不适合，就只能余惊鹊来，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不能假借任何人之手。 假借他人之手，余惊鹊和陈溪桥都不能接受，这些恩怨是他们自己的恩怨，必然要让他们自己解决。 很快李庆喜就回来，余惊鹊拿着笔录看了看。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巡逻的时候瞟到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能说陈溪桥有点点背，如果不是被这个人瞟到一眼的话，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是雪狐做的。 至于章书文的死，就在酒吧里面，但是询问酒吧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无所知。 暗杀活动在冰城很多，无头案件更多。 要么就是暗杀活动失败，当场将人抓获，或者是击杀。 要么就是暗杀活动成功，然后搜查无果，迟迟抓不到凶手。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暗杀失败，凶手还给跑了。 蔡望津的地位比章书文可是要强多了，上一次当街暗杀蔡望津的军统行动队，还不是没有抓到吗。 所以这种事情，大家习以为常。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多询问一点东西，我们准备回去。” 万群大晚上将余惊鹊叫过来，其实是碰运气，运气好了能抓到雪狐皆大欢喜。 不过这个几率，万群觉得也很小，不然就会亲自带队了。 调查姚冰和抓捕雪狐比起来，还是抓捕雪狐更加重要一点，如果真的有机会抓到雪狐，万群一定会亲自上阵的。 李庆喜做完笔录，余惊鹊带着人去了酒吧，然后带着人去了巡逻警员看到雪狐的地方。 之后就是排查，一路搜查，忙忙碌碌，却一无所获。 余惊鹊喜欢这样忙忙碌碌，一无所获的感觉。 这个地点距离雪狐所住的地方非常远，余惊鹊认为雪狐是有意为之。 弄到后半夜，余惊鹊打电话回去科里，发现万群还在，他就带着人回去。 万群居然还在，余惊鹊还以为万群都已经离开了。 其实万群在科里，不是等待雪狐这里的情况，而是琢磨姚冰这里的事情。 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汇报起来说道：“股长，就是警员看到一眼，能不能确定还不知道，这不是瞎汇报消息吗？” “你觉得是吗？”万群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雪狐是被通缉的人，不应该冒险行动，而且杀章书文的人，看来和章书文有深仇旧怨。” “不是单单的杀人，已经是在虐待了。” “你的意思是仇杀？”万群问道。 “是啊，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暗杀的话，应该杀了人就走，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余惊鹊将疑点从雪狐身上移走。 余惊鹊继续说道：“雪狐我们找到过他家里，他的年纪很大，但是章书文是和两个警员一起被杀，凶手水平很高，而且这样的行动我感觉雪狐不会冒险吧。” 冒险？ 这是一个关键点。 万群认为那些地下党是不会冒险的，如果是雪狐就更加不会冒险，因为雪狐是老地下党，经验太丰富。 现在选择冒险，这是雪狐吗？ 只是万群不知道雪狐和章书文的恩怨，他认为余惊鹊的话有道理，如果是雪狐的话，他不会冒险。 但是万群也没有一下子将话说死，他说道：“可能警员看到的就是雪狐，但是雪狐却没有去暗杀章书文，你觉得有可能吗？” 余惊鹊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有就有呗，难道你还能抓到人？ 余惊鹊心里并不看好。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双方应对之法 章书文的死，已成定局，雪狐的出现反而是更为重要。但是失了先机，想要再抓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可想而知。 雪狐有没有动手杀章书文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巡逻警员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雪狐，当场没有将人拿下，后续一点线索都没有，深入调查是浪费人力物力。 看了看余惊鹊带回来的笔录，万群随手扔在一旁，毫无价值的东西，这不是万群想要的。 看到万群对笔录不满意，余惊鹊继续说道：“酒吧和巡逻警员路过的沿街我都带人去看了，没有发现。” 手肘撑着桌子，万群用大拇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显出一丝疲惫。 余惊鹊很有眼色的去倒了杯茶给万群，冒着热气。 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万群说道：“把消息通知下去，雪狐的照片再印一次，发去各个警署，尽量发到每个警员手里。” “让他们巡逻的时候都注意一点，看到可疑的人，直接抓人比对照片，不要再错过了。” 这件事情，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线索你连调查的方向都没有，如何抓人？ 暗杀蔡望津的人不照样活的好好的，蔡望津怎么不去抓人？ 好在雪狐还有照片，大家还能多注意一点。 “街面上的混混照片也给了，我知道你有暗探，让你的暗探也动起来，银行和邮局，让暗探守着。”万群认为雪狐如果还在冰城，一定会有生活痕迹的。 不可能在冰城不吃不喝，不出现在任何地方。 现在万群就是想要依靠巡逻警员，街面混混，暗探之类的存在，看看能不能在街上偶遇雪狐。 银行和邮局派人看管起来，是想要看看雪狐会不会前去这些地方。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股长，我会安排好的。” “章书文这里？”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章书文交给厅里负责吧，厅长会弄好的。”万群显然是不想管章书文的事情。 “我们怎么和厅里交代？”余惊鹊这个报告都没有办法写。 你说是雪狐杀人？ 显得他们特务科没有本事，小半年前没有抓到雪狐，还让雪狐杀了一个警署署长。 琢磨了一下，万群说道：“章书文敛财过度，被人记恨，仇杀。” “是。”余惊鹊点头离开，准备回家，已经忙了大半个晚上，报告明天再写。 这报告没有难度，简单的很，余惊鹊手到擒来，不用急于一时。 出来看到李庆喜，余惊鹊说道：“你明天出门找个照相馆，将雪狐的照片多印刷一点，送去各个警署。” “街面上的混混，还有我们的暗探也要送一份，银行和邮局安排暗探盯着，人手不够就让他们自己找人。” 一边说话，一边将钱给李庆喜，李庆喜将余惊鹊的话都记在心里。 当时是印刷了照片给警署的，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警署可能已经将照片给弄的找不到了。 而且第一次印刷的也不多，这一次数量多一点，不至于出现今天的情况。 看到了像是雪狐的人，却没有去阻拦，如果阻拦的话，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李庆喜表示自己会办好，让余惊鹊放心。 这种小事，李庆喜自然不会出问题，余惊鹊也就不管了。 回家之后，季攸宁躺在床上还没睡，有点担心余惊鹊。 等到余惊鹊回来，才放心的睡去，余惊鹊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送季攸宁去上班，见到了顾晗月。 “你去找雪狐，给我拿一份名单过来。” “还有告诉雪狐，不要随意外出，他的照片现在满大街都是，银行和邮局不要去，电话局之类的也不要去，总之就是少见人。”余惊鹊瞅了个机会，快速对顾晗月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顾晗月脸色严峻，感觉雪狐好像遇到了大麻烦。 不想顾晗月太过紧张，余惊鹊说道：“暂时没事，你就告诉他就行。” “雪狐干了什么？”顾晗月问道。 雪狐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怎么突然就出现这样的情况，顾晗月有点不能理解。 做了什么？ 雪狐一个人杀了章书文，还有章书文手下的两个警员，而且全身而退，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这就是雪狐当时说要给余惊鹊上一课，他这一课确实上的不错。 潜伏人员，必要的时候，也要化身鬼面修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和顾晗月细说，余惊鹊说道：“你别管，你通知到就行。” 顾晗月知道纪律，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名单我能知道吗？” 名单就是和文殊有关的人，余惊鹊认为陈溪桥一定已经弄到手，不然不会让章书文死的。 “最好不要知道。”余惊鹊低声说道。 “好，我明白。”顾晗月没有纠结，直接答应，还是很果断的。 谈话的速度很快，之后顾晗月就和季攸宁去上班，余惊鹊也扭头去特务科。 章书文的死，很多人在议论纷纷，因为章书文不得人心。 恨他的人很多，他贪婪无度。 作为一个警署的署长，在你管辖的范围之内，那些商铺，烟馆，窑子之类的都会给你上供。 这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有一个定数。 但是章书文却不，他的价钱远远高于其他警署管辖的范围，你说能不怨声载道吗？ 背后有人的生意，章书文不难为你，按照行情走，可是你背后没有人，章书文可就不管了。 现在章书文一死，很多人恨不得放炮庆祝，从这一点来看，仇杀章书文，不过分。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花了半个小时就将报告写好，交给万群。 万群连看都没有看，就让人送去厅里，说是交给厅长。 回去办公室，等到中午李庆喜回来，说自己的事情也办好了。 余惊鹊说剩下的钱就犒劳李庆喜，让他下去。 李庆喜这里速度不慢，不过余惊鹊也不担心，顾晗月今天一定会将消息送到，陈溪桥也会自己小心起来，不至于出问题。 这样大规模的搜查情况，只会持续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面，巡逻的警员，暗探之类的，一定会在街上下意识看什么人长得像雪狐。 可是长时间没有结果之后，就不会再刻意注意了，到时候雪狐乔装打扮一下，还是可以出来活动的。 但是一定要避开现在的风头，不然就算是乔装打扮，也会被人认出来的，如今风头太盛。 第四百二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会面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会无疾而终。 突然在什么时候，又被人想起来，惦记了一段时间之后，再一次泯灭与众。 好比雪狐的事情，在被人遗忘之后，又被人想起来，只是注定要再一次被人遗忘。 余惊鹊的消息去的很及时，雪狐便不会再露出破绽。 如果没有余惊鹊的消息，雪狐可能认为自己对章书文下手的天衣无缝，没有人注意自己。 他可能会继续对章书文所说的人下手，但是那样就会让雪狐陷入危险之中，好在余惊鹊的消息及时，将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之内。 但是接下来要行动的人就变成了余惊鹊，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忍不住搓动起来自己的双手。 只要顾晗月将名单拿过来，余惊鹊就会开始准备行动。 姚冰这里的情况余惊鹊已经不再去管，万群开始了亲自调查，虽然万群没有说，余惊鹊却也感受到了。 这一点不要说余惊鹊感受到，恐怕姚冰也有察觉到，不知道姚冰会怎么办？ 在余惊鹊看来，姚冰将毫无办法，早晚会死在这件事情上面。 晚上下班，余惊鹊准备去接季攸宁，他稍微走的早一点，想要看看顾晗月有没有将名单拿过来。 余惊鹊在特务科门口，拦了三轮车。 也算是黄包车，不过有三个轮子，和自行车差不多，用脚蹬，车夫也省力气一些。 说了地址，车夫开始蹬车，只是余惊鹊在路过第一个路口的时候，伸手按住自己腰间的手枪。 “师傅，这路不对吧？”余惊鹊对前面背对着自己蹬车的车夫说道。 车夫却没有言语，还是在骑车，余惊鹊意识到不对劲。 掏出枪，余惊鹊用枪顶住这个人的后背说道：“停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停在当路，余惊鹊问道：“你是什么人？” 车夫扭头过来，一脸的老实巴交，现在已经被吓得手抖腿抖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车夫结结巴巴的说道。 “谁让你这么做的？”余惊鹊问道。 “一个日本人，让我在门口等着，你上车就带你过去，我不敢不听话。”车夫很紧张，很害怕，却没有办法。 日本人的话，他不敢不听，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不敢得罪日本人。 日本人？ 余惊鹊还以为有人当自己是汉奸，准备对自己下手，可是车夫说是日本人。 去见吗？ 不去。 余惊鹊立马下车，准备离开，不管是谁，余惊鹊都不打算去，这个人叫自己过去的方式太诡异了，而且自己也倒霉，好巧不巧就上了这辆车。 就在余惊鹊下车之后，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在后面用日语喊道：“余警官，打算不见而别吗？” 这一句话，让余惊鹊站稳脚步，他没有办法继续离开。 余惊鹊扭头过来，满脸笑容的说道：“青木少佐，怎么是您呢？” 青木智博，在大世界饭店分开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的青木智博，现在就站在余惊鹊身后，和车夫站在一起。 青木智博挥了挥手，车夫如释重负一般，骑着车立马离开。 车夫是可以离开，余惊鹊却不行，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青木智博，心里摸不清楚青木智博找自己干什么。 而且很奇怪的是，没有从特务科直接找自己，不是通过万群或者蔡望津，而是私自和自己见面。 来意不明，余惊鹊不得不防。 “余警官有空坐一坐吗？”青木智博问道。 “青木少佐太客气了，叫我余惊鹊就行，当然有空，少佐请。”余惊鹊和青木智博，来到一家日料店。 在房间里面，脱了鞋进去，跪坐在垫子上。 “余警官很紧张？”青木智博没有再用日语说话，而是换成了中文，他更加习惯用中文，有利于他的巩固，和他的进步。 余惊鹊也转而用中文说道：“少佐地位崇高，我望而不及，少佐前来实则惶恐。” “余警官不必紧张，就是随意的聊聊天。”青木智博显得很轻松。 随意的聊聊天？ 余惊鹊不认为自己和青木智博有什么好聊天的，自己一个特务科的小小警员，和青木智博聊天，聊得上吗？ 而且余惊鹊心里自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将青木智博的钥匙给偷了，难道青木智博现在反应过来了，所以来对付自己？ 日本人想要对付你，很多时候是不需要证据的，如果余惊鹊坐上万群和蔡望津的位子，日本人可能会需要一些证据。 但是就余惊鹊现在的位子，日本人说动就动了，你难道还指望人家给你拿证据吗？ 尤其是青木智博所在的日本特务机关，更不是什么好地方，余惊鹊岂能不紧张。 就算是他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嫌疑，可是青木智博只要怀疑，他就麻烦大了。 这样的情况下，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也能解释成是看到青木智博的紧张，倒不会露出马脚。 余惊鹊不敢动筷，他摸不清青木智博的真实用意。 青木智博让余惊鹊吃，说这里的料理很好吃，余惊鹊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必须要先开口，不然显得自己心里有事一样。 “青木少佐，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余惊鹊率先开口，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不开口，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青木智博将筷子放下说道：“大世界饭店一别，我可是时常记起余警官的保护之情。” 信吗？ 鬼才信。 余惊鹊惶恐的说道：“不敢不敢，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保护青木少佐不仅仅是我，全冰城的警员，都会义不容辞。” “余警官很会说话。”青木智博端起来自己面前的一杯青酒，一饮而下。 “余警官听说了我银行保险箱的事情吗？”青木智博在酒杯放下的一瞬间，问了一个问题。 保险箱，果然是保险箱。 难道青木智博怀疑自己？ 余惊鹊心里立马紧张起来，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开始天人交战。 青木智博一下子就问到这件事情上面，难道真的是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不可能啊，当时钥匙弄的很干净，青木智博不可能发现有人拓印的痕迹，这一点当时是万分注意的。 而且陈溪桥最后在银行做了手脚，青木智博应该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才对啊。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难道是青木智博的直觉，这直觉也太准了吧。 第四百三十章 有毅力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时间的思索，让余惊鹊难以第一反应去回答青木智博的问题。 因为他不知道青木智博到底是怀疑自己，还是没有怀疑自己。 第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余惊鹊便不好再去反应，他装作没有听到青木智博的话，闭口不言。 青木智博又一次开口问道：“余警官怎么不说话？” 不管现在青木智博是什么心态，余惊鹊都要保证自己的心态没问题。 走一步看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惊鹊就不信了，青木智博的直觉能当饭吃。 “青木少佐，说句实话我知道，只是这件事情我不好说。”余惊鹊一脸为难，好像是被青木智博逼的没有办法才开口的一样。 余惊鹊的意思很明白，银行保险箱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牵扯到了少佐你，我不好随便评价。 这样也就解释了，余惊鹊为什么在青木智博询问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开口。 “这件事情你们特务科知道。”青木智博又说道。 特务科知道？ 余惊鹊反应过来，或许青木智博找自己，并不是怀疑自己。 “当时是姚冰姚队长在负责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余惊鹊立马撇清关系。 “他说你当时在场。”青木智博说道。 “谁？” “姚冰？”余惊鹊有点吃惊，这青木智博和姚冰也见过面吗。 青木智博点头说道：“对。” 青木智博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这件事情，他装作不在乎，只是说他不想让人知道，银行里面存放的都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个哑巴亏，吃起来太难受，青木智博就想要抓到背后的凶手。 他知道钥匙一定丢了，可是他不知道钥匙是什么时间丢的。 而且谁知道自己身上的钥匙，是用来开银行的保险箱的？ 这些都是问题，所以青木智博就一步一步的调查过来，调查到特务科的时候，那自然是要调查姚冰。 可是从姚冰这里，青木智博得到了另一个消息，就是关于余惊鹊的消息，所以青木智博今天找上门来。 余惊鹊认为姚冰都已经慢性死亡了，就不将姚冰放在心上，可是没有想到这货临死之前还要咬自己一口。 给青木智博说自己在场，说白了就是诬陷自己，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余惊鹊麻烦不小。 “青木少佐，我当时只是去银行办业务，而且之后就被……”余惊鹊欲言又止。 “我知道，被保安局给抓了。”青木智博找余惊鹊之前，已经是了解清楚了。 “所以啊少佐，我不可能有问题，当前姚冰可是将我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呢。” “而且保险箱出事，是在我被关进保安局之后，所以我就更加不可能有问题了。”余惊鹊急忙解释。 在青木智博面前，余惊鹊压力很大，因为青木智博和万群不同，万群还要讲逻辑，讲道理，但是青木智博不一定讲。 青木智博承认余惊鹊说的话，可是姚冰提起来余惊鹊，让青木智博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情，大世界饭店遇袭。 钥匙有没有可能是大世界饭店遇袭时出的问题。 当时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两个，一个余惊鹊，一个秦晋。 青木智博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钥匙有没有可能出问题，但是他找不到疑点。 秦晋下手的时机，和将钥匙还给青木智博的时机都很巧妙，青木智博完全就没有察觉，所以现在拿不定主意。 他第一个找上余惊鹊，而没有去找秦晋，是因为他更多的怀疑秦晋。 秦晋更接近他，他保护秦晋的时候，两人都贴在一起。 其次余惊鹊被保安局抓了，审讯也没有开口，问题不大。 其实青木智博没有猜到，是余惊鹊和秦晋合作联手，完成的这件事情。 “余警官不要激动。”青木智博说道。 “请少佐一定要相信我。”余惊鹊心里将姚冰恨死，这货临死都要给自己找点麻烦。 上一次的事情，余惊鹊以为已经过去，尘埃落定，不可能再冒出来。 谁知道青木智博的毅力这么大，过去这么长时间，还在调查。 而且看的出来，好像没有通过特务科的力量来调查，不然不会是青木智博亲自和姚冰还有余惊鹊见面。 这毅力可是厉害，余惊鹊恨不得青木智博混吃等死比较好一点。 “大世界遇袭那一次，余警官觉得秦晋这个人，怎么样？”青木智博突然问道。 青木智博找余惊鹊，是希望余惊鹊帮自己回忆一下当天晚上的事情，他现在回忆不出来疑点，同时也想要看看余惊鹊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那天喝了酒，很多细节可能没有注意到。 但是余惊鹊却没有喝酒，而且也在身边保护，青木智博想要看看，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余惊鹊会不会注意到。 秦晋？ 看样子青木智博不是怀疑自己，而是怀疑秦晋，可是余惊鹊没有丝毫的开心。 秦晋会有危险？ 但是你让余惊鹊现在替秦晋说话，那不可能。 如果他现在为了秦晋说话，两人八成都逃不过，如果余惊鹊不帮着秦晋说话，说不定两人都会相安无事。 “我不懂少佐的意思？”余惊鹊没有直接回答青木智博的问题。 青木智博敞开了说道：“她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余惊鹊皱着眉头，开始回忆，没有立马开口，增加自己等一会要说的话的可信度。 “当天晚上，我光想着保护少佐，没有太注意这个女人。” “难道她有问题，要不要我……” 余惊鹊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青木智博打断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秦晋在冰城人脉很多，青木智博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不然他就去调查秦晋了，何必来问余惊鹊。 “当天晚上不是我和秦晋第一次见面。”余惊鹊突然说了一句青木智博没有想到的话。 “是吗？”青木智博脑海里面，第一时间就闪过了秦晋和余惊鹊认识，两人合作偷取钥匙的画面。 余惊鹊知道青木智博如果知道自己和秦晋以前见过面，一定会想到这一点，如果自己隐瞒，那就是隐患，不如自己说出来。 果然，青木智博虽然脑海里面闪过这样的画面，但是鉴于这句话是余惊鹊亲口说出来的，他又觉得余惊鹊有一种问心无愧的感觉。 这就是心理上的博弈，青木智博虽然还可以说余惊鹊是反其道而行，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所以这个问题，已经不能用来当做判断的标准了。 PS：感谢书友110524101650140连续多次打赏支持。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怀疑她 “以前见过面？”青木智博询问。 余惊鹊点头说道：“有一次正阳警署接到线报，说马迭尔旅馆之内有反满抗日分子躲藏，警署人员前去搜查。” “我知道，余警官是从正阳警署来的特务科。”青木智博的话，让余惊鹊心里坚信，他一定调查过自己，哪怕是他不怀疑自己，却提前做了调查。 “少佐说得对，当时我去正阳警署署长家里拜年。”这句话余惊鹊说的腼腆，青木智博无声的笑了笑，他知道这是走关系，送礼物。 看到青木智博没有开口，余惊鹊继而说道：“在搜查马迭尔旅馆的时候我也去了，正阳警署署长不太好动手，我打电话让特务科出面。” “这件事情我便也参与其中，在搜查的时候，秦晋小姐就住在马迭尔旅馆。” 听到这里，青木智博觉得没有问题，秦晋确实是住在马迭尔旅馆，现在依然是。 高额的房价不算什么，总是有趋之若鹜的男人，愿意给秦晋支付这些费用。 “那是我和秦晋小姐的第一次见面，不过没有太多交际。” “在大世界饭店再见面，想来秦晋小姐也不认识我一个小小的警员了。”余惊鹊的话青木智博没有起疑心。 每天在秦晋面前晃悠的男人，数不胜数，秦晋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住，那些男人和苍蝇差不多，赶都赶不走。 只是余惊鹊接下来的话，让青木智博料想不到。 “秦晋小姐当时出现在马迭尔旅馆，她就有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虽然当时马迭尔旅馆里面的客人很多，将近一百五十人。” “那么秦晋小姐，也有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的话，让青木智博觉得奇怪。 他刚开始还认为余惊鹊和秦晋有可能认识，联手偷取自己的钥匙。 虽然余惊鹊和秦晋见面，是余惊鹊主动说出来的，但是不能排除余惊鹊是故意为之。 青木智博是最早一批冰城学院出来的，而却是在冰城学院当老师的，你不能小瞧青木智博。 余惊鹊后面说的话，就是要和秦晋划清界限，这对两人来说都有好处。 不等青木智博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如果秦晋小姐有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她也有可能在大世界少佐您遇袭的时候，做些什么。” 现在余惊鹊没有帮秦晋洗刷嫌疑，反而是将嫌疑甩给秦晋。 看起来甩的有点滑稽，一百五十分之一是什么？ 这还不滑稽吗？ 但是青木智博却问道：“你既然觉得她有问题，当天为什么不注意她。” 面对这样的质问，余惊鹊有点委屈的说道：“秦晋小姐是少佐的朋友，我不敢随意乱来，而且当天晚上，我是用日语询问过少做的，要不要将秦晋小姐请出房间。” “但是……少佐……” 余惊鹊的话没有说完，青木智博却想起来了，当天晚上，余惊鹊确实用日语询问过自己，但是自己说秦晋听得懂日语，还说让余惊鹊和秦晋道歉。 这样看来的话，余惊鹊当天晚上的行为，就没有问题了。 秦晋明明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护着秦晋和自己一起来到房间里面，余惊鹊却还提议将秦晋送出去，这明显是不招自己喜欢的提议。 最后自己也确实拒绝了余惊鹊的提议，余惊鹊不可能看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冒着惹自己不开心提出来？ 现在想来，青木智博认为，余惊鹊就是心里不放心秦晋，认为她还有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所以有此一问。 余惊鹊现在说的话，让青木智博不再去怀疑他和秦晋是一伙的。 因为余惊鹊完全没有为秦晋打掩护的意思，反而是怀疑秦晋，这却证明了余惊鹊的清白。 但是这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让青木智博苦笑，这和没有可能，差多少？ 差一百五十分之一百四十九，这数字出来，青木智博都不知道怎么说得好。 但是余惊鹊一脸认真，他说道：“少佐如果怀疑秦晋小姐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你怀疑她吗？”青木智博问道。 “那要看，少佐在大世界遇袭的当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余惊鹊问的委婉，但是青木智博也明白，余惊鹊是问钥匙的事情。 钥匙已经不是秘密，现在人尽皆知，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知道很正常。 青木智博说道：“发生了，和不发生，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余惊鹊的声音提高。 “如果没有发生呢？”青木智博问道。 “那就是我冤枉了秦晋小姐。”余惊鹊很坦然的说道。 “如果发生了呢？”青木智博又问道。 余惊鹊眉头一皱说道：“如果发生了，那么百分之一百就是秦晋小姐。” “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大？”青木智博问道。 “当时只有我们在一起，青木少佐自然不可能有问题，我也可以拍着良心说自己没有问题，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人，问题必然是她的。”余惊鹊好像问心无愧，说的大义凛然，忠肝义胆一样。 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没有问题，当时钥匙可就是你拓印的啊。 但是余惊鹊的语气和表情，不得不让青木智博相信他的话，排除法的话，秦晋确实有问题。 “可是如果秦晋说你有问题呢？”青木智博又提出一个假设。 余惊鹊说道：“那么会对我很不利。” “她是少佐的朋友，地位比我高，人脉比我广，少佐可能会更加倾向于相信她。” 看到余惊鹊说的诚实，青木智博心里却为难起来。 如果当天晚上，钥匙真的丢了，不管是秦晋还是余惊鹊，青木智博都不会放过。 可是问题就是，钥匙没丢。 甚至是钥匙有没有离开自己身上，青木智博都不知道，那么现在和余惊鹊的讨论就变成了废话。 却也不能说一点用没有，起码余惊鹊和秦晋是没有关系的。 青木智博没有说两人没有问题，他只是说两人没有关系。 如果两人有关系，余惊鹊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出卖秦晋，秦晋落网之后，她能忍受被出卖吗？ 她一样会将自己的同伙，余惊鹊说出来。 所以余惊鹊假如真的和秦晋是一伙的，他不敢这样说秦晋，说了反而是让青木智博认为两人没有关系。 余惊鹊跪坐在垫子上，心里松了口气，今天晚上说错一点，秦晋和他都跑不掉，好在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 看似是余惊鹊在出卖秦晋，其实是为了消除青木智博心里的怀疑，这对秦晋和余惊鹊都有好处。 第四百三十二章 全身都在拒绝 突如其来找上门。 突如其来问问题。 突如其来让回答。 这些突如其来加起来，倒是让余惊鹊变得兢兢战战，如履薄冰，总是害怕脑子里面一个反应不过来，被青木智博抓到一丝把柄。 在青木智博面前，余惊鹊丝毫放松不下来，青木智博的能力，不容小觑，哪怕是之前做教师，之后去了日本特务机关，好像业务生疏不少，但是当青木智博认真起来的时候，依然是很危险的。 而且这件事情余惊鹊确实做了，和秦晋联手，偷取钥匙，现在余惊鹊就更要认真对待。 前面做的还不错，马马虎虎余惊鹊给自己打八十分。 虽说没有彻底消除青木智博心里的怀疑，不过起码青木智博现在不能将余惊鹊和秦晋联系在一起，不然这件事情一想就通。 现在的余惊鹊，还是摸不清青木智博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安静的坐着，没有开口继续说什么，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青木智博看了一眼自己空着的酒杯，余惊鹊立马弯腰上去，将青木智博的酒杯满上。 端起来喝了一杯酒，余惊鹊再一次满上，青木智博却没有继续喝。 其实如今青木智博心里同样拿捏不定，他心里知道自己的钥匙一定出了问题，因为银行这里青木智博调查过，虽然有强行开锁的痕迹，却很难完成开锁这件事情。 青木智博找了冰城的几个开锁高手去看过，他们都是摇摇头，表示很难完成，就算是想要完成，时间就需要很久，银行的人不会给你这么久的时间。 既然是钥匙出了问题，青木智博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钥匙究竟在什么地方出的问题。 除夕夜不太可能，虽然除夕夜有人想要暗杀他，但是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到，钥匙自然不会出意外。 之后就是大世界饭店遇袭，青木智博脑海里面就闪过了秦晋和余惊鹊，其实青木智博找上余惊鹊，和姚冰说不说的没有太大关系。 姚冰虽然是说了，但是姚冰就算是不说，青木智博一样会找上门来，青木智博反而是用姚冰当了一次借口。 今天的谈话截止到现在，余惊鹊的表现青木智博没有发现异常。 甚至是当时在大世界房间里面的一句话，现在都可以证明余惊鹊的清白。 那么如果余惊鹊清白，是不是就如余惊鹊所说的一样，秦晋百分之百是反满抗日分子？ 青木智博没有办法下这个决定，因为他的钥匙在日本特务机关里面，同样有出问题的可能。 猎熊计划就是他们这里走漏风声，但是当时走漏风声的人，现在还没有清查出来，日本特务机关不见得就安全。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青木智博早就对秦晋下手了。 “你和秦晋见过面，你能帮我调查她吗？”青木智博没有拐弯抹角，在他看来不需要，他的身份和余惊鹊谈话，用不着小心翼翼。 在排除了余惊鹊的问题之后，青木智博就用看待下属的眼光看待余惊鹊，他说话自然是直来直去。 听到青木智博的话，余惊鹊心里抗拒，他一定不能接下这个任务。 首先他不可能去调查秦晋，其次是如果他调查不出来东西，有可能会惹怒青木智博，余惊鹊不想自找没趣。 脸色为难起来，余惊鹊说道：“能为青木智博少佐效力，是我的荣幸，但是我和秦晋小姐只是片面之缘，想要接近调查她很难。” “而且特务科工作繁忙，我担心不能很好的为少佐您效力，担心耽误你的工作。” 说白了余惊鹊就是在委婉的拒绝，这件事情太烫手，尤其是余惊鹊已经陷入其中。 他调查秦晋，容易出问题，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美好。 如果换一个人，调查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只要告诉秦晋小心一点便可。 面对余惊鹊的拒绝，青木智博显然有些不开心，他认为余惊鹊不应该拒绝自己，也不应该敢拒绝自己。 青木智博的不悦余惊鹊自然感受得到，可是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不能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余警官不是说秦晋是反满抗日分子吗，现在让你调查，为什么推辞起来。”青木智博带着一丝质问。 “实话和少佐您说，秦晋小姐的身份不同，社交很广，人脉很多，我调查她……”余惊鹊的意思显而易见。 “余警官，你的思想有问题，你是帝国的警员，为什么担心自己的前途，而不对帝国负责呢？” “你的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青木智博开始说大道理。 这些道理谁都懂，只是余惊鹊今天哪怕是得罪青木智博，都需要将这件事情给推掉。 因为这是一个两败的局面。 余惊鹊调查秦晋，秦晋有问题，余惊鹊立功，可是秦晋怎么办？ 秦晋没问题，那么余惊鹊岂不是落得一个调查无力的下场。 所以余惊鹊不可能答应青木智博，哪怕他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少佐。 但是拒绝需要技巧，太强硬会出问题的，余惊鹊还不想惹怒眼前的人。 “青木少佐说的对，我回去和我们股长商议一下，将我的工作重新安排，免得冲突。”余惊鹊将特务科搬出来。 余惊鹊看的出来，青木智博调查这件事情，恐怕是没有大张旗鼓，他应该也不想让特务科知道。 既然拒绝不掉，余惊鹊就拿特务科出来说事，他是特务科的警员，要帮青木智博调查秦晋，必然是需要说一声的，不然他可能还会被特务科怀疑。 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但是余惊鹊知道，青木智博不会同意。 果然，在青木智博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对余惊鹊便没有了丝毫兴趣，说道：“你走吧。” “今天的谈话，不要告诉其他人。” “是，少佐。”余惊鹊急忙起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从房间离开。 虽然和青木智博谈话的时间很短，但是余惊鹊出了一身汗，他很怕自己说错任何一个字，忽视掉任何一个细节，葬送他和秦晋的性命。 大街上凉风一吹，冷汗一个激灵，余惊鹊急忙向着家里走去。 半路找了一个电话，想要打给秦晋，却又担心秦晋的电话已经被青木智博监听。 青木智博显然已经是怀疑余惊鹊和秦晋，所以才会来询问余惊鹊这些问题，他要看余惊鹊的表现，临场反应，以及应对之法，来判断余惊鹊有没有问题。 那么会不会监听电话？ 余惊鹊家里的电话不怕，早就被保安局监听，家里人都不会用来说这些事情，不用担心露出马脚。 如今秦晋这里的电话，也很有可能被监听，余惊鹊拿着电话，却迟迟打不出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醉酒的爱慕者 拿着电话，却打不出去，显得很奇怪。 放下电话，从这里离开，免得被人注意上。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余惊鹊开始考虑这个电话打与不打的区别。 打的话有好处，让秦晋小心起来，却也有坏处，电话可能被监听。 可是不打的话，虽然不存在被监听的风险，但是秦晋还蒙在鼓里，说不定就会大意，因为谁也想不到，青木智博还在调查这件事情，起码余惊鹊没有想到。 这个消息是一定要送给秦晋的，现在不打电话，其他时候能打吗？ 还是不能，电话依然存在被监听的风险。 所以今天晚上，电话一定要打，要想一个办法，这个消息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用暗语？ 不行。 如果是普通的电话监听，余惊鹊和秦晋用暗语没问题，甚至是保安局的电话监听，他们用暗语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这是日本特务机关，青木智博盯上的事情，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他记录下来，反复推敲。 用暗语的话，只会留下线索，不是一个好办法。 直接去马迭尔旅馆找人？ 更是下下策，余惊鹊开始转动自己的念头，现在的情况虽不是危机万分，但是余惊鹊还是不能大意。 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你不争分夺秒，可能死的就是你。 狂热的崇拜者？ 一时间，余惊鹊想到了一个办法。 找到一个酒吧，给钱要了一杯酒，拿起电话，拔打出去。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 “秦晋小姐吗？” “是你吗，我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余惊鹊改变了音调，用带着一丝醉意的感觉说话。 如今的余惊鹊，就好比是暗恋秦晋的一位痴情之人，平常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但是今天喝多了酒，忍不住打了电话出去。 “上一次酒会一别，我茶不思饭不想，我……”肉麻的，带着醉意，含糊不清的话语，从余惊鹊嘴里不停的冒出去。 握着电话的秦晋，微微皱了眉头，心里不是很开心。 知道她电话的人不多，都是冰城的人，打电话过来想要约见的也不少，但是不会有人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每一个男人都想要装作最绅士的一面，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但是喝醉酒，忍不住相思之情打电话过来的人也有过，却给秦晋留下来的都是不好的印象。 秦晋现在甚至是都没有心情去问这个人是谁，她已经打算将电话挂断了。 就在秦晋准备这么做的一瞬间，她停手了。 因为对方说道：“你上一次还说我的金丝眼镜好看，我多么想要你亲手为我戴上。” 金丝眼镜？ 秦晋不曾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夸过谁的金丝眼镜好看的。 虽然秦晋在和人交流的过程中，会去赞美别人，来拉近距离，但是说过的话心里还是有印象的。 而且这句话，让秦晋突然想到，自己对余惊鹊交代过的何斯谅的事情。 不理会电话里面的话语，秦晋低声抱怨了一声，将电话挂掉。 听到电话里面的盲音，余惊鹊将手里的电话放下。 他不知道秦晋有没有收到自己的暗示，他不敢用暗语，也不敢暗示的太明显，他担心秦晋喊出他的名字，那么他们不熟的谎言，不攻自破。 余惊鹊只能装作狂热的崇拜者，醉酒之后不能压抑心中对秦晋的热爱，电话表露自己的心情。 是没有逻辑的，没有章法的，余惊鹊的话也确实符合这一点。 最后余惊鹊只能用金丝眼镜来给出最重要的暗示，他希望秦晋可以明白。 挂了电话，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向着自己和秦晋一直见面的地方而去。 没有人跟踪余惊鹊，青木智博现在都不怀疑余惊鹊，自然不会有人跟踪他。 往常来到这里，永远是秦晋在这里等着余惊鹊，可是这一次，余惊鹊来的比秦晋快。 他不知道秦晋能不能收到自己的暗示，从而赶过来，他只能在这里等着。 躲在暗处，余惊鹊等待起来。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余惊鹊跺了跺脚，叹了口气，看来这样的暗示，秦晋并没有接收到。 因为他每一次和秦晋通话，都会用暗语交流，甚至是余惊鹊这一次，换了一种声音。 虽然平常和秦晋打电话，同样不会用自己的声音，但是余惊鹊这一次，也没有用经常用的假音。 他担心秦晋表现的对他很熟悉，被青木智博发现，也会调查这个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都是隐患。 所以这一次是秦晋陌生的声音，而且没有熟悉的暗语，乱七八糟的一堆废话。 最后看了一眼，余惊鹊有点失望，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余惊鹊准备走的时候，他看到房间里面的灯亮了。 余惊鹊立马走了上去，敲门。 秦晋开门，看到外面果然是余惊鹊。 放了余惊鹊进来，秦晋问道：“真的是你？” “先关灯。”余惊鹊对秦晋说道。 秦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立马将灯关起来，两人坐在黑暗的房间之中。 两人的面庞都有些不清楚，不过余惊鹊却安心下来。 “你猜到了？”余惊鹊带着一点喜悦问道。 秦晋说道：“刚开始我以为是什么人喝醉了，心里烦闷，后来意识到可能有问题。” “但是我觉得是我想多了，因为我们有暗语，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是最后我还是不放心，穿上衣服跑过来，没有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说句真的，秦晋刚开始一瞬间反应到了余惊鹊，但是因为他们有暗语，所以后来觉得好像又不是，思考的过程中，秦晋浪费了一些时间，好在最后她来了。 “你再来的晚一点，我就走了。”余惊鹊不得不说秦晋是卡着点来的，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过来，再晚哪怕一分钟，两人都会擦肩而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晋一脸凝重，这种表情很少出现在秦晋脸上，她总是喜笑颜开，带着玩世不恭。 只是今天她确实好奇，余惊鹊用这样的方式要求见面，看来已经在防备着什么。 余惊鹊低声说道：“我们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大麻烦？”秦晋不记得他们做过什么。 秦晋下意识开口说道：“姚冰的问题吗？” “姚冰的任务没有问题啊，一切都很顺利，哪怕是没有诬陷成功姚冰，也不至于给我们带来麻烦。” 最新的任务就是姚冰这里的事情，难免秦晋会下意识的想到这里。 SP：感谢书友110524101650140，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中断联系 “不是姚冰的任务，是青木智博的事情。”余惊鹊开口，将今天要说的事情，开了一个头。 听到青木智博的名字，秦晋确实没想到。 “他？”秦晋显得疑惑，他们和青木智博，已经很久没有交际了。 余惊鹊当下将青木智博今天找自己的事情告诉秦晋，秦晋一听就明白过来。 “你是说青木智博一直都没有放弃，而是在暗中调查，现在调查到我们两个头上。”秦晋现在才明白余惊鹊说的大麻烦是什么，青木智博怀疑他们，确实危险。 “我已经把你卖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没有生气，反而是松了口气说道：“做的不错。” 秦晋能看明白，余惊鹊这样做反而是在救他们，如果今天余惊鹊帮秦晋说话，隐瞒两人认识，等到被青木智博查出来一切都完了。 “青木智博应该还不确定钥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的问题，我们只是有嫌疑，不然这种情况下，他应该都已经要抓人了。”秦晋反应过来的速度很快，立马开始分析这一次的事情。 这样的看法和余惊鹊是一样，余惊鹊同样认为青木智博没有确定就是秦晋，不然也不会提议让余惊鹊来调查秦晋。 “虽然他现在没有确定，但是一定会找人调查你，你要多小心。”余惊鹊有点担忧的说道。 “只要不是你，换成谁都好。”秦晋说道。 如果是余惊鹊来调查，两人就会很麻烦。 看起来好像很方便，余惊鹊只要不调查出来任何东西，甚至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告诉秦晋提前防备。 事实却不会如想象的一样美好，到时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所以秦晋才会说余惊鹊不来，换成谁都可以。 “接下来你要小心你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青木智博安排过来的，你明白吗？”余惊鹊不得不再说一句。 以前的朋友，商人，甚至是富家太太，都有可能变成对秦晋展开调查的人。 秦晋没有大意，认真的点头。 “你的电话应该已经被监听，所以我不敢打电话说的太明白，接下来这段时间，你的电话也需要弃用。”余惊鹊这里说的弃用，是指不能用电话再说有关工作的事情，而不是真的不让用电话。 看到余惊鹊说的事无巨细，秦晋恢复了往日的一些风采，笑着说道：“怎么，这么担心姐姐吗？” “我是等你等的无聊，先想了想。”余惊鹊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不过秦晋的状态，余惊鹊没有办法说什么，秦晋就是需要这个状态，才不会被人发现异常。 “青木智博这里的调查不会轻易放手，你的嫌疑已经排除，你不要再卷进来这件事情之中。”秦晋用了一种上线对下线的命令，要求余惊鹊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余惊鹊没好气的看了秦晋一眼说道：“你放心，我巴不得躲远一点。” 当时余惊鹊被保安局抓了，审讯，那段时间余惊鹊确实不太有嫌疑。 至于钥匙上的嫌疑，余惊鹊今天也解释了，所以秦晋才会说余惊鹊现在被青木智博排除。 既然已经排除，就没有必要卷进来，秦晋认为那是不明智的。 “从今天开始，出了这个门，不要再联系我，等待我联系你。”秦晋说道。 “切断联系？”余惊鹊没有想到秦晋居然直接切断联系。 秦晋看到余惊鹊疑惑，她说道：“你不要小瞧青木智博，虽然这些年好日子过多了，能力不如当年，可是同样可怕。” “如果被他抓到蛛丝马迹，日本特务机关就会出手，我们不能不小心。” 余惊鹊说了和秦晋不熟，如果被人知道两人见面，那么谎言不攻自破。 现在切断联系，就是杜绝一切可能。 “任何消息都不通知给你吗？”余惊鹊问道。 “军统冰城站，不是少了谁就不会转的，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秦晋的话有点刺耳，可是余惊鹊明白，她是担心自己陷入危险，说的绝情一点。 余惊鹊不至于为了这句话生气，他说道：“如果是很重要的情报呢？” “重要情报？” “你想办法告诉我，难道我就能将情报送出去吗，我不还是被日本人盯着，到时候情报送不出去，你我二人还会暴露，你告诉我你是在送重要情报，还是打算多牺牲两个人？”秦晋的专业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两人都没有办法脱离日本人掌控的时候，你与其说是给军统送情报，不如说是给日本人送人头。 “好吧，我知道。”余惊鹊点头。 “记住，如果我不联系你，你不要尝试联系我，甚至是不要打听我的事情。”秦晋说道。 “放心，我做得到。”余惊鹊的进步，也在这一刻体现出来。 只是这种进步，都是伴随一些牺牲，来的让人没有成就感。 “我今天拒绝了青木智博，他会报复我吗？”余惊鹊不放心的问道。 至于这个问题，秦晋同样难以回答。 “他要负责调查我，和寻找钥匙出问题的时间，应该不会有空对付你。”秦晋只能这样说。 “他让我避而不谈他和我见面的事情，我真的要隐瞒下来吗？”余惊鹊其实心里更多的是纠结这个问题。 青木智博不让说，那就真的不说吗？ 如果被蔡望津和万群知道，余惊鹊处境如何？ 这个问题说严重很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就看你怎么选择。 蔡望津让万群告诉姚冰，如果青木智博找上他，他和青木智博的谈话，不需要汇报。 但是这个消息余惊鹊不知道啊，万群没有这样告诉过余惊鹊，所以他才会纠结。 甚至是余惊鹊也不知道万群对姚冰说过这样的话，不然他现在也会有样学样，会守口如瓶。 当时的蔡望津和万群，以为青木智博会找姚冰调查询问，不会找余惊鹊。 毕竟当时余惊鹊在银行出问题的时候，他在保安局的审讯室里面，半死不活的。 可是谁知道，青木智博还是找上了余惊鹊，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今天之后，便不能再和秦晋联系，余惊鹊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这个问题分析起来，就是两个方面，秦晋看不到余惊鹊的面孔，黑暗中两人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轮廓。 PS：感谢泰谷，书友110524101650140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主动坦白 特务科里面的蔡望津和万群，并不想知道青木智博说的任何话，同时告诉姚冰不用汇报。 但是余惊鹊和姚冰的情况不一样，姚冰是上面说了不用说，余惊鹊如果瞒着不开口，就是私自隐瞒。 特务科里面很忌讳这一点。 短暂的沉默过去，秦晋说道：“你不说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青木智博应该也不会说，你在青木智博这里可以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你倾向不说？”余惊鹊问道。 “不是。”秦晋摇头。 “原本你留下一个好印象，你或许可以有机会从青木智博这里得到情报，但是你却拒绝了青木智博要你调查我的事情，那么你留下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就算是你听话没有说这件事情，青木智博也不会对你有太多好感。”秦晋将话说完。 但是在余惊鹊开口之前，秦晋又说道：“可是如果你说了，被青木智博知道，他或许会报复你。” 青木智博的报复，完全就是出于自己的话，没有被人放在心上。 在青木智博看来，自己是日本人，自己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少佐，余惊鹊敢不听自己的话？ 这种心理就会让青木智博报复。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可是如果我不说的话，蔡望津一旦知道，我一样会被打入冷宫，不是吗？” “所以需要你自己选择一下。”秦晋说了半天，等于说了废话。 不过秦晋帮忙分析清楚了问题，余惊鹊没有继续纠结他说道：“我会告诉蔡望津的。” “你决定了？”秦晋问道。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面临青木智博的报复，但是你也说了，就算是我不说，我也不可能从青木智博这里获得情报，更加不可能进入日本特务机关工作。” “如果在特务科这里再被打入冷宫，我就没用了你明白吗？”余惊鹊说道。 想要两边都不得罪，最后就会将两边都得罪。 不能没用，余惊鹊如果废了，不要说军统这里，就算是组织这里，都没有办法交代。 看到秦晋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我短时内一定会留在特务科，没有地方让我换工作，特务科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只要我抱紧特务科的大腿，青木智博到时候就算是知道，想要报复我，也会有人帮我照拂一下。” “问题是特务科的大腿，你抱得紧吗？”秦晋问道。 秦晋知道余惊鹊说的对，余惊鹊在特务科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而且也没有换工作的可能。 你说去保安局？ 就余惊鹊和保安局的关系，去了不是送死吗。 至于你去日本特务机关，宪兵队之类的地方，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宪兵队和特务科是一起的，你得罪了特务科，从特务科离开，宪兵队会要你吗？ 至于日本特务机关，在余惊鹊今天拒绝青木智博之后，就不可能了。 所以说，余惊鹊只能留在特务科发展，秦晋担心的是大腿抱不紧。 “我觉得这反而是一个机会，姚冰作为心腹，现在麻烦缠身，如果我这个时候可以体现出来自己的忠诚，或许是一件好事情。”余惊鹊敢做出这样的选择，便是考虑到了姚冰的处境。 原本姚冰是重要人物，可是现在姚冰麻烦缠身，这是余惊鹊的一次机会，取代姚冰的一次机会。 除掉姚冰不是关键，关键是要取代姚冰。 “既然你决定了，你就去做吧。”秦晋没有反对，她同样认可余惊鹊的决定。 当余惊鹊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着秦晋说道：“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这个问题好像显得突兀，但是秦晋却没有这样觉得，因为他们这一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想姐姐吗？”秦晋嬉笑着说道，好像想要用这样的气氛，来驱散一些萦绕在她和余惊鹊身边的莫名感觉。 不理会秦晋的玩笑话，余惊鹊说道：“就算是再也不能见面，我希望你可以离开冰城，换一个地方活着和战斗。” “人小鬼大，快走吧。”秦晋有点赶人的意思。 “不小了。”余惊鹊无奈叹气。 他的年纪确实不小了，可是在比你大的人面前，你永远比他小，这是很无奈的一件事情。 从秦晋这里离开，他们便从这一刻开始切断联系，余惊鹊从现在起，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可以去联系秦晋。 甚至是秦晋遇到危险，都只能让秦晋一个人来解决，而余惊鹊却不能帮忙。 回到家中，有点晚，季攸宁和余默笙已经吃过饭。 季攸宁跑去热了菜，余惊鹊低头吃着。 今天晚上本来余惊鹊说要去接季攸宁的，顺便看看顾晗月有没有将消息告诉陈溪桥，再将章书文所说的名单给自己拿过来。 谁知道中途被青木智博拦下，再然后着急见秦晋，就没有去接季攸宁。 自然是没有见到顾晗月，只能明天早上送季攸宁的时候，顺便拿名单了。 季攸宁显然不知道余惊鹊心里在想什么，她没有问余惊鹊为什么没有来接自己，她知道余惊鹊是因为工作忙。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没有去接你，没有等太久吧。”吃饭的时候余惊鹊没有提这件事情，回到房间里面，才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笑话的说道：“在下面怎么不提。”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笑话自己，当着余默笙的面，不敢说。 余惊鹊不甘示弱的说道：“你不是也没提。” “我是给你留面子。”季攸宁说道。 “我不能让你的面子白留。”余惊鹊的回答一套一套，让季攸宁忍不住瞪了一眼。 这种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是显得娇嗔。 “没有等太久，再说了，顾晗月也一直陪着我等着，等不到你我就先回来了。”其实季攸宁等了快一个小时，她担心自己回来，余惊鹊又跑过去。 最后实在看是等不到了，就先回来，主要是顾晗月在一旁陪着，她不忍心让顾晗月等太久。 好在这不是第一次等不到余惊鹊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大冬天季攸宁在学校门口等了很长时间，被余惊鹊背回来说了一顿，自然也知道等不到就要回家。 那件事情现在想起来，余惊鹊都是忍不住笑了笑，当时的季攸宁，可是傻的可爱。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我明白我的身份 早上送季攸宁上班，见到顾晗月，想要拿名单。 只是季攸宁一直在身旁，两人没有传递名单的机会，余惊鹊给了顾晗月一个眼神，不着急这一天，只要陈溪桥收到顾晗月的消息，注意安全就行。 名单没有拿到，余惊鹊离开去上班，打算再找时间和顾晗月拿。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不知道昨天青木智博和自己见面的事情有人知道吗？ 特务科应该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被黄包车夫拉过去的，没有人注意自己。 但是有一个人知道，姚冰。 只是姚冰并不知道，他就算是不说余惊鹊，青木智博也要和余惊鹊见面，现在的他认为青木智博是因为自己的话，才见的余惊鹊。 至于具体什么时间见，姚冰不知情，可是他知道一定会见。 那么自己不和万群说这件事情，姚冰就有可能去说，余惊鹊打定主意主动坦白，自然不会给姚冰先下手为强的机会。 来到特务科，直接去了万群办公室。 “有话说话，你站在这里一言不发，面壁思过来了？”万群没好气的抬头说道。 这段时间烦心事本来就不少，余惊鹊和一根木头一样杵在这里，万群能不心烦吗？ 余惊鹊一脸为难，他表现的很痛苦。 万群看着都难受，说道：“你小子拉肚子啊，你先去行不行，少在这里恶心我。” “不是股长，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余惊鹊苦痛的说道。 “用嘴说。”万群没好气的说道。 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余惊鹊嘟嘟囔囔的说道：“昨天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少佐，和我见面了。” 原本万群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靠在凳子上，望着余惊鹊。 “青木智博少佐找你？”万群没想到。 他知道青木智博会找特务科的人，但是他以为会找姚冰，谁知道找到了余惊鹊。 “是啊。”余惊鹊说道。 “和你说了什么？”万群问道。 余惊鹊跑过去，将万群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然后又跑回来低声说道：“我怀疑青木智博少佐银行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他好像在调查呢？” 看到余惊鹊说的好像是重大秘密的感觉，万群心里就好笑，这还用你说，我们都知道。 不过万群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露出好奇的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青木少佐找我就是问这些问题，而且他是亲自过来的，可能日本特务机关都不知道。”余惊鹊说的煞有其事。 万群心里也是郁闷，蔡望津说了，青木智博和姚冰的任何谈话，都不需要汇报给他们。 可是偏偏这里出现了余惊鹊，这个意思万群没有转达给余惊鹊，所以余惊鹊来汇报，很正常。 万群也不能说自己不听，弄的好像自己早就知道一样。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万群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青木智博少佐认为钥匙出了问题，大世界饭店遇袭也可能出问题，所以调查你？” “有这么一个意思。”余惊鹊说道。 “你认为是秦晋？”万群问道。 余惊鹊神神叨叨的说道：“我哪里知道啊，昨天当着少佐的面，不是我那肯定是别人，我可不管那么多。” 在青木智博面前，余惊鹊一口咬定，如果是遇袭当天出的意外，那么一定是秦晋的问题。 可是在万群这里，余惊鹊却表现出来一副，我也是走投无路，胡乱说的。 不要小看这一下，瞬间就能拉近和万群的关系。 其实很多时候，你和一个人的关系好，不是你们知道对方有多好，而且恰恰你们知道对方有多么的不好。 将秘密分享，就是拉近距离的最好办法。 “你够狠心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秦晋这娇滴滴的大明星你都下的去手。”万群鄙视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有点心虚，但是立马说道：“我肯定没有问题，青木少佐没有问题，那不就剩下她了吗？” “之后呢？”万群懒得听余惊鹊狡辩，都是为了活命，哪有什么借口。 “青木少佐想要我去调查秦晋。”余惊鹊说道。 “你答应了？”万群很随意的问道。 因为在万群看来，余惊鹊答应是很正常的，青木智博亲自命令，余惊鹊这样的身份，敢拒绝的不多。 谁知道，余惊鹊下话说道：“我拒绝了。” “你拒绝了？”万群问道。 “是啊股长，日本特务机关的任务，我怎么敢随便接下来。”余惊鹊好像认为自己拒绝，不算是什么大新闻一样。 “青木少佐就算了吗？”万群觉得日本人是很高傲的，你当面拒绝他的命令，他会很没有面子，可能会当场发难。 余惊鹊絮絮叨叨起来说道：“什么啊，当时青木少佐就生气了，吓得我不敢再说什么，我就说我需要回来和股长您说一声，安排一下工作，不能影响特务科的工作。” “谁知道我说了这些话，青木少佐就不让我去调查秦晋了，我松了一口气。” 从余惊鹊的话中可以听出来，青木智博确实不太想让他们特务科知道，他还在调查银行保险箱的事情。 “所以青木少佐交代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万群立马反应过来，青木智博都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怎么可能还让余惊鹊说呢。 余惊鹊现在说，和让他们安排一下工作，去调查秦晋有什么区别？ “对。”余惊鹊点头。 “青木少佐不让说，你还敢说？”万群觉得余惊鹊有点意思的。 “股长，我明白我自己的身份，我是警察厅特务科的警员，我能瞒着您吗？”余惊鹊这忠肝义胆的样子，万群有点可笑。 但是不管怎么说，余惊鹊是面对很大压力的，青木智博不让说，余惊鹊却敢说出来，这就已经算是突破了。 “你不怕青木少佐报复你？”万群问道。 “青木少佐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这样个……” “说人话。”万群冷声说道。 “我这不是就告诉股长您了，只要您不说出去，没人知道吧。”余惊鹊弱弱的问道。 万群好笑的说道：“如果我说出去呢？” “别啊股长，您说出去，我不是惹麻烦吗？”余惊鹊讨好的说道。 余惊鹊看的出来，万群在和自己开玩笑，这样的情况还和自己开玩笑，看来自己今天的选择很正确。 第四百三十七章 赌对了 上面喜欢什么样的下属。 有能力？ 有能力包含很多方面，各个方面的能力，都可以算在其中。 但是有能力是第一点吗？ 并不是，第一点是听话。 你不听话，还有能力，那是什么？ 那是隐患。 不听话，还有能力，你想要取而代之谁？ 宁愿要听话没有能力的人，也不愿意要有能力，但是不听话的人。 如果又听话，又有能力，那才是上面的人想要的。因为你的功劳，是上面的功劳，你的付出，是上面的付出。上面吃肉，你喝汤，皆大欢喜。你立功，那是人家领导有方，混的好了，人家升职也会提拔你。 青木智博让余惊鹊隐瞒，如果余惊鹊隐瞒下来，蔡望津和万群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问余惊鹊，因为他们认为青木智博亲自交代，余惊鹊不敢逾越情有可原。 可是心里会怎么想？ 不舒服。 这一点同样是人之常情，蔡望津也不能免俗，主要是不知道余惊鹊心里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 可是如今呢，余惊鹊居然敢说出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哪怕余惊鹊是为了得到特务科的信任，起码余惊鹊付出了一些东西。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万群突然有些想明白，姚冰现如今麻烦缠身，余惊鹊刚好可以顶替姚冰。 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你打动对方的点是什么，就比如余惊鹊，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取代姚冰，因为姚冰已经完了。 可是在万群这里，姚冰是完了，那么就是余惊鹊取代吗？ 万群并没有这样认为，反而是今天余惊鹊的一番话，让万群产生这样的想法。 “这件事情忘了吧。”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是股长。”余惊鹊巴不得忘了。 不过有万群这句话，余惊鹊也放心起来，起码万群不会主动告诉青木智博。 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说道：“股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别拐弯抹角了。”万群还不了解余惊鹊吗，你要是不想讲，又何必说这句话。 被揭穿余惊鹊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屁颠屁颠的回来，说道：“股长，我这样说显得我好像在针对姚队长，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我只是觉得要告诉您。” “什么？”万群问道。 “青木智博少佐也见过姚队长。”余惊鹊很认真的说道。 说完还担心万群不信，余惊鹊再一次强调说道：“我绝对没有诬陷姚队长的意思，我也不是落井下石，只是……” 看到余惊鹊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真诚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万群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青木少佐亲口说的。”余惊鹊说道。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万群觉得，青木智博就算是见过姚冰，也不应该告诉余惊鹊啊。 余惊鹊说道：“姚队长告诉青木少佐我的问题，让青木少佐来找我，但是我不记恨姚队长，因为青木少佐找我更多是因为大世界饭店遇袭的事情。” 看到余惊鹊还在帮姚冰说话，万群知道余惊鹊不是真心的，但是心里却更加厌烦姚冰。 原本姚冰是心腹。 万群不会对姚冰有这样的看法。 可是现在姚冰的所作所为是什么？ 特务科的事情，你假借他人之手来处理，还是日本特务机关的日本人，这是有些过分的。 借刀杀人，你这把刀借的，会让特务科里面的人很不开心。 青木智博找余惊鹊，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更多的是因为大世界遇袭的事情，但是姚冰说出来余惊鹊名字的时候，却是实打实想要借助青木智博的力量对付余惊鹊。 万群专门和姚冰交代过，和青木智博的谈话不需要汇报，然后就可以胡来了吗？ 余惊鹊观察万群的表情，看到万群的表情忽明忽暗，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其实在余惊鹊心里，他认为万群应该是知道青木智博还在调查，当然了都是猜测。 至于姚冰这里的问题，余惊鹊觉得姚冰应该也会选择告诉万群吧，毕竟姚冰现在处境很尴尬，任何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能丧失。 其实余惊鹊并不知道，姚冰根本就不需要汇报。 不过在余惊鹊的思维之中，姚冰给完全汇报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提，将余惊鹊拉入其中这件事情。 因为姚冰是故意将余惊鹊拉进来的，姚冰并不知道青木智博心里还在思考大世界饭店遇袭的事情，那么姚冰就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万群。 所以说，在汇报的时候，姚冰是有所隐瞒的。 但是如果余惊鹊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就能显得姚冰不诚实，没有汇报全部内容。 这样能不能打击姚冰？ 余惊鹊的想法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他却不知道，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上不少，已经是让万群对姚冰出现了厌恶的感觉。 如果余惊鹊知道自己阴差阳错之下，造成这么好的效果，恐怕会忍不住想笑吧。 “你先下去吧。”万群阴沉着脸说道。 余惊鹊达到目的，立马离开，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乐呵呵的喝着。 至于你说青木智博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让余惊鹊告诉特务科的人，余惊鹊还是说了出来怎么办？ 其实死是死不了的。 因为道理在余惊鹊这边，青木智博是有点不合规矩的调查，他要求保密，更加是不合规矩。 可是青木智博的身份放在这里，对付余惊鹊很简单，随便找点理由就能让余惊鹊半死不活。 这个时候就看蔡望津和万群愿意不愿意出面，只要两人愿意出面，青木智博自知理亏，也不会真的对余惊鹊怎么样。 现在的问题就是，蔡望津和万群愿意出面吗？ 说句实话，余惊鹊摸不准，出不出面都有可能，正反都可以说得过去。 不出面就是不想和青木智博交恶，出面是为了保护特务科的警员，不然以后特务科里面还有警员，敢和上面的人说实话吗？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大不了到时候制造一点舆论压力，逼万群他们不得不出面。 反正现在余惊鹊心情不错，青木智博这里的麻烦有没有还不知道，没有必要去杞人忧天。 他又阴了姚冰一次，姚冰怕是在劫难逃。 只是余惊鹊担心起来秦晋，不知道青木智博会怎么调查秦晋，结果会如何？ 余惊鹊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着急也是白着急。 至于秦晋这方面的消息，他都不敢打听，生怕给秦晋带来麻烦。 很多时候，你自己稳住自己，就是对陷入危险之中的人，最大的帮助。 第四百三十八章 高下立判 稳住自己，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自己什么都不要做就行了，可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却是很煎熬的。 这样的煎熬，每一个人都需要品尝，没有人可以逃过。 余惊鹊被关在保安局里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在品尝这样的煎熬，现在秦晋遇到这样的事情，余惊鹊同样要品尝如此煎熬。 谁也跑不掉，谁也逃不了。 就好像是自己的命一样，入了这个行当，你就身不由己了。 而且要说操心，也轮不到余惊鹊来操心，真的出了问题，军统的人肯定是要出面的。 此时的万群，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他不是来汇报对姚冰的调查，而是来汇报余惊鹊今天说的情况。 听完万群的话，蔡望津笑着说道：“你气姚冰让日本特务机关插手科里的事情？” “我们算是听宪兵队的，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不对付，这人人都知道，姚冰还这样做，有点过了。”万群说道。 “他恨余惊鹊可以理解，用点手段不过分，只是这一次太着急了。”蔡望津同样点头说道。 姚冰和余惊鹊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用点心思手段无伤大雅，不过这一次确实有点越线了。 姚冰越线，余惊鹊却在青木少佐说了不能告诉特务科的情况下，将消息告诉万群，这高下立判啊。 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比姚冰好了不知道多少，难怪万群心里对姚冰生气。 其实这样的生气，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他以前是看好姚冰，不看好余惊鹊，现在事实却将他推翻，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余惊鹊这一次选择不错，看来他很明白，他应该做什么。”蔡望津对余惊鹊是肯定的。 他们这一行，你想要做墙头草，想要左右逢源，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都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眼前的路走不通，就走后路。 可是偏偏，特务科留有后路的人，那都是有二心的人。 其实不单单是特务科，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 甚至是在普通的工作中，道理是相同的，你在这家公司工作的好好的，却和另一家想要挖你跳槽的公司保持不断的联系。 这是人之常情，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想要跳槽呢，不是吗？ 特务科的性质却不同，容不得这样的后路。 你要是将后路，留在反满抗日分子这里，岂不是更过分。 所以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是一个聪明人，将自己的后路切断，用风险换取信任。 “青木智博少佐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罢了，要是知道，余惊鹊这里你护住。”蔡望津对万群说道。 “科长你放心，他们想要插手我们特务科的事情，还想要动我们的人，我们能眼看着不管吗？”万群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来余惊鹊的担心是多余的，蔡望津和万群已经帮着解决了，不解决两人以后在特务科如何自处。 “姚冰怎么办？”万群问道。 “停手吧。”蔡望津说道。 “停手？” 万群一脸诧异，第一次说让余惊鹊停手，不是蔡望津的意思，是万群的意思。 可是这一次，万群是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姚冰的，不仅仅是军统策反名单的事情，还有青木智博这件事情。 但是蔡望津现在让停手，万群怎么可能不吃惊。 蔡望津开口说道：“日本特务机关，友好的向我们表示，军统的策反名单是离间计，让我们不要中计。” “他们凭什么？”万群的话没有说完，立马反应过来说道：“这是帮姚冰？” “你说呢？”蔡望津问道。 “我去找他。”万群气不过，想要立马去找姚冰。 蔡望津拦住他说道：“你找姚冰说什么？” “和青木智博少佐的谈话，是我们让他不要告诉我们的，和他没有关系。” “至于他到底和青木智博少佐说了什么，让青木智博少佐愿意帮他说话，你能问出来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万群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姚冰自知处境困难，青木智博刚好找上门来，一拍即合，求一线生机。”蔡望津明白姚冰的心里活动。 “我们只是怀疑他，并没有认定就是他，他这么着急干什么？”万群想不明白，调查之后，就算是没有办法证明姚冰的清白，也不会真的就直接将姚冰杀了啊？ 姚冰现在算是投靠了青木智博，甚至是告诉了青木智博一些消息，换取青木智博对于军统策反名单的发言。 至于万群说的话，蔡望津解释说道：“余惊鹊给了姚冰压力，姚冰不敢等了，你对他的信任，也不能给他安全感了。” “既然如此，他去日本特务机关工作好了，留在特务科屈才。”万群毫不留情的说道。 “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不缺他，他离开特务科，你觉得青木智博对他还有兴趣吗？”蔡望津早就将一切想明白了。 万群也明白，他只是气不过。 “怎么，日本特务机关什么时候有权利在我们特务科放眼线，我们找宪兵队和他们理论理论。”万群如果不是在蔡望津面前，早就跳起来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放了眼线？”蔡望津笑着问道。 看到万群不说话，蔡望津继续说道：“日本特务机关对于军统策反名单的看法，是为了稳定军心，出发点没有错。” “既然如此，我们将姚冰开除，也和日本特务机关没有关系了？”万群赌气的说道。 “是没有关系，但却不给青木智博少佐面子。”蔡望津说道。 日本人的面子是要给的，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再不对付，那也是人家日本人的事情。 如果打起来，宪兵队能帮着你特务科打日本特务机关吗？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去针锋相对，吃亏的总是自己。 “憋屈。”万群叹了口气说道。 “满洲帝国，满洲政府说的好听，还不是被日本人把控着，各个重要岗位的长官，都是日本人。”万群这牢骚可不轻，被有心人听到，说不定都是问题。 蔡望津到没有指责万群，他知道万群出了门，不会说这种话的。 满洲政府里面，岗位上都是日本人，这是日本人的政策。 “我们不就是给日本人卖命，这还看不开吗？”蔡望津看的是本质，说是满洲政府，你卖命的还不是日本人。 “我看得明白，就是气不过，姚冰算是我看走眼了。”日本人势大，你低头就低头，只是姚冰夹在里面，让万群感觉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PS：感谢善翼不会飞，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三十九章 抓捕任务 “杀不能杀。” “赶不能赶。” “用不能用。” “我们留一个这样的东西在特务科，不是自己找着恶心吗？”万群现在心里完全对姚冰一点好感都没有。 倒不是说万群多么的冷血，只是姚冰这一次做的，换成是谁都受不了。 “科长，我们怎么办？”万群对蔡望津问道，他不知道蔡望津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蔡望津说道：“姚冰应该没有被策反。” 从这件事情上面，可以判断出来，姚冰没有被策反，但是还有用吗？ 姚冰不做这件事情，就不能判断出来没有被策反，做了这件事情，你被不被策反就不重要了。 所以说是死局，姚冰的破局之法已经不错，就要看青木智博到底重视不重视他。 姚冰当时破釜沉舟的时候，是想着投靠青木智博，跟着青木智博去日本特务机关。 但是最后青木智博留他在特务科，意思很明显，姚冰也能猜到是为什么，可是却如坐针毡。 他知道蔡望津和万群的手段，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瞒不住，如果两人不顾及青木智博的情面，自己活不过明天。 好在青木智博说会帮他打招呼，只是姚冰觉得活得还是如履薄冰，他想要在特务科，帮青木智博立功一次，然后从特务科跳出去。 这就是姚冰现在的想法，他必须要夹起尾巴做人，不然会死的很惨。 听到蔡望津说姚冰没有被策反，万群好笑的说道：“科长，被不被策反，现在还重要吗？”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万群问道。 “我们对付姚冰，是不给青木智博少佐面子，那就交给余惊鹊对付吧，反正他们有恩怨，青木智博之后就算是知道，也不会不顾身份发难的。”蔡望津看来早就想好了。 青木智博的身份，对付余惊鹊有点欺负人，不好看。 而且姚冰斗不过余惊鹊，姚冰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青木智博不会为了姚冰说什么的。 “余惊鹊？”万群有点担心的说道：“会不会让青木智博迁怒余惊鹊。” “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们。”蔡望津其实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至于到时候青木智博迁怒，蔡望津可以说余惊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谈不上针对青木智博。 余惊鹊确实不知道。 万群点头说道：“那我就打压姚冰，扶持余惊鹊。” 姚冰是必须要打压的，这个时候还将重要任务交给姚冰，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不着急，慢慢来。”蔡望津不是很着急，他不认为一个姚冰放在特务科，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万群和蔡望津的谈话，在特务科是机密，没有人知道。 快晚上的时候，余惊鹊被万群叫去了办公室。 “抓捕任务？” “接手姚队长？” 从万群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余惊鹊很诧异，居然有一个抓捕军统的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原本是姚冰的，现在交给了余惊鹊。 以前可都是余惊鹊负责了一半的任务交给姚冰，这种从姚冰手里抢任务的感觉，余惊鹊还是第一次有。 “怎么了，不愿意？”万群问道。 “不是不是，愿意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呢。”余惊鹊急忙说道。 说句实话，余惊鹊是没有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自己今天刚说了姚冰的问题，现在立马就起到了作用。 其实和余惊鹊的话没有关系，而是姚冰自己的选择，只是这些余惊鹊现在还不得而知。 “你带人过去，将人抓了。”万群说道。 这群人已经被盯上，想要看看还能不能有所发现，几天下来发现没有收获，万群就准备收网。 余惊鹊开心不起来，因为要抓人，可是余惊鹊却没有办法去通知任何人。 秦晋已经切断联系，余惊鹊不可能送消息出去。 而且这个消息也送不出去，就算是季攸宁和余默笙也没有时间，余惊鹊和李庆喜已经带着人要走了。 这种事情余惊鹊不是第一次经历，从双城警署带人回来的时候，余惊鹊就明白，这种经历自己还要经历很多次。 原本以为除掉姚冰，自己可以得到更多更重要的情报，但是却要面临更多心灵上的考验，和更多的身不由己。 这个消息送不出去，只能去抓人，哪怕是余惊鹊不愿意，也需要抓人，不然就是露出马脚。 就算是余惊鹊不去，换一个特务科的警员去，同样会抓人，逃不掉的。 一路上余惊鹊心不在焉，李庆喜却很兴奋，他已经知道这个任务是从姚冰手里弄到的。 到了地方，下令抓人，余惊鹊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枪声响起来，很快李庆喜跑了出来说道：“四个人，打死了一个，打伤一个，抓到两个，兄弟们被打死了一个，没有受伤的人。” “受伤的送医院，尸体处理一下，剩下的人带回去。”余惊鹊很理智的说道。 这就是代价，余惊鹊想要往上爬，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用来抗日。 但是你要负责这样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救人，因为很多时候你根本来不及通知出去消息。 而且计划的好好的，每一次都不成功，不会让人怀疑吗？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余惊鹊在习惯，但是这个代价，让余惊鹊叼着烟，拿着打火机的手，好几次都没有将烟点着。 最后余惊鹊将烟从嘴里抽出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你想要获得的更多，就需要你付出的更多，余惊鹊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远远不是结束。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能坚持住吗？ 今天的画面，或许会出现更多次，甚至是远远超过这一次的残酷，能坚持下来吗？ 又从烟盒里面抽出来一根烟，余惊鹊叼在嘴里，稳住自己的手腕，将烟点燃，一口吸进肺里。 缓缓吐出，透过烟雾，余惊鹊看不清这个世界，也看不清了自己。 潜伏的代价吗？ 余惊鹊心里呵呵一笑，或许秦晋说的对，没有那么多的黑白之分。 打道回府，人关了进去，万群会亲自来审讯，余惊鹊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审讯是有技巧的，显然余惊鹊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而且经验也很少，唯一的一次经验，或许就是审讯王若愚了吧。 心里很纠结，脸上却兴高采烈，从姚冰手里抢任务，你难道还不开心吗？ 畸形的表现。 表情和心情，截然相反，余惊鹊明白，这或许就是以后自己生活的常态，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除掉姚冰，而要付出的代价。 第四百四十章 渴望光明 得到，往往意味着失去。 失去的代价，需要你去承受，习惯，甚至是欣然接受。 抓捕行动只是一个缩影，不能概括全部，也不是最困难的部分。 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承受住。 你不抓，这些人还是会被抓，你无能为力。 李庆喜等人兴高采烈，余惊鹊表面上同样如此，只是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往常这个时候，姚冰一定会跳出来，任务被余惊鹊抢走，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只是现如今却不同，姚冰知道这是万群的意思，是在做给自己看，自己这个时候还跳出去的话，那就是傻子。 所以姚冰装作不知道，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在青木智博面前立功，然后逃离特务科，去日本特务机关就职。 抓了人回来，余惊鹊就离开特务科。 一路上都是在抽烟，回到家的时候，烟盒已经是空了。 回来的比较晚，余默笙已经去休息，二楼书房的灯亮着，想来是季攸宁还在工作。 没有打搅季攸宁，自己洗漱完，跑去床上躺着。 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余惊鹊才稍微平静下来。 现如今的余惊鹊，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雏了，这样的事情，很多潜伏人员都遇到过。 远的不说，就说保安局的南浦云，他难道就没有遇到过吗？ 余惊鹊听说南浦云在保安局可是一号人物，因为他立功很多，落在他手里的反满抗日分子，数不胜数。 难道是南浦云想要抓人吗？ 南浦云同样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他也掌控不了，就如同现在的余惊鹊一样。 想要获得更加重要的情报，这些就是你需要承受的，谁也逃不掉。 “怎么了？”就在余惊鹊心里想着南浦云的时候，找相同感的时候，季攸宁推开门进来。 “今天很累吗？”季攸宁坐在床边，有些关心的看着床上的余惊鹊。 平常余惊鹊回来，就算是她在书房里面工作，余惊鹊也不会提前上床，而是会等她回来，聊会天再休息。 今天这样的情况，季攸宁觉得不多见，敏感的意识到余惊鹊可能不太正常。 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余惊鹊苦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困。” “那快睡吧，我关灯。”季攸宁站起来将灯关掉，然后也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快睡吧。”季攸宁柔声说道，这段时间余惊鹊都是早出晚归的，她觉得余惊鹊需要好好休息。 就在季攸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因为她感觉自己在被子里面的手，被人抓住了。 季攸宁很紧张，身子僵硬，好像一瞬间不会动了。 就在季攸宁担心余惊鹊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时候，余惊鹊却不动了。 余惊鹊就是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季攸宁的手，然后就没有了动作。 很出格的举动，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下意识的行为。 他很怕，他很怕有一天自己说不清自己。 他很怕有一天，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他很怕有一天，光明照向自己的时候，自己会下意识的去闪躲。 身边的人不理解自己，不相信自己，甚至是恨自己。 一瞬间让余惊鹊的心空空荡荡的，所以余惊鹊下意识的抓住了季攸宁的手，想要找到一丝慰藉。 他感受到了季攸宁的僵硬，这一瞬间的僵硬让余惊鹊心里有些苦涩，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准备将手拿出来。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季攸宁却突然合起手指，将余惊鹊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然后不言不语，好像睡觉了一样。 余惊鹊有点意想不到的扭头，借着月光看到的是季攸宁紧闭的双目。 是紧紧闭上，因为上下眼皮很用力，长长的睫毛还在颤抖，仿佛在诉说主人心里的不平静。 余惊鹊的手，再一次微微用力，和季攸宁握在一起。 一瞬间的安心。 到时候她一定会相信自己的对不对？ 余惊鹊有这样的感觉，他感觉一定会有人相信自己，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可笑的感觉，奇怪的感觉，滑稽的感觉，却真的是自己的感觉。 不安的心，这一刻仿佛平静下来。 余惊鹊期待光明照向自己的那一刻，哪怕他闪躲，他也希望光明可以照向自己，因为有更多的人，会欢欣雀跃的迎接光明。 渴望。 对于光明的渴望，余惊鹊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光明，余惊鹊没有了惶恐，没有了紧张，只有那颗迫不及待的心。 这一觉睡的很安心，早上醒来季攸宁已经不在身旁，余惊鹊下意识拿起自己的手，用眼睛盯着看了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好似上面开出了一朵花一样。 很没出息的拿到鼻子上，余惊鹊居然闻了一下，突然又觉得好像是什么反面人物中的不可理喻的人，急忙将手拿走。 好在房间之内空无一人，不然这囧样，都要被人看去。 从房间出来，在一楼看到了季攸宁，只是季攸宁刚和余惊鹊对视一眼，就立马低头。 季攸宁心跳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想的。 在余惊鹊的手要离开的是一瞬间，她居然主动抓住了。 她当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感觉余惊鹊状态不好，或许需要安慰，如果当时让余惊鹊的手拿开，可能会对余惊鹊的心理留下阴影，所以季攸宁勇敢的抓住了余惊鹊的手。 那一刻季攸宁就是想要安慰余惊鹊，她鼓起勇气抓住了本来就要离开的手。 半夜醒来，手掌其实已经分开，在半夜的时候就已经翻腾掉了。 但是半夜的季攸宁，居然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余惊鹊的手掌，再一次用力握住。 如果说第一次季攸宁握住余惊鹊的手掌，只是为了安慰余惊鹊，不想余惊鹊体验那种失落感。 那么半夜这一次算什么？ 余惊鹊都已经睡着了，他能知道吗？ 季攸宁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这个秘密，让季攸宁心虚，所以在早晨看到余惊鹊的时候，她才会不敢对视。 拉手其实还好，两人早就已经熟悉，在外面装夫妻的时候，拉手挽着胳膊之类的也有过，季攸宁不至于羞成这个样子。 她羞的是，自己半夜居然还主动去找余惊鹊的手掌，偷偷摸摸的自己拉住，这让她担心被余惊鹊发现，才会如此表现。 不过余惊鹊确实不知道，他昨夜睡的很安心，功劳是季攸宁的。 半夜季攸宁的小动作，他完全不知情，至于季攸宁现在的害羞，他认为或许就是不好意思吧，并没有多想。 看到余惊鹊好似真的不知道半夜的事情，季攸宁松了口气，招呼余惊鹊吃饭，慢慢恢复正常。 PS：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一次机会 昨天的举动，讲真的是冲动。 心里各种感受交汇在一起，让人充满了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想要寻求避风的港湾。 恰恰这个时候，有人给了你这样的港湾，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一切都来的刚刚好。 往常遇到季攸宁害羞，余惊鹊一定会调笑一番，只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吃过饭之后，反而是温和的对季攸宁笑了笑。 其实余惊鹊不知道，如果他开口调笑的话，季攸宁会很自然，偏偏是他这样温和的笑容，让季攸宁感觉又紧张起来。 说了一声晚上接她，余惊鹊就前去上班。 陈溪桥给顾晗月的名单，上一次没有找到机会拿，余惊鹊觉得现在差不多了。 来到特务科，万**代了新的任务，昨天抓到的军统审讯之后，交代了一个新的联络地点。 让余惊鹊带人过去。 军统的人刚刚开口，余惊鹊刚好带人前去，不过去了之后，已经人去楼空，看来军统昨天就知道自己的人落网。 万群认为这个联络点的人没有一网打尽，有人成了漏网之鱼，也有可能是昨天行动动静太大，被军统的人收到消息。 万群觉得可惜，余惊鹊却觉得庆幸，能止损多少就止损多少吧。 没有再一次立功，李庆喜有点意犹未尽，在一旁说道：“队长，你说这姚冰姚队长怎么回事，平常早就跳出来找我们麻烦了，这一次怎么就哑火了，是不是军统策反名单的事情？” 其实李庆喜说的这一点，余惊鹊也意识到了。 如果是平常，姚冰不应该这样安静，但是你说是因为军统策反名单的事情，也不见得。 余惊鹊想起来了青木智博，他认为这件事情，一定和青木智博有关系。 在余惊鹊看来，觉得会不会是姚冰听了青木智博的话，没有主动告诉万群这个消息，但是万群从余惊鹊这里知道青木智博找了姚冰，所以万群才会不待见姚冰。 这是余惊鹊的推测，因为他并不知道，姚冰不汇报是蔡望津的命令。 在余惊鹊看来，他认为是自己阴了姚冰，青木智博不让自己说，自己说了，姚冰却没有说。 余惊鹊确实也没有猜到，姚冰会选择投靠青木智博。 不去理会姚冰的事情，余惊鹊手下的工作忙了起来，很多姚冰的工作，现在他都已经接手。 下面的兄弟，该盯梢的盯梢，该搜查的搜查，该收集消息的收集消息，有条不紊。 打发了李庆喜，让他下去看着，现在事情多了，不和以前一样。 有好处有坏处吧。 好处显而易见，可以知道更多重要的情报，坏处就是事情很多，余惊鹊以后想要做什么，也会变得麻烦。 不过这种东西都是连带的，你只想要好处，不想要坏处，那也是不可能的。 万群和蔡望津的意思是让余惊鹊对付姚冰，只是现在没有明说，也不好明说，他们打算走着看着。 下午下班，余惊鹊将手下的人，收集上来的资料和消息整理了一下，给万群送过去。 万群看了看，整理的不错，很清晰，一目了然，余惊鹊学历不高，但是也上过学，这点东西还是能做好的。 整理的好，自然看起来快，万群大概看了看就放在一边。 别的不说，这些笔上功夫，余惊鹊比姚冰强得多。 姚冰确实不如余惊鹊，他读书没有几年，上过几年私塾，字能认识，写不一定能写好。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姚冰手下的人，帮忙处理这些东西。 “不错。”万群算是肯定余惊鹊的工作。 写是写的不错，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反满抗日分子是抓不完的，因为总有人不怕死。 “股长您忙，我就先走了。”余惊鹊说道。 “行，去吧。”万群说道。 “等等……” “股长您还有什么吩咐？”余惊鹊重新回来站好。 万群低声说道：“你上一次说青木智博少佐怀疑秦晋？” “应该是这个意思。”余惊鹊不知道万群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情干什么。 就算秦晋真的有问题，那也是青木智博的事情，谁能去插手？ “你去叫姚冰过来。”万群说道。 余惊鹊没有多问，跑过去将姚冰叫过来，姚冰现在来万群办公室，余惊鹊感觉他有点不自在。 说真的余惊鹊还奇怪呢，姚冰不是应该很自在才对吗。 姚冰进来余惊鹊就打算离开，他不方便在这里，可是万群好像根本没有让余惊鹊离开的打算，当着余惊鹊的面就开始说话。 “你带人去马迭尔旅馆门口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万群对姚冰交代。 马迭尔旅馆门口盯梢，很多情报机构都会去这么做，特务科这么做不奇怪，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但是这种工作，一般就是安排不起眼的警员，甚至是暗探，姚冰带队可不多见。 因为这一次没有实质性的任务，只是去盯着。 马迭尔旅馆这种地方，各种情报机构的人，是经常出没的，不单单是反满抗日分子。 姚冰没有说拒绝的话，点头答应就离开。 这个时候，余惊鹊还没有走，万群抬头说道：“怎么还不走。” “不是啊股长，青木智博少佐很可能在马迭尔旅馆调查秦晋，您现在让姚队长过去，是不是不太好。”余惊鹊觉得，特务科应该没有必要插手这件事情啊。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万群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带着疑惑离开万群办公室。 万群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姚冰不是青木智博的人吗，那么特务科的任务你还要插手，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是青木智博的人，我就送你去青木智博身边，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真的对姚冰做什么，不给青木智博面子，万群不敢，心里却又不服气，就只能这样安排。 其实万群心里还有一丝的不放弃，他想要看看，姚冰在马迭尔旅馆，真的有了青木智博的消息，会不会告诉自己。 如果姚冰有回头的意思，万群是可以帮他给蔡望津说情的，因为姚冰毕竟跟着万群多年，万群这一次这么生气，还不是因为在乎。 换一个人，万群不至于这样生气，直接放弃就好。 这件事情反而证明了姚冰的清白，姚冰假如被策反，怎么可能敢去接触青木智博，他不是热血的战士，他只是刚刚被策反，不会为了反满抗日组织卖命的。 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万群才想要给姚冰一次机会，他心里希望姚冰可以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 第四百四十二章 心心念念的名单 事情是有点奇怪，机会不机会的余惊鹊却不清楚。 反而在余惊鹊看来，青木智博在马迭尔旅馆调查秦晋，现在谁去谁都讨不到好，姚冰这个任务吃力不讨好。 按理说特务科不会给这样的任务，现在让姚冰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余惊鹊也没有多想，反正又不是自己去，就当是万群气不过姚冰，想要报复呗。 从科里离开，赶去学校。 在半路遇到了顾晗月，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街角。 “我听季攸宁说你要过来，就在这里等你。”顾晗月下班之后和季攸宁一起出来，但是季攸宁却说要在学校门口等余惊鹊。 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顾晗月就说自己先走，却在前面拦住了赶来的余惊鹊。 “名单有吗？”余惊鹊第一时间就询问名单的情况。 顾晗月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余惊鹊说道：“这是雪狐给我的名单，我没有看。” 接过来，直接放在衣服里面，顾晗月当然不会看，他们之间信任还是有的。 “雪狐没事吧？”余惊鹊问道。 “没事，不过这段时间雪狐不好出来。”顾晗月低声说道。 出不出来的，余惊鹊倒不担心，雪狐躲在家里就行。 余惊鹊说道：“他的日常生活，如果需要必需品的话，你帮他准备。” “我明白。”顾晗月说道。 “还有，告诉雪狐，我和军统这里断了联系，青木智博阴魂不散还在调查钥匙的事情，有点麻烦。”余惊鹊让顾晗月替自己跑一趟，汇报一下消息。 顾晗月用脑子，将余惊鹊说的话都记下来，她知道自己只要将余惊鹊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给雪狐，雪狐一定能听明白。 “还有姚冰这件事情已经完成，我在科里如今地位有所提升，我会先稳定下来，在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再进一步。”余惊鹊不是好高骛远的人。 现在这样的地位，看似和之前没有变化，实则变化很多。 而且再上一步就是万群，万群和姚冰不同，想要对付万群，太难。 不如获得万群的信任，这样还简单一点，也能获得重要情报。 不过具体的还需要看，能有机会和万群平起平坐，甚至是压万群一头，余惊鹊也不会客气的。 顾晗月有点欣喜，点头将话都记下来。 “我昨天亲手抓了几个军统的人。”余惊鹊这句话说的语气低沉。 停顿了一下摇头说道：“算了，后面这件事情，不用告诉雪狐了。” 这件事情雪狐不能帮忙，人人都需要经历，告诉雪狐反而是让他跟着担心。 余惊鹊说不告诉，顾晗月却不放心，她能理解余惊鹊的痛苦。 “你是为了战斗。”顾晗月只能这样解释，这也是她学习来的东西，带着机械化。 对着顾晗月笑了笑，余惊鹊说道：“行了，你就不要劝我了。” 看到余惊鹊好像觉得自己不懂的样子，顾晗月不满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都理解你的。” 理解？ 不敢说全国，全冰城有几个理解的？ 就算是组织里面，有几个理解的？ 冰城的老百姓，提起来余惊鹊，汉奸卖国贼。 组织里面的同志，可能也是恨得牙痒痒，或许已经在摩拳擦掌，在能有机会杀掉余惊鹊的情况下，当仁不让就要第一个冲上来。 顾晗月的理解，只是小部分的人理解。 你能去和冰城的人，一个一个解释吗？ 甚至是余惊鹊亲手抓捕的人里面，有组织同志的亲人，你能去解释吗？ “好，我知道你理解。”余惊鹊不想和顾晗月辩解这些，因为谁赢了都不好受，余惊鹊赢了岂不是让顾晗月提前进入这样的状态。 何苦呢？ 这种状态不好受，多一个人受苦有意思吗？ “你就是敷衍我。”顾晗月说道。 “没有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才刚开始，你后面撑得住吗？”顾晗月没有经历过，但是她也懂，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大概意思了解。 现在不过才刚刚开始，余惊鹊以后说不定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大汉奸，到那个时候，对余惊鹊的考验更大。 不要说冰城的百姓，组织的同志不理解。 就算是有一天，余惊鹊脱去汉奸的外衣，大声的告诉大家，我是潜伏人员，我是组织的同志。 迎接余惊鹊的是什么？ 掌声吗？ 你是潜伏人员，你却杀了那么多人，不管你情愿不情愿，你就是做了。 很多人从心理上是不能原谅你的。 那一天怎么办？ 原本余惊鹊害怕阳光照向自己，但是昨天季攸宁给了他力量，他知道一定还会有人相信自己，而且为了抗战的胜利，牺牲是必须的。 那些同志连命都牺牲了，余惊鹊牺牲一些名声，不行吗？ 看着眼前的顾晗月，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心理承受能力还可以，只要你到时候还相信我就行。” “你放心，我一直都相信你。”顾晗月迫不及待的说道。 “组织有任务给我吗？”余惊鹊问道。 看到余惊鹊转移话题，顾晗月说道：“有任务，不过还没有确定，雪狐让我给你先说一声。” “行，有消息再通知我。”余惊鹊不敢和顾晗月说时间太长，季攸宁还等着呢。 和顾晗月分开，在学校门口找到季攸宁，两人吃了饭，就回家去。 季攸宁去了二楼书房，余惊鹊在一楼的书房坐下。 将门关起来，余惊鹊伸手从怀里拿出来名单，这就是余惊鹊心心念念的名单。 打开的时候感觉很沉重，好似在打开一段不好的回忆。 如果是一两年前，得到这样的东西，余惊鹊一定会开心的跳起来，他可以为文殊报仇了。 只是现在，没有太多开心的感觉，更多的是伤感。 因为余惊鹊明白，他就算是将上面的人都杀了，也不能换回文殊的性命。 但是他还是要杀，他们要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正义要审判他们。 如今余惊鹊的所作所为，没有发泄的快感，他只是为了给文殊求一个公道，在这乱世之中，求一个公道。 名单被余惊鹊打开，上面大概有十几个名字。 第一个就是王若愚，后面写了一个死字。 怎么死的，余惊鹊一清二楚。 第二个就是章书文，后面依然有一个死字，这是陈溪桥做的。 第三个人，牛治仁，后面还有一个死字，余惊鹊迟疑了一下。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四十三章 遗憾 牛治仁。 死。 后面还有字，余惊鹊继续看起来。 这上面的字八成是陈溪桥写的，不过笔迹不同，看来职业习惯，已经带入了他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牛治仁死了，前些年警察厅出任务死的。 之后第四个人，依然死了，是病死的。 第五个人，还是死了。 后面还有几个人也死了，只有一个人还活着。 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叫薛明，从警察厅出来，开了烟馆，开了妓院，成了生意人。 这个人家里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在警察厅是想要弄点权利，最后发现辛苦不说，权利还不好弄到手，又容易死，就跑去家里做生意去了。 就剩下薛明了？ 余惊鹊看着名单上面，那些已经死掉的人，余惊鹊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本余惊鹊可是说，要将负责文殊这件事情的人，全都除掉给文殊讨回公道。 可是现在有些人居然已经死了，一种遗憾的感觉萦绕在余惊鹊的心头。 这群人还没有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这么死了？ 很多事情，是不会向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的，余惊鹊想要亲手报仇，但是人已经死了，你还能怎么办。 虽说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死字，但是就是有一种遗憾的感觉。 余惊鹊没有想到，自己等待的五年时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每一个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不要说五年了。 或许陈溪桥猜到了余惊鹊会遗憾，在最下面还写了一段话。 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惊鹊，那些人死了，就算是他们的惩罚，让余惊鹊不要介怀，他想要给文殊报仇的心，陈溪桥体会的到，文殊也体会的到。 陈溪桥还说文殊不会怪他，让余惊鹊不必自责。 放下名单，余惊鹊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人生之中，遗憾的事情很多，偏偏这一件事情，格外遗憾。 拿出火机，将这张纸烧掉，就一个薛明，余惊鹊已经记在心里。 既然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余惊鹊打算为文殊的事情画上一个句号。 可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句号，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那么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他们同样需要一个交代。 看着纸张在眼前烧成灰烬，余惊鹊心头带着遗憾，却也带着一丝轻松。 多年来的苦苦坚持，马上就可以有一个结果，这种感觉带着莫名不可言语的滋味。 在书房呆坐良久，回去房间，季攸宁已经等着。 收拾情绪，聊了几句，余惊鹊就上床休息。 只是今天，余惊鹊的手，忍住了没有去碰季攸宁的手，昨日的冲动，今天已经可以压抑。 而且文殊萦绕在心头，让余惊鹊对季攸宁也有了异样的感觉，好像有点心虚。 老老实实睡觉，醒来继续工作。 每一天都需要战斗，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是你自己和自己的战斗，一刻也不能停息。 马迭尔旅馆秦晋方面的消息，余惊鹊望眼欲穿，却不能主动打听，想要等着这样的消息，钻入你的耳朵，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姚冰能调查回来什么消息，会不会告诉万群，自己能不能趁机听到一些？ 胡思乱想，开始每一天的工作。 很忙，大大小小事情很多，余惊鹊早上跑出去一趟，下午又带着人跑出去一趟。 下午还发生了枪战，打死了两个人，特务科这里受伤一个，送去医院。 余惊鹊自己没事，他也不可能总是带头冲锋，谁不惜命呢，而且他也不想上去对反满抗日分子出手。 这种任务都是即时性的，你就算是想要通知，你也通知不出去。 哪怕你通知出去，收到你消息的人，想要通知这些即将遇到危险的人，同样需要时间，来不及的。 晚上回到特务科，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他看到姚冰去了万群的办公室。 当姚冰离开万群办公室的时候，万群是彻底死心了，因为姚冰并没有和他坦白任何事情，也没有说秦晋这里的事情。 这一刻的万群，真的死心，他放弃了姚冰。 姚冰不明白万群的意思吗？ 姚冰和万群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他猜得到万群在给自己机会，可是他还有的选择吗？ 当他选择投靠青木智博的时候，就没有了回头路。 哪怕他现在对万群坦白，万群可以为他和蔡望津求情，蔡望津就能容忍他吗？ 万群可以容忍他，但是蔡望津不行。 这一点姚冰很明白，所以他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坚持一条路走到黑，看能不能让自己看到希望。 余惊鹊在特务科换了衣服，就从特务科离开，倒没有打算从姚冰这里弄到消息。 出了特务科，余惊鹊叫了车，没有回家，而是去薛明的场子看一看。 烟馆还有窑子，算是赚钱的买卖，薛明做的挺大。 在冰城很有名，余惊鹊想要对付薛明，就需要调查一下。 薛明这个人，余惊鹊已经调查过了，快四十岁，接了家里的班，生意风生水起。 余惊鹊不抽大烟，也不逛窑子，他就是来看看。 烟馆之中，乌烟瘴气，那些抽大烟的有钱人，不如在里面跑前跑后小心伺候着的伙计看着精神。 有点讽刺。 有人上来招呼余惊鹊，直接用钱打发，余惊鹊不抽大烟，不用他们招呼。 伙计看到余惊鹊出手大方，也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按照吩咐立马退下，说有什么需要再喊他。 余惊鹊之所以来烟馆，是因为薛明会经常来，这里的生意他很在乎，而且还会在这里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和一些人约见什么的，余惊鹊来这里就是来找机会的。 看了看地形，建筑结构，几个前后门。 多少伙计，多少看场子的，多少枪。 余惊鹊一样一样都记在心里，就在余惊鹊看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在二楼看到有人上来。 薛明？ 照片余惊鹊已经看过，他认识薛明，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就看到了要找的人。 只是薛明身边的人？ 三当家？ 余惊鹊扭头，没有让三当家看到自己，不然打招呼都是麻烦，被薛明注意到也不好。 三当家怎么和薛明搞在一起了。 不对啊，薛明看上三当家什么？ 三当家在冰城，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薛明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就算是三当家一直在拉关系，找人脉，你那点钱薛明能看上吗？ 你送给薛明的那点钱，还不如人家的产业，一两天之内赚的多吧。 第四百四十四章 意外发现 烟馆之行。 只是踩踩点，看看内部结构，人员配制，周围环境，路线撤离等等问题。 能看到薛明已经算是意外之喜，现在还看到了老熟人三当家，余惊鹊就有点不明白了。 这三当家凭什么和薛明混在一起？ 三当家为人是聪明，能屈能伸，可是你想要结交薛明，总要有能吸引薛明的东西才行吧，光靠一张嘴，有什么用。 这年头，能说会道的人多了，不见得都能活的很好。 余惊鹊刻意闪躲，三当家没有看到他，跟着薛明去了一个房间里面。 想要去偷听，看了看余惊鹊放弃，薛明房间外面可是站着不少人呢，看来薛明出门对自己的保护很到位，余惊鹊想要杀薛明难度增加。 既然不能偷听，余惊鹊就从烟馆离开，他担心三当家看到自己，到时候打了招呼，被薛明注意上，不方便后续的行动。 从烟馆出来，余惊鹊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打算等着，他想要看看这三当家和薛明究竟是什么情况。 找了一家饭店，坐在二楼，安静等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才看到三当家从烟馆之内出来，薛明送出来的，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 出来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薛明上了自己的车子，三当家却没有车，拦了一辆车子坐上离开。 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就看到这么点东西，余惊鹊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你没有渠道来打听这些东西。 原本余惊鹊是打算找机会，将薛明杀掉，替文殊报仇，这件事情算是有个交代。 现在看来不是很容易，不说三当家，单单是薛明身边跟着保护的人，就很难对付了。 付了钱，从饭店出来，余惊鹊拦了车子回家。 今天晚上收获比想象得多，却也有意外发现，弄的余惊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家里，告诉季攸宁自己吃过了，不用热饭。 上一次还说有时间了，陪季攸宁买衣服，但是突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余惊鹊也抽不出来时间，觉得有点抱歉。 不过余惊鹊没有说这些，现在情况复杂，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能等，要主动一点。 想要杀薛明很难，不如就从三当家这里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三当家不是和自己还有合作关系吗，虽然有点名存实亡，但是用来当做借口，还是能见面的。 既然打算这样做，余惊鹊跑去万群办公室，说自己想要继续负责三当家的事情。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了？”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显得不好意思，余惊鹊挠了挠头说道：“当时事情多，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不是闲下来了，觉得要认真一点。” 当时事情多？ 现在闲下来？ 你怕不是弄反了啊，万群心里想到。 当时让余惊鹊去负责三当家的任务，余惊鹊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反而是每天都很忙。 明明就是余惊鹊那个时候不愿意负责三当家的事情，心里有气，敷衍了事。 不过万群没有揭穿余惊鹊，而是问道：“有兴趣？” 万群是不明白，余惊鹊怎么突然对三当家的事情，又有兴趣了，明明看起来希望不大。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股长，你想啊，抗联多让日本人头疼，可以算是心头大患。” “今年暖春，河面的冰都化了，山上的雪怕是也化的早，到时候抗联弄不好还要下来骚扰。” 抗联时不时就要对日本人的补给，运输线路，甚至是运输线路的主要桥梁，小规模的碉堡进行破坏和打击。 铁路也经常出问题，不能给日本人带来太大的麻烦，可是小麻烦不断，让日本人很不舒服。 余惊鹊的话，万群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三当家这里的话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是就没有可能，如果运气好，我们得到抗联的消息，就算是我们不行动，交给日本人，这功劳也不小。”余惊鹊的立场，就是想要立功。 这可以解释余惊鹊现在的前后反差。 当时让余惊鹊配合三当家行动，余惊鹊没有兴趣，只是敷衍。 现在余惊鹊地位不同，将姚冰压了下去，有迫切的想要立功的心，万群能理解。 想要立功，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这种心情万群也有过。 当时自己看不上的线索，瞧不上任务，现在都要翻出来，去重新审视重新评估价值。 余惊鹊这样的工作态度，万群是认可的。 只是他觉得三当家这里能出成绩的可能性很小。 现在万群也不藏着掖着，就明白告诉了余惊鹊，他觉得可行性不大。 明着说就很有意思了，说明万群当时给余惊鹊这个任务，就是打发他，遛傻小子。 不过余惊鹊完全没有在乎这一点，他说道：“股长，反满抗日分子阴险狡诈，我们也要富有耐心，不是每一次计划的任务都能成功，但是我们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尝试。” “你真的想要试试？”万群问道。 “我想要试试，二当家将人打入三当家队伍之中，不可能一直不启用，我们哪怕是不能立马找到线索，也要和三当家搞好关系，有线索让他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余惊鹊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变化在万群看来是正常的，地位不同，心态不同。 余惊鹊如今是想要立功的心态，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想要证明自己比姚冰强，自己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借口，余惊鹊也不担心自己的前后反差被万群觉得异常，他坦荡荡的，我就是想要立功，立大功行不行？ “行吧，你想要试试就试试。”万群最后决定同意余惊鹊的提议。 冰城里面现在是小打小闹，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这样的任务谁都可以完成，要不要余惊鹊都行。 余惊鹊同样不想去执行抓捕任务，很多时候他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抓人，甚至是亲手抓人。 能有其他的任务负责，好过去经历这些，哪怕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却也不会麻木不仁。 三当家这里的任务，能避开抓捕任务，还可以看看薛明这里的情况，余惊鹊认为是自己现在不可多得的选择。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四十五章 没有半句真话 抗联的事情，其实科里不在乎，倒不是说真的不在乎，而是没有线索，你在乎也无用。 至于你说三当家这里的线索，以前就说过，有和没有差不多。 只是现如今余惊鹊想要立功，看中了三当家这里的线，万群就同意余惊鹊试一试。 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没有损失，要是真的能发现一点东西，那可就是意外之喜了。 “交给你负责，你联系三当家。”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谢谢股长，我一定不会辜负股长厚爱的。”余惊鹊有点激动的说道。 这种溢于言表的激动，在万群看来很正常，刚刚坐稳位子，继续立功加固自己屁股下面的位子，能有一个想法被允许，这种激动是带着一丝自信的激动。 万群以前也有过，就认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就觉得舍我其谁。 后面也碰壁吃亏，好几次险象环生，命悬一线。 年轻人都要经过这一步，万群没有拦着余惊鹊，既然余惊鹊想要试试，就让他试试。 不撞南墙不回头。 看看是南墙将他撞的头破血流，还是他将南墙撞倒在地。 得到命令，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松了口气，其实他挺怕万群不答应的。 原因到简单，就是因为三当家这里的线索，可有可无，调查起来浪费人力物力。 好在万群同意，余惊鹊准备开始自己的计划。 对付抗联那是不可能的，对付薛明反而是余惊鹊想要去完成的，三当家和薛明搞在一起，不知道能从三当家这里弄到什么消息。 兵营其实不好出来，余惊鹊用特务科的身份将三当家约出来，兵营的人也知道三当家的身份，是以前绺子里面的，特务科想要询问调查后续的情况，见三当家说的过去。 再一次见到三当家，余惊鹊迎上去热情的说道：“我的好哥哥，多日不见，怎么也不见你找我呢。” 三当家依然热情的说道：“老弟不知，哥哥我是身不由己，兵营里面可不比绺子，规矩多的不行，我抽不开身啊。” 抽不开身？ 都有时间见薛明，没有时间找余惊鹊，这是抽不开身吗，这是不见想啊。 “知道哥哥不方便，今日我做东，来坐。”余惊鹊招呼三当家坐下。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余惊鹊问道：“抗联有消息吗？”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三当家痛苦的摇头说道：“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调查，看来难了。” 什么情况？ 三当家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可是生怕自己不答应，说的很自信，而且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这么消极。 现在三当家表现出来一副，没有办法调查，准备放弃的样子，让余惊鹊奇怪。 “辛苦啊。”余惊鹊说道。 “认命了。”三当家端起来酒杯，叹了口气，很寂寥的喝了一口酒，好像真的是认命了一样。 认命？ 余惊鹊能信吗？ 如果没有看到三当家去见薛明，余惊鹊可能认为三当家认命，但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双方嘴里半句真话都没有。 而且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也不会有半句话是真的，余惊鹊心里冷笑。 表面上劝解三当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用急于一时，早晚可以出头。 心里却琢磨起来，这三当家的前后反差有点大，什么情况？ 接下来两人杂七杂八的聊起来，聊来聊去，余惊鹊能推测出来一个七七八八。 当时的三当家，刚来冰城，只能找特务科，他没有人选，抗联的事情必须要和特务科合作。 但是如今不同了，三当家依靠自己手里的那点钱，建立了一些人脉，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当时余惊鹊的敷衍，三当家看在眼里，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不过心里将余惊鹊骂的要死。 如今有了可以合作的人选，干嘛还要选择余惊鹊，你们不是当时瞧不起我的消息，我后面就算是真的有了消息，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就是三当家的想法，当时余惊鹊那么敷衍的行事，还有特务科的不重视，三当家可是都记在心里。 就算如此，和三当家合作抗联这件事情的人一定不是薛明，薛明只是一个生意人，早就从警察厅出去了，他不可能负责这件事情，那么三当家和薛明就还有别的关系。 至于抗联，三当家和什么人合作？ 兵营里面或许已经拉倒了关系，三当家如果真的有消息，还是会有人愿意出手的，毕竟消灭抗联可是不小的功劳。 问题是现在三当家到底有没有掌握什么人是二当家的探子？ 余惊鹊问，三当家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概率很大，却也不能小瞧三当家。 第一次和三当家见面完了之后，余惊鹊就将消息告诉了顾晗月，让顾晗月转达给陈溪桥。 不要让抗联的人，去联系冰城队伍里面的人，三当家在盯着让他们小心一点。 这个消息陈溪桥一定送到了抗联手里，那么三当家就算是发现了二当家的探子，也无济于事，抗联又不会联系他们，他们只能守着这些探子，等待二当家的人过来，如果二当家的人一直不过来，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余惊鹊将这件事情抛开，不去想这些问题，重心还是要放在薛明这里。 既然如此，余惊鹊就想要诈一诈三当家。 两人喝了几杯酒，余惊鹊不满的说道：“我将你当哥哥，你根本不把我当弟弟啊，你是不是在冰城有了别的朋友，找到了其他的靠山，就看不起我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三当家急忙解释，说没有的事情。 其实三大家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还哥哥弟弟，上一次找你帮忙，你根本就是敷衍我。” “我可是听说，混的不错呢，冰城里面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有联系呢。”余惊鹊夸张的说道。 三当家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担心特务科调查自己，虽然对自己没有影响，但是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 “见过几个当官的，人家也不愿意搭理我，给人家送礼都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哥哥也难做人啊。” “队伍里面还要打点，不然哥哥一个外来户，站不住脚的。”三当家还不想和余惊鹊撕破脸，说到底是一个人脉，没必要闹的不欢而散。 听到三当家说的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生意人，薛明还是没有浮出水面，余惊鹊就知道三当家和薛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PS：感谢GOGO高高，我爱羊羊，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四十六章 半真半假的艺术 彼此试探。 彼此隐瞒。 两人之间，没有一句真话，甚至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只是面子上的关系，不能弄的太难看，张嘴看似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话，其实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吃饱喝足，分道扬镳。 三当家心里暗骂余惊鹊，余惊鹊心里暗骂三当家。 叼了根烟，余惊鹊嘴里嘟囔说道：“真的以为自己能在冰城混出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对于三当家这种铁杆汉奸，余惊鹊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抽着烟走在大街上，余惊鹊心里思索起来，这三当家和薛明到底在干什么？ 想要杀薛明，一定要找机会，薛明平常出门有人保护，余惊鹊想要杀的话不容易。 暗杀基本上没有可能。 章书文被人暗杀之后，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出门的保镖从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八个人，更有甚者不出门了。 所以说陈溪桥当时可以暗杀章书文，余惊鹊如今却不能暗杀薛明，薛明不会给你暗杀的机会，你这样直愣愣的上去，怕是要倒霉。 没有机会就需要自己创造机会，因为余惊鹊害怕薛明突然死了。 对，就是突然死了。 那份名单上面，那些死掉的人，余惊鹊已经没有办法去亲手解决他们了，就剩下薛明一个人。 如果薛明也死了呢？ 这种担心显得没有道理，可是余惊鹊确实会担心，他不想有太大的遗憾，最后一步他想要自己完成。 想要找机会，就必须要搅局，浑水摸鱼浑水摸鱼，这水不浑，你摸什么？ 既然要水浑，就需要横插一杠。 三当家带着人离开，余惊鹊看了一眼方向，没有去薛明的烟馆，但是余惊鹊就说他去了，谁能说没去。 因为三当家就是去过，你要调查绝对有人看到了，余惊鹊还怕有人查吗？ 至于你说时间不对，三当家去的次数多了不行吗？ 当一件事情是真的，你左说右说，都有你的道理。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跑去找万群。 进门就开始发牢骚说道：“股长，您今天是没有看到三当家小人得志的样子。” “怎么了？”万群看到余惊鹊这火气大的，看来在三当家面前，没有讨到便宜。 “当时求着我们帮忙，现在好像是我们找上门去的一样，遮遮掩掩，好像是多大的功劳，怕我们抢一样。”余惊鹊的情绪渲染的很到位。 “怎么了，他找到靠山了？”万群笑着问道。 “送礼送钱送了不少，以为自己在冰城就算是一号人物了，也不看看什么东西，得罪了我们特务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余惊鹊带着一点狂妄说道。 “抗联有发现？”万群问道。 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他一直说没有发现，不过看他这得意的样子，说不定还真的被他撞狗屎运，撞倒了一点东西。” 三当家有发现吗？ 这一点余惊鹊不知道，而且刚才已经说过了，就算是有发现也无所谓，陈溪桥已经通知过抗联的人，让他们不要联系冰城的人，三当家还能再进一步吗？ 不过在万群这里，余惊鹊要表现出来，三当家可能有发现，但是不和他们特务科合作，想要另找他人。 “看来是不满我们当时的态度。”万群很快就反应过来，三当家这反差，是不满他们当时的态度。 如今有了选择，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得意，余惊鹊说的小人得志在万群看来说的挺准确。 “他也不看看，如果不是我们他能加入满洲帝国军，早就被灭在绺子里面了。”余惊鹊的语气里面带着不满，不过表情倒还平静，情绪内敛不发，符合他的性格。 “不甘心？”万群问道。 这件事情既然三当家不愿意合作，在万群看来就算了，只是听余惊鹊的话，好像不甘心。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不是说甘心不甘心，如果三当家找的后台过硬，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惹是生非。” “不过就三当家刚来冰城这几天，不可能拉上大人物，小人物我们也不怕，有功劳干嘛要拱手让人。” 万群认可余惊鹊说的话，你厉害，我怕你，我躲着。 你没有我厉害，那就不是虎口夺食，那是狗嘴夺食，我还嫌恶心呢。 欺软怕硬呗，道理就这么点道理。 余惊鹊的意思很明白，三当家背后没有太硬的后台，我们横插一杠，能截胡最好。 “能确定三当家有发现吗？”万群还是觉得三当家能有发现的可能性不高。 为了让万群上钩，余惊鹊说道：“今天我跟踪了三当家，发现他去了烟馆，而且和烟馆的老板认识。” “烟馆的老板？”万群问道。 “薛明。”余惊鹊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万群有点没想到，就三当家这样子，能靠上薛明？ 别看薛明现在不在警察厅干了，可是在冰城的人脉关系多着呢，警察厅现在还有他的朋友，说话很管用。 生意场上也做的大，余惊鹊只说薛明的名字，万群就知道是谁。 “他们怎么混在一起的？”万群觉得不会吧。 余惊鹊说道：“暗中调查了一下，烟馆的人说三当家和薛明一起来过，而且还一起在房间里面，不知道交谈什么。” “交谈？”万群更听不懂了，原本以为三当家是抱住了薛明的大腿，现在看来好像还有一点话语权。 “没搞错？”万群问道。 “烟馆的伙计亲自说的。”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这一点余惊鹊自然可以肯定，薛明和三当家一起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 万群就算是不相信，现在派人去烟馆调查，一样可以打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余惊鹊说的是真的。 现在这些消息加在一起，将万群弄蒙了。 你说三当家找到了抗联的线索，想要在抗联这上面立功，那么三当家也不应该找薛明啊，薛明显然是没有这个条件的，他只是一个生意人。 既然薛明没有这个条件，三当家手里抗联的消息，就不可能打动薛明，既然没有打动薛明的理由，薛明和三当家在一起交谈什么？ 完全就不合理啊。 万群去看余惊鹊，他认为余惊鹊不会说谎，因为三当家和薛明走到一起，你说谎就太假了，而且这个谎言的意义是什么？ 既然余惊鹊敢说，那么一定是真的，既然是真的，这里面的原因又是什么？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四十七章 横插一杠 好奇，是很重要的一种推动因素。 没有危险的好奇，就更加让人难以抵抗。 没有危险，可能还有收获的好奇，只会让人想要行动起来，而不是观望。 就比如现在的万群，他对三当家和薛明的事情都很好奇，也好奇三当家有没有盯上抗联的人。 三当家背后没有靠山，哪怕薛明出面，万群也不怕，这样没有危险的好奇，还用忍着吗？ 万群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稍作思考就说道：“给我盯住三当家，最好弄明白他和薛明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狂喜，不过还是要压制住，带着一丝顾虑的问道：“不担心薛明有意见吗？” “不用担心。”薛明不是青木智博，你有意见又怎么了。 “尽量小心一点，不要给薛明知道，不然他们有了防备，我们调查起来不方便。”万群不担心薛明，却也不想节外生枝，给调查带来不便。 “是股长。”余惊鹊心里喜悦。 只要可以调查，那么余惊鹊就可以不停的找寻杀死薛明的机会，只要找到机会，就可以对薛明下手。 薛明一死，余惊鹊将责任推给三当家，到时候就是无头冤案，查来查去，怕是也查不到余惊鹊头上。 在三当家和薛明之间，横插一杠，余惊鹊认为很不错。 坐在办公室之中，端着茶杯，难得放松。 薛明有多大能力，有多少人脉，调查会不会惹怒他，让他报复之类的问题，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想。 因为薛明现在在余惊鹊眼里，那就是死人，你担心一个死人对你的报复吗？ 如果不是陈溪桥杀了章书文，让冰城里面这些汉奸有点人心惶惶的，余惊鹊想要杀薛明，用不着这么麻烦。 在薛明必经之路上，埋伏一下，制造混乱，杀人就跑，简单直接。 现在却不行，还要设计，搅局，借力，总之变麻烦了很多。 不过余惊鹊也不能怪陈溪桥不是，章书文不死，薛明这个名字从什么地方知道去。 局已经做好，万群同意就万事大吉，所以余惊鹊也没有太着急，显得有点太奇怪。 你想要立功能理解，却也不能用力过猛，看起来乱了方寸。 下班之前李庆喜跑回来，说了说工作上的事情。 汇报完了之后，李庆喜又说道：“各个警署，还有我们安排的那些暗探，混混之类的，都没有发现雪狐的身影。” 能发现就鬼了，就陈溪桥这样的人精，现在怕不是躲在家里根本就不出门，生活必需品可能都是顾晗月在负责。 余惊鹊有点不满的说道：“他们干什么吃的，警署和暗探就不说了，混混可是拿了钱的，他们拿钱不办事啊。” 暗探是自己养的，就算是拿钱不办事，你也没有办法。 但是混混可不是，余惊鹊有点不舒服。 李庆喜为难的说道：“他们说一直再找，动用了很多人，我们的钱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 “放屁呢他们，人都找不到，你告诉我物超所值。”余惊鹊一拍桌子，吓了李庆喜一跳。 “你去告诉他们，给老子找，特务科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余惊鹊喊道。 李庆喜很为难，他有些话不好说，那就是这群混混势力也很大，说是混混，其实是帮派，他们有生意，有烟馆，有各种店铺，还负责消息的打探。 你对他们的态度不好，他们可能会有意见，不会给你好好调查。 不过看余惊鹊生气，李庆喜也不好说，总不能说特务科怕了混混吧，说出去丢人不？ 看到李庆喜开门走了出去，余惊鹊笑了笑。 其实余惊鹊就是故意在激怒这群混混，他们特务科的话说的越强硬，混混的逆反心理就越大，不会派人给你好好找的。 余惊鹊需要的就是他们不好好找，难不成还真的希望他们找到陈溪桥吗？ 至于会不会有人怀疑，当然不会。 这么长时间，拿了钱找不到消息，特务科的钱这么好赚吗？ 而且找不到人，谁不着急。 这些都不会有隐患，余惊鹊在李庆喜离开之后，也换了身西装，从办公室出去。 回到家里的余惊鹊，看着和季攸宁一起坐在家里的顾晗月，有点吃惊。 “回来了？”季攸宁上来，将余惊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拿去挂起来，在顾晗月面前，俨然就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和顾晗月打了一个招呼，余惊鹊凑在季攸宁身边问道：“她怎么来了？” “明天休息，我就邀请她来家里吃饭。”季攸宁低声说道，担心顾晗月听到，还以为余惊鹊不欢迎她呢。 “怎么突然邀请？”余惊鹊问道。 “聊天的时候，她说自己一个人都不好做饭，做多了吃不了，做少了不够吃，都懒得开火了。”季攸宁也明白一个人做饭的困难，真的是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劲。 从季攸宁的诉说来看，顾晗月怕是故意在季攸宁面前这样说，想来是想要和自己见面。 看来上一次顾晗月说有任务，自己让她有消息了通知自己，现在应该是有消息了。 “你啊，就是心地善良。”余惊鹊的感受有点奇怪。 他和顾晗月是同志，两人无比信任，但是又担心顾晗月知道季攸宁的身份，这样对季攸宁很不利。 所以总是希望季攸宁对顾晗月有点防备之心，不过季攸宁显然没有理解到余惊鹊的深意。 “心地善良不好吗？”季攸宁得意的问道。 “好好好。”余惊鹊说道。 “晚上吃什么？”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说道：“爹今天晚上不回来，我让阿姨去卖菜了，一会回来我和阿姨做饭，你帮我陪陪顾晗月。” 余惊鹊求之不得，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 家里做饭的阿姨不知道今天要来人，自然是没有特别准备，所以又出去买菜，有客人在不能太寒酸。 两人一起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自然是不能讨论刚才的话题，免得顾晗月不自在。 现在有季攸宁在场，就聊聊闲天，她们说学习的事情，余惊鹊听着。 学校里面趣事还挺多。 前几天来了一个日本老师，晚上住学校宿舍，说是要和大家打好关系。 谁知道晚上就被学生用砖头，打破玻璃，将头砸烂了，第二天就搬走了。 学校是有教师宿舍的，不过季攸宁家在冰城，自然不会住宿舍，顾晗月也没有住，她的身份不同，需要有活动的空间，住教师宿舍局限性太大，而且很多教师都选择自己租房子，不算特别。 说说笑笑，阿姨卖菜回来，季攸宁去帮忙，顾晗月也要帮忙，季攸宁劝她说不用，顾晗月就顺势坐下。 她来找余惊鹊是有话要说，如果去厨房帮忙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再也找不到谈话的机会了。 PS：感谢书友20170913061212938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四十八章 新任务 眼看季攸宁去了厨房，和阿姨一起忙活，余惊鹊往顾晗月这边坐了坐。 “雪狐还好吗？”余惊鹊问道。 “挺好的。”顾晗月和余惊鹊的交谈，声音小，嘴唇动的范围也小，防止被季攸宁看到。 听到雪狐没事，余惊鹊问道：“有任务？” 顾晗月点头，上一次就说了有任务，现在定下来自然是要来告诉余惊鹊。 “说吧。”余惊鹊说道。 “冰城二中收到一份情报，在档案室里面，上面想要我去偷出来，需要你配合。”顾晗月的话余惊鹊一点也不吃惊。 余惊鹊早就认为冰城二中，不单单是学校这么简单。 但是问顾晗月的话，因为纪律问题不好说，现在因为任务需要反而是可以说了。 “冰城二中果然有问题。”余惊鹊说道。 顾晗月同样没有奇怪余惊鹊是怎么知道的，猜也猜出来了。 “冰城二中的校长浅草秀一，是从新京过来的，他的身份其实是日本人的情报工作人员，日本人的情报机构，大大小小数不胜数。”顾晗月稍微解释了一句。 “你就是因为浅草秀一来冰城，才跟着过来的吗？”余惊鹊问道。 “是的。”顾晗月当时确实是因为这一点过来的。 这样说的话，季攸宁被放在冰城二中，看来也是军统方面的考虑。 至于日本人的情报机构，你搞不清楚的，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甚至是洋行，酒吧，可能都是日本人的情报据点。 “情报怎么会放在学校的档案室里面？”余惊鹊问道。 “档案室里面加设了房间，普通档案在外间，日本人的情报档案在内间，我调查过了。”顾晗月是提前调查过的，不然上面不知道具体情况，没有办法安排工作。 “具体什么情报知道吗？”余惊鹊有点好奇。 顾晗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厨房，季攸宁还在里面忙了，她才开口说道：“和苏联远东情报部门有点关系，具体不太清楚，可能是苏军的兵力部署，张鼓峰事件之后，双方一直都有摩擦。” 兵力部署？ 难怪会让顾晗月行动，这个情报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可以拿到手的话。 “苏军的兵力部署，怎么到了浅草秀一手里？”余惊鹊不明白这一点。 “浅草秀一身份特殊，是日军电讯方面的专家，冰城二中校长的身份只是掩护，他麾下有间谍可能已经潜入苏联远东情报局，那些俄国爱国主义者同盟，也是很疯狂的。”顾晗月解释说道。 冰城二中的掩护是不错，但是日本人却不知道，其实早就被人盯上了，地下党和军统，可不是来冰城过家家的。 余惊鹊有点不放心的说道：“会不会是日本人的引蛇出洞。” “应该不会。”顾晗月明白余惊鹊的担心，不过顾晗月和组织都调查过，应该不会。 “而且这个消息，是苏联远东情报局告诉我们的，他们的人想要截取情报，却一无所获，最后调查是因为情报送到了浅草秀一这里，他们寻求我们帮助。”顾晗月说道。 苏联远东情报局求援，这件事情是需要帮忙的，现在是合作关系，很需要盟友。 任何可以壮大自己力量的情况，都不能忽视，因为组织的战斗条件异常艰苦。 而且日军如果取得优势，对组织也是不利的。 “兵力部署都已经被日军间谍弄到手，就算是偷回去还有用吗？”余惊鹊对大规模作战这一块，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他不太了解这些。 “苏联方面不知道兵力部署被了解了多少，现在想要对症下药，总不能改变全部的兵力部署，这对一场战争来说，影响太大了。”顾晗月其实也不太懂，不过比余惊鹊稍微多了解一点。 “能了解日军掌握多少情报，苏军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变动，甚至是可以利用这些被日军掌握的情报，来排兵布阵，反其道而行。”顾晗月或许觉得说的不够，又加了一句，其实同样一知半解。 “难度在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顾晗月说道：“学校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日本人为了看起来不那么奇怪，也没有安排多少人在学校。” “唯一的难点是档案室，晚上也会有人值班。” 听到唯一的难点是值班，余惊鹊说道：“钥匙你有吗？” 顾晗月点头说道：“今天过年我不是没有回家吗，他们留我下来值班，我想了点办法将钥匙弄到手了。” “内间的钥匙也有吗？”余惊鹊问道。 “有。”顾晗月看来是早有准备。 “这件事情，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来过？”余惊鹊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晗月笑着说道：“之前因为纪律问题，我还不能将冰城二中的太多事情告诉你，所以钥匙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需要我配合做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需要帮我引开在档案室值班的人，我拿着钥匙进去，找到情报，用微型照相机拍照，不会将情报拿走，所以不会让浅草秀一的人发现。” “只要我们可以顺利离开学校，就不会有人猜到我们头上，就算是苏联方面最后改变了兵力部署，那也是因为情报被日军掌握，不得不改变，而不会让浅草秀一怀疑是有人将情报偷走。”顾晗月很有自信的说道。 这件任务里面，其实最困难的是钥匙，但是顾晗月利用过年的机会已经未雨绸缪的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在余惊鹊看来并不难。 最难的是钥匙，顾晗月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想来当时弄到钥匙一定不会那么容易，看来顾晗月的能力，也不弱，能独当一面。 其实组织应该不会让顾晗月行动，因为顾晗月现在是惊雷和雪狐的中间联络人，基本上不会负责之外的任务。 但是这一次任务的地点刚好在学校里面，除了顾晗月还真的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再者说了，这样的人单单是中间联络人，确实屈才。 至于为什么让余惊鹊配合，那是因为余惊鹊的妻子季攸宁在冰城二中工作，余惊鹊出现在冰城二中，是不会让人怀疑的。 只要让顾晗月顺利拍照，日本人也不会发现情报失窃，等到日本人发现苏军改变兵力部署的时候，那都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以后了，也不会让余惊鹊陷入怀疑。 正是因为如此组织才会让余惊鹊出面，配合顾晗月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只有晚上可以。”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其他时间他没有办法配合顾晗月，特务科的工作不能置之不理，你不工作出现在学校，这本身就会让人觉得奇怪。 而且余惊鹊刚刚让万群答应自己调查三当家的事情，他必须要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件事情上面才行，不能显得太不用心。 顾晗月点头说道：“我明白，三天之后的晚上，是雨宫清子值班，日本小姑娘，你出手问题应该不大吧。” 第四百四十九章 暂定计划 雨宫清子？ 日本小姑娘？ 你出手问题应该不大？ 余惊鹊一脸无奈的看着顾晗月，谁告诉你我出手就问题不大的。 “日本人？”余惊鹊没有理会顾晗月的玩笑。 “对，档案室有三个值班的人，都是日本人，雨宫清子算是最好对付的一个。”顾晗月显然是了解过的。 “日本人还好对付吗？”余惊鹊问道。 顾晗月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你是怀疑我的判断力吗？”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雨宫清子，你选择谁？” “你选的对。”余惊鹊讨好的说道。 顾晗月白了余惊鹊一眼，好像是你敢怀疑我的选择，难道我是笨蛋吗？ “为什么会让她负责值班？”余惊鹊问道，按照顾晗月所说，雨宫清子的经验不多。 “家族在日本有些名望，和浅草秀一沾亲带故的，具体不清楚。”顾晗月显然对雨宫清子了解的不多。 “我怎么对付啊？”余惊鹊苦笑，他又不是少女杀手，好像是一个女人就能被对付一样。 “你借口去接季攸宁下班，不过当天我会给季攸宁找些事情让她帮忙，她会忙得很晚，你可以借机进去学校等她。” “档案室的位置我告诉你，七点之前是另一个人值班，雨宫清子大概会六点五十过来，你需要在楼下将雨宫清子拦住，不能让她上楼。”这一次的计划必须要让顾晗月来指定，余惊鹊根本就不了解学校的情况，自然只有配合的份。 余惊鹊认真听着，不过还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 “我不让她上楼，档案室值班的人，会出来吗？”余惊鹊问道。 顾晗月点头说道：“在雨宫清子前面值班的人是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不会愿意在自己工作之外的时间里面多工作一分钟，她会将档案室的门关起来，下楼将钥匙给雨宫清子。” “你需要多少时间？”余惊鹊问道。 “最少五分钟。”顾晗月伸手说道。 “你有钥匙，还需要五分钟？”余惊鹊觉得有钥匙，开门半分钟就够了吧。 顾晗月说道：“我不需要找情报在什么地方吗？” 被怼了一句，余惊鹊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顾晗月需要时间，他只是希望顾晗月可以快一点。 因为他需要拦住雨宫清子将近十五分钟，雨宫清子六点五十过来，值班的人七点会关门离开，顾晗月七点进去需要五分钟，所以余惊鹊要拦住雨宫清子的不是五分钟，而是十五分钟。 怎么才能将一个要去值班的人，截留十五分钟，这是一个问题。 “这个是你的任务，我不负责。”顾晗月说道。 因为顾晗月也不知道怎么拦住雨宫清子，如果知道的话，她就去拦，让余惊鹊进档案室了。 “漂亮吗？”余惊鹊突然问道。 “谁？”顾晗月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雨宫清子啊。”余惊鹊说道。 “你要干嘛？”顾晗月皱着眉头。 “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我就非礼她，耽误十五分钟总行吧。可是她要漂亮啊，如果不漂亮我的非礼不成立。”余惊鹊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顾晗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余惊鹊，一脸玩味的说道：“你非礼一个我看看，她可是和浅草秀一沾亲带故的，而且季攸宁当时就在学校，你就不怕后院起火。” “我更怕我们两个被抓现行，一命呜呼。”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那也行，实在不行你就用这个办法，说不定雨宫清子就看上你了。”顾晗月这玩笑话，余惊鹊可笑不出来。 余惊鹊看了一眼，季攸宁的饭菜已经快要准备好，他说道：“你到时候快一点，我想办将她稳住，实在不行我就表现的浪子一点，毛手毛脚不至于真的惹怒她。” “嗯。”这一次顾晗月表情认真。 因为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余惊鹊毛手毛脚，耽误雨宫清子的时间，虽然会遇到一些麻烦，却也能解释鬼迷心窍，比顾晗月被人抓到，强了不少。 但是余惊鹊并不希望真的这样做，因为季攸宁还在学校，被季攸宁当场看到，甚至是闹得人尽皆知，余惊鹊没脸做人。 “对了，三当家好像还盯着抗联呢，你告诉雪狐让他通知抗联的人，千万不要和冰城的人联系。”这件事情最早的时候就交代过，只是余惊鹊有点不放心，趁着有机会，再说一遍。 显然顾晗月也觉得余惊鹊之前说过，不过既然余惊鹊又通知，她照办就行。 两人话刚说完，季攸宁就和阿姨端着饭菜出来，顾晗月站起来去帮忙。 三人吃饭，还是很丰盛的。 “我今天是沾光，能吃一顿好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少贫嘴，哪一天少了你的。”季攸宁擦了擦手坐下说道。 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你可要多来家里吃饭，不然我日子过的水深火热。” “听他瞎说，就知道贫嘴。”季攸宁笑着对顾晗月说道。 不过转而说道：“你在家里不想做饭，就来这里吃，我们多做一个人的饭很方便，也热闹。” 季攸宁邀请是好心，顾晗月如果答应就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这个道理。 很多时候，你要邀请，但是你邀请的人却不能答应，你明明知道人家不会答应，你还是要邀请。 这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却被大家广泛的运用。 你开口，我拒绝，这很正常。 但是你不开口，不正常。 我开口，你不拒绝，不正常。 既然这样麻烦，你不开口，我不拒绝行不行？ 不行。 很多事情是很有意思的，人情练达即文章，都是需要学习的。 余惊鹊大口吃菜，夸季攸宁做的好吃，季攸宁满脸欢笑，觉得余惊鹊在顾晗月面前还知道夸自己，不错不错。 顾晗月吃过饭就离开，她确实是拒绝了季攸宁邀请她来家里吃饭的好意，不过说有机会可以聚一聚，她也会做菜，让大家尝尝手艺。 一直来不可能，不过顾晗月没有将话说死，她或许有些时候需要来找余惊鹊，那么这也是一个借口，留下来早晚可以用一用。 送走顾晗月，余惊鹊和季攸宁回家，看到还在打嗝的余惊鹊，季攸宁苦笑着说道：“你慢点吃，谁还能和你抢吗？” “我要告诉她，你做的有多少吃。”余惊鹊大义凛然的说道。 “傻样。”季攸宁白了一眼，跑去洗漱。 我傻？ 自己居然被一个傻瓜，说傻，余惊鹊觉得是奇耻大辱。 第四百五十章 乱子 转过天来，余惊鹊一边负责特务科的工作，还要去调查薛明和三当家在忙碌的事情是什么，却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好好想想，用这么办法拖住雨宫清子十五分钟。 至于你说非礼，毛手毛脚，那都是后话，惹怒浅草秀一，不见得后果就能好多少。 “队长，我们来烟馆干什么？”李庆喜跟着余惊鹊，有点不明所以， 被李庆喜叫的回过神来，余惊鹊说道：“你去烟馆里面，我在这里等着，看到三当家或者薛明，就给我盯着点。” 余惊鹊不想去烟馆，担心被三当家看到，心里有防备，李庆喜三当家不认识。 “好的队长。”李庆喜不太明白余惊鹊盯着三当家和薛明是干什么，薛明李庆喜知道，他也奇怪怎么和三当家混在一起了。 不过既然余惊鹊让盯着，他就去盯着，烟馆李庆喜熟悉，虽然他不抽，却也来过。 余惊鹊则是坐在外面的饭店之内，要了喝的，慢悠悠的等着。 等到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还是在想雨宫清子这里的事情，毕竟是三天之后，不算今天的话就只有两天了。 暂定的计划是寻求帮助，余惊鹊打算找雨宫清子寻求帮助，说自己找不到季攸宁，让雨宫清子帮忙带路。 可是昨天告诉顾晗月的时候，被顾晗月否定了。 第一是因为距离很近，可能不到五分钟，第二就是雨宫清子如果不在楼下，换班的人不能将钥匙给她，就会回去档案室，可能会发现顾晗月。 所以说，一定要在楼下拦住雨宫清子十分钟，让换班的人可以将钥匙给雨宫清子，然后继续拦住五分钟，给顾晗月行动的时间。 麻烦啊。 苦痛的挠头，余惊鹊觉得自己不是花丛浪子，如果是花丛浪子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多经验对付这样的小姑娘，管你是不是日本人。 冰城里面，娶日本女人的人多了，余惊鹊都想要去取取经。 思索不出来苗头，余惊鹊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烟馆，依然是风平浪静。 三当家和薛明的事情，余惊鹊认为短时内是不可能调查清楚的，刚好有顾晗月的任务需要配合，余惊鹊也不着急。 随着等待，到了晚上，李庆喜从烟馆跑出来。 在饭店里面请李庆喜吃了饭，然后说道：“你再盯一会，没事就回家，我先走了。” “队长慢走。”李庆喜知道余惊鹊要回去特务科一趟。 晃悠着回到特务科，跑去和万群抱怨，说调查起来很困难之类的话。 “要调查也是你要调查，现在你还发牢骚，你还查不查？”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股长，我当然查，我就是说说。”余惊鹊低声说道。 “要查就好好查，收起你的小心思。”万群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现在说任务难，到时候没有调查出来结果，也有一条后路。 不过万群要听的不是这些，让余惊鹊好好查，能查到就查，查不到你也要尽力，天天在这里玩嘴上功夫可不行。 “我让李庆喜盯着呢。”余惊鹊表示自己很认真。 两人话的功夫，万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余惊鹊很有眼色的闭口不言。 万群接起来电话，立马就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听到电话里面汇报完，才将电话给放下。 余惊鹊敏感的意识到，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他低声问道：“出事了股长？” 放下电话之后，万群说道：“你猜得不错，三当家果然已经盯上了抗联的人，半个小时之前，还发生了枪战，打死了两个抗联的人，跑了一个。” 什么？ 余惊鹊心里有点没想到，自己不是交代过了，让抗联的人不要和冰城的人联系吗？ 自己昨天和顾晗月又说了一遍，可能昨天这一遍来不及告诉抗联的人，但是第一遍抗联的人一定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还会来冰城联系二当家的暗探。 三当家本事也不小，居然在打散的人里面，找到了二当家的暗探，看来是下了大工夫的。 不过这些余惊鹊都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他立马说道：“股长，这三当家果然是不想和我们合作了，他这一次找的是谁？” 看到余惊鹊第一反应不是抗联的人，而是三当家不想合作，万群认为很正常。 “是队伍里面的人。”万群说道。 “这混蛋，当时抱着我们不松手，现在居然找了其他人。” “队伍里面的人打仗能行，这种事情他们行吗？” “活口不知道吗，打死了两个，跑了一个，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要来干嘛？”余惊鹊有点气愤的说道。 万群也不满意，这种时候，抓活口是最为重要的，你打死两个人有什么用啊。 “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是想要抓活口来着，但是抗联的人很刚烈，宁死不屈。”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心生敬佩。 可是越是心生敬佩，越是心里不舒服，这么好的战士，为什么要来送死呢，已经说了不要来不要来。 心里的烦闷不能给万群知道，余惊鹊说道：“三当家现在肯定不会和我们有任何的合作。” “确实。”万群点头。 “三当家盯着的人是谁，能找到吗？”余惊鹊问道。 “被三当家盯着的人，今天也死了，就是死去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万群看来对这件事情有了充分的掌握。 在冰城里面，特务科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而且事发地点不在兵营，而是在冰城里面，自然好打听。 听到被三当家盯住的人也死了，余惊鹊叹了口气，不过看样子，三当家应该也就发现了一个探子。 “股长，他们这些当兵的，能在冰城随意开枪吗，我们能不能和上面反映反映，给他们找点麻烦。”余惊鹊说道。 “让厅里来吧。”万群说道，这件事情特务科不好出面，让警察厅出面好了。 不管谁出面，都是狗咬狗，余惊鹊无所谓。 只是这一次死了抗联的战士，让余惊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这样的伤亡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余惊鹊的心里乱糟糟，雨宫清子这里的事情没有眉目，薛明这里的事情没有进展，秦晋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乱子。 而且在万群面前，余惊鹊还要表现的得体，对他的压力很大。 “三当家不要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不然队伍也护不住他。”余惊鹊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夺人大战 如今的余惊鹊，表现的都是自己多么的不服气，多么的不甘心，这符合他的心情。 “还没有弄明白三当家和薛明的事情，现在就出了这样的问题。”余惊鹊说道。 万群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薛明这里的事情继续查。” 原本这件事情万群不怎么看在眼里，但是三当家在抗联这件事情上面，都有了进展，那么他和薛明到底是什么情况，万群也好奇起来。 所以现在这件事情必须要查，而且要认真起来对待。 薛明这里的事情就算是万群让放下，余惊鹊也不能放下，他还要找机会将薛明杀了，听到万群让接着查，自然是欣然接受。 “股长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查出来，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余惊鹊带着自信说道。 “不过也不能单单只查这件事情，今天抗联的人跑了一个，三当家他们一定在抓人，我们也抓。”万群眼神一凝说道。 “抢人？”余惊鹊低声说道。 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不要说我们，保安局可能也会出手，今天的事情闹的很大，很多人知道，弄不好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都会参与进来。”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着急，这抗联的战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现在被这么多人盯上，在冰城九死一生啊。 不知道现在躲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和组织取得联系，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 心里思考这些问题，余惊鹊没有表现出现，而且特务科加入夺人大战也好，余惊鹊说不定还能趁机看看有没有机会救人。 大家都在抓这个人，谁抓到是谁的本事，你也不能怪别人比你有本事。 “我明白股长，我会带着下面的人去，一定要比他们先找到。”余惊鹊说道。 “嗯。”万群点头。 这种夺人大战，不要说什么光明磊落不光明磊落，谁抓到人，谁是赢家。 成王败寇，你输了就是输了，说那么多没有用。 余惊鹊自然也明白万群的意思，必要的时候，用点手段没问题。 “今天晚上就开始吗？”余惊鹊问道。 “今天晚上，三当家的人会抢占先机，我们不要去做出头鸟，派人在外围看着，有机会就抓人，没有机会就算了。” “我让厅里出面，给他们一点压力，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大部队退回去。”万群也明白，想要三当家等人彻底收手是不可能的。 但是让他们大部队退回去，剩下的人就不多了，不如特务科有优势。 到时候三当家的人，反而是变成了只能在外围找找机会。 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不仅仅是特务科会出面，保安局他们一样会出面施加压力。 也就是说三当家他们的优势就今天晚上一晚上，如果今天晚上他们没能抓到逃跑的抗联，明天就是特务科等人的交锋了。 余惊鹊说道：“我将李庆喜叫回来，薛明这里换一个人去，让李庆喜负责件事情。” 这件事情比薛明这里的事情要着急一点，轻重缓急还是要分得清的。 看到余惊鹊这里麻烦，万群下意识的开口说道：“算了，我让……” “行，按你说的办。” 话没有说完，万群就改了口。 当时的万群，下意识的想要说让姚冰回来负责，可是心里反应过来，姚冰早就不是以前的姚冰了，现在你让姚冰负责，到底是给特务科负责，还是给日本特务机关负责呢？ 所以才改了口，按照余惊鹊说的办。 这一个细节余惊鹊没有注意到，而且也不重要，主要是他心里现在事情太多了。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立马安排人去叫李庆喜回来，叫李庆喜回来的人，就留下来代替李庆喜的工作。 李庆喜回来之后，余惊鹊就交代他带人，今天晚上盯着三当家那群当兵的，如果有机会就抓抗联的人。 但是抗联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也不知道，照片也没有，只能自己到时候看。 李庆喜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抗联的人如果可以抓到，在日本人这里是大功一件。 日本人想要剿灭抗联不是一天两天了。 “队长，你放心，不会让保安局比我们快的。”李庆喜也知道自己队长和保安局的恩怨，这时还专门提了一句保安局，表示自己一定要比保安局快。 想起来吴归远，余惊鹊心里也带着一股子怒气，不过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保安局不是重点，可能还会有日本人，机灵一点，不要惹怒日本人也不要怕日本人，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点头说道：“队长放心。” “今天晚上你们就只有看着的份，能收集情报，就多收集一点，明天白天我就过去。”余惊鹊今天晚上不打算过去，因为今天晚上不会有太多进展，今天的话语权不在他们手里。 不过明天正式开始的时候，余惊鹊还是想要参与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将人救下来。 至于现在，让李庆喜开始行动之后，余惊鹊打算去找陈溪桥，这件事情不知道组织现在知道吗？ 余惊鹊不打算通过顾晗月转达，他想要亲自问一问陈溪桥，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乱子，自己交代了多少遍，为什么还是会出问题。 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就朝着陈溪桥家里走去，陈溪桥现在虽然不方便出来活动，但是并没有搬家。 因为他住的地方，距离他上一次被巡逻警员看到的地方很远，没有必要换。 一路上余惊鹊都很小心，发现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来到陈溪桥门外。 敲门陈溪桥看到是余惊鹊，让余惊鹊进来。 陈溪桥明显可以感受出来余惊鹊面色不善，好像带着怒气。 “你别说，我都知道了。”陈溪桥说道。 听到陈溪桥的话，看来是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了，那么余惊鹊就更加生气了。 “知道什么，我说了多少遍，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白白的损失，白白的牺牲你知道吗？”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心里也不好受，说道：“消息我早就汇报上去了，组织也早就和抗联发过报。” “电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一次发报抗联的人就会执行，不需要一遍一遍的督促。” “但是昨天晚上又冒险发报一次，因为你的消息，已经算是特殊关照了。” “那怎么还会出问题？”余惊鹊不理解的问道。 第四百五十二章 寻找柱子 电台不能随便使用，一个消息，反复使用电台是大忌。 规定时间发报一次，如果抗联没有在规定时间收到电报，都不可能进行第二次发报，更加不要说日复一日的发报了。 组织昨天又给抗联发报一次，已经算是特例，证明组织很重视余惊鹊的话，从二次发报就能看出来。 但是现在还是出了问题，余惊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按理说第一次发报之后，就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的。 看着陈溪桥，余惊鹊想要一个解释。 “抗联的同志告诉二当家，不能来冰城联系冰城的人，可是二当家私自派了两个人来冰城。” “这个消息，是昨天在规定时间发报给抗联的时候，抗联同志告诉我们的，那个时候二当家的人已经从抗联离开，拦不住了你明白吗？”陈溪桥心里也不舒服，死了人，没有人心里能舒服的。 从陈溪桥的解释来看，抗联的同志是说过这个问题的，但是二当家没有听，私自派人来冰城见他安插的探子，昨天晚上人都已经离开抗联，电报过去也没用了。 “他为什么不听命令？”余惊鹊问道。 “二当家有抗日的心，可是毕竟是绺子出身，令行禁止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而且二当家觉得自己是绺子出身，在抗联的队伍里面低人一等，就想要立功，让大家看得起自己。”其实没有人看不起二当家，只是二当家自己在乎自己的出身，就急于想要证明自己。 就比如余惊鹊顶了姚冰的位子，也会着急想要立功一样，大家的心都是迫切的。 可是二当家的选择是错误的，他不明白抗联通知不让他派人来冰城，是正确的。 明白了事情经过，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白白死了两个人。” “都是需要付出一些血的代价，才会让人明白一些事情的重要性，希望二当家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能明白抗联和绺子的不同。”现在人已经死了，事情成了定居，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如就想一想这件事情还能带来什么，陈溪桥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让二当家学着改变，变成一个合格的战士。 和小鬼子拼命二当家绝对不会怂，可是队伍打仗比的不是个人的英雄主义，需要的是纪律，不然就是一盘散沙。 一个人是龙，一群人就是虫。 “明白的代价啊。”余惊鹊觉得二当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也会非常难受。 如同余惊鹊一样，明白一些道理，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往往代价又让人难以承受。 “组织对二当家有什么处罚？”余惊鹊知道组织的纪律，犯了错是一定有处罚的。 可是二当家的身份不同，刚来抗联不知道人心稳定不稳定，如果处罚严重，二当家自己受不了怎么办？ 就算是二当家受得了，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二当家手下的人受不了怎么办？ 从余惊鹊问出来这个问题，陈溪桥就知道余惊鹊想要说的是什么。 “该处罚的就要处罚，不能接受就不是合格的战士，这件事情抗联的同志会处理好，他们都很有经验，比二当家刺头的人见得多了。”陈溪桥不担心这一点。 他在抗联待过一段时间，明白里面的情况，刺头什么的，抗联从来不少。 看到抗联内部不会出问题，余惊鹊就目光拉回来，开始诉说起来冰城的事情。 当陈溪桥听到余惊鹊说了现在的情况，陈溪桥说道：“我们最好可以将人找到，把人救下来，少死一个是一个。” “今天晚上不行，今天晚上我们只能边缘观望，明天才能入场，如要今天晚上那群当兵的找不到人，明天我们就有机会。”余惊鹊并没有放弃希望。 “机会渺茫，还需要和其他部门抢人，难度很大。”陈溪桥摇头，觉得这一点难度非常大。 “大不大都要试试，尽人事听天命。”不到最后一刻，余惊鹊没有放弃的习惯。 对于这种态度，陈溪桥表示支持，他说道：“跑掉的人叫柱子，没有照片……” 从陈溪桥的话可以看出来，他是觉得没有照片，余惊鹊找起来人不方便。 可是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你是说现在跑掉的人叫柱子？” “是啊。”陈溪桥说道。 “我认识。”余惊鹊说道。 “我忘了，你还去过绺子。”陈溪桥猛然间想起来，余惊鹊是去过绺子的，认识里面的人不奇怪。 不单单是认识，余惊鹊还和柱子交过手，但是这件事情他并没有说，因为和整体没有关系，没必要说的这么详细。 原来是柱子。 很年轻的小伙子，有冲劲，要是就这么死在冰城里面，那真的是亏。 柱子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和日本人拼杀而死，而不是死在这里，这么憋屈。 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找到他。” “你找到他通知我们……不行，时间来不及。”陈溪桥原本是想要余惊鹊找到柱子，然后通知他们，他们去接人。 但是时间根本来不及，不是特务科一方面在找柱子，很多人都在找柱子，不会给你时间的。 余惊鹊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说道：“没事，我直接联系他。” “你直接？”陈溪桥有点担心。 唯一担心的就是暴露不暴露的问题。 不过余惊鹊认为不会，他说道：“我们的身份是需要小心，不过柱子这个人我见过，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任何人，他哪怕是知道我的身份，也不会对我带来影响。” 潜伏人员需要保密，可是你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很多人宁死都不会出卖组织，出卖同志。 柱子无疑就是这样的人，余惊鹊看的出来，所以如果真的能发现柱子，为了救人，余惊鹊只能选择和柱子确认身份。 看似是冒险的举动，其实也是为了救人，一条年轻的生命，在你有能力救下他的时候，你愿意看着他去死吗？ 假如这一次是三当家跟着二当家去了抗联，现在是三当家落得和柱子一样的下场，那就算是三当家死了，余惊鹊都不会出面相认。 因为三当家和柱子可不一样。 这个选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是值得的，每一条生命，都应该认真被对待。 在余惊鹊不会遇到危险的情况下，更不能选择明哲保身。 “好样的。”陈溪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旁。 潜伏者的斗争，就是在方寸之间，身份的保密很重要，可是战斗永远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一样会有无数的人，在为了一个潜伏人员服务，甚至是不停的牺牲，他们同样值得被肯定，他们同样值得被敬佩。 余惊鹊如今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陈溪桥认为是到了另一种境界，他很欣慰。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多事之秋 境界不境界的余惊鹊不在乎，能为抗日事业多做贡献，他就觉得够了。 为抗日事业多做贡献，听起来好像是假大空的话，其实很多人，穷其一生，在短暂的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都还在为了这个目标努力。 哪怕是微小的，微不可察的，如同灰尘一样的一抹颗粒，都会让他们死去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战争就如同一个天平，双方在各自的砝码上加注，千千万万的抗日战士，或许他们的砝码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 但是无数人的砝码加在一起，也足以有了撬动天平的力量，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一件事情，也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的努力，那都是他全心全意的奋斗。 “柱子对冰城不熟悉，这是最大的麻烦。”余惊鹊回过神来，对陈溪桥说道。 你对一个地方熟悉，不管你是抓人，还是躲避追捕都有先天的优势。 只是柱子现在对冰城是不熟悉的，这样的情况下，在被抓捕的时候，很可能会慌不择路，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跑向的是什么地方，久而久之，就会陷入被动，然后被包围被抓。 这一点陈溪桥想得到，只是没有办法改变。 “也要看他自己的命。”陈溪桥说道。 信命吗？ 不信。 但是如果可以让同志活下来，他们愿意信。之后陈溪桥将和柱子确定身份的暗号，告诉余惊鹊，方便二人到时候互相确定身份。 “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冰城二中的任务。”这件事情，现在陈溪桥也知道。 顾晗月找余惊鹊之前，可能已经和陈溪桥先商量过任务的事情，所以两人的讨论很顺利。 两个任务挨得非常近，陈溪桥担心余惊鹊分身乏术，耽误了组织早就制定好的任务。 柱子的事情算是突发状况，可是学校的任务早就制定好，而且牵涉到了苏联远东情报局方面，不能不管不顾，出了乱子。 皱着眉头，余惊鹊说道：“按计划行动。” 改变计划是不可能的，学校的计划制定了很久，不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至于柱子这里的任务，你更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 只能全部按照计划进行。 “这两天我会先负责柱子的事情，之后去配合顾晗月完成学校的任务。”余惊鹊认为只能这样。 这两天能不能找到柱子，就看柱子的命好不好了。 “学校的任务，你有解决的办法吗？”陈溪桥显然也知道现在的难点出在什么地方。 “你教教我？”余惊鹊苦笑。 雨宫清子这里，余惊鹊现在还没有对策，原本余惊鹊可以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想想。 可是柱子的事情一出来，哪里还有时间想啊，恨不得多长一个脑子。 教？ 陈溪桥拿什么教。 “你自己小心。”陈溪桥只能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也不能怪陈溪桥，和女人打交道，他不擅长。 事情说的差不多，余惊鹊起身要离开，陈溪桥忍不住开口说道：“薛明事情放一放。” 这么多任务挤在一起，薛明这里的事情陈溪桥觉得可以先放一放，轻重缓急还是要明白的。 余惊鹊扭头看着陈溪桥，咧开嘴说道：“放不了。” “为什么？”陈溪桥皱眉，觉得余惊鹊有点不知道轻重了。 “薛明的事情，我无从下手，我就将特务科拉了进来，而且薛明和三当家也有联系。” “这件事情现在是特务科的任务，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我还安排了人在薛明那里盯着，你说能放吗？”不是余惊鹊不想放，现在任务颇多，事情都挤在一起，能一样一样处理，是最好的。 可是薛明事情，性质已经变了，不再是余惊鹊帮文殊报仇，而是特务科的任务。 现在安排人在盯着，如果没有情况还好，有了情况汇报上来，余惊鹊是一定要管的。 一脸无奈的看着余惊鹊，陈溪桥无话可说。 “自求多福。”陈溪桥这四个字，让余惊鹊气的想要骂人。 “柱子这里量力而行。”救人可以，前提是不能暴露，不然救人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点余惊鹊自然明白，这么久了，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而且这一次救人，意义不仅仅只是救人，还有对二当家他们的态度，那就是你们虽然是绺子来的，但是既然加入了抗联，就是一家人，不会区别对待。 抗联队伍的稳定性，同样需要注意，不然二当家带人加入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能救柱子，就是要让二当家的人明白这个道理，处理起来让他们心甘情愿认错。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余惊鹊有点犹豫的回头说道：“能帮我打听一下秦晋的情况吗，青木智博应该在调查她，特务科也安排了姚冰过去……” “我不是关心军统，我只是担心秦晋出事，我和军统断了联系。”害怕陈溪桥误会，余惊鹊急忙解释。 有点心虚，因为他确实担心秦晋。 “我会帮你打听的。”陈溪桥没有拒绝。 其实他看的出来，余惊鹊担心秦晋，秦晋又是军统的。 但是如果余惊鹊因为秦晋是军统的人，就不担心的话，那也不好，毕竟秦晋是中国人不是吗。 所以现在就是担心怪怪的，不担心也怪怪的。 想起来余惊鹊身边的秦晋，和季攸宁，陈溪桥就头疼。 余惊鹊的信仰坚定陈溪桥知道，但是这么多糖衣炮弹，也是麻烦事。 余惊鹊都从房间里面离开了，陈溪桥还在纠结这件事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想想办法，解决解决这件事情。 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不过季攸宁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让余惊鹊注意安全。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余惊鹊脑海里面，还有两件事情在不停的打架。 第一件事情就是怎么找到柱子，第二件事情就是怎么搞定雨宫清子，这两个问题现在是最致命，最要紧的。 至于薛明的事情，和秦晋的事情，都可以缓一缓，不至于这么紧张。 就两件事情，让余惊鹊弄的没有头绪，季攸宁也躺在床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在聊天的过程中，余惊鹊还询问了一下学校里面的情况，表现出来自己对学校的好奇。 因为两天之后，余惊鹊就要进入学校里面找季攸宁，不表现出来对学校的好奇，他进去就会显得突兀。 现在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对学校的好奇，到时候也可以顺势而为，怎么说都是有好处的。 季攸宁也挺喜欢说学校的事情，从季攸宁的嘴里，余惊鹊对学习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顾晗月告诉余惊鹊的只是有关行动的地方，季攸宁则是杂七杂八，没有头绪的说着。 “你们学校还有医务室吗？”余惊鹊问道。 “有啊。”季攸宁说道。 医务室学校是有的，不过不是很正规，里面也没有像样的医生，说是医生不如说是护士更加贴切一点。 “挺好的。”余惊鹊说了一句，季攸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入场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先去特务科，找到万群询问三当家的事情。 昨天万群说要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查，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 来到万群这里，余惊鹊了解到，压力是有用的，那些当兵的被赶了回来，不能大规模的出现在城区里面。 不过三当家他们也不死心，还是留下来了一小部分的人，等于说是来了一个身份的转换。 昨天晚上余惊鹊他们只能看着，找机会，想要看看能不能捡漏。现在是三当家他们只能看着，找机会看看能不能从余惊鹊他们这些人手里捡漏。 那么现在就是要等着他们入场了。 入场不着急，你入场早入场晚的，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重点是你找到了多少有用的线索。 余惊鹊认为万群可能已经打听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询问万群。 对于余惊鹊的反应，万群很满意，如果余惊鹊毛毛躁躁的要离开，他会批评余惊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道理很简单。 面对余惊鹊的询问，万群说道：“消息不多，只知道跑掉的人叫柱子。” “柱子？”余惊鹊说道。 “怎么，你认识？”万群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认识，在绺子的时候我见过他，还和他交过手。” “交过手？”万群问道。 这件事情，万群并不知道，余惊鹊当时没有汇报这件事情，因为你好像在炫耀你可以打赢柱子一样。 认识柱子这件事情，余惊鹊现在是需要说出来的，不然到时候万群知道了，不是显得很奇怪。 “当时二当家想要试试我的身手……” 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万群明白过来，没有想到余惊鹊在绺子的时候，还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柱子怎么样？”万群问道。 “很厉害，都是杀人的招数，惹急了他，在冰城大开杀戒也说不定。”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 柱子确实有能力，这是余惊鹊亲手试过的。 “你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吗？”万群笑着说道。 既然柱子这么厉害，都没有将余惊鹊拿下，不是说余惊鹊更厉害吗？ 余惊鹊笑着说道：“他厉害是厉害，但是一根筋，脑子不好用，我当时用了点小技巧。” 避其锋芒，这不是害怕的表现，这是很理智的表现。 你用自己的长处，来攻击敌人的短处，这是上策。 如果你用自己的短处，来攻击敌人的长处，这是下策。 “股长你放心，我见过他，只要看到他，我一定可以抓到他，我们比保安局的人有优势。”余惊鹊一副自己好像已经要赢了的样子。 “别大意，三当家的人也认识柱子，而且他们认识的人很多，说不定还真的被他们捡漏了。”万群提醒了一句。 余惊鹊眼睛一瞪说道：“他们不来还好，来了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尽量不要惹事，去吧。”万群说道。 带着万群的命令，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去找李庆喜，李庆喜已经带人盯了一晚上了。 余惊鹊的入场，没有对这一场的夺人大战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或许这些影响还没有人可以注意到。 见到李庆喜的时候，李庆喜没有废话，直接说道：“人昨天就是从这条路跑的，三当家他们的人围了起来，搜查了一个晚上，没有找到人。” “你觉得人还在这里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目测还在，昨天晚上我们派人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离开。”李庆喜说道。 “不在了，扩大搜查范围。”余惊鹊看了看说道。 李庆喜有点疑惑，余惊鹊都没有来，怎么就知道人不在了。 余惊鹊其实看了一眼就明白，这里并不复杂，三当家等人搜查了一个晚上，如果人还在这里，是一定会被搜查出来的。 现在既然没有搜查出来，必然是因为柱子离开了，而且柱子在这里举目无亲，也不会有人帮他掩护，来应付那些搜查。 “保安局的人也来了。”李庆喜让兄弟们扩大搜查之后，来到余惊鹊身边，带着一点不自在说道。 余惊鹊抬头望去，看到了老相识，吴归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一次看到吴归远，余惊鹊感觉自己手腕，脚踝，还隐隐作痛。 吴归远站在远处看了余惊鹊一眼，面无表情，对下面的人说道：“扩大搜查。” 吴归远的想法和余惊鹊一样，既然三当家他们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人，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扩大搜查是重中之重。 而且离开这片地区的必经之路，已经全部设卡，就是防止柱子逃离，如今的柱子，一定被困在这里。 现在就需要从这里开始找人，谁先找到，人就是谁的。 “派两个人，盯住保安局的人。”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其实不仅仅余惊鹊会有这样的命令，保安局的人同样会有这样的命令，但是他们不会对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动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们心里还是明白的。 没有和吴归远交谈，两人现在都没有这样的心情。 抓捕柱子变成了两人之间的比试，好像谁先抓到抗联的人，谁就可以高上一头一样。 在两人看来，搅局的人就是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你却不能将他们踢出局，三当家的人也是搅局者，却要同场竞技，这一次的比拼，可是有很多人入场的。 一天的搜查，一无所获，李庆喜心里憋着气，好在保安局也没有收获，不然就被人压了一头。 余惊鹊很着急，他着急不单单是因为柱子找不到，而是他只有明天最后一天了，之后他就要负责顾晗月这里的事情。 如果刚好在余惊鹊负责顾晗月的事情之时，柱子被人抓到。 不管是保安局，宪兵队还是日本特务机关，甚至是特务科抓到人，余惊鹊都没有了救人的机会。 余惊鹊必须要自己先找到人，才能有救人的机会，所以明天可以说是最后的时刻，如果明天还找不到人，柱子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虽然顾晗月这里的行动是晚上，可是余惊鹊总是要准备一下的，不然仓促上阵，只会让柱子和顾晗月的任务，都出现问题。 就一天时间，这个时间对余惊鹊来说，压力太大，他怎么才能找到柱子，而且救人？ PS：感谢守心静笃，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五十五章 我为诱饵 搜查半夜，一无所获，转而回家。 一晚上余惊鹊都休息不好，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余惊鹊就要去配合顾晗月行动。 牵涉到苏联远东情报局的任务，不能随意更改，而且任务的影响也比较大。 余惊鹊必须要去，只是去了回来之后，柱子还会安全吗？ 这个时候他不敢赌，大家都在抓人，分秒之内可能就会决出胜负。 早上醒来，余惊鹊的眼眶泛着血丝，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季攸宁带着心疼说道：“失眠了吗？” 昨天回来的就晚，晚上好像还没有睡着，季攸宁满脸关心。 冷水洗脸，揉了揉眼睛，余惊鹊有了点精神。 “没事，工作上有点累。”余惊鹊一边吃早餐，一边说道。 “累了就休息休息。”季攸宁柔声说道。 休息？ 不能休息啊，这么多事情挤在一起，头绪都理不清，哪里还敢休息。 吃过饭，出门工作，余惊鹊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李庆喜他们，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好，你就算是去找李庆喜，你今天和昨天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想到这里，余惊鹊拦了黄包车去科里。 来到特务科，万群没有想到余惊鹊还有功夫过来，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抓人，余惊鹊不是应该和人斗智斗勇吗？ 站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余惊鹊说道：“股长，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搜查的范围越来越小，抗联的人能躲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少。” “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找到人。”余惊鹊这句话是认真的。 这也就是说，余惊鹊为什么很着急，说时间不够了。 他明天晚上是一定要去配合顾晗月的，这不可能有商量，但是这样的搜查速度看起来，柱子明天晚上八成要走投无路。 所以余惊鹊才说，就今天是一个机会。 “明天就找到不好吗？”万群问道。 “股长，如果只有我们，当然好。可是现在盯着的人很多，保安局，日本特务科机关什么的就不说了，三当家那群当兵的，别看人数少，但是认识抗联的人，说不定还有奇效。” “如果我们这样等下去，明天这抗联的人，不一定落在谁手里呢。”余惊鹊着急的说道，好像是有点担心这件事情。 “我知道，可是你有办法吗？”万群问道。 余惊鹊说的问题，万群心里怎么可能不明白，但是现在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去抢。 如今就是在抢人，看谁能抢得到，你抢到了，算是你运气好。 但是余惊鹊不能接受抢人的局面，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他的胜算不高。 大家一半一半的话，余惊鹊也只有几分之一的胜率，柱子的命可不能用来赌博。 一家子都死在日本人手里，如果柱子也这样死了，倒是人间悲剧。 哪怕现在这样的人间悲剧很多，余惊鹊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上演。 有办法吗？ 对于万群的问题，余惊鹊自然有应对之法，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 “股长，柱子和我交手过，而且被我当场奚落，我认为他对我一定怀恨在心。”余惊鹊说道。 “嗯。”万群点头。 余惊鹊继续说道：“如果柱子被逼急了，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他会作何选择？” “从你的诉说看来，柱子是铁了心抗日，那么他一定不会投降，而是会杀几个人当垫背的。”万群的分析很准确，和余惊鹊的分析一样，柱子的性格一定不会窝窝囊囊的去死，必然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三当家不出面，那么柱子最恨的人就是我。”余惊鹊指了指自己说道。 三当家不会出来搜查，他派了手下的人来，因为三当家也知道柱子的性格，他可不想被柱子当成垫背的目标给杀了。 既然三当家不来，余惊鹊无疑是最可恨的一个人，当时绺子的事情，就是余惊鹊做的。 而且余惊鹊击败过柱子，柱子想要报仇，证明自己，都是很有可能的。 “你？”万群看着余惊鹊。 之后说道：“你不会想要出来做诱饵吧。” “是的股长，为了科里我愿意。”余惊鹊声音陡然提高。 看着余惊鹊，万群笑了笑，你小子能愿意主动去做有风险的事情？ 有的任务有风险，那是科里的命令，你不做不行。 余惊鹊现在主动要求做有风险的任务，万群当然会觉得奇怪了。 这一点余惊鹊同样想到，他有他自己的解释。 “你不怕死？”万群问道。 “怕。”余惊鹊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怕死你还要去做诱饵。”万群问道。 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这是诱敌之计，我又不会傻兮兮的和他单打独斗。” “你是想要阴他？”万群问道。 “是的股长，柱子如果知道我落单，一定会想要出面杀我，但是我们的人可以在我身后埋伏，柱子现身，我们抓人。”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埋伏是可以，但是如果你直接被杀了呢？”万群觉得引蛇出洞很好用，因为柱子已经被压缩了活动空间，他自知难以逃出生天，这个时候想要杀人的心就会加重。 余惊鹊露出破绽，柱子一定不会放过，可是问题就是，余惊鹊要是死了怎么办？ 面对万群这样的说法，余惊鹊很有自信的说道：“股长，柱子绝对不敢开枪杀我，枪声吸引来的人，会直接将他抓住。” 虽然柱子觉得难以逃出生天，但是人都有求生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会幻想自己有机会活下去。 那么柱子确实不会开枪杀余惊鹊，反而会想着，暗杀了余惊鹊，自己逃走，余惊鹊一死，特务科的人发生混乱，柱子说不定就有了逃走的机会呢？ 所以在选择杀人的时候，柱子一定不会弄出来太大的动静，免得被人听到枪声，直接围起来。 “他既然不用抢，就算是偷袭我，我觉得我也不会被一击毙命。”这就是自信，余惊鹊和柱子交过手，他能判断柱子的身手。 对于自己的身手，余惊鹊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狂妄自大。 他觉得自己可以挡下柱子的偷袭，因为他不是毫无防备，他是做好了防备的，所以柱子的偷袭，就起不到偷袭的作用，挡下来自然简单。 “想好了？”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如果余惊鹊真的愿意冒险，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万群就是担心余惊鹊不愿意，现在余惊鹊主动提回来，万群好像也没有拦着的必要。 余惊鹊认真的点头说道：“这是我负责的第一个重要任务，我不想失败。” 余惊鹊的意思很简单，这是我接了姚冰的班之后，负责的第一个重要任务，不想失败，被科里的人说闲话。 第四百五十六章 果不其然 诱饵计划。 风险看似很大，如同火中取栗，实则考虑周到，没有致命的破绽。 万群思考之后，是同意的。 余惊鹊上位，下面不服的人有，就算是排队，姚冰后面还不少人呢，余惊鹊刚来特务科多长时间，现在确实升的快了一点。 如果余惊鹊可以冒险，将抗联的人抓回来，也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余惊鹊的地位稳固，对特务科的工作是有帮助的，万群不会不同意。 至于危险，就如同余惊鹊所说，抗联的柱子不敢开枪，如果不开枪的话，余惊鹊和柱子交过手，而且可以说是打败了柱子，在全心防备之下，拦住柱子偷袭一击，或许不是太难的事情。 “行，你小心一点。”万群这样说，无疑是同意余惊鹊的计划。 至于这个计划，余惊鹊为什么要告诉万群？ 不告诉行不行？ 当然不行。 因为这个计划余惊鹊是需要冒险的，哪怕余惊鹊再想要立功，都需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每个人的思维逻辑。 余惊鹊不可能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执行这个计划，这不合理，而且中间出了乱子，余惊鹊百口莫辩，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现在余惊鹊执行计划，让特务科的人保护自己，反而是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一点是，余惊鹊都已经冒险了，为什么不让万群知道自己冒险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你在特务科，你埋头苦干，想要让人家知道你有多努力，何必呢？ 既然我为了特务科冒险，我就是要让特务科的人知道，余惊鹊的想法很简单。 他确实要冒险，因为柱子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的偷袭那不是假的，是真的。 这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余惊鹊给万群说的轻而易举，好像自己和柱子交过手，对拿下柱子很有把握。 可是柱子并不是好惹的，抱着必杀之心过来偷袭，那一下是很危险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选择了，后天就是苏联远东情报局的任务，难度是不高，但是却是组织的重中之重。 牵扯了合作方面的东西，你不能大意，给组织带来不好的结果，余惊鹊和顾晗月都承担不起。 而且现在的搜查进度，后天柱子八成是跑不掉，一切的一切将余惊鹊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上，他才会选择这样的办法。 好在万群同意，余惊鹊明天还有一线转机。 商量好了一些行动细节，余惊鹊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之后等到下班回家睡觉，第二天跑来特务科，将李庆喜叫了回来，告诉李庆喜自己的计划。 李庆喜在余惊鹊的办公室之中，瞪大眼睛。 “队长，你要以身犯险？”李庆喜有点吃惊。 “你难道想要看姚冰回来，重新压在我们头上吗？”余惊鹊咬着牙问道。 原本李庆喜不太理解余惊鹊的做法，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听到这一句话，李庆喜一瞬间都想要自己去以身犯险了。 可惜的是抗联的人，不会为了他冒险，让他松了口气。 “我们不能放弃现在得到的东西。”李庆喜同样认真的说道。 想要压在姚冰头上，李庆喜是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现在好不容易完成，你让他放手？ 得不到的时候，就恨不得能得到，现在得到了，还能放手吗？ 李庆喜说道：“队长你放心，我带着兄弟们在后面跟着你，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不要跟的太近，我担心他不会出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太远的话？”李庆喜有点担心，太远如果来不及救援，余惊鹊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我和他交过手，他不是我的对手，我缠住他，只要你们赶来，问题不大。”余惊鹊让李庆喜放心。 他不可能让李庆喜跟的太近，他这个计划是为了救柱子，不是为了杀柱子，李庆喜跟的太近，要么柱子不会上钩，要么就是柱子会被抓，跑不掉。 “听队长的。”看到余惊鹊都破釜沉舟了，李庆喜也不婆婆妈妈，既然余惊鹊自信可以对付抗联的人，李庆喜也无话可说。 两人商量以后，余惊鹊说道：“今天晚上行动，我会和你们脱离，进入中心地带。” 什么叫中心地带？ 特务科和保安局还有日本方面的人，将柱子围在了一片区域之中，这一点前面已经说过。 搜查的时候，大家都是从外围向着内部搜查，不然为什么说明天可能会搜查到柱子呢？ 外围大家都是一人一个方向，将三当家这群当兵的排除在外，四个机构，四个方便搜查过来。 今天的搜查结束之后，基本上就剩下这片区域了，余惊鹊一个人独自进去，不会引起保安局等人的注意，但是可能会引起柱子的注意。 因为柱子认识余惊鹊，而且还输在余惊鹊手里，一定会记忆犹新。 和李庆喜商议完之后，就开始行动搜查，等到晚上之后，余惊鹊给了李庆喜一个眼神，就独自一个人离开。 李庆喜带人，默默的在后面跟着，但是不敢跟的太近，和余惊鹊的距离越来越远。 余惊鹊其实已经不太关注李庆喜等人的位置了，他更多的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他可不想真的死在柱子手里。 向着偏僻的地方走去，你想要对方上钩，就要给对方认为可以行动的机会。 来到这偏僻的地方，余惊鹊的脚步慢了下来，一只手藏在衣服里面，握着手枪。 为什么握着手枪？ 如果柱子来势汹汹，余惊鹊发现抵挡不住致命一击的时候，他会选择开枪的。 他想要救人，可是如果他死了，柱子也不可能活，那种情况下，余惊鹊不会优柔寡断，只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 就在余惊鹊念头想到这里的时候，寒光一闪，面前一个人影以致。 果不其然。 自己这个香喷喷的诱饵，起到了作用，柱子忍不住了。 临死前还想要杀一个，而且杀了余惊鹊之后，柱子想要看特务科会不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给自己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是他破局的唯一办法，他不能放弃。 寒光是匕首，月色下不是诗意，反而带着杀气。 杀气冲天而起，柱子毫不留手，余惊鹊顾不得狼狈和丢人，直接往地上一滚，从柱子的脚边滚过去。 身上都是灰尘，脏兮兮的，看起来丢人的不行。 柱子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躲过这蓄力一击，但是他的反应也很快，立马转身，匕首自上而下，一言不发。 看到匕首直挺挺下来，余惊鹊都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开始了不停的翻滚，好似小孩耍无赖一样。 叮…… 匕首的刀尖，刺在地上的声音。 叮…… 余惊鹊再滚，匕首再一次刺到地上。 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余惊鹊听起来好像是催命符一样，他现在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是滚的慢一点，就会血溅当场。 GET /u/14/14639/10649109.shtm HTTP/1.0 Host: www.31xs.net X-Forwarded-For: 66.249.75.178 X-Real-IP: 66.249.75.178 Connection: close AMP-Cache-Transform: google;v="1..8" Accept: text/html,application/xhtml+xml,application/signed-exchange;v=b3,application/xml;q=0.9,*/*;q=0.8 From: googlebot(at)googlebot.com User-Agent: Mozilla/5.0 (Linux; Android 6.0.1; Nexus 5X Build/MMB29P) AppleWebKit/537.36 (KHTML, like Gecko) Chrome/98.0.4758.102 Mobile Safari/537.36 (compatible; Googlebot/2.1; +http://www.google.com/bot.html) Accept-Encoding: gzip, deflate, br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逃离 柱子一言不发，担心招来更多的汉奸。 余惊鹊按理说只要叫一声，后面的李庆喜可能就会听到，到时候柱子插翅难逃。 可是余惊鹊同样一言不发。 在地上翻滚的余惊鹊，感觉土都吃进了嘴里，却也不得不张嘴将陈溪桥告诉自己的暗号，说出来。 柱子杀人之心坚定，可是听到余惊鹊的暗号，立马愣了一下。 趁着柱子愣神的一瞬间，余惊鹊翻身从地上起来，一脚将柱子的匕首踢飞。 柱子没有继续冲上来，而是对余惊鹊问道：“你到底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就说你想不想活命。”余惊鹊对柱子问道。 看到柱子不相信自己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时间不多，我后面就是特务科的人。” 暗号没错。 柱子现在有点不明白，余惊鹊也没有打算解释的太清楚，因为时间不够。 “想活命就听我说，现在跑，我开枪打你，枪声会吸引过来保安局的人，我会诬陷保安局的人将你抓走，让特务科的人和保安局的人纠缠起来。” “其他的路不能走，出去之后右拐，那是保安局的地方，保安局的人和我们纠缠在一起，应该路上不会有太多人，从那条路上走，遇到保安局的人也不能停下来躲藏，必须冲杀出去。”余惊鹊一口气将话说完，显得非常紧张。 “之后你一直走，不要停会看到一个酒店，酒店后面有一个烧水的锅炉房，前段时间发生了爆炸事故，现在废弃中，你可以躲进去。锅炉房距离这里很远，会很安全，等着我去找你。”余惊鹊换了口气，将后面的话说完。 柱子听的一愣一愣的。 “听明白没有。”余惊鹊有点着急的喊道。 “明白了。”柱子这个时候被余惊鹊的话镇住。 “如果跑不掉被抓了，不要将老子说出来。”余惊鹊说了一声。 这一句让柱子脸色一黑，他咬着牙说道：“你放心，我被人剥皮抽筋，也不会说你半个字。” 柱子说出来这句话，就带着让人可信的感觉，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拿着你的匕首，快点走，别废话。”余惊鹊担心李庆喜等人上来，虽然他和柱子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却也担心被李庆喜等人看到。 匕首柱子是要带着的，因为到时候保安局的人还要对付，也不能一上来就用枪，不然他还是跑不掉。 而且他不能继续躲藏了，他必须要突围出去，不然保安局的人回过头来一样可以抓到他。 柱子捡起来自己的匕首，跑了起来，余惊鹊对着柱子身后开枪，子弹没有打中柱子。 余惊鹊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将匕首插在地上留下来的痕迹清扫掉，地上本来就不整洁，而且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这里。 其实注意到了也没有关系，余惊鹊和柱子搏斗险象环生，反而是功劳，只是余惊鹊不想多此一举。 听到枪声，李庆喜带着人从后面跑上来的速度非常快。 “队长。”李庆喜带着人过来喊道。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好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揉虐了一样。 余惊鹊吐了口唾沫，将嘴里的灰尘吐了吐，对李庆喜喊道：“找到了，给我追。” 李庆喜知道余惊鹊说的是谁，带着人立马追了上去，但是他们追出去之后，看到了听到枪声赶来的保安局的人。 吴归远带头，看到余惊鹊，嬉笑着说道：“余队长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在地上玩土吗？” “让开。”余惊鹊说道。 “怎么了这是？”吴归远也意识到，余惊鹊一定是找到了什么东西，不然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冲过去。”余惊鹊懒得和吴归远废话，他这样急切的表现，反而是让吴归远更加好奇。 吴归远的人拦住特务科的人，就是不让特务科的人过去，而且吴归远立马让自己留在后面的人开始搜查，他觉得余惊鹊一定是发现了抗联的人。 手下的人将枪掏出来，大家在这里对峙起来，余惊鹊表面气愤，心里开心，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柱子逃离的机会就越大。 李庆喜很着急，他们不能动，保安局的人却在找，这人十有八九是要被保安局的人抓走。 “让开。”余惊鹊对吴归远喊道。 “余队长在说什么。”吴归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余惊鹊从怀里将枪掏出来，顶在吴归远的额头上，保安局的人立马将枪口都调转到余惊鹊身上。 吴归远心里紧张吗？ 他当然紧张，因为他感觉到了余惊鹊的手在颤抖。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事情余惊鹊是不会开枪的，因为开枪杀人很麻烦。 可是余惊鹊和吴归远算是正常情况吗？ 吴归远当时怎么对的余惊鹊，难道这件事情吴归远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余惊鹊一旦想起来当时在保安局的中中遭遇，现在心一横开枪怎么办？ “余队长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开枪杀我，你也活不了。”保安局的人枪口就对着余惊鹊。 “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杀我。”余惊鹊带着一丝疯狂的笑容，吴归远心里一凉，觉得自己有点低估了余惊鹊对自己的恨意。 其实余惊鹊不会开枪的，他不可能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他今天是要救柱子离开。 至于吴归远此人，余惊鹊早晚会找他报仇，但是不会是现在，那太不理智了。 余惊鹊如今表现出来的样子，其实都是演戏，做给大家看的。 吴归远微微后退，想要脱离余惊鹊的枪口，但是余惊鹊已经是缓缓扣动扳机，吴归远眼睛里面的瞳孔急速收缩。 就在这危急关头，脚步声响起来，日本人来了。 是宪兵队的人，吴归远松了一口气。 宪兵队的人，枪口全部对着他们，大吼让他们将枪放下。 余惊鹊好像是很不甘心一样，不得不将枪放下，其实就是看到了宪兵队的人，余惊鹊才装作要开枪的样子。 宪兵队的人开始检查起来他们的证件，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之后询问情况，余惊鹊立马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保安局和宪兵队与特务科和宪兵队的关系差不多，也不能说就是你的主场。 宪兵队的人一听，有抗联的消息，懒得处理余惊鹊和吴归远的事情，带着人追了出去。 余惊鹊他们跟着过去，不过路上没有什么发现，搜查到最后，发现保安局的人死了一个，就躺在大街上。 被匕首直接划破了喉咙，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在附近还找到一具尸体，一具日本士兵的尸体，胸口插着匕首，都没有来得及拔走。 这日本士兵听到枪声过来，撞见柱子杀人，被柱子所杀。 第四百五十八章 甩锅保安局 一路搜查下来，什么都没有找到。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余惊鹊用眼睛狠狠瞪了吴归远一眼，好像是因为吴归远他们特务科才没有抓到人一样。 吴归远看到死了人，就知道余惊鹊遇到的确实是抗联的人，他现在心情不错。 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出现，现在抗联的人都已经在特务科手里了，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要想得到，这就是吴归远的想法。 将李庆喜拉倒身边，余惊鹊低声说道：“回去将消息告诉股长。” 李庆喜立马点头，赶回特务科。 余惊鹊之所以让李庆喜先去汇报，是为了让自己去汇报的时候，说的话更加有可信度。 因为余惊鹊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李庆喜汇报之后，万群同样还是会询问他。 如果一上来，就是余惊鹊汇报，那么很多东西万群是没有对比的，但是让李庆喜先汇报，万群就有了对比，自然也就更加可信。 因为李庆喜是万万不敢骗万群的，哪怕李庆喜是余惊鹊的人，他也不敢欺骗万群。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和吴归远他们还是在争吵，现在吴归远倒是不怕了，因为有日本人在场，他不信余惊鹊敢杀他。 看来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而且有日本人在这里，就算是发现柱子也和特务科没有关系，余惊鹊带着人离开。 离开之后，就回来特务科，李庆喜就在特务科的门口等着。 “队长，怎么样？”李庆喜期待的问道。 余惊鹊没说话，摇了摇头。 “股长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不清楚。”李庆喜不太清楚万群现在的态度，他只是汇报工作，汇报完了之后万群就让他出来了。 余惊鹊知道现在是应该自己出场了，他让下面的人散了，自己去了万群办公室。 万群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他已经从李庆喜嘴里知道余惊鹊很狼狈了。 进来之后万群让余惊鹊坐下，余惊鹊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说道：“我还是不坐了股长。”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万群果然没有提李庆喜的事情，而是问道。 余惊鹊也没有说都已经汇报过了你还问，你烦不烦？ 你这样说，不是找死吗？ 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计划很顺利，抗联的人果然按耐不住出手了，而且出手的很刁钻，我只能趴在地上翻滚躲避，当时我连开枪和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人在高度集中，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确实不太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一点万群了解，没有打断余惊鹊，听他接着说道：“好在我心里早有防备，知道抗联的人会出现，所以惊险的躲过致命一击。” “之后抗联的人发现杀不了我，就打算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起来就跑，我就开枪。” 开枪？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余惊鹊说道：“我只是开枪威慑他，没有想到击中他，我怕打死他。” 你开枪，打不中，这就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有很多，紧张，枪法不准。 甚至是余惊鹊被袭击之后，在地上翻滚，起来的时候气息不稳，都可以造成开枪打不中的人情况。 不过余惊鹊认为这些解释，不如直接说自己想要活口。 这样的解释说白了我就是故意打不中，你能说我打不中有问题吗？ 我故意打不中，然后没打中，这不是按照计划行事吗？ “听到枪声，李庆喜他们很快就跑过来，只要我们追出去，抗联的人必然要被我们抓住。” “可是吴归远带着保安局的人拦住了我们，死活不让我们过去，他们反而后面还有人在追，想要抢我们的功劳。”余惊鹊提起来保安局，脸色出现了一丝狰狞。 余惊鹊的情绪其实很多时候控制的不错，这一点万群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看到余惊鹊忍不住流露出来的狰狞，万群也能理解。 毕竟余惊鹊在保安局，在吴归远手里，受的折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淡忘的。 “现在好了，抗联的人跑了。”余惊鹊可以说是有点咬牙切齿，还要努力压制的样子。 “跑了？”万群问道。 “我们特务科的人被拦住，保安局的大部分都用来拦截我们的人，他们保安局才几个人，就想要抓到抗联？” “还被抗联当街打死一个，脖子都被人割开了，也不嫌丢人。”余惊鹊的话让万群大致明白，抗联的人没有抓到。 “而且日本兵也死了一个，日本宪兵队的人还发火，他们发火怎么不找吴归远，不是吴归远，今天晚上谁也死不了。”提起来日本人，余惊鹊现在都没有好话，看来是真的被气着了。 这个情绪对吗？ 这个情绪没有问题，你自己冒险当诱饵，在惊险的刺杀之后活下来，引诱出来了抗联的人。 然后被一个你最恨，最想要杀死的仇人给破坏了计划，你能不气吗？ 万群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因为李庆喜说的也差不多，而且当时不是余惊鹊一个人在场，而是特务科很多人都在场，这个说不了假话。 而且保安局的人被杀，就证明余惊鹊不是故意开枪，自导自演，明明没有看到抗联的人，却说看到抗联的人。 如果余惊鹊故意说看到抗联的人，然后开枪将保安局吸引过来，给抗联的人逃跑的机会，万群或许还要怀疑一下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是真的看到了抗联的人，而且追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果保安局不阻拦的话，特务科的人一定可以抓到人。 这一次的计划，是被保安局破坏了。 但是你说余惊鹊是不是早就知道保安局的人会阻拦？ 这一点万群心里还在疑惑，可是这一次的任务本来就是夺人大战，今天晚上你不想着先下手为强，明天这人不一定是谁的。 余惊鹊今天确实冒险，而且很有成效，甚至是抗联的人差一点被保安局的人抓到，如果余惊鹊是为了救人，特务科不抓，保安局抓到，岂不是也不能算是救人。 余惊鹊知道万群心里会思考这些问题，但是他不慌张，这些问题只是假设，他的计划是万群同意的，难道当时万群没有这样的假设吗？ 而且余惊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疑点，你说他当场没有将抗联的人抓住？ 他抓得住吗？ 他不被杀就算是好的，还独自抓人？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说道：“说不定人已经落在保安局手里了。” PS：感谢飞鲨0007，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五十九章 教诲 抗联的人，说不定都已经落在保安局的人手里了。 听到余惊鹊说这句话，万群问道：“你这样想？” “股长你想啊，当时我开枪，抗联的人慌不择路，就一头冲了出去，那不就是保安局来的地方吗？” “吴归远怎么可能看不到，他带着人来拦截我们，不如说是做样子，说不定这个时候人已经被他们抓走了。” “不然怎么会死了一个保安局的人，他们应该也是想要抓活口，被抗联的人找到机会杀了一个。”余惊鹊展开自己的分析。 其实现在是分析，就是你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你自己说的有道理，听你说的人也觉得有道理就足够了。 那么余惊鹊现在说的有道理吗？ 当然是有道理的，万群其实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 “保安局的人故意没有处理尸体，放在大街上，就是想要在日本人面前，装出来一副人跑掉的样子。”余惊鹊又说了一句。 有日本人在，抓到人自然是日本人的，你不想交给日本人，这样演一出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将人交给日本人，和你将抗联的消息交给日本人，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功劳也是不同的。 “这个可能有，但是日本兵怎么也死了？”万群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有点没有耐心的说道：“这些我们怎么知道，要问保安局。” 这个时候，余惊鹊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比如抗联的人先遇到日本兵，之后遇到保安局的人，两个人死的位置很近，这样说说的过去。 但是没有必要啊。 你找到这么多理由和借口，弄的好像是你亲眼看到的一样。 余惊鹊并没有看到，他就是觉得保安局破坏了他的行动，不能让他立功，让他白白承受风险，他记恨保安局。 那么你说的时候，针对保安局就行了，你没有必要将你的话，全部都说的严丝合缝。 这样的情况下，面对这么多突发状况，你说的严丝合缝，反而会让人奇怪。 对于自己的问题，余惊鹊都懒得回答，万群觉得正常。 抗联的人都找不到了，不管是跑了，还是被保安局抓了，那都和特务科没有关系了，谁还管日本兵是怎么死的啊？ 余惊鹊没有刻意的将自己说的话，弄的尽善尽美，这样的处理反而更好。 “说不定日本兵就是保安局的人杀的。”余惊鹊这句话，万群理会都没有理会，这一听就是气话。 保安局敢吗？ 看到万群还是不说话，余惊鹊说道：“股长，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保安局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这一次就是夺人大战，谁都会动手抢，你让人家给你什么交代。 不过这一次因为保安局的拦截，死了一个日本兵，万群觉得可以利用一下，怎么说也可以让保安局更加麻烦一点。 万群终于开口说道：“你派人继续找抗联的人，说不定真的被他跑了，不在保安局手里。” “要是真的被抗联的人跑了，那就是保安局的人里面有卧底。”余惊鹊现在是只要能泼脏水，就泼脏水，一点机会也不拉下。 “卧底？”万群问道。 余惊鹊用脏兮兮的手，叉腰说道：“最早的时候就说保安局有地下党的卧底，到现在有没有找出来，他们也不给消息。” “如果今天晚上吴归远的人里面就有卧底，那么抗联的人，就容易跑的多。” “口说无凭啊。”万群也知道，余惊鹊想要利用这一点，让保安局的人自查，最好能杀一两个人。 但是口说无凭，没有证据，保安局不会好端端的自己没事找事。 “我会和科长和厅里说的，不过你也不用等了，不会有实质性的处罚的。”万群说道。 这一次算是哑巴亏，大家都在抢人，你没有理由让人家让着你。 不过警察厅会和保安局闹上一闹，虽然人人心里都知道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你不闹上一闹，显得你不重视。 “今天晚上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万群让余惊鹊离开。 “是股长，我会安排人继续搜查的，不过要扩大范围，可能……”余惊鹊的意思很明白。 “找找看吧。”万群说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能怪余惊鹊，余惊鹊已经算是立功了，可惜的是保安局半路杀出。 从特务科离开，安排李庆喜他们明天继续找人，余惊鹊就带着怒火走了。 不过余惊鹊却没有回家，而是去锅炉房找柱子。 小心翼翼来到锅炉房，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前段时间因为工人操作不当，锅炉给炸了，这段时间都没有修缮呢。 余惊鹊过来之后，没有叫喊柱子的名字，他知道柱子一定躲在暗处看着自己。 果然，柱子看到是余惊鹊，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柱子第一句话就问道，他依然很好奇这一点。 “纪律你懂吗？” “对了，我忘了你不懂。” “你要是懂，你就不会带着人过来，就不会白白牺牲两个同志。”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身本事，也只会将战友害死。”余惊鹊的话，一点不留情面，句句刺入柱子内心深入。 这一次的事情，柱子心里也悔恨，现在被余惊鹊这样揭伤疤，他心里痛苦万分。 柱子上前，一把抓住余惊鹊的衣领说道：“你闭嘴。” “我闭嘴？” “怎么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还不能让我说了。你已经是抗联的人了，抗联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能来冰城吗，你经过谁的同意过来的？”余惊鹊质问。 “二当家……” “二当家？”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抗联的队伍里面，还有一个职位是二当家。” “你给我记好，你加入抗联，就是抗联的战士，就要服从命令，如果你什么都听二当家的，搞什么小团体，不服管教，你们乘早滚蛋，少害死我们几个人。”余惊鹊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将柱子的双手从衣领上拿开。 用力不小，柱子被余惊鹊说的话，弄的神情恍惚，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余惊鹊其实不想做恶人，但是这些话必须要让柱子明白，他必须要吸取教训。 这一次的事情留给柱子的不能仅仅只是简单的仇恨，浮于表面的愤怒，他应该懂得更多的道理。 有些道理，一次就要懂了，不能等到多来几次，因为每一次的代价，都是你不愿意承受的。 第四百六十章 破而后立 有些话很刺耳，刺耳到听的人如万箭穿心。 而且这箭还要在穿心之后，拐过头来，再穿一次。 一时间心上就千疮百孔。 每一个箭孔里面，都是血淋淋的血肉，让人不忍直视。 柱子跌倒在地上，手掌狠狠的撞在地面，地面上都是当时锅炉房爆炸之后，留下的残垣断壁，和黑漆漆的煤炭渣子。 手掌的痛苦，不如心里来的猛烈，柱子都没有去理会。 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柱子，余惊鹊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好受，可这就是你要承受的。 不破不立。 破而后立。 余惊鹊今天对柱子说的话，更多的不是怪他，而是希望他可以记住这次教训，不再犯错。 人可以犯错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错可以，却要改正，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起来。”余惊鹊对坐在地上的柱子喊道。 看到柱子不吭声，余惊鹊上去就是一脚说道：“你在这里这样给谁看，他们已经死了，你难道就要这样一蹶不振。” “给我站起来，继续战斗。” 余惊鹊的叫喊，让柱子回过神来，其实死人柱子见过，但是被自己害死的人还是第一次。 听到余惊鹊的叫骂，柱子抬头看着余惊鹊，他知道余惊鹊说得对，战斗，要继续战斗。 从地上爬起来，柱子一言不发，咬着牙，握着拳头。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现在去找日本人报仇，找汉奸报仇这样的话，教训他已经吃了，他怎么可能不长记性。 看到这个样子的柱子，余惊鹊松了口气，他知道柱子算是撑过来了。 没有叫喊着要报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心情不好调节，需要一段时间。 “你这条命，是老天爷给的，别白白送死，好好用。”余惊鹊拍了拍柱子的肩膀。 柱子抬头看着余惊鹊，眼神微微发红。 柱子年纪不大，现在这样的经历，可以说残酷。 “我会记住的。”柱子声音带着一些嘶哑说道。 “找个地方先住下，我帮你联系组织，送你出城。”余惊鹊对柱子说道。 柱子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过余惊鹊不能和柱子走一起，免得遇到麻烦。 从兜里掏了点钱给柱子，说道：“拿着钱，去沿江旅社，那里比较乱，方便你隐藏。” “找到一家住下，窗户打开窗帘拉上，窗户上挂上晾晒的衣服，一件上衣一件裤子，一黑一白，记住了吗？”沿江旅社不是一个旅社的名字，而是沿江开设的旅社，统称了沿江旅社。 告诉柱子那些东西，就是方便组织的人确认他的身发，和他联系。 现在余惊鹊不知道组织会怎么安排柱子，让谁去送柱子回去，所以余惊鹊不会将柱子带给陈溪桥。 虽然他知道柱子不可能叛变，但是该做的保密工作是要做好的，余惊鹊和柱子坦诚相见，是不得已而为之。 “记住了。”柱子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余惊鹊，却觉得自己差了很多。 身手上面，在绺子没有打赢余惊鹊，刚才偷袭一击还被余惊鹊给躲开。 而且余惊鹊现在的身份，柱子可以猜上一个大概，他觉得余惊鹊很厉害。 “你住下之后，如果有危险就跑，我在什么地方工作你也知道，可以想办法再联系我。” “但是如果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要联系我，明白吗？”余惊鹊不得不多交代一句。 柱子首先年轻，没有经验，而且冰城不熟悉，多说一句总归没有大错。 “明白。”柱子简短的回答。 “我先走，你后走。”余惊鹊准备先离开，不和柱子一起出去。 看着要离开的余惊鹊，柱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继续战斗下去的。” “好。”余惊鹊笑着点头。 柱子有错，二当家也有错，他在抗联想要证明自己，安排柱子过来，现在出了乱子。 二当家责任最大，不过抗联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想来二当家经历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会和柱子一样，破而后立。 和柱子分开之后，余惊鹊没有去找陈溪桥，而是回家。 他不打算去找陈溪桥，而是打算明天见到顾晗月之后，让顾晗月通知陈溪桥，安排柱子的事情。 已经很晚了，再去找陈溪桥不方便。 回到家中，跑去换衣服洗漱，不想让季攸宁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不然又要跟着担心。 洗了澡，换了睡衣回去房间，季攸宁靠坐在床上看书。 “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季攸宁将书合起来。 余惊鹊看了一眼，是自己那本翻都没有翻过的圣经。 “怎么又看起来圣经了。”余惊鹊转移话题，他记得这不是季攸宁第一次拿这本书。 黑色的书皮显得厚重，季攸宁将书递给余惊鹊，余惊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无聊，随便看看。”季攸宁随意说道。 “有什么领悟？”余惊鹊笑着问道。 笑了一下，季攸宁说道：“又不是佛家经文，道家秘典，我还能一下子顿悟不成。” “那可不好说，那些神父一个个穿着道袍……” “是修生黑袍。”季攸宁无奈的解释。 余惊鹊不管这些，继续说道：“看起来都是慈悲为怀，还有告解室，你看不到他，将自己的秘密都说出去了，他要是告诉别人怎么办？” “神父不会的。”季攸宁知道教堂的告解室。 “也是，起码是劝告与人为善，好过现在这乱世洪流。”余惊鹊的话，有点脱离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季攸宁好像并没有注意。 季攸宁说道：“很多教堂的神父很好，还会保护学生。” “我知道，你给我说过。”余惊鹊记得季攸宁提过一次。 不讨论圣经的事情，季攸宁又说道：“学校里面组织了一次关爱活动，要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上课，我报名了。” 假惺惺。 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不敢说都是因为日本人才变成孤儿的，但是十个里面起码有八个是。 现在日本人还去做什么关爱活动，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但是季攸宁是心地善良的，她遇到这种情况会报名，余惊鹊不奇怪。 “什么时候开始？”余惊鹊问道。 “过几天，学校在统计名单。”季攸宁说道。 “顾晗月去吗，你们两个作伴。”余惊鹊有点不放心季攸宁一个人。 季攸宁点头说道：“去的，她是教日语的，不需要报名，直接过去。” 教日语？ 孤儿院的孩子还要学日语，这日本人还真的是不遗余力的想要从文化和年幼的孩子们身上，达成根深蒂固的统治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蹩脚的搭讪功夫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日本人的伎俩，大家心里都明白，关爱行动，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报纸写一写，大肆宣扬一下，所谓的王道乐土。 一石二鸟，一方面粉饰太平，一方面思想教育。 也不敢去调查调查，孤儿院的孩子，都是怎么没有了父母。 这些话不能在季攸宁面前说，再者余惊鹊警察厅特务科的身份，说这些话更加不合适。 季攸宁肯定是真心实意想要去帮助孩子们，余惊鹊也没有必要去泼冷水。 “你去的时候，让人买点衣服和吃的，给孩子们带去。”余惊鹊说道。 “学校里面的老师还说这件事情呢，没有报名的老师也捐款了，我们就不用自己准备，交给学校就行。”季攸宁想要献爱心，又不想弄的好像特立独行的一样。 既然学校有人负责，季攸宁就没有必要出头，余惊鹊点头觉得也好。 “你钱够吗？”余惊鹊问道。 “够了，大多数人都捐的不多，我不好……”季攸宁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好捐的太多，超过一些学校的领导，看起来不好看。 有顾晗月陪着去，余惊鹊就不是很担心，季攸宁表面上是余惊鹊的妻子，而且在顾晗月面前还很恩爱，如果遇到危险，顾晗月会帮忙照顾一下季攸宁的。 好在他们不是明天就去，不然余惊鹊和顾晗月明天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临睡觉前，余惊鹊告诉季攸宁，自己明天晚上去接她吃饭。 两人也经常在外面吃饭，季攸宁没有多想，答应了一声，说明天等余惊鹊。 一觉醒来，吃了早饭，余惊鹊跑去特务科。 李庆喜的消息传回来，说抗联的人找不到，保安局和日本人也再找。 找吧，能找到就鬼了。 余惊鹊告诉李庆喜让他继续找，而且薛明这里的事情也不能耽误，还是要派人盯着。 特务科自然是向保安局发难，注定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余惊鹊懒得理会。 早上无所事事，下午亲自跑了薛明那里一趟，还送了几个人去地方法院。 这些人就是这段时间抓的反满抗日分子，不是什么大人物，而且没有了价值，就被送去地方法院。 送去地方法院，好过被拉出去枪毙。 晚上的时候，余惊鹊向着冰城二中赶过去。 柱子的事情在百忙之中，危机之下，找到了一线生机。 可是秦晋呢？ 秦晋上一次自从说和余惊鹊切断联系之后，就真的是一点联系都没有，而且余惊鹊不敢刻意去打听，到现在居然是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 着急是着急，不过心里安慰自己，秦晋是明星，如果出事，报社一定会争相报道。 现在没有报道，说明还没出事。 来到冰城二中，季攸宁不在，顾晗月站在不远处。 看到余惊鹊过来，顾晗月转身离开，余惊鹊跟了上去。 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顾晗月说道：“季攸宁临时有工作，她让我和你说一声。” “任务。”季攸宁的临时工作，一定是顾晗月弄出来的，余惊鹊直接问任务。 季攸宁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精致的女士腕表，她说道：“现在是六点三十，雨宫清子六点五十会过去接班，你负责拦住她。” “好。”余惊鹊说道。 “想好怎么拦了吗？”顾晗月有点担心的问道。 余惊鹊还真的就被她担心中了，说道：“我一直在负责抗联的事情，哪里有时间想。” “那怎么办？”顾晗月皱眉。 抗联的事情顾晗月有耳闻，这件事情不能怪余惊鹊，他确实太忙。 没有去问抗联的事情怎么样，因为顾晗月明白，现在眼前的事情才是重点。 顾晗月有点赶鸭子上架的说道：“你当我是雨宫清子，现在在学校里面看到我，搭讪一下。” 看着眼前的顾晗月，余惊鹊说道：“你好。” “你好，需要帮助吗？”顾晗月问道。 “我……” 余惊鹊和顾晗月简短的对话，到两人无话可说，顾晗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两分钟。” “你和她聊两分钟，就无话可说了？” 面对顾晗月的不满，余惊鹊自知理亏。 “两分钟，档案室的人都还没有出来呢。”顾晗月有点着急。 因为任务近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但是她又不能说太难听的话，她知道余惊鹊经历了什么，换成是她，她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崩溃了。 她对余惊鹊依然是带着信任，有点期待的看着余惊鹊，想要看看余惊鹊能不能想到办法。 办法？ 这蹩脚的搭讪功夫，让余惊鹊怎么办？ 其实余惊鹊很少做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每一次任务行动之前，他都会思考很久，各个细节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哪怕是临时起意的想法，也会在心里不停的完善。 但是这一次时间太赶，原本就只有三天时间，但是中间加了营救柱子的任务。 光是柱子的任务，余惊鹊就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应付，反而是耽误了顾晗月这里的事情。 这不是借口，你现在不能借口。 不为失败找借口，只为成功找方法。 其实也不能说是余惊鹊的搭讪功夫蹩脚，而是两人不认识，还是在学校里面，另一个人着急上班，确实很难聊天十五分钟。 至于顾晗月期待的眼神，余惊鹊有点心慌。 “还有十五分。”顾晗月不得不提醒余惊鹊一句。 “先对表吧。”余惊鹊抬起手腕，对顾晗月说道。 两人对了表，时间一致。 放下手腕，余惊鹊说道：“你先回去，准备行动，我在四十五的时候进入学校。” “看清楚，这是雨宫清子。”顾晗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学校里面的老师都有照片，照片不难拿到手。 余惊鹊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雨宫清子，二十来岁，青春活力，虽然没有穿和服，不过头饰有日式的风格。 “嗯。”余惊鹊点头，顾晗月将照片收起来，准备先回去学校。 这一次的任务牵涉到了顾晗月，余惊鹊不可能不认真对待，将顾晗月的生死置之不理。 可是余惊鹊没有办法说取消行动，行动牵涉到了苏联远东情报局，组织寄予厚望，临阵脱逃可不行。 其实昨天晚上开始，加上今天白天，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闪现过了无数的画面，但是每一个画面最后都会破碎，因为都不能达到十五分钟的效果。 第四百六十二章 医务室 一幅幅画面破碎。 新的画面出现，又继续破碎。 说白了，余惊鹊心里已经推演了不下百种结果，却都不好，要么就是太过生硬。 看了看手表，余惊鹊抬步走进学校，有人阻拦，不过余惊鹊拿出证件，说自己找人，就被放行。 特务科的证件，很多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看了一眼档案室所在的地方，余惊鹊慢慢走了过去，他心里现在想起来的就是当时和季攸宁聊天，所说的医务室。 六点四十七分的时候，余惊鹊看到远处走来一个女人，雨宫清子。 今天打扮的如同是冰城本地人一样，没有和服，也没有日本的盘发，只是余惊鹊没有功夫欣赏。 雨宫清子走过来的不快，到档案室差不多就是六点五十，可是余惊鹊不能让她过去。 蹲在地上，余惊鹊用手指抓了一点土，然后咬了咬牙，对着自己的眼角扔过去。 眼睛里面立马变得难受起来，眼泪伴着疼痛。 余惊鹊向着雨宫清子走去，雨宫清子看到了余惊鹊，但是并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可是余惊鹊却直挺挺的过去，雨宫清子还以为是认识自己的人，却看到余惊鹊连看都不看自己，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雨宫清子就准备让路，但是余惊鹊却好像是撞上去的一样，将雨宫清子撞倒在地，而且雨宫清子穿的是高跟鞋，脚腕扭了一下。 带着一声惊呼，雨宫清子就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余惊鹊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撞到人了，急忙去看。 “对不起，对不起。”余惊鹊蹲在地上，去扶雨宫清子。 雨宫清子有点生气的看着余惊鹊，因为在她看来，余惊鹊是故意撞她的。 “你怎么走路的。”雨宫清子屁股疼的还不好意思当着余惊鹊的面去揉，只能揉着自己的脚腕。 “我没有看到。”余惊鹊带着十分的抱歉说道。 “我都已经给你让路了，你还没有看到吗？”雨宫清子的中文，说的很好。 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刚才有脏东西弄到我的眼睛里面了，我一直在揉，没有看路。” 听到余惊鹊的话，雨宫清子抬头去看，发现余惊鹊的眼睛确实很红，而且还泛着泪光，现在都是勉强才能睁开。 原本有气，看到这一幕，雨宫清子不好说什么，正挣扎的要站起来。 余惊鹊扶着她站起来，她活动了一下脚腕，发现并没有太疼，还不如屁股疼呢，也就没有在意。 “算了，不怪你。”雨宫清子说完就要离开，可是余惊鹊不能让她离开。 “实在不好意思，撞到你，我看你脚腕好像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余惊鹊拦住雨宫清子说道。 医务室看看？ 雨宫清子觉得没有必要，她现在只是轻微有些疼，她知道没有伤到骨头。 “不必了。”雨宫清子不想去，主要还是因为快要接班了，她有工作。 “还是去看看吧，如果留下隐患，以后就不能穿漂亮的高跟鞋了，这对一个女士来说是一种痛苦，如果真的这样，我会自责一辈子的。”余惊鹊带着诚恳说道。 漂亮的高跟鞋。 这句话对雨宫清子还是有杀伤力的，她犹豫了一下。 余惊鹊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手表，他不能让雨宫清子太犹豫，因为他不仅仅是要将雨宫清子带去医务室，而且还要在七点的时候带回来，不然档案室的人没有办法将钥匙给她，岂不是会再一次回去档案室。 所以余惊鹊要的是时间，从季攸宁口中余惊鹊得知，医务室距离这里并不远，十分钟往返足够了。 为了不让雨宫清子继续犹豫，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想要去看看眼睛，但是我不熟悉这里。” “你的眼睛确实应该看看。” “算了，我带你去，顺便检查一下。”雨宫清子答应下来。 扶着雨宫清子，余惊鹊并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就是扶着胳膊，而且隔着衣服，雨宫清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两人来到医务室，雨宫清子显然认识里面的人，简单将问题说了一下。 医务室的人看了看说道：“你们要是再来晚一点，怕是就……。” “怎么了？”雨宫清子有些紧张起来，女人对美，还是有要求的。 “就好了。”医务室的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雨宫清子笑着说道：“你就知道吓我。” “就这点小问题，你还跑一趟。”医务室的工作人员，笑着摇头。 雨宫清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原本是不要来的，但是被余惊鹊说的有点心虚。 现在还被医务室的工作人员笑话，她急忙站起来说道：“他也需要看看，眼睛进了脏东西。” “坐下吧。”工作人员说道。 余惊鹊这个处理起来不麻烦，滴了点东西，自己流一流就行。 两人从医务室出来，雨宫清子有点抱怨的说道：“我都说了我不来，你非要让我来，被笑话了吧，我又不是那么娇气。” “来看看我就放心了。”余惊鹊表现的很绅士。 “你是来学校干什么的？”回去的路上，雨宫清子看到余惊鹊还是和自己同行，忍不住问道。 当然要同行了，任务还没有结束了，这才刚刚开始。 余惊鹊说道：“我是来接我妻子的，不过她好像突然有工作，让我等她。” “你妻子？”雨宫清子问道。 “季攸宁，你认识吗？”余惊鹊问道。 雨宫清子点头说道：“我认识，她工作很认真的。” “谢谢。”余惊鹊表示感谢。 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两人来到楼下，一个人从里面刚好出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看到这个人，雨宫清子上前说道。 “不晚清子，刚刚好，给你。”这个人将钥匙给了雨宫清子，余惊鹊知道，档案室的人出来了，现在是顾晗月行动的时间。 五分钟。 余惊鹊也不管雨宫清子介绍不介绍，他上去说道：“是我耽误了她的时间。” 余惊鹊将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真的是详细。 因为他要多说一会啊，他这样的表现，在雨宫清子看来，是为了帮自己解释，也就没有阻拦。 不过显然面前的人没有太多兴趣，询问了两句雨宫清子有没有事，就离开了。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临场反应 剩下余惊鹊和雨宫清子两人，雨宫清子显然是打算离开去档案室值班。 余惊鹊看了一眼，后面这五分钟才刚刚开始，不能放雨宫清子离开。 所以在雨宫清子准备开口的时候，余惊鹊率先开口。 “你叫清子，日本人吗？”余惊鹊装傻问道，其实在医务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喊过她，余惊鹊却离得比较远，也就没有提起来。 “是的。”雨宫清子点头说道。 “你的中文很好。”余惊鹊夸奖了一下。 雨宫清子对这句夸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样夸奖她的人太多了，她已经听了不下一百次。 其实余惊鹊也看出来了，这句夸奖好像没有效果，他立马换了日语说道：“我的日语怎么样？” 听到余惊鹊这流利的日语，雨宫清子显然是吃惊了一下。 “你是日语老师吗？”雨宫清子带着诧异的问道。 因为余惊鹊说季攸宁是他的妻子，那么余惊鹊可能也是老师，夫妻都是老师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余惊鹊摇头说道：“并不是。” 两人用日语交谈起来，余惊鹊又找了一个话题问道：“我认识一些日本的女士，很多名字都是惠子，芳子，雅子之类的，你也叫清子。” “不好意思，我应该称呼你为雨宫小姐。” “不要紧，叫我清子就可以。”出于余惊鹊对日语的熟练，和礼貌，雨宫清子也渐渐有了聊天的兴趣。 雨宫清子说道：“每一个时代，都会有流行的名字，现在刚好就是流行清子，惠子之类的，所以大家都在用。” 这种很好理解，就是一个时代，就会有一个时代流行的东西，余惊鹊这样问，不过是想要多找一些话题。 在讨论名字的过程中，余惊鹊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哪怕是雨宫清子不问，余惊鹊也介绍了一下。 当然了，介绍名字是出于礼貌，没有什么奇怪的。 看了看手表，五分钟终于过去了，余惊鹊也不好一直缠着雨宫清子，免得太奇怪，而且雨宫清子已经好几次想要离开了。 “不好意思，今天撞倒你，还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不会打搅吧？”余惊鹊带着礼貌问道。 “没有，和你聊天我收获颇多，不过下一次我希望我们可以用中文聊天，我的中文老师告诉我，如果想要学习好这门博大精深的语言，习惯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是关键。”雨宫清子换成了中文说了这句话。 “清子小姐对于学习的态度，值得学习。”余惊鹊说的都是很场面的话。 “那好，我要去上班了。”雨宫清子看了看，才耽误了五分钟，并不要紧。 出来的人会将档案室的门关起来，没有钥匙自然是进不去的，所以雨宫清子不会太过小心。 就在雨宫清子要离开，余惊鹊也准备走的时候，他意识到不对劲。 顾晗月还没有下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顾晗月是需要下来的，怎么还没有出现。 因为和顾晗月商议好的就是，她会快速得到情报，然后从楼上下来，这样余惊鹊就会放雨宫清子去上班。 现在时间到了，余惊鹊以为自己放雨宫清子去上班，顾晗月就会出现，但是显然没有。 而且余惊鹊已经多拖延了雨宫清子三十秒，余惊鹊和顾晗月是对过手表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五分钟之后，不管顾晗月有没有成功，她都必须要出来。 现在没有出来，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一瞬间，余惊鹊冷汗都下来了，雨宫清子现在要是上去，恐怕会将顾晗月堵在档案室里面，顾晗月必死无疑，那么自己呢？ 平常是没有什么，今天可不一样，如果顾晗月被堵住，雨宫清子就会猜到余惊鹊有问题。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来硬的？ 不行。 继续缠住要聊天？ 也不行，已经耽误很久了，你继续耽误下去，雨宫清子或许都会开口拒绝你，她需要工作。 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余惊鹊听到有人叫喊自己。 回头去看，居然是季攸宁，余惊鹊一瞬间开心的要死。 “清子小姐，这位是我的妻子。”余惊鹊笑着对雨宫清子说道。 雨宫清子刚刚转身要走，就听到有人叫喊余惊鹊，之后听到余惊鹊的话，不得不停下脚步。 季攸宁走了过来，看到余惊鹊和雨宫清子站在一起，看雨宫清子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因为她刚才在远处，看到余惊鹊和雨宫清子聊的很开心，有说有笑的。 雨宫清子也是女人，明显感受到了季攸宁带着审视的目光，她看向余惊鹊。 之后雨宫清子学着余惊鹊和刚才那个人解释的样子，给季攸宁解释起来。 刚才余惊鹊解释，是为了不让那个人误会雨宫清子上班迟到，现在雨宫清子解释，是为了不让季攸宁误会她和余惊鹊的关系。 听到雨宫清子的解释，季攸宁明白过来。 “你没事吧？”季攸宁对雨宫清子问道。 之后扭头对余惊鹊说道：“你怎么毛毛躁躁的，要是真的撞伤了怎么办？” “没有的，惊鹊君是不小心。”雨宫清子还帮余惊鹊说话。 只是季攸宁的眼神，愈发的认真起来。 三人说话的功夫，顾晗月从里面走了出来，让大家的气氛缓解了一下。 雨宫清子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是被人捉奸一样，她就借口离开。 顾晗月看了看余惊鹊和季攸宁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没事。”季攸宁冷冷的说道。 “那个……要不我先走。”顾晗月发现气氛不对，她就提前跑路，余惊鹊看着离开的顾晗月心里暗骂交友不慎，还不是你出的乱子，你现在一走了之。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余惊鹊跟着季攸宁一起出了校门。 “怎么了？”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季攸宁问道。 “千真万确。”余惊鹊拍着胸脯说道。 季攸宁不信的说道：“那他怎么叫你惊鹊君，不叫你余桑或者余先生。” “你日语这么好，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头疼，女人吃醋起来这种小细节都不能放过。 不过余惊鹊更加希望季攸宁吃醋这些小细节，而不是去注意其他的细节。 君和桑的区别其实不大，但是桑更加正式一点，君是长辈对后辈的称呼，但是放在平辈之中，表示的就是亲密。 为什么雨宫清子不叫余桑，而是叫惊鹊君，那是因为雨宫清子让余惊鹊叫清子，而不是雨宫，所以她就也叫了惊鹊君，其实没有太多的意思。 但是这怎么解释，越描越黑啊。 你要是解释的话，季攸宁是不是还要问你，为什么雨宫清子不让你叫雨宫，而是要你叫清子呢？ 第四百六十四章 提上日程 和女人讲道理，这本身就没有道理。 尤其是吃醋中的女人，你还要去讲道理，只会有理讲不清，越描越黑，甚至是一发不可收拾。 叫雨宫，还是叫清子，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不开心了。 面对这样的季攸宁，余惊鹊居然还心里美滋滋的，好像季攸宁愿意为了自己吃醋，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一样。 不过开心之后，就要想一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面对季攸宁阴沉的小脸蛋，余惊鹊很不要脸的说道：“眼睛还是不舒服。” “蹲下来，我看看。”果然，听到这句话，季攸宁就忘了什么雨宫什么清子的，紧张的让余惊鹊蹲下来。 余惊鹊来到季攸宁面前，凑近了之后微微蹲下，季攸宁用手指撑开余惊鹊的眼皮。 “眼睛都红了，你都不能小心点。”季攸宁吐气如兰。 “不知道怎么搞的。”余惊鹊的这个转移话题，看起来是非常成功。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季攸宁有点不放心。 “不用了吧，医务室的人说没关系。”余惊鹊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可不是让季攸宁给自己拉去医院，他可不想去。 用头凑近季攸宁，余惊鹊眼神泛着红光看着，红是因为进了脏东西弄的。 “你看什么？”还在学校门口，季攸宁有点不自在的四下看了看，在余惊鹊头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看，我看你看的眼睛都发红。” “什么看我看的。”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又说胡话。 “看你看的红了眼。”余惊鹊直起身子，笑着说道。 季攸宁伸手将余惊鹊拉过来说道：“快走。” 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夫妻，是合法的，但是在学校门口，来来往往可能都是认识的人，余惊鹊这样说，让季攸宁挺不好意思。 看到季攸宁伸手拉自己，余惊鹊翻过来将季攸宁的手紧紧握住，季攸宁一时间都忘了挣扎。 两人走出去很远，季攸宁才将余惊鹊的手甩开说道：“还扶着人家去医务室，有没有拉人家的手，软不软？” “绝对没有。”余惊鹊一脸正义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季攸宁哼了一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衣服。”余惊鹊说带季攸宁买衣服，真的是一拖再拖，今天有时间刚好看看。 带着季攸宁离开，余惊鹊心里暗骂顾晗月不讲义气，居然在这个时候跑了。 看顾晗月的样子，情报已经到手，但是余惊鹊还想要让顾晗月帮自己转达柱子的事情，却没有来得及说。 看样子只能让柱子多等一天。 现在柱子算是安全，多等一天不要紧。 因为柱子不是冰城的人，根本就没有他的照片，想要抓人不容易，除非找画师，从别人的讲述中来画。 这个难度可想而知，倒不需要太担心。 陪着季攸宁逛街，买东西，吃饭之后回家。 季攸宁早就将雨宫清子的事情抛在脑后，她也知道余惊鹊的性格，如果真的贪图美色，家里这个还没有拿下来，至于着急看着外面的吗。 逛街逛累了，今天季攸宁也没有忙工作，回来两人就休息，一觉天亮。 醒来之后，余惊鹊随便吃了两口饭，就跑去特务科。 出门前说今天晚上去接季攸宁，必须接啊，昨天顾晗月不讲义气跑掉，让余惊鹊的消息都传达不出去。 来到特务科收到消息，柱子依然没有抓到，保安局说他们没有抓到人，他们还死了一个人，现在总之就是不知道人跑去什么地方。 特务科说保安局捣乱，不然柱子一定跑不了，双方争执不休。 这种扯皮的事情，余惊鹊懒得理会，他如今站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给万群倒了杯茶。 看着茶杯，万群说道：“茶叶不错。” 这茶叶是余惊鹊从家里拿余默笙的，在特务科地位不同了，自然也要感谢感谢万群不是。 立功是一方面，和人的交往同样是学问，光立功也不见得就能混的好，会做人才行啊。 “股长喜欢就好，我不懂茶。”余惊鹊笑着说道。 喝了口茶，万群吐了吐不小心粘在嘴上的茶叶，开口说道：“抗联的消息断了。” “还不是怪保安局。”余惊鹊立马说道。 不过余惊鹊和万群都明白，你再说怪保安局，也没有用了。 余惊鹊转而说道：“二当家安排的探子，一定不止一个，三当家说不定还盯着其他人呢？” 这是自然，安排一个探子有点不太可能，只是万群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抗联一定不会派人再过来了，三当家就算是盯着二当家的探子，也不会有收获。 “他们太着急。”万群对于三当家这群人的处理方式表示不认可。 如果让特务科来处理，一定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股长，现在我们怎么办，还要找吗？”余惊鹊问道。 找吗？ 万群片刻之后说道：“随便派几个人碰碰运气，心思拉回来，不要忘了三当家和薛明还不清不楚呢。” 薛明。 柱子的事情解决。 和顾晗月的任务也配合完成。 那么现在余惊鹊确实要将薛明的事情提上日程，哪怕是万群不说，余惊鹊都要提醒还有薛明的事情没有弄明白。 现在既然万群主动说了，余惊鹊就不需要自己来提。 “股长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弄明白的。”余惊鹊说道。 弄明白不弄明白的余惊鹊心里不知道，但是薛明余惊鹊是一定会弄死的。 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了，该死了。 说完这些问题，万群就让余惊鹊离开，只是余惊鹊有点不甘心。 他突然问道：“股长，姚队长那里没事吧？” 秦晋的事情，依然是困扰着余惊鹊，陈溪桥说了会帮忙打听，却不太方便和陈溪桥见面，就算是打听来了消息也收不到。 可是你主动问秦晋的消息，余惊鹊又担心给秦晋带来麻烦。 思来想去，觉得要不要在万群这里打听。 在万群这里打听，自己可以装作是对姚冰任务的关心，而和秦晋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自己和姚冰不对付，想要知道一些姚冰的消息，情有可原。 对于余惊鹊突然问起来姚冰，万群微微皱眉，抬头说道：“没有消息。” 不是万群不想告诉余惊鹊，而是姚冰确实没有告诉万群任何消息，这也是万群最失望的一点。 但是显然余惊鹊并不明白，还以为万群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不敢再问，扭头出去。 第四百六十五章 传递消息 切断联系，还真的是切断联系。 而且彻彻底底，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流露不出来。 翻看这些天的报纸，看能不能看到一些消息，可是写的都是杜撰出来的花边新闻，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一张报纸一张报纸看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看到一篇报道，昨天日本人召开的记者会，好像就是说关爱孤儿院这件事情。 人都还没有走到孤儿院呢，这记者会就召开上了，这表面功夫做的太足了。 可能人都没有走进孤儿院的大门，报纸上都说的好像是亲自盖了一个孤儿院一样。 但是有一点，余惊鹊看到秦晋的照片，手里端着酒杯。 秦晋也受邀出席，呼吁大家给孤儿院捐款。 照片是昨天拍的，这样看来秦晋是安全的，起码还活着，没有被软禁。 将报纸放下，余惊鹊松了口气。 照片上的秦晋，一如往昔风采，你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只是余惊鹊知道，一定还充满危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真的脱离了危险，秦晋一定会联系余惊鹊，起码要给余惊鹊报一声平安。 现在的风平浪静，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青木智博的毅力有目共睹，不会轻易收手。 中午的时候，叫李庆喜不要关注抗联分子的事情，带人去盯薛明的事情，抗联分子这里留几个人注意一下就行。 不过薛明和三当家这里好像也没有了动静一样。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三当家一门心思扑在柱子这里，想要从抗联立功，所以将薛明这里的事情放了放。 等到三当家知道，柱子这里没有消息之后，一定会有时间和薛明联系的。 下午下班，去接季攸宁，在门口没有看到季攸宁，却看到了顾晗月。 顾晗月对余惊鹊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昨天你跑的倒是快。”余惊鹊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是怕殃及池鱼吗。”顾晗月倒是说的轻巧。 “季攸宁呢？”余惊鹊问道。 “在忙，不过今天不是我弄的，是真的在忙。”顾晗月一边说，一边看余惊鹊的表情。 看到余惊鹊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笑着说道：“昨天多亏你了。” “我还想要问你呢，怎么没有在规定时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说到正事，余惊鹊不留情面，他必须要让顾晗月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顾晗月低声说道：“其实很快，运气也不错，三分钟的时候我就搞定了一切要出来。” “但是就在我准备打开档案室的门出来之时，我听到外面有声音，我趴在地上看到外面有两个人的脚。” “听声音是两个老师，从这里路过，刚好就站住交谈起来，我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起来当时的事情，顾晗月还觉得紧张。 当时她不能出去，档案室不是她能进去的地方，她从里面出来，被人看到就是不打自招。 但是顾晗月不停的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外面的人却还没有离开，她当时在档案室之中，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 可是虽然到了时间，雨宫清子却没有过来，这让顾晗月意想不到，而且外面的两个老师，刚好离开，顾晗月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昨天顾晗月没有义气的离开，并不是她觉得当时的气氛尴尬，而是顾晗月觉得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不敢留下来，免得露出破绽。 衣服湿透？ 听起来夸张，但是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手表，时间已过，都认为自己死定了，却又逃出生天，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你好厉害。”顾晗月一脸崇拜的看着余惊鹊。 “得了吧。”余惊鹊说道。 “真的。”顾晗月非常认真的说道。 以前顾晗月就崇拜余惊鹊，这一次行动虽然余惊鹊说自己没有想好行动的办法，但是结果呢？ 余惊鹊不仅仅是按照计划完成任务，而且还在计划出问题的时候，临场应变。 如果不是余惊鹊反应过来，临场应变的快，顾晗月在劫难逃，余惊鹊也会怀疑加身。 “刚好季攸宁过来，不然真的玄乎。”余惊鹊同样后怕，季攸宁当时来的正是时候，不然麻烦就大了。 虽然余惊鹊说是因为季攸宁来的刚好，但是顾晗月觉得是余惊鹊反应快，不然就算是季攸宁出现，余惊鹊不拦住雨宫清子，任务同样危险。 “情报已经拿到，昨天送给雪狐。”顾晗月小声说道。 “希望这份情报，可以让苏联远东情报局方面，也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余惊鹊知道，现在战斗条件艰苦，任何的帮助都是他们不可或缺的。 不过这些事情，显然不是余惊鹊和顾晗月可以插手的，两人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柱子找到了。”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找到了？”顾晗月声音稍微高了起来，立马反应过来，压低声音。 昨天顾晗月没有问，因为也没有时间问，当时时间非常紧张，容不得说这些。 “在沿江旅店，开窗户拉窗帘，外面晾晒着衣服，一件上衣一件裤子，一黑一白。”余惊鹊将找到柱子的办法告诉顾晗月。 “我会通知雪狐的。”顾晗月当然明白，余惊鹊告诉她这些，不是让她去见柱子，而是需要她通知给陈溪桥。 顾晗月的心情很不错，两件任务都完成，她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眼神之中崇拜之情更甚。 余惊鹊没有去看顾晗月的眼神，因为他看到季攸宁从学校里面出来了，而且是小跑的。 看来是担心自己在外面久等，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记得告诉雪狐就行。”余惊鹊嘴唇动的很细微，提醒了顾晗月一句。 “放心。”顾晗月同样如此。 季攸宁小跑过来，说道：“久等了吧。” “没事，工作要紧。”余惊鹊将季攸宁的包接过来，不过季攸宁这体能确实不好，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行了，你们小两口见面了我就不打搅了，走了。”顾晗月笑着说道。 哼了一声，季攸宁也没有不好意思，顾晗月这样的调笑，对现在的季攸宁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 “在最后确认名单，和给孤儿院的捐款金额，出来的晚了点。”季攸宁在顾晗月走了之后，还给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第四百六十六章 毫无好感可言 记者会都开了。 做样子也要去孤儿院关爱一下，不然日本人这记者会有什么用，自己打自己脸吗？ 确认名单，还有捐款金额，确认到最后能怎么样？ 要是能都到了孤儿院手里，余惊鹊还要给他们送锦旗。 捐款金额，最后都成了物资送过去，可是你知道这些东西买来多少钱吗？ 市场价？ 绝对有人要贪的，不管是满洲政府，还是日本人这里，你指望他们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那不是开玩笑吗？ 余惊鹊没有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打击季攸宁，季攸宁心里有善良的一面，余惊鹊希望她可以保持住。 “雨宫清子……” “停，我今天就见到了顾晗月，根本就没有进去学校，也没有见过雨宫清子。”余惊鹊急忙将季攸宁打断。 看到余惊鹊这紧张的样子，季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紧张什么，好像我多么的无理取闹一样。” “我是说，雨宫清子捐款居然不少，比我还多呢。” “是吗？”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不是说自己和雨宫清子的事情，松了口气，附和起来。 季攸宁一边走，一边说道：“她一个日本人，居然捐了不少，而且报名的很积极，看起来还挺热心的。” 这种情况怎么说呢？ 感谢他们？ 说真的，情感这种东西，很难分清。 日本人里面有好人吗？ 肯定有好人，共产国际里面，日本人也不少，日本人里面反战的人同样存在。 日本人之中，救助过地下党的人，一样可以找到。 应该感谢他们，可是会化解你对日本这个民族的恨意吗？ 很难将个体，和民族区分开。 提起来日本人，那就是充满了恨意，或许极个别好人，让你没有办法去对他怎么样，但是你也不可能对他感恩戴德。 雨宫清子又是另一种特例。 上面说的日本人，是认识到了自己民族和国家的错误，而在阻止，甚至是救赎。 雨宫清子是什么？ 她没有认识到自己国家的错误，她认为自己国家做的很对，在建立*****，在建立王道乐土，在帮助中国人民。 所以雨宫清子也想要帮助中国人民，雨宫清子或许在帮助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而且也愿意去付出自己的努力，来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可是她真的认清这场战争了吗？ 这是一场侵略的战场，是惨无人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王道乐土。 所以对于雨宫清子这样的日本人，她就算是再愿意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余惊鹊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好感。 季攸宁提起来雨宫清子，显然是奇怪她的做法。 可是余惊鹊并不奇怪，这样的日本人不在少数，但是他们的存在是什么？ 他们的存在能真的能救人吗？ 余惊鹊认为不见得。 如果雨宫清子可以在日本军人手里，救下来即将要被杀害的人，余惊鹊可以记她一个好。 但是她如果去关爱孤儿之类的，余惊鹊一点好也不会记。 因为这些日本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会让那些遇难的人，或者是孤儿心理认为，日本人是好人。 他们在帮助我们，日本人在关爱我们…… 所以雨宫清子这样的人，你让余惊鹊怎么去记他们的好。 你说他们是无心之举？ 没有真正的无心之举，他们只是被自己民族的感情，影响了思考的能力，他们下意识就会站在自己国家这里，谈何无心之举？ 雨宫清子不是远在日本本土，而是就在冰城，这里的惨状她没有见过吗？ “你怎么不说话？”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去了孤儿院，也不要和雨宫清子多打交道。”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 说真的，余惊鹊都有点担心，季攸宁会不会觉得雨宫清子是好人，虽然她看起来好像是好人。 “怎么了，怕知道你的问题？”季攸宁笑着问道。 余惊鹊苦笑，看来以后提起来雨宫清子，这种玩笑话自己是跑不了了。 “日本人还是离得远点好，喜怒无常的，我担心你的安全。”余惊鹊说道。 “放心，我懂的。”看到余惊鹊关心自己，季攸宁笑着回答。 “听顾晗月说，这雨宫清子，还是你们校长的亲戚。”余惊鹊找了个话题说道。 季攸宁问道：“你说浅草秀一吗？” “对。”余惊鹊点头。 “好像是沾亲带故的，不过看不出来，在学校里面，雨宫清子也没有说过，而且也没有人给她特殊关照。”季攸宁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学校里面有这样的传闻，不过却没有证实，或许是为了避嫌，浅草秀一和雨宫清子没有弄的人尽皆知。 但是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既然有传言，应该是真的。 “还是离她远点吧。”余惊鹊说道。 “嗯，我知道。”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要不要去裁缝店看看，旗袍做好了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昨天陪季攸宁逛街，给季攸宁买了应季的衣服，还有马上夏天要穿的衣服。 但是旗袍这种东西，还是要定做，成装很难遇到合身的。 “哪里有这么快。”季攸宁笑余惊鹊傻，裁缝师傅做起来不要时间吗？ 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有一件不是就改一下尺寸吗？” 昨天有一件旗袍挺好看的，季攸宁试了试还行，就是腰间和肩旁要改一改，这个会快一点，余惊鹊就没有让老师傅重新做，说改一改就行。 “着什么急，到时候一起去拿。”季攸宁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因为那件旗袍是短款，开衩不算高，可是昨天试的时候，余惊鹊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让季攸宁羞的眼神都不知道瞟去什么地方。 不过心里也是娇嗔，在家里你又不是没见过，在裁缝铺丢不丢人。 家里见过是见过，可是也不多见啊，季攸宁的睡衣是长款的。 而且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才诱惑啊，要是真的一览无余，还差点意思呢。 余惊鹊刚才说去取衣服，只是单纯的觉得今天路过，顺路。 但是在季攸宁看来，那就是余惊鹊迫不及待想要看了，昨天那眼神，她可没有忘记。 所以害羞的不愿意去，拉着余惊鹊离开，打算等到剩下的衣服做好，一起来拿。 余惊鹊显然不知道，季攸宁误会了自己，不然一定会大呼冤枉，自己可是纯情小郎君啊。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六十七章 无法监听 昨日被季攸宁拉着回家，旗袍便没有去取。 今天余惊鹊坐在饭店里面，盯着薛明的烟馆。 原本他是不会来的，在特务科里面还有其他的任务，只是李庆喜打电话回来，说三当家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坐不住了，从科里跑了过来。 “进去多长时间了？”余惊鹊对站在一旁的李庆喜问道。 “半个小时。”李庆喜说道。 半个小时。 “薛明在吗？”余惊鹊又问道。 “在，三当家来不久，薛明就来了，来了也有二十多分钟了。”李庆喜观察的还是很细节的。 “没有发现你们吧？”余惊鹊担心被三当家看到，柱子的事情之后，弄不好三当家已经知道李庆喜是特务科的人，被看到容易联想起来余惊鹊。 李庆喜立马摇头说道：“没有被看到。” 问完这些问题，余惊鹊就不说话了，坐在这里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三当家在烟馆待了一个半小时，才从里面出来。 同样是薛明送出来的，不过三当家离开之后，薛明却没有离开，转身回去烟馆。 看来今天，薛明在烟馆还要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余惊鹊根本不知道。 偷听是肯定不行的，谈话的时候外面一定会有人站岗，你怎么偷听。 李庆喜在一旁说道：“队长，我们要不要回科里，申请监听装置。” 监听装置，确实是一个办法，只不过安装起来难度很大。 薛明在烟馆的办公室，你想要进去不容易。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余惊鹊说道：“去，回去申请一下，从库房拿一套。” 李庆喜立马跑了回去，回来的也很快，申请批下来很容易，不会有人卡着。 现在特务科，余惊鹊的地位今非昔比，没有人会故意找他麻烦。 设备是拿了过来，但是怎么进去安装啊。 “找几个面生的，进去看看。”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安排了几个面生的人进去观察，今天薛明还在烟馆里面，自然是不可能装监听设备的。 不过可以先观察一下，看看方便不方便下手。 但是观察回来的警员都说，没有机会下手。 薛明在的时候，就不提了，薛明不在的时候，外面也有很多人站岗，看来这办公室里面，还有每天盈利的钱，薛明可不会大意。 这种为了钱财的小心，反而是让余惊鹊他们失去了安装监听设备的机会。 “东西放在这里，让兄弟们找机会。”余惊鹊说道。 他们已经在附近租了房子，就是方便监视这里的情况。 “要不要派人跟踪薛明？”李庆喜问道。 三当家是没有办法跟踪的，回去兵营你怎么跟进去？ 不过薛明这里可以试试。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要打草惊蛇。” 这件事情，余惊鹊认为三当家是关键，不然薛明凭什么和三当家交谈这么久，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 其次就是你跟踪薛明，容易暴露。 薛明的地位不低，人际关系也有，而且有钱。 要是真的被薛明知道特务科盯上他，他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 到时候，余惊鹊想要对付薛明就难了。 薛明必须死，余惊鹊要给文殊报仇，所以只有特务科插手这件事情他才有机会，如果特务科不插手，他机会全无。 他可不想等到那一天，听到薛明的死讯。 所以跟踪薛明，余惊鹊认为没有必要，就看监听设备，能不能立功了。 想要等着监听设备立功，说实话有点在期盼运气了，因为你连监听设备都装不进去。 晚上从这里离开，交给李庆喜等人注意，余惊鹊没有去学校接季攸宁，打算直接回家。 回到家里，季攸宁说道：“顾晗月买了点心，让我拿回来一点，你尝尝还挺好吃的。” 点心？ 拿起来点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余惊鹊心里想的是陈溪桥找自己干什么？ 顾晗月作为联络人，不过有些事情，陈溪桥和余惊鹊是需要见面的。 顾晗月送点心，就是暗号。 如果陈溪桥要见余惊鹊，顾晗月就会买了点心送给季攸宁，让她拿回来。 这个办法有局限性，那就是季攸宁如果不要这个点心呢？ 这个很好解决，顾晗月假装生气，季攸宁一定会拿的，最多就是之后买点其他的东西，送给顾晗月。 还有就是季攸宁会不会半路将点心扔掉。 那倒不会，季攸宁怎么可能舍得浪费东西。 这个办法是余惊鹊想出来的，就是吃死了季攸宁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个办法。 所以说，顾晗月是想要告诉自己，陈溪桥要见自己。 为什么？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新的任务。 如果是新的任务，让顾晗月转达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还是明天晚上去转一圈吧，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吃完点心吃饭，然后休息。 转过天来直接去找李庆喜，询问监听设备的情况。 李庆喜愁眉苦脸的说道：“昨天夜里，一个兄弟准备潜伏进去安装，不过差点被发现，好在跑了回来，没有打草惊蛇。” “装不进去吗？”余惊鹊皱眉，确实麻烦。 “又让一个兄弟去试了，看一会怎么说。”李庆喜望着隔了一条马路的烟馆说道。 这个兄弟回来的很快，都不好意思说，只能低头摇了摇。 余惊鹊见状说道：“算了，东西送回去。” 这一套监听设备，不是很值钱，不过既然用不到没有理由还放在这里，出了事还不是余惊鹊负责。 李庆喜派人将东西送回去，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监听他电话吧。”李庆喜说道。 “股长说不行。”余惊鹊摇头。 因为薛明认识很多大人物，可能会和很多大人物打电话，如果你监听薛明的电话没有被发现还好，被发现的话，那些大人物给薛明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岂不是你特务科都知道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怎么监听电话？ 给薛明的房间里面装监听设备，监听的东西不会太重要，那些大人物不可能亲自来找薛明不是。 至于监听设备听到的电话内容，也只有薛明的声音，你也判断不出来对方具体是谁。 这样就算是那些人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岂不是麻烦。 要是警察厅的厅长打电话给薛明，说要多少钱，要多女人，多少大烟，甚至是副厅长，想要弄了正厅长，被你特务科听去，你怎么善后？ 他们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们是满洲政府的人，用对付反满抗日分子那一套，行不通的。 第四百六十八章 日渐壮大的力量 特务科是搞情报工作，打击反满抗日分子的。 可是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得罪太多人。 为了满洲政府，为了日本人去拼命，有几个人能做到？ 归顺他们可不就是怕死吗，还拼了命的给他们工作？ 大家都不傻，立功要立功，也要有技巧，不然和傻小子一样，你以为你能混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现在，为人处世之道一样需要注意。 哪怕是特务科，也不会想要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监听电话是不可能的，余惊鹊在这里忙了一天，没有发现。 晚上没有回去特务科，而是去见陈溪桥。 从昨天季攸宁带回来的点心，余惊鹊就知道陈溪桥要见自己，只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难道是接应柱子这里出了问题？ 不应该啊，沿江旅店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余惊鹊也没有收到消息，按理说找到柱子不难。 马上就到地方，余惊鹊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见到陈溪桥自然就知道了。 敲门，陈溪桥开门。 “叫我来干什么？”余惊鹊一边进去，一边问道，但是看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余惊鹊就傻了。 余惊鹊扭头去看陈溪桥，眼神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房间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柱子。 余惊鹊和柱子见面，互相确定身份，是为了救人没有办法，陈溪桥是干什么？ 就在余惊鹊询问陈溪桥的时候，柱子站起来，有点感激和拘谨的说道：“谢谢你。” “坐吧。”陈溪桥招呼两人坐下。 坐下之后，陈溪桥说道：“消息送回来，我打算安排人去接他，可是我担心他不太了解我们的工作，一旦和接他的人说是谁救了他，对你不太好。” 在柱子看来，去接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人，是从余惊鹊这里得到的消息，那么柱子将余惊鹊说出来，好像也没关系。 但是他们的工作性质不同，保密很重要。 既然说了保密很重要，余惊鹊不能暴露，就能暴露陈溪桥吗？ 在余惊鹊看来，这岂不是更加麻烦。 陈溪桥笑着说道：“我见到他之后，确认身份，旁敲侧击想要从他嘴里询问是谁救了他，但是他一直没说。” “不错，有点悟性。”余惊鹊看着一旁的柱子说道。 当时余惊鹊只是告诉柱子，被满洲政府的人抓了，或者是被日本人抓了不能将他说出来。 可没有说不能告诉组织的人，柱子在见到陈溪桥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来余惊鹊的身份，就说明柱子已经懂得保护余惊鹊了。 “其实我们人手一直不够，我不方便行动。”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溪桥有点低落。 人要服老，可是总是不甘心啊。 上一次暗杀章书文，陈溪桥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当年那种情况，他会处理的更好。 而且他不方便行动，他的照片，各个警署都有，在幕后调度可以，出面参与行动就是送死。 “春蚕不错，可是到底是个姑娘家，没什么身手。”陈溪桥继续说道。 春蚕是谁？ 顾晗月啊。 她的代号是春蚕，余惊鹊早就知道，只是这个代号余惊鹊不喜欢，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觉得不吉利，所以更加喜欢叫顾晗月的名字。 因为顾晗月的名字不是假的，她从小大到都叫顾晗月。 现在陈溪桥的话，没有什么瞧不起顾晗月或者看不起女士的意思，反而是关心顾晗月。 顾晗月能力不错，只是从小没有练武，只接受过简单的格斗训练，自然是没有身手，而且女生比男生先天上弱势一点。 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惊鹊看了看陈溪桥，又看了看坐在一旁，老老实实一言不发的柱子。 “你不会是想？”余惊鹊低声问道。 “对。”陈溪桥点头。 听到陈溪桥的话，柱子看到余惊鹊皱眉，急忙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我知道我以前一根筋，而且容易冲动犯错，我以后都会改的。” 陈溪桥现在的意思，是打算将柱子留在冰城，不送去抗联了。 用来处理冰城的事情。 在冰城，很多事情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余惊鹊的身份放在这里，不方便。 顾晗月的身手放在这里，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陈溪桥就不用说了，限制更多。 手底下也有人，但是为了确保余惊鹊的安全，这些人不能和余惊鹊见面，甚至是不能和陈溪桥见面。 他们算是一个三人小组，陈溪桥，余惊鹊，顾晗月。 如今陈溪桥是打算加一个人进来。 陈溪桥不是心血来潮，他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刚好余惊鹊救柱子，被柱子知道了身份，那么陈溪桥认为不如顺水推舟，不然到时候再找一个人来，岂不是要多一个人知道余惊鹊的身份？ 而且柱子身手不错，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保护余惊鹊的身份，接触下来陈溪桥还是满意的。 柱子的身世凄惨，家人都死在日本人手里，有想要抗日的决心，不用担心叛变。 所以陈溪桥冒险去接柱子，一方面是保护余惊鹊的安全，如果柱子将余惊鹊的身份说出来，陈溪桥会告诉柱子保密的重要性，同时让柱子离开冰城，永远不要进来。 另一方面就是考察，如果柱子通过考察，陈溪桥就打算留下他，显然现在是通过了考察。 看到柱子紧张的看着自己，余惊鹊很想要告诉柱子，你这么紧张的看着我没有用，留不留你下来，那是陈溪桥的决定。 陈溪桥决定留，就留。 陈溪桥决定不留，便不留。 这种人选的决定，余惊鹊只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却没有最后的决定权。 可是柱子看的出来，余惊鹊的意见很重要，陈溪桥一定会参考。 从最早的时候，余惊鹊就说过，抗日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顾晗月加入进来，那是因为顾晗月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陈溪桥将顾晗月拉进来。 柱子加入进来，同样是如此，看来陈溪桥一方面尽最大可能保护余惊鹊的身份，另一方面还要想办法增强他们的力量。 柱子的加入，就目前来看，带来的都是很好的影响。 多了一个人，人多力量大，至于暴露，柱子不会叛变，哪怕是暴露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其他人。 恐怕这也是为什么陈溪桥选中他的原因。 只是看着美好，就真的美好吗？ 余惊鹊没有回答柱子的话，而对陈溪桥问道：“他在冰城安全吗？” 柱子在被搜捕，和陈溪桥差不多，如果柱子在冰城也只能找地方躲起来，不能出来活动，那么效果体现不出来的。 这就是余惊鹊担心的问题。 第四百六十九章 留下来吧 面对余惊鹊提出的问题，陈溪桥显然早就已经考虑过了。 陈溪桥笑着说道：“伪装学习过吗？” 在培训中，这自然是需要学习的，余惊鹊在警察学校培训的时候，上过课。 伪装不是易容，因为易容是小说，伪装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好的伪装，恰恰能起到一个类似易容的效果。 当时给余惊鹊他们上课的老师，是一个日本的老师，就在课堂上表演过。 说是判若两人有点夸张，但是差别很大，重点是两种状态都非常的自然，一种阳刚，一种阴柔。 那个老师当时说伪装的重点在于自然，如果你伪装出来的形象看起来非常的不自然，你还不如不伪装。 陈溪桥现在提起来伪装，余惊鹊认为应该不是简单的伪装。 “你是想要改变他的形象？”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一拍手说道：“柱子以前在绺子，根本就没有照过相，所以说他们拿不到柱子的照片。” “而且柱子以前的形象……” 说到这里，陈溪桥没说话，看了看一旁的柱子，余惊鹊也看了看。 看的柱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形象不是很好。 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是很干净，穿的破衣破裤皮肤不太好，胡子虽然不长，可是柱子显然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没有打理过。 “剪个头发，胡子剃了，换身得体的衣服，哪怕是西装皮鞋。” “好好吃上几天饭，再壮实一点，不去风吹日晒，皮肤也会变好，你觉得就算是绺子里的人再见到柱子，还能第一眼就认出来吗？”陈溪桥询问。 这个前后变化是很大的，确实不太容易被人认出来，哪怕觉得像，也会想着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余惊鹊还是不放心说道：“冰城里面也有绺子的人，如果被发现怎么办？” “三当家一死，绺子里的其他人不可能随意出入兵营，你觉得遇到柱子的几率是多大？” “而且当时柱子已经变化很大，他们不一定就敢确认。”陈溪桥的后一句话余惊鹊没有去听，他听的是第一句话。 “要对三当家动手？”余惊鹊显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看了一眼柱子，陈溪桥说道：“你说。” 柱子吸了口气说道：“三当家当时杀了寨子里面的不少人，我们都想要为兄弟们报仇，所以才会冲动。” 这个余惊鹊当时是知道的，那些兄弟死的冤枉，二当家他们有想要报仇的心思能理解，可是效果不太好，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但是在余惊鹊看来，柱子应该已经吸取教训，改变自己的想法才对，现在还想要杀三当家，那前面的两个兄弟不是同样白死了吗？ 好像是看出来了余惊鹊的不满，柱子解释说道：“是雪狐让我杀三当家的。” “你？”余惊鹊扭头去看陈溪桥。 陈溪桥没开口，柱子继续说道：“当时分开的时候，二当家在三当家的队伍里面埋伏了七个人，现在死了一个，还有六个。” “这么多？”余惊鹊有点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三当家居然会埋伏这么多人。 “你们的队伍里面，有三当家的人吗？”余惊鹊担心这一点。 柱子摇头说道：“没有，我们清查过，而且一直很小心。” “再清查一遍。”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不用你说，抗联的同志一直在负责。”这些话要是还需要余惊鹊来说，抗联的同志岂不是丢了人。 看到柱子说的慢，陈溪桥接过话头说道：“杀三当家是组织刚刚决定的。” “一方面告诉那些人，投靠日本人不会有好下场。一方面是三当家一死，就不会有人一直盯着这件事情，二当家埋伏的眼线，就变成了活线，必要的时候，可以给组织提供帮助。” “附带一点，三当家一死，绺子的人不能随意出入兵营，遇到柱子的几率更小。” 其实前面两点是组织决定行动的考量，最后一点是陈溪桥自己的考量。 这样看来，杀三当家好处多多，六个暗探，用得好，确实有作用。 不过这些暗探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到时候组织自然会有人负责。 听到这里，余惊鹊扭头对柱子问道：“你决定了，不回去抗联了吗？” “我决定了，我想要留下来，跟着你。”柱子在被余惊鹊救下来的那一天晚上，他就决定想要跟着余惊鹊一起干。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刚好陈溪桥愿意留下他，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 “你想要打鬼子，在抗联一样可以。”余惊鹊说道。 柱子一脸诚恳的说道：“我在抗联待过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对抗联的帮助不大，我的枪法很一般。” 说这句话的时候，柱子一脸羞愧，他的身手不错，不过步枪远距离确实不行。 “可是我身手还可以，雪狐说我更加适合单兵作战，留下来能发挥出来更大的作用，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柱子愿意留下来，不单单是因为余惊鹊救过他，他也仔细想过，自己留下来或许更有用。 确实有用。 柱子在那天晚上逃跑的时候，杀了一个保安局的人，杀了一个日本兵，居然悄无声息，不得不说厉害。 看来柱子的选择很理智，或许刚开始是冲动的，但是陈溪桥和他谈过之后，他就变得理智起来。 至于二当家，柱子认为感情是感情，抗日是抗日，每个人都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什么岗位上最适合你，就应该留在什么岗位上。 “你不要想的太美好，很枯燥，甚至是很多时候会乏味，而且也很残酷。”余惊鹊不得不将这些话都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柱子受不了。 “我会努力的，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柱子不想说什么场面话，说自己可以。 他想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他需要一次机会。 “好，留下来吧。”余惊鹊点头说道。 “谢谢。”柱子有点激动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答应，陈溪桥说道：“等到他打扮之后，我会安排人给他做国民手账。” 没有国民手账这种东西，在冰城寸步难行，这玩意虽然重要，但是不难办，组织有路子，不然那么多组织的同志，都是怎改头换面潜伏下来的？ “有机会练练手枪。”余惊鹊对一旁的柱子说道。 身手和枪法同样重要，要齐头并进才好。 “是。”柱子一脸认真，俨然已经将余惊鹊当成自己的领导一样。 第四百七十章 柱子提供的消息 寨子里面先输给余惊鹊。 冰城之中被余惊鹊搭救。 而且从陈溪桥这里，柱子知道了余惊鹊救他，要承担多少风险。 这样的情况之下，余惊鹊还是愿意救他，柱子心里觉得自己这条命，已经是余惊鹊的了。 其实余惊鹊不需要他的命，他的命要用来抗日，打鬼子。 但是柱子不懂这么多大道理，他觉得自己的命是余惊鹊的，余惊鹊打鬼子，自己跟着打鬼子是一样的。 道理简单，却直接，而且柱子还有家仇。 其实算是陈溪桥帮余惊鹊在柱子心中竖立了形象。 救人一方面是为了柱子，一方面也是为了稳定住抗联内部的人。 但是在陈溪桥打算将柱子留下来之后，他就需要柱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余惊鹊。因为陈溪桥也看的明白，你这个时候给柱子说信仰什么的，太慢而且不方便，不如就按照柱子习惯的方式来。 陈溪桥的做法自然没有错，现在柱子对余惊鹊绝对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这在余惊鹊看来就够了。 柱子已经是自己人，而且要参与到他们的工作中来，自然是可以得到信任。 看了看陈溪桥，余惊鹊说道：“想要杀三当家我觉得不能急，薛明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 想要杀薛明，三当家就不行先死，不然三当家先死了，他们去什么地方找机会杀薛明？ 陈溪桥知道余惊鹊对薛明有执念，陈溪桥难道就没有吗？ 只是他更加理智，余惊鹊同样理智，没有蛮干，而是利用三当家将薛明拉入局，再想办法。 柱子显然不知道两人再说什么，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开始慢慢熟悉自己的新工作，而且要努力做的更好。 “薛明有进展吗？”陈溪桥问道。 “没有，监听设备根本就装不到烟馆之中，电话也不敢随意监听。”余惊鹊无奈的摇头，这件事情确实对他们的困扰很大。 “不要太着急。”陈溪桥只能出言安慰。 余惊鹊说道：“春蚕的事情没问题了吗？” 余惊鹊没有叫顾晗月，是因为有柱子在场，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有没有将顾晗月的身份说出来。 其实柱子既然加入他们，那么顾晗月的身份是瞒不住的，因为他们四个人，以后会配合行动。 只是不知道陈溪桥说了没有，余惊鹊不能开口，陈溪桥毕竟是四个人中的领导人，余惊鹊可不想喧宾夺主，他要给新来的柱子起到一个好的表率，那就是服从命令，遵守纪律。 “东西已经交上去，任务顺利。”陈溪桥知道余惊鹊要问的是苏联远东情报局的事情。 “这种重要的东西都能被日方得到，他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虽然他们组织很多东西，都是跟着苏联方面学习的，但是余惊鹊并没有学习过，谈不上多么亲近。 这种问题，陈溪桥不好评价，笑着说道：“我们管好我们自己就行。” 就在两人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柱子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说薛明有烟馆，他是做大烟生意的吗？” “对，做的就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余惊鹊对做这种生意的人没有好感。 冰城沦陷，生意人没有办法，日子还是要过，这一点能理解，可是大烟生意，就不可能给自己再找理由了。 “我可能知道三当家为什么会和薛明联系在一起。”柱子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和陈溪桥都拿眼睛看着他。 一时间看的柱子有点不太好意思。 柱子其实性格腼腆，后来惨遭巨变，更加是有点孤僻。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好了不少，但是余惊鹊和陈溪桥这直勾勾的眼神，确实让人心里发慌。 “你知道？”余惊鹊问道。 两人怎么可能不激动，这件事情不仅仅牵涉到三当家，还有文殊的仇，是余惊鹊放得下，还是陈溪桥放得下？ “我是猜测，不敢确定。”柱子有点不敢保证。 “放心大胆的说。”余惊鹊说道。 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柱子这里的线索不管对错，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听到余惊鹊的话，柱子开口说道：“听到薛明是做大烟生意的，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当时在寨子里面也是传言。” “那个时候有兄弟传言说三当家瞒着大当家还有二当家，带着手下的人去山下做了一笔生意，其实就是劫了货。” “寨子里面大当家早就压不住了，三当家劫货也不会汇报，更加不会上交给寨子，而且听说三当家劫货为了怕人知道，都是将运货的人全部杀死。“ 听到柱子的话，只能说三当家确实不是东西，而且看样子，三当家劫货地点还比较远，不在盘山鹰的地盘上，不然都知道是盘山鹰干的。 “那一次有传言说三当家弄到了大批烟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柱子说道。 大批烟土？ 大批烟土等于什么，等于钱，等于大洋和金子。 这年头，烟土也是硬通货，需求量大的吓人。 很多烟馆，每天客满，却拿不出来大烟贩卖。 有的客人逼急了，都将烟馆的牌匾给砸了，在冰城又不是没有出现过。 你做烟土生意，什么最重要？ 货源。 薛明的烟土生意做得很大，货源需要的自然多，可是冰城不是只有你一家做烟土生意的，其他人不要吗？ 大家都要，就只能分刮，吃肉的吃肉，喝汤的喝汤，带点荤腥的你就跟着闻闻味。 不够还想要怎么办？ 大价钱，自己找渠道，自己买去。 如果三当家这里真的有大批烟土，对薛明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果三当家真的抢来烟土，他是没有渠道出手的，你说随便找个人出手？ 三当家不敢啊，黑吃黑多得是，三当家不动用盘山鹰和二当家的力量，他手下的人也就那么多。 而且能有大批烟土的人，那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被人知道烟土是三当家抢了去，麻烦还多着呢。 所以一直压着没有出手，现在反而是找到机会了。 三当家在冰城经营人脉需要钱，薛明经营烟馆生意需要烟土，这是一拍即合的买卖。 现在两人一直谈，恐怕就是在谈价钱。 薛明是生意人，他不可能给三当家太高的价钱，觉得给你一点就行了，但是三当家也不傻，一直在打听这玩意到底能值多少钱，双方拉锯起来。 如果柱子这个消息是真的，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薛明和三当家搞在一起，因为双方各有所图啊。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七十一章 诱惑让人难以抗拒 这个情报，就目前来看，是最值得相信的。 再者说了，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都在寨子里面，消息也不一定就能完全隐藏住，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的过去。 余惊鹊和陈溪桥对视一眼，都认为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 “打算怎么办？”陈溪桥问道。 “烟土的生意组织是不做的。”余惊鹊提前说了一句。 这些烟土换成钱，钱可以用来做为抗日活动经费，但是这样得来的抗日活动经费，烫手。 对组织的形象不好，而且这一批烟土，要害死多少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但是你说组织不做这样的事情，那些人就没有烟土抽了吗？ 该抽还是要抽。 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这样说，你就可以做的，底线是非常重要的。 “汇报给组织，八成要毁掉这些烟土。”陈溪桥说道。 毁掉固然是好的，怕是怕毁不掉，三当家一定藏的很隐蔽。 看到余惊鹊有点为难，陈溪桥说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有什么话你说。” 看了一眼一旁的柱子，余惊鹊开口说道：“关起门来说，我觉得毁掉太难，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组织不可能同意的。”陈溪桥说道。 “我知道，我没有打算让组织插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拉特务科进来，让特务科来抢夺这些烟土。” “抢了这些东西，三当家就不可能和薛明合作下去，而且薛明会认为自己被骗了。” “到时候三当家死掉，或许会有人认为是薛明愤怒出手，之后薛明死掉，可能大家会觉得是三当家的心腹，报仇雪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已经有了一套非常完整的计划，实行起来不容易，却收获很大。 三当家和薛明里面不管谁死了，都会引起来一些麻烦。 可是如果能让他们的死，相互抵消，岂不是一点麻烦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你帮特务科来抢烟土。”陈溪桥说道。 “是抢钱，没有人不爱钱，特务科的人不是青天大老爷，多么的高尚。” “他们反而更加贪婪，不然为什么会去做特务？”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权利和金钱，自古不变，有的人为了它们，不惜头破血流。 警察厅的人更爱，如果不爱这些东西，随便找个工作不好吗？ 何必冒着被杀的风险，还顶着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的叫骂声，证明他们的欲望更大。 余惊鹊的这个计划，好是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烟土落在了特务科手里，最后还是会流入市场。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毁掉这批烟土，还是利用一下。 陈溪桥陷入了沉思，这个选择有点痛苦。 “你少说了一点好处，如果你可以帮特务科得到这些，帮蔡望津得到金钱，他们会更加信任你。”陈溪桥有说了一点好处。 对啊，好处越多，诱惑就越大，犯错的几率也就越大。 “就算是我们不用，烟土一样在害人，我们用了可以救人，我们为什么不用？”柱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说道。 余惊鹊笑着摇头说道：“很多事情，不能单单只看这些。” 如果是几年前，余惊鹊会和柱子有相同的想法，但是现在却不一样。 他不会觉得组织的纪律是多此一举，组织这样做没有错，可是很多时候，你很难拒绝。 就如同特务科的人，难以拒绝这金钱的诱惑，余惊鹊等人就能拒绝放到面前的机会吗？ “你的计划很有诱惑力，但是不太好容易过关。”陈溪桥满脸苦笑，这件事情阻力太大。 闻言余惊鹊低头，没有在言语，确实有点为难人。 短暂的沉默之中，柱子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两人都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 打破沉默的是陈溪桥，他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特务科一定会参与进来，没有人能拒绝诱惑，就如同现在的我们一样。”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无奈，确实，他和余惊鹊现在就是在被诱惑。 陈溪桥不死心的问道：“计划成功之后，我们能想办法挽回损失吗？” “不能，烟土会流入市场，会被人吸进肺里。”余惊鹊毫不留情打断陈溪桥的幻想。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念想？”陈溪桥没好气的说道。 “念想也不能说服组织啊。”余惊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计划非常好，施行起来阻力非常大，就是现在的情况。 你说放弃计划。 柱子在一旁忍不住了，他说道：“就算是我们放弃现在的计划，我们就能毁掉烟土吗？” 柱子的一句问话，好像是当头喝棒一样，将两人打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溪桥对柱子说道。 他们就算是不行动，直接去毁掉烟土，你能毁掉吗？ 将特务科拉进来，利用特务科的力量，计划可以成功，但是不利用特务科的力量，他们能成功吗？ 叫抗联的人来？ 抗联现在分身乏术，不说自身难保，那是因为都是自己同志不能说的太不吉利。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暖春之后，日军开始扫荡，城外屯子里面的百姓，都被日军给集中起来管理。 好几个村子的人赶到一起，就是防止有人和抗联接触，抗联的战斗形势，日渐严峻。 那么他们就没有力量来完成这件事情，必须要借助特务科。 借助特务科，他们能获得好处，不借助特务科，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烟土流入市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话虽如此，但是和组织说的话，还是不行吧？”余惊鹊问道。 组织里面不都是死脑筋，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战斗，但是组织的纪律是不容侵犯的。 陈溪桥一拍桌子说道：“我们现在只能猜测，什么都不知道，你给组织汇报什么？” 听到陈溪桥这一句话，余惊鹊眼睛一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对对对，没有确定的事情，我们不能捕风捉影，汇报给组织带来危害怎么办。” 柱子有点看不懂，刚才还愁眉苦脸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嘴角带着笑意了。 好像是在压抑自己的笑意一样，不然就是喜笑颜开啊。 看到柱子不明白的样子，余惊鹊和陈溪桥笑的更开心了。 将两人点醒的人，现在反而是陷入了迷茫。 第四百七十二章 柱子的掩护身份 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牵涉很多，左右摇摆，怎么做感觉都不好。 既然如此，不如就顺其自然，让事件慢慢发展，变得对自己有利。 能做不能说啊。 你可以顺其自然的发展，只是你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这个顺其自然的发展过程中，你要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效果。 所以说，加入了主观的东西，算不是完全的顺其自然，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的说了。 面对柱子的不明白，余惊鹊和陈溪桥都没有解释。 “你说的这个消息，我会去核实，现在还不能确定。”余惊鹊对柱子说道，柱子说是烟土的事情，也只是推测，你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 柱子一脸懵，刚才不是已经很确定了吗，怎么现在又不确定了。 虽说确实没有确定过，但是从余惊鹊和陈溪桥的推理中，柱子以为两人都认定了。 不等柱子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你好好吃饭，吃的壮实一点，打扮打扮，最重要的是，熟悉冰城的各个街道，明白吗？” 柱子既然要留下来，那就必须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不能不放在心上。 身手柱子不用说，至于身体虽然算不上营养不良，可是寨子里面也不全是好日子，在冰城吃饱饭有营养，还能壮实一点。 到时候身手自然更加厉害，而且有了变化，也就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我会的。”柱子立马说道，他对待这件事情非常认真。 “他要留在你这里吗？”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摇头说道：“不，他不能留在这里。” “他在冰城，掩护身份是什么？”余惊鹊觉得柱子既然要在冰城活动，是需要一个掩护身份，不然寸步难行。 面对余惊鹊的询问，陈溪桥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看到陈溪桥这种笑容，余惊鹊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柱子说道：“你打算送他去帮派？”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陈溪桥显然已经和柱子谈论过个问题，所以余惊鹊说出来的时候，柱子没有好奇。 帮派在冰城的作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柱子如果去混帮派，那是如鱼得水，能混上一个小头头，对他们的帮助不小。 起码消息来源，还是帮派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收集的快一点。 “乔三爷？”余惊鹊转头问陈溪桥。 陈溪桥没有出声，不过从点头的动作余惊鹊也明白。 乔三爷是冰城的一号人物，背后和新京的人都有联系，好像还是亲戚什么的。 乔三爷比起来盘山鹰，那可是厉害多了。 在冰城现在说是生意人，不过背后帮派的勾当可没有停下来，冰城当地政府的人也给面子，混的风生水起。 既然柱子要用帮派成员的身份做掩护，去乔三爷这里是不错的选择。 “荣盛公司，多注意一点。”余惊鹊提醒了柱子一句。 可不是什么跃龙帮，小刀会这种名字，乔三爷已经转型了，开了公司，叫荣盛公司，不过冰城里面大多数人都知道是什么性质的。 “你不用担心，这些需要注意的东西，我都会告诉他的。”陈溪桥说道。 “国民手账什么时候能做好？”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说道：“很快，等到柱子的形象改变，拍了照，很快就可以下来。” “这段时间，先弄一个假的证件，能应付街面上的巡逻，你不好住在这里。”余惊鹊说道。 柱子现在要了解冰城，自然不可能关在房间里面不出去，可是他在陈溪桥这里进进出出，是很危险的，让陈溪桥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余惊鹊打算弄一个假证件，让柱子出去熟悉熟悉环境，找一个地方住下来。 “证件我已经准备好了，照片贴上了，街面上的调查不会出问题。”陈溪桥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证件，递给柱子。 柱子打开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果然在上面，难怪陈溪桥当时要给他拍照。 “拿好这个东西，不能丢，冰城离不了这个，换证件的时候，这个要毁掉。”陈溪桥交代说道。 现在的柱子，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懂，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重重点了点头，将证件抓在手里，抓的很紧。 看到柱子这紧张的样子，余惊鹊开口说道：“不用太担心，真的遇到危险，先保命要紧，知道吗？” “可以杀人吗？”柱子问道。 “如果遇到危险，杀了对方就跑，不要多做停留，冰城混不下去就送你回去抗联，不要一根筋。”余惊鹊担心柱子一根筋，死在冰城这旋涡之中。 余惊鹊的关心柱子体会到了，脸上带着一抹笑容说道：“嗯。” “走吧。”余惊鹊掏了点钱给柱子。 柱子没有客气，他现在没有谋生的手段，需要钱。 告别之后，柱子独自离开，陈溪桥让他一个星期之后回来一次，准备新的照片，办理证件。 看到柱子离开，余惊鹊去看陈溪桥，陈溪桥急忙摇头说道：“烟土的事情不要和我说，我不想知道。” 这件事情，现在陈溪桥完全是想要装作不知情，交给余惊鹊一个人处理。 “你怕什么，我也没有打算说烟土的事情，我是说柱子的事情，你留他下来，是为了保护我吧。”余惊鹊说道。 面对余惊鹊的说法，陈溪桥没有否认说道：“组织的安排，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希望他可以活下去。” “你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吧。”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 组织安排柱子留下来，是陈溪桥提议的，他觉得需要有人帮助余惊鹊，一个人孤木难支。 他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保护余惊鹊，他可不想看到余惊鹊死。 你越重要，保护你的人就会越多，没有公平可言，余惊鹊以前就说过。 但是压力就会越大，余惊鹊已经在慢慢习惯这样的压力，可是却不能完全忽略不计。 摇了摇头，不再想柱子的事情，余惊鹊问道：“秦晋有消息吗？” “确实被日本人盯起来了，不过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人轻举妄动，秦晋暂时没有危险。”陈溪桥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余惊鹊。 “暂时？”余惊鹊问道。 “谁知道后面日本人会不会发现证据？”现在没有危险，陈溪桥也不敢说之后没有，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第四百七十三章 心态变化 关于秦晋的事情，陈溪桥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余惊鹊也知道，自己逼问陈溪桥，也有点难为他。 反正知道秦晋还没死就行，实在不行，离开冰城也可以。 陈溪桥转而问道：“秦晋出事之后，你还可以联系到军统吗？” 余惊鹊是组织安排打入军统内部的人，如果秦晋出事，余惊鹊和军统断了联系，那么就没有价值了。 “新京的韩宸知道我的身份。”余惊鹊表示，哪怕是秦晋真的出事，他也可以重新和军统建立联系。 “嗯。”听到这里，陈溪桥表示放心，至于秦晋，他管不了那么多。 不好说什么让陈溪桥继续打听秦晋的消息，同样担心被人发现，或者给秦晋带来不便。 “如果调查无果的话，她这段时间应该就会联系你，不用太着急。”陈溪桥安抚了一句。 对于余惊鹊的担心，陈溪桥不好说什么，大家都是同胞，应该关心。可因为身份不同，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自己体会。 “知道了。”余惊鹊说道。 “柱子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国民手账做好之后，就让他去乔三爷手下混着吧。”柱子的掩护身份，算是大家一致认同比较好的选择，而且帮派里面鱼龙混杂，消息灵通，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用处。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负责好你的事情就行。”陈溪桥这句话，明显就是告诉余惊鹊，负责好薛明这里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陈溪桥现在要装作不知道。 也不能说是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烟土的事情是柱子说的，口说无凭，你必须要却确认。 你不确认，你怎么和组织汇报工作？ 但是在你确认的过程中，如果特务科加入进来，也不能怪他们不是。 心照不宣的意思，余惊鹊自然明白。 “我看你不是雪狐，你是老狐狸。”余惊鹊忍不住骂了一句，这陈溪桥还真的是老狐狸一个。 “我就当你是夸奖我。”陈溪桥的脸皮也厚的可以。 懒得和陈溪桥废话，余惊鹊从陈溪桥家里出来。 走在路上余惊鹊开始头疼起来。 柱子说的烟土事件，余惊鹊和陈溪桥大概率认为是真的，但是柱子也说得对，他们毁不掉这些烟土。 就算是他们不利用，他们也不毁不掉，那么干嘛不利用一下。 既然要利用，却又不能被组织知道，他们要学会变通。 这不是欺骗组织，而是现在不确定烟土的事件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选择不汇报，没有错。 只是接下来，余惊鹊要拉特务科进来，不然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计划也成功不了。 只要特务科入局，那么到时候就算是组织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去改变，那么余惊鹊就已经获得了想要的。 而且还可以让这些汉奸狗咬狗一下，让他们有所损失。 计划是百利无一害，非要说一害的话就是烟土这一害，但是你计划不计划，烟土这一害都会出现，你改变不了。 所以余惊鹊安慰自己，百利无一害，这一害他自动忽视。 怎么让特务科入局？ 余惊鹊在陈溪桥面前说的很简单，那就是贪婪，没有人不喜欢钱，尤其是汉奸。 但是贪婪需要一个过程，你需要让特务科的人知道有烟土这件事情，他们才会贪婪，现在知道吗？ 调查薛明是没有调查出来任何东西的，烟土的事情是柱子说出来的，你难道要去告诉万群，是柱子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那自然是不可能。 你必须要有一个消息来源，你说是你自己猜的也不行，你就凭空猜想出来的吗？ 一路回到家里，余惊鹊还没有想到办法。 监听不行，调查不行，好像这个消息没有了来源一样。 和季攸宁打了招呼，余惊鹊上床。 凉的…… 看来季攸宁今天是刚刚上床，难道又出去了？ 余惊鹊不敢去思考，他担心被季攸宁看出来，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季攸宁从雨宫清子的称呼中，就吃醋来看。 余惊鹊认为她不仅仅是吃醋，而是细节也会去观察，不然一个称呼的细节，都能被抓住吗？ 既然季攸宁有细节上的洞察力，余惊鹊就不敢在细节上露出破绽，但是自己以前有破绽吗？ 余惊鹊心里思索起来。 这一行就是疑神疑鬼，你不敢细细思索，如果你细细思索的话，余惊鹊认为自己到处都是破绽。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季攸宁只是在吃醋的细节上敏感，其他的时候并不敏感。 毕竟季攸宁很多时候，表现的就是很傻，被顾晗月支开的时候，看起来让余惊鹊都担心。 晃了晃脑袋，余惊鹊觉得还是不要思考季攸宁的事情了，不然自己非要把自己愁死不行。 反正季攸宁不会害自己，而且就算是季攸宁真的知道了，自己还有军统的身份掩护，不怕。 就在余惊鹊胡思乱想的时候，季攸宁突然主动抓住了余惊鹊的手，余惊鹊抬头去看，季攸宁却闭着眼睛，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手心有些潮湿，是汗吗？ 余惊鹊用力将季攸宁的手握起来。 难道今天的行动很危险，季攸宁死里逃生，心里还在害怕，现在需要安慰吗？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在不停的脑补起来，他将季攸宁的手抓的更紧了，他担心会失去季攸宁。 季攸宁今天主动握他的手，是同样担心失去他吗？ 带着疑问，缓缓入睡，早上起来季攸宁已经不在身旁。 洗漱吃饭，季攸宁看不出异样，余惊鹊也没有主动说什么。 能给季攸宁带来安慰，让余惊鹊心里很开心，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给季攸宁带来想要的安慰。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就去上班，在科里还打听昨天晚上有没有行动之类的事情。 结果是没有行动。 那么季攸宁昨天到底遇到了什么？ 搞不明白。 不过特务科不行动，冰城能行动的机构还很多，保安局，宪兵队，甚至是日本特务机关等等。 好在季攸宁没事，不然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 最开始季攸宁出现在身边，余惊鹊最怕的就是季攸宁暴露，将自己给害了。 可是现在，他只是单纯的怕季攸宁暴露，而不是担心季攸宁暴露，将自己牵连进来，这种心态的变化，可能余惊鹊自己都没有发现。 PS：感谢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大胆的行动建议 心态变化，现在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依然是薛明这里。 秦晋的事情，余惊鹊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情，不去想。 薛明的事情现在有了眉目，柱子的消息还是非常重要的，计划也已经有了雏形，如今的问题便是怎么才能将消息告诉万群。 这个东西很巧妙，你不可能直接去告诉万群，你说你是调查出来的，也不行。 你从什么地方调查出来的，李庆喜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收到消息了？ 坐在办公室里面，坐了一天，余惊鹊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他知道不能等。 三当家和薛明很早就见面商谈这件事情，就算是价钱的问题，几次见面下来，也要差不多谈拢。 再观望观望，你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念头想到这里，索性从办公室站起来，推开门出去，来到万群的办公室门外。 “进来。”万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推门进去，将门关住。 “怎么了？”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从余惊鹊的脸色上面，他知道行动不顺利，从特务科拿了监听设备，但是又送了回来。 万群问了问，下面的人说根本就没有机会用。 从这一点，万群就能判断出来，余惊鹊的行动遇到了阻力，而且很大。 但是万群一直都没有询问，他想要看看余惊鹊的能力，其实上一次抓捕抗联分子的事情，万群觉得余惊鹊的能力还可以。 起码余惊鹊以身犯险，将抗联的人引诱了出来，计划还是没错的，而且胆识也有。 中途被保安局给破坏，你不能说余惊鹊没有能力，只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也不能说余惊鹊能力出众。 所以薛明这件事情，万群还在观察。 如今余惊鹊找上门，万群不知道余惊鹊是来抱怨的，还是有了新的发现。 “股长，薛明和三当家的事情我认为不能这样拖下去，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余惊鹊进来第一句话就直截了当，根本没有客套和试探，上来便直奔主题。 面对余惊鹊这直来直往，万群知道余惊鹊这几天也是被逼急了。 “怎么个主动出击？”万群问道。 “我们抓一个三当家的人回来审讯，看看能不能弄明白三当家和薛明到底在密谋什么。”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计划说出来。 抓人审讯。 这是余惊鹊思考了一天的计划，柱子都能听到烟土的事情，三当家手里的人就不会听说吗？ 只要抓了三当家的人回来，一审讯绝对可以审讯出来，余惊鹊就不信三当家手下的人，都是忠肝义胆的汉子。 如果是忠肝义胆的汉子，跟着二当家抗日不好吗，还会跟着三当家来做汉奸二鬼子？ “抓人？”万群显然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提出来这样一个办法。 “股长，三当家手下还有几个人，在外面搜查抗联跑掉的柱子，如果我们现在不抓人，等到他们回去兵营，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余惊鹊看中的就是这一次机会。 现在抓人审讯，无疑是不符合规矩的。 但是特务科行事，难道每一次都符合规矩吗？ 惹不起的人当然要规规矩矩，惹得起的人，用得着规矩吗？ 至于那些惹不起的人，那也不要被他们抓到把柄，抓到把柄，一样要命。 所以对于余惊鹊这样的提议，万群没有一开口就回绝。 “会不会惹到麻烦？”万群更加担心的是会不会事情败露。 他们这段时间，警察厅可是一直说保安局不按规矩办事，如果他们的事情败露，保安局一定会跳出来说的。 听到万群的问话，余惊鹊就知道事情有门。 “股长，三当家手下的那些人，都是绺子出身。自由自在惯了，在兵营里面一个个都长了毛，现在出来说是搜查抗联跑掉的人，可是每天晚上都在找乐呵呢。” “有些人还去找女人，都是单独行动，我们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人回来特务科，连夜审讯让他开口，之后不管是关起来还是杀掉，谁知道是我们做的？”余惊鹊的话，让整件事情，看起来更加可行。 至于三当家手下的人，余惊鹊没有什么同情，既然做了汉奸，就要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 “他们能知道三当家和薛明的事情吗？”万群问道。 余惊鹊一脸着急的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这样调查也没有结果，不如就抓一个审讯，有结果更好，没有就算了。” “一个绺子的土匪，杀了就杀了，我就不信他们还敢难为我们特务科，再者说了，他们也不知道啊。” 现在的余惊鹊不敢告诉万群，一定可以审讯出来的东西，因为他凭什么知道？ 所以就是碰碰运气呗，反正这样下去是不行。 万群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心里对三当家也没有好感，第一次合作，抗联的人在山里全部丢了。 第二次三当家居然不合作，弄的抗联的人死的死，跑的跑。 抓一个审讯也不是不行，神不知鬼不觉，谁能知道。 而且万群觉得余惊鹊也是心狠手辣的人，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不过却更加看好余惊鹊，这一行不心狠手辣一点行吗？ “你亲自带人去，今天晚上就抓回来，我在科里等着。”万群说道。 “是。”听到万群答应，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不然还真的找不到太好的办法。 打电话让李庆喜带人回来，余惊鹊晚上带着他们出去行动。 李庆喜听到是要抓三当家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出了事上面有人顶着。 “找落单的，抓了就走，一定不要开枪，不要引人注意。”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点头说道：“队长你放心，我们一定做的漂漂亮亮的。” 今天晚上余惊鹊可是开车出来的，特务科的车子被他们征用了一辆。 很快一个便衣的兄弟跑回来说道：“有一个人，跑去找女人了，我们要不要动手。” “就他，快点。”余惊鹊下令。 李庆喜立马带着人冲出去，今天晚上大家都是便衣，就是不想留下任何麻烦。 很快，李庆喜等人抬着一个人回来，被打昏了。 直接塞进车里，开车回特务科，晚上科里人不多，将人带去审讯室。 余惊鹊跑去万群办公室，将万群叫了过来。 从办公室去审讯室的几步路上，万群问道：“没有被人发现吧？” “绝对没有。”余惊鹊很自信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万群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上钩 等到余惊鹊和万群走进审讯室的时候，三当家的人已经被绑在这里。 “你们都出去，余惊鹊留下。”万群对里面的说道。 李庆喜等人依次出去，余惊鹊留在审讯室之中。 “弄醒。”万群坐下之后，对余惊鹊说道。 走上前去，拿起来水瓢，舀了一瓢水浇在这个人头上，这个人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这人醒来之后还有点懵，环顾四周，看了看眼前的环境和站在面前的人才反应过来。 接下来自然是叫喊，说大话，想要出去之类的一系列行为。 可是最后无奈认命，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万群开始了自己的审讯，万群的审讯很有技巧，从余惊鹊看来，好像今天并不打算动用刑具。 因为万群担心在这个人身体上留下来刑具的痕迹，被人知道这个人遇到了什么。 所以万群更多的是从心理上给他压迫感，说三当家和薛明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而且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 总之就是威逼利诱，眼前这个三当家的人，刚从山里到冰城，哪里懂这些东西。 被万群一脸认真的恐吓之后，已经是吓着了。 最后一股脑的开始说话，余惊鹊叹了口气，这种人还真的是藏不住秘密。 没有毅力，没有信仰，没有民族精神，你靠什么将秘密藏起来。 叶娴起码还有爱情，她可以依靠爱情将秘密藏起来，但是眼前的人什么都没有。 “烟土。” 果然，这个人嘴里的话，和柱子说的一样，余惊鹊推断的没有错。 “你说你们有很多烟土？”万群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有有有，半年前弄来的，很多。”这个人着急的说道，好像说了自己就可以不死了一样。 很多？ 万群回头看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的眼神里面同样是疑惑。 “你说的是真的？”余惊鹊开口问道，他有点不相信。 “千真万确。”这个人大声叫喊。 余惊鹊又问道：“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不知道。”这个人摇头。 “谁知道？”余惊鹊继续问起来。 审讯的环节已经完了，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接下来不需要万群来问，余惊鹊开口就行。 “知道的人都是三当家的心腹，可是都死了。”这个人有点无奈的说道。 他也算是三当家的心腹，但是也有远近之分，金钱豹算一个，当时看守抗联的一群人也算。 可是金钱豹死了，看守抗联的一群人被余惊鹊杀了四个，剩下地窖里面的人被二当家带着人给灭了。 弄到现在，烟土的藏身之处，反而是成了只有三当家知道的秘密。 难怪三当家不担心下面的人会乱来，因为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人都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自然也不会知道有没有人看守，所以余惊鹊都懒得问这个问题。 “薛明是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三当家和薛老板的谈话我不知道，不过三当家说薛老板太黑心，什么的。”看来交易谈的不太顺利。 “不过，这几天三当家和薛老板好像谈的还可以。”三当家也知道不能等了，早点出手比较好。 这个人显然不知道太多东西了，万群和余惊鹊从审讯室里面出来。 回到办公室之中，万群问道：“你觉得可信吗？” “我觉得可信，不然薛明没有理由会和三当家走到一起。”余惊鹊理性分析，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柱子所说的话，现在掌握的这些消息，足以造成他这样的分析。 万群同样如此。 这个人没有理由说假话，而且薛明就是做烟土生意的。 余惊鹊现在看着万群，他没有办法开口说让万群吞了这批货，因为这东西没办法说。 这种事情，是万群需要考虑的东西，余惊鹊凭什么开口。 吞了这批货，和余惊鹊也没有半毛线关系不是。 “你先出去。”万群说道。 这个时候，万群八成是要打电话，打给蔡望津，这件事情必须要让蔡望津来拿主意。 蔡望津能忍受这样的诱惑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行，烟土，很多。 这样的诱惑，谁能受得了，如果你有良知，你不会做这样的生意。 可是蔡望津有吗？ 死在蔡望津手里的热血儿女不知几何，他要是有良知不碰烟土，他就不是特务科的人了。 在外面等了大概十分钟，万群喊他进去。 进来之后余惊鹊没有装作自己好像很聪明，知道万群打电话给蔡望津，然后去询问。 他就安静的站着，等待万群开口。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万群很认真的说道。 这种事情，以前一定是交给姚冰，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特务科的工作范围，不过现在却需要找一个人负责。 姚冰已经不可信了，余惊鹊又刚好听到了这个消息，万群只能交给余惊鹊。 “股长放心。”余惊鹊低头说道。 “猜到了？”万群问道。 “请股长明示。”余惊鹊猜到了，却不会说出来。 万群满意余惊鹊的态度，说道：“如果我们想要三当家手里的这批烟土，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 万群不可能没有思考，蔡望津和万群不可能没有讨论，现在问自己，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负责起来这件事情。 余惊鹊思考之后回答说道：“目前只有三当家知道藏匿的地点，可是他一定不会告诉我们，我们想要在薛明之前得到烟土，转而卖给薛明，这条路行不通。” 这条路有一个好处，就是得罪三当家，但是不得罪薛明，可是却不太好完成。 “如果我们硬逼着三当家说，最后三当家破罐子破摔，将烟土的事情告诉当兵的那群人，上交给队伍，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余惊鹊继续说道。 三当家要是真的被逼急了，三当家就直接说出来，他是队伍的人，他上交给队伍，合情合理，特务科什么都得不到。 最后是两败俱伤，蔡望津想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他们要的是钱。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听到余惊鹊说了两种不可能的情况，他想要听听余惊鹊觉得可能的情况。 余惊鹊说道：“我们盯住薛明，薛明一定会提前付定金，然后要求看货。” 这是生意人常用的手段，跟着余默笙，余惊鹊也知道。 不然薛明不可能将钱全部给三当家，他这么相信三当家吗？ 三当家也不可能一毛钱都没有看到，就将货物的藏匿地点告诉薛明，他也不傻。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七十六章 计策 生意人，有破釜沉舟的魄力，也有小心谨慎的心思。 这么大的买卖，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看不到摸不着，凭什么相信你。 三当家就算是嘴里说的天花乱坠，看不到货，薛明也不能去做冤大头。 反过来说也一样，三当家也不是愣头青，看不到钱能给你货吗？ 定金看货，就会变成解决他们这件事情的唯一方式，余惊鹊说盯着薛明的人，不是没有道理。 “三当家在冰城根基不稳，如果薛明付了定金看货，之后不想掏钱，想要吃掉三当家你怎么办？”万群提出来一个问题，给余惊鹊解决。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这个问题不应该我们来想办法，应该是三当家来想办法。” “如果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三当家一定会将烟土的事情告诉军方的人，到时候这烟土薛明也得不到，三当家也算是上缴。” 三当家绺子出身，不要看人精明，但是也有一股子的狠劲。 真的惹急了，那就鱼死网破呗，钱我不要了，烟土你也不要想拿到手。 “从这一点上来看，薛明不会乱来。”余惊鹊说道。 各取所需，薛明需要烟土，这批东西在他手里，能给他赚更多的钱。 逼急了三当家，鱼死网破，破罐子破摔，薛明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还要白白损失定金。 这都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伤敌一千，伤己一千一，给别人做嫁衣，薛明生意人会选择这样的结果吗？ 万群有点犹豫，三当家到不用怕，只是薛明不同，他在冰城经营许久，人脉关系很多。 薛明付过定金之后，这烟土就是薛明的了，特务科抢夺过来，会不会有些不地道。 这是生意场上的事情，特务科插手，名不正言不顺，岂不是到时候会弄的很难看。 好像是看出来万群的疑惑，余惊鹊说道：“股长，我们抢来烟土，再卖给薛明不就行了，他反正都是要掏钱的，这钱掏给三当家，和掏给我们对薛明来说是一样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心里意动起来。 薛明都是要掏钱的，给谁都一样，但是特务科如果得到了，那么好处就是特务科的。 至于你说三当家闹？ 三当家能找谁？ 只能找军方的人，但是军方的人会出头吗？ 三当家手里有烟土，不汇报上来，准备自己私自出手，现在出问题了，回来喊着找人出头。 你觉得有人会为了他出头吗，心里恐怕都将他恨死了，还帮他出头得罪特务科？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万群还是觉得有问题，因为蔡望津的意思，是弄的神不知鬼不觉。 到时候特务科得到这些好处，警察厅这里你不是还要给一个交代吗？ 蔡望津不想弄的太多人知道，所以余惊鹊说的计划，可行是可行，但是蔡望津不喜欢。 “这件事情，能保密最好。”万群说道。 听到万群想要保密，余惊鹊有点为难。 这件事情怎么保密，难度很大。 可是余惊鹊必须要让特务科插手，不然他一个人的力量，在这件事情里面，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开动脑筋，余惊鹊冥思苦想起来。 “我们暗中下手，三当家的东西丢了之后，第一时间会认为是薛明想吞他的货。”余惊鹊觉得，特务科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就只能玩一手满天过海了。 “之后薛明拿不到货，一定会觉得是三当家收了定金想要坐地起价，到了规定时间不按时交货。”薛明可不知道三当家的货被人抢走了，到时间拿不到货，会认为三当家想要坐地起价。 余惊鹊继续说道：“薛明一定压价压的很过分，吃准了三当家不敢弄的人尽皆知，所以三当家有坐地起价的可能。” 听到这里，万群终于是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好好做。” “是股长。”余惊鹊知道，万群终于是同意自己的计划了。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科长也不知道，你明白吗？”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心里暗骂，就是推自己出来做挡箭牌呗。 不过挡箭牌就挡箭牌吧，反正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余惊鹊不在乎这些，而且你做的挡箭牌次数越多，蔡望津和万群就会越相信你，这个道理余惊鹊还是明白的。 “是股长。”余惊鹊心甘情愿的答应下来。 不过转而问道：“三当家手里人手不多，看守烟土的人恐怕更少，甚至是无人看守，隐藏起来的都有可能。” “但是我们如果想要抢夺，需要人手，这人手？” 余惊鹊不知道能不能动用特务科的人手，如果用的话，会不会造成麻烦。 “雇人。”万群说道。 “找大车店，弄几个拉货的车夫，将东西拉走就行。”万群不想在特务科里面找人，也不想动用特务科的卡车什么的。 让余惊鹊到时候找大车店的人负责，用马啊驴啊拉扯，拉爬犁，将货物转移。 因为三当家的烟土藏的很好，或许就没有人看守，余惊鹊也不担心到时候遇到太大的阻碍。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给钱，自然有人给你拉货，还不会问你拉的是什么。 打开抽屉，万群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桌子上说道：“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的。” 将信封拿过来，装在衣服里面，余惊鹊沉声说道：“股长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做漂漂亮亮的，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出了这个门，就小心一点，你手下不是有暗探吗，让暗探负责，你能不露面就不露面。”万群说道。 “我明白股长。”余惊鹊说道。 这年头，什么东西重要。 钱。 很多人都能看出来，伴君如伴虎，你伴着日本人，那就是伴着活阎王。 能抽身离开的人，很多都抽身离开了。 等你有了足够的钱，可以逍遥快活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离开。 但是多少钱才够呢？ 物价的变化，让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谁都想要捞一笔，哪怕是不想离开是非之地，去逍遥快活，也想要在活着的时候，潇洒自在，免得哪天死了，徒留遗憾。 蔡望津也不能免俗，送上门拉来的钱，他不可能不要。 但是钱够了想走，你走得掉吗？ 每个人都明白，很难走掉，却总是要留个念想不是。 “将三当家的人杀了，晚上找个偏僻的巷子将尸体给扔了。”万群后面又说了一句话，带走了一个人的性命。 三当家的人杀了，尸体扔出来，就是伪装成是被抗联跑掉的人杀的，因为少了一个人，三当家不可能不知道。 还不如让三当家找到尸体，以为是柱子杀的，也不会怀疑这么多，影响后面的计划。 难怪万群今天审讯的时候，没有动刑，那就是不想在身上留下动刑的痕迹，不然这假象就会有破绽。 看来从审讯开始的那一刻，不管这个人嘴里会说出来什么东西，万群都已经想好了结果。 那就是这个人要死。 第四百七十七章 生米煮成熟饭 被抓的人死不死，余惊鹊没有心理压力，更加不可能在心里愧疚，好像是因为自己抓了他回来，他才会死一样。 他死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死是因为他的选择，他选择跟着三当家做汉奸，做二鬼子，那他就要承担这样的命运，怪不得别人。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叫来李庆喜，让他将三当家的人做掉，然后扔出去。 这种事情，李庆喜如何不明白，点头答应一声，就带着人去办了。 至于余惊鹊，离开特务科回家。 早上醒来，送季攸宁去学校，找个机会见到顾晗月。 “你找机会通知雪狐，三当家手里有一批烟土，想要和薛明交易，特务科已经知晓，准备插手。”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这件事情，其实陈溪桥不知道吗？ 陈溪桥当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顾晗月通知一次？ 上一次是猜测，是从柱子这里猜测的，这一次不是，这一次是特务科找到了证据，这件事情可以被证实。 既然被证实了，就要汇报给组织。 但是变化是什么？ 变化就是特务科已经入局了，这样的情况下，组织会作何选择，已经显而易见。 这就是余惊鹊和陈溪桥当时心照不宣的想法。 生米被煮成熟饭，就只能顺其自然，组织一定会让余惊鹊利用这件事情，获得特务科的信任，同时除掉三当家，解放二当家安排的探子，和解放柱子在冰城的活动。 杀掉薛明，虽然不是组织想要的，但是却是余惊鹊和陈溪桥想要的。 而且薛明是大汉奸，贩卖大烟，死有余辜，一举多得，组织的安排一定会是这样。 不过这里面那些小瑕疵，和余惊鹊与陈溪桥不能说的秘密，他不能告诉顾晗月。 这件事情就好像是余惊鹊刚刚知道一样，然顾晗月去通知，等待组织的安排。 顾晗月不疑有他，当天晚上只有余惊鹊和陈溪桥还有柱子三个人在，顾晗月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一脸认真的说自己一定会将消息送到。 至于柱子的事情，想来这一次陈溪桥会和顾晗月提，余惊鹊便没有多言语。 送了季攸宁从学校离开，余惊鹊便去盯着薛明，从昨天晚上抓的三当家的人看起来，这薛明和三当家的合作已经快要达成。 所以现在必须要盯紧一点，免得到时候出了乱子。 特务科的人被余惊鹊撤了回去，他将自己手下的两个暗探带了过来。 这两个暗探，已经和他合作很长时间，而且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万群让他们出面负责，其实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如果出了问题，这两个暗探就是牺牲品。 至于你说两人会不会出去乱说？ 他们只要不想死，就不会乱说特务科的东西，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犯傻。 “你们两个人，一个给我盯着烟馆，一个给我去兵营外面盯着，这些是照片，只要有人出城，就给跟上去，不要被发现。”余惊鹊拿出照片给他们看。 特务科想要弄到三当家和薛明的照片很容易，他们手下的人，照片自然也有。 “不许拿，脑子记。”余惊鹊说道。 刀疤和铁锤两个人暗探，认真看起来，之后将照片还给余惊鹊。 “记住他们出城，去了什么地方，一定要记清楚，路线不能忘知道吗？”余惊鹊他们要找的是烟土藏身的地方，要是忘了地点，可怎么能行。 两人点头说道：“队长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忘的。” 他们跟着李庆喜，一起叫余惊鹊队长，余惊鹊也习惯了。 “分头行动，有消息随时联系我，直接联系我，打电话去我办公室。”余惊鹊让他们跳过李庆喜。 这件事情，不光彩，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虽然余惊鹊觉得，李庆喜知道不知道的无所谓，反正是自己人，也不敢出去乱说话。 可是蔡望津和万群的意思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余惊鹊自然要听话，不敢自己去随意的揣测蔡望津的意思，免得弄巧成拙。 两个暗探行动起来，余惊鹊回去特务科，没有见万群。 这件事情万群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去汇报什么？ 虽然余惊鹊没有汇报，不过万群却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 “科长，我已经联系好了，东西到手之后不在我们手里停留，直接送去新京，买家已经联系好了，价钱很合适。”万群汇报说道。 东西还没有到手，万群这里就已经开始联系买家了，好像太过着急。 但是这是未雨绸缪，东西到手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尽快出手，才更加安全。 “知道我们的身份吗？”蔡望津问道。 “科长放心，用的是一个生意人的身份，对方不会查出来的。”万群显然不是第一次替蔡望津做这种工作，轻车熟路。 “接下来就看余惊鹊的了。”万群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办成了，给他一些好处。”蔡望津的这句话，无疑是将余惊鹊拉上了车。 立功和权利是一方面，金钱和享受是另一方面是，缺一不可啊。 “是。”万群没有觉得奇怪。 赏罚分明，既然完成了这样的任务，你不表示的话，怎么给下面的人动力。 “加大对抗联分子的搜捕。”蔡望津突然说了一句。 其实现在有必要吗？ 完全没有必要，大家都开始将人撤回去了，日本特务科机关，日本宪兵队，人早几天就已经撤回去了。 保安局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撤回去，他们特务科同样如此，因为大家都看出来，这样的搜查已经没有意义。 如今蔡望津突然要加大力度是很奇怪的决定。 只是万群一点也不奇怪，点头说道：“是科长，我去安排。” 为什么要加大力度，那是要做给其他人看。 我们特务科还没有放弃，而且我们很忙，人手不够。 如果这段时间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和我们特务科一点关系都没有。 比如烟土被抢这件事情，你不能说是我们特务科做的啊，我们特务科一直在搜查抗联的漏网之鱼，很是辛苦，分身乏术。 余惊鹊收到万群的命令之后，也意识到这层深意，不动声色的将人安排出去。 至于三当家手下人的尸体，也被发现，果然大部分人认为是抗联分子动的手，因为一刀毙命。 既然抗联分子又出手，是不是说明他就在附近，特务科便开始在附近加大了搜查，一切都刚刚好。 第四百七十八章 黄雀在后 特务科的搜查，让保安局坐不住了，三当家的人被杀，弄不好还真的可以当成是线索，将抗联分子抓到。 保安局也加大了力度。 这些消息余惊鹊都不管，他的心思全放在两个暗探上面，这种消息是特务科放出去的烟雾弹，保安局是生怕特务科立功，就算是烟雾弹他们都要上来插一脚。 特务科乐见其成，保安局被烟雾弹吸引了目光，就更加不知道特务科想要做什么了。 连续三天，暗探没有发现，余惊鹊急也没有用，只是告诉他们，一定要盯住了，不要等到三当家和薛明的人，都从城外回来了，你还不知道。 暗探自然是拍着胸脯说，盯得特别紧，而且只需要盯着白天，晚上不用担心。 晚上他们也出不去城，两个暗探不需要换班的人，忙的过来。 回家之后，看到季攸宁在整理东西，余惊鹊想起来好像是去孤儿院的关爱活动开始了。 “明天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回头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对明天，明天晚上我可能会回来的很晚，你就不要等我吃饭了，我有可能在院里和孩子们一起吃。” “你整理的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一些不穿的衣服和不用的东西，还有很多已经看完的书。”季攸宁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里面的衣服和东西很少，没有几件，不过书却很多，装了差不多半个箱子。 看了一眼，余惊鹊说道：“明天你先去上班，晚上我将箱子给你送过去。” 这箱子很重，不要小瞧这些书，装满一个箱子，大小伙拿着都费劲，装半个箱子，季攸宁也提不动。 “没事。”季攸宁想要拎起来看看，但是发现很吃力。 余惊鹊走过去接住说道：“别逞强了，你先上班，我晚上就给你拿过去。” “那麻烦你了。”季攸宁说道。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余惊鹊将箱子扔在一旁。 这些书显然不是给孩子们看的，孩子们也看不懂，不过孤儿院里面是有老师的，但是水平不太好。 他们不是想要做老师，而是担心这些孩子没有人教育，才赶鸭子上架，都是值得敬佩的。 晚上吃过饭，两人就休息，季攸宁也早早睡下，明天可是第一天去，要给孩子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有点紧张，好像是担心孩子们不喜欢她之类的。 余惊鹊劝说了一句，说孩子都喜欢漂亮大姐姐，被季攸宁白了两眼。 早上出门，余惊鹊拎着箱子离开，晚上他直接送去福利院，免得还要回来拿一趟。 进特务科的时候，遇到了万群，万群随口问道：“怎么还带着箱子？” “是我妻子的，她今天响应号召，去福利院看望孩子们，装了很多书拿不动，我晚上给送过去。”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错，支持政府工作。”这件事情万群也知道，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面子工程。 箱子是没有问题的，余惊鹊不担心万群看到，如果有问题，季攸宁也不敢交给余惊鹊，让他带到特务科里面来不是。 随手放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就出门了。 万群确实对余惊鹊的箱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箱子真的有问题，他不信余惊鹊会拿到特务科来，来挑衅的吗？ 出去之后的余惊鹊，见到了铁锤，询问之下知道刀疤出城了。 “他们行动了？”余惊鹊问道。 铁锤说道：“嗯，今天早上走的，刀疤跟上去了。” “他们开车了吗？”余惊鹊担心刀疤跟不上。 “开了不过刀疤骑着自行车去的，而且外面的路他很熟，他说跟不丢。”铁锤说道。 两人之所以没有一起去，是因为现在的跟踪必须要小心，少一个人就少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你去城门口等着，刀疤回来立马带来见我，我在旅馆等你们。”余惊鹊在附近开了房间，铁锤立马就跑去城门口，刀疤回来的第一时间余惊鹊就要见到他。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余惊鹊从早上坐到中午，中午出门吃了个饭，回来房间躺在床上继续等。 下午四点左右，铁锤和刀疤敲响房门。 开门让两人进来，余惊鹊问道：“什么情况？” 刀疤喘了口气说道：“早上我跟着他们两个人出去，他们开车我骑车有点跟不上，不过出了城之后路不好走，反而是被我追上。” “他们又开车走了很久，然后停车下来，两人都开始步行，其中三当家的人，还将薛明的人眼睛蒙了起来，用手牵着走。”刀疤的话余惊鹊能理解。 现在的三当家，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手里确实有货，可是不想被薛明知道，这些货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因为钱还没有全部拿到手，他担心自己根基不稳，被薛明阴了。 所以就提出，带着薛明的人去看货可以，但是眼睛要蒙起来，不能记住路线。 “没有其他人跟踪吗？”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觉得，薛明会不会也派人跟踪，毕竟薛明不掏钱能拿到手的话，他自然乐意。 “没有。”刀疤摇头。 看来薛明是担心三当家鱼死网破，要是被三当家发现他派人跟踪，可能就会将烟土上缴，不给薛明行动的机会。 没有想到便宜了余惊鹊。 “找到地方了吗？有人看守吗？”余惊鹊问道。 “找到了，有人看守，人数十来个。”刀疤说道。 “说得清地址吗？”余惊鹊问道。 “说不清，不过我可以走回去。”刀疤今天很小心，并没有被三当家和薛明的人发现。 其实主要是三当家和薛明的人，一直在互相提防，两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没有时间去管刀疤。 而且外面的路，刀疤确实很熟悉，隐藏自己的身形做的不错。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十几个人在看守，看来三当家也觉得这东西重要，秘密安排了人，寨子里面的人都不是很清楚。 抗联不能动，余惊鹊他们想要毁掉烟土确实没有机会，这让余惊鹊心里好受不少，证明他的计划没有问题。 “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就待在这里，什么地方都不要去，这钱你们拿着。”余惊鹊扔出来一把钱，刀疤和铁锤眼睛一亮。 “吃饭就在附近，不要乱走动，随时会找你们。”余惊鹊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两人连连点头，余惊鹊不让走，他们自然是不会走。 安顿好两人，余惊鹊从房间之内出来，他要回去特务科。 现在知道地点的人只有刀疤，刀疤不能出意外，不然功亏一篑。 来到特务科，就敲响了万群的办公室，带着一丝激动进去。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七十九章 插曲 站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兴高采烈的汇报完了自己的收获。 万群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出城来不及了。” “明天我们就行动，刀疤说那里只有十几个人看守，我们只需要解决他们，雇佣大车店的车过去，就能将东西拉走。”余惊鹊觉得三当家和薛明的行动，也不可能这么快。 万群同样觉得不会，因为薛明的人今天看到了货，回去会告诉薛明，然后薛明和三当家还要商量后续的货款，怎么也不可能快过余惊鹊他们。 “明天就行动，将货拉出来，送去五道口子，那里有人会接。”万群说道。 “有接头的方式吗？”余惊鹊不知道万群说的人是谁，担心认错。 “你明天不用去，让你的两个暗探，带着大车店的人过去，不用暗号，他们认识那两个暗探。”万群的意思就是喊出刀疤和铁锤的名字，就是他安排的人了。 “那十几个看守的人呢？”万群不让自己去，余惊鹊能理解，不想弄的人尽皆知。只是他觉得两个暗探，带着大车店的人，是不可能解决这十几个看守的人。 “让不认识路的暗探，明天去大车店找人出城，认识路的暗探先去五道口子找人，带一部分人去烟土所在的地方，之后去接大车店的人过来。”万群的意思是，让五道口子的人解决那十几个人。 “好股长，我明天就安排。”余惊鹊说道。 至于在五道口子的人是谁，余惊鹊不知道，不过想来是万群找来的人，和特务科也没有关系。 “你不是还要去福利院吗，今天你晚上没事了，走吧。”万群觉得余惊鹊今天表现不错，事情有了重大进展，而且行动放在明天，就让余惊鹊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余惊鹊谢了万群一句，回去办公室拎着箱子，朝着福利院走去。 来的不早，余惊鹊过来的时候，那些老师们都已经来了。 在福利院的院子中，还看到了很多老师在带着孩子们做游戏。 福利院里面的孩子，大大小小年纪差距很大，又刚会走路，还需要人照顾的，也有已经十几岁的。 十几岁的孩子看起来成熟很多，会帮着福利院照顾孩子们，甚至是已经有孩子出去打工，用钱来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买东西了。 余惊鹊没有进去，他不是没有爱心，只是他不想看到这一幕。 将季攸宁叫出来，余惊鹊说道：“箱子我给你放门口，你叫人出来拿一下就行，我就不进去了。” “晚上大家要在这里陪孩子们吃饭，我就不回去吃饭了，你晚上一个人吃饭。”季攸宁有点抱歉的说道。 “没事，我给你留点饭。”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看了福利院里面一眼，顾晗月和雨宫清子都在，两人在陪着孩子们玩耍。 和季攸宁聊了两句，余惊鹊就离开，还在外面看到了记者。 记者自然是来拍照的，然后回去写报道，说日本人多么好，满洲政府多么好。 不是没有有骨气的报社，以前有很多，可是日本人心狠手辣。 报社的社长，记者都会被他们暗杀，甚至是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逮捕。 之后扶持自己的人坐上报社社长的位子，你觉得这样的报社还能写出来什么像样的东西吗？ 一个记者认出来了余惊鹊，上来还想要采访余惊鹊两句，被余惊鹊给拒绝。 路过拐角，余惊鹊看到几个半大孩子围在一起，侧着头看着不远处的福利院，嘴里嘀嘀咕咕。 “院长把我们赶出来，让我们等到半夜才能回去，凭什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说道。 “还不是怕我们得罪那些人。”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同样开口。 “一群汉奸还假惺惺的，哼。” “谁说不是呢，弟弟妹妹还吃他们的东西，吃的那么开心，都忘了是谁一天给他们买好吃的了。” “弟弟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能怪他们。” “可是院长不小了，干嘛要让他们来。” “院长也没办法吧。” 几个孩子蹲在地上，七嘴八舌，余惊鹊听在耳朵里面，叹了口气。 这几个孩子看样子也是福利院的人，不过院长今天将他们赶了出来。 因为他们年纪大了，他们懂得思考了，他们知道这些人是假惺惺的人，他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善意。 而且他们已经在外面工作，就算是很脏很累的活，他们都愿意做，有钱就拿回来给院长，分担福利院的开销。 可是福利院毕竟是在冰城，你想要和日本人对着干，那就是不顾及里面孩子的安全。 院长也很为难。 院长是一个女人，五十来岁，刚才余惊鹊站在外面的时候还看到了，和蔼可亲。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这些可怜的孩子，所以她将这些半大的孩子赶出来，就是担心他们在记者面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怒日本人。 院长用心良苦，这些孩子或许现在不理解，但是以后注定会理解的。 “我们要不要去捣乱，这样他们以后就不会来了。” “可是院长将我们赶出来，不就是不让我们捣乱吗？” “我们可不怕这些人，再说了，谁知道是我们捣乱的，我们在外面又不在里面，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福利院的人。” 听到孩子们幼稚的话语，余惊鹊笑了笑，他们不用查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去捣乱只会害了院长的良苦用心。 本来都要离去的余惊鹊，停下脚步，对蹲在地上的孩子们问道：“想要赚钱吗？” 几个孩子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看余惊鹊的穿着好像是有钱人，但是他们今天有点没有心情，兴趣缺缺。 “一人二百。”余惊鹊下一句说道。 这一句话让几个孩子都忍不住站起来，看着余惊鹊问道：“你不骗人？” “我当然不骗人。”余惊鹊很认真的说道。 “真的有二百？”孩子们开始关心起来钱的问题，而不是去想着捣乱了。 因为院长不让他们捣乱，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怕的，而且赚了钱，还能给弟弟妹妹买东西，给院长分担。 “你们帮我去竞马场，下注一下后天比赛，就买现在大家都说很火的黑云。”余惊鹊说道。 “卖多少钱，哪个竞马场？”孩子们问道。 “你们三个去飞行场那边的那个竞马场，买一百块的黑云。” “你们三个去仨家窝棚附近的竞马场，买一百块的乌云踏雪。”余惊鹊将六个孩子，分开来。 孩子们有点疑惑，这是什么情况，给他们一人二百，就一千二了，买马居然一共才二百块。 看到孩子们不相信的样子，余惊鹊掏出来两百，一边给了一张说道：“如果我骗你们，你们手里也有二百块买的马，说不定就中了呢？” 孩子们一想也是，反正不亏，说不定中了马，也是钱。 “走。”六个孩子，分成两队，拿着钱跑了出去，他们不舍得坐车，只能用跑的。 可是两个竞马场很远，一来一回，季攸宁他们八成也就走了，孩子们也不会给福利院带来什么麻烦。 其实余惊鹊不怪他们，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很正确，但是不理解院长的苦心，免得他们铸成大错，余惊鹊就出手阻拦一下。 第四百八十章 乱世中的温暖 孩子们的想法没错，做法却冲动。 院长想法没错，做法更加没错。 院长只是单纯的想要救助孩子们，战争她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 乱世之下，冰城之中，她想要孩子们活下去，活得好，她只能这样做。 将孩子们赶出来，今天大家都在里面吃好的，玩好的，院长忍心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赶出去吗？ 她不忍心，却必须要这样做，但是晚上这些孩子回去，院长一定会给他们留吃的，少不了他们的。 换言之，今天孩子们没有被余惊鹊拦下来，反而是去了福利院捣乱，院长就真的会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吗？ 当时的生气是一定的，可是最后也一定只有她愿意将孩子们护在身下，她是善良的，这个时代需要这样的人。 院长和雨宫清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雨宫清子的善良，只会模糊孩子们的记忆和仇恨，虽然孩子们不应该带着仇恨，却也不应该认贼作父。 孩子们跑出去后，余惊鹊左右看了看想要找个地方坐下，等着孩子们回来。 但是看了看，这附近没有什么商店，咖啡馆，酒吧之类的。 左右环顾，有点偏僻和凄凉，也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好，不然怎么容得下一个福利院。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时间的晚上也不冷，余惊鹊就当看看月亮。 坐在地上，抽出一根烟，点燃。 路灯就在不远处，发出昏暗的灯光，如同他们这些潜伏人员，在一片漆黑之中，只能露出那微弱的亮光。 将烟头拿在手里，按在地上按灭，余惊鹊又抽出一根烟。 几根烟的功夫，福利院里面就出来了一大批人，看样子是记者居多，还有学校的老师。 记者已经准备离开了，他们可不愿意献爱心，他们是来拍照的，回去用文字献爱心，不过他们的爱心要献给日本人。 吹捧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这个和记者这个职业没有关系，而是和人有关系。 多年前余惊鹊也见过记者，宁死不屈，紧紧将相机护在身下，任凭日本兵的暴打，也不愿意将相机里面所拍摄到的日本兵的暴行交出来。 可是最后还是被日本兵毁掉，相机都碎成了一堆破烂，记者满脸血污。 跪在地上，将相机的残片整理起来，抱在胸前，对着离开的日本兵，狠狠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然后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大步离开。 余惊鹊明白，这个记者他不会屈服，他还是会在记者的道路上，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这一幕是和文殊一起看到的，文殊害怕的躲在余惊鹊背后，不敢去看。 当时文殊不明白，问余惊鹊既然日本人要相机，给他们就行了，何必挨了打，相机也毁掉了。 那个时候的文殊不明白，可是之后的文殊，却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为什么要护住身下的相机。 福利院门口的记者慢慢离开，他们不乐意留在这里，让他们献爱心，他们觉得还不如去喝酒有意思。 甚至是学校里面的一些老师，也离开了，他们是学校的领导，他们就是来拍照的，现在拍了自然也就算是完成任务。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走了，起码余惊鹊没有看到季攸宁出来，顾晗月也没有走，当然了还有雨宫清子。 坐在原地，余惊鹊安静的等待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一阵跑步的声音，三个孩子气喘齐齐的过来。 “给你。”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余惊鹊。 买马的彩票。 余惊鹊看都没有看，接过来，给了三个孩子，一人二百。 三个孩子没有想到余惊鹊这么爽快，他们一路上跑的很快，就是担心自己回来余惊鹊不见了。 这三个孩子，去的是飞行场附近的竞马场，所以快一点。 去仨家窝棚的，要慢上一点，还没有回来。 “坐下吧。”余惊鹊招呼三个孩子坐下。 三个孩子，将钱小心翼翼的装在身上，好像生怕丢了一样。 看到三个孩子都是一头大汗，余惊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乱世之中生活已经很辛苦，没有爹妈之后，这生活就更加辛苦了。 等了一会，另外三个孩子也跑回来，同样一头大汗，生怕余惊鹊跑了一样。 已经拿到钱的三个孩子，急忙说道：“快给他。” “给你。”孩子不怕生，带着一股子虎劲将东西递过来。 余惊鹊同样接过来，然后给了钱。 六个孩子拿着钱，看起来很开心。 余惊鹊听到了他们的肚子在叫，早上就被赶了出来，饿了正常。 一个小摊贩，推着车里路过，并没有叫卖声。 因为这里不是他贩卖东西的地方，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会买他的东西，他一般是懒得出声的。 不过香味已经飘了过来，六个孩子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去买点吃吗？”余惊鹊笑着问道，他们现在可是都有钱的，可以去消费一下。 其中一个孩子咽了口口水说道：“不去。”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另一个孩子抢过话头说道：“我们要拿回去给院长妈妈，这样就可以给很多弟弟妹妹吃。” “院长妈妈说了，我们买东西吃的钱，如果卖菜的话，可以够好几个人吃。”另一个孩子也忍不住开口。 余惊鹊叹了口气，院长在教育他们这些的时候，恐怕自己也会默默掉眼泪吧。 院长或许也想要他们吃好的，但是又担心教育不到位，毁了他们。 好在现在看来，院长认为的刺头，从院子里面赶出来，却表现的很好。 他们只是对日本人有敌意罢了，内心的善良是隐藏不住的。 余惊鹊和孩子们聊起来，孩子们七嘴八舌，拿到了钱，心情好了不少。 在聊天的过程中，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他们从福利院出来，看来今天最后的一批人也要走了。 院长送他们到门口，孩子们急忙躲在拐角，余惊鹊笑了笑没说话。 季攸宁他们出来要走，余惊鹊对孩子们说道：“快回去吧，他们都走了。” 孩子们一看，真的走了，呼喊着跑了回去，像是一阵风一样。 院长其实还站在门口，她一直再张望，就是想要看这群孩子去了什么地方。 看到孩子们跑回来的样子，院长张开手将他们拦住说道：“今天表现不错，快进来，给你们留了好吃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 被动过的箱子 “院长妈妈给你钱。” “给，还有我的。” “我也有。” 看到每一个孩子们手里都有二百块钱，院长愣了一下。 下一刻就脱了鞋，光脚站在地上，拉过其中一个最大的孩子，鞋底就冲着屁股过去。 “我说你们小兔崽子今天怎么不捣乱，弄了半天你们跑去偷钱。” “我打死你们。” “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都干了什么。” 院长是慈祥温暖的，可是温暖却不能教育好这些年少无知的孩子，该打的时候，她不手软，鞋底和屁股的接触，声音不小。 可是被院长打的孩子，没有闪躲，以前他会闪躲，但是现在他发现院长没有以前高了，身子已经和自己差不多了。 他担心自己猛的闪躲，将院长弄的摔倒，他被冤枉了也没有去委屈的闪躲，而是说道：“不是偷的。” 屁股很疼，却很倔强。 “还说慌。”院长喘着粗气说道，年纪大了，两下就累的气喘吁吁。 孩子们看到院长误会，七嘴八舌的开始解释起来，院长也终于听明白。 “真的？”院长不太理解，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不是傻子吗？ 买二百块的马，给了一千二。 其实余惊鹊身上很少装这么多钱，这是负责烟土的任务，万群给的活动经费，就随身带着，不然今天可没有。 “真的，你看，就是那个人。”孩子们伸手去指。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已经是站在了一盏路灯之下，手插在兜里，等着从不远处过来的季攸宁。 看到孩子们都看着自己，院长刚才打人的动作余惊鹊自然也看到了，不过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 这点误会不算是误会，打在屁股上的疼痛也不会刻在骨子里，但是这温暖，会伴随你一辈子。 看到余惊鹊招了招手，院长知道这些孩子没有说假话。 有点尴尬的站在原地。 “给你。”被打的孩子却没有好像有了道理，就要哭闹的样子，反而是笑着将钱放在院长面前。 院长眼角带着泪水将孩子抱在怀里，乱世之中，他们就是相依为命的存在，谁也少不了谁。 “你怎么没走？”季攸宁和学校的人分别之后，看到了余惊鹊，眼神里面带着诧异。 季攸宁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顾晗月，以及一个雨宫清子。 “你太晚回家我不放心，我就想要等着你一起走。”余惊鹊的话，让听的人怦然心动，季攸宁不好意思看了看顾晗月和雨宫清子。 “你怎么不早说。”季攸宁有点责怪的说道。 “我担心我说了，你心里就装着事，在院里也不安心。”余惊鹊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孩子们的事情他没有说，刚才孩子们是从季攸宁等人身边跑过去的，但是孩子们不喜欢他们，所以溜边过去，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如果余惊鹊当时说了，季攸宁可能在记者离开之后，也会离开，毕竟余惊鹊还在外面等着。 但是余惊鹊为了她，却没有说，让季攸宁心里又感动，又不好意思的。 顾晗月看不下去了，出来说道：“我们两个其实很不舒服。” “为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 “酸。”顾晗月的话，得到了雨宫清子的一致认同，不停的点头。 不理会顾晗月的调笑，余惊鹊对雨宫清子说道：“又见面了，清子……雨宫小姐。” 看到余惊鹊临时改变了称呼，雨宫清子笑着说道：“看来这样的生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啊。” 雨宫清子的话，让顾晗月忍不住大笑说道：“是啊，看来家教严格。” 季攸宁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无地自容，顾晗月一个人她能应付，可是加上一个不熟悉的雨宫清子，她就不是对手了。 可是余惊鹊却不怕，笑着说道：“应该的。” 看到余惊鹊不怕丢脸，居然承认害怕自己，季攸宁打了余惊鹊的胳膊一下：“胡说什么。” 四人交谈了两句，顾晗月和雨宫清子一起离开，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拦了辆车。 三轮的黄包车，两人坐一辆，余惊鹊问道：“今天还好吗？” “我决定以后多来看看孩子们。”季攸宁的善良，余惊鹊是知道的，看来她今天心有感触，余惊鹊也不好继续多问。 转而问道：“回去还吃吗？” 回答余惊鹊的不是季攸宁，而是她的肚子。 肚子的叫声让余惊鹊诧异，他疑惑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满脸的不好意思，捂着肚子说道：“孩子们很有礼貌，让我们吃，只是……” 有些话季攸宁不知道该怎么说，孩子们的礼貌是院长教育的，可是孩子们看着那些东西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所以季攸宁和顾晗月她们就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都留给孩子们。 “阿姨应该已经做好了，我们早点回去吃饭，让阿姨也能回去休息。”今天大家都不在家，阿姨做好饭也不能离开，回去还要和阿姨解释一下。 和季攸宁回家之后，阿姨就急忙热饭，季攸宁说让阿姨先回去，已经很晚了。 不过阿姨却不着急，因为阿姨和他们的关系很好，这点小事阿姨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忙完之后，阿姨才离开，本来还要留下来洗碗的。季攸宁只能说自己不收拾，等着阿姨明天早上来收拾，才让阿姨安心离开。 两人吃完饭，季攸宁问道：“你今天帮我整理箱子了吗？” “整理箱子？”余惊鹊将季攸宁的箱子带去特务科，没有打开看过啊。 季攸宁为什么这样问。 余惊鹊不知道，所以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回答，他转而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本书里面夹着的纸条掉出来了，我以为你看了。”季攸宁很轻描淡写的说道。 有人动过箱子。 如果没有人动过，书里的纸条不可能掉出来。 可是余惊鹊根本没有动过，那么是谁？ 余惊鹊嘴上说道：“在办公室闲着无聊，拿了本书看看，没注意。” “没事。”季攸宁一边收拾一边说道，说了放着不收拾，她可忍不住。 万群？ 余惊鹊一脸好笑。 今天早上见到万群的时候，万群就问了箱子，可是余惊鹊认为万群对箱子应该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才对。 因为如果箱子真的有问题，怎么可能带去特务科。 但是箱子被人动了，放在办公室之中的箱子被人给动了。 余惊鹊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万群。 可是真的是万群吗？ 他觉得很奇怪，万群不会有这样的兴趣吧，那么到底还能是谁？ 第四百八二十章 回不来的暗探 （难受，章节名又错了，是第四百八十二章，大家见谅） 谁动了我的箱子？ 这现在变成了一个疑问。 早上余惊鹊带着箱子去科里的时候，万群看到了，还问了一句。 那么按照道理来讲，万群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说句实话，余惊鹊觉得万群不会这样做，从他和万群这么久的接触来看，他可以判断出来。 万群不这样做，是因为万群自信的认为箱子没有问题，确实也没有问题。 如果箱子真的有问题，你觉得余惊鹊敢带去特务科吗？ 所以到底是谁动了自己的箱子，他为什么要动自己的箱子？ 这些都是问题的所在，拿去特务科的箱子，你说想要搜查反满抗日分子，去搜查余惊鹊的箱子，那是不可能的。 但凡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涉上任何联系的东西，都不可能装在箱子里面，带去特务科。 所以翻动箱子的人，不是调查自己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在调查什么？ 余惊鹊想不明白，不过他为了不让季攸宁担心，只能说是自己打开了箱子。 为什么书里会有一张纸条？ 书签，还是什么。 季攸宁为什么会放一张纸条在书里面，是担心自己会打开箱子吗？ 季攸宁的试探余惊鹊不担心，无非就是小心谨慎罢了，潜伏人员的通病。 只是特务科里面谁打开了箱子，让余惊鹊头疼，想不明白。 李庆喜也不在科里，蔡望津准备对烟土下手，加大了对抗联分子的搜查，李庆喜带着人在外面忙。 不然或许可以从李庆喜这里打听一下有没有来办公室，看来又是一桩无头案件，余惊鹊觉得自己以后在特务科行事，需要更加小心一点。 第二天余惊鹊一大早就去找刀疤和铁锤，将两人给叫醒。 拿了钱给铁锤说道：“你带着钱，去大车店找人拉货。” 之后对刀疤说道：“你去五道口子，有人在等你，带他们去你昨天去的地方。” “我不认识他们。”刀疤说道。 “他们认识你。”余惊鹊很简短的回答。 “我不知道地方？”铁锤也开口说道。 余惊鹊继续对刀疤说道：“你负责带他们去，之后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出来找铁锤带人过去。” 刀疤自然知道那群人在干什么，他也不想打仗，也担心打仗，所以只要将人带过去，他就可以去找铁锤，他觉得挺好，立马答应下来。 铁锤虽然不知道具体地点在什么地方，可是带着人能先出城，之后等着刀疤过来就行。 “开始行动。”余惊鹊说道。 他知道万群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现在开始行动就行。 两人立马开始行动，余惊鹊也从这里离开，去特务科上班。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没有去找万群汇报这件事情，反而是观察起来，打听了一下昨天有没有人找自己。 结果不太好，什么都没有打听到，没有人注意到办公室这里的情况。 一个人的办公室，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一个人清净，在办公室里面，思考问题的时候，不用考虑身边还有人，还要注意自己的表情。 但是坏处就是，你离开办公室的话，有没有人进去你的办公室，你也不知道。 余惊鹊蹲在办公室门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锁，没有问题。 锁没有问题，那么就是开锁的人技术很好，要么就是有钥匙。 至于你说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人进来？ 那不可能，纸条夹在书里，书放在箱子里是合起来的，纸条怎么可能自己掉出来？ 特务科有备用钥匙，如果有人真的想要拿到余惊鹊办公室的钥匙，并不难。 不过万群和蔡望津办公室的钥匙，就不容易拿到，可是也不是说拿不到。 但是你就算是拿到，也没有用，两人办公室之中没有太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都在机要室。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脑袋都想大了。 一天忙完，余惊鹊不知道刀疤和铁锤那里的事情怎么样了，安静等待消息。 快下班的时候，万群叫余惊鹊过去。 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关门，但是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余惊鹊随手将手里的一根长发，夹在了锁头的位置。 侧面的门缝有缝隙，一根头发当然是夹不住的，但是锁头的位置可以夹住。 这根长发，是余惊鹊早上起床的时候，从床上捡的，是季攸宁掉下来的头发。 夹好头发之后，余惊鹊才从办公室离开，以后这将变成余惊鹊的日常，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床上捡一根季攸宁掉落的头发。 好在季攸宁每天都会有头发掉落，这是人体的自然现象，余惊鹊倒不用发愁。 这跟头发的用意，便是看到底有没有人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股长，你找我。”余惊鹊来到万群办公室说道。 “事情进展很顺利，给你的。”万群扔过来一个信封，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 怎么说呢？ 声音很大，信封很厚，鼓鼓囊囊，都快要撑开了。 余惊鹊立马喜笑颜开，他必须要笑，没有人不爱财，余惊鹊凭什么不喜欢。 伸手将信封拿起来，大概看了一眼，余惊鹊咽了口唾沫，对万群说道：“谢谢股长，谢谢股长。” 这信封里面，少说有三万，这可不算是小数目啊。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万群笑着说道：“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这句好好干，到底是让余惊鹊好好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还是好好给蔡望津和万群弄好处，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两者都有。 将信封塞进衣服里面，余惊鹊说道：“是股长，我一定竭尽全力。” 之后万群又谈谈说了一句：“你再找几个暗探。” “再找几个暗探，股长要用吗？”余惊鹊问道，现在有钱，再找几个暗探不算什么，多来几个余惊鹊也养得起。 万群摇头说道：“我不用，只是你那两个暗探回不来了，你再找新的用吧。” 你的两个暗探，回不来了？ 余惊鹊去看万群的眼睛，看到的是一片平静，余惊鹊不敢再看，低头说道：“我明白股长。” “去吧。”万群示意余惊鹊可以离开，已经下班。 出了办公室的门，余惊鹊吐了口气。 刀疤和铁锤，看来已经死了。 大车店的人应该没事，因为大车店的人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指挥，可是刀疤和铁锤知道。 他们知道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为了保密，在事成之后，万群做掉了他们。 难怪万群一直不让余惊鹊去，是因为万群心里早就想好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新暗探的选择 刀疤和铁锤这样死掉。 余惊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是两人选择给特务科当暗探，和汉奸性质差不多。 拿了点钱，余惊鹊叫来李庆喜说道：“看看铁锤和刀疤家里还有什么亲人，送过去。” 李庆喜很敏感，问道：“怎么了队长？” “少废话，送去就行，什么都不用说。”余惊鹊说道。 不是余惊鹊同情汉奸，只是做点积阴德的事情吧，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起码是无辜的。 李庆喜不傻，立马反应过来，知道刀疤和铁锤可能是死了。 接过来余惊鹊手里的钱，李庆喜觉得烫手，他是怕的。 因为他知道铁锤和刀疤负责了什么，就是接手了李庆喜手里的工作，所以他从监视薛明的岗位上退了回来。 李庆喜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如果自己还在监视薛明的岗位上，那么现在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这句话李庆喜不敢问，他怕自己现在说错一句话，都有灭顶之灾。 跟在余惊鹊屁股后面走出特务科，李庆喜才松了口气，说道：“队长，你放心，这钱我一定送到。” 看着要离开的李庆喜，余惊鹊说道：“我们手里现在没有暗探了，你抽空再找找。” “队长想要什么样的？”李庆喜问道。 “到帮派里面找一找，不然帮派这些人拿钱不办事，我们直接找帮派里面的人，还能省笔钱。”余惊鹊这句话，说的就是上一次找雪狐的事情。 余惊鹊和帮派还闹了点不愉快，李庆喜记忆犹新，现在余惊鹊有这样的想法，李庆喜认为没有错。 只是脸色为难的说道：“帮派是不错的选择，可是里面的人地位高一点，都是讲义气，忠于帮派，而且他们都很聪明，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 说江湖义气，忠于帮派，那都是扯淡的话，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 “地位高的不行，你就找地位低的，下面的小喽啰都行。”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小喽啰没用啊。”李庆喜觉得，你找了这些小喽啰用处不大。 找铁锤和刀疤这样的暗探，他们还可以帮你盯梢，跟踪，收集情报。就算是他们地位不高，用处却不少。 可是如果是帮派里面的人，地位高的情报自然多，但是人家也不愿意理你，这一点刚才已经说过了。 至于地位不高的，弄不来情报不说，平常还要负责帮派里面的事情，你让他帮你跟踪，帮你盯梢，他可能在帮派都脱不开身。 所以李庆喜觉得，这钱花了，就是冤枉钱。 虽然有可能，此人在帮派听到了什么消息，会有大用处，但是这是运气问题，他们不能依赖运气啊。 “又不是让你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竹筐里面，你不能多找几个吗？”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 “那我打听打听吧队长，厅里有些人的暗探，就是帮派里面的，我看着问问。”李庆喜说道。 说完之后，李庆喜就带着钱离开，去找刀疤和铁锤的家里人。 这些钱，李庆喜是不会黑的，有些钱能黑，但是有些钱不能，李庆喜懂这个道理。 看着李庆喜离开，余惊鹊也回家。 他为什么要让李庆喜在帮派里面找一个暗探，那是因为余惊鹊突然想到柱子。 陈溪桥给柱子安排的掩护身份，是帮派成员，非常适合柱子。 不过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可是现在不一样，刀疤和铁锤被万群给弄死了，余惊鹊需要有新的暗探。 如果可以将柱子弄过来，那么余惊鹊以后和柱子见面，就不需要小心翼翼。 而且有情报传递，也可以更加快速，安全，直接。 这个是灵光一闪，从万群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才闪现在脑海里面。 所以给李庆喜说的时候，他希望李庆喜可以从帮派里面找一个人，来做暗探。 并不突兀，虽然李庆喜觉得效果不好，但是厅里的那些警察，很多暗探都是帮派里面的。 帮派毕竟鱼龙混杂，收集市面上的消息会很快，这一点你不能不承认。 可是警察厅和特务科的性质还不通，帮派愿意和警察厅打交道，不见得就愿意和特务科打交道。 所以李庆喜说，只能找小喽啰，余惊鹊要的就是小喽啰，柱子刚加入乔三爷的帮派，不是小喽啰是什么。 至于怎么才能让李庆喜刚好将柱子找回来，那就需要让柱子想办法了。 余惊鹊回家之后，和季攸宁吃了饭，第二天一早送季攸宁去上班。 在上班的路上，季攸宁兴高采烈的说道：“福利院的小朋友还给我们写信呢，今天就会送到学校来。”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不得不说福利院的院长，有点本事。 她看的出来，那一天走的最晚的季攸宁几人，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小朋友的。 所以她就安排小朋友写信，来建立这样的互动，希望季攸宁她们可以多去。 因为院长苦苦支持一个福利院，依靠一些政府的补助和社会各界好心人士的捐赠，依然是捉襟见肘。 原因是孤儿太多了。 院长不管雨宫清子是不是日本人，她哪怕是不喜欢雨宫清子，都需要雨宫清子的帮助，因为孩子们要活下去。 余惊鹊很佩服这样的院长，陪着季攸宁聊了几句，季攸宁说还要回信。 送季攸宁来到学校，看到顾晗月，顾晗月一见余惊鹊就明白余惊鹊有事情要说。 “你怎么才来，信一大早就送过来了，我的都已经拿到手了，你快去看看有没有给你的。”顾晗月晃悠了一下手里的两封信。 福利院就在冰城，信都没有从邮局走，不然还需要邮票，直接让人全部送来了冰城二中。 “在什么地方？”季攸宁果然被顾晗月的话吸引。 “就在门卫接待室，大当家都在找呢，你快去看看。”顾晗月指了指说道。 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小跑过去，看着跑处去的季攸宁，余惊鹊一脸无奈啊。 他有时候真的很郁闷，季攸宁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有时候觉得很聪明，有时候觉得很傻。 “怎么了？”顾晗月对一旁的余惊鹊问道。 “你抽空告诉雪狐，我安排了李庆喜去帮派里面找暗探，他会明白我的意思。”余惊鹊说道。 “好。”顾晗月不明白，不过她知道自己只要传达就行。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季攸宁又跑了回来，一脸开心。 “我有四封信。”季攸宁这是和顾晗月炫耀啊。 里面已经有人开始整理信件，季攸宁过去报了名字就直接拿了过来，比顾晗月多两封，说明多了两个孩子喜欢，她自然是开心了。 PS：感谢飞舞的蛋白质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八十四章 掉落的头发 几封信都开始用来比较，顾晗月用眼睛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摸了摸鼻子，明明是季攸宁和你比较，你瞪我干什么。 “行行行，喜欢你的孩子多。”顾晗月不服气的说道。 季攸宁可还记得，当天晚上，在路灯下面，顾晗月和雨宫清子对她的调笑，现在能找回场子，当然不客气了。 “行了，你们慢慢看信吧，我先走了。”余惊鹊该说的已经告诉顾晗月，让顾晗月转达给陈溪桥就行。 从学校离开，回来特务科，余惊鹊用钥匙开门。 但是眼睛一直看着锁头的位置，门打开之后余惊鹊愣了一下，然后进去办公室将门关起来，蹲在地上。 他在找，因为他夹在锁头这里的头发，消失不见了。 箱子的事情之后，余惊鹊只要离开办公室，必然会留一根头发，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却还是发生了。 蹲在地上，甚至是趴在地上，余惊鹊一点一点找起来。 最后在靠近柜子的地方，找到了一根头发，中间有压褶的痕迹，就是被锁头压的。 扭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距离这里的位置，余惊鹊认为是有人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然后一脚踩在掉下来的头发上，之后走到了柜子这里，头发遗落在这里。 抬头看了看柜子，没有任何异常，里面有一些档案袋，装的都是不重要的资料，还有一些书。 书的位置没有变化，档案袋也没有变化，看来翻动这里的人很小心，都复原了。 看了看手里的这根细小的头发，余惊鹊只能说头发的选择很正确，容易被人忽视。 手里摩擦着季攸宁的头发，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思索起来。 如果说第一次有人偷偷进入自己办公室，是想要查看自己带来的箱子，你还能说过去。 可是现在呢？ 现在是在干什么？ 这一刻开始，余惊鹊完全将万群排除，一定不可能是万群。 如果说第一次，万群看到自己拿着箱子，想要查一查自己，现在就根本不可能了。 除了万群还有谁？ 反满抗日分子？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反满抗日分子，但是他觉得如果不是万群的话，好像只有反满抗日分子会对自己感兴趣。 自己这段时间，风头正盛，绺子的事情让自己上了报纸，之后姚冰被自己拉下马，地位陡然提升。 难道是有人想要对自己下手？ 特务科里面还有反满抗日分子？ 不可能，如果有陈溪桥不会不知道，自然不可能不告诉自己。 军统这里是同理，如果当时有的话，韩宸也不会冒险和余惊鹊建立联系。 但是不仅仅是特务科啊，警察厅的警员也很有可能来余惊鹊的办公室。 警察厅就大了，这里面有没有反满抗日分子，谁说得准？ 被万群盯上，余惊鹊只要行事小心一点就行，可是如果被反满抗日分子盯上，那麻烦就大了。 余惊鹊可以和陈溪桥说这件事情，让组织上面帮忙看看，但是现在联系不上秦晋，如果是军统的人，就难以找到办法。 心里带着烦闷，手里的头发已经被余惊鹊不停的蹂躏，变成了一个小团团，在指尖转动。 屈指一弹，想要将头发弹出窗外，不过力度不够，掉在地上。 站起来将发团捡起来，随手扔出去，余惊鹊脸色不太好看。 他知道有人盯上自己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而且这个人不简单，一定是警察厅内部的人，不然不可能两次来余惊鹊办公室，都没有被人抓到，说明他对这里很熟悉。 余惊鹊不能安排人盯着自己的办公室，如果有人盯着的话，那个人就不可能再一次行动。 但是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能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啊，再傻也不会傻到将危险的东西，放在办公室里面。 会有人想要搜查自己家里吗？ 也不太可能，家里白天有做饭阿姨和一个佣人姑娘在，晚上余惊鹊他们都在，想要去家里搜查是不可能的。 难道就是因为不能去家里搜查，所以就在办公室翻一翻，聊胜于无。 而且这个人很自信，觉得自己就算是进来了，余惊鹊也不知道。 余惊鹊确实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季攸宁问了一句书里的纸条为什么掉出来，余惊鹊也不会用头发这样的东西来做小陷阱。 阴差阳错？ 余惊鹊甚至都认为，那个纸条其实夹在书里，不仅仅是季攸宁的刻意而为，甚至是带着一点技巧。 不然翻动箱子的人，在复原的时候，为什么会将纸条忘掉？ 现在让余惊鹊来说的话，他认为那个人看到了纸条掉出来，而且在复原箱子的时候，也将纸条夹了进去。 只是季攸宁夹纸条的方式，是她特定的。 甚至是盖住了几个字，盖住了哪几个字？都有讲究。 纸条在里面的角度是多少，纸条距离中缝的距离是多少，甚至是更加细节的东西。 复原的人，或许就少注意了一项，或者是哪一项在复原的时候，差了一毫米的距离，就被季攸宁发现。 听起来好像是很夸张，但是确实可以做到这一步。 因为今天余惊鹊看过，自己的柜子，没有丝毫被翻动过的痕迹，说明来人的技术很高，余惊鹊不敢说在复原这方面，自己强过他。 既然如此高的技术，还被季攸宁看出来破咋，只能说季攸宁书里的纸条，夹的非常考究。 如果不是季攸宁发现，余惊鹊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办公室，就是因为季攸宁发现，余惊鹊才做了一个细小的陷阱。 这个细小的陷阱，没有被来人发现，余惊鹊认为是因为第一次的顺利，让这个人产生了一点松懈。 第一次进来办公室，这个人一定仔细检查过门上有没有陷阱，发现没有才进来，而且在复原箱子的时候，他极度自信，他认为余惊鹊不可能知道有人进来过，那么第二次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在门上忽视细节。 原因很简单，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门上都没有陷阱，而且你也没有发现我来过，第二次过来你会在门上设计陷阱吗？ 这就是一个人的心理，换成余惊鹊他也不会，但是偏偏余惊鹊就知道第一次有人来过。 可是余惊鹊发现有人第二次过来，他开心吗？ 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第二次来的人是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季攸宁说自己书里的纸条掉出来了，余惊鹊说是自己弄掉的。 可是纸条真的出来了吗？ 并没有，纸条被人复原回去了。 那么余惊鹊的回答算是什么？ 第四百八十五章 全都解释不通 当时回答季攸宁的问题时，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那样作答。 但是现在了解到潜入自己办公室这个人的能力之后，余惊鹊就知道纸条没有掉出来，或者说掉出来被那个人重新复原回去，所以自己当时回答说自己看书，不小心将纸条弄掉，季攸宁也知道自己在说谎。 可是季攸宁没有揭穿自己。 她当然不能揭穿余惊鹊，因为她的纸条夹的这么考究，她是为什么？ 季攸宁同样不能解释。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余惊鹊被坑在其中。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说谎，这个谎有两种解释。 第一中就是书不是余惊鹊看的，但是他却说是自己看的，不想让季攸宁太担心。 这个解释很好，余惊鹊没有麻烦。 但是还有一个解释，书是余惊鹊看的，他看到纸条掉出来之后，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给复原回去。 如果自己就是想要随意的看看书，看到纸条掉出来，自己有必要这么小心的放回去吗？ 余惊鹊完全没有必要，只有偷偷潜伏办公室的人，才会做这样的复原工作。 但是季攸宁如果误会是余惊鹊在做复原，不想她知道余惊鹊动过箱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就是余惊鹊表现的不信任季攸宁，在查她。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季攸宁问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否认，反而是承认下来自己看过。 这样看来，好像余惊鹊没有说谎，我看过，我将纸条夹回去，你问我我承认，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 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季攸宁看来，可能是余惊鹊想要隐藏，但是发现隐藏不了的时候就果断承认。 为什么余惊鹊是这样的态度？ 只能说余惊鹊怀疑季攸宁，想要稳住季攸宁，而且不敢小看季攸宁，才会承认。 举一个例子。 一个孩子，将家里的钱偷偷拿走，父母问的话，孩子会死活不承认，就算是父母已经发现钱就是孩子拿走的，但是孩子还是会狡辩，会隐瞒，企图蒙混过关。 但是如果换一个警察来问，那么孩子可能会害怕，会紧张，不会去狡辩隐瞒，而是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因为在孩子看来，警察不好骗，警察一定是有证据了才这样问自己。 就如同现在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承认一样，他不狡辩，是认为在季攸宁面前狡辩没有意义，多说多错，不如直接承认下来。 那岂不是说，他认为季攸宁有问题？ “头疼。”余惊鹊站在办公室里面，皱着眉头。 既然季攸宁发现了有人动过箱子，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呢？ 是啊，季攸宁不问，心里认定是余惊鹊动的箱子，那么余惊鹊也不会从季攸宁口中知道，她对书里夹的纸条做过手脚。 季攸宁这样说出来问，反而是让她自己也陷入被动之中，季攸宁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余惊鹊现在完全想不通的一点。 季攸宁可以装一个傻子，不知道箱子被动过，她心里默认余惊鹊动了她的箱子，想要调查她，可是她却可以躲藏在暗处，因为箱子没有问题，动过箱子不表示可以发现什么。 反而现在季攸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对季攸宁本身好像却一点好处。 余惊鹊直接承认自己动过，不给你更多试探的机会。 但是季攸宁说出来，反而是让余惊鹊了解到了更多的消息，这得不偿失啊。 “季攸宁啊季攸宁，你这个小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余惊鹊嘴里嘀咕起来。 你说季攸宁笨，书里纸条考究的夹法，将潜入余惊鹊办公室的这个高手都给阴了，你说她笨？ 可是你说季攸宁聪明？ 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抢占优势，偏偏跳出来自己说出口，余惊鹊损失不大，季攸宁却透露出来不少东西，这是聪明？ 矛盾啊。 这前后太矛盾了。 余惊鹊有时候都觉得季攸宁是不是得吃药，吃了药就聪明，不吃药就笨。 这种想法都冒出来，余惊鹊感觉是自己疯了。 懵懵懂懂，有点傻。 心思缜密，很精明。 季攸宁到底是什么？ 说聪明，有时候笨的余惊鹊都想要叹气。 说笨，将潜入办公室的人都给骗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余惊鹊觉得，当时如果自己真的打开季攸宁的箱子，自己将纸条弄的掉出来，然后自己按照记忆夹回去，能不被季攸宁发现吗？ 余惊鹊没有这个自信，他不认为自己能比这个人强太多。 这些已经让余惊鹊很苦恼了，但是还有更加苦恼的。 那就是季攸宁这两天，表现的一如往常，好像根本没有在乎这件事情一样。 “啪啪……”余惊鹊对着自己的脸，给了两巴掌，让自己保持清醒。 谁能告诉余惊鹊这是什么？ 为什么季攸宁一如往常，这两天余惊鹊没有反应过来，能表现的和往常一样，说得过去。 季攸宁不可能反应不过来啊，在季攸宁问出问题的那一刻，她一定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傻兮兮的，没有反应过来。 “嘶……”余惊鹊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长点记性，以后这种想法千万不能有，觉得季攸宁傻这种想法，趁早扔掉。 解释不通，余惊鹊只能说解释不通。 季攸宁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就解释不通。 季攸宁现在表现一如往常，同样解释不通。 “不想了，你表现的正常，我就不能表现正常吗？”余惊鹊心里也发狠，他就不信自己还弄不过季攸宁。 一个小姑娘，一个自己看来根本就不适合谍报工作的小姑娘，都可以表现的一如往常，难道余惊鹊不行吗？ 就算是今天发现了这些东西，余惊鹊也要表现的毫不知情。 他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他们这一行，演技很重要。 余惊鹊有点期待起来，今天晚上回家和季攸宁见面，看看谁的演技更高一筹。 可是你说季攸宁完全是演的吗？ 余惊鹊觉得不像啊，很自然，浑然天成。 难道？ 余惊鹊心里有了另一种想法，那就是季攸宁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危险的？ 凭什么她敢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已经知道自己军统的身份了吗？ 如果知道的话，她确实不担心，大家一路人，哥俩好。 算了算了不想了，余惊鹊觉得继续想下去，自己能把自己的脑子，想成一团浆糊，还是那种已经锅底的浆糊。 第四百八十六章 木栋梁 想不通，非要想，能有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逼死，这件事情上面，明明是季攸宁暴露的更多，季攸宁都能如往常一样，余惊鹊为什么不行？ 不去想季攸宁的事情，摆在眼前的事情是什么？ 当时和陈溪桥还有柱子商议的时候，计划是让特务科插手，抢走三当家的烟土，让三当家和薛明造成误会。 余惊鹊给特务科送这么大份礼，特务科怎么不记余惊鹊一个好，对他之后的工作，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不要以为在特务科工作，就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立功，才能得到信任。 因为这个信任余惊鹊不好利用，他就是反满抗日分子，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才会抓人，你难道让他每天一门心思扑在抓人上面吗？ 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不好利用，可是又不仅仅是这种事情才能获得信任。 余惊鹊这一次给蔡望津带来的好处，换来的信任，甚至是超过你捣毁三个反满抗日分子的联络站。 一点也不夸张，而且对余惊鹊的身份也有帮助。 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知道这个消息，怎么可能帮着特务科得到烟土呢，不是应该毁掉吗？ 这样看对身份有掩护的效果，还能让三当家和薛明狗咬狗。 按理说现在就要处理三当家和薛明的事情，可是办公室被人偷偷潜入，一下子打乱了余惊鹊的计划。 办公室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就这么被人三番两次潜入，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如果这人拿个东西放在办公室里面，想要栽赃陷害余惊鹊怎么办？ 虽然栽赃陷害成功的几率不高，万群他们也不傻不会轻易上当，但是却能恶心余惊鹊啊。 这件事情同样没有眉目，余惊鹊摸不清是谁做的。 打算等到再见陈溪桥的时候问一问，是不是组织的人。 一整天，余惊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晚上的时候李庆喜跑了过来。 李庆喜工作效率很高，这一点不得不说。 “队长，钱给刀疤还有铁锤家里送去了，我什么都没有说。”李庆喜第一句就先汇报了这个工作。 看到余惊鹊点头，才继续说道：“之后我就开始联系暗探的事情，找了两个人和刀疤还有铁锤的身份差不多，就是帮派这个人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没有就先放放。”余惊鹊不能一直催着帮派这里，不然弄的好像自己多么想要找一个帮派的人一样，让李庆喜怀疑。 李庆喜急忙说道：“但是下午的时候，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庆喜也开心，以为找不到，工作完成不了，谁知道下午就找到了一个。 “找到了？”余惊鹊问道。 他现在还不知道李庆喜找到的人是不是柱子，顾晗月中午可能会告诉陈溪桥这件事情，那么陈溪桥是有时间通知柱子的，李庆喜下午遇到的人有可能是柱子，也有可能不是。 “我下午先联系了一个帮派的人，可是这个人最后没有来，询问了一下，居然是被人给打了。” “因为他手下又来了一个人，听说身手很不错，这个人想要欺负新人，居然是被新人给教训了，也不好意思鼻青脸肿的来见我。” 李庆喜兴高采烈的说起来，好像是看了一出好戏。 “我最后对打他的人有点兴趣，就联系了一下，下午见了面。”李庆喜说到这里，余惊鹊算是听明白。 “感觉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是乔三爷帮派里面的，很适合我们，而且是新人，对乔三爷的帮派没有太多归属感，我们这个时候找他，比我第一次选的人还要合适。”李庆喜看来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仔细考虑过的。 乔三爷的人，余惊鹊笑了笑。 “可靠吗？”余惊鹊问道。 “我查过了，无父无母，兄弟姐妹都死绝了，做暗探最合适，到时候就算是出了问题，我们只要做掉他，乔三爷也不会知道的。”李庆喜阴狠的说道。 刀疤和铁锤还有家人，死了还要赔偿，这一次找的人，不存在这个问题。 “叫什么名字？”余惊鹊问道。 “名字还不错，叫木栋梁。”李庆喜说道。 木栋梁？ 是柱子吗？ 余惊鹊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见过李庆喜找到的这个人。 栋梁，也是柱子啊。 难道是陈溪桥给柱子弄的新身份，新名字？ 如果是的话，以后柱子这个名字就不能再叫了，免得不经意间露出破绽。 不过这些还不确定，余惊鹊也不能问太多。 “三个暗探，另外两个暗探一起见面，帮派的暗探单独见。”余惊鹊安排了一下。 李庆喜明白这个意思，帮派的暗探，毕竟算是帮派的人，不能随意的和特务科这种机构牵扯上关系。 他们这算是私下的东西，很保密，所以就算是三个暗探都是自己人，也要将他们区分开来。 不过余惊鹊觉得如果木栋梁真的是柱子，那么是有点本事的，他怎么知道李庆喜找的暗探是谁，又是怎么将人给打了？ 李庆喜找暗探，必然也是会很小心，被找到的人，也担心帮派里面的人知道，会谨慎一点。 如果木栋梁不是柱子，只能说是他误打误撞，如果木栋梁是柱子，那说明柱子新手是新手了一点，不过还算是可造之材。 “队长明天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我安排见面？”李庆喜询问。 暗探是要见一见的，别的不说，木栋梁余惊鹊必须要见一面，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柱子。 可是单独见木栋梁也不好，只能将之外的两个暗探也见了，一视同仁。 “明天可以。”余惊鹊说道。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明天没什么事情。 李庆喜汇报完就离开，安排明天的见面，余惊鹊也从特务科回家。 回到家里，看到季攸宁，余惊鹊从季攸宁的脸上，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余惊鹊在洗脸的时候，也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他就不信，自己的专业性还比不过季攸宁，自己这脸岂不是没有地方放了。 最后余惊鹊发现好像只有自己在飙演技，季攸宁就平平常常，没有变化。 吃过饭余惊鹊放弃了，他也放平了心态，他就不信季攸宁会对他不利。 PS：感谢魔冶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八十七章 狗咬狗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见了李庆喜安排好的人。 两个暗探余惊鹊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是看了看，之后又单独见了乔三爷帮派里面的木栋梁。 见到木栋梁的时候，余惊鹊有点恍惚，之后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木栋梁就是柱子。 但是现在变化很大，短短的头发，胡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感觉还壮实了一点。 衣服也换了身干净的，虽然不是西装革履，可是也很得体。 最重要的是眼神，好像他一直都是冰城的人一样，没有对这里有不熟悉的感觉。 看来柱子……不对，应该是木栋梁这段时间，确实下了功夫。 甚至是在木栋梁开口的一瞬间，余惊鹊听得出来，说话的声音和口音都有了变化，而且方式也是。 心里虽然满意，却不能表现出来，和对待前面两个暗探一样，随便说了两句就让人离开。 虽然余惊鹊很想要问，木栋梁是怎么知道李庆喜找的暗探是谁，不过因为李庆喜一直在身边，没有找到询问的机会。 等到暗探都打发走，李庆喜问道：“队长，我找的人还行吧。” “现在看着还行，就看后面有没有用了。”余惊鹊说道。 两人回去特务科，余惊鹊看了看锁头上的头发，还在。 昨天晚上看来没有被人光顾，余惊鹊好像和这个偷偷潜入自己办公室的人，玩起来了心理战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没有再发现有人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不过遇到万群的时候，发现万群的心情很好。 看来，烟土的事情已经解决，换成了钱，流入蔡望津的口袋，万群也有好处，所以才会心情大好。 至于余惊鹊的好处，早就给他了，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余惊鹊还放在家里呢。 万群在这里是开心了，但是三当家和薛明开心不起来。 定金验货之后，薛明又给了三当家一部分钱，说是要去将货拉走。 三当家也不好让薛明将钱一次给清，毕竟你没有给人家货。 所以三当家和薛明商议的是可以拉货，不过只要货到了冰城，剩下的钱需要立马给。 薛明看到三当家这样子，心里不屑的笑了笑，不过也答应下来。 因为他派去的人，回来告诉他，真的有一大批烟土，不然薛明怎么可能先给一部分的钱。 本来很顺利，但是薛明的人，跟着三当家的人过去之后，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连三当家留在这里看守的人，也一个都找不到了。 当然找不到了，当时为了让大车店的人可以进来拉货，可是将这里的人都给杀了，然后尸体都给处理。 你不处理尸体，人家敢进来拉货吗？ 薛明的人质问三当家的人，三当家的人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之后就回来冰城，然后三当家和薛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薛明当场就怒了，说三当家玩他。 可是三当家不怒吗？ 那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就带着薛明的人去过一次，虽然蒙着眼睛，可是说不定还是出了问题。 现在要是让三当家说，他觉得货是被薛明给偷偷弄走了，就是不想给自己钱。 至于薛明为什么后面还要给自己一部分钱，说要拉货，就是故意做样子。 但是在薛明看来，三当家是想要坐地起价，将自己的定金和一部分钱拿到手里，吃准了自己想要货。 而且冰城这段时间，确实烟土稀缺，有涨价的势头，薛明原本以为自己弄来这批烟土，能趁机大赚一笔。 可是现在看来，三当家也是这个意思，也想要大赚一笔。 两人吵起来。 两人难道没有想过有第三者插手吗？ 两人当然想过，可是第三者插手，三当家就会将钱还给薛明吗？ 三当家必然不会，他的烟土全部都没有了，再将钱退回去，三当家就一清二白了。 这些烟土是他最后的底牌，现在没有了，他可能将钱退回去吗？ 他就只能认准是薛明有问题。 薛明也生气，现在不是三当家退钱不退钱，就算是三当家退钱，薛明也感觉自己被玩了。 整个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三当家有点虚，担心薛明乱来，立马回去军营，将手里的钱拿出来一部分，买了关系。 也不敢说是因为什么，只能找个关系，让薛明不敢乱来。 薛明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想要烟土，被一个绺子来的土鳖给骗了，这要是传出去，薛明还是精明的生意人吗？ 这件事情，你让薛明闹的人尽皆知，他在生意圈里面怎么混，谁见面不笑话他？ 那点钱薛明就当是喂狗了，但是面子他不能丢。 余惊鹊在万群的办公室里面，给万群汇报这些收集来的情报。 万群听完之后笑着说道：“让他们慢慢咬吧，和我们没有关系。” “是啊，我们一直在努力搜查抗联分子，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余惊鹊附和的说道。 这件事情，特务科根本就不插手，免得惹得一身骚，反正好处他们已经弄到手，三当家和薛明你死活我的，没人管。 特务科是不打算插手，但是余惊鹊却没有这个打算。 李庆喜找到余惊鹊说乔三爷的人要见面，说是有消息汇报，不过不是关于反满抗日分子，是有关帮派的事情。 李庆喜觉得也应该听一听，毕竟乔三爷的帮派，在冰城里面还是有点作用的。 见到木栋梁的时候，李庆喜就在外面守着，余惊鹊和木栋梁坐在这里。 “计划很顺利，雪狐说现在可以开始对三当家下手。”木栋梁说道。 柱子的名字余惊鹊不会再叫，祸从口出，任何习惯，你都必须要改掉，改不掉就是一条人命。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原计划行动，不过你回去帮我告诉雪狐一声，警察厅有人在针对我，他明白我的意思。” “是。”木栋梁的回答，带着听取命令的感觉，余惊鹊也没有让他改，他是余惊鹊的暗探，这种也正常。 “我需要你提供给我三当家的消息，我掌握不到。”木栋梁是执行人，不过他没有消息，他需要余惊鹊来告诉他。 特务科在打听这件事情，毕竟万群也想要知道事态的发展，余惊鹊自然会知道三当家的消息。 “三当家有点怕了，躲在兵营里面，不过不会一直不出来，等到他出来，我就告诉你。”余惊鹊说道。 第四百八十八章 先稳一手 这一次的事情，闹的不大，知道的人很少。 原因很简单，丢不起这个人。 薛明丢不起这个人啊。 薛明不说，三当家自然不敢言明，不然军营的人都不会护着他。 现在是看着钱的份上，这钱怎么来的，三当家敢说出去吗？ 但是三当家心里就不恨吗？ 他恨得要死，他这么大一批货，就换了这么点钱。三当家的头号怀疑对象，就是薛明，他觉得薛明最有可能。 报复是报复不了了，在冰城这根基没有办法比，三当家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怕他不是君子。 这仇他记下了，所以他躲在军营里面不敢出来，因为他不敢报仇，不表示薛明不敢报仇。 山雨欲来风满楼，薛明不言不语不声张，在三当家看来这是要报复的前奏。 薛明这样的表现，难道不成烟土不是被他弄走的？ 三当家想不明白，可是他也懒得想了，道理很简单，是被薛明弄走的，你也要不回来了，不是薛明弄走的，这钱也不能还回去。 既然道理这么简单，一看就明白，还说什么，躲着呗。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余惊鹊告诉木栋梁，有消息会通知他，让他稍安勿躁。 木栋梁听了余惊鹊的话，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 “在帮派里面混着就行。”余惊鹊说的话，算是木栋梁的后续工作。 “向上爬吗？”木栋梁同样压低声音。 这句话让余惊鹊皱眉，他思考之后说道：“顺势而为，如果可以，抓住机会，没有机会不要去找机会，隐藏最重要。” “明白。”木栋梁理解余惊鹊的意思。 有机会爬上去，在帮派里面能独当一面，作用是很大的。 但是如果你强行而为的话，容易露出太多破绽，根基不稳，你在里面很难混。 余惊鹊是从正阳警署来的警察厅特务科，算是有点根基，不过当时刚来也混得不好。 木栋梁这完全就没有根基，帮派里面更加麻烦，余惊鹊觉得不能还没有学会走，就要学会跑。 怕木栋梁太着急，余惊鹊转而有说道：“不要冲到最前面，你可以先跟一个人，做他的左膀右臂。” 就木栋梁的身手，余惊鹊认为帮派里面也会有人能看得上，这一点倒是不难。 “不过也不要总是为了别人去出生入死，帮派性质不同，你潜伏在里面，同样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得罪的人太多，被人背后放黑枪给打死。” 这一点余惊鹊认为自己一定要说到位，你不懂这些东西的话，很难混下去。 “你放心，我在绺子的时候，三当家的黑枪多少次想要打死我，我都应付过来了。”木栋梁带着一点自信。 这确实是很好的经验，当时绺子的情况可能更加凶险，能经历那些而且活下来，对木栋梁现在潜伏在帮派之中，能起到巨大的帮助。 “记住，从今天开始，不要提任何和绺子有关的事情，以及字眼。”余惊鹊觉得木栋梁现在外形改变的很成功，所以就更加要注意细节。 “是。”木栋梁知道自己犯错，有点心虚的说道。 从以前那种咄咄逼人，到现在愿意去虚心求教，余惊鹊知道木栋梁心里面也承受了很大的伤痛，才会做出这样的转变。 不过这是很多人都需要经历的，余惊鹊安慰不了木栋梁。 “去吧，有消息我通知你。”余惊鹊说完，木栋梁起身从房间里面离开，步伐坚定。 看到木栋梁出去，李庆喜进来说道：“队长，他找我们干什么？” “他居然想要我们背后支持他，他想要在荣盛公司爬上位，说什么他的地位高了，对我们更加有帮助。”余惊鹊的语气带着不屑，而且还带着嘲讽的意思。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也乐，说道：“他也不看看他什么身份，我们就是看中他地位低，在帮派里面是小喽啰，没有人注意他，让他做暗探。” “他还以为自己算个人物吗？” “想要我们背后支持他，出钱出力帮他开路，他也说得出口？” 李庆喜的想法就是，我找你就是因为你不行，你居然还想要我帮你上位，你做梦呢吧。 “这年头，谁还没有野心啊。”余惊鹊看似是帮着木栋梁说话，只是语气一点也不认真。 李庆喜笑着说道：“他想要我们帮忙，要是被乔三爷知道，少不了又是麻烦。” “所以我给拒绝了。”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一点也不吃惊，要是余惊鹊答应下来，他才会觉得郁闷。 “难怪今天要见队长你，抱着这样的心思。”李庆喜有点明白，为什么今天木栋梁要见面。 余惊鹊说这些话，其实就是为今天的见面，在李庆喜心里画上一个句号，而不是一个问号。 李庆喜现在心里不会有任何疑问。 两人离开这里，回去特务科，李庆喜还是不乐意的说道：“队长，这小子看起来不老实，别什么时候给我们害了，我们要不要换一个暗探。” “算了，留着吧，不老实有不老实的好处，说不定就给我们送来大情报了呢。”余惊鹊笑着说道，浑然不在意。 “希望吧。”李庆喜同样不报什么希望，他觉得木栋梁也送不来大情报，地位在帮派里面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你多注意他一点，小心他利用我们特务科的名头在外面扯虎皮拉大旗。，到时候给我惹麻烦。”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这句提醒，李庆喜觉得很有必要，必须要注意一点木栋梁，不然被木栋梁狐假虎威了，可是凭空招惹的麻烦。 “队长你放心，交给我。”李庆喜答应下来。 余惊鹊的话，就是为了让李庆喜多注意一点木栋梁，接触的多了，大家就会习惯，慢慢的余惊鹊和木栋梁也会有所接触。 现在多了三个暗探，其他两个其实没有用，就如刀疤和铁锤一样，他们的身份会被陈溪桥知道，送给组织，组织的人会避开他们，他们能有什么用？ 所以余惊鹊根本就不关注这两个暗探，他更多的是关注木栋梁，不知道木栋梁能不能很好的在冰城潜伏下来。 至于新找的两个暗探，余惊鹊已经将身份告诉木栋梁，让他找机会去告诉陈溪桥，就不用余惊鹊专门跑一趟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怕不是鸿门宴 接下来的几日，到没有大事情发生。 余惊鹊带着人搜查了几天的医院，因为有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抓捕是被打伤，逃掉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去医院，不然也要死。 所以搜查医院，诊所，甚至是牙科诊所都没有放过。 搜查的动静不小，却没有太大的发现，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一定是有哪一家的诊所，将人给藏起来了。 可是你却不知道是哪一家，所以没有办法抓人。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遇到，冰城里面记恨日本人的人很多，他们手里没有枪，不能明着反抗。 但是遇到像是这种救助反满抗日分子的事情，他们还是会做的，虽然是冒着生命危险，但是很多人是会去做的。 尤其是诊所里面这些救死扶伤的医生，更加会这样做。 其实余惊鹊带队搜查的地方，他没有发现异常，或许医生将人隐藏的很好，或许是根本就不在余惊鹊带队搜查的范围之内，还有其他人在搜查。 这个任务，算是特务科这几天来比较重要的一个任务，不过却没有抓到人。 这种事情很多，抓活口抓活口，这句话喊得多了，大家就记在心里，开枪不致命已经算是默契了。 放跑了不怕，就搜查医院抓人，可是如果当场打死，哪有什么用？ 至于你说搜查医院诊所抓不到人？ 那没办法，这谁也说不准。 且不说余惊鹊这里，说说三当家，他过得可不好。 吓得不敢离开军营，难道以后就真的只能在军营里面做个小兵，每天被管的严严实实，喝不了酒吃不了肉，玩不了女人。 这是要三当家的命啊。 但是你说出去，他真的怕薛明对自己下手，薛明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思来想去，三当家想要找人，帮忙说和。 说和？ 说的和吗？ 不过三当家想要试试，而且他还存了其他的心思，比如做掉薛明呢？ 三当家以前可是绺子，打家劫舍出身的，你还以为他是善男信女吗？ 他找人说和，是想要看看薛明的态度，如果还是这样，他就真的要想想办法了。 他手下还有人，咬咬牙，跺跺脚，将薛明给做了，只要不被人知道，那么应该就没事。 而且薛明死了，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对三当家非常有利。 这个想法很胆大，可是三当家从来就不是胆小之人，他找人约薛明，试探薛明态度。 薛明立马赴约，因为薛明巴不得三当家出来。 大家见面，这一次吃饭，不是鸿门宴也差不了多少。 三当家的态度放的很低，想要让薛明不追究这一次的事情。 薛明也看出来了，三当家的货，可能是真的丢了，因为他打听过了，大车店有人去拉货，而且当时地上还有血迹。 血迹是五道口子的人没有清理干净，他们做过清理，掩埋了血迹，尸体也处理掉。 但是大车店的人还是不小心看到了，看到了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拉货。 从大车店的人嘴里知道，他们将货送到五道口子，就被人给接走了。 而且找他们拉货的人，他们说是冰城的人，但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你问他们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铁锤他们不认识，而且冰城每天不少几个人，你去调查能调查出来吗？ 有照片还好说，没有照片，那就是大海捞针。 从这些调查看来，薛明知道三当家没有骗自己。 三当家同样知道了这些消息，也知道货不是薛明弄走的，薛明弄走也应该拉来冰城，去五道口子干什么。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约吃饭。 但是问题就是，三当家不想将薛明的钱给薛明。 他认为出问题，也是因为薛明非要看货，不然不可能从出问题，这是薛明应该给自己的赔偿。 薛明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买卖，东西没有拿到，还要给赔偿？ 今天见三当家，看到三当家拿着自己的钱，已经找到了靠山，他心里就冷笑。 所以薛明话说的很明白，和解也可以，三当家从他裤裆下面钻过去。 这是和解的意思吗？ 这是羞辱。 可是三当家找的靠山什么意思？ 那就是让三当家听薛明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薛明和三当家比起来，三当家算什么？ 所以钻个裤裆就能解决的事情，那么麻烦干什么，钻吧，就是这个意思。 三当家在饭桌上面，脸色蜡黄，他觉得自己的钱都花到了狗身上。 要是让老子钻裤裆，老子还要你来干什么。 看到三当家这脸色，薛明冷笑，回头看了一眼，三当家也顺着薛明的眼神去看。 街道外面，居然是隐藏了很多人。 这一幕让三当家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今天这还就真的变成了鸿门宴。 外面这群人之中，木栋梁也在，他是收到了余惊鹊的消息，知道三当家今天会出来。 不过到场之后，木栋梁发现今天气氛不对，外面还有很多人，所以木栋梁就自己找地方隐藏起来，免得殃及池鱼。 三当家心里知道，自己今天不让薛明松口，自己出门就要遇袭。 自己被杀了，也没有人会为难薛明，因为薛明一句话，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 外面这群人，一定是薛明买通的，可是薛明说自己不是，你能将他怎么办？ 三当家都已经死了，还会有人给他出头吗？ 原本三当家是想要试探薛明的态度，存着杀薛明的心，没有想到反而是被逼到了死角。 “快点。”薛明不耐烦的喊道。 “三当家……”几个兄弟，有点气愤的站起来。 三当家伸手拦住他们，看着薛明的嘴脸。 男子汉能屈能伸，三当家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今天自己钻，离开这里之后，就要了薛明的命。 我一钻，换一命，三当家咬着牙，慢慢站起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钻，必死无疑，如果钻了还能活着离开，到时候杀了薛明，以解心头只恨。 薛明就是在羞辱三当家，虽然烟土的事情不是三当家的错，但是钱被三当家给黑了，薛明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报复心理，戏耍心理，让薛明选择这样做。 其实薛明是想要杀了三当家的，可是有人为三当家出面了，这个人都让三当家答应薛明这么无礼的要求，薛明如果还不给面子的话，有点不好看。 因为薛明的面子不是给三当家的，是给这个人的。 还有一点就是三当家是军营的人，薛明是生意人，真的要杀，后面也会有麻烦，薛明能应付，但是免不了要被人宰一笔。 军营里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他们不在乎三当家，可是如果有把柄让薛明拿点好处出来，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薛明不得不考虑考虑得失。 至于被三当家黑掉的钱，其实他不在乎，钱是小事，面子是大事。所以现在薛明在找面子，后面如果还有机会将钱拿回来，薛明也不会客气的。 第四百九十章 先杀一个 受辱。 胯下之辱。 三当家再一次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只看得到，薛明脸上无限的笑意。 三当家请来的人，笑嘻嘻的说道：“既然已经做了，那么今天的事情给我一个面子，就算了。” “自然。”薛明笑着说道。 “让他们走。”薛明对下面的人说道。 下面的人来到窗户口，对着外面挥了挥手，外面的人全部离开。 三当家看到这一幕，双拳握的紧紧的。 大家散场之后，三当家带着人离开，一路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木栋梁今天是来杀三当家的，但是看到三当家周围这么多人，他觉得没有机会。 离开之后，去约定的地方见余惊鹊。 “没有找到机会。”木栋梁说道。 可是从木栋梁嘴里，余惊鹊也知道今天三当家遇到了什么。 余惊鹊不会同情三当家，当时抓了抗联的人，想要给日本人换取功劳，就应该想一想自己的下场。 “我们杀不了三当家，不如杀薛明，薛明现在一死，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三当家做的。”木栋梁忍不住开口。 今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么薛明一死，八成就是三当家干的。 薛明当然要死，他和三当家是狗咬狗，谁先死谁后死无所谓。 “三当家回去军营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看来是打算去借酒消愁，他今天哪里有脸回去军营。”木栋梁和三当家是一起相处过的。 今天木栋梁敢去，也是对自己外形的改变有很大自信，同时也是要克服这样的恐惧，今天表现的都不错。 “走，杀薛明。”余惊鹊立马说道。 三当家回去军营，薛明死了，和三当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如果三当家没有回去军营，那么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只要薛明死了，他都有嫌疑。 而且今天是三当家最屈辱的时刻，他安全之后，想要杀薛明，情理之中，虽然傻子都知道三当家不会选择今天晚上，但是架不住大家联想。 看到余惊鹊要一起去，木栋梁说道：“你也去吗，我找机会就行了。“ 如果是三当家，余惊鹊当然不会去，可是薛明的话，余惊鹊必须要去，他要亲手杀。 “我们一起，有个照应。”余惊鹊说道。 虽然余惊鹊是这样说，但是木栋梁觉得不是，他觉得余惊鹊好像是刻意去杀薛明的一样。 但是木栋梁对余惊鹊很信任，也没有怀疑什么，既然余惊鹊要一起去，他也不能拒绝。 去了木栋梁租的房子，余惊鹊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匕首带着帽子从房间出来。 木栋梁也伪装了一下，两人去找薛明。 薛明今天得意忘形，一定不会回家太早，给了余惊鹊他们行动的时间。 保护薛明的人很多，只是今天可能会有松懈，毕竟今天事情闹的不小。 再一次找到薛明的时候，是在一个俱乐部之中，这个俱乐部是日本人开设的，里面有很多日本人。 但是并不是只对日本人开放。 冰城里面有俱乐部是只对日本人开放的，但是说是对日本人开放，也不是全部日本人，而是高层那些人。 混在人群之中，余惊鹊和木栋梁观察起来，薛明周围围了很多人，高谈阔论，说的还是今天的事情。 木栋梁小声问道：“怎么办？” “你去厕所，将马桶全部弄堵住，然后留下一个可以用的。”余惊鹊说道。 过了一会，木栋梁回来说道：“弄好了。” 两人就安静的坐着，等了一会看到薛明起来要去洗手间，余惊鹊对柱子说道：“走。” 两人提前一步来到洗手间，余惊鹊说道：“我进去，你在外面，给他们弄点麻烦，让薛明的手下在外面。” 不等木栋梁点头，余惊鹊就先一步进去，余惊鹊需要祈祷，薛明是解大手。 里面只有一个马桶可以用，居然还是有的人。 可是余惊鹊等不及，扔了钱进去说道：“帮帮忙，今天肚子疼，我先来。” “怎么搞的，就一个马桶是好的，我都是等了半天才用上。”里面的人嘟嘟囔囔的，可是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他其实已经快好了，看到钱故意说的好像是帮了余惊鹊的忙。 里面的人出来，余惊鹊低着头，解着裤子，好像是忍不住说道：“谢谢，谢谢。” 那个人一个手还提着裤子呢，就被余惊鹊关在了外面，嘀咕了一声。 木栋梁看到薛明三人过来，他跌跌撞撞的出去，撞在薛明身上。 “找死啊。”后面的两个人，立马上来，对着木栋梁就是拳打脚踢。 木栋梁滚在地上求饶，薛明看都没有看，拍了拍自己被木栋梁撞到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走进来的薛明，也发现这里的马桶都坏了，里面脏的不行。 因为木栋梁将马桶弄堵住的时候，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还是会用，用完之后发现没有办法冲水，自然就放着不管，也没说找人来修，都嫌麻烦。 所以现在全部都是脏的不行。 薛明看到洗手间里面还站着一个人，问道：“有好的吗？” “这个。”这个人看到薛明不好惹，而且也听到了外面好像打起来，指完之后，立马溜了出去。 “出来。”薛明上去敲门，让里面的人出来。 余惊鹊坐在里面，哑着声音说道：“先来后到，等着。” “等什么等，赶快给我滚出来，弄的臭烘烘的，还要跑跑味。”薛明今天羞辱了三当家，有点开心，带着手下喝了不少酒。 下面的人也喝了，陪着薛明来洗手间的只有两个人，还被木栋梁给拦下来。 想要杀薛明，余惊鹊一个人不方便，但是加上木栋梁，有人照应，就简单多了。 其实堵住马桶这个计划，余惊鹊也是想要尝试一下，如果不行，余惊鹊就会放弃，再想办法。 可是现在看样子，那是文殊的在天之灵保佑，余惊鹊觉得太顺利了。 “等着。”余惊鹊在里面冷声说道。 “找死。”薛明现在喝了酒，而且也没有受过气，抬起脚就揣在隔间门上。 这个门里面就是插着，薛明奋力一脚，自然是踹开了。 但是踹开门的薛明，看到一个人不是坐在马桶上，居然是站在马桶上。 而且手里好像握着……匕首。 看到这一幕，薛明的酒都醒了一半，但是他反应怎么可能有余惊鹊快。 余惊鹊一直就在等着他踹门，已经握着匕首恭候多时。 PS：感谢文虻12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九十一章 先死一个 按照薛明的脾气，和喝了点酒，加上余惊鹊说话的态度，便知道薛明会踹门。 门被踹开，薛明看到里面的人，门撞在侧面的木板上，立马就要弹回去关上。 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可是余惊鹊怎么可能让门关起来。 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余惊鹊伸手将门挡住，手里的匕首直直刺出。 薛明还想要躲避，可是却避无可避，因为一切都来的太快。 他想要张嘴大喊，但是脖子上不知不觉就多了一柄匕首，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 匕首在脖子里面旋转，薛明在最后一秒看清了面前的人，他在报纸上见过，余惊鹊。 从马桶上下来，余惊鹊将薛明的头按进去，顺便用薛明的衣服擦了擦脚印。 薛明跪在地上，头插在马桶里面，马桶之中已经是鲜红一片。 压低帽檐，余惊鹊从隔间出来，顺便将隔间的门带上，手里一直拿着薛明口袋里面的手帕，将隔间把手上擦拭了一遍。 指纹局不是好惹的，余惊鹊不想多惹事，脚印和指纹，全部清理掉。 出来的时候，看到薛明的两个人，还在对木栋梁打打骂骂。 原本他们打两下就准备收手，谁知道地上这人还嘴硬，骂他们，他们能停手吗？ 有人想要来上洗手间，但是看到门口打的这么激励，立马扭头就走，担心波及到自己。 木栋梁一直缠着他们，就是担心有人进去打扰余惊鹊，余惊鹊看到这一幕，默默点头。 “看什么看，找死啊。”薛明的人，还真的是霸道。 主要是余惊鹊和木栋梁穿的不行，如果余惊鹊不换衣服，还是自己的衣服，想来他们两个是不敢这么说话的。 “借过，借过。”余惊鹊低头过去。 就在余惊鹊过去的一瞬间，木栋梁从地上跃起，手里匕首乍现。 两人怎么都想不到，被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居然敢还手，而且一出手就要命。 木栋梁的身手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余惊鹊说过，他的招式，那都是杀人的招式。 两刀，两个人被扔进洗手间，木栋梁跟在余惊鹊后面说道：“解决。” 余惊鹊用身体将这里的目光挡住，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木栋梁的速度太快。 “走。”余惊鹊和木栋梁，立马从俱乐部离开。 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薛明死了。 出来之后，急忙回去木栋梁家里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将这两身衣服全部烧掉。”余惊鹊说道。 “我明白。”木栋梁说道。 “我先走。”余惊鹊必须要快速赶回去，不能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太长。 回到家里的余惊鹊，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你心跳好快。”季攸宁突然说道。 “啊？”余惊鹊奇怪了，这心跳，你还能知道吗？ 可是转而一感受，发现季攸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在占我便宜。” “转移话题？”余惊鹊一直逗弄季攸宁的结果，就是锻炼出来了季攸宁的免疫力。 “刚回来，自然有点累。”余惊鹊随意解释说道。 为什么心跳会快？ 是因为杀人吗？ 余惊鹊不是第一次杀人，不至于和雏一样，但是他的心跳还是快，那是因为文殊的仇，在余惊鹊将匕首插进薛明的脖子之后，有了一个交代。 不是完完全全的交代，却也是余惊鹊心心念念，到如今六年之久的交代。 他怎么平静？ 季攸宁感受的出来，所以手掌放在他胸口。 “你别用手摸，你耳朵过来听听不是更清晰吗？”余惊鹊只能加大自己的调笑，来应付季攸宁的问题。 季攸宁将手收回去，说道：“我才没兴趣呢。” 看着季攸宁，余惊鹊心里同样疑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最早见到季攸宁，懵懵懂懂文艺知识女青年，一眼看透。 当发现季攸宁有军统身份的时候，余惊鹊微微吃惊，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把季攸宁看透了，不然为什么能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如今呢？ 你真的看透季攸宁了吗？ 如今的季攸宁，全身上下都蒙着一层面纱，余惊鹊很想将这层面纱给拽下来，他很想要了解季攸宁。 但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现在还不是可以这样做的时候。 那么季攸宁会死吗？ 会和文殊一样，在自己怀里，渐渐变得冰冷吗？ 每一次余惊鹊都想要回避这样的问题，可是每一次都会去忍不住的想。 闭目躺在床上，文殊和季攸宁的面庞在脑海里面不停的闪现，旋转。 余惊鹊想要抓住她们，却发现一个人也抓不住。 为什么？ 余惊鹊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一个也抓不住，为什么连活着的季攸宁都抓不住。 “呼……”余惊鹊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才发现是一场梦。 摸了摸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 余惊鹊的手掌，死死的抓住床单，好像是想要抓住，在梦里抓不住的文殊与季攸宁一样。 平复了一下心情，下楼吃饭，他知道今天的陈溪桥，心情也不会太平静。 他会从木栋梁这里知道薛明的死讯，他或许会去城外走一趟，但是余惊鹊不能，如今的他很少能抽空出城走一趟了，而且他也担心被人盯上。 早餐吃了几口，没有太多胃口，来到特务科发现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昨天夜里，警察厅就出动了，薛明死在俱乐部的洗手间里面，死的凄惨。 李庆喜站在余惊鹊身边说道：“队长，你是没听说，那薛明和手下的两个人，被人弄死在洗手间里面，惨的不行。” “知道谁做的吗？”余惊鹊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头发还在，余惊鹊余光看了一眼，任由头发飘落在地上，李庆喜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头发上的细节。 没有理会地上的头发，两人进来，李庆喜说道：“都说是以前绺子的三当家，昨天……” 李庆喜说的绘声绘色，余惊鹊觉得他不做警察去说书也不错。 “抓人了吗？”余惊鹊问道。 “抓了，今天早上在旅店就将三当家给抓住了。”昨天三当家没有回去兵营，他找的就是兵营的靠山，还受了侮辱，有点不想回去。 没有想到，早上就被人给抓了，一打听听到是薛明死了。 三当家郁闷啊，他是恨不得杀了薛明，可是昨天晚上他没有动手啊。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一语成谶 三当家冤枉不冤枉的余惊鹊不管，反正昨天将匕首刺入薛明脖子的时候，他毫不手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惊鹊就变得在杀人的时候，没有了快速的心跳，没有了紧张的汗水，没有了杀人之后的胡思乱想。 杀人…… 好像不算是一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 每个人都在不停的改变，余惊鹊亦是如此，一个吃人的时代，你不吃人，人就吃你，更何况他们都算不上是人。 坐在办公室里面，对三当家的事情，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李庆喜说的是绘声绘色，余惊鹊说他能去酒馆说书，一点不委屈他。 “人还在厅里关着呢。”李庆喜这句话，反而是让余惊鹊坐直了身子。 “厅里？”余惊鹊问道。 “对啊。”李庆喜理所应当的点头。 余惊鹊手肘放在桌子上，对李庆喜问道：“怎么抓回来了？” “这烂摊子没人愿意管，可是薛明家里不行，军营的人想要将三当家带回去，薛明家里死活不同意，说他们带回去，就是互相包庇。”李庆喜的话，余惊鹊明白。 薛明是死了，可是又不是薛家人死绝了，这件事情有人跳出来管。 厅里不将三当家带回来，三当家就被薛家的人生吞活剥了。 “军营里面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先看了看门有没有关好，之后低声说道：“那群人也是踢皮球，说案子发生在军营外面，他们不好假公济私，为表示公正，愿意让我们来调查这个案子。” “谁调查这个案子，不是谁倒霉吗，薛家人可是虎视眈眈的。” “多简单，把人给薛家不就行了，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去呗。”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杀薛明的时候，就想好了让三当家背黑锅，现在不是刚刚好。 至于现在警察厅为什么不交人出来，余惊鹊也理解，那就是警察厅毕竟是警察厅，不能薛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案子既然发生了，还是要调查一下的。 至于调查的结果？ 结果显而易见，军营的人都不出面，还不是警察厅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 随便查一查，就说三当家确实是凶手，给薛家一个交代，就足够了。 至于三当家到底是不是凶手，谁真正的在乎？ 和李庆喜又聊了两句，就让李庆喜下去，余惊鹊让他不要关注三当家的事情，心思多放在眼下的工作上。 警察厅今天不太平，薛家的人可是打上门来，警察厅厅长和他们关系都很好，如今也是疲于应付。 往常他们不会这样失了礼数，但薛明可是独子啊，就这么死了，薛家的人有几个能受得了。 薛明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全是女儿，这些日子还在家里努力耕耘，想要生个儿子呢，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成了奢望。 闹了一天，最后日本人出面，将薛家的人赶走。 厅长是碍于面子，不好太过分，但是日本人管你是什么，不走就杀。 薛家的人敢不走吗？ 站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一脸苦笑。 因为万群是叫他过来，敲打他的。 薛明为什么死了？ 归根到底是因为烟土的事情。 烟土呢？ 被蔡望津，被特务科给弄走了。 这件事情，要是敢让薛家的人知道，后果是什么？ 从万群说的意思看来，余惊鹊是必死无疑，一定要推出去顶罪，万群日子也不会好过，蔡望津如果和薛家死磕上，也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 薛家唯一的独苗没有了，那就是断了跟，薛家不管不顾的死磕起来，蔡望津也不好受。 万群叫余惊鹊过来，便是要让余惊鹊守口如瓶。 其实说实在的，万群没有想到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在万群看来，结果也应该是三当家死，怎么反过来三当家活的好好的，薛明却死了。 “李庆喜知道吗？”万群敲打完余惊鹊，转而问道。 从万群这问话的语气来看，余惊鹊觉得如果自己不确定李庆喜知道不知道，那李庆喜八成是要死。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开口，就不需要知道死人知道不知道了。 余惊鹊急忙说道：“他不清楚，这件事情他只是负责抓了三当家的人回来，可是三当家的人说了什么话，他一概不知。” “总之提醒他一句。”万群也不想随便杀特务科的人，免得露出马脚，既然余惊鹊说李庆喜不知道，让余惊鹊敲打一下就行。 松了口气，余惊鹊说道：“这薛明干什么不好，让三当家受什么胯下之辱，是不是侠义小说看多了，这倒好，白白丢了性命。” “三当家什么人，绺子啊，杀人不眨眼，真的惹急了，可不就是狗急跳墙吗？” “烂摊子，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要插手。”万群现在的态度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件事情闹成这个样子，那就是没有办法收场的局面，真的被查的明明白白，特务科跟着倒霉。 “股长放心，我们躲还来不及呢。”余惊鹊非常认同万群的意思。 不过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厅里不会送来特务科吧？” 厅里也不是没有给特务科找过事，要是真的送过来，岂不是麻烦。 “不可能，这件事情怎么可能送过来，厅里有不是没有人。”万群摇头说道。 就在两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外面有警员敲门进来说道：“魏厅长来了。” 余惊鹊和万群对视一眼，余惊鹊明显的从万群的眼神里面看出来了，他说自己乌鸦嘴的意思。 余惊鹊觉得自己这嘴是不是开过光，怎么说什么是什么。 “魏厅长呢？”万群问道。 “去科长办公室了。”警员回答说道。 “你先下去。”万群让警员出去，将门关好。 “股长，和我没有关系。”余惊鹊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捂住自己的嘴，示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如果余惊鹊真的有一语成谶的本事，还来警察厅干什么，自己做天王老子不好吗？ 皱着眉头，万群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三当家这案子，明显的是刑事案件，和反满抗日分子半点关系都没有，还用得着甩给我们。” “是不是我们特务科脏活累活做的太多了，厅长这是用顺手了。”余惊鹊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当厅长闹着玩的吗？”万群现在火气也大。 魏青松不傻，不会什么事情都找特务科，警察厅的关系需要平衡，既然现在找上门，一定有事，难道事情败露。 败露？ 余惊鹊看着万群的眼神，一脸苦闷，如果败露，自己不是最倒霉的一个？ 现在的余惊鹊，真的很想知道万群在五道口子找的人，可信不可信，会不会出问题？ 显然万群感受到了余惊鹊的目光，和其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万群用眼神回应余惊鹊，就是五道口子的人十分可信，绝不可能是他们出的问题。 那么是余惊鹊吗？ 万群的眼神扫过来，余惊鹊就一脸哭丧的看着万群，是啊，万群觉得不可能。 这事情败露，余惊鹊第一个死，余惊鹊再傻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两人无声的用语言交流了一下，最后发现，还是想不明白魏青松过来干什么。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临死还要捣乱 无声不会影响交流，起码现在两人想要表达的想法，都表达的很明白。 魏青松魏厅长来干什么？ 这就要等消息了。 余惊鹊一脸担忧的看着万群说道：“股长，如果真的，我不会……” “放心，没有破绽。”万群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惊鹊，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们的事情做的没有破绽。 既然没有破绽，如何会被人知道？ 虽说万群是这样说的，可是余惊鹊还是装出来很害怕的样子，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影响很大，余惊鹊不害怕岂不是奇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的……”看到余惊鹊这担心的样子，万群心里也被弄的乱糟糟的。 “你不要再乌鸦嘴就行。”万群认为这件事情里面，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怎么调查也调查不到他们头上。 余惊鹊同样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万群不至于这种事情都出乱子，他的害怕更多是假装的。 只是魏青松为什么过来，余惊鹊也很好奇。 没有离开万群办公室，在里面等了十分钟左右，外面有警员进来，叫万群去蔡望津办公室。 “跟我一起。”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忙不迭的跟着万群，两人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 进来之后，余惊鹊先去看蔡望津的脸色，发现无悲无喜，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余惊鹊的小动作，蔡望津自然也是看到了。 “害怕了？”蔡望津出言问道。 “怕。”余惊鹊这个时候可没有嘴硬，现在怕的不行。 “怕什么？”蔡望津问道。 怕什么？ 着话余惊鹊能说吗，他要是说自己怕蔡望津让自己出去做替罪羊，还不如自己直接出去好了。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蔡望津说道：“当时可没有见你怕。” “当时以为死的是三当家，现在死的是薛明，能一样吗？”余惊鹊忍不住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蔡望津的这句话，带着淡定，让余惊鹊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是啊，死的是谁有什么不一样，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 看到余惊鹊渐渐平静下来，万群才开口问道：“厅长来干什么？” 其实这件事情里面，特务科知道的就他们三个人，蔡望津不担心万群说出来什么东西，可是担心余惊鹊承受不住压力。 所以刚开始的那几句话，就是帮余惊鹊稳定一下心神，让余惊鹊不至于那么担心。 只是余惊鹊本来就不担心，顺着蔡望津的话，刚好也可以放松下来。 “你觉得呢？”蔡望津好像心情还不错。 “厅长总不至于，想要我们来负责三当家吧，不合情不合理啊。”万群说道。 “你猜对了。”蔡望津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完全想不明白，当时厅长让他们特务科负责绺子的事情，余惊鹊还能明白。 因为那个事情很特殊，特务科负责有优势。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和特务科有半毛钱关系吗？ 万群同样不解，说道：“这是试探我们吗？” 在万群看来，事情既然这么反常，自然要有反常的道理，会不会是厅里已经知道了风言风语，现在用这件事情试探他们。 看到万群和余惊鹊都是如临大敌的感觉，蔡望津好笑的说道：“没有，只是三当家说他知道抗联卧底在军营里面的人，他说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了。” “临死争扎，他死了他手下的人也知道。”万群觉得三当家这个谎言不明智。 “还真的不是骗人，他没有安排人监视那些抗联的卧底，所以说不定真的只有三当家一人知道。”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心里已经开始暗骂起来，这个三当家还真的是阴魂不散，临死临死还要出来捣乱。 军营里面现在确实还有抗联的卧底，就是二当家安排的人，组织的意思就是让三当家死，让二当家安排的人可以真正的起到作用。 可是如今看来，三当家好像还掌握了其他人的消息。 掌握了多少？ 还有六个人，三当家知道多少？ 而且你说这些人只有三当家知道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三当家手下的人也会知道，只是现在三当家一口咬定只有自己知道。 “询问他下面的人了吗？”万群问道。 三当家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被抓的，昨天和三当家在一起的人，全部被抓了。 “审过了，他们看样子真的不知道，已经开始胡乱说起来，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这里的刑具绺子的人可受不了，不想受苦就胡言乱语，这是厅长告诉蔡望津的。 听到这里，余惊鹊松了口气，起码现在抗联的人还安全。 三当家手下的人，说出来的那些名字里面，应该有真的抗联卧底，不过三当家很聪明，他知道这些是自己手里最后的底牌，所以保密的很好。 下面的人，可能每一个人知道的名单都不一样，三当家算是连自己人都提防。 因为他也明白了，冰城不是绺子，不得不防啊。 所以说难怪厅长会找过来，这里面牵扯到了抗联，和军营里面的卧底。 “三当家不会还想要交易吧？”余惊鹊有点不屑的说道。 “他还真的就是这个打算。”蔡望津示意余惊鹊说的很对。 余惊鹊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来冷笑，说道：“薛家人虎视眈眈，他真的以为将抗联那些已经不太有用的卧底告诉我们，就能让他活下去吗？” “我们就算是答应放人，薛家能同意？” 天真。 在余惊鹊看来，三当家的想法太过天真。 但是蔡望津却说道：“三当家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将抗联卧底在军营里面的名单交给我们，我们要做的不是放了他，而是调查出来到底是谁杀的薛明，还他一个清白。” 难对付。 余惊鹊现在心里的想法，三当家也很清楚，让警察厅放了他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让薛家明白，薛明不是他杀的。 三当家很冤枉，他是想要杀人，但是他却没有杀人，因为当天晚上，薛明死了，谁都会怀疑三当家，三当家就算是要杀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点。 只有真正的凶手被找出来，三当家才能有机会活下去，所以三当家的意思，是让特务科查出来真正的凶手。 “他说他清白，就清白吗？”余惊鹊心里觉得三当家难对付，不过嘴上还是不屑。 “他会在当天晚上杀人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还没有开口，万群就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绺子的人，容易冲动，面子比天还重要，三当家不是没有冲动的理由。” “对。”余惊鹊附和了一下。 “错。”蔡望津却将余惊鹊和万群否定。 “如果三当家真的这么容易冲动，他就不会选择受胯下之辱，既然已经受了这样的侮辱，他会在当天晚上就行动，然后送死吗？”蔡望津其实觉得三当家不是凶手。 如果三当家真的这么不理智，就不会选择受辱，既然已经选择受辱，就算是要报复，也会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这才符合三当家的性格，和选择受辱付出的代价。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九十四章 麻烦了 现在的情况，和余惊鹊想象中的发展，完全不同。 他想象中，薛明一死，不管三当家是不是凶手，有没有作案时间，警察厅的人为了给薛家一个交代，直接推三当家出去顶罪。 这种事情，警察厅不是没有干过，轻车熟路。 可是现在呢？ 三当家居然还留了一手，用抗联卧底的名单，和特务科交换，让特务科调查凶手，给他一个清白。 他要是清白了，抗联的卧底就要死，余惊鹊现在心里着急，却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的问题也不算是迫在眉睫，起码三当家要的是自己清白，才会将名单说出来。 不然你就算是打死三当家，他也不会说，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砝码，能不能活下来，就要靠这个。 余惊鹊试探性的开口说道：“那些在军营里面，所谓抗联的卧底，好像没有什么用吧？” “确实没用，但是厅长有兴趣，想要找出来交给日本人。”蔡望津直接承认，那点人没用。 但是架不住厅长有兴趣啊，这些人找出来，交给日本人，功绩也是货真价实的。 “也太虚了吧？”万群也忍不住说道。 这功绩，可以说是嘘的一吹就散，厅里都有兴趣吗？ 你不管厅里到底是什么打算，还是另有深意，余惊鹊感觉现在确实要开始调查薛明的死因了。 通知让军营里面的人撤退？ 通知不到啊。 上一次的乱子出了之后，抗联和里面的人真的是没有了一点联系，里面的人恐怕现在也不能随意出入军营。 你怎么通知他们？ 木栋梁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可是你通知不到人，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里面现在剩下的六个人，互相是不知道身份的，不然二当家也不会安排他们进去。 暴露一个，就全部暴露，二当家不会这么傻。 但是这六个人，又被打乱在不同的连队里面，难道你还能一个一个通知吗？ 光是你去打听，这些人都分别在什么连队里面，就会引起怀疑了。 麻烦了。 余惊鹊没有想到，三当家最后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能给他带来麻烦。 早知道三当家手里有这种东西，余惊鹊觉得昨天应该杀三当家，而不是杀薛明。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反省，他认为昨天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一直想要为文殊报仇，要亲手杀了薛明，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三当家这里还有一个大麻烦等着他。 但是他的反省没有用，因为他没有改错的机会了，文殊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以后也没有机会犯这样的错误。 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一个教训，只是现在反省的作用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调查一下吧。”蔡望津开口说道。 “真的要查？”万群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杀了薛明，想要嫁祸给三当家，弄不好直接就抓到抗联的人。”蔡望津的笑容带着自信，让余惊鹊很不舒服。 调查？ 余惊鹊开始回忆起来，自己和木栋梁行动的任何一个细节，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脑海里面飞快的转动，行动的过程好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从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闪现而过。 每一个细节，都没有被余惊鹊忽视。 结果就是，没有找到遗漏的地方。 他们去俱乐部，乔装打扮，没有被人看到面容，之后余惊鹊将脚印和指纹也清理干净，就是担心会有人调查。 当时做这些的时候，单单只是因为习惯小心，没有想到现在却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你就去查一查。”万群将这个活叫个余惊鹊，他总不可能亲自查吧。 余惊鹊一脸苦闷说道：“如果没有线索呢？” “不一定要找到凶手，只要能找到不是三当家杀人的证据就行，让薛家这里松口。”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下来。 和万群一起从办公室出来，万群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股长，就是感觉怪怪的，这件事情还让我们来查，厅里不是担心得罪薛家吗，到时候说三当家不是凶手，又不能找出来凶手给薛家的人，他们还不是记恨我们。”余惊鹊一脸无奈。 厅里让他们查，一方面是有反满分子牵连进来，一方面是因为厅里和薛家都有来往，很多人都收过薛家的钱，不好弄。 所以才弄到特务科来，蔡望津和薛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其实蔡望津和任何人都没有太大关系。 “无妨，只要我们拿到抗联卧底名单，将三当家放出去，薛家气不过，也能弄死他。”万群笑着说道。 可是万群不知道，余惊鹊最担心的就是抗联卧底名单的事情。 三当家死不死的，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六个人，这六个人能不能活，能活几个？ “今天先不调查，明天再说。”万群看天色不早，觉得不用急于一时，让余惊鹊明天再说。 余惊鹊自然也不会着急去帮三当家洗清罪名，回去办公室坐了一会，在锁头的位置夹上头发丝之后，从科里离开。 回家吃饭，休息，然后翻过天送季攸宁上班。 见到顾晗月的时候，余惊鹊说道：“告诉雪狐，我今天晚上有事见他，让他和栋梁一起等我。” 木栋梁的事情，顾晗月已经知道，是陈溪桥告诉她的，只是木栋梁还不清楚顾晗月的具体身份。 毕竟木栋梁刚来，一切都还在陈溪桥的教导之中，其实不告诉他顾晗月的身份，就是对木栋梁的一种考验。 木栋梁已经从陈溪桥这里或多或少知道了一点有关顾晗月的情况，但是陈溪桥就是不告诉木栋梁，他想要看看木栋梁的好奇心是多少，会不会忍不住主动问，甚至是忍不住自己去调查。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组织里面不是没有这样的同志，好奇心太重，忽视一些纪律。 显然木栋梁现在就是在接受这样的考验，具体考验结果如何，余惊鹊还不知情呢。 “好。”顾晗月点头答应，他知道余惊鹊要亲自去找陈溪桥，事情一定很严重。 其实现在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很多东西必须要和木栋梁一起说，所以余惊鹊打算过去一趟。 毕竟顾晗月是陈溪桥用来考验木栋梁的，总不能让顾晗月代替余惊鹊去吧，那岂不是没有了考验的意义。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四百九十五章 彻底解决的办法 从学校离开，余惊鹊就开始带着李庆喜调查起来。 调查了三当家说的时间线，这样看的话，三当家确实没有作案的机会。 之后去薛明死掉的俱乐部调查了一下，也没有人认识凶手，更加没有人看到凶手。 当时有一个人说自己在洗手间，好像看到了凶手，但是却不知道这人是谁，你让他认他都认不出来。 调查了一天，李庆喜看着手里的记录本，有点无奈的说道：“队长，这有什么用？” “已经很有用了。”余惊鹊叹了口气，如果这样调查下去，三当家还真的就没有嫌疑了，难道真的要放了三当家，让三当家将抗联卧底的名单说出来？ 这可不行，好在现在才调查了一天，还不能下结论，余惊鹊也没有汇报，让李庆喜明天和自己继续调查。 之后余惊鹊就跑去见陈溪桥。 来到陈溪桥这里，木栋梁已经在等着了。 余惊鹊没有废话的习惯，直接将现在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 木栋梁比较激动，有点紧张的问道：“三当家会说吗？” “他一定会说。”余惊鹊说道。 “能救他们吗？”木栋梁有点担心，担心余惊鹊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 能不能救，余惊鹊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溪桥。 “联系不到里面的人。”陈溪桥这句话，好像是将木栋梁的希望给抽走了一样，他显得有些失落。 看着木栋梁如此状态，余惊鹊对他说道：“你要学会接受，这就是你选择留在冰城，要学会的东西。” 这种牺牲，这种眼睁睁看着战友同志要牺牲，但是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刻，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木栋梁知道余惊鹊说得对，他想要打起精神，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却如此困难。 “给我一点时间。”木栋梁最后带着一丝无奈说道。 他需要时间。 “行了，也不是说这一次就真的没有救。”余惊鹊不忍心的说道。 他需要木栋梁明白，却也不愿意看到木栋梁这个样子。 “还有办法？”木栋梁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余惊鹊。 陈溪桥同样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一切办法，都建立在可以和里面的人联系上。”余惊鹊说道。 这句话让木栋梁的眼神，又变得暗淡下来，陈溪桥刚才已经说了，他们很难联系上里面的人。 “你有办法？”陈溪桥继续问道。 “没有。”余惊鹊这里是一点路子都没有，他两眼一抹黑，怎么可能联系上兵营里面的人。 “他可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陈溪桥看了一眼一旁的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 木栋梁强行让自己脸上，挤出一点微笑，好像在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一样。 “你知道里面人的身份吗？”余惊鹊问木栋梁这个问题，因为里面的人相互是不知道身份的，担心暴露一个就满盘皆输。 “我知道。”里面的人相互不知道，木栋梁却知道，不然二当家也不会安排他过来。 “所以我们只需要联系到其中的一个人，让他在军营里面通知其他的人，我们不需要一个一个连队找人。”余惊鹊觉得这样会方便一点。 “问题是我们一个人都联系不到啊？”陈溪桥觉得现在这是重点。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不见得，他们有巡逻的工作，坝上和江边是加派了巡逻队的，是有机会见面的。” “我们现在只能希望运气好一点，这几天的巡逻队里面，有名单上的人。” 木栋梁立马将名单说出来，对余惊鹊和陈溪桥，这是无条件信任的。 “有吗？”陈溪桥知道，余惊鹊既然想出来这个办法，一定调查过巡逻队的情况。 这个办法是余惊鹊昨天晚上想到的，确实也调查了一下巡逻队的情况。 “巡逻队只有编号，没有每个人的名字，你告诉我名字我也不知道。”余惊鹊摇头说道。 “那？”木栋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派人去那里守着，如果看到了就算是我们运气好，如果看不到，只能说天意。”余惊鹊现在也学会在新人面前说天意这个词了。 他担心木栋梁刚开始，接受不了，不如用天意好一点。 “我去。”木栋梁说道。 “你帮派方便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无奈的说道：“我们这些小喽啰，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那也好，处理完这件事情，再说小喽啰的问题。”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如果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了我们自己人，就想办法见面，告诉他这件事情，让他在队伍里面，将我们的人全部通知到。” 听到余惊鹊的命令，木栋梁表示没有问题。 可是这个时候，陈溪桥却开口说道：“如果这些人全部消失，你的嫌疑就太严重了。” 这件事情余惊鹊负责，如果出现抗联卧底全部消失的情况，那么余惊鹊确实是跑不掉。 这个问题，让木栋梁担心的看着余惊鹊，他也不想为了救里面的人，将余惊鹊害死，毕竟余惊鹊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用担心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解决三当家的事情，免得夜长梦多。”余惊鹊受够了这种明明都死到临头了，还能给你带来点麻烦的人。 王若愚如此，姚冰是如此，三当家也是如此。 越是要死的人，越是不想死，越是能给人找事。 “不要用抗联名单说事情，告诉我们自己人，回去之后就散布谣言，说三当家杀薛明，薛家人要让三当家死，让三当家手下的人全部都死，为薛明陪葬。” “说薛家和军营里面的关系很好，准备慢慢将他们一个一个弄死。”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你是想要弄点动乱出来？” “薛家的愤怒，每个人都看得到，兵营里面三当家的人，不慌就怪了。” “只要我们煽风点火，造成大规模的出逃事件是有可能的，这样跑掉的人就不单单是抗联卧底了，还有三当家的人，这件事情也就不能说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余惊鹊的想法就是弄点乱子出来。 “兵营里面的人会相信吗？”陈溪桥有点不放心。 余惊鹊笑着说道：“特务科已经从兵营里面叫来了三当家的几个心腹，就是为了调查这些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名单，而且特务科不会轻易将他们放回去，所以在兵营里面的小道消息，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让我们的人，散布谣言，就说出来的人已经被秘密处死了，接下来就是一个挨着一个，谁也跑不了。” 和三当家一起被抓的人已经审过了，但是还有三当家的心腹在兵营，被特务科给弄去，兵营没有为难，是他们将三当家这个乱子丢给特务科的，自然也要配合一点。 到时候他们回不去，你就说他们死了，谁能说不是？ 散布谣言的是余惊鹊他们自己人，而且只在三当家这群人里面散布，绝对不会超出这个范围，那么兵营也就意识不到，究竟有什么谣言在流传。 大家都是绺子来的，自然互相认识，而且是关于他们的事情，谣言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第四百九十六章 慌乱发生 散布谣言。 利用人们自己心里的担忧，来造成一定的恐慌，随即加大力度，让恐慌升级，就会有难以控制的事情发生。 比如……大规模的逃跑。 绺子的人去了军营，说实话不太适应，二当家带着人去抗联，这些人还是想要抗日的，都觉得纪律很多，不适应了很长时间。 三当家的这群人跟着来冰城，不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吗？ 但是被关着，被纪律压着，这么长时间，他们能舒服吗？ 现在又有恐慌，好像命不久矣，那么跑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陈溪桥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不过他有点不甘心的说道：“三当家说掌握了名单，可是我们里面还有六个人，他不可能全部掌握，最多发现三个人就了不得了。” “我们这样一弄，六个人都要离开，这些卧底就完全失去了作用和价值。” 这种考虑问题的方式，是正确的，陈溪桥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是我们赌不起，我们不能用三个人的牺牲，换取三个人的潜伏成功。”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不再说话。 三个人的牺牲，换取三个人的潜伏成功？ 有过这样的例子吗？ 数不胜数，一群人的牺牲，换取一个人的潜伏成功，都出现过。 但是要考虑价值，要权衡利弊。 显然就算是留三个人卧底在军营里面，对他们的帮助也显而易见，而且如果这三个人死了，其他三个人能坚持住吗？ 他们不是真正的潜伏人员，他们只是二当家安排的人，他们没有受过这方面的任何训练。 如果不出乱子，他们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出了乱子，一切就不好说了。 在余惊鹊看来，先全部救出来再说，其他的就不要多做考虑了。 “你小心。”陈溪桥转而对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现在要负责的部分是很重要的，他需要在巡逻队巡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有好运气。 “速度要快。”余惊鹊也说了一句。 薛家现在认定三当家是凶手，可是余惊鹊如果调查出来三当家不是，薛家也转而去找真正的凶手，那么三当家可能就会提前开口，他们就没有时间了。 “嗯。”木栋梁重重点头，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个快慢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短暂的商议之后，大家就开始行动，后面几天余惊鹊的调查进展不多，不过也可以证明三当家不是凶手。 余惊鹊将这个调查结果告诉薛家的人，差点被薛家的人打了。 一点都不夸张，薛家老爷子手里的烟斗都已经扔出来了，要不是余惊鹊躲得快，非要被砸到不行。 他可是特务科的警员，被这样对待。 只是你也不能抓人，薛家和厅长都有不错的关系，别说烟斗没有砸到你，就算是砸到了，你就当吃了哑巴亏就行了。 所以余惊鹊明智的没有去抱怨这件事情，不然上面的人会觉得你是没事找事，在给他们添麻烦。 李庆喜在一旁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不过也不敢被薛家的人听到。 薛家的态度余惊鹊很喜欢，他们不相信余惊鹊的调查，对余惊鹊更有利，不然三当家这里岂不是要开口。 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丝毫没有提被薛家人用烟斗砸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万群已经有了耳闻。 “不顺利吗？”万群问道。 “其实很顺利，三当家没有作案时间，查了他当天晚上的活动时间，他分身乏术。” “只是薛家的人不信，说我们包庇三当家，非要让我们将三当家交给他们。”余惊鹊有点不屑的说道。 至于余惊鹊的态度，万群也能理解，差点都被打了，还能有好态度吗？ “薛家会不会太过了，现在别说三当家无罪，就算是三当家真的杀了薛明，也只能我们来执行判罚，薛家难不成还能私设公堂？”这话万群就听听，也不会去发表什么意见。 叹了口气，万群出言：“这薛家看来是非要一个交代，我们只告诉他们三当家不是凶手，不告诉他们杀薛明的人是谁，他们是不会放过三当家的。” “杀薛明的人是两个，两个人身手都很不错，和抗联的人有点像。”余惊鹊低声说道。 “你认为是抗联的人？”万群还不太清楚调查的结果。 余惊鹊点头说道：“有点像，但是抗联的人是一个，这是两个人配合行动，说不准。” “冰城里面，身手好的人不少，而且薛明和三当家的不愉快很多人都知道，当天晚上下手，就是想要嫁祸给三当家，说不定是薛明的旧仇。”万群的分析也有道理。 “拖着吗？”余惊鹊无奈的对万群问道。 拖着？ 拖着就得不到三当家这里的情报，特务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就在两人谈话的功夫，万群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重重将电话放下，砰的一声。 “怎么了股长？”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军营那群人，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三当家那点手下，跑了不少。”万群显然刚才收到的消息，说的就是余惊鹊一直在等的恐慌动乱。 “都跑了？”余惊鹊紧张起来。 “没有，跑了一批，大概二十来个人，剩下的都被拦住，跑的也派人去抓了。”万群有点兴趣缺缺。 余惊鹊有点郁闷的说道：“他们跑什么跑，难道不成抗联的卧底有二十多个？” “和卧底没关系，他们传言三当家杀薛明，薛家要报复……”万群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他们也不动动脑子，薛家就算是要报复，难不成还能将他们都杀了？”余惊鹊气急败坏。 “不对，这件事情一定和抗联的卧底有关系。”余惊鹊敏感的反应过来。 万群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就太巧了。 “或许刚开始和抗联的卧底没有关系，但是当这个谣言出现之后，抗联的卧底一定会在其中推波助澜。”余惊鹊一拍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逃跑吗？”万群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余惊鹊知道，他是需要自己的回答。 这个回答，余惊鹊早就已经在心里准备好，现在一点都不紧张。 “逃跑？” “他们不会跑。”余惊鹊说道。 “是吗？”万群问道。 “他们好不容易卧底下来，如果三当家死了，他们就算是真的在军营被盘活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更加不要说逃跑，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三当家掌握了他们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三当家说自己掌握了抗联的卧底，就是全部的抗联卧底吗？”余惊鹊的话，让万群没有言语，而是继续听着。 “三当家既然没有掌握全部的卧底信息，那些卧底的人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们推波助澜，只是想要造成假象，让我们认为他们已经趁乱逃跑，可是绝对会有卧底留下来，甚至是全部留下来。”余惊鹊说的很干脆，他对自己的推理带着自信。 第四百九十七章 运气 推理和现实一样吗？ 完全不同。 余惊鹊的推理是有根据的，三当家既然不知道全部卧底的身份，为什么卧底要离开？ 这和陈溪桥当时提出来的理论是一样的，这样做会不会损失很大，会不会很亏。 自然会很亏，所以不合理。 但是余惊鹊要的就是不合理，大家都在追求合理的时候，他将抗联的卧底全部撤离出来，这就是不合理。 那么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万群现在同样没有意识到，是余惊鹊的问题。 因为万群明白，想要让一个人潜伏下来，需要付出的努力很大，不到紧要关头，怎么可能放弃？ 军营里面的卧底，相互不知道身份，三当家不能确定全部人的名单，就算是抓捕其中两个，也不可能将所有人揪出来，那些人为什么会着急跑？ 所以万群认为余惊鹊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些抗联卧底只是在谣言起来之后，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效果，来将水搅浑，对他们起到一定的掩护作用。 “股长，我们想要让薛家松口我觉得很难，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让三当家开口，不然可能什么都抓不到了。”余惊鹊现在说这句话的底气，就是他认为抗联的卧底，已经全部在第一批跑掉的这二十几个人里面。 因为一切的计划，都是为他们制定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逃离，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还跑不掉的话，就不能怪余惊鹊了。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警员，他的一言一行就需要符合一个特务科警员的身份。 “三当家会开口吗？”万群其实审过三当家，但是这个人，嘴挺硬的。 “和薛家合作吧，薛家帮我们演戏，让三当家说出来他所掌握的名单，之后我们将人交给薛家。”余惊鹊的计划有点阴险，完全就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但是万群挺喜欢的。 “薛家会合作吗？”万群笑着问道，这个笑意就表示了结果。 余惊鹊摸了摸鼻子说道：“薛家人其实不傻，这几天他们应该也能反应过来，薛明不是三当家杀的，可是他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杀了三当家泄愤。” “同时也想要给外面的人看看，薛家不是好惹的，不要以为薛家没有了独苗，就变得好欺负。” “这个时候，薛家应该挺乐意和我们合作的，甚至是正中他们下怀。” “你这算计人的一套，不用来对付反满抗日分子，有点屈才。”万群打趣道。 “我这是物尽其用，就在对付反满抗日分子，还是抗联呢。”余惊鹊笑了笑。 万群没理会余惊鹊这句话，笑着问道：“你去和薛家的人谈，不担心薛家的人继续用烟斗砸你？” “股长都知道了？”余惊鹊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护着点头，不要被砸伤了脸，丢特务科的人。”万群的话余惊鹊也装作没有听到。 商定好之后，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和薛家的人见面，也要等到明天。 在偏僻之处，余惊鹊看到了木栋梁。 两人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交谈，其实两人交谈，并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和自己的暗探秘密见面，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谢谢你。”开口第一句，木栋梁就表示感谢，而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都出来了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说道：“全部都出来了，已经被人送出城。” 这群人必须要出城，他们在冰城容易被再一次抓到，而且其中一个人，还见过木栋梁。 “看来还挺顺利的。”余惊鹊笑着说道，他还以为会有人遗落在军营之中，没有想到如此顺利。 “其实不顺利，在沿江和大坝巡逻的队伍中，没有找到我们的人，甚至是没有绺子的人。”木栋梁现在说话的语气轻松，表示当时一点都不轻松。 从木栋梁的话来判断，看来军营也做了防范，在三当家出事之后，担心绺子的人闹事，已经是不让他们做巡逻的任务了。 “那你是怎么联系上的？”余惊鹊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出了问题，看来你能考虑到的地方，敌人也会考虑到。 “有一个人进了炊事班，他们好像觉得炊事班的人不重要一样，或者是遗忘了炊事班，就没有特别注意，他们出来采购的时候，被我看到，才取得联系。”木栋梁说起来这句话，都觉得难以置信。 运气。 这一次的任务可以成功，运气成分是大多数。 余惊鹊原本以为在沿江的巡逻队里面，可以看到抗联的卧底，没有想到军统做出的应对，是完全不让他们参与这个工作。 这条消息余惊鹊当时没有掌握，也掌握不到。 好在木栋梁从炊事班这里取得了联系。 看来以后计划任务的时候，必须要再小心一点，不过运气有时候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余惊鹊不会因为运气成分，就不开心，只要能救人，他怎么都开心。 “炊事班的人见过你，你有特别交代他吗？”余惊鹊问道。 “我有，我告诉他不要将我的身份说出来，而且雪狐说会通知抗联，他回去之后一样会被谈话，会保守秘密的。”木栋梁点头，他已经对保密这一项工作，有了很大进步。 兵贵神速，余惊鹊他们这一次运气好，速度也很快。 “对了，雪狐调查了你在特务科的遭遇，他说没有消息。”木栋梁想起来一件事情，急忙告诉余惊鹊。 这是陈溪桥让他转达的，他因为抗联的兄弟被救，开心的差点忘了。 特务科的办公室被人偷偷进入之后，余惊鹊就拜托陈溪桥帮忙调查，看看是不是组织的同志对自己感兴趣，如果是就需要组织高层出面暗中协调。 这个调查速度不快，所以到今天才有消息，不过现在看样子，和组织没有关系。 那么和军统有关系吗？ 虽然联系不到秦晋，余惊鹊觉得八成和军统也没有关系，那么到底是谁？ “我知道了，有事再联系我。”余惊鹊说道。 “是。”木栋梁的回答简短有力。 余惊鹊停下脚步，又开口道：“帮派里面的事情可以多打听打听，有能占便宜的事情也不要忘了。” 能给特务科带来好处，同样可以取得信任，余惊鹊觉得这条路自己多走一走也有好处。 “我明白。”这个问题陈溪桥和他谈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是所有关于反满抗日的消息，都要隐瞒。” “如果这个消息，已经人尽皆知，或者说在你们帮派内部，已经不成秘密，你必须要汇报上来，汇报给李庆喜。”余惊鹊这句话，说的很认真。 木栋梁皱着眉头，显然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接受，他就是潜伏的反满抗日分子，不是应该隐瞒这些消息，帮助反满抗日分子度过难关，怎么还要汇报上去？ 第四百九十八章 以绝后患 道理其实很简单。 就看你能不能转过弯。 这消息已经人人都知道，或者帮派里面，大家都知道。 那么其他人的暗探，就会汇报消息，你作为特务科的暗探，你不汇报消息，你在干什么？ 你以为你能瞒下来吗？ “想不通就慢慢想，现在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余惊鹊没有和木栋梁过多的解释，他不擅长这种东西，木栋梁如果真的想不通，会有陈溪桥在后面开导的。 抬头看着余惊鹊，木栋梁咬着牙点头说道：“我能做到。” “能做到就好。”余惊鹊转身离开。 他知道，如果木栋梁下一次，告诉特务科有关反满抗日分子的消息，之后这个人被抓，甚至是被杀。 其实和木栋梁的消息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早就已经有人将消息送上来了。 但是木栋梁一样会辗转反侧，一样会难以入睡，甚至是茶饭不思。 他会下意识认为，自己在其中起到了作用，如果不是自己，或许那个人就不用死。 但是和他有关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有关系，可是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你真的就能看明白吗？ 这是木栋梁，要求留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要承受的东西。 很多东西就是从不能承受，到可以承受，甚至是麻木。 麻木！ 听起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词语，对自己残忍，也是对他人的残忍。 余惊鹊能做的，只是尽量让自己不麻木，却不是不承受。 说不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却也有相似之处。 木栋梁会慢慢明白的。 回到家里，余默笙也讨论起来薛明的事情，都是生意人，虽然余默笙不做烟土生意，薛家却还有其他的正经生意。 余默笙和薛家不陌生，虽然余默笙的生意没有薛家这么大，但是都是冰城的人，多少了解一点。 而且他们这群生意人也在讨论，这薛明是怎么死的。 余默笙并不知道薛明的案子已经交到了特务科手里，还以为是警察厅刑事科负责，就和余惊鹊聊了几句。 对于薛明的死，没有人表示惋惜什么的，可能除了薛家吧。 季攸宁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在书房看书学习。 就在余惊鹊路过书房，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季攸宁打开书房说道：“进来看看我写的信怎么样？” 说句实话，在将二楼的书房给了季攸宁之后，余惊鹊很少进来，甚至是没有进来过。 今天是季攸宁邀请，余惊鹊迈步进去，发现果然和自己在的时候不一样。 首先书就多了很多，却看不出来凌乱，还有一些植物点缀，果然是女生，书房都和余惊鹊所在的时候，大有不同。 季攸宁拿出来四封信，递给余惊鹊说道：“你帮我看看，这几天忙的都没有功夫回信。” 这信自然是写给福利院的孩子，季攸宁打算下一次和学校的人去的时候，将信带过去。 她想要余惊鹊帮她看看。 余惊鹊拿起来看了两眼，笑着说道：“这么认真吗？” 因为季攸宁真的表现的很认真，那些孩子的信余惊鹊也看了，三言两语，字迹歪歪扭扭，可能都是院长教的，但是也不能说全是，季攸宁这善良的心，孩子们是一定可以感受到的。 “认真一点不好吗？”季攸宁觉得认真一点没有什么不好，不能因为是孩子，就忽略他们的感受。 余惊鹊也认真起来，将四封信，每一封都看了一遍。 每一封都不长，季攸宁也考虑到了孩子们不认识太多字的这个因素，所以选用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字。 “不错，孩子们应该会很喜欢。”余惊鹊的态度季攸宁很满意，起码没有敷衍自己，而是每一个都看了看。 将信收起来，季攸宁还准备了信封一个一个装好，写上了每一个孩子的名字。 郑重其事的样子，余惊鹊好笑，又觉得温馨。 “好了，我明天就送去。”季攸宁弄完之后，笑着说道。 “明天吗？”余惊鹊问道。 “对啊。”季攸宁点头，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了，学校的工作还是挺忙的。 “担心我的安全吗？” “没事的。”季攸宁还以为，是因为薛明的死，让余惊鹊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表示没关系。 余惊鹊说道：“明天晚上，我去福利院接你。” 虽然知道季攸宁不笨，可是季攸宁却真的没有什么身手，如果遇到问题，确实危险。 所以余惊鹊觉得，还是自己去接一下吧，晚上的冰城，没有日本人说的那么太平。 看到余惊鹊愿意接自己，季攸宁低头说道：“好。”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薛家的人，说他们只要愿意先帮着特务科演戏，之后三当家就交给他们。 薛家的人也明白，三当家可能真的不是凶手，不过他们还是会迁怒三当家，认为没有三当家的事情，也就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警察厅的压力，让薛家的人同意余惊鹊的说法。 三当家知道薛家人的意思之后，确定很多次自己是不是安全，甚至要看到薛家的人亲口告诉他，他才在特务科开口，将自己掌握的名单说出来。 万群派人去军营要人，军营的人倒是没有为难，他们这一次也想要置身事外，免得牵扯进来，立功什么的，他们也不想了。 余惊鹊认为不可能抓的到人，毕竟人都已经从军营里面离开了，但是特务科的人，还真的就抓了人回来。 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余惊鹊反应过来，三当家嘴里说自己掌握了抗联卧底的名单，可能也是他的猜测。 他猜测的人里面有真的，也有假的。 所以万群去抓人的时候，有的人找不到了，有的人还在。 这也就刚好证实了余惊鹊的话，抗联的人舍不得离开，至于为什么有找不到的，可能是三当家判断错误，也可能是这些人意志不坚定，不想当卧底给跑了。 或者是认为自己可能暴露，就提前跑路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理由，这不需要余惊鹊来解释。 “股长，薛家等着要人呢？”余惊鹊对从审讯出来的万群说道。 “审讯不出来东西。”万群叹了口气。 他们心里也明白，这群抗联的卧底，连抗联都没有去过，能审讯出来什么东西？ “交给厅里，他们想要交给宪兵队，就让他们交给宪兵队好了。”万群的意思，符合余惊鹊的心意。 自然是照办，之后又提了一句：“股长，这薛家的人？” “不就是要三当家吗，给他们。”万群不耐烦的说道，三当家现在一点用都没有，自然是可以给他们。 “好。”余惊鹊说道。 “等等，给他们一具尸体。”万群眼神一寒说道。 “明白。”余惊鹊立马点头。 以绝后患，当然好。 临死之前，总是喜欢搞点事情出来，余惊鹊巴不得三当家死，既然万群给了命令，他自然照办。 第四百九十九章 消失已久的暗号 薛家的人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三当家。 不过是一具已经不会言语的尸体。 人是李庆喜杀的，余惊鹊虽然想要三当家死，却也不是刽子手，没有杀人为乐的习惯。 薛家的人看到已经死掉的三当家，自然也是不乐意，他们还想要自己审一审的。 只是想到特务科的刑具都审讯不出来东西，他们薛家又能审讯出来什么。 只能带着尸体走人，但是却要求警察厅，要查出来是谁杀的薛明，现在冰城治安环境就这么差吗？ 不过谁杀的薛明，那你就去找刑事科给你查，现在特务科才不管呢。 余惊鹊一句话，我不管了，你也别用烟斗砸我，你该找谁改谁去。 受气了这么长时间，余惊鹊也不伺候了，将三当家的尸体一给，带着李庆喜他们就走。 薛家的人不乐意也拦不住，他们要找也只能去找警察厅刑事科的人负责，和他们特务科是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了。 忙完这一切，余惊鹊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季攸宁今天去福利院，回来的也不会太早，余惊鹊现在去接差不多刚好。 等到余惊鹊坐车赶过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季攸宁等人出来，比较好奇的时候，雨宫清子居然又来了。 她想要帮助孩子们，只是余惊鹊真的提不起好感，兴趣缺缺。 甚至是觉得她和季攸宁还有顾晗月凑在一起，都看着不舒服。 只是这种话不能明言，顾晗月自己心里也清楚，却只能顺势而为。 几人调笑了两句，季攸宁和余惊鹊离开。 两人回家的路上到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季攸宁还说余惊鹊担心的有点多余。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一个人坐人力车我也不放心啊。” 和余惊鹊一起坐人力车，自然是不要紧，但是季攸宁一个人，大晚上坐的话，余惊鹊确实需要担心一下。 人力车虽然有编号，有公司，有管制。 但是也有一些人铤而走险，晚上用人力车当幌子，劫财劫色，这乱世之中，你真的以为人人都是良好市民吗？ 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但是尝到甜头，又会堕落。 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抢一口吃的，到后来的不满足，越来越过分，甚至是杀人。 日本人粉饰的太平，那只是表面的花团锦簇，和少数人的狂欢罢了。 “这么晚了，还有卖烟的孩子，不比福利院的好多少。”季攸宁可能是刚从福利院出来，有点多愁善感起来。 余惊鹊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安慰季攸宁，但是突然觉得不对。 卖香烟的小男孩，胡弓牌香烟。 秦晋？ 是秦晋的暗号。 这个暗号消失了太久太久，余惊鹊都有点遗忘了，秦晋难道安全了，要和自己见面？ 余惊鹊不动声色，他不敢在季攸宁面前太放松，季攸宁可不笨。 这个信号，让余惊鹊有点激动起来，因为真的很长时间没有接到这个暗号了。 回到家中，余惊鹊也没有表现出来，第二天一早，依然是老老实实工作。 但是在下班之后，他的心思活动起来。 这个信号是要求自己在老地方见面，余惊鹊小心翼翼的赶过去。 但是房间的灯是黑着的，难道秦晋还没有来？ 不对啊，只要是秦晋通知见面，她就会来的比余惊鹊早。 难道是秦晋已经来了，担心有危险，将房间里面的灯给关了？ 余惊鹊思考起来，却没有立马过去。 因为他心里还有一种考虑，那就是秦晋被日本人确定了身份，然后秦晋将余惊鹊说了出来。 虽然余惊鹊心里是相信秦晋的，但是他不能排除日本人从其他的渠道得到这个消息。 不过余惊鹊觉得自己有点多虑，如果真的是秦晋出卖他，日本人岂不是早就抓他了，何必还要引他过来。 但是你也不能排除，秦晋死活不开口，但是日本人知道了他们联络的方式，也知道这个联络点。 所以重新启用联络方式，引诱余惊鹊过来，确定他的身份，将其抓获。 当然了这个条件很苛刻，那就是这个联络方式和联络地点，日本人怎么知道的？ 不过余惊鹊选择等待，小心无大错。 他在暗处一直等着，看着房间的门，发现很长时间，这里都没有人出来。 之后余惊鹊围着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也没有人盯梢。 最后余惊鹊才默默走了过去，敲门。 没有回答，里面也没有声音。 什么情况。 余惊鹊今天来的很早，他不信秦晋会因为等不到他而离开。 难道秦晋今天根本就没有来吗？ 略微沉吟了一下，余惊鹊戴上手套，开始开锁。 “吧嗒……” 将锁打开，余惊鹊溜了进去，将门关上，在房间里面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将房间的灯打开。 房间的摆设和余惊鹊上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而且有一层灰尘，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低头看了看地上，有一段路却很干净，好像是被人故意清理了鞋印一样。 余惊鹊慢慢走了过去，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有红酒干掉的痕迹，好像是秦晋很久之前喝过之后，没有洗一样。 高脚杯旁边放着一瓶红酒。 余惊鹊观察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秦晋难道今天真的是临时有事，所以来不了吗？ 可是地上有脚印被清除的痕迹，而且这一溜的干净程度，人可能就是这两天过来的。 是秦晋吗？ 这个地方应该只有秦晋和自己知道吧。 余惊鹊的眼神突然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高脚杯和红酒。 秦晋上一次过来，还有心情喝酒吗？ 应该不会有，连一个干净坐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厨房没有脚印也没有清理过的痕迹，秦晋难道没有洗杯子就直接喝的吗？ 这东西放在桌子上，余惊鹊觉得奇怪，要么就是很早之前放的，要么就是前两天放的。 很早之前。 余惊鹊再一次蹲在桌子面前观察起来，酒杯是有点脏。可是绝对不像是一两个月的样子。 秦晋为什么过来之后，将东西放在这里。 酒杯有问题吗？ 玻璃的透明酒杯，一眼就看穿了，能有什么问题。 将酒杯拿起来看了看放下，余惊鹊将一旁的红酒拿了起来，看了看好像也没有问题啊。 秦晋到底什么意思？ 余惊鹊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却免不了有点焦躁，想要尽快搞明白这一切。 第五百章 话剧 高脚杯。 红酒瓶。 翻来覆去的看，没有异样。 桌子下面？ 没有。 桌子腿下面？ 没有。 慢慢的，余惊鹊的目光，放在了红酒瓶上。 刚才就看过了，里面的红酒不多，摇了摇瓶子之中也没有东西。 但是余惊鹊却忘了将瓶塞拔下来。 用力将原本就不太紧的瓶塞拔下来，余惊鹊手指捏了捏。 之后将瓶塞弄烂，看到里面有纸张的痕迹，被折叠起来很小，在瓶塞上面开口，塞进瓶塞之中。 这么小的一张纸，想来上面也不会有太多内容。 余惊鹊将纸打开，上面只有四个字：“北方剧院。” 这个剧院还是很有名的，可是余惊鹊很少去，他显然不是陶冶情操的人。 这是秦晋留给自己的线索吗？ 藏的这么隐蔽，留下这四个字，是为什么？ 是让自己过去，还是说这里很危险。 余惊鹊搞不明白，他现在弄不清楚这些东西。 将纸条装在身上，将瓶塞的碎屑处理掉，将地上的脚印清理掉，然后慢慢退出房间。 因为有手套，余惊鹊不担心留下指纹的线索。 出了门，余惊鹊点了根烟，在点烟的时候，顺手将手里的纸条烧掉。 这么小的纸条，一瞬间就化为灰烬，然后飘落在空气中。 瓶塞被余惊鹊顺手扔进垃圾桶之内，手套也在走出去很远之后，随手扔掉。 这么长时间，手里的烟还剩下半根，因为已经灭了，余惊鹊刚才没有注意抽烟。 重新拿出打火机，将半截烟点燃，之后回家。 回到家中，季攸宁好像也忙完了自己的工作，没有待在书房里面。 “吃饭了吗？”季攸宁问道。 “还没。”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给你热着呢，等我。”季攸宁跑去端饭。 弄上来之后，季攸宁就坐在一旁看着余惊鹊吃，因为她已经吃过了。 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问道：“北方剧院这段时间很火吗？” “火啊，你不知道？”季攸宁奇怪的问道。 “我说怎么今天还听人说起来了。”余惊鹊解释了一下，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奇怪。 他询问北方剧院，是想要了解一下，因为他还不知道秦晋给自己的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种地方，余惊鹊觉得季攸宁应该会很喜欢，毕竟是知识分子女青年不是。 一边看着余惊鹊吃饭，季攸宁一边来了兴致说道：“北方剧院，现在是一票难求，他们的新话剧，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什么话剧？”余惊鹊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他们特务科这群人，确实关注的不多。 “满城风月。”季攸宁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余惊鹊笑着说道：“现在不是应该是满城风雨吗？” 白了余惊鹊一眼，季攸宁说道：“就是因为现在满城风雨，所以才要在话剧里面表现美好的追求。” 现在的话剧，审查力度非常严格，是日本人在背后捣鬼。 刚开始的话剧社，很多人是在揭露日本人的暴行和罪行。 当时社会上反响很大，日本人就开始血腥镇压，很多话剧其实是学生参演的，日本人居然将枪口对准了学生，很多学生倒在血泊之中。 之后的话剧，想要不被禁演，就要面临审查。 满洲政府的审查很严格，以至于很长时间，那些写剧本的文人墨客，嗤之以鼻，说自己饿死也不会写这种日本人喜欢的东西。 文人的傲骨，不是说说而已，很多人以死明志，血染大地，说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之后很多人就取了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日本人喜欢的我不写，日本人讨厌的我也不写，写一写和政治无关的东西，附庸风雅。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其中用暗喻的手段，表达一些自己的看法。 日本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也有能看明白的人，结果都不太好。 看来这个满城风月，能火成这个样子，想来不是日本人讨厌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喜欢的东西。 不过从季攸宁叽叽喳喳的诉说看来，也是日本人喜欢的东西，不歌颂什么王道乐土，只是单纯的爱情故事。 “明天有演出，听说大明星秦晋也会到场。”季攸宁这句话，让余惊鹊吃东西的筷子，都停顿了一下，不过立马恢复。 明天？ 秦晋也会到场。 这绝对不是巧合，秦晋是让自己去北方剧院看演出，还是和她见面？ “你想看吗？”余惊鹊随意的问道。 “没有票的。”季攸宁无奈的摇头。 这个话剧本来就很火爆，再加上这一次有秦晋到场，那票早就一抢而空，很难弄到票了。 “你就说想不想看，票我来弄。”余惊鹊必须要去，他不明白秦晋的意思，所以只能去了北方剧院再说。 但是一个人去，显得突兀，如果和季攸宁一起去的话，就很正常了。 这么火爆的话剧，季攸宁想要看，余惊鹊陪着，夫妻恩爱。 “你可不要买那些高价的票。”季攸宁也听说了，已经有了二道贩子，价钱居高不下。 其实这些二道贩子，和北方剧院多少有点关系，不然他们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么多票？ 余惊鹊点头，不过心里也没有在意，明天是一定要进去的，哪怕是买高价票，余惊鹊也无所谓。 吃过饭上床休息，季攸宁看起来心情很不错，难道是因为自己要带着她看话剧。 余惊鹊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少带季攸宁出去玩，电影什么的也很少看。 不过反思归反思，改不改是另外一回事，余惊鹊可没有太多自由的时间。 哪怕这一次决定带着季攸宁去看话剧，其实也是为了工作，余惊鹊要是把真相告诉季攸宁，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伤心。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告诉真相好了，起码可以开心一点。 早上出门的时候，余惊鹊说晚上去接季攸宁，因为话剧是晚上开演，在他们下班之后。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将李庆喜叫过来，让李庆喜去弄两张票。 这件事情李庆喜是有耳闻的，也知道现在票不好弄，不过答应的速度很快。 他知道余惊鹊不会亏待他，哪怕是高价买的票，也有人报销，他怕什么。 一天忙忙碌碌，也是瞎忙，快下班的时候，李庆喜笑着跑了回来，从怀里跑出来两张票。 “多少钱？”余惊鹊直接问道。 “不用的队长，很便宜。”李庆喜笑着说道。 虽然李庆喜这样说，余惊鹊还是抽了几张钱给他，让李庆喜喜笑颜开。 第五百零一章 幸运观众 带着票，跑去学校找季攸宁，季攸宁已经翘首以盼。 好像是初恋的少女，带着雀跃又紧张的心情，等着自己分开一分钟就会开始想念的恋人，期待接下来相处的约会。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里面，居然是这样一幅画面。 好像还没有恋爱，就结婚了？ 余惊鹊是这样，季攸宁或许也是。 两个没有恋爱过的人，就结了婚。 虽然好多人都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恰恰他们的年纪，就处在了思想改革的年代，外来文化的冲击，也不停的刺激着他们。 不然也不会有爱情的话剧，让大家趋之若鹜。 先上车，后补票吗？ “这里。”季攸宁点着脚尖，今天穿着长裙，下面是高跟鞋摇曳。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穿着，恰到好处。 没有精心打理的头发，随风飘舞，好像撩在余惊鹊的脸上，痒痒麻麻。 “幸不辱命。”余惊鹊跑过去，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票，笑着说道。 很自然的用手，挽着余惊鹊的胳膊，两人走了出去。 一切都刚刚好，如果街面上没有穿着黄皮子的日本人，没有背着枪走来走去的巡逻队。 没有路口岗哨的森严，没有来来往往穿着和服的日本人，或许一幕就是很多人心里向往的生活吧。 偏偏是这些如狗皮膏药的东西，让本来美好的事物，都要蒙上一层尘埃。 两人坐车来到北方剧院，这会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不少人是冲着话剧来的，也有人是冲着秦晋来的。 “就为了一睹真容吗？”余惊鹊表示不理解，喜欢秦晋的歌，你就买黑胶唱片，你喜欢秦晋的电影，你就去看电影。 你这么想要见秦晋一面，还是在秦晋不一定能看到你的情况下，有这个必要吗？ 季攸宁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确实，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谁也不要试图理解谁，更加不要试图改变谁，更多的结果是徒劳无功。 但是余惊鹊他们想要唤醒更多的国人，反抗的心不能没有，反抗的星星之火，不能黯淡无光。 李庆喜下了功夫，票的位置不错，余惊鹊很满意，季攸宁同样如此。 两人就如同来这里的大多数人，情侣或者家人。 “把票根收好，一会有活动，好像幸运的人，可以上台和秦晋近距离接触。”季攸宁显然在学校已经打听过这件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突然有事，或者是没有弄到票，告诉季攸宁不来了，她会不会失落？ 就算是失落，自己或许也不会知道，她这么坚强。 幸运观众？ …… …… 看着自己手里的票根，和台上谢幕的众多演员，以及站在中间的秦晋，余惊鹊拿着手里的票根，愣愣出神。 “你等什么呢，叫你呢，快上去。”季攸宁反应的倒是比余惊鹊快一点，拉着余惊鹊，让余惊鹊上去。 话剧不错，虽然有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的限制，固定了很多题材，却也被写出了不同的韵味。 余惊鹊看的时候也没有睡着，反而是看的津津有味，精彩之处也会和季攸宁小声讨论两句，不敢影响到周围的人。 看完之后，全体演出人员谢幕，秦晋上台发表感言，都是夸奖人的话，说的人舒服，听的人也舒服。 之后就是抽取观众，这个习惯新颖，却吸引人。 三位观众，好巧不巧余惊鹊就在其中。 真的是巧合吗？ 秦晋让自己过来，这就不是巧合，余惊鹊还在找和秦晋见面的机会，现在看来，机会近在眼前。 其他的两个人，已经是跑了上去，一男一女。 余惊鹊也慢慢起身，前排的一个大哥扭头说道：“兄弟，票根给我，多少钱你说。” 大哥很有诚意，不光是眼神有诚意，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诚意满满，仿佛不将钱放在眼里一样。 钱固然是好东西，可是余惊鹊今天要见秦晋，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余惊鹊微笑低头说道：“岂能用钱唐突美人。” 看着余惊鹊上台的目光，大哥愣愣神，最后居然是深有同感的点头说道：“嗯有道理，岂能用钱，来唐突这样的佳人。” 季攸宁坐在凳子上，看着迈步上去的余惊鹊，和前排大哥的英雄所见略同，一脸玩味。 前排大哥看了看后面的季攸宁，又看了看上面的秦晋，他开口说道：“其实你应该拦住他，让他把票送我，我单身。” 用钱是唐突，我不用钱不是就不唐突了吗？ 季攸宁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余惊鹊，开口回答前排大哥的问题：“他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他愿意去，我就愿意等。” 前排大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季攸宁，然后自讨没趣一样靠坐在座椅上，好像身子陷入进去的更多了。 如同是被余惊鹊比下去的一样，觉得活得有点不如意，比余惊鹊差远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余惊鹊可不知道，上台和其他两个观众站在一起。 和秦晋的近距离接触，然后秦晋还送了他们礼物，不过没有记者拍照，这是余惊鹊比较开心的事情，他可不想继续上报。 话剧演出团队有自己的坚持，演出宣传的时候，有记者帮忙自然是好的。 不过在演出开始之后，就需要给观众最好的体验，所以记者是被拒绝的。 看来这个满城风月能火爆冰城不是没有道理，起码态度认真。 秦晋的手，柔弱无骨，和余惊鹊握手的时候，两人彼此没有多交流。 余惊鹊在观众席上的时候，看的不真切，站在这里才能一览无余。 姚冰没有来。 姚冰是被万群安排去马迭尔旅馆的，并不是专门安排给秦晋，万群也不敢说这件事情。 所以姚冰是不会跟踪秦晋的，至于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余惊鹊没有看到，但是他知道一定来了，不然秦晋何必如此小心。 至于秦晋是怎么选中自己的，余惊鹊懒得知道，如果秦晋连这点把握都没有的话，何必叫自己过来。 等到忙完从台上下来，余惊鹊拎着礼物，这是自己的幸运象征，虽然上一次买马，一张也没中。 买马是心血来潮，不过之后余惊鹊还是关注了一下赛况，然后苦笑着将彩票撕碎扔掉，这东西果然不是自己玩的。 秦晋的礼物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余惊鹊打算回去看。 至于为什么秦晋要选择这种场景之下和自己接触，给自己礼物，而不是将房间里面北方剧院几个字，直接换成消息呢？ 余惊鹊认为秦晋有自己的考虑，因为不安全，她担心余惊鹊发现不了她留下来的东西。 而且她也担心，东西放在里面，会被其他人发现，她想要亲手交给余惊鹊。 因为这东西，显然不如只有四个字的纸条，好隐藏。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零二章 任务 话剧看了。 礼物拿了。 今天北方剧院之行，在很多人看来，是余惊鹊的幸运。 等到余惊鹊回到座位上，叫季攸宁离开的时候，前排大哥由衷的说道：“兄弟，好本事。” 前排大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季攸宁和这位大哥聊了什么。 懒得理会，带着季攸宁离开。 “漂亮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谁？”余惊鹊问道。 “秦晋啊。”季攸宁饶有兴趣。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余惊鹊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没有什么好问的。 “我看到了，可是没有你看的近啊，还握手了呢？”季攸宁的话语，让余惊鹊挑了挑眉头。 余惊鹊转而说道：“没有你漂亮。” “骗人，人家是大明星。”季攸宁不信。 余惊鹊伸手，将季攸宁的手拉过来，捏了捏之后说道：“也没有你的手软。” 已经夜深，街道上没有太多人，更多的是北方剧院出来，准备回家的人。 没有将手挣脱出来，低着头，季攸宁一言不发。 但是走了没有几步，余惊鹊就被人拦下来，要检查手里的礼物。 侧身看了看，拿到礼物的另外两人，甚至是参演话剧的工作人员，好像都在被搜查。 面前的人有证件，余惊鹊不好拒绝，将手里的礼物直接递出去，他不信秦晋会想不到搜查这一个环节，既然想得到，就应该会处理好。 拿着礼物的盒子，面前的人搜查了很长时间，最后将盒子递回来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打搅了。” “应该的。”余惊鹊表示对他们工作的理解，然后和季攸宁离开。 两人回到家里，季攸宁回去二楼的书房，余惊鹊则是在一楼的书房坐下。 将秦晋给自己的礼物打开，将盒子拆开，拆的是四分五裂，才在盒子的夹层里面，找到了一张纸条，难怪他们搜查不到。 纸条上面空白无字，余惊鹊用毛笔刷子，蘸上药水，刷了刷。 一种很简单的加密方式，情报人员的必修课。 上面的字慢慢浮现出来。 第一部分，秦晋告诉余惊鹊，她应付青木智博的调查现在已经不吃力，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让余惊鹊不用担心。 看到这一条消息，余惊鹊松了口气，不过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最困难的时期过去，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给余惊鹊说这些问题。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说这些问题的话，她没有必要和余惊鹊见面，这是要承担风险的。 第二部分，秦晋告诉余惊鹊，姚冰和青木智博好像有联系，这是她观察到的。 姚冰？ 青木智博？ 他们的联系，不应该就是青木智博调查银行的事情，调查到姚冰头上，姚冰还阴了自己一手。 难道还有其他的关系？ 余惊鹊没有继续看秦晋的消息，而是低头思考起来。 万群明明知道青木智博在调查秦晋，还安排姚冰过去？ 这里面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思考了很久之后，余惊鹊终于反应过来，他明白自己的突然上位，好像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 不是自己表现的多么好，而是有一个人，表现的不尽如人意了。 这个人就是姚冰。 万群也已经知道，所以安排姚冰去马迭尔旅馆，其实是做给青木智博看的。 那么现在姚冰到底是谁的人？ 难怪万群不待见姚冰，以前的心腹，现在看起来形同陌路。 余惊鹊叹了口气，他现在才明白，也终于明白，姚冰明明去监视马迭尔旅馆，为什么总是一无所获。 因为他就算是有了发现，也会告诉青木智博。 秦晋提醒自己这件事情，余惊鹊认为很有用。 这让余惊鹊突然想起来，特务科办公室是姚冰偷偷潜入吗？ 如果姚冰真的跟了青木智博，那么青木智博在秦晋这里一无所获之后，会不会扭过头来，再调查自己。 哪怕自己没有嫌疑，但是当有嫌疑的人，都调查不出来结果的时候，那么再没有嫌疑的人，都需要被调查。 姚冰完全有可能进入自己办公室，自己的箱子，对万群没有吸引力，可是对姚冰不一样。 姚冰想要立功，跳出特务科，那么他就会抱着侥幸心理。 人人都知道，有问题的东西，不可能带来特务科。 但是姚冰会反其道而行，认为余惊鹊是故意带进来，其实不过是姚冰想要立功的心，让他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哪怕这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机会一样。 而且姚冰的专业能力很不错，完全可以做到复原，让余惊鹊没有察觉。 第一次是姚冰，第二次也是吗？ 他为什么要进来两次，第一次应该就会将办公室搜查完啊？ 这一点让余惊鹊想不明白，不过他却松了一口气，起码现在知道谁在针对自己。 找什么靠山不好，找日本特务机关，余惊鹊觉得姚冰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不过他佩服姚冰的勇气，以前的姚冰，已经是躺在余惊鹊给他挖好的坟墓里面了。 但是又不甘心等着余惊鹊一铁锹一铁锹的给他填土，所以他从坟墓里面跳出来，在旁边自己用铁锹，给自己又挖了个坟。 不过这个坟，不一定就会将姚冰给埋了，姚冰有生的一线机会，所以余惊鹊说自己佩服姚冰的勇气。 但是也仅仅是佩服他的勇气罢了，并不会就怕了他。 姚冰选择站青木智博这边，那么在特务科就是余惊鹊的主场，姚冰在这里和余惊鹊斗，上来就矮三分。 这就是为什么总是喜欢找事的姚冰，这段时间安安静静，好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个消息，秦晋通知的很不错，余惊鹊继续看下来。 第三部分，也就是最后一部分，是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让秦晋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需要通知余惊鹊 余惊鹊来了兴趣，趴在桌子上看起来。 一个记者。 美国人。 用手里的相机，拍摄了很多日军的暴行，这些东西可以让大家看到日军真实的一面，军统想要送出去，让上面印报发行。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成功的见到了这个美国记者，而且也成功的拿到了那些底片。 底片有大有小，他们整理之后，印刷出来，然后用微型照相机，重新拍摄。 微型照相机的底片只有图钉那么大，很好隐藏和传递。 而且军统用的办法很巧妙，将这么大的底片，贴在邮票的后面，从邮局寄信的时候寄走。 这样可以避免被人搜查到，因为邮寄每天要收寄的信件很多，这就是现在必不可少的通讯手段。 邮局的人，不可能将每一封信上的邮票都撕下来，检查之后再粘贴回去，这样的工作量太大。 而且你将信封或者是邮票撕烂了怎么办？ 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很顺利，计划就快要完成。 但是出了乱子，出了意想不到的乱子，计划戛然而止。 PS：感谢叶色沉沉，书友20170208200545440，翎小祺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零三章 观望 底片都被贴在邮票后面，邮票从不同的邮递筒中放入，有些直接拿去邮局。 看似很合理的计划，却出了问题，因为美国记者被抓了。 他还想要多弄一些有关日军暴行方面的资料，却因为军统这里的行动，被日军抓到，他要求去大使馆，可是日军怎么可能答应。 秘密关押审讯，记者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知道军统在做什么，因为底片就是他提供的。 这个人开了口，日军自然是将信件挨个排查，哪怕工作量再大再麻烦，将邮票下面的底片都搜查了出来。 而且和美国记者有过接触的军统潜伏人员，也损失了一些。 这个美国记者你很难去评价，身不由己只能说。 秦晋告诉自己这个任务，是想要自己干什么？ 余惊鹊看完之后，明白秦晋的想法。 那些底片军统手里备份很多，不至于被日军搜查出来一部分，就没有了。 可是必须要将底片送出去才行，在冰城日本人把控的地方，你觉得你的东西能见报吗？ 秦晋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余默笙是做生意的，让余默笙当一次驴，将东西放在他身上，出了冰城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拿走。 这种传递情报的方式，以前就提过一次，军统很喜欢用。 但是余默笙根本就不是驴，他可精明着呢，放在余默笙身上，岂不是会被发现。 而且余默笙也是军统啊，为什么军统不直接让余默笙将底片带出去，还需要秦晋在这里想办法，将办法想到余默笙头上？ 难道这件事情很危险，军统不愿意让余默笙参与，担心余默笙暴露？ 既然如此，余惊鹊当然不能按照秦晋的命令，来让余默笙当驴了。 底片的藏匿位置秦晋告诉了余惊鹊，说让余惊鹊处理好之后，通知她一次。 她现在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还是能找到机会和余惊鹊见面的。 不过余惊鹊显然是不打算同意秦晋的做法，那些底片他也不准备去动，先藏着吧。 底片余惊鹊虽然送不出去，不过这个任务还有第二层，那就是救这个美国记者。 美国记者虽然出卖了军统，还害他们损失了不少人，但是美国记者被抓，也是因为军统的任务走漏了风声。 再说人家只是记者，不是军统更加不是军人，你不能对人家有太多的要求。 而且底片并没有消失，他们还有机会送出去，所以就动了救人的心思。 军统和美国这边的接触不少，现在选择救人说得过去，也能树立形象，这个记者回到美国之后，一定会大肆报道这一段传奇的经历。 现在人被关押在冰城日本人的房子之中，因为美国记者‘很’配合，日本人自然不会将他关在牢房里面，算是软禁在家里，没有了自由。 军统是想要救人的，秦晋同样希望余惊鹊可以帮忙。 其实更多的秦晋是希望余惊鹊可以送底片出去，救人有其他人在负责。 这一件事情，算是有两个任务。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参与哪一个，最后他决定先观望，两个任务都不要急于插手。 底片藏匿的位置，余惊鹊也不担心，因为这些底片一定已经被军统复制了很多分，就算是秦晋所说的地方余惊鹊不去拿，最后底片丢了，都不要紧。至于美国记者这里，余惊鹊觉得可以先打听打听，不着急插手。 人应该被日本人看守的很严密，不然军统也不会救不出来人，还需要秦晋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 将纸条在房间里面烧掉，余惊鹊从书房出去，回来房间。 他在书房思考问题思考了太长时间，这会季攸宁都从书房忙完，回到房间了。 “怎么了，这么久，在回味大明星送你的东西吗？”季攸宁调笑的说道。 余惊鹊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说道：“不是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回味的。” “你和那个人还说，不能用钱，唐突了佳人，现在怎么又说钱，俗不俗，那可是秦晋亲手送的啊。”季攸宁继续说道。 “我只是搪塞他，难不成还真的让给他，当时剧院里面那么多人，如果我公然做这样的买卖，会不会被秦晋的崇拜者堵在剧院里面。”余惊鹊笑着说道，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说的很夸张，不过想想那种画面，又觉得很好笑。 两人聊了几句就休息。 其实余惊鹊还是在想，秦晋的任务，自己能帮到多少忙。 美国记者这里的营救任务，自己最多可以提供消息，出手救人不太可能，他只有一个人，秦晋又动不了。 总不可能带着木栋梁救人吧，那不是暴露吗？ 所以秦晋应该也没有指望自己可以帮忙救人，她多的是希望底片离开冰城。 自己能将底片交给组织吗？ 余惊鹊认为完全可以，底片交给组织，组织登报一样可以起到揭露日军罪行的效果。 可问题就是，余惊鹊有可能会因为这样暴露。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先等等。 这任务参与是一定要参与，但是参与多少，怎么参与，组织要不要分一杯羹，需要从长计议。 秦晋给自己的任务，都不是迫在眉睫的任务，余惊鹊也不需要太过着急。 其实如果单单一个任务，秦晋是不会通知余惊鹊的，只是积攒的多了。 秦晋就通知余惊鹊一下。 一方面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秦晋也担心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安危，心里胡思乱想。 还有就是告诉余惊鹊，让余惊鹊小心姚冰，这一点其实秦晋早就发现，但是不方便通知一直忍着，忍到现在一起通知，才觉得值得冒险。 最后就是这一个任务的两个方面，军统其实已经卡在这上面许久，秦晋才想要看看余惊鹊有没有办法，让事情变得有进展。 这一次的通知，每一层的意思都不一样，余惊鹊只要确定秦晋没事就行。 至于底片什么的，他不担心，反正很多份，丢了还有。 美国记者这里就更加不担心了，他已经说了自己知道的东西，日本人不会杀他的，日本人需要一个形象，如果有美国记者愿意帮他们写新闻在世界上报道的话，他们乐见其成。 余惊鹊安心睡觉，也没有杞人忧天。 第二天醒来，吃了早餐，余惊鹊和季攸宁告别。 警察厅这几天比较安生，因为薛家人也不来闹了，不过他们可没有松口，非要警察厅来查是谁杀了薛明。 至于警察厅能不能查到凶手特务科可不管，而且薛家觉得警察厅有点不中用，还找了帮派里面的人帮忙，他们是非要找到凶手不可。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 第五百零四章 回来的姚冰 话剧还是空前火爆，哪怕是没有了大明星出场，一样是一票难求。 这个时候的娱乐活动很少，话剧也有专业和不专业之分，这种专业的话剧演出不多，自然是供不应求。 不过余惊鹊没有了再去的意思，季攸宁看过一遍，自然也不会想要去看第二遍。 工作的日子里面，余惊鹊找机会调查了美国记者的情况。 被日本人软禁在家里，但是并不是在记者以前的家里，他以前是在冰城租的房子，现在日本人为了方便看管，给放在了他们准备的一间房子里面。 很气派，也很大，就是不自由。 军统想要救人能理解，日本人没有杀人也能理解。 毕竟这个记者说了日本人想要的东西，日本人没有理由杀他。 这样的调查，起不到太多的专用，因为这些消息军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不需要余惊鹊来调查。 至于你说送底片出去，余惊鹊同样琢磨过这件事情，最后发现很难。 日本人已经知道，有对自己不利的照片想要离开冰城，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牌坊却要立的比谁都好看，这件事情上面，搜查的很严格。 很多老百姓，这段时间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都选择暂时不离开冰城，免得搜查麻烦。 特务科自然也要跟着忙碌起来，余惊鹊安排李庆喜负责。 只是还有一个消息，姚冰回来了。 姚冰从马迭尔旅馆回来了。 万群安排姚冰过去，等于说是将姚冰支开，所以这么长时间，姚冰在马迭尔旅馆无所事事，万群也没有让他回来。 可是现在却回来了。 只是让姚冰回来的不是万群，而是日本人。 青木智博没有出面，但是余惊鹊心里猜得到，一定是日本人。 日本人借口在马迭尔旅馆有行动，不让特务科的人影响，那么姚冰自然要回来。 说白了是青木智博将姚冰送回来，送回来干什么？ 如果是之前，余惊鹊或许还不太清楚，可是当从秦晋这里，知道姚冰投靠了青木智博之后，就不得不小心一点。 再一次见到姚冰，两人相顾无言，没有了往日的争吵，姚冰甚至是主动对余惊鹊点了点头。 可是在姚冰的眼神深处，余惊鹊能感受得到那种怨恨，已经快要化成实质的怨恨。 物是人非，姚冰能不恨吗？ 不是余惊鹊，他也落不到这样的下场，在夹缝中求生，稍有不慎就尸骨无存。 他不恨余惊鹊，他恨谁？ 怨恨的眼神，恨不得将余惊鹊杀了，却克制的很好。 你说青木智博突然让姚冰回来，没有用意吗？ 自己办公室被人偷偷进入，没有目的吗？ 这两件事情，有联系吗？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思考起来现在自己要面对的情况，他总觉得姚冰回来，让他心里有一种很机警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如同是被人盯上的猎物，浑身的毛都要竖立起来。 秦晋说她已经度过最艰难的时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青木智博开始拐过头来调查余惊鹊了？ 不可能，这样的调查也会显得没有意义，查秦晋查不出来问题，难道查余惊鹊就能吗？ 姚冰在万群这里，已经讨不到好，青木智博让姚冰回来干什么？ 思考不明白，余惊鹊带着人出去继续忙碌，姚冰此时却站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 万群看着眼前的姚冰，心里冷笑，他自然知道姚冰为什么回来。 其实刚开始，姚冰还不确定万群到底知不知道他和青木智博的事情，但是从万群将自己扔到马迭尔旅馆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看起来，姚冰知道自己心里唯一的侥幸破灭了。 姚冰其实一直都认为万群会知道，但是当真的确定这件事情的时候，那种失落感还是有的。 “对不起股长。”姚冰的这句对不起，不知道是说自己在马迭尔旅馆没有收获，还是说他辜负了万群的信任。 其实万群给过他一次机会，他现在也知道，但是因为蔡望津的存在，姚冰放弃了那一次机会。 面对这句对不起，万群眼神里面浮现出来不屑，他说道：“特务科，用不着说对不起。” 姚冰不敢抬头去看万群，这种当年什么话都可以说的感觉，已经一去不复返。 自己的位置被谁坐不好，偏偏被余惊鹊坐着，姚冰双拳捏着，捏的指骨发白，却顾不上痛。 万群有点不想看到眼前的姚冰，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有惋惜也有愤恨，还有对自己的识人不明。 “下去吧。”万群想要将姚冰打发。 可是这一次的姚冰，却不想走。 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姚冰，万群问道：“还有事吗？” 姚冰第一次抬头去看万群，眼神之中的感情也颇为复杂，却感动不了万群，也感动不了姚冰他自己。 短暂的眼神接触之后，姚冰说道：“我知道我瞒不住股长，是日本人让我回来的。” 没有日本人插手，万群可能会一辈子将姚冰扔在马迭尔旅馆外面，所以现在姚冰能回来，确实瞒不住任何人。 “日本人？” “用日本人压我吗，想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万群语气不善。 这冰城，确实是日本人说了算，但是你一个姚冰，你以为日本人让你回来，你就能在特务科狐假虎威吗？ 特务科是什么地方？ 你不要太嚣张，也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 面对万群的嘲讽，姚冰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知道瞒不住股长，所以说出来。” 瞒不住？ 说出来？ 当时万群给姚冰说出来的机会，姚冰不说，现在反而是要说出来，万群觉得这里面不可能这么简单。 “我不想知道。”万群现在对这件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想知道姚冰和青木智博的勾当。 因为在万群看来，青木智博做事情不讲道义，你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想要发展自己的眼线情有可原，但是你发展到特务科来，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虽然有姚冰主动投靠的嫌疑在，只是青木智博也应该拒绝才对。 “我希望股长可以知道。”姚冰的态度很奇怪，他这一次没有逃避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反而是打算和万群敞开了说话。 姚冰这样的态度，让万群来了点兴趣，他也想要看看姚冰和青木智博，到底能玩出来什么花。 第五百零五章 破釜沉舟 看到万群不开口，姚冰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说。 他对万群，同样了解，多年的共事相处，确实有比余惊鹊更大的优势。 “是青木智博少佐银行保险箱的事情，最开始怀疑秦晋，现在调查没有结果，转而想要我回来调查余惊鹊。” 姚冰的话，很简短，却将事情说了明白。 调查余惊鹊？ 万群没有问为什么要调查余惊鹊，他只是问道：“你告诉我这里，不担心他要了你的命吗？” 姚冰咬了咬嘴唇，低头说道：“股长说笑了，这些东西我不说，股长心里不是也清楚吗？” 姚冰的话说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秦晋，万群既然都安排他去马迭尔旅馆外面，你要是说万群不知道秦晋的事情，姚冰认为是扯淡。 至于后半部分说想要调查余惊鹊，姚冰认为自己也应该说明白，不然自己突然回来特务科，让万群误会自己对特务科其他的重要情报有兴趣，那么就算是有青木智博在背后，姚冰觉得自己也可能会死。 他不想死，所以他想要说清楚，他不想万群误会自己。 说出来难道万群还要感谢他吗？ 一样会记恨他，帮着外面的人调查特务科的人，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 但是姚冰有自己的想法，他必须要说，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在这件事情上面，拿到主动权，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难道还需要我配合吗？”万群不屑的说道。 “股长认为余惊鹊真的没有问题吗？”姚冰突然说道。 万群一拍桌子上说道：“哪怕是余惊鹊有问题，余惊鹊死了，你认为你还能在特务科待着吗？” 这句话，被万群说的掷地有声，既然姚冰敞开了说，万群也不藏着掖着。 就明明白白告诉姚冰，哪怕是余惊鹊死了，你也回不来特务科，就算你人在特务科，你也融入不进来了。 心里苦笑了一下，姚冰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咬了咬牙，他要更加狠下心来负责这件事情。 “我调查到了一些证据，有关余惊鹊的。”姚冰说道。 “你太幼稚了，你认为我现在还会让你挑拨离间吗？”万群打断姚冰说道。 姚冰不着急，继续说道：“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调查余惊鹊的时候，股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青木智博让姚冰回来调查余惊鹊，姚冰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的很快，万群和蔡望津都不是好惹的人。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想要调查余惊鹊，和找死差不多。 可是青木智博的命令，姚冰不敢推辞，这是他对青木智博来说，为数不多的用处，如果自己还拒绝的话，青木智博会直接放弃他，他一样是死的下场。 既然要回来调查，那么姚冰就打算破釜沉舟，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凭什么？”万群厉声问道。 “我现在的处境，想来余队长可以猜到一二，如果是我调查他，那也是日本人的意思，不是股长您的意思，所以不会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存在。”姚冰将话说的很明白，余惊鹊要恨也是恨日本人，不会恨到万群头上。 这一点万群知道，但是他为什么要答应姚冰，这对万群有什么好处吗？ 看到万群没有兴趣的样子，姚冰叹了口气说道：“我手里的证据，对余队长很不利，如果我可以调查到余队长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卧底，对特务科也算是帮助。” 帮助？ 如果姚冰真的可以调查出来，那么对特务科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帮助，而是大功劳。 这就是姚冰的条件，他觉得可以打动万群。 “我调查不出来，对股长您没有影响，可是如果我调查出来，那么对特务科有巨大的帮助，股长您应该会同意吧。”姚冰说完之后，再一次抬头看着万群。 面对姚冰的目光，万群说道：“如果调查出来，他们是不是许诺你，会带你走。” “嗯。”姚冰没有隐瞒。 如果能调查出来，余惊鹊和上一次银行保险箱的事情有关系，青木智博就会让姚冰离开特务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青木智博有这个面子。 所以姚冰才会和万群说这些话，他需要离开。 “你就这么自信余惊鹊有问题，如果你调查不出来，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万群问道。 姚冰心头一跳，他自然知道下场，可是他还有退路吗？ 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姚冰只不过是从余惊鹊给他挖的坟墓里面跳出来，然后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坟墓。 现在姚冰就站在自己所挖的坟墓旁，只是这个坟墓里面，到底是躺余惊鹊还是躺他自己，结果还未知。 “我有自信。”姚冰的回答让万群思索起来。 他不知道姚冰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认为余惊鹊有问题？ 难道余惊鹊真的有问题？ 不可能啊，他们试探过余惊鹊好几次，而且这几次的任务余惊鹊完成的都不错，还有那批烟土，那可是大价钱啊。 难道姚冰是为了自己活命，在这里无的放矢，想要陷害余惊鹊，好让青木智博带走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万群不介意先弄死姚冰。 但是姚冰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敢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这些吗？ 姚冰知道万群在思考，他在安静的等待。 这是姚冰唯一破釜沉舟的办法，不然青木智博让他回来调查，他根本就不可能展开调查。 所以他只能和万群说明，希望万群可以行个方便，让自己来调查，利用自己已经掌握的线索。 他唯一吸引万群的，便是余惊鹊是卧底，自己可以帮特务科抓他出来。 看着不远处的姚冰，万群琢磨起来。 陷害？ 栽赃？ 还是有真凭实据，证明余惊鹊是卧底。 如果余惊鹊真的是卧底，那就太可怕啊，他隐藏的太好了。 不管是任务，人际关系，为特务科出头做脏活累活，还是给特务科带来好处，还有那批烟土。 余惊鹊可以说是获得了特务科的信任，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跳出来说余惊鹊是卧底？ 还是一个和余惊鹊有仇，而且想要自己活命的人，你让万群怎么相信他？ 怎么看，姚冰都是为了自己活命，在拼命挣扎。 短暂的思考之后，万群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姚冰低着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知道万群这样问的话，就表示万群心动了。 “我在用我的命来赌，股长看在我多年的鞍前马后，就陪我赌一次吧。”姚冰的话，破釜沉舟。 他没有将自己掌握的证据说出来，因为这些证据是他的底牌，他不会告诉万群，万群也没有问，就是因为万群知道姚冰不会说。 所以姚冰说自己用命在赌，因为这一赌输掉的话，他不管在特务科还是在青木智博这里，都是死人一个人了。 第五百零六章 暗流涌动 代价很大。 筹码很重。 但却自信十足，难不成真的是言之有物。 “股长您没有损失，特务科也不会有损失，赢了我帮特务科找出一个隐藏极深的卧底，输了也就没有然后了。”姚冰的笑容，好像带着一丝决然。 万群没有再去看姚冰，继而说道：“好。” 姚冰没有再说话，从万群办公室出来，路过余惊鹊办公室的时候，眼神带着阴狠。 他赌赢了，他知道余惊鹊如果是特务科的卧底，对特务科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特务科的人都生性多疑，所以姚冰赌赢了。 但是赌赢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必须要证明余惊鹊有问题，不然他还是自掘坟墓。 他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为什么让他这么有自信？ 坐在办公室之中，姚冰要开始自己接下来的调查了。 万群让他去马迭尔旅馆，可是姚冰没有傻乎乎的一直待在那里，因为他也知道，在那里自己就是浪费时间。 所以姚冰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帮着青木智博调查秦晋的事情，同时也调查了余惊鹊。 在青木智博让他回来调查余惊鹊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和万群摊牌，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 而且他连青木智博都没有告诉，他想要自己完成，这样青木智博才会带他走。 在办公室之中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姚冰就离开特务科，去了距离正阳警署不太远的一家咖啡馆。 姚冰回来，余惊鹊就心生警惕，却不知道姚冰和万群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一方面负责特务科的工作，一方面调查更多有关美国记者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晚上回来特务科，一个警员跑上来低声说道：“队长，姚队长去了股长办公室。” “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余惊鹊问道。 “有十几分钟吧。”警员说道。 “下去吧。”余惊鹊将警员打发。 既然对于姚冰回来，就已经开始心生警惕，余惊鹊怎么可能不关注姚冰。 但是你说姚冰在万群办公室停留十几分钟有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余惊鹊可是清楚的明白，万群对姚冰是不待见的。 秦晋的消息让余惊鹊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姚冰在万群办公室十几分钟，可能只是再被万群批评。 你说万群还会相信姚冰吗？ 那是不可能的，姚冰既然跟了青木智博，就不可能得到特务科的信任。 所以余惊鹊没有在乎姚冰在万群办公室停留了多长时间，他更多在乎的是，姚冰到底回来干什么？ 李庆喜在警员离开之后，也出言说道：“队长，你说股长会不会给姚队长安排了什么重要任务。” 李庆喜是有危机意识的，他总觉得姚冰可能会翻身，所以想要找到一切打压姚冰的机会。 现在姚冰回来，又和万群谈话，在李庆喜看来，是不是姚冰要翻身了？ 显然余惊鹊就不会有丝毫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心里明白，姚冰不可能翻身。 “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余惊鹊说道。 “不是啊队长，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们不能两眼一抹黑啊。”李庆喜不死心。 “怎么了，你还想要监视姚冰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监视姚冰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你监视的住吗？ 上一次用军统策反名单的事情监视姚冰，最后还不是监视不住。 当时姚冰，还不敢肆无忌惮的脱离他们的监视，但是现在呢。 现在的姚冰，可以毫无顾忌的脱离他们的监视，因为他背后有青木智博，他就算是脱离监视，你能说他有问题吗？ 有问题的是余惊鹊啊。 你凭什么监视人家，人家也是特务科的队长，没有万群和蔡望津的命令，你监视人家干什么？ 所以李庆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第一是监视不住。 第二是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就这么不管了？”李庆喜问道。 不管？ 不管可不行啊，余惊鹊这种警惕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消失，反而还加重了。 就这样放任不管肯定不行，但是让李庆喜他们监视，那也是白搭。 你跟不住姚冰的，难道要让余惊鹊亲自去？ 余惊鹊亲自去，小心一点，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把握的，可是如果发现姚冰和青木智博有什么的话，不是自讨没趣吗？ 姚冰要是知道余惊鹊跟踪自己，故意带着余惊鹊和青木智博见面，然后牵扯出来一些秘密被余惊鹊知道，到时候余惊鹊就是自寻死路。 “行了，你别管了，收拾收拾走了。”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不甘心也不行，扭头离开。 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低头思索起来。 未知的才是恐怖的，虽然余惊鹊可以认定姚冰就是为了自己回来的，但是你却不知道姚冰究竟想要干什么。 晚上回家，余惊鹊还是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胃口也一般。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没事。”余惊鹊摇头。 季攸宁也不问，想来这样的事情，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如果是生活上的，季攸宁问了可以开导一下余惊鹊，甚至是分担一下。 但是从余惊鹊的回答上来看是工作上的，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多问，也就不再言语。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余惊鹊跑过去接电话。 “蔡署长。”余惊鹊的语气，带着一丝惊喜，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蔡坤了。 过年的时候去拜年，到现在差不多半年了吧。 “好，我明白，我这就过去拿。”余惊鹊说道。 挂了电话，季攸宁问道：“你去拿什么，不吃饭了吗？” “蔡署长弄了点好茶叶，说让我过去给我爹拿点，不着急，我们先吃饭。”既然是拿茶叶，余惊鹊也不着急，吃完饭再去呗。 和季攸宁慢吞吞的吃过饭，余惊鹊看了看外面，余默笙的车子还在。 “我开车过去，很快回来。”余惊鹊说道。 “行，你路上小心点。”既然是去拿东西，又不是出任务，季攸宁也不担心，就提醒了一句开车小心。 开车离开，去蔡坤家里。 空着手去自然不好看，人家让你去拿东西，你就空着手去，这不太像话。 从家里随便找了一些礼品，给蔡坤带着，人家也不缺这些东西，就是礼数。 来到蔡坤这里，带着礼物下去，余惊鹊按了门铃，就有佣人跑来开门。 PS：感谢至圣日月光明光曌神教教主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零七章 来自蔡坤的善意 再一次见到蔡坤，余惊鹊表现的很热情，将手里的礼物放下。 “蔡叔叔，好久不见。”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在警署工作，而且是来家里，自然不需要叫什么蔡署长，该拉关系的时候，就要拉关系。 “来就来，还带东西。”蔡坤说了一句。 “放下吧，茶叶在我书房，跟我过来。”蔡坤带头去书房，余惊鹊急忙跟上去。 进来书房，蔡坤说道：“把门关了。” 余惊鹊扭头将门关上，但是却有点疑惑，既然是拿茶叶，何必让自己来书房，就算是来书房，又何必让自己关门呢？ 不过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看到余惊鹊一副还不明白的样子，蔡坤从书架上拿下来一盒茶叶，递给余惊鹊说道：“给你。” “谢谢蔡叔叔。”余惊鹊看了看手里的茶叶，包装看着就不错，看来是有人送给蔡坤的。 就在余惊鹊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蔡坤说道：“你在特务科摊上事了吗？” “啊？”余惊鹊有点诧异。 他抚摸着手里的茶叶，他就知道今天蔡坤让自己来，从进入书房那一刻开始，事情便不简单了。 可是问题是，为什么说自己在特务科摊上事了？ “没有啊。”余惊鹊摇头，他现在在特务科，不敢说是风生水起，但是也混得不错。 蔡坤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下午，我看到你们特务科的姚冰，和宋光启见面。” “宋光启？” “姚冰？” 余惊鹊有点疑惑的看着蔡坤，这两个人怎么能凑到一起，宋光启不是蔡坤的心腹吗？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蔡坤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下午路过警署，看到的。” 今天蔡坤就早上在警署，下午就没有去，中间要和人见面，从警署路过了一次，刚好就看到了姚冰和宋光启。 姚冰回来就是来对付自己的，但是他和宋光启见面，有点让人摸不透。 “署长有问过宋光启吗？”余惊鹊很想知道，姚冰和宋光启到底聊了什么。 蔡坤说道：“没有。” 这件事情蔡坤没有问宋光启，而是将余惊鹊先叫了过来。 这是蔡坤善意的提醒。 因为蔡坤也知道，姚冰和余惊鹊在特务科是不对付的，姚冰来见宋光启，蔡坤认为可能是为了对付余惊鹊，所以提醒余惊鹊。 对于这件事情，余惊鹊是要感谢蔡坤的，因为蔡坤的提醒，很可能会让蔡坤自己摊上事。 可能姚冰是蔡望津派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蔡坤的提醒就容易出问题，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蔡坤还是愿意提醒，只能说这么多年的关系，维护的不错。 而且蔡坤大概率认为，姚冰是为了对于余惊鹊，才和宋光启见面，所以才敢提醒余惊鹊。 “需要我问问宋光启吗？”蔡坤问道。 “不用。”余惊鹊下意识的拒绝。 不能问。 如果蔡坤已经问过宋光启这件事情，那么余惊鹊现在自然是想要知道，但是既然蔡坤没有问，余惊鹊便不想让蔡坤知道。 “我自己来问。”余惊鹊说道。 他和宋光启也认识，这种东西自己问也行，免得蔡坤插手。 蔡坤的脑子可比宋光启好多了，宋光启反应不过来的事情，蔡坤不见得反应不过来。 所以比起来宋光启，余惊鹊更加不希望蔡坤知道这件事情。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我已经将姚冰挤走了，他可能是不服气，这件事情还牵涉到特务科内部的争权夺利，蔡叔叔能告诉我这些消息已经很感谢了，我不想蔡叔叔过多的牵涉进来。” 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是告诉蔡坤不想连累他，蔡坤也不想多麻烦。 既然不用自己出面，他也不想打听这些事情，同样担心卷入特务科的争斗之中。 至于宋光启，他不会和蔡坤汇报，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说了。 宋光启和余惊鹊的关系好吗？ 以前是好，但是人都是会变的，你指望宋光启一点消息都不告诉姚冰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利益的交易，还是什么。 姚冰一定有钱，哪怕是特务科不给活动经费，也有青木智博给，现在的宋光启，余惊鹊觉得必须要见一见。 “蔡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来您的。”余惊鹊这句话，让蔡坤放心不少。 “走吧，出去吧。”蔡坤说道。 蔡坤也明白余惊鹊家里的电话，可能被保安局监听，所以借口拿茶叶让余惊鹊过来，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出来寒暄了几句，余惊鹊就准备离开。 “宋光启今天晚上在警署吗？”余惊鹊低声问道。 “在。”蔡坤说道。 “谢谢蔡叔叔，解决这件事情之后，我再来看您。”余惊鹊这句话说的是真心话。 不过并不是要和蔡坤怎么样，而是必须要搞好这个关系，很多时候关系是救命用的。 就比如现在，如果余惊鹊从离开正阳警署之后，就不和蔡坤来往，过年过节也不送礼，你觉得就算是蔡坤今天看到了姚冰和宋光启在一起，他会专门通知余惊鹊吗？ 那是不可能的。 人情是需要维系的，余惊鹊的那些做法，造成了今天蔡坤愿意帮忙。 “不着急，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说话。”蔡坤这句话也带着真心。 因为余惊鹊在特务科混得越好，他自然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姚冰和余惊鹊比起来，他自然是希望余惊鹊混的好。 而且蔡坤也不怀疑余惊鹊有问题，因为余惊鹊到底有没有问题，那是蔡望津和万群的事情。 再者他认为余惊鹊也没有问题，所以才愿意来释放善意，余惊鹊自然要接受这样的善意，给予回报。 如果下一次蔡坤遇到危险，余惊鹊也会通知他的，这就是有来有往。 开车从蔡坤家里离开，余惊鹊向着正阳警署而去。 蔡坤这一次的提醒，非常重要。 李庆喜提议跟踪姚冰，被余惊鹊拒绝，但是余惊鹊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弄明白姚冰到底在干什么。 但是蔡坤给余惊鹊指了一条路，那就是宋光启。 而且让宋光启开口的办法，余惊鹊觉得不难，他了解宋光启这个人。 这样就可以得到姚冰的真实用意，余惊鹊就不信，姚冰会无缘无故的和宋光启见面，一定另有深意。 原本以为很难弄明白姚冰的意思，现在看来，蔡坤算是帮了大忙。 PS：感谢天海闻汐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零八章 皆为利来 车子轻车熟路的来到正阳警署。 五年之久的生活，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颇为熟悉，却觉得破败不堪，充满腐朽，哪怕是离去之后，都没有过想念。 正阳警署的大门，好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兽开口，不知道一年要死在这里多少人。 里面的警员，不是阴曹的鬼差，他们是人间的魔鬼罢了，警察厅更甚，日本人的机构，也不用多说。 一个电话，将宋光启从警署之中叫出来，车灯闪了一下。 宋光启跑过来，看到余惊鹊坐在车子里面。 “别看了，上车吧。”余惊鹊说道。 宋光启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个车他熟悉，他知道是余惊鹊家里的车子。 “忙吗？”余惊鹊对一旁的宋光启问道。 “不忙。”宋光启回答说道。 晚上一般没有什么事情，就会很闲，而且警署之内还有人。 发动车子，开离警署，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车。 余惊鹊从兜里将烟掏出来，给宋光启让了一根，两人将烟点燃。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余惊鹊抽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算是现在车内最明亮的地方了。 宋光启同样吸了一口，将烟吐出来，说道：“我知道。” “方便说吗？”余惊鹊问道。 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询问，因为那些东西没有什么意思，你想要宋光启开口，你就必须把话说明白。 宋光启看着余惊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特务科那点事，那点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那么多秘密的。”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 他不可能说是蔡坤说出来的，这是答应过蔡坤的，而且余惊鹊也不打算让蔡坤知道这件事情，主要就是要瞒着蔡坤。 这样说好处还有一个，会让宋光启觉得余惊鹊很神秘，有很多的消息来源，他如果想要骗余惊鹊的话，不会那么容易。 一根烟在宋光启的手里快燃到尽头，余惊鹊没有催他。 “你怪我吗？”宋光启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我怪你，我今天就不会找你。”余惊鹊说道。 怪？ 谈不上。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想法在努力，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姚冰既然敢来见宋光启，就注定他认为自己有打动宋光启的能力，而且宋光启没有和蔡坤说这件事情，说明他确实已经被打动。 两人熟悉，威逼利诱，聊那些虚的都没有意思。 至于你威胁宋光启将这件事情告诉蔡坤？ 余惊鹊敢吗？ 蔡坤牵扯进来，弄不好麻烦更多，所以余惊鹊只是想要宋光启说出来罢了。 宋光启将烟头从窗户扔出去说道：“他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他是想要对付你吗？” “竞争，你在警署应该也懂。”余惊鹊的烟头，已经先一步扔了出去，车中没有了火光闪烁。 看到余惊鹊这不急不慢的样子，宋光启知道自己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问了我，快过年前马迭尔旅馆的搜查，问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你知道的，这些东西很多人都知道。”宋光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每一个人，在达成自己欲望的时候，总是喜欢给自己找诸多借口。 这些借口有的会变成你的动力，让你一往无前。有些则是会变成你说服自己良心上的一种力量。 在宋光启看来，姚冰问的这些问题，警署里面很多人都知道，自己不说也会有人说。 宋光启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反而是余惊鹊亲自找上门，这就有点好玩了。 “给。”余惊鹊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宋光启。 这信封里面装的是钱，是从蔡坤那里借的，余惊鹊说过几日还给他。 蔡坤知道余惊鹊要钱干什么，也没有阻拦，因为余惊鹊敢从他这里拿钱，就是对他的信任。 看着余惊鹊手里的信封，宋光启脸色僵硬。 将信封扔过去说道：“我不会比他给的少。” “我……”宋光启想要解释，他和余惊鹊认识多年，好像这一次他变成了不忠不义的人。 余惊鹊打断宋光启的话说道：“我在特务科也捞钱，这没问题，这是你该拿的。” “实话告诉你，在特务科我和姚冰水火不容，他想要弄死我，我也想要弄死他。” “现在他被我挤走，心里不服气，想要报复我，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你帮我这钱是你的，算是辛苦费。” “我在特务科站稳脚跟，和他在特务科站稳脚跟，你选哪一个？” 这一大段话，余惊鹊将该说的都说出来，就是摆明着告诉宋光启，我和姚冰是水火不容。 我们就是想要弄死对方，但是谁赢了对你更加有利，你心里应该明白。 在宋光启看来，当然是余惊鹊赢了，对他更加有利了。 宋光启拿起来信封，笑着说道：“从此以后就不讲感情，只谈利益了吗？” “利益比感情更加牢靠不是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两人心里都明白，今天的交易之后，两人之间的那点感情就消磨尽了，之后的一切就要用交易说话。 以前余惊鹊还打电话给宋光启，让他帮忙处理一下顾晗月房东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之后，余惊鹊必然是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打电话，就算是要让宋光启帮忙，该给的辛苦费，也不会少。 “对，利益更加牢靠。”宋光启将信封收下，他知道余惊鹊说得对，这种世道里面，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为什么人想？ “他找我询问了马迭尔旅馆的事情，还有秦晋的事情，我都告诉他了，不过顾晗月的事情我没有说。”宋光启回答。 “顾晗月？”余惊鹊皱眉，显得自己好像不理解。 看到这一幕，宋光启说道：“你和顾晗月的事情署长也知道，不过都帮你保密了，你放心你爹不知道，你妻子也不知道。” 其实宋光启说的余惊鹊心里都明白，但是因为他要装作自己不知道，只能演戏一下。 演戏好像变成了余惊鹊生活的一部分，生活处处是舞台，好像就在镜头之下一样，每一个细节都要演。 你少演一个细节，你的这场戏，可能会就此落幕。 结局的戛然，让人总是措手不及。 所以演戏融入到思想，融入到你表情的每一个肌肉里面，伴随着你，提醒着你，你的这场戏，不能轻易落幕。 第五百零九章 都要告诉他 大幕未落。 好戏继续。 面对宋光启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种私人生活的花边，我觉得他应该不感兴趣吧。”宋光启说道。 宋光启其实还是帮余惊鹊保留了一些东西的，或许这点东西，就是这么多年共事的一点回报吧。 宋光启担心告诉顾晗月的事情，让姚冰知道之后，去告诉季攸宁，然后闹起来花边新闻，在特务科里面对余惊鹊不太好。 这种事情现在很多见，可是闹起来毕竟不太好。 “还有呢？”余惊鹊接受宋光启的这点善意。 “他说让我再想想，他还会来找我。”宋光启挑了一下眉头。 显然姚冰不会轻易放弃。 和宋光启接下来的谈话中，余惊鹊意识到，姚冰已经在调查自己和秦晋有没有关系了。 姚冰？ 余惊鹊不得不说，姚冰的调查方向很对，他没有将余惊鹊和秦晋分开调查，而是将两人合起来调查。 看来新世界饭店的事情，青木智博已经和姚冰说过，但是调查秦晋无果之后，姚冰却不想单独调查余惊鹊，反而是合二为一。 在宋光启面前，余惊鹊没有流露出来什么东西，但是余惊鹊很明白，如果蔡坤不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放任姚冰这样调查下去的话，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很可能是巨大的麻烦。 因为余惊鹊和秦晋在马迭尔旅馆是独处过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姚冰不会放弃调查。 甚至是宋光启隐瞒下来顾晗月的事情，姚冰也会从警署其他的警员嘴里知道，姚冰不会只和宋光启联系，他需要更多的人，来相互印证自己得到的线索。 宋光启和余惊鹊算是有旧情，都已经将事情说出来，指望那些没有旧情的人帮你隐瞒，那等于是说痴人说梦。 所以说姚冰会调查顾晗月？ 如果三个人一起被姚冰调查，事情就会很麻烦。 余惊鹊和秦晋的关系，顾晗月和余惊鹊的关系。 甚至是顾晗月到底是不是做皮肉生意的，都会被姚冰仔仔细细查一遍。 乃至于姚冰第一次找上顾晗月的时候，顾晗月可能都反应不过来姚冰为什么找她，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面露馅，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如果下一次还找你，麻烦你将顾晗月的事情告诉他。”余惊鹊对宋光启说道。 宋光启抬头去看余惊鹊，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余惊鹊脸上却是没有笑容。 “为什么？”宋光启不解，这样的事情干嘛要告诉姚冰，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想陪他玩玩。”余惊鹊打算好好陪姚冰玩一玩。 因为姚冰必须要解决，他现在的调查方向，是最准确的。 甚至是姚冰都没有告诉青木智博，自己的调查方向。 因为姚冰需要的是功劳，需要的是离开特务科，他不可能将所有东西都说出来。 那么余惊鹊就要在，姚冰将要把这些问题说出去的时候，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面。 “帮我。”余惊鹊对宋光启说道。 摸了摸怀里信封的厚度，想了想余惊鹊和姚冰的区别，宋光启说道：“可以，不过我不想牵扯进来。” “你放心，哪怕是我输了，你也牵扯不进来。”余惊鹊拍了拍宋光启的肩旁，这一刻的两人，好像有了一些当年的感觉。 宋光启嘴角也咧了咧，说道：“还需要我告诉姚冰什么？” “他想要知道什么，你就告诉他什么，顺便帮我留意一下他在做什么。”余惊鹊说道。 姚冰做什么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宋光启，但是在姚冰询问宋光启的时候，也会流露出来一点。 “好，我帮你留意，有消息我通知你。”宋光启说道。 “谢谢。”余惊鹊说道。 宋光启拍了拍信封说道：“利益的交易，用不着说谢字。” “那就谢谢你选择我。”余惊鹊笑了笑，今天晚上第一次笑的开心。 “选择你也是利益驱使，不过你要谢的话，我也能接受。”宋光启跟着笑起来。 开车送宋光启回去，在距离警署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宋光启就要求下车，他担心被人看到。 既然已经决定帮余惊鹊，他就要将自己在姚冰这里伪装好。 看到宋光启进入角色的速度惊人，余惊鹊笑了笑，停车让宋光启离开。 之后开车…… 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跑去找顾晗月。 余惊鹊很少来顾晗月家里，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过。 所以当顾晗月开门，看到是余惊鹊的时候，一脸诧异。 看到顾晗月这脸色，余惊鹊笑着说道：“怎么了，难道在家里偷男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单身偷什么人。”顾晗月瞪了一眼说道。 侧着身子挤进去，顾晗月说道：“你疯了，你来找我，被人看到怎么办？” 余惊鹊看了看外面，还真的就被人看到了。 走进去笑了笑坐下说道：“就是来给人看的。” “怎么了？”顾晗月压低声音问道。 “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再也不做这方面的生意，会不会显得奇怪。”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滚……”顾晗月刚想要骂，但是却停下来。 坐在余惊鹊身边，顾晗月低声问道：“不会这件事情，又出问题了吧？” “原本是没有问题，一个有正规工作的女人，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做过这种生意，你哪怕是一辈子都不做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迷途知返，良心发现什么的都好解释。” “可是偏偏有一点不好，偏偏就有人盯着你。”余惊鹊的话，让顾晗月正色起来。 其实这种生意，我就做一次行不行？ 当然行，后面不做了，难道还能犯法？ 只是姚冰现在盯上了顾晗月，就一定会查，一定会找，这样下去，那些正常，在姚冰眼里看来就是不正常。 哪怕是姚冰找不到证据，也会让余惊鹊和顾晗月陷入被动，日本人如果再加入进来，就不如正阳警署好骗了。 正阳警署，先入为主，好骗一些，而且因为是余惊鹊，他们不好深入调查，但是换做姚冰，换做日本人来的话，那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谁盯上我了？”顾晗月问道。 “姚冰。”余惊鹊口中的两个字，顾晗月不陌生。 顾晗月不笨，她其实很聪明，当时余惊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想到了马迭尔旅馆。 想到了余惊鹊的同时也想到了秦晋，当时的那些丝袜内衣，可就是秦晋的。 原本顾晗月不知道，但是在确定了余惊鹊的身份之后，她便都明白过来。 不过有些话，看破不说破，但是现在看来，非要说开不可了。 第五百一十章 演起来 平复心情，顾晗月现在冷静下来。 “怎么应对？”顾晗月问道。 “我这不是来应对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顾晗月有点明白过来。 既然顾晗月做这样的生意，现在又不做了，为什么？ 被余惊鹊养着了呗，两人现在就是情人关系，这种关系在冰城很多。 余惊鹊今天过来，故意被人看到，就是想要等到姚冰调查的时候，知道这一点。 那么顾晗月的行为就不会很奇怪了，起码可以解释，顾晗月为什么不做生意了，总比那种你说你不想做了，让人更加可信。 “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顾晗月有点担心。 这件事情如果这样做，是可以应付姚冰当下的调查，可是反而会让余惊鹊和顾晗月牵涉更多，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要露出破绽。 这个问题余惊鹊也想过，不过重点是需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你才能考虑后面的问题，如果眼前的问题你都解决不掉，你考虑后面的问题有用吗？ “只要姚冰没有机会，将这件事情汇报给日本人，我们就不用担心会有麻烦。”余惊鹊说道。 “所以要赶在他汇报给日本人之前，解决他？”顾晗月问道。 “嗯。”余惊鹊的回答短暂，但是却坚定，姚冰必须要解决，因为姚冰的调查方向，太对了。 这样的调查方向，可能是姚冰带着对余惊鹊的恨意想出来的，可是你不能否认，这方向是对的。 “要我怎么做？”顾晗月问道。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顾晗月，他说道：“姚冰找你之后，你要死活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但是如果姚冰拿出来证据，你就求他不要说出去。” 这种东西当然不能说出去，不然一个女人怎么自处？ 这些顾晗月都理解，点头说道：“我明白。” “至于你和我的关系，你就说我们有交易，但是现在更多的是你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你钱，你就将这件事情告诉季攸宁。”余惊鹊必须要这样说，不然他很少见顾晗月，这也是一个问题。 听到这些，顾晗月点头记下来，虽然不太好，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不能矫情。 “也不完全算是威胁，因为我还是会找你，让你陪我，只是你觉得有一个人够了，不想再去弄的人尽皆知。”这个度需要顾晗月给姚冰说的时候自己把握。 余惊鹊只能提醒，却不可能替顾晗月去说。 “放心。”顾晗月觉得，自己这点演技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在冰城潜伏下来。 “姚冰一定会问你关于马迭尔旅馆的事情，你将我和秦晋推到一起。”余惊鹊的话顾晗月没有奇怪，毕竟都是看破不说破的东西。 顾晗月奇怪的是另一点，她说道：“这不就是姚冰想要的吗？” “对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清楚这个结果，顾晗月不敢按照余惊鹊的要求来，她认为这对余惊鹊太不利了。 知道顾晗月是关心自己，余惊鹊解释说道：“姚冰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这一点，如果你也这么说，他就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 当你认为一件事情是这样的，那么有一个人说的和你想的是一样的，你不会去怀疑这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只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我要表示你和秦晋认识吗？”顾晗月觉得这样说的话，也很麻烦。 “不，你不用说这些，因为我和秦晋认识不认识你并不知道。” “你只需要告诉他，在马迭尔旅馆里面的事情，以及我和秦晋有独处的时间。”这件事情其实宋光启也会告诉姚冰，但是从顾晗月这里能再知道一次，可以让姚冰更加相信。 顾晗月还是担心的说道：“如果他都确定了这些，岂不是你和秦晋都跑不了。” “首先我们要做的是，不能让姚冰看出来我们两个的关系有问题，你说了秦晋，你自然就可以排除在外。”余惊鹊现在的意思，是想要先将顾晗月排除出去。 因为姚冰已经认定了余惊鹊和秦晋有关系，那么这个时候，不如就加深姚冰的想法好了，因为你想要改变姚冰的想法，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没有必要将顾晗月牵扯进来，进来的人越多，这件事情就越麻烦。 顾晗月知道余惊鹊是想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没有矫情说自己不要什么的，她也知道多一个人，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还有我能做的吗？”顾晗月问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余惊鹊的话，让顾晗月叹了口气。 她知道余惊鹊也不确定之后的事情，余惊鹊只是先将她摘了出去。 “姚冰很快就会联系你，好好演，很重要。”余惊鹊说道。 顾晗月的身份一定不能出问题，不然姚冰反过来推理，也会明白当时在马迭尔旅馆，余惊鹊和秦晋有关系。 因为秦晋在顾晗月的事情上面，是出力帮忙了的。 如果姚冰知道顾晗月的那些内衣丝袜不是她自己的，自然就会想起来秦晋，只会更加麻烦。 所以顾晗月很重要，她必须要演好这出戏。 “我明白。”顾晗月郑重其事点头，她也感受到了肩上的担子很重。 却重不过余惊鹊和秦晋，顾晗月觉得他们更难。 看到顾晗月还是不放心的表情，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姚冰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不会立马汇报给日本人，他会想要抓到我和秦晋有关系的证据，想将我一下子打死，而不是打草惊蛇，让我提前有所准备。” 姚冰还以为自己现在做的很隐蔽，但是却不知道在阴差阳错之下，被蔡坤搅局。 “以后这种事情，我不一定每一次都能提前知道，你需要做好准备，心里机警一点，带入你这个角色明白吗？”余惊鹊口中的角色，就是皮肉生意的角色。 这种角色，明显不是什么好角色，顾晗月却没有厌恶的表情，而是重重点头脸上都是认真的神情。 因为顾晗月明白，这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这是工作。 顾晗月的命，不单单牵涉到她自己，她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面暴露，同样会牵扯到余惊鹊甚至是更多人。 “我会的。”顾晗月理智的点头。 余惊鹊喜欢顾晗月这样的理智，他看了看表说道：“再坐二十分钟，我就走。” 不能刚来就走，既然是演戏，自然要演全套的，毕竟一个大小伙，血气方刚，走的太早岂不是不太好。 PS：感谢蓝白色**，善翼不会飞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一十一章 装作不知情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从顾晗月这里离开，让顾晗月自己小心。 开车回去家里，季攸宁问怎么取一个茶叶，取这么长时间。 余惊鹊也想不到啊，刚开始他也以为只是取茶叶，可是谁能想到，后面多了这么多事情。 将蔡坤给的茶叶放好，余惊鹊借口和蔡坤聊天，长辈不让走自己不好走。 之后就去休息，第二天去特务科的时候，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自己知道姚冰行动的意思。 姚冰见宋光启的时候，自然也是很小心，有人跟踪的话，他必然会发现，而且宋光启拿了他的钱，不可能主动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 确实宋光启没有主动说，但是倒霉就倒霉在，姚冰刚好被蔡坤看到，而且蔡坤对余惊鹊释放了这样的善意。 一边负责科里的工作，一边想着姚冰这里的事情。 该干嘛干嘛，没有丝毫异样。 有一个小插曲，就是薛家的人，让警察厅刑事科帮他们找到杀害薛明的真凶，可是警察厅的进展缓慢。 薛家又找了帮派的人，这之前余惊鹊就知道，但是这个帮派的人就是乔三爷的人，最后木栋梁居然也参与其中。 让凶手去找凶手，这能找到吗？ 这是木栋梁通过李庆喜传递回来的消息，余惊鹊让李庆喜告诉木栋梁，如果有凶手的消息，不要告诉薛家，先告诉他。 李庆喜觉得这个决定很正常，他们能抓到凶手，交给薛家，总好过薛家自己抓到凶手吧？ 其实余惊鹊这个意思，不过是告诉木栋梁，在调查中如果遇到问题，就第一时间通知他。 李庆喜不明白这其中的真正含义，但是木栋梁一定会明白。 薛家这里的事情没有功夫管，余惊鹊现在连秦晋给的任务都没有功夫去理会，什么美国记者，什么底片，余惊鹊都抛在脑后。 这姚冰必须要解决，不然秦晋都危险，更加不要说什么任务了。 姚冰依然很忙碌，因为这是姚冰的机会，是他活命的机会。 站在蔡望津办公室之中的万群，从窗户上看着姚冰离开特务科的身影。 “别想了，如果他真的可以证明余惊鹊是卧底，放他离开也无妨。”蔡望津看的开，如果姚冰真的能证明余惊鹊是卧底，那么让姚冰离开特务科也不要紧。 万群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这就是蔡望津现在的态度。 “我是怕姚冰栽赃诬陷。”万群说道。 “我们两个是做什么的？”蔡望津问道。 如果是栽赃，他们两个一定能看出来，如果看不出来，那是不是栽赃陷害就已经不重要了。 “余惊鹊恐怕还不知道姚冰是回来干什么的？”万群重新坐下，笑着说道。 聊了两句，万群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看到了准备离开的余惊鹊。 让余惊鹊带人去北方剧院看看，有消息说北方剧院演出火爆，有反满抗日分子打算在里面完成接头。 这消息来源也不一定可靠，不过余惊鹊还是带着李庆喜去北方剧院转悠了一圈。 这一次不需要门票，他们只需要亮出身份就行，后台都去看了看，最后一无所获。 反满抗日分子选在这里接头，就是觉得这里人多，方便隐藏。 所以要是能这么容易找出来就奇怪了。 没有收获带队回去，离开特务科的时候，余惊鹊去了和宋光启约好的地方。 等到余惊鹊过来的时候，宋光启已经等在这里了。 两人要了包间坐下，余惊鹊问道：“他又找你了吗？” “找了，而且我将你和顾晗月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可能还会去调查顾晗月。”宋光启一五一十的说道。 “还有吗？”余惊鹊问道。 “从他询问的情况看来，我觉得他对你和秦晋都很有兴趣。”宋光启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淡定，但是余惊鹊知道，宋光启心里会有疑惑。 因为当时去马迭尔旅馆干什么？ 就是因为有人说里面有反满抗日分子啊。 但是正阳警署的人，在里面搜索了很长时间，最后一无所获，而且是余惊鹊带队。 如果秦晋有问题，那么余惊鹊有问题吗？ 姚冰盯着余惊鹊和秦晋查，会不会是因为两人有问题？ 这就是余惊鹊为什么，不想蔡坤牵扯进来，宋光启都能想到这么多，如果是蔡坤的话，只会想的更多，更加麻烦。 不过单单是宋光启，余惊鹊还不担心。 因为宋光启会自己给自己找一个解释，比如余惊鹊和秦晋都没有问题，姚冰只是为了避免现在的处境，在临死争扎。 宋光启也打听了一下姚冰的处境，知道在特务科很不好过，不过宋光启不知道青木智博的事情，所以以为姚冰只想扳倒余惊鹊，重新上位。 所以宋光启给自己心里找的理由，就是姚冰在对付余惊鹊，至于有没有证据，宋光启不知道，这一行栽赃诬陷的事情，不少见。 所以宋光启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却不会问，既然他不问，余惊鹊也没有主动解释的道理，不然好像显得自己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的感觉。 现在的事情就两个解释。 一个解释就是余惊鹊和秦晋都有问题。 一个解释就是余惊鹊和秦晋都没有问题，姚冰在找可以诬陷的切入点。 余惊鹊故作轻松，他没有表现的好像很紧张，而是笑着说道：“还想要回来抢位置，做梦。” 对于这句话，宋光启没有发表意见。 他现在希望余惊鹊赢，如果是姚冰赢了，知道宋光启其实出卖了姚冰，那么后果也不太好。 “我知道了，有消息再联系。”余惊鹊站起来准备离开。 宋光启心里的疑点，就放着吧，他也不会告诉蔡坤，所以余惊鹊不担心。 至于你说宋光启如果反应过来怎么办？ 他凭什么反应过来，他有证据吗？ 姚冰就算是调查出来什么东西，你觉得姚冰会和宋光启分享吗？ 那可是姚冰保命的东西，他不会告诉宋光启这样一个不值得相信的人，或许姚冰现在只信任自己。 但是宋光启依然是一个隐患。 余惊鹊从包间离开，心里将宋光启的名字记下，这个隐患也要找机会解决才行。 在余惊鹊离开后不久，宋光启也从包间里面离开，看着余惊鹊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宋光启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答应余惊鹊，是不是答应的太轻易了一点，他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一十二章 请君入瓮 答应的轻易或者是不轻易，现在都没有了意义。 重点在于你已经答应了，有悔改的机会吗？ 当然有机会悔改，可是你敢吗？ 如果宋光启现在选择临阵倒戈，去找姚冰，姚冰会相信他吗？ 毕竟他已经将姚冰找他调查的事情，告诉了余惊鹊，而且还帮着余惊鹊向姚冰说了一些东西。 这样的情况下，姚冰也不会再相信他，他两头不讨好，最后被蔡坤知道，他可能在正阳警署都混不下去。 所以宋光启现在只能希望选择余惊鹊是正确的。 低头离开，宋光启将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藏起来，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姚冰从宋光启这里得到顾晗月的线索，一定会调查顾晗月，昨天余惊鹊和顾晗月已经商议好了。 让顾晗月来肯定姚冰的想法，从而将顾晗月摘除出去，不能三个人都陷入危险之中，而且陷入进来的人越多，姚冰就越容易想明白整件事情，余惊鹊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从顾晗月这里，姚冰就会肯定余惊鹊和秦晋的关系，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是姚冰心里就已经认定。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姚冰就会知道，余惊鹊去了北方剧院，去看了话剧表演，在看表演的那一天秦晋也在。 而且余惊鹊还作为幸运观众，和秦晋在舞台上见面，还得到了秦晋给的礼物。 礼物？ 姚冰一定会对这个礼物感兴趣的。 接下来，就看姚冰会不会上当了。 回到家里，余惊鹊和季攸宁打了一个招呼，坐在书房里面，将秦晋给的礼物盒子重新装好，不过里面的纸条早就已经被余惊鹊给毁尸灭迹了。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来到秦晋所说的地点，将藏匿的底片给拿了出来。 这些底片，秦晋是希望余惊鹊可以送出去，但是现在个时候，余惊鹊反而是想要利用一下。 “不好意思。”余惊鹊对着底片说道。 其实是说给秦晋听，底片是秦晋给准备的，但是眼前的难关过不去，余惊鹊和秦晋都危险，到时候还要这些底片干什么？ 而且军统手里应该还有备份，再者说了，日本人也从邮局的邮票后面得到了这些东西，余惊鹊现在利用起来，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 回到家里，再一次进入书房，将底片拿出来。 底片为了防止曝光毁掉，已经做过了专业处理，到不需要余惊鹊来准备了。 小心翼翼的将底片藏在盒子里面，然后将盒子锁在抽屉之中，想了想不对劲，余惊鹊将盒子从抽屉里面拿出来，放在了书桌上。 看着这个盒子，余惊鹊点了点头。 翻过天来，余惊鹊告诉家里做饭的阿姨，说自己晚上和季攸宁在外面吃饭，让她晚上直接离开就行。 告诉季攸宁自己晚上会去接她。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无意间将自己晚上要带着季攸宁出去吃饭，家里没人的消息告诉了李庆喜他们几个人。 这个人还笑着说余惊鹊玩浪漫，余惊鹊告诉他们还真的就是浪漫，要去吃西餐。 这个消息被大家说说笑笑传出去，余惊鹊知道自然会传到姚冰的耳朵里面，就要看姚冰今天晚上的胆子，够不够大了。 一天忙碌下来，余惊鹊跑去接季攸宁吃饭，看到顾晗月的时候，顾晗月不着痕迹点了点头，余惊鹊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姚冰已经找过她了。 “走吧，西餐。”余惊鹊笑着说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季攸宁有点不明白的问道。 “没什么日子，就是吃个饭。”余惊鹊带着季攸宁，找了一家西餐厅，不过没有去马迭尔西餐厅，因为现在余惊鹊对秦晋是避而不及，怎么可能再跑过去。 余惊鹊用着不习惯的刀叉，和季攸宁坐在点着蜡烛的餐桌上切着带着血丝的牛排之时，余惊鹊家门外面却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在观察，他观察到后面发现，余惊鹊家里没有人。 余默笙不在，出门了。 就是因为余默笙经常出门，秦晋才想要余默笙做驴，不过余惊鹊自然是不会同意，将底片给劫下来。 家里的做饭阿姨和佣人，因为知道今天余惊鹊和季攸宁不回来，所以也早早离开。 看到家里没人，外面的人鬼鬼祟祟，摸了进去。 “你怎么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季攸宁觉得余惊鹊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没有。”余惊鹊笑着说道。 心不在焉？ 看了看面前的季攸宁，余惊鹊很想说就是你让我心不在焉啊。 今天晚上余惊鹊的计划，他知道有人会去家里面，他是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东西，也不怕有人在家里翻动。 但是他不知道余默笙和季攸宁有没有？ 凭借余惊鹊对余默笙的了解，他知道余默笙不可能在家里放任何有危险的东西。 可是季攸宁会放吗？ 如果季攸宁会的话，余惊鹊今天晚上的计划，等于说是自投罗网。 只是从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来看，季攸宁不是那么傻的人，她甚至有女人独特的优势，心思细腻的让人难以想象。 所以在余惊鹊看来，季攸宁也不可能在家里放危险的东西，他选择赌了。 因为不赌不行啊，事态严峻，如果将青木智博，蔡望津，和蔡坤牵扯进来，余惊鹊九死一生。 他必须要在这些人被牵扯进来之前，解决现在的麻烦，不然到时候余惊鹊身陷囹圄，季攸宁又能幸免于难吗？ 既然不能，为什么不赌。 潜伏人员，小心谨慎，提心吊胆，兢兢战战，如履薄冰是日常。 但是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要的就是一个快准狠，甚至是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魄力。 优柔寡断，显然不是一个好习惯。 赌也要看胜率。 姚冰的每一步，都在余惊鹊的算计之中，余惊鹊自认为胜率很大，他为什么不赌，他凭什么不赌。 既然要赌，就赌一次大的，余惊鹊不会再给任何一个敌人翻身的机会，放虎归山，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牛排被余惊鹊在盘子里面切得七零八落，然后将刀叉扔掉，要了筷子一口一口吃起来。 至于你说没有筷子？ 特务科的证件出来，没有筷子，也变得有筷子。 看到季攸宁看自己的眼神，余惊鹊问道：“要不要给你也拿一双筷子？” “不用了。”季攸宁摇头，手里的刀叉动的也算文雅，比余惊鹊看起来婉约的多。 第五百一十三章 家门口人不少 一顿西餐，吃的半饱。 也没有兴趣吃其他的东西，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带着季攸宁回家。 只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季攸宁紧张的用手抓住余惊鹊的胳膊，因为家门口，站着不少人。 穿着军装的日本人，穿着警服的警察厅的人。 余惊鹊用手拍了拍季攸宁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紧张。 从容的迈步上前，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不等日本人说话，警察厅的人急忙说道：“出事了余队长，你怎么才回来？” “出什么事了？”余惊鹊一头雾水。 不等警员解释，日军就上来说道：“请余队长跟我们走一趟。” “去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日本特务机关。”日军上来就想要拿人。 警察厅的人拦了一下说道：“不是说好的带去警察厅吗？” “我们科长可还等着呢，厅长也马上就来，不能让我们为难不是，而且已经给青木少佐电话了，少佐也会过来，你们看……” 警员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人要带去警察厅，虽然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但是不能轻易让他们将人带去日本特务科机关，不然岂不是九死一生。 日军听到这些话，不好强硬带人，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你先回去。” 季攸宁抓住余惊鹊不愿意放开，余惊鹊将季攸宁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掰下来，用了些力气，你别看季攸宁柔软，但是这抓的还挺紧。 “几位，还是先去警察厅吧，我也跑不了不是。”余惊鹊说道。 几个日本兵互相看了一眼，同意先去警察厅，因为他们也知道给青木智博打电话的事情。 去的路上，余惊鹊对一旁的警员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清楚。”警员说道。 余惊鹊知道这警员或许知道一些事情，却不愿意开口，因为万群没有让李庆喜来叫自己，就是担心自己提前知道这件事情，甚至是跑路。 车子很快到了警察厅，余惊鹊下车进去。 警员拉了余惊鹊一下说道：“余警官，不在特务科，在这边。” 看了看方向，是警察厅的会议室，余惊鹊跟着进去。 打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居然坐着不少人。 万群和蔡望津都在，魏青松魏厅长也在，不过赵西京赵厅长却不在，不过有一个厅长就够了。 还有一个人，青木智博，刚才就说了有人给青木智博打电话，没有想到青木智博来的这么快。 这些人都是坐着，有一个人是站着，姚冰站在那里，看到余惊鹊进来，眼神里面闪过一丝阴狠，还有得意。 至于会议室的长桌上面，除了茶杯之外，还有一个礼盒，余惊鹊很熟悉。 “请你来还真不容易，让我们一顿好等。”万群先开口说话。 余惊鹊带着歉意说道：“厅长科长，还有少佐，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出去吃饭，不知道几位有事情找我，来得晚了。” 余惊鹊的话音落了之后，偏偏却没有人说话了。 万群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好像是入了定的样子。 蔡望津就有意思多了，对着余惊鹊笑了笑，只是这个笑意，让余惊鹊琢磨不透。 至于青木智博，将眼皮子抬起来看了余惊鹊一眼，然后又放下，他可是记得当时余惊鹊拒绝自己时的样子。 看到没有人说话，魏青松咳了一声，没办法了，开口问道：“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回厅长，属下真的不知道。”余惊鹊一脸诚恳。 魏青松指了指会议桌上的东西，问道：“认识吗？” “眼熟。”余惊鹊说道。 “只是眼熟吗？”魏青松继续问道。 “前两天得到过一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余惊鹊表示自己不清楚。 魏青松说道：“就是你家里的。” “我家里的？”余惊鹊的语气诧异。 然后一脸茫然的问道：“我家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余惊鹊这句问话，蔡望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万群依然没有表情，魏青松看着青木智博，意思是你来解释解释吧。 青木智博看了姚冰一眼，意思是让姚冰说。 姚冰早就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就是从你书房拿出来的。” “我的书房？” “我家里大门一道锁，进入屋子一道锁，进入书房一道锁，谁拿出来的？”余惊鹊的问话意思很明显，你有钥匙吗？ 姚冰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我进去拿出来的，怎么样？” 姚冰现在不怕余惊鹊，他认为余惊鹊必死无疑。 “是偷，不是拿。”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认真的样子，好像自己就是小偷小摸的人一样，姚冰气的不行。 “你少废话，你最好解释解释，你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姚冰厉声问道。 “姚队长既然已经偷看过来了，还用我解释吗？”余惊鹊句句不离偷字，让姚冰恨得牙痒痒。 “我解释里面的东西之前，我希望姚队长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不请自来，做所谓的梁上君子，如果姚队长生活窘迫，大可不必如此。” “大大方方说出来，我们都是警察厅的同事，能救济你我岂能坐视不管。”余惊鹊插科打诨，让姚冰感到丢人。 “你闭嘴，你不要转移话题，一会有你哭的时候。”姚冰咬牙切齿的说道。 余惊鹊说道：“哭？” “我余家不说家大业大，不过也有一些买卖生意，一个盒子，我还不至于心疼，姚队长喜欢，送你十几个都行。”余惊鹊心里一点都不慌张，还在挤兑姚冰，看的出来对姚冰十分不满。 “你少废话，你给我看看这些是什么？”姚冰说不过余惊鹊，着急的走上前去，拿出来了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 是照片。 这些照片，余惊鹊来之前，他们都已经看过了。 照片上就是一些很血腥的画面，全部都是日本人的暴行。 看到这些，余惊鹊扭头看了青木智博一眼，对姚冰厉声质问说道：“青木少佐还在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青木少佐给你一个交代？” “我去你娘的，我是让你给我一个交代。”姚冰脏话都出来了，他受够余惊鹊了。 看到两人争吵的样子，魏青松看不下去了，出言说道：“余队长，这些照片，是姚队长从这个盒子里面拿到的底片洗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些底片是从余队长，你家里拿出来的。”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天时地利人和 这些底片。 是从余队长家里的盒子中拿出来的。 听到魏青松的这句话，余惊鹊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也没有了刚才的巧言善辩，反而是一脸惊恐。 惊恐的脸色不说，额头上居然冒出了汗，还有一滴汗，顺着鬓角滑落。 “完美。” 余惊鹊心里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他以为自己只能装出来惊恐的表情，没有想到居然还落汗了。 这完全是出乎余惊鹊意料之外的事情，只能说余惊鹊精神力高度集中，发生了连锁反应，好在是好的反应。 为什么现在要惊恐？ 在不知道魏青松说这句话之前，余惊鹊不需要惊恐，反而是需要得理不饶人。 因为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也不用慌张，你偷偷摸摸进入我家，你就理亏在先，难道还要我低声下气吗？ 既然如此，余惊鹊自然是要掌握主动，咄咄逼人。 可是魏青松的话出来之后，那就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这照片可是记录日本人的暴行，如果说是自己的，自己跳进松花江也洗不清，罪名是什么？ 是要杀头的。 牵扯上杀头的东西，余惊鹊能不紧张吗？ “魏厅长，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从我家里拿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从我的盒子里面拿出来的。”余惊鹊激动的喊道。 看到魏青松不开口，余惊鹊对万群喊道：“股长，真的不是我。” “科长，你要为我做主，这完全不可能啊。” 余惊鹊从刚才气势汹汹，到现在慌张的态度转变，大家都看在眼里，姚冰却有些得意，觉得余惊鹊是怕了。 “现在知道怕了，老实交代吧。”姚冰说道。 “滚。”余惊鹊对姚冰怒吼一声，这一声怒吼，在场的人都是挑了眉头，没有想到余惊鹊会这样。 姚冰也没有想到，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吓到了，好丢人的样子，立马说道：“你狡辩什么，这些照片是军统从一个美国记者手里弄到，军统现在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照片送出去，现在落在你手里，你还不承认？” “你怎么知道？”余惊鹊对姚冰喊道。 “你不要诬陷我，我也是刚从青木少佐这里知道。”姚冰得意洋洋，带着微笑说道。 余惊鹊没有理会姚冰的话，去看万群，万群微微点头，表示姚冰说的不假。 余惊鹊立马摇头说道：“不可能，这肯定不是我的东西，盒子里面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你不要不承认，我去你家里，在你家中书房的书桌上找到的。”姚冰现在一点也不担心说自己偷偷去了余惊鹊家里，我就去了怎么了，我给大家抓到一个反满抗日分子，还不能私自进入你家了？ 只要是为了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我就算是破门而入又能怎么样？ 余惊鹊表情有些迟钝，不过立马出言喊道：“你说谎。” “我说谎？”姚冰用手指着自己问道。 “首先如果这些照片在我手里……” “不是照片，是底片。”姚冰还以为余惊鹊要不承认，故意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余惊鹊瞪了姚冰一眼继续说道：“如果这些底片，真的在我手里，我为什么要放在盒子里面，我藏在其他的地方不好吗？” “就算是我藏在盒子里面，我不能将盒子藏好吗，为什么要放在桌子上？” “厅长，科长，你们觉得呢？”余惊鹊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人。 听到余惊鹊的话，姚冰意识到不对，他立马说道：“为什么放在盒子里面，是因为盒子是秦晋给你的，你和秦晋有关系，你们两个都是反满抗日分子。” “我刚才没有说清楚，盒子是从你书房的抽屉里面拿出来的，锁的很严实。”姚冰现在为了让余惊鹊死，已经开始胡乱言语。 因为在姚冰看来，这底片就是从余惊鹊家里找到的，现在自己怎么说都可以，说是锁在抽屉里面，还能增加一点说服力。 “你血口喷人。” “盒子明明就放在桌子上。”余惊鹊忍着怒气，恨不得将姚冰吃了。 蔡望津摸了摸手指，他知道姚冰说了谎，万群同样如此，姚冰他也了解，不过不能因为姚冰说盒子不是从桌子上拿的，就说里面没有东西，可能余惊鹊就是故意放在桌子上的。 只要姚冰的做法让万群不屑，因为姚冰太着急了，姚冰太想要余惊鹊死了，他的这个谎言，显得多余。 “秦晋？” 听到姚冰提起来秦晋，余惊鹊扭头对青木智博说道：“青木少佐，你可要为我作证啊，我和秦晋没有关系，而且您不是在调查秦晋，她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青木智博没有想到余惊鹊会问自己这些问题，他现在可不能为余惊鹊作证，虽然说当时余惊鹊主动说了秦晋有问题。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下来，秦晋这里一无所获，青木智博认为如果余惊鹊和秦晋认识的话，确实性质会不一样的。 看到青木智博不说话，余惊鹊好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离开北方剧院的时候，有人搜查过我的盒子，就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 当时那些人拿出来了证件，余惊鹊自然是记得清楚。 “当时盒子可没有打开，我从剧院直接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你说底片在盒子里面，为什么当时没有搜查出来？”余惊鹊质问姚冰。 姚冰显然不知道盒子被搜查过这件事情，他楞了一下，然后去看青木智博。 青木智博好像也不知道，因为没有搜查出来东西，自然不会汇报给青木智博，不然连这种小事情都要汇报的话，岂不是汇报不完了。 这一刻，蔡望津第一次开口，说道：“将搜查你的人，叫过来。” 这句话看似是说给余惊鹊听的，但是其实是给青木智博听的，因为余惊鹊也叫不过来啊。 “青木少佐，您看呢？”魏青松对青木智博问道。 其实蔡望津对青木智博有点意见，眼线发展到特务科来，这口气不好咽下去。 而且今天姚冰在找到了余惊鹊的证据之后，直接将青木智博叫了过来，这更加是让蔡望津心里不满。 余惊鹊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有了今天的计划，他就不信姚冰可以赢。 天时地利人和，在余惊鹊的那滴汗流下来的时候，余惊鹊就知道这里是自己的主场。 而且自己今天的发挥还可以，主要是姚冰配合，被余惊鹊牵着鼻子，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姚冰太着急了，余惊鹊心里冷笑。 第五百一十五章 你太着急了（上） 很快，当时负责搜查余惊鹊的人被找过来。 看到这个人，余惊鹊忍不住开口说道：“当时你搜查过我，你记得吗？” “记得。”这个人当然记得，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盒子里面有东西，你没有发现。”余惊鹊指着姚冰说道。 这个人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立马就不愿意了，好像是自己能力有限，工作不认真，然后还玩忽职守一样。 他跑上去一看，这些底片虽然是藏在盒子里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当时工作很认真的啊，看的非常仔细。 姚冰是什么意思，说自己工作有问题，自己发现不了的东西，他能发现呗？ 这个人立马不愿意了，开口说道：“我当时搜查的时候，盒子里面没有东西。” 听到这句话，姚冰着急，说道：“你确定，这些东西就藏在盒子里面，很隐蔽，还有夹层，你确定没有？” 这个人本来就对姚冰不满，现在听到姚冰这话还是在质疑自己，他声音硬邦邦的说道：“确定没有。” 他是真的可以确定，他当时就搜查了余惊鹊这一个礼盒，前前后后摸了很久，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在里面。 里面确实只有一张纸，但是纸很薄，而且是和盒子完整的贴合在一起，等于说做成盒子的一部分，你怎么可能摸得到。 只是现在里面放的是底片，底片不可能有这么大，你说摸不到可能吗？ 所以这个人可以确定，当时盒子里面没有底片。 确实没有底片，他的自信不是假的，里面只有一张纸，没有底片。 听到这个人的话，余惊鹊看着姚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能不是当时就在盒子里面，是你拿回来又放进去的？”姚冰转而说道。 “你不是说东西是秦晋给我的吗，我回来之后怎么放？”余惊鹊问道。 “你们没有搜身对不对，可能就藏在身上。”姚冰对搜查盒子的人问道。 这个人白了姚冰一眼说道：“没有搜身，但是我们认为他身上没有东西。” 余惊鹊上台的时候，他们一直盯着看，余惊鹊和秦晋没有更多的交流，所以他们认为余惊鹊不可能将东西藏在身上。 “那你为什么去看演出，还见到了秦晋，还上台？”姚冰不死心的说道。 “很多人都看过，不是吗？” “运气好也不行吗？再者说了，还有两个拿到礼物的人，你不如也去搜一搜。” 余惊鹊的两句反问，让姚冰有点哑口无言，因为万群和蔡望津的家人，都去看过演出，甚至是很多日本人都去看过，余惊鹊为什么不能去？ 青木智博一直都没有说话，其实青木智博今天被叫过来的时候，他心里也犯嘀咕，就这么轻易便找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看起来太顺利了。 现在听到自己的人说在搜查余惊鹊的时候，盒子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他看着姚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蔡望津和万群听到这个人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却没有开口。 魏青松眼神里面放松下来。 “姚冰，你故意诬陷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你今天偷偷跑去我家，还将盒子拿出来，说是我的东西，还借口是秦晋给我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余惊鹊质问姚冰。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姚冰居然是急忙跑到青木智博面前，开口说道：“青木少佐，你相信我，真的是从他家里发现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到姚冰跑到青木智博身边，余惊鹊诧异的看了看青木智博，又扭头去看万群。 其实余惊鹊早就知道，但是还是要表现的疑惑。 万群自然看到了余惊鹊的目光，他觉得姚冰很丢人，自己的心腹，现在当面做了这样的事情，万群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 可是姚冰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万群生气不生气，他现在只希望青木智博可以相信自己，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千真万确的话。 不等青木智博开口，余惊鹊说道：“我知道你记恨我，可是你也不能用这样的办法对付我，当时都说你被军统策反的时候，我都没有说去栽赃你。” 余惊鹊这个时候，提起来这句话，就是在提醒在场的人，自己可没有用过栽赃陷害的手段。 万群心里冷笑，觉得余惊鹊和姚冰的处境根本就不一样，姚冰现在是夹缝里面救生存，他太想要活着了，铤而走险也说得过去。 而且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这些底片是军统的，现在是被姚冰用来陷害余惊鹊，那么姚冰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底片？ 这就需要姚冰好好解释一下了。 青木智博看着自己面前的姚冰，他直接起身对另一个人说道：“我们走。” 姚冰傻眼了。 他拉住青木智博喊道：“少佐，您不能走啊，你走带着我一起走。” 后面的人对姚冰本来就不待见，直接拉开姚冰，和青木智博走了出去，姚冰想要跟出去，被警察厅警员拦住。 青木智博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自己输了。 别说现在不能确定，底片就是余惊鹊的，哪怕是能确定，青木智博觉得蔡望津也不会让自己将余惊鹊带走。 他们特务科会自己处理，因为蔡望津对自己不满，青木智博心里明白。 看到青木智博头也不回的离开，姚冰愣在原地。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上去，一把押住姚冰，姚冰还想要反抗，余惊鹊出手狠辣，直接肚子上来了一下，姚冰佝偻着身子。 看到余惊鹊和姚冰出门，魏青松说道：“还好，不然这青木智博少佐，不好打发。” 万群说道：“我还以为姚冰能有什么证据，原来弄了半天，就是栽赃陷害。” 当时和蔡望津讨论过，栽赃陷害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没有逃过。 蔡望津站起来说道：“姚冰的底气就是在底片上，这东西是真的，他以为可以陷害余惊鹊，可是又觉得这样的栽赃陷害太过简单。” “他刚好是青木智博少佐的人，又知道青木智博少佐在调查秦晋，就想要将两样东西结合起来，陷害余惊鹊，却没有想到，细节上面没有做好。” 蔡望津说的细节，不是指盒子在桌子上，还是在抽屉里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细节是，姚冰不知道有人搜查过盒子，在余惊鹊拿到手里的第一时刻就被搜查过了，还刚好就是青木智博的人搜查的。 这个细节是决定性，太关键了，姚冰却忽视了。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一十六章 你太着急了（下） 栽赃陷害其实很难，蔡望津和万群都认为很难，余惊鹊也认为很难，所以以前将姚冰弄成军统策反对象的时候，余惊鹊都没有继续在调查的过程中去栽赃陷害。 说白了栽赃陷害是不好用的，但是姚冰手里有本钱，军统的底片，加上知道秦晋被调查，这样看来，陷害是有很大的概率成功的。 可是偏偏就出了一点错误，如果不是盒子被人搜查过，今天余惊鹊同样会被关起来，因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两个人都抓起来，慢慢审呗。 “他太想要活着离开了。”万群摇了摇头，他觉得姚冰手里有这样两副牌，怎么打都是好牌，偏偏太着急离开，弄巧成拙。 蔡望津却说道：“他等不及了。” 青木智博要姚冰，是需要他有用，如果他一直没有用，青木智博就会放弃他，如果青木智博放弃他，特务科立马就要对付他，他的结果就是死，因为特务科不会容下一个背叛的人，所以他等不及了。 余惊鹊不知道他们的讨论，如果知道，一定会鼓掌。 蔡望津的心思缜密，让他将这件事情，完全还原出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自己陷害自己，从而达到陷害姚冰的目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两副牌太好了，好到拿到手，就能灭掉余惊鹊，不然万群也不会说姚冰有两副好牌，但是没有打好。 其实余惊鹊也在冒险，如果姚冰今天得到这些消息，但是他却没有立马通知青木智博，和蔡望津等人，而是装作不知道，按兵不动。 将底片悄悄拿走，之后再找机会陷害余惊鹊，提前调查清楚细节，依然是从秦晋这里下手，将余惊鹊和秦晋串联起来，这样的话，余惊鹊和秦晋八成都要完蛋。 就是因为太危险，所以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会做自己陷害自己的事情，然后去对付姚冰，因为很可能弄假成真，弄巧成拙，到时候余惊鹊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余惊鹊就是这么做了，因为他知道姚冰等不及，而且姚冰太自信，只可惜姚冰的自信，是余惊鹊给他的。 姚冰从宋光启和顾晗月这里得到的消息，让他自信的认为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所以他没有多想，而且在找到证据之后，就认为这些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公布出来。 迫不及待的公布，迫不及待的弄死余惊鹊，迫不及待的脱身，这就是姚冰的想法。 余惊鹊押着姚冰去了厅里的牢房，姚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惊鹊，低吼道：“是你对不对？” “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现在只有姚冰自己心里明白，他没有陷害余惊鹊，他去余惊鹊家里的时候，确实看到了盒子，也确实看到了盒子里面的东西，他没有做任何陷害的举动。 可是现在呢？ 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姚冰的预料，他知道一切都是余惊鹊设计的。 将姚冰推进牢房，姚冰好像浑身没了力气一样，跌坐在牢房之中，余惊鹊将门锁起来，将钥匙挂在姚冰看得到，但是却摸不到的地方。 然后走过去，蹲下来，隔着铁栅栏看着里面的姚冰。 “你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 “你不是输给了我，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你太着急了。” “你太着急想要活着，也太着急想我死。” “如果你今天拿着底片离开，再找机会，你想想结果是什么？”余惊鹊轻描淡写的话，让姚冰瞪大眼睛，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知道余惊鹊是卧底。 不理会姚冰心里的震惊，余惊鹊走了出去，姚冰立马站起来，对着外面大喊：“余惊鹊是卧底，他是军统，他是军统啊。” “都是他设计好的，是他设计好陷害我的。” 听到后面的叫喊，余惊鹊冷笑，有人信你吗？ 现在有人会信吗？ 姚冰叫得越凶，就只能证明姚冰不想死罢了，证明不了其他的任何东西。 余惊鹊出来之后，看到了万群，魏青松和蔡望津已经先行离开。 “股长。”余惊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 “紧张？”万群问道。 “太紧张了，不知道姚冰和青木少佐怎么扯上关系的，而且这诬陷来的太突然。”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姚冰手里有军统的底片，科长让好好审一下，查清底片来源。”万群说道。 余惊鹊拍着胸脯说道：“股长交给我，我一定能审讯出来。” “你……好。”万群点头。 原本是不打算让余惊鹊审讯的，觉得他没有经验，可是这项工作你不去做，什么时候能积累到经验？ 所以这一次万群同意，而且他也不想亲自审讯姚冰，弄觉得心里怪怪的。 既然余惊鹊要审，就交给余惊鹊好了，锻炼一下也好。 今天万群心情不错，不是因为姚冰，而是因为赢了青木智博。 看到青木智博，脸色铁青的离开，万群脸上不能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好干。”万群拍了拍余惊鹊的肩旁，也离开。 余惊鹊松了口气，今天的一切，都险之又险。 如果姚冰真的按兵不动，将底片拿走，余惊鹊回到家中，发现盒子还在，底片没有了。 那么余惊鹊一定会慌，好在姚冰很配合。 为什么余惊鹊说姚冰不是输给了他，而是输给了自己。 一方面是因为姚冰太着急。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姚冰太自信。 姚冰太自信自己的调查方向没有错，从宋光启和顾晗月这里确定余惊鹊和秦晋有关系。 当在秦晋给的礼盒里面，发现底片的时候，姚冰下意识的就认为一定是这样，是秦晋借着话剧和余惊鹊见面，将底片给了余惊鹊。 你就算是给他解释不是，他也不会信的，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调查来的，你凭什么说让他不信。 所以着急。 自信。 反而是葬送了姚冰。 但是余惊鹊不愿意去批判姚冰的着急和自信，因为这些东西葬送了姚冰，却成全了余惊鹊。 只是余惊鹊却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能着急，也不能太自信。 这种玩心跳的东西，一直来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早晚要住院，心脏受不了。 回头看了一眼关押姚冰的地方，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审讯姚冰自然要余惊鹊来，因为他不想让姚冰将顾晗月的事情说出来，免得节外生枝，现在看来很顺利。 万群不想审讯姚冰，余惊鹊乐得效劳。 PS：感谢00xiaoyao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一十七章 认罪 看似一切顺利，简简单单，只是其中凶险，不能与外人道。 坐在车上回家，余惊鹊手心凉凉的，那是因为汗水已经被冷风吹干。 首先让姚冰去家里偷东西，就风险巨大，却不得不做，后面依然如此，好在余惊鹊都挺过来了。 没有着急审讯姚冰，明天审讯也来得及，反正万群不会去审讯的。 至于秦晋给的底片，被余惊鹊弄来陷害姚冰，现在底片没有了，余惊鹊不可能再将底片送出城。 刚好余惊鹊也不同意秦晋的办法，让余默笙做驴，带底片出城，好在现在遇到姚冰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秦晋问的话，余惊鹊也有的解释。 回到家里，季攸宁急忙迎上来关心余惊鹊。 余惊鹊笑着转了个圈说道：“看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看到余惊鹊好像是真的没事，季攸宁才放心下来，刚才余惊鹊在家门口被人带走的时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家里好像被人来过了。”季攸宁说道。 这一次倒不是季攸宁观察的仔细，而是姚冰在得到了东西之后，就懒得去做复原工作了，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余惊鹊必死无疑。 余惊鹊看了看说道：“丢什么重要东西了吗？” “没有，不过你的书房我没有去看。”季攸宁摇头说道。 从季攸宁的回答，和她现在谈定的样子，余惊鹊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家里面确实没有可疑的东西，季攸宁也不怕有人来搜查。 进去书房看了看，余惊鹊出来说道：“没事，收拾收拾睡觉，以后我们不回来就不让阿姨先走了，家里总要有个人。” “也好。”季攸宁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去警察厅，提审姚冰。 不过余惊鹊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李庆喜动手。 李庆喜对姚冰可是记恨已久，现在有机会动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姚冰嘴里叫喊，说余惊鹊是卧底，是军统的潜伏人员，他可以用性命担保之类的话，听在李庆喜耳朵里面那都是屁话。 姚冰叫喊的越厉害，李庆喜下手就越重，将姚冰打的最后都叫不出来了。 看到奄奄一息的姚冰，余惊鹊慢慢靠过去，在姚冰扭头的一瞬间，余惊鹊用手里的手帕将姚冰的嘴捂住。 姚冰嘴里的一口血痰，吐不出来，憋在嘴里呛得不行，可是嘴又被余惊鹊死死捂住，咳都不能咳。 不理会姚冰难受的样子，余惊鹊笑着说道：“还想吐我脸上吗？” “大势已去，姚队长是聪明人，不想死的太难看，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余惊鹊在姚冰耳朵边，轻声说道。 看到姚冰这杀人的眼神，余惊鹊冷笑着说道：“电椅你不会也想要试一试，你看看。” 余惊鹊将自己的衣袖拉起来，当时在保安局坐电椅留下来的伤痕，还在手腕上。 这样的灼烧上，好像就是给余惊鹊戴上了一个手环一样，要跟随他一辈子的。 “不好受的，好好想想吧。”余惊鹊离开姚冰，将手帕扔在地上。 可以自由呼吸，姚冰咳了几下，才觉得舒服，之后看着重新坐回去的余惊鹊。 “我说了能让我活着吗？”姚冰问道。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姚冰说道：“我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我说的话没有人相信的，放我一条生路。” 余惊鹊将桌子上的台灯，扭向姚冰，光线让姚冰忍不住扭头眯着眼睛。 “现在不是我想要你死，你应该明白。”余惊鹊无能为力，他救不了姚冰。 “可是我能让你死的轻松一点。”余惊鹊的话，让姚冰心里发寒，却无可奈何。 特务科的手段他知道，或许自己真的不会死的太轻松。 余惊鹊没有用话去欺骗姚冰，说什么你说了，我就能放你一条生路之类的，那是不可能的，姚冰自己心里也清楚。 就明明白白告诉他，放你是不可能放你的，最多让你死的没有那么痛苦。 可是姚冰不想死，他想要活着。 “继续。”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既然姚冰不上道，自己就帮帮他。 “准备电椅，还有水刑。”余惊鹊声音，在姚冰的耳朵里面，好像来自九幽地狱。 听到这些，姚冰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咬着牙说道：“好，我说。” 看到姚冰答应，余惊鹊笑了笑，开始记录。 姚冰承认他诬陷余惊鹊，至于这些底片的来源，姚冰说自己是从一个军统手里得到的，至于这个军统却找不到了。 找不到？ 当然找不到了，就没有这个人，怎么找得到。 看到姚冰的供词，余惊鹊很满意，拿给姚冰签字画押。 姚冰被抓，军统的人消失，这很正常，找不到万群也不能说什么，甚至是军统在姚冰这里留了一手，只给了他底片，却没有和他见面都有可能。 “姚队长果然上路，我们这就方便多了。”余惊鹊将手里的本子合起来，让李庆喜去送给万群。 看到李庆喜出去，姚冰用怨恨的眼睛看着余惊鹊，带着恶毒的语气说道：“你害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都不会。” 怨恨恶毒的话语，如同诅咒一样在余惊鹊耳边盘旋，好像姚冰觉得自己死的冤枉，怨气极大，想要化身恶鬼找余惊鹊报仇一样。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姚冰，余惊鹊冷声说道：“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你死了之后，还能怕吗？” “你……” “听我说。”余惊鹊打断姚冰，贴上去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先想想如果你真的变成了鬼，那些死在日本人屠刀之下，死在汉奸屠刀之下的，那千千万万的战士和数不清的无辜百姓，会不会放过你。”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自己不要变成鬼，不然等不到你来找我报仇，你就会被人……不对，应该是被鬼，撕成碎片。” “灵魂都会被撕扯碎，你懂吗？” 原本是姚冰诅咒余惊鹊的话，但是现在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让姚冰冷汗直流，眼神里面出现了恐惧。 “你只见过教堂，没有见过阴曹地府吧，十八层地狱，你想要去哪一层？”余惊鹊冷冰冰的话语，让姚冰嘴唇都开始打颤。 没有想过死的人不会想这些，可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人，他不得不想这些。 姚冰觉得余惊鹊好像是魔鬼一样，如此可怕。 “你这个魔鬼。”姚冰嘴唇发抖。 “是你们把这里变成了地狱。”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房间里面的录音设备，在姚冰交代签字画押的那一刻，就已经关了，现在余惊鹊和姚冰的谈话，不会有人听得到。 第五百一十八章 后续麻烦解决 人？ 鬼？ 到底活着的是人，死了的是鬼。 还是死了的是人，活着的是鬼？ 说不明白。 地狱与人间好像开始颠倒，你分不清人鬼，看不透人心。 点了根烟，塞进姚冰嘴里，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抽吧，最后一根。”余惊鹊吸了口烟，吐出的烟气消散在空气中。 姚冰低头抽烟，然后笑了笑说道：“我办公室的抽屉里面，有一个铁盒子，里面是我存的钱，你帮我交给我家里人。” “让我来？”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对，就是你。”姚冰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姚冰猛吸了一口烟说道：“因为你是反满……” “好。”余惊鹊打断姚冰的话。 从房间里面出来，余惊鹊也过去万群办公室，至于姚冰办公室抽屉里面的铁盒，余惊鹊是不可能去碰的。 姚冰出了这样的问题，他的所有物品都是需要被查封的，然后被一次检查，余惊鹊不可能去摸这个烫手的山芋。 为什么答应姚冰，只是为了让姚冰走的安心一点，善意的谎言吧。 来到万群办公室，余惊鹊看到自己审讯的资料已经放在桌子上，他说道：“股长，接下来怎么处理？” 送过来的东西万群已经看过，只能说没有了价值，他沉吟了不短的时间说道：“送他一程吧。” 姚冰对万群来说，比较特殊，现在万群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不容易。 “好。”余惊鹊说道。 之后想起来姚冰的交代，铁盒子余惊鹊是不会去碰，不过却可以告诉万群。 “姚队长说自己办公室的抽屉里面有一个铁盒子，是他存的钱，想要科里帮忙给他家里人，股长你看要不要将盒子扣下来？”余惊鹊低声询问。 “算了，检查一下，如果里面只有钱，没有别的东西，就给他家里人送过去吧。”万群的回答，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离开。 送姚冰一程，是余惊鹊亲自去的，别人去他不放心。 郊区一片土地，四周野花野草，还有不少树木。 走到这里，姚冰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反而是看开了。 拿着手枪，站在姚冰背后，余惊鹊准备开口。 “等等。”姚冰说道。 “我没有功夫听你废话。”余惊鹊不想听一个人临死前的话，因为总会给你带来很不好的感觉，死亡啊，难以习惯。 姚冰扭头看着余惊鹊说道：“我有一个消息告诉你。” “怎么了，临死还想要阴我一手？”余惊鹊问道。 “不是，是关于秦晋的。”姚冰看起来好像没有了昨天的气愤，也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刻的他，反而是淡定了许多。 余惊鹊咧着嘴角笑道：“想要扰乱我心神？”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不过我刚才看到你让李庆喜带着铁盒子离开，我就知道你将盒子给我送回去了，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这个消息。”姚冰再被从警察厅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李庆喜离开。 按照万群的命令，余惊鹊拿到了铁盒子，检查了一下之后发现里面没有任何问题，就让李庆喜送去姚冰家里。 这一幕刚好被姚冰看到，没有想到他现在会提起来。 余惊鹊没有说是万群的意思，这个时候，功劳你该要就要，难道还非要说和我没有关系，你去感谢万群吗？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姚冰说道：“在我回来调查你的时候，对秦晋的调查就已经撤走了，青木智博取消了对秦晋的怀疑。” “但是却留下来了一个日本女人，名字我不知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小心。” 姚冰现在知道余惊鹊和秦晋都是反满抗日分子，这句话确实是对他们的提醒。 一个汉奸，临死前提醒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是悔改吗？ “我开枪快一点。”余惊鹊没有说什么谢谢，只是说自己开枪快一点，这就算是对姚冰的感谢了。 姚冰扭头过去，闭上眼睛，他一幕一幕回忆，他不知道如果他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他还会不会做汉。 “砰……” 就在姚冰心里选择的时候，一声枪响，姚冰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做出选择，这就是人生，很少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尸体就扔在这里，一个土坑之内，余惊鹊扭头上车对警员说道：“开车。” 警员一直在车里等着，不知道余惊鹊和姚冰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姚冰死掉，对余惊鹊更加畏惧，觉得和余惊鹊作对没有好下场。 至于姚冰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明明他应该恨死自己才对，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这个重要的消息？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余惊鹊没有去理会，哪怕是假的，对余惊鹊也没有损失。 一个日本女人，姚冰的这个消息，需要注意一下。 晚上余惊鹊离开特务科，没有回家，反而是去找蔡坤，这一次的事情，有很多问题，是需要解决的，后续的麻烦不解决可不行。 蔡望津和万群都不知道余惊鹊提前知道了姚冰想要对付他，可是蔡坤知道啊。 来到蔡坤家里，余惊鹊带了不少礼物，之后蔡坤将余惊鹊叫去书房。 “姚冰死了？”蔡坤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嗯，他想要诬陷我，没有想到日本特务机关那里出了问题。” 蔡坤皱着眉头，他收到姚冰死亡的消息，还以为是余惊鹊设计陷害弄死的姚冰。 但是余惊鹊不能让蔡坤这样想，因为这个计划之中，需要军统的胶卷底片，余惊鹊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所以今天余惊鹊一方面是来感谢蔡坤，一方面则是告诉蔡坤，不让蔡坤胡思乱想。 “不错。”蔡坤点了点头。 “运气好，不然这姚冰可不好对付，我还准备好好和他交手，没有想到他这么着急。”余惊鹊有点后怕的说道。 “特务科里面也不太平，你可要小心。”蔡坤提醒了一句。 警署虽小，却有小的好处，有得有失。 点头受教，余惊鹊对蔡坤说了不少感谢的话，两人之间其乐融融。 蔡坤没有多想，因为他是相信余惊鹊的，而且对这件事情也不太了解。 可是有一个人，比蔡坤麻烦，那就是宋光启。 宋光启可知道，余惊鹊做过什么。 虽然余惊鹊很小心，他没有让宋光启直接告诉姚冰，自己和秦晋有关系，而是让宋光启告诉姚冰顾晗月的消息，通过顾晗月让姚冰调查秦晋。 可是宋光启还是牵扯进来了，哪怕现在宋光启反应不过来，但是早晚会有反应过来的一天。 这个人比蔡坤麻烦，反而成了现在最麻烦的一个人。 但是余惊鹊却没有办法杀人灭口，因为宋光启只要一死，蔡坤立马就会反应过来，是余惊鹊在杀人灭口。 因为宋光启的事情，就是蔡坤告诉余惊鹊的。 怎么办？ PS：感谢眼泪傻瓜，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一十九章 对宋光启的处理 后续的事情都好解决。 姚冰一死，蔡望津，万群还有青木智博这里，都不会出大问题。 可是宋光启一死的话，蔡坤一定会怀疑。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因为这个消息，是蔡坤告诉余惊鹊的，不然宋光启死了，蔡坤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在蔡坤家里坐了坐，感谢了蔡坤，将上一次拿蔡坤的钱还给他。 之后余惊鹊就从家里离开，蔡坤让余惊鹊在特务科好好干，说现在没有了姚冰，上面就一个万群和蔡望津，这个年纪混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余惊鹊虚心的接受，之后去找宋光启。 两人在饭店包间坐下，其实姚冰死后，两人就用不着小心，因为他们以前是旧同事，聚一聚还怕人知道吗？ “姚冰死了？”宋光启也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对。”余惊鹊说道。 之后给宋光启扔了一点钱，算是给宋光启好处。 只是这钱宋光启没有立马就去拿，因为他觉得姚冰死的也太快了。 他还以为余惊鹊和姚冰要拉锯很长时间，但是姚冰就这么死了？ 不快不行啊。 姚冰的调查方向正确，而且顾晗月被姚冰知道，如果不快点将姚冰杀死，那么余惊鹊三人就会危险，所以余惊鹊才会快刀斩乱麻。 看着面前的宋光启，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没事。”宋光启将钱收起来。 “我先走了。”宋光启说道。 “好。”余惊鹊点头。 看着离开的宋光启，余惊鹊皱着眉头。 现在的宋光启，不太清楚姚冰是怎么死的，毕竟当时会议室里面的人不多，消息想要传出来，不会这么快。 可是这个消息一定会传出来，到时候宋光启就会知道是姚冰想要栽赃陷害余惊鹊，但是没有注意细节，从而被识破。 宋光启会相信吗？ 现在的宋光启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到时候这个消息出来，宋光启结合自己心里的想法，就会明白，不是姚冰想要栽赃陷害余惊鹊，而是余惊鹊一步一步带着姚冰走入了自己的陷阱之中。 看着离去的宋光启，余惊鹊眼神之中，目光闪烁不定。 最后握了握拳头，余惊鹊起身离开，依然没有回家，反而是去见木栋梁。 木栋梁是余惊鹊让李庆喜下午帮自己约的，说自己想要问一问帮派的事情，和薛家调查凶手的事情。 李庆喜不疑有他，帮余惊鹊约了木栋梁。 来到约定的地点，木栋梁走上前来。 两人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回去告诉雪狐，姚冰死了。” “好。”木栋梁的话总是简短。 之后看着眼前的木栋梁，余惊鹊说道：“帮我杀个人。” “谁？”木栋梁问道。 “正阳警署，宋光启。”余惊鹊下定决心说道。 杀宋光启，可能会被蔡坤意识到什么，可是宋光启不死，一样是定时炸弹。 只要杀的巧妙一点，不要被蔡坤意识到是余惊鹊灭口，问题应该不大。 “你回去将这件事情同样告诉雪狐，他会明白的，怎么杀人你们两个商量，但是要快，越快越好。”余惊鹊的话很认真，木栋梁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件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件事情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我今天晚上就去。”木栋梁难得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注意安全，告诉雪狐，一定要巧妙。”宋启光不能不杀，却又不能随随便便杀了，这就是难点。 “嗯。”木栋梁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去完成余惊鹊的任务。 余惊鹊则是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回家，躺在床上，身心俱疲。 姚冰这件事情，余惊鹊的处理快刀斩乱麻，精神却一直高度集中，很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哪怕是现在姚冰死了，他都难以安心。 还有姚冰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一个日本女人。 可是姚冰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仅仅只是知道一个日本人女人，多大年龄，叫什么，长什么样，全部都不知道。 睡眠很浅，晚上季攸宁的一翻身，余惊鹊都能醒过来。 宋光启不死，他难以入睡。 哪怕是和宋光启有过几年的矫情，但是这个时候，余惊鹊依然不会手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余惊鹊不想去品味这样的残忍。 第二天在特务科继续工作，姚冰的死，让余惊鹊一跃成为红人。 之前哪怕很多人已经猜到了姚冰遇到问题，可是却又不能确定，但是现在终于可以确定。 余惊鹊成了红人，李庆喜跟着水涨船高，在科里威风起来，脸上的笑意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队长，您来了。”李庆喜看到余惊鹊从外面进来，立马迎上来。 看到李庆喜这脸上的春风得意，余惊鹊说道：“你小子给我注意点，不要给我出乱子，这会可是很多双眼睛都盯着我们看呢，等着看我们出丑。” “放心吧队长，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会负责好的。”李庆喜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总之还是开心。 余惊鹊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遇到这样的好事情，你不让人开心也不行，显得不近人情。 “东西给姚冰家里送去了吗？”余惊鹊一边向着办公室走，一边问道。 “送去了，他家里人问呢，我就说姚冰出门执行任务了。”李庆喜低声说道。 姚冰虽然出事，不过他家里人到没有危险，科里的人对他家里人没有兴趣。 他如果死活不开口的话，或许会用他家里人威胁一下，但是姚冰什么都说了，家里人就没有必要盯着不放。 或许姚冰最后选择松口，并不是因为余惊鹊的威胁，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家里人吧。 最后姚冰选择告诉余惊鹊日本女人的事情，良心发现或许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余惊鹊完成了承诺，将盒子给他家里人送了过去。 家里人？ 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家里人都是一种牵挂。 听到送去了，余惊鹊也就不管了，拿出钥匙开门。 只是打开门的一瞬间，余惊鹊的脸色微变。 头发不见了。 夹在锁头部分的头发，居然掉了。 什么情况？ 这个头发是昨天余惊鹊习惯性夹上的，但是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余惊鹊并没有去床上捡季攸宁的头发。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不需要了，姚冰都死了，自己还要头发干什么？ 可是现在这头发，为什么掉在了地上。 昨天姚冰可是一直在牢房里面关押着，余惊鹊只是夹头发夹的习惯了，下意识的行为，今天已经在刻意改正了，他都没有拿头发过来。 难道姚冰昨天还从牢房里面跑出来，偷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吗？ 扯淡！ 第五百二十章 看不见的对手 在牢房里面，姚冰根本就不可能出来。 看到余惊鹊打开办公室的门之后，站在原地不动，李庆喜问道：“怎么了，队长。” “没事。”余惊鹊将门推开，带着李庆喜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余惊鹊心不在焉，听李庆喜汇报也是敷衍行事，将李庆喜打发走，余惊鹊立马站起来，在办公室之中转悠起来。 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地方有异常。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余惊鹊心里烦闷，宋光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出现这样的事情。 第一次进来自己办公室，就是姚冰做的，余惊鹊问了，姚冰没有隐瞒。 他没有必要隐瞒，因为他都猜到了余惊鹊的身份，只是没有人相信他罢了，他还隐瞒什么。 当时余惊鹊下意识的认为，姚冰进来了两次。 可是现在看来，还有第二个人。 姚冰可能只进来过一次，之后第二次是这个人进来的，现在是第三次。 这一次肯定不是姚冰，姚冰都他娘的死了，难道是鬼啊。 姚冰说自己化为厉鬼，余惊鹊可不信。 谁对自己这么有兴趣？ 有兴趣你也不要来办公室啊，办公室能有什么？ 余惊鹊没有去过姚冰的办公室一次，就是因为他觉得办公室里面不可能有任何值得去探索的东西，姚冰办公室里面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那个铁盒子。 可是也只是钱罢了，没有任何用处。 至于余惊鹊的办公室，更加如此，他的办公室里面，连一个铁盒子都没有，谁一直要进来？ 余惊鹊蹲在地上，甚至是趴在地上，他开始了仔细的检查。 他担心有人来自己办公室，给自己安装监听设备，但是仔仔细细的搜查之后，发现没有。 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余惊鹊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这个人进来办公室是想要干什么，能有任何用处吗？ 想要调查自己，自己也不会傻到将东西放在办公室啊。 看不见的对手。 看不见的敌人。 在姚冰死后，居然冒出来这样一个人。 这个人比姚冰可怕，姚冰起码看得见摸得着，但是这个人呢？ 你不知道他是谁，你甚至是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却毫无答案。 看了看门，余惊鹊觉得放弃每天夹头发的举动，他担心被人发现，这样他就没有了优势。 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个人认为余惊鹊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其实余惊鹊已经知道了。 所以头发就不需要夹了，毕竟余惊鹊的办公室之中，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 不夹头发有不夹头发的好处，夹头发有夹头发的好处。 夹头发起码知道当天有没有人来，可以注意一下办公室的变化。 不夹头发的话，可以不暴露自己，不让来人发现这一点，可以麻痹这个人。 最后余惊鹊决定不夹头发，他只需要将每一天，都默认为有人进来过，回来仔细查看就行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余惊鹊手里转动着钢笔，不明白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带着什么含义。 一会李庆喜拿进来一个文件，需要余惊鹊签字，将手里的钢笔打开，钢笔墨水就从笔尖掉了出来，滴落在文件上。 李庆喜有点紧张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说道：“再准备一份。” 一滴墨的污迹，渗透扩撒的很快，这个文件已经不能用了，墨迹将文件上的字都挡住了。 “好。”李庆喜立马下去。 余惊鹊看着手里的钢笔，告诉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转笔了，将钢笔里面的墨水都甩了出来。 特务科？ 警察厅？ 警察厅的范围就太大，特务科的范围可以小一点。 只是余惊鹊现在没有办法圈定这个范围。 他觉得自己或许要和秦晋见一面了，陈溪桥已经说了，不是组织的人，秦晋这里也应该问一问了。 而且姚冰说的日本女人，也要和秦晋提个醒，免得秦晋蒙在鼓里，以为青木智博撤离，放松警惕，被人钻了空子。 接下来几天，一面负责特务科的工作，一面观察警察厅的情况。 想要找到那个躲在暗处，看不见的敌人，却一无所获。 特务科的工作这段时间也很繁忙，因为军统行动队的人又开始行动了，杀了几个汉奸和日本人。 军统行动队神出鬼没，一直是特务科的压力，因为他们动手就是要杀人的。 上面想要特务科将军统行动队给连根拔除，不然冰城里面人心惶惶，日本人没有面子。 可是想要拔除一个军统行动队，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务科和他们纠缠了很长时间，自然知道难对付。 余惊鹊这几天和他们交手，还折损了几个兄弟，不过军统行动队也有人落网。 审讯却没有审讯出来结果。 这些余惊鹊通知不出去，因为军统行动队也知道特务科盯着他们，可是他们还是要行动，他们要让冰城的百姓知道他们还在抗日，这样的活动时不时就要来一下。 所以说余惊鹊通知不通知的，没有什么效果。 至于抓人的时候，余惊鹊也不能手软，免得被人看出马脚。 “队长，正阳警署的宋光启死了。”李庆喜知道余惊鹊以前是正阳警署的，收到这样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跑过来汇报。 宋光启？ 死了？ 余惊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点激动，他觉得一定是木栋梁出手了。 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道：“怎么死的？” “他们也在搜查军统的行动队，今天可能是和行动队撞上了，正阳警署死了三个人呢。”李庆喜摇着头说道，好像有点惋惜。 军统行动队？ 不可能，一定是木栋梁。 看来这就是木栋梁和陈溪桥商量好的，借着军统行动队的事情，将宋光启给解决，让蔡坤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 “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看一眼。”余惊鹊说道。 他是需要去看一眼的，不管是遇到军统行动队这件事情，还是宋光启这个老同事死掉这件事情，于情于理都要去看看。 “我去叫车。”李庆喜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带着李庆喜，坐车到了正阳警署，因为尸体已经运回来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没必要送去医院。 在正阳警署的院子里面，看到了宋光启的尸体躺在地上，余惊鹊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不看到这具尸体，只是听李庆喜说，他可不会真的放心下来。 一点执念吧，只有亲眼看到，才会放松下来。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二十一章 告一段落 正阳警署，乱糟糟的。 地上的尸体就摆放在那里，没有人去管。 死人，常见，也就不稀奇，便没人太在乎了。 宋光启就躺在地上，余惊鹊亲眼所见，表面上表情很沉重，其实心里则是松了口气。 看着和自己共事多年，而且身在正阳警署的时候，还帮过自己，两人不说穿一条裤子，也患难见过真情。 可是你虚假的身份，能有真情存在吗？ 余惊鹊不是正阳警署的警员，也不是警察厅特务科的警员，他有他自己的身份，利用警员这种虚假身份接触到的东西，能当真吗？ 当不得真。 张平一直说的就是这一句话，不能当真，你用假的东西，去换取真的东西，你觉得可能吗？ 你会将自己陷进去。 好在余惊鹊记住了张平的话，他没有将自己陷进去，宋光启的死，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什么军统行动队，不过是借口罢了。 宋光启余惊鹊可以不陷进去，但是季攸宁呢？ 余惊鹊为什么不愿意和季攸宁的关系更进一步，明明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捅一下就完了。 那是因为虚假的身份，换取不来真正的感情。 他很怕，很恐惧，当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身份假的，感情假的…… 没有人不恐惧这一点，余惊鹊和陈溪桥顾晗月还有木栋梁，他们算是抱团取暖，因为他们彼此了解。 “队长，你没事吧。”李庆喜看到余惊鹊脸色难看的样子，他知道余惊鹊和宋光启关系不错，但是没有想到这么重感情。 看到李庆喜误会，余惊鹊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讽刺，明明就是自己害死的人，自己还在这里假惺惺，还有人让自己节哀顺变。 蹲在地上，余惊鹊伸手将宋光启的眼睛合起来，他死不瞑目也要闭眼了。 “下辈子，做个好……做个人。”余惊鹊原本想要宋光启下辈子做个好人，可是什么是好人？ 余惊鹊就算是好人吗？ 余惊鹊觉得自己只能算是一个人，所以他也希望宋光启可以做一个人，哪怕是一个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的一个人。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做个人就好。 从院子里面离开，进去蔡坤办公室。 “署长。”余惊鹊在正阳警署，还是会称呼蔡坤署长。 看到进来的是余惊鹊，蔡坤揉了揉眉头说道：“惊鹊啊。” “署长不要太烦恼，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余惊鹊宽慰了蔡坤一句。 其实不用，哪怕宋光启真的是蔡坤的心腹，但是现在宋光启死了，蔡坤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感伤。 余惊鹊来见蔡坤，更多的是想要看看，蔡坤对于宋光启的死，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毕竟除了姚冰，宋光启还有余惊鹊之外，只有蔡坤知道姚冰见过宋光启。 姚冰死了，宋光启也死了，蔡坤要是怀疑余惊鹊的话，也说得过去。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来蔡坤这里走一趟，看看蔡坤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和蔡坤的聊天之中，余惊鹊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想这件事情，看来陈溪桥和木栋梁做的不错，成功将蔡坤的注意力引到了军统行动队身上。 余惊鹊不得不在心里感谢军统行动队，如果这段时间，不是他们出手行动的话，陈溪桥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你去忙吧，警署的事情我处理，就不耽误你的工作了。”蔡坤聊了两句，打发余惊鹊去忙。 没有继续客套，出了这样的事情，余惊鹊确实要忙碌起来。 从正阳警署出来，余惊鹊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 如释重负。 这件事情来的突然，处理的手段大胆，牵扯众多。 好在宋光启咽气之后，余惊鹊能睡一个好觉。 新世界饭店的事情，也能放下来，青木智博应该不会再怀疑余惊鹊。 可是余惊鹊真的就能完全放松下来吗？ 他没有这个享福的命，现在这个世代里面的中国人，都没有享福的命。 秦晋身边还有一个日本女人，隐患。 警察厅有人对余惊鹊感兴趣，进过他的办公室，隐患。 至于美国记者，余惊鹊就没有算进来，不然麻烦更多。 揉了揉太阳穴，余惊鹊打算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处理。 先和秦晋见面，告诉她日本女人的事情，然后让她帮自己暗中询问军统内部，在警察厅还有没有潜伏人员。 帮自己确定一下警察厅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会放任不管，因为盯着办公室无所谓，余惊鹊在办公室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如果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就要找机会揪他出来，可不惯他这个臭毛病。 但是怎么和秦晋见面吗？ 按理说青木智博已经撤退，余惊鹊大可以和以前一样，与秦晋在老地方见面。 只是姚冰临死前的一句话，说有一个日本女人，让余惊鹊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姚冰到底是临死了良心发现，给自己一点提示，还是临死了记恨自己，想要扰乱自己的判断，故意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这个时候的余惊鹊更加愿意去相信姚冰。 因为青木智博最后并没有救姚冰，姚冰对青木智博一定是带着恨意的，他不可能还愿意帮青木智博。 再者说了，余惊鹊也将铁盒子给了姚冰的家人，他没有必要最后死前说谎。 看来日本女人的事情，八成是真的，和秦晋的见面，难上加难。 恰恰因为这个日本女人的事情是真实的，余惊鹊又不能不和秦晋见面，陷入一个死循环之中。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一直心不在焉，他也没有出言提醒，他还以为是宋光启的死，让余惊鹊心里不舒服呢。 搜查无果，军统行动队杀了正阳警署的人之后，好像是消失了一样。 当然消失了，今天军统行动队根本就没有行动，人是木栋梁杀的，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军统行动队的人。 “去，叫木栋梁过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没有多问，立马跑去找人，他觉得余惊鹊是想要借助帮派的力量，来调查军统行动队。 木栋梁来的很快，从木栋梁的眼神之中，余惊鹊就知道宋光启是他杀的。 “回去帮派里面打听……”余惊鹊装模作样的交代工作，等到李庆喜去负责别的事情之后，转而说道：“你不用去见雪狐，今天晚上我过去。” 之前余惊鹊让木栋梁通知陈溪桥，一切任务都不接了，不是余惊鹊不想执行任务，而是他麻烦缠身，做任务就是送死，和坑害组织的同志。 陈溪桥也理智，自然不会给余惊鹊任务，现在警报解除，木栋梁自然是要通知陈溪桥的，不过余惊鹊打算自己去。 他要是自己去的话，就不需要木栋梁跑一趟，能降低一点风险，就降低一点风险。 “好。”木栋梁来的快，走的也快。 PS：感谢天海闻汐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二十二章 请教 没有清闲的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既然余惊鹊想不到和秦晋见面的办法，他准备去找陈溪桥问一问，陈溪桥老同志，遇到的情况更多，说不定能出谋划策一下。 晚上回去特务科，和万群汇报了一下正阳警署的事情，万群倒没有太放在心上。 每天都死人，要是每天都放在心上，那还得了。 万群只是让余惊鹊用点心，找到军统行动队的线索。 余惊鹊自然是满口答应，说自己多么的认真努力，之后从特务科出来。 没有回家，去见陈溪桥。 坐在陈溪桥的房间里面，余惊鹊首先汇报了一下木栋梁的事情，这个任务是陈溪桥给木栋梁安排的，木栋梁完成之后是需要回来汇报的。 只是余惊鹊给木栋梁拦住了，自然要替他汇报一下。 陈溪桥看得出来，余惊鹊今天过来，不单单是说这件事情，不然木栋梁来是一样的，何必余惊鹊跑一趟。 “还有什么事情？”陈溪桥觉得姚冰和宋光启既然都死了，应该不会再有更多的麻烦了。 “姚冰临死之前，说青木智博给秦晋身份安排了一个日本女人，但是更多的情报他不知道。”余惊鹊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陈溪桥皱着眉头问道：“你担心他说假话？” “不，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余惊鹊已经不怀疑这一点了。 “你是联系不到秦晋？”陈溪桥的反应很快，在余惊鹊说自己确定姚冰的话是真话之后，陈溪桥就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是啊，青木智博虽然撤走了，但是这个日本女人的身份我不了解，我不敢贸然联系秦晋，而且我不确定，秦晋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愁眉苦脸。 从余惊鹊的诉说中，陈溪桥笑着说道：“所以你更加想要见到秦晋，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能退，必须见。” “而且进入我办公室的人，不仅仅只有姚冰，你明白吗？”余惊鹊看着陈溪桥。 这件事情，陈溪桥显然是不知道的，在姚冰死后，他以为进入余惊鹊办公室的人已经死了。 “还有人？”陈溪桥表情认真起来。 “嗯。”余惊鹊点了点头。 “我见秦晋，还需要她帮我确定，是不是军统这边的人，如果不是，就有点麻烦了。”余惊鹊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反满抗日的人，那么就是敌人。 可是敌人为什么盯上自己，还要去自己办公室？ 陈溪桥也在思考，却思考不出来结果。 “还是先见秦晋一面，说不定问题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陈溪桥觉得既然没有思路，不如就先和秦晋见面，说不定就是军统的人呢。 “你有办法吗？”余惊鹊问道。 今天来找陈溪桥，就是来要办法的。 “秦晋住在马迭尔旅馆，可是马迭尔旅馆人多眼杂你不能去，而且她出来的话，说不定会有你所说的那个日本女人跟着，你们也不能在老地方见面。”陈溪桥说的这些，余惊鹊都知道，不然也不会过来。 不过余惊鹊没有说话，他等着陈溪桥继续说道。 果然，陈溪桥没有停顿的说道：“最安全的见面地点，是秦晋在马迭尔旅馆的房间。” “你刚才不是说了，马迭尔旅馆里面人多眼杂，我不能去吗？”余惊鹊问道。 “人多眼杂，可是只有那个日本女人的眼睛，才会盯上你，如果秦晋离开马迭尔旅馆，那个日本女人自然会跟着离开，你潜入秦晋的房间，当然就可以和秦晋见面。”陈溪桥以前也用过这样的办法，有一次在房间里面等待，中途有人进来检查。 陈溪桥就爬到窗户外面，用手吊在窗台的凸起上，吊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好在是年轻力壮，换成现在，陈溪桥觉得自己可能会坚持不住。 “还真的是富贵险中求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将问题想的复杂了，总是想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可是怎么可能有所谓的万全之策呢。 所有的计划，都是带着风险的，只是风险的大小不同罢了。 陈溪桥的这个办法看起来好像很冒险，但是如果你乔装打扮，潜入秦晋的房间里面等着，反而是安全的。 因为这个人只会盯着秦晋，看秦晋打了什么电话，外出见过什么人。 却不会想到，有人在秦晋离开之后，反而是躲在秦晋的房间里面。 “你这办法还挺多。”余惊鹊笑着说道。 陈溪桥也摇着头，笑着说道：“都是被逼的，过来人。” 如果有办法，陈溪桥当年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当时陈溪桥吊在窗户外面，差一点就松手了。 里面检查的人死活不离开，陈溪桥汗都流进了眼睛里面，而且手臂酸疼，手指都麻木了。 那一次之后，陈溪桥告诫自己，永远也不要用这样的办法。 可是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反而是教给了余惊鹊。 要是余惊鹊知道，陈溪桥已经将这个办法拉入黑名单，还教给自己，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小心一点，进去之后不要傻兮兮的在房间里面坐着，躲在衣柜里面，或者……窗户外面。”陈溪桥还将自己的经验说了出来。 余惊鹊感动的点头，陈溪桥还真的是大公无私啊。 看到余惊鹊这感谢自己的样子，陈溪桥心里好笑，他其实将这个办法教给余惊鹊，就是看中余惊鹊年轻，身手好，遇到问题一定能解决。 而且从余惊鹊的话中，陈溪桥判断危险不大，毕竟青木智博已经撤了，只留下来了一个人而已。 如果真的很危险，陈溪桥自然是阻拦余惊鹊，而不是给余惊鹊瞎出主意。 在判断危险不高的情况下，陈溪桥认为余惊鹊需要和秦晋见面。 不管是日本女人的事情，还是特务科有人盯上余惊鹊的事情，都需要和秦晋及时的沟通，不然都容易造成大麻烦。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余惊鹊说道：“我走了，我明天晚上就去。” “让木栋梁跟着你，在外面接应你，有个照应。”虽然办法是陈溪桥给的，危险系数他也认为不高，但是他还是不希望余惊鹊出事。 照应？ 余惊鹊没有狂妄的认为不需要，既然木栋梁留在冰城，就是配合工作的。 “好，你帮我联系他，明天晚上马迭尔旅馆外面见。”余惊鹊答应下来。 看到余惊鹊的反应，陈溪桥满意的点头，寻求帮助，学会配合，也是成长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PS：感谢天海闻汐，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二十三章 柜中见闻 忙完一天的工作，只身前去马迭尔旅馆。 在约好的地方看到了木栋梁，是陈溪桥通知他过来的。 “队长。”木栋梁跟着暗探叫队长，这样在李庆喜面前，也不会露出马脚。 两人在街角站着，余惊鹊问道：“秦晋离开了吗？” 余惊鹊的计划，首先就是要确定秦晋有没有离开，如果没有的话，日本女人自然也不会离开，同样潜入不进去。 陈溪桥让木栋梁提前过来，便是要看这一点。 “下午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木栋梁回答。 看来是有晚宴，余惊鹊觉得今天晚上就是自己的机会。 “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看看。”秦晋住在哪一间房子里面，余惊鹊心知肚明。 “粘胡子吗？”木栋梁突然问道。 “胡子？”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从怀里拿出来东西说道：“跟着帮派里面一个喜欢出老千的人学的。” “好用吗？”余惊鹊问道。 “不太好用，离了近看挺明显的，和我的手法也有关系。”木栋梁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聊胜于无，弄吧。”余惊鹊说道。 弄好之后，余惊鹊和木栋梁换了衣服，今天木栋梁的衣服也是西装，不然余惊鹊进去马迭尔旅馆可能会引人注意。 在外面，自然是穿木栋梁以前的那一身合适，可是你要去马迭尔旅馆，大家都是西装革履，就你不是，虽然不会将你拦在门外，可是突出的就是你一个人了，所以要随大流，才是最好的伪装。 弄好之后，戴着帽子，余惊鹊走了出去。 路过一家店铺的时候，从店铺的玻璃门上看了看自己，余惊鹊发现还不错。 虽然脸上的胡子离近了看有点假，不过自己低着头，也不会有人太关注自己。 走着走着，余惊鹊的身子也慢慢耷拉下来，含着胸驼着背，走路松松垮垮，整个人没有多少精气神。 进来马迭尔旅馆余惊鹊很熟悉，当时他毕竟将这里搜查过。 没有去前台，直接上电梯，电梯里面还有几个人，余惊鹊没有搭理，自顾自的低着头。 没有直接上到秦晋所在的楼层，而是高了一层，之后出来电梯，趁着没有人注意，从楼梯走下来。 来到这一层看了看，走廊上面没有人，余惊鹊手里开锁的工具已经在指尖开始跳跃，有点跃跃欲试。 在快到秦晋门前的时候，余惊鹊边走边转了一圈，好像是走到兴起之处，翩翩起舞一样。 只是这个体态着实算不上优美，不过余惊鹊也顾不得优美不优美，他只是想要看看周围有人吗？ 在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余惊鹊开始开锁。 速度很快，余惊鹊闪身进去，将房间的门关住。 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面没有人。 不过陈溪桥说了，余惊鹊不能坐在房间里面，免得有突发状况。 余惊鹊来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看了一眼放弃。 窗户外面就是街道，如果余惊鹊想要躲在窗户外面，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用手吊在玛蒂尔旅馆的楼上，那街道下面的人，都要抬头围观，这样余惊鹊不是自投罗网吗？ 所以看了看，余惊鹊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大衣柜。 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衣服，余惊鹊都不知道这秦晋到底有多少衣服。 好在是豪华房间，这个衣柜够大，余惊鹊走了进去，躲在秦晋所挂的衣服后面，然后将衣柜的门关起来。 不是很舒服，站起来上面有一层隔板当着，坐着吧，膝盖顶在柜门上，将柜门都顶开了。 余惊鹊只能半蹲不蹲的猫着腰，这动作还真的是折磨人，弄的余惊鹊都想要出去。 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觉得还是坚持着吧。 房间里面就没有开灯，柜子里面自然是更加漆黑，余惊鹊连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都看不清。 不过他觉得自己在柜子里面，起码躲了有十分钟了。 就在余惊鹊难受的时候，听到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余惊鹊松了口气，知道是秦晋回来了，准备出去。 可是余惊鹊立马停住自己想要开门的手。 房间的灯虽然打开了，但是脚步声很小，是刻意的很小。 基本上没有脚步声，这不对啊。 就在余惊鹊疑惑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走进来，已经身处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居然还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走过来，可见这个人的脚步声有多么的轻了。 秦晋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样走路吗？ 那不是给自己累死了。 余惊鹊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子躲在衣柜里面的衣服后面，躲的严严实实，好在秦晋的衣服多。 这时候，余惊鹊到不埋怨秦晋的衣服多了。 透过衣服之间的细小缝隙，然后再透过衣柜的缝隙。 衣柜上面是自带的一些缝隙，作用是装饰和通风。 余惊鹊得到了不多的视野，一条细缝。 透过这条隙缝，余惊鹊隐约看到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走动，好像还在翻动什么东西，而且很轻微，翻动之后还会摆放回去。 抽屉都被这个人打开，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发现，这个人开始朝着柜子走过来。 余惊鹊屏住呼吸，心里紧张起来。 旁边的柜门被打开了，这个人在里面翻动了一下，余惊鹊紧张的不行，手慢慢摸向自己腿上的匕首。 连唾沫余惊鹊都不敢咽。 在旁边的柜子显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这个人将柜门关起来，然后走到了余惊鹊面前。 这个大衣柜，就是双开门的，开完那一个，自然就轮到了余惊鹊这一个。 匕首缓缓的从腿上抽出来。 大柜被打开，余惊鹊慢慢的将肌肉紧绷，因为有衣服遮挡，外面的人还看不到余惊鹊，余惊鹊也看不清楚外面的人。 因为衣服的缝隙真的太小了，而且角度也不对，余惊鹊没有办法调整角度，他刚才一动不敢动，不然已经被发现了。 看不清外面的人是谁，但是余惊鹊却看到了打开柜门的一双手。 纤细。 雪白。 女人的一双手，指甲修剪的很完美，手指上也没有任何的倒刺。 身高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扶着柜门的手。 但是这只手也看不到了，因为从柜门上拿了下来，准备拨弄余惊鹊面前的衣服。 拨开这些衣服，可是会有惊喜的，余惊鹊的匕首，已经隐藏在衣服后面，随时准备刺处。 从女人进来，到现在，余惊鹊也仅仅只是将匕首拿出来，可见他做的有多慢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回来的及时 那双手，慢慢靠近余惊鹊，就在要将其面前的衣服拿开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些嘈杂。 这双手的主人，好像是立马紧张起来一样，跑去窗口看了一眼。 之后急忙跑回来，将柜子的门关起来，来不及查看里面的情况。 再之后余惊鹊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这个锁门的声音很大，比进来的时候大多了，看来这个人进来的时候是小心翼翼，出去的时候反而是有些着急。 为什么？ 余惊鹊听了一下。 发现是马迭尔旅馆门口的嘈杂声，好像是秦晋回来了，一些记者和爱慕者发出来的声音。 这个女人就是因为看到了秦晋回来，才放弃了继续搜查，立马离开。 余惊鹊靠在柜子里面，将匕首慢慢放回去，然后喘着气，不得不说秦晋回来的很及时。 刚才的千钧一发，让余惊鹊握着匕首的手，都是出满了汗。 也不管这里面的衣服值多少钱，余惊鹊用手随意在一件衣服上擦了擦。 呼吸变得顺畅，余惊鹊苦笑了一下，看来陈溪桥这种过来人的经验，还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余惊鹊傻兮兮的坐在房间里面等着秦晋，看起来是很帅，但是结果会很惨。 听到开门的声音，余惊鹊也不知道躲，还以为是秦晋回来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你就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就在余惊鹊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人打开，有人进来，但是这一次余惊鹊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安静的待在衣柜之中，他必须要确定进来的人是谁。 水声。 好像有人在洗澡。 余惊鹊依然躲着。 之后有人进来，打开衣柜，然后伸手。 “别动手，是我。”余惊鹊急忙说道。 在秦晋打开衣柜准备放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有人，立马出手，好在余惊鹊叫的快。 秦晋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衣柜里面的余惊鹊，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从衣柜里面爬出去，看着自己面前裹着浴巾的秦晋，余惊鹊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找你啊。”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找你这么困难，我用得着这样吗？ 秦晋将衣服放好，坐在凳子上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有事说事，说完之后秦晋皱着眉头说道：“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余惊鹊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可能是姚冰骗你吗？”秦晋觉得自己并没有感觉身边有日本女人啊。 骗？ “你知道不知道，就在刚才，你要是晚回来一点，就出大事了……”余惊鹊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立马站起来，开始在自己的抽屉里面看起来。 之后扭头说道：“高手，抽屉里面的东西，看不出来动过的样子。” 房间里面，秦晋没有做太多的陷阱，因为她不方便，她的房间每天都是有人来打扫的，做了陷阱用处也不大。 而且她也不是很怕，她的身份放在这里，谁想要对她图摸不轨，自然是有人出面对付。 “看清楚长相了吗？”秦晋问道。 “没有，就看见手了，确实是女人。”余惊鹊说道，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余惊鹊怎么可能有功夫去看人长什么样子。 等到余惊鹊能刚看到她的时候，她也就看到余惊鹊了。 “可是不对啊，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我出门她应该跟着我才对，怎么会留在马迭尔旅馆之中？”秦晋意识到这个问题。 余惊鹊也觉得不太对劲，自己就是因为只有一个人，然后秦晋离开，这个人肯定会离开，所以余惊鹊才会过来。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并没有离开。 “难道是担心跟踪你被你发现？”余惊鹊问道。 “不合理，如果我真的有问题，我也会在外面和你见面，而不是在马迭尔旅馆，所以盯着在马迭尔旅馆的我，能有什么用？”秦晋觉得这一点解释不通。 余惊鹊又说道：“难道是她今天是想要进来你的房间看一看，所以才没有选择跟踪你。” “这个可能是有，但是她都不担心，就今天她没有跟踪我，我反而就是今天和你见面吗？”秦晋又问道。 这确实解释不通，但是有一点可以说明，秦晋确实被一个女人盯上了，姚冰没有说谎。 “你总之小心一点，之后我们不要见面。”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你进来的时候，没有被看到吧？”秦晋有点担心余惊鹊进来的时候被人看到，因为这个女人就在马迭尔旅馆。 “当然没有，如果看到我进来，她还会进来吗？”余惊鹊其实刚开始也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就想明白了。 如果这个女人看到有人进来，她肯定不会再进来了，但是余惊鹊躲在房间里面，她还是进来了，就说明余惊鹊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秦晋松了口气。 “你这个消息很重要，冒险通知也是对的。”秦晋认为余惊鹊今天的选择很正确，如果余惊鹊不通知她这个消息，她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 青木智博居然还留了一手。 其实秦晋有想过青木智博不死心，所以这段时间，看似安全，但是她却没有联系余惊鹊，打算再观望观望。 没有想到她的危机意识，还真的就起到了作用。 “我接下来小心一点，会想办法将这个人揪出来的。”秦晋一脸认真，她觉得自己有点输了，居然没有发现青木智博安排的人。 有心算无心，而且青木智博安排的人，一定非常专业，能赢一手不奇怪。 不过好在余惊鹊提醒的及时，在秦晋还没有大意犯错的情况下，将消息告诉她，让她和那个日本女人重新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说完秦晋的问题，余惊鹊开始说自己的问题。 “姚冰死后，还有人进过你的办公室？”秦晋问道。 “是，我们的人吗？”余惊鹊问道。 “不可能。”秦晋说道。 “不可能？”余惊鹊问道。 “我都不用去调查，警察厅里面就你一个，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秦晋确切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这个人身份很重要，很隐秘，你的权限并不知道？”余惊鹊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秦晋笑着说道：“如果真的有的话，你觉得他会冒险去你办公室吗？” 虽然有点鄙视，不过秦晋说的也对，真的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确实没有必要冒险去余惊鹊的办公室，余惊鹊显然还没有这样的吸引力。 “看来我们两个，都被人盯上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秦晋带着一丝苦笑，她现在和余惊鹊的处境，何其相似。 第五百二十五章 自求多福 原本今天过来，还以为能有一些作用。 谁知道千钧一发，惊险万分不说，到头来也没有收获。 特务科里面的人，确定不是军统的人，反而更加麻烦。 不是军统，不是组织，那么到底是谁对自己念念不忘，自己又不是什么大美人。 余惊鹊这里的心烦事不说，秦晋这里也不好受，被人盯着，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和余惊鹊可不是同病相怜吗？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苦笑。 “你小心一点，这段时间不要和上面联系了。”余惊鹊其实是提醒秦晋，美国记者和底片的事情你不要去管了。 “你都用底片陷害姚冰去了，我现在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对于余惊鹊将底片用掉的事情，秦晋没有责怪。 如果这底片不用掉，姚冰不解决，秦晋和余惊鹊都麻烦，到时候就算是将底片送出去，又能有什么用。 而且这底片日本人本来就从邮票后面得到了，秦晋现在责怪余惊鹊干什么？ 至于美国记者的事情，现在确实管不了，秦晋自身难保，还有诸多问题需要解决。 看了看余惊鹊，秦晋发现余惊鹊也动不了，也是诸多麻烦缠身。 “你别看我，我们半斤八两。”余惊鹊说道。 “我知道。”秦晋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秦晋的话有道理，两人都互相帮忙不上，自然是自求多福的好。 见面肯定是不能见面了，太不方便，可是一旦真的有消息了怎么通知呢？ 余惊鹊的这个问题，让秦晋也思考良久，秦晋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你先说说你经常去的地方吧？”余惊鹊说道。 “你知道荣盛公司吗？”秦晋问道。 “乔三爷的公司，冰城有不知道吗？”这公司，不知道的人，还真的少。 秦晋继续说道：“乔三爷好像想要做一些电影方面的生意，我现在所在的电影公司，有可能会被收购，正在谈。”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八成能成，然后你会经常出现在荣盛公司？”余惊鹊理解了一下秦晋的话。 “差不多吧。”秦晋说道。 木栋梁就在荣盛公司，和秦晋联系很方便，可是余惊鹊不能让秦晋知道木栋梁的真实身份，不然余惊鹊的身份就会出问题。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我在乔三爷手下有一个暗探，可是他又不能知道你的存在。” 余惊鹊换了一种说法，现在只是木栋梁不能知道秦晋的存在，不然知道秦晋和余惊鹊有关系，还不是不打自招。 “你将暗探都埋到乔三爷手下，你也不担心他找你麻烦。”秦晋皱着眉头说道。 帮派里面的人，还是很忌讳这一点。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余惊鹊嘟囔了一句。 “可是你是特务科的。”秦晋提醒说道。 余惊鹊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那也不止我一个，再者说了，我的暗探就是一个小喽啰，引不起什么大人物的注意。” “暗探可靠吗？”秦晋问道。 “就算是可靠，也不能和你接触啊。”余惊鹊觉得秦晋不可能有这么冒险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暗探可靠，你可以让他将消息放在什么地方我去取。”秦晋这个办法太冒险。 虽然余惊鹊知道木栋梁百分之百可靠，但是秦晋不知道啊，如果余惊鹊这个时候答应秦晋的提议，弄不好还会被秦晋怀疑。 所以余惊鹊立马拒绝说道：“不可能，他如果偷看我的消息，或者将消息放好之后，偷看是什么人去取的，不是麻烦？” 果然秦晋也点头，显然是认同余惊鹊的说法，余惊鹊送了口气，看来不管是和敌人，还是和自己人聊天，都需要注意一点。 何况秦晋也算不上完全的自己人，说错话，被怀疑可不行。 “难道又要完全切断联系？”秦晋觉得，既然没有办法通知的话，不如干脆还是切断联系吧。 切断联系固然可以，不过余惊鹊还是想要留下一个紧急的联系备用方案，一旦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挽救一下。 “这样吧，我的暗探叫木栋梁，你去乔三爷公司应该可以打听到。如果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通知你，我就安排他在荣盛公司闹出点动静，等到他被处罚的时候，你就出面替他求情。”余惊鹊觉得只能这样做了。 木栋梁暗探的身份告诉秦晋，但是木栋梁地下党的身份秦晋并不知道。 “我出面求情之后呢？”秦晋问道。 消息其实放在木栋梁身上最好，秦晋直接拿走就可以，但是余惊鹊相信木栋梁，秦晋可不信。 而且余惊鹊在秦晋这里也不敢露出破绽，将自己和木栋梁的身份暴露。 “之后你出来，消息我会放在荣盛公司外面的花坛里面，埋在三点钟方向，花坛向内三十公分。”余惊鹊记得乔三爷的公司外面是有一个大花坛的。 这个大花坛当时修建的时候，还是找外国的设计师设计的，只是这冰城的天气吧，就那么几个月能看，剩下的几个月，就剩下破败了。 也不知乔三爷是怎么想的，可能就是为了大手笔，凸显自己有钱吧。 不过现在天气正好，里面植物不少，埋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样做了之后，在花坛上给秦晋一个提示，不动用木栋梁是最好的，但是你不可能在花坛上面做手脚，这个花坛乔三爷可是请了人，每天都会修剪打理。 你做的记号，可能分分钟就会被破坏掉，所以余惊鹊只能让木栋梁出手，来提醒秦晋。 秦晋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并没有说做记号，不需要木栋梁闹事之类的话。因为在乔三爷的公司门口，可能你细微的记号，就会被人发现，因为帮派里面的很多人，也是依靠记号来传递消息的。 为了保险起见，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东西。 “这个计划可以，但是我有两个问题。”秦晋说道。 “哪两个？”余惊鹊问道。 “第一点，你凭什么确信，木栋梁会在公司里面闹出一点动静，如果他不闹呢？”秦晋觉得木栋梁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在公司里面乱来。 “第二点，花坛里面的东西，谁来埋？”秦晋问道。 有时候，余惊鹊觉得一个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木栋梁当然会听话，而且东西当然是木栋梁来埋，可是你让余惊鹊怎么说？ 既然说不了，余惊鹊只能换一种说法。 “没有那么安全的办法了，而且这办法我们不一定能用上，只有在万分危急的时候，才会用你明白吗？”余惊鹊的话让秦晋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 确实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就顾不上这些东西了。 “木栋梁基本上会听话，他想要我支持他在帮派里面做大，至于埋东西，可能是我，也可能只是街上的乞讨者和难民，给钱他们还是愿意帮忙的，信息我加密，那些人看不懂。” “哪怕就算是被人找到，基本上也不会怀疑你。”余惊鹊最后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免得秦晋心里一直惦记。 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余惊鹊这个办法在危险的时候也能用一用。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个办法，太冒险。”秦晋非常认真的说道。 余惊鹊心里苦笑，冒险什么冒险啊，木栋梁就是我的人，不要太安全，要不是不能被你发现，我用得着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第五百二十六章 无线电监测车 不管借口牵强不牵强，反正在紧要关头，大家是顾不得这么多的。 所以余惊鹊的提议，秦晋采纳。 至于秦晋如果有消息，怎么通知余惊鹊，也变成了一个问题。 不过算不上难题，秦晋说道：“我会让人将消息放在烟盒里面，还是胡弓牌香烟。” “不会被人买走吗？”余惊鹊有点不放心这一点，如果那个卖烟的小男孩在那里卖烟，其他需要胡弓牌香烟的人照样可能会拿走这包香烟。 “这包烟不会放在上面，会放在下面，到时候有一个很简短的暗号，你随便找个人帮你买烟就行。”秦晋自然也不会让余惊鹊去买烟，因为要说暗号，只要余惊鹊去的话，余惊鹊岂不是会被卖烟的小男孩知道。 将暗号记下来，余惊鹊点头说道：“行吧，那我就走了。” “你怎么走？”秦晋问道。 “你先出去，去大厅坐一会，帮我引开一下注意力，我过一会出去。”余惊鹊觉得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去浴室，不喊你不要出来。”秦晋的话余惊鹊自然明白。 老老实实待在浴室里面，等着秦晋将浴巾换掉。 “我出去了，你等一会就出来。”秦晋出门前，对着浴室里面说道。 过了大概五分钟，余惊鹊从房间离开，在外面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 压了压帽檐，低着头离去，余惊鹊没有选择做电梯，而是从楼梯跑了下去。 也没有看秦晋在大厅的什么位置，和什么人聊天，而是直接出了马迭尔旅馆。 和木栋梁汇合之后，两人将衣服换过来，急匆匆的离开。 “怎么样？”木栋梁问道。 “你们公司门口的花坛……”余惊鹊将自己和秦晋商议好的事情，告诉木栋梁。 木栋梁都认真记下来，他知道这些事情会很重要。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了，至于特务科里面的人，余惊鹊没有让木栋梁和陈溪桥汇报。 既然不是组织的人，也不是军统的人，那么就默认是敌人，这样的情况下告诉陈溪桥，他也帮不上忙，还要瞎担心。 说不定余惊鹊这里的任务也要掐断。 但是余惊鹊不想这么做，警察厅里面的人你还摸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如果有人跟踪余惊鹊的话，余惊鹊一定能察觉到。 所以既然敌人只是在警察厅活动，那么余惊鹊倒不至于不敢做任务，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回到家里，余惊鹊晚上睡的不错，算是一个难得的安稳觉。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还有很多事情困扰着余惊鹊。 但是最危险的事情都已经解决，该告诉秦晋让她小心也告诉了，余惊鹊自然要放松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不然这精神一直这样紧绷着，迟早要出问题。 潜伏人员，要学会自我调节，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苦中作乐。 你说你乐不起来？ 那你也要强迫自己乐起来，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为了工作，你别无选择。 早上锻炼的一身臭汗，余惊鹊洗了洗澡跑去上班，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是如此。 身手很重要，余惊鹊不能落下，锻炼这种东西少不了，而且余惊鹊向木栋梁请教了很多杀招，出手便杀人的招数。 这些招数非常实用，余惊鹊也默默记下来，然后练习。 这段日子还算是平静，自从在马迭尔旅馆见过秦晋离开之后，余惊鹊就回来特务科继续自己的工作，他表现的中规中矩。 没有立太大的功，也没有犯太大的错。 总之就是挑不出毛病，也说不上嘉奖的一个情况。 但是余惊鹊隐约看出来，万群不想让自己一人独大，他好像想要扶持其他的队长。 这一点余惊鹊早就意料到了，姚冰的事情就算是教训，要平衡下面人的势力，这是上位者必须要掌握的一个本领。 显然万群现在就是在这样做。 当时姚冰是心腹，自然而然就一家独大起来，所以现在万群在避免这样的情况再一次发生。 只是余惊鹊虽然看出来了万群的意思，却不能阻止，更加不能表现出来不满。 不过就特务科剩下的那几个队长，余惊鹊还真的不放在心上，他们和姚冰比起来，差远了。 虽然万群给他们负责了一些任务，不过都是小任务，余惊鹊也不在乎，想要依靠着三瓜两枣的来平衡权力，怕是不容易。 除非这些人联手起来，或许可以和余惊鹊抗衡一下，但是他们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多的不行，怎么可能联和起来？ 万群或许也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有心无力，最后也就不是很刻意注意这方面了。 这种争权夺利余惊鹊不看在眼里，地位高了，眼界就高了，现在那些队长余惊鹊根本就看不上，你真要说，余惊鹊盯着万群屁股下面，股长的位子呢。 不过这个位子，想来很难，余惊鹊现在也就单纯的想想。 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警察厅上面，余惊鹊很好奇，到底是谁盯上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余惊鹊对李庆喜暗示过，说自己不在科里的时候，让他帮自己看着办公室。 李庆喜不傻，他也看出来了万群想要平衡势力的意思，余惊鹊的命令在他看来，是防止那些队长乱来。 满口答应，李庆喜说自己一定能盯好。 想将希望放在李庆喜身上，想要李庆喜抓住来自己办公室的人，余惊鹊觉得很难。 聊胜于无吧，因为余惊鹊确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光靠脑子想，实在是想不出来。 “队长，出任务。” 就在余惊鹊冥思苦想的时候，李庆喜在外面叫喊。 余惊鹊急忙从办公室出去，看到走廊里面已经有人跑动起来，问道：“怎么了？” “何班长发现敌人的电台了。”李庆喜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急忙向着通讯班跑去，就看到何斯谅从通讯班里面出来。 “何班长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我们的无线电监测车，发现了敌人的电台。”何斯谅一边扣起来自己的上衣，一边加快脚步，看来是准备一起过去。 无线电监测车？ 就是那个铁皮盒子的车子，里面有各种设备，车上面还有天线搜索信号的那个。 这可是高科技，是日本人弄来的玩意，发现过不少次电台，不过何斯谅像是今天这么激动的，可不多见啊。 “何班长，你还亲自过去吗？”余惊鹊追在后面，跑了两步。 “纸鸢，你说我过去吗？”何斯谅眼神里面带着精光。 纸鸢？ 余惊鹊追着何斯谅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立马跟上去。 PS：感谢miss扬威，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二十七章 追击 纸鸢！ 难怪何斯谅亲自上阵，这个人可是他长久以来的目标。 在看不见敌人的战线上，一样是刀光剑影，何斯谅将纸鸢当成自己的敌人，余惊鹊能理解。 可是现在何斯谅能抓到纸鸢吗？ 余惊鹊跟在何斯谅后面，心里紧张起来，关心则乱，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老祖宗还是说的对啊，四个字总结的精辟的不行。 余惊鹊现在不敢说是老油条，起码也算是对敌经验丰富，可是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难免是心里起伏较大。 怎么办？ 要出手阻拦吗？ 秦晋告诉过余惊鹊阻拦何斯谅的办法，如果牵扯到纸鸢是可以用的。 用？ 还是不用？ 在余惊鹊思考的过程中，已经跑出了特务科，何斯谅喊道：“上我的车。” 最后余惊鹊决定不用。 他不能被感情左右自己的判断，换言之，如果今天何斯谅口中的目标不是纸鸢，秦晋告诉的东西不变，只是要保护的人不是纸鸢，而是另一个人，余惊鹊会直接阻拦吗？ 余惊鹊不会，因为他认为还没有到紧要关头，你还不知道何斯谅能不能抓到人。 现在说的话，可能是白白浪费掉秦晋告诉余惊鹊的东西，而且还会让何斯谅怀疑余惊鹊，还要想办法解决何斯谅。 何斯谅死了之后，再来一个通讯班的班长，你却没有办法来威胁他，这一切一切的问题，都会出现。 所以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不能说。 哪怕是纸鸢，余惊鹊也告诉自己必须要忍住。 合格。 专业。 素养。 余惊鹊坐在车里，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他需要忍住，不能关心则乱，不能乱了阵脚。 难吗？ 很难。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加不要说是这样的事情，不过余惊鹊告诉自己可以。 这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季攸宁的信任。 可是突然想到，姚冰不就是死在了对自己的自信上吗？ “他娘的。”余惊鹊心里默默咒骂，他的双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大腿，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到了这种时候，受苦的总是余惊鹊的大腿。 不用看，不是发青就是发紫。 好在忍住了，余惊鹊的理智，没有丧失，他找了回来。 “你也紧张？”何斯谅对余惊鹊问道。 他用了也字，看来何斯谅并不介意承认自己的紧张。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应该没有何班长紧张，听说何班长吃了几次哑巴亏。” 听到余惊鹊的调笑，何斯谅也不气恼，说道：“今天让你看看，谁输谁赢。” 自信？ 从何斯谅身上看到了自信，余惊鹊有点担心起来。 余惊鹊现在在特务科的身份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和何斯谅说话也随意了不少，不至于和第一次一起行动的时候一样，还被何斯谅教训了几句。 “何班长今天看来是势在必得啊。”余惊鹊随意的说道，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些今天的情况。 “这一次的信号，是被无线电监测车捕捉到的。”何斯谅的话余惊鹊不明白，不知道是距离更近，还是说位置会更加确定。 “锁定在什么位置？”余惊鹊问道。 每一次何斯谅发现敌人的电台，都是锁定一个区域，不知道这一次的区域，会不会更加具体。 “信号一直在移动。”何斯谅的一句话，让车上的余惊鹊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敌人在车上发电报？”余惊鹊觉得这是不是有些搞笑。 “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车上不能发电报吗？”何斯谅的两句话，让余惊鹊闭嘴。 看到余惊鹊老老实实闭嘴，何斯谅继续说道：“无线电监测车已经跟上去，我们已经确定了他最开始的位置，这条路已经开始封锁，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那辆车。” “恭喜。”余惊鹊嘴里说着恭喜，心里却有点阴晴不定起来。 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要用秦晋的办法。 可是现在看来，阻止不了何斯谅啊。 就算是自己可以将何斯谅拦下来，无线电监测车也拦不住的。 一言不发，余惊鹊坐在一旁，手指不停搓动，想要寻找办法。 车子突然停下来，外面有人喊道：“已经到一匡街了。” “还在动？”何斯谅有点诧异的问道。 “追。”虽然诧异，可是何斯谅并没有放弃，让车子继续追。 余惊鹊看了看对外面喊道：“通知后面的警员，直接追上去，速度快一点。” “不要太快，不能超过无线电监测车。”何斯谅担心余惊鹊的人打草惊蛇，立马出言阻止。 余惊鹊其实就是想要打草惊蛇，不过看到被何斯谅给阻止也不能说什么。 到了一匡街，外面的人说道：“已经过了前面的病院，去了文治街。” 余惊鹊听到这里，不知道说什么，这都快出城了，季攸宁到底在干什么？ 何斯谅也皱眉，不过还是挥手说道：“追。” 等到追上去之后，有警员喊道：“出了文治街，右转小路，可能停车了。” 停车了，大家都是激动，司机一脚油门就上去。 而且无线电监测车，监测不到信号了，看来敌人已经停止了发报工作。 余惊鹊他们的小轿车，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监测车，大家都开始加速，因为敌人停止了发报，很有可能会快速离开。 “怎么了何班长？”余惊鹊看到何斯谅的脸色不太好，对何斯谅问道。 何斯谅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说道：“纸鸢的发报速度很快，为什么这一次发报了这么长时间？” 从他们追出来，到追到这里来，这个时间可不短。 何斯谅问余惊鹊，余惊鹊问谁去？ 余惊鹊小心翼翼的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在车上发报？” “对，有可能。”何斯谅点头说道。 在车上发报，车子还是进行的过程，信号可能会出问题，而且你也可能会发错，需要重新发。 车子的一个颠簸，可能就会是一次失误，而且信号也会不稳定，说不定时有时无。 这样解释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纸鸢就算是发报技术再好，这种情况下，显然不是技术可以解决的。 信号不好，路况不平整，车内空间有限等等的问题，都会让一个发报老手，出现低级失误。 小轿车很快追上无线电监测车，后面的警员也开着三轮摩托车追出去，担心被敌人给跑掉。 PS：感谢蓝白色**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二十八章 圈套 “有车子的痕迹，看不到车辆。” “我这里也是。” 大家开始汇报收集到的信息，余惊鹊从车上下来，对他们说道：“继续追。” 现在就需要余惊鹊负责了，今天万群没有来，余惊鹊负责这里的事情。 看着远处的无线电监测车，余惊鹊说道：“这玩意要回去吗？” 敌人现在已经停止了发报，这车也就监测不到无线电信号了，所以余惊鹊不知道是留在这里，还是开回去。 何斯谅看了看说道：“到前面去掉头吧。” 他们的小轿车这里可以掉头，但是这样的无线电监测车可不行，因为它的体积要大上不少。 “不对，快回来。”突然何斯谅大声叫喊，余惊鹊不明的看着他。 之后…… “嘭……” “嗡……” 巨大的声响让余惊鹊震耳欲聋，急忙是跑到轿车后面躲起来，至于何斯谅也自己跑了过来，余惊鹊没有管他。 又不是万群和蔡望津，如果是这两个人在这里，余惊鹊或许还会保护一下，表表忠心，但是现在的情况，余惊鹊要自保。 何斯谅和余惊鹊躲在一起，余惊鹊将手枪拿了出来，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无线电监测车，翻到在地，看样子有点惨，而且已经起火。 就在余惊鹊还在观察的时候，何斯谅直接冲出去喊道：“看什么看，救火啊。” “快救火。” 何斯谅的叫喊，让那些警员不得不冲上去救火，虽然都知道可能会有爆炸的风险。 确实发生爆炸，炸伤了几个警员，火势更加凶猛，大家开始继续救火。 余惊鹊走过来，站在何斯谅身边说道：“你刚才为什么让他们回来？” 从何斯谅的叫喊之中，余惊鹊能听出来，他是意识到了危险的。 何斯谅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他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今天又输了，输给了纸鸢，甚至是输的有点丢人。 纸鸢今天被信号监测车捕捉到信号，就是故意为之，然后一路用信号将他们引过来，这路上提前已经埋好了炸弹。 就是想要毁掉他们的无线电监测车，甚至是想要杀掉何斯谅，可惜的是何斯谅不在车上。 今天这是纸鸢针对何斯谅的一次圈套。 何斯谅将纸鸢当成敌人这么久，纸鸢何尝不想要除掉何斯谅呢，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圈套。 看着外面的一片狼藉，余惊鹊有点出神，这真的是季攸宁的计划吗？ 如果是的话，季攸宁还真的不容小觑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心里却是发笑，好像季攸宁越强，他就越开心一样。 “敌人是怎么引爆的炸弹？”余惊鹊皱着眉问道，他不能再去想季攸宁，而是需要处理眼前的事情。 “你问我，我问谁？”何斯谅对余惊鹊喊道。 看到何斯谅有点癫狂的样子，余惊鹊觉得你输给人家纸鸢，你对着我吼叫什么。 “去看看。”余惊鹊带着李庆喜走了过去。 这个炸弹是埋在地上的，但是一定不是踩上去就会炸，因为敌人的车子也是刚开过去，如果会炸的话，敌人的车辆为什么没有被炸？ 所以一定有引爆装置。 你说是定时炸弹，也不可能，敌人怎么能刚好计算到他们过来的时间，刚好计算到无线电监测车过去的时间。 只要差几秒钟，就是天差地别，可能什么也没有。 余惊鹊走过去，看到大家还在灭火，他们直接将土扔在车上，好像是想要将车给埋起来一样，不过也有人去找水了，只是何斯谅有点不想让他们浇水，担心车子里面的那些设备。 不过让余惊鹊来看，车里的设备，八成是不行了。 车子余惊鹊没有管，而是蹲在爆炸的地方。 在土里果然看到了一根电线，余惊鹊将电线拿在手里，用力一拉，将埋在地上的电线揪了出来。 余惊鹊一边揪，一边顺着电线走，李庆喜他们立马跟上来。 电线挺长的，一直延伸到了路外面，然后进入草丛。 草丛里面的电线倒没有埋起来，就藏在这草地上，有一些冬天到现在还没有分解的枯枝落叶覆盖，也难看出来。 一路走出去百十来米，余惊鹊看到地上放着一个装置，就是起爆器。 只要按下去，炸弹就会爆炸。 “带着回去。”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你们给我追，应该跑不远。”余惊鹊对剩下的警员说道。 当余惊鹊抱着引爆装置回来的时候，何斯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到这个东西，他就知道自己今天被人阴的很惨。 无线电监测车，这东西可是高科技啊，是厅里从日本人那里申请来的。 冰城本就不多，警察厅就两台，一台在特务科，一台在厅里，现在好了，特务科这一台八成是要报废。 就算是不报废，这修一次也需要时间。 “何班长不要气恼，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追了，说不定能追到他们。”余惊鹊说道。 “追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引爆炸弹的人，能追到纸鸢吗？”何斯谅的语气带着怒意。 余惊鹊笑着劝说道：“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何班长还有机会不是吗？” 看到何斯谅赢不了季攸宁，余惊鹊心里就开心，虽然这个计划可能根本就不是季攸宁想出来的，但是妨碍不了余惊鹊的开心。 车子的火被弄灭，但是车子肯定是报废了，何斯谅让人将车子弄回去，可舍不得就这么扔在这里。 余惊鹊跟着何斯谅回来特务科，两人直接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万群也在。 何斯谅一脸不痛快，自然也不会汇报工作，余惊鹊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将工作汇报，只是说敌人多么的狡猾，并没有刻意的说何斯谅上当什么的。 因为余惊鹊需要何斯谅坐在这个位子上，换一个人来，反而更加被动。 不过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不敢说何斯谅什么，汇报的遮遮掩掩。 连一旁的何斯谅都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今天是我上当了，被敌人给骗了。” 听到何斯谅说的这么痛快，余惊鹊尴尬的对万群和蔡望津笑了笑，万群给了余惊鹊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余惊鹊巴不得不说话，这件事情自己置身事外是最好的。 让何斯谅顶在前面，应该也没有大问题，何斯谅是特务科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现在就算是将何斯谅弄下去，你找得到人接班吗？ 再者说了，一次上当就将人弄下去，也不是蔡望津的风格。 第五百二十九章 新的设备 上当受骗。 被自己的敌人给算计了，这种事情说出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更加不要说何斯谅，他现在连蔡望津的情绪都懒得管，坐在凳子上，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余惊鹊老实的站在后面，既然万群给了眼神，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他何必要自讨没趣呢。 他刚才没有说何斯谅的问题，就已经算是给何斯谅面子了，这件事情到头来怪不到他身上。 “损失如何？”蔡望津问道。 “无线电监测车坏了。”对于死了几个人，何斯谅根本就没有管，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无线电监测车的问题。 “科长，我要求再申请一台。”何斯谅的双手撑在蔡望津的办公桌上，整个人站起来看着蔡望津。 申请一台？ 这东西申请是可以申请来的，不过价值很高，他们这一台就这么坏了，有点没有办法交代。 被敌人算计，然后损失了无线电监测车，还有脸去申请新的？ 何斯谅显然是看出来了蔡望津的犹豫，他说道：“纸鸢这一次设计想要将我们特务科的无线电监测车毁掉，一定是因为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行动和任务，不想被我们发现。” “我们现在如果不能快速申请下来设备，纸鸢他们的计划就一定会成功。” 听到何斯谅的话，在场的人都觉得有道理，军统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么一出，一定是有另有深意。 可是如果你想要知道军统在做什么，就一定需要监测他们，这样看的话，这无线电监测车还非要不可了。 “科长，就算是我们现在写报告申请，上面也不在乎我们这一次损失的问题，可是申请下来，也要小半个月吧。”万群不是针对何斯谅，只是在就事论事。 这东西不是电台，不是你说申请就能申请的。 万群继续说道：“而且工作人员在这一次袭击之中，都在车内丧生，就算是申请下来新的设备，还要培训技术工作人员。” 那种设备，不是谁都会的。 而且也不是谁想学就交给谁，很多技术方面的东西，是有保密条例的。 那些人不死还好，一死，虽然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懂，但是明显不够用了，连换班的人都没有。 万群的话，让何斯谅有点不甘心的坐下，他真的不甘心输给纸鸢，一个他盯了这么长时间的人。 看着自己面前的何斯谅，蔡望津说道：“你这一次输，就是你太在乎，不然你应该早就能反映过来。” 这一次的事情，确实疑点重重，其他人反映不过来，可是何斯谅不应该反映不过来。 只是心中的执念，让何斯谅不愿意放弃这个看似可以抓到纸鸢的机会，所以才会一步一步陷入纸鸢的陷阱之中。 在最后一刻，何斯谅虽然反映过来了，但是为时已晚。 何斯谅明白蔡望津说得对，他握紧拳头说道：“这一次我不一定不会输，就算是没有无线电检测车，我也一样可以找到他。” 特务科还有设备，一样可以用，只是少了无线电检测车，就好像是少了左膀右臂一样。 “你放心，东西我给你准备。”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三人都是疑惑，你从什么地方弄？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蔡望津笑着说道：“警察厅不是还有一台车子吗？” “借过来用用。” “他们能同意吗？”万群有点拿捏不准。 可是何斯谅不管这些，反而是激动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连培训人员的时间都可以省下来。”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我和厅长说，就算是合作，车子何斯谅你来负责，他们都需要听你的。”蔡望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去申请车子太慢，等你的车子申请下来，军统的行动可能都已经结束。 所以这个时候，蔡望津打算用厅里的车子，而且是合作，真的抓到军统的人，厅里也有功劳，自然会选择合作。 “是。”何斯谅不管功劳不功劳的，他现在就是不想再输给纸鸢，变成了一种高手之间的较量。 看到蔡望津的打算，万群没有说什么，余惊鹊自然是闭口不言。 车子的问题解决，蔡望津转而问道：“纸鸢为什么知道我们盯着他，为什么要毁掉我们的无线电检测车。” 纸鸢为什么知道？ 自然是余惊鹊当时通过秦晋通知的，现在蔡望津问出来，让余惊鹊心里有点不自在。 这蔡望津确实有本事，居然还不忘这一个细节。 “冰城之中，搜查电台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们特务科，远的不说，近的还有厅里，日本人数不胜数，怎么他们就盯上我们了，要毁掉我们的无线电监测车？”何斯谅这个时候，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分析起来。 “说不定是他们最忌惮我们特务科。”万群笑着说道。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或许是你盯他盯的太紧，他也注意到你了。”蔡望津不太了解这种无线电的战线，所以只能猜测。 “可能。”不过何斯谅觉得有可能，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接下来你重点负责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行动，今天的行动一定是为了后面的行动做铺垫，你盯好他们。”蔡望津对何斯谅命令道。 何斯谅一脸正色说道：“科长放心，他们以为我们没有了设备，殊不知我们还有一台监测车。” 这个时候，余惊鹊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们厅里有两台监测车的事情，好像不是秘密吧？” 这句话说出来，何斯谅稍微尴尬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何斯谅对余惊鹊问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何班长，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再一次发现纸鸢，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再一次诱敌深入，再一次的埋伏呢。”余惊鹊轻声提醒。 其实余惊鹊是为了给季攸宁打掩护，因为恐怕军统的人，确实没有想到，特务科这么快就有了新的设备，而且还不需要培训技术工作人员。 所以余惊鹊现在对何斯谅说这些，就是要扰乱何斯谅的思绪，让他接下来的行动中开始犹豫，只要有犹豫，就有破绽，就容易失误。 果然，余惊鹊的话，让何斯谅低头沉思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认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得到了新的设备，可能他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样以为，然后故技重施，如果我们还上当，再毁掉一台无线电监测车的话，那绝对是奇耻大辱。”何斯谅不得不承认，余惊鹊说的有一定道理。 你认为的，和你的敌人想要你认为的，可能是一样的。 第五百三十章 各司其职 心里顾虑的越多，越是容易出问题。 余惊鹊的话，无疑是给何斯谅的心理压力，加重了不少。 “你不必有太多的心理包袱，该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不然军统恰恰利用我们这样的心理，见缝插针，等到他们行动完了，我们还以为是他们的陷阱。” 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又是一阵不满。 “是，科长。”蔡望津的话，是给了何斯谅定心丸，让他不至于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你去负责吧。”蔡望津让何斯谅下去。 等到何斯谅离开，万群才开口说道：“这何斯谅明显是被人激怒了，然后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也不知道拦着点？”万群又开始说余惊鹊。 脸色发苦，余惊鹊说道：“股长，今天何班长整个人很亢奋，好像是马上就要抓到纸鸢一样，我拦得住吗？” “不怪他。”蔡望津出言帮余惊鹊解困。 感谢的看了蔡望津一眼，蔡望津都开口了，万群自然不会逮着余惊鹊不放。 “今天你什么想法？”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我认为何班长说的对，敌人是故意为之，而且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想来和电台这方面有关系。” “但是我对电台一窍不通，也琢磨不明白。”余惊鹊没有投机取巧，有一说一。 这电台方面的知识，不懂的人很多，你不专业，你确实弄不明白。 “其实也不要想的太复杂，军统不过就是想要发报方便一点。”蔡望津的总结还真的是一针见血。 不管军统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接下来的情报是什么，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发报呗，不然针对通讯班干什么。 “安排一些人，保护何斯谅。”蔡望津对万群说道。 “科长担心，有人对何斯谅下手？”万群问道。 “这些年，特务科通讯方面的技术和资料，以及掌握的那些非法电台的频率，基本上都在何斯谅的脑子里面，如果何斯谅死了，对我们来说，损失很大。”蔡望津可不能刚看到何斯谅死掉，虽然有记录有备案，但是很多东西还是在何斯谅的脑子里面。 别说蔡望津不能看到何斯谅死掉，余惊鹊也不能啊。 只有何斯谅活着，余惊鹊才有可能在他对付季攸宁的时候，让他住手。 如果何斯谅死了，换一个人来说，余惊鹊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这条消息就是秦晋交给自己的，现在又是军统在行动，难道军统想要弄死何斯谅？ 不可能，军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死了何斯谅还会再来新的通讯班班长，说不定更加不好对付。 就在余惊鹊思考的时候，万群说道：“你负责保护何班长。” “我？”余惊鹊有点诧异。 “就是你。”说真的，保护何斯谅这个任务，交给其他人，万群不放心。 “是。”刚好余惊鹊也不想何斯谅死，保护他也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何斯谅下手，可能只是小题大做。 安排完这些工作，蔡望津又问道：“军统行动队有消息了吗？” “抓了一些人，不过没有什么价值。”万群有点不甘心。 “继续抓，威慑他们，不要让他们随随便便行动，真的当冰城无人吗？”蔡望津可不能放任这样的行动，将冰城治安扰乱，日本人是会不开心的。 现在的冰城，是日本人的天下，他们不乐意看到这里乱成一锅粥。 和万群一起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在后面低声说道：“股长，你说这一次何班长能讨到便宜吗？” “怎么了？”万群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何班长和这个纸鸢交锋时间不短，大部分时间都落在下风，我担心这一次更是如此。”余惊鹊的担心不无道理，单单从今天被纸鸢算计，说白了就是何斯谅一个人的锅。 是何斯谅一直要追，穷追不舍。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当着何斯谅的面说？”万群进去自己办公室，好笑的说道。 余惊鹊跟着进去，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说道：“股长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这话我敢当着面说吗，何班长现在就是炸药桶，一点就着，我可不想触霉头。”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就算是何斯谅不行，我们现在能去再找一个人吗？”万群觉得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这方面他们不懂，而且你也找不到比何斯谅更加合适的人了，何斯谅的专业性没有问题。 余惊鹊又问道：“让我保护何班长，是配合他行动，还是完全听他指挥？” 面对余惊鹊的这个问题，万群也思考了一下，最后说道：“配合行动。” 配合行动，和完全听何斯谅指挥，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如果是完全听何斯谅的指挥，余惊鹊是没有权利发表意见的。 但是万群说的是配合行动，看来万群也担心何斯谅再一次被激怒，意气用事，是让余惊鹊在关键时刻，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明白这一点之后，余惊鹊说道：“是股长，我明白。” “何斯谅这段时间会住在特务科，安全你不需要担心，如果他要出去行动，你负责跟着。”万群说道。 何斯谅确实经常在特务科住，因为他们这种工作，是没有休息的时候。 监测敌人的电台，可是要全天候的，你难道还要分白天和晚上，星期天是不是还要放假啊？ 特务科其实性质差不多，但是他们人多，轮休值班。 通讯班的人才少，就只能是能者多劳，何斯谅在特务科住也正常。 这段时间何斯谅也是憋着一口气，想要和纸鸢一较高下，你让他回家他都不会回家。 这样也好，余惊鹊的保护就方便多了，说是保护，其实只是配合行动的时候保护一下何斯谅的人身安全，如果何斯谅不出去行动的话，就不需要他管。 “处理一下警员死伤的问题。”看到余惊鹊要离开，万群说道。 何斯谅现在显然是没有功夫处理通讯班死掉警员的后续问题，万群干脆让余惊鹊来处理。 答应下来之后，余惊鹊出门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李庆喜，他总不可能亲自去处理吧。 李庆喜处理这种问题是轻车熟路，也不陌生。 走之前，李庆喜汇报说道：“我们搜查了发现引爆装置附近，没有发现有什么人。” “知道了。”余惊鹊说道。 既然人家敢在那个地方引爆炸弹，就一定是有撤退的路线，怎么可能还会落在你手里，余惊鹊意料之中。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三十一章 矫情的男人 在特务科忙完，下班时间余惊鹊就离开，至于保护何斯谅的任务，已经说过了，是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尽量要保护何斯谅。 但是不出门的时候，何斯谅就在特务科，如果在特务科都能遇到危险的话，那么警察厅就是名存实亡。 余惊鹊着急回家，是因为他想要看看季攸宁，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说和季攸宁没有一点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起码何斯谅上当，就是因为季攸宁一点一点的引诱，不然何斯谅何必在今天有点乱了方寸。 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看看这季攸宁到底知道不知道今天的行动，如果知道的话？ 怎么讲呢？ 没有出息的说的话，余惊鹊是想要知道，季攸宁如果知道今天的行动，还知道自己今天也在场，会不会关心自己。 男人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明明觉得假的身份，获得不了真的感情，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去探索，想要去看这个人会不会在乎自己，哪怕自己的身份是假的。 这种心情怎么说呢？ 矫情。 矫揉造作。 以前如果有一个男人，这种惺惺作态，小女儿状，余惊鹊只会在心里暗暗鄙视，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而且还乐此不疲，想要去看看季攸宁作何反应。 难奈不住，余惊鹊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在等着余惊鹊吃饭了。 今天的季攸宁看起来很正常，一点异样都没有。 而且余惊鹊稍微试探了一下，季攸宁说自己今天一直在学校，看来不是假的，不然去查一下很简单。 这样说的话，今天季攸宁没有参与行动，想来也是，季攸宁对军统这么重要，军统怎么可能让她以身犯险。 季攸宁来引诱何斯谅上钩，只要何斯谅上钩，那么至于电台是谁在操作，就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今天没有技术上的东西，换个人一样。 “今天这菜怎么样？”季攸宁有点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你做的？”余惊鹊笑着问道。 “新学的。”季攸宁总是喜欢跟着家里的做饭阿姨学习做菜，余惊鹊已经吃过不少，但是不得不说季攸宁是有天赋的，总是能学个七七八八。 至于和做饭的阿姨比起来，确实还差一点，不过这是人之常情。 做饭的阿姨，人家这是手艺，而且日积月累，季攸宁能短时内学的七七八八，做饭的阿姨都惊为天人呢。 “好吃。”余惊鹊一边吃，心里一边苦笑，今天闹的沸沸扬扬，何斯谅为了你差点气的晕过去，你居然在家里学做菜。 这要是让何斯谅知道，他重视的对手，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里，也不关心今天行动的结果，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一会你将我的衣服洗一洗，爆炸弄的一股子的火药味，难闻。”余惊鹊看似是毫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季攸宁有点出神。 “爆炸？”季攸宁问道。 “没事。”余惊鹊好像是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说特务科的事情，选择闭嘴，可是他就是故意的。 他要看季攸宁的反应，一个矫情的男人，余惊鹊心里给自己了一个定义。 没有觉得羞耻，反而是津津乐道，还有点乐此不疲。 他看着季攸宁，想要看季攸宁作何反应。 听到爆炸的第一时间，季攸宁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立马她就想起来了什么。 手里的筷子，夹着的食物，掉在桌子上季攸宁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季攸宁的声音有点发干。 “我好好的啊。”余惊鹊笑着说道，自己现在好端端的坐在这，能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季攸宁急忙低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 手里的筷子，想要将自己掉在桌子上的食物夹起来，不浪费。 但是这筷子不停的夹，食物不停的跑，在桌面上都划出了一道带着油渍的轨迹，哪怕如此季攸宁都没有将食物夹起来。 看到脸上没有异样，但是手上的动手反应出来了心里的紧张，余惊鹊居然是心满意足。 是的，就是心满意足。 他感受到了季攸宁对他的在乎，这满足了余惊鹊的心理，看到季攸宁慌张他居然满足，恶趣味。 季攸宁好像和桌子上的食物较劲起来，越是夹不到，她越是要夹。 突然另一双筷子，挡在食物前面，之后将桌面上掉落的食物夹起来。 余惊鹊看了看说道：“这食物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将它戳的惨不忍睹。”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下意识的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 余惊鹊心里明白，这句对不起不是对食物说的，是对自己说的。 “它说没关系。”余惊鹊笑着说着，然后将食物塞进自己嘴里，也不管它在桌子上滑行了多长时间，也不管是不是被季攸宁弄的面目全非。 因为余惊鹊不会浪费粮食，在外面吃饭，为了身份，他可能会有所浪费，但是在家里不行。 山上的抗联都是草根树皮，他有粮食吃，还要浪费吗？ 看着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余惊鹊，季攸宁的心充满喜悦，也有些后怕。 她很怕如果余惊鹊今天死了呢？ 她不愿想，这个念头只要一出来，季攸宁就感觉自己心疼的厉害。 第一次觉得和余惊鹊坐在一起吃饭，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看到季攸宁这样子，余惊鹊心里又有点不忍起来。 他觉得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想要知道季攸宁是不是在乎自己，就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虽然季攸宁表现的没有破绽，脸上一点破绽都没有，可是从夹食物上面，余惊鹊就能看的出来，她心神不宁。 现在的季攸宁，没有心思去想，余惊鹊是不是故意透露出来这样的信息，因为她心里满是喜悦。 “你晚上忙吗？”季攸宁突然问道。 “不忙啊。”余惊鹊说道，每天晚上季攸宁会学习看书，备课之类的，余惊鹊一般都是无所事事。 “我们出去散步吧。”季攸宁很有兴致的说道。 “好啊。”余惊鹊没有坏了季攸宁的雅兴。 吃过饭，有做饭的阿姨收拾，季攸宁换了衣服，兴高采烈的挽着余惊鹊的胳膊出门。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余惊鹊侧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 季攸宁微微歪着头，抬起来看着余惊鹊说道：“那个旗袍早就回来了，你想不想看，晚上我穿给你看。” 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脚下的脚步，差点将自己绊倒。 我问你为什么有兴致出来散步，你告诉我旗袍回来了，你晚上穿给我看，这驴唇不对马嘴啊。 而且这旗袍早就回来了，就是那个短款的旗袍，可是季攸宁一次都没有穿过，干嘛今天晚上要穿给自己看。 难道是对自己的补偿？ 这种补偿，余惊鹊还有点兴奋呢。 看到余惊鹊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傻乎乎的样子，季攸宁松开挽着余惊鹊的手，跑了出去说道：“追上我，我就穿给你看。” 看着带着银铃的笑声跑出去的季攸宁，余惊鹊在原地笑了笑，然后很羞耻的追了出去。 因为以前在大街上看到这一幕，余惊鹊都会在心里说一句，矫揉造作。 只能说太年轻，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第五百三十二章 买香烟 一跑，一追。 傻兮兮。 却让人乐在其中。 季攸宁气喘吁吁的站在前面，距离余惊鹊不过三步，但是余惊鹊却也站着不动。 “喂，你就这么不想看吗？”季攸宁气的双手叉腰。 都说了追上我就穿给你看，你死活就是追不上，害得我要一直跑，我都跑不动了你知道吗？ 实在跑不动，季攸宁停下，打算干脆让余惊鹊抓到算了。 明明就打算跑两步被抓到，为什么跑了这么多。 说好的出来散步，怎么就变成跑步了，季攸宁心里欲哭无泪。 更加欲哭无泪的还在后面，我都不跑了，你也不动了，这条件对你没有吸引力呗？ 不是说没有吸引力，只是余惊鹊不想强迫季攸宁，如果季攸宁只是为了补偿自己今天遇险，而这样做的话，余惊鹊宁愿不要。 一个矫情的男人，就没有坚守了吗？ 坚守自然还是有的。 其实余惊鹊不是矫情，只是面对季攸宁的时候，难免和面对其他人不一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个……算了吧。”余惊鹊看着三步之外的季攸宁。 算了吧…… 季攸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余惊鹊居然说算了吧。 季攸宁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拉着余惊鹊往回走说道：“不能算，走。” 其实最后回到家里，季攸宁还是没有换衣服，余惊鹊也没有提。 他知道季攸宁不好意思，如果余惊鹊现在提一嘴，季攸宁一定赌气的会换，但是余惊鹊觉得没有必要。 睡觉的时候，季攸宁还生气的背对着余惊鹊，让余惊鹊好笑。 不过看起来，经过这么一闹，大家心里都没有了芥蒂，今天爆炸遇袭的事情，也不会留下阴影。 因为季攸宁也很理智，她同样知道，两人都会遇到不可预料的事情。 她只能祈祷，祈祷每一次，余惊鹊都可以化险为夷。 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床上空无一人，余惊鹊摸了摸余温尚在，看来自己今天醒来的挺早。 同进早餐之后，余惊鹊跑去特务科，先去询问何斯谅有没有发现，听到没有发现之后，回去办公室待着。 其实这些天，余惊鹊看似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将警察厅内部的人员都观察了一遍。 这个工作很浩大，还不能被人发现，余惊鹊都是暗中观察，想要找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看不见的对手，却没有太好的进展。 放平心态，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他如果还对余惊鹊有兴趣，就一定还会有所行动，行动越多，越容易暴露。 如果他对余惊鹊没有了兴趣，那么找得到找不到这个人，也就不重要了。 忙了一天，回家的路上余惊鹊看到了秦晋的暗号，还是香烟。 但是这个香烟，可不是让余惊鹊去见面。 在路上拦住一个半大小子，给了他钱说道：“帮我去那里买盒烟，多的钱给你，你就说……” 将秦晋说的暗号告诉这个孩子，余惊鹊压低声音，而且将自己伪装起来，孩子根本不在乎余惊鹊长什么样子，他更多的是想要钱。 拿着钱跑出去，很快将胡弓牌香烟买回来，交给余惊鹊之后拿着钱就跑了。 余惊鹊将烟盒撕开，然后将里面的香烟拿出来，捏了捏又插进去。 之后又抽出来一根，捏了捏拿在手里把玩。 回到家之后，在书房里面，将这根香烟弄开，把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 秦晋给的消息。 从纸条上来看，秦晋这段时间和余惊鹊做的事情差不多，就是想要找到身边所隐藏起来的女人。 可是怎么说呢，一直都没有找到。 秦晋很小心，甚至是故布疑阵，想要引蛇出洞，可是这个人就是一直都没有现身。 刚开始秦晋还以为这个人是高手，但是后来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你不管是多高的高手，你的任务是监视秦晋，如果你一直都不出现在秦晋身边，你能起到作用吗？ 所以秦晋最后推断，会不会刚开始青木智博安排了这样一个人，之后发现秦晋没有问题，姚冰也死了，就将人撤走了。 可是姚冰因为已经死了，并不知道青木智博将人撤走的消息，所以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有可能吗？ 余惊鹊认为秦晋的分析也不能说是错的，他们可以小心，但是不能一直和空气战斗不是。 就因为姚冰一句话，试探了这么久，观察了这么久，甚至是陷阱都弄了好几个，也没有发现有人，还这么小心的话，岂不是连潜伏工作都不能完成了。 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那就是余惊鹊在秦晋的房间里面，亲眼看到这个女人，虽然只看到了手，却也是真的有人，这怎么解释？ 最后秦晋的想法就是，这个女人当天没有跟着她出去，就是因为跟着秦晋也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打算搜查一下秦晋的房间。 但是在房间里面一无所获之后，青木智博将人撤回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当时这个人没有跟着秦晋出去，反而是在搜查房间。 或许青木智博，当时已经打算放弃，因为搜查房间是比较冒险的，可能会被秦晋发现从而打草惊蛇。当时选择搜查房间，或许就是不打算继续监视，离开之前搜查一下，也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 所以那天之后，秦晋不管怎么故布疑阵，怎么引蛇出洞，都没有发现这个人。 如今秦晋给余惊鹊送消息的意思，就是默认人已经离开，被青木智博撤走。 接下来余惊鹊和秦晋的见面，可以方便一点，不至于那么小心。 而且秦晋也要开始负责军统的工作，底片和美国记者都是不能拖的，秦晋已经很久没有参与军统工作了，现在需要她出面。 秦晋和冰城的很多美国人都认识，有关系，所以她对这一次的任务还是很重要的。 看过秦晋的消息之后，余惊鹊叹了口气，难道自己和秦晋商议了那么长时间联系的办法，用不上了？ 可是余惊鹊总是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办法能用上。 但是因为这个感觉，让余惊鹊又很不安，因为他更加希望用不上。 将纸条烧掉，余惊鹊心里希望秦晋是对的。 而且秦晋不是新手，她既然小心翼翼这么长时间，而且布置陷阱，故意给破绽，各种各样的试探都做了，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秦晋的推理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至于余惊鹊为什么有这种预感，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紧张的时间太长，就有点草木皆兵了。 看到纸条被烧毁，季攸宁在外面叫喊吃饭，余惊鹊就出去。 余惊鹊只带了一根胡弓牌香烟回来，而且也已经毁掉了，至于那一包，已经在路上扔掉，因为余惊鹊不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家里在出现，或者在他身上出现，都会显得奇怪。 他同意秦晋的做法，秦晋能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排除了危险的。 而且秦晋也很理智，余惊鹊知道秦晋不会乱来，所以压下心中的顾虑，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听到季攸宁又去了福利院，不过没有停留太晚，很早就回来了，就没有通知让余惊鹊去接。 “如果太晚的话要告诉我。”白天还好，如果太晚，确实不太安全。 “我知道。”季攸宁自然明白余惊鹊是关心自己，心里甜甜的。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截获消息 关于特务科还有一台无线电监测车的事情，余惊鹊没有提，他认为这种事情不需要在季攸宁面前说。 你说你是提醒季攸宁，可是根本就不需要提醒，军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另一台电讯车的存在。 不能小瞧军统不是，既然知道，余惊鹊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爆炸这件事情都已经说出来了，如果还说其他的事情，平白无故让季攸宁多想。 被纸鸢套路，爆炸之后几天，何斯谅一直是废寝忘食，他利用警察厅的电讯车，想要给纸鸢一点教训。 余惊鹊自然是跟何斯谅的任务，其他的一些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或者是盯梢任务都交给了其他的人，何斯谅这里的任务，现在是最重要的。 每天余惊鹊都会去询问何斯谅，有没有发现，在何斯谅看来很正常，因为余惊鹊在跟进。 其实余惊鹊只是想要知道，对季攸宁有没有威胁？ 好在何斯谅一直都没有太多发现。 不过今天下午，何斯谅突然去了万群办公室，之后将余惊鹊也叫过去。 “怎么了股长？”余惊鹊问道。 “何班长你说。”万群让何斯谅开口。 何斯谅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拦截到了军统的电报，发现他们想要救一个美国记者。” 美国记者？ 余惊鹊一瞬间就想到了秦晋给自己说的任务，看到余惊鹊皱眉，何斯谅还以为余惊鹊不知道，说道：“就是那些照片的拍摄人员。” “还活着？”余惊鹊有点吃惊的问道。 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日本人不是什么人都杀的。” 其实余惊鹊自然知道人没有死，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人在日本人手里。”何斯谅说道。 “何班长是破解了敌人的电报密码吗？”余惊鹊有点吃惊，这何斯谅看来还真的是痛定思痛，好像是有重大进展一样。 面对余惊鹊的询问，何斯谅冷笑了一下说道：“有点收获。” 季攸宁不是会时常换密码吗？ 为什么还是会被何斯谅破解，还是说何斯谅破解的只是军统的密码，而不是季攸宁。 这其中的关系余惊鹊理不清，但是余惊鹊认为何斯谅的话是真的，因为军统确实想要救美国记者。 “有具体的行动吗？”余惊鹊问道。 何斯谅说道：“有，不过这件事情需要和日本人打招呼。” 万群刚才已经汇报给日本人了，现在就等着日本人那边回复。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有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万群，万群说道：“有话就说。” 其实现在余惊鹊要说的话，可能会对军统造成一些麻烦，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就像是之前，余惊鹊告诉木栋梁，如果有什么人尽皆知的消息，一定要汇报上来一样，现在余惊鹊要说的话，万群也一定想到了。 既然万群不说，余惊鹊认为就需要自己来说。 “股长，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余惊鹊这句话，看似是对万群说的，却一直看着何斯谅。 “别文绉绉的，该说就说。”万群自然知道余惊鹊想要说吗，而且他不好自己说，就要借着余惊鹊的口来说。 好在余惊鹊的反应够快，不需要万群提醒，免得尴尬。 心里暗骂一句，余惊鹊说道：“上一次我们的无线电检测车刚出问题，现在就好巧不巧让我们截获了军统的情报，还给破解了。” 余惊鹊虽然说的委婉，但是何斯谅也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抬头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这是军统的计策，是军统故意让我截获情报，然后故意让我破译的？” “不是不是，何班长不要误会，何班长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科里能有何班长，是我们的福气。” “我只是为科里多做考虑，所以……”余惊鹊自然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是吃力不讨好。 何斯谅这些天，吃住都在特务科，可见是废寝忘食，为的就是有所收获。 现在好不容有了收获，自己却说是军统故意给你的，你好像又上当了，这换成是谁都不乐意。 万群心里也能想到，万群不说，让自己说，余惊鹊觉得自己也倒霉。 这个时候，万群终于是出面了，开口说道：“何班长不要动怒，余队长也是小心行事，毕竟有前车之鉴不是。” 前车之鉴？ 这四个字，让何斯谅恨得牙痒痒。 不过看到这种情况，何斯谅还是解释说道：“这一次截获的不是纸鸢的情报，是军统其他电台的情报，而且密码我们已经破译很长时间，和新京的密码专家联系过，不会出错的。” 担心他们还是不信，何斯谅继续说道：“新京的密码专家团，是日本人和美国人组成的，你们都知道军统的那些东西，都是从美国学来的。” “学都学不好，更加不要说创新了，不会错的。” “发现发报，没有派人去抓吗？”余惊鹊问道。 何斯谅带着一抹笑意说道：“我们吃亏已经吃的够多了，这个时候还去抓人，什么人都抓不到不说，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你的意思是？”万群问道。 “他们不是想要救美国记者吗，我们就利用这一次的事情，做一个诱饵，到时候将他们一举抓获，算是我给纸鸢的一点小惊喜。”何斯谅说到底，心里在乎的还是纸鸢。 想起来季攸宁被一个男人这么惦记，余惊鹊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明明知道何斯谅连纸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万群却有点担心的问道：“你的计划是不错，可是日本人会同意吗，他们可是还保护着美国记者呢，很可能不会让我们冒险。”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何斯谅硬邦邦的话，让万群吃瘪，余惊鹊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的难受。 瞪了余惊鹊一眼，万群何尝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们先回去，我和日本人交涉，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们。”万群将两人打发走。 出了万群办公室，何斯谅头也不回的去通讯班，根本就不看余惊鹊。 余惊鹊也知道自己刚才惹恼了何斯谅，摸了摸鼻子回去自己办公室。 何斯谅其实态度一直都这样，对万群也没有太好的脸色，所以余惊鹊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态度，只是这一次事情，让余惊鹊为难起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 居然同意行动 为难。 余惊鹊现在为难的是什么，那就是他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要不要通知军统。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何斯谅发现截获了军统的情报。 第二种，就是军统故意让何斯谅截获情报。 如果是第二种，余惊鹊自然是不需要去通知军统，因为这就是军统的计策，他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如果是第一种的话，余惊鹊就需要通知，但是现在通知起来比较麻烦。 虽然秦晋说了她身边没有威胁，只是余惊鹊一直是觉得怪异，他总认为姚冰临死之前，不会再给自己设套，因为青木智博也是姚冰的仇人，毕竟是青木智博最后见死不救。 秦晋说那个日本女人，可能是已经撤离，只是余惊鹊觉得青木智博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啊。 所以通知秦晋的话，就要带着一定的风险，虽然商量过埋情报，让木栋梁闹出来一点事情这样的办法。 但是这样的办法，同样带着风险，难保秦晋不会看出来。 这个办法余惊鹊想要用在刀尖上，这一次的事情可能就是军统自导自演，余惊鹊如果用这种办法通知情报，显得有些浪费。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可不就是为难吗？ 最后余惊鹊打算等一等，具体通知不通知看情况，因为你现在还不知道日本人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日本人不让他们利用美国记者做文章，那么提前通知了也没意义。 在办公室一直等到很晚，余惊鹊都没有离开，因为万群没有让他离开，他不敢不告而别。 八点多的时候，有警员说万群叫，余惊鹊跑了过去。 等了一会，何斯谅也过来。 何斯谅可不会和余惊鹊一样客气，余惊鹊进来之后，就安静的等着，何斯谅进来开口就问道：“日本人同意吗？” “运气好，日本人同意了。”万群说道。 同意了？ 这运气确实好，一般像是这样的计划，日本人大多数是不会同意的。 余惊鹊皱了皱眉头，他说道：“股长，这美国记者，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日本人怎么就同意我们的计划了？” 其实别说是余惊鹊，万群自己都郁闷，他还以为这一次，会费尽口舌，甚至是最后让蔡望津出面都有可能。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是想多了。 “日本人同意有什么不好。”何斯谅可不管日本人为什么同意，只要同意他们的计划就行。 当时截获电报，何斯谅选择了按兵不动，就是想要让他们自投罗网，现在符合何斯谅的计划。 “对，确实是好消息。”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万群觉得确实算是一个好消息。 “日本人行动，还是我们来？”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日本人既然知道了，也可以他们来设局对付军统的人，特务科很有可能置身事外。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何斯谅同样紧张的看着万群，他可不想置身事外，这可是他给纸鸢准备的大礼。 万群故意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是我们截获的电报，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了。” “美国记者交给我们保护？”余惊鹊问道。 “那不行，那太明显，美国记者还是住在自己所在的地方，保护的人还是日本人，不过暗中保护的人都会撤离，给军统的人机会。”看来日本人是打算配合，会将自己暗中保护的人撤离，让军统的人认为有机可乘。 接下来，万群和何斯谅就开始商议计划，他们的计划就是用美国记者做诱饵，抓到军统的人。 具体的计划说完之后，万群说道：“记住，美国记者一定要保护好。” “明白。”余惊鹊说道。 这个日本人同意他们用美国记者做文章，他们当然不能不管美国记者的死活，如果出了问题，麻烦就大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能离开特务科，直到任务结束。”万群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心里漏跳一拍。 在确定日本人同意计划之后，余惊鹊还打算和秦晋说一声，让军统的人小心，现在看来好像希望破灭。 对于万群的话，何斯谅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他这些天就是吃住在特务科。 “任务来的突然，我和家里还没有说呢。”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科里的工作性质就这样，我会安排人给你家里打电话的。”万群的话，将余惊鹊的后路堵死。 这个消息可能是送不出去了，余惊鹊有点有心无力。 特务科很多任务，确实是需要保密，这样的做法很常见，余惊鹊也不能说万群针对自己。 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如果余惊鹊非要离开，反而是余惊鹊有问题，所以现在只能不动声色。 “给你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你就在科里休息吧，明天开始行动。”万群说道。 从何斯谅截获的电报来看，军统已经开始筹划行动，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机会。 反而日本人接下来就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行动。 如果说刚开始余惊鹊认为这一次的情报，是军统故意让特务科发现的，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可能军统的这些人，还不知道特务科已经有了新的无线电监测设备，也不知道何斯谅废寝忘食的样子。 按理说军统应该有防备，不过何斯谅也是下了功夫的，被激怒了之后，就是知耻而后勇。 再加上何斯谅说新京的那些专家，美国专家参与的话，密码破解应该也是真的，毕竟就是学习人家的加密方式，老师对付学生，怎么说也有点优势。 可是现在想明白这些，作用不大，他通知不到秦晋，且不说他出不去，而且通知秦晋原本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再者说了，就算是刚才第一次从万群办公室出去，余惊鹊能离开吗？ 余惊鹊是可以离开，也可以将消息通知出去，但是最后如果出了问题，万群一定会发现余惊鹊离开过特务科一次。 万群说了让余惊鹊和何斯谅等消息，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是不应该离开的，既然离开了，就会有嫌疑，哪怕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甚至万群根本就不会让余惊鹊离开，都是有可能的。 脑子里面想的再多，现在也没有太多用处，因为如今的余惊鹊，已经躺在了特务科准备的房间里面，隔壁就是何斯谅，他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开始休息了。 PS：感谢泰谷，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夜谈 其实放在往常，这种任务，倒不至于小心谨慎到这种地步。 首先余惊鹊的身份值得信任，不用困在特务科之内。 说句不好听的，这任务算不上最高级别的行动。 雪狐，纸鸢，这种可能才会谨慎到如此地步。 这一次是事出有因，最简单的解释，便是从日本人手里，借了美国记者。 大家基本上都能猜出来日本人的意思，日本人在保护美国记者，如果这个记者出了什么事情，不好交代，所以才出现今天的情况。 就在余惊鹊躺在床上，想着科里的人有没有打电话给季攸宁，说自己有任务不回去了。 现在的余惊鹊，通知不到军统，可是季攸宁可以啊。 如果是平常不回家，余惊鹊会自己打电话回去，而且只是说自己会晚一点回去。 特务科的人打电话回去，说自己今天晚上一晚上都不会回家，那么季攸宁一定可以猜到是特务科有任务。 至于是什么任务，不知道季攸宁能不能猜到。 如果季攸宁知道美国记者这件事情，那么她八成可以猜到，现在对季攸宁，余惊鹊可是信心十足，再也不会认为她什么都不懂了。 所以自己能不能出去通知军统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攸宁知道不知道军统要行动的事情。 如果季攸宁知道，那么一定会反应过来。 如果季攸宁不知道，能不能反应过来就不好说了，余默笙又不在，也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想不明白，余惊鹊打算睡觉，明天还要行动，精神不振可不行。 就在余惊鹊强迫自己入睡的时候，听到有敲门声。 “谁？”余惊鹊问道。 “是我。”何斯谅的声音。 起床将房间的门打开，余惊鹊说道：“何班长怎么来了。” “睡不着，找你说说话。”何斯谅走了进来。 “何班长怎么会睡不着，莫不是心里放心不下？”余惊鹊笑着问道。 何斯谅自顾自的坐下，说道：“确实有些心神不宁，上一次被纸鸢算计之后，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斯谅这么自信和自负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会说这种话，看来失败真的会让人成长。 但是让特务科的人成长，余惊鹊总觉得怪怪的不是滋味。 坐在何斯谅对面，余惊鹊说道：“何班长不用妄自菲薄，纸鸢强，但是不表示那些圈套都是纸鸢设计出来不是。” “你说的很有道理，他一门心思都放在技术上，确实不太可能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事情，背后有人帮忙不奇怪，但是我们也不是单打独斗，我们可是特务科。”何斯谅没有为自己的失败找太多借口。 纸鸢背后有人，何斯谅背后就没有吗，输了就是输了。 说句实话，这一刻余惊鹊还是有些欣赏何斯谅的，当然了，也就仅仅只是在这一刻。 “何班长找我想要聊什么？”余惊鹊问道。 “如果这一次依然是敌人的一次陷阱，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何斯谅一直睡不着，就是在想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敌人的陷阱，那么行动不会节外生枝，可是如果是敌人的陷阱，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余惊鹊也在思考，摇头说道：“何班长觉得呢。” “我想要听你说。”何斯谅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苦笑。 “你小子人精一个，一定想到了对不对。”何斯谅玩味的看着余惊鹊。 面对何斯谅这眼神，余惊鹊尴尬的说道：“何班长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得了吧，你小子能在特务科混的风生水起，你说你是傻子都没人信。”何斯谅觉得余惊鹊能在特务科混的这么好，跟了万群这么多年的姚冰都死了，你说余惊鹊没本事，何斯谅可不信。 看到何斯谅今天晚上不听自己说点什么，是不会走了，余惊鹊只能开始分析。 “如果不是故意的，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故意的，敌人的目的我认为就两点。”余惊鹊说道。 “哪两点？”何斯谅问道。 “第一点是声东击西，敌人将我们特务科的力量和目光，都放在美国记者这件事情上面，但是却要对另一件事情下手。”余惊鹊说了自己的第一种看法。 何斯谅思索片刻之后说道：“你说的有可能，但是我们科里好像没有收到情报，说军统有其他的重要行动啊。” “要么就是这种假设不成立，要么就是军统真正的行动，我们毫不知情。”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这种事情应该头疼的是万群。 “如果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军统的事情，他们就用不着声东击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看到何斯谅这么快反应过来，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不是一个书呆子。 “何班长还说自己没有精力琢磨这些事情，我看未必，何班长这是能者多劳啊。”余惊鹊这话，让何斯谅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刚才还说只懂技术。 “第二种呢？”何斯谅继续问道。 “第二种就简单多了，敌人想要救人，但是却发现日本人看守严密，所以利用我们，让我们截获他们的情报，之后和日本人合作。” “当我们想要引蛇出洞的时候，就如同现在，日本人撤走了暗中保护的力量，换成我们特务科的人，军统有机可乘。”余惊鹊又说了一种可能。 何斯谅这一次没有立马回答余惊鹊的话，而是停顿了很长时间，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军统是觉得，我们比日本人好对付？” 面对何斯谅不甘心的问题，余惊鹊苦笑着说道：“何班长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这样，说的太明白，只会伤了自己的自尊心。 在反满抗日分子眼里，他们算什么人？ 他们不算是人，他们是日本人的狗啊。 说是满洲政府，可是满洲政府，在反满抗日分子眼里只会认为他们是日本人的傀儡。 比起来日本人，当然是傀儡更加好对付一点。 这种问题，看破不说破，说破都尴尬，谁愿意承认自己是狗呢。 果然这个问题之后，余惊鹊和何斯谅都是尴尬的坐在那里，余惊鹊笑着说道：“何班长要是再不开口，我都准备汪汪汪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何斯谅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是很让人难堪的一个场面，被余惊鹊三言两语给化解。 “你小子啊，怎么了，当狗不说，还要学狗叫吗？”何斯谅问道。 谁知道余惊鹊目光一凝说道：“成王败寇，如今说是我狗汉奸，只是他们目光短线。” “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何班长不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吗？” 何斯谅果然点头说道：“余队长说的不错，我们只是选择的更加果断罢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 行动开始 借口。 人总是在不停的找借口，用来说服别人，同时说服自己。 余惊鹊和何斯谅两个人大言不惭的借口，就是在说服两个人的内心，可见借口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面对他人的解释，对方总是要说‘你不要再找借口了’。 可是对方的借口，真的只是在说给你听吗？ 不是的，他只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他不需要你原谅他，他的借口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你的原谅与否，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不是找借口的时候，余惊鹊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如果军统是故意让他们截获情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声东击西，和瞧不起他们。 声东击西已经被否定，那么八成就是瞧不起特务科的人，觉得从日本人手里抢人难，那就从特务科手里抢好了。 但是你说让日本人不要撤？ 军统也不是傻子，日本人不撤他们不可能出来。 阳谋，一次阳谋让特务科没办法不接着。 何斯谅一拳捶打在桌子上说道：“余队长这一次可要努努力，不能让军统的人得逞，不然我们赔了夫人，还要在日本人面前丢面子。” 日本人面前丢面子？ 余惊鹊觉得何斯谅明明是怕自己在纸鸢面前丢面子吧。 “何班长放心，我自然会尽全力的。”余惊鹊说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何斯谅离开，明天的行动，何斯谅说自己会到场。 其实何斯谅去不去都行，但是看何斯谅的样子是不放心，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耿耿于怀。 “何班长要去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余惊鹊可还记得，万群让自己保护何斯谅的事情。 提起来这一点，何斯谅确实皱了皱眉头，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去看看。” 人啊就是不能有执念，有了执念就是喜欢冒险，明明可以不去的。 余惊鹊劝不住何斯谅，也懒得劝，只要万群和蔡望津同意，余惊鹊自然不会有意见。 送走何斯谅之后，余惊鹊再一次躺在床上。 本来都已经是准备入睡了，谁知道何斯谅突然要夜谈，谈完之后何斯谅感觉是轻松了不少，回去睡觉了，反而是余惊鹊开始翻来覆去。 这军统会不会真的是故意的，就是想要从特务科手里抢人？ 心里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早上还是被外面的人敲门叫醒的。 “买了早餐，两位趁热吃点。”何斯谅也从房间里面出来，警员对两人说道。 下楼去会议室，看到早餐就放在桌子上。 大概洗漱了一下就坐在凳子上，余惊鹊不客气的吃起来。 大口大口吃着东西，也没有功夫和何斯谅说话。 吃完之后，余惊鹊对一旁的何斯谅说道：“何班长慢慢吃，我先去准备一下。” “请便。”何斯谅说道。 出去之后，李庆喜就跑上来，手里还拿着早餐。 “队长，给你带的。”李庆喜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不过他知道余惊鹊昨天没有回去。 “你怎么不来的再晚点。”余惊鹊笑着说道，李庆喜一看就知道余惊鹊吃过了，讪讪笑了笑。 李庆喜现在小日子过的不错，以前那些白俄的波波娃，李庆喜是只能看不能摸。 现在有了钱，也去潇洒了一回，听到波波娃嘴里叫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李庆喜现在想起来都回味无穷。 不过确实贵，李庆喜之后就没有再去过了，但是每天晚上还是日日笙歌。 操劳的时间长了，自然是会起得晚。 “自己吃吧。”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一看就是没有吃饭跑过来的。 也不客气，李庆喜一边吃一边问道：“队长，我们今天有任务？” “有，你吃完之后集合一下下面的兄弟，等待股长命令。”余惊鹊说完进去自己办公室。 站在外面的李庆喜，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答应。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将手枪拿出来，子弹退出来，将手枪拆卸开。 之后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接下来的行动，军统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到时候就是分不清是敌是友。 真的遇到问题，余惊鹊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就是命，就算是余惊鹊死在这些军统手里，他也不会怨天尤人，他也希望这些军统死在自己手里，也不要怨天尤人。 不管是军统，还是组织的人，这样的场面里面，只能自求多福。 很快万群的命令下来，余惊鹊等人出发，何斯谅虽然也去了，却是在无线电监测车里面。 余惊鹊自然也跟着在车里，车里余惊鹊还是第一次进来，里面果然是有不少设备，一个台子上面一张城市地图铺开来，每条道路就清清楚楚。 而且还有经纬坐标。 还有不少形状的尺子，看来通讯班的人，就是利用这样的东西，来划定信号的位置。 还有两个警员，坐在凳子上，带着耳机，不停的忙碌。 看到余惊鹊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何斯谅笑着问道：“余队长，对这些东西也有兴趣？” “只是好奇，这种东西，平常难得一见。”余惊鹊笑着说道。 因为就算是特务科，余惊鹊也不能去通讯班，就算是去，也是将何斯谅叫出来，所以确实很少见。 何斯谅坐在一旁说道：“其实很简单。” “何班长真的是说笑了，这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啊。”余惊鹊其实对这方面很好奇，而且这方面的技术，甚至是通讯班掌握的技术参数，如果可以提供给组织，一定可以帮助组织在冰城的无线电战斗上面，取得重要的进展。 但是特务科是有规定的，这些技术参数，除了通讯班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都没有权利知道。 这就是为什么何斯谅只是一个班长，却和万群有点平起平坐的样子，这就是底气啊。 余惊鹊对这些东西可是窥觊已久，现在好不容易能进来看一眼，自然是想要多看一些东西。 虽然可能看不懂，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余队长有兴趣的话，可以学习一下。”何斯谅说道。 “我这么愚笨，看来是难。”余惊鹊只是接触过最简单的摩斯密码，其他的可真的不会。 “其实很简单，声音的艺术。”何斯谅好像来了兴趣，也好像是对自己的职业充满了自豪。 声音的艺术？ 余惊鹊咧了咧嘴，不太了解。 第五百三十七章 疑点 无线电的战争，是声音的艺术。 那么地下工作的战争，是什么的艺术？ 地下工作，包括却不限于无线电的战争，所以余惊鹊有点难以去下结论。 像战士一样勇敢。 像学者一样智慧。 像演员一样表演。 缺一不可。 战士。 学者。 演员。 勇敢。 智慧。 表演。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何斯谅，你的是声音的艺术，我的不仅仅只是声音。 地下工作者也是有血有肉的，你看到的冷血，只是血肉飞溅之后，剩下的教训罢了。 “余队长，在想什么？”何斯谅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何班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去培训一下，不然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一样。”余惊鹊自嘲的说道。 何斯谅笑着说道：“术业有专攻，如果余队长连这些都掌握了，那么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何班长说笑了，何班长的能力，警察厅都找不到第二个，更加不要说特务科了，何班长独一份。”余惊鹊的夸奖，让何斯谅笑了笑，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何斯谅今天要过来，不仅仅只是想要亲眼看着纸鸢输，他更多的是在无线电监测车里面负责工作，因为这些人是从警察厅借的，何斯谅不太放心，要跟几天。 这些人是受过培训，但是专业能力达不到何斯谅的要求，他如今算是特训吧。 余惊鹊很向往，他其实有时候也想要接触一下这些东西，毕竟未知总是带着好奇。 “何班长，你说军统什么时候会行动？”余惊鹊问道。 “你不是说了吗，不管他们是不是故意让我们知道这个消息，他们都会行动，等着吧。”何斯谅现在反而没有了昨天晚上，找余惊鹊长谈时的紧张，变得放松起来。 因为军统如果是故意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那就是准备从他们手里抢人，军统肯定要来。 如果军统不是故意让他们知道消息，那么现在军统恐怕还不知道已经被盯上，当然也会来。 “我下去走走，这里闷闷的。”余惊鹊不想坐在车里，因为他看的出来，何斯谅想要送客。 何斯谅准备教导一些专业性的问题，余惊鹊在这里自然是不方便，所以何斯谅想要余惊鹊离开。 其实余惊鹊不想离开，他很想要看看何斯谅会说什么，能不能偷听到一些专业技术的东西，不过看样子何斯谅是不会让余惊鹊如意的。 与其让何斯谅将自己赶走，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免得尴尬。 看到余惊鹊要走，何斯谅自然是不会阻拦。 下了车子，李庆喜就在不远处，跑了过来。 “队长，日本人都撤走了。”李庆喜对余惊鹊说道。 “都撤走了？”余惊鹊有点奇怪。 日本人将那些暗哨撤了就行，怎么明着保护的人都撤走了？ “不是，还留下了几个。”李庆喜急忙解释。 听到这样的解释，余惊鹊释然，确实不可能都撤走啊。 “准备好了吗？”余惊鹊问道。 “放心吧队长，都准备好。”李庆喜很自信的说道。 找了一个地方待着，余惊鹊想要去通知秦晋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干脆就开始将自己当场一个旁观者。 这一步很难，难到很多人穷其一生都做不到，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做到的。 好在余惊鹊在慢慢适应，克服，甚至是强迫自己去做。 天色渐暗的时候，余惊鹊收到万群的消息，说日本人觉得这样军统的人还是不会出手，所以他们就全部撤走，只在美国记者身边留下一个人，防止美国记者逃离。 全部撤走？ 今天李庆喜没有说明白的话，反而是变成了现实。 何斯谅也跑来找余惊鹊，说道：“日本人打算加大诱惑的力度，可是我们的压力很大。” 压力自然大了，对军统的人有诱惑力，就说明这个美国记者存在被带走的风险，余惊鹊他们自然压力加大。 不过这个时候，要顶住压力。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在这里不要乱走动，这里的人会负责你的安全，我带人去房子周围，今天晚上或许不会太平。”余惊鹊对何斯谅说道。 原本以为今天会没有收获，谁知道日本人临时起意居然是撤走了，这就是放一个香饽饽在这里，引诱军统的人上钩。 你说是你引诱军统，不如说是军统故意为之，就是要将日本人逼到这一步。 所以现在到底是日本人算计了军统，还是军统算计日本人，就是在等着日本人撤走，和特务科一较高下，你说不清的。 谁算计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惊鹊他们现在必须要保护好美国记者，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就是麻烦。 “你不用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一定不要掉链子。”何斯谅的话，让余惊鹊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什么叫我不要掉链子，明明这一次的任务，是你挑起来的，你现在也知道怕出问题，日本人怪罪？ 没有和何斯谅多费口舌，余惊鹊带着李庆喜等人暗中隐藏好。 今天的事情，余惊鹊感觉有点怪异。 从日本人同意行动的时候，余惊鹊就觉得日本人答应的太爽快，而且现在主动加大诱惑的力度，这又是让余惊鹊有点看不明白。 日本人什么时候，这么配合他们的工作了。 难道是为了抓到军统的人？ 有这个可能，反正是美国记者，也不是日本人，他们不心疼能理解。 但是他们就不怕，这是军统的圈套，他们这样跳进去，到时候特务科拦不住军统的人，美国记者也被救走吗？ 余惊鹊觉得处处透着诡异，处处透着蹊跷。 可是偏偏，你想要想明白，又总是抓不到重点，很难将这些东西联系起来。 李庆喜在一旁，无聊找话说道：“队长，你说今天不太平，今天晚上军统的人会来吗？” “你就当他们会来，打起精神，不然你这脑袋上面要是多了一颗枪子，我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人给你家里送钱。”余惊鹊冷飕飕的一句话，让李庆喜缩了缩脖子，明明晚上不冷，却也觉得阴风阵阵。 李庆喜光顾着给别的警员家里送钱了，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的李庆喜是闭嘴了，无聊也不没话找话，打起精神，看来他今天可不想死在这里。 第五百三十八章 调虎离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平静的夜晚，就好像是少女的娇羞一样，不漏痕迹。 余惊鹊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自己推理错了，军统的人今天晚上不行动？ 也不对啊，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军统的人如果一直盯着这里的情况，不应该放弃的。 就在余惊鹊思索的时候，有警员跑过来，低声说道：“余队长，何班长找你。” “你守着。”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大家都是便装，余惊鹊和警员也不怕什么，两人过去。 在车上再一次见到何斯谅的时候，余惊鹊发现何斯谅整个人都趴在地图上，手里的尺子在地图上摆弄着，然后用铅笔划线。 两条交叉线之后，中间出现了一个相交点。 何斯谅将铅笔扔掉之后说道：“就在这里。” “怎么了，何班长？”看到何斯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过来，余惊鹊开口提醒。 看到是余惊鹊，何斯谅说道：“余队长，带人跟我走，纸鸢再一次出现，就在这里。” 准确的地点，这一次的位置非常的准确，何斯谅觉得自己距离纸鸢，重来没有一次这样近过。 季攸宁？ 今天晚上不在家，自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纸鸢，可是余惊鹊有点奇怪的是，纸鸢怎么又出现了。 看到何斯谅让自己带人离开，余惊鹊立马拦住说道：“何班长，你忘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吗？” “纸鸢最重要。”何斯谅的话不假，纸鸢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抓到，确实比美国记者重要的多。 “何班长，你冷静一点，你觉得纸鸢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被你发现。” “失误吗？” “何班长和纸鸢交手多时，应该知道，他会不会失误。” 余惊鹊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何斯谅的头上。 何斯谅的专业能力很强，甚至是很出色，而且也很理智。 但是只要提及纸鸢，何斯谅就会显得莽撞起来，这是何斯谅的弱点。 何斯谅心里自然也清楚，可是他也明白，只要抓到纸鸢，自己的弱点自然会没有，这是解决弱点行之有效的办法。 所以抓到纸鸢，成了何斯谅心里的头等大事。 人总是会陷入一些怪圈之中，你不管这个人多么的理智，进入怪圈之中，就很难出来了。 何斯谅还算是不错，他在用自己的专业技术努力，而不是真的失去理智。 一盆冷水浇下来，何斯谅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纸鸢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纸鸢会不会失误？ 何斯谅认为不会，上一次认为纸鸢失误，他们付出了一辆无线电监测车，和一些具有专业技术警员的代价。 这一次？ “调虎离山？”何斯谅冷静下来说道。 余惊鹊立马点头说道：“显而易见，军统是想要将我们的力量分散，只要我们去对付纸鸢，他们可能就会立马动手。” 是不是调虎离山余惊鹊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将这些问题说出来，他不说的话，回去科里，万群不会放过他的。 他如果说了，哪怕是放跑纸鸢，或者是何斯谅还是一门心思的要带人去找纸鸢，不管造成什么后果，对余惊鹊的影响都不会很大。 何斯谅整个人急躁起来，他知道余惊鹊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又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一次可是非常精准的坐标啊。 “看股长意思吧。”余惊鹊提议说道。 何斯谅立马用步话机和科里联系，万群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股长要和余惊鹊通话。 “股长，是我。”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 “你和何斯谅去看看。”万群说道。 “我也走吗？”余惊鹊问道。 “你要保护何斯谅，你说你去不去？”万群在电话里面说道。 余惊鹊将调虎离山的事情和万群说了一下，而且说现在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去了也不一定有收获。 可是万群的意思却是，军统的人如果是故意想要调虎离山，他们说不定会有遗漏。 他们一方面要防止被特务科的人抓到，一方面又要看特务科的人有没有上钩。 而且万群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他已经让街面上的警员，慢慢的靠过去，但是不让余惊鹊和何斯谅现在动。 而是说继续等，看看还会不会等到纸鸢第二次发报。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立马明白，万群是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万群能想到这一步计划，余惊鹊不得不佩服。 军统的人既然想要调虎离山，你就必须要看这头老虎到底有没有离开这座山头。 说白了，军统的人已经盯着余惊鹊和何斯谅了。 他们现在不动，等于说放弃第一次得到的确切消息，如果军统的人看到他们不动，不死心的情况下，就会继续发报，引诱何斯谅过去。 但是特务科的人真的没有动吗？ 万群已经安排人开始动了，余惊鹊他们反而是变成了诱饵。 而且万群没有让人从特务科里面动，担心被发现，而是让街面上的警员慢慢靠过去。 这种交手，还真的是高手之间的交手，永远不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任何时候你的对手都有可能反客为主。 而且这一刻余惊鹊也明白军统的用意，他们从来都没有打算和特务科交手，日本人不好对付，特务科也不好对付，所以军统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特务科代替日本人，之后将特务科调虎离山，不得不说军统打的如意算盘不错。 “股长的意思是说，如果军统的人第二次发报，我们就过去吗？”余惊鹊问道。 “废话，如果何斯谅可以确定军统的人第二次发报，你们就立马赶过去，我相信位置不会和第一次相差太远，我会派人控制那里，你们去了之后，加入包围，我会立马加派人手过去。”万群的话，也充满了自信。 他同样担心现在加派人手过去会打草惊蛇，所以让余惊鹊他们过去，也是先包围，等到大部队过去，再开始搜查。 余惊鹊心里有些担心，如果真的是季攸宁，说不定会被万群堵住。 如果被堵住，一切就糟糕了。 就算在搜查的时候，搜查不到电台，可是看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一样要面临怀疑。 但是现在你还能去通知谁吗？ 不可能了。 余惊鹊对万群说道：“股长，既然如此，到时候让我带人去就行了，何班长就不去了，免得危险。” “他们调虎离山，就是想要救美国记者，你告诉我是去危险，还是不去危险？”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头疼。 他还以为何斯谅不去，自己过去，真的看到季攸宁，自己还能运作一下。 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 “股长考虑周到，我明白了，不过美国记者这里呢？”余惊鹊询问道。 “你和何斯谅负责纸鸢，美国记者这里应该能应付，大不了叫日本人回来，我们放弃引诱计划，抓纸鸢比抓那些军统行动队的人有用。”万群当机立断，没有想要鱼和熊掌兼得，看的明明白白。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事态发展出乎意料 利用美国记者抓军统行动队。 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计就计去抓纸鸢。 这两个选择，好像是个人就明白该如何取舍。 万群的选择就是抓纸鸢，放弃军统行动队。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第一点是纸鸢更加重要，第二点就是不用再去担心美国记者这里出问题，他们还要承担责任。 至于为什么让何斯谅跟着，那是因为万群觉得何斯谅留下来，负责美国记者的事情更加危险，而且他都已经打算放弃这里的行动。 虽然知道纸鸢可能也是幌子，但是万群已经开始将计就计，准备将纸鸢堵起来。 这么短的时间，万群又给余惊鹊上了一课，确实很厉害。 这样一来，季攸宁岂不是危险。 余惊鹊心里乱糟糟的，可是你说他能怎么办？ 何斯谅不跟着，余惊鹊还有机会做点什么，何斯谅跟着，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虽说术业有专攻，可是何斯谅又不是书呆子，读书也没有读傻，还常年混迹在特务科，余惊鹊真的有异常，他会看不出来？ 再说今天真的是季攸宁出面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余惊鹊和万群结束了交流，显然何斯谅也知道结果。 何斯谅对监测车上的警员说道：“打起精神，敌人可能随时会发报。” 余惊鹊从车上下来，站在下面，掏了根烟。 看了看刚才何斯谅标记出来的点，遥遥望去，目光也不能穿过实质性的建筑，但是余惊鹊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心。 现在的余惊鹊，很想要打一个电话回家去，看看季攸宁在不在家里。 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做了，季攸宁就算是没有问题，也会被余惊鹊害死。 蹲在地上，抽着烟，看着何斯谅在车里忙前忙后。 何斯谅显然也是认同万群的计划。 不管敌人是不是调虎离山，我就利用这样的机会反客为主，到时候就不是军统的调虎离山，反而是会变成特务科的声东击西。 “有了。”何斯谅突然在车上大叫一声。 余惊鹊的烟头早就扔掉，站起来跑上去问道：“什么有了？” “敌人又发报了，位置确定。”何斯谅冷笑着说道。 现在可以看出来，这就是军统故意的调虎离山，第一次发报想要引诱他们过去，可是他们偏偏没有动。 军统等不及，开始了第二次发报。 “位置？”余惊鹊问道。 “和第一次发报的位置，相距了一条街道。”何斯谅说道。 说是发报，其实纸鸢可能就是在发送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是为了让何斯谅找到信号。 相距一条街道。 看来军统的人也很小心，在第一次发报结束之后，不管余惊鹊和何斯谅有没有动，他们都是立马离开。 而且这一次同样如此，第二次发报结束之后，他们一定会立马离开这个地点。 但是有用吗？ 余惊鹊看着地图上面，这个地点，包括第一次发报的地点，周围全部被何斯谅用红笔标记出来。 因为这里已经埋伏好了万群偷偷安排过去的人，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的被万群玩成了。 军统的人，可能还在等，等余惊鹊和何斯谅动身，他们才会离开，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是走不掉了。 “我们过去。”何斯谅当机立断的说道。 余惊鹊也不能拖延，这就是万群的计划，现在就在按照计划执行，余惊鹊没有理由在这里拖后腿。 “通知下去，让李庆喜他们回来，跟我们走。”余惊鹊对下面的警员说道。 同时对何斯谅车上的警员说道：“联系股长，让股长和日本人联系，美国记者让日本人接管。” 因为他们现在要走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纸鸢这一次被他们堵住了，虽然是纸鸢想要算计他们，但是反过来被万群给算计了。 车子开始动起来，李庆喜带着人跑过来，一脸不明白。 “不是说话的时候，带人跟上来。”余惊鹊没有功夫和李庆喜解释，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余惊鹊又不是新人，不可能犯错误，何斯谅可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看着呢。 谁要是耽误他抓纸鸢，他可能是会拼命的，你觉得余惊鹊有小心思，能瞒过他吗。 李庆喜虽然不明白，可是还是执行命令。 他们明明是来保护美国记者的，怎么突然就撤走了，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回去科里，而是另有任务。 就在他们进行的过程中，车里的警员说道：“股长说，日本人现在没有办法立马去接管美国记者，让我们留两个人先应付一下。” “两个人？”余惊鹊一脸郁闷。 这就是军统的调虎离山，军统看到他们离开，必然是会去救美国记者，留两个人？ 这是送死呢，还是保护呢。 何斯谅脸上也不好看，日本人这种时候掉链子，这不是闹着玩吗？ “留下六个人。”余惊鹊只能留下这么多人，他不可能给更多的人。 听到余惊鹊的命令，何斯谅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想要抓纸鸢，但是这里的事情，也不能就真的大撒手。 日本人撤走，是因为特务科有计划，日本人配合特务科撤走，现在他们要是大撒手不管，出了问题，那么责任肯定是特务科的，你能怪到日本人头上？ 什么情况啊。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出乎余惊鹊的意料，他现在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最重要的是，万群的计划真的成功了吗？ 军统的人，真的被困在里面吗？ 季攸宁有没有出现，会不会遇到危险？ 一切的一切，让余惊鹊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不过到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何斯谅整个人，比余惊鹊还要紧绷。 余惊鹊心里开始思索起来，如果一会真的遇到季攸宁怎么办？ 现在余惊鹊只能希望，季攸宁放弃电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转悠，到时候就算是遇到，季攸宁也可以借口自己是出来玩的。 如果季攸宁和电台一起被抓获的话，那么一切就回天乏术了。 但是让季攸宁放弃电台？ 军统的规定里面，可能也没有放弃电台这一说吧，不过季攸宁显然比电台有价值的多。 而且余惊鹊觉得季攸宁也不是迂腐的人，该放弃电台的时候，还是会选择放弃的。 第五百四十章 更大的麻烦 车子开的很快，和万群提前安排过来的人会面，大家开始汇报现在的情况。 余惊鹊他们的人，立马是填补一些防御薄弱的地方，弄好之后，特务科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 大家没有立马开始搜查，何斯谅现在反而是冷静下来。 他一直是想要抓到纸鸢，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之后，好像机会就在眼前。 他刚开始是有一些激动的，但是现在他反而是冷静下来。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越是要冷静，何斯谅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用尺子和铅笔在地图上，何斯谅认真的画起来，然后拉着余惊鹊说道：“这个范围。” 余惊鹊看了一眼，范围不大，七条街道，六条巷子，这个范围确实已经算是比较具体的了。 其实何斯谅有两个具体的位置，但是他并没有只认定纸鸢两次发报的位置，大家都知道，发报之后，一定会移动。 何斯谅现在得到的位置，是万群提前安排好的人包围住的位置，也就是说纸鸢现在不管怎么移动，都还没有离开这个范围。 “今天晚上，就可以翻个底朝天。”看到范围不大，余惊鹊显得好像有点轻松的样子。 “不要大意，小心一点。”何斯谅不满意余惊鹊这个态度。 其实余惊鹊是什么态度？ 紧张的要死啊。 就怕搜查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季攸宁，余惊鹊不知道自己看到季攸宁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会多么的尴尬。 搓了搓手，特务科的人很快就来了，余惊鹊开始安排搜查。 祈祷吧。 这个时候，只能祈祷，余惊鹊一个人，在场这么多警察厅的警员，余惊鹊能起到的作用，真的不大。 安排他们开始搜查之后，余惊鹊反而是没有乱跑。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自己去搜查的作用不大，他不会真的认真搜查，而且其他人认真搜查的时候，他也挡不住。 所以干脆不动，就在这里等着，和何斯谅待在一起。 反正万群也让余惊鹊保护何斯谅，倒不能说是余惊鹊不尽心尽力。 其实余惊鹊心里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季攸宁。 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和季攸宁有关系，她一定会知道自己过来了，因为自己昨天晚上可没有回家，科里打电话回去说有任务，季攸宁应该可以猜到。 那么季攸宁落入这样的险境之后，一定会想办法逃离。 自己站在这里，其实就是给季攸宁一个目标，让季攸宁找过来。 跑是跑不掉的，那么干脆就不要跑。 季攸宁来找余惊鹊，说自己来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这么多警员有些害怕。 那么余惊鹊就会让季攸宁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到时候不管电台找得到，找不到，余惊鹊都可以帮季攸宁开脱一下。 首先季攸宁没有慌不择路，而是还敢过来。 虽然这样做，还是很冒险，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看到余惊鹊站在自己身边，何斯谅抬头问道：“你不去搜查吗？” “我保护你。”余惊鹊说道。 “我这里需要保护吗？”何斯谅有点不满，他认为余惊鹊应该投入搜查。 余惊鹊却没有被说动，而是笑着说道：“何班长可比纸鸢重要多了，如果今天抓到纸鸢，但是何班长出事的话，对特务科来说也是损失，总不能让纸鸢接替何班长的工作吧。” 这样的话，让何斯谅不能反驳，他没有再说什么。 车上的步话机响了起来，余惊鹊和何斯谅对视了一眼，何斯谅过去接听。 过了一会，何斯谅对余惊鹊说道：“你来。” 余惊鹊过去，发现是万群，刚才不是才交流过吗？ “日本人还没有到吗？”余惊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刚才日本人说来不及，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过去。 但是这么长时间，日本人就算是再忙，也该过去了吧。 “对股长，我留下来了六个人。”余惊鹊回答万群的问题。 不过立马说道：“股长，我觉得事情很蹊跷，军统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说明他们一定会对美国记者动手，日本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所以我才奇怪。”万群的声音，也带着一些不确定。 今天的事情，大家看的明明白白。 万群的选择是将计就计，对纸鸢下手。 但是军统这里，不会停止对美国记者下手，余惊鹊他们离开，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这个时候，万群已经不打算利用美国记者做文章了，让日本人过去接手。 但是日本人好像没有要过去的打算。 余惊鹊开口说道：“股长，你不觉得，这一次我们的计划太顺利吗？” “日本人配合我们配合的太快，而且他们最后居然是将人全部撤走，只留下一个人在美国记者身边，他们这也太大胆了吧。”余惊鹊当时就觉得这两点很可疑，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具体是为什么。 从现在日本人的反应来看，好像这些疑点被无限放大了一样。 听到余惊鹊这样问，万群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以前和日本人合作，日本人是不太相信他们这些所谓满洲政府的人，对你的鄙视和看不起，那都是写在脸上的。 认为你的能力有问题，任务都需要听他们的安排，你们配合就行。 但是这一次，日本人有点太干脆，对他们的要求基本上都满足，最后甚至是满足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股长，我们是不是遇到大麻烦了？”余惊鹊问道。 其实心里还暗喜，如果真的遇到大麻烦，那么说明季攸宁这里的压力可以小一点。 到底是不是季攸宁？ 余惊鹊巴不得自己可以打电话回家一趟，如果季攸宁还在家里，他何苦现在这么着急。 万群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大麻烦，什么大麻烦？ 何斯谅本来让余惊鹊和万群通话之后，他就去看地图，想要研究一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过他看到余惊鹊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而且站在那里的脸色也不太对劲，何斯谅有点好奇，余惊鹊和万群到底在说什么？ 余惊鹊听着万群的喘息声，他说道：“股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搞明白，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再说吧。”万群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两眼一抹黑，你能怎么办？ 还以为今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以将计就计抓到纸鸢，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想的这么简单。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大胆的提议 今天一天之内，事情千回百转。 疑点重重，而且摸不清方向。 何斯谅一门心思想要抓纸鸢，日本人反而是不在乎美国记者的生死。 余惊鹊和万群陷入沉思，两人现在显然有点看不明白。 “要不要问问科长？”余惊鹊给出一个提议，这种事情，不如让蔡望津来看一看。 余惊鹊也觉得今天太多疑点，现在季攸宁真的有危险吗？ 季攸宁对军统来说，非常重要，军统难道愿意看到季攸宁以身犯险。 虽然今天是军统的计划，但是他们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一旦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日本人这里也是阴阳怪气，让余惊鹊来说，一定有鬼。 听到余惊鹊的提议，万群说道：“汇报给科长，等到科长下达命令，一切都完了，要我们还有什么用？” 万群不想事事都去问蔡望津，那样还需要万群干什么？ 而且这件事情蔡望津还不清楚，都是刚刚发生的，你去汇报给蔡望津，就需要从头到尾说一遍，有这时间，黄花菜说不定都凉了。 明白万群的意思，余惊鹊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是先想明白军统在干什么，还是先想明白日本人在干什么？ “余队长，有问题吗？”何斯谅这个时候，在一旁说道。 因为他看到余惊鹊和万群已经通话很长时间，担心遇到什么问题。 “没事，何班长。”余惊鹊回答，让何斯谅不要着急，因为现在确实是没有结论。 “股长，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吗？”余惊鹊对万群问道。 万群这个时候也不藏着掖着，时间不够了。 “军统想要干什么，我们一清二楚，就是想要引开我们，去救美国记者，至于我们现在包围起来的人是不是纸鸢，却需要从长计议。”万群的思路和余惊鹊一样。 刚开始余惊鹊也认为是纸鸢，那是关心则乱，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和当时炸掉特务科的无线电监测车是一样的，不一定就是纸鸢。 因为今天还是引何斯谅过来，不需要技术上的太多东西。 “但是我们一定包围到了军统的电台，和军统的电讯人员。”余惊鹊说道。 就算不是纸鸢，一样会有收获的，而且收获还会很大。 “但是日本人这里是什么情况？”万群问道。 军统的想法他们清清楚楚，可是日本人的想法呢？ 日本人既然知道军统要救人，为什么无动于衷。 突然间，余惊鹊想到了什么，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你说日本人会不会根本就不在乎美国记者的死活？” “你什么意思？”万群心里也是闪过一丝灵光，对余惊鹊问道。 “他们或许就是在等着美国记者死。”余惊鹊的声音更低，这种日本人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能说的大张旗鼓。 万群一瞬间没有了声音，余惊鹊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万群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军统的人去救人，也只能救一个死人出来？” “不仅仅是救一个死人出来，到时候日本人可能会说，美国记者是军统杀的，因为这个美国记者，确实和日本人交代了一些问题，让日本人抓到了军统的人。”这些消息，在负责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们都调查过，只是没有弄的人尽皆知。 这个美国记者，日本人想要杀，却又不好杀。 因为美国记者还算是配合，但是他拍摄的那些照片，现在确实流入到军统手里，你能将照片全部找到吗？ 那是不可能的，这些照片早晚有见报的一天，日本人能千日防贼吗？ 所以你说日本人不恨这个美国记者。 他们的恨得要死，自然也想要美国记者死，他们不能杀，就只能借刀杀人。 军统来救，他们杀人，最后说是军统将人杀了报复。 这样又可以抹黑军统，让不明真相的百姓认为军统残暴，甚至是在国际局势上面，影响军统和美国的关系，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而且还除掉了这个美国记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日本人不用背黑锅，可是有一个问题显而易见，这个美国记者，不管是日本人杀的，还是军统的人杀的。 特务科都将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保护不力。 日本人想要杀人，会告诉你他们的想法吗？ 到时候保护不力这个责任，还不是特务科的。 万群和余惊鹊都想明白这一点，万群在电话里面，忍不住说道：“难怪这一次他们这么配合，他们这是想要我们当替罪羊。” “股长慎言，隔墙有耳。”余惊鹊反而是提醒万群注意说话的方式。 万群说道：“我心里有数。” “股长，现在我们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怎么办？ 要么就是当替罪羊，要么就是不当。 万群想要当吗？ 当然不想，这种被人当枪使的事情，谁心里能乐意。 就算是日本人也不行啊。 “你觉得呢？”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这个问题很关键，余惊鹊应该劝万群息事宁人，做替罪羊就做替罪羊，反正到时候日本人也是说一说，总不可能真的对他们做出处罚吧，毕竟日本人心里心知肚明啊。 可是余惊鹊又担心今天季攸宁真的在场，他想要让何斯谅这里的兵力分散一点，看看军统的人，能不能找到机会转移。 万群今天的计划，有点天衣无缝，将军统的人堵在这里，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能提供太多帮助。 现在是关键，万群的问题，是这一次任务的关键。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股长，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哦？”万群有点诧异，他还以为余惊鹊会息事宁人，但是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是想要反抗一下。 “日本人的想法我们不知道，就算是我们回去将美国记者救下来，他们也只能嘉奖我们，却不能批评我们。”余惊鹊沉声说道。 那是必须啊。 日本人的想法你又没有告诉我们特务科，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很正常，既然我们不知道，我们全力保护美国记者，岂不是说是责任所在。 到时候日本人不仅仅不能责怪他们，还要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面，给他们表扬，余惊鹊觉得到时候日本人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不过这个办法有点大胆，余惊鹊不知道万群会不会同意。 第五百四十二章 回马枪 现在等于说是在破坏日本人的计划。 在你已经猜到的情况下，你依然选择破坏日本人的计划，被日本人知道的话，麻烦就大了。 可是我猜到了吗？ 这件事情，现在就余惊鹊和万群知道，只要两人不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万群开始沉吟起来，他也不想被当成抢使，而且日本人事先没有给万群打招呼，这让万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其实万群想明白了，今天就算是没有纸鸢加入，余惊鹊和何斯谅都在美国记者附近。 他们特务科的人，和军统的人交手，哪怕是将军统的人打退，回去之后，恐怕美国记者还是会死，是被日本人杀死的。 到时候说是军统趁乱杀人，特务科能说什么？ 日本人已经在算计他们，万群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看到万群还在迟疑，余惊鹊觉得要自己加把火，他说道：“股长，到时候日本人可能就是批评一下，但是如果美国人牵扯进来呢？” “在冰城，美国人奈何不了日本人，却不一定奈何不了我们，美国人和日本人达成一些交易，条件是牺牲我们满洲国人，你觉得日本人会考虑吗？” 听到这里，万群不再迟疑，说道：“你现在带人回去，负责保护美国记者，而且要亲自保护，明白吗？” 听到万群的命令，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 一石二鸟。 日本人想要一石二鸟，余惊鹊同样想要一石二鸟。 只要带人回去，军统在何斯谅这里压力变小，他们说不定可以应付何斯谅的搜查，军统的人可以找机会跑掉。 而且余惊鹊带人回去保护美国记者，一方面美国记者不会死，回国之后会报道日本人的恶行。 最重要的一方面，则是帮军统阻挡下这一次危险，这脏水要是泼到军统头上，可想而知这后果是什么？ 美国记者，经历千辛万苦，拍摄照片给军统，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美国记者被日本人抓到，说出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记恨在心，就将美国记者给杀了？ 这种问题往大了说，影响很不好，日本人是诛心之计，能拦下来当然好。 “要快点，我担心军统已经开始救人。”万群让余惊鹊快点回去。 因为只要军统开始救人，那么日本人就会杀人，不然军统都没有出现，日本人杀人的话，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是。”回答一声，余惊鹊立马对外面喊道。 “集合人，跟我回去。”余惊鹊的叫喊，让何斯谅抬起头。 “你干什么？”何斯谅问道。 “保护美国记者。”余惊鹊言简意赅。 何斯谅喊道：“不是有日本人吗？” “日本人不是还没有来吗？”余惊鹊没有办法和何斯谅言明，只能用保护美国记者做幌子。 可是何斯谅不愿意啊，他认为纸鸢已经被堵住，如果这个时候余惊鹊带走一大部分人，到时候纸鸢跑了怎么办？ “我不同意。”何斯谅说道。 “美国记者死了，你能负责吗？”余惊鹊问道。 “纸鸢跑了，你能负责吗？”何斯谅问道。 “那就我负责美国记者，你负责纸鸢，李庆喜跟我走。”余惊鹊不理会何斯谅的叫喊，让李庆喜带着人，他们杀一个回马枪。 何斯谅手里的铅笔直接摔在地上，可是想起来余惊鹊和万群通话之后，才突然这样，他觉得可能是万群的命令，不然余惊鹊不敢如此。 何斯谅没有时间和余惊鹊争吵，他立马让人开始补上余惊鹊带走警员的位置，他不能让纸鸢跑掉。 哪怕今天里面不是纸鸢，他也要抓出来，让纸鸢看看自己的能力。 “快点。”余惊鹊催着李庆喜等人。 这个时候，余惊鹊很着急，如果去的晚了，一切就完了。 军统没有立马行动，其实就是在看日本人的情况，如果日本人还不支援的话，军统就会行动。 余惊鹊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 今天万群能同意这样的计划，在余惊鹊看来很正常，如果换成蔡望津，余惊鹊认为蔡望津会比万群更早下决定。 因为蔡望津看的更明白。 这件事情，脏水泼给军统，责任给了特务科，日本人屁事什么？ 凭什么？ 日本人如果直接言明，说让特务科配合计划，甚至是最后让特务科出来几个人当替罪羊，特务科敢拒绝吗？ 特务科肯定是不敢拒绝的，但是日本人没有，日本人反而是想要将特务科玩弄在鼓掌之间。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不好受。 日本人明明白白告诉你，那是敢怒不敢言，日本人这样玩，就会让人有逆反心理。 但是你不敢明着反抗，那就是能暗搓搓的反抗，你给我的任务是让我保护美国记者，那么我现在就保护给你看。 我保护的好，你总不能说我有问题吧？ 所以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不好的后果，万群才会同意。 余惊鹊带着人过来，看到军统还没有行动，他立马说道：“其他人原计划行动，李庆喜跟我进去。” “进去？”李庆喜问道。 当时日本人让他们在外面保护，说房间里面，有美国记者和一个日本人，他们不用进去。 废话，当时不用进去，这个日本人就是留着杀人的，他们进去了日本人怎么下手。 但是现在不同，余惊鹊不能让日本人杀人，所以他们必须要进去。 至于借口？ 很简单啊。 军统调虎离山，说明他们必然要行动，在确定军统百分之百会行动的情况下，他们为了更好的保护，临时改变计划，这在任务之中，是非常常见的。 “谁？”余惊鹊敲门，里面的人喊道。 “您好，我是特务科的队长。”余惊鹊用日语说道。 “怎么了？”里面同样用日语问道。 “我们收到军统要行动的消息，所以特地来提醒一声。”余惊鹊说道。 “好，知道了。”里面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余惊鹊冷笑。 这个日本人就是在等待军统行动的这一刻。 “请开门，为了防止给军统可乘之机，我们需要贴身保护。”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希望里面的日本人开门。 “不用了，里面有我就行，你们负责外面。”日本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开门，他有他自己的计划。 李庆喜听不懂余惊鹊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两人隔着门对话，半天都不开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尽心尽力的保护 里面的人不开门，外面的人进不去。 但是你让余惊鹊就这里离开，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就在外面，不停的说要进去。 里面的日本人有点不耐烦起来，已经是开始命令余惊鹊离开，语气之中带着恼火。 虽然李庆喜听不懂里面的人说什么，但是语气的变换还是能听出来的，而且最后里面夹杂了几句骂人的话，李庆喜皱眉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队长，我们要不走吧。”李庆喜说道。 走？ 要是现在走了，那么一切都完蛋了。 余惊鹊没有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开枪，枪声大作。 “队长，军统来了。”李庆喜立马掏出枪，对余惊鹊说道。 留在外面的人，和军统的人打在一起，余惊鹊觉得今天自己算是在帮军统。 不管军统死了多少人，余惊鹊都认为自己是在帮忙，不然军统的人死了，美国记者也救不走，就一具尸体，你说你要不要？ 而且到头来，你还要被日本人泼脏水，说美国记者是你杀死的，这后果显而易见。 所以余惊鹊没有心理负担，他在帮忙，难道还用愧疚吗？ 听到枪声的一瞬间，余惊鹊也不管里面的人开门不开门，直接就撞了上去。 门被余惊鹊撞开，这一次余惊鹊是带着力气去的，就是为的一下子将门撞开，让里面的日本人没有反应的时间。 不然余惊鹊撞门撞个三五分钟，能进去就鬼了，就算是进去，可能美国记者也死了，人家说是有人躲在里面杀人，你能怎么办？ 所以余惊鹊直接将门撞开，里面的人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余惊鹊，整个人傻在原地。 他站在这里，想要将余惊鹊打发走，而且听到军统的人开始行动，他已经是准备扭头去杀美国记者，不理会余惊鹊。 谁知道，余惊鹊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余惊鹊，你让他怎么去杀美国记者？ 难道要当着余惊鹊的面吗？ “你进来干什么？”日本人带着一点怒吼。 “保护长官。”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可不知道日本人说的什么，听到余惊鹊的话，立马是拦在这个日本人面前，一副谁要杀你，先杀我的感觉。 余惊鹊说道：“事态紧急，长官不要怪罪，我们一定会负责你的安全的。” “我的安全？”日本人有点欲哭无泪，我的安全用你负责吗？ “房间里面只有长官一个人，我担心军统的人趁乱摸进去，到时候长官危险。”余惊鹊越解释，这个人心里就越郁闷。 很快，余惊鹊在一个房间里面找到了美国记者，留着胡子的美国人，体型有点健壮，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身手。 一个记者，又不是战地记者，还要身手吗？ 美国记者，呜哩哇啦的说话，余惊鹊似懂非懂，反正也不管了，他已经进来了，只要看着美国记者，和这个日本人，让他们不能动手，一切就没有问题。 外面的军统想要冲进来，是有可能的，因为他们调虎离山，就是为了这一次的行动。 所以余惊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说道：“我们走。” 日本人很想说不走，但是这种情况下，他非要留在这里，显得奇怪。 而且余惊鹊和李庆喜一起留下来的话，他也没有行动的机会，可能还会被军统的人杀死，所以只能一脸不甘的跟着余惊鹊他们出来。 保护好美国人，余惊鹊四人悄悄摸出去，余惊鹊打算将两人先送走，不然在这里，会很吃亏。 余惊鹊将美国记者看的很死，如果美国记者，这个时候从这里跑掉，那么余惊鹊还不如让日本人将他杀了。 人被日本人杀了，到时候日本人不会真的将特务科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余惊鹊如果将美国记者放跑，那就是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保护工作。 到时候的结果可想而知，那就是死，给日本人泄愤。 所以余惊鹊将美国记者看住，一定不能让美国记者跑掉。 这个日本人也郁闷，刚开始还觉得余惊鹊会不会有问题，但是后来看到余惊鹊保护美国记者，保护的这么尽职尽责，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只想说，今天的计划失败，就失败在特务科的人，太在乎美国记者的生死了。 “我们去什么地方？”李庆喜对余惊鹊问道。 “开车回去找何班长。”余惊鹊觉得不能在这里停留，日本人故意给军统的人行动时间，恐怕也不知道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八成不会很快给支援。 到时候军统的人进入房间，发现没有人之后，应该也会撤退，所以余惊鹊不想留在这里，免得被流弹给要了命。 他也不想对军统的人出手，自然是想要离开。 不过他同样不想回去特务科，他想要去看看何斯谅的工作，有没有进展。 虽然认为季攸宁不会以身犯险，可是不确定的情况下，总是会担心。 而且他现在回去，不仅不会给何斯谅帮助，反而还会让何斯谅分心。 因为余惊鹊只是自己回去，他的人还在和军统交火，没有办法跟着回去，所以不能给何斯谅帮忙。 但是多了日本人和美国记者，你又需要派人保护，所以何斯谅的人，反而还需要抽出来几个警员。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当然是要带着人去见何斯谅了。 等到四人来到何斯谅这里的时候，何斯谅一脸不解。 “军统行动，我们将人带着过来，藏在车子里吧。”余惊鹊对何斯谅说道。 无线电监测车是比一般的车子大，可是何斯谅和工作人员在里面，现在余惊鹊四人上来，一样挤得慌。 挤得何斯谅都没有办法专心的去看地图，看什么地方搜查过了，警员应该怎么缩小包围圈。 何斯谅瞪了余惊鹊一眼，拿着地图从车上下来，余惊鹊告诉李庆喜贴身保护，又安排了几个警员站在车边保护。 对于余惊鹊的安排，何斯谅想要发火也不行，因为日本人和美国记者，你总不能不保护吧。 安排好之后，余惊鹊也从车上下来，对何斯谅问道：“何班长，你这里有进展吗？” 何斯谅现在蹲在地上，地图就铺开地上，对于余惊鹊的话，爱答不理的说道：“还在搜查。” 余惊鹊看了一眼何斯谅的地图，发现比自己走的时候，范围已经缩小很多。 第五百四十四章 回去交差 “你如果不带走那些人，我早就搜查完了。”何斯谅头也不抬的说道。 何斯谅这是怪余惊鹊将人带走，可是这能怪余惊鹊吗？ 那边的任务，也是万群点头的，虽然余惊鹊更加想要去执行，毕竟可以一石二鸟。 又可以帮助军统，又可以让何斯谅人手不足。 何斯谅这是带着气说话，余惊鹊没有接话，免得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余队长，股长让你带着人回去。”警员跑过来说道。 看来万群已经知道他们这边的事情了，现在让余惊鹊将人带去特务科，看来是担心发生意外。 “何班长，你多费心，我先走了。”余惊鹊将美国记者带着，和日本人一起送去特务科。 安顿好了日本人和美国记者，余惊鹊在万群办公室里面坐着。 “放心吧股长，他们看不出来。”余惊鹊这是在回答万群的询问。 “记住，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万群对余惊鹊叮嘱。 “科长也……？”余惊鹊低声问道。 “这件事情，如果暴露，谁知道谁就有责任，你难道还想要科长牵扯进来？”万群的话让余惊鹊闭嘴。 看来万群对蔡望津是真的死心塌地，当时带着余惊鹊，两个人就敢去挡军统的暗杀，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蔡望津对万群有恩，这在余惊鹊来特务科之前就知道，万群对蔡望津也没的说。 像是这一次的事情，如果走漏风声，让日本人知道，他们是故意破坏计划。 日本人会盯着余惊鹊不放吗？ 日本人自然知道，余惊鹊没有这个本事，余惊鹊就算是想要这样做，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也做不了。 其他的事情，推一个替罪羊出去不难，但是这种事情，一个小小的队长，显然是不能让日本人满意的。 所以这个责任，大部分要落在万群头上，说白了就是万群倒霉，余惊鹊也倒霉。 一个队长日本人不满意，但是这个队长也跑不掉。 如果蔡望津牵扯进来，到时候就有蔡望津顶在前面，对万群有好处，不过万群根本就不需要，反而是为了蔡望津的安全，自己站在了最前面。 余惊鹊说道：“股长这一番心意，科长体会不到，我都替股长惋惜。” “行了，别说废话，守口如瓶就行。”万群说道。 他对蔡望津的心意，用不着余惊鹊在这里惋惜，而且他也不是想要表现，而是真心实意的。 “何斯谅那里什么情况？”万群问道。 “何班长真的是下功夫，就算是我带走了那些人，他一样是围的密不透风，步步推进，慢慢缩小范围，现在还在搜查，不过范围已经不大了。”余惊鹊这不是夸奖何斯谅，他只是想要说，自己带走人之后，对何斯谅没有影响。 虽然人是万群让带走的，但是产生影响的话，还是不好。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万群放心下来说道：“美国记者的事情你不要出面了，我会交给日本人。” 余惊鹊明白万群的意思，自己当时破门而入，日本人虽然没有办法说明白，但是心里可能也记恨，所以余惊鹊不出面，是最好的。 “谢谢股长。”余惊鹊说道。 之后问道：“股长，那些警员呢？” “军统已经撤了，日本人现在知道追了，让他们慢慢追吧，警员我派去协助何斯谅。”万群冷笑说道。 本来日本人不出面，但是知道美国记者被保护下来，而且送来了特务科之后。 日本人开始追军统的人了，但是你现在追，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那你怎么追。 “那我去何班长那里吧？”余惊鹊询问。 万群说道：“算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也忙了一天。” “这任务还……”余惊鹊不太想要回家，这个任务还没有结束，谁知道何斯谅能不能发现军统的人，是不是季攸宁？ 余惊鹊想要在场，说不定还能帮帮忙，虽然知道机会微乎其微，但是也不想放弃。 当时万群让余惊鹊送美国记者回来的时候，余惊鹊都不乐意，有点担心。 可是万群却不同意余惊鹊的提议，说道：“何斯谅今天心里不舒服，对你意见肯定不小，眼不见心不烦，你就不要去了，有人负责。” 万群是为了余惊鹊好，今天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告诉何斯谅，因为只有万群和余惊鹊知道，蔡望津都不知道。 那么何斯谅自然是会误会，对余惊鹊有意见很正常，所以万群觉得余惊鹊既然回来了，就别去了。 而且特务科不仅仅只有余惊鹊，还是有人可以负责的，万群也不想让余惊鹊恃宠而骄，好像特务科离开他余惊鹊就不会转了一样。 万群话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余惊鹊要是还要去的话，显得太难看。 “谢谢股长体谅，那我就先回家休息，有情况就让李庆喜通知我，我里面过来。”余惊鹊说道。 “行了，走吧，一会日本人过来。”万群说道。 余惊鹊从万群办公室出去，和李庆喜交代了一声就回家。 既然万群不让过去，余惊鹊就着急回家，想要看看季攸宁到底在家不在。 等到余惊鹊火急火燎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人，连做饭的阿姨都不在。 季攸宁真的出去了吗？ 至于余默笙，余惊鹊觉得应该不会。 余默笙又离开冰城了，他不知道一天在忙什么，余惊鹊觉得余默笙在军统里面，身份可能是情报传递。 因为余默笙离开冰城方便，一切不能用电台的情报，甚至是资料，就是余默笙用脑子带出去，带进来。 可是季攸宁呢？ 季攸宁居然不在家，余惊鹊立马紧张起来，现在不是想余默笙的时候，而是季攸宁会不会有危险。 不行，余惊鹊立马迈开步子，想要离开，去找何斯谅。 就在余惊鹊出门的一瞬间，和一个身影撞个满怀，余惊鹊一看居然是季攸宁。 “你回来了？”余惊鹊狂喜，却立马稳定心神问道。 季攸宁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和煦，说道：“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 “我看家里没有人，想要出去吃饭。”余惊鹊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昨天警察厅打电话说你不回来，阿姨今天请假了，家里有点事。”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看起来好像很正常，难道今天她根本就没有去。 “你去什么地方了？”余惊鹊问道。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回来，我就在街上吃了饭，转悠着回来的。”季攸宁的解释，也合情合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觉得季攸宁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第五百四十五章 攸宁受伤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没有细节上的不同，语气，表情，甚至是肢体语言，都和日常的生活中没有变化。 只是余惊鹊发现季攸宁的脸色，白的让人心疼。 季攸宁的肌肤本来就很白，但是现在这种白，却是那种没有光泽的白，白的吓人。 “你……”余惊鹊想要问，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攸宁让开余惊鹊进去，对余惊鹊说道：“你不是没有吃饭吗，家里没有饭，我也吃过了，你出去吃吧。” “好。”余惊鹊点头答应。 他从家里出来，然后离开，他知道季攸宁在看自己，所以余惊鹊没有回头。 等到走到拐角之后，余惊鹊停住脚步，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迈步。 之后扭头回去，却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翻墙溜进家里。 看了看房间，余惊鹊觉得季攸宁这会功夫，应该会在书房里面。 因为只有书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不会随便进她的书房，而且书房的钥匙也只有季攸宁有，余惊鹊哪怕是想要进去都进不去。 所以这种情况下，余惊鹊认为，季攸宁只会在书房。 余惊鹊手脚并用，从下面爬上去，就二楼不是很高。 这条路余惊鹊熟悉，以前的时候，余默笙让余惊鹊在书房里面看书学习，他受不了就会偷偷从书房的窗户爬下来跑出去玩，为此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屁股。 所以这条路，余惊鹊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只是很多年不需要这样做了。 悄无声息，余惊鹊慢慢上去。 不敢将头过多的露出去，余惊鹊稳定自己的呼吸，然后慢慢抬头，向着窗户里面看去。 窗帘被拉起来，不过窗户却没有锁上，余惊鹊慢慢将窗户弄开，用手指轻轻将窗帘拉扯出一道缝隙。 一下子映入余惊鹊眼帘的是雪白的后背，可是余惊鹊来不欣赏，就发现有人破坏了这后背的美感。 纱布。 背后上缠绕着纱布，桌子上有废弃的纱布扔在上面，带着血。 季攸宁受伤了。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一定是受伤了，难怪脸色这么白，嘴唇也泛白。 不过从季攸宁换下来的纱布可以看出来，她在回家之前，就已经包扎过了。 也是，如果不包扎的话，季攸宁可能都回不来。 季攸宁随身带着的包里，看来装的就是纱布和药。 军统的能力，弄来纱布和药，也不是很难。 可能当时包扎的很着急，所以季攸宁现在在换药，重新包扎。 虽然只有季攸宁一个人，但是她的手法并不是很生疏，反而速度不慢。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悄悄离开，他不需要继续看下去了，因为季攸宁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却受伤了。 从家里出去，余惊鹊一脸严肃，谁打伤了季攸宁？ 而且看样子，季攸宁也很危险，现在是受伤，但是说不定当时就是千钧一发。 余惊鹊的心情难以平静，他想要去关心季攸宁，可是他怎么关心？ 他难道要告诉季攸宁，我知道你受伤了吗？ 这种感觉让余惊鹊很不好受。 每一次余惊鹊受伤，季攸宁都会照顾的尽心尽力，甚至是余惊鹊都可以在医院住几天。 但是季攸宁呢？ 她不行。 她要隐瞒起来，她甚至是不能让余惊鹊知道。 如果不是余惊鹊今天返回去偷看了一眼，可能他也不会知道季攸宁受伤。 想要关心，却不能关心。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余惊鹊走在路上，一点胃口都没有，别说吃饭了，他现在干什么都没有心情。 是谁？ 难道季攸宁今天真的去参与行动了？ 而且季攸宁受伤，她是怎么跑掉的，有没有人发现她？ 在外面余惊鹊停留了很长时间，最后买了煲汤回家，很清淡，但是很营养。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肯定没有吃饭，连包扎都是着急慌忙弄好的，季攸宁怎么可能有功夫吃饭。 而且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季攸宁为什么会去参与行动，她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带着疑问，余惊鹊回家。 季攸宁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上，看起来面色如常，好像还化了妆，涂了口红，看来季攸宁也担心被余惊鹊看出异常。 口红很淡，像是余惊鹊这样的男人，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关注口红这个东西，但是今天余惊鹊觉得格外的刺眼。 “我买了汤，你喝点吧？”余惊鹊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但是免不了有些温柔，余惊鹊暗骂自己一句，语气开始强行拉回来。 季攸宁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没有发现余惊鹊的语气温柔，而是笑着问道：“怎么买汤了。” 一个弱女子，总是不停的刷新余惊鹊的认识。 以前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可是她都懂。 而且现在呢，受伤之后，自己忍着疼痛包扎，之后还像是正常人一样和余惊鹊谈笑风生。 季攸宁有的不仅仅是坚强。 “吃饭的时候，非要推荐我，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喝汤，我就想着带回来给你尝尝。”季攸宁现在受伤，当然需要营养，余惊鹊只能用这样的借口。 “快尝尝。”余惊鹊给季攸宁弄到碗里，送到季攸宁面前。 盛情难却，季攸宁端起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下肚，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看着季攸宁小口小口喝汤，余惊鹊的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他知道这一行是很危险的，受伤算是运气好，丧命才是大麻烦。 只是看到季攸宁受伤，还要装作正常模样，余惊鹊心疼的不行。 不能安慰，也不能询问，让余惊鹊不是滋味。 “喝不了了。”季攸宁还在在乎细节，她说自己吃过饭了，现在如果将汤喝完，岂不是露馅。 所以季攸宁说喝不了了。 “汤又不是什么别的东西，不占肚子，我陪你一起喝，不然浪费。”余惊鹊给自己拿了个碗，陪着季攸宁一起喝起来。 看到余惊鹊这样，季攸宁推辞也推辞不过，只能陪着喝起来。 两人将汤喝完，余惊鹊才算放心下来。 “我这几天科里很忙，所以我今天晚上还要过去，这几天可能不回家住，你一个人行吗？”看到季攸宁喝完汤，余惊鹊开口说道。 “不在家里住？”季攸宁问道。 “嗯。”余惊鹊笑着点头。 他不能住在家里，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想要住在家里，季攸宁也会找借口让自己住客房，或者季攸宁去住学校。 问题很简单，季攸宁受伤了，就算是穿着睡衣，也很可能会被发现。 还有那些药物的味道，现在都若有若无的，睡觉的时候只会更加严重。 为了让季攸宁能安心养伤，余惊鹊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第五百四十六章 打听分析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晚上注意一点，我去科里了。”余惊鹊站在门口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将余惊鹊送到门口，看着离去的余惊鹊，脸色有些怪异。 她没有挽留余惊鹊，也没有办法挽留，科里有工作你能拒绝吗？ 余惊鹊用这样的借口，也是为了可以走的干脆一点。 他希望季攸宁可以好好休息，好好养伤，他不用等季攸宁找借口，他会将借口找好。 等到余惊鹊再一次来到特务科的时候，刚好看到美国记者被人带着离开，还有那个日本人，狠狠瞪了余惊鹊一眼，弄的余惊鹊一片茫然。 万群送走了美国记者和日本人，对余惊鹊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还是不放心，回来看看。”余惊鹊一脸正色的说道。 既然送走了日本人和美国记者，余惊鹊在不在科里，万群也不担心，倒没有太大反应。 “日本人没有说什么吧？”余惊鹊好像是关心这件事情才回来的一样，悄悄问道。 “声音这么小干什么，怕什么？”万群厉声问道。 余惊鹊尴尬的笑了笑，万群继续说道：“你是功臣，这一次保护美国记者，你功劳最大，你识破了军统的调虎离山之计，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万群的意思是告诉余惊鹊，你要得意起来，你立功了。 立功的人可以谦虚，可以不骄傲，但是会心虚吗？ 立功的人是不会心虚的，所以你不能心虚。 你心虚，别人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是，股长教训的是。”余惊鹊声音中气十足，而且脸上也带着得意，万群这才满意下来。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立功了，自然要得意，万群需要余惊鹊注意这些细节。 从万群的话语中，余惊鹊也能看明白，日本人这里应该没有说破，毕竟这种事情，日本人是不会主动说破的。 看来这一次日本人吃了哑巴亏，余惊鹊没事不说，还有嘉奖。 跟在万群屁股后面，一直来到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才将脸上的得意劲收起来。 “股长，军统的人先是毁掉我们的无线电监测车，之后他们知道我们还有无线电检测车，反而是利用这一点，让我们知道他们救美国记者的事情。” “看似是觉得我们比日本人好对付，其实他们更多想的是，再利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们引开，这样才方便他们救人。” 余惊鹊现在才明白，军统这一次任务的想法。 军统任务设计的很巧妙，最后的调虎离山才是根本，不然他们还是不容易救美国记者。 但是军统不知道，日本人也有阴招等着他们，好在被余惊鹊给破坏了。 看似是军统行动失败，其实他们损失更小，特务科是最大赢家。 特务科打死了几个军统行动队的人，还保护住了美国记者，自然是赢家。 但是余惊鹊更加想要知道，何斯谅这边的情况。 又担心直接问，让万群心里生疑，余惊鹊只能先分析这一次的任务。 “确实。”万群很简短的回答了余惊鹊，余惊鹊说的这些，他心里也清楚。 “不知道何班长这里有情况吗，如果有，我们就是双喜临门。”余惊鹊期待的问道。 “有点情况。”万群说道。 “抓到人了？”余惊鹊激动的问道。 看到余惊鹊这激动的样子，万群说道：“没有。” “那是找到电台了吗？”余惊鹊问道。 “也没有。”万群说道。 听到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余惊鹊疑惑起来说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人，受伤了一个，送去医院了。”万群皱着眉头说道，显然也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受伤一个？ 为什么不是死了一个呢？ “什么人动的手？”余惊鹊立马问道。 万群摇头说道：“不清楚，但是现在情况不乐观。” 确实不乐观，他们的人受伤一个，很有可能他们要找的人，已经从包围圈离开。 现在就要看这个人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告诉万群，是谁伤的他。 这个人能醒吗？ 余惊鹊不希望他醒，他醒过来，口中会将谁说出来呢？ 季攸宁？ “何班长虽然专业能力强，但是这方面还是不足，我看我还是过去一趟吧。”余惊鹊提议说道。 这个时候，余惊鹊不介意抹黑一下何斯谅。 万群叹了口气说道：“行。” 万群觉得特务科有点无人可用的感觉，今天因为美国记者的事情，万群让余惊鹊先回家。 以为有何斯谅和那些队长负责，问题不会太大，可是谁曾想，现在伤了一个人，却没有任何线索。 余惊鹊没有提议去医院，医院一定有人保护，他去医院的话，反而是会引起注意，所以他要求去何斯谅那里。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打车过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庆喜却没有通知余惊鹊，看来李庆喜也不清楚。 如果不是余惊鹊今天过来，万群可能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情，过去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带着李庆喜，而是自己跑了过去。 再一次见到何斯谅的时候，余惊鹊发现何斯谅的脸色不是很好，或许是说一直都没有好过。 “你怎么过来了？”何斯谅看到余惊鹊，出言问道。 “我听说出事了，过来看看。”余惊鹊的语气很正常，也没有鄙视何斯谅的意思，他担心何斯谅心里不舒服。 何斯谅确实不舒服，今天他算是负责人，因为余惊鹊带人去救美国记者，其他的队长是后面来的，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只能何斯谅来指挥。 现在出了问题，何斯谅自然是主要责任人。 “具体什么情况，给我说说，我们两个分析分析。”余惊鹊说道。 现在的余惊鹊，很想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要判断一下，这件事情和季攸宁到底有没有关系，因为医院里面的人没死，还在抢救呢。 何斯谅现在也需要找个人分析分析，所以没有拒绝余惊鹊的提议。 “你将人带走之后，人手不够，我重新安排了人，这些地方人员比较多。”何斯谅的语气不善，还是责怪余惊鹊带人离开，不过这一点何斯谅也就是提了一嘴，没有揪着不放，他也知道余惊鹊是带着命令的。 而且事实证明，余惊鹊当时不去的话，美国记者确实危险。 不过何斯谅猜不到，就算是余惊鹊不去，他们特务科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第五百四十七章 还原过程 何斯谅显然不知道日本人的阴谋，继续说道：“可是你把人给带走了。” 这句话有点怨气，余惊鹊无视。 “所以我重新安排了警员，这些地方警员很多，因为偏僻，而且有很多小路，错综复杂。” “这个地方安排的人很少，因为这个地方只有一条路，而且距离其他几个地方很近，稍微有些动静，立马就可以有人来支援。”何斯谅说完之后，余惊鹊看了看很合理。 那些安排警力比较多的，确实是因为地形复杂。 这个只安排了一个人的地方，一个人确实够用，因为只有一条路，而且很宽阔，只要有人过来，你很远就能看到。 这个人甚至是不能靠近你，你都可以用枪逼他停下来，而且只要你呼喊，立马就会有警员过来支援你。 不过从何斯谅的语气来看，余惊鹊说道：“就是这个人受伤了吗？” 何斯谅说道：“对，我们听到枪声过去，就看到这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几声枪响？”余惊鹊问道。 “两声。”何斯谅说道。 “警员开枪了吗？”余惊鹊又问道。 “我们查看了他配枪里面的子弹，少了一发，所以警员是开枪了的。”何斯谅显然已经调查过这些事情。 “敌人有中枪吗？”余惊鹊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这让何斯谅很不习惯，好像自己在被余惊鹊审讯一样，但是他知道不是，所以耐着性子回答。 “我们的人奄奄一息，显而易见是敌人打中了他，但是他开枪之后，我们没有找到弹痕和弹头，不知道他这一枪打到什么地方去了。”何斯谅皱着眉头，显然很苦恼。 “我们过去看看。”余惊鹊带着何斯谅，两人来到这个警员出事的地方。 地上有一滩鲜血，显然是警员倒在这里。 余惊鹊看了看，两边都是比较高的建筑物，他说道：“我们的警员，只要不是将枪口抬到天上去，这子弹一定能找到落点。” 何斯谅看了看，警员的枪法都是训练过的，你说开枪到天上，还真的就不至于。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警员，也打中了军统的人？”何斯谅立马反应过来余惊鹊的话。 “显而易见。”余惊鹊说道。 这一点确实是显而易见，余惊鹊不说，其他的警员也能分析出来，只是大家现在忙着搜查，有点顾忌不上。 “怎么没有血迹？”何斯谅皱着眉头，在地上看起来。 “血迹就是搜查的方向，你认为敌人会让血迹流出来吗？”余惊鹊的问话，让何斯谅点了点头。 没有血迹？ 季攸宁身上也没有血迹，余惊鹊觉得季攸宁可能行动的时候，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就和余惊鹊每一次行动都会换衣服一样。 所以季攸宁的身上没有血迹。 “你的意思是说敌人跑了？”何斯谅有点不敢相信。 “不好说。”余惊鹊说道。 “什么叫不好说？”何斯谅觉得跑了就是跑了，没有跑就是没跑，不好说是个什么情况。 余惊鹊蹲在地上，说道：“如果敌人只有一个人，可能已经逃之夭夭，可是如果敌人比较多的话，跑了一个，包围圈里面说不定还有。” “对，他们还在继续搜查。”何斯谅说道。 继续搜查？ 今天到底军统有多少人，如果只有季攸宁一个人的话还好，可是季攸宁的电台呢？ 季攸宁是带着电台跑的，还是将电台留下来了。 就看何斯谅他们能不能搜查到电台了，如果没有搜查到，八成是季攸宁带着电台跑路了。 “你说敌人为什么能接近我们的警员，而且还开枪了？”何斯谅问道。 这条路，很空旷，如果有人过来，几十米就能看到。 “开枪的距离很近。”何斯谅找人看过，从伤口来判断，开枪基本上已经是脸贴脸了。 为什么能过来？ 余惊鹊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何斯谅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果是这个警员认识的人，那么这个人或许可以靠近警员，再选择开枪。”余惊鹊的分析，让何斯谅眼前一亮。 何斯谅觉得这才是余惊鹊，他就认为余惊鹊不简单，如果余惊鹊今天分析不出来这些东西，才显得奇怪。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不想帮着分析，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既然过来了，如果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回去之后，万群也不会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就说出来。 何斯谅认同余惊鹊的话，转而又问道：“既然是认识的人，而且靠的这么近，有心想要杀我们的警员，我们的警员怎么可能有反手开枪的机会？” “反手开枪的机会？” 余惊鹊心里冷笑，那是因为动手的人，不专业啊。 余惊鹊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季攸宁就是从这里跑掉的。 特务科的警员，是认识季攸宁的，季攸宁也来特务科找过余惊鹊，而且季攸宁去保安局外面接过余惊鹊，在医院的时候，季攸宁也是陪床。 所以说，警员对季攸宁不陌生，那么季攸宁能不能靠近这个警员？ 季攸宁当然可以靠近警员。 首先季攸宁是女人，天生好像不危险的样子，其次是警员也认识她，知道是余惊鹊的妻子，不好得罪，虽然不能放季攸宁离开，但是却可以礼貌一些，交给科里处理。 这样季攸宁就有了靠近警员的机会，然后趁机开枪。 但是你要明白，季攸宁的专业不是杀人，所以她难免会出错，给了警员反击的机会。 而且最大的错误就是，季攸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枪，有没有打死警员。 在季攸宁看来，她认为自己打死了，可是警员却还在医院抢救。 季攸宁，居然开枪杀人，之后受伤，还能面不改色。 余惊鹊不知道季攸宁今天到底承受了多少东西，他不是在佩服季攸宁，他只是在心疼。 因为这样的表现，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完成，那种心理上的煎熬，余惊鹊岂能不心疼。 也正是因为季攸宁杀人的不专业，人没有彻底死掉，而且还被反击，好在季攸宁跑掉了，不然今天，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余惊鹊不吭声，何斯谅继续问道：“为什么我们的人有反击的机会？” “我认为是我们的人先发现了敌人的异常，我们的人想要开枪，但是被军统的人抢先一步。”余惊鹊在这个问题上面，换了一种更加可信的说法，反而是将季攸宁排除在外，一举两得。 第五百四十八章 杀人灭口 你说敌人是新手。 不如说是警员先发现了军统的问题，在开枪之时被军统先下手为强，这样更加可信。 因为军统一直在观察，看到警员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出手。 就在余惊鹊和何斯谅分析的时候，警员全部搜查结束，没有任何发现。 何斯谅脸色难看，他知道敌人跑了，就是从自己所站的地方跑掉的，而且电台也被带走了。 想到季攸宁在受伤情况下，还要带走电台，余惊鹊心里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搜查医院，找受过枪伤的人。”余惊鹊立马命令下去。 知道敌人受伤，这个时候搜查医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季攸宁已经回家，去医院什么也找不到。 当时季攸宁是在什么地方处理的伤口余惊鹊不知道，可能是医院里面，有军统的人。 如果当时何斯谅反应过来，立马派人搜查医院，季攸宁或许会重新陷入危险，但是这一来一回这么长时间，季攸宁已经脱困。 看到警员去搜查医院，何斯谅对余惊鹊说道：“余队长如果不走，我们或许早就可以搜查医院了。” 说完这句话，何斯谅扭头，上了自己的无线电监测车，也不让余惊鹊上车，就离开了。 余惊鹊知道何斯谅是生气，但是他也不怕有责任，毕竟自己在做什么，都是万群的命令。 包括去了特务科之后，万群让自己回家。 看到何斯谅离去，大家去搜查医院，余惊鹊也回去特务科。 今天晚上，他是不打算回家的。 不过余惊鹊却没有直接回去特务科，而是找到了木栋梁。 来见何斯谅之前，余惊鹊就联系了木栋梁，让木栋梁在约定的地方等自己。 看到余惊鹊过来，木栋梁上前喊道：“队长。” “去地方医院，给我杀一个人，今天晚上住院的警员，应该刚刚抢救过来。”余惊鹊快速说道。 这个警员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明天可以醒过来。 现在余惊鹊认为，军统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警员死了没有。 当时情况危机，季攸宁开枪之后，还要去处理自己的枪伤，何斯谅送人去医院也是保密的。 他们都知道这个警员有用，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所以季攸宁和军统可能都以为这个警员死了。 不过余惊鹊却知道，不仅仅没有死，还抢救过来了。 等到明天，这个警员一睁眼，季攸宁必死无疑。 余惊鹊原本想要自己亲自去医院杀人，但是担心自己暴露，所以只能交给木栋梁。 “医院里面警员很多，你一定要小心。”余惊鹊有点不放心的说道。 “我知道，队长。”木栋梁看的出来余惊鹊很着急，所以打算立马过去。 看着要离开的木栋梁，余惊鹊说道：“如果有危险，你就放弃，然后去找雪狐，让他安排你接下来的工作。” “啊？”木栋梁还以为任务失败就失败，但是看余惊鹊的样子，好像任务失败，对余惊鹊的影响很大一样。 “记住我说的话，不要逞能，量力而行，如果任务失败，找雪狐。”余惊鹊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木栋梁暗自咬牙，他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余惊鹊救过他的命，他也要救余惊鹊的。 看着木栋梁跑出去，余惊鹊回去特务科，来到万群办公室。 何斯谅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已经将该说的说完了。 看到余惊鹊进来，何斯谅不满。 不过万群却没有什么不满的，因为万群心里明明白白，今天的事情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去救美国记者，在万群看来余惊鹊是立功了，不然现在他们就要担责任。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至于你说余惊鹊不早点过去，分析敌人受伤之类的话，万群能说什么，是万群不让去的。 最后还是余惊鹊不放心，自己跑过来，又跑过去，不然现在还分析不出来呢。 “股长，警员已经去各个医院搜查了，敌人应该是受伤了，说不定可以抓到他。”余惊鹊说了一个看起来好像是好消息的事情。 不过何斯谅和万群都开心不起来。 “加强对医院的保护，只要警员醒来，我们就能将谜团解开。”万群认为，现在与其将希望放在从医院里面找到凶手，不如等到医院里面的警员醒过来。 “已经安排，我让李庆喜带人过去了。”余惊鹊说道。 他虽然安排了木栋梁去杀人，却不能不管医院里面警员的安危，必须要派人保护。 “你认为今天是纸鸢的可性能有多少？”万群对何斯谅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就算不是纸鸢，也一定是军统很重要的人。”何斯谅不甘心的说道。 不是纸鸢？ 她就是纸鸢啊，余惊鹊心里说道。 今天还真的是惊险，军统的连环计，最后一步调虎离山。 居然是被万群将计就计，来个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说谁技高一筹？ 那当然是万群技高一筹。 余惊鹊在里面，拼了命的找机会，甚至是将日本人的阴谋揭穿，让万群不得不分散兵力，可是最后季攸宁还是被堵住，而且受伤。 如果不是余惊鹊识破日本人的阴谋，今天晚上，万群大胜。 这一次余惊鹊不得不感谢一下日本人。 “你说是熟人？”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何斯谅已经说了余惊鹊的分析，万群自然是问余惊鹊。 “对，我认为是军统的潜伏人员，不然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余惊鹊脸不红心不跳，当时余惊鹊可是有任务在身，万群怎么怀疑，都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 “是警察厅的吗？”万群皱着眉头。 “有……可能。”余惊鹊没有办法将话说死，他只能说有可能。 大家都陷入沉思，如果是警察厅的潜伏者，那么算是一个大麻烦。 “警察厅，还是具体到特务科？”何斯谅问道。 余惊鹊摇头，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万群的电话响起来，万群示意余惊鹊来接。 接起来电话，余惊鹊面色巨变，电话都没有挂断，也没有伸手捂住通话口，余惊鹊就直接说道：“股长，医院里面的警员，死了。” “死了！” 万群和何斯谅同时低呼了一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最大的希望，居然死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没了线索 死了？ 一个最重要的人，看见过凶手长相的人，被医生从死神手里救活的人，现在居然死了，那就是线索没了。 “怎么回事？”万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但是这巨大的声响，余惊鹊和何斯谅都没有任何表示，他们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幕。 这一巴掌，万群带着火气，因为这件事情让人万万没有想到。 “已经派人去保护，怎么还出了问题？”万群的声音，带着的已经不是着急，而是刺骨的寒意。 这一次是谁负责的保护，回来恐怕要有大麻烦，好在不是李庆喜，他是后面赶过去的。 余惊鹊低声回答：“医院的医生说是药物过量致死，但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表示，他们没有任何的操作不当。” 药物过量致死？ 余惊鹊不得不说，木栋梁来了冰城之后，进步真的是飞快。 如果以前让木栋梁完成这个任务，木栋梁就会直来直去，到了医院杀人，然后离开。 可是现在呢？ 木栋梁依然杀人，却用了更加巧妙的办法，药物过量致死，悄无声息，还能将局势搅乱。 何斯谅第一时间就开口说道：“难不成医院里面，还有敌人的卧底，他们知道警员没死，所以在医院杀人灭口。” 何斯谅这样的说法，对余惊鹊很有利，只是余惊鹊却又开口说道：“还有可能，是我们的人将消息送出去的。” “我们的人？”何斯谅问道。 “我们刚才还认为凶手是熟悉的人，如果他知道人去了医院，也会派人暗杀灭口。” “但是我认为何班长说的有道理，他们在医院可能也有自己人，所以配合暗杀。”余惊鹊说的越多，这个局势就越发的复杂，将医院拉扯进来，特务科说不定还要调查医院。 这样一来，调查的方向就不对，余惊鹊自然也就不担心特务科能查到什么。 “抓到凶手了吗？”万群问道。 余惊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敌人可能是护士或者是医生，要么就是假扮的护士和医生，所以……” 余惊鹊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没有线索，甚至是警员被人什么时候下的手，都不知道。 万群脸色阴沉的坐下，余惊鹊却松了一口气，他不得不说，木栋梁做的很好，出人意料的好。 其实木栋梁来了冰城之后，一直在学习，而且学习的很刻苦。 陈溪桥给木栋梁安排了课程，亲自教导，在教导木栋梁的过程中，陈溪桥就说过医院的问题。 木栋梁当时记在心里，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至于木栋梁如何瞒过特务科的警员，余惊鹊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木栋梁瞒天过海成功，警员已经杀了，木栋梁也没有被抓到。 将手里的电话放下，余惊鹊站在原地，现在不想触霉头。 何斯谅的脸色，现在比万群好不到什么地方，他又输了。 输的很难看。 其实和何斯谅没有关系，他没有任何失误，唯一的失误可能就是没有发现军统的人受伤，搜查医院搜查的稍微晚了一点。 可是这也不能怪何斯谅，余惊鹊如果不是看到季攸宁身上有伤，他也不会想到军统受伤的。 虽然街道两旁楼很高，但是人在中枪的情况下，枪口抬高，一枪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都是有可能的。 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异常的诡异，万群今天的计策已经完美。 不仅仅是破坏了日本人的阴谋，将美国记者保护下来，甚至是将军统的纸鸢，逼的不得不现身出来，而且还伤到了纸鸢。 万群没有错，反而有功。 何斯谅也没有错。 至于余惊鹊，他更加没有错了，今天的任务到了这一步，你找不到一个来负责的人。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医院保护的人。 可是这些人，也不是余惊鹊的人啊，余惊鹊才刚安排了李庆喜带人过去，加强保护，现在可能还没有到呢。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万群抬头说道：“我们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低头丧气。” “股长，我认为不是没有发现。”余惊鹊轻声说道。 “发现？”万群问道。 “我们在医院里面，层层保护，如果想要在医院之中杀人，就是冒险。”余惊鹊理清思绪，开始准备将事情引向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 “冒险？” “你觉得现在冒险吗？” “人家不光杀了人，还全身而退，你甚至连人家什么时候杀人的你不知道，这还叫冒险？”何斯谅的话，夹枪带棒，弄的余惊鹊脸色有些尴尬。 看了万群一眼，余惊鹊低头继续说道：“敌人在计划灭口之前，起码是冒险的。” “对啊，完成之后才发现，简单的不行。”何斯谅的愤怒余惊鹊和万群都理解，也就没有说什么。 万群开口说道：“你继续说。” 看到万群感兴趣，余惊鹊继续说道：“既然敌人这么冒险的情况下，都要杀人灭口，我认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这个人一定是熟人，警员一定认识他。” “而且非常熟悉，如果仅仅只是认识，在当时的情况下，警员一定会十分警惕。” “只是这个警员却给了对方近身的机会，我认为可能就是警察厅的人。”余惊鹊将话说出来。 “我也这样觉得。”这一次何斯谅倒没有和余惊鹊对着干，反而是认同的说道。 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个人冒险连夜杀人灭口，更加能说明问题。 万群说道：“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警员没有死，我们是对这件事情保密的，医院知道，保护的警员知道，所以你说是警察厅的人，不是没有道理。” 这件事情余惊鹊也知道，可是今天的事情之中，余惊鹊负责了很重要的部分。 而且后面的部分，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参与，最后还不放心的去帮忙，军统的人受伤也是余惊鹊提出来的，让去搜查医院。 还加派人手去保护医院的警员，虽然余惊鹊也知道警员没死，你也不能说余惊鹊有问题啊。 而且警员出事的时候，余惊鹊就站在万群办公室里面。 这一刻，余惊鹊终于明白，陈溪桥当时为什么要留下来木栋梁，因为很多事情，余惊鹊是不方便去办的，可是木栋梁方便。 而且木栋梁还可以侧面的证明余惊鹊的清白，余惊鹊觉得下一次见到陈溪桥，一定要感谢他一下。 第五百五十章 虚无的替死鬼 种种迹象表明。 凶手是潜伏在警察厅的军统卧底。 可是你怎么揪出来呢？ 受伤的警员不死，等到警员醒来，一定可以查清楚，问明白。 可是警员如今一死，这就是无头案件，你的线索基本上等于没有。 何斯谅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既然余队长说凶手被打中，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调查警察厅所有警员，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枪伤？”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没有开口，而是有点不自在的看了万群一眼。 何斯谅不是书呆子，但是也不精通为人处世之道，不然也不会对万群说话都不客气，而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想要搜查整个警察厅，那无疑是阻力巨大。 下面那些不重要的警员，或许厅长会同意让你去搜查。 但是还有一些当官的，那家里谁没有点地位，上面都是有人的。 如果凶手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人家就是不想让你搜查，你能怎么办？ 当然了，你可以说，谁不让搜查，就是谁心虚？ 可是对特务科有意见的不在少数，谁让特务科特殊呢，到时候不让搜查的人多了，你能将他们都抓起来吗？ 说起来好像必须要搜查，不配合的都是军统，可是真的坐查来，你就知道不简单了。 人际关系，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情，处理起来很难。 “科长出面，让厅长顶在前面，或许可以做到。”万群说道。 虽然难，但不是不可为，牵扯到了军统卧底，就不信赵西京和魏青松能不在乎。 “但是有一点，如果搜查完了之后，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怎么交代？”万群问道。 当你兴师动众，将赵西京和魏青松搬出来，将警察厅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一遍。 你找到凶手还好，如果没有找到，你如何交代。 那些看你笑话的人，一定会跳出来说风凉话的。 “而且凶手到底有没有受伤，还是未知数。”万群又说了一句。 虽然余惊鹊的推理很有道理，但是凶手如果真的没有受伤呢？ 毕竟在现场没有发现血迹，虽然没有弹头，就不能说是他们还没有找到吗？ 现在安排警员各个医院搜查，也是宁杀错不放过，但是真的搜查警察厅的话，阻力就大了。 余惊鹊有点不甘心的说道：“凶手一定受伤。” 看到余惊鹊也有点想要搜查警察厅的意思，万群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说了不算，我会和科长商议的，不过我觉得行不行，对结果改变都不大。” “为什么？”何斯谅问道。 “警察厅还有很多人在外面执行任务，任务说不定很重要，我们不可能叫他们回来查看他们有没有受伤，等到他们回来让我们查看的时候，说不定已经痊愈，甚至是有些人可以伪造自己刚刚受伤，办法太多了。”万群叹了口气。 当警员在医院死掉之后，他们其实就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余惊鹊站在一旁，心里有点得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要在警察厅里面，弄出来一个虚无的存在，这个存在，就是余惊鹊的替死鬼。 以后如果警察厅里面，甚至是特务科里面，有什么消息泄露的话，万群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这个虚无的替死鬼。 因为这个人你揪不出来，今天的凶手是季攸宁，可是你在警察厅里面找人，你找得到吗？ 你既然找不到，那么这个人就会一直存在。 但是有一点前提是，这个人不可能是余惊鹊，那么不管是谁对余惊鹊都有利。 以后不管警察厅发生什么事情，余惊鹊都不会是第一怀疑对象，第一怀疑对象，永远都是，也只能是这个余惊鹊捏造出来的虚无的存在。 这个莫须有的人，就是余惊鹊的替死鬼，也就是余惊鹊为什么认定凶手是警员熟悉的人。 而且余惊鹊安排木栋梁杀人灭口，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何斯谅和万群都没有怀疑。 这件事情里面，真真假假。 警员确实认识季攸宁，季攸宁虽然不知道警员没有死，可是余惊鹊知道啊，他是特务科的警员。 虽然余惊鹊没有去灭口，但是木栋梁去了，一来二去，这件事情对余惊鹊变得有利起来。 莫须有的军统卧底，变成了余惊鹊的替死鬼。 万群和何斯谅是皱着眉头，心里不知道怎么调查，余惊鹊却心里乐呵呵的。 他们越是不能调查，余惊鹊就越是开心。 “先查特务科的人，厅里的人我和科长说，明天再看。”万群最后做了这样的决定。 警察厅的人他们说了不算，但是特务科还是他们说了算的，所以不如先调查特务科的人，看看这个军统卧底，到底在不在特务科。 其实在特务科，对余惊鹊更加有利，因为以后他泄露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特务科的消息。 卧底是特务科的，比是警察厅的要好很多。 不过这样搜查过后，余惊鹊只能退而求其次，说卧底是警察厅的，而不是特务科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何斯谅却说道：“有没有可能今天晚上不是纸鸢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警察厅甚至是特务科的人。” “最后纸鸢受伤，但是卧底没有，所以我们现在就算是搜查，也搜查不到任何东西。” 余惊鹊忍不住都想要给何斯谅一个拥抱，他没有想到，何斯谅居然半天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 虽然这种可能，也对余惊鹊不太有利，因为这样看的话，大家都有可能。 但是好在余惊鹊当时不在场，他负责美国记者的事情，所以能将他排除掉。 “确实有可能。”万群也点了点头。 “这个警员真的是该死，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警察厅或者特务科熟悉的人，他让这个人靠近，中了圈套还能理解。” “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他居然还放两人靠近，这就真的是找死了。”何斯谅有点不满。 那样的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不能靠近你才对。 余惊鹊适当的出声说道：“会不会这个人，在警察厅有点地位，所以警员看到他，下意识认为他没有问题，而且也不敢不给面子，才被他带着人靠近。” “如果有地位的话，岂不是更加难调查。”何斯谅皱着眉头，显然对自己想到的这一点，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余惊鹊现在看何斯谅的目光，那叫一个喜欢，因为何斯谅这一次的假设，直接将余惊鹊想要弄一个莫须有替死鬼的这个计划完善。 就算是赵西京和魏青松，现在同意搜查警察厅的所有人，没有搜查到有人受伤，那也不用担心余惊鹊的计划不成立。 因为何斯谅已经说了，可能是两个人，受伤的是纸鸢，没有受伤的是军统潜伏卧底。 PS：感谢飞舞的蛋白质，蓝白色PC，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五十一章 调查医院 在何斯谅的帮助下，余惊鹊口中这个莫须有的人，形象居然是丰满起来。 余惊鹊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很放松。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但是万群和何斯谅一点困意都没有，余惊鹊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困了。 万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余惊鹊去泡了两杯浓茶，给了万群和何斯谅。 看到余惊鹊这么有眼色，万群说道：“你也坐下吧。” 余惊鹊不客气，坐在凳子上，等待万群开口。 喝了口浓茶，万群觉得清明不少，转而说道：“警察厅的事情你们不用负责，我来负责。” “接下来各个医院继续查，看看有没有接诊过枪伤的病人，还有警员死掉的医院，调查接触过警员的所有人，包括医生和护士。” 万群的命令，余惊鹊和何斯谅都理解。 警察厅他们说不上话，自然是有科长出面，至于搜查医院，他们是想要找到受伤的军统。 还有调查警员死掉的医院，是担心医院里面，同样有军统的卧底，完成这一次灭口任务。 看样子，余惊鹊也知道自己今天不用休息了，他说道：“那我就过去了。” 就在余惊鹊要走的时候，何斯谅却开口说道：“为什么军统的人，当时不知道警员死了没死？” 听到何斯谅的这个问题，余惊鹊说道：“或许是紧张吧，当时情况危急，而且警员也开枪打伤军统，他恐怕都没有查看的时间。” 余惊鹊的解释，虽然是将季攸宁这种人排除在外，但是却不是很刻意。 万群认为解释的通。 当时的情况，确实万分危急，听到枪声，大家都会来的很快。 你如果不快点离开，还想要查看警员死没死，可能你就没有时间逃离了。 何斯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先一步离开办公室，回去通讯班。 看到何斯谅离开，余惊鹊反而是没有着急去医院，将办公室的门关住，对万群说道：“股长，何班长这一次看来对我们有点意见。” “他当然有意见了，警员死掉，而且被灭口，说明纸鸢大概率今天是在场的，如果我们不安排人去救美国记者，就能抓到纸鸢。” “何斯谅现在不说，是因为知道美国记者同样不能死，不然早就发飙了。”万群自然知道何斯谅的心情。 余惊鹊有点不甘心的说道：“如果不是日本人，算计我们，他们能帮助我们去接手美国记者，我们说不定就抓到纸鸢了。” 这就是不甘心的点，何斯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余惊鹊和万群知道啊。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说道：“这种事情，烂在肚子里面。” 你说万群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美国记者，和纸鸢哪个重要，还需要说吗？ 可是事已至此，当时万群认为纸鸢可能不在场，认为纸鸢不会以身犯险。 才安排余惊鹊去救美国记者，不想惹祸上身。 要是当时万群确定纸鸢在场，他肯定不会去救美国记者，黑锅什么的背就背了。 但是没有后悔药，而且万群也不是很后悔，当时的情况，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而且何斯谅这里的人也够用，只是这个警员自己没有警惕性，自己找死罢了。 “是，股长，我会烂在肚子里面的。”余惊鹊表示自己记住。 从特务科出来，这么晚了，余惊鹊还是去了医院。 今天晚上在医院值班的医生，还有来医院就诊的人，都是余惊鹊的调查对象。 来到医院，看到李庆喜，余惊鹊让那些不需要保护的警员全部离开回去休息，他带着人开始调查起来。 医院的人，他们已经提前问过了，不是他们的人动了药物，他们不可能有问题。 不过他们的药物确实出现了问题，值班医生的房间里面，少了一些药物，看来就是致死的药物。 但是谁进过值班医生的房间，调查过程很缓慢，等到早上余惊鹊和李庆喜去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有调查出来。 “队长，有嫌疑的人太多了，他们很多人都没有办法互相作证。”李庆喜觉得头疼。 医院晚上值班，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很多人都是单独行动的，大家都习惯了，谁能想到今天晚上会出问题。 所以每个人，看起来都有机会，都有嫌疑。 余惊鹊想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自然不怕嫌疑人多，吃过早饭，带着李庆喜好好调查。 通宵了一晚上，白天还要工作，大家的工作力度都很大。 不过却没有调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至于在其他医院调查的人，同样没有调查出来什么线索，昨天晚上也没有医院接诊过枪伤病人。 不对啊。 季攸宁一定是昨天晚上就诊的，居然是调查不出来，看来军统确实有一套手段。 但是却调查出来了一堆有的没的。 医院里面倒卖药品，药品可是日本人下了禁令的，还是有人在倒卖，不得不说钱还真的是害人不浅。 本来好好的，偏偏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被查了出来，只能说倒霉。 还有一些破事，也是弄的特务科哭笑不得，他们在查军统的人，可不是去给医院断案去了。 晚上从医院回来，要和万群汇报调查的结果。 “你忙了半个晚上，加一个早上，就调查到这点东西？”万群显然不满意余惊鹊的调查。 “当时进过病房的人不多，而且都已经问过了，都说自己没有问题。” “而且最后进过病房的，是我们的人，所以……”余惊鹊也为难啊，可是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木栋梁明明去杀了人，但是没有留下线索，甚至是余惊鹊在调查中，都没有发现有一个进过病房但是消失的人。 “接着查。”万群说道。 如果说有人进入病房，但是消失，说明这个人不是医院的人，也就知道人已经跑了。 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消失的人，万群认为大概率还是医院的人。 查就查吧，反正怎么查也查不到木栋梁头上，余惊鹊也不怕。 至于会不会伤及无辜，余惊鹊认为也不会，医院不是别的地方，里面的医生也算是很难培养的人才，一般情况下，不会对他们滥杀无辜。 说完医院的问题，余惊鹊问了一句：“股长，厅里现在什么情况？” 第五百五十二章 趁机调查 厅里的情况，同样让人很关心。 至于医院的情况，说句实在的，余惊鹊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为余惊鹊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医院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搜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到头来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更加在乎厅里的情况，想要知道自己虚构出来的这个莫须有的人，是不是能成功。 如果成功，对余惊鹊以后在警察厅的工作，有非常大的帮助。 在蔡望津和万群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不管出现任何事情，余惊鹊起码都不会是第一嫌疑人。 “已经和科长说过了，科长和厅长连夜谈过这个问题。”看来当天晚上，蔡望津和厅长就聊过。 “厅长同意对警察厅上上下下，全体警员，进行搜查。”万群的话，确实让余惊鹊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阻力很大，没有想到蔡望津居然这么短时间内就办到了。 “结果呢？”余惊鹊在医院跑了一天，没有过来警察厅，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 “大概调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受伤，现在开始逐一排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效率非常高。 厅长出面之后，效率就变得高起来。 “是我们的人亲自查看的吗？”余惊鹊不放心的问道。 “是厅长的人。”万群头也不抬的说道。 特务科的人想要搜查，阻力还是大，所以厅长干脆自己安排人。 就在余惊鹊和万群说话的时间里面，有警员进来汇报工作，所有警员基本上已经调查完了，没有发现有在当夜受伤的人。 警察厅的警员，受伤的自然有，但是却没有在当夜受伤的。 至于特务科是万群负责的，也没有发现受伤的人。 “我们的推理错了吗？”余惊鹊主动开口，说推理有误。 可是万群却说道：“也可能和何斯谅说的一样，当时有两个人。” 余惊鹊想要万群这样认为，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先是自己不确定，之后让万群主动来说。 心里暗喜，却不漏声色。 “股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要不要暗中调查警察厅的人？”余惊鹊突然提议。 其实余惊鹊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临时起意的。 因为在刚才，余惊鹊想起来，警察厅里面还有一个人去过自己办公室。 自己想要调查，很不容易，你没有理由。 但是如果可以借着这一次机会，对警察厅的警员进行调查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可是尝试性的将这个人找出来。 虽然余惊鹊安慰自己，这个人只要还会行动，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如果不行动，自己找不找他都一样。 只是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如果有机会反客为主，余惊鹊当然不会放弃。 这就是余惊鹊认为的一次机会，他的提议，不知道万群会不会答应。 调查警察厅的警员？ 特务科有这个权利吗？ 按理说是有的，而且厅长发话的话，更加是没有问题。 可是很多时候，你能全部按照规矩来吗？ 你的调查，会让警察厅的那些人不满，之后将警察厅弄的人心惶惶，或者是乌烟瘴气，内部不和，影响工作，谁来负责？ 说到底还是认为警察厅有卧底，如果认为没有，自然不用纠结这个点。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科长再商议一下。”万群不能下决定，打算和蔡望津商量一下。 听到自己要回去休息，余惊鹊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就没有回去休息，连轴转了两天一夜。 说起来回家，余惊鹊有点犹豫，季攸宁还受伤着呢。 虽然余惊鹊也想要回去照顾季攸宁，只可惜两人之间说不透的秘密太多，照顾起来很不方便。 自己不回去，反而是对季攸宁的照顾。 “股长，我就在科里休息吧，太累了，不想跑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算了。”余惊鹊的借口也不错，毕竟忙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累的眼皮子打架。 看到余惊鹊这憔悴的面容，万群说道：“行吧。” 反正当时给余惊鹊安排了房间，就在何斯谅隔壁。 “我就在科里，股长有问题，随时找我。”余惊鹊说完从办公室退出去。 在自己办公室，将电话打给季攸宁。 “是我。” “对，我今天回不去了，科里太忙了，这两天事情非常多。”也不能说余惊鹊说谎，季攸宁自然知道特务科这两天事情很多，就是军统闹出来的。 “你自己在家里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记得吃饭啊。” “阿姨来做饭了啊，那就好。” 和季攸宁在电话里面，简单的聊了两句，听到季攸宁的语气不是很虚弱，余惊鹊稍微放心下来。 确实困的不行，跑去楼上睡觉，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万群此时也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开始汇报调查的结果，那就是没有结果。 各个医院里面，没有找到枪伤就诊的军统人员，警员被灭口的医院，也没有找到凶手。 至于警察厅里面，同样没有人受伤。 整件事情的调查，线索断的一干二净。 蔡望津看着面前愁眉不展的万群，出言说道：“你这一次做的很不错，将军统的人逼的手忙脚乱，甚至是最后还需要冒险去杀人灭口。” 听到蔡望津的夸奖，万群脸色有些不自在，苦笑着说道：“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也不能这样说，起码知道警察厅内部，有军统卧底。”蔡望津这话算是安慰万群。 “但是我们找不到啊。”厅长已经出面，让他们搜查，但是结果有点给厅长丢人。 “警察厅没有人受伤很正常，如果有人受伤，你认为他们还需要去医院杀人灭口吗？”蔡望津的问话，让万群思索了一下。 其实蔡望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在警察厅找不到受伤的警员，却也不想托大，还是决定搜查。 不过搜查的结果，没有超出蔡望津的预料，他自然不会难以接受。 冒险去医院杀人灭口，自然是认定了警员一死，自己就会安全，如果身上有伤的话，哪怕警员死了他也不安全。 “科长说的对，只是我们的调查，经行不下去了。”万群实话实说，线索全部断掉，这调查还怎么继续？ 现在比起来调查，蔡望津对另外一件事情，更加有兴趣。 第五百五十三章 最好的结果 看着面前的万群，蔡望津眼神里面有点玩味。 万群感受到了蔡望津眼神里面的味道，他坐立不安，想要闪躲蔡望津的目光，却又无处可藏。 被看的实在是难受，万群开口说道：“科长你这是？” 更加让蔡望津感兴趣的东西，他认为万群可以给自己答案。 “这件事情余惊鹊表现的不错，反应很快，可是当时你为什么让余惊鹊负责美国记者的事情，而不是纸鸢的事情。” “如果余惊鹊在场，别的不说，军统的人受伤逃离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当时对医院进行搜查，效果比后来要好很多。” 面对蔡望津一针见血的问题，万群回答说道：“不是要保护美国记者吗？” “计划是日本人配合我们，如果我们掉链子，不是惹麻烦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问余惊鹊为什么也要过去。”保护美国记者可以，派警员过去就行，为什么余惊鹊也要过去。 明明是纸鸢这里的任务更加重要，蔡望津不相信万群不明白。 看着蔡望津，万群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他想要隐瞒下来，算是保护蔡望津。 可惜的是，蔡望津不是那么好骗的。 看到万群不说话，蔡望津继续说道：“你第一时间的命令是让余惊鹊和何斯谅去处理纸鸢的事情，你的第一选择是正确的，但是后来又让余惊鹊带人离开，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任务中间的细节，万群没有汇报给蔡望津，因为也不需要汇报的太仔细。 现在被蔡望津看到疑点，自然要问。 隐瞒是肯定隐瞒不住了，万群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听完万群的回答，蔡望津同样没有太吃惊，好像心里早就有数的样子。 “你啊你。”蔡望津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看着万群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万群想要保护他，他自然感受的出来。 “科长，你就当不知情，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这件事情蔡望津当时确实不知情，这不算是假话。 “不用担心。”蔡望津四个字，让万群有了主心骨一样。 “说到底是日本人坏事，他们如果和我们言明，让我们配合，当天晚上应该是一场大获全胜。”蔡望津的语气，有些不甘心。 如果日本人愿意配合，当天晚上美国记者要死，军统的人要死伤大半，脏水还能泼一个结结实实。 纸鸢和警察厅的卧底，同样会被抓到，军统会接连遭受打击，从而损失惨重，甚至是可能影响在冰城的根基。 却因为日本人的隐瞒，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一无所获，就杀了几个军统行动队的人，能顶什么用？ “说到底，因为我们不是日本人，瞧不起我们，又怎么可能平等的坐在一起，和我们商议计划？”万群的语气冷冷的。 这个现状，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所谓的王道乐土，那是日本人的王道乐土，不是你中国人，和你所谓的满洲国人的王道乐土。 “你还是太冲动。”蔡望津教训了万群一句。 万群识破日本人的阴谋，应该顺势而为，而不是去破坏日本人的阴谋。 万群选择这样做，说白了就是心里气不过。 “科长教训的是，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坏事做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街坊四邻看到我，和看到鬼一样。” “做了这么多，也换不来人家正眼看你，心里有点不舒坦。”万群在蔡望津这里，说的倒是实话。 “行了，不说这些，日子还是要过，下一次你小心一点。”蔡望津也不想真的去处罚万群，没有这个必要。 “谢谢科长。”万群说道。 这件事情上面，万群对日本人不满，你能说万群是好人吗？ 其实冰城里面，那些汉奸对日本人都是很满意吗？ 不见得，很多汉奸对日本人都不满，不过见到日本人还是点头哈腰的。 你让他们去反抗日本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汉奸还是汉奸，你对日本人满意或者不满意，你都是汉奸，除非你良心发现，奋起反抗。 可是你觉得万群会吗？ 万群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那就是他坏事做尽。 特务科里面，有几个不是坏事做尽的，万群也不例外。 死心塌地做汉奸，心里对日本人不满意。 这矛盾吗？ 这一点都不矛盾啊。 反而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因为日本人掌握你的生死，你对他能有多满意？ 说完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蔡望津和万群都知道，日子还是要过。 “想要暗中调查警察厅？”蔡望津听到万群的提议，他没有立马否决，而是思考起来。 “军统的卧底，可能还潜伏在警察厅之中，不能放任不管。”万群也认为应该查一查。 五分钟之后，蔡望津说道：“不用力度太大，慢慢查吧。” “是。”万群知道蔡望津已经同意。 “我打算交给余惊鹊来查，特务科我亲自负责。”万群说道。 在不能确保将警察厅内部的卧底找出来的情况下，万群只能先确保特务科的干净，不然寝食难安。 特务科万群必须要亲自负责，不然他不放心，可是他却让余惊鹊来查警察厅，这显然是在调查之前，就将余惊鹊给排除在外了。 排除余惊鹊，是万群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一次一系列的事情之中，余惊鹊的表现可圈可点，甚至是日本人的阴谋，也是余惊鹊提前看破的。 你还去怀疑余惊鹊，万群觉得没有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其实余惊鹊贯穿整件事情，却又仿佛置身事外，给万群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重点调查科里，警察厅让余惊鹊看着来吧。”蔡望津认可万群的安排。 余惊鹊还在睡梦中，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已经向着自己最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这就是余惊鹊想要的，最好的结果。 警察厅莫须有的替死鬼。 没有让日本人将脏水泼给军统。 将对季攸宁有危险的警员灭口。 之后还可以趁机调查警察厅，去找那个在暗处盯着自己的人。 这样看下来，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如果余惊鹊知道，一定会从睡梦中笑醒的。 可是现在的余惊鹊，梦里都是季攸宁受伤的画面，奄奄一息，随时可能会香消玉损。 余惊鹊拼命想要救人，却死活都抓不到季攸宁的手。 从床上惊醒，一头冷汗，看看了表，已经早晨。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说了两遍，余惊鹊才缓和下来。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余惊鹊开始了自我安慰。 第五百五十四章 睡科里 做梦做的一头汗，余惊鹊苦笑着擦了擦，从房间里面出去。 他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一直在想，自己能不能找个机会，出差一趟，让季攸宁可以在家里好好养伤。 不过这个机会还没有找到，早上就从万群这里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科里同意他调查警察厅的警员。 余惊鹊明白，这一定是蔡望津点头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调查，余惊鹊觉得自己就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股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找出来军统卧底。”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 “别高兴的太早，自己注意一点，这一次警察厅上上下下搜查，已经是让很多人不满了，如果抓到你的把柄，我可救不了你。”万群提醒余惊鹊，让他不要得意忘形。 “股长放心，我记下来了。”余惊鹊一脸认真。 还说要找机会出差，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余惊鹊开口说道：“股长，我要求在找军统卧底的日子里面，晚上住在科里。” “住在科里？”万群没有想到余惊鹊会提出来这样一个要求。 “我认为军统的卧底，如果在厅里有行动，大多数会选择晚上，我住在这里，或许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其实是为了给季攸宁更多的空间，方便季攸宁养伤和休息，但是在万群这里，变成了热爱工作，废寝忘食的存在。 既然余惊鹊这么有热情，万群不好打击余惊鹊的热情，点头说道：“也行，你和何斯谅作伴。” 万群答应，余惊鹊自然开心，不过却苦笑着说道：“何班长现在见我，恐怕不会开心吧。” 这一次的事情里面，何斯谅同样是可怜人，距离抓到纸鸢就只差了一步之遥。 何斯谅有时候都会后悔，觉得自己干嘛要让这个警员单独行动，如果换一个心思缜密的警员，单独行动的话，结果可能截然不同。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何斯谅的后悔不如说是反省，确保下次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他钻牛角尖了，科长都劝过他，不过感觉效果不好。”万群提起来何斯谅，也是为难。 “我相信何班长会知耻而后勇的。”余惊鹊倒不是很担心何斯谅。 何斯谅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讨喜也不讨厌。 而且心里的胜负欲很强，钻牛角尖也是为了一雪前耻，在余惊鹊看来，这些事情压不垮何斯谅。 万群自然也明白，不然不会坐在这里，说话这么轻松了。 如果何斯谅被压垮，精神恍惚工作出乱子的话，万群早就着急了。 “既然你以后晚上打算在这里住，你就多操心一下科里的事情。”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面色发苦。 这万群的意思很明显，以后如果晚上有什么突发状况，那就是余惊鹊的事情了。 如果事情不多还好，要是多的话，这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但是是余惊鹊自己主动要求住在科里的，现在还能反悔吗？ “是。”余惊鹊咬着牙答应下来。 万群可不管这些，打发余惊鹊下去。 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心情不错，给自己泡了杯茶，吃着李庆喜带回来的早餐。 在错终复杂的事情之中，余惊鹊得到了最好的结果，他很满意。 不过他却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秦晋，虽然秦晋说她基本上已经安全，但是余惊鹊还是心里不太放心。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汇报的，至于余惊鹊帮了军统，没有让日本人的脏水泼成功，余惊鹊也不打算去邀功。 现在他反而学会了隐忍，那就是在不确定完全安全的情况下，余惊鹊宁愿选择不联系。 虽然计划睡在特务科，不过晚上余惊鹊还是回家陪着季攸宁吃了饭，害怕自己不回来，季攸宁跟着瞎担心。 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告诉季攸宁，自己之后恐怕要住在科里一段时间。 害怕季攸宁心里生疑，余惊鹊说道：“军统这群不安分的人，闹出了很多动静，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回来住。” “那你在外面小心点。”季攸宁有点担心的看着余惊鹊。 “放心吧，我就是在科里休息，防止有突发状况，很安全的。”余惊鹊说道。 “不过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让阿姨晚上留下来陪你吧。”余惊鹊不放心一直让季攸宁一个人晚上在家里，让做饭的阿姨晚上陪一陪有个照应。 而且阿姨是在楼下住，不会上去二楼，季攸宁在二楼也方便，不会被阿姨看出破绽。 “不用的。”季攸宁不太愿意，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受伤，家里有人不方便。 但是余惊鹊没有同意季攸宁的话，让阿姨留下来陪季攸宁几天。 “那你以后晚上都回来吃饭吗？”在送余惊鹊出门的时候，季攸宁问道。 “如果不忙的话，我就回来，忙的话，你不用等我。”余惊鹊也不能确保自己能不能回来。 目送余惊鹊离开，季攸宁坐在沙发上出神。 出神之后，嘴角带着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如果余惊鹊在场的话，一定会被这个笑容，弄的如坐针毡。 笑过之后，季攸宁又开始发愁起来。 季攸宁很希望晚上睡觉的时候，余惊鹊可以在身旁，因为她开始做噩梦了。 杀人。 随之而来的就是噩梦。 杀人，虽然知道你杀的是该杀之人，但是同样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如果有余惊鹊在身旁，季攸宁觉得自己一定会睡的好一点，拉着余惊鹊的手，或许就不会再做噩梦。 但是她知道不行，她必须要一个人承受。 上去二楼，季攸宁上床休息，看了看床上的被子，季攸宁没有去拿自己的被子，而是将余惊鹊的被子展开，睡了进去。 将头蒙在被子里面，吸了口气，季攸宁闭上眼睛。 躺在充满余惊鹊味道的被子里面，季攸宁觉得自己好像安心了不少。 抱着余惊鹊的被子，嗅着上面属于余惊鹊的味道，季攸宁早早便进入梦乡。 受伤还要上课，季攸宁需要更多的休息，才能应付白天的工作。 或许是被子给了季攸宁力量，或许是心理作用，季攸宁今天入睡的速度，比前两天，快了不少。 脸上表情平淡，没有皱眉，好像噩梦真的消失了一样。 余惊鹊显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不然他会舍不得离开家里，想要坐在床边，看着季攸宁入睡。 第五百五十五章 木栋梁的想法 晚上来到科里，余惊鹊处理了一些工作，而且大家都知道余惊鹊晚上在，明白以后晚上有事情，就找余惊鹊。 至于原本要值班的队长，早早就跑了，说是余惊鹊既然在，他们留下来意义不大。 什么叫意义不大，明明就是想要去逍遥快活。 余惊鹊也没说什么，反而都是答应下来。 因为余惊鹊在科里上位太快，自然也想要和大家搞好关系，免得阴沟里面翻船。 第一天晚上没事，何斯谅虽然睡在隔壁，两人也没有交谈。 现在的余惊鹊，不想去热脸贴冷屁股，觉得等何斯谅平静两天，看看再说。 早饭自然是李庆喜准备，余惊鹊留在科里，他原本也说晚上留下来。 不过科里没有李庆喜睡觉的地方，余惊鹊让他不用留下来陪自己，因为留下来也没有大用。 李庆喜自然也想要去潇洒，看到余惊鹊说不用，就借坡下驴。 早上来的时候，就殷勤的买好早饭，给余惊鹊送过来。 吃着早餐，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医院调查的怎么样？” “毫无线索。”李庆喜皱着眉头。 “还继续吗？”李庆喜问道。 “继续。”反正不用余惊鹊亲自去，警员不用白不用，让他们找点事情做，好过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万群也示意继续查，自然不好现在停手，不过明知道调查不出来任何东西，还在调查的感觉，让余惊鹊觉得很不错。 听到还要继续查，李庆喜心里发苦，不过嘴上毫不犹豫的答应。 搜查医院不比别的地方，很多医院的负责人，就是日本人。 甚至是很多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从日本人留学回来的，都认识不少日本人。 搜查的时候，有不配合的人，特务科态度强硬，不给这些人面子。 之后还会有人出面，特务科还要擦屁股，虽然特务科不怕这些医生，不过也嫌麻烦。 “木栋梁想要见面。”李庆喜对余惊鹊说道。 “他又要见面干什么？”余惊鹊在李庆喜面前表现的好像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见过木栋梁一样。 李庆喜摇头说道：“不知道。” 自从上一次木栋梁想要让余惊鹊帮着上位之后，李庆喜就敲打过木栋梁，还时常见面，担心木栋梁扯虎皮做大旗，给余惊鹊招惹上麻烦。 现在听到木栋梁又要见面，李庆喜也没有什么好心情，想着木栋梁是不是还白日做梦呢。 “不见。”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觉的不见的好，转身就准备去回绝木栋梁。 可是余惊鹊又问道：“乔三爷的人，是不是还在负责薛家的事情？” 听到余惊鹊这样问，李庆喜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 “见见吧。”余惊鹊改变了注意。 李庆喜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因为木栋梁是怎么来的？ 那是因为刀疤和铁锤死了，两个人怎么死的？ 李庆喜虽然不清楚，可是也能猜到，和薛家可能有些关系。 现在看到余惊鹊要和木栋梁见面，李庆喜认为是想要看看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既然要见面，李庆喜自然是告诉余惊鹊时间，不过却说自己有事情，不跟着过去了。 余惊鹊知道李庆喜是小聪明，担心说薛家的事情他听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李庆喜根本就不想去。 刚好余惊鹊也不想他去，因为他和木栋梁说的话，也不想让李庆喜知道。 “行吧。”看到余惊鹊同意，李庆喜如蒙大赦，跑了出去。 在特务科忙了一天，晚上去约定好的地方见木栋梁。 再一次见到木栋梁的时候，余惊鹊拍了拍木栋梁的肩旁说道：“好样的。” 得到余惊鹊的肯定，木栋梁傻乎乎的笑着。 他说过余惊鹊救过他一命，他也想要救余惊鹊一命，当天晚上，他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什么，可是从余惊鹊的话语中，他能听出来，如果医院里面的警员不死，余惊鹊会有大麻烦。 所以木栋梁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杀掉医院里面的警员。 好在木栋梁成功了。 听木栋梁的诉说，余惊鹊觉得万分惊险，好在木栋梁顶住压力。 这么危险，木栋梁却义无反顾，陈溪桥看人是真的准。 这一刻，余惊鹊和木栋梁变得更加默契，也更加的相互信任。 “我找你不是说这件事情。”木栋梁知道，人死了之后，特务科一定能收到消息，不需要木栋梁通知。 “我知道，说吧。”余惊鹊自然也明白，木栋梁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联系自己。 木栋梁收起笑容说道：“你还记得薛家吗？” “当然。”薛明就是余惊鹊和木栋梁弄死的，他怎么可能忘。 “三当家虽然死了，可是薛家还是没有放弃对凶手的调查，警察厅和乔三爷的人都有参与，而且薛家给的条件很吸引人。”木栋梁的话，余惊鹊有点听不懂。 “你想干什么？”余惊鹊直接问道。 “我在帮派里面，地位不高，如果能借着这一次机会，入了薛家的眼，说不定可以让薛家帮忙，提升我在帮派里面的地位。”木栋梁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帮派的小喽啰。 地位越高，就能提供更多的消息，提供更多的帮助。 木栋梁自然也是在琢磨，在思索，想要有所改变。 薛家这件事情，是木栋梁看到的机会。 “你想要利用薛家？”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很难，而且薛明就是木栋梁和余惊鹊弄死的，你怎么调查？ 你不可能找一个凶手给薛家啊。 “你想要栽赃嫁祸？”余惊鹊问道。 “嗯。”木栋梁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 “和雪狐商量过吗？”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木栋梁摇头说道：“我想要先和你商量一下。” 看得出来，木栋梁很信任自己，余惊鹊觉得自己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而且木栋梁帮了自己大忙，现在两人完全就是战友，是值得信任的。 余惊鹊不能轻易的下结论，这件事情可能会影响木栋梁的命运。 看得出来余惊鹊在纠结，木栋梁说道：“其实命运早就决定了不是吗？” 是啊。 在木栋梁决定留在冰城的那一刻，命运不就决定了吗。 现在反而是余惊鹊着相了。 笑了笑余惊鹊说道：“你说得对。”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五十六章 莫名的话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 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至于抗日救国这样的梦想，更应该称之为理想，因为你要努力去做，努力去奋斗。 不是万一能实现，而是一定要实现，很多人在为了这一点努力，而且坚信。 木栋梁的梦想呢？ 木栋梁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梦想，就想要杀鬼子。 现在的木栋梁，了解了更多的东西，他想要抗日救国。 虽然两者之间的本质区别不大，但是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 抗日救国，这变成了一种更大的抱负。 但是有了抱负，就要努力实现，木栋梁绞尽脑汁，觉得自己怎么样做，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思来想去，木栋梁认为自己要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站稳脚跟。 像是余惊鹊潜伏的这种东西，不适合木栋梁，首先身份就要清清白白，余惊鹊不怕日本人查，木栋梁可不行。 而且木栋梁的性格，也更加适合帮派，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在木栋梁有了这个打算之后，他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余惊鹊，可见他对余惊鹊的信任。 面对这样的信任，余惊鹊一方面是开心，一方面是压力大。 你说木栋梁可以吗？ 如果说是在绺子里面第一次见到木栋梁，余惊鹊认为木栋梁不行。 当时余惊鹊就给木栋梁上了一课，觉得木栋梁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可是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木栋梁的变化很大。 男人的变化，往往可能只是因为一件事情。 医院杀人灭口，更加是证明木栋梁的能力。 以前余惊鹊思考过让木栋梁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做点什么，却只是一闪即逝，没有真的用心去想过。 现在木栋梁主动提起来，余惊鹊才恍惚发现，木栋梁也变得更加成熟。 看到余惊鹊思考，木栋梁没有出言打断，自顾自的吃饭。 他会盯着面前的一盘菜开始吃，吃完之后，才会去吃下一盘，他受过饿，知道挨饿的滋味。 所以会珍惜。 余惊鹊劝过他，说都吃一点，最后吃完不行吗？ 木栋梁笑着说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会这样，但是和余惊鹊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一盘菜一盘菜吃。 或许是只有这个时候，木栋梁才能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绺子的经历，是最深处的秘密，木栋梁强迫自己忘掉，才能瞒住所有人。 只是大家的通病都是一样的，或许有一天，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 所以需要一些东西来提醒自己，就如同现在吃饭的方式一样。 看着默默吃菜的木栋梁，余惊鹊问道：“你认为借薛家的力，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不知道，具体怎么行动，可能要和雪狐商议。”木栋梁第一时间找余惊鹊，只是想要让余惊鹊看看，自己能不能这样做。 但是具体怎么做，他想到的是雪狐，雪狐的诡计多端他已经见识过，他认为雪狐会为自己量身定做一套适合自己的计划。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居然是开心的笑了。 他们最怕什么？ 最怕逞强。 木栋梁以前不服输，爱逞强，可是现在呢？ 既然有人能想到比我想到的计划更好，我干嘛还要自己想？ 听起来好像是不好的想法，好像是依靠他人，不愿意自己动脑子一样。 但是你不得不说这是最聪明的办法，你自己思来想去，出现问题，满盘皆输，为什么不交给有这个能力的人去做。 这就是谋士。 而一个人，愿意去听对自己有利的意见，愿意去执行对自己有利的计划，那么不是聪明人吗。 木栋梁这种甩手掌柜的感觉，居然是让余惊鹊恍惚间觉得，他一定可以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混的好。 “你变化挺大的。”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每个人都在变。”木栋梁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改变之后你还是你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大家要的是安全，是工作。 “我同意，你告诉雪狐。”余惊鹊认为，自己的话或许有些作用，陈溪桥可能会考虑一下。 “好。”木栋梁傻笑。 余惊鹊同意，他认为雪狐这里八成不会有问题。 余惊鹊的同意，不仅仅是同意这一次的想法，更多的是认同木栋梁这个人。 在木栋梁刚要留下来的时候，余惊鹊是保持着怀疑的，现在的认同让木栋梁喜上眉梢。 “不过不要玩火自焚，也不要急功近利。”余惊鹊的很认真的说道。 玩火自焚。 急功近利。 木栋梁念叨了一句之后说道：“我明白。” “不仅仅要明白，而且一定要忍住，还有那些数不清的诱惑。”余惊鹊这句话说的有些怪异。 木栋梁刚开始不懂，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严肃的说道：“我可以。” 诱惑？ 当一个人，没有面对诱惑的时候，他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抵挡诱惑，可是当诱惑真的来临的时候呢？ 陈溪桥都担心余惊鹊在特务科，在秦晋这里，抵抗不了诱惑。 木栋梁可以吗？ 帮派里面的小喽啰，变成帮派里面的大人物，甚至是最后一手遮天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数不清的诱惑，以及日渐膨胀的野心。 受制于人？ 为国卖命？ 还是享受着荣华富贵？ 这就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这一刻的木栋梁一定是真心的，但是你能保证有了那些东西之后，还是真心的吗？ 余惊鹊信任木栋梁，可是同样也知道那些诱惑的可怕之处。 它可以将一个人，变成一个鬼。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木栋梁裂开嘴角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可以提前送我上路。” “送你上路？”余惊鹊的语气听不出喜悲。 “提前送我上路，我还是我，不要让我变成我自己都讨厌的存在。”木栋梁的话，表示自己下定决心。 “你觉得我能下得去手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木栋梁也不可多得的笑起来，最后说道：“你能。” “你还真的是了解我。”余惊鹊大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笑着笑着就突然都安静下来。 “死在你手里，我不后悔。”木栋梁言罢，迈步离开。 目送木栋梁出去，余惊鹊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次交谈，刚开始那么好的气氛，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希望我没有机会。”余惊鹊低头自语。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专家 当日与木栋梁交谈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木栋梁，余惊鹊知道，他已经去找陈溪桥，商议具体的行动事宜。 这些事情，余惊鹊插不了手，陈溪桥和木栋梁都不会通知他。 这几日余惊鹊每晚都睡在特务科，不过每天晚上都会回去吃饭，他想要见见季攸宁，不然不放心。 季攸宁的脸色慢慢好起来，余惊鹊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余默笙也从外地回来，做饭阿姨晚上就不在家里住了，有余默笙在，想来季攸宁是不会有危险的。 其实看到余默笙的时候，余惊鹊有点不开心，觉得为什么余默笙在季攸宁遇到危险的时候，反而不在场。 但是又担心余默笙在场，两人都在劫难逃。 很矛盾的心情。 在特务科住了几晚，余惊鹊也暗中调查警察厅的警员，万群以为余惊鹊再找潜伏在警察厅的军统分子，可是只有余惊鹊明白，他想要找的不过是潜入自己办公室的人罢了。 有收获吗？ 完全没有收获。 那个人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余惊鹊不能找的大张旗鼓，进度说出来让人心疼。 在调查无果之后，余惊鹊打算先将这里的事情放一放。 这段时间里面，余惊鹊又收到了秦晋的一次消息，同样是从烟盒里面拿出来的。 秦晋到没有说余惊鹊上一次救走美国记者，让他们没有办法行动成功之类的话。 因为秦晋也明白，余惊鹊的位置放在这里，万事都要小心，该阻止他们行动，就要阻止他们行动。 而且秦晋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她甚至认为余惊鹊是帮了忙。 至于纸鸢受伤的这件事情，秦晋只字未提，看来秦晋并不了解这件事情。 消息的具体内容，就是秦晋让余惊鹊不要理会美国记者的事情，她已经开始动用她在冰城的人脉，解决这件事情。 美国记者虽然拍摄了日军的暴行，但是也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还帮助日军抓捕了军统的人。 其实找找关系，让日本人放人不是不可能。 之前只是秦晋担心自己身边有人盯着，不方便运作。 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秦晋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秦晋的计划没有问题，而且是最安全，风险最小的一种办法。 这个美国记者，日本人是想要杀的，却又不能直接杀。 如果有人出来求情，美国人，加上一些日本人高层，日本人放人的概率很大。 但是余惊鹊就是觉得有点不安。 和上一次一样，看过秦晋的消息之后，将纸条烧掉，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但是挥之不去。 你仅仅依靠你的不安，就想要让秦晋停止行动，那是痴人说梦，余惊鹊只能更加小心起来。 医院的警员全部撤回来，调查无果，只得放弃。 何斯谅知耻而后勇，不仅仅是对付纸鸢，还找到了几次军统和地下党的电台，余惊鹊带人跑了几趟。 好几次都是差点抓到人。 还有几次，是那些人，不要命一样护送电台离开，自己出来送死。 看到这些人，义无反顾的用身体挡住子弹，余惊鹊嘴里有点铁锈的味道。 他们的死，保护电台，可以换来情报的畅通，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人命在这种时候，完成了一次交换，一条人命，换几条人命，几条人命，换几十条人命。 很残忍的交换。 晚上和木栋梁坐在一起，余惊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木栋梁很少看余惊鹊喝酒，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死不怪你。”木栋梁不会安慰人，能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已经算是不错。 “我开枪了，打死了一个。”余惊鹊的语气没有太多伤感，但是木栋梁知道，那是余惊鹊融入骨子里面的伪装，内心深处的情感，不能随意表达。 亲手打死一个地下党，一个为了保护电台，不惜性命的好同志。 木栋梁张了张嘴，便不再能说出话来。 余惊鹊是卧底，木栋梁知道。 可是余惊鹊确实亲手打死过组织的人，打死过组织的同志。 你可以说余惊鹊是为更好的完成任务，但是不理解的人，或许会说余惊鹊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 还能见光吗？ 木栋梁心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问。 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余惊鹊已经度过了这个阶段，看着木栋梁他说道：“你也会经历的，我就是前车之鉴，你要习惯。” “嗯。”木栋梁嗯了一声。 “回去告诉雪狐，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使用电台，如果费用不可，一定要小心，何斯谅不好对付。”余惊鹊让木栋梁转达给陈溪桥。 这段时间，使用电台是很危险的。 “好。”木栋梁虽然还不是很了解电台这种东西，但也知道其的重要性。 “雪狐找我干什么？”今天不是余惊鹊找木栋梁，虽然亲手打死了组织的同志，余惊鹊也不至于要找人聊聊天。 他能调节过来，今天和木栋梁见面，是木栋梁要求的。 “我们的一位专家走失了。”木栋梁说道。 专家？ 余惊鹊看着木栋梁，等待接下来的话。 木栋梁继续说道：“听雪狐说是武器方面的专家，后方在建立兵工厂，这个专家非常重要。” “为什么会走失？”余惊鹊不想知道专家的价值，已经叫专家了，这价值自然不会低了。 “组织得到了一些图纸和武器，因为不能运出去，所以就拍了照让人带出去。” “照片能展示的东西有限，专家想要亲自看一看，组织想要防治这种武器，就安排了七个士兵，组成了护卫队，护送专家一路过来。” 听到木栋梁将话说到这里，余惊鹊大概已经能猜到一些东西。 “半路出问题了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风声，日军一路围追堵截，原本计划好的路线全部作废，一路上东跑跑西跑跑，躲避日军。” 从木栋梁的话里面，余惊鹊知道，那群人已经是慌不择路了。 而且出发之后，不到目的地，你很难联系上组织。 通讯是非常不方便的，再加上你慌不择路，和组织失去联系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没有备用计划吗？”余惊鹊问道。 “有，来冰城。”备用计划，就是在出事之中，才会启用的计划。 但是很多情况下，备用计划都很难发挥作用，因为出事之后，你有没有用备用计划的机会，都很难说。 第五百五十八章 重要任务 备用计划来冰城。 看来原本的计划不是冰城。 余惊鹊问道：“原本要去什么地方？” “靠近苏联。”具体的位置木栋梁不知道，但是却知道大概的方向。 靠近苏联？ 余惊鹊低声问道：“图纸和武器不会是苏联的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木栋梁摇头，他不了解这方面的内容。 至于图纸和武器是怎么来的，余惊鹊没有问，因为问了木栋梁也不知道。 “来了冰城，备用计划就可以使用，还需要我做什么？”余惊鹊问道。 备用计划一般情况下用不到，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冰城，那么按照备用计划，找组织的人接头即可，告诉余惊鹊显得多余。 “半路出现意外，七个人的护送小队，死了四个人，只有专家和三个人逃离。” “其中有一个受伤的，被送去县里养伤，在县里被汉奸出卖，让日本人抓住。” “被日本人给弄死了。”木栋梁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紧拳头，语气不善。 “所以他们到底有没有到冰城，或者是到了冰城之后，负责接头的人还活着与否，并不知情。”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的难点在什么地方。 备用计划来冰城，但是中间同样出了问题，和日本人遭遇。 死了人，那么负责接头的人死了吗？ 他临死前有没有将接头的地点和暗号告诉活着的人？ 接头的地点和暗号，为了安全起见是不可能弄的每个人都知道的，只会有其中的一个人知道。 但是他可能会死，而且死前可能连交代后事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哪怕是专家来到冰城，同样没有办法和组织接头。 “雪狐是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的人，一定也会知道他们想要来冰城，之后一定会开始大规模的抓捕，你或许可以帮忙。”木栋梁现在的话越来越多起来。 他想要在帮派里面混的好，还想要借助薛家的力量，如果还是不善交际是不行的。 陈溪桥和他提过这个问题，所以木栋梁现在在改正，效果还不错。 “我知道了。”余惊鹊说道。 线索不多，余惊鹊跟着警察厅调查，如果掌握到了线索，就需要告诉陈溪桥，这一次的任务，不是很困难。 木栋梁却说道：“雪狐说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 重要？ 一个专家，确实很重要。 既然重要，干嘛还要护送过来，以身犯险呢？ 但是转而想想，这个专家也是一条汉子，居然敢这样做，就是为了能更好的研发武器，不得不说，在抗日救国的道路上，每一个行业的人，都是英雄。 重要任务。 救人。 余惊鹊也想要救人，却两眼一抹黑。 “组织现在能确定负责接头的人死了吗？” “他死了之后，没有人知道接头的地点和暗号吗？”余惊鹊觉得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任务其实不难。 “组织大概率认为他们没有办法接头，因为组织认为，他们可能已经到冰城一段时间了。”木栋梁的话，证明了余惊鹊的幻想破灭。 他们既然已经到了冰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头，可是却一直没有这样做，看来是并不知道接头的方式啊。 “那么为什么日本人和满洲政府还没有行动？”余惊鹊行动。 “他们是跟在屁股后面追的，自然消息要慢一点。”木栋梁这些话，都是陈溪桥告诉他的，因为陈溪桥知道，余惊鹊一定会问。 “行了，我知道了，你在帮派里面也帮忙留意一下。”余惊鹊说道。 两人分别，余惊鹊愁眉不展的回去特务科。 他现在还是住在特务科，今天大家见到余惊鹊都是说好听的话，因为余惊鹊今天打死了地下党。 多么讽刺的恭喜，余惊鹊脸上还要笑着回应，这伤疤被人一层一层，一次一次的揭开，你还要笑脸相迎，这滋味…… 准备开门的时候，何斯谅刚好也回来，看着一旁的余惊鹊问道：“喝酒了？” “今天有收获，开心喝了点。”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 有收获。 开心喝了点。 何斯谅没再说话，打开门进去休息，余惊鹊也开门，睡在房间里面。 今天晚上他要和木栋梁见面，打电话回去告诉季攸宁自己不回家吃饭。 有余默笙在家里，余惊鹊也放心。 而且今天余惊鹊自己心里有事，也不想回家。 躺在床上，思索今天陈溪桥让木栋梁转达的任务。 这个专家，非常重要，是特殊人才。 组织里面这样的专家不多，每一个都宝贝的不行，这一次自然是要全力救援的。 而且组织不敢将消息大张旗鼓的放出来，让组织的同志都去找。 因为这一次任务出事，组织就怀疑内部有人泄露消息，到时候冰城弄的人尽皆知，你难保冰城里面没有敌人的人。 所以只能慢慢找，但是你的速度不快，敌人也会反应过来人来了冰城，也会开始加入进来。 到时候会很混乱。 余惊鹊的优势，就是他可以在警察厅里面跟着调查，有线索的话，可以提供给组织。 组织依靠自身调查的线索，加上警察厅这里调查的线索，说不定可以快人一步。 这是组织的计划，余惊鹊认为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计划了。 这么重要的任务，余惊鹊在木栋梁面前答应的随意，其实心里很重视。 如今的战争，武器的重要性已经充分体现出来，如果能自主掌握生产，意义更加不同。 不然这么重要的专家，组织怎么舍得让其深入虎穴。 余惊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想要救人，不仅仅只是救一个专家，而是要救战场上千千万万的战士。 可是你说救人，你就能有办法吗？ 组织的计划虽然可行，但是太过被动，现在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专家已经到了冰城，是组织最好的行动时间。 但是担心引起更大的麻烦，只能暗中调查，这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而且日本人和满洲政府一定会很快反应过来。 当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知道组织的备用计划是冰城之后，组织将一点优势都没有，甚至是变得被动起来。 夜不能寐，余惊鹊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就被外面的说话声音吵醒。 推门出去看到何斯谅，余惊鹊打了招呼就跑去洗漱。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五十九章 照片 洗漱结束，去吃早餐。 这是每天早上，都差不多的顺序。 只是今天有点不太一样，余惊鹊洗漱完，准备去吃早饭的时候。 李庆喜在外面等着余惊鹊，却没有拿着早餐。 “队长，股长叫你过去。”李庆喜对余惊鹊说道。 早饭李庆喜放在了余惊鹊的办公室里面，想要等着余惊鹊过来吃饭，谁知道万群派人来叫，李庆喜自然是等在外面。 “这么早？”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说道：“不早了队长。”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确实不早了。 余惊鹊昨天晚上睡的不好，半夜才睡着，今天就起的有点晚。 “你下去吧，我先过去。”余惊鹊来不及吃饭，就去了万群办公室。 “坐吧。”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没有太客气，余惊鹊坐下之后，等着万群发话。 “这有几张照片，将这几个人找到。”万群推过来几张照片。 余惊鹊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 三张照片，其中两个人快三十岁的样子，另一个人三十多岁。 “这是？”余惊鹊问道。 “反满抗日分子，将他们找出来。”万群说道。 “冰城的人吗？”余惊鹊又问道。 “现在应该在冰城。”万群回答。 应该在冰城？ 什么意思。 余惊鹊突然想到木栋梁昨天通知自己的任务。 一个专家，七个人的保护小队。 死了四个人，还有一个受伤，被日本人弄死。 那么剩下的，就是两个当兵的，和一个专家，就是三个人。 手里的照片也是三个人的照片，这么巧吗？ 万群怎么会有他们的照片。 略微思索了一下，余惊鹊就明白过来，组织的这群人想要一路过来，那么国民手账你是必须要有的，没有这个东西，你寸步难行。 你可能连住店都不行。 买票也不行，你怎么赶路？ 国民手账可能是假的，但是上面贴的照片一定是真的，不然一对比不是就露馅了。 可能在战斗中，国民手账遗失，或者是照片遗失。 因为他们需要带着照片，在路上需要不停的更换民国手账，照片有可能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落在日本人手里的。 而且组织认为内部有卧底，也可能提供照片，照片的来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本人得到了照片，警察厅同样如此。 那么这三个人想要在冰城躲藏，就有些难了。 “我会安排下去，让他们拿着照片，去酒店旅馆询问。”余惊鹊说道。 既然万群的话里面，有表明这群人不是冰城人的意思，那么自然是要搜查酒店之类的地方。 “他们也可能租房子住，有这种情况的也要搜查。”万群说道。 “这……人手不够吧。”余惊鹊说道。 “你只管调查就行。”万群命令。 人手？ 这一次的事情，警察厅也会参与，而且还有保安局的人，日本人同样会参加，怎么可能说人手不够。 看到万群没有解释的意思，余惊鹊也没有继续问，免得多说多错。 这三张照片，对余惊鹊也有帮助，起码让余惊鹊知道了三人的长相，比昨天多了解了一些消息。 将照片收起来装在身上，余惊鹊就准备回去吃早餐了，不过万群问道：“你在科里住了这么多天，厅里有情况吗？” “没有任何发现。”余惊鹊直截了当的说道。 万群也没有怪余惊鹊，这个军统的人能潜伏下来，而且上一次那么危机的情况，都能化险为夷，不是简单的人物。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心里觉得，干脆自己加把火，让警察厅更加乱一点，说不定能对专家他们起到帮助。 “股长，警察厅的各个科室，我们不是很了解，里面的警员我们更是接触的不多，我们这样调查，难度很大。”余惊鹊说道。 “你什么意思？”万群问道。 “我们不如让各个科室自己调查，他们互相了解，说不定心里早就有了怀疑的目标，让各个科长给我们提供名单，我们主要盯着名单查，会有效率的多。”余惊鹊的提议很合理。 万群也知道合理，但是却容易造成公报私仇，人心惶惶之类的事情。 科室里面不是一片太平，可能科长看不惯下面的人，但是下面的人是上面送进来的，你也奈何不了。 如果借着这一次机会，将名单给了特务科，这不是麻烦吗？ 特务科浪费时间不说，还被人当枪使。 余惊鹊可不管这些，警察厅能乱一点，对反满抗日就是不小的帮助，他们都忙着勾心斗角了，谁还有功夫忙着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还有危险，不如勾心斗角，说不定收益还大一点。 要不是特务科不能捣乱，余惊鹊都想要将特务科给搅乱。 对于余惊鹊的提议，万群没有否定，也没有认同。 “我再看看，你先负责照片上的事情。” “活口最好，如果不能，可以杀掉。”万群提醒了一句。 他担心余惊鹊为了留活口，让这些人跑掉。 这一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股长。”看来最好还是要活口啊。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对于万群没有立马答应自己的提议，让警察厅互相勾心斗角，余惊鹊觉得也正常。 万群也不傻，自己随意一句话就能左右万群，那才是奇怪。 坐在办公室里面吃着早餐，将照片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余惊鹊将三个人的长相，全部印在脑子里面。 之后叫李庆喜进来说道：“带人去给我查，酒店旅馆都不能放过，还有私人出租的房子。” 虽然想要这些人安全，但是余惊鹊不得不查，他不查一样会有人要查。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必须要这样做。 “是队长。”李庆喜将照片拿下去开始调查。 至于组织的人，会不会直接被搜查出来，余惊鹊认为不会。 他们应该可以想到日本人掌握了他们的照片，而且也会搜查酒店之类的。 那么自己要找他们的话，是不是要直接放弃酒店旅馆，如果放弃这些地方的话，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找。 只能是私人出租的房子。 但是这个范围太大，而且不是一个固定的地点，可能东一个，西一个。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没有立马行动，他觉得日本人和满洲政府这样的调查，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等到他们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再行动不迟。 不过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他们发现蛛丝马迹之时，就是专家等人落网之时。 第五百六十章 刺头 关于照片的调查，已经过去几日，效果不算好。 虽然有照片，但是想要找到隐藏在冰城之中的三个人，还是和大海捞针一样。 而且冰城里面的老百姓，对满政府和日本人是没有太多好感的。 很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被日本人粉饰出来的太平迷惑，更多百姓却是知道日本人的正面目。 如此情况下，面对日本人的搜查和满洲政府的调查，就算是看到了照片上面的人，他们也会说没有看到。 这种情况，在冰城非常常见。 如果不是和这些人有直接关系，或者是间接关系，只是在路上看到的话，他们一定会说没有看到。 日本人和满洲政府要找的人，那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冰城之内的百姓，很愿意帮助这些人。 明着帮助不可能，暗着帮助还是可以做到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你问到了租给这三人房子的房东，房东可能都会矢口否认，说没有见过这些人。 然后找机会将这三个人赶走。 是的，就是赶走。 房东不会告诉这三个人，你们快走吧，日本人已经调查过来了。 他想要帮忙，又担心自己牵连进来，就会选择这样的办法，同样有着巨大风险，却是他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一些事情。 所以经过几天的调查，没有进展，完全在余惊鹊的预料之中，同样也在万群的意料之中。 从开始到现在，余惊鹊一次都没有去汇报过工作，万群也一次都没有问过。 “队长，我们的暗探也开始行动，乔三爷的人同样加入进来，如果有消息，木栋梁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余惊鹊是不用和万群汇报工作，李庆喜却要和余惊鹊汇报。 余惊鹊将手里的文件合起来，递给李庆喜说道：“我知道了，这个送给机要室。” 现在写的，就是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总结。 不过都是假的，因为真实的情况是破坏了日本人的阴谋，这个你敢写上去吗？ 万群心知肚明，所以余惊鹊这一次的总结，他都懒得看，让余惊鹊写好之后，直接送去机要室存档就行。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时间写，闲下来才写完。 接过来档案袋，李庆喜说道：“队长，木栋梁这小子，有点刺头。”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他现在好像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混得不错，我看我的命令，他都是爱答不理的。”李庆喜有点不服气。 当时的木栋梁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算，可是现在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让李庆喜很不满意。 混得不错？ 难道木栋梁和陈溪桥的计划这么快就有成效了？ 余惊鹊心里是满意的，证明木栋梁计划还算是顺利。 至于木栋梁对李庆喜的态度，是余惊鹊专门交代过的。 你当时是小喽啰，你是一个态度，可是当你上位的时候，你就必须是另一种态度。 一个帮派里面的人物，对李庆喜这种警员点头哈腰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木栋梁如果表现和往常一样，李庆喜都能看出来异常。 现在虽然木栋梁对李庆喜的态度不好，可是起码李庆喜只是不满木栋梁，却没有怀疑木栋梁有问题。 “这是想要脱离我们啊。”余惊鹊说道。 “是啊队长，他如果在乔三爷那里混的好，确实看不上我们给的那点钱，而且帮派里面的人，也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弄不好这条线要断掉。”李庆喜无奈的摇头。 这条线断掉，在李庆喜看来是早晚的事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 断掉？ 那可不行，余惊鹊怎么可能让木栋梁的线断掉。 “没有了他，帮派里面我们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要不要我再物色一个人，地位低一点。”李庆喜这句话说的很不甘心，一方面是不甘心木栋梁今非昔比，另一方面则是不甘心换人。 木栋梁如今地位不算是很高，但是高过一般的小喽啰，手底下有些人，那么情报自然收集的会更快，如果木栋梁还愿意和他们合作，对他们的帮助很大。 余惊鹊摇头，不同意李庆喜的提议，他说道：“帮我约李庆喜，我今天晚上，亲自和他谈。” 看到余惊鹊的脸色，李庆喜就知道晚上不会太平，他说道：“是队长。” 李庆喜去机要室送档案，一会去约木栋梁，余惊鹊则笑了笑。 现在的木栋梁，在乔三爷手下，混的不错，只是对比他之前。 你真的说他在乔三爷手下算一号人物？ 那不可能，这样的人物，乔三爷手下多得是。 只不过现在，木栋梁和陈溪桥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后续的收益还没有到手，你不能轻易下结论。 发展的空间，提升的潜力是巨大的。 晚上余惊鹊和李庆喜结伴而行，去见木栋梁。 这一次李庆喜自然要跟上，他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客尽主欢，他自然不会让余惊鹊一个人来。 李庆喜将枪放好，今天晚上弄不好就要用到。 对于李庆喜的紧张，余惊鹊没有阻止，因为今天晚上，确实不会太平。 要演戏一出，演给李庆喜看。 不然木栋梁地位越来越高，你凭什么让木栋梁听你的话。 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演这么一出戏，给李庆喜看，同时也是给万群和蔡望津看。 现在的万群和蔡望津自然不会知道，但是当他们想要知道的时候，或者是他们不得不知道的时候，让李庆喜去解释就行了，余惊鹊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人怀疑。 “队长，就约在里面。”李庆喜和余惊鹊来到一家饭店，约了包间，很常见的见面方式。 “走吧，进去。”余惊鹊带头迈步进去，面对一个帮派的人，他还不至于害怕。 余惊鹊进去之后，发现木栋梁还没有来。 李庆喜不乐意的说道：“以前屁颠屁颠的跑的比谁都快，现在让他见面，居然敢来晚。” 在余惊鹊要求见面的情况下，暗探是不可能来的比余惊鹊晚，基本上都会早到，在这里等着，以示尊重。 木栋梁往常也是，来的很早，偏偏这一次比余惊鹊和李庆喜还晚，这态度显而易见，李庆喜能不生气吗？ 和李庆喜生气不同的是，余惊鹊心情不错，觉得木栋梁在细节的把控上表现的不错，这个晚到的小细节，将木栋梁想要脱离掌控的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六十一章 威逼利诱 晚到是女士的特权，对漂亮女士尤为突出。 起码和秦晋约会的男人，都会比秦晋早到很多，秦晋迟到几分钟，也无伤大雅。 但是对于木栋梁来说，显然不在此列，李庆喜面色阴沉，他是特务科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如果不是木栋梁身份特殊，是乔三爷的人，他恐怕早就发难了。 “不急，等等。”余惊鹊嘴上说着不急，脸色却严峻起来，李庆喜又不傻，自然知道余惊鹊现在是忍着怒气。 在十分钟之后，木栋梁从外面姗姗来迟。 “余队长已经到了吗？” “不好意思，公司里面有些事情要处理，耽误了一会功夫，来晚了。”木栋梁进来之后，张口便说道。 话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很自然，看来进步不小。 而且称呼从队长，变成了余队长，生疏感又增强，不得不说细节上，木栋梁已经很注意了。 其实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对于培养木栋梁，可是下了功夫的，而且木栋梁也争气，学的很快。 木栋梁的话，听在李庆喜耳朵里面，那叫一个恶心。 什么余队长？ 什么公司里面有事情要处理？ 你当你是谁啊？ “木栋梁，你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李庆喜对木栋梁说道。 “我和余队长说话，你插什么嘴。”木栋梁直接坐下，对李庆喜说道。 “你……”李庆喜心里气不过。 余惊鹊伸手将李庆喜拦了一下，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木栋梁，他笑着说道：“你当真以为，你现在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吗？” “我自然是没有资格和余队长平起平坐，但是我也没有犯法啊，余队长不会想要抓我吧。”木栋梁心里不虚。 他不犯法，他不信警察厅会动他，而且他身后还有帮派撑腰，多少有点底气。 “你知道的，特务科很多时候是不讲理的。”余惊鹊的话带着寒意，让木栋梁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特务科。 木栋梁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道：“就算是不讲理，也要有理由吧，我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你是不打算合作了？”余惊鹊没有回答木栋梁的话，转而问道。 “公司里面事情很多，我现在负责的事物也不少，分身乏术，怕不能好好和余队长合作，耽误了余队长的大事，我看不如就算了。”木栋梁一边说话，一边从身上拿出来钱，放在桌子上。 这些钱，是当时李庆喜给木栋梁的，现在被木栋梁拿出来，就是告诉他们，一拍两散，我也不占你们便宜。 诚意木栋梁是有的，钱都拿出来了，余惊鹊他们也不用盯着不放。 但是面子没有啊。 李庆喜看着桌子上的钱，觉得被打脸了。 这些钱，现在的木栋梁当然不在乎了，给他们是打发叫花子吗？ “一拍两散？”余惊鹊的语气带着玩味。 “余队长，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在冰城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想要威胁我吗？” “你觉得你能成长到威胁我的地步吗？”余惊鹊直接将木栋梁的话打断。 慢慢站起来，余惊鹊将桌子上的钱推回去，放在木栋梁面前说道：“钱拿好，以后还叫我队长，合作继续。” “我……”木栋梁张嘴还想要说什么。 余惊鹊笑着开口说道：“你在帮派里面混得不错，是因为有一个人看重你，可是如果他知道，你以前是和警察厅特务科合作的，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我没有给你们提供过有害帮派的消息。”木栋梁急忙说道。 “他心里可不清楚。” “如果我开口说有，你觉得你现在的好日子还有吗？”余惊鹊声音不带感情，好像和木栋梁根本就不是同志一样，现在是威胁。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说到这里，终于知道余惊鹊今天为什么要和木栋梁见面，他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其实说来奇怪，一个帮派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让李庆喜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说到底是人的心理作祟，李庆喜可以不理会木栋梁，偏偏因为以前木栋梁对他毕恭毕敬，现在稍有不同，就会有落差感。 木栋梁真的能比得了李庆喜吗？ 以后不好说，但起码现在不能，还差得远。 面对木栋梁变的难看的脸色，余惊鹊继续说道：“听话，把钱收起来。” 余惊鹊的威胁有用吗？ 那当然有用。 如果被帮派里面的人知道，木栋梁和他之间就会有隔阂，难以消除。 别的不说，起码不会再重视，那对木栋梁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姚队长好手段。”木栋梁咬着牙将钱收起来。 “记住，叫队长，和以前一样。” “还有，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想着现在先答应下来，等到以后有能力的时候再说，对不对？”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也想到了，他觉得木栋梁现在答应下来，不过是权宜之计。 “但是我告诉你，以后你不管在公司里面做的多大，只要你不听话，我就告诉乔三爷，你能上位，是特务科在背后支持。”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这句话，让木栋梁怒目微张，李庆喜向前一步，摸着腰间的手枪。 伸手将李庆喜拉回来，余惊鹊示意他不用紧张。 “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和我们合作双赢，你帮我，有机会我自然也会帮你，而且有特务科在背后，真的到了关键时刻，还能保你一命。”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威逼之后，便是利诱。 “我们可以给你提供方便，你在公司里面也可以做到更大，互利互惠，你不吃亏。”余惊鹊缓缓说道。 “好，队长。”木栋梁的这句队长，算是认命。 看到木栋梁趾高气扬而来，垂头丧气离开，李庆喜坐在木栋梁刚才坐的位子上，兴高采烈的说道：“队长，你真厉害，三两句就让木栋梁这小子认命，不然还以为自己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面对李庆喜的夸奖，余惊鹊丝毫不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费尽心思演了这么一场戏，就是要和木栋梁的关系确立下来。 不然等到木栋梁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们就没有了合作关系，以后见面会很麻烦，但是现在就方便多了。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以后他我来负责。” 这句话就是告诉李庆喜，以后自己亲自负责木栋梁，体现出来了木栋梁的重要性。 李庆喜也知道，木栋梁服气的是余惊鹊，对自己可能也不服气，所以自己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我明白队长。”李庆喜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余惊鹊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和木栋梁说的话，不想被李庆喜知道，自然是自己亲自负责木栋梁比较好。 需要见面，就让李庆喜帮忙约，木栋梁要见面也是找李庆喜，不过最后都是余惊鹊去见，会方便很多。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其中的问题 威逼利诱。 演戏结束之后，李庆喜心里对余惊鹊更加佩服，觉得能将木栋梁这样的刺头，治的服服帖帖可不容易。 接下来还是负责万**代的任务，李庆喜他们用照片已经排查了很多地方。 甚至是在排查的时候，遇到了保安局的人，李庆喜才知道，这件事情负责的人不少。 结果很一般，李庆喜还担心被保安局的人给拔得头筹，不过观望了几天，发现保安局这边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特务科的任务也没有取消，李庆喜又忙前忙后起来。 而且这几天，余默笙也打电话，让余惊鹊回家住。 听到余默笙的意思，余惊鹊就知道季攸宁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痊愈不可能，但是起码不太要紧。 因为余默笙不可能不知道季攸宁受伤，既然还敢叫余惊鹊回去住，自然是不要紧了。 余惊鹊也不想住在特务科，想要回去看看季攸宁怎么样，虽然时常晚上都能见面，不过心里还是会担心。 可是好巧不巧，这段时间又开始负责万**给自己的新任务，余惊鹊打算负责完这个任务再回家。 一方面给季攸宁更多的时间调养，一方面也让万群看看，自己对待任务的态度。 多日的搜查无果之后，余惊鹊都有点开始怀疑，这群人到底是不是躲在冰城。 今天晚上，余惊鹊和木栋梁已经约好了，两人准备去见陈溪桥。 这一次的任务，一直没有进展，而且任务又十分重要，牵扯到组织的武器专家，容不得马虎，余惊鹊决定和陈溪桥见面一谈。 和木栋梁一起过去，坐在陈溪桥的房间里面。 余惊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了，不过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大变化。 “有线索吗？”陈溪桥知道特务科已经开始调查，想要看看有所发现吗？ “没有。” “不仅仅是我们，保安局也没有，我看日本人这里同样没有发现。” “我们的同志，真的按照原定计划，来到冰城了吗？”余惊鹊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陈溪桥却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不能完全确定，组织的同志有没有执行备用计划，可是日本人现在都开始搜查冰城，只能说明我们的推断没有错。” 是啊，陈溪桥这样说有道理。 既然日本人都开始搜查了，说明组织的同志确实是过来了，不然日本人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组织的同志，同样知道专家的重要性，所以躲藏的隐蔽一点，能理解。”陈溪桥说道。 “而且他们找不到，对我们更加有利。”陈溪桥觉得这不算是一个坏消息。 日本人动用了这么多机构，和人力物力，都不能找到的话，说明组织的人藏的很好，等到日本人失去耐心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就安全了。 陈溪桥的话是比较乐观的想法，余惊鹊却有不同的看法说道：“现在看来是不错，但是时间长了呢？” “这件事情对我们这么重要，日本人不会轻易的放弃，时间越长，我们就越是提心吊胆。” 安慰自己的话，现在是没有用的，虽然现在没有被发现，但是你能保证，之后不会被发现吗？ 日本人在冰城可以大张旗鼓的搜查，组织是不可能的，没有这样的条件，也没有这样的人力物力。 如果日本人都搜查不到的话，组织想要搜查，也不可能找到。 “他们为什么不按照指定计划联系组织的人，难道真的是没有了接头暗号和失去了接头地点吗？”余惊鹊心里还是疑惑。 说句实话，如果是余惊鹊负责保护专家，现在大家来到冰城，剩下专家和两个战士。 如果没有接头暗号和接头地点，余惊鹊会和现在的选择一样，隐藏起来。 但是如果有接头地点的话，就算是没有接头暗号，余惊鹊也会独自一个人去试一试。 因为专家真的太过重要，值得冒险。 只可惜组织什么都没有。 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死伤惨重。” “死伤之前没有机会说出口，是有可能的。”生死真的就是一瞬一间。 不过余惊鹊还是不能满意，他说道：“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木栋梁开口问道。 “他们不是现在才出问题，他们很早之前就开始慌不择路的逃跑，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先有意外是说不准的。” “知道接头地点和暗号的人，就需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另一个人，以防万一。” 听到余惊鹊说到这里，木栋梁说道：“如果两个人都死了呢？” “首先这两个人，不可能全部承担断后的工作，必须要有一个人知道接头地点和暗号的人保护专家离开，你说两人都出事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余惊鹊说出自己的分析。 因为现在这样的局面，组织的同志不可能想不到，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他们一定会想到应对之法。 偏偏现在这样的情况出来，余惊鹊不得不好奇。 陈溪桥其实也想过，但是现在找不到组织的同志，没有办法去证实这一点。 突然，余惊鹊从怀里拿出来照片，他对陈溪桥说道：“这就是组织的专家，和剩余的两个战士。” 陈溪桥自然不认识这些人，组织上面还没有将照片发的满大街都是，组织不敢。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谁，对专家的保护不力，但是日本人可不管这些。 其实这个任务，不是陈溪桥主要负责，所以他不知道照片，主要负责的人，是知道的。 陈溪桥只是因为余惊鹊的身份特殊，才参与进来。 不过说句实话，就算是组织负责这一次任务的人，都不知道冰城里面，剩下的两个战士是谁。 因为组织不知道死掉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活着的人是谁，所以照片全都给了负责的人。 这个照片，南浦云按理说应该也可以提供，不过看样子南浦云在保安局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可能还要应付很多危险，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你给我看这些照片是？”陈溪桥知道，余惊鹊不会无缘无故的将照片拿出来。 “这两个战士是活着的人，组织如果能确定活着的人，可能也有些帮助。”余惊鹊说道。 “嗯。”陈溪桥没有否认，确实有一定的帮助，但是帮助不大。 “不过我希望组织确认一下，这两个人里面，有没有当时知道接头暗号，接头地点的人。”余惊鹊的这句话，让陈溪桥来了精神。 陈溪桥说道：“你是认为他们知道接头的暗号和地点？” 木栋梁也开口说道：“既然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和组织联系？”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为老不尊 面对陈溪桥和木栋梁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余惊鹊苦笑。 “我只是猜测，具体的还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想法，来印证余惊鹊心里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你能确定吗？”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我需要汇报上去，具体看组织的通知，不过能确定活着的人是谁，也是不错的。”陈溪桥认为余惊鹊提供的消息，是有价值的。 至于这个消息为什么南浦云没有送出来，余惊鹊没有问，因为他不可能插手南浦云的事情，哪怕南浦云命悬一线。 对于南浦云这个人，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却不会想念，听不到南浦云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会尽快弄清楚，你回去等消息，有了消息我让木栋梁告诉你。”陈溪桥想要将照片留下来。 余惊鹊伸手将照片拿回来说道：“照片我要带走。” 照片不能留在这里，会有麻烦。 陈溪桥眉头一皱，他还以为是余惊鹊准备来的备份，但是看样子好像不是。 “我没有设备，也没有洗照片的暗室。”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他不太方便，弄一个备份出来。 闻言，陈溪桥起身去拿了照相机，对着照片拍摄，然后打算自己洗出来。 “你要不要学习一下？”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相机我自然会用，不过不方便留在身边。”学习自然不用学习，这点东西余惊鹊还是掌握的了。 至于洗照片，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按照顺序来还是可以的，张平都教过。 但是没有场地，没有东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至于余惊鹊家里什么情况，陈溪桥心知肚明，让在家里准备这些东西，岂不是自讨没趣。 不再说学习的事情，陈溪桥说道：“三天之内，给你答复。” “这三天之内，你在警察厅或者木栋梁在帮派里面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专家非常重要。”陈溪桥这句话说的认真。 其实不需要他说，余惊鹊和木栋梁也能理解。 至于为什么如此重要，还要以身犯险，这种话余惊鹊没有问，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来的时候，余惊鹊和木栋梁一起来，但是离开的时候分开走，更加安全一些。 木栋梁先走，余惊鹊又坐了一会。 两人独处的时候，余惊鹊汇报了一下关于军统的事情。 军统的事情，当时陈溪桥说过，事无巨细都要汇报，只可惜条件不允许，余惊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真汇报过了。 听完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笑着说道：“日本人还是老一套，坏事做尽，还想要一个好名声，你帮军统档了一次脏水，他们应该好好谢谢你。” “谢谢就必了，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不要在背后恨得我牙痒痒就行。”余惊鹊苦笑。 “你放心，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恨的你牙痒痒。”既然都不明真相了，难道不应该恨你吗？ 军统辛辛苦苦，计中计，连环计，就是为了救人，你居然将美国记者给保护起来了，人家不记恨你记恨谁？ “你让木栋梁杀人灭口，难道不应该和我说说吗？”陈溪桥猛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想说。”余惊鹊就说了四个字。 他不想说纸鸢，更加不想说季攸宁就是纸鸢，同样不想说季攸宁受伤。 纸鸢对军统的重要性，决定了纸鸢的重要性，不是余惊鹊小人之心，这种事情，不说为好。 面对余惊鹊的干脆拒绝，陈溪桥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用组织的人行动，还不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行动，必不可少。”余惊鹊说这句话问心无愧。 虽然行动是为了救季攸宁，可是如果你不行动，季攸宁暴露，余惊鹊也麻烦缠身。 最好的结果是被关进大牢，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了之。 每一种结果，都是对组织不利的，所以余惊鹊必须要行动，他难道还需要问心有愧不成。 “行了，我不问了。”陈溪桥不是不识趣的人。 他今天既然提起来，就是想要逗逗余惊鹊。 是的，就是逗弄余惊鹊，一个为老不尊的存在。 因为陈溪桥也明白，如果余惊鹊真的不想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让木栋梁守口如瓶。 你说木栋梁会吗？ 陈溪桥可以很肯定的说，木栋梁会。 如果是陈溪桥让木栋梁对余惊鹊隐瞒什么，木栋梁可能还会出问题，但是如果是余惊鹊让木栋梁隐瞒，木栋梁就一定可以做好。 这一点陈溪桥心里也非常郁闷，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教导木栋梁，怎么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不经常见面的余惊鹊。 可是木栋梁就是认死理的人，余惊鹊救过他，他自然对余惊鹊又不一样的感觉。 可是余惊鹊没有这样选择。 他没有告诉木栋梁，你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陈溪桥。 因为余惊鹊有自己的考虑。 如果余惊鹊告诉木栋梁，你需要向陈溪桥隐瞒，那么在木栋梁心里，会不会留下一些不好的东西。 一定会，因为木栋梁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可能会认为余惊鹊和陈溪桥貌合神离，组织内部不是精诚合作之类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因为余惊鹊需要木栋梁无条件的信任陈溪桥。 所以余惊鹊没有阻拦木栋梁汇报这些东西，不过他的想法就是，木栋梁汇报给陈溪桥，木栋梁心里没有心结。 但是等到陈溪桥问的时候，余惊鹊就一口回绝。 他和陈溪桥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出任何的问题，他自然敢如此。 陈溪桥机智过人，自然也想明白这一点，他其实可以像是聪明人一样，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他就是想要逗弄一下余惊鹊，收到的不过就是余惊鹊的一个白眼，这么大的人了，还有心玩。 余惊鹊抬起屁股，对陈溪桥说道：“组织里面的专家在冰城出事，我看你着急不着急。” 说起来这件事情，陈溪桥收起笑容，对余惊鹊说道：“只要能找到专家，我既往不咎。” “说的好像你现在还想要兴师问罪一样。”陈溪桥这样的威胁，真的是起不到一点作用。 “你小子用点心。”陈溪桥也没了能威胁的东西，干巴巴的说道。 “放心。”余惊鹊说完，从陈溪桥这里离开。 用心自然要用心，不过还需要看陈溪桥和组织询问的结果，余惊鹊心里期待起来。 第五百六十四章 猜测正确 原以为组织的消息，需要三天之后才会收到，谁知道隔了两天，就从木栋梁这里知道了消息。 只是木栋梁送来的消息，让木栋梁自己都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会这么的出人意料。 “想不明白？”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木栋梁跟干脆的点头，直言说道：“想不明白。” “为什么保护专家的两个人之中，明明有一个人知道接头地点和接头暗号，却偏偏没有去接头呢？”木栋梁的问题，带着深深的疑惑。 在余惊鹊提供了照片之后，组织的人也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得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 当时有一个人是负责接头的，他自然知道暗号和地点。 如果这个人，半路死了，没有将消息及时的告诉活着的人，可能会出现失去联系的情况，就如同现在一样。 但是从照片上来看，三个人之中，一个是专家暂且不提，还有两个战士其中一个，便是负责接头的人。 既然人已经到了冰城，为什么不接头，还要躲躲藏藏，难道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 再者说了，有没有可能，是日本人的照片弄错了，其实活着的根本就不是这三个人？ 但是日本人是见过尸体的，日本人不可能弄错，难道是故意弄错，给组织放烟雾弹？ 同样解释不通，因为日本人并不知道谁才是负责接头的人，可能那种危机时刻，人人都知道接头的地点和暗号，日本人放出假的照片，没有任何收益。 所以木栋梁才会迷茫，在陈溪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一路上来找余惊鹊，都没有想明白。 “到底是什么？”木栋梁又问了一句。 “因为他们不想接头。”余惊鹊觉得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就是他们不想接头，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想接头，余惊鹊只能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木栋梁有点不知道说余惊鹊什么好，不想接头人人都看的明白，至于为什么不想接头，却看不明白。 “回去问雪狐这只老狐狸，他恐怕已经想到了。”余惊鹊看着眼前的茶杯，有点无心喝茶。 “想到了？”木栋梁问道。 “专家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如果他们到了冰城，不可能不和组织联系，唯一让他们不联系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信任这个接头地点。”余惊鹊的话，让木栋梁反应过来。 “你是说，他们担心这个接头地点不安全？”木栋梁心里有些暗骂自己，怎么刚才就没有想到。 显而易见。 除了这个问题，还能有什么解释。 “可是？”木栋梁不太了解，既然是备用方案，怎么就不安全了？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余惊鹊的八个字，让木栋梁闭口不言，背生冷汗。 你在获取敌人的信任，敌人也在获取你的信任。 “你和我去见雪狐？”木栋梁有点着急，如果问题如此的话，看来麻烦很大。 去见雪狐？ “不必了。”余惊鹊说道，陈溪桥没有让木栋梁叫自己过去，而是让木栋梁通知自己这件事情，就看的出来，陈溪桥不需要自己过去。 木栋梁的养气功夫，有进步，可是还不够。 但是余惊鹊没有要求太多，木栋梁的进步显而易见，不需要余惊鹊多费口舌。 “组织内部？”木栋梁有些欲言又止。 “应该只是冰城出了问题。”余惊鹊说了自己的推断。 “冰城作为备用方案，提前知道了消息，然后泄露给日本人。”余惊鹊认为这样的解释，现在能说得通。 “可是日本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抓到他们？”木栋梁认为，如果冰城提前泄露了消息，日本人应该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成功吧。 余惊鹊笑着说道：“或许日本人就不想成功呢，而是故意想要将人逼到冰城来。” “逼到冰城来？”木栋梁显然在这些事情上面，不是很擅长，所以他喜欢陈溪桥给自己出谋划策，自己一步一步执行。 看到木栋梁渴望的眼神，余惊鹊继续说道：“还记得雪狐让你通知我的时间吗？” “记得啊。”木栋梁说道。 “那个时候，日本人和满洲政府可都还没有开始在冰城搜捕专家。”余惊鹊说的是一个时间点的问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既然日本人故意将专家等人逼到冰城来，却没有开始搜查，而是等了多天之后才开始大规模的搜查。”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微微点头。 “这能说明什么？”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手指放在桌子上，摩擦了一下，低声说道：“日本人将专家等人赶到冰城来，是想要他们在冰城启用备用方案，和冰城的人接头。” “我认为这件事情很复杂。”木栋梁有点哭笑，日本人为什么要逼他们用备用方案。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日本人或许想要知道专家等人此行的目的地，冰城的人，只是备用方案的存在，他们并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也就是说日本人的卧底也不知道。” “日本人如果在路上抓到专家等人，或许也审讯不出来任何东西。”组织既然敢让他们深入虎穴，必然是对他们极其信任。 日本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就需要他们来冰城，和冰城的人接头，但是接头的人里面有日本人的卧底，从而可以打听到此行的真正目的，这才是日本人最终的想法。 抓到专家，杀死专家，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想要知道组织在什么地方搞研究，能一网打尽最好。 所以在专家等人进入冰城之后，日本人就停手了，没有搜查和抓捕。 他们等着组织的人去接头。 可是结果呢？ 他们等不到，组织的人一直都没有接头，日本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问题不对，开始了大规模的搜捕。 听到余惊鹊说了这些东西，木栋梁问道：“为什么组织的人不接头呢？” “应该是组织的人，识破了日本人的计策，所以不敢接头。”余惊鹊觉得这一点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小瞧天下英雄，余惊鹊如今看的明白，不代表那群人看不明白。 现如今他们既然知道接头的地点和接头的暗号，却没有选择去接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次的任务是组织失误吗？ 你很难这样说，因为很多潜伏人员，穷其一生就完成一次任务，之前他和常人无异，你很难分辨。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次剩下的三人之中，有高手，居然识破了日本人的计划，不然现在就是被日本人牵着鼻子走，靠近苏联的研究机构，恐怕也要面临灭顶之灾。 第五百六十五章 死局 木栋梁略微松了口气，组织的人员没有被日本人牵着鼻走，算是现在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在木栋梁松气的一瞬间，余惊鹊却突然身体紧绷起来，面色变了又变。 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杯，余惊鹊一饮而尽，站起来对木栋梁说道：“跟我去见雪狐。” 木栋梁没有开口询问，但是面色依然不解，刚才余惊鹊不是还说不见的吗，怎么突然又要跑去见雪狐，这前后变化会不会太大？ 前后变化太大。 那是因为余惊鹊想到了之前没有想到的问题。 以为破局，实则死局。 余惊鹊岂能不心急。 和木栋梁赶去见雪狐，雪狐开门发现是余惊鹊，同样诧异，在他看来，余惊鹊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不会过来才对。 “怎么了？”三人坐下，陈溪桥开口询问。 木栋梁摇头，看着余惊鹊，他回答不了陈溪桥的问题，是余惊鹊让他来的。 余惊鹊接连和陈溪桥见面，可见专家对组织的重要性。 “废话我不想说，该想到的你应该也想到了，组织准备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我不太了解，想来是打算先找到日本人的卧底，然后再找到冰城之内的专家等人。”陈溪桥的回答，和余惊鹊想到的一样。 但是余惊鹊却问道：“我们可以等，但是你认为专家等人还能等吗？” “你什么意思？”陈溪桥问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搜查的力度，各个警署，派出所不必多说，警察厅也是不能偷懒。” “在这样的搜查力度之下，你认为专家等人还能躲藏多长时间？”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如何不明白，可是现在能解决吗？ 冰城还是日本人的天下，组织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找，而且现在专家等人认为组织里面有日本人的卧底，所以就算是真的遇到组织的人，他们心生戒备，可能都会避而不见也说不定。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保护专家的两人怕死吗？” “自然不怕。”陈溪桥说的傲气，这群战士，能来执行这个任务，你和他们说怕死，那是侮辱他们。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却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希望他怕死。” “你？”陈溪桥的话没有出口，他明白余惊鹊为什么要赶过来了。 余惊鹊缓缓开口说道：“在专家即将要落在日本人手里的时候，保护的战士不怕死，他们会如何选择？” “他们只能以身犯险，就算是明知道接头地点有问题，他们也会独自一人前往，而让剩下的一个人保护专家。” “明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去？”木栋梁问道。 “因为专家可以安全。”余惊鹊的解释说道。 一个战士在最后关头，就需要以身犯险，去接头地点尝试，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他一个人独自前往，专家不露面，就能确保专家的安全。 战士在接头地点之内，就需要去斗智斗勇，分辨谁是卧底，谁不是，然后决定和谁取得联系。 这是战士们被逼的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是现在这个办法在余惊鹊和陈溪桥看来好吗？ 不好。 因为日本人已经知道，战士等人觉得接头地点有问题，而且你独自去接头，不带着专家前去，更能说明这个问题。 那到时候，他们可能会直接发难，将人抓住，去审讯。 “你必须尽快让组织的人，处理接头地点的事情。”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晚了。”陈溪桥说道。 “什么晚了？”余惊鹊紧张的问道。 陈溪桥说道：“原本我以为可以处理接头地点的事情，但是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是说那个卧底会自己跳出来？”余惊鹊问道。 “他已经暴露了不是吗，他继续隐藏是没有意义的，他现在跳出来，借着日本人的力量，完全掌控那个联络点，等着专家等人逼不得已冒险上门，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更加无力。 原本和木栋梁在茶楼想明白那些战士，最后走投无路还是会冒险接头的时候，余惊鹊就觉得是死局。 可是听到陈溪桥如今的话，余惊鹊才明白过来，联络点已经完了。 组织现在派谁过去，谁就是去送死，因为里面可能已经全部都是日本人了。 但是那些战士还不清楚这些，他们可能还会侥幸的觉得，里面有日本人的卧底，但是大多数是组织的人，只要能有幸找到组织的人，一切都还有救，却不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这个联络点重要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立马说道：“当然重要，不过却不知道太多冰城的消息，他们主要负责和冰城之外联络。” “也就是说，冰城内部不会有更多的损失了吗？”余惊鹊问道。 “一个联络点的损失还小吗？”陈溪桥问道。 “这个联络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们说不定早就收到了很多消息，却都没有选择行动，因为他们觉得不值得动手。” “等到专家这个消息的时候，日本人才觉得是时候动手了，这个联络点也就是一次性的东西。”余惊鹊觉得可惜，但是也算是拔掉了一根钉子。 “我会通知组织，让在冰城和这个联络点有关的所有人静默，所有任务暂停观望。”陈溪桥当机立断的说道。 但是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因为日本人已经在守株待兔，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件事情是谁负责？”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也疑惑，不可能是日本人，因为要假扮联络点的人，日本人太容易暴露。 日本人就算是装的再好，还是会露出马脚，因为来接头的战士，已经认为里面有日本人的卧底了，自然是小心谨慎，可能还会不停的试探。 如果是日本人，一定会出问题，所以伪装的人，必须是所谓的满洲国人。 陈溪桥突然盯着余惊鹊，余惊鹊低头看了看自己，说道：“特务科？” “不太清楚，不过特务科这段时间有异常吗？”陈溪桥问道。 “没有。”余惊鹊心里思索，难道是陈溪桥和万群背着自己，开始了行动。 不应该啊，自己现在是特务科最的信任的人，不管是三当家的烟土，还是美国记者的保护，包括对于纸鸢的搜查和分析，余惊鹊不应该被排除在外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假扮 特务科没有异常！ 可是按理来说不应该没有异常啊。 陈溪桥说的对，这件事情是一定会落在特务科头上的，因为日本人不合适。 日本人需要找满洲国人的时候，特务科是当仁不让的，保安局都要往后靠一靠。 现如今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地位，不敢说多么高，但是有任务的话，他是需要负责的。 可是现在他还没有收到消息。 难道是这一次任务太过重要，万群亲自负责了？ 也不对啊，万群这段时间也没有看出来很忙，都在特务科里面待着，他怎么亲自负责？ 再加上现在警察厅还有特务科，都可能会有军统的卧底，万群敢随随便便用人吗？ 想到这里，余惊鹊开口说道：“可能还没有开始行动。” “你回去准备，这个行动非常重要，你可能会成为这一次任务的关键。”陈溪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我成为关键？”余惊鹊的语气有点无奈。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的任务，自己只是一个敲边鼓的，能有消息汇报给组织就不错了。 但是现在看来，余惊鹊有点陷入其中，这一次的任务，很有可能会和陈溪桥说的一样，余惊鹊变成其中关键。 木栋梁听的云里雾里，不太了解，但是余惊鹊和陈溪桥都心知肚明。 看了看陈溪桥，余惊鹊说道：“我这段时间就不来见你了，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料的话，我会全力以赴，消息木栋梁来转达。” “你小心一点。”陈溪桥张了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说什么不可为就放弃，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很难让人说放弃。 今天余惊鹊和木栋梁没有分开离开，而且一起从陈溪桥家里离去。 因为木栋梁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余惊鹊，他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 面对木栋梁的疑惑，余惊鹊说道：“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会很危险吗？”木栋梁有点担心余惊鹊的安危。 危险？ 说起来危险，余惊鹊也没有办法回答，因为这件事情到底危险不危险，他并不知道。 可是到时候如果非要救人的话，余惊鹊是会很危险。 “你不用担心，没事的。”余惊鹊不用将压力告诉木栋梁，很多事情，很多压力，你只能自己承受。 和不明所以的木栋梁分开，余惊鹊就回家了。 他现在已经回家休息，季攸宁已经不要紧。 两人聊天，吃饭，余默笙觉得自己有点不应该出现。 之后睡觉，余惊鹊主动抓住季攸宁的手，季攸宁也没有闪躲。 接下来的几天，还是老样子，没有进展，没有发现。 只是余惊鹊今天觉得不对劲，因为今天万群将他叫去办公室之后，没有立马开口，反而是盯着他看了良久。 余惊鹊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着很得体，是西装没有穿警服。 因为余惊鹊现在时常就要负责一些任务，很多时候警服太显眼，所以在科里一般情况下都是便装。 以前的余惊鹊自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但是现在水涨船高，自然也就有了一些特权。 万群同样是便装，西装熨烫的平整，针脚细密却不见，可见裁缝的手艺不错。 “股长您在看什么？”余惊鹊低头环顾，发现自己衣着没有问题，被这么看下去，有点莫名其妙。 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万群笑着说道：“有个任务给你，你会感兴趣的。” “什么任务？”余惊鹊已经被万群勾起来了兴趣。 因为执行任务，为什么还要用感兴趣这个词，这已经让余惊鹊开始好奇起来了。 万群很满意余惊鹊的反应，继续说道：“假扮地下党。” “什么？”余惊鹊有点诧异，脸上表情精彩，微微后退半步，站定在原地。 “股长，绺子之行九死一生，那只是一群土匪，要是换成地下党，我怕不能再为股长效力，鞍前马后啊。”余惊鹊的说辞，听起来是拳拳之心，只有万群知道，就是怕死呗。 去绺子，已经是经历生死，要是去地下党里面，岂不是更加危险。 地下党可比绺子难对付多了。 面对余惊鹊的反应，万群面色不悦说道：“你小子就这么怕死吗？” “谁不怕呢？”余惊鹊的胆子大，和怕死，万群是了解的。 又胆子大，又怕死，你说矛盾吗？ 一点都不矛盾，胆子大的人又不是找死的人，难道就不怕死了？ 余惊鹊面色为难，抗拒之心表现的十分明显，可是心里却有点低落，因为他知道，组织的联络站，已经没了。 一个联络点的消失，代表着很多人的努力，很多人的牺牲，付之东流。 如果这个人是日本人的卧底，余惊鹊能接受，因为这个人的使命就是这样，只要报仇就好了。 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叛徒？ 余惊鹊真的难以接受，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那些为了联络点牺牲流血的时刻，他都没有看到，还是都视而不见呢？ 心里思考这些，面色更加苦闷，反正在万群这里，更加契合现在的心情。 假扮地下党？ 或许余惊鹊这些天来，一直在等待这个消息吧。 “你给我过来。”万群喊了一句。 余惊鹊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去，距离万群更近。 “让你执行任务，你怕什么。” “又不是让你去地下党的老巢里面卧底，人家地下党都不怕卧底在我们中间，你怕什么？”万群质问。 “他们傻。”余惊鹊弱弱的说一句话。 “那群地下党是够傻的，以卵击石。”万群这一句倒是没有反驳余惊鹊。 不过余惊鹊很敏锐的抓到了一点东西，问道：“不是去地下党内部卧底吗？” “当然不是，就在冰城，而且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还怕吗？”万群问道。 听到万群说到这里，余惊鹊如何还不明白，事情发展和想象中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是好事，也是不好的事情。 按照想象发展，你可以提前做准备，而且在你的意料之中。 但是按照想象发展，说明事情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怎么去阻拦？ 不过是提前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现在最坏的结果就要来了罢了，真的没有什么好开心和得意的。 余惊鹊一脸迷茫的问道：“还请股长明言，为了科里我是愿意冒险的。” 看到余惊鹊前后转变之快，万群都懒得说他，也算是脸皮厚。 PS：感谢泰谷，武水的小鱼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六十七章 春下茶楼 前后云泥之别，无非是听到万群说不用离开冰城，周围还都是自己人，心里放心了不少呗。 “我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党的联络点，现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地下党的人很可能还会去接头，你负责在里面守株待兔。”万群很简单的说了一下任务。 余惊鹊心里已经明白前因后果，却装作不知道的说道：“就算是地下党的人不知道我们掌控了这个联络点，可是他们接头的时候不是都有暗语吗，我们知道吗？” “有人知道，有一个地下党的潜伏人员留在里面，你带人和他一起。”万群说的这个人，无疑就是叛徒了。 余惊鹊却一脸担心的问道：“这个人可信吗？” “要不要逼他说出来接头暗语，我们自己来，以除后患。”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万群说道：“收起来你的心思，他可信，而且你去是配合他。” “我配合他？” “配合一个地下党？”余惊鹊一脸不满，好像自己作为特务科的警员，配合一个地下党很丢人一样。 “我只能说他的身份不简单，背后有日本人。”万群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余惊鹊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笑着说道：“既然是日本人的人，那就不是地下党，听他的应该的应该的。” “德行。”万群笑骂一句。 “股长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不直接告诉我。”余惊鹊抱怨了一句。 万群还就是故意看余惊鹊的笑话，不过他没有接这句话，转而说道：“你挑选几个生面孔，带过去，联络点是一家茶楼，不能正常营业可不行。”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更是愤恨。 这家茶楼里面的工作人员，不可能全部都是组织的人。 但是日本人为了防止这些工作人员，知道茶楼里面，大换血，看出来端倪，或许已经是将茶楼里面的工作人员，全给解决了。 不管是给抓起来关押，还是给灭口，这都让余惊鹊心里愤怒。 现在万群让余惊鹊带人过去，就是要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至于那些老顾客，发现茶楼换人，是很好应付的。 “在茶楼等着？”余惊鹊问道。 “不要干等着，地下党来接头的人，可能会在周围观察，甚至是在茶楼里面观察，将他们找出来。”万群的话刚说完，就说道：“不是让你猜，照片你知道。” “那三个人？”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 “不错。”万群说道。 余惊鹊转而说道：“既然打算守株待兔，知道他们要去茶楼接头，我干脆让李庆喜他们回来吧。” “不行，继续搜查。”万群说道。 回来？ 可不能回来，你不继续搜查，让那群人走投无路，他们怎么可能去接头？ 这句话万群没说，余惊鹊也明白。 只不过余惊鹊又说道：“我上过报纸，会不会太明显？” “那几个人是外乡人，不认识你，更加不可能看之前的报纸。” “在茶楼的时候，你稍微伪装一下，问题不大。”万群将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就是觉得余惊鹊办事会让自己放心一点。 这个任务说到这里，余惊鹊就算是不接都要接下来。 “看到人就抓？”余惊鹊低声问道。 “不，到时候你听那个人的指挥。”万群看来是让余惊鹊全力配合了。 不抓？ 余惊鹊心里觉得，这特务科和日本人恐怕还有阴谋，他们居然不打算直接抓人。 不过想来也是，来接头的人，不可能带着专家过来，你抓他的用处不大，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我什么时候过去？”余惊鹊问道。 “今天晚上，春下茶楼。”万群将地址告诉余惊鹊。 “四个人就够了，不要带太多人，生面孔，在茶楼做过伙计的最好。”万群又说了一句。 找做过伙计的警员难不难？ 说句实话不难，很多警员在进来警察厅之前，可能真的是做过很多工作。 最后咬着牙上了警察学院，才有这样一份，在很多人看来，很体面的工作。 余惊鹊表示明白，从万群办公室里面，让李庆喜帮忙找了四个人过来。 之后余惊鹊看了看，这四个人不错，做伙计你别说还真的能行。 余惊鹊很想告诉他们，你们要是一直做伙计的话，多好。 带着他们去见万群，万群也表示满意，给他们五个人交代了很多注意的事项，这四个人也知道了接下来要干嘛。 等到晚上的时候，余惊鹊带人过去春下茶楼，没有走正门，从后门进去。 茶楼不小不大，有两层。 余惊鹊带人过来的时候，偌大的茶楼，里面就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年纪不大，三十来岁，不胖不瘦，面色看不出好坏之分，却不是让人觉得难相处的存在。 他没有在外面等着余惊鹊等人，而是在里面坐着，穿着灰色长衫。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到这恨不得想要杀死的人，余惊鹊也只能快一步上前，热情的说道：“你好，我们是来配合工作的。” 这个人伸手和余惊鹊握了一下，有点不太满意。 “我在冰城可是听过你，派你来？”这个人认为余惊鹊的假扮，显得不太好。 余惊鹊笑着说道：“明天我会稍微伪装一下，年龄弄大一点，而且平常也不和人交谈露面，再者说了那些地下党也不是本地人，问题不大。” 这个人想想也是，最后没有再说什么。 开始安排工作，四个人安排成茶楼的伙计，这个人就是茶楼的老板，而且他以前还真的就是茶楼的老板。 那么那些老顾客也不会觉得奇怪了，茶楼的老板没有换，下面的伙计换一换，谁会在乎。 等到四个人都安排下去之后，余惊鹊对前面的人问道：“许老板，这附近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什么？”许秀问道。 “不是说安排了我们的人吗？”余惊鹊问道。 “如果安排了人，你觉得地下党还敢来吗，如果他们在外面就发现异常，还会进来吗？”许秀显然有点瞧不起余惊鹊。 或许不是单单指余惊鹊，许秀都瞧不起警察厅，弄的好像他背后是日本人，就高人一等一样。 听到许秀的话，余惊鹊知道万群是为了让自己过来，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余惊鹊却满意这个结果，如果外面都有人的话，余惊鹊只会觉得压力更大。 PS：感谢王玉石，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一次试探 假扮地下党。 假扮？ 好吧就算是假扮吧，余惊鹊已经假扮这个身份两天了，每天就是在茶楼周围转悠转悠，然后来茶楼里面喝喝茶。 茶楼之中还有说书的人，每天会过来说上一段，不过给钱的人不多，是茶楼老板请回来的，也就是许秀。 许秀此人经过余惊鹊这两天的观察，觉得有点傲气，而且瞧不起余惊鹊。 他就是这个联络点的卧底，之所以说是卧底不是叛徒，也是余惊鹊这两天观察到的。 许秀也算是能隐忍，之前很多消息都放着不管，等到这一次才果断出手。 也就是这样，造成了组织的判断失误，以为这个联络点是安全的，谁知道许秀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是大鱼他不收网。 你说想要和许秀多了两句，来探听一些虚实，人家也不愿意搭理你。 许秀每天都在茶楼，就在柜台后面，这个茶楼不大，掌柜的亲自负责也正常。 可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这许秀八成是担心组织的人找上门来，在这里等着。 毕竟这接头暗号，现在只有许秀一个人知道。 至于这个联络点的人，被日本人抓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提前和陈溪桥商量过，组织会有所准备，日本人找不到人也正常。 这样的情况下，日本人也会知道组织的人明白联络点出问题，这里有内奸。 但是你能阻止专家等人不找上门吗？ 你如果能阻止的话，你岂不是就找到专家了，直接带走不就行了？ 所以日本人知道组织通知不到，专家等人或许还会冒险而来，这样的情况下，等着便是。 搜查的力度没有减小，就是逼的专家等人不得不作出选择，不得不以身犯险。 余惊鹊从茶楼离开，回去特务科，去找万群。 “有消息？”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没有，这个许秀眼睛长在脑袋上，根本就瞧不起我们。”余惊鹊发牢骚。 “你配合就行。”万群也不想和许秀去争什么，这一次他们就是配合行动。 配合余惊鹊自然是会配合，牢骚该发的还是要发。 “注意一点，这段时间的搜查力度很大，地下党八成会忍不住的。”万群也在关注这件事情。 余惊鹊点了点头，只能低头丧气的回去茶楼，他如今也是稍微伪装了一下，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被人一眼就认出来。 找了个没有度数的眼镜戴上，头发用发蜡梳起来，而且自己留了几天的胡子没有修剪。 坐在春下茶楼之内，要了杯茶，等到伙计来上茶的时候，余惊鹊问道：“我离开这会功夫，有发生什么吗？” 伙计一边上茶，一边说道：“有人好像和许老板交流了几句，之后他们在一起嘀咕了什么，然后许老板就出去了。” “来的人，是照片上的三个人之一吗？”余惊鹊问道。 “不是。”伙计摇头。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伪装？”余惊鹊再一次问道。 伙计还是摇头说道：“我看的仔细，不是的。” 这个伙计是警员，他自然不傻，当时第一反应就是看这个人是不是照片上的三个人之一，但是最后发现并不是。 “许秀回来了吗？”余惊鹊问道。 “许老板已经回来了，在后面。”伙计说完就离开。 余惊鹊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根本就没有要喝茶的意思，起身离开。 来到后面看到许秀，余惊鹊直接问道：“今天来找你的人是谁？” 许秀抬眼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是来配合我的，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就行。” 其实按理说余惊鹊是不应该问，但是余惊鹊不能不问，牵扯到专家的事情，余惊鹊可能视而不见吗？ “我明白我的身份，可是你也不能藏着掖着不是，这样我们的配合出现失误，让地下党跑掉怎么办？”余惊鹊一副为了任务着想的关系。 “你这几个伙计，还真的是多嘴。”许秀知道当时余惊鹊不在茶楼，现在余惊鹊能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那些警员告诉的。 可是你将警员赶走？ 那不可能，警员就是来配合工作的。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他们说不是照片上的三个人之一，难道和这一次的任务没有关系？” 看到许秀还是闭口不言，余惊鹊说道：“难道要我去找那个人亲自问？” “你想死吗？”许秀带着怒气问道。 “你破坏这一次行动，你就不怕日本人怪罪吗？”许秀的话语，带着威胁，不过余惊鹊却没有显得害怕。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当然怕，所以我才要好好努力不是，既然让我来配合工作，我总不能天天喝茶吧。” 看了看余惊鹊，许秀开口说道：“今天来的人确实不是照片上的三个人，但是他说的接头暗号，没错。” “什么？”余惊鹊有点奇怪，难道还有人。 许秀不屑的说道：“地下党没有你想的那么傻，他们既然已经意识到了这里有问题，不会轻易上门的。” “你是说，他们将接头暗号，随便告诉了大街上的一个人，让他来试探你？”余惊鹊问道。 “不能说是试探，因为他并不知道茶楼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过那个人，他说是有人给他钱，让他来茶楼说这句话，然后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不过那个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我断定，当时他就隐藏在不远处。”许秀很有自信的说道。 组织的人让一个人来茶楼说接头暗号，如果茶楼的人知道接头暗号，一定会跟着出来，如果不知道，只会将进去的人赶走。 许秀跟着出去，其实就是给那个躲在暗处的战士看，我是地下党，我明白接头暗号，你可以找我。 “他现身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许秀说道。 “为什么不抓人。”余惊鹊有点激动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什么都不懂，许秀懒得解释说道：“你听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你看到照片上的三个人，也不能抓人。” “不能抓人？”余惊鹊显得不理解。 其实心里都明白，许秀要的是背后的专家，专家不露面，行动就是打草惊蛇。 你就算是抓了战士也没有用，他不开口，你同样找不到专家。 许秀要的是将战士骗了，然后让其告诉自己专家的位子。 不过这些，许秀显然不想和余惊鹊解释，他说道：“你不要乱来，不然特务科护不住你。” “好，我可以不抓人，但是我需要汇报给特务科。”余惊鹊不能理解不抓人的原因，自然不想要承担责任，想要汇报也正常。 “请便。”许秀没有意见。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好的事态发展 汇报给特务科，自然要汇报。 可是余惊鹊也知道，没有什么用，万群一定会让自己听许秀的。 现在是在放长线钓大鱼，都在等着后面的那个专家露头，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打草惊蛇。 许秀不可能抓人的。 许秀要的是取得信任，让自己变成这个联络点里面，真正的地下党，那个卧底反而是另有其人。 这样的情况下，许秀就有可能获得信任，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 怎么办？ 余惊鹊能怎么办。 余惊鹊第一个想到的办法，是抓了这个组织的战士，只要这个战士被抓，那么剩下的一个战士和专家就会明白，从而不会再来冒险。 但是这个战士岂不是白死了。 且不说余惊鹊能不能度过自己心里的难关，只要他动手抓人，特务科和日本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件事情日本人一直在关注，如果余惊鹊捣乱，最后就算是余惊鹊说自己不知情，那么也一样会面临大祸。 其实还有一点，这个战士被抓之后，一定能承受酷刑吗？ 余惊鹊不怀疑战士的信仰和必死的决心，但是酷刑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天地之间。 种种迹象表明，余惊鹊好像又是只能看，不能动，不能做的局面。 无力的局面时常会出现，余惊鹊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不会自己和自己钻牛角尖。 反而是要冷静下来，找寻机会。 偷偷跟踪组织的战士，看他见过什么人，能不能提前将组织的人找出来？ 不行，许秀看起来也是经验丰富之人，余惊鹊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 将消息汇报给万群，果然得到的结果也余惊鹊预料的一样。 许秀中途又被人叫出去一次，但是这个人，同样不是照片上的三个人。 还是在试探。 这样的试探，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可是每一次，许秀不仅仅没有不耐烦，反而是有些开心。 因为许秀明白，这样的试探越多，就说明那些人真的要走投无路，必须要开始接触他了。 那么只要等下去，一定会有收获，为何还要着急。 余惊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中途找机会和木栋梁谈过这件事情，木栋梁告诉了陈溪桥。 可是陈溪桥更是鞭长莫及，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何。 事情的发展，许秀越开心，余惊鹊就越不开心，因为很快就会无力回天。 晚上从茶楼离开，余惊鹊和木栋梁坐在一起，木栋梁开口问道：“队长，现在情况如何。” “多次试探，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恐怕这个人要现身和许秀见面了。”余惊鹊说道。 “那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现在的办法只有两个，第一个是放任他们见面，许秀不会立刻发难，他还想要知道专家的情况。” “第二个办法就是让他们见面一次，之后你跟踪组织的人，组织的人一定会发现你的跟踪，但是可能会误认为是许秀派你去的，从而不会再和许秀见面。” 余惊鹊说了两个办法，但是却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因为这两个办法，狗屁不是。 你放任见面，许秀倒是不会立马发难，但是情况只会更加危机。 你让他们见面一次之后，木栋梁去跟踪，很可能会被许秀发现，木栋梁危险，余惊鹊也危险。 而且木栋梁不可能跟踪那个和许秀见面的人找到组织的专家，如果被发现，虽然能起到一个提醒的作用，但是他们会再一次躲藏起来，组织也找不到他们。 可是这样的躲藏下去，很可能会被日本人找到，结果还是一样。 这两个办法，好像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雪狐让按兵不动。”木栋梁说道。 陈溪桥好像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局面，直接让木栋梁通知按兵不动。 看来是要放任许秀和组织的人见面。 “组织的人相信许秀了吗？”木栋梁更加好奇这一点。 “应该是没有相信的。”余惊鹊说道。 虽然组织的人会和许秀见面，但是不见得就是相信许秀，说不定见了面之后还会试探和考验，而不会马上将专家的藏身之地说出来。 “你能找到机会，和组织的人见面吗？”木栋梁问道。 因为余惊鹊现在也在茶楼，等到许秀和组织的人见面之后，余惊鹊说不定可以找到机会。 “许秀不会让我插手的，我如果强行要插手，只会坏事情。” “而且你觉得组织的人会相信我吗？” “他们现在是草木皆兵，谁都不会相信的。”余惊鹊认为木栋梁的提议很难。 你跳出去告诉他，我是地下党，组织的人不会信的。 组织的人现在太过小心，他们来一个人接头，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你不要冒险。”木栋梁突然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有点好笑的看着木栋梁，什么时候木栋梁也会开始说这种话了。 “陈溪桥教你的？”余惊鹊问道。 “不是。”木栋梁摇头，之后继续说道：“你要是死我前面，到时候谁送我一程。” “滚蛋，老子可不想送你一程，你最好也给老子好好活着。”余惊鹊骂了一句。 “我就陪许秀好好玩玩。”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许秀不是简单的人物，潜入这么多年，而且可以忍受住多次情报，选择了最佳时机，这样的人肯定会不好对付。 而且日本人很信任他，这一次的任务就是许秀弄出来的，你还能说许秀有问题吗？ 但是余惊鹊就不信了，这件事情一点机会都没有。 木栋梁这个时候又问道：“能不能暗杀许秀？” 暗杀许秀，余惊鹊会有麻烦，因为许秀的身份余惊鹊知道。 可是四个警员也知道，你也不能说麻烦是余惊鹊一个人的。 真的要杀也不是不行，但是余惊鹊却摇头说道：“茶楼里面，看似只有许秀和四个伙计，但是其实里面藏着日本人呢，不要乱来。” 日本人是来保护许秀的，茶楼里面隐藏的日本人，让余惊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木栋梁绝了这样的心思，他说道：“那你自己小心，先按兵不动，是陈溪桥的意思。” “我明白。”余惊鹊明白他们的意思。 现在专家还没有出面，不能算是最危急的时刻，余惊鹊确实可以先稳一手。 但是这抱着必死决心的战士，可能真的会死，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第五百七十章 有客上门 事情朝着不可挽回，而且不好的方向去发展，看着的人只能默默看着，袖手旁观。 不要说是余惊鹊，就算是木栋梁都有点心力交瘁，用不上力的时候，反而更费力。 让木栋梁好好负责帮派里面的事情，许秀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会继续跟进，可是也只是跟进罢了。 余惊鹊在春下茶楼，脑海里面不停的推演，各种情况，各种结果，各种场面。 一幕一幕闪过脑海，好像就是没有出现皆大欢喜的场面，这种事情让你无可奈何。 今天的茶楼人不多，因为天气不好，大雨磅礴。 从中午的时候雨水就开始像是黄豆粒一样滴落下来，等到下午这回功夫，已经是噼里啪啦，天地之间一道水幕相连。 余惊鹊坐在空无一人的茶楼二楼，看着窗外的街道，同样没有几个人，雨水好像想要从窗户飘落进来一样。 好在余惊鹊坐的远，不然这在二楼，和在雨地里面没有区别。 没有客人，一楼的伙计也悻悻然，坐在一起插科打诨。 就在这时，余惊鹊看到雨幕之中，有一人撑伞而行。 黑色的伞，很大，遮住这个人的身形。 不过看样子，却是冲着茶楼来的。 余惊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之后这个人一步一步，踩着雨水走到店里。 伙计想要迎上去，只是这个人却向着许秀的柜台走去。 这么大的雨天，掌柜的还在这里守着，不得不说爱岗敬业。 雨伞哪怕是进来店里，都没有合起来，雨水顺着伞面留下来，将地上弄湿。 几个伙计面色不善，这地面脏了，一会可不是还要他们来处理。 许秀也是一脸不悦，这雨伞上的雨滴，都已经是落在了他的柜台上面。 可是抬眼一看，许秀闭嘴不言。 两人短暂的交谈之后，许秀带着来人，去了后面的房间里面。 余惊鹊就在二楼，看的清清楚楚。 撑着二楼护栏的手，余惊鹊是握的发白，组织的人还是来了。 在这个雨天，他选择了和许秀见面。 雨天街上行人稀少，而且还要打伞，有利于隐藏身形。 可是他不应该来，但是他却不得不来。 日本人在冰城的搜查，让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他们进退两难，只能铤而走险。 他们只能希望，这个联络点里面除了有日本人的卧底之外，还有真正的组织同志。 只要能见到真正的组织同志，那么他们就还有救。 可是他们真的是病急乱投医，因为这个联络点，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 你说组织的人不明白吗？ 组织的人一定也想过这个问题，不然不会独自一人前来，而且还派人试探良久。 不过日本人也有办法，找了余惊鹊等人过来假扮，让茶楼显得一切如常，好像没有变化一般。 松开双手，余惊鹊坐在二楼。 他知道许秀现在不会发难，因为许秀想要知道这个人背后的专家藏在什么地方，不可能一上来就抓人审讯。 能骗取信任，让对方开口，是最好的结果。 余惊鹊没有去打搅许秀，他知道许秀不愿意自己过去，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早晚会和这个人见面的。 因为这个人不一定就相信许秀，他会要求见更多的组织同志，他要自己来判断。 虽然他可能会因此陷入危险，但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他只能顾忌专家的安全。 当他今天趁着雨伞，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望着外面的泼天大雨，余惊鹊掏了根烟。 抽烟不是有瘾，而是很多时候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吞云吐雾之间，思绪仿佛飞舞的更远。 一根烟没有抽完，许秀就从后面出来，来到二楼。 “跟我来。”许秀对余惊鹊说道。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明白，下面有一个地下党的人，他想要见一见这个联络点的人员。”许秀的说法，和余惊鹊的猜测没有不同。 “你告诉他不方便不行吗？”余惊鹊说道。 许秀皱了眉头说道：“快点。” 许秀当然不希望余惊鹊和这个人见面，免得露出马脚，但是这个人却强烈要求见面，许秀担心引起怀疑，只能答应。 余惊鹊将烟头从窗户扔进雨水之中，跟着许秀下去，来到后面的房间之中。 黑色的雨伞已经合起来，靠着放在门口，一条水线顺着伞尖流下来。 许秀先一步迈进去，余惊鹊跟着进去。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组织的同志，远道而来，这位是我们在冰城的地下工作人员。”许秀快速的介绍。 一脸笑意，热情似火，余惊鹊上去抓住这个人的手，有点激动的说道：“同志你好。” 这个人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也不吃惊，但是却带着审视的目光，如果是同志，这样自然不过分，可是如果不是呢？ 三人坐下之后，余惊鹊看到这个人，果然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这个人三十多岁，看起来孔武有力，眼神明亮，双手皮肤粗糙，腿部肌肉看不到，却能感觉很强壮。 看来这个人在军中，也算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会来执行这样的任务。 “同志从什么地方来的？”余惊鹊看似很随意的问道。 许秀对这个人说道：“他不知道。” 许秀的意思，则是告诉这个人，余惊鹊不了解这些事情。 这个人微微点头，对余惊鹊问道：“你叫什么？” “周平。”余惊鹊一点都没有停顿，直接就回答。 张平，周介之，各取一字。 这个回答许秀很满意，而且回答的很快，没有露出马脚。 “还有组织的人吗？”这个人问道。 听到这句话，许秀有点为难的说道：“自然还有，而且还有外围人员，只是不方便见面，一来是保证你的安全，二来是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是搞地下工作的，和你们不太一样，还请见谅啊。” 许秀的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因为余惊鹊不会暴露，许秀可不能保证剩下的人不会暴露，而且确实不应该见太多的人。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余惊鹊随意的问道。 “王兵。”这个人的回答简短。 “要不要你们谈，我出去把风？”余惊鹊对许秀问道。 许秀不得不说，余惊鹊真的很有眼色。 “行，你去吧，注意一点。”许秀觉得余惊鹊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起码这一次事情上面，余惊鹊表现的不错。 PS：感谢雨巷2018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七十一章 放长线钓大鱼 在房间里面，余惊鹊不好一直待下去，最重要的是他待在这里也没有用。 说了是出来把风，可是又需要把什么风，整个春下茶楼，都是自己人，还用担心出问题吗？ 余惊鹊重新回去二楼，坐在凳子上，心不在焉。 他没有办法和王兵直言自己的身份，因为你觉得王兵会相信吗？ 这个时候的王兵，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保持着非常高的戒备心理，你说你是地下党，说许秀是叛徒，你觉得王兵就会相信你吗？ 王兵是不会相信你的，而且许秀也会发现你的问题，余惊鹊出事之后，季攸宁和余默笙怎么办？ 木栋梁会不会受到牵连。 之后的顾晗月和秦晋会不会再一次被怀疑上。 这些都是问题，已经不是余惊鹊怕死不怕死的问题，而是他不能死。 最重要的是他这样死也没有价值，王兵是不可能信任他的，尤其他警察厅特务科队长的身份。 如果被王兵知道这个身份，余惊鹊说什么都没有用。 所以在房间里面，余惊鹊早早离开。 一方面是不想在许秀这里打草惊蛇，一方面是不想给王兵留下来太深的印象。 至于许秀和王兵说什么，余惊鹊不用去听也能知道。 许秀无非就是说王兵他们的处境多么危险，必须要尽快的和组织联系，他们可以负责保护专家的安全。 王兵无非就是说不着急，他们现在很安全，慢慢来。 因为王兵还不信任许秀，甚至是王兵都没有和许秀说你们内部可能有一个卧底，那是因为王兵不能确认这个卧底是不是许秀，如果是的话，王兵等于说是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 这个春下茶楼，现在还有一个好人吗？ 雨还在不停的下，王兵撑着伞从里面走出来，在屋子里面就要撑伞，奇奇怪怪。 看着王兵走出去，许秀站在茶楼门口目送，余惊鹊从二楼下来。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余惊鹊对许秀问道。 “不然呢？”许秀问道。 “跟上去啊，只要我们跟上去，一定可以找到剩下的两个人。”余惊鹊这个时候不需要装傻。 因为照片余惊鹊是见过的，是三个人的照片，这一次的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自然还有两个人。 许秀扭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你能保证你的跟踪不会被发现吗？” “你能保证他会回来吗？”余惊鹊反问道。 “他就是在等着看，我们会不会跟踪，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跟踪，只能抓到他一个人，如果我们不跟踪，他一定会回来的。”许秀这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余惊鹊自然明白，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余惊鹊装作不满的样子，认为许秀的行为很大胆，如果出了问题，王兵再也不回来怎么办？ 许秀直接告诉余惊鹊，只要出了问题，一切他负责，他只需要余惊鹊配合和好他，就比如今天这样。 “他的戒备心理很强，今天已经在用语言试探我，不过他试探不出来的。”许秀很自信，因为他就是地下党，他潜伏了这么久，在这件事情出来之前，谁敢说他不是地下党？ 不过许秀有点担心余惊鹊，他说道：“这个人一定还会过来，但是却不是找我，而是找你，你到时候一定要小心应对。” “地下党里面有黑话吗？” “要不要教我两句。”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许秀笑着说道：“你当是土匪吗？” “我告诉他你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所以你知道的东西不多，你只要应付他就行，不需要表现出来太多东西。”许秀说道。 “我单独面对他？”余惊鹊问道。 “对，我必须给他这样的条件。”许秀不可能一直在场，这样只会让王兵怀疑。 单独面对王兵，余惊鹊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吗？ 可是还是老问题，你让王兵怎么信任你。 晚上雨水变小，余惊鹊冒雨回去特务科，和万群汇报今天的事情。 “这是重大进展，你的担心我明白，不过听许秀的。”万群说道。 “股长，如果最后抓人，是许秀来审讯，还是我们来？”余惊鹊的样子，好像是在关心功劳一样。 “放心，到时候我们来审讯。”万群显然已经是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这句话说的时候没有什么隐瞒。 居然是特务科接手了。 不过也能理解，交给特务科更加方便。 但是在抓到人之前，许秀是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特务科只有配合的分。 “抓到人我们不送给日本人？”余惊鹊问道。 “对付他们，我们更有经验。”万群的话，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那叫一个讽刺。 居然是自己人，对付自己的同胞更加有经验，你说讽刺不讽刺。 和万群汇报完，又问了问李庆喜科里这段时间的工作，余惊鹊就准备回去休息。 不过在到家之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木栋梁，让木栋梁转告陈溪桥一声。 组织的人和许秀见面了，情况更加危机，希望组织可以拿出来一个方案。 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余惊鹊又去春下茶楼，今天还是雨天，不过比昨天的雨小多了，但是茶楼里面，生意还是不太好。 许秀在柜台后面，左右张望，看的出来，他虽然笃定王兵会回来，可是也有担心，随时都在期待看到王兵。 余惊鹊表现的很淡定，在二楼一坐，开始了每天的工作。 其实想一想，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迫在眉睫，单单是这个任务的话，余惊鹊觉得不错。 每天就是喝喝茶，也不用打打杀杀的。 不过这比打打杀杀，可让人紧张多了。 就在余惊鹊坐下，一壶茶都没有上来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打着伞的人。 许秀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两人去了后面，许秀对余惊鹊招手，让余惊鹊也进去，看来是王兵要求的。 余惊鹊挥手示意自己的茶不要了，跟着许秀进去，还是昨天的房间。 坐下之后，许秀先表示余惊鹊知道的情况不多，现在是破例给余惊鹊听。 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守口如瓶。 “你们现在处境太危险，日本人和那些汉奸都在找你们，你们能躲得过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吗？”许秀一脸愁容，好像全然是为了王兵着想一样。 “所以不是来找你了吗？”王兵将问题抛了回来。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一番交谈 三人交谈，余惊鹊闭口不言，听着许秀和王兵两人说话。 “你来找我当然可以，我负责保护你们，你有什么顾虑甚至是什么想法你可以说。”许秀看得出来，对王兵很客气。 王兵想了想说道：“我能见冰城的负责人吗？” “这个要问北满省委，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而且你也应该明白，我们是地下工作者，和你们的性质不同，见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许秀说的真情实意，好像没有敷衍，但是确实为难。 面对这样的话，王兵也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地下工作者，和他们这些战士确实有所不同。 “我能和上面联系吗？”王兵又问道。 许秀看了一眼余惊鹊，转而说道：“首先就算是我发了电报，上面给了消息，你看的懂吗？” “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是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你要见冰城的负责人，我随便给你找个人，说是冰城的负责人，你能分辨出来吗？” 余惊鹊不得不说，许秀有点本事，现在这样的话，好似是将自己放在了不利的位置上，但是却又掏心掏肺，让人忍不住想要信任他。 因为在和王兵的接触之中，余惊鹊也看得出来，王兵是一种很汉子的性格，直来直去，不会那么多弯弯道道。 现在能这么小心谨慎，恐怕还是那个专家在后面出谋划策。 这一点许秀自然也看出来了，觉得王兵就是在战场上的战士，对于他们这些地下工作者不了解，许秀就想要用点计策。 但是你别说，王兵现如今虽然还是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可是已经或多或少愿意去尝试相信许秀。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今天过来干什么，王兵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叫自己过来，许秀肯定是不会主动让自己过来的。 “你好好想想，我们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我也知道你们面临的问题，但是不能拖了，这个后果我们谁也负担不起。”许秀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你们内部有叛徒，你找到了吗？”王兵的这句话来到突然，余惊鹊都是心头一跳。 可是许秀却很自然的说道：“组织上面已经告知了，所以我不敢让人留在这里，叛徒还没有揪出来，需要时间，但是你们的情况是时间不等人的。” 王兵突然提起来叛徒，是想要趁机一击，但是许秀的反应，也很完美。 他说组织上面已经知道有叛徒，所以他将人都给支开，不得不说许秀能潜伏在组织的同志眼皮子低下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能给组织带来致命一击，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呢？”王兵指着余惊鹊问道。 “他可以信任。”许秀说道。 余惊鹊算是看出来了，王兵知道自己玩这种东西玩不过许秀，所以就开始一力降十会，我就直接说有叛徒，哪怕我面前的你就是叛徒，我也要这样说。 他想要打乱许秀的节奏和计划，乱拳打死老师傅，但是就目前来看，许秀技高一筹。 “他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出事之后我将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调走，才将他弄过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许秀给余惊鹊的身份来了一个解释。 “这件事情消息不可能会有很多人知道，除了你之外，应该人数不多，为什么还没有抓到叛徒。”王兵有一种想要撕破脸的感觉，余惊鹊不知道王兵为什么这样做。 这样做对王兵没有好处，很可能王兵会死在这里。 但是余惊鹊却意识到，王兵在破釜沉舟，他在赌，看来他们的处境确实不好，如果不是被逼到这样的地步，他不会做出这样冒险的选择。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还有两个人，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是在日本人的眼皮子下面，可能随时会有危险，我不能用你们的性命来冒险。”许秀的解释还是为了王兵等人着想，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是王兵显然不会太感动。 “组织有派人过来吗？”王兵又问了一个问题。 王兵的问题，好像是一个接一个，根本就没有思考。 看来王兵进来之前，这些问题，他就已经背下来了。 这些话，看来果然不是王兵想要问的，而是背后的人问的。 背后的人能看透日本人的目的，是逼他们来冰城，启用备用计划，怀疑冰城联络点有问题，到现在的试探，不得不说有些本事。 “派人来用处不大，你同样不认识，还不如我来负责，组织是完全信任我的。”许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王兵没有再开口询问，转而说道：“我认为茶楼不安全。” “没错，茶楼确实不安全，你每次这样来往，我都提心吊胆的。”许秀认同王兵的话。 “我认为日本人已经注意到茶楼了。”王兵的这句话，又是很突然，余惊鹊挑了一下眉头，依然没有开口。 许秀却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出了问题，日本人自然会注意茶楼，但是我不能撤你明白吗？” “我等不到你们，我宁愿死都不能离开，组织是有命令让我撤离，让其他人留在这等你们，但是我不放心，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我冒险也要等在这里。”许秀说的大义凛然，没有给自己邀功，好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幸好你是一个人来的，就算是日本人看到也不会立马就动手，但是有再一再二，不一定就有再三再四，你不能再大意了。”许秀有点责怪王兵，好像是这样会耽误很多机会。 “谢谢你愿意等我们，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之后我希望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见面。”王兵好像真的愿意相信许秀一样。 “这个地址。”许秀很快拿纸写了一个地址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等我。” 将王兵送出去之后，余惊鹊对许秀说道：“看来效果不错，许老板马上就要立功了。” “看着是虎头虎脑当兵的，没有想到脑子还不错。” “看来是背后的人在出谋划策啊。”许秀自然也看出来了，不是王兵的意思。 “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余惊鹊问道。 “一个很重要的人，很快你就会知道。”许秀笑着说道。 心情不错，在许秀看来，今天的见面有重大进展。 就在许秀坐在凳子上，准备和余惊鹊喝杯茶的时候，突然许秀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对在场的警员喊道：“给我追，抓他回来。” 警员面面相觑，许秀喊道：“还不快去。” “去。”余惊鹊虽然不知道许秀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但是还是让警员去抓人。 而且藏在茶楼里面，保护许秀的几个日本人，也从里面冲了出来，冒着雨跑出去抓人。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这就是战士 看到人都冒雨冲了出去，余惊鹊对许秀问道：“许老板，到底怎么了？” “错了，全都错了。”许秀一脸懊恼的说道。 “什么地方错了？”余惊鹊不知道什么地方让许秀如此失态。 许秀将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一下子扫到地上，碎了一地之后说道：“太客气了，对他太客气了。” “太客气？”余惊鹊问道。 “如果我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等着他，可是却一次一次放他离开，每一次都不逼问情况，你觉得合理吗？”许秀对余惊鹊问道。 不合理？ 许秀如果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等待王兵等人，可是王兵等人却不相信他，一次一次的试探，这样会让许秀自己的死亡几率增加。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许秀真的是地下党，也会逼问王兵其他的人在什么地方。 这里的逼问不是用刑，而是不停的问，显得急躁。 因为他不想死，他也不想专家死，他当然会着急。 可是许秀呢？ 第一次让王兵离开没有问题，可是第二次王兵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日本人是不是应该盯上这里。 因为这个地方有叛徒，就算是现在叛徒被控制住，没有办法和日本人通讯，但是之前叛徒应该会将这个地方告诉日本人。 那么如今的情况，日本人可能就是在守株待兔，盯住这里，不抓人，等着接头的人过来，一网打尽。 许秀的解释是说，自己冒险留在这里。 这个解释说得通，真的被日本人盯上，地下党也会留人在这里，因为专家太过重要。 这都没有问题，也没有疑点。 可是接下来，许秀不应该这么轻易的让王兵离开，而是应该缠着王兵，不停的嘀咕，甚至是唠叨，可能还要争吵。 但是许秀没有，他让王兵离开了。 因为王兵表现出来了对他的信任，许秀就出现了大意的情况，觉得要好好哄住王兵，之后就可以和专家见面。 可是当王兵离开之后，许秀反应过来，这个细节王兵不重视，但是不表示他背后的人不重视，只要王兵回去，一切就完了。 所以许秀让他们抓人。 “我们也去，快点。”许秀冒着雨冲出去，余惊鹊自然也是跟着冲出去。 两人追出去之后，余惊鹊说道：“我们现在算是暴露了吗？” “八成要暴露，不过只要能让王兵开口，也算是完成任务。”许秀说道。 “如果王兵不开口呢？”余惊鹊问道。 “那是你们特务科的事情。”许秀没好气的说道，看来他也知道，后续的事情是特务科负责。 怼了一句之后，许秀说道：“如果王兵死活不开口，就说王兵是离开茶楼之后，在路上被抓到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行吗？”余惊鹊觉得王兵背后的人也不傻。 “死马当活马医。”许秀觉得现在只能如此。 许秀一个这么有经验的人，都出现了细节上的错误，余惊鹊不得不说，成也细节败也细节。 因为王兵的外表，会让你忽视一些东西，可是王兵背后的人，让你不得不去注意这些东西，就容易出现失误。 余惊鹊手下有四个警员追上去，又追出去了两个日本人，六个人追着王兵出去，不知道追上没有。 余惊鹊加快速度，许秀也跟着加速，等到他们看到这群人的时候，余惊鹊心头一凉。 因为王兵已经被拦住了，没有办法，许秀反应过来的速度太快。 而且这里的路线，这群人更加熟悉，王兵被堵在街上。 街上没有几个人，下雨天，大家都躲在家里。 余惊鹊看到王兵手里的黑色雨伞已经合起来，但是没有扔在地上，而是插在一个警员的脖子上。 血流了一地，被雨水冲刷过来，流到了余惊鹊和许秀脚下。 在余惊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个警员手里握着匕首冲着王兵而去，王兵手里的匕首，插在了警员的心脏上。 王兵抬头看了许秀和余惊鹊一眼，脸上浮现一幕笑容。 看到有警员忍不住掏枪，许秀大喊：“给老子抓活的，谁敢开枪，我就要谁的命。” “抓活的。”余惊鹊喊了一句。 警员将枪收起来，日本人手里同样握着匕首上去。 王兵脸色丝毫没有畏惧，看见日本人，将身边的警员丢下，冲着日本人而去。 警员一个愣神，居然是没有阻拦，因为警员有点怕了。 王兵身上的杀气，让他们有点胆怯。 面对两个日本人，王兵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是丢开警员，冲上去，余惊鹊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两个日本人身手不错，而且能力很强，最重要的是有配合。 但是王兵更是大开大合，如果木栋梁是杀人的招数，那么王兵就是一往无前的招数。 一个日本人一刀挥来，王兵侧身堪堪躲过一刀，之后一个肘击打在日本人的腹部。 另一个日本人立马上前，王兵不得不退后，但是在他退后的一瞬间，一手拉住被肘击的那个日本人的头发。 日本人瞬间倒地，王兵不退反进，可是地上的日本人，抓住了王兵的小腿，王兵行动一下停住。 另一个日本人看到有机可乘，赶忙上前。 王兵反手一刀，将地上的日本人杀死，看到从上而下的匕首已经躲不过去，王兵反而不躲，用自己的胸口迎上去，就是心脏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不忍心看，觉得王兵一心求死。 但是下一秒，画面变化，日本人看到王兵一心求死，可是他不能让王兵死掉，他必须要活口。 日本人强行让自己的匕首横移，躲过王兵的致命位置，一刀扎在肩膀上。 余惊鹊不得不说，王兵在战斗中，经验丰富，在听到许秀说要活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杀死自己。 匕首扎在肩膀，余惊鹊看到王兵的眉头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是带着一丝有点狰狞的笑意。 用力将肩旁上的匕首拔出来，送进去了日本人的心窝，两个日本人，就这么死在王兵手里。 地上满是鲜血，雨水和鲜血混在一起，像是一条血河一样。 将两个匕首从尸体上拔下来，都握在手里，王兵站在雨里看着警员，警员立马将枪掏出来，对着王兵，根本不管许秀喊了什么。 王兵不理会枪口，反而是看着不远处的许秀和余惊鹊，眼神之中杀意四起。 许秀是一脸骇然，余惊鹊则是握紧双拳。 这就是战士。 永不放弃，勇往无情，绝境之中，砥砺前行。 这就是中国的战士，哪怕不在充满硝烟的战场上，也要日本人命断于此。 PS：感谢武水的小鱼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七十四章 给所有人看看 战士！ 战场上浴血拼杀的战士，站在冰城的街道之中，也让人不敢小觑。 两个在冰城的日本人，很多人见到他们都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甚至害怕的要死，这样的日本人，被战士斩杀与当场。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的战士。 余惊鹊扭头去看许秀，许秀也在震惊之中，他没有想到情况会急转直下，两个日本人居然死了。 血混着雨水，余惊鹊踩在上面，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却又开始担心这位战士的命运。 但是抬眼望去，这位战士的眼神，让余惊鹊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愿意赴死，也敢赴死，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担心。 警员手里的枪，对着王兵，但是王兵丝毫不理会，选择冲上去。 怎么办？ 开枪吗？ 警员扭头去看余惊鹊，余惊鹊去看许秀，这种时候，只有许秀才能做决定。 “不要开枪。”许秀依然决定不开枪。 活口，必须要活口，就算是打中胳膊打中腿，许秀也担心会有问题，如果没有这个活口，许秀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警员无奈的放下枪，但是看到王兵如同杀神一样，他们怎么制服王兵？ 好在巡逻队来了，一群人冲上去，将王兵围在其中。 许秀对一旁的余惊鹊问道：“你怎么不上去，听说你身手不错。” “我怕死。” “我的身手，还真的不够看。”余惊鹊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没有自信，王兵的气势滔天，身边仿佛有火焰燃烧，漫天的雨水都难以浇灭一样。 在一阵打斗之后，王兵被按在地上，被人用绳子绑起来。 可是地上站不起的警员和日本人，更多。 满地的血，流的到处都是，有些走到街头的人，准备进来，可是到自己脚下这血水，立马是扭头就跑。 有一个人的雨伞都掉在地上，也来不及回来捡起，撒腿跑的比谁都快。 王兵被绑住之后，目光依然看着许秀，没有去看余惊鹊。 因为王兵知道，许秀就是这个联络点的叛徒，而且这个联络点已经没有了。 不过王兵庆幸，庆幸专家没有被抓到，这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带回去。”余惊鹊对下面的警员说道。 这个人要特务科来负责，许秀没有出言阻止。 许秀只是对余惊鹊说道：“放出消息，就说他是回去的路上被发现的。” “你以为地下党的人还会来和你接头吗？”余惊鹊有点嘲讽。 “这个不需要你管，你也不用来了，你的人留下来就行。”许秀语气愈发的生硬。 “好。”余惊鹊没有拒绝。 “好好审讯，撬不开他的嘴，就是你们的问题。”许秀也看的出来，王兵的嘴不好撬开，所以这是将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们特务科，而不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余惊鹊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你可以来特务科试试，你一定会张嘴。” 王兵的遭遇，让余惊鹊很难和许秀好言好语。 不过在许秀看来，这是余惊鹊认为任务出现了问题，心生不满罢了。 许秀全身湿透，扭头回去茶楼，余惊鹊让四个警员继续留下来配合，自己则是赶去特务科。 等到余惊鹊湿漉漉站在万群办公室门外的时候，万群说道：“先去换衣服。” 跑去换了一身警服，余惊鹊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有人给余惊鹊泡了杯热茶。 汇报的过程之中，余惊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线断了。”余惊鹊冷言冷语的说道。 “可是小鱼上钩了。”万群笑着说道。 “股长，我看的出来，我们的目标是后面的人物，这种小虾米，用处不大。”余惊鹊这么长时间，怎么也该看明白了，在万群这里，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万群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只要小虾米开口，那么一切都还好说。” “许秀也知道王兵不会轻易开口，我们将人带走，他也不心疼，反而还在茶楼里面等着地下党，看还会不会上门，他真的当地下党都是傻子吗？” “还说放出消息，说人是在半路被发现的，他以为还能守株待兔？”余惊鹊一脸不甘心。 “要我说，当时就应该跟踪王兵，说不定就会有发现。”余惊鹊的心情万群能理解，但是你说跟踪王兵，确实不可取。 如果王兵发现你跟踪他，他是不可能回去专家身边的，到时候被王兵发现，可能连王兵都会趁乱逃跑，你谁也抓不到。 “跟我去审讯。”万群打算亲自审讯，却需要余惊鹊在一旁看着。 他已经在培养余惊鹊审讯方面的能力。 走出办公室，万群说道：“有些人要诛心，有些人则只能用刑，你明白吗？” 余惊鹊当然明白，王兵就显然是只能用刑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冰城的人，他在这里也没有家人，你威胁都威胁不到。 推开审讯室的门，王兵就被关押在里面，肩旁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 不过浑身湿透的衣服并没有更换。 铐坐在椅子上，王兵的脸色很坦然，没有那种好像很易怒，很火爆的感觉。 看来王兵虽然是战士，但是也经过挑选才来执行这一次的任务，他的性格如果火爆易怒的话，显然是不适合这一次任务的。 看到余惊鹊一身警服，王兵咧了咧嘴，警察厅的人都在里面假扮地下党。 万群坐下之后，余惊鹊站在其身后，他没有负责记录的工作，有警员在这里负责。 “王兵？”万群第一句开口问道。 王兵没有闭口不言，也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是点头说道：“对。” 听到这句话，万群微微皱眉，他知道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是条汉子。”万群继而说道。 “和你比的话，我们连队里面，各个都是汉子。”王兵带着笑意的话，没有让万群太难堪。 “可是你们却不聪明。”万群开始进入自己的节奏。 但是下一刻，就听到王兵说道：“这一套其实不好用，我这个人认死理，认准的事情，你怎么说都没有用。” “这里不是这么多刑具吗，不来试试？” 王兵这种不按套路出牌，而且面对刑具坦然不说，甚至是主动让万群动手。 余惊鹊低头去看万群，果然万群也没有料到，因为大家都看的出来，王兵不是外强中干，他是真的丝毫不怕。 “这些刑具，你不会想要尝试的。”余惊鹊第一次开口说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们就成功了。”王兵的淡定，激怒了万群。 “你会生不如死。”万群咬着牙说道。 王兵微微探头，看着万群，出言说道：“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军人，什么叫中国军人。” “今天被抓，就是为了给我看看？”万群觉得可笑，觉得滑稽。 “也是为了给所有人看看。”王兵的言语，好像是疯子，却又清醒万分，余惊鹊站在原地，震耳欲聋。 PS：感谢未央欲出，飞舞的蛋白质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七十五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给所有人看看。 看看什么？ 看看那铮铮铁骨，看看那不屈脊梁。 “好，我就看看。”万群目光透着寒意。 你让我看，那我就看看，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余惊鹊要看吗？ 他不想看，他想要离开，却又诺不能动脚步。 内心深处他又想要看，那就看看吧。 …… ……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四十秒。 时间是余惊鹊看着手表算出来的，没有错，也不会错。 王兵现如今瘫坐在凳子上。 样子…… 惨不忍睹。 可是王兵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是讽刺，是嘲笑，是疯狂。 “我见过地下党疯狂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比他们还疯狂。”万群的语气，难以琢磨。 “他们是好样的，我们也是。”王兵的笑容，很难看，余惊鹊扭过头去。 刑具都用了，王兵什么都不肯说。 甚至是连求饶都没有，他说要让所有人看看，那就是让所有人看看。 连用刑的警员，现在都低头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蔡望津从外面走了进来。 “下去吧。”蔡望津对用刑的警员说道。 不过万群和余惊鹊没有离开。 “科长。”万群站起来，将位子让给蔡望津。 对于惨不忍睹的王兵，蔡望津没有什么不习惯，这种人他见得多，他知道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句真的，我对军人接触的不多。”蔡望津的开场白。 “现在呢？”王兵随意的问道。 “佩服。”蔡望津说道。 “看来这趟特务科之行，没有白来。”王兵的话语里面，居然是透露出了一种豪爽。 余惊鹊站在一旁，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许什么都在想，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吧。 “你不在街上自杀，就是为了来这里吗？”蔡望津觉得这种人很少见。 王兵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人，说道：“在战场上不会自杀，因为临死前我也要杀鬼子，多杀一个赚一个。” “日本人也有傻的，刚开始围住我们的战士，居然要一对一拼刺刀，到头来可好，和下饺子一样死了四五个。” “这下恼怒了，一群人冲上来，几刀刺死我们的战士。” “你说说到底图的什么，没有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就不要吹嘘，也不知道丢人。” 王兵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嘲笑他们。 蔡望津惧怕的日本人，在王兵等人口中，那就是引颈待屠的猪狗牛羊一样。 你惧怕的人，我来杀，你说你们在我面前算什么东西。 “有些规模的战斗，明知不可为，为什么不退？”蔡望津笑着问道，说是战斗，却好像在说如今王兵的处境一样，明知不可为，为什么不认输。 “退？”王兵摇了摇头。 王兵的脚尖在地上点了点，张嘴说道：“这是什么，这是我们的土地，只不过被强盗给抢夺取了罢了。” “只要我向前踏一步，这一步的疆土，就已经收复，我们这么多战士，每人一步，这疆土很快就能收复回来。” 再向前踏一步，这几寸疆土权当已收复。 余惊鹊的手指在背后发抖，眼神看着王兵，深意莫名。 “可是你们会被杀死，这疆土不是你们的。”万群忍不住开口。 “当我的血，流干在这片土地之上，将它染成血色的时候，那就是我的烙印，你抹的掉吗？”王兵的血，现如今顺着身体流在了地上，好像就符合了他这一句话。 万群气不过，想要再说什么，蔡望津伸手阻拦。 “憋屈吗？”蔡望津问道。 “有点，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日本人手里，居然死在了你们手里。” “说句实话，瞧不起你们，日本人为了所谓的民族，你们又为了什么？”王兵的眼神，带着轻蔑，这一刻的余惊鹊三人，好像被王兵给比下去了。 “为了什么？” “如今我活着，你就要死了。”蔡望津的话，仿佛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死？” “其实早该死了。” “我换了四次连队，你猜为什么？”王兵饶有兴趣的看着蔡望津。 不等蔡望津回答，王兵继续说道：“因为最开始的连队没了，就剩下我一个人，那我只能换一个连队。” “之后这个连队又没了，和鬼子拼杀的一个不剩。” “我这个不服气啊，我告诉首长我要保存连队番号，首长一脚给我踢出来，我又换了一个连队。” “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啊，连队又打没了，大家都死了，我重伤昏迷被老乡背回家，居然又活了。” “阎王爷怎么就是不收我呢，十二岁的孩子都收，就是给我留下来，这一次我死活不换连队，首长没办法，给我保留了连队番号。” “可是有新人要加入，都被我赶走了，我这人扫把星，命不硬的过来，可不是要被我克死。” 王兵絮絮叨叨，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余惊鹊明白，这些事情对王兵，很重要。 蔡望津没有打断王兵的话，认真的听着。 “这次好了，该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我的那些兄弟都等着我呢，我已经去的够晚了，不敢让兄弟们久等，不过我也没有白白迟到，替他们杀了不少日本人，够了。”王兵说话没有什么技术，就是说出来自己想说的，不过在场三人，内心感受却不相同。 王兵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每一次战斗他都冲在最前面，可是每一次都命大，怨不得他，可是战友们一个个离开，而且一个不剩，这对王兵来说，不得不说很残忍。 “这一次也一样，七个人出来，好在我不是最后活着的，不然我都打算自杀了。”王兵这个笑话，在场的人可没有能笑出来的。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不过按照程序我还是要告诉你，说出来专家的藏身地点，我可以让你活着。” “其实你说不说，我找到他们，也是时间问题。”蔡望津的话，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因为蔡望津根本就没有想过，能从王兵这里得到答案。 “我虽然觉得自己能受得了审讯，可是人都是会恐惧的，我也怕啊。” “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很惊喜。”王兵的话，蔡望津信。 王兵可能去春下茶楼找许秀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专家等人在什么地方了。 专家等人会在王兵离开之后转移，而且是瞒着王兵，这是王兵主动提议的，为了万无一失的安全。 如果他能顺利回去，另一个战士会和他见面，但是他下一次离开，专家和剩下的战士会再一次转移。 所以蔡望津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至于他叛变回去，欺骗那个战士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做更多的是防止被跟踪，或者惨无人道的刑具。但是用了刑，就会有痕迹，另一个战士也就明白了。 PS：感谢zhouyu周瑜，Z月影微澜，武水的小鱼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七十六章 每个人都是战士 审讯和谈话。 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了。 可是万群却不死心，万群说道：“为了保护一个专家，就死了你们这么多战士，专家有什么用？” “他根本就不了解战争，反而是让你们白白牺牲。” “你错了。”王兵说道。 “哪里错了？”万群质问。 王兵挪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选择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说道：“当时上面决定让专家去的时候，很怕专家不会答应。” “因为专家没有见过战争，他甚至都不会开枪，家里以前都是搞研究的，自己也斯斯文文，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他。” “可是当专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下来，甚至是在知道不可能有太多人保护的情况下，依然决定服从命令，你觉得是我们白白牺牲，还是我们没有能力，让专家陷入险境呢？” 万群的离间计，这一刻很不好用。 专家不怕死，战士不怕死，这一幕让余惊鹊充满信心，又无限感伤。 却又有一种动力在胸口之间环绕，余惊鹊慢慢站直身子，他的风采依旧。 “而且能识破你的阴谋，就是因为专家，我们这群大老粗只知道打仗，这点东西可不擅长。”王兵的话，让万群一点脾气都没有。 蔡望津站起来，对万群说道：“先关起来。” 三人从审讯室出去，余惊鹊一言不发，万群同样不开心。 蔡望津看到两人的样子，说道：“任务还没有失败，他们还没能接头成功，更加不可能离开冰城，不要心灰意冷。” “是科长。”万群说道。 “至于他的话，听听就行，不能信，信了坐在里面的就是你们。”蔡望津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余惊鹊跟着万群去了他的办公室，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这人留着吗？” “先留着吧，这件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不急着杀。”万群今天同样被王兵那种带着轻蔑的眼神，刺激的不行。 明明就是阶下囚，明明就是手下败将，为什么一副好像赢了的样子，这让万群很不喜欢。 “我还去茶楼吗？”余惊鹊询问。 “许秀既然说不用去了，你就不用管，这段时间辛苦，休息一下。”万群看起来没有太多想要谈话的心思，余惊鹊从办公室离开。 让李庆喜帮自己约了木栋梁，余惊鹊去和木栋梁见面。 之后将今天发现的事情告诉木栋梁。 木栋梁手里握着茶杯，一拳打在桌子上，茶杯在手里碎掉，流下血迹。 “回去告诉雪狐，王兵不知道专家所在的位置，我就算是和他坦白身份，也没有用。”余惊鹊说道。 首先余惊鹊就不可能和王兵坦白身份，因为王兵不会信任他，而且余惊鹊也会很危险。 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王兵根本就不知道专家的位置，余惊鹊就算是坦白了身份，也得不到任何的线索。 “还有……告诉雪狐，不用想着救人了。”余惊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心里的大石头，放在了地上。 救不了。 人在特务科里面，被关押着，看守很严密，不可能被救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用刑之后，不知道能撑几天，特务科是不会给他请医生看病的，因为王兵已经没有用了，他不知道专家在什么地方。 听到不能救人，木栋梁无声的叹息，木栋梁很佩服这样的人，他佩服王兵的勇气和决心。 “希望我可以像他一样。”木栋梁随意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对余惊鹊说道。 伤口不大，用不着去医院。 “我希望你可以活着。”余惊鹊见多了这种场面，就更加不想看到，尤其是身边的人。 “你也是。”木栋梁喝了口酒，他今天想喝，余惊鹊没有拦着，却也没有陪着。 越是这样的时候，余惊鹊越要保持清醒。 “专家也是好样的。”木栋梁没有想到，这个专家，他们以为距离他们很远的人物，居然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 当然是位有血有肉的汉子，不然能来打鬼子吗？ 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战士，不管在什么岗位上，都对得起战士这个称呼。 虽然他不会开枪，可能看到鬼子也会害怕，但是他不会屈服。 他愿意以身犯险，他愿意去完成任务，只为了更好的抗日。 有王兵，有专家这样的人存在，余惊鹊对胜利充满信心。 木栋梁同样如此，他的眼神里面，更加多了坚定。 “专家还躲在冰城，身边只有一个战士保护，情况越发危机。”余惊鹊的语气，很是低落。 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在许秀的茶楼里面，没有找到机会，在王兵被抓到特务科之后，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木栋梁明白余惊鹊的无力感，他不知道怎么劝余惊鹊，只能用眼神肯定余惊鹊。 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脸庞说道：“蔡望津说的对，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蔡望津说任务还在继续，他们有机会抓到专家，那么余惊鹊自然也有机会救人。 可是机会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 “你去和雪狐汇报吧，如果他有什么计划，记得通知我。”余惊鹊站起来离开，这段时间太累了，他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因为接下来的战斗更加严峻，王兵临死都不会放弃，还想要拉几个垫背的。 余惊鹊现在可死不了，难道就要放弃了？ 回到家里，季攸宁等着余惊鹊吃饭。 余默笙这段时间遇到了一点麻烦，做生意遇到了对手，损失不少，余默笙忙着找回场子，不过生意上的事情，余惊鹊懒得理会。 季攸宁已经好了，不过伤疤应该是留下了，两人没有坦诚相见过，自然不需要担心伤疤的问题。 等到两人坦诚相见的那一天，不知道季攸宁对伤疤会作何解释。 “明天我要和顾晗月去福利院，可能回来的晚一点，我知道你忙，你就不用接我了。”季攸宁说道。 “刚好忙完了，没事的。”余惊鹊笑着说道，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顾晗月了，明天有机会见一面也好。 听说顾晗月有其他的任务负责，余惊鹊没有过多的询问，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至于顾晗月余惊鹊还是很放心的，能力不错，而且很理智，不会做出太冲动的选择。 “快吃饭，吃完饭，我给你把胡子剃了。”这段时间，因为要在茶楼伪装，余惊鹊留起来了胡子，看起来确实不太适应。 余惊鹊伸手摸了摸说道：“行，吃完饭我自己来就好。”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就将胡子踢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第五百七十七章 矛盾（感谢魔冶打赏） 剃掉胡子。 头发也打理了一下。 不需要再去春下茶楼，余惊鹊活的和以前一样。 其实春下茶楼，余惊鹊也不想去，因为已经没有必要，组织的人不可能再去那里。 王兵的死，就是告诉躲藏起来的专家，这里危险，不要过来。 一个消息，需要一条人命来证实，值得还是不值得？ 这种买卖，你很难去计算清楚，余惊鹊也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算不过来的。 既然算不过来，何必还要纠结呢，索性不去想这件事情。 白天在特务科，关于王兵的消息没有再听到，或许是万群也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一个反满抗日分子的战士，这样的气魄，万群可不想帮着宣传。 李庆喜汇报的东西无关紧要，余惊鹊心思根本就不在上面，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也无所事事。 不在特务科的这段时间，科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警察厅里面的卧底，那也调查不出来，只能顺其自然，等待卧底再一次出手。 余惊鹊提议让各个科室提供名单这件事情，上面没有采纳，因为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办法。 利用这一次的调查便利，余惊鹊同样没有找到躲藏在特务科之内，那个在暗处盯着自己的家伙。 晚上下班，在科里多待了一会，因为不急着回去，今天季攸宁又去了福利院，余惊鹊晚一点过去，接走季攸宁。 福利院季攸宁去过很多次，学校是支持的，甚至是是给予方便。 因为这是日本人提出来的面子工程，学校里面的很多老师是不配合的，有季攸宁他们几个人愿意去做，学校里面当然乐意了。 而且又不用学校掏钱，季攸宁等人基本上都是自费，自然不会有人阻拦。 余惊鹊来到福利院门口的时候，看到外面有几个孩子，而且还是熟人。 “你们怎么不进去？”余惊鹊笑着问道。 几个孩子看到是余惊鹊，都嬉笑着跑上来。 因为这几个孩子，就是当时给余惊鹊买马的孩子。 “你买的马中了吗？”孩子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当然中了。”余惊鹊信口开河。 不过孩子们可不知道这些，还都说余惊鹊的运气好。 “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怎么不进去？”余惊鹊问道。 一个孩子率先说道：“来个几个大姐姐，在里面陪着弟弟妹妹们玩呢。” “我们不想进去。” “为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 几个孩子的表情很有意思，因为那叫矛盾。 他们认为这几个大姐姐不是好人，可是这几个大姐姐总是来他们福利院，而且对里面的孩子都很好。 这就是日本人想要的，让孩子们开始怀疑自己的仇恨，最后甚至不在仇恨。 不过余惊鹊没有责怪这些孩子，很多东西是他们不懂的，也不应该他们懂。 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余惊鹊和孩子坐在一起，不过今天余惊鹊不会买马，因为这样的钱来的太容易，余惊鹊担心孩子们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 但是看到路上有买小吃的摊位，余惊鹊出钱给大家买了吃的，和大家坐在路边吃起来。 孩子们刚开始很不好意思，因为院长妈妈告诉他们，不能随便拿和吃别人的东西。 “我们是朋友，是我请你们吃的，以后有机会，你们也请我就好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有机会，我会请你的。”孩子们这才忍不住香味的诱惑，拿起来东西吃起来。 余惊鹊要了烧烤，好有一些面条。 烧烤很有味道，余惊鹊自己都忍不住吃了不少，然后又去买了一次。 大家都吃的满嘴流油，发现福利院里面有人走出来。 院长送季攸宁还有顾晗月以及……雨宫清子。 说真的，雨宫清子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可是她坚持的时间越长，让余惊鹊是越不喜欢，起码外面这些吃烧烤的孩子，一定有点在矛盾了。 这件事情不能怪孩子们，但是还不能怪雨宫清子吗？ 其实你说怪也谈不上，余惊鹊只是懒得理会。 孩子们一窝蜂的跑开，院长看到这一幕，还有地上吃剩下的签子，有点歉意。 她也记得余惊鹊，上一次孩子们的钱，就是余惊鹊给的。 “不好意思院长。”余惊鹊先开口说道。 “是我不好意思，孩子们没有打搅您吧。”院长问道。 “您开客气了，没有的。”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出来说道：“院长，你不要和他客气，他是我丈夫。” 院长看了看季攸宁，又看了看余惊鹊，笑着点头说道：“般配。” 顾晗月在一旁说道：“我们又多余了。” 大家聊了几句，余惊鹊给了顾晗月一个眼神，询问她这段时间有没有问题。 顾晗月回给余惊鹊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看到这个眼神，余惊鹊心里喜笑颜开，看来顾晗月没有危险，而且任务完成的很好。 “我们走吧。”顾晗月拉着雨宫清子离开。 余惊鹊和雨宫清子点头示意，倒是没有什么交流，毕竟两人也不是很熟悉，唯一的关系就是余惊鹊给雨宫清子撞倒那一次。 季攸宁和余惊鹊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季攸宁说道：“那几个孩子很有意思。” “是啊，挺能吃的，吃了不少呢。”余惊鹊笑着说道，都说半大孩子，吃死老子，果然不是假话。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不喜欢我们。”季攸宁说道。 “那你是希望他们喜欢你们呢，还是希望不喜欢你们呢？”余惊鹊的问题出口之后，季攸宁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这件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两人走在路上，季攸宁说道：“我也要吃。” 看着烧烤摊，余惊鹊摸了摸自己兜里有些尴尬。 今天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几个孩子加上余惊鹊这个大小伙子，那是吃的不少，身上可以说空空如也了。 看到余惊鹊这脸色，季攸宁忍不住笑起来。 余惊鹊尴尬的说道：“借我点，我回去给你。” 季攸宁从钱包里面抽出来一张，递给余惊鹊的时候不忘笑着说道：“给你，记得还啊。” 看到季攸宁故意笑话自己，余惊鹊恶狠狠的说道：“放心，我回去就给你，一天都不耽误。” “我可涨价。”季攸宁在后面喊道。 “涨吧。”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PS：感谢魔冶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有志气的孩子们 拿着季攸宁的钱，给季攸宁买吃的。 至于余惊鹊已经不想吃了，和孩子们一起吃饭，挺有劲的，所以余惊鹊刚才就吃饱了。 给季攸宁弄了一些，季攸宁也吃不了多少，就是看到余惊鹊吃，嘴里馋的。 就在余惊鹊给季攸宁弄好，季攸宁一边吃，一边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孩子从远处的福利院里面跑出来。 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余惊鹊面前，一个孩子将手里的钱塞进余惊鹊手里说道：“还你的。” 这些钱不多，都是分分毛毛，褶皱的不行，孩子捏了一大把。 季攸宁看着余惊鹊手里的钱，愣着出神。 余惊鹊捏了捏手里的钱，突然笑起来，而且笑的很开心。 有志气。 这群孩子有志气，当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是一家子之后，他们就去凑钱，将余惊鹊的请客吃饭的钱交给余惊鹊。 第一次是他们跑腿赚钱，那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酬，第二次这一次是余惊鹊请客，不过他们不愿意吃余惊鹊的东西，更不愿意欠余惊鹊的。 因为他们认为余惊鹊和季攸宁一样，都是汉奸。 孩子们显然没有弄错，余惊鹊不仅仅是汉奸，还是特务科的大汉奸。 看着手里的钱，余惊鹊随手放进季攸宁包里说道：“还说回家还你钱，现在看来，直接就可以给你，利息就算了。” 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准备从包里将钱拿出来，还给孩子们，被余惊鹊拦住。 他喜欢这群孩子的志气，长大之后，顶天立地。 “行，互不相欠。”余惊鹊笑着说道。 孩子们看着余惊鹊的眼神，带着气愤，他们认为是朋友的人，最后居然变成了汉奸。 而且他们第一次给这个人说了他们想要破坏季攸宁等人来福利院，被汉奸听去，对院长妈妈不利怎么办？ 院长从后面跑上来，孩子们瞪了余惊鹊一眼，一哄而散。 “不好意思。”院长对余惊鹊表达歉意，她认为对不起余惊鹊。 余惊鹊对孩子做了什么，院长知道，她知道余惊鹊是好心好意。 孩子们现在的做法，很可能会激怒余惊鹊。 因为孩子们表达出来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你是汉奸，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也不要欠你的。 但是院长也知道，越是汉奸，越是不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是汉奸。 不过余惊鹊显然不在此列，甚至是蔡望津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他是汉奸而动怒，这些养气功夫，他们都做的比余惊鹊要好。 而且余惊鹊是真的不在意，甚至是很开心。 “院长您不必介意，还希望您回去不要难为孩子们，他们可都是心里念着您，敬着您呢。”余惊鹊笑着说道，显然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而且还随手给季攸宁递过去一个烤串，季攸宁接过来，一脸无奈，你现在给我烤串，我有心情吃吗？ “院长，他是逗着玩的，孩子们的钱给你。”季攸宁着急想要从包里拿钱，她是来帮助福利院的，怎么可能还要从福利院里面，拿孩子们的钱。 但是余惊鹊拦住季攸宁，对院长说道：“这钱我收下，告诉那些孩子，做的不错。” 院长其实已经准备接过来季攸宁的钱，因为院长很聪明，她不会得罪冰城里面的人，因为她背后还有很多孩子等着她抚养，她不能意气用事，更加不能不识大体。 可是看到余惊鹊的阻拦，听到余惊鹊的话，院长看向余惊鹊的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最后没有再坚持，而是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谢谢你们，你们两个是好人。” 说完这句话，院长就离开，季攸宁傻在原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人？ 余惊鹊低头笑了一句，什么叫好人，他不知道。 看到季攸宁还出神想事情，余惊鹊将烤串塞进季攸宁的嘴里说道：“快吃吧。” “你……”季攸宁还想要说什么，发现嘴边都是烤串，不吃都不行。 一路走一路吃，坐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季攸宁发现已经吃饱了。 晚上也不用吃饭，两人洗漱之后，回到房间里面。 从包里将那些钱都掏出来，季攸宁仔仔细细的整理好。 还有点埋怨的说道：“你不请他们吃烤串，他们也不会弄出来这么多钱，看样子都是他们一点一点存起来的。” “吃了自然要给钱。”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你不请的话，他们是不会吃的。”季攸宁举觉得余惊鹊不讲理。 “但是他们还是吃了。”余惊鹊笑着说道，让季攸宁没有办法反驳。 孩子们确实吃了，而且吃的时候很开心，但是还钱的时候，一定很心疼。 但是在这样的心疼之中，还能这样做，余惊鹊心里真的很欣慰。 这些钱看样子不光是那些孩子们的，还有福利院里面的那些小朋友，他们的钱不够，他们去福利院里面凑钱。 大家愿意将钱给他们，说明他们平常对弟弟妹妹是真心的好，不然孩子们是不会愿意将钱拿出来的。 看着季攸宁将钱整理整齐余惊鹊说道：“你打算还回去吗？” “怎么还啊，你都和院长那样说了，而且孩子们也不会要的。”季攸宁叹了口气。 她知道孩子们没有钱，现在还闹了这么一出，她心里有点担心。 余惊鹊则是没心没肺的多，笑着说道：“明天用这点钱，给我买点好吃的。” “你是小孩子吗？”季攸宁哭笑不得。 余惊鹊玩心太重，还想要用这点钱买点好吃的。 其实不是玩心太重，只是余惊鹊想要试一试，这干干净净的钱，买来的东西，吃起来会不会更加好吃一点。 不过显然季攸宁是不会同意的，她说道：“这钱我存起来，也当是有个念想，你就不要想花了，反正是你还给我的。” 躺在床上，这些天这么多烦心事之中，余惊鹊终于看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 孩子们的志气，就好像是民族明天的脊梁一样，让余惊鹊看到希望。 大口吃饭的孩子，和心疼却坚决要还钱的孩子，这鲜活的存在，让余惊鹊认为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很多同志，明明自己都看不到明天，也看不到信仰实现的那一刻，为什么还要坚持。 王兵同样如此，宁死不退，收复疆土，用鲜血刻下记号。 这一刻余惊鹊感受的更加深刻，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就算他们看不到，也有人可以看到。 就如同这些孩子一样，要努力给他们一个片天空，一片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一片可以站直身子，挺起脊梁的天空。 PS：感谢西萌萌，泰谷，武水的小鱼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七十九章 被包围的福利院 调查还在继续。 许秀依然在春下茶楼，继续扮演，自己已经扮演了好几年的身份，地下党。 王兵在特务科的牢房里面，奄奄一息，重伤之下的王兵，伤势很快加重，特务科没有给王兵请医生。 每一天过去，都消耗的是王兵的生命力，蔡望津没有再提审过王兵，他认为王兵已经没有用，日本人同样如此。 今天王兵死了。 从家里过来，这是余惊鹊收到的第一个消息。 一个战士就这样死了。 他喊出让所有人看看的豪言壮语，而且也已经做到，却难逃死亡的命运。 王兵的尸体被人运出去，消息被人放出去，就是要告诉躲藏起来的那些地下党，你们不出来，下场就如同王兵一样。 余惊鹊没有看到王兵最后一面。 尸体也没有看到。 站在特务科门前，看着脚下的土地，余惊鹊迈步踏出。 一步重重落下，余惊鹊心里止不住的想要去问王兵，我算是收复了一寸疆土吗？ 好像没有。 因为王兵说了，需要用热血浇筑，才能刻下归属。 可是余惊鹊明白，王兵收复了，那流满了王兵鲜血的土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特务科进去，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没有怀念王兵，因为他知道有更多的人会去怀念。 王兵死掉的消息，在冰城里面流传，但是余惊鹊知道，动摇不了专家和剩下那个战士的决心，不然王兵岂不是白死了。 晚上快要下班之时，余惊鹊突然收到命令，发现地下党，立马带人去抓捕。 其实这个命令一点也不意外，这么长时间的搜查，这一刻好像是早晚要来的。 命令是万群下达的，余惊鹊带着李庆喜等人，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可是当余惊鹊看到地址的时候，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 这个地址，不就是季攸宁经常去的福利院吗？ 带着人过来之后，这里已经被警员包围了，里面的孩子都抱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兮兮。 院长站在最前面，看到这些穿着警服的警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今天季攸宁并不在，不然余惊鹊不知道如何面对。 “给我搜。”余惊鹊大手一挥，让警员进去搜查。 院长根本就挡不住，她看到了余惊鹊，余惊鹊也看到了她，却视而不见。 院长没有上来求情，她知道余惊鹊不会理会她的求情。 但是很多孩子，却在反抗，这些孩子，就是和余惊鹊有过两面之缘的孩子。 他们认出来了余惊鹊，目光之中充满了愤怒，想要冲上来打余惊鹊，被警员拦在当场。 当一群警员，站在一群孩子和一个年迈的院长面前，力量的悬殊，太过巨大。 院长搂着几个吓哭的孩子，不停的安慰，却无济于事。 孩子们的哭声，好像是在耳边不停的环绕，让你难以静心。 “哭什么哭，都给我闭嘴。”李庆喜心烦意乱的喊道。 孩子们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们害怕，害怕这群凶神恶煞的人。 那些稍微大一点的孩子，被人按着蹲在地上，目光却怒视着余惊鹊，那种带着恨意的目光，余惊鹊全然接受。 因为余惊鹊没有反驳的资格，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接受这样的恨意，是他唯一能做的。 “你们可以告诉我，这里有没有外人，有没有被你们院长藏起来的人，只要告诉我们，我们立马就会离开，而且还会给你们好吃的。”余惊鹊对一群孩子喊道。 不过这群孩子，没有人说话，甚至是年龄小一点的还很迷茫，年级大一点的也不明所以。 看了一眼，余惊鹊就知道这些孩子并不知情。 院长可能也担心孩子们说漏嘴，引来杀身之祸，或者是为了保护孩子们，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余惊鹊走到院长身边，蹲下来摸了摸趴在院长怀里孩子的头发。 院长跪在地上，几个小女孩趴在怀里，场面让人心疼。 抬头看着院长，余惊鹊说道：“福利院这么多孩子，没有了您的照顾，恐怕在冰城过不去这个冬天。” “您不怕死，这些孩子呢？” “您看看他们，我知道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儿孙满堂，您老可不要糊涂啊。” 余惊鹊的话，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院长惊恐的看着余惊鹊。 万群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刚好听到余惊鹊的一番言论，微微皱眉却没有阻拦。 这些孩子，四五岁的有，十几岁的也有，用这些孩子威胁虽然不地道，可是却很有效果。 万群站在后面，没有打算上前来。 就在余惊鹊威胁的时候，外面突然跑过来一个女人，余惊鹊回头去看，居然是雨宫清子。 “你们在干吗？”雨宫清子厉声质问。 看到警员不怀好意，雨宫清子大声喊道：“我是日本人。” 这句话一出口，警员果然站住脚步。 余惊鹊低头看了看院长，他知道一定是院长给雨宫清子打的电话，因为院长不可能找顾晗月和季攸宁，她们没有用。 可是雨宫清子就有用吗？ 万群知道余惊鹊的日语好，虽然雨宫清子说的是中文，但是万群不愿意去打交道。 走上前来，万群对余惊鹊说道：“把她打发了。” “清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余惊鹊笑着走出去说道。 “余先生，请问这是干什么，你难道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福利院下手吗？”没有亲密的称呼，余先生表明现在雨宫清子对余惊鹊的不满。 余惊鹊也很诧异，他一直都不喜欢雨宫清子，觉得她的存在，不过是帮助日本人的统治罢了，她的善良用错了地方。 但是没有想到，今天雨宫清子居然敢一个人赶过来，不得不说出乎意料。 “我们是执行公务。”余惊鹊解释说道。 “什么公务，需要你们用枪指着这些孩子，和一个为了孩子，操劳的老人。”雨宫清子大声质问。 余惊鹊看了看面前的日本人，又看了看手边的警员，一个日本人质问一群中国人，为什么用枪对着中国人。 余惊鹊心里觉得荒诞，觉得可笑，觉得滑稽。 嘴上却说道：“具体公务我们不能告诉清子小姐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影响我们，不然我们可能会执行不必要的手段。” “我不信你们敢乱来，我叔叔是冰城二中的校长浅草秀一。”雨宫清子这一刻，管不了那么多，将口中的话喊出来。 听到浅草秀一的名字，万群微微皱眉，这个人的身份，万群是知道的。 但是余惊鹊下一句却说道：“不管你的叔叔是谁，好好做自己的校长就好，不能插手我们特务科的事情。” 万群没有阻拦余惊鹊，他认为余惊鹊不知道浅草秀一的身份，或许是一件好事情。 PS：感谢金钦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八十章 你是好人 雨宫清子的出现，有一刻让余惊鹊充满了希望，却又变得渺茫。 因为雨宫清子的身份，不够。 浅草秀一的身份余惊鹊知道，可是浅草秀一会帮着雨宫清子吗？ 不会的。 浅草秀一是日本优秀的谍报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感情用事，会在乎福利院这些人的生死。 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余惊鹊只能用强硬的态度，将雨宫清子赶走。 现在的局面，无力回天，余惊鹊能做的，已经不多。 “你……”雨宫清子还想要说什么。 “你再不走，我们只能将你送回去，亲手交给你的叔叔，浅草秀一先生。”余惊鹊的话语生硬，让雨宫清子有点陌生。 每一次见到余惊鹊，都是很绅士的场面，但是今天雨宫清子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余惊鹊的伪装罢了。 面对这么多警员，这么多枪，雨宫清子能做什么，她的叫喊无力。 她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孩子的院长，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和歉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余惊鹊，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走吧。”余惊鹊对雨宫清子说道。 “你们会遭报应的。”雨宫清子对余惊鹊喊道，仿佛是诅咒。 报应？ 如果真的有报应，那也应该先劈死日本人，余惊鹊不着急。 “送清子小姐回学校。”余惊鹊对两个警员说道。 “余惊鹊，我会告诉季攸宁，你的真面目，让她认清楚你。”雨宫清子的叫喊，渐渐远去。 万群来到余惊鹊身边，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家里不会有事吧。” “女人，都是感性的，没事。” “再说了，要不是我们背负这些骂名，她们能吃好的用好住好的吗？”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万群很理解这句话，这就是知己啊，又重重拍了两下肩膀，万群说道：“这里也你负责。” 余惊鹊诧异的抬头看着万群，万群抱歉的说道：“一次骂名，和两次骂名一个样。” 还以为万群是理解自己，谁知道到头来是打算让自己将所有骂名都给背了。 对一群孩子和一个年迈的老人动手，就算是万群也不乐意，他需要找到地下党，又不想亲自动手，只能让余惊鹊来了。 “辛苦了。”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当股长就是好，一句辛苦了，这骂名就成了余惊鹊的，万群变成了看戏的。 心里将万群暗骂了一万遍，余惊鹊重新回来，对院长说道：“您请来的救兵，已经走了，您老还是说了吧，不然惹怒了日本人，就没有我们这么好说话了。” “您老图什么，冰城这日子不好吗，孩子没有地方住，有您照顾，长大不成问题，您又何必作这样的选择呢。”余惊鹊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院长还是一言不发，余惊鹊看了看万群，万群微微点头。 “我们是先礼后兵，如果您还不愿意说，这些孩子可能在日本人眼里就是反满抗日分子，你可知道他们对反满抗日分子的态度。” 余惊鹊的这句话，让院长终于是有了一些表情上面的变化。 “不要，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孩子，他们什么都不懂。”院长激动的说道，声音带着颤抖，因为她知道日本人的态度，宁杀错不放过。 “所以为了这些孩子着想，您还是说了吧。”余惊鹊轻声细语的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走了，今天就走了。”院长有些痛苦的说道。 “走了？”余惊鹊低声说道。 “今天就走了，很匆忙。”院长希望余惊鹊等人能相信自己的话。 今天走了。 难道是听到王兵死了，所以转移了。 余惊鹊又扭头去看万群，但是万群却不死心，示意余惊鹊继续。 “您老不要骗我们，您承担不起后果的。”余惊鹊说道。 “我没有。”院长带着渴求的说道。 “他们去什么地方了？”余惊鹊再一次问道。 “我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我看他们可怜，我不知道他们是地下党，我就收留了他们。” “可怜？” “他们是成年人，冰城可怜的人多了，你都收留了吗？” “院长，还是请说实话吧。” 一番对话之后，院长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想要抗日？”余惊鹊轻声问道。 “我没有，我没有。”院长低声说道。 “请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余惊鹊的话，充满了耐心。 这一刻的院长，从地上站起来，对余惊鹊说道：“跟我上楼。” “上楼？”余惊鹊问道。 “只能你一个人来。”院长的话语里面，好像没有了刚才的惧怕，反而是带着一丝挑衅。 余惊鹊不想去，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是万群却说道：“走吧。” 为了找到地下党，万群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余惊鹊的安危也是次要的。 “股长，我们可以一起冲上去。”余惊鹊对万群说道，既然要上楼，干嘛不一起去。 “我们的人已经搜查过了，楼上什么都没有，你放心去。”万群说道。 这楼已经搜查过了，不然万群也不会同意院长的提议。 院长已经率先离开，余惊鹊不想要跟上都不行，两人一前一后，居然是来到了福利院的楼顶上。 是的，就是楼顶上，三层楼，站在最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万群等人，还有一群孩子。 院长就站在最边缘，余惊鹊都担心下一秒，她从上面掉下去。 “你叫我上来干什么？”余惊鹊对院长问道。 院长回头，看着余惊鹊，脸上没有在下面时候的惧怕，反而是多了一些自在。 “你不是想要问我，他们去什么地方了吗？”院长轻声说道。 余惊鹊没有回答，等着院长继续开口。 可是院长却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来一个钥匙，放在余惊鹊衣服的口袋里面，下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巷子后面，有一个地窖，在里面。”院长的话，让余惊鹊诧异，她居然说了出来。 但是余惊鹊要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他说道：“您老早说，我们……” 可是院长没有给余惊鹊继续扮演角色的机会，她说道：“接下来，由你来保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惊鹊脸色如常，没有任何惊慌。 “我说过你是好人，我就相信你是好人。”院长的话，充满了自信，好像想起来当天晚上，和余惊鹊的对话一样。 “你凭什么？”余惊鹊问道。 “凭你保留孩子们的初心，还不够吗？”院长笑着说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赌的很大？”余惊鹊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年迈的老人，看起来佝偻着身躯，好像每天都只知道财迷油盐酱醋茶的人，会赌的这么大。 PS：感谢叶色沉沉，蓝白色pangci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八十一章 最后一课 赌的这么大。 你凭什么敢赌？ 余惊鹊不明白，一个院长，居然敢这样去赌。 院长看到余惊鹊不明白的眼神，她突然间笑了，而且笑的很灿烂。 如今的冰城，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会作何感想。 活着都难，谁会在乎这些，可是院长看到了余惊鹊在乎，甚至是在小心的呵护孩子们的志气，院长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自然也能明白这些东西。 赌，需要资本和勇气，院长一辈子没有赌过，她用一辈子的运气，和一辈子的积德行善赌这一次，她不相信老天爷会忍心她看输。 “马上会有消息过来，证明他们已经离开，另一个人就关在巷子后面的地窖里面，你放他出来，不然没人知道的话，他会死在里面的。”院长的话，让余惊鹊不明所以。 突然间余惊鹊想到了什么。 剩下的一个战士，会造成他们已经从这里离开的假象。 但是为什么专家要自己去放出去？ 余惊鹊明白了，专家不愿意他们为了自己去死，他认为为了自己去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他想要跟着战士一样，和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去做最后的战斗。 但是战士却不允许他死，将他绑起来，关在地窖里面，一个人行动。 战士是必死无疑的，福利院的突然暴露让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选择。 院长担心自己死了之后，没有人知道地窖的存在。 院长看的出来，今天她必死无疑，特务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帮助过地下党的人，还想要善终吗？ 她必须将钥匙交出去，至于那些孩子，她不想改变这些孩子的一生，她不想让这些孩子牵扯进来。 她选择相信余惊鹊。 其实看似想明白了这么多事情，但是余惊鹊和院长上到楼顶不过几分钟，下面的人抬头看着两人，不知道两人在上面干什么。 李庆喜也紧张的看着。 就在他们猜测的时候，只看到院长突然扑向余惊鹊，一把将余惊鹊抱住，然后向着外面拉去。 他们看出来了，院长是想要寻死，但是又不想白白去死，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余惊鹊根本没有想到院长会突然这样做，他还在想组织同志的事情，万群没有想到院长会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 这一举动，将下面的人都是吓了一跳，李庆喜喊道：“保护队长。” 万群也皱眉，如果余惊鹊从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残。 他让余惊鹊上去，谁能想到居然是院长临死想要拉一个垫背的。 余惊鹊下意识的将院长推开，不过用的力气不大，但是院长却出人意料的后退两步，然后就到了楼顶外面。 看到院长看向自己的眼神，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跑过去伸手想要将院长拉住，但是院长的脚一用力，整个人飞了出去。 余惊鹊跪在楼顶边缘，看到院长望向自己，然后重重落在地上，血流了出来。 那些想要冲上楼去，救余惊鹊的警员也愣在当场，福利院里面的孩子完全控制不住，想要冲过来，嘴里大喊院长妈妈。 万群见状，立马喊道：“给我控制住。” 孩子们虽然激动，但是毕竟不如警员人高马大，一个一个被按在地上。 余惊鹊反应过来，从楼上跑下去，跪在地上，将院长扶起来。 周围乱糟糟的，孩子们不停的反抗，警员不停的镇压。 叫骂声充斥耳边，但是余惊鹊眼里，只有这么一个老人。 老人还没有死，嘴里吐着鲜血，看着余惊鹊。 “为什么？”余惊鹊对院长问道。 “我是中国人。”院长的声音断断续续，余惊鹊却也听的清楚。 院长努力的环顾四周，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们。 院长看着余惊鹊说道：“我想要为他们再上最后一课，让他们铭记民族的耻辱，不过辛苦你了。” 从楼上一跃而下，这就是院长给孩子们上的最后一课。 以前的院长教给孩子们很多东西，不偷不抢，互相关爱…… 可是今天，院长想要教给他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民族大义。 或许现在的孩子们，很难理解这样的东西，但是一直照顾他们的院长，被这样逼死在这里，其实这样的种子就已经种下。 院长想要这些孩子们好好的活一生，可是在临死之际，她又担心这些孩子，会走上一条，完全不能走的道路。 所以院长用自己的生命，为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课，或许这一课来的太过猛烈，会让很多孩子，陷入其中。 但是对一个即将要死的老人，你不再要求更多了。 “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 院长对着余惊鹊，念叨了两遍，终于咽气。 这一课，是借着余惊鹊的手上的，所以院长说辛苦余惊鹊。 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些孩子，会一辈子记恨余惊鹊与满洲政府和日本人。 哪怕是有一天，余惊鹊的身份被公布出来，是卧底，是地下党。 这些孩子会怎么样？ 他们还是会恨余惊鹊，还是会想着院长被余惊鹊推下来的这一天。 不管余惊鹊是什么身份，他们不会原谅余惊鹊，永远不会。 无关大义，只是他们不愿意原谅。 余惊鹊下意识的去看周围，孩子们被警员按在地上，有些脸都贴在地上，但是死命的抬头，看向余惊鹊这里，眼神之中是深深的恨意，恨不得杀了余惊鹊的恨意。 低头再去看怀里的院长，余惊鹊却没有丝毫恨意。 “您借我上一课，我不怪你。”余惊鹊低声说道，他知道院长听不到了。 余惊鹊不怪院长，其实余惊鹊的身份，早就是这样了，多这一课，少这一课，算不上什么。 这些孩子们的恨意，威胁不到余惊鹊，他们还需要几年来成长，而且冰城这样的情况，余惊鹊的身份放在这里，不需要担心太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院长才借着余惊鹊给孩子们上课，不管院长这最后一课，上的对与否，余惊鹊都敬重她。 孩子们心里上的阴影，余惊鹊不能去责怪院长，余惊鹊的骂名，也不能责怪院长。 万群走了过来，余惊鹊放下院长的尸体说道：“股长，人已经死了。” “不过股长，真的不是我，我最后想要抓住她来着，她自己寻死。” 余惊鹊不停的给自己解释，这种事情，活口最重要。 就算是院长不知道这件事情，今天只要抓着院长离开，用院长威胁地下党，可能地下党都会出面。 院长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说要上楼，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死，拉着余惊鹊只不过是一个垫背的。 所以这件事情，万群知道怪不上余惊鹊。 至于你说院长死了，用福利院的这群孩子威胁地下党怎么样？ 万群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一个成年的孩子都没有，你拿去威胁？ 造成不好的舆论，日本人还是要拿你是问。 而且这个福利院还是日本人重点宣传的对象，是他们在做面子工程用的，报纸报道了一大堆，你现在拿去威胁像话吗？ 第五百八十二章 惨烈 哭喊。 叫骂。 挣扎…… 镇压…… 充满仇恨的眼神。 充满泪水的眼神。 一幕一幕，好像是人间闹剧，又好像是人间惨剧。 环顾四周，万群就站在面前，脸色不善，眼神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一个年迈的老人，一生行善，不得善终。 难以寿终正寝，落得个头破血流。 周围的孩子撕喊，恨不得杀了余惊鹊，警员面色狰狞，不停镇压，形成鲜明对比。 话剧。 恐怕没有一个话剧，会演出这样的画面吧。 人间炼狱。 收回心神，余惊鹊等着万群开口，他已经解释过了，他没有杀人。万群也亲眼看到了，不是余惊鹊想要杀人，是院长一心求死罢了。 福利院的孩子，现在不好用来威胁，万群也正没有办法呢，有一个警员跑进来喊道：“股长，春下茶楼出问题了。” 春下茶楼！ 听到这个名字，余惊鹊立马去看万群，这不是徐秀在负责的地方吗？ “怎么了？”万群问道。 “发现了地下党。”警员急忙说道。 看了一眼地上的院长，万群觉得她可能没有说假话，地下党或许今天收到王兵死亡的消息，就真的离开了。 万群看了一眼说道：“我们走。” 警员全部离开，这些孩子爬到院长的尸体周围，有的已经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余惊鹊回头去看，看到的不过是一双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睛罢了。 看了一眼在孩子怀里的尸体，余惊鹊面色发苦，这老院长的最后一课，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余惊鹊并不介意自己被用来上课，他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恨意，要不要留在孩子们心中。 其实余惊鹊也能理解老院长的所作所为。 院长为了在冰城让这些孩子们活下去，她左右逢源，和日本人也是虚与委蛇。 可是孩子们还小，不一定了解，以为院长做的都是对的。 因为院长就是他们的院长妈妈，孩子们觉得院长做的是对的，他们或者也应该这样做。 但是今天院长就要死了，没有办法等到以后孩子们长大，再告诉孩子们对与错的分别，她没有机会了。 她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些孩子走上迷途，所以她最后选择上了这样一课，可能用力过猛，却是院长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余惊鹊迈步离开福利院，跟着队伍赶去春下茶楼，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会不会再一次进入福利院，因为他觉得不会有人欢迎他。 哪怕是战争胜利，哪怕是余惊鹊站在阳光下，重拾身份，这个福利院也不会欢迎他。 将脑海里面的想法抛出去，余惊鹊摸了摸兜里的钥匙。 他只能说院长胆子很大，真的敢赌。 但不得不服气，院长赌赢了。 所有人都在找，所有人都在查，最后居然是这么戏剧性的到了余惊鹊的身上。 开心吗？ 如何开心的起来。 王兵，院长，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战士，你让余惊鹊怎么开心。 院长居然会去帮助组织的人，而且付出生命，将她看做比生命还要珍贵的孩子们都留下来了，余惊鹊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是院长不在乎孩子们，恰恰是院长比谁都在乎孩子们。 所以院长想要给孩子们一片天地，一片可以站直脊梁的天地，这对院长来说，比她活着更加有意义。 余惊鹊等人火速赶到春下茶楼，这里余惊鹊不陌生，不过现在却感觉陌生的不行。 一楼大厅，座椅板凳，东倒西歪。 二楼的护栏，也断了大片。 尸体倒了一地，余惊鹊安排过来的四个警员，三个躺在其中，只有一个，余惊鹊他们来的时候，躲在桌子下面。 余惊鹊一把将人从里面拉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 警员看到余惊鹊等人，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有人杀过来了。” “多少人？”余惊鹊问道。 “一个人。”警员回答。 “多少？”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警员的话，让大家诧异。 警员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起来，今天有人过来，警员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照片上面的三个人之一。 这个人走到许秀面前，开始说接头暗号，许秀还以为自己的守株待兔破天荒的运气太好，可是下一秒许秀的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因为那个人，突然给许秀的心脏上来了一刀，四个警员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们拿出枪，准备反击，但是这个人双手持枪，速度更快，三个警员瞬间倒地。 这个警员立马躲藏在桌子下面，躲避子弹，茶楼里面听到枪声的日本人冲出来一看，看到许秀居然死了，立马是开始开枪。 小小的茶楼之中，开始了枪战。 过程很长，听到枪声过来支援的人同样很多，但是却没有很快结束战斗。 不过最后，双拳难敌四手，那个地下党，还是被击毙了。 但是他却杀了不少人，将许秀也给杀了。 余惊鹊找了找，找到了那个人的尸体。 七个人，七个战士，全死了。 这个战士来茶楼找许秀，一方面是要引开去福利院搜查的特务科，恐怕特务科赶去福利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所以只能将专家锁在地窖里面，战士来春下茶楼引开特务科的人，不然特务科一直在福利院搜查，也一定会搜查到巷子后面的地窖。 其实余惊鹊觉得，这个战士选择在春下茶楼动手，未尝没有给王兵报仇的意思。 他杀了许秀，给王兵报仇，自己也死在这里。 惨烈。 余惊鹊只能说一句惨烈。 其实这个战士，恐怕也没有想到专家能逃过一劫吧，他在来春下茶楼的时候，只是在尽人事听天命。 但是心里恐怕认为专家也难逃一死，但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是保护专家的，他没有放弃，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李庆喜站在余惊鹊身后，低声说道：“这都是一群疯子。” 疯子？ 余惊鹊摇头，他们不是疯子，他们是战士。 许秀死了，王兵死了，最后的战士也死了。 福利院的院长都死了。 全都都死了，唯独专家不见了踪影。 专家在什么地方？ 万群叹了口气说道：“他可能和专家一起出来，为什么不保护专家，反而要来这里杀许秀？” “吸引我们的目光，给专家逃生的时间。”万群自问自答，他想的不错，可是他也没有想到，院长扮演的重要角色。 最主要的还是福利院已经搜查过了，没有收获罢了。 “继续搜查，没有了保护，现在专家不过是惊弓之鸟，给我找出来。”万群不想看这里的情况。 一个人，搅得天翻地覆，万群难道还要鼓掌吗？ PS：感谢飞舞的蛋白质，武水的小鱼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八十三章 我不敢死 搜查。 处理现场，然后搜查。 春下茶楼从今天开始，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进来喝茶了。 因为这茶还怎么喝？ 明天一定会传的风言风语，说茶楼里面死了很多人，谁愿意在死过这么多人的地方喝茶呢。 春下茶楼，今天算是走到了灭亡，许秀也死了，可不就是灭亡吗？ 最后的战士也死掉，他的死，是为了换取专家活着。 或许专家也知道他的用意，所以不愿意他这样做，但是他还是选择要这样做，将专家给绑了起来。 他是负责保护专家，而不是听专家调遣的。 在他认为需要保护的时候，不管专家说什么，他都会执行自己的任务。 他将自己的任务执行到了最后一分钟，执行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搜查，什么也搜查不到，余惊鹊他们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晚上，悻悻然回去。 不过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摸了摸怀里的钥匙，向着院长所说的那个地窖走了过去。 余惊鹊亲自过去，而不是去找什么陈溪桥之类的。 王兵他们拼了命保护的人，余惊鹊想要见见，他不信王兵等人拼命保护的人，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没有选择路过福利院，余惊鹊绕路而行，如今的福利院，余惊鹊不想看到那些孩子们的眼神。 至于接下来福利院的安排，那是政府的事情。 不过看来政府也没有什么心思，但是会有人来接班的，就算是没有，组织也会安排一个人过来。 这个人身份清白，不算是地下党，只是为了照顾这些孩子，来回报院长的恩情。 来到巷子里面，前几天下了雨，这里面地上还有些泥泞，但是你却看不出来脚步。 看来战士在离开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全部。 余惊鹊看了看，没有直接踩上去，他也不想在这里留下自己的脚印，谁知道特务科之后会不会反应过来，重新来搜查这个地方，余惊鹊留下自己的脚印，岂不是找死。 观察了一下，从墙根溜过去，而且都是跨在砖头上，每一步都很小心。 来到后面，果然看到了一个地窖，不过上了锁。 里面没有动静。 余惊鹊掏出钥匙，打开地窖，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煤油灯，余惊鹊将煤油灯点燃。 在灯光亮起来之后，余惊鹊看到自己对面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或者说绑着一个人更加合适，嘴里还被东西堵起来发不出声音。 这个人看到余惊鹊，没有想象中的急躁，挣扎，他就是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上前，将这个人嘴里的东西拿掉，但是却没有松绑。 这个人开口说道：“松开吧，我还能冲出去，喊着报仇不成。”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将绳子松开。 这个人就是组织的专家，他活动了一下被绑的有些发麻的手，说道：“这小子，还绑的挺紧的。” 可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大男人，声音就有点哽咽了。 死命忍住想要哭的冲动，专家抬头看着余惊鹊问道：“死了吗？” “死了，院长也死了。”余惊鹊如实相告。 “死了，都死了，七个战友死了，还牵涉上一个外人。”专家的语气带着痛苦。 可是余惊鹊不怪这个专家，王兵已经说了，专家是为了组织，是为了队伍才会这样选择，反而是王兵认为自己对不起专家。 组织内部有许秀这样的人，让专家陷入险境。 “院长不是外人，是中国人。”余惊鹊说道。 “对，中国人。”专家嘴里念叨起来。 专家很理智，没有在这一刻冲出去，说要找日本人报仇，余惊鹊很欣赏。 每一个人都可以冲动，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理智。 和理智的人谈话，会容易很多。 专家看了看余惊鹊，说道：“你是谁？” “冰城警察厅特务科队长。”余惊鹊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专家没有显得惊恐，而是说道：“同志你好。” 专家能猜到余惊鹊的身份不难，不然余惊鹊就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一群人过来。 “你很理智。”余惊鹊说道。 “理智？” “可能吧，如果不是理智，我也不能搞研究，搞研究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差一点都不行。” “但是也有不理智的时候，王兵他们一个一个死在我面前，就是为让我活下来，为什么？” “难道我的命就值钱吗？” 余惊鹊没有打断专家的话语，他知道专家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虽然专家现在保持着理智，但是内心深处，已经压抑的几近崩溃。 专家继续说道：“到了冰城，不敢去接头，我认为春下茶楼已经落在日本人手里，将王兵他们阻拦。” “可是最后我们走投无路，王兵坚持要去春下茶楼一探究竟，我拦不住他你知道吗？” “我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给我找到一线生机，用自己的生命给我弄来一线生机，那个时候，王兵就决定死了你明白吗？” “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特务科找了过来，我不想躲了，我想要像是一个战士一样，同进退，共生死。” “但是他说保护我是他的任务，他把我绑到这里，说等到他死了，我要死要活也没有人管。” 专家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 “我以前就是留学的，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你知道吗？” “我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书本和公式，可是那一刻我认为我有朋友了。” 说到朋友，专家的脸上，带着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告诉他们都死了，我心里能不恨吗？” “我恨得要死，找日本人拼命，但是我能死吗？” “我他娘的更加不敢死了，七条命，加老院长八条人命，八条人命换我一个，我敢死吗？” 专家声嘶力竭的对余惊鹊问到。 敢死吗？ 余惊鹊时常也问自己，自己敢死吗？ 根本就不敢。 他们不是理智，他们只是不敢死，因为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 八条人命，七个战士，一个老院长，一下子压到专家身上，他背负的动吗？ 专家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着余惊鹊说道：“我也想现在冲出去，和日本人拼命，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不敢啊。”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他们白死。” 专家捂着脸蹲在地上，余惊鹊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他都没有办法出言去劝解，因为他能理解专家的痛苦。 有时候死不是最可怕的，活着反而更加痛苦。 PS：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00xiaoyao，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GET /u/14/14639/19258365.shtm HTTP/1.0 Host: www.31xs.net X-Forwarded-For: 66.249.75.178 X-Real-IP: 66.249.75.178 Connection: close AMP-Cache-Transform: google;v="1..8" Acce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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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必须要研究成功，必须要制作出来更多更加先进的武器，才能报答他们。 余惊鹊很满意，专家没有被这一次的事情击垮，没有一蹶不振。 陈溪桥说道：“这件事情，我需要和组织商议。” “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经历这么多，我也成长了。”专家如今的话，让人有点开心不起来，因为成长，是需要代价的。 说完专家的事情，余惊鹊开始说福利院的事情。 专家这里组织上面会安排，余惊鹊不用跟着担心，但是福利院就不一样了。 陈溪桥同样担心的看着余惊鹊，因为余惊鹊经历的，同样不好受。 被那么多孩子，记恨的看着，甚至是余惊鹊表明身份之后都得不到原谅，这种感觉更加难受。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怎么也矫情起来了，这个行当里面，有那么多干净的人吗？” 专家望着余惊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政府会接手福利院，而且不会利用福利院做文章，毕竟是日本人重点报道的地方，要是出尔反尔，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稍微放心下来。 “我们会帮忙物色一个人去照顾孩子们，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乱子的。”这个任务很简单，陈溪桥可以现在就答应余惊鹊。 “那我就走了。”余惊鹊已经将专家送到，那么自然是要离开。 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是特务科找到了地窖，你也不能怀疑余惊鹊。 说不定院长或者是这个地下党再去春下茶楼之前，将专家的位置告诉了什么人，让这个人去解救。 至于当时为什么没有搜查到地窖，你怪余惊鹊？ 万群都在场，你怪得到余惊鹊头上吗？ 离开陈溪桥这里，余惊鹊回家，他知道季攸宁现在还不知道福利院的事情，不过等到明天从雨宫清子嘴里知道之后，会不会回来兴师问罪。 余惊鹊其实有点担心，如果季攸宁明天回来兴师问罪，自己怎么解释？ 自己难道要说自己是奉命行事。 一晚上睡觉过去，余惊鹊第二天去特务科忙工作。 等到晚上回家，就一直担心和季攸宁相处的问题。 可是余惊鹊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季攸宁没有异常，更加不要说兴师问罪了。 难道雨宫清子没有和季攸宁说这件事情？ 余惊鹊没有办法去求证，难道雨宫清子不说，自己主动说，自己不是傻吗？ 难道季攸宁已经知道，但是装傻？ 季攸宁为什么要装傻，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苦衷，可是她凭什么知道自己的苦衷？ 还是说，雨宫清子被自己的叔叔浅草秀一警告，不能说这件事情？ 心里的念头乱七八糟，最后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反正季攸宁没有兴师问罪，余惊鹊的担心也就不复存在。 接下来的几天，特务科依然是没有进展，没有找到专家所在。 但是从木栋梁这里，余惊鹊得到消息，专家已经秘密离开冰城，继续自己的工作。 专家的名字就算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却也不需要知道了。 但是之后的抗日救国运动中，一位专家会贡献自己毕生的精力，他再也离不开这个事业了。 七个保护他的战士，会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让他变得强大，坚强，和不可战胜。 专家继续任务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没有人会选择放弃，尤其是在巨大的牺牲之后。 长时间的搜查无果之后，特务科也意识到，专家可能已经离开冰城，放弃了这一次的任务。 许秀这个叛徒，被组织的同志手刃，算是给这个联络点的同志，报仇。 余惊鹊的日子恢复，不过却偶尔会关注一下福利院的情况。 今天从报纸上看到，福利院有了新的院长，这个院长听余惊鹊说是组织安排的，可以看得出来，组织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福利院也翻开新的篇章，那些孩子们的恨意，或许是老院长留下来为数不多的东西，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是多少都是个念想。 余惊鹊没有给福利院捐款，他甚至在知道福利院有了新的院长之后，就没有继续关注过了。 季攸宁还是会去福利院，但是孩子们对她们的态度，和以前截然不同。 这就是老院长的最后一课，效果显著。 这个时候，余惊鹊知道季攸宁肯定已经知道福利院的事情，但是季攸宁还是没有在余惊鹊面前提过，余惊鹊也没有主动说起来过，两人心照不宣，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 PS:感谢书友20170208200545440，飞舞的蛋白质，善翼不会飞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八十五章 安宁 这段时间雨水充沛，断断续续下了好些天，现在才好一点。 天气见谅，还没有更多的感受夏季，看样子就要加衣服了。 一个夏天过去，季攸宁的短款旗袍，还是没有穿到身上。 这些日子里面没有大事情发生。 秦晋没有联系余惊鹊，看来军统这边没有任务，余惊鹊乐得看到这样的场面，毕竟秦晋这里，危险与否还很难说。 陈溪桥也没有交代任务，上一次专家的任务余惊鹊立了大功，但是为了保护余惊鹊，组织隐藏了消息。 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 专家成功离开冰城，去了组织搞研究的地方，废寝忘食的研究，最重要的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专家将这些研究成果，都装在脑袋里面，带回去后方的兵工厂，不久的将来，这些成果就会作用在日本人身上，这或许就是王兵等人，付出生命的意义所在。 顾晗月同样工作有变化，她最开始是余惊鹊和陈溪桥的中间联络人，不过有了木栋梁之后，这个身份木栋梁显然更加适合。 因为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借口更多，比和顾晗月见面方便。 如此情况之下，顾晗月开始负责组织的其他任务，这是顾晗月希望看到的。 顾晗月有上进心，这一点余惊鹊早就说过，甚至是顾晗月想要做点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她在做中间联络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怨言，一样是兢兢业业，这是余惊鹊佩服她的一点。 有志向，却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这样的人，在机会来临之时，一定可以抓住。 现在就是机会，顾晗月抓住了，从陈溪桥这里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些消息，知道顾晗月完成了两次任务，而且都完成的不错。 这是顾晗月梦寐以求的，余惊鹊自然是祝福。 不过顾晗月并没有脱离他们，只是顾晗月在组织里面变得更加重要。 说完顾晗月，接下来自然就是木栋梁，陈溪桥不知道给木栋梁出了什么主意，居然还真的引起了薛家的注意。 看来是栽赃陷害，将薛明的死，栽赃陷害到另一个人头上，让薛家认为木栋梁有些本事。 木栋梁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混的风生水起，居然已经有人开始叫一声木爷了。 其实还有一个消息，是余惊鹊这段时间里面，比较担心的一个消息，那就是南浦云。 作为保安局的科长，南浦云的地位还可以，但是前一段时间听说也陷入困境。 好在现在脱困，余惊鹊才松了口气。 对于南浦云，余惊鹊更多的感觉是同病相怜，因为两人很像，南浦云要是死了，说句感同身受也不为过。 至于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早就没有了动静，好像真的放弃了一样。 这些事情，都是余惊鹊在短时间慢慢收集来的，没有好消息，却也没有坏消息，余惊鹊觉得都还满意。 至于季攸宁，福利院的事情季攸宁没有和余惊鹊谈过，余惊鹊闭口不言。 只不过季攸宁也很长时间没有去过福利院了，因为那里的孩子不欢迎她们。 还记得上一次去送季攸宁上班，在学校门口看到雨宫清子，雨宫清子和余惊鹊用日语理论了很久。 季攸宁听不懂，只觉得雨宫清子的语气不善。 当时顾晗月也在场，季攸宁询问顾晗月，可是顾晗月摇头表示不愿意说。 顾晗月是心疼余惊鹊，她知道余惊鹊的身份，现在背负这样的骂名，还不能解释。 看向余惊鹊的眼神，多了很多温柔，却又觉得这样的温柔有点无济于事。 这一刻开始，顾晗月和余惊鹊一样，有点不待见雨宫清子。 明明就是你们日本人，将一切弄成这个样子，你现在在这里装好人干什么？ 你还有脸质问余惊鹊，余惊鹊承受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组织专家的事情顾晗月同样知道，她也知道是余惊鹊最后找到了专家，没有让那些战士白白牺牲。 可是她同样知道了福利院发生的一切，也知道院长是从余惊鹊面前跳下来的。 顾晗月打死也不会相信，是余惊鹊将院长推下楼的。 这件事情顾晗月心里不仅仅是恨雨宫清子，她更多的是恨自己，她恨自己没有用。 专家就藏在福利院里面，她和季攸宁等人来福利院不是一次两次，如果她可以早一点发现这些，岂不是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余惊鹊也不用背负骂名吗？ 但是顾晗月没有发现，她一次都没有。 其实这些不怪顾晗月，因为院长和专家也知道兹事重大，怎么可能弄的人尽皆知。 这一点余惊鹊劝过顾晗月，好在顾晗月没有钻牛角尖，只是告诫自己要更加努力。 不过却因此有些不待见雨宫清子。 对于雨宫清子这个人，余惊鹊现在反而是感观好了不少。 雨宫清子下意识的主观意识还是站在日本人这里，她帮着去福利院，也会让很多人适应日本人的侵略，余惊鹊不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在当时，雨宫清子收到老院长的救助，居然敢只身前来，还将自己和浅草秀一的关系言明，可见她内心还是愿意帮助孩子们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错在什么地方。 虽然对雨宫清子有了一些改观，但是余惊鹊也懒得去告诉雨宫清子你错在什么地方。 因为现在，错的人太多，你能一个一个说明白吗？ 日子还是要过，不仅仅是这些人，特务科的日子同样如此。 专家没有抓到，警察厅内部的军统卧底没有查到。 却也不是一无所获，反满抗日分子还是被特务科打击的在冰城抬不起头。 至于余惊鹊本身，升官了。 虽然职位还是警察厅特务科的队长，但是警衔却成了警尉，直接跳过了警尉补。 不要小看这个警衔，可是不多得的。 一些小地方的警署，署长也不过就警尉，冰城一些不重要的警署，基本上也就这样。 所以说余惊鹊现在出去，和警署的署长说话也有分量，不再和以前一样，好像低人一头一样。 警尉的警衔，加上队长的身份，余惊鹊离开特务科，那也是不好惹的人物。 只是这身份越高，被人记恨的越深罢了。 可是被人记恨的越深，陈溪桥却很满意，这就是他们需要的。 起码余惊鹊比起来南浦云还差得远，人家可是科长啊。 PS：感谢GOGO高高，培江江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八十六章 培训班 升职警尉，还请科里的人吃了饭，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小气的。 你别说万群也够意思，余惊鹊去年加上这大半年，可是为科里做了不少事情。 明面上的任务不说，单单是万群和蔡望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余惊鹊也没有少参合。 到头来混一个警尉，余惊鹊觉得不错，万群起码没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但是也就是到这里了。 余惊鹊的职位只要不提升，这警衔是升不动的。 因为总要匹配不是，不然一个小小警员，一等警官，每天还要出去巡逻你觉得合适吗？ 一个警员，比股长，科长的警衔还要高，你觉得行吗？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职位不动，余惊鹊在特务科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好在余惊鹊不是来当官的，自然不在乎这些。 这段时间是安稳，至于暗流涌动是不可避免的。 万群一直想要提拔其他的队长，免得余惊鹊和当年的姚冰一样，一家独大，这不是步了后尘吗？ 可是剩下的这些队长，不敢说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也不是多么好的货色。 老油条。 特务科混的时间长了，条条道道全都知道，人精的不行。 可是老油条有好处也有坏处。 提拔不动，也不行啊，总不能就放任余惊鹊一马当先，一骑绝尘。 所以听说科里过几天要来新人，直接空降，来了就是队长。 余惊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冷笑，觉得万群脑子不好，还是蔡望津的脑子不好。 你来一个人空降，你真的以为这人是谁，天王老子吗？ 余惊鹊当时从警署来做警员，都不讨好，你空降一个队长，你能在科里站稳脚跟吗？ 这种办法很愚蠢，你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的队长，他们不行吗？ 但是余惊鹊又觉得万群和蔡望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们两个都是人精，这一点看的比谁都明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又空穴不来风，既然有消息流传，也不见得就是假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惊鹊觉得自己做好准备就行，具体还要看到时候的情况。 现在余惊鹊的势头很猛，上面想要打压很正常，如果余惊鹊放在万群的位置上，他一定会选择打压，人之常情。 县官不如现管，这句俗话说的一点不错。 不是万群小心眼，只是一个管理者应该有的想法才对。 所以余惊鹊没有在万群面前表现出来不满，这件事情他和陈溪桥聊过，陈溪桥的意思也是按兵不动。 而且还要兢兢业业的工作，取得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信任不仅仅可以获取情报，更重要的时候，或许可以保命。 科里的人很多还在观望，想要看看余惊鹊会作何选择，谁知道余惊鹊和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下午准备离开科里，余惊鹊遇到了何斯谅。 何斯谅这段时间也立功了，居然破获了一个俄国的电台，还逼的共产国际的一群人四处逃窜，日本人都嘉奖了呢，科里脸上有光。 不过何斯谅没有太开心，原因很简单，纸鸢依然没有消息。 “何班长，不回家吗？”余惊鹊笑着打招呼。 何斯谅早就不在科里住了，紧急时刻住一住，总不可能一年都在科里。 “余队长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何斯谅走了过来。 两人之间早就正常，上一次任务的事情已经过去，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不是。 两人联袂出去，余惊鹊说道：“哪里有什么好心情，这群反满抗日分子不要闹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何班长才是好本事，我羡慕不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何斯谅苦笑着说道：“运气。” 其实何斯谅这个人很自傲，自己的功劳就是自己的功劳，从来不会客气。 但是这一次确实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而且运气的成分还不少。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余惊鹊的这句话，何斯谅是认同的，没有实力，运气来了你都抓不住。 两人聊着天出了科里，何斯谅说道：“冰城地方警察学校开设了一期培训班，培训一些电讯方面的人才，授课老师是日本方面的专家，你上一次不是说对这方面有兴趣，要不要报名？”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有点意动，他对这方面还是很好奇的。 “具体学习什么？”余惊鹊很有兴趣的问道。 “电台的使用，就是收报发报之类的，截获信号什么的应该会有涉及，不过不会太多，你也知道没有好的设备，你也没用。”何斯谅简单说了一下。 满洲政府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所以会有培训班的存在，何斯谅以前也去过，但是去了一天就不去了。 因为在何斯谅看来，一点用都没有，可是对于何斯谅没有用，不见得对余惊鹊没有用啊。 余惊鹊有点不确定的问道：“我能报名吗？” “当然可以，科里给你写了个条子，没问题的。”这件事情在何斯谅看来，就是小事情。 “那行，我明天和股长打个招呼。”余惊鹊想要去看看，技多不压身，对于知识余惊鹊是很渴望的。 不过却要和万群说一声，毕竟他是特务科的队长，如果白天去培训不在科里，遇到事情怎么办？ 何斯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帮你写条子，比科里的条子有用。” “是吗？” “谢谢何班长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何斯谅也不是吹牛，他对这一次培训课的老师熟悉，他不认为这个人可以做他的老师，但是做余惊鹊的老师，一定是绰绰有余。 感谢了何斯谅，两人分道扬镳。 上一次说想要学习，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没有想到还真的有机会了。 又要去警察学校，余惊鹊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天海英助。 蔡望津对余惊鹊考验的时候，余惊鹊就去过警察学校，见的就是这个叫天海英助的日本人。 没有想到又要去了，余惊鹊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天海英助。 你越是要对付日本人，就越要和他们融为一体，一个地下工作者，同样要成为一个交际能力很强的人。 要不要送点礼？ 余惊鹊心里思索了一下，给否定，天海英助也不缺这些东西，单纯的拜访一下就行了。 PS：感谢西萌萌，PST、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八十七章 答应的很轻易 去上培训班。 其实你说余惊鹊这个警尉去上培训班会不会鹤立鸡群？ 这就完全说错了。 像是何斯谅他们这样的特殊人才，其实警衔都还挺高的。 有些人是一些大人物家里的晚辈，你让他们做警员出生入死，真刀真枪的家里人也担心。 家里有钱就上学，之后回来负责电讯方面的工作，起码安全得多。 而且是人才，这警衔不会低的，所以余惊鹊去了也不会引人注意。 科里去的也不止余惊鹊一个，何斯谅选了几个人去培训，厅里也有人过去。 这个培训班是不可多得的，但是人数也不会太多，能去的都是被看好的存在，余惊鹊可以算是另类。 因为余惊鹊不是做这方面工作的，他就算是去了回来，依然还是负责科里行动方面的任务，好像没有用，还浪费了一个名额。 所以余惊鹊虽然答应了何斯谅自己会去，不过还是想不明白，何斯谅为什么会让自己去，难道是上一次自己提过一嘴，何斯谅很上心？ 这件事情回去余惊鹊没有告诉季攸宁，因为季攸宁就是纸鸢，对电讯方面一定很敏感，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如果提起来什么，或许会被季攸宁当成对她的试探。 在家里没有说这件事情，余惊鹊该做什么做什么，之后被季攸宁看出来自己去培训班，再说不迟。 对于余默笙也没有多言，不过余默笙这段时间春风得意，因为在生意场上让余默笙吃大亏的人，现在是叫苦不迭。 余默笙做生意有点手段，居然是让这个人自食苦果，余默笙找回了场子。 看到余默笙做生意的手段明明不错，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余默笙这么多年了，生意规模没有进展。 你说小吧也过得去，你说大吧，冰城大把的人比你生意做的大。 不去想余默笙这人，余惊鹊第二天来到特务科，就去找万群。 “股长，何班长说警察学校有一个关于电讯方面的培训班，我能去上课吗？”余惊鹊低声问道。 看似特务科现在只有余惊鹊一个人可以用，但是越是这种时候，余惊鹊越要表现的得体，持宠而娇，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万群问道：“怎么想起来学习这些？” “就是好奇，每一次何班长说的时候，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像痴傻了一样。” “再者说了，技多不压身，想要去看看。”余惊鹊笑着解释说道。 “这个培训班为期不长，就半个月，回来之后他们要在岗位上再磨炼，你回来之后就没有机会接触了，学不学的区别不大。”万群看来也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万群又说道：“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才，帮我们科里引进一下。” “谢谢股长。”看到万群答应，余惊鹊感谢的说道。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脸上看不到太多的喜色。 万群虽然答应，只是余惊鹊觉得奇怪。 昨天晚上，何斯谅突然说这件事情，当时余惊鹊就觉得有点奇怪。 今天早上来找万群，万群答应的也很轻易。 特务科现在余惊鹊也算是比较重要，如果余惊鹊去上培训班的话，有任务了怎么办？ 万群不考虑这个问题吗？ 余惊鹊还以为今天早上万群会拒绝自己，然后让自己抽空去上课。 但是现在看来，万群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一路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都没有想的太明白。 刚在办公室坐下，李庆喜就跑了进来，低声说道：“队长，外面传言要来新的队长，是真的吗？” “不是早就有这样的传言了吗？”余惊鹊看了李庆喜一眼，这小子比自己还激动。 李庆喜愁眉苦脸的说道：“队长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如果真的来新的队长，那一定是科长的心腹，到时候……” 听到李庆喜这轻声细语的模样，余惊鹊笑着问道：“你想干嘛？” “我的好队长啊，你就不提前做做准备，和下面的兄弟通通气，还有那几个队长。”李庆喜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通通气？ 和队长通通气有什么用？ 现在是余惊鹊一家独大，他们自然是表现的很友好。 如果有机会让他们看到余惊鹊势弱，他们一定不会帮余惊鹊助拳，他们只要能不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余惊鹊就记他们的好了。 看到余惊鹊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庆喜一脸苦恼。 “行了，不要一天总想这些东西，好好负责你的工作，比什么都强。”余惊鹊教训了一句。 李庆喜悻悻然离开。 但是在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好像想明白一点什么。 何斯谅突然说培训的事情，万群又答应这么爽快。 看来这是要支开自己，给新人让路啊。 万群心里也明白，空降来一个队长，对科里的很多人来说是不容易接受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余惊鹊，如果余惊鹊暗中使绊子，万群都不好说什么。 就比如当时余惊鹊和姚冰的争斗，他们都很少插手。 如果余惊鹊去培训的话，时常不在科里，那么新人来的话，阻力就会小一点。 最重要的是，如果余惊鹊不在，那么科里有任务，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交给新来的人，只要完成的不错，证明自己的能力，科里的其他人也就不能说什么。 到时候余惊鹊如果在科里，这些任务余惊鹊自然是第一选择，如果因为有新人，就将余惊鹊放在后面，这难以服众。 想明白这些，余惊鹊笑了笑，这新队长还没有来，万群就开始帮忙铺路，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啊。 但是就算是这样，就能稳定住了吗？ 问题还是余惊鹊上一次说的问题，你直接空降成队长，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这个麻烦就看万群怎么解决了，余惊鹊不打算搅和，他们既然给自己送去培训，那么自己就好好培训。 一点都不回来打搅科里的事情，就顺着万群的意思，看他们准备怎么玩。 这就是余惊鹊的聪明之处，没有必要争一朝一夕的权利，能不能获得信任，能不能在特务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特务科树敌太多，那对余惊鹊一点好处都没有。 既然如此，就好好学习吧，余惊鹊找了笔记本和钢笔，准备到时候带过去，进入一个好学生的身份，科里的腥风血雨，谁爱掺和谁掺和，余惊鹊不跟着伺候。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上课 找何斯谅要了介绍信，说是介绍信，不过就是一个条子，说让余惊鹊到时候给上课的老师看。 上课是三天之后，余惊鹊已经开始准备，找何斯谅询问了一些很基本的东西，担心到了地方，自己两眼一抹黑，丢人。 却不好过多的打搅何斯谅，余惊鹊其实掌握的还是不多。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余惊鹊就开始了自己的上课之旅。 警察学校余惊鹊不陌生，轻车熟路过来，先去找天海英助。 “余桑。”天海英助看到余惊鹊的时候，笑着迎上来。 “天海先生还记得我，我很荣幸。”余惊鹊用日语说道。 “余桑你的日语又进步了，但是我的中文退步的厉害，在学校里面我很少给学生上课，得不到锻炼。”天海英助看到余惊鹊，心情显得不错。 “天海先生谦虚了，您这样的中文，谁敢说不好呢？”余惊鹊已经开始用中文说话，帮天海英助练习一下。 两人寒暄了几句，天海英助说道：“余桑今天来是干什么？” 天海英助知道余惊鹊现在是特务科的人，突然来警察学校还以为有什么任务。 “我是来上培训班的。”余惊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培训班？ 天海英助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是桥本健次授课的吗？” 桥本健次，就是这一次培训班的讲师，余惊鹊听何斯谅说过，当下点头。 看到余惊鹊点头，天海英助大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桥本君的课，你和我来，我带你过去。” “不麻烦，我自己过去就行。”余惊鹊推辞的说道。 “都已经到了学校了，有什么麻烦的，走吧。”天海英助热情的带着余惊鹊过去。 来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员了，看来都是这一次参加培训的。 不过桥本健次却站在外面，还没有进去，因为时间还没有到。 “桥本，这位是……”天海英助看起来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很不错，当下给余惊鹊好好介绍一下。 原本余惊鹊是打算将何斯谅给自己的条子拿出来，现在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了，天海英助和桥本健次的关系，怎么看都要好过何斯谅。 桥本健次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这一点和何斯谅有点相似，难道搞这方面研究的人，都不善于这些吗？ 余惊鹊率先进去，警员对余惊鹊有的了解，有的不了解，不过这些人里面，藏龙卧虎的也不少。 当时间到了之后，桥本健次就从外面进来。 刚开始就是很常规的介绍，桥本健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自己的授课。 桌子上就放着电台，不过现在却没有去讲解，而是讲起来了电台的起源，发展之类的东西。 这些余惊鹊已经了解过了，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懂就跑过来，在场的人里面，只会比余惊鹊知道的多，不会比余惊鹊知道的少，所以桥本健次就是单纯的说，并没有提问或者是深入的讲。 之后桥本健次说起来了更多的东西，比较让余惊鹊感兴趣的就是中文电码的发明。 最早的电报是不能转送中文信息的，因为中文字形繁多，结构复杂。 最后决定用四码电报，也就是四个阿拉伯数字，代表一个汉字。 讲到这里，桥本健次询问道：“有人知道为什么用四码电报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很多人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发言，但是桥本健次的课堂上面要求秩序，大家只能举手示意。 “你来。”桥本健次随意点了一个人。 这个人站起来，朗声说道：“中国汉字多达6万字，常用的汉字只有一万个，所以用10的4次方来表示，足够一万字之用，则是四码电报的来历。” “最早的汉字电码本谁知道？”桥本健次又问道。 他突然想起来，天海英助让他照顾一下余惊鹊，示意余惊鹊起来回答。 余惊鹊脸色有些难堪，他了解了很多知识，可是都是在电台上面下功夫，这些知识他也了解，看是看见了，不过一扫而光，根本就没有往脑袋里面记。 现在桥本健次是好心提问，余惊鹊却回答不出来。 桥本健次也发现余惊鹊面露难色，他心里有些不喜，觉得天海英助介绍来的人，就是个水平吗？ 可是他又觉得天海英助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水平，天海英助根本就看不上眼，怎么可能还主动介绍。 压下心头的疑虑，桥本健次说道：“认真听课。” “是。”余惊鹊老实回答。 “你来。”桥本健次提问另一个学员。 这个学员趾高气扬的站起来，还不忘看余惊鹊一眼，说道：“1873年，法国驻华人员威基杰参照《康熙字典》的部首排列方法，挑选了常用汉字6800多个，编成了第一部汉字电码本，名为《电报新书》。后由郑观应将其改编成为《中国电报新编》……”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这个学员得意洋洋。 其他学员则是见怪不怪，这种东西，谁不知道。 不过大家看着余惊鹊的眼神，多了一些怪异，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吗，什么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之后的学习中，桥本健次介绍了现在所用的明码。 也就是你去电报局发电报，会用到的四字码。 类似，高（7559）（膏5221）羔（5021）糕（4741）。 这些是明码，也就是说电报局一般都会用这样的四字码，你从冰城发报给奉天，从奉天发报给新京，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不过这些是给普通百姓用的，军事方面的自然是要加密的，不过加密这方面桥本健次没有讲太多。 让余惊鹊更加吃惊的是，在场的学员里面，居然很多人已经是会背这个明码了。 其实也不奇怪，这些人里面，很多家里已经安排了去电报局工作，会这些东西不奇怪。 余惊鹊就好像是天书一样，度过了自己来培训的第一节课。 还以为第一节课就会去摸电台，现在的余惊鹊终于明白，自己想多了，电台是连碰都没有碰。 而且其他的学员，根本不在乎电台，他们早就碰过了。 反而是回味起来桥本健次今天讲课的内容，觉得受益匪浅。 但是你说余惊鹊有受益匪浅的感觉吗？ 完全没有，在余惊鹊看来，他觉得桥本健次好像什么都没有讲，只是照本宣科一样。 那是因为余惊鹊不懂，自然听不出来桥本健次的深意，其他学员可不同。 第五百八十九章 如此迫不及待吗 上完课之后，大家就散了，桥本健次看了余惊鹊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拿着书本离开。 余惊鹊看了看自己洁白如新的笔记本，有点头疼。 他还打算做笔记，但是今天第一节课，就是简单的聊一聊，一些很基本的东西。 内容很多，很杂，而且讲的很快。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说一遍，但是余惊鹊不知道，所以你要记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下笔，一节课下来，洁白如新，就用钢笔点了一个点。 钢笔挨住纸张，准备记录，最后发现记无可记，就留下来这么一点。 叹了口气，将笔记本合起来，余惊鹊突然发现，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下课之后，没有人来套近乎，他们都是要去政府机构工作的，要么就是电报局，文员也有可能，总之和特务科的关系不大。 也没有人愿意来套这个近乎，厅里和科里的人倒是打了招呼，然后大家三三两两离开。 余惊鹊从学校离开，没有去和天海英助打招呼，今天让天海英助丢人了。 天海英助亲自给他介绍到桥本健次身边，说的很热情，最后弄的好像是不学无术一样。 早知道余惊鹊觉得自己应该将何斯谅给的条子交给桥本健次，起码何斯谅在条子上面，是解释过余惊鹊的身份的。 摇着头出来学校，余惊鹊立马就被面前的人给挡住了。 “队长，你可算是出来了，我想要进去找你，他们居然说不让打搅。”李庆喜那叫一个气。 其实李庆喜想要进警察学校不难，难在桥本健次的课堂是不能打搅的，这是桥本健次来授课的条件之一。 答应参加这一次培训的人，自然也是答应了桥本健次这个条件，所以学校是不会让人去打搅的。 李庆喜没有办法，就只能等在学校外面。 “怎么了？”余惊鹊郁闷了一节课，现在面对李庆喜，还不能有点架子吗。 “队长你是不知道，大事不好了，科里今天来了一个新的队长。”李庆喜脸色着急的说道。 新的队长。 余惊鹊觉得这也太着急了吧。 自己今天刚来学校上课没有去科里，这科里的队长就到了，这么迫不及待至于吗？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李庆喜说道：“队长，你下午去科里吗？” 去？ 当然不去，既然万群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新队长站稳脚跟，余惊鹊乐得帮忙，何必去找不自在，在万群面前给自己减分呢。 “不去了。”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说不去，李庆喜哭丧着脸说道：“队长，你怎么能不去呢，今天早上有任务，都是这个新队长去的。” 和余惊鹊预想的差不多，余惊鹊笑了笑。 “队长，其他的队长想要找你商量商量。”李庆喜说道。 商量？ 这不可能是商量，这是想要自己做出头鸟，想要自己打头阵，想要自己两败俱伤，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就更加不可能回去了。 既然他们不服气，那就让他们自己上好了，反正余惊鹊是服气的。 余惊鹊是来特务科做谍报工作的，特务科里面越乱，关系越复杂，余惊鹊越乐得看到。 只有余惊鹊一家独大的时候，反而不是好事情，新来一个队长，还是空降来的，能吸引不少目光和仇恨，余惊鹊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万群既然想要这样做，余惊鹊就装傻子配合就完了，他知道万群能感受到他的意思。 但是有一点余惊鹊很好奇，对李庆喜问道：“这新队长什么人物？” “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日本人。”李庆喜说道。 日本人！ 听到这三个字，余惊鹊算是明白，空降一个队长，就算是自己让路，配合万群，这个队长在科里的工作都很难展开。 余惊鹊一直不知道万群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看来有点明白过来，日本人。 这是打算用日本人的身份压人啊。 不过能压的力度也不大，还是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如果有本事，万群撑腰，余惊鹊让路，再加上日本人的身份，还真的就会一帆顺风。 至于有日本人，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在冰城的政府机构，商会洋行，各行各业，有日本人太正常了。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满洲政府的部门里面，日本人更是数不胜数，特务科来一个日本人，就和你今天吃了饭一样，再平常不过了。 再者说了，警察厅里面又不是没有日本人，朝鲜人都有几个。 “你回去吧。”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队长你呢？”李庆喜问道。 “我当然要回去看书，我这笔记本里面记了不少东西，我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余惊鹊拍了拍自己空无一物的笔记本，煞有其事的说道。 李庆喜是哭笑不得，你好好消化什么啊。 你是特务科的队长，不是学校里面的学生，你消化哪门子知识啊。 不理会李庆喜的欲哭无泪，余惊鹊说道：“记得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的。” “告诉下面的兄弟们，都给我老实一点，不要被人当枪使了，如果谁乱来，不要怪我不讲情义。” 听到余惊鹊说的认真，李庆喜不敢马虎，立马说道：“队长放心，我会安排的。” “行了，在这里干什么，莫不是也想要进去学习学习，你这脑子可不行。”余惊鹊也不想想，今天是谁在课堂上面丢人，还说李庆喜的脑子不行。 李庆喜听到读书就头疼，怎么可能进去，立马说道：“不了不了，我这就走。” 看着逃跑离开的李庆喜，余惊鹊无声的笑了笑。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那么自己就好好学习好了，就算是不上课，也不回去特务科。 这种场面，余惊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事不关己？ 在特务科的人看来，这件事情唯一关乎的就是余惊鹊，因为这个人来挑战的就是余惊鹊的地位啊。 就如同当年的姚冰，遇到余惊鹊一样。 现在就是余惊鹊，遇到这个新的队长。 不过余惊鹊和姚冰的看法却完全不同，既然需要自己让路，那么我就让的彻彻底底。 可是你以为余惊鹊是怕了就大错特错，一个日本人，余惊鹊怕什么？ 潜伏起来，取得信任，为抗日事业提供帮助，比什么都重要，余惊鹊已经成熟起来了。 第五百九十章 电键 当日将李庆喜赶走之后，余惊鹊便真的没有回去特务科，就算是那些队长，叫余惊鹊回去，说是有大事相商，余惊鹊都让李庆喜借口学业为主给拒绝了。 科里的队长凑在一起，将余惊鹊从头骂到尾，你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给我说学业为重。 再者说了，你小子就是去培训几天时间，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学生了，难不成还要考取功名？ 可是不管队长怎么骂，余惊鹊就是不回去，现在的科里，不说是刀光剑影，那也是暗流涌动，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找没趣吗？ 而且借口很好找，第一天的培训是早上上课，下午不用来，但是第二天开始，就是全天授课，余惊鹊确实脱不开身。 科里闹的风风雨雨的，余惊鹊却躲在警察学校里面，置身事外。 而且余惊鹊真的是静下心来学习，虽然也知道自己哪怕是学习完了，可能也比不上何斯谅，更加不要说季攸宁。 单单说这个教室里面坐着的这些人，余惊鹊可能都比不过，因为你学习了，人家也学习了，而且人家的底子还比你要好，你凭什么比得过人家？ 可是因为这些就不学了吗？ 余惊鹊认为不对，就是因为你不会，所以你才要学，至于你说用得上用不上，那就要另说了。 等到要用的时候，你不会。 和学会了，用不上，你怎么选择？ 最重要的是，这个借口可以躲避特务科的争斗，别说是学习电讯技术，就算是在这里学习绣花，余惊鹊都不会走。 还要好好绣上一幅仕女图，拿回去送给万群。 通过两天的学习，余惊鹊有点明白何斯谅为什么说这是声音的艺术。 滴滴哒哒，就是电台的声音，其实可以叫做长短。 这些长短，发出的声音，就是要传递的信号，你将这些声音记录下来，用四字码翻译过来。 难吗？ 其实不难。 但是也难。 因为声音来的很快，你要很快的记录，这对一个人的考验是很大的。 而且还有翻译，如果你不熟悉这个四字电码，你的翻译就会很慢。 不过教室里面，还是有几个能手的，速度很快，因为用的都是明码，他们提前有过接触。 桥本健次讲解了电台的发明发展结构之类的东西，还有配件什么的。 第一天提问无果之后，桥本健次就就没有提问过余惊鹊了，甚至是将余惊鹊遗忘。 这不能怪桥本健次，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余惊鹊都回答不上来，桥本健次心中不喜自然会有。 不过余惊鹊还是主动要求，想要操作电台。 因为余惊鹊没有碰过电台，所以他想要操作一下。 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如此要求，可能是看在天海英助的面子上没有拒绝，让余惊鹊上台操作。 你知道怎么操作是一回事，可是你真的操作起来是另一回事，余惊鹊笨手笨脚，大家都偷着发笑。 可是余惊鹊脸上一丝不苟，完成自己的课业。 刚开始的时候桥本健次面色不悦，看到余惊鹊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觉得他就不应该上来。 但是当下面的人，从偷笑变成哄堂大笑之后，余惊鹊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虽然笨手笨脚，却一丝不苟的完成自己的课业，桥本健次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这是上课的第三天，下午下课之后，大家和桥本健次打了招呼，三三两两离开。 但是桥本健次却拦住了余惊鹊。 “桥本老师。”余惊鹊站在原地，恭敬的说道。 桥本健次递过来一个东西说道：“回去练习练习。” 看着桥本健次手里的电键，余惊鹊有点没有想到。 这个电键，就是发报的时候，敲击的东西，发出长短不一的声响。 不过是要用电线连接在电台上，现在桥本健次给的这个，就是一个单独的电键，可以按，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谢谢。”余惊鹊双手将电键接过来。 桥本健次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 这个东西，在冰城电讯局是可以买到的，电台的干电池之类的配件也有。 不过这种东西不会轻易买卖，如果余惊鹊想要去买一个电键回家练习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桥本健次给一个的话，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余惊鹊还以为第一次的事情之后，桥本健次已经记恨上自己，没有想到居然还会给自己电键让自己使用。 不知道是送给自己了，还是到时候还要要回去。 抛了抛手里有些重量的电键，余惊鹊随手拿着从教室里面出来，心里想着，要是这电键归自己了，岂不是也好。 天海英助，和桥本健次站在楼上，看着独自从学校离开余惊鹊。 天海英助嬉笑着问道：“怎么了，是给我面子吗？” “你的面子，在第一趟课的时候就已经用掉了。”桥本健次说话倒是不客气。 第一堂课的事情，天海英助有耳闻，苦笑着说道：“怪我当时高兴，少说了一句，他应该是门外汉。” “门外汉来这里学习什么？”桥本健次问道。 声音放低，天海英助说道：“听说特务科这几天不太平，我感觉他是被人赶来让路的。” 天海英助和蔡望津的关系很好，不然天海英助也不会帮助蔡望津来考验余惊鹊。 所以现在特务科里面的事情，天海英助是有耳闻的。 听到天海英助的诉说，桥本健次更加奇怪，说道：“既然是被逼过来的，得过且过就好，怎么还……” “你想说什么，还学习的很认真吗？”天海英助问道。 “不光是认真，也不怕丢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度过这段时间。”桥本健次，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选择啊。 天海英助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你觉得他有天赋吗？” “没有。”桥本健次说话真的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两个字将余惊鹊评价完。 “既然没有天赋，你还给他电键干什么？”天海英助好奇的看着桥本健次。 “我是不想他下一次上课，那么丢人。”桥本健次撂下这一句，扭头离开，因为余惊鹊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学校外面。 天海英助看着余惊鹊的背影消失，又看着桥本健次的背影消失，忍不住笑了笑，这桥本健次还真的是不会说谎啊。 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喜欢你 手里把玩着电键。 这几天，电键这东西确实见的不少，不过有机会触碰还是今天上课的主动要求。 当时尝试了一下，发现不容易。 这里面有很多细节的东西，不是你明白就懂的。 最重要的第一点，也是说了千百遍的一点，那就是熟能生巧。 熟能生巧说的一点也不错，没有天赋就多练习，当你练习到了一定的数量，就会发生质变。 不过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如果换了新的四字电码，就会进入新一轮的熟练期，但是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这一点则可以省略不少。 对于余惊鹊本身来说，他的天赋一般，不过他的心态不错，他没有想着学到什么地步，想要怎么样怎么样。 就是单纯的来学习一下，到不至于学不会自己和自己生气。 有了这个电键，余惊鹊觉得回去练习练习，肯定有用。 回到家里，季攸宁看到余惊鹊拿着电键回来，这东西她熟悉啊。 不过季攸宁没有装作不认识，而是问道：“你怎么拿着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很多人都认识，就算是不会使用电台却也认识这个东西。 余惊鹊随手将东西放下说道：“我这几天不是去上课培训吗，每人一个，回来练习。” 余惊鹊可没有说什么只有自己有，他说的好像是学校的随堂作业一样。 季攸宁表情有些精彩，笑着说道：“你懂？” 看到季攸宁的冷笑，余惊鹊有了一点玩味的心思，将电键拿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敲击。 虽然没有连接电线，也没有电台，不过敲击还是很有节奏感，不然起不到练习的作用。 根据回忆，余惊鹊慢慢开始敲打，速度不快，但是好在节奏不错，还是保持了连贯。 用嘀嗒声，余惊鹊的电键，开始不停的敲打起来。 “2053” “0823” “2970” “0132” 随着一阵的嘀嗒声，余惊鹊敲击八十下，敲击出来十六个阿拉伯数字，转化为四个汉字。 敲完之后，余惊鹊抬起头，得意的看着季攸宁问道：“知道吗？” 季攸宁的表情很有意思，眼神有些不知道该落在何处，手指捏着裤缝，好像要将裤缝给抠开一样。 不过这些，很细微的东西，余惊鹊装作没有看到，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季攸宁，等待季攸宁的回答。 季攸宁嗓子滚动了一下，悄悄咽了口口水，然后说道：“你敲打的这么快，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也不懂啊。” 快？ 不懂？ 就余惊鹊的速度，在季攸宁看来，和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区别。 这明码的东西，季攸宁的脑子里面，随便一想就是一大堆，想要忘都忘不了。 你说季攸宁不懂？ 余惊鹊当然知道季攸宁懂，可是他也知道季攸宁会装作自己不懂，所以敲出来逗弄季攸宁玩。 “这都不懂。”余惊鹊嘚瑟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嘚瑟的模样，季攸宁也来了气，喊道：“那你说，你打的是什么意思？” 面对季攸宁的逼问，余惊鹊张嘴好像要说，季攸宁的呼吸都屏住。 看到季攸宁如临大敌的样子，余惊鹊突然笑着说道：“我不告诉你。” 已经是屏住呼吸，开始等待的季攸宁，被余惊鹊这大喘气的样子，弄的有点难受，瞪了余惊鹊一眼。 就在季攸宁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季攸宁去开门发现是李庆喜。 看到是李庆喜，余惊鹊皱眉，这小子没事干跑过来干什么。 季攸宁一看，也知道李庆喜是找余惊鹊有事情，她说道：“我去准备点水果，你们坐。” 李庆喜嘴上说着不麻烦，但是却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也想要和余惊鹊独自相处一下。 季攸宁离开之后，余惊鹊站起来说道：“来我书房。” 带着李庆喜进去书房，季攸宁站在厨房之中，根本就没有去洗所谓的水果，她知道两人不吃。 靠在墙上，季攸宁用手拍了拍自己可能有些发烫的脸蛋，然后手指没来由的在墙面上敲打起来。 如果余惊鹊在的话，就会发现，季攸宁现在敲打的节奏，和自己刚才一丝不差。 可是季攸宁的速度太快，她几乎是一会功夫，就将这些东西敲击完，然后仰着头傻笑，笑完之后又暗叹自己没有出息。 跑去将水龙头打开，用手弄了冷水拍在脸上，季攸宁才觉得好受不好，但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抑不住。 好不容易将嘴角的笑意压抑下去，但是从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将水果洗好之后，出来看到余惊鹊和李庆喜果然不在客厅，季攸宁也没有去叫。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电键，季攸宁没有去碰，只是手指在沙发上，若有若无的敲打。 季攸宁的敲打，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修长的手指，上下起伏，好似是指尖的舞蹈一样。 至于余惊鹊，就粗鲁的多，但是好在稳定。 敲一下是一下，不会出现时快时慢，敲错或者是断了节奏。 没有人知道季攸宁敲的是什么，可能是余惊鹊刚才敲打的东西，也可能不是。 季攸宁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余惊鹊和李庆喜在房间里面说了什么，她就坐着，看着桌上的电键出神。 不过余惊鹊显然不知道这些，他今天就是想要逗逗季攸宁，也没有打算说出来。 敲击出来余惊鹊敢，但是你让他说出来，他还真的就不敢。 好在李庆喜过来，帮余惊鹊收尾，所以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愁眉苦脸的李庆喜，余惊鹊的心情也不错。 “行了，别哭丧着脸，弄的好像死人了一样。”余惊鹊示意李庆喜坐下，在家里书房，不用这么拘谨。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的话，坐是坐下了，但是哭丧着脸这一点却是没有改变，而且有越发严重的趋势。 “队长，你都好几天没有去过科里了。”李庆喜抬头，这句话说的心酸。 说句实在的，一个特务科的队长，敢几天不去科里，这不是要造反吗？ 不过这就要看具体情况，现在的具体情况就是，余惊鹊不去，万群更加开心，他不去难道还有人会找他麻烦？ 培训班就是期限，余惊鹊心知肚明，培训班不结束，他是不会回去的，除非万群亲自打电话。 万群只要一日不来电话，余惊鹊就必须要等到培训班结束，才会回去科里上班。 第五百九十二章 剑持拓海 今天李庆喜上门，余惊鹊虽然没有想到，但是也不意外。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李庆喜这几天一定会忍不住的，不是去学校门口堵自己，就是跑来家里。 不过还以为李庆喜能多忍几天，谁知道今天就跑来了。 “说吧，怎么了？”余惊鹊满不在乎的问道。 余惊鹊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李庆喜是真的不喜欢，却又不能说什么，人家是队长你还能批评不成。 叹了口气李庆喜说道：“队长，你再不回去，事情就不可挽回了。” 挽回？ 余惊鹊从来就没有想过挽回，但是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新来的那个日本人，完成了一次任务，雷霆手段，科里的几个队长都有点哑火了。”李庆喜很不喜欢的说道。 哑火？ 这哑火的会不会太快了，余惊鹊想起来那群人让自己过去的嘴脸，心里有点好笑。 看到余惊鹊还觉得好笑，李庆喜立马说道：“而且我觉得他就是冲着队长你来的。” “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他居然要和队长你一个办公室。”李庆喜这句话说的是激动的不行。 余惊鹊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做队长做的晚，不过办公室里面是三人的配置，所以余惊鹊知道早会有人进来。 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空降的日本人。 选择和自己同一个办公室，难道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余惊鹊认为应该不会，自己在科里的地位现在也不低，这个日本人就算是心高气傲，也不会一上来就对付自己，那是吃力不讨好。 而且办公室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有人想要进来很正常。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办公室，总好过和那些人挤在一起吧。 让余惊鹊说的话，这个日本人只是不想和其他的队长在一起，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的话，起码是一对一，不至于落在下风。 “搬进去了？”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这么问，李庆喜有些神情不自然，低头说道：“我没有拦住。” 余惊鹊不在科里，李庆喜想要拦住不让他们进去办公室，可是拦不住啊，万群发话你怎么拦得住。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心里冷笑，这万群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击自己的势头。 并不是说万群对余惊鹊有意见，或者是不待见余惊鹊，说起来余惊鹊还是万群现在用的最顺手，也最信人的人。 但是御下之道，学问很深。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万群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敲打，和打压。 一家独大的场面，万群是再也不希望看到了。 真的说起来，余惊鹊认为和剑持拓海比起来，万群会更加信任自己。 为什么？ 因为剑持拓海是日本人。 这句话不矛盾，而是天经地义。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长时间没有开口，还以为余惊鹊心里生气。 生气自己没有拦住那个日本人，李庆喜大气也不敢喘，坐在凳子上都感觉屁股下面有钉子，坐立不安。 余惊鹊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好笑，没有想到自己在想事情，被李庆喜误会。 不过误会也好，余惊鹊黑着脸说道：“看来我们是要给人让路了。” “队长，我们……”李庆喜不想让路，他们好不容才有今天的地位。 当时余惊鹊来科里的时候，什么处境李庆喜心里不明白吗？ 李庆喜是看着余惊鹊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 难道让李庆喜如今又回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你没有享受过的时候，你觉得日子一样过，可是当你享受过的时候，你还愿意去过以前的苦日子吗？ 看到李庆喜不情愿，余惊鹊问道：“日本人啊，还能怎么办？” “队长，特务科是看功劳的，日本人又怎么了，只要我们可以立功，日本人也要站在我们后面。”李庆喜这句话说的倒是有点霸气。 事实却是如此，没本事，日本人也要靠后，而且李庆喜也明白，一个日本人在特务科，不见得就好混。 但是从李庆喜的诉说来看，余惊鹊很难认为这个日本人没有本事，看样子好像有点能耐。 “这日本人什么来头？”余惊鹊有点好奇。 “听说最早的时候是冰城里面的，然后去了金陵，工作了一年多吧，又回来冰城。” “年纪看起来不大，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李庆喜是有备而来。 “为什么突然回来冰城？”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他家里人在冰城，有一个日本妻子，就调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来特务科，李庆喜不知道，余惊鹊也不知道，可能是蔡望津觉得特务科人手不够，上面给派来的吧。 “就这么点消息？”余惊鹊显然不是很满意。 “他这一年都不在冰城，调查不出来太多有用的东西。”李庆喜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背后有人吗？”余惊鹊问了比较关键的一句。 这背后有没有人，可是很重要的，职场中的学问啊。 李庆喜立马回答说道：“他一直想要回来冰城，可是拖了一年多，想来背后没有什么大人物，不然早就回来了，但是现在能回来八成也找了关系，所以就算是背后有人也不能算是大人物。” 不要以为日本人里面就没有关系，反而更加复杂。 想来李庆喜这话是对的，如果这个日本人背后真的有关系的话，蔡望津是不会放任他来特务科的，蔡望津的性格，怎么可能给自己手底下安放一个，自己管不住的存在。 “叫什么名字？”余惊鹊想要知道名字，弄不好可以让陈溪桥告诉组织，让组织帮忙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的消息。 “叫什么剑持拓海。”李庆喜说道。 剑持拓海？ “这名字可以啊。”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李庆喜深感认同的说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剑持拓海，余惊鹊记在心里，打算让组织帮忙调查一下，看看来特务科是不是另有目的。 至于这个人，余惊鹊认为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因为在冰城，余惊鹊没有听说哪个日本人大人物是姓剑持的。 说完剑持拓海这个人，李庆喜一脸期待的看着余惊鹊问道：“队长，你还不回去吗？” 当然不能回去啊。 剑持拓海来特务科任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仅仅是蔡望津和万群同意，上面还有日本人的授命。 余惊鹊现在回去，要么就是装老实人，要么就是找麻烦。 装老实人有什么意思，找麻烦就更加没有意思了，不如就在外面晃荡着。 让科里的人摸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自己是心里有意见故意不回去，还是什么的？ 至于万群这里，他自然会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也会记着余惊鹊的好。 第五百九十三章 有兴趣跟我吗 有李庆喜在，就算是不去科里，科里的事情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余惊鹊手下的人不是闲着没事，还是有很多任务的，李庆喜带着人在完成。 只是少一个余惊鹊，多了一个剑持拓海而已。 再者说了，万群不想余惊鹊回去吗？ 万群当然想，一个日本人，风头太盛也不好，余惊鹊回去还能打打擂台，搓搓锐气，怎么说也是给自己脸上挣点面子。 输给日本人，难道就是光荣的吗，大家也不乐意看到。 将恋恋不舍的李庆喜打发走，余惊鹊和季攸宁坐在沙发上，至于刚才电键敲击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提。 “我去学习。”余惊鹊打了声招呼，拿着自己的电键，跑去房间里面，要开始学习。 季攸宁在后面喊道：“还没吃饭呢。” “好了喊我。”余惊鹊说道。 一晚上的练习，白天还要去上课，余惊鹊现在有点回归到学生时代的意思，而且还是好学生的哪一种。 桥本健次的课，很有深度，难怪何斯谅对桥本健次也表示认可，但是你让何斯谅来上桥本健次的课，何斯谅是一定不愿意的。 因为何斯谅也足够傲气，可不认为桥本健次能做他的老师。 培训班的日子过的很快，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余惊鹊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因为他在知识的海洋里面，畅游的无法自拔啊。 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只有早上有课，下午是没有的。 下课之后，大家离开，余惊鹊却没有走。 他来到桥本健次面前，将手里的电键递出去说道：“桥本老师，谢谢您的教导。” 看着余惊鹊递出来的电键，桥本健次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有兴趣跟着我吗？” “啊？”余惊鹊表情很有意思，这是什么情况。 挖墙脚？ 培训班里面这么多人，桥本健次就算是想要挖墙脚找谁不好，偏偏找到自己头上，自己好像学的并不好啊。 “桥本老师说笑了。”余惊鹊只能尴尬的回答。 “不是说笑，而是认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认为你还是有天赋的，而且足够稳当，这个稳字就不可多得。”桥本健次一脸认真，好像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余惊鹊好奇的问道：“桥本老师让我跟着您是？” “做我的助理，负责研究和授课……”桥本健次说了一堆，可是余惊鹊一点兴趣都没有。 自己在特务科是抗日的，跟着桥本健次是授课当助理，就算是桥本健次能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 但是自己能比得过何斯谅和季攸宁吗？ 余惊鹊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可能比得过何斯谅和季攸宁，这里面的天赋，决定了这些。 余惊鹊哪怕是废寝忘食，苦苦练习，也很难抵消天赋带来的差距。 那是因为余惊鹊的天赋，不在这方面。 辛苦训练，余惊鹊是可以比普通人在电讯方面有建树，不过那不是余惊鹊想要的。 桥本健次是一个搞知识的人，也是一个看起来很正派的学者模样。 他基本上不会参与到日军的谍报工作中来，更多的是培养人才，做人才储备工作。 跟着桥本健次，说句实话，余惊鹊认为没有前途。 可能在冰城会混的很好，很多人会给你面子，毕竟桥本健次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却不是余惊鹊认为的好归宿。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摇头说道：“感谢桥本老师，不过我认为我的兴趣不在这方面。”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没有再劝说，将电键推回来说道：“电键你留着吧，不值钱的小玩意，算是一个纪念。” 收下电键，余惊鹊感谢的说道：“谢谢。” 桥本健次扭头出去，余惊鹊也离开学校，培训班结束，接下来就要去特务科工作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天海英助在路上等着桥本健次，看到人之后，笑着迎上来说道：“结束了，怎么样？” “被拒绝了。”桥本健次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都说了，特务科里面的人，没有几个愿意放下的，你担心他在特务科处境不好，折在特务科，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天海英助毫不留情的打击说道。 桥本健次在听到天海英助说余惊鹊为什么来学习的时候，认为特务科的处境对余惊鹊来说并不好，而且认为余惊鹊有天赋，想要将余惊鹊拉出来。 不是桥本健次烂好人，而是他确实需要一个助理，他认为余惊鹊符合要求。 并不是说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符合要求，符合要求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只有余惊鹊一个人，是从一块白板被桥本健次教导出来的。 其他的人，多多少少以前就学习和接触过，严格意义上算不得桥本健次的学生。 可是余惊鹊不同，在来桥本健次这里之前，真的是门外汉。 但是就是这个门外汉，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掌握了很多东西，再加上余惊鹊特务科出身，身份清白。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才有了今天的一番对话。 “我说我的，他答应不答应是他的事情。”桥本健次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天海英助笑着说道：“其实就算是余惊鹊答应，你也要不走余惊鹊，其他人都好说，这个人蔡望津不一定会放人。” 当时蔡望津可是让天海英助考验过余惊鹊的，天海英助也知道蔡望津看的上余惊鹊，不会轻易放人。 桥本健次只是专业性人才，没有什么实权，面子蔡望津会给，但是不会怕。 “你就是等着看我笑话？”桥本健次好笑的问道，他和天海英助是老朋友，这点玩笑无伤大雅。 天海英助答非所问的说道：“去特务科的是剑持拓海，余惊鹊回去之后，说不定要热闹起来。” “剑持拓海？”桥本健次显然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是的。”天海英助看热闹不嫌事大，脸上的笑容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来一拳。 桥本健次则淡定的多说道：“这段时间没有课，我去新京一趟，下一次培训你来安排。” “去新京干什么？”天海英助问道。 “有一些专家在新京开会学习，我也去见识见识，学习学习。”桥本健次不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了进步的空间，所以有学习的机会，他也会学习。 在老师和学生的位置上，桥本健次转变的很自如。 PS：回答一下上一章大家的讨论，最早写书设计情节的时候是查过资料的，说出来大家指正。 当时日本人在伪满洲国实行的是‘次长负责制’，简单说就是部门总长为中国人，次长为日本人，实权掌握在次长手中。只有总务厅例外，总长和次长均为日本人。 警察厅自然包含在里面，副厅长主管刑事案件和政治案件的侦破工作，由中国人担任的厅长只过问日常的警务工作。 特务科和外事科是警察厅的特务机构，其科长必须由日本人担任。他们归副厅长直接领导，从立案到工作部署都由副厅长指挥。 最开始写书的时候，不想这样设计，觉得局限性很大，而且小说中为了情节和节奏有所变动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我们写小说，自然会有所变动，蔡望津这个特务科科长是中国人，赵西京，魏青松两个厅长都是中国人。 一百多万字已经到了中期，情节自然要推动，英雄想要表达的是日本人不方便插手特务科，这个日本人的到来是为了试探和打开局面。 大家认为特务科不应该有日本人，这一点其实不矛盾，是可以有的，甚至科长都可以是日本人，伪满政府和汪伪政府政策好像也是不一样的。 我们是小说，就跟着书里的剧情走，希望不会影响大家阅读，其实一切都是为了写的更加精彩，谢谢大家支持。 第五百九十四章 根基之谈 培训班结束，下午无所事事，反而无从适应。 每天学习还能打发时间，现在突然结束课业，就和刚毕业的学子一样，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好在余惊鹊不是真的迷茫，他还是要回去特务科工作，只是今天下午不着急，明天再去。 不是喜欢出去玩的性格，下午虽然有大把的好时光，但是也懒得出门溜达。 就在沙发上面躺着，晚上季攸宁下班回家，看到这样的余惊鹊，有点吃惊。 “你在干嘛？”季攸宁问道。 “没事。”余惊鹊无精打采的说道。 “你被批评了？”季攸宁小心翼翼的问道。 因为在季攸宁看来，学校里面被老师批评的孩子，基本上和余惊鹊的状态差不多。 “什么批评啊，是培训结束了，下午没事干闲的。”余惊鹊坐直身子，没好气的说道。 松了口气，季攸宁说道：“你这人还闲不住了，下午就好好休息休息，怎么还自己和自己较劲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就是闲不住的命。 从沙发上起来，余惊鹊说道：“出去吃饭？” “好吧。”季攸宁也想陪着余惊鹊出去转转，散散心也好。 打算晚上出去吃饭，下午就没有让阿姨做饭，当下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出去。 中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回来就休息，第二天晚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余惊鹊就向着特务科走去。 虽然时间不长，却感觉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来了一样。 今天很多人都知道余惊鹊回来，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 你以为他们是打算帮忙？ 他们只是恨不得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打起来，两败俱伤最好，他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余惊鹊黑着脸走进科里，就是给这些隔岸观火的人看，至于心里是一点气都没有。 打开办公室的门，余惊鹊显然来的很早，办工作很干净，李庆喜天天让人来打扫。 坐下之后，余惊鹊望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办公桌，应该就是剑持拓海的，不过这个日本人现在还没有来。 李庆喜跑进来，表达相思之情，余惊鹊懒得听李庆喜废话，将其赶了出去。 听说万群来了，余惊鹊就先走出去，找万群报道去。 坐在万群的办公室之内，余惊鹊一脸笑意。 看到余惊鹊的笑意，万群说道：“你小子心性倒是不错，居然硬生生的忍住了这么多天。” “主要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要不要送你去冰城工业大学上课啊。”万群瞪了一眼说道。 “我还是更想要为股长效劳。”余惊鹊看的出来万群的心情不错，或许就是因为自己主动让路的缘故。 其实余惊鹊猜测的不错，上面的人就怕下面的人不服管教，恃宠而骄。 余惊鹊这表现，让万群很满意。 “剑持拓海听说了吗？”万群问道。 “听李庆喜说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李庆喜当时天天跑去找自己，科里的人不会不知道。 万群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笑着说道：“怎么看？” “能更好的帮助特务科，能更好的打击反满抗日分子，我自然是支持的。”余惊鹊不知道万群什么意思，场面话先说着。 “不怕动摇你的根基？”万群问道。 “股长说错了，我来特务科才不到一年，能有什么根基。” “要是非说有根基，那也是股长错爱，所以只要股长还看得上我，我这根基稳稳当当，谁也动不了。” “要是股长看不上我了，那我就是无根浮萍，谈何根基。” 听到余惊鹊这一番话，万群摇着头说道：“你小子是去学电讯技术了，还是去学拍马屁了。” “股长就不要笑话我了，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股长心里能不清楚吗？”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其实余惊鹊说的还真的是实话，他在特务科没有什么根基，如果不是万群撑着要，很难混的。 至于万群说的根基，那就是万群和蔡望津还看得上他与否。 “你这是将问题抛给我了。”万群苦笑着说道。 “我的根基是股长，不过这剑持拓海我就不知道了。”余惊鹊低声说道。 万群自然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微微点头说道：“只要你用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一次我自然信得过股长。”余惊鹊同样表现的很淡定，没有想要一争高下的意思。 不过余惊鹊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但是股长，这剑持拓海怎么就突然来我们科里了？” “说突然也不突然，姚冰出事之后，就在准备了。”万群这样说的话，那真的是一点都不突然。 其实也正常，当时蔡望津就是觉得特务科人手不够，将余惊鹊从正阳警署给提拔上来。 这余惊鹊刚上来，姚冰就死了，那不还是人手不够吗。 至于来的是日本人，还是朝鲜人，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冰城早就鱼龙混杂了。 在万群办公室坐着，余惊鹊还询问了万群的意见，自己要不要去找蔡望津报到。 万群问余惊鹊想不想去，想去就去，不想去他帮着说一声。 “股长帮忙说一声就好。”余惊鹊觉得现在不是和蔡望津见面的时候，见面说什么呢？ 和蔡望津聊剑持拓海的事情，一定没有和万群聊的舒服，不如不去。 万群微微点头，认同余惊鹊现在的选择，说道：“放心，我会将话给你带到的。” “我来了之后，还没有见到新同事，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余惊鹊玩味的说道。 “你怕什么，你可是特务科的地头蛇，还能怂了不成。”万群就不信余惊鹊这胆子，能害怕。 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地头蛇我不敢当，人家可是日本人，算不上过江龙，起码也算是猛虎下山吧。” “怕个屁，特务科的事情可不是他说了算的，拿出点气势来。”万群说道。 “股长说的是，不会弱了科里的面子。”余惊鹊笑着说道。 万群又要帮剑持拓海在特务科站稳脚步，又不能让余惊鹊弱了特务科的面子，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学习的怎么样？”万群终于是询问了一句培训班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不在乎，就是因为他当时压根就没有打算让余惊鹊学而有成。 可是谁知道，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何班长要是出事了，我也能顶一顶。” “滚蛋。”万群拿着桌子上的档案袋朝着余惊鹊扔过来，余惊鹊自然不会被档案袋打到，抓住飞过来的档案袋就跑。 一边跑一边说道：“谢谢股长打赏。” 档案袋是空的，自然不用送回去，科里这种东西多得是。 第五百九十五章 办公室初遇 手里把玩着档案袋，余惊鹊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不过他心里也是好奇，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剑持拓海。 这会功夫，剑持拓海已经已经到办公室了，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 不严格也是如此。 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余惊鹊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无疑就是剑持拓海。 他比一般的日本人要高不少，而且长的不错，余惊鹊觉得和自己也可以一较高下，年纪比余惊鹊要大，看起来很成熟。 眉宇之间你很难看的出来，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因为很多人的好坏，不会写在脸上，就和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是一个道理。 两人目光相逢，空气中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电闪雷鸣，一切都平常的不像话。 剑持拓海是后来的，年纪虽然大却不能倚老卖老，能依仗的无非就是日本人的身份。 可是进了特务科，还是要靠本事说话，你用身份压人，你压得住蔡望津吗？ 剑持拓海先一步起身，走过来说道：“你好，我是剑持拓海，新来的。” “你好，我是余惊鹊，来的也不早，以后同处一室，相互关照。”余惊鹊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显然也了解余惊鹊，笑着说道：“余队长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是在科里也是一把好手。” “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相信剑持队长来了以后，我就原形毕露了。”余惊鹊开着玩笑。 科里的人以为二人见面会水火不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两人聊的还不错。 坐下之后，余惊鹊拿了自己的茶叶出来，给剑持拓海泡了一杯。 余惊鹊是来特务科潜伏的，不是来结仇的，没有必要惹上剑持拓海，如果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与和姚冰一样，那么余惊鹊在特务科很难展开工作。 所以余惊鹊现在表达自己的善意，剑持拓海自然感受的出来。 其实剑持拓海心里也奇怪，他还以为今天和余惊鹊的见面，不会很愉快，没有想到有些出人意料。 “余队长，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剑持拓海喝了口茶说道。 “我也很好奇，我在剑持队长的想象之中是什么样子？”余惊鹊好奇的看着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笑了笑没有言语，余惊鹊自然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两人第一次见面，热情也热情不到什么地方去，聊了两句，就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短暂的见面之后，余惊鹊对剑持拓海有了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你说是剑持拓海表现出来的吗？ 那倒不是。 就是感觉，剑持拓海这个人给余惊鹊的感觉，很不简单。 而且剑持拓海的中文，是余惊鹊遇到的所有人里面，最好的一个。 青木智博的中文很好，那是因为青木智博早年就来了冰城，一直在做工作。 天海英助的中文也不错，字正腔圆。 雨宫清子的中文中规中矩，算得上很好，只是对中文博大精深的用意和一些成语一知半解。 但是剑持拓海吗？ 这个人给余惊鹊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日本人，更加像是一个中国人。 但是他又确确实实是一个日本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他的中文，很好，不是说出来的话，你能不能听懂。 能听懂是第一步，说的流畅是第二步，字正腔圆是第三步，剑持拓海都很完美。 甚至是在用中文说话的时候，余惊鹊都有点分不清他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俗语的运用，典故的运用，成语的理解，甚至是一些约定俗成的词语，剑持拓海好像都信手拈来一样。 这种东西，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的。 青木智博已经算是不错，可是并不是所有成语都能理解，也不是所有典故都聊熟于胸。 可是剑持拓海不同。 余惊鹊在和他的聊天之中，发现剑持拓海是真的熟悉汉文化，而不是死记硬背的死板。 这个聊天的过程很短暂，可是余惊鹊却知道剑持拓海不一般。 甚至是余惊鹊觉得自己去问剑持拓海西门庆和潘金莲是谁，剑持拓海都能立马回答出来，武大郎和武松也不会跑掉，而且不用去思考。 甚至是余惊鹊去问他，牛郎织女，梁山伯祝英台，剑持拓海弄不好还能给他讲上几段。 聊起来聊斋志异的话，剑持拓海弄不好还要说说自己最喜欢婴宁还是小倩。 这些细节，可不是你学习就能掌握的，这是积累啊。 剑持拓海看起来明明年纪不是很大，比青木智博还要年轻，怎么会如此熟悉这些文化呢？ 余惊鹊坐在办公桌后面，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剑持拓海来特务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因为余惊鹊在特务科没有犯事，没有人会想着对付余惊鹊，唯一会想着对付余惊鹊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保安局的吴归远，其实你说吴归远，余惊鹊也想要对付他，不过找不到机会罢了，不同机构难以找到好下手的机会。 要是吴归远在特务科，余惊鹊早就送他下去和姚冰作伴了。 吴归远这个仇人，想要运作特务科的事情，那是痴人说梦，所以剑持拓海的到来一定另有深意。 刚开始说是特务科人手不够，调派来的，余惊鹊深信不疑，但是见过剑持拓海之后，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推翻。 可能余惊鹊的感觉是错的，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人在危险的环境下面待的时间长了，永远不是麻木，而是警惕性越来越高。 和动物是一样的，没有天敌的动物，反应不是会很快，可是如果天敌环伺，感知就会进化的发达。 李庆喜中间来过办公室一次，不过脸色不善，看都没有看剑持拓海一眼，在余惊鹊面前汇报完了工作，扭头就离开。 余惊鹊没有说什么，李庆喜的做法没错，余惊鹊表达善意就行，没有必要处处示好，毕竟万群可是说了，不能弱了特务科的名头。 等了一早上想要看戏的人，发现没有戏可以看，一个个都失望之极，余惊鹊冷笑，你们想要坐山观虎斗，怕是很难啊。 特务科现在的任务，大家都有负责，其他的队长也是一样的，但是最新跟进的一个任务，跑到了剑持拓海手里，因为余惊鹊当时不在科里。 现在就算是余惊鹊回来了，也不好从剑持拓海手里抢夺，只能看着。 第五百九十六章 扑朔迷离 回来的第一天，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虽说特务科工作不清楚，但是更多的时候，做的都是无用功。 就是你明明知道查了，可能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却又不能不查。 很多时候就是在做这些东西，撞的是一个运气。 余惊鹊赶上的任务，真的算足够多了。 来特务科不到一年，赶上这么多任务，不知道是说倒霉好，还是说运气好。 晚上下班，余惊鹊直接溜走，免得麻烦。 万群在蔡望津办公室，从窗户上看到余惊鹊离开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小子还真的是看碟下菜。” “是吗？”蔡望津脸上也带着笑意。 “好惹的惹，感觉剑持拓海不好惹，就蔫了。”万群这话说的是不客气。 可是却没有说错，余惊鹊就是觉得剑持拓海不好惹，干嘛要惹人家。 而且和剑持拓海交谈之后，觉得这个人更加不好惹，就更不会去做傻子了。 万群坐在凳子上问道：“科长，这宪兵队的有马齐兵队长，怎么就弄来了一个剑持拓海？” 听万群的意思，这剑持拓海是冰城宪兵队的队长有马齐兵弄来的，不是蔡望津主动要来的。 “好用吗？”蔡望津答非所问。 “挺好用的。”这一点万群必须要承认，剑持拓海的能力，已经体现出来了。 “既然好用就用，不管那么多。”蔡望津的话，让万群觉得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啊。 什么叫好有用就用，明明看起来很奇怪。 蔡望津已经这样说了，万群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其实蔡望津不是不明白万群的意思，只是有马齐兵将剑持拓海弄来，说是要加强特务科的力量。 出发点没有错，效果也很好，你难道要告诉有马齐兵，你不乐意？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你再去考虑这些东西是没有意义的，该干嘛就干嘛。 而且蔡望津也自信，特务科这一亩三分地，他不信有人可以插手进来。 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他从特务科出去，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和木栋梁见面。 两人找了地方坐下，余惊鹊问道：“剑持拓海有消息吗？” 在知道剑持拓海的名字之后，余惊鹊就将这个人告诉了木栋梁，让他转告陈溪桥，给自己查一下。 这个过程有点慢，一直都没有消息，余惊鹊今天都和剑持拓海见面了还没有得到消息。 其实余惊鹊想要早一点掌握有关剑持拓海的信息，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心里有底见面也不虚。 “调查的不顺利，对于剑持拓海这个人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早年间来冰城是负责治安的，就是警察厅工作。” “去了金陵之后，负责的依然是治安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冰城，就加入了特务科。”木栋梁将调查到的为数不多的消息告诉余惊鹊。 警察厅做治安工作，和特务科的工作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余惊鹊认为这不是剑持拓海的真实身份，在冰城的时候，剑持拓海一定还有身份，是组织没有调查到的。 在金陵不太清楚，或许就是单纯的治安工作，不然也不会轻易调动回来。 至于为什么现在来到特务科，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木栋梁继续说道：“雪狐让我告诉你，虽然不清楚剑持拓海的来历，不过他说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让你在特务科里面稳住，现在的处境来之不易。” 来之不易？ 来之不易四个字，让余惊鹊无声的咬了咬牙。 是啊，现在的处境确实来之不易。 死了多少人？ 斗了多少汉奸？ 受了多少苦？ 如今的处境，都是换来的。 这样的处境，不能轻易的失去，所以陈溪桥让余惊鹊稳住，不要节外生枝。 好在余惊鹊现在就是这样做的，他没有节外生枝，更加不想去对付所谓的剑持拓海。 “我会小心的，不过告诉雪狐，这剑持拓海一定有问题，让组织小心一点。”余惊鹊说道。 “最应该小心的是你，剑持拓海是特务科的人，这是雪狐让转告给你的。”木栋梁有点担心的看着余惊鹊。 组织小心不小心的不重要，剑持拓海又不在组织之内卧底。 倒是余惊鹊在特务科必须要小心，剑持拓海现在可能不是冲着余惊鹊来的，但是接下来余惊鹊如果做了任务，被剑持拓海有所察觉。 那么剑持拓海一定会盯着余惊鹊不放心，非要撕下来余惊鹊一块肉不可。 剑持拓海比姚冰有优势的多，就一点他是日本人，他做的过分一点，蔡望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真的出事，也是日本人来对付剑持拓海。 聊完剑持拓海的事情，余惊鹊问道：“你在公司怎么样？” “还行。”木栋梁说道。 想要上位，要面临的东西很多。 当你在底层的时候，你每天想着怎么吃饱就行了，可是当你上位之后，吃饱不是你每天要想的问题，而是要想着怎么提防别人，怎么护住今天的权利，怎么扩大明天的权利。 所以木栋梁用了还好二字回答，这就是代价。 “坚持。”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这是木栋梁自己选择的道路，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我明白。”木栋梁笑着说道，笑的还算是灿烂，看来心态不错。 余惊鹊低声问道：“秦晋呢？” 秦晋自从上一次马迭尔旅馆一别之后，两人就短暂的用消息交流过，倒是没有再见面。 这段时间余惊鹊也忙，组织专家的事情，和培训班的事情，让余惊鹊没有空去见秦晋。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余惊鹊就是不敢去见秦晋，觉得危险。 “我见不到她，偶尔在公司外面远远见过，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木栋梁说道。 难道真的没事了？ 自己疑神疑鬼？ “要不要我帮你盯着？”木栋梁问道。 现在的秦晋，已经换公司换到乔三爷的公司，以前的公司都被收购了。 所以木栋梁觉得，如果需要盯着秦晋的话，他是可以找到机会的。 “不用。”余惊鹊立马阻拦。 且不说木栋梁会不会被秦晋发现，如果秦晋身边真的有危险的话，木栋梁无疑会暴露秦晋。 秦晋当时说要处理美国记者的事情，和底片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进展的如何。 美国记者余惊鹊打听过，好像还在日本人手里，不过暂时没有危险，底片日本人已经不搜查了，看样子是离开冰城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桥本健次遇袭 小心自然会小心。 但是怕还不至于。 在特务科这种地方，你怕来怕去有什么用。 和万群走的近一点，对余惊鹊来说有好处，也就是余惊鹊所说的，信任有时候可以保命。 与木栋梁两人，又聊了几句，余惊鹊就起身离开。 回到家中，季攸宁手里中拿着电话，看到余惊鹊回来，立马将电话递过来说道：“厅里的。” 余惊鹊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季攸宁看着接电话的余惊鹊有点不开心，刚才没有回来，这才刚回来电话就跟来了，季攸宁觉得厅里是不是算好的。 其实余惊鹊也觉得凑巧，如果和木栋梁多说两句，怕是就接不住这个电话，还要回来之后回电话。 “是，我马上过来。”余惊鹊放下电话，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冷了一声说道：“去吧，刚好衣服还没换，多好。” 知道季攸宁是关心自己，余惊鹊也不气恼，笑着说道：“那我去了。” 看着要跑出去的余惊鹊，季攸宁在后面忍不住喊道：“早去早回。” “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余惊鹊挥了挥手，拦了车离开。 晚上能不能早回来还真的不知道，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晚上怕是要忙到很晚，担心季攸宁不睡余惊鹊提前说了一声。 科里的工作就是这样，很多都是突发事件，你摸不清楚什么时候要忙，所以回到家里又赶过去是家常便饭。 等到余惊鹊赶过来之后，就跑去万群办公室。 进来之后，余惊鹊看到万群脸上不是很严肃，也开玩笑说道：“股长怎么不找剑持队长。” “怎么，来了剑持拓海你小子就不想干了吗？”万群笑着骂道。 “股长，大晚上什么事啊？”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万群说道：“刚刚收到消息，说去新京的铁路，居然被人给破坏了。” 铁路被破坏，其实你说罕见吗？ 真的不罕见，但是破坏铁路的收益不大，因为这里又不是前线，甚至是物资运送都不是很着急。 而且修复的速度很快，除非你将铁路桥给炸了。 但是铁路桥这种东西，日本人看守的那叫一个严密，修建施工图保护的很好，你怎么去炸啊？ 你准备带多少炸药去？ 所以破坏铁路前几年还有人干，觉得拿点铁不错，还能卖钱。 后来就没了，被日本人抓住，是要掉脑袋的。 现在听万群说铁路被破坏，弄的余惊鹊一头雾水，铁路警署的人干什么吃的，消息送到特务科来干什么？ 看到余惊鹊这不明所以的样子，万群说道：“铁路被破坏，逼停了一辆从冰城发往新京的列车。” “之后有反满抗日分子冲出来，对列车发动攻击。” “列车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余惊鹊问道。 万群点头说道：“是一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万群说了一个日本人的名字，余惊鹊确实认识，而且还挺熟悉，起码在一起相处了十几天。 反满抗日分子袭击桥本健次？ 想要杀掉桥本健次？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万群继续说道：“桥本健次是特殊人才，反满抗日分子盯上他不难理解，不过反满抗日分子怎么知道桥本健次今天晚上离开，就需要好好查查了。” 桥本健次不会暴露行踪，很少会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冰城离开，又去的是什么地方，就算是火车站上车，也会很保密。 但是反满抗日分子却掌握到了，这确实是要查一查。 “桥本健次老师有事吗？”余惊鹊问道。 “车上有铁路警署的人，桥本健次身边也有日本士兵保护，抵抗了一下，最后铁路警署的巡逻队赶到，算是解围。”万群的话就说明今天反满抗日分子的行动是失败了。 不可能是组织的行动，陈溪桥知道自己在桥本健次这里学习，如果是针对桥本健次的行动，应该会询问自己的，让自己提供消息。 那么可能是军统的行动。 至于秦晋这里为什么没有消息，可能是军统的人也觉得秦晋现在处境不明，没有轻易让秦晋负责太多的任务，美国记者之后没有给秦晋太多压力。 “桥本健次会连夜护送回来冰城，他这一次离开冰城的事情有什么人知道，什么人会泄露消息，你都要好好查一查。” “你刚好和桥本健次也有接触，这个任务交给你，好好干，不要丢人。”万群最后说的这句话，让余惊鹊细细品味。 好好干，不要丢人。 丢什么人？ 在日本人面前丢人吗？ 可是有两个日本人啊。 一个是桥本健次，一个是剑持拓海，万群说的是谁？ 肯定不是桥本健次，万群不至于说这样的话。 那么就只能是为剑持拓海，这剑持拓海不是万群支持留在特务科的吗？ 为什么害怕自己被剑持拓海比下去？ 两个解释，一个是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万群自认是满洲国人，有攀比心里很正常。 还有一点则是，剑持拓海和万群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但是这些不是余惊鹊现在要负责的东西。 他认真的说道：“股长放心，我一定会调查出来，保护桥本健次老师的安全。” “看来这老师对你不错啊。”万群笑着问道。 蔡望津已经从天海英助那里知道，余惊鹊拒绝了剑持拓海的提议，没有跟着剑持拓海做助理。 万群自然也就从蔡望津这里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于余惊鹊愿意回来特务科，没有跟着剑持拓海，万群表示满意。 比姚冰好多了，还在特务科的时候，就想着巴结日本人，虽然当时姚冰是被逼无奈。 万群可不管这些，一对比下来，余惊鹊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余惊鹊不知道万群心里想的是什么，笑着说道：“不是因为桥本健次老师，而是股长给的任务，必须要认真对待。” “这马屁留着给桥本健次吧。”万群表示自己不需要。 笑了笑余惊鹊问道：“桥本健次老师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很早就有人去接了，你带人去城外路口等着吧，这件事情你负责。”万群说道。 “日本人不负责吗？”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怎么说也是比较重要的人物。 “他们什么都负责的话，还要我们干什么？”万群抬头问道。 余惊鹊没有再言语，扭头离开，去路口等人。 第五百九十八章 调查 带着李庆喜，开车去了路口，就等着。　　不过桥本健次回来的很快，三辆车子过来，余惊鹊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开车跟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桥本健次在冰城的住所，不是很豪华，不过也不差，靠近冰城工业大学。　　余惊鹊下车跟了进去。　　“桥本老师，您没事吧？”余惊鹊还是叫老师，来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　　桥本健次请余惊鹊坐下，神色没有很慌张也没有后怕。　　“没事。”桥本健次简单的回答。　　“虽然现在您需要休息，不过我们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余惊鹊例行公事的说道。　　“问吧。”桥本健次知道余惊鹊所为何事而来。　　“老师您这一次离开冰城，坐车去新京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询问，桥本健次开始思索起来，他说道：“每一个知道的人都要说吗？”　　“当然，方便我们找到凶手。”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不是巧合，桥本健次的行踪是保密的，现在被泄露，自然是有人泄密。　　桥本健次说道：“天海英助。”　　“天海先生？”余惊鹊皱着眉头，没有想到桥本健次第一个说的就是天海英助。　　“但是我不怀疑他。”桥本健次不可能去怀疑自己的老朋友，天海英助。　　“我也不会怀疑天海先生，可是作为特务科的队长，我必须要保持怀疑，但是我会抓到凶手，证明天海英助先生的清白。”余惊鹊一脸正色，桥本健次表示满意，起码天海英助没有白照顾余惊鹊。　　“还有吗？”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天海英助，车票之类的也是他安排的，送我去车站也是，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要去找他询问。”　　“您再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遗漏掉的地方？”余惊鹊继续问道。　　“如果我之后想到，我会通知你的。”桥本健次今天精神很疲劳。　　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有的。　　“那就不打搅老师您消息，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余惊鹊说完之后，就带着李庆喜离开。　　看来这件事情要去找天海英助，但是这个时间点，余惊鹊看了看说道：“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去警察学校走一趟。”　　没有想到刚出来，现在就又要进去。　　难怪这一次的任务万群要交给余惊鹊，那是因为天海英助和桥本健次余惊鹊都认识，不然换一个人来，还真的不方便。　　和李庆喜分开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倒也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没有去特务科，和李庆喜在警察学校碰面，联系了天海英助。　　再一次见到天海英助，还没有等到余惊鹊开口，天海英助率先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给我好好查，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差一点成为害死桥本君的凶手。”　　“天海先生不用自责，这件事情您也是被瞒在鼓里的。”余惊鹊宽慰了一句。　　“桥本老师说这件事情他只告诉了您，我自然是不会怀疑天海先生您，但是之后还有人知道吗？”余惊鹊整理了措辞问道。　　天海英助没有在乎余惊鹊的措辞，他说道：“这件事情是在你们培训班结束之后，桥本君说要去新京参加一个会议学习，当时让我来安排课程。”　　“我知道桥本君不善于和人打交道，我就将车票和行程都给安排了，这也确实是我的职责所在。”　　“是谁负责的？”余惊鹊问道。　　“我交代给了萧相。”天海英助说道。　　“萧相是谁？”余惊鹊问道。　　“学校里面的人，但是你来之前我已经问过了，萧相打电话给火车站的朋友，叫舒澜的一位女士询问了冰城通往新京的车次，票务情况等等，然后做出这样的安排。”　　“可是我没有告诉过萧相是谁要用，想来这个叫舒澜的女人也不会知道。”天海英助觉得疑惑。　　他当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只是当天安排了任务去护送桥本健次。　　你说档案安排护送的人有问题吗？　　那不可能有问题。　　因为敌人需要提前准备，必须要破坏铁路，如果是当天安排护送的人有问题，虽然也可以行动，但是不会用破坏铁路的办法，而且刚好是这趟列车。　　所以嫌疑人现在有两个，萧相和舒澜，就算不是他们做的，消息也一定是从他们这里流出去的。　　毕竟你说天海英助有问题，有点无稽之谈。　　虽然现在敌我难辨，但是天海英助不可能，余惊鹊还是能判断的。　　“萧相这个人能判断出来，车票是桥本老师用吗？”余惊鹊问道。　　“可能可以。”天海英助不敢确定，因为萧相也是学校的人，知道的东西也不少，能猜到是谁用不难。　　而且是天海英助亲自命令安排，那么是桥本健次的几率很大。　　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查。　　不过余惊鹊有点担心起来，如果嫌疑人只有两个，抓到凶手不难。　　那么不是将军统的人给抓了吗？　　大家都是反满抗日的，抓了他们余惊鹊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却又不能不抓，身边的人拿眼睛都看着呢，余惊鹊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所以心里有负罪感，又不能不继续调查，余惊鹊只希望军统的人做的巧妙一点，不要被他抓到把柄。　　或者是军统的人觉得避无可避，自己先跑路好了。　　这些心理活动，外人可不知道，但是天海英助下一句话说道：“萧相我已经找人看管起来了，至于舒澜也派人去要人，很快就能带回来。”　　跑？　　余惊鹊还想着让军统的人跑路，现在看来，天海英助的速度更快，已经是先人一步将两个人控制起来。　　“天海先生，您觉得他们为什么冲着桥本健次老师而去呢？”余惊鹊有点好奇的看着天海英助。　　你说桥本健次是特殊人才，军统的人想要将桥本健次杀了，或者是绑了能理解。　　可是真的仅仅只是这样吗？　　余惊鹊更加倾向军统的人是想要抓人，如果想要暗杀的话，在冰城也能找到机会，虽然机会不多，却也好过破坏铁路不是。　　既然在冰城外面动手，想要抓人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抓桥本健次，总要有个说法不是？　　PS：感谢午后晒太阳猫的打赏支持。 第五百九十九章 背后的东西 军统的人做这件事情，没有意义是不可能的。　　单单只是为了杀人，对日本人打击是有，但是不大。　　所以你说这件事情，背后没有东西，余惊鹊认为不可能的。　　余惊鹊没有去询问桥本健次，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问了桥本健次也不会说一个字，但是天海英助就不一样了。　　听到余惊鹊的询问，天海英助觉得有道理，可是他和余惊鹊一样，不太了解。　　从天海英助的表情中，余惊鹊能感受到这一点，看来桥本健次一定隐瞒了什么东西，不仅仅是对余惊鹊隐瞒了，对天海英助也是如此。　　这样看来，天海英助隐瞒的东西，一定很重要了。　　“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桥本君一定有难言之隐，你的调查最好不要太……”天海英助现在对余惊鹊说这种话，那真的是将余惊鹊当成朋友，不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是在告诫余惊鹊，你找凶手就找凶手，不要去想桥本健次隐瞒了什么。　　桥本健次既然不说，那就是不方便说，如果你非要知道，只会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谢谢天海先生。”余惊鹊很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虽然不能问清白，可是不妨碍你调查。”天海英助皱着眉头，显然也是在心里思索，桥本健次会隐瞒什么东西。　　这点弄不明白，不妨碍余惊鹊调查，你就默认凶手是为了什么就行，知道不知道的区别不大。　　背后的东西，现在不好弄明白，余惊鹊就不再去问，免得让天海英助生厌。　　其实还以为天海英助这里会有线索，余惊鹊能旁敲侧击一下，毕竟天海英助一定不会比桥本健次还小心。　　可是天海英助居然是一无所知，桥本健次足够小心的，连自己的朋友都没有告诉。　　和天海英助一起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说道：“学校里面的萧相，和火车站的舒澜，一定有人有问题。”　　“可能还会牵扯出来其他的人。”天海英助面色不是很乐观。　　因为萧相可能说漏嘴，舒澜也可能在火车站被人打听到什么，他们或许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消息确实是从他们这里泄露的。　　余惊鹊面色到没有太紧张，这种案子他见的多了，他不担心没有办法破案，他只是担心军统的人没有办法脱身。　　“先审萧相吗？”天海英助问道。　　“不，等舒澜过来，先审舒澜。”余惊鹊打算先从舒澜这个女人下手。　　萧相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很早，起码比舒澜要早，而且萧相已经被天海英助下令看住，心里自然也会知道有人要审讯自己，可能腹稿早就打好了。　　舒澜却没有这样的准备，余惊鹊打算先从舒澜这里下手。　　不是余惊鹊想要表现，建功立业，而是他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的专业性，你真的以为坐在你身边皱着眉头的天海英助，是学校里面不韵世事的书呆子吗？　　没有人好对付，余惊鹊也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他只能将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的对手，而且是旗鼓相当，甚至是技高一筹的对手。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之后，天海英助根本就没有让余惊鹊解释的打算，他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两人陷入沉默，这样的气氛中，确实没有什么好聊的。　　天海英助闭目养神，余惊鹊坐在沙发上，搓着手指。　　他还是再想，桥本健次这个人，明明只是一个搞技术搞学问的人，军统的人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　　秦晋显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余惊鹊也就得不到消息，这个时候再找秦晋已经来不及了。　　天海英助昨天晚上就控制了萧相，至于舒澜也跑不掉，余惊鹊就算是昨晚找秦晋，也于事无补。　　那么桥本健次到底在隐藏什么？　　余惊鹊开始回忆，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和桥本健次见面，是在城外的路口，桥本健次坐车回来，好像没有异常。　　之后就是去桥本健次所住的地方，余惊鹊和桥本健次有过短暂的交流。　　对。　　就是短暂。　　桥本健次好像不想多聊什么，而是说只有天海英助知道之后，就将余惊鹊打发走。　　当天晚上，余惊鹊认为桥本健次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有些困乏，精神状态不佳，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看来，桥本健次好像是不想和自己多说什么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桥本健次当时是什么状态。　　状态很好，毕竟没有受伤，你说惊吓的话，好像也谈不上。　　一切的细节在余惊鹊脑海里面，一一闪过。　　公文包！　　突然，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一个画面定格。　　当时的桥本健次坐在车上，余惊鹊没有发现任异常，但是从车上下来，桥本健次手里就多了一个公文包。　　很正常。　　桥本健次上课的时候也会带着公文包，里面装着一些教案之类的东西，余惊鹊见怪不怪。　　所以昨天晚上看到公文包的时候，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注意。　　只不过现在看的话，好像有点奇怪，桥本健次就算是和余惊鹊交谈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公文包都放在手边。　　在课堂上上课，桥本健次的公文包会随意的扔在讲台上，或者是旁边的桌子上，绝对不会太在乎。　　可是昨天晚上却不同，有点不敢离手的样子。　　天海英助说桥本健次是去新京开会学习的，公文包里面最多就是一些学术资料，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就算里面是天海英助自己的研究成果，可是都已经到家了，周围都是警员和宪兵，难道还不放心？　　公文包一定有问题，里面的东西或许才是军统想要的，也是桥本健次想要保护的。　　最开始余惊鹊认为的是错误的，他认为军统是冲着桥本健次这个人去的，现在看来是冲着桥本健次手里的公文包去的。　　就在余惊鹊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余惊鹊抬头看到闭目养神的天海英助已经站起来了，正看着余惊鹊。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舒澜已经带过来了。”天海英助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刚才在回忆这个案件，没有听到。”　　“不要紧，知道你压力大，放松一点。”天海英助走过来，双手拍了拍余惊鹊的双肩，给余惊鹊微微放松一下。　　余惊鹊从办公室走出去，准备去看看舒澜。　　没有选择将舒澜和萧相都带去特务科，不是余惊鹊的意思，天海英助的意思居多，不然天海英助也不会主动让人将舒澜带来学校，直接送去特务科不行吗？　　余惊鹊不在乎这些细节，在学校调查也好，余惊鹊也不愿意去特务科，想要个军统的人多一些机会。　　现在的余惊鹊，只希望军统的人比自己厉害一点，能将自己玩弄在鼓掌之间最好。　　PS：两件事情。　　第一点，将宪兵队队长有马齐兵的名字，改成了羽生次郎，当时设计名字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有书友在本章说里面提醒了一下，谢谢。　　第二点，书评的问题回答，这个事件不是救人，而是有深层次的东西，大家看下去就知道了。 第六百章 死胡同 在学校准备的房间之中，余惊鹊看到了自己等待的人，舒澜。　　一个在火车站上班的姑娘。　　穿着工装，烫着时下很流行的卷发头，涂着指甲，看起来生活的很精致。　　能在火车站上班，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算是不错，足够活的精致一点。　　舒澜有些紧张的坐在凳子上，高跟鞋只有鞋跟在地上扭动，平常的舒澜是不会做这个动作的，她要保护她心爱的高跟鞋，但是今天却不行。　　早上到了火车站之后，舒澜就听说了火车遇袭的事情，之后她就被人带来了学校。　　虽然带她过来的人很客气，并没有推推搡搡的，只是舒澜还是很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找自己来干什么，而且听说昨天火车上有大人物，这件事情牵扯会不会很大？　　在未知的恐惧之下，人们总是喜欢无限量的去放大这个未知的恐惧，俗称最坏的结果，所以舒澜现在坐立不安。　　天海英助想要在一旁旁听，余惊鹊没有理由赶他离开，虽然可以借口特务科办案，而且天海英助也是嫌疑人之一，让天海英助离开。　　不过很生硬，很多规矩是可以变通的，你不变通反而是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说不定就会引人怀疑，而且和天海英助的关系不错，余惊鹊没有任何理由让他离开。　　但是天海英助还是很懂规矩的，没有喧宾夺主，只是说想要看着，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余惊鹊来负责。　　两人坐定之后，看着眼前的舒澜。　　背影看很时尚，不过年纪已经不小，快三十岁的样子，但是手上没有戒指，不知道是没有结婚，还是没有戴戒指。　　李庆喜站在一旁，开始负责记录。　　“舒澜？”余惊鹊问道。　　“是我。”舒澜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却不敢大意，她也看的出来，今天是眼前的男人为主。　　“认识萧相吗？”余惊鹊继续问道。　　舒澜点头说道：“认识。”　　“你们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余惊鹊的问题接二连三。　　好在舒澜心里有准备，她知道自己过来就是来回答问题的，自然不会觉得不耐烦。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舒澜努力的去回忆，之后说道：“前天。”　　“为什么联系？”余惊鹊问道。　　“他联系我的，他说想要我看看火车的时刻表，有没有去新京的车，让我帮他安排一下。”舒澜回答的很快。　　“就这些吗？”余惊鹊问道。　　舒澜咬了咬嘴唇，回忆之后说道：“他还说想要不引人注目，晚上人少的最好，让我帮他安排好，他有大用。”　　“其他的没有吗？”余惊鹊询问。　　“没有。”舒澜摇头。　　“有告诉其他人吗？”　　“没有。”　　“你没有询问为什么吗？”余惊鹊问道。　　舒澜急忙再一次摇头，声音提高了一点说道：“没有，我就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是不是有大人物，萧相没有回答，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桥本健次算大人物吗？　　你非要说算，那真的算不上。　　如果是大人物的话，不可能只是萧相来安排，会有日本人亲自去火车站去负责，去安排，去布置。　　桥本健次只能算是一般的人物。　　所以安排几个人沿路护送，让火车站提供一些方便，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出了问题，那么提供方便的人，就可能有问题。　　从舒澜的回答来看，她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但是她说的是实话吗？　　“你可以继续回忆，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就告诉我们，如果你有所隐瞒，你知道后果。”余惊鹊说道。　　舒澜一脸难色，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麻烦。　　“你们是？”舒澜弱弱的问道。　　“警察厅，特务科。”听到余惊鹊自报家门，舒澜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了这个瘟神。　　“我会的。”舒澜战战兢兢的回答。　　“带下去吧。”天海英助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让人将舒澜带下去。　　舒澜出去之后，天海英助对余惊鹊问道：“怎么样？”　　“不知道。”余惊鹊摇头，只是一个例行公事的询问，余惊鹊很难得到更多的东西，也很难有所判断。　　不过余惊鹊继续说道：“但是她说的话看着不像是假话。”　　“有什么问题吗？”天海英助问道。　　“她说她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说明她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但是这种意识每个人都有，不能说她意识到了就说明她有问题。”余惊鹊分析说道。　　“你说得对。”天海英助同意余惊鹊的话。　　“学校还有什么重要人物吗？”余惊鹊对天海英助问道。　　“没有。”　　“甚至是桥本君也不能算是重要人物，军方的电台密码，电台信号，桥本君也不知道。”天海英助的意思就是说，学校里面没有重要人物，就算是桥本健次，也不会有反满抗日分子刻意对付，收获不大。　　不过天海英助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一次事情却不一定，天海英助也意识到了桥本健次或许有所隐瞒。　　接下来，余惊鹊审讯了萧相，萧相的年纪比舒澜要大不少。　　萧相觉得自己很委屈，说自己平常也是和舒澜联系，没有出过问题，这一次出问题，他认为责任不在他。　　他也没有告诉舒澜具体情况。　　总之萧相就是在发牢骚，最后让人将萧相带下去。　　天海英助叹了口气说道：“舒澜说自己没有告诉其他人，萧相也说自己就告诉了舒澜，但是却还没有告诉舒澜要坐车的人是谁。”　　陷入一个死胡同。　　但是余惊鹊不打算在死胡同里面停留，他转而问道：“桥本健次老师这一次的事情，都能瞒过天海先生您，为什么会被外人知道？”　　这是一个问题啊。　　假如是萧相泄密，可是桥本健次的事情，连天海英助都瞒着，萧相怎么知道。　　假如是舒澜或者是萧相泄密，那么就说明军统提前知道了桥本健次的事情，军统怎么知道的？　　余惊鹊从死胡同翻墙出来的这个问题，让还停留在死胡同里面的天海英助难以回答。　　越不好回答就越好，余惊鹊巴不得舒澜和萧相这里没有线索。 第六百零一章 公事公办 调查进入死胡同，好像没有了线索可以追寻。 余惊鹊辞别天海英助，只不过萧相和舒澜在调查结束之前，都不能离开冰城。 说白了就是被软禁起来，等待一个调查结果。 舒澜和萧相两人，算是很配合，舒澜甚至是主动提出，可以留在学校。 因为舒澜很怕，怕自己不留在学校，就要被送去特务科，和特务科比起来，她更想要留在学校。 只不过天海英助没有同意，让舒澜回家等着，随传随到。 根本不用担心舒澜跑掉，因为有人会送她回去，顺便将她看起来。 甚至是舒澜还需要按时去工作，但是却会被人盯住，看舒澜和什么人见过面。 这是一种惯用的手段，看看舒澜会不会自己露出马脚。 至于萧相就简单多了，不需要这些。 因为学校里面的人，多数都知道萧相出事了，盯着不盯着的效果就这样。 而且也没有限制萧相的自由，只是暗中派人盯着。 如果萧相和舒澜其中有一个人先跑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用调查，直接抓人就好了。 至于会不会被跑掉？ 特务科的人不是吃干饭的，这样如果都能让跑了，就太没有本事了。 而且不是舒澜和萧相两个人，他们还有家人，他们如果要跑就要举家逃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 等着凶手自己露出马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余惊鹊自然也是要继续调查，不过今天算是告一段落。 带着李庆喜，回去特务科，余惊鹊进去万群办公室，将门轻轻的关起来。 万群看到余惊鹊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事情有点奇怪。”余惊鹊说道。 “你指什么？”万群问道。 余惊鹊将自己的调查说出来，那就是没有结果，可是余惊鹊却告诉万群，桥本健次可能有问题，军统的人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还不清楚。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万群说道：“天海英助知道吗？” “我询问过，他并不知道，而且也不让我调查。”余惊鹊说道。 “那你还告诉我？”万群笑眯眯的问道。 “股长自然无妨。”余惊鹊不着痕迹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和万群的关系。 “天海英助说的有道理，不要去调查，找到凶手就好。”万群和天海英助的看法是一样的。 至于桥本健次到底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军统的人感兴趣的，你知道了对你不一定有好处，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股长这些道理我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很奇怪，天海英助都不知道，军统是怎么知道的。”余惊鹊从死胡同翻墙出来的问题，还是存在的。 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得到解答。 万群简单的思考之后说道：“军统的人可能一直都知道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在桥本健次手里，所以就让萧相或者是舒澜盯着桥本健次，找寻机会下手。” “你更加倾向谁？”万群问道。 现在的余惊鹊，没有办法去帮助军统，他必须要站在一个特务科队长的立场上来分析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军统的人，因为余惊鹊的分析而被抓到，余惊鹊也只能说一声抱歉，却别无他法。 “我认为萧相的嫌疑更大。”余惊鹊说道。 “说说你的理由。”万群将李庆喜记录的笔录看了看放下。 理由？ 余惊鹊很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件事情萧相首先就比舒澜知道的要多，也更加的清楚，而且萧相也承认自己没有和舒澜说的太明白。” “其次是军统如果想要盯着桥本健次，当然是在学校里面找一个人合适，如果去火车站找一个人的话，显得有点撞大运，桥本健次要是不去火车站呢？”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点了点头没有否定，但是却说道：“舒澜也不能放下，据我了解桥本健次离开冰城的次数不少，军统在火车站放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股长说的有道理，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从舒澜和萧相这里偶然间获得的消息？”余惊鹊又提出来了一种假设。 “在得到答案之前，任何假设都有可能，但是我们要追求的是答案，不是假设。”万群语气有些不满。 “军统的人不是傻子，偶然间获得的概率是多少？” “难道军统的人要靠着这个偶然间的概率来完成任务吗？”万群的批评，余惊鹊只能虚心接受。 其实余惊鹊的这个假设，不过是想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让嫌疑人变多，给军统的人一些机会。 这样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找到凶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算不上有嫌疑。 但是在万群这里，还是被批评了。 余惊鹊心里明白，自己想要帮忙，真的是很难。 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假设，都会让万群不满，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万群还不扒了余惊鹊的皮。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心里越发的警惕，他知道自己不能随意的说错一句话，也不能热血上头犯错，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致命的。 在回去办公室的路上，余惊鹊已经是想好了，这件事情只能公事公办，再也不要有侥幸心理。 这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军统的人？ 余惊鹊现在考虑不到这个问题，他没有资格想这么多，他不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他也不过是活的战战兢兢罢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剑持拓海不在里面，看来是出去忙了。 剑持拓海刚来，自然要表现的积极一点，余惊鹊独自坐在办公室之中。 决定了公事公办是一回事，但是要让自己完全没有负罪感，甚至是没有愧疚感的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都是你需要经历的过程，身体先接受，心理再说吧。 叫来李庆喜，让李庆喜盯着舒澜和萧相的情况，有任何消息，都要立即通知。 余惊鹊原本还想要去看看桥本健次，一方面表示看望，一方面也是为了工作调查，其次是想要弄清楚桥本健次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是最后想了想余惊鹊决定放弃，桥本健次一定会很敏感，自己还是不要去以身犯险了。 在万群面前，不过是提了一句假设，就已经被批评，看来行事小心是头等大事。 并不是说不能提假设，而是你的假设一定要有建设性，如果假大空，那就算了。 第六百零二章 突如其来的线索 调查还在继续。 谁也不敢松懈。 对于萧相和舒澜的监视，也取得了成果，李庆喜带回来的消息说发现萧相和舒澜见面。 两人可以说都是嫌疑人，这个时候最应该避嫌，不应该见面才对，可是为什么会选择见面？ 两人见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如果两人之中，有一个人是军统的人，自然会猜到有人监视，怎么可能会同意见面呢？ 奇怪。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奇怪，不过余惊鹊只能让李庆喜继续盯着，既然见面一定会留下来蛛丝马迹，这些蛛丝马迹就是找到凶手的关键。 萧相和舒澜的关系，看似很一般，但是这种情况下还会见面，可见又不一般，这是需要查一查的。 余惊鹊没有继续去审讯舒澜和萧相，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自己露出马脚了，他们见面就是开始，后面只会更多。 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去打草惊蛇，安静等待便好。 李庆喜从办公室离开，剑持拓海却开口说道：“余队长看来有新发现。” 剑持拓海今天没有出去，上一次万**给他的任务，他完成的不错，得到了嘉奖。 “剑持队长才是高效率，我比不了。”余惊鹊没有心情和剑持拓海寒暄，随意应付了两句。 剑持拓海也不介意，笑了笑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打量着一旁的剑持拓海，余惊鹊心里郁闷，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特务科，蔡望津肯定知道，但是蔡望津却不会告诉余惊鹊。 线索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突然。 在余惊鹊都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线索就已经悄然而至，而且是重大发现。 李庆喜去调查萧相和舒澜，却发现两人的背后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情人关系。 这种关系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却也重要。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余惊鹊就需要从新对两人进行调查。 再一次审讯的过程中，余惊鹊发现了很多东西。 舒澜和萧相冒险见面，不过是为了串供。 记得第一次审讯舒澜的时候，舒澜说萧相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桥本健次的事情，在审讯萧相的时候，萧相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第二次审讯的时候，余惊鹊发现这一点是假的。 因为情人关系的缘故，萧相对舒澜没有太大的戒备心理，在说的时候也就没有隐瞒，说的很明白，舒澜是知道桥本健次的。 萧相知道桥本健次不是天海英助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因为不难猜。 但是当出事之后，舒澜很害怕，不敢说真话就说萧相没有告诉过她。 萧相为了保护舒澜，也担心舒澜因此惹上麻烦，在面对余惊鹊的询问之时，也说没有告诉舒澜具体的情况。 不得不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在审讯舒澜的过程中，余惊鹊还以为舒澜说的都是实话，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萧相也是一个情种，看的出来很喜欢舒澜，萧相是有家室的，不过舒澜没有。 萧相对舒澜很好，舒澜可能也是看上萧相长得不错，工作不错，而且对她也不错，才会和有妇之夫的萧相有恋情。 两人是有一定的默契的，萧相知道舒澜一定会害怕，然后不说实话，他就帮着舒澜隐瞒真相。 坐在天海英助的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没有想到线索会来的如此之快，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来，舒澜的嫌疑更大。 最开始余惊鹊告诉万群，他认为萧相的嫌疑更大，那是因为不知道他们隐瞒了什么。 现在知道之后，舒澜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而且萧相居然帮着舒澜隐瞒，难道萧相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他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 因为他这样做了之后，余惊鹊将他认定成为嫌疑最大的存在，这对他是很不利的。 “看来还是一个痴情种子。”余惊鹊笑着对天海英助说道。 天海英助没有接这句话，转而问道：“你认为是谁？” “就目前看来是舒澜，如果是萧相的话，他没有必要将桥本健次的事情告诉舒澜，这是节外生枝。” “其次是，如果他告诉舒澜，是想要陷害舒澜，他就没有必要帮舒澜隐瞒，他不帮着隐瞒，舒澜第一次的口供直接就可以证明是假的。” “他隐瞒，反而是将他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余惊鹊的分析，在天海英助看来很有道理。 “那么抓舒澜？”天海英助问道。 这件事情是特务科负责，天海英助还是要看余惊鹊的意见。 其实余惊鹊心里有点郁闷，他真的不想抓到军统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没有办法了。 舒澜为什么第二次还要和萧相见面，难道是要去肯定，萧相有没有帮自己隐瞒？ 舒澜将萧相吃的死死的，在军统里面这样的女特工不是没有，余惊鹊能理解。 可是舒澜如果是军统的话，怎么可能说谎，难道她真的以为萧相会帮她隐瞒一辈子吗？ 就算是萧相可以，他们之后的见面不是也暴露了。 舒澜敢说谎，说明舒澜有自信萧相会帮着自己隐瞒，可是最后友见面，说明舒澜不是很自信想要确认一下，这就有矛盾啊。 不过余惊鹊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天海英助虎视眈眈的坐在一旁，他只能选择继续进行下去。 “我看不如再和萧相聊聊。”余惊鹊提议说道。 “可以。”天海英助里面让人去将萧相带进来。 萧相进来之后，不等余惊鹊提问，立马开口说道：“天海先生，还有余警官，我知道隐瞒实情不对，可是我相信一定不是舒澜。” 看到这一刻，萧相还是在帮着舒澜脱罪，天海英助不喜的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被军统的女特工，弄的鬼迷心窍了。”天海英助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她凭什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你，你心里不明白吗？”天海英助想要将萧相当头喝棒打醒。 萧相却自顾自的说道：“不会的，我们很好，她是爱我的，她一定是爱我的，而不是利用我。” 看到萧相这个样子，询问也很难进行下去，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了想法，那就是舒澜是军统的女特工，迷惑了萧相，这一次的事情是舒澜从萧相这里骗取的，然后告诉军统。 抓人。 余惊鹊不能拖延，只能让人将舒澜抓去特务科，心情很不好，亲手抓了一个军统的人，余惊鹊能有什么好心情？ 天海英助让萧相回去好好反省，同时感谢余惊鹊帮忙找到凶手。 余惊鹊有点心虚的接受天海英助的夸奖，因为这一次的案件，余惊鹊觉得说是自己破案有点不对，应该是舒澜自己露出马脚。 舒澜抓回去之后自然会被审讯，不过余惊鹊没有参与，他亲手抓人已经心里备受煎熬，难道还要亲手审讯吗？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零三章 恍然大悟 从接手，到破案，速度很快。 余惊鹊的心理压力犹在，没有什么喜悦。 虽然明知道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是真的走到这一步，也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 舒澜被审讯，然后认罪，但是却交代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 可能是军统的外围人员，没有价值，被送去了地方法院。 这件事情按理说到现在应该算是结束，只是余惊鹊承受一点心理压力罢了。 可是他总觉得奇怪，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 晚上下班，余惊鹊回家，看到了秦晋的信号，胡弓牌香烟。 找了一个小孩子，将烟买回来，余惊鹊看了一眼。 不是消息，而是秦晋要求见面，在他们以前见面的老地方。 将香烟随手递给路边的乞讨者，余惊鹊快步去了和秦晋见面的老地方。 但是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开始了日常的绕行，想要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危险。 通过余惊鹊的观察，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跑过去敲门。 开门的自然是秦晋。 一身洋装，光彩照人，气色不错，看来好像并没有余惊鹊想象中的陷入困境。 “是不是又在外面绕来绕去的？”秦晋坐下之后，脸上带着笑意，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咧咧的说道：“小心一点有错吗？” “我难道不小心吗？” “如果有危险，我会让你来见面吗？”秦晋没有觉得余惊鹊做法有错，只是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小心的人。 “可能是你没有发现的危险呢？”余惊鹊说道。 秦晋挑了眉头说道：“你是说青木智博留下来的那个女人？” “对。”余惊鹊承认自己心里还是在担心这一点。 “我很小心，虽然找不到她，不过我还是默认她的存在。”秦晋没有看起来这么大意，她虽然恢复了工作，却还是很小心，默认一个敌人的存在，是他们时常会做的事情。 知道秦晋小心，余惊鹊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问道：“你找我过来做什么？” “桥本健次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听说你和他的关系不错，能不能帮忙？”秦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说实在的，秦晋和余惊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这一次见面，两人根本就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这就是两人相处的模式，大家都习惯，那些客套话和寒暄什么的，没必要。 但是这一次听到秦晋问的这么随意，余惊鹊心里有点不满。 “你怎么了？”余惊鹊没有隐藏自己的不满，秦晋自然看的出来。 “你们军统的人刚刚出事一个，就是被我亲手抓的，你连问都不问，直接就说任务，我是应该说你公事公办呢，还是说你不近人情。”余惊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舒澜出事，秦晋连问都不问，如果自己出事呢，军统是不是也满不在乎？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秦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转而笑了笑说道：“不习惯吗？” 从秦晋的反应，余惊鹊脑海闪过一丝灵光，他立马对秦晋问道：“你别装了，舒澜根本就不是军统对不对？” “你是不想承认自己亲手抓了一个军统的人，所以给自己的良心找的借口吗？”秦晋笑着问道。 如果之前秦晋这样说，余惊鹊可能会反思自己的内心深处，但是现在却不会。 从秦晋刚才的表现，余惊鹊可以肯定这一点。 秦晋上来不提舒澜，余惊鹊提起来之后，秦晋的反应也是很微妙，这一切足以说明，舒澜根本就不是军统。 既然舒澜不是，那么谁是？ “萧相？”余惊鹊对秦晋问道。 “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秦晋抿着红唇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都是萧相搞的鬼。 是萧相将舒澜给陷害了，让舒澜顶罪。 知道这些对余惊鹊没有好处？ 当然没有好处。 难道是要喜悦军统没有被抓到吗？ 可是你要明白，多了一个无辜的人，被萧相用来顶罪。 余惊鹊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坏人，他只是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人。 “你知道不知道舒澜是无辜的？”余惊鹊站在来，对秦晋说道。 “首先萧相更加有用，他抗日，他卧底在日本人手底下，承受多少的心理压力和危险你应该清楚，他难道没有付出吗？” “萧相和舒澜比起来，萧相不是更加应该活着，他活着才能更好的抗日不是吗？”秦晋的话，让站起来的余惊鹊，重新坐下。 坐下之后的余惊鹊，一言不发。 这个过程时间很长，秦晋没有打断余惊鹊。 秦晋的话有道理是有道理，不过余惊鹊不会这样做。 余惊鹊不是圣人，也不是佛祖。 这一刻的余惊鹊，甚至是没有办法说萧相是对是错。 你说萧相是对的，可是舒澜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她只是在战争的夹缝中求生存而已，她没有害死过任何一个人。 你说萧相是错的，但是秦晋也说了，萧相承受的很多，心里上的压力，生命上危险，那都是萧相在承受。 萧相活下来，就会继续抗日救国的运动，确实很有用。 但是在生命面前能等价交换吗？ 组织的同志，愿意为了你去牺牲，前提是主观意识上的愿意，如果舒澜知道萧相的身份，而且爱萧相爱的死去活来，愿意去死的话，余惊鹊觉得没话可说。 可是舒澜并不是。 舒澜虽然和萧相有情人关系，好像不反感萧相这样的汉奸，你就说舒澜也是汉奸吗？ 如果萧相让舒澜帮忙去害人，起码舒澜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余惊鹊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他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站起来告诉秦晋，萧相是错的。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告诉秦晋，萧相是对的。 对与错？ 这件事情上面怎么去评价？ 余惊鹊突然抬头看着秦晋，然后展颜一笑说道：“我做不到。”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可是我不会这样做。 这就是余惊鹊给自己的答案，他可以看着无辜的人死去，而自己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因为那是余惊鹊的理智。 但是余惊鹊不会在自己陷入危险之时，选择让一个无辜的人为自己顶罪，这就是余惊鹊给自己的答案。 而且余惊鹊相信，季攸宁不会这样做，木栋梁不会，陈溪桥也不会。 很多时候，在你没有办法判断一件事情对与错的时候，你只能搞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话，秦晋同样没有评价，只是红唇微微抿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PS：想探讨人性，却突然发现人性太深奥，大家不需要认同主角，主角必须要正面，大家心里给自己一个选择的答案就好。 第六百零四章 人性 人性。 谁能给人性下一个定义？ 从古至今，争论不休。 余惊鹊的学问，能去探讨人性吗？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探讨人性，但是余惊鹊的学问，做不到去研究人性，和给人性下一个定义，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来认为一个人做的对还是不对。 起码现在的萧相，余惊鹊有点犹豫。 萧相找了舒澜做替死鬼，可能萧相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自己不能死，自己要抗日，舒澜喜欢汉奸，而且还是有妇之夫，不能算是完全无辜的人。 这是萧相给自己的行为找的一个借口，起码现在看来是立不住脚的，舒澜做的那些，罪不至死。 但是萧相确实承担了很多，萧相选择抗日，是战士是英雄。 现在怎么有点被逼成了鬼一样。 人性啊人性。 每一个人都可以说出来一大堆的道理，可是真的能被人认同的有多少？ 余惊鹊不敢去评价，不敢去细细思考，甚至是不敢再过多的询问。 余惊鹊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会这样做。 每个人的底线不同，可能萧相也有底线，只是和余惊鹊的底线不同罢了。 秦晋坐在沙发上，点了根香烟，给余惊鹊扔了一根。 在这里余惊鹊是从来不会抽秦晋的香烟，可是这一次，余惊鹊将香烟点燃，他需要一个缓冲的东西。 看着面前吞云吐雾的秦晋，余惊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会吗？” 三个字，余惊鹊问的是秦晋会不会和萧相做同样的选择。 美艳的脸上，绽放出微笑，秦晋眯着眼睛，透过香烟的烟雾看着余惊鹊。 她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只是弹了弹烟灰问道：“你觉得呢？” 余惊鹊希望秦晋不会，可是秦晋的回答让余惊鹊没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抽着烟，闭口不谈。 两人的烟很快见底，按灭在烟灰缸之内，余惊鹊深吸一口气。 很多东西，现在是没有答案的，你也找不到答案，余惊鹊希望以后可以有。 “你不喜欢萧相？”秦晋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作为一名特工，萧相无疑是合格的，他将我和天海英助都给骗了。” “但是仅仅说这一次的事情，我不是很认同的。” 其实秦晋知道余惊鹊说的很委婉，那就是不认同。 认同与不认同，秦晋也懒得去探讨。 “但是我要去抓他。”余惊鹊下一句话，让秦晋抬头。 “这件事情，最开始我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因为我心理压力很大，我不想抓我们的人。” “但是我不得不抓，所以判断力上面出了一些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萧相的手段高明。”余惊鹊大大方方承认，萧相有手段就是有手段。 萧相先是让舒澜和他有情爱的关系，而且很熟悉舒澜，知道舒澜一定会害怕的去说谎，在不需要和舒澜确定的情况下，萧相就帮着舒澜隐瞒。 之后两人再见面，也不过是萧相故意为之，从而让余惊鹊他们等人发现，舒澜第一次说了假话。 天海英助同样被骗，还认为萧相不过是迷恋舒澜的姿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样。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过去了吗？ 不会的，天海英助太熟悉萧相，而且和萧相还会共事很长时间，天海英助早晚会反应过来的。 特务科可能不会，因为万群不太关注这件事情，桥本健次一个搞学问的人，万群不太放在心上，其次是桥本健次隐藏的东西，他们不好翻出来，也就不会再关注。 但是天海英助这个人你不能忘。 他如果哪一天突然反应过来，余惊鹊怎么办？ 虽然余惊鹊可以推辞自己判断失误，但是你能保证万群不会怀疑你吗？ 余惊鹊如果被怀疑，牵扯的人就太多了，这样的结果，余惊鹊不能接受。 “你是想要抓萧相，救舒澜吗？”秦晋皱着眉头，觉得余惊鹊会不会有些妇人之仁。 对于秦晋的想法，余惊鹊觉得可笑。 余惊鹊说道：“舒澜没得救，现在被送去地方法院，一定会被监狱关押起来，就算是特务科知道自己抓错了人，也不会放出来你明白吗？” 特务科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放出去看到舒澜的伤势，外面岂不是要说特务科屈打成招，特务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哪怕是抓萧相，舒澜也摆脱不了被关押的命运，余惊鹊虽然觉得舒澜无辜，却也不会去救人。 不能因为一条人命，再搭进去更多人命。 “等到天海英助反应过来，萧相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不要以为天海英助是废物。”余惊鹊对于萧相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是故意要抓人。 现在抓人，萧相还有机会跑。 因为在舒澜被抓之后，这件事情就结束，天海英助自然就不会继续监视萧相。 “你现在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让萧相和他的妻子逃离，一个小时之后，后果自负。”余惊鹊不是心狠，只是他必须要这样做，而且一个小时，足够了。 等到天海英助反应过来，和余惊鹊反应过来，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一方面是可以让余惊鹊没有嫌疑。 另一个方面是可以让余惊鹊显得更加有用，获取万群的信任。 秦晋知道自己误会了余惊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萧相的手段虽然不错，细节上面也做的很好，但是太仓促了。 他为了让舒澜顶罪，让一切都显得太顺利，余惊鹊的破案也太顺利，之后天海英助不可能不反复推敲这件事情。 如果余惊鹊不是因为抓捕军统的心理压力在身上，一定可以识破萧相的计策，这一刻的余惊鹊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冷静，哪怕是亲手杀死组织同志的时候也一定要冷静。 因为你不知道你不冷静的时候，你究竟错过的是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 亏不能白吃，吃的多了，就是白痴了。 “之后我会让人通知，但是现在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和你聊一聊。”秦晋说道。 秦晋要说的，就是之前没有说完，但是被余惊鹊打断的话，关于桥本健次。 “先处理这件事情，桥本健次的事情写消息传递给我，但是我不保证能完成，桥本健次不好接触，而且很小心。”余惊鹊知道秦晋想要说什么，不过现在说那些没有意义，先处理眼下的麻烦才行。 “好。”秦晋没有坚持，答应余惊鹊的提议。 之后余惊鹊就离开，秦晋也开始自己忙的东西。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零五章 一点小得意 这一次的任务之中，余惊鹊认为自己要反思的有两点。 第一点是自乱阵脚，没有保持应该有的冷静，忽视了一些问题，虽然有萧相手段高明的原因，但是这不能成为余惊鹊犯错的借口。 第二点是矛盾。 说白了还是人性的矛盾，余惊鹊告诉自己放下，这种东西太沉重，不是他可以拿的起来的。 余惊鹊心狠手辣吗？ 那要看对谁。 如果是汉奸，日军，还有文殊的仇人，余惊鹊确实可以算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给文殊报仇，余惊鹊确实是没有心软过一次。 但是对于普通的人，余惊鹊没有过分的关爱，只是不去故意伤害罢了。 问心无愧。 余惊鹊现在只能做到四个字，就是问心无愧，至于其他的，余惊鹊有心无力。 从秦晋这里离开，余惊鹊跑去特务科，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军统要通知也通知到萧相了。 所以余惊鹊就找万群，万群不在特务科，便打电话给万群。 万群接起来电话，发现是余惊鹊也有点奇怪，余惊鹊都是很少晚上给他打电话。 “股长，我觉得桥本健次老师的案子有些问题。”余惊鹊在电话之中说道。 “什么问题？”万群其实没有太在乎这件案子，桥本健次隐瞒了东西，万群自然不会去揭开，免得自找麻烦。 余惊鹊快速的说道：“我们认定舒澜是军统的人，但是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你想说什么？”万群问道。 “会不会萧相才是军统。”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这个假设，万群这一次到没有说余惊鹊的假设是假大空，他说道：“你派人先去抓萧相，然后在科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是。”余惊鹊放下电话。 安排下面的人去抓萧相，然后自己留在科里等万群。 万群来的很快，看来是放下电话就赶过来了。 在万群的办公室里面，他问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原本舒澜认罪，我认为她就是军统，这一次的案子结束。”余惊鹊这个话，万群没有怀疑，当时万群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之后我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一次的凶手抓的太过顺利，是她自己露出马脚给我们抓的。”余惊鹊皱着眉头，好像这就是他想不通的点一样。 万群没有打断，余惊鹊继续自己的表演说道：“我们说舒澜是军统的外围人员，不是很专业，也不知道军统太多的东西，这个解释我觉得说得通。” “可是之后又发现说不通，如果舒澜只是军统的外围人员，她会牺牲自己去和萧相这个有妇之夫相恋吗？” 余惊鹊说到这里，万群来了一点兴趣，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方面确实很重要。 一个军统的外围成员，应该做不到这一步吧。 “我就假设她本来就喜欢萧相，然后发现更加说不通，舒澜一个军统的女人，怎么会去喜欢一个警察学校里面的男人。”余惊鹊自顾自的说道。 听到这里，万群开口说道：“所以你认为不是舒澜接近的萧相，而是想萧相主动接近的舒澜，舒澜不是军统，所以才会喜欢他。” “对。”余惊鹊点头。 “女人的爱很多时候是没有来由的，而且萧相的身份是警察学校里面的工作人员，也算不上是人们口中的十恶不赦，舒澜就算是作为军统的外围成员，也不是不可能喜欢他。”万群有自己的看法。 “但是萧相还是有妇之夫呢？”余惊鹊加了个条件。 对于余惊鹊的怀疑，万群保持支持，他们的这个工作，就是要怀疑来怀疑去的。 只是这件事情万群原本是不想掺和的，觉得完了就完了，没有想到又被余惊鹊翻出来。 余惊鹊也知道万群不想掺和，难道他就想要翻出来吗？ 这件事情的问题是天海英助啊。 天海英助会反应过来的，到时候万群就算是不想掺和也会知道，那么万群会怎么想余惊鹊？ 余惊鹊不得不考虑这一点，所以现在只能跳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认为你的推理，可能性是多少？”万群现在很轻松，还有空问这种问题。 “股长这是要和我赌一赌吗？”余惊鹊现在在万群面前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张，还能开开玩笑。 万群其实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还想要赌一赌。 来了兴致的万群说道：“看来你很有自信，那么我只能赌你输了。” 就在万群的这句话刚说完，立马就有警员回来，开门进来的警员说道：“萧相和他的妻子不见了。” “不见了？”余惊鹊问道。 “对，家里也收拾过，好像是带着东西离开的。”警员在万群过来之前，就去抓萧相，不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很明显就是人跑掉了，也就从侧面证明了余惊鹊的推理是正确的。 警员被万群打发走，万群去看余惊鹊，发现余惊鹊居然不是不甘心军统的人跑掉，而是有些小得意的看着自己。 万群岂能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人跑掉是一方面，可是余惊鹊赌赢了万群，这能不得意一下？ 也就是因为余惊鹊的这点得意，万群没有去怀疑余惊鹊和萧相跑掉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余惊鹊还会这幅表情吗？ 再者说了，今天也是余惊鹊反应过来的，不然萧相可能跑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余惊鹊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其实就是防止万群之后从天海英助这里知道这件事情，怀疑自己。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还有这一丝得意。 伪装和表演都是会进步的。 而且要根据不同的场合有所变化。 以前余惊鹊敢得意吗？ 那肯定是不敢的，如果得意，惹怒了万群怎么办。 但是现在不同，余惊鹊和万群的关系有所进展，那么能赢了万群，让万群吃瘪，得意一下恰到好处。 狠狠瞪了余惊鹊一眼，万群说道：“人都跑了，你现在得意什么，还不是被人家给骗了。” “股长，主要是桥本健次老师手里的东西，天海英助让我不要过多的打听，这个案子我也就不敢深究下去，发现了凶手自然是想要结案，才会忽视的。”余惊鹊给自己的忽视，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万群同样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被余惊鹊赢一局，自然也能理解。 “不管什么原因，现在给我抓人。”万群觉得萧相应该是刚跑，一定还没有离开冰城。 余惊鹊没有立马去安排，反而是问道：“舒澜呢？” 提起来舒澜，万群说道：“同党。” 万群怎么可能说舒澜没有罪，将舒澜给放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谁吃饱了撑的这样做，所以一句话，和萧相是同党。 这种情况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这种无能为力的局面，余惊鹊不会陷在里面，钻牛角尖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第六百零六章 天海英助的感谢 在这一次任务之中，有失误的人不少。 首当其冲要讲的自然是余惊鹊，没办法，谁让余惊鹊是这一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出了问题就是主要责任人。 可偏偏又是余惊鹊第一个反应过来，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呢，你不好去处罚余惊鹊。 最重要的是科里刚来了一个剑持拓海，大家还在观望，如果这个时候你处罚余惊鹊，弄的好像是余惊鹊不如剑持拓海，大家就会随便猜测万群的心意。 猜错了岂不是更加麻烦，所以万群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对余惊鹊有任何处罚。 让余惊鹊搜捕萧相，可是这个搜捕，就没有结果了。 对于萧相为什么突然跑掉，这个时间点很有意思，在余惊鹊反应过来的前一步。 余惊鹊和万群讨论过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是认为萧相最开始就想要跑，但是却跑不了，因为事情发生之后，天海英助直接就控制了萧相。 所以萧相先是让舒澜做替罪羊，之后特务科和天海英助都取消了对萧相的监控，萧相这才找到机会，带着自己的妻子逃离。 这没有问题，只是最后万群感叹的说道：“这个男人够狠心的，可怜了舒澜这个女人。” “他原本也不喜欢舒澜，都是为了任务，自然不会有多少情爱在里面。”余惊鹊顺着万群的话说。 “一夜夫妻百夜恩，可是这大难临头各自飞。”万群出言说道。 “萧相不是带着自己妻子跑了，看来他还是关心自己妻子的。” 余惊鹊的这句话，万群没有说什么，只是摇着头说道：“痴男怨女啊。” 不知道万群是不是又想起来了叶娴和周介之。 这件事情，算是余惊鹊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搜捕萧相。 只不过搜捕的很不顺利，好在大家心里都有准备，没有太过难以接受。 舒澜被当成同党关了起来，死是没有死，但是身陷囹圄，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现在躲在什么地方的萧相，会不会在某天夜里想起来舒澜，然后内心深处有一丝的悔恨。 余惊鹊不是萧相，他自然不知道萧相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能萧相根本就没有悔恨吧。 或许萧相根本就想不起来舒澜，甚至是刻意的遗忘吧。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舒澜一定会想起来萧相，每日每夜，在舒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面，她都会想起来萧相。 因为她恨不得亲手杀了萧相。 当时问秦晋会作何选择，秦晋没有回答，余惊鹊无从得到答案。 剑持拓海对余惊鹊表示了恭喜，余惊鹊自嘲说凶手都跑掉了，被凶手给玩弄，有什么好恭喜的。 剑持拓海还宽慰余惊鹊，说是军统的人太过狡猾，设计的很好，余惊鹊能快速反应过来，已经算是不错。 说句真的，余惊鹊确实反应的够快。 如果不是和秦晋见面，余惊鹊可能还反应不过来呢。 这件事情里面，余惊鹊没有嫌疑，甚至还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一举两得。 至于剑持拓海，余惊鹊没有和他寒暄太多，他不能和剑持拓海走的太近。 回来特务科的这段时间，余惊鹊隐隐约约感觉万群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并不亲密。 当余惊鹊在警察学校学习的时候，他认为万群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错，可是现如今亲眼观察下来，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万群对剑持拓海也没有不好，就是看起来不亲密。 按理说，特务科的股长，对下面的人用不着亲密，只是余惊鹊总觉得怪怪的。 所以余惊鹊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和剑持拓海太亲密。 因为现在还是要一门心思的抱万群的大腿，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如果你做了让万群不开心的事情，岂不是本末倒置。 就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刻意和剑持拓海拉开距离，哪怕有几次剑持拓海主动释放善意想要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余惊鹊都用工作当做借口巧妙的回避过去。 如果万群不喜欢剑持拓海，甚至是蔡望津都不喜欢，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走的太近，难道是在挑战他们吗？ 审时度势，余惊鹊必须要脑子放的机灵一点。 而且在余惊鹊看来，拉一个日本人的关系，尤其是一个在特务科里面的日本人，这点关系没有用啊。 今天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要去赴宴。 用上赴宴二字，余惊鹊觉得有点档次，因为今天是天海英助请他吃饭。 天海英助虽然说手里没有什么实权，不过警察学校这里也是美差，手里不差钱。 再加上是日本人，在冰城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日本人就是高人一等，尤其是在余惊鹊他们这种在满洲政府里面混饭吃的人面前，更是如此。 天海英助请客，余惊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档次不低，大和饭店。 里面装修风格，是贴合日本，榻榻米，跪坐吃饭。 但是并不知道只能如此，也有很正常的桌子凳子，随你喜欢可以挑选。 天海英助是日本人，自然挑选的是榻榻米之类的。 余惊鹊也就跟着过去，两人见面打了招呼，就开始吃饭，同时还喝了两杯清酒。 “我今天原本还想要叫桥本君来，只不过桥本君有事情，来不了。”天海英助到了这种地方，也不想说中文了，日语脱口而出。 余惊鹊同样用日语说道：“桥本老师忙于研究……” 随着余惊鹊的话音落下，天海英助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我谢谢你。” “天海先生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余惊鹊急忙说道。 “如果你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或许萧相已经再次行动，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这声谢谢，你当得起。”天海英助神情很严肃，弄的余惊鹊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接受这样的谢意。 其实天海英助知道自己能反应过来，可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相一旦又做了什么怎么办？ 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怎么办？ 余惊鹊的速度够快，虽然现在没有抓到萧相，起码萧相不在学校里面了，天海英助觉得这就是大功一件。 日本人的情义有用吗？ 心里恨死日本人不假，不过你现在不得不承认，日本人的情义是有用的。 虽然你和日本人走的近，会让很多人不耻，甚至是满洲政府的人都会不耻，不过为了工作，余惊鹊觉得这些骂名，自己背的下。 其实敢和天海英助接触，最重要的一点，是蔡望津和天海英助的关系好。 如果蔡望津和天海英助是仇人，余惊鹊打死也不会和天海英助走的这么近。 说白了余惊鹊心里存着不可告人的心思，那就是能不能借着天海英助的口，在蔡望津面前美言几句，对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工作，是有巨大帮助的。 PS：感谢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零七章 任务后续 投其所好。 这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手段。 可是投其所好还分为很多种，喜欢吃的，喜欢玩的，喜欢用的…… 当然了，还有喜欢的人。 蔡望津和天海英助关系好，那么余惊鹊也和天海英助关系不错的话，这就算是一种投其所好。 比姚冰的选择强多了，选了青木智博，也不看看蔡望津和青木智博的关系好不好。 余惊鹊不会傻到说自己要和日本人划清界限，他现在的身份就不可能划清界限，但是要和什么样的日本人接触，是需要选择的。 来一个日本人，你就屁颠屁颠迎上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投其所好，投其所好。 你让余惊鹊给蔡望津送礼，你说不知道送什么？ 你又不是傻子，怎么能不知道送什么，实在不知道送钱行不行？ 可是没钱啊。 就余惊鹊手里这点钱，还是蔡望津给的，人家能看上你送的吗？ 一直说找个机会挣钱，可是根本就找不到这种机会，余惊鹊只能另辟蹊径，在其他的方面投其所好。 余惊鹊的工作，可不仅仅只是完成任务，这些都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际关系就能起到作用。 比如秦晋。 她的交际范围很广，这一次救助美国记者，已经快要成功。 而且秦晋是明着救的。 美国记者也有美国朋友在冰城，知道这个美国记者被抓了之后，自然是要求日本人放人。 可是日本人没有答应，美国记者的美国朋友，就开始找寻关系，找到了秦晋这里。 美国人认为秦晋和日本军方的人认识，想要秦晋帮忙周旋，秦晋自然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和日本军方的人说这件事情。 那么这一切就很合理，就算是秦晋想要捞人，大家也只会以为秦晋是帮自己的美国朋友。 最开始不动用秦晋，那是担心秦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青木智博离开之后，秦晋就可以行动起来了。 从这件事情上面看，人际关系非常重要，特工甚至是都需要学习和人打交道。 思绪跑的有点远，将想法拉回来，和天海英助吃饭算是客尽主欢。 天海英助是学校的人，虽然和军方还有政府都挂钩，却又不是那么的紧密。 这样的情况下，天海英助交朋友也不会考虑太多，他觉得余惊鹊顺眼，自然是有好感，再加上余惊鹊这一次找到萧相这个隐形的炸弹，算是帮了天海英助的大忙，自然会更加亲密。 喝了几杯清酒，天海英助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警察学校乱糟糟的，每天反满抗日分子都想要塞人进来，然后通过警察学校，进入各个警署，甚至是警察厅。”天海英助絮絮叨叨的说道。 “每年的审核不是很严格吗？”余惊鹊知道警察学校的审核很严格。 “严格是严格，但是挡不住那些清清白白的人，怎么就被反满抗日分子给蛊惑了。”天海英助显然不明白这一点。 但是余惊鹊明白，因为他们有一颗爱国之心。 没有和天海英助更多的讨论这些事情，吃饱喝足之后，就将天海英助送了回去。 天海英助让余惊鹊有空了就来学校玩，他反正在学校闲的没事，不过余惊鹊就是听听，特务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回家的路上，余惊鹊收到了秦晋的消息，意料之中。 前几日秦晋找余惊鹊见面，就是为了说桥本健次的事情，不过因为萧相的事情更加紧急，余惊鹊就让秦晋另行通知自己，当时的意思是说让秦晋将消息直接给自己就行，不需要见面。 今天和天海英助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很想要问一问桥本健次的事情，不过经历的事情越多，就会越发的小心。 余惊鹊不敢问，担心天海英助会有所察觉，萧相的事情之后，天海英助的精神一定会紧绷，余惊鹊不想自投罗网。 强忍着一个字没有问，余惊鹊认为这就是自己的进步。 为了得到消息，他们需要旁敲侧击，需要试探，可是你也要分场合。 有些人，有些场合可以试探，但是有些人和有些场合是不行的。 分不清楚这些，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晋没有给消息，依然是要求见面，这让余惊鹊有些不喜。 多次见面带来的坏处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这一次没有办法，余惊鹊只能前去，打算聊一聊这件事情。 今天和上一次一样，同样是在房子周围绕来绕去，余惊鹊不怕麻烦，他只怕危险。 再麻烦都不怕，只要没有危险。 敲门，秦晋开门。 两人坐下之后，秦晋到没有继续笑话余惊鹊谨慎小心，这是优点，不是缺点。 坐下之后，余惊鹊看到烟灰缸里面是干净的，看来自己上一次抽烟留下来的痕迹，秦晋已经清理过了。 秦晋的专业性不需要怀疑，不过余惊鹊还是要说她的问题。 “我认为我们的见面有些太过频繁。”余惊鹊率先开口。 如果秦晋没有危险，那么见面没有问题，单单秦晋的身份，就是对他们的巨大保护。 可是现在你不能确定秦晋有没有危险？ 秦晋认同余惊鹊的话，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同样在担心，所以会清理干净尾巴才会见你。” “如果你刻意甩掉一些人，你不担心日本人怀疑你吗？”余惊鹊觉得如果秦晋刻意甩掉了日本人安排的人，不会让日本人怀疑吗？ “我是谁？” “我是冰城的大明星，想要跟踪我，一睹真容，一亲芳泽，或者捞点钱财好处的人多了，我小心一点有错吗？”秦晋反问。 冰城的历史上确实发生过明星被绑架，索要钱财的事件，秦晋这样的明显，在冰城小心一点倒是说得通。 看到秦晋能自圆其说，余惊鹊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秦晋的专业性只会比他好，不会比他差，他能想到的，秦晋一定能想到，再说也没有意义。 “我只是提醒一句，我不想被你连累。”余惊鹊实话实话。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秦晋笑着说道。 笑起来是美，不过余惊鹊无心欣赏，直接说道：“你找我如果还是为了桥本健次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聊点别的。” 桥本健次余惊鹊有办法吗？ 不可能有办法的。 他虽然和桥本健次认识，却也仅仅只是认识罢了，如果余惊鹊是桥本健次的助理，或许可以想点办法，现在两人基本上没有交际。 今天天海英助请客吃饭，桥本健次都不愿意来，就能看得出来桥本健次的态度。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秦晋之所以这一次没有按照约定，将任务通过香烟传递给余惊鹊，而是要见面，就是秦晋料到了余惊鹊会拒绝。 第六百零八章 提供一个思路 其实大家的性格都彼此熟悉。 面对余惊鹊，秦晋自认为还是了解的。 她知道自己给余惊鹊消息，让余惊鹊对桥本健次下手，余惊鹊一定会推辞。 其实怪不得余惊鹊推辞，而是余惊鹊根本就接触不到桥本健次，很是麻烦。 但是这个任务，军统谋划很久，萧相这个点也暴露了，等于说是损失不少。 在桥本健次离开冰城的路上行动，是比较好的选择，可是却失败了。 因为桥本健次当时带的人不少，加上车上铁路警署的警员，军统的谋划落空。 可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一次失败之后必须要继续行动才行。 这一次秦晋找上了余惊鹊，她知道余惊鹊在桥本健次这里学习过，而且听说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还不错。 再加上这一次的案子是余惊鹊帮着破的，秦晋认为余惊鹊找机会和桥本健次接触一下，是有可能的。 看到秦晋期待的看着自己，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明白，我去接触桥本健次，这些都没有问题，我有足够多的借口，甚至是利用请教问题这样的借口。” “可是如果最后桥本健次这里出事，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秦晋自然知道怎么回答，那就是余惊鹊的嫌疑最大。 “这一次的任务，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秦晋也知道危险，却没有太好的选择。 余惊鹊心里权衡了很久，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想白白送死。 “难度太大了。”余惊鹊只能这样说。 先不说拿得到拿不到，就算是拿到了，一样会有危险。 “我知道了，我会让组织另想办法的。”秦晋不是不理解余惊鹊的难处，她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好像眼神里面已经布满了泪水一样。 看到这样的秦晋，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我只能答应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一试。” 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立马收起来自己可怜兮兮，肝肠寸断的样子，点头说道：“好。” 秦晋前后转变这么快，余惊鹊愣了愣神，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今天找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 余惊鹊算是看明白了，秦晋今天找自己，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自己拼命去完成任务，只是让自己在能力范围之内尝试一下。 秦晋笑嘻嘻的说道：“当然了，不然你要是真的出事了，心里记恨我，将我供出来，我难道吃多了撑的？” 女人啊，余惊鹊感叹了一句。 “这一次的任务谢谢你。”秦晋突然说道。 她是谢余惊鹊救了萧相。 余惊鹊摇头说道：“这个谢谢我不能要，萧相是自己有手段。” 余惊鹊不想要这个谢谢，舒澜的事情余惊鹊希望时间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对于余惊鹊的态度，秦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你这里的把握也不大，看来还需要有其他的行动。” 秦晋虽然让余惊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行动，但是就目前来看，秦晋认为和自己预想的有些差距，她觉得不能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要双管齐下才好。 对于秦晋有这样的觉悟，余惊鹊是举双手赞成的。 看到余惊鹊的脸色，秦晋就知道他想什么，说道：“你不要想着偷懒。” 秦晋已经告诉余惊鹊，桥本健次手里有一套公式，是日军电台密码加密的依据。 桥本健次上一次就是打算带着这个东西，去新京找专家开会，再完善一下。 虽然这个公式并不是日军用的密码，但是日军用的密码也是根据这个公式演变加密出来的，得到这个公式，也是很有用的。 不然秦晋也不会这么认真。 面对秦晋的话，余惊鹊思来想去说道：“我能提供一个思路。” “怎么着，你也想要变成坐在幕后，运筹帷幄的人了？”秦晋带着笑意说道。 “你不要笑话我好不好，我怎么就不能运筹帷幄了。”余惊鹊不乐意了，自己看起来很傻吗？ “说来听听。”秦晋说道。 余惊鹊将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一些消息，整理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桥本健次是搞电讯之类的工作，冰城二中的校长浅草秀一同样是做这方面工作的。”余惊鹊的话，秦晋听的似懂非懂。 “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是朋友，而且关系很好。”这个消息也是调查萧相案子的时候调查到的，不过没有声张，这种东西你难道还要拿出去炫耀，说你知道的多吗？ “浅草秀一恐怕更难下手吧？”秦晋觉得余惊鹊这脑子不是越绕越远了。 余惊鹊神神秘秘的说道：“浅草秀一自然是难以下手，可是雨宫清子就不一定了啊。” “雨宫清子？”秦晋看来对冰城二中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雨宫清子是浅草秀一的亲戚。”余惊鹊说道。 “你怎么知道？”秦晋皱着眉头问道。 “前一段时间不是抓捕地下党吗，跑去了一个福利院，福利院院长将雨宫清子给叫了过去，当时雨宫清子就说她叔叔是浅草秀一。” “不过你也知道，特务科的人什么德行，雨宫清子根本就拦不住，福利院院长死了。”余惊鹊从这里将自己知道雨宫清子和浅草秀一有关系，解释明白。 这个解释绝对站得住脚，特务科的很多人都知道，不信就去问啊。 看到秦晋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雨宫清子拦不住特务科，但是她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很好，如果雨宫清子出手的话，拿到桥本健次手里的加密公式，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余惊鹊说到这里，秦晋终于开口说道：“日本人？” “雨宫清子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她是愿意帮助……”余惊鹊大概说了一下雨宫清子的事情，她帮助福利院的孩子余惊鹊是看到了。 而且最后雨宫清子敢一个人过来阻拦特务科，还说出来自己叔叔是浅草秀一，虽然没有作用，不过还是能看到雨宫清子的一些内心世界。 “你认为她可以被策反？”秦晋问道。 “能不能被策反，就要看你们派去策反的人有没有本事。”余惊鹊觉得雨宫清子大概率有可能会被策反，但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秦晋突然笑着说道：“你心里不耻萧相用舒澜顶罪，你现在策反雨宫清子，如果她出事，你心理不会内疚吗？” 余惊鹊很干脆利落的说道：“当然会内疚，但也仅仅只是内疚，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日本人残害了我们多少中国人，雨宫清子的手上没有鲜血，她的家族手上还没有吗？” “这是她应该做的，赎罪也好，幡然醒悟也罢，我内疚却不会后悔，我愿意为此承受心灵上的拷问。” “再者说了，她叔叔是浅草秀一，就算是被遣返回日本，也死不了的。” 这一刻的余惊鹊，让秦晋低头笑了笑，这才是余惊鹊。他的善良，永远不会留在一个敌人身上，哪怕这个敌人看起来是好人。 余惊鹊心里会内疚，不过他能接受这样的内疚，就如最早的时候，雨宫清子去福利院，余惊鹊就不开心，因为雨宫清子会让年幼的孩子认为日本人是好人。 而且余惊鹊也考虑的很全面，雨宫清子死不了，有浅草秀一在，桥本健次不会送雨宫清子去死的。 第六百零九章 也运筹帷幄一次 有矛盾，有底线，有坚持。 不表示就是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余惊鹊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非常快做决定。 很多时候，余惊鹊所遇到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多做考虑。 对于雨宫清子这件事情，余惊鹊认为可以做，便说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人选好呢？”秦晋问道。 “我肯定不行。”余惊鹊说道。 “我知道。”秦晋当然不会打算让余惊鹊去策反雨宫清子。 因为策反，就存在有策反失败的可能性，假如策反失败了呢？ 那么前去策反的人就会遇到危险，这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所以余惊鹊不能去，要让一个在冰城不起眼，而且可以随时撤离冰城的人去策反雨宫清子。 这个人选自然是要秦晋自己来安排。 “你给点提示？”秦晋认为余惊鹊和雨宫清子更加熟悉，说不定可以按照雨宫清子的喜好，给出来一点提示。 提示？ 余惊鹊想了想说道：“第一点，我认为人选应该是一个女人。” “我明白。”秦晋明白余惊鹊的意思，雨宫清子是一个女人，如果一个男人去策反的话，首先很难取得雨宫清子的信任，女人的话想对容易一些。 “第二点这个女人的身世最好凄惨一点，或者假装的凄惨一点也可以。”余惊鹊认为这一条更加重要。 雨宫清子帮助福利院的孩子，就说明雨宫清子有爱心，而且心软。 一个女人的身世很凄惨的话，容易打动雨宫清子，甚至是让雨宫清子有同情心。 女人都是感性的，你让雨宫清子充满同情的话，她说不定就会脑子热血答应你的要求呢。 秦晋都仔细的将余惊鹊的话记在脑中，她认为这些很有用，可以少走一些弯路，而且可以增加策反的成功率。 “既然你说她有爱心，更多的是表现在孩子身上，我让这个女人成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你觉得怎么样？”秦晋询问余惊鹊的意见。 “可以。”余惊鹊认为完全可以。 “还有吗？”秦晋问道。 “欲擒故纵，不要去逼雨宫清子，让她自己动摇，只需要感动她就行。”余惊鹊认为这种时候，你不能逼迫雨宫清子。 你用你的悲惨去要挟雨宫清子，道德绑架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反而你要有一种牺牲的精神，让雨宫清子不得不帮助你。 秦晋皱了皱眉头，她打算下猛药，可是看余惊鹊的意思，要徐徐图之。 看到秦晋的眼神，余惊鹊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说道：“萧相跑了，没有被抓住，所以桥本健次短时内不会离开冰城去新京开会，时间是足够的。” “好，听你的。”秦晋点了点头。 说完自己想说的，余惊鹊有点嘚瑟的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算是运筹帷幄吗？” “得了吧，说你胖你还喘，差得远。”秦晋毫不留情的说道。 余惊鹊不乐意，对秦晋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差得远。” “年纪就差得远。”秦晋说道。 “怎么能用年纪论英雄，你肤浅。”余惊鹊觉得秦晋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一次调查桥本健次的事情，让余惊鹊调查到了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有交情，那么自然也就查到了和雨宫清子有交情。 因为在桥本健次遇袭之后，雨宫清子可是带着礼物去看望了，这件事情余惊鹊从其他警员那里知道。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计划，利用雨宫清子。 利用！ 确实是利用，余惊鹊也不给自己脸上贴金。 立牌坊这种事情，余惊鹊觉得没意义，他以后能不能见光还是一回事，现在就开始着急立牌坊，有劲吗？ 福利院的事情秦晋也听说了，秦晋的人际关系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到，只是特务科的警员没有说雨宫清子这件事情，牵扯到日本人，警员自然会注意一点。 可是老院长的死，那些孩子对余惊鹊的恨意，秦晋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秦晋没有和余惊鹊聊这件事情，她也没有开导余惊鹊，因为秦晋所承受的，并不比余惊鹊少，她能随意的告诉任何人吗？ 随便来一个人，就能让秦晋放下吗？ 不能的，秦晋知道自己放不下，自然也知道余惊鹊放不下。 那么又何必去多费口舌。 如果他人三言两语，就能起到作用，这件事情又何故会被放在心间。 “桥本健次的事情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我只能等待你的好消息了。”余惊鹊的这句话，就是摆明了告诉秦晋，这一回我就是摆明了要做一次在幕后运筹帷幄的谋士，行动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 现在的秦晋，没有强求余惊鹊，因为余惊鹊给出来的思路，完全可行。 而且余惊鹊还将雨宫清子的弱点说了出来，这样还切入不进去的话，秦晋觉得那是他们无缘日本人的电报加密公式，只能放弃。 起来拍了拍屁股，余惊鹊说道：“等你好消息呦。” 说完就转身走人，秦晋坐在沙发上，独自笑了笑。 然后站起来去开了瓶红酒，自饮自斟，秦晋喜欢喝酒，尤其喜欢一个人喝酒。 或者在醉生梦死之间，是秦晋最舒服的时刻。 一个特工人员不应该喝酒，更加不应该喝酒，可是秦晋却喜欢上了喝酒。 飞蛾扑火一样的喜欢。 因为不喝，她可能会痛的无法呼吸。 余惊鹊没有和秦晋聊过很深入的东西，秦晋也不会和余惊鹊聊。 就如刚才所说的，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品味，别人的三言两语，只会苍白的可笑。 鲜血的酒，被秦晋咽下，眼神渐渐迷离。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身体升空，灵魂也随之升腾的感觉。 烈焰红唇，喝着腥红的酒，画面带着异样的魔力。 独自品尝，或许品尝的是酒，或许品尝的不过是自己。 余惊鹊看不到这一幕，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不会陪着秦晋喝酒，也不会去试图开导秦晋，更加不会试图走进秦晋。 因为每个人都明白，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你做不到感同身受，你拿什么去理直气壮的要求他人改变。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掏了根烟，指尖的微风好像都带着温度，余惊鹊的心情随之美丽。 夜晚的冰城啊，你是真的黑暗。 烟头的火星，真的只是火星罢了。 PS：感谢飞舞的蛋白质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一十章 座谈 对于军统潜逃人员，搜捕无果之后，日子又和往常一样了。 科里的事情同样是老样子，剑持拓海的到来，大家已经习惯，包括余惊鹊在内。 只是余惊鹊还是和剑持拓海保持着距离，虽然同处在一个办公室之内，也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聊了两句，之后就一直没有太过亲密。 对于余惊鹊的选择，万群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万群是认同的。 剑持拓海的到来，一定有更加深层次的意义，只是余惊鹊现在还看不清罢了。 今天晚上他要去见陈溪桥，没有任务，只是去见一面。 军统方面的事情，抽空是需要汇报的，其实余惊鹊觉得自己完全不用，自己的立场很坚定，但是陈溪桥认为有必要。 晚上余惊鹊一个人过来，木栋梁并没有来，牵扯到太多军统的事情，木栋梁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一桩桩一件件，余惊鹊慢慢汇报，陈溪桥听完之后说道：“雨宫清子这个点用的好。” “嗯。”余惊鹊没有多言语，因为就和秦晋说的一样，用雨宫清子，如果她出了事，你就不内疚吗？ 因为你利用的是她善良的一面，而不是邪恶的一面。 不过陈溪桥认为余惊鹊做得对，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最重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雨宫清子是日本人。 不理会陈溪桥的夸奖，余惊鹊转而问道：“把你放在和萧相同样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知道余惊鹊心里纠结的是什么。 “我会当机立断，将消息汇报给军统之后，在火车出事的当天夜里就离开。”这是陈溪桥的回答。 他不会留下来，妄想可以继续潜伏，而是会走的当机立断，不给天海英助反应过来控制他的时间，同样不去连累舒澜。 “可是你潜伏下来很不容易，你想要继续抗日，你不愿意放弃现在的位置，这个位置可能是牺牲了很多同志换来的。”余惊鹊将条件加多，将难度加大。 面对余惊鹊添加的东西，陈溪桥一点都没有被影响，他笑着说道：“我们在做什么？” “抗日救国。”余惊鹊立马回答。 “为什么要抗日救国？”陈溪桥问道。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余惊鹊觉得陈溪桥这些问题有什么意思。 陈溪桥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战士，是军人，这些百姓在敌占区生活，不是他们的错，应该是我们的错。” “我们要拯救的，就是敌占区的百姓，懂了吗？” 陈溪桥的话，虽然有些片面，可是余惊鹊却笑了。 “以后想不通了，就找我聊聊。”陈溪桥是做心理导师上瘾了。 余惊鹊不屑的说道：“得了吧，我怎么可能想不通，我想的不要太好。” “逞能嘴硬。”陈溪桥说道。 既然已经想通，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余惊鹊问道：“木栋梁你会不会揠苗助长了。” 这个问题，余惊鹊没有和木栋梁聊过，但是现在却需要和陈溪桥讨论一下。 一个绺子来的土匪，现在变成了帮派里面的人，然后还继续向上爬。 这对木栋梁的转变来说，有些太快了，而且也太大，余惊鹊担心木栋梁哪一天会承受不住。 还有就是余惊鹊上一次说的诱惑问题，当木栋梁的地位不同的时候，诱惑也就不同，他能坚持本心吗？ 很多人说可以？ 那是你不知道诱惑究竟有多大。 当你明白诱惑究竟有多大的时候，你很难再说出来可以两个字。 揠苗助长。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看似现在长得欢实，谁知道能长几天。 说不定就是镜花水月。 木栋梁是一颗好苗子，好好培养一定可以独当一面，只是现在会不会太快，是不是在压榨木栋梁的潜力。 余惊鹊需要陈溪桥回答一下，并不是质问陈溪桥，而是想要知道陈溪桥是怎么想的。 “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英雄。” “帮派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年少不轻狂，你混的是什么帮派？” “帮派里面那些稳重的人，那都是年纪大的人，如果你小小年纪，就老派稳重，你让那些人怎么看你？” “他们会觉得你有威胁，因为他们有的稳重你有，可是你有的年轻他们没有，你就成了绊脚石。” “年纪大的人，喜欢这些没有头脑的年轻人，给他们冲锋陷阵，拼死拼活，他们坐在后面动脑子。” “这些不是我告诉木栋梁的，而是他回来告诉我的，这是他观察来的，所以他比我们清楚。” 陈溪桥的一番话，让余惊鹊明白，陈溪桥和自己的担心是一样的，害怕揠苗助长，可是木栋梁却有自己的看法。 余惊鹊问道：“你怎么看？” “顺其自然。”陈溪桥说道。 听着好像是不负责任的话，其实却是最好的办法，木栋梁不适合压着，性格使然。 “多教教他，别死了。”余惊鹊说道。 “我知道。”陈溪桥已经是教给木栋梁很多东西了，而且木栋梁也学习的很认真，倒是面前的余惊鹊，陈溪桥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没有教过什么。 说完木栋梁，余惊鹊忍不住说起来顾晗月。 “你担心顾晗月？”陈溪桥问道。 “她的性格不错，能力不错，就是抱负太大。” “她可以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心里也会想着有更多的作为，你知道的，这很危险。”余惊鹊对顾晗月的性格，早就有所了解。 “她现在确实得到了更多重用，而且她表现的很好，你难道要组织放弃吗？”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无话可说。 是啊，顾晗月有能力为什么不用。 有抱负不是很正常吗？ 组织里面的哪一个人没有抱负？ 危险是危险，可是他们的工作不就是危险吗？ 余惊鹊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他苦笑着说道：“你多告诫告诫她，一定要量力而行，还有组织的任务，你能帮她筛选吗？” “有些任务经过我，我自然可以，但是如果不经过我的话，我也不会知道的。”陈溪桥表示他不可能知道顾晗月每一次的行动任务。 “反正你多注意就行。”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有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关心完木栋梁，关心顾晗月，我看你现在不仅仅是成熟了，你可以在我的位置上坐一坐啊。” 看了一眼陈溪桥，余惊鹊不屑的说道：“你的位子有什么好，能好过我特务科队长的位置吗？”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溪桥笑骂道。 PS：姥爷八十大寿，今天要赶回去老家，所以今天四章一起更新。明天的更新会用手机助手发布，时间可能也会挤在一起，大家见谅，后面还有三章，谢谢大家支持。 第六百一十一章 已经快有了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自然听得明白。 是说自己也有了成为一个联络点，负责人的能力。 只是余惊鹊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兴趣，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是潜伏人员，限制很多。 两人笑骂过之后，陈溪桥突然开口问道：“日子快到了吗？” 日子？ 余惊鹊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他知道陈溪桥问的是什么，文殊的忌日罢了。 快了吗？ 余惊鹊站起来说道：“我不知道。” 这种日子有什么好记的，虽然余惊鹊已经刻在心里，却不愿意去提起。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就离开了，今天和陈溪桥要聊的东西也聊完了，看到余惊鹊的离开，陈溪桥无声的笑了笑。 从陈溪桥这里回去，季攸宁在书房里面学习，余惊鹊也跑去书房之中。 书桌上面放着桥本健次当时赠送的电键。 余惊鹊开始敲打起来，熟能生巧，这种东西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每天的练习是必不可少的，保持你的肌肉记忆。 余惊鹊没有密码，所以只能用电报局的明码练习。 自从有了电键之后，每天余惊鹊除了身体锻炼之外还多了一项练习，就是电键的练习。 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余惊鹊敲打电键的速度开始提升，可是桥本健次说的对，余惊鹊突出的是一个稳字。 可能会比其他的人慢，但是正确率一定比其他的人高。 练习之后的电键就随意的放在桌面上，余惊鹊从书房之内走了出去。 季攸宁这会已经忙完出来了，坐在沙发上。 “吃饭吧。”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回来，不过看到余惊鹊在书房不好打搅。 “你以后不用等我，你先吃，我回来热热吃就行。”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没事，我一个人吃着也没有意思。”季攸宁笑着说道。 两人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很想打听一下雨宫清子的事情，因为秦晋是找人去策反雨宫清子，已经很多天了。 进展如何，秦晋一直没有给消息，余惊鹊完全不知道。 想要从季攸宁这里打听，又担心太明显，思来想去放弃。 这件事情余惊鹊已经不打算插手，给秦晋出了注意之后就隐居幕后，任务的进展什么的，他也改变不了，提供不了帮助，安静等着算了。 “爹明天回来，去接吗？”季攸宁问道。 余默笙现在得意的不行，上一次生意场吃亏被搬回来，那些朋友都说余默笙有本事，让他在余惊鹊面前好一阵嘚瑟。 好不容易出去，余惊鹊以为自己的耳根子能清净几天，谁知道就要回来了。 余惊鹊说道：“不去。” “晚上我等你接我。”季攸宁好像是没有听到余惊鹊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因为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不敢不去啊。 果然，余惊鹊弱弱的回答了一声：“哦。” 转过天来，忙完特务科的工作，开车去接季攸宁，然后去火车站接余默笙。 你别说，日本人维修铁路的速度非常快，当时因为桥本健次被军统破坏的铁路，其实第二天就修的差不多了。 也不是第一次接余默笙，余惊鹊轻车熟路是轻车熟路，但是心里有些紧张。 担心又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再一次被人征用什么的，再去跳一次江之类的。 好在接到余默笙，离开之后，都没有遇到突发状况，让余惊鹊长舒一口气。 顺顺利利的回到家里，季攸宁去帮着做饭，余惊鹊陪着余默笙。 “这段时间怎么样？”余默笙一副视察工作的样子。 余惊鹊有气无力的回答说道：“老样子，千篇一律。” “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余默笙问道。 听到余默笙的问题，余惊鹊真的是懒得去笑话他。 季攸宁的肚子为什么没有动静你会不知道？ 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同房，余默笙从季攸宁这里能不知道消息？ 你就算是想要表演到细节，这也太…… 余惊鹊知道余默笙的意思，余默笙是老父亲，他的心态必须是着急抱孙子，所以余默笙时不时就要敲打余惊鹊一句。 余默笙是为了自己的表演更加细节，可是余惊鹊有点不厌其烦了，你心里明明都知道，还问来问去的，有意思吗？ 被问的有些烦躁的余惊鹊，现在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打定主意要反击一下。 以前听到余默笙问这个问题，余惊鹊多是很不耐烦的让余默笙不要问，可是这一次却不同。 余默笙说白了就是例行公事的问一句，具体什么情况，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他清清楚楚。 他等着余惊鹊不耐烦的让他不要问，他就借坡下驴不问了。 可是谁知道，今天的余惊鹊，表现的却完全不同。 余惊鹊没有和往常一样，表现的不耐烦，反而是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有些许的娇羞，再加上一点莫名的喜悦，扭捏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的余惊鹊，余默笙反而是愣了一下。 “你病了？”余默笙问道。 “没有爹。”余惊鹊说道。 “那是怎么了？”余默笙问道。 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快有了。” “什么？” “可能快有了。” 什么玩意就可能快有了，这不是说两人已经…… 余默笙看了看余惊鹊，又看了看厨房里面的季攸宁，难道两人真的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了？ “爹你就别管了，过不久就让你抱大孙子。”余惊鹊有点不想再说，好像是很害羞一样。 余默笙还问吗？ 现在真的是一句都问不出来了，他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一步。 季攸宁从厨房里面跑出来让大家吃饭，余默笙看着季攸宁，有些欲言又止。 余惊鹊在一旁心里好笑，问，让你接着问，看你还问不问。 可是谁知道，等到季攸宁转身去厨房里面端菜的时候，余默笙一拍余惊鹊的肩膀大叫一声：“好。” “啊？”这下轮到余惊鹊傻眼了。 “啊什么啊傻小子，会拱大白菜了，不错不错。”余默笙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开怀大笑，反而是看傻了余惊鹊。 不对啊，这个剧情不是这样的，什么地方设计错了吧。 “爹笑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季攸宁出来之后，还不明所以的问道。 余默笙看了看余惊鹊说道：“我是开心惊鹊终于长大了。” 长大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挖了一个坑，给自己埋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乔三爷的野心 对于季攸宁，余默笙满意吗？ 那自然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带着入行，一直走到今天。 那么如果余惊鹊真的和季攸宁能成，余默笙当然是开心看到的，所以余惊鹊刚才的话，可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将自己给埋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余惊鹊只能说老狐狸还是老狐狸。 余默笙当时让季攸宁配合他救余惊鹊的时候，未尝没有存着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现在倒不如说是顺了余默笙的意。 季攸宁什么都不知道，忙活着吃饭，余惊鹊只能低头吃饭。 输了啊。 输给了余默笙，余惊鹊心里难受啊。 不过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异样。 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季攸宁说完就钻进了被窝里，然后背对着余惊鹊，也不说话。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如何还不懂，一定是余默笙问了季攸宁。 也不知道季攸宁是怎么给余默笙说的，余惊鹊又突然乐呵起来了，这一会难受一会开心的，变幻无常。 余默笙的回来没有对余惊鹊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他还是要在特务科努力的工作。 确实要努力，剑持拓海的到来，余惊鹊不努力不行啊。 这段时间负责的任务都很小，算不上什么大任务，连报告都没得写。 何斯谅这里同样是小打小闹，出动的次数不少，收获的次数却不多。 照例跑去找万群，余惊鹊现在时常找万群，一是联络感情，还有就是探探口风，看看万群对剑持拓海的态度会不会有所变化。 今天还是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给万群泡了茶，端了一杯给万群说道：“办公室里面多了一个人，挺不自在的。” “怎么，你难道也想要独立的办公室？”万群端着茶杯说道。 “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里面是一个日本人，我这不是放不开吗？”余惊鹊半真半假的说道。 “怕什么，该干嘛干嘛。”万群抿了口茶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觉得这万群对剑持拓海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啊，没有改变。 泡了会茶，余惊鹊就起身离开，时间太长怕万群不喜。 刚回到办公室，和剑持拓海点头示意，李庆喜就跑了进来。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对剑持拓海可是防备的很，居然是跑到余惊鹊面前，弯着腰小声说道：“队长，木栋梁那小子要见面。” “干嘛？”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李庆喜有些委屈的说道，以前木栋梁还对李庆喜客气，现在根本就不和李庆喜多言语。 所以余惊鹊问的话，李庆喜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 “行了，我知道了。”余惊鹊让李庆喜下去，他会自己和木栋梁见面的。 下班之后，余惊鹊去见木栋梁。 两人坐下之后，木栋梁笑着说道：“我见过雪狐，他告诉我你担心揠苗助长。” “嗯。”余惊鹊直接承认，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其实不怪雪狐，是我自己的选择。”木栋梁给雪狐解释了一句。 “今天找我干什么？”余惊鹊知道是木栋梁的意思，该告诉木栋梁的话早就告诉了，没有必要一遍一遍的说。 木栋梁说道：“乔三爷好像和城外的绺子有来往。” 绺子？ 盘山鹰绺子那一次的事情之后，城外的绺子是消停过一段时间的，但是这年头无家可归的人很多，这绺子慢慢又有人了。 而且当时军营里面跑了一部分人，这群人在冰城混不下去，就跑出城去接着做绺子去了，规模没有以前盘山鹰在的时候大，只能算是乌合之众。 “乔三爷不是转型了吗，怎么还和城外的绺子有联系？”城里的帮派，是瞧不起城外的绺子的。 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城外的绺子同样瞧不起城里的帮派，觉得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如真刀真枪的来一场。 木栋梁低声说道：“听小道消息说城外现在的绺子里面，有一股绺子就是乔三爷悄悄扶持起来的。”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抬头说道：“这乔三爷的野心有点大啊。” 奉天绺子惹怒了日本人，造成了周围绺子被打击，盘山鹰更是直接被灭了，这就是一次城外绺子洗牌的机会。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现在绺子冒出来，乔三爷居然是偷偷摸摸插了一手，这是打算将冰城外面的绺子也给占了啊。 要是乔三爷内外开花，那么以后这乔三爷可就不好惹了。 城里的货要出去，乔三爷直接通知外面的绺子抢，抢了之后再放消息出去，乔三爷面子大，能将货物给要回来。 那么城里的人就要找乔三爷，到时候乔三爷要点好处，还要给城外绺子一点好处，我就将你的货给你要回来。 乔三爷心不狠，不要货，就是要点好处。 和货物比起来，可是便宜多了，大家都会同意的，还会感谢乔三爷。 可是谁知道，这就是乔三爷的自导自演呢。 洗白转型。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乔三爷就算是成立了公司，骨子里面还是喜欢这种无本买卖，来钱快，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到时候谁能治得了乔三爷？ 有权有势的生意人，乔三爷不找你们的麻烦，还给你们行方便。 找的就是那些小生意人，到时候还要感恩戴德乔三爷给你找回来货物，你就算是知道了乔三爷的真面目，你有证据吗？ 而且不仅仅是只有这一点好处，好处多得是。 城外绺子洗牌的功夫，乔三爷这一手是真的不错，城外现在都是小规模的绺子，不成气候。 乔三爷扶持一伙人，给枪给钱，用不了多久，外面就是他们做老大，这一点想来不会有意外。 不得不说，乔三爷挺聪明的，看起来是歪门邪道，但是他不就是帮派出身的，你还指望他能有多正派。 “没看出来，这乔三爷的野心，挺大的，居然不满足冰城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以前城外有绺子，乔三爷插手不上，这一次算是赶上了，他动心思也正常。” “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不能确定。”木栋梁说道。 这件事情肯定就确定不了，乔三爷也不会给人确定的机会，不然岂不是被人抓到了证据。 空穴不来风，而且这个机会确实好，哪怕是乔三爷以前没有动，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都要行动起来。 第六百一十三章 添点乱 城内帮派，城外绺子。 如果背后都是一个人说了算，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势力有多大了。 这件事情运作的好，乔三爷在冰城地位是水涨船高，就算是日本人知道了，日本人也不会对付乔三爷。 因为乔三爷可以帮着日本人，整合冰城的地下势力，和城外的绺子，让他们不要惹事情非，给日本人找麻烦。 木栋梁今天见余惊鹊，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就是想要看看余惊鹊的想法。 想法？ 余惊鹊能有什么想法，这件事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乔三爷不会停手，余惊鹊也没有资格让乔三爷停手。 拦是拦不住了，就看能不能制造点麻烦，让乔三爷不能这么顺利的成功。 “给城外放点消息，说有一伙人是乔三爷的人。”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是让木栋梁转告给陈溪桥，让组织来完成这个消息的散布。 城外的人如果不知道乔三爷的野心，可能很快就会被乔三爷各个击破，如果他们能收到消息的话，弄不好可以合作抵抗一下。 能给乔三爷带来一点麻烦，给乔三爷的计划带来一些阻力，也是不错的。 “恐怕很难。”木栋梁说道。 以前盘山鹰的绺子还在的时候，木栋梁觉得乔三爷的手伸不出去，虽然乔三爷在冰城有权有势，可是这手伸不出去就是真的伸不出去。 不过现在不同，城外的绺子现在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很难形成气候，哪怕是联合都看着弱不禁风。 “聊胜于无，好过目送乔三爷成功，他们能弄点乱子出来就行。”余惊鹊自然知道那些人就算是联合了也不一定是乔三爷的对手，可是多少能有点用。 木栋梁说道：“好。” “你不要被送去城外。”余惊鹊突然有点担心起来。 木栋梁在帮派里面，就是靠着身手好上位的，现在乔三爷要去城外开疆扩土，如果看上木栋梁身手好，让木栋梁带着人出去，那么陈溪桥对木栋梁这么长时间的培养，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关于余惊鹊的担心，木栋梁笑着说道：“你放心，我现在应该是不可能出去的。” 也是，木栋梁是乔三爷的人，而且有辨识度，很多人都已经是认识了。 这个时候让木栋梁出去，城外的人不是也知道了，乔三爷可不想弄的这么大张旗鼓，木栋梁看来留在冰城的可能性更大。 “在冰城也多小心。”余惊鹊说道。 和木栋梁聊了聊之后余惊鹊就离开，木栋梁会和陈溪桥商量具体的事情。 第二天余惊鹊就跑去万群办公室，开始汇报这件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现在在小范围里面流传，但是等到陈溪桥安排人在城外散布谣言之后，一定会传到万群的耳朵里面。 等到那个时候让万群知道，不如现在余惊鹊告诉万群，还能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 万群听完余惊鹊的话，自然明白乔三爷想要干什么。 “消息可靠吗？”万群问道。 “是从乔三爷的公司里面传出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万群心里也是更多的倾向是真的。 “乔三爷这个人，野心还真的是不小。”万群和余惊鹊的看法是一样的。 “股长，我们也只能看着，插手是插手不进去了。”余惊鹊苦笑了一声说道。 这件事情没有办法插手，而且也不在他们特务科的范围之内。 “随他们去吧，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不过你这个帮派里面的暗探，挺有用啊。”万群更加关心的是余惊鹊在帮派里面的暗探。 余惊鹊得意的说道：“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他表现的是不错。” “这种暗探不可多得。”万群有了解过余惊鹊的暗探，不过当时了解的时候，木栋梁只是帮派里面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万群认为余惊鹊找一个这样的暗探，用处不大。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这种消息这么快就可以得到，由此就可以看出来。 “有点本事，在帮派里面刚好被人看中。”余惊鹊笑着说道。 “那会不会不服管教啊？”万群问道。 听到万群这样问，余惊鹊心里冷笑，他知道自己当时和木栋梁，一起在李庆喜面前演的戏，终于有用了。 “中间有过不服管教的时候，想要脱离科里，还想要平起平坐。”余惊鹊语气里面带着不屑。 稍后余惊鹊解释了一下怎么解决的，这件事情万群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李庆喜，余惊鹊不怕。 而且余惊鹊知道万群一定回去问，因为余惊鹊在刚才的话里面，将李庆喜也说了出来，万群的小心谨慎会让他去确认的。 “这种威逼利诱来的人，用着还是要小心一点，什么时候反水，第一个就是咬你一口。” “而且他的地位越高，之后被帮派的人发现，对你也不利。”万群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木栋梁是小喽啰的时候，帮派里面的人可能就算是知道木栋梁是余惊鹊的人，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可是当木栋梁的地位高了，就会记恨木栋梁，当木栋梁的地位更高的时候，会连余惊鹊一起记恨上。 觉得余惊鹊不懂规矩，这种位置上的人也敢用，不将乔三爷放在眼里。 万群的提醒余惊鹊不放在心上，冷笑着说道：“反正关系着他的前途，他如果不想要前途，大可以反过来咬我一口。” “这种人，穷怕了，现在有了好日子，怎么可能放弃。” 万群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掌控一个人，知道他的弱点，拿住他的把柄，余惊鹊现在就是这样做的，没有毛病。 和万群汇报完这件事情之后的几天，城外也有消息传回来，说城外很多小规模的绺子已经开始联合对付乔三爷的人了。 这个消息对乔三爷算是一个麻烦，可是乔三爷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认为这群乌合之众可以和他抗衡。 只是游戏的难度增加了罢了，他还玩的起。 万群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没有理会，因为余惊鹊早就告诉他了，他心知肚明。 从而也反应出来，余惊鹊的暗探，是很有用的，万群心里微微点头，更加看重余惊鹊。 这个消息传回来，大家自然会讨论，乔三爷自然是澄清，说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到底有没有，就要看大家心里怎么想了，反正乔三爷的话，没人信。 第六百一十四章 邀请做客 城外绺子的消息，是冰城里面很多人的饭后谈资，你真的说在乎吗，也只有那些生意人在乎。 余默笙起码已经是在家里面骂了好几天了。 说以前是盘山鹰，现在盘山鹰没有了，换成了乔三爷。 余默笙自然能想明白，乔三爷为什么想要城外的绺子。 骂归骂，可是还是带着礼物，屁颠屁颠的找着人给乔三爷送礼。 现在你不搞好关系，等到真的遇到问题了，才去庙里求神，那不是太慢了。 所以余默笙一边在家里破口大骂，一边跑着找门路送礼，想要搭上关系，以后能方便一点。 余惊鹊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这就是生意人啊。 不管余默笙这边什么情况，余惊鹊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前几天的一个抓捕任务，又是很危险，里面的反满抗日分子居然是准备了炸弹，直接引爆。 眼疾手快的余惊鹊，飞快跑了出来，李庆喜这小子跑的也快，不过还被炸死了三个警员，伤了两个，而且是重伤。 这件事情科里还开会讨论过，因为炸弹这种东西，现在管制是管制，可是想要搞到的人，还是能搞到。 很多人甚至是都会自己炒炸药，而且开矿也丢过炸药，总之你不知道谁手里有谁手里没有。 抓人的时候总不能不冲进去，不冲进去人跑了怎么办？ 开会讨论的结果是什么？ 队长不要冲了。 是的，这就是开会讨论的结果，队长不要带头冲，让下面的人先冲。 不过这消息下面的警员不知道，不然心里岂不是要骂娘，你们上面人的命是命，我们下面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只不过确实谈不上公平，而且余惊鹊也不可能再冲了，不然死在反满抗日战士手里，死在自己人手里，亏不亏得慌。 抚恤了一下遇难者家属，李庆喜觉得自己不如去开棺材铺，或不定都发财了，这一年到头来，光是送抚恤金，李庆喜觉得自己都送了多少次了。 只不过今天显得有点不平常，那是因为余惊鹊今天接到一个电话，是桥本健次打来的。 桥本健次想要余惊鹊去家里坐一坐。 余惊鹊自然不好拒绝，只是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有些迷茫。 这桥本健次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桥本健次是不可能叫余惊鹊去家里坐坐的，上一次天海英助请客吃饭，让桥本健次出来，他都拒绝了。 那么现在让去家里做客，出自什么原因？ 你难道要说，桥本健次是为了感谢上一次的事情。 不可能啊，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再感谢，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在电话里面，余惊鹊没有问的太清楚，桥本健次也没有要说明白的意思。 他只是说让余惊鹊去，语气也是不容拒绝的样子。 做老师的时间长了，说话都带着不容反驳的感觉，余惊鹊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晚上交代李庆喜有事情给自己电话，余惊鹊就下班离开。 李庆喜这几天都不去找女人了，上一次炸弹的事情，给李庆喜吓的不轻，还好是余惊鹊喊了他一句，不然李庆喜可能就没有机会给家属送抚恤金了。 弄的李庆喜更加信任余惊鹊，不过后怕是免不了的。 余惊鹊还笑话李庆喜，既然大难不死，那是必有后福，该玩乐就玩乐。 面对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只能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李庆喜觉得先休息几天，过几天再说。 余惊鹊走在夜晚冰城的街道上，有点纠结。 说起来不是第一次去桥本健次家，当时桥本健次遇险，余惊鹊就去过一次。 但是那一次是公事，那么这一次上门要不要买点礼物？ 思来想去，余惊鹊打算买点，礼多人不怪。 大包小包买了礼物，都不贵，就是看着多。 来到桥本健次这里，周围还有几个站岗的，看来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给予桥本健次了一些保护。 “来就来了，还带着礼物。”永远都是熟悉的开场白。 余惊鹊将礼物放下之后，有点拘谨的说道：“第一次来，应该的。” 就在余惊鹊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了桥本健次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雨宫清子。 雨宫清子看到余惊鹊巴结桥本健次的样子，眼神里面闪过一丝不屑，而且丝毫不加以掩饰，余惊鹊看的明明白白。 其实不奇怪，上一次福利院的事情之后，雨宫清子对余惊鹊的感官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雨宫清子眼神里面的鄙视，余惊鹊视而不见，这点脸皮余惊鹊还是有的。 但是奇怪为什么今天雨宫清子会在这里。 就在余惊鹊疑惑的时候，桥本健次笑着说道：“清子我就不介绍了，你们认识，今天她非要叫你过来，说想要你尝一尝她的日本料理。” 奇怪。 余惊鹊就说桥本健次不可能叫自己过来，看来是雨宫清子让桥本健次叫自己过来的，而且听桥本健次的意思，这雨宫清子怕不是说和自己的关系很好啊。 可是雨宫清子的脸上，那鄙视的表情，显而易见，你告诉余惊鹊这是关系好？ 还日本料理？ 虽然心里有疑惑，余惊鹊却没有表达出来，微笑着说道：“清子小姐的料理，不可多得，我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那是自然，清子的料理……”桥本健次对雨宫清子的料理很推崇，看起来是很喜欢。 面对桥本健次的时候，雨宫清子的表情立马就不一样了，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道：“你们先坐，我马上就做好。” “请吧。”桥本健次对余惊鹊说道。 “您请。”余惊鹊的态度很恭敬，但是在雨宫清子看来，那就是贪生怕死，巴结别人。 和桥本健次聊天，余惊鹊还是心里疑惑，这雨宫清子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会是想要将自己给毒死吧。 想到毒死，余惊鹊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桥本健次对余惊鹊问道。 “没事。”余惊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可是余惊鹊觉得应该不会吧，在桥本健次这里将自己毒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看着桥本健次的样子，难道这货是雨宫清子的同党，合作要毒死自己？ 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的想象力，可能有些好。 也怪不着余惊鹊，谁让雨宫清子做的事情这么反常，余惊鹊怎么可能不小心防备一下。 第六百一十五章 有点狠 聊天聊的心不在焉，怪不到余惊鹊头上，谁知道雨宫清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种时候，不打起精神，说定就阴沟翻船了。 要是被雨宫清子这样的女人给阴了，余惊鹊觉得自己也就算不上合格的地下工作者。 从现在开始，余惊鹊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需要去考虑的地方，甚至是桥本健次说的每一个字，余惊鹊都在思考。 最重要的是雨宫清子到底有没有被军统的人策反？ 如果被策反的话，雨宫清子拿到了军统想要的东西没？ 雨宫清子如果是想要创造机会，余惊鹊觉得她一定不会找自己来，因为自己来岂不是会让雨宫清子更加不方便。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这种的思考之中，雨宫清子的料理已经做好了，让余惊鹊和桥本健次吃饭。 吃饭？ 虽然觉得雨宫清子不敢放毒，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也不敢真的就吃进嘴里，然后咽下去。 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料理，余惊鹊趁着雨宫清子去端饭的时候，和桥本健次的料理换了一下。 桥本健次去洗手间了，余惊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可以和雨宫清子的换，但是余惊鹊又担心雨宫清子会猜到自己要换，那么自己不是中计。 所以和桥本健次的换，因为雨宫清子不敢拿桥本健次来冒险，不然桥本健次吃了她做的料理有问题，她跑得掉吗？ 换好了之后，吃饭的时候，余惊鹊还是等到桥本健次和雨宫清子先吃之后，才开始动筷子。 但是吃得很慢，而且很小口很小口的吃，发现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看来雨宫清子也不是没有理智的人。 吃饭的时候，雨宫清子和桥本健次聊的很开心，余惊鹊只是偶尔插句话。 好像余惊鹊担心的所有问题，都没有发生一样。吃过饭之后，雨宫清子开始收拾，而且还拉走了桥本健次，余惊鹊变成了一个人待着。 这让余惊鹊有些坐立不安，不过还是保持了冷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再之后雨宫清子和桥本健次就出来了，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准备离开。 雨宫清子要和余惊鹊一起离开，她穿外套的时候，顺便将余惊鹊的外套给了余惊鹊。 顺手穿上外套，两人出门，桥本健次将他们送到门口。 等到桥本健次回去，雨宫清子脸上再也没有笑意，一脸冷漠的看着余惊鹊说道：“我没有将上一次的事情告诉季攸宁，是不希望季攸宁伤心，你根本就配不上季攸宁，她应该离开你。” “她离开不离开我，你说了不算。”余惊鹊也不给雨宫清子好脸色看。 明明就是你们日本人来侵略，现在弄的好像你们是好人，我成了坏人一样。 雨宫清子没有反驳余惊鹊的话，只是冷笑了一下，直接离开。 这样的雨宫清子让余惊鹊更加觉得可疑，明明就鄙视自己，不喜欢自己，今天叫自己过来干什么。 边走余惊鹊边脱外套，将外套拿下来，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 在外套的口袋里面，余惊鹊居然发现了一张纸条，打开纸条，是抄录的一堆公式。 一堆公式？ 看到这一堆公式，余惊鹊直接傻眼了，雨宫清子这么好吗，居然将秦晋想要的公式交给自己。 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雨宫清子的语气恨不得想要杀了余惊鹊，难道还愿意给余惊鹊这东西？ 而且雨宫清子居然真的去桥本健次手里偷这个东西，说明军统的策反成功了。 至于你说这个公式是不是真的？ 余惊鹊知道当然是真的，不然雨宫清子不会放在余惊鹊的兜里，因为这娘们是想要陷害余惊鹊啊。 她今天找余惊鹊过来吃饭，然后还让余惊鹊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之后如果桥本健次的公式失窃，一定是有人偷走了。 那么就会调查余惊鹊，如果在余惊鹊身上发现这个公式，余惊鹊跳进松花江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名。 最毒妇人心。 福利院的事情，让雨宫清子对余惊鹊恨之入骨，这一次有机会雨宫清子居然是想要余惊鹊帮她背黑锅。 她偷公式，余惊鹊顶罪，然后余惊鹊被日本人弄死，皆大欢喜？ 驱虎吞狼，雨宫清子居然还学会兵法了。 余惊鹊就觉得今天浑身不自在，没有想到雨宫清子在这里等着自己。 将纸条扔掉，让日本人来搜查的时候，自己死不承认？ 这个办法可行吗？ 完全不可行啊，因为余惊鹊的外套衣服，少了一个扣子。 余惊鹊根本就不用想，也知道扣子是放在了桥本健次家里，而且一定在公式所在的地方。 到时候就算是日本人在余惊鹊身上没有找到公式，但是在桥本健次家里找到扣子，再找到余惊鹊今天穿的衣服，还不是黄泥抹在裤裆上，不是也是了。 余惊鹊天天和人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没有想到今天被一个日本小娘们给算计了。 这局怎么破？ 衣服销毁，纸条销毁。 这是最笨的办法，被日本人找到任何一条，连查都不用查，余惊鹊第一个死。 难怪雨宫清子说季攸宁应该离开自己。 自己要是死了，季攸宁可不就离开自己了吗。 可是余惊鹊不能死，他知道自己死了，季攸宁一定会伤心，他可不想季攸宁伤心。 余惊鹊算计了雨宫清子一道，让秦晋找雨宫清子来窃取桥本健次这里的公式，谁知道被雨宫清子给举一反三了。 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扭头看了看桥本健次的房子，余惊鹊心里一发狠，觉得雨宫清子够狠的，自己也狠一次。 余惊鹊居然是向着桥本健次家里走去。 他没有将公式备份，雨宫清子一定有备份，会送给军统，可能很早就已经给军统了。 可是余惊鹊没有办法备份给陈溪桥，因为现在时间就是一切，他要让桥本健次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备份，不然这个局，余惊鹊破不了。 咬着牙，余惊鹊让外面站岗的人，去敲门告诉桥本健次，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又回来了，有点没想到，这才出去没有两分钟吧。 不理会桥本健次的疑惑，余惊鹊坐下之后，直接将手里的纸条放在桌子上。 桥本健次打眼一瞧，立马是脸色一变，挥手就想要叫人进来，可是又觉得不对。 离开沙发的屁股重新坐下，安静的看着余惊鹊。 第六百一十六章 彼此威胁 公式放在桌子上。 桥本健次坐在余惊鹊对面，两人相顾无言。 桥本健次没有立马叫人进来，是他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桥本健次问道。 从桥本健次看到纸条之后的反应看来，余惊鹊就知道这东西应该就是真的。 “桥本老师，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不认识。”余惊鹊说道。 他是真的不认识，这些公式不是他能看得懂的。 “不认识？”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说不认识很有可能，因为这牵涉到的学问，他不认为余惊鹊可以有。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里？”桥本健次问道。 “这是桥本老师的东西吗？”余惊鹊询问。 桥本健次有点看不懂余惊鹊的意思，他不好回答。 但是最后桥本健次还是说道：“是的。” “那就还给老师。”余惊鹊将纸条推出去。 就这么算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机密啊，余惊鹊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不给一个解释吗？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今天恐怕很难走出去。”桥本健次现在也没有什么师生情了。 面对桥本健次这样的话，余惊鹊将自己的外套拿出来说道：“我出门之后，在我的套外里面发现的。” 外套？ 余惊鹊今天来，偷偷抄录的吗？ 不会啊，余惊鹊今天来，一直很老实，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中间只有一段时间，桥本健次不和余惊鹊在一起。 但是他记得这段时间，余惊鹊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不可能去抄录自己的东西。 那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余惊鹊的外套里面，这完全就不合理啊。 外套！ 桥本健次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心里不愿意承认。 余惊鹊看着桥本健次说道：“我这件衣服的扣子，可能掉在了您的家里。” 扣子。 余惊鹊今天来到桥本健次家里，外套直接就放在了衣架上，就算是余惊鹊要去偷偷抄录桥本健次的公式，难道还要穿着外套去吗？ 不可能专门再穿一次衣服，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如果日本人发现余惊鹊身上的东西，或者是到时候发现桥本健次家里的扣子，那个时候没有人会考虑是不是陷害之类的，宁杀错不放过。 现如今是余惊鹊主动坐在这里，坐在桥本健次面前，将东西送了回来，桥本健次才会有心情去思考这些问题。 陷害。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余惊鹊，今天在场只有三个人，余惊鹊是被陷害的人，桥本健次不可能自己来这么一出，那么就剩下一个人了。 雨宫清子。 桥本健次抬头吃惊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桥本老师，福利院的时候，我和雨宫清子有些不愉快，今天她叫我过来，我就觉得奇怪。” “出门之后就发现了兜里的东西，之后发现了扣子丢掉，虽然不知道东西是什么，不过想来一定很重要。”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已经有些明白过来，雨宫清子是想要陷害余惊鹊。 “小孩子的玩闹。”桥本健次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没有时间抄录雨宫清子放在他衣服里面的公式，所以也就不担心这些。 可是余惊鹊却不打算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那不符合余惊鹊特务科的身份。 余惊鹊眯着眼睛说道：“桥本老师可能忽视了一些问题，清子小姐想要为了孩子们报复我，我能理解，清子小姐心地善良。” “可是为什么清子小姐知道用什么可以陷害我，总不可能随便从桥本老师家里抄录一些东西，就能置我于死地吧？” 这样的问题，让桥本健次有些没有办法回答。 家里随便抄录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威胁到余惊鹊，桥本健次自己都好奇，雨宫清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在自己手里，而且知道这些东西能将余惊鹊置于死地的？ “这些东西没什么用，清子可能也不太清楚吧。”桥本健次随意的说道。 但是在桥本健次准备将纸条拿过来的时候，余惊鹊先一步用手盖在纸条上，将纸条抢了回来。 “既然如此，我认为还是交给科里看一看吧，免得桥本老师被连累。”余惊鹊的话，让桥本健次脸色微变。 “我都说了没什么，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还想要干什么？”桥本健次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余惊鹊却没有害怕，而是说道：“我都职责所在。” “你们特务科的人，是想要立功想疯了吗？”桥本健次怒道。 “桥本老师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只是想要维护冰城的治安，和大日本帝国的统治罢了。”余惊鹊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是满洲国的人。”桥本健次现在对余惊鹊可没有什么好语气。 “共存共荣。”余惊鹊也不生气。 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这样子，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东西，想来是很重要的，雨宫清子小姐为什么会知道，需要查一查，总不可能是桥本老师告诉她的吧？” “其次是这个东西，雨宫清子小姐仅仅是用来陷害我，还是已经交给了反满抗日分子，同样需要调查。”余惊鹊不打算轻易放手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交给反满抗日分子？”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是疯了。 “桥本老师，你心里比我清楚，清子小姐今天不单单是想要陷害我，同时是想要我帮忙顶罪，如果背后没有反满抗日分子，她凭什么知道东西在你这里。”余惊鹊有点激动。 雨宫清子想要他的命，想要他死，他表现的激动一点，合乎情理。 看到余惊鹊的激动，桥本健次喘了口气说道：“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有危险，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有危险。” “可是你不能保证东西没有泄露到反满抗日分子手里。”余惊鹊斩钉截铁的说道。 余惊鹊油盐不进，让桥本健次也来了气说道：“雨宫清子想要你死，你就想要让雨宫清子死吗？” “就算是你可以，你想过后面的事情吗？” “雨宫清子的叔叔是冰城二中的浅草秀一，军方也有他们家族的人，包括我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桥本健次，你能迎接接下来的报复吗？” “雨宫清子如果通敌，是应该死，但是也会让你给她陪葬。”桥本健次这些话说的不像是搞学问的，反而是像搞权术的。 听到桥本健次这样说，余惊鹊反而是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第六百一十七章 达成共识 威胁。 桥本健次丢掉了学问人的身份，如同一个泼皮无赖一样，在这里威胁余惊鹊。 那些威胁的分量很重，任何一个都可以要了余惊鹊的命。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雨宫清子的身份被人发现，被人确定，我一样会难逃一死。” “包庇反满抗日分子什么罪名，你不清楚吗？”余惊鹊现在给桥本健次一种，自己进退两难的样子。 “我可以帮你。”桥本健次说道。 “你是想要帮雨宫清子吧。”余惊鹊有点不屑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猜得不错，桥本健次果然舍不得雨宫清子死掉，因为桥本健次是搞学问的，不是军人。 在桥本健次这里，他不会希望看着雨宫清子被当成反满抗日分子弄死。 当时也是猜到这一点，余惊鹊才会给秦晋提供这样的思路，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被雨宫清子绕了回来，绕到了余惊鹊的身上。 “你不要管我帮谁，反正对你会有好处。”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冷着脸说道：“你不如先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桥本健次说道。 “现在我有权利知道。”余惊鹊毫不退步。 “加密公式的最初依据。”桥本健次做出了退步。 “这你告诉我没关系？”余惊鹊气到好笑。 桥本健次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不了解，这些东西虽然重要，可是并不是拿到就可以破解密码，还是要找到加密的方式。” “而且这一次新京开会，就是打算替换掉旧的公式，会有新的加密方式出来。” “可是你要明白，你现在根本就不在新京，你们新的加密方式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这段时间你能保证反满抗日分子不会得到有力的消息吗？”余惊鹊一拍桌子，在桥本健次这个日本人面前，气势也不能弱。 “我今天晚上就动身，去新京，你放心那些反满抗日分子不可能破解的这么快，而且你怎么就认定雨宫清子一定是将东西交给了反满抗日分子？”桥本健次现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雨宫清子不是今天才得到的公式，她前几天就拿到了，然后交给了军统的人，今天不过是来陷害余惊鹊，顺便让余惊鹊帮忙顶罪罢了。 因为日本人很快就会发现，军统可以破解他们的密码，到时候桥本健次就会怀疑到雨宫清子头上，雨宫清子需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可是你也不能保证，雨宫清子没有问题。”余惊鹊说道。 “我会和她的叔叔浅草秀一聊一聊，尽快送雨宫清子回去日本，这样你满意了吧。”桥本健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和余惊鹊聊这些事情。 满意吗？ 当然满意了。 余惊鹊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因为当时余惊鹊和秦晋合作，在学校偷取了资料，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后续。 可是也不能就觉得高枕无忧，如果哪一天日本人突然查起来怎么办？ 只要雨宫清子消失在冰城，回去日本人，那么就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怎么查也查不到余惊鹊头上。 “浅草秀一？” “他会同意吗？”余惊鹊认为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是不一样的。 看似两个人都是搞学问的，但是浅草秀一还有另外的身份，是日本的谍报机构负责人。 桥本健次愿意让雨宫清子活命，浅草秀一可不一定，如果知道雨宫清子通敌，说不定会大义灭亲。 不过桥本健次不知道余惊鹊其实知道浅草秀一的事情，还以为余惊鹊是担心浅草秀一这个人死板。 “我不会告诉他为什么，只是建议他送雨宫清子回去，而且本土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一点你放心，我可以做好。”桥本健次说的很有诚意。 不给余惊鹊说话的机会，桥本健次继续说道：“雨宫清子离开，她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就不再重要，而且我会连夜去新京，这件事情会尽快解决，我也会在去新京的路上造成公式可能丢失的假象，不会连累你的。” 造成丢失的假象，不是不连累余惊鹊，而是不连累雨宫清子。 “你为什么这样做？”余惊鹊皱着眉头，桥本健次为什么这么帮着雨宫清子。 就算是桥本健次是搞学问的人，不是军人，但是这么帮着雨宫清子会不会也有点说不通。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桥本健次没有回避，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她的母亲，是我一辈子忘不了的痛。” 余惊鹊眼睛瞪得老大，没有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出成年旧事，难怪啊。 余惊鹊可不想听他们的情情爱爱，这就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秦晋拿到他们想要公式，雨宫清子被送回日本，一举两得。 至于日本人知道秦晋拿到公式，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是雨宫清子要陷害余惊鹊，今天哪怕是余惊鹊不做任何事情，桥本健次他们还是会知道这东西出了问题。 而且这种东西不可能一直能用，军统的人心里也清楚，不过如果能掌握思路，以后破解密码也会容易一点。 “你如果不同意，雨宫清子死，你也死。”好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桥本健次就这么一句话。 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我只要一口咬定，你备份了公式，特务科也护不住你。”桥本健次说道。 “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余惊鹊低吼说道。 “我知道，可是其他人不知道，你觉得他们会冒险吗？”桥本健次冷笑着说道。 一个学问人，为了一个女人的母亲，能变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是少见。 余惊鹊不在言语，低头说道：“行，你先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我认为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麻烦。” “你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桥本健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余惊鹊今天打算鱼死网破，桥本健次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余惊鹊也不是傻子，干嘛要鱼死网破，难道还真的为了大日本帝国捐躯吗？ “你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以后我还会留在冰城，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寻求我的帮助。”桥本健次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余惊鹊一个好处。 因为桥本健次也担心余惊鹊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桥本健次在冰城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人际关系很广，他的承诺还是有分量的。 白拿一个承诺，余惊鹊觉得不错，如果以后真的遇到麻烦，余惊鹊是一定不会客气的。 不用白不用，你和日本人还客气什么，不给他们找麻烦，给谁找麻烦？ 第六百一十八章 这么吃惊干什么 街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靴子的声音，整齐划一。 脚步声在桥本健次的门外停下，是一队日本人赶了过来，在桥本健次这里站岗的士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赶过来的人，他们是认识的，交谈之后走了进来。 日本兵走进来之后，在房间里面看到了桥本健次，当然了还有坐在这里的余惊鹊。 “怎么了？”桥本健次站起来说道。 日本人看了余惊鹊一眼，有些奇怪余惊鹊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不过还是回答了桥本健次的问题。 “我这里出了问题？”桥本健次好笑的说道。 因为日本兵就是这样说的，说桥本健次这里出了问题，所以他们来看看。 至于余惊鹊为什么在这里，他们好奇的只是桥本健次和余惊鹊的关系，而不是说他们知道余惊鹊在桥本健次这里偷走了公式。 雨宫清子哪怕是要陷害，也不可能直接举报给日本人，那么日本人还想要问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雨宫清子只是让日本人知道这件事情，从而来桥本健次这里调查，在调查的时候，会发现余惊鹊的扣子。 那么桥本健次就知道自己这里处理问题，联想一下，桥本健次自己就会联想到余惊鹊。 可是现在呢？ 一切已经不同了。 桥本健次在应付日本人，他说自己的东西没有问题，至于扣子，早就已经还给余惊鹊，余惊鹊身上的东西，桥本健次也早就已经烧毁了。 其实东西被桥本健次烧毁，看起来对余惊鹊是不利的，因为这个东西是雨宫清子陷害她的罪证，如果这个东西被烧毁，那么你说雨宫清子通敌，陷害你，你的证据呢？ 到时候桥本健次反咬一口，就是死不承认，你没有办法的。 但是桥本健次不知道，余惊鹊巴不得他烧掉，只有毁尸灭迹，一切才是最好的。 原因很简单，余惊鹊不是真的要弄死雨宫清子。 以前余惊鹊是看不上雨宫清子，可是这一次雨宫清子被军统策反，愿意冒险来偷公式，只能说雨宫清子幡然醒悟了。 至于陷害余惊鹊，那是余惊鹊在雨宫清子眼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还是一个害死福利院院长的坏人，雨宫清子想要锄奸，更加是证明她的回头是岸。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不想雨宫清子就这么死了。 看到桥本健次将证据都毁掉，扣子也已经装在了余惊鹊口袋里面，回去让季攸宁缝上就行。 日本人查看了很长时间，桥本健次一口咬定没有问题，而且这段时间桥本健次没有外出过，门口还有人站岗。 站岗的人同样没有发现有人来过这里，雨宫清子和余惊鹊算是为数不多的两个人。 你说雨宫清子有问题？ 大家首先就不信。 你说余惊鹊有问题，那更加不可能了，余惊鹊和桥本健次寸步不离，而且也没有发现疑点，日本人只能当做自己弄错了离开。 一直都是桥本健次在应付日本人，余惊鹊没有理会，而且确实没有他插话的机会。 等到日本人离开，桥本健次重新坐下说道：“你看到了，你的安全现在有保证，我会立马启程去找雨宫清子的叔叔浅草秀一，安排雨宫清子回日本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桥本老师的话我自然信得过，那就麻烦你了。”余惊鹊说道。 “不送。”桥本健次逐客。 这件事情的解决结果，其实是两个人都愿意看到的，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愉快。 所以余惊鹊没有继续停留，他的危险已经解除，没有必要再留下来让桥本健次厌烦。 余惊鹊手里拿着外套，从桥本健次的房间里面出来，然后回去。 只是在走了一个路口之后，看到了雨宫清子。 雨宫清子自然也看到了余惊鹊，但是居然都忘了闪躲。 因为雨宫清子现在万分好奇，她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还在这里。 余惊鹊猜测的不错，雨宫清子离开桥本健次这里之后，就给日本人匿名送了消息，让日本人来这里搜查。 等找到扣子，桥本健次联想到余惊鹊，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 可是雨宫清子看到了日本人进去，等到日本人出来的时候，却不是朝着抓余惊鹊的方向去的，而是打道回府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余惊鹊居然也从这个房间里面出来。 余惊鹊不是跟着自己一起离开了吗？ 如果余惊鹊在房间里面，不是应该直接被抓走吗？ 就是因为看到余惊鹊吃惊，所以雨宫清子连闪躲都没有，和余惊鹊撞了一个照面。 看着眼前的雨宫清子，余惊鹊第一次觉得顺眼。 虽然雨宫清子对付他，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个时候的雨宫清子看着顺眼，你不得不说人就是奇怪。 “你看到我，这么吃惊干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 “你……”雨宫清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余惊鹊看到她这个样子，笑了笑，将手掌摊开说道：“你是在找这个扣子吗？” “怎么在你手里？”雨宫清子吃惊的问道。 这扣子明明是她从余惊鹊的衣服上弄下来，放在桥本健次家里陷害余惊鹊用的，怎么就到了余惊鹊手里。 “我的扣子，为什么不在我手里？”余惊鹊的反问，让雨宫清子哑口无言，总不能说是自己弄下来的吧。 余惊鹊脸上的笑容，在雨宫清子看来是嘲笑，这让雨宫清子很不满意。 她实在想不通，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当然不会猜到，余惊鹊敢去和桥本健次摊牌。 “这种东西，不适合你。”余惊鹊这句话是真心的。 不是每一个有良知，愿意抗日的人，都有这样的能力。 雨宫清子显然没有，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在余惊鹊这样的人看来是漏洞百出。 今天好在是桥本健次疼爱她，不愿意她死，不然余惊鹊就只能选择说出来雨宫清子通敌，让日本人杀死她。 不然总不能让余惊鹊被黑锅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余惊鹊还是可以狠一狠心的，好在桥本健次救了雨宫清子一命。 而且雨宫清子回去日本的话，好处很多，余惊鹊巴不得这样的结果。 最后看了雨宫清子一眼，他知道之后可能就见不到了，说道：“好样的。” 余惊鹊的话，在雨宫清子看来是挑衅是嘲讽，我都没有成功你说我好样的。 只不过她不明白余惊鹊这句话的深意，余惊鹊这一次是真心实意说雨宫清子一声好。 PS：感谢午后晒太阳猫，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一十九章 策反人员 人生轨迹，会因为你每一次的选择，发生变化。 甚至是在你无意之中的选择，发生让你意想不到的变化，改变你的人生。 雨宫清子恐怕也不会想到，桥本健次已经去找浅草秀一，说让雨宫清子离开冰城的事情。 和雨宫清子的交谈很短暂，余惊鹊就离开，他仿佛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心里却默默说了一声保重。 回到家里，余惊鹊将衣服给了季攸宁，说让帮忙缝一下。 季攸宁都不知道余惊鹊怎么会将扣子弄掉，不过还是默默的找到针线，帮着缝补。 第二天余惊鹊来到特务科收到消息，桥本健次昨天连夜去了新京，看来是在履行和余惊鹊的合作。 只是在去新京的路上，所在的车厢包间好像被人潜入，没有东西丢失，不过桥本健次表现的很紧张。 演戏，余惊鹊知道这是桥本健次的演技，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日本人，东西已经失窃，做好心理准备。 余惊鹊当天夜里，就被秦晋叫去了。 秦晋有点不开心，因为日本人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很快，如果再晚几天，他们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 面对秦晋的话，余惊鹊将雨宫清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秦晋愣了愣神。 如果是雨宫清子的话，那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原本还想要培养她一下。”秦晋说道。 想要策反一个人不容易，而且已经策反成功，自然是想要培养一下。 可是从余惊鹊的话来看，雨宫清子是要离开冰城，回去日本的，秦晋只能表示可惜。 对于雨宫清子的离开，余惊鹊一点都不可惜，他认为这样最好。 “是谁策反的雨宫清子？”余惊鹊有点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一次的策反，怎么说呢。 很快！ 这出乎了余惊鹊的意料，他还以为会等待很长时间。 对于策反，秦晋说道：“刚开始听你的意见，安排了一个女人，身世凄惨，可是雨宫清子的警惕性很高，根本就不表现出来任何的信任。” “她这样的戒备心理，让我们的策反工作陷入僵局，最后临时换了一个人，才顺利完成。” “换了人？”余惊鹊觉得这种时候，换人是大忌，本来雨宫清子就不信任，你的人换来换去，不是更加难以得到信任吗？ 最奇怪的还是换了人之后，居然就成功了。 如果算上第一个人失败浪费的时间，那么第二个人成功的时间就更加短了，怎么做到的？ “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第二次的人选我根本就没有收到风声。”秦晋说道。 “连你都不知道？”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秦晋怎么说也是负责人，最后连秦晋都不知道，看来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 余惊鹊想了想说道：“第一次我们说这个人选必须要方便随时离开冰城，现在看来第二次的人选并不是。” 因为如果第二次的人选，和第一次一样，那么换人不换人的效果很一般。 而且秦晋都不知道其身份，只能说这个人在冰城也是潜伏下来的，身份需要保密。 “男的女的？”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看来保密的很彻底，秦晋并不了解这些事情。 不过秦晋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开口说道：“组织这么冒险的人员原则，应该是看了第一次派去的人，雨宫清子虽然没有同意，但是却也没有将我们的人员泄露出去，由此认为雨宫清子值得试一试，才会派一个重要的人去策反。” “不过还是冒险，就算雨宫清子策反成功，可是如果雨宫清子最后行动失败，或者是她想要陷害我，但是陷害失败被日本人抓到，组织的人岂不是危险。”余惊鹊认为这一次的行动，成功是成功，但是其中危险还是很多。 好在余惊鹊最后不想要雨宫清子的命，不然一狠心让特务科出面，直接捅到日本宪兵队里面，雨宫清子九死一生。 那么军统前去策反的人，也会陷入危险。 “我们做的事情本来危险，想要一点风险都不承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秦晋说了一句大实话，你要是每一次都考虑风险，想要找到没有风险的时候，那是开玩笑。 只是这一次策反成功雨宫清子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余惊鹊好奇归好奇，却无从得知，毕竟秦晋也不知道。 说完策反人员的事情，秦晋不太满意的说道：“你不应该让桥本健次将纸条烧掉，这样你就没有了证据，你的话日本人就不可能再相信。” 不让烧掉？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日本人的报复，也是疾风暴雨，我敢不同意吗？” “但是你烧掉之后，就不担心报复吗？”秦晋问道。 “桥本健次应该不会，毕竟他也不想招惹麻烦。”余惊鹊这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 “其实你留着，说不定还可以用来威胁桥本健次。”秦晋觉得这个东西，是不可多得的。 “小心玩火自焚。”余惊鹊显然不认同秦晋的观点。 威胁桥本健次，可能就是玩火自焚，如果桥本健次偷偷和浅草秀一合作，余惊鹊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结果余惊鹊已经很满意了，秦晋说的那些附加价值，他认为可有可无。 “虽然没有了威胁，不过也算是相互知晓秘密，桥本健次说了，我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他，也还不错。”余惊鹊说道。 “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秦晋觉得余惊鹊是不是太过相信桥本健次了。 随口一说？ 余惊鹊摇头说道：“他说过自然会做到，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情，桥本健次是愿意给我一些帮助的。” 这点帮助不是封口费，因为那是雨宫清子已经离开冰城，余惊鹊没有可以威胁到桥本健次的东西。 那些帮助，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人际关系能用自然是可以用的。 面对余惊鹊的乐观，秦晋没有发表意见。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秦晋突然说道。 “离开？”余惊鹊有点诧异。 “有任务，需要我去。”秦晋的话一出口，余惊鹊感觉有点很怪异。 余惊鹊立马问道：“很危险吗？” “你犯了同样的错误。”秦晋带着一点笑意说道。 同样的错误，刚才就说了这一行没有不危险的时候。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余惊鹊没有功夫和秦晋在这里玩文字游戏。 PS：感谢流云随风1212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二十章 送别 危险与危险是不同的。 余惊鹊自然明白每一次的任务都带着危险，可是秦晋刚才说话的时候，余惊鹊恍惚感受到秦晋那种好似诀别的意思。 诀别？ 听起来一定是很震撼，让人感受深刻，甚至是歇斯底里。 秦晋刚才有吗？ 她没有，她只是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诉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要离开冰城，去执行一次任务。 为什么余惊鹊会有诀别的意思。 余惊鹊说不明白，所以才会问秦晋是不是有危险，至于秦晋的转移话题，余惊鹊直接无视。 看到余惊鹊认真的眼神，秦晋苦笑着说道：“每一次任务都有危险，我会尽力保证安全。” “这一次的任务，是不是不同？”余惊鹊问道。 “你能帮上忙吗？”秦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你能帮上忙吗？ 这一句话，让余惊鹊刚才的关心变得苍白起来，而且是可笑的苍白。 是啊，秦晋要离开冰城完成任务，余惊鹊是警察厅特务科的队长，他又不能随便离开冰城，他问来问去能帮上忙吗？ 关心是关心，却好似无用的关心一样。 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秦晋说道：“这一次的任务，非我不可，你的工作到时候韩宸会和你联系，不用担心。” “你是在交代后事吗？”余惊鹊的语气有些不喜。 身边的同志，抗日的战士，一个一个离去，余惊鹊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场面。 “那可不是我的风格。”秦晋张扬着笑着，如同余惊鹊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你自己注意安全。”余惊鹊知道任务秦晋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保密条例不是说说而已。 秦晋是余惊鹊在军统的上线，但是不表示秦晋就没有任务，这一次的任务非她不可，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什么时候走？”余惊鹊问道。 “你要来送我吗？”秦晋笑着问道。 “哪一天我怕送你的人太多，你也看不到我。”余惊鹊开玩笑的说道。 秦晋却说道：“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三天以后吧。” “我不能去送你。”余惊鹊的话，听起来好似无情，其实秦晋明白，如果余惊鹊去送的话，被人看到反而是麻烦。 “不用。”秦晋说的干净利落。 话到这里，便是无言。 和秦晋交流完之后余惊鹊就离开，这一次任务成功，秦晋表示了对余惊鹊的感谢。 至于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快慢，和余惊鹊没有关系，只能是说军统没有处理好雨宫清子这个点。 不过收获还是巨大的，军统好像已经拦截破译了日军的一次行动，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值回票价。 虽然余惊鹊很想要到公式和军统截获的内容交给组织，只可惜一点机会都没有，他如果向秦晋要这些东西，先不说秦晋一定会怀疑他，而且秦晋手里也没有这些东西。 最主要的还是秦晋说自己要去执行任务，让余惊鹊心里如鲠在喉，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离别之前，余惊鹊还是告诉秦晋要小心。 老生常谈的问题，看似有些无聊，不过却句句真心。 小心二字，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这样的分量。 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在等着余惊鹊吃饭了，不过吃饭的过程中，季攸宁聊天说道：“雨宫清子好像要回去日本了。” “哦？” “怎么好端端的要回去日本。”余惊鹊知道桥本健次成功了，只不过还是要装作刚知道的样子。 季攸宁皱着眉头说道：“听她说的意思，是家里长辈想要她回去，在日本发展。” “那挺好的。”余惊鹊敷衍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敷衍，季攸宁说道：“雨宫清子是不愿意回去的。” “这件事情她有发言权吗？”余惊鹊问道。 “她为自己争取过，但是结果不佳，而且已经准备要走了，先去新京。”季攸宁可能是觉得一个女人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季攸宁也是女人，难免代入其中，感同身受，所以现在情绪也不是很高。 “先去新京？”余惊鹊不能冷场，不然季攸宁只会越想越难受。 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家里长辈还有人在新京，看望之后就离开，回去日本。” “回去自己的国家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余惊鹊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实不仅仅雨宫清子应该回去，那些日本军人，更加应该回去。 今天因为秦晋的事情，余惊鹊的心情略显沉重，说话也直来直去。 季攸宁闻言没有再多说雨宫清子的事情，因为她知道余惊鹊对雨宫清子是不太待见的，以前还说让她和顾晗月都小心一点。 两人吃过饭之后就休息，余惊鹊白天依然是自己的队长，执行任务，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剑持拓海好像真的是来特务科工作的一样，很敬业，看不出来其他猫腻，只是余惊鹊依然没有亲近他。 今天晚上余惊鹊要去车站送人，不是秦晋，而是雨宫清子。 昨天季攸宁从学校回来，带着消息，说雨宫清子要离开已经是板上钉钉，今天的火车去新京，之后就会回去日本。 而且雨宫清子说希望余惊鹊也去送送。 送送？ 余惊鹊觉得奇怪，这雨宫清子是想要干什么？ 余惊鹊原本是想要一口回绝，他不想和雨宫清子再有接触，但是突然想起来，今天不就是秦晋所说的三天之后吗？ 秦晋也是今天要走。 如果去的话，能遇到吗？ 怀着这样的心情，余惊鹊答应季攸宁，自己会去火车站送别雨宫清子。 下午没有下班，余惊鹊就跑了。 偶尔早退，无伤大雅，再者说了，余惊鹊说自己去和自己的暗探见面不行吗？ 季攸宁会和顾晗月一起去车站，余惊鹊自己过去就行。 坐车到了火车站，看到季攸宁和雨宫清子还有顾晗月三人站在一起，雨宫清子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 浅草秀一没有来送吗？ 想来也对，浅草秀一要是来送的话，务必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不如雨宫清子这样走的方便。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秦晋的身影，余惊鹊只能先向着雨宫清子等人走去。 “你来了。”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过来，低声说道。 “听说要回去日本了，恭喜啊，能回家了。”余惊鹊对季攸宁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雨宫清子说道。 季攸宁也在一旁用大眼睛看着余惊鹊，因为她同样好奇，雨宫清子为什么一定要余惊鹊来送。 恭喜？ 雨宫清子可不认为是恭喜，她只是认为这是自己和余惊鹊的交锋输了，灰溜溜的离开罢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种棵樱花 四人站在一起，顾晗月可能是最明白的那一个。 她知道福利院院长死在余惊鹊面前，当时顾晗月还替余惊鹊担心了好久，担心季攸宁会因此找余惊鹊的麻烦。 可是当顾晗月观察之后，发现季攸宁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找余惊鹊的麻烦。 弄的顾晗月有些不太明白。 她不知道季攸宁到底是假装的那么善良，还是一个人寄人篱下住在余惊鹊家里，有点不敢反抗？ 顾晗月心里得不到答案，不过她很理智的没有选择做什么。 她没有帮余惊鹊疏导季攸宁，更加没有去问季攸宁这些事情，装作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 可是雨宫清子对余惊鹊的恨意她是知道的，当时雨宫清子去阻拦失败，这些事情顾晗月可是清清楚楚。 所以对于雨宫清子今天要让余惊鹊来送，顾晗月觉得肯定不单单是送一送这么简单。 “攸宁，我们去给清子买点东西带着吧，她这一路上也能吃一吃，带回去日本也算是念想。”顾晗月的提议虽然突然，可是却让人无法拒绝。 季攸宁看了看余惊鹊，又看了看雨宫清子，说道：“那行，你陪清子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看看。” “好。”余惊鹊说道。 雨宫清子看着顾晗月的背影，点了点头，她和顾晗月的关系很好，她认为顾晗月果然懂自己。 “找我来干什么？”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得意的太早。”雨宫清子咬着银牙说道。 “如果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我认为没有意义。”余惊鹊今天确实不是来听雨宫清子放狠话的，他的眼神没有集中在雨宫清子身上，而是四处看着。 他想要看看秦晋会不会来。 如果不是秦晋刚好赶在这一天，余惊鹊会直接拒绝雨宫清子的要求，不会来这里和她浪费口水。 雨宫清子虽然有幡然醒悟的趋势，不过还是太天真，依然不是很了解战争，更加不明白其中的残酷。 雨宫清子现在能活着，完全是因为运气好。 面对余惊鹊的满不在乎，雨宫清子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说了一大堆，只是余惊鹊都充耳不闻。 在雨宫清子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看到了季攸宁和顾晗月从远处过来，手里拎着买来的东西。 “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雨宫清子好像是在发誓一样。 “回来？” 雨宫清子无非就是想着，自己去了新京，和家里的长辈求情，让家长的长辈将自己留下来。 可是雨宫清子根本就不知道，桥本健次已经先她一步去了新京，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工作。 桥本健次现在恐怕已经在新京和雨宫清子家里的长辈说好了，桥本健次是绝对不会让雨宫清子留下来的，她必须要走。 看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些的雨宫清子，余惊鹊突然觉得她是幸福的。 是的，幸福。 有人为了她的安全，在跑前跑后，还不愿意被她知道。 当雨宫清子的脚，踏上日本的土地，或许才会真正的安全。 “回去帮我种一棵樱花吧。”余惊鹊突然说道，好像是没有听到雨宫清子的话一样。 “我说了，我不回去。”雨宫清子用日语说的有些急躁。 “不用太多，一棵就好，如果开花了，麻烦拍张照片寄给我。” “只要樱花树开满樱花的照片，你不用上去合影。”余惊鹊的话，让雨宫清子气的想要打人。 “在弄一点清酒，你的料理真的很好吃，配上清酒更甚。” “樱花可以酿酒吗？” “你可以尝试尝试更多的东西……” 余惊鹊嘴里絮絮叨叨的话，让雨宫清子烦不胜烦，她不知道余惊鹊到底在干什么。 顾晗月和季攸宁走近，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两人说给雨宫清子带了什么。 雨宫清子今天穿着洋装，高跟鞋。 头发梳起来，微风吹过，一样很美。 余惊鹊就看着她笑，笑的雨宫清子不明所以。 因为余惊鹊知道，今日一别，今生怕是难以再见。 这种年代，说不定谁就死了，就算是活着，了无音讯的也多。 雨宫清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余惊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最后留给余惊鹊的，不过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罢了。 他们是在月台上送的雨宫清子。 当她的列车缓缓驶出冰城火车站，雨宫清子隔着玻璃和余惊鹊对视的时候，余惊鹊猛然间觉得，他不再记恨雨宫清子了，哪怕她是日本人。 给雨宫清子露出一个微笑，默默送别。 心里无声的说道：“好好活着。” 看到雨宫清子离开，顾晗月心里松了口气，她同样记着偷取资料的事情，雨宫清子离开，就如同是死无对证一样，就算事情败露，余惊鹊和顾晗月也会安全很多。 “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季攸宁在火车看不到之后，在余惊鹊身侧问道。 余惊鹊突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没什么，瞎聊。”余惊鹊一边回答，一边给顾晗月送去求救的眼神。 顾晗月懒得理会，却看到余惊鹊眼神越来越可怜，没办法谁叫她心软呢。 顾晗月的解围，换来季攸宁甩给余惊鹊一个白眼，不过也好。 就在三人一起离开，商量着去吃什么的时候，余惊鹊的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秦晋！ 秦晋只有一个人。 她的伪装，好像是教科书一样，除了当时来给余惊鹊他们上课的老师之外，秦晋的伪装是余惊鹊见过最好的。 或许应该说是秦晋的转变吧。 没有了烈焰红唇，没有了鲜艳的衣服，没有了勾魂摄魄的高跟丝袜。 没有了精心打理的头发，没有了张扬的笑容，秦晋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干净，清爽，甚至带着一丝胆怯。 这和以往的秦晋，截然不同，天差地别。 再加上秦晋刻意的衣物遮掩，恐怕从余惊鹊面前走过去，余惊鹊都认不出来。 现在为什么能认出来？ 那是因为余惊鹊先感觉到了这个人在看自己，当余惊鹊望过去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闪躲自己的目光。 所以余惊鹊才认出来了秦晋，果然见到她了，余惊鹊心里有些喜悦，却又有些担心，看到秦晋说明她就要去执行任务了。 秦晋扭头离开，余惊鹊对身旁的季攸宁和顾晗月说道：“晚上不能陪你们吃饭，科里还有事情，我要去看看。” “既然有工作就不打搅了，我们两个吃，你小心一点。”季攸宁关心的说道。 “刚才还吃醋，现在就关心起来了。”顾晗月无奈，自己帮着解围，反而显得自己多余。 “瞎说什么呢，走了。”季攸宁害羞的拉着顾晗月离开。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不是危险是恶心 和季攸宁与顾晗月分开，余惊鹊向着秦晋所在的方向走去。 余惊鹊一直在观察周围，他担心秦晋身边会有危险，可是却没有发现。 转念一想，秦晋今天的打扮，恐怕就算是真的有人跟踪，也会失去目标。 又走了几步，余惊鹊看到了在不远处的秦晋，走进一所房子。 余惊鹊跟了进去，发现秦晋在里面等着自己。 这房子应该是军统在车站周围的落脚点。 “你这样挺好的。”余惊鹊看着面前的秦晋，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晋，这是第一次。 秦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那样的打扮，秦晋连笑都变得含蓄起来。 不再像是以前一样，笑的张扬。 余惊鹊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才更加适合秦晋。 不是说余惊鹊觉得秦晋以前那样不好看，也不是说余惊鹊不喜欢那样的打扮。 只是他觉得秦晋更加适合这样，一种感觉，不是余惊鹊的感觉，而是秦晋这样打扮之后，所带给余惊鹊的一种感觉。 是秦晋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秦晋没有想到余惊鹊会出现。 “雨宫清子不是要离开吗，刚好是今天，我来送送。”余惊鹊虽然心虚，却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今天来，更多的是想要看一看秦晋。 秦晋微微点头，低头想要去看手表，才发现今天她连自己精美高档的手表都没有戴，这就是伪装的细节。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说道：“差不多七点十分，你还有多久？” “二十来分钟。”秦晋说道。 “那你来的很早啊。”余惊鹊没话找话一样。 “因为没有手表，早一点过来。”秦晋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态度，可真的是不多见。 微微适应了一下，余惊鹊问道：“你这样偷偷离开，不会引起麻烦吗？” “不会，公司知道我要走，我只是走的小心一点罢了。”秦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 现在的秦晋，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侵略性，和攻击性，让余惊鹊觉得好笑。 “就你一个，不带个人吗？”余惊鹊有点担心秦晋的安全。 “我身手还好。”秦晋轻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这身装扮的缘故，秦晋说话也轻声细语起来，再没有往日的霸气。 是啊，余惊鹊觉得自己瞎担心。 秦晋是做什么的？ 是军统特工啊。 如果秦晋现在和以前的打扮一样，余惊鹊一定不会问秦晋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秦晋一个人，同样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是秦晋今天的打扮，让他忘却这些东西。 秦晋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这样子有些奇怪，转而说道：“我去坐车，不用送。” 现在？ 还早吧。 看着想要推门出去的秦晋，余惊鹊先一步将手按在门上，让秦晋不能出去。 “怎么了？”秦晋问道。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突然很想要了解秦晋。 以前的余惊鹊，是避之不及，他不会去了解秦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余惊鹊觉得自己要是不去了解秦晋，好像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样。 呸呸呸…… 余惊鹊心里不停的呸呸呸，想要将这种晦气的感觉甩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晦气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嗯？”看到余惊鹊不说话，秦晋再一次问道。 “哦，还是想要关心关心你的任务。”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只能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面对余惊鹊的手忙脚乱，秦晋居然是笑了，不过却是捂着嘴巴轻笑。 违和吗？ 不违和。 余惊鹊低头看着秦晋，没有了高跟鞋的秦晋，个子一下矮了不少，没有了女强人的风采。 被余惊鹊居高临下看的有些不自在，秦晋微微后退一步，没有再打算出去。 余惊鹊也松开按着门的手，退了回来。 “你真的想知道？”秦晋突然问道。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多危险。”余惊鹊确实想要知道。 大家虽然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余惊鹊还是卧底在秦晋这里，可是都是同胞，岂能没有关心之情。 “危险？”秦晋念叨了一句。 然后目光直视余惊鹊，眼神有点恢复了往日秦晋的色彩，余惊鹊恍惚。 “不是危险，是恶心。”秦晋的这句话，让余惊鹊如同雷击一样，站在当场。 “恶心？”余惊鹊问道。 “呵呵。”秦晋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直击余惊鹊内心。 余惊鹊不是傻子，如何还不明白，他对秦晋喊道：“韩宸他们让你做的？” “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让你一个女人去的？” “我们不去，跟我走。” 余惊鹊说话间就要拉着秦晋离开。 不是余惊鹊不成熟，而是战争的胜利，不应该用女人的身体去换。 陈溪桥告诉过余惊鹊，组织的女同志，是明令禁止用美色获取情报的。 军统难道不是吗？ 看着眼前的秦晋，余惊鹊有点怒气冲在胸口，难以抒发。 秦晋甩开余惊鹊拉住自己的手，她好笑的看着余惊鹊，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干嘛？”余惊鹊问道。 “是你在干嘛？”秦晋问道。 “我不想你去，你不愿意，为什么要去。”余惊鹊低吼道。 “我愿意。” 轻飘飘的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把锤子，锤在余惊鹊的心口，又好似一把尖刀，刮出血肉。 余惊鹊不喜欢秦晋，从来没有喜欢过，可是让一个女人，去做这些事情，换取情报，换取胜利，是一个男人都会难以接受的。 我愿意？ “你愿意？”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 “愿意。”秦晋的眼神之中没有为难，就是很淡定的说出来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愿意？”余惊鹊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傻的令人可笑。 以前的余惊鹊不敢走近秦晋，难道不是因为这些吗？ 为什么明明都有了心理准备，今天还会失态？ 因为余惊鹊只是理智，不是冷血，自己国家的女人，如此…… 余惊鹊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还能坦然接受。 看破不说破，和直接当面点破，完全是两种概念。 余惊鹊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今天要去走进秦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再撕谁的伤疤。 是秦晋的。 还是余惊鹊自己的。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二十三章 往事 伤疤。 撕开的到底是谁的伤疤。 是面前平静如水的秦晋。 还是站在一旁，心中愤恨的余惊鹊？ 这是整个民族的伤疤，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拳头紧握，怒目微张，可是能改变什么呢？ 一种羞耻感，让余惊鹊不敢去看秦晋。 都说战争不应该有女人，可是战争何曾真正的放过女人。 战争从来不曾，对女人有过一丝怜悯，每个人都在战争中，难以置身事外。 “我们不去。”余惊鹊对秦晋说道。 余惊鹊的语气，甚至是带着一丝乞求，乞求的不过是男人作祟的自尊心。 不去？ 望着眼前的余惊鹊，秦晋突然席地而坐，以前那样艳丽的秦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作为你的上线，我好像还没有教过你什么，今天有空，给你上一课。”秦晋的眼神，恢复往日神采，将余惊鹊拉了回来。 余惊鹊靠着门，站在那里，望着坐在地上的秦晋。 “你想给我上什么课？”余惊鹊有点怒火的问道。 “你不是就想拦着我吗，这一课你只要学会，你就可以拦着我。”秦晋的笑容没有挑衅，余惊鹊却充满斗志。 “好。”余惊鹊沉声回答。 抬着头，望着余惊鹊，秦晋缓缓开口说道：“早年的时候，我在金陵上特训班，说白了就是特工培训。” “之后金陵沦陷，我们特训班的人就辗转各地，执行任务。” “我们是一个四人小组，当时要完成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窃取一个军阀手里的兵力部署图。” “他们让你去？”余惊鹊问道。 “听我说完。”秦晋打断了余惊鹊。 秦晋继续说道：“这个军阀很好色，人尽皆知，四人小组之中，三男一女，你说谁最合适。” “你算是你最合适，也不能让你去吧。”余惊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们不让我去。”秦晋笑着摇头，好像是想起来了当年的时光，有些动容。 “他们将我当成妹妹一样保护我，不愿意让我去，队长先去了。” “然后……死了。” “第二个人去了，然后……死了。” 秦晋说到这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看的余惊鹊的眼神，飘忽不定。 “第三个人要去，我拦不住，我怎么说他都不同意，甚至是他说他任务失败之后，让我离开。” “当天晚上，我偷偷跑出去……” 余惊鹊有些不敢继续听下去，他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他恐惧。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来了，披头散发的，但是我带回来了兵力部署图。” “我将兵力部署图交给剩下唯一的战友，战友看了看我，看了看手里的兵力部署图。” “先是给了我一巴掌，然后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起来。” “嚎啕大哭，他可是我们里面的硬汉，有一次执行任务被打中两枪，硬是一声不吭，可是那一次，哭的撕心裂肺。” “我站在他面前，默默的掉眼泪，我知道他为什么哭，可是我也忍不住想哭，巨大的委屈，甚至是悔恨。” “可是看着我面前，还能哭出声的战友，我知道我的选择没错。” 没错？ 错了，余惊鹊很想说错了，大错特错，可是他怎么开口呢？ “你们就不应该执行这个任务。”余惊鹊怒吼。 秦晋笑着说道：“不执行任务，就要死很多士兵，很多很多，数都数不过来，一个大坑都埋不完。” “我们需要军阀去抗日，不是拥兵自重，爱惜羽毛。” 道理余惊鹊懂，可是余惊鹊就是不想承认，他不愿意承认。 如果是余惊鹊，他同样不会放弃任务，只是换到秦晋身上，又难以接受。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猜得到，我的优势是什么，我的资本是什么……” 听着秦晋的话，余惊鹊无法想像秦晋当时作出决定的勇气和决然。 或许那样艳丽的秦晋，根本就不是秦晋，这样的秦晋才是。 但是为了任务，为了抗日救国，秦晋她选择了一条只有她自己可以承受的路，没有人可以替她承受。 这是秦晋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迫她。 可是她又何尝不是被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之中，被这个大环境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是只有秦晋一个人吗？ 不？ 秦晋只是一个缩影，一个时代的缩影罢了。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但我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秦晋突然有些失落的说道。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我的丈夫……” “丈夫？”余惊鹊诧异。 “是的，未婚夫，我们其实当时都快成亲了。”秦晋提起来这个男人，笑的格外甜美。 “他听说了我的事情，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想要杀日本人泄愤，导致被抓被杀。” “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却也没有办法后悔。” 如果说刚才余惊鹊就觉得秦晋痛苦，那么现在呢？ 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了。 未婚夫因为这件事情而死，可想而知秦晋当时承受了多少的心理压力，但是秦晋却站了起来，这一刻余惊鹊才明白，秦晋真正的强大是什么。 她没有被打倒，也不会被打倒，这样的打击之下她都能站起来。 “是仇恨让我站了起来。”秦晋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厉色。 确实是仇恨，国仇家恨，刻骨铭心。 说完这些，秦晋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 “现在你还要拦着我吗？”秦晋走近余惊鹊，开口问道。 拦？ 余惊鹊挪开身子，将门打开，说道：“我送你。” “会有危险，我自己去。”秦晋说完，迈步离开，顺手将门关上。 余惊鹊在里面，秦晋在外面，两人一门之隔。 秦晋大步离开，余惊鹊靠着门缓缓滑下，坐在地上。 他不想拦住秦晋吗？ 他想。 可是他拿什么拦？ 用一张嘴吗？ 甚至是余惊鹊都不敢在秦晋最后离开的时候，告诉秦晋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干什么？ 活着回来继续这样恶心的生活吗？ 秦晋的战友是好样的，他们想要保护秦晋，但是秦晋也想要保护自己的战友。 这一切的一切，你究竟去怪谁？ 余惊鹊从地上站起来，秦晋都没有被打垮，余惊鹊自然也不会。 他要继续工作，当日本人被赶出去的越早，就有很多女人可以摆脱这样的命运，这就是余惊鹊在做的事情。 推开门，走了和秦晋截然相反的方向。 伤疤已经撕开，既是秦晋的伤疤，也是余惊鹊的伤疤，更是这个民族的伤疤。 PS：这个书想尽量让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丰富立体，每个人都是那个时代一部分人的缩影。 秦晋这个角色出现的时候可能很多人就猜到了，不过可能还是有些人不愿意接受，网文大环境是爽文，我尽量会兼顾，不过一些东西还是要写出来，主角的成长，变化，甚至是读者的变化。 这也不是毒点，谍战文大家心里都有准备，这些天更新时间不稳定就是因为写的也不顺，想要尽量兼顾大家的心理，又想要写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出来。 鱼和熊掌都想要，有点贪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英雄努力写出来更精彩的章节。 第六百二十四章 斗志昂扬 迎着风，大步走。 斗志只会高涨，不会消亡。 余惊鹊大步流星的离开，他没有选择阻拦秦晋，因为这是秦晋的选择。 余惊鹊也有自己的选择，继续工作，努力抗日，争取早一点打败日本人。 如果说当时走上这条道路，仅仅只是为了文殊的仇恨，那么早在不知道哪一天当中，已经将信仰升华。 赶回家里，季攸宁有点吃惊的问道：“你不是要忙吗？” “就是去看一眼，交代一下。”余惊鹊随意的说道。 “那就好。”余惊鹊回来的早，季攸宁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立马张罗就要吃饭。 吃饭的时候，季攸宁嘴里念叨的还是雨宫清子。 “她这一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季攸宁也知道现在乱世当道，走散了就是走散了。 季攸宁会喜欢日本人吗？ 日本军人当然是不会，可是季攸宁也看的出来雨宫清子心底的善良，自然不会太过敌视。 “想见的话以后可以见，我让她在日本种樱花呢，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可以去看看。”余惊鹊笑着说道。 “去日本？”季攸宁有些诧异。 余惊鹊心里好笑，现在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他们胜利了，当战争结束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也会渴望胜利，看着面前的季攸宁，余惊鹊同样渴望保护她。 季攸宁和秦晋不同，却又相同。 都是为了抗日救国，走上同样的道路。 对着季攸宁，余惊鹊笑的开怀，这就是斗志。 同时希望可以做到更好，再一次见到秦晋的时候，余惊鹊可以直面秦晋。 吃完饭，余惊鹊就跑去房间里面练习电键，和练习身手。 以前的余惊鹊很刻苦，但是今天的余惊鹊，告诉自己要更加刻苦。 甚至是已经开始复习日语，将自己掌握的技能，都慢慢的复习。 找机会还要去练练枪法，任何可以提高自己能力的事情，余惊鹊都不愿意放弃。 晚上躺在床上，余惊鹊也没有多少睡意，侧着头看着一旁的季攸宁。 “看我干什么？”季攸宁也侧着头。 “好看。”余惊鹊说道。 “不说我睡觉了。”季攸宁虽然现在进步很大，和余惊鹊的斗嘴也能有来有回，可是这么近距离的被直勾勾的看着，她也害羞。 余惊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你上一次说要给我生孩子，还算数吗？” “你……”季攸宁不知道余惊鹊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 就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你让季攸宁怎么回答？ 就算是心里愿意，嘴上能说吗？ 她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虽然这好像也和水性杨花没有关系，但是还是让人臊得慌。 “你干嘛啊？”季攸宁有些慌张的问道。 “没事，就是问问。”余惊鹊一脸认真。 问问？ 季攸宁心里开始天人交战起来，最后好像是鼓起勇气一样，含羞带怯的点头。 点头？ 看到季攸宁点头，余惊鹊心里狂喜，他知道季攸宁心里是有自己的。 可是又郁闷起来，季攸宁明明是军统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一个特务科的人。 难道是季攸宁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应该，自己隐藏的挺好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看到季攸宁这含羞带怯的样子，余惊鹊心里欢喜。 听过秦晋的事情之后，余惊鹊就要保护好季攸宁，他不愿意两人天各一方。 而且季攸宁愿意给自己生孩子，那么为了孩子的明天，也要努力奋斗。 “睡觉，早睡早起，好好工作。”余惊鹊突然兴奋的大喊一声。 喊完之后，余惊鹊就倒头睡觉，好像真的要早睡早起，努力工作一样。 季攸宁躺在床上，双手捏着被子，她恨不得自己的指甲掐在余惊鹊的身上。 自己这么害羞，可是还是在点头，余惊鹊居然就睡觉了？ 虽然也没有让你今天就做什么，你这倒头就睡是不是过分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余惊鹊今天恐怕要半死不活。 “哼。”季攸宁轻哼一声，倒头睡觉，只是嘴角带着一丝甜蜜。 为什么喜欢特务科的余惊鹊？ 这恐怕只有季攸宁心里明白，而且明明白白。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余惊鹊吃过饭早之后，就跑去特务科上班。 以前来上班，多少带着一些压抑，可是现在不同。 余惊鹊充满斗志，永不服输。 “队长。”李庆喜看到余惊鹊过来，急忙跑上前来。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队长，昨天你走得早，科里可发生了点事情呢。”李庆喜神神叨叨的说道。 “有屁就放。”余惊鹊一边朝着办公室走去，一边说道。 李庆喜急忙挡在余惊鹊身前说道：“队长，还是在这里说吧。” 也是，现在办公室，不再是余惊鹊一个人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剑持拓海。 “行，快说。”余惊鹊站定脚步问道。 “剑持队长，有重大发现。”李庆喜低声说道，好像隔墙有耳一样。 “重大发现？”余惊鹊的语气有点意思，这剑持拓海才不过刚来科里，能完成几次万**代的任务已经不俗，现在还能有重大发现，这是实力好，还是运气好？ 余惊鹊问道：“什么发现？” “我不知道。”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有点被噎住，瞪了李庆喜一眼说道：“你都不知道，你就敢说有重大发现？” “我看见剑持队长在股长办公室停留了很长时间。”李庆喜言之凿凿的说道。 “你这是自己幻想的吗？”余惊鹊心里觉得剑持拓海在万群办公室里面停留，和万群一定会说些什么，不过嘴上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李庆喜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看到余惊鹊不在乎，他急的说道：“队长，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行了，我知道。”余惊鹊好像是没有心思争权夺利一样离开，其实心里将这件事情记下来。 余惊鹊一直在试探万群对剑持拓海的态度。 那就是态度一般，你真的说起来，余惊鹊觉得自己在万群这里，一定比剑持拓海有地位，这个自信余惊鹊还是有的。 那么剑持拓海在万群办公室里面能停留那么长时间，要是没有什么内容要说，两个人难道干瞪眼吗？ 李庆喜虽然一天瞎着急，但是还不至于骗余惊鹊，看来这件事情要关注一下。 第六百二十五章 要抢功劳 进到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余惊鹊微微点头示意。 之后自己坐下，翻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报纸。 都是些无聊的报道，现在能开的下去的报社，都必须给日本人说好话，所以这报纸嘛，看不看的都行。 随便翻看了两下，余惊鹊就觉得没意思，将报纸扔在一旁。 他在考虑要不要去万群办公室。 去的话难道要直接问剑持拓海说了什么吗？ 虽然余惊鹊在万群这里，比剑持拓海在万群这里有地位，但是你想要直接问的话，好像还是很突兀，而且可能万群也会不喜。 就在余惊鹊还没有思考出来一个所以然的时候，李庆喜屁颠屁颠跑了进来，没有在余惊鹊耳边私语，而是大声说道：“队长，股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李庆喜的话声音不小，其实就是给剑持拓海听的。 李庆喜心里这点小九九余惊鹊也不好说什么，剑持拓海被李庆喜的声音打搅的抬起头，余惊鹊只能再一次微微点头。 剑持拓海到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是一脸微笑点头，显得很好相处。 从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去见万群。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来问万群，没有想到万群就先叫他过去，看来可以见机行事了。 敲了门进去，将门关好。 “股长，您找我。”余惊鹊问道。 “坐吧。”万群让余惊鹊坐下。 等到余惊鹊坐定，万群问道：“剑持拓海的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余惊鹊一脸茫然。 “你在特务科的消息也不怎么样吗？”万群这话也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恨铁不成钢。 余惊鹊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昨天剑持队长来股长您办公室吗？” “我听李庆喜说了一嘴，没放在心上。”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说道：“李庆喜这小子都比你有心，不是李庆喜，我看科里的事情你是两眼一抹黑。” “我抹黑不抹黑的不要紧，只要听股长的就行了，股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余惊鹊轻飘飘的一个马屁。 “行了，把你的马屁留着吧。”万群说道。 余惊鹊心里思索起来，万群问自己这件事情干什么，还说自己在科里的消息不灵通。 自己在科里的消息还行啊，李庆喜这个人，收集消息还是有一手的。 难道是李庆喜给自己说了，自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万群说自己？ 难道要放在心上吗？ 万群和剑持拓海的事情，余惊鹊惦记着，会不会不太好，可是看万群现在就是这个意思。 “股长，到底怎么了？”余惊鹊向前倾了倾身子，有点好奇。 “剑持拓海有重大发现，有新任务。”万群说道。 “恭喜啊。”余惊鹊说道。 “你和他一起。”万群突然说道。 “我？”余惊鹊有点不明白。 自己怎么说也是特务科里面的队长一把手，剑持拓海就算是日本人，也只能排在余惊鹊后面。 怎么让自己去给剑持拓海打下手。 而且万群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喜欢剑持拓海，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能多抢一点功劳，就多抢一点功劳。”万群低声说道。 抢功劳？ “股长，您开玩笑呢吧。”余惊鹊都笑不出来了，这万群什么意思啊，自己和剑持拓海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怎么突然就让自己抢起来功劳了。 抢功劳这种事情，下面的人做得多了，可是能做不能说啊，尤其是在万群这里，抢功劳可不行。 但是今天万群居然主动让余惊鹊去抢功劳，还是抢剑持拓海的。 “没开玩笑。”万群认真的说道。 “什么任务？”余惊鹊问道。 “具体不太清楚。”万群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开心，剑持拓海有发现，万群居然不清楚，这是剑持拓海不告诉万群吗？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万群知道余惊鹊在想什么，说道：“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现在知道的东西有限，一点反满抗日分子的线索而已。” “只是线索，还不一定能调查出来东西呢，怎么抢功劳啊。”余惊鹊苦笑。 特务科每一天都要出现很多线索，然后很多线索都会无疾而终，剑持拓海这里八成也是这样。 万群却说道：“他可不一定，你就跟着他，明白吗？” 余惊鹊听明白了万群的意思，这不单单是让自己配合剑持拓海行动，而是要让自己盯着剑持拓海，而且有功劳了一定要分一杯羹，能抢到更多的功劳更好。 这是什么幺蛾子啊。 可是余惊鹊要答应吗？ 这件事情如果做的话，就是和剑持拓海交恶，这后果可不好。 不过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思考，直接答应下来。 你现在身处在特务科，蔡望津和万群才是你应该取得信任的人，而不是剑持拓海。 孰轻孰重你要弄明白。 不要因为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你就抱剑持拓海的大腿。 “是股长，我明白，只是剑持队长这里？”余惊鹊问道。 “你放心，稍后我会出面说的。”万群说道。 “那就谢谢股长了。”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你先下去吧。”万群让余惊鹊离开。 回到办公室的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露出一个有点歉意的笑容，剑持拓海还有点疑惑。 余惊鹊虽然要听万群的，而且要执行万群的命令，但是在剑持拓海这里，余惊鹊没有必要弄的太紧张。 他完全可以推给万群，自己装作不得不服从命令的感觉，剑持拓海不一定就能不在乎，可是多少可以缓解一点。 至于你说抢功劳的时候，余惊鹊一定不会手软。 脸上一套，背后一套，不是他们的标配吗？ 余惊鹊已经和蔡望津还有万群绑在一条绳子上，想要跳出去基本很难，不如就绑的更加紧一点。 万群在余惊鹊离开之后，就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蔡望津问道：“说了。” “说了，余惊鹊答应了。”万群说道。 “他倒是聪明。”蔡望津笑着说道。 “余惊鹊没有盲目的巴结日本人，还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看来不是糊涂的人。”万群笑着说道。 蔡望津认可万群的话，点头说道：“当然不糊涂了，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这件事情弄不好要得罪剑持拓海，余惊鹊不知道敢不敢放手做。”万群有点担心这一点。 虽然余惊鹊不糊涂，可是就是因为余惊鹊不糊涂，所以才不会轻易的得罪日本人。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二十六章 手段 敢不敢放手做。 就是要看你面对的是什么人。 如果是一般人，万群一定不会担心余惊鹊放不开手脚，不管是王若愚，吴归远还是姚冰这些人，余惊鹊都放得开手脚。 偏偏剑持拓海是一个日本人，日本人现在确实特殊，必须要承认。 万群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需要余惊鹊抢功劳，如果余惊鹊不敢抢的话，他们岂不是计划要落空。 面对万群的担心，蔡望津则放松的多，笑着说道：“放心吧，他敢。” “剑持拓海可是日本人。”万群说道。 “让他抢功劳，又不是让他杀剑持拓海，他不会怕的。”以蔡望津对余惊鹊的了解，他知道余惊鹊不会怕。 因为余惊鹊如果怕了，那就是两头不讨好。 剑持拓海这里，你已经抢人家功劳了，难道少抢一点人家还能感谢你？ 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这样做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你做不好，万群这里不满意，剑持拓海你也得罪了，万群你也得罪了，何必呢？ 所以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一定会下手的，不会心慈手软。 道理万群懂，甚至是万群比蔡望津还要了解余惊鹊一点，可是万群却说道：“现在我当然不担心了，可如果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背后是宪兵队，到时候还敢不敢就不好说了。” “宪兵队。”蔡望津念叨了一句。 “这一次剑持拓海能找到线索，八成就是宪兵队出力，后续宪兵队应该也会给剑持拓海线索上的持续支持。”万群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难怪万群说现在不了解，只是掌握了线索，余惊鹊担心只有线索，会一无所获，万群却说剑持拓海不会。 那是因为宪兵队会后续继续给剑持拓海提供线索，自然可以调查下去。 让余惊鹊跟着剑持拓海，就是跟着调查，分一杯羹。 这一次宪兵队给剑持拓海线索，可不是帮特务科立功。 而是帮着剑持拓海立功，在特务科能更加站稳脚跟，特务科赏罚分明，立功了就要赏，蔡望津也不能坏了规矩。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弄不好剑持拓海能站在余惊鹊头上，人家背后可是有人帮忙呢。 剑持拓海站在余惊鹊头上，可不是万群等人愿意看到的，所以让余惊鹊去分一杯羹。 这样大家都有功劳，剑持拓海怎么跑，也跑不到余惊鹊头上去。 只要剑持拓海跑不到余惊鹊头上，你立功再多也没用。 所以说万群的担心是正确的，如果余惊鹊知道背后的宪兵队，还敢全力以赴吗？ 蔡望津笑着看着万群，说道：“如果剑持拓海跑到余惊鹊头上，就会要余惊鹊的命，你觉得他会出手吗？” “可是剑持拓海好像没有这个打算，而且还想要和余惊鹊交好。”万群说道。 剑持拓海想要巴结万群和蔡望津很难，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如果他可以和余惊鹊统一战线的话，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情况下，剑持拓海怎么可能对余惊鹊不利呢。 “余惊鹊可不知道里面的这些条条道道，剑持拓海想要向上，余惊鹊就是第一个敌人，绊脚石当然是除之后快，所以就算是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背后是宪兵队，他也会抢功劳的。”蔡望津有自信，就是因为他知道余惊鹊不了解这些情况。 如果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想要和他合作的话，说不定还要考虑考虑。 可是单单认为剑持拓海想要爬上去，余惊鹊不会让路的，谁都知道让路的下场。 至于你说剑持拓海现在表现的很友好，笑面虎笑面虎。 在不能致命一击的时候，谁会不停的将自己的爪牙露出来呢？ 蔡望津利用的就是心理，他认为余惊鹊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做。 “科长手段高明。”万群笑着说道。 “你和余惊鹊学的吗？”蔡望津笑着问道。 以前的万群是不拍马屁的，因为他对蔡望津是真心实意，不玩虚的。 现在偶尔这种话也会挂在嘴边。 蔡望津的话，让万群反应过来，好像还真的是被余惊鹊影响的。 “习惯了，习惯了。”万群哭笑不得。 之后万群就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准备找剑持拓海，说让余惊鹊配合他行动一事。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会让蔡望津和万群满意。 其实蔡望津都想的复杂了。 这件事情，不管余惊鹊知道多少，他都会让蔡望津满意的。 余惊鹊有自己的考虑，他考虑的很简单。 得罪剑持拓海，最后关头余惊鹊还可以有个解释，那就是君命难违。 可是你得罪万群你怎么解释？ 你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你就是心里有花花肠子，这没的说。 怎么做，余惊鹊心里门清。 只是余惊鹊还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让自己抢夺剑持拓海的功劳。 蔡望津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余惊鹊确实一知半解。 等到下午的时候，万群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叫到了办公室之中。 这还是余惊鹊第一次和剑持拓海一起来万群办公室。 剑持拓海很恭敬，这是很难得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就是剑持拓海聪明的地方，余惊鹊心里默默记下。 “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们，剑持队长这里的任务，我打算让余队长配合。” “剑持队长刚到冰城，虽然以前在这里工作过，但是物是人非，变化颇大，一时半会担心剑持队长适应不过来。” “余队长是科里能力出众的人，配合剑持队长我才放心，不知道剑持队长认为呢？” 余惊鹊还以为剑持拓海会有些抗拒，谁知道，剑持拓海居然直接答应说道：“多谢股长。” “我一个人负责，压力确实很大，担心出错，有余队长配合我自然放心，余队长的能力我听说过，早就想要和余队长一起合作一次。” 剑持拓海这脸上功夫，余惊鹊觉得比自己都不差，他也急忙说道：“剑持队长言重了，股长是担心你不熟悉，我只是来掠阵的，具体的行动当然是剑持队长决定，我不干涉。” “余队长客气，有什么想法余队长一定要告诉我，免得我遗漏战机。” 万群办公室之中，其乐融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人关系多好。 三人各怀鬼胎，说着场面话，然后散场。 临走之前，余惊鹊给了万群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场面话说是说，该做的事情一定不会少。 PS：感谢蓝白色pangci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二十七章 预警 剑持拓海的城府，可以说很深。 万群这一次让余惊鹊配合，剑持拓海一点意见都没有，不仅仅是在万群面前，就算是从万群办公室离开，剑持拓海对余惊鹊也是客客气气。 这种人很难对付。 姚冰那样的人，有点能力，但是性格不是很隐忍，余惊鹊认为很好对付。 可是剑持拓海和姚冰不同，剑持拓海懂得隐忍。 相比较起来，余惊鹊认为吴归远同样比剑持拓海好对付，起码吴归远睚眦必报，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是在万群面前可以和和气气，但是出了门一定不会给余惊鹊好脸色看。 但是剑持拓海却不是。 越是这样的人，越难对付，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虽然说是配合行动，只是余惊鹊现在不好去询问剑持拓海，弄的好像自己迫不及待一样。 他只能等到剑持拓海有任务的时候，跟着出去罢了，问是不太好问的。 今天剑持拓海没有离开科里，他还给余惊鹊打了个招呼，说没有发现，如果有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余惊鹊。 剑持拓海这么友好，余惊鹊难道还能说你是骗我吗？ 余惊鹊笑嘻嘻的答应，不过转头告诉李庆喜，让李庆喜盯着点剑持拓海。 李庆喜这货，还以为余惊鹊终于是反应过来，知道提防剑持拓海了，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也不出去玩了，说是会死死盯着剑持拓海的人，让余惊鹊放心。 李庆喜这么高的斗志，余惊鹊不好打击，让他好好做。 之后余惊鹊就去见木栋梁。 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不知情，但是可以先和木栋梁说一声，让他转告给陈溪桥，有个预警也是好事情。 军统现在余惊鹊联系不上。 秦晋已经离开冰城，如果秦晋活着回来，她还是余惊鹊的联络人，可是如果秦晋死了，韩宸会联系余惊鹊。 所以现在只需要通知陈溪桥就行。 再一次见到木栋梁，余惊鹊有些莞尔，木栋梁居然是西装革履的。 被余惊鹊看的，木栋梁也觉得自己不自在，用手拽了拽脖子上的领带说道：“公司要求的。” 木栋梁现在地位不同，打扮自然不同，余惊鹊笑着说道：“很不错，气派。” 两人落座，木栋梁问道：“怎么了队长？” “你回去告诉雪狐，剑持拓海可能有什么行动，而且科里不清楚，还有万群想要我和剑持拓海抢功劳，你让他帮我分析一下。” “剑持拓海的调查不能停，有多少消息我要多少消息，让雪狐快点。” 剑持拓海这个人，现在看起来没有威胁，可是余惊鹊不想打没有准备的仗。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老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 “是。”木栋梁答应下来。 现在余惊鹊知道的消息不多，只能做到预警。 而且余惊鹊认为，在任务成功之前，剑持拓海也不会对自己全盘托出。 剑持拓海不是新手，小心谨慎他自然是刻在骨子里面的，而且余惊鹊是万群派来的，可以说是来者不善，剑持拓海不提防都不可能。 “具体行动我不知道，你告诉雪狐就行，如果有后续的进展，我会再联系你。”余惊鹊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至于后续的进展，余惊鹊不是很乐观，等到余惊鹊能掌握后续情报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没有机会送出消息了。 这种情况余惊鹊遇到过很多次。 刚开始的时候很难接受，他认为自己就是潜伏在特务科，就是要完成这些任务，为什么每次到了紧要关头，自己都会无能为力。 余惊鹊刚开始甚至都怀疑过自己的能力，最后余惊鹊就渐渐适应，必经之路。 说完自己的问题，余惊鹊开始关心起来木栋梁。 木栋梁咧了咧嘴说道：“城外的绺子还在乱着。” 余惊鹊也忍不住笑起来，没有想到他们给乔三爷找的乱子还不小，不然现在这会，城外的绺子早就应该整合了。 “还有呢？”余惊鹊不太关心城外绺子的事情，这也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公司里面也还好。”木栋梁不想说的太详细，余惊鹊也没有强求，他知道应该很苦，但是木栋梁还能坚持。 “我上一次见雪狐，他的意思好像过两天有一个任务，让我准备一下。”木栋梁将话题转移到了任务上。 “你的任务？”余惊鹊皱了皱眉头。 木栋梁执行过任务，不过大多数是和余惊鹊一起，要么就是配合余惊鹊。 单独执行组织的任务，好像为数不多。 所以余惊鹊心里难免会担心，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我参加吗？”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木栋梁说道。 其实如果余惊鹊不参加的话，木栋梁的任务是不能告诉余惊鹊的，就比如顾晗月，她不会将自己负责的任务告诉余惊鹊，这是密保问题。 但是木栋梁在余惊鹊面前，就没有这个意识，在其他人面前木栋梁会保密的很好，但是在余惊鹊面前则没有。 而且陈溪桥也没有说过木栋梁这个问题，陈溪桥其实更加愿意看到木栋梁相信余惊鹊，木栋梁就是陈溪桥给余惊鹊准备和培养的，他自然不会阻止。 “到时候将任务先告诉我，我帮你看看。”虽然不太符合规矩，可是余惊鹊也不想木栋梁有危险，再说了陈溪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余惊鹊何必墨守成规。 “行。”木栋梁心里更加没有负担，直接答应下来。 预警的效果已经起到，余惊鹊就起身离开。 其实现在整件事情，没有方向，不管是剑持拓海这里的任务，还是万群让余惊鹊抢功劳的深意，余惊鹊都看的不是很明白。 可是他现在的心态很好，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余惊鹊的进步还是有的，他不会着急的自乱阵脚，保持冷静是在舒澜和萧相的案子里面学习来的。 吃过亏的东西，不长记性可不行，所以余惊鹊现在异常冷静。 走一步看一步，剑持拓海只要敢动，余惊鹊就一定会发现，到时候就死死贴上去，反正是万群的命令，还用担心弄不明白吗？ 只是为什么万群敢确定剑持拓海一定能有收获？ 万群都不能确定的东西，剑持拓海却可以，难道他还有别的情报来源渠道？ 情报来源渠道，这是很奢侈的东西，余惊鹊有几个暗探已经算是不错，剑持拓海难不成在冰城还有门路？ 第六百二十八章 逐渐了解 自从万群命令抢功劳之后的几天，余惊鹊以为自己会忙起来，剑持拓海要忙的话，自己必然要跟着忙碌。 可是事实证明余惊鹊是错的，因为剑持拓海一点也不忙。 刚开始余惊鹊还能忍住不问，后面总觉得这样不是一个办法，却又不好去问剑持拓海，就跑去问万群。 万群告诉余惊鹊等着，只要剑持拓海动，他就跟着动。 剑持拓海什么都不做，他什么时候会动？ 难道剑持拓海，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反正这几天余惊鹊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万群和剑持拓海到底在玩什么幺蛾子，搞不明白就只能静观其变。 这几天还是有些事情发生的，别的不说，军统给日本人来了一次大任务，消灭了日军五十来个士兵。 别小看只有五十来个人，已经算是一场不小的胜利了。 被军统找到机会，就是因为桥本健次的公式泄露，好在桥本健次已经从新京回来了，一群专家研究了新的加密公式，所以军统之后的行动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军统收获不小。 桥本健次回来，余惊鹊去拜访过一次，他知道桥本健次现在不喜欢看到他，师生之情早就消磨殆尽了。 可是余惊鹊还是要上门拜访，他需要知道雨宫清子究竟有没有回去日本，如果没有说不定还会有隐患。 在桥本健次这里，余惊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雨宫清子已经离开了，哪怕她不愿意。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划过一丝失落，但是转瞬即逝。 就了解了这一个消息，便从桥本健次这里离开，其实余惊鹊还想要问一问桥本健次关于剑持拓海的事情，但是想起来桥本健次和自己的关系，因为雨宫清子弄的有点尴尬也就不问了。 打算找机会问问天海英助，到时候借口就是自己在科里的对手，想要多了解一点。 就算是天海英助不愿意说，也不会猜到余惊鹊有问题。 就在余惊鹊打算去警察学校拜访天海英助的时候，木栋梁告诉他，陈溪桥要见面。 而且陈溪桥见面，也是要说剑持拓海的事情。 余惊鹊自然是放下和天海英助见面的心思，和木栋梁一起去见陈溪桥。 刚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就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你这边怎么还没有行动？”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而是询问。 上一次木栋梁回来，就告诉陈溪桥余惊鹊这边要行动，可是等了几天也没有听到行动的消息，陈溪桥自然关心。 因为剑持拓海这里如果真的行动，还刚好是针对组织的行动，不小心一点就会有重大损失。 “这我不知道，剑持拓海不行动，我自然只能干看着。”余惊鹊这几天，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弄的头昏脑涨。 陈溪桥现在的问题，他自然是一个也回答不了。 “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事情。”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调查剑持拓海有些眉目，金陵来的消息，剑持拓海回来冰城好像是因为冰城日军宪兵队。”陈溪桥将收到的消息说出来。 日军宪兵队？ “为什么不去宪兵队，要来特务科？”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说道：“想来应该是宪兵队队长羽生次郎的安排。” 羽生次郎？ 这个人余惊鹊只是听过，但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回来，但是羽生次郎不用，却给了蔡望津用，难道是增强蔡望津特务科的力量吗？ 余惊鹊认为不可能这么简单，难道放在特务科，还是羽生次郎在用？ 从余惊鹊眼神的变化，陈溪桥就知道他想到了关键点，陈溪桥说道：“特务科以前日本人其实是插手的，但是蔡望津算是一号人物，他接手特务科之后，不仅仅是将特务科弄的蒸蒸日上，到处立功。” “甚至是慢慢蚕食掉了日本人的力量。” “你是说，蔡望津将特务科洗牌，里面全部变成了自己的人。”余惊鹊有点吃惊，现在冰城就是日本人的天下，蔡望津还敢这样做，而且居然还成功了，不得不说很厉害。 抛开蔡望津汉奸的身份，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因为蔡望津能力出众，能为日本人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所以这件事情日本人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去阻拦。”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明白了，这人才啊，在什么地方都会被特殊关照。 如果你是一个没有能力人，坐在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什么都做不好，还想着清理特务科的势力，你不是找死吗？ 但是蔡望津不同，他做的很好，日本人为了让蔡望津继续做下去，也不愿意得罪蔡望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虽然蔡望津将特务科的势力清理，但是后续依然立功，作用斐然，他是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自己的做法。 那么现在呢？ 余惊鹊问道：“日本人难道又要开始插手了？” 陈溪桥笑着说道：“虽然说，满洲政府是日本人一手扶持的，就是他们的傀儡，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不可能完全一条心。” “皇帝在新京还不是被日本人时时刻刻监视着，满洲政府的这些机构，日本人自然也想要实现完全的把控。” “特务科一直这样虽然能立功，可是日本人还是想更多的掌控权，说白了就是他们心里怕，怕这些人和他们不是一条心。” 冰城的很多机构里面，确实充斥着日本人，警察厅里面同样有。 所以说现在日本人想要在特务科做文章，那是很好理解的。 日本人不一定就是看蔡望津不顺眼，说不定日本人心里非常看好蔡望津，而且也希望蔡望津一直做特务科的科长，但是他们又会担心，蔡望津不是日本人，必须要提防一手。 日本人也明白他们的行为，侵略加上高压统治，自然也会担心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 放一个剑持拓海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日本人放心。 但是剑持拓海放过来，蔡望津不乐意啊，剑持拓海就是日本人的眼睛，会让蔡望津很难受。 如果剑持拓海在特务科，可能上一次蔡望津想要三当家和薛明的鸦片，就会很不方便。 说白了剑持拓海的到来，会让蔡望津束手束脚。 第六百二十九章 自身的选择 当年蔡望津可以狠心将科里势力清理，现在却又放了剑持拓海进来，这是何意？ 余惊鹊有点不解的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解释说道：“这就是蔡望津聪明的地方，他不想挑战日本人的底线，不会去试探日本人。” “日本人想要让剑持拓海进来，他就松口，可是剑持拓海在特务科一定起不到作用，会被蔡望津压的死死的。” “那也麻烦啊。”余惊鹊觉得就算是剑持拓海被蔡望津压死，那么到底还是有一个人在科里，不如以前舒服。 “不会有太大的麻烦，而且说不定蔡望津还会找机会，处理这件事情。”陈溪桥对蔡望津显得了解。 余惊鹊却很吃惊，问道：“他不可能敢对日本人下手吧。” “很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陈溪桥略带深意的说道。 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情，余惊鹊反应过来说道：“也就是说，万群让我去抢功劳，是为了打压剑持拓海。” “显而易见。”陈溪桥说道。 “那么现在好像也能解释剑持拓海为什么还不行动，因为日军宪兵队还没有给他消息，他的消息一定是从日军宪兵队来的。”结合陈溪桥说的话，余惊鹊反应过来，这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是有这个可能。”陈溪桥说道。 木栋梁坐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这个时候才找到机会说道：“如果剑持拓海背后是日本人，但是蔡望津要让队长你来抢功劳，你不是成为他们斗争的牺牲品了吗？” 木栋梁在公司里面见过不少斗争，每一个派系的斗争，都会有牺牲品。 木栋梁不愿意看到余惊鹊成为牺牲品。 余惊鹊自然也不会愿意成为牺牲品。 看到陈溪桥看自己，余惊鹊说道：“现在就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你是想要选择和剑持拓海合作，背后靠着日本人，让蔡望津不敢投鼠忌器，还是站在蔡望津这里，充当他们斗争的先锋。”陈溪桥的话，将余惊鹊问住。 这一场斗争的先锋，就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 如果余惊鹊选择站在蔡望津这里，那么只能去和剑持拓海打擂台。 但得罪日本人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 余惊鹊思来想去说道：“如果和剑持拓海合作，会有危险吗？” “剑持拓海在特务科孤立无援，你愿意和他合作，他们应该会保你不死，不然你也起不到作用。”陈溪桥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和剑持拓海合作，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我选择站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开口说道。 “为什么？”木栋梁不理解，他听到余惊鹊的问题，和陈溪桥的回答，他以为余惊鹊一定会选择站在剑持拓海这里，没有想到余惊鹊最后居然是选择了蔡望津。 听到余惊鹊的选择，陈溪桥也是有点意想不到，他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很简单，就算是我跟着剑持拓海，哪怕是赢了，日本人可能看中蔡望津的能力，不会将蔡望津赶下科长的位置，到时候我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进一步讲，假设蔡望津落马，但是这个时候日本人也会扶持剑持拓海上位，而不是扶持我。”这一点余惊鹊看的很清楚。 “剑持拓海上位之后，会重用我吗？” “我看很难，因为我是背叛了蔡望津过来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有背叛前科的人，哪怕你说的再好听。” 这一点毋庸置疑，哪怕余惊鹊帮助了剑持拓海，功劳重大，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剑持拓海也会防着余惊鹊，因为剑持拓海不想步了蔡望津的后尘。 听到余惊鹊的分析，陈溪桥点了点头说道：“你继续。” “所以我选择站在蔡望津这里，第一我赌蔡望津不好对付，羽生次郎不可能亲亲松松将其拿下。” “第二就是我只有坚定不移的站在蔡望津这里，才能找到一丝向上爬的机会。”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向上爬？”木栋梁更加看不懂了。 “你还想要更进一步？”陈溪桥觉得余惊鹊会不会是想多了，这种局面已经异常诡谲，自保都不容易，还能更进一步？ 面对陈溪桥和木栋梁的怀疑，余惊鹊笑着说道：“我现在在特务科是队长，可是很难再有提升的空间，再上一步就是股长，但是万群不会愿意我和他平起平坐的。” “万群是蔡望津的心腹，蔡望津也不会提拔我当股长，因为我做队长，和做股长的作用一样，都是要执行任务。” “对他们来说一样，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被万群压一头，很多情报都不能及时到手，会错过很多机会。” 听到这里，陈溪桥出言说道：“你想要做股长？” “当然，我想要做股长，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但是剑持拓海的到来，就是机会，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余惊鹊好像看到希望一样说道。 “你是想要他们两败俱伤？”陈溪桥皱着眉头，这恐怕很难。 “他们的争斗一定会进行下去，没有人会先服软，这个过程中，我们能运作的手段就多了，不管是蔡望津不得不提拔一个新的股长，还是万群出事，都是我们的机会。”余惊鹊虽然还没有太好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错过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队长，你是打算做搅屎棍吗？”木栋梁好巧不巧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瞪了木栋梁一眼说道：“怎么形容呢，我只是见机行事，给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 “你是打算偷偷帮剑持拓海？”陈溪桥笑着问道。 “表面上我一定要坚定不移的站在蔡望津这里，不然就算是蔡望津赢了，他也不会重用我。可是背地里面，肯定要帮剑持拓海，因为帮助他就是帮助我自己。”余惊鹊看的很明白，他不可能对付万群，只能让剑持拓海来。 剑持拓海如果孤立无援的话，余惊鹊会出手的。 “你这样做，你就不担心蔡望津发现吗？”陈溪桥问道。 “我会很小心，自然不会被发现，如果真的不巧被发现，我就只能破釜沉舟，彻底倒戈到剑持拓海这里。”余惊鹊不是没有给自己想过退路，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用不着这条退路。 “如果面对日军宪兵队，你还能坚定不移的站在蔡望津这里，事情过后，你在蔡望津这里的地位就算是不如万群，也相差无几了。”陈溪桥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风险大，收益高的买卖。 面对日军宪兵队，还能坚定立场，真的不多见，能坚持下来的，必然可以证明自己的忠心。 “你想试试？”陈溪桥问道。 “试试呗。”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因为他想要翻过万群这座大山，太难太难，万群和蔡望津的关系太好，你想要挑拨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外力干扰，余惊鹊一辈子可能就是特务科的队长，剑持拓海这个外力在余惊鹊看来，来的刚刚好。 第六百三十章 见风使舵 外力来的刚刚好，却还要看你会不会利用外力。 如果你不会借力打力，最后这个外力对你起不到任何的帮助，甚至是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算是双刃剑，不是伤到敌人，就是伤到自己。 陈溪桥打量了一下余惊鹊问道：“你决定了？” “拼一把，不然确实没机会。”余惊鹊心里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瞻前顾后只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劝你，你小心一点，剑持拓海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陈溪桥一脸认真。 剑持拓海虽然现在是放在这里和余惊鹊打擂台，好像比蔡望津的档次低了不少，但是能让宪兵队的羽生次郎将其调回来，放在特务科这种地方，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也不是好惹的。”余惊鹊这句话带着自信。 余惊鹊不会小瞧敌人，剑持拓海厉害他知道，而且一直放在心上。 可是却不能小瞧了自己，不然还没有开战，平白无故矮一头，这叫什么事。 “不要急于一时，你只能顺水推舟。”陈溪桥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见风使舵。”余惊鹊笑着说道。 带头是不能带头的，不然余惊鹊的嫌疑很大，两头不讨好。 他只能坚定不移的站在蔡望津这里，然后悄悄的见风使舵，见缝插针。 难度很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余惊鹊还是有信心的。 “我只能祝你顺利。”陈溪桥他帮不上别的什么忙。 “我能帮忙吗？”木栋梁忍不住问道。 余惊鹊笑着看了木栋梁一眼说道：“不着急，用得着你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和木栋梁没有什么好客气的，都是组织里面的同志，该用就要用。 今天和陈溪桥的谈话，算是将余惊鹊在特务科里面的发展方向给定下来，以后余惊鹊就要坚决这样执行，除非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 但是余惊鹊认为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蔡望津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切必须要在蔡望津的可控范围之内。 只要在蔡望津的可控范围之内，那么就在余惊鹊预料的范围之中，所以余惊鹊也就可以想想办法。 余惊鹊先从陈溪桥这里离开，木栋梁随后会离开。 回到家里，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饭，余默笙也在。 三人吃饭的时候，余默笙还在嘀咕乔三爷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短时内不会有结果，就是随意聊聊。 第二天去科里上班，余惊鹊再见剑持拓海感觉就不一样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剑持拓海是来干什么的。 不得不说剑持拓海确实有能力，一个人只身来特务科，虽然说背后是宪兵队，但是在特务科却孤立无援的。 这样的情况下，剑持拓海还能坚持下来，有两把刷子。 微笑打了招呼，余惊鹊庆幸自己前一段时间的观望很有用。 他没有立马就和剑持拓海搞好关系，而是观望了很久，就是在观望万群的态度。 在万群的态度，不明朗的情况下，余惊鹊一直是按兵不动。 如今看来，余惊鹊的选择很对。 如果现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称兄道弟的，就算万群明白余惊鹊是不知情，但是你真的说不知者不怪，那也不可能，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 看来很多时候，不要着急表态，该观望的时候还是要观望一下的。 背后是宪兵队，那么宪兵队想要给剑持拓海送功劳，一定不是小功劳。 这么多天，剑持拓海都按兵不动，看来剑持拓海还在等宪兵队的通知。 宪兵队这步棋怎么说呢。 这种关键的局势下面，用来打开局面是不错，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路人皆知？ 余惊鹊认为自己想多了，这件事情不需要路人皆知，只要蔡望津知道就够了。 剑持拓海来的时候，蔡望津就明白，那么现在宪兵队的做法也就能理解了。 既然已经是路人皆知，何不加把火，达到目的再说。 就在余惊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剑持拓海突然站起来说道：“余队长，今天晚上可能要行动，你不要着急走。” “好。”余惊鹊答应说道。 就在余惊鹊想要多问一句的时候，剑持拓海已经是离开办公室，好像是去找万群了。 今天晚上行动？ 余惊鹊两眼一抹黑，马上就要行动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行动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而且看剑持拓海的意思，是不打算透露。 剑持拓海不打算说，余惊鹊不好直接问，问了剑持拓海也有搪塞你的理由。 等到下午的时候，余惊鹊跑了一趟万群办公室，想着剑持拓海不说，万群总会告诉自己吧。 万群让自己抢功劳，自己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直接就落在下风啊。 怀着期待的心情去了万群办公室，可是得到的答案却不太好。 “人家明明知道我派你去干什么，难道还会告诉我，让我再告诉你吗？”万群对余惊鹊问道。 听万群这话的意思，剑持拓海就是连万群也瞒住了呗。 余惊鹊有点不满意的说道：“股长，这可是科里的行动啊，他凭什么瞒着股长。” “我派你去，他没说什么，我也不好要求太多，主要看你，见机行事，一定要做好听到没有。”万群严厉的说道，他反而是将担子压在了余惊鹊头上。 这叫什么事。 马上就要行动了，剑持拓海将计划捂得严严实实，余惊鹊根本就探听不到。 万群不好命令剑持拓海将计划说出来，因为他让余惊鹊去抢功劳，如果还要知道剑持拓海的行动计划，吃相就太过难看。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万群自然不会弄成那样的局面，反而最后弄的余惊鹊苦不堪言。 连计划都不知道，抓捕的人都不知道，行动地点也不知道，余惊鹊能怎么通知？ 索性也就不通知了，反而该说的话，已经和陈溪桥说过，现在再说还是老一套，没有具体消息，说来说去也没用。 余惊鹊交代李庆喜，晚上带人留下来待命，不要离开。 李庆喜知道要行动，也是紧张的忙碌起来，余惊鹊在办公室开始熬时间。 剑持拓海同样一下午没有离开，等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剑持拓海站起来对余惊鹊说道：“余队长，我们走吧。” 走？ 去什么地方？ 你倒是告诉我啊。 不过还是跟着站起来说道：“好。” PS：感谢GOGO高高，泰谷，午后晒太阳猫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三十一章 抽我的吧 行动开始。 跟着剑持拓海出去，叫上李庆喜，余惊鹊顺嘴问了一句：“去什么地方？” “车站。”剑持拓海就简单说了两个字。 抓人吗？ 去车站自然是去抓人，难怪这么多天，剑持拓海都一动不动。 因为他只需要等到时间，来车站抓人就行了。 组织这段时间有人过来吗？ 这余惊鹊上什么地方知道去？ 如果真的有人过来，那也是机密，别说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都不见得能知道。 心里思索颇多，不过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和剑持拓海坐一辆车子，去车站。 他们在距离车站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就下车，然后摸了过去。 大家今天都是便衣。 “剑持队长，这个任务我不了解，就交给你指挥了。”余惊鹊直接当起来甩手掌柜，想要剑持拓海来指挥，顺便余惊鹊可以掌握更多的情报。 剑持拓海让大家开始分头布控，在火车站这里行动不是一次两次，大家都轻车熟路，余惊鹊就跟着剑持拓海。 “抓捕一个反满抗日分子，今天过来，车站这里可能还会有人接头，小心一点。”剑持拓海说道。 也就是说从外地来了一个反满抗日分子，今天下车，车站这里还有人来接头。 “不要被接头的人发现我们。”剑持拓海说道。 手下的警员自然不会被发现，余惊鹊就算是想要被发现也不能做什么，剑持拓海就在这里看着，他总不可能在剑持拓海的眼皮子底下行动吧。 现在的余惊鹊，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已经能保持极高的冷静。 余惊鹊开始四处观察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车站的人流不多，却也不少。 晚上这里还会有小摊贩，做一些来往赶路之人的买卖，叫卖声也算是热闹。 看了看一旁的剑持拓海，余惊鹊上去问道：“剑持队长已经掌握了照片吗，不如拿出来给下面的兄弟们看看，一会好抓人。” “照片没有，不过只要盯住，应该能发现可疑的人。”剑持拓海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照片。 确实，如果有人要接头的话，还真的容易被发现。 这个道理余惊鹊在索菲亚教堂，处理邵怀事件的时候就解释过，你接头的人，肯定不会自然。 看到科里警员布置下去，余惊鹊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来接头，八成难跑。 救不了人怎么办？ 余惊鹊居然已经是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怎么抢功劳。 这听起来好像余惊鹊很不是东西，但是这就是余惊鹊成熟的标志，事情有时难以挽回，你就需要让每一件事情都有价值。 抢功劳就要看是谁先抓到反满抗日分子。 但是这一点有一个矛盾。 如果是余惊鹊先抓到，就说明余惊鹊比剑持拓海反应过来的快，那么有没有可能剑持拓海反应不过来。 虽然心里明知道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但是你却会有侥幸的幻想。 怎么才能将这样的幻想抹杀，让余惊鹊抓人抓的没有心理压力，是余惊鹊现在需要克服的问题。 眼神在火车站周围扫来扫去，余惊鹊居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卖香烟的小男孩。 这个卖香烟的小男孩，是秦晋用来和余惊鹊联络的暗号。 秦晋现在不在冰城，自然不需要和余惊鹊联系，所以这个小男孩也不用每天固定在那个地方。 可是就算小男孩那个地方生意不好，他也不用跑这么远啊。 难道今天是军统的行动？ 所以军统的人，安排小男孩过来盯梢，他有卖香烟的身份作为掩护，会相对安全。 小男孩会不会是负责接头的人？ 不太可能，因为孩子还小，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会放在孩子身上。 但是也不好说，可能消息放在香烟里面，军统的人下车之后就来买香烟，简单的暗号交流之后，小男孩就将香烟给了，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 每一种都有可能，当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余惊鹊的心就提了起来。 余惊鹊强迫自己将眼神收回来，他不能盯着看，会让旁边的剑持拓海怀疑的。 摸了摸身上的香烟，余惊鹊掏出来给剑持拓海递了一根，刚好烟盒里面没有烟了。 抽完了之后，余惊鹊说道：“没烟了，我去买一包。” 说话的功夫，余惊鹊就想要出去，到小男孩那里买烟。 余惊鹊知道小男孩是军统，可能附近还有军统的人盯着这里的情况，余惊鹊买烟的时候，说不定军统的人就能看到余惊鹊。 余惊鹊在冰城报纸上可是露脸过的人，军统的人说不定可以反应过来。 这是余惊鹊现在，能想到为数不多的办法，如果你说军统的人反应不过来怎么办？ 那就不怪余惊鹊了，他真的尽力了。 可是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剑持拓海拦住余惊鹊，从身上掏了一包烟扔给余惊鹊。 “抽我的吧，从外地回来的时候朋友们送的，这里还不多见，尝尝。”剑持拓海笑盈盈的说道。 手里拿着烟，余惊鹊拆开，两人抽起来，也不说买烟的事情了。 怎么说？ 你非要去买？ 你说你抽不惯这样的口味？ 这都是疑点，在剑持拓海面前，余惊鹊不敢不小心。 刚才说要买烟，已经算是大胆的行动了。 如果还要更进一步，剑持拓海一定会有所察觉，余惊鹊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再没有更多的想法。 “这烟是进口的吗？”余惊鹊抽了一口，笑着问道。 剑持拓海说道：“余队长喜欢，我改天拿去科里，家里还有一些。” “那可使不得，是剑持队长的朋友送的，我不好夺人所爱。”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很放松的聊天，他不能让剑持拓海发现自己紧张，甚至是有异常。 “我抽烟抽的少，没事。”剑持拓海虽然一边和余惊鹊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外面。 这一次的任务，剑持拓海的压力也大，宪兵队在背后支持，如果失败的话，剑持拓海丢人可是丢羽生次郎的人。 就是因为压力大，剑持拓海才不能让出乱子，刚才拦住余惊鹊去买烟，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对剑持拓海来说，余惊鹊是不是卧底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最关心的事情是今天的行动。 宪兵队策划已久，他不能失败，甚至是不能被抢去太多功劳。 他可以给余惊鹊分一杯羹，面子上大家都好看，但是万群想要余惊鹊拿走一半的功劳，这肯定不行。 余惊鹊要买烟，剑持拓海拦住，不是说他怀疑余惊鹊，而是他不想节外生枝，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里面，岂不是更好。 第六百三十二章 乱成一锅粥 时间渐渐过去，余惊鹊绝了通风报信的心，打算开始全力以赴的抢夺功劳。 他不能让这件事情变成剑持拓海的功劳，他必须要抢过来，才能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有价值。 虽然这些价值，是建立在一些人的牺牲上，可是如果余惊鹊不这样做，那么这些人的牺牲，将一点意义都没有。 余惊鹊给了李庆喜一个眼神，李庆喜心知肚明。 虽然李庆喜不知道剑持拓海的身份，也不知道万群下令抢夺功劳，可是李庆喜不愿意看到剑持拓海混的比余惊鹊好。 所以李庆喜心里是希望帮着余惊鹊，压剑持拓海一头，自然不用担心李庆喜乱来。 李庆喜也已经知道任务是抓接头的人，那么只要他们先找到，是他们的人将反满抗日分子带回去特务科，那么功劳大部分就是他们的。 这就是一个抢人的过程，李庆喜自然是要打起精神，一定要快。 余惊鹊和李庆喜心照不宣，两人打了眼色之后，就开始等待起来。 其实余惊鹊觉得自己快速将人抓到也好。 自己不抓，剑持拓海也要抓，自己抓的话更加价值不说，说不定还能救下前来接头的人。 刚下火车的人已经被抓了，那么来接头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余惊鹊觉得先下手为强没有什么不好的。 汽笛声响起来，余惊鹊看到剑持拓海神情开始变得严肃，不是紧张，而是严肃。 这一次的任务，剑持拓海不容有失，哪怕是身边有余惊鹊这样的人在，他也必须要成功。 这是剑持拓海的自信，他比余惊鹊大得多，参加工作早的多，他不认为余惊鹊可以限制住他。 同样是自信，却不是小瞧余惊鹊。 火车站的人开始出站，余惊鹊他们就等着。 他们没有去月台抓人，是因为剑持拓海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具体长相，需要等到他们街头，露出马脚。 其次是在外面抓人，或许可以一箭双雕，比在里面要好不少。 大家都打起精神。 余惊鹊偷空看了一眼卖香烟的小男孩，小男孩整个人好像眼神也活泛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的。 不再去看小男孩，余惊鹊开始仔细观察起来，他一定要比剑持拓海快，还要比小男孩，不然救不下来小男孩。 余惊鹊还是第一次，这么想要抓到反满抗日分子，说起来也是可笑。 出站的人很多，也有不少人来接，见面之后都会很开心。 但是这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余惊鹊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稍微观察之后发现想多了，几个扒手罢了。 以前的扒手，穿的破破烂烂，可是现在的扒手？ 西装革履，看起来居然像是有钱人，他贴着你站的时候，你也不会有太多戒备，如果脏兮兮的，你可能根本就不会给他靠近你的机会。 没有想到扒手都开始学习伪装，弄的余惊鹊还以为这几个人很可疑，要不是看到他们的第三只手塞进其他人的兜里，还认不出来呢。 只是余惊鹊等人不会去阻拦，他们虽然是警员，可是小扒手这种事情他们懒得管，再说了他们今天可是有重要任务的。 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余惊鹊需要看的人也越来越多，其实余惊鹊还是会时不时的看卖香烟的小男孩，他认为下了火车的人，可能也会找卖香烟的小男孩。 是有几个人去买烟，余惊鹊观察之后发现并不是他们，只能继续等着。 眼力在这个时候至关重要。 突然剑持拓海向前一步，余惊鹊立马扫视了一遍，发现没有刻意的人。 再看剑持拓海，余惊鹊知道自己可能要输。 因为剑持拓海一定比余惊鹊知道的多，虽然他不知道来冰城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可能会知道一些特征之类的。 男的女的，身高多少。 这些线索，剑持拓海或许清楚，但是他选择了隐瞒。 他不想余惊鹊比他先找到，甚至是剑持拓海都不想让警员去动手，担心被李庆喜的人抢先。 所以剑持拓海亲自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剑持拓海盯上的人。 这就是剑持拓海的聪明之处，他担心余惊鹊乱来，现在走的方向或许都是错的。 不过余惊鹊不敢赌，只能跟着剑持拓海。 就在余惊鹊走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个让他熟悉的人，桥本健次。 什么情况？ 桥本健次不是前一段时间刚从新京回来，怎么现在又从火车站出来，难道又出去了？ 没有功夫理会桥本健次，余惊鹊跟着剑持拓海走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余惊鹊余光看了一眼卖香烟的小男孩，发现这个小男孩居然是眼睛一亮。 难道看到接头人了？ 余惊鹊顺着小男孩的目光去看，看到的不是接头人，而是桥本健次。 就在余惊鹊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剑持拓海快步走了起来，融入人群，剑持拓海的手下也跟了上去。 看来剑持拓海不是不相信手下的警员，而是他们早就已经商议好了。 功劳谁都想要，手下的警员也想要，他们自然是支持剑持拓海的。 而且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他们觉得跟着日本人干，也挺好。 他们上去的一瞬间，李庆喜的人就被排开在外，李庆喜着急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意识李庆喜跟上去，虽然心里有点着急，觉得大势已去，这功劳是抢不到了。 这功劳当然难抢，剑持拓海可是知道特征的，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被剑持拓海先天优势碾压。 就在余惊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时候，突然枪声大作。 剑持拓海立马扭头去看余惊鹊，觉得余惊鹊怎么能这个时候开枪？ 余惊鹊一脸无辜的看着剑持拓海，他根本就没有开枪，而且李庆喜等人也没有。 就在他们彼此对视的时候，突然旁边乱了起来，大家都开始争前恐后的跑起来。 余惊鹊看到一群人，居然是向着桥本健次过去，刚才有两个人跟在桥本健次身边，起到保护作用。 现在已经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了，胸口中枪。 桥本健次被另一个人护住，立马是朝着余惊鹊他们这里跑来，桥本健次还没有看到余惊鹊，只是本能的躲避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剑持拓海也认出来了桥本健次，可是连看都没有看，立马回头。 但是回头的一瞬间，剑持拓海脸色难看起来，喊道：“快点找。” 听到剑持拓海的声音，余惊鹊有点想要发笑，看样子剑持拓海想要抓的人，听到枪声跑了。 李庆喜立马想要跟上去，现在趁乱找到反满抗日分子，功劳就是他们的。 不过余惊鹊不太想去，就在余惊鹊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桥本健次也看到了余惊鹊，大声叫喊道：“余队长。” 余惊鹊顺势对李庆喜喊道：“保护桥本老师。” 桥本健次李庆喜是认识的，现在你说不保护吧，也不行，李庆喜只能带人回来，开始和旁边开枪的人交手，一瞬间这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第六百三十三章 你骗我 场面十分混乱。 枪声此起彼伏。 还有人群的尖叫，以及逃离现场的慌乱。 车站里面的士兵也被枪声吸引出来，很快加入战斗。 余惊鹊他们的战斗其实打的并不艰难，因为袭击桥本健次的人，可能没有想到会遇到余惊鹊等人。 如果不是余惊鹊，桥本健次现在八成已经成了枪下亡魂。 就是因为余惊鹊等人阻挡了一下，这群人对桥本健次已经失去了威胁，而且车站里面的兵力冲了出来，这群人立马开始撤离。 看到他们撤离，余惊鹊装模作样的追了几步。 卖烟的小男孩也跑了。 卖烟的小男孩是军统，刚才开枪的人应该就是军统的人，可是军统的人目标是桥本健次，也就是说军统的人不是来执行接头任务的。 那么今天的接头任务，莫不是组织的人？ 想到这一点，余惊鹊心里更加担心，却还是没有冲动的去做什么。 事已至此，不管是谁，余惊鹊都没有办法。 军统的人好巧不巧，对桥本健次下手，刚好扰乱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余惊鹊只能希望组织的人可以逃离。 不过扭头的时候，余惊鹊看到已经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了，刚才剑持拓海这里也开枪了，有伤亡。 看样子是死了一个组织的人，余惊鹊没有着急过去看，看不看结果都一样。 余惊鹊先来到桥本健次这里，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桥本健次说话的时候，余惊鹊感觉他有些心虚。 看了看桥本健次手里的公文包，余惊鹊咬着牙说道：“你骗我。” “我没骗。”桥本健次急忙摇头。 余惊鹊在桥本健次耳边低声说道：“你上一次回来告诉我，说新的加密公式已经研究出来，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 余惊鹊就说桥本健次怎么刚回来冰城又出去了，现在看到桥本健次手里的东西，余惊鹊就知道上一次桥本健次只是为了稳住自己，才说加密公式已经研究出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今天加密公式才研究好。 不要小看这几天，每一天对日军都是很大的威胁，上一次五十多个日军丧命的事情，桥本健次会不知道？ 如果让日军知道，问题出在桥本健次这里，桥本健次就算是日本人，就算是特殊人才，也要被弄死。 桥本健次第一次连夜离开冰城，在火车上自导自演了一出公式失窃的好戏，但是经过调查，日军告诉桥本健次他是虚惊一场，公式并没有失窃。 可是日本人很小心，还是要弄出来新的加密公式，不过只是防患于未然，所以新京在新的公式上面，并没有显得十万火急，但是桥本健次担心余惊鹊说出来，就提前跑回来将余惊鹊稳住。 之后又去新京，才研究出来这个东西。 为什么要稳住余惊鹊？ 那是因为桥本健次担心余惊鹊害怕，害怕事情败露，忍不住自己说出去。 如果说雨宫清子还没有离开，那么余惊鹊说出去，死的只有雨宫清子一个。 可是雨宫清子已经离开了，还是在桥本健次知情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再爆出来，桥本健次也会有重大责任。 甚至是浅草秀一都会跑不掉。 浅草秀一说自己被蒙在鼓里，会有人信吗？ 军统的人可能掌握了消息，知道桥本健次今天会带着公式回来，所以在这里想要抢夺。 为什么公式回来，没有人保护？ 其实桥本健次身边有人保护，他主要是想要低调行事，尽量不要被人发现。 而且他没有想到军统的人会在今天盯上他。 “你是想要害死我吗？”余惊鹊其实心里挺想要对桥本健次说一声谢谢的，不过必须要忍住。 桥本健次这个人不是军人，确实没有太多果断的性格，如果是日军方面的人物遇到这种事情，会处理的很好。 偏偏桥本健次不是，但是他又是特殊人才，帮助日军做电台的工作。 你说他是军人也行，你说他不是也行。 不过不管怎么说，要不是桥本健次想要救雨宫清子，现在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军统的人就不会过来，制造不成混乱，情况只会更加麻烦。 不过谢谢当然不能说出口，余惊鹊还需要表现出来很愤怒的感觉。 桥本健次急忙对余惊鹊说道：“就晚了几天时间，而且这几天没有大事情发现不是吗？” 这几天确实没有大事情发生，日军损失五十来个人也是桥本健次稳住余惊鹊之前的事情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桥本健次担心余惊鹊会忍不住，才跑回来骗了余惊鹊。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将我们都害死的？”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已经完了，重新加密了，一切都好了。”桥本健次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叹了口气，好像是认命了一样，这件事情余惊鹊肯定不会主动说出去。 “今天我有重要任务，你知道不知道为了救你，我可能会面临处分。”余惊鹊知道今天的功劳是抢不过剑持拓海了，所以必须要让桥本健次出面。 桥本健次也明白余惊鹊的话，立马说道：“你放心，你救我我一定会帮你说话的，而且你不单单是救了我。” 桥本健次拍了拍怀里的公文包说道：“你救的可是新的加密公式，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不仅没有责任，还会得到嘉奖。” “今天我负责的事情同样重要。”余惊鹊看了看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桥本健次也认识，刚才桥本健次先看到的剑持拓海，但是剑持拓海居然不管他的死活，直接跑了过去，桥本健次就知道今天的任务一定很重要。 今天的任务这么重要的情况下，余惊鹊还愿意先救自己，桥本健次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都不救自己，反而是余惊鹊将自己救了，这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今天的任务虽然重要，可是保护新的加密公式不会比这个任务差，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桥本健次和余惊鹊因为雨宫清子的事情闹的不愉快，但是有了相同的秘密。 今天又知道了桥本健次欺骗自己，余惊鹊等于说是掌握了一点点桥本健次的把柄，这个把柄虽然不能用来威胁桥本健次，因为这个把柄说出去，余惊鹊也会跟着倒霉，不过还是能起到一些心理上的作用。 而且余惊鹊今天又不顾自己的重要任务，先救了桥本健次，两人的关系不仅仅是得到了缓和，还更有加深。 其实关系就是这样，不需要你们关系有多好，只要你们之间的秘密够多，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也愿意和桥本健次搞好关系，因为对方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日本军人，余惊鹊觉得对自己会很有帮助。 就比如今天，之后的事情，还要靠桥本健次。 剑持拓海的功劳还没有到手，但是也不能说失败，因为他还继续带人在排查，他拦住了很多刚才想要趁乱离开的人。 第六百三十四章 神棍 车站这里的情况基本稳住。 有桥本健次在这里，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没有问题，如果组织的接头人跑不掉的话，余惊鹊也没有办法。 他已经是放弃了任务，先保护桥本健次，这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没有再理会桥本健次，余惊鹊向着剑持拓海走过去。 “剑持队长，有收获吗？”余惊鹊问道。 剑持拓海的脸色十分的难堪，对余惊鹊问道：“为什么会开枪？” “有人袭击桥本健次老师。”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桥本健次今天会出现，他们都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能怪谁？ “余队长应该先执行任务。”剑持拓海低声说道。 “可是桥本老师的安全？”余惊鹊欲言又止。 “任务最重要。”剑持拓海十分看重这个任务，而且从他的选择可以看出来，他不是表面上的这么好相处，内心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余惊鹊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这是来冰城的人员吗？” “这是来接人的，从火车上下来的人，现在不见了。”剑持拓海叹了口气。 余惊鹊又问了两句，才弄明白。 其实剑持拓海并不知道火车上下来的人是什么特征，但是他却知道来接人的人是什么特征。 当时看到有人和这个人交谈，他马上就想要带人将两人全部抓住。 可是军统突然开枪，让接头的两人有了预警，剑持拓海只抓到了一个人，还因为这个人的反抗，开枪射杀。 剑持拓海当然想要活口，不过这个人最后倒在地上，自己给了自己一枪，剑持拓海也没有办法。 “另一个人呢？”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剑持拓海说道，他没有看清另一个人的长相，当时是一个背影，慌乱发生之后，剑持拓海就失去了目标。 现在这里还有很多人，剑持拓海在不停的排查。 余惊鹊环顾了一周，不知道组织的人是否还在其中。 李庆喜已经带人上去了，现在就是抢夺功劳的好时候，李庆喜自然不会放弃。 “你们干什么？”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神父。” 就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说话的功夫，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和一个人争吵了起来。 剑持拓海皱着眉头过去，余惊鹊也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牧师袍的中年神父，有些不满的看着眼前的警员。 看到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神父立马走了过来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这个神父发型一丝不苟，而且看起来正直慈祥，看样子好像真的是一个神父。 不过剑持拓海却觉得这神父的身形有些熟悉，好像是刚才背对着他，在和被打死的人接头。 “哪个教堂？”剑持拓海的语气带着质问。 “索菲亚教堂。”神父说道，东正教的神父。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剑持拓海继续问。 “我要向一切受造物宣传福音，我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合理的，你们无权抓捕我。”神父显得很硬气。 神父不仅仅都是外国人，本地也会有很多神父，这都很正常。 不过神父一直抓着自己的袍子，不愿意让人去搜查，剑持拓海走上前去，将袍子拉开。 里面掉落出来几个钱包，还有一个手表，一个金手镯，以及一个金项链。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部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正直慈祥的神父袍子下面居然会是这一幕。 而且很多人出声说道：“我的钱包。” “那是我的手表。” “我的金手镯。” 大家都是在惊呼，因为他们刚才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剑持拓海笑着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向一切受造物宣传福音？” 余惊鹊也是哑然失笑，他当时以为那些扒手伪装的西装革履已经不错，谁知道居然还有伪装成神父的。 而且这袍子你还别说，藏再多的东西，都没有人能发现。 再者大家对神父会有善意，也不会刻意的提防，更加方便下手，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主要人家长的也像是神父，一般的扒手可假扮不出来。 面前的神父。 不对，应该说是面前的神棍。 急忙蹲在地上，将东西都藏在自己的袍子下面，嘴硬的说道：“这些都是失主的，我代表主来还给他们。” “要不要我带你去索菲亚教堂问一问，看看他们会不会承认你。”剑持拓海其实刚开始的怀疑，现在已经淡化，因为这个神父身上掉出来的东西，就是周围这些人的东西，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扒手，或许只是背影有些相像罢了。 地上的神棍脸色微变，他当然不是索菲亚教堂的神父，去了索菲亚教堂，必然露馅。 神棍急忙站起来，从身上拿出证件说道：“你们看我真的是神父，不过我不是索菲亚教堂的神父，我是佳木斯的神父。” 这人身上还真的有证件，能证明他是神父。 余惊鹊好笑的说道：“佳木斯也有教堂了吗？” “你别瞧不起人。”神棍还不愿意了。 这人一看就是买来的证件，在教堂挂了职，其实根本就算不上神父。 你要是非去教堂调查，也能查到这个人。 “你这样欺骗你的主，不怕他不饶恕你的罪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神棍看了余惊鹊一眼，低头没有回答，他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当然不怕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剑持拓海问道。 神棍支支吾吾的，有些难以回答，他坐车自然是想要在火车上下手了，会方便很多。 不过佳木斯来的车，和今天剑持拓海要拦的车，不是一个方向来的，而且时间点也不同，也就是说神棍来的更早。 “你不说，我就抓你回去。”剑持拓海说道。 “我说我说，我下车之后想要在车站这里传播一下福音，然后离开。”神棍说的倒是好听，什么叫再传播一下福音，你就直接说你想要在车站这里偷东西就完了。 剑持拓海上下打量神父，想要看看这人是不是有问题，还派人将神父全身搜查了一遍，找到一张从佳木斯过来车票，没有什么有嫌疑的东西。 车票都找到了，神父的话八成不假，剑持拓海没了兴趣。 “走吧。”剑持拓海说道。 可是神棍却没有离开，反而是一把拉住剑持拓海说道：“你们还是抓我回去吧。” 余惊鹊看了一眼，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盯着神棍了，这些人不是别人，就是车站这里的扒手。 扒手也是分地盘的，地盘的划分很明确，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敢在这里抢生意，你就是找死。 这个神父有身份伪装的时候，这些扒手也不知道，现在被揭穿之后，可不就是要报复他吗？ 看到这一幕，神棍是死活也不能走啊，他宁愿被剑持拓海抓。 偷东西的罪判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要是被那群扒手盯上，不死即残。 剑持拓海今天本来任务就出了问题，有些心烦，这神棍还蹬鼻子上脸。 “你不走，就永远也不要想要离开。”剑持拓海不抓人，其实也是想要那群扒手教训他，比剑持拓海教训的要狠得多。 对于偷东西的神父，余惊鹊也没有什么好感，让扒手教训一下也好，所以也不理会。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三十五章 立功了 神棍现在进退两难。 不走的话，就要被剑持拓海一句话送去监狱，到时候剑持拓海说关多久，就关多久。 可是走的话？ 周围这些人虎视眈眈的，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只要这个神棍敢出来，他们就会一拥而上，而且看周围的警员，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意思。 神棍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别无选择，只能埋着头就跑。 周围的那些人，他们并不在剑持拓海的怀疑范围之内，所以他们去追神棍，没有人拦着。 剑持拓海让手下的警员继续，余惊鹊看了一眼跑出去的神棍。 神棍年纪不小了，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小伙子。 有人从后面追上来，一脚就将神棍给踹倒在地，神棍在地上滚了一个跟头。 不敢停留，连滚带爬的就要走。 后面的人又冲上去，对着屁股就是一脚，立马跟了一个狗啃泥，之后有人居然是阴险的很，一脚对着神棍两腿中间踢过去。 神棍急忙夹住双腿，也不知道是踢到了，还是没有踢到。 一瞬间就被人给围起来，拳打脚踢。 不过神棍也是滑头，身上的黑袍一扔，整个人和泥鳅一样又跑了出去，连滚带爬的离开，扒手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神棍被打的不轻，余惊鹊希望这个教训能让他以后不做扒手的好。 剑持拓海其实一直在盯着看。 他刚开始怀疑神棍，之后虽然没有发现疑点，可是剑持拓海的小心谨慎让他还是不放心。 所以他嘴里说着放人，却一直盯着看，想要看这个神棍会不会露出马脚。 现在看来显然是没有，神棍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冰城，都是一个问题。 剑持拓海的搜查进行的很快，发现没有可疑的人，剑持拓海只能认命。 因为当时军统袭击桥本健次的时候，很多人是跑掉了，虽然剑持拓海快速将周围的人控制起来，可保不齐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今天的行动怎么说呢，就杀了一个人反满抗日分子。 余惊鹊站在一旁，心里冷笑，看来组织的人在军统开枪的时候就离开了。 打道回府，桥本健次自然是要跟着。 回来特务科，蔡望津还在科里，今天晚上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行动，蔡望津自然在等着。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等到了桥本健次一起过来。 众人去了会议室，万群询问了行动的情况。 余惊鹊没有开口，让剑持拓海来说，任务是他负责的，自然他来说。 剑持拓海说完之后，桥本健次担心万群责怪余惊鹊，立马是站出来给余惊鹊解释，说余惊鹊是为了救他，才会贻误战机。 万群看了余惊鹊一眼，这一次让余惊鹊抢夺功劳，余惊鹊居然会去救桥本健次。 剑持拓海人家这个日本人都不救，你跟着救什么。 对于这一点，万群自然是不满的。 余惊鹊给了万群一个肯定的眼神，让万群弄不明白。 “就杀了一个人？”蔡望津很平静的对剑持拓海问道，没有丝毫要怪罪的意思。 可是越这样剑持拓海脸越红啊，准备这么久，到头来就杀了一个人，这还能不脸红。 “余队长有责任，如果我们的警力当时都用来控制在场的人，那个人是跑不掉的。”剑持拓海认真的说道。 这不算是剑持拓海推卸责任，确实是这样。 如果余惊鹊的人跟着过去，还真的就能控制住。 剑持拓海的话说完之后，余惊鹊都不用解释，桥本健次就站起来说道：“剑持拓海，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余队长救桥本先生不对，但任务确实被影响了。”剑持拓海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而且军统的人出现，开枪是最大的影响。 “你知道什么。” “今天晚上，余队长不仅仅没有失误，还有重大功劳。” “你知道这个公文包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桥本健次现在是得理不饶人，余惊鹊笑嘻嘻的看着。 “是最新的加密公式，如果今天被人抢夺走，你抓再多的反满抗日分子，有用吗？”桥本健次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是微变，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东西。 万群去看蔡望津，却看到蔡望津眼神里面的笑意。 万群也跟着笑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好像比他们预料之中的还要好。 只是桥本健次偷偷摸摸，没有太多人保护的带着这个东西，让人意想不到。 “是吗？”剑持拓海问道。 “打电话给宪兵队，让他们派人来护送我回去，免得有些人觉得不重要。”桥本健次阴阳怪气的说道。 万群立马去给宪兵队打电话，让桥本健次和宪兵队的人通话。 在通话中，他们都明白，桥本健次说的是真的。 放下电话，桥本健次说道：“今天晚上，余队长的选择是正确的，不仅仅没有失误，反而是有大功劳。” “是，桥本先生说的对，是大功劳。”万群顺着桥本健次的意思说。 今天晚上还打算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抢功劳，但是很难，剑持拓海隐瞒了很多东西，余惊鹊基本上抢不到功劳。 万群和蔡望津其实已经做好了，余惊鹊无功而返的最差准备。 但是现在看呢？ 剑持拓海是一点功劳没有，余惊鹊反而是大功一件。 这样一来一回，剑持拓海想要撼动余惊鹊的位置，那就难了。 宪兵队想要让剑持拓海，在特务科更进一步，这算盘完全打空，万群怎么可能不开心。 剑持拓海转而看着余惊鹊，余惊鹊给了剑持拓海一个抱歉的眼神。 为什么抱歉？ 因为余惊鹊要装好人啊，余惊鹊给剑持拓海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抢功劳，但是不抢没办法，股长命令不敢违抗。 刚好有人捣乱，我就去处理，把功劳留给你，谁知道最后居然是这样？ 我是无心插柳啊。 这就是余惊鹊要表达出来的意思，他要坚定不移的站在蔡望津这里，却又要见风使舵，所以自己不能作为剑持拓海的首要目标，剑持拓海的目标，必须是万群。 别说今天晚上的结果比万群预料的好，比余惊鹊预料的都要好啊，组织的人虽然死了一个，但是总好过死两个吧。 至于反满抗日分子跑掉了，万群和蔡望津现在在乎这件事情吗？ 反满抗日分子是抓不完的，如果真的哪天抓完了，还要他们特务科干什么？ 所以反满抗日分子可以慢慢抓，和宪兵队的交锋赢了，可比抓人重要多了。 而且今天还有桥本健次在这里，他亲自和宪兵队说，这件事情也就怨不得科里。 在场的人，除了剑持拓海，大家心情都不错。 宪兵队的人很快过来，在接桥本健次的时候，是一脸的郁闷。 他们知道今天剑持拓海行动，可是不知道今天桥本健次会回来啊，不然他们一定会让桥本健次多等一天的。 可是桥本健次为了低调安全，没有告诉宪兵队这件事情，阴差阳错之下，弄成了这幅模样。 宪兵队来的负责人，看了剑持拓海一眼，也没有说话，护送桥本健次离开。 桥本健次临走前，还要求宪兵队嘉奖余惊鹊，说今天要不是余惊鹊，东西就被抢走了。 宪兵队的人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第六百三十六章 里外都是人 等到将人都送走，特务科就剩下他们自己人了。 蔡望津对剑持拓海宽慰道：“做的不错，反满抗日分子狡猾，你刚回来，多适应适应。” 看似蔡望津是宽慰剑持拓海，好像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一样，但是其实是告诉剑持拓海，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剑持拓海就算是再厉害，在特务科里面最好也老实一点。 剑持拓海能说什么？ 今天的结果，让剑持拓海觉得对不起宪兵队队长羽生次郎，你说去怪余惊鹊，看了看余惊鹊，剑持拓海只能答应一声，独自一个人回去办公室。 余惊鹊则没有回去，跟着万群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执行任务？”万群黑着脸问道。 虽然今天的结果是好的，但是余惊鹊确实没有执行命令，没有人会喜欢不执行命令的下属，哪怕你取得的效果更好。 不能在万群和蔡望津心里留下嫌隙，因为余惊鹊现在已经开始无条件站队了，他必须要让蔡望津感受到。 余惊鹊立马委屈的说道：“股长，剑持队长他留了一手，当时在火车站外面，他都准备开始行动，我都还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呢。” “这一点您可以问李庆喜他们，李庆喜他们一下子就被剑持队长的人给挤开，当时我都觉得无力回天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认为有可能，剑持拓海一定隐瞒了一些东西，不然凭什么万群让余惊鹊配合他的时候，他会满口答应。 就是因为他有自信，余惊鹊配合不配合的，都不会影响他。 “我当时觉得完蛋了，回来不知道怎么和队长您交代，恰好就有枪声响起来……” “说重点。”万群打断余惊鹊，这些事情，剑持拓海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枪声让现场乱作一团，我认为我的机会来了，我立马想要让李庆喜上去，和剑持队长的人一争高下。” “偏偏被人一声给喊住，我一看是桥本健次，我原本是想装作没听到，但是又改变了注意。”余惊鹊低声说道。 “为什么改变主意？”万群想要听听余惊鹊的想法。 余惊鹊看了蔡望津一眼说道：“当时调查萧相案子的时候，股长不是猜测桥本健次老师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军统感兴趣的吗？” “前一段时间，桥本老师不是说自己在火车上丢失了加密公式。” 这件事情，特务科自然是知道的，这种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我当时看到桥本健次老师手里拿着公文包，而且又有人对他下手，我立马在心里想到，是冲着新的公式来的。”余惊鹊的这个分析，是可以站住脚的。 “你当时就赌了吗，如果不是呢，你今天可拦不住剑持拓海。”万群语气还有一丝不满。 余惊鹊知道，话说到这里，万群语气中的不满，其实都是假装的。 不过余惊鹊还是很紧张的说道：“主要是当时我也没有办法，抢功劳我是肯定抢不过剑持队长了，我又担心回来股长您责怪，就只能救下桥本健次老师，保护新的加密公式，看能不能挽回一些。” 当时的余惊鹊，必须是为自己着想的，你不能为了万群着想。 不然万群还想要知道，余惊鹊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所以余惊鹊的心态变化没问题，为了让自己少挨骂，眼看抢不过剑持拓海，只能到别的地方找回点损失。 “行了，今天表现不错，桥本健次先生都说了你有功劳，嘉奖不会少的，先下去吧。”蔡望津笑着说道。 功劳必须有，嘉奖也必须有，这样余惊鹊才算是赢了剑持拓海。 “谢谢科长，谢谢股长。”余惊鹊答应了一下，就离开。 看到余惊鹊出去，万群脸色也没有了怒气，笑着说道：“余惊鹊这小子运气不错，无心插柳柳成荫。” 蔡望津摇头说道：“是我们的运气不错。” 是啊，今天不是余惊鹊的运气不错，是他蔡望津的运气不错。 不然余惊鹊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恐怕也不能影响剑持拓海，到时候宪兵队的计划便算是成功了。 万群点了点头说道：“天助我也。” “余惊鹊虽然是歪打正着，不过还是要奖励一下，算是副将。”蔡望津今天的心情不错。 当时交代任务给余惊鹊，难度就很大，万群说的是让余惊鹊必须做到，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最坏的打算。 蔡望津甚至都做好了，让羽生次郎先赢一手的准备，后面他再找机会扳回一城。 可是谁能想到，结果会这样。 原本觉得余惊鹊能抢夺剑持拓海一点功劳，第一局打平手，甚至是吃点小亏都行。 可是到头来，是大获全胜，剑持拓海反而是没有功劳。至于你说杀了一个反满抗日分子为什么不算是功劳？ 这功劳剑持拓海要吗？ 不够丢人钱的。 最坏的打算，蔡望津都能有后手扳回一城，现在这么好的开局，蔡望津心里的压力陡然变小，所以说余惊鹊是副将。 “这小子确实有福……”万群说起来余惊鹊第一次跟着他阻挡军统对蔡望津的暗杀，然后三当家鸦片的事情，还有这一次。 余惊鹊可不知道，自己已经上升到副将的地步了，他回去办公室，看到剑持拓海闷闷不乐的坐在其中。 看到余惊鹊回来，剑持拓海微微点头。 余惊鹊一脸不好意思的上去说道：“剑持队长，今天真的抱歉，我没有想到居然会……” 一脸为难，好像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样。 剑持拓海的心情已经调节的差不多了，他不至于一蹶不振，笑着说道：“余队长当时的选择，已经是在给我机会，我明白的。”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神情立马有点紧张，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剑持队长想多了。” 余惊鹊嘴上说没有，可是表情和动作，在剑持拓海看来，却是担心被万群听到罢了。 所以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的分析是什么？ 余惊鹊就是一个简单的特务科队长，科里的命令他必须要听，但是他又不愿意得罪自己这个日本人，所以夹在中间很难受。 今天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余惊鹊利用桥本健次，放弃科里的任务，回来和万群好有交代，也不得罪剑持拓海。 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而且今天任务行动失败，最大的原因是军统的人突然出现，剑持拓海还真的怪不到余惊鹊头上。 你说余惊鹊不去帮忙，如果余惊鹊去帮忙的话，那不是抢功劳吗？ 所以现在在剑持拓海的分析中，余惊鹊就是想要两不得罪的存在，科里惹不起，日本人也不想惹，这恐怕是很多人的想法，非常正常。 剑持拓海对余惊鹊友好的一笑，他在特务科也不好混，自然不会给自己增加阻力，余惊鹊这样的想法，是剑持拓海乐得看到的，甚至是说不定还能拉拢一下，现在将关系搞僵了可不好。 看到余惊鹊回去坐下，也没有在自己面前邀功，剑持拓海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因为余惊鹊这样做，其实还是为了明哲保身，人啊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余惊鹊坐下之后心里冷笑，剑持拓海恐怕不知道余惊鹊对桥本健次的了解。 如果知道余惊鹊当时一方面想要消弱警员的力量，让组织的人乘乱离开，一方面是盯着桥本健次这里的功劳，会作何感想。 反正不管怎么说，余惊鹊现在里外都是人。 在万群和蔡望津这里，是临场反应极佳的副将，在剑持拓海这里，是两边都不想要得罪的庸人。 PS：感谢男医生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三十七章 恍然大悟 两头讨好不容易，很可能会玩火自焚。 现在余惊鹊表现的就是我没有讨好你，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余惊鹊全部都从自己本身出发去考虑问题，那么不管是万群还是剑持拓海，都会觉得更加合理。 余惊鹊不想被罚。 余惊鹊不想得罪日本人被记恨。 全都是因为余惊鹊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其他的想法，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你必须要注意这一点，如果你不能让大家认为你的行为合理，你做的一切都会让人怀疑，哪怕你认为你做的没有问题。 在办公室里面，稍微收拾了一下，余惊鹊就打算离开。 “剑持队长还不走吗？”余惊鹊问道。 “余队长先走吧。”剑持拓海不能忍受就这样的失败，就算是失败，他起码也要知道自己失败在什么地方。 所以剑持拓海还在分析今天的事情。 虽然剑持拓海可以一句话，说军统突然出现，计划被全部打乱。 这样是完全可以说过去的，可是剑持拓海不想给自己找这样的借口，他不需要借口，他需要的是总结。 剑持拓海这么认真，弄的余惊鹊有点汗颜，尴尬的笑了笑从办公室离开。 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也要离开的万群，两人一起走出去。 站在特务科的门口，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你说这日本人，自己人也不救自己。” “我们不是对付的也是自己人吗？”万群到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说道：“股长说得对，看来这日本人对自己人也挺狠的。” “所以你小心点。”万群好似无意的一句话，也是顺手敲打余惊鹊，让他不要和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太亲近。 “是。”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没有一点的犹豫，这个时候你不需要犹豫。 和万群一起走到车子旁边，余惊鹊将车门打开，万群坐上去之后将门关起来。 “小心一点。”余惊鹊还对开车的警员说道。 就在警员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剑持拓海从科里冲出来，嘴里喊道：“我明白了。” “股长呢？”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对着他问道。 “在车里。”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急忙快走几步过来，对车子里面的万群说道：“股长，我知道今天接头的地下党是谁，我现在需要让人去搜查。” 这时候，剑持拓海直接说地下党，看来事情确实紧急。 万群坐在车里皱眉，也不好一直坐在车上，从车上下来。 三人站在车子旁边，万群问道：“你知道是谁了？” “神父，那个神父，余队长还记得吗？”剑持拓海有点着急。 “那个神棍？”余惊鹊不知道剑持拓海现在提起来那个神棍干什么。 “什么神棍？”万群不太明白。 刚才在会议室里面说这一次行动的时候，这个神棍的插曲，是没有说的。 剑持拓海火速将神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个神棍就是地下党。” “不可能吧。”余惊鹊微微皱眉。 这个神棍偷东西，被人打，还有那贪生怕死的模样，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剑持拓海现在说神棍是地下党？ “剑持队长，我知道没有抓到地下党，让你很自责，不过这……”剑持拓海听的出来，余惊鹊就是不相信。 “神父……” 余惊鹊打断剑持拓海，继续说道：“而且神父是从佳木斯来的，身上还有过来的火车票，时间就对不上啊。”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也认为神父没有问题，活脱脱就是一个假神父，真扒手。 而且最后被火车站那些人抓起来打，现在活着不活着，还是一个问题呢。 剑持拓海说道：“余队长你还记得我们从那个神父身上搜查到的东西吗？” “记得啊，都是他在周围偷的，当场不是就找到失主，还给失主了吗。” 这点东西余惊鹊他们可看不上，而且周围那么多人，东西自然是要还给失主的。 剑持拓海继续说道：“可是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被认领走了，而且是我们的警员核实过身份的。” “你想说什么？”余惊鹊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神父如果是从佳木斯来的，他在火车上偷取的东西呢，他不是冰城的人，自然不会在冰城有销赃的渠道，如果被冰城的扒手组织发现，他小命不保。” “而且他如果真的是从佳木斯来的，他出现在火车站外面的时间会很早，被他偷取东西的人一定也已经离开，不可能他身上的东西，都能找到失主。”剑持拓海快速说道。 余惊鹊和万群都明白过来，余惊鹊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东西，只是在发生慌乱的时候偷的。” “只能是这样，不然怎么可能失主都在周围呢？”剑持拓海有点懊恼，他觉得他出现了巨大失误。 其实不能说是剑持拓海失误，而是那个神父演的太像了，余惊鹊当时也一点都没有察觉。 “可是他的身上还有从佳木斯过来的车票啊。”余惊鹊觉得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剑持拓海当时放过这个人，这是关键点。 “这些可能是地下党提前准备的，不过他一定是地下党，他一定有问题。”剑持拓海肯定的说道。 万群也明白过来，立马对剑持拓海说道：“带人去抓，必须给我找到。” “余队长，冰城我不太熟悉，那群扒手是什么组织的，帮我找到他们。”剑持拓海现在需要余惊鹊帮忙，因为时间就是一切。 余惊鹊说道：“我让李庆喜陪你去。” 剑持拓海立马离开，现在是挽回这件任务的关键时刻。 看到剑持拓海离开，万群也不担心，人抓回来，也无所谓，不可能有余惊鹊今天的功劳大。 “不简单啊。”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的背影说道。 “你就没反应过来吧？”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我这不是光顾着开心了。”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句实话，余惊鹊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点是神父演的太好，身上偷取的东西，周围的人说东西是他们的，还有来自佳木斯的车票，以及离开的时候，被扒手组织的人殴打。 每一步都没有问题，当时的剑持拓海和余惊鹊都没有发现，失物招领也是在最后找不到地下党之后才去做的，当时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已经准备走了。 但是留下来负责失物招领的警员也很快回来，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还问了一句，警员说失主都在，所以很快完成。 当时大家的心思就不在神父身上，回来之后，余惊鹊自然是不会再去钻牛角尖，结果就是他想要的啊。 不过剑持拓海却一直在办公室里面思来想去，还真的被他想到了疑点。 “你们两个居然都被骗了？”万群觉得这种事情确实不多见。 “股长见了自然可以分辨出来。”余惊鹊拍了一个马屁。 其实万群心里有自知之明，剑持拓海加上余惊鹊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算是看见了，恐怕也不会察觉。 “那个地下党有本事啊，在慌乱发生的一瞬间就换了神父的衣服，而且从那么多人身上，偷取东西，都没有被发现。”余惊鹊觉得这到底是地下党啊，还是扒手组织的老大，这动作也太熟练了吧。 万群却说道：“这个地下党做扒手的功夫一定不错，不过能让他这么快偷到这么多东西，还要感谢军统的枪声。” “在场的人听到枪声慌乱，大家奔跑起来难免接触，给了他很多机会。” 余惊鹊认为确实如此，万群的分析不错，不然就算是再厉害的扒手，也不可能一下子得手这么多次，环境起到了很大帮助。 第六百三十八章 再见 极短的时间之内。 快速想好这一切，布置好这一切，不得不说那个地下党能力很强。 而且最重要的是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骗了过去。 能骗过余惊鹊还好说，因为余惊鹊当时负责桥本健次的任务，可是连剑持拓海都被骗了，这就不是简单的运气原因。 最后剑持拓海能反应过来，是因为他们弄了失物招领，如果他们不弄失物招领，而是警员将失物全部拿回来，剑持拓海恐怕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看到剑持拓海带人去行动，余惊鹊对一旁的万群问道：“我还去吗？” “你去什么去，你今天晚上的功劳已经够多了，让他自己去吧，而且他可能找到的已经是尸体了。”万群笑了笑，重新坐回车上。 现在根本不需要余惊鹊去抢功劳，而且万群觉得也没有功劳，余惊鹊去了反而是自讨没趣，不如不去。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看着万群的车子离开，余惊鹊也快步离开，他现在要去见陈溪桥。 之前不知道组织的人是谁，余惊鹊也没有办法，可是现在知道了组织的人就是那个神棍，剑持拓海已经派人去抓，余惊鹊当然要通知陈溪桥了。 来不及找木栋梁，余惊鹊亲自跑去找陈溪桥。 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敲门进去。 进去之后，余惊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陈溪桥的房间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鼻孔用纸团塞着，好像还在流鼻血。 如此面目全非，余惊鹊还是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神棍吗？ 余惊鹊下意识的双眼去看神棍的两腿之间，神棍看到这一幕，急忙将自己的双腿加紧。 “看什么看，我护住了。”神棍不满意的说道。 余惊鹊没有理会神棍，扭头对陈溪桥问道：“你都知道了？” 神棍既然先到了，陈溪桥当然已经了解情况，也就不需要余惊鹊说什么。 而且神棍已经安全，余惊鹊其实算是白跑了一趟。 不过让余惊鹊奇怪的是，这神棍到底什么身份，陈溪桥看起来很信任他。 不然他在房间里面，陈溪桥是不可能让余惊鹊进来的，那不是等于说将余惊鹊的身份，告诉面前的神棍吗？ “坐吧。”陈溪桥先让余惊鹊坐下。 “这就是我一直和你说的惊雷。”陈溪桥介绍了一句。 神棍打量了余惊鹊一下，笑着说道：“你说他能力很强，今天还不是被我骗了。” 这神棍年纪不小，说话倒是气人，可是你让余惊鹊怎么反驳，确实被骗了。 “辛亏你来的早，已经有人去抓你了。”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已经晚了。”神棍满不在乎的说道。 组织还有这样的人吗？ “既然他知道你这里，为什么还要安排人去接头？”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既然神棍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还要安排一个人去接头，现在出了乱子。 不等陈溪桥说话，神棍就开口说道：“我知道雪狐这里，是因为私人关系，和组织没有关系。”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不能自己过来的，你明白吗？” 陈溪桥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神棍的话。 “这位是神父。”陈溪桥给余惊鹊介绍了一句。 “神父？” “我看是神棍吧。”余惊鹊觉得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神父的。 “代号，神父。”陈溪桥解释了一句，也跟着笑起来，因为他同样不觉得面前的人像是一个神父。 看到陈溪桥和余惊鹊一起笑话自己，神棍忍不住说道：“我以前真的做过几年神父的好吗？”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来这里就是为了神棍的事情，现在眼看事情已经解决，余惊鹊自然是要离开。 不过陈溪桥却拦住余惊鹊说道：“不着急，先坐下。” 看样子今天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余惊鹊只能坐下。 神棍皮青脸肿的看着余惊鹊，让余惊鹊好笑的问道：“你怎么从那群人手里跑掉的？” “想跑就跑了。”神棍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不是脸上因为疼痛一抽一抽的咧嘴，余惊鹊可能会更加相信。 神棍这个人，长相忠厚老实，正直慈祥，不过性格跳跃，年纪大了还和一个年轻人差不多，让余惊鹊没有那么多的距离感。 “想不想知道我今天怎么脱险的。”神棍急忙开始转移话题。 不过说句实话，余惊鹊确实挺想知道的。 “怎么脱险的？”余惊鹊问道。 神棍开始口若悬河起来。 听完神棍的自吹自擂，余惊鹊算是明白，当时电光火石之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军统开枪之后，神棍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他想要立马离开。 可是剑持拓海带人已经控制住了神棍所在范围，不给神棍任何的机会离开。 当时慌乱之中，很多人都在逃命，现场一片混乱，神棍代号神父，身上自然会有神父的衣服，立马穿上。 而且还从地上捡到了一张佳木斯过来的车票，如果捡不到，神父也会偷，会偷一张对自己有利的车票。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的伪装，神父认为还不足以脱险，所以就开始偷东西，造成了后面的事情。 说完之后，神棍看着余惊鹊，想要等待余惊鹊的崇拜。 可是谁知道，余惊鹊下一句就问道：“你以前是扒手出身吗？” 听到余惊鹊非常认真的一句话，陈溪桥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神棍脸色一黑说道：“什么扒手，你给我好好说话。” “那你这技术？”余惊鹊问道。 “我从敌人身上偷情报行不行。”神棍说道。 陈溪桥出来笑着说道：“行了，你多大年纪了，还是这性格，不改改以后要吃亏。” “改不掉的。”神棍毫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余惊鹊看的出来，神棍看似好像不靠谱，其实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在剑持拓海还有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脱身。 年纪大确实有经验，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完成这么多，余惊鹊被骗的心服口服。 只是余惊鹊还是不明白，陈溪桥留自己下来干什么。 难道是打算将神棍的任务告诉自己？ 这不符合纪律啊。 陈溪桥和余惊鹊还是有默契的，看到余惊鹊的眼神，立马就明白余惊鹊想要问什么。 第六百三十九章 介绍人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陈溪桥自然是需要给一个解释的。 没有对余惊鹊说话，陈溪桥反而是对着神父说道：“他入党，你批一下，我第一介绍人，你第二介绍人。”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瞬间明白过来，他是打算让自己入党。 这件事情很早之前余惊鹊提过一句，只不过当时事情很多，而且他们搞地下工作，这点不是很重要，只要你有心就行。 不过现在陈溪桥突然提起来，余惊鹊有点没有料到。 而且介绍人什么的余惊鹊能理解，陈溪桥算一个，面前的神棍也能算是一个。 但是陈溪桥的意思，不单单是让神棍做余惊鹊的入党介绍人，反而是要他审批。 这人什么身份？ 能决定这件事情？ 陈溪桥都不能，陈溪桥只能作为介绍人。 看到余惊鹊看自己的眼神有变化，神棍得意的说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 不理会两人，陈溪桥拿了一份入党申请出来，然后说道：“签字什么的怎么办，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如果这些东西泄露，对他来说很不安全。” “行吧，你不用管了，入党申请你也毁掉吧，等我离开冰城，我来准备。”神棍答应了陈溪桥的提议，只是现在不好留下任何有线索的证据，因为大家现在都不安全，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带在身上，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 神棍看起来和陈溪桥的关系确实很好，根本就没有要考察余惊鹊的意思。 “不宣誓吗？”余惊鹊问道。 “要在党旗下宣誓，不过你认为这里会有这些东西吗？”陈溪桥笑着说道。 他们的小心，是小心在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 “特殊时期，一切从简。”神棍看起来也不是形式主义的人，现在局势这么复杂，用不着这么麻烦。 既然一切从简，余惊鹊也乐得轻松，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我们中共北满省委的领导。”陈溪桥亲飘飘的说道。 北满政委的领导？ 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神棍的身份居然这么高，而且看起来还吊儿郎当的。 这难道是神棍的伪装？ 看到他这个样子，谁能猜到他是干什么的，就算他被认定是地下党抓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你怎么能随便告诉他呢。”神棍装模作样的说道。 余惊鹊心里好笑，你脸上明明就是一副得意的表情，还说这种话干什么。 也是一个奇人，余惊鹊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难怪陈溪桥会让自己进来和这个人见面，弄了半天余惊鹊的身份，人家早就知道。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那么等到陈溪桥死了之后，谁能证明余惊鹊的身份？ “方便问为什么来冰城吗？”余惊鹊觉得这种人物过来，不应该没事情。 一个人过来，是为了安全起见能理解，不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一趟。 陈溪桥看了神父一眼，神父说道：“一条物资线路出了问题，我来处理一下。” “亲自过来？”余惊鹊问道。 “这条线路，当时就是我负责的，现在出了问题，我来更合适。”神父说起来这件事情，鼻青脸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愁容。 北满省委的领导，差点被扒手打死，说出去也是可笑。 神父自然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意思，说道：“北满省委我不是最高领导人，我只是在北满省委工作罢了，而且去的时间也不长。” 这就能解释通了，不然余惊鹊实在想不通，北满最高领导人是不能以身犯险的，牵扯太大。 “线路问题很严重吗？”余惊鹊问道。 “非常严重，可以说已经瘫痪，我们的物资和药品运输成了巨大的问题。”神父将塞在鼻子里面的纸团拿出来，揉了揉鼻子。 陈溪桥也担心的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开辟新的运送线路。”神父倒是看得开，问题是开不看也不行啊。 “我能帮忙吗？”余惊鹊问道。 神父没有开口，陈溪桥就说道：“你不要凑热闹。” “雪狐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打击同志的积极性呢，你是不是有点护短啊。”神父说道。 别看神父的地位高，陈溪桥可不怕，说道：“你不要打他注意，他现在的身份很敏感，特务科里面还有宪兵队的人，他死了对组织没有好处。” “剑持拓海？”神父说道。 “你知道？”余惊鹊出言问道。 神父点头继续说道：“雪狐和组织询问过这件事情，我专门留意，这一次来也是打算告诉你们。” “说说。”余惊鹊很好奇，因为现在剑持拓海，对余惊鹊之后的计划和行动，都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余惊鹊想要多掌握一些和剑持拓海有关的消息。 “剑持拓海和一般的日本人不同，他很小就来了中国，算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神父说道。 “土生土长？”余惊鹊很吃惊，这剑持拓海现在看起来三十来岁，如果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岂不是已经来了最少十几年快二十年了。 “日本人侵略我们的心，自古有之，他们提前安排这些孩子进来，就是为如今的侵略做准备的。” “这些孩子在日本接受的就是****教育，而且是充满侵略性的，等到他们懂事并被种下根深蒂固的侵略种子之后，就会被送来中国。” “在这里他们是孤儿，会被中国的好心夫妇收养，然后长大，所以你明白了吗？”神父说道。 “难怪剑持拓海感觉对我们的文化非常熟悉。”余惊鹊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剑持拓海交谈的感觉，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他是日本人。 神父说道：“这种日本人不好对付，你想要用对付其他日本人的思路来对付他们，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为什么日本人扶持了特务科，还有远在东方巴黎的76号，其实就是需要你们自己人对付自己人，他们对付起来这些特工，很吃力。 可是剑持拓海却不是这样的日本人，他可以算作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对于习惯与文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对付起来自然比一般的日本人要难上很多。 “我会小心应付的。”余惊鹊点头。 这个消息很及时，让余惊鹊对剑持拓海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了解越多胜算越大。 第六百四十章 算盘 这场战争，谋划已久。 当年如同孤儿一样，被留在中国的日本儿童很多，好心收留他们的人也很多，却不知道他们心中，埋下那根深蒂固的狼子野心。 你说这些儿童，最后都参与了战争吗？ 并不是。 有一些是死了，有一些是流落出去，日本人也找不到了。 还有一些，则是在后续的生活中，慢慢明白了自己做的不对，从而开始主动逃避。 不过能认识到自己做错的人不多，毕竟他们从小大到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很困难。 剑持拓海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日本侵略战争的初期，起到了重要的帮助。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剑持拓海显得更加重要。 神父说完剑持拓海，余惊鹊默默记下。 只是陈溪桥更加关心的还是神父前来的任务，拉回话题说道：“线路被破坏，现在已经瘫痪，你来的话用处不大，你到底来干什么？” 神父抬头看了一眼余惊鹊，余惊鹊说道：“要不我先走吧，家里还有事。” 余惊鹊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可能神父的任务，余惊鹊不好打听，自己在这里他们也不好交谈。 陈溪桥是同意余惊鹊离开的，不过神父说道：“我看你不是说让你离开，是看雪狐愿意不愿意你牵扯进来。” “我不愿意。”陈溪桥说道。 原本余惊鹊有眼色是要离开的，可是现在却没有走，他想要知道。 陈溪桥对他的关心他明白，可是他能因为陈溪桥的关心，就对危险避而远之吗？ 秦晋的事情告诉余惊鹊一个道理，有些危险，你不去做，就会有比你更加容易遇到危险的人去。 所以该你承受的，你就要承受。 秦晋教会余惊鹊的东西，余惊鹊怎么可能忘记，现在更加不可能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我走了。 看到余惊鹊不走，陈溪桥自然是不乐意，瞪了神父一眼，觉得这一切都是神父造成的。 神父笑了笑说道：“你不走，我可就说了。” 余惊鹊打断神父说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神父摇头说道。 “那我也可以听吗？”余惊鹊有点好奇。 “雪狐说冰城的很多任务，都是你完成的，所以你听一听，看看能不能有好的意见。”神父愿意让余惊鹊留下来，其实是看在陈溪桥的面子。 神父看的出来，陈溪桥很看好余惊鹊，那么余惊鹊的忠诚是不需要担心的。 而且这件事情，神父也需要冰城组织的帮助，让陈溪桥和余惊鹊知道，并不算是违反纪律。 “这一次我来出处理路问题，如果可以处理好，那么就没有后续任务，可是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就需要新的线路。”神父说道。 不等余惊鹊两人说话，神父继续说道：“新的线路组织方案很多，已经有人着手在办了，可能会跳过冰城，这样方案更加多样化。” “只是新的线路投入很大，人力物力何其多，如果能有现成的给我们用，那自然是更好。” “现成的？”陈溪桥觉得什么地方找这么好的美事去。 “我们组织打入军统的同志，送来一条消息，说军统的高级特工代号算盘，手里有一条线路，人在冰城。”神父说道。 “军统特工算盘？”陈溪桥在冰城这么多年，却没有听过这个人。 神父说道：“消息来源是可靠的，只是对于这个算盘，组织掌握的情报不多，我来其实更重要的是想要寻求这个算盘的帮助。” “如果可以得到他手里的线路，能解燃眉之急。” “算盘是军统，他不可能帮你的。”余惊鹊觉得神父想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草率。 神父笑意盈盈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你都可以让军统的人策反雨宫清子，为什么我们不能策反算盘，算起来的话，日本人更难策反吧。” 余惊鹊去看陈溪桥，陈溪桥微微点头，这件事情是陈溪桥告诉神父的。 “性质不一样，雨宫清子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但是你所说的军统高级特工算盘，一定是十分有经验的人，不会轻而易举被策反。” 听到余惊鹊的话，神父高深莫测的说道：“所以我来了。” “你……”余惊鹊觉得自己有时候已经算是自信的不行，没有想到和神父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陈溪桥笑着说道：“他以前就是军统的。” “军统？”余惊鹊看着神父，觉得自己今天的认知被刷新了不少次。 组织里面不是没有从军统过来的人，可是从军统过来，还能在北满省委工作的人，真的不多。 “你有多大把握？”陈溪桥问道。 “一半一半，行或者不行。”余惊鹊就知道神父会这样说。 “你们两个在冰城时间长，对算盘有了解吗？”神父问道。 陈溪桥率先摇头说道：“这个还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余惊鹊同样摇头，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神父说道：“你不是和军统有联系吗，在军统的人面前提一提，就说算盘有危险，被特务科的人盯上，从军统的反应，确定一下算盘究竟在不在冰城。” “恐怕短时间内不行。”余惊鹊说道。 秦晋离开冰城，现在生死未卜，余惊鹊和军统断了联系，不可能从军统这里打听算盘的消息。 听到余惊鹊的话，神父微微皱眉。 “尽快吧。”神父根据消息来到冰城，可是他也不知道算盘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溪桥泼了盆冷水说道：“算盘手里能掌握一条线路，说明他在军统这里地位不低，你想要策反他就和惊鹊说的一样，痴人说梦，难度太大。” 神父虽然自信，不过陈溪桥还是要打击他一下。 “我只是说想要策反，如果不能就退而求其次，他只要愿意必要的时候，帮我们运送物资也行。”神父看来还有两手准备，刚才只是为了在余惊鹊面前，烘托一下气氛。 “不被策反，还帮我们运送物资？”余惊鹊认为自己确实有点年轻，在神父和陈溪桥面前，显得有些不专业。 不过神父没有不耐烦，反而是解释说道：“不难理解，大家都是中国人，做着同一件事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现在也是联合抗日。” “只是里面那些龌蹉的东西，下面的人不一定喜欢，他不背叛自己的信仰，可是偶尔帮助我们一下，是有可能的。” “他就不担心被军统的人发现吗？”余惊鹊问道。 “天高皇帝远，就算是被军统发现，军统想要对付他也需要找机会，我们提前保护他，难道还不好吗？”神父笑着说道。 “你这也太黑了，人家冒险帮助你，你巴不得人家被军统的人发现。”余惊鹊觉得这神父还真的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小孩子你懂什么，被发现那是军统容不下人，我们保护起来变成自己人，不好吗？”神父说道。 “你是强词夺理啊。”余惊鹊觉得自己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今天都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第六百四十一章 受教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平常余惊鹊是不讲理的那一个，没有想到遇到了一个更加不讲理的神父。 强词夺理。 神父的话可不就是强词夺理吗？ 看到余惊鹊还说自己，神父指着陈溪桥说道：“你问他。” 陈溪桥神情略显尴尬，说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在后辈面前有什么好说的。” “你现在知道害臊了。”神父说道。 神父的话，和陈溪桥的表情让余惊鹊更加好奇了。 “到底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他不说我说。”神父说道。 陈溪桥来不及阻拦，神父就开口说道：“当年我多年轻，这人找到我让我帮忙提供情报，说的声泪俱下，好像我不提供情报，就会死很多人一样。” “那我必须提供啊……” 听完神父的话，余惊鹊大跌眼镜的看着陈溪桥，弄了半天，神父从军统过来，就是陈溪桥弄的。 余惊鹊看了看陈溪桥没好意思笑，忍住了。 “得了吧，我不弄你过来，你都死在权力斗争之中了。”陈溪桥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神父张了张嘴，倒是没有反驳，叹了口气说道：“人之常情。” 看的出来，神父对军统还是有感情的，这才是人，如果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才可怕。 “现在明白了吗？”神父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哭笑不得的点头说道：“明天了。” 神父今天兴致还不错，虽然被人打的半死不活，但是不妨碍他说话。 可能也是觉得见余惊鹊一面不容易，想要多说一点东西，算是教导。 神父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里面的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举个例子，如果冰城只有我们三个地下党，蔡望津现在带人在外面将我们包围，你说他会怎么做？” “他会冲进来，将我们三个人一网打尽吗？” 面对神父的问题，余惊鹊微微摇头。 看到余惊鹊摇头，神父拍手说道：“很对，蔡望津不可能冲进来将我们一网打尽，他会给我们机会，让他们跑掉一个人，甚至是跑掉两个人，但是绝不可能是三个人。” “为什么？” “日本人要蔡望津，就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可是当冰城没有反满抗日分子的时候，他蔡望津还有什么用？” “蔡望津不仅仅要抓，还要养，只要一直有反满抗日分子在冰城活动，那么蔡望津在日本人这里就一直有用，甚至是可以水涨船高。” “但是也不能抓不到，不然显得没用，所以不可能放我们三个人都离开。” 听到神父的话，余惊鹊有点奇怪的说道：“蔡望津是在种韭菜吗，长一茬收一茬。” “我只是举例子，冰城的地下党他抓不完的，只是让你明白，很多事情要从很多方面分析。”神父的好意余惊鹊自然能看出来。 表面的意思余惊鹊明白，无非就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只是更加深层次的意思，就需要余惊鹊慢慢理解，经历的多了，就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看到余惊鹊似懂非懂，神父没有揠苗助长，转而说道：“你们帮忙留意算盘，有消息告诉我。” “你在冰城停留多久？”陈溪桥问道。 “先处理瘫痪的线路吧，虽然线路瘫痪，就算是舍弃也有很多东西要处理，如果处理完之后，还找不到算盘，那就无能为力了。”神父说的很轻松，看来心里压力不是很大，主要是和他的性格也有关系。 “你现在还被搜捕着呢，没事吧？”余惊鹊问道。 “没事，他们要找的神父，已经今天被扒手组织的人沉江了。”神父笑着说道。 看来这件事情，陈溪桥已经帮着处理了，扒手组织的人让神父跑掉，应该会分头找。 然后有扒手放出消息，说人被自己找到，扔进江里也说得过去。 因为你想要杀人，你起码要毁尸灭迹啊，扔进江里是好办法。 至于是谁杀的人？ 警察厅来调查，一定不会有人承认，大家都知道人死了，沉江了，可是你让他们有人出来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和警察厅牵扯上关系好不好，所以这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人都死了，你去什么地方抓人，阴曹地府吗？ 现在看向神父的眼神，余惊鹊觉得更加可怕。 他当时利用扒手组织的人，不仅仅是为了当场脱身，甚至是连后续应付搜查追捕都想到了。 这样的人算是军统的巨大损失了吧。 陈溪桥有本事啊，这种人都弄得过来，余惊鹊给了陈溪桥一个你行啊的眼神。 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没大没小。 “你要留在我这里吗？”陈溪桥问道。 “那当然不行，你帮我联系组织在冰城的人，我明天就走。”神父来是有任务的，可不是来找陈溪桥叙旧的。 如果今天在火车站不发现那些事情，神父接头成功的话，他可能都不会和陈溪桥见面，只会将剑持拓海的消息，让组织的人送给陈溪桥。 现在能见面，算是突发状况，更加不可能住在这里。 问完神父，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你今天救了桥本健次，这个人你要好好经营，在冰城你的人脉越广，有人想要对付你，就会越需要小心。”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话。 如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可能一个怀疑，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他如果在冰城人脉关系很广，别说是一个怀疑，就算对方拿出来了一些证据，但是不是强而有力的，你也弄不死余惊鹊。 反而还要担心对付不了余惊鹊，反过头来被余惊鹊对付。 “至于剑持拓海，你的想法雪狐和我说过，我是支持的，小心一点。”神父也开口说道。 既然两人都这样说了，余惊鹊就知道自己要走了。 站起来打了招呼，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今天晚上算是明白不少道理。 很多道理现在能消化，很多道理现在消化不了，就记在心里慢慢消化。 见识了神父之后，余惊鹊才知道自己还是经验少。 今天如果是余惊鹊遇到神父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处理好。 不仅仅是脱险，甚至是应付后续的搜查，都要提前想到。 剑持拓海可怕，神父难道就不可怕。 好在是自己人，不然这睡觉永远也踏实不了。 但是你说日本人就不厉害吗？ 恰恰反映出来，日本人也很厉害，神父这种人的行踪，他们都可以调查到蛛丝马迹，还不能表明问题吗？ 第六百四十二章 都不死心 从陈溪桥这里回去，已经很晚，今天神父在场，聊了很多东西，所以多花了一点时间。 季攸宁还在家里等着，见到余惊鹊回来，帮忙热饭。 这个时间，做饭阿姨已经回去了，季攸宁是心地善良，不想做饭阿姨回去的太晚，晚上不太平。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休息，到没有什么好聊的。 主要余惊鹊还在想神父的话，还在思考这些道理和问题。 第二天早上醒来，余惊鹊一大早就去了特务科，可是没有想到剑持拓海居然来的比余惊鹊还要早。 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已经坐在里面，不过从面色和黑眼圈看来的话，昨天晚上应该是熬了一通宵。 余惊鹊看到剑持拓海疲惫的样子，没有好意思问行动的情况，之后从办公室出来，找李庆喜询问。 见到李庆喜的时候，李庆喜也是一脸的牢骚。 昨天夜里，他同样是一晚上没有睡觉，跟着剑持拓海跑前跑后。 刚开始李庆喜跑的很带劲，因为他觉得如果是自己抓到地下党，那么功劳就是自己的，后来发现没有抓人的机会，李庆喜就想要放弃了，可是剑持拓海并不。 “队长，你是不知道，那个地下党，已经被扒手组织的人给弄死扔进江里了，这怎么找啊？” “剑持队长非要找，还叫了海上警察署的人，忙了一夜，徒劳无功。”李庆喜发着牢骚。 从李庆喜这里，余惊鹊明白，神父的计划是很成功的，现在剑持拓海一定很无奈。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地下党的人员，居然被扒手组织给弄死了。 所以剑持拓海就不相信这一点，才会让人去江里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偷偷跑去万群办公室。 余惊鹊和万群汇报起来。 汇报完了之后，余惊鹊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股长，当时那个地下党可是让剑持队长抓他回来，剑持队长偏偏要看地下党怎么面对扒手组织，现在好了，死了。” “你真的觉得死了？”万群问道。 “不是剑持队长调查到的消息吗？”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地下党老油条，不可能死在扒手组织手里，剑持拓海也是不相信这一点，才会让人去找尸体。”万群显然不认为地下党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余惊鹊低声问道：“股长认为人还在冰城？” “剑持拓海同样认为人还在冰城，只是扒手组织他弄不清楚，说地下党被沉江的，一定是地下党的同党，只有他们才会放出这样的消息。”万群已经推断出来了神父的手段。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余惊鹊说道：“从扒手组织入手，找到这个散布消息的人，就能找到背后的地下党。” “剑持拓海不方便，你却有门路，你不是在乔三爷手下有暗探吗，让他来查。”万群说道。 剑持拓海想要调查明白，扒手组织里面究竟是从谁的嘴里，流传出来的这个消息会很难。 可是余惊鹊不同，他可以让暗探来查。 虽然心里对于万群的办法很不喜，不过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说道：“股长英明。” 余惊鹊如今的恍然大悟，和他平常的精明会显得矛盾吗？ 并不矛盾，余惊鹊这样夸张的表现，是用来拍马屁的行不行？ “这里是你的奖金，也算作这一次的活动经费，拿去。”万群扔出来一个信封。 嘉奖，嘉奖。 当然是钱更实在，简简单单，还能直击人心。 余惊鹊将信封收起来，道谢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不死心啊，他看的出来，万群和剑持拓海都不死心，不认为地下党就这样死了，他们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出去之后让李庆喜帮自己联系木栋梁，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心里只能默念一声倒霉。 剑持拓海的能力是不错，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背后哪怕是有宪兵队的人帮忙，但是毕竟不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是要慢一步。 而且剑持拓海的运气也不好。 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桥本健次突然出现，然后军统来捣乱。 明明就是桥本健次影响了剑持拓海的行动，最后还被桥本健次阴阳怪气的骂了一顿，剑持拓海怎么还有点可怜呢你说。 不过这些和余惊鹊没有关系，他已经见到了木栋梁。 将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木栋梁，余惊鹊说道：“先和雪狐联系，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扒手组织里面一定要找到点东西。” 剑持拓海可以找不到，但是余惊鹊不能。 他有乔三爷帮派里面的暗探，如果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会很奇怪。 说完这些，余惊鹊继续说道：“打听一下军统代号叫算盘的人，有消息了，立马汇报。” “算盘？”木栋梁念叨了一句。 “我明白了。”木栋梁说道。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晚上下班去接了季攸宁，其实是和顾晗月见一面。 顾晗月现在去找陈溪桥的次数也不多，因为有了木栋梁，顾晗月中间联络人的身份就淡化了，反而是组织开始重用她，完成一些其他的任务。 她不去找陈溪桥，余惊鹊就过来一趟。 两人找了一个机会，余惊鹊火速将算盘的事情说了一遍，让顾晗月也帮忙留意一下。 顾晗月点头答应下来。 “你现在重新跟着南浦云了吗？”虽然知道不应该问，但是余惊鹊出于对顾晗月的关心，想要问一句。 顾晗月自然明白余惊鹊的心意，展颜一笑说道：“嗯。” 别人她不相信，可是余惊鹊她完全是相信的，甚至是带着崇拜，而且南浦云的事情余惊鹊也知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小心一点，前一段时间听说南浦云在保密局的日子不好过。”余惊鹊担心的说道。 “我知道，你也小心一点，我之前见雪狐，听说你在特务科的处境也不好。”顾晗月虽然现在和南浦云重新建立联系，但是和陈溪桥这里的联系并没有断开。 “我还好，死是死不了，总之你小心一点。”余惊鹊看到季攸宁过来，快速说道。 顾晗月笑着看着余惊鹊，和平常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是不太一样了，居然有了一丝恬静。 “我也死不了，放心吧。”顾晗月轻松的说道，只是余惊鹊不知道她是不是故作轻松。 季攸宁加入聊天之后，两人就不能聊这些东西，只能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晚上三人一起吃了饭才回去。 PS：感谢我爱羊羊，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四十三章 秦晋归来 调查扒手组织的事情很顺利。 余惊鹊很快就给万群抓了人回来，消息就是他散布出去的。 而且地下党他根本就没有沉江，只是有人给他钱，让他帮忙散布的消息。 这个人作恶多端，这一次被用来做替罪羊，余惊鹊也不在乎。 这个人风评很差，偷东西连小孩子，病人的救命钱都会偷，还害死过人。 抓他的时候余惊鹊可没有手软，抓到人之后，自然是审讯。 不过这个人能说出来的东西十分有限，既然是推他出来做替罪羊，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知道更多的东西呢。 万群眼看审讯不出来结果，没办法只能放弃。 只是万群的心情不错，这个人剑持拓海找不到，余惊鹊却可以找到，自然心里会更加满意。 科里的嘉奖已经给了，宪兵队的嘉奖也送了过去，无非还是一些钱财。 拿到宪兵队的嘉奖，余惊鹊情桥本健次吃了个饭。 两人的关系从紧张，到现在缓和下来，经历了一个过程。 余惊鹊需要经营一下这份关系，有一个日本人朋友，很多时候就会有人给你面子。 你说这样的人狗腿子也好，狗汉奸也罢，这就是他们的心态，余惊鹊自然要利用起来。 吃饭的时候两人聊的不错，毕竟是有救命之恩的，桥本健次对余惊鹊很有好感。 很多事情都很顺利，神父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在冰城完成他的任务。 线路的后续处理余惊鹊不了解，不过想来问题不大，只是这个算盘，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木栋梁没有消息，顾晗月同样没有消息。 陈溪桥这样也是如此。 好像根本就没有算盘这个人一样，军统高级特工，手里掌握一条线路的算盘，在冰城好似人间蒸发一样。 这段时间一切都很顺利，唯独这件事情没有眉目。 今天下班回家，余惊鹊猛然间看到了卖香烟的小男孩，这是秦晋的暗号。 秦晋回来了？ 一瞬间余惊鹊有些激动。 不是因为秦晋回来，他就可以打听算盘的事情而激动。 是因为秦晋活着回来了。 当时没有阻拦秦晋，甚至是亲手开门送秦晋出去，余惊鹊难道真的就不管秦晋的死活了吗？ 这些天余惊鹊心里时常在想秦晋，现在看到秦晋的信号，立马赶去见秦晋。 往常余惊鹊一定会在门外徘徊，可是这一次他有些忍不住，他想要直接过去敲门。 可是就在余惊鹊准备过去的一瞬间，脑海里面都是神父说过的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才迫不及待的上去敲门。 开门的果然是秦晋，又和往常一样的光鲜亮丽，再不是余惊鹊在火车站看到的样子。 “你……回来了。”余惊鹊眼神里面充满喜悦，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化作一句尴尬的开场白。 秦晋放余惊鹊进来，点头说道：“对啊。” 秦晋又是张扬的笑容，只是现在余惊鹊不太喜欢这样的笑容，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秦晋真心的笑容。 余惊鹊现在能表现的太喜悦吗？ 他虽然开心秦晋可以活着回来，但是就如同秦晋说的一样，活着回来还不是这恶心的生活。 所以好像活着，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吧。 “喝点？”余惊鹊没有太多话说，看到了秦晋放在桌子上的酒杯，主动说道。 “呦，你今天怎么要喝酒了？”秦晋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余惊鹊总不能说要庆祝一下吧。 好在秦晋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起身给余惊鹊拿了个酒杯，到了红酒。 余惊鹊端起来喝了一口，秦晋同样如此。 在秦晋放下酒杯的一瞬间，余惊鹊看到秦晋脖子上泛红的印记，甚至是微微渗出来的血迹，愣在当场。 秦晋的脖子上面，大面积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认得出来，这是洗澡的时候，很用力的搓动才会造成的结果。 如果脖子上是这样，那么秦晋身上？ 余惊鹊的愣神，被秦晋看到，秦晋下意识的将领口收紧。 “看什么看？”秦晋笑嘻嘻的问道。 只是秦晋如今脸上的笑容，让余惊鹊丝毫笑不出来，仰头将酒杯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余惊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你这是在糟蹋我的酒。”秦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但是那微微的颤抖，余惊鹊如何感受不到。 “疼吗？”余惊鹊轻声问道。 “你要是可怜我，就不必开口了。”秦晋的声音，冷的好像冰城冬天的风一样，寒的刺骨。 “疼吗？”余惊鹊没有回答秦晋的问题，而是又轻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余惊鹊究竟问的是秦晋身体疼不疼，还是心里疼不疼。 抓着领口的手，慢慢松开，秦晋的手指划过自己雪白的脖颈，只是这里现在泛着血色。 秦晋的指甲，慢慢从脖子上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我每天都洗澡，水特别烫，搓的特别用力。” “你说人可以将皮全部搓掉吗？”秦晋笑着对余惊鹊问道。 “你不用这样。”余惊鹊干巴巴的说道。 他可以想象，秦晋一个人躲在浴室里面，疯狂的搓动自己的皮肤。 看着身体表面的皮肤，一点点渗出血色，然后继续。 “看过聊斋志异吗？”秦晋喝了口酒，好像转移了话题一样。 “看过。”余惊鹊点头。 “画皮知道吗？”秦晋问道。 秦晋继续说道：“我有时候都想要给自己换一张人皮。” “可是想一想又有什么用呢？” “我脏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一层皮。” 秦晋的话，淡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怨自艾，甚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那是肝肠寸断的痛苦。 望着眼前的秦晋，余惊鹊真心实意的说道：“不脏。” “呵呵。”秦晋听到余惊鹊的话，笑了笑。 秦晋觉得自己疯了，她不需要人可怜她，更加不需要人理解她，甚至是不需要人去记住她。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她可以独自品味自己的痛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在火车站对余惊鹊开了口，今天又开了口。 或许是压抑的时间太长了，秦晋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总之她今天说的已经有些多了。 一瓶红酒，被余惊鹊喝了大半，他不是可怜秦晋，他是可怜自己，自己一个大男人，难以做到保家卫国，甚至是连安慰都如此苍白。 PS：感谢kimchi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四十四章 无暇 一瓶红酒下肚，这一次没有麻烦秦晋，余惊鹊自己站起来拿了一瓶。 “以你的小心谨慎，今天很不符合你的行为。”秦晋带着一点教训的意思说道。 不符合？ 余惊鹊不符合自己，难道秦晋就符合吗？ 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罢了。 又喝了几口，余惊鹊带着一点酒意说道：“我们还能见人吗？” 余惊鹊没有单单说秦晋的问题，而是将自己也带上，这样才会让秦晋有开口的意向。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无声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这么恨这具身体，为什么还要保护好它吗？” “因为要执行任务。”余惊鹊说道。 “大错特错。”秦晋的话让余惊鹊意想不到。 “因为有些时候我不去，就会有和我一样的人去，既然我已经去了，何必让她们还要遭受一次呢？” 秦晋脸上的微笑，余惊鹊觉得如沐春风。 她只是不想让和她一样的姑娘，遭受相同的经历罢了，所以她哪怕是恨死这具身体，却还要细心呵护，不敢有丝毫损伤。 “现在有很多姑娘参加抗日斗争，她们都是一腔热血，心地善良，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她们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 “只是这些对于她们来说，太过痛苦。”秦晋是为了保护这些姑娘。 没有人逼迫这些姑娘，只是因为她们太过善良。 对于她们来说痛苦，对于秦晋来说就不痛苦吗？ 一个人，能承受多少人的痛苦？ “那你更加不是脏，是洁白无瑕。”余惊鹊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种话没有什么意思。”秦晋对于这种话，显得无动于衷。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秦晋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件事情上面。 余惊鹊很想说，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但是却明白，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些话算不上丧气。 “你说。”余惊鹊想要听听秦晋打算让自己干什么。 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秦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说道：“把我火化了吧。” 现在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火化算是大不敬。 秦晋居然说要将自己火化了。 “烧的干干净净，骨灰撒入江里，世上再无秦晋便好。”秦晋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甚至是向往。 她期待这么一天，她期待秦晋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天。 她带着期盼又雀跃的心情，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或许秦晋早就想死了，或许秦晋的心早就死了。 她仅仅只是为了不让那些姑娘，经历同样的痛苦，才苦苦坚持着。 等到她坚持到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坚持下去的时候，她会很开心的去死，甚至是带着如愿以偿。 她想要让秦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干干净净的来。 可是在秦晋心里，自己不能干干净净的走。 所以她索性让自己消失，永远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是不在土地上留下痕迹，玷污祖国大好河山。 可是这是玷污吗？ 秦晋洁白无瑕，她的付出，有多少人能看到。 她的痛苦，有多少人能明白。 “好。”余惊鹊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但是他还是答应了秦晋的要求。 因为他看的出来，秦晋真的很期待，甚至是很渴望。 他不好回绝秦晋这一点要求，哪怕听起来，让人不喜。 “你答应了，我们说好了。”秦晋惊喜的看着余惊鹊，她还以为余惊鹊会推辞，没有想到直接答应下来。 “放心吧，我会的。”余惊鹊微笑着说道。 “拉钩。”秦晋居然像是小姑娘一样要和余惊鹊拉钩。 余惊鹊伸出手，和秦晋碰在一起，两人拉钩约定。 松开手之后，秦晋居然是双手捧着脸，一脸向往。 一个人，在向往死亡，余惊鹊觉得灵魂深处被痛击了一下。 他今天原本是想要问算盘的事情，可是他根本就不想提。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提，会不会也害死很多人。 秦晋为了不让那些姑娘痛苦，再如此渴望死亡的情况下，都能苦苦坚持，余惊鹊难道就要袖手旁观吗？ 整理好心情，余惊鹊说道：“我们里面有一个代号叫算盘的吗？” 余惊鹊的话，将秦晋从一脸向往之中拉回来。 “怎么了？”秦晋问道。 “特务科好像在调查这个算盘，如果真的在冰城，你让他小心一点。”余惊鹊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秦晋的表情。 秦晋皱着眉头说道：“算盘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将消息送上去的。” “你都不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冰城我了解的事情虽然不少，可是也不是全部都知道，很多人身份比我高。”秦晋其实在冰城，真的算的上是重要人物。 只是比她身份高的人有不少，这个算盘在秦晋看来，就是如此，所以她根本不知道。 “听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物，日本人好像也盯着。”余惊鹊只能将谎言继续完善一下。 “行，放心吧。”秦晋说道。 想要从秦晋这里，判断算盘究竟在不在冰城，现在是没有办法的，因为秦晋根本就不认识算盘。 等到秦晋将消息送上去，之后或许可以从秦晋的反应判断一下，余惊鹊只能将希望放在下一次见面。 两人之后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处境之类的，其实说的大差不差，和陈溪桥他们的想法差不多。 之后余惊鹊就起身离开。 喝了酒之后，打开门被冷风一吹，余惊鹊有点恍惚。 扭头看着站在屋内送自己的秦晋，余惊鹊轻声说道：“今天回去就不要洗澡了，安心的睡一个好觉，洁白无瑕。”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就扭头离开，秦晋脸上先是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之后眼角掉落一滴罕见的泪水。 回到家里，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喝了酒，急忙上来问道：“怎么喝酒了，喝得多吗？” 余惊鹊平常不喝酒，所以偶尔喝一次，季攸宁才会这么担心。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伸手将季攸宁抱住，季攸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到了余惊鹊怀里，身子都僵硬起来。 “有你真好。”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热气呼在季攸宁的耳朵上，瞬间让季攸宁的耳朵变成了桃红色。 就在季攸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惊鹊就已经松开她，跑去二楼也不洗漱，倒头睡觉。 第六百四十五章 平静 喝酒。 拥抱。 倒头睡觉。 余惊鹊的一系列动作，弄的季攸宁整个人都懵懵的，现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季攸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 帮余惊鹊将外面的衣服脱掉，鞋子脱掉，裤子季攸宁实在脱不下来，太重了。 最后只能这样给余惊鹊盖上被子，先睡觉再说。 等到季攸宁也躺在床上之后，看着一旁的余惊鹊，想起来余惊鹊在自己耳边的话，无声的笑了笑。 第二天起床，余惊鹊头疼。 很长时间不喝酒，酒量是会变小的。 以前的余惊鹊就不经常喝酒，加入组织之后就更加是滴酒不沾，为了保持清醒。 所以昨天突然喝酒，而且喝的有点猛，在加上红酒就是刚喝的时候不要紧，却后劲十足。 早上醒来，自然是有些头疼。 就在余惊鹊揉着脑袋的时候，季攸宁说道：“头疼了吧，让你喝酒，喝口汤。” 季攸宁手里已经端着汤上来了。 “不用麻烦端上来，我自己下去喝就行了。”余惊鹊觉得自己又不是病人，用不着照顾。 “不要起的太猛，不然一整天都要头疼，先在床上喝口汤，缓一缓。”季攸宁拿着勺子，居然是打算喂余惊鹊。 这让余惊鹊情何以堪，急忙自己抢过来一饮而尽。 “你慢点，小心烫。”季攸宁责怪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是有点饿了，昨天没有吃饭去见秦晋，回来之后自然也是没有吃，一晚上过去是饿的不行。 看到这碗汤，一两口就给喝完了。 喝完之后，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季攸宁问道：“还有吗？” “有，你等我。”季攸宁拿着碗就准备下去。 余惊鹊拦住她说道：“我也下去，喝了口汤不要紧了，总不能一直在床上吧，还要上班呢。” “那你慢点啊。”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也不能一直给余惊鹊拦在床上。 两人下来，吃了早餐，余惊鹊感觉肚子舒服了不少，头也不难受了。 以后是一定不能喝了。 余惊鹊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昨天幸好是没有事情，一旦有突发事件，自己喝酒肯定误事。 “以后不要喝了。”季攸宁吃饭的时候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余惊鹊笑着答应下来。 “要是上班不舒服，就请假回来。”季攸宁在送余惊鹊离开的时候，还不是很放心。 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只是喝酒而已，而且已经睡了一晚上了，不会不舒服的，放心吧。” “逞能吧你就。”季攸宁说道。 “是真的。”余惊鹊准备离开。 就在余惊鹊走出门的时候，季攸宁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昨天对我说了什么吗？” 看到季攸宁的大眼睛，余惊鹊还真的有些恍惚。 看到余惊鹊恍惚的一瞬间，季攸宁哼了一声，已经是扭头将门关了起来。 余惊鹊走在去科里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难道是说自己是地下党？ 不可能，余惊鹊怎么可能说这种东西，他哪怕就是喝醉，醉的不省人事都不会说这种话。 那么是什么？ 思来想去，余惊鹊居然是真的不记得了，有点断片。 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反正只要不是自爆自己是地下党，说什么都没问题。 早上来到科里，余惊鹊独自坐在办公室之中。 至于剑持拓海，还在行动，任务依然是神父。 因为神父确定了没有死，而且还在冰城，现在剑持拓海已经守住了离开冰城的道路，顺便带人开始搜查。 李庆喜也被余惊鹊安排出去，明明知道是大海捞针，可是特务科的很多警员，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大海捞针。 剑持拓海上心这件事情，余惊鹊可不上心，索性交给李庆喜之后就不管了，在特务科里面能轻松轻松。 下午的时候李庆喜回来，告诉余惊鹊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下午的时候剑持拓海也回来了，不过他手下还有警员在外面搜查。 这种搜查余惊鹊都没有去告诉陈溪桥，因为不需要，这种搜查在陈溪桥和神父的意料之中，不需要担心。 晚上的时候，剑持拓海又离开了，只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行踪不是很在乎。 因为剑持拓海是来对付蔡望津和万群的，余惊鹊需要他成功，才能帮自己开路。 他现在更多的是等待秦晋这里的消息，看看算盘到底在不在冰城，如果在冰城，到底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余惊鹊打算找一次机会，就说特务科对算盘可能有发现，联系秦晋一次，看秦晋的反应。 先确定人在冰城，之后的事情才有价值，如果人都不在冰城，神父处理完线路的遗留问题就需要马上离开，因为冰城对神父来说不见的安全。 但是想要找机会，就需要等两天，太频繁余惊鹊担心让秦晋生疑。 而且这两天，余惊鹊希望秦晋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知道秦晋一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晚上李庆喜告诉余惊鹊，说木栋梁要求见面。 下班之后去见木栋梁，见到之后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雪狐问你联系上军统了吗？”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一定是知道秦晋回来了，所以问自己有没有和秦晋联系，说算盘的事情。 “你告诉他，已经联系上了，算盘的事情在进行中，有发现的话，会汇报给他的。”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的问题来的很及时，余惊鹊昨天才见的秦晋，今天陈溪桥就让木栋梁来问。 “还有问题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摇头说道：“没有了，雪狐说特务科对于神父的搜查你不用管，找不到的。” “嗯，知道了。”看来神父已经从陈溪桥这里离开，现在有组织的人保护，不需要余惊鹊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手脚。 现在大家关心的主要还是算盘的事情，陈溪桥才会迫不及待的询问。 “你这里有发现吗？”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没有。”木栋梁摇头。 他更加不好调查，所以这件事情，陈溪桥是将希望放在了余惊鹊头上，毕竟余惊鹊和军统的人有联系。 所以陈溪桥才会在知道秦晋回来之后，迫不及待的让木栋梁联系余惊鹊。 第六百四十六章 裁缝铺 联系军统自然是联系上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罢了。 和木栋梁聊了几句，将事情说明白，余惊鹊就离开。 回到家里看到季攸宁，想起来季攸宁的身份，余惊鹊觉得要是能直接问季攸宁就好了。 可是思来想去，觉得就算是你敢问，季攸宁敢告诉你，她也不一定知道啊。 季攸宁在军统虽然重要，但是负责的也就仅仅只是自己分内之事，而且加入军统时间看来不会长，来冰城的时间就更短。 哪怕她是军统的人，可能也不知道算盘是何许人也。 季攸宁不知道，余默笙知道吗？ 问题现在是不管余默笙知道不知道，余惊鹊都没有办法问啊，这种东西是不能开口的，所以只能等待秦晋这里的消息。 就在余惊鹊和季攸宁刚吃完饭，家里电话就响起来，李庆喜打电话叫余惊鹊回去。 放下电话，余惊鹊对季攸宁抱歉的笑了笑，拿起衣服就走了。 赶回特务科，李庆喜就站在门口等着，看到余惊鹊下车，快步过来说道：“队长。” “股长叫我干什么？”余惊鹊想要先了解一下情况。 “不太清楚。”李庆喜并不知道万群叫余惊鹊回来干什么，但是他就着急忙慌的将余惊鹊找回来，因为他担心余惊鹊回来的晚了，剑持拓海先过来。 其实李庆喜的担心有点多余，剑持拓海现在盯着神父还没有放弃呢，只要神父还在冰城，剑持拓海认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跑去万群办公室，余惊鹊敲门进去。 “突然叫你回来，没有打搅吧。”万群笑着说道。 “股长说笑了，随时待命。”余惊鹊坐下说道。 “请股长吩咐。”余惊鹊一脸正色。 万群开门见山的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余惊鹊问道。 “前一段时间，毁掉了一个地下党的联络站，你知道吗？”万群问道。 这个消息余惊鹊是从李庆喜这里知道，是科里的队长做的，这个联络站不大，而且被毁掉的很快，余惊鹊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完了。 牺牲了一个地下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联络站也是那个队长自己说的，其实科里的人都觉得，不过就是有一个地下党的地方，可能只是地下党的身份掩护，你凭什么说那个地方是联络站？ 说白了还是想要功劳最大化呗。 不过万群也就默认那个地方是联络站，因为科里来了剑持拓海，下面的人都立功是最好的。 队长屁颠屁颠，觉得自己毁掉了一个联络站。 这件事情余惊鹊问过陈溪桥，不过陈溪桥表示自己不清楚，不过既然已经被毁掉，不管是不是联络站，都已经是大势已去。 只是不知道万群突然又提起来这件事情干什么？ “知道是知道，只是发生什么了吗？”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那个地方其实是做裁缝铺生意的，当时被查封贴了封条。”万群说的事情，余惊鹊也知道。 特务科经常这样做，这店铺当然不是地下党的，只是地下党租的。 既然地下党已经被捕，或者被杀，为什么还要贴封条？ 第一是还需要在里面搜查，一般人不能进去，必须要确定里面没有了有价值的线索，才能让人进去。 可是你说裁缝铺搜查完了吗？ 那个队长带人前前后后搜查了不知道多少遍，一无所获，自然算是搜查完了。 但是封条撕了吗？ 不可能撕。 这就是贴封条的第二点，店铺的主人想要将自己的店铺拿回来，破财免灾吧。 掏了钱，封贴才能撕，不然就一直贴着，理由冠冕堂皇，就是调查地下党。 店铺的主人有意见？ 你要是敢闹，特务科就敢抓人，说你将房子租给地下党，你是不是和地下党有关系？ 这是一种创收的办法，科里见怪不怪，余惊鹊听说那地方封条还没有撕呢。 原因就是价钱谈不拢。 科里的队长有些狮子大开口，那个店铺的主人觉得心疼，还在讨价还价。 可是万群难道是打算让自己去弄点外快回来？ 万群看的上吗？ 这钱就算是你狮子大开口，那也不会很夸张，难不成还能超过店铺的价值？ 要是能超过店铺的价值，我不要了，我重新买一个店铺不好吗？ 所以这点钱，在余惊鹊看来，万群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看到余惊鹊疑惑的眼神，万群说道：“不过今天店铺的封条被人撕开，有人进去过。” “会不会是有人想要进去偷东西啊。”余惊鹊觉得冰城现在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很多，有人铤而走险说的过去。 “特务科的封条，冰城不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进去就是和地下党有关系，抓到就是同党治罪，什么人不要脑袋了，敢进去。”万群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想要偷东西，能偷的地方多了，找这种地方，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晦气吗？ “所以股长认为，敢进去的只有地下党。”余惊鹊低声说道，因为现在敢不要脑袋的，可不就是这群人吗。 “可是地下党为什么要进去？”余惊鹊认为万群今天叫自己过来，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肯定的说道：“前几天，还有人看守这个店铺，实在是一无所获，才让警员回来，警员才刚离开，就有人进去，绝对不是巧合。” 余惊鹊出言说道：“这样看来，地下党冒险回来一定是因为裁缝铺里面，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可是警员不是已经搜查过了吗？”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万群有点带着怒气的说道：“一群废物。” 就是因为警员搜查过，却什么都没有搜查到，地下党的人又冒险进去，证明里面是有很重要的东西。 等于说警员是错过了重要的线索，不然万群也不会叫余惊鹊回来，让余惊鹊接手负责。 看到万群生气，余惊鹊明智的没有继续提这件事情。 “要不要我带人，埋伏在裁缝铺附近，看看还会不会有人进去，地下党可能第一次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余惊鹊认为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虽然地下党知道东西藏在里面，可能也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但是里面早就被警员弄的乱七八糟，说不定第一次地下党也没有找到呢。 这样的办法不会打草惊蛇，算是不错。 万群是认同余惊鹊的想法的，只是有些不乐观的说道：“封条已经被撕，我们是一定会注意到的，我们不能装傻充愣。”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封条被撕，特务科难道要视而不见吗，那么傻子也知道你们准备守株待兔，心里憋着怀呢。 “要不然这样，我们利用封条被撕这件事情，将店铺的主人给抓了，然后说他是地下党，其实是为了让他掏钱。” “这件事情我们闹的大一点，好像我们一门心思都扑在钱上面，并没有关注裁缝铺的事情。” “这样或许可以让地下党放松警惕，我再带人埋伏在裁缝铺附近，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余惊鹊给出了新的计划。 余惊鹊好像很想要抓到组织的人一样。 必须啊，他是警察厅特务科队长，想要抓到地下党的人难道不正常吗？ 你必须要搞清楚，你什么时候是什么身份，不然露出马脚是早晚的事情。 第六百四十七章 怎么就抓住了 在特务科里面，你不需要选择，你就是满洲政府警察厅特务科的人，你该做什么，你心里有数就行。 你不这样做，或者是你不用心这样做，那都是问题。 余惊鹊现在表现的就很用心，将一切该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万群难道还能说余惊鹊有问题吗？ 可是出去特务科，余惊鹊完全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木栋梁，命其通知陈溪桥，让组织不要再派人过去就行。 万群听到余惊鹊的建议，心里没有什么意见，拍板决定说道：“吸就让下面的人演，你明天带人就去裁缝铺给我看着。” “是。”余惊鹊明白万群的意思，是担心那个人明天还会去。 只是在余惊鹊看来，不可能的。 今天刚去过，东西有没有被带走虽然不好说，但是今天特务科都已经发现这件事情了，那个人明天还来，有点太大意。 “今天晚上你就先回去吧。”万群连夜将余惊鹊叫过来，其实是想要余惊鹊今天晚上就开始负责这件事情，但是现在看样子是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放在明天。 余惊鹊自然是乐得看到这样的情况，这样他就多了一天的时间通知组织的人，而且万群看样子没有打算留他在特务科的意思。 因为今天的计划就是余惊鹊想出来的，余惊鹊可是尽心尽力，万群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 说了一句让万群早点回去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场面话，余惊鹊就从特务科离开。 发现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余惊鹊去找木栋梁。 木栋梁现在是一个人住，身份不同自然待遇不同。 木栋梁家的窗台上面有一盆花，你别管里面的花是不是活着，反正只要花盆不在窗台上放着，就表示没有情况，余惊鹊来了就可以找他。 但是木栋梁出门的时候，花盆就会摆出来，或者是木栋梁在家里，但是家里有情况，不方便余惊鹊过来，花盆同样会摆出来。 余惊鹊今天过来，看到木栋梁家里的花盆居然是摆在外面，余惊鹊有些奇怪，难道木栋梁不在家？ 可是看了看灯是亮着的，一定在家。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余惊鹊开始等待起来，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余惊鹊看到木栋梁送了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离开之后，余惊鹊低声将木栋梁叫了过来。 木栋梁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在这里，急忙走过来。 “这人是谁？”余惊鹊问道。 “公司里面的人，现在公司里面派系很多，拉拢来拉拢去的，都找到家里来了。”木栋梁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是公司里面的事情，余惊鹊就没有多问，真的有麻烦，木栋梁也会和陈溪桥商量的。 “裁缝铺……”余惊鹊将裁缝铺的事情说了一遍，让木栋梁连夜就将消息告诉陈溪桥，因为余惊鹊也怕中间出乱子。 “我现在就去。”木栋梁说道。 “你上一次不是说雪狐想要你负责一个任务吗？”余惊鹊记得木栋梁给自己说过这件事情，但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余惊鹊都没有顾上。 “神父的事情，让任务押后了。”木栋梁解释说道。 看来神父身份确实高，而且来冰城的任务也重要，将木栋梁这里的任务都暂且押后。 “行，你去吧。”既然组织决定将任务往后面放一放，余惊鹊现在也不着急，而且现在事情确实颇多。 和木栋梁告别，余惊鹊就放松下来，木栋梁办事他是放心的。 回家之后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来到特务科，发现这里已经闹起来了。 裁缝铺的老板，被抓了回来，在特务科里面哭爹喊娘的叫喊，说没有王法，没有天理。 警察厅的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 你在警察厅里面要王法，还不如去庙里求神拜佛呢。 余惊鹊知道这是万群开始行动了，给地下党的人一种错觉，这个裁缝铺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现在只是想要从店面主人身上捞一笔。 闹事的很快被带走关起来，死是死不了的，等到裁缝铺的事情完结，他掏一笔钱就能离开。 不过归根到底，他被抓，还是余惊鹊出的主意。 没有去万群办公室，因为万群就在外面，他给了余惊鹊一个眼神，余惊鹊心里明明白白。 叫上李庆喜，就准备离开。 剑持拓海刚好在办公室里面，对余惊鹊问道：“这是怎么了？” “前段时间不是摧毁了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站吗……”余惊鹊大概将事情说了一遍，剑持拓海这么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为了钱啊。 这就是帝国扶持出来的政府吗？ 剑持拓海心里虽然有些不满，可是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而且自己也身在这泥潭里面，何必钻牛角尖。 只是剑持拓海完全不知道余惊鹊隐瞒了什么。 带着李庆喜几个人来到裁缝铺附近，大家就各自隐藏起来。 李庆喜和余惊鹊坐在裁缝铺对面的饭店二楼，看着下面。 “这裁缝铺也不大啊。”李庆喜说道。 这裁缝铺确实不大，只有一间房，而且也不是前店后院的建筑，一层是店面，二层能住个人，放些货。 “这是联络站？”李庆喜语气有些不屑，觉得科里的队长给自己脸上贴金，科里其他队长，李庆喜都是敌视的。 原因很简单，此消彼长，人家好了，你自然就不好。 这是联络站吗？ 而且听说这裁缝铺里面没有学徒，没有伙计，就一个做衣服的老裁缝，上一次死的人也是老裁缝，一个联络站就一个人吗？ 但是现在地下党又偷偷跑进来，说明这地方确实有问题，什么问题？ 余惊鹊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可是不能打草惊蛇，身边这么多警员，不小心可不行。 他希望抓不到组织的人，等到守株待兔的计划结束，自己能进去搜查一下。 万群是一定会让余惊鹊进去搜查的，就算是东西已经被偷偷潜入进来的人带走，你也要知道对方带走的东西是什么。 白天一整天，没有动静，晚上余惊鹊他们继续守着。 饭店关门，可是余惊鹊等人还在里面，直接征用了。 躲在漆黑的饭店里面，众人都默默的没有说话，连吸烟都没有，火光也会让大家暴露。 余惊鹊认为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毕竟木栋梁的消息，昨天晚上就送过去了。 可是打脸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快，就在余惊鹊认为不可能有人会过来的时候，街道上来了一个人，猫着腰，四下左右看着。 好像是看到没有人注意，这个人在裁缝铺的窗户那里，捣鼓了一会，准备翻进去。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还能等吗？ 心里虽然郁闷，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的问题，木栋梁难道昨天没有见到陈溪桥吗？ 可是嘴上却说道：“给我抓住他。” 李庆喜这些警员，等的就是这个命令，他们也没有想到，运气会这么好。 从饭店里面冲出去，裁缝铺门口的人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背后漆黑一片的饭店里面居然会有人。 跑啊。 这个人立马是撒腿就跑，但是李庆喜等怎么可能让他跑掉，枪都没有开，就将人给抓住，按在地上。 余惊鹊站在饭店二楼，看到这一幕，面色平静，心里却在骂娘，怎么就抓到了？ 欲哭无泪啊，余惊鹊根本就不想抓到这个人，却偏偏抓到。 “带回去。”余惊鹊在二楼说道。 李庆喜等人很开心，可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 看了一眼裁缝铺，余惊鹊打算先不进去了，抓了人必须要将人先带回去，不过还是留下了两个警员，看着裁缝铺。 等余惊鹊带着人回来的时候，万群都有些吃惊，谁能想到，第一天就有收获？ 万群只是觉得余惊鹊的计划不错，可是同时又觉得地下党的人不会这么傻，总是要观望几天的吧，谁知道像傻狍子一样，就撞上来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绣中藏绣 抓到了人，心情不好，回到科里，余惊鹊都没有审讯的意思。 直接交给了万群，他不太想要对自己人用刑，能躲就躲。 万群没有注意这一点，因为平常余惊鹊参加的审讯也不多，万群想要锻炼他了，才会让他来。 今天余惊鹊抓了人回来，万群自然是亲自审讯，因为牵扯到地下党联络站的事情，太过重要。 必须要亲自来，不然他不放心。 余惊鹊就坐在办公室里面等着消息，剑持拓海已经离开了。 可是审讯才经行了不过十几分钟，李庆喜就跑进来叫余惊鹊过去万群办公室，还说万群的脸色不好看。 余惊鹊不明所以，跑了过去。 “怎么了股长？”余惊鹊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小子说他上面有人。”万群脸色有点怪异。 进去审讯的时候，万群是带着很多动力的，想要顺着这条线，钓一条大鱼出来，谁知道还没有开始用刑，被抓的人就哭爹喊娘的叫起来。 说什么自己上面有人，自己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什么的。 而且这小子说他上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警察厅刑事科科长。 “真的是吗？”余惊鹊有点奇怪的问道，这小子不会是骗人的吧。 “打电话去问过了，刑事科科长马上就到，应该错不了。”万群觉得今天这叫什么事啊。 余惊鹊心里有点窃喜，自己让木栋梁通知果然是有用的，组织的人没有来，可是这刑事科科长的人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会出现在裁缝铺，难道刑事科想要插手我们特务科的案子？”余惊鹊的脸色不善，牵扯到这种问题，没有人会心平气和。 “这小子不是警察厅的人，他和刑事科科长有亲戚，他说他去裁缝铺，是想要找到线索，拿来警察厅立功的。”万群好笑的说道。 “找线索，立功？” “他怎么知道裁缝铺有问题的？”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啊。 那个人根本就不敢让万群用刑，所以万群还没有问，他就全部给说了出来，万群拦都拦不住。 所以万群现在说道：“他以前在那里做过衣服，刚开始并不知道，裁缝铺被我们特务科查封了之后，他才知道这地方有问题。” “而且这小子做衣服的时候听人说过，说裁缝铺的老裁缝，以前是做绣工的。” “绣工？”余惊鹊不知道这有什么联系。 万群继续说道：“老裁缝绣工是一把好手，只是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了，就退下来，自己开了裁缝铺。” 绣娘确实很伤眼睛，有些绣娘都会导致眼盲，因为绣工是技术活，手上的功夫，和眼上的功夫，那都是练出来的，可是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老裁缝有一门绝技，可以在绣中藏绣。”万群这些也是从刚才抓的人嘴里知道的。 绣中藏绣？ “什么东西？”余惊鹊对绣工这方面，根本就没有研究，女性的旗袍上面大多数会有刺绣，余惊鹊的衣服就是西装之类的，根本没有。 “就是在绣的图案里面，又藏着一幅图案。”万群说道。 “他怎么知道的？”余惊鹊有点奇怪。 “他做衣服的时候，听过来看望老裁缝的绣娘说过一嘴，而且这小子也灵光，他猜测老裁缝将有用的情报，绣在了衣服上面，或者是裁缝铺的布料里面。”万群这话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 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子是脑子灵光，就依靠以前听到的一耳朵，加上后来裁缝铺被查封，他居然能猜到这么多东西。 “消息他没有告诉我们，也没有告诉刑事科科长，而是打算自己偷偷去找，找到了好邀功。”万群说这话有点气愤。 如果这个人早一点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可能结果就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也是他去的吗？”余惊鹊问道。 “我生气就生气在这里，第一次不是他。”万群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是要生气，第一次既然不是这个人，那么一定就是地下党，可是这个人居然是隐瞒情报，不然万群早就能找到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或者是抓到地下党了。 难怪科里的警员搜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弄了半天，情报是绣在了衣服上面。 可是万群说还有可能绣在了布上。 难道是在布上直接绣花纹吗，这不是很突兀，裁缝铺是做衣服的，不是做刺绣的，你提前绣好，客人身形尺寸怎么把握？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万群说道：“既然都可以在一幅图案里面，绣上另一幅图案，在原始的布料上刺绣，你表面上看，和普通的布料是一样的。” “有这么神吗？”余惊鹊觉得会不会是以讹传讹。 “那是你见识少，有些绣娘做出来的绣品，背面和正面完全就是两副截然不同的图案，你见过吗？”万群说道。 “听说过。”余惊鹊是听过这种技艺的，但是没有亲眼见过。 突然想到什么，余惊鹊说道：“第一次既然不是他，那么就是地下党，会不会东西已经被地下党拿走了？” “不见得，既然是刺绣在布料上，很可能地下党的人都分辨不出来，而且裁缝铺里面的布料众多，地下党不可能全部带走。”万群认为这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抓来的人怎么处理？”余惊鹊问道。 “等到刑事科的人过来，交给他们吧。”万群也不好说什么，这个人虽然隐瞒了情报，可是也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啊。 而且背后也有人，虽然对万群的任务影响很大，可是你治罪也不好治罪，现在杀了他一点用都没有，还得罪刑事科。 怕不怕得罪是一回事，主要是没有必要。 你说人家隐瞒着东西不汇报，不如说科里的队长都是废物，调查这么长时间都调查不出来这些东西。 如果今天不是余惊鹊抓到人，可能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所以现在万群看余惊鹊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想起来科里的其他队长，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带人去裁缝铺找一找？”余惊鹊觉得事不宜迟。 “叫几个绣娘和裁缝一起去。”万群说道。 “不保密吗？”余惊鹊问道。 “找几个可靠的人，我们不懂这些东西，可能找到了也拆线不出来，或者是不得方法的拆出来，图案全部就散掉了。”万群考虑的很周到。 “什么情报，花费这么大功夫。”余惊鹊有些好奇。 光是这刺绣加密就已经是耗时耗力，再加上还需要做到二次加密，那就是不得方法的人想要知道里面的秘密，会将图案整个毁掉。 这到底是多么重要的情报？ 万群也认真起来说道：“连夜去查，裁缝铺里面布料的每一寸都要给我仔仔细细检查。” 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次的情报绝对不简单。 那个队长没有自吹自擂，他说自己摧毁了一个地下党的联络站，可能还说少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掘地三尺 连夜搜查，不能拖延。 万群说道：“将老裁缝当时的绣娘徒弟也找到，一起带过去。” “还有，问一问这店铺修建的负责人，看看房间里面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吗？” “如不行，掘地三尺，将地面上的砖都给我掀开。” 万群是一条命令连着一条命令，因为现在大家全部都看出来了这条情报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不然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刺绣这种办法虽然保密，但是绝对不能大规模的使用。 因为情报都讲究一个即时性，你得到情报，等你将东西绣出来，可能什么都晚了。 但是这个情报却用了这样的办法，第一点说明非常重要，第二点说明短时内很难改变。 也就是说，就算是裁缝铺出事，地下党有准备，特务科得到这个情报一样会有大用。 如今就是算是掘地三尺，万群都不能放弃。 看出来了万群的意思，余惊鹊立马出门带着人去办。 这种时候，余惊鹊是不可能做手脚的，周围的人太多。 警员就不说了，一会还有绣娘裁缝什么的，乱来不得。 哪怕是情报再重要，余惊鹊现在都只能袖手旁观。 带着李庆喜，找了裁缝和绣娘，这些裁缝和绣娘也是不明所以，大晚上的被带过来。 然后就让他们去查看这些布料，哪一个里面绣的东西有问题，就算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绣的，也一样要查看。 裁缝铺不大，可是里面的布料却不少，这一寸一寸的查看下来，也是浩大的工程量。 而且这件事情万群很重视，余惊鹊不可能偷奸耍滑。 “你们不要动手，看着他们。”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警员都是五大三粗的，不懂这些东西，所以只能让他们监视专业的人士动手。 大家开始忙碌起来，余惊鹊就在这里等着。 一晚上过去的很快，可是裁缝铺里面的布料也才不过调查了一小半而已，因为余惊鹊要求他们认真。 这些人说白天还想要离开，去自己的铺子里面工作。 那是不可能的，余惊鹊给钱，让他们继续。 而且给他们买了早餐，他们接下来，都需要留在裁缝铺里面。 早上的时候，万群也过来了，看来这件事情万群非常上心。 找余惊鹊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万群说道：“科长已经知道了，十分重视，好好干。” “股长放心。”余惊鹊说道。 “你去对面休息一会，我来看着。”万群让余惊鹊去对面的饭店里面休息一会。 饭店里面是没有住宿的，不过有间房子是饭店老板白天休息的地方，如今自然也是腾了一间出来。 余惊鹊也没有矫情，跑去休息。 不过这个饭店里面没有电话，余惊鹊也没有想着通风报信，而且这里的事情现在闹的挺大的，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余惊鹊觉得自己汇报不汇报的，陈溪桥他们也应该知道。 睡到下午，余惊鹊就跑了过去。 没有想到万群还在裁缝铺里面，看来蔡望津是下了命令的，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负责。 万群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准备和余惊鹊一起负责，这样看来的话，余惊鹊就更加没有机会动手脚了。 万群要求这群人仔仔细细查看，甚至是两个人第一遍，两个人第二遍，生怕漏掉什么。 到了晚上，裁缝铺里面的布料，做好的衣服，甚至是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全部都被核查了一遍，发现什么都没有。 最后万群让这些专业的人先回去休息，他们已经连轴转了一天一夜，确实需要休息。 不过并没有让他们分开，而是警员护送回去，找了一个地方一起休息，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人都离开之后，万群要求警员开始掘地三尺。 房间里面是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之前的警员就带着搜查了很久，而且余惊鹊也让李庆喜搜查了几遍，确实是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那么就从地上开始挖。 这动静可不小，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但是真的掘地三尺之后，还是一无所获，余惊鹊站在万群身边，脸色严肃。 “股长，不会第一次来的人，直接就将东西带走了吧？”余惊鹊认为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有警员却说，当天晚上，余惊鹊他们抓走人之后，有人还在附近徘徊了一下，他们想要上去询问，这个人急忙离开。 当时他们心里没有多想，因为他们觉得已经找到地下党了，他们并不在特务科，不知道抓到的人根本就不是地下党。 第二天知道之后，又担心他们放跑了真正的地下党，反而是不敢开口。 可是现在看到场面如此严肃，而且万群都亲自出马，两人不敢继续隐瞒下去，将消息说了出来。 余惊鹊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个人这是给自己丢人啊，在万群面前自然要表现一下。 可是万群却很开心，他说道：“这件事情证明，地下党的人没有第一次就将东西带走，不然第二天他不会来的。” “他们看到的可能不是地下党呢？”余惊鹊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不是地下党，没事干来这里徘徊什么。”万群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就比如他们抓到的人。 “可是裁缝铺里面没有啊。”余惊鹊看着这小小的一件裁缝铺，这老裁缝究竟能将东西藏到什么地方去，余惊鹊疑惑起来。 万群不死心地说道：“让那些绣娘和裁缝，休息好了之后回来继续，将布料和衣服再检查一下，允许他们拆。” 刚开始万群担心拆坏了，只让他们从外表看，没有让他们动手。 可是现在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所以万群让他们开始动手，不过还是要小心，不然毁掉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没有办法交代。 “股长，我在这里就行，您回去休息休息。”余惊鹊说道。 “不用，我在饭店里面休息。”万群看样子是铁了心不离开，万群不离开，余惊鹊自然也不可能找到机会离开。 不然这么重要的事情，股长都在这里守着，你一个队长你难道还想要偷懒？ 既然不是偷懒，你离开就是有问题。 所以余惊鹊不能离开，只能将心里的气发到当天夜里守在这里的两个警员身上。 他们没有抓到地下党余惊鹊感谢他们，他们隐瞒下来，余惊鹊也不怪他们，可是你隐瞒能不能彻底隐瞒下去，现在怂个屁，说出来干什么？ 如果他们不说，万群可能就放弃了，但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放弃的。 掘地三尺这个工作已经完了，不过余惊鹊对两个警员说道：“你们进去继续挖。” 两个警员不敢说话，只能进到裁缝铺里面，老老实实挖起来，还不敢偷奸耍滑，消极怠工，累的半死不活。 第六百五十章 重要的情报 裁缝铺被挖的乱七八糟。 周围的店铺现在都没有开门，关门大吉，回家睡觉。 四周都是警员，特务科的人，谁没事干想要过来，你开着门也不会有客人的，弄不好还会自己倒霉，所以关门才是大吉。 裁缝铺里面的东西都被转移了出来，那些绣娘和裁缝休息好了之后，回来继续工作。 不过地点换到了对面的饭店里面，饭店的老板一点怨言也没有，早早就躲出去，说是有生意要谈。 饭店里面根本就没有客人，可是他们还需要做饭，特务科的人还要吃啊。 不过万群倒不至于稀罕这点钱，让余惊鹊给了饭钱。 哪怕你给钱，饭店里面的人心里也不乐意，却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只能忍气吞声。 绣娘和裁缝开始用剪刀拆起来，只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余惊鹊坐在万群身边，心里松了口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送他们走吧。”万群叹了口气说道。 无奈归无奈，你不能将这群人都留在这里。 他们走了之后，余惊鹊等人也是打道回府，回去特务科。 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余惊鹊轻声说道：“难道我们的判断错误了？” “不可能。”万群直接说道。 这个判断不可能错误，地下党的人已经出现了，他们同样没有找到东西。 那么现在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 “可是找不到啊。”余惊鹊说道。 “一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万群皱着眉头，他相信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他们现在没有找到罢了。 “裁缝铺已经是掘地三尺，如果真的有东西，不可能藏得住。”余惊鹊说的也是大实话，都已经搜查到了这种地步，有什么东西难道还能藏住不成。 万群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道：“那么可能东西就不在裁缝铺里面。” “不在裁缝铺里面？”余惊鹊不太明白这句话，地下党的人都去裁缝铺里面找东西，怎么可能不在。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也累的。”万群心里同样没有思路，让余惊鹊回去休息，这两天余惊鹊确实累的不轻。 “那股长也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属下随时待命。”余惊鹊说了一声。 这两天确实累，而且是灰头土脸的，裁缝铺里面挖土呢，你说能有多干净。 而且饭店那个房间是没有办法洗澡的，弄的余惊鹊浑身不在这。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这两天没有回家，看不到买香烟的小男孩，不知道秦晋有没有联系自己。 如果联系自己，在老地方等不到自己，那么余惊鹊可能会错过关于算盘的消息。 所以现在余惊鹊装作着急回家洗澡的样子，从特务科离开，这会功夫也是大晚上，不过剑持拓海还在科里。 他看到了剑持拓海，也从剑持拓海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疑惑，但是余惊鹊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 因为余惊鹊不能说。 特务科的任务，不能随随便便的说，哪怕剑持拓海也是特务科的队长。 而且你什么都告诉剑持拓海，你难道是想要给剑持拓海一种你想要依靠他的感觉吗？ 这是错误的。 你要给剑持拓海的感觉就是你谁也不想得罪，可不是要巴结他。 因为无缘无故的巴结他，他就会开始考虑你的动机，余惊鹊何必吃力不讨好。 所以要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等到有机会，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余惊鹊从特务科出来，打算去看秦晋的消息，但是却先遇到了木栋梁。 木栋梁这两天也着急找余惊鹊，只是余惊鹊一直都没有得空。 看到木栋梁，余惊鹊没有停留说道：“你找个地方等我，我一会过来。” 两人约定好地点之后，余惊鹊继续回家，在路口看到了买香烟的小男孩，但是却没有看到秦晋的暗号。 不知道秦晋是没有找自己，还是找了自己，自己刚好不在。 这一点现在没有办法核实，只能等到下一次见到秦晋的时候，才能弄明白。 而且就算是秦晋找了余惊鹊，余惊鹊当天没有赴约，现在过去秦晋也不可能一直等在那里。 这里没有收获，回去见木栋梁。 两人坐下之后，余惊鹊问道：“什么消息？” 他知道木栋梁找自己，一定是陈溪桥这里有消息。 “裁缝铺有收获吗？”木栋梁问道。 “没有，不过他们认为是什么绣里藏绣，而且组织的人好像也去过裁缝铺。”一无所获余惊鹊是开心的，只是组织想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木栋梁压低声音说道：“雪狐让我通知你，裁缝铺里面有重要消息，确实是用绣里藏绣的办法加密的，组织的人去过一次，不过一无所获。” 余惊鹊继续问道：“组织也不知道特点吗？” “只是知道绣在布上，可是是什么布，或者是什么衣服，组织的人也不清楚。”木栋梁将陈溪桥的话转告。 这就是保密的弊端，为了保密，往往知道的人很少。 可是当知道的人死了，剩下的人就是一知半解，总是会造成一些麻烦。 但是你又不能弄的人尽皆知，你弄的人尽皆知，等不到你死，麻烦就来了。 “但是裁缝铺里面什么都没有，已经查看过了，那些布料的每一寸都查看过。”余惊鹊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起来。 木栋梁也是一知半解，现在说的不过都是雪狐让转达的话罢了。 “雪狐说裁缝铺的事情，和神父来冰城的任务有关系。”木栋梁这句话，让余惊鹊坐直身子。 万群认为这个情报很重要，可是余惊鹊也没有想到会牵扯到神父。 神父来冰城，为的是线路问题，难道这一个小小的裁缝铺，还能和线路有所牵扯不成。 “到底是什么情报？”余惊鹊问道。 他这两天一直在忙，陈溪桥一定可以和神父取得联系，自己是距离情报最近的人，神父没有必要对自己隐瞒。 刚开始在陈溪桥家里，三人座谈的时候，神父只是说任务是线路问题，却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一点余惊鹊是理解的，毕竟神父没有打算让余惊鹊参与，只是让余惊鹊利用军统，找算盘罢了。 可是裁缝铺的事情出来之后，余惊鹊就已经深陷其中，神父不可能不告诉他情报，因为他是最有可能接触情报的人。 木栋梁神情也严肃起来说道：“是组织的线路在各个地点的位置和联络方式。”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微微咽了口唾沫。 重要吗？ 太重要了。 一条线路，是很长的，冰城只是其中一个点。 冰城这个点已经毁掉，而且牵连毁掉了这条线路上的多个点。 可是不代表这条线路上的所有点都被毁掉，只是断了联系罢了。 如果能找到剩下可用联络点的位置和联络方式，也就是确认身份的接头暗语。 那么组织在开辟新的线路之时，就可以继续启用这些完好无损的联络点，只需要在线路上，填补空白就可以。 如果没有这些联络点，组织就需要从头到尾弄一条线路，那是很难的。 人力物力，时间都是问题。 难怪神父过来，原来是为了找这个东西，谁也想不到，一个裁缝铺的老裁缝手里，居然有这么重要的情报。 第六百五十一章 拿到或者毁掉 在线路方面，每一个联络点基本上只有上线和下线，其实上线和下线说的不太准确，不过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有人会将货物给你，然后你将货物给你知道的人，所以一个人只知道给自己货物的人，和自己要将货物给谁。 所以这中间如果有几个地方出事，那么这条线就断掉了。 神父现在需要找到的情报，就是确定这些人是谁，然后再联系他们，重新建立线路。 情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难怪会用这样保密的办法，弄了半天东西这么重要。 而且裁缝铺看起来不起眼，一点也不像是联络站，伪装之下是为了保存这样一个秘密。 只能说特务科里面的警员运气好，他根本就不知道裁缝铺里面的老裁缝，究竟是什么人物，或许就是误打误撞识破了裁缝铺的伪装。 好在东西没有落在特务科手里，不然不管线路瘫痪不瘫痪，需不需要人力物力重启，单单是死人就会死不少。 木栋梁语言有些沉重的说道：“组织的命令是让你，能拿就拿回来，不能拿回来就毁掉。” 拿回来？ 毁掉？ 不管是哪一种，余惊鹊如果在特务科看到情报，都很难做到天衣无缝。 说白了，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余惊鹊用命去换。 只要这个任务完成，余惊鹊这条命，给了也就给了。 木栋梁有些担心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却对木栋梁展颜一笑。 难以接受吗？ 说句实话，一点点。 因为余惊鹊早就想过这一天，他一直都知道，在战争中，没有人命是平等的。 很多人为了余惊鹊死了。 那是因为余惊鹊更加重要，他们可以死，余惊鹊不行。 但是当比余惊鹊更加重要的任务出现，比如现在眼前的任务，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 难以接受？ 如期说这样难以接受，不如说其他人为了让余惊鹊活下来，自己选择去死，更加好接受一下。 “保护好我家里人。”余惊鹊不想自己出事之后，余默笙和季攸宁两眼一抹黑，被日本人抓到。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有些触动，他紧握着拳头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死在他们前面。” “不用，尽心就行。”余惊鹊说出这句话，有些自嘲，好像自己不将余默笙和季攸宁的生命放在眼里，但是木栋梁就不是一条人命吗？ “我会跟着特务科继续调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将情报拿回来，如果拿不回来，我会想办法毁掉的。”余惊鹊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决然。 拿回来，就会暴露，余惊鹊和家里人都会有危险，能不能活命不好说。 至于拿不回来怎么毁掉？ 找个机会，直接烧了，也不用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用命换罢了。 “组织来得及保护吗？”余惊鹊有些担心。 木栋梁说道：“我会负责这件事情。” 其实到时候不容易保护，因为余默笙和季攸宁还有一层军统的身份，很容易节外生枝。 “你不要盯着他们，你盯着我。”余惊鹊说道。 因为盯着余默笙和季攸宁，被两人发现了怎么办，余惊鹊觉得不如盯着自己。 “行动之前，我会给你信号，你到时候直接将我家里人强行带走保护，不要理会他们的意见。”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 余惊鹊要毁掉情报的时候，他会告诉木栋梁，让木栋梁来完成这一切。 木栋梁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他其实心里已经隐约知道大家都会遇到这么一天，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快到木栋梁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我去毁掉吧？”木栋梁乞求的看着余惊鹊，他觉得自己欠余惊鹊一条命，现在是时候换了。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你的身份，不一定能接触到情报，不用争了，还是我来吧。” “如果我有不测，你照顾好我家里人，比什么都强。”余惊鹊这个时候，理智依然还充满脑海。 “嗯。”木栋梁重重点头。 拿到或者毁掉。 拿是很困难的，不过如果不顾生死的话，还是有可能毁掉的。 这一天余惊鹊幻想过无数次，现在来临余惊鹊不能说没有准备，但是也不能说准备的很充分。 “我现在希望特务科永远找不到情报。”木栋梁带着一丝祈祷。 “很有可能。”余惊鹊的心态还不错，因为特务科现在不一定就能找到情报。 和木栋梁交谈之后，余惊鹊就起身回家。 在家中看到季攸宁，余惊鹊的心态有些触动。 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这一次任务死了，季攸宁怎么办？ 会想念自己。 会哭泣。 会痛不欲生吗？ 余惊鹊希望她哭泣，希望她痛不欲生，可是又不愿意看到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矛盾的眼神，让季攸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很美。”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有些害羞的低头，说道：“快吃饭吧。” 在两人吃饭的功夫，家里的电话响起来。 听到这个电话铃声，余惊鹊整个人显得有些紧张，或许是木栋梁的话吧，余惊鹊现在心里都是些不好的想法。 走过去将电话接起来。 “立马来科里，要快。”万群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 “是。”余惊鹊脑海里面嗡嗡作响，万群这么着急找自己干什么。 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裁缝铺的情报，万群现在叫自己过去，难道是他想明白情报藏在什么地方了？ 一定想明白了，不然不会这么激动。 可是余惊鹊还没有想到啊，难道真的只能等到万群拿到情报，然后将情报毁掉吗？ 余惊鹊最后深深望了季攸宁一眼，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眼。 季攸宁感受到余惊鹊的眼神，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丝决绝。 回身将季攸宁抱起来，余惊鹊的手楼的很近。 季攸宁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余惊鹊死死搂着，耳边传来余惊鹊的呢喃：“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开门离开。 季攸宁焦急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 快步出门，季攸宁想要去追上余惊鹊，却看到余惊鹊已经拦了车离开。 原地踏步，季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愿意坐以待毙，回身拿了衣服跑出门。 坐在车上，余惊鹊闭目养神，在过了路口，余惊鹊从车上下来，换了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夫就是木栋梁。 因为木栋梁现在要跟着他，这是他们刚才就商量好的。 木栋梁是看着余惊鹊回家的，现在看到余惊鹊又突然出来，他心里同样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最坏的结果 木栋梁一边拉黄包车，一边对余惊鹊问道：“出事了吗？” “八成是，现在还不了解。”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觉得渐渐开始脱离掌控了。 “怎么办？”木栋梁神情有些着急。 “我可能到了特务科里面，就没有办法和你联系，你盯着我的办公室，如果我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你就要求和李庆喜见面，说要见我。”余惊鹊快速说道。 但是那个时候，余惊鹊是一定不可能和木栋梁见面的。 “我会将情报放在李庆喜身上，你拿走。”余惊鹊现在已经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李庆喜不会发现吗？”木栋梁问道。 “李庆喜虽然聪明，可是我在行动中救过他几次，他对我没有防备心理，算是一心跟着我。”如果说特务科里面余惊鹊有没有心腹，那就是李庆喜了。 这个办法余惊鹊是和顾晗月学习的，当时组织的名单，就是被人偷偷放在余惊鹊身上，顾晗月想要拿走的。 算是活学活用吧。 一般人余惊鹊不敢这样做，但是李庆喜的话余惊鹊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而且余惊鹊现在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万群不知道要找的情报究竟是什么，只是知道很重要，如果知道是什么的话，别说是余惊鹊，李庆喜都不可能和外面的人接触，这算是余惊鹊为数不多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短暂的沉默过去，余惊鹊在黄包车上说道：“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余惊鹊的话带着苦笑，都说进了这一行，就都准备好了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这一刻真的要来临的时候，余惊鹊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一个小时之前，余惊鹊告诉木栋梁自己有所准备，但是现在余惊鹊才意识到，准备和准备是不一样的。 因为一个小时之前，余惊鹊还不知道万群究竟能不能找到情报，可是现在可以确定，万群应该是找到了。 拉着车的木栋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余惊鹊，只能低头拉车，默不说话。 也不等木栋梁回答，余惊鹊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准备的太好，好好活着，希望没有那么一天。” “你有点晦气。”这还是木栋梁加入组织之后，第一次用带着一点怒火的语气和余惊鹊说话。 不过余惊鹊毫不在意，笑着说道：“是有点晦气。” 很快到了特务科，余惊鹊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开始集合警员了。 这么着急？ 都不等自己过来集合，已经在集合，马上就可以行动。 余惊鹊快速进去，来到万群办公室问道：“股长，怎么了？” “带队，马上出城。”万群说道。 “出城？”大晚上的出城干什么。 “去城外的乱葬岗。”万群说道。 听到乱葬岗三个字，余惊鹊脑海里面恍然大悟。 裁缝铺里面，所有和布料有关的东西都已经被检查过，但是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老裁缝当时被打死时穿着的衣服。 这是衣服，也是布料啊。 余惊鹊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万群的反应比他快，或者说蔡望津的反应比他快。 如果给自己两天时间，余惊鹊认为自己也能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乱葬岗？”余惊鹊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万群说道：“快点准备，等到队伍集合完毕，我们就过去。” “股长也去吗？”余惊鹊问道。 “当然。”万群说道，顺便解释了一下。 “股长高明，我这就去准备。”听到万群的解释，余惊鹊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立马是跑回去自己办公室。 剑持拓海不在，余惊鹊将办公室的门锁起来。 然后拿出纸笔，快速书写起来。 用的是左手，而且纸张直接垫在桌子上，余惊鹊担心会有笔迹印出来。 写好之后，余惊鹊将纸条叠起来，放在自己身上。 之后打开抽屉，拿出燃料，然后从兜里将打火机掏出来，给打火机里面装满燃料，再多就要漏出来的时候余惊鹊才停手。 打火机是进口的，燃料也是。 燃料是打火机公司特质的液体燃料，而非一般的液体燃料和气体燃料，特点就是各种环境下都易燃。 你将打火机扔在水里拿出来，一样可以用，遇到严寒天气同理，这就是打火机公司的买点。 西方战场上，很多人在用这款打火机。 这一点余惊鹊刚买回来打火机的时候还试过，毕竟这打火机算是余惊鹊身上，有点价值的东西。 弄好之后，将打火机装在身上，如果想要毁掉情报，余惊鹊就要依靠手里的打火机。 做完这一切，余惊鹊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 刚打开不一会，李庆喜就敲门进来说道：“队长，外面木栋梁想要见面。” 余惊鹊走过去说道：“有事吗？” “不知道。”李庆喜说道。 “告诉他不见，有重要任务，把他打发走，立马回来。”余惊鹊从李庆喜面前过去，李庆喜不疑有他，现在科里已经开始集合，他当然知道有重要任务。 李庆喜立马跑下去找木栋梁，余惊鹊一直盯着李庆喜。 如果李庆喜发现自己身上有情报，余惊鹊一定会第一时间上去，在李庆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杀掉。 这种事情，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至于杀掉李庆喜之后怎么办，那是之后才要考虑的东西。 余惊鹊不敢自己去见木栋梁，不然余惊鹊可能会被万群盯上，连毁掉情报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现在万群也不知道要找的情报是什么，并没有将人全部戒严和外界断了联系，再加上木栋梁就在特务科外面，算是老天爷帮忙。 李庆喜对余惊鹊是无条件的信任，余惊鹊救过他的命，而且还给了他地位。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多想，在外面见到木栋梁之后，直接说道：“回去吧，明天再来。” “怎么了？”木栋梁很不满意的问道，好像是不满意余惊鹊的态度。 李庆喜说道：“说了明天来。” 木栋梁的态度李庆喜不喜，自然说话也不善，后面有余惊鹊撑腰，他不怕。 木栋梁瞪了李庆喜一眼，直接从李庆喜身上撞过去。 看着离开的木栋梁，李庆喜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什么玩意。” 不理会后面骂骂咧咧的李庆喜，木栋梁低头看着手里的情报，偷东西这一手木栋梁也会。 以前确实做过几天扒手，生活所迫，偷的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被人抓到差点打个半死。 技术练的一般般，不过李庆喜不可能想到木栋梁这种身份还会偷东西，自然也就没有防备，不然还真不好得手呢。 “城外乱葬岗，老裁缝尸体上的衣服有情报，转移我家里人。”余惊鹊的纸条上面写的很明白，他让木栋梁转移家里人，是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了，情报他来毁掉。 余惊鹊没有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在万群还有特务科这么多警员眼皮底下，将情报偷走，所以只能毁掉。 既然任务比余惊鹊的性命重要，余惊鹊也打算放手一搏，不是伟大，只是选择。 深吸一口气，余惊鹊走了下去。 第六百五十三章 被拦 今天的步伐，不沉重，却也不轻松。 在踏出去那一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整个人也没有升华，眼神也没有变化，气质更加是如此。 心里呢？ 好像也没有很多涟漪和波动。 只是看着特务科外面的树，余惊鹊觉得好美，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余惊鹊觉得好美。 看着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飞鸟，余惊鹊觉得好美，一切的一切在余惊鹊眼里都变得美好起来。 忍不住想要笑，没有痛苦的感觉，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美好起来。 是留恋吗？ 余惊鹊不得而知，只是眼神看着一切事物，越发的温柔起来。 “队长，已经打发走了。”李庆喜回来说道。 “准备行动。”李庆喜将这一切美好打断，余惊鹊说了一句，准备行动。 不过李庆喜没有立马离开，神秘的说道：“队长，就在你过来之前，何班长说他发现了电台信号，带着人跑出去了。” 何斯谅？ 现在这回功夫，余惊鹊没有时间去管何斯谅，他都准备破釜沉舟了，还有功夫管别的事情吗？ 至于你说季攸宁？ 季攸宁在余惊鹊出来的时候，还在家里呢，能有什么问题。 “贪心不足蛇吞象，眼前的功劳够大了，不用惦记那么多。”余惊鹊说了李庆喜一句。 余惊鹊就说今天这么大的任务，剑持拓海怎么不在科里，弄了半天是跟着何斯谅出去负责别的任务去了。 李庆喜尴尬的笑了笑，跑去和下面的人待在一起。 万群从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和万群一辆车。 后面还有一辆军用三菱卡车，李庆喜他们就在车上，出去这一路，要争分夺秒，自然是速度很快。 卡车走在前面，万群的车子跟在后面。 坐在车上，余惊鹊满怀期待的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情报。” 看到余惊鹊期待的表情，万群忍不住打击说道：“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 “股长开玩笑，地下党这么重视，怎么可能没有用。”余惊鹊显然不相信万群的话。 其实万群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报，显得好像十分重要一样。 车子向着城外开去，出城是有路卡的，不过特务科的车子自然会放行。 冰城其实晚上出去不难，因为能出去的地方太多了，并不像有些城市一样，有城门有城墙。 冰城根本就没有城墙这种东西，所以只有路卡。 那么能钻空子的地方就多了。 路卡对于特务科的车子，自然是放行。 车子一路向着乱葬岗驶去，余惊鹊坐在万群车子里面，拿着自己的打火机，在手里摸来摸去，是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不过万群却说道：“想要抽烟就抽吧。” 万群还以为余惊鹊是想要抽烟，但是在自己车子里面不好意思。 抽根烟也好。 余惊鹊笑着将烟拿出来，给万群递了一根，点上之后，才给自己点上。 就在余惊鹊和万群刚开始吞云吐雾之时，前面枪声大作。 “有伏击。”卡车上面的人立马下来，做好防御准备，开始反击。 余惊鹊手里的烟灰，在急刹车之后，掉在了万群车上，可是现在万群不会关注这些问题。 “下车看看。”万群说道。 “股长危险，你在车上，我去看看。”余惊鹊立马下车。 说句实话，余惊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是木栋梁通知陈溪桥，让陈溪桥派人来拦截吗？ 根本就不可能啊，时间对不上。 木栋梁现在有没有通知到陈溪桥，还是一个问题呢，怎么可能人就安排出来了。 就算是木栋梁现在通知到陈溪桥，也才刚刚通知到，人是怎么过来的，总不能是凭空变的吧。 所以余惊鹊现在很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前面已经打起来了，余惊鹊躲在车子后面，他可不想用肉身去接子弹。 打听了一下，发现是遇到了伏击。 余惊鹊跑回去和万群汇报，手里的烟已经被万群扔在了地上。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天行动？”万群这句话说的很气愤，但是却没有怀疑余惊鹊。 因为余惊鹊没有时间啊。 余惊鹊知道要来城外行动，是回到特务科里面才知道，之后就立马开始行动。 但是虽然没有限制余惊鹊的自由，可是时间来不及啊。 就算是余惊鹊将消息通知给地下党的人，难道地下党的人就可以这么快集合队伍，然后来伏击他们吗？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山上的抗联现在辛苦着呢，谁还有功夫管特务科啊。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余惊鹊对万群问道。 余惊鹊现在也认为不是自己的问题，所以没有心虚。 “谁知道？”万群思考起来。 好像没有人知道啊。 “难道是我们在裁缝铺浪费了太多时间，地下党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万群认为有这个可能。 他们在裁缝铺浪费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现，那么什么地方会有可能，说不定地下党的人也会联想到尸体上。 “地下党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发现的？”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万群脸色不善的说道：“因为我们没有行动，还有就是，可能那些绣娘和裁缝泄露了消息。” “当时我们就应该控制住他们。”余惊鹊觉得这是一个失误。 可是这也算不上失误，当时他们找不到情报，已经不知道方向在什么地方。 所以绣娘和裁缝自然会放回去，不过地下党确实也有可能从他们口中得知特务科没有发现，然后联想到城外。 之后他们先一步去城外乱葬岗找尸体，又担心特务科反应过来，就安排了人在这里守着。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通的。 却让万群有些难以置信，地下党的人会反应这么快吗？ 乱葬岗老裁缝，还是蔡望津告诉万群的，万群认为蔡望津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谁知道地下党居然更快一步。 “杀过去。”万群咬着牙说道。 杀过去？ 现在争分夺秒，必须要杀过去，情报不能落在地下党手里。 可是怎么杀过去？ 这一次出来的人不多，他们是去乱葬岗，都是一堆死人，你带这么多人，是要和死人打架吗？ 余惊鹊一脸为难，其实内心窃喜，这件事情就算是万群怀疑到余惊鹊头上，余惊鹊都觉得值得。 怀疑而已，没有证据。 可是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余惊鹊今天晚上，可能就要英勇就义了，所以余惊鹊现在心里恨不得大喊一声。 原来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留恋，余惊鹊也不例外。 可是真的死里逃生了吗？ 真的会有人已经提前去了乱葬岗吗？ 余惊鹊不得而知，但是不妨碍他看到希望，一手握着枪，一手握着打火机，余惊鹊希望今天自己用不到它。 PS：感谢以一敌国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五十四章 莫名其妙 冲过去？ 万万是冲不过去的。 他们的人数没有优势，对方提前做好准备，你让他们怎么冲过去？ 万群心里着急，叫喊着要冲过去，可是喊完之后，万群也明白不可能。 “股长，我们现在只能等待支援。”余惊鹊一边开枪一边说道。 他和万群躲在后面，倒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万群让一个人开车回去叫支援，他们被堵在这里，僵持住了。 今天行动，没有带太多人，找尸体而已，扔在什么地方他们心知肚明，根本就不需要很找，总不会有人对尸体感兴趣吧。 而且万群已经是带了不少人了，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只是这样的突发状况，显然已经在考虑范围之外了。 地下党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这不可能啊，万群认为自己对地下党还是很了解的，至于你说山上的抗联，现在被日本人追着屁股满山跑，哪里有时间下来做这些事情。 万群脸色阴沉，余惊鹊心里欢喜，却有些担心。 现在特务科是被堵住了，只是余惊鹊认为这群人不是组织的人，那么组织的人到底有没有去乱葬岗找尸体。 如果没有去的话，等到支援过来，万群他们冲过去，来到乱葬岗里面，还是会发现尸体的。 余惊鹊觉得这群人，和乱葬岗找尸体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怎么办呢？ “股长，我们不能被这样赌下去，我看不如这样，我带人绕过去，直奔乱葬岗。”余惊鹊的提议很大胆，而且很玩命。 只是在余惊鹊这么玩命的提议之下，万群认为余惊鹊没有问题，现在同样是十分想要完成任务的。 绕过去？ “我们一起。”万群当机立断的说道。 他也等不及了，他不想看到情报落在敌人手里。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有些无奈，他打算自己过去，如果看到乱葬岗里面有人，余惊鹊就按兵不动。 如果看到乱葬岗里面没有人，就跑过去找到尸体，将情报烧掉，告诉万群有人捷足先登。 可是现在万群要跟着过去，余惊鹊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股长，我担心乱葬岗已经被敌人提前占据，您跟着过去，会很危险。”余惊鹊满是关怀的说道。 “现在还担心危险吗？”万群没有那么怕死，这种时候他还是有魄力的。 从一个警员手里将手电筒抢过来，万群说道：“走。” “你们几个跟上，李庆喜你留下来，等待支援。”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这个时候，不能都离开，不然前面的敌人怎么办。 余惊鹊他们没有打开手电筒，摸着黑从后面绕开，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余惊鹊他们绕开是可以的。 只是不敢开手电筒，担心亮光引人注意。 大家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野外的道路上，有些警员脚下都给绊倒。 万群不满的说道：“快点，跑起来。” 他们从大路走，开车的话，速度会很快，可是他们现在没有车子，而且绕路了。 这个绕路并不是你绕了小路，好像距离变短了，而是变长了。 他们徒步走的话，需要的时间会很多。 这样的情况下，万群自然是需要大家跑起来。 只是夜晚之中，跑的太困难，速度根本就起不来，就算是手电筒都已经打开，效果也不好。 余惊鹊默默的跑在万群身边，心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万群一边跑，一边说道：“回去好好查一查，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其实万群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也不认为这群人和地下党有关系。 “是股长。”余惊鹊气也不喘的说道。 看了一眼其他气喘吁吁的警员，又看了看余惊鹊，万群说道：“体能不错。” “每天都有锻炼，不敢放松。”余惊鹊实话实说。 “严于律己？”万群问道。 “怕逃命的时候，跑的慢了。”余惊鹊半真半假的说道。 万群没有再说话，闷头跑起来，因为万群在股长的位置上呆的久了。 很少有这种还需要长途奔袭的时候，就算是在冰城，抓人行动的时候，万群也是坐车子，体能确实有些落下了。 万群越跑越慢，余惊鹊是乐得看到的，他希望这些时间可以改变战局。 众人快要跑到的时候，余惊鹊停下来说道：“股长，我们慢慢过去吧。” 现在追求的就是时间，慢慢过去？ 可是万群却同意了，停下脚步，慢慢走过去。 因为现在警员都跑的气喘吁吁，真的遇到战斗，可能没有一战之力，枪法都能飘到天上去。 而且乱葬岗里面，可能已经有敌人在了，他们直接和愣头青一样冲过去，不是找死吗？ “手电筒都关掉。”余惊鹊说道。 警员将手电筒都关掉，余惊鹊说道：“股长，我带人先摸上去，看一眼。” “嗯。”万群点头，不了解情况的时候，确实不能贸然进去。 “你跟我走。”余惊鹊对一个警员说道。 两人猫着腰，慢慢摸了进去。 乱葬岗这里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因为连土坑都没有挖，人就是直接扔在这里的坑里，味道可想而知。 日本人是下令说过这件事情的，说一定要将尸体掩埋，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扔在这里，担心引起传染病。 可是被扔在这里的人，要么就是冻死街头，无亲无故，要么就是被当成反满抗日分子杀死，随手抛在这里。 谁还有功夫挖坑啊。 车子开过来，直接一扔，完事。 余惊鹊慢慢摸上去的时候，看到地上有痕迹，余惊鹊低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摩托车的痕迹。 不是日军常见的三轮摩托，是两轮的。 这种东西在冰城不少，只是用的人不多，到了冬天，街道上各种雪各种冰，骑不了啊。 还不如自行车，自行车就算是摔倒了，也不严重，爬起来继续骑。 可是摩托车就不好说了。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看着新奇，后来就没有人买了。 这摩托车是来干什么的？ 抛尸？ 很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有汽车的，可是摩托车也不便宜啊，专门来抛尸也是奇怪。 而且看样子轮胎的痕迹很新，好像刚刚才来过一样。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人。”余惊鹊对一旁的警员说道。 警员因为余惊鹊的目光，同样注意到了地上的痕迹，将手枪紧紧的握在手里。 余惊鹊扭头对万群他们做了一个蹲下的手势，万群明白有异常，和其他的警员都蹲在地上，躲在杂草树后。 莫名其妙。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莫名其妙，余惊鹊认为伏击军统的人和乱葬岗的事情没有关系，为什么还会有人来乱葬岗。 两者之间难道有联系，不可能啊。 PS：感谢freeman007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五十五章 全部傻眼 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可是任务还是要继续。 地上摩托车的痕迹只有进来的，却没有出去的，难不成人还在里面？ 警员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将手枪握紧，随时准备战斗。 余惊鹊也将手枪拿出来，上膛打开保险，两人悄悄过去。 基本上就是趴在地上过去的，万群在后面看着点头，这种事情是需要小心的。 余惊鹊露头出去看了一眼，乱葬岗这个坑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你盯着。”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之后余惊鹊从上面下来，跑到万群身边。 “什么情况？”万群问道。 “地上有摩托车的轮胎痕迹，而且很新鲜，应该是有人刚刚来过，只有进去的痕迹，没有出来的痕迹，人可能还在里面。” “但是看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连灯光都没有。”这是让余惊鹊奇怪的一点，如果真的有人捷足先登，想要来这里找东西的话，你起码要拿一个手电筒照着吧。 如果连手电筒都没有，你怎么找，这里黑灯瞎火，说一句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 摩托车没有离开的痕迹，可能人还在里面，却没有看到灯光，难道是人藏在里面了？ “我们很远就停下来，悄悄摸上去，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过来吧。”余惊鹊认为没有出错啊。 万群在这里，亲自带队，怎么可能让出错，这些问题刚才余惊鹊不说，万群自己也会说的。 他们没有开车，跑过来也很远就停下脚步，慢慢摸过去，里面的人如果一心找尸体的话，是不可能知道他们过来的。 要是以往，万群直接就让大家冲上去，包围里面的人。 可是现在不行。 他们就五个人，如果里面的人比较多，或者是敌人埋伏在里面，阴了一手，万群这五个人，弄不好今天就要交代了。 现在的万群有些举棋不定，他虽然是果断，但是这个时候果断是没有用的。 现在的举棋不定，恰恰是凸显了万群的理智，如果万群一门心思想要情报，现在带着人冲进去，可能就是送五个人头。 余惊鹊没有催促，就是安静的等着，看万群怎么想。 “有几个出来的口子？”万群问道。 这一点余惊鹊不知道，他基本上没有来过这里。 另一个警员却清楚，说道：“对面还有一个。” 听到还有一个，余惊鹊说道：“对方会不会开车从对面跑了？” “股长，我悄悄去看看，看看有没有轮胎的痕迹。”余惊鹊自告奋勇的说道。 万群深深看了余惊鹊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心。” 余惊鹊今天的表现，在万群看来是很不错，很多危险都身先士卒了。 在万群看来，余惊鹊可能是担心表现不好，自己怀疑他今天和泄密有关系。 只是万群也明白，今天晚上余惊鹊的时间线对不上，那群来袭击的人，根本就不是余惊鹊通知来的。 点了点头余惊鹊悄悄摸出去，不是他愿意冒险，而是他需要确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情报究竟有没有被带走。 慢慢摸过去，看到地上有轮胎的痕迹，余惊鹊缓缓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离开，说明东西已经到手。 这一刻的余惊鹊，是今天晚上有史以来最放松的一次。 就算是在这充满了难闻味道的乱葬岗，余惊鹊都觉得一切变得美丽起来。 只是有点奇怪，既然阻拦的人不是组织的人，那么来带走情报的人是谁？ 不过脸上满是着急，余惊鹊跑回去对万群说道：“敌人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万群脸色不善。 挥手说道：“进去找。” 现在不能继续等了，一群人冲了进去，手里的手电筒在里面照着。 其中有警员知道尸体扔在什么地方，立马是走了过去，可是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只有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没有了，而且尸体腐烂的很严重。 余惊鹊默默看了一眼，他知道有人拿走了情报，但是时间紧迫，没有办法帮老裁缝收敛尸骨。 心里默默说了一声抱歉。 其实余惊鹊明白，老裁缝身上的情报没有落在特务科手里，比你帮老裁缝收敛尸骨，更加让老裁缝开心。 这一幕让万群握紧拳头，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万群最后扭头离开。 大家都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微微点头，让他们都不要去触霉头，带着大家跟着万群离开。 他们回去的半路，遇到了来支援的人，这些人先支援了李庆喜他们，然后赶过来。 那群伏击的人跑的很快，李庆喜等人也没有追，不明情况，穷寇莫追。 万群一言不发的上车，余惊鹊也跟着坐上去，大家打道回府。 在车上余惊鹊同样一言不发，这种时候，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到了特务科，万群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万群脸色不善的和蔡望津汇报情报。 “遇到阻拦，被人捷足先登？”蔡望津问道。 “是的科长。”万群说道。 这件事情蔡望津下意识的去看余惊鹊，不过余惊鹊低着头，没有去看蔡望津的目光。 “敌人怎么会知道？”万群想不明白这一点。 “你先下去吧。”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看到让自己下去，余惊鹊就明白，蔡望津和万群恐怕要说自己的事情。 不过今天余惊鹊心情很好，他不怕怀疑，哪怕再怀疑都好。 因为总好过让余惊鹊主动暴露吧。 现在只是怀疑，还有剑持拓海在科里，余惊鹊就不信，仅仅因为怀疑，万群和蔡望津就要自己死。 自己死了，谁帮他们对付剑持拓海？ 点了点头，从蔡望津办公室离开。 余惊鹊刚出去，蔡望津就问道：“余惊鹊知道吗？” “他知道是知道，但是他没有时间，他来到特务科，我通知他行动之后不过十几分钟就出发行动，而且期间他也没有离开特务科。”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怎么让人在城外等着我们，这不可能啊。”万群刚开始自然也怀疑余惊鹊，但是心中又给推翻。 这确实不是余惊鹊骗了万群，因为那群人真的就不是地下党，今天这件事情，确实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万群这样说，蔡望津也觉得不会是余惊鹊，时间线就对不上，你怀疑来怀疑去的有什么意思？ 可是不是余惊鹊，又会是谁呢？ 万群在一旁说道：“从敌人的反应来看，敌人一定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他们一方面安排人阻拦我们，一方面安排人去乱葬岗找情报。” “我认为可能是地下党也猜出来了情报在乱葬岗。 “你说地下党的人猜出来情报在乱葬岗可信，但是你说他们派人阻拦你们又是什么为？” “他们猜到情报，应该第一时间去找情报才对，怎么才会意识到我们也要行动？”蔡望津问道。 “科长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行动的消息，还是泄露了？”万群认为蔡望津说的有道理，不管地下党知道不知道去乱葬岗，可是却知道他们要行动，这本身就不合理。 至于最早的时候，万群认为是地下党猜测出来他们要行动，所以派人来拦截。 可是蔡望津不这样认为，既然猜到了他们要行动，应该全力以赴，快速找到情报才对，怎么可能先去阻拦他们。 既然阻拦他们，只能说明一点，地下党百分之百确定他们要行动。 第六百五十六章 莫须有立功 地下党确定他们要行动？ 怎么确定的？ 必须要有人通风报信才行。 那么是谁？ 万群思考了之后说道：“在集合队伍的时候，何斯谅还有剑持拓海带人离开科里执行任务去了，当时出去了很多警员，这些人都看到了在集合队伍。”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 “而且厅里的人也看到了。”警察厅里面的人自然也可以看到。 你只能保证你的消息不会泄露给厅里之外的人呢，但是厅里之内的人，你很难保证没有问题。 “当时保护美国记者的时候，何斯谅发现了军统电台，那一次也让军统电台的人杀了一个警员跑掉，但是我们认为厅里有军统的卧底，却一直没有找到。”万群突然提起来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时余惊鹊弄出来，莫须有的人，没有想到现在好像开始发挥作用了。 “你认为是他？”蔡望津自然记得这件事情。 当时查了很长时间，可是一无所获，余惊鹊甚至是为了这件事情，在科里住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我是怀疑，可是这件事情是地下党的情报，但是卧底是军统。”万群认为这有些矛盾。 “如果军统知道，想要插一脚也能理解。”蔡望津认为不是很难理解，也不是很矛盾，这种事情不常见，却也不少见。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一定是在我们集合队伍的时候就将消息送了出去，然后拦截我们。”万群认为只有这个可能。 “可是军统的人怎么猜到乱葬岗的？”万群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点。 如果厅里真的有军统的卧底，我们在调查裁缝铺的时候，军统一定也盯上了这件事情。 说不定军统也开始调查，可能他们在地下党内部也有卧底，事情渐渐明朗。 “所以说，这一次情报被军统抢去了？”万群觉得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们和地下党的人交锋多日，最后给军统的人做了嫁衣。 不过蔡望津却没有这样认为，他说道：“军统的人对地下党的人不是很友好。” “科长认为军统会出手？”万群有过耳闻。 “看来科里的这个卧底不找出来，对我们影响很大。”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蔡望津认为现在找到厅里的卧底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万群认为很难，当时余惊鹊可是费尽心思，甚至是住到厅里，一样是一无所获。 就在两人谈话的过程中，有警员进来汇报，伏击他们的人身份确定了，就是军统。 没有活口，不过杀了几个人，临死前问的。 既然已经证明是军统，万群和蔡望津认为他们的猜想是没有问题的。 “派人查一查冰城里面的摩托车，看看有没有去过乱葬岗的，从轮胎上的泥土痕迹判断？”万群觉得还是查一查吧，聊胜于无。 “行。”蔡望津没有拒绝。 万群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急忙跑上去。 跟着万群来到办公室，余惊鹊问道：“股长，科长怎么说？” “还记得厅里那个军统卧底吗？”万群开口就问道。 余惊鹊当然记得，这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人，虚构的人。 “嗯。”余惊鹊点头回答。 “今天的事情可能和他有关系。”万群皱着眉头说道。 “股长，这个人是军统，我们今天的对手是地下党，这能有关系吗？”余惊鹊表示不认同。 万群就知道余惊鹊一定是这样的想法，他说道：“手下的警员已经确定了身份，拦截我们的人就是军统的人，取走乱葬岗情报的人必然也是军统无疑。” “军统怎么牵扯进来了？”余惊鹊一头雾水。 既然万群说决定了阻拦之人的身份，那么肯定是军统。 可是军统是什么鬼？ 余惊鹊万万想不到今天的人居然是军统的人，谁通知的军统？ 现在余惊鹊脸上的疑惑，恰到好处，那是真真切切的疑惑啊，他确实有点糊涂。 “你安排人去调查一下冰城里面的摩托车，如果轮胎有泥土的就好好调查一下。”万群安排工作。 “是。”余惊鹊虽然疑惑，也只能暂且放下。 难道情报没有被组织拿走，真的落在了军统手里？ 落在军统手里，虽然比落在特务科手里强一点，可是线路上的联络点，还有接头暗号，同样是一无所知啊。 而且就算是军统还给你了，你敢用吗？ 军统都知道的秘密，你敢拿来用？ 喜悦被冲淡了一点，余惊鹊只能这样说。 “厅里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厅里这个莫须有的人，必须要调查一下，这是态度。 “你不用管了，我亲自来查。”万群这一次准备亲自出手。 厅里这个人对他们的影响很大，必须要揪出来。 安排完工作，余惊鹊从万群办公室离开，心里很开心。 当时弄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出来，现在还真的变成替罪羊，莫须有立功啊。 只是情报现在到底在什么人手里，确实让人头疼。 就在余惊鹊准备安排李庆喜带人去调查摩托车的时候，看到了何斯谅和剑持拓海带人回来。 他们这一趟出去，比余惊鹊他们跑了一趟城外花费的时间还长。 “何班长，有收获吗？”余惊鹊上前问道。 何斯谅看了余惊鹊一眼，也不回答，就离开。 余惊鹊一脸尴尬的看着后面的剑持拓海，剑持拓海笑着说道：“何班长可能对军统的人有怨念，今天没有抓到人。” “纸鸢？”余惊鹊头疼起来。 什么情况？ 自己走的时候，季攸宁就在家里啊。 自己过来的时候，何斯谅已经出去行动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季攸宁？ 但是何斯谅就是对纸鸢有怨念，如果不是纸鸢的话，何斯谅不至于不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啊。 表情虽然吃惊，只是余惊鹊嘴里说道：“习惯了。” 剑持拓海显然也听说过何斯谅的事情，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你们呢？”剑持拓海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在集合队伍，知道有行动。 其实剑持拓海是想要参与的，但是何斯谅这里的行动也很重要，万群让他去，他不得不去。 “也不顺利。”余惊鹊这样说，算是失败。 不过两人都没有交流任务的细节，倒不是还需要保密，而是认为都没有必要。 哪怕余惊鹊很想要问剑持拓海的行动细节，因为关心季攸宁，可是知道任务失败，就知道季攸宁安全，多问多错，余惊鹊选择保持安静。 第六百五十七章 理不清楚 现在的余惊鹊，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出去行动之前，告诉木栋梁，确保季攸宁和余默笙的安全。 木栋梁是可以强行带走二人的，但是现在余惊鹊安全了，季攸宁和余默笙也不需要保护。 如果木栋梁按照原计划行动的话，余惊鹊岂不是暴露了？ 而且他军统的身份，也掩护不了。 余默笙很简单就可以从军统这里知道，军统根本就没有行动，余惊鹊的一切行为都会显得怪异。 好心情一瞬间荡然无存。 余惊鹊快速从特务科出去，准备回家，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自己加入了军统，可是自己现在想要脱离军统，然后玩了这么一出。 这样说的话漏洞百出，就算是季攸宁和余默笙这里能解释，秦晋这里怎么解释？ 而且季攸宁和余默笙就是军统的，余惊鹊说自己想要退出军统是什么意思？ 头疼的余惊鹊走在路上，上了黄包车还是一脸愁容。 当黄包车开始走动的时候，余惊鹊才反应过来：“木栋梁。” 木栋梁拉的黄包车。 “季攸宁怎么样？”余惊鹊有点着急的问道。 木栋梁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自责的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找到季攸宁。” 这是木栋梁最自责的一点，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面对余惊鹊，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余惊鹊死在特务科，他立马就冲进去，杀几个算几个，给余惊鹊陪葬。 虽然加入了地下党，可是木栋梁的性格里面，还是带着一些江湖义气。 当看到余惊鹊出来的时候，木栋梁觉得羞愧，余惊鹊交代自己的事情，自己没有做好。 “干得漂亮。”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啊？”木栋梁以为余惊鹊是笑话自己，可是扭头看着也不想啊，余惊鹊完全就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没有找到季攸宁，那当然是好的，证明余惊鹊的担心，不存在了。 “我爹呢？”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这几天是在冰城的。 “我在家门口守着，可是也没有看到。”木栋梁说道。 “好好好。”余惊鹊拍手说道。 这种开心，根本就不能隐藏的。 “好？”木栋梁说道。 “当然好，事情已经解决，如果你今天找到他们，才是麻烦。”余惊鹊笑着说道。 木栋梁听到这里，第一次觉得原来任务失败也是好事情？ “去见雪狐。”余惊鹊说道。 今天的事情必须要和雪狐当面说，发生了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木栋梁刚开始是很自责的，现在跑起来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很快到了陈溪桥这里，两人上去。 余惊鹊都还没有说话，陈溪桥就对着余惊鹊的胸口给了一拳说道：“消息很及时，情报组织已经拿到手了。” 啊？ 及时？ 拿到手？ 余惊鹊整个人傻在当场，他的情报怎么能说是及时呢？ 完全就来不及准备啊。 特务科的人快多了。 难道半路将特务科阻拦住的人，真的是组织的人。 看到余惊鹊愣在当场，陈溪桥还以为余惊鹊受伤了，急忙查看。 余惊鹊将陈溪桥乱摸的手打掉说道：“组织派人阻拦特务科了？” “没有啊。”万群说道。 乱了乱来，全乱了。 当余惊鹊解释完之后，也从陈溪桥这里了解完之后，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 组织根本就没有派人去阻拦特务科的人，因为组织知道拦不住。 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马派人骑着摩托车跑出去，就是想要看能不能快一点。 摩托车走了另外一条路，因为走同一条路，只能跟在特务科屁股后面没有机会。 这条路有点远，所以组织的人是玩命的骑车。 当时到了地方，看到一个人都没有，组织的人还以为特务科已经拿了情报走人了。 下去找了找发现情报，组织的人激动的不行，拿了东西跑回来。 现在陈溪桥才知道，特务科弄了半天是被人给拦在半路了。 什么人做的？ 余惊鹊看了看木栋梁，想到木栋梁说季攸宁不在家。 自己离开的时候季攸宁在，可是当木栋梁将自己送到特务科，拿了李庆喜身上情报再离开的时候，季攸宁就不在了？ 而且何斯谅说自己发现了军统纸鸢的消息。 难道季攸宁在自己离开之后，立马去发报告诉军统，让军统帮忙？ 可是季攸宁凭什么知道怎么帮忙？ 而且季攸宁凭什么知道自己有困难？ 难道是因为自己今天离开时候的表现。 当时离开的时候，余惊鹊认为自己今天凶多吉少，自然是有些真情流露。 都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你还不能让余惊鹊真情流露一下吗？ 可是就算是余惊鹊当时真情流露，季攸宁就能猜出来，而且还真的帮了大忙，季攸宁这么聪明？ 看到余惊鹊一脸疑惑，陈溪桥显然也想到了季攸宁。 陈溪桥一直都以为季攸宁只是一个军统的小角色，确实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用。 季攸宁是纸鸢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告诉陈溪桥。 可是季攸宁能命令军统的人行动吗？ 好像真的命令了。 余惊鹊看着陈溪桥咽了口口水，陈溪桥的眼神也是飘忽不定，木栋梁现在却不了解这些。 “不会吧。”余惊鹊说道。 “真的会。”陈溪桥说道。 “她难道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是余惊鹊不敢相信的，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是季攸宁，那么余惊鹊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陈溪桥笑着说道：“可能早就知道了。” “凭什么？”余惊鹊觉得不可能啊，自己的隐藏很好，没有问题啊。 “你不是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吗？”陈溪桥的意思就是，你都能知道人家的身份，人家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身份。 话不能这样说啊，余惊鹊认为自己能知道季攸宁的身份，更多的是因为季攸宁当时舍命保护过余惊鹊一次。 那么余惊鹊没有做过什么啊。 “我军统的身份，就是用来应付在她面前暴露的，现在看来毫无用处。”余惊鹊当时打入军统，这就是后路，如果在季攸宁和余默笙面前暴露，这就是借口。 但是从今天的看来，好像根本没有用。 “是不是我们想多了？”余惊鹊不死心的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真的不想打击余惊鹊，却还是点头说道：“自欺欺人有时候并不好。” “我也不想啊。”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坐在陈溪桥家里，余惊鹊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自己把别人当傻子，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现在看来，丢人啊。 季攸宁知道了，余默笙岂不是也会知道？ 余惊鹊想一想都头疼，可是余默笙如果知道了，不可能不说话，这件事情这么重要，而且余惊鹊还打入了军统，如果被军统的人知道余惊鹊的身份，余默笙能看着余惊鹊死吗？ 所以你说余默笙知道，余惊鹊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可是你说季攸宁不知道，好像也说不过去。 那么季攸宁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要瞒着余默笙？ 理不清楚了，余惊鹊现在只能这样说。 第六百五十八章 按兵不动 现在的场面，看似皆大欢喜，实则头疼不已。 皆大欢喜是组织皆大欢喜。 头疼不已是余惊鹊头疼不已。 今天晚上将情报带走，神父来冰城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半。 让很多人免于死在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的枪口之下，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 但是余惊鹊却欢喜不起来，他剩下的只有头疼。 今天军统的人突然出现，拦截特务科，一定是季攸宁做的。 不然木栋梁不可能找不到季攸宁，何斯谅和剑持拓海也不可能出去行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余惊鹊的所有幻想打破，这就是事实，你不承认都不行。 那就承认吧。 可是你承认了之后，你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情，那就是季攸宁知道了你的身份，直接跳过军统身份，知道了你地下党的身份。 这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 其次麻烦的是余默笙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有就是季攸宁怎么猜到的，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难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季攸宁吗？ 看到余惊鹊痛苦的样子，陈溪桥度木栋梁说道：“你先回去，我劝劝他。” 木栋梁也知道余惊鹊遇到了问题，起身离开。 等到木栋梁离开之后，陈溪桥根本就没有劝余惊鹊，反而是问道：“她什么身份，怎么在军统里面地位很高的样子。” 这是陈溪桥奇怪的一点，今天军统行动队出来阻拦特务科的人，但是却没有去乱葬岗抢情报。 说明军统的人并不知道情报的事情。 在不知道情报的情况下，都可以来阻拦特务科的人，这季攸宁的身份就不可能低。 废话。 纸鸢能低吗？ 不过这种话，现在不能说，季攸宁已经舍命救了余惊鹊两次，余惊鹊难道还能恩将仇报不成。 虽然陈溪桥值得相信，但是双方毕竟不是同一个正营，问题很复杂。 “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说道。 他现在只能说自己不知道。 “你现在纠结什么？”陈溪桥问道。 “我的身份都暴露了，你说我纠结什么？”余惊鹊好笑的看着陈溪桥。 说起来好像是需要纠结，因为他们这种身份的潜伏人员，身份是最重要的，如果身份暴露，好像一切都完了。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陈溪桥却认为不是。 陈溪桥好笑的说道：“你就是想太多，她既然在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还愿意舍命救你，你担心什么？” “啊？”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的思维方式是不是太跳跃。 “我知道你觉得吃惊，可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她没有害你，反而在救你，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她帮忙，你想一想你的下场。”陈溪桥的话，算是醍醐灌顶。 想一想自己的下场？ 余惊鹊不敢想啊，他可能在乱葬岗里面，将情报烧掉，然后被万群恼羞成怒的抓回来特务科，现在肯定已经是在经受严刑拷打了。 季攸宁确实是在救他。 余惊鹊救过季攸宁一次，就是在银行门口。 何斯谅带人包围的那一次，算是季攸宁自己突围成功，余惊鹊到没有做太多事情。 可是季攸宁救过余惊鹊两次。 第一次是余惊鹊因为保护蔡望津得罪了军统行动队，被军统行动队的人暗杀，季攸宁舍身挡子弹。 第二次就是这一次，这一次至关重要，牵扯颇多。 “她为什么帮我？”余惊鹊认为奇怪，季攸宁明明是军统很重要的人物，发现自己是地下党之后，不是应该汇报给军统吗？ 如果汇报给军统，军统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是地下党身份打入军统，一定会对自己下手的。 可是现在看样子，季攸宁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这就是余惊鹊奇怪的一点。 “她为什么帮你，你要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陈溪桥觉得余惊鹊的问题很奇怪，这一点只有余惊鹊可以找到答案，其他人不行。 答案？ 难道是喜欢自己？ 余惊鹊居然有一丝窃喜，但是又不能确定。 “你说我该怎么办？”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这种事情，余惊鹊真的有些没有经验。 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话，反而是问道：“首先你要确定，她知道不知道你知道她的身份。” 以前的余惊鹊认为季攸宁一定不知道，可是现在不好说啊。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军统的身份，季攸宁知道这件事情吗？ “无法确定。”余惊鹊只能这样说道。 “我建议你按兵不动，这件事情你就装作不知道，反而对你没有坏处。”陈溪桥的话有些不负责任。 “按兵不动？”余惊鹊问道。 “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不捅开还能装作不知道，可是捅开之后呢？”陈溪桥的问话，让余惊鹊明白过来。 是啊，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甚至是一层遮羞布。 只要不捅开，那么大家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帮助对方，因为不牵涉阵营的问题。 可是一旦捅开了，那么遮羞布就没有了，不得不面对一些很现实的问题。 “不仅不能说开，甚至是在以后遇到危险，难以解决的时候，你都可以透露给季攸宁。”陈溪桥说道。 以前陈溪桥是不让余惊鹊试探季攸宁，甚至是不给季攸宁透露任何东西，余惊鹊都不在季攸宁面前聊特务科的事情。 可是现在听陈溪桥的意思，是可以说。 “如果我说了，岂不是告诉季攸宁，我知道她的身份？”余惊鹊问道。 “大概率她已经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你这样说，也是释放善意，她感受的到。”陈溪桥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心里憋着怀呢？”余惊鹊突然觉得陈溪桥有些奇怪。 陈溪桥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能憋着什么坏，我是给你想办法呢。” “你先按兵不动，你们继续用以往的方式相处，有什么情报你可以不动声色的透露给她，她会明白，却还是不会说开。” 这是自然，陈溪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没有人愿意说开的。 不说开，余惊鹊和季攸宁的相处，可以在一种自欺欺人中相处的很快乐，但是如果说开了，就要面对立场的问题。 那么谁也不会快乐。 说白了现在就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却不能说开。 我还是可以关心你，帮助你，但是我关心的是你，帮助的是你，而不是你背后的组织，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组织的。 就是这样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余惊鹊苦笑不已。 第六百五十九章 赚了 窗户纸。 遮羞布。 自欺欺人。 余惊鹊坐在陈溪桥这里，整个人显得很莫名其妙，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觉得自己其实掌握的东西很多，多过余默笙，多过季攸宁，多过秦晋，多过韩宸。 到头来才发现，好像都是错觉。 人家还是为了救自己，才露出的破绽，如果不救的话，岂不是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你也不用感觉耻辱。”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一脸郁闷，只是感觉有些不好受，什么就耻辱了，你用词还能不能更加打击人一点。 “这件事情，季攸宁会不会遇到危险？”余惊鹊现在反而是担心起来这一点。 今天军统行动队的人行动，可是军统的人恐怕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如果发现最后是和地下党有关系的话，季攸宁会陷入危险吗？ “这你要去和军统的人打听。”陈溪桥觉得自己给不了余惊鹊答案。 “不过组织是一定不会宣传这一次的任务，你大可放心，想来特务科也不会。”陈溪桥算是给余惊鹊吃了一颗定心丸。 组织不说，特务科也不会说，因为特务科这一次的任务算是失败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有脸，大张旗鼓的说这件事情。 那么军统的人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说对季攸宁有利，可是还是要看季攸宁找了什么借口。 这件事情，看样子还是要从秦晋这里打听，陈溪桥什么都不会知道。 季攸宁救人，也是冒险的，余惊鹊心里很感动。 感动的同时很欢喜，以前的余惊鹊不敢再进一步，那是因为余惊鹊认为欺骗只能换来欺骗，换不来真正的感情。 所以哪怕余惊鹊对季攸宁有好感，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是现在呢？ 现在好像大家都相互知道秘密了，季攸宁还愿意为了自己冒险，岂不是能证明这个感情是真的。 想到这里，余惊鹊有些烦闷的心情，立马变得开朗起来。 余惊鹊的年纪不小，本命年刚过二十五岁罢了，虚岁都二十六了。 不过这种事情，余惊鹊还是很开心，这是隐藏不住的。 看到余惊鹊眼神里面的笑意，陈溪桥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现在看，陈溪桥认为是好的，起码季攸宁对余惊鹊有帮助。 季攸宁因为这件事情到底会不会有危险，需要余惊鹊去观察，去从秦晋这里打听。 不过陈溪桥更加感兴趣的是余默笙。 余默笙的身份陈溪桥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一次都没有。 两人心照不宣，默契的很。 最开始的时候，余惊鹊在陈溪桥这里对余默笙就是闭口不谈，但是现在陈溪桥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装一个傻子。 “你爹为什么不知道？”陈溪桥问的直接，余惊鹊也没有很吃惊。 “可能是季攸宁没有说过吧。”余惊鹊认为现在只能有这一种解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余默笙不可能保持冷静的。 余惊鹊对余默笙很了解，真的被余默笙知道这件事情，余默笙肯定会和他谈话，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 “季攸宁为什么不说？”陈溪桥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余惊鹊也郁闷，这种事情他怎么问啊。 “不管了，季攸宁不说，可能也是为了保护你。”陈溪桥觉得要是这样推理下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余惊鹊一脸难色的说道：“她在我爹面前保护我？” “你的身份到底是特殊啊。”陈溪桥认为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这小姑娘对你还真的是死心塌地啊。”陈溪桥难得开一个玩笑。 “你就别笑话我了。”余惊鹊瞪了陈溪桥一眼。 “我是羡慕你啊。”陈溪桥这话可不能算是假话，余惊鹊第一次不能说死里逃生，因为他可能也死不了。 但是这一次绝对是死里逃生，你说陈溪桥羡慕不羡慕。 羡慕完了，陈溪桥一脸正色的说道：“从今天起，你在季攸宁这里的身份只有一个，地下党，绝对不能被她知道你军统的身份。” “你说你当时是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余惊鹊咬牙切齿的看着陈溪桥。 现在当然不能被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军统的身份。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地下党的身份，可以装作不知道，遮羞布不解开，她就可以帮助余惊鹊。 可是如果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不仅仅是地下党，还是军统的话，遮羞布不一定有用啊。 季攸宁帮助余惊鹊，是帮助抗日力量，她的心里没有负担。 但是如果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打入军统，这就牵扯到了斗争，而不是抗日，那么季攸宁还能隐瞒吗？ 如果隐瞒，就是对自己信仰的不忠诚。 现在帮助余惊鹊，对于季攸宁的信仰没有矛盾，可是如果知道余惊鹊打入军统，还是帮着隐瞒的话，那么季攸宁是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陈溪桥担心的是季攸宁到时候会选择信仰，将余惊鹊说出去。 余惊鹊自然也明白陈溪桥的意思，所以说陈溪桥是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当时还让自己打入军统，说自己的身份在季攸宁面前暴露，还有一个借口。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陈溪桥不服输的说道：“我让你打入军统了？” “还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利用韩宸打入军统，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心里不这么想，我也不敢这么做。”余惊鹊说道。 “得了吧，那个时候你什么不敢做，这个黑锅我不背。”陈溪桥可不能让步，不然这黑锅不是落在自己头上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之后，陈溪桥说道：“你现在发牢骚没有用，记住，不能被季攸宁知道你军统的身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事情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当时打入军统，余惊鹊认为自己技高一筹，棋高一手。 如今想想，自己是多此一举，现在偏偏要在季攸宁这里，隐藏自己军统的身份。 地下党的身份反而不是麻烦，军统的身份倒是变成了不能见人的秘密。 “怎么就这么多事。”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陈溪桥反而是笑着说道：“今天我们都能活着，神父可以拿到情报，这些事，都不叫事。” 是啊，说一千道一万。 余惊鹊现在可还活着。 你活着遇到的问题和烦恼，那都不叫事，总好过你今天已经死了吧。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也算是想通了。 自己本来都已经死了，现在是白白多了一条命，这点麻烦换一条命，还不好吗？ 赚了，赚的盆满钵满。 PS：感谢军仔1970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六十章 搂着睡 连命都是多出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再不满意，能死吗？ 死不了不是赚吗？ 想明白这一点，一切念头通达。 余惊鹊嬉皮笑脸的看着陈溪桥说道：“我这一次功劳怎么样？” 功劳？ 余惊鹊这一次的功劳，要是让陈溪桥来说，那是太大了。 这个情报如果组织找不到，损失很大。 如果被敌人找到，不仅仅是损失的问题，还会死不少人。 现在组织能找到，这其中的功劳，是非常大的。 看到余惊鹊这模样，陈溪桥说道：“想要什么说吧。” “嘉奖什么的我都不要，你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神父在内。”余惊鹊很认真的说道。 “你想要保护季攸宁？”陈溪桥问道。 “不是我想要保护她，而是她为了保护我，已经在承担来自军统的危险，我不想再给她添加压力。”余惊鹊说的很严肃。 季攸宁是为了保护他，他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季攸宁陷入危险之中吗？ 陈溪桥没有立马回答余惊鹊，考虑了很久之后说道：“行吧，我可以答应你。” “今天如果不是她，我们组织会损失惨重，算是报答。” “谢谢。”听到陈溪桥这样回答，余惊鹊才算是放心下来。 “神父会离开冰城吗？”余惊鹊问道。 “算盘还没有找到，应该不会吧。”陈溪桥觉得神父的任务现在只完成了一半。 “他如果问今天的任务怎么办？”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陈溪桥好笑的说道：“一问三不知啊。” 情报都已经拿到手了，你还问什么问？ 你问了我就是一问三不知，而且我确实不知道啊，余惊鹊不说的话，谁能知道？ “好样的。”看到陈溪桥这无赖的样子，余惊鹊很喜欢。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溪桥让余惊鹊从秦晋这里早一点打听到算盘，余惊鹊就离开回家。 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很担心怎么面对季攸宁，他觉得季攸宁这会功夫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了。 可能在何斯谅和剑持拓海回到特务科的时候，季攸宁就回家了。 等到余惊鹊回来的时候，季攸宁已经休息了。 余惊鹊洗漱之后回去，躺在床上。 刚躺上床，季攸宁的手就摸了过去，拉住了余惊鹊。 其实季攸宁很怕，她躺在床上，一直等着余惊鹊，时间过去一分一秒，还是不见余惊鹊回来，季攸宁的心更加慌张。 因为季攸宁今天猜到的东西不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能不能成功救人，虽然她做了自己的努力，却也担心到头来救不下余惊鹊。 余惊鹊临走前的拥抱，让季攸宁的心揪起来的疼，她知道余惊鹊一定遇到了危险。 所以躺在家里的床上，季攸宁万分担心。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余惊鹊也握紧季攸宁的手，他感受到了季攸宁手心的冷汗，他在黑暗中笑了笑，心里突然踏实起来。 余默笙已经回来了，在房间里面休息，今天的余默笙，什么都不知道。 季攸宁不告诉余默笙，是为余惊鹊考虑，而且今天的事情，季攸宁做了所有能做的，她不认为告诉余默笙，还能有其他的办法。 两人十指紧扣，余惊鹊想要问些什么，可是发现却又不需要问，陈溪桥说对，季攸宁不会害自己。 就算是以后害了，那也不过是还今天的救命之恩罢了，自己还担心什么。 紧紧握着季攸宁的手，余惊鹊在黑暗中说道：“冬天你一个人睡觉冷吗？” “啊？”季攸宁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冷的话，我可以搂着你睡。”余惊鹊的话语有些轻浮。 季攸宁在黑暗中弄了一个大红脸，今天季攸宁整个人都很紧张，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之中。 好不容易看到余惊鹊回来，刚刚能放松一下，就听到余惊鹊说出来如此轻浮的话。 季攸宁觉得自己的好心，怎么就喂了狗一样。 季攸宁生气的想要将手拿开，但是余惊鹊死活不放开，带着笑意说道：“现在先拉手，冬天再说。” “你别做梦了，不可能。”季攸宁嘴硬的说道。 听到季攸宁这嘴硬的声音，余惊鹊就觉得好笑。 自己又看到季攸宁了…… 他还以为自己看不到了，听到季攸宁的声音，感受到季攸宁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余惊鹊无比的安宁。 “睡觉。”余惊鹊笑着说了一声。 季攸宁没有继续挣扎着将手拿出去，反而是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余惊鹊的小臂上，感受到季攸宁的小动作，余惊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余惊鹊一直在观察季攸宁的表情，和余默笙的表情。 因为季攸宁会不会在军统遇到麻烦，余惊鹊还是很担心的。 如果为了救自己，让季攸宁陷入危险，这一点余惊鹊是接受不了的。 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餐，余默笙吃完就先离开了，余惊鹊对季攸宁挑了挑眉毛。 “干嘛？”季攸宁不耐烦的说道。 “搂着睡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你变了。”季攸宁皱着眉头，噘着嘴看着余惊鹊。 变了？ 当然变了。 以前的余惊鹊只是被秘密压抑住了，认为他们不能再进一步。 可是现在秘密没有了。 余惊鹊开心的有些得意忘形。 辛苦保护的秘密没有了，居然还开心，如果陈溪桥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想要打余惊鹊一顿。 你昨天在我那里，你可是表现的很痛苦啊，怎么现在就开心，还开心的得意忘形了。 死里逃生，看到季攸宁，能不开心吗？ 包括季攸宁现在生气的样子，余惊鹊都觉得可爱。 “变得更有气质了吗？”余惊鹊厚着脸皮问道。 “是变得更无耻了。”季攸宁咬着牙说道。 “你也变了？”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有点紧张的看着余惊鹊问道：“我也变了？” 看到季攸宁这紧张的样子，余惊鹊觉得好笑。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很正常，你居然还抱着一丝幻想？ 其实季攸宁有时候表现的很傻很笨，可是很多关键时刻又表现的异常的冷静，弄的余惊鹊都有点搞不明白了。 “变得更漂亮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的脸也板不住了，低头忍不住笑起来。 却又觉得自己不能笑，笑了岂不是自己输了。 “再胡说八道，冬天让你睡客房。”季攸宁霸气十足的说道。 两人吵吵闹闹吃了早餐，从吵闹的过程中，余惊鹊认为季攸宁好像很轻松，难道在军统没有麻烦吗？ 从季攸宁这里是看不出来了，余惊鹊打算找秦晋问一问，季攸宁的事情他必须要上心，不能让季攸宁救了自己，却害了她。 第六百六十一章 旺夫 来到特务科，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暗中一定有动作。 裁缝铺的任务失败，现在是板上钉钉，你想要挽回，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只是特务科现在还没有将神父和裁缝铺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毕竟裁缝铺的事情，最早发生的时候，神父还没有到冰城。 所以现在剑持拓海还是在找神父，昨天和何斯谅一起行动对剑持拓海来说算是一个插曲。 因为剑持拓海现在并不清楚，何斯谅和纸鸢到底是什么情况，余惊鹊也不可能去解释，免得剑持拓海盯上纸鸢。 暗中的动作并不是说剑持拓海要找神父，他寻找神父算是正大光明，余惊鹊所说的暗中动作，其实说的是万群的行动。 警察厅里面找一个莫须有的军统卧底。 万群亲自调查，一切都会在秘密中进行，但是余惊鹊知道，场面一定比自己调查的时候大。 厅长可能会在暗中支持，万群也会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上一次余惊鹊不能用的，万群会偷偷用。 因为这个人不找出来，大家都寝食难安。 不过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去管，他知道万群一定不会调查到自己头上。 至于警察厅里面，进过余惊鹊办公室里面的人，余惊鹊现在也不管了，只要这个人不再出来，余惊鹊不管他到底什么身份。 可是如果这个人还要出来的话，一定会留下更多的线索，到时候再找不迟。 李庆喜带人满城搜查摩托车，这个工作不困难，就是浪费时间，余惊鹊没有跟着去。 他是队长，不用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想要表现自己用功，也不用在这种东西上面下功夫。 在科里待了一天，余惊鹊就离开，他是着急去见秦晋。 因为算盘的事情，余惊鹊都没有这么着急见过秦晋，可是因为季攸宁的事情，他承认自己确实更加着急。 是人就有私心，余惊鹊承认自己也有。 而且人家舍命救你，你能安然接受，还不顾忌对方死活吗？ 余惊鹊首先就做不到，他要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就不来参加抗日工作了，老老实实做自己的警员，混吃等死不行吗？ 联系了秦晋之后，还是在老地方见面。 虽然心里着急季攸宁的事情，但是看到秦晋的第一眼，余惊鹊下意识的问道：“这两天能睡好吗？”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秦晋脸色微变，然后恢复正常。 其实秦晋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关心了，因为她不需要关心，最开始的关心，都被秦晋冷谈处理，时间长了，所有人都知道秦晋不需要这些东西，也就没有了这些东西。 现在猛然听到余惊鹊关心一句，秦晋还愣了一下。 没有回答余惊鹊的话，秦晋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看了看秦晋的脖子，没有了那些大面积的血痕，看来秦晋已经恢复过来。 松了口气，余惊鹊说道：“昨天晚上军统行动队有行动，你知道吗？” “知道，今天白天听说的。”秦晋说道。 “怎么突然行动了？”余惊鹊好奇的问道，其实是想要知道季攸宁找的借口是什么。 秦晋理所当然的说道：“一直埋伏想要行动，有机会自然行动了。” “一直埋伏想要行动？”余惊鹊有点听不懂秦晋说什么。 “上一次依靠日军的加密公式，不是伏击了日军五十个人吗？” “尝到甜头一直想要立功，就派人打听消息，昨天晚上有消息说你们特务科要行动，行动队的人就开始准备，在城外打了一仗。”秦晋说的轻描谈写。 弄了半天，季攸宁是利用了行动队的态度，完成了这么一次任务。 行动队一直盯着想要行动，特务科出城就是机会，所以行动队就出手了。 而且昨天晚上，行动队收获是不小。 秦晋显然没有意识到余惊鹊问这个问题的深意，她转而说道：“今天听说是针对特务科的行动，我还有点担心你呢，你没事就好。” “对了，你们去城外干什么？”秦晋也好奇，特务科出城做什么。 “万群说有任务，好像城外有抗日分子的据点，遇到伏击之后，我还以为是这些抗日分子知道了什么呢。”余惊鹊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他没有说乱葬岗的事情，而且他认为军统的人也打听不到，昨天参与行动的人，基本上都算是特务科信得过的人，不会出去乱说的。 因为余惊鹊没有办法说昨天的行动是针对地下党的，军统行动队帮了忙，这样送情报的人，态度就值得怀疑。 秦晋没有怀疑什么，她皱着眉头说道：“不会军统行动队的据点被发现了吧？” “他们就在城外吗？”余惊鹊觉得不会误打误撞了吧。 “是啊，他们在城内被搜查的压力太大，而且人数不少，就转移到了城外。”秦晋现在觉得昨天晚上，特务科是不是就是针对军统行动队的行动。 “看来昨天晚上送情报的人，不仅仅是让军统行动队有所行动，反而还躲过一劫。”秦晋这样误会，余惊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季攸宁不仅仅没有麻烦，还立功了不成？ 想到这里，余惊鹊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自己担心来担心去，是不是担心的有点多余。 可是季攸宁为什么知道他们要出城？ 如果他们不出城呢？ 余惊鹊又问道：“我们的人怎么知道特务科要出城的，难道警察厅还有我们的人？” “不太清楚，我了解到的消息是，情报只说了特务科要行动，但是没有说要出城。” “是我们的人盯着特务科，发现他们要出城，刚好行动队在城外，就伏击了一下。”秦晋的话，让余惊鹊大呼好险。 这是运气啊。 余惊鹊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说季攸宁运气好。 应该是季攸宁运气好，旺夫，余惊鹊心里傻乎乎的想到。 想着想着，就笑了，秦晋一脸嫌弃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是开心啊，昨天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通知你，如果不是我们的人提前通知，可能就完了。”余惊鹊一副后怕的样子说道。 “你的情况我知道，不怪你。”秦晋理解余惊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余惊鹊表示感谢之后问道：“知道是什么人送的情报吗，怎么可能比我还快？” 余惊鹊是想要知道，季攸宁到底有没有太明显。 “我在冰城的地位，能了解这么多已经不错，至于是谁送的情报，我不知道。”秦晋地位不低，但是也不会知道的太过清楚。 听到这里，余惊鹊彻底放心下来，秦晋在冰城的地位都不知道，那么知道的人一定很少，季攸宁起码是安全的。 第六百六十二章 少到可怜的消息 松了口气，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 瘫坐在沙发里面，余惊鹊的心情不错，季攸宁安全，自己也安全，至于自己和季攸宁的小秘密，反而是让余惊鹊心里美滋滋的。 秦晋显然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她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警察厅还有我们的人？” 以前秦晋是很肯定的说警察厅除了余惊鹊之外，没有任何一个自己人。 可是现在看来，秦晋也有点怀疑，不然这个消息岂不是传递的太过及时了一点，比余惊鹊还要及时。 看到秦晋这样误会，余惊鹊是不能解释的，只能说道：“我也不清楚。” “算了，你小心一点。”秦晋只能这样告诉余惊鹊。 “放心，我会的。”余惊鹊小心什么，他自导自演完了，还需要小心吗？ 说完季攸宁的事情，余惊鹊有心思问一问算盘了，要是神父知道余惊鹊这种心态，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喘不上气。 “算盘有消息吗？”余惊鹊随意的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秦晋的脸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秦晋没有隐瞒，余惊鹊自然直接就看到了。 “我打听过，但是上面让我不要打听，甚至让我将这件事情忘了。”秦晋怎么可能不去奇怪？ 她的身份不低，可是就算是她这样的身份，在打听算盘这个人的时候，还会被上面警告，甚至是半个字都没有透露给她，那么算盘到底是干什么？ 听到秦晋这样的说，余惊鹊也疑惑了一下，算盘的重要性秦晋不知道，余惊鹊却知道。 只是冰城的人，对秦晋的回答，值得思考。 冰城的人并没有表示不知道，反而是让秦晋不要打听，而是将算盘这个代号给忘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算盘就在冰城，这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看来神父的消息没有错，算盘果然在冰城。 “你都不能知道吗？”余惊鹊装作好奇的样子。 “是。”秦晋说道。 季攸宁重要吗？ 季攸宁绝对重要，她的能力在何斯谅这里已经体现了，自然不必多说，而且季攸宁还能让军统行动队行动，虽然有顺其自然的原因在里面，但是不能否认这是一种权利的体现。 可是纸鸢秦晋是知道的，而且还让余惊鹊协助保护纸鸢。 对于算盘，秦晋却一无所知。 算盘的重要性，难道比季攸宁还重要吗？ 算盘是做什么的，神父已经说了，余惊鹊心里有数，觉得和季攸宁差不多是一个档次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算盘明显要高出不少，起码秦晋是一点风声没有打听到。 “看来冰城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余惊鹊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么重要的人，特务科是怎么盯上的？”秦晋问道。 因为秦晋知道算盘这个人，还是余惊鹊说特务科盯上了，不然秦晋也不知道。 “特务科可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吧，我也不清楚，不过上面不让你插手，看来是有防备吧。”余惊鹊看似无意的问道。 “当然会有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们算盘被人盯上，我们的消息算是送到了，不用担心。”秦晋倒没有想太多，余惊鹊给她情报，她汇报给组织，她和余惊鹊的任务就算完成。 算盘的安危问题，那不是他们考虑的，那是组织考虑的。 而且上面也不会让他们插手这件事情，秦晋都没有权利知道，余惊鹊更加不可能知道。 和秦晋又随意说了一句，余惊鹊就离开。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关于季攸宁的，已经解决，现在可以完全放心。 还有一个就是打听算盘的事情，陈溪桥和神父一直在催。 算盘起码可以确定，人就是在冰城，情报没有问题。 但是麻烦的是，秦晋这种身份的人都不知道太多东西，余惊鹊他们去什么地方找人去？ 想来想去，余惊鹊认为这不是自己应该头疼的问题，这个问题还是交给神父他们去头疼吧。 回家之后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吃饭，余默笙看样子真的是一点事情都不知道，季攸宁将余默笙都给瞒住了。 看着季攸宁，余惊鹊心里笑了笑。 自己在季攸宁心里，比余默笙要重要，余惊鹊能不开心吗？ 如果不是余默笙和季攸宁在面前，余惊鹊忍不住可能都要大笑三声。 吃过饭之后，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余惊鹊依然开始复习自己的日语，电键，身手之类的。 只要不死，就要战斗，所以这些东西是不能放下的。 复习完了之后，就上楼休息，睡觉的时候，余惊鹊死皮赖脸的用手拉着季攸宁。 季攸宁无声的挣脱了两下，发现挣脱不掉，也就由着余惊鹊了。 以前余惊鹊可以保持距离，但是现在心态不同了，行为自然不同。 如果不是担心发展太快，担心将窗户捅破，担心将遮羞布扯掉，余惊鹊可能也不等着冬天了，直接上去搂着睡觉。 不过现在能拉着手也不错。 睡了一觉起来，吃了饭，余惊鹊就跑去上班。 半路和木栋梁见面，因为木栋梁知道余惊鹊在打听算盘的消息，陈溪桥一直等着要。 见到木栋梁之后，余惊鹊说道：“回去告诉雪狐，算盘确实在冰城，但是我打听不到更多的东西，算盘在军统内部身份极其保密。” 这是余惊鹊唯一能提供的线索。 木栋梁说道：“我知道了，雪狐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小心一点。” “嗯。”余惊鹊点了点头。 他明白陈溪桥的意思，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暂时余惊鹊没有被怀疑，也没有问题。 但是余惊鹊现在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特务科的问题。 特务科就算是不怀疑余惊鹊，越来越信任余惊鹊，可是还有别的地方啊。 军统这里，可能就是一个麻烦。 季攸宁这里同样如此，如果余惊鹊军统的身份暴露，一样麻烦。 陈溪桥让余惊鹊小心，不仅仅是小心特务科之内的事情，还有之外的事情。 和木栋梁分开，来到特务科，看到了剑持拓海。 “剑持队长。”余惊鹊礼貌性的打招呼。 剑持拓海微微点头说道：“余队长早。” 两人的交流其实很少，打招呼已经算是不错，平常也是这样，打完招呼两人就会分开。 但是今天剑持拓海却将想要离开的余惊鹊叫住。 “剑持队长有需要帮忙的吗？”余惊鹊扭头好奇的问道。 PS：今天欠费停电，交了钱之后一直没有电，打电话去问然后等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终于来了，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感谢泰谷，守心静笃，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六十三章 试探态度 平常点头之交，没有过分亲近，同样没有显得生疏。 余惊鹊需要剑持拓海对付万群，剑持拓海也想要余惊鹊成为自己在特务科里面的一大助力。 面对这样的情况，两人其实保持了一种诡异的距离。 剑持拓海越是希望余惊鹊变成自己在特务科里面的助力，他越是不可能和余惊鹊显得太亲近，因为你显得太亲近，让蔡望津和万群心里有了戒备，到时候就算是拉拢余惊鹊成功，反而会变得不好用。 暗棋，就是要埋得深才好。 至于余惊鹊，他要无条件站在蔡望津这里，这样等到万群出事了，余惊鹊才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所以也不会和剑持拓海表现的亲近。 对于今天剑持拓海将自己拦住，余惊鹊确实好奇。 不过心里好奇，脸上却没有，只是询问了原因。 “余队长先坐。”剑持拓海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 余惊鹊坐在剑持拓海对面。 办公室相对是安全的，不可能有监听设备，这一点余惊鹊心里明白。 而且他今天早上来，还专门看过，因为他有点担心万群调查警察厅里面的军统卧底，在各个办公室里面安装监听设备。 其实来了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一个办公室，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万群不会让人监听和监视。 因为剑持拓海的身份特殊，不想和宪兵队弄的太难看，万群就不会这样做，甚至是蔡望津就不会同意万群这样做。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的剑持拓海，余惊鹊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一点。 这就是好处，起码余惊鹊不用担心在特务科不安全。 现在和剑持拓海坐在办公室里面说什么都没有问题，不用担心被人偷听去。 等到两人坐下，剑持拓海说道：“听说余队长和何班长的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 你听谁说的？ 余惊鹊和何斯谅的关系，算不上好，只是合作过几次任务，只能说何斯谅和其他队长的关系，更加一般。 何斯谅这臭脾气，谁能忍受啊？ 你要是股长，那些队长也就忍了，可是你就是一个班长。 虽说你的通讯班很重要，但是我又不求你，我还要受你的气吗？ 所以何斯谅在特务科里面人际关系真的一般，而且何斯谅也高傲，也不愿意理会那些人，他还觉得清闲自在。 “剑持队长说笑了。”余惊鹊的表情，剑持拓海当然明白。 何斯谅在科里的风评，剑持拓海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耳闻了不少。 他和下面的警员打听过，不然也不会找到余惊鹊这里来。 余惊鹊的意思剑持拓海装作自己听不懂，他说道：“听说何班长，对军统里面的一个电报人员念念不忘，余队长方便说说吗？” 纸鸢？ 剑持拓海为什么对纸鸢感兴趣？ 这件事情能说吗？ 其实也能说，下面的警员不太清楚，可是通讯班的警员一定知道。 剑持拓海这种身份去打听的话，应该打听得到。 但是剑持拓海并没有去打听，反而是找余惊鹊打听，这是什么意思？ 试探？ 想要试探自己对他的态度？ 这一点余惊鹊当然明白，他也愿意看到剑持拓海试探自己，自己若有若无的释放一些善意。 这些都好说。 可是剑持拓海偏偏盯上季攸宁，余惊鹊还能说吗？ 只是余惊鹊如果不说的话，剑持拓海还是会知道，反而是余惊鹊会被剑持拓海误会自己的态度。 看到余惊鹊脸上为难的表情，剑持拓海还以为余惊鹊不愿意说，笑着说道：“没事，余队长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 以退为进。 剑持拓海将话放在这里，就要看余惊鹊表态了。 “这件事情关乎何班长，我担心说了之后，何班长责怪我。”余惊鹊还没有思考明白，只能先找一个借口出来。 并不是说不想告诉剑持拓海，也不是因为万群什么的，只是担心何班长这里有意见。 “余队长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剑持拓海听余惊鹊的语气，好像有松动的迹象，立马说道。 何斯谅盯着纸鸢，剑持拓海也打听，看样子剑持拓海是想要另辟蹊径了。 宪兵队帮剑持拓海铺路了一次，但是那一次剑持拓海失败了。 之后他在冰城找神父，什么都没有找到。 所以剑持拓海不想放弃，也只能放弃。 在放弃了神父的任务之后，剑持拓海急于找到一个新的任务，完成并且证明自己。 在这样的想法之中，剑持拓海就想到了何斯谅一直盯着的军统讯通人员。 从何斯谅的反应来看，剑持拓海知道这个人很重要，如果能将这个人抓到，那么剑持拓海的功劳，不会比第一次的任务少。 剑持拓海找余惊鹊打听，确实是存在试探的心理。 余惊鹊心里也想明白了，自己说不说剑持拓海也会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想要保护季攸宁，隐瞒这些起不到作用。 想到这里，余惊鹊开口说道：“既然剑持队长想要知道，我可以说一些我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希望剑持队长能保密。” “那是当然。”剑持拓海自然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那就是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想被人知道。 无非就是担心得罪人呗，得罪万群和蔡望津。 剑持拓海也乐得看到这样的场面，余惊鹊这样的态度，他认为对自己有利，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还能从余惊鹊嘴里，弄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但是前提是你需要让余惊鹊信任你，怎么信任？ 比如余惊鹊对你说过的话，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知道，那么余惊鹊就会信任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会敢于告诉你。 剑持拓海问余惊鹊这些问题，一方面是试探余惊鹊的态度，一方面也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自己的态度。 那就是守口如瓶，不会让余惊鹊陷入危险之中，让余惊鹊可以放心的相信自己。 “余队长请说。”剑持拓海一脸郑重的说道，就差在这里发誓了，看来剑持拓海也是一个演技派选手。 既然你演，我也演。 余惊鹊一副感谢剑持拓海理解的模样，好像英雄惜英雄一样，两人对视了一眼。 “我信得过剑持队长，我告诉你。”余惊鹊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余惊鹊借口是担心何斯谅知道，其实剑持拓海心里明白，真正担心的是万群和蔡望津，不过他也没有揭穿余惊鹊。 第六百六十四章 剑持拓海的打算 既然要说，就要将态度做出来。 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敢说出来，是需要让剑持拓海知道的，在警察厅和日本人面前，余惊鹊从来就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 我既然做了，我必须要让你知道啊，不然我做来干嘛？ 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剑持拓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重新坐下之后，余惊鹊开口说道：“何班长其实一直想要抓到军统的纸鸢，何班长在这个纸鸢手里吃过亏……” 余惊鹊将纸鸢的事情告诉剑持拓海，说的都是实话，剑持拓海自然也听得出来。 难怪何斯谅对纸鸢念念不忘，弄了半天是吃过亏。 听余惊鹊的描述，这个纸鸢好像很重要。 “对纸鸢有了解吗？”剑持拓海问道。 “没有什么了解，只是知道是军统方面的电报专业人员，其他的一概不知。”余惊鹊摇头，这些确实不知道，他不怕剑持拓海打听。 “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剑持拓海很专业，并没有从一个代号上面，去认定特工的性别。 “没有。”余惊鹊回答。 其实余惊鹊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知道自己告诉剑持拓海这些，剑持拓海一定会和宪兵队汇报，同时让宪兵队开始调查，找到纸鸢的消息，给剑持拓海用来立功。 这样对季攸宁是很危险的。 可是余惊鹊不说也不行，自己不说剑持拓海一样会去问别人，剑持拓海还是会知道纸鸢的情况。 甚至是余惊鹊现在说了，剑持拓海就不会去问别人了吗？ 那当然不是，剑持拓海还是会去，因为他要核对一下，余惊鹊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说不说，其实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剑持拓海盯上纸鸢，真的是一件麻烦事情。 剑持拓海现在立功心切，如果真的在纸鸢这方面下功夫，季攸宁会遇到危险吗？ 余惊鹊心里明白，季攸宁一定还在工作，只是没有给何斯谅抓到把柄罢了。 看来还需要和秦晋说一声，让军统的人来告诉季攸宁这些。 不是说余惊鹊不想亲自告诉季攸宁，而是他现在真的不方便。 以前你说的话，暴露了还能告诉季攸宁是军统，现在偏偏是不敢让季攸宁知道自己军统的身份。 如果自己直接告诉季攸宁，到时候季攸宁知道警察厅里面有一个协助保护自己的人，季攸宁会不会想到是余惊鹊？ 如果想到了，岂不是麻烦。 虽然转告秦晋有点麻烦，不过能少一点危险，余惊鹊都能接受。 剑持拓海询问完了之后，两人就各自回去自己的办公桌后坐着。 其实剑持拓海现在心里，真的就盯上纸鸢了，他一直都觉得何斯谅对军统的人念念不忘不简单，没有想到确实如此。 余惊鹊一直以为剑持拓海会去询问其他的警员，来验证余惊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可是余惊鹊根本就不是，剑持拓海一直在演戏。 其实昨天晚上，剑持拓海就通过一个通讯班的警员，知道了关于纸鸢的事情。 虽然警员说的不多，可是剑持拓海也明白。 今天找余惊鹊问，剑持拓海就是想要试探余惊鹊的态度，现在他很满意余惊鹊的态度。 因为余惊鹊说的是实话，没有虚假的欺骗自己。 两人心里都是各怀鬼胎。 一天工作完，余惊鹊让李庆喜带人回来，摩托车不用找了。 就算是你看见了你也不认识，人家说不定已经将轮胎上面给清理干净了。 晚上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之后，余惊鹊跑去万群办公室，说剑持拓海今天向自己问纸鸢的事情。 听完余惊鹊的话，万群抬头问道：“你说了？” 面对万群的问题，余惊鹊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嗯。” 万群就知道余惊鹊会说，这件事情余惊鹊说不说的区别不大，余惊鹊不想得罪日本人，自然会说。 这一点万群到没有说真的怪罪余惊鹊，只是说道：“还说什么了？” “其他的倒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剑持队长会不会对这个纸鸢有兴趣？”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不用管他。”万群说道。 以前的局势很不妙，蔡望津身处劣势，可是现在局势很好。 剑持拓海就算是立了大功，一样还是维持现状，余惊鹊都还没有升职呢，剑持拓海凭什么，他的功劳也没有大过余惊鹊啊。 而且万群其实心里存了另一个意思，那就是纸鸢他们抓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抓到，如果可以利用宪兵队抓到，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情。 既不会影响现在的局面，又可以抓到军统的重要人物，万群干嘛要拦着。 万群的意思，余惊鹊也体会到了。 他还以为可以从万群这里给剑持拓海找点麻烦，让剑持拓海不要插手纸鸢的事情，现在看来万群是打算放任不管。 剑持拓海的打算是从纸鸢下手，万群的打算是放任不管。 这个结果是余惊鹊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去改变。 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剑持拓海的事情，余惊鹊转而问道：“股长，剑持队长好像放弃神棍的任务了，裁缝铺现在也放弃吗？” 面对这个问题，万群很不甘心，却只能点头说道：“放下吧。” 他们什么都做了，乱葬岗也猜到了，只是却被人捷足先登，这口气咽不下也只能咽。 万群其实也会反省自己，他认为自己在裁缝铺浪费了两天时间，如果自己提前两天想明白，一定可以得到情报。 这件事情万群没有责怪余惊鹊，他亲自带队，他都没有想到，余惊鹊凭什么想到？ 难道万群要承认余惊鹊比自己厉害，比自己能力强吗？ “股长，厅里的调查怎么样？”余惊鹊又随口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保密，你也不要问。”万群一脸严肃的说道。 余惊鹊其实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不过他也想知道调查的进度怎么样，自己伪造出来的这个莫须有的内奸，还能不能坚持到下一次任务。 可是万群对于余惊鹊同样选择保密，这一次的调查全部都在秘密之中进行，和上一次余惊鹊调查还是有所不同。 现在厅里的众人，恐怕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特务科已经开始秘密调查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策反失败 剑持拓海想要对纸鸢下手，余惊鹊拦不住。 所以只能将消息给秦晋送过去，让军统的人通知纸鸢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余惊鹊又恢复了往日的日常，每天都很忙，却没有太多重要的事情。 剑持拓海也忙了起来，不用想，是在忙纸鸢的事情。 甚至是你都能看到剑持拓海和何斯谅走的比较近，何斯谅并不知道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等人的关系，剑持拓海找何斯谅是打听纸鸢的事情。 虽然何斯谅脾气不怎么好，可是剑持拓海主动问，他也不好装作没有听到。 至于算盘的情况，余惊鹊从秦晋这里是打听不到消息了，只能不在关注。 不过余默笙有离开冰城了，这段日子里面生意很忙，余默笙老是在家里念叨什么商场如战争。 余惊鹊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不过说的也对，商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过余默笙有好消息的是，他的生意没有被乔三爷影响。 那是因为城外的绺子，现在已经被乔三爷整合起来了，如今都是乔三爷说了算，被抢的人不少了。 确实是乔三爷帮着弄回来的，和余惊鹊他们当时的预料相差无几。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价钱不贵。 看来乔三爷也知道不能犯了众怒，价钱不贵，大家倒是也能接受，破财免灾呗。 最后弄的大家都嫌麻烦了，出城的时候直接给乔三爷打招呼，给乔三爷送礼，免得抢来抢去，还要送回来，耽误时间。 弄的有些戏剧性，还有一点滑稽。 不过没人管，警察厅没管，日本人也没有管。 这个世道里面，真的不多这一点荒诞的东西。 余默笙当时已经给乔三爷送礼拉关系了，所以没有被影响，还在家里说自己有先见之明。 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在家里将乔三爷骂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翻出来了。 今天下班，与平常不太一样，木栋梁要求见面。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之后，木栋梁说道：“组织对你的嘉奖已经下来了，头口上的，雪狐说你不在乎，让我也不用重复给你。” 余惊鹊咧了咧嘴，陈溪桥倒是懂自己。 “还有呢？”余惊鹊问道。 “我的任务取消了。”木栋梁有点微微失望。 当时木栋梁是准备做任务的，但是神父的到来，让木栋梁的任务押后，现在看来，直接已经取消了。 因为很多任务在一定的时间之内你不做，就会发生千百种变化，取消也很正常。 看到木栋梁有些失落，余惊鹊说道：“不用着急，以后让你做任务的时候还多着呢。” “嗯。”木栋梁点头。 其实余惊鹊明白，木栋梁留在冰城，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同样还是想要杀鬼子。 只是木栋梁现在的任务，更多的是在公司里面发展，去壮大自己。 没有给木栋梁杀鬼子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任务取消，木栋梁当然会失落，他骨子里面还是想要杀鬼子的。 “神父这里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神父已经离开冰城了，他说你已经入党，以后可以算是党员了。”木栋梁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羡慕。 因为入党对他们来说是值得羡慕的，看到木栋梁都羡慕，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一天是怎么教育木栋梁的。 不过听到能入党，余惊鹊心情也不错，自己帮着神父立了这么大一个功，看来这就是神父给自己的回报啊。 但是明明陈溪桥都已经让自己入党了，神父都已经答应了，弄的现在好像是神父的功劳一样。 不过神父怎么就离开冰城了？ “算盘的任务结束了吗？”余惊鹊问道。 “我听雪狐说，策反失败了。”木栋梁说道。 失败了？ 失败其实不难想象，不过余惊鹊好奇的是，没有找到的人，还是找到人之后失败了。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说道：“你告诉雪狐算盘在冰城之后，神父就安心开始找人，我们潜伏在军统内部的一个同志，和算盘通过话，但是不知道算盘究竟是谁。” “最后神父决定暴露这个同志，和算盘取得联系。” 说白了就是神父让这个同志，下一次和算盘通话的时候，直接挑明了说神父想要见算盘。 一方面是表达诚意，一方面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暴露一个潜伏在军统内部的同志，和取得算盘的帮助，这个买卖神父还是算得明白的。 可是余惊鹊想不通啊，既然有人潜伏在军统，而且还和算盘有联系，组织还让余惊鹊从秦晋这里打听干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说道：“组织这个潜伏人员，是在你提供了消息之后，刚刚被调到算盘手下的，他以前和算盘一点联系都没有，就算是调过去，也只是通过话，连面都见不上。” 听到木栋梁这样解释，余惊鹊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就这样暴露一个刚刚潜伏到算盘手下的同志，值不值呢？ 这个问题当然是神父考虑的，神父认为值得，因为这个被调过去的人，并没有机会接触到算盘，哪怕是继续潜伏下去也是一样的。 那么现在既然说任务失败，神父离开冰城，岂不是算盘没有接受策反，将组织的人给抓了？ 这组织白白牺牲了一个同志啊。 木栋梁继续说道：“算盘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并没有同意神父见面的要求，但是也没有抓我们的同志，我们的同志这一次和神父一起离开冰城了。” 没有接受策反？ 也不抓捕潜伏的地下党？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这算盘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能是觉得都是中国人，虽然不能合作，也不想赶尽杀绝吧。”木栋梁觉得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应该也下不去手。 余惊鹊却不这样认为，算盘明显就是一个工作经验很丰富的一个人，不可能出现这种感情上的怜悯。 而且地下党潜伏在他手下，可是还能和他通话的，这一次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不然地下党根本就不可能有他的消息。 虽然最后没有给算盘带来任何的危害，难道算盘就不记恨吗？ 没有同意神父的拉拢，却也没有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还将人给放了，这就有点意思了。 就算是盘算不抓人，组织的人也要跑路的，给你机会你不跑，你不是找死吗？ “模棱两可。”余惊鹊只能说算盘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这到底是什么态度，亲近，还是不亲近。 或者算盘就是单纯的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他有他的立场，所以放组织的人离开，不要继续潜伏在军统就好。 “神父就这么走了？”余惊鹊觉得神父这种厚脸皮的人，看到算盘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应该觉得有机会才对，怎么可能离开冰城，应该是穷追不舍啊。 木栋梁说道：“走了，因为组织潜伏的同志，已经联系不上算盘，所以留下来也没有用。” “雪狐还说神父不想惹恼算盘，神父认为算盘这一次的态度不错，可以慢慢接触。” 慢慢接触？ 人都找不到，接触个屁啊。 第六百六十六章 午夜枪声 就现在的情况，余惊鹊觉得神父太乐观了。 算盘这一次的态度看似模棱两可，但是却没有和地下党过多的接触，反而是断的干净利落。 神父暴露了唯一能接触到算盘的人，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和算盘二次接触，还说什么慢慢接触，不是笑话吗？ 不过神父这一次能这么乐观的离开，余惊鹊认为是乱葬岗的情报起到了作用。 神父当时来的时候，可能心里默认情报丢失。 因为裁缝铺早就被破坏，情报十有八九是会被查获，神父可能就没有想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情报反而是拿到手，那么就可以使用这些资料，去重建线路，会省力气很多。 哪怕是没有算盘的帮助，组织很快就可以建立新线路，这才是神父乐观的地方吧。 反正神父已经离开冰城，余惊鹊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再者说了，你就算是问了，木栋梁不一定知道。 “还有别的事情吗？”余惊鹊问道。 “神父想要我们在经费方面……”木栋梁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就听到了外面有枪声。 两人立马停下来，然后跑去窗户口查看。 余惊鹊看到有一队日本兵，不知道在追什么人，枪声就是日本兵弄出来的。 木栋梁伸出脖子看了一眼说道：“两个人，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 木栋梁的语气很着急，余惊鹊知道木栋梁想要救人。 “你伪装一下，去看看，能救就救，不能救就……” 话还没有说完，木栋梁就扭头离开，他知道余惊鹊想要说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余惊鹊却没有动，他不可能去救人，因为他的身份很敏感，只要被抓到，甚至是被看到，就会给很多人带来危险。 余惊鹊没有下去，站在窗户口看着，日本兵冲出去之后，余惊鹊反而是看到了后面跟着的人。 剑持拓海？ 这群日本人看样子是宪兵队的人，剑持拓海现在是特务科的人，还敢跟着宪兵队的人行动？ 剑持拓海就不担心蔡望津知道吗？ 或者说不是剑持拓海跟着宪兵队的人行动，而是宪兵队的人跟着剑持拓海行动。 什么行动？ 剑持拓海现在只有一个行动，那就是盯上了纸鸢，难不成？ 想到这里，余惊鹊心里微微显得着急。 看着走在后面的剑持拓海，余惊鹊选择下楼。 “剑持队长。”余惊鹊很吃惊的和剑持拓海打招呼。 剑持拓海也很吃惊，他同样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看到余惊鹊，而且今天他和宪兵队的人在一起，被余惊鹊看到？ 按理说这种场面之下，是不适合和剑持拓海见面的，会让大家都很尴尬。 不过余惊鹊现在顾不了这么多。 “剑持队长这是？”余惊鹊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一样的问道。 “余队长好巧啊。”剑持拓海答非所问。 余惊鹊拦住剑持拓海，没有让剑持拓海继续向前，好似很热情一样。 “是科里的任务吗？”余惊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弄的剑持拓海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看到剑持拓海为难的样子，余惊鹊恍然大悟的说道：“不好意思剑持队长，是我鲁莽了。” 你知道你鲁莽了，你倒是离开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剑持拓海心里无奈的想到，不过也没有办法将余惊鹊赶走，他今天的事情，自己也心虚。 “今天的事情，余队长不会四处宣扬吧？”剑持拓海的问题很有意思，其实不过是在问余惊鹊，会不会告诉万群和蔡望津。 “剑持队长放心，保密条例我知道，不会乱说的。”余惊鹊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我不会四处宣扬，因为保密条例，可是告诉股长和科长，那是分内之事，并不在保密条例之内啊。 余惊鹊其实不想惹剑持拓海，但是牵扯到季攸宁，让余惊鹊不得不站出来。 “是纸鸢吗？”余惊鹊笑着问道，一副自己早就知道的神秘表情。 只是在剑持拓海看来，一点也不神秘。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询问过纸鸢的事情，那么余惊鹊能猜到，剑持拓海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是猜不到才觉得奇怪。 剑持拓海自然是不想告诉余惊鹊，偏偏又担心余惊鹊会将自己今天晚上的行动，告诉蔡望津，那么剑持拓海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宪兵队行动。 就算他是日本人，他跟着宪兵队行动也不好。 其实剑持拓海不是没有想过叫特务科的人来行动，只是今天晚上的行动，非常重要，剑持拓海担心特务科的人会行动失败，所以才会让宪兵队出手。 按理说宪兵队帮忙是说得过去的，可是剑持拓海的身份很尴尬，他让宪兵队帮忙，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面对余惊鹊的提问，剑持拓海低声说道：“余队长猜得不错，确实是纸鸢的事情，不过牵扯到了宪兵队的机密，余队长还是不要乱打听的好。” 剑持拓海现在是用身份压人，告诉余惊鹊牵涉到了宪兵队，你最好不要出去乱说，如果你乱说，宪兵队会找你麻烦的。 这个暗示性的威胁余惊鹊自然收到，对于威胁余惊鹊没有放在眼里，可是对于剑持拓海承认确实是针对纸鸢的行动，让余惊鹊有点烦闷。 已经猜到，和确定之后的烦闷是不一样的。 猜到了还是会有侥幸心理，但是确定之后，一切幻想就被击破。 宪兵队这么快吗？ 何斯谅盯了纸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线索，宪兵队这么快就能得到线索吗？ 余惊鹊认为是合作的力量。 剑持拓海这段时间一直和何斯谅凑在一起，余惊鹊之前就说过了，剑持拓海就是在打听纸鸢的事情。 当剑持拓海将何斯谅这里的情报告诉宪兵队，宪兵队结合他们的情报网调查到有用的东西，相辅相成，互相印证，反而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木栋梁刚才说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这明显不是季攸宁啊，而且余默笙也不在冰城。 余惊鹊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木栋梁身上。 你说剑持拓海现在怀疑余惊鹊吗？ 那肯定是不怀疑的，因为他们是追人追到这里的，余惊鹊早就在了，难道余惊鹊还能未卜先知？ 其次是剑持拓海不想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他希望余惊鹊可以闭口不言。 虽然余惊鹊就算是说了，也不会给剑持拓海带来麻烦，不过能隐瞒下来，谁愿意说出去呢？ 第六百六十七章 高家父女 淡淡的威胁。 想让人守口如瓶。 这样的暗示，余惊鹊自然收的到，他不在乎这些，他可以帮剑持拓海隐瞒。 可是今天的事情，对季攸宁到底有多少影响？ 如果是何斯谅发现纸鸢，余惊鹊还有秦晋所说的后手能应对，可是如果是剑持拓海发现纸鸢呢？ 余惊鹊能有多少手段应对？ “是纸鸢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好像也很想知道，和何斯谅交手多时的军统电台通讯人员的样子。 “不是，不过抓到他，距离抓到纸鸢就不远了。”剑持拓海没有选择闭口不谈，他告诉余惊鹊，想要用自己的态度，换取余惊鹊的态度。 “看来我今天出现的很不是时候。”余惊鹊一边开玩笑，一边有些紧张。 剑持拓海的速度太快，快到余惊鹊措手不及。 明明在剑持拓海盯上纸鸢的时候，余惊鹊就已经给军统的人说过了，为什么还会被剑持拓海调查到有用的东西？ 这些余惊鹊现在没有办法去询问，他内心紧张，表面平静。 “今天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和余队长多聊，明天见。”剑持拓海不打算浪费时间，他认为余惊鹊已经收到了自己的暗示。 以前的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不知道他背后是宪兵队。 蔡望津和万群同样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并不知道余惊鹊其实已经了解到了。 现如今剑持拓海说出来，一方面是想要余惊鹊闭嘴，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想让特务科的人知道。 另一方面蔡望津是想要给余惊鹊透个底，让余惊鹊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好让余惊鹊向着自己靠拢。 自己一个日本人的身份，余惊鹊就不愿意得罪自己，在火车站的行动都释放了善意。 如果再知道自己背后是宪兵队，说不定就可以让余惊鹊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一举多得，今天晚上剑持拓海将身份透露出来，不是慌乱之下的举动，反而是早有预谋。 “剑持队长请，我今天没有来过这里。”余惊鹊的话，算是明确的告诉剑持拓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 剑持拓海满意的一笑，追着宪兵队的人离开，余惊鹊脸色阴沉的离去。 可是余惊鹊却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等着木栋梁。 枪声还是零零散散的响起来，看到人了就开枪，追的人拐弯了就埋头去追。 没有掏烟，只是拿着火机在手里把玩，余惊鹊默默等待。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余惊鹊看到木栋梁走了过来，只是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的年纪不大，不到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吃的还算是不错，不能说是面黄肌瘦。 两个小辫子放在脑后，不过已经散开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小姑娘没有抬头，趴在木栋梁背上，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被我打晕了。”木栋梁说道。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眉头微微一挑，木栋梁解释说道：“那个男人是她爹，日本人追他们的时候，她爹将她藏在一堆杂物里面，被我给救了。” “不过她非要喊着让我去救她爹，我担心引来日本人，就给她打晕了。” 男人将自己女儿藏在杂物后面，是自欺欺人，如果不是木栋梁将人救回来，现在可能小姑娘已经落到日本人手里了。 “日本人为什么抓她爹？”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木栋梁根本就没有时间问。 “这个孩子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就这么放在这里肯定不行，带走的话也不方便。 余惊鹊是肯定不能带走的，所以只能交给木栋梁。 “先去你那里吧。”余惊鹊说道。 三人回去之后，余惊鹊躲在里面的房间之中，对木栋梁点了点头。 木栋梁稍微打扮了一下，将小姑娘弄醒，小姑娘醒来之后显得很害怕，发现木栋梁不是坏人之后，又喊着让木栋梁救她爹。 木栋梁问她爹为什么会被日本人抓，小姑娘年纪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他爹是做什么的，小姑娘说是汽车修理厂的员工，还是一个技术人才，现在也不多见。 难怪小姑娘看起来日子过的不错。 说是修理汽车，但是平常黄包车，自行车还有乱七八糟的车子他们都会修，工厂也要吃饭啊。 其实这个修理厂，是一个生产自行车黄包车工厂的下属部门，修理汽车是可以的，但是却不能制造汽车，没有核心技术。 日本人为什么追这个人，难道偷取了技术？ 不可能啊，他们也掌握不到核心技术，而且剑持拓海说和纸鸢有关系，这是和纸鸢有关系吗？ 小姑娘的年纪太小了，接下来就是一问三不知。 木栋梁将小姑娘送到一个房间里面将门关住，余惊鹊才从另一个房间里面出来。 “怎么样？”木栋梁问道。 “他爹能跑掉吗？”余惊鹊反问。 现在余惊鹊的打算就是，如果他爹跑掉，就将孩子送回去。 可是木栋梁却说道：“没有希望，我看了一眼，现在应该已经被抓了。” 木栋梁不是不想救她爹，但是却没有机会，只能放弃。 “她叫高颖，她爹叫高崇明。”木栋梁说的这些，余惊鹊其实已经听到了。 “她爹被抓，她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小姑娘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既然她爹已经被抓，小姑娘送出冰城是最安全的。 “去找雪狐，让雪狐安排人送高颖离开冰城。”余惊鹊说道。 “好。”木栋梁答应了一声。 “等等，拿相机给高颖拍照，留一张照片给我。”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生硬。 “你要照片干什么？”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没有回答木栋梁的问题，只是说道：“你不用管。” “好。”既然余惊鹊说不让管，木栋梁也就没有过多的纠结。 孩子不能留在房间里面，如果大喊大叫怎么办？ 所以木栋梁让余惊鹊先离开，之后他会带着孩子去找雪狐，虽然孩子可能会知道雪狐所在的地方，但是木栋梁有自己的应对之策。 他会给孩子蒙上眼睛，然后带去找雪狐，如果路上孩子还是要大喊大叫的话，木栋梁会毫不留情的将孩子打晕。 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心狠一样，但是为了救孩子的命，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妇人之仁这个时候，不可取。 余惊鹊知道木栋梁可以处理好，就没有再去管，而是离开回家。 今天回家自然还是晚了，季攸宁说了一句，就开始给余惊鹊热饭。 在季攸宁热饭的过程中，余惊鹊好似无意的说起来了高崇明的名字，但是季攸宁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攸宁虽然可以伪装隐瞒自己，但是也不应该听到高崇明的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难道高崇明根本就威胁不到纸鸢，是剑持拓海搞错了？ 想到这里，余惊鹊默默松了口气。 可是剑持拓海真的会搞错吗？ 第六百六十八章 事态的进展 晚饭在一种不安的心情中度过。 吃过饭之后休息，躺在床上有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多时，余惊鹊才睡着。 不过这个时候剑持拓海已经抓到了高颖的父亲高崇明，高崇明并没有被带去宪兵队，反而是要被剑持拓海带回来特务科。 只是现在剑持拓海却在宪兵队之内。 余惊鹊要是看到这一幕，其实一点也不好奇，但是其他警员看到的话，恐怕会很吃惊。 剑持拓海面前的人，就是宪兵队的队长羽生次郎。 “这是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羽生次郎对面前的剑持拓海说道。 低着头，剑持拓海回答说道：“是队长。” 羽生次郎的年纪比剑持拓海大了不少，不过来中国的时间比不了剑持拓海。 “将你调回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羽生次郎说道。 “我很抱歉队长，第一次是我行动失误，我一定会弥补回来的。”剑持拓海很恭敬，不敢有任何逾越。 “希望如此，今天抓到的人你带回去特务科审讯，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羽生次郎并没有打算审讯今天抓到的人。 他只是帮忙抓人，却不会带回来宪兵队审讯，因为功劳是要给剑持拓海的。 “队长放心，这个人是抓到纸鸢的关键。”剑持拓海胸有成竹。 “对于余惊鹊，队长怎么看？”剑持拓海问道。 看样子，剑持拓海已经在羽生次郎面前提过余惊鹊了。 “你的办法不错，可以一试。”羽生次郎的回答很简单。 剑持拓海却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余惊鹊会不会同意。” “你要记住，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他们不过是在帮我们治理罢了，我们有绝对的主导权和掌控权。” “你只要让余惊鹊看明白这一点，他会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的。”羽生次郎的话振地有声，中气十足，剑持拓海也认为就是这样。 只要是一个聪明人，就应该明白怎么选择。 “我明白，我会做好的。”剑持拓海得到了羽生次郎的回复，心中底气更加足了。 “你要记住，他们只能为我们打日本帝国所用，而不能脱离我们的掌控。”羽生次郎厉声说道。 “是。”剑持拓海直起身子回答。 “走吧。”羽生次郎下了逐客令。 剑持拓海没有停留，立马离开。 今天晚上要抓的人已经抓到了，虽然有一个小姑娘跑掉了，可是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重要的是这个叫高崇明的男人。 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晚了。 因为剑持拓海还来宪兵队见了羽生次郎，汇报了一些工作，现在剑持拓海打电话让特务科的警员过来，将高崇明带回去。 警员都是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让他们抓人回去，功劳就是给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不愿意。 剑持拓海刚刚带人到了特务科，余惊鹊家里的电话就响了，余惊鹊刚刚睡着，就被吵醒。 今天本来就心里事情比较多，睡不着觉，被电话吵醒当然心里不乐意。 听到电话里面是李庆喜的声音，余惊鹊语气不善的说道：“大晚上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李庆喜自然听的出来余惊鹊的语气不善，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队长，剑持队长抓了人回来，听说剑持队长还在找何斯谅何班长。” 李庆喜今天在科里值班，看到剑持拓海抓人回来，自然是担心剑持拓海立功。 而且听到剑持拓海要找何斯谅，李庆喜意识到，会不会是和纸鸢的任务有关系。 纸鸢其他警员不知道，李庆喜当然是知道的，余惊鹊跟着何斯谅行动的几次，李庆喜可是都在的。 既然如此，李庆喜也明白纸鸢的重要性，担心剑持拓海立了大功，所以大晚上给余惊鹊打电话。 抓到了？ 当然当时听木栋梁的意思，是一定会抓到高崇明的，但是听到李庆喜的消息，余惊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刚才对季攸宁的试探，她好像对高崇明这个人，一点了解都没有啊。 所以这件事情可能剑持拓海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到底要不要在乎？ “开始审讯了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好像想要等何班长一起。”李庆喜说道。 剑持拓海知道何斯谅的心结就是纸鸢，现在能抓到纸鸢，居然是愿意和何斯谅一起。 看来剑持拓海也看的出来，何斯谅是一个没有人际关系的人，说白了就是和万群还有蔡望津的关系也就那样。 剑持拓海认为何斯谅和余惊鹊一样，是可以拉拢的存在，想要利用纸鸢来示好。 这确实是投其所好，就何斯谅对纸鸢的那股执念，要是剑持拓海真的能帮何斯谅抓到纸鸢，弄不好何斯谅就是会对剑持拓海另眼相待。 何斯谅是不管特务科的争斗的，他只负责他的通讯班，但是通讯班又非常重要，剑持拓海这一步棋走的不错。 “你给我盯着，有任何消息，立马汇报给我。”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是，队长。”李庆喜听到余惊鹊的语气里面没有了起床气，就知道自己选择打电话是正确的，兴奋的将电话挂掉。 余惊鹊站在电话旁边，脑海里面思索来思索去。 二楼的季攸宁站在楼梯口问道：“怎么了？” 季攸宁也听到了电话铃声，不过余惊鹊说自己下来接，季攸宁见余惊鹊半天不上去，出来看看。 “没事，你先回去，小心着凉。”余惊鹊对二楼的季攸宁说道。 “那你也快点上来。”季攸宁打了个哈欠就回去睡觉了。 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回头看了看二楼的季攸宁，余惊鹊下定决心，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余惊鹊打给万群。 万群接到电话的时候，和余惊鹊接到李庆喜的电话是一样的，起床气啊。 不过余惊鹊立马开始汇报，一句废话都没有。 汇报完了之后，余惊鹊说道：“股长，剑持队长能抓到纸鸢是我们都乐得看到的，但是他拉拢何班长……” 余惊鹊没有说自己遇到了剑持拓海行动，更加没有说剑持拓海是和宪兵队的人在一起行动，这说了对余惊鹊一点好处都没有。 见风使舵，余惊鹊必须牢记这一点。 可是余惊鹊现在说的东西，是李庆喜告诉余惊鹊，余惊鹊不告诉万群，万群也会知道，所以不如余惊鹊来说，剑持拓海也不会因为这些记恨的。 剑持拓海抓到纸鸢不要紧，要紧的是剑持拓海在拉拢何斯谅，余惊鹊要汇报的就是这件事情。 第六百六十九章 油箱 拉拢何斯谅。 余惊鹊在乎吗？ 余惊鹊根本就不在乎，他甚至是希望剑持拓海可以拉拢成功，这样剑持拓海在特务科就有了一战之力，不至于一直被压一头。 但是现在余惊鹊说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他是想要万群插手这件事情，万群插手就需要余惊鹊插手，这样余惊鹊就可以第一时间了解剑持拓海所掌握到的东西。 看看高崇明这个人，对季攸宁到底有没有威胁，如果有威胁的话，余惊鹊就必须要出手。 这才是余惊鹊打这个电话的根本意义。 但是万群是什么态度？ “明天再说。”万群居然选择了放任不管。 这个时候你已经不好安排人插手了，剑持拓海已经将人带去了特务科，你还插手干什么？ 难道最后的审讯工作，你说剑持拓海不行，让余惊鹊来？ 这个吃相就太难看了。 且不说剑持拓海的审讯工作比余惊鹊做的要好，单单是人抓到了特务科，就算是剑持拓海审讯不好，也要审过才知道，你现在就急着换人，不是抢功劳是什么？ 功劳可以在暗处抢，但是你放到明面上，你就没有办法这样弄了，大家都是要脸的人。 “是。”余惊鹊很想改变万群的想法，却又不敢去多说什么，免得多说多错。 挂了电话，余惊鹊只能上楼睡觉。 躺在床上之后，季攸宁问道：“怎么了？” “没事，睡吧。”余惊鹊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就是针对季攸宁来的，现在季攸宁居然好像是没有事情的人一样。 余默笙又不在冰城，不知道跑出去干什么，如果余默笙在的话，说不定会对高崇明这个名字有印象。 季攸宁虽然能力很不错，但是看来很多事情，季攸宁并没有参与。 这一晚上，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合眼，他一直等着电话。 只要李庆喜的电话打过来，余惊鹊发现事态不对劲，他可能会带着季攸宁跑路，然后想办法联系在外面的余默笙，让他自己也跑路。 但是等到早上起来上班，余惊鹊都没有等到电话。 吃过早饭，余惊鹊就要去工作，但是余惊鹊不知道这是不是剑持拓海的按兵不动。 剑持拓海会不会觉得余惊鹊收到消息要逃跑，所以一直等着，等到余惊鹊早上去特务科，再抓捕余惊鹊。 这样的情况是有可能的，只要剑持拓海能沉得住气，这种办法是最好的。 可是余惊鹊就不去了吗？ 在还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余惊鹊必须要去，不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咬了咬牙，余惊鹊向着特务科而去，他的选择不多了。 来到特务科，没有先进办公室，反而是先找到了李庆喜。 “什么情况？”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看起来是一晚上没睡，李庆喜也看出来了余惊鹊好像也没有睡，他还以为余惊鹊是担心剑持拓海立功。 “早上的时候，已经审讯结束了。”李庆喜说道。 他没有给余惊鹊打电话，是认为余惊鹊应该快来了。 “那个人说了？”余惊鹊问道。 “说了。”李庆喜点头。 听到这里，余惊鹊的手在背后握紧，语气轻松的问道：“说的什么？” “我打听了一下，剑持队长身边的心腹不说，我也不知道。”李庆喜说道。 心腹？ 剑持拓海才来多长时间，都有心腹这种人了。 余惊鹊从怀里掏出一沓钱说道：“给我问。” 他就不信了，剑持拓海才来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就有死心塌地的心腹。 这世道谁不爱钱，蔡望津都爱，下面的人能不爱？ 看到这么多钱，李庆喜眼睛放亮说道：“用不了不用了。” “不要大意，我在办公室等你，快点。”余惊鹊说完就离开。 他现在必须尽快掌握，剑持拓海到底知道了什么东西。 而且李庆喜说剑持拓海已经带人去行动了，如果这个人知道纸鸢是季攸宁的话，剑持拓海应该带人去余惊鹊家里才对。 可是余惊鹊一路过来，没有看到特务科的警员。 所以现在余惊鹊觉得还可以等一等。 这就是赌命，但是你又不能轻易自爆，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余惊鹊坐立不安。 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且这群警员，跟着剑持拓海的时间不长，现在看到这么多钱，只是让对方说一说剑持拓海审讯到的东西罢了。 警员也知道不能随便抢任务，因为这个任务的关键，就是高崇明，人在剑持拓海手里，所以警员也敢说。 李庆喜跑回来开始汇报自己买到的情报。 “高崇明是军统的外围成员。”李庆喜说的第一个消息，余惊鹊已经猜到了。 “还有呢？”余惊鹊问道。 “他帮军统改装过一辆汽车，将汽车的油箱改装的可以装下电台。”李庆喜继续说道。 将汽车的油箱，改装的可以装下电台？ 意思就是将电台藏在油箱里面？ 余惊鹊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个高崇明是有这方面的技术的。 电台不能放在车里，因为你很多时候，都会接受拦路盘查，对方要搜查你的车子，你是必须要配合的。 如果车子里面有电台的话，你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可是电台却可以藏在油箱里面，是没有人会搜查这里的。 车子？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立马浮现出来的，就是自己家里的车辆，难道自己家里的汽车，就是被改装的车子。 那么高崇明？ “他们去抓人了吗？”余惊鹊的语气还是维持着平静。 “没有，改装的时候没有车牌，高崇明也不知道是谁的车子，但是高崇明说自己改装过的车子，他一眼就能认不出来，所以剑持队长带着他去查找车子了。”李庆喜打听到的东西就是这些。 难怪下面的警员敢说出来，这件事情的重点在高崇明，没有高崇明，余惊鹊他们怎么抢功劳？ 难道要去找车子，然后趴在人家的车子下面，一个一个看吗？ 冰城有车子的人很多，还有很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不会接受你的盘查，除非你搬出来你背后的人，但是会很麻烦。 可是高崇明不同。 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盘查，他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是不是这辆车子，这就是高崇明的优势，他什么车子都可以查，因为他只是在看，并没有做什么。 难怪剑持拓海说这件事情和纸鸢有关系，高崇明改装的车子，恐怕就是给纸鸢准备的。 高崇明在改装车子的时候，一定有很特别的习惯，不然他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找到车子，纸鸢岂不是原形毕露。 想到这里，余惊鹊有点坐不住，冰城的车子是不少，但是高崇明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确定的速度，恐怕两天时间，就可以找到他改装的车子。 冰城的车子都是要挂牌的，全部都备录在案，剑持拓海只要带着高崇明找下去就行，余惊鹊家里的车子能藏多久？ 恐怕一天都藏不下。 第六百七十章 应对之法 冰城这一亩三分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真的找起来，能撑多久？ 余默笙的车子也是合法渠道来的，就一定记录在案，剑持拓海带着高崇明查，一定会查到余惊鹊家里的车子。 现在到底是不是余惊鹊家里的车子有问题？ 就算不是，如果高崇明查到了有问题的车子，会不会找到季攸宁？ 现在就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就是家里的车子有问题，被高崇明找到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都完蛋，余默笙不在冰城可能会躲过一劫。 第二种情况是家里的车子没有问题，但是当高崇明找到有问题的车子之后，也能顺藤摸瓜查到季攸宁身上。 因为有问题的车子，季攸宁一定坐过。 车子就是给纸鸢准备的，你说季攸宁有没有坐过？ 想到这里，余惊鹊心急如焚，他觉得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剑持拓海的到来，真的是让余惊鹊有些措手不及。 裁缝铺的任务是误打误撞，现在纸鸢的事情，就是摆在面前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难道现在回去带着纸鸢跑路？ 跑得掉吗？ 甘心就这么跑掉吗？ 余惊鹊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就像是打了败仗一样，从这里仓皇而逃。 那么多人的付出，就不管不顾了吗？ “你盯着，有消息通知我。”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跑出去，余惊鹊也站起来，从特务科离开。 他是队长，离开特务科不算是什么问题。 一路上，余惊鹊都在观察，有没有人盯着自己。 发现没有人，余惊鹊才回家。 回到家里，做饭阿姨还奇怪余惊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余惊鹊说自己有东西忘拿了。 在书房随便转悠了一圈，余惊鹊就来到余默笙的车子旁边，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余惊鹊趴在地上。 看着车子下面，观察了片刻，余惊鹊脸色很不好的站起来。 果然有问题。 余惊鹊也看出来了，油箱是有些问题的，但是电台并不在里面。 电台现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可能行动的时候，才会将电台装进去吧。 站在车子旁边的余惊鹊，苦笑不已。 怎么办？ 将车子开出去扔了？ 你家里有车子，现在剑持拓海开始查了，你给我说你车子丢了，你骗谁呢？ 现在开车去改装回来？ 那也不行啊，余惊鹊去什么地方改装回来？ 现在且不说余惊鹊改装回来，到时候怎么和余默笙解释，单单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地方去改装。 陈溪桥也不会有的，余惊鹊对陈溪桥还是了解的。 所以车子余惊鹊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 难道等死？ 等死显然不是余惊鹊的性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坚定，咬了咬牙，余惊鹊从家里离开。 车子只能放在这里，不能动，动了就是死。 那么怎么办？ 只能从高崇明这里下手。 余惊鹊出门之后，找了电话，用暗语打给秦晋，他要求见面。 老地方约好之后，余惊鹊过去。 秦晋早上可没有早起的习惯，她的工作时间很随意，所以余惊鹊现在打电话还能找到她，到不需要让木栋梁帮忙。 见面之后，余惊鹊直接将高崇明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张扬的笑容也没有了，纸鸢对他们军统的重要性，秦晋当然明白。 如果余惊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纸鸢岂不是危险。 “我需要去通知上面。”秦晋立马就准备离开。 可是余惊鹊不能让秦晋离开，因为他知道秦晋就算是离开了，也没有用。 余默笙不在冰城，车子没有人可以处理，季攸宁就更加不行。 你等着余默笙回来处理车子的时候，高崇明早就找上门来了。 “时间来不及了。”余惊鹊对秦晋说道。 “那怎么办？”秦晋问道。 “让高崇明闭嘴。”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没有显得很矛盾，就是简简单单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秦晋望着余惊鹊，说道：“你打算怎么让高崇明闭嘴？” “高崇明还有一个女儿。”余惊鹊的话就说了这么多，可是秦晋已经明白了。 “你想要用高崇明的女儿，威胁高崇明闭嘴？”秦晋有点好奇的看着余惊鹊。 这种办法，秦晋觉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算什么，可是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 余惊鹊给秦晋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面对秦晋好奇的目光，余惊鹊移开目光说道：“我也不是善男信女。” “你是。”秦晋觉得自己了解余惊鹊，这种办法，不应该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 “人是会变的。”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到底为什么？” “你的办法应该是让纸鸢撤离，而不是用高崇明的女儿去威胁高崇明，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晋问道。 秦晋真的是敏感，她对余惊鹊的了解，让她知道，这一次的办法，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略显奇怪。 奇怪吗？ 有点吧。 可是余惊鹊还是坚持。 为什么？ 季攸宁。 余惊鹊不能看着季攸宁死。 别说现在高崇明叛变，就算是高崇明现在没有叛变，余惊鹊一样会用这样的办法。 和好人坏人没有关系，余惊鹊现在需要高崇明闭嘴。 看着眼前的秦晋，余惊鹊说道：“这是给上面争取时间，高崇明闭嘴，特务科搜查车辆的时间就会大大增加，可能需要一个星期，你们要尽快解决后续的麻烦。” 余惊鹊的意思很简单，让高崇明闭嘴，搜查时间就会大大增加。 这个时间之内，军统一定要通知余默笙回来解决车子的问题，等到特务科的人搜查到余惊鹊家里的时候，车辆是没有问题的。 这就是余惊鹊的应对之法。 前提是高崇明必须闭嘴，不能帮助特务科行动。 “为什么？”秦晋还是这一个问题。 “因为纸鸢很重要，不能落在特务科手里，够吗？”余惊鹊问道。 “够。”秦晋点头。 确实，纸鸢非常重要，不能落在特务科的人手里。 秦晋深深看了余惊鹊一眼，展颜一笑说道：“我喜欢看到你这样，成熟，稳健，遇事不慌。” “可是我又有点怀念刚认识你的时候……” “你说人是不是都是贱的？” 秦晋的语气，让余惊鹊心头一颤。 变了，余惊鹊知道自己变了，可是不变能怎么办？ 在群敌环伺的环境中，余惊鹊不变，就是找死。 说句实话，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是自己从前最讨厌的样子？ 对着秦晋露出一个微笑，余惊鹊说道：“起码现在的我，还坚守底线，以后也会。” “我相信你。”秦晋的眼神带着肯定与信任，让余惊鹊有些冰冷的心，渐渐回暖。 第六百七十一章 照片 变是为了活着。 是为了更好的抗日，为了救更多的人。 坚持底线，是为了让自己还算是一个人。 人与人，对人与人的定义，也是不尽相同的，余惊鹊只能坚守自己心里的底线。 秦晋问道：“高崇明的女儿没有被抓吗？” “没有看到被抓。”余惊鹊身处特务科，有没有抓到高崇明的女儿，余惊鹊自然可以知道，秦晋也没有想到，高崇明的女儿，在余惊鹊手里。 “没有他女儿，你怎么让他听你的？”秦晋说道。 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威胁，就是要给高崇明一个威胁，但是你手里没有能威胁到高崇明的人，这个计划是不成立的。 “能找到高崇明女儿的照片吗？”余惊鹊对秦晋问道。 “找不到，再者说了找到也没有用，那些照片可能高崇明认为你是从他家里拿的，他不承认怎么办？”秦晋的担心是成立的。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来负责高崇明，你来解决车辆的事情。”余惊鹊找秦晋，根本就不是为了让秦晋提供照片，而是让秦晋解决一下车辆的事情。 看到余惊鹊扭头要离开，秦晋拦住余惊鹊问道：“你行吗？” “放心吧。”余惊鹊说完就离开。 离开之后的余惊鹊，去找了木栋梁。 “高颖呢？”余惊鹊直接问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今天应该已经出城了。”木栋梁说道。 高颖不能留在冰城，留下来就是危险，不管高崇明是不是军统的人，也不管高崇明现在是不是叛变，高颖都是无辜的，陈溪桥自然会安排人保证高颖的安全。 “照片呢？”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在送高颖出城之前，余惊鹊就交代木栋梁，要拿到高颖的照片。 “这里。”木栋梁掏出来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余惊鹊看了一眼，是在陈溪桥家里拍摄的。 那么这张照片，就不存在秦晋所说的情况，高崇明看到就应该能明白高颖在他们手里。 原因很简单，高崇明从来没有给高颖拍过这样的照片，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高崇明相信或者不相信。 将照片拿出来之后，木栋梁问道：“雪狐问你要照片干什么？” “干什么？” “告诉雪狐没事。”余惊鹊将照片贴身放好。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去特务科，剑持拓海还没有回来。 看了看手表，应该快了。 没有人是铁打的，高崇明昨天晚上被抓，审讯了一晚上，早上就被带着出去找改装的车辆。 高崇明撑不住的。 所以今天晚上一定会回来。 余惊鹊的推测没错，甚至是没有等到晚上，剑持拓海就带着高崇明回来了。 高崇明被安排在特务科的房间里面休息，而不是牢房之中，这就是你选择合作，和不合作的区别。 剑持拓海进来办公室，余惊鹊笑着说道：“恭喜剑持队长了。” 看到余惊鹊，剑持拓海的心情同样不错，因为余惊鹊选择了保密，没有将他和宪兵队一起行动的事情说出来。 “余队长夸奖。”剑持拓海说道。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看到剑持拓海精神不佳，余惊鹊说道：“剑持队长工作不能太辛苦，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早点回去吧。” 剑持拓海确实很累，也没有矫情，起身离开回去休息，打算明天带着高崇明继续行动。 看着剑持拓海离去，余惊鹊却没有离开，而是在科里等着。 等到晚上，科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万群也已经离开。 余惊鹊慢慢上楼，大概看了一眼，高崇明的房间外面，有两个警员看守。 继续上楼，来到楼顶上，余惊鹊向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的房间，就是软禁高崇明的房间。 从怀里将照片掏出来，余惊鹊一只手拉着屋檐，一只手顺着窗户缝隙，将照片扔进去，高崇明虽然累，可是这样的环境，他也不太能睡着。 就在照片扔进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窗户就被人从里面猛然间打开，然后伸出一个头，四处张望。 在这个人张望的时候，余惊鹊已经翻身，通过窗户，进了房间。 余惊鹊的身手，在这一刻起到了作用，而且这个房间朝向是特务科里面，外面站岗的人也不会看到余惊鹊。 看到有人进来，高崇明立马就想要叫喊，但是余惊鹊的话让他紧紧将嘴闭住。 “不想你女儿死，就保持安静。”余惊鹊轻声说道，担心外面的警员听到。 高崇明压低声音，嘶吼的说道：“我女儿呢？” “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高崇明的手，抓住余惊鹊的衣领。 余惊鹊用力将高崇明的手挪开，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是饭菜，还有烟酒，看来剑持拓海给高崇明的待遇还不错。 “不是我想你女儿怎么样，而是你想你女儿怎么样。”余惊鹊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高崇明问道。 “我希望你能闭嘴，这样你女儿能活，如果你不闭嘴，你明白后果。”余惊鹊说道。 “你是什么人？”高崇明脸色难看的问道。 “军统。”余惊鹊说道。 “你骗我，剑持拓海告诉我说，我女儿在他们手里，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杀了我女儿。”高崇明很痛苦的说道。 余惊鹊指了指高崇明手里的照片说道：“你仔细看看。” 高崇明低头看了看照片，余惊鹊继续说道：“剑持拓海在骗你，你女儿在我们手里，不然剑持拓海为什么不带着你女儿来见你，那样会让你妥协的更快吧？” 剑持拓海确实没有让高崇明见他的女儿，而且手里的照片，高崇明认识，就是自己女儿当天晚上穿的衣服，而且头发很乱，看来女儿真的在军统手里。 “你们用我女儿威胁我？”高崇明咬着牙，他不甘心，他帮军统做事情，到头来军统居然用女儿威胁自己。 高崇明的话，有些直击在余惊鹊心头，不过余惊鹊这个时候没有丝毫的心软。 双手在兜里捏着大腿，余惊鹊缓缓开口说道：“保护战友的女儿我们义无反顾，可是你叛变了。” “是他们用我女儿威胁我。”高崇明给自己辩解。 “现在你应该明白，他们威胁不到你。” “不过……我可以。”余惊鹊的话让高崇明意想不到。 “你不是军统，你是魔鬼。”高崇明对面前的余惊鹊说道。 两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牵扯到自己女儿的生死，高崇明根本就不敢乱来，他很怕，他比余惊鹊还要怕。 魔鬼吗？ 或许真的是吧。 余惊鹊低头思索，抬头微笑，对高崇明点头说道：“你活，还是你女儿活，选择权在你。” “你应该下地狱。”高崇明咬着牙，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余惊鹊杀了。 地狱？ 下地狱就下地狱吧，季攸宁要留在人间，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余惊鹊在演戏，这是最考验他演技的时刻，因为高崇明哪怕是不答应，余惊鹊也不会杀高颖，他的底线，他不会这样做。 但是余惊鹊需要高崇明认为，自己就是心狠手辣的存在，不然一切前功尽弃。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七十二章 扮演魔鬼 演技在这一刻，经受的考验，前所未有的巨大。 演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还不能被人看出漏洞，这样的挑战是第一次。 没有彩排，直接上阵。 不能出现失误，你出现失误，大家都要玩完。 高崇明说余惊鹊是魔鬼，那么现在余惊鹊就要扮演好这个魔鬼的角色，不能有任何纰漏。 面对高崇明的声声质问，余惊鹊眼神里面带着寒意，没有丝毫动容。 “你应该明白怎么选择。”余惊鹊对高崇明说道。 余惊鹊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听在高崇明耳朵里面，就如同是魔鬼之音，催命而来。 “你不得好死。”高崇明对余惊鹊说道。 “死就是死，好死和坏死有区别吗？”余惊鹊对高崇明问道。 高崇明被余惊鹊一句话噎的有些说不出来东西。 不等高崇明开口，余惊鹊继续说道：“你女儿叫高颖，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她说她父亲是大英雄，是抗日的英雄，让我们救你。” “孩子提起来你的时候，眼神里面可是崇拜和向往，你应该不愿意被孩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余惊鹊的话语，敲打在高崇明的心房，他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看着凳子上的余惊鹊，久久无言。 余惊鹊站起来，从高崇明手里将照片抢过来，高崇明捏的很死，却挡不住余惊鹊用力。 将照片重新放入怀中，余惊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你女儿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余惊鹊轻声说道。 “我不信你会伤害她。”高崇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期盼。 余惊鹊望着高崇明，从余惊鹊的眼神之中，高崇明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他能看到的只有绝望。 靠近高崇明，一把拉住高崇明的脖子，将高崇明拉过来，余惊鹊盯着高崇明的眼睛。 “你应该知道剑持拓海让你找的人是谁，如果你不闭嘴，你女儿比你下去的快。”余惊鹊的话语，让高崇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对一个孩子下手，你会死的，你会遭报应的。”高崇明还在挣扎，他不想死，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死。 现在就要看高崇明更加在乎谁的性命了。 “为了党国，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余惊鹊的眼神里面闪现过一丝疯狂，这一丝疯狂让高崇明的一切幻想破灭。 余惊鹊站在窗户口，背对高崇明说道：“一晚上时间考虑，你的时间不多，你女儿的时间也不多。” “她说你是一个英雄。”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从窗户口离开，还不忘扭头对高崇明说道：“麻烦擦一下我的鞋印。” 余惊鹊离开之后，高崇明傻站在房间里面，然后咬着牙将窗台上的鞋印擦的干干净净。 将窗户关起来，高崇明今夜注定无眠。 余惊鹊叼着烟离开特务科，站在大门外回头看了一眼。 今天的一切对余惊鹊来说，同样让人记忆深刻，同样让人难以忘怀。 或许高崇明说的对，那一刻的余惊鹊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你有大道理。 你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难道高崇明说的就不对吗？ 你可以去暗杀高崇明，可是你用他的女儿威胁他，说一千道一万，你的大道理，也只是你的大道理罢了。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但是当你真的这样做了之后，什么感觉？ 余惊鹊不知道。 坐在黄包车上，余惊鹊思绪不停的飞舞，甚至是超越了和张平一起被关在正阳警署会议室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思绪飞舞，更多的是在找机会。 现在的思绪飞舞，仿佛更多的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坐在黄包车上，将怀里的照片掏出来，用打火机点燃，拿在手里，看着高颖的画面一点一点消失。 等火焰快要烧到手的时候，余惊鹊才扔出去，照片在空中化作灰烬。 余惊鹊今天去见高崇明冒险吗？ 当然冒险。 如果高崇明不合作，反而是告诉剑持拓海，余惊鹊是军统的人，结果只会更糟糕。 但是余惊鹊要赌。 因为他没有办法暗杀，他可以出现在高崇明的房间里面，但是高崇明死的话，一定会有人调查。 调查到余惊鹊头上怎么办？ 和现在的处境就是一样的，甚至是更加糟糕。 高崇明只能自己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虎毒不食子，高崇明在逃跑的时候，还在保护高颖，余惊鹊就赌他会作何选择。 回到家中，看到季攸宁。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季攸宁温柔的话语，在家等待余惊鹊吃饭的画面，让余惊鹊坚定自己的选择。 错。 还是对。 这不是余惊鹊在乎的。 他只在乎，自己要不要这么做。 现在看来，要。 不管对错，余惊鹊就是要做，季攸宁在厨房里面忙碌。 她知道余惊鹊回来的晚，余默笙又不在家，她不想余惊鹊每一次回来都吃剩饭。 所以她今天等到余惊鹊回来，才自己做饭，做饭阿姨已经让回去了。 她就是这么善良，不愿意做饭阿姨回去的太晚。 “快吃吧，尝一尝。”季攸宁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余惊鹊。 “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笑的很真诚，余惊鹊发自内心。 他要这样做，为了季攸宁。 为季攸宁承担这些，余惊鹊心甘情愿。 难道要看到季攸宁死掉，然后自己抱着季攸宁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吗？ 与其承担那些，余惊鹊更加愿意承担这些。 大口吃饭，余惊鹊将烦恼抛在脑后。 自己什么时候说不定就死了，死了之后是非功过阎王殿判吧，余惊鹊都没有怨言，虽然他知道根本没有阎王殿这种东西。 两人吃过饭之后，季攸宁就在书房里面忙碌，余惊鹊今天没有去书房，反而是在房间里面坐着。 等到季攸宁回来，两人就休息。 余惊鹊睡不着，侧着头看着季攸宁，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今晚的月色很不好。 但是他感受的到，呼吸声…… 渐渐的余惊鹊入睡，他知道明天才是决定命运的一刻。 早上醒来，余惊鹊吃过饭之后，对季攸宁说道：“你早上帮我去同记商场买个进口香烟，他们说味道不错，我想试试。” “抽烟不好。”季攸宁微微蹙眉说道。 “就尝尝。”余惊鹊笑着将香烟的牌子说出来。 “记得早上先去，我怕断货了。”余惊鹊说完就笑着出门了。 季攸宁早上不能先去学校，必须要先去同记商场。 因为余惊鹊不知道高崇明会作何选择，他必须要去特务科一探究竟，哪怕是羊入虎口。 但是季攸宁要确保安全。 余惊鹊已经交代过木栋梁了，如果自己在特务科出事，他就将季攸宁保护起来。 如果自己没出事，他不能露面让季攸宁怀疑到他。 PS：感谢书友20180408013317663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七十三章 高崇明的选择 去特务科的路上，心情算是平静。 该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 季攸宁的安全也有了保障，接下来就是一个等待结果的过程，余惊鹊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成败就在这一刻，余惊鹊甚至是都不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办法是他想出来的，赌是他要赌的，如果失败，他也会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看到很多人在忙碌，拿着水盆，还有黑烟冒。 拦住一个警员，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救火啊。”警员说完就跑了。 这个时候李庆喜跑了过来说道：“队长，先不要上去，上面乱着呢。”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剑持队长抓到的人，昨天在科里关着，今天早上剑持队长来的很早，说是要带着人去继续任务。” “谁知道这个人在里面将门堵起来了，而且一直让剑持队长带他女儿过来，可是剑持队长答应了，但是一直没有带人过来。”李庆喜已经打听清楚了。 看来高崇明的样子，还是存在了一丝侥幸心理，但是剑持拓海不可能带他女儿过来。 “最后呢？”余惊鹊问道。 “剑持队长不耐烦了，就让人撞门，但是里面有烟飘出来。” “撞开门之后发现那个人将酒洒在屋子里面，点燃了，警员都冲不进去。”李庆喜摇着头说道。 余惊鹊抬头望了一眼，他知道高崇明的选择了。 没有说抱歉，余惊鹊只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何必还要假惺惺的说抱歉，他需要高崇明死，现在随了自己的心愿，难道还要立牌坊吗？ 恨吧？ 高崇明死的时候，或许恨死了余惊鹊。 不甘和恨意，都是高崇明给余惊鹊的，余惊鹊就接受。 “人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不成人形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救火呢，还给消防署打电话了，不过都弄的差不多了，消防署的人怕是要白跑一趟。”李庆喜说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幸灾乐祸。 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李庆喜将脸上的笑容收敛，余惊鹊去了万群办公室。 “听说了？”余惊鹊进来还没有开口，万群就问道。 “怎么会这样？”余惊鹊一脸不敢相信。 “那个人明明都已经答应了剑持队长，而且带着剑持队长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怎么一觉起来就自杀了？”余惊鹊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疑惑，好像这件事情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一样。 万群说道：“这恐怕要问剑持拓海。” “剑持队长呢？”余惊鹊问道。 “马上来。”万群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余惊鹊过去开门。 剑持拓海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可以说真的不好看。 神父的任务失败，宪兵队的羽生次郎又帮他了一次，这一次是纸鸢的任务。 但是现在出了乱子。 高崇明居然自杀了，剑持拓海想不明白。 “不好意思股长，给科里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剑持拓海进来就认错，万群倒是不好说什么。 “剑持队长不必介怀，这些反满抗日分子就是死脑筋，但是剑持队长真的不应该给他酒和烟。”万群说道。 其实这和剑持拓海没有关系，如果高崇明想要死的话，怎么样都能死，跳楼都可以，跟烟酒没有关系。 万群只是不着痕迹的批评一下剑持拓海，能批评日本人的机会可不多。 剑持拓海没有辩解，这没有辩解的价值。 昨天高崇明的态度很好，那完全就是合作的态势。 所以剑持拓海就没有太担心，但是今天的变化，剑持拓海认为有猫腻。 “一定有人告诉了高崇明，他的女儿不在我们手里，不然他不会这样选择的。”剑持拓海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用高崇明的女儿威胁高崇明，当高崇明知道女儿并不在剑持拓海手里的时候，或许会坚守信仰。 但是剑持拓海错了，高崇明只是军统的外围成员，他帮着军统改装汽车，也是为了钱。 所以他的信仰并不多，他已经叛变了，不管剑持拓海手里有没有他的女儿。 但是高崇明虽然没有信仰，但是却有作为一个父亲的父爱与责任，所以被余惊鹊威胁。 不过剑持拓海的推理也八九不离十。 万群问道：“有人见过高崇明吗？” “没有。”剑持拓海第一时间就询问了看门的两个警员，他们说昨天晚上关进房间之后，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高崇明。 听到剑持拓海这样说，余惊鹊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并不想显得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反而万群开口说道：“或许你一直不让他见自己的女儿，他反应过来了，听说早上他一直要见自己的女儿。” “是。”剑持拓海说道。 不过剑持拓海立马说道：“现在高崇明已经死了，我们不应该纠结他的死因，我们应该继续任务。” “高崇明已经将问题全部交代，接下来我们只要搜查冰城内的汽车就可以找到纸鸢，希望股长下令。” 当时有高崇明在，剑持拓海的检查很方便，只需要让高崇明看一眼就行。 但是现在高崇明死了，剑持拓海的搜查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他需要接触那些车辆，少数车辆的主人有头有脸，他们需要一个说辞，可能军统也会选择那些人的车辆作为伪装吧，所以不能漏掉。 这个问题牵扯到纸鸢，万群也没有乱来，说道：“科里的命令，去吧。” 剑持拓海现在去搜查，就是合情合理，因为警察厅特务科有命令，需要搜查汽车。 谁要是不配合，就是妨碍公务，甚至是做贼心虚。 得到命令之后，剑持拓海立马扭头离开，他着急找到纸鸢，不然这一次的事情，就白忙活了。 看到剑持拓海出去，余惊鹊低声说道：“高崇明死的很蹊跷。” “但是确实是自杀，他自杀前还和剑持拓海对话了一段时间。”万群说道。 “一定有人让高崇明自杀，他的前后反应，太奇怪了。”余惊鹊现在还在假装分析，因为他必须要分析，难道他要认为这件事情合情合理吗？ “你认为有人动摇了高崇明吗？”万群问道。 “一定是这样，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吗？” “股长心里比我清楚。”余惊鹊坚信自己的判断。 “可是剑持拓海说了，没有人见过高崇明。”万群说道。 “一定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见了高崇明。”余惊鹊现在这样说，并不是要将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而是他必须要说，这种事情大家都看的明白。 剑持拓海也看的明白，只是现在剑持拓海着急去找纸鸢，顾不上说这些话罢了，那么就只能余惊鹊说。 虽然有贼喊捉贼的说法，但是贼为什么喊着捉贼呢，就是因为有掩护效果啊。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万群的鄙视 火势已经扑灭。 但是房间里面烧的不成样子，家具什么的是肯定不能用了，烧坏的家具被搬了出去。 房间里面的装修会请人过来处理一下，家具也要买新的放进去。 钱倒不是问题，花不了几个钱，只是这弄的一早上特务科都是乱糟糟的。 厅长还专门询问，有点不悦，觉得特务科不应该出这样的乱子。 余惊鹊依然坐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分析着高崇明的诡异举动。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万群问道。 余惊鹊说一定有人在看不到的地方见过高崇明，那么是什么地方呢？ “应该是。”余惊鹊坚信自己的推理。 “剑持拓海调查纸鸢，你就查一查科里的事情吧。”万群将这件事情交给余惊鹊。 “是股长。”余惊鹊说道。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就开始调查，自然回到了烧毁的房间之内。 地上全部都是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 余惊鹊一脚踩上去，鞋子今天回家就要换了，不然可就没有办法穿了。 李庆喜也跟了进来，房间里面狼狈不堪，余惊鹊开始查看起来。 仔仔细细，每一个角落余惊鹊都没有放过。 调查了一天，还询问了外面负责的警员，余惊鹊下午去找万群汇报工作。 “调查的怎么样？”万群问道。 “房间里面被火烧的没有任何价值，我认为应该有人从窗户进来，窗户到没有被烧的很严重，可是也没有鞋印之类的东西。”余惊鹊摇着头，表示自己的调查很不顺利。 “这场大火，就算是有证据，也不会留下来了。”万群对于调查不上心，就是因为大火的缘故。 没有这场大火，那么什么都好说，有了这场大火，有价值的线索，必然都会被毁掉。 “我询问了在外面的警员，他们说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听到异动。”余惊鹊继续说道。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神神秘秘的说道：“股长不是在调查军统潜伏在厅里的特务吗，这一次还是军统的事情。” 余惊鹊说的问题，万群当然想到了。 他还在找军统的卧底，高崇明就死了，你要是说和那个军统一点关系都没有，万群是真的不相信。 现在余惊鹊提起来，万群说道：“出去之后不要乱说。” 看万群现在的态度，是不想打草惊蛇。 “是股长。”余惊鹊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军统莫须有的卧底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又帮忙顶了一次罪，余惊鹊还是很开心的。 就算是这一次之后，这个虚构出来的人不能用了，但是这个虚构出来的人，已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余惊鹊当时虚构这个人出来，也是想要看能不能帮忙顶罪，现在看来效果奇佳。 因为特务科就是疑神疑鬼的存在，抓不到这个虚构的人，那么大家都会默认这个人真实的存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特务科的至理名言。 “可能是早上见的高崇明。”余惊鹊将时间线错乱。 他是昨天晚上见的高崇明，但是他却说是早上。 原因很简单，昨天晚上看守的警员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一晚上过去，警员早上的时候，精神可能不会太集中。 这时候，是容易被人钻空子的。 万群认为余惊鹊的分析也有道理，可是余惊鹊早上来的时候，高崇明已经死了，这一来一回之间，余惊鹊又被不着痕迹的排除在外。 “你认为军统的人是怎么让高崇明自杀的？”万群问道。 “可能是告诉高崇明，她女儿不在剑持队长手里吧？”余惊鹊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万群嬉笑着说道：“天真，高崇明已经叛变了，女儿不在剑持拓海手里，他也会继续和剑持拓海配合下去。” “那么股长的意思是？”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她女儿可能在军统手里，军统用他的女儿作为筹码，威胁高崇明。”万群脸上全是不屑。 “军统说的比我们高尚很多，做的事情难看至极，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万群的语气满是讽刺，嘲笑，甚至是觉得一文不值。 可是万群说的是谁？ 说的就是余惊鹊啊。 但是余惊鹊已经想通了，万群现在的话，刺激不到他。 “没有想到军统的人也会这样做。”余惊鹊表情恰到好处，好像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一样。 “这个行当里面，没有多少干净的人，谁也别说谁。”万群眼神里面闪过一次蔑视。 是啊。 都不干净。 谁也别说谁，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脸上带着笑容，余惊鹊说道：“这样看来，高崇明的女儿应该还在冰城，要抓吗？” 余惊鹊知道高颖已经离开冰城，所以才会这样问。 “抓来有什么用？”万群反问。 没有用了，高崇明已经死了，你抓一个高颖一点用都没有。 高颖只是一个小姑娘，她不会知道任何东西，她唯一的用处就是威胁高崇明，但是被军统捷足先登了。 “高崇明是一个好父亲。”余惊鹊低声说道。 “可以这样说。”在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和万群达成了认知。 你不管高崇明以前做了什么，之后做了什么，最后选择了什么，你都不能否认，高崇明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高颖被军统保护着，但是她父亲被军统逼死，你说她要是知道了，该是什么样的场景？”万群眼神看着余惊鹊。 场景？ 福利院的孩子们余惊鹊是不能见的。 没有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高颖，余惊鹊也不能见。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哪怕是以后身份说出来，他一样是不能见这些人。 或许不仅仅是这些人。 好在高颖不在军统手里，在组织手里，高颖或许可以好受一点。 余惊鹊是打算一辈子不见高颖，不是他愧疚和害怕，而是他不愿意让高颖难过罢了。 “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说得对，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瞒一辈子。”万群今天心情不错。 平常都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今天军统的人和他们差不了多少，半斤八两，军统的人也不要有什么优越感。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万群，如果万群知道这一切都是余惊鹊造成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剑持队长能成功抓到纸鸢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如果顺利，一定会有重大收获。”万群肯定的说道。 顺利？ 剑持拓海能顺利吗？ PS：感谢善翼不会飞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七十五章 余队长家里也有车辆吧 剑持拓海顺利不顺利，并不清楚，余惊鹊这里反正是挺顺利的。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余默笙处理车辆的时间了。 昨天余惊鹊已经见过了秦晋，那么军统的人应该会让余默笙连夜回来处理车辆，军统的人也不敢赌。 虽然现在余惊鹊没有回家，但是想来余默笙应该已经到家，开始处理车辆的问题。 所以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回家要去看的打算。 如果余默笙还没有回来，余惊鹊只能说军统的办事效率太低。 可是军统的能力余惊鹊也清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余惊鹊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有嫌疑，在特务科里面安静的等着。 等到晚上，剑持拓海带人回来，没有了高崇明，他们的调查确实是遇到了不少麻烦。 高崇明只需要看一眼就行，根本就不需要和车子有接触，但是他们不行。 他们必须要调查车辆。 但是有些车辆上面偷偷运了鸦片，甚至是偷偷运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看到特务科的人要搜查，自然是害怕，还想要开车逃跑。 因为开车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特务科其实压根就不看你车上有东西，他们只是想要看你车下面的油箱有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那些人不知道，就想要逃跑，剑持拓海他们还以为是这些车主做贼心虚，自然是开枪拦截。 一天的时间，有三辆车子都想要逃避搜查，剑持拓海他们就只能开枪，弄的鸡飞狗跳。 现在剑持拓海终于是想到了高崇明的好，如果有高崇明在，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今天的效率不会这么低。 回来办公室的剑持拓海，脸色难看，高崇明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剑持队长不顺利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是啊，没有了高崇明，太过麻烦。”剑持拓海说道。 说完这件事情，剑持拓海问道：“这高崇明为什么就死了？” 当时剑持拓海着急去调查车辆，就没有考虑这一点，可是现在想到了高崇明的好，剑持拓海更是想要将背后的凶手抓出来。 走到剑持拓海身边，余惊鹊低声说道：“之前厅里好像有一个军统的卧底，一直没有抓到，所以……” 余惊鹊的声音很小，剑持拓海明白是什么原因，卧底没有找到，不能声张。 一方面是厅里面子上不好看，一方面是容易打草惊蛇。 剑持拓海其实是有耳闻的，因为余惊鹊调查的那一次算得上是大张旗鼓，万群这一次才是秘密调查。 既然如此，剑持拓海当然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只是自己叹气。 他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昨天晚上应该亲自保护高崇明才好。 其实这些都没有大意不大意的说法，剑持拓海昨天的安排没有问题，而且剑持拓海他自己也是一夜没有休息，撑不住的。 从余惊鹊的态度来看，剑持拓海就知道自己不能多说军统卧底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言语。 “剑持队长不用担心，这样的搜查一定会有收获的。”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可是我担心我们的速度太慢，让军统有了准备。”剑持拓海心里担心的是这一点。 如果高崇明在，剑持拓海根本就不担心，军统的速度不会有高崇明快。 但是现在高崇明死了，剑持拓海他们今天说真的，没有搜查太多车辆。 “我看不如这样，让各个警署的警员加入搜查，划分区域，一天时间应该就可以完成。”余惊鹊给了一个提议。 这个提议自然是好的，虽然会让很多警员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军统也会知道。 但是就一天的时间，军统就算是知道了，同样也没有时间去应对。 到时候只要谁的车子不见了，那么不管你是谁，你都有嫌疑。 而且高崇明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天真的以为，军统不知情吗？ “余队长，你能连夜调动警署的警力吗？”剑持拓海对余惊鹊问道。 “这个要问股长。”余惊鹊给剑持拓海指了一条明路。 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剑持拓海从办公室离开，过了一会回来说道：“谢谢余队长提醒，股长已经打电话给了各个警署，今天晚上应该会有结果。” “不客气。”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能帮忙出注意，剑持拓海自然是不怀疑余惊鹊，他甚至是认为这是余惊鹊的示好。 当时余惊鹊看到他和宪兵队的人在一起，余惊鹊没有告诉特务科的人，现在还帮自己出注意，这在剑持拓海看来，就是余惊鹊的示好。 不过剑持拓海转而说道：“余队长家里也有车子吧。” “剑持队长是怀疑我吗？”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余队长不要误会，只是军统的人诡计多端，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动了余队长家里的车子怎么办，我觉得还是要防范一下。” 剑持拓海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是只要发现余惊鹊家里的车辆有问题，谁管你知情不知情？ “余队长家里在正阳警署附近吗？”剑持拓海问道。 余惊鹊心里明白，各个警署搜查的话，正阳警署大概率是搜查余惊鹊家里。 剑持拓海不放心啊，他担心正阳警署不会搜查余惊鹊家里，因为余惊鹊就是从正阳警署出来的。 所以剑持拓海想要亲自去看一眼。 这个意图剑持拓海也没有隐藏，表达的很明显。 余惊鹊越是示好，剑持拓海就越要确保余惊鹊没有问题，不然余惊鹊不是剑持拓海的助力，反而是会害了剑持拓海。 这一点剑持拓海想的很明白，所以他现在想要去余惊鹊家里看一眼。 因为剑持拓海心里还有一种想法，会不会是余惊鹊家里的车辆有问题，所以余惊鹊提议让各个警署划分区域负责，这样正阳警署的人，余惊鹊很好打发走。 这不是没有可能，剑持拓海的想法不能说是天马行空，甚至是很有根据的。 剑持拓海不担心现在得罪余惊鹊，只要确定余惊鹊没有问题，可以成为自己在特务科的助力，剑持拓海之后会想办法弥补现在的关系。 面对剑持拓海的咄咄逼人，余惊鹊好笑的说道：“既然剑持队长想要去，我们就过去，也算是剑持队长上门做客。” “这一次匆忙，下一次一定会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的。”剑持拓海一脸诚恳的说道。 但是现在再诚恳，他还是要去余惊鹊家里看一眼，这就是日本人。 第六百七十六章 上门查车 躲避是躲避不了的。 面子这种东西，这个时候不好使。 既然说了要去，就一定要去，不看一眼，谁也不会放心。 尤其是今天让警署帮忙查车，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做起来更加有道理。 如果没有道理的话，剑持拓海能同意吗？ 可是问题是这个办法是余惊鹊提起来的，余惊鹊刚好是正阳警署出来的，剑持拓海不得不怀疑余惊鹊这样提，是不是为了方便自己。 这样的情况下，剑持拓海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两人联袂离开特务科，余惊鹊看到了万群。 对万群露出一个苦笑，三人打了招呼就分开，万群能明白余惊鹊苦笑的含义。 出门之后打车，有剑持拓海同行，自然是不能坐黄包车了，只能做汽车。 出租车冰城不少，余惊鹊坐过几次。 两人坐在车上，你说余惊鹊心里紧张吗？ 不紧张是假的。 他默认余默笙已经解决车辆的问题，可是真的解决了吗？ 如果没有解决呢？ 今天剑持拓海要去余惊鹊家里，真的和余惊鹊提议让警署来调查有关系吗？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也会调查余惊鹊家里的，因为高崇明在特务科出事，那么剑持拓海有理由相信特务科的人有问题。 那么特务科有车辆的人，基本上就要第一时间被调查。 大家的车子都会开来警察厅，那么调查起来很方便，不在的剑持拓海也安排了人去。 但是余惊鹊，剑持拓海需要亲自去，他不确定手下的警员，对余惊鹊到底是什么态度。 如果对余惊鹊很信任，没有检查，也说自己检查过了，这就会很麻烦。 车子很快到了余惊鹊家里，带着剑持拓海进去，看到自家车子就停在院子里面。 不过还没有等到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过去，就看到余默笙和季攸宁从房间里面出来，他们也是看到了今天有客人。 看到余默笙的一瞬间，余惊鹊心里笑了笑，自己老爹这老狐狸，还能被剑持拓海抓到把柄不成。 “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科里的新队长，剑持拓海剑持队长。”余惊鹊热情的介绍到。 虽然是来调查的，不过剑持拓海也不能一上来就显得生硬，和余默笙寒暄起来。 听到是日本人，余默笙生意人的劲头就出来了，非要留剑持拓海在家里吃饭喝酒，说剑持拓海好不容易来一次，必须要好好招待一下。 “这位我是夫人。”余惊鹊将季攸宁也介绍了一下。 剑持拓海笑着说道：“我夫人也在冰城，不过对冰城不是很了解，余夫人有空的话，不放走动走动。” 季攸宁得体的笑了笑，余默笙就忍不住想要拉剑持拓海进去了。 看到余默笙这么热情，弄的剑持拓海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空手过来的。 “爹，你别喊了，你去先准备着，剑持队长今天留下来。”余惊鹊帮剑持拓海做了决定。 “也是，我去让人准备饭菜，剑持队长可要赏脸啊。”余默笙笑着和季攸宁进去。 “令尊，还真是热情啊。”剑持拓海苦笑着说道。 “你懂得，生意人。”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率先朝着车子旁边走去，剑持拓海紧随其后。 来到车子旁边，剑持拓海直接就趴在了地上，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队长应该有的架子。 剑持拓海是趴下了，可是余惊鹊有些奇怪，这不是他们家的车子啊。 虽然外面看起来一模一样，同种型号的车子，就连车牌号都是自己家的，而且车子里面的内饰也是自己家的，但是余惊鹊就是感觉这不是自己家的车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比如你和其他人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或者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提箱。 还有就是双胞胎，外人是分不清的，但是他们父母就可以。 所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车子看着就是余惊鹊家里的，但是余惊鹊感觉不是。 果然剑持拓海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说道：“看来我是误会余队长了。” “没有没有，剑持队长是工作认真，我自然能理解。”余惊鹊笑着说道。 看来余默笙回来之后，也不可能快速将车子的油箱改过来，因为需要时间。 但是换一个车牌，还是很简单的。 虽然你查的话，还是能查到，但是剑持拓海根本就没有见过余惊鹊家里的车子。 他只是调查过余惊鹊家里是什么车子，现在看到自然也就先入为主，认为这就是余惊鹊家里的车子。 这辆车子当然是没有问题的，难道余默笙还能换一辆有问题的车子回来吗？ 看完车子，余惊鹊带着剑持拓海进去，余默笙热情的招待。 看到余默笙这样子，余惊鹊默默无语。 这老狐狸，回来之后就将车子的问题给解决了，现在还在这里扮演精明的商人，想要和日本人拉关系。 余惊鹊心里明白，自己家里的车子，过几天就会换回来。 因为那个时候，油箱的问题就已经解决，到时候剑持拓海就算是反应过来，想要再来查看，也会一无所获的。 晚饭因为有剑持拓海在，很是丰盛。 余惊鹊心里就郁闷了，这余默笙也不怕自己认出来，这不是自己家里的车子？ 虽然家里的车子自己开的少，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模糊吧。 不过余默笙不说，余惊鹊能怎么办？ 余惊鹊看了看季攸宁，季攸宁也是没有异样，难道他们都以为自己对自己家里的车子不了解吗？ 好吧，确实不了解。 在余默笙和季攸宁的印象里面，余惊鹊很少开车，但是他们不知道余惊鹊的观察力是很不错的，记忆力也还算可以。 这算是被小瞧了吗？ 被小瞧就被小瞧吧，还能省点麻烦。 剑持拓海晚上走的时候，喝的有点多，余默笙劝酒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而且剑持拓海发现余惊鹊家里的车子没有问题，也就完全接受了余惊鹊的示好，现在和余惊鹊喝酒，同样是一种回应。 晚上剑持拓海是让警员送回去的，余惊鹊并没有去送，虽然家里有车，但是余惊鹊喝酒了啊，为了剑持拓海的安全，他当然不会开车。 看到剑持拓海和警员一起离开，余惊鹊和余默笙扭头回家。 余惊鹊随意的问道：“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事情忙完了，当然回来了。”余默笙简单的回答。 余惊鹊心里好笑，忙完了，我看是火急火燎回来的吧。 不过这种话余惊鹊可不敢说，心里编排编排余默笙就好，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 PS：感谢紫慕1风华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七十七章 急需解决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先去了万群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就开始发牢骚。 “股长，这剑持队长，对我可是搜查的紧，家里的车子居然还亲自去看，派个警员去还不放心。”余惊鹊张嘴就说道。 万群昨天自然明白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离开的意思。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让各个警署帮忙，还是我出的主意，最后还落得一身骚。” “行了，你就别发牢骚了。”万群嘴上让余惊鹊不要发牢骚，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错的。 起码余惊鹊对剑持拓海感觉不太好，这是万群愿意看到的。 “对了股长，调查有线索吗？”余惊鹊问道。 他根本就不需要解释自己家里车辆的问题，剑持拓海都已经去亲自看过了，都没有问题，还需要担心吗？ “没有。”万群说道。 “没有？”余惊鹊有点吃惊，他好像认为自己出的注意，一定能找到线索一样。 现在没有找到线索，自己脸上没有面子。 “军统的人都能弄死高崇明，自然也就猜到是什么地方出的问题，有防备很正常。”万群想的明白。 “可是我们时间很快啊。”余惊鹊说道。 “军统的速度也不慢。”万群说完这些，就将余惊鹊给打发走。 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事情来的很突然，突然到余惊鹊有点措手不及。 他甚至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最后都全部解决。 剑持拓海不可能再找到纸鸢了，由此可以躲过一劫。 而且剑持拓海也去家里查看过了，余惊鹊没有嫌疑。 高崇明的死，厅里有军统的卧底给自己顶罪，现在也没有问题。 余惊鹊完完全全可以松口气，这些天，他真的是寝食难安。 他赌高崇明会自杀，如果不自杀呢？ 他赌余默笙会回来的很快，如果余默笙不会来呢？ 所以看似这两天，余惊鹊好像处处都想的周到，运筹帷幄，但是其实心里一直是战战兢兢的。 这一刻才算是尘埃落定。 剑持拓海没有来，他还在外面忙碌，看看警署的调查情况。 万群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万群说道：“这剑持拓海两次下手，两次都失败，看来宪兵队短时内是不会有动作了。” 剑持拓海过来，那是来势汹汹，谁知道第一把火就灭了。 这第二把火也烧的很旺，他们苦苦追寻的纸鸢，如果被剑持拓海抓到，那功劳谁也挡不住。 可是现在看来，八成也要玩完。 至于抓不到纸鸢，万群和蔡望津很气愤吗？ 并不是。 纸鸢什么时候都可以抓，蔡望津抓到更好。 但是剑持拓海的行动，每一次都被遏制住，蔡望津更加开心。 “听说昨天去了余惊鹊家里？”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今天早上来了就给我发牢骚，说自己出的注意让警署参与调查，最后反而还被怀疑。”万群笑着说道。 “很正常。”蔡望津认为很正常，不要说是日本人了，就算是他们，同样会调查余惊鹊。 不过看样子余惊鹊是没有问题。 “这段时间可以放松一下了。”蔡望津说道。 宪兵队的事情，蔡望津也是如临大敌，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剑持拓海不可能短时间内有第三次行动。 他们是可以放松一下的。 “纸鸢这一次的事情，和宪兵队……” 万群的话还没有说完，蔡望津就打断说道：“你查你的军统卧底就行，不用管这些。” 剑持拓海能这么快速找到和纸鸢有关系的线索，蔡望津不是没有想过宪兵队，但是想与不想的，区别不大，不如装个傻子。 “是科长。”万群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卧底有线索吗？”蔡望津问道。 “有几个可疑的人，还在确定中。”万群说道。 这就是特务科，疑神疑鬼。 你就算是虚构一个卧底出来，他们都能给你真的找一个卧底出来。 所以说，余惊鹊觉得自己虚构出来的人，可能这一次用完之后，就不能用了。 “盯住他们。”蔡望津说道。 警察厅里面都不干净，这会让他们的很多行动出现问题。 虽然这个人这一次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让剑持拓海徒劳无功，但是却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因为谁知道，这个人下一次会不会影响到蔡望津的行动。 “科长放心，这一次一定能抓出来。”万群还是很有自信的。 说完这件事情，万群低声问道：“剑持拓海看起来对余惊鹊有些兴趣，要不要让余惊鹊假意投诚，然后……” 余惊鹊如果可以获得剑持拓海的信任，还站在蔡望津这边，那么对蔡望津的优势很大，起码知彼知己啊。 只是蔡望津问道：“你能确定，余惊鹊过去之后，还能回来吗？” 日本人啊。 还是日本人宪兵队。 这个条件你不得不考虑，如果余惊鹊真的过去了，还能回来吗？ “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不少余惊鹊的把柄。”万群提起来这件事情。 “那些把柄算不上把柄，而且我们也牵扯其中，日本人只要一句话不追究，谁去追究？”蔡望津看的很透彻。 日本人在冰城，那就是有大赦天下的权利，你不服气可不行。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自己抛出来背后的宪兵队，余惊鹊能保证不过去吗？”万群认为这样的担心是相互的。 蔡望津家人可以担心那样的情况，那么这样的情况，也完全有可能发生。 听到万群的问题，蔡望津陷入沉思，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你先下去吧，我好好想一想。”蔡望津觉得这个问题，急需解决。 “好的科长。”万群也需要回去想一想。 怎么才能让余惊鹊拒绝日本人和宪兵队的诱惑，牢牢的站在他们这里，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余惊鹊不声不响的被拉拢，那么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还真的就站位脚跟了。 这对特务科的影响很大，蔡望津下来就是万群，两个队长里面能独当一面的，全部成了外人，你说麻烦不麻烦？ 蔡望津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当时还说利用剑持拓海上位之后，余惊鹊有生命危险，让余惊鹊不敢和剑持拓海走的太近。但是剑持拓海现在开始示好，再加上背后宪兵队浮出水面，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担心 中午下馆子。 美美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擦了擦嘴，余惊鹊感觉舒服的不行。 这几天真的是忙忙碌碌，提心吊胆，现在算是放心下来。 余惊鹊吃香的喝辣的，李庆喜自然是运气好，跟着一起。 筷子还没有放下，李庆喜嘴里就说道：“剑持队长这一次怕是又失败了。” 你看看，这就是特务科的嘴脸。 剑持拓海失败抓不到纸鸢，蔡望津和万群开心，李庆喜也开心。 人啊。 都是在乎自己的利益。 你真的想要找到有谁是大公无私的，不顾及自己自身利益，给你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你是白日做梦。 他们拼死拼活的抓捕反满抗日分子，都是为了自己建功立业啊。 “你不要太幸灾乐祸，在科里被人看到不好。”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队长你放心，在科里我一定不会表现出来的。”李庆喜笑嘻嘻的说道。 东西都吃完了，李庆喜摸了摸肚子，将筷子放下。 “队长，你说剑持队长是怎么抓到高崇明的？”李庆喜也能想到疑点，那就是剑持拓海凭什么能抓到高崇明。 余惊鹊瞪了一眼说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不要问。” “是。”李庆喜从善如流的回答。 其实余惊鹊心里有点担心起来，李庆喜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有问题，那么余惊鹊自己看不出来吗？ 余惊鹊当然看得出来，甚至是他都看到了剑持拓海和宪兵队的人在一起。 那么万群能猜到吗？ 万群就算是猜不到余惊鹊看到了什么，但是也应该能猜到，余惊鹊意识到了剑持拓海调查到高崇明有问题。 毕竟这一点，李庆喜都意识到了，余惊鹊还不如李庆喜吗？ 那么万群会担心吗？ 余惊鹊坐在饭桌旁边，思考起来。 如果万群和蔡望津担心了，会怎么办？ 给自己好处拉拢自己？ 这不是蔡望津的风格，因为好处剑持拓海也能给，而且现在冰城日本人说了算，剑持拓海的好处，显然要比蔡望津的好处来的让人有诱惑力。 那么蔡望津难道就放任不管，凭借余惊鹊自己的忠心吗？ 这显然不是蔡望津的性格，他只会相信自己，而不会相信余惊鹊所谓的忠心。 难道蔡望津要看着余惊鹊去投靠剑持拓海？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蔡望津是不会愿意这个局面出现的。 所以蔡望津会怎么办？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吃完饭，半天不说话，出言问道：“怎么了队长？” “没事。”余惊鹊回过神来说道。 起身将饭钱给了，带着李庆喜离开。 这件事情蔡望津到底准备怎么解决？ 余惊鹊觉得不会简单，因为让自己表忠心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没有人相信这个。 而且如果蔡望津知道，自己看到了剑持拓海，却没有告诉科里，那么余惊鹊就会更加难以自处。 那么现在去告诉万群？ 现在去告诉万群已经晚了，事情都完了，你现在说有什么用。 而且还会得罪剑持拓海。 最重要的是，如果万群知道余惊鹊当天晚上在的话，会不会怀疑高颖没有抓到，和余惊鹊有关系？ 虽然这样的怀疑显得没有根据，起码剑持拓海就没有这样怀疑。 因为剑持拓海当时一直和余惊鹊站在一起，自然知道余惊鹊没有机会。 可是蔡望津你不能小看啊。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能说，必须要闭口不谈。 到时候就算是万群知道了，余惊鹊也有一个借口，那就是宪兵队的秘密行动，让自己不要说。 这就是剑持拓海威胁余惊鹊的时候用的。 不管真的假的，余惊鹊不敢得罪宪兵队，这是人之常情。 余惊鹊也是从自己自身利益出发的，没有毛病。 那么问题随之而来，你从自己自身利益出发，你会不会投靠宪兵队？ 问题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叹了口气，和李庆喜一起走进特务科。 回到办公室里面，剑持拓海也回来了，脸上没有什么喜色，看来警署的调查没有进展。 既然如此，余惊鹊不去触霉头，默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安安静静。 剑持拓海的心情确实很不好，宪兵队队长羽生次郎对他很信任，对他的工作能力也很肯定。 而且剑持拓海想要回来冰城，他的家人就在冰城，羽生次郎将他从金陵调动回来的时候，剑持拓海很感谢羽生次郎，下定决心会好好工作。 可是工作的展开却让人意想不到。 剑持拓海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自信。 他没有想过，自己回来冰城之后的工作，会如此的艰难。 最早的时候，剑持拓海甚至是觉得对付几个满洲国人，会轻而易举，但是现在他才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任务的失败，更多的是懊恼，剑持拓海认为自己对不起羽生次郎的信任。 两次任务失败，剑持拓海终于将自己的那些自信和骄傲全部收起来，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剑持拓海，是持久战，让他有心理准备。 可是剑持拓海却不这么想，只是事到如今，剑持拓海不得不说羽生次郎是对的。 可是剑持拓海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他不会一蹶不振，既然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他的斗志又高涨起来。 余惊鹊可是一直盯着剑持拓海呢，看到剑持拓海眼睛里面眼神的变化，余惊鹊不得不说，日本人有时候还真的有点疯狂的精神。 日本人确实不容易被打败，但是余惊鹊认为现如今奋斗在抗日战场上的中华儿女，更加难以打败。 余惊鹊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既然剑持拓海这种日本人冥顽不灵，就必须要击溃他们。 只是余惊鹊现在心里更加担心的是，蔡望津到底在想什么？ 蔡望津会怎么对待自己。 蔡望津一定会出手，这是不用想的，问题是会怎么出手？ 阴谋？ 阳谋？ 什么诡计在等待自己？ 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些诡计？ 是接受，还是反抗？ 余惊鹊觉得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东西，恐怕也不是很容易。 还以为这段时间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中午还去好好吃了顿饭，谁知道这顿饭刚吃完，问题就接踵而来。 余惊鹊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中午下馆子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 时刻提防 一下午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 现在不管万群让自己做什么，余惊鹊都会觉得里面是不是有坑。 跳坑还是不跳坑，余惊鹊需要自己考虑。 而不是说识破了蔡望津的计划，自己就不跳进去。 有时候，你就算是知道了对方的计划，你还是要主动跳进去。 可是主动跳进去，和你被瞒在鼓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起码余惊鹊可以判断一下，跳坑之后对自己的影响。 但是一下午，万群都没有找余惊鹊，白白担心了一下午。 晚上从科里离开，余惊鹊没有别的活动，就回家。 秦晋也没有要求见面，这一次纸鸢脱险，余惊鹊是有功劳的。 不过不至于为了夸奖一下，就见面一次，下一次有任务的时候见面，再说这一次的夸奖也不晚。 至于陈溪桥这里，自然也没有见面。 回到家里，三人吃了饭之后就各自忙各自的。 这几天有一个插曲，桥本健次还约着余惊鹊一起吃饭。 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余惊鹊给拒绝了。 现在的桥本健次，将余惊鹊当成朋友，不仅仅是两人之间有秘密，还因为余惊鹊当时放弃任务，救了他一命。 桥本健次这个关系当然是要保持，可是前段时间纸鸢的事情，让余惊鹊根本就抽不开身。 现在也不能说闲下来吧，起码蔡望津这里要时刻防备着。 但是桥本健次这里的关系，也要经营经营。 休息一晚，转过天来，余惊鹊就约了桥本健次，说一起吃饭。 按理说桥本健次的地位不低，只是和余惊鹊的关系很复杂，所以两人显得还不错。 这一次聚会，桥本健次将天海英助也叫上，三人约好晚上去吃饭。 在特务科忙完，余惊鹊就去赴约，带着钱，今天自然是余惊鹊请客。 在饭店里面坐下，三人吃吃喝喝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桥本健次突然问道：“剑持拓海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 “没有。”余惊鹊笑着摇头。 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也不傻，自然知道剑持拓海在特务科，余惊鹊好像是最容易受到威胁的一个。 其实却不是，余惊鹊反而是在里面左右逢源。 “你还是小心一点这个人。”桥本健次提醒的说道。 “怎么了？”余惊鹊有点好奇。 “最早的时候，他就是手段狠辣著称的，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少。”桥本健次煞有其事的说道。 “不会吧，我看着剑持队长温文尔雅，很是绅士。”余惊鹊笑着说道。 天海英助这个时候也开口说道：“桥本君说的不错，你多注意。” 两个日本人，让余惊鹊注意另一个日本人，不得不说余惊鹊和他们的关系还可以。 可是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是不可能帮着余惊鹊对付剑持拓海的，但是让余惊鹊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 口头上自然说着感谢的话，可是要是真的感激他们，余惊鹊就是傻子。 因为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同样是日本人啊。 三人吃过饭之后就分开，只是联络一下感情而已。 余惊鹊现在更多关注的还是万群和蔡望津这里的事情，他时刻提放，就看万群和蔡望津准备什么时候出招。 见招拆招，还是乖乖入套，你必须要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余惊鹊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可是什么都没有等来，难道蔡望津这么沉得住气？ 天气转凉，厚衣服都已经拿了出来。 就这样，依然没有等到万群的消息。 甚至是这段时间万**给余惊鹊的任务，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核实，查看，然后行动。 就是担心自己不知不觉着了道，可是万**给余惊鹊的任务，都没有什么问题。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保安局又出事了，害的余惊鹊担心了好几天，还以为是南浦云，最后发现并不是。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余惊鹊一直精神高度紧绷的提防蔡望津，弄的整个人压力太大，他现在恨不得蔡望津直接一点，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 剑持拓海也在经营自己和余惊鹊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说自己背后就是宪兵队，可是或多或少是有过暗示的。 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是聪明人，想要余惊鹊自己猜到，比他说出来，要好的多。 可是余惊鹊装疯卖傻，就是不猜，因为他还在等万群这里的消息呢。 这样的日子之中，万群又一次将余惊鹊叫去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已经叫过很多次了，余惊鹊每一次都打起精神，注意万群说话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一无所获。 弄的现在余惊鹊都有一点麻木了。 “股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很日常的说道。 “嗯，有个任务，你负责一下。”万群也很日常，每一次叫余惊鹊进来，可不就是有任务吗。 “股长吩咐。”余惊鹊说道。 万群推过来一张照片说道：“这个人，你调查一下。” “这是？”余惊鹊看着照片上面，三十来岁的一个男人。 “可能是军统的人，你小心一点。”万群说道。 “抓捕，还是盯着？”余惊鹊问道。 “先盯着，看看有没有更有价值的线索。”万群安排了一下工作。 将照片放在桌子上，余惊鹊说道：“股长放心，我亲自带人盯着他。” “不要打草惊蛇。”万群还不忘提醒一句。 照片不能拿走，放在了万群这里，不过长相余惊鹊已经记下来了，而且住在什么地方，照片上面也有写。 出了门之后，余惊鹊叫上李庆喜，带了两个人就离开科里。 这个任务有问题吗？ 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每一次有任务，余惊鹊都会疑神疑鬼一下，然后调查一番。 但是次数太多，有点麻木。 可是余惊鹊知道他们这一行是不能失误的，所以就算是麻木，可能这一次也是无用功，余惊鹊还是不想大意。 他打算和以前一样，自己暗中调查一下。 带着李庆喜他们找到地方。 男人名叫鱼向海，鱼这个姓有，但是不多见。 冰城肯定也没有多少人姓鱼的，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是军统的人吗？ 鱼向海的工作还算是不错，能识文断字，现在算是账房先生。 但是没有娶老婆，自然也就没有孩子。 单身倒是符合潜伏人员，可是潜伏人员为了伪装，就算是单身，也会有人搭档来配合你扮演夫妻，配合工作。 所以鱼向海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现在不得而知。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八十章 交锋开始 生活很规律。 朋友不多也不少。 老老实实的一个人。 这就是余惊鹊他们对鱼向海掌握到的东西。 军统？ 让李庆喜他们派人继续盯着，每天换班，余惊鹊自己则是跑去联系了秦晋。 和秦晋见面之后，余惊鹊就问道：“我们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鱼向海的？” “怎么了？”秦晋问道。 “特务科说是军统特务，让我盯着。”余惊鹊不知道这个鱼向海到底什么身份，既然万群说是军统的人，余惊鹊当然要从秦晋这里确定身份了。 秦晋说道：“你就这么说出来，如果鱼向海跑了，你的嫌疑不是最大吗？” “这次事情有点蹊跷，你先告诉我鱼向海是不是我们的人。”余惊鹊自然知道，如果鱼向海真的是军统，到时候调查不出来结果，余惊鹊自然是有嫌疑。 可是余惊鹊这段时间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状态，他觉得什么事情都不能大意，必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件事情我需要确定，你等我消息，不过就算是鱼向海是我们的人，也不会让他立马撤离，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秦晋说道。 余惊鹊的价值已经体现过很多次了，这一次纸鸢这么重要的人物，能脱困，可以说是余惊鹊的功劳。 不是余惊鹊告诉秦晋特务科在调查改装车辆，不是余惊鹊让高崇明自杀的话，纸鸢已经危险了。 所以对军统来说余惊鹊是有价值的，哪怕鱼向海真的是军统的人，军统也不会为了鱼向海就让余惊鹊陷入危险。 这和余惊鹊愿意不愿意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军统会更加照顾，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的存在。 “消息我会放在烟盒里面，到时候你去拿。”秦晋说道。 说完这些，秦晋夸奖了一下纸鸢的事情。 纸鸢的事情很简单，三言两语说完之后，秦晋问道：“你在特务科遇到麻烦了吗？” 余惊鹊的表现，在秦晋看来，在特务科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面对秦晋，还是可以说的。 所以余惊鹊将剑持拓海的事情，还有蔡望津他们的事情，告诉了秦晋。 “你确定剑持拓海背后是宪兵队的人？”秦晋问道。 其实剑持拓海这件事情，是神父告诉余惊鹊的，不过在秦晋面前，现在也有了解释。 “我看到剑持拓海和宪兵队的人一起行动，就是抓捕高崇明那一次，最后高崇明被宪兵队的人抓走，却出现在了特务科，你说呢？”这件事情刚好可以用来作为余惊鹊了解这一切的借口。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秦晋也明白了。 “你什么打算？”秦晋问道。 “我现在初步计划是站在蔡望津这里，可是我不知道蔡望津会用什么办法将我绑在他的战车上面，所以我不能迷迷糊糊，我必须要搞明白。”余惊鹊说道。 绑在蔡望津的战车上面余惊鹊不怕，余惊鹊怕是怕，蔡望津的手段太过分，到时候余惊鹊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被蔡望津吃的死死的。 “所以你怀疑鱼向海的事情有问题？”秦晋问道。 “我不是怀疑鱼向海的事情，所有事情我都怀疑，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发现疑点，我都快疯了。”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秦晋能明白余惊鹊的这种痛苦，时刻防备，对一个人的要求太高了。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你多小心。”秦晋明白余惊鹊现在身处的环境。 一边是蔡望津，一边是剑持拓海。 余惊鹊的选择，就决定了命运，一个不甚，余惊鹊可能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可是秦晋也没有说让余惊鹊跑路，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跑。 就像余惊鹊没有将秦晋拦住，而是打开门送秦晋出去一样，这个时候的秦晋，也不会说那些傻话。 她只是让余惊鹊好好保重。 “我会的，放心吧。”余惊鹊带着自信的笑容。 自信的笑容？ 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暗示，和不让其他人担心罢了。 秦晋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道：“从高崇明自杀之后，我对你有信心。” “是夸我，还是骂我？”余惊鹊苦笑着问道。 “只要你活着，做什么我都夸你。”秦晋的话让余惊鹊笑不出来。 “我先走了。”余惊鹊摆了摆手离开。 做什么我都夸你？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啊。 比如叛国。 余惊鹊就算是死，也不会走上叛国的道路，这一点秦晋明白，余惊鹊更加明白。 所以秦晋说的做什么都夸你，是指类似高崇明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一直做的话，余惊鹊害怕迷失自己。 盯着鱼向海的日子很平淡，因为鱼向海这个人太平淡了，他的生活规律，没有异常，余惊鹊他们自然什么都发现不了。 他们的盯梢其实很简单，不可能被鱼向海发现。 因为家里放一队人，工作的地方放一队人，完全就可以了。 至于你说上班的路上？ 不好意思，鱼向海家里距离上班的地方很近，余惊鹊他们的人目送就可以了。 这样的监视，鱼向海自然发现不了，因为没有人跟踪他啊。 余惊鹊也从烟盒里面拿到了秦晋给的消息。 秦晋说的消息就是，鱼向海不是军统的人。 这个消息不会错，因为特务科已经盯上了鱼向海，如果他是军统的人，军统不会这样说的。 那么既然鱼向海不是军统的人，万群的情报有误？ 情报有误很正常，倒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这一次仅仅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情报有误吗？ 余惊鹊一直就怀疑万群有问题，刚好鱼向海又不是军统，那么鱼向海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 万群他们的心思余惊鹊现在一清二楚，可能用一个普通人来和自己玩吗？ 难道是用普通人消磨自己的警惕性，就比如这段时间，余惊鹊苦苦等待，蔡望津和万群就是不出手吗？ 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余惊鹊不愿意相信。 当知道鱼向海不是军统之后，余惊鹊立马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将这一次的任务，默认为蔡望津对自己出手了。 虽然这样的默认，和打起十二分精神，会让余惊鹊很辛苦，但是他不能大意。 从这一刻起，交锋就开始了，余惊鹊不得不小心，免得输得一塌糊涂。 第六百八十一章 鱼向海的专业性 不想输，就要弄明白万群和背后的蔡望津到底是什么意思。 鱼向海这个人，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出现。 秦晋给的调查之中，不仅仅说了鱼向海不是军统的人，还帮忙调查了一下鱼向海。 可是秦晋的调查结果，和余惊鹊掌握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异常。 抽空回去特务科，在万群办公室里面，余惊鹊说道：“股长，这个鱼向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而且每天两点一线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反满抗日分子都是狡猾的，有点耐心。”万群说道。 余惊鹊一边发牢骚，一边观察万群的表情，想要从万群的表情上面，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但是这个期望只会让人失望，万群这种人物，如果还能让人从表情上看出来端倪的话，他也不会坐在特务科股长的位子上。 余惊鹊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又聊了两句，余惊鹊就只能回去继续负责鱼向海的任务。 天气是越来越冷，冰城就是这样的，夏天很舒服，但是冬天就是天寒地冻的。 前段时间下了雨，这几天干冷干冷的。 晚上跑去监视鱼向海，鱼向海回家之后，余惊鹊留了两个人看着，带着其他人去吃烧烤。 李庆喜等人跟着开心，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给没有去的人带了一点回去，大家也有力气干活。 余惊鹊对手下的人不错，主要也是不缺钱，蔡望津时不时的会给一点好处。 你想要下面的人听你的，你还不给下面的人好处，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余惊鹊做的还可以，搞好关系，对他在科里是很有用的。 “股长，外面天气冷，你先回去吧，这里有兄弟们看着就行了。”李庆喜对余惊鹊说道。 警员都在附近的房间里面盯着鱼向海，因为在外面盯着太明显。 只不过现在没有回去房间罢了。 房间很小，余惊鹊去过一次，人多了都挤得慌。 余惊鹊走了，警员也好回去房间里面，所以余惊鹊没有停留，交代了两句和李庆喜离开。 李庆喜也不用一直在这里，白天过来，晚上离开。 “队长，这任务怎么看不出来个头绪啊。”李庆喜疑惑的问道。 李庆喜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的小心思就是，会不会是万群故意支开他们，让剑持拓海在科里好立功。 这种心思，余惊鹊觉得可笑。 万群最怕的就是剑持拓海立功。 不过余惊鹊没有揭穿李庆喜，他说道：“股长交代的，自然重要，不要大意，好好盯着。” “是队长。”李庆喜不敢再说什么。 皇上不急，太监急，李庆喜觉得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处境。 其实李庆喜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急得要死。 鱼向海的事情弄不明白，他能不着急吗？ 好在剑持拓海这段时间没有很热情的拉拢余惊鹊，不然更加麻烦。 回到家里，告诉季攸宁自己吃过了，不用弄饭了。 季攸宁也忙完了，而且明天刚好休息，和余惊鹊坐着聊天，没有着急去书房里面工作。 “明天休息准备干什么？”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顾晗月约我逛街。”季攸宁笑着说道。 “那挺好，你们去玩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余惊鹊说道。 听到要一起吃饭，季攸宁还是很开心的，说道：“那我们明天晚上等你。” “没问题。”余惊鹊说道。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先去了特务科，在特务科里面坐了很长时间，才去找李庆喜他们。 来到这里之后，就看到李庆喜低着头，要走。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队长，有情况。”李庆喜还准备去找电话打给余惊鹊，没有想到余惊鹊就先过来了。 “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李庆喜反而是有些犹豫起来。 “说。”余惊鹊厉声问道。 李庆喜不敢隐瞒，开口说道：“今天鱼向海休息，和同事约好了聚会，我们就派人跟了上去，但是鱼向海好像有所察觉。” “有所察觉？” 这四个字可不一般啊。 这些警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般人还真的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鱼向海看起来就是一般人啊。 但是鱼向海却察觉到了。 以前的鱼向海，就是两点一线上班，余惊鹊他们没有跟踪过，但是这一次鱼向海放假，离开了原本日常生活的轨迹路线，第一次就被发现了吗？ “确定吗？”余惊鹊问道。 “确定，警员感觉被察觉之后，立马放弃了跟踪。”李庆喜说道。 不得不说，特务科的警员，还是有些专业度的。 但是问题是，鱼向海能发现，难道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 万群没有骗自己，就是军统的人？ 可是秦晋已经问过了，鱼向海不是军统的人啊，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那么鱼向海的专业性从什么地方来的？ 而且今天鱼向海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但是警员立马撤离，没有给鱼向海确定的机会。 所以说现在鱼向海只是有所怀疑。 想到这里，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撤，你们这里撤，鱼向海工作那边也撤。” “都撤了，不监视了吗？”李庆喜问道。 “怎么监视，等着人家完全确定吗？”余惊鹊没有好气的说道。 余惊鹊昨天晚上还交代李庆喜认真，他们今天就出了乱子，李庆喜一点也不敢反驳。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换地点，再找更加隐蔽的点，远一点不要紧，从科里申请望远镜过来，继续盯着鱼向海。” “尽量不要跟踪了，不要再被发现明白吗？” “明白队长。”李庆喜立马去办。 警员的果断撤离，让鱼向海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是真的被跟踪了，还是疑神疑鬼。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面，鱼向海一定会时时刻刻观察，来确定这一点。 余惊鹊让李庆喜他们转移，就是为了避免被鱼向海确定。 不是余惊鹊铁了心要对付鱼向海，而是出了问题，自己作为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就一定要有应对的办法。 如果自己还是不管不顾，就这样监视下去，万群和蔡望津能不怀疑你吗？ 安排好了之后，余惊鹊和李庆喜一起回去特务科，余惊鹊需要和万群重新汇报这件事情，李庆喜则是需要去拿望远镜。 打算以后远距离观察鱼向海，这几天只要不露面，鱼向海可能就会认为自己多虑了，等到鱼向海放松警惕，到时候就会方便很多。 第六百八十二章 越发看不懂 回到特务科，李庆喜就去申请望远镜，余惊鹊跑去找万群。 进来办公室，余惊鹊的马屁就拍上了。 “股长，你说的真不错，鱼向海这个人还真的是有点问题。”余惊鹊拍马屁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万群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有发现了？” “有，警员在监视的时候……”余惊鹊将事情说完。 听完余惊鹊的话，万群说道：“你不要拍马屁了，你是怕鱼向海察觉我怪罪，现在想要蒙混过关？” “股长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警员撤退的很快，鱼向海现在根本就不能去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监视他。” “我已经让警员都撤下来了，之后会远距离观察，过几天鱼向海就会觉得是自己弄错了。” 余惊鹊急忙解释。 这确实算是他们的失误，虽然是下面的警员弄的，但是余惊鹊是负责人啊，他不解释谁解释。 现在余惊鹊的应对之法，万群是认同的，这样做确实可以避免被鱼向海确定。 “好好盯着，可能是条大鱼。”万群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股长放心，这一次一定不会出意外。”余惊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李庆喜已经在等着余惊鹊。 看到李庆喜手里的东西，余惊鹊说道：“回去告诉他们，用点心，再被发现，股长这里我就不说好话了。” “队长放心，我回去就教训他们。”李庆喜讨好的说道。 他觉得余惊鹊这个队长还是不错的，起码现在将责任承担下来。 李庆喜离开特务科，余惊鹊在办公室之中待着。 鱼向海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军统的人，难道是组织的人，特务科搞错了？ 这个可能性很小。 在特务科不确定的时候，他们只会说是反满抗日分子，不可能直接说是军统。 而且还有一点，有没有可能是共产国际的人。 想到这里，余惊鹊晚上打算见一下木栋梁。 等到下班之后，和木栋梁见面，与秦晋见面的时候差不多，让木栋梁帮忙打听一下，这鱼向海是不是组织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共产国际方面的人。 木栋梁的消息来的很快，第二天，就送给了余惊鹊。 结果就是，鱼向海不是组织的人，可能也不是共产国际的人。 这就奇怪了。 鱼向海这个人，明显不正常，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 但是这个人怎么好像和哪一个方面都没有关系呢？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鱼向海的身份反而还神秘起来了。 余惊鹊是陷入这个怪圈之中。 现在余惊鹊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鱼向海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要不要对付鱼向海。 第二点就是，不知道鱼向海是不是蔡望津的阴谋，想要余惊鹊上钩。 如果搞不明白，余惊鹊心里一直是发慌，担心自己不知不觉就上了蔡望津的当。 不想上当。 又弄不明白。 现在的余惊鹊，只能盯着鱼向海看，看鱼向海会不会自己露出马脚之类的。 经过几天的观察，余惊鹊不得不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万群给自己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内在的阴谋，是自己疑神疑鬼？ 今天晚上又和木栋梁见面，是陈溪桥让木栋梁来的，陈溪桥也比较担心余惊鹊的处境。 坐在饭店里面，吃着饭，木栋梁说道：“雪狐让你不要太着急。” “急也没有用啊。”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余惊鹊着急不着急，而是他根本就弄不明白鱼向海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说鱼向海是普通人，这不可能，因为余惊鹊观察了几天，同样发现了鱼向海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反侦查能力很强。 可是你说鱼向海是什么人？ “其实说句实话，这种场面之下，鱼向海就算是真的反满抗日分子，我抓也就抓了。”余惊鹊这句话说的真真切切。 因为他是特务科的队长，他抓人是没有办法的，这样的心理难关，余惊鹊已经可以度过了。 “问题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蔡望津的阴谋。”余惊鹊比较痛苦的是这一点。 你说真的抓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怎么了？ 心理会很难受，可是余惊鹊也会说服自己，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而且鱼向海已经被警员盯上，跑不掉也没有办法，余惊鹊不会钻牛角尖。 现在的牛角尖不是抓不抓反满抗日分子的问题，而且隐藏在这件事情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蔡望津还是在消磨你的警惕性？”木栋梁认为有这个可能。 毕竟这么长时间，好多任务都没有问题，这一次可能和以前一样呢。 “我这样想过，但是我有预感，有所不同。”余惊鹊说不明白这种感觉。 玄之又玄。 可能是这一行做的久了，带着一点神神叨叨的。 “不行你就顺其自然？”木栋梁说道。 “顺其自然，无非就是站在蔡望津这里，这一点我不抗拒。” “但是他们没有人会真的完完全全的信任你，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将你一脚踢开，在需要牺牲的时候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不想有太致命的把柄在他们手里。”余惊鹊有自己的考虑。 不管是蔡望津，还是剑持拓海，没有人值得真的信任。 按理说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应该算是得到了信任。 但是在面对剑持拓海宪兵队这件事情上面，蔡望津同样不信任余惊鹊，就是这个道理。 你将太致命的把柄给别人，你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虽然之前余惊鹊也给过蔡望津把柄，但是那些都不足以致命，只要余惊鹊决定站在剑持拓海这里，宪兵队可以既往不咎。 所以致命的把柄是什么？ 那就是说出来，余惊鹊一点活路都没有，宪兵队也不会帮忙。 这种把柄，你敢给蔡望津这样的人吗？ 木栋梁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也知道余惊鹊现在的处境，他说道：“要不要我利用帮派的力量调查一下鱼向海。” 木栋梁之前在帮派里面帮忙打听过，但是却没有太大张旗鼓，现在木栋梁的意思，是彻彻底底调查一番。 可是这样太容易打草惊蛇，万群知道木栋梁是自己的暗探，如果乔三爷的帮派里面，流传出来木栋梁打听鱼向海的事情，万群还是会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暗中打听吧。”余惊鹊没有让木栋梁放弃，却不敢让木栋梁大张旗鼓，暗中打听，碰碰运气吧。 PS：感谢守心静笃，我爱太守，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主动出击 吃过饭，与木栋梁分开。 看得出来余惊鹊这段时间麻烦事缠身，木栋梁也想要早点在帮派里面打听，看看能不能暗中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不管在外面有多少麻烦事，回到家里，面对季攸宁的时候，余惊鹊的心情都不错。 和季攸宁聊了聊天，两人就上床休息。 在躺下睡觉的时候，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天气冷了。” “嗯。”季攸宁轻微的答应了一声。 “那个……我说天气冷了。”余惊鹊又说了一句。 季攸宁的头在被子里面说道：“嗯……” “我说天气冷了，是不是要搂着睡了。”余惊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将头蒙在被子里面，季攸宁的手死死抓着被子，在里面瓮声瓮气的说道：“不冷，我热的很，都出汗呢。” “那好吧，等再冷冷。”余惊鹊如此好说话，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绅士。 听到余惊鹊的话，躲在被子里面的季攸宁，心里气的要死。 这是等再冷冷的事情吗？ 重点搞错了吧。 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季攸宁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说谎，这天气是真的热，一额头的汗。 “上一次说请我和顾晗月吃饭，你都不来。”季攸宁为了缓解自己的燥热，换了一个话题。 那天晚上，余惊鹊是说好了邀请季攸宁和顾晗月一起吃饭的，但是谁知道当天刚好发现了鱼向海的问题。 所以当天晚上的事情比较多，余惊鹊就没有顾得上。 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个时候季攸宁和顾晗月一定已经离开，余惊鹊就没有去。 现在被季攸宁拿出来说，余惊鹊确实理亏。 “忙的忘记了，不是说了吗，下一次我再请。”余惊鹊说道。 “我是无所谓，顾晗月可是生气，你和她说去吧。”季攸宁依然瓮声瓮气的说道。 顾晗月生气？ 顾晗月才不会生气，余惊鹊不去一定是有任务，顾晗月怎么可能不明白。 那些生气，恐怕也是在季攸宁面前装出来的，因为季攸宁一定会担心余惊鹊，顾晗月恐怕是为了让季攸宁放松一点。 “你还是把头拿出来吧，我担心你憋着。”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头在被子里面其实还好，闷是肯定闷，但是不至于喘不上气。 但是季攸宁不仅仅是将头放进被子里面，还用手死死的拉住，那真的是密不透风，不憋才怪。 季攸宁确实憋的难受，感觉都呼吸不上来了，将头从被子里面拿出来。 额头上的汗水，粘着几根头发，看的余惊鹊好笑。 “笑什么笑，睡觉。”季攸宁将床头的台灯拉掉，在黑暗中，她才觉得好受不少。 没有继续逗弄季攸宁，余惊鹊躺在床上睡觉。 这段时间必须要强迫自己睡觉，不然敌人还没有出招，你自己就将自己给拖垮了。 余惊鹊算是心理建设还不错的。 听陈溪桥说过，组织里面有些同志，心理压力很大。 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弄的都神经衰弱，必须要依靠药物，才能维持。 而且那种药物是有依赖性的，一辈子都很难戒掉了。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这些，是为了让余惊鹊能意识到问题，不要变得这么严重，到了需要用药物维持的地步。 好在余惊鹊还可以，虽然精神紧绷的厉害，但是强迫自己入眠，还是能休息的。 睡眠虽然浅，只是季攸宁睡觉很老实，而且没有声响，一晚上余惊鹊也安稳。 早上醒来，吃了饭，就跑去找李庆喜。 现在李庆喜他们距离远，观察了这么几天，鱼向海确实开始产生自我怀疑了。 因为你最开始怀疑有人跟踪你，但是之后在你打起精神，准备好好观察，找到那些跟踪你的人之时。 你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跟踪你，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样几天下来，当然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搞错了？ “这几天鱼向海有问题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李庆喜回答说道。 难道就这样耗着？ 不能耗着啊。 这样耗下去，耗到剑持拓海先主动怎么办？ 到时候余惊鹊拒绝？ 如果拒绝了，蔡望津这里又让余惊鹊不得不弄出来致命的把柄，他不是亏了。 可是你让余惊鹊答应剑持拓海。 但是在余惊鹊的心里，蔡望津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他看的出来，宪兵队的队长虽然想要特务科的掌控权，但是又不会让蔡望津下台。 你不站在蔡望津这里，到时候蔡望津哪怕是向日本人低头，还能有余惊鹊的好日子过不成。 想到这里，余惊鹊不想按兵不动，他需要主动出击。 余惊鹊打算去鱼向海的家里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刚好第一次的事情，让李庆喜他们都离开了鱼向海的家门口附近，余惊鹊偷偷去看的话，李庆喜等人应该也不会发现。 就算是被发现了，余惊鹊就说自己想要调查一下，也不怕。 不能等到晚上，晚上鱼向海就回来了。 交代李庆喜等人盯着鱼向海，余惊鹊就跑去鱼向海家里，在外面观察了许久。 确定没有人看着自己，李庆喜等人也注意不到自己的时候，余惊鹊开始行动。 开锁余惊鹊是会的，最早的时候就干过这样的事情。 鱼向海家里的锁并不难，就是普普通通的锁。 但是开锁的过程中，余惊鹊很缓慢，他一直在观察锁头，还有整个门框的四周，有没有陷阱。 经过余惊鹊的仔细观察，他发现了两处陷阱。 一张碎纸屑，一根白色的丝线。 两样东西都很常见，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注意到。 可是余惊鹊有经验啊，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门上，之前还用过这样的方法。 既然发现了两个陷阱，余惊鹊自然是将东西保留，甚至是角度，距离，位置都记清楚。 等到一会出来的时候，给鱼向海再放回去，这样鱼向海就不会知道有人进来过。 余惊鹊带着白手套，将东西放好，然后推门进去。 从这两个陷阱来判断，鱼向海确实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余惊鹊希望自己今天的潜入，能帮自己有所发现。 可是真的能发现吗？ 这一点谁也不知道，余惊鹊带着期望，走了进去。 白天不用开灯，鱼向海家里的采光不错，余惊鹊没有立马就去翻动，反而是先观察起来。 他的时间不着急，因为鱼向海的生活很规律，不到晚上下班，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 白色药物 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先观察。 是防止有什么陷阱，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还有就是观察完了之后，对房间里面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也好动手搜查。 看了几眼，余惊鹊开始行动。 他带着手套，不用担心留下痕迹。 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余惊鹊翻翻看看，原样放回去，都没有什么发现。 只是最后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在房间里面的抽屉下面，发现了藏起来的一个玻璃瓶。 瓶子很小，里面有白色的药物。 毒药？ 看起来不像，因为余惊鹊发现抽屉打开的概率很高，从抽屉的扒手发光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而且瓶子看起来也是经常拧开的，看来不是毒药，而是要经常喝的药。 鱼向海怎么了，会经常喝药？ 而且这个药，为什么还要藏起来？ 这是什么药？ 余惊鹊自然是认不出来，瓶子上面也没有写任何有关说明的东西。 最后余惊鹊决定拿一颗离开，让陈溪桥找组织的人，帮忙鉴定一下。 但是鱼向海会发现吗？ 这瓶子里面的药物，鱼向海心里会有数吗？ 余惊鹊认为鱼向海应该会有，药物是鱼向海藏起来的，里面还剩下多少粒，他心里应该会知道。 那么余惊鹊拿走的话，就会被发现。 瓶子底部有一些药物的残留粉末，余惊鹊觉得这些能不能用来作为鉴定。 毕竟也是药物，只是颗粒变成了粉末。 其实余惊鹊不太懂这些，可是他不敢将药拿走一粒，鱼向海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最后余惊鹊还是用纸，抱着里面的药物粉末，打算让陈溪桥帮忙找人看看，如果不行，自己再来拿这个药。 而且余惊鹊现在已经知道这个药的形状大小和颜色，下一次来的时候，直接带着一颗假的替代品也行。 弄好之后，余惊鹊将东西放好，然后从房间里面出来。 检查一下，没有留下线索，而且脚印也没有，余惊鹊才放心。 离开的时候，将鱼向海留在门框上面的东西，重新放好。 李庆喜他们并不知道余惊鹊做了什么。 因为第一次差点被发现，他们改变了计划，而且现在鱼向海去了工作的地方，警员在工作的地方盯着，这里自然是没有人，给了余惊鹊方便。 弄好之后，晚上余惊鹊就带着东西去找木栋梁。 木栋梁在帮派里面不敢打听，偷偷摸摸的打听根本就没有效果。 余惊鹊将手里的药物粉末交给木栋梁，说是让木栋梁帮自己去问问陈溪桥。 之后余惊鹊就回家，等到第二天晚上，木栋梁就带来了消息。 木栋梁来的这么快，余惊鹊还以为是自己给的药物粉末不能用，看来自己要想办法将鱼向海的药物偷梁换柱拿出来。 谁知道木栋梁告诉余惊鹊结果已经出来了。 “是治疗什么的？”余惊鹊问道。 “神经方面的药物。”木栋梁大概说了一声。 “吃这种药的人，都是神经紧张的快要崩溃。” 听到木栋梁的消息，余惊鹊有点想不明白。 鱼向海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假如…… 余惊鹊哪怕就假如鱼向海是反满抗日分子，可是他卧底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危险啊。 余惊鹊查过鱼向海工作的地方，一点危险都没有。 既然都没有危险，你神经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吗？ 陈溪桥以前就给余惊鹊说过，有需要用药物维持的人，没有想到鱼向海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鱼向海的生活环境，哪怕是工作环境，都不可能让鱼向海有这样严重的神经方面的问题。 余惊鹊在特务科，身边全是敌人，余惊鹊都没有问题。 难道你要说鱼向海的承受能力不行？ 说句实话，如果真的承受能力这么弱，早就撤走了，用得着用药物在这里维持吗？ 都已经是药物维持了，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的工作？ 而且鱼向海根本就没有工作啊，他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偶尔和同事们聚会。 这样的环境，都会让一个人的神经出问题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余惊鹊根本就不相信。 但是那个药，确实是从鱼向海家里发现的，而且鱼向海好像真的在吃。 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鱼向海如果身在特务科，甚至是宪兵队，他这样吃药，余惊鹊暗示暗示自己，也能相信。 但是不是啊。 “会不会搞错了？”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会不会是自己给的样本太少，给搞错了。 “没有错。”木栋梁说道。 药物的成分是一样的，样本的多少不是重点，既然确定了是神经方面的药物，那么是不会错的。 而且还有一点，鱼向海的药，一定不是从医院买来的，不然余惊鹊他们已经调查到了。 黑市。 只能是从黑市上面弄来的。 鱼向海到底什么身份，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怕什么，紧张到这种样子，压力如此巨大。 这样看来，鱼向海怎么还有点可怜呢？ 余惊鹊都还没有到这个地步，鱼向海居然已经是了。 可是还是那句老话，鱼向海的生活环境，不应该造成这样的结果才对。 问题？ 又是问题。 “看来鱼向海家里，一定还有我没有发现的东西，我打算再去一趟。”余惊鹊打定主意，他必须要再去一趟才行。 木栋梁却说道：“不如我去吧，你和特务科的人在一起，你看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回来，反而更加安全。” 其实木栋梁是想要给余惊鹊一个不在场证明，如果到时候真的出问题了，余惊鹊起码是没有嫌疑的。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觉得有道理。 他和李庆喜等人在一起，一方面可以看着鱼向海，一方面可以看着李庆喜他们，这样木栋梁反而在房间里面更加安全一点。 “你注意一点，鱼向海有一些陷阱，还有家里的书架之类的地方我已经搜查过了，你重点放在能藏东西的东西，越隐蔽越好。”余惊鹊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 他不能让木栋梁在里面浪费时间，他搜查过的地方，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自信余惊鹊还是有的。 可是时间不够，余惊鹊上一次并没有搜查太多地方，比如地板，天花板之类的地方。 这一次木栋梁去就要注意这些上一次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木栋梁的能力不错，应该也不会留下痕迹，这才是余惊鹊答应的主要原因。 第六百八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照片 决定让木栋梁去，该交代的就一定要交代清楚，什么事情都要说的明明白白。 之后就开始等待，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余惊鹊和李庆喜他们在一起，盯着鱼向海上班的地方。 余惊鹊看到警员没有守在鱼向海家里附近，就暗中给了木栋梁信号，让木栋梁出发。 一边看着鱼向海，一边看着李庆喜和这些警员，余惊鹊等待起来木栋梁的消息。 这几天余惊鹊根本不去特务科，因为不想麻烦。 并不是说万群这里麻烦，而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现在已经开始等待余惊鹊的回复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见面，一直不给回复也不是办法。 所以余惊鹊就借口在外面执行任务，很少和剑持拓海见面。 不过听说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现在的关系不错。 何斯谅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根本不在乎。 或许对何斯谅来说，特务科换不换主人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吧。 他的工作还是他的工作，没有人会影响他。 而且他的能力，就算不在特务科了，也一样有大把的人要，远的不说，就说警察厅，何斯谅也有容身之地。 余惊鹊和何斯谅的处境是完全不同的，余惊鹊不仅仅要有人收留，他还需要向上爬，爬到高处去。 所以他要赖在蔡望津这里，一方面让蔡望津给自己遮风挡雨，一方面找机会对付蔡望津。 这就是难点。 余惊鹊和何斯谅根本不一样。 何斯谅可以很轻松的对待这件事情，余惊鹊却不行，他的每一个选择，都会造成日后的差别。 中午的时候，余惊鹊让李庆喜他们自己看着，然后就离开。 那是因为余惊鹊看到了木栋梁的身影，在视野里面一闪而过。 来到约定地点，和木栋梁见面。 刚见面，余惊鹊都还没有开口，木栋梁就说道：“队长，我在鱼向海家里，发现了……” “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余惊鹊问道。 “放在房梁上面的缝隙里面，布满灰尘，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拍的照片，而且背后的建筑，看起来好像不是我们冰城。”木栋梁的话，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和服。 日本人。 “鱼向海怎么有日本人的照片？”余惊鹊问道。 而且还藏的那么隐蔽，这是干什么？ 突然，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闪现过一丝灵光，他说道：“照片上的小男孩，会不会是鱼向海？” “我看着不像，但是男孩的年纪不大，现在变化很大也说不定。”木栋梁不能确定，毕竟年少的模样，和中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什么情况。 难不成鱼向海是日本人？ 他们调查的结果显示，鱼向海最早是从关内闯关东过来的，但是没有做成什么大买卖。 闯关东过来，和新世界饭店的老板一样，能混出名堂的人并不多。 但是鱼向海也算是扎根在冰城了，这都多少年了。 现在你说鱼向海是日本人？ 如果不是日本人，这照片是什么情况？ 鱼向海要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话，会藏着一张日本人的照片吗？ 就算是这照片上的人是他的目标，他看一眼就会牢牢记在心里，将照片烧掉。 不可能留在家里的。 鱼向海既然藏起来，就表示他很重视，而且木栋梁说照片很老旧，不可能是目标人物。 鱼向海？ 鱼向着大海？ 这是什么名字？ 这是鱼向海自己想要回家啊。 这个名字是有寓意的啊。 鱼是很少见的姓氏，还是古姓，最早都能追溯到子鱼这种东西上面。 这名字是鱼向海自己给自己取的吧。 他是向往回去日本？ 皱着眉头，余惊鹊苦笑不已。 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不着急，晚上我去见雪狐。”余惊鹊认为现在需要和陈溪桥见面了。 事情不仅仅是扑朔迷离，甚至是有点……超出预想。 反满抗日分子，变成了日本人？ 余惊鹊一直当成反满抗日分子调查，根本就没有想到日本人身上。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万群怎么可能让自己调查一个日本人？ “我在雪狐那里等你。”木栋梁说道。 “行，到时候再说。”余惊鹊点了点头。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继续自己的任务。 只是当鱼向海再一次出现在视野里面的时候，余惊鹊仔仔细细的观察，观察的细致入微。 然后发现，找不到日本人的特征。 甚至是从他身边的人那里，暗中打听过，没有人觉得鱼向海是日本人。 奇怪。 突然余惊鹊想到了一个人，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余惊鹊早就说过，和其他的日本人不一样。 不管是和青木智博，桥本健次，还是天海英助，剑持拓海和他们都有区别。 那就是剑持拓海你看不出来他是日本人。 难道鱼向海和剑持拓海的情况一样？ 但是鱼向海的年纪，比剑持拓海还要大一点，难道鱼向海也是小小年纪，来到中国，为日本人的侵略做准备吗？ 离开日本的时候，鱼向海偷偷藏了一张和母亲的合照？ 照片一定是鱼向海自己偷偷藏的，因为日本人让他们过来，就是要让他们变成中国人，潜伏起来，怎么可能留一张照片在身上。 那么现在鱼向海也是在为日本人服务啊。 剑持拓海都已经能见光了，而且待遇还不错，鱼向海为什么不能。 反而还潜伏着。 难道日本人还有阴谋吗？ 很可能。 鱼向海现在还不见光，说不定就是日本人的阴谋。 想到这里，余惊鹊迫不及待的想要晚上见陈溪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说不定他们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余惊鹊开始等待时间。 低头看了看手表，余惊鹊和李庆喜一起离开，两人还一起吃了饭。 越是着急的时候，越不能着急。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和李庆喜还讨论了一下这一次的任务，之后李庆喜将余惊鹊送上黄包车，目送余惊鹊离开。 黄包车在半路就停了，余惊鹊开始步行。 小心翼翼的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上去敲门。 开门的是木栋梁，他来的早，在这里等余惊鹊。 进去之后，余惊鹊看到桌子上还有不少吃的，看来是木栋梁从饭店打包带来的。 陈溪桥行动不便，也不好去饭店吃饭，木栋梁偶尔来的时候，带点吃的，给陈溪桥打打牙祭，陈溪桥笑话说木栋梁比余惊鹊有良心。 第六百八十六章 迷雾之下 “吃了吗？”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你们吃吧，我吃过了。”余惊鹊是和李庆喜吃过饭才分开的，现在自然是没有什么胃口。 “收拾了吧，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陈溪桥和木栋梁一起动手，将桌子收拾出来。 三人重新落座之后，余惊鹊看着陈溪桥。 面对余惊鹊的眼神，陈溪桥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鱼向海可能就是日本人。” “和剑持拓海一样？”这是余惊鹊今天下午想到的。 陈溪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说道：“可能鱼向海比剑持拓海来的还要早。”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鱼向海现在还不能见光，他完全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啊。”余惊鹊觉得这是一个疑点。 “我认为鱼向海会不会还有更大的阴谋？”余惊鹊觉得这是现在比较合理的一个解释。 “但是从你的调查，和你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你认为有吗？”陈溪桥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有吗？ 那当然是没有，鱼向海非常正常。 “可能是任务太过重要，所以鱼向海隐藏的很深呢？”余惊鹊认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现在的关键点不在鱼向海，而是在蔡望津，你反过来想一想。”陈溪桥看来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难怪现在还有心情，和木栋梁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 关键点在蔡望津？ 反过来想一想？ 余惊鹊安静下来，在脑海里面开始推演，之后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最开始的出发点，是蔡望津想要掌握我的把柄。” “那么你认为鱼向海的作用是什么？”陈溪桥问道。 “如果从表面上看，我破坏了鱼向海的行动，就是破坏了日本人的行动，那么日本人会对我恨之入骨，我只能站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的分析，是从最表面的情况来分析。 陈溪桥点头说道：“那么更加深层次的意思呢？” “蔡望津想要我站在他这里，而不是想要日本人杀了我。” “日本人现在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之后，剑持拓海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日本人现在是没有理由杀我，蔡望津不可能给日本人送一个杀我的理由吧？”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这个理由，足够日本人杀人了。 到时候蔡望津就算是想要将余惊鹊保护下来，让余惊鹊感恩戴德，死心塌地都不行。 因为日本人就等着借口呢，好不容来了一个借口，日本人能放弃？ 所以这件事情，好像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蔡望津不会让余惊鹊去破坏日本人的行动，得罪日本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完全就是说不通的。 讨论到这里，余惊鹊看着面前的陈溪桥说道：“那么蔡望津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他需要掌握你的把柄。”陈溪桥将问题拉了回去，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鱼向海是日本人。 却又不是用得罪日本人的办法掌控余惊鹊。 那么是什么办法？ 鱼向海这些年来很老实，老实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特工。 还有鱼向海在吃药，他明明生活环境没有那么危险，干什么要吃药？ 突然，余惊鹊从凳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木栋梁好奇的问道。 “鱼向海是日本人，和剑持拓海的性质一样，但是鱼向海和剑持拓海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剑持拓海帮助日本人侵略，但是鱼向海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可能在中国生活的这些日子里面，他明白了很多道理，所以他想要逃避。”余惊鹊说完之后，有点兴奋的看着陈溪桥。 这么长时间的疑团，现在就要解开，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他吃药，是因为他担心日本人发现他，他的罪名在日本人这里，至少也是叛国。”余惊鹊说道。 叛国罪，日本方面，对待这种人，不会有丝毫情面的。 “鱼向海年纪还小的时候被送过来，日本人失去了对他的掌控，他的年纪变大，日本人认不出来他，可是鱼向海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人？” “他很担心日本人发现他。” 这样解释，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战争的。 鱼向海的警惕性，鱼向海为什么要吃药，都有了答案。 “你说的很有可能，但是蔡望津这里怎么解释？” “如果你抓到鱼向海，那么日本人不仅仅不会责怪你，还会嘉奖你，对他有什么好处？”陈溪桥问道。 是啊，如果余惊鹊抓到叛国的鱼向海，日本人一定会嘉奖余惊鹊的。 日本人需要让那些人看看，叛国的下场，但是也不想一想，余惊鹊他们何尝不是所谓的叛国者，卖国贼。 但是日本人不管这些，抓到鱼向海，一定是要弄死鱼向海。 所以你说余惊鹊有过错？ 余惊鹊一点过错都没有，那么蔡望津达不到目的啊。 “难道这一次蔡望津没有想要行动？”木栋梁问道。 他觉得会不会这一次的事情只是巧合，蔡望津并没有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将余惊鹊牢牢掌握，而且打算下一次再找机会？ “不会的。”余惊鹊都还没有说话，陈溪桥就说道。 他对蔡望津了解，知道蔡望津不会做这种无用功，蔡望津让余惊鹊调查鱼向海，说明蔡望津早就了解到了鱼向海真实的身份。 如果没有阴谋的话，蔡望津直接告诉日本人，或者让余惊鹊直接抓人交给日本人，领取功劳都可以，为什么还要余惊鹊盯着鱼向海呢。 这里面一定还有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没有察觉到的事情是什么？ 蔡望津怎么才能利用这件事情呢？ 鱼向海，叛国的人，日本人抓到就要杀，余惊鹊抓或者是杀，在日本人这里都是功劳。 那么对蔡望津反而不利，这不是将余惊鹊推向了日本人吗？ 蔡望津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只能说蔡望津的意图，现在余惊鹊和陈溪桥都想不明白。 解开迷雾，也只是解开鱼向海的身世之谜，蔡望津的想法是什么，现在同样扑朔迷离。 现在反而鱼向海不是关键了，关键是蔡望津到底在想什么吗？ “你好像陷入了很大的一张网里面。”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大不了就站剑持拓海这里呗。” “可是你不甘心啊，剑持拓海这里明显不是一个好选择，你还是想要站蔡望津。”陈溪桥自认为对余惊鹊还是了解的。 站剑持拓海，那么以后宪兵队的情报，余惊鹊接触不到。 蔡望津这里的情报，也不可能再让余惊鹊接触，等于说变得有些鸡肋。 陈溪桥说的对，余惊鹊确实不甘心。 PS：感谢极武丿吉格斯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八十七章 被撕掉的照片 不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在不清楚情况之下，就这么跳进蔡望津的陷阱之中，明显也是不理智的。 喝了口茶，余惊鹊砸了咂嘴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就在这个时候，木栋梁开口说道：“今天发现的照片，有一点被撕掉了。” “被撕掉了？”余惊鹊问道。 这一点，木栋梁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说。 “是被剪掉的，边缘很整齐，而且看样子好像早就剪掉了。”木栋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意思是照片上面还有第三个人，鱼向海的父亲吗？”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没有说话，转而看着木栋梁，木栋梁说道：“剪掉的高度，还没有鱼向海当时个子高，不可能是鱼向海的父亲。” “小孩子？”余惊鹊说道。 鱼向海当年就是孩子，还没有鱼向海高，只能说比鱼向海的年纪还要小。 “鱼向海的兄弟姐妹？”余惊鹊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但是这一点好像也不重要，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鱼向海干嘛要将自己兄弟姐妹的照片剪掉呢？ 带着母亲的照片，难道就不能带着兄弟姐妹的照片吗？ 木栋梁也不知道这个线索有没有用。 他下午没有告诉余惊鹊，是时间紧张，说好了晚上来陈溪桥这里说，所以也没有着急说出来。 晚上来了之后，余惊鹊和陈溪桥讨论的激烈，木栋梁就没有打断。 看到两人的讨论陷入僵局，木栋梁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想要看看能不能打破僵局。 “现在开始，你可以大胆设想。”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现在就要设想，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全靠自己的脑子来想。 陈溪桥盯着余惊鹊的双眼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蔡望津，你认为怎么做，对你是最有利的。” 白了陈溪桥一眼，余惊鹊说道：“我来带入蔡望津这个人物，不如你来带入，你不是更加了解蔡望津吗？” 面对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让你带入就带入，我看你还是不着急，还有功夫说废话。” 听到这里，余惊鹊收敛起来笑容，表情慢慢严肃起来，将自己代入蔡望津。 余惊鹊现在就是特务科的科长，遇到这样的局面，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要让余惊鹊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事，还要有把柄掌握余惊鹊，又不能让余惊鹊投靠宪兵队。 打算利用鱼向海这个叛国的日本人，可是怎么利用呢？ 怎么利用，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余惊鹊的带入慢慢开始进入角色，陈溪桥在一旁用问题帮助余惊鹊带入。 慢慢的，余惊鹊开口说道：“鱼向海会死。”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余惊鹊这样的调查下去，鱼向海一定会死。 因为鱼向海也明白，自己被发现的结果是什么？ 所以他一定会和余惊鹊反抗，有可能是在反抗的过程中被打死，也有可能是鱼向海自杀。 鱼向海一定不会想要面对日本人，那种酷刑，日本人也不会在自己人身上心软的。 鱼向海死了，日本人并不会对付余惊鹊，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啊，余惊鹊心里想到，他现在就是蔡望津。 除非有人盯上余惊鹊，因为鱼向海的事情。 什么人会这样？ 照片上消失的人？ 对，只有这个人。 他是鱼向海的兄弟姐妹，鱼向海叛国，日本人想要杀，但是不表示鱼向海的兄弟姐妹也想要鱼向海死。 到时候这个罪名，就是余惊鹊背着，如果余惊鹊找不到鱼向海，鱼向海也不会死。 那么这个人就会对余惊鹊下手，这样余惊鹊就不能和日本人合作，必须要寻求蔡望津的保护，才能活命。 听到余惊鹊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陈溪桥和木栋梁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回神。”陈溪桥笑着叫喊了一声，余惊鹊回过神来。 刚才的状态，你说是被催眠了吗？ 那不可能，陈溪桥也没有那样的手段，只能说余惊鹊入戏太深。 “现在你明白了吗？”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蔡望津的目的，恐怕是想要用我来让鱼向海惊慌，然后在调查的过程中，鱼向海自杀，或者是被我们杀死。” “蔡望津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弄明白鱼向海的身份。” 鱼向海的身份确实隐蔽，蔡望津是为什么知道的不得而知，但是蔡望津没有打算让余惊鹊弄明白。 那么等到鱼向海死了之后，蔡望津才会恍然大悟的告诉余惊鹊，鱼向海是日本人。 但是他会让余惊鹊不要担心，鱼向海是叛国者，日本人也不会责怪余惊鹊的。 这个时候余惊鹊刚刚放心下来，蔡望津就会告诉余惊鹊，可是鱼向海还有一个兄弟姐妹，这个兄弟姐妹可能就在冰城。 如果被人知道鱼向海死在余惊鹊手里，鱼向海的亲人是不会放过余惊鹊的。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能怎么办？ 只能听蔡望津的，不听话就是死。 至于你说这个任务是蔡望津给你的？ 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鱼向海的亲人就算是报仇，第一个找的就是余惊鹊。 至于后面会不会找蔡望津报仇，余惊鹊是没有机会看的。 而且日本人的报复心理很强，如果从余惊鹊的家人这里下手呢？ 所以余惊鹊到时就算是投鼠忌器，都要老老实实听蔡望津的话，不然迎接余惊鹊的，就是报复。 你说鱼向海的亲人，如果不报复呢，毕竟鱼向海是叛国者，说不定他的家人也很反感。 那当然不可能，蔡望津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来，蔡望津既然用鱼向海做局，恐怕已经知道鱼向海的兄弟姐妹是谁了，而且也知道这个人对鱼向海的感情。 这一刻，余惊鹊才算是明白蔡望津的手段。 “真的是阴狠。”余惊鹊说道。 只要余惊鹊这样调查下去，鱼向海不是死在余惊鹊手里，就是带回去特务科之后，死在科里。 到时候蔡望津就可以用这件事情威胁余惊鹊，余惊鹊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他不同意，余惊鹊有危险，可能余惊鹊的家人都有危险。 毕竟余惊鹊弄死了鱼向海，说不定鱼向海的亲人，也想要让余惊鹊感受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呢？ 到时候余惊鹊敢不听话？ 他被蔡望津吃的死死的，这就是致命的把柄，给了之后余惊鹊寸步难行。 第六百八十八章 怎么破局 致命的把柄，是一定不能给的。 因为你的命，就在别人手里了，你稍微不听话，你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次的阴谋，只能说是处心积虑。 层层叠叠，布置出来了这样一个阴谋，余惊鹊弄明白，真的花费了很长时间。 好在有陈溪桥他们帮忙，不然余惊鹊可能现在还会被蒙在鼓里。 蔡望津应该是相信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背后没有人，所以觉得这样的设计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余惊鹊解密解的困难，但是对蔡望津来说，其实这个局布置的却很简单。 蔡望津心里什么都清楚，他只需要让余惊鹊调查鱼向海就行了。 简简单单。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布局，反而是将余惊鹊装在了里面，难以脱身。 这个局你怎么破？ 余惊鹊破过的局不算多，也不算少。 有些是因为实力，有些是因为运气。 可是这一次的局，对余惊鹊来说，有点难。 这个难，不是说单单指这个局。 这个局其实好破的很。 既然已经明白了鱼向海的身份，余惊鹊就不要调查了，不上当就行了。 至于你说蔡望津非要让调查？ 那么就让蔡望津明着说啊。 只要蔡望津明着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有什么关系？ 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蒙在鼓里，一切都是蔡望津的意思啊。 蔡望津这个局，就是瞒着余惊鹊，等到鱼向海死了，再告诉余惊鹊，用来威胁他。 可是现在余惊鹊已经提前知道了，你威胁不到了。 破局很简单。 问题是背后的东西？ 你想要站在蔡望津这里，你必须要为了你以后的事情考虑。 你不对付鱼向海，你怎么才能站在蔡望津这里？ 难道真的投靠日本人？ 就算是投靠日本人，鱼向海的事情也要解决，余惊鹊担心蔡望津直接将脏水泼给自己。 这样的局面之下，这个局，有点成了死局。 “有什么想法？”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一脸真诚的说道：“没有想法。” 陈溪桥确实没有想法，这一次蔡望津的这一手，和羚羊挂角差不多，神来一笔。 要不是余惊鹊他们反映过来，这个局就成了。 “两个办法，要么就暴力破局，直接和蔡望津翻脸，要么你就想办法，两全其美。”陈溪桥说了一句在余惊鹊看来是废话的东西。 余惊鹊也知道，只有两条路。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不想走暴力破局的路子，他想要走一个两全其美的路子。 “两全其美很难。”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摇着头说道：“其实也不难，只要我们知道鱼向海的亲人是谁，这个局就好破。” “冰城这么大，我们怎么找？”木栋梁问道。 “不大，起码这个人可以直接威胁到我。”余惊鹊说道。 因为鱼向海死了，那么余惊鹊也是有功劳啊，真的说出来，日本人难道不嘉奖？ 有人报复余惊鹊，就需要理由，不能说我是为了鱼向海报仇来的。 因为鱼向海在日本人眼里该死。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吸了口气说道：“剑持拓海？” 从陈溪桥嘴里说出来的名字，就是余惊鹊想要说的名字。 剑持拓海？ 有意思吗？ 这太有意思了。 如果剑持拓海是鱼向海的弟弟。 那么鱼向海死了之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是仇人，余惊鹊还能去宪兵队吗？ 余惊鹊根本就去不了宪兵队。 他和剑持拓海合作，只会死的更快。 这不就是蔡望津想要的结果吗？ 让余惊鹊永远也不可能和剑持拓海合作，甚至是余惊鹊必须要帮助蔡望津，不然等到剑持拓海在特务科掌权，第一个死的就是余惊鹊。 剑持拓海不能明目张胆的报复余惊鹊，不然他岂不是为了叛国者报仇？ 可是剑持拓海可以公报私仇。 你怎么拒绝剑持拓海的公报私仇，那就是你要压剑持拓海一头，说白了就是蔡望津要赢。 蔡望津一边要余惊鹊的把柄，一边将余惊鹊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放在一起。 还怕余惊鹊不老老实实，用尽全力的帮他吗？ 这才是蔡望津的完美计划吧？ 陈溪桥点头说道：“剑持拓海被送来特务科，蔡望津的性格不可能不调查剑持拓海。” “蔡望津在冰城多年，也有自己的渠道，调查到鱼向海能说得通。” “这才是最完美的计划。”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你知道怎么破局了吗？”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有点好笑的说道：“蔡望津有点小瞧我了。” “他没有。”陈溪桥说道。 蔡望津真的没有小瞧余惊鹊，蔡望津这一次的计划，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唯独蔡望津没有想到的就是，余惊鹊居然会将鱼向海的身份摸清楚，甚至是猜到了剑持拓海身上。 这不是蔡望津小瞧余惊鹊，而是人多力量大，确实有很多人帮助了余惊鹊。 “接下来的事情，我必须要先确定剑持拓海和鱼向海有没有关系，如果他们真的有关系，这个局很好破。”余惊鹊带着自信说道。 “你不要大意，你还是会很危险。”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两步说道：“危险是危险，但是收获一定巨大。” “我在特务科的处境，绝对可以盘活。” “那你先确定剑持拓海和鱼向海的关系，之后的事情我们再商议？”陈溪桥还是有些不放心。 “商议等我完成计划之后再告诉你吧。”余惊鹊认为没有商议的必要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话，陈溪桥脸色严峻起来说道：“那你还是先告诉我你的计划吧。” “很简单，左右逢源，双面间谍。”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好笑。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在特务科里面，居然还要去做双面间谍。 “你不是找死吗？”陈溪桥觉得余惊鹊有点玩命。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不是一般人，你见风使舵都有一定程度的危险，你还要做双面间谍，这就是破局之法？ 在陈溪桥看来，这不是破局之法，这是送命之法。 陈溪桥说道：“不行。” “你放心，如果我们有共同的秘密，甚至是决定了对方生死的秘密，这个办法就可行。”余惊鹊胸有成竹的说道。 陈溪桥脸色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余惊鹊，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自己多小心。” “放心。”余惊鹊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了不少。 搞明白，比蒙在鼓里，就要好得多。 第六百八十九章 家里吃饭 蒙在鼓里的时候，你知道有危险，可是你不知道危险是什么。 弄明白之后，你可能会很难受，因为你知道了危险，而且也知道危险的程度。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你可以想办法来解决危险了，好过你什么都不知道，连危险都没有办法解决。 当不知情的情况下，轻微的危险，都会造成严重的高后果。 但是在知情的情况下，严重的危险，可能会被解决，甚至是降低危险。 余惊鹊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确定，鱼向海和剑持拓海是不是有关系。 当然了，余惊鹊不能傻傻的去问，他去问的话，如果剑持拓海和鱼向海没有关系，那么剑持拓海也要抓鱼向海怎么办？ 你就算是不将鱼向海说出来，可是你打听剑持拓海的家里人，一样会被怀疑啊。 谁没事干，盯着别人家里人不放呢。 所以必须要想一个柔和一点的办法。 陈溪桥问道：“你有办法吗？” “走一步看一步呗。”余惊鹊说道。 和陈溪桥告别，余惊鹊先离开，今天晚上的收获巨大。 回家晚了，已经吃过饭，也不用吃饭，就和季攸宁休息。 早上醒来，余惊鹊没有去找李庆喜，而是去了特务科。 前几天，余惊鹊是很怕来特务科的，担心和剑持拓海的相处。 只是现在，余惊鹊反而是需要和剑持拓海相处。 来到特务科，剑持拓海在办公室里面。 这几天，剑持拓海一直想要找余惊鹊，却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看到余惊鹊回来，自然是要聊聊天，上一次的事情，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已经是动摇了。 因为和宪兵队的队长，羽生次郎说的一样，冰城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余惊鹊知道该怎么选择。 “余队长，这些天辛苦啊。”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辛苦也是白辛苦，一点收获都没有，天气越来越冷，冻的不行。”余惊鹊自然不能说任务的核心，不过牢骚还是能发一发的。 而且剑持拓海对任务不感兴趣，他主要是想要知道余惊鹊的态度。 这么长时间过去，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也该表态了。 可是他看得出来，余惊鹊不想表态。 这一点，剑持拓海是理解的，因为没有人想要给自己找麻烦。 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就是想要不惹麻烦，不管他们干什么，余惊鹊自己做自己的队长就行。 这是很中庸的想法，却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认为这样就没有危险。 剑持拓海不想逼的太紧，免得给余惊鹊造成逆反心理。 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上一次在余队长家里叨扰，这一次去我家，我夫人准备。”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余惊鹊是需要拒绝的。 因为剑持拓海的深意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去了他家里，让万群等人知道，岂不是可以离间一下余惊鹊和万群的关系。 这就是剑持拓海的想法，平常余惊鹊一定是借口自己有事，直接拒绝。 就算是拒绝不了，余惊鹊也会要求在外面吃，不会去剑持拓海家里。 可是现在呢？ 余惊鹊先是脸色上面露出难看的表情，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不好吧，太麻烦。” 看到余惊鹊拒绝的不是很果断，剑持拓海来了兴趣，说道：“不麻烦，今天晚上，说定了。” 剑持拓海说完，就离开办公室，好像不想给余惊鹊拒绝的机会一样。 等到剑持拓海出去，余惊鹊笑了笑，他确实想要去剑持拓海家里看一看。 想要知道剑持拓海的家庭组成，去家里看一看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在家庭环境中，聊一聊家庭的事情，比你在办公室里面，再委婉的询问，都要有用的多。 只是这件事情，需要和万群打个招呼。 余惊鹊可不想得罪万群和蔡望津，起码余惊鹊现在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不知道剑持拓海背后是宪兵队。 也不知道鱼向海是什么情况？ 这种装傻充愣的情况，可以给余惊鹊很好的缓冲时间，起码现在余惊鹊还可以做一些类似这样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跑去万群办公室。 进来就哭爹喊娘，说鱼向海这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实在不行，抓回来审讯审讯好了。 因为余惊鹊不知道鱼向海的问题，现在自然是觉得鱼向海没有问题，那么在万群这里，牢骚不能停。 你的牢骚停了，弄的好像你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一样。 面对余惊鹊的牢骚，万群显然早有准备。 “急什么，小心错过重要情报。”万群批评的说道。 余惊鹊心里暗骂，什么重要情报？ 就是害怕错过你们对我的陷害啊。 不过嘴上，余惊鹊说道：“行吧股长，我就继续盯着。” 其实万群也觉得麻烦，他不能直接让余惊鹊逼死鱼向海，只能让余惊鹊自己去弄。 可是这一次余惊鹊的表现不错，到现在还没有让鱼向海发现太多的东西。 这明明是余惊鹊合格的表现，也是余惊鹊正常的表现，反而是万群现在不乐意看到的表现。 但是也不能说，说的太明白，岂不是挑明了。 不说鱼向海的事情，余惊鹊说道：“股长，剑持队长晚上叫我去他家里吃饭，说什么上一次在我家里打搅了，非要我过去。” “我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 拒绝？ 余惊鹊好像没有怎么拒绝吧。 只是在万群这里，余惊鹊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拒绝的样子。 其实万群看的出来，剑持拓海毕竟是日本人，如果非要让余惊鹊去的话，余惊鹊不好拒绝。 因为没有人会想要无缘无故的得罪日本人。 万群心里笑了笑，觉得剑持拓海这一招有点年轻。 以为让余惊鹊去家里吃个饭，就能挑拨离间他们和余惊鹊的关系，让他们中间生了嫌隙吗？ 万群显然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对余惊鹊说道：“剑持队长邀请，你就去吧。” “好吧。”余惊鹊叹了口气，还一副自己很委屈，很为难的样子。 觉得好笑，但是万群并没有揭穿余惊鹊，不想得罪日本人，是每个人的心态，万群能理解。 但是在鱼向海的事情之后，一切就由不得余惊鹊了，万群并不担心他现在和剑持拓海走的多近，再近也是没有用的。 注定会反目成仇。 第六百九十章 趁机打探 忙完工作，下班回家。 在特务科门口，被剑持拓海拦住，非要让余惊鹊去家里吃饭。 假意推辞了一下，余惊鹊说自己回去将季攸宁带着，剑持拓海自然是欣然同意。 带着妻子，就有聚会交流的意思，剑持拓海自然不会拒绝。 其实余惊鹊想要带着季攸宁，不过是想要气氛更加缓和一点，方便自己的打探。 回到家里，叫上季攸宁，开车去见剑持拓海。 车子已经换回来了，现在这辆车就是余惊鹊家里的车，被余默笙偷偷摸摸换回来的。 余惊鹊今天开车去见剑持拓海，也是表明自己在车子这件事情上面，一点也不心虚。 虽然车子这个调查已经结束，可是你不知道剑持拓海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些细节，能做的时候，余惊鹊还是要做一下的。 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旁，看到余惊鹊认真的开车。 “剑持队长的夫人会说汉语吗？”季攸宁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翻译，你不用太紧张。”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不紧张。”季攸宁嘴硬的说道。 车子来到剑持拓海家里，停好车进去。 房子不是很好，比桥本健次的要差上不少。 不过里面还不错，余惊鹊走进来之后，剑持拓海来迎接，还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应该就是剑持拓海的妻子，但是年龄看起来比剑持拓海要小不少。 将礼物放下，众人开始交谈。 “余队长，这位是我的妻子，莲见久子。”剑持拓海介绍了一下这个穿着和服的女人。 莲见久子？ 余惊鹊用日语也将季攸宁解释了一下。 莲见久子看起来很是腼腆，尤其是在剑持拓海面前。 而且剑持拓海看起来，和莲见久子好像也没有很深的感情。 这一点余惊鹊有耳闻，剑持拓海这样的卧底，离开日本太久，日本方面担心他们没有了国家感情在心中，所以会给他们成亲。 让他们娶一个日本女人作为妻子，重新找到认同感，和归属感。 莲见久子看样子就是日本方面安排的，并不是剑持拓海喜欢的。 说不定剑持拓海当年去金陵工作，并不是所谓的离开家庭，有可能就是剑持拓海主动要求的。 现在回来冰城，应该也不是说担心家庭情况，只是宪兵队队长羽生次郎的意思罢了。 只是这是别人家里的事情，你第一次上门，打听可不好。 剑持拓海笑着说道：“我妻子不会汉语。” “我们可以用日语交流。”余惊鹊笑着说道，表示自己都好。 但是季攸宁又不会日语，所以整个交流，就变成了汉语和日语的互相交替。 聊天还算是愉快，毕竟有莲见久子和季攸宁在。 “夫人来冰城多长时间了？”余惊鹊用日语和莲见久子聊天。 “三年了。”莲见久子说话也是柔柔弱弱的。 “剑持队长也在这里工作多年，家里还有人照顾吗？”这就是话赶话，因为剑持拓海刚才也问了余默笙的好，余惊鹊聊一聊家里人也不奇怪。 莲见久子说道：“家里没有人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情。”余惊鹊急忙抱歉。 剑持拓海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没事的，我和久子都是孤儿。” 孤儿？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心里有点尴尬，难道自己猜错了，剑持拓海是孤儿，和鱼向海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来也是，剑持拓海是孤儿，更加好被日本政府教育，洗脑，然后送来中国潜伏。 莲见久子也是孤儿，送来和剑持拓海成亲，让两人有个依靠，也让他们心里对日本有归属感。 那么鱼向海的亲人是谁？ 今天原本余惊鹊是兴致勃勃过来，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听到剑持拓海说自己是孤儿，弄的有些兴趣缺缺。 看到余惊鹊面色难看，剑持拓海还以为是因为问了这些不该问的东西，宽慰的说道：“余队长不必介怀。” 剑持拓海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这种东西，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又不是小孩子。 点了点头，大家落座吃饭，莲见久子的手艺还不错，比雨宫清子还要好上不少。 看来莲见久子是职业的家庭主妇，雨宫清子还要工作，两人有所不同。 吃着莲见久子的食物，就想起来了雨宫清子，不知道她现在在日本人过得好吗？ 今天余惊鹊打算快点吃完饭就离开，因为没有打探下去的必要了，一个孤儿你打听什么？ 就在吃过饭，准备离开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很简单，就是剑持拓海和莲见久子的结婚照，莲见久子穿着婚纱。 余惊鹊和季攸宁也有，演戏也要演的真一点，当时也照相了，不过是季攸宁是中式的嫁衣，余默笙那个时候非要说宪兵队的小林小队长喜欢中式婚礼。 剑持拓海和莲见久子的照片平平无奇，可是这个相框里面，还夹着一张很小的照片。 就放在婚纱照的右下角。 这个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迈的女人。 看到这个照片，余惊鹊有点疑惑起来，剑持拓海和莲见久子不是孤儿吗？ “这个？”余惊鹊显得好奇。 确实好奇，说了是孤儿，还有这种照片，好奇一下不过分吧。 虽然有些不知分寸，好像还要揭人伤疤一样，但是余惊鹊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就是来打探消息的，难道还能无功而返吗？ 剑持拓海还没有解释，莲见久子便说道：“是我从日本来的时候带过来的，这是我丈夫的养母，已经多年未见了。” 余惊鹊扭头去看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叹了口气说道：“我母亲对我很好，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但是没有这一年的时间，我可能已经死了。” 剑持拓海刚才并没有说养母的事情，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想和余惊鹊这个外人多说什么，一个外人，有必要交心，聊内心深处的东西吗？ 直接说孤儿，余惊鹊也不会继续问，剑持拓海也不用解释。 其实剑持拓海就是懒得麻烦。 只是刚好照片被余惊鹊看到，就解释了一句。 从剑持拓海家里离开，开车带着季攸宁回去。 养母？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 那个女人的年纪很大，证明照片是新的。 莲见久子说自己来了三年，是从日本来的时候带来的照片，说明当时在日本的时候，莲见久子就知道自己过来是要嫁给谁。 那么可能是剑持拓海让莲见久子带照片过来的，因为剑持拓海不方便回去。 小孩到成年人的变化会很大。 但是成年人的变化，却不会很大。 从木栋梁描述自己看到鱼向海家里照片上面的女人，和看到剑持拓海家里照片上的女人，余惊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九十一章 反布局 答案呼之欲出。 蔡望津的手段果然可以，剑持拓海和鱼向海确实有关系。 而且剑持拓海的养母，应该就是鱼向海的亲生母亲。 季攸宁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剑持拓海站在家门口，莲见久子问道：“拓海君在想什么？” “没什么。”剑持拓海很少和莲见久子聊工作上的事情，甚至是很少聊天，因为他对莲见久子没有什么感情。 莲见久子神情有些失落，剑持拓海见状，说道：“今天的饭菜很好吃。” 本来有些失落的莲见久子，听到剑持拓海这句话，立马开心起来，雀跃的问道：“是吗？” “是的。”剑持拓海微笑的说道。 莲见久子确实不是剑持拓海自己的选择，可是剑持拓海心里也没有心仪的人选，只是当时不愿意罢了。 可是相处下来，莲见久子挺好的，而且这一次回来冰城，剑持拓海也打算和莲见久子好好生活。 只是对于今天的事情，剑持拓海并没有和莲见久子多说。 因为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很奇怪，今天的余惊鹊给剑持拓海的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聊家庭没有问题。 可是在大概聊过之后，就应该避而不谈才对，为什么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余惊鹊在剑持拓海心里，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剑持拓海发现的疑点。 余惊鹊担心剑持拓海发现疑点吗？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剑持拓海发现不了疑点。 既然已经确定鱼向海和剑持拓海有关系，那么接下来，一切的行动，就需要余惊鹊来负责了。 蔡望津想要布局。 剑持拓海想要拉拢。 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主场换成了余惊鹊，攻守交替。 想到这里，余惊鹊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 从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夹击之中脱困出来，余惊鹊不得不感谢蔡望津，如果不是蔡望津这神来之笔，余惊鹊可能还会面临很尴尬的处境。 开车回家，和季攸宁休息，并没有多说今天剑持拓海家里的事情。 但是早上去了特务科之后，余惊鹊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行动起来，时间不等人。 来到办公室，余惊鹊发现剑持拓海果然在观察自己，自己昨天的表现确实出格，剑持拓海有疑心很正常。 一直等到下午，剑持拓海都没有主动询问，说明剑持拓海还在观望。 但是余惊鹊不打算给他观望的机会了。 两人在办公室的谈话是安全的，所以余惊鹊没有重新选择地方。 “剑持队长，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余惊鹊下午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的对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一脸的不解，不知道余惊鹊这幅样子，是想要说什么。 “余队长，请讲。”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队长恐怕要大义灭亲了。”余惊鹊说道。 “大义灭亲？”剑持拓海对汉文化极其了解，这些成语他明白，可是他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莲见久子有问题？ 不可能啊，莲见久子能有什么问题，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会不会昨天见过莲见久子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看到剑持拓海还不明白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您的养母，应该还有一个儿子吧。” 就在余惊鹊的话刚刚开口之后，剑持拓海一把抓住余惊鹊的手腕说道：“你知道？” 余队长也不叫了，而且直接抓住手腕，从剑持拓海的反应看来，余惊鹊知道，这个鱼向海对剑持拓海非常重要。 这是余惊鹊乐意看到的，如果鱼向海对剑持拓海不重要的话，余惊鹊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 虽然从蔡望津的行动可以判断出来，鱼向海对剑持拓海的重要性，可是亲眼看到，还是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剑持队长稍安勿躁。”余惊鹊说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剑持拓海激动的问道，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剑持队长能先告诉我吗，不然我没有办法判断。”余惊鹊想要让剑持拓海先开口。 剑持拓海盯着余惊鹊，眼神里面带着激动，尤其是余惊鹊说什么大义灭亲。 不过为了得到余惊鹊嘴里的话，剑持拓海还是说道：“我哥哥比我来的早，他来了两年之后我才过来，计划胜利之后，我找过他，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我以为他死了。” 当时剑持拓海费了很大功夫打听鱼向海，可是没有人有消息，当年负责鱼向海的人，也没有鱼向海的消息。 剑持拓海默认鱼向海死了，因为那个年代，死人很正常。 只是莲见久子，三年前，带着剑持拓海母亲照片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这位母亲，想要知道，鱼向海是不是还活着。 她没有要求见面，只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活着。 剑持拓海一直没有送消息回去，三年了都没有送消息。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所以今天听到余惊鹊的话，才会这么激动。 “剑持队长，虽然你们兄弟的感情深，但是这一次你恐怕要大义灭亲了。”余惊鹊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你胡说什么呢？”剑持拓海不满的喊道。 “剑持队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哥哥现在被认定是军统的人，在接受科里的调查，你说呢？”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哥哥是军统？” “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剑持拓海说道。 “你说科里在调查？”剑持拓海反应过来。 “当然是科里在调查，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我告诉剑持队长你，是担心你被牵连，所以你大义灭亲的话，对剑持队长你是有好处的。”余惊鹊好像是站在剑持拓海这里一样，处处为了剑持拓海着想。 剑持拓海听到是科里在调查，立马就反应过来是蔡望津想要对付自己。 不然为什么好巧不巧的盯上自己哥哥。 但是剑持拓海充满了喜悦，自己哥哥还没有死，这就是值得喜悦的事情。 可是自己哥哥怎么可能是军统的人？ “你调查有结果吗？”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这段时间在负责一个任务，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和自己哥哥有关系的任务。 “确实不太像军统。”余惊鹊为难的说道。 “那不就行了，我哥哥是清白的。”剑持拓海说道。 清白？ 真的是清白的吗？ 余惊鹊说道：“那就说出来吧，剑持队长能作保的话，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剑持拓海觉得，蔡望津让余惊鹊对付日本人，余惊鹊不想对付，所以找到自己，想要自己出面将自己哥哥保下来，这样余惊鹊就不用得罪任何一个人。 剑持拓海立马就想要答应余惊鹊，余惊鹊愿意告诉他这个情报，他已经十分感谢了。 可是突然，剑持拓海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第六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完美 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将自己哥哥说出来。 剑持拓海作保，说自己哥哥不是军统的人。 说自己哥哥不是军统的人，剑持拓海敢说，可是你敢说自己哥哥没有问题吗？ 从余惊鹊的判断里面，剑持拓海知道自己哥哥就在冰城，可是他打听了很长时间，而且当时日军也在找他哥哥，想要启用他哥哥。 但是都一无所获。 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哥哥故意不出现，在躲着日军，这是什么意思？ 剑持拓海就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可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自己哥哥是自己不想出现。 现在站出来，哪怕说自己哥哥不是军统，难道自己哥哥就能逃过一死吗？ 糊涂啊，自己哥哥真的是糊涂啊，剑持拓海觉得他哥哥就应该和他一样，而不是选择逃避。 剑持拓海心里说道。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剑持拓海心里活动起来。 他不能让自己哥哥死，不然他没有办法和远在日本人的母亲交代，而且他哥哥当年对他特别好。 不能让余惊鹊知道真相，不然…… “这件事情……” “剑持队长放心，这件事情我立马就和股长说，让他们明白你哥哥的身份，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余惊鹊打断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不着急。”剑持拓海说道。 “怎么能不着急呢，我看的出来，你哥哥有些恐慌的，如果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怎么办？”余惊鹊不由分说，反正就是给剑持拓海心里施加压力。 剑持拓海想要骗余惊鹊，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鱼向海现在被特务科的人盯的死死的，剑持拓海想要救人，不经过余惊鹊行吗？ 剑持拓海面对余惊鹊，他知道很难骗了。 而且他也反应过来，蔡望津为什么让余惊鹊调查自己哥哥，是想要自己和余惊鹊反目成仇。 现在唯一能救人的办法，剑持拓海认为就是和余惊鹊合作。 剑持拓海咬了咬牙说道：“余队长，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被算计了。” “算计？”余惊鹊一脸不解，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被算计了。 剑持拓海打算破釜沉舟，他知道余惊鹊不好对付，而且余惊鹊现在敢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你敢说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哥哥是什么情况吗？ 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现在就是在装傻充愣，所以他不能真的当余惊鹊是傻子，他打算破釜沉舟，和余惊鹊合作。 因为他认为，余惊鹊告诉他这些，可能也是想要和他合作。 所以这个时候，剑持拓海咬了咬牙将自己哥哥的情况说出来。 “你明白了吗，你对付我哥哥，其实是他们的阴谋。”剑持拓海说完之后，看着余惊鹊的脸色。 余惊鹊的脸色很难看，难看至极。 但是心里乐开了花。 剑持拓海果然上当了。 想要剑持拓海上当不容易，但是每个人都有弱点，鱼向海就是剑持拓海的弱点，所以他只能被余惊鹊牵着鼻子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面对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恍然大悟，难以置信，有些恼火，很不甘心。 各种表情在脸上来回扭转。 之后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突然声音变得冷谈起来，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是立功了。” 剑持拓海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这样说，他立马目光阴狠起来说道：“你只要敢，我就要你死。” “我立功，你怎么让我死？”余惊鹊需要剑持拓海一步一步上钩，不能一副我都替你想好了，你走进来就行了的样子，这样剑持拓海会怀疑的。 所以现在余惊鹊找了一种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将鱼向海交给日本人，那么余惊鹊是一点过错都没有的。 “是，如果你这样做，我一定不会出来为我哥哥求情，因为我知道，求情一点用都没有。” “我甚至会大声叫好，甚至是会亲手送我哥哥一程，但是你就要面对我的报复，我背后是什么人，你猜得到，你好好想一想。”剑持拓海也是够狠的。 他大义灭亲，让日本人认为他没有问题，反而会更加的重用剑持拓海。 但是剑持拓海心里却将余惊鹊记恨上，找到机会就会要了余惊鹊的命，而且他拿背后的宪兵队威胁余惊鹊。 因为当时余惊鹊见到过他和宪兵队的人在一起，他相信余惊鹊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 “你好好想想。”剑持拓海说道。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我们两个都要死。”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只要我们合作，我们谁也不会死，而且你可以得到我的信任，是完全的信任。”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认为，只要这件事情之后，自己和余惊鹊就会绑在自己，那么到时候，自己是可以信任余惊鹊的，而且也完成了拉拢余惊鹊的目的，一举两得。 “会死的。”余惊鹊还是这一句话。 “特务科已经盯上你哥哥了，按照你的说法，他们是不会放过你哥哥的，不是吗？”余惊鹊说道。 “这群老狐狸。”剑持拓海提起来蔡望津和万群，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吃了两人。 没有想到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哥哥头上，不可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但是现在，剑持拓海又不敢公然说什么，他必须要先保护自己哥哥的安全。 “你帮我，我们就能解决这件事情，对你和对我都有好处。”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不满的喊道：“你是为了救你哥哥，可是我呢，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冒险？” “你不跟着我冒险，你就多了一个敌人，但是你跟着我冒险，可能一点危险都没有。”剑持拓海说道。 “你骗三岁小孩呢剑持拓海，你信不信我告诉日本人，你想要帮你哥哥脱罪，让你和你哥哥一起死。”余惊鹊好像也是被逼急了，站起来吼道。 面对激动的余惊鹊，剑持拓海反而是淡定下来，轻飘飘的说道：“日本人会相信你吗？” “我说是特务科，命令你来诬陷我，宪兵队会相信谁？” 现在特务科和宪兵队有交手，那么可能确实是特务科的阴谋。 “我说过了，到时我会亲手送我哥哥上路，因为我要留下来为他报仇，你觉得还会有人怀疑我吗？”剑持拓海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疯狂。 看到这一丝疯狂，余惊鹊心里冷笑，计划第一步，完美收官。 第六百九十三章 自认为瞒天过海 僵持。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退步，你退步，对方就知道你怕了。 眼睛看着眼睛，连眼神都不能逃避。 余惊鹊现在也不管剑持拓海是不是日本人，反正就是一句话，你想要我帮你，老子大不了将你也供出来。 剑持拓海也是一句话，你供出来我，也没有人会相信你，我大不了亲手送我哥哥上路，然后再来弄死你。 剑持拓海是特务出身，而且还是从小接受训练，真的和一般的特工不一样。 他非常的果断，而且能看清楚现在的局面。 他不会求着余惊鹊放人，因为他知道，求着余惊鹊放人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觉得自己哥哥不能死。 剑持拓海心里很明白，日本人对他哥哥的这种态度，如果余惊鹊将事情捅出来，他还妄想要救他哥哥的话，那就是找死。 所以他可以大义灭亲，这就是剑持拓海果断的地方，并且他可以做出来，因为他有这样的决心。 换一个特工来，可能不行。 但是剑持拓海可以。 两个的气氛诡异起来。 这时候需要余惊鹊先让步，因为剑持拓海占尽先机，或者是余惊鹊让剑持拓海认为自己占尽先机。 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余惊鹊先退步。 原因很简单，余惊鹊不想死啊。 余惊鹊能威胁剑持拓海的，只有鱼向海的命，说白了就是鱼向海死了，剑持拓海也不会死。 但是剑持拓海的意思就是，要么都不死，要么鱼向海死，你余惊鹊也要死。 余惊鹊自然就在下风了。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剑持队长，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今天的消息我还是特意告诉你的，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余队长，你心里很明白，不是我不放你，是你要放我一马。”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低着头，思考了很长时间说道：“科里怎么交代，如果让他们知道是我透露给你消息，而且你还将人给救走了，你觉得我能活命？”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剑持拓海知道是一定要解决的，如果这件事情里面，不能让余惊鹊活下来，剑持拓海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样，假死。”剑持拓海说道。 “假死？”余惊鹊脸上疑惑，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疑惑，这同样是余惊鹊想到的办法，就算是剑持拓海不说，余惊鹊最后都会说出来。 看到余惊鹊有兴趣，剑持拓海急忙说道：“他们让你盯着我哥哥，并不是说想要将我哥哥交给日本人对不对？” “嗯。”余惊鹊点头，剑持拓海已经解释过了，是用来威胁余惊鹊的，不是交给日本人的。 交给日本人，就没有办法威胁余惊鹊了。 “所以只要我哥哥死了，那么你就接受他们的威胁好了。”剑持拓海说道。 “我接受威胁？”余惊鹊问道。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记恨与你，甚至我们是自己人，他们可是想着算计你呢。”剑持拓海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们算计我，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你假意站在他们那里，有什么消息我们可以交流，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因为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不是吗？” “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同生共死，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对付你。”剑持拓海带着蛊惑说道。 “你想要我帮你潜伏在蔡科长身边，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容易死的。”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提供什么东西，我也在特务科，很多东西我也知道，从警员嘴里也能打听到，只是暗中帮忙而已，我也会帮你，互惠互利。” “甚至是我会告诉你一些情报，让你在科长这里，更加得到重视。”剑持拓海知道要给余惊鹊一些好处的。 刚开始，羽生次郎是想要剑持拓海压在余惊鹊头上，可是剑持拓海现在的想法就是，如果余惊鹊是自己人呢。 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越是能得到信任，岂不是对剑持拓海越有利，他甚至是会帮助余惊鹊。 听到这里，余惊鹊心里笑了笑，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因为剑持拓海的路行不通了，两次行动，两次失败，他也要另辟蹊径。 “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只有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大可以将我哥哥的事情说出来，不是吗？”剑持拓海继续说道，他感受到了余惊鹊在心动。 “你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宪兵队的人？”余惊鹊问道。 剑持拓海这里余惊鹊可以威胁到，但是宪兵队余惊鹊不行啊，如果宪兵队想要牺牲余惊鹊，将余惊鹊投靠他们的事情告诉蔡望津，余惊鹊一样要死。 “我只告诉宪兵队你可以拉拢，让他们不对你下手，但是却一直拉拢不成功，只说你态度暧昧。”剑持拓海看来已经将问题都想明白了。 这对余惊鹊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那你的假死是什么意思？”余惊鹊明知故问的说道。 “我哥哥现在压力很大，不想被抓到，也不想背上叛国者的名声，在被你调查的过程中，和高崇明一样死了，怎么样？”剑持拓海带着自信的问道。 和高崇明一样？ 高崇明是怎么死的？ “烧死？”余惊鹊问道。 “对啊，我哥哥死了，这不是科长最想看到的吗，既可以威胁你，又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被捅出来。”剑持拓海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现在带着自信。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烧的面目全非，也认不出来是谁？” “就是这个意思。”剑持拓海就知道余惊鹊是聪明人。 “你准备找谁？”余惊鹊问道，其实余惊鹊担心会多死一个无辜的人，想要看看剑持拓海的想法。 剑持拓海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如果有人失踪，报案的话，调查起来也麻烦。” “去城乱葬岗外偷一具尸体回来，身形差不多就行。” 听到剑持拓海要偷尸体，余惊鹊觉得是最好的结果，起码不会死人，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虽然对尸体不敬，可是也算是救了一个人，多多谅解吧。 “我需要知道我哥哥是谁，我要知道身形，然后好去偷尸体。”剑持拓海说道。 其实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只是想要看一眼，到底是不是自己哥哥，免得余惊鹊骗他。 “可以。”余惊鹊将鱼向海工作的地方告诉剑持拓海，剑持拓海会在暗处偷偷看一眼的。 但是不需要担心剑持拓海背着余惊鹊乱来，李庆喜他们可是盯的死死的，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不可能独自完成的。 虽然鱼向海变化很大，但是剑持拓海应该可以从细节上认出来，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这个计划在剑持拓海看来，完美。 可是在余惊鹊看来，更加完美。 但是余惊鹊的计划，到现在只是完成了一半而已，还有一半，需要剑持拓海做完之后，余惊鹊才能继续。 余惊鹊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是完完全全的运筹帷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不懒。 PS：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九十四章 队长，出事了 距离上一次在办公室之中的密谈，过去两日。 这两日期间，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依然是很少见面，感觉和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可是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已经见过鱼向海了，而且认定了鱼向海就是自己的哥哥，不然他不会这么安静。 在余惊鹊看来，剑持拓海恐怕已经从城外弄了一具尸体回来。 这两日时间过的很快，晚上下班之前，剑持拓海找到余惊鹊。 “明天行动。”剑持拓海说了四个字。 余惊鹊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独自离开特务科。 第二天余惊鹊和李庆喜等人一起，看着鱼向海去上班。 之后等到晚上，余惊鹊和李庆喜等人看着鱼向海回家。 看着鱼向海家里，余惊鹊的表情有些异样，因为他知道，剑持拓海现在恐怕已经在鱼向海家里了。 “这段时间有发现异样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李庆喜摇头。 “你们有没有被发现？”余惊鹊继续问道。 李庆喜急忙说道：“没有，完全没有被发现。” 第一次被发现，已经是过错，怎么可能还被发现呢。 “小心点，可能他还在找你们。”余惊鹊说道。 说完这些，余惊鹊就回家。 回到家中，余惊鹊却没有休息，而是自己躲在书房之内，开始默默的等待消息。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 还是没有消息。 在一个小半小时之后，电话铃声响起来，余惊鹊从书房出去，接起电话。 “队长，出事了。”李庆喜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慌乱。 听到这里，余惊鹊松了口气。 不过语气立马严厉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鱼向海家里着火了。”李庆喜说道。 “救火啊，愣着干什么？”余惊鹊对着李庆喜大吼，鱼向海是重要人物，是万群让盯着的人物，要是出事了，可不是麻烦吗。 李庆喜紧张的语气说道：“救着呢。” “你也去给我救火，如果鱼向海死在里面，你自己跳进火海里面省的科里浪费子弹。”余惊鹊带着怒火说道。 这些话让李庆喜急忙放下电话，跑去救火。 放下电话的余惊鹊，拿着衣服准备出门。 季攸宁站在二楼问道：“要出去吗？” “有点事情，去看一眼，你先睡。”余惊鹊说道。 没有继续废话，说完就跑了出去，很快来到李庆喜这里。 鱼向海所住的房子已经是开始燃烧，消防署的人比余惊鹊来得快，已经是开始救火了。 火势慢慢得到控制。 高崇明的大火之后，余惊鹊又见了一次大火，这一次大火就是学习高崇明的。 高崇明是余惊鹊弄死的，好在这一次没有死人，只是一具尸体。 看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着急的跑过来说道：“队长，人死了。” 人他们已经在里面看到了，可是烧的不成人形，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会着火？”余惊鹊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李庆喜也委屈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着火了。 “有人放火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根本就没有人进去。”李庆喜说道。 剑持拓海早早就进去了，然后在里面等着鱼向海，鱼向海回来之后相认，告诉鱼向海现在很危险。 鱼向海必须要跟着剑持拓海走。 鱼向海不相信其他人，可是还是会相信剑持拓海，所以他就听剑持拓海的。 两人在家里弄上易燃的东西，将尸体上也弄上，然后点火。 当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剑持拓海和鱼向海躲在房间里面没有动。 等到李庆喜他们因为大火，变得手忙脚乱，开始给余惊鹊打电话，给消防署打电话的时候，剑持拓海才带着鱼向海悄悄离开。 有大火的掩护，众人也变得慌乱，剑持拓海离开的几率就增加很多。 “没有人，怎么会着火？”余惊鹊喊道。 “可能是自杀？”李庆喜给自己想了一个理由。 “自杀，你好端端的会自杀吗？”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不敢再说话。 看了一眼这里乱糟糟的样子，余惊鹊说道：“你留下来，处理好后面的事情，我回去见股长。” 这个时候的万群，还在科里没有休息。 倒不是说万群未卜先知了这件事情，而是今天晚上刚好回去的晚，余惊鹊从警员这里了解到。 火急火燎的跑去特务科，来到万群办公室。 其实万群已经收到消息了，现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余惊鹊，万群其实心情还不错，因为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可是余惊鹊的脸色很难看，万群知道余惊鹊是担心自己责怪。 看到万群不说话，余惊鹊只能开口将事情汇报了一遍。 “为什么会死？”万群问道。 “是不是军统的人知道我们盯上他了，就自己杀人灭口了？”余惊鹊现在当然不能认定是自杀，因为凭什么自杀？ 你不知道鱼向海的真实身份，那么鱼向海在你这里就没有自杀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军统的人在你的眼皮子低下，杀人？”万群语气不善的问道。 “可是我们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李庆喜他们都很小心的。”余惊鹊急忙解释，他不能将责任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傻。 “去给我好好调查，这个人十分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失望。”万群让余惊鹊继续调查。 因为有些事情，万群不想现在就告诉余惊鹊。 调查？ 调查什么？ 调查这个人，被烧纸前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吗？ 他的咽喉和鼻子里面，根本就没有灰尘吗？ 这些调查，余惊鹊根本就不管，他相信剑持拓海会负责这一点。 这些假象，剑持拓海应该可以做好，只要不开膛验尸就行。 至于你说开膛验尸，没有必要。 万群就是等着这一天呢，就是等着威胁余惊鹊呢，他怎么可能去调查鱼向海是怎么死的，他只是在等着鱼向海死罢了。 这是万群乐意看到的，这件事情也是余惊鹊乐意看到的，现在的调查，不过是幌子。 等到明天，万群就会来找余惊鹊谈话，而且谈话的内容，余惊鹊心里明明白白。 走出特务科，继续去现场调查，余惊鹊心里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是有些爽快。 蔡望津和万群，以及剑持拓海，都认为现在的事情，是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余惊鹊一手造成的。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九十五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调查。 既然万群让调查，余惊鹊就要好好调查，起码样子你要有。 因为你不知道鱼向海是什么人？ 你现在只能认为鱼向海是军统的人。 那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不紧张？ 可能这件事情就是你的责任，你难道还能置之不理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必须要表现出来紧张，他带着李庆喜调查了一晚上，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回去休息。 只是调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有一点线索，可是起不到作用。 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余惊鹊来到特务科，硬着头皮去见万群。 站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一脸疲惫，甚至是有些担惊受怕。 “股长。”余惊鹊低声喊道。 “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万群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开始有些犹豫，然后咬了咬牙说道：“鱼向海可能是自杀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心里好笑。 他知道余惊鹊也不愿意相信自杀，但是调查没有结果，余惊鹊只能用自杀来说事情。 看到万群的笑容，余惊鹊还以为万群是不信自己的话，将一个玻璃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在火场找到的。” “里面的药物我拿去医院问过了，大夫说是治疗神经方面的药物，说服用药物的人，精神状态很不好……”余惊鹊将这个解释了一下。 药瓶为什么鱼向海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么自然是剑持拓海留下来的，一个人自杀，还会将药全部吃完吗？ 甚至是将药瓶都拿走了？ 昨天鱼向海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 甚至是鱼向海身上的衣服，和手表，全部都被剑持拓海换到了尸体上。 鱼向海是穿着剑持拓海带来的衣服走的，这样才能更加注意到细节。 “你从这药品上面，就推断出来他是自杀吗？”万群问道。 “只有这一个解释。”余惊鹊为难的说道。 因为现在确实没有其他的解释。 万群心里同样认为鱼向海有可能自杀，昨天万群和蔡望津聊过。 鱼向海的身份很特殊，被日本人抓到也是死，而且还会背上一个叛国者的罪名，那么鱼向海的家人在日本也会寸步难行。 所以鱼向海在即将暴露的时候，选择自杀，而且还要毁尸灭迹，让日本方面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这是能说得通的。 万群现在对于余惊鹊的说法不否定，可是也不认可，因为戏还是要演的。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万群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万群将电话接起来。 万群的脸色微变，然后继续听着话筒里面的声音，挂了电话之后，万群抬头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同样看着万群，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万群老一套的问道。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鱼向海的身份确定了，是日本人。”万群说道。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后退了三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万群，这叫什么好消息？ 我调查的结果是把日本人逼死了，你告诉我这是好消息？ “紧张什么，听我把话说完。”万群看到余惊鹊的样子，暗暗鄙视。 “日本人，日本人……”余惊鹊紧张的嘴里就只能重复这三个字。 万群瞪了一眼说道：“只不过鱼向海是叛国者，所以他死了，你不仅仅没有过错，反而还有功劳。” “叛国者？”余惊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现在是考验余惊鹊演技的事情，因为万群说的这些事情，余惊鹊心里都一清二楚。 演技这个时候就至关重要了。 好在余惊鹊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休息，脸色本来就不好，现在配上演技，相得益彰。 “股长，你说话不要大喘气，不然我担心我心脏受不了。”余惊鹊大喜大悲的说道。 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 看到余惊鹊回过神来，脸色变好，万群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没事股长，再坏的消息，还能怎么样？”余惊鹊满不在乎的说道。 只要鱼向海的死没有问题，那么余惊鹊还怕什么？ 万群笑着说道：“从秘密渠道得知，鱼向海是剑持拓海的哥哥。” “哦。”余惊鹊只是答应了一声，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剑持拓海和自己哥哥的关系很好，他早年间在冰城不停的打听自己哥哥的情况，如果他知道他哥哥死了，你觉得？”万群问道。 “他哥哥是叛国者啊。”余惊鹊一脸不解的说道。 “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万群的笑容，让余惊鹊有些浑身发毛。 余惊鹊快步走到万群办公桌前面，对万群说道：“股长，这是科里的任务，我……” “科里只是让你盯着，现在人死了，就算是科里有责任，你的责任也是最大。”万群这倒不是假话。 任务交给了余惊鹊，现在出了乱子，不管鱼向海是不是军统，反正人死了，就是他的责任最大。 “剑持队长会找我报仇？”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 “剑持拓海可能不会明目张胆的找你报仇，毕竟他哥哥是叛国者，但是他如果得势，公报私仇还是很简单的。”万群很随意的说道。 “股长，您一定要帮帮我，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说出去，功劳我不要了。”余惊鹊有点紧张的说道。 那就是功劳我不要了，可是不能让剑持拓海知道这件事情。 万群面色为难起来说道：“只怕瞒不住啊。” “能瞒多久是多久。”余惊鹊乞求的看着万群。 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万群知道差不多了，余惊鹊心里会明白怎么选择的。 “剑持拓海得到重用，这件事情的档案他能接触到。”万群为难的说道。 “做一份假的档案不行吗？”余惊鹊可怜兮兮的说道。 “只能这样先瞒着了。”万群无奈的说道。 “谢谢股长，谢谢股长，为了股长，属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余惊鹊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万群知道这就是余惊鹊的态度。 余惊鹊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剑持拓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对待他。 所以万群知道，计划已经达成，余惊鹊永远也不可能和剑持拓海走在一起。 甚至是万群认为就余惊鹊的胆子，有适合的机会，一定会想办法除掉剑持拓海，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对自己有威胁。 “下去吧。”万群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一脸担心的从办公室出去，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松了口气。 计划到现在全部完成，余惊鹊一方面得到了剑持拓海的信任，双方有了秘密，谁也不能对付谁。 一方面余惊鹊得到了万群的信任，将致命的把柄交给万群，万群当然会相信他。 第六百九十六章 尘埃落定 从搞明白事情，到计划制定，再到现在完成计划。 余惊鹊其实做的事情并不多，他只是顺其自然。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余惊鹊只不过就是顺着他们的计划在动，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陈溪桥当时说很危险，说余惊鹊是在找死。 当然了，想要做双面间谍，尤其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他们都是特务科的人，这确实是在找死。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剑持拓海的哥哥。 这个秘密，是剑持拓海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包括日本人在内。 蔡望津这里同理，他们也不敢将秘密说出来，说出来余惊鹊这个点就等于是白白牺牲。 蔡望津和宪兵队现如今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牺牲余惊鹊。 只要大家都不将秘密说出来，那么余惊鹊就是绝对安全的。 至于你说如果有人要将秘密说出去呢？ 那他就是自己找死。 但是你非要说有一个人就是想要找死呢？ 谁？ 没有人会想要找死的。 都已经牵扯到了自身的生命安全问题，谁会儿戏呢？ 余惊鹊给自己泡了杯茶，坐着休息，昨天一晚上没睡，就是为了让自己今天脸色难看一点，演的像一点。 万群这个时候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将这件事情汇报了一下。 汇报完了之后，万群问道：“科长，你说余惊鹊明白吗？” “他和天海英助还有桥本健次一起吃过饭，从两个人那里，多少已经了解到了剑持拓海的一些情况。”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一定猜得到剑持拓海背后是宪兵队。 蔡望津和天海英助的关系不错，他打电话问过，天海英助也没有隐瞒，告诉蔡望津自己提醒过余惊鹊。 “他知道？”万群问道。 “他当然知道，不然为什么会答应剑持拓海，要去家里吃饭呢？”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上一次去剑持拓海家里吃饭，就是因为知道了剑持拓海背后的人。 之前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距离保持的很好，那就是一点也不亲近，更加不可能说去家里吃饭。 但是后来为什么答应？ 在蔡望津看来，那就是因为知道了剑持拓海的身份，不答应担心背后的宪兵队不满意，所以就想要两头讨好，谁也不得罪。 这是蔡望津的想法，因为他并不知道余惊鹊去剑持拓海家里，是为了调查鱼向海的身份。 “他想要两头讨好，现在恐怕是不行了，我看他都想要弄死剑持拓海。”万群好笑着说道。 万群觉得蔡望津的手段太狠，让余惊鹊现在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看好他，不能让他对剑持拓海下手。”蔡望津同样担心这一点。 剑持拓海是日本人？ 他们居然担心余惊鹊对一个日本人下手？ 这种担心是正常的，因为他们了解余惊鹊，知道余惊鹊胆子大。 剑持拓海威胁到了余惊鹊的性命，如果剑持拓海死了，那么鱼向海的死，对余惊鹊来说就不是麻烦，而是功劳。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心里能不想着弄死剑持拓海吗？ 但是蔡望津不能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剑持拓海是宪兵队的人，蔡望津可以让剑持拓海在特务科变成一个废物，一点用也没有。 只是却不能杀人，免得让宪兵队可以借题发挥。 所以剑持拓海不能死，余惊鹊不能动手。 “我明白，科长。”万群说道。 他们不让余惊鹊动手，自然是最好的，因为余惊鹊不可能真的去杀剑持拓海，他们才刚刚达成合作。 不想着杀人，好像看起来奇怪，只是万群专门警告和敲打的话，余惊鹊不去想杀人，就顺理成章了。 说完这些问题，万群想起来另一件事情，他说道：“余惊鹊能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是我们的算计吗？” “他当然能明白，在知道剑持拓海的身份之后，他就知道剑持拓海的来意，而且剑持拓海也表达了想要拉拢的意思。” “他想要左右逢源，我们只能断了他的念想，让他老老实实为我们做事。”蔡望津不担心余惊鹊明白还是不明白。 甚至是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明白更好。 那么就会更加会老老实实，不敢乱来，不然蔡望津随时可以牺牲他。 “他会不会告诉剑持拓海？”万群有这样的担心，如果余惊鹊对于他们的算计，心里有怨言的话。 “如果他敢，我们前面做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蔡望津反问道。 继而说道：“他告诉剑持拓海，虽然责任是我们，但是剑持拓海杀不了我们，只能先对付一个余惊鹊泄泄火，你觉得他敢告诉剑持拓海吗？” 万群暗自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他知道蔡望津已经将问题都想明白了。 而且余惊鹊确实有一种想要左右逢源的感觉，没有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还真不好控制，这样更好。 只是蔡望津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搞明白了？ 蔡望津是信任余惊鹊的，起码他认为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所以就没有想到余惊鹊背后有人帮忙，就更加想不到余惊鹊居然揭穿了他的阴谋。 一来二去，余惊鹊居然跳出局外。 晚上下班的时候，万群找到余惊鹊，自然是敲打余惊鹊不要对剑持拓海下手。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淡定的说道：“股长开玩笑，我怎么敢啊。” 开玩笑？ 虽然余惊鹊很淡定，但是从自己刚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余惊鹊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躲避的目光，虽然很短暂，可是万群还是捕捉到了。 万群就知道科长和他猜的没有错，余惊鹊确实已经开始想，能不能将剑持拓海杀死，以绝后患。 “没有想最好，不然后果很严重。”说完这句话，万群就离开。 他没有揭穿余惊鹊，他知道余惊鹊现在一定不敢对剑持拓海下手，因为杀日本人的罪名很严重。 偷偷摸摸可以，被人知道就不行。 哪怕是被万群和蔡望津知道也不行，余惊鹊不敢冒险，自然不会继续想着杀人。 看到万群离开，余惊鹊叼了根烟从特务科出来，烟草吸进肺里，然后吐出来。 敲打自己？ 你就好好敲打吧，余惊鹊心里想到。 一切都做好之后，接下来要干什么？ 自然是要对付万群。 不然做这么多事情干什么？ 想到万群现在还有功夫敲打自己，余惊鹊无声的笑了笑。 第六百九十七章 合作愉快 晚上从特务科离开，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木栋梁。 余惊鹊这边行动，最担心的人就是陈溪桥，所以一直关注着余惊鹊的情况。 见到木栋梁，余惊鹊笑着说道：“回去告诉雪狐，一切顺利。” “那就好。”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喜笑颜开，这几天木栋梁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并没有和木栋梁多做交谈，因为木栋梁也着急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陈溪桥，陈溪桥这两天可是急的不行。 余惊鹊自然是回家，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吃饭。 “昨天怎么没有回来？”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忙了一晚上，白天就直接去上班了。”余惊鹊略带疲惫的说道。 季攸宁有点心疼这样的余惊鹊，说道：“赶快洗手吃饭，吃完饭你就上去休息。” “行。”余惊鹊确实想要早点睡。 这几天他也一直没有休息好，不仅仅是这两天，从万群让余惊鹊盯着鱼向海开始，余惊鹊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吃过饭，和余默笙随意说了两句，余惊鹊就跑去睡觉。 不一会就进入梦乡，晚上季攸宁从书房出来，上床睡觉，余惊鹊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大天亮，余惊鹊看了看表，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看到余惊鹊慌慌张张的下来，季攸宁就知道为什么，说道：“快洗漱吧，今天早上是包子，你拿着路上吃。” “不着急。”余惊鹊原本认为快要迟到，需要快一点，现在反而是不打算去的太早。 他也是队长，晚一点不要紧，也让万群看看，自己昨天确实辛苦。 和季攸宁一起吃了饭，余惊鹊才出门。 来到特务科，李庆喜见到余惊鹊，讨好的笑着。 他不敢不讨好啊，他可不知道鱼向海是什么身份，现在鱼向海死了，李庆喜的责任也不小。 “少给我在这里笑，这一次我抗下来，如果下一次任务你还不用心，还出乱子的话，你自己和股长去说。”余惊鹊也要演戏啊。 鱼向海的身份，他不可能告诉李庆喜。 李庆喜心里有些感动，他知道昨天科里没有找他，李庆喜心里明白是余惊鹊顶在前面了。 “队长放心，一定不会了。”李庆喜拍着胸脯说道。 余惊鹊救过他的命，还一直顶在前面，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都安然无恙，李庆喜能不感动吗？ 让下面的人感动，记着你的好，余惊鹊认为也不错，起码他不会想着对付你。 打发走了李庆喜，来到办公室之内，看到了剑持拓海。 回身将门关起来，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没有出乱子吧？” 看到余惊鹊紧张，剑持拓海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哥哥也不是想要找死的人，没有留下隐患。” “他人现在藏在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剑持拓海没有选择回答，他不想将这种问题告诉余惊鹊。 “这就是你告诉我，我们是自己人？”余惊鹊有点嘲讽的问道。 剑持拓海知道现在需要余惊鹊相信自己，他说道：“还在冰城，具体的地方你知道也没有什么用。” “好吧。”余惊鹊没有逼问的太紧，他猜测鱼向海可能也还留在冰城，因为剑持拓海就在冰城，鱼向海离开他不会放心的。 “你呢，怎么样？”剑持拓海问道。 “他们很相信我。”余惊鹊这里的他们，指的就是蔡望津和万群。 既然已经说要跟着剑持拓海干，你的态度是要有的，不过蔡望津和万群以为余惊鹊现在心里想要弄死的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亲自给余惊鹊倒了杯茶说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可以继续做你的队长，特务科里面独一无二的队长。” “甚至是有机会，你可以获得更好的信任，哪怕是踩着我，都行。” 这是实话，剑持拓海到没有虚情假意。 因为现在剑持拓海认为他和余惊鹊，完完全全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那么余惊鹊踩着他，在蔡望津和万群这里留下好的印象，这对剑持拓海是绝对有利的。 “我获得信任越多，事情暴露的时候，我死的越快。”余惊鹊表示自己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这是自身利益，你哪怕是唠叨，都要多唠叨几句。 “你放心，这件事情说出去，你要死，我要死，我哥哥也要死。” “但是我们都不想死，所以我们谁也不会说出去不是吗？”剑持拓海认为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确实如此，谁也不想死，谁也不会说。 “接下来，在科里我会继续拉拢你，甚至是做的很明显，你只要拒绝我就好了。”剑持拓海觉得戏要接着演。 表面上，他并不知道余惊鹊弄死了他哥哥，他自然是要继续拉拢。 可是余惊鹊却知道自己弄死了他哥哥，必然不会接受拉拢。 只是余惊鹊摇头说道：“可能他们会让我同意你的拉拢呢？” 这是一个问题，现在蔡望津也完全信任余惊鹊，可能也会让余惊鹊卧底到剑持拓海这里。 剑持拓海笑着说道：“那刚好啊，我给你透露消息，你透露给他们，不正是我们的计划吗？” “但是他们如果有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你也要告诉我。” 剑持拓海并没有说对他不利的消息，而是说对他们不利的消息，将自己和余惊鹊绑在一起。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们现在下不了船了，我希望你不要卸磨杀驴。” 万群认为余惊鹊杀了剑持拓海，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是事实的情况是，剑持拓海杀了余惊鹊，同样不会有人知道，他将他哥哥保护了起来。 “我不会这样做，并不是说我多么的值得信任，而且我不会冒险，我知道你一定留有后手。”剑持拓海笑的很阳光，他知道余惊鹊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你明白就好，如果我出事，你的事情第二天就会满城皆知，你可以保持怀疑。”余惊鹊带着自信的笑容。 “我不怀疑这一点，合作愉快。”剑持拓海伸出手，余惊鹊也伸出手，两人握在一起。 剑持拓海猜到了余惊鹊会有后手，他没有说让余惊鹊将后手撤掉，因为他明白那不可能。 只有让余惊鹊留着后手，两人才能合作愉快。 至于你说剑持拓海担心不担心，这个后手不安全，泄露了秘密。 剑持拓海认为这不是自己应该担心的问题，因为这件事情同样牵扯到了余惊鹊的性命安危，余惊鹊会比自己更加谨慎。 第六百九十八章 你不妨接受 特务科的日子重新变得平淡起来。 这里的平淡指的并不是没有事情做，每天依然很忙碌，因为又快过年了，事情多了起来。 平淡只是说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余惊鹊喜欢这样的平淡，因为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死人。 来特务科的前一年那个几个月，余惊鹊就见过不少死人，这一年整整一年，自然是见的更多。 心态的变化倒是不多，习惯了隐藏自己，便不太会表达自己了。 面具变成了第二张脸，和真的一样贴合在脸上，变成了所谓的人皮面具。 开始下雪了。 冰城的人对雪一点都不稀奇，甚至是司空见惯，每年还有点烦这大雪，出行生活都变得不方便起来。 不过江里的活动开始有变化了。 夏天的时候是浴场，还有游轮，可以用来游玩。 冬天就变成了冰上项目，有爬犁，雪橇之类的，余惊鹊以前也去玩过，后来大了就没有兴趣了。 只是现在冰面不结实，还不是时候。 冬天日本人海上警察署的那些船也没有用了，巡逻都要换成爬犁，看起来也是好玩。 目光由远及近，余惊鹊望着剑持拓海的办公桌。 剑持拓海现在并不在办公室，依然忙碌，只是忙的都是特务科的任务，好像已经不想着立功这件事情了。 只是剑持拓海对何斯谅还是很感兴趣，同时对余惊鹊也是如此。 不停的邀请余惊鹊去家里吃饭，一起喝酒什么的。 第一次余惊鹊是接受了，但是后面余惊鹊全部用借口拒绝，说自己有任务。 不拒绝不行啊。 你都将人家哥哥弄死了，你还和人家吃饭干什么？ 其实剑持拓海这样做是给万群看的，余惊鹊拒绝同样是给万群看的。 中间秦晋给过一次任务，不是很难，提供一个人的消息。 这点事情余惊鹊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将消息提供给秦晋，科里也没有人察觉。 只是三天之后，余惊鹊提供消息的这个人就死了。 其实当时提供消息的时候，余惊鹊就认为军统想要下手，所以看到这一幕，一点也不奇怪。 事后秦晋又离开冰城了。 这一次秦晋没有和余惊鹊见面，余惊鹊也没有去火车站送行。 仅仅是在秦晋离开的那一天，余惊鹊站在办公室之中，望着火车站的方向，愣愣出神。 这个年不知道秦晋还会不会回来，余惊鹊默默想到。 收敛心情，做自己的事情。 在办公室之内喝茶的余惊鹊，看到剑持拓海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都是雪花。 将大衣脱掉，剑持拓海说道：“冰城的雪，果然大。” 剑持拓海已经离开冰城好几年了，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这算什么，大的还在后面呢。” “冻死了。”剑持拓海一边说话，一边搓着手，坐在炉子傍边，将炉子放开。 “何斯谅真是一根筋。”剑持拓海一边取暖，一边说起来何斯谅的话题。 “怎么了？”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在拉拢何斯谅，只是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说起来何斯谅，剑持拓海有些无奈，苦笑着说道：“他对科长和股长没有很强的认同感，但是一根筋的要抓军统的纸鸢，看样子我要是能帮他抓到纸鸢，他或许可以站在我这里。”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剑持拓海认为何斯谅是比较容易拉拢的，原因就是何斯谅对特务科没有认同感。 接触了之后才发现，何斯谅对谁都没有认同感，他只做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事情就是纸鸢，何斯谅就是这一根筋。 你说这何斯谅有意思吗，都快一年了，还是念念不忘的。 “何班长就是这样的。”余惊鹊说道。 “上一次差一点抓到纸鸢。”剑持拓海说起来这件事情，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高崇明突然自杀，纸鸢一定是囊中之物。 到时候一箭双雕，剑持拓海既能立功，又能得到何斯谅的亲近。 突然抬头，剑持拓海说道：“会不会是科里故意杀了高崇明？” 当时剑持拓海就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不能打听，现在余惊鹊变成了自己人，剑持拓海自然是可以打听一下。 因为剑持拓海认为，科里要行动，也是让余惊鹊行动。 面对剑持拓海的这个问题，余惊鹊摇头说道：“你不要每天都疑神疑鬼到这个地步。” 听明白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也不介意，笑着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等到晚上下班，剑持拓海又是对余惊鹊喊着一起吃饭什么的，余惊鹊自然是大义凛然的拒绝。 剑持拓海兴趣缺缺的离开。 余惊鹊一回头，看到了万群，脸上浮现出来一丝苦笑。 万群招手，余惊鹊跟着过去。 “怎么了，还在拉拢你啊？”万群笑着问道。 “股长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我敢和他亲近吗，他现在可是对我最危险的人。”余惊鹊面色愁容，万群自然看的出来。 “不如反其道而行。”万群有点神秘的说道。 “反其道而行？”余惊鹊问道。 “你不妨接受他的好意。”万群果然说出来了这句话，余惊鹊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余惊鹊有点抗拒的说道：“不好吧？” 他没有装傻，他知道万群的意思，也默认自己知道剑持拓海的身份。 “你怕什么，这样反而对你有好处，不是吗？”万群继续说道。 “要是被发现了，我……”余惊鹊没有说被谁发现，但是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背后可是庞然大物，宪兵队啊。 “又没有让你真的做什么，只是走的近一点，你也好受，免得剑持拓海一直拉拢你，你一直拒人千里之外，日本人可是很高傲的，让他们心里不舒服，给你穿小鞋也不好吧。”万群语气缓和，好像是给余惊鹊出主意一样，让余惊鹊不至于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其实真正的用意余惊鹊如何不知，就是想要自己帮他们掌握剑持拓海这里的情况，知彼知己罢了。 面色纠结，余惊鹊没有立马答应万群。 沉吟片刻之后，余惊鹊说道：“也不好直接就改变态度吧？” “拿捏一下，科里会帮你制造机会的。”万群自然不会让余惊鹊改变态度改变的如此之快。 “制造机会？”这一点余惊鹊确实有点没有想到，他还以为自己先保持原先的态度，之后慢慢软化，可是看万群的意思，好像还有别的计划。 万群挑了眉头说道：“过年期间会有任务，你肯定会失败，之后科里对你不满，有处罚下达。” 听明白万群的意思了，这是要演一出苦肉计。 “会不会太过？”余惊鹊认为会不会弄巧成拙，毕竟他在特务科现在比较重要，科里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对余惊鹊有太过重的处罚。 明明已经外患，你自己再弄一个内忧，岂不是给别人机会。 “放心，不会太过，只是一个口子而已，到时候你见机行事便好。”万群说的轻巧，好像没有危险一样。 其实余惊鹊心里将万群狠的要死。 如果这件事情，最后真的在宪兵队暴露，余惊鹊一定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有。 好在现在和剑持拓海达成了合作，剑持拓海不会将余惊鹊投靠的消息告诉宪兵队，让余惊鹊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全听股长安排。”余惊鹊表现出一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姿态。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六百九十九章 又到一年经费难 不妨接受。 那就只能接受。 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没有必要拧，这不就是余惊鹊等待的结果吗？ 左右逢源。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左右逢源，每一个人对余惊鹊都很信任，因为他们都认为有能威胁到余惊鹊性命安全的东西。 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从科里离开，在外面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踩在雪地上行，咯吱咯吱，洁白的雪花，落在地上落在房檐上。 房檐上还是干净的，保留着雪白的积雪，只是地上的雪，变得泥泞不堪，真的没有多少美感。 至于万群今天说的话，余惊鹊都没有找剑持拓海去说，等到万群准备好苦肉计，他演一演，然后和剑持拓海走到一起就行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木栋梁双手插在衣袖里，站在街边。 余惊鹊走过去说道：“这天气，你在屋子里面等着就行了。” “没事。”木栋梁笑着说道。 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坐下，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木栋梁说道：“老问题，经费。” 听到经费两个字，余惊鹊很头疼。 不要说余惊鹊头疼，组织最头疼的也是这两个字。 每年这两个字都是大问题，到了冬天更加是重中之重。 每年都说要解决，可是每年都解决不了，最多只能应个急。 这不，又到了冬天，经费问题这个老大难，又出来了。 余惊鹊他们在冰城是能吃上饭，可是兜里这点钱，对解决经费问题，帮助真的不大。 他这三瓜两枣出去，连个水花都没有。 他不去找组织要活动经费，已经算是为组织做贡献了。 去年是余惊鹊帮忙解决的经费问题，利用的是邵怀。 可是今年怎么办？ 这种办法只能用一次，再用的话，岂不是要露馅。 “这种应急的解决经费问题，不是长久之计啊。”余惊鹊说道。 “可是组织也没有太多办法。”木栋梁也知道组织的难处。 组织处处被打压，正面战场压力很大，他们又在敌占区，想要物资和经费就需要自己多想办法。 甚至是有些同志，行动的时候连枪都没有，居然还要去借枪行动？ 听起来好像是无稽之谈，但是真的有。 只能比你想象的困难。 组织的同志在这么困难的环境中坚持战斗，值得敬佩。 组织不是没有想过弄些生意，自给自足。 但是都不长久，容易走漏风声，被日本人发现，然后一锅端掉。 经费问题是老大难，年年都要头疼。 社会各界的捐赠，也是杯水车薪，共产国际组织的经费，也解决不了大问题。 什么行动都需要经费。 就算是不行动，你也要吃喝拉撒啊。 有些人是不能出去工作的，比如陈溪桥这样的存在，甚至是山上的抗联，你难道还能让他们去工作不成？ 今年的经费问题，来的尤其的早，毕竟组织也怕了，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有点能者多劳的意思。 去年是余惊鹊解决的经费问题，今天组织第一个当然想到的还是余惊鹊。 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压力大却不能撂挑子。 看到余惊鹊皱眉为难，木栋梁说道：“不如我们去城外抢算了，反正都是乔三爷的人在行动，我能打听到他们动手的时间，甚至是货物暂时的停放点。” 抢？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行。” 首先不是说你能不能抢到，有木栋梁里应外合的话，抢到应该不难。 但是乔三爷现在基本上很少出手了，因为大家都会提前给乔三爷好处，免得抢过去送回来的麻烦，耽误时间。 被抢的人不多，那么货物绝对不会多，而且就算是抢了，很快也会送回去，那么放货物的地方，基本上不会出现大数量的货物。 那么余惊鹊他们只能抢一次，但是一次又抢不到太多东西，解不了燃眉之急。 下一次乔三爷的人一定会有防备，不会给你可乘之机，没有用啊。 甚至是你抢的东西，刚好是自己不需要的，你又不能出手，一点用都没有。 治标不治本。 听到自己的办法没有用，木栋梁看着余惊鹊，余惊鹊思考起来说道：“我爹今年生意还不错，要不要从家里偷点钱，然后去赌场里面，输给组织的人？” 余惊鹊不敢直接将钱给组织的人，因为你没有理由。 你的钱去了什么地方，你要给一个说法。 你就算是送礼，你送给谁了，你说出来？ 所以余惊鹊只能输。 将钱输掉，大不了被余默笙骂一顿被，总不能将他这个独生子给杀了吧？ 再者说，不是还有季攸宁求情呢。 木栋梁这个时候却摇头说道：“队长，你如果是花花公子，喜欢纸醉金迷，喜欢赌钱说的过去。” “可是你根本就不这样的，如果你突然赌钱，输了一大堆的话，也会让人怀疑的。” 木栋梁跟着陈溪桥没有白跟，也能想到这些。 余惊鹊将这个想法也扔掉。 现在明白钱的重要性了。 不管干什么，都要有钱。 组织的同志虽然不爱钱，有高尚的理想，和崇高的信仰，但是没有钱，一样是寸步难行。 经费问题必须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才行。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问题是眼下的难关怎么过？ 经费问题，每次都是十万火急。 去哪里再找一个和邵怀一样的冤大头？ 问题是找到了，总不能钱从余惊鹊手里再丢一次吧。 如果再丢一次，余惊鹊是跳进江里也洗不清。 换句话说，就是今年，余惊鹊毫无办法。 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你回去告诉雪狐，让组织多想办法。” 余惊鹊没有回绝，却也没有一口答应，因为他确实信心不高。 组织还是广撒网的好，免得将重心都放在余惊鹊这里，余惊鹊到时候掉链子。 “好，你也不要太着急。”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 这种事情急不来。 急倒不是多么着急，只是没有思路和方向。 想到了剑持拓海。 现在余惊鹊有能威胁到剑持拓海的东西，能不能从剑持拓海这里，敲诈一笔？ 刚想到余惊鹊就摇了摇头，因为剑持拓海没有钱啊。 他虽然是日本人，但是还没有余惊鹊有钱呢。 家里住的房子，一般般，差远了。 你找剑持拓海要钱，剑持拓海更加拿不出来。 而且现在剑持拓海还要多养一个人，就是鱼向海，那点工资就更加捉襟见肘，余惊鹊都害怕哪一天剑持拓海突然向自己张口借钱，余惊鹊都不知道是借还是不借。 “算了，先吃饭，不要浪费。”虽然没有胃口，但是饭菜不能浪费。 和木栋梁吃完之后，两人分开，余惊鹊回家，木栋梁去和陈溪桥说这件事情。 第七百章 长久之计 年关将近，季攸宁的学校又快放假了。 至于今年，听季攸宁说，顾晗月是要回家过年的。 去年的时候，顾晗月故意得罪学校的主任，就是为了留下来做余惊鹊和陈溪桥之间的中间联络人。 今天有了木栋梁的存在，顾晗月倒不至于需要故意留下来，去年便没有回去，家里人也担心，今年看样子是准备回去的。 季攸宁的意思是给顾晗月买点东西，算是他们的心意，让顾晗月带回去给家里的长辈。 这一点余惊鹊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不过东西要季攸宁来准备，余惊鹊这里还心烦组织经费的问题呢。 其实有时候余惊鹊看着季攸宁那叫一个羡慕，别的不说，他们的经费问题一直很充裕。 不然也养不起那么多军统的行动队啊。 行动队可是很烧钱的，军统都能组织起来，只能说是财大气粗。 羡慕是白羡慕，军统也不可能给你分点钱，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从军统这里下手行吗？ 余惊鹊说真的，还就这么想过。 心里给自己的说法就是，军统反正财大气粗，少一点也不算少。 这就是给自己找借口，余惊鹊承认，只是借口找到了，却找不到方向。 因为余惊鹊和秦晋有联系，但是秦晋现在不在冰城，对于军统的事情，余惊鹊就变得一无所知，你从什么地方弄钱？ 你也不知道军统的经费放在什么地方不是？ 从组织说经费问题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余惊鹊只能说自己让组织失望了。 科里这些天还有行动，也是让余惊鹊忙的不行。 每天都会有人死，余惊鹊说句司空见惯也不算过分，只是却想要早点结束这一切。 和剑持拓海坐在办公室里面，围着炉子，喝着热茶。 这天气，就算是剑持拓海，如果没有上面命令，也不会想着往外面跑了。 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下班回家。 警员现在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状态。 你真的指望他们大冬天，冒着严寒，在外面认真调查给你抓捕抗日分子？ 那你真的是开玩笑了，谁吃饱了撑的？ 有满抗日分子的消息，警员自然会第一时间出动，可是没有消息，你让他们去外面给你调查，那还真的没有几个人上心。 道理很简单，在工厂，公司里面工作，还有人想要偷奸耍滑呢，更加不要说警察厅了。 从科里出来，余惊鹊就要去见陈溪桥。 这是木栋梁送来的消息，说陈溪桥要见面，余惊鹊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么长时间了，经费问题，自己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是余惊鹊不想给陈溪桥消息，而是他自己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既然陈溪桥要见面，那么硬着头皮也要见。 来到陈溪桥这里，木栋梁也在。 桌子上还放着烤红薯，热气腾腾的，香气诱人。 “吃点？”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也不客气，拿了半个烫嘴的吃起来。 吃完之后，不等陈溪桥说话，余惊鹊就说道：“这一次恐怕要让组织失望了。” 磨磨唧唧不是余惊鹊的性格，这段时间他没有偷懒，他真的认认真真考虑过了，那就是没有办法。 不管是偷，还是抢，余惊鹊都想过，全都行不通。 既然行不通，就不要耽误组织的时间，余惊鹊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没事，组织会另想办法的，你也不用太为难和自责。”陈溪桥其实也觉得余惊鹊没有办法了。 但是组织却想要余惊鹊试一试，陈溪桥只能将任务传达。 余惊鹊的情况，陈溪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余惊鹊从什么地方能弄来这么大一笔钱？ 没有接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转而说道：“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对于经费问题，我们必须要有一个长远的计划。” “其实神父离开的时候，有一点建议。”陈溪桥看着余惊鹊说道。 从陈溪桥的眼神里面，余惊鹊就能看出来，神父的计划，八成和自己有关系。 “神父说什么？”余惊鹊问道。 “想要长远计划，那么必然是要能赚取经费，所以要做生意。”陈溪桥说的话，余惊鹊自然也想到了。 “不会是想要我来负责生意吧？”余惊鹊有点意想不到。 陈溪桥脸色不太好的说道：“神父是这样想的，只是我当时认为不太好，所以没有告诉你。” 神父是觉得余惊鹊的身份，比较适合，可是陈溪桥觉得余惊鹊的身份，已经遇到了很多麻烦，各方势力都必须要去应对，没有精力再去负责这么重要的生意。 只是这一次经费问题，又遇到困难，陈溪桥不得不将这件事情在余惊鹊面前提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立马表态，只是在心里思索起来，可行性？ 简单的思考之后，余惊鹊说道：“神父是怎么想的？” “神父认为利用你的关系，拉特务科或者日本人参与，这样生意就变成了明面上的生意，有利益的人都会保护，不容易被日本人破坏掉。”陈溪桥简单的说了一下神父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想要利用余惊鹊的身份，来做生意，同时对生意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首先我们做什么？” “其次是如果拉了特务科和日本人进来，我们只能占小头，大头和我们没有关系。” “再者说，账目上的钱，就算是装到我口袋里面的，我也很难去动。” 这三个问题，是你必须要解决的，不然这个长久之计看起来是不错，但是真的做起来，就是海市蜃楼，随时会崩塌。 “你有什么想法？”陈溪桥问道。 “我觉得最重要的问题，是解决做什么，如果不赚钱的话，我们根本就解决不了经费的问题。”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这需要一些生意头脑。 “赚钱的行业，现在就是烟馆，窑子，赌场。”木栋梁说了三个行业。 但是这三个行业，让余惊鹊和陈溪桥都是微微皱眉。 余惊鹊对陈溪桥笑着说道：“这不行吧？” “肯定不行。” “烟馆这种东西，害人害己，不能做，而且大烟来源被划分干净，你想要挤进去都不行。”陈溪桥摇头，他们敢做大烟生意，岂不是要被组织按照纪律处置。 “窑子更加不行，皮肉生意，想都不要想。”陈溪桥瞪了木栋梁一眼。 木栋梁其实也是好心好意，只是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待着，接触到的更多的就是这些东西。 余惊鹊在后面，弱弱的问道：“赌场……” 余惊鹊的话都还没有说完，陈溪桥就说道：“想什么呢？” 组织的队伍里面，是明令禁止赌博的，有些刚加入队伍的人，比如绺子二当家刚加入抗联，手下的人还喜欢凑在一起开盘赌博，可是被好一顿整治。 但是余惊鹊不死心的说道：“你要是想要做正经生意，那根本就不可能，一是我们没有人脉，二是没有精力，三是没有经验，更加没有底蕴。” 其实归根到底，这长久之计，如果和以前一样，八成还是危险。 “你想做什么？”陈溪桥皱着眉头问道。 “赌场。”余惊鹊说过，自己不算是善男信女。 你让他做烟馆和窑子，余惊鹊绝对拒绝，因为他有自己的底线。 赌场这种东西，虽然也是害人害己，可是总的来说，算是最好接受的一个。 第七百零一章 另辟蹊径 余惊鹊能接受。 陈溪桥能接受吗？ 不能！ “你想都不用想，我知道你是好心好意，是为了组织着想，但是你刚刚才入党，你就这样做的话，开除党籍都算是烧高香你知道吗？”陈溪桥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陈溪桥更怕的是什么？ 更怕的是余惊鹊最后真的完全不能见人，不能见光。 现在的余惊鹊已经承受的足够多了，如果还要去开赌场，将很多人弄的家破人亡。 到时候你让余惊鹊怎么站出来？ 他根本就站不出来。 甚至是他也不能站出来，这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余惊鹊现在的情况，陈溪桥很多时候睡不着觉都会想，不知道到时候要如何办，怎么可能还眼睁睁的看着余惊鹊去开赌场。 陈溪桥的关心余惊鹊明白，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赌场的好处显而易见，我们可以将钱输给组织，不存在钱财流向不明的情况。” “但是你还要明白，窑子，烟馆和赌场的生意，背后是谁？” “那都是日本人，这里面需要交纳巨额款项，数字大的吓人。”陈溪桥说道。 确实，日本人才是这些生意背后的大东家。 日本人从自己国家运来女人，从事这个行业，各大公司和银行也在里面加大投资，人尽皆知。 陈溪桥的意思很明白，你又要支付给日本人巨额的相关款项，还有给特务科打点，这样一来二去，你还能剩下多少钱？ 其实钱是够的，但是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那就是你不要想着开设赌场，万万不行。 余惊鹊到没有对陈溪桥有什么不满，他知道陈溪桥有自己的坚持，余惊鹊也不好非要打破陈溪桥的坚持。 至于陈溪桥说余惊鹊还能不能见光之类的，余惊鹊已经不考虑了，他只是想要尽快的将日本人赶出去。 陈溪桥能明白，所以才在这里劝阻余惊鹊，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不行，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好接受，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那经费问题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正经生意能做吗？ 能做，而且还不需要给日本人那么多的相关款项，只需要交税就行。 可是正经生意存在风险，那就是你很容易血本无归。 尤其是余惊鹊他们以前也不是做生意的，虽然可以和余默笙请教，但是余惊鹊要说自己想要做生意，余默笙肯定会让余惊鹊回家里接手他手里的生意。 说句实话，生意这方面，余惊鹊确实不太擅长。 开设赌场，是余惊鹊觉得最简单，来钱最快的办法。 “你没有办法就不要管了，脑子里面不要再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陈溪桥将余惊鹊当成晚辈，自然不愿意看着余惊鹊误入歧途。 虽然他心里明白余惊鹊不是误入歧途，是为了经费甘愿背负骂名，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而且也说不明白，你去解释给谁听？ 解释给那些被你的赌场，弄的家破人亡的人听吗？ 所以陈溪桥一定要拦住余惊鹊，哪怕是为了死去的文殊。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余惊鹊问道。 “你也不用管。”陈溪桥说道。 “其实赌场不是没有办法。”余惊鹊还是在赌场上说事情。 “我都说了，不行。”陈溪桥有点生气，觉得余惊鹊怎么就冥顽不灵呢。 余惊鹊解释说道：“不是说我，而是还有一个办法，只是麻烦一点。” “说来听听？”陈溪桥准备听一听，看看余惊鹊是不是真的冥顽不灵。 “和剑持拓海聊天的过程中，我了解到32年的时候，日军弄了很多外国人，作为他们的间谍。” “因为他们想要中国人，支付日军因为占领满洲，而花费的高额费用。” “日军想要强迫中国人，俄国人，尤其是犹太人，交出他们的大部分财产，但是又不想让大家知道是日本人做的，所以那些外国人就利用西方人的身份，从事这件事情。” 剑持拓海现在和余惊鹊关系不错，聊天的时候也会聊起来以前自己在冰城做过什么，余惊鹊是从剑持拓海这里了解到的。 日本人想要敛财，可是又不想被人知道，那些外国人就为他们办事，开设烟馆之类的场所。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陈溪桥问道。 “全面抗日开始之后，日本人就不太需要这些外国人了，他们变得大张旗鼓起来，本性暴露无疑，但是还是有少数外国的日本间谍，依然从事这项工作。”余惊鹊说道。 “你是打算从这些外国间谍身上入手？”陈溪桥问道。 “当年那些外国间谍，很多都是被日本人用家人威胁，才被迫为日本人做事的。” “甚至是最后很多间谍，被日本人灭口，因为他们不愿意自己的罪行被人知道。” “冰城还有一些间谍，想要逃却逃不出去，只能继续为日本人做事。”余惊鹊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来。 余惊鹊这些天就一直在想经费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办法，可是却调查到了一堆这种东西。 最后让余惊鹊找到了一条长久之计。 “你想要利用这些外国间谍？”陈溪桥问道。 “说句实话，我不可怜这些外国间谍，他们虽然被威胁，但是还是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余惊鹊不同情这些人，自己的同胞都还同情不过来呢，你去同情这些对你同胞下手的人吗？ “我们只需要告诉他，我们可以保护他，让他活着，让他给我们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可以吗？”陈溪桥有点担心。 “你放心，日本人对我们残暴，对他们同样残暴，他们也在时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如果我们可以保护他们，甚至是保护他们的家里人，他们会考虑和我们合作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经营了这么多年，除去给日军的高额费用之外，一定有钱，而且他们每个月还有进账，运作之后就可以到我们手里，他们是专业的。”余惊鹊他们不专业，但是有人专业啊。 “这样我们就没有从事这些行业，反而是从日军手里抢经费，组织应该会同意吧。”余惊鹊觉得这样问题就不大了。 可能这个冬天的经费还需要组织各方想办法，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能弄成，以后的经费，就不需要太过担心，起码都能应个急。 陈溪桥不心动是假的，只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那些外国人，不一定会真心实意。 余惊鹊看的出来陈溪桥的想法，他说道：“富贵险中求，现在冰城中，也有不少外国人是日军的间谍，但是已经很少有人从事经济方面的工作了。” “不是出逃，就是死亡，剩下的不多，需要尽快决定。” “我和组织汇报一下，等待消息。”陈溪桥决定还是和组织汇报之后再说。 之后笑着说道：“看来你和剑持拓海搞好关系，还是很有用的。” “他现在很信任我，会和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确实无关紧要，因为日本人已经开始大张旗鼓了，还担心你知道以前的偷偷摸摸吗？ 剑持拓海说这些，既不会有什么影响，还能显得和余惊鹊关系好，一举两得。 只要剑持拓海说，余惊鹊就听，不管有用没有用，记下来再说呗。 第七百零二章 你压到我头发了 想要长久打算，解决经费问题，你就必须要有经济来源。 而且是长久有效的经济来源，而不是依靠社会各界的捐赠，这是极其不稳定的。 收税就是很稳定的经济来源，你在你掌控的城市里面做生意，同样是稳定的经济来源。 只是组织现在势单力薄，不要说收税了，你都没有掌控太多人口密集的大城市。 想要长久有效的经济来源，余惊鹊认为只能另辟蹊径，所以他将主意打到日本人头上。 日本人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余惊鹊他们拿来打日本人，将日本人赶出去，才是正途。 陈溪桥虽然说要和组织商议一下，不过余惊鹊却说道：“我会继续和剑持拓海打听，问一问现在冰城里面，符合我们要求的那些外国人，好让我们有个选择。” 因为余惊鹊认为，组织会同意的，这一点没有违反任何组织的纪律和规定，组织不可能说不同意。 最重要的是快过年了，只要他们反满抗日分子不弄出来大动静，特务科也是比较清闲的，余惊鹊负责这项工作，倒是也方便。 “行。”陈溪桥同意余惊鹊的决定，未雨绸缪。 “今年的经费怎么办？”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他们的计划，短时内难以完成，就算是快，也要过年前后了，组织等不了的。 陈溪桥笑着说道：“你不要以为没有你就办不成事，你才帮组织拿了一年的经费，没有你的时候不是一样有经费吗，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陈溪桥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余惊鹊也明白，只是为了告诉自己，组织离了谁都能转的动，让余惊鹊不要太担心。 “今年就辛苦组织的同志们，明年或许就好了。”余惊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回家去。 回到家里，季攸宁兴高采烈的说道：“惊鹊你看看，这就是我给顾晗月家里人准备的东西，怎么样？” 余惊鹊看了一眼，很常见的一些送礼的东西，说不上好，但是绝对不会掉面子。 “很不错。”余惊鹊笑着说道。 “那就好。”季攸宁听到余惊鹊说不错，松了口气。 其实季攸宁不是很擅长这些，如果不是因为顾晗月，她才不会去准备呢。 “顾晗月什么时候走？”余惊鹊问道。 “过两天就走。”季攸宁说道，不是因为顾晗月着急走，季攸宁也不会着急准备。 “那我明天送你去学校吧。”这些东西并不多，季攸宁也考虑到了顾晗月是一个人，东西太多的话，不方便。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冰城这里季攸宁打算将顾晗月送上火车，到了新京有人接顾晗月，其实东西不算多。 余惊鹊要送季攸宁去学校，其实也是想要和顾晗月打个招呼，送别一下。 吃过饭，两人上床休息。 在黑暗中，余惊鹊说道：“下雪了。” “是啊，都下了好几天了，学校里面今天有个老师还摔倒了，样子很滑稽。”季攸宁顾左右而言他。 “下雪了，天气很冷啊。”余惊鹊的声音继续说道。 “冷吗？” “要不要我多给你拿一床被子？”季攸宁天真的问道。 余惊鹊厚着脸皮说道：“听说抱团取暖，也挺不错的。” “那你抱成一个团吧。”季攸宁一句话，差点给余惊鹊噎死。 “不是说好了天气冷了，就搂着睡吗？”余惊鹊今天晚上可不打算放过季攸宁。 男人，肯定要主动一点。 以前余惊鹊不主动，不过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现在大家彼此都了解之后，心理压力其实就没有那么大了。 你难道要等着季攸宁主动吗？ 人家一个女孩子，还能主动不成？ 所以今天晚上，余惊鹊是步步紧逼。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答应。”季攸宁的语气带着一点紧张。 季攸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很抗拒吗？ 其实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只是嘴上就忍不住说出来抗拒的话。 脸上已经红扑扑的，紧张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脑海里面一片空白，现在只能靠下意识的回答来和余惊鹊周旋。 “你想想，抱着睡，然后我们的被子盖在一起，就变成了两层，双重取暖，这冬天多暖和啊。”余惊鹊自顾自的说道。 “我不冷。”季攸宁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吗？”余惊鹊笑着说道，季攸宁其实挺怕冷的，尤其是冰城，冬天更冷。 说着话，余惊鹊蹭了上去，季攸宁感受到了余惊鹊的动作，整个人僵硬起来。 但是季攸宁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的，居然没有行动。 余惊鹊掀开季攸宁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将自己的被子压在季攸宁被子上。 两人都有睡衣，倒不至于坦诚相见，不过季攸宁还是紧张的呼吸都快停顿了。 余惊鹊一个胳膊放在季攸宁头下面，季攸宁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因为余惊鹊的胳膊进来的时候，季攸宁居然下意识的抬了头，让余惊鹊的胳膊，更加方便进来。 至于余惊鹊的另一个胳膊，搂着季攸宁，放在了她的腰间小腹上。 季攸宁背对着余惊鹊，感受到了余惊鹊在背后沉重的呼吸声，季攸宁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味道。 当季攸宁上一次受伤，余惊鹊不在家的时候，季攸宁都是盖着余惊鹊的被子入睡的，这个味道让她安心。 紧绷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季攸宁向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从紧张，到安心，季攸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她知道余惊鹊一定不会再进一步，不是余惊鹊敢不敢的问题，她知道余惊鹊尊重自己。 余惊鹊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这可是向前一大步，至于再进一步什么的，余惊鹊认为也不会远了，循序渐进呗。 “你拿什么东西顶着我？”季攸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枪忘了放下了。”余惊鹊信口说道。 “余惊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季攸宁质问道。 “你知道你还问。”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你还有理了你，给我拿开。”季攸宁咬着牙说道。 “拿开，我能拿去什么地方？”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那你……” “我不管。”季攸宁喊道。 余惊鹊无奈，只能挪动一下，只不过才动了几下，季攸宁就急忙说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你让我动的吗？”余惊鹊觉得自己委屈啊。 “算了算，就这样吧。”季攸宁无奈的说道，自己认命了，这东西怎么这么不老实。 “说早啊。”余惊鹊松了口气，不是他不想老实，而是身不由己啊。 将季攸宁又楼的紧了一点，你别说，还真的取暖啊，软软的。 “余惊鹊你压到我头发了。” “季攸宁，你头发飞到我鼻子里面了。” “余惊鹊，我头发一定掉了很多，你赔我。” “季攸宁，你不要诬陷我，你每天都掉头发。” “你才每天都掉。” “不信明天早上起来看看，床上谁的头发多。” “那也是你压断的。” “往常也是。” “余惊鹊，我明天晚上不让你抱着睡了。” “是我压断的，刚才我一直在狡辩，强词夺理，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哼，这还差不多，睡觉。” 第七百零三章 这么明显吗 在争吵中入睡。 香甜的梦。 这个冬天，大概是不会再冷了。 早上两人一起醒来，因为抱在一起，这是不可避免的。 “小心头发。”在季攸宁打算起身的时候，余惊鹊出言提醒。 他当然不会真的不在乎季攸宁的头发，毕竟压着拔一下，还是很疼的。 慢慢移开自己的手臂，季攸宁才从床上坐起来。 也不敢回头看余惊鹊，就跑了出去。 因为季攸宁也害羞，她总不能告诉余惊鹊，昨天晚上，是她这几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吧。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两人还眉来眼去，让季攸宁在桌子下面，踩了余惊鹊好几脚。 余默笙自然是看到了，却没有说话，小年轻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了。 收拾好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出门，因为今天有要给顾晗月的东西，余惊鹊去送一送。 走在雪地上，季攸宁挽着余惊鹊，余惊鹊拎着东西。 两人打算步行。 虽然不是商议的结果，但是两人都没有提议要坐车，因为他们想要走一走。 或许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两人走的更近，今天挽着胳膊的手，余惊鹊觉得比往常更加有力。 侧着头看着季攸宁，余惊鹊笑着说道：“你昨天入睡的挺快。” “怎么了？”季攸宁微微低头。 “我还以为你会担心我做什么，吓得一晚上不敢睡呢。”余惊鹊确实这样想过，只是没有想到季攸宁会睡着的比自己还快，难道自己真的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吗？ 原本季攸宁就害羞这一点，余惊鹊还非要拿出来说，弄的季攸宁忍不住在余惊鹊胳膊上掐了一下。 “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季攸宁不甘示弱的说道。 不管说什么，季攸宁都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她觉得那样太丢人，太不矜持了。 在一个男人怀里，你居然觉得安心，舒服，这多么奇怪啊。 忍着胳膊上的痛意，余惊鹊笑着说道：“不过挺舒服的。” “闭嘴。”季攸宁的手指掐着余惊鹊，而且持续用力。 大有一副，你如果敢继续这个话题，我就一直掐下去的样子。 这一刻余惊鹊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季攸宁的手指也微微松开，可是却没有拿走。 就这么放在这里，好像余惊鹊下一刻开口，季攸宁就会直接用力一样。 两人走到学校，余惊鹊陪着季攸宁一起等顾晗月。 顾晗月见到两人，笑嘻嘻的走过来说道：“大街上还贴的这么近吗？” 面对顾晗月的话，季攸宁急忙远离余惊鹊。 以前走路的时候会挽着手臂，可是停下来之后，季攸宁都会松开。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没有松开，就这么一直站着。 季攸宁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自己就是为了掐余惊鹊方便，才贴的这么紧的，对一定是这样。 心里的借口找到，季攸宁将手里的东西扔到顾晗月怀里说道：“专门给你买的礼物，你还笑话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晗月拿着礼物，眼神在余惊鹊和季攸宁身上转来转去，最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余惊鹊不明白顾晗月的笑意，不过他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看到余惊鹊这得意的样子，季攸宁过去拍了一下说道：“你还来劲了。” 余惊鹊收敛自己的笑意，问道：“今年回去过年，记得给家里人带声好。” “放心吧。”顾晗月随意的说道。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余惊鹊问道。 “过完年，开学之前过来吧，来得早也没事。”顾晗月这句话，其实是告诉余惊鹊，这段时间她没有任务，可以在家里过完年再过来。 “一路上注意安全。”余惊鹊同样是隐晦的让顾晗月路上小心。 顾晗月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只是这一次她回去新京，真的只是过年，没有任务在身上，所以不是很担心。 “过完年来给你们带好吃的。”顾晗月兴高采烈的说道。 “冰城都有，你就不用路上麻烦了。”季攸宁轻声的说道。 顾晗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说道：“新京好像没有吗？” 两个女人嬉闹了一下，余惊鹊说道：“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帮忙送一送？” “不用，有攸宁送我就行，你去不去无所谓。”顾晗月说话倒是不客气。 季攸宁听到这句话，拉着顾晗月，得意的看着余惊鹊，好像扳回一城。 顾晗月给了季攸宁一个，好姐妹的眼神，余惊鹊叫苦不迭。 “她送你我更加不放心，时间到时候给我提前说一声，如果我有空就送一送，没空就算了。”余惊鹊也不是非要送，只是有时间的话，去一趟也好。 算是帮着冰城的同志，送一送顾晗月。 “行。”顾晗月答应下来。 眼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余惊鹊从学校离开，叫了车，去特务科上班。 等到余惊鹊离开，顾晗月和季攸宁一起进入学校，顾晗月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和余惊鹊今天感觉不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季攸宁做贼心虚的说道。 “肯定有事情。”顾晗月一口咬定。 季攸宁心里有些紧张，难道这么明显吗，顾晗月都看出来了？ 那么余默笙会不会看出来？ 如果余默笙问自己的话，自己怎么回答？ 想到这里，季攸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真的没有。”季攸宁还是一口咬定，死不承认。 顾晗月心里好奇，明明听陈溪桥说，季攸宁是当时余默笙为了救余惊鹊，随意找来假成亲的。 怎么现在看样子，好像变成真的了？ 陈溪桥是和顾晗月聊过这件事情的，但是却没有告诉顾晗月，季攸宁的身份，以及余默笙的身份。 至于陈溪桥为什么和顾晗月说这些，当时也是带着深意的，至于是什么深意，陈溪桥可不敢和余惊鹊聊，不然担心余惊鹊闹起来收拾不住。 所以现在看到季攸宁和余默笙的感觉，顾晗月觉得挺奇怪的。 以前听完陈溪桥的话，顾晗月就观察过余惊鹊和季攸宁，发现两人虽然看起来像是夫妻，但是和真的夫妻，总是差点意思。 顾晗月当时就肯定陈溪桥的话是真的。 只是现在差的那点意思，好像补上了，才让顾晗月好奇。 顾晗月奇怪的是这一点。 季攸宁紧张的是，自己会不会表现的太明显，被余默笙看出来。 如果余默笙要问的话，季攸宁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两人心里，各怀鬼胎，开始上班。 PS：感谢我爱太守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零四章 没得选就一个 来到特务科还是老样子。 早上跑去万群办公室，汇报自己对于剑持拓海所掌握的情报，那就是没有情报。 倒不是余惊鹊瞒着万群，而是剑持拓海现在真的没有异动。 好像是前两次失败之后，现在剑持拓海反而是稳住自己的步伐，没有着急再一次行动。 而且就算是剑持拓海行动了，余惊鹊没有汇报给万群，那也很好解释，就说剑持拓海还不是那么的信任自己，没有告诉自己不就行了？ 毕竟剑持拓海也是这行里面的老手，防备之心，剑持拓海一定还是有的，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早上和万群汇报完，下午就开始和剑持拓海聊天。 天南海北的聊。 你别说，剑持拓海的见识，比余惊鹊还是强一点。 毕竟剑持拓海也是在外面待过的人。 聊天的过程中，你很难感受出来剑持拓海是日本人，所以聊的还不错。 在聊天的过程中，余惊鹊询问的问题自然是剑持拓海以前在冰城做过什么。 剑持拓海自然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无关紧要的？ 就是余惊鹊想要知道，那些西方人到底是谁？ 这个剑持拓海自然会说，他说了几个他亲自负责的西方人，只是很多现在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一下午的时间，余惊鹊才打听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人现在还在冰城。 但是余惊鹊没有更多的去询问，免得剑持拓海认为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 余惊鹊也聊了聊自己，不过自己就简单多了，警署到警察厅，很自然。 不过剑持拓海表示了对余惊鹊家里生意的羡慕。 人之常情。 剑持拓海穷啊。 你不要以为日本人就不穷，不要以为日本人不爱钱。 日本人中爱钱的人不少。 说出来可能不信，但是有些日军里面的长官，当年可是被人用古董，换走了一些炸药。 这是真的发生过的。 那些炸药虽然没有作用在日本人身上，可是日军居然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你难道说他们不爱钱？ 剑持拓海就没有什么钱。 按理说早早潜伏在这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钱就是紧紧张张，够花而已。 想要提升生活，那就要自己想办法。 不过日本人还是可以的，总是有人喜欢巴结日本人，请着吃饭，请着喝酒，还偶尔送点小钱。 但是剑持拓海的身份尴尬啊。 剑持拓海是特务科的人，刚回来不久。 首先说手下的警员，是不可能给剑持拓海好处的，他们还等着剑持拓海给他们好处呢。 就比如余惊鹊，时不时的就要给手下的警员，弄一些好处，李庆喜他们拿着钱也开心，也忠心。 余惊鹊总不能从李庆喜他们手里抢钱吧，你抢了钱，你还想要他们为你卖命吗？ 而且已经说了，余惊鹊要给李庆喜他们钱，剑持拓海同样要给，这一来二去，剑持拓海能有多少钱？ 警员首先巴结剑持拓海不会用钱，其次是剑持拓海是特务科的人，很少有人愿意和特务科拉关系，总是担心关系没有拉好，出了问题，自己倒霉？ 所以剑持拓海的位置很尴尬。 而且家里有妻子要养，现在还多了一个哥哥。 最重要是，剑持拓海的妻子，莲见久子也怀孕了。 开始的时候，剑持拓海和莲见久子没有什么感情，之后就去了金陵。 这一次回来，剑持拓海是打算好好和莲见久子生活的，那么有孩子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莲见久子是不工作的，因为也没有适合莲见久子的工作，她只是一个孤儿，文员的工作她根本就不会，她不认识字。 其次是她的中文也不好，很难在冰城找到工作。 一家人，现在的重担都压在剑持拓海身上。 说真的，余惊鹊都没有想到，日本人在冰城，居然也会为了生计发愁。 剑持拓海算是不多见的一个吧。 因为他在冰城，真的没有经营出来什么东西。 宪兵队的羽生次郎，并没有给剑持拓海什么钱。 满洲政府不一样，想办事，拿钱。 可是羽生次郎认为剑持拓海是他们帝国的军人，就要为了帝国战斗，难道还需要用钱收买吗？ 剑持拓海也不去羽生次郎面前，说自己生活窘迫，他认为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莲见久子怀孕这件事情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看的出来剑持拓海已经开始为了生计发愁了。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的心思活动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这都是钱的能力。 只是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默默将观察到的这一切记在心里。 他也明白剑持拓海为什么表达出来这些，无非是想要看看自己会不会给他一点好处。 按理说，余惊鹊应该给。 可是现在不会给了，大家是因为秘密连接在一起的，我又不怕你，我给你什么好处？ 坐在办公桌后面，余惊鹊心里有些发笑，剑持拓海这身份，混成这个样子，有点搞笑。 其实也是必然的。 剑持拓海在金陵，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每个月给莲见久子一些费用，剩下的就是该干嘛干嘛。 突然回来冰城，有谁认识你？ 剑持拓海当时在冰城也是心狠手辣著称的，没有几个朋友，不然桥本健次也不会说那样的话，让余惊鹊小心剑持拓海。 然后你几年之后，突然回来，你能如何？ 剑持拓海家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从金陵回来的时候，那些人送的进口香烟了吧。 可是剑持拓海有自己的傲骨啊，他不愿意去羽生次郎面前摇尾乞怜，他有他自己作为军人的坚持和精神。 在余惊鹊看来很可笑，如果蔡望津卡着剑持拓海的工资，随随便便卡两个月，剑持拓海就会急的想要上墙了吧。 不过蔡望津到没有用这些办法，该给的工资是不会少的。 只是你说剑持拓海能饿死吗？ 只要剑持拓海脸皮厚一点，在冰城白吃白拿也不是不行，就看剑持拓海要脸不要脸了？ 都说了有傲骨，你说要脸吗？ 余惊鹊带着笑意，晚上下班，和木栋梁见面，他知道组织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达下来了。 和木栋梁找了个地方坐下，余惊鹊问道：“组织什么意思？” “同意你的提议。”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就知道组织会同意，经费的长久解决办法，可是重中之重，不解决，永远是放不开手脚。 “雪狐让我找你拿人选的名单。”木栋梁说道。 “还人选的名单呢，就一个人，没得选。”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这种人真的不好找，而且现在冰城更加是少，虽然可能还有几个，但是从剑持拓海这里，余惊鹊只能掌握一个。 其他的人你找不到，所以你只能用这一个。 第七百零五章 戴维德 选现在是不能选了，就一个人，不行也要行。 “意大利人，名字叫戴维德，现在的身份还是商人，名下的产业不少，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沾完了。”余惊鹊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来。 窑子，烟馆，赌场，戴维德名下都有。 与其说是戴维德名下的，不如说是日本人名下的。 “怎么开始做日本间谍的？”木栋梁要多了解一些，不然回去陈溪桥问的时候，他岂不是一问三不知。 “戴维德在意大利是靠着坑蒙拐骗为生的，辗转带着家里人来到冰城，带着坑蒙拐骗来的钱想要做笔大生意。” “刚好落在日本人手里，就是剑持拓海负责的，抓了戴维德的家里人，威胁戴维德替他们办事。”这些剑持拓海没有明着说，不过余惊鹊能推断出来，总不能让剑持拓海将任何情况，都说的明明白白吧。 木栋梁点头，算是记下。 余惊鹊继续说道：“戴维德帮日本人做了不少事情，光是从跑到冰城来的犹太人身上，就弄了不少钱。” “戴维德能说会道，坑蒙拐骗是强项，日本人很是看重，当时在日本人不方便露面的时候，戴维德帮着做了很多事情，所以之后日本人浮出水面，戴维德也没有出逃或者被杀掉。” “既然这个戴维德和日本人的关系这么好，能帮我们解决经费问题吗？”木栋梁认为，如果戴维德和日本人的关系很好的话，这不是很麻烦吗？ 至于这个问题，余惊鹊认为需要组织去接触，去慢慢的解决。 “戴维德现在没有被杀，只能说他对日本人还有用，可是日本人是不在乎他的性命的。” “随时日本人都会要他的命，从日本人还监视着他的家人就可以看出来。”余惊鹊认为日本人对待戴维德，和对待满洲政府的人差不多。 甚至是还不如对待满洲政府的人。 因为满洲政府，是日本人扶持起来的傀儡政权。 至于戴维德这种人，如果他逃离冰城，很有可能将自己在冰城的遭遇都说出来，这对日本人是不利的。 “而且你要明白，戴维德同样知道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他也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不明不白的死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余惊鹊认为没有人会不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道理很简单，有备无患。 戴维德同样如此。 指望日本人保护他的安全，他恐怕最害怕的就是日本人吧。 所以如果有后路在面前，戴维德可能会迫不及待的抓住，生怕这条后路消失。 当时和戴维德一起，帮助日本人做这些见不得人工作的外国人，被日本人杀了不少，戴维德心里都一清二楚。 你说他这些年来不怕吗？ 戴维德不是没有想过出逃，而是他很难跑掉，不然他早就不在冰城了。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雪狐的。”木栋梁说道。 “你告诉雪狐，不要太着急，慢慢接触戴维德这个人，他对日本人是草木皆兵，小心他认为我们是日本人派来试探他的，他为了表达忠心，直接告诉日本人。”余惊鹊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这些年里面，戴维德不是没有经历过试探。 “还有一点，让组织一定不要完全的信任戴维德。”余惊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戴维德这种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只能各取所需。 组织只能表现出来，可以给戴维德想要的，但是戴维德必须要为了这些有所付出。 但是一定不能完全的相信戴维德，这种人同样可怕。 那些外国人，不是死就是逃，戴维德却可以活下来，虽然活得不是自由自在，可是却活得很好，你就不能小瞧戴维德的本事。 算是与狼共舞吧。 “好会将你的话带给雪狐的。”木栋梁表示自己会一字不差的带回去。 说完戴维德的事情，余惊鹊觉得接下来就要看组织的安排了。 接触戴维德，余惊鹊是不方便的，木栋梁就更加不行了。 组织一定会安排一个最合适的人去接触戴维德，这不需要余惊鹊担心。 余惊鹊继而说了一下剑持拓海的问题。 听完余惊鹊的话，木栋梁说道：“剑持拓海缺钱，难不成要收买剑持拓海？” “不行。”余惊鹊立马说道。 虽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剑持拓海为什么没钱？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有自己的坚持，他不可能去背叛日本什么的，这点肯定不用想。 但是利用剑持拓海缺钱这一点，不是不能做些手脚。 就看手脚要怎么做了。 “我是打算在剑持拓海最困难的时候，救济一下剑持拓海，将我们的关系拉的更近一点，到时候就可以对万群下手了。”余惊鹊的想法在这里。 余惊鹊之前做了那么多，其实都是为了让万群下台。 不然余惊鹊很难再进一步。 可是想要剑持拓海，不余遗力的帮助自己对付万群，你就需要让剑持拓海完全的放下戒心才行。 因为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看的明白。 万群就算是死了，股长的位子也是余惊鹊的，不是剑持拓海的。 所以你怎么让剑持拓海帮你？ 木栋梁说道：“行吗？” “不是图权利，就是图金钱。” “我在特务科，我总要图一个什么吧。” “家里做生意，金钱不多，却不用费尽心思，那么我要的就是权力，在冰城可以活的更好的权利。” 说来可笑，想要在冰城活得好，就要有权利，权利却是日本人赋予你的。 人总要图个什么，余惊鹊想要做股长，在剑持拓海这里说的通。 如果余惊鹊什么都不图，剑持拓海说不定还要神神叨叨的去猜测余惊鹊到底想要干什么。 木栋梁说道：“我要和雪狐说一声。” 余惊鹊告诉木栋梁这些，就是要让木栋梁和雪狐说一声，因为余惊鹊打算将计划提上日程了。 万群这个绊脚石，能除掉是最好的。 蔡望津虽然厉害，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单丝不成线，单木不成林，没有了万群这个左膀右臂，蔡望津的本事还能发挥出来几成？ 下棋，就要格局大，余惊鹊不单单看着眼前股长的位子，蔡望津屁股下面科长的位子，余惊鹊不是没有想过。 以前是不敢想，但是剑持拓海的出现，让余惊鹊认为没有什么是不敢想的。 木栋梁看的出来余惊鹊的意思，他也没有劝诫，毕竟木栋梁和余惊鹊做的事情，性质算是一样的。 木栋梁在公司里面，已经有了一席之地，现在却还在和人纵横联合，准备跟进一步呢。 第七百零六章 关于保安局 戴维德这件事情，只能交给组织去解决，余惊鹊能提供的只有这些消息。 至于组织怎么接触戴维德，怎么和戴维德建立合作，那都不是余惊鹊能干涉的事情。 这一点要相信组织，交给组织。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独自回家。 各自在书房忙完工作之后，余惊鹊回去房间之中，看到季攸宁已经睡下，但是被子是各自用各自的。 余惊鹊看了一眼，心里笑着想到女孩子就是害羞。 然后很不要脸的将自己的被子放在季攸宁的被子上，之后自己钻进季攸宁的被子里面，抱着季攸宁和昨天一样。 两人无言，默默睡觉，没有早说什么压着头发，顶着之类的话题。 第二天醒来，季攸宁让自己的脸色尽量保持的和往常一样，担心余默笙看出来端倪。 在家里吃过饭之后，来到特务科，余惊鹊被李庆喜给拦住。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队长，保安局出事了。”李庆喜在余惊鹊面前，神神叨叨的说道。 “出事，出什么事？”余惊鹊有点疑惑。 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保安局有一笔经费，打算在黑河建立情报站，不过这笔经费失窃了。”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组织想要的经费，保安局？ 南浦云？ “保安局的人有发现吗？”余惊鹊看起来好像很不在意，就是随便询问的样子。 “不知道，没听说。”李庆喜对于保安局的事情，能打听到的真的不多。 余惊鹊打发走了李庆喜，来到办公室之中。 这一次组织的经费，余惊鹊这里一筹莫展，只能给组织找到一条长久之计，可是却不能解燃眉之急。 所以组织还是会让各个同志，开始想办法，最后南浦云这里有动作，只是不知道南浦云会因为此事，留下隐患吗？ 其实余惊鹊认为南浦云这一年，遇到的危险很多，虽然都被南浦云给躲避过去，只是照样是险象环生。 余惊鹊不能调查南浦云，免得给南浦云带来麻烦，只是听说就听说了不少。 刚在办公室坐下，剑持拓海就进来了，张嘴就说道：“保安局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看来剑持拓海现在在科里混的不错，这消息也有警员帮忙打听。 “听说了。”余惊鹊很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应该是地下党想要找过冬经费了吧。”剑持拓海认定的说道。 余惊鹊听着心里苦笑，牵扯到经费问题，根本就不去怀疑军统的人，直接就扣在地下党头上，而且还都是对的。 心酸啊。 心酸归心酸，余惊鹊开口说道：“地下党的人东躲西藏的，每年冬天我们不动手，就要自己死不少人。”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今年这经费又抢到手了，看来还能熬一年。” 剑持拓海说完这句话，转而问道：“听说去年，经费是在余队长手里出的问题？” “汉文化你是了解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不是揭我伤疤吗？”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余队长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剑持拓海解释说道。 剑持拓海不是怀疑余惊鹊，因为当时的情况剑持拓海听科里的警员说过，余惊鹊当时也是九死一生。 而且当时地下党的人，就是发了疯的想要找过冬经费，说不定是银行的人泄露了消息。 就在两人谈话的功夫，李庆喜进来说万群找余惊鹊。 李庆喜说这些话，在剑持拓海面前，还带着一点得意。 李庆喜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已经达成了合作，听到万群叫余惊鹊，剑持拓海反而是开心的。 因为剑持拓海认为，万群越信任余惊鹊，对他们越有好处。 来到万群办公室，余惊鹊问道：“股长，怎么了？” “保安局的事情听说了吧？”万群问道。 怎么都是在说保安局的事情，难不成科里还想要插手。 余惊鹊点头说道：“听说了。” “查一查。”万群说道。 余惊鹊皱眉说道：“我们怎么查，保安局的事情，我们插手的话，会不会让保安局的人不喜？” “不喜是肯定的，不过我们还是要调查，你和剑持拓海一起。”万群打算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调查。 科里这段时间虽然没有重要的任务，但是两个人一起行动？ 突然余惊鹊想明白了，剑持拓海背后是宪兵队，让剑持拓海去调查保安局，如果出了问题，还有人在后面顶着。 “可是我们想要掌握情报，保安局的人一定是不会告诉我们的。”余惊鹊认为保安局的人一定已经下了封口令，他们特务科的人去调查，恐怕什么也调查不到吧。 “敲敲边鼓，给他们一点压力，如果我们运气好，能抓到保安局的人最好。”万群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时间长了，都快忘了和保安局的关系了。 两者之间，可是必有一争啊。 当时那是水火不容，保安局对余惊鹊做的事情，也是历历在目。 现在有能打击保安局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放弃，再者说了有剑持拓海在，也不会出现什么不能收拾的场面，万群怕什么？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股长你放心，我一定抓到他们，回来好好审讯审讯。” 余惊鹊现在说这些话，好像是想起来了自己当时被审讯的场景一样。 万群自然知道余惊鹊对保安局心里有恨意，这么长时间没有报仇，恨意并不会减少，只会积累起来。 “你不要乱来，大局为重。”万群说了一句，担心余惊鹊只顾着报仇。 “股长放心，不是还有剑持队长在吗？”余惊鹊笑的很开心，好像自己可以借刀杀人一样。 这一次万群倒没有拒绝，如果真的可以借着剑持拓海，对付保安局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万群办公室之内，余惊鹊表现的都很好，可是出了万群办公室，余惊鹊的脸色很难看。 这是调查谁？ 这一看就是调查南浦云啊。 这个消息需要告诉组织吗？ 根本就不需要，因为南浦云已经开始被保安局调查了，余惊鹊他们特务科只是敲边鼓的，不过余惊鹊还是打算和组织说一声。 但是没有用啊。 你就算是告诉了组织，组织能通知到南浦云吗？ 完全就通知不到，保安局不会给机会的。 保安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好好调查一下，你怎么给日本人交代？ 组建新的情报站，经费也是日本人给的，你不给日本人一个交代行吗？ 余惊鹊上一次经费问题，可能是很多方面出的问题，但是保安局这一次，一定是保安局内部出了问题。 这样调查下去，原本就危险，现如今加上特务科出手，余惊鹊不知道这个年，南浦云能过不能过。 第七百零七章 内鬼 年关。 每一年的年关，好像总有人就卡在这了。 临门一脚，迈过去就是新的一年，但偏偏有人迈不过去。 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只是脑海里面闪过很多人的画面，就包括三当家和薛明。 南浦云显然是不同的，这个年余惊鹊希望南浦云可以迈过去，熬过这一年，不是距离希望更近了吗？ 回到办公室，将万群的意思告诉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没有余惊鹊心里这么的烦闷，笑着说道：“他是想要让我去背黑锅。” 剑持拓海看得明白万群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对付保安局，可是又担心宪兵队，剑持拓海是宪兵队的人，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你什么打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是你什么打算？”剑持拓海对余惊鹊问道。 “我的打算自然是找保安局的人报仇，至于能不能抓到地下党，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余惊鹊说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剑持拓海认同这样的想法。 因为你想要从保安局抓到地下党，保安局不会放任不管，难度很大。 可是如果你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报复一下保安局，不是没有可能。 余惊鹊和保安局的恩怨，剑持拓海也听过，那真的算是不死不休了。 与其说是和保安局的恩怨，不如说是和保安局吴归远的恩怨。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我们如果能抓到地下党最好，功劳给你，抓不到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剑持拓海是想要给余惊鹊弄功劳的。 但是这些功劳，余惊鹊根本就不想要，他觉得南浦云能活着是最好的。 至于现在保安局到底是什么情况，是需要调查一下的。 “下午我们走一趟。”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从善如流的说道：“没问题。” 等到下午，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带着警员出门。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行动，整个人是比较懵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很有眼色的没有乱说话。 想要知道保安局现在的情况，就必须要去调查去询问。 保安局肯定是封口了，但是大家都在冰城在一亩三分地，你真的封锁消息，也封不住。 不然保安局怎么老能知道特务科的消息，都是同样的道理。 “宪兵队能打听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我看还是最好不要。”从宪兵队自然是可以打听到保安局的消息，但是剑持拓海去打听的话，有些不太好。 毕竟剑持拓海现在是特务科的人，宪兵队总不能帮着特务科对付保安局吧，两碗水要端平的。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剑持拓海不想去打扰羽生次郎。 前两次的任务失败，让剑持拓海心里很内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想打搅。 既然剑持拓海拒绝，余惊鹊就没有再说宪兵队的问题，而是用特务科的常用办法打听起来。 找保安局的人，然后花点钱，能打听到。 消息流传出去，特务科的人也不会说是谁说的消息，不然这些人被保安局给处置了，你下一次找谁打听消息？ 这种人，保安局和特务科里面都有。 但是他们也很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机密的问题一定是闭口不谈。 保安局现在封锁消息，并不是因为事情机密，一点都不机密，大家都知道了。 保安局只是不想丢人，才封锁了消息。 那么说出来，也不算是大罪过，真的牵扯到什么秘密了，你给的那点钱，保安局的人不一定心动。 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有命拿钱，没有命花钱。 再者说了，你找来的人，打听的都是保安局人人都知道的消息，真正的机密，保安局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知道的人你也收买不了，就这么简单。 给了李庆喜钱，让李庆喜去打听。 看到李庆喜等警员离开，剑持拓海说道：“科里给的活动经费吗？” 有任务，科里是会给经费。 但是在余惊鹊这里很少给，一般给也不会很多，万群知道余惊鹊家里不差钱，而且还有奖金，所以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余惊鹊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上面，用不着斤斤计较，蔡望津给的奖金，确实不少。 剑持拓海现在这么问，那是因为剑持拓海从来没有拿到过任务经费。 工资是没有少过剑持拓海的，但是任务经费也没有这种东西。 “不是，是我自己的钱。”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的话就是告诉剑持拓海，我和你一样，没有任务经费这种东西，都是自己出钱。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剑持拓海就不问了。 因为余惊鹊有钱，他没有啊。 如果余惊鹊有任务经费的话，剑持拓海还能找万群申请，可是看样子余惊鹊也没有，剑持拓海便不好去要什么任务经费。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他当然不能让剑持拓海要什么任务经费了，余惊鹊可是等着剑持拓海穷困潦倒的时候出手呢。 剑持拓海不穷困潦倒，余惊鹊怎么出手？ 锦上添花，怎么可能比得过雪中送炭呢。 这道理谁都知道，余惊鹊自然拿捏的很到位。 李庆喜回来的很快，他想要单独和余惊鹊汇报，余惊鹊让李庆喜直接当着剑持拓海的面说。 一方面是给剑持拓海一种，你看看，我信任你的感觉。 另一方面是这件事情万群是想要剑持拓海站在前面顶缸的，余惊鹊没有必要自己主动站出去，他又不傻。 “保安局准备建立新情报站的经费，是一个月前申请下来的，之后存在银行，一个星期之前从银行取了出来，暂时存放在保安局之内，准备交给建立新情报站的负责人。”李庆喜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余惊鹊打断李庆喜说道：“你是说经费是在保安局里面丢失的？” 从保安局里面偷东西，这明显是难度很高的一件事情，而且经费又不是纸条，你说藏就能藏的。 剑持拓海同样皱着眉头。 “经费在保安局没有存放在财务室，而是放在了机要室的保险柜里面。”李庆喜又说道。 数目比较大，没有放在财务室，担心保管不利，反而是放在了机要室，也就是存放档案和文件的地方。 里面有保险柜，放在其中算得上万无一失，可是现在看样子，居然是在机要室里面丢失的。 难怪保安局现在封锁消息，展开调查。 这一切的一切，就两个字，内鬼。 余惊鹊当时被抢，是他们从银行里面出来，就被抢了。 和这一次完全不同，这一次明摆着就是保安局之内有内鬼，这件事情算得上是板上钉钉。 南浦云是怎么做到从机要室里面，将经费弄走的余惊鹊不知道，可是余惊鹊认为南浦云现在处境一定危险，因为你这样做，难度太大，就容易留下把柄。 第七百零八章 女同志的抉择 从保安局内部的机要室偷东西，这个难度可想而知，你就算是小心翼翼，很谨慎，也很难做的万无一失。 而且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行动，李庆喜也说了，那就是保安局的这笔经费，第二天就要被带走。 被带走好像你在路上有行动的机会？ 其实没有，保安局会安排很多人来保护这批经费。 和余惊鹊当时不同，他们当时是坑了邵怀的钱，就没有大张旗鼓。 看来南浦云是被逼无奈，所以动手。 这样的动手，表明准备不充足，那么就更容易留下漏洞。 余惊鹊直接点名道姓的问道：“吴归远在怀疑之内吗？”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大家都没有觉得突兀，因为余惊鹊和吴归远的仇恨，他们都清清楚楚。 李庆喜讨好的笑着说道：“在，吴归远和他的科长南浦云都在怀疑名单里面。” 问是问吴归远，听是想要听南浦云，真的听到南浦云的名字，余惊鹊反而是有点不是滋味。 怀疑对象不仅仅是吴归远和南浦云，自然还有其他人，但是余惊鹊觉得这一次，总有一种凶多吉少的感觉。 “还知道什么？”余惊鹊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南浦云的消息。 可是李庆喜摇头说道：“不知道了，接下来的调查就是保安局保密的存在了，下面的人知道的不多。” 挥手让李庆喜下去，就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坐在咖啡馆里面。 “剑持队长怎么看？”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无疑是内鬼，而且是保安局比较信任的人，不然完成不了这样的任务。”剑持拓海的判断就是保安局大多数人的判断。 “我们怎么插手？”余惊鹊更加在乎的是这一点。 “内鬼调查，我们很难插手，第一手情报，我们也掌握不到。”剑持拓海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观望。 万群想要他做出头鸟，让背后的宪兵队帮他收拾烂摊子，但是剑持拓海不愿意让万群的计划得逞。 至于余惊鹊，他更加关心的是南浦云，以及南浦云的家人，和他的亲生儿子。 从咖啡馆出来，大家就分道扬镳，打算明天再继续这个任务。 剑持拓海的态度余惊鹊已经料到，他觉得这件事情还需要另想办法。 晚上直接去找陈溪桥，这件事情他必须要亲自和陈溪桥聊一聊。 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开门见山的将南浦云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陈溪桥显然已经知道消息，他说道：“原本这件事我不知情，但是组织上面为了你，还是告诉我了。” 因为组织知道余惊鹊知道南浦云的身份，自然也会知道余惊鹊会关注这件事情，就提前告诉陈溪桥。 “组织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南浦云帮组织弄到了经费，却被保安局怀疑，现在在接受保安局的调查，是生是死，是要看造化的。”陈溪桥的话，不是消极，只是事实。 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很难插手，只能看南浦云能不能躲过一劫。 “南浦云的家里人呢？”余惊鹊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说道：“南浦云的亲生儿子，组织已经保护起来。” “可是对于假扮他妻子的同志，和他们的孩子，现在还是正常生活在冰城。”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对他们来说很危险？”余惊鹊觉得这太危险了，如果南浦云这里事情败露，这个女同志和自己的孩子，一定会第一时间陷入危险之中。 “组织和她商量过，可是她有自己的坚持，她现在不能动，南浦云在保安局只是被怀疑，如果她带着孩子消失南浦云就万劫不复。”陈溪桥解释的说道。 “她敢赌？”余惊鹊觉得这就是赌博。 “她敢，她说她不可能不管南浦云的死活，孩子在南浦云这里得到了父爱，现在也是该孝顺的时候了，她不能一走了之。”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低着头坐下。 女同志是好样的。 她知道自己一走，南浦云必死。 她留下来，南浦云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自己儿子的安危，她同样找到了借口，那就是自己孩子，从小到大在南浦云这里，体会到了父爱。 这是真真切切的父爱，没有假的东西，甚至是南浦云的亲生儿子，都没有体会过的父爱。 这样的情况下，女同志同样没有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当借口，一走了之，她反而是让孩子留下来，不管孩子无辜不无辜，愿意不愿意，她都认为这是孩子该尽孝的时候了。 你没有办法说女同志选择的正确与否，你也没有办法去评价这个选择对孩子公平不公平，只能说她做了一个大多数同志都会做的选择。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女同志是好样的，组织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我认为还是应该暗中保护他们，如果南浦云出事，第一时间带着他们撤离。” “她说了，不让我们派人保护，如果我们派的人被保安局的人发现，无疑是在害南浦云死。” “甚至是不让我们再联系她，她也不会接受组织的联系，她担心保安局盯着她。”陈溪桥从组织这里，已经得到了很多消息。 你说两个人天天共处一室，养着一个孩子，会有感情吗？ 一定会有的，不是爱情，是亲情。 但是很多时候，亲情也是让人难以舍弃的，甚至是骨子里面生来就带着的东西。 余惊鹊这一刻算是看明白了，女同志是想要用自己的命，和自己儿子的命，来赌一个南浦云活着，安全归来。 如果南浦云死了，那么女同志和自己儿子必然也会死。 但是她不会后悔。 她不能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儿子，去将南浦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她的儿子，同样很爱南浦云，那就是他的父亲，他的亲生父亲，孩子的概念里面，就是这样的。 感动吗？ 当时余惊鹊被关押在保安局的时候，南浦云曾经给余惊鹊讲的故事，让余惊鹊很感动，甚至是震撼。 但是这一刻，余惊鹊同样感动。 感动于一个母亲的伟大。 她是一位母亲，她没有选择让自己的儿子活着，这其中的困难和抉择，不单单是作为一个母亲。 还有她死去的丈夫。 这个孩子，是他死去丈夫留下来的血脉，她难道真的就忍心吗？ 如果孩子死了，她下去之后，怎么和她死去的丈夫交代？ 这其中的抉择，比作为一个母亲的抉择，要困难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 可是她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将一切需要承受的，都埋在了心里，开始默默等待。 余惊鹊同样感动，他也替南浦云欣慰，南浦云多年来在苦难中坚持，换来的同样是一腔热血。 很难说女同志的选择对与不对，但是余惊鹊愿意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的坚强和所承受的东西，是你在她平静的面色之中，而看不到的。 第七百零九章 你来判断 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就能反应出来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位女同志不用说，自然是要竖起大拇指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溪桥却说道：“原本不知道特务科插手这件事情，那么现在特务科既然已经插手了，事情就交给你了。” 最开始的时候，组织只是认为特务科会知道保安局的事情，担心余惊鹊要问，提前告诉陈溪桥。 但是却没有想到，特务科居然会直接选择插手。 听到陈溪桥的话，说要交给自己，余惊鹊问道：“让我来救南浦云吗？” “不。”陈溪桥直接否决。 因为没有人可以救南浦云，现在组织救不了，余惊鹊就更加救不了。 余惊鹊去救人，只会让余惊鹊也陷入其中，白白损失一人。 “那交给我什么？”既然不是让自己救人，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要给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你来判断。”陈溪桥说了四个字。 判断？ “判断什么？”余惊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来判断，让南浦云的家人撤离，还是继续等待。” “如果你判断撤离，不管女同志同意不同意，都会强行撤离。”陈溪桥现在是让余惊鹊判断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好判断吗？ 那当然是不好啊。 余惊鹊判断说不用撤离，南浦云还能抢救。 可是南浦云却在保安局暴露，然后家里的妻子和孩子被一网打尽。 如果余惊鹊说需要撤离，可是南浦云其实还有一线生机，却被余惊鹊害死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判断，这是一个带着人命的判断。 余惊鹊要么救家里的妻子和孩子。 要么就是害了保安局里面的南浦云。 要不就是南浦云，和家里的妻子还有孩子一起死亡。 唯一的一个好结果就是南浦云平安归来，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也平安。 可是这个结果很难啊。 余惊鹊的判断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他的一个判断失误，不是南浦云死，就是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死。 这让余惊鹊怎么判断？ “你逗我？”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也说了，组织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南浦云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满洲政府手里吗？” “所以你的判断至关重要，当你判断出来南浦云要暴露，需要他们撤离的时候，你必须要做决定。” 陈溪桥的认真，让余惊鹊感觉压力很大。 “可是保安局现在我了解的情况不多，如果南浦云在保安局还能抢救一下的话，我却让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撤离。” “甚至是保安局的试探，我却上当的话，南浦云岂不是被我害死了？” “而且如果我想要南浦云活着，出现了一个判断失误，岂不是三个人都要死。” 余惊鹊一脸的为难，陈溪桥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余惊鹊觉得比救南浦云，还让余惊鹊的心里压力大。 几条人命，就压在余惊鹊身上，这压力能不大吗？ 陈溪桥同样明白余惊鹊的压力，他也知道这样余惊鹊会面临什么情况。 只是除了余惊鹊，还有合适的人选吗？ 陈溪桥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知道你难做，但是你要明白，现在除了你，没有人接触得到这件事情。” “我们干干等着消息，可能等待的全都是坏消息，如果你可以做出判断，起码我们只用等待一个坏消息。” 这一个坏消息，指的就是南浦云死，而不是等待第二个坏消息，妻子和孩子一起死。 压力陡然而生。 余惊鹊今天觉得很紧张，很担心南浦云的生死。 可是他没有想到，来了陈溪桥这里一趟，这些紧张和担心，全部都变成了无形的巨大压力。 承受力余惊鹊是有的。 但是以前需要承受的，不过就是死，或者活。 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看死几个人，活几个人？ 而且判断失误的话，余惊鹊就会害死人。 深吸了几口气，余惊鹊望着陈溪桥，说道：“你还真的是瞧得起我。” “赶鸭子上架，都是这样的，能者多劳。”陈溪桥表示余惊鹊要习惯。 “你需要判断撤离与否，不需要去救南浦云。”陈溪桥命令的说道。 因为余惊鹊没有办法救南浦云，之前已经说过了，救人就是害死更多的人。 压力巨大，也要接受。 余惊鹊点头说道：“行，我会尽量掌握更多的情报，给你一个合理的判断。” “如果出现失误，你也不要自责。”陈溪桥说的轻描淡写。 自责？ 虽然人人都可以劝说不是余惊鹊的责任，他不需要自责，但是他怎么可能真的就不去自责呢？ 到时候的自责，是你甩不掉的。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陈溪桥继续说道：“顾晗月这几天就要走，你送她离开。” “为什么突然说顾晗月，难道她和这一次的经费任务，也有关系？”余惊鹊担心的问道。 “她没有出现在保安局，但是南浦云的经费最后却是交给了她，由她交给组织，虽然保安局调查不到她身上，只是我担心她对南浦云的感情，让她意气用事。” 陈溪桥考虑的问题更加多。 顾晗月来冰城，可以说就是南浦云负责的。 虽然中间有一段时间，余惊鹊和陈溪桥将顾晗月调过来工作。 但是顾晗月和南浦云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南浦云将顾晗月当女儿，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照顾，顾晗月对南浦云自然也是很敬重，如果南浦云陷入危险之中，我担心我命令不了顾晗月。”陈溪桥有这样的担心。 顾晗月虽然很理智，而且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但是人啊，总是有能让你方寸大乱的东西，顾晗月的弱点，无疑就在南浦云这个亦师亦父的人身上。 “保安局封锁了消息，顾晗月还不知道这些，不过她知道经费的事情，我担心她反应过来，所以你亲自送她上车，我才能放心。”陈溪桥最后说道。 顾晗月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的话，必然是不会回去新京，而是会选择留下来。 “我知道了，顾晗月应该就是这几天动身，我送她。”之前余惊鹊说有时间送，没有时间就不送了，现在看来必须要送。 顾晗月必须送走。 余惊鹊相信顾晗月的理智和专业性，可是余惊鹊也不想顾晗月去考验自己的专业性，能送走，自然是最好的。 第七百一十章 跟进 人啊，最怕的就是意气用事。 可是最怕的，也是不意气用事。 这里的意气用事，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意气用事。 而且一个人的血，究竟还能不能热起来。 理智没有错，但是冲动就有错吗？ 这个问题你得不到完全正确的回答，就比如现在的情况，女同志的做法，和顾晗月如果留下来，可能也会冲动。 但是这些冲动，会让人感动，却不是给人带来麻烦。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余惊鹊不愿意看到顾晗月冲动。 女同志的冲动是别无他法，她必须要稳住自己，才能给南浦云稳住一线生机。 只是顾晗月就不重要了，余惊鹊一定要亲自送顾晗月离开，免得顾晗月陷入危险之中。 至于判断组织的女同志，究竟要不要撤离，余惊鹊将压力化为动力，需要保持头脑的绝对清晰。 和陈溪桥的谈话到此结束，余惊鹊站起来说道：“随时保持联系。” 很多人命，现在仿佛掌握在余惊鹊手里，没有运筹帷幄的快感，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压力。 因为余惊鹊明白，每个人都不愿意死，有一线生机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去面对死亡。 和信仰没有关系，人本能的求生欲罢了。 当余惊鹊的一句话，一个消息，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之时，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掌握他人命运，没有听起来这么好，更多的是负担。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回到家中。 季攸宁今天晚上倒是没有让余惊鹊麻烦，直接就将被子弄好。 不过季攸宁没有上床，余惊鹊笑着说道：“还不休息吗？” “马上。”季攸宁有些害羞。 今天铺床的时候，就顺手给铺成这个样子，季攸宁本来想要弄回去，但是又觉得是惺惺作态。 反正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何必还要骗人骗己，所以干脆就这样了。 不过看到余惊鹊回来，多少还有点害羞。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抱在一起。 季攸宁一直是背对着余惊鹊，余惊鹊有让季攸宁扭过来，但是季攸宁说什么也不肯。 抱在一起，余惊鹊开口问道：“顾晗月什么时候回新京？” 余惊鹊嘴里的热气，就在季攸宁的头顶，弄的季攸宁痒痒的。 “已经放假了，就这两天。”季攸宁说道。 年关将近，顾晗月自然是要赶回去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具体哪一天？”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要亲自送顾晗月，没有准确的时间可不行。 季攸宁没有奇怪余惊鹊为什么问，因为当时余惊鹊说有时间去送，她也在场。 季攸宁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后天早上，听顾晗月说家里发电报来催。” “那行，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余惊鹊说道。 两人抱着入睡，早上起来，余惊鹊先去了特务科，和剑持拓海会面，然后接着去调查保安局的事情。 这件事情，余惊鹊变得很上心，剑持拓海看不出来疑点。 以为没有疑点。 不管余惊鹊是想要立功，还是想要对付保安局的吴归远，余惊鹊上心都说得过去。 可是剑持拓海根本不明白，余惊鹊如此上心的原因，只是担心自己的一个判断失误，葬送很多的人性命罢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余惊鹊只能尽心尽力，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情报。 给李庆喜钱，让李庆喜拿着钱去打听。 李庆喜也是有干劲，余惊鹊有干劲，李庆喜也浑身都是劲，好像马上就能立功一样。 对于余惊鹊的上心，剑持拓海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余惊鹊给李庆喜的钱，剑持拓海却颇有感触。 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自然也看到了。 他们跟着剑持拓海，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你说不羡慕李庆喜是假的。 因为人人都知道，这钱一定花不完，最后余惊鹊也不会要，就落在了李庆喜的口袋里面。 多给钱，人家才能多办事。 余惊鹊不在乎这点钱，和南浦云，还有家里妻子儿子的性命比起来，这点钱算什么？ 而且余惊鹊调查的用心，也很好解释，所以现在余惊鹊必须要掌握更多的情报，方便自己对保安局里面南浦云面临的局势，有一个更加准确的判断。 南浦云这段时间是不能离开保安局的。 常用手法，在确定了嫌疑人之后，就会将这些人先监视起来，免得这些人跑路。 从李庆喜调查回来的情况，余惊鹊知道保安局这一次怀疑的人不少。 南浦云和吴归远就不说了，还有另一个科长和手下的人，机要室的管理人员同样被怀疑。 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这些人在冰城都是有家有口，但是保安局好像并没有对他们的家里人进行布控。” 不布控当然好，到时候女同志和儿子撤离也方便一点。 “剑持队长觉得不对吗？”余惊鹊问道。 “对，很多人都喜欢用这样的手段。”剑持拓海表示自己心里明白。 不布控的原因很简单。 保安局认为家里人掌握的情报，一定没有潜伏在保安局的人掌握的多。 你去用家里人威胁他们开口，这条路现在走不通，因为现在不是确定了一个嫌疑人，而是一群嫌疑人。 你每一个嫌疑人的家里人都要抓到保安局威胁的话，不用等到明天，当天保安局就会人心惶惶，甚至是怨声载道。 所以保安局不布控，说白了就是让家里人跑，谁的家里人跑了，就确定是谁。 你跑了不要紧，保安局里面的人跑不了啊。 而且保安局里面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也有坏处，那就是家里的人跑了，就算知道了保安局里面谁是卧底，却没有了可以用来威胁他开口的人，不知道这个卧底会不会开口。 保安局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不开口想办法让你开口。 不布控的原因很简单。 但是余惊鹊却不会天真的认为保安局真的没有布控。 李庆喜得到的消息，虽然是没有监视那些嫌疑人的家里人。 可是余惊鹊还是说道：“保安局一定已经派人盯着，可能只是随意看着，看看谁的生活规律发生了变化，并没有太大张旗鼓。” 这个可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保安局里面的人，或许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晰。 剑持拓海点头，他认为余惊鹊比自己更加了解保安局的人，那么他自然是相信余惊鹊的话。 第七百一十一章 反其道而行 跟进掌握保安局里面的动向，是余惊鹊现在的重中之重。 可是掌握的东西，毕竟还是太少，但是好像保安局现在也没有认定就是南浦云干的，看来还可以等等，不着急给陈溪桥下判断。 第二天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出门，去送顾晗月离开。 余惊鹊开车，带着顾晗月和季攸宁来到火车站，顾晗月手里都是礼物，不过却用眼神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笑着看着顾晗月。 他知道顾晗月隐隐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想要询问自己。 如果是往常，余惊鹊一定是将季攸宁支开，和顾晗月讨论一些问题。 但是今天，余惊鹊却没有这个意思。 顾晗月给了眼神，余惊鹊却给了顾晗月很为难的眼神，好像支开季攸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样。 顾晗月也在想理由，可是思来想去，同样找不到好的理由。 没办法，只能和季攸宁聊天，然后被余惊鹊和季攸宁送到火车上。 只是顾晗月借口东西多，自己放不到火车的行李架上，要余惊鹊帮忙。 季攸宁在火车下面没有上来，因为大家都在上车，她上去也不方便。 硬着头皮，拿着东西上车，顾晗月贴在余惊鹊身后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什么事？”余惊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我不信你不知道，保安局经费的问题。”顾晗月皱着眉头说道。 这段时间，顾晗月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可是她进不去保安局，也没有特务科的渠道，自然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经费问题今年我没有负责，我不清楚。”余惊鹊可以这样搪塞顾晗月。 因为今年的经费问题，是南浦云负责的，顾晗月有参与，但是余惊鹊确实没有参加。 所以余惊鹊现在这样说，顾晗月也揭穿不了。 “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顾晗月一脸担忧。 “想多了，回去好好过个年，然后回来继续工作。”余惊鹊一边说话，一边将行李放好。 “希望吧。”顾晗月摇了摇头，坐在座位上。 就在余惊鹊要下车的时候，顾晗月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 顾晗月欲言又止，余惊鹊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帮忙留意一下保安局的南浦云。 余惊鹊点头说道：“放心，我会留意的，你好好过年。” “嗯。”听到余惊鹊答应，顾晗月就放心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余惊鹊答应的事情，顾晗月就会很安心。 看到顾晗月放心下来的样子，余惊鹊心里有些哭笑，自己现在不仅仅是会留意，而且要非常留意才行。 下车和季攸宁站在一起，对车上的顾晗月挥了挥手。 看到顾晗月的火车驶离冰城，余惊鹊松了口气，送走一走是一个，南浦云的事情再说。 望着离去的火车，季攸宁说道：“她还叫我们什么时候去新京玩呢？” “你奉天出来的人，新京也差不多吧。”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几个城市差不多，新京只是因为满洲国的成立，才变得特殊了一点。 两人联袂从火车站离开，季攸宁已经放假在家了，这段时间准备年货，做衣服什么的。 余惊鹊依然还是负责盯着保安局这里的消息。 送完顾晗月，余惊鹊没有立马去找剑持拓海，而是去找万群汇报一下。 因为一直和剑持拓海在一起，都没有时间单独见万群。 回到特务科，见到万群。 “怎么有空过来？”万群询问道。 “借口去火车站送人，跑回来一趟。”余惊鹊将送人变成了回来见万群的借口。 “剑持拓海恐怕也是想要你和科里搞好关系，方便他行事，你见我也不至于这么小心。”万群觉得余惊鹊的小心，有点多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惊鹊笑着解释说道。 看到余惊鹊小心，万群懒得说什么，问道：“这么了？” “剑持队长好像看出来股长的意思了，所以对保安局的事情，他一直是在观望，根本就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余惊鹊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万群。 因为万群的意思余惊鹊明白，剑持拓海不上当余惊鹊也明白。 “不着急，慢慢来。”剑持拓海不上当，万群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并不吃惊。 他觉得余惊鹊反而是有些着急，这些天打听的很尽心尽力。 万群认为是余惊鹊想要报仇。 大家都认为余惊鹊想要报仇，便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余惊鹊觉得这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优势之一。 万群不着急，慢慢来，余惊鹊可是着急啊。 “不许胡来。”万群警告了一句。 他知道余惊鹊心里的想法，警告余惊鹊不要乱来。 在万群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余惊鹊晚上和木栋梁见面。 “人已经送走了，给雪狐说一声。”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至于顾晗月这个人，木栋梁是有耳闻，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谁。 最开始的时候，是打算让木栋梁自己发现，算是陈溪桥给木栋梁的意一次考验。 但是后来顾晗月渐渐和南浦云恢复联系，陈溪桥便没有和木栋梁细说顾晗月的事情，不能两线交叉，大家都懂这个规矩，顾晗月算是特例。 “情况怎么样？”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不是很顺利，没有进展。”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木栋梁反而是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能不能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余惊鹊问道。 “就是我们不撤离组织同志的家属，反而是撤离保安局内部人员的家属，来诬陷保安局的人，从而达到救组织同志的目的。”木栋梁这些天知道这个任务之后，同样是在脑海里面思索。 这是木栋梁思索出来的办法。 简单。 直接。 如果成功，效果一定不错。 可是木栋梁看到余惊鹊没有立马回答自己，他问道：“有问题吗？” “保安局虽然在看谁的家属会有异动，可是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保安局也不一定会上当。”余惊鹊担心的是这一点。 保安局不是那么好骗的，如果你做的不好，反而会留下很多把柄。 木栋梁却不这么想，他说道：“反正保安局已经确定内鬼，而且嫌疑人也已经认定，他们必须要在这群人里面找到嫌疑人。” “我们这样做，哪怕是失败了，也不会带来更坏的结果。” 这个办法，在木栋梁看来，尝试一下没有坏处。 余惊鹊也有点心动，他之前不提，是三条人命压的太重，余惊鹊根本就不敢乱来。 但是木栋梁提起来之后，余惊鹊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只是这个决定重大，他不能拍板。 “你和雪狐商议一下，我赞成。”余惊鹊投了赞成票。 “行。”木栋梁兴奋的说道，既然余惊鹊都投票赞成，他认为陈溪桥这里的问题不大。 第七百一十二章 差错 反其道而行。 木栋梁的提议是有可行性的，而且是解决问题最简单，最直接，可能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余惊鹊同样不想坐以待毙，他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浦云在保安局里面的处境，然后带着近乎冷血的理智，给陈溪桥一个判断吗？ 这样的结果，同样不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 但是陈溪桥说了，余惊鹊不能救人，他也救不了人。 可是如果能在保安局之外想想办法呢？ 木栋梁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试一试呗，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虽然说行动如果失败，保安局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卧底就在他们调查的这几个人里面，但是你就算是不行动，保安局不能确定吗？ 保安局已经这样确定了，你就算是行动失败，顶多就是让保安局验证一下罢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过几天就要过年，警员很多都已经是放假了。 只有值班的警员。 但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却没有放假的机会，保安局今年恐怕也都不能过好年了。 年关将近，出现这样的事情，保安局的人心里也不舒服。 余惊鹊这段时间掌握的情况，发现局面对南浦云有些越来越不利了。 木栋梁这里的消息是陈溪桥同意行动。 组织安排了人，对吴归远的家人下手。 当然不会伤害吴归远的家人，而是会保护起来。 为什么选择吴归远？ 这是组织商议决定的。 第一点是吴归远家里的人不多，一个老妈妈，一个妻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第二点是吴归远当时对付过余惊鹊，但是余惊鹊又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吴归远是反满抗日分子，故意找余惊鹊麻烦？ 你就算是想要祸水东引，你也要引的稍微合理一点，不然岂不是没有人相信呢？ 选择吴归远，并不是因为余惊鹊想要报仇，而是吴归远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吴归远是南浦云手下的人，那么吴归远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南浦云身上的疑点都可以解释，或许就是吴归远在利用南浦云。 计划已经制定，就开始了行动安排，越快越好。 行动的安排就在今天晚上，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坐在咖啡店里面，随意聊着天。 只是余惊鹊的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了。 剑持拓海随意的说道：“快过年了，不如余队长回去和家里人过年，我带人负责这里的任务就行了。” 其实剑持拓海虽然是日本人，可是对过年是有情结的。 道理很简单，剑持拓海在中国，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他其实在习惯上，和一个中国人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剑持队长今年准备怎么过？”余惊鹊笑着问道。 “我们不讲究。”虽然他们是不讲究，可是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其实也愿意过年，只是家里拮据。 余惊鹊听下面的警员说了，剑持拓海的妻子，好像是怀孕了，有去医院检查。 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是瞌睡了送枕头，想要等着剑持拓海穷困潦倒的时候雪中送炭，现在看来距离剑持拓海到达穷困潦倒的日子，已经非常接近了。 只是这个消息好像现在也变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的行动。 甚至是这几天，余惊鹊连戴维德这边的行动，问都没有问，因为南浦云的情况，更加糟糕。 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消息，余惊鹊他们自然是要离开的。 但是余惊鹊又想要等待吴归远家里人的消息，只能拉着剑持拓海拖延时间。 和剑持拓海从咖啡馆出来找了一家饭店，余惊鹊请客吃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股长想要你做出头鸟，你却不行动，我在中间夹得很难受。”余惊鹊随意找了一个话题。 “我不傻，自然看的出来，如果还被你说的去行动，股长才要怀疑我们的关系呢？”剑持拓海心里清清楚楚，知道什么时候该行动，什么时候不行动。 余惊鹊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是承受着算了。” “放心吧，以后有立功的机会，我会让给你的。”剑持拓海担心余惊鹊心里多想。 就在两人吃饭的功夫，李庆喜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到李庆喜这气喘吁吁的样子，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自己的人，在剑持拓海面前失态，自己脸上多少是有些丢人的。 可是李庆喜没有理会剑持拓海，直接说道：“吴归远家出问题了。” 组织行动了，余惊鹊心里说道。 “什么问题？”余惊鹊问道。 “有人去吴归远家里，想要带吴归远家里的人离开。”李庆喜的话说到这里，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对视一眼，他们不是说谁的家里人有异动，谁就会是卧底吗？ 现在吴归远家里人有异常，那么岂不是说？ 剑持拓海说道：“难怪吴归远盯着余队长不放，原来是想要帮助抗日分子，打击特务科。” 但是李庆喜又说道：“不过没有成功，被保安局的人给击退了，还杀了一个。” “啊？”余惊鹊脑海里面有些吃惊。 怎么可能没有成功？ 保安局的人，在暗中盯着这些嫌疑人的家属，余惊鹊是猜到了。 组织自然也知道，随意这一次安排的行动，不管保安局有没有派人盯着，都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可是听李庆喜的意思，保安局早就埋伏好了。 “具体什么情况？”余惊鹊眉头紧皱。 “具体不知道。”李庆喜说道。 “那还不快点去打听。”余惊鹊骂了一声。 看到余惊鹊发怒，李庆喜不敢继续留下来，扭头跑了出去。 面对发怒的余惊鹊，剑持拓海劝说道：“吴归远的家里人没有离开，也能确定吴归远的身份，余队长大仇得报，应该高兴吧。” 高兴？ 余惊鹊能高兴起来吗？ 这一次的任务，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虽然组织去了吴归远家里，哪怕是没有救人成功，但是也可以陷害吴归远。 退一万步讲，现在不管吴归远家里人的死活，南浦云能安全吗？ 如果保安局认定吴归远是卧底，南浦云可以安全。 但是余惊鹊现在认为出问题了，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今天对吴归远的行动，可能一无所获，因为他们有可能陷入了保安局的阴谋之中。 失策。 你着急，你就容易失误，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这也不算是失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现在出现意外，出了差错，谁也怨不到。 保安局难道就在等着这一幕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陷害吴归远应该算是成功啊？ 可是余惊鹊总是觉得不对劲，只希望李庆喜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第七百一十三章 被算计了 组织这一次安排的行动，是将保安局的人考虑进去了。 现如今失败，只能说他们考虑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保安局在暗地里面还隐藏了力量。 难道保安局已经秘密监视了所有人的家属，而且安排了不少人力吗？ 这些情况，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听到，李庆喜花钱也买不到的消息，只能说是很机密的。 如果这样想的话，好像今天晚上的行动也不能算是失败，毕竟保安局也会怀疑吴归远的。 只是吴归远的家人，可能也会被牵连。 原本组织打算只让吴归远一个人死，他的家里人替他保护一下，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行。 既然不行，余惊鹊也不会去纠结，不然早就给自己纠结死了。 但是问题是？ 真的是这样吗？ 余惊鹊安心的等着，一个小时之后李庆喜才回来。 李庆喜第一句话就是说道：“保安局的人不知道这些，他们还以为这些人已经过年放假回家了。” 听到这里，余惊鹊算是明白，保安局还真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剑持拓海说道：“那么看来现在卧底是可以确定了？” “这个不清楚。”李庆喜摇头。 保安局保密的东西，你很难打听出来，知道这些消息的人，也是保安局值得信任的人。 李庆喜打听了一个小时，丝毫没有打听到任何东西，余惊鹊有点失望。 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说道：“吴归远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吴归远的家里人呢？”余惊鹊继而问道。 “还在家。”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都还没有开口，剑持拓海就说道：“怎么还在家？” 按理说想现在确定吴归远的身份，将他的家里人带去保安局，不怕吴归远不开口。 只是现如今吴归远的家里人并没有被保安局带过去，这态度有点让人看不懂啊。 剑持拓海沉入沉思。 余惊鹊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好好打听，我明天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余惊鹊命令李庆喜，今天晚上李庆喜是不能休息了。 不过李庆喜没有怨言，点头之后就离开。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也分开，回去休息，虽然剑持拓海心里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现在却解决不了。 在余惊鹊快要到家的时候，看到了木栋梁。 “是我的失误，害死了组织一名同志。”木栋梁的语气很低沉。 这一次的任务是木栋梁提议出来的，但是现在任务失败，组织还死了一个行动的人员，木栋梁自然会自责。 “不怪你，这个任务是组织商议同意的，责任不在你一个人。”余惊鹊安慰了木栋梁一下。 确实不能全都怪木栋梁，木栋梁只是提议，最后决定行动，是组织商议后的结果。 “为什么出了意外？”余惊鹊现在更加在乎这一点。 木栋梁咬着牙说道：“雪狐说我们被保安局算计了，其实保安局这一次的怀疑对象，应该没有这么多人，可能人很少。” 保安局的怀疑对象没有这么多人？ 可能人很少？ 听到这里，余惊鹊反应过来，保安局是在混淆视听。 不想让人营救，也不想让外面打听这件事情的人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管是特务科，还是地下党，保安局都隐瞒了实情。 保安局可能也猜到了，地下党会反其道而行，对保安局内部的人员家属动手，所以就暗中埋伏。 就是那些保安局不怀疑，没有嫌疑的人家里，他们才会安排人来埋伏。 至于真正有嫌疑的几个人，保安局在外面只是有暗哨。 为什么？ 因为保安局不敢去真的埋伏，担心被这些家里人泄露出去。 可是在那些没有问题的人家里埋伏，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 就比如在吴归远家里埋伏，吴归远的家里人就会配合。 但是如果在南浦云的家里埋伏，南浦云的妻子一定会想尽办法通知组织，让组织不要乱来。 其实怀疑对象本来就不多，组织再这样一行动，就是百分之百让保安局确定，嫌疑人就在这几个人里面。 可是这样做对保安局有什么好处。 好像对保安局没有好处啊？ 不过突然余惊鹊反应过来，保安局的野心很大，不仅仅是想要抓到保安局内部的卧底，居然还想要抓到前来行动的地下党。 他们是提前埋伏的，地下党很可能被他们一网打尽。 好在今天晚上的行动，组织是高估了很多保安局的埋伏，不然还真的不是死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 保安局在内部找着卧底，还有心情在外面行动，看来他们好像并不着急，难道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吗？ 组织如果今天晚上，稍微放松一点警惕，派去的人少了一点，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现在也死了一个，而且保安局的人还在追，最后不知道究竟要损失多少人。 听说还有受伤的同志，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可能也会死。 难怪木栋梁这么自责，他认为自己冲进了保安局的陷阱里面。 保安局的人为什么要弄出来这么多的怀疑对象，恐怕也是为了防止地下党的反其道而行。 不然就三个怀疑对象，南浦云和另外三个人，地下党只要对其中一个除了南浦云之外的人家里动手，难道这个人就是地下党吗？ 保安局首先就判断不了，他们只能默认这个人是地下党，可是也有可能上当啊。 所以保安局就弄出来了很多嫌疑人，目的就是让地下党在行动的时候，选择到他们挑中对外面说有嫌疑，可是却一点嫌疑都没有的人身上。 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箭双雕。 一方面击破地下党的反其道而行。 一方面看能不能将前来行动的地下党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保安局的工作做的很充分，就算是之前李庆喜打听到的消息，可能也是保安局故意让下面的工作人员知道的。 目的就是为了流传出去，流传到地下党的耳朵里面。 保安局这一手玩的，让余惊鹊和木栋梁都有些说不出来话。 而且他们也够倒霉的。 这些嫌疑人里面有真有假。 如果今天晚上，能真的对保安局有所怀疑的目标动手，就能算是和保安局打了一个半斤八两。 可是偏偏，选择的就是保安局故意安排，用来混淆视听的人。 不用在心里抱有侥幸，从吴归远的家人，还好好的待在家里，就能判断出来，他们的选择，正中保安局下怀。 和敌人交手不是说没有失败过，但是从自己手里失败，不要说木栋梁，余惊鹊都有点气势受到打击。 他认为自己也有责任。 第七百一十四章 局势变化 在对敌斗争当中。 没有永远的赢，也没有永远的输。 你要努力赢，也要接受输。 被敌人算计，和算计敌人，都是家常便饭。 一个合格的战士，不可能不习惯这样一个过程。 如果一个战士，只能赢，不能输。 可能他的能力很出众，但是他的韧性和承受力却不行，一直顺风顺水可以发挥很大作用，但是稍微遇到挫折，就会一蹶不振。 所以要学会接受失败。 只是过程很难。 因为你总是在自责，失败就代表要付出代价，这些代价，你能承受的了吗？ 木栋梁现在的自责，就是死了人。 “不是自责的时候，想一想怎么补救。”余惊鹊说道。 木栋梁的心理承受能力余惊鹊认为还不错，现在只是自责，还没有到一蹶不振的地步。 补救是很重要的。 保安局同样在补救。 在经费丢失之后，保安局不仅仅是想要找到内部的地下党卧底，还想要将地下党行动的人一网打尽。 这个一网打尽，就是补救。 丢了经费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挽回的事情，那么我能抓你地下党的人，就算是补救。 可是现在余惊鹊他们要如何补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还想要用反其道而行的办法是不可能的，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 按兵不动？ 这一次的行动，虽然带来了不好的结果，却没有给南浦云带来太多的麻烦。 因为保安局也知道吴归远不是卧底。 按兵不动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事情又回归到了最初的原点。 他们好像做了无用功，还死了人。 木栋梁叹了口气说道：“雪狐的意思什么都不要做，你继续判断。” 判断！ 又要余惊鹊来判断。 “好。”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原本以为陷害吴归远，南浦云平安归来。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们陷害错了人。 一次选择上的失误，可以说是被保安局牵着鼻子走了。 南浦云一定知道这一点，可是南浦云在保安局之中出不来，根本就没有办法通知组织这件事情。 今天的消息一出，南浦云也会知道是组织为了救他行动，却失败了。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去休息。 面对季攸宁的时候，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心里的压力，搂着季攸宁却可以睡的安心。 早上先去特务科，和万群汇报昨天晚上的事情。 万群听完余惊鹊的汇报，带着一点笑意说道：“保安局的人，这一次看来是动脑子了。” “保安局自然是不好对付的，地下党这一地吃亏不小。”余惊鹊说道。 “你很失望吧。”万群突然对余惊鹊说道。 “股长说笑了，我有什么好失望的。”余惊鹊急忙说道。 万群靠在椅背上，说道：“你想要借势对付吴归远，可是偏偏吴归远是保安局认定没有嫌疑的人，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打空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不算是什么君子，但是等得起。”余惊鹊没有说什么自己不想找吴归远报仇。 你必须要报仇，这就是余惊鹊，也是众人眼中的余惊鹊。 “我们这一次掌握到的消息，都是保安局故意放给下面那些人的，弄了半天，我们都被保安局给骗了。”余惊鹊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万群问道。 “人在保安局，只要保安局不将人放出来，我们就没有行动的机会。”余惊鹊说的是大实话，只要保安局不将里面的人放出来，他们怎么可能抓到人？ 万群却突然说道：“还有外面的家属呢。” 余惊鹊心头一跳，问道：“股长什么意思？” “只要确定谁是地下党，我们先保安局一步，将他的家属抓起来，你觉得我们和保安局有谈判的资格吗？”万群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这计划还真的是有损阴德。 只是余惊鹊却要顺着万群的话说。 “有，保安局为了让地下党的人开口，必然要和我们谈判。” “地下党都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没有一点威胁，还真不见得能开口。”余惊鹊嘴上说道。 又臭又硬的石头？ 那是坚定无比的信仰。 “所以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万群问道。 “确定地下党的身份，先一步行动，可是我们怎么确定地下党的身份？”余惊鹊苦笑不已。 计划是有计划，但是你怎么去完成呢？ “吴归远的事情过后，地下党就不可能继续用同一种办法行动，那么保安局用来混淆视听的人就会失去作用。” “等到保安局将这些人放出来的时候，你就可以排除这些人，从而知道保安局真正怀疑的人是谁。” “一方面调查保安局内部的消息，一方面盯住保安局真正怀疑之人的家属，谁稍有异动，就给我抓人。” 万群的计划，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 余惊鹊担心的问道：“不怕保安局知道吗？” “剑持拓海是干什么的？”万群问道。 怕吗？ 怕啊，特务科破坏保安局的任务，保安局是可以这样告状的。 但是你去告状啊，顶在前面的人是谁？ 是剑持拓海啊。 万群为什么最早的时候，就要剑持拓海顶在前面，看来是已经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余惊鹊不得不说，万群对付起来保安局，和对付地下党一样，有一套。 余惊鹊笑着说道：“股长你放心，一定不让保安局好过。” “去吧。”万群说道。 万群知道余惊鹊心里对保安局有仇，自然不担心余惊鹊不用心。 离开万群办公室，余惊鹊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南浦云在保安局凶多吉少。 可是特务科却盯上了外面的这些家属。 如果稍有异动，反而是特务科要先对南浦云的家属下手。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南浦云危险。 家属也危险。 难道现在要给陈溪桥判断，撤离家属，不然反而可能会落在特务科手里？ 不行。 余惊鹊摇头。 还不到时候，这个时候就下判断，南浦云怎么办？ 余惊鹊咬着牙，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坚持一下。 但是这样的坚持，对余惊鹊的要求太高，他不能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三个人都死了。 就算如此，余惊鹊还是打算坚持，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 放弃不是余惊鹊的习惯，虽然是挑战，那就接受挑战吧。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一十五章 仇人见面 原本南浦云很危险，可是现在南浦云的家人同样危险。 这个危险已经不是余惊鹊的判断可以左右了，因为特务科现在要盯着南浦云的家人，很可能会形成一个局面，那就是余惊鹊判断出来，南浦云的家人需要撤离，但是你已经撤不掉了。 这种局面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可能性很高。 但是在这么高的可能性之下，余惊鹊还是没有放弃，他依然想要努力尝试。 特务科的插手，让余惊鹊方便掌握保安局的动向，却也造成了现在的难题。 特务科想要抓到保安局地下党卧底的家人，和保安局谈判。 保安局是不可能将人交给特务科的，特务科也没有打算要。 而是想要其他的好处，一些保安局认为可以给的好处，然后换取地下党的家人。 并不会触及保安局的底线，只是适可而止的一些好处或者是条件。 万群已经下了命令，余惊鹊必须要开始完成，不然会更加麻烦。 下午见到剑持拓海，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剑持拓海脸色也不好看。 万群拿他当枪使唤，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特务科和保安局，原本也有争斗，你既然是特务科的警员，你为什么不参与？ 晚上的时候，李庆喜就调查清楚了。 吴归远已经回家，因为保安局也知道，这样的陷阱只能做一次，地下党不会继续上当的。 那么剩下保安局真正怀疑的人有几个？ 就三个。 李庆喜打听到的三个人，分别是保安局机要室的管理员，保安局财务室的负责人，还有保安局的科长南浦云。 这三个人都有疑点。 具体的怀疑原因，李庆喜打听的不是很清楚，大概知道一些。 机要室自然不用说了，东西就是从机要室丢的，钥匙就在管理员身上，怀疑是理所当然。 财务室的负责人，是负责将钱清点，然后存入机要室的，他可能也会有问题。 至于南浦云，那是因为新情报站的建立，南浦云是负责人，不怀疑他怀疑谁。 而且出事当天，他们三个人，都有嫌疑，和作案时间。 看来南浦云在决定行动的时候，哪怕是时间紧迫，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起码没有让自己变成唯一的嫌疑人。 只是现在三个嫌疑人的家里人，余惊鹊已经派警员去盯着了。 保安局的人是暗哨，担心打草惊蛇，让地下党的人认为救人无望，就打算将外面的家人转移。 可是特务科这是明着来。 不仅仅是告诉保安局我们的人出现了，同时这些家里人应该也会有发现。 这一举动，保安局的人生气吗？ 生气归生气，也奈何不了啊。 万群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盯得死死的，只要发现异常，立马抓人，肯定比保安局的人快。 但是这一幕，余惊鹊必须要思考啊。 自己现在哪怕是告诉组织，需要让南浦云的家人撤离，特务科的人怎么办？ 余惊鹊认为必须要自己配合，只有自己的配合，他们才可能离开。 难度加大了。 就算是你舍弃南浦云，撤退难度都加大了。 三个嫌疑人，南浦云的嫌疑到底占了多少？ 第二天余惊鹊的心情同样不怎么样，但是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 余惊鹊认为南浦云熬一熬，说不定能熬到过年，只要一过年，说不定一切都会好。 玄学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余惊鹊居然已经是被逼的玄学起来。 新的一年，一切都会好，不是大家常说的一句话吗？ 以前的余惊鹊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愿意相信。 走在路上，余惊鹊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一个熟人。 吴归远！ 吴归远身后还有保安局的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余惊鹊抬头看着吴归远。 “余队长，你们是不是过分了？”吴归远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内心深处的火气，余惊鹊听得明白。 保安局的事情，被特务科插手，保安局的人能不生气吗？ 面对吴归远的质问，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过分又怎么样？” “你……”吴归远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这样回答。 “我还以为这一次保安局里面的卧底是你，我都准备过年多放点炮庆祝一下，没想到你这狗命真大。”余惊鹊嘲讽的说道。 “知道不是我的时候，是不是很失望。”吴归远带着得意说道。 他知道自己家里被地下党行动的时候，余惊鹊一定是最开心的，但是当知道自己没有问题，好端端的从保安局出来之后，余惊鹊一定很失望。 “也不失望，还有机会亲手弄死你，你要是真的就那么死了，我倒是觉得挺失望。”余惊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就是嘴硬。”吴归远是领教过余惊鹊这张嘴的。 “好狗不挡道。”余惊鹊对吴归远说道。 “我只是来告诉你，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吴归远咬着牙说道。 “特务科的大门你知道吗？” “你知道你不如找我们股长和科长去说，你和我说什么？”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余惊鹊的想法吗？ “你心里明白，出事了你在最面前。”吴归远还想要继续威胁。 保安局想要特务科的人停手，但是可能吗？ 我在最前面？ 余惊鹊朝着吴归远的背后喊道：“剑持队长，你来了。” 我好想不在最前面吧，最前面的应该是背后的这位剑持拓海。 听到余惊鹊的话，吴归远扭头去看，剑持拓海他听说了，特务科的事情，保安局还是关注的。 剑持拓海走上前来，看到吴归远就明白了，余惊鹊的仇人，剑持拓海略有所闻。 “余队长，这位是？”剑持拓海装模作样的问道。 “这位吴股长，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要命令特务科行事，不知道剑持队长怎么看？”余惊鹊嬉笑着问道。 看到剑持拓海，吴归远脸色变了变，这剑持拓海说到底是日本人，吴归远见面矮三分。 “吴股长的手，会不会太长了。”剑持拓海问道。 吴归远咬着牙说道：“是二位的手太长了，我们保安局的事情，你们插手，就不怕烫手吗？” “冰城这天气，天寒地冻的，就当暖手了。”余惊鹊丝毫不让步。 看到剑持拓海也在，吴归远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着余惊鹊放了句狠话说道：“你好自为之，我们走。” 面对其他人需要城府和理智，但是面对吴归远的时候不需要，这恰恰才是余惊鹊的城府和理智。 第七百一十六章 见面的信号 “想要对付他？”剑持拓海在吴归远带着人离开之后，对余惊鹊问道。 “我想要他死。”余惊鹊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 听到余惊鹊这样堂而皇之的说法，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确实在面对吴归远的时候，和面对其他人不同。 余惊鹊在剑持拓海看来，是一个有城府，有能力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特务科混到这个地步。 而且时间很短。 将近两年的时间，余惊鹊就混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可是在面对吴归远的时候，余惊鹊的仇恨是不加收敛，直接释放出来，身边的人完全可以感受到。 剑持拓海感受的尤为明显。 回忆了一下，余惊鹊在吴归远手里经历的那一切，剑持拓海觉得自己能理解。 那种酷刑，剑持拓海见过，但是余惊鹊却经历过，这是完全不同的。 滔天恨意也不为过。 “帮我杀了他？”余惊鹊挑衅的对剑持拓海问道，好像在考验他们之间的信任一样。 剑持拓海皱着眉头说道：“我是愿意帮你的，但是保安局的人不是说杀就能杀的，你也不想惹上麻烦吧？” “那你就是不肯帮我。”余惊鹊说道。 “有机会，我会帮你。”一个保安局的满洲国人，剑持拓海不太放在眼里，死不死的他不在乎。 帮余惊鹊不是不可能，他们有秘密，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但是剑持拓海也不想惹麻烦。 余惊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和剑持拓海开始今天的工作。 五天时间过年。 四天时间过年。 三天时间过年。 这几天，没有消息。 南浦云他们的家人，已经被特务科的人死死盯上。 保安局这里也没有风声。 但是今天突然收到一个消息，南浦云他们出来了。 是的，你没有听错，出来了。 南浦云和另外两个嫌疑人都从保安局出来了，保安局对外的说法，就是快过年了，让大家都回去团聚一下。 可能这么好心吗？ 面对这个消息，余惊鹊看着面前的剑持拓海，他有点意想不到。 剑持拓海却笑着说道：“保安局的阴谋。” “怎么讲？”余惊鹊问道。 “我调查过了，保安局机要室的管理员在冰城很有人脉，财务科的人自然不用说了，至于南浦云这个科长，同样是经营许久，保安局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敢乱来。” 剑持拓海这些消息，余惊鹊也知道。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余惊鹊在乎南浦云，听到南浦云出来，就有点反应不过来。 听到剑持拓海的解释，余惊鹊明白过来。 这三个嫌疑人，保安局不能一网打尽。 虽然说是宁杀错，不放过，但是你也要看证据。 这一次的经费问题，明显就是一个人的问题，你敢杀三个人，你不是等着别人找你麻烦吗？ 而且你听听，机要室，财务科，这要是没有背景，没有能力，能坐上这些位子吗？ 所以保安局不能随便来。 如果是下面的人，这个杀了也就杀了，但是上面的人不同。 看来南浦云当时在慌乱之际，还是尽力让事情变得复杂。 如果南浦云不将这两个人拉进来，保安局恐怕已经快刀斩乱麻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两个人，背景不同，南浦云认定了保安局不敢随意处置，才挑中的他们。 不得不说南浦云本事不小，临时行动的情况，还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尽力。 “保安局现在是放他们出来，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余惊鹊问道。 “我们特务科帮忙盯着，保安局的人也会全程盯着，你觉得地下党还有行动的机会吗？” “跑是一定跑不掉的，不管是跑还是想跑，甚至是和地下党的人联系，都是马脚，保安局就可以收网了。”剑持拓海觉得，保安局在不能将特务科赶走的情况下，居然是让特务科帮着他们，防着地下党的人。 保安局怎么才能比特务科快？ 那就是南浦云他们身边，都安排了人贴身监视。 南浦云身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吴归远。 吴归远虽然是南浦云手下的人，看来却更加得到保安局的信任，反而不是和南浦云一条心。 想来也是，吴归远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可能甘心于人下吗？ 就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商量现在的情况之时，下面的警员跑过来说道：“保安局的人，在南浦云家门口，和我们的人争执起来了。” 争执起来？ 南浦云刚从保安局出来，就和特务科的人争执？ 等等！ 余惊鹊收到一个信号，南浦云知道特务科的人插手，可能也从吴归远这里知道是余惊鹊负责。 那么现在南浦云这样做的信号是什么？ 你说是想要赶走特务科的人？ 那不可能，特务科的人不会走。 那么南浦云就是想要见面？ 南浦云想要见自己。 他和组织已经失去联系，现在这个信号就是让自己过去，他要和自己见面。 余惊鹊心里想明白这一点，不过却没有说话。 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这个南浦云，出来就找我们特务科的麻烦，看起来底气很足，好像不是地下党的样子。” “也有可能是伪装。”余惊鹊只能这样说，难道就认定南浦云没有问题吗？ 如果余惊鹊说出这句话，剑持拓海才会怀疑吧。 “现在怎么办？”剑持拓海问道。 看出来了剑持拓海不想前去。 因为万群让剑持拓海当出头鸟，但是剑持拓海却不想当这个出头鸟，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余惊鹊刚好也不想让剑持拓海去，他想要看看南浦云找自己干嘛？ 让下面的警员离开，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做出头鸟，不想被科里当成枪来使，这一次我去，但是你必须帮我想办法杀吴归远。” 看到余惊鹊将交易说的这么明白，剑持拓海也没有犹犹豫豫，直接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有机会我一定帮你。” “好。”余惊鹊站起来，和下面的警员离开。 剑持拓海松了口气，他不想去面对保安局的人，不想让特务科的万群如意。 和警员一起过去，来到南浦云家门口，看到吴归远带人站在这里，双方剑拔弩张。 而且特务科有两个警员，已经是躺在地上，看来被打了。 事情闹这么大，余惊鹊知道南浦云是为了见面。 其他的警员和保安局的人对持，被打的警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来保安局的人下手不轻。 余惊鹊过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对李庆喜等人喊道：“给我打。” 你手下的人都被打了，你难道来和解的？ 消息传回去，万群不骂你才怪。 而且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理智，因为余惊鹊面对的是谁？ 是吴归远啊。 你在吴归远面前，用得着保持理智吗？ 第七百一十七章 我们是男人 动手。 闹事。 必须要这么干，事情不闹大，怎么和南浦云有见面的机会。 李庆喜等人受气啊，现在看到余惊鹊说动手，全部是将手里的枪拿下来，装在身上，开始动手。 因为枪就是用来吓唬人的？ 你看看现场在这里的人，谁敢开枪？ 没有人敢开枪，谁开枪谁就是找死，但是动手的话，却可以。 余惊鹊也冲了上去。 谁也不找，就找吴归远。 吴归远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来到这里，二话不说就敢动手。 吴归远的身手和余惊鹊有的比吗？ 那自然是比不了的。 警员和保安局的人已经打斗在一起，吴归远看到余惊鹊冲上来，就打算跑。 可是跑的掉吗？ 余惊鹊从后面上来，一脚就踢在吴归远的脸上，鼻血直接流了出来。 吴归远张嘴就想要骂，还不等吴归远出声，上去就是一拳。 拳脚方面，吴归远算什么？ 吴归远比余惊鹊差远了。 “保护我，保护我。”吴归远对周围的人喊道。 李庆喜也是人精，知道余惊鹊想要找吴归远报仇。 可是他们不敢打吴归远，吴归远是股长，余惊鹊只是一个队长，但是余惊鹊这个队长敢打，他们这些警员可不敢。 但是不敢打吴归远，不表示不敢帮余惊鹊拦着周围的人，李庆喜一个眼神，大家都是将周围保安局的人拦住，让他们不能去打搅余惊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余惊鹊拳脚相加，吴归远被打的抱头鼠窜。 玩心计，吴归远谁都不怕，可是这拳拳到肉，吴归远是真的不行。 余惊鹊下手很重，对吴归远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就在余惊鹊考虑，要不要打断吴归远两条狗腿的时候，南浦云的家门被打开，南浦云站在门口喊道：“都给我住手。” 南浦云是科长，他的话余惊鹊也不敢不在乎，扭头对李庆喜说道：“住手。” 大家都退回来，吴归远是被人扶回去的。 双方互有损伤，只有吴归远是被动挨打。 “余队长，过分了。”南浦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南科长，谁先动的手，谁心里清楚。”余惊鹊来的时候，两个警员已经被打了，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南浦云脸色一黑说道：“蔡望津就是这么教育下面的人？” “南科长如今自身难保，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余惊鹊一副觉得南浦云时日不多的样子，不在乎南浦云说什么。 吴归远擦了擦鼻血，说道：“你怎么和我们科长说话呢。” “你科长可能是地下党，你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余惊鹊挑拨的说道。 “余惊鹊，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南浦云对余惊鹊喊道，说对方是地下党，就是要对方死，谁能不生气。 “南科长，今天的事情，明明就是保安局的人先动手，你要杀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余惊鹊理直气壮。 南浦云怒声说道：“你派人来我家里，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这是……”余惊鹊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犹豫。 因为上面的人最忌讳下面的人说什么？ 那就是下面的人，说是上面的人，让自己怎么怎么做的。 就算是上面的人让你做的，你也不能说，必须要自己先背下来，看上面的人是什么意思。 看到余惊鹊犹豫，南浦云说道：“你给我进来。”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李庆喜有点担心，不过点头答应，他觉得如果有问题，自己就第一时间冲进去。 吴归远也想要跟着进去，不过余惊鹊路过他的时候，笑着说道：“吴队长这鼻血怎么还流着？” 余惊鹊下手很重，吴归远的鼻梁已经断了，必须要去医院。 吴归远恶狠狠的瞪了余惊鹊一眼，对下面的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来两人跟我去医院。” 所以最后就变成了余惊鹊一个人进了南浦云的房间。 保安局的人，只是防止南浦云有异动，在房间外面守着是一样的，反正南浦云又跑不了。 进来南浦云的房间，两人就去了书房。 进来书房之后，南浦云的脸色就缓和下来，说道：“你果然懂我的意思。” “情况如何？”余惊鹊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告诉组织，不要想办法救我，没有机会。”南浦云这句话，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平淡的不行。 “怎么就没有机会了，保安局不是还没有确定吗？”余惊鹊问道。 “保安局到现在还没有确定，是我弄的那些东西扰乱了他们，但是却不能扰乱太长时间。”南浦云对自己的处境，知道的一清二楚。 余惊鹊不甘心的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比我清楚，家里的人，会死的。”南浦云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愿意留下来。”余惊鹊说道。 “我们是男人。”南浦云看着余惊鹊说道。 “她和孩子愿意为了我冒险，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冒险吗？” “女人和孩子，换做是你，你怎么选择？”南浦云问道。 余惊鹊没有回答南浦云的问题，他只是说道：“还有机会。” “没有了。”南浦云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真的不明白，南浦云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放弃。 “我认为保安局其实已经锁定我了，迟迟不抓我，不审讯我，只是为了抓到更多的人。” “他们只是在迷惑组织罢了。”南浦云在保安局工作多年，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 现在的情况，他同样明白。 “吴归远跟着我出来，就是防止我逃跑，但是却给了组织认为可以营救我的假象，其实是陷阱。”南浦云的话，让余惊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他们……确定了？”余惊鹊有点不敢相信。 南浦云却很云淡风轻的说道：“嗯。” “我是跑不了的，我不跑我家里人也不会跑，所以保安局根本就不担心，他们只是想要看看，还能不能有更多的收获。”南浦云说道。 保安局的人还真的是野心勃勃，上一次就用了很多假的选项出来，让地下党上当。 当天晚上，当场就死了一个同志，受伤的两个同志，有一个受伤太重也死了，在追捕的过程中，又死了一个。 等于说那一天晚上，组织损失了三名同志。 可是保安局居然还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他们将南浦云从保安局放出来，其实还是在钓鱼，用南浦云来钓鱼，保安局的人真的野心不小，胆子也不小。 “他们不怕你……” “不怕，妻子和孩子还在他们的视线里面，他们不怕我自杀的。”南浦云说到这个问题，带着一点苦笑。 自杀？ 是不存在的，他不敢。 不对，余惊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保安局的野心和钓鱼余惊鹊完全能理解，但是你要是真的说保安局已经锁定了南浦云，那么不可能单单只是派吴归远来，一定还会有很多人在四周埋伏。 余惊鹊看着南浦云说道：“你骗我。” “你干嘛要骗我。”余惊鹊有点生气的质问。 南浦云苦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好像也不是好事情。” “别转移话题。”余惊鹊一脸严肃。 “我说了，我们是男人。”南浦云同样一脸严肃的说道。 第七百一十八章 决定 男人？ 对，他们是男人。 战争虽然没有让女人和孩子走开，但是他们却想要保护女人和孩子。 南浦云愿意让女人和孩子跟着自己冒险吗？ 他不愿意，他无法接受。 所以南浦云宁愿欺骗余惊鹊，也想要余惊鹊通知组织，执行撤离计划。 可是如果撤离，南浦云必死无疑。 余惊鹊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打算用沉默面对我？”南浦云对余惊鹊问道。 “你打算让我葬送你，从而成全你？”余惊鹊的眼神带着一丝愤怒，他恨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同样恨南浦云斗志全无。 可是这没有办法，南浦云赌不起。 “你想过失败吗？” “她和孩子，会被保安局抓起来，用刑！” “你闭嘴。”余惊鹊将南浦云的话打断。 这些余惊鹊都知道，南浦云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些，让余惊鹊动摇。 “你就这么想死吗？”余惊鹊带着一点不满的说道。 南浦云从凳子上站起来，来到余惊鹊面前，缓缓开口说道：“累了。” 短短两个字，余惊鹊听到了无数心酸。 累了？ 这样的生活能不累吗？ 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亲生儿子，形同陌路。 南浦云累了。 可是就要死吗？ 说白了，南浦云还是在动摇余惊鹊，他想要死，保全家里的妻子和儿子。 “我做不了决定。”余惊鹊摇头，他没有被南浦云动摇。 女同志可以为了南浦云留下来，承担这些风险，南浦云自然也不想女同志和孩子遇到危险，这些余惊鹊都能理解。 但是要让余惊鹊，去告诉陈溪桥，撤离。 余惊鹊有点做不到。 “孩子是无辜的。”南浦云又说道。 “你就这么想让我动摇吗？”余惊鹊苦笑的问道。 南浦云摸了根烟说道：“保安局已经盯上，特务科现在同样如此，如果现在不下定决心，你认为之后还有机会吗？” “之后你就算是想要撤离，恐怕保安局和特务科也不会给机会，你明白吗？” “还有三个嫌疑人，你不一定会死。”余惊鹊觉得这是最后的希望。 “你还抱有侥幸吗？”南浦云问道。 “不是侥幸。”余惊鹊说道。 “这就是侥幸，我不能因为自己，从而让他们陷入危险，你能帮我的对吗？”南浦云今天见余惊鹊，就是想要余惊鹊帮他。 可是怎么帮他？ 亲手葬送他，就是帮他。 “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吴归远亲自盯着我，就是因为他有所发现，包括第一次保安局混淆视听的做法，同样是吴归远布置的。” “我了解吴归远，吴归远也太了解我，这一关逃不过的。”南浦云这一次说的话，余惊鹊感受到了真切。 如果这样说的话，南浦云凶多吉少。 南浦云将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厚厚的一堆信封，放到余惊鹊手里说道：“这是我写给我亲生儿子的信，你帮我交给他。” “应该你亲自来。”余惊鹊说道。 “你给他也是一样的。”南浦云从容的说道。 南浦云双手扶着余惊鹊的肩膀，用力捏着余惊鹊的双肩说道：“他们母子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我不想做罪人，也不想后悔一辈子。” “帮帮我。” “我知道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找机会救走他们，老哥哥我谢谢你。”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不公平。”余惊鹊有些痛苦的说道。 “这个世道没有公平，老哥哥下辈子还你。”南浦都开始说下辈子了，看来是已经想好了。 婆婆妈妈？ 余惊鹊当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但是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可以当机立断？ 有人可以吗？ 反正余惊鹊不行。 “你的身份，不应该负责经费问题。”余惊鹊觉得南浦云不傻，为什么要因为经费问题，暴露自己。 南浦云将烟头扔在地上说道：“其实我已经快暴露，前面几次任务就有端倪，吴归远变成了保安局的人，不再是我的人。” “保安局让吴归远秘密调查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最后帮组织解决一下经费的问题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组织，不撤离？”余惊鹊恨不得上去给南浦一拳头。 南浦云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说道：“这个位子，前前后后死了一十九个人，不多不少，每一个人的名字，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一句话，让余惊鹊哑口无言，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南浦云用手指戳着余惊鹊的心口，缓缓说道：“你心里明白的。” 是啊，余惊鹊明白。 南浦云不可能撤退，当那一十九个人，为了南浦云，为了这个位子献身之后。 这个位子就和南浦云融为一体，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没有离开的可能。 “经费一冬天可以救的人远远超过一十九个，我心满意足，却不能让他们陪着我死。”南浦云的微笑，让余惊鹊无言以对。 用手握紧手里的信封，余惊鹊说道：“好吧，你成功说服了我。” “是你的理智说服了你自己。”南浦云笑着说道，仿佛是对余惊鹊的肯定。 “这样的理智，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余惊鹊可不想要这样的肯定。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余惊鹊对南浦云问道，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会答应。 因为南浦云不停的动摇，用女人和孩子动摇自己。 还是手里握着的信封。 亦或者是南浦云说自己已经快要暴露。 还是那为了这个位子死去的一十九个人。 甚至是那句，累了…… 余惊鹊不知道，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到底为了什么？ 余惊鹊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但是他选择了和南浦云一样的答案，撤离。 南浦云的眼神里面有欣慰，仿佛看到了一个后辈的成长，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去。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望着余惊鹊，南浦云张嘴说道：“坚持战斗。” 坚持战斗！ 余惊鹊突然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张平死的时候，让余惊鹊坚持战斗。 他负责新世界饭店任务的时候，那个前辈朱管家死前，也是让余惊鹊坚持战斗。 到了南浦云这里，还是坚持战斗。 南浦云不想死，他想要战斗，可是已经到了不死不行的局面了。 “救你和家里人一起走。”余惊鹊知道没有人想死。 “幼稚，可笑，天真。”南浦云毫不留情的说了三个词。 是啊，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天真。 南浦云不创造机会，家里的人一个都走不了。 “吴归远贴身负责我，我会将他们带去保安局，所以行动时间要在白天，至于特务科的人，让组织负责。”南浦云敲定方案。 “就没有想要对儿子说的吗？”余惊鹊问道。 “都在信里。”南浦云带着宠溺的微笑，在临死的前一刻，或许久违的父爱，重现心头。 “就没有想对顾晗月说的吗？”余惊鹊忍不住替顾晗月问了一句。 但是南浦云却绝情的摇头，一言不发，连那一句坚持战斗，都没有。 第七百一十九章 组织的决心 一句话都没有留。 南浦云对顾晗月如此绝情。 可是余惊鹊又觉得这样的绝情，才是应该的。 难道要多一个人怀念你吗？ 对南浦云来说没有意义。 余惊鹊将信封在自己的大衣里面装好，然后从南浦云的书房出来。 出来的时候，余惊鹊的脸色异常难看，好像被南浦云给骂了一样。 推开南浦云的家门，外面的人都看着余惊鹊，同样都发现了余惊鹊的脸色难看。 面对保安局的人，投来的目光，余惊鹊喊道：“看什么看，找死啊。” 保安局的人觉得余惊鹊在南浦云这里受了气，然后撒到他们头上。 吼完保安局的人，余惊鹊对李庆喜等人喊道：“走。” 李庆喜等人也知道这里现在肯定是监视不下去了，跟着余惊鹊回去特务科。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先去了自己办公室，剑持拓海并不在办公室，还和警员在盯着保安局的事情。 将怀里的信封，锁在抽屉里面，余惊鹊才去了万群办公室。 万群没有离开，因为电话早就打过来了，知道和保安局的人起了冲突。 余惊鹊来到万群办公室，一言不发。 “打人的时候英雄，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万群问道。 “股长，是保安局的人先动的手。”余惊鹊挺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 “听说你将吴归远的鼻梁都给打断了，舒服了？”万群有些无奈。 他不想和保安局的人起冲突。 可是这冲突偏偏就是起来了。 你说怪余惊鹊，不如说是怪南浦云和吴归远。 南浦云今天刚从保安局出来，不在家里好好过年，反而是在门口将特务科的人给打了。 南浦云是科长，有脾气，受不了特务科乱来，打几个警员出出气。 余惊鹊去了可倒好，直接就动手，而且抓着吴归远打。 这件事情，已经闹起来了。 保安局都告状到日本人面前，说特务科的人乱来，破坏他们行动。 万群也不好批评余惊鹊，保安局的人先动手，余惊鹊难道就要忍气吞声吗？ 如果是其他人，忍气吞声不是不行，可是偏偏面对的是吴归远，他知道余惊鹊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 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万群也不好说什么。 “对不起股长，人已经带回来了，南浦云那个老不死还说如果我们再去，他就让我们好看。”余惊鹊嘴里和南浦云好像也是充满了仇恨。 “在家里他骂你了？”万群也知道余惊鹊去了南浦云家里。 余惊鹊不屑的笑着说道：“骂，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弄不好就死在保安局里面了。” “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等到他死了，吴归远算什么东西。” 余惊鹊对南浦云和吴归远都是直呼其名。 “你就是放不下。”万群说道。 “股长你看看。”余惊鹊将自己的袖子撸起来，让万群看着自己手腕处的伤痕，这是一辈子的伤疤。 “我想要忘，但是这些东西，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我，我怎么忘记？”听着余惊鹊的话，看着余惊鹊手腕上的伤痕，万群知道确实是忘不了。 不仅仅忘不了，还会不停的让你回忆起来当时的经历。 “可是南浦云不一定就是地下党，而且就算是南浦云是地下党，他死了之后，可能吴归远就会升职，成为科长，比我还要高一线，你想要报仇……” 万群的话虽然没有明着说，不过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早晚弄死他。” 听到这些，万群明白，自己的话并没有让余惊鹊害怕。 心里叹了口气，万群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出面了，你打了吴归远，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出面，吴归远一定会找你麻烦。” “让剑持拓海去，你回家去给我好好过年，这几天不用来上班。” “股长，我……”余惊鹊还想要说什么。 万群说道：“执行命令。” “是。”余惊鹊闷闷不乐的说道。 “小心吴归远找你麻烦。”在余惊鹊离开的时候，万群提醒了一句。 余惊鹊今天下手很重，吴归远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得不小心。 尤其是吴归远可能还会高升，就更加要小心。 余惊鹊答应了一声，拿上信封，就从科里离开。 他现在放假了，明天甚至是可以不用来特务科。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陈溪桥。 面对余惊鹊的突然到访，陈溪桥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见到南浦云了。”余惊鹊说道。 之后余惊鹊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将怀里的信封放下，说道：“交给南浦云的儿子。” 看着信封，陈溪桥没有开口。 短暂的沉默之后，余惊鹊说道：“我现在做出判断，执行撤离计划。” 余惊鹊感觉这一句话，好像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一样。 面对余惊鹊的判断，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组织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营救南浦云的事情，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营救南浦云？”余惊鹊问道。 “南浦云的贡献很大，为了抗日事业牺牲很多，组织想要救南浦云，只是却没有办法。”陈溪桥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组织打算怎么救人？”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觉得现在任务已经可以取消，所以也就没有保密，说道：“利用过年流动人口来往冰城频繁的关系，组织从抗联里面，找来了三十多个人，潜入冰城，准备执行营救计划。” “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南浦云被保安局的人看的死死的，而且还有家里的人。” 三十来个人？ 余惊鹊心头一动。 组织在冰城，根据没有这么多可以行动的人。 潜伏的人是不少，但是不能用来行动。 抗联的人也很难进来冰城。 没有想到组织救南浦云的决心这么大，准备了三十来个人，这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的。 因为大雪封山，这三十来个人怎么出来的？ 看来组织是真的十分想要救人，不然不会做这么多难度如此大的准备工作。 看到自己说完话，余惊鹊一动不动，陈溪桥问道：“你也不要心里太自责。” 余惊鹊舔了舔嘴唇问道：“组织的决心是多少？” “三十条人命。”陈溪桥沉声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余惊鹊无声的吸了口气。 救一个人，牺牲三十条人命？ 只能说南浦云真的很重要，而且南浦云也是为了山上的抗联经费陷入危险，南浦云提供的经费，救的可能是抗联一百人，二百人的性命。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抗联的战士是主动要求参加的，三十个人都是为了救南浦云而来，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 你不能用生命和生命划等号，你也不能去交换。 只能说组织的决心，和抗联的决心，彰显无疑。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可能会死人，也可能会死很多人。 “如果我有一个办法，但是最后可能会死人。”余惊鹊开口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激动的站起来说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三十来个人，他们心里都有数，而且没有你的计划，他们可能还会行动，甚至是死的人更多。” “你只需要提供你的计划，行动与否是组织决定的，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不想内心内疚，就有所保留。” 陈溪桥最后一句话，说的比较严重，什么叫余惊鹊不想自己内心内疚，就有所保留？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是激将法，用话来逼自己，让自己将计划说出来，因为自己不说，就是为了自己不承受内心的内疚，从而选择逃避和隐瞒。 余惊鹊瞪了陈溪桥一眼说道：“我不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你也不用用话激我。” “我只是想要你心里好受点。”陈溪桥抱歉的说道。 第七百二十章 全盘托出 “说说你的计划？”陈溪桥带着期待。 余惊鹊在心里开始整理，没有立马开口，陈溪桥也没有着急，只是默默的等待。 十几分钟之后，余惊鹊开口说道：“我因为打了保安局的吴归远，万群给我放了假，让我这几天不用负责这一次的任务，转而交给剑持拓海负责。” “但是剑持拓海不想被万群当成枪使，不想去对付保安局，所以我不在，他一定会在边缘晃悠，而不是真的尽心尽力。” 这是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了解，他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救走组织的女同志和孩子。” 听到余惊鹊说到这里，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你的办法，不还是执行撤离计划，和救南浦云有什么关系？” “你要明白，我们必须要先救南浦云的家人，不然就算是我们救了南浦云，他也不会活着，你明白吗？” 余惊鹊今天见了南浦云，他看的出来。 如果南浦云活下来，但是家里的人死了，南浦云会生不如死，他一样会选择死亡。 “我们想要一起救人是不可能的，因为南浦云不将保安局的人引开，我们就算是有三十个人，也难以行动。” “所以我们需要趁着南浦云带着保安局的人离开，利用这个空档，先救家里的人。”这一部分的计划，是余惊鹊和南浦云商议来的。 陈溪桥承认余惊鹊说的是对的，家里的人必须先安全，才能救南浦云。 “可是之后怎么救南浦云？”陈溪桥问道。 “等到南浦云的家人失踪，保安局能断定南浦云就是地下党吗？”余惊鹊问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陈溪桥问道。 “可是吴归远你忘了？”余惊鹊说起来了第一次行动的时候。 如果第一次可以说是想要嫁祸，那么第二次可以吗？ “不可能，保安局不会这么傻。”陈溪桥认为难度很大。 第一次你可以说是嫁祸，但是第二次还是嫁祸吗？ 这有点不合实际吧？ 余惊鹊却说道：“如果剩下的两个人家里的人也出了问题呢？” 余惊鹊现在管不了这么多，那两个保安局的人，哪一个不是穷凶极恶，家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能有这么多的人脉关系吗？ 这个时候不是仁慈的时候。 “我们好像不能频繁行动。”陈溪桥说道，如果他们频繁行动，等不到救南浦云，他们都已经损失惨重了。 摇着头，余惊鹊说道：“不需要组织的人动手，组织的人只需要救南浦云的家人，其他两人的家人，特务科出手。” “特务科？”陈溪桥不明白。 “特务科和保安局，都是搞情报工作的，他们的疑心会让他们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到时候特务科有可能会对另外两人的家人动手。”余惊鹊推断说道，他自认为对特务科还是了解的。 陈溪桥对蔡望津同样了解，他思考了之后，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特务科不行动呢？”虽然可能只是可能，如果特务科不行动，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余惊鹊问道：“我都已经当南浦云死了，你还在乎这些吗？” 是啊。 他们现在的行动之中，南浦云已经被他们当成一个死人了。 能救自然是最好的，不能救也就这样。 已经努力过了，你必须要接受最坏的结果。 没有人放弃南浦云，大家努力很多次，怪不到任何一个人头上。 陈溪桥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死马当成活马医。” “通知组织的人，明天准备行动。”余惊鹊认为最好明天就开始行动，这样可以救南浦云的家里人，之后才能想办法救南浦云。 这个计划很冒险，但是救家里人是南浦云要求的。 至于救南浦云，算是附带的。 能救算是南浦云命大，算是组织运气好。 不能救，算是天意。 可是看到希望了不是吗？ 原本今天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了，但是现在却看到希望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虽然可能结果还会失望，但是现在的希望，不能抓住吗？ 能抓住，而且一定要抓住。 “带走南浦云的家人，一定要造成他们是被强行掳走的，而不是撤离走的，你明白吗？”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我明白，我会连夜和组织说这件事情，明天白天行动。”陈溪桥也下定决心。 现在是过年，学校已经放假，所以南浦云的妻子和儿子会待在家里，给他们行动的时间。 “明天我不去，剑持拓海负责，一定不会尽心尽力，其次是保安局也不会这么快加强监视，一定要快。”余惊鹊将行动的时候定在明天。 明天是一个临界点，过了明天，保安局可能会给南浦云的家人，加大看守。 所以明天是一个机会，错过了，三十个抗联的战士行动，也不一定能行动成功。 而且明天不可能三十个人一起动，目标太大。 “这些你放心，组织有专业的人负责，营救经验很丰富。”陈溪桥说道。 看来组织为了救南浦云，确实做了很多准备工作，连专业营救的人员都找来了。 南浦云这些年，承受着其他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在苦难中坚持，在绝望中仰望希望。 组织没有忘记他，那些抗联的战士也没有忘记他。 这或许是南浦云最欣慰的一刻吧。 因为没有人忘记你。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这一天，他心里笑了笑，没有说出来，不是什么吉利的想法。 “你能确定剑持拓海这里有漏洞吗？”陈溪桥觉得这是行动的关键，必须要确定一下。 余惊鹊十分自信的点头说道：“你放心，剑持拓海这里一定有漏洞，因为他不想和保安局冲突，从而让万群达成目的。”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剑持拓海的想法余惊鹊清楚。 余惊鹊刚刚和保安局的人冲突，甚至是打了保安局的人。 然后万群就让余惊鹊放假，不用上班，让剑持拓海去面对保安局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让保安局将怒火，发泄在剑持拓海身上，甚至是对剑持拓海做些什么都可以？ 这一点剑持拓海看不明白吗？ 剑持拓海看的明明白白，他不可能去接受保安局的怒火，因为那些怒火也不是他惹出来的。 他更加不能继续去惹怒保安局，然后让宪兵队出来给自己擦屁股。 两次的行动失败，已经让剑持拓海感到丢人，如果还让羽生次郎出来给他擦屁股，他真的不知道羽生次郎让他回来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所以余惊鹊才会有这样的判断，而且极其自信。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二十一章 钻空子 计划就这么多。 再多的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去计划，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反正重点大家心里都明白，确保营救南浦云的家里人，至于南浦云本人，看天老爷赏不赏饭吃。 当余惊鹊离开陈溪桥这里之后，余惊鹊就只能等待消息了。 因为他已经放假，不能去特务科工作，自然是不能亲自负责。 回到家里，看到季攸宁，余惊鹊心情变好了一点。 季攸宁就是这么的有治愈力，如果不是季攸宁，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能在这条道路上坚持多久。 不止是说心理上，可能不是季攸宁救命，余惊鹊已经死好几回了。 这条路上，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走。 就比如现在的南浦云，没有人救他，他必死无疑。 可是组织没有放弃他，抗联的战士同样没有放弃他，那些战士主动请缨，愿意救南浦云。 他们从山上下来，还要躲避日军的队伍，其中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条路，看似孤独，其实从来不曾孤独。 “吃饭了吗？”季攸宁问道。 “没有，一起吃点，明天睡懒觉，你也不要早起。”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歪着头问道：“怎么睡懒觉了？” “我也放假了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说放假，季攸宁其实很开心，这表示两人可以在家里相处了。 他们虽然同处一室，但是聚少离多。 每天晚上见面，还要休息。 两人一起吃了饭，因为都休息，就没有工作，聊了会天，上床睡觉。 抱着季攸宁，余惊鹊觉得安心。 “我这样压着你的胳膊，你会麻吗？”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麻吗？ 不是很麻，因为季攸宁的头，其实还有一部分在枕头上。 但是余惊鹊突然想要换一个动作，转念说道：“有点麻。” “要不还是不要枕着你了。”季攸宁抬头就想要离开。 余惊鹊怎么可能让季攸宁离开，在季攸宁耳边小声说道：“不如你扭过来，这样可以枕在肩膀上。” 扭过来？ 那岂不是要面对面？ 季攸宁感受到热气的耳朵，先红了起来。 可是又担心余惊鹊胳膊发麻，在纠结了一小会之后，季攸宁扭了过来。 头放在余惊鹊的肩旁上，脸埋在余惊鹊胸前，头也不敢抬。 “快睡觉。”季攸宁轻声细语的说道。 看到季攸宁居然真的扭过来，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的，所以不敢继续逗弄季攸宁，免得她恼羞成怒。 脸上笑嘻嘻的抱着季攸宁，闭上眼睛睡觉。 心跳声？ 季攸宁趴在余惊鹊怀里，余惊鹊的心跳声她听的清清楚楚。 并不会让她很吵，她反而很喜欢听。 耳朵贴在心口，季攸宁默默的听起来。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季攸宁主动搂住余惊鹊的腰。 第二天一早，醒来之后季攸宁还打算起床，可是想到余惊鹊说今天休息，也就继续躺着。 但是却发现余惊鹊拿大眼睛看着自己。 虽然说今天休息，但是习惯也不容易改，余惊鹊同样醒来了。 季攸宁慌忙的从床上起来，说道：“醒了，就起来吧。” “还早。”余惊鹊不乐意的说道。 “不早了。”季攸宁低头说道。 还早。 组织不会这个时间行动。 余惊鹊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他知道南浦云还没有离开家里，保安局的人自然也不会离开，组织一定还在观望。 抱着季攸宁的腰，余惊鹊说道：“再睡会。” “不行。”季攸宁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玩闹了一会，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下去吃饭。 吃完饭余惊鹊默默开始等待。 很关键。 今天一天很关键。 什么时候特务科的电话能打过来，余惊鹊才能知道行动的成功与否。 坐着不舒服。 站着不舒服。 季攸宁也看得出来，余惊鹊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没事。”余惊鹊笑着说道，他不想季攸宁跟着担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季攸宁给余惊鹊泡了杯茶，想要余惊鹊凝神静气一下。 突然，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余惊鹊没有去，只是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季攸宁站起来去接电话，电话是万群亲自打过来的，季攸宁急忙让余惊鹊过去。 过去接起来电话，余惊鹊声音轻快的说道：“股长，有什么指示？” “你马上来科里一趟。”万群在电话里面说道。 “上班？”余惊鹊好像很诧异，不是说了给自己放假，怎么还让自己过去上班啊。 万群没有解释，而是说道：“先过来。” “是股长，我马上就到。”余惊鹊挂了电话。 “我去科里一趟。”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看的出来，余惊鹊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也没有刻意的隐瞒。 “小心一点。”季攸宁说道。 “放心。”余惊鹊说完就离开。 其实到现在，余惊鹊也不知道行动的结果是什么？ 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因为万群并没有说。 赶来特务科，去了万群办公室，余惊鹊问道：“怎么了股长？” “南浦云的家人被带走了。”万群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地下党行动？” “不可能吧，地下党第一次行动都失败了，他们怎么还敢第二次行动？” “剑持队长呢？” 万群提起剑持拓海，就来气。 “剑持拓海，在人被带走之后，才后知后觉。”万群带着气说道。 “保安局的人呢？”余惊鹊觉得就算是剑持拓海不愿意负责，那么保安局的人总不至于没有吧。 “早上南浦云去保安局报道，保安局的人跟着过去了，吴归远那个时候还在医院，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才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万群说道，吴归远昨天晚上住院了，想要好好检查一下，确实被打的不轻，多处受伤。 “那保安局也不能一个人没有啊。”余惊鹊觉得保安局有所失误。 万群却说道：“有人，可是不敢在南浦云家里，只能在外面守着。吴归远可以不在乎，但是南浦云毕竟还是科长，吴归远不在场，下面的人谁敢不给南浦云面子。” “等到南浦云确定没有嫌疑，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不错。 余惊鹊心里默默说道。 这一次的行动，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首先南浦云配合，算是里应外合。 其次剑持拓海不愿意当出头鸟，特务科算是废了。 而且吴归远又被余惊鹊打进了医院，保安局下面的人就没有了主心骨。 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组织救走南浦云的家人，反而是没有出现太大的乱子。 余惊鹊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说道：“剑持队长是怕保安局将昨天的事情，算在他头上，所以才躲在后面的吧。” “废话。”万群也知道，不用余惊鹊说。 “那么南浦云真的是地下党？” “吴归远岂不是真的要做科长了？”余惊鹊现在的关注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在关注吴归远会不会当科长。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关注点，反而是让万群不怀疑余惊鹊，因为余惊鹊就是记恨吴归远，当然先考虑吴归远的问题，如果先考虑南浦云的问题，反而奇怪。 南浦云又不在特务科手里，南浦云的家人也不在特务科手里，余惊鹊关心南浦云有什么用？ 关心吴归远，才正常。 第七百二十二章 锅从天上来 表现的关心吴归远，余惊鹊自然是不想让万群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南浦云真的是地下党，吴归远说不定就真的要接班。”万群还是收到了一些风声的。 吴归远在这段时间，为什么盯着南浦云盯的这么死，就是想要接班做科长。 如果不是昨天余惊鹊将吴归远打伤，伤的还不轻，吴归远是不可能离开的。 “南浦云真的是卧底吗？”余惊鹊又皱着眉头说这句话。 现在的余惊鹊表现的就是不愿意相信南浦云是卧底，当然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如果南浦云是卧底，吴归远就要做科长，余惊鹊这个仇永远报不了。 所以余惊鹊提出来这样的想法，万群没有觉得突兀。 万群说道：“看起来可能是。” “也只是可能，还有不可能的对吧。”余惊鹊期待的看着万群。 面对余惊鹊的期待，万群不想打击他，只能说道：“对。” “但是南浦云的家人被带走，对南浦云很不利。”万群觉得这一步棋，差不多算是置南浦云于死地。 “股长，很奇怪啊，保安局现在并没有锁定谁是真正的卧底，地下党就这么着急撤退家里人，不是等于说将保安局里面的人给害了？”余惊鹊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一次的事情。 “你就是想尽办法，也不愿意相信南浦云是卧底。”万群毫不留情的拆穿余惊鹊。 余惊鹊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吴归远如果做科长，股长您愿意吗？” 这个问题让万群思考了一下，他不愿意。 以前大家是平起平坐，如果吴归远变成了科长，万群就要矮一头。 不要说余惊鹊不愿意，万群也不愿意。 “我们不能阻拦保安局的职位安排，那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万群从来没有以为，自己的手可以伸到保安局里面去。 “股长，如果这么说的话，地下党岂不是放弃南浦云了？”余惊鹊问道。 万群同样有点疑惑，万群也在打听保安局的消息，确实还没有确定最后的卧底。 地下党这样做，有点将南浦云害死的意思。 “地下党的人，潜伏卧底之后，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愿意撤离的，因为他们潜伏下来，代价很大。” “南浦云的位子这么高，地下党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一定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才对。”余惊鹊的分析，是用地下党以前的一些习惯作为依据，万群听起来很有道理。 “难道是故技重施？”万群问道。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余惊鹊说的是废话，不过万群知道余惊鹊是不想承担责任。 就在两天讨论的功夫，电话响起来。 万群接了电话，之后重重将电话放下。 “怎么了股长？”余惊鹊小心翼翼的问道，担心触怒万群。 “保安局的人，居然说是我们带走了南浦云的家人。”万群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们？” 余惊鹊同样诧异。 然后说道：“怎么可能是我们呢？” “保安局认为地下党不会将同一种办法用两次，而且你说的对，他们还没有确定卧底，他们认为地下党不会轻易放弃。” “地下党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毛病，保安局也知道。”万群阴沉着脸说道。 “那也不能说是我们啊？” “地下党可能这一次出人意料，就是放弃南浦云了。” “也可能是地下党想要陷害南浦云，什么可能都有，怎么能说是我们带走的南浦云家里人？”余惊鹊同样生气，这是污蔑啊。 他们如果真的带走了，保安局说也就说了，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这件事情。 万群冷哼一声说道：“很简单，保安局的人说我们特务科的人盯着南浦云的家里人，但是南浦云的家里人失踪的时候，特务科什么都没有做。” “特务科连出面都没有出面，一定是监守自盗。” 这？ 听到保安局这样说，余惊鹊愣在当场，他有点无言以对。 面对余惊鹊的无言以对，万群想起来了剑持拓海，气的不行。 是啊。 特务科的人盯着呢，南浦云的家人被带走，特务科的人一枪未开。 甚至是在人被带走之后，特务科才反应过来。 这在保安局的人看来是什么？ 那就是特务科监守自盗，特务科安排的人自然不会出面，等到特务科将人带走了，剩下的人才出来贼喊捉贼。 “他们怎么不说，是他们保安局安排的人不合理呢？”余惊鹊气愤的说道。 “他们说我们故意昨天和保安局的人起冲突，然后故意打伤吴归远，就是为了今天的行动。”万群无奈的看着余惊鹊。 “污蔑，这都是污蔑，昨天明明是保安局的先动的手。”余惊鹊大喊，人在家中坐，锅从天来。 面对余惊鹊的情绪激动，万群说道：“你稍安勿躁。” “股长，这怎么能是稍安勿躁呢，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我们将南浦云的家人给带走了一样。” “这黑锅，就扣在我们头上，拿不下来了。”余惊鹊一脸不满。 是啊，你看看这前后顺序。 先打伤吴归远，然后剑持拓海按兵不动，等到南浦的家人被带走，剑持拓海出去说人被带走了。 怎么看，都有都可能是特务科的行动。 再加上，保安局认为地下党不会二次行动，其次是他们还没有确定最后的卧底，保安局认为地下党也不可能这么着急。 思来想去，就只能是特务科，没有别人了。 这个黑锅，扣的死死的。 “股长，我们现在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万群的脸色严肃，然后思考，最后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和他们闹，我们不能服软，我们服软，他们就越以为是我们做的。”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万群却摇头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闹不闹，你闹与不闹，保安局现在认定了是我们特务科做的，不会改变主意。” “那怎么办啊？”余惊鹊有点着急的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黑锅不能白白背。”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心头一喜，事情的发展，终于开始上了轨道。 余惊鹊一脸不明白的问道：“股长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笑了笑，万群说道：“怎么了，心里猜到了，却不敢相信？” 余惊鹊一脸为难的说道：“股长，会不会太过了？” PS：感谢泰谷，北风丶Are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二十三章 进行中 会不会太过？ 余惊鹊这么恨保安局的人，都能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由此可见万群的办法是什么了。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万群好笑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还怒火滔天吗？” “股长，气是气，可不能乱来啊。”余惊鹊有点担心，整个人和刚才的气势不同。 余惊鹊说的是和保安局闹，可是万群的意思是不闹，而暗中动手。 动手什么？ 和余惊鹊之前的猜测一样，对剩下的两个保安局的家里人动手，也就是机要室和财务室的人。 这是余惊鹊最希望看到的一点，却必须要表现出来害怕。 因为这件事情，弄在谁身上，谁都害怕，余惊鹊凭什么不怕？ “乱来？”万群带着一丝冷笑。 什么叫乱来？ 保安局的屎盆子扣下来，算不算是乱来？ 而且南浦云的家人被抓走，可能还是地下党的算计。 那么真正的嫌疑人，就在剩下的两个人里面了。 黑锅既然都已经背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两个人的家里人给抓了。 到时候保安局调查出来卧底，还需要和特务科谈条件。 想要卧底的家人，就将这个黑锅给拿走，还要拿出来好处。 如果保安局不答应，特务科就一口咬定，他们没有做过。 这胆子有点大的。 余惊鹊皱着眉头，没有认同万群。 万群知道余惊鹊害怕，不敢说同意。 “你放心，不让你去做，你继续回家过年。”万群的话让余惊鹊疑惑，不让自己做？ “剑持队长？”余惊鹊问道。 这个办法这么冒险，余惊鹊当时和陈溪桥说的时候也是听天由命，这一步到底特务科会不会配合，就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现在看来，好像很给面子。 万群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 那是因为有剑持拓海啊。 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剑持拓海负责的，那么最后也会变成是剑持拓海负责的。 因为余惊鹊已经放假了，剑持拓海独自负责。 到时候真的出事，剑持拓海也要顶在最前面。 保安局就算是将状告到宪兵队去，宪兵队想要处罚特务科，就要先处罚剑持拓海。 要是宪兵队能将剑持拓海直接开除，那么特务科接受任何处罚，万群都愿意。 剑持拓海能赶出去，受点批评什么的，万群真的不在意。 说白了是打算一箭双雕。 万群是算准了宪兵队不会小题大做，剑持拓海在前面顶着，除非是宪兵队放弃了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里，余惊鹊只能说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明明这件事情好像是在找地下党的卧底。 可是在万群他们这群人眼睛里面，就会变成有很多延伸性的可能。 会变成对自己更加有利的事情。 但是对余惊鹊也更加有利了。 听到不需要自己负责，余惊鹊立马点头说道：“那行股长，我就先回去了。” “你就这么着急走，不想报仇了？”万群无奈的问道。 余惊鹊刚进来，气势汹汹，现在居然是想要夹着尾巴离开。 万群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余惊鹊识时务，还是说余惊鹊胆小怕死。 “不是股长，剑持队长没事，我不一定没事。” “吴归远我当然恨的要死，可是现在这个机会不好，以后再慢慢找机会。”余惊鹊嬉笑着说道，也不在乎万群的冷嘲热讽。 “行吧。”万群说道。 不过万群又说道：“这件事情，你通知一下剑持拓海。” “通知他？”余惊鹊觉得不是应该不管剑持拓海同意不同意，都要这样做才对吗？ “你是他的人，你难道要不通知他吗？”万群还在想着一点。 余惊鹊既然假意投靠了剑持拓海，那么这件事情，必然是要和剑持拓海说一声的。 但是万群不怕剑持拓海知道，因为他就算是知道了，也阻止不了。 “还是股长想的周到，我都忘了这一茬了。”余惊鹊怕了一个马屁。 “你不是忘了，你就是想要躲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万群对于余惊鹊的性格，还是知道的。 “股长不要冤枉我，只要能有对付吴归远的机会，我不在家过年，都要过来。”余惊鹊硬着脖子，好像是想要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滚蛋。”万群笑骂道。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最难的一步，好像度过了。 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等了一会，剑持拓海就回来了。 剑持拓海在万群办公室，自然是被批评了。 回来办公室看到余惊鹊，剑持拓海问道：“你不是放假了吗？” “一个电话叫回来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叹了口气说道：“你打了吴归远，你跑了，让我负责，这倒好，南浦云的家里人不见了。” 余惊鹊也不乐意说道：“昨天的事情，你明明不想去，难道你去了和保安局的冲突就没有了？” “我替你冲在最前面，我打了保安局的人，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就能将人看丢了？”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剑持拓海能怎么说？ 难道要说，我不想背你的黑锅，你打的人你负责，我当然是在边缘随便看看。 可是这个黑锅不想背，现在背了一个更大的黑锅。 看到剑持拓海不说话，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股长准备对机要室和财务室的人下手。” “什么？”剑持拓海有点吃惊。 “这个黑锅我们不能白背，既然已经背了，当然是要真的做点什么。” “这个消息我是悄悄告诉你的，你不要暴露我。”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剑持拓海当然不会暴露余惊鹊，如果暴露余惊鹊的话，以后这样的消息，他从什么地方知道去。 剑持拓海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万群的意思，知道是为了自己背后的宪兵队。 这个消息，万群一定是想要瞒着他的，幸好余惊鹊提前告诉他。 “你打算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是啊？ 提前知道了，可是自己能怎么办？ 难道要去宪兵队，告诉宪兵队的人，特务科的人做了什么吗？ 那么剑持拓海还怎么在特务科混下去？ 他要的是特务科的人心，要的是特务科的权利，而不是在特务科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万群这一次的计划，剑持拓海避无可避。 “你呢？”剑持拓海问道。 “我继续放假。”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放假，剑持拓海能理解，毕竟万群心里，余惊鹊还是自己人。 “你快想想办法，不然这个黑锅，就落到你头上了。”余惊鹊好像还在替剑持拓海着急。 想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 剑持拓海咬着牙说道：“我亲自负责，让保安局找不到证据。” “你打算听股长的？”余惊鹊显得很诧异。 “不然呢？” “这件事情横竖都是我，我总不能变成特务科的叛徒，让我手下的那些警员都疏远我吧？” “所以我只能亲自动手，让保安局找不到证据，那么黑锅也就不能放在我头上。”剑持拓海当机立断。 如果他在特务科站不住脚，没有自己的势力，宪兵队队长羽生次郎一定会很失望。 所以剑持拓海打算将计就计，既然万群要行动，不如就自己带队行动，然后不给保安局留下把柄。 等到保安局和特务科开始谈判的时候，剑持拓海也就不会遇到麻烦，因为谈判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保安局必须要吃这个哑巴亏。 “你怎么亲自动手，你总不能告诉股长，是我告诉你的吧？”余惊鹊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道。 “你放心，我会自己主动提起来。”剑持拓海觉得自己如果主动提的话，万群一定会同意，因为万群就是想要自己当出头鸟。 “你小心一点，不要让我里外不是人。”余惊鹊显得担心，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个消息，就是万群让余惊鹊告诉剑持拓海的。 剑持拓海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余惊鹊对剑持拓海同样重要，他当然不会自断一臂。 PS：感谢字丑勿怪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二十四章 迷茫的保安局 剑持拓海打算将计就计。 这自然是余惊鹊最希望看到的。 “你先不要去提，等我离开。”余惊鹊说道。 “我明白。”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从办公室出去，就离开特务科，因为现在他是放假的。 剑持拓海愿意亲自负责，余惊鹊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但是他的能力，你是需要承认的。 这一次剑持拓海想要做的不留把柄，那么一定会尽心尽力。 换一个人，余惊鹊还认为可能出乱子，毕竟对方是保安局。 但是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就完全没有这个担心，剑持拓海的能力和经验都是非常出众的。 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就去见了木栋梁。 “家里人安全了吗？”余惊鹊见面之后，第一句话就问道。 “安全，而且组织的人，是直接带走他们母子，还在房间里面弄出来了一些挣扎的假象。”木栋梁将消息告诉余惊鹊。 这些假象，就是告诉保安局，这可能就是地下党的第二次反其道而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就让保安局猜去吧。 其实他们是尽人事，南浦云的家人必须要救走，这样做只是看能不能给南浦云留下来一线生机。 “南浦云呢？”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说道：“被关在保安局里面了。” 这件事情一出之后，不管南浦云是不是卧底，保安局现在都会再一次软禁南浦云，包括另外两个人。 “那么我们没有救人的机会啊？”木栋梁说道。 想要救南浦云，起码需要南浦云出来吧。 现在南浦云在保安局里面，怎么救人？ 余惊鹊却说道：“不要着急，之后还有事情会发生，南浦云不会死的那么快，再等等。” 只要剑持拓海的行动成功，那么嫌疑人重新变成三个人，到时候保安局还是要纠结一下。 那么南浦云就不会马上死去，可能会找到救南浦云的机会。 “告诉雪狐，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待消息。”余惊鹊不能让组织的人着急。 现在的情况发展的还算是不错，如果着急的话，可能会毁掉这一次的行动。 “看来南浦云是能活过这个年了。”木栋梁轻声说道。 是啊，马上过年，南浦云活过这个年的难度不大。 除夕近在眼前，余惊鹊说道：“小心一点。” “行。”木栋梁说完就离开，他要去告诉陈溪桥，余惊鹊的意思，按兵不动。 等到余惊鹊回到家里的时候，余默笙也在家。 “今年放假挺早？”余默笙问道。 “事情少，就早放假。”余惊鹊胡言找借口。 “收拾收拾，我找人写了对子，大门擦一擦，后天贴上。”余默笙说道。 对联是余默笙找一个老秀才写的，书法是不错，只是现在没什么大用，只能写写家书，写写对联。 每年这个时候，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家里的做饭阿姨她们都已经放假了，过年的时候，每个人家里的事情都很多。 准备年货，大扫除之类的。 所以这种事情就落在了余惊鹊身上。 不过做饭阿姨她们离开的时候，都已经将家里打扫过了，所以剩下的事情不多。 季攸宁给余惊鹊递着抹布，余惊鹊站在凳子上擦大门。 季攸宁很贴心，担心余惊鹊手冷，还给余惊鹊弄的是热水。 擦完之后，余惊鹊看了一眼说道：“好了，完美。” “完美什么完美，那个角还有土呢。”季攸宁站在下面不满的说道。 余惊鹊看了一眼，就一点，无伤大雅。 “没事。”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没事，过年就要弄干净，你不弄我就上去弄。”季攸宁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没办法，余惊鹊从凳子上下来，然后将凳子往右边挪了一点，然后站上去才擦干净。 其实余惊鹊就是懒的，不想下来再上去。 看到弄干净，季攸宁才心满意足。 “请审核？”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表现不错。”季攸宁嬉笑着说道。 两人将一些地方收拾收拾，一天过的也充实。 其实余惊鹊觉得，如果每家每户都能过这样的日子多好，可是日本人不让你如意啊。 晚上余惊鹊他们就在家里吃饭，热乎乎的，余默笙还喝了两口小酒，暖暖身子。 冬天季攸宁很喜欢冷，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手冷脚冷，都是冰人的那种冷。 好在现在每天晚上有余惊鹊搂着，季攸宁觉得很暖和，睡的很舒服。 而且余惊鹊也会将季攸宁的脚夹起来，帮季攸宁取暖。 今天晚上余惊鹊是能睡觉，可是剑持拓海不行。 他已经得到了万群的同意，现在带人行动。 因为不想留下把柄，剑持拓海自然是小心翼翼。 剑持拓海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他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行动路线，和行动的时间，以及保安局的换班时间。 南浦云家里出事之后，保安局自然是加强了其他两人家里的监视力量。 但是剑持拓海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切。 当晚上九点的时候，保安局的气氛很压抑。 保安局今天很郁闷。 南浦云的家里人出事，他们想要审讯南浦云，但是又觉得是特务科动的手。 因为特务科的人，明明监视着南浦云的家里，为什么今天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过南浦云还是被审讯了。 但是南浦云的情绪很崩溃，他一直喊着要救家里人，要救自己的妻子，要救自己的儿子，审讯没有结果。 这就算了。 刚刚又收到一个消息，剩下两个人的家里人，也出问题了。 也出问题了？ 听到这个消息，保安局的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坏掉了。 机要室和财务室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是要求离开保安局，要回去看看。 可是保安局不能同意。 保安局乱糟糟的现在。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派人去看着了吗，怎么还能出问题？ 保安局的人完全想不明白。 南浦云家里出事，你可以说是特务科动手。 你可以说是地下党救人。 你甚至可以说是地下党，猜测保安局的心理，第二次反其道而行。 但是接下来这两人家里出问题，你怎么解释？ 保安局完全没有办法解释，想都想不明白。 线索？ 他们去找了线索，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至于派去监视的人，他们说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在换班结束之后，他们有发现一些可疑的人，就派人去追了一下，最后怀疑是看错了，就回来了。 所以保安局认为是换班之后，发生的情况。 有人趁着保安局换班，悄悄潜入房子里面，然后又派人引开保安局的人，将房间里面的人带走。 是谁？ 保安局怎么能知道，这他娘的想不明白啊。 地下党救人，能三家人全救吗？ 反其道而行，这还能说是反其道而行吗？ 保安局的人迷茫了，完全迷茫了。 但是有一个保安局的人员，说自己被引开的时候，他感觉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是特务科的人。 特务科？ 保安局不知道特务科的人在干嘛，抓南浦云的家人，保安局可以说特务科和南浦云有仇，甚至是特务科认定南浦云是地下党的卧底。 现在三家人都抓是干什么？ 而且你说你看到，证据呢？ 一个背影也不能当证据啊？ 保安局的人，一个个脸色阴沉，恨不得跑去特务科，问个明白。 第七百二十五章 过年 扑朔迷离。 这件事情已经看不懂了。 保安局的人完全看不懂，他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情况？ 你去问特务科？ 算了吧，特务科要是能告诉你才怪。 而且这件事情，特务科死也不会承认。 保安局当然想不明白了，万群是想要算计剑持拓海，不然万群干嘛要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件事情。 余惊鹊完全不知道这些，第二天一觉醒来，李庆喜才打电话过来，告诉这一切。 挂了电话，余惊鹊长舒一口气。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接下来，就是等待机会。 后面两天，余惊鹊确实一直在家里放假，没有去过特务科一趟。 今天除夕，余惊鹊他们在家里守岁。 但是今年有点没意思，那就是少了一个顾晗月，打麻将都凑不齐。 三个人的守夜就这个样子，完事之后，放了鞭炮就去休息。 保安局的消息，余惊鹊没有刻意去打听，他知道组织一定留意着呢，不需要余惊鹊过多的打听。 过完年之后，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在冰城各处转悠。 看电影，看话剧，看戏剧，甚至是看马戏表演。 好像将特务科的事情，保安局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一样。 余惊鹊就老老实实在家里过年。 保安局的人在暗中调查，想要掌握特务科的证据，好去告状。 却发现没有证据。 保安局的调查陷入僵局，而且保安局内部的三个人，情绪都很崩溃。 家里的人都出事了，他们的情绪能不崩溃吗？ 南浦云也演的恰到好处，但是他没有想到，其他两人的家人也出事了。 他明明告诉余惊鹊，不用救他，可是现在看样子，组织还没有放弃。 这一刻的南浦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种被挂念，被认同的感觉，这一刻弥足珍贵。 南浦云已经放弃的求生欲，在这一刻重新爆发，他的演技登峰造极。 保安局陷入僵局，调查还在继续。 过年期间，余惊鹊去拜访了蔡坤蔡署长，许久不见，两人聊的也挺愉快。 因为没有利益的冲突，甚至是还有生意上的一些合作，自然是客尽主欢。 余惊鹊还拜访了天海英助，桥本健次这些日本人。 送礼自然是少不了的，人际关系在过年这个时候，你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需要跑一跑。 万群和蔡望津自然是少不了。 万群家里余惊鹊是亲自去的，只是蔡望津的礼物，就拜托万群送过去。 余惊鹊懂事，万群自然是满意。 而且剑持拓海的行动，没有留下把柄，万群觉得也不错。 如果留下把柄，剑持拓海背锅。 如果不留下把柄，就让保安局来和他们谈判好了。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就是保安局认为三个人的家里人都在特务科手里。 但是南浦云的不在。 不过特务科可不会傻兮兮的告诉保安局，等到保安局付出代价，将人带回去，发现没有南浦云的家人之后，特务科才会告诉他们，特务科没有动南浦云的家人。 只是到时候，保安局也没有办法，因为特务科最早的时候就说了不关他们的事情，是你保安局自己不信的。 算计不到剑持拓海，也能得到好处，万群有什么不开心的。 无本买卖。 有问题，剑持拓海的问题，没问题，就是好处，还不开心吗？ 该拜访的人都拜访完了，余惊鹊将最后一站，放在了剑持拓海家里。 只是余惊鹊没有一个人去，而是带着季攸宁，显得亲近。 再一次来到剑持拓海家里，余惊鹊带着礼物。 只是看得出来，剑持拓海过年的时候，家里并没有准备很多东西。 或许日本人不在乎，但是余惊鹊却明白，剑持拓海的难处，已经开始体现了。 下面的警员，跟着你忙了一年。 很多时候是有生命危险的，过年的时候，你不给一点好处吗？ 当然要给，余惊鹊都给了李庆喜他们，剑持拓海也少不了。 可是剑持拓海的钱不多啊。 鱼向海也要花钱，还不能出去赚钱，免得被人发现。 莲见久子怀孕，检查和营养都需要钱。 余惊鹊将看到的一切，暗自记在心里，却没有做什么。 因为余惊鹊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季攸宁很开心，余惊鹊陪着她好多天，不过学校开学还早，顾晗月也不会回来，余惊鹊放心不少。 要是顾晗月回来，知道南浦云现在的处境，不知道会做什么。 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秦晋回来了。 在过年前的一天，秦晋赶了回来。 只是没有和余惊鹊见面，利用香烟送了消息，告诉余惊鹊她回来了。 这对余惊鹊来说，是这么长时间，不可多得的一个好消息。 秦晋是要回来的，因为过年之后，很多场合，很多聚会，秦晋是需要出面的。 抗联的三十来个兄弟，今年也在冰城过年，因为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离开。 大钱余惊鹊给不了，但是这点钱还是可以的，没有人会在乎这点钱的流向，盯不上余惊鹊。 将钱给了李庆喜，让李庆喜交给陈溪桥，给大家过一个好年。 虽然说和山上的人比，他们这个年过得不错，但是接下来的任务，又不知道会死几个人。 按理说，过完年，余惊鹊就要去特务科上班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去，他一直在家里，万群已经上班，剑持拓海也开始上班，但是万群没有催余惊鹊过去。 余惊鹊乐得不过去。 他明白万群的意思，让自己先避一避风头。 保安局这段时间，很暴躁，剑持拓海顶在前面，好过余惊鹊顶在前面。 而且剑持拓海还有日本人的身份，没有确凿的证据，保安局的人也不敢随便动手。 但是余惊鹊不同。 吴归远现在可是盯着余惊鹊呢。 今年过年，吴归远鼻子上都绑着绷带，根本就没有出去拜年，和经营自己的人际关系。 他这副尊容，你让他怎么去？ 都不够丢人的。 记恨自然是全部都记恨在余惊鹊身上。 吴归远还被保安局的人骂了一顿，如果他不去医院，可能南浦云家里也不会出事。 但是不去医院，吴归远自己要出事啊。 这弄的吴归远认为，自己做科长的道路变得忐忑起来，自然还是记恨在余惊鹊头上。 不过余惊鹊不怕吴归远恨自己。 吴归远这个人，余惊鹊早晚要弄死他，让吴归远多恨恨自己，说不定他还会自己弄点幺蛾子出来，给余惊鹊创造机会呢。 第七百二十六章 雪人 过年之后，又开始下雪。 鹅毛大雪，撒满地。 广袤大地，一夜之间，再一次银装素裹起来。 余惊鹊站在院子里面，居然在埋着头堆雪人。 季攸宁趴在二楼窗口，嘴里不停的指挥。 “头有点歪了。” “嘴巴，放好。” “围巾呢，不是给你了。” “你的雪人为什么没有眼睛？” “你的雪人比例好胖。” “鼻子是红色的，红色的。” 季攸宁在二楼的窗户口看着，着急的恨不得自己跑下来。 可是余惊鹊不想她下去。 季攸宁的身子骨还是弱一点，如果下来玩雪，开心是开心，弄不好就要大病一场。 体寒。 带着季攸宁去看过大夫，西医是没有看法，中医说是体寒，冬天不能碰太冷的东西。 今天看到大雪，季攸宁想要堆雪人。 余惊鹊想到的办法就是季攸宁在二楼看着，自己下去堆。 对于季攸宁的叫喊，余惊鹊充耳不闻。 因为季攸宁的性格，做什么都要尽善尽美，要是按照季攸宁的说法堆雪人，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去搞艺术了。 好不容易将一个大雪人弄好，余惊鹊和雪人站在一起，抬头看着二楼的季攸宁，问道：“怎么样？” 季攸宁看到雪人觉得有些滑稽，很好笑，可是看到余惊鹊红着鼻子红着脸，手也通红的，季攸宁眼睛有些发酸。 很多年没有人愿意这样哄季攸宁开心了。 季攸宁望着下面傻笑的余惊鹊，她开口说道：“好看极了。” 啊？ 余惊鹊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雪人，和季攸宁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怎么就好看极了？ 在余惊鹊还在发愣的时候，季攸宁从二楼跑下来，用手捂着余惊鹊的脸，有点心疼的问道：“冻着了吧。” “没事。”余惊鹊感受着季攸宁手掌间的温度。 “进去吧。”余惊鹊带着季攸宁进去，担心她在外面受凉。 看到余惊鹊紧张自己的样子，季攸宁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夫只是说不能碰太冷的东西，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不管。”余惊鹊就一句话。 “就你霸道。”季攸宁低声说了一句，将余惊鹊的双手拿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用手给余惊鹊捂着。 这些动作季攸宁做的很随意，没有生硬。 都已经抱着睡觉了，比这可亲密多了，难道这个还需要很羞涩吗？ 季攸宁这个姑娘，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惺惺作态，更加不会矫揉造作。 手掌放在季攸宁的大腿上，隔着厚厚的衣服，柔软已经是感受不到了，不过手背被季攸宁的手掌覆盖，还是能感受到那一抹葇荑的。 “这个雪人不是我的最佳水平，等到什么时候练练，给你弄一个好的。”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我喜欢，很好看的。”季攸宁美目看着余惊鹊，她是真的喜欢。 自从父亲取了后娘。 自从开始打仗。 自从自己父亲染上大烟。 季攸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宠溺的滋味了。 一个大男人，大雪地里面，弯着腰给自己堆雪人。 不管自己怎么叫喊，他都不气不恼，虽然他也没有听，可是他已经在尽力做到最好了。 这个雪人在季攸宁看来，她很喜欢。 季攸宁是很坚强的，如果换成一般女孩子，可能都已经哭了，但是季攸宁没有。 她只是高兴的看着余惊鹊，因为她高兴，她就要笑。 被季攸宁看的不好意思，余惊鹊说道：“你就是没有见过世面。” 对于余惊鹊给他自己环节尴尬，季攸宁没有拆穿。 只不过心里却不服气，觉得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现在这个年代，女大学生可不多。 但是见过世面又怎么样？ 喜欢，还是喜欢。 只是这个喜欢，不知道说的是雪人，还是余惊鹊。 季攸宁同样转移话题的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放假。”余惊鹊解释说道。 “还放假吗？”季攸宁觉得特务科的工作，应该不会这么清闲，往年余惊鹊在家一天，就被叫去了特务科。 去年是有任务，除夕夜新世界大饭店的老板家里遇袭，所以去年余惊鹊其实是没有放假的。 不过今年有所不同，余惊鹊自然是不着急去上班。 这些天，消息都是从李庆喜这里知道的。 李庆喜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不上班，可是他觉得不上班也好。 打了吴归远，躲一躲李庆喜觉得很明智。 但是李庆喜还是尽职尽责，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余惊鹊。 余惊鹊没有拒绝李庆喜，因为他确实想要知道这些天的消息。 堆雪人之后的下午，余惊鹊同样收到了李庆喜的消息。 特务科在观望，因为该抓的人已经抓了，就等着保安局的人来谈条件。 保安局的人不谈条件，特务科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抓了人。 而且就算是谈条件，特务科也只会说，他们帮忙找人，却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抓了人。 但是大家都不傻，你不抓人，人你怎么找得到？ 只是重点在保安局这里。 保安局里面的人已经打起来了。 因为有消息说，是保安局将三个人的家人都抓了，目的就是为了想要三人不能逃跑，想要三人开口承认谁是地下党。 这个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余惊鹊不用想也知道是南浦云，除了南浦云不会有人这样做。 看来南浦云很聪明，只是组织还没有放弃他，他的求胜欲望也重新回来。 这个消息另外两个人是有点相信的，觉得保安局不是没有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他们和保安局的人吵闹。 甚至是三个人见面之后，打了起来。 他们的意思就是，你们谁是地下党，你们就承认，不要连累我的家里人。 南浦云，还有机要室，财务室的人打作一团。 大家出手都挺重的。 这件事情在保安局里面，闹的可不轻。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人受伤了，受伤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南浦云。 南浦云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人推到，脑袋撞在了桌角上，当场就一片鲜血。 保安局的人见状，担心南浦云死掉，就送去了医院。 送去了医院？ 听到这里，余惊鹊手里的电话微微握紧。 南浦云啊南浦云，果然是聪明，机灵。 组织想要救他，他在保安局里面是没有机会的，可是现在他自己受伤，去了医院，这不就是机会吗？ 挂了李庆喜的电话，余惊鹊坐在沙发上陷入思考。 不过脸上带着微笑，南浦云的多年对敌斗争的经验，这一刻彻底爆发。 只是余惊鹊又有些犹豫起来，因为救人，就是抗联的战士去，但是这些战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虽然是组织的决定，陈溪桥说和余惊鹊没有关系，但是同志的牺牲，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 不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余惊鹊就将这些问题抛之脑后。 “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吃饭。”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过年拜年，余惊鹊确实经常出去，季攸宁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说道：“路上小心，大雪天的。” “放心。”说完，余惊鹊就穿上大衣，带着挡雪的帽子出门。 PS：中秋节快乐。 第七百二十七章 开始行动 进来包间，将大衣脱掉，抖了抖大衣上的积雪。 帽子拿下来拍了拍，都挂在衣架上之后，余惊鹊坐下。 “过年好啊。”余惊鹊笑着对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也笑着回应道：“过年好。” “告诉雪狐，抗联的战士们可以行动了，南浦云被送去医院了。”余惊鹊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些消息，余惊鹊自然比组织得到的速度要快。 南浦云在医院不知道会住多长时间，所以下手一定要快，将人救下来再说。 不然保安局担心南浦云在医院有风险，治疗之后就带回去保安局，岂不是白白错过一次机会。 在医院，一定也会有很多保安局的人看守，所以行动还是麻烦。 只是这一次的行动，余惊鹊是不可能去参与的。 他只能提供情报，具体的行动人员，是组织安排的。 至于医院里面的布局，南浦云住的病房，组织应该很好打听到。 “好。”木栋梁带着一丝兴奋，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看到木栋梁的样子，余惊鹊没有阻拦，让木栋梁直接离开，去和雪狐通知这件事情。 只是余惊鹊却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包间里面。 从医院救人，就算是组织计划的再好，可能也会死人。 死多少人？ 为了这个任务，已经死了三个组织的同志了，还需要死多少？ 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怪组织，也不能怪南浦云。 余惊鹊只是在思考，如果自己有一天落入这样境地，组织会救自己吗？ 其实余惊鹊希望组织不要救。 南浦云也希望组织不要救。 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救人，其实就是一个死人的过程。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你没有办法避免的存在。 只希望那些人不要白死，南浦云可以被救出来。 余惊鹊坐在房间里面，很长时间。 等到木栋梁再一次回来的时候，余惊鹊还在这里。 其实木栋梁离开的时候，就发现余惊鹊不太想走，就告诉余惊鹊自己会回来。 进来房间，木栋梁的身上没有太多的雪花，看来雪已经变小了。 “我已经通知到了，组织会尽快安排行动的。”木栋梁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算是得到了一个回答，他站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戴着帽子说道：“走吧。” 余惊鹊率先离开，回到家里的时候，院子中间的雪人，身上也是厚厚的一层雪。 看起来滑稽怪异。 余惊鹊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放在雪人头上，然后笑了笑。 季攸宁刚好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你都多大了，还玩。” “这个好像是某些人让我弄的吧？”余惊鹊直勾勾的看着季攸宁。 “我可没动手。”季攸宁死不承认的说道。 玩闹了两句，余惊鹊说道：“我明天去上班。” 是时候去特务科上班了，这么长时间，该去了。 季攸宁没有说什么，大家吃了饭之后，就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就去了特务科，李庆喜看到余惊鹊终于来了，很是高兴。 和大家都打了招呼，余惊鹊去了万群办公室。 “舍得过来了？”万群看到余惊鹊，没好气的问道。 余惊鹊讨好的笑着说道：“股长过年好。” “我可没有你过的好，在家里休息的舒服了吧？”万群可是听说，余惊鹊带着自己妻子，各处去玩，好不逍遥快活。 “股长日理万机，我一个闲人。”余惊鹊脸皮厚的自己坐下。 扔下手里的东西，万群说道：“吴归远可是在保安局里面发话了，再见你，一定要你好看。” “切，就他，我看他的鼻梁又不想要了。”对于吴归远的话，余惊鹊根本不放在心上。 除非吴归远敢动枪，不然他根本就不是余惊鹊的对手。 面对余惊鹊满不在乎的样子，万群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而说道：“保安局的事情听说了吗？” “听说了，李庆喜天天打电话，我的耳朵都听出来茧子了。”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看李庆喜都比你积极。”万群又不满的说了一句，看来对于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余惊鹊逍遥快活，很有意见啊。 “股长，您知道我是为什么不来的，我可是一直想要工作来着。”余惊鹊一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工作的样子。 万群能信了余惊鹊才怪。 “你怎么看？”万群问道。 “就三个人，大不了三个人都抓了都审讯一下。”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果是特务科，自然不会说的这么轻松，可是不是特务科是保安局啊。 三个人要是都审讯，保安局怕是要动乱一段时间。 万群说道：“我看会送给宪兵队。” 是啊，保安局不太方便这么干，但是宪兵队无所顾忌。 如果保安局真的调查不出来，就只能交给宪兵队。 不过到了那一步，保安局没有什么功劳不说，反而还给宪兵队添麻烦。 “交给宪兵队更好。”余惊鹊阴沉着脸说道。 大家心里都明白，交给宪兵队，那基本上三个人都要死。 嘴上是说更好，心里则是后怕。 看来南浦云也看出来了保安局有这样的苗头，所以趁着打架去住院，不然还真的不好救人。 恐怕到时候南浦云都已经进了宪兵队，组织都还没有展开营救计划。 余惊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对于保安局的事情，不上心一样。 继而开始说起来剑持拓海。 “股长，剑持队长这一次这么配合，会不会有阴谋啊？”余惊鹊小声问道。 “放心，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万群明白剑持拓海的想法，丝毫没有担心。 两人聊了一会，余惊鹊就回去办公室，今天算是正式开始工作。 至于抓来的那些家里人关在什么地方，余惊鹊没有问，万群也没有说。 反正不可能关在特务科，那不是给自己惹事吗？ 在办公室里面坐着，余惊鹊看了看手表，他知道组织会选在今天晚上行动，快刀斩乱麻，没有太多时间给你计划的十全十美了。 下午的时候剑持拓海过来。 看到余惊鹊来上班，他同样是阴阳怪气的说道：“余队长终于舍得来上班了。” “你有气，你也不要撒在我身上，我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余惊鹊给剑持拓海倒了杯茶。 他知道剑持拓海心里不舒服，倒杯茶表示表示。 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剑持拓海便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确实知道，怨不得余惊鹊。 “事情有进展吗？”余惊鹊翘着二郎腿坐在剑持拓海对面。 剑持拓海扔了根烟过来，他自己也点燃之后说道：“保安局看来是打算交给宪兵队了，让宪兵队来找我们要那些家里人，他们不管了。” “玩成烂摊子了，交给宪兵队，不是找骂吗？”余惊鹊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交他们也没办法。”剑持拓海替保安局的人心疼。 特务科这抓人抓的，让保安局是调查的方向都没有了，不然怎么可能出此下策。 “宪兵队到时候找我们要人，可是我们手里根本就没有南浦云的家人啊？”余惊鹊有点担心这一点。 “那和我们没有关系。”剑持拓海无所谓的说道。 交给宪兵队更好，宪兵队一定不会追究剑持拓海抓人的行为，因为羽生次郎明白剑持拓海为什么这样做。 所以走到这一步，反而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当然了，除了保安局。 第七百二十八章 雪中夜行 夜色慢慢降临。 冬天的冰城，夜色来的格外的早。 围着炉子，剑持拓海说道：“还不走吗？” “不急。”余惊鹊端起来茶杯，喝了口热茶，吃着让李庆喜买回来的小吃。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一边吃，一边聊天。 也不着急回去。 回去剑持拓海也心烦。 莲见久子怀孕，按理说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需要钱的地方也多了起来，剑持拓海同样有了一个成年男人都有的压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聊的来劲。 余惊鹊不在特务科这段时间，剑持拓海想要找一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你让他和蔡望津还有万群聊天，那不可能。 至于其他的几个队长，剑持拓海看不上眼，觉得和他们聊天，还不如不聊。 今天看到余惊鹊过来，好不容易可以找人聊天。 “何班长的事情怎么说？”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想要拉拢何斯谅，只是却不知道情况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剑持拓海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他就是一根筋。” “居然还在找军统的纸鸢，听说前几天又在纸鸢手里吃亏了。”剑持拓海对于何斯谅这个人，真的是有点束手无策，油盐不进的。 何斯谅的脾气余惊鹊知道，看到剑持拓海来气的样子，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何斯谅又在纸鸢手里吃亏，这件事情余惊鹊不知道。 虽然这段时间余惊鹊一直在家里没有上班，可是拜年也花费了很多时间，季攸宁抽空离开家里也说得过去。 特务科里面除了值班的人，基本上都离开了。 虽然开始工作，但是还在年味里面，大家都有点懒散。 每年都有这么几天，过几天就好。 看到等的差不多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起身，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至于办公室里面的这一片狼藉，自然是有下面的人来收拾。 可是就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联袂离开，走到特务科外面的时候，看到李庆喜从外面跑进来，在雪地上踩出一路脚印。 李庆喜一抬头看到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他站住脚步。 “说吧。”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队长，医院出事了。”李庆喜说道。 “出事？” 余惊鹊其实一直在等，就是等这个消息。 可是眼看等不到，也就不打算等了。 没有想到，出来之后，反而是收到了消息。 “哪个医院？”余惊鹊装模作样的问道。 “保安局南浦云南科长所在的医院。”李庆喜一口气说道。 听到这一点，剑持拓海也来了兴趣。 “快说。”余惊鹊也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有人今天晚上，暗杀了保安局安排在病房门口的几个人员，然后将病房里面的南浦云救走。”李庆喜急忙说道。 “救走？”余惊鹊嘴上不敢相信，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剑持拓海皱着眉头，他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成功了吗？”余惊鹊问道。 “听说那群人是化妆成护士潜入，保安局的人根本就没有在乎几个女护士，谁知道她们动作奇快，保安局门口放着的四个人，直接就断了气。”李庆喜说起来有些后怕。 女人。 你觉得女人没有危险，但是一瞬间，女人就告诉你危险是什么。 组织还有这样的人才？ 余惊鹊觉得能理解，军统这方面的人才，恐怕更多。 看来为了救南浦云，准备的真的很充分。 “保安局的人就这么好对付吗？”剑持拓海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们日本人想要让满洲国人帮助他们对付反满抗日分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保安局的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啊。 李庆喜有点不喜的说道：“谁知道护士会有问题啊。” 是啊，大家都会防备男人，甚至是防备医生，但是对几个柔柔弱弱的女护士，没有防备之心也能理解。 而且李庆喜继续说道：“不过就在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医生发现了，医生的叫喊让保安局的人反应过来。” “死了一个假扮护士的女人，在外面接应的地下党也死了三个，但是南浦云被带走了。” 四个人。 前前后后死了七个人。 七条人命，换了一个南浦云。 你说值得吗？ 没有人可以说值得不值得。 生命都是无价的。 这样的情况，余惊鹊只能在心里叹气。 但是不得不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南浦云被救走了，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七个人。 七条人命。 余惊鹊知道，南浦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战斗岗位。 他只不过会换一个地方继续战斗。 因为南浦云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为了他，而死去的人。 南浦云的位子，一十九个人。 南浦云从这个位子上离开，七个人。 一共是二十六条人命。 夸张吗这个数字？ 听起来很夸张。 但是比起来日本人的罪行，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是南浦云活着其实也是一种勇气。 在科长的位子上，内心的煎熬，还有这些人命的背负，余惊鹊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南浦云的时候，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 站在警察厅的台阶之上，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对视一眼。 两人的眼中都有了一种意思，那就是南浦云是地下党。 剑持拓海有些不安起来，余惊鹊明白他的不安。 因为南浦云的家人是被地下党救走的，特务科没有行动，剑持拓海心知肚明。 但是当时出现失误的，是剑持拓海。 余惊鹊因为打人，已经放假回家，剑持拓海的失误，让地下党成功钻了空子。 第二点就是抓捕保安局其他两人的家属。 这两人明明就不是地下党，特务科的抓人反而是给地下党起到了帮忙的作用。 人是谁去抓的？ 是剑持拓海。 原本你可以说是万群派人去抓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事情就是，剑持拓海不想被万群坑了，就自己主动向万群提起来这件事情，然后自己亲自负责。 总的来说是什么？ 变成了剑持拓海提议这样做。 第二次失误，给保安局的判断造成了影响。 两次失误的问题都出在剑持拓海身上，你说剑持拓海知道南浦云是真正的地下党之后，他的脸色能好看吗？ 看到剑持拓海的脸色，余惊鹊心里是想笑的，不过表面上却是关心。 他对李庆喜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第七百二十九章 甩的一干二净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看着站在原地的剑持拓海。 他能明白剑持拓海现在的心理活动。 幸灾乐祸是心里的想法，表面上余惊鹊还是很关心的问道：“剑持队长，你没事吧。” 剑持拓海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眼神里面有些异样，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剑持队长，这件事情，我……” 看到余惊鹊欲言又止，剑持拓海主动说道：“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 剑持拓海现在信任余惊鹊，原因就是鱼向海的事情。 这是两人的秘密，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不应该对付自己，如果自己出事，余惊鹊也必然会麻烦缠身。 鱼向海的事情，难道只有余惊鹊有后手，剑持拓海就没有吗？ 他知道余惊鹊是聪明人，不会认为将自己杀了，就万事大吉。 而且这件事情的发展，剑持拓海没有看出来疑点。 余惊鹊打吴归远，剑持拓海完全能理解，那种仇恨别说是打了，余惊鹊就算是将吴归远给杀了，剑持拓海都不会很吃惊。 至于余惊鹊告诉他万群的想法，然后剑持拓海主动去找万群这件事情。 剑持拓海认为也不能怪余惊鹊。 因为万群就是打算阴他，就算是余惊鹊不告诉他，他不亲自动手，最后黑锅还是他的。 只是现在黑锅来的更加自然一点罢了。 两次失误，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剑持拓海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觉得自己来到特务科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反而是接连失误。 但是这种时候，剑持拓海没有想着身边的余惊鹊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万群和蔡望津太难对付。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将自己的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只要剑持拓海不怀疑自己，余惊鹊这一次的行动，就是成功的。 至于万群会不会怀疑？ 剑持拓海这个被推出来背黑锅的人都不怀疑余惊鹊，万群凭什么怀疑？ 而且他就是打了吴归远而已。 至于抓另外两人的家属，那是万群的意思，又不是余惊鹊的意思，再者说了，余惊鹊当时还劝过万群。 紧接着后面的事情，余惊鹊就更加不知道了，他在家里放假呢，而且还和季攸宁玩的很开心，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余惊鹊觉得无事一身轻。 站在台阶之上，剑持拓海叹了口气说道：“我先回去。” “你没事吧？”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剑持拓海知道自己和余惊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不能让余惊鹊认为自己不行了，因为大家只是合作，而不是同甘共苦。 如果你变得弱不禁风，没有人愿意和你合作。 剑持拓海咬着牙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对不起羽生次郎队长罢了，不过你放心，保安局的人也动不了我。” 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剑持拓海就是为了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不会影响我在宪兵队的地位，我们的合作不会出现问题。 “那就好。”余惊鹊回答了一句。 “你先走吧，我去给股长打电话。”余惊鹊在剑持拓海面前，同样是卧底在万群这里，这件事情是需要通知的。 剑持拓海头也不回的离开，余惊鹊重新走进办公室，给万群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之中将事情汇报给万群。 余惊鹊低声问道：“队长，那些人怎么处理？” 是啊，现在知道自己手里抓的人，根本就和保安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留在手里没有用啊。 “放了。”万群说道。 只能放了，你一直留在手里，只会带来麻烦。 现在放人，让他们自己回家，至于谁抓的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万群可是让手下的人很小心，都是心腹，甚至是蒙了面的。 “宪兵队那边不会？”余惊鹊有些担心。 面对余惊鹊的担心，万群说道：“那是剑持拓海应该头疼的问题。” 现在的情况就是宪兵队不找麻烦就算了，如果找麻烦，先去找剑持拓海的麻烦。 “股长，刚才剑持队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对我好像颇有微词。”余惊鹊还不忘给自己加加戏。 “自己解决。”万群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将电话给挂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余惊鹊笑了笑。 万群根本就没有多问余惊鹊一句，说白了就是没有怀疑余惊鹊在这件事情里面的所作所为。 这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 挂了电话，余惊鹊美滋滋的从特务科离开。 大冷的天，余惊鹊觉得心情还不错。 吹着寒冷的夜风，余惊鹊有点想要唱歌的冲动。 可是他听的歌，都是秦晋黑胶唱片里面的歌，都是适合女生的，余惊鹊可唱不来。 叫了车，坐车回家。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拥抱了季攸宁。 季攸宁先是诧异，然后反手搂着余惊鹊的腰，还用手摸了摸，好像是安慰动物的一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季攸宁觉得余惊鹊需要自己的安抚。 抱着季攸宁，感受背后双手的力量，余惊鹊安心的不行。 但是一声咳嗽，让余惊鹊和季攸宁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分开。 看到余默笙，余惊鹊不满的白了一眼，季攸宁则是低着头，跑上楼去。 余惊鹊心里好笑。 最开始的时候，余默笙恨不得看到这一幕，总是创造条件。 但是余默笙心里明白，余惊鹊和季攸宁不可能。 只是现在，余默笙自己也摸不准了，看到这一幕，当然是出来阻拦了。 虽然余默笙对季攸宁很满意，觉得季攸宁做自己的儿媳妇是不错。 但是余惊鹊现在什么身份？ 警察厅特务科的人啊。 余默笙都觉得季攸宁是不是信仰不坚定，怎么和余惊鹊弄到一起了。 人就是矛盾，弄不到一起的时候，余默笙想着弄到一起。 可是这弄到一起了吧，余默笙又开始担心起来季攸宁的信仰问题。 要是季攸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股脑的将什么都告诉余惊鹊怎么办？ 余默笙头疼啊。 这小年轻男女的感情问题，余默笙觉得自己是搞不懂了。 余惊鹊就喜欢看到余默笙吃瘪。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说爹，你到底想不想要孙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看到自己还被余惊鹊给批评了，余默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如果自己说出来，不是和自己等着抱孙子老父亲的心理不符合吗？ 余默笙咳嗽了一下说道：“我这不是不小心，谁知道你们在楼下就……不能回去房间里面。” “那行我去了。”余惊鹊说完就上楼。 看着上楼的余惊鹊，余默笙着急的都想要跟上去听一听，但是老脸又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能回到自己房间，今天晚上看来是睡不着了。 PS：感谢PST丶云天江打赏支持。 第七百三十章 后续 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雪停了，空气让人吸一口感觉都能冷到肺里。 虽然日本人在冰城建立了很多工厂，不过空气还不错。 看着窗外的景象，雪白一片。 因为还早，出来的人少，再等一会，这样的美景就会消失不见。 季攸宁站在余惊鹊身后，歪着头看着窗外，然后说道：“雪人不见了。” 余惊鹊也看到了，一夜的雪，现在的雪人变成了一个雪球，一点也看不出来雪人的样子。 笑了笑余惊鹊说道：“吃胖了。” 吃胖了？ 季攸宁当下就笑的前仰后合，但是觉得有些不淑女，就捂住嘴，不过眼睛里面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她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说吃胖了。 看到笑成这个样子的季攸宁，余惊鹊反而是愣住了，这个有什么好笑的？ 吃饭穿上大衣，余惊鹊说道：“我去科里。” 帮余惊鹊整理了一下衣服，季攸宁说道：“路上小心。” 季攸宁还没有开学，有时候余惊鹊还挺羡慕的。 不仅仅是余惊鹊羡慕，季攸宁这样的工作，在冰城羡慕的人多了。 不开学，顾晗月自然是不会过来。 只是现在余惊鹊不担心见到顾晗月了，因为南浦云还活着。 来到特务科，剑持拓海已经坐在办公室中。 关上门，余惊鹊问道：“股长没有找你麻烦吧？” “没有。”剑持拓海说道。 万群不会来找麻烦，那是很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做的，万群是等着保安局来找剑持拓海的麻烦。 保安局已经将这件事情告到宪兵队去了。 非要让宪兵队给一个说法不行。 南浦云这个地下党卧底被救走，保安局认为就是特务科在里面捣乱的结果。 虽然现在被抓的人都放回来了，而且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谁抓的自己，可是保安局的人不傻啊。 明摆着就是特务科干的。 而且南浦云的家人不在其中，保安局现在认为就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就是特务科抓走了南浦云的家人，地下党觉得家人已经危险，就将南浦云救走，如果家人还在监视之中的话，南浦云一定不干走。 第二种可能就是，南浦云的家人就是地下党救走的，那么也是特务科没有防范。 不管怎么可能，反正保安局是赖上特务科了。 宪兵队怎么说？ 觉得是一次机会，可以用来打击一下特务科。 但是在宪兵队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首当其冲的人居然是剑持拓海，而且是剑持拓海亲自带人想行动。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宪兵队沉默了。 他们当然沉默，不然难道要拿剑持拓海开刀吗？ 保安局还在等消息，认为这一次特务科插手保安局的事情，导致地下党的人被救走，特务科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等来等去，保安局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们去宪兵队问，宪兵队的态度模棱两可，有点和稀泥的意思。 保安局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剑持拓海也没有收到太大的责罚，可是余惊鹊看的出来，羽生次郎对他一定很不满意。 从金陵回来这么长时间，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不说，还让宪兵队擦了几次屁股。 其实你说怪剑持拓海吗？ 还真的不怪。 剑持拓海能力是不错，但是蔡望津和万群能力就弱吗？ 假如他们的能力相当，可是特务科是蔡望津和万群的大本营，剑持拓海自然就落在下风，这样的情况下，赢不了很正常。 好在宪兵队也没有真的怎么样，剑持拓海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是心里不舒服啊，总是被人算计，剑持拓海这心里能舒服吗？ 剑持拓海越不舒服，余惊鹊心里就越舒服，等到剑持拓海被逼的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就会帮自己对付万群的。 特务科的人也守口如瓶，根本就不承认插手保安局的事情，再加上宪兵队的态度，保安局只能不了了之。 “晚上去喝一杯？”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心里不舒服，借酒消愁。 晚上剑持拓海喝得多，余惊鹊喝得少。 剑持拓海喝的可不是清酒，而是白酒，因为他从小就来了冰城，清酒反而喝的少。 几杯酒下肚，剑持拓海的话就多了起来，虽然他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偷懒有用的消息，但是从话里话外也听得出来，剑持拓海心里不舒服。 工作展开不顺利。 还有很多压力，他怎么可能舒服。 余惊鹊陪着喝酒，没有表现的太积极，什么事情都是一个等，你不等的话，你就抓不到那个最好的时机的。 “余桑，你说我应该怎么说？”发了牢骚之后，剑持拓海居然是询问余惊鹊。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给一个答案，所以他就沉默没有开口。 “余桑，吴归远可能会做科长。”剑持拓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笑着问道：“剑持队长什么意思？” “恐怕对你很不利。”剑持拓海的心思余惊鹊明白。 无非就是他现在的处境不好，他想要将余惊鹊也拉到处境不好的境地中，这样两人的合作，就会更加对等。 甚至是剑持拓海还会告诉余惊鹊，可以帮余惊鹊抵挡吴归远的报复。 看清楚，剑持拓海只会帮忙抵挡，却不会帮忙对付。 说白了，就是防守，却不会反击。 剑持拓海的小心思，余惊鹊觉得对自己没有用，他无所谓的说道：“我是特务科的人，他想要报复也要名正言顺，我等他。” 看到余惊鹊满不在乎的样子，剑持拓海便不好再说什么。 嘴上不在乎，可是心里余惊鹊担心起来。 吴归远是什么人？ 睚眦必报，心眼极小。 第一次不过是在吴归远手里，将王若愚给弄死，而且吴归远和王若愚一点关系都没有，王若愚的关系还在南浦云这里。 可是就算是这样，吴归远就记恨上了余惊鹊，找到机会将余惊鹊抓进保安局，差点就弄死在保安局里面。 现在这一次，可比第一次厉害多了，吴归远能善罢甘休？ 但是明明这么危险，余惊鹊为什么不同意剑持拓海的建议？ 那是因为余惊鹊根本就不打算只防守，不反击。 因为防守总会出现漏洞，尤其是吴归远这样的人，你能防多久？ 所以必须要主动出击！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三十一章 善意提醒 将醉醺醺的剑持拓海送到家里，看到莲见久子笨拙的说着感谢的话，余惊鹊笑了笑扭头。 回到家里，倒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一脸笑意。 “遇见什么喜事了？”万群问道。 “保安局吃了个哑巴亏，宪兵队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余惊鹊好似是开心特务科赢了一样。 万群心里同样比较满意这一次的事情，至于南浦云跑不跑的，和特务科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保安局的问题啊。 而且南浦云就算是抓到了，对特务科有影响吗？ 一点影响都没有，总不能有功劳吧。 而且南浦云的事情，推动了什么？ 推动了万群对警察厅军统卧底的调查。 今年过完年，余惊鹊发现有两个人没有再来警察厅上班，是李庆喜告诉余惊鹊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去了什么地方，总之就是不干了。 其实余惊鹊心里面明白，万群既然怀疑这两个人，实在排除不掉，就和警察厅商量，将两人全部处理掉。 原本厅长可能不愿意，但是保安局南浦云的事情，那就是前车之鉴，你不愿意，你就是步后尘。 这样的情况下，特务科快刀斩乱麻。 这件事情对余惊鹊的影响是有的，那就是没有了这个莫须有的军统卧底，就没有人可以帮余惊鹊顶罪了。 至于你说，继续让莫须有的卧底顶罪，就说万群没有抓到真正的军统卧底？ 既然这样都抓不到真正的军统卧底，那么真正的卧底在什么地方？ 那就只能翻过来调查，是会调查到余惊鹊身上的。 既然如此，余惊鹊干脆也默认莫须有的卧底被除掉好了。 反正这个莫须有的人，已经帮了余惊鹊很大的忙，寿终正寝也不错。 这一次的事情，万群看到余惊鹊，想要打击打击余惊鹊说道：“吴归远现在可是意气风发。” 南浦云的位子，吴归远是最有资格接手的。 “他凭什么，南浦云还不是在他手里出的问题？”余惊鹊不服气。 “你小心一点。”万群告诫了一句。 其实万群也头疼这一点，吴归远和余惊鹊的恩怨，如果吴归远真的坐上保安局科长的位子，怕是又不得安宁。 余惊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阴沉着脸。 “他不要太过分，不然鱼死网破。”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万群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因为可不就是鱼死网破，难道你让余惊鹊等着送死吗？ 一天在特务科，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下班之后和木栋梁见面。 两人这一次见面，算是最近这段时间见面，最轻松的一次。 “雪狐说有人想要见你。”木栋梁说道。 “南浦云？”余惊鹊直接问道。 这个时候，会想要见余惊鹊的人，只有南浦云了。 木栋梁说道：“雪狐没说，不过我觉得也应该是。” “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这是地址，你一个人过去，我就不去了。”看来是陈溪桥交代过。 毕竟南浦云不知道木栋梁的身份，木栋梁没有必要去见南浦云。 将地址记住，余惊鹊和木栋梁分道扬镳，他要去见一见死里逃生的南浦云。 来到地址上的位置，余惊鹊敲门。 没有所谓的暗号，南浦云将门打开，看到外面的余惊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余惊鹊也笑了笑，不是笑别的，而是笑南浦云头上的纱布，绑的很滑稽。 摸了摸后脑勺，南浦云说道：“不是这个，我还出不来呢。” 两人进去之后坐下，余惊鹊说道：“你见我干什么？” “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让我心里不要有压力，那些战士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吧。” “我觉得你不如先说服你自己。” 看到余惊鹊这几句话，南浦云说道：“我没有打算和你说这些，至于我自己，我同样不需要说服自己。” “过两天我就会离开冰城，换一个地方战斗，不是战斗到最后胜利，就是死在战斗岗位上，结局就只有两种罢了。” 南浦云说的不假，现在的死里逃生，不算是真正的死里逃生。 因为他说不定某一天就有可能会死，因为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工作。 眼看南浦云的心态不错，余惊鹊松了口气。 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南浦云这样的老江湖，懂的自然比余惊鹊多得多。 “那你见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他知道南浦云不会是为了想要感谢自己，因为要感谢的人很多，那些牺牲的七个战士，更加应该感谢，所以仅仅只是为了感谢的话，余惊鹊认为南浦云不会见自己。 “我会和抗联的战士们一起出城，过两天就走，走之前有些话想要提醒你。”南浦云说道。 抗联的战士不能留在冰城，因为他们没有身份做掩护，很可能会被人发现，既然南浦云已经救出来，他们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还可以护送南浦云出城。 提醒？ 南浦云要提醒自己什么？ 余惊鹊看着南浦云，南浦云开口说道：“吴归远。” “你也要提醒吴归远？”余惊鹊觉得这几天，好像每一个人都在自己耳朵边念叨吴归远。 “他们都没有我了解吴归远。”南浦云虽然头上绑着纱布，可是脸色却很认真。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要想办法杀了吴归远，不然死的就是你，而且这一天会来的很快。” “我很了解吴归远，他只要坐上科长的位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你的命。”南浦云的话让余惊鹊咧了咧嘴角。 “他敢吗？”余惊鹊问道。 南浦云摇着头说道：“你不要不在意，以为你有特务科的身份就可以高忱无忧，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敢。” 其他人说这些话，余惊鹊可以不相信。 但是南浦云说这些话，余惊鹊必须要信，因为没有人比南浦云更加了解吴归远。 余惊鹊一直认为吴归远是一个麻烦，吴归远做了科长更是一个麻烦，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按照南浦云的话来说，自己居然要尽快下手，而且要杀了吴归远。 这个消息让余惊鹊陷入思考，他知道南浦云一定是善意的提醒，可是好像很麻烦啊。 余惊鹊问道：“你和组织的人说过这件事情吗？” “我知道你想要问雪狐，但是他们不了解吴归远，他们都认为现在吴归远死了，你的嫌疑最大，所以想要等风头过了再行动。”南浦云说道。 本来就是啊。 陈溪桥他们的担心没有错，现在吴归远只要死了，那么自然是余惊鹊的嫌疑最大。 组织打算过了风头行动，余惊鹊其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吴归远死了，也不能说就是余惊鹊做的。 第七百三十二章 我信你 现在这个节骨眼，明显不是一个好的动手时机，风头都还没有过去。 而且从南浦云说的话里面，很容易就能听出来，南浦云今天见自己陈溪桥知道，可是南浦云今天要给自己说的话，陈溪桥一定不知道。 因为组织是不打算行动的。 南浦云将他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组织，可是组织决定压一压，等到后面再处理吴归远的事情。 南浦云眼见是说不动组织的人，就直接借口想要感谢余惊鹊，和余惊鹊见面。 面对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南浦云，余惊鹊反而是陷入了一种沉思里面。 组织和陈溪桥都是不想行动，余惊鹊的原计划也是不行动。 可是南浦云…… 能无视南浦云吗？ 余惊鹊没有办法无视南浦云，南浦云是最了解吴归远的人。 看到余惊鹊不出声，南浦云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但是你要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吴归远坐到科长的位子上，他能接触到的情报就会更多。” “换一个人不要紧，可是吴归远对你的执念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能保证吴归远不会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就算是没有，他也可以动手，甚至是伪造，他会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 听到不折手段四个字，余惊鹊的眉头一挑。 吴归远会怎么做？ 会从季攸宁这里下手吗？ 望着南浦云的眼睛，余惊鹊说道：“我信你。” 他选择相信南浦云，他认为南浦云不会骗他，而且余惊鹊不想去面对做了科长，还像是疯狗一样的吴归远。 到时候哪怕余惊鹊不吃亏，身边的人吃亏了怎么办？ 听到余惊鹊相信自己，南浦云反而是愣了一下。 他没有说通组织，没有说通雪狐，他只能来说通余惊鹊。 他来之前，甚至是想好了和余惊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心里准备了一堆话要说。 但是他没有想到，结果会这么顺利，余惊鹊居然就相信他了。 不过南浦云很快反应过来，欣慰的说道：“如果说不动你，我就离开冰城，我一定会后悔终身的。” “你不用后悔，你成功说动了我，但是我怎么杀吴归远？” “吴归远死了，大家都要怀疑我。”余惊鹊说道。 南浦云的手掌，在大腿上拍了拍说道：“只要吴归远死了，其实你的麻烦就会变小。” 余惊鹊明白南浦云的意思，吴归远不死，余惊鹊的麻烦很严重。 可是如果吴归远死了，那么余惊鹊的麻烦就剩下一点，杀吴归远带来的麻烦而已。 这个麻烦就成了明明白白的麻烦，你只要能解决这个麻烦，那就没有麻烦。 可是这个麻烦好解决吗？ 不好解决。 保安局因为南浦云的事情，已经是恨得要死。 如果再出现这么一档子事情，你真的当保安局的人是泥捏的吗？ “其实你杀吴归远对你也有好处。”南浦云转而说道。 “什么好处？”余惊鹊问道。 “特务科也好，保安局也罢，在他们的认知里面，我们组织的卧底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不去惹是生非的存在。” “可是如果你杀了吴归远，虽然你会有麻烦，但是从侧面证明了你的野心，从而也能证明，你的身份没有问题。” 南浦云的话有道理是有道理，余惊鹊却说道：“你的这些好处，都要建立在我杀了吴归远之后，还能活下来。” “你不杀吴归远，比杀了吴归远还麻烦，所以我建议你杀，之后的事情，你想办法解决。”南浦云一脸严肃的说道。 “想办法解决，你真瞧得起我。”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看好你，你必须动手。”南浦云的话，让余惊鹊压力倍增。 他知道南浦云这么严肃，是因为对吴归远的了解，担心自己会在吴归远这里翻船，所以让自己杀吴归远。 只要吴归远死了，那些麻烦，南浦云认为余惊鹊是可以应付的。 余惊鹊心里有自己的考虑。 到时候被吴归远对付，余默笙和季攸宁也麻烦。 可是杀了吴归远，就算是事情闹大，余默笙和季攸宁也不会有危险，因为余惊鹊和吴归远是私仇。 再者说了，天海英助，桥本健次，还有最重要的剑持拓海。 这三个日本人在，余惊鹊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 而且背后还有蔡望津和万群。 比对之后，南浦云说的是有道理的。 “组织能帮忙吗？”余惊鹊问道。 “恐怕不行。”南浦云只能这样告诉余惊鹊。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是南浦云自私告诉余惊鹊的，组织是不同意这样的行动。 余惊鹊去和组织说，组织也不一定会同意。 组织有自己的考虑，他们认为等到风头过了，吴归远一死，也没有人会怀疑余惊鹊。 就算是余惊鹊主动要求，组织要考虑的问题也很多，起码余惊鹊的命不仅仅牵扯到他自己，还有陈溪桥，木栋梁，顾晗月之类的人。 看来这一次不能指望陈溪桥，要自己动手了。 就算明知道保安局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也要做的悄无声息，不能给保安局留下把柄，这样后续也好脱罪。 脑海里面将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回忆了一遍，余惊鹊开始想自己的后路。 现在在蔡望津和万群眼里，自己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和吴归远的恩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蔡望津和万群不会看着自己死。 剑持拓海和自己之间存在鱼向海的秘密，可以利用。 还有桥本健次，和余惊鹊之间的秘密是雨宫清子，这一次也可以用。 先杀人，后脱罪。 余惊鹊下定决心，因为南浦云说的很对，不能让吴归远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咬人，咬不死余惊鹊，咬到了余默笙和季攸宁就麻烦了。 而且最麻烦的是，季攸宁和余默笙都是有身份的人，更加不能让吴归远调查出来。 “你安心离开冰城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余惊鹊对南浦云说道。 南浦云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不看着余惊鹊答应，他是不可能安心离开冰城的。 但是余惊鹊看着南浦云，觉得有点意思。 是不是他们这种潜伏卧底在敌人内部时间长的特工，都会有想要自私行动的冲动。 余惊鹊有。 看的出来南浦云也有。 不然南浦云也不会在组织都拒绝行动的情况下，直接来见余惊鹊。 南浦云好像看出来了余惊鹊眼神之中的深意，他微微一笑说道：“再送你一句话，随机应变，临场反应。” 第七百三十三章 安排 随机应变。 临场反应。 很多时候，组织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可是有些时候，组织却不知道当时场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眼神。 一声咳嗽。 甚至是更加细微的动作，都会对局势发生一些改变。 这个时候，就需要在场的人员，通过自己的观察，自己的判断，来做出决定。 这些在场的人员谁？ 就是余惊鹊和南浦云这样的潜伏人员。 陈溪桥可以事无巨细的给余惊鹊讲的明明白白，但是具体的行动，和敌人打交道，是需要余惊鹊来做的。 当时场面，是需要余惊鹊来判断，如果和陈溪桥所说的不同，余惊鹊必须要按照自己的判断来完成。 不然结果就是死。 南浦云现在交给余惊鹊的就是个道理。 就比如这一次的事情，人人都认为应该稳一手。 吴归远想要杀一个特务科的队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稳一手等到风头过了，不是更好？ 可是偏偏南浦云就认为不能稳这一手。 这一手如果稳了，那么带来的麻烦，将是无穷无尽。 这个道理，南浦云在离开冰城的最后一课，告诉余惊鹊。 他希望余惊鹊可以记住，而且理解，最重要的是要运用。 不是说让余惊鹊不听从组织的安排，而是在当你一个人面对敌人的时候，你要做的不仅仅是听从组织的安排，你要学会思考。 “谢谢。”余惊鹊言简意赅的说道。 经验都是教训和眼泪还有鲜血换来的。 南浦云的经验告诉余惊鹊，余惊鹊就可以少付出一点教训，眼泪还有鲜血。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南浦云站起来，给了余惊鹊一个，类似西方人热情的拥抱。 余惊鹊说道：“会见面的。” 一定会胜利，胜利就可以见面，但是胜利是一定的，见面却…… 因为你不知道到时候，对方还会不会活着。 从房间里面离开，余惊鹊没有去见陈溪桥，他不想陈溪桥为难。 他知道如果自己坚持要行动，陈溪桥一定会配合自己，但是余惊鹊认为没有必要。 因为南浦云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杀死吴归远带来的麻烦，就是明明白白的麻烦，只要解决就好了。 所以余惊鹊不会让组织动手，哪怕这一次组织想要出手，余惊鹊都会阻拦。 如果被人发现更多的东西，那么余惊鹊反而危险。 地下党为什么要杀吴归远，吴归远死了对余惊鹊最有利。 这样想来，余惊鹊岂不是和地下党有关系？ 何必要让人这样想呢，余惊鹊就自己去杀吴归远。 到时候哪怕是被人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我就是要杀吴归远，就是我余惊鹊杀的，怎么了？ 你能说我是地下党吗？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要自己来完成。 只是在完成这个计划之前，余惊鹊要先和剑持拓海，达成一些协议。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坐在办公室之中，想要和剑持拓海聊天，却被一个任务弄出门。 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余惊鹊和李庆喜才回来，只是不知道剑持拓海离开了没有。 谁知道进到办公室之中，看到剑持拓海还在。 “还没有走吗？”余惊鹊问道。 “我在等你。”剑持拓海说道。 “等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我看你早上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余惊鹊早上想要说话，表现的很明显，只是没有时间罢了。 剑持拓海看的出来，所以没有离开，在办公室等了一会。 将办公室的门锁起来，余惊鹊坐在剑持拓海面前，半句废话都没有，就说道：“我要杀吴归远。” 明明白白。 根本就没有拐弯抹角。 剑持拓海微微坐直身上，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余惊鹊告诉他这个消息，他感受到的可不是信任。 他一点也不开心，他知道余惊鹊告诉他这个消息，一定没有好事情。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也是有毛病，干嘛要在办公室等着，其实他也知道，等不等也无所谓，明天见面了一样逃不过。 “你想怎么做？”剑持拓海问道。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动手，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动手。”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微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剑持拓海很担心余惊鹊让他动手，如果他拒绝的话，余惊鹊就会用鱼向海威胁他。 虽然剑持拓海同样可以用鱼向海威胁余惊鹊，但是对两人都没有好处。 “你想我干什么？”剑持拓海带着一点好奇问道。 “不在场证明，简单吗？”余惊鹊微笑着说道。 吴归远死了，保安局最愤怒，但是最后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还是要上升到宪兵队。 剑持拓海是宪兵队的人，只要剑持拓海说余惊鹊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宪兵队就一定会相信。 至于你说余惊鹊买凶杀人？ 你掏多少钱，这个凶手敢杀保安局的新晋科长？ 只要宪兵队不抓余惊鹊，保安局想要报复，那都有解决的可能。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死人不死不休的。 余惊鹊不想给剑持拓海太大的压力，剑持拓海还有用，所以他只是让剑持拓海做一个不在场证明，这个也很关键。 “好，我做。”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没有再犹豫，不让他动手，已经是余惊鹊的诚意，那么剑持拓海也必须要拿出来一点诚意。 “宪兵队会相信吗？”余惊鹊问道。 “我的话，羽生次郎队长，一定会相信。”虽然剑持拓海回来冰城之后的工作展开不顺利，但是羽生次郎还是信任剑持拓海的忠诚，不然也不会让他来执行这样的任务。 “宪兵队会不会借着这个理由除掉我？”余惊鹊比较担心的是这一点。 他是万群的人，除掉他，对宪兵队有利。 剑持拓海立马保证说道：“不会，我在特务科的工作受到了阻碍，很难展开，但是你不同。只要我告诉羽生次郎队长，你和我的关系不错，那么你就是安全的。” “希望你可以保证我的安全。”余惊鹊这句话说的虽然云淡风轻。 但是剑持拓海听的出来，如果余惊鹊死在这件事情上面，鱼向海的事情，第二天就会有人抖出来。 剑持拓海咬着牙说道：“你干嘛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好好活着不行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可能连累自己，剑持拓海心里想到。 “因为我要活命。”余惊鹊的回答很简单，剑持拓海哑口无言。 “你自己小心，宪兵队这里我可以帮忙，之外的事情，你不要指望我。”剑持拓海叹了口气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这里不出问题，我们都不会出问题。”余惊鹊缓缓说道。 有能威胁敌人的把柄，为什么不用？ 难道还要和敌人讲仁义礼智信吗？ 这一次的行动，剑持拓海必须要出面，只要剑持拓海出面，甚至是蔡望津和万群，都猜不到到底是不是余惊鹊动的手。 因为蔡望津和万群，不明白剑持拓海为什么要帮余惊鹊隐瞒，就算是余惊鹊投靠了他，也不足以隐瞒这么重要的消息啊？ 鱼向海的事情，才是关键，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 短暂的交谈之后，就从特务科离开，行动要尽快。 第七百三十四章 气氛到了 都说吴归远是新晋科长，其实还没有正式任命，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正式任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所以余惊鹊想要在吴归远成为正式科长之前，就送吴归远一程，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不好动手。 吴归远的消息，余惊鹊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 住在什么地方，喜欢去什么地方，有什么爱好，等等。 有南浦云在，这些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这些消息之中，余惊鹊没有发现太有价值的消息，也就是说吴归远的生活很规律，也不太去娱乐场所。 那么想要找机会除掉吴归远，变得有些麻烦起来。 只不过南浦云还告诉余惊鹊一件事情，说吴归远每年的正月十五，都会回去老屋一趟，祖宗牌位都在老屋。 吴归远现在住的房子，是之后买的，以前是住在老屋里面。 老屋不能算作很破，甚至是比冰城大多数人家都要好，只是年代久远，比不了吴归远现在的房子。 有钱了自然想要享受，吴归远搬出来是情理之中。 只是每年正月十五，都会回去，擦一擦牌位，摆放一下祭品，点一炷香，磕一个头什么的。 这几天之中，南浦云已经离开冰城，没有危险顺利离开。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余惊鹊将行动的时间定在明天，因为他觉得机会不多。 为了万无一失，余惊鹊没有打算一个人行动，他通知了木栋梁。 木栋梁在知道余惊鹊的打算之后，他有点诧异，因为他也知道组织和陈溪桥是不太同意这件事情的。 想起来南浦云单独见过余惊鹊，木栋梁认为可能是南浦云告诉了余惊鹊什么。 只是木栋梁没有拒绝余惊鹊，也没有说要和陈溪桥说一声，木栋梁直接答应下来。 他认为余惊鹊既然要这样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他帮忙就是。 木栋梁的信任余惊鹊自然明白，余惊鹊也十分信任木栋梁，不然这件事情，不敢找木栋梁。 在家里余惊鹊表现的很正常，他不想季攸宁跟着自己提心吊胆。 转过天来，来到特务科。 余惊鹊对办公室之中的剑持拓海说道：“今天我行动，晚上你不要回家，和我一起找一个地方吃饭，我离开之后你等我回来。” 这就是不在场证明，弄一个假象出来。 这么快？ 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着急，可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着急到这样的地步。 “好。”不过剑持拓海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下班之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联袂离开，然后找了地方吃饭。 坐下之后，余惊鹊就起身离开，剑持拓海要在包间里面等着余惊鹊回来。 从饭店出来，和木栋梁见面，换上木栋梁准备的衣服。 木栋梁递过来一把匕首，余惊鹊接过来藏好。 用枪不行，太容易暴露，而且容易被人发现。 两人向着吴归远家里的老屋走去，木栋梁在路上问道：“我们怎么行动，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吴归远现在出门，身边都会带四五个人。” 还没有当上科长，这科长的派头先有了。 四五个人，对余惊鹊他们来说，难度同样很大。 不过余惊鹊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余惊鹊说道：“我们先潜入老屋，在老屋里面找机会。” 在外面想要杀吴归远，基本上很难，就算是杀了，余惊鹊和木栋梁也跑不掉。 所以潜入老屋，伺机而动比较好。 来到吴归远的老屋，余惊鹊他们潜入进去。 吴归远还没有来，他是晚上才会过来，幸好有南浦云，不然这些消息，很难掌握到。 进来老屋，有一种破败的感觉。 房子这种东西，就是要有人住，一旦一段时间没有人住，就会有破败之感。 老人家常说是没有了人气，可是人气是什么？ 看不见摸不着，你说不明白，但是感受的很真切。 且不说这种房子，就算是新房子，你住了一段时间，离开几个月回去，也会觉得冷冰冰的。 现在不是讨论人气的时候，余惊鹊和木栋梁进来之后，藏在了类似祠堂的地方。 说是类似，是因为这里只是一间房子，但是里面摆放了好几排的牌位，由高到低。 余惊鹊粗略看了一下，有二十来个人。 甚至是余惊鹊还看到，吴归远家里以前居然还有当官的。 当着人家一群老祖宗的面，想要杀人家的后代，看起来好像是找死一样。 但是余惊鹊觉得，这群老祖宗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他们应该感谢余惊鹊。 吴归远有辱门风，要的就是清理门户。 “瘆得慌。”木栋梁在一旁说道。 这屋子确实让人感觉瘆得慌，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你去桌子下面躲着。” 牌位下面有供桌，桌子下面有红色的幔步挡着，木栋梁躲在里面，也不会有人看到。 “你呢？”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构造，他说道：“我去牌位后面躲着。” 牌位下面也有长长的底座，虽然不够高，但是余惊鹊躺在后面，也能躲开外面人的视线。 两人躲藏起来之后，就开始等待。 房间之中陷入安静，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再加上现在所处的环境，别说木栋梁觉得瘆得慌，余惊鹊自己都瘆得慌。 其实说白了就是来杀人的，当着人家老祖宗的面，杀人家的后代，心里多少会有一点压力。 希望这些老祖宗，都是明事理的人，真的要出现一个不讲理的人怎么？ 余惊鹊咬着牙想到，活人我都不怕，还怕你个死人，再说了，余惊鹊也是无神论者。 只是环境的气氛烘托到了这里，多少有点感觉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声音响起来，余惊鹊和木栋梁都知道，是吴归远来了。 两人屏气凝神，默默的等候起来。 老屋进来的人不少，开始四处检查起来，看来吴归远也很小心。 之后开始调查牌位摆放的屋子，这个屋子里面东西不多，看了两眼就出去了。 因为大家都觉得，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而且他们也不觉得，有人会对付吴归远。 甚至是吴归远自己，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检查一下，他也不觉得有人会对付自己。 你说余惊鹊？ 吴归远觉得余惊鹊是聪明人，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付自己，不然不是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吗？ 但是吴归远万万想不到，余惊鹊和南浦云居然是一伙的，南浦云强烈要求余惊鹊动手。 吴归远千算万算，少算一步。 PS：感谢GOGO高高，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三十五章 讽刺的画面 检查没有问题之后，让下面的人都出去，吴归远开始点蜡烛，燃香。 只是吴归远弄好之后，居然是跪在下面的蒲团上面，向着供桌下面爬去。 余惊鹊微微抬头看到这一幕，手里的匕首立马紧握，因为木栋梁就在下面，被发现了便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要结束战斗的。 可是吴归远爬下去之后，从里面拉出来了一个箱子，好像是将身上的东西放在箱子里面，但是却没有发现供桌下面的人。 这一幕让余惊鹊惊奇，木栋梁明明就躲在桌子下面。 突然余惊鹊想到，这个供桌比较高，木栋梁可能也发现了吴归远想要过来，然后用手撑着桌子的上面，将身体腾空。 因为供桌的幔布很厚实，吴归远掀开这些布的时候，自然是将木栋梁给挡住了。 这么惊险…… 余惊鹊微微用手，轻轻敲打了一下台子，通过震动告诉木栋梁，准备动手。 因为刚才吴归远没有看到，不表示接下来还看不到。 看到吴归远准备将箱子重新放回去，余惊鹊觉得是时候行动了。 就在吴归远再一次爬到桌子下面，准备将箱子放回去的时候，供桌上面突然有东西下来，直接压在了吴归远头上。 吴归远的头，被压在了地上，他刚想要张嘴大叫，却没有机会了。 因为在吴归远钻进去的一瞬间，余惊鹊高高跃起跳下，手中的匕首对着吴归远的脑后而去。 匕首很锋利，木栋梁仔细打磨过。 入肉的声音很微妙，却被骨头阻拦，有卡住的顿挫感。 余惊鹊用力扭转手里的匕首，不知道是骨头蹦碎了，还是刀口蹦碎了，微小但是刺耳的声音随之而来。 吴归远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断了气。 木栋梁从吴归远的头上下来，因为木栋梁一屁股坐在了吴归远的头上，让吴归远刚刚长好的鼻子又一次磕在地上，能发出声音才怪。 不过这一次吴归远是没有疼痛的机会了。 “吓死我了。”木栋梁出来之后说道。 谁能想到，吴归远居然会往供桌下面钻，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让木栋梁躲在这里。 看着地上的吴归远，余惊鹊有些出神。 就这么死了？ 吴归远这个人，就这么死了吗？ 是啊，就这么死了。 他对余惊鹊用刑，可是余惊鹊却没有对他用刑，而是直接杀了他。 甚至是吴归远到死都没有看到，是谁杀的他。 书里常说，反派死于话多。 余惊鹊觉得，正派反派都一样，所以他不废话。 他也不想听吴归远废话，他同样不想在吴归远面前高高在上，听着吴归远求自己不要杀他。 余惊鹊认为都没有必要。 既然就是来杀人的，那么杀了就行，至于吴归远知道不知道是谁杀的他，重要吗？ 那种快感和成就感，对余惊鹊来说不值一提，他只看结果，他不想死于话多。 画面极其讽刺，吴归远趴在牌位之前，老祖宗的牌位都在这里，看着吴归远死在这里。 希望吴归远下去见到这些祖先，能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箱子什么地方来的？”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木栋梁蹲在地上，将箱子从里面拉出来说道：“供桌下面有一个暗格，我刚开始都没有发现。” 看来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对吴归远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藏在这里。 将箱子打开，木栋梁说道：“有金条。” 余惊鹊看了一眼，确实有不少金条。 看来吴归远将自己的钱，都换成了金条，藏在这里。 “还有什么？”余惊鹊看到还有很多档案之类的东西。 “是保安局还有一些机构的人员犯罪的证据。”木栋梁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说道。 余惊鹊立马蹲下，拿起来看了看。 这吴归远野心很大。 这里居然有不少人犯罪的证据，就是吃拿卡要，行贿受贿，买官卖官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那你必死无疑。 吴归远居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看来科长不是吴归远的最终目标，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东西要交给组织吗？”木栋梁有些担忧的问起来。 因为他们今天的行动，是没有通知组织的，算是自私行动，你交给组织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不用。” 这些东西交给组织是没有用的。 因为这些人都没有反满抗日，他们只是做了一些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组织想要拿着这些东西，去威胁这些人，让他们听话，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东西曝光出来，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不然吴归远也不会都藏起来。 吴归远藏起来，就是想要在最恰当的时候拿出来，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可是组织找不到这样恰当的时候，这种时候只有他们内部争权夺利的时候才会有。 甚至是很多根本就没有用。 吴归远的名单里面，有几个人背景很深厚，余惊鹊觉得就算是将这些东西扔出去，一点水花都没有。 所以余惊鹊觉得这点东西，对组织来说，不重要。 “就扔在这里。”余惊鹊想了想说道。 吴归远死了，一定会有人调查。 可是如果这些调查的人发现，吴归远收集了这么多，对他们不利的证据，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甚至会觉得吴归远死的好。 到时候调查的力度就会小很多，甚至是有些人会认为余惊鹊杀的好。 证据对一些人没有影响，但是不表示这些人心里不气啊。 “金条全部拿走，证据扔在这里。”余惊鹊最后决定将金条全部拿走，不拿白不拿。 木栋梁麻利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直接扔在吴归远的尸体上，将箱子合起来，里面是金条。 “从后面走。”正门是出不去的，余惊鹊他们只能从后面离开。 那些扔在吴归远身上的证据，对余惊鹊来说帮助很大，起码调查吴归远的人，都会恨吴归远。 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尔虞我诈，甚至是有些人手里，也有吴归远的一些不好的证据。 可是都藏得很严实，没有人会露出来，现在吴归远是露了一个底朝天，你说谁能对他有好感？ 再者说了，现在的嫌疑人就不单单是余惊鹊了，甚至是有些人会认为，是不是谁知道了吴归远收集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所以派人杀了吴归远。 然后将有关自己的证据拿走，其他的证据扔了一地？ 其实余惊鹊什么都没有拿走，全部证据都在，可是止不住人们会猜想啊。 从后面离开，余惊鹊和木栋梁很小心，生怕惊动外面的保安局人员。 因为吴归远可以杀，那是余惊鹊和吴归远的私仇。 但是如果余惊鹊杀了更多的保安局的人，那么这件事情不单单是私仇了，会上升到很严重的地步。 所以不要看那些人没有吴归远的地位高，可是余惊鹊敢杀吴归远，却不想杀他们，能安全离开是最好的。 好在余惊鹊和木栋梁的运气不错，这里没有人看守，他们从后面悄悄出来，然后翻墙离开。 外面的保安局人员，通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新晋科长，已经横尸在老祖宗面前。 他们或许还认为吴归远在里面尽孝心，不敢打搅的呢。 第七百五十六章 祖宗显灵 拎着箱子，走在街道上。 行人不多，三三两两，也是神色匆匆，低头急行。 箱子不是很重，因为金条并不是多到一种夸张的地步。 吴归远的身份放在这里，吃拿卡要出来的钱，也不可能很夸张。 来到木栋梁这里，将衣服换回来，余惊鹊就要回去见剑持拓海。 可是木栋梁看着箱子问道：“金条怎么办？” 金条和那些证据是一样的，你给组织，你怎么和组织解释今天的行动？ 你总不能说金条是你从外面捡来的吧。 “你留着，藏好。”余惊鹊打算让木栋梁留下来。 金条是好东西，很多行动是需要经费的，可是组织经费紧张。 那么不给组织要经费，就算是少麻烦一点组织，金条留着，以后行动的时候作为行动经费用。 而且余惊鹊这边还准备从剑持拓海这里行动，不过余惊鹊的钱也不是很多，如果给余默笙要的话，还要解释半天。 还是自己手里有点钱好。 “嗯。”木栋梁答应下来，将金条放好。 余惊鹊愿意将金条给他保管，就是信任他，木栋梁心里很开心。 换回来自己的衣服，去饭店找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果然还等在这里。 饭菜已经全部冷掉，剑持拓海也没有心情吃饭。 看到余惊鹊回来，剑持拓海急忙问道：“怎么样？” 剑持拓海担心余惊鹊被人发现，如果余惊鹊被人抓到证据，剑持拓海还去宪兵队给余惊鹊做不在场证明，对剑持拓海也很危险。 剑持拓海希望余惊鹊的行动可以顺利，而且异常顺利，什么都不要留下。 如果是之前，余惊鹊会告诉剑持拓海，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做的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呢？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我没动手。” “怎么了？”剑持拓海有点奇怪，余惊鹊杀吴归远的心他看的出来，余惊鹊为什么不动手？ 将包间的门关起来，余惊鹊脱掉大衣说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吴归远已经死了。” “死了？”剑持拓海盯着余惊鹊，想要从余惊鹊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可是余惊鹊脸上，都是想不通的懊恼神色。 “怎么死的？”剑持拓海想要多了解一点。 “我今天晚上跟踪吴归远，来到了一处有点老旧房子，我准备在外面等着，看能不能找到对吴归远下手的机会。” “可是我听到里面乱糟糟起来，然后还有保安局的人在喊，说吴归远死在里面了。”余惊鹊皱着眉头，好像根本想不明白一样。 这就是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说辞。 如果是之前，余惊鹊不怕剑持拓海知道自己杀了吴归远。 可是现在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变化，自己没有必要承认这一点，剑持拓海为什么不能骗？ 就算两人之间有秘密，难道就不能骗剑持拓海了吗？ 余惊鹊不杀人，对剑持拓海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剑持拓海就算是做了不在场证明，也不会有问题，因为他说话都是真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余惊鹊真的没有杀人吗？ “你没骗我？”剑持拓海问道。 “我骗你干什么？”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剑持拓海也认为余惊鹊不会骗自己，今天就是余惊鹊叫自己来做不在场证明，然后余惊鹊去杀吴归远。 余惊鹊一点都没有隐瞒剑持拓海，说白了就是不打算隐瞒。 那么如果吴归远死了，余惊鹊也不会隐瞒才对，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所以现在看样子，吴归远还真的不是死在余惊鹊手里。 看到剑持拓海松了口气，余惊鹊就知道自己的谎言被相信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余惊鹊没有骗剑持拓海的道理。 是没有这个道理，但是余惊鹊偏偏就是说了谎。 在敌人面前，说谎并不可耻，明明可以将责任甩的干干净净，为什么还要让剑持拓海知道自己杀了人？ 余惊鹊的想法很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剑持拓海放下心来，喝了口酒说道：“只要你没有杀人，宪兵队这里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事。” 剑持拓海最担心的就是，余惊鹊杀了人，自己在羽生次郎面前说余惊鹊没有作案时间，然后等到羽生次郎抓到余惊鹊杀人的把柄。 那么到时候，剑持拓海也是会很被动，甚至是失去羽生次郎的信任。 这是剑持拓海最担心的一点，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存在了。 剑持拓海是松了口气，只是余惊鹊却不解的说道：“可是吴归远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管他呢，死了还不好吗？”剑持拓海说道。 “没有亲手杀了他，我不甘心。”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你就是执念太深，你对吴归远的执念，和何斯谅对纸鸢的执念差不多。” “亲手杀人有什么好处，还不是惹得一身骚。”剑持拓海劝解的说道。 这会功夫，吴归远的老屋已经乱起来了。 下面的人发现吴归远死了，还有吴归远身边的证据。 保安局的人很快就赶了过去，然后看到那些证据，急忙让手下的人将东西收起来，谁也不准看。 虽然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但是谁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且不仅仅是他，很多保安局的人都知道那些证据了，很多人都派人赶过来，就是为了将这些东西销毁。 明明是要调查谁杀了吴归远，现在反而是没有人管吴归远了，都开始销毁起来自己的证据。 保安局的人一夜之间，就动了起来，随后那些证据，被他们一把火给烧了。 上面的人不少，大家都不算是什么好人，谁也不好威胁谁，烧了一了百了。 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等到这些都处理完，都快天亮了。 余惊鹊早就回家了，剑持拓海拍着胸脯保证，说余惊鹊不会有事的。 保安局等到天亮，才开始想起来，谁杀的吴归远。 虽然对吴归远恨得要死，但是吴归远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做做样子也是要调查一下的。 下面的人说不知道，他们看到吴归远进入房间，然后就再进去，人就死了。 这件事情，第二天早上，外面的百姓也知道了，说是吴归远是在祠堂里面，被祖宗显灵给杀了。 还真的有人信，说吴归远做了汉奸，祖宗觉得丢人，杀了人。 保安局的人都哭笑不得，插在吴归远后面脖子上的匕首，还明晃晃的，难道老祖宗还要用匕首啊？ 这些调查还在继续，余惊鹊早上起来去特务科。 他知道特务科一定已经收到了保安局的消息，今天早上余惊鹊要面对的东西也不少。 第七百五十七章 死不承认 早上来到特务科，听到了什么祖宗显灵的说法。 要是祖宗显灵，那么自己算不算是越俎代庖啊？ 想到这里，余惊鹊有些紧张的心情，居然是缓解了不少。 余惊鹊虽然上学不多，可是也是无神论者，战争都到了如此地步，如果有神的话，在哪里？ 吴归远被自己老祖宗看不过眼杀死了，余惊鹊心里好笑，自己是不是趁着吴归远死了，还占了便宜，变成了吴归远的祖宗。 李庆喜先跑过来，兴高采烈的通知余惊鹊这个消息。 打发走了李庆喜，进来办公室，剑持拓海放下手里的报纸。 “听说吴归远手里，有很多……”剑持拓海说完之后，余惊鹊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瞒不住的，虽然证据你可以烧的一干二净，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保安局很多人都出面了，你怎么可能藏的严严实实。 剑持拓海说完之后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吴归远得罪了什么人，这个人就杀了吴归远，拿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剑持拓海能这么想，就说明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余惊鹊乐得看到。 “可能吧。”余惊鹊说道。 “你不高兴？”剑持拓海问道。 “昨天晚上就说过了，我只有遗憾，没有高兴。”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剑持拓海觉得自己难以理解余惊鹊。 余惊鹊脸色怪异的说道：“当吴归远控制着电流，游走遍你的全身之后，你就会明白的。” 剑持拓海心里冷笑，他不需要明白，他只需要知道余惊鹊没有杀人，自己不算是做假证，羽生次郎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这就够了。 昨天晚上剑持拓海还有所怀疑，可是今天收到这个消息，剑持拓海就不再怀疑。 首先他认为余惊鹊不会欺骗自己，其次就是确实有可能是有人杀了吴归远，想要拿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但是保安局还是怀疑你。”剑持拓海说道。 保安局这群人，他们恨不得吴归远死，只是死了之后又不能明着说吴归远手里有证据，所以有人把吴归远给杀了。 他们只能说是有人报仇，那么必然是余惊鹊。 “脏水。”余惊鹊低声咒骂了一句。 “你放心，我会帮你作证的。”剑持拓海这个时候，作证是心甘情愿。 在办公室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就被万群给叫走。 万群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保安局的电话已经打过来，宪兵队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股长，你怀疑我？”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是我，是保安局。”万群说道。 “保安局怎么不说实话，他们销毁证据，大半个保安局都知道，他们怎么闭口不谈？”余惊鹊不乐意的说道。 “他们不会承认，那是他们的默契，所以你现在，必须要有一个解释。”万群说道。 “我昨天晚上，和剑持队长在吃饭，根本就没有时间。”余惊鹊不耐烦的说道。 剑持拓海？ 万群问道：“是吗？” “股长如果不信，可以问剑持队长。”余惊鹊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让余惊鹊离开之后，万群起身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是余惊鹊做的吗？”蔡望津问道。 你说是余惊鹊杀的人，蔡望津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余惊鹊的胆子，敢这么做。 万群却摇头说道：“他说不是，他昨天晚上和剑持拓海在一起。” “剑持拓海给他作证？”蔡望津问道。 “会不会是假证呢？”万群问道。 蔡望津笑着说道：“不可能，就算是余惊鹊投靠了剑持拓海，在这件事情上面，剑持拓海也不敢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说谎。” 剑持拓海最大的依仗就是羽生次郎，剑持拓海不会为了余惊鹊在羽生次郎面前说谎。 如果告诉羽生次郎，吴归远是余惊鹊杀死的，那么余惊鹊必然是九死一生。 “会不会是他们有什么秘密？”万群认为如果剑持拓海愿意做假证，就只能是因为有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 万群继续说道：“剑持拓海经济不宽裕。” “为了钱，不应该吧。”蔡望津觉得就算是钱，应该也不会让剑持拓海在这件事情上面说假话。 “查一下。”蔡望津对万群说道。 万群很快就去调查，但是调查的结果就是，剑持拓海的经济困难，并没有得到缓解。 将这个消息告诉蔡望津之后，万群也郁闷了。 “难道真的不是余惊鹊，听说吴归远手里有证据什么的，会不会是……”万群换了一个思路。 “你打电话给宪兵队，说余惊鹊有人证，就是剑持拓海。”蔡望津觉得不如交给宪兵队去查。 既然余惊鹊说了自己的人证是剑持拓海，那么宪兵队一定会询问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如果当着羽生次郎的面，还敢说自己和余惊鹊在一起，那么这件事情八成就是真的。 毕竟蔡望津根本想不通，剑持拓海凭什么帮余惊鹊做假证，还是在羽生次郎面前。 不管余惊鹊是不是剑持拓海的人，是不是宪兵队的人，只要余惊鹊敢杀吴归远，羽生次郎都会要余惊鹊的命。 所以这件事情，只要让羽生次郎询问剑持拓海，就可以得到答案。 至于你说会不会是余惊鹊给了剑持拓海钱，但是剑持拓海还没有来得及用？ 蔡望津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首先蔡望津就不认为钱，可以让剑持拓海做这件事情。 道理很简单，这件事情败露，剑持拓海没的就是命。 你要明白你的背景是什么，在冰城剑持拓海可以骗任何人，但是唯独不能骗羽生次郎。 甚至是蔡望津心里都有一种想法，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杀吴归远，然后嫁祸给余惊鹊。 晚上下班，剑持拓海笑着告诉余惊鹊自己要去宪兵队一趟，余惊鹊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来到宪兵队，剑持拓海面对羽生次郎的询问。 “我可以作证。”剑持拓海就这么一句话，他一口咬定自己和余惊鹊在一起。 人人都认为剑持拓海不可能说假话，剑持拓海现在也认为自己说的是真话。 其实就算是余惊鹊杀了吴归远，剑持拓海一样会说假话，因为鱼向海的事情，是他们都不知道的。 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信任，知道剑持拓海不会欺骗自己，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余惊鹊做的。 至于是谁？ 羽生次郎还想要知道的呢。 保安局的人那么多证据，居然一把火给烧了，还不是怕宪兵队看到吗？ 现在反正就是不管谁问，余惊鹊都是死不承认，剑持拓海问也好，蔡望津问也罢。 我没有杀，就是没有杀。 当你不能骗过自己的时候，你凭什么去骗人？ 余惊鹊成功给自己洗脑，现在他下意识里面，都认为吴归远是死在别人手里，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突然多了一笔巨款的话，这个洗脑会更加成功。 第七百三十八章 宪兵队要见面 南浦云当时强烈要求余惊鹊杀吴归远，只是想要将大麻烦，变成小麻烦。 但是南浦云也不会猜到，吴归远手里有什么东西。 吴归远每年的正月十五，都要去老屋，你说他是去祭祖，不如说是为了自己藏起来的箱子。 这个箱子，帮助余惊鹊将这件事情盘活，而且余惊鹊还不需要承担任何的风险。 散落在吴归远尸体上的证据，可以解决很多麻烦，起码不需要余惊鹊慢慢去解释。 万群和蔡望津这里，死不承认，剑持拓海这里，死不承认。 只要做好这两点，万事大吉。 余惊鹊现在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等着，因为剑持拓海去了宪兵队，余惊鹊需要等他出来，看情况。 虽然说剑持拓海可以帮余惊鹊作证。 剑持拓海也拍着胸脯说什么一定没有问题。 可是余惊鹊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宪兵队想要掌控特务科，那么自己死掉，对宪兵队来说是有利的。 虽然剑持拓海说什么，他现在不方便展开行动，余惊鹊反而方便什么的，道理是有，可是宪兵队不讲道理怎么办？ 你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所以余惊鹊要等剑持拓海，第一时间知道宪兵队的想法。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剑持拓海便从宪兵队出来，他看到余惊鹊的第一句就说道：“放心吧，没事了。” 松了口气，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笑了笑，两人算是合作愉快。 之后就分道扬镳回家，可是等第二天，余惊鹊来到特务科之后，万群将余惊鹊叫了过去。 “你今天去宪兵队一趟，宪兵队的羽生次郎队长想要见你。”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干瞪眼。 剑持拓海不是说没有问题了吗？ 羽生次郎为什么还要见自己？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告诉余惊鹊啊。 也就是说，羽生次郎没有在剑持拓海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意思。 这是什么？ 羽生次郎怀疑剑持拓海，认为剑持拓海做假证吗？ 不可能啊，羽生次郎应该相信剑持拓海才对。 但是现在这些怎么解释？ 余惊鹊有些担心的看着万群，脸色尴尬的说道：“股长，羽生次郎队长叫我干什么？” “宪兵队没说，但是想来和吴归远的死有关系。”万群随意的说道。 万群可以随意，余惊鹊可不敢随意啊。 “股长，吴归远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人证什么的我都有，宪兵队找我去干什么啊？”余惊鹊真的不想去，谁知道宪兵队里面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 “你不去行吗？”万群没好气的说道。 宪兵队的电话，都已经打到了特务科，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保安局一直让宪兵队给一个说法，他们认定就是你杀的吴归远，所以宪兵队才会叫你过去。”万群其实心里也郁闷。 昨天将这件事情交给宪兵队，宪兵队一定询问过了剑持拓海，宪兵队没有直接抓人，说明剑持拓海还是为余惊鹊作证了。 既然如此，宪兵队今天还要见余惊鹊干什么？ 万群的想法和余惊鹊一样，难道羽生次郎不相信剑持拓海。 可是这明显不可能啊，既然相信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保安局的人都是他娘的什么人，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一屁股烂账，现在甩到我头上。”余惊鹊情绪有点激动。 “既然真的不是你做的，你也不需要担心，去宪兵队一趟。”万群说的话，让余惊鹊无奈，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回到办公室之中，脸色阴沉。 “怎么了？”剑持拓海看出来了端倪，对余惊鹊问道。 “羽生次郎队长，让我去宪兵队一趟。”余惊鹊一字一顿的对剑持拓海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剑持拓海也愣在当场。 如果羽生次郎真的想要见余惊鹊，为什么不让自己来通知？ 剑持拓海想不明白。 “这就是你拍着胸脯的保证？”余惊鹊对剑持拓海也来气。 “宪兵队会不会已经不信任你了？”余惊鹊问道。 这是剑持拓海最害怕出现的场面，他说道：“不可能。” 他认为宪兵队没有不信任自己的理由。 “那么既然你已经帮我证明了，为什么宪兵队还要见我？”余惊鹊质问道。 剑持拓海思考之后，开口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行事很谨慎，可能询问完我之后，还需要询问询问你吧。” 这个解释说得通吗？ 很牵强，真的很牵强。 问询余惊鹊能怎么样？ 难道在宪兵队那样的环境之中，余惊鹊会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将一切都说出来吗？ 你这不是扯淡吗？ 在剑持拓海这里得不到答案，余惊鹊只能去宪兵队。 电话都已经打过来了，你也不好去的太晚，心里将保安局骂的半死。 其实也不能怪保安局，保安局虽然有想要随便结案的意思，但是他们找的凶手一点错都没有。 他们说是余惊鹊杀的，还真的不是冤枉余惊鹊。 虽然人人现在看起来，好像都是保安局在冤枉余惊鹊，但是余惊鹊自己心里清楚，一点都不冤枉。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样。 去宪兵队，余惊鹊的压力很大，他还没有去过宪兵队。 “你陪我去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有点犹豫，羽生次郎没有在昨天晚上告诉他这件事情，便是表示不想他参与，他自然不能自己跟过去。 看到剑持拓海的意思，余惊鹊就明白了，自己扭头离开。 既然羽生次郎不愿意看到剑持拓海，余惊鹊也不好带着剑持拓海去，不然惹怒了羽生次郎就不好了。 走在路上，余惊鹊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带着礼物什么的。 最后摇头，你是去宪兵队，又不是去羽生次郎家里，你带什么礼物啊。 而且你还打算行贿受贿吗？ 叫了黄包车，说是去宪兵队，黄包车夫都有点想去不想去的。 可是不敢得罪余惊鹊，都是要去宪兵队的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吗？ 所以黄包车夫，将余惊鹊拉倒宪兵队，等到余惊鹊下车，起来就想要跑。 好在余惊鹊眼疾手快，将车资扔在车上，不然今天可能还坐了一趟霸王车。 站在宪兵队门口，余惊鹊微微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他没杀人，不管谁问都一样，宪兵队也不例外。 PS：感谢泰谷，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三十九章 羽生次郎的深意 进来宪兵队。 身上的手枪被收掉，离开的时候才会给你。 还被搜身，确定没有危险品之后，才被日本宪兵，带着去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在门外通报，然后进入。 进来之后，余惊鹊就用日语问好，很多时候日语是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羽生次郎坐在办公桌后面，说真的，余惊鹊只是再一些场合里面，远远的见过羽生次郎。 来到宪兵队见羽生次郎还是第一次。 适当的表现出来局促和不安，才是正常的反应。 就算是你没有杀吴归远，你也不可能显得云淡风轻，适当的局促和不安，对你是有帮助的。 羽生次郎显然也感受到了余惊鹊的不安。 “坐吧。”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我就不坐了，站着就行。”余惊鹊其实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日本人都是笑面虎。 你不要以为这会功夫，羽生次郎对你微笑让你坐下就是有好感，说不定转过脸来就能要你的命。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不知道羽生次郎队长找我来有什么吩咐，能做到的属下一定尽力去做，只是关于保安局吴归远股长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余惊鹊将话说明白。 现在的余惊鹊是被动方，他不可能等着羽生次郎先开口。 你既然担心，你就先开口解释，所有东西，你都必须要做到位。 面对余惊鹊的解释，羽生次郎笑了笑说道：“剑持拓海已经告诉了，说你没有作案时间。” “谢谢队长信任。”余惊鹊急忙顺杆爬，这个时候不管羽生次郎信任不信任你，你都必须要说出来。 其实剑持拓海告诉羽生次郎这些消息的时候，羽生次郎是信任的，因为他认为剑持拓海不敢欺骗自己。 今天见到余惊鹊，羽生次郎也有自己的判断，他认为余惊鹊虽然不安局促，但是却没有很绝望，好像吴归远的事情，真的不是余惊鹊做的一样。 其实吴归远的死，羽生次郎不在乎？ 满洲国人罢了，死就死了，羽生次郎难道还要调查吗？ 最重要的是，吴归远手里还有不少见得不人的东西，这种人羽生次郎不喜欢。 今天叫余惊鹊过来，羽生次郎显然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余惊鹊也看出来了，既然不是为了吴归远的事情，那么一定是另有深意。 但是余惊鹊反而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队长有什么吩咐？”余惊鹊只能开口明言，这样的沉默羽生次郎可以接受，余惊鹊却不行。 羽生次郎微笑着看着余惊鹊，转而说道：“听说你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错。” 余惊鹊硬着头皮，咬着牙说道：“剑持队长人很好，跟着剑持队长能学习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场面话，余惊鹊现在只能说场面话。 “余队长，你很不老实。”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低着头，没有回答。 “余队长明白我的意思。”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想要余惊鹊表态，要站在羽生次郎这里。 剑持拓海告诉羽生次郎的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并没有完全被拉拢，可是却有拉拢的可能。 但是羽生次郎不想等了。 因为剑持拓海现在陷入僵局，有点动不了。 等于说剑持拓海的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了一半。 这个时候余惊鹊冒了出来，羽生次郎心里自然是另有打算。 可是余惊鹊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剑持拓海既然说余惊鹊可以拉拢，那么羽生次郎就亲自出面，来完成这样的拉拢。 但是这是余惊鹊最害怕看到的情况。 因为他是站在蔡望津这里的，只要羽生次郎没有除掉蔡望津的意思，那么余惊鹊就必须要站在蔡望津这里。 不然就算是帮助羽生次郎，掌控了特务科，但是羽生次郎还是让蔡望津做科长，那么为了让蔡望津心里舒服，羽生次郎可能会将余惊鹊送给蔡望津处置。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余惊鹊岂不是牺牲品？ 如果羽生次郎有除掉蔡望津的打算，余惊鹊是可以帮忙，但是不管是从剑持拓海这里了解到的情况，还是余惊鹊从组织那里打听到的情况，羽生次郎显然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那么现在余惊鹊选择投靠羽生次郎，好像没有好结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杀了鱼向海，和剑持拓海水火不容，和宪兵队自然也是水火不容，根本就不担心余惊鹊投靠宪兵队。 余惊鹊只要有这个意思，蔡望津会将消息放出去的。 就算是余惊鹊没有真的杀鱼向海，剑持拓海敢说出来吗？ 他如果说出来，两人都倒霉。 面对羽生次郎的深意，余惊鹊咬着牙，没有开口回答。 当时余惊鹊只是想要在剑持拓海这里，弄一个态度模棱两可的说法，让宪兵队认为自己有价值，不至于对自己出手。 可是却没有说，就要加入宪兵队啊。 和剑持拓海的合作，因为鱼向海的关系，剑持拓海是要保密的。 只是如果选择加入宪兵队，蔡望津这里怎么办？ 你看看剑持拓海，就是前车之鉴。 在特务科不是一样展不开工作，余惊鹊就算是答应羽生次郎，结果能比剑持拓海好多少？ 最重要的是，不能继续做双面间谍，因为蔡望津不会糊涂到说让余惊鹊卧底在宪兵队的。 而且余惊鹊也不敢做这样的双面间谍，做这样的间谍，余惊鹊找死，蔡望津也找死，所以你说假意答应羽生次郎，这样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所以余惊鹊不能答应。 但是不答应的话，得罪的就是羽生次郎啊，宪兵队的队长。 这需要余惊鹊来权衡。 最后余惊鹊心里打定主意，咬紧牙关，不能松口。 虽然可能会得罪宪兵队的羽生次郎，但是答应了之后，余惊鹊的处境只会更加困难。 甚至是不管最后是特务科赢，还是宪兵队赢，余惊鹊都是牺牲品。 一条路走到黑，余惊鹊只能希望羽生次郎不会因为自己不答应，就用吴归远的事情，对付自己。 说真的，羽生次郎也没有想到余惊鹊会沉默。 他见过太多的满洲国人，溜须拍马，胆小怕事，面对自己，腰都站不直。 他以为有吴归远的事情在上面压着，而且剑持拓海也说了余惊鹊有拉拢的可能，他觉得事情不会有阻碍。 只是现在余惊鹊的沉默，让羽生次郎明白，事情和自己想象的有出入。 反而是这样的出入，让羽生次郎更加对余惊鹊感兴趣。 如果之前羽生次郎只是想要找一颗没有思想的棋子的话，现在的羽生次郎反而是想要了解一下余惊鹊。 第七百四十章 你再考虑考虑 不能怕。 不能接受。 余惊鹊在心里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的局面，就是羽生次郎想要用吴归远的事情，来压余惊鹊。 如果这样的局面之下，余惊鹊同意了，羽生次郎是会很开心，可是余惊鹊的命运其实就差不多决定了，那就是不得善终。 墙头草可不好。 到时候没有人会在乎余惊鹊，甚至是没有人会看好余惊鹊。 你告诉他们，一个可以随时背叛，投靠他人的属下，谁会在乎？ 羽生次郎难道就不会认为余惊鹊有一天，会背叛他，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吗？ 这样的情况下，在余惊鹊的利用价值结束之后，羽生次郎是很乐意将余惊鹊交给蔡望津处置的。 所以不能答应，一定要咬紧牙关。 你说担心吗？ 不担心是假的。 现在身处宪兵队，如果羽生次郎真的发难，余惊鹊身上连枪都没有。 也就是说余惊鹊很可能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连拉一个垫背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样的赌博，算是一场豪赌。 可是余惊鹊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就和南浦云说的一样，没有人会离开自己的位子，因为这不仅仅代表你。 余惊鹊是可以假意答应，然后出去之后，就撤离冰城。 但是不行啊。 这样离开，余惊鹊不能接受，那些死去的人也不能接受。 沉默。 余惊鹊只能保持沉默。 原本想要找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话语权，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但是就在余惊鹊的沉默之后，羽生次郎来了不少兴趣。 “你不愿意？”羽生次郎的语气带着玩味，好像下一秒就会发难，送余惊鹊上西天一样。 面对这样的羽生次郎，余惊鹊咬着牙说道：“对不起羽生次郎队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上大忙。” “你是拒绝吗？”羽生次郎问道。 “只是担心耽误队长您的事情，而且我只是想要在冰城活着。”余惊鹊依然是守住底线。 看起来很傻。 面对一个即将暴怒的日本人，你居然还在违背他的意思，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会大骂余惊鹊傻子。 但是只有余惊鹊自己明白，现在的聪明，才会将自己推入深渊。 余惊鹊不是愣头青。 他的选择没有错，而且他这样做的选择，是因为他有他自己的底气。 他的底气第一点就是剑持拓海。 如果余惊鹊被宪兵队抓了，剑持拓海一定会想办法救人，因为余惊鹊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鱼向海的消息，在余惊鹊死后第二天，就会公之于众。 剑持拓海不能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会救人。 第二点底气就是桥本健次，桥本健次和宪兵队的关系不错，他和余惊鹊有秘密，也有交情，余惊鹊毕竟救过他一命，他一定会出来说话的。 其次就是蔡望津，余惊鹊相信，羽生次郎这一次叫自己过来是什么意思，蔡望津猜得到。 如果自己不答应被抓，蔡望津就会明白余惊鹊的心思，也会想办法救人，不然特务科里面的人岂不是觉得，跟着蔡望津还不如跟着宪兵队？ 就是因为有这三点底气，余惊鹊才会坚持自己的选择。 他并不是完完全全在赌，他是看过自己的筹码之后，才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余惊鹊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等着人来救援。 但是就在这一刻，羽生次郎居然是笑着说道：“不错。” 不错？ 是气急了说的反话，还是真的觉得自己不错？ 可是觉得自己不错，不错在什么地方？ 这个不错的意义是什么？ 余惊鹊有些迷茫起来。 羽生次郎从办公桌后面出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不用着急回答，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 不逼着自己做回答？ 还要放自己回去？ 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着羽生次郎。 面对余惊鹊的眼神，羽生次郎好笑的说道：“这么难以置信吗？” “谢谢羽生次郎队长。”余惊鹊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喜悦。 余惊鹊不会傻兮兮的现在说什么自己考虑之后，也不会改变答案。 能离开是最重要的。 “保安局的事情不用担心，下去吧。”羽生次郎最后一句话，甚至是带着一些示好的意思。 自己只不过是特务科的一个队长罢了，羽生次郎有什么好示好的？ 再者说了，自己可是一直在违背羽生次郎的意思，他高位已久，什么时候有人这样违背过他的意思，他不动怒不说，还示好？ 难道是笑面虎，准备等到自己出去，将自己杀在外面？ 余惊鹊心里不得不浮现出这样的担心。 从办公室出来，来到宪兵队外面，日本宪兵将手枪还给余惊鹊。 余惊鹊接过手枪，不着痕迹的打开保险上膛。 因为余惊鹊不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突然出手，他必须要时刻小心。 在宪兵队门口，你是拦不住车子的，因为没有车子会跑到这里来。 走在路边，余惊鹊脚步微微加快，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枪，随时准备反击。 在宪兵队里面，余惊鹊没有反击的机会，可是既然已经出来，余惊鹊就不能认命。 走出路口，没有遇到危险。 拦了黄包车，没有遇到危险。 等到车子跑到特务科之后，还是没有遇到危险。 余惊鹊下车之后，付了车资，微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不能怪余惊鹊紧张，而是日本人的喜怒无常，不得不防。 看着眼前的特务科，余惊鹊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是愿意回来特务科。 因为在路上的时候，余惊鹊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特务科。 羽生次郎没有动手，看来是真的不会动手。 倒不是余惊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余惊鹊想不明白，羽生次郎的阴谋在什么地方。 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余惊鹊才不会这么天真，一定还会后续，只是这个后续，余惊鹊现在一无所知。 将手枪从战备状态复原，余惊鹊可不想在特务科里面走火。 摸了根烟，余惊鹊吸了两口，才平复了一下心情。 不是余惊鹊胆小怕事，而是今天的事情，确实处处充满了危机。 一个不甚，可能就会陷入危险，容不得余惊鹊不小心。 走去办公室的路上余惊鹊还在想，羽生次郎让自己考虑考虑，考虑什么？ 羽生次郎心里应该清楚，自己离开宪兵队之后，肯定是再也不会无缘无故上门，自然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考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七百四十一章 忠心 宪兵队之行，有惊无险。 回来办公室，剑持拓海急忙凑上来询问。 余惊鹊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 看到余惊鹊这个状态，剑持拓海有点担心，自己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坐在余惊鹊对面。 “到底怎么了？”剑持拓海问道。 一方面是关心余惊鹊，一方面剑持拓海是担心自己。 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羽生次郎，会有事情瞒着自己。 将手里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面，余惊鹊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想要我加入宪兵队。” “你答应了？”剑持拓海认为恐怕余惊鹊很难拒绝羽生次郎的命令。 余惊鹊一拍桌子说道：“老子敢答应吗？” 突如其来的拍桌子和压抑着的吼叫，让剑持拓海微微吃惊。 “你拒绝了？”剑持拓海有点不敢相信，他不知道余惊鹊站在宪兵队之内，站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之中，是凭什么拒绝的。 好像很激动一样，余惊鹊说道：“我能不拒绝吗？” “科长他们认为我杀了你哥哥，对我完全放心，如果我加入宪兵队，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他们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等到宪兵队发现你哥哥活的好好的，到时候不仅仅是我要死，你也要死。” 剑持拓海心里明白，余惊鹊不是危言耸听，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利害关系。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拒绝，但是能当着羽生次郎的面拒绝，剑持拓海还是有些意想不到。 “羽生次郎队长放你离开了？”剑持拓海疑惑的问道。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不答应的话，应该会有麻烦吧。 “我也担心，能活着回来我真的是谢天谢地，不过你一定要去打听一下，羽生次郎队长到底什么打算，我可不想死的糊里糊涂。”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你放心，我会的。”这件事情现在不单单是余惊鹊的事情，同样是剑持拓海的事情。 不需要余惊鹊说，剑持拓海就会很上心。 甚至是剑持拓海还需要去确定一下，看看余惊鹊说的是不是实话。 毕竟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不敢拒绝，就算是余惊鹊胆子大拒绝了，羽生次郎应该也不会轻易放人。 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现在所说的话，是抱有一定的怀疑心理的。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怀疑，今天的事情余惊鹊同样没有看懂。 剑持拓海怀疑，就需要去弄明白，这样余惊鹊也可以跟着了解一点。 其实剑持拓海还有一个疑点，为什么这件事情羽生次郎要瞒着自己？ “你打算怎么办？”剑持拓海对余惊鹊问道。 “我去见股长。”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万群，不然余惊鹊担心自己到时候被万群和蔡望津误会。 来到万群办公室，余惊鹊没有犹豫，明明白白将事情说出来。 万群的感觉和剑持拓海差不多，就是余惊鹊不敢拒绝，就算拒绝，羽生次郎也不会轻易放人。 可是余惊鹊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拒绝了。 万群只能肯定了一下余惊鹊的做法，然后让余惊鹊下去，之后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面对万群疑惑的汇报，蔡望津却笑着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万群瞪着眼睛，看来蔡望津已经得到了答案。 蔡望津和宪兵队里面的人，关系也不错，这种无关紧要的消息，看来还是流传的很快。 “他真的做了？”万群觉得如果余惊鹊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因为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或许是鱼向海的事情，让余惊鹊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蔡望津认为，余惊鹊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忠心不是重点。 因为这个年代，大家要的是活命，而且是活得好。 余惊鹊不会傻兮兮的去得罪宪兵队的队长，更重要的是，余惊鹊觉得自己和宪兵队不可能走到一起，就是因为鱼向海的事情。 蔡望津更加倾向于这一点，而不是什么忠心不忠心。 可是结果是一样的，有这一点在，那么余惊鹊就是忠心的。 万群笑着说道：“科长当时的计划，看来很完美。” 万群认为蔡望津当时的计划很完美，如果不是鱼向海这件事情的话，现在的余惊鹊，你根本就掌控不住。 从这一件事情上面，可以反映出来余惊鹊的态度，万群和蔡望津都放下了戒备。 当着羽生次郎的面，还敢拒绝的人，你还要去怀疑什么？ “羽生次郎队长会不会怀恨在心？”万群问道。 “当然会，他想要掌控特务科，但是特务科里面的警员对我这个科长如此忠心，在羽生次郎队长看来，是最不愿意的。”蔡望津站在羽生次郎的角度上，羽生次郎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想法。 蔡望津御下之道很严，面对日本人，下面的警员都不敢乱来，这不是日本人愿意看到的，好像蔡望津很有能力，他们没有看错人一样。 反而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日本人觉得他们就是天，什么都应该听他们的。 “那余惊鹊怎么办？”万群觉得余惊鹊就是多灾多难。 刚开始来特务科，自己不喜欢，脏活累活都给余惊鹊。 后来和姚冰之间闹矛盾。 最后差点死在吴归远手里。 可是余惊鹊这个人就是命硬，现在姚冰和吴归远都死了，余惊鹊反而还活着。 但是你说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活着是活着，但是夹在特务科和宪兵队中间，最开始的时候只需要面对剑持拓海，现在已经是要开始面对羽生次郎了。 万群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余惊鹊活得累。 “你不用管，羽生次郎队长应该不会轻易出手。”蔡望津认为羽生次郎碍于身份，不会随随便便出手。 既然余惊鹊现在这么忠心，不管这个忠心是怎么来的，反正是忠心，蔡望津自然也不会想要看着余惊鹊死。 继而又说道：“如果有危险，我们再出手，现在让余惊鹊自己来应付。” “他怎么应付？”万群问道。 “你不要忘了，余惊鹊还是有几个日本朋友的。”蔡望津笑着说道，天海英助和桥本健次，蔡望津就不相信，按照余惊鹊的心思，现在能不去找。 经营这些人际关系，可不就是为了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去找的话，那不是傻子吗？ 万群跟着笑了笑说道：“那就让他自己先忙活一阵吧。” 第七百四十二章 走关系 让余惊鹊自己忙活一阵。 在蔡望津和万群看来，那就是瞎忙活。 可是你说瞎忙活就不忙活了吗？ 那可不行。 晚上就让剑持拓海去宪兵队找羽生次郎打听去，看看这老狐狸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余惊鹊自己，不出蔡望津所料，已经开始走关系了。 余惊鹊主动联系了桥本健次。 其实刚过完年，距离上一次和桥本健次见面，并没有过去很长时间。 桥本健次对于余惊鹊突然想要见面，也很好奇，他猜得出来，余惊鹊应该是遇上麻烦了。 所以桥本健次干脆让余惊鹊来家里，来家里说话方便。 为什么余惊鹊第一个找桥本健次，而不是找天海英助。 那是因为桥本健次和宪兵队是有交流的，但是天海英助很少，他更多的是在警察学校里面。 来到桥本健次家里，余惊鹊客气了几句，就将问题说了出来。 “你杀了吴归远？”桥本健次问道。 “我根本没有。”余惊鹊摇头。 “那你担心羽生次郎用这个做借口？”桥本健次问道。 面对这样的问题，余惊鹊说道：“我拒绝了羽生次郎，我担心他不会放过我。” 在桥本健次这里，余惊鹊没有必要表现的好像每个日本人都是好人一样。 因为桥本健次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军人，再加上雨宫清子的事情，这些话还是可以说的。 至于宪兵队和特务科的争斗，桥本健次不想说什么，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满的说道：“羽生次郎的好意你为什么要回绝？” “蔡望津蔡科长也不是好对付的，我不想变成两个势力争斗的牺牲品，我只是想要在冰城活着罢了。”余惊鹊说的很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只是想要活着。 桥本健次是日本人，下意识的倾向羽生次郎余惊鹊能理解。 而且桥本健次甚至是觉得余惊鹊站在羽生次郎这里，他和余惊鹊也就算是一类人了。 但是余惊鹊说的也有道理。 “你放心，我会去宪兵队帮你说几句的。”桥本健次认为自己和羽生次郎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去一趟宪兵队也不麻烦。 主要是为了余惊鹊，不是余惊鹊他才不会去。 感谢了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说道：“天海英助先生呢？” “我看你还是不要找他了，他和羽生次郎说不上话，而且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宪兵队和特务科的争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原本余惊鹊还想要找天海英助，听到桥本健次这样说，他就放弃了。 “尽快啊。”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你放心，我在冰城的朋友不多，而且你没有犯错误，只是权力争斗而已，你不应该成为牺牲品。”桥本健次说道。 桥本健次还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雨宫清子明显就是犯错误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桥本健次还不是救了雨宫清子。 余惊鹊这和犯错误扯不上关系，桥本健次做起来自然是没有压力。 “我看你不放心，这样吧，我现在就去一趟。”桥本健次的诚意余惊鹊自然不会阻拦。 他在冰城的工作很重要，不能认为一个羽生次郎，一次权力争斗，就将自己毁掉。 目送桥本健次去宪兵队，余惊鹊才坐车回家。 羽生次郎今天放他离开，已经算是出人意料，他知道羽生次郎一定还有后续的计划。 他只希望桥本健次，可以让羽生次郎放弃自己的计划，让余惊鹊也有几天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早上被叫去宪兵队，晚上余惊鹊就开始走关系，因为牵扯到了命这种东西，没有人会不积极。 你不积极，反而是思想有问题。 剑持拓海这会就在宪兵队里面，他就是来打听这件事情的。 剑持拓海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就是余惊鹊说的是不是实话，是真的拒绝了羽生次郎，还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第二个就是，剑持拓海很想知道，羽生次郎为什么不让自己通知余惊鹊过来。 但是剑持拓海不能一上来就问，因为余惊鹊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剑持拓海在旁敲侧击中，得到了第一个回答，那就是余惊鹊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拒绝了羽生次郎的提议。 这让剑持拓海跟着松了口气，他和余惊鹊现在差不多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对于第二点，剑持拓海没有得到答案，羽生次郎好像没有打算解释一样。 弄的剑持拓海心里痒痒的。 其实剑持拓海最担心的问题就是，羽生次郎是不是放弃自己了。 不然为什么要和余惊鹊单独见面，甚至是想要拉拢余惊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不表现在这些事情上面。 在剑持拓海百爪挠心的时候，外面有人说桥本健次来了。 羽生次郎给了剑持拓海一个眼神，让剑持拓海在里面等着。 等到剑持拓海躲进去，桥本健次才进来。 手里带着礼物。 桥本健次虽然来宪兵队，可是照样可以给羽生次郎带礼物，这就是身份的差别。 两人寒暄了几句，桥本健次就将话题引到了余惊鹊身上。 三言两语之间，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 那就是余惊鹊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羽生次郎，他可以代为道歉，甚至是让余惊鹊挑个时间，亲自道歉。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羽生次郎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要难为余惊鹊。 羽生次郎和桥本健次言语交锋了几句，羽生次郎是想要试探桥本健次的决心。 究竟是表面的人情关系，顺带来提一嘴，还是真的想要保下余惊鹊。 最后羽生次郎得到的答案就是，桥本健次很认真，他不是开玩笑，根不是随随便便敷衍谁。 送走了桥本健次，羽生次郎有些疑惑起来。 他知道余惊鹊认识桥本健次，现在在冰城，谁还不认识几个日本人？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桥本健次为什么要帮余惊鹊帮到这种地方？ 让剑持拓海从里面出来，桥本健次的话，剑持拓海自然都听到了，羽生次郎问剑持拓海。 可是剑持拓海并不了解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 他说道：“只是听说余惊鹊上过桥本健次老师的课。” 上课？ 师生关系。 桥本健次在冰城上课的次数多了，有师生关系的人更多，如果每一个人的关系都要这样算的话，桥本健次岂不是要累死。 羽生次郎知道关系不简单，但是究竟不简单在什么地方？ PS：感谢我爱羊羊，谢谢你曾来过我，GOGO高高，极武丿吉格斯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四十三章 剑持拓海的危机感 师生？ 不可能仅仅只是师生。 师生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但是后面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你去追究发生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桥本健次和余惊鹊的关系，已经变成了这样。 你说羽生次郎会在乎桥本健次的话吗？ 其实羽生次郎可以不管不顾，但是桥本健次毕竟是多年老朋友，余惊鹊又没有反满抗日，别说余惊鹊没有杀吴归远，就算是杀了，你也不能说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只要不是反满抗日，都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说出去也不好听。 “你多关注一下余惊鹊。”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说道。 关注？ 剑持拓海心里有些想要发问，却硬生生的忍住。 “还有，看看他和桥本健次的关系，究竟有多好。”羽生次郎很好奇。 虽然他今天用语言试探了桥本健次，知道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不错，可是究竟不错到什么地步呢？ 桥本健次今天表现出来的，羽生次郎认为一定不是最终的。 “是。”剑持拓海老老实实，将羽生次郎的话都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剑持拓海就需要离开了，因为羽生次郎已经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 离开宪兵队的剑持拓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没有坐车，因为他出现了危机感。 这是剑持拓海回来冰城之后，第一次出现危机感。 之前的剑持拓海，意气风发，觉得回来自己战斗过的城市，是如鱼得水。 可是任务却接连失败。 但是在任务接连失败的过程中，剑持拓海也没有体会到所谓的危机感，他有的只是对羽生次郎的愧疚感罢了。 只是今天，剑持拓海感受到了久违的危机感。 危机感不是羽生次郎带给剑持拓海的，反而是余惊鹊。 对，这样的危机感，来源就是余惊鹊。 剑持拓海了解羽生次郎，从羽生次郎今天的所作所为看来，剑持拓海认为羽生次郎对余惊鹊很感兴趣。 这个感兴趣不是贬义的，反而是褒义的。 从余惊鹊拒绝羽生次郎，到羽生次郎可以什么都不做，放余惊鹊离开。 剑持拓海认为羽生次郎就已经对余惊鹊感兴趣了。 再加上桥本健次的到来，为余惊鹊说话，这样的兴趣就开始上升。 危机感。 很浓烈。 剑持拓海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在冰城的依仗是什么。 就是羽生次郎。 可是如果有一天开始，这个依仗没有了怎么办？ 剑持拓海根本不敢想象那一天，他觉得如果到了那一天，自己一定会很凄惨，下场一定会凄凉。 从危机感，化为恐惧。 如果是以前，剑持拓海可以杀掉余惊鹊，一了百了。 但是现在，两人的命已经绑在一起了。 按理说两人的命绑在一起，就算是余惊鹊得到羽生次郎的信任，对剑持拓海好像也没有什么坏处。 可是剑持拓海心里明白。 他和余惊鹊的合作，必须是对等的，他们的身份必须是对等的。 可是如果有一天，剑持拓海没有了这样对等的身份，余惊鹊还会在乎他的威胁吗？ 余惊鹊可以死不承认鱼向海的事情，而且是剑持拓海想要救鱼向海，余惊鹊可不想？ 到时候还会有人去追究余惊鹊的责任吗？ 只要余惊鹊有用，羽生次郎是不会去追求余惊鹊的责任的。 至于你说蔡望津和万群，他们更加不会，他们反而还要和羽生次郎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知道鱼向海的身份，却不告诉宪兵队，反而是私自行动？ 所以身份的对等很重要，剑持拓海的危机感是由此而生的。 只是他没有解决的办法，剑持拓海除不掉余惊鹊。 回到家里，剑持拓海看到怀孕的莲见久子，露出一个微笑。 第二天，剑持拓海起了一个大早，来到特务科。 余惊鹊随后而来。 见到剑持拓海的第一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询问羽生次郎的情况。 剑持拓海要告诉余惊鹊真实的想法吗？ 他不敢，他担心余惊鹊从羽生次郎的想法里面，找到什么灵感。 他们是合作，可是谁会真心实意的，掏心掏肺呢？ 面对余惊鹊的询问，剑持拓海半真半假的说道：“羽生次郎队长好像没有继续对付你的打算，而且昨天晚上在宪兵队看到了桥本健次。” 剑持拓海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并不好，原因就是火车站行动那一次，剑持拓海忽视了桥本健次的安全，而坚持自己的行动。 听到剑持拓海提起来桥本健次，余惊鹊没有奇怪，他知道桥本健次昨天去宪兵队。 不等余惊鹊继续问，剑持拓海说道：“桥本健次是为了你的事情去的，而且和羽生次郎队长聊了很久，我看接下来只要小心一点，麻烦不会太大。” “我会继续帮你注意，如果事情有变，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剑持拓海说的没有问题。 而且桥本健次真的去了。 只是他没有将自己的危机感说出来罢了。 余惊鹊微微松了口气，桥本健次看来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看来要抽时间，再去感谢桥本健次一下。 毕竟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不感谢一下，下一次怎么还好意思请人家出手帮忙呢？ 心里想着感谢桥本健次的事情，余惊鹊坐着发呆。 剑持拓海却时不时的抬头去看余惊鹊。 手指在桌子上搅动在一起，剑持拓海第一次觉得无力。 他甚至是在心里想，当时自己用一切威胁余惊鹊，救下自己的哥哥，究竟是自己赢了，还是余惊鹊赢了。 当时的剑持拓海，一门心思想要救自己哥哥，认为是自己赢了余惊鹊。 可是现在，剑持拓海却发现，这件事情，对自己的限制力，比对余惊鹊的限制力要大很多。 “剑持队长，有事吗？”余惊鹊抬头看着剑持拓海。 因为剑持拓海一直盯着他，让余惊鹊有些诧异。 剑持拓海反应过来，随意说道：“你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这么好吗？” “一般，可能是因为我在火车站救过他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剑持拓海脸上在笑，心里可笑不出来。 因为这件事情，当事人之一就是剑持拓海。 昨天晚上在羽生次郎办公室之中猜测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两人心里都知道火车站的事情。 可是两人都没有提。 剑持拓海是不想自取其辱，羽生次郎也给剑持拓海留了面子，但是不表示他们忘记了这件事情。 真的只是这样吗？ 一次救人，桥本健次就会感谢余惊鹊？ 那么要感谢的人岂不是就太多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 提上日程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好奇，可能羽生次郎也好奇，剑持拓海现在这样问，或许有羽生次郎的授意在里面。 借口是什么？ 借口就是火车站的救命之恩。 或许日本人不在乎这个，因为在日本人看来，你们就是要保护我们，你们不保护，才要将你们杀了。 可是桥本健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自然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加上同为日本人的剑持拓海，当时不管不顾，桥本健次和余惊鹊的关系得到进展，也说的过去。 因为没有人会说雨宫清子的事情。 余惊鹊不会，桥本健次更加不会，所以火车站的事情，就是唯一可以放在明面上说的东西。 不管是剑持拓海问，还是羽生次郎问，这都是唯一的借口。 甚至是都不需要和桥本健次来对口供，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理由吗？ 不管剑持拓海信不信，余惊鹊反正是说完了，信不信的就需要剑持拓海自己判断，余惊鹊没有必要一直解释。 下班之后，余惊鹊没有和剑持拓海聊什么，而是去见木栋梁。 两人见面之后，木栋梁苦笑着说道：“金条藏在我那里，我睡觉都有点不安心。” 你说金条很多吗？ 余惊鹊相信，比起来蔡望津家里的一定是少的，而且少的多。 但是对于木栋梁来说，很多。 “你找机会，将金条换成钱，不用都换，每次换一根两根就行。”余惊鹊说道。 金条保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有钱都买金条，比你存钱划算，现在的货币体系，比前几年是好一点，但是混乱还是有的。 但是金条就不同了，乱世之中的硬通货，大家都是想办法将钱换成金条，哪怕是高出市场价一点。 像是余惊鹊这样，用金条去换钱的，不多见。 余惊鹊不是傻，而是金条不太好用。 余惊鹊和木栋梁如果想要用钱的话，你总不能拿着金条出门吧。 怎么方便怎么来。 要是被人看到这些金条，难道没有人会怀疑你吗？ 木栋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我知道了。” 余惊鹊不会傻兮兮的将金条都换成钱，而是一点一点来，紧跟市场价格，不会亏损太多。 “你拿一点，用来在公司里面活动。”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在公司里面，用钱的地方不少，但是你说组织给木栋梁提供经费吗？ 那根本就不可能。 经费各个地方都是捉襟见肘，木栋梁这里并不是说马上就要看到成果，自然不会给经费的。 所以木栋梁在前期地位快速提升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 因为上面人玩的，可就不是谁的能力问题了，你有能力的情况下，你还要有票子。 “我不用吧。”木栋梁有些犹豫。 他觉得这些经费，给组织或许会更加有用。 余惊鹊承认木栋梁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木栋梁用的话，也不会浪费。 短时内虽然看不出来成果，但是长时间呢？ 眼光要放得长远一点，而且你给组织你也解释不了这东西的来源。 杀吴归远是余惊鹊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让组织知道木栋梁也参加了，给木栋梁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放心用，只要以后能好好抗日，就是帮助组织。”余惊鹊说了一句。 “还有，给我也准备一份钱，我有用。”余惊鹊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 木栋梁没有问余惊鹊要用来干嘛，他直接问道：“钱还是金条？” “钱。”余惊鹊说道。 他不可能拿着金条直接去行动，因为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很财大气粗，那样只会让对方变得贪得无厌。 换成钱，来源好说，也更加方便。 “放心，金条是好东西，需要的人很多，很容易出手。”木栋梁笑着说道，看来他已经是打听过了。 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不用追求价格，便宜一点，吃亏一点没关系，主要是安全。” 这种事情，不怕吃亏。 毕竟金条也不是余惊鹊的，是吴归远的，他们是抢来的。 要是因为一点钱财，暴露了自己，麻烦只会多到让你恨不得用所有的钱去解决，都解决不干净。 这种事情，余惊鹊会看的很明白，不能被钱财蒙蔽了双眼。 木栋梁心里一个激灵，他确实是打听了黄金的价格，而且还在对比，想要找一个价格高一点的出手。 但是今天听到余惊鹊的话，他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商人，他们要的不是利益，一切都要为了事业奋斗。 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木栋梁第一次认识到，余惊鹊当时说的诱惑。 现在还没有到哪一步，诱惑已经悄然而至，在木栋梁一心为了组织着想的时候，都慢慢靠近了木栋梁。 木栋梁的出发点没有错，想法也没有错，他只是想要价钱高一点，能多弄一点经费，可是不表示诱惑不会犯错。 这还只是刚开始，后面的诱惑会更加的直截了当。 想起来当时余惊鹊的担心，木栋梁认为一点也不多于。 牢牢在心里告诫自己，木栋梁惊了一身冷汗。 这件事情不是冷汗的来源，而是你反应过来，思想延伸出去的那些东西，才是冷汗的根本所在。 余惊鹊知道木栋梁没有坏心思，只是人之常情罢了，既然已经点醒，就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木栋梁只会在不经意间犯错，但是绝对不会有意为之，余惊鹊可以确定这一点。 所以你需要在木栋梁意识不到的地方，作为战友提醒就足够了。 “事情我会尽快办好，你放心。”木栋梁说道。 “如果金条放在你家里你不放心，你可以在外面随便找个房子放进去。”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放在木栋梁家里，被人发现，那么木栋梁解释不清楚。 如果放在外面被人发现，也不需要木栋梁解释。 只是放在外面，会让大家很不安心。 “我已经找好了地方，今天还打算和你说一声，看看你的意见。”木栋梁不傻，在余惊鹊交代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 只是却没有擅作主张，还是打算和余惊鹊说一声。 “不用问我，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交给你负责。”余惊鹊表现出来对木栋梁的信任。 这样的信任是慢慢养成的，和默契一样。 不是短时内可以有的。 就算是组织现在派来一个人，说组织多么多么的信任此人，地位多么多么的高，可是你让余惊鹊立马就接受这个人，无条件的信任这个人，甚至是有默契，那根本就不可能。 包括神父来内，陈溪桥亲口说的话，余惊鹊都保持了自己的警惕性。不是无理取闹的警惕性，而是应该有的警惕性，对自己负责，对组织负责。 第七百四十五章 谢谢 讨论完金条的事情。 木栋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两天没有敢去见雪狐。” 不敢去见雪狐。 因为吴归远的死，陈溪桥一定收到了消息，这种事情，吴归远死了，不要说保安局怀疑余惊鹊，就算是陈溪桥都会怀疑余惊鹊。 要是木栋梁去的话，陈溪桥一定会问。 但是木栋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是直接承认，还是说谎？ “你就直接告诉他。”余惊鹊笑着说道。 其他人问不敢说，但是陈溪桥问的话，余惊鹊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告诉的明明白白。 因为余惊鹊知道，陈溪桥就算是知道了，除了在心里大骂自己几句之外，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组织的。 从余惊鹊这里得到了答案，木栋梁松了口气。 他不可能一直躲着陈溪桥不见面，现在有了余惊鹊的话，自然是可以去见了。 “对了，去问一问戴维德的事情。”余惊鹊关心起来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年前说的，组织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余惊鹊想要知道想行动顺利不顺利。 和木栋梁分开，余惊鹊就回家，在路口看到了卖香烟的小男孩，但是秦晋并没有要求见面。 没有任务，不见面，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秦晋没有要求见面，只能说这段时间没有遇到麻烦，余惊鹊更加开心这样的不见面。 与其说是见面，这种不见面的想念，余惊鹊认为更加适合他们。 回来家里，余默笙又出远门了，过完年，余默笙就又忙了起来。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 如果余默笙一直在外面忙的话，谁来护送季攸宁发送电报。 以前自己家里的车子油箱被改装过，自然是余默笙开车，护送季攸宁完成这项工作。 可是余默笙现在经常不在冰城，这项工作谁来？ 难道季攸宁已经成长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吗？ “顾晗月回来了，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来玩。”季攸宁见到余惊鹊，有些兴奋的说道。 一个过年假期没有看到顾晗月，现在知道顾晗月回来，季攸宁自然是开心，她在冰城的朋友并不多。 顾晗月回来了？ 是啊，转眼就要开学了，顾晗月当然要回来。 而且听季攸宁的意思是，顾晗月就是今天过来的，但是却不休息，马不停蹄的就要来家里玩。 了解到这些消息之后，看到忙前忙后准备吃喝的季攸宁，余惊鹊有些无奈的想到，你真的以为顾晗月是想念你，所以刚来冰城就迫不及待的见你吗？ 顾晗月这明显是知道了南浦云的事情，来找余惊鹊了解情况的，而且一刻也等不了，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跑过来。 在家里坐了没一会，外面就有人按了门铃。 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顾晗月，冻的鼻子尖有些发红。 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看来是从新京带来的。 “重不重啊，快进去。”季攸宁推了余惊鹊一下，让余惊鹊将顾晗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然后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好似在说什么相思之苦一样。 季攸宁拉着顾晗月，让顾晗月没有单独和余惊鹊说话的机会。 “晚上就在家里睡吧，这么晚，天这么冷的。”季攸宁提议说道。 顾晗月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季攸宁去准备客房。 在季攸宁离开的这一会功夫，顾晗月说道：“晚上来我房间。” “啊？”余惊鹊诧异的坐在沙发上。 “啊什么啊？”顾晗月没好气的说道。 “季攸宁还在家里，这样会不会太刺激了？”余惊鹊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还有功夫在这里和自己扯皮，顾晗月冷笑着说道：“我等你，你来了还有更刺激的。” “你当我傻，我才不去。”余惊鹊看的出来，顾晗月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不去我就偷偷跑去你房间，季攸宁你不怕我也不怕。”顾晗月一副大不了一起死的样子。 余惊鹊还想要说什么，季攸宁从客房出来，说已经弄好了，顾晗月赶路也累了，可以早点休息。 顾晗月离开的时候，还给了余惊鹊一个，你不来要你好看的眼神。 晚上和季攸宁躺在床上睡觉，余惊鹊也在纠结去不去。 不去的话，按照顾晗月的性格，是很有可能跑过来的。 所以在季攸宁睡着之后，余惊鹊慢慢抽出来自己的手臂，想要下床。 “你去干嘛？”季攸宁被惊醒。 抱着睡，你很难在离开的时候，不惊醒对方，更何况季攸宁又不是睡眠很死的人。 “我去上个厕所，你盖好被子，外面冷。”余惊鹊帮季攸宁将被子盖好，就从房间里面出来。 来到下面的客房，还没有敲门，就看到房门没有锁，余惊鹊推门进来。 顾晗月关了灯，但是却衣衫整齐的坐在床上，余惊鹊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到顾晗月。 “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顾晗月问道。 余惊鹊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说道：“南浦云……” 余惊鹊将南浦云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反正南浦云都离开冰城了，这件事情顾晗月知道不知道的也无所谓。 纪律什么的，余惊鹊觉得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强调，顾晗月对南浦云的关心，余惊鹊看的出来。 说完之后，余惊鹊说道：“那我先走了。” 就在余惊鹊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晗月从床上下来，一把拉住余惊鹊的衣领，将余惊鹊甩在床上。 余惊鹊不想动手，他担心动静太大，被季攸宁听到，到时候余惊鹊想死的心都有。 只能顺势躺在床上，看到居高临下按着自己的顾晗月，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离开冰城之前，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晗月气的是这一点。 她知道余惊鹊一定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会送自己离开冰城。 “纪律纪律。”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可是……”顾晗月想要说什么，但是觉得自己理亏，好像纪律是这样的。 但是想到南浦云命悬一线，自己作为南浦云的徒弟，却远在天边，顾晗月的心里是很不好受的。 将顾晗月的手拿开，余惊鹊坐起来，拍了拍顾晗月的肩膀，余惊鹊不怪顾晗月今天的任性。 因为他知道顾晗月是怕。 顾晗月是怕自己听到南浦云的死讯。 这种恐惧，不是谁都可以面对的。 “没事了已经，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顾晗月的眼睛里面有了一丝泪水，被余惊鹊的嬉笑弄的破功，脸上带着笑，又带着泪水。 其实顾晗月就是怕，好在余惊鹊帮了她。 “谢谢。”顾晗月认为自己有资格替南浦云说这一声谢谢。 “不客气。”余惊鹊没有矫情，将这声谢谢收下。 第七百四十六章 工作安排 恐惧来源的方式有很多。 但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不过这个恐怖是南浦云的，但是顾晗月却感受到了。 今天急急忙忙赶过来，你说顾晗月是兴师问罪，不如说是想要感谢余惊鹊，同时安慰自己惊恐不安的心灵。 余惊鹊的手掌拍着顾晗月的肩旁，让顾晗月心安，好像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一样。 顾晗月哭着笑，笑着哭，余惊鹊知道她这段时间，心里的煎熬。 梨花带雨的看着余惊鹊，顾晗月眼神之中精光闪闪，她离开冰城之前让余惊鹊帮忙看一下南浦云，没有想到最后成为救南浦云的关键。 不想顾晗月一直留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余惊鹊笑着说道：“就一声谢谢吗？” “你还想要什么？”顾晗月抬手，用手背将眼泪抹干净，笑着问道。 “不是有更刺激的吗？”余惊鹊嬉笑着问道。 顾晗月知道余惊鹊是想要自己心情调节好一点，也不生气，跟着说道：“在这里不刺激，要不要我跟着你回去季攸宁的房间。” “算了吧。”余惊鹊连连摇手。 看到顾晗月调节的差不多，余惊鹊问道：“南浦云走了，你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 “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等到明天找机会说，我先回去。”余惊鹊告诉季攸宁自己是来上厕所的，总不能掉到厕所里面吧。 “害怕啊？”顾晗月挑衅的说道。 “我是为了你的名节考虑。”余惊鹊大义凛然的说道，好像自己根本不惧一样。 顾晗月鄙视的说道：“我的名节好像早就没有了。” 想起来自己和余惊鹊，在正阳警署的人面前假扮情人，现在余惊鹊居然和自己说这些。 “有的，有的。”说完余惊鹊就跑了出去，顺便将顾晗月的门给关上。 看到余惊鹊仓皇而逃的样子，顾晗月躺在床上笑了笑。 回来房间，季攸宁还在床上，余惊鹊掀开被子进去。 “身上都冷了，暖暖。”季攸宁果然没睡，在等着余惊鹊。 发现余惊鹊身上都凉了，凑过来抱着余惊鹊，想要给余惊鹊暖暖。 “没事，别冻着你。”余惊鹊说道。 “不怕。”季攸宁搂着余惊鹊不放手。 搂的习惯了，季攸宁现在发现，每天晚上不抱着余惊鹊，都有点睡不着觉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季攸宁问道。 “路过顾晗月房间，听到她没睡，就聊了两句。”余惊鹊现在可不会当季攸宁傻，真假参半的话才好用。 “她还没有休息吗？”季攸宁问道。 “可能是不习惯吧，而且刚离开家来冰城，想家也能理解。”余惊鹊随意解释了一下。 季攸宁作势就要起来，余惊鹊拉住她问道：“你干嘛？” “我去陪陪她。”季攸宁觉得顾晗月需要人陪一陪。 “不行，我也需要人陪。”余惊鹊拉着季攸宁不松手。 “你听话。”季攸宁哭笑不得，顾晗月是女孩子，明显更加的脆弱。 余惊鹊就是不放手，说道：“已经睡下了，你去不是又给人弄醒了，明天再说。” 季攸宁想一想是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坚持，重新在余惊鹊怀里躺好。 一觉醒来，大家一起吃早餐。 季攸宁更多的会关心一下顾晗月，弄的顾晗月有些迷茫。 看到顾晗月望向自己的眼神，余惊鹊笑了笑，给了顾晗月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顾晗月算是看出来了，余惊鹊可能和季攸宁说了什么，季攸宁才会这么关心自己的。 有时候顾晗月觉得季攸宁很傻，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季攸宁很可爱，看了看余惊鹊又看了看季攸宁，顾晗月低头不语。 吃过饭之后，顾晗月就要回去，因为还有话想要和顾晗月说，余惊鹊就说自己开车送顾晗月回去。 季攸宁当然不会拒绝，开车送客人，是应该的。 而且季攸宁不会跟着去，因为余惊鹊送完顾晗月就要去上班，不可能再送季攸宁回来。 开车带着顾晗月和季攸宁告别，两人出发。 坐在车上，余惊鹊说道：“现在可以长话短说了。” 顾晗月知道，余惊鹊是想要问自己的工作安排。 毕竟顾晗月是南浦云的下线，现在南浦云离开，顾晗月的工作肯定要调整。 你说让顾晗月回来，继续做余惊鹊和陈溪桥的中间联络人，那肯定是不行的。 首先这个中间联络人的用处已经没有了，有了木栋梁，他更加方便。 其次是顾晗月的能力出众，组织不可能放人不用，那是人才的流失。 这个工作安排的速度会很快，不然顾晗月怎么可能来余惊鹊这里兴师问罪，看来顾晗月从组织这里，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组织想要让我接手这条线。”顾晗月的话，让余惊鹊的车子摇摆了一下。 “你？”余惊鹊声音带着质疑。 “你瞧不起谁呢？”余惊鹊表现的太明显了，顾晗月当然不愿意了。 是，余惊鹊承认自己表现的很明显。 那是因为余惊鹊觉得组织会不会太着急了，顾晗月虽然能力不错，但是年龄放在这里，经验肯定少。 “你怎么看？”余惊鹊转而问道。 听到这句话，顾晗月没有张牙舞爪的，反而是蜷缩在座椅上，轻声说道：“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我怕我做不好，害了人。” “可是我又怕我不做，就没有人来做，我不想在组织需要我的时候，打退堂鼓。” 顾晗月说的是实话，如果组织还有人选的，是不会选顾晗月的。 这个时候就是赶鸭子上架，顾晗月要是还打退堂鼓的话，情况不会更好，只会更糟。 不过顾晗月又坐直身子说道：“南浦云走了，这条线其实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组织将这条线给顾晗月，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南浦云是这条线的关键点，可是南浦云已经撤离，所以这条线的重要程度，一下子就下降了很多。 比起以前算是弱了不少，顾晗月负责的话，也就说得通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小学和高中的区别。 南浦云负责的是高中，现在换成顾晗月，她负责的是小学。 这样看来的话，余惊鹊对顾晗月还是有信心的。 收回自己刚才的小瞧，余惊鹊说道：“我认为你可以，放手去做。” “说的轻松，做起来难啊。”顾晗月又蜷缩在座椅上，看来这坐姿的动作改变，能很好的诠释顾晗月的内心活动。 PS：感谢书友20180408013317663，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四十七章 鼓励 坐姿的改变，体现内心的变化。 一会蜷缩起来，寻求保护。 一会直起腰来，想要尽一份力。 可是又担心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再一次蜷缩起来。 顾晗月的性格大大咧咧，可不是没心没肺。 这种事情不是你有勇气就行的，因为到时候牵涉在你身上的东西，不单单是你一条人命，还有所有配合你的人。 顾晗月可以说自己不怕死，但是她能决定其他人也不怕吗？ 就算是其他人告诉顾晗月他们不怕死，顾晗月就真的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吗？ 领导者的压力，就在于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一定要在乎下面同志的性命。 你的每一个命令，都不能将其他人的性命当做儿戏。 这才是顾晗月最担心的。 她可以去执行任务，再危险的任务顾晗月都会一往无前，甚至于跃跃欲试，只是领导人的角色，让顾晗月心里压力剧增。 但是顾晗月没有告诉组织自己不行。 就如同顾晗月说的一样，她不希望在组织需要她的时候，她打退堂鼓。 现如今，可不就是组织需要她的时候吗？ 车子已经来到了顾晗月的家门口，顾晗月打算下车。 只是余惊鹊却说道：“等等。” “怎么了？”顾晗月扭头看着余惊鹊。 “你可以的，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过大的压力不会带来前进的动力，反而会让你瞻前顾后，漏洞百出。”余惊鹊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几句话。 顾晗月也算是人生头一遭，余惊鹊也没有过来人的经验，只能说说大道理。 压力是有用的，可是超出你承受范围的压力，那就是无用的。 “你说我答应组织，是正确的吗？”顾晗月的出发点是好的。 她想要尽力，不想让组织为难，想要接下重担。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如果害死了人，她会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余惊鹊没有说什么有想不通的问题，就找陈溪桥。 因为不可能，顾晗月的线是顾晗月的线，陈溪桥的线是陈溪桥的线。 如果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陈溪桥的话，组织为什么不让陈溪桥来接手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很多消息，是不能交叉交流的。 “你的能力没有问题，不要出现失误就行。”余惊鹊只能这样说。 顾晗月的能力余惊鹊确实觉得没有问题，但是就怕压力太大，出现失误。 这种失误，可能会将顾晗月给葬送掉。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顾晗月说道：“我会的。” 余惊鹊没有说什么遇到问题就来找自己，和陈溪桥同样的道理，保密条例，并不是一句空话。 “其实这条线因为南浦云的离去，已经不太重要，所以也不会有太重要的任务，你可以慢慢适应，逐渐成长。”余惊鹊认为自己能想到的问题，组织应该也能想到，会给顾晗月时间的。 “我会的，我不会让组织失望。”顾晗月说完这句话，大眼睛看着余惊鹊，眨巴了一下说道：“也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顾晗月就开门下去。 不会让自己失望？ 余惊鹊有些不理解，是不想自己看不起她吗？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 顾晗月下车之后，站在外面，对余惊鹊挥了挥手，示意余惊鹊快去上班。 余惊鹊将脑袋从车窗里面伸出来说道：“我不失望啊。” “傻子。”顾晗月笑骂了一句，扭头离开。 原本很沉重的心，和沉重的步伐，现在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压力不能太大，太大不是帮助，反而是累赘。 调节心态，迎难而上。 说真的，顾晗月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惊鹊的劝解起到了作用，但是她的心情，确实是得到了放松。 看着顾晗月走进去，余惊鹊才放心下来。 顾晗月的年纪不大，可是小小年纪，承担的压力却不少。 可能还有比顾晗月小的人，承担的压力更加是无与伦比。 秦晋…… 突然余惊鹊想到了秦晋，秦晋现在年纪是比余惊鹊大，可是当时呢？ 这个念头刚到，余惊鹊心头就有些堵得慌。 开车不能出神，将心思收回来，老老实实将车子开到科里。 余惊鹊开车来上班，不多见。 从车里出来，看到万群的车子已经停在这里，应该是来了。 余惊鹊来的有点晚，不过无所谓，队长多少还是有些特权的。 迈步进去，迎面走来的是李庆喜。 “队长。”李庆喜笑着打招呼。 然后凑在余惊鹊身边说道：“队长，保安局好像消停了。” 消停？ 他们当然要消停。 宪兵队不出面，他们不能拿余惊鹊怎么样，蔡望津和万群也不是死人。 而且吴归远的死，说真的，余惊鹊只是有嫌疑，因为那些证据的原因，倒不会有人揪着不放。 所以保安局消停，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 “你不要太得意，小心在外面得罪了人，我也救不了你。”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并不是觉得李庆喜不能死，只是李庆喜死了，余惊鹊手里也没有好用的人。 保安局对余惊鹊是不能怎么样，可是如果李庆喜在外面和保安局的人起了冲突，李庆喜得意忘形，弄不好保安局就对付李庆喜泄愤。 到时候宪兵队一样是不会管的。 然后你指望余惊鹊为了李庆喜的死，去和保安局的人拼命，那不是闹着玩吗？ 李庆喜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李庆喜这个人很惜命，余惊鹊说的，他都懂。 他自然知道保安局的人报复不了余惊鹊，反而担心保安局的人报复他，所以李庆喜这些天，都没有去过什么娱乐场所，老老实实的上下班。 打发走了拍马屁的李庆喜，进来办公室，剑持拓海也已经来了。 看到剑持拓海，余惊鹊心里琢磨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就在余惊鹊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刚刚和余惊鹊分开的李庆喜，去而复返，对余惊鹊说道：“队长，股长叫你。” “什么事？”余惊鹊问道。 “好像有任务。”李庆喜说道。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扭头看了看剑持拓海，然后从办公室出去。 屁股都还没有做到凳子上，就被叫了出去。 任务？ 这段时间科里有不少任务，不过都不重要，余惊鹊也没有负责，因为他还有宪兵队这里的事情，需要处理。 现在万群叫余惊鹊过去，看来是有进展。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不能靠近 来到万群办公室，余惊鹊等候命令。 看到余惊鹊过来，万群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南浦云逃离之后，保安局一直在调查和南浦云有接触的人。” 这一点余惊鹊知道，南浦云是地下党，那么和他有接触的人，很有可能是地下党。 所以在南浦云逃走之后，保安局就开始找这些人。 这件事情组织和南浦云是有准备的，南浦云离开冰城，组织让剩下的人全员静默。 全员静默，就是不要行动，等候唤醒。 这个唤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顾晗月。 因为顾晗月算是接班南浦云，那些留下来静默的人，自然是给顾晗月准备的班底。 万群继续说道：“保安局有发现，带人去看看。” 保安局的人有发现？ 其实特务科也派人调查了。 李庆喜前段时间就一直在负责调查和南浦云有接触的人，但是南浦云毕竟是保安局的人，不是特务科的人。 所以你调查起来没有保安局调查起来方便，你根本就不知道，南浦云究竟是接触过什么人。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保安局率先掌握情况，可是特务科因为一直在关注，所以可以紧随其后。 抓到这个人，说不定就可以将冰城里面，和南浦云有关系的人一网打尽，万群自然是不会放弃。 可是明明已经全员静默，组织做好了善后工作，怎么还被保安局抓到了线索。 难道是因为顾晗月回来，所以这些人被重新唤醒了，还是保安局调查到了蛛丝马迹，将人从静默中给揪了出来。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余惊鹊立马点头，出门叫上李庆喜就准备出发。 这件事情余惊鹊已经是打起精神。 不单单是从保安局手里枪情报的事情，反而是牵扯到了南浦云这条线，是整整一条线。 在办公室之中穿衣服，剑持拓海上来问道：“什么任务？” “南浦云手下的人，保安局可能发现了，我去看看。”对剑持拓海没有必要隐瞒，这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所以余惊鹊直接说出来。 听到是和南浦云有关系，剑持拓海反而是不太感兴趣。 “羽生次郎队长这里有消息吗？”余惊鹊心里还在担心这一点。 虽然说桥本健次已经帮忙说话，可是谁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买面子，这件事情三五天是过不去的，三五个月要是没有动静，余惊鹊可能才会放心下来。 “你放宽心，有动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剑持拓海说道。 其实不用余惊鹊叮嘱，剑持拓海就会保持关注，因为他自己的危机感，他必须要自己小心。 说了两句，余惊鹊就带人离开。 这件事情可能牵扯到了顾晗月，余惊鹊当然会紧张。 带着人出去，才弄明白，好像是保安局找到了一个和南浦云有关系的人，正在抓捕。 “我们不能靠过去吧。”李庆喜在一旁说道。 抢功劳很常见，但是人家在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你最好不要靠过去。 这种时候，你靠过去，对方是绝对敢开枪的。 抢功劳也有潜规则，人家都锁定了嫌疑人，开始抓捕了，你还派人过去，你不是找死吗？ 所以李庆喜的意思是不过去，这点大家心里都明白。 但是不过去，余惊鹊怎么掌握情况。 可是你说过去？ 这种错误，余惊鹊不会犯，犯了显得你不专业，不专业就会显得你有问题。 今天早才刚刚鼓励过顾晗月，没有想到现在就遇到这种麻烦，余惊鹊不知道顾晗月收到消息，是什么心情？ 余惊鹊想要多了解情报，可是他不敢靠上去，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这样做，会让人怀疑你。 就算是你和保安局有仇，但是这个仇只是针对吴归远，吴归远都死了，你还得罪保安局？ 你真的以为你一个队长，就无法无天了？ 胆子大，不是傻，余惊鹊不能做出来没有办法解释和自圆其说的话。 心里着急，嘴上却说道：“四周都盯好了。” 今天的局面，余惊鹊没有办法挽回。 因为消息是从保安局来的，如果消息是从特务科来的，余惊鹊可能还可以给组织提个醒。 但是保安局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行动，余惊鹊是紧随其后而来，根本就没有时间给组织提供消息，就算是你提供了，组织也没有时间安排。 那么结局就是今天的人，肯定会被抓到。 那么问题就是，保安局抓到，还是特务科抓到？ 说句实在的，余惊鹊希望自己将人抓到。 你说杀人灭口？ 残酷是残酷的血淋淋，但却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想要满足这个结果的条件，太苛刻。 你不能做的太刻意，不然就和余惊鹊刚才说的一样，你就解释不了了。 你自己都解释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你打算让别人怎么帮你解释？ 所以退一步讲，抓去特务科也好。 起码抓到了特务科，接下来的行动，余惊鹊就会有线索，就可以提供给组织。 但是抓人的条件不苛刻吗？ 同样苛刻的不行。 余惊鹊和李庆喜待在一起，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 如果人今天被保安局带走，保安局这一次丢的人，就一定要找回来。 “队长，你说保安局找到的这个人重要吗？”李庆喜心里想的是功劳。 和余惊鹊心里想的完全是两种东西。 “不知道。”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又说道：“南浦云都跑了，这个人肯定没有南浦云重要。” 现在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问题是事情会如何发展。 “你也带人出去，如果这个人逃跑，你就抓住他，带去特务科。”余惊鹊将身边的警员都支配出去。 加大抓到人的几率。 落在保安局手里，那就一切都完了。 保安局接下来的行动，余惊鹊一概不知，组织也不会知道。 组织在保安局之内的卧底南浦云离开了保安局，现在保安局之中，组织算是两眼一抹黑。 想要再安插进去一个人，很困难，而且安插进去，也不见得立马就可以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所以说南浦云为什么不想离开保安局，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庆喜带人出去，他们是为了功劳，自然是努力。 余惊鹊默默的开始等待，他甚至是已经想好，如果这个人落在保安局手里，那么就立马通知顾晗月，撤离冰城。 顾晗月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没有想到等来的消息是撤离冰城？ 当然了，这些都是余惊鹊的想法，不一定就会变成现实。 第七百四十九章 双手举过头顶 枪声。 在余惊鹊心里思索今天事情发展的时候，枪声响了起来。 冰城的天空中，偶尔传来几声枪声，大家其实都见怪不怪。 枪声如果近了，只会立马找地方躲藏起来。 如果枪声远了，还可能伸着脖子，拉长了去看看。 要是就在身边，那可就乱了，跑呗。 这个枪声不是很急促，但是却没有停。 没有停下来表示被抓的人有反抗。 余惊鹊默默的听着枪声，从枪声里面开始判断情况的进展。 等等…… 枪声突然变得急促，这个人在逃跑，保安局的枪只是在吓唬逃跑的人，并不是要真的打死谁。 跑了？ 机会。 余惊鹊立马出去，和李庆喜他们汇合，这个人从保安局的人面前逃跑，就是他们的机会。 他们如果可以快速将人抓到，就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 “注意点。”余惊鹊对李庆喜喊道。 “这边？”李庆喜听到枪声变化，立马带人跑了过去。 余惊鹊站在这里没有动。 保安局的人就在后面追着，李庆喜不敢靠的太近，他可不想面对保安局的枪口，今天保安局的人打死他，那他就是白死。 说过了李庆喜是很惜命的人，所以这种功劳和他的命比起来，他觉得命还是更加重要一点。 所以李庆喜就是在捡漏，他就想要捡漏而已。 如果人跑了过来，他就抓人，跑不过来，他就看看。 他绝对不会出现在保安局的人面前，更加不会阻拦在保安局追击的道路上。 警员也明白这个道理，都是在听天由命。 保安局的人不会下杀手，可是不表示这个人有跑掉的可能。 余惊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因为他觉得这条路，很重要。 这条路是这里几条道路的交汇处，如果逃跑的人很熟悉这里的情况，那么很有可能，会绕回来想甩掉保安局的人。 就在余惊鹊思考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慌慌张张，脸色匆忙。 他看到余惊鹊，愣了一下，将手里的枪藏在背后，发现余惊鹊只是一个人站着，而且身边没有人，就不打算理会余惊鹊，想要跑过去。 因为余惊鹊今天是便装。 余惊鹊知道，这个人就是保安局今天要抓的人。 机会？ 就在余惊鹊认为这是一个机会的时候，突然从前面，还有后面，都追出来了保安局的人。 被堵住了。 不要说这个人被堵住了，余惊鹊都被堵住了。 余惊鹊能看出来这条路有问题，保安局的人就看不出来吗？ 看到保安局的人，举着枪出来。 逃跑的人有些绝望，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可是这个人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人，反应比自己还快。 余惊鹊立马将双手举过头顶，对保安局的人示意自己没有枪。 和保安局的恩怨还在，余惊鹊可不想被保安局的人借口杀了，所以立马举手示意，不给保安局的人发难的机会。 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余惊鹊有些无奈。 还以为找到了机会，可以救走眼前的人，现在看来，一点机会也没有，自己别陷入危险之中就好了。 举着手的余惊鹊，样子很滑稽，但是保命要紧。 “路过。”余惊鹊一边说话，一边举着手后退，退到了侧边。 保安局的人自然是认出来了余惊鹊，但是余惊鹊现在态度完全配合，手上别说枪了，什么都没有。 而且也没有抢人的打算，直接后退。 被追的人也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 “余队长，路过的很巧啊。”保安局有人说道。 “赶巧了，赶巧了。”余惊鹊笑嘻嘻的回应。 他已经看到了李庆喜等人追回来，不过并没有过来。 这就是李庆喜的聪明之处，因为被抓的人就在中间，和余惊鹊的距离不远。 李庆喜等人冲过来，你说你是想要找余惊鹊，人家就说你是想要抢人，你能说清楚吗？ 到时候直接一人一枪，先打死余惊鹊，怎么办？ 所以李庆喜没有立马冲上来，反而是用眼神询问余惊鹊。 余惊鹊给了李庆喜一个不要动的眼神，李庆喜他们远远站着。 只要他们远远站着，余惊鹊表现的没有恶意，保安局的人就不敢开枪，因为有人看着呢。 保安局的人看到李庆喜等人，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讽刺的说道：“这些人都是赶巧了吗？” “可不就是赶巧了，你们忙，我先走。”余惊鹊说完，扭头就走，但是想要离开这条街道，就必须要从一侧保安局的人中间过去。 被抓的人，反应过来了，这余惊鹊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一伙的，那也应该是汉奸。 看到这个人的眼神，余惊鹊很担心他会对自己发难。 所以脚下加快脚步，立马离开。 保安局的人站在原地不动，余惊鹊笑了笑从他们旁边离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扭头看了一眼被围住的人，余惊鹊只能说一声抱歉。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过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追的慢了。 余惊鹊也知道为什么，李庆喜等人也怕死啊，不敢追的太快，担心和保安局起冲突。 事已至此，余惊鹊也没有说什么，说得多了，反而是显得自己奇怪。 “走，回去。”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保安局的人冲上去将人抓住，然后瞪了余惊鹊的背影一眼，刚才如果不是余惊鹊反应快，把手举起来。 再加上李庆喜等人来得快，而且没有冲上来的话，他们都打算开枪了。 最坏的结果？ 没有送一程。 也没有抓来特务科。 甚至是余惊鹊还陷入保安局的包围之中。 其实余惊鹊认为，保安局的人早就看到了自己站在那里。 他们并没有惊动自己，反而是等到人跑过来，他们才冲出来。 或许他们就是等着人过来，将余惊鹊和这个人一起包围，然后借口将余惊鹊做掉。 幸好余惊鹊没有过激的反应，不然死的冤枉。 “队长，你没事吧？”李庆喜在一旁关心的问道。 “没事。”余惊鹊说道。 看似危险，但是余惊鹊只要理智一点，保安局的人就没有办法。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不理智。 如果最早的时候，余惊鹊可能会不理智，又想要救人，又不会在保安局面前服软。 可是余惊鹊现在已经不是愣头青了，很多事情的经历，让余惊鹊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处理。 不能因为救人，就冲动，那么只会越弄越乱。 PS：感谢夶仌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五十章 先躲躲 事情的发展，往往就走向了最坏的结果。 可能还会更坏，如果余惊鹊没有双手举过头顶，现在的结果，会坏的超出想象。 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已经被保安局的人带走，看来会连夜审讯。 带着李庆喜等人，火急火燎的回到特务科，余惊鹊和万群汇报了这件事情。 他表示自己有些办事不力，没有将人抓回来。 不过万群却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万群也是凑热闹，碰运气，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不要紧。 从万群这里离开，余惊鹊开车回家。 因为今天送顾晗月，余惊鹊是开车来的，不过车子没有开回家，而是开到了顾晗月家里。 将顾晗月叫上车，余惊鹊将车子漫无目的的开出去。 “怎么了？”顾晗月刚洗了头，头发还湿漉漉的。 因为房子一个假期没有住，来了之后自然是打扫，打扫过程也是尘土飞扬，顾晗月就洗了个头。 今天早上才和余惊鹊分开，顾晗月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晚上就找了过来。 “你可能要先躲躲。”余惊鹊开口说道。 “先躲躲？”顾晗月还在摆弄自己有些湿的头发，听到余惊鹊的话，略显诧异。 “今天保安局抓了一个人，和南浦云有关系，现在应该说和你有关系。” “我原本是想要抓去特务科，这样有行动我也可以提前得到消息，但是很不巧被保安局抓走，保安局接下来的行动，我一无所知，组织也一无所知。” “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我建议你先躲躲。” 余惊鹊将自己的意思，全部说出来。 顾晗月的脸色有些严肃，原本接手这件事情，顾晗月就压力很大，她没有想到自己来冰城的第一天，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能形容一下长相吗？”顾晗月问道。 因为接手了南浦云的线，所以顾晗月知道下面的人都有谁，但是下面的人不一定知道顾晗月。 余惊鹊当下将男人的长相形容了一下，然后看着顾晗月。 “这个人叫刘安年。”顾晗月的脑袋搜索的很快，已经搜索出来这个人。 “他很重要吗？”余惊鹊更加担心的是这一点。 “差不多。”顾晗月给了一个这样的回答，让余惊鹊有些郁闷。 什么叫差不多，怎么模棱两可吗？ “知道你的身份吗？”余惊鹊认为还是问的更加直接一点好。 顾晗月说道：“具体的身份应该不知道，可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东西，因为他们总要知道现在是谁来领导吧。” 具体身份不知道，但是那些细节，保安局能利用起来吗？ “我不建议你等待，先躲躲。”余惊鹊认为先躲一躲是最理智的选择。 顾晗月却望着余惊鹊说道：“你觉得我能躲吗？” “南浦云离开，我接手，我不能第一天就让一切都毁在我手里，我更加不能躲起来，主动给保安局提供疑点。” 顾晗月的话说的算是淡定，比今天早上的时候，稳了不少。 紧张是紧张，压力是压力，但是当事情来临的时候，顾晗月还是拿出了自己应该有的姿态。 这是好事情，也是不好的事情。 其实余惊鹊提议先躲躲的时候，他也知道顾晗月不会躲。 屁股下面的位子，只要你坐上，你就很难去躲开。 “送我回家，我要通知组织，让和刘安年有关系的人先躲躲。”顾晗月不能躲，但是有些人必须躲。 车子加速，送顾晗月回家，顾晗月风风火火的下车。 “有枪吗？”余惊鹊对顾晗月问道。 “有。”顾晗月笑着说道。 “希望你用不到它。”余惊鹊只能如此说。 “放心，我也觉得用不到。”顾晗月的斗志起来了。 那些紧张，那些压力，现在只能抛之脑后，不解决面前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紧张去感受压力。 余惊鹊对车子外面的顾晗月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保安局的事情。” “尽力而为，毕竟在保安局，你打听起来不方便，不要节外生枝。”顾晗月的姿态已经变化，说话的方式和内容也趋于成熟。 看来顾晗月的适应能力很强，或许这一次事情对顾晗月是一个转机，如果能顺利度过，顾晗月也就可以游刃有余的成为一条线的负责人。 顾晗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余惊鹊将车子开回家。 今天来找顾晗月，余惊鹊就是想要通知顾晗月先躲躲，只要顾晗月同意，余惊鹊一定会帮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也知道，顾晗月同意的几率很小。 她才刚刚来冰城，明天就开学。 如果她请假，或者是不告而别，都会是疑点。 平常无所谓，可是你知道刘安年知道什么线索吗？ 如果刘安年的线索，让保安局的人开始调查学校，顾晗月的离开就会成为疑点，甚至是成为保安局锁定她的最终原因。 所以她不能离开。 但是不能离开，就代表着风险。 对于顾晗月来说，不公平，她才刚刚接手，一次任务都还没有完成，就遇到这种情况。 但是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可言。 胡思乱想之间，车子开回家里，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饭。 两人说说笑笑，好像今天余惊鹊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事情一样。 上床睡觉，余惊鹊随意的问道：“你明天就开学吗？” “是啊。”季攸宁捂在余惊鹊胸口，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顾晗月一个人在冰城，看来情绪不太好。”余惊鹊又说道。 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将头抬起来说道：“昨天晚上我没去安慰她，早上你在场我也不好意思问。” “没事，你们反正在一起上班，你多关心关心她，照顾一下就行了。”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季攸宁说这些。 因为他觉得季攸宁不简单。 起码季攸宁在余惊鹊认为她是新手，活不久的时候，活到了现在。 而且一个人可以在特务科的包围之中，逃离。 别的不说，脑子季攸宁一定有。 顾晗月可能会陷入危险，可是余惊鹊不能贴身保护，但是季攸宁可以。 而且季攸宁的能力，余惊鹊也摸不清楚的，但是就算是季攸宁表现出来的这些能力，余惊鹊觉得也绰绰有余。 不知道季攸宁到底有没有听明白余惊鹊的话，她回答说道：“我当然会照顾她的。” 听得明白也好。 听不明白也罢。 余惊鹊不去纠结这些，但是有季攸宁帮忙，余惊鹊觉得顾晗月可能会安全一点。 其实你说顾晗月的身份？ 余惊鹊不知道季攸宁清楚吗，可是季攸宁很聪明，余惊鹊和顾晗月最开始的时候，有几次关系明显的变化，难保季攸宁不起疑心。 但是起不起疑心的也不重要，反正大家都会守口如瓶。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五十一章 打听 第二日起来，余惊鹊走的很早。 他想要打听保安局的事情，那只能在特务科打听，而且还要看万群打听到多少东西。 如果万群不打听，余惊鹊是没有渠道可以打听这些东西的。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自然是第一时间找万群打听，因为这个任务昨天是从余惊鹊手里失败的，那么余惊鹊现在关注一下也说得过去。 找万群打听，还要显得若无其事，不过对余惊鹊来说，并不难。 而且不仅仅是找万群，余惊鹊也让李庆喜出去打听了。 虽然可能打听不到什么东西，但是聊胜于无。 只是来到万群办公室，余惊鹊发现万群还没有来，有些兴趣缺缺的回去自己办公室。 没有等来万群，反而是先等到了李庆喜的消息。 李庆喜是将余惊鹊叫出去，没有当着剑持拓海的面说。 如果是以前，余惊鹊应该是不会这么麻烦，但是这件事情可能牵扯到顾晗月，余惊鹊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和李庆喜站在外面，听着李庆喜打听到的消息。 李庆喜能打听到的消息，其实不多，也不会太具体。 “队长，听说昨天保安局抓了人回去都没有审讯，那个人就交代了。”李庆喜说道。 交代了？ 其实这是余惊鹊意料之中的，那些刑具不是谁都能承受住的。 但是没有动刑就交代了，确实出乎意料。 “交代了什么内容？”余惊鹊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庆喜摇头，这些东西算是保安局内部的行动机密，不可能李庆喜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出来。 知道对方交代了，可是不知道对方交代了什么，这是最让人恼火的事情。 你就要一直在心里琢磨，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顾晗月说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具体身份，但是如果对方是个聪明人，从知道的细节上不能推理吗？ 就算是对方不是很聪明，但是保安局也有能人啊，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别说保安局的人了。 看到余惊鹊思索，李庆喜没有打断，他认为余惊鹊还是没有放弃这一次的任务。 “继续打听。”余惊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虽然明知道李庆喜这样打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重要发现，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在下午的时候万群才过来，余惊鹊立马跑过去。 “股长，听说保安局抓到人，没有审讯就给招了，白白便宜了他们。”余惊鹊有些不甘心，好像这个人如果特务科抓回来，现在就是他们特务科的功劳。 万群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说道：“南浦云都被他们保安局放走了，就算是将剩下的人抓了，保安局也是亡羊补牢，而且为时已晚。” 其实万群虽然关注这个任务，但是却没有将这个任务看的多么的重要。 就如同他的话一样，大鱼南浦云都跑了，你抓剩下的小虾米有什么用。 而且昨天打草惊蛇之后，那些小虾米你可能都抓不住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昨天余惊鹊空手而回，万群才没有说什么。 看到万群的态度，余惊鹊觉得不是自己想看见的。 这样的万群，八成是不会打听保安局里面的事情，那么余惊鹊从何而知。 “反正那也是便宜保安局了。”余惊鹊还是死咬着这一条。 “你说的也对，地下党居然安排了人来接替南浦云，虽然不算是大鱼，不过也能算是一条小鱼，如果保安局能抓到，算是将功补过吧。”万群看来确实知道了一些消息。 余惊鹊听到万群的话，心头一跳。 组织安排谁来接替南浦云的工作？ 是顾晗月啊。 如果保安局真的抓到顾晗月，这是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 “新的领导人？”余惊鹊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 万群没有敷衍余惊鹊，让余惊鹊离开，反而是多聊了几句。 “保安局这一次就是冲着这个新的领导人去的，他们昨天晚上抓的人叫刘安年，南浦云在的时候，他地位还算是可以。” “这不南浦云离开，他认为自己应该接替南浦云的工作，谁知道居然不是，就喝酒和人发了牢骚，这牢骚刚好就流传到了保安局的耳朵里面。”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不是滋味。 难怪组织下达了全员静默的命令，还是被保安局抓到了人，弄了半天是自己喝醉出了问题。 牢骚这种东西，你很难去说对与错。 因为在刘安年看来，自己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干了很多年。 南浦云在的时候，他可以安守本分。 可是南浦云既然已经走了，他认为自己接手南浦云的工作，没有问题。 但是组织却没有如他所料的一样安排，而是有了新的人来接班。 这让刘安年很不甘心，组织看来也是看出来了刘安年的性格问题，才没有让他接手。 看来也就是因为这样，他被抓了之后，就直接招供。 刘安年必然是有错的，但是牢骚这种东西，什么地方都有，你避免不了。 组织能做的，只是考虑完方方面面。 首先由此可见，组织的考虑没有问题，刘安年确实不是一个好人选。 “刘安年此人交代了消息，岂不是地下党新派来的人，就落在保安局手里了？”余惊鹊还是在顺着这件事情说，想要从万群嘴里，知道更多的消息。 “听说是掌握了一些消息，不过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也别不甘心了，行了下去吧。”万群挥手，算是下了逐客令。 余惊鹊心里苦笑。 万群说保安家掌握了一些消息。 但是却又说和他们没有关系，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消息说出来。 这弄的余惊鹊心里是百爪挠心，到底是什么消息？ 可是万群不说，余惊鹊又不能逼着万群说，显得自己太过关注这件事情。 只能灰溜溜的从万群办公室出来。 既然万群知道了组织派人过来接替南浦云，那么一定是从刘安年这里知道的，这件事情顾晗月也知道。 但是顾晗月恐怕不会知道，刘安年的态度。 如果刘安年是承受不住酷刑背叛，其实不是很糟糕。 只是现在刘安年对顾晗月是带着恨意的，因为他认为是顾晗月抢了他的位置。 那么刘安年想要做什么？ 他恐怕是想要借着保安局的手，将顾晗月给除掉，那么刘安年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保安局，甚至是刘安年早就已经偷偷打听过抢走他位置的人是谁，他掌握的消息，可能比顾晗月认为他掌握的还要多。 第七百五十二章 干看着 万群不说，余惊鹊的消息来源整个断掉。 对于顾晗月的帮助，余惊鹊可以说是非常小。 保安局没有自己人，这种事情就会陷入这样的僵局，但是僵局只是对顾晗月和余惊鹊来说，对于保安局来说，根本就不是僵局。 他们得到了刘安年的帮助。 刘安年对顾晗月是不服气的，那么必然是会调查组织究竟让谁接替了他，他在调查的过程中，有线索吗？ 这一点很难判断，只有保安局的人心里有数。 余惊鹊不知道消息，你不知道刘安年到底掌握了多少，但是从刘安年直接叛变这一点来看，他好像是有自信找到顾晗月，但是却需要保安局的帮助。 这里面的问题就复杂了。 坐在办公室之中，都没有心情和剑持拓海聊天，也没有心情问羽生次郎这里的情况。 就目前来看，自然是顾晗月这里的事情更加火烧眉毛一点。 晚上下班，余惊鹊没有去找顾晗月，因为现在他不知道顾晗月的情况，如果贸然前去，可能会给顾晗月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余惊鹊只能去找陈溪桥。 顾晗月的事情，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有了解吗？ 因为顾晗月通知了组织，可是不一定会流传到陈溪桥的耳朵里面，毕竟陈溪桥也不负责这条线。 来到陈溪桥这里，陈溪桥也很好奇。 从陈溪桥好奇的眼神里面，余惊鹊就知道组织没有通知陈溪桥。 组织虽然不通知，但是余惊鹊开始将问题说了一遍。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陷入沉思，他也明白为什么余惊鹊今天会亲自过来。 “你建议她离开，她不同意吗？”陈溪桥问道。 “对。”余惊鹊说道。 “我找你是想让你告诉组织，刘安年的事情，他可能之前就调查过谁来接班，所以组织认为刘安年掌握的消息，已经不能作数了。” “刘安年掌握的消息，可能是组织不知情的。” 余惊鹊今天找陈溪桥，就是为了说这些。 这个消息顾晗月通怕也不知道，但是余惊鹊现在不方便直接去通知顾晗月，只能让陈溪桥转达，看组织怎么告诉顾晗月这件事情。 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从顾晗月选择坚持，和组织没有让她撤离来看，组织和她都认为刘安年知道的事情不多。” “但是从你的消息来看，刘安年不服气顾晗月接替南浦云，那么这段日子里面，他可能已经各方打听，或许掌握的情报，是组织不能想象的。” “对。”余惊鹊点头。 “看来顾晗月很危险。”陈溪桥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余惊鹊很不爱听的一句话，但是不爱听也没有办法，事实顾晗月就是很危险。 “别说废话，告诉组织这件事情，让组织重新判断。”余惊鹊说道。 组织最开始判断顾晗月不能撤离，但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呢？ 余惊鹊送来这个消息，就是让组织在知道所有情况下再做出一次判断，看看到底要不要顾晗月留下来。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你不要找顾晗月，这件事情交给我。” 陈溪桥是担心顾晗月已经被敌人盯上，保安局想要放线钓鱼，余惊鹊刚刚好上钩。 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办法可以说是被用烂了。 每个人都用，可是却又每一次都好用。 “我知道。”余惊鹊点头。 就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才会来找陈溪桥，而不是直接去找顾晗月。 不耽误陈溪桥的时间，余惊鹊从陈溪桥这里离开。 一晚上，余惊鹊其实睡的都不踏实。 顾晗月算是余惊鹊比较早有接触到的一个同志，对于和其他同志，那感情自然是不太一样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希望顾晗月可以安安全全的活着。 第二天没有消息，因为万群不让打听，余惊鹊不能每天都去问。 等到第二天晚上，木栋梁送来消息，说陈溪桥已经将余惊鹊提供的线索给了组织，组织重新做了判断。 可是结果就是，组织和顾晗月都认为，还不是撤退的时候。 虽然对刘安年的判断出了问题，但是刘安年不一定就知道太多东西。 余惊鹊知道组织做出这个决定，更多的还是参考了顾晗月的意见。 因为组织在做决定之前，一定会询问顾晗月，恐怕是她自己，决定还可以等一等。 其实余惊鹊将消息给组织的时候，更多的是希望组织可以强行命令顾晗月撤退，因为他知道顾晗月不会主动撤退。 不在其位，你将撤退可以说的很悠闲。 但是当你真的到了那个位置，你才知道撤退会变得多么的艰难。 就比如现在遇到危险，让余惊鹊从特务科撤退，余惊鹊通怕也不会同意。 顾晗月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不撤退，而且组织也尊重了顾晗月的选择，局面变成了最初的模样。 看到余惊鹊一言不发，木栋梁说道：“雪狐让我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让自己干看着呗。 看到余惊鹊还不说话，木栋梁转移了话题说道：“这是你上一次让我给你准备的钱。” 将钱收起来，余惊鹊说道：“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雪狐让你不要轻举妄动。”木栋梁不放心，在背后说道。 “知道了，我就干看着。”余惊鹊很无奈的说出来这句话。 他确实只能干看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很怕自己的冲动，会葬送顾晗月，可是又怕自己的无动于衷，会让顾晗月万劫不复。 很矛盾的时刻。 这个时刻余惊鹊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恐怕会很煎熬。 摸了摸怀里的钱，是木栋梁用金条换来的，经过余惊鹊的提醒，他更加注意的是安全，所以现在没有人会发现疑点。 钱已经到手了，事情就要做起来了。 也算是给自己找个事情做，免得每天都心不在焉的。 拿着钱回家，将钱放在书房里面。 这钱还是不要被季攸宁和余默笙看到的好，不然不好解释。 你说是科里奖励你的，但是你也没有做什么啊，而且这钱不是小数目，余惊鹊一次都用不了，可以用一段时间呢。 将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面，拿出来一小部分装在大衣里面，明天余惊鹊打算看情况，也是时候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找点事情做 身上装着钱，来到科里。 计划了许久，一直在等待时机，现在的时机不能说很好，却也不能说很差。 因为你再等下去，说不定就会适得其反。 余惊鹊想要用钱，让剑持拓海完全和自己站在一起。 但是要等一个雪中送炭，可是如果你真的一直等下去，剑持拓海还能坚持住吗？ 现在是困难，但是真的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剑持拓海说不定会自己想办法。 等到剑持拓海自己找到了办法，余惊鹊再出手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这个度你必须要把握好，不能让剑持拓海想到办法，但是又必须要有雪中送炭的感觉。 其实余惊鹊还在把握这个度，只是顾晗月的事情，让余惊鹊只能干看着，他就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余惊鹊觉得也差不多了，再等等，等到剑持拓海自己找到了门路，余惊鹊便得不到最好的效果了。 说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不去想顾晗月的事情，但是很难。 脑海里面还是时不时会闪过顾晗月的事情。 只是因为没有了消息来源，你闪过也没有用，安排了李庆喜盯着。 但是李庆喜就在后面看着，保安局行动完了，他可能才能打听到一点点的消息。 晚上下班，余惊鹊原本是想要约剑持拓海，但是觉得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很突兀。 确实很突兀，弄的你好像是有所图一样。 虽然你是帮助剑持拓海，可是剑持拓海也会明白，你心里一定有所图。 不好让剑持拓海有这样的心理防备，余惊鹊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什么机会合适？ 就是你怎么才能知道剑持拓海生活拮据？ 想找个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余惊鹊都发现这么困难。 想了一整天，等到晚上下班，余惊鹊都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难道就要这么干巴巴的和剑持拓海摊牌吗？ 其实有时候，人们总是喜欢将事情想的很复杂。 你就算不是干巴巴的摊牌，剑持拓海就不知道你有所求图吗？ 既然都会知道，不如就干巴巴，直来直去，还能让剑持拓海少一点疑惑。 人要学会绕过弯子，其实你觉得需要注意的地方，不如就直来直去，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效果。 看了看不远处的剑持拓海，余惊鹊打定主意。 “剑持队长，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余惊鹊笑着对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心里没有什么疑虑，因为和余惊鹊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什么好疑惑的。 但是剑持拓海疑惑的点是羽生次郎。 上一次的危机感之后，剑持拓海一直在关注羽生次郎这里的动向。 剑持拓海发现羽生次郎询问自己有关余惊鹊的事情变多了。 是的。 自从上一次吴归远的事情之后，羽生次郎叫剑持拓海去询问情况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询问余惊鹊。 虽然每次只是稍微的提一句，却不是剑持拓海敏感。 而是以前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在每次都有。 危机感变得越来越大。 可是剑持拓海看着余惊鹊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无奈，他没有办法解决余惊鹊啊。 今天和余惊鹊出去吃饭，剑持拓海并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他现在还需要和余惊鹊合作。 在吃饭的过程中，剑持拓海心不在焉，余惊鹊同样心不在焉。 两个人都有点出神。 不过就是因为两人都有点出神，所以都没有发现对方出神。 主要也是剑持拓海和余惊鹊都是有经验的，就算是出神，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的。 羽生次郎真的对眼前的余惊鹊有兴趣？ 保安局现在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 这就是两人出神的原因。 摸到怀里的钱，余惊鹊才回神过来。 直来直去。 余惊鹊直接将怀里的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推给剑持拓海。 是信封，但是剑持拓海不傻，他自然不会认为里面的东西是信。 “余队长这是？”剑持拓海有些警惕的问道。 无事献性情，非奸即盗。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根本不需要给自己这些东西，因为余惊鹊和自己已经是平起平坐了。 甚至是在羽生次郎注意到余惊鹊之后，剑持拓海隐隐约约已经觉得自己被余惊鹊压了一头。 所以现在余惊鹊给自己这些东西，剑持拓海心里当然是要警惕一下。 “听说嫂夫人有了身孕，这个时候可是要多补一补，有了孩子花销也大，剑持队长就不用客气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妻子，莲见久子怀孕这件事情，虽然剑持拓海没有大张旗鼓的说过，但是他觉得余惊鹊知道不算是稀奇的事情。 而且余惊鹊每一句话，都敲打在剑持拓海的心头。 莲见久子现在确实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甚至是去医院检查，都不怎么去。 而且莲见久子已经是在家里学习中文，学习一些生活技能，说是生了孩子之后，就要出去工作。 剑持拓海见状，心里难受，但是却不能说什么。 钱他需要。 但是余惊鹊给的钱，他不敢要。 剑持拓海将钱推回来说道：“谢谢余队长关心，不过日子还能过得去。” 看到剑持拓海的反应，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他说道：“剑持队长男子汉，自然是什么苦都能吃，但是嫂夫人柔弱女子，而且还有孕在身，到时候还要带孩子奶孩子，难不成还能跟着受苦。” 余惊鹊的话，在剑持拓海听来很讽刺，却也是事实，让剑持拓海难以强有力的反驳。 余惊鹊明白剑持拓海会有戒心，也明白他的戒心会很重。 但是你要用诱惑，打开剑持拓海的戒心。 余惊鹊将信封打开，将里面的钱抽出信封一半，让剑持拓海看明白，这到底是多少钱。 虽然木栋梁给的钱都没有拿完，但是已经足够让剑持拓海心动了。 看到这一幕，剑持拓海心动是心动，可是他却更加警惕起来。 他是专业的特工人员，面对的诱惑千奇百怪，数不胜数。 他不至于现在就不能坚守立场。 反而是余惊鹊越这样，他越是觉得余惊鹊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 剑持拓海的眼神只是微微飘忽了一下，立马就坚定起来。 余惊鹊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庆幸自己今天直来直去，不然到时候恐怕会让剑持拓海更加警惕。 第七百五十四章 我要做股长 不为所动。 这就是剑持拓海现在的反应。 脸色正常，眼神清明，余惊鹊不得不说，剑持拓海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人就算是会警惕，恐怕眼神里面还会有不一样的神色。 但是剑持拓海没有，眼神清明的很，根本就不为所动。 不过局面并没有超出余惊鹊的预期，反而还在余惊鹊的预期之中，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可以轻轻松松拿下剑持拓海。 “剑持队长多虑了。”余惊鹊和煦的笑着。 多虑？ 剑持拓海可不认为自己多虑。 好端端的，给自己钱，你要说这里面没有事，剑持拓海可不会信。 “余队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剑持拓海不想和余惊鹊打哑谜。 两人之间，很多话在剑持拓海看来，是可以说出来谈一谈的。 “我只是想要帮帮剑持队长罢了。”余惊鹊还是不开口。 面对余惊鹊的反应，剑持拓海放下筷子说道：“既然余队长藏着掖着，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我先告辞了。” 看到剑持拓海作势要走，余惊鹊心里冷笑，不过还是出言将剑持拓海拦了下来。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不想走，余惊鹊今天的反应，会让剑持拓海心里很好奇，他一定很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作势要走，不过就是欲擒故纵罢了。 就好像你去百货公司买东西，价钱不合适，你作势要走，八成也就合适了。 剑持拓海用的就是这一招，余惊鹊还就是吃这一招。 他当然要吃，不吃的话，今天的谈话进行不下去啊。 剑持拓海被余惊鹊阻拦又坐下，他就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动权，看着余惊鹊说道：“余队长，还是说说吧。” 余惊鹊叹了口气，表示主动权好像被剑持拓海拿走了一样。 “我想剑持队长帮我。”余惊鹊说道。 所有事情，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的，而不是从别人的利益出发。 就比如余惊鹊说给剑持拓海钱，是为了剑持拓海好，那么剑持拓海打死都不会信。 可是余惊鹊如果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剑持拓海才会去考虑，才会去相信。 听到余惊鹊的第一句话，剑持拓海就微微点头，他就知道余惊鹊有所图，现在就要看余惊鹊图的是什么？ “我想做股长。”余惊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你说图什么？ 财。 权。 余惊鹊在警察厅特务科，累死累活，出生入死，他图的是财吗？ 那倒不是。 不管是家里有钱，还是特务科没有那么多钱，都算不上图钱。 那么你图什么？ 你总不能是图满洲国的建设，王道乐土的推行吧？ 这话就假大空的厉害，满洲政府里面的各个官员，你能找到几个是为了满洲国建设当官的吗？ 所以不图财，你就只能图权。 余惊鹊现在表现给剑持拓海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要权利。 队长我不要，我要做股长。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陷入沉思。 余惊鹊的话有问题吗？ 在剑持拓海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不想升官，你来特务科干什么？ 财你不要。 权你不要。 你也不可能是为了建设满洲国来的。 那么你就只能是卧底啊？ 不然你这个人的心态怎么解释？ 所以余惊鹊图权，在剑持拓海看来合情合理。 如果是以前，剑持拓海会毫不犹豫的帮忙，甚至是余惊鹊不需要拿钱出来，剑持拓海都会帮忙。 他们要的可不就是特务科的掌控权吗，坐上股长，岂不是更进一步。 剑持拓海是不好行动，但是余惊鹊可以啊，剑持拓海愿意助余惊鹊一臂之力。 但是已经说了，这是以前。 可是自从羽生次郎注意到余惊鹊，剑持拓海产生危机感之后，他就考虑的问题更多了。 如果余惊鹊坐上股长，自己怎么办？ 自己到时候还有用吗？ 剑持拓海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在余惊鹊还是队长的时候，羽生次郎就表现出来这么大的兴趣，等到余惊鹊坐上股长，在羽生次郎心里，自己和余惊鹊比起来，分量就轻多了。 剑持拓海自己想要做股长，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很难。 可是送余惊鹊做股长，又担心自己给他人做嫁衣，到时候地位不保。 很纠结。 现在的剑持拓海，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什么都不做，他就会显得没有用。 可是帮余惊鹊去做，之后可能会变成没有用。 结果好像都已经成为定局一样。 余惊鹊没有打断剑持拓海的思考，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会思考很多问题，他可以慢慢等着。 拿着筷子余惊鹊慢慢吃起来，剑持拓海却没有什么动筷子的意思，低着头陷入沉思。 问题还是上面的问题。 剑持拓海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做，等到羽生次郎对余惊鹊的兴趣上升到一定程度，那么羽生次郎会不会帮助余惊鹊做股长？ 在剑持拓海看来，很有可能。 他了解羽生次郎，羽生次郎送剑持拓海来特务科，其实就是奔着股长来的，只是他失败了。 那么换一个人，应该还是这样的节奏。 到时候余惊鹊就算是做了股长，那也是和羽生次郎有关系，和剑持拓海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就是，羽生次郎认为剑持拓海没有起到作用，余惊鹊也认为剑持拓海不帮忙，没有用，心里记恨。 这是最坏的结果。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帮忙，在羽生次郎这里，他可以说是自己计划的，一切是自己安排的。 在余惊鹊这里，也能留下一个好印象，方便之后二人通力合作，不至于有嫌隙。 而且股长的位子，也不一定就是余惊鹊的，万群让位之后，大家都有机会，不是吗？ 将事情考虑清楚，剑持拓海咬了咬牙，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钱。 与其等到羽生次郎出面和余惊鹊接触，不如自己出面，两边都能落得好，还有钱拿。 咬了咬牙，剑持拓海吸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年纪不大，但是野心却不小。 “你要明白，万群是科长的心腹，对付他，可能会面临科长的报复。”剑持拓海抬头之后，说了第一句话。 “所以需要剑持队长你帮忙。”余惊鹊笑的自然，剑持拓海嘴角抽了抽。 是啊，自己要做这个角色，才能帮到余惊鹊。 “不是白帮忙。”余惊鹊将手里的钱再一次推出去，不能白帮忙，毕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一次的剑持拓海，看着桌面上的钱，没有立马推回来，余惊鹊就知道有戏。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五十五章 怪怀鬼胎 气氛缓和。 双方的眼神都看着桌子上的钱，这个钱就是一个讯号，只要剑持拓海收下，那么这一次的合作，就算是达成。 余惊鹊没有继续催促，这个时候的催促已经起不到作用，你需要的是剑持拓海自己心里拿主意。 剑持拓海这样的人，心智是很坚定的，他心里的注意不改变，你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先吃菜吧，一会凉了。”余惊鹊出言说道。 他不怕直接告诉剑持拓海自己想要对付万群，因为他知道剑持拓海不可能告诉万群。 而且就算是剑持拓海告诉万群，万群会相信吗？ 除非是剑持拓海将鱼向海没有死的事情告诉万群，万群才会信。 可是剑持拓海敢说出来吗？ 所以余惊鹊就是有恃无恐，他知道剑持拓海不敢将鱼向海说出来，那么剑持拓海不管和万群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他，还以为他是挑拨离间。 现在的饭菜，吃在剑持拓海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如同嚼蜡。 帮有帮的好处。 也有帮的坏处。 剑持拓海权衡利弊之后，他伸手将钱拿起来，放进自己怀里说道：“好，我帮你。”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开心也不开心。 开心的是他想要对付万群，必须要有人来打头阵，也要有人要来承担蔡望津的怒火。 这个怒火余惊鹊是不可能去承担的，他如果承担了怒火，股长的位子和他还有任何关系吗？ 不开心的则是，余惊鹊认为剑持拓海不会这么轻易服软。 剑持拓海真的心甘情愿的帮助余惊鹊，让余惊鹊越爬越高，自己在后面吃力不讨好吗？ 余惊鹊认为不可能，所以说现在剑持拓海答应，或许也有自己的心思在里面。 确实，剑持拓海是有自己的心思在里面，他想的是既然自己不能动，那么就让余惊鹊来动。 将万群解决之后，总好过现在蔡望津加上万群。 而且到时候，这股长的位子，剑持拓海认为自己不是没有机会。 只要自己在羽生次郎这里表现出来价值，那么股长的位子，剑持拓海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至于价值怎么体现？ 剑持拓海认为就是扳倒万群。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目标，在这一刻发生了重合，两人都想要扳倒万群，那么在扳倒万群之前两人都是可以合作的。 至于扳倒万群之后，事情作何发展，现在不是两人考虑的问题。 各怀鬼胎。 心照不宣。 看到剑持拓海将钱收下，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拿起酒杯，一起喝了一个。 既然已经达成合作，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多说，至于具体的合作计划，那是要看情况的，没有情况他们也计划不出来一朵花。 只是有了剑持拓海顶在前面，余惊鹊认为很多以前不能算是机会的机会，现在都可以当做机会来用。 反正自己不用承担怒火，至于剑持拓海，和他们本来就已经是水火不容，多不多这点怒火无关紧要。 甚至是余惊鹊都想要退居幕后，扳倒万群这件事情，余惊鹊想要让剑持拓海来做主力。 不过这些都需要从长计议，让剑持拓海心甘情愿的打头阵也是不容易的。 吃完饭之后，大家分道扬镳。 剑持拓海回到家，看到了莲见久子。 以前的剑持拓海，对莲见久子很不待见，可是这一次回来冰城，情况好转很多。 而且莲见久子又怀孕了，剑持拓海的态度就更加好。 看到莲见久子忍着困意等自己回来，看到自己回来，立马是想要给自己热饭。 剑持拓海说道：“我吃过了，你有身孕，以后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拓海君工作辛苦，应该的。”莲见久子低着头说道。 说完这句话莲见久子又期待的对剑持拓海说道：“我已经学习了很多，孕期时间很长，我可以去工作……” 拉着莲见久子的手坐下，剑持拓海从怀里将钱掏出来。 看到这么多钱，莲见久子有些吃惊的看着剑持拓海。 “这些是？”莲见久子显得很担心剑持拓海，她不知道剑持拓海做了什么。 “你就安心在家，好好照顾身体，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都可以解决。” “你放心，是科里奖励给我的。”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他没有将钱说是余惊鹊给的，他不想莲见久子多虑。 莲见久子拉着剑持拓海的手，很是激动。 因为她也明白家里的难处，现在剑持拓海居然解决了，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剑持拓海。 这一刻的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答应余惊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在自己妻子面前，自己算是一个成功的丈夫。 想起了自己哥哥鱼向海，剑持拓海觉得也是时候给自己哥哥一些生活费了。 上一次还是过年前给过，就再也没有给了。 而且鱼向海也没有钱。 鱼向海要造成被烧死的假象，总不可能烧死之前还将家里的钱给拿走吧。 虽然你可以说是大火里面烧掉了，可是你总不能将银行里面的钱取出来，拿回家里一起烧吧。 所以鱼向海也没有存款，全部都要依靠剑持拓海。 看来今天答应余惊鹊，并不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剑持拓海心里想到。 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不知道，他回家和季攸宁在聊顾晗月的事情。 保安局余惊鹊打听不到消息。 组织让余惊鹊不要插手，只能干看着。 而且余惊鹊又不能去找顾晗月。 所以现在唯一能知道顾晗月消息的人，居然是变成了季攸宁。 季攸宁和顾晗月在一起工作，那么每天见到顾晗月的时间，可是很长的。 从季攸宁这里打听顾晗月，变成了余惊鹊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这样做。 但是你打听一次两次还好，你要是次次打听岂不是奇怪。 所以余惊鹊就反其道而行，看季攸宁会不会说。 余惊鹊只要和季攸宁聊学校的时候，季攸宁基本上都会说顾晗月。 那么余惊鹊就只聊学校，不聊顾晗月，让季攸宁主动说。 如果顾晗月在学校真的遇到了麻烦，那么按照季攸宁的性格，肯定是会说的。 如果季攸宁不说，那么就证明顾晗月在学校，还没有遇到麻烦。 两人随意聊天，其中自然是不可避免提到了顾晗月，季攸宁只是说自己多照顾照顾顾晗月，担心顾晗月想家什么的，其他的便没有。 余惊鹊松了口气，看来今天顾晗月起码是安全的。 第七百五十六章 搜查学校 时间过去的很快。 正月眼看就过完了。 保安局这里的消息余惊鹊还是在打听，只是效果甚微。 至于和剑持拓海上一次说完想要做股长的事情之后，也就没有了后续。 至于戴维德这里的事情，组织还在跟进，不过进展同样不顺利。 戴维德虽然有想要脱离日本人掌控的心，可是更多的是担心被日本人杀死，所以他不会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性命，交到组织手里。 这个过程还会拉扯，就看组织有没有办法让戴维德信任。 只是戴维德的事情余惊鹊操心不上，身边的事情都还没有忙完，怎么可能有功夫管戴维德的事情。 “队长。”李庆喜屁颠屁颠从外面跑进来，看他喊队长个热乎劲，余惊鹊觉得应该是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可是打听到了东西，不表示这些东西就有用啊。 刚开始李庆喜回来，余惊鹊还会期待一下，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头也不抬，就说道：“讲。” “保安局的人开始搜查学校了。”李庆喜起劲的说道，好像自己打听到了消息，立功了一样。 余惊鹊手里拿着笔，在写一些报告之类的东西，钢笔头直接戳透了纸张，这一张纸眼看是用不成了。 现在不是一张纸的问题，而是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余惊鹊问道。 “保安局的人开始搜查学校了。”李庆喜又重复了一遍。 将钢笔放下，笔帽合上，余惊鹊问道：“为什么搜查学校。” “不知道。”李庆喜很果断的摇头。 他知道保安局的人搜查学校，是因为他看到了，但是保安局的人为什么搜查学校，他不知道。 但是让李庆喜说，可能是觉得嫌疑人在学校里面，不然怎么可能搜查学校呢？ “在搜查什么学校？”余惊鹊忍着内心变化，又问了一句。 “没有目标，好多学校都在搜查范围之内。”李庆喜的这句话，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保安局的人还没有锁定目标，不然余惊鹊现在可真的坐不住了。 可是就算是没有锁定目标，却也盯上了学校，这证明余惊鹊的推断没有错，刘安年确实是自己偷偷摸摸调查了很多东西。 “行，下去吧。”余惊鹊只能将李庆喜打发，他现在难道还能说什么吗？ 虽然保安局还没有确定具体是哪一所学校，可是保安局搜查学校的举动，还是让余惊鹊感觉很不安。 之前让顾晗月走，顾晗月不走，现在走的话，肯定会被怀疑。 而且就算是现在，顾晗月也不会走。 刘安年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到底能不能缩小范围，会不会直接缩小到冰城二中上面。 这些事情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顾晗月现在知道这件事情吗？ 如果通知陈溪桥，让陈溪桥转告组织，组织能将消息送到顾晗月手上吗？ 恐怕组织现在也不行。 余惊鹊有季攸宁当借口，都不方便去冰城二中，更加不要说组织了。 组织是明令禁止余惊鹊接触顾晗月的。 原因很简单，保安局里面的南浦云已经离开，如果特务科里面的余惊鹊也出了问题，那么组织的情报消息来源，等于说就少了两员大将。 这样的情况，组织是不能接受的。 余惊鹊打算去找万群一趟，不能表现的明显，却也可以提一提。 来到万群办公室，余惊鹊将保安局开始搜查学校这件事情说出来。 万群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对于余惊鹊的消息，没有什么兴趣。 “你还想要插手？”万群看着余惊鹊问道。 “地下党新晋领导人，还是挺重要的。”余惊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能抓到人，那就是大功一件。 “你得罪了保安局的人，吴归远的死宪兵队的羽生次郎队长还专门找过你一次，你现在居然还想着凑上去？”万群无奈的说道。 万群的话，突然让余惊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自己得罪了保安局的人，吴归远的死让羽生次郎见过自己，但是自己却拒绝了羽生次郎的拉拢。 如果自己现在还得罪保安局，宪兵队可能就会借题发挥，要了余惊鹊的命。 难怪万群这一次为什么收手，那就是因为他们现在不能让余惊鹊死，而且余惊鹊也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他们需要余惊鹊活着，对他们是最有用的。 可是余惊鹊自己呢？ 居然是一直想着凑上去？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余惊鹊的冷汗，来得快，去的可不快。 钻牛角尖了。 余惊鹊一直以为自己敲敲边鼓，也不会显得动机太暴露，可是呢。 这件事情很复杂，余惊鹊还要躲避羽生次郎这里的情况，所以现在的余惊鹊，老老实实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不老实就会让人觉得奇怪。 这个细节，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是万群现在说出来，余惊鹊在脑海之中无限放大。 确实关心则乱，难怪组织不让自己接触顾晗月，这样的细节，居然出现了问题。 好在问题不大，现在还能挽回，不然余惊鹊只会后悔万分。 好像身上的冷汗都不是自己出的一样，余惊鹊笑着说道：“股长，我这不是想要抓了人，宪兵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担心羽生次郎，所以才想要立功。 这也说得过去，可是在万群看来不可取。 你都得罪了羽生次郎，就不要再给羽生次郎发难的借口了。 “你要是不要命，你就去试试。”万群没好气的说道。 “股长教训的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余惊鹊能去试吗？ 那肯定是不能。 限制颇多，还想要利用万群，让自己跟进保安局的事情。 现在看来成了无稽之谈。 自己只要敢跟进保安局的事情，自己就会显得太过积极。 羽生次郎只是找余惊鹊见了一次面，可是就给余惊鹊造成了这样具有限制的局面，让余惊鹊有苦难言。 晚上从特务科下班，余惊鹊见了木栋梁，将保安局搜查学校的事情告诉木栋梁，同时让木栋梁转告给陈溪桥。 至于组织到底能不能通知到顾晗月，余惊鹊也不知道，可是他知道的消息，他必须要汇报给组织。 要不要冒险去接季攸宁下班，和顾晗月见一面？ 但是也不太有说话的机会，季攸宁还在身边，而且谁知道保安局有没有在学校安排人手。 原本保安局的人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顾晗月，可是保安局的人认识余惊鹊，而且印象很特别。 要是保安局因为余惊鹊从而注意到顾晗月，那就糟糕了。 思来想去，余惊鹊只能再等等，看保安局下一步会作何行动。 第七百五十七章 发展 晚上回去询问季攸宁，想要知道他们学校，有没有被保安局搜查。 从季攸宁这里得知，冰城二中并没有。 也就是说保安局还不确定具体的学校，现在是一点一点搜查，冰城二中可能明天就会被光顾。 为什么将冰城二中放在后面，想来也是觉得前面的学校能找到地下党的人，就不想去冰城二中了。 毕竟冰城二中的校长是浅草秀一，保安局的人可能也知道浅草秀一的身份，所以不太想去打搅。 可是如果其他学校一无所获的话，冰城二中是不能避免的。 但是现在的疑点是，保安局凭什么来判断，学校里面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虽然知道是凭借刘安年，但是刘安年依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进到学校里面，凭感觉去找，看谁是地下党谁不是吧？ 一定有依据，这个依据是什么？ 想到这里，余惊鹊第二天早上就见了木栋梁。 “保安局昨天去了这几个学校，你悄悄打听一下，看看保安局在学校里面都做了什么。”余惊鹊交代木栋梁。 他想要知道保安局凭什么来抓捕地下党。 只能去保安局去过的学校询问，看能不能掌握到一些情报。 “没问题，晚上给你消息。”木栋梁说道。 “记住，不要被人发现是你，秘密打听不要暴露。”余惊鹊说道。 现在保安局在学校做什么，那是没有人会去打听的。 谁打听，谁就有嫌疑啊。 如果被保安局知道木栋梁打听，然后抓到木栋梁，这个消息传到特务科，在被人说木栋梁是余惊鹊的暗探，那么余惊鹊也大难临头。 到时候可能顾晗月还没有被保安局的人抓起来，余惊鹊就要被特务科的人给抓起来了。 所以余惊鹊让木栋梁安排秘密打听，他不出面最好。 “放心。”木栋梁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在公司的地位，因为余惊鹊给了经费的缘故，又有了提升，这个提升不是表面位置的提升。 表面上木栋梁和以前一样，但是得到的权利和人心是不同的。 想要找人秘密打听一下不难。 而且木栋梁根本就不需要出面，花点钱就行。 “尽快。”看到木栋梁认为难度不大，余惊鹊想要尽快得到这个消息。 “好。”木栋梁也不废话，立马离开开始安排这件事情。 早上来到特务科，从李庆喜这得到消息，知道保安局去了什么地方。 看样子，今天保安局还是调查不到冰城二中，看来保安局知道浅草秀一的身份，将冰城二中放在了最后面。 这对顾晗月来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其他学校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剩下冰城二中，保安局的人一定会调查的非常仔细，因为在他们看来，地下党必然就在冰城二中之内。 一整天，心不在焉。 下午的时候，剑持拓海和余惊鹊聊天，提起来了股长位子的事情。 其实剑持拓海是想要做些什么出来，让羽生次郎看看，他还是很有用的。 前面的几次失误，只是蔡望津他们太过天时地利。 但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讨论，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心情。 差不多就是在敷衍剑持拓海。 因为你想要对付万群，余惊鹊可不能出面，需要的是剑持拓海出面。 什么办法最好是剑持拓海自己想，你牵扯到余惊鹊，本来就不好。 剑持拓海也看出来了，余惊鹊是完全想要藏在身后，什么脏水都想要自己一个人背。 两人的讨论可以说不是很愉快。 不过倒没有到急头白脸的地步，算是正常讨论。 达不成共识，便只能先放一放。 先放一放也是余惊鹊想要的。 顾晗月这里的事情不解决，余惊鹊哪里有心情去对付万群，到时候别两边都出事。 剑持拓海着急是因为羽生次郎对余惊鹊的兴趣越来越大，余惊鹊拒绝了羽生次郎，这么长时间羽生次郎都不报复，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是剑持拓海也知道急不得。 因为他是打头阵的，着急了，倒霉的也是他。 晚上下班，剑持拓海还说吃个饭聊一聊，倒不是说聊万群的事情，而是随便聊聊天。 剑持拓海在冰城没有什么朋友，不和余惊鹊聊天，他都不知道找谁去。 可是今天余惊鹊有事，就给回绝了，说改日请剑持拓海吃饭。 告别剑持拓海，就看到了等着的木栋梁。 没有找饭店，就在街角。 “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打听到了，保安局的人在各个学校里面，调查学校有没有从新京来的女教师。”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头疼。 新京来的。 女教师。 地方确定了，性别确定了。 这一下子缩小了巨大的范围。 难怪保安局开始调查，弄了半天，是他们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支撑他们的调查。 组织首先就没有告诉过刘安年，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性别刘安年是知道的。 因为刘安年知道组织命令接班的人代号春蚕。 当时还跟着南浦云的时候，刘安年就听过春蚕这个代号，那个时候就知道是女人。 可是他怎么知道是从新京来的？ 这应该就是刘安年在知道春蚕接班，而不是他的时候，默默调查来的。 那么春蚕的年纪刘安年知道吗？ 余惊鹊觉得刘安年就算是不知道具体的，可是一个大概的区间还是能确定的，刘安年认为不是老同志，不然他不会这么不服气。 幸亏刘安年不知道春蚕是教什么课程的，是多大年龄，不然顾晗月第一时间就暴露了。 但是知道了来自新京，知道了是女教师，这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冷风吹不吹的余惊鹊也没有什么反应。 冰城二中来自新京的教师多吗？ 余惊鹊听季攸宁和顾晗月聊天的时候说过，还是很多的。 因为浅草秀一就是新京来的，当时过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批师资力量。 和顾晗月同期调动工作过来的人也不少。 可是缩小到女教师之后，起码少了一半。 至于年龄，其实都还挺年轻的。 那些来自新京的教师，年纪都不大，顾晗月也算不上特例。 可是还是危险啊，让保安局这样调查下去，难保不出问题。 只是现在真的帮不上忙。 “你将消息全部送给雪狐。”余惊鹊只能这样说。 他有点束手无策，明天保安局一定会调查到冰城二中，顾晗月能挺过去吗？ 第七百五十八章 学校惊魂 该来的躲不掉。 翻过天来，余惊鹊知道保安局今天必然会去冰城二中。 新京来的，女教师。 顾晗月必然要在保安局的调查范围之内。 刘安年还知道多少东西？ 余惊鹊真的恨不得自己是刘安年，不然怎么可能知道刘安年心里想的是什么。 保安局调查的依据仅仅只是新京来的，女教师吗？ 那肯定不是，不然前面那些学校，里面也有新京来的女教师，为什么保安局调查之后就过去了。 证明他们在这些新京来的女教师里面，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呗。 所以说，新京来的女教师只是确定范围，在将这些人都找出来之后，他们还有排除的办法，或者是认定身份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余惊鹊无从得知。 那么他们能确定顾晗月吗？ 保安局的人一大早就到了冰城二中，顾晗月自然知道自己已经被保安局的人盯上。 他们能找到学校里面来，顾晗月很出乎意料，她认为刘安年不应该知道这么多消息才对。 余惊鹊提供给组织的消息，很多是没有送到顾晗月手里的。 因为保安局的人虽然将冰城二中放在了最后搜查，可是也派人在门口盯着呢。 组织不方便和顾晗月见面。 因为顾晗月是从新京来的，保安局的人很轻易就调查到了，所以自然也会重点注意顾晗月。 这种情况下，组织的人怎么敢凑上来。 所以现在顾晗月掌握的消息是什么？ 根本就不如余惊鹊掌握的多。 现在保安局的人出现在学校，而且学校里面有意让新京来的女教师集合，顾晗月就知道刘安年所掌握的东西，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那么接下来呢？ 顾晗月的心里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比接手南浦云工作的时候还要紧张。 因为顾晗月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的顾晗月，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余惊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如果余惊鹊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 可是余惊鹊有吗？ 小姑娘，不要盲目崇拜啊。 余惊鹊就算是来了，和顾晗月的结果也差不多，那就是束手无策。 集合？ 作为新京来的女教师，顾晗月只能去集合，不然岂不是直接暴露。 可是去集合也有可能是自投罗网。 因为你不知道刘安年，是凭什么来判断的。 顾晗月刚才在远处看到了刘安年，刘安年不知道她的长相，但是她却知道刘安年的长相。 保安局带着刘安年，证明保安局是不能判断的，只能让刘安年来。 刘安年凭什么？ 刘安年没有将底牌交给保安局，这是顾晗月能猜到的，因为交给保安局之后，刘安年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工作多年，刘安年也不是愣头青，他自然要留有一些底牌。 可是刘安年会怎么做呢？ 只是顾晗月看到刘安年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是的，就是自信。 好像成竹在胸一样。 刘安年从其他学校，直接看过就放弃，证明他心里有自己的判断标准，而且他认为不会出错。 是什么？ 顾晗月已经急的抓耳挠腮。 这一刻的顾晗月，突然想起来余惊鹊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躲躲。 但是顾晗月也不后悔，她不可能在危险还没有来临的时候就躲起来，如果有这样的心里想法，你还谈什么坚持战斗。 后悔是不后悔，只是顾晗月突然有些想念余惊鹊，总觉得生命的尽头，余惊鹊是不是应该来送送自己。 不需要他救，只要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刘安年脸上的自信，让顾晗月陷入绝望之中，可是顾晗月没有恐惧，也没有退却。 她反而是站直身子，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不是很刺眼，但是却异常明亮。 走上这条路顾晗月不后悔，走到这一步，顾晗月同样不后悔。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死后，余惊鹊会为自己难过吗？ 会为了自己难过多久吗？ 可能不会吧。 余惊鹊这么冷血的人。 想到这里，顾晗月居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想起来余惊鹊和陈溪桥的关系，顾晗月忍俊不禁。 顾晗月没有逃跑，因为她知道自己跑不掉，学校已经被保安局的人牢牢把控。 在学校里面，顾晗月是不带枪的，所以现在连枪都没有。 只是如今站在楼上，顾晗月看了一眼走廊的楼下。 她不会被抓起来，也不会去面临那些审讯。 她不想去尝试自己能不能忍住审讯，她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可是她会有勇气结束自己的性命，让雪狐他们不至于提心吊胆。 至于余惊鹊会不会提心吊胆？ 顾晗月觉得那一幕一定会很有意思。 摸了摸兜里，有几颗糖。 这些糖就有年头了，是季攸宁给顾晗月的，是和余惊鹊成亲时候的喜糖。 当时季攸宁带了喜糖来学校，给每个老师都送了一点，顾晗月是在学校门口就拿到喜糖的。 当时就吃了一个，剩下就装在兜里，然后放在家里。 就那么放着，没有去想，也没有去吃。 前些天突然看到，就随手装进兜里。 这个时候，顾晗月拿出一颗，剥开外面的糖纸放进嘴里。 虽然年头长了，可是如今很多人都吃不起一颗糖，就算是几年的糖，一样吃的甜滋滋。 顾晗月含着糖，慢慢品味。 你说甜吗？ 为什么顾晗月觉得苦呢。 没有甜味，浓浓的苦涩。 不是顾晗月的味觉失灵了，而是她感受到的是苦涩，那么便是满嘴的苦涩。 刘安年跟着保安局的人进来，谈笑风生。 几人一起走了过来。 顾晗月他们这里，六个女教师罢了。 六选一。 再加上刘安年胸有成竹的状态，顾晗月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嘴里的糖，慢慢化开。 剩下的糖，顾晗月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吃了。 “嘭……” 一声枪响，让整个校园陷入一片寂静。 飞鸟惊恐的飞向高处。 短暂的寂静之后，陷入慌乱，只是慌乱的时间很短，就被平息下来。 保安局的人傻了。 他们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头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刘安年。 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脑浆都出来了。 谁？ 保安局的人立马去追，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 顾晗月站在楼上，听到枪响，看到刘安年倒地。 顾晗月傻傻的愣在原地，是谁？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五十九章 疑点重重 就一声枪响。 划破长空。 飞鸟四散逃亡，天空归于安静。 只是有些人的心乱了。 学校的老师学生心乱了，不知道谁在开枪。 保安局的心也乱了，刘安年就死在他们面前，距离刘安年近的人，脸上都溅上了血。 热乎乎的。 黏黏的。 刘安年趴在地上，脸上还带着自信的笑容，好像保安局的人问他有没有把握，他回答的信心十足一样。 表情就定格在刘安年的脸上，仿佛他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痛苦。 保安局的人开始追捕，谁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顾晗月站在楼上，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面充满了迷茫。 谁在杀人？ 顾晗月知道，杀刘安年，是为了救自己。 是组织的认吗？ 不可能啊，如果是组织的人，怎么可能不通知顾晗月一声。 难道是余惊鹊？ 也不可能，枪声就是从学校里面发出来的，余惊鹊怎么可能在学校。 是谁？ 顾晗月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保安局的人追捕，搜查，却一无所获。 没有人知道是谁开的枪。 保安局的人认为，一定是冰城二中里面，有他们要找的人，所以才会开枪。 可是经过调查，发现从新京来的女教师，当时在枪响的一瞬间，都站在一起，都被学校的人看着。 不可能是这六个人。 难道这个人还有同党，就在冰城二中里面？ 顾晗月她们自然是不愿意配合保安局调查，她们都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顾晗月也跟着大家，刘安年死了，顾晗月认为保安局确定不了自己的身份，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仅仅是只有一个冰城二中，还有几个学校，还有冰城工业大学，这都还没有去呢。 保安局打算就是今天弄完。 冰城工业大学也不好去，剩下的学校同样是日本人做校长，所以就按距离先来了冰城二中。 到底是冰城二中里面有地下党的春蚕，还是说其他学校里面有，地下党为了让他们不能继续调查，在冰城二中杀了刘安年。 现在不管你怎么说，刘安年死了。 保安局没有了调查的依据。 你说将冰城二中的六个女教师都抓走行吗？ 就算是浅草秀一同意，其他学校的女教师也要都抓走吗？ 明明有人在学校里面开了枪，为什么找不到人？ 保安局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学校，甚至是外面都派人把守，连翻墙的机会都不给。 同时让学校将所有学生和老师都清点一遍。 发现所有人都在。 开枪？ 距离一定很远，不可能是手枪。 步枪？ 但是步枪呢？ 保安局的人不仅仅找不到开枪的人，他们连步枪都没有找到。 他们判断了一个开枪的方向，连具体的开枪位置都不知道。 那是一座大楼，开枪的人在哪个房间里面，他们不知道。 找不到人，找枪。 找到枪就一定能找到人。 可是枪呢？ 保安局的人将冰城二中，差不多已经是弄的底朝天了，浅草秀一都默许了这件事情，但是不允许他们去档案室。 还有几个地方。 因为这几个地方，都是浅草秀一他们用来做情报工作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保安局的人搜查。 保安局的人也知道，自然不会违背浅草秀一的意思，而且保安局的人也知道，那些他们不能去的地方，浅草秀一一定会安排人来查看。 毕竟学校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浅草秀一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整天，学生也不用上课了，配合调查。 调查的结果呢？ 找不到枪。 步枪藏在什么地方，找不到。 保安局的人最后发动全学校的师生一起找，找到枪的话，有奖励。 这好像是寻宝游戏，学校里面的学生，有一部分人还是很有兴趣。 而且还有奖励，大家都有积极性。 很多学校里面的犄角旮旯，保安局的人不知道，但是学生们一定清楚。 在保安局看来，这枪不可能凭空消失。 但是顾晗月他们不在此列，他们在被调查，保安局的人已经开始询问审讯。 不管别人怎么样，顾晗月肯定不会露出马脚。 她的身份干干净净，或许只有刘安年可以调查出来什么，但是刘安年死了。 那么这个时候，顾晗月必须要做好自己的演技，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 审讯有结果吗？ 完全没有。 保安局觉得这六个人身份都没有问题。 而且她们过年都回家了，也就是都回去了新京，最后才过来。 过年期间，刚好就是南浦云出事的时候，如果真的是她们，她们能回去吗？ 调查没有结果，电报给新京调查，同样没有疑点。 保安局能怎么样？ 难道地下党真的是故意在冰城二中杀刘安年，然后让保安局将精力都浪费在冰城二中吗？ 保安局认为有这样的可能性。 因为地下党杀刘安年，不可能是看到刘安年来到冰城二中，才临时起意的。 因为用的枪，必须要提前准备，不然谁会在学校里面准备步枪。 再加上刘安年前几天去过其他的学校，那么地下党有注意到是能理解的。 所以地下党就安排了计划，在冰城二中杀人，故意让保安局在这里浪费时间。 只是有一点保安局想不通。 地下党为什么要来杀刘安年？ 通过刘安年的诉说，地下党应该不知道刘安年能确定谁是春蚕。 那么地下党的反应是什么？ 那就是等，反正刘安年也不知道谁是春蚕，他们主动出击，反而容易暴露。 但是刘安年却说他知道，而且很自信。 只是这一点只有保安局知道啊，外人是不知道的，地下党更加不知道。 那么地下党凭什么敢来暗杀刘安年，他们就不怕从而让保安局确定一些什么吗？ 保安局还是觉得冰城二中有问题，可能就是冰城二中，刺激到了地下党。 但是这一次的暗杀，明明是提前准备好的，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这又怎么解释？ 最没有办法解释的是，凶手呢，枪呢。 枪会不会被凶手带着跑掉了？ 可是保安局在听到枪声的一瞬间，就封锁了学校。 就算是你没有注意到，让凶手跑掉，可是总不会让带着枪的凶手跑掉吧。 这么多双眼睛，难道都是用来出气的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冰城二中有问题，还是地下党故意提前准备在冰城二中行动，让保安局在这里浪费精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刘安年死了，就算他们去别的学校，去冰城工业大学，将新京来的女教师找出来，保安局凭什么来判断？ 凭什么可以判断谁是春蚕？ 这样的调查，让保安局很痛苦。 他们知道刘安年的重要性，也保护了刘安年，可是谁能想到，他会被远距离击杀。 第七百六十章 箱子 发动了全校师生。 搜查了学校的每一个犄角旮旯。 结果呢？ 查无所获。 人不见。 枪不见。 难道开枪的人，真的不是学校的人，凶手已经在开枪结束之后，跑掉了？ 可是怎么跑掉的？ 难道外面有人接应？ 保安局的人现在完全没有下手的余地。 你说冰城二中的老师有问题，但是事发的时候，这六个老师都没有作案时间。 你说同伙作案，那为什么不在前几天就动手，非要等到今天。 等到今天的可能是什么？ 要么就是害怕冰城二中有什么东西，被保安局发现。 要么就是其他的学校不好进去，也不要撤离，只有冰城二中方便一点。 最后就是，为了让保安局浪费时间在冰城二中调查。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这三点，到底是因为哪一点？ 调查不出来，保安局要求将学校的女教师全部带走行不行？ 当然可以，浅草秀一会同意的。 可是最后你要送回来五个人，你不能六个都弄死啊。 这种师资力量，同样是日本人看中的，他们要通过在这些人来洗脑青少年。 而且不单单是冰城二中，还有冰城工业大学呢。 里面从新京来的女教师更多，你能都带走吗？ 除去刘安年看过的几所学校，剩下的学校里面，不敢多说，三四十个人肯定是有了。 保安局敢将三四十个人都弄死吗？ 这三四十个人，可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老师。 有些在冰城有关系，在学校有关系，在新京也有关系。 你难道一个一个帮到审讯室，一个一个用刑吗？ 都是女教师，几个能撑住保安局的用刑。 别说是压力大不能用刑，就算是没有压力，给保安局用刑，保安局说不定就找到三四十个嫌疑人。 你难道要对外面说，这三四十个人都承认了，说自己是地下党？ 傻子也知道你是屈打成招。 现在的保安局众人，更加想要找到的不是春蚕，而是今天开枪的人。 不是他打死了刘安年，保安局何故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提前准备。 远距离射杀。 这个人的枪法，一定很好。 专业的杀手？ 还是专业的军人？ 冰城二中不能一直不上课啊。 保安局的人不能一直在学校里面，他们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是将人抓走，再送回来五个，还是不抓人？ 最后保安局的人决定抓人。 他们还是觉得冰城二中这个学校多少有点问题。 不然为什么地下党要选择在这里动手。 就算是你说想要他们在冰城二中浪费时间，可是保安局的人还是觉得要调查一下。 带走？ 带走的过程自然是不顺利，这些老师不配合，谁想要去保安局呢？ 保安局的人和浅草秀一交涉，和保安局的人想的一样，你们抓地下党浅草秀一不拦着，可是你们如果胡乱杀老师可不行。 你杀了这些老师，你让冰城二中去什么地方找老师去？ 这年头，老师不是那么找好的。 至于用刑？ 保安局没有打算用刑。 娇滴滴的女教师，你用刑的话，六个人全承认了，你怎么去判断呢？ 保安局将人带走，是打算在局里面审一审，看看换一个环境，能不能让真正的地下党露出马脚。 顾晗月跟着被带走，她们有反抗，只是效果不好。 但是看到不是自己一个人被带走，顾晗月其实心里不是很慌张，起码不是最坏的结果。 顾晗月知道保安局一定会派人去这六个老师的家里搜查，不过顾晗月已经将家里收拾好了，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包括她的手枪，都不放在家里。 她不会犯这样的失误。 不然保安局去到家里，发现手枪，她解释的通吗？ 一个女教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不是不打自招吗？ 保安局的人带着老师离开。 学校里面也没有心情上课，老师们和学生都是议论纷纷。 还有人和季攸宁讨论，因为大家都知道季攸宁和顾晗月的关系好。 可是季攸宁皱着眉头，显得担心，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今天放学很早，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 议论也议论的差不多，更多的都是庆幸。 保安局来学校，他们都安全，可不就是庆幸吗？ 晚上季攸宁下班，走出校门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箱子，箱子是从琴房的钢琴里面拿出来的。 琴房很少有人去，今天学生们在搜查的时候，同样搜查了琴房，但是却没有人打开钢琴内部。 因为钢琴价值不菲，上一次学校里面有一个学生将钢琴给弄坏了，赔了好些钱。 那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学生下意识的不会去碰钢琴，他们是在找枪，而且钢琴里面看起来也藏不了枪，因为枪很长啊。 拎着箱子，季攸宁走在街道上。 拐入一条巷子，等到季攸宁再一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箱子了。 季攸宁回到家中，余惊鹊还没有回来。 余惊鹊在特务科里面，并没有等待消息，因为今天余惊鹊没有让李庆喜去打听消息。 上一次被万群点了一句，余惊鹊一身冷汗之后，他不敢再去关注这件事情，他凑上去，好像显得他不要命一样，不在乎羽生次郎一样。 但是他也知道，保安局今天去了冰城二中，所以余惊鹊心里忍不住的开始担心起来。 从余惊鹊的推断来看，刘安年一定知道一些东西，而且可以作为判断。 那么刘安年去了冰城二中，见到顾晗月，结果会如何？ 结果在余惊鹊的预想中，会很糟糕。 糟糕的程度，是余惊鹊没有办法接受的。 只是他却不能凑上去，万群已经提醒过他了，他如果还这样做，谁都会怀疑他。 不仅仅是羽生次郎，还有万群和蔡望津。 一下午余惊鹊只能强装镇定。 剑持拓海上一次叫余惊鹊吃饭，余惊鹊给拒绝，今天余惊鹊同样没有心情，看来还是要拒绝。 不过好在剑持拓海今天并没有提起来这件事情。 下班之后，余惊鹊往家走。 他以为木栋梁会来通知他消息，谁知道路上并没有遇到木栋梁。 那是因为陈溪桥让木栋梁盯着学校的事情，有任何情况，立马汇报。 木栋梁当然是要汇报给陈溪桥，汇报给组织，让组织行动。 木栋梁也知道余惊鹊现在动不了，告诉余惊鹊也是干着急，还会耽误时间。 他的选择没有错，所以现在木栋梁将消息汇报给了陈溪桥，却没有来等着余惊鹊。 第七百六十一章 陪你演戏 回家的路上，心思很沉重。 因为不敢小瞧任何人，你同样不能小瞧保安局，更加不能小瞧刘安年。 如果你不小瞧他们，这一次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等待的消息是什么？ 顾晗月被保安局抓走？ 带着如此沉重的心情，余惊鹊回家，而且带着笑脸。 可是看到的是季攸宁焦急的脸庞。 季攸宁焦急？ 她焦急什么？ 只有顾晗月被抓，她才会焦急啊。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漏跳了一拍。 还不等余惊鹊反应过来，季攸宁就三步并作两步，上来直接拉着余惊鹊的手，用力抓的很紧。 然后紧张的说道：“顾晗月被保安局的人带走了。” 慌张的季攸宁，余惊鹊心里也慌张。 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一切都是最坏的结果吗？ 余惊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而是开始安慰季攸宁，但是季攸宁太过紧张。 扶着季攸宁坐在沙发上，余惊鹊说道：“你别着急，喘口气慢慢说。” 季攸宁冷静下来，说道：“今天保安局的人来学校，带走了季攸宁和其他五位女教师。” 等等？ 带走了季攸宁，余惊鹊能理解。 可是带走了其他五位女教师，是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坐在沙发上，握着季攸宁的手，给她力量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上班，在学校听到了枪声，有人就死在学校里面了。”季攸宁的手心出汗，余惊鹊不知道是季攸宁紧张的，还是自己握的太紧了。 “谁死了？”余惊鹊问道。 “听说是一个叫刘安年的人，是保安局的人带来的，刚到学校就死了。”季攸宁语气焦急的说道。 刘安年。 刚到学校。 就死了。 听到季攸宁的消息，余惊鹊简直就是心里百味杂陈。 刚进来看到季攸宁的脸色，余惊鹊心如死灰。 听到季攸宁说顾晗月被保安局抓走，余惊鹊陷入绝望。 可是现在听到季攸宁说刘安年死了，还是在刚到学习就死了，说明刘安年根本就没有发挥作用啊。 说到底现在保安局带走顾晗月和那些女教师，只是因为她们是从新京来的女教师罢了，你能说她们就一定是地下党吗？ 大起大落。 大悲大喜。 余惊鹊没有办法形容在自己的心情。 可是问题是刘安年怎么可能死呢？ 组织派人去的？ 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是组织的话，余惊鹊怎么可能不知道消息？ 因为组织决定杀不杀刘安年，消息都是余惊鹊在提供，他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凶手抓到了吗？”余惊鹊平复一下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问道。 “没有，学校里面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找到枪，保安局的人让全校师生找了一天……”季攸宁语速慢慢变得正常，好像在余惊鹊的安慰之下，已经变得不再慌张。 没有找到？ 保安局可不是吃素的。 你在学校里面开枪杀人，你还想要在保安局的眼皮子之下跑掉，那不可能。 余惊鹊和保安局的人打过交道，不是废物。 而且为什么不在学校外面杀刘安年？ 却选择在学校里面。 因为在学校里面杀了之后，可以躲藏，说明这个人就是学校里面的人。 顾晗月自己？ 不会。 季攸宁说了，开枪的时候，顾晗月周围是有人证的，也就是因为这些，不然顾晗月就不单单是被带走这么简单了。 那么不是顾晗月是谁？ 学校里面的人。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的去看季攸宁。 这一个念头，让余惊鹊自己心里狂跳不止。 季攸宁？ 学校里面的人。 杀了人之后，可以完美的融入学校。 而且不是组织的人，也不是顾晗月。 那么还有谁。 好像没有人了。 而且谁还知道顾晗月遇到危险，季攸宁可能知道，因为余惊鹊提醒过季攸宁。 当时余惊鹊提醒季攸宁的时候，就是想要看季攸宁能不能在学校里面，帮顾晗月渡过难关。 没有想到季攸宁居然是如此关键？ 为什么不可能是季攸宁找了军统的人？ 因为军统的人不可能随便行动，其次是季攸宁没有办法和军统的人解释顾晗月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军统的人杀了人之后，也不能完美融入学校。 那就只能是季攸宁了。 季攸宁这么紧张，这么慌张，手心还出汗？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在这里和自己比拼演技吗？ 可是余惊鹊心里恨不得对季攸宁说一百句谢谢，如果不是季攸宁，顾晗月今天十死无生。 开枪杀人？ 听季攸宁说的还是远距离射杀。 其次是能将枪藏的全校师生都找不到。 你说让余惊鹊完成远距离射杀，他行吗？ 脸贴脸，余惊鹊有自信杀掉任何人。 可是远距离步枪的射击，余惊鹊不擅长，因为他确实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去练习。 可是季攸宁呢？ 一枪毙命，直接爆头。 柔柔弱弱的女人？ 可是季攸宁明明上一次突破特务科包围的时候受伤了？ 由此余惊鹊可以推断出来，季攸宁的远距离步枪是不错，但是近距离的贴身作战，能力一般。 原本以为季攸宁只是电台方面的专家，没有想到还…… 要是何斯谅知道纸鸢如此有本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自卑一下。 而且季攸宁这演戏，差点将余惊鹊给吓死。 余惊鹊心里恨得牙痒痒，他知道季攸宁一定猜到了顾晗月的身份，不然不可能动手。 季攸宁就是知道自己关心顾晗月，所以故意吓唬他。 想到这里，余惊鹊恨得牙痒痒不说，都想要对着季攸宁的屁股打几下，让她没事干吓人，弄的余惊鹊心脏狂跳不止。 看着坐在沙发上，还有点梨花带雨的季攸宁，余惊鹊心里冷哼说道：“演，让你演，看我今天晚上抱着你的时候，让你看看我的枪。” 因为心情好，余惊鹊心里居然开起这种玩笑来。 当然心情好啊，顾晗月从必死的局面里面，被盘活了。 而且季攸宁也没有遇到危险，她解决了刘安年，连枪都已经转移出学校了吧，保安局怎么可能再有发现？ 余惊鹊一把将季攸宁搂住，季攸宁身子僵硬。 倒不是季攸宁不习惯，只是余惊鹊做的有点突然。 “没事，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和顾晗月是好朋友，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地下党，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演戏嘛，谁不会演，你想要演，我就陪你，搂着安慰安慰你。 心情变好的余惊鹊，心里恶趣味的想到。 “不可能，顾晗月不会的。”季攸宁继续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地下党隐藏在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余惊鹊语重心长的说道。 季攸宁担心的说道：“他们会用刑吗？” “应该会吧。”余惊鹊很没有良心的说道，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演的热火朝天。 季攸宁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他们都说地下党是茅厕里面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们审讯有用吗？” 茅厕里面。 又臭又硬的石头。 看着季攸宁无辜的眼神，余惊鹊今天晚上一定不能放过季攸宁，你这是指桑骂槐啊。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是啊，又臭又硬，茅厕里面的。” 这句话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季攸宁脸上虽然充满担心，可是眼神深处划过一丝笑意，奸计得逞的笑意，余惊鹊没有捕捉到，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 第七百六十二章 长枪依在 茅厕里面。 又臭又硬。 还是块石头。 季攸宁学坏了啊，都会吓唬自己，然后还在这里给自己摆了一道。 余惊鹊还不能说什么，还要顺着季攸宁的话来说，这其中滋味，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被军统笑话了，余惊鹊恨得牙痒痒。 进门就吓唬自己，现在又说这种话，学坏了学坏了。 眼神里面的笑意一闪而逝，季攸宁继而说道：“真的吗？” “真的。”余惊鹊咬着牙又说了一句。 季攸宁，你差不多行了。 季攸宁反而是玩上了瘾，平常都是被余惊鹊欺负，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她可不能错过。 玩，我让你玩。 余惊鹊笑着脸配合。 季攸宁帮了这么大的忙，顾晗月死里逃生，虽然现在还在保安局里面，但是结果好了很多。 甚至是顾晗月很有可能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因为保安局不敢将六个女教师都杀了。 尤其是顾晗月还有经验，她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我还是担心顾晗月。”季攸宁言归正传说道。 这个担心确实是真的担心，虽然季攸宁也知道自己帮了忙，但是顾晗月毕竟去了保安局，一点不担心是假的。 余惊鹊反而是无所谓的说道：“担心什么，如果是地下党，死不足惜。” 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急忙说道：“应该不会，你放心吧，我帮你打听打听还不行。” 帮我打听？ 我看你是帮你自己打听吧？ 季攸宁心里想到，看到余惊鹊今天回来，见到自己慌张表情时候的样子，季攸宁心里还有点小吃醋。 你这么紧张顾晗月吗？ 其实季攸宁是没有打算吓唬余惊鹊的，就是看到余惊鹊的表情，季攸宁才临时起意。 而且后面也是如此，将余惊鹊整治了一下。 看到余惊鹊现在没有办法反抗的样子，季攸宁神清气爽。 两人又说了几句顾晗月的事情，然后就吃饭。 之后两人就上床休息。 搂着季攸宁，余惊鹊心里冷笑。 季攸宁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你说什么？”余惊鹊一脸迷茫的问道。 “平常不是这样的？”季攸宁目光直视。 “你是大学生，你不懂吗？” “我控制不了，你不如说说你自己，你魅力太大。”余惊鹊死皮赖脸的说道，前几天当然不是了，烦心事那么多余惊鹊怎么可能有心情，可今天不一样啊。 “那你也有龌龊的心思。”季攸宁说道。 “和你躺在一起，我要是没有这个心思，我就要去看医生了。”余惊鹊还有理了。 季攸宁微微挪开一点，但是余惊鹊立马将季攸宁楼回来。 今天晚上你不是说的很开心吗？ 吓唬完了，还要说我是石头，还是又臭又硬的石头。 臭不臭的不知道，反正挺硬。 被余惊鹊一把拉回来，季攸宁明白，做人啊不能太得意忘形，该还账的时候，谁也跑不了。 “睡觉，睡觉。”余惊鹊不由分说的说道。 可是怎么睡啊？ 季攸宁感觉小腹上面有一团火一样，那股热力从小腹处，传遍全身。 睡什么睡啊？ “喂，你这样能睡着吗？”季攸宁在黑暗中，对余惊鹊问道。 “要不你帮我弄出来？”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说道。 “我……我……” “我弄你个大头鬼。” “咬死你。” 季攸宁一下咬在余惊鹊的肩膀，是真的咬啊，疼的余惊鹊吸了一口冷气。 余惊鹊感觉血应该都出来了。 这疼痛，还真的是管用，立马就战鼓停歇。 季攸宁也感觉到了，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余惊鹊吸着冷气说道：“你是属狗的吗？” “不是啊，属龙。”季攸宁得意洋洋。 不过季攸宁舔了舔嘴唇，发现有甜丝丝带着铁锈的味道。 立马紧张的说道：“你流血了？” 季攸宁刚才是真的气急了，咬的时候没轻没重，而且黑暗中看不清楚。 也不能怪季攸宁，谁叫余惊鹊自己没事干口花花，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过季攸宁还是心疼起来余惊鹊，也顾不得怪余惊鹊自找的，急忙关心起来。 “疼吗？”季攸宁问道。 “不疼。”余惊鹊说道。 就在余惊鹊说不疼的时候，他感觉有柔软的触感，接触到了自己的肩膀，还带着一点水灵。 “你在干嘛？”余惊鹊觉得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我给你舔舔。”季攸宁不想出去拿纸来擦，而且她觉得这样可以减轻疼痛。 至于你说好意思吗？ 本来就是用嘴咬烂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余惊鹊不行啊。 刚刚战鼓停歇下来，现在又有了抬头之势，余惊鹊急忙将季攸宁的头弄开。 “老老实实睡觉，不疼，也没有太多血。”余惊鹊咬着牙说道，他感觉自己今天咬牙的次数，比以前一个星期都多，牙都压碎了吧。 季攸宁不老实的晃着脑袋，说道：“怎么不疼，我都感觉到血了，很多呢。” “你不是狗，你也不是龙，你是西方神话里面的吸血鬼，尝血还尝上瘾了。”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这季攸宁是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吗？ 你在玩火啊姑娘，小心自焚。 季攸宁还是想要看看，因为是自己咬伤的，她很担心。 但是头却被余惊鹊死死按着，不能挪动，最后只能作罢。 看到季攸宁老实，余惊鹊松了口气。 这样的战斗，同样考验人。 这是心智上的考验啊。 要不是真的不会佛经，余惊鹊现在都忍不住想要默诵一段。 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反正季攸宁已经在怀里开始打鼾，余惊鹊还瞪着眼睛。 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的。 早上醒来，发现肩膀凉凉的。 睁眼看到，季攸宁已经穿戴整齐，在这里拿着酒精给余惊鹊消毒呢。 “不至于吧？”余惊鹊迷糊着眼睛问道。 “口腔里面细菌很多的，还是消毒的好。”季攸宁煞有其事的说道。 做作。 余惊鹊都想要批评季攸宁，到底懂不懂。 人家还…… 算了，余惊鹊懒得和季攸宁说。 肩膀伤的其实不严重，就是一个牙印罢了。 之后的几天，这个牙印会经历一个颜色的变化。 处理好了之后，余惊鹊起来吃饭，他知道顾晗月还是安全的。 如果顾晗月真的出事，木栋梁一定会打电话通知他，用暗语让他小心。 虽然家里的电话不好用，可是吴归远已经死了，家里的电话还是可以偶尔用一用的，不过还是要注意用暗语。 木栋梁没有打电话，说明事情还没有紧急到这种地步，看来顾晗月活着回来的希望很大。 这都要感谢眼前的这个女人。 季攸宁。 谜一样的女人，当你想要解开她的面纱，才发现自己越陷越深。 PS：感谢GOGO高高，泰谷，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六十三章 判断力 越陷越深。 陷着吧，发现也没有打算出来。 出来是不可能出来的，就算是陷死在里面，也不出来。 每揭开一层面纱，都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季攸宁就像是一本书，让余惊鹊不停的想要去翻阅下一页。 早上去特务科，在路上遇到了木栋梁。 意料之中。 昨天木栋梁没有时间来通知余惊鹊，早上肯定是要知会一声的，起码也要转达一下陈溪桥的意思，那就是不要轻举妄动。 都不用木栋梁说，余惊鹊就猜得到。 木栋梁见到余惊鹊，开始汇报情况。 只是木栋梁的脸色，一直很疑惑。 说完问题之后，他对余惊鹊说道：“你说到底是谁开枪杀了刘安年？” “雪狐在组织里面问过了，根本就不是组织的人，这刘安年到底是谁杀的？” 谁杀的？ 余惊鹊知道，他能说吗？ 余惊鹊觉得陈溪桥都猜不到。 虽然陈溪桥知道季攸宁在冰城二中，可是陈溪桥能猜到季攸宁的本事吗？ 别说是陈溪桥，如果余惊鹊不是知道这么多的话，他也不敢去猜季攸宁。 所以陈溪桥根本就猜不到。 “我也不知道。”余惊鹊能怎么说，他只能说自己不知道啊。 季攸宁刚刚冒险，帮组织将顾晗月救下来，余惊鹊总不能扭头就将季攸宁给卖了不是。 “这件事情很蹊跷。”木栋梁总结说道。 确实蹊跷。 “说不定刘安年根本就找不到春蚕呢？”木栋梁说道。 在木栋梁看来，刘安年不死的话，冰城二中的人都不需要被抓走。 面对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知道组织里面肯定也有人是这样认为的。 “刘安年不死，顾晗月肯定会出事。”余惊鹊说道。 刘安年不死的时候，保安局从其他学校里面，可是一个女教师都没有带走，说明刘安年知道她们不是春蚕。 可是刘安年刚死，冰城二中的六个女教师都被带走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种侥幸心理是不能要的。 所以你才能明白，季攸宁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季攸宁远距离射杀的本事，余惊鹊只是微微惊讶，没有说难以接受什么的。 因为季攸宁既然加入这个行当里面，肯定要有一两手的绝活不是，谁没有点本事呢？ 就比如刘安年，组织根本就没有告诉他过多的消息，他不是照样找到了春蚕的情报吗？ 每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季攸宁不简单，余惊鹊能理解。 可是让余惊鹊最吃惊的一点就是季攸宁的判断力。 组织都认为刘安年不一定能发现春蚕，所以没有打算对刘安年下手。 可是季攸宁却下手了？ 她下手的异常果断。 这其中需要的判断力，是不能想象的。 季攸宁却做到了，而且她判断正确了，这才是让余惊鹊最吃惊的。 余惊鹊也可以做出来这样的判断，但是余惊鹊不可能比季攸宁果断。 而且余惊鹊知道很多消息，季攸宁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判断，比余惊鹊还要来的决然。 比起来步枪的远距离射杀，余惊鹊认为这份判断力，更加让人瞠目结舌。 余惊鹊其实都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放在季攸宁的位子上，得不到太多的消息，自己能做出来这样的判断吗？ 其实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你没有真的将余惊鹊放在这个位子上，这个假设就不成立。 没有真实的压力，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是保守。 还是激进。 现在只能说，季攸宁做了最正确的判断。 弄的自己不如季攸宁，余惊鹊心里还是有些小压力的，夫纲要振啊。 木栋梁还是一头雾水，他觉得余惊鹊好像不是很紧张。 废话，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什么都明明白白，他还紧张什么劲啊。 顾晗月的能力余惊鹊心里也有数，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在保安局还不能平安归来的话，那就真的是该批评了。 别说保安局里面的人不会审讯。 就算是保安局里面的人动刑审讯，顾晗月要做的是什么？ 那就是认。 就承认自己是地下党，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承认就行了。 因为其他五个女教师都承认了，你凭什么不承认？ 你凭什么能忍住这酷刑？ 所以那个时候，不是说你认了你就是，反而是说你不认，你才是地下党。 保安局一定会恐吓，吓唬，女教师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定不强。 肯定会梨花带雨，然后承认自己是地下党，就是为了不想受刑。 顾晗月这个时候要是死咬着牙，说自己不是地下党。 那么完了。 保安局一定会将其他五个承认是地下党的女教师放了，然后留下顾晗月一个人。 不是地下党，你能撑住？ 所以余惊鹊觉得，顾晗月是聪明人，要看情况。 如果保安局真的是利用这样的心理审讯，顾晗月必须要承认，承认的越早，反而是越没有嫌疑。 至于你说顾晗月能反应过来吗？ 一定可以。 和顾晗月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性格虽然大大咧咧，但是脑子还是有的。 木栋梁说余惊鹊不太担心，余惊鹊是真的不太担心。 刘安年死了之后，顾晗月其实就安全了一半。 再加上冰城二中新京来的女教师有六个，对保安局来说也是一道难题。 这难题，就交给保安局慢慢弄吧。 至于六个女教师的人身安全，余惊鹊认为是有保证的。 保安局不敢不给浅草秀一面子。 虽然浅草秀一在冰城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大家都是这个机构的人，多少了解一点。 这种人，保安局也不愿意惹。 谁知道浅草秀一会不会为了自己学校的老师发难，难道保安局还要去亲自试探一下吗？ “告诉组织，不要动，等着。”余惊鹊对木栋梁是活到。 “啊？”木栋梁看着余惊鹊。 明明之前都是组织告诉余惊鹊不要动，等着。 现在怎么反过来，变成余惊鹊告诉组织不要动了。 “啊什么啊，告诉雪狐，等着就行。” “还有，不要派人去顾晗月家里善后。”余惊鹊说道。 保安局的人抓了六个女教师，不可能不去家里搜查，顾晗月应该自己已经善后。 如果组织的人还去，说不定会和保安局的人撞在一起，这都是麻烦事。 所以余惊鹊的意思就是组织不要去，顾晗月不可能留下把柄，这个自信余惊鹊还是有的。 第七百六十四章 放人 组织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不给保安局任何可以捕捉到的蛛丝马迹。 甚至是保安局的人今天去顾晗月家里，和明天去顾晗月家里，家里发生的任何变化，都会成为保安局调查的依据。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做。 至于你说顾晗月一旦没有善后呢？ 不要有这样的假设，你只能做顾晗月善后的假设，你要相信顾晗月，也要相信保安局的能力，不要抱有所谓的侥幸心理。 让木栋梁回去和陈溪桥汇报这件事情，余惊鹊就去上班。 来到特务科，讨论的自然是保安局昨天的行动。 剑持拓海也听说了。 两人坐在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说道：“刘安年好巧不巧，就在冰城二中死了，你说冰城二中有问题吗？” “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他说道：“就算地下党的春蚕不在冰城二中，那么冰城二中里面也一定有一个地下党的杀手。” “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杀人之后，保安局却搜查无果。” “不过倒霉的是保安局，和我们没有关系。”剑持拓海的推断是正确的，只是季攸宁不是地下党罢了。 但是余惊鹊表现的自己不关心，反而是幸灾乐祸，好像是保安局出事，他就开心一样。 剑持拓海说了两句，也就没有下文，因为是保安局的事情，他们也只能聊一聊，你真的还打算插一手吗？ 这件事情余惊鹊都没有去找万群聊。 因为上一次万群已经说了，余惊鹊就要表现出来不是那么感兴趣，所以心里知道就行，没有必要去讨论。 顾晗月被保安局抓走，会待上几天？ 这个时间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认为应该不会很长时间。 毕竟都是老师，学校里面还要上课，浅草秀一就算是不说话，保安局也会有压力。 三天时间。 几个女教师罢了，三天时间，对于保安局来说，足够了。 就看顾晗月这三天时间，能不能扮演好女教师这个角色。 是彻彻底底的女教师，而不是带着正义之类的任何角色。 只要扮演的好，顾晗月就没有问题。 其他五个女教师不用扮演，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女教师，她们本色出演就行。 一天时间过去。 两天时间过去。 等到第三天，一整天余惊鹊其实都在关注保安局的消息。 可是没有人被放出来。 难道自己的推断错误了？ 季攸宁也问过余惊鹊，余惊鹊说问题不大，应该过两天就出来。 可是现在看样子，好像遥遥无期一样。 不应该啊。 保安局的能力，审讯几个女教师，难道还会遇到麻烦？ 再者说了，浅草秀一就算是一声不吭，保安局就敢无视他吗？ 就在余惊鹊心里着急的时候，才收到消息，说保安局放出来了六个女教师。 是的，六个人全放了。 因为保安局找不到凶手。 五个人是本色出演，只能证明顾晗月演的不错，和本色出演一模一样。 但是你说保安局就这么放过六个人了吗？ 那肯定不行。 刘安年死在冰城二中，保安局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冰城二中的任何一个嫌疑人。 所以保安局放顾晗月他们回去，一定还会有后续的调查，或许就是想要从六人后续的行动之中，看出来谁有问题。 那么就算是知道顾晗月回来了，余惊鹊也不敢去见顾晗月。 组织也不能和顾晗月见面。 顾晗月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会和组织的人要求见面。 回到家中，顾晗月看了看家里的摆设，他知道保安局的人来搜查过了。 因为保安局的人没有复原的心思，家里乱糟糟的。 可是顾晗月也没有精力去收拾，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三天。 对顾晗月来说很漫长。 虽然保安局只是嘴上吓唬，并没有真的去用刑，电刑水刑什么的，只是嘴上功夫。 可是顾晗月的压力就不大吗？ 她必须要演好每一个细节，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会葬送顾晗月。 这样的压力，顾晗月是第一次面对。 保安局是南浦云之前工作的地方，顾晗月其实最早的时候，一直幻想，南浦云工作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这一次她进去了，可是她再也不想进去了。 压力就像是洪水一样，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涌过来。 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缝隙，就是这样汹涌而来。 压的顾晗月喘不过气。 好多次顾晗月认为自己都演不下去了，但是好在她挺住了。 保安局的人办法很多，很多陷阱，那都是留给顾晗月的。 一步错，就会步步错，所以你一步都不能错。 三天时间，对顾晗月来说好似三年一样漫长。 重获自由之后，顾晗月珍惜这外面的每一口空气。 没有面对过死亡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余惊鹊当时在保安局被人用刑，而且是酷刑，还能活着出来。 当时顾晗月只是佩服余惊鹊，但是却不知道余惊鹊究竟面对的是什么。 现在她才明白，余惊鹊能活着出来，不仅仅是意志力的关系。 太难了。 顾晗月这一刻才明白，余惊鹊究竟经历了什么。 坐在地上，将兜里的糖掏出来。 她们这些女教师的东西，都被一起没收，今天出来才一起还给她们。 顾晗月的东西不多，就钢笔和糖罢了。 看着手里剩下的三颗糖，顾晗月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明明现在已经安全，已经可以庆祝，为什么这颗糖，还是苦苦的。 味道是甜的，但是对顾晗月来说却是苦的。 很奇怪的感触。 三天时间，顾晗月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道理，她更加有自信接替南浦云的工作，这就是她三天的成长。 同时也明白余惊鹊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比余惊鹊还差得远。 当时在陈溪桥那里得知，余惊鹊加入组织没有自己早，顾晗月还沾沾自喜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可笑的很。 可是顾晗月却不是嫉妒，反而是崇拜。 以前的崇拜顾晗月认为自己有些盲目，但是现在，她认为不盲目。 只是让顾晗月想了三天都没有想明白的一点就是，到底是谁开枪杀了刘安年。 为什么保安局的人在学校搜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搜查出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顾晗月。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六十五章 应对 是谁？ 这个问题不仅仅组织想不通。 顾晗月作为当事人，同样想不通。 这几天一直在想，甚至是从保安局出来，走回来的路上，顾晗月都没有停止过思考。 谁会去杀刘安年？ 顾晗月将组织给排除了，因为组织给顾晗月的通知，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那么还会有谁？ 顾晗月的脑海里面，居然是想起来了余惊鹊。 难道是余惊鹊做的吗？ 因为刘安年的事情，就是余惊鹊告诉顾晗月的，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是知情的。 在顾晗月的脑海里面，余惊鹊变成了最有可能的人。 顾晗月她并不知道特务科里面的事情，她以为当时余惊鹊并不在特务科，而是在学校。 还有一点，顾晗月和余惊鹊是在学校里面配合过行动的。 就是雨宫清子那一次，所以在顾晗月看来，学校余惊鹊是很熟悉的。 而且余惊鹊去抓过刘安年，和刘安年还一起陷入保安局的包围之中，余惊鹊是认识刘安年的。 这些情况加起来，顾晗月只能认为是余惊鹊救了自己。 但是开枪之后人呢？ 枪呢？ 难道余惊鹊找好了后路，开枪之后直接撤离，没有给保安局抓人的机会？ 顾晗月认为这一点很难。 但是除了余惊鹊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你说季攸宁？ 顾晗月天天和季攸宁在一起，季攸宁什么性格，她认为她还是清楚的。 而且还有一点。 顾晗月总是很轻易的就将季攸宁支开，然后和余惊鹊秘密谈话，在顾晗月看来，季攸宁是有点傻的。 你告诉她，她认为有点傻的人，居然是帮她杀人？ 这个别说季攸宁没有亲口说，就算是季攸宁亲口说了，顾晗月都会当成一个笑话。 那就是一个笑话啊。 你说是季攸宁，顾晗月宁愿说是余惊鹊。 想到是余惊鹊，顾晗月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家里不想收拾，这些天太累了，顾晗月直接上床。 没有去检查家里有没有被保安局的人安装监听设备。 因为顾晗月从今天开始，在事情没有完结之前，是不可能在家里胡乱说任何一句话的。 所以有没有监听设备都不要紧。 就算是你发现了监听设备，你难道就可以拆除吗？ 这是不可能的，你一个正常的女教师，你凭什么能发现保安局藏起来的监听设备。 而且如果顾晗月检查家里，发现没有监听设备，但是其实是保安局隐藏的太好，并没有被顾晗月发现，她不小心说了什么可疑的东西怎么办？ 所以顾晗月干脆就不去找。 直接默认有监听设备，一切都按照最小心的规格来，这样顾晗月认为才是最保险的。 躺在床上，顾晗月就进入梦乡。 因为她真的太累了。 那种高强度的压力，真的是会让一个人身心俱疲，这种疲劳是你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感受到的。 一觉睡到大天亮，顾晗月是定了闹铃的，因为她今天要上班。 从保安局出来，一天也不能休息，就要回学校上班。 早上顾晗月从家里离开，在街上买了早餐，和往常一样拿着早餐去学校。 顾晗月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就改变任何自己的生活习惯。 现在的顾晗月，和往常是一样的。 甚至是顾晗月故意不去感受周围有没有人跟踪自己，不去感受有没有人看自己。 来到学校门口，顾晗月看到了季攸宁，同时看到了余惊鹊。 顾晗月知道余惊鹊为什么来送季攸宁，她认为余惊鹊就是想要来看看她。 昨天晚上回家，余惊鹊就告诉季攸宁保安局已经放人，顾晗月已经回家，让季攸宁不用担心。 保安局的事情季攸宁不知道，自然是余惊鹊告诉她，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确实也担心顾晗月。 所以今天早上送季攸宁过来，余惊鹊也想要看看顾晗月，保安局的三天之行，对顾晗月来说不是那么容易度过的。 远远看到顾晗月咬着早餐过来，就如余惊鹊第一次见顾晗月的时候一样，让余惊鹊忍不住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微笑。 这一丝微笑顾晗月自然看到了，季攸宁也看到了。 因为现在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不是那么的刻意掩饰了，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不过顾晗月可不知道，她只以为是余惊鹊看到自己安全，欣喜若狂，才会有些出格的表现。 “你没事吧？”季攸宁上前，扶着顾晗月，询问道。 这一点并不怕保安局看到，因为顾晗月和季攸宁的关系不错，总不能因为顾晗月进了一趟保安局，就立马拉开关系吧？ 其他的五位女教师，那些朋友，昨天晚上就去家里关心了呢。 而且保安局将人都放了，又没有说她们就一定是地下党，你用不着这么着急的敬而远之。 所以季攸宁的反应没有错，不然才是奇怪。 顾晗月嘴上对季攸宁说没事，但是眼神一直看着余惊鹊。 季攸宁也看到了。 看到顾晗月的眼神，季攸宁的手指在余惊鹊的腰间微微用力。 余惊鹊忍着痛意说道：“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看到余惊鹊要走，顾晗月还以为是担心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也就点头默认。 但是顾晗月的眼神，却是不舍，和一些异样。 季攸宁在一旁，手指刚想要继续用力，余惊鹊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了。 再不跑，腰上的肉不要了吗？ 顾晗月的眼神季攸宁如何不明白。 这顾晗月是误会了啊。 她是认为，杀刘安年的人是余惊鹊，季攸宁心里委屈啊。 刘安年明明是自己杀的。 季攸宁也不是说让顾晗月感谢自己，根本不需要，季攸宁更加想要隐藏起来。 但是你也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家男人啊。 季攸宁觉得自己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可是挖坑容易，填坑难啊。 心里恶狠狠的想了一会，季攸宁表示今天晚上回家，余惊鹊只要敢惹自己，就再咬一口。 余惊鹊也冤枉啊。 顾晗月误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怎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啊。 季攸宁想完这些，然后立马对顾晗月嘘寒问暖起来。 顾晗月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攸宁。 “我就要对你好，我看你能好意思干嘛？”季攸宁心里想着，脸上更加温柔，对顾晗月是无微不至。 余惊鹊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非要鼓掌叫好不行，女人的演技，那是天赋。 第七百六十六章 跟踪监视 顾晗月当季攸宁有点傻。 现在却被这个有点傻的女人，瞒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攸宁的无微不至，确实是让顾晗月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不敢用眼神去看季攸宁，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一幕季攸宁自然是看到了，心里开心不已，对顾晗月更加是无可挑剔。 跟着季攸宁一起回来学校，大家都是打招呼，显得开心。 这些老师不想自己死，不表示他们愿意看到别人死。 大家都能活着回来，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笑意，让顾晗月等人并没有被排外出去。 有人提议晚上出去聚餐，给大家庆祝一下，去去身上的晦气。 顾晗月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转念一想应该去。 她想要看看，保安局到底派人是仅仅只跟踪了她，还是六个人全部都被跟踪了。 在顾晗月看来，她认为六个人全部被跟踪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不亲自看一眼，也不能放心。 聚会自然是她们六个女教师为主角，那么晚上自然是可以看到保安局的排兵布阵。 念头想到这里，顾晗月就答应下来。 其实有些教师是不愿意去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六个女教师之中，是有一个地下党的。 你现在和地下党走的太近不好。 但是也有的教师认为，地下党不在冰城二中，地下党是为了防止保安局去下一个学校，才在冰城二中杀人，不然保安局为什么将六个人都放了？ 这个属于两个派系的人。 不过认为有地下党的人，也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致，他不会明着说因为地下党，所以我不去。 他们的借口很多，家里有事，学校有事，学生有事。 都是成年人，他们都已经找了借口，没有明着说，你又何必拆穿他们的借口呢？ 有人去，有人不去。 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情况，别说是这件事情了，就算是平常的聚会，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季攸宁其实很少参加这样的聚会，她不喜欢。 顾晗月参加的也不多。 因为季攸宁已经成亲，就算是参加聚会，也不会有男的不知死活的凑上来。 可是顾晗月并没有啊。 年轻漂亮，学校里面的单身男教师，自然都是想要一亲芳泽。 这就是顾晗月为什么不参加聚会的原因，只是这一次她变成了主角，因为她们都是从保安局出来的。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晚上顾晗月自然是要和大家一起走。 顾晗月询问了季攸宁的意思，季攸宁表示陪顾晗月去坐坐。 顾晗月很感动，认为这是季攸宁不放心自己，所以才要陪着自己过去。 聚会的气氛很不错，只是顾晗月的心思不在聚会上。 中间有不少男教师跑过来关心，嘘寒问暖，顾晗月都是心不在焉。 她今天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不敢观察自己周围有没有人跟踪。 她担心保安局的人看出来。 可是现在就不用了，因为现在乱糟糟的，大家都聚在一起，给了顾晗月观察的机会。 通过顾晗月的观察，她发现保安局果然是贼心不死，六个女教师全部都安排了人跟踪。 这些人一看就是专业的。 这些女教师不可能发现。 收到这个信号之后，顾晗月要做的就是不能发现这些，哪怕是偶然间发现都不行。 甚至是要担心有陷阱。 这些保安局的人，可能会布置陷阱，比如故意让你看到。 故意让你看到的话，你装作不认识吗？ 那不行。 故意让你看到，就是要看你最真实的反应。 顾晗月知道，对自己的考验还没有结束，虽然从保安局出来，但是后来不能松懈。 这些人的观察，别说是顾晗月，季攸宁也微微抬眼看了一眼。 不过季攸宁脸色没有变化，眼神也没有变化，好像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样。 季攸宁转而对顾晗月说道：“你看看这些老师，对你可是殷勤的很，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的？” 面对季攸宁的调笑，顾晗月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要干嘛。” “里面还有不少新京的，说不定今年回家过年，就可以带女婿回家了。”季攸宁凑在顾晗月耳朵边，小声说道。 “一边去。”顾晗月将季攸宁推开。 “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顾晗月说道，她现在自身的麻烦都还没有解决，那里来的心思。 你没有这个心思？ 那你看余惊鹊的眼神，怎么是那个样子的？ 季攸宁恨不得顾晗月今天就能将终身大事给定了。 散场之后，有人自然是要送顾晗月回家，不过被顾晗月给拒绝。 “你呢，怎么走？”顾晗月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眺望远方说道：“我有人接。”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季攸宁有点小得意。 果然，在季攸宁的话音刚落，余惊鹊就从远处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科里有点事情，来晚了。”余惊鹊微笑着说道。 今天晚上季攸宁就给余惊鹊打电话了，说他们要聚会，地点也告诉了余惊鹊。 季攸宁的意思是说自己晚一点回家，让余惊鹊不要担心，但是余惊鹊觉得太晚自己就接一下季攸宁好了。 不过科里刚好有些琐碎的事情，就来晚了，季攸宁他们都散场，余惊鹊才赶过来。 挽着余惊鹊的胳膊，季攸宁说道：“你呢？” 刺耳啊。 顾晗月说道：“你们两个就欺负我们吧。” “不是说了让你找一个。”季攸宁好心的说道。 “得了吧，我坐车回去。”顾晗月去坐车。 “不送送吗？”季攸宁抬头对余惊鹊问道。 想起来今天早上腰间的手指，还有季攸宁现在如此天真烂漫的眼神，余惊鹊明智的摇头说道：“不用，我是来接你的。” 送什么送？ 顾晗月的本事，还至于被小蟊贼给欺负了吗。 而且暗处还有两个保安局的人全程护航，用的着余惊鹊吗？ 最主要是身边这个季攸宁，余惊鹊才不会做什么送命题。 “走吧。”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但是却用余光在观察保安局的人。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今天叫自己过来干什么，季攸宁打电话说晚点回去，余惊鹊说要来接，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季攸宁是为了让余惊鹊来看看，保安局对顾晗月的跟踪和监视。 其实季攸宁就是在告诉余惊鹊，现在你最好和顾晗月，保持距离。 季攸宁的用心良苦余惊鹊自然能体会到。 两个保安局的人，余惊鹊还有过一面之缘，他们跟着顾晗月出去。 这种时候，是很重要的时刻，很多人都是在这种时候翻船的。 因为你的压力很大，你的日常生活可能就会走形，甚至是你的精神就会出现问题。 这种高压的跟踪监视之下，你到底能熬多久，看你的本事。 你是能熬到保安局放弃，还是熬到自己放弃。 PS：感谢GOGO高高，武一骏2910，还有一点感性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六十七章 久违的暗号 放弃。 熬不下去才会选择放弃。 可是放弃就代表死亡，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选择放弃。 这是一场较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谁输谁赢，要等到最后才能见分晓。 没有外界力量可以帮助，组织帮不到顾晗月，余惊鹊同样帮不到顾晗月。 这种时候，只能看顾晗月自己。 这段时间顾晗月不会执行任务，但是却比每一次执行任务都要凶险。 而且凶险的多。 余惊鹊经历过这样的日子，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处，他也希望顾晗月可以安然度过。 从今天看到顾晗月的状态，余惊鹊知道顾晗月调整的还不错，对顾晗月余惊鹊是充满信心的。 和季攸宁两人回到家里，余惊鹊老老实实。 根本就不去惹怒季攸宁，也不在嘴上占便宜了，谁知道季攸宁今天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季攸宁确实等着余惊鹊嘴上不老实，谁知道余惊鹊今天老实的不行。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半抱不抱的。 季攸宁自己钻进余惊鹊怀里说道：“抱好，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余惊鹊笑嘻嘻的说道。 “哼，睡觉。”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早上，余惊鹊先出门去上班。 余惊鹊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也有意无意的告诉季攸宁，这段时间距离顾晗月稍微远一点。 并不是说不要和顾晗月接触，在学校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而是不要一起逛街，一起回家，一起去外面吃饭之类的。 顾晗月毕竟是被保安局的人盯上，季攸宁的身份也见不得光，如果保安局盯着顾晗月，却发现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真的是欲哭无泪。 这一点季攸宁自然知道，余惊鹊只是稍作提醒。 而且顾晗月也会明白，顾晗月同样不会和季攸宁太过亲近。 顾晗月担心的倒不是季攸宁，她担心的是余惊鹊，她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但是却知道余惊鹊的身份，担心将保安局的目光引到余惊鹊身上。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坐在办公室里面。 昨天去接季攸宁晚了，那是因为突然要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带队去的。 打死了一个，跑了一个。 现在还在搜捕。 这种事情很多，余惊鹊很难避免，因为你都不知道这些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过余惊鹊渐渐习惯了自己现在的生活，他可以更好的驾驭现在的工作。 屁股刚坐下，剑持拓海就来了。 余惊鹊笑着问道：“来了。” “嗯。”剑持拓海答应了一声。 只是余惊鹊发现剑持拓海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 “怎么了？”余惊鹊从办公桌后面出来，坐在沙发上问道。 剑持拓海却没有过来，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说道：“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没休息好？ 不对啊，剑持拓海昨天晚上是没有任务的。 难道和莲见久子？ 也不对啊，莲见久子可是有身孕在。 余惊鹊没有开剑持拓海的玩笑，自讨了个没趣，就讪讪然的回去自己的位子。 剑持拓海确实是没有休息好，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还不是因为眼前的余惊鹊。 昨天剑持拓海又见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同样询问了余惊鹊。 而且这一次的询问，剑持拓海发现有了一丝不同。 因为剑持拓海告诉羽生次郎，余惊鹊的身份没有问题。 蔡望津和万群都很信任余惊鹊，你说余惊鹊的身份能有什么问题？ 只要余惊鹊的身份没有问题，羽生次郎就不怕用余惊鹊，至于你说余惊鹊朝秦暮楚？ 身在曹营心在汉？ 羽生次郎认为不会。 余惊鹊就不敢，蔡望津也不敢。 所以羽生次郎认为，只要余惊鹊的身份没有问题，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他就可以用余惊鹊。 至于余惊鹊同意不同意，羽生次郎认为很简单。 满洲国人，要的不过就是利益罢了。 羽生次郎认为自己可以给。 所以这才是剑持拓海睡不着的原因，他觉得羽生次郎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下定决心的。 这个时候的剑持拓海，认为自己不能等了，自己或许应该做点什么，比如扳倒万群。 他的价值必须要体现出来。 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余惊鹊只是一个满洲国人。 如果真的让羽生次郎选择，剑持拓海认为羽生次郎一定会选择自己。 现在不选择自己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有点难以展开行动，但是如果自己打开缺口了呢？ 如果打开缺口，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的优势比余惊鹊大多了。 他是日本人，就这一点，在羽生次郎这里，就是天大的优势。 扳倒万群，现在的剑持拓海比余惊鹊还要着急。 可是这些余惊鹊都不知道，一天忙完，李庆喜说昨天跑掉的反满抗日分子没有抓到，余惊鹊让他继续抓人。 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了。 但是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看到了很久不见的暗号。 秦晋！ 看了暗号之后，秦晋居然是要求见面。 难道有任务？ 没有任务秦晋是不会要求的见面的，可是现在有所不同。 之前的余惊鹊，其实还很想念秦晋，想要见面。 但是现在的余惊鹊，有点不敢去见秦晋。 为什么？ 因为顾晗月啊。 余惊鹊和秦晋第一次见面，确定身份就是在马迭尔旅馆之中，当时还有谁在？ 顾晗月也在。 而且秦晋是帮着余惊鹊，掩护了顾晗月。 那些丝袜内衣之类的，就是秦晋提供的。 当时的秦晋还调查过顾晗月，只是当时没有发现罢了。 可是现在呢？ 保安局的人盯上了冰城二中里面的女教师，而且说的明明白白就是地下党。 如果秦晋发现顾晗月也在其中，就算是保安局没有确定顾晗月的身份，秦晋难道还不能确定吗？ 只要想起来马迭尔旅馆里面的事情，秦晋就一定可以联想到这些。 顾晗月是地下党，余惊鹊要帮顾晗月，余惊鹊是什么？ 所以现在秦晋要求见面，余惊鹊很担心。 他很担心军统的人，会知道这一点。 可是余惊鹊又觉得军统的人不可能知道。 因为军统在冰城二中的人是谁？ 是季攸宁啊。 季攸宁是知道顾晗月的身份，也知道余惊鹊的身份，所以季攸宁不可能和军统汇报这个消息。 只要季攸宁不汇报，那么秦晋是有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保安局有军统的人吗？ 所以现在看到秦晋要见面，余惊鹊更多的居然是担心起来。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见面是一定要见面的。 如果秦晋就是来询问这件事情的，余惊鹊也只能咬着牙解释，说自己和顾晗月是偶然间认识，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自己和地下党没有关系。 如果不信，就让秦晋去问韩宸，韩宸一定会帮余惊鹊说话。 毕竟余惊鹊是韩宸拉进军统的，还有余默笙在这里，韩宸对余惊鹊可是无条件信任的。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决定去见面，躲是躲不过的。 第七百六十八章 误会有误会 （标题打错了，‘误会又误会’） 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 来到已经很久没有来的老地方。 熟悉是熟悉，却也带着陌生，还有一点紧张。 吸了口气，余惊鹊敲门进去。 看到了久违的秦晋。 很长时间没有见了，年前就没有见过，秦晋去了外地，之后回来，到正月过完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值得开心的时候。 可是打开门之后，秦晋的脸色不太好，余惊鹊心里也是一阵无奈，看来果然和余惊鹊想的一样。 没事秦晋是不会找他的，顾晗月的事情刚出，秦晋就找上门来。 而且脸色还不好，看来八成就是要说顾晗月的事情。 但是秦晋并没有说不和余惊鹊见面，派人调查余惊鹊，而是亲自约见，说明秦晋也没有确定余惊鹊的身份。 顾晗月的身份秦晋应该是确定了，所以她现在想要知道余惊鹊的身份。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进去之后坐下，余惊鹊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等着秦晋问好了。 秦晋的脸色有点黑，以前见到秦晋，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笑的张扬。 就算是上一次在火车站送别秦晋，且不说张扬吧，但是秦晋也没有黑着脸。 这一次看来事情确实有点严重。 桌子上的红酒瓶，已经少了半瓶，看来秦晋在等余惊鹊的时候，也没有少喝酒。 微微叹了口气，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这一个难关，有点不好过。 心思开始思索对策，怎么才能和顾晗月的关系撇干净，难道要用对付正阳警署的办法吗？ 不太切合实际，那个办法当时应付应付正阳警署还有用，用来应付秦晋显然是不太好。 秦晋又端起来酒杯喝了一口，在余惊鹊看来，秦晋好像是有些话，不方便对自己说一样。 对啊，这种事情，确实不方便说。 就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秦晋放下酒杯，对余惊鹊说道：“帮我杀个人。” 啊？ 杀人？ 杀谁？ 杀顾晗月？ 难道秦晋是想要自己杀了顾晗月，来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吗？ 这投名状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余惊鹊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他心里思索了很多种的办法来应对秦晋，谁知道秦晋张口就说要杀人。 “杀人是不是过分了？”余惊鹊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就算是顾晗月是地下党，你凭什么就要杀人啊。 一个小姑娘家，同样在抗日救国，你张嘴就杀人，是不是过分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秦晋眼神凌厉起来，瞪着余惊鹊说道：“过分？” “他死一百遍都不过分。”秦晋语气冷酷无情。 一百遍？ 一遍都过分，还一百遍？ 秦晋这反应也太大了，虽然双方组织之间是有些摩擦，可是也不至于上来就要死要活的吧。 难道要告诉顾晗月，让顾晗月跑路？ 顾晗月能跑吗？ 顾晗月要是知道了，还想要秦晋跑路呢。 余惊鹊想好了解释的话，但是现在发现一点也用不上，秦晋不按套路出牌。 “韩宸知道吗？”余惊鹊现在只能将韩宸搬出来。 “不要给我提他。”秦晋对于韩宸，好像都带着一丝不满一样。 “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去。”秦晋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自己去？ “你是不是疯了。”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我就是疯了。”秦晋居然还承认下来。 看着眼前的秦晋，难道要杀了秦晋灭口？ 这是什么混蛋想法，别说余惊鹊不杀，就算是顾晗月想要杀，组织想要杀，余惊鹊都要拦下来。 秦晋已经够命苦了，她为了抗日救国，付出的东西，常人难以相信。 她要是这样死了，余惊鹊第一个不答应。 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不是。 “他该死，他死一百遍，都不过分，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秦晋这个时候带着的杀气，余惊鹊感受的明明白白。 等等？ 很奇怪啊。 这不是顾晗月啊，如果是顾晗月，秦晋敢在余惊鹊面前这么说吗？ 秦晋难道不认为余惊鹊是地下党？ 做贼心虚，做贼心虚。 这个成语说的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 当你开始心虚的时候，你就开始对号入座。 舔了舔嘴唇，余惊鹊微微松了口气，幸好余惊鹊刚好没有鱼死网破一样，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不然秦晋今天晚上要有额外收获啊。 别心虚。 你越心虚，越容易出问题。 一个人，其实最怕的就是心里有鬼。 在欺骗敌人的时候，余惊鹊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可是面对秦晋，余惊鹊认为秦晋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自然是心虚。 现在看来，好像两个人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一样。 先问问清楚，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你想杀谁？”余惊鹊觉得自己也是心虚的厉害。 这句话明明在秦晋让自己帮忙杀人的第一时间，自己就要问，可是自己居然认为是顾晗月，就没有问。 这是一个疑点啊。 好在秦晋好像现在很愤怒，没有往日的那种从容淡定，也没有注意到余惊鹊这一个细节上的问题。 不然余惊鹊算是不打自招。 “我们里面一个当官的。”秦晋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讽刺。 还有一种心酸。 以及那种无法掩饰的恨意，和杀气。 秦晋这样很少见，是什么能将秦晋气成这样。 突然余惊鹊想到了什么。 难道军统里面这个当官的，觉得秦晋残花败柳，侮辱秦晋，甚至是想要借机胁迫秦晋？ 他娘的，要是真的是这样，余惊鹊不需要秦晋说，都要将这个人给千刀万剐了。 秦晋承受着什么，几个人能明白？ 你瞧不起秦晋？ 你他娘的要是能解决日本人，要秦晋干什么？ 当时余惊鹊就觉得是他们没有本事，心里发奋自强。 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件事情侮辱秦晋。 余惊鹊不敢说自己的逆鳞有多少，但是这算一个。 余惊鹊从沙发上站起来，沉声问道：“谁，名字，地址，告诉我。” 虽然余惊鹊的反应不大，可是这发寒的声音秦晋还是听出来了。 余惊鹊的前后变化如此之大，让秦晋都是吓了一跳。 现在的余惊鹊看起来就像是野兽一样，已经张开了自己的利爪，不将猎物抓的咽喉破裂，绝不松手一样。 秦晋可怜吗？ 余惊鹊认为不是可怜不可怜的事情。 对秦晋余惊鹊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喜欢，有的只是敬佩，和朋友之间的感情。 那不能揭开的伤疤，如果还有人在上面撒盐的话，你让余惊鹊怎么忍？ 余惊鹊不是不理智，可是什么气都能咽的，那是死人。 秦晋走到这一步，何尝不是余惊鹊他们这些人的错误呢，秦晋在帮他们分担错误，为什么还要受到侮辱？ “你……”秦晋看着余惊鹊，有点愣神。 “你说，我帮你杀他，让他知道侮辱你的下场。”余惊鹊的声音，比这冰城的天气还要寒冷。 秦晋才发现，平常嬉嬉笑笑的余惊鹊，也有这么冷酷无情的一面。 但是余惊鹊的话，让秦晋有些出神。 侮辱她？ 没有人侮辱她啊。 但是秦晋冰雪聪明，立马就反应过来余惊鹊为什么这么愤怒。 秦晋说了是军统里面当官的，那么就是长官。 杀长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就要掉脑袋。 可是余惊鹊为了自己，居然敢去杀长官，这…… 第七百六十九章 原委 秦晋看的出来，余惊鹊是认真的。 余惊鹊说杀，不是哄她开心，或者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看的出来，余惊鹊想要杀人的决心。 甚至是现在秦晋都觉得，如果自己将人名和地址说出来，余惊鹊可能下一秒就会冲过去。 你说秦晋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心里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这么决然。 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没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秦晋虽然笑的张扬，但是内心很冷。 可是这何尝不是她的保护色呢？ 为了自己，愿意去杀军统长官，秦晋内心柔软的地方也被刺痛了一下。 余惊鹊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怒火难平。 “你先坐下。”秦晋对余惊鹊说道。 刚才是秦晋着急，现在居然是让余惊鹊先坐下。 “你先告诉我。”余惊鹊语气依然是冷冷的。 “你先坐下，和我没有关系。”秦晋瞪了一眼说道。 没有关系？ 听到说和秦晋没有关系，余惊鹊的气势立马就消了下去，反而是有些欣喜。 他当然不愿意秦晋面对这些残酷的东西。 余惊鹊重新坐下，笑着看着秦晋。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秦晋瞪了一眼没说话。 余惊鹊好奇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说。” “有一位女战友，和我一样了。”秦晋只是这样说了一下，余惊鹊就明白了。 “不是自愿的？”余惊鹊问道。 如果是自愿的，秦晋不可能这么愤怒。 “当时她回来，我还问过她，她说她是自愿的，我就觉得奇怪。” “今年过年她自杀了，我才知道，她是被她的上线逼迫的。”这些话，秦晋说的平淡，余惊鹊却听着不平淡。 那个女人自杀了。 是让人很心痛。 可是秦晋呢？ 她连自杀都不敢，谁更让人心疼呢？ 军统里面有好人，秦晋的那些队友，他们就很好。 他们宁愿一个一个去死，都不会让秦晋去。 还有许许多多的好人，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坏人。 这个长官显然就是。 “他想要自己建功立业，不顾下面之人的死活。”秦晋愤怒，余惊鹊能理解。 因为秦晋最能体会到这些人的痛苦。 那个女人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之后内心的煎熬和纠结，只有秦晋能明白。 可是秦晋足够坚强，或者是对自己足够残忍，她可以活下来。 但是那个女人没有，她脆弱的生命，宣告了完结。 她用这一种方式，宽慰自己的心灵。 你说那个长官是坏人？ 恐怕他还会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自己是为了抗日救国。 他一个人都没有牺牲，就拿到了重要的情报，立了大功，他没有错。 那个女人是自杀的，跟他没有关系。 他可以说一百遍这样的话。 但是他的行为，却杀死了一个女人的灵魂，后面的自杀，不过是一种仪式罢了。 这样的人很可恨。 他总是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无数的理由，而且看似还很合理。 但是错的就是错的，你的理由千百种，都没有用。 “你想要杀了他？”余惊鹊问道。 其实余惊鹊明白，秦晋想要杀人，是完全能理解的，因为秦晋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痛苦。 她可以做到感同身受。 秦晋叹了口气说道：“我和韩宸说过这件事情，但是他说没有证据。” “那个女战友活的好好的，行动之后两个月才自杀，韩宸说向上面反映，也很难找到定罪的理由。” “而且这个畜生因为上一次的事情，立了功，还升了职，更加不好弄。” 有些人，他们给自己的邪恶找正义的借口。 同时他们还会将邪恶的证据给销毁。 没有人可以找到这个长官胁迫女战士的证据，但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秦晋的语气已经是有些缓和了。 因为她今天叫余惊鹊过来，没有真的想着让余惊鹊帮自己杀人。 她只是心里烦闷的厉害，想要和余惊鹊喝一杯。 刚才说让余惊鹊帮忙杀人，也只是说说。 暗杀长官，如果杀了还好，可是如果失败呢？ 那个长官会如何对秦晋？ 他可能一方面和军统高层说这件事情，说秦晋是军统的叛徒。 一方面给日本人透露秦晋的底细，让日本人来对付秦晋。 后患无穷。 所以你说杀人，怎么杀？ 秦晋也知道很难，而且暗杀的话，被人知道，会很麻烦。 不杀？ 余惊鹊看的出来，秦晋刚开始愤怒想要杀人，但是理智这个时候回归了。 她知道如果弄不好，会有很多后续的麻烦。 甚至是你弄好了，同样会有后续的麻烦。 原因很简单，你连军统的长官都敢杀，就算是这个长官做错了。 其他的长官怎么想？ 他们只会认为你不服管教，而且是刺头，还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剩下的长官，一定会想办法弄死你。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军统高层，来定罪。 但是没有证据啊，这个人还立功，怎么定罪？ 刚刚立功嘉奖，然后就定罪，军统不是在自己打自己脸吗？ 可是你说就放任不管了。 那可不行。 尝到甜头，这人还能放弃吗？ 如果他不死，后面说不定还会有女生遭殃，秦晋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难道会不难受。 秦晋不敢死，不就是为了少一些这样的女生吗？ 余惊鹊看了看秦晋的脸庞，然后狠了狠心说道：“他必须死。” “你？”秦晋没有想到，余惊鹊比自己居然还要有决心。 “会很麻烦。”秦晋说道。 “我们就找一个不麻烦的办法杀了他。”余惊鹊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要杀人。 秦晋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她现在反而是担心起来连累余惊鹊，她说道：“你别管了。” “我不管，你来你更麻烦。”余惊鹊说道。 起码韩宸现在已经知道秦晋的意思了，如果这个人死了，韩宸能怀疑不到秦晋头上。 韩宸是值得信任。 但是这种暗杀长官的事情，有几个人敢大胆妄为的陪你承担责任？ 就是因为没有人会这样做，余惊鹊这样做，秦晋才会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偏偏余惊鹊做的心安理得，好像就应该这样做一样。 看着余惊鹊低头沉思的样子，秦晋看了看眼前的红酒，也狠下心来。 这一次就算是自己欠余惊鹊的，以后有机会，就报恩回来。 秦晋确实认为是自己欠余惊鹊的，她认为这件事情是自己的事情，不是余惊鹊的事情。 因为她对这件事情感受颇深，余惊鹊可不一定。 其实不然，余惊鹊同样感受深刻。 第七百七十章 借刀 军统女战士的死，不仅仅是捶打在秦晋的胸口。 余惊鹊承认自己没有秦晋那么可以感同身受，可是不表示余惊鹊无动于衷。 他能想象到那个女战士的矛盾与纠结，和死之前的解脱与轻松。 但是罪魁祸首，居然是没有丝毫的悔意，还在春风得意，这是余惊鹊不能接受的。 杀长官？ 这不是长官，毒瘤而已。 “你想好了吗？”秦晋想要最后问一遍。 此事重大，利害关系秦晋希望余惊鹊能明白，而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这样出了问题，秦晋良心不安。 想明白？ 其实没有什么好想的。 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罢了。 “在冰城吗？”余惊鹊问道。 “在。”秦晋说道。 听到在冰城，余惊鹊立马皱眉，秦晋知道为什么，解释说道：“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还好。 秦晋看来是从女战士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但是女战士必然是不会将秦晋的情况告诉那个所谓的长官。 这样秦晋这里就占据先手。 “你不能行动，你如果动手，韩宸一定知道是你做的。” “他怕是会告诉上峰，到时候你处境会很危险。”余惊鹊分析说道。 韩宸这个人是抗日战士，却也有点死脑筋。 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选择告诉上峰，然后在上峰这里给秦晋求情。 可是求情有吗？ 暗杀长官，不服管教，自私行动。 你告诉这哪一条，上峰能一笑而过，还对秦晋如往常一样？ 所以这件事情韩宸不能知晓。 “可是韩宸明白我的态度，如果那个人死了，他一定会怀疑我。”秦晋把玩着酒杯，却没有了喝酒的心思。 现在讨论的问题，关系到了她和余惊鹊的身家性命，她必须要清醒才行。 “所以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吗？” “透露给我，我用特务科的身份，抓他好了。”余惊鹊觉得不如就借刀杀人。 这个长官怕是还是军统里面大人物，抓去特务科，也算是立功。 “不行。”秦晋立马摇头。 “他是死不足惜，可是他知道很多消息，他这种人，在特务科里面肯定受不住刑，到时候全部说出来，下面的人不是跟着倒霉吗？”秦晋觉得这个办法不行。 抓去特务科，倒霉的就不是一两个人。 余惊鹊微微点头，确实如此，他为了自己立功，都可以逼死一个女战士，那么在特务科面对酷刑的时候，只怕是会说的明明白白。 想要指望他保守秘密，那是不可能的。 秦晋继而又说道：“而且韩宸知道你潜伏在特务科，说不定会安排你救他，到时候对你也是麻烦。” “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死，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利用特务科借刀杀人是最好的办法。” “上面问起来，也有头有尾。”余惊鹊还是觉得特务科是不可多得的好选择。 至于秦晋说的问题，是存在，但是要想办法解决。 “在抓人的过程中，就杀了他？”秦晋问道。 “不容易。”余惊鹊说道。 特务科抓人，活口是第一位。 余惊鹊不可能自顾自的开枪。 特务科追捕的那些反满抗日分子，看着是特务科打死的，其实都不是。 是那些人中了枪之后，发现自己跑不掉了，就自杀的。 自杀占了很大一部分。 就比如上一次，余惊鹊他们行动，一死一逃，那个死掉的同样是自己给自己补了枪。 至于你说这个长官，他可能给自己补枪吗？ 他不补枪的话，余惊鹊更加不可能杀人灭口。 没有想到，杀一个人现在变得如此麻烦。 直接杀不行。 借刀杀也不行。 全部都是麻烦重重。 现在终于明白秦晋为什么烦闷了，如果简单的话，按照秦晋的性格就已经自己动手了，怎么可能还等着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 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有规律的画着圈圈，余惊鹊还在思考。 “他到底了解多少东西？”余惊鹊问道。 如果这个人了解的东西不多，大不了抓了他之后，让军统的人转移撤离一下。 跟着这个人，下面的人早晚也是牺牲的角色，让他们撤离也是帮助他们。 “他刚升了职，负责的人很多，你的想法不可能成功的。”秦晋无奈的摇头。 这种祸害，居然还位高权重，你说气人不气人？ 怎么办？ 暗杀不能杀，对秦晋不利。 特务科的刀不能借，对军统那些人员不利。 甚至是对余惊鹊都会不利。 如果韩宸让余惊鹊救人，余惊鹊救是不救？ 余惊鹊当然是不救，可是也是麻烦。 以前对付日本人和汉奸，余惊鹊觉得危险，现在没有想到，对付一个军统的长官，同样充满了危险。 而且可能还更加麻烦。 秦晋既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按理说就是一颗子弹的问题，偏偏现在僵持不下。 借刀？ 借刀…… 特务科的刀不能接，能不能换一个？ 保安局？ 不行。 南浦云已经不在保安局了，不然可以请南浦云帮忙。 那么还有谁？ 突然，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闪过剑持拓海的身影。 还有宪兵队啊。 如果在这把刀是从宪兵队借来的，岂不是就行了。 余惊鹊抬头笑着看着秦晋，秦晋从余惊鹊的笑意之中，居然看到了自信。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没有听到余惊鹊说计划，但是秦晋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我们借刀宪兵队。”余惊鹊开口说道。 “麻烦不是一样的吗？”秦晋问道。 借刀宪兵队，和借刀特务科，好像没有区别。 但是秦晋知道余惊鹊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她提问，就是等着余惊鹊回答。 “在特务科我不能杀人灭口，因为麻烦是自己的，但是在宪兵队，人死了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余惊鹊的话，带着轻松。 可是秦晋心里明白，不可能轻松。 听起来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怎么让宪兵队入局，又怎么在宪兵队手里杀人，这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稍有不慎，余惊鹊岂不是陷入宪兵队的怀疑之中。 秦晋望着余惊鹊…… 不等秦晋开口，余惊鹊就出言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是我们的事情，你不用对我心里有愧疚，或者觉得连累我。” “你要是这么想，大可不必。” 余惊鹊知道秦晋想要说什么，但是余惊鹊说的也是实话，就算没有秦晋，他一样会行动，因为他不想看到还有女人，遭遇不测。 当然了，秦晋算是一个助推器。 PS：感谢浪人情歌007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七十一章 交给我 计划是有了。 可是在秦晋看来，这个计划的完成难度很大。 因为你牵扯进来了一个庞然大物，宪兵队。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瞧不瞧得起宪兵队的人，这都是一个庞然大物。 俗话说的好。 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让宪兵队入局可以，但是它入局之后，你还能掌控它吗？ 宪兵队不是你可以随意把玩的存在，它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且不说你自身安全的问题，秦晋担心的是，如果你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 真的让那个长官落在宪兵队手里，到时候你杀不掉他，他将所有东西都一股脑的交代，那不是灭顶之灾吗？ 到时候你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必须要冒险杀人，说不定还要将自己折进去。 你能控制住宪兵队这个庞然大物吗？ 想要宪兵队入局不难，有的是办法，至于入局之后，人家可不是归你控制啊。 不可控因素，就是每一个任务里面，最让人担心的部分。 尤其是余惊鹊现在说的宪兵队，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 那个长官看模样肯定是会叛变，别人家到了宪兵队一叛变，跟回了家一样如鱼得水，反而是他们这些人倒霉。 秦晋担心的这一点问题，余惊鹊承认有。 可是每一个任务里面，你能做到十全十美，一点挑战都没有？ 那是不可能的。 你如果什么都能控制的话，那就不叫执行任务。 所有的任务，都是带着一定的风险性。 余惊鹊认为自己的任务也有风险，可是风险已经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了，而不是贸然行动。 “你别管了，交给我。”余惊鹊对秦晋说道。 “你别乱来。”秦晋居然是担心起来余惊鹊，从恨不得行动，到变成担心余惊鹊行动，这转变秦晋都觉得有点快。 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特立独行了，没有想到余惊鹊这边更甚，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余惊鹊倒算不上特立独行，只是秦晋所说的这个人，余惊鹊认为已经是毒瘤，不除掉不行。 你留着一个毒瘤，有什么好处？ 毒瘤这种东西，只会给抗日救国事业，带来阻碍。 看似现在这个人，用了一个女人的命，换来了情报，对抗日事业有帮助？ 但是账是怎么算的吗？ 你要是这么算账，满洲政府和汪伪政府都还有功劳了呗？ 借口就是借口，说再多都没用。 “我身边有一个剑持拓海，我利用他让宪兵队入局，你只用提供给我消息就行。” “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一下，这个长官身边有几个人，会不会连累他们？”余惊鹊认为这一点是行动的关键。 秦晋认为行动的关键，在宪兵队。 可是余惊鹊认为行动的关键在这，如果这个长官身边有人，到时候宪兵队行动的时候，会不会连累无辜？ “一个毒瘤身边，还没有几个狗腿子吗？”秦晋嘲讽的说道。 听到这里，余惊鹊就放心下来。 看来跟着这个长官的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就不需要担心了，一切按照行动计划来。 而且秦晋说这些狗腿子，并不知道军统太多东西，落在宪兵队手里也不怕。 “需要我现在告诉你他的身份吗？”秦晋问道。 原本余惊鹊是想要知道的，但是现在却说道：“别。” “还是不要告诉我，给我一个线索，让剑持拓海查，提供一点情报就行。” 余惊鹊认为，如果就这样弄的明明白白，会很麻烦。 虽然秦晋明明白白告诉余惊鹊，余惊鹊也可以一点一点告诉剑持拓海，但是他认为没有必要。 如果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剑持拓海一知半解，在调查的路上跑偏了，你说余惊鹊着急不着急？ 你着急吧，你难道要去纠正？ 你纠正，岂不是显得你比调查这件事情的剑持拓海，知道的还要多吗？ 所以现在干脆余惊鹊就不知道，到时候剑持拓海怎么调查，都是剑持拓海的事情，余惊鹊一问不问。 主要是对于剑持拓海，余惊鹊也是信心的，线索都提供给你了，你要是还调查不出个一二三来，真的可以回家去了。 演戏其实很难。 所以最好就是本色出演。 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他自然能演的更加像那么回事。 秦晋好似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她说道：“怎么让剑持拓海上钩？” “这样吧，从狗腿子下手，长官都是这种样子，下面的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余惊鹊觉得一步一步来。 想要一口吃个胖子，只会把自己撑死。 这件事情里面，让那个长官死是最终目的，但是你还不能自己惹祸上身，就需要好好考究一下了。 “这个我需要调查一下。”秦晋也没有办法立马给出答案。 你说直接说出来长官的所在，秦晋可以。 但是要一步一步来，从长官身边的人下手，她还需要准备一下。 “你准备，到时候直接用香烟的方式通知我。”余惊鹊给秦晋准备的时间。 “你这边用准备吗？”秦晋问道。 在秦晋看来，余惊鹊这里更加麻烦。 剑持拓海。 宪兵队。 都是不好控制的环节，想一想都头疼。 “不用。”余惊鹊笑着摇头。 他没有什么好准备的，着急的是剑持拓海。 余惊鹊能感受到剑持拓海这段时间有些心急，可是余惊鹊不知道剑持拓海为什么着急？ 但是如果有行动的机会，还是军统里面的长官，剑持拓海不可能放弃。 而且不会动用特务科的力量，宪兵队才是剑持拓海的选择。 余惊鹊没有想到剑持拓海着急，是自己带来的。 因为在余惊鹊心里，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去宪兵队，只是剑持拓海不明白罢了。 “等你消息。”余惊鹊站起来，准备离开。 秦晋送了送余惊鹊，她没有说谢谢，可是情分她会记在心里，她也一定会报恩。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秦晋没有想到的。 她的气愤，更多的不如说是无奈和心痛。 她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连死都不敢死，带着自己认为的屈辱活在世界上。 在外人看来，垂涎欲滴的身体，在秦晋自己眼中，就是她肮脏的耻辱。 她每次洗澡，都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就算是这样她都不敢死，因为她怕这个女同志的事情，会不断的上演。 但是她只是一个人，她不是神，她都活在痛苦之中，她能救多少人呢？ 今天的愤怒，更多的是无奈，是心痛，是无助。 可是她没有想到，有人愿意帮她，去完成那种看似叛经离道，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以秦晋不说谢谢，她只会记在心里，用命去报答。 她就是这么简单，认为欠你的，就一定记你的好。 第七百七十二章 喂饵 秦晋的想法余惊鹊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感想。 他走在夜晚的寒风之中，想到的不过是接下来的行动罢了。 抗日事业中大好儿女多得是，一两颗老鼠屎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既然有了，就弄干净，总不能让一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吧。 在秦晋面前余惊鹊说的自信，从容，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一样。 那不过是余惊鹊不想秦晋太过担心，觉得自己是为了她才如何如何，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其实现在独自一个人，余惊鹊脑海里面一直在推演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他必须要小心应对，就如同秦晋说的一样，宪兵队这个庞然大物，还真的不是好对付的。 借刀。 也要借的巧，不够巧的话，容易伤着自己。 回到家里，已经有点晚。 不过季攸宁还是等着余惊鹊吃饭。 二人吃饭的时候，到没有聊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天。 季攸宁有意的无意的说了一些顾晗月在学校的情况。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的意思，只是让自己不要太过担心，告诉一点自己顾晗月的消息。 让自己知道顾晗月没有危险。 对季攸宁笑了笑余惊鹊没有说什么，这种好意和善意余惊鹊自然感受的出来，欣然接受。 因为季攸宁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余惊鹊也一定会帮忙的。 吃过饭休息，第二天余惊鹊去特务科。 在特务科自然是观察了剑持拓海，虽然不太明白剑持拓海着急什么，但是着急的劲是能细微的感受出来。 “晚上喝一杯。”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因为马上就要引剑持拓海入局，虽然现在秦晋这里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余惊鹊也要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不然到时候显得生硬。 剑持拓海自然是答应下来，因为他前几次已经是有这个意思了。 下午的时候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取暖，剑持拓海带人出去行动。 倒不是说欺负剑持拓海，毕竟上一次的行动，是余惊鹊带人去的啊。 其实余惊鹊想去，但是不好什么任务都抢着去，也就只能坐在办公室里面等着。 下班之后剑持拓海才回来，余惊鹊一直在科里等着。 之后两人才一起离开。 和剑持拓海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很少吃日料，日本料理余惊鹊是真的吃不习惯，跟着桥本健次等人的时候，还要迁就一下。 但是和剑持拓海在一起就方便多了，因为他也不喜欢吃日料。 习惯是很可怕的。 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 剑持拓海便是被多年来的习惯给改变了。 他潜伏隐藏在中国人里面，你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也就证明他连作为日本人的痕迹都消失了。 最开始剑持拓海的凶残，便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日本人，他被人瞧不起。 现在在冰城没有朋友，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剑持拓海找余惊鹊的原因很简单，想要商议证明对付万群。 因为剑持拓海着急啊，这个着急说了多少遍了。 可是余惊鹊不急。 因为有更着急的事情。 而且对付万群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说对付就能对付，余惊鹊必须要有完全的把握。 所以剑持拓海急不急，余惊鹊都不会乱了节奏。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需要剑持拓海明白，现在着急对付万群，一定没有好下场。 那么怎么办？ 当然是能立功最好了，还能在羽生次郎这里稳住地位。 问题来了，怎么立功？ 还用说吗，抓一个军统的长官，你说这个功劳大不大？ 那当然大了，只要抓到，说不定能废了军统半条线。 剑持拓海着急对付万群，却对付不了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会选择吗？ 他一定会。 所以现在余惊鹊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告诉剑持拓海，对付万群太着急了。 而且没有充分准备，很容易适得其反。 尤其是你现在没有好的机会。 当余惊鹊说了这些话之后，他知道自己在剑持拓海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 什么时候这颗种子可以被激活？ 就是在剑持拓海找到能抓到军统长官的线索之后。 喂饵。 余惊鹊只能做到这一步，至于抓捕军统长官的线索，也需要剑持拓海自己发现，而不是余惊鹊送到嘴边。 当然了，余惊鹊是会做点什么，可是绝对不会做的太过分。 就比如现在，余惊鹊一句也没有提军统的事情。 剑持拓海就开始喝闷酒。 因为他觉得余惊鹊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万群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是着急啊，万群不对付，剑持拓海觉得以后自己就要多对付一个人，那就是余惊鹊？ 你真的当余惊鹊是朋友吗？ 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利益不对等的时候，你拿什么来讲朋友。 闷酒解不了忧愁啊。 晚上还是余惊鹊将剑持拓海送回去的。 这一次余惊鹊直接扶着进屋，因为莲见久子不太方便，虽然还不至于显怀，不过也要多加小心。 这年头，因为生孩子死的，多得是。 喜事变丧事，哪年不见几回。 莲见久子没有拒绝，还感谢了余惊鹊。 走之前，余惊鹊将一塌钱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剑持队长的奖金，他喝醉了我就放在这里，明天醒来你让剑持队长数一数，如果少了就找我。” 余惊鹊说着玩笑话，让莲见久子也是不经莞尔。 “不会的，余先生。”莲见久子轻笑说道。 这钱当然不是剑持拓海的奖金，而是余惊鹊给剑持拓海的。 可是如果直接给剑持拓海，他可能还会假模假意的推辞一番。 没有意义。 不如直接给莲见久子，明天她一说，剑持拓海也会明白。 莲见久子自然认为这是剑持拓海的奖金，不然余惊鹊为什么要留下来？ 再者说了，等到剑持拓海醒来问一问就行了，如果不是，也可以退回去。 莲见久子看到剑持拓海和余惊鹊喝酒，而且还喝醉了，她认为剑持拓海是信任余惊鹊的。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剑持拓海喝醉，就是因为看着余惊鹊的这张脸，心里烦啊。 弄好之后，余惊鹊就从房间里面出来。 莲见久子将余惊鹊送出来。 “夫人请回吧，外面冷，小心着凉，剑持队长还需要人照顾呢。”余惊鹊扭头和煦的说道。 “又麻烦您了，下次来家里做客。”莲见久子鞠躬说道。 “您客气。”说完余惊鹊就离开。 他可不想在这里和莲见久子客套，你鞠一个躬，她鞠一个躬的，麻烦。 第七百七十三章 线索 在三日之后，余惊鹊收到了秦晋的消息。 秦晋的话不多，香烟里面的消息就一句。 是一个地址。 秦晋不方便在烟盒里面说太多的东西，不过余惊鹊却需要先查一下，这个地址是干什么的？ 余惊鹊找了木栋梁，让木栋梁帮忙调查一下。 木栋梁调查回来的结果是，这个地址住着一个人，平日里面无所事事，喜欢烟馆酒馆逛一逛。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只能说，难怪他这个人是狗腿子，这生活还不错啊。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剑持拓海注意到这个人？ 硬生生的去说肯定不行，太生硬了，剑持拓海一定会起疑心。 让剑持拓海不小心知道？ 那也不行，不小心知道，剑持拓海会认为这个人背后，有一条大鱼吗？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剑持拓海了解这些情况。 余惊鹊不怕这个人被抓。 因为秦晋已经说过了，这个人除了知道那个长官的事情之外，军统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就是一个狗腿子，怎么可能知道太多的东西。 被抓余惊鹊不怕他被抓，甚至是希望他被抓，怎么才能让剑持拓海去抓人？ 匿名送给剑持拓海，说是给他送一份功劳，他会相信吗？ 做特务这一行的人，疑心都很重，疑心一重，自然就不会轻易去接受一件事情。 哪怕这件事情是真的。 匿名送给剑持拓海，怕是不太容易。 突然余惊鹊想到了什么，对木栋梁问道：“剑持拓海有暗探吗？” 别的队长都会有暗探，剑持拓海没理由没有啊。 虽然剑持拓海钱不多，可是养个暗探还是可以的，余惊鹊手下还有其他的暗探呢，不也是拿钱不办事嘛。 剑持拓海要是不愿意花这个钱，说不过去。 再者说了，余惊鹊还给剑持拓海送了钱，暗探应该不至于没有。 这件事情，木栋梁其实了解过，他的身份也是余惊鹊的暗探。 “有一个。”木栋梁说道。 剑持拓海的暗探不多，就一个人，多了也养不起。 “这样，你找人将消息不着痕迹的透露给剑持拓海的这位暗探。” “注意点，你不要露面。”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干干净净，不然剑持拓海反应过来，会查到余惊鹊身上。 “好。”木栋梁点头答应下来。 难度不大，只要小心一点就行。 只是木栋梁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突然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还要透露给剑持拓海的暗探。 但是木栋梁没有问，他知道不该在自己问的事情，自己不要问。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一个死去女人的名节，甚至是牵扯到了秦晋，余惊鹊自然是不愿意多说。 木栋梁也很善解人意的没有问，这就是默契。 这件事全交给木栋梁之后，余惊鹊就成了撒手掌柜。 他原本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被看出什么端倪，现在看来更合他的心愿。 只是有一点，那就是秦晋还是没有和余惊鹊聊顾晗月的事情。 上一次去见秦晋，余惊鹊就以为秦晋是聊这件事情。 可是并没有。 现在几天过去，秦晋还是没有提。 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秦晋不知道冰城二中和保安局发生的事情。 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秦晋生气了。 那个女同志的死，让秦晋很气愤，可能这段时间，秦晋根本就没有和军统的人联系。 这反而是帮了余惊鹊一手，秦晋在愤怒之中，错过了顾晗月的消息。 这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不然到时候解释起来很麻烦，甚至是没有办法解释。 如此一来，反而是少了一个麻烦，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 将事情交给木栋梁之后，余惊鹊每天关注的就不多了。 秦晋现在提供的这个人，你就算是抓回来，你也查不到长官身上。 因为还要再向上抓一次人，第二次抓的人，才能让剑持拓海调查到军统的那个长官。 这算是秦晋的小心之处吧，余惊鹊没有觉得麻烦，多此一举，反而是觉得很有必要。 剩下就看剑持拓海的发挥了。 在特务科，余惊鹊从剑持拓海的脸上，很难看出来他的暗探有没有给消息。 因为剑持拓海如果不想你看出来话，你也很难看出来。 但是在三天之后，剑持拓海抓了人回来，自己去审讯了。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余惊鹊就知道木栋梁已经成功。 剑持拓海上钩了。 为什么这个人直接被抓来了特务科？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有多么大的价值。 不过不要紧，让剑持拓海慢慢抓，余惊鹊等着收尾就行。 审讯进行的很顺利，等到晚上就审讯结束。 这个人就被关了起来。 剑持拓海回来办公室，余惊鹊关心的问道：“剑持队长，今天看来有收获啊。 “没什么收获，一个小军统罢了，什么都不知道。”剑持拓海随意的说道。 小军统这句话余惊鹊是承认，但是你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可能。 难道这个人还能守口如瓶不成。 别说这个人没有什么信仰，就算是有信仰，剑持拓海的手段也多了去了。 这个人一定是交代了什么东西，剑持拓海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有条大鱼可以抓，所以才会骗余惊鹊。 人之常情，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知道这功劳是谁的。 剑持拓海越是这样，余惊鹊越是开心。 因为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剑持拓海意识到了其中有利可图。 余惊鹊就是希望剑持拓海认识到这一点，不然他的一切计划不是都落空了吗？ 看到剑持拓海不愿意说，余惊鹊反而还安慰起来说道：“不要紧，慢慢来。” “是啊。”剑持拓海附和的说道。 余惊鹊冷笑着从特务科离开，剑持拓海上钩了，和余惊鹊预期的一样。 因为剑持拓海需要功劳，而且这个功劳是真的。 余惊鹊没有说假话，这个背后确实有一条大鱼，还是一条非常大的鱼。 能抓到剑持拓海就是立功啊。 可是余惊鹊能让他抓到吗？ 走着瞧。 剑持拓海并不知道这些，但是却微微有些兴奋，上一次和余惊鹊聊天结束之后，他就知道对付万群短期内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剑持拓海一筹莫展的时候，瞌睡就有人给送来了枕头，这一次如果真的和那个人说的一样，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翻身大计 你说人一辈子能有几次翻身的机会。 要是让年轻人说，觉得明天可能自己就会翻身，机会多得是。 可是让老年人说，他们可能会很唏嘘的告诉你，就那么一两次。 是啊，一辈子看似很长。 但是翻身的机会却很少。 一次两次的，而且你抓住了才算是你的机会，你抓不住，它什么都不是。 可能等你老了之后，才会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老了之后你就会明白，错过的都不是自己的。 机会很难。 翻身的机会更难。 一辈子就这么一两次，抓得住抓不住，就看自己的造化。 在剑持拓海看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如今的境地，这确实是一次翻身的机会，所以他不能不小心，就算是余惊鹊问他，他都没有说实话。 因为没有人值得相信，只有自己才值得自己相信。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必须要自己来。 他骗了余惊鹊，殊不知余惊鹊就等着他如此重视这件事情。 连夜，剑持拓海就去了宪兵队。 他不敢在特务科行动，因为谁知道特务科里面是什么情况，说不定到最后，这个任务，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找上宪兵队。 军统的高级长官，对宪兵队也是有巨大的吸引力的，剑持拓海相信自己可以得到羽生次郎的支持。 果然，剑持拓海的想法没有错。 羽生次郎当然会支持剑持拓海。 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收获巨大，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 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是剑持拓海，宪兵队只是找人配合一下，这种闲人宪兵队里面还是很多的。 第二天余惊鹊来到特务科，没有看到剑持拓海，余惊鹊就知道剑持拓海已经开始行动了。 至于被剑持拓海关在特务科里面的人，余惊鹊都没有兴趣去看。 万群同样没有审讯这个人。 因为大家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人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只有剑持拓海意识到了，所以他将人关了起来。 如果不是担心，现在突然将人从特务科送去，容易打草惊蛇，剑持拓海都想要将人带走。 所以在特务科只能派人看守起来，让余惊鹊不能去审讯。 是的，剑持拓海防的就是余惊鹊。 至于万群，剑持拓海觉得自己也防不住，而且他认为万群应该不会对这种小人物感兴趣。 可是余惊鹊需要防吗？ 余惊鹊根本就去，他不可能自己没事找事，给自己惹一身骚。 但是问题就是，他不想惹事，有人想要他惹事。 万群将余惊鹊叫去办公室，说是让余惊鹊去审讯一下剑持拓海抓回来的人。 万群是想要多掌握一些情报，可是又不想自降身份，去审讯剑持拓海抓来的人。 就找上余惊鹊，反正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错，到时候余惊鹊也能随意解释一下。 余惊鹊心里骂娘，老子就是不想管，怎么就躲不掉呢。 硬着头皮去，发现被人阻拦。 余惊鹊立马就扭头，去告诉万群这件事情。 从这件事情上面，万群也能看出来，剑持拓海是防着他们一手。 你说万群现在去能审讯吗？ 一定能。 但是又不太好，万群想了想说道：“算了，听说是个小军统，不管了。” 万群觉得一个小军统罢了，犯不上丢人现眼的。 余惊鹊听到这个决定，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确实如此。 现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个小人物，你犯得上和小人物纠缠不清吗？ 至于剑持拓海为什么派人阻拦，不如说更多的是想要恶心一下万群他们。 下午等到剑持拓海回来，余惊鹊自然是主动说了这件事情，因为他不说，阻拦余惊鹊的警员也会说。 而且余惊鹊不怕说，反正是万群让自己去的，又不是自己想去的。 听到这个消息，剑持拓海心里其实是有些惧意的。 他惧怕的不是万群也不是余惊鹊，而是自己的翻身大计，被人察觉。 听到余惊鹊说万群最后没有了兴趣，剑持拓海松了口气。 他安排人守着，就是为了恶心万群，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不过余惊鹊不能显得太傻，他眉头一挑说道：“这人是不是有问题，你告诉我，我不可能告诉他们的。” 在余惊鹊看来，他们是一伙的，有事情还是可以问的。 如果余惊鹊现在都一问不问，反而是显得奇怪。 这里面的门道很多，什么时候问，什么时候不问。 什么时候装傻子，什么时候装一个半傻不傻。 你弄错一点都不行。 对于余惊鹊好奇的询问，剑持拓海只是说道：“还在调查，具体还不清楚，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告诉我？ 余惊鹊觉得，除非等到尘埃落定，人人都知道了之后，剑持拓海才会告诉自己。 不过余惊鹊也不介意，笑着说道：“你看看你这人，还保密。” “行吧，我不问了，科里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你放手去做。” “谢谢。”剑持拓海说道。 放手去做吧，余惊鹊恨不得剑持拓海的进展快一点。 其实剑持拓海的进展一点也不慢。 通过宪兵队的支持，剑持拓海已经快要找到，军统嘴里说的人了。 这个人剑持拓海认为还不是最后的目标，所以任务还不能松懈。 剑持拓海对任务的敏感度还是有的，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很难得。 如果剑持拓海认为这个人就是最后的目标，抓人抓的大张旗鼓，那么后面的长官早就跑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所以这个人剑持拓海必须要小心，不能打草惊蛇，将其抓获才是最关键的。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难度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可是翻身的机会，要是没有一点难度就掌握的话，剑持拓海还要怀疑真实性。 这就是余惊鹊给剑持拓海的真实性。 余惊鹊可以将最后的大鱼直接放在剑持拓海的碗里，可是剑持拓海不一定会吃。 但是从小虾米，到小鱼，再到大鱼。 剑持拓海就会很放心的下筷子，甚至是会大快朵颐起来。 真实性的构成，是需要剑持拓海参与其中，而不是余惊鹊塔桥铺路。 就比如剑持拓海现在遇到的困难，不能打草惊蛇，然后抓人一样。 这困难需要剑持拓海去解决，而不是余惊鹊去解决。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一点小麻烦 有困难，要解决。 你说剑持拓海能解决吗？ 余惊鹊就是自信这一点，他觉得剑持拓海可以，要是剑持拓海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余惊鹊就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和他一起对付万群。 好的队友是可以帮忙的。 不管你的队友是怎么来的。 真情实意来的也好，威逼利诱来的也罢。 只要是好队友，他就有能力帮到你，可是如果队友不好呢？ 队友不好无非就是自己苦点累的。 可是你要看你的队友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帮你对付人的，而且还是对付万群这种人物，他要是不行，害的可不是一个人。 是两个人。 剑持拓海的能力余惊鹊心里是相信，可是总要体现一下吧，如果到时候不行，余惊鹊还真的要从长计议一下。 晚上回家，和季攸宁一起吃饭。 自然还是会聊到顾晗月，从季攸宁的话中可以听出来，顾晗月依然还是被保安局的人盯上。 也就是说保安局的人还没有放弃。 是啊，他们当然不会放弃，地下党接班南浦云的春蚕，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保安局查，倒不怕保安局查，问题是顾晗月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的任务是接班南浦云留下来的班子，整合起来，不能就这么给乱了。 但是顾晗月现在走的开吗？ 她应付保安局的人，都自顾不暇的，如何去整合南浦云留下来的班子。 如果不整合，到时候说不定就聚不起来了。 这年头，事态万千的，什么话都没有人说的准。 可是你赶鸭子上架是不行了。 你逼着顾晗月去现在整合，那不是逼着顾晗月死吗？ 组织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也不是一个事啊。 从季攸宁的话来说，顾晗月短时内是一定抽不开身的。 那么南浦云的班底就不管了？ 肯定要管，找谁？ 余惊鹊是万万不行的，他潜伏在敌人内部，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职位。 陈溪桥？ 陈溪桥要是组织觉得合适的话，何必在顾晗月这里多此一举。 就是因为没有人选了，顾晗月才被组织拉出来，现在顾晗月也动不了，这对组织来说，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南浦云的班底，也是多年经营而来的，说没就没，谁不心疼。 和季攸宁吃完饭，余惊鹊就坐在书房里面。 其实余惊鹊心里也是着急，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南浦云的班底，就这么涣散下去。 不要觉得根本就不需要经营，大家都会老老实实等着你去唤醒。 那是不可能的，所有东西都是需要去经营的。 队伍是要带的，你放任不管，算什么队伍。 南浦云也是多年换来这么点班底，要是就这么没有了，那么牺牲的几十条人命，让人想起来心里都不是滋味。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了木栋梁，他觉得实在不行，让木栋梁接手，等到顾晗月安全，再交给顾晗月不迟。 这办法是余惊鹊想到为数不多的办法。 只是余惊鹊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木栋梁就给回绝了。 他说陈溪桥提过这件事情，同时也猜到了余惊鹊会有这样的想法，陈溪桥告诉木栋梁，如果余惊鹊提出来，就告诉余惊鹊不行。 原因很简单。 木栋梁还没有得到组织足够的信任。 信任这东西解释过很多遍。 余惊鹊信任木栋梁，但是必须要让组织信任，经过组织的考验才行啊。 那些班底都是人命，组织必须要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负责，不能因为余惊鹊的一句话，就随随便便。 地下斗争，可不就是小心加小心吗？ 组织是有道理，余惊鹊完全能理解。 可是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春蚕短时间内肯定动不了。”余惊鹊说道。 他认为组织可能不了解顾晗月的情况，自己从季攸宁这里还能得到一点。 木栋梁说道：“雪狐知道。” “组织打算怎么解决？”余惊鹊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雪狐说让你不用管。”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挑了一下眉头。 什么就叫自己不用管。 南浦云走之前，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意思余惊鹊还是感受到了。 苦心经营许久，牺牲同志众多，他真的就能彻底放下吗？ 再加上现在接班的是顾晗月，余惊鹊更是不能视而不见。 “你告诉雪狐，我不会插手组织的决定，但是我希望组织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余惊鹊说道。 “可是我……”木栋梁反而是有些掉链子。 他的身份转变也太快了。 绺子。 帮派。 公司。 上位。 现在要是接手南浦云的班底，木栋梁觉得自己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又没有让你长干，只是说你帮忙先张罗着，等到顾晗月安全就还给她。”余惊鹊瞪了木栋梁一眼。 关键时刻，你后退个什么玩意。 木栋梁觉得余惊鹊是说的轻巧，有怒不敢言。 小声说道：“组织不同意啊。” “组织不同意是因为你不得组织信任，让雪狐去说啊，他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而且现在除了你，还有好的人选吗？”余惊鹊也是无奈。 他其实也不想木栋梁插手这件事情，但是事情赶到这里了，不插手不行。 “你少废话，你就去给雪狐说。”余惊鹊说道。 “大概多长时间？”木栋梁问道。 “保安局不会死扑在顾晗月身上，毕竟光冰城二中都有六个嫌疑人，还有冰城工业大学什么的，几十个嫌疑人呢。” “虽然不会很快，但是绝对会有个头，两三个月差不多，先来应付着。”余惊鹊好言相劝，好像是在欺骗木栋梁一样。 “行吧，我去和雪狐说。”木栋梁无奈的说道。 看到木栋梁答应，余惊鹊急忙转移话题，根本就不给木栋梁反悔的时间。 “剑持拓海这里有行动吗？”余惊鹊问道。 剑持拓海已经不动用特务科的力量了，现在用的是宪兵队，所以余惊鹊必须要掌握剑持拓海调查到哪一步。 他是为了杀长官，才来了这么一出戏，可不是给剑持拓海真的送功劳，让他将军统长官抓去宪兵队。 所以你需要知道宪兵队调查到了什么地步，好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时候行动。 这个任务自然是木栋梁的，余惊鹊总不能让李庆喜去盯着吧。 虽然李庆喜一定会很乐意，可是到时候剑持拓海的任务出了问题，李庆喜也会怀疑余惊鹊的。 第七百七十六章 该动手了 现在的余惊鹊，要知道的就是剑持拓海的任务到了哪一步。 他不需要木栋梁掌握的特别清楚，如果木栋梁掌握的很清楚的话，剑持拓海自然也就更加容易发现木栋梁。 虽然木栋梁不会亲自去，也不会查到木栋梁头上，但是余惊鹊不想打草惊蛇，让剑持拓海多了戒备的心理，余惊鹊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只是稍微掌握一些情报就好，对木栋梁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还没有消息。”木栋梁说道。 看来剑持拓海真的是很重视这一次的任务，为了不打草惊蛇，行动的不是很快。 “行了，你给雪狐说一声南浦云班底的事情就行，然后就盯着剑持拓海。”余惊鹊说道。 现在看来，剑持拓海的事情是比较着急的。 因为剑持拓海已经开始行动，余惊鹊必须要把握好这个时间点，将军统的长官给杀了。 如果不杀，那就不是除去毒瘤，而是给宪兵队送去了一个好帮手。 这一点马虎不得，会死人的。 木栋梁表示知道，就离开，余惊鹊则是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几日见剑持拓海比较少，看来行动已经到了关键地步，余惊鹊也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其实余惊鹊已经知道军统长官的所在地点了。 因为他要提前行动，必须要比剑持拓海知道的早。 所以秦晋又用香烟给余惊鹊送过一次消息，就是这个长官的住所和名字。 余惊鹊已经查过了，还顺便看了一眼，算是掌握已下长相，不然杀错了人可怎么办？ 这个长官叫什么韦瀚海，名字听起来还像是那么一个人，但是做的事情，余惊鹊都懒得提。 当时不想知道这个韦瀚海的事情，余惊鹊是担心自己提前知道，在剑持拓海这里表现的不自然。 现在自然不用了，因为剑持拓海也顾不上余惊鹊自然不自然，他现在来特务科都来的少。 韦瀚海这个人，余惊鹊其实在心里也会假设场景，那就是剑持拓海发现韦瀚海之后，会如何抓捕？ 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余惊鹊必须要在剑持拓海抓捕的时候杀人。 杀的早不行。 杀的晚，就没机会了。 这个时间点很重要。 所以你能知道剑持拓海如何行动，其实是很有帮助的。 第一点就是最优的方案。 第二点就是剑持拓海的个人习惯。 其实对剑持拓海的个人习惯，余惊鹊了解的不多。 但是你说最优方案吧，余惊鹊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 如果让余惊鹊带人去，那肯定是越快越快。 不管是白天晚上，只要剑持拓海抓到的第二个人，供出来韦瀚海，剑持拓海一定会立马带人赶过去。 这个速度要非常快。 审讯一定是在宪兵队进行的，那么宪兵队到韦瀚海住的地方，剑持拓海他们一定是开车。 而且车子在路上也会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所以这个时间就会更快。 余惊鹊初步估计是三十分钟。 那么余惊鹊什么时候会收到这个消息？ 在剑持拓海第二次行动成功的时候，余惊鹊就可以收到这个消息。 消息一定是木栋梁送来的。 木栋梁在剑持拓海抓到人之后，就会通知余惊鹊，这个中间需要一个时间。 二十分钟。 也就是说余惊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剑持拓海带着人还需要十分钟才能回去宪兵队。 也就是说剑持拓海他们抓人回去宪兵队，同样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 然后审讯的话，余惊鹊觉得十分钟差不多，毕竟都是没有什么信仰的人，吓唬一下就尿裤子了。 之后剑持拓海带人赶过去是三十分钟。 也就是说，余惊鹊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有五十分钟的行动时间。 这一次余惊鹊没有找木栋梁。 原因很简单，牵扯到了军统里面的事情，木栋梁最好能避就避。 而且木栋梁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南浦云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其实还有一点，秦晋在香烟里面说了，那就是她必须要参与最后的行动，有秦晋在，余惊鹊自然不好带着木栋梁。 也就是说五十分钟是余惊鹊行动的时间。 余惊鹊从特务科赶去韦瀚海这里，需要的时间比剑持拓海从宪兵队出发来的短。 最快的速度，余惊鹊二十分钟就够。 可是余惊鹊要通知秦晋，秦晋还要过来，这中间需要的时间余惊鹊算过，是二十五分钟。 也就说秦晋会比余惊鹊慢五分钟。 那么剩下的行动时间就是二十五分钟。 你说时间够吗？ 杀一个人才需要几分钟啊。 够是肯定够，问题是你要想你怎么进去杀人？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 好在韦瀚海是一个人住，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没有和身边的人住在一起。 二十五分钟。 余惊鹊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他觉得时间充裕。 因为他们不能杀人杀的太早，如果杀的太早，推不倒宪兵队身上。 但是怕什么呢？ 怕就怕中间有事情耽误。 因为剑持拓海什么时间行动余惊鹊不知道，如果是晚上最好，余惊鹊没事。 可是如果是白天，特务科有事呢？ 秦晋如果刚好也有事呢？ 秦晋有事倒不怕，余惊鹊可以自己行动，怕就怕余惊鹊自己有事，秦晋连消息都收不到。 不过余惊鹊觉得自己不应该担心太多，剑持拓海为了不打草惊蛇，八成会选择在晚上行动。 就在余惊鹊坐在办公室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李庆喜过来说木栋梁要见面。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快要下班。 天都黑了。 木栋梁主动要求见面，就一个原因，剑持拓海行动了。 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穿上大衣余惊鹊说道：“我先下班走了。” “行队长。”李庆喜笑着送余惊鹊出去。 好在今天科里没事，余惊鹊赶快跑，不然被万群临时抓了壮丁，就好玩了。 见到木栋梁之后，木栋梁就急忙说道：“剑持拓海行动了，抓了人回去宪兵队。” “嗯。”余惊鹊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往前走。 木栋梁说道：“我准备了衣服，还有黄包车，我送你过去？” “太慢，我坐汽车过去，换衣服。”余惊鹊语速稍微加快了一点。 在换衣服的时候，余惊鹊给秦晋打了电话，用暗语通知她开始行动。 “我不去吗……”木栋梁有点担心余惊鹊，他觉得今天晚上一定有事情发现，他想要跟着去，还能帮帮忙。 如果没有秦晋的话，木栋梁去就去了。 可是秦晋在场，余惊鹊觉得没必要去太多人。 “你在家等我，我完事找你。”说完余惊鹊拦了一辆汽车，让司机开车去韦瀚海家附近。 余惊鹊穿着新换的衣服，带着帽子，挡着脸，也不怕司机能记住自己。 第七百七十七章 意料之外 车子行驶速度与余惊鹊预料的差不多。 不时的看看手表，余惊鹊要看准时间。 就在余惊鹊快要到韦瀚海家附近的时候，他看到很多警员在朝着这边移动，便衣但余惊鹊还是认出来了。 车子将警员超过去之后，余惊鹊还扭头回去看了一眼，这些警员怎么去的方向？ 好像就是韦瀚海家里一样。 不对啊。 这些警员？ 突然，余惊鹊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剑持拓海太小心了，他担心韦瀚海提前收到消息，居然是打电话让韦瀚海家门口的警署，先过来布控。 这是余惊鹊完全没有想到的，他认为剑持拓海应该知道韦瀚海的重要性，一定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可是剑持拓海居然是让警署的人先过来。 但是警署的人应该不会施行抓捕任务，应该只是过来看着，等着剑持拓海赶过来行动。 只是这对余惊鹊的计划，影响太大了。 一切的一切，现在都成了泡影。 秦晋还没有来呢，难道等秦晋过来？ 等不及了。 警署的警员会将韦瀚海家门口布控起来，之后来的人，谁也不要想进去。 撤退？ 半路将秦晋拦下来，大家都撤退？ 不可能的。 韦瀚海如果被抓了，到时候军统死的人，岂不是都要算在余惊鹊头上。 剑持拓海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了，韦瀚海这么重要的人物，你居然让警署的警员来？ 其实余惊鹊是冤枉剑持拓海了，剑持拓海自然是不愿意假借他人之手的。 可是这个主意是羽生次郎的。 羽生次郎认为剑持拓海带人赶过去，时间上太慢，可能会错过一些机会。 让警署出动的速度会快多少呢？ 整整半个小时。 按理说现在剑持拓海应该刚刚得到韦瀚海的消息，才带人赶过来而已。 可是现在呢？ 警署的警员和余惊鹊差不多一个速度。 羽生次郎这一手，玩的太高明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硬生生就被羽生次郎给缩短没有了。 不要小瞧这半个小时，余惊鹊的计划就是在这个半个小时里面进行的，没有了这半个小时，可怎么办？ 车子超越了警员之后，余惊鹊对司机说道：“继续开。” 原本余惊鹊是打算停在，距离韦瀚海家里有点距离的地方，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 如果余惊鹊在远一点的地方停下，等到警员过去之后，布控起来，余惊鹊连想要接近韦瀚海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就不接近韦瀚海了？ 刚才不是说了，韦瀚海真的被宪兵队抓起来，余惊鹊就是罪人啊。 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发生。 还等季攸宁？ 等不了了。 余惊鹊也临时改变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他必须要第一时间进入韦瀚海家里，不然一切都完了。 车子停车之后，余惊鹊看了一眼背后，警署的警员已经在不远处了。 余惊鹊上去就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大，因为余惊鹊担心警员过来，看到有人进去。 他必须在警员还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就进入韦瀚海家里。 “谁啊？”韦瀚海听到有人这么敲门，自然是怒气冲冲。 “是我，大事不好。”余惊鹊对里面喊道。 “什么大事不好。”韦瀚海没有立马开门。 “你的身份被发现了，警署的警员已经赶过来了，宪兵队的人马上就到。”余惊鹊对里面的人说道，不是他想要上来就说完，可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余惊鹊只能快速说明白，让警署，宪兵队这些字眼，去刺激韦瀚海。 韦瀚海心里一个激灵，立马是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给我滚蛋。”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警惕了，是兰茵让我来找你的。”余惊鹊将秦晋搬了出来。 秦晋的代号，就是兰茵。 里面的人是军统的长官，就算是不知道兰茵具体是谁，但是一定也听过兰茵的代号。 果然，在余惊鹊说出来兰茵代号的时候，房门微微打开。 余惊鹊直接推门进去，里面的人还想要打开个缝看看，谁知道人就进来了。 韦瀚海认识余惊鹊啊，他看到余惊鹊之后，说道：“你不是特务科……” 韦瀚海在冰城就是搞谍报工作的，余惊鹊他们这种人，自然也是在他们的调查范围之内，认识不稀奇。 “要不是我，这消息能知道吗？”余惊鹊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余惊鹊喘着气，好像自己来的着急一样说道：“上面说你身份重要，让我亲自来通知。”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韦瀚海觉得说的过去，因为他身份确实重要。 而且余惊鹊如果真的是军统卧底在特务科的，那么身份也挺重要的，居然能跑来通知他，看来上面对他很看重。 但是现在不是美滋滋的时候。 韦瀚海来到窗户口一看，果然是看到有生面孔在自己家门口布控起来。 他们没有穿警服，可是余惊鹊认为他们，以前也是警署混的，多少有点脸熟的人。 好在余惊鹊现在已经进来房间，不然余惊鹊就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进来了。 希望秦晋能发现外面的异常，不要进来。 “他们在干什么？”韦瀚海问道。 “他们只是看着你，不让你逃跑，宪兵队的人随后就到。”余惊鹊说道。 宪兵队的人，担心警署的人不能执行抓捕任务，不管是让人跑了，还是杀了人，都是宪兵队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让他们先看着。 警署的警员很小心，距离很远就停下来，根本就不会让韦瀚海发现。 但是偏偏余惊鹊就提醒了韦瀚海。 只是现在提醒不提醒的已经不重要了，余惊鹊是进来杀人的，韦瀚海今天必须死。 不然余惊鹊觉得，韦瀚海可能都能带着自己一起叛变。 现在杀韦瀚海容易吗？ 挺容易的。 因为韦瀚海看起来身手不怎么样，而且看到外面的生面孔之后，他认为余惊鹊说的是真的。 不过韦瀚海还想要确定一下余惊鹊的身份，他问了一些问题。 余惊鹊都能回答上来。 “怎么办我们现在？”余惊鹊对韦瀚海问道。 杀人是简单，韦瀚海对余惊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防备心理，心思全部在外面的那些人身上。 可是杀了韦瀚海，余惊鹊跑不掉啊。 这是重点。 在房间里面杀人，之后余惊鹊岂不是就困在房间里面，变成死局。 等到剑持拓海带人过来，看到余惊鹊和韦瀚海的尸体一起在房间里面，你让余惊鹊怎么解释？ 说句不好听的，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余惊鹊还是会选择杀人。 他不能让自己害死更多军统的人。 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余惊鹊也想要活着，全身而退。 他认为自己还有时间，剑持拓海带人赶过来还需要二十来分钟，将近三十分钟，这就是余惊鹊最后的机会。 第七百七十八章 生机 就半个小时。 可是半个小时够干什么呢？ 杀人反正是够了，但是逃跑肯定不行。 因为警署的警员已经在外面布控起来，余惊鹊怎么跑？ 他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发现，不管是翻窗户也好，还是从正门出去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 外面的警员，一定会蜂拥而上，将他抓住。 低头看了看手表，五分钟过去了。 这五分钟就好像是死神在敲钟一样，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秦晋没有出现。 但是秦晋一定已经来了，只是她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所以还在观望。 这就好，不然秦晋冲出来，也是危险。 韦瀚海还趴在窗户口看，余惊鹊急的在后面问道：“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余惊鹊现在不杀人，就是心里抱着一个想法，韦瀚海这样的长官，可能也会贪生怕死。 可能这个词，余惊鹊都觉得可以去掉。 那就是一定会贪生怕死，所以韦瀚海有没有给他自己留下后路？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如果有后路，但是余惊鹊将韦瀚海给杀了，那么后路余惊鹊不知道啊。 所以韦瀚海现在必须活着，然后说出来后路，余惊鹊跟着韦瀚海过去，才能杀人。 但是真的有后路吗？ 这是余惊鹊的推测，如果韦瀚海来一句没有后路怎么办？ 期待，又紧张。 这就是余惊鹊现在的心情。 “宪兵队的人什么时候到？”韦瀚海对余惊鹊问道。 “二十分钟以后。”余惊鹊早说了五分钟，他担心韦瀚海想要卡时间，将自己给卡死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韦瀚海将窗帘轻轻放下，然后返回房间之中。 余惊鹊跟着进来，脸色着急。 “你别急，你先坐一会。”韦瀚海说道。 “我能不急吗，火都要烧到眉毛了，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你告诉我不着急？” “我就不应该来通知你。”余惊鹊有些发牢骚的说道。 韦瀚海能理解余惊鹊的心情，现在这么危险的事情，谁心里能没有怨气呢。 “放心，死不了。”韦瀚海说道。 “死不了？” “你有办法？”余惊鹊有点期待。 他看到韦瀚海现在居然不是很慌张，难道真的有后路？ 看到余惊鹊这激动的样子，韦瀚海说道：“你先坐会，有茶水你想要喝就先喝一杯，不着急。” “我去整理一下资料，该拿走的拿走，该烧掉的烧掉，不能留给敌人不是。” 韦瀚海说的倒是没有问题，你撤离之前，资料一定要弄干净，不然留下来都是麻烦。 韦瀚海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一点，余惊鹊不得不说还算是有点良心。 “那你快点。”余惊鹊催促的说道。 “好，稍等。”韦瀚海说完就要去书房。 余惊鹊自然是想要跟着过去，但是韦瀚海将余惊鹊拦下来。 “规矩你应该懂，这些资料不是你能接触的，所以不好意思，还请你在外面等我。”韦瀚海说的大义凛然的，让余惊鹊有点开不了口。 硬着头皮，余惊鹊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 “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纪律。”韦瀚海瞪着眼睛，一脸正气。 如果不是从秦晋这里知道韦瀚海的为人，现在余惊鹊恨不得给韦瀚海一个肯定的眼神，这简直就是吾辈楷模啊。 不过就是因为知道韦瀚海是什么玩意，现在看到这一幕，只是觉得恶心。 “请稍等。”韦瀚海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不让余惊鹊跟着进书房。 余惊鹊现在也不好惹怒韦瀚海，还要跟着韦瀚海离开呢，惹怒了韦瀚海走不了了怎么办？ 韦瀚海到时候大不了就叛变，可是余惊鹊不行啊，他必须要离开，还不能让韦瀚海叛变。 只能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对韦瀚海说道：“我希望你快点，十七分钟了。” “你放心，十分种足以。”韦瀚海说完就进去书房。 坐在沙发上的余惊鹊，不得不说羽生次郎的想法很对，如果让警署的警员直接抓捕韦瀚海的话，可能韦瀚海现在已经跑路了。 剑持拓海带人来，一定会考虑到后路的事情，一定会做好更加完善的准备。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里面多了一个余惊鹊，余惊鹊提前通知了韦瀚海，给了韦瀚海逃跑的机会。 但是韦瀚海今天一定跑不掉。 余惊鹊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手枪不是警察厅配发的，是木栋梁给的。 余惊鹊现在也会用备用枪，不然用自己的枪很容易被人发现，日本人的很多技术，传的神乎其神，余惊鹊也不想去挑战一下。 甚至是进来韦瀚海家里，余惊鹊任何一样东西都没有摸过，就是担心留下指纹。 至于鞋印余惊鹊不担心，是从木栋梁那里换来的，本身也不是很合脚。 滴答，滴答。 韦瀚海家里的时钟声音很大，让余惊鹊听的心烦意乱。 低头看了看手表，抬头看了看时钟。 五分钟过去了。 “你好了吗？”余惊鹊忍不住，对书房里面喊道。 “马上。”韦瀚海的声音传来。 滴答，滴答。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显得非常重要。 秦晋还是没有出面，不得不说，秦晋的经验真的很不错。 她很敏感的就察觉到了危险，这个危险是余惊鹊没有办法通知她的。 因为余惊鹊必须要来对付韦瀚海，如果让韦瀚海落在宪兵队手里，那么死的人就多了。 自然就不可能通知秦晋，可是秦晋却能意识到危险，而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让事态变得更加严峻，这是余惊鹊现在唯一欣慰的事情。 不管是秦晋，还是季攸宁，甚至是顾晗月。 她们虽然都是女人，但是能力真的不弱，而且不会自己找麻烦。 甚至是在情况很危机的时候，她们能自己找到最佳的方案。 这是让余惊鹊完全意想不到的。 不过和她们合作，也可以放心，起码不会有人犯错误。 时间还在继续流逝。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钟已经过了。 “你好了吗？”余惊鹊对书房里面喊道。 可是韦瀚海没有立马回答。 余惊鹊不耐烦的问道：“你好了吗？” 还是没有回答。 余惊鹊突然从沙发上起来，去书房敲门，但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应答。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余惊鹊心里产生。 后退三步，用力将书房的门踹开，里面很乱，看来韦瀚海翻了很多东西。 但是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PS：感谢魔冶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七十九章 被阴了 书房之中。 空无一人。 房间里面乱糟糟的，看来韦瀚海翻动了很长时间，将东西给拿走了？ 韦瀚海拿走了什么？ 真的以为是军统的资料文件吗？ 要是让余惊鹊说，他觉得只有可能是钱。 但是韦瀚海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反而是将余惊鹊留下来，这说不通啊。 余惊鹊的身份是军统，对韦瀚海来说是有帮助的，难道韦瀚海看出来了余惊鹊想要杀他？ 无稽之谈。 这全部都是无稽之谈，韦瀚海又不是跳大神的，他怎么能看出来，掐指一算啊？ 是钱，还是因为钱。 文翰海担心余惊鹊看到他的财产，知道他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利用职务之便，都给自己谋求了多少福利。 就是为了不让余惊鹊知道这些，韦瀚海居然是放余惊鹊在房间里面等死。 韦瀚海怎么就不动脑袋想一想，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这也算是身份重要。 可是为了保密自己的那些龌蹉东西，韦瀚海居然是可以牺牲余惊鹊，说明韦瀚海的心里，根本不在乎什么反满抗日事业。 他更加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这一刻的余惊鹊，对韦瀚海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 算是被韦瀚海给阴了。 可是怨不得余惊鹊，谁能知道韦瀚海这个时候会选择放弃余惊鹊，正常人恐怕都做不到。 其次就是余惊鹊当时是想要跟着进来书房的，但是韦瀚海说的大义凛然，根本就不让余惊鹊进来，余惊鹊难道还能硬生生挤进来吗？ 而且余惊鹊还不想和韦瀚海翻脸，他需要韦瀚海带他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韦瀚海直接离开了。 这他娘的让余惊鹊哭笑不得。 韦瀚海离开，余惊鹊能离开吗？ 他认为可以，韦瀚海就是从书房里面消失的，余惊鹊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出口。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韦瀚海跑了，余惊鹊没有机会杀人了。 这可不行啊，要是让韦瀚海跑掉，以后肯定没有杀人的机会了。 而且韦瀚海还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对余惊鹊来说太危险了，因为你不知道韦瀚海什么时候会叛变。 宪兵队掌握了韦瀚海的长相，说不定会大规模的搜捕韦瀚海，到时候谁能确保韦瀚海是安全的。 要是韦瀚海自己被搜查的烦了，直接主动去找宪兵队投诚怎么办？ 他投诚，余惊鹊岂不是也要被抖出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 余惊鹊不敢浪费时间，开始在书房里面仔仔细细的找起来。 余惊鹊的时间不多了，他虽然给韦瀚海早说了五分钟，但是现在余惊鹊也就剩下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而且剑持拓海一定会来的飞快，说不定会缩短在路上的时间，可能用不了三十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将书房里面的暗门找到，难度是有点大的。 不要看书房不大，但是暗门一定设计的很巧妙。 余惊鹊相信一定有暗门，韦瀚海又不是玩杂技的，难道还能会魔术不成。 蹲在敲墙，仔仔细细余惊鹊开始找起来。 他必须要出去，而且要找到韦瀚海，将人给杀了，不然麻烦太大了。 韦瀚海可能跑远了？ 余惊鹊不能确定这个时间。 因为五分之前，韦瀚海还回答过余惊鹊的话。 那么韦瀚海可能走了五分钟，也可能走了一分钟。 但是不管怎么说，余惊鹊必须要快点离开，争取将韦瀚海给抓住。 这个难度已经很大了，但是离开是第一步，就算是抓不到韦瀚海余惊鹊也要离开，总不能留在这里被剑持拓海抓吧。 余惊鹊从兜里拿着手套，开始在书房里面奋斗起来。 什么。 这里也不是。 这里同样不是。 那么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余惊鹊额头开始出汗，紧张是不能避免的，你的心理承受再强，你也挡不住自己的紧张。 余惊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紧张的时候，也要保持思维的敏捷，手也不能发抖。 至于出汗，余惊鹊想要控制来着，但是这里又没有人，出就出了，说不定还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感觉。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只剩下五分钟了。 五分钟？ 都找过了啊，暗门究竟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余惊鹊听到外面有汽车刹车的声音响起来，剑持拓海到了吗？ 余惊鹊握着手枪，难道要突围出去？ 可是自己就一个人，一把手枪，怎么突围啊。 恐怕刚出去，就会被人打伤，自己能做的可能也就剩下自杀了。 就在余惊鹊觉得事情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韦瀚海的保险箱里面还有东西。 什么玩意？ 韦瀚海临走前，居然是没有将保险箱里面的东西拿干净。 难道不是重要的东西？ 不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放在保险箱里面。 余惊鹊走过去想要拿起来看看，但是却发现根本拿不动。 这是什么？ 和保险箱是一体的吗？ 余惊鹊用力扭动了一下，听到了一声开关的声音。 这就是暗门的开关？ 余惊鹊来不及多想，看到书架挪开，立马闪身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韦瀚海居然是将开关放在了保险箱里面，和保险箱还是一体的。 说白了保险箱是假的，是专门设计在那里，密码只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暗门的开关罢了。 你解不开保险箱的密码，你怎么可能发现书房里面有暗门呢。 韦瀚海可能也是贪生怕死，走的太着急了，保险箱居然是没有锁上。 如果韦瀚海走的时候，还能考虑到这个细节，将保险箱给锁上，恐怕余惊鹊根本想不到保险箱里面有问题。 就算是余惊鹊想到了，还要多一项开锁的工作。 这可不是一般的锁，是保险箱的密码锁，余惊鹊开一次可能就需要很长时间，到时候剑持拓海早就来了。 走在暗道里面，余惊鹊还是有些惊慌，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会陷入困境。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刚刚进入暗道，剑持拓海就带人进来了。 但是余惊鹊留了一个心眼，那就是他顺手将保险箱的门给锁上了，剑持拓海想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恐怕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暗道其实很短，并没有多长，余惊鹊二三分钟就从里面出来。 出来之后，就到了房子外面不远的街道上，余惊鹊看到很多人已经冲到了韦瀚海的家里面。 险之又险，晚一分钟，甚至是三十秒，余惊鹊觉得今天自己就插翅难逃了。 可是出来是出来了，但韦瀚海呢？ 第七百八十章 转机 余惊鹊是逃出困境，可是韦瀚海却不见了。 现在的余惊鹊算是什么？ 自己设计想要杀韦瀚海，不仅仅是没有将韦瀚海杀死，反而是让自己的身份被韦瀚海知道。 这是什么感觉？ 偷鸡不成蚀把米。 赔了夫人又折兵。 总之余惊鹊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韦瀚海如今变成了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将余惊鹊给炸死。 尤其是见识了韦瀚海的为人，当下这种情况都能自己逃跑，不带着余惊鹊。 原因仅仅是担心余惊鹊知道他有多少钱财，害怕余惊鹊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甚至是害怕余惊鹊威胁他要钱。 他就可以不管不顾余惊鹊的性命。 在余惊鹊看来，这种人一定会爆炸。 那么怎么办啊？ 韦瀚海这一次逃走之后，一定会寻求军统的帮助，他在军统的身份很高，到时候的保护一定很严密。 余惊鹊想要杀人，就变成了痴心妄想。 而且余惊鹊偏偏不仅仅只是军统，还有地下党的身份，他很担心会连累家里的人。 韦瀚海不死，余惊鹊寝食难安。 自己亲手设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原以为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因为余惊鹊万万想不到，羽生次郎的一个电话，就改变了一切。 羽生次郎是聪明人，但是他没有帮到自己，也没有帮到余惊鹊，反而是帮到了韦瀚海。 这样的局面之下，余惊鹊站在街上，看着远处的宪兵队和警署警员，心里不是滋味的厉害。 可是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免得被人看到，余惊鹊只能低头就走。 但是就在余惊鹊低头离开的一瞬间，余惊鹊看到了一个符号。 这个符号很特别，因为它就是胡弓牌香烟的符号。 你说特别在什么地方？ 这个香烟的牌子，是余惊鹊和秦晋见面的暗号。 现在在这里看到这个符号，余惊鹊立马想到了秦晋。 对啊，秦晋今天也是要来行动的，可是因为警署警员来的太快，秦晋比余惊鹊晚来五分钟，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进入韦瀚海的家里。 可是秦晋发现了危险之后，却没有马上离开。 在秦晋看来，余惊鹊一定已经到了，甚至是已经开始行动，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为什么秦晋会有这样的判断？ 那是因为她觉得，余惊鹊不可能发现不了这里的问题，如果余惊鹊发现，一定会通知她有危险。 可是余惊鹊却没有通知，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余惊鹊已经来不及通知，也没有办法通知，因为余惊鹊已经开始行动了。 秦晋没有离开，她在这里等着，之后居然是看到了韦瀚海来到大街上。 说实话，秦晋不知道韦瀚海是怎么来到大街上的，只是猜测的话，秦晋知道一定是有暗道之类的。 看到韦瀚海出现，却没有看到余惊鹊的身影，秦晋很担心，秦晋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余惊鹊会不会被韦瀚海给解决了。 在秦晋看来，余惊鹊去杀韦瀚海，但是韦瀚海还活着，那么死的应该有可能是余惊鹊。 当时秦晋的心情，晴天霹雳。 但是转念一想，秦晋觉得不会，余惊鹊的身手，秦晋还是相信的。 只是秦晋却没有去找韦瀚海出来的暗道，从而去找余惊鹊，她反而是跟着韦瀚海离开。 因为秦晋心里明明白白，如果今天她救了余惊鹊，但是韦瀚海跑掉了，那么她和余惊鹊都有危险。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的家里人也会有危险。 所以秦晋当机立断，立马跟着韦瀚海离开，给余惊鹊留下暗号。 如果余惊鹊能平安出来，一定可以看到她的暗号，她认为余惊鹊一定会走和韦瀚海一样的路。 外面这么多警员，余惊鹊不可能从正门出来。 当然了，如果余惊鹊没有出来，死了怎么办？ 秦晋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秦晋还是选择去追韦瀚海。 道理很简单，韦瀚海跑了，余惊鹊活着也是死。 再者说了，韦瀚海转瞬即逝，秦晋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 最重要的还是信任。 余惊鹊当天晚上，带着自信的眼神，好像是印在了秦晋的心里一样。 所以现在的秦晋，她选择相信余惊鹊。 这个相信太对了。 看到秦晋的暗号，余惊鹊差点都想要喜极而泣。 如果秦晋当时真的头脑一热，回去救余惊鹊，那么韦瀚海肯定跑掉了。 之后两人都完蛋。 韦瀚海等到自己安全，一定会想明白过来，余惊鹊为什么知道自己的住处。 兰因为什么知道自己的住处？ 这些都是疑点。 看到暗号，余惊鹊低头就追，秦晋的选择余惊鹊一点都不怪秦晋，秦晋没有选择救他，而是去追韦瀚海，余惊鹊觉得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路追，之后余惊鹊发现暗号已经很随意了。 就是随意的一笔，余惊鹊却知道这就是秦晋的暗号。 因为秦晋不可能再去用心画了，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她必须要跟紧韦瀚海。 为什么没有立马开枪打死韦瀚海，原因很简单，周围都是警员，后面还有宪兵队的人赶过来，当时秦晋如果敢开枪，她跑不掉的。 最重要的还是，她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情况，她不想开枪给余惊鹊带来麻烦。 打算先跟着韦瀚海，再找机会杀人。 余惊鹊一路跟过来，发现越走越偏僻，这都是符合韦瀚海想要逃跑的思想。 就在余惊鹊低头猛追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打斗声？ 可能是秦晋不想开枪，引来日本人，所以选择动手杀了韦瀚海。 韦瀚海的身手肯定不如秦晋。 但是这打斗声听起来根本就不是两个人的打斗声。 余惊鹊脚下狂奔，跑了过去。 在巷子转角的一瞬间，余惊鹊看到了惊险的一幕。 巷子里面有五个人，韦瀚海和三个男人，还有倒在地上靠着墙的秦晋。 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躺在地上，心口插着一把匕首，看样子是秦晋解决了其中一个。 但是另外两人，左右加攻，将秦晋给打退。 不是秦晋不厉害，而是这三个男人看起来，都是此种高手。 有些帮派人士的意味。 余惊鹊这一刻才明白，韦瀚海居然还偷偷养了打手，不知道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还是用来威胁下面的战友的。 韦瀚海在书房离开之前，可能就偷偷打过电话了，让三人等着自己。 但是现在来不及想这些，其中一个人手里的匕首已经扬了起来，对着秦晋的脖子而去。 秦晋一打三，能杀一个，已经算是厉害，可是旧力已用，新力未生，一个空挡的机会，就足以要了秦晋的命。 秦晋眼神死死盯着韦瀚海，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余惊鹊。 其实秦晋跟踪韦瀚海的时候，韦瀚海已经发现，毕竟韦瀚海也是干这一行的，而且他是在逃命，自然警惕的很。 但是秦晋没有办法太过小心，她必须要跟紧，千万不能跟丢，哪怕被发现都不能跟丢。 韦瀚海就带着秦晋进入了包围圈，秦晋连枪都没有拿出来，就被阴了。 但是韦瀚海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下，秦晋还能一刀毙命一个高手，吓得韦瀚海后退了三步才站定。 看到匕首马上就要杀了秦晋，韦瀚海才觉得心里安全了不少。 秦晋今天没有化妆，和余惊鹊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一次一样，韦瀚海居然是没有立马认出来这就是大明星秦晋。 可是就算是认出来了，韦瀚海一样会杀。 匕首，带着寒光而来，秦晋心里对余惊鹊说了一声抱歉。 第七百八十一章 惊险 匕首带着寒光，冲着秦晋的脖子而去。 余惊鹊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一幕了，千钧一发之间，余惊鹊根本就来不及多想。 能不能用枪，会不会引来日本人，现在都不在余惊鹊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阻止那个匕首，刺入秦晋的咽喉。 甚至是余惊鹊都不敢开枪去射杀这个人，他担心自己开枪射杀这个人，这个人的手一样会带着惯性，刺穿秦晋的脖子。 所以余惊鹊直接瞄准了拿着匕首的手腕。 但是这个难度很大，因为手腕还在运动中。 可是没有时间给余惊鹊去瞄准，去思考，去想怎么才能完美。 从掏枪，到射击，余惊鹊的速度很快，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几秒钟的时间，一声枪响，巷子中的人都听到了。 随着枪响而来的，还有一声脆响，余惊鹊的子弹没有击中这个人的手腕，因为移动的速度太快，余惊鹊判断失误。 子弹击打在了匕首之上。 不过好在，秦晋安全了，那个人的匕首已经脱手而出。 大家都看着余惊鹊，几人躲在秦晋身后，大家乱在一起，余惊鹊不敢开枪，担心误伤。 其实余惊鹊在开枪之后，已经是第一时间冲过去了。 因为他不能等。 等到那几个人用枪指着秦晋的时候，余惊鹊就只能被动挨打。 到时候余惊鹊连枪都不能开。 所以现在余惊鹊要的就是，我不开枪，你们也不要开枪。 其实他们的枪都没有握在手里，因为他们担心枪声会引来日本人，可是余惊鹊刚才为了救秦晋，已经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余惊鹊瞬间冲上来，和前面的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让两人没有时间掏枪。 就在其中一个人，想要掏枪的时候，秦晋抓住机会起身，将这个人的枪踢飞出去。 四人就扭到在一起。 看到余惊鹊，韦瀚海急忙喊道：“打错了，打错了。” 打错什么打错了，韦瀚海想要余惊鹊死的时候，都不觉得是自己人。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而且和秦晋好像还认识，韦瀚海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没有理会在场的人，立马是扭头就跑。 他没有开枪，因为四个人纠缠在一起，他开枪也不一定能打准，然后将自己人打死了怎么办？ 所以不如趁着自己人缠住余惊鹊和秦晋的时候，先跑。 看到韦瀚海要跑，余惊鹊说道：“你去追，这里交给我。” 余惊鹊用一己之力，缠住面前的两个人。 首先韦瀚海必须死，不能跑。 其次是余惊鹊不想秦晋面对这两个人，因为总要有人缠住他们，余惊鹊觉得自己更加合适。 比起来身手，余惊鹊不认为自己输给秦晋，甚至要更强，毕竟是男人，力气怎么说也要大一点。 其次是韦瀚海害死的人，是秦晋的好朋友，亲手杀死韦瀚海，余惊鹊认为对秦晋来说也是一种交代。 再者说了，韦瀚海可比这两人好对付多了。 秦晋没有废话，去和余惊鹊争论一下什么的。 秦晋心里很明白，韦瀚海今天不能跑。 所以秦晋立马扭头，向着韦瀚海追去。 其中一个人，看到秦晋要走，就想要缠上去，但是余惊鹊怎么可能给他机会，立马拦住他。 “兄弟，你们的对手是我。”余惊鹊笑着说道。 两人看到余惊鹊就一个人，对视了一眼，准备先将余惊鹊解决了，再去追秦晋。 招招夺命，余惊鹊也是险象环生。 就在余惊鹊躺在地上，两人准备冲上来的时候，余惊鹊突然一脚踢在地上的木棒上。 余惊鹊故意倒在地上，就是因为看到了木棒。 木棒并没有让人滑到，可是却也让他前进的身体，猛然间想要停住，力量基本上都去控制身体。 趁着这个机会，余惊鹊突然向前，蹲在地上。 手里的匕首自下而上，从这个人的下巴，直接插进了嘴里。 随手将个人推开，另一个人已经冲到身前。 余惊鹊侧着身体，躲过一击。 这个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在身边，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是攻击的更加凶猛。 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看的出来，如果自己被余惊鹊的气势影响，自己今天就会输，输就会死。 但是他不想死，所以他必须要让余惊鹊死。 可是事情的变化超出了他的预想。 就在余惊鹊躲过他一击之后，他想要继续上前，他的头上突然多出来一个枪口。 刚才余惊鹊没有机会拔枪，因为两个人的攻击，和潮水一样，余惊鹊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拔枪的时间。 但是现在，余惊鹊有了。 他的拔枪速度很快，完全足够了。 能用枪解决的事情，余惊鹊不想浪费时间，而且刚才已经开过枪了，再开枪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引来日本人，因为已经引来了。 面前的人眼神中的惊恐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余惊鹊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余惊鹊扭头就走，看都没有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他不知道秦晋现在什么情况。 等到余惊鹊冲过去之后，看到秦晋也是朝着自己跑过来，手里拎着箱子。 “解决了吗？”余惊鹊对秦晋问道。 “解决了。”秦晋说道。 “快走，开枪了，小心日本人过来。”余惊鹊拉着秦晋就走，两人立马从这里离开，融入人群，好像一对情侣，掩护离开。 两人自然是先去了老地方，回到房间里面，两人才算是完全松了一口气。 今天两人都是大起大落，精神消耗很大。 余惊鹊差一点落在宪兵队手里。 秦晋也差一点被匕首带走性命。 可是现在两人都活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都大笑起来。 劫后余生，怎么笑都不过分。 笑完之后，秦晋带着一丝认真说道：“谢谢你。” 她知道余惊鹊今天冒了多大的风险，她真的没有想到余惊鹊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且还真的杀了韦瀚海。 “我也谢谢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秦晋当时跟着韦瀚海出去，还给余惊鹊留了暗号，两人现在只怕是要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没有太多客套，余惊鹊和秦晋两人喝了一杯，算是庆祝。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八十二章 眼馋 今天没有太多讲究，想喝酒就喝酒。 其实余惊鹊和秦晋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的血腥味，混合着酒在口腔里面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余惊鹊没有看到秦晋是怎么杀的韦瀚海，可是余惊鹊觉得韦瀚海一定死的不舒服。 但是余惊鹊没有说秦晋做的不对，韦瀚海此人，余惊鹊今天算是充分认识到了，怎么死都不过分。 秦晋能了却一桩心事，军统里面也能少一个毒瘤，总的来说对抗日事业是有巨大帮助的。 险象环生，却又有惊无险。 这种感觉，让人回味起来，显得滋味无穷。 一杯红酒下肚，余惊鹊靠坐在沙发上，开始回答秦晋的问题。 那就是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余惊鹊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秦晋听在耳朵里面，知道当时的情节已经是九死一生。 韦瀚海居然阴了余惊鹊一手，好在余惊鹊及时脱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警署警员的突然出现，也是让人意想不到。 很多时候，你以为你知道你的对手在想什么，可是你的对手总是会给你出其不意的答案。 随机应变，就显得格外重要。 好在余惊鹊和秦晋今天的随机应变，都做的很好，没有出现重大失误。 说完之后，余惊鹊说道：“今天宪兵队已经出场，韦瀚海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 “是啊。”秦晋松了口气。 最麻烦的就是韦瀚海死了，秦晋会有危险，可是现在韦瀚海怎么看都好像是死在军统手里的。 和秦晋一点关系都没有。 韦瀚海是被自己手下的人，一点一点供出来的。 感谢的话不需要说太多，秦晋只是望着余惊鹊，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杀韦瀚海，就不担心……” “不杀才担心。”余惊鹊知道秦晋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杀长官，不担心军统如何如何。 或者是不成功，如何如何。 但是余惊鹊担心的反而是韦瀚海不死，会如何。 因为韦瀚海的为人，今天见识的彻彻底底，更加是让余惊鹊觉得自己杀人没有毛病。 已经喝了酒，就算是庆祝了。 难道你还要怎么庆祝？ 能一起喝一杯，还不算是最好的结果吗？ 所以余惊鹊起身就要离开，他还要去找木栋梁，将衣服换回来。 只是起身要离开的余惊鹊，眼神有些怪异，秦晋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今天这样很漂亮。”余惊鹊说了这么一句话，扭头便走。 秦晋下意识的看向镜子，今天的她素面朝天，难得的样子。 余惊鹊夸她，让她觉得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化了妆的秦晋，就有了面具一样，可以样张，可以放肆。 没有化妆的秦晋，就好像没有了面具保护一样，显得不太一样。 可是余惊鹊真的是夸奖秦晋吗？ 余惊鹊的眼神怪异，和秦晋素面朝天不素面朝天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在看韦瀚海的箱子啊。 担心秦晋发现自己在看箱子，所以才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箱子里面是什么？ 让余惊鹊来说，那是钱啊。 自从拿到吴归远的钱之后，余惊鹊才发现有钱好办事的多。 木栋梁因为有了这些经费，在帮派里面，同样是水涨船高，甚至是用钱解决了很多问题。 比如这一次剑持拓海这里的监视情况，那都是用钱完成的。 所以钱是好东西啊。 吴归远只是一个保安局的小股长罢了，都能有不少钱，韦瀚海呢？ 光是看这个箱子的大小，余惊鹊觉得就比吴归远的钱多多了。 余惊鹊的眼神怪异，是想要钱啊。 可是他不能说。 因为他的身份，就是军统的身份，如果他想要钱，秦晋会不会怀疑他有其他的身份。 其次就是，秦晋不可能当着余惊鹊的面打开箱子，因为军统的秘密文件，秦晋是不可能让余惊鹊看的。 虽然两人今天合作的很愉快，算是互相救命，但是纪律还是要遵守的。 可能秦晋也是觉得不看是为了余惊鹊好，有时候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余惊鹊只能眼馋。 他是真的很眼馋，看着箱子时有点失态。 被秦晋问了一句，担心秦晋看出来，胡乱说了句秦晋今天很漂亮就离开。 因为余惊鹊必须要快速离开。 当一个人的心里有了所需的时候，你很难做到完美的隐藏。 余惊鹊担心秦晋发现自己的异常。 秦晋这一次没有发现顾晗月的事情，余惊鹊觉得就是老天爷帮忙，如果自己露出马脚，被秦晋察觉。 到时候秦晋再去调查顾晗月，岂不是一切都暴露了。 所以就算是眼馋，余惊鹊也走的很快，不给秦晋去思考的时间。 而且一个借口，也让秦晋没了方向。 走在冰城的夜色之中，余惊鹊点了根烟，然后叹了口气。 “哎，好像错过了一百万。”余惊鹊低声嘟囔。 如果秦晋没有出现，余惊鹊一定会将韦瀚海的钱给私藏下来，最多将军统的文件交给秦晋。 因为秦晋不缺行动经费，但是组织缺啊。 有了经费，好办事。 而且这个经费来路很正，吴归远算是私自行动，但是这个经费是军统的人让余惊鹊行动。 交给组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问题就是，这钱余惊鹊拿不到手。 秦晋也不会给余惊鹊。 甚至是秦晋自己都不会花。 因为这笔钱，有点烫手，给余惊鹊，秦晋担心他突然多了这么多钱被人怀疑。 秦晋也不敢自己花，她有钱，用不到这些，其次是她也担心被人盯上。 所以这钱秦晋一定会藏起来。 这弄的余惊鹊心里怪痒痒的。 但是比起来暴露，余惊鹊觉得没钱就没钱吧。 跑去木栋梁这里，换了衣服，和木栋梁说了声没事，就回家去。 季攸宁自然是说余惊鹊回来晚了，余惊鹊陪着笑两人吃饭，洗漱之后才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抱着季攸宁，余惊鹊难得的安心。 今天的一些惊险，并不是在和秦晋喝酒庆祝的那一刻放下，而是在怀里抱着季攸宁的这一刻，才真正的放下。 其实余惊鹊为什么非要杀韦瀚海，不惜冒如此大的风险？ 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怀里的季攸宁吧。 她也是军统的女特工，余惊鹊不想她遇到同样的危险，虽然看似危险离她很远，但是余惊鹊也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不要说萌芽，连存在的趋势都不能有。 第七百八十三章 烦闷的剑持拓海 军统死了一个长官。 这件事情想来季攸宁也会收到消息，但是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季攸宁，她和韦瀚海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或许从这件事情上面，军统会更加注重安全吧。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 再一次见到剑持拓海的时候，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昨天到韦瀚海家里，发现人不见了，房间好像是刚刚被翻动过一样，剑持拓海认为人已经跑掉。 他就质问外面的警署警员，为什么人跑了都不抓捕？ 可是警署的警员也郁闷，他们这么多人在外面，你说一个人没有看到，难道这么多双眼睛还看不到吗？ 但是韦瀚海确实消失了，剑持拓海留下一部分人在房间里面搜查，带着另外的人冲出来，想要抓韦瀚海。 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韦瀚海跑掉的时间不长。 可是剑持拓海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朝着什么方向追？ 最后就只能兵分两路，却听到了枪声，剑持拓海追错了方向，立马扭头带着人过来。 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几具尸体，然后还发现了韦瀚海的尸体。 韦瀚海死了！ 而且死相看起来不怎么好看。 谁把韦瀚海给杀了？ 剑持拓海根本就想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外面死掉的人是谁？ 让人调查那些人的身份，剑持拓海在韦瀚海家里，将暗道也找到了。 现在警署的警员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韦瀚海不是他们放跑的。 是你们宪兵队让我们在外面守着，韦瀚海是从里面跑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剑持拓海就算是生气，还真的不能说警员什么。 但是韦瀚海为什么会发现，会知道有人来抓他？ 在宪兵队得到消息，剑持拓海立马就赶过来，韦瀚海凭什么可以收到消息？ 难道是警署警员过来的时候暴露了。 这句话警署的警员就不乐意了，我们一直在外面，根本就没有靠近，怎么可能暴露呢？ 这一点就变成了没有办法说清楚的东西，警署的警员认为他们没有暴露，可是剑持拓海却认为他们暴露了，不然韦瀚海怎么可能会跑。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韦瀚海既然从房间里面跑出来，那么就算是躲过一次危机，怎么到头来死掉了？ 难道是被地上的那几具尸体的同伴杀的？ 更加不可能了，看韦瀚海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杀三个人的水平。 最后的调查发现，这三个人就是韦瀚海的人，也就是说有人将韦瀚海连同这三个人一起杀了。 谁会这么做？ 他想不明白。 韦瀚海是军统，跑出来之后还有人保护，怎么就会被人给杀了呢？ 回去宪兵队，剑持拓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羽生次郎。 这一次剑持拓海认为是自己翻身的机会，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其实羽生次郎认为剑持拓海没有问题，韦瀚海的身份他们已经调查了，是军统里面的长官，这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而且剑持拓海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已经是找到了韦瀚海，这是大功一件。 只是在最后抓人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如果问题真的出在警署警员身上，羽生次郎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和剑持拓海没有关系，毕竟是他让警员去的。 现在疑惑的是，韦瀚海为什么会死？ 按理说他从家里跑出来，还有人保护他，他大可以一走了之，怎么就死了？ 宪兵队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现韦瀚海手边什么都没有。 按理说韦瀚海在家里收拾东西，从翻乱的书房就能看出来，而且保险箱也空了。 那么韦瀚海一定是带着东西走的？ 东西呢？ 尸体旁边没有，你说是被路过的人拿走了？ 那更加不可能，当时听到枪声剑持拓海就带人赶过去，而且有枪声，也不会有路人跑去。 只能说东西被杀人的人给拿走了。 韦瀚海身边带着的是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钱财，和军统的机密。 有人为了军统的机密文件杀人？ 这一点说得通，可是唯一说不通的是，谁会这么做？ 那不还是他们日本人，和满洲政府吗？ 如果真的是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杀人，活着的韦瀚海更加有用。 难道是地下党？ 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地下党敢杀这么重要的军统官员，不是想要合作破裂吗？ 所以羽生次郎排除了这个假设，那么剩下的假设就是钱财。 羽生次郎的想法就是警署警员不小心，让韦瀚海感受到了危险，所以韦瀚海就收拾了东西离开。 他叫来了自己的人保护自己，可是来保护的人不是三个，或许更多，因为打斗的场面看起来，最少还有两个人，甚至更多。 这些人看到了韦瀚海箱子里面的巨额钱财，就发生了冲突。 有人想要保护韦瀚海，有人想要杀人灭口，拿钱跑路。 在这样的争执之中，想要拿钱跑路的人占了上风，杀了人，抢了钱。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韦瀚海身边，没有箱子。 这样的解释是目前来说最合理的。 不然你很难解释，韦瀚海怎么知道有人去抓他，更重要的是，韦瀚海明明已经从包围圈里面跑出来了，怎么又死了？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不怪剑持拓海，甚至是剑持拓海有大功劳。 因为剑持拓海没有任何失误。 他去抓人的时候，韦瀚海已经跑了，和他没有关系。 他能一步一步调查到韦瀚海头上，就是他的功劳。 可是剑持拓海不满意啊。 死的韦瀚海，和活的韦瀚海，那能一样吗？ 天差地别。 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功劳，可以将军统打击的抬不起头。 一个只是让军统死了一个长官而已，没有了后续的价值。 这其中的差别可想而知。 所以你说剑持拓海今天脸色能好吗？ 羽生次郎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按理说剑持拓海应该开心。 但是偏偏就是因为羽生次郎对他的看法有改变，他才更加郁闷。 一个死的韦瀚海，羽生次郎的看法都有改变，而且改变颇大，毕竟一个军统高层长官，只是死了对军统也是大损失。 如果是活着的韦瀚海，那么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剑持拓海不能想，想一想就心痛的不行。 对于警署的警员，剑持拓海是狠的要死，却也不能说什么，在剑持拓海看来，只能是因为警员暴露给了韦瀚海。 不然韦瀚海怎么跑的。 调查韦瀚海的电话，当天只有韦瀚海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就是叫人来接应自己。 并没有电话打进来，通知韦瀚海危险，所以只能是韦瀚海自己发现的呗。 来到特务科，剑持拓海连和余惊鹊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垂头丧气的坐在办公桌后面。 哪怕现在羽生次郎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越是知道韦瀚海的重要性，剑持拓海越是心里烦闷。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八十四章 要调查 烦闷的厉害。 剑持拓海懒得理会余惊鹊，余惊鹊自然是开心，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就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 虽然中间出了很多乱子，可是结果还是不错的。 看到剑持拓海烦闷，余惊鹊也没有去打搅。 只是趁机跑去了万群办公室。 坐在万群办公室里面，聊天自然是聊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别看剑持拓海最后没有从特务科行动，不过还是会有人注意的。 毕竟剑持拓海抓第一个人的时候，是先抓来特务科的，最后虽然他说这个人没有用，但是从他安排人看守的态度来看，万群也知道多少有点用。 可是万群又不想自降身份，去做那些事情，因为万群并不知道，这个人背后隐藏的价值。 现在事情算是完成，从昨天警署的人嘴里，万群都能打听到消息。 坐在这里，余惊鹊自然是先听万群说，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完万群的话，余惊鹊说道：“难怪我问他，他不告诉我，看似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是他还是提防着我。” 余惊鹊说的话，万群觉得很正常，虽然让余惊鹊假装剑持拓海的人，可是想要获得剑持拓海完全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件事情这么重要，关乎剑持拓海的前途，他瞒着余惊鹊才说得过去，如果告诉余惊鹊的话，反而是奇怪。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按理说，剑持队长的调查没有问题，一步一步查到这个军统长官头上，这个叫韦瀚海的人，岂不是在劫难逃，怎么就跑了？” “警署的人说宪兵队认为他们暴露了。”这是警署的人，发的牢骚，自然也是流传出来。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只是在外面布控的话，警署的人不应该出问题。” “反正现在弄不明白，要么就是警署的人出问题，要么就是韦瀚海个人能力出众。”万群认为现在就这么两个解释。 你说有人通风报信什么的。 大家都不太信。 因为剑持拓海抓人，秘密行动，剑持拓海没有告诉太多的人。 其次是宪兵队立马打电话给警署，警署去的速度很快。 当时韦瀚海在家里的。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会不会是宪兵队里面有……”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明白余惊鹊想要说什么，那就是会不会是宪兵队里面有卧底，才能将消息这么快的送出来。 “还是不太合理的，因为没有人去通知韦瀚海啊，根本就没有电话打给韦瀚海。”万群认为，就算是宪兵队里面有军统的卧底，这个卧底也不会知道，剑持拓海抓的人，背后是谁。 因为单线联系，单线联系，这是很重要的。 所以必须是宪兵队审讯出来结果，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抓人之后，宪兵队之中的卧底才能行动，可是总不会比警署的人还快吧？ 宪兵队可是直接打电话给警署的，宪兵队里面真的有卧底，卧底还需要找机会送情报，时间肯定来不及的。 所以这也就是说，为什么宪兵队这一次不调查内部的原因，因为他们觉得不可能。 余惊鹊原本还想要利用这件事情，让宪兵队自己内部疑神疑鬼一下，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不过余惊鹊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有机会当然是要利用一下，能成功是最好的，不能成功也没什么。 看到给宪兵队挑拨离间没有了机会，余惊鹊就说道：“这剑持队长的运气够好的，抓了一个小军统回来，居然是引出来这么一条大鱼。” “谁说不是呢。”万群也是有点后悔。 如果知道是这样，就算是不顾及面子，万群也会审讯特务科里面关押的人。 剑持拓海不将人带走，就是害怕打草惊蛇。 “剑持队长恐怕已经气死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里面确实是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虽然你硬要解释也能解释，但是怎么看都觉得牵强。 “剑持拓海他们怎么说的？”万群问道。 “今天见面，剑持队长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我，我打了招呼他也没有回答。”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看来心里确实不是滋味。”万群笑了笑。 虽然后悔，可是也幸灾乐祸。 在满洲政府里面，想要真的找到一个干实事的人，太难了。 其他机构部门有没有余惊鹊不知道，但是警察厅特务科这种部门，是肯定没有的。 和万群聊了会天，余惊鹊就回去办公室。 谁知道刚才还不乐意理会自己的剑持拓海，现在居然是主动开始和余惊鹊说话了。 “余队长都知道了吧？”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去了万群办公室。 昨天的行动牵涉到了警署的警员，万群肯定会知道，剑持拓海认为万群也和余惊鹊讨论了。 余惊鹊没有隐瞒，点头说道：“对，股长和我说一下一下，本来是要恭喜剑持队长你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心情。” “呵，有什么好恭喜的？”剑持拓海自嘲的说道。 余惊鹊却说道：“虽然没有抓到活口，但是军统一个重要长官因为剑持队长而死，这也是打击反满抗日分子，而且还是当头喝棒，让我们士气大振啊。” 剑持拓海抽了一下嘴角，是真的笑不出来，他觉得余惊鹊说的都是场面话。 虽然也没说错，但是和剑持拓海想要完全不同。 说完这些，余惊鹊就打算回去自己办公桌后面，谁知道剑持拓海却拦住了余惊鹊。 “余队长，我想要请你帮忙。”剑持拓海说道。 “帮忙？”余惊鹊好奇，剑持拓海能请自己帮什么忙？ “想要请你帮我调查一下。”剑持拓海直接说道。 调查？ 调查什么？ 看到余惊鹊一脸迷茫的样子，剑持拓海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认为，韦瀚海是被人劫财害命了，如果箱子真的被那些人拿走，里面的钱对他们有用，可是里面有关军统的机密资料呢？”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反应过来，看来剑持拓海是没有放弃。 他们首先是认为有人劫财害命了。 那么韦瀚海身边的箱子就是关键，里面不仅仅有钱，可能还有机密文件之类的。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剑持拓海说道：“我只要文件，钱可以给余队长你。” 剑持拓海要的是前途，只要拿到那些机密文件，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的功劳，比现在要大得多。 可是余惊鹊好奇啊，他问道：“宪兵队应该会继续查吧？” 如果剑持拓海都能想到这一点，宪兵队没有理由想不到，剑持拓海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帮忙？ 剑持拓海咬着牙说道：“我想要自己找。” 说白了还是功劳，宪兵队如果找到，和剑持拓海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剑持拓海找到，就完全不同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 顺水推舟 宪兵队调查到的结果，和剑持拓海调查到的结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因为剑持拓海能负责这一次任务的行动，却不能负责接下来调查。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调查，要调查多长时间，剑持拓海还是特务科的警员，总不可能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吧。 所以这个时候，宪兵队自己会负责后续的调查，剑持拓海就要回来特务科工作。 那么接下来的任何调查结果，都和剑持拓海没有太大关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剑持拓海才找到余惊鹊，说是想要和余惊鹊合作。 调查的结果是余惊鹊拿钱，剑持拓海拿军统的机密资料。 说得好像剑持拓海知道里面有钱一样。 就算是有，但是你觉得你还能找到吗？ 就算现在真的是韦瀚海被人谋财害命了，余惊鹊调查到箱子的下落，你觉得钱能有吗？ 肯定是不会有的，只会有军统的机密文件，但是钱你一定找不到。 因为那些文件对那些人是没有用的，可是钱有用啊。 可能当天就花天酒地去了。 说不定还欠了不少外债，还要还债。 就算是数目很大，几个人花不完，但是你觉得你能让他们全部吐出来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钱，他们自然就不会全部给你吐出来。 哪怕你让他们死。 因为你如果让他们死，他们就会知道，就算是将钱全部吐出来，也是死。 剑持拓海难道不爱钱？ 他当然爱钱，可是为什么还愿意将钱全部给余惊鹊，就是因为他明白这一点，钱肯定不会剩下多少的。 剑持拓海的小心思，余惊鹊没有揭穿。 皱着眉头，余惊鹊说道：“宪兵队都已经动手了，我再调查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你能找到，我拿去给宪兵队，我就说是我插手找到的。”剑持拓海说道。 废话。 你当然要说是你自己找到的，你难道还能说是我，余惊鹊心里想到。 看到余惊鹊犹豫，剑持拓海说道：“你不了解韦瀚海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了，他一定有很多钱。” 剑持拓海现在就是在诱惑余惊鹊，想要余惊鹊上钩。 很多钱？ 听到很多钱，余惊鹊心疼啊，那些钱现在都在秦晋这里。 “我觉得不太容易。”余惊鹊还是在推辞。 看到余惊鹊这幅模样，剑持拓海说道：“余队长，你帮我一次，我也会帮你的。” 这个意思就很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余惊鹊想要他帮忙对付万群这件事情。 其实余惊鹊心里很想说，就算是我不着急对付万群，你自己不是就在着急吗？ 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会说出口。 余惊鹊显得很为难，然后说道：“那我试试吧。” “余队长，我知道你有暗探在乔三爷的公司里面，想来是有些门路的。”剑持拓海开口说道。 今天剑持拓海找余惊鹊帮忙，其实就是调查过的，知道余惊鹊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有暗探。 这件事情科里知道的人不少，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所以剑持拓海能知道，余惊鹊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科里的人，除了李庆喜和万群，倒是没有人知道余惊鹊的暗探具体是谁，都以为是乔三爷帮派里面的小喽啰。 可是剑持拓海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余惊鹊的暗探，一定不会仅仅只是小喽啰这么简单。 现在说这句话，就是告诉余惊鹊，我都已经调查过了，你可不要嘴上说帮忙，心里敷衍我。 “剑持队长对我还不放心吗？”余惊鹊有些无奈的说道。 “余队长办事我自然放心，我等余队长的好消息。”剑持拓海觉得如果帮派里面愿意帮忙，或许真的可以找到。 毕竟帮派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很多消息别的地方打听不到，这里却可以。 而且韦瀚海身边一起死的人，也是帮派里面的人物，说不定就有人有线索呢。 其实余惊鹊原本可以不答应，因为这件事情看着已经没有调查的必要了。 但是转念一下，反而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下来。 既然宪兵队的人认为是有人谋财害命，那么不如就将这个假设变成现实。 只要假的变成真的，对余惊鹊和秦晋才是最安全的。 现在看似安全，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能发现蛛丝马迹怎么办？ 还有军统。 你不能不去想，如果军统也调查，发现秦晋有问题怎么办？ 毕竟秦晋是调查过韦瀚海手下的。 也就是剑持拓海抓到的第一个人。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你做过的事情，如果有人真的一门心思的查，不是没有查到的机会。 怎么才能将这样的机会给扼杀了，那就是将假的变成真的。 既然宪兵队的人认为是有人谋财害命，那么就将箱子里面的文件拿出来一点。 流到市面上来，这样宪兵队的话就成了真的，军统也不会怀疑秦晋。 如果真的是秦晋，她也不会将军统的文件放到世面上去。 可是放到市面上，对军统有危害吗？ 没有。 因为危害在韦瀚海死的时候，已经出现了。 韦瀚海一死，军统担心他的线路出问题，这条线路上的事情该变动的变动，人该转移的转移。 秦晋手里的文件再放出来，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军统已经做好了善后工作。 可是文件放出来，对秦晋和余惊鹊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其次是钱财不用放出来，因为那些人要钱不要文件，文件是他们故意扔掉的，这些都可以说。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余惊鹊这样也算是帮了剑持拓海，可以将剑持拓海栓的更加牢靠一点。 一举多得，余惊鹊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不过具体的还需要和秦晋商议一下，毕竟箱子在秦晋手里，什么时候都是秦晋说了算。 如果秦晋不同意，余惊鹊只能告诉剑持拓海，自己用心调查，但是一无所获了。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就打算和秦晋见一面。 一方面是说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一方面是想要问一问，军统有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注意到秦晋。 毕竟军统的人，鼻子也很灵，韦瀚海死的再干干净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盯上秦晋。 秦晋因为韦瀚海的事情，一定是在军统高层面前发怒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晚上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打算约见秦晋。 第七百八十六章 韩宸来了 顺水推舟，算是一个好事情。 余惊鹊觉得可以做，而且要快点做。 晚上和秦晋约了见面之后，就去了老地方等着。 秦晋提议过给余惊鹊钥匙，但是他拒绝了，他觉得自己身上出现不属于自己家里或者办公室的钥匙，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宁愿每天都等秦晋，也无所谓。 而且他如果真的想要进去，要不要钥匙都行。 等了一会，秦晋才姗姗来迟，两人进去房间之中。 今天秦晋和往日一样了，没有再素面朝天，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今天秦晋已经洗漱，但是余惊鹊要求见面之后，她从新打扮。 不知道为什么，秦晋觉得如果自己还是素面朝天的见余惊鹊，会让自己很没有安全感，她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层保护的面具在脸上。 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了掩饰自己偷看箱子的眼神，会给秦晋带来这样的困扰。 不过现在余惊鹊没有心情说这件事情，可是他的事情还没有开口，秦晋就说道：“韩宸来冰城了。” “韩宸来了？”余惊鹊有点奇怪。 这韩宸在新京好端端，怎么突然跑来冰城，而且还是在韦瀚海死后。 难道韩宸怀疑秦晋了？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秦晋点头说道：“嗯。” 韩宸很了解秦晋，不然当时韩宸也不敢让秦晋负责余惊鹊的工作。 但是韩宸做梦也想不到，他让秦晋看着余惊鹊，可是最后却变成了余惊鹊帮着秦晋胡乱。 在韩宸等人眼中，余惊鹊他们就是胡来，可是在余惊鹊他们眼中，他们做的很对。 韩宸太过了解秦晋，他知道秦晋对于韦瀚海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晋真的敢杀了韦瀚海。 这让韩宸一下子坐不住了，借口来了冰城，就是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 原本这件事情谁来调查？ 其实交给秦晋就行。 韦瀚海死了，秦晋接手调查说的过去，但是军统里面现在怀疑秦晋，自然是不可能让她自己调查。 那不是成了贼喊捉贼吗。 韩宸就过来负责这件事情，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找到秦晋。 “他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他说如果真的是我，就让我和他回去，他会帮我和上峰求情，免得到时候不好收场。”秦晋脸上透着无奈。 “他傻了吧。”余惊鹊觉得韩宸这个人的能力很不错，而且懂得临场应变，甚至是也不太拘束在条条框框之内。 但是面对秦晋这件事情，韩宸的反应只能说是正常。 可是他觉得求情就有用吗？ 韩宸恐怕心里想的是，自己用命给秦晋求情，但是上面的人会在乎吗？ 秦晋和余惊鹊做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因为不管你说破天，私自行动就是不对。 “你打算怎么应付他？”余惊鹊问道。 “我说了不是我，可是他不太相信。”秦晋也是头疼。 太熟悉了，太了解了。 韩宸怀疑秦晋，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证据，他就是依靠的直觉。 证据你还能推翻，因为余惊鹊和秦晋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可是直觉你怎么推翻？ 那是人家心里的想法。 当下余惊鹊就将自己顺水推舟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看来必须要这样做，不然连韩宸都应付不了。 看到秦晋皱眉，余惊鹊说道：“你不需要将所有机密文件都放出来，因为没有人知道韦瀚海的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你挑选一下，能放出来的放出来，不能放出来的的就毁掉，也不要留在自己手里。” “一定要弄的干干净净。” “还有钱呢？”秦晋问道。 文件可以烧掉，不烧掉的可以放出来，钱怎么办？ 余惊鹊很想大喊一句，钱你给我啊。 不过秦晋却说道：“钱也是烫手芋头，我不能拿，你更加不行。” “我行，我可以。”余惊鹊痛彻心扉的在心里喊道。 但是秦晋丝毫没有给余惊鹊的意思，因为她觉得这些东西是催命符，给余惊鹊就是害余惊鹊。 余惊鹊刚刚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怎么可能害余惊鹊呢。 但是余惊鹊真的不怕害啊，如果这是害，就来的更加凶猛一点行不行？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些钱？”余惊鹊忍着心痛问道。 这让秦晋犯了难，秦晋不喜欢钱。 不喜欢钱的人不多，可是秦晋就算是其中一个。 因为秦晋连自己的命都不喜欢，随时等着死的人，你告诉她钱有什么用。 所以对于处理这笔钱，秦晋犯了难。 “先找地方藏起来吧，这笔钱现在肯定不能见光。”秦晋说的话余惊鹊是认同的。 这笔钱就算是秦晋真的给了余惊鹊，余惊鹊也不敢花。 甚至是给了组织，组织也不敢花。 不然韦瀚海刚死，地下党就有了这么多经费，要是让军统认为韦瀚海是地下党杀死的，那么麻烦就大了。 破坏合作抗日，这罪名余惊鹊都承担不起，要是真的引发了什么后续的事情，余惊鹊就是千古罪人。 所以秦晋说先藏起来，余惊鹊认为可以，反正还在，以后不是没有机会弄到手。 至于军统文件，流出的内容是什么，怎么流出，余惊鹊都不管。 秦晋只要负责弄就行，余惊鹊会安排木栋梁来调查。 有可能是木栋梁查到，也有可能是宪兵队查到。 还有可能是特务科，保安局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些都不重要。 这件事情并不是说，一定要给剑持拓海一个交代，而是余惊鹊和秦晋需要一次完美的善后。 让军统这里闭嘴，让前来的韩宸闭嘴。 至于剑持拓海这里，就看缘分了，查到就查，查不到就算了。 不然秦晋直接交给余惊鹊，余惊鹊交给剑持拓海，看起来是不错，可是隐患颇多。 所以余惊鹊宁愿把假的做成真的，就老老实实调查，有板有眼，真找到了也能自圆其说。 而且秦晋也没有告诉余惊鹊具体的情况，余惊鹊和大家都是一样的，两眼一抹黑，没有什么优势。 讨论完顺水推舟的事情之后，余惊鹊看着秦晋问道：“上面不会让你回去接受调查吧？” “应该不会，冰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秦晋微微摇头。 如果让秦晋回去接受调查，就会很麻烦，好在现在看来是不会。 韦瀚海刚死，秦晋也离开，冰城的力量确实会大大削弱。 只要军统不让秦晋回去，只是派人来调查，余惊鹊自信自己的办法已经足够应付。 第七百八十七章 我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不能说迫在眉睫，也差不多。 韩宸的到来，就预告了这件事情，军统里面是有猜测的。 不能让他们有证据，甚至是默认是秦晋做的。 如果有这样的想法，秦晋就会很危险，就算是拿不出证据。 韦瀚海你不要看是一个毒瘤，但是谁敢说他在军统里面就没有朋友？ 这件事情必须要处理好，余惊鹊可不想陷入军统争权夺利的洪流之中。 和秦晋分别，余惊鹊就回家，后续的事情秦晋会负责，余惊鹊只要配合就行。 就在余惊鹊回家的过程中，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余惊鹊十分不想见到的人。 韩宸？ 从秦晋这里知道韩宸来了冰城，但是没有想到韩宸居然会来见自己。 余惊鹊没有理会韩宸，独自一个人走着，韩宸在后面跟着。 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余惊鹊停下脚步，等着韩宸上前。 “你这么来见我，你是想要害死我吗？”余惊鹊对韩宸质问道。 “你放心，我知道现在没有人盯上你，我才来的。”韩宸解释说道。 有点心烦，不想理会韩宸，余惊鹊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韦瀚海的事情知道吗？”韩宸一开口，余惊鹊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听科里的人说了，但是这件事情不是特务科负责的，是宪兵队，我想要通知也通知不了啊。”余惊鹊装出一副，不知道韩宸所为何事而来，好像是责怪自己不通知军统一样。 看到余惊鹊的说辞，韩宸没有言语，而是在观察余惊鹊。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你真的不知道？”韩宸问道。 “我要是知道，我能不告诉你们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问道。 韩宸想要说什么？ 他自然是想要问余惊鹊，是不是知道秦晋的事情。 可是如果余惊鹊不知道，韩宸说了岂不是自找没趣。 但是不说的话，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秦晋的事情你知道吗？”韩宸问道。 知道吗？ 余惊鹊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明明白白，是秦晋在火车站和余惊鹊说的。 可是现在呢。 “什么事情？”余惊鹊装的一无所知。 韩宸觉得也是，这种事情秦晋不可能主动告诉余惊鹊。 “秦晋这段时间有找你吗？”韩宸问道。 在韩宸看来，韦瀚海不是死在一个人手里。 从他掌握的情报来看，当时的凶手最少有两个，那么一个如果是秦晋，另一个是谁？ 在冰城，秦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有多少？ 就算有秦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但是愿意帮助秦晋完成这种任务的人有多少？ 思来想去，韩宸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余惊鹊，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就在这里等着余惊鹊。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宪兵队行动的负责人，居然是剑持拓海，可是剑持拓海却是特务科的人，那么和余惊鹊又有了关系。 这种念头在心里想来想去，韩宸心里放不下余惊鹊。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不耐烦的问道。 “秦晋的事情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韦瀚海的事情你最好能给我说一说，不然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韩宸一脸严肃的说道。 吓唬我？ 其实韩宸没有明着说，因为韩宸不知道余惊鹊究竟有没有参与，所以他算是在诈余惊鹊。 我是被吓唬大的吗？ 余惊鹊心里冷笑，嘴上说道：“剑持拓海先抓了一个军统的人，他自己审讯的，万群都没有去审讯，我想去的时候也被人拦下来。” “我们都认为这个人不重要，已经被抓，我救不了。” “之后剑持拓海就没有用特务科的警力行动了，用的都是宪兵队的力量，我从何处知晓去。” 余惊鹊的回答，算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知道韩宸想要知道什么，可是他就是不回答。 看到余惊鹊这答非所问的样子，韩宸不甘心。 “韦瀚海已经从房间之内跑了出来，却还是死了。”韩宸说道。 “对啊，我也奇怪这一点。”余惊鹊说道。 这样装傻充愣下去不是办法，韩宸咬着牙说道：“你知道不知道，韦瀚海的死，其实上面是想要你爹负责调查的，可是你爹推脱有事情，就是不接这个任务，我才过来的。” 让余默笙调查？ 这确实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不过余默笙不调查，看来余默笙是知道韦瀚海的为人，所以不愿意调查。 “调查什么，不是清清楚楚吗？”余惊鹊问道。 “你别装傻，我就不信你在警察厅特务科一点消息都没有？”韩宸说道。 “有啊，被人救走，又被人劫财害命了呗。”余惊鹊很直接的说道。 “劫财害命，你也信？”韩宸是不相信的，他觉得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且已经调查了下面的人，发现韦瀚海只有三个打手，所以当天不可能还有韦瀚海的人在场，更加不可能发生所谓的冲突。 这个情报宪兵队掌握不了，但是军统从韦瀚海下面的那些人口中，是可以掌握的，所以宪兵队的推测，军统认为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看着眼前的韩宸，余惊鹊很想说，过两天就会变成可能。 “你有事就直说，不然我可走了。”余惊鹊不想和韩宸继续废话。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你和秦晋有接触，帮我注意一点，还有如果你真的有参与，你不是帮秦晋，而是害她。” 韩宸委婉的表达了一下意思。 害她？ 究竟谁在害她，余惊鹊很想拉着韩宸的衣领问一问，不过余惊鹊忍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余惊鹊说道。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我说的话你都记在心里。”韩宸瞪了余惊鹊一眼。 他总是觉得余惊鹊不老实。 “那行，我先走了。”余惊鹊扭头就走，反正韩宸不愿意说，他还不乐意听呢。 看着离去的余惊鹊，韩宸握了握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过余惊鹊之后，韩宸更加认为这件事情就是秦晋做的，当然了还要加上余惊鹊。 秦晋的性格韩宸知道，很难去做这件事情，因为秦晋想要保护的人太多，她会有所顾忌。 但是余惊鹊无法无天的事情，韩宸听说的可不少，如果有余惊鹊在的话，不是没有行动的可能。 看似韦瀚海死在军统手里，可是韩宸知道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今天晚上见余惊鹊，就是想要确定一下。 余惊鹊表现的各个方面都没有问题，可是韩宸就是怀疑，他依靠的是直觉，不是证据。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这个韩宸也太阴魂不散了吧，从韩宸的眼神里面，余惊鹊看到了什么？ 他居然看到了，韩宸认为自己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这直觉准的让余惊鹊可怕，今天晚上刚见过秦晋，又见了韩宸，让余惊鹊的心情起起落落。 韩宸确实是一个大麻烦，可是你不能像除掉韦瀚海一样除掉韩宸，因为韩宸起码算是一个正直的抗日战士，虽然在有些事情上面迂腐了一些。 被韩宸这样一直盯着，余惊鹊背后都发麻。 希望自己接下来的应对之法，能将韩宸给应付过去吧。 原本余惊鹊是很有自信，一定可以应付韩宸，但是面对韩宸今天亲自找上门的态度来看，余惊鹊却又开始变得不那么自信起来。 第七百八十八章 自我的矛盾 被人怀疑。 甚至是被人盯上。 你不能总是觉得是对方的直觉太准，余惊鹊认为这一次是自己的失误。 他确实失误了，事情的发展和余惊鹊最开始的预想是不同的。 最开始的预想是什么？ 那就是将韦瀚海杀死在自己家里，然后等到宪兵队冲进去，发现是一个死人。 但是宪兵队说不清楚啊，你说冲进去的时候就是一个死人，大家也不信啊。 可是韦瀚海从家里跑掉了，宪兵队没有在家里看到韦瀚海，余惊鹊和秦晋是在外面将韦瀚海杀掉的，而且还有其他的尸体。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看似最后余惊鹊和秦晋也解决了韦瀚海，而且两人安全，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局面。 只是和最开始，余惊鹊预料的结果，发生了一些变化。 恰恰就是这些变化，就会有人注意到你。 比如韩宸。 他就是从这些变化，怀疑到的秦晋，甚至是推测到了余惊鹊头上。 与其说是韩宸的直觉太准，不如说是余惊鹊他们自己出现了失误。 只是这样的失误，不是余惊鹊他们造成的，他们甚至是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做到了最完美的挽救。 却没有人管这些，余惊鹊他们就算是临场反应的如此完美，也留下了线索。 回到家里，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饭，之后就躲在书房里面，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 余默笙原本电报是说这两天回来，可是后来说生意没有忙完，不回来了。 现在看来不是生意没有忙完，而是余默笙不想回来接手韦瀚海的烂摊子，所以故意躲着。 对于余默笙的做法，余惊鹊是认同的，韦瀚海这种人死不足惜，调查来调查去有什么意思？ 可是余默笙不调查，就来了韩宸，这人更加难对付。 今天被韩宸堵住，余惊鹊自认为自己的表现没有任何把柄可以抓，但是谁知道韩宸心里怎么想呢？ 念头想到这里，余惊鹊告诫自己，以后的行动，一定要更加小心。 这一次其实余惊鹊之前还沾沾自喜，沾沾自喜在什么地方？ 那就是他在面对警署警员这件突发状况，做了很正确的选择，进入韦瀚海家里。 秦晋也很不错，她第一时间发现危险，没有轻举妄动，而且在发现韦瀚海之后，跟着韦瀚海而去。 最后两人联手，解决这一次的问题，这让余惊鹊心里难道不能沾沾自喜吗？ 可是还没有开心两天，韩宸的出现就给余惊鹊敲响了警钟。 这世界上聪明的人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你的任何举动，在一些人眼里，就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余惊鹊认为自己让秦晋做的顺水推舟，如果能骗了韩宸更好。 可是如果骗不了呢？ 这是异常重要的一点，如果骗不了呢？ 你必须要考虑这个后果。 之前也说了，你肯定不能杀韩宸灭口，但是韩宸如果非要汇报给上峰怎么办？ 余惊鹊可以猜测到，秦晋一定会独自一人承担下来，她认为是她的原因，余惊鹊才会参与，所以一定不会让余惊鹊陷入困境。 但是余惊鹊就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晋这样做吗？ 余惊鹊甚至在心里想到，如果韩宸到时候非要一意孤行，自己只能用余默笙来说事情。 如果韩宸敢汇报这件事情，余惊鹊就威胁韩宸，他会将韩宸拉自己进入军统这件事情，告诉余默笙。 这件事情能威胁到韩宸吗？ 余惊鹊认为可以，哪怕是威胁不到，余默笙也可以和韩宸讲矫情，说不定秦晋就会没事。 但是余惊鹊就会遇到一个全新的问题，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地下党啊。 突然变成军统，这是什么情况？ 心烦意乱。 韩宸的出现，让余惊鹊整个人显得心烦意乱。 坐在书房里面，烟都抽了几根，想不出来思绪，余惊鹊索性不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这段时间不能和秦晋见面，今天和韩宸见面，从韩宸的眼睛里面，余惊鹊觉得韩宸是认为自己和秦晋有关系的。 那么韩宸可能这段时间，会盯着秦晋。 韩宸不会盯着余惊鹊，因为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盯着余惊鹊韩宸自己危险，余惊鹊也危险。 但是韩宸盯着秦晋是一样的，只要余惊鹊和秦晋见面，韩宸就会知道。 所以见面是不可能见面了。 那么秦晋就不会知道，韩宸也找过余惊鹊，甚至是心里猜到了余惊鹊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这个时候的处理方式，只能用今天和秦晋见面时候商议的结果了，至于用处如何，现在都不好说。 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面，余惊鹊洗漱之后上楼睡觉。 搂着季攸宁，余惊鹊心里苦闷，不会真的要被揭穿了吧。 如果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看着秦晋被军统的人处罚，说句实话，余惊鹊觉得于心不忍，因为秦晋的结果是死。 但是余惊鹊的位子，也是很多人用命换来的，他能意气用事吗？ 如果说是为了救秦晋，组织的人一定不会同意余惊鹊跳出来，陈溪桥也不会。 毕竟秦晋是军统的人。 很矛盾。 余惊鹊第一次觉得大义，和自己心中的小义产生了剧烈的矛盾。 这种矛盾是纠结的存在。 季攸宁到底会不会将自己地下党的身份说出来？ 余惊鹊心里居然是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一定会吧！ 可能也不会吧？ 这…… 思来想去睡不着，第二天余惊鹊告诉木栋梁，让木栋梁调查冰城会不会有军统机密文件这件事情。 木栋梁自然是去调查，来到特务科，看到剑持拓海期待的眼神，余惊鹊说道：“你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如果有消息，一定不会错过的。” “谢谢余队长。”剑持拓海松了口气。 现在的剑持拓海，没有了往日的着急，因为剑持拓海发现，羽生次郎并没有着急和余惊鹊联系。 这种转变，就是在剑持拓海调查到韦瀚海开始的。 剑持拓海认为自己的想法很对，和余惊鹊比起来，他日本人的身份，已经是天大的优势。 羽生次郎没有理由不用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而去用余惊鹊这个满洲国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种道理，羽生次郎自然懂。 所以在看到剑持拓海有了转变之后，他就没有太着急和余惊鹊建立联系。 但是你说羽生次郎就放弃余惊鹊了吗？ 那肯定不是，兴趣还在，只是看什么时候才会表达出来。 第七百八十九章 一波又起 剑持拓海因为韦瀚海的事情，现在心情终于是舒坦不了少。 虽然功劳大打折扣，但是在羽生次郎这里的效果，起码体现了一点。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不乐意被羽生次郎盯上，羽生次郎如果和余惊鹊建立联系，只会让余惊鹊进退两难。 好在现在这个问题被剑持拓海给解决了，不然到时候还需要余惊鹊亲自解决，都是麻烦事。 现在余惊鹊遇到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他真的不想再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可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叫天不遂人愿。 万群将余惊鹊叫去办公室，安排任务。 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任务居然和韩宸有关系。 听完万群的安排，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股长的意思是说，韦瀚海的事情还不算完，军统派人来调查了？” “消息是可靠的，军统内部对于韦瀚海的死，争议很大，有些人认为是死在宪兵队手里，被宪兵队用来做文章。” “想要引诱军统的人前来调查，好继续抓捕军统的人。” 万群说的这是军统内部的第一种看法。 接着万群说道：“可是军统内部，更多的人认为韦瀚海死的蹊跷，所以觉得必须要调查清楚。” “所以他们就派人来了？” “他们就不担心真的是宪兵队的阴谋，他们派来的人，全部都有去无回？”余惊鹊脸上带着冷笑，好像是恨不得将军统的人给杀了一样。 余惊鹊这样的反应，万群很开心，就要有斗志。 “到底是不是宪兵队自己在故意制造假象，我们暂且不提，但是事实是军统的人已经到了冰城，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抓到他。”万群叫余惊鹊来，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可是军统派来的人是谁？ 那就是韩宸啊。 说白了，还不是抓韩宸吗？ 余惊鹊就郁闷了，这几天的事情，怎么都和韩宸有关系。 “宪兵队不是在抓人吗？”余惊鹊有些担忧的问道。 “人多力量大，再者说了，宪兵队还负责韦瀚海的事情，我们只负责军统来人的事情。”万群觉得这没有什么插手不插手的关系，消息得到了，是关于反满抗日分子的。 那么特务科作为其中的中坚力量，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调查抓捕是责无旁贷啊。 “有消息吗？”余惊鹊不知道特务科掌握了多少东西。 如果掌握韩宸的消息太多，余惊鹊觉得对韩宸就很危险了。 不过好在万群说道：“只是知道人已经到了冰城，他既然要调查韦瀚海的事情，那么肯定会从韦瀚海身边查起来。” “我们打算将特务科里面的人放了。”万群说道。 放人。 这个人自然是剑持拓海抓回来的人。 可是现在万群想要放，自然可以放，剑持拓海难道还能有意见？ 他自己瞒着特务科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万群和蔡望津装一次傻子就行了，你还跳出来想要干什么？ 万群放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这个人提供出来了韦瀚海的情报，那么他就算是特务科的人了，自然是可以放出去。 但是军统的人，如果知道这个人被放了，一方面会想要杀掉这个叛徒，一方面会想要从这个叛徒嘴里，弄到一些情报。 比如他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这一手说白了就是让特务科里面的人做诱饵，去引诱军统的人现身。 韩宸会上当吗？ 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韩宸一定会上单，因为他太想要弄明白，这件事情和秦晋有没有关系了。 好在余惊鹊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能去通知韩宸一声，让韩宸千万不要去见这个人。 就在余惊鹊认为这个问题可以得到有效的解决之时，万群说道：“人已经提前放掉了。” “提前放掉了？”余惊鹊有点吃惊，这人都放掉了，余惊鹊还没有送情报出去，韩宸会上当吗？ 看到余惊鹊吃惊，万群说道：“这个人已经叛变，现在听我们特务科的，而且他也知道，军统的人一定会让他死。” “所以他会很配合我们，他需要我们的保护，就算是我们不派人跟踪他，他也会老老实实的。” 说白了现在万群根本就没有派人跟踪。 因为他不担心这个人逃跑。 “股长，如果不跟踪，这个人被军统的人杀了怎么办？”余惊鹊提出一个疑点。 既然已经是叛徒，军统自然会杀人，你不跟踪，不是容易出问题吗？ “不会，军统的人不会上来就杀人，军统还想要搞明白很多东西，这个人可以有很多机会通知我们。”万群笑了笑说道。 看来万群已经计划好了，利用军统不会立马杀人的心理，准备来对付军统。 万群不派人监视这个人，就是给军统一种这个人没有人保护，军统动手会很安全的假象。 可是特务科一定和这个人商议好了一种暗号，只要军统的人出现，这个人就可以通知到特务科。 看似没有安排人跟踪监视，但是也一定会有人盯着这个人家里附近，暗号也会很明显。 不盯着人，只盯着暗号，军统的人恐怕也不会猜想到有人盯着。 韩宸会行动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韩宸也要先确定一下这个人有没有问题，踩踩点什么的。 余惊鹊认为自己还有通知的机会。 可是事情又一次反转了。 万群对余惊鹊说道：“你这几天住在科里，不要离开，随时准备行动。” “这么紧张吗？”余惊鹊问道。 “人是剑持拓海抓来的，现在放了剑持拓海也知道，我们必须要小心。”万群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想剑持拓海插手，不想宪兵队插手。 余惊鹊在科里时刻准备着，到时候一定比剑持拓海快。 万群的想法是没有问题，但是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不可能有机会通知秦晋，让秦晋转告韩宸这件事情了？ 难道余惊鹊强烈要求自己要回家？ 万群或许会同意，但是万群的计划失败之后，余惊鹊就要面临怀疑。 如果余惊鹊回家，万群的计划也能成功，余惊鹊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多就是不服管教，让万群心里有些生气罢了。 可是如果他回家，这件任务失败，他一定会被怀疑。 而且余惊鹊没有必须回家的理由啊？ 你用什么理由来回绝万群的命令，你只要敢回绝，你都显得很有问题。 这样的局面之下，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股长放心，我会在科里时刻准备着。” 第七百九十章 行动 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啊，这件事情已经是事已至此，余惊鹊要是将自己暴露了，麻烦更大。 等着呗。 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 余惊鹊还以为韦瀚海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可以看看组织同意不同意将南浦云的班底，先交给木栋梁负责。 如果组织不同意，余惊鹊打算亲自去找陈溪桥一趟，说一说这个问题。 同时还要看一看，顾晗月这里有没有麻烦。 其次是戴维德这里，组织不知道进展如何，余惊鹊也想要问一问。 可是现在这些事情，一个也解决不了，军统派人来调查韦瀚海的死，反而是让特务科盯上了。 你说这件事情能怪军统吗？ 那肯定不行，军统里面一个长官死了，如果军统不管不顾，下面的人岂不是就乱了套了。 你杀我，我杀你的，成何体统。 其实要怪只能怪余惊鹊，自己杀韦瀚海的行动出现了很多问题，最后韦瀚海虽然死了，但是也让军统盯上了这件事情。 如果韩宸因为这件事情被抓，余惊鹊心里其实是挺愧疚的。 但是愧疚是愧疚，现在可不能冲动。 就比如秦晋跟踪韦瀚海那一次，如果秦晋冲动来找余惊鹊，那么事情就完蛋了，比现在还麻烦。 所以余惊鹊也不能冲动，谁知道他冲动一下，会不会害死韩宸呢。 在科里守着。 为的就是时刻准备行动。 你说人被放了剑持拓海知道吗？ 剑持拓海肯定知道，但是他不一定知道为什么？ 所以在余惊鹊回去办公室之后，剑持拓海自然会问。 余惊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完，然后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行动，不然他们就会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怕告诉剑持拓海，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让剑持拓海行动，他知道剑持拓海会听自己的。 因为将自己暴露了，对剑持拓海一点好处都没有，再者说了，剑持拓海现在还希望余惊鹊帮他调查，韦瀚海箱子的问题。 果然，剑持拓海点头说道：“放心。” 这个功劳剑持拓海不打算抢，从余惊鹊手里抢功劳不好看，两人还是合作关系。 其次是万群已经给余惊鹊铺路，剑持拓海就算是想抢也不好抢。 而且和余惊鹊还有秘密，两人必须要合作才行。 应付完了剑持拓海，余惊鹊坐在凳子上，脑海里面思索的自然是韩宸的事情。 韩宸如果知道这个人被放了，那么大概多长时间会出面？ 踩点不需要太久，一天时间足够，那么明天，甚至是晚上韩宸就会出面。 原因很简单，韩宸太想弄明白这件事情了。 会不会上当？ 如果韩宸上当，麻烦就大了。 至于你说韩宸上当之后，会不会将秦晋和余惊鹊都供出来？ 余惊鹊认为不会。 对于韩宸这个人，余惊鹊是认可的，只是有些事情上面，韩宸真的让人头疼。 不过人无完人。 虽然说不怕韩宸被抓，但是看着韩宸死余惊鹊心里不是滋味啊，毕竟韦瀚海的死是他造成的。 让军统怀疑上，也是他的行动，出现了问题。 原本是让余默笙调查的，可是余默笙多聪明，根本就不接着一茬。 韩宸身不由己的过来，要是死在冰城，看起来也凄凉。 只是现在却通知不到，余惊鹊只能祈祷韩宸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 韩宸这一次来冰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吉人，更像是一个倒霉蛋。 大家都不想搅和的事情，你来搅和，你说你是不是倒霉。 晚上给季攸宁打电话，可是余惊鹊根本不敢说韩宸的事情。 一方面是科里的电话，现在不安全。 因为警察厅军统卧底的事情，虽然万群最后杀了人，但是他并没有放松。 所以说科里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了。 在电话里面，别说是明着说，就算是暗语，余惊鹊也不敢说。 说了说不定，韩宸还没有被抓，余惊鹊和季攸宁先被抓回来。 为了季攸宁的安全考虑，余惊鹊只能说自己今天值班，不回去了，让季攸宁不要等自己。 晚上去老地方睡觉。 没有想到何斯谅也在。 何斯谅这个人，余惊鹊见了面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就浮现出来季攸宁的身影。 何斯谅一直想要抓纸鸢，不过要是让他知道，纸鸢不仅仅是电讯方面的才能出众，还有一手远距离枪法的话，会作何感想。 “余队长，也不回去吗？”何斯谅并不知道万群的计划，他负责通讯班的事情，这几天有点眉目，为了方便工作就在科里休息。 通讯班的工作，即时性非常重要，稍微慢一点，可能就会错过机会。 “何班长注意休息啊。”余惊鹊看到何斯谅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几天，何斯谅都睡不好，半夜还要起来去通讯班里面看看，能没有黑眼圈吗？ 打了个哈欠，何斯谅也没有功夫和余惊鹊客套，抓紧时间休息去了。 余惊鹊刚在房间里面躺下，李庆喜就在外面砸门。 这砸门的声音，将隔壁的何斯谅都给吵醒了。 何斯谅是想骂都没有办法骂，他也知道是为了任务。 刚脱了衣服，还要起来穿大衣，穿鞋。 对外面的李庆喜问道：“怎么了？” “行动。”李庆喜说了两个字。 余惊鹊没有想到，韩宸居然这么快，今天晚上就行动了？ 而且还被特务科的人给发现了，这岂不是。 来不及多想，余惊鹊带着李庆喜就跑了出去，然后让警员开车，直接过去。 地点余惊鹊知道，他们赶过来之后，在这里负责监视的警员立马迎上来。 “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暗号出现了，可能军统的人已经在房间里面，我们一直盯着，没有人出来过。”警员说道。 “有人进去过吗？”余惊鹊问道。 “很多人进进出出，但是在暗号出现之后，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警员说道。 这么晚的天，没有事情的人，确实不会出来挨冻。 难道韩宸真的在房间里面。 暗号？ 暗号其实就是一条白毛巾，被挂在了窗户外面，现在还在迎着风摇曳。 “队长，行动吗？”李庆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行动？ 余惊鹊不想行动，可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行动可不行。 咬了咬牙，余惊鹊说道：“行动。” “你们跟我上去，你们在下面守着。”余惊鹊命令道。 让上去的人少一点，其实也是想要给韩宸一点机会，看看他能不能跑掉。 毕竟他们要的是活口，不会一上来就杀人，是韩宸唯一跑掉的机会。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九十一章 军统的报复 带着人，上楼。 加上余惊鹊一共四个人，他们慢慢摸上去。 人住在三楼，房间警员心里都有数，他们看到房间的门锁着。 “敲门。”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警员上前敲门，想要等到里面搭话，然后找借口让里面的人开口。 可是不管警员怎么敲门，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庆喜看了余惊鹊一眼，想要问余惊鹊怎么办。 破门而入？ 余惊鹊没有立马这样做决定，而是蹲在地上，将耳贴在门上，想要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出奇的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韩宸将里面的人杀死，然后自己躲在这里，想要装房间里面没有人，等到余惊鹊他们走了再离开吗？ 又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但是仔细听的话，好像有凳子腿，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想要更加仔细的听一听，发现声音没有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余惊鹊站起来，对身边的警员说道：“踹门。” 警员早就准备好了，后退一步，不过没有用踹的，而是两个人一起用肩膀撞上去。 这样成功的几率更高一点。 两个警员还是很有力气的，一下这个门就被撞开。 两个警员因为惯性，已经进去。 但是房间里面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余惊鹊手里的手电，直接打开，照了进去。 看到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凳子上面，嘴里还被堵住。 这个人说不出来话，不停的在扭动身体，但是因为被绑的太紧了，身体只能带动凳子轻微的移动。 所以余惊鹊听到凳子腿和地板有摩擦的声音，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被绑起来的人自然是万群从特务科放掉的人。 这个人被余惊鹊的手电筒照着，但是在强光的刺激下，居然没有扭头避开，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 表情非常的狰狞，脖子上的青筋已经因为用力变得凸显起来。 他在干什么？ 现在他已经被发现，是没有危险的，为什么还显得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 突然余惊鹊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往回退，同时嘴里大喊道：“躲开。” 李庆喜的反应最快，看到余惊鹊往回退，也跟着往后退。 但是里面因为惯性冲进去的警员，来不及退出来。 就在余惊鹊往后的一瞬间，一声巨响。 爆炸随之而来。 余惊鹊感觉背后有股子巨大的推力，将自己推了出去。 余惊鹊双脚都离地，然后扑了出去，扑在地上，手里的手电筒摔出去老远。 李庆喜的样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和余惊鹊躺在一起，然后扭头看着房间里面。 两个警员肯定是死了，被特务科放出来的人也死了。 最重要的是，军统的人呢？ 就在他们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楼下也发生了枪声。 余惊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跑了下去。 留在下面的警员，听到爆炸之后，立马是想要冲上来。 但是又担心敌人跑掉，就留下两个人在下面。 这个两人看到有人从窗户上落下来，他们立马追上去，然后就发生了枪战。 跑上楼来的警员，看到余惊鹊冲下去，立马扭头。 可是下面的警员，已经被打伤一个，另一个追了出去。 “追。”余惊鹊喊道。 警员去追，李庆喜扶着余惊鹊，说道：“队长，你慢点。” 其实不是关心余惊鹊，而是李庆喜追不动了，这样自己也就不用追了。 别说是李庆喜不想追，余惊鹊也不想追，而且刚好被爆炸波及了一下，借坡下驴。 这爆炸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而且跑掉的人，背影余惊鹊远远看到了一眼，就是韩宸。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可是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确定。 万群想要放了特务科里面的人，来引诱韩宸上当。 韩宸其实已经猜到了这点，但是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一方面想要杀了这个军统的叛徒，军统这一次可是死了一个长官的，如果军统什么都不做，这面子上过不去。 所以将叛徒除掉，是势在必行的。 其次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是韩宸不是愚蠢的人，他知道会有危险等着自己，所以准备了炸弹。 韩宸没有想到是余惊鹊带队来。 因为余惊鹊告诉过他，这个人是剑持拓海抓到的，所以韩宸认为这个人被放出来，那么也应该是剑持拓海负责。 刚才已经说了，军统面子上过不去。 所以不仅仅是将叛徒杀掉就行，如果还能杀一个日本人，比如剑持拓海，面子上会更加好看。 所以在韩宸的预料之中，应该是剑持拓海带人冲进去，然后爆炸，炸死叛徒和剑持拓海。 可是今天偏偏就是余惊鹊带队过来。 差一点，余惊鹊就死在韩宸手里。 可是你不能怪韩宸，因为在韩宸的想法里面，这件事情应该是剑持拓海负责才对。 其次韩宸的想法就是，如果是余惊鹊负责的话，那么余惊鹊一定会通知他这件事情，他也会告诉余惊鹊，不要进入房间。 但是余惊鹊没有通知他，他就默认是剑持拓海行动。 惊险。 余惊鹊现在都觉得耳边嗡嗡的响。 楼里面的人都冲了出来，担心被波及。 救火的人也来了。 余惊鹊和警员就先离开，让附近的警员负责这里的事情，他们不想在这里久留。 万群想要算计韩宸，没有想到被韩宸给算计了。 而且玩的这么大，辛亏余惊鹊刚开始是想要给韩宸逃跑的机会，带上楼的人不多。 而且余惊鹊从那个人的眼睛和表情里面，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不然这一下要死多少人？ 韦瀚海死了，军统的报复还是很猛烈的。 虽然军统也不知道，是不是宪兵队弄死的韦瀚海，但是他们必须要做出样子，让大家知道，军统不是好惹的。 今天如果是剑持拓海带着人来，就算是剑持拓海不会死，死的警员也绝对不会是两个。 韩宸一定会等到足够多的警员进入房间才会引爆。 刚才韩宸是听到了有人说退后，知道已经暴露，才立马引爆，只炸死了两个人。 不然今天伤亡，一定很大。 韩宸这人也不好惹，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这么大的手笔。 这雷霆之击，算是军统的报复，偏偏被余惊鹊给弄的，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可是余惊鹊要活命啊，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也被炸死不是。 第七百九十二章 毫无安全感可言 今天算是各种阴差阳错吧。 韩宸认为带队的人应该是剑持拓海，杀了这个日本人，给军统的人找回一点面子。 却没有想到是余惊鹊带队。 既然是余惊鹊带队，余惊鹊当然是不想死的，所以今天韩宸的炸弹，只是杀死两个警员而已，打伤了一个警员，却没有生命危险。 所以说军统想要的面子，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找回来。 警察厅特务科的两个警员罢了，和他们死掉的韦瀚海，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余惊鹊心里一点也不愧疚，都差一点死了，难道还要去替别人愧疚吗？ 之后的抓捕行动，韩宸自然是跑了。 韩宸就是有备而来，甚至是想要弄一个大新闻，自己当然是给自己想好了后路。 抓不到韩宸，大家只能打道回府，余惊鹊要想一想明天怎么和万群说这件事情。 等到大家都回来特务科，受伤的警员被送去了医院，至于警员的尸体有人负责。 余惊鹊晚上没有打算回家，已经这么晚了，回去也是打搅季攸宁，而且已经打过电话说不回去，就在科里休息。 但是余惊鹊回来之后，听到有警员说何斯谅出去了。 何斯谅出去了？ 这让余惊鹊很好奇，何斯谅能去干什么？ 他是负责电台任务的，只有电台这方面有问题，何斯谅才会出去。 难道何斯谅真的发现了什么？ 和纸鸢有关系吗？ 余惊鹊认为应该没有关系，但是想到自己今天不回家，季攸宁会不会利用这个时间行动？ 如果刚好立功这个时间行动，被何斯谅发现怎么办？ 想到这里，余惊鹊觉得自己坐不住。 何斯谅是带着警员出去的，是剑持拓海带队。 何斯谅可不管剑持拓海是谁的人，他只管自己的事情，今天晚上剑持拓海走的很晚。 原因就是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要行动，他并不是想要插手，只是想要等待，看看结果如何。 如果余惊鹊真的抓到军统的人，说不定能从军统的人嘴里审讯出来一些东西。 剑持拓海不会抢着抓人，但是审讯出来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如果有用，剑持拓海不介意告诉羽生次郎。 但是在剑持拓海还没有等到余惊鹊回来之时，何斯谅就要行动，剑持拓海只能带人跟着。 甚至是剑持拓海也兴奋，不知道能不能跟着何斯谅，抓到什么人。 余惊鹊坐不住啊，如果真的是季攸宁趁着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家，刚好行动被发现，岂不是很危险。 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可是没有一个笨蛋。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我们走。” 刚才还一副不想动的李庆喜，立马是挺直腰板说道：“走，队长。” 刚才李庆喜想要偷懒，现在可是从剑持拓海手里抢功劳，李庆喜是一点也不偷懒。 余惊鹊刚到特务科，连坐下都没有坐下，立马带着警员再一次追出来。 何斯谅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已经从通讯班里面问出来了，所以带着人赶过去。 等到余惊鹊他们过来的时候，发现剑持拓海已经带着人开始搜捕。 何斯谅看到余惊鹊过来，比较开心，立马说道：“让你的人，开始搜查。” 人多力量大，何斯谅认为人多了，对于搜捕是有帮助的。 但是剑持拓海呢？ 他对于余惊鹊的到来，不是很喜欢，却也不能表达出来。 余惊鹊挥手让李庆喜带人下去搜查。 来到何斯谅身边，余惊鹊问道：“怎么回事？” “军统的人发报，被我们捕捉到了。”何斯谅搓了搓手说道。 余惊鹊还想要问是不是纸鸢呢，剑持拓海就从一旁走过来问道：“余队长的任务怎么样了？” “被阴了……”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说完之后，余惊鹊就继续问道：“何班长，是纸鸢吗？” 余惊鹊比较担心这一点，他关心的就是季攸宁。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何斯谅说道。 “不能确定吗？”余惊鹊问道。 “这种东西解释你也不懂，军统的人会伪装的，所以纸鸢也可以伪装，现在不如刚开始好确定了。”何斯谅没有鄙视余惊鹊的意思，他说话就是这个味道。 看来季攸宁在和何斯谅的斗争中，也是用到了很多办法。 今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季攸宁？ 余惊鹊心里真的很担心，现场这么多特务科的人，如果真的是季攸宁的话，这么才能救人？ 根本就想不到救人的办法，但是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攸宁死。 余惊鹊默默的开始等待起来。 而且搜查还在继续。 但是隐隐约约余惊鹊觉得有问题，这个问题让余惊鹊心神不宁。 季攸宁为什么晚上会突然行动，来引诱特务科出手。 这确实是引诱。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季攸宁应该不会给何斯谅这样的机会。 这么长时间，何斯谅都很难抓到季攸宁的把柄，被季攸宁引诱的不算，唯独抓到一次就是在处理美国记者那一次事情的时候。 季攸宁陷入包围圈，负伤突围。 所以在余惊鹊看来，季攸宁不会轻易被抓到把柄。 但是今天为什么？ 想起来韩宸的所作所为。 纸鸢引诱特务科出手。 突然余惊鹊距离剑持拓海，远了不少。 因为余惊鹊隐约觉得，韩宸的行动，和纸鸢的行动，都是奔着剑持拓海来的。 军统想要杀了负责韦瀚海任务的负责人，让大家知道，军统不是好惹的，让日本人明白军统的愤怒。 韩宸行动失败。 纸鸢继续行动吗？ 看来今天军统的行动，是两条线路。 韩宸一条线路，纸鸢一条线路。 纸鸢有这个能力吗？ 你忘了刘安年是怎么死的吗？ 环顾四周，余惊鹊觉得自己如芒在背，他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甚至是余惊鹊觉得有一个看不见的枪口，正瞄准着自己呢。 虽然知道季攸宁不会杀自己，但是那种隐藏在黑暗里面的杀手，还是很让人恐惧的。 甚至是看着不远处的剑持拓海，余惊鹊认为剑持拓海的脑门是上面，现在可能就已经被瞄准了呢。 就是担心误伤，余惊鹊才会远离剑持拓海。 军统的报复心理太强了，两条线路一起行动。 可能韩宸和纸鸢都不清楚对方会行动，军统只是为了万无一失。 又或者是，季攸宁这里的行动，被季攸宁借口不便给推辞掉，但是发现余惊鹊不回家之后，季攸宁便再次行动。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地方，站在车子后面，余惊鹊都觉得不安全，就没有一个四面不透风的地方吗？ 现在的余惊鹊，毫无安全感可言。 第七百九十三章 都不能死 虽然明知道，如果是季攸宁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有危险。 但是想到那种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如同小说上面神出鬼没的刺客一样，余惊鹊心里也是有压力的。 躲开之后的余惊鹊，突然意识到不对。 剑持拓海不能死啊。 军统这一次就算是想要挽回面子，可是剑持拓海一定是不能死的。 羽生次郎都可以死，但是剑持拓海不行。 剑持拓海可是余惊鹊经营了很久的存在，为的就是之后帮自己在特务科对付万群。 如果剑持拓海就这么死了？ 余惊鹊的计划就全部落空了啊。 所以突然余惊鹊才反应过来，剑持拓海不能死，他死了之后，对余惊鹊的麻烦非常大。 最重要的一个，最直接的一个，并不是对付万群。 而是鱼向海。 没有人知道现在剑持拓海将鱼向海藏在什么地方。 如果剑持拓海死了，鱼向海没有生活来源，一定会想办法去找生活来源。 到时候被特务科发现怎么办？ 只要鱼向海被特务科发现，那么在蔡望津和万群这里，余惊鹊必死无疑。 所以剑持拓海不管怎么看，都不能死。 已经躲开的余惊鹊，急忙快走了一步，来到剑持拓海身前。 但是余惊鹊是弯腰走上来的，因为手里拿着烟，好像是要给大家让烟，不小心烟掉在了地上。 其实余惊鹊是担心自己出来，刚好给剑持拓海挡子弹。 所以余惊鹊弯腰出来，他知道季攸宁应该是看到自己了。 这才慢慢的将腰直起来，和剑持拓海站在一起，余惊鹊要表达的一种意思就是，这个人不能杀。 或者是让季攸宁不敢动手，因为余惊鹊距离剑持拓海太近了。 就算是季攸宁认为自己有很大的把握，可是余惊鹊也认为，季攸宁不会用他的命来开玩笑。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才松了口气。 剑持拓海却不明白为什么，余惊鹊刚才走开，现在又回来让烟。 让了烟之后，反而是和自己站在一起。 今天剑持拓海，对余惊鹊是很不满意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么点事。 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心里无奈的想想到，今天救你一命，你知道不知道。 抽着烟，等着消息。 现在余惊鹊一点也不慌张，因为他知道季攸宁根本就不在里面，他们搜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现在余惊鹊只是担心，季攸宁会不会走火，或者是一意孤行的想要杀剑持拓海。 和剑持拓海站在一起之后，余惊鹊一动不动。 确实是一动不动，避免自己撞上枪口。 剑持拓海是安全了，余惊鹊又看到了距离两人有点距离的何斯谅。 剑持拓海不能死，余惊鹊站在这里，那么季攸宁很有可能不会开枪，担心余惊鹊的安全。 但是军统不想就这么算了啊。 那么季攸宁可能只能换一个目标，这里余惊鹊肯定不会是目标，剑持拓海被余惊鹊保护起来。 那么还剩下谁？ 只有何斯谅了啊。 但是何斯谅能死吗？ 也不能死。 因为秦晋和余惊鹊说过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何斯谅的问题，如果何斯谅发现了纸鸢，用这个情报就可以让何斯谅配合。 如果何斯谅死了，那么以后换一个人负责通讯班，找到纸鸢的话，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威胁这个人的办法。 季攸宁很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季攸宁接触不到何斯谅，她难道要自己来威胁何斯谅吗？ 所以军统将事情告诉了秦晋，秦晋告诉了可以威胁到何斯谅的余惊鹊，季攸宁可能自己本身并不知道。 在余惊鹊不能死，剑持拓海不能死的情况下，只能何斯谅死。 只是现在，何斯谅也不能死。 想到这里，余惊鹊有点哭笑不得，今天在场的人，好像一个都不能死。 但是何斯谅站的有点远，余惊鹊不敢动，余惊鹊对何斯谅说道：“何班长，你过来啊，我们一起说说话，这天气冷死了。” “抽根烟，抽根烟。” 余惊鹊表现的很热情，但是脚下一步不动。 何斯谅无奈的看着余惊鹊，你说的热情，你倒是过来啊。 可是看到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站在一起，让余惊鹊过来，也不太好。 何斯谅只能自己挪动脚步走了上去。 然后三人就凑在了一起，余惊鹊将两人弄的近了一点，好像这样站着能挡风一样。 做完这一切，余惊鹊心里紧张的要死，他希望季攸宁可以明白自己举动的意图。 季攸宁能明白吗？ 在场的人，都不能死啊。 余惊鹊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是开始保护起来剑持拓海和何斯谅，而且两人还毫不知情一样。 你说季攸宁有没有收到余惊鹊的暗示，余惊鹊不知道，但是确实没有枪声传来。 而且搜查的警员也都回来了，因为余惊鹊带了人过来，警力十足，搜查的很快。 但是搜查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何斯谅听完有点皱眉，他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结果啊。 余惊鹊宽慰的说道：“会不会是敌人很警觉，在我们来之前，已经离开了。” “可能吧。”何斯谅叹了口气，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 地上已经是一地的烟头了，都是余惊鹊他们三个人抽的。 剑持拓海倒是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 看到这里的事情已经弄完，余惊鹊提议说道：“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当然要回去啊，难道还要站在这里，谁知道季攸宁会不会忍不住开枪。 大家打道回府，已经很晚了，今天晚上余惊鹊和何斯谅本来就是住在科里。 剑持拓海看了看也不打算走了，一起在科里住。 忙了一晚上，肚子都饿了。 余惊鹊让李庆喜打包了很多吃的，还有酒，拿去了科里。 大家在房间里面，一起吃东西。 一起喝了杯，暖了暖身子，余惊鹊才松了口气。 今天不管是韩宸的行动，还是季攸宁的行动，都给余惊鹊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韩宸差点炸死余惊鹊。 季攸宁要是将剑持拓海杀了，余惊鹊八成也活不了。 好在季攸宁和余惊鹊还是很有默契的，季攸宁今天感受到了余惊鹊的意图，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但是这件事情也有好处。 之前面对韩宸，总是韩宸在韦瀚海的事情上面对余惊鹊咄咄逼人。 这一次自己差一点死在韩宸手里，就不信下一次见面，韩宸不自动矮三分。 第七百九十四章 疑点重重 三个大男人喝酒，都是闷酒。 因为今天的行动，全部都是失败告终。 何斯谅和剑持拓海还好一点，起码没有死人，但是余惊鹊他们就不一样了，死了两个警员，还伤了一个人在医院。 喝了一会闷酒，都回去休息，也没有什么心情聊天。 躺在床上，余惊鹊睡的还算是安稳，今天晚上以为会发生的危险都没有发生，就算是不错的结果。 早上起来在科里洗漱了一下，李庆喜很有眼色的买了早餐回来，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吃起来。 剑持拓海自然也会有人负责，倒不需要余惊鹊好心。 万群过来之后，何斯谅先去办公室汇报昨天的行动，余惊鹊就不着急，等了一等。 在等待的时候，剑持拓海吃完饭说道：“余队长，军统文件有消息了吗？” 军统文件有没有消息，那是要看秦晋这里的情况，余惊鹊反正是安排木栋梁去查了，但是却没有先知先觉，也不占优势。 所以最后到底能不能找到，余惊鹊也不能打包票。 “已经安排人查了，剑持队长稍微等待一下，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余惊鹊这不算是敷衍，现在确实就是这样的情况。 “希望余队长能有好消息。”剑持拓海还是希望余惊鹊可以上点心。 这会功夫，何斯谅已经汇报完了情况，余惊鹊自然也是从办公室出来，去见万群。 他这里的事情，汇报起来，可是麻烦多了。 死了警员，你说麻烦不麻烦。 站在万群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立马开始后怕起来，说什么自己昨天要是反应慢一点，自己就死了如何如何。 这话是假话吗？ 还真就不是假话，万群已经听科里的警员说了，余惊鹊昨天还真是差一点被炸死。 余惊鹊这叫先声夺人，军统的人跑掉了，特务科掌握的人死了，余惊鹊算是任务失败的很彻底。 为了不让万群说什么，余惊鹊只能先开始哭喊。 确实也危险，余惊鹊说的句句属实。 听到余惊鹊差不多都想要声泪俱下，就差说万群的计划有问题，差点害死自己了。 所以万群还真的不好说余惊鹊什么。 冷哼一声说道：“乱叫什么乱叫，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余惊鹊收起来自己的表情，低声说道：“那都是股长保佑。” “我可保佑不起，说不定心里将我都骂死了。”万群还能不了解余惊鹊的小心思？ “绝对没有股长，军统的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想要找回场子，和股长有什么关系。”余惊鹊立马表态。 不过万群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军统的人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炸药都准备好了。 “幸亏你反应快，不然说不定要死不少人。”万群觉得军统这一次的行动，一定是想要给日本人和特务科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好在余惊鹊当时就没有安排太多人上楼，之后也反应的够快，只死了两个警员。 万群看了余惊鹊一眼，觉得余惊鹊这一次算是帮特务科保留了面子，不然被军统一个人给阴了，确实丢人。 再者说了，这个办法是万群想出来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余惊鹊哪怕是顶在前面，万群也不好过。 “不错。”万群就说了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已经足够了。 大难必死，必有后福，这句话一点没错。 余惊鹊没有被韩宸炸死，在万群这里，就变成了有能力的人。 而且军统差点炸死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就不可能是军统的人，就算是万群还是没有放下警察厅军统卧底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股长，你说军统派人来调查韦瀚海的死，是不是就是一个幌子，其实是为了对付我们。”余惊鹊给了一个设想。 他只是不想要特务科继续盯着韩宸了，如果韩宸真的被抓，也是麻烦。 面对余惊鹊提出来的设想，万群确实有认真的思考，但是他觉得不成立。 “或许军统是双管齐下，一方面调查韦瀚海的死，一方面找回面子呢。”万群认为这样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们还调查吗？”余惊鹊问道。 “调查，军统这一次行动失败，没有找回面子，一定还会有行动。”万群巴不得军统继续行动，军统只要行动的越多，露出马脚也会越多。 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说完余惊鹊这里的事情，万群问道：“昨天何斯谅他们的任务你也去了，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从万群嘴里问出来，余惊鹊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那么要怎么回答？ 余惊鹊思考了良久之后，低声说道：“股长，何班长不在这里，我才敢说这些话，昨天我都没说。” “但说无妨。”万群也想要知道，余惊鹊究竟要说什么。 “何班长一直想要抓军统的纸鸢，但是事实证明，何班长其实一直是被牵着鼻子走。” “甚至是我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会不会又是纸鸢的刻意为之，引诱何班长上钩。”余惊鹊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其实余惊鹊的猜测，和万群的猜测不谋而合。 但是万群同样没有在何斯谅面前说这句话，因为你在何斯谅面前说这些，不是在惹怒何斯谅吗？ “军统想要报复，你这里行动失败，然后何斯谅这里行动，甚至是军统又一次的双管齐下。”万群的猜测很正确，余惊鹊是了解一些情况猜到这些，但是万群同样猜到了。 不过万群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何斯谅明明已经带人过去了，为什么军统的人反而没有后续行动了？” “股长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军统是故意引诱何班长和剑持队长过去，想要杀人？”余惊鹊不是很吃惊，因为他的看法，也能猜测到这一点。 “主要应该是剑持拓海，甚至是你昨天晚上，可能都是替剑持拓海挡了箭。”万群认为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剑持拓海负责的韦瀚海，军统报复也要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猛地一拍手，余惊鹊懊恼的说道：“股长说的有道理啊，差一点就替别人挡枪子了。” “可是问题是，为什么军统没有第二次行动，明明何斯谅和剑持拓海已经过去了？”万群还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为什么不行动？ 那是因为我救了他们一命啊，余惊鹊在心里喊道。 可是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但是万群能猜到这么多，让余惊鹊也是一身冷汗，万群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吧？ 好在余惊鹊差一点死在军统的炸弹上，让万群没有想这方面的事情，不然万群说不定真的会怀疑余惊鹊，谁让余惊鹊是最后赶过去的。 PS：感谢永远不忘的情义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九十五章 报社报道 疑点很多。 昨天晚上军统的行动，爆炸这件事情万群看的明白，而且是明明白白。 只是何斯谅这里的行动，万群有点不明白。 纸鸢既然已经引诱何斯谅出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剑持拓海也在场，军统最想要杀的人不就是剑持拓海吗？ 但是没有一个人死。 且不说死不死，军统的人根本就没有动手。 费尽功夫，将何斯谅引诱过去，剑持拓海也在场，这么好的机会，但是却不行动？ 这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好在万群没有怀疑余惊鹊，不然余惊鹊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谁叫他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 那么出了问题，自然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嫌疑最大。 想不明白这一点，只能将这件事情放一放。 万群说道：“你接着负责调查昨天晚上的军统。” 这个军统，已经行动过了一次，应该会好调查一点，因为你留下来了更多的线索痕迹。 “主要是防止这个人，第二次行动。”万群皱着眉头，第一次行动，军统一定是不满意的。 那么必然会有第二次行动，甚至可以说是第三次，因为在万群看来，何斯谅这里算第二次行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滴雨点也没有。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说道。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算完，已经可以确定军统派了人来，而且地位还不低。 能抓到自然是好的，现在当然不会放弃。 只是说完这个问题，万群继续说道：“你找一家报社，报道一下昨天晚上的爆炸。” “找报社？”余惊鹊有些不明白。 万群说道：“找报社的人，让他们拍摄一下现场的照片，告诉他们，就说军统的人在冰城施行恐怖的袭击。” “让他们用报纸，告诉冰城的老百姓，军统的人都是危险分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说的那么好。”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心里有些无奈，这种政治上的宣传手段，没有想到万群都用的这么如火纯情。 昨天的爆炸，确实是惊动了很多人。 而且确实是军统做的。 但是韩宸对于炸药的计算是很到位的，根本就不会伤及无辜。 可是报纸如果写的话，一定会添油加醋，到时候军统的形象肯定是会被抹黑。 很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说不准就真的会相信这些报道，而且还有照片，看起来有凭有据一样。 余惊鹊心里不乐意也不行，说道：“股长高见，我一会就安排人去报社。” “行了，先这样吧，军统的事情你盯一下。”万群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至于那些疑点，他现在也想不明白。 现在一方面要抓军统的人，一方面是不能让军统的人继续行动，死了日本人，或者是特务科的人，谁的脸上都没有光彩。 至于你说万群想不想利用这件事情，除掉剑持拓海？ 其实并不想。 剑持拓海现在在特务科，用处真的不大，算是被蔡望津和万群给抑制住了。 而且余惊鹊也卧底在剑持拓海这里，蔡望津和万群都认为这是最好的平衡。 如果你利用这件事情，将剑持拓海弄死，那么余惊鹊首先就解放了。 没有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你说余惊鹊害怕什么？ 鱼向海的死，万群认为余惊鹊一点都不怕，甚至是还可以说出来，去日本人那里领取功劳。 其次是剑持拓海死了，羽生次郎说不定会重新换一个人过来。 你现在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剑持拓海，难道到时候还要重新来一次吗？ 这都是麻烦事。 所以明知道军统这一次想要杀的人是剑持拓海，万群也不会将剑持拓海送上去送死，因为不死更有利。 所以说，你死与不死。 其实还是看对对方的利益，死的利益大，你就死。 不死的利益大，你就不死。 没有什么感情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是看利益。 而且也没有什么仇恨说要不死不休，还是看对自己的利益。 万群的选择余惊鹊能明白，剑持拓海现在不死，确实对大家都有好处。 出来万群办公室，余惊鹊将李庆喜叫过来，交代李庆喜去报社一趟，一定要大肆报道军统的这次袭击。 李庆喜听完之后，也就明白了，说自己一定会办妥的，各个报社都会去一趟的。 这种政治上的手段，其实你别看不光彩，但是用起来非常的好用。 能认识字的都是一些有文化的人，然后念给那些不认识字的人听，一传十十传百。 除了一些心里明白事的人，大多数人都会相信的。 毕竟住在一个楼里的人会说的有板有眼，听见爆炸的人会说的头头是道，之后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在后方也会有这样的宣传标语，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政治上的一种手段。 只是后方的标语说的都是真的，日本人确实是凶残，可是日本人的宣传，大多数都是偷梁换柱，粉饰太平。 这种龌龊的事情余惊鹊懒得去，打发李庆喜去了之后，就跑去办公室休息。 虽然万群说让余惊鹊盯着军统，不过余惊鹊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找不到余惊鹊也没有办法啊。 在办公室屁股刚坐下，剑持拓海就来催促了，还是军统文件的事情。 被剑持拓海催的不耐烦，余惊鹊说道：“今天晚上，我下班之后，会去见一面我的暗探，帮你问一问，如果没有消息，我就帮你催一催他。” 看到余惊鹊终于是有点动起来的意思，剑持拓海才罢休。 因为剑持拓海总觉得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不上心。 其实剑持拓海是自己心虚，他自己明白文件他拿走，钱给余惊鹊这句话是多么的假大空。 他知道余惊鹊也明白，所以就害怕余惊鹊不好好帮他，才会一遍一遍的催促。 看到余惊鹊愿意去问一问，剑持拓海觉得差不多了，也不能逼的太紧。 毕竟现在算是他有求与余惊鹊。 等到晚上下班，在剑持拓海期待的眼神中，余惊鹊告诉他自己现在就去见暗探。 其实剑持拓海有点想要一起去的意思。 可是木栋梁余惊鹊是不想剑持拓海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借口说是暗探，保密很重要，而且保密也是为了暗探在帮派里面的安全，希望剑持拓海理解。 最后就给剑持拓海打发了，与其说是帮剑持拓海问文件的事情，不如说余惊鹊是想要问一问，南浦云班底的事情，现在到底什么个情况了。 PS：感谢永远不忘的情义的打赏支持。 第七百九十六章 幽怨的眼神 在剑持拓海期待的眼神里面，余惊鹊离开特务科，去和木栋梁见面。 两人见面之后，木栋梁也是好奇昨天爆炸的事情。 这件事情其实传的还是挺快的，虽然是战乱年代，但是冰城因为是敌占区，所以在城内的爆炸还是很少见的。 余惊鹊大致说了两句，木栋梁目瞪口呆，觉得余惊鹊差一点都要被炸死了，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之后余惊鹊就开始询问南浦云班底的事情。 木栋梁说道：“上一次我就和雪狐说过了，雪狐说要和组织商量一下，前两天组织同意了我们的计划。” 听到组织同意，余惊鹊松了口气，看来组织也舍不得南浦云的班底散掉。 “你负责起来难度大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想象的难度大。”木栋梁刚开始很害怕，但是真的负责起来，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难度。 余惊鹊说道：“你只是暂时负责，而且一点任务都没有，自然觉得不难了。” 组织只是让木栋梁负责，但是却不给木栋梁任务，所以你说真的会很难吗？ 和顾晗月来负责，是两种概念。 其实说白了，组织还是想要等顾晗月，木栋梁只是一个中间的缓冲。 这同时也是余惊鹊的想法，毕竟木栋梁确实不适合做这件事情，短时间内负责一下还好。 如果真的开始长时间负责，开始负责组织的任务，木栋梁就会分身乏术。 而且还容易暴露，毕竟木栋梁的隐藏身份是帮派的人，还是余惊鹊的暗探。 这个问题在余惊鹊担心了这长时间之后，终于是解决，余惊鹊觉得算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春蚕怎么样？”木栋梁问道。 现在组织的人根本就不敢联系顾晗月，所以消息只能从余惊鹊这里获得，余惊鹊自然是从季攸宁嘴里得知的消息。 昨天没有回家，不过前几天也有说顾晗月的消息。 余惊鹊说道：“还是老样子，保安局的人盯着，不过暂时没有危险。” 听到没有危险，木栋梁就放心下来，虽然他和顾晗月也不认识，没有见过面。 但是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希望战士们可以好好的活着，而不是陷入困境之中。 “戴维德的事情呢？”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的时间跨度就长了，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 因为这件事情同样很重要，事关组织的经费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今天过年可能又是一个大难题。 “听雪狐提过一句，好像已经达成初步合作，不过还是互相试探不是彻底的信任，算有进展。”木栋梁将消息转告给余惊鹊。 听到初步合作已经达成，余惊鹊笑了笑，基本上已经成了。 这种合作，只要沾上，想要弄干净就不容易了，而且组织也不会给戴维德弄干净的机会。 你真的想要以礼相待戴维德吗？ 那不是组织仁慈，而是傻。 戴维德为了自己活命，可没有少祸害冰城的人，被戴维德祸害的人，不在少数。 现在戴维德同意合作，其实还是为了自己性命，威逼利诱，两方面必须都有。 面对戴维德这种人，组织不可能去用诚意打动他，这种人是诚意打不动的。 余惊鹊相信组织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甚至是这方面可能还有人才，余惊鹊也就不再担心。 南浦云班底的事情，和戴维德的事情，算是得到解决，余惊鹊心里的烦心事能去一半。 至于顾晗月这里，只能等时间，什么时候耗尽了保安局的热情，什么时候算是成功。 原本余惊鹊今天还打算去见秦晋，告诉秦晋韩宸已经被盯上了。 但是最后想了想余惊鹊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昨天晚上韩宸就是有备而来，难道你觉得韩宸心里还不明白他已经被盯上了吗？ 他第一次行动失败，他难道不知道特务科接下来会找他吗？ 所以余惊鹊去告诉韩宸这些消息，显得很没有用，还会多此一举。 既然没有用，就不需要和秦晋见面，免得节外生枝。 “军统文件有消息吗？”余惊鹊最后才帮剑持拓海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只是为了给秦晋和自己善后，又不是专门为了剑持拓海准备的。 “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还在查。”木栋梁摇了摇头，对进展不是很满意。 余惊鹊知道是秦晋故意为之，如果消息出来的太快，也会显得很假。 “继续盯着。”余惊鹊交代了一句。 和木栋梁的这一次见面，是有好消息的，回家的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昨天没有回来，今天到家里，依然还是季攸宁在家。 余默笙这个老狐狸，余惊鹊算是看明白了，韦瀚海的事情不了解，他不可能回来冰城。 不过要是让余默笙知道，他儿子昨天晚上差一点死在军统的爆炸里面，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回到家里，季攸宁等着余惊鹊吃饭。 也不问余惊鹊昨天干了什么，余惊鹊也没有问季攸宁昨天干了什么。 但是从季攸宁的眼神里面，余惊鹊看到了一丝幽怨。 这幽怨让余惊鹊心虚。 因为余惊鹊昨天晚上，让季攸宁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动。 昨天晚上季攸宁可能在冰冷的角落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待行动的机会，最后却不能行动。 而且还需要给军统的人一个交代，这对季攸宁来说，确实足够让季攸宁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余惊鹊。 所以余惊鹊做贼心虚的，只能低头吃饭，不敢看季攸宁。 季攸宁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是余惊鹊心里想的那样吗？ 其实根本不是。 季攸宁虽然在冰冷的角落里面，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潜伏等待很长时间。 但是最后因为余惊鹊没有行动，季攸宁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她心里明白，余惊鹊不让行动，一定有不让行动的道理，不需要怀疑。 季攸宁幽怨的是什么？ 是晚上睡觉，余惊鹊不在。 习惯了怀抱，再一个人入睡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这样的工作，考验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大家都是紧绷绷的，甚至是睡觉都是。 但是只有在余惊鹊怀里，季攸宁才发现自己能睡的安稳。 其次就是季攸宁冬天身上很冷，可是有余惊鹊的时候，她觉得一点都不冷，但是昨天在外面冻了很长时间，回来还是冷冰冰的一个人。 这才是季攸宁的幽怨，但是男人和女人考虑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余惊鹊完全想差了，以为是在怪自己破坏了军统的任务。 好在季攸宁不知道余惊鹊昨天晚上多危险，余惊鹊也没有说，免得季攸宁瞎担心，现在没事就好。 第七百九十七章 是阴谋吗 会错意这件事情，双方互相心里都是不知情的。 如果都知道对方想什么的话，你怎么可能还会错意呢？ 吃完饭一起休息的时候，季攸宁提了一句顾晗月，她知道余惊鹊会关心，所以她不会等到余惊鹊问，而是会自己主动说出来。 和余惊鹊的猜测一样，就是耗着呗。 季攸宁今天没有听说爆炸的事情，改天应该会听说，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余惊鹊都已经安全了。 只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余惊鹊的预料。 之后三天，余惊鹊一直在调查韩宸，就是调查军统的人。 查无所获。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韩宸已经知道特务科在找他，他不可能给特务科抓到。 而且就算是抓到了，韩宸也有掩护的身份，他同样是特务科的警员，只不过是新京特务科罢了。 韩宸来冰城，虽然说是调查韦瀚海的死，但是也一定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他凭什么留在冰城。 所以余惊鹊其实不担心韩宸的安全，你真的抓回来了，韩宸也会联系新京，然后特务科就要放人。 除非你是拿人拿脏，抓到把柄，韩宸才会无话可说，但是这可能吗？ 这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超出余惊鹊的预料之外，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超出意料？ 是报社的事情。 当时万群让余惊鹊负责报社的事情，余惊鹊觉得太过龌蹉，所以直接交给了李庆喜就没有理会。 但是三天之后的发展是什么？ 是冰城大大小小的报社，铺天盖地的在宣传这件事情，别说你不认识字，你就算是七八岁的孩子，都听说了。 这个消息传播的力度，很夸张。 原本余惊鹊觉得已经够快了，但是现在看来，远远不止如此。 你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啊，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 余惊鹊还专门找李庆喜问过一次，问李庆喜到底找了几家报社？ 李庆喜告诉余惊鹊只有两家。 李庆喜只是找了两家报社，还不是很大的报社，就是随便的报道一下。 算是完成任务。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余惊鹊拿着这些天的报纸在看，基本上都是大篇幅这样的报道。 就算是想要舆论造势，想要给军统的脸上抹黑，你至于这么下功夫吗？ 余惊鹊认为不会，这功夫和收益不成正比啊。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报道，也就是随便写写，算是一些报社的日常。 这么大规模，余惊鹊认为是日本人出面了。 难道日本人和万群不谋而合。 哪怕你真的是不谋而合，你至于如此吗？ 兴师动众，不是显得更加奇怪吗。 阴谋。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从这件事情上面，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件事情最直接的阴谋是什么，给军统抹黑。 可是军统在冰城，是搞地下工作的，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人民拥护军统，爱护军统。 所以你就算是将军统在冰城搞臭了，又能怎么样？ 那么更加深层次的阴谋是什么？ 余惊鹊现在想不到，可是他知道一定有，按照他对日本人的了解，日本人不会做这种无用功。 看到剑持拓海过来，余惊鹊将报纸放在剑持拓海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在剑持拓海面前，余惊鹊可以问的明白一点，也不用说什么好像不给日本人留面子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什么情况。 剑持拓海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报纸说道：“我也不清楚。” 剑持拓海是真的不清楚。 可是他和余惊鹊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件事情不简单。 “不要多管闲事。”剑持拓海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趣，扔在一旁。 剑持拓海的这句话说的很对，不管你去做什么，你都是多管闲事。 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多管闲事。 那么余惊鹊能管吗？ 自然是不能，也就不可能去调查。 拿着报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眉头还是难以舒展，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或许我们想多了，就是简单的舆论造势呢？”剑持拓海对余惊鹊说了一句。 “是啊，有可能。”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不能表现的太上心，不符合他的身份。 之后剑持拓海又问道：“军统的文件，今天晚上能有想消息吗？” “能。”余惊鹊说道。 昨天木栋梁见过余惊鹊一次，说军统的文件有休息了，能弄来。 其实秦晋很聪明，她将几份没有用的文件，单独放出来。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文件。 就算是你将秦晋放出来的文件全部得到，可能你也会认为你有文件并没有拿到手，还流传在外面。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文件的具体数目，也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木栋梁自然不可能全部得到，能得到其中的一部分，已经算是不错。 秦晋用的理由就是，那群人是亡命之徒，拿了韦瀚海的钱还不算完。 还准备将文件出手，买了高价钱，然后带着这些钱远走高飞。 但是中间出了乱子，几人有些争执和内讧。 最后文件就失去了掌握，人也就跑掉了。 因为他们担心军统的人找他们麻烦，也担心日本人找他们麻烦，毕竟他们有这些东西，没有第一时间交给日本人。 秦晋的故事，将这件事情弄的更加丰满，也有头有尾。 剑持拓海的注意力在军统的文件上面，余惊鹊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注意力基本上就放在自己面前的报纸上。 可是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去问万群，不能去和李庆喜讨论。 至于你说和陈溪桥商议？ 陈溪桥知道的消息还没有余惊鹊多呢。 而且牵扯到军统的事情，组织也不能调查的太积极。 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是阴谋吗？ 还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也不可能去调查，晚上余惊鹊还要从木栋梁这里拿军统的文件，交给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今天不回家，他在饭店等着余惊鹊，余惊鹊先去见木栋梁，然后将文件交给他。 剑持拓海已经等不及了，他一天都不想多等，这段时间，他一直期盼着这件事情。 可是余惊鹊真的很想告诉他，根本就没有用，那些军统的文件，能被秦晋放出来的，就不可能有用。 第七百九十八章 还不死心的韩宸 当晚见到木栋梁，他手里确实有军统的文件。 木栋梁的意思是，需要不需要他将文件交雪狐，毕竟军统的东西，也算是很重要的东西。 余惊鹊将文件接过来，说道：“告诉雪狐，这些东西没有用。” 这玩意是用来应付剑持拓海的，主要是用来骗韩宸的，你还指望交给组织，不是让组织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木栋梁对余惊鹊是很信任的，余惊鹊既然说了没有用，那么他也就不纠结了。 原本现在余惊鹊是要离开去见剑持拓海，可是想起来报纸上的事情，余惊鹊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让组织调查是不容易的，不过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报纸上的事情，还有和雪狐聊一聊。” 组织不一定会调查，但是陈溪桥这里的想法，还是可以聊的。 木栋梁也知道余惊鹊说的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他确实也有耳闻，毕竟声势浩大。 都在冰城，难道还能不知晓吗？ “这有什么问题？”木栋梁知道是知道，可是却没有往深了想，现在被余惊鹊提起来，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有什么问题？ 余惊鹊要是知道有什么问题，就不需要木栋梁注意了。 将军统的文件收好，余惊鹊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就注意一下吧。” 现在的余惊鹊，面对这件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他不可能弄的大张旗鼓，招摇过市，那对余惊鹊的处境也是很不利的。 和木栋梁分开，去见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已经等待多时，看到余惊鹊过来，也不客套了，直接问道：“文件拿来了吗？” 余惊鹊将文件掏出来，放在剑持拓海面前说道：“只拿到一部分，其他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能被宪兵队拿到，也可能被保安局拿到，甚至是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拿到。” 剑持拓海听说了这件事情，也知道余惊鹊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急忙看着手里的文件。 “加密的？”剑持拓海皱着眉头。 “我总不能给你破译了吧？”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谢谢。”剑持拓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是道歉，既然加密说明重要啊，只要能破译，说不定就是大收获。 什么大收获？ 放出来加密的文件，只是秦晋想要日本人多浪费一些时间罢了。 看着剑持拓海激动，余惊鹊坐在一旁说道：“可是一毛钱都没有。” 余惊鹊的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当时剑持拓海说文件他要，钱给余惊鹊。 可是现在钱呢？ 一毛线都没有。 剑持拓海自知理亏，笑着说道：“以后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又是一句空头支票。 可是你还不能揭穿，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拿到文件，剑持拓海就不想在这里坐着了，起身想要离开去宪兵队，文件的破译剑持拓海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看到剑持拓海要走，余惊鹊拦住他说道：“这件事情不要被股长和科长知道。” 余惊鹊是蔡望津和万群的人，得到军统的文件居然不交给特务科，反而是交给剑持拓海，这怎么看怎么奇怪。 所以余惊鹊不得不提醒剑持拓海一句，免得他得意忘形。 “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流传出来的。”剑持拓海自己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被科里知道，对他和余惊鹊都没有好处。 “宪兵队也不会有消息流传出来的，放心吧。”剑持拓海拍拍余惊鹊的肩膀，就急匆匆的离开。 之后余惊鹊也回家。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就看韩宸会不会上当。 韩宸这货如果不上当，问题还是麻烦。 而且现在韩宸如果还没有放弃行动，说不定会有危险，他行动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哪怕他有新京特务科的身份掩护。 其实韩宸的行动，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 你换一个人来行动，可能还会对余惊鹊造成一些威胁，但是韩宸是知道余惊鹊身份的人，他不可能对付余惊鹊。 余惊鹊现在担心的，只是韩宸的安全罢了。 因为他觉得为了韦瀚海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 但是在军统眼里，打狗还要看主人，韦瀚海哪怕是条狗，也不能就这么死了。 军统要是连个屁都不放，谁还会将军统放在眼里？ 余惊鹊带着这样的想法回去休息，可是韩宸呢？ 韩宸同样收到了消息，知道有军统文件流出来，甚至是军统还得到一点。 难道真的是有人见财起意？ 可是不对啊，韦瀚海的打手就三个人，见财起意的人什么地方来的？ 这一点你就解释不清。 难道是韦瀚海手下的三个人，因为吃香的喝辣的，被身边的人盯上了。 所以就有了后续这么一出。 就算是真的被人盯上，就赶得这么巧，赶的这么寸吗？ 刚好赶在韦瀚海暴露给宪兵队的这一天？ 太牵强了。 所以韩宸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尤其是上一次见过余惊鹊之后，韩宸怎么想都觉得余惊鹊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可是韩宸也知道自己上一次差点炸死余惊鹊。 当时喊着后退的声音，就是余惊鹊的声音，如果当天晚上将余惊鹊炸死了，韩宸根本不敢想。 他觉得余默笙可能真的会弄死自己。 不要看余默笙老好人的样子，韩宸可是知道余默笙的另一面。 到时候不要讲什么余惊鹊是特务科的汉奸，杀了是大义灭亲。 因为余默笙可不管这些，而且秦晋可能还会告诉余默笙，余惊鹊有军统的身份。 到时候韩宸更是一点理都不占。 好在余惊鹊没死，不然韩宸都不想回去新京，想要直接跑路了。 真的不夸张，他觉得余默笙真的会弄死自己，哪怕是多年的交清。 所以现在韩宸有点不敢去见余惊鹊，但是心里却又怀疑余惊鹊，这让韩宸很是矛盾。 秦晋？ 余惊鹊？ 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韩宸只能说是胆大妄为。 从流出的文件里面，韩宸没有发现对军统有致命打击的文件，这好像更加能证明，文件是秦晋放出来的。 但是你得到的不是所有文件，你也很难完全确定这件事情。 调查陷入僵局，韩宸还是要继续调查，不然没有办法和上面交代。 死脑筋，说的就是韩宸。 要是余惊鹊知道韩宸还想要调查，居然不是借坡下驴，一定脸色很难看。 其实换位思考的话，如果余惊鹊手下的人，也瞒着他自相残杀，余惊鹊也一定会调查的清清楚楚。 和韦瀚海该死不该死的没有关系，现在大家关心的不是韦瀚海的死，而是谁这么没有规矩，长久下去，谁能放心？ 第七百九十九章 发现异常 冰城如今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特务科还是在找军统的人员，想要阻止军统人员的下一次行动，剑持拓海现在身边也总是跟着警员，很少单独一个人。 他也担心自己被军统的人给杀了，他心里可是很明白，他是在军统行动目标之上的。 军统文件的事情也弄的满城风雨，总之就是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在这样的压抑之中，余惊鹊每天依然继续自己的工作，好像没有太大变化一样。 昨天晚上余惊鹊听季攸宁说顾晗月报警了。 是的，因为顾晗月家里被人翻动过，好像是进了贼一样，而且确实丢了钱，和一些首饰。 其实你说是贼吗？ 余惊鹊认为是保安局，保安局这样做的原因，恰恰是有一种保安局失去耐心的感觉。 因为保安局突然装贼进入顾晗月家里，其实就是看顾晗月报警不报警。 正常的人都会选择报警，可是有些人不会。 比如地下党。 地下党不想和警员有接触，而且顾晗月还是在被调查之中，报警的话说不定还会让警员怀疑你，所以不想节外生枝。 这是地下党的想法，但是正常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因为你认为上一次保安局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保安局甚至是还偷走了钱，想要做的更加逼真一点。 其实你说顾晗月能去确定就是保安局的人做的吗？ 那不行。 但是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全部都按照最危险的情况来应对就行了。 所以顾晗月选择报警，不过这样的案子到不了警察厅里面，警署就负责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余惊鹊就没有收到消息，反而是从季攸宁这里听说的。 这是一个好消息，保安局如果一动不动，就默默的盯着，才会让余惊鹊心里更紧张。 现在保安局的行动，更加像是没有了等待的耐心，开始主动出击一样。 只要顾晗月接下来，能将保安局的主动出击，一一化解，那么她就安全了。 起码看起来，顾晗月第一次的化解，还不错。 我报警了，说明我不心虚，而且警署还要给我调查。 听到季攸宁说这些，顾晗月这里的事情，余惊鹊恰恰是能稍微放心一点。 但是其他的事情呢？ 军统这里的事情，现在就是烂摊子，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没有羽生次郎横插一脚，在韦瀚海房间里面将韦瀚海杀死，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可是余惊鹊也不想想，明明就是他自己将宪兵队拉进来的。 不去想这件事情，余惊鹊无聊的拿起来报纸。 报纸其实也挺无聊的，还是说军统的事情，不过突然余惊鹊发现有点不一样。 报纸上居然说军统的人可能还会有大规模的炸药，可能还有恐怖的袭击。 这是什么报道？ 日本人抹黑军统余惊鹊能理解，但是这条消息，可是会引起冰城百姓的恐慌的。 让军统的人，大规模的将炸药带进冰城，这明显是说明日本人无能啊。 这好像不是日本人希望看到的吧。 就算是当时军统的行动队在冰城活动的时候，日本人也是丝毫不报道，不可能给自己报道这种新闻。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余惊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低头趴在桌子上又仔细看了一遍。 之后将其他的报纸也找到，然后基本上都找到了这样的消息，虽然内容不太一样，可是都是大同小异。 军统到底有没有炸药？ 余惊鹊认为就算是有，也绝对不可能多，韩宸一个人能带来多少？ 就算是冰城的军统有，能有多少？ 余惊鹊都能想到这一点，日本人怎么可能想不到，难道是胡乱报道，让大家害怕军统的人？ 虽然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也不太切合实际。 冰城是敌占区，是日本人的地方，在这里日本人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发展。 他们需要这里和平的发展，来给他们的侵略战争提供足够的资源，资金的支持，物资的支持。 所以他们在冰城的宣传，永远都是王道乐土，抹黑一下军统可以，却不会说冰城不太平。 你这样说的结果，就会让冰城很多和日本人有关系的人坐立不安。 而且这些人，往往都是冰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影响着冰城大大小小的方面。 日本人这样抹黑军统，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明明日本人之前说的还是军统的人是危险分子，他们的人牺牲自己，让军统的爆炸没有成功之类的。 这样的报道余惊鹊能理解，抹黑军统，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是后续的报道呢？ 这几天，余惊鹊都懒得看报纸，没有想到现在一看，这风向就换了。 将其中一份报纸，折叠起来，余惊鹊装进兜里，他想要找陈溪桥问一问。 在想不明白的时候，不要一个人硬想，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 最主要的是你强行自己一个人想，可能等你想明白的时候，你已经错过了太多时间了。 余惊鹊没有再去拿着报纸问剑持拓海，首先剑持拓海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 其次就是，上一次剑持拓海已经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还是这样心心念念，剑持拓海也能感受到你的意思。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余惊鹊只能自己来调查。 这绝对是一个异常，而且余惊鹊觉得这一次的阴谋或许很大，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晚上原本是想要去见陈溪桥，讨论一下这件事情，谁知道先被万群叫了过来。 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老实站着。 “军统文件……”万群问的是军统文件。 听到这个字眼，余惊鹊心里有些紧张，不会是自己将文件给了剑持拓海，被万群知道了吧。 如果是的话，余惊鹊真的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将文件给剑持拓海，却不给科里。 难道要告诉万群，文件就没有用吗？ 你凭什么知道文件没有用的？ 不过紧张一闪即逝，看来剑持拓海做的不错，万群并不知道文件的事情。 他只是听说了文件的事情，也想起来余惊鹊在乔三爷手下的暗探，让余惊鹊帮忙留意一下。 “股长，我已经是让手下的人留意了，不过还没有消息，如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汇报给科里。”余惊鹊表示自己的忠心。 万群没有怀疑余惊鹊，他就是说一下，就让余惊鹊离开。 因为在万群看来，余惊鹊好几次行动，都证明了自己的忠心。 包括最近的一次，军统的爆炸。 再加上鱼向海的事情，万群自然是不会去怀疑余惊鹊，也不会想到余惊鹊将文件给了剑持拓海，却没有交给科里。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心里思索起来，要不要给万群弄一点军统没用的文件回来，换点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越多越好，余惊鹊从来不嫌弃。 第八百章 明修栈道 信任。 得到敌人的信任，就是余惊鹊他们这些人需要做的事情。 你都得不到敌人的信任，你又凭什么得到敌人的情报呢？ 难道要让木栋梁再想办法弄一点文件，还是说直接找秦晋，让秦晋给透露一点？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还是交给木栋梁吧，反正今天晚上见陈溪桥，也能见到木栋梁。 让他继续负责就行了，毕竟还是那句老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找到文件，你也要找的有板有眼才行，总不能就好巧不巧的落在你手里吧。 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先是和木栋梁见面，然后向着陈溪桥的住处而去。 在路上余惊鹊就说了军统文件的事情，这种事情不需要告诉陈溪桥，陈溪桥明白是什么原因。 来到陈溪桥的住处，好像他对于余惊鹊的到来一点也不好奇一样。 让两人进来坐下，陈溪桥第一句就问道：“韦瀚海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余惊鹊去看木栋梁，陈溪桥说道：“你别看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你让他盯着剑持拓海你当我不知道。” 面对陈溪桥的问题，余惊鹊没有吭气，陈溪桥是从木栋梁这里发现的疑点。 主要是木栋梁也不知道余惊鹊想要干什么，自然就没有隐瞒陈溪桥隐瞒的太刻意，所以还是被陈溪桥发现了一点问题。 给了木栋梁一个放心的眼神，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怪木栋梁，他当时也没有给木栋梁下死命令说不能告诉陈溪桥，其实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陈溪桥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的陈溪桥，带着一点火气。 继续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如果出了问题，你会死的。” “你死了，特务科里面怎么办？” “你想过没有？” 他们这些人，命不是他们的，不是他们想活就能活，想死就能死的。 陈溪桥的话一点没有错，余惊鹊没有反驳，但是他当时的选择，他也不后悔。 韦瀚海不死，死的人就多了。 “说话。”陈溪桥怒声说道。 余惊鹊低声将韦瀚海的事情说出来，然后看着陈溪桥，问道：“你让我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陈溪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甚至是愿意看到余惊鹊有血性，有真性情。 他也很怕余惊鹊这行做的时间长了，变得冷血麻木，什么东西都调动不了余惊鹊的情绪。 那不是合格，而是可怕。 但是韦瀚海这件事情上面，陈溪桥还是持有保留态度，因为太冒险了。 “现在麻烦出来了吧，军统在调查，你就不担心？”陈溪桥严肃的问道。 “是韩宸来调查的，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现在只能想办法应付他。”余惊鹊实话实说，他没有说自己一定就能骗过余惊鹊。 陈溪桥急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你是想要死在军统手里吗？” “没有死在日本人手里，死在军统手里，你亏不亏得慌。” 陈溪桥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余惊鹊反驳不了，他接受批评。 等到陈溪桥说完之后，余惊鹊轻声说道：“我不想看到第二个女孩，步后尘。” 这句话一出口，陈溪桥便沉默了。 或许是想到了文殊，因为文殊也是女孩子，陈溪桥能接受这些吗？ 万万不能。 韦瀚海活着，说不定另一个父亲就要承受这些。 话说到这里，陈溪桥沉默不语。 木栋梁不太了解，还担心自己暴露了余惊鹊的问题，现在不敢说话。 沉默过后，陈溪桥说道：“组织这里我不会汇报，军统这里你自己应付。” “实在不行，向组织请求帮助。” 听到陈溪桥最后的总结性语言，余惊鹊笑了笑，他就知道陈溪桥一定会站在自己这里。 “你别得意。”陈溪桥看不得余惊鹊的笑容，还是来气。 “你放心，我不会向组织请求帮助的，破坏国共联和抗战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余惊鹊自然不会傻兮兮的和组织说这件事情，很多事情不能说，是真的不能说。 不是简单的对与错的问题，而是牵扯太多了。 关于军统的文件，陈溪桥问都没有问，现在还不明白，就真的算完了。 看到陈溪桥发火也发完了，余惊鹊将兜里的报纸拿出来，展开放在桌子上。 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发现疑点的报道，给陈溪桥看。 陈溪桥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你怀疑什么？” 这件事情，余惊鹊之前就让木栋梁和陈溪桥说过，所以陈溪桥自己心里有想法。 “日本人有阴谋。”余惊鹊很确定的说道。 “阴谋？”陈溪桥问道。 “一定有阴谋，不然日本人不会做这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对日本人来说，就不太正常。”余惊鹊还是坚信自己的观点。 “如果仅仅只是日本人想要抹黑军统呢？”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抬眼看了陈溪桥一眼，冷笑说道：“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陈溪桥当然不会真的这么想，他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可是你说日本人有隐瞒，隐瞒是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查什么？”陈溪桥直接了当的问。 他这样问，就说明他认可余惊鹊的话，他同样也是这样认为的。 拿着陈溪桥桌子上的笔，余惊鹊在报纸上面，将大量炸药几个字圈起来，然后说道：“这里。” “炸药？”陈溪桥问道。 “想要军统看起来是恐怖分子有很多办法，为什么要强调炸药。”余惊鹊说道。 “可能是因为用过一次。”陈溪桥顺着余惊鹊的话。 “对，有这种可能，还有呢？”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的眉头突然紧皱起来，然后说道：“还有大爆炸。” “帮我查一查。”余惊鹊自己不太方便，只能交给陈溪桥，让组织帮忙。 “日本人一定是在明修栈道，可是我们现在不能被表面的东西迷住眼睛，必须要知道他们暗地里想要做什么。”余惊鹊的话语很认真。 日本人这么大张旗鼓，花费这么多精力和时间来铺垫，难道只是过家家吗？ 陈溪桥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是针对军统的，可能是很大的打击。”陈溪桥已经开始替军统担心起来。 “我担心不仅仅是这样。”如果仅仅只是用来对付军统，余惊鹊也不会这么紧张。 甚至是牵扯上组织，也不至于，毕竟就是抹黑，也不是不可挽回。 可是余惊鹊现在的感觉是什么？ 那就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你不知道日本人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八百零一章 暗度陈仓 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大家都认识到了。 没有人知道是他们想的太过严重，还是事实可能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 该说的都说了，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只能回去等待消息。 和木栋梁一起走在路上，木栋梁还很抱歉陈溪桥从他这里看出来了端倪，不过余惊鹊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木栋梁也明白整件事情，同时对于余惊鹊为什么还要文件也明白了，都是些没有用的文件，给特务科换取信任呗。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文件明知道是没有用的，木栋梁可能接下来也就不会全心全意的弄文件的事情。 余惊鹊告诉木栋梁的也是如此，就正常找，找到也行，找不到也行。 二人分道扬镳。 从和陈溪桥见面结束之后，又过去三天。 这三天过去的飞快，余惊鹊每天感觉自己都还没有想很多事情，时间就转瞬即逝一样。 “队长，又扑空了。”李庆喜在余惊鹊办公室里面，皱着眉头，很不乐意的说道。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今天余惊鹊刚进特务科，李庆喜就跑了过来。 他们这些天，一直在负责追查军统的人，只不过得到了几次消息，最后都一无所获。 刚开始余惊鹊还跟着跑跑，后来直接交给李庆喜。 这不是李庆喜又在发牢骚，昨天晚上又白忙活了一晚上。 “行了，辛苦了，带兄弟们吃点东西，白天换班休息休息。”余惊鹊怎么可能不明白李庆喜的想法，给了钱说道。 李庆喜看到钱，笑嘻嘻的接过来，说了声谢谢队长就跑了出去。 可是刚出去没有五分钟的李庆喜，又跑了回来。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找队长您。”李庆喜说道。 木栋梁？ 余惊鹊不动声色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带着兄弟们去吃东西。” “好嘞。”李庆喜肚子也饿啊，被木栋梁耽误了一下，现在立马是跑开。 从特务科出去，见到木栋梁，两人找了一个饭店坐下。 刚坐下，木栋梁就说道：“雪狐让我通知你，说是经过调查，没有太多的发现。” “那还至于让你专门跑一趟？”余惊鹊皱眉。 “不过雪狐说有件事情很奇怪。”木栋梁说道。 “什么事情？”余惊鹊就知道，如果仅仅只是通知没有消息，木栋梁不可能专门跑一趟，等到下次见面也行。 木栋梁压低声音说道：“有一个学术交流团，今天在冰城交流开会。” 学术交流团？ 这种组织，余惊鹊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他也不关注。 余惊鹊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各种各样的交流会，社团什么的很多。 他们这些警员，很少关注这些东西，忙别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 “雪狐怎么说？”余惊鹊直截了当的问道。 “雪狐说搞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冷静下来。 搞的还挺像一回事的，那说明背后有人在推动，谁能推动，恐怕是日本人。 木栋梁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冰城的那些文人，还有外地来的，规模还不小呢。”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突然一拍桌子说道：“你是说今天开会？” “对，就今天。”这件事情宣传不大，就是在圈子里面有提起来，组织也没有调查这方面的事情。 最后陈溪桥才注意到这件事情。 “有问题吗？”木栋梁还不明白的问道。 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 余惊鹊问道：“这一次来参加的人，都是自愿的吗？” “我听雪狐说好像不是，很多都是碍于面子，不得已才来参加的。”木栋梁将陈溪桥的话转达。 很多文人，是有傲骨的，不屑于和日本人为伍。 他们上过学，有学问，自然也就知道日本人说的王道乐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还记得上一次说话剧，说很多写话剧剧本的文人，并不愿意给日本人写一出歌颂日本的话剧，甚至是写日本人和中国人的爱恋都不愿意。 这就是文人的傲骨，他们宁愿封笔，都不会写这些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会给自己的学生，和那些崇拜自己的文化人，讲一讲自己的理解，和自己对于战争的看法。 很多懵懵懂懂的学生，也就会明白日本人的真正面目。 这些人是日本人最恨的人，但是却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逮捕，去杀害。 那些文人还是很有威望的，日本人只能打压他们。 但是日本人却记恨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机会呢？ 学术讨论会？ 军统有很多炸药？ 将日本人的报道，和这件事情结合起来看的话，表示什么？ 日本人的残忍。 他们可能是想要将那些来参加学术讨论会的人，全部炸死。 然后说是军统炸死的。 一定会有人信，因为日本人已经造势了很久，说军统要在冰城搞破坏。 为什么选择这些文人，军统认为他们已经投靠日本人了行不行？ 因为确实是日本人逼迫他们来参加交流的。 但是只是交流，文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参加，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一共有多少人来？”余惊鹊咽了口唾沫问道。 “四五十号人吧。”木栋梁的说道。 四五十号人？ 日本人够狠的。 这四五十号人，有气节，有傲骨。 不献媚，日本人居然就要弄死他们。 甚至是里面有很多人，在日本人进来的早期，都做过游行演讲。 日本人恐怕早就记恨上他们了。 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担心世界国际舆论上的悠悠众口。 现在居然是想要一下子全部炸死。 这和日本人处理美国记者时候的办法，有点如出一辙啊，但是这一次更加狠毒罢了。 四五十条人命，就在爆炸之中付之一炬吗？ 尤其是这四十五个人，他们可能教化了很多学生，影响了很多崇拜他们的人。 让这些人投入抗日事业中，他们是伟大的，也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这里，余惊鹊再也坐不住了。 “地点？”余惊鹊问道。 “大和饭店。”木栋梁说道。 日本人够狠的，居然选择在自己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自己不可能炸自己的地方，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们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第八百零二章 平静与理智 大和饭店。 四五十号人。 大量炸药。 想要做什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要是真的被弄成了，不管这个黑锅会不会甩到军统头上，四五十号人是必死无疑啊。 可能还有不明真相的人，也会无辜的死在这场爆炸里面。 “组织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那些人都已经入场了，场外有宪兵队把守，很难进入。”木栋梁的话，算是给了余惊鹊一个当头喝棒。 发现的太晚了，反应过来的太慢了。 今天已经是交流会开始的时候，而且人员已经入场，全部都去了大和饭店。 外面有宪兵队的人把守，美曰其名是保护，实际上是为了防止有人破坏他们的行动。 “我去找军统的人。”余惊鹊坐不住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汇报给军统。 军统作为即将要背黑锅的人，这件事情不能不汇报。 “你回去，有消息告诉我。”余惊鹊对木栋梁说了一声，就急忙跑开。 用暗语约见秦晋，在老地方焦急的等待。 用暗语约见秦晋的时候，余惊鹊是要求她将韩宸带来的。 等了不多时，韩宸先过来，两人见面，韩宸尴尬的笑了笑。 上一次差一点炸死余惊鹊，他现在能不尴尬吗。 原本再见面，余惊鹊肯定要说这件事情，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情。 等到秦晋过来，三人在房间里面，余惊鹊立马将大和饭店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这件事情，韩宸的脸色很难看，是他用的炸药，日本人现在顺水推舟，他能舒服吗？ 韩宸叫喊着要去救人，被余惊鹊给拦下来，你现在怎么救人？ 你去救人，不是送死吗？ 你进得去大和饭店吗？ 秦晋却说道：“没事，你回去特务科上班，小心被怀疑，这件事情我们能解决。” 听到秦晋的话，余惊鹊很诧异，韩宸也诧异，怎么解决？ 韩宸真的是刚刚收到这个消息。 看到两人都看自己，秦晋说道：“这件事情我提前收到了风声，放心吧，不会让日本人的计划得逞的。” 现在的秦晋，说的云淡风轻，余惊鹊也松了口气。 “那就好。”余惊鹊说道。 原本还以为无力回天，现在看来秦晋早有准备。 “你先回去。”秦晋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觉得也是，自己虽然上班时间出来不要紧，可是也不要一直在外面，而且今天注定有事情发现，不在场证明也很重要。 既然消息已经送到，余惊鹊就起身离开。 等到余惊鹊出去，韩宸才看着秦晋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别管了，替我照顾好余惊鹊就行。”秦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韩宸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你要干嘛？”韩宸问道。 秦晋平静的说道：“你心里不明白吗？” “大和饭店你们进不去，我可以。” “为什么？”韩宸问道。 “因为我有朋友。”秦晋的身份是明星，而且有很多朋友，她想要去大和饭店，给这一次的学术交流会助兴，自然会有很多人欢迎的。 韩宸却摇头说道：“不行，你会死的。” “我死，和让日本人的阴谋成功，死更多的人，你怎么选择？”秦晋问道。 “我……”韩宸被秦晋问的哑口无言。 “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不怪你，和你用不用炸药没有关系。” “韦瀚海就是我杀的，所以归根到底是怪我。”秦晋这句话，让韩宸瞪大眼睛。 承认了。 秦晋就这么承认了。 都这个时候了，承认与不承认，还有关系吗？ “余……” “是我，照顾好余惊鹊。”秦晋打断韩宸的话。 韩宸明白秦晋的意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韩宸痛苦的问道。 “记者和日本人都在场，在日本人离场之后才可能爆炸，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秦晋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好像再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你走吧。”秦晋对韩宸说道。 看到韩宸站在原地不动，秦晋说道：“当年不是你教我的吗？” “现在何必小女儿姿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韩宸驻足良久，低声问道：“除了照顾好余惊鹊，你就没有其他想要说的吗？”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幼稚的人。 这件事情一出现，难道心里都没有数吗？ 冷冷静静，平平淡淡，就接受了这样的局面。 可是韩宸就是不喜欢，秦晋这种对生没有兴趣的感觉，好像她根本就不渴望活着一样。 难道临死之前，就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面对韩宸的质问，秦晋微笑着说道：“如果有可能，救他一命。” “救他一命，余惊鹊？”韩宸不得其解。 “你以后会懂的，走吧。”秦晋好像有些不耐烦起来。 韩宸最后看了秦晋一眼，咬了咬牙，但是秦晋却说道：“不要做无用功，如果你先去，行动失败，让日本人有了警惕性，那我去也是送死，还救不了人。” “你是老人了，不要犯一些让人觉得可笑的错误。” 秦晋好像知道韩宸心里在想什么一样，韩宸确实打算自己先去，如果自己死了能救人，他不愿意看到秦晋死。 韩宸虽然是来调查秦晋的，可是他也不怕死。 但是秦晋说的很对，到时候可能他们两个都死了，也救不了人。 这件事情很重要吗？ 很重要。 秦晋的决定重要吗？ 很重要。 但是整个过程，在韩宸看来，很平淡。 甚至是平淡的让人可怕，让人心寒。 这么重要的决定，就在如此平静之下，诞生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没有那么多的感情迸发，什么都没有，就几句交谈，事情就定下来了。 韩宸用自己的理智，没有去和秦晋争吵，他知道现在的争吵，都是没有意义的。 事情发生了，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秦晋的办法，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这一行的人，总是理智的可怕。 韩宸最后看了一眼秦晋，秦晋朱唇轻启说道：“走吧。” “我答应你，余惊鹊交给我。”韩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似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他扭头离开，没有再去看秦晋一眼。 理智。 可怕的理智。 不会去无意义的争吵，不会去无意义的冲动，不会去无意义的争抢牺牲。 韩宸和秦晋都是很有经验的人，他们会做很有经验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往往伴随着的，就是旁人看来的冷血，与残酷。 在韩宸出门之后，秦晋开始洗漱起来。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零三章 希望你帮我开门 走在回去特务科的路上，余惊鹊没有来时的紧张，反而是松了口气。 可能是秦晋的自信，让余惊鹊放松下来。 秦晋既然说了有办法，那么应该就是有办法的，秦晋的话余惊鹊还是相信的。 毕竟秦晋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而且四五十条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掏了根烟叼在嘴里，余惊鹊抽了一口，但是就在烟进入肺部的一瞬间，余惊鹊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突然扭头，转身。 手指夹着香烟，大步奔跑起来。 点着的烟头已经被甩掉，手里夹着一根灭了的香烟余惊鹊也没有感觉，化作一道残影，跑了出去。 就在余惊鹊跑到门口的时候，秦晋刚刚打开门出来。 打开门的秦晋，看到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头发凌乱，手指间夹着半截烟的余惊鹊。 站在门内的秦晋，反而是回到了素面朝天，干净利落，头发简单的放在脑后，整整齐齐。 呼出的气体，在面前的空气中变成白雾，余惊鹊闭嘴让自己的气息平稳。 然后用好像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这打扮是要去干嘛？” 声音没有颤抖，但是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用力，原本就是半截香烟也被余惊鹊一分为二。 烟丝掉落在地上，余惊鹊浑然不觉。 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秦晋目光中闪过一丝娇羞，低声说道：“我想要走的干净一点。” 听到秦晋的话，余惊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推开秦晋，将秦晋推进屋子里面，然后自己进来，将门关上。 “你疯了吧？”余惊鹊的吼叫，口水都差一点喷在秦晋的脸上。 秦晋微微抬头，直视余惊鹊，却没有往日的咄咄逼人。 “韩宸比你可理智的多。”秦晋出口说道。 秦晋没有想到余惊鹊会回来。 余惊鹊能不回来吗？ 在点着香烟，吹入肺部的第一口，余惊鹊的脑袋就出现了空白，空白之后就是秦晋的淡定，和韩宸的激动。 两种表现合二为一，余惊鹊心中惊出一片冷汗。 好在余惊鹊认为自己速度够快，自己赶上了。 “不要和我说理智，今天我不会让你出去。”余惊鹊不由分说的说道。 “等着他们死？”秦晋没有讲大道理，只是一针见血的问道。 “要去也是我去，是我要杀韦瀚海的，一切都是我引起来的。”余惊鹊觉得归根到底，还不是韦瀚海这件事情，还不是自己提出来的。 秦晋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余惊鹊，微笑着说道：“其实当天晚上，我找你喝酒，是打算喝醉之后，带着一点酒意，去杀韦瀚海。” 看到余惊鹊吃惊的眼神，秦晋继续说道：“我知道那样我会死，可是我真的想要杀他，我拖着一个自己厌恶的身躯活着，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那些女孩子可以好好活着，但是我并没有做到，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痛苦的活着？” “是你救了我……” 没有化妆作为面具的秦晋，脸上流露出来的都是真情实意。 “我没有想过，会有人愿意帮我。”秦晋是真的没有想到，而且她当时真的想死。 自己痛苦的活着，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些吗？ 但是并没有，还是军统的人逼迫而为，秦晋的所有坚持，那一刻就已经崩塌了。 如果不是余惊鹊提出帮忙，秦晋活不到今天。 “所以这一切不怪你。”秦晋的笑容，今天带着很强的感染力，让人感觉和煦，和春天的阳光一样。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余惊鹊不想听这些。 秦晋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说点别的吧。”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一直找不到一个理由，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理由，但是你却给我破坏了，现在是我的第二个理由，希望你不要拦着我。”秦晋的话，让余惊鹊揪心的疼。 秦晋想要的是什么？ 是死。 第一个理由就是杀韦瀚海，但是被余惊鹊给破坏了。 现在就是秦晋找的第二个理由，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秦晋认为足以让自己付出生命。 看到余惊鹊还是一言不发，秦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不要紧，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秦晋知道日本人不会爆炸的太早，她算着时间。 “别说十分钟，就是一个小时，我也不会同意。”余惊鹊是不理智，但是你让他怎么看着秦晋去死。 “顾晗月的事情我知道了。”秦晋突然说了另一句话。 余惊鹊的眉头一皱，秦晋继续说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让开了，我死了，对你有好处。”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你就算是知道了，我就要让你死吗？”余惊鹊气愤的喊道。 秦晋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和顾晗月有关系，自己是地下党，难道自己就要送秦晋去死？ 那么自己算什么东西？ “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余惊鹊说道。 其实秦晋已经知道了，之前虽然秦晋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但是处理完韦瀚海的事情之后，她就知道了。 但是当时秦晋选择了沉默。 因为余惊鹊帮忙杀掉韦瀚海，秦晋选择了沉默。 其实在火车站的时候，余惊鹊就知道，秦晋想要的不是大义，她只是想要保护更多的女孩子罢了。 所以秦晋愿意帮余惊鹊保守秘密，才没有告诉任何人。 秦晋突然向前一步，用手抚摸着余惊鹊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能来拦我，我很开心。” “那你就听我的。”余惊鹊靠在门上。 “我很开心你能来送送我，就像在火车站的时候一样，打开门，送送我吧。”秦晋的手指没有温度，在余惊鹊脸上显得冰冷。 送送我吧。 和在火车站时候一样送送我吧。 这句话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像是一道惊雷。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晋没有继续言语，她知道余惊鹊什么都明白，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大道理。 秦晋只是低头看着手表。 “三分钟。” “二分钟。” “最后一分钟。” 秦晋抬头看着面前的余惊鹊，咬了咬嘴唇说道：“你就不能成全我吗？” “看我活在痛苦之中，你会有快感吗？” 余惊鹊双拳紧握，慢慢移开一步，眼眶泛红看着秦晋。 看你活在痛苦之中？ 我会有快感吗？ 余惊鹊恨不得替秦晋来痛苦，这个世界对秦晋，没有丝毫的友善。 看到余惊鹊挪开，秦晋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笑意，她就知道余惊鹊会挪开，因为他们都身不由己。 “我希望能看到你帮我开门。”秦晋并不想自己打开门走出去，她希望余惊鹊可以帮她开门。 听到秦晋的话，余惊鹊默默的看着秦晋，但是秦晋纹丝不动。 她不放心，她要看到余惊鹊的成长。 两次开门，两次成长，她希望自己最后可以看到，就如同火车站第一次时一样。 开门？ 让开身子，余惊鹊已经是莫大的勇气，既然秦晋活在痛苦之中，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 好死不如赖活着，那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想死的人，承受的是什么？ 但是让开身子，还要让自己开门。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双手，重如千斤。 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还要去开门。 秦晋没有催促，哪怕最后的一分钟，过的飞快。 她也仅仅只是微笑着，眼神充满鼓励的看着余惊鹊。 是的，就是鼓励。 第八百零四章 洁白无瑕 鼓励什么？ 鼓励开门？ 鼓励送你去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秦晋眼神之中从充满了鼓励，就像是一个大姐姐，看着一个不敢前进的弟弟，充满鼓励的安慰一样。 一分钟很短，已经过去。 可是秦晋却依然没有催促，也没有自己主动开门出去。 余惊鹊对秦晋问道：“你又何必对我如此残忍？”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秦晋轻描淡写的回答。 “如果我有机会，可以挽救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去？”余惊鹊期盼的问道。 “不要再来破坏我了，好吗？”秦晋的语气，带着一丝渴求。 抬起沉重无比的双手，余惊鹊用力将面前的门打开，一瞬间，好像是阳光洒进来了一样，照射两人。 秦晋莲步轻移，面带微笑，好像很满足余惊鹊的举动一样。 路过余惊鹊之时，秦晋想要给余惊鹊一个拥抱，却又怯懦的后退。 “我脏吗？”秦晋带着一丝担忧问出来这句话，好似往日的面具不复存在，秦晋作为一个女人，她同样会担心这个问题。 余惊鹊向前一步，毫无顾忌的给了秦晋一个拥抱。 “洁白无瑕。”余惊鹊在秦晋耳边说道。 秦晋抬手，抱了抱余惊鹊的后背，然后离开。 “记得帮我锁门，钥匙在桌子上，韦瀚海的箱子也在，那些钱就便宜你了。”秦晋说完，迈步离开。 余惊鹊亲手开门，目送秦晋出去。 韦瀚海的钱，余惊鹊心心念念了很长时间，现在得到却没有一丝喜悦。 没有去拿钥匙，直接关门离开，因为余惊鹊想要进来，也不需要钥匙。 回去特务科的路上，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什么。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只能看到剑持拓海张嘴，却听不到剑持拓海对自己说什么。 好似一切都被余惊鹊屏蔽了一样，他只是在等一个消息。 秦晋的素面朝天，很少有人看到，但是今天，很多人都看了。 学术交流会，来了很多记者，他们没有想到冰城的大明星，秦晋居然也来了。 而且今天的秦晋，格外不同。 虽然不如往日光鲜亮丽，却又有了一番别样的滋味。 秦晋借口说是来参加学术交流会，都是文人，不敢浓妆艳抹。 秦晋想要进去，自然是走了进去。 会场里面的人，有人嗤之以鼻，有人翘首以盼，还有人笑着打招呼。 日本人还没有离场，他们在让记者拍照，显示出来他们对这些人有多么的好。 但是之后他们就会离开，这些文人都会死，那些没有离开的记者也会。 虽然这些记者，都是向着日本人的，但是在完成他们的阴谋的时候，日本人不介意死上几个。 秦晋的到来，让现场好像更加热闹了一点。 日本人甚至觉得，到时候让秦晋也留下来，被炸弹炸死，好像更能增加说服力。 那么在冰城之内，喜欢秦晋的人，也会因此恨上军统。 日本人觉得自己的计划不错，带着笑意，看着秦晋。 可是接下来，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秦晋在舞台上和大家问好，话筒就在前面，秦晋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秦晋告诉大家有炸弹，却没有说是日本人准备的，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这几天的报道，记者们还说是不是军统准备的。 听到这些声音，秦晋眼神里面划过一丝寂寥，却没有反驳。 只是告诉大家快离开这里。 日本人怎么可能听秦晋继续胡说下去，立马想要阻止。 但是有些记者好像已经是看出来了一些苗头，立马是扭头就跑，外面的宪兵队只是防止不让外面的人靠近，什么时候想到里面的人居然会冲出来。 记者跑了不要紧，这些文人也是一窝蜂的跑出去，日本人拦都拦不住。 宪兵队在外面也没有开枪，因为还有很多记者是站在外面的。 不是所有记者都有资格进去。 日本人没有办法将里面的人挡住，只要跑出去一个，这件事情就藏不住。 看着站在舞台上面的秦晋，日本人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所有人都在跑，唯独秦晋没有。 日本人冲上去想要抓秦晋，但是却一瞬间被秦晋杀了两个。 日本宪兵大惊失色，一个女人，居然杀了他们两个人。 拿着枪，宪兵队就要开枪，却又想要抓活的。 打斗中，秦晋又杀死两个宪兵，被一枪打中大腿。 秦晋丝毫没有惧色，宪兵居然节节败退。 看到一个日本军官，气急败坏的站在一旁，秦晋拖着伤腿扑了过去。 担心军官出事，后面的宪兵终于忍不住开枪。 秦晋的后背，瞬间多了几个血窟窿。 然后倒地，鲜血慢慢流了一地，秦晋如今就好似是在鲜血中，盛开的一朵话一样。 流吧，血流干净，人也就干净了。 秦晋默默的感受带着温度的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出，带着满足的微笑。 秦晋死了！ 外面的记者也知道了，日本人的解释是什么？ 秦晋识破了军统炸弹的秘密，被军统的人气急败坏给杀了。 人死了，脏水还是军统的。 甚至是日本人现在还是一口咬定，炸弹是军统放的。 可是大家不傻。 如果炸弹爆炸了，日本人怎么说都行，但是现在并没有。 而且如果真的是军统，那么秦晋救了多少日本人？ 日本人怎么可能看着秦晋被军统杀死？ 大家心知肚明。 那些文人一个个后怕不已，却又敬佩秦晋。 但是死了，秦晋就这么死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太快了，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也收到了消息。 死了？ 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给自己鼓励，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 “那个大明星？”剑持拓海也吃惊，秦晋在冰城确实很有名。 余惊鹊没有理会剑持拓海的话，他就沉默的坐着。 下班之后就回家，打开唱片机，黑胶唱片里面，传出来秦晋的声音。 闭上眼睛，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都是秦晋的画面。 黑胶唱片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 季攸宁已经回来了，她看到余惊鹊站在唱片机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没有去打搅。 一遍放完，又来一遍。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遍，他只知道秦晋真的死了。 一个一直想要死的女人死了。 明明应该恭喜她。 逃离了这个她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舍和心酸呢？ 明明是要恭喜她的啊。 这可这句恭喜，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歌声戛然而止。 唱片机被季攸宁给关掉，因为余惊鹊已经站在这里四个小时了，季攸宁担心余惊鹊出什么问题。 在唱片停掉的一瞬间，余惊鹊含着热泪心里说道：“姐姐，恭喜，走好。” PS：秦晋这个角色，其实刚出现的时候，大家也能看出来，就是要牺牲的，只是后面写着写着，英雄都想留着算了，不死了。 可是不死的话，人物不够饱满，感情不够丰富，为了整本书考虑，只能按照大纲来写。 秦晋就是很厌世的人，但是因为尺度问题，很多东西不能明着写，不过大家心里应该都明白。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死的不会轰轰烈烈，就好像她一直等待的一件事情来临一样。 用心刻画一个人物，然后亲手送走，英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只要这个人物，能如此留在大家心中，英雄就觉得值得了。 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零五章 面具生活 唱片机关掉。 鸦雀无声。 余惊鹊没有睁开眼睛，他担心季攸宁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与秦晋的第一次相见。 秦晋总是用姐姐自称，没有想到余惊鹊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姐姐，秦晋却听不到了。 季攸宁上前，抱着余惊鹊，拍了拍余惊鹊的肩头。 拥抱能给余惊鹊带来温暖，只是今天的心痛，却不会消散的太快。 可是余惊鹊也知道，必须要忘记痛苦，要坚持战斗。 战斗没有结束，没有人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去品味痛苦，你现在去品味痛苦，你得到的只会是更多的痛苦。 季攸宁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抱着余惊鹊，她明白眼前男人的内心，三言两语是不足以藉慰的。 抱了抱余惊鹊，扶着余惊鹊坐下，季攸宁去厨房忙活起来。 在余惊鹊站着不动的时候，季攸宁就已经让阿姨离开了。 她扶着余惊鹊坐下，只是担心余惊鹊伤了身体。 一顿饭，季攸宁很用心，她希望余惊鹊可以看在她用心辛苦的份上吃一点。 因为你让季攸宁告诉余惊鹊，为了余惊鹊自己的身体去吃，季攸宁觉得余惊鹊不会吃。 所以季攸宁换了一种办法，聪明的女人，总是有她的一套办法。 她可以让自己显得辛苦，显得用心，换取余惊鹊的同情，从而可以吃一点饭。 季攸宁只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吃点东西，不至于饿坏了身子。 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和季攸宁怯生生而且带着期盼的眼神，余惊鹊拿起来了筷子。 看到余惊鹊动筷子，季攸宁欣喜的说道：“我帮你盛汤。” 季攸宁不认识秦晋，不然秦晋早就在余惊鹊面前提了。 可能季攸宁也不会知道秦晋的过往，所以季攸宁还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情。 但是季攸宁之后一定会知道，或许也会联想到余惊鹊，只是余惊鹊已经不在乎了。 秦晋知道顾晗月的身份，知道余惊鹊的身份，都沉默不语，季攸宁就算是知道了余惊鹊地下党的身份，还潜伏在军统，同样也会装傻吧。 秦晋的故事，余惊鹊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因为那是秦晋的故事，而不是余惊鹊和其他人的谈资，哪怕是季攸宁也不行。 余惊鹊很荣幸自己可以知道秦晋的一切，也会默默的记在心里，不会说出来。 饭吃在嘴里，余惊鹊很难形容是什么味道。 余惊鹊就和秦晋一起吃过一顿饭，马迭尔旅馆分别之后，再见面的那一顿饭。 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甚至是秦晋让余惊鹊喝酒，余惊鹊都拒绝。 韦瀚海死后，两人喝了一杯。 一顿饭。 一杯酒。 一个人就没有了。 心情复杂，却不至于被击垮。 当余惊鹊为秦晋打开门两次的时候，秦晋就走的很放心，她相信余惊鹊不仅可以熬过来，还会变的更加强大。 晚上休息，季攸宁没有要求余惊鹊抱着，而是说自己抱着余惊鹊。 轻轻躺在季攸宁的怀抱里，余惊鹊感觉自己眼中有泪水流出来，或许就这么一次，明天的余惊鹊，依然是战斗在敌人内部的战士。 他要嬉笑怒骂，都是面具，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他的疑点。 今天其实余惊鹊有些失态了，在面对剑持拓海的时候。 可是在等待秦晋消息的时候，还要让余惊鹊保持往日的状态，对他来说，真的太过残忍。 泪水季攸宁感受到了吗？ 或许感受到了。 也或许没有。 但是季攸宁沉默不语，她没有询问，没有安慰，只是摸着余惊鹊的头，让他安然入睡。 迷迷糊糊一整晚，余惊鹊起床，用冰冷的水洗漱，换上一身纯黑的西装。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余惊鹊心里说道：“抱歉姐姐，只能这样为你送行了。” 和季攸宁打了一个招呼，余惊鹊要去上班。 季攸宁深情的望着余惊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季攸宁都是这样看着余惊鹊。 眼神之中有担心，却不会询问。 看到季攸宁像是小鹿一样惊恐，生怕说错什么会激怒余惊鹊一样。 这幅样子的季攸宁，让余惊鹊心软下来。 走上前来抱了抱季攸宁，余惊鹊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才展颜笑了出来，重重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在迈步进入特务科之前，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他的面具，必须要重新挂在脸上。 李庆喜率先跑了出来，给余惊鹊说昨天的大新闻，说起来秦晋的死，还唏嘘不已。 听到秦晋的名字，余惊鹊内心一揪，嘴上却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大明星是你能想的吗？”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自嘲的笑了笑，这不就是自己的生活吗？ 真实的情感，只能埋在心底。 办公室里面，剑持拓海同样再说这个问题，余惊鹊没有像昨天一样不理会，而是还会聊上两句。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讨论这件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 表情或许很可笑吧。 但是这不就是秦晋想要看到的成长吗？ “姐姐你看到了吗？” “我做的还行吗？”余惊鹊环顾四周，他觉得秦晋可以看到，秦晋一定可以看到。 之后还去了万群办公室。 说的还是这件事情。 余惊鹊低声说道：“股长，我看不是军统吧，这应该是日本人的计划吧？” 听到余惊鹊的话，万群抬眼说道：“你说什么？” “我听外面人说了，那些文人圈里都在传呢，他们说如果秦晋真的救了日本人，破坏了军统的计划，她怎么可能死呢？” “听说还有记者当时来不及跑出去，亲眼看到了日本人杀死秦晋。”这些话余惊鹊不能和李庆喜说，不能和剑持拓海说，但是却在万群这里说道。 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我们这一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言多必失，你懂吗？” “我这不是就和股长您说说嘛。”余惊鹊讨好的说道。 “出了这个门，就把嘴闭上，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都不要跟着起哄。”万群脸色严峻，这种事情，确实不能说。 哪怕你心里明明白白，你也要装一个傻子。 “可惜了一个大明星。”余惊鹊说道。 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可惜什么，你忘了你自己的麻烦了，青木智博少佐，当时可是调查过你和秦晋的，现在秦晋基本上可以确实是军统的人，你小心青木智博少佐反过来找你麻烦。”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当时就告诉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少佐，说秦晋是反满抗日分子，青木智博少佐调查了那么长时间，最后不了了之，这能怪我吗？” 余惊鹊不怕青木智博反过来调查自己，首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其次就是当时余惊鹊一直说秦晋是反满抗日分子，和余惊鹊能有什么关系？ 只是让余惊鹊疑惑的一点就是，当时明明有一个女人监视秦晋，最后却消失了。 余惊鹊当时躲在柜子里面，还看到过这个女人的手，最后居然没有了。 后来余惊鹊和秦晋讨论过这个问题，秦晋认为是调查无果之后，青木智博就将人给撤回去了。 现在看来，只能是这个结果，但是秦晋现在牺牲了，青木智博会不会用这个人来对付自己？ 余惊鹊心里不得不出现在这样的担心。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零六章 秦无暇 心里虽然担心青木智博会派人对付自己，可是在万群这里，必须要表现的一点也不心虚。 余惊鹊有点不屑的说道：“当时如果听我的，直接将秦晋给抓了，能有这么多事吗，今天的计划也就成功了。” 听到余惊鹊这不服气的话，万群没说什么。 其实万群是不怀疑余惊鹊的，哪怕是余惊鹊被青木智博怀疑和秦晋有关系，万群认为只是青木智博的多疑罢了。 因为特务科试探过余惊鹊很多次，结果都是余惊鹊没有问题，甚至是军统的行动，也被余惊鹊给破坏，不然岂不是要炸死特务科很多人。 万群现在提起来青木智博，也是表示担心，如果青木智博因为秦晋的死，铁了心的要对付余惊鹊，万群是不乐意看到的。 余惊鹊要是被对付了，万群无人可用啊。 所以给余惊鹊提醒，是要余惊鹊小心一点，不要出去乱说话，招惹到了青木智博。 看到余惊鹊现在还满不在乎的样子，万群说道：“你最好这段时间老实一点，不然被抓到把柄，谁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股长，我能有什么把柄。”余惊鹊还是不在乎的样子。 因为余惊鹊认为自己没有问题，甚至是自己当时说秦晋有问题，现在事实证明秦晋有问题。 余惊鹊反而还应该有点得意才对，这才是余惊鹊的正常反应。 青木智博都认为秦晋没有问题，但是余惊鹊却说了，比日本人的少佐说的还对，你难道不应该得意一下吗？ “碍于秦晋的身份，不然青木智博少佐，不会调查许久，却迟迟不动手的。”万群认为秦晋的身份，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她一定也不简单。”余惊鹊说了一句，光有身份的掩护，是完全不够的。 万群点了点头，承认余惊鹊这句话。 “你接下来还是负责找军统的人，如果有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找你麻烦，你最好寻求一下宪兵队的帮助。”万群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青木智博真的出手，就让余惊鹊去找剑持拓海。 对于日本特务机关，万群自然也不想出面，但是又不能看着余惊鹊死。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说道。 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心里却不是如此。 青木智博，必须要小心啊。 从万群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就开始自己日常的工作。 等到晚上下班，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和秦晋见面的老地方，但是他知道秦晋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可是他今天要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来到这里，余惊鹊看到房间里面坐着韩宸。 余惊鹊看到韩宸，脸色蜡黄，看的出来韩宸现在的状态很差。 韩宸甚至是有些在闪躲余惊鹊的目光，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余惊鹊坐在韩宸对面，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了秦晋的身影。 “那天是我开门送的她。”余惊鹊的这句话，就是告诉韩宸，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说余惊鹊怪韩宸吗？ 说实话，最开始有一点，可是后来就想通了。 因为秦晋一点都不怪韩宸。 而且这件事情，和韩宸的关系也不大。 秦晋一心想要赴死，谁也拦不住，只是这一次给了她机会和借口罢了。 但是韩宸心里自责啊。 韩宸恨不得自己去死，换秦晋活着，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死也没有用。 坐在这里，韩宸久久无言。 两个大男人并没有互相埋怨，理智告诉他们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 许久之后，韩宸抬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韦瀚海的事情调查完了，我准备回新京。” 调查完了？ 恐怕是不会调查了，韩宸会顺着秦晋的计划去告诉军统，给秦晋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余惊鹊知道韩宸恐怕什么都明白，只是现在也不重要了。 “你走之前，帮我一个忙。”余惊鹊说道。 “什么忙？”韩宸问道。 “秦晋的尸体……”余惊鹊还记得秦晋告诉过自己的事情。 韩宸说道：“我已经在城外入棺了。” 这件事情不用余惊鹊说，韩宸也会做的。 入棺？ “你要下葬吗？”余惊鹊问道。 “嗯。”韩宸点了点头。 “棺材扔了吧，火葬。”余惊鹊开口说道。 “火葬？”韩宸一脸诧异。 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这就是现在人讲究的。 落叶归根恐怕不行，但是等到战争胜利，还是可以迁坟回去的。 但是起码也要入土为安吧。 你直接火葬，这不是死无全尸，这是挫骨扬灰啊。 看到韩宸这吃惊的模样，余惊鹊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她希望的。” “她希望的？”韩宸觉得胸口一疼。 “对，她希望的。”余惊鹊重重点头。 “好。”韩宸觉得这句话出口，已经是让他耗尽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了。 “什么时候可以？”余惊鹊问道。 韩宸说道：“今天晚上就可以。” “那就今天晚上吧。”余惊鹊也不想等了，这是秦晋的遗愿，自己要完成她的遗愿。 两个大男人，开始忙碌起来。 军统还是有些能耐的，韩宸准备起来东西也方便，而且出城也没有遇到问题。 余惊鹊一直躲在车子后面，带着伪装，不露面。 都准备好之后，一把大火，将秦晋的尸体点燃。 是余惊鹊亲手点燃的。 看着秦晋的尸体，余惊鹊的嘴唇都被咬破流血。 熊熊大火，冲天而起。 韩宸这个时候拿着一个牌位过来，上面写着秦晋，韩宸摸了摸牌位说道：“算个念想。” 将牌位递给余惊鹊，韩宸说道：“秦晋走之前，一直说让我照顾好你，所以牌位给你拿着吧。” “你不用带回家里，放到她的房间里面就行，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照顾好自己？ 余惊鹊心头一暖。 接过来韩宸手里的牌位，余惊鹊抚摸了一下，之后直接扔进了大火里面。 看到余惊鹊的动作，韩宸喊道：“你干嘛？” “她不会喜欢的。”余惊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明的微笑。 秦晋不会喜欢这个牌位的。 因为秦晋想要走的干干净净，是真正的干干净净。 但是韩宸说的对，要留个念想。 岁月的长河，太过磨人，余惊鹊不怕自己忘了秦晋，却怕自己会死，甚至会老到记不清事情。 “帮我重新做一个牌位，秦无暇。”余惊鹊望着大火，对一旁的韩宸说道。 秦无暇。 韩宸念叨一句，看了看余惊鹊，他觉得自己对于秦晋的了解，恐怕还没有余惊鹊深吧。 所以韩宸没有再言语，只是说道：“离开冰城之前，我会将牌位交给你。” PS：感谢PST丶云天江，善翼不会飞，涪江江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零七章 斗志 大火慢慢熄灭。 两个男人趴在里面收敛尸骨，其实已经很难分的太清楚了。 因为火葬的手段太低端。 甚至是有些根本就烧不干净，但是两人依然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将所有东西都收敛好。 之后余惊鹊来到没有结冰的江边，将这些东西，按照秦晋的意愿，撒进江水之中。 当一切都弄完之后，余惊鹊和韩宸坐在江边，吹着已经不是那么寒冷的江风，抽着烟。 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两个男人都一言不发，望着江面出神。 一包烟抽完之后，韩宸站起来说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到城里就行，我自己回去。”余惊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秦晋走的了，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或许那些没有烧干净的尸骨，会沉在江底，亦或者是被带着冲出去好远。 但是你真的找不到了。 这辈子不可能再看到任何这方面的东西了。 心情怎么说呢？ 原本有些愁绪万千，但是这一刻，余惊鹊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他认为这就是秦晋想要的吧，自己已经全部做完了。 秦晋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坐在车里离开的时候，余惊鹊问道：“她还有家人吗？” 手边有很多韦瀚海的钱，如果秦晋有家人的话，余惊鹊想要给送一点钱，算是秦晋的孝心。 “没有。”韩宸就干净利落的给了两个字。 余惊鹊之后便闭口不言，想要掏烟，才发现烟在江边已经抽完了。 韩宸好似是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想法，从车上拿了一包扔给余惊鹊。 余惊鹊却没有打开，而是放在一旁。 不抽了，已经抽的够多了。 车子到了冰城停下，余惊鹊下车独自离开，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韩宸说道：“工作的事情我会再安排，这段时间你也……放个假。” 其实韩宸让秦晋来是看着余惊鹊，但是他没有想到余惊鹊和秦晋的关系最后会这么好。 秦晋的死，韩宸知道对于余惊鹊来说，打击很大，所以没有立马安排上线接管余惊鹊，而是让余惊鹊放个假。 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算是明白韩宸的话。 韩宸看了一眼余惊鹊的背影开车离开。 其实大家都不好受，谁也强不过谁，没有必要多言语。 今天晚上忙碌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季攸宁没有睡等着余惊鹊。 只是季攸宁同样没有问余惊鹊做了什么。 其实季攸宁有猜到，秦晋的死在冰城传的沸沸扬扬，那天余惊鹊听的又是秦晋的黑胶唱片。 季攸宁又不傻，自然是有所猜测。 只是正是因为她不傻，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告诉余惊鹊，余默笙要回来了。 回来？ 事情弄完了，余默笙要回来了。 恐怕余默笙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遇到了什么，这件事情里面，余惊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和季攸宁一起休息了一小会，大家就起来上班，也挺心疼季攸宁，跟着自己操心了几天。 抱了抱季攸宁，让她放心，接下来就会好，余惊鹊前去特务科工作。 调查韩宸的工作自然是无果，剑持拓海给宪兵队送去的文件，破译出来之后，确实有发现。 但是等到宪兵队派人过去，才发现人去楼空。 只是你不能说剑持拓海的文件有问题，人去楼空恰恰证明文件是真的，或许是宪兵队破译的太慢了，所以军统的人已经撤离。 毕竟文件流出的事情，军统也知道，一定会提前准备。 剑持拓海虽然没有立大功，但是他却认为余惊鹊没有骗他，确实是找到了军统的文件，交给了他而没有交给特务科。 这让剑持拓海的心情很不错，晚上约余惊鹊一起吃饭。 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只是转念一想，余惊鹊没有拒绝。 因为余惊鹊有一种预感，日本人这一次用报纸报道造势，之后想要将黑锅甩给军统这件事情，或许就是从特务科来的灵感，甚至就是特务科给日本人提供的思路。 因为万群很早就让余惊鹊找报社报道这件事情，比日本人行动的要早。 那么说明日本人的计划，就算不是特务科提供的，万群也一定早就收到了风声。 或许是蔡望津告诉万群的。 这些余惊鹊现在弄不明白，因为万群不说，他就不可能弄明白。 但是有一点。 那就是如果余惊鹊是股长，这个消息余惊鹊一定早就知道，而不是等到最后关头，那些文人都已经入场之后才反应过来。 余惊鹊和万群聊这件事情的时候，万群那种淡定的样子，就表明他一定提前知道。 那么如果余惊鹊能提前知道的话，就可以有更多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不是给秦晋一个她想要的理由与借口。 所以现在的余惊鹊，对万群屁股下面的位子，更加渴望。 前所未有的渴望。 以前的渴望，只是认为应该去做，现在的渴望，是必须要去做。 那么这件事情里面，剑持拓海是关键，所以余惊鹊没有拒绝和剑持拓海吃饭。 或许自己应该早点做股长。 做了股长，秦晋说不定就不会死。 虽然秦晋一心求死，但是起码不是现在。 余惊鹊的心里居然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股长真的不是这么好做的，如果这么好做的话，用得着等到今天吗？ 但是现在的余惊鹊，充满了斗志，不好做也要做。 难道以后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类似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难道还要看着很多人去死吗？ 所以余惊鹊的斗志，前所未有的高涨。 晚上和剑持拓海一起离开，两人去了饭店，剑持拓海自然是感谢余惊鹊。 虽然军统的文件最后没有取得效果，但是不得不说，余惊鹊是尽力了。 在这么多人找寻军统文件的情况下，余惊鹊都能弄到手一份，剑持拓海也认可余惊鹊的能力。 而且这个能力，不是借助特务科，而是余惊鹊自己的能力。 虽然余惊鹊的暗探跟随他，可能也有余惊鹊是特务科队长的原因，但是剑持拓海认为，这一点也不影响余惊鹊的能力。 “没有帮到剑持队长，我还是很遗憾的。”余惊鹊有点抱歉的说道。 “和你没有关系，军统文件的事情，军统早就知道，而且破译花费了一些时间，不能怪你。”剑持拓海的脑子还是很理智的，他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八百零八章 应对 和理智的人交流，确实是会容易一点，省却不少麻烦。 剑持拓海聪明，你要小心他算计你，却也可以不用去和他解释太多，该明白的他自然都明白。 今天原本是要和剑持拓海聊万群的事情，只是余惊鹊觉得太过突兀。 不能因为秦晋的事情，就太冲动，这不是秦晋愿意看到的。 秦晋希望余惊鹊开门两次，可以成长，而不是冲动。 万群是要对付，而且必须要提上日程，却不能和剑持拓海这样干巴巴的说，因为你就算是说的口水四溅，你还是没有对付万群的办法。 却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剑持拓海既然是来感谢余惊鹊的，余惊鹊不介意让剑持拓海出出力。 在两人吃饭聊天的过程中，余惊鹊将话题带到了日本特务机关身上。 虽然和青木智博的恩恩怨怨，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剑持拓海既然和余惊鹊合作，他不可能不调查余惊鹊。 而且这件事情，是和青木智博这个日本人有关系，羽生次郎可能也会去查，所以剑持拓海不可能不了解。 余惊鹊还真的猜对了，剑持拓海确实了解。 就是羽生次郎对余惊鹊最感兴趣的那段时间，剑持拓海去查的，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关系不是很好，不过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 剑持拓海没有装傻，只是问道：“怎么了？” “当时青木智博少佐怀疑我，我告诉青木智博少佐，与其怀疑我，不如去调查秦晋，我认为秦晋才是反满抗日分子。” “如今事实证明我的话是对的。”余惊鹊前半句话说的还是平平常常，可是到了后半句话，已经是带着一丝的得意了。 这点得意，剑持拓海没有什么感觉，他认为得意一下也正常。 “只是现在秦晋死了，我担心青木智博少佐，转而回来调查我。”余惊鹊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既然秦晋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反而能证明你的清白，青木智博少佐还调查你干什么？”剑持拓海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干什么？ 如果青木智博怀疑余惊鹊和秦晋是一伙的怎么办？ 警察厅特务科里面的姚冰队长是怎么死的？ 就是因为姚冰将秦晋和余惊鹊放在一起调查，余惊鹊担心姚冰调查出来有用的东西，才设计将姚冰陷害致死。 青木智博如果因为秦晋是反满抗日分子，转而将余惊鹊也看成反满抗日分子来调查，不是没有麻烦。 “你怎么和秦晋扯上关系了？”剑持拓海越听越糊涂，他虽然调查过，却没有这么细致的东西。 余惊鹊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当时新世界饭店有行动，股长让我带人去负责。” “那几天我基本上天天在新世界饭店，刚好有一天青木智博少佐就在新世界饭店遇袭，我带人保护的。” “秦晋刚好也在场，当年晚上青木智博少佐好像丢了东西，秦晋和我都在身边。”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明白过来，青木智博就是这样怀疑上余惊鹊的。 不等剑持拓海说话，余惊鹊就说道：“当时是我保护的青木智博少佐，我认为秦晋可能不安全，提议让秦晋离开。” “青木智博少佐自己……” 听到余惊鹊不停的发牢骚，剑持拓海居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体会。 因为剑持拓海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而且余惊鹊出现在新世界饭店，是万群的命令，遇上也是赶巧了。 但是青木智博是什么人？ 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和他们算是一类人，这类人的特点是什么？ 疑神疑鬼啊。 所以青木智博调查余惊鹊，剑持拓海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现在剑持拓海是相信余惊鹊的，不管是因为余惊鹊提供给自己的军统文件，还是鱼向海的事情。 剑持拓海喝了杯酒说道：“你想要我帮你应付青木智博少佐？” “对。”余惊鹊直接承认下来，他自己应付青木智博的话，有点吃力。 可是剑持拓海认为自己同样吃力啊。 他的身份和青木智博少佐，也有一定的差距。 不过好就好在，他是宪兵队的人，青木智博也不敢完全不放在眼里。 看到剑持拓海有些为难，余惊鹊说道：“你不帮我？” “余队长不要误会，帮我是一定会帮，不过也要想想怎么帮不是。”剑持拓海微笑着说道。 之后剑持拓海说道：“现在你还不清楚青木智博少佐究竟会不会调查你，就算是青木智博少佐旧事重提，反过来调查你，只要你是清白的，他也调查不出来东西。” “你们日本人，很多时候，是不管清白不清白的。”余惊鹊这话出去说，自然是大麻烦。 可是在剑持拓海面前说，也不用担心什么。 这句话，剑持拓海是承认，确实有这种可能。 “余队长，我觉得你太过担心了，特务科还有宪兵队在，只要你是真的清白，会没事的。”剑持拓海说话也很有技巧。 他不动声色的将特务科拉了进来，意思就是说，余惊鹊的身份还是特务科的队长，特务科到时候应该也会出面。 不理会剑持拓海的小心思，余惊鹊只是看着他说道：“我反正不能死。” 余惊鹊的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我不能死，我死了，鱼向海的事情，你瞒不住。 剑持拓海也不生气，牵扯到生命安全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淡定。 “余队长放心，如果真的到了紧要关头，我会帮你和羽生次郎队长说的。”剑持拓海其实说真的，心里确实不太担心。 也有可能剑持拓海觉得自己不是当事人吧。 余惊鹊一个满洲国人的身份，面对青木智博，担心是理所当然，而且余惊鹊还是当事人。 “羽生次郎队长，会帮我吗？”余惊鹊问道。 会吗？ 剑持拓海认为一定会，就凭借羽生次郎对余惊鹊那么感兴趣。 其实剑持拓海为什么不担心这件事情，不仅仅因为他不是的当事人，其实是因为知道背后有羽生次郎会出手。 但是余惊鹊现在问羽生次郎会不会帮忙？ 剑持拓海却没有直接回答会，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帮我，我自然会帮你，到时候我会帮你求羽生次郎队长。”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心里也明白，我一定会求羽生次郎队长出面帮你，你大可以放心。” 剑持拓海这些话说的让人感动，如果剑持拓海不是日本人的话。 这么讲义气的话，从剑持拓海嘴里说出来，居然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不过余惊鹊也知道，更多的可能是因为鱼向海的事情，不然剑持拓海不会如此用心。 其实余惊鹊并不知道，剑持拓海只是说的义气罢了，他想要余惊鹊感激他，至于到了那个时候，剑持拓海只需要告诉羽生次郎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就会帮忙，不需要他说其他的废话，没有他说的那么为难和辛苦。 第八百零九章 代号无瑕 且不管剑持拓海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敢说出来这句话，余惊鹊就敢信。 余惊鹊不是对剑持拓海有自信，而是对自己有自信，他不信剑持拓海敢看着他死。 这顿饭总的来说，吃的还算是不错。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整整过去四天之久，青木智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余惊鹊以为青木智博会突然在路上等着自己，因为余惊鹊和青木智博有一次，就是在路上被堵到的。 秦晋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不相信青木智博不知道，冰城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了。 日本人不遗余力的说秦晋是军统杀死的，说军统有狼子野心，心狠手辣，想要杀多少人之类的。 青木智博怎么可能不知道。 难道青木智博不会再调查自己了？ 四天之久，青木智博一点动静都没有，余惊鹊心里也是有些郁闷起来。 甚至是这点时间，余惊鹊非常戒备身边出现的女人。 不管是在警察厅，还是在大街上走着，甚至是余惊鹊去吃饭，饭店里面的女人都会被余惊鹊仔仔细细的观察。 因为他很担心，这个女人在调查秦晋无果离开之后，现在又回来调查自己。 这是非常让人担心的一件事情，所以余惊鹊会下意识的去戒备近期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人。 余惊鹊不得不小心，青木智博没有动静，余惊鹊有理由相信，他已经开始暗中展开调查。 这几天余惊鹊十分老实，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见过面，不管是木栋梁还是陈溪桥。 一个连秦晋都找不到女人，只是在秦晋的小心之中，发现没有东西可以调查从而离开的女人，余惊鹊怎么可能不小心应对？ 如果他不小心，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就算是万群这段时间给了余惊鹊任务，余惊鹊都是交给李庆喜去办，自己根本不去。 万群自然是看出来了，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万群不想余惊鹊死，余惊鹊死了对万群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但是今天，余惊鹊必须要去见一个人，韩宸。 韩宸要离开冰城了，今天需要见面。 但是身边究竟有没有隐藏的女人，让余惊鹊有点不愿意见面。 可是韩宸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约好的见面，不见的话韩宸说不定还会主动找过来。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决定赴约。 只是赴约之前，余惊鹊做了很多事情，就是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最后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 秦晋和余惊鹊的反侦察能力都不错，但是秦晋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是秦晋的能力不够吗？ 余惊鹊认为不是，应该是这个人精通跟踪之术，这里的精通不是说跟踪别人，别人发现不了你。 而且这个人，该跟踪的时候跟踪，不该跟踪的时候绝对不跟踪。 所以余惊鹊认为，这个人不会轻易的跟踪自己让自己发现，但是一定会经常盯着自己，默默的看着。 该小心的地方，必须要小心。 和韩宸见面，在和秦晋见面的老地方。 余惊鹊进来的时候，韩宸已经在里面了。 看到余惊鹊进来，韩宸说道：“我明天就回去新京，你的工作安排等候通知。” 桌子上放着一个被黑布包着的东西，余惊鹊拿起来，将黑布解开，里面发现一个牌位。 上面写着秦无瑕。 余惊鹊摸了摸牌位，找了一个地方放起来，对着牌位笑了笑。 “青木智博可能会盯着我，你安排的人不要随便找我。”余惊鹊担心韩宸给自己安排的接头人，会直接找上自己，如果那个时候青木智博的人刚好盯着自己，就麻烦了。 听明白余惊鹊的话，韩宸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的。” “秦晋在的时候，你的消息都是用兰因的名义送出来，现在……“ 余惊鹊明白韩宸的意思，自己在军统一直没有代号，那是因为不需要。 韩宸担心余默笙知道余惊鹊的存在，所以余惊鹊这里的消息，都是用秦晋的代号兰因来传达。 只是现在秦晋死了，军统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还用兰因的代号，那明显不太合适。 “无瑕吧。”余惊鹊说道。 “无瑕？”韩宸念叨了一句。 “代号无瑕。”余惊鹊笑了笑说道。 “行吧，听你的。”韩宸没有反驳余惊鹊的提议，代号而已，并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 说完代号的事情，韩宸情绪有点低落起来。 “韦瀚海死了，秦晋也牺牲了，我们在冰城一下子少了两员大将，情况是有些紧张的。”韩宸的语气不是很乐观。 韦瀚海的死，已经是有影响了，现在秦晋也牺牲，这影响就被无限扩大。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说道：“所以我爹急急忙忙回来了？” 面对余惊鹊的话，韩宸没有回避，而是说道：“你爹回来也只能稳住场面，因为他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是长久之计。” 余默笙的作用很关键，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当务之急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我爹到底是做什么的？”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他真的很好奇。 “说句实话，很机密，我都不清楚。”韩宸说道。 “你都不知道？”余惊鹊有点吃惊。 看韩宸的眼神好像不是欺骗自己，他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 “原本我们在冰城是想要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只是现在接连损失，只能作罢，接下来要先稳住我们在冰城的局势。”军统的人，想要报复，只是现在只能自保。 “你的意思是会有新的人来冰城负责？”余惊鹊问道。 “对，只是这些现在还不确定，你暂时静默吧。”韩宸的话余惊鹊能听明白。 就是从现在开始，余惊鹊要忘掉自己军统的身份，潜伏在特务科里面，做一个真正的特务科警员，等待军统的再次唤醒。 虽然军统这里静默，可是余惊鹊还有组织的身份在啊，完全的静默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面对韩宸的时候，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等候消息的。” “很快，上面不会放任这样下去的，你爹回来就是讯号，你小心应付青木智博就行。”韩宸现在有点不放心余惊鹊，毕竟青木智博也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 又不是不能对付。 只要自己不露出把柄，青木智博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余惊鹊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这样看的话，余惊鹊认为自己和陈溪桥也要说一声，组织这里最好也静默一段时间，青木智博的危机过之后再说不迟。 毕竟暗中的危险，是你难以掌握的，所以你必须做到没有死角，才能应对这样的危险。 第八百一十章 静默 静默与否，只是一个设想。 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静默，只是很多时候，事情是不会按照你所说的道理来进行。 具体的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不过军统这里静默是肯定的了。 在新的负责人到来之前，余惊鹊一定是没有任务的。 “你不和我爹见一面吗？”余惊鹊对韩宸问道。 韩宸苦笑着说道：“算了。” 韩宸当然不会见了，自己差点炸死余惊鹊这件事情，余默笙应该已经有耳闻了。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和余默笙见面，韩宸觉得气氛不会太好，觉得还是默默离开冰城就好。 “那你明天自己小心，我就不送你了。”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余惊鹊自然是不可能送韩宸的，只是他也不希望韩宸死，秦晋已经死了，希望不要再死人了。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的身份就是很好的掩护，没有问题。” 事情说完之后，韩宸先离开，余惊鹊依然在房间里面坐着。 看了看秦无瑕的牌位，余惊鹊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在房间里面找到了韦瀚海的箱子。 余惊鹊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合住。 果然是和余惊鹊想的一样，财富惊人。 怎么处理？ 交给组织？ 那不行。 韦瀚海死了，秦晋死了，这箱子如果出现在组织手里，军统的人难保不会起疑心。 而且你很难瞒住军统的人，你怎么就知道组织里面，没有军统的卧底呢？ 如果军统到时候怀疑秦晋是地下党的人，那么余惊鹊的身份一样要被考察。 最重要的是，组织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做了什么，只有陈溪桥知道，如果组织知道了，余惊鹊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 所以余惊鹊干脆不动这些钱，先放在这里，看情况再说。 从房间里面出来，余惊鹊向着家里走去。 余默笙已经回来了，只是他表现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和季攸宁坐在客厅里面。 余惊鹊也不会傻兮兮的自己主动说，打了招呼，关心了两句，就聊些有的没的。 之后余默笙就去休息，余默笙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样。 但是在余默笙离开去休息的时候，余惊鹊能感受出来他的压力。 现在的冰城军统，不说是风雨飘摇也差不多。 韦瀚海和秦晋前后死亡，这对军统的打击是有些严重的。 韦瀚海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价值。 秦晋可是为了军统而死，那个任务的严重性军统心里明白，可是人都死了，你给任何奖励又能有什么用？ 余默笙回来接手烂摊子，虽然只是先稳住局面，等待军统后续安排。 但是就是稳住局面这一次，非常的难。 特务科和日本人也知道军统出了大乱子，现在是军统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在计划能不能再给军统来一个致命一击，好让冰城的军统势力瓦解。 这些都需要余默笙来应付。 你等着上面派人下来应付，那黄花菜都凉了。 看到余默笙进入房间，余惊鹊对季攸宁笑了笑，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 季攸宁可笑不出来。 从余默笙这里，她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呢。 晚上搂着季攸宁睡觉，两人都没有聊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人都插手不了。 余惊鹊现在直接静默。 余默笙应该也不会让季攸宁参与其中。 所以他们讨论不讨论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余惊鹊明显发现余默笙忙碌起来，脸上的愁容也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之中，余惊鹊抽空和木栋梁见面，说了静默的事情。 陈溪桥同意了。 余惊鹊的身份很特殊，甚至很重要，陈溪桥也不愿意余惊鹊冒险。 既然青木智博这里有危险，就先应付这里的危险，不要急于一时，毁于一旦。 陈溪桥同意静默，便表示组织同意，那么余惊鹊现在不管是在组织，还是在军统，都断了联系。 如此大费周章，小心翼翼的对付青木智博，余惊鹊认为自己已经给了青木智博足够的尊重，要是还被青木智博找到把柄，就太不应该了。 你说青木智博行动了吗？ 其实在秦晋死的当天，青木智博就行动了，他没有出面，可是他手下有人可以出面。 秦晋死的当天，青木智博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余惊鹊。 不知道为什么，青木智博自己都有些诧异，可是却很清晰的知道，脑海里面的人物就是余惊鹊。 但是青木智博同样知道，如果自己找到余惊鹊，甚至是抓捕回来，你也审讯不出来任何东西。 所以想要暗中调查。 青木智博认为余惊鹊可能已经放松警惕了，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那么暗中调查是最有用的。 负责余惊鹊的人，确实是当时负责秦晋的人。 这个人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秦晋都发现不了，余惊鹊自然也难。 可是青木智博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根本没有。 余惊鹊没有任何异常。 是的，是任何异常都没有，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厅特务科警员一样。 这一段时间的调查，让青木智博很是失望。 青木智博自己都在心里忍不住问自己，难道钥匙失窃的事情，真的只是秦晋一人所为，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惊鹊并不知道自己选择静默是多么正确和成功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他壮士断腕，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能他现在已经出现在日本特务机关的审讯室之内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余惊鹊很想将背后的人揪出来，他在没有行动的日子里面，不停的找寻背后的人。 甚至是还会有一些陷阱，但是背后的人，就是没有浮出水面。 甚至是余惊鹊都认为，背后是不是就没有人？ 想起来秦晋当时也是，用陷阱想要找到背后的人，但是却一无所获。 不过余惊鹊不想放弃，这个人不找出来，余惊鹊永远都寝食难安啊。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会离开。 你以为人家失去了耐心离开了，其实没有呢？ 余惊鹊不能被一个人看死，他是要继续战斗的，而不是在这里陪一个看不到的人玩静默。 被动防守在余惊鹊看来不是一个好办法，他必须要主动出击。 可是主动出击也困难，你怎么做才算是主动出击，才能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这些天余惊鹊一直在想，甚至是想的有些魔怔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主动与闲聊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暗处的人能盯着余惊鹊一千天，余惊鹊能防着一千天吗？ 要是能，余惊鹊这一天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就这点破事，就能给他累死。 还说什么工作，说什么战斗，那都是空谈。 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你不解决它，就等着它来解决你。 手里的钢笔笔帽，在手指间来回的开合，吧嗒吧嗒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 放下笔帽，拿着钢笔在纸上乱写乱画起来，余惊鹊心思全都放在这件事情上面。 静默等待不是办法。 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处境不同。 顾晗月可以等保安局失去耐心，余惊鹊能等青木智博失去耐心吗？ 他现在连青木智博的耐心都没有看到，他凭什么等。 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你起码要先知道，青木智博对你的耐心是什么吧。 不然怎么办？ 你就只能做日本人的狗腿子呗，天天就跟着警察厅特务科，做自己的警员队长。 就只能一直静默下去。 等到哪天出现了一次大任务，你不得不行动的时候，你一行动。 好了。 死吧。 就这么简单。 你都不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你一行动，可不就是找死吗？ 可是有些任务，你又不可能不行动。 说白了就是，好日子过着，过着等死。 过好日子期间你一点危险也不会有，因为根本就没有组织的人和你联系，你大可以舒舒服服等那么最后一下子。 当然了，如果你运气好，你甚至都等不到那么最后一下子，因为用不着你。 可是这是余惊鹊想要的生活吗？ 张平死了。 很多人都死了。 秦晋也死了。 余惊鹊来享福来了？ 要是享福，他何必做警员，他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享福，还他娘的干净一点，至于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从孤儿院院长死到今天，余惊鹊一次都没有路过过孤儿院，有时候执行任务要走这条路，余惊鹊都会绕开。 为什么？ 那群孩子的眼神，你想体会一下吗？ 孤儿院院长最后一课，上的没有问题。 那是孤儿院院长，一辈子的心血，化成最后一课教给孩子们。 药是猛了一点，可是现如今，什么药能猛的过这乱世？ 可是那种眼神，谁想体会？ 哪怕是余惊鹊如果说一句心如磐石，面具长在脸上一样，他也不愿意去看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面，带着那种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仇恨。 所以余惊鹊不能白白坐在这个位子上，承受这些东西，却无所事事。 他必须要工作，必须要战斗，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从文殊到现在，余惊鹊已经退不出去了。 上来容易，下去难。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是骗人的。 既然无边，你告诉我岸在什么地方？ 你想要下去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哪怕你选择叛变，你还是在这条路上，你下不去的，你只是换了一种活法罢了。 一张纸，被余惊鹊无意识的乱写乱画，弄的不成样子。 思绪是千回百转。 必须解决这个麻烦，不能和顾晗月一样拖着，顾晗月可以拖着，余惊鹊不行。 不同的事情，不同的解决办法。 如果就这么拖着，余惊鹊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很多。 可是不拖着，就要主动出击，可是如何出击？ 余惊鹊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剑持拓海，手里的钢笔放下，将纸张撕下来揉成一团。 普普通通的陷阱你不现身，那么要不要玩一个大一点的？ 将纸团朝着剑持拓海的垃圾桶扔过去，被余惊鹊直接扔进去，力道的控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剑持拓海被这个动静吸引，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余队长今天好雅兴，这在你们古代，是不是叫投壶啊。” “那是用箭，再者说了也不是垃圾篓。”余惊鹊摇头说道。 “余队长应该去打篮球。”剑持拓海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 余惊鹊就当是夸奖听了。 照单全收之后说道：“我对运动不感兴趣。” “我也是。”剑持拓海哈哈大笑，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以前运动时候的一些趣事了。 从办公桌里面出来，剑持拓海坐在余惊鹊面前，手里端着茶杯说道：“你说人是不是很有意思的动物啊。” “我以前在冰城，可是有很多朋友的，我们上学的时候，一起玩。” “夏天我们就去江里游泳，冬天我们就去冰面上滑冰，很快乐。” “有一年冬天，我们去江面上滑冰，小孩子你知道爱玩，我们去的早了，江面上的冰不厚实，我就掉到里面去了。” 回忆到了这里，剑持拓海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我是会游泳的啊，可是当时穿着棉衣棉裤，湿了水我感觉穿在身上，和穿了铁一样沉。” “别说游泳了，我动都动不了，冰水一泡，身上立马就没有了力气。” 剑持拓海说的话，余惊鹊自然明白，你穿的太厚，掉进水里，衣服湿透之后，就会让你身体的热量流失的更快。 自然就没有办法上岸，而且冰面很滑。 “当时大家都吓到了，可是我的朋友，他们脱光衣服跳进江里来救我，没有一个人抛下我的。” 说到这里，剑持拓海的话语里面，带着一股子得意，有朋友，有真心朋友，这就是值得得意的一件事情。 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剑持拓海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可是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剑持拓海说道。 “他们呢？”余惊鹊问道。 “死了。” “我杀的。”剑持拓海这两句话，让余惊鹊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剑持拓海继续说道：“日本人进来了，我的身份公开了，他们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可以让他们过的更好。” “很多人都遇到了麻烦，但是他们没有，我告诉那些日本士兵，这是我的朋友，不许为难他们。” “我有错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疏远我，不理会我，甚至是还想要打我？” “他们明明是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的人啊。” 面对剑持拓海的质问，余惊鹊同样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他没有接这句话。 “所以后来他们就死了。”剑持拓海叹了口气说道。 “剑持队长，还真的是心狠手辣啊。”余惊鹊带着讽刺的说道。 “不，我只是想要保留我们的美好回忆罢了，与其让他们一点一点将我们的回忆消耗殆尽，不如我来保留。”剑持拓海煞有其事的说道。 “剑持队长不觉得是你将回忆消耗殆尽了吗？”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双手撑着余惊鹊的办公桌说道：“我没有错，我不能阻止军队进来，但是阻止了军队伤害他们，难道我对他们不好吗？” “或许他们觉得不。”余惊鹊淡淡的开口。 “所以他们死了。”剑持拓海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疯狂。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一十二章 玩点大的 疯狂。 残忍。 余惊鹊没有想到剑持拓海还有这样的过往。 也不知道剑持拓海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说起来这件事情。 “你觉得我做的对吗？”剑持拓海对余惊鹊问道。 “你做的对不对我不知道，我觉得他们做的不对，他们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江里更好。”余惊鹊微笑着说道。 这句话余惊鹊的讽刺却没有激怒剑持拓海，他反而是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对，可是他们来不及后悔了，没有机会了。” “你赢了是吗？”余惊鹊替那几个人不值得，以为交到了朋友，谁知道不过是一个魔鬼罢了。 剑持拓海重新坐下，转而说道：“赢？” “也不能说赢吧，很孤独，没有什么朋友，不过好在现在有余队长。”剑持拓海玩味的说道。 “得了吧，我可不想和剑持队长你做朋友，我担心哪一天也死在你手里。”余惊鹊直接回绝。 剑持拓海这样的过往，余惊鹊还要和剑持拓海做朋友，不是找死吗？ “我们是朋友，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剑持拓海说道。 “一类人？”余惊鹊自嘲的笑道。 “不是吗？” “吴归远死了，姚冰死了，他们都死了。”剑持拓海嬉笑着，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对余惊鹊认同。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敌人。”余惊鹊认为自己和剑持拓海不同。 这些人虽然是余惊鹊弄死的，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余惊鹊的朋友，是敌人。 “这些不重要。”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靠坐在凳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我看今天不是我的兴致高，是剑持队长的雅兴好啊，怎么说起来这件事情。” “你知道的余队长，很多事情不是压抑着不想说，而是不能见个人就说。” “他们根本就理解不了你，也不配听你说，但是我觉得余队长可以。”剑持拓海居然是在欣赏余惊鹊。 “过奖，我可能让剑持队长错爱了。”余惊鹊冷言说道。 剑持拓海丝毫不介意余惊鹊的态度，依然是兴致勃勃。 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余惊鹊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怎么才能主动出击，找到青木智博这里的问题，余惊鹊人为必须要利用起来剑持拓海。 余惊鹊小打小闹的陷阱，背后的人根本就不上当，那么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才能让背后的人上当。 你必须要玩点大的。 让背后的人，忍不住上当。 余惊鹊显然不行，他也不可能利用木栋梁和陈溪桥来玩大的。 因为这样玩，如果玩脱了，那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所以只能找面前的剑持拓海，就算是在剑持拓海这里玩脱了，余惊鹊认为也不要紧。 可是虽然说是陷阱，但是你必须要做的真，才能将背后的人给骗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怎么才算是真。 首先第一点，就是不能告诉剑持拓海，你告诉剑持拓海了，那真就算不得真了。 起码要将剑持拓海给瞒住，让剑持拓海帮着演戏，说不定才能将背后的那个神出鬼没的人给骗了。 晚上和剑持拓海一起离开，两人没有吃饭，但是在分别之际，余惊鹊给剑持拓海递过来一个信封。 自然还是钱啊。 但是以前余惊鹊从来没有这样大张旗鼓给过，都会给的小心翼翼。 因为这件事情必须要小心，如果被万群知道的话，解释是能解释，但是很麻烦，可能还会被误会。 余惊鹊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巴结剑持拓海，你给钱就很奇怪啊。 但是今天不同，余惊鹊偏偏要给的大张旗鼓。 他就是要让暗处看着自己的人，注意到这一点。 这个人不会一直跟踪余惊鹊，但是余惊鹊认为，他一定会在暗处盯着自己。 那么这个暗处有两个地方。 一个就是余惊鹊家门口。 一个就是特务科门口。 说白了就是，余惊鹊上班，她来特务科门口。 余惊鹊下班，她就去家门口。 一个人，分身乏术，怎么能白天晚上都盯着余惊鹊？ 那就是说明这个人高明，他知道余惊鹊什么时候，一定不会行动，他就会离开，而不是死死盯着。 而且他不会跟着余惊鹊来特务科，不会跟着余惊鹊回家。 甚至是提前在特务科门口，和家门口，等着余惊鹊。 你说余惊鹊能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吗？ 所以余惊鹊选择在这里给剑持拓海钱，就是为了让这个人看到。 这就是疑点啊。 余惊鹊为什么给剑持拓海钱，这个人难道就不好奇吗？ 剑持拓海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拿钱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大家都习惯。 至于为什么余惊鹊这一次当街就给了，剑持拓海认为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问题。 刚开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现在次数多了，习惯了，岂不就是胆子大了。 剑持拓海拿了钱，自然是要走。 可是余惊鹊却说道：“你身上有烟吗，我没有了。” 剑持拓海怎么可能舍不得一盒烟，直接拿出来，全部给了余惊鹊，还说道：“少抽一点。” 余惊鹊嘴上答应着，剑持拓海就离开了。 之后余惊鹊将烟盒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然后抽出来一根香烟捏了捏，但是没有点燃，又放回去烟盒之中。 这是干什么？ 演戏呗。 剑持拓海给余惊鹊的烟盒，能有什么问题？ 余惊鹊就是做给暗中的人看的，他不知道暗中的人会不会看到，可是他必须假设这个人会看到。 将烟盒小心翼翼的收好，余惊鹊四下看了一眼，就离开。 往常这个时候，余惊鹊知道暗中的人可能就是看着自己离开，但是却不会跟踪，只是目送。 但是今天余惊鹊前面演了那么多戏，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值得怀疑的，这个人还能忍着不跟踪，只是目送吗？ 而且余惊鹊今天走的方向，也不是回家的方向。 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后面的人上钩，你说这个人忍得住吗？ 说句实话，余惊鹊不知道。 可是他的戏已经演完了，只能看后面的人会不会上钩。 他不担心这出戏被青木智博知道，他就是给剑持拓海钱这么了？ 青木智博说出来，万群信吗？ 万群可是知道青木智博想要对付自己的。 到时候剑持拓海死不承认余惊鹊给钱的事情，青木智博说了能有用？ 万群可是认为余惊鹊杀了鱼向海，现在恨不得杀了剑持拓海呢，就算是万群真的相信余惊鹊给钱，也会认为余惊鹊是找机会想要杀剑持拓海。 只会警告余惊鹊不能乱来，根本就不会去怀疑余惊鹊什么。 再者说了，青木智博干嘛要告诉万群？ 所以今天的演戏，就是为了对付青木智博。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一十三章 输了吗 和剑持拓海分开之后，余惊鹊看似是在专心的走路。 其实余惊鹊已经是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甚至是路过带有玻璃店铺的时候，都要仔细观察出现在玻璃倒影里面的人影。 重点自然是女人。 可是余惊鹊观察来观察去，没有发现任何人。 不应该啊。 今天自己和剑持拓海都已经演到了这样的地步，背后的人都能按兵不动吗？ 这种人真的很难对付，如果这样他都能按兵不动的话，这人简直就是神仙啊。 可是余惊鹊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仙这种人。 你既然是来调查我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能调查出来什么吗？ 你选择性跟踪可以理解，因为担心被发现，可是余惊鹊就不相信，自己今天的表现，居然不在选择性跟踪的范围之内？ 秦晋和余惊鹊之前的陷阱，都是小打小闹，因为你本事也怕露馅啊。 可是今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联袂出演，根本就不担心露馅，你就算是让对方调查，余惊鹊也能应付。 所以这一次的陷阱，在余惊鹊看来，是可以见效的。 选择性跟踪，可不就是选择这种可疑的时候吗？ 为什么没有？ 余惊鹊观察每一个可以观察到的女人，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很长时间，余惊鹊有些心灰意冷。 到底是自己疑神疑鬼，还是这个人已经差不多和神仙一样了。 但是这两点，余惊鹊都不愿意相信。 他在秦晋的房间里面，亲眼见过这个人，所以你说疑神疑鬼，余惊鹊是真的不信。 至于你说和神仙差不多，要是有这本事，你做点什么不好。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失误。 摸到了口袋里面的香烟，余惊鹊心一狠，大家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到了这一步，就狠狠心咬咬牙。 余惊鹊将口袋里面的香烟掏出来，然后走到了一出偏僻之地，这里有几家老房子，但是都没有人住了。 因为已经破败不堪，年久失修。 余惊鹊将烟盒掏出来，放在了一家门头之上。 什么意思？ 我在利用烟盒传递情况。 余惊鹊给暗处的人，演了一出什么戏？ 那就是我用钱，在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手里买情报，买到情报之后，我将情报放在这里，让人来拿。 这个故事就完整了。 余惊鹊原本是不打算做后面这一步，可是不做却不行啊，敌人不上钩啊。 放好烟盒之后，余惊鹊就拐角，之后离开这处偏僻之地。 这一系列动作，余惊鹊做的很快，就是为了甩掉后面的人。 跟踪的人不被余惊鹊发现，这个一点很难，说明人家本事好。 可是甩掉他却很简单。 你既然担心被发现，自然不可能跟的太紧，余惊鹊默认有人跟踪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甩掉这个人。 所以余惊鹊一转身就躲到了旁边的二楼，就看着自己放烟盒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人跟踪，他一定好奇烟盒里面的情报是什么。 所以这个人一定会去看烟盒里面的情况。 但是他不一定会拿走，他会看完之后，继续放在这里，原封不动。 然后呢？ 等着看，谁会来取烟盒。 这样就可以多抓到一个人。 不过余惊鹊不在乎这些，余惊鹊同样想要知道的是，谁会去拿烟盒。 余惊鹊做这一切奇怪吗？ 太奇怪了，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些。 但是烟盒里面没有问题啊，余惊鹊不怕被认看，你就算是看了，你能说我什么？ 你只能自己吃哑巴亏，还要觉得余惊鹊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了，更加小心谨慎。 余惊鹊默默的看着，但是却没有人进去，更加没有人拿烟盒。 只有几个男人，路过了一次巷口。 等到余惊鹊有点放弃的时候，余惊鹊发现这些路过巷口的男人里面，好像有一个人，走了一个来回，就是过去又过来。 但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去看巷子里面，一眼都没有看，就直接路过，好像刚才过去办事，现在办完了，回来一样。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余惊鹊扭头离开，回家。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啊，再等下去也是没用。 就两种情况。 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半路就已经跟踪丢了，余惊鹊后面做的事情，他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烟盒的事情，他能来吗？ 有这样的可能吗？ 当然有。 因为他担心余惊鹊发现啊，所以跟踪的很远，跟丢是常有的事，余惊鹊自己也经历过。 第二点就是，这个人发现了余惊鹊没有离开，就在不远处看着。 所以他死也不会出现。 不管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情况，余惊鹊继续等下去，都不会有任何发现。 所以只能离开。 余惊鹊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之后去而复返，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去拿烟盒。 但是你要明白，如果这个人发现了你，就算是你离开，他也要眼睁睁的开看着你走远，不然不会出现的。 所以余惊鹊没有去而复返，就是老老实实回家。 就在余惊鹊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就看着他，之后看着余惊鹊远走，才带着一丝微笑，走进巷子之中。 找到了烟盒，伸手将烟盒从门头上拿下来。 如果余惊鹊在这里，一定认识这双手。 洁白修长。 当时这双手，距离余惊鹊只有几厘米。 烟盒被打开，反复查看，最后直接扔在地上。 因为什么都没有。 今天的交锋，余惊鹊输了。 不过余惊鹊没有气馁，因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现在就站在巷子里面。 是的，余惊鹊回来了。 他说了自己不会去而复返，但是他没有说一个小时之后，自己不过来啊。 余惊鹊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不然背后的人不会行动。 所以他离开，给背后的人行动的机会，他也没有指望自己可以利用背后的人行动，抓到这个人。 但是余惊鹊为什么还回来。 看到地上的烟盒，余惊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今天的交锋余惊鹊输了，可是余惊鹊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他没有疑神疑鬼，真的有人在调查他。 这一点消息，对余惊鹊异常重要。 烟盒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是其他人，不说别的，绝对不会将烟盒扔了，里面的烟还不少呢，拿走抽啊。 所以余惊鹊知道，这一定是背后的人做的。 为什么背后的人将烟盒扔在这里，却没有物归原位。 因为这个人认为余惊鹊已经发现他了，不然不会做这件事情，来引他上钩。 可是余惊鹊发现了吗？ 全部都是猜测，甚至是已经开始自我怀疑，现在反而证实了余惊鹊的猜测。 带着满意的笑容，余惊鹊从巷子之内走出来回家。 输，也不全是输。 起码确定了一直以来，疑神疑鬼的问题，在余惊鹊看来，他反而收获巨大。 第八百一十四章 思考 今天费尽周折，还是得到了一些收获。 起码在余惊鹊快要放弃的时候，确定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确实有人在调查他。 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很重要，虽然余惊鹊也暴露了自己知道有人调查自己这件事情。 从这一点上来讲，对余惊鹊是不利的，因为接下来的调查只会更加的缜密，不给余惊鹊发现的机会。 其次就是，余惊鹊知道有人调查自己，对他也不利，他为什么会知道？ 说白了还是心里有鬼呗。 但是这个鬼，余惊鹊可以解释，因为在秦晋死的时候，万群就提醒余惊鹊了，说青木智博可能会调查他。 这是万群提醒的，所以余惊鹊有所察觉，有所准备，难道不合理吗？ 这一点余惊鹊是考虑过的，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你只有付出才有收获，收获就是确定了这件事情。 在不确定的时候，余惊鹊的心总是静不下来，想要找到背后的人。 如果找不到，就会很焦虑，时间长了，甚至是就会产生自我怀疑，认为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多虑了。 这种情况是非常不好的，时间长了，一定出问题。 但是现在呢，余惊鹊反而是静下心来。 虽然还是没有看到调查自己的人是谁，但是起码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么余惊鹊就可以很有耐心的陪她玩。 未知的时候焦虑，现在反而是心态平和。 今天是余惊鹊这段时间以来，心态最平和的一天，他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用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件事情。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一起吃饭。 余惊鹊关心了余默笙几句，让余默笙注意身体。 看得出来，余默笙这几天确实是瘦了。 余默笙属于是临危受命啊，韦瀚海和秦晋都死了，余默笙这里必须要顶上。 这段时间，还要带着军统应付日本人，余默笙怎么可能不消瘦。 军统不是说会派人来吗？ 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看的出来余默笙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和余惊鹊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休息了。 余惊鹊心疼归心疼，可是这种事情，他帮不上忙。 季攸宁也默默的没有说话，季攸宁不是不想分担，而是不能分担。 之后两人在床上就聊了聊顾晗月这里的事情。 保安局的做法和余惊鹊猜测的一样，他们确实是失去了耐心，在第一次装作小偷试探之后，就开始了不停的试探。 顾晗月也没有让余惊鹊失望，都一一化解，看来顾晗月这里，马上就可以脱困了。 顾晗月是可以脱困，余惊鹊却陷入困局之中了。 抱着季攸宁，听着季攸宁平稳的呼吸声，可是余惊鹊却睡不着。 他心里一直在想，这个跟踪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余惊鹊想不明白。 他今天一路都很小心，甚至是十二分的注意力，没有丝毫的松懈。 可是他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当然了，这个人可能跟踪的距离很远，所以余惊鹊发现不了也能解释。 但是余惊鹊将烟盒放好，躲避之后，藏在二楼，这个人是怎么发现他的？ 余惊鹊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发现他在二楼。 如果这个人没有发现，为什么不进去拿烟盒。 而且在他刚走，这个人就拿了烟盒？ 这一切，不就是说明余惊鹊被发现了？ 这是余惊鹊想不通的一点，他认为自己当时一定甩掉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跟踪的距离远，余惊鹊坚信这一点。 那么怎么又被发现了？ 躺在床上，思考良久之后，余惊鹊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人并没有发现他，而是默认他藏了起来。 然后这个人就开始观察四周，找寻最佳的藏身地点。 这个藏身地点，必须要能看到巷子才行。 那么这个人，就默认为余惊鹊在二楼。 但是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他在下面，可是看不到余惊鹊在二楼的，难道这个人上来过？ 不可能，如果上来过，余惊鹊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她。 所以说这个人只是猜到余惊鹊在二楼，所以就默认余惊鹊在二楼，一直不行动，等到余惊鹊从楼上下来，她亲眼看到余惊鹊离开，才行动。 那么这个人的能力…… 余惊鹊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这个人比他们这些卧底，还要有耐心，还要小心。 那么自己在二楼的时候，这个人躲在什么地方？ 他一定就在附近，甚至是还从余惊鹊的眼前走过，但是余惊鹊不停的回忆。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面闪过今天的所有画面。 每幅画面都慢慢闪过，余惊鹊的记忆力在这一刻发挥作用，但是有疑点吗？ 没有疑点。 脑海里面的画面，从很多，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到最后甚至是一幅都不剩，余惊鹊也没有发现疑点。 不应该啊。 余惊鹊认为不应该这样，这个人不可能没有出现，他一定出现了。 首先这个人想要知道余惊鹊躲在二楼，起码她就要知道这里的建筑啊，她不出来观察，她怎么知道的？ 所以这个人一定在画面之中，为什么找不到？ 余惊鹊不停的质问自己，为什么找不到。 这些画面里面一定有可疑的地方，为什么自己发现不了？ 思考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事情，余惊鹊无数遍的回忆，让自己脑袋昏昏沉沉。 最后终于是睡过去，等到第二天醒来，都觉得脑袋有点疼。 揉了揉脑袋，余惊鹊从床上坐起来。 洗漱的时候脑海里面是昨天的画面，吃饭的时候脑海里面是昨天的画面，和季攸宁道别的时候，脑海里面是昨天的画面。 走在去特务科的路上，脑海里面是昨天的画面，坐在特务科办公室之中，脑海里面还是昨天的画面。 就算是如此，余惊鹊找到疑点了吗？ 没有！ 他还是找不到疑点。 余惊鹊甚至是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到底适合不适合做地下工作者，为什么连一个疑点都找不到。 不说直接将背后的人揪出来，就是简单找一个疑点都不行吗？ 还真就不行。 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就必须完成让你自己产生自我质疑的挑战。 余惊鹊认为自己必须要将这个人找出来，甚至是都不能等到她失去耐心离开，不然这就是余惊鹊永远的一个心结，会一直影响他。 PS：感谢魔冶的万赏支持。 第八百一十五章 新的调查 当务之急。 这就是余惊鹊现在的当务之急。 可是你越是着急，你的心态越是要平静下来，起码现在余惊鹊的心态是平和的。 至于短时内没有办法帮助组织完成任务，余惊鹊也必须要接受这样的现实。 如果现在的余惊鹊，着急帮助组织完成任务，那不是帮忙，那是添乱。 出了问题，不仅仅是余惊鹊危险，重要的是组织的同志，会因为余惊鹊的问题，而付出代价。 所以这一点你急不得。 坐在办公室之中，喝着茶水，余惊鹊现在每天的生活，就是这么轻松。 不过今天轻松的时间并不长，就被万群叫去了办公室之中。 站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一言不发。 万群抬头说道：“你是打算提前养老吗？” 面对万群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余惊鹊尴尬的说道：“股长您这不是说笑了吗，我还年轻着呢。” “你还知道你年轻啊，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万群玩味的看着余惊鹊，等待余惊鹊的回答。 这让余惊鹊怎么回答？ 余惊鹊知道万群是对自己不满，这段时间自己有什么事情，基本上就是交给李庆喜去做，躲在后面吃吃喝喝的。 “股长息怒。”余惊鹊讨好的说道。 万群也没有真的怪余惊鹊，如果是真的，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 现在说，万群是认为青木智博这里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余惊鹊也该行动了。 不能老是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啊。 这就是万群的想法，因为青木智博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万群认为应该是多虑了。 万群的想法，和余惊鹊昨天之前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余惊鹊才不会这么想。 只是这种事情，你没有办法和万群说的太明白。 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股长有事您吩咐，我一定尽心尽力。” “不偷懒了？”万群好笑的问道。 “绝不偷懒。”余惊鹊一脸严肃的保证说道。 敲打了余惊鹊两句，万群说道：“军统的事情你知道，他们会派人来冰城接替工作。” “他们还派人来？”余惊鹊不是疑问，只是嘲笑。 “你得意什么，军统是那么容易消灭的吗？” “日本人想要趁军统病要军统命，但是军统居然没有出太大的乱子，没有给日本人抓到太好的机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者说了军统根基还在。”万群说起来这几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知道的。 日本人想要趁你病，要你命。 军统乱糟糟的时候，是最好下手的。 但是这个计划被余默笙给化解了。 余默笙火速回来冰城，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情，而且听万群的说法，效果还不错。 起码余默笙将军统稳住了，没有让日本人再进一步，去伤及军统的根本。 难怪余默笙这段时间总是精神不振，看来面临的压力确实大，但是好在撑住了。 被万群教训，余惊鹊低着头不说话。 万群继续说道：“军统派来的人，这几天应该会到，带人去火车站守着。” “有什么特征吗？”余惊鹊问道。 “脑门上写着军统两字。”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吃了一个闭门羹。 知道肯定是没有特征了，不然也不能说这些话。 说白了又是一次大海捞针，只是知道军统会派新的人过来，但是具体的一概不知。 恐怕还知道是坐火车来的，其他的就需要余惊鹊自己调查了。 “股长放心，我接下来就带着人在火车站盯着。”余惊鹊立马答应下来。 如果是以前，余惊鹊可能就交给李庆喜去管了，他可能就在办公室里面坐着，什么都不管。 只是今天万群的敲打，就是告诉余惊鹊，青木智博这边可能没事，你也该工作就工作，不要一直躲着。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余惊鹊还能躲着吗？ 自然是不行的。 再者说了，余惊鹊也没有打算躲着，确定了背后有人之后，余惊鹊必须要动起来。 余惊鹊动起来，背后的人才会动起来，动的多了，也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如果余惊鹊隐藏的好，背后的人只会比余惊鹊隐藏的更好。 从万群办公室出来，叫上李庆喜，余惊鹊就打算出发去火车站。 剑持拓海自然是好奇余惊鹊的任务，还问了一句。 余惊鹊当然是直接说明白，这种任务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没有意思。 说明白之后，就出去行动。 带人去火车站，余惊鹊一路上也是在观察有没有人盯着自己。 让余惊鹊说的话，八成不会有。 因为他是和李庆喜这些特务科的警员一起出来的，这个人也知道余惊鹊不能乱来，所以不跟踪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当你知道你背后有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人家跟踪不跟踪，你这心里都会不舒服。 总是感觉好像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一样，好像有一个暗处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一样。 不过余惊鹊表现的还算是平常，大家在火车站开始工作。 都是便装，看到可疑的人，就上去询问调查，看一看国民手账，搜查一下随身携带的行李。 甚至是车辆已经算他们观察的重点。 因为军统的人来接管冰城工作，地位首先是不低的。 那么有车接车送也能理解，而且更加安全。 所以李庆喜等人，就盯着车子，基本上都会拦住搜查一下，特务科的证件在这里，很少有车主说自己不愿意的。 只要不是心虚，都想要让特务科搜查完了赶快离开，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停留。 如果不让搜查的话，要么就是很有地位，很有权势，蛮横惯了。 要么就是心里有鬼。 所以这个工作，现在就是耗费时间的事情。 万群只是说军统有人要来接替冰城的工作，具体是什么时候也没说，今天肯定是不可能立马就有收获的。 看到时间差不多，余惊鹊就打算回家了。 交代李庆喜他们自己安排人值班，自己明天再过来。 万群敲打余惊鹊让他跟着行动，也没说不让回去睡觉啊，又不是铁打的，还能连轴转不成。 让李庆喜他们有事情就给自己打电话，余惊鹊就坐车回家。 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说，自然也不会和余默笙说。 看似是个情报，实则没有必要。 因为军统肯定知道这一点，余惊鹊说不说的，没意义。 第八百一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人选 这个消息没有通知的价值。 唯一的价值就是余惊鹊负责这件事情，说不定可以给军统行一个方便。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来负责冰城军统站的人身份很高，不一定就是余惊鹊可以了解的。 这个余惊鹊能理解，这一行里面，保密是最重要的。 所以余惊鹊也不可能去行个方便。 而且他现在是静默状态啊，如果真的需要他帮忙，韩宸是一定会联系他的。 综合上述这些东西，余惊鹊选择默不作声。 在火车站的搜查，持续了五天之久。 虽然是大海捞针，不过他们也捞过比这个时间长的，所以大家都还算是习惯。 只是今天晚上，余惊鹊发现警察厅里面来了人。 “队长，这是什么情况？”李庆喜跑到余惊鹊身边问道。 余惊鹊不能装傻啊，警察厅的人大家都认识，不去看看也不行。 余惊鹊自然是过去询问，他是在火车站执行任务，警察厅的人过来穿着警服，是有些扎眼的。 “余队长，不好意思，我来接个人。”警员对余惊鹊说道。 接人？ 什么人？ 这种消息余惊鹊是可以问的，因为他们是穿着警服过来的，又不是便衣过来，看的出来好像不是很保密。 警员小声说道：“厅里新来的当官的，厅里让来接的，听说是从新京被贬过来的。” 新京是好地方。 从新京过来，说一句发配有点过分，但是大家私下都会这么说。 警员说是被贬下来的，余惊鹊能理解。 这种人事调动，很常见，余惊鹊也就没有了兴趣。 “接完人快点走，我们这里有行动。”余惊鹊大概说了一声。 “余队长放心，接到人马上就走，绝对不耽误您的事。”警员还是很好说话的。 余惊鹊在警察厅也算是有些地位，警员还是给点面子的。 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了兴趣，也就回来，和李庆喜站在一起。 给李庆喜解释了一下，李庆喜同样没兴趣了。 不过李庆喜却说道：“队长，你说军统会不会故意今天过来，跟着这个被贬的人，这样容易蒙混过关。” “你还挺有想法，那就好好搜查。”余惊鹊说了一句。 李庆喜就当是余惊鹊夸奖自己，屁颠屁颠的带着手下的人，开始搜查可疑的人。 警员很快就接到了人，就来了一个人。 看起来和被贬的状态太像了。 可是这个人是？ 余惊鹊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人居然是韩宸？ 韩宸被贬了？ 从新京被贬到冰城来了？ 站在原地，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余惊鹊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站不住了，余惊鹊走了上去。 警员接了人准备走，看到余惊鹊过来，对还没有上车的韩宸说道：“这位是我们的余队长。” “余队长，别来无恙啊。”韩宸脸上挂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说道。 余惊鹊同样说道：“是啊。” 余惊鹊和韩宸是有见过面的，而且韩宸还来过特务科，当时在特务科还大吵大闹过。 所以两人不用装作不认识，反而是有些小矛盾。 警员也看出来了，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担心被殃及池鱼。 “韩……” “现在要怎么称呼呢，听说是被贬职了，我要是还称呼错了，不是说我笑话您吗？”余惊鹊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韩宸眼神变冷，让警员开门坐进车里，对外面的余惊鹊说道：“和你们主子，蔡望津，都是科长，不是贬职是高升，以后见面记得喊。” “警察厅的科长，和特务科的科长，还是不一样的。”余惊鹊毫不退步的说道。 “比你一个小小的队长强多了，开车。”韩宸冷声说道，警员给了余惊鹊一个抱歉的眼神，开车离开。 看到韩宸离开，余惊鹊脸上挂着笑容。 其实余惊鹊就是想要上来看看，并没有打算和韩宸显得水火不容。 可是韩宸却表现出来，好像要和余惊鹊显得有些矛盾一样，余惊鹊只能配合韩宸，但是却不知道韩宸是怎么想的。 但是韩宸来了冰城，这确实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恐怕韩宸当时自己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交代完余惊鹊，之后回去新京。 应该是韩宸在新京的日子里面，军统决定让韩宸来负责冰城的事情，冰城现在无人可用啊。 就一个余默笙，别到时候又累死，那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 所以军统可能就打算让韩宸来。 之后韩宸在新京惹出点是非来，这些是非不是突然惹出来的，而是长久有之，却一直没有爆发。 在需要爆发的时候，军统安排爆发。 这样韩宸就顺理成章的被打发到冰城来。 其实冰城不错，待遇也还可以。 但是你要看和什么地方比不是。 你和新京比的话，你确实是被贬啊，这说得通。 虽然韩宸升职了。 余惊鹊记得韩宸在新京警察厅特务科，只是一个股长的职务。 没有想到被贬到冰城警察厅来，却成了科长。 但是余惊鹊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科长和科长是不一样的。 看着韩宸的车子远去，余惊鹊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和李庆喜等人。 万群收到消息军统的人要来，是坐火车来一点不错。 让余惊鹊带人在这里守着。 可是来的人是谁？ 是韩宸啊，被警察厅的车子给接走了，余惊鹊在这里守什么？ 无奈。 还不能说。 你难道要回去告诉万群，军统的人已经到了，还被接走了，我们不要守着了？ 那可能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搜查那个永远也搜查不到，已经去了警察厅的军统。 这种搜查，真的有意思的很。 叼了根烟，余惊鹊无所事事的坐在咖啡馆里面。 放松了。 之前余惊鹊还是有些紧张，担心会发生什么，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什么也发生不了。 这样的搜查不知道还要继续几天，或许等到万群收到消息，说军统的人已经进来冰城，余惊鹊等人才能收队吧。 辛苦倒不是很辛苦，余惊鹊挺清闲的，李庆喜他们辛苦。 虽然韩宸这个人余惊鹊没有想到，但是这个结果余惊鹊很满意。 换一个人来，互相建立信任，培养默契就需要很多时间。 韩宸起码这一点很好，余惊鹊愿意信任他。 而且两人不是刚认识，彼此多少了解一点，合作起来也方便。 只是韩宸今天的态度，值得玩味，为什么要变得水火不容呢？ 第八百一十七章 演戏 今天晚上余惊鹊早早就走了。 根本就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不是，韩宸都已经被接走了，余惊鹊就不相信李庆喜他们还能在这里找出花来。 早早回去休息。 见到余默笙的时候，没有从余默笙脸上看出来什么，轻松或者是喜悦之类的。 韩宸过来余默笙一定知道，但是余默笙却没有表现出来。 不表现出来是人之常情，余惊鹊只是希望余默笙可以轻松一点。 别的不说，韩宸过来，一定是接手余默笙现在手里的工作。 一夜无话，第二天余惊鹊没有跑去火车站，反而是跑去了特务科。 还去找了万群。 坐在万群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神神叨叨的说道：“股长，这韩宸怎么来冰城了，而且还进了警察厅，现在还成科长了。” “你怎么知道？”万群问道。 “我昨天在火车站见到了，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什么自己是科长了，让我见面记得喊。”余惊鹊不服气，说话也是没有多少尊敬。 韩宸要来冰城这件事情，万群有耳闻，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问警员，警员都说是贬过来的，怎么还升职了。”余惊鹊一脸不乐意。 “这里面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搞懂，不过是警察厅的科长，和我们特务科没有关系。”万群倒不是太将韩宸放在眼里。 这种权利的斗争，自古有之，每个地方也都有。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很是正常。 说不定冰城警察厅也是跳板，韩宸要是跳的好，直接跳回去新京，你也说不准啊。 “我感觉他对我们不太友好。”余惊鹊说了一句。 不是说余惊鹊说韩宸的坏话，而是昨天韩宸的表现余惊鹊必须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才显得奇怪。 而且昨天韩宸的表现，余惊鹊认为韩宸就是需要自己告诉万群，所以才会一大早跑过来。 不友好？ 这一点万群能理解。 毕竟当时韩宸在冰城执行任务，被他们给破坏了。 虽然最后将黑锅甩给了保安局，但是韩宸对他们也有点意见，万群完全能理解。 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而且你韩宸也不是强龙，你是从新京败走冰城，你还想要压谁？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面，这件事情不用管。”万群没有兴趣管这件事情。 韩宸今天没有来上班，不会来的这么快，来到新京怎么着也要找个地方住，准备一下吧。 反正该说的余惊鹊都已经说了，万群让自己不用管，余惊鹊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然后就继续跑去火车站，忙活自己的。 当然了，都是白忙活。 喝咖啡，找饭店吃饭，一天就过去了。 火车站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又看到了扒手组织。 想起来神父当时的表现。 也没听说神父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近期过的怎么样。 想来都是一样的艰苦，都是战斗，大家都差不多。 只不过今天晚上，余惊鹊没有回去家里，反而是向着老地方走去。 因为他知道韩宸八成今天会和自己见面。 昨天晚上不方便，有人接送韩宸。 今天晚上是一个机会，而且韩宸过来，想来也是有话想要对余惊鹊说的。 只是余惊鹊一路上很小心，他担心背后的人还跟着自己。 余惊鹊敢去见韩宸，就是余惊鹊认为背后的人不会跟踪自己。 烟盒的事情，也是给这个人敲警钟，告诉这个人，我知道你在跟踪我。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人的跟踪，就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 那么很多时候，这个人就会选择不跟踪，比如余惊鹊日复一日的来火车站。 所以今天去见韩宸，余惊鹊认为没有危险。 但是你却不能大意，还是要小心应对，余惊鹊依然是用了最专业的手段，绕路，观察，脱身，之后才去见韩宸。 余惊鹊默认有敌人，而且敌人水平很高，也用了自己最高的水平来应对，这才放心下来。 进来房间之中，先给秦无瑕的牌位擦了擦，然后坐在沙发上等韩宸。 韩宸果然不出余惊鹊所料，之后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的韩宸，一点也不好奇余惊鹊为什么会在。 而是问道：“对于我的到来吃惊吗？” “吃惊。”余惊鹊实话实话，没有必要显得自己不会吃惊。 他当时看到韩宸的时候，确实吃惊了。 “现在呢？”韩宸坐下问道。 “挺好。”余惊鹊说道。 他确实觉得挺好。 韩宸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无瑕的牌位，之后挪开眼睛，两人都刻意不去说秦晋的事情，但是坐在这间房子之中，难免心里都会有想法。 “你直接负责我吗？”余惊鹊问的是自己的工作问题。 韩宸既然来了，那么余惊鹊好像就不需要找人负责了。 韩宸点头说道：“对，我来负责你的工作。” “你打算怎么做？”余惊鹊问道。 这个问话的意思韩宸是明白的，因为他表现出来了和余惊鹊的矛盾。 面对这个问题，韩宸解释说道：“在同一处机构里面，很少会潜伏两个人，并不是说不会，甚至可能是三个人，只是大家都不会知道对方的身份。” “但是我们不同，我们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 “所以你想要我们看起来水火不容吗？”余惊鹊问道。 “这是很简单，但是很有效的办法，如果我们水火不容，恨不得对方死而后快。” “那么之后不管谁出问题，另一个人也不会被影响。”韩宸说的很理智。 余惊鹊表示明白，因为这一行，谁敢说自己就不会出问题。 “那我们也不用太过，装作不熟不行吗？”余惊鹊问道。 “我们之后会配合工作，仅仅只是不熟还不行，必须要水火不容，不然其中一个人出事，警察厅意识到厅里还有卧底，展开搜查的时候，大家都有嫌疑。” “只有完全对立面的人，才会显得稍微安全一点，还不是真正的安全。”韩宸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多余的事情。 这种事情，韩宸经历过很多次。 “我们刚好有一点恩怨，可以利用起来。”韩宸对余惊鹊说道。 “但是怎么利用，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余惊鹊问道。 “我刚来，自然要在警察厅弄一弄人际关系，我会请客吃饭，警察厅请一次，你们特务科需要单独请。” 韩宸这也是为了让警察厅和特务科的人都舒服。 “到时候我可能会对你针对一下，你配合我就行。”韩宸说道。 说白了韩宸一方面想要经营人际关系，一方面又想要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好欺负，自然是需要余惊鹊这种特务科的小队长来说事。 余惊鹊明白了韩宸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自己陪他演戏呗。 “行吧，我会配合你的，不过我现在不安全，今天之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余惊鹊总结性的发言。 “好。”韩宸没有多言语。 第八百一十八章 被针对 见面很短暂，说的事情也很简单。 三言两语说完之后，韩宸就离开，余惊鹊则是又坐了一会。 从酒柜上面拿下来一瓶红酒，往杯子里面倒了一杯，但是余惊鹊却没有喝，而是放在秦无瑕的牌位之前。 余惊鹊知道秦晋喜欢喝酒，偶尔过来的时候就会倒一杯。 陪了秦晋一会，余惊鹊突然想起来了文殊。 要不要多做一块牌位？ 从房间里面离开，余惊鹊就回去家里，他觉得韩宸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见余默笙。 或许会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面抽空吧。 余默笙都还没有见韩宸呢，余惊鹊先见了，不知道余默笙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接下来几天，事情果然和韩宸说的一样，他还没有来厅里正式上班，却已经开始走动人际关系。 走动人际关系，请客吃饭算是最常见的。 至于余惊鹊呢，依然还在火车站守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特务科一年光是大海捞针的时间，余惊鹊觉得能有一半，剩下一半中的一半可能也会任务失败，总之就是也不好干。 但是特务科越不好干，余惊鹊就越开心，证明特务科抓不到反满抗日分子啊。 韩宸将警察厅的关系都走动好了，自然就到了特务科。 请蔡望津他们吃饭。 蔡望津会给面子吗？ 当然要给了，韩宸主动请客，说明韩宸在示好，是要低头的。 就是韩宸承认蔡望津这条地头蛇，算是拜山头，蔡望津没有理由去拒绝，显得难看。 当天晚上，万群自然也要去，特务科的人本来就不多，剑持拓海加上余惊鹊也要作陪。 按理说他们是不用去的，甚至是万群都不用去，只要蔡望津出面就行。 只是韩宸和万群还有余惊鹊有些矛盾，借着这个机会自然能化解就给化解了，所以大家都去。 下午余惊鹊就来了特务科，火车站交给李庆喜负责。 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想去。” “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 这韩宸示好，面子是要给的，不能说不去就不去。 “下去吧。”万群将余惊鹊打发。 回到自己办公室，剑持拓海也询问起来韩宸的事情，今天晚上他也要去。 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这人一定不安好心。” “是吗？”剑持拓海问道。 “我觉得是，今天晚上看吧。”余惊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并没有讲的太深入。 只是剑持拓海却不担心。 因为他是日本人，他知道韩宸不会找他麻烦，也不敢找他麻烦。 晚上大家去约好的地方，余惊鹊给万群开车剑持拓海也在。 到了地方之后，大家就进去，之后蔡望津和韩宸就到了。 大家坐下之后，韩宸很热情，说对蔡望津久仰大名之类的。 以前韩宸没有这个资格，他只是一个股长，和蔡望津的身份有悬殊。 可是如今不同了，韩宸是科长了，你别管警察厅的科长，和特务科的科长有什么区别，但是人家就是科长了。 所以大家都是作陪，能说上话的，就是韩宸和蔡望津。 万群现在都闭嘴了。 万群闭嘴不是给韩宸面子，是给蔡望津面子，不想让外面觉得蔡望津手下的人没有规矩。 眼看万群都闭嘴，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能说什么，自然是鼻观口口观心，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但是你想安静，不见得你就能安静。 蔡望津开始说韩宸和万群的问题，韩宸直接说那些都不算是问题，大家一笑而过。 这个态度很好，韩宸算是服软，他等于说自认比蔡望津矮一头。 所以这顿饭，其乐融融。 韩宸来冰城，想要发展，自然是多交朋友，少树敌。 这是人之常情，不然蔡望津也不乐意和韩宸吃饭，不是说你请客，我就要来的。 蔡望津愿意来，也是给韩宸面子，因为蔡望津也是人，也逃不出人际关系这几个字。 你活着，就要和人打交道，谁也跑不掉。 看似其乐融融的场面，却急转直下。 原因很简单，韩宸说自己的车子在外面担心被不长眼的人给碰了，要人出去看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坐的人要出去一个。 韩宸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但是他的车子，蔡望津的司机可以帮忙看啊。 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事呗。 而且找的就是余惊鹊。 你说在场的人谁能出去？ 万群不行，剑持拓海不行，蔡望津就更加不行了。 那么不就剩下余惊鹊了吗？ 大家都看出来了韩宸的意思，那就是我服软服的是你蔡望津，但是你手下的人让我不开心，我稍微教训一下不过分吧。 万群第一个不乐意，打狗还要看主人，你韩宸这不是小人得势吗？ 余惊鹊被比作是狗，还不能反驳。 蔡望津的城府，自然是不会开口说话。 韩宸和万群你来我往吵了几句，余惊鹊直接站起来说道：“今天有点撑，我出去转转。” 余惊鹊也不说帮韩宸看车，只是说自己有点撑，可是还什么都没有吃呢，你撑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被韩宸气饱了呗。 不等在场的人说话，余惊鹊扭头就离开了，只是刚才拿在手里的勺子，现在放在桌子上，已经是扭曲变形，可见余惊鹊心里的愤怒。 余惊鹊为什么要自己离开？ 第一点他想要表现出来，自己属下为上峰分忧的心理。 既然蔡望津和万群都为难，那么自己就主动离开，可以在万群和蔡望津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其次就是，今天这是余惊鹊和韩宸故意演戏，如果万群真的和韩宸吵的不可开交，余惊鹊这个戏还怎么演。 所以现在离开，是一箭双雕。 又可以给万群和蔡望津留下好印象，又可以和韩宸显得水火不容，余惊鹊的选择当然是没错了。 看到余惊鹊离开，韩宸立马是对蔡望津热情的不行，让蔡望津也不好发作。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蔡望津都不说话，万群能说什么，只是看着桌子上扭曲变形的勺子，万群觉得余惊鹊今天一定火气不小。 剑持拓海也看了这么一出闹剧，今天下午余惊鹊说的时候，剑持拓海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余惊鹊的担心一点不错。 只是剑持拓海同样没有说话，他不可能为了余惊鹊现在出头，那是傻子。 PS：感谢尧风一舜，daylan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一十九章 结梁子 里面其乐融融吃饭。 外面冷风吹着。 余惊鹊叼了根烟，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真的在外面瞎转悠起来。 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等到看时间差不多了，余惊鹊才慢慢悠悠回去，看到了韩宸停在这里的车子。 原本余惊鹊是想要对汽车动手，显得自己和韩宸的关系更加不合，但是最后余惊鹊放弃了。 因为有句话说的好，叫过犹不及。 想要表现是好事情，但是你不能表现的太过不是。 余惊鹊和韩宸的地位悬殊还是很大的，余惊鹊可以记恨韩宸，甚至是可以报复。 但是这都要建立在合适的时间上，和合适的机会上。 现在余惊鹊将韩宸车辆的油给放了，气给放了，挡风玻璃上弄上泥巴。 这些余惊鹊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但是过犹不及啊。 你一个小队长，你就算是记恨一个科长，想要报复，你敢这么明目张胆吗？ 你如果敢，不是你胆子大，是你这个人有问题啊。 所以余惊鹊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坐在路旁等着。 看到蔡望津一行人出来，但是余惊鹊并没有迎上去，他们也看到了余惊鹊，不过同样没有说什么。 韩宸看了余惊鹊一眼，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开车走人。 蔡望津也上车，司机开车带着蔡望津离开。 之后余惊鹊才慢悠悠走过来，想要显得自己不生气，不尴尬，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的不自然。 看到余惊鹊过来，万群说道：“剑持队长你来开车。” 剑持拓海开车，余惊鹊和蔡望津上车，坐在车上余惊鹊还是一言不发。 演戏就要演全套的，刚才在里面你演得好，出来你不演了，不是奇怪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万群说道：“不服气？” “没，人家是科长，我有什么不服气的。”余惊鹊嘴里说着服气，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余惊鹊肯定是不服气的。 万群认为今天韩宸针对余惊鹊，一方面余惊鹊是在场的人里面，最好针对的一个。 一方面是韩宸也想要显得自己有些火气，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其实最重要的，万群认为是余惊鹊在韩宸刚来冰城的时候，在火车站和韩宸有过几句言语上的交锋，被韩宸记在心里。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心眼可能越小。 城府是越来越深，但是心眼不见得就大啊。 今天没有帮余惊鹊出头，万群认为很合理。 为了一个小队长，去出头，这说不过去啊，而且对方还是表现的很自谦。 万群了解余惊鹊的性格，知道余惊鹊一定不会服气。 他说道：“他不敢对你乱来，就今天找点面子，你最好咽了这口气，不然会吃亏的。” 在万群看来，一个科长，对付一个特务科的队长，优势很大。 “我知道。”余惊鹊答应下来。 可是万群怎么看，都觉得余惊鹊答应的心不在焉。 却也不好说什么，今天没有帮着出头，还要一直说让余惊鹊忍让的话，万群知道余惊鹊不爱听。 所以说了一句话，就没有继续说。 倒是剑持拓海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韩宸科长来冰城，虽然在警察厅，但是和我们特务科牵扯不大，应该也不能找你麻烦。” 剑持拓海同样是在劝余惊鹊，今天的场面，可以说是很尴尬了，余惊鹊很丢人。 最主要的是韩宸他故意的。 他哪怕说自己不想见到余惊鹊，今天晚上不让余惊鹊去不就行了。 可是韩宸就是不说，甚至是暗示余惊鹊一定要去，之后到了地方，来了这么一出。 有点脾气的人都受不了。 面对两人的轮番劝告，余惊鹊只是咧嘴笑了笑，没有作答。 两人也是苦笑，便没有再说话。 看到万群和剑持拓海的样子，余惊鹊心里好笑，看来今天和韩宸的演戏很成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就是韩宸和余惊鹊想要的结果。 两人显得水火不容，才不会因为一个人出事，影响到另一个人。 甚至是其中一个人出事，其他的人都会去想，是不是另一个下手的。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开车将万群送回家，之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离开。 两人要步行离开，之后各自打车。 在这个过程中，剑持拓海给余惊鹊掏了根烟，说道：“今天我真的不好说话。” 剑持拓海的意思就是给自己解释，解释一下自己今天的无动于衷。 余惊鹊接过烟，说道：“我能理解，如果今天被针对的是你，我也不会说什么。” “你明白就好。”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剑持拓海笑了笑。 “你打算对付韩宸？”剑持拓海问道。 其实剑持拓海很担心。 因为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不管对付谁，如果让剑持拓海帮忙的话，剑持拓海都需要帮忙，因为两人因为鱼向海的事情，已经分不清你我了。 所以剑持拓海很担心余惊鹊要对付韩宸，剑持拓海不想节外生枝，免得招惹麻烦。 对付韩宸？ 余惊鹊心里摇头，他不可能对付韩宸，两人可是战友啊。 不过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自己也不会想要惹麻烦的。” “对付他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一时。” 被余惊鹊揭穿自己的小心思，剑持拓海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是放松的笑了笑。 在余惊鹊面前，剑持拓海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好伪装的，他不怕余惊鹊发现他心里想什么。 看到剑持拓海微笑，余惊鹊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韩宸可以放一放，万股长这里……” 听到余惊鹊提起来万群，剑持拓海也来了精神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可是想要万无一失很难。” 对付万群，剑持拓海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因为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的兴趣重新提起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可以对付万群，剑持拓海觉得对自己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可是他绞尽脑汁，思来想去，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现在余惊鹊旧事重提，剑持拓海表示很无奈。 无奈？ 余惊鹊之前也无奈，觉得对付万群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是现在韩宸也来了，背后青木智博的人也来了，剑持拓海这里同样准备就绪，自己能找到机会吗？ 余惊鹊心里将所有事情，揉成一团，在这一团乱麻里面，想要找到一条线，将所有事情都穿起来。 可是这条线，却不是那么好找的。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二十章 找线头 一团乱麻。 你想要将乱麻整理好，你就需要先好到一个线头，有了头，你才能去整理。 可是现在余惊鹊有线头吗？ 根本就看不到线头。 事情很多，很杂，挤在一起。 看似全都是危险，但是又不可能是机会。 至于到底是危险，还是机会，就需要你整理好这团乱麻，才能弄明白。 前提是你必须要找到线头。 余惊鹊找来找去，发现根本就没有线头可以给余惊鹊拿。 以为这里是线头，刚拿起来，推想了不到一分钟就断了，你发现是条死路，这条线不行。 换一个头，推想了十分钟，又只能将线头放下，你发现这里也不是头。 这样的局面，让余惊鹊很不喜欢，却又无可奈何。 这几天晚上，余惊鹊时常会坐在书房里面一个人发呆。 他在书房之中永远都是发呆，根本就没有看过书。 就是不停的在脑海里面思索，感觉脑袋里面有无数个人在打架一样，想要找到一个线头，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 可是余惊鹊发现很难，甚至是根本就做不到。 和剑持拓海站在街边，听到剑持拓海说没有办法对付万群，余惊鹊自己心里何尝不是如此。 剑持拓海笑的说道：“刚才应该是我们两个最好的机会，我们将他给杀了，然后你给我一枪，我给你一枪，我们装作负伤逃跑，他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 余惊鹊自然知道剑持拓海说的这些是开玩笑。 刚才你杀了万群，别说有没有反满抗日分子，就算是今天真的有反满抗日分子，如果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不死，哪怕他们身负重伤，那也是有嫌疑。 蔡望津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问题就难在这里了。 不是万群不容易死。 你想要杀人，还是一个天天和你在一起的人，你的机会多得是。 问题是怎么才能让蔡望津不发现。 余惊鹊必须要在蔡望津这里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得到信任才行。 如果蔡望津知道余惊鹊弄死了万群，难道他就不担心余惊鹊哪一天弄死他吗？ 他就不会重用余惊鹊，甚至是会杀了余惊鹊。 所以这才是难点。 万群死容易，蔡望津不察觉难。 将烟头扔在地上，余惊鹊说道：“慢慢想，我先走了。” “行。”剑持拓海点头说道。 两人各自上车回家。 回到家里，也不算是太晚，韩宸和蔡望津吃饭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两人就是一种正常的人际关系经营，没有很多话要说，意思到了就行了。 不过余惊鹊已经吃过饭了，回来也就不吃了，让季攸宁该忙就忙。 然后自己来到一楼的书房之中，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书桌，继续开始发呆。 发呆了一会没有想法。 看到电键放在桌子上，余惊鹊拿着开始练习起来。 没有电台，只有电键，不过余惊鹊还是会练习。 熟能生巧这句老话一点不错。 你稍微不练，再去练习，余惊鹊就觉得有些生疏了。 这种感觉很明显，并不是说你疑心病重。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这种东西，时间长了不接触，确实是会退步，而且你自己感受的特别明显。 练习了一会电键，心还是静不下来，练习的效果很一般。 弄的余惊鹊有点没意思，将电键也是扔在一旁。 随手抽出来一张纸，余惊鹊开始在上面书写起来。 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青木智博安排调查自己的人。 写上之后，余惊鹊继续写到，第二个问题余惊鹊认为就是万群。 秦晋的死，让余惊鹊对万群的位子，念念不忘起来。 至于其他的问题，就不是很重要了。 顾晗月这里的问题，韩宸这里的问题，在余惊鹊看来都是之后的问题。 这两个问题最重要，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两个问题。 但是两个问题之间，也需要分一个孰轻孰重。 分是很好分，余惊鹊自然是认为青木智博这里的问题更加关键，但是解决不了啊。 所以余惊鹊将万群的问题搬出来，其实是想要看，能不能一起解决。 不管是利用万群解决青木智博，还是利用青木智博解决万群，对余惊鹊来说都有好处，起码可以少掉一个麻烦。 只是余惊鹊思来想去，发现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青木智博安排人调查余惊鹊，你将这个人杀了，那么余惊鹊不是麻烦更大吗？ 你将这个人找出来，也不能说麻烦就没有了。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来对付这个人，从而让青木智博收手才行。 这是最好的计划。 其次的计划就是余惊鹊先对付万群，变成股长，那么身份不一样了，青木智博的调查也必须要改变。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余惊鹊不用装傻，他发现有人调查自己，他就可以直接抓人。 大不了抓了人之后，再还给青木智博，就说误会，自己以为是反满抗日分子想要对付自己。 身份不同，你才能有更多的办法来应付这件事情。 所以余惊鹊改变了思路，先对付万群，然后解决青木智博。 纸上已经写的密密麻麻，余惊鹊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线头。 这个线头就是万群。 可是对付万群的话，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怎么对付万群？ 难点刚才已经说了，不是万群死不死，而是蔡望津怀疑不怀疑。 之后余惊鹊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剑持拓海。 如果想要自己干净，必须要有一个人不干净才行。 那么这个人，剑持拓海是最合适的。 所有脏水，都要泼给剑持拓海一个人。 剑持拓海能愿意吗？ 余惊鹊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说白了余惊鹊是打算连剑持拓海一起骗，到时候让剑持拓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设想是有了，但是具体的行动，又是一个麻烦事。 拿出火机，将自己写的东西烧掉，余惊鹊伸了一个懒腰。 看到纸张化为灰烬，余惊鹊打开窗户，跑了跑烟味。 利用万群的位子，才能解决青木智博的麻烦，这是余惊鹊得到的结论。 对付万群的办法，余惊鹊想到的是将脏水给剑持拓海。 站在窗户口，呼吸了一口外面的冷空气，余惊鹊咬了咬牙，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不能坐以待毙，谁知道青木智博这里什么时候发难。 与其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不如自己握在手里。 第八百二十一章 寻求机会 第二日来到警察厅。 昨天晚上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传出来。 明明昨天晚上在场的就是特务科四个人，加上韩宸。 特务科的四个人肯定不会说，那么只有可能是韩宸，韩宸今天来上班了？ 看来韩宸今天不仅仅是来上班了，还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说出来？ 在警察厅的人看来，韩宸说这个消息，就是想要立威。 想要告诉警察厅的人，连特务科都给我韩宸三分面子，你们其他人不要来招惹我。 韩宸是军统啊，来冰城是有任务的，他不可能每天都将功夫消耗在警察厅的争权夺利之中。 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你爬不上去，而且警察厅里面，也没有太多消息，除了特务科。 所以韩宸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不好惹，你们不要惹我。 但是在余惊鹊看来，他明白。 韩宸是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自己和余惊鹊不和的消息，弄的整个警察厅都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今天余惊鹊来厅里，很多人看着余惊鹊的眼神都不对。 他们都知道余惊鹊昨天丢人了，可能余惊鹊只是被赶走，但是传来传去，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反正大家都觉得余惊鹊受到了羞辱。 余惊鹊其实挺满意现在这个结果，韩宸还让效果更好了，演戏一次，能比得上好几次，这当然是好的。 这一次效果这么好，在余惊鹊看来，以后就不需要演戏了，反而是容易让人相信，又不会有把柄被人抓到。 只是脸上自然是要表现的很气愤。 路上李庆喜想要打招呼，但是看到余惊鹊黑着脸，立马是躲开，然后直接带人跑去火车站，这里的任务还没有完呢。 李庆喜很聪明，他可不想去从触霉头。 进来办公室，剑持拓海看了余惊鹊一眼，自然也看出来了余惊鹊的不满。 余惊鹊将办公室的门狠狠关上，然后发牢骚的说道：“这韩宸算什么，在新京搞不过别人，被人弄来冰城。” “到了这里倒是会说假话了，他怎么不说我昨天见到他连句话都不敢说，然后就求他罩着我呢？” 听到余惊鹊的牢骚，剑持拓海给余惊鹊倒了杯水说道：“息怒，这种人官场里面摸爬滚打久了，最会的就是借力打力。” “他从新京过来，冰城的人就瞧得起他了？” “指不定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以为他请客吃饭，大家都真心和他结交吗？” “他这种老油条，可不就是利用特务科给自己造势，这种人见得多了，不值得生气。” 剑持拓海其实也看的明明白白，就是这么点事。 官场里面的人，最会的就是这一套。 韩宸这一套，还真的就有用。 只要蔡望津不出来说话，那么就有人相信是真的。 蔡望津会出来说话吗？ 那肯定是不会的，如果蔡望津要说话，昨天晚上就说了。 蔡望津这种人精，难道还能不知道韩宸心里想什么吗？ 但是却默许了，这是为什么？ 要是让余惊鹊说，这韩宸一定给蔡望津送礼了，不然蔡望津不会陪着演戏的。 军统还是财大气粗啊。 让韩宸来冰城，还要给韩宸铺路。 不能让韩宸成天在警察厅里面争权夺利，自己屁股下面的位子都不稳当，你怎么给军统工作？ 有钱还是好办事啊。 余惊鹊早就明白了金钱的能力，现在只是更加有所体会罢了。 说白了余惊鹊就是牺牲品呗。 能用余惊鹊换点钱，蔡望津当然乐意，而已对余惊鹊也没有什么影响，最多只是被人在背后议论几句罢了。 现在的余惊鹊，在剑持拓海面前，装出来的感觉就是自己不服气。 在办公室里面破口大骂，剑持拓海只是听着笑笑，他知道余惊鹊出了办公室的门，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骂的口干舌燥，端起来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看到余惊鹊停下来，剑持拓海见缝插针的说道：“这种人现在不过是小人得志，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剑持拓海自然要显得自己是站在余惊鹊这里的。 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余惊鹊说道：“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件事情到现在，算是完了。 警察厅所有人都知道余惊鹊和新来的科长有矛盾，而且余惊鹊被新来的科长教训了，蔡望津却默不作声。 何斯谅这个人大家都懂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人际关系。 今天下午看到余惊鹊，直接就问道：“怎么，被人给弄了？”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脸色又是一黑，说道：“何班长，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不是啊，就是问问。”何斯谅一脸认真的说道。 何斯谅还真的不是幸灾乐祸，他真的只是问问而已。 可是看到何斯谅，余惊鹊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昨天在纸上写的东西，自己找了一条线，想要连起来。 为什么自己不能给这条线上多加一些东西呢。 反正这条线上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 何斯谅能不能拉进来？ 拉进来何斯谅，是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想要拉纸鸢进来啊。 看到自己面前的何斯谅，余惊鹊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但是却不太完善。 何斯谅却不知道余惊鹊再想什么，只是笑着说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打算报复一下？” “得了吧，我一个小队长，人家一个科长，我怎么报复。”余惊鹊无奈的说道，好像是斗志不高的样子。 何斯谅懒得穿拆余惊鹊，他知道余惊鹊一定心里记恨着呢。 和何斯谅聊了两句，余惊鹊问道：“这段时间纸鸢有发现吗？” “我提起来你的伤心事，你也来提我的伤心事，是吧？”何斯谅不满的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好笑的说道：“总不能光我不一个人伤心吧。” “没消息。”何斯谅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也不问余惊鹊和韩宸的事情了，扭头离开。 在警察厅里面，余惊鹊就见了韩宸一面，韩宸趾高气扬，余惊鹊哼了一声离开。 韩宸眼神里面的笑意余惊鹊明白，看来韩宸也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晚上下班，剑持拓海担心余惊鹊一个人生闷气，主动问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走吧。”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还是演戏啊，既然你难受，你就去喝一杯呗。 第八百二十二章 计划 晚上一起去喝酒。 看起来好像是闷闷不乐的闷酒。 表现的也是如此，只是余惊鹊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更多的则是其他的东西。 喝完酒之后，就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余惊鹊一点酒意都没有，喝酒也是为了演戏，何必将自己喝醉呢。 如果不是为了演戏，余惊鹊肯定是一口酒都不会喝的，保持清醒很重要。 既然是为了演戏，那么前提就是不能喝醉。 坐在书房之内，余惊鹊给自己泡了杯茶，开始思考起来。 今天看到何斯谅，让余惊鹊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 加上军统这里的事情，余惊鹊觉得可以来一个大的行动。 要是让余惊鹊说，他觉得这一次行动，韩宸和季攸宁都是关键。 让纸鸢引诱何斯谅行动，剑持拓海带队，行动出现重要发现，万群出面。 这样的情况下，就可以想办法对付万群。 可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是剑持拓海跟进这个任务，而不是余惊鹊？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万群肯定会让余惊鹊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啊。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有事，不能负责。 可是你不负责，等到出事之后，你就会显得很可疑。 所以你不负责，就要不负责的巧妙。 这里余惊鹊认为自己就需要韩宸的帮助，他必须要有事，不能负责。 纸鸢是军统很重要的存在，如果真的有消息，有线索万群一定会出面，这一点不需要去考虑。 纸鸢啊。 万群能坐视不管吗？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就打算开始行动，他不想等了。 不是说万群这里不想等了，而是青木智博这里余惊鹊不敢等了，再等下去，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晚上睡觉，抱着季攸宁的时候。 余惊鹊很想说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说。 他打算和韩宸说，让军统通知纸鸢行动好了。 因为季攸宁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余惊鹊的事情，从秦晋死的时候，季攸宁就会明白。 所以说季攸宁现在可能也是很纠结的状态，她选择帮余惊鹊保密，已经是很难了。 余惊鹊不想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和季攸宁面对面谈论这件事情，他担心季攸宁受不了。 用力将季攸宁抱的更紧。 季攸宁也感受到了余惊鹊的举动，往余惊鹊怀里钻了钻，搂着余惊鹊的腰安然入睡。 其实季攸宁没有余惊鹊想的那么纠结，季攸宁其实知道了一切之后，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是这些余惊鹊并不知情罢了。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没有去科里，而是跑去了火车站。 这就是余惊鹊现在的任务，如果纸鸢的消息出来，能不能因为这个任务，从而不去负责？ 之后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这个任务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任务了，如果真的有纸鸢的消息，余惊鹊还是必须要去啊。 在火车站转悠了一圈，余惊鹊就回去科里，在厅里见到韩宸的时候，余惊鹊给了一个眼神。 韩宸自然明白，余惊鹊想要见面。 你说出去见面？ 有点危险，余惊鹊还被人盯着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厅里可以交谈。 但是厅里没有办法交谈啊，他们交谈被人看到怎么办？ 只能再找机会。 下午和剑持拓海随意聊了聊，之后就下班回家。 去老地方见面是最好的，可是余惊鹊担心背后有人，所以不是很想去。 虽然可以甩掉这个人，但是余惊鹊不想惹怒背后的人，在自己还不是股长，只是一个小队长的时候，惹怒对方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不停的甩掉对方，可不就是惹怒对方吗？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选择回家，没有和韩宸见面。 等到第二天来到警察厅，韩宸和余惊鹊在厅里有些矛盾，吵了起来。 韩宸将余惊鹊叫去办公室，大家都知道韩宸想要骂余惊鹊。 其实今天的争吵，是韩宸想出来的办法。 韩宸看的出来余惊鹊有事情要和自己说，但是却又没有办法说，就只能用这个借口了。 其实矛盾发生的很简单，那就是余惊鹊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喊科长。 当时在火车站，韩宸都让余惊鹊喊的，现在余惊鹊不喊，韩宸自然是可以借题发挥。 站在韩宸办公室之内，余惊鹊一脸笑意的说道：“用我立威感觉怎么样，厅里过得好吗？” “你还别说，挺好的。”韩宸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里安全，有什么事情就说，之后我会给蔡望津打电话的。”韩宸果然是官场里面，摸爬滚打久了的人。 他现在批评余惊鹊，肯定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么蔡望津说不定心里会不开心。 我的人，你凭什么批评？ 这种心理很多人都有，所以韩宸一会就给蔡望津打电话，解释这件事情，说几句好话蔡望津也就不好说什么。 时间紧张，余惊鹊也不能在韩宸办公室里面太久。 他直接说道：“我想要对付万群。” “万群？”韩宸皱了一下眉头。 之后余惊鹊将自己想到的计划，一股脑的说给韩宸听。 韩宸听完之后，说道：“你想要纸鸢帮吗？” “你能让纸鸢出手吗？”余惊鹊问道。 “我告诉上面，应该可以让纸鸢出手帮你，但是纸鸢很重要，必须确保纸鸢在安全情况下她才能出手。”韩宸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这一句不用韩宸提醒，季攸宁如果不安全的话，余惊鹊宁愿季攸宁不要出手。 “当然，先确保纸鸢的安全。”余惊鹊斩钉截铁的说道。 “何斯谅会跟着计划走吗？”韩宸对于这一点也比较担心。 “你放心，何斯谅一定会，因为他对纸鸢，太有执念了。”这件事情，换一个人来，余惊鹊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放在何斯谅身上，余惊鹊就敢说。 “你现在一定要帮我，让我不要参与这件事情。”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这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余惊鹊必须要置身事外才行。 韩宸点头说道：“这一点我来想办法，你先走吧，之后我来安排行动。” 余惊鹊黑着脸从韩宸办公室出来，然后直接就去了万群办公室。 万群已经听说余惊鹊被韩宸叫走的事情。 站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握着拳头，一脸怒气冲天的样子。 “股长，他欺人太甚。”余惊鹊说了几个字出来。 这个字，好像是痛苦的压抑，悲愤啊。 被余惊鹊演绎的淋漓尽致。 PS：感谢daylan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二十三章 洋行失窃案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余惊鹊现在就是在万群里哭呢，我受委屈了，你看着办，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人啊。 万群叹了口气说道：“韩宸电话已经打过来了，都是厅里的人，不好说什么。” “那我这……”余惊鹊显得无奈。 “以后见面，你该喊一声科长，就喊一声吧，免得自己吃亏。”万群能怎么说，他只能这样说。 虽然万群心里也很不舒服，觉得韩宸是越俎代庖，我的人用得着你教吗？ 但是为了一个余惊鹊，去和韩宸争吵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万群希望余惊鹊可以学的隐忍一些。 在万群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余惊鹊闷闷不乐的走了。 剑持拓海见面，自然也是劝几句。 可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心情听，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剑持拓海热脸碰了一个冷屁股，也只能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万群突然将余惊鹊叫去办公室。 在办公室之中，万群说道：“火车站的事情，收手吧。” 收手？ 这火车站的事情，早就应该收手了。 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说道：“这军统的人，可能没有坐火车来吧。” 余惊鹊只能这样说，不然军统的人是坐火车来的，那就是他们没有找到军统的人，余惊鹊是有责任的。 这种小心思，和语言上的一些暗示，万群当然听的出来。 所以他也没有去找余惊鹊的麻烦，只是说道：“你带上人，去松浦洋行走一趟。” 松浦洋行？ 现在应该是株式会社松浦洋行。 之前改了名字。 房子很有特点，是巴洛克风格建筑风格，之前余惊鹊带着季攸宁也去过，里面经营的种类非常多。 在中央大街上，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大一个洋行，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比不上秋林洋行气派，那是因为二者地理位置不同，秋林洋行可是在南岗。 说起来这个松浦洋行，余惊鹊一点也不陌生，去过几次。 “怎么了股长？”余惊鹊问道。 “松浦洋行昨天晚上失窃了。”万群说道。 失窃？ “丢了东西？”余惊鹊问道。 如果是失窃，丢了东西，找警察啊，找特务科干什么？ “丢了一个钟表。”万群说道。 多大点事，就这种事情，你找警察厅，警察厅都不一定愿意理会，你还找上特务科？ 而且这万群也是有意思，怎么就还煞有其事的样子。 看到余惊鹊满不在乎的样子，万群说道：“这个钟表有问题，和军统这一次来冰城的人有关系，钟表里面可能藏着情报。” “可能藏着情报？”余惊鹊问道。 “我们收到消息，说有这么一个钟表这件事情，利用松浦洋行的渠道，送来冰城。” “只是中间处了问题，军统的人没有将钟表给买走。”万群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为什么？”余惊鹊奇怪，如果军统的人计划好，不应该买不走啊。 万群解释说道：“因为军统的消息泄露了，在钟表到了松浦洋行之后，这一批货就全部锁在仓库里面。” “为什么不搜查？”余惊鹊问道。 如果知道钟表有问题，在钟表到了仓库之后，岂不是应该搜查才对吗？ 万群说道：“钟表是一种很精密的产品，随随便便的搜查就是破坏它们，所以松浦洋行的人不愿意。” “他们请了一些钟表师傅来负责这件事情，要求就是拆开查看之后，不影响钟表的售卖。” 听到万群的话，余惊鹊说道：“这不是太慢了吗？” “松浦洋行是要盈利的，而且背后是日本人，你真的能将他们的货物都毁掉吗？” “我们赔不起啊。”万群说的倒是实话，这一批货物，里面说不定很多都是进口的钟表，你真的不一定能赔得起。 而且厅里也不愿意给你赔。 “所以是在松浦洋行负责这件事情的时候，钟表失窃了？”余惊鹊问道。 万群点头说道：“对，在即将要展开搜查的第一天，钟表就丢失了，就丢了一个，所以……” 这个就很好解释了，只丢了一个钟表，证明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钱来的，说白了就是冲着钟表来的。 就是为了钟表里面的情报。 “我们早就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因为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万群说道：“刚知道。” 消息不是早就知道的，而是刚刚知道。 “松浦洋行找到了警察厅，韩宸交给了特务科，因为韩宸认为这件事情是军统的人做的，应该交给特务科，而不是他们。”从万群的嘴里听到韩宸的名字。 余惊鹊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会不会就是韩宸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支开自己。 很有可能。 余惊鹊脸上不动声色，嘴里说道：“确实，如果真的钟表和军统有关系，应该我们负责。” “消息可靠吗？”余惊鹊问道。 “松浦洋行给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当时有警署负责。”万群说道。 警署想要找到线索，再交给特务科，因为很多警署也有类似的特务科。 而且人还不少。 一些大的警署，能有几十号人，都是做这个的。 这些都能理解。 现在出了问题，钟表被拿走，那么自然是要汇报给特务科了。 烂摊子，还需要特务科来收拾。 余惊鹊摸了摸下巴说道：“现在的情况就是，找到偷走钟表的人？” “那么我们不是大海捞针吗？”余惊鹊问道。 “不，松浦洋行的人说，他们认为有人监守自盗。”万群说道。 “内部人做的？”余惊鹊问道。 “因为他们已经有所防备，不是内部人员很难做到这一点，但是钟表丢失之后，内部人员一个人也没有消失，所以他们认为军统的间谍，还在他们中间。”万群的话，让余惊鹊彻底明白过来。 松浦洋行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抓到内部的间谍。 这是韩宸的所作所为吗？ 如果是的话，韩宸为什么不让军统的间谍跑路，还要等着被调查。 难道是觉得跑路了，凶手就确定了，也就没有了调查的价值，余惊鹊很难脱身不去负责纸鸢的事情。 但是如果余惊鹊真的调查出来了军统的人怎么办？ 余惊鹊心里担心起来这一点。 不过在万群面前不能有所表现，余惊鹊说道：“我带人去调查，一定将军统的人揪出来。” “这个人可能会知道，军统新来长官的身份，所以这件事情很重要，好好调查。”万群来了兴致。 这背后说不定就有一条大鱼，他当然是交代余惊鹊好好查。 余惊鹊需要的也是好好查，不能轻易放弃，不然他就做不到置身事外。 第八百二十四章 调查洋行 这件事情要是让余惊鹊来说，是韩宸行动了。 结果很好，牵扯到了军统新来的长官，这件事情原本在火车站也是余惊鹊负责，现在顺理成章交给余惊鹊没有问题。 一切都很合情合理。 而且韩宸为了让余惊鹊在这件事情上面下功夫，直接是弄了一个环境出来，这个环境就是军统的间谍，就在松浦洋行之内，你去找。 那么问题就来了。 真的找出来了怎么办？ 岂不是害死一个军统的人。 这个问题韩宸不可能想不到，但是韩宸还是敢这样做，是为什么？ 一切都很完美，唯独有这么一个疑惑，但是余惊鹊也不能在万群面前表现出来。 满口答应，余惊鹊说自己会带人好好负责的。 离开特务科之前，没有见到韩宸，所以心中的疑惑不能询问，余惊鹊只能去调查。 带着李庆喜，去了松浦洋行。 这里大家都熟悉，就算是没有来买过东西，基本上都会来转过。 算是有五层楼，很气派了，大圆顶，建筑风格鲜明。 余惊鹊带人来到松浦洋行，李庆喜等人也没有很惊奇，因为都来过，而且不止一次，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明来意，有人就去找松浦洋行的经理，也就是大班。 大班是经理，二班是副经理，差不多就是这样。 松浦洋行的经理是日本人，好在余惊鹊的日语很好，交流起来没有问题。 看到余惊鹊会日语，这个经理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可是余惊鹊的态度却不是很好，他指出这个经理在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应该自己来调查，应该将货物都交给警察厅。 只是经理很不乐意，说自己的货物价值几何，如果弄坏了怎么办？ 经理可不管什么反满抗日分子，不反满抗日分子的，他只管钱？ 看的到钱才行，看不到钱，说什么都不好使。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达成统一，其实余惊鹊只是表面功夫，他需要让自己有一个态度出来。 至于经理的想法，余惊鹊其实更加乐意看到。 很多情报，甚至是货物，想要进来冰城很难。 但是松浦洋行有渠道，他们的渠道货物进来的时候，面临的搜查，会简单很多。 这一点你必须要承认，人的名树的影，大家心里都有数。 只要你能想办法，将你的东西，搭上松浦洋行货物的顺风车，那么进来冰城难度不大。 所以军统会选择这样方式，之后只要在松浦洋行，找到自己的东西，买走即可。 很方便，而且不会留下把柄。 这一次的消息，八成是韩宸故意放出来的。 就算是放出来消息，下一次松浦洋行的人，就会挨个检查吗？ 他们就算是想，也不可能啊，货物很多的，你怎么检查？ 就比如这一次的钟表，你总不能最开始自己就全部都拆了吧。 所以他们只能在来源上来把关，尽量不要让不熟悉的人，去接触这些货物。 可是搬运货物的苦力很多，想要找到机会还是可以的。 不过也有过翻船的时候，东西被搜查出来，被日本人得到，也挺多的。 但是余惊鹊今天来，不是教松浦洋行要怎么防范的，他是来调查军统卧底的。 余惊鹊被松浦洋行的经理，带着去了仓库。 仓库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松浦洋行里面，有一间仓库。 现在里面全部都是钟表，看来就是松浦洋行这一次的货物。 “这里原本有三百件，现在少了一件。”经理说道。 “确定吗？”余惊鹊问道。 “确定，已经让人核对过很多遍了。”经理皱着眉头，他同样很郁闷。 “确定那个钟表里面，就有军统的人想要的东西吗？”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松浦洋行的经理有些诧异，问道：“余队长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军统的人并没有将真正的钟表拿走，只是看到我们要开始调查，就随便拿了一个钟表离开，想要造成假象，让我们认为他拿走了情报？”余惊鹊的这个假设成立吗？ 当然是成立的。 这里的钟表很多，军统的人想要找出来那个钟表，或许要花费很长时间。 但是环境不允许啊。 时间来不及啊。 但是明天就要搜查，军统的人也等不及了。 他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又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就随便拿了一个钟表就走。 这个行动，会很快，所以他有可能没有被人发现。 但是这个钟表里面没有情报，情报还在仓库里面，可是松浦洋行的人就会先入为主，认为情报已经丢失，因为只丢失了一个钟表，还不明显吗？ 松浦洋行的经理，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他问道：“余队长想要？” “剩下的这些钟表，还是需要一个一个来看，既然经理已经找了钟表师傅来，我看就开始吧。”余惊鹊煞有其事，一脸正义的说道。 松浦洋行的经理，听到这句话，脸色很难看。 因为这么来一回，浪费时间不说，还要请师傅，而且之后这些进口的钟表，师傅不一定能搞定。 但是松浦洋行的经理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余惊鹊说的话完全有存在的可能，为了更加小心，为了打击反满抗日分子，松浦洋行的经理很为难。 “我需要请示一下。”他虽然是经理，可是上面还有人。 余惊鹊点头说道：“当然了，这件事情贵洋行可以拒绝。” 拒绝？ 如果拒绝了，你觉得警察厅能愿意？ 要是抓不到军统的人，这件事情怪谁？ 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松浦洋行的经理，瞪了余惊鹊一眼，觉得这个人给他找了很多事情。 让余惊鹊等着，他就去请示。 余惊鹊是真的认真吗？ 当然不是，这件事情就是韩宸做的，这些钟表里面不可能还有情报。 余惊鹊就是故意为难他们，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时间。 而且余惊鹊有的理由很充分啊。 军统确实有可能时间来不及，随便拿走一个钟表，混淆视听。 其次是军统的人拿走钟表之后，并没有消失，会不会是情报还在仓库，所以军统的人还要留下来观望。 再者说了，余惊鹊调查，难道不能认真一点吗？ 最重要的是，这些钟表不全部拆开看一眼，余惊鹊这里的任务就不算是负责完成。 那么这个过程中，不管特务科出现什么问题，余惊鹊都分身乏术，根本就去不了。 所以到时候只能剑持拓海出面。 松浦洋行的经理不待见，余惊鹊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甚至是如果松浦洋行拒绝，余惊鹊会直接去找蔡望津，他觉得自己的理由一定站得住脚，蔡望津不会不同意的。 到时候用警察厅给松浦洋行施加一些压力，基本上会按照余惊鹊的想法来，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二十五章 纸鸢行动 松浦洋行的经理，带回来的消息是什么？ 那就是松浦洋行同意余惊鹊的建议，将这些钟表全部搜查一遍，就算是里面没有军统的情报，也要做到万无一失。 牵扯到反满抗日分子，松浦洋行也不想找麻烦。 自己花费一点功夫就花费一点功夫吧，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他们还有责任。 只是松浦洋行要求余惊鹊他们不能参与，有专业钟表师傅负责。 但是余惊鹊要求自己的警员要监视，谁知道钟表师傅之中，有没有军统的人。 松浦洋行最后决定警员只能看，不能动。 但是钟表师傅不多，只有两个人，所以这个速度不会快，松浦洋行告诉余惊鹊，想要全部拆开看一看，起码需要一个星期，到十天的时间。 因为不仅仅是拆，还要装起来，而且还要保证装起来能用。 两个钟表师傅，带着眼镜，要弄很久。 余惊鹊其实一点也不怕久，甚至是越久越好。 不过表面上还是希望松浦洋行可以尽快。 钟表的事情开始进行之后，余惊鹊就开始调查，谁有可能进入仓库。 当然了，有钥匙的人首当其冲。 可是有钥匙的人是一个日本人，松浦洋行的经理是很信任的。 但是余惊鹊却说自己不信任，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军统的间谍，不能因为是日本人就疏于调查。 反正只要是能调查的人，余惊鹊都要调查，浪费时间呗。 最后被余惊鹊认定有嫌疑的人是真的不少，居然有七个人。 这七个人是最有嫌疑的人，余惊鹊要调查也需要慢慢调查。 锁定了七个人之后，今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想要调查是不可能了。 告诉这个七个人不能离开冰城，要随叫随到，他们在松浦洋行上班，余惊鹊就每天来松浦洋行询问审查，不影响他们的工作，顺便看看钟表师傅的进展。 之后余惊鹊就收队了。 李庆喜在回去的路上说道：“队长，这七个人看起来都有可能，我们怎么调查啊。” “慢慢来，不要着急。”余惊鹊说道。 回到特务科，和万群汇报了一下工作，万群认为余惊鹊做的没有错。 军统的人情急之下，可能是会随便拿走一个钟表来混淆视听。 军统的人没有离开，就有这样的可能，万群认为余惊鹊的选择没错。 将这件事情交给余惊鹊，看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万群放心下来。 只是调查需要时间，万群自然是给余惊鹊时间，他心里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至于松浦洋行这里，余惊鹊说还算是配合，不需要科里出面。 之后余惊鹊就回家休息，明天继续。 这样的搜查，持续了两天，加上第一天的半天，那就算是两天半了。 可是钟表也没有拆多少，松浦洋行的人看余惊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松浦洋行的经理，现在甚至是带着一点仇恨。 原因很简单，有两个进口钟表出了问题，并不是说找到了军统的消息。 而且说拆开之后，装回去发生了故障。 但是这一点余惊鹊不负责，钟表师傅也不负责，他们都说了，来之前钟表师傅就说了。 所以这个亏只能松浦洋行来吃。 你觉得松浦洋行能给余惊鹊好脸色吗？ 至于有嫌疑的七个人，余惊鹊也开始调查，每个人的家里甚至是都去搜查了。 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钟表，如果在某个人的家里找到，说明钟表就是他偷走的。 只是在家里都没有找到。 那么调查就还需要继续了。 调查起来很慢，余惊鹊就慢慢调查，一点也不心急。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余惊鹊看到了韩宸，自然是想要询问心里的疑惑。 但是韩宸的眼神告诉余惊鹊，放心查。 这让余惊鹊很诧异，难道不担心军统的人被抓到吗？ 还是说韩宸有自信，余惊鹊抓到的人就不是军统的人？ 可是余惊鹊认为不可能啊，这样调查下去，早晚是可以找到那个进过仓库的人，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是韩宸的眼神，让余惊鹊放手去查，好像根本就不担心人被抓回来一样。 虽然不明白韩宸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余惊鹊是相信韩宸的，也知道他不会乱来，所以就放手去查。 但是却没有加速，因为纸鸢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几天晚上，余惊鹊每天都会加班，其实是给季攸宁行动的时间。 而且余惊鹊加班加的合情合理，他负责这件事情，加班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季攸宁这里没有行动，让余惊鹊挺着急的。 但是着急也不能说，必须要在确保纸鸢安全的情况下行动。 这一点余惊鹊也是认同的，甚至是必须要做到。 所以没有去催促军统，在军统能给纸鸢提供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动手，是最好的。 就在余惊鹊心里想着，季攸宁什么时候会行动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何斯谅发现了纸鸢，是最早使用的频率，让何斯谅惊喜了很久。 然后何斯谅就带着剑持拓海去了。 这种任务，要的就是快，难道还能将余惊鹊从松浦洋行叫回去，然后再行动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剑持拓海来负责。 计划好像已经开始按照余惊鹊的设想进行，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一点就是，怎么让万群入局。 不过这些不在余惊鹊的思考之内，而是在韩宸，后续的任务，需要韩宸来调度。 因为韩宸知道所有的事情，余惊鹊却不知道事情的进展，只有韩宸可以在后面运筹帷幄。 余惊鹊只要在松浦洋行，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就行了。 等到晚上，余惊鹊回去科里，没有回家。 因为今天晚上，季攸宁很可能去行动了，所以他想要晚点回去。 来到科里，万群也在。 何斯谅和剑持拓海还在外面行动，万群自然是等一等消息。 余惊鹊进来第一句就问道：“听说何班长又找到纸鸢了？” 听到余惊鹊这么问，万群说道：“对，他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看？”万群问了一句。 余惊鹊虽然想要万群入局，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余惊鹊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军统的阴谋啊？”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何斯谅能发现纸鸢，都是纸鸢故意的。 这个话，余惊鹊之前和万群说过，现在自然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个观点万群熟悉啊，只是万群却不会阻拦何斯谅，因为你拦着何斯谅，他心里也不服气。 而且军统如果真的是故意的，那么就是另有所图，你就要跟着军统走，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觉得应该提醒何班长，小心一点。”余惊鹊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我会提醒他的，你这边呢？”万群询问一下余惊鹊的工作。 “钟表还有不少，不过我觉得里面应该是没有军统的情报了，不过都拆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拆完算了，求个心理安稳。”余惊鹊苦笑的说道。 余惊鹊的这种心态，万群能理解。 二百九十九个你拆了二百九十八个，最后一个不拆，一旦就在最后一个里面呢？ 他们这种搞情报，就是这种心理，所以万群没有觉得余惊鹊做的不对。 “七个嫌疑人呢？”万群问道。 “还在调查。”余惊鹊只能说还在调查，他不可能现在结束调查，刚好回来协助何斯谅，那不是白忙活了吗。 第八百二十六章 万群入局 坐在万群办公室，陪着万群聊天，顺便等待何斯谅这里的消息。 余惊鹊回来的时候，何斯谅和剑持拓海已经去了很久，所以并没有等待多长时间，两人就回来。 在万群办公室，何斯谅很兴奋的说有发现，之后就跑去通讯班里面忙碌。 剑持拓海也回去自己办公室，准备回家。 一阵骚乱之后，办公室之中，又剩下余惊鹊和万群两个人。 余惊鹊抬眼无奈的看着万群，说道：“这何班长会不会太激动了？” “如果真的能抓到纸鸢，他可以激动。”万群觉得牵扯到纸鸢，何斯谅就很难平复下心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 现在看来，何斯谅的执念，明显就是纸鸢了。 刚才何斯谅并没有说自己掌握了多少情报，而且还有一种说了余惊鹊他们也听不懂的意思。 余惊鹊觉得都是扯淡，只是何斯谅懒得说罢了。 不过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的性格不一样，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说今天发现无线电讯号，过去的时候，差一点抓到纸鸢，虽然没有抓到，不过却调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有人看到了纸鸢的长相。 听说是一个男人。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就一点也不担心了，男人？ 季攸宁能是男人吗？ 看来军统是在保护季攸宁，弄了一些错误的情报出来混淆视听，只是何斯谅已经上钩了。 在万群办公室，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我觉得是不是要提醒一下何班长，要是……” 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情况。 余惊鹊是担心何斯谅再一次被军统的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这种话，余惊鹊提前说，到时候发现真的是军统的阴谋，你也不能怪余惊鹊，我已经说了，你不信啊。 其实万群倒不是不相信，只是相信也没有办法说，何斯谅的面子你要给。 再者说了，万群也想要看看，接着调查下去，能有什么收获。 “你不用管了，你负责好松浦洋行的事情就行，军统的人一定要找出来。”万群说道。 “是。”余惊鹊答应了一声，从办公室离开。 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剑持拓海还没有走呢，两人一起出去。 走在外面，余惊鹊也是问了问剑持拓海这里的情况。 剑持拓海也没有隐瞒，因为剑持拓海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余惊鹊抢不了。 而且两人现在的关系，抢任务会显得很尴尬，所以大家都不会在任务上面有什么隐瞒。 “你多操点心，何班长……”余惊鹊给剑持拓海说的意思，和给万群说的意思差不多。 因为剑持拓海在余惊鹊的计划里面，也是要被骗的。 余惊鹊不可能告诉剑持拓海自己的真实用意，所以只能这样说。 剑持拓海表示理解，他会多操心的。 晚上回家，季攸宁已经在家里，看不出来今天到底出去没有。 一个男人，还是说军统根本就没有让纸鸢出手，只是找人假扮了纸鸢出手。 这样对纸鸢不是更加安全吗？ 但是摸到了季攸宁脱下来的大衣，很凉。 余惊鹊就知道，季攸宁回来的时间已经不长，不过却没有询问什么。 之后余惊鹊就负责松浦洋行的事情，何斯谅这里的事情，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刚开始剑持拓海还会和余惊鹊说几句，到后面便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现在不仅仅是何斯谅认为可以找到纸鸢，剑持拓海现在同样认为可以找到纸鸢。 纸鸢的身份不用说了，非常重要。 抓到之后，立功自然是不在话下，刚开始剑持拓海能不在乎，现在还能不在乎吗？ 剑持拓海也担心发现这背后的大鱼，万群会让余惊鹊来负责，到时候你不能怪余惊鹊，上命难为。 但是剑持拓海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便没有提起来太多，只是万群从何斯谅这里还是能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因为后续的调查，是剑持拓海负责的，何斯谅只是负责无线电信号的事情。 这件事情余惊鹊或多或少了解一点，可是他告诉万群，自己松浦洋行的调查，到了关键时刻，现在不能离开。 松浦洋行重要吗？ 你找到松浦洋行里面的军统卧底，说不定就可以将军统新来冰城的长官给找到。 所以万群也不好让余惊鹊回来，最后万群配合剑持拓海，开始行动。 万群终于出面了。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带着一丝微笑。 一切的一切，就是在等万群出面，果然纸鸢的诱惑力足够大，万群亲自行动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需要万群死。 你让剑持拓海去杀万群？ 剑持拓海也不傻，他和万群一起行动，然后将万群给杀了，傻子也知道是剑持拓海做的。 就算是背后有羽生次郎队长，剑持拓海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么韩宸接下来到底准备怎么办？ 后续的任务，余惊鹊是不知道的，因为余惊鹊没有计划这么多。 他不知道事情会作何发展，所以不能提前计划，只能等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交给了韩宸，韩宸才是背后运筹帷幄的人。 余惊鹊的计划就到这里，让万群出面。 现在已经成功，万群已经出面，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让万群死。 而且不能和余惊鹊牵扯上关系。 只是现在余惊鹊联系不到韩宸，这段时间他们必然是不能见面的，哪怕是叫去办公室批评都不行。 办公室批评这种办法，用一次就行了，你用两次，傻子都知道你有问题。 更不要说这里是特务科，一个比一个聪明的，你这种办法根本就不可能用两次。 现在他们交流很不方便，但是等到余惊鹊除掉青木智博的麻烦之后，交流就会很方便。 可是除掉这个麻烦的前提，就是万群啊。 如今余惊鹊脑子里面，根本不知道韩宸想要做什么，他只能等。 他唯一的办法，还是将时间浪费在松浦洋行之中。 松浦洋行里面的事情，不是很简单，七个嫌疑人，二百多个钟表，调查起来速度慢，是理所当然的。 余惊鹊现在变成了旁观者，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切都要看韩宸的表演。 PS：感谢daylan，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二十七章 令人吃惊的消息 看表演，就要将心态放到一个观众的角度上。 就比如在剧院看话剧，哪怕是上面演的你不满意，你也不可能直接冲到台上去，最多是离开剧院之后，和大家讨论一下。 现在的余惊鹊，就是要做到这一点。 不管台上的戏怎么演，不管演的余惊鹊喜欢还是不喜欢，满意还是不满意，他都要坐在观众席上看，不可能直接冲到台上去，说要自己演？ 这个心态余惊鹊必须要调整好，这也是余惊鹊一直想要的。 因为他想要置身事外，没有什么比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更加能置身事外的了。 难度就是看余惊鹊能不能忍住，事情的发展他不知道，他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展到哪一步。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出现了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他必须要忍住。 这是对余惊鹊的考验，他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完成。 晚上回去家里，余默笙的脸色比前一段时间好了不少，而且在家里的时间也变多了。 看样子韩宸的到来，对余默笙的帮助确实有。 季攸宁还是会时不时说一下顾晗月这里的事情，看样子顾晗月马上就会安全，木栋梁这里也能轻松一点。 只是现在这些余惊鹊只是听一听，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对付万群这里。 万群不对付，青木智博这里就难以脱身，余惊鹊也不好办，所以这才是当务之急。 松浦洋行的调查，余惊鹊有了进展。 七个人里面，已经排除了五个，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 这两个人现在是嫌疑最大的，不过余惊鹊并没有立马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第一点是你揭开他们的面目，就要抓人回去，余惊鹊现在不想完成自己的任务。 第二点就是，真的要抓回去吗？ 韩宸不说话，难道是没有问题吗？ 这一点，余惊鹊想要找机会和韩宸再确认一下，不然为了帮助余惊鹊除掉万群，就牺牲了一个军统的战友，余惊鹊心里有点犹豫。 这种犹豫在余惊鹊看来不是不可取之处，反而是可取之处，因为你的内心，必须要保持你的本性。 在余惊鹊回去想要找韩宸询问情况的时候，特务科要开会，余惊鹊只能过去。 在特务科的会议室里面，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已经在了，还有几个其他的队长。 余惊鹊坐下之后，对一旁的剑持拓海问道：“什么情况？” 特务科很少开这样的会。 大家基本上就是有消息，万群通知一下，这种郑重其事的开会，次数不多。 剑持拓海坐在余惊鹊下手，看起来比余惊鹊的地位低一点。 余惊鹊对面坐的是何斯谅，万群今天是主坐，因为今天的会议是万群主持的，蔡望津并不会来。 听到余惊鹊询问，剑持拓海低声说道：“有一个重大消息。” “重大消息？”余惊鹊问道。 就在余惊鹊还想要多了解一点的时候，万群进来了。 看到余惊鹊也在，万群没有说什么，他还以为余惊鹊在松浦洋行呢。 坐下之后，万群开始说话。 听完万群的话，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有些出神。 韩宸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万群的消息是什么？ 那就是军统想要暗杀蔡望津。 是的，军统想要暗杀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蔡望津。 为什么？ 因为日本人想要用炸弹炸死那些文人，将黑锅推给军统的计划，是蔡望津提供给日本人的。 当时余惊鹊也有这个想法，所以余惊鹊才想要万群屁股下面的位置，觉得自己如果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秦晋是一定不会死的。 没有想到余惊鹊的假设居然是真的，这个计划果然是蔡望津提供给日本人的。 那么军统现在想要报复，罪魁祸首当然是蔡望津。 而且比起来羽生次郎，蔡望津显然要更加容易得手。 这个消息，是万群和剑持拓海调查纸鸢的时候调查到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军统新来的长官，到冰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暗杀蔡望津。 这消息万群他们认为是真的，而且很值得相信。 可是余惊鹊心里怀疑啊，这是真的吗？ 明明自己和韩宸说的是，杀万群啊。 怎么现在变成了杀蔡望津。 在余惊鹊看来，杀蔡望津，不如杀万群。 你不能因为蔡望津的官大，就觉得杀蔡望津有好处。 这显然是错误的。 万群死了，余惊鹊可能做股长。 但是蔡望津死了，万群都不一定能做科长。 万群自己都做不了科长，余惊鹊能做股长吗？ 而且余惊鹊好不容易得到蔡望津的信任，你换一个新的科长过来，余惊鹊就成了外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来的科长会培养自己的人，余惊鹊这种上一任科长遗留下来的心腹，只会被排外。 这根本就不是余惊鹊想要的。 但是之前的话是怎么说的？ 心态很重要。 你既然是一个旁观者的心态，你是一个观众，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你的观众席上看台上的表演。 有些东西你只能藏在心里，你难道还能喊出来吗？ 听完万群的话，大家议论纷纷。 万群让大家安静，他让大家开会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粉碎军统的计划，不能让军统得逞。 最早的时候就说过，万群对蔡望津是很忠心的，牵扯到蔡望津的安全问题，万群可不会马虎。 大家都是开始发表意见，只是余惊鹊却默不作声。 看到万群看自己，余惊鹊才开口说道：“我认为找军统是一方面，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保护好科长，这段时间我觉得科长的安全，必须要科里的警员全面负责。” 你想要解决这个隐患，必须先加强保护。 万群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余惊鹊没有时间，剑持拓海和万群还要去找军统，从根本上将军统的计划毁掉，不能一直提心吊胆。 万群其实是想要让余惊鹊负责保护蔡望津，剑持拓海肯定不行，一方面是剑持拓海有任务，另一方面是万群不相信剑持拓海。 至于其他的队长，万群同样不放心，是能力问题上的不放心。 可是松浦洋行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这让万群有些为难。 余惊鹊看出来了万群的为难，这个时候余惊鹊反而是大胆的说道：“松浦洋行的事情我会尽快结束，科长的安危更加重要，我可以回来负责这件事情。” 为什么余惊鹊要负责这件事情？ 因为余惊鹊就算是负责这件事情，他一样是置身事外，他不可能和万群一起调查军统。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不想看到蔡望津死，蔡望津死了，余惊鹊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其次是余惊鹊认为韩宸，应该不会计划的和自己预想的出入这么大。 回来，一方面可以第一时间掌握事情的进展，一方面可以获得蔡望津的信任。 如果万群真的出事，余惊鹊的机会才会最大。 第八百二十八章 贴身保护 这个消息来的突然，余惊鹊的调整也很突然。 其实说白了，按照原来的计划，余惊鹊在松浦洋行待着，是最好的。 他置身事外，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当时的计划，余惊鹊并不知道蔡望津会被暗杀啊。 而且这个暗杀是真的吗？ 这都需要考虑。 但是就从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余惊鹊认为自己应该回来保护蔡望津，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余惊鹊不怕回来之后，万群让自己去调查纸鸢的事情，让剑持拓海保护蔡望津。 当然了，现在不仅仅是调查纸鸢的事情，还想要粉碎暗杀蔡望津的计划。 因为余惊鹊去参与调查，谁来保护蔡望津？ 剑持拓海肯定不行，万群甚至都要防着剑持拓海，就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不怕回来。 而且余惊鹊说的话，在万群看来也有道理，孰轻孰重你必须要明白。 抓到军统新来冰城的人，和保护蔡望津，在万群看来保护蔡望津更加的重要。 如果是一般的股长，肯定觉得抓人最重要，科长死了说不定我就变成科长了。 但是偏偏万群不是这样，万群他对蔡望津，可是忠心耿耿。 而且余惊鹊这里的任务，也快完成，万群思考之后说道：“那行，你来负责保护科长。” 万群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余惊鹊，同时安排何斯谅这里尽量截获军统的情报，看看暗杀计划的进展。 同时万群会带着剑持拓海，争取将军统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面。 散会之后，万群没有让余惊鹊离开。 问道：“松浦洋行的事情怎么样？” 余惊鹊只能实话实说，说道：“确定两个嫌疑人，军统的情报已经被拿走，钟表里面没有。” “如果确定不了，两个都抓回来。”万群咬了咬牙说道。 现在余惊鹊要去保护蔡望津，松浦洋行这里的事情，万群认为不行就快刀斩乱麻。 既然是两个嫌疑人，那就直接抓回来算了。 可是余惊鹊不想这么做，韩宸让余惊鹊抓人，可能这个人是有问题的，韩宸不在乎这个人。 但是让余惊鹊抓两个人回来，里面肯定有一个无辜的人。 你不能说因为他在松浦洋行上班，你就认为他有罪。 这是两种概念。 余惊鹊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会尽快判断。”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万群也没有多说什么，说道：“跟我去见科长。” 既然是余惊鹊保护蔡望津，万群自然是要带着余惊鹊去说一声。 跟着万群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万群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蔡望津一脸好笑的说道：“军统的新官上任，想要拿我祭旗，又不是一次两次，用不着这么紧张。” 军统的暗杀任务，在蔡望津这里居然显得不是很紧张，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这个人确实有些能耐。 蔡望津是不紧张，可是万群紧张啊。 万群说道：“科长，这新官上任，总是想要弄些大动静。” “上一次的炸弹事件，他们也查到是科长您的建议，这一次肯定是想要扳回一城，我们不得不防啊。” 万群说的真情实意，蔡望津也知道万群是为了自己好，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蔡望津真的不需要保护吗？ 那肯定不行。 蔡望津也不是傻子，他只是不会被吓到，该有的防御工作，安保工作还是要有的。 这一切都很合理，合理到余惊鹊都判断不出来，韩宸这么做是为了杀万群，还是真的一时兴起，准备将蔡望津给杀了。 这让余惊鹊很郁闷，他现在自己都推断不出来了。 “科长，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余惊鹊负责您的安全。”万群对蔡望津说道。 现在特务科里面，他们还真的就信任余惊鹊，你说可笑不可笑。 只能说余惊鹊一直隐藏的都很好，而且做的也很好，才能得到这样的信任。 蔡望津没有反驳，因为在他看来，余惊鹊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松浦洋行的事情完了？”蔡望津问道，看来蔡望津什么都知道。 余惊鹊急忙点头说道：“已经锁定了目标，原本还想要调查，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打算先抓回来再说。” 余惊鹊的表现也不错，心里不是立功，而是着急保护蔡望津，万群是满意的。 蔡望津犹豫了一下，看来心里对这个军统新来的人还是念念不忘。 不过万群开口说道：“这边人抓回来，可以慢慢审讯，而且这一次不管是抓到纸鸢，还是抓到负责暗杀任务的人，都有可能找到背后的军统。” 万群说的有道理，蔡望津最后点头说道：“行吧。” 听到蔡望津答应下来，万群松了口气，他就担心蔡望津脾气大，那么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你现在去处理松浦洋行的事情，晚上就开始执行任务，这段时间不要回家。”万群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让余惊鹊全天保护，贴身的这种。 余惊鹊自然是没有意见，郑重其事的答应下来，然后去处理松浦洋行的事情。 这件事情，让余惊鹊有点纠结。 所以他就想办法远远看了韩宸一眼。 这一眼，余惊鹊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抓人，余惊鹊很阴晦的将这个意思传达给了韩宸。 韩宸自然看的明白，而且韩宸给余惊鹊的眼神回复是什么？ 那就是抓人。 看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才放心下来。 但是余惊鹊还想要问，暗杀蔡望津是什么意思？ 只是来不及，而且眼神能表达的东西，始终很有限。 不过从始至终，韩宸给余惊鹊的感觉就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这一个样子，也算是给余惊鹊吃了定心丸。 可是这个定心丸，到底是说杀万群有把握，还是说杀蔡望津有把握啊？ 这你说不清楚。 而且和韩宸也没有办法交谈，只能这样先糊里糊涂的过着。 在办公室打电话回家，说自己这几天不回去了，季攸宁还说送换洗的衣服过来，被余惊鹊给拒绝。 余惊鹊觉得还是不要让季攸宁过来了，改天让李庆喜跑家里取一趟就行。 之后余惊鹊就回去松浦洋行，让李庆喜抓人。 其实余惊鹊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只是想要拖一拖时间，现在眼看拖不下去，就直接抓人。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余惊鹊恐怕要之后才能知道。 第八百二十九章 完善细节 从松浦洋行抓了人回去，余惊鹊没有立马去审讯。 反而是先关了起来，然后就开始负责蔡望津这里的事情。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第一点是不用担心审讯出来什么问题，便需要马上去负责。 第二点就是，显得对蔡望津的关心，强过对功劳的需求，这都是好处。 安排了李庆喜带人，余惊鹊他们就开始保卫工作。 晚上余惊鹊保护蔡望津上车，然后自己拿着枪，坐在车上。 有蔡望津的司机开车，李庆喜他们另一辆车在后面跟着。 坐在车上，余惊鹊说白了就是一个挡子弹的存在。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余惊鹊可是要考虑考虑的，他要是真的死了，蔡望津活着也没有用啊。 第一天其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现，在车上蔡望津就是问了问松浦洋行的事情，余惊鹊告诉蔡望津已经完成。 晚上余惊鹊还是有功夫睡觉的，等到早上和蔡望津一起来科里，如果蔡望津今天要出门的话，余惊鹊就送蔡望津出去就行了。 到了科里，余惊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刚好也在，因为他们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现在希望何斯谅这里可以打破僵局。 在等待僵局被打破的时候，剑持拓海也是只能在办公室等着。 看到余惊鹊进来，剑持拓海主动站起来，将办公室的门锁上。 见到这一幕，余惊鹊有些不明所以。 剑持拓海让余惊鹊坐下，他才说道：“军统想要杀蔡望津？” “你不是比我知道的早吗？”余惊鹊觉得这个大新闻，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剑持拓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的意思是说……”剑持拓海的声音很小，就算是房间里面没有监听设备，他的声音都异常的微弱。 因为他现在说的话，太过惊人。 余惊鹊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想要对付科长？” “你难道不想吗？” “对付万群，和对付科长比起来……”剑持拓海说了一大堆的道理，听起来都很不错。 可是余惊鹊心里只有冷笑。 因为万群死了，余惊鹊上位。 可是如果蔡望津死了，余惊鹊上不去，但是剑持拓海可不一定。 宪兵队想要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那么蔡望津死了之后，他们也会安排剑持拓海上位。 剑持拓海的能力是有的。 只是没有蔡望津经营的时间长，给剑持拓海足够的时间，日本人认为剑持拓海不会比蔡望津差。 可是这需要时间啊？ 而且日本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弄死蔡望津，你难道就不担心其他的人看着吗？ 所以剑持拓海说的这一切，只对剑持拓海有好处，因为他是日本人，他比余惊鹊更加有上位的资格。 可是对余惊鹊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唯一的好处就是剑持拓海说的，他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剑持拓海做了科长，余惊鹊也有好日子过。 当然了，这一点余惊鹊相信。 有鱼向海在，剑持拓海也不敢将余惊鹊怎么样。 但是科长啊，地位已经不同了，剑持拓海就不能想到办法解决鱼向海的问题吗？ 甚至是剑持拓海将蔡望津调查到的资料，全部毁掉，到时候余惊鹊死了之后，就算是有鱼向海的事情出来，你找得到鱼向海吗？ 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剑持拓海的提议，余惊鹊只是说道：“很难。” “不难，你只需要在保护的时候，给军统留下可乘之机。”剑持拓海带着蛊惑的说道。 可乘之机？ 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真的是连自己也要算计。 其实是一样的，余惊鹊想要算计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杀万群。 剑持拓海同样是想要算计余惊鹊，让余惊鹊杀蔡望津，或者是促成蔡望津的死。 但是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你留下可乘之机，如果蔡望津死了还好，如果没死呢？ 如果没死，余惊鹊第一个死。 就算是蔡望津死了，按照万群对蔡望津的忠心耿耿，余惊鹊也是灭顶之灾。 “你想害死我？”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这真的是一次机会。”剑持拓海说道。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假装心有所想，他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你还考虑什么，如果军统来暗杀科长，你难道要真的死在科长前面？”剑持拓海现在对于军统的暗杀深信不疑。 这件事情只有余惊鹊心里持有怀疑态度，其他人都是深信不疑的。 “给我点时间。”余惊鹊说道，好像自己也心动了一样。 剑持拓海没有逼迫的太紧，说让余惊鹊好好想想。 等到晚上送蔡望津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心里突然有了想法，他居然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将剑持拓海的想法，告诉了蔡望津。 蔡望津带着笑意的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他我考虑考虑。”余惊鹊如实回答。 “拖着他。”蔡望津冷声说道。 剑持拓海有这样的想法，蔡望津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这个件事情里面，余惊鹊没有证据。 甚至是蔡望津出事，那么怪罪的只有余惊鹊一个人，剑持拓海是绝对安全的。 余惊鹊哪怕是现在说出来，剑持拓海也不会承认，不管是谁来问？ 甚至反咬一口说蔡望津是自导自演，余惊鹊是蔡望津的人，可以这样安排。 但是蔡望津是相信的。 对于余惊鹊告诉他，他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余惊鹊是自己人啊。 “科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加强一下保护，现在我担心不仅仅是军统的人，还有……”余惊鹊有些担心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担心，蔡望津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的。”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宪兵队。 蔡望津心里很明白，宪兵队是不可能动手的，除非他们想要满洲政府的人心里全部有二心。 为什么余惊鹊要告诉蔡望津这一点。 那是为了万群的死做准备。 虽然现在不知道韩宸到底怎么计划的，可是余惊鹊只能按照最早的计划，将一切都按照那样的计划去完善，去注意细节。 其他的东西，余惊鹊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因为现在的幕后操盘手是韩宸，和余惊鹊没有半点关系。 剑持拓海这样的消息，只是让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获得了信任罢了。 第八百三十章 短暂交谈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进行着。 剑持拓海时不时的提醒余惊鹊，问余惊鹊思考的怎么样。 既然蔡望津都说了要拖着剑持拓海，余惊鹊自然是说自己考虑的差不多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自己可以给军统的人留下可乘之机。 剑持拓海听到余惊鹊答应，自然是开心，之后剑持拓海也忙碌起来，因为何斯谅这里好像又有了发现。 看似事情进展的不错，但是当余惊鹊有一天看到韩宸的时候，从韩宸的眼神里面，余惊鹊看到了一丝紧张。 是的，韩宸在紧张，他在紧张什么？ 从韩宸的表现来看，余惊鹊认为韩宸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去保护蔡望津。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韩宸真的准备对蔡望津动手不成？ 面对韩宸的紧张，余惊鹊自己也是心里不舒服，莫不是韩宸真的自私改动了计划。 这件事情的出现，让两人都是有些乱了阵脚。 必须要找机会见面谈一谈了。 只能冒险见面，不太有其他的机会了，余惊鹊要贴身保护蔡望津，离开特务科是不可能有时间和韩宸见面的。 所以两人选择在特务科里面见面。 在特务科的洗手间，两人碰面，其实韩宸是不用来这个洗手间的，但是为了见面他只能冒险过来。 但是也能说得过去，他刚来警察厅，不太熟悉建筑构造，都是借口。 这会功夫，洗手间里面没有什么人，不过两人也不敢大声喧哗。 “你怎么去保护蔡望津了？”韩宸压低声音，甚至是用唇语在说这句话，余惊鹊更多的是看韩宸的口型。 余惊鹊同样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会对蔡望津下手？ 这和余惊鹊与韩宸商议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你想要对付万群，不过蔡望津这里只是一个幌子，但是还是需要派人去暗杀蔡望津，这样这出戏才能做的真。” “当然了，如果真的能杀掉蔡望津，也行。” 看来韩宸心里确实有想要杀掉蔡望津的意思，现在韩宸的心态就是，杀不掉就当是为了杀万群打掩护，如果杀掉了，那么皆大欢喜。 余惊鹊不乐意的说道：“你杀了蔡望津，我……” 余惊鹊认为万群如果杀了蔡望津，自己在特务科里面的处境就会很尴尬。 “你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是不错吗？”韩宸说道。 韩宸做这个决定之前，也是调查过的。 在韩宸看来，蔡望津死了，那么剑持拓海上位，对余惊鹊的处境来说，没有变化，甚至是可以变的好一点。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无奈，韩宸是不知道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是怎么构成的。 两人没有信任，只有把柄，所以才建立的信任。 可是韩宸的计划已经开始，现在不能收手，军统放出这么多消息要杀蔡望津，最后居然是一动不动，岂不是奇怪。 而且你说是为了杀万群作掩护，可是杀万群，弄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而且万群死了之后，余惊鹊是最大的受益人，免不了被怀疑。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想要回头是肯定不行了。 “你自己小心一点。”韩宸只能这样对余惊鹊说道。 因为军统要暗杀，余惊鹊负责保护，可不是要小心一点吗？ “我只能用心保护蔡望津。”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他不可能给军统可乘之机，因为这样他很容易被军统的人一起杀死。 他也不可能玩忽职守，最后蔡望津如果侥幸不死，余惊鹊就要死。 而且蔡望津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对于蔡望津的暗杀，最早的时候有过很多，可是蔡望津不是都活下来了。 但是余惊鹊如果用心保护蔡望津的话，可能军统的人也会牺牲，这让余惊鹊现在很为难。 韩宸同样为难起来。 其实杀蔡望津，不是韩宸的意思，是军统上面的意思。 理由是什么？ 就是余惊鹊听到的，日本人当时想要爆炸之后诬陷军统，这个建议是蔡望津给日本人，军统自然是想要报复。 这不是假话，这是真的。 所以韩宸想要军统帮余惊鹊对付万群的时候，军统上面的人直接将目标放在了蔡望津身上。 韩宸没有拒绝，因为韩宸也想要杀蔡望津，他想要为了秦晋报仇。 只是余惊鹊心里明白，现在蔡望津还不是死的时候。 不过因为两个人不方便见面，青木智博安排的人，对余惊鹊的限制太大，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来。 如果不是青木智博的人，影响了余惊鹊和韩宸的见面，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你说军统有错吗？ 军统当然是没有错，但是结果不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韩宸对余惊鹊说道。 意思就是到时候余惊鹊该对军统的人动手就动手，他的身份，允许他这样做。 “有多大把握杀掉蔡望津？”余惊鹊开口问道。 现在余惊鹊也是打算破釜沉舟一次，如果军统真的有把握杀掉蔡望津，不如就让蔡望津死。 计划只能跟着事情的发展而变化，余惊鹊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人。 韩宸却说道：“把握不大。” 听到把握不大四个字，余惊鹊就没有再说话了。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万群的事情，你也要负责。”余惊鹊对韩宸说了一句。 韩宸点头答应。 之后韩宸就先离开，余惊鹊在洗手间等了很长时间，才一身烟味的出来。 今天晚上和蔡望津一起回家的时候，余惊鹊一直很小心，他就是担心什么时候突然有军统的人跑出来。 子弹是不长眼睛的，余惊鹊也怕死。 其实你说余惊鹊躲在松浦洋行，不回来是不是好一点？ 没有区别的。 万群对于蔡望津的安全太过看重，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余惊鹊松浦洋行的事情没有忙完，万群也会让余惊鹊将七个嫌疑人都抓回来，然后保护蔡望津。 其实军统在打算对付蔡望津的时候，余惊鹊就是保护的不二人选。 余惊鹊主动回来保护，也是为了显得自己的忠心，免得让人家命令你回来的好。 蔡望津也看出来了余惊鹊的紧张，在车上笑着问道：“余队长，很担心吗？”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万股长给了交代，说军统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这不小心不行啊。” “万群就是太小心。”蔡望津微笑着说道。 “万股长是关心科长您的安全，对科长可是忠心耿耿呢。”余惊鹊显得比刚才放松了一点。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三十一章 还跑吗 替万群说了两句好话，也算是余惊鹊会做人。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和自己说话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他想要自己放松一下。 一个人太紧张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很可能很多细节你都会忽视，很多场面你都会应付不了。 现在余惊鹊是负责保护蔡望津，所以他可不想看到余惊鹊陷入这样的怪圈里面，对于他的保护出现问题可不好。 余惊鹊也表现出来了自己的放松，只是心里很难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袭击蔡望津的。 其实余惊鹊心里还有一点想法，在现在草木皆兵的时候，能不能将背后的人找出来。 这个背后的人，就是青木智博安排来的人。 如果余惊鹊可以将这个人找出来，甚至是可以在蔡望津面前说，这个人是军统派来的人，就是想要暗杀蔡望津。 余惊鹊哪怕是现场打死这个人都行。 就算是以后青木智博找上门来，余惊鹊可以说自己不知情啊。 但是青木智博可能会说余惊鹊知情，因为香烟盒的事情，青木智博可能知道。 只是还是怪不得余惊鹊啊。 因为余惊鹊虽然知道有人好像在监视自己，可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更加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那么现在因为保护蔡望津，杀掉的人，余惊鹊就是可以认为是军统的人，难道有错？ 到时候蔡望津也会帮余惊鹊说话的，因为军统的暗杀，他难道能不小心？ 这是余惊鹊的计划，他觉得利用这件事情，解决背后的人，一定是万无一失，到时候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只是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青木智博安排的人，现在根本就不现身。 这个人太聪明了，他可能也看出来了，余惊鹊想要利用军统暗杀蔡望津的这件事情做文章，所以根本就不给余惊鹊机会。 这件事情很多人还是知道的，不算是秘密。 青木智博背后的人，太理智，太聪明，太小心。 余惊鹊现在真的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好几次陷阱，甚至是很精妙的陷阱，余惊鹊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现在明明是最好的机会，但是对方就是不给你这个机会。 只要对方现在敢稍微出现一点点的纰漏，余惊鹊就可以抓到这点纰漏，将这个人直接给弄死。 偏偏一点纰漏都没有，难道这个人还不可怕吗？ 想要利用这件事情解决青木智博安排的人，余惊鹊只能放弃，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蔡望津。 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好自己。 余惊鹊提议多安排一些警员，因为从韩宸这里，明确的知道了军统会动手，余惊鹊认为应该多安排一些警员。 可是蔡望津却说没有必要，说科里现在事情很多，他不能浪费太多的警力。 不知道是说蔡望津大公无私，还是说蔡望津不怕死。 余惊鹊觉得很奇怪。 蔡望津的反应，难道是有什么阴谋吗？ 就在余惊鹊考虑这一点的时候，车子已经快要到蔡望津的住处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枪声大作。 不会吧。 今天刚和韩宸确定这件事情，军统的人就行动了。 蔡望津的司机立马停车，余惊鹊保护蔡望津蹲在车子后面。 蔡望津是被余惊鹊直接给按下去的，现在可顾不得这些，如果蔡望津死了，余惊鹊下一个就要死。 警员看到外面有人冲过来，都在开枪，余惊鹊喊道：“保护科长，保护科长。” 余惊鹊和蔡望津蹲在一起，挡在蔡望津前面，已经算是做的很不错了。 但是军统的人看来是有备而来，人很多。 余惊鹊有些头疼，今天离开科里的时候，说了让蔡望津加强一下防御，但是蔡望津就是不。 余惊鹊有些抱怨的对蔡望津说道：“科长，我们今天应该多带一点人。” 这个时候，余惊鹊还有功夫和蔡望津抱怨，让蔡望津好笑。 但是他也理解，余惊鹊现在是真的认为必死无疑了，不然才不敢在自己面前抱怨。 可是恰恰是余惊鹊这种的反应，让蔡望津觉得更加真实。 看到军统的人冲过来，余惊鹊对蔡望津说道：“科长，你先走，我们掩护。” 只能让蔡望津先跑，在这里八成是等死。 余惊鹊的想法是蔡望津跑了，自己就跑。 到时候就看运气，看谁能活下来。 要是余惊鹊活下来，蔡望津死了，那么也不能怪余惊鹊，已经是断后让蔡望津先走了，还要怎么样？ 其次就是如果两人都活下来，余惊鹊也算是有功之臣。 听到余惊鹊这有点像是交代后事的语气，蔡望津蹲在车子后面说道：“没事。” 看到蔡望津还是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余惊鹊来气，将蔡望津拦在身后说道：“科长，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嘴硬了。” 蔡望津身上没有枪，余惊鹊将一旁警员手里的枪，拿过来塞进蔡望津手里。 “巡逻队听到枪声，应该会过来，科长你遇到巡逻队就能安全，我们可以撑……” 余惊鹊原本想要说可以撑五分钟，但是看到警员不停的倒地，余惊鹊改口说道：“能撑一会是一会。” 握着手里的枪，蔡望津脸色依然没有变化。 余惊鹊现在都自己想要一枪打死蔡望津，你跑不跑啊，你不跑我怎么跑啊。 余惊鹊不是为了让蔡望津跑，他是觉得蔡望津跑了，他才能跑。 而且他不想和蔡望津一起跑。 第一是显得自己怕死。 第二是军统的目标很明显是蔡望津，你和蔡望津一起跑，不是等着找死吗？ 分头跑啊，让军统的人去追蔡望津，余惊鹊岂不是能稍微安全一点。 眼看军统的人就要冲上来了，但是蔡望津还是无动于衷。 余惊鹊咬了咬牙，拉着蔡望津，只能一起跑了。 不然余惊鹊也不能走，难道真的要死在军统手里吗？ 亏都亏得慌。 就在余惊鹊拉着蔡望津，准备离开的时候，蔡望津说道：“巡逻队已经来了。” 听到蔡望津淡定的语气，余惊鹊扭头去看，发现背后果然来了很多警署的警员。 他们冲了出来，而且好像还有将军统的人包围的趋势。 余惊鹊再一次蹲在地上，看着一旁的蔡望津。 蔡望津将手里的手枪还给余惊鹊，笑着说道：“还跑吗？” 第八百三十二章 早有准备 当看到警署警员出现的这一幕。 余惊鹊就明白，自己喊着要跑，在蔡望津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蔡望津原来早有准备，甚至是蔡望津以身犯险。 他怎么以身犯险？ 他用自己作为诱饵，去引诱军统的人，然后让警署的警员埋伏。 为什么蔡望津不让特务科的警员埋伏？ 为什么不让宪兵队的日本宪兵埋伏？ 其实道理很简单，都是防着剑持拓海呢。 剑持拓海想要余惊鹊给军统可乘之机，如果剑持拓海知道蔡望津有防备的话，说不定就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军统，让军统心里有准备，可以将计就计。 正是因为蔡望津想要瞒着剑持拓海，居然是将余惊鹊也给瞒住了，这件事情余惊鹊根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宪兵队的人没有动，剑持拓海不知道消息。 特务科的人没有动，余惊鹊不知道消息。 等于说蔡望津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然后来了这么一出戏，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诱军统出来。 危险是危险了一点。 但是蔡望津已经让警署的警员提前埋伏好，也能起到对蔡望津的保护作用。 所以刚才余惊鹊叫喊着要跑，觉得打不过军统，要一触即溃的时候，蔡望津一点也不担心，就是因为他胸有成竹。 看到警员冲出来，军统的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马上就要陷入包围。 军统的人看到大势已去，只能开始突围，在警署的警员，还没有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时候，突围出去。 看来韩宸果然没有骗余惊鹊。 军统确实是想要找机会杀掉蔡望津，但是如果杀不掉，也不在乎。 所以军统的人才会撤离的这么快，不然可能要破釜沉舟，都要将蔡望津给杀掉。 看到从必死无疑，到军统的人四下逃离，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余惊鹊看着站在一旁的蔡望津，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低声说道：“科长果然料事如神。”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在怕什么，因为余惊鹊刚才的态度不是很好，蔡望津如果心眼小的话，计较这些东西，余惊鹊当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当时的情况，蔡望津觉得能理解，余惊鹊已经是打算留下来断后，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对蔡望津的态度有变化，是人之常情。 如果余惊鹊当时的态度没有变化，蔡望津甚至要怀疑，余惊鹊为什么没有变化。 不理会余惊鹊的拍马屁，蔡望津问道：“你不去追吗？ 大家都去追军统的人，可是余惊鹊没有带着人上去。 “我担心军统的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我现在的任务还是保护科长的安全。”余惊鹊说的大义凛然。 他根本就不想追，他追出去，说不定还要杀军统的人，他不愿意。 如果被军统的人杀了，他更加不愿意，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追。 借口便是保护蔡望津。 蔡望津换了一辆车坐着，余惊鹊在里面带着人送蔡望津回家。 到了蔡望津家里，余惊鹊找了借口进去，对蔡望津问道：“面对剑持队长，我怎么说？” 蔡望津说道：“你想怎么说？” “我觉得我就说我给了军统可乘之机，但是科长料事如神，提前有所准备，我并不知情，所以没有让军统得逞。”余惊鹊觉得自己只能这样说。 虽然余惊鹊现在心里想的最多是万群的事情，因为蔡望津这里失败，万群这里怎么样？ 会不会也失败。 如果失败的话，余惊鹊和韩宸弄了这么大一出戏，最后居然是惨淡收场。 为什么余惊鹊担心万群这里失败？ 刚开始余惊鹊是不担心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担心。 因为蔡望津提前有准备，他担心蔡望津给万群也提前准备了，那么到时候大家面对的情况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事情岂不是就变成了特务科将危机化解，余惊鹊和韩宸白白忙碌一场。 这是谁也不能接受的，怎么能白白忙碌一场呢，前期投入这么多。 只是现在为了将戏演好，余惊鹊只能来说剑持拓海的问题，而不是去说万群的问题。 听到余惊鹊的回答，蔡望津点头说道：“可以。” 只是余惊鹊却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我给军统留下可乘之机，科长您应该能看出来，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剑持队长会不会怀疑？” “不要紧，因为在军统还来不及利用你给的可乘之机之时，警员就冲出来了，所以和你的关系并不大。”蔡望津笑着说道，这件事情里面，剑持拓海不会看出来任何的疑点。 说完剑持拓海的问题，蔡望津问道：“你今天晚上回家吗？” “不回去，我还是留下来吧，这件事情完全过去再说。”余惊鹊表示还是不放心。 蔡望津没有拒绝余惊鹊，今天余惊鹊的表现，一切都看在蔡望津的眼中。 虽然中间余惊鹊有些时间，态度不是很恭敬。 但是蔡望津认为余惊鹊觉得当时必死无疑。 为什么余惊鹊会觉得必死无疑。 蔡望津认为有两点。 第一点就是余惊鹊和军统不是一伙的，不然他不会觉得必死无疑。 第二点就是余惊鹊并不知道蔡望津的后手，不然也不会觉得必死无疑。 从这两点，得到的是蔡望津对余惊鹊的信任。 起码余惊鹊在军统暗杀这件事情里面，蔡望津认为他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当时余惊鹊的表现也不错，愿意留下来断后让蔡望津跑路，这就足够了。 所以对于那些态度的不恭敬，蔡望津没有说什么，特定的环境下，有些出格的举动，反而是正常的。 余惊鹊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他确实不知道蔡望津的后手。 当时只是想要蔡望津赶快跑，自己也好跑。 继续前几日一样的保护，李庆喜在一旁笑着问道：“队长，我们算是立大功了吗？” “只有我们几个人，科长都已经死了，我们也活不了，是警署的警员立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也不看看当时的情况，好像是你力挽狂澜了一样，你还立功？ 被余惊鹊说了一句，李庆喜有些无奈，他觉得救下来科长，怎么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但是听余惊鹊这么一说，李庆喜觉得也对，如果不是蔡望津有准备，他们都要死。 想来是蔡望津救了他们，不是他们救了蔡望津啊。 第八百三十三章 噩耗 立功是不可能立功了。 李庆喜有些兴趣缺缺，余惊鹊瞪了他一眼说道：“老老实实，负责好科长的安全，要是被军统反手再来一下，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军统现在被追的自顾不暇，应该没有功夫理会我们吧。”李庆喜觉得军统现在很难有人手来对付他们。 对啊，很难有人手？ 难道军统有人手可以对付万群吗？ 这是余惊鹊心里一直在思考的一个点，这个点确实是很重要，余惊鹊一直再等。 他希望这一次可以除掉万群，他甚至都不用出现在万群面前，只要结果是余惊鹊想要的就行。 他不会去需要那种在敌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成就感。 余惊鹊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能速战速决，余惊鹊绝对是不会浪费任何时间的。 不管是杀吴归远，还是杀韦瀚海，余惊鹊都没有所谓的废话。 蔡望津这里遇袭的事情，万群和剑持拓海一定已经收到消息，他们这边怎么样？ 要是让余惊鹊来说，一定是没有动静，如果有动静的话，怎么可能收不到消息。 难道真的和余惊鹊想的一样，这一次的事情，算是失败了吗？ 付出这么多，计划这么久，到头来失败了？ 余惊鹊能接受，却不想接受。 接受失败是每一个人都需要做的，但是当你真的去接受失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是这么的艰难。 余惊鹊调节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充满斗志，如果这一次失败了，那么就下一次继续来。 就在余惊鹊调节自我心情的时候，有警员从蔡望津的房间里面跑出来，说蔡望津叫余惊鹊进去。 余惊鹊进来之后，发现蔡望津的脸色很难看。 在面对军统的人，袭击的时候，蔡望津的脸色都没有如此难看过，现在却出现这样的表情，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余惊鹊还没有开口，蔡望津就说道：“万群他们遇袭了。”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暗喜，看来韩宸没有忘记他们最根本的东西。 不过余惊鹊脸色闪现过一丝诧异，说道：“军统难道双管齐下？” 余惊鹊的语气是有些不相信的，军统的人暗杀蔡望津，怎么可能不尽全力，还有功夫去暗杀万群？ 蔡望津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蔡望津说道：“可能军统也不想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股长没事吧？”余惊鹊担心的问道。 “听说受伤了，不过军统的人被击退，你带人去看看。”蔡望津心里有些担心万群的伤势。 余惊鹊犹豫的说道：“这里……” “会有其他人过来，你快去。”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其实余惊鹊也想要知道万群怎么样，所以就答应下来，带着李庆喜去找万群。 万群这个时候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剑持拓海送过去的。 余惊鹊在医院见到了剑持拓海，看到剑持拓海身上有血迹。 将剑持拓海拉到一旁，余惊鹊问道：“怎么样？” 剑持拓海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而是问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剑持拓海是听说了余惊鹊那里也遇袭了。 余惊鹊不甘心的说道：“我给军统留了机会，可是科长有后手，将我们都给骗了……” 听到余惊鹊的诉说，剑持拓海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老狐狸。” “怎么你们也会遇袭？”余惊鹊问道。 “谁知道，你们这里遇袭，股长就想要带人去看看，但是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袭击。”剑持拓海说道。 “你不在场吗？”余惊鹊问道。 “股长让我继续调查，他带人去看看。”剑持拓海说道。 看来万群是知道蔡望津的后手，所以知道蔡望津应该没事。 所以万群想要回来，只是为了自己亲眼看一眼，心里心安一下。 剑持拓海就没有必要回来，因为已经安全。 但是半路却遇到了袭击，说白了就是埋伏。 这个不需要太多的人，因为军统也猜到了，蔡望津这里出事，万群一定会赶回来。 哪怕是万群知道蔡望津不会有危险，也会想要过来看一眼，看来军统利用的就是万群对蔡望津的忠心。 这一点是余惊鹊告诉韩宸的，也被韩宸运用到了计划里面。 刚开始余惊鹊还担心军统的人手不够，但是军统如果这样行动的话，人手的要求就不是很高。 “伤势怎么样？”余惊鹊有些关心这个问题。 剑持拓海看了看四下无人，然后低声对余惊鹊说道：“原本死不了，不过现在八成下不了手术台。”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眼神突然聚焦一下，然后问道：“你做了什么？” 听剑持拓海说话的意思，那就是万群只是受伤，但是不致命。 可是剑持拓海一定做了什么，让万群会死。 剑持拓海冷笑着说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不是想要他死吗？” 咽了口口水，余惊鹊说道：“你动手了？” “我只是帮他加重了一下伤势，放心吧，必死无疑。”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完全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行动，看似是韩宸算计蔡望津。 其实蔡望津利用将计就计，以身犯险，已经是解决了一部分麻烦。 最后的失误，就是出现在了，万群对蔡望津的关心上。 利用这点关心，可以对万群下手。 但是偏偏当时警员又多，没有击中要害，万群应该只是重伤，但是死不了。 到头来，余惊鹊和韩宸的计划，也就无疾而终。 只是他们忘了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余惊鹊用来泼脏水的人。 谁知道脏水余惊鹊还没有泼，剑持拓海就自己弄死了万群。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军统伤万群伤的很重，万群必死无疑。 剑持拓海现在这样说，只是想要在余惊鹊这里，拉近关系。 他们之间的秘密越多，他们的关系就会越紧密。 第二种就是，剑持拓海真的这么做了。 因为他等不及了，他想要在羽生次郎面前展现自己。 不管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情况，余惊鹊认为对自己都是有好处的，因为他要万群死。 焦急的等待之后，医生宣布万群死亡。 是的，万群就这么死了。 一点也没有轰动，一点也没有惨烈，甚至是死前并没有给反满抗日分子，带来致命的一次打击，然后就死了。 为什么不能这样死？ 很多反满抗日分子，不都是死的无声无息吗？ 万群一个汉奸，难道还要死出一朵花来吗？ 余惊鹊认为这样的死，对万群来说不错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对视了一眼，两人不言而笑。 你想要死的惊天动地，那不可能，无声无息，才是你的宿命。 这个是一个噩耗，对蔡望津来说确实是一个噩耗。 PS：感谢daylan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三十四章 悲从中来 死了。 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医生，强装镇定，宣布了这个消息。 外面都是拿着枪的人，医生也担心自己没有救活里面的人，会被外面的人用枪指着。 如果外面的人一个激动，枪走了火，他也要跟着倒霉。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事实是什么？ 外面的人，居然就在等待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是天籁之音。 听到医生说万群死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很激动的走上前去，质问医生。 果然和医生想的一样，但是没有掏枪，他们也不会对医生做什么。 绕过医生，余惊鹊直接进去手术室，他不放心，他必须要亲自看一眼。 万群躺在手术台上。 回想起来第一次和万群见面，从正阳警署被监视回家，到现在一幕一幕好似昨日光景。 现在的万群…… 余惊鹊去摸了摸，发现真的死了。 一个人的死亡，好像就是这样，在你想不到，猜不透的地方。 你说万群会想到自己这样死吗？ 他可能想过自己死在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过程中，可能想过自己死在日本人手里，也可能想过，自己死在权利的斗争中。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死在了回去看望蔡望津的路上，死在了剑持拓海手里。 是的。 不是军统送了万群一程，军统想要送，但是万群命大。 最后是剑持拓海完成了这一步，你不得不说，剑持拓海才是这一次任务的关键。 确定万群死亡，余惊鹊脸上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 下辈子，不要做汉奸了，做一个中国人。 万群的眼睛是闭起来的，不能说是瞑目，只是从昏睡中死去罢了。 剑持拓海还在外面和医生争吵，他必须要争吵，总不能显得自己很希望万群死吧。 而且这件事情里面，剑持拓海动手了吗？ 余惊鹊观察了一下万群身上的伤口，发现有两处枪伤，位置都还挺致命的。 都在胸口。 对旁边还没有离开的小护士，余惊鹊询问万群的伤势。 小护士说胸口中枪，但是没有伤到心脏，送来早一点还有救，可是送来的太晚了。 送来的太晚了？ 人就是剑持拓海送来的，他可以在路上浪费时间吗？ 不会，当时身边不仅仅只有剑持拓海，还有其他的警员，他怎么浪费时间。 难道是万群受伤被人发现的有些晚吗？ 那也不对啊。 万群受伤，最先发现的人不是剑持拓海，而是万群身边的警员，军统没有将所有人都打死。 怎么会送来的晚？ 就在余惊鹊思考的时候，小护士继续说道：“止血没有做好，送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白白流血。” 小护士叹了口气离开。 止血？ 余惊鹊嘴角笑了笑，看来剑持拓海动的手脚，就是将这个了。 而且也不会有人发现是剑持拓海，可能是在搬动的过程中，造成的呢？ 从手术室出来，余惊鹊没有理会外面的争吵，他用医院的电话，给蔡望津打电话。 用很悲痛的声音告诉蔡望津，万群死了。 蔡望津在电话那头，久久无语。 这个无语余惊鹊不知道是对万群死的伤痛，还是认为自己没有了得力干将，少了左膀右臂的心痛。 可能二者都有吧。 蔡望津在电话里面不说话，余惊鹊也不敢吭气。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可能触霉头。 “你先过来。”蔡望津在电话里面，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将电话挂断。 余惊鹊给剑持拓海说了一声，自己就离开。 重新回来蔡望津的住处，余惊鹊站在蔡望津面前，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任何关系，余惊鹊一直和蔡望津在一起，也差一点死在军统手里。 可是你也不能不心虚啊。 死的是万群，蔡望津的心腹，这个时候的蔡望津如果喜怒无常怎么办？ 而且你也不能表现出来，万群死了，我可以上位了，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没有人可以用了，这样的态度出来。 你这种有恃无恐小人得志，这种表现，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所以余惊鹊老老实实，站在下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蔡望津出言说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惊鹊开口说道：“万股长，听到科长您遇袭，立马就要带人回来看看，路上被军统埋伏。” “军统可能知道万股长对科长您的感情，所以派人埋伏，知道科长您遇袭，万股长不会无动于衷。”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眼神里面划过一丝伤感，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这么傻，明明知道我这里早有准备，干嘛还要着急带人回来。”蔡望津这种语气说话，余惊鹊还是第一次看到，看来万群对蔡望津同样不一般。 确实，蔡望津对万群是有真感情的，他救过万群，万群也为他出生入死。 军统确实是利用了万群对他的关心，不然很难对万群下手。 这样说来，好像显得是蔡望津害死了万群一样。 蔡望津这样的人，也不是不会悲伤，只是每个人悲伤的理由不同。 一个汉奸，为了另一个汉奸的死而悲伤。 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都不是汉奸，所以每个人的心里想法，只有每个人自己知道。 悲伤的蔡望津不多见。 “是被军统打死的吗？”蔡望津问道。 听到蔡望津这么问，余惊鹊心头一跳，难道蔡望津有所察觉。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蔡望津说道：“你发现了什么说。” 余惊鹊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外面是安全的，才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 “大胆说。”蔡望津语气带着一丝严厉。 “会不会和剑持队长有关系？”余惊鹊将自己的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 为什么余惊鹊要在这里说剑持拓海。 明明说军统将万群给杀了，麻烦更少啊。 那是因为，余惊鹊必须要让剑持拓海和蔡望津是对立面，不能因为万群死了，蔡望津想要用人，就开始慢慢接受剑持拓海。 这可不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杜绝这一点发生，怎么杜绝？ 如果万群是死在剑持拓海手里，蔡望津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会恨死剑持拓海。 他们的争斗越激烈，余惊鹊得到的好处就越大。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没有很吃惊的表现，余惊鹊就知道，他心里恐怕早就有了想法。 蔡望津的脸色没有变化，可是眼神却严峻起来，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心里，已经将剑持拓海恨上。 PS：感谢daylan，泰谷，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三十五章 后续 房间之内的气氛，陷入沉默。 余惊鹊表现出来的感觉，好像是自己说错了话，显得手足无措。 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余惊鹊能说是剑持拓海告诉自己的吗？ 当然不行。 因为在蔡望津这里，他认为余惊鹊只是被剑持拓海拉拢，剑持拓海想要余惊鹊帮忙在特务科里面站稳脚跟。 那么这样看的话，剑持拓海对余惊鹊不可能掏心掏肺。 就算是剑持拓海杀万群，这么事关重大的事情，你觉得剑持拓海会告诉余惊鹊吗？ 剑持拓海告诉余惊鹊，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秘密，但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蔡望津不知道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余惊鹊会去询问小护士，想要知道万群的死因，便是要用来应付这个时候蔡望津的问题。 余惊鹊将自己得到的线索，说出来。 蔡望津听了之后没有说话，余惊鹊急忙说道：“当然了，也可能是警员在搬动股长的时候，不小心将止血的东西给弄开……” 科里的警员，知道怎么做应急处理，久病成医。 你经常受伤，或者是经常看到受伤，一些简单的应急处理你是一定懂的。 万群也一定有处理，只是这个处理最后不管用了，余惊鹊认为是剑持拓海做的，现在摸不清楚蔡望津的心思，他就说可能是警员不小心。 不小心？ 蔡望津不说话，不是认为余惊鹊说的不对，而是在心里思考这不小心的问题。 怎么可能不小心，这样看来，剑持拓海的嫌疑最大。 而且万群确实是剑持拓海带人送去医院的。 你要是说剑持拓海什么都没有做，蔡望津第一个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剑持拓海会无动于衷？ 剑持拓海可是日本人，他的胆子会大很多。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证据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 余惊鹊也是推断，没有人有证据。 至于那些警员，他们一定是没有发现的，剑持拓海做的很巧妙。 换一句话说，就算是这些警员发现了，他们敢说出来吗？ 他们说出来，岂不是不找死。 当时你都发现了，你不去管，现在万群死了，你说出来干什么？ 就算警员说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也是因为你的疏忽，造成了万群的死亡，你没有责任吗？ 这就是无头冤案，没有人敢承认。 剑持拓海就可以有恃无恐，蔡望津能将他如何？ 他可是日本人，蔡望津想要杀就能杀吗？ 蔡望津不服气也不行，他同样是在日本人手底下讨生活。 余惊鹊站在一旁，根本就没有提什么股长职位空悬之类的话，那不是机灵，那是傻。 良久之后，蔡望津说道：“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万群的后事。” 这件事情，蔡望津不方便去，因为万群都已经死了，军统的报复是真的，蔡望津难道就不担心危险吗？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您看开一点，我先去了。” 不好多说什么，多说多错，余惊鹊只能离开。 后事其实很好处理，警察厅什么时候都会死人，万群的后事处理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万群死了之后，军统的人也就销声匿迹了，好像这一次行动失败，没有杀掉蔡望津，只是杀掉万群，他们同样要避避风头。 特务科的工作依然还在继续，余惊鹊已经没有去保护蔡望津，因为军统都躲藏起来了。 可是这几天余惊鹊还是没有回家，事情很多。 好不容易忙完，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却不在。 让余惊鹊说，剑持拓海这几天去宪兵队的次数一定很多，原因很简单，万群死了，剑持拓海的心思能不活动起来吗？ 今天晚上余惊鹊打算回家一趟。 只是在回家之前，被叫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以前都是去万群办公室，现在来蔡望津办公室，有点转变，余惊鹊甚至是有些不太习惯。 蔡望津也知道余惊鹊将万群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这几天余惊鹊很忙，脚不沾地，家都回不去，蔡望津同样知道。 “坐吧。”蔡望津也略显疲劳。 余惊鹊从松浦洋行抓回来的人，蔡望津审讯过了。 万群死了之后，蔡望津就审讯了，结果就是这个人还真的是军统。 余惊鹊知道消息之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韩宸什么意思？ 最后才知道，这个人虽然是军统，但是却会将军统的消息卖掉。 是的，不是透露给日本人，而且卖掉。 换钱。 所以这个人还是会帮军统做事情，他不帮军统做事，他怎么得到军统的情报？ 军统有消息，也不会告诉他啊。 所以他就是一边是军统的卧底，一边匿名去卖军统的情报，这件事情被韩宸知道，就刚好利用了一下。 余惊鹊抓回来的人，果然是军统，这个工作能力，蔡望津是认可的。 因为余惊鹊当时是慌乱之中抓人，他都还没有结束调查，因为要保护蔡望津，才提前抓人。 这是有难度的，但是在这样的难度之下，还准确的抓到了人，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但是钟表这个人已经给了军统，因为他还是军统的卧底，他虽然想要打开钟表，看看里面的情报，方便自己到时候去卖了换钱。 可是难度就是，他打开了，很难保证没有痕迹，他也装不回去，担心军统的人发现他的问题，所以就没有这样做。 等于说余惊鹊抓回来的人，提供不了后续的价值。 可是这和余惊鹊没有关系，不能否定他的能力。 坐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知道他要和自己说的，一定不是自己抓回来的那个军统。 “这几天没有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蔡望津居然是先唠起家常来。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担心是担心，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听到我没事就放心了。” 不能说因为你是汉奸，是满洲政府的人，你家里人就不担心你的安危啊。 该担心还是要担心的，有电话打进来很正常。 科里的电话可能都被监听了，余惊鹊也不怕说出来，电话里面说的话都很正常。 “忙的差不多了，我打算今天晚上回去，让他们放心一下，省的还打电话。”余惊鹊又说了一句。 “是该回去看看，这几天你也挺忙的。”蔡望津说道。 “多谢科长关系，科里突发此事，能为科长分忧，属下没有怨言。”余惊鹊找到机会，忠心还是要表一表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眼帘突然抬起来，看着余惊鹊说道：“刚刚宪兵队打电话过来。” 宪兵队打电话？ 蔡望津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余惊鹊不解的看着蔡望津，等待蔡望津答疑解惑。 蔡望津没有故弄玄虚，开口说道：“他们认为特务科需要新的股长，而且要尽快，不能耽误正常工作。” 第八百三十六章 股长之选 宪兵队说的话有道理吗？ 太有道理了。 特务科，一个需要工作的地方，股长之位确实不能一直空悬。 你一直空悬着，工作势必会被影响。 这就是宪兵队的道理所在，蔡望津能拒绝吗？ 你不能啊，你拒绝显得你对待工作很消极。 万群死了，谁在乎？ 日本人可不在乎，不就是一个死人吗，冰城哪天不死人，日本人在乎这个吗？ 蔡望津心里是在乎，可是你指望蔡望津一直陷入这样的气氛里面，那是不可能的。 蔡望津能走到今天，那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所以万群死了，就死了。 可悲吗？ 可叹吗？ 让余惊鹊说，那都是万群自找的。 股长的位置是需要人来坐的，可是宪兵队打电话这个态度就有问题，这个是蔡望津可以任命的。 而且是特务科里面的事情，最多和警察厅的厅长商议一下了不得了。 宪兵队至于管吗？ 如果这些事情，宪兵队都要管，那么一天宪兵队要多忙？ 所以说，听到蔡望津说宪兵队打电话过来，余惊鹊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余惊鹊没有装作自己不知道，也没有显得好像自己猜不透。 他没有说话。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蔡望津就猜到了，继而说道：“宪兵队的意思，是想要剑持拓海来做股长。” 果然，和余惊鹊猜测的一样。 “他们说剑持拓海有经验，有能力……”宪兵队的话，从蔡望津嘴里说出来。 对吗？ 对啊。 剑持拓海确实有经验，确实有能力，什么都有。 做股长，绝对适合，甚至是都屈才了。 就剑持拓海的能力，余惊鹊认为做股长完全没有问题，不会比万群差。 但是能让剑持拓海做股长吗？ 余惊鹊费尽心思，是为了自己可以做上股长，可不是为了剑持拓海啊。 所以余惊鹊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直接将万群的死，推在剑持拓海身上，同时告诉了蔡望津，那么现在蔡望津能看着剑持拓海做股长？ 心里有思想活动，但是却没有表达出来，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 这一丝苦笑，余惊鹊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也想要做股长，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这个没有毛病。 想要做股长，这太正常了，甚至是你不想做股长才显得有问题。 但是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如果没有机会，蔡望津又何必说这些呢？ 余惊鹊静静的等待着。 “你认为剑持拓海合适吗？”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我觉得剑持队长的能力是有的，做股长，应该是不错的人选。”听到余惊鹊的回答，蔡望津笑了笑。 他知道余惊鹊是不想得罪人，不想说错话。 “你呢？”蔡望津问道。 “我？”余惊鹊问道。 “想做股长吗？”蔡望津问道。 面对蔡望津突如其来的问题，余惊鹊有一瞬间的停顿，之后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说道：“我想。” 就是这么干脆，该藏的时候要藏，该露的时候要露。 余惊鹊好像是豁出去了，说道：“我觉得剑持队长和科长您不是一条心。” “那你和我是吗？”蔡望津问道。 “我当然是，我对科长忠心耿耿……”肉麻的话余惊鹊也会说，这个时候不说，你什么时候说？ 面对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没有什么表情，或许是听得多了，见得多了，背叛的也遇到的多了，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会自己去判断，而不是听你嘴上怎么说。 “可是宪兵队的话，让我很难拒绝。”蔡望津又说道。 难拒绝？ 难不成真的要让剑持拓海上位？ 蔡望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剑持拓海弄死了万群，蔡望津不可能不报复。 现在他表现的正常，只不过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正常，是为了以后的报复做准备。 所以蔡望津难不成是想要让剑持拓海做股长，先稳住宪兵队和剑持拓海，让他们认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万群的死，到底是为什么？ 之后好找到报复的机会。 但是这样一来，余惊鹊的处境很尴尬。 忙前忙后，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总不能让余惊鹊再等着蔡望津什么时候报复剑持拓海，剑持拓海死了之后，自己才能上位吧。 那都猴年马月去了。 心里着急，只是余惊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表现出来的只是一点失望。 “不过特务科，一个股长，看样子是有些紧张。”蔡望津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的心思有活了过来。 一个股长有些紧张，那么就是需要两个了。 看着蔡望津，从蔡望津的脸上想要寻求一丝答案。 “回去准备准备，适应一下新的身份。”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谢谢科长。”余惊鹊立马站起来说道。 他明白蔡望津的意思。 剑持拓海是宪兵队的羽生次郎发话了，蔡望津又想要忍让一手，让宪兵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所以就从善如流，答应了宪兵队的提议，让剑持拓海做股长。 可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不是一条心，不需要余惊鹊说，蔡望津心里也明白。 而且万群的死，剑持拓海也有责任。 这样的情况下，需要一个自己人，需要一个自己的股长。 余惊鹊就是不二人选。 而且特务科，原本就是需要股长的，只是万群在的时候，最开始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后面是因为万群觉得一个股长就够了，蔡望津也就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现在不同了。 蔡望津需要两个股长，宪兵队也不能拒绝，甚至是三个，宪兵队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心里笑了笑。 事情的结局，和他预想的一样，虽然剑持拓海这里他没有想到，但是对他的影响不大。 万群被剑持拓海弄死，恐怕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面前已经说了，羽生次郎看到了剑持拓海的价值，所以只是告诉蔡望津，需要剑持拓海做股长，却没有说余惊鹊。 哪怕羽生次郎对余惊鹊再感兴趣，你也不是日本人，他在剑持拓海和余惊鹊之间，一定会偏向剑持拓海，这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不需要羽生次郎，余惊鹊一样可以做股长，那就是凭借蔡望津的信任。 从始至终，余惊鹊都坚定的选择蔡望津，就是为了这一刻。 你选择日本人，日本人却不会选择你，他们也只会选择日本人，就是这么简单。 第八百三十七章 好事成双 从特务科离开，这段时间的种种计划，各种行动。 不管是顺利进行，还是中间出现了很多乱子，亦或者是超出预料。 但是总结一下的话，余惊鹊认为自己可以接受，而且还不错。 结果起码是好的，万群这个绊脚石被踢走了，虽然还有剑持拓海，只是余惊鹊不认为剑持拓海是绊脚石，说不定还是帮手呢？ 这种事情，你很难说清楚，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难道余惊鹊和蔡望津就是朋友吗？ 不是，他们同样是敌人。 剑持拓海也是蔡望津的敌人。 但是剑持拓海也是余惊鹊的敌人，反过来呢？ 所以说，余惊鹊在中间，可以左右逢源，只要他玩的好。 至于怎么才算是玩得好，和玩的不好，这个就要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起码现在来说，余惊鹊认为很不错。 从办公室穿上衣服，余惊鹊就回家去。 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家，算是不多见的，有段时间没有见季攸宁，还有点想念。 虽然通过几次电话，但是依然想要见面。 等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很惊喜，她并没有收到余惊鹊今天会回来的消息。 看到季攸宁的笑容，余惊鹊也跟着笑了起来。 洗漱吃饭，余默笙也在家里，大家算是团聚了一下。 季攸宁没有问余惊鹊做了什么，不过余默笙却问了一下万群的事情。 万群死了这件事情，还是很多人知道的，一些人是知道了就算了。 一些人是暗自叫好，觉得这种汉奸，死了才好。 季攸宁其实能猜到一些，不过却没有说，余默笙显然是什么也不明白，自然也不会知道，是韩宸和余惊鹊合作的一场好戏。 晚上抱着季攸宁睡觉，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说了很多知心的话。 季攸宁也难得睡的安稳一次，不然她总是提心吊胆，担心余惊鹊有什么危险。 从季攸宁这里，余惊鹊也了解到顾晗月的消息。 算是好事成双，双喜临门吧。 顾晗月已经摆脱了保安局的调查，因为保安局调查了这么久，确实是没有任何发现。 继续调查下去，在保安局看来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就放弃了。 因为嫌疑人不仅仅是顾晗月，就算是你缩小到冰城二中，也会有不少嫌疑人。 这样的情况下，你一直盯着顾晗月是没有意思的。 听到顾晗月已经脱困，那么木栋梁这里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交接过去了？ 这件事情，余惊鹊却不知情。 因为青木智博的人出现之后，余惊鹊和木栋梁就不再见面了，担心被青木智博的人抓到把柄。 而且余惊鹊这段时间没有回家，自然也就不知道顾晗月这里的情况。 季攸宁给余惊鹊打电话，不可能说顾晗月的问题，只是关心一下余惊鹊。 而且听季攸宁说的意思，顾晗月几天之前就已经安全了，那么木栋梁手里的工作，很有可能已经交接。 不过这些现在还用不着余惊鹊担心，这些陈溪桥应该会负责，余惊鹊现在要解决的问题，还是青木智博安排的人。 这个人对余惊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起码余惊鹊和韩宸见面，和木栋梁见面都很不方便。 原本是想要利用军统暗杀蔡望津这件事情，将这个人给除掉，但是这个人对危险很敏感，根本就没有给余惊鹊机会。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余惊鹊已经要成为股长，不要小看从队长到股长的变化。 原本就意义不同。 再加上现在，蔡望津已经和剑持拓海结仇，就算是和宪兵队结仇。 虽然蔡望津不会报复宪兵队，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但是对剑持拓海，一定会记恨，而且他也担心宪兵队，处理掉万群之后，下一个就是他。 所以才蔡望津不可能让自己手里无人。 这个人，指的就是余惊鹊。 这个时候青木智博想要动余惊鹊，就不一样了。 蔡望津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保全余惊鹊，没有余惊鹊，他和宪兵队的争斗，还没有开始，就会落在下风。 如今的情况，余惊鹊可以来解决这件事情。 就算是杀不掉青木智博手下的人，也可以让这个人知难而退。 我是特务科的股长，我每天要处理的都是特务科的工作，可能还有一些机密的事情。 你天天盯着我，这好吗？ 别说余惊鹊觉得不好，蔡望津都会觉得不好，没有这个道理啊。 你怀疑我，你就拿证据出来，你不要盯着我。 你盯着我算是怎么回事？ 抱着季攸宁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余惊鹊就知道自己要开始解决这件事情了。 当时利用军统暗杀蔡望津，能杀掉这个人最好，现在看来只能赶走了。 和季攸宁一起吃了早饭，余惊鹊就回去特务科上班。 特务科其实现在心人也很浮躁，因为大家都在观望。 股长死了，新的股长是谁？ 大家认为不是余惊鹊，就是剑持拓海。 大家都是明白人，其他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戏。 所以现在站队也很重要，别人纠结，李庆喜可不纠结。 他反正是要义无反顾的站在余惊鹊这里，他是余惊鹊的心腹，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但是李庆喜对余惊鹊很有信心，他认为余惊鹊一定可以做股长。 早上还喊余惊鹊股长来着，被余惊鹊给骂了一顿。 这是能随便喊的吗？ 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要是让蔡望津听到，觉得余惊鹊心浮气躁，不成大器怎么办？ 李庆喜被骂了两句，也不在乎，还是嬉皮笑脸的，他觉得这一次机会很大。 “宪兵队给科长打过电话，剑持队长……”余惊鹊对李庆喜说了这件事情，李庆喜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表明了上面给压力，让剑持拓海做股长吗？ “队长，这也太……”李庆喜想要说什么，但是想到背后是宪兵队，也是不敢再说话。 余惊鹊笑着问道：“你现在跑去跟剑持队长，还来得及。” “队长，你说什么呢，我肯定是听你的。”李庆喜立马表态。 李庆喜也不傻，他是余惊鹊的心腹，就算是投靠剑持拓海，剑持拓海都不一定敢相信他。 所以他觉得还是跟着余惊鹊好了，哪怕是余惊鹊不是股长，也和现在的日子差不多。 李庆喜很精明，余惊鹊做了股长也需要自己的人，他心里思索着，让李庆喜做个队长怎么样。 第八百三十八章 任命 李庆喜从兴高采烈，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打发走了李庆喜，剑持拓海也来了特务科，剑持拓海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让余惊鹊来说，那是如沐春风。 当时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商议对付万群，余惊鹊要的是剑持拓海帮自己对付万群，让自己来做股长。 可是当万群真的死了之后，剑持拓海立马就和羽生次郎说这件事情，想要自己来做股长。 由此可以看出，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靠。 大家还是会率先关注自己的利益，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见面之后，余惊鹊还以为剑持拓海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剑持拓海并没有。 既然剑持拓海不说，余惊鹊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等到下午，科里开会，蔡望津亲自主持，宣布股长的任命。 大家都在期待。 最后的结果就是，剑持拓海是股长，余惊鹊同样是股长。 很多人没有猜到，但是大家却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不管是剑持拓海的人，还是余惊鹊的人，都觉得这样最好，他们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大家都满意，但是剑持拓海却有些诧异的看着余惊鹊。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应该不会做股长。 因为剑持拓海觉得万群信任余惊鹊，蔡望津这种老狐狸，疑神疑鬼的人，不一定信任余惊鹊。 剑持拓海想的没有错，可是他不知道，余惊鹊将他杀了万群的事情告诉了蔡望津，那么结果就不一样了。 再者说了，余惊鹊在听到剑持拓海做股长的时候，同样表现出来很惊讶的样子。 两人回去办公室，余惊鹊率先开口说道：“剑持股长。” 股长两个字余惊鹊加重了语气，其实就是告诉剑持拓海，明明是帮我铺路，你怎么自己就享受了胜利的果实呢。 剑持拓海自然明白，他说道：“这件事情是羽生次郎队长在后面做主，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要是让余惊鹊说，他认为是剑持拓海跑去找羽生次郎，让羽生次郎帮忙施压。 不然蔡望津能让他做股长就鬼了。 而且他不去找羽生次郎，羽生次郎的施压能来的这么快吗？ 说白了，剑持拓海就是想要自己过股长，余惊鹊依然是队长。 如果有机会，剑持拓海就会摆脱掉余惊鹊这个麻烦。 没有人愿意别人有可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秘密。 现在只是解决不了，可以说两人是一伙的，当能解决的时候，谁又愿意留下隐患。 可是余惊鹊也是股长了，剑持拓海的计划落空。 “余股长，我们今天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现在他和余惊鹊依然是合作关系，他不能和余惊鹊弄的太尴尬，而且以后还想要从余惊鹊这里，知道蔡望津的消息。 “我看今天就算了，今天晚上手下的人应该会请剑持股长吃饭，我也会如此，改天吧。”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强求。 等到下班的时候，余惊鹊请李庆喜他们吃饭，李庆喜是大喜大悲啊。 原本以为肯定是不行了，而且蔡望津宣布的时候，也是先宣布剑持拓海的名字，当时李庆喜都打算认命了。 谁知道，余惊鹊第二个被提起来，也成了股长。 李庆喜激动不已，晚上吃饭，带着兄弟们，不停的表忠心。 吃完饭回家，余惊鹊也是将自己升职的消息告诉家里人。 你是要告诉的，不是炫耀，而是通知。 不然季攸宁下一次打电话到特务科，说找余队长，明明就没有余队长，而是余股长，你不是说的很奇怪吗？ 你是余惊鹊的家里人，余惊鹊升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会不知道？ 还是说余惊鹊羞于告诉自己家里人，自己在特务科这种地方升职？ 你为什么羞于启齿，难道是瞧不起吗？ 所以这些都是问题，你必须要避免，余惊鹊告诉季攸宁和余默笙这些，就是这个意思。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变成了股长，联想到万群的死，季攸宁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丝毫没有闪躲季攸宁眼神的意思，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要季攸宁开口问，自己就全盘托出。 因为季攸宁问你，并不是需要你的答案，而是她认为可以摊牌了。 但是季攸宁并没有问。 余默笙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余惊鹊注意安全，说万群刚死，你做股长也不见得能好活。 余惊鹊只能笑了笑，没有去和余默笙争辩什么，他也知道余默笙是关心自己。 可是让余惊鹊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明明余默笙自己是军统的人，是反满抗日的人，自己的儿子他就能看着在特务科里面工作吗？ 难道不应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或者是教子无方，给列祖列宗丢人的感觉吗？ 怎么还对余惊鹊充满父爱，这让余惊鹊百思不得其解。 一觉醒来，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做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搬办公室。 两人都是股长，继续在一个办公室里面不合适。 万群的办公室空了出来，那么自然是余惊鹊搬进去，剑持拓海留在原本的办公室之中。 万群死了，他的办公室不可能一直保留，特务科没有那么多人情在。 李庆喜带着警员忙碌，帮余惊鹊搬过去。 离开之前，余惊鹊看了剑持拓海一眼，剑持拓海还微笑着送余惊鹊出来。 坐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以前是站在桌子外面，现在是坐在桌子里面。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有些奇妙。 有些异样。 可是更多的，是压力。 这种压力是无形的，不会习惯不会变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长年累月的积压，你必须要扛下来，抗不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万群办公室现在变成了余惊鹊的办公室，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 没有得意洋洋。 有的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余惊鹊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有人取代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 到时候自己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是死了？ 还是跑了？ 或者是屁股挪到了蔡望津的位子上。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余惊鹊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随之而来的压力。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三十九章 人性 你说刚做股长有什么变化？ 心态上其实没有，你不是来特务科升职来了，你是来特务科工作的，而且是见不得人的地下工作。 余惊鹊以前是队长，得到的消息少，可是危险也少啊。 以后余惊鹊是股长，得到的消息会变多，每个消息都送出去，每一次任务都失败，这难道不危险吗？ 所以余惊鹊要做什么？ 取舍。 这好像显得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而是真的特务科警员一样，但是没有办法，你的身份变化了，你的行为就必须要变化。 这很难，很多人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一关。 他可能什么都想要告诉组织，最后早早被抓到，让组织失去了一个重要位置，从而得不到那些真正的致命情报。 虽然心里这些到道理都明白，可是余惊鹊还是觉得做起来很难，他不会认为这是很简单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变化是什么？ 那就是尊重。 特务科这种地方，不就是权利大的说话有分量吗？ 余惊鹊做了股长，不要说特务科，就算是警察厅里面，很多人都对余惊鹊变得尊敬起来。 再一次见到韩宸，余惊鹊没有叫一声科长之后便走，好像担心和韩宸交流一样。 现在余惊鹊叫一声科长之后，也会停住脚步，和韩宸说两句话。 我身份不一样了，别看我是股长，你是科长，但是韩宸也不会再对余惊鹊冷言冷语，甚至是和以前一样，踩着余惊鹊上位。 队长你能踩，股长你行吗？ 而且余惊鹊还是蔡望津刚刚提拔起来的股长，你就来踩，你不给蔡望津面子吗？ 那不是打蔡望津的脸吗？ 所以韩宸也是理智的没有和以前一样，而是表现出来了自己的友好。 有人觉得突兀吗？ 根本就没有。 官场上不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韩宸可以转变的很快，他很习惯这样的模式。 其实余惊鹊和韩宸的见面，两人更多的是用眼神交流。 大家对这一点都比较满意，余惊鹊顺利做上股长，韩宸也放心下来。 现在韩宸要担心的和余惊鹊一样，是青木智博的人。 余惊鹊用眼神告诉韩宸不用担心，青木智博的人，他会解决。 青木智博这里的麻烦，余惊鹊打算自己来解决，动用韩宸起不到太好的效果，还容易节外生枝。 做了股长这件事情，按理说是需要告诉陈溪桥的，只是真的脱不开身。 青木智博安排的人，对余惊鹊来说，那真的是阴魂不散。 怎么才能让这个人现身？ 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不对，现在应该是余惊鹊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他的脑海里面还是回忆用烟盒设计陷阱那一次，明明余惊鹊觉得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视野里面，一定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面的画面中。 可是不管余惊鹊怎么回忆，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其次是分开了办公室，和剑持拓海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剑持拓海也没有经常来找余惊鹊。 今天晚上余惊鹊约了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吃饭。 升职做了股长，这件事情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也知道了。 桥本健次自然是打电话过来恭喜。 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所以趁着这几天有空，余惊鹊就约了桥本健次吃饭，将天海英助也叫上。 见面自然是恭喜。 没有任何人去提万群的事情。 因为万群的死，余惊鹊才能做股长，可是见面之后，大家都是恭喜余惊鹊。 人走茶凉。 更加不要说你都死了。 世态炎凉，这个时候余惊鹊体会的尤其深刻，这段时间见面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万群一句，永远开口都是先恭喜余惊鹊。 很现实的问题，余惊鹊坐在股长的位子上，听着恭喜，其实根本不往心里去。 因为他心里明白，等到哪一天，他被人取而代之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有人提起他一句。 在和桥本健次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有问一问青木智博的事情。 当然不是大张旗鼓的问，旁敲侧击，发现青木智博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 看来青木智博对余惊鹊的调查，很隐秘，没有告诉很多人。 今天余惊鹊出门的时候，也是在观察，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跟踪自己，但是却发现并没有。 难道要再来一个陷阱？ 可是陷阱已经用过一次了，你再用一次，对方不容易上当啊。 最麻烦是，这个人余惊鹊不能杀，这个人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青木智博一定会怀疑余惊鹊，到时候余惊鹊岂不是更加麻烦。 和桥本健次等人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就离开。 他们的关系就是偶尔吃个饭就行，用不着时常见面，大家都很忙。 就在余惊鹊应付完桥本健次之后的第二天，正阳警署的署长，蔡坤居然也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现在和蔡坤，基本上就是过年的时候去看一眼，其他时间很少联系。 这年都过去好几个月，天气都变热了。 蔡坤打电话过来，说余惊鹊做了股长，也不知道告诉他一声，是不是忘了老交情之类的。 余惊鹊明白，蔡坤也是人精，当时让余惊鹊来特务科，不就是想要他自己有好处吗？ 起码可以趋利避害，余惊鹊要是出息了，他也跟着沾光。 他没有想到余惊鹊真的就出息了，才去了特务科两三年的时间，居然就已经是股长了。 其实蔡坤前段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是想要等着余惊鹊打电话过来，他的身份毕竟是余惊鹊的长辈。 虽然警署署长这个身份现在不够看，但是长辈这个身份还在啊，和余默笙还是老相识啊。 但是等来等去，蔡坤都没有等到这个电话。 心里暗骂余惊鹊没良心，但是还是主动打电话过来。 接到蔡坤的电话，余惊鹊自然是好好解释，毕恭毕敬，说自己只是太忙了，还说要去蔡坤家里拜访之类的。 没有必要得意忘形，这是最忌讳的。 余惊鹊的态度很诚恳，蔡坤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余惊鹊有空见面，聊一聊。 其实说白了，余惊鹊有价值了，蔡坤想要维持这样的关系。 这就是现实。 不管是人走茶凉，还是世态冷暖，余惊鹊这段时间，体会的很深刻。 万群的遭遇，和余惊鹊现在的处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时候让余惊鹊想一想，觉得会很讽刺，荒诞，可笑，却又如此真实。 PS：感谢雨巷2018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四十章 直觉 不管是荒诞也好，可笑也罢，你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余惊鹊想要潜伏下来，要的就是融入。 他需要坚守内心，又需要融入敌人，可是在融入敌人的过程中，你就很难坚守自己的内心。 一种矛盾，却真实存在的局面。 在科里下班之后，余惊鹊就去见蔡坤，电话都已经打到家里来，你不去见一见说不过去，好像自己位高权重，不认识以前的朋友了一样。 至于李庆喜，现在应该是李队长了。 特务科一下子少了两个队长，自然是要提拔的，余惊鹊提议了李庆喜，蔡望津没有拒绝。 蔡望津需要余惊鹊帮自己做事，那么余惊鹊必须要在特务科站得住脚才行，帮余惊鹊扩大自己的势力，蔡望津当然不会不愿意。 李庆喜混到了队长的职位上，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甚至是在余惊鹊做股长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做队长。 对余惊鹊差不多是千恩万谢。 收买人心余惊鹊也会，李庆喜现在对余惊鹊是死心塌地。 李庆喜也是很认真，刚做上队长，生怕出了什么乱子，给余惊鹊丢人。 他知道蔡望津同意他做队长，一定是余惊鹊说了话，他不想让蔡望津觉得余惊鹊识人不明。 离开特务科，去了正阳警署。 余惊鹊没有去蔡坤家里，而是在正阳警署办公室见面。 第一是这里见面，光明正大，不怕被人看到。 毕竟背后还有麻烦。 第二就是这里见面，态度不远不近，拿捏的刚刚好。 来到正阳警署，见面自然也是恭喜，连开玩笑的都少了。 以前还有开玩笑的，余惊鹊是正阳警署出去的，只是现在变成了股长，很多玩笑不合时宜了，警员自然心里也明白。 坐在蔡坤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给自己解释起来，说自己刚当上股长，事情特别多。 而且还有剑持拓海什么之类的，让蔡坤也是信了不少。 其实蔡坤很聪明，不管余惊鹊说什么，还有嘴里剑持拓海这个人，蔡坤都一问不问。 蔡坤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余惊鹊的关系，他们只要保持关系，余惊鹊能偶尔给他透露一点消息，让他知道上面的风向。 甚至是其他人知道蔡坤和特务科股长关系好，也会给蔡坤不少面子。 蔡坤可不想牵扯到特务科的斗争之中，所以他很聪明的，什么都不说，余惊鹊的话茬，他根本就不接。 蔡坤的性格余惊鹊自然是熟悉的，在身边这么久，还能不知道吗？ 看到蔡坤这个样子，余惊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发牢骚。 以前余惊鹊和蔡坤还能说两句知心话，甚至是刚来特务科的时候，余惊鹊有很多问题，都是请教蔡坤的。 但是现在，根本就不行。 身份不同之后，你们谈话的内容都会不同，这是一定的。 说白了就是两人嘴里，再也没有一句真话。 蔡坤以前会教余惊鹊怎么应付万群，甚至是对付万群。 现在他可能教余惊鹊，怎么对付剑持拓海吗？ 谈话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但是蔡坤要的就是这种索然无味。 这种感觉就是蔡坤需要的，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搭上话，没事情的时候，不联系最好。 因为蔡坤看的明白，他认为自己比余惊鹊安全多了，自己在警署，可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余惊鹊就不一定了。 万群都死了，余惊鹊难道就比万群强很多吗？ 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剑持拓海，你真的当日本人都是吃素的。 谈话索然无味起来，两人连一起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就准备告别。 样子已经有了，很多人都会知道余惊鹊来正阳警署，看了看自己的老署长，这就够了。 蔡坤送了余惊鹊出来，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青木智博的人跟上来了？ 直觉。 余惊鹊没有发现这个人，因为在余惊鹊看来，自己来正阳警署，人人都看得到，按照这个人的小心谨慎，应该是不会跟踪的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正阳警署出来的一瞬间，余惊鹊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你说是玄学？ 但是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却不会每一次都出现。 这一次余惊鹊就是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而且感觉很强烈。 “怎么了？”蔡坤对余惊鹊问道。 出来送余惊鹊离开，可是余惊鹊愣在原地，让蔡坤好奇。 看了看面前的蔡坤，余惊鹊只能先敷衍的说道：“我爹也在冰城，要不要晚上叫出来，一起吃个饭？” 原本是不打算吃饭的，可是现在余惊鹊也只能如此找借口。 吃饭？ 蔡坤其实不想和余惊鹊一起见余默笙。 道理很简单，余默笙不喜欢余惊鹊在特务科工作，但是蔡坤喜欢，而且在余惊鹊升职之后，立马是见面联络感情。 让外人来看，显而易见是因为利益，蔡坤觉得余默笙心里会不满，所以摇头说道：“我看还是下次吧。”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多少。 为什么青木智博的人，会跟踪自己？ 不应该啊。 这个人不会每一次都跟踪余惊鹊，甚至是小的陷阱，都不会上当。 来见蔡望津，怎么看都是不心虚的表现，为什么会跟上来？ 是余惊鹊感受错了吗？ 直觉当然是没有根据的东西，很容易错，甚至是本身存在就不科学。 只是做地下工作者的，很少有人不相信直觉。 怎么解释这个人今天会跟踪自己？ 看了看眼前的蔡坤，难道是因为蔡坤？ 可是和蔡坤又有什么关系呢？ 突然，余惊鹊脑海里面灵光一闪。 人人都知道余惊鹊是从正阳警署出去的，是从蔡坤手底下出去的。 那么在青木智博看来，会不会是余惊鹊在警署的时候，就已经是反满抗日分子。 蔡坤还将余惊鹊送去了特务科，让余惊鹊进入特务科的视线。 那么蔡坤的身份呢？ 会不会正阳警署，是余惊鹊的一个跳板，蔡坤送余惊鹊进特务科。 也就是说蔡坤也是反满抗日分子，培养了余惊鹊，发现余惊鹊有潜力，送余惊鹊到特务科。 这样看来的话，青木智博安排的人，确实要跟踪余惊鹊过来看看。 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反满抗日分子的接头啊。 第八百四十一章 将计就计 两个反满抗日分子的接头，你说要不要跟过来看看？ 当然要了，不就是在找证据吗，这样的证据你都不来找，你什么时候来。 所以今天，在余惊鹊认为不可能跟踪的时候，却是背后的人，认为有重大发现的时候。 余惊鹊选择在正阳警署见面，给外人的感觉就是我不心虚，我正大光明，我不怕被人看到。 可是在背后的人看来，余惊鹊是故意为之，反其道而行，选择这样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怀疑。 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是让许久没有露面的人露面了。 这是余惊鹊的意外之喜，他在做李股长之后，一直想要解决的就是背后这个人。 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看来，好像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面前的蔡坤，余惊鹊认为现在不能让蔡坤离开，他们必须要继续有些表现，让背后的人不停的上钩才行。 就在蔡坤准备扭头回去警署的时候，余惊鹊拉住蔡坤，显得很热情。 说今天太忙就不吃饭了，过两天一定要一起吃饭。 余惊鹊的突然热情，蔡坤还不明白是怎么了。 但是蔡坤觉得，余惊鹊今天一直都还算是热情，也会在自己面前发牢骚，说一些东西。 只是蔡坤想要明哲保身，不去接话罢了。 所以余惊鹊现在的表现，突兀是突兀了一点，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蔡坤自然不会当面拒绝，笑着说道：“行，等你有空，你现在是大忙人。” 余惊鹊和蔡坤分开，但是在余惊鹊离开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给蔡坤的意思就是，我会打电话。 给背后的人同样是这个意思，我会给蔡坤打电话，你该监听，就监听。 背后的人会不会监听？ 余惊鹊认为会。 从蔡坤这里离开，余惊鹊没有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收获，是余惊鹊现在急需的，解决这个麻烦之后，起码可以和组织重新联系上。 回到家里，和余默笙聊了聊蔡坤的事情，余默笙让余惊鹊不要和蔡坤走的太近。 余默笙知道蔡坤的想法，无非就是看余惊鹊成了股长，认为有价值了。 只是余默笙不想让余惊鹊被蔡坤当枪使，担心余惊鹊不是蔡坤的对手，被蔡坤利用什么的。 别看余默笙和蔡坤有合作，余惊鹊和蔡坤也是老相识，但是该利用你的时候，还是会利用你，不会手软。 这个利用不会让你死亡，或许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能仅仅只是简单的利用，但是余默笙还是不愿意余惊鹊吃亏。 余惊鹊满口答应下来，自然不会告诉余默笙，自己约了蔡坤，过两天见面。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会告诉余默笙，因为要引诱背后的人出手，余默笙也进入这个人的视线的话，余惊鹊认为并不是好事情。 这个人已经认为余惊鹊和蔡坤可能是同党，要是余默笙出面，会不会认为三人是同党？ 这不是白白将余默笙给搭进去了吗。 所以余惊鹊满口答应余默笙的教诲，但是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蔡坤利用他，不如让他先利用利用蔡坤。 这些天，特务科的工作，就是抓捕军统的人。 军统刚刚弄了大新闻，还杀了万群，特务科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虽然军统的人跑的快，但是在冰城隐藏的人，还是有落网的。 李庆喜要表现啊，他要表现出来自己的价值，不能让蔡望津认为余惊鹊看错了人。 所以李庆喜很用功，还真的就有收获。 余惊鹊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你不要查了，老老实实，放军统一条生路。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余惊鹊只能夸奖李庆喜，说李庆喜做的好，继续查。 被抓的军统，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这些人余惊鹊救不了。 在警察厅有时候见到韩宸，余惊鹊只能给一个抱歉的眼神。 韩宸却会给余惊鹊一个肯定的眼神，韩宸明白，这些不是余惊鹊能控制的，他需要余惊鹊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秦晋离开之时，告诉他要照顾好余惊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晋临死之时，单单就只是说了余惊鹊。 可是韩宸也会记住秦晋的话，不然他觉得自己死了之后，都没有脸下去见秦晋。 科里的事情，交给李庆喜，算是眼不见心不烦，总不能真的让余惊鹊亲手去抓军统吧，那不是双重打击。 看到日子差不多，余惊鹊回家之后，用家里的电话给蔡坤打电话，说是要出去吃饭。 在电话里面，余惊鹊说了饭店，包间号，还有时间。 为什么说的这么详细？ 就是要让监听电话的人，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去偷听余惊鹊和蔡坤的谈话。 甚至是余惊鹊说的包间里面，可能都有会监听设备。 不过余惊鹊并不担心这些，他挂了电话之后，就等着明天见面。 今天打电话，自然是约明天见面，不然时间太赶，也不是约人的姿态。 季攸宁就在一旁，看到余惊鹊挂了电话，问道：“明天不回来吃饭吗？” “对，我明天出去吃饭，让家里少做一点。”余惊鹊说了一句。 季攸宁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道：“那行，你早点回来。” “放心吧，我们吃饭。”余惊鹊让季攸宁放宽心。 这段时间，余惊鹊从来没有送季攸宁去过学校，因为担心和顾晗月遇到。 现在顾晗月安全了，余惊鹊其实是想要送季攸宁上班一次，和顾晗月见一面。 只是还是老问题，背后有人跟着，余惊鹊只能放弃。 刚好这段时间余惊鹊事情多，不送季攸宁上班也能解释，不然你以前经常送，现在突然不送了，在有些人看来，都是问题。 有些人，就是这么敏感，而且还偏偏敏感的让人可怕。 你稍微疏忽，就会万劫不复。 明天余惊鹊要对付的人，同样属于很难对付的类型，但是余惊鹊不怕，反而是充满自信，希望明天可以将麻烦全部解决。 这个麻烦拖的时间真的太长了，再不解决，余惊鹊都要疯了。 夜长梦多，早点解决，早点轻松。 一夜无话，第二天在特务科，余惊鹊就开始准备起来晚上的行动，虽然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但是很多细节需要不停的去推敲。 剑持拓海罕见的来过一次，说是找余惊鹊晚上吃饭聊聊，不过被余惊鹊回绝了，说晚上有事，改天。 剑持拓海还以为余惊鹊是因为自己背着他，用羽生次郎施压做了股长心里不舒服，就想要缓和一下关系继续邀请余惊鹊。 弄的余惊鹊哭笑不得，说真的有事，改天一起吃饭，剑持拓海才罢休。 第八百四十二章 出人意料 打发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就打算去约好的饭店等着蔡坤。 余惊鹊没有去的太早，因为他知道自己早不过那个在背后调查自己的人，而且余惊鹊必须要让这个人看到自己进入饭店，进入包间，这个人才能放心。 出门打车，前去赴约。 余惊鹊自然要比蔡坤来得早，蔡坤是长辈，余惊鹊早点来说得过去。 进来包间，余惊鹊一个人坐着。 你说包间里面有监听设备吗？ 余惊鹊没有去猜，而是自己找了起来，房间里面没有人，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自己的动作，余惊鹊当然是找过自己才能放心。 凳子下面，桌子下面。 花盆下面，电灯下面。 余惊鹊整个找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 房间就这么大，也不复杂，找不到自然就是没有。 这个人看来也担心余惊鹊和蔡坤见面太警惕，放监听设备不保险，所以就没有安装。 那么他怎么听？ 既然不安装，想要偷听的话，就很难。 隔壁去偷听？ 那不可能。 去隔壁偷听，你能听到什么东西？ 现在余惊鹊还没有想到这个人偷听的手段，不过蔡坤已经来了。 两人坐下，自然是热情的聊天，可是今天余惊鹊目的不是和蔡坤聊天啊。 余惊鹊一边应付蔡坤，一边去想，这个人到底如何偷听。 突然余惊鹊发现了包间里面的电话。 因为是高档的包间，里面自然配备有电话，当时余惊鹊也调查了电话，担心有监听设备。 可是没有拿起来，担心声音被听到，只是趴在地上看了看。 现在去看这个电话，余惊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虽然电话的话筒是放在电话上的，但是高度有些问题。 余惊鹊在和蔡坤聊天的途中，又仔细观察了一下。 发现电话根本就没有挂断。 是的，虽然看似电话是挂断了，其实没有。 这个电话应该在通过的过程中，这个人是打算用电话，来监听余惊鹊和蔡坤的谈话。 差一点，余惊鹊就忽视这个画面。 不过现在找到也不晚。 既然找到了，余惊鹊心里冷笑之后，就开始和蔡坤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在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是余惊鹊和蔡坤的接头，但是在蔡坤听起来，就是很正常的话。 这里面就是一个技巧的问题，好在余惊鹊的技巧还不错。 酒足饭饱之后，蔡坤起身就要离开。 余惊鹊自然是出门相送，不过却让蔡坤先一步离开，然后余惊鹊在距离电话不远处说道：“东西放在老地方，你拿了东西，把钱留下。” “小心点，这段时间不太平，那家隔壁刚死了人，人多眼杂的，我刚才过来看见乱哄哄的。” 余惊鹊为什么这样说？ 他不可能直接说地点出来，说出来，背后的人就会起疑心。 所以余惊鹊只是说老地方。 老地方证明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背后的人会更加相信。 为什么余惊鹊不在这里将东西给蔡望津，你说是小心也好，东西不好带在身上也好，都解释的过去。 但是余惊鹊必须要让电话那头的人知道地点才行，如果这个人猜不到地点的话，余惊鹊岂不是白白准备了这么多。 所以提示就是那家隔壁刚死了人，而且刚才余惊鹊有路过。 余惊鹊的路线，背后的人知道，一路上家里死人的就一户。 这一户只有左边有邻居，右边是没有的。 所以地点已经算是非常确定，余惊鹊不信背后的人还找不到。 现在背后的人，应该已经是提前动身了。 因为他必须在蔡坤去之前，看一眼余惊鹊给蔡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看能不能将余惊鹊和蔡坤定罪。 所以在送蔡坤出去之后，余惊鹊立马是去自己所说的老地方，余惊鹊准备了自行车，蹬的速度非常快。 但是余惊鹊又担心这个人太过小心，想要观望。 可是又觉得这个人没有观望的理由，因为电话之中得到的消息是蔡坤也要来，这个人岂不是要争分夺秒起来。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余惊鹊还是要小心一点，因为这个人太难对付了，余惊鹊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葬送这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的机会，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如果葬送，这个人会更加警惕，到时会只会更加难以对付。 余惊鹊没有去所谓的老地方，而是去了隔壁办丧事的这人家里。 这里现在人也不少，余惊鹊的到来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直接上了二楼，从二楼的缝隙，去看隔壁的情况。 这里的楼，都是两层，建筑比较老了，有缝隙也正常。 二楼没有什么人，脏兮兮的，不过余惊鹊也不在乎，刚好不会有人来打搅他。 他就盯着隔壁。 现在隔壁还是漆黑一片，证明那个人还没有来，还没有开灯，或许就在观察。 就在余惊鹊刚刚到位之后，隔壁的灯突然就开了，这个人应该比余惊鹊来的早，他需要花时间观察，所以余惊鹊就来的刚刚好。 因为太黑了，不开灯你什么也做不了，手电筒太慢。 开灯快速找到东西，然后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余惊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 没有脚步声，很轻，基本上听不到。 缝隙不大，余惊鹊的视野范围很小，他必须等到下面的人走过来才行。 是不是那个女人？ 是不是余惊鹊在秦晋衣柜里面，看到过的那个女人？ 就在余惊鹊心里有所想法的时候，这个人影，终于出现在了余惊鹊为数不多的视野里面。 但是却让余惊鹊出乎意料。 男人？ 下面的人居然是一个男人。 虽然身材瘦小，但是真的是一个男人，余惊鹊看的清清楚楚。 之后这个人就一闪而过。 余惊鹊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 怎么是男人？ 应该是女人才对啊。 余惊鹊在隔壁二楼，陷入沉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和余惊鹊预料的相差甚远。 难道调查自己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在秦晋衣柜里面看到的女人，一个是下面的男人？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有两个人，青木智博手下的人才会不会太多了。 疑惑是疑惑。 但是余惊鹊来不及过多思考，他立马从二楼下来，跑去隔壁，因为今天他必须要解决这个人。 当然了，不是杀掉这个人，而是将事情揭穿，让背后的人藏不住。 余惊鹊来到门口，里面的灯立马就关了。 里面的人还以为是万群来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余惊鹊可是争分夺秒过来的，不然来这里什么都发现不了。 看到房间里面关灯，余惊鹊站在门外笑了笑，你跑掉的吗？ 第八百四十三章 你是什么人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余惊鹊开门。 推门进去，窗户没有被打开的迹象，证明这个人没有跑。 因为余惊鹊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他开窗户，一定会被余惊鹊发现，而且会很慢。 窗户是被锁起来的，是从外面锁起来的，余惊鹊既然做了这么一个局，难道还不会堵后路吗？ 进来房间之中，余惊鹊将房间里面的灯打开，一只手在衣服里面，握着已经上膛的手枪。 青木智博的人不能死，死了之后麻烦很大，可是如果对方要让余惊鹊死，那么还是对方死吧。 进来之后，余惊鹊好像不知道房间里面有人一样，他回身将门锁起来。 然后坐到凳子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就默默的抽着，也不动也不说话。 对方应该会明白，因为要来的是蔡坤，为什么变成余惊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是对方真的很有耐心，余惊鹊的一根烟都抽完了，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其实余惊鹊不是故作神秘，而是他还在思考。 究竟自己背后是有两个人，还是只有这么一个人，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细节。 刚才在隔壁看到这个身影，余惊鹊就觉得很熟悉，可是却没有想到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现在一边抽烟，余惊鹊其实脑海里面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一定见过。 不然余惊鹊不会有熟悉的感觉。 其实这个人现在不出现，余惊鹊认为是给自己留时间思考问题，不然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余惊鹊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能一心二用。 画面在脑海里面一幕幕闪过，余惊鹊突然找到了一些东西。 上一次余惊鹊用烟盒做陷阱，引诱背后的人出面，当时有很多人路过了巷口，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 只是一个男人，来往了一次，却没有看巷口一眼，当时余惊鹊也没有注意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个男人的身影，和刚才余惊鹊看到的人，身影是如此的相似。 对于那个陷阱，余惊鹊就说背后的人一定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面，可是事后余惊鹊不管怎么回忆，都回忆不到。 现在余惊鹊才发现，不是自己回忆不到，而是自己的方向错了。 自己一直在找女人，其实对方是一个男人。 现在余惊鹊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就是在背后调查自己的人，上一次的烟盒陷阱，同样是这个男人。 但是和秦晋是同一个人吗？ 余惊鹊的记忆力开始最大限度的回忆起来。 思绪飞舞到了马迭尔旅馆，那一天晚上余惊鹊去见秦晋，但是秦晋不在房间里面。 余惊鹊躲在柜子之中，有人过来，一个女人的手距离余惊鹊毫厘之间。 就在余惊鹊认为自己要被人发现，无处躲藏的时候，秦晋突然回来了，这个人就离开了。 之后余惊鹊和秦晋说完话，秦晋去大厅吸引这个人的注意，余惊鹊偷偷离开。 当时余惊鹊离开的时候，看了秦晋一眼，想要找寻那个女人却没有找到。 但是在马迭尔旅馆的大厅里面，有很多人，余惊鹊只是扫了一眼，现在能回忆起来吗？ 脑袋都开始隐隐作痛，可是余惊鹊还是在拼命回忆。 当时的画面，慢慢在脑海里面清晰起来。 大厅之中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余惊鹊，身形，好像和这个人也很像。 大厅之中的男人，和房间里面打开衣柜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吗？ 念头想到这里，余惊鹊出言说道：“出来吧，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去？” 余惊鹊终于开口了，对方谨慎小心，哪怕是猜到了余惊鹊今天是故意为之，但是不确定余惊鹊真的知道他的存在，他是不会主动出来的。 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他知道躲着没有意思，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余惊鹊第一次看到这个人。 一个很清秀的男人，瘦小，看起来没有力量，也不危险。 只是眼神很冷静，清明。 这个人也看着余惊鹊，但是却没有说话。 这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一定听的懂中国话，不然怎么监听。 “你是什么人？” “地下党？” “军统？” “中统？” “共产国际？” “美国人，英国人？” “还是……日本人？” 余惊鹊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猜测。 因为他不能知道，他不能杀了这个人，就只能装傻子。 我知道有人跟踪我，我不想被跟踪，可是你不能知道跟踪你的人是谁，如果你知道，岂不是显得你自己有问题吗？ 这个人开口说道：“余股长心里不清楚吗？” 只是听说话，余惊鹊认为应该是中国人，但是见过剑持拓海之后，余惊鹊不会轻易下结论。 “你不要打哑谜，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不介意带你回去特务科，特务科的酷刑你有耳闻吗？”余惊鹊现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背后是青木智博，所以我不怕。 这个人带着一丝冷笑，仿佛有些不屑。 “余股长何必装糊涂呢？”这个人也在试探余惊鹊，如果余惊鹊稍微表现出来对他的了解，他就可以确定余惊鹊的身份。 “走吧，跟我回去一趟。”余惊鹊掏出枪，指着面前的人。 对枪法，余惊鹊有自信。 对身手，余惊鹊同样有自信。 这个人一看专长就不在身手上，体格就弱了不少。 可是这个人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余惊鹊走上前去，想要押这个人回去，而不是废话。 这个人会有挣扎，余惊鹊要的就是他的挣扎。 然后将这个人的手，从背后拿了出来，看到这双手的一瞬间，余惊鹊就明白了。 在秦晋房间里面看到的手，就是这个男人的手。 一个男人，长了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手。 余惊鹊这一刻，心里已经全部明白。 难怪秦晋怎么也发现不了这个人，因为余惊鹊告诉秦晋，是一个女人在监视她，可是出现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男人。 但是秦晋身边，最不少的就是这种想要留下印象的男人，秦晋不会去关注。 尤其是在心里认定是女人之后。 余惊鹊同样陷入了这样的怪圈里面，他也认为是一个女人，错过了很多线索，好在现在明白过来。 在可能被发现的时候，这个人就会男扮女装，比如进入秦晋的房间搜查，他就打扮之后，穿上高跟鞋。 其他时间，就是男人的装扮，这样的误导性太强了。 但是今天，他在电话里面听到余惊鹊的消息，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换女装。 其实就算是他换了也没有用，余惊鹊堵住他之后，自然可以解开他的真面目。 第八百四十四章 开枪吗 一切谜团，在今天解开。 难怪秦晋发现不了他，难怪余惊鹊脑海里面的画面没有他。 一个男人，你却在脑海里面找一个女人的画面，你找得到吗？ 余惊鹊以为这个人身手一般，算是余惊鹊小瞧了他，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很灵活，身体的骨骼都柔软的可以到另一种角度，余惊鹊看到他的双手，出神的一瞬间，居然是被他给脱困了。 脱困的人，扭头就跑。 门被关上，但是他开门的速度很快，因为门只是被关起来，在里面又没有办法上锁。 他离开之前，还扭头看了余惊鹊一眼。 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他在看余惊鹊敢开枪吗？ 那么余惊鹊敢吗？ 余惊鹊不敢啊，你打死青木智博的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是要是不开枪，岂不是更加麻烦。 这个人现在为什么要跑，不就是想要看看余惊鹊敢不敢开枪，为什么要看？ 余惊鹊如果不敢开枪，岂不是说余惊鹊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背后是青木智博。 那么余惊鹊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将不能成立，只能说明余惊鹊有问题。 如果面对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有什么不敢开枪的，他是特务科的股长啊。 假如余惊鹊还是不敢开枪，难道余惊鹊对反满抗日分子，还有恻隐之心？ 这更是问题了？ 握着手里的枪，余惊鹊知道这对自己是一次考验。 必须要做好，如果出现马脚，就会被人无限放大。 看似想了很多，其实就是电光火石一瞬间。 在这个人即将离开，回头看余惊鹊的刹那间，余惊鹊选择了开枪。 是的，余惊鹊开枪了。 哪怕知道这个人背后是青木智博，余惊鹊还是义无反顾的开枪了。 但是却没有击中要害，只是打在了腿上。 还是细节问题。 你认定对方是反满抗日分子，你会下杀手吗？ 你当然要抓了人之后，审讯啊。 活着的更有价值，不是余惊鹊不想杀人，只是不能杀人罢了。 这个人倒在地上之后，同样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余惊鹊敢开枪。 因为他心里觉得余惊鹊可能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可能真的和秦晋是一伙的。 但是这一枪，让他心里怀疑起来。 就算是余惊鹊为了隐藏身份，敢打他一枪，就不担心背后青木智博的报复吗？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这个人还在脑海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余惊鹊出门叫了巡逻的警员，将人送去医院。 然后打电话让李庆喜带人过来，将医院守住，这个人谁也接不走。 只要子弹取出来，立马带回去特务科审讯。 你不是嘴硬不说背后是谁吗？ 那我不知道，我只能审讯。 这个人被击中大腿，没有生命危险，去医院的路上，恶狠狠的看着余惊鹊。 他觉得自己被余惊鹊给玩了。 不管是烟盒的陷阱，还是今天晚上的陷阱。 想要玩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这一切余惊鹊计划了太长时间，甚至是变成股长，都是为了这一刻。 作为股长，余惊鹊就敢开枪，青木智博真的不乐意，蔡望津也会出来说话。 如果余惊鹊只是一个队长，可能因为这一次开枪事件，青木智博也不管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直接用这个借口弄死余惊鹊。 好了。 你是也好，不是也好，死了就完了呗。 但是现在不同，这就是余惊鹊的底气。 李庆喜还以为余惊鹊抓到了什么人，立了大功，挺激动的。 如果让李庆喜知道，余惊鹊打伤了青木智博少佐手下的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小手术，子弹取出来的很快。 之后余惊鹊根本就不给时间，带回去特务科审讯。 既然你说对方是反满抗日分子，你就真的要将他当反满抗日分子对待，不然都是细节上的漏洞。 这个人还是一言不发。 可是真的到了特务科的审讯室，看到那些刑具的时候，他不慌是假的。 余惊鹊都敢开枪，难道他还想要试一试余惊鹊敢不敢用刑，来试探余惊鹊的身份吗？ 他只要敢试，余惊鹊就一定敢用刑。 “还不说吗？” “嘴硬的我见得多了，最后不是开口就是死。”余惊鹊冷声说道。 “你敢？”这个人说道。 他还是在吓唬余惊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人居然还想要试探余惊鹊，还想要看余惊鹊的反应。 你说这个人可怕吗？ 和这种人交手，余惊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甚至是一个眼神没有控制好，都会被这个人抓到把柄。 这种人很可怕，余惊鹊庆幸自己将这个人抓了出来，不然一定会后患无穷，甚至是死在这个人手里。 “对付你们反满抗日分子我有什么不敢的。”余惊鹊厉声说了一句。 “用刑。”然后对李庆喜喊道。 看到余惊鹊还是不漏任何痕迹，而且李庆喜已经带着刑具走上前去，这个人撑不住了。 因为他很聪明，他知道撑下去也没有用，他知道余惊鹊一定敢用刑。 “我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你开枪伤我就是有罪，还敢对我用刑？”这个男人终于喊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李庆喜惊恐的回头看着余惊鹊，因为这个人先用中文说，完了之后用日语说。 李庆喜心里怕啊，如果真的是打伤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还准备对他用刑的话，日本人的怒火来了怎么办？ 看到李庆喜有些害怕，余惊鹊瞪了一眼说道：“你会说几句日语，就想要吓唬我？” “不打听打听，我余惊鹊是被吓唬大的吗？” “不说实话，谁来也救不了你。” “用刑。” 余惊鹊心里冷笑，让你调查我，还不停的试探我，苦头你就吃上吧。 李庆喜咬了咬牙，觉得余惊鹊说的也有道理，不能给余惊鹊丢人。 鞭子就抽了上去。 余惊鹊现在同样是在演戏。 因为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青木智博这里的人，但是如果这个人刚说出来，余惊鹊就相信，难道不显得突兀吗？ 这个人其实还是在试探，在说出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还在试探余惊鹊。 太可怕了。 余惊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他就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一场交锋，余惊鹊已经占尽上风。 因为枪都开了，用刑而已，还瞻前顾后的干什么。 这场戏演不好，麻烦无穷无尽，由不得余惊鹊不下狠心。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四十五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鞭子抽在这个人身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试探到了尽头，继续试探下去，余惊鹊说不定会弄死他。 因为现在他自己心里也开始郁闷起来，他产生了自我怀疑，他现在也认为余惊鹊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不敢这样来。 被抽了几鞭之后，这个人喊道：“你不信，可以给特务机关打电话？” “你们打电话问问。” 听到这个人喊的言之凿凿，李庆喜有些下不去手，一旦是真的怎么办？ 你把人都打的半死不活了，再去给特务机关打电话，不是晚了吗。 所以李庆喜停下手，对余惊鹊说道：“股长，我们就打个电话问问吧，也不费事。” 好像是被李庆喜说动了，余惊鹊说道：“行，打电话去问问，如果不是，回来有你好看。” “你叫什么？”李庆喜对这个人问道。 “代号女人。”这个人说出来这句话，李庆喜有些诧异，然后扭头看了看余惊鹊。 余惊鹊同样表现出来了诧异，不过却说道：“去问问。” 姚冰临死之前没有骗余惊鹊，确实青木智博安排了一个女人监视秦晋。 但是人家是代号女人，不是真的女人啊。 弄的余惊鹊和秦晋疑惑了这么长时间。 李庆喜走着出去，跑着回来。 而且脸色很慌张的看着余惊鹊。 “怎么了，被狼撵了。”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李庆喜先是扭头看了一眼代号女人的人，然后说道：“真的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的脸色……很尴尬。 他必须要表现出来尴尬，因为他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 这个人也听到了李庆喜和余惊鹊的对话，开始来了底气喊道：“现在知道了，还不放我下来。” 这个人腿上可是刚做完手术，就被绑在这里。 李庆喜立马去松绑。 余惊鹊脸色也不好看，这怎么办啊？ 最后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放下面子一样，余惊鹊笑着上去说道：“你看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态度的转变一点也不奇怪，你就是给日本人办事的，现在确定人家就是日本人，你态度好一点怎么了？ 而且你理亏。 你将人给打伤了，还用了刑，你要服软的。 这个人看到余惊鹊的态度，心里有点坚信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了，这前后的转变，还真是狗腿子的一贯作风。 余惊鹊是扶着这个人去了办公室，然后让了烟。 说了不少好话，总之就是我不知道啊，不知者不罪不是。 “你说说你，你好端端的调查我干什么？”余惊鹊服软之后，还发牢骚起来，觉得这件事情就是在和个人挑起来的。 这个人能怎么说？ 他总不能说是青木智博让自己来的吧。 外面办事的人，不能随随便便把背后的主子说出来，他只是说了日本特务机关，但是不能主动说青木智博。 看到这个人不说话，余惊鹊说道：“还有就是你见我跑什么，你不跑我也不能开枪不是。” 又是倒打一耙，反正就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你的责任。 这个人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余惊鹊。 “你到底在调查什么？”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 “保密。”这个人只能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 “以后要调查，你告诉我，我配合你啊。” “你看看现在弄的，这让我好生难受。”余惊鹊一脸的不乐意，好像自己吃亏了一样。 这个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鞭痕，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纱布。 你好生难受？ 你难受什么，受伤的是我，被打的是我啊。 余惊鹊问完之后，这个人也是开口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他很好奇，余惊鹊怎么能发现他。 他认为自己没有出现失误，余惊鹊怎么就知道自己在调查他。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有点得意的说道：“简单，就觉得有反满抗日分子想要对付我，就随意试探了一下。” 这个人坐在凳子上，现在想要吐血。 简单？ 随意试探？ 然后自己就傻乎乎的上钩了。 余惊鹊说的轻巧，他听的可是觉得丢脸。 余惊鹊只是在简单的找反满抗日分子，他就这么上钩了。 看到余惊鹊现在还有点小得意的样子，这个人真的不想在办公室里面坐了，如坐针毡。 日本特务机关派人来接。 余惊鹊等到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来了之后，就送这个人出去。 路上余惊鹊还说让这个人不要计较，在特务机关里面给余惊鹊多说几句好话。 而且余惊鹊还给这个人塞了钱。 塞钱的动作那是轻车熟路，这个人想要拒绝都拒绝不了，因为余惊鹊已经塞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他总不能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给掏出来吧。 上车之后，这个人都是一肚子的气，郁闷的不行，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特务机关没有立马发难，他们只是带走了这个人，却没有询问余惊鹊任何的问题。 青木智博看来心里也明白，现在不是发难的好时候。 他需要回去好好询问这个人，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发现，如果有的话，青木智博自然会过来发难。 看到日本特务机关的车子离开，李庆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股长，我刚才是打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吗？” “别问了，你真的打了。”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那怎么办啊？”李庆喜的性格，还是怕事，尤其是日本人。 余惊鹊看着李庆喜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开枪打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呢。” 听到余惊鹊这句话，李庆喜才想起来，这好像更加严重吧。 看着余惊鹊的眼神，那是难兄难弟。 “别看了，回去好好休息。”余惊鹊说道。 “股长，我睡不着啊。”李庆喜哭丧着脸。 睡不着？ 余惊鹊也睡不着，他不知道青木智博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可是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没有问题，就算是青木智博发难，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也能解释。 而且现在特务科需要自己，蔡望津需要自己，有人愿意帮自己说话。 和李庆喜说了一声，不理会他哭丧的脸，余惊鹊就回家去。 睡不着也要睡，一切明天就能见分晓，而且还要先汇报给蔡望津。 第八百四十六章 聪明或笨 晚上说是睡不着。 反而还睡的挺香甜，抱着季攸宁一会就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天亮。 原本心里还一直担心青木智博的人，现在找出来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打伤人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有蔡望津，甚至是剑持拓海，自己也不至于就是灭顶之灾。 这个人的长相身份，余惊鹊已经知道。 他如果之后继续跟踪余惊鹊，余惊鹊随随便便就能甩掉他。 刚开始是不知道，一直在找一个女人，现在知道了，自然就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一会送你去学校。”余惊鹊吃饭的时候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美目一抬，她知道余惊鹊应该是手里的事情忙完了。 挽着余惊鹊的胳膊出门，两人向着学校走去。 跟踪余惊鹊的人，刚刚被打伤，不可能今天还来跟踪，所以余惊鹊去见顾晗月，会很放心。 来到学校门口，自然是看到了顾晗月，然后顾晗月将季攸宁支开。 季攸宁再一次傻乎乎的上当。 以前看到顾晗月轻而易举的支走季攸宁，余惊鹊都觉得季攸宁太傻了，傻乎乎的干这一行可怎么混啊。 甚至还担心，季攸宁被顾晗月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觉得季攸宁根本就不是顾晗月的对手。 可是现在呢？ 看到顾晗月认为自己支走了季攸宁，而且季攸宁也老老实实被支走，现在他同情的看着顾晗月。 你以为是你聪明，她傻，殊不知人家是陪你玩啊。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没有在顾晗月面前说。 “没事了吗？”余惊鹊对顾晗月问道。 顾晗月心有余悸的说道：“没事了。” 虽然是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这段时间里面，顾晗月是度日如年。 无处不在的敌人，无处不在的陷阱。 这些都让顾晗月提心吊胆，说句实话，顾晗月中途多次认为自己坚持不下来，最后咬着牙坚持下来，到现在是如释重负。 这种被人时刻盯着，你时刻都要保证心里的弦绷紧，但是生活状态还要松弛，太难了。 余惊鹊也明白，现在看到顾晗月能坚持下来，也算是一大进步。 对顾晗月以后的工作，一定有帮助。 “南浦云……”余惊鹊问了一下南浦云班底的事情。 顾晗月点头说道：“已经接手了。” 从木栋梁这里接手，看来组织的速度很快。 该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东西，余惊鹊就是想要来看顾晗月一眼，虽然危险是度过了。 只是余惊鹊担心顾晗月在度过这个危险的过程中，心理上会不会留下阴影，现在看来，顾晗月很坚强，并没有留下所谓的阴影。 “到底是谁开的枪？”顾晗月突然来了一句。 这么久了，这么长时间了，顾晗月还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到底是谁开的枪？ 谁？ 季攸宁啊。 不过没办法说，余惊鹊同样皱着眉头说道：“组织说不清楚。” “不是你吗？”顾晗月突然问道。 “我？” 余惊鹊有些好笑，立马说道：“怎么可能，当时我在特务科里面，我是鞭长莫及。” 原本顾晗月还认为是余惊鹊，但是现在她也明白，不可能是余惊鹊。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认为应该是学校里面的人。”顾晗月低声说道。 “学校里面？”余惊鹊配合着表现自己的吃惊。 说真的，余惊鹊以为自己只需要在敌人面前演戏，没有想到现在在自己人面前，还要演戏。 这演技能不好吗？ 全天候，无差别锻炼。 顾晗月可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继续说自己的推理和判断。 “当时只有可能人在学校之中才能开枪，而且开枪之后没有时间逃离，只能藏在学校里面。” “但是搜查了很久，全校师生一起出动，都没有找到这个人，说明这个人就是学校里面的人，所以大家看到了也不会惊奇。”顾晗月不傻，这么久的时间给顾晗月思考，她还是能推理出来一些东西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余惊鹊肯定了顾晗月的想法。 顾晗月继续说道：“但是组织却说，学校里面除了我，没有组织的人。” 说完这句话，顾晗月抬头看着余惊鹊，然后一脸严峻的说道：“会不会是军统。” 听到军统两个字，余惊鹊头疼。 看着眼前的顾晗月，余惊鹊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受。 顾晗月确实聪明，这么久的时间没有白想，居然是想到了军统身上。 而且还想对了，你让余惊鹊说什么。 你说她到底是笨，被季攸宁给骗了，还以为自己骗了季攸宁。 还是说她聪明，居然想到了军统头上。 笨或者聪明，有点说不清楚。 “军统的人，为什么要杀刘安年？”余惊鹊表示疑惑。 这个问题出口之后，顾晗月也疑惑，看来她的推理到了这一步，同样陷入死胡同。 军统就算是锄奸，也不能帮着地下党锄奸。 而且还是这么关键的时刻，能救下地下党的人。 “你能在军统打听一下吗？”顾晗月问道。 她知道余惊鹊有军统的身份，所以想要余惊鹊帮忙打听一下。 “我帮你问问，但是不一定能问出来，你也知道，军统这段时间不太平。”余惊鹊敷衍的说道。 他不可能将季攸宁的身份告诉顾晗月，不是不信任顾晗月，只是没有必要。 而且季攸宁救了顾晗月一命，算是顾晗月的救命恩人，不说让你知恩图报，不继续调查还不行吗？ 说起来军统的事情，顾晗月柔声说道：“秦晋的事情我知道了。” 秦晋的死，冰城很多人都知道，顾晗月知道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顾晗月就是因为余惊鹊和秦晋，在马迭尔旅馆救她，她才确定余惊鹊的身份。 说起来秦晋，余惊鹊语气有些低沉，开口说道：“嗯。” 看到余惊鹊不愿意多说，顾晗月没有再开口，季攸宁也走了回来。 两个女人又开始聊天，余惊鹊选择了闭嘴。 顾晗月以为自己骗了季攸宁，殊不知是季攸宁陪着她玩。 看着两人进去学校，季攸宁扭头给自己做的鬼脸，让余惊鹊忍不住从内心笑了起来。 季攸宁就是有这样的魔力，看到她余惊鹊就会开心，会觉得温馨。 两人有一种默契，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目送季攸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余惊鹊才扭头去特务科，他知道今天的特务科，还有一场风雨等着自己。 是疾风骤雨，还是和风细雨，这要去了才知道。 不管是哪一种，余惊鹊都有自信可以扛下来，他做事之前，自然会考虑后果。 如果后果都不能承受，你就要考虑考虑，这件事情能不能做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 一问三不知 从学校来到特务科。 李庆喜早早在门口等着，余惊鹊昨天是睡着了，可是从李庆喜的黑眼圈来看，他是一宿没睡。 别的不说，单单是打了日本特务机关的日本人，你让李庆喜怎么睡。 他要多没心没肺才能睡着。 见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哭丧着脸上来，拉着余惊鹊就问道：“股长，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 “该干嘛干嘛去。”余惊鹊说道。 他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还等着青木智博这里的消息呢。 李庆喜离开的失魂落魄，余惊鹊跑去找蔡望津。 进来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一五一十的开始汇报这件事情。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蔡望津问道：“你故意引诱他出来？” “我以为是反满抗日分子，就想要设计引他出来，没有想到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余惊鹊解释说道。 “你当真不知道？”蔡望津笑着问道。 面对蔡望津，和对面万群的压力是不同的。 蔡望津第二句话，就直接问到点子上，而且脸上的笑容让余惊鹊琢磨不透。 他不知道，蔡望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定自己知道这个人是青木智博的人吗？ 来不及多想，余惊鹊只能一口否定，不然怎么都解释不清。 余惊鹊说道：“要是知道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我怎么敢开枪啊科长。” 现在的余惊鹊，一脸担忧，好像自己开枪打伤了日本人，会有倒霉的事情一样。 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不能承认这件事情。 “那你怎么敢去以身犯险？”蔡望津问道，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告诉科里，而是抓到人之后，才带回来科里。 “刚开始并不确定，就想要试探一下，而且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担心知道的人太多，泄露消息。”余惊鹊的解释说的过去。 特务科的工作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不愿意告诉任何一个人。 余惊鹊刚刚做股长，正是想要立功，和剑持拓海比拼的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说道：“科长，日本特务机关不会找我麻烦吧？” “开枪你都不怕，现在怕了。”蔡望津的语气，听不出来这件事情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当时不是不知道嘛，要是知道，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余惊鹊求饶的说道。 这件事情，蔡望津也有点不明白，按理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余惊鹊是不是误会，既然打伤日本人，日本特务机关不应该默不作声才对。 你追究责任，你要发声，你不追究责任，你同样要通知不是。 但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蔡望津都没有收到日本特务机关的电话，还是从余惊鹊嘴里知道的这条消息。 日本特务机关是什么意思？ 看到蔡望津在思考，余惊鹊又开口说道：“科长，你说日本特务机关好端端的调查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蔡望津问道。 这个问题，余惊鹊不能装傻，他说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当时万股长还在的时候，提醒过我一句。” “说秦晋死了，让我小心。” 这件事情是真的，万群确实提醒过余惊鹊。 余惊鹊相信万群应该和蔡望津也聊过这件事情，所以现在余惊鹊说出来，可以增加可信度。 “只是当时我小心了一段时间，发现风平浪静之后，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将这个问题就抛在脑后，谁知道还真的是日本特务机关。” 余惊鹊现如今的解释，全部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什么身份。 这一点千万不能松口，蔡望津也不是好对付的，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有天然的优势，那就是他相信自己。 你必须要保持这份信任，甚至是加深这份信任，而不是让这份信任，变得有瑕疵。 不给蔡望津说话的机会，余惊鹊继续说道：“当时秦晋的身份，我和青木智博少佐说过，是少佐自己……” 好像在背后编排青木智博不好，余惊鹊不敢说下去，只是这件事情万群和蔡望津也聊过。 “科长，您可一定要帮我说话啊。”余惊鹊嘴里说个不停，显示出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这样的表现，也能显示余惊鹊的心理活动，虽然听起来唠叨，可能会让蔡望津不喜欢。 只是为了活命，不想惹麻烦，哪怕是蔡望津不喜欢，余惊鹊也要说不是。 就在余惊鹊絮絮叨叨的时候，蔡望津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蔡望津接起来电话，说了两句，放下电话。 余惊鹊一脸紧张的看着蔡望津。 “日本特务机关打来的电话。”蔡望津的话，无疑让余惊鹊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们是什么意思？”余惊鹊的声音有些发紧的问道。 “青木智博少佐想要和你聊聊。”蔡望津说道。 “聊聊？”余惊鹊一脸抗拒，他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他根本就不想去。 余惊鹊看着蔡望津说道：“科长，有什么我都说，但是没有什么好聊的，能不能不去。” “你觉得你能拒绝吗？”蔡望津问道。 青木智博并没有说要怎么样，只是说要聊一聊，难道蔡望津还要回绝吗？ 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余惊鹊一言不发。 “放心，不是去日本特务机关，在外面聊一聊。”为了不让余惊鹊心灰意冷，蔡望津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的脸上果然是恢复了一些神采，不去特务机关，看来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什么程度。 嘴里不满的嘀咕道：“昨天还给了他钱，让他帮我说几句好话，他拿钱不办事。” 听到余惊鹊昨天那种情况，还不忘记塞钱，蔡望津哭笑不得，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 “真的没事吗？”余惊鹊还是不放心的对蔡望津问道。 “今天晚上，你去见见青木智博少佐，应该不要紧。”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是自己新提拔上来的股长，如果没有证据，青木智博应该不会乱来。 至于你说证据？ 首先蔡望津对余惊鹊是信任的，这就是余惊鹊说的优势所在。 秦晋是军统，余惊鹊是军统吗？ 在蔡望津看来不是，因为军统的暗杀，余惊鹊表现出来了要死的那种无奈和绝望，而且还将松浦洋行里面的军统揪了出来。 就算是单单说青木智博这里的事情，新世界饭店是万群让余惊鹊去的，保护青木智博是形势所迫。 余惊鹊当时就怀疑秦晋，青木智博自己不让秦晋离开，随后的调查，余惊鹊同样怀疑秦晋，是青木智博调查的不了了之。 现在秦晋死了，你再来调查余惊鹊，说句不听的，余惊鹊就算真的是军统，你能查出来什么东西？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四十八章 别样审讯 时间过去这么久，青木智博都还念念不忘，让蔡望津来说，青木智博银行里面丢掉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可是偏偏青木智博不敢说重要，因为已经丢了，如果重要就是他的失职。 既然不重要，怎么可能还心心念念的。 只是蔡望津对于青木智博的东西，重要还是不重要，他不感兴趣，都已经丢了，重要又能怎么样？ 青木智博是不想松手，想要找到凶手，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是蔡望津不乐意青木智博扰乱特务科的工作，尤其是对余惊鹊下手。 现在别说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哪怕就算是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都会顺水推舟，让余惊鹊帮忙对付剑持拓海。 既然是反满抗日分子，对付起来剑持拓海，应该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吧。 一边防备余惊鹊咬人，一边让余惊鹊帮忙对付剑持拓海，蔡望津都有胆子这么玩。 因为余惊鹊如果被扳倒，蔡望津不再有任何优势，甚至是会有劣势。 人啊，尤其是蔡望津这样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努力，这一点很好理解。 所以余惊鹊，蔡望津肯定是会保下来的。 余惊鹊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一点，不过不能装的有恃无恐，被蔡望津反感。 该有的东西不能少，你担心，你慌张，这些你都必须要表现出来。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不知道青木智博这一关怎么过，但是蔡望津这里起码已经过关了。 以前的印象好，现在又有用，能过关余惊鹊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青木智博要见面谈一谈，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也是调节心态，准备好好应付青木智博。 地点余惊鹊已经知道，下班之后，让又想要打听消息的李庆喜滚蛋，就一个人去见青木智博。 昨天晚上那个人没有说背后的人是青木智博，但是青木智博也知道藏不住了，所以就主动站了出来。 来到地放，这一次居然是青木智博来的更早。 余惊鹊急忙上前，不好意思的说道：“来晚了，让青木少佐久等。” “坐吧余股长，我知道你下班的时间，是我来的早。”青木智博看起来，好像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是态度还不错。 余惊鹊正襟危坐，然后一脸尴尬，充满歉意的说道：“昨天晚上，属下是真的不知道……” 解释了一堆，意思就是开枪伤人不能怪我。 “你知道为什么让人调查你吗？”青木智博居然是开门见山的问。 “我们股长有提过。”余惊鹊实话实说。 而且余惊鹊也不说是自己猜到的，说是万群提醒自己的。 青木智博今天要求见面，余惊鹊很诧异。 你说想要试探自己？ 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试探自己，自己都没有露出马脚，今天自己会吗？ 不可能会啊。 所以青木智博的见面，在余惊鹊看来，有些玩味。 他有点弄不清楚青木智博的真实用意。 但是你说这就是青木智博心血来潮，那肯定不是。 在和青木智博说话的过程中，每一句话，余惊鹊都在心里反复推敲，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开口。 就是担心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给青木智博留下把柄。 谈话在余惊鹊看来就是语言上的交锋，一来一去之间，余惊鹊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点湿了。 房间里面热，也是出汗导致的。 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去回答青木智博的每一个问题。 青木智博的问题很乱，甚至可以说是杂乱无章。 但是这些杂乱无章的问题里面，包含了昨天的事情，怎么发现跟踪的事情。 还有秦晋死的这件事情。 问题太多，太乱。 很多没有用的问题，余惊鹊都要反复斟酌，虽然速度不慢，看起来好像是正常聊天的语速。 但是余惊鹊的脑子，转的很快，负荷很大。 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浪费了余惊鹊太多的精力，真正有用的问题，耗费的精力更大。 一个人的精力，不是无穷无尽的。 这样高负荷的运转之下，余惊鹊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青木智博的问题，还是一个接着一个。 如果这些问题，余惊鹊都是正常回答，不考虑那么多的话，他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偏偏就是因为他考虑的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如果表现出来，就会有麻烦，你只是紧张和担心的话，不会到这种地步。 而且今天青木智博担心余惊鹊喝酒装醉，桌子上连酒都没有，余惊鹊没有理由表现出来自己思绪不清。 用牙齿咬舌尖，余惊鹊用痛感让自己清醒。 聊一聊？ 这根本就不是聊一聊。 这是青木智博的审讯。 不是只有在审讯室里面，动用了刑具的审讯，才叫审讯。 很多高手根本不需要这些，他们在无形之中，就可以完成审讯。 其实青木智博，今天就是在审讯余惊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刀光剑影。 这样的审讯方式，是青木智博的拿手好戏，很多反满抗日分子，在青木智博手里，根本就不需要用刑，他就能确定你到底是身份。 通过青木智博的谈话，确定身份之后，再用刑让这个人开口。 今天的青木智博，将余惊鹊当成了犯人在审讯。 而且这些问题，不是青木智博想一句问一句。 而是昨天晚上，从受伤的人嘴里了解到了所有情况，青木智博连夜整理出来的问题。 一环扣一环，余惊鹊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在青木智博看来全是章法。 舌尖都开始麻木，青木智博的问题越来越平常，但是余惊鹊的警惕性越来越高。 看似平常的问题里面，可能就隐藏着青木智博的致命一问。 “我记得余股长当时说，在新世界饭店之前，也和秦晋小姐见过面？”青木智博的问题，又一次来到了秦晋身上。 余惊鹊打起精神说道：“是的，在马迭尔旅馆的一次搜查中，青木少佐应该知道，秦晋小姐，就住在马迭尔旅馆之内。” “我知道，和正阳警署的蔡署长一起，只是在马迭尔旅馆之后，新世界饭店之前，余股长还和秦晋小姐见过面吗？”青木智博微笑的问道。 马迭尔旅馆之后，新世界饭店之前，和秦晋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面。 只是在青木智博面前能说吗？ 第八百四十九章 谢幕演出吗 马迭尔旅馆之后。 新世界饭店之前。 余惊鹊自然是见过秦晋，可是面对青木智博的审讯，余惊鹊只能说没有见过。 为什么？ 因为他不能见啊，他只是一个警署的警员罢了，和秦晋又不认识。 只是在马迭尔旅馆执行公务的时候见过面，难道就能成为朋友吗？ 冰城想要和秦晋成为朋友的人很多，余惊鹊排不上队。 一个排不上队的人，反而是私下见过秦晋，这本身就值得让人怀疑。 面对青木智博的这个问题，余惊鹊回答说道：“我是想见，可是没有机会。” “想见？”青木智博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余惊鹊说了一句，不用解释，青木智博能明白。 “余股长的意思就是没有见过了？”青木智博又问了一句。 余惊鹊说道：“对，没有见过。” 他只能这样说，不然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一口咬定没有见过。 可是当余惊鹊说没有见过之后，青木智博反而是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开心，好像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余惊鹊心跳加速，但是脸上不动声色，反而是疑惑的看着青木智博，不知道青木智博在笑什么。 “你确定没有见过秦晋小姐吗？”青木智博又问了一遍，好像是给余惊鹊再回答一次的机会。 有诈？ 是想要诈自己吗？ 现在的余惊鹊，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但是他的回答不能改。 秦晋这样的大明星，你见过没见过，你难道还能忘吗？ 青木智博问的可是见面交谈，而不是在街上匆匆一面，所以这难道还能记错。 你现在就算是改回答都不行，因为你就不可能记错，不管你找什么理由和借口，都会显得很苍白。 余惊鹊坚持了自己的回答，说道：“青木少佐你就不要和我打哑谜了。” “既然余股长不让打哑谜，我就明着说了。” “余股长，你和秦晋小姐，在霁虹桥附近的咖啡馆，两人一起喝过咖啡。”青木智博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带着巨大的声响，劈进余惊鹊的心脏。 平地一声雷。 余惊鹊下意识的都想要去怀里掏枪，将青木智博当场打死。 然后回家带着季攸宁和余默笙跑路。 因为青木智博说的对。 余惊鹊在马迭尔旅馆见过秦晋之后，又和秦晋约见了一次，当时他们约的地点，就是霁虹桥。 然后两人确实找了一家咖啡馆。 这样的见面，就第一次，之后就在老地方见面，因为要为了安全着想。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青木智博怎么可能知道？ 冰城这么大，青木智博张口便说了霁虹桥。 能去的地方那么多，青木智博点名说了咖啡馆。 说的好像是青木智博亲眼看到了一样。 你说余惊鹊慌张不慌张。 现在的余惊鹊，慌张的要死，而且青木智博脸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刚才问余惊鹊有没有在马迭尔旅馆之后，新世界饭店之前见过秦晋，余惊鹊说没有。 但是你们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咖啡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对面的人是秦晋？ 这理由有人相信吗。 局面很尴尬，尴尬到余惊鹊现在脑子差一点就不会转动了。 难道真的完了。 不对。 一定不对。 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这一次用力太猛，鲜血直接从舌头上流了出来。 余惊鹊混着一口血水，直接咽进肚子里面。 疼痛让余惊鹊恢复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从震惊中，余惊鹊恢复了自己大脑的掌控权。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青木智博真的可以确定这一点的话，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谈话，直接抓人不就行了？ 而且他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难道就不怕自己先声夺人吗？ 青木智博的身手，总不至于在自己面前这么自信吧。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可是青木智博能说出来霁虹桥，能说出来咖啡馆，一切都好像是真的啊。 脑海里面想了这么多，但是其实时间过去的很短。 余惊鹊开口好笑的说道：“青木少佐开玩笑了。” 现在还是要死不承认，余惊鹊现在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不可能去改变自己的说法。 嘴硬。 对，现在的余惊鹊就是嘴硬。 你不硬你能怎么办。 面对余惊鹊的嘴硬，青木智博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一样，说道：“余股长何必呢，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默剧咖啡馆，”青木智博友说了一句，让余惊鹊想要当场掏枪的话。 因为余惊鹊也回忆起来了，遥远的回忆进入了余惊鹊的脑海，确实是这个咖啡馆。 但是余惊鹊的心理素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余惊鹊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青木少佐说的地方，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和秦晋这样的大明星一起去，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余惊鹊故作自然的说道。 这个故作自然，就是真的自然。 越是到了心里发抖的时候，你的手越是不能抖。 越是到了全身肌肉都难以控制的时候，你越是要控制好。 越是到了眼神里面的慌乱藏不住的时候，你越是要隐藏好。 这就是余惊鹊多年来锻炼得到的经验，在这一刻，余惊鹊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不会自乱阵脚，哪怕青木智博的话，已经将他所谓的阵脚击溃的凌乱不堪。 余惊鹊的面具，好像被青木智博一层一层拔下来，但是余惊鹊却还是自顾自的演戏。 看起来滑稽不堪。 只是余惊鹊却陷入其中，好像被自己的演技所带动，进入人物，不露破绽。 一面进入人物，一面余惊鹊心里想起来自己的枪，还没有打开保险，还没有上膛。 一会想要先发制人，自己的速度够快吗？ 还有青木智博敢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见自己，会不会已经是埋伏了很多宪兵。 自己还有机会去通知季攸宁和余默笙吗？ 这些都是余惊鹊的问题，却都要藏在心里，将面前的这出戏演好。 这会是自己的谢幕演出吗？ 谢幕演出？ 余惊鹊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谢幕演出，难道今天就要上演了吗？ 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迎接，才不枉自己一生。 “青木少佐，我真的不明白。”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好像很无奈一样。 第八百五十章 太可怕了 谢幕演出。 那也要好好谢幕，怎么可能仓促对待。 面对余惊鹊的死不松口，青木智博无奈的说道：“余股长，你这样还有意思吗？” 在青木智博看来，自己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说了，余惊鹊还是不松口，有些无趣。 余惊鹊却说道：“青木少佐，不是我有没有意思，而是我真的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心理素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忍住。”青木智博的表情不知道是赞叹，还是嘲讽余惊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强撑这不承认，有些可笑。 余惊鹊用力吸了一下舌头，一口血水从猴头滑过，食物的味道刺激着伤口，让余惊鹊的头脑更加清明。 说句实话，余惊鹊现在确实可笑。 青木智博将地点，甚至是咖啡馆的位置都说的一清二楚，余惊鹊却还不承认，让外人来看，都是可笑的。 只是余惊鹊觉得一点也不可笑，他在认真对待这件事情，哪怕最后在别人眼里变成一个笑话。 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完美，哪怕最后死的凄惨。 “这不是心理不心理的问题，而是我真的没有做过，青木少佐不会是想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我打伤少佐的人，不行我也让少佐打我一枪，出出气。”余惊鹊无奈的说道，好像他不是可笑的人，而是青木智博想要欲加之罪，反而更加可笑一样。 “我现在开始，是真的很欣赏你了。” “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你不死，还有荣华富贵。”青木智博这句话是真心的。 一般人，这样的情况下，心态早就崩了，余惊鹊偏偏还是游刃有余的在应付，没有任何的马脚露出来。 这在青木智博看来，是不可能的。 在青木智博的预测之中，他认为余惊鹊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才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画面。 拿起筷子，吃着桌子上的美味，余惊鹊咧了咧嘴说道：“青木少佐，你说的很诱惑，我也很想要，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这样不开口，我就没有办法吗？”青木智博问道。 “我想要看看青木少佐的办法？”余惊鹊也来了点脾气。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不能有点脾气吗？ 自己一直说自己没有，青木智博一直说自己有，自己难道还不能生气吗？ 带着一点生气的余惊鹊，表演更加真实。 这一刀，不砍在余惊鹊脖子上，不鲜血四溅，余惊鹊就不会从自己的戏里跳出来。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青木智博看着余惊鹊，整个人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原本青木智博认定余惊鹊是军统，哪怕那么多东西说余惊鹊不是，青木智博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呢？ 如今这样的问题出口，非常准确，并不是青木智博在诈余惊鹊，但是余惊鹊还能镇定自若，这是青木智博万万没有想到的。 “青木少佐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余惊鹊有点不想坐下去，他现在想要回去通知季攸宁和余默笙离开，因为青木智博说的都对。 但是青木智博现在不同意余惊鹊离开，反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照片的场景很熟悉。 就在咖啡馆里面，秦晋在喝咖啡，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余惊鹊自然也熟悉，就是他自己。 不过这个男人没有正脸，而是一个背影，因为这个照片的主角是秦晋。 “余股长还不承认吗？”青木智博问道。 难怪青木智博知道的这么清楚，弄了半天就是因为这张照片。 这照片是谁拍摄的？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喜欢秦晋的人拍摄的，有一个人喜欢秦晋，刚好看到秦晋在咖啡馆，就偷拍了一张。 青木智博应该是后续在对秦晋的调查过程中，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这张照片，从而知道了这一切事情。 余惊鹊将照片拿起来，然后反复看了看说道：“这男人不是我啊。” 又没有正面，余惊鹊为什么要承认。 哪怕是照片拿出来，余惊鹊还是嘴硬。 青木智博说道：“余股长果然是高手，这种情况下还能临危不乱，但是我当然有余股长正面的照片，我只是想要余股长自己说出来，戴罪立功。” 正面照片？ 青木智博有吗？ 可能有。 也可能没有。 但是和余惊鹊有关系吗？ 他现在就一句话，四不松口。 “青木少佐如果真的有，不妨拿出来，我们看看，口说无凭啊。”余惊鹊带着一丝挑衅的说道。 余惊鹊说完之后，青木智博反而是不说话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余惊鹊笑着说道：“看来是没有，告辞。” 余惊鹊起身离开，他认为拍摄照片的人，只是喜欢秦晋罢了，当然不愿意余惊鹊的脸出现在照片中。 所以青木智博手里，根本就没有余惊鹊的照片。 走出饭店，余惊鹊身上被风一吹，全部都是凉飕飕的。 今天晚上，九死一生，说是在鬼门关来回徘徊，第一点也不过分。 余惊鹊掏出烟，想要给自己点一根，但是打火机怎么都在嘴边打不着。 手抖的厉害。 在青木智博面前不能手抖，可是出来之后，余惊鹊难以控制自己的双手。 甚至是走路都成问题，余惊鹊急忙叫车，坐上车离开。 在车上，好不容易将烟点燃，吸了一口，瘫坐在车上。 青木智博一个人坐在饭店里面，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出神。 昨天被余惊鹊打伤的人，一瘸一拐的过来。 果然饭店里面，已经是天罗地网，余惊鹊稍微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复。 这个人站在青木智博身边，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难道真的不是他。” “不是他？”青木智博问道。 “如果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他，少佐这样问，他怎么可能镇定自若？” “换做是我，多少都会有不一样的反应，甚至直接翻脸。”这个人说的是实话。 青木智博的问题，差不多是将你给看透了，谁都不能镇定自若，因为当时你已经暴露了。 但是余惊鹊可以。 那么反过来说，是不是余惊鹊不是军统的人，所以才能这样。 青木智博看着照片上男人的背影，确实有些像余惊鹊，但是你不能说就是余惊鹊。 这个背影连头都是低着的，细节很少，而且相同背影的人很多，又不是在走路的动态，你还能根据走路的习惯来推断。 难道和面前的人说的一样，真的不是余惊鹊。 如果是他的话，他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可能在自己说出霁虹桥，和咖啡馆的时候，就会崩溃吧。 青木智博也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将照片随手扔掉，青木智博说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太可怕了。” 昨天被打伤的人，下意识的点头说道：“是啊，太可怕了。” PS：感谢靳善哉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五十一章 死里逃生 一个人的可怕，在危急关头，才能体现的尤为明显。 如果余惊鹊真的是照片上的人，那么他在青木智博拿出照片之前，一直都能镇定自若，在青木智博看来非常可怕。 这张照片，青木智博没有第一时间给余惊鹊看，就是因为这张照片上面，没有这个男人的脸。 你拿出来，余惊鹊自然会死不承认。 可是青木智博没有拿，而是自己在说，将一切都说的正确，这比拿出来照片，更加迷惑人，更加会让人相信。 结果呢？ 余惊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受伤的人对青木智博问道：“少佐，我们接下来？” “放弃吧，要么根本就不是他，要么就是他可怕到我们拿不到任何证据。”青木智博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无力感。 “如果他真的这么可怕，岂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受伤的人觉得，这样的敌人是很恐怖的。 青木智博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那就交给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头疼吧。” 青木智博在这一刻，真的放弃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哪怕是浪费时间去调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看到青木智博都这样说，这个人没有多言语，点头说道：“是，少佐。” “你好好养伤，这一次辛苦你了。”青木智博站起来说道。 “属下无能。”这个人听到青木智博的关心，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因为他算是输了。 输给了余惊鹊，这是不能辩解的。 不管余惊鹊是不是军统的人，他都输了。 “用中国人的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用点心。”说完青木智博就离开了，照片都没有带走，看来他真的是放下了。 这个人离开之前，也看了一眼照片，但是却同样没有拿走。 耻辱的东西，没有人愿意天天看着，不是添堵吗？ 车子到了家门口，余惊鹊付了车资从车上下来。 手里的烟还在手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但是余惊鹊却没有反应。 用熄灭的烟，一直在嘴上吸，吸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可是余惊鹊却自顾自的吸烟，好像这根烟还燃烧着一样。 车夫自然是注意到了，可是也不知道这客人都是什么毛病，也不敢说，拿了车资就离开。 走路余惊鹊认为自己是会走的，走了这么多年路了，难道还不会走路了不成。 但是今天不管怎么走，余惊鹊都觉得自己的步伐很别扭，别扭到余惊鹊不知道应该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走起来感觉很不自在，余惊鹊又将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气。 然后自顾自吐着以为存在的香烟。 但是空气中什么都没有。 回到家里，余默笙并不在家，季攸宁坐在客厅之中。 看到余惊鹊进来，季攸宁上来帮余惊鹊脱外套。 看到余惊鹊手里的烟，季攸宁说道：“这么节省吗？” “少抽一点。” 在季攸宁看来，她以为余惊鹊是从外面回来，担心烟味自己不喜欢闻，所以就将烟给灭掉了。 但是烟还剩下不少，不想浪费，就拿了回来。 只是余惊鹊听到季攸宁的话，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烟，反应过来已经灭了。 将烟放在烟灰缸里，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 季攸宁帮余惊鹊将外套脱下来，只是拿着外套的季攸宁，愣在原地。 因为余惊鹊身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在后背之上。 甚至是手里的外套，都带着一股子潮湿的感觉。 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不说话，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才发现都能拧出水来了。 苦笑着对季攸宁说道：“帮我拿个衣服吧。” 季攸宁回过神来，去帮余惊鹊取衣服。 将衬衣脱掉，季攸宁拿了衣服过来，还用毛巾将余惊鹊的背后擦了擦，才帮余惊鹊穿上。 坐在沙发上，余惊鹊整个人瘫在这里。 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旁，然后将头放在余惊鹊的胸口，听着余惊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心疼。 是的，现在的季攸宁有些心疼面前的男人。 她虽然不知道余惊鹊经历了什么，但是她也明白，一定是生死攸关，不然不会这样。 连烟灭了都不知道。 季攸宁知道自己刚开始误会了，余惊鹊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烟灭了。 而且从外面回来这么长时间，余惊鹊身上的汗还在，可见当时是多么的凶险。 你说今天凶险吗？ 余惊鹊必须要说，太过凶险，一念之间，就是天堂地狱。 如果今天余惊鹊没有过关，那么…… 看着自己怀里的季攸宁，余惊鹊觉得季攸宁也难逃一死。 伸手将季攸宁搂着，余惊鹊很庆幸，庆幸自己今天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原本还打算让季攸宁和余默笙跑路，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因为余惊鹊已经知道了青木智博是怎么了解到那些情况的，也知道了青木智博没有更多的东西了，所以季攸宁和余默笙，不需要转移。 两人就这么瘫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宁。 听到余惊鹊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季攸宁才起身。 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余惊鹊发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强行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余惊鹊说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季攸宁说道。 “那一起吃吧。”余惊鹊站起来，去厨房端菜，季攸宁跟着过来。 余惊鹊在面对青木智博的审讯，怎么可能还有功夫吃东西，自然是没有吃饱。 两人将饭菜从厨房端出来，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饭，只是饭菜吃到嘴里，余惊鹊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疼啊。 舌头被咬烂了，这些饭菜的酸甜苦辣一入口，自然是疼的吸冷气。 当时在青木智博面前，余惊鹊已经是紧张到失去了痛觉，现在放松下来，痛觉重新回来。 余惊鹊对季攸宁笑了笑说道：“没事。” 小口小口的吃，余惊鹊心里无奈的不行，当时为了过关，咬的没轻没重，口子还不小，这段时间怕是都好不了。 但是要是再来一次，只要能过关，余惊鹊不介意伤口更大一点。 因为一个小伤口，换这么多条人命，余惊鹊觉得值了，而且这么看都值了。 季攸宁看得出来余惊鹊吃东西有些别扭，但是看到余惊鹊不愿意说，也就没有追问。 PS：感谢甜甜糖果果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五十二章 回归平静 一顿饭吃完，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人都没有工作，反而是聊起天来。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大家最轻松的时刻。 在床上两人也不愿意睡觉，不停的说话，好像他们需要这样的交流一样。 最后看到季攸宁困的在自己胸口睡着，余惊鹊笑着搂紧了季攸宁，然后闭上眼睛入睡。 今天的消耗对余惊鹊来说太大了，精神的消耗，同样会带来你身体上的疲劳，甚至是有可能会更加严重。 一早醒来，余默笙是几点回来的，余惊鹊和季攸宁都不知道。 三人吃了早饭，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 刚到特务科，看到的依然还是李庆喜哭丧的脸，这表情余惊鹊已经看够了。 “差不多行了。”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 李庆喜凑上来，问道：“股长，这……” “没事了。”余惊鹊说道。 “没事了？”李庆喜又是吃惊，又是开心的。 看到李庆喜还不敢相信的样子，余惊鹊说道：“要不给你送去日本特务机关顶罪？” “别股长，我走。”李庆喜立马是扭头就走，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其实李庆喜怕的就是这个，如果日本特务机关真的纠缠不休，李庆喜还真的怕余惊鹊送他出去顶罪。 当一件事情需要一个交代的时候，往往是这件事情最没有关系的人，被推出去。 余惊鹊刚当上股长，李庆喜只是一个队长，他自然会担心自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人。 现在听到余惊鹊说没事了，李庆喜一方面是劫后余生，一方面是更加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余惊鹊。 因为他觉得，余惊鹊一定是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将他推出去顶罪。 回到办公室，余惊鹊稍微坐了一会，就去了蔡望津办公室。 昨天晚上去见青木智博，今天你自然是要汇报一下结果。 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将事情说了一遍，但是没有说青木智博的变向审讯，也没有说青木智博掌握的照片之类的证据。 因为多说多错，你只用告诉蔡望津，应该没事了就行，你说那么多，如果蔡望津来了兴趣怎么办？ 听到余惊鹊说完，蔡望津说道：“那就好。” 其实这是一个麻烦事，日本人都是很高傲的，或许他们认为他们就是高贵的存在，比这些所谓的满洲国人高贵。 他们可以随便的虐杀你们，但是如果你杀了他们的人，那就一定是要追究责任的，他们就是一等公民，他们必须要体现出来。 余惊鹊打伤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你说事情很大吗？ 其实很小，又没有死人，养养伤就行了。 但是偏偏是日本人，也可以说事情很大。 现在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蔡望津也不用走动打点，他觉得算是一个好结果。 “以后做事，小心一点。”蔡望津提醒了一句。 余惊鹊为难的说道：“碰见他们遇到危险？” 说的很为难，那就是余惊鹊想要问，如果碰到日本人遇到危险，自己还不管不顾吗？ 青木智博这里的麻烦，就是因为余惊鹊保护了青木智博才来的。 “你自己把握。”蔡望津不能告诉余惊鹊不管不顾，不然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麻烦。 蔡望津这种身份的人，说话都会给自己留后路，更加不会给自己留把柄。 但是蔡望津的真实想法就是，自己活好自己的，遇到日本人遇到危险，如果你已经被看到，你自然要去帮忙。 可是如果你没有被看到，你确实可以直接离开。 这些东西蔡望津不能说的太明白，只是余惊鹊已经听明白了。 “谢谢科长。”余惊鹊表示对蔡望津的感谢。 蔡望津没有觉得这个感谢很突兀，照单全收。 “科长，有任务交给我吗？”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 “你这段时间事情这么多，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先休息几天吧。”蔡望津并没有给余惊鹊所谓的任务，反而是让余惊鹊先休息几天。 余惊鹊是担心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自己的事情，错过特务科的一些情报。 不过现在看来，蔡望津不打算说，余惊鹊也不能追问，显得太过。 再次感谢了蔡望津一下，余惊鹊就回去办公室。 谁知道刚回来办公室，剑持拓海就来了。 当时剑持拓海请余惊鹊吃饭，余惊鹊说自己有事就没有去。 之后余惊鹊就抓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回来，剑持拓海还想要问问余惊鹊呢，他刚好昨天有事，今天就一大早跑过来。 在余惊鹊办公室，剑持拓海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打伤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 “还记得我让你帮我应付青木少佐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这件事情最早的时候，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提过。 “我知道，难道你心里明白，这个人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剑持拓海的心里，同样有这样的想法。 余惊鹊自然是不能承认，说道：“我要是知道了，我敢开枪吗？” “那件事情过去时间这么长，我以为都已经翻篇了，谁知道突然又冒出来。” “幸好我以为是反满抗日分子，开枪留了活口，不然你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了。”余惊鹊一脸劫后余生的说道。 确实劫后余生。 剑持拓海觉得也是，如果余惊鹊因为这件事情，被日本人给杀了。 那么鱼向海的事情，就会冒出来。 剑持拓海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以后做事，注意分寸。” “我知道了。”余惊鹊笑着说道，他自然知道剑持拓海是担心，他被牵连。 “上次叫你吃饭你不去，今天晚上来。”剑持拓海不给余惊鹊拒绝的机会，说完就离开了。 他想要修复一下和余惊鹊的关心，万群死后，两人没有闹矛盾，但是剑持拓海背着余惊鹊，找羽生次郎做股长的事情，还是有影响两人关系的。 既然剑持拓海想要修复，余惊鹊就陪他修复好了，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用的，不用着急撇清关系。 一天没什么事情，下班之后就和剑持拓海去吃饭。 路上余惊鹊问道：“你夫人还有多长时间生孩子？” “几个月吧。”剑持拓海说道。 时间过的很快，莲见久子有身孕已经很长时间了。 “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余惊鹊笑着说道。 “那肯定的。”剑持拓海脸上也带着笑容。 有孩子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其实也很欣慰，既紧张又期待。 第八百五十三章 架空 找了家饭馆，两人坐下。 还要了一些烤肉，两个大男人，吃起来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剑持拓海自然是要给自己解释两句，说做股长也不是他的意思，而且余惊鹊也做了股长，他们是双喜临门。 余惊鹊能怎么说？ 难道要说，只有我能做股长，你不能。 凭什么剑持拓海就不能。 大家既然是合作，当然是互惠互利，现在这个结果，算是最好的。 余惊鹊自然是表现的满不在乎，觉得剑持拓海说的很有道理，那点因为万群的死，带来的摩擦，也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剑持拓海说的也对。 人家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吗？ 万群怎么死的。 可不是军统杀的，是剑持拓海弄死的，如果不是剑持拓海冒险将万群给杀了，这股长的位子，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剑持拓海说自己功劳大，余惊鹊还真的不能反驳。 余惊鹊总不能告诉剑持拓海，万群会被军统袭击，是自己在背后出谋划策，计划良久，付出很多吧。 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它就不能说。 比如剑持拓海做的事情，那就可以说，而且可以当成功劳来说。 余惊鹊做的事情，明明功劳更大，但是现在只能闭口不谈。 承认剑持拓海的功劳，心里也就好受不少，起码在万群这件事情上面，剑持拓海算是最重要的一环。 吃吃喝喝，两人也是放开了谈话。 在这场饭局，快要到尾声的时候，剑持拓海凑近余惊鹊身边说道：“现在特务科只有两个股长，就是我们两个。” “是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特务科来第三个股长。”剑持拓海一脸认真。 为什么剑持拓海会有这样的想法？ 道理很简单，因为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不是一条心，余惊鹊在剑持拓海看来，和蔡望津也不是一条心。 没有和自己一条心的人，蔡望津想要再弄一个自己人做股长，无可厚非。 只是余惊鹊认为这件事情不成立，因为没有股长的人选，而且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和他是一条心的。 不过余惊鹊没有说这句话，他可不会告诉剑持拓海，我在蔡望津这里潜伏的有多好多好之类的。 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对。” “只要外面不来人就行，科里的那群人，就算是提拔上来做股长，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剑持拓海很有自信。 特务科里面，剑持拓海觉得剩下的那些队长，只是有些本事，能胜任他们现在的职位。 如果提拔到股长的位子上，剑持拓海觉得很好对付。 现在担心的就是，蔡望津从外面找人来。 “我们怎么防备？“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新来的人，没有根基，哪怕是蔡望津的心腹，一样是初来乍到，我们想要对付，难道还不简单吗？”剑持拓海看来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只是余惊鹊没有往心里去。 因为余惊鹊认为，蔡望津不会从外面拉一个人进来。 因为和剑持拓海说的一样，拉一个人进来的收益很低。 剑持拓海都想得到，蔡望津怎么可能想不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蔡望津有自己的人，余惊鹊啊。 剑持拓海的推理，其实是不成立的，看似有道理，那是剑持拓海知道的情报太少。 余惊鹊自然是从善如流，剑持拓海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只是在说完股长的问题之后，剑持拓海才露出今天的真面目。 听完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有些吃惊的将手里的筷子放下，然后说道：“你想要架空蔡望津？” “对。”剑持拓海也不怕，直接承认。 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不得不说剑持拓海的胆子是真的大。 “我们为什么不能架空蔡望津？” “科里现在就我们两个股长，只要下面的人，对我们死心塌地，我们对上面阳奉阴违，蔡望津岂不是就被我们架空了？”剑持拓海有这个自信。 他有日本人的身份，而且还升了职，下面的警员，很多确实会跟随剑持拓海。 至于余惊鹊，剑持拓海看中了李庆喜这些警员，他认为应该也会跟紧余惊鹊。 下面的人对他们马首是瞻，他们对上面的蔡望津阳奉阴违，岂不是就直接架空了蔡望津。 不得不说，剑持拓海的想法很好，但是余惊鹊却不认同。 蔡望津如果这么好被架空的话，他就不是蔡望津。 看到余惊鹊犹豫，剑持拓海说道：“你怕什么，你怕蔡望津对付你吗？” “在蔡望津的心中，我哥哥鱼向海已经死了。” “就算是蔡望津到时候用这个威胁你，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我只要表现出来，对我哥哥的不在乎不就行了？” “这个办法没什么不好的。”剑持拓海看来考虑的很全面。 架空蔡望津，听起来好像很美好。 但是余惊鹊才不会跟着剑持拓海找死。 剑持拓海架空了蔡望津，甚至是除掉蔡望津，马上上位的一定是剑持拓海。 之后余惊鹊就是等死，剑持拓海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余惊鹊。 所以余惊鹊不会傻乎乎的听剑持拓海，在这里给自己说的天花乱坠，他心里就一条，蔡望津不能死。 起码不能死在剑持拓海前面。 只是剑持拓海说的开心，余惊鹊也就没有一口回绝。 而是说道：“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科里的那些警员，不见得我就可以收入囊中。” “就我们两个股长，不是我的就是你的，不难的。”剑持拓海还是在劝说，他太想要架空蔡望津了。 在剑持拓海看来，架空蔡望津之后，特务科其实就是他说了算。 羽生次郎会看到他的本事，只要他可以掌控特务科，蔡望津迟早要给他让路。 看到剑持拓海一脸兴奋的样子，余惊鹊只能说，权利会让人昏了头。 剑持拓海怎么就不想一想，蔡望津会不会除掉他？ 你真的以为你一个日本人，蔡望津就不敢动手吗？ 就余惊鹊对蔡望津的了解，逼急了蔡望津，他真的敢动手。 可是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蔡望津动手，会不会让余惊鹊上船。 毕竟这种事情，只有同一条船上的人，才会保守秘密。 那么余惊鹊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余惊鹊喜欢现在的平衡，而不是有人去打破这个平衡。 剑持拓海不行，蔡望津也不行。 第八百五十四章 各怀鬼胎 左右逢源。 前提是左右都有一定的势力，不然你这样做，是不成立的。 剑持拓海现在的提议，我们先不说蔡望津会不会真的被架空，假如蔡望津会。 那么在余惊鹊看来，对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就不能左右逢源，只能和剑持拓海合作。 日本人？ 你真的当日本人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吗？ 说讽刺是真的讽刺，就算是选择合作对象，余惊鹊也觉得蔡望津比日本人来的好。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余惊鹊之前说的话，你真的能架空蔡望津吗？ 如果你逼急了蔡望津，蔡望津要破釜沉舟，余惊鹊就要跟着蔡望津破釜沉舟。 到时候余惊鹊就必须做选择。 是帮着剑持拓海一起架空蔡望津，还是帮着蔡望津破釜沉舟。 这个选择到时候不管余惊鹊愿意不愿意，他是必须要选择的，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会逼着他选择。 但是余惊鹊不想选择，所以他不喜欢走到这一步。 剑持拓海还在款款而谈，好像自己说的东西，很容易实现，而且实现之后对两人很有好处一样。 余惊鹊只是听着，既不打断，也不附和。 剑持拓海说了很多之后，对余惊鹊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说的很对，不过问题也很明显，我觉得不能着急。”余惊鹊最后总结性的发言。 “不着急？”剑持拓海问道。 “我们刚刚当上股长，就想要架空蔡科长有些不现实，你不如先掌控手下的警员。”余惊鹊看似是将计划落实，开始一步一步的分析。 剑持拓海听到余惊鹊这样解释，没有了刚才的质问语气，而是点头说道：“有道理。” 架空第一步，就是在蔡望津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警员掌握起来。 “做好这一步，我们才有架空的资本。”余惊鹊说道。 “是我着急了，那我们就先从这一步开始吧。”剑持拓海反而是答应了余惊鹊的想法。 只是答应之后，剑持拓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不过这年头，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这意思余惊鹊再明白不过，说道：“明天给你。” 剑持拓海的意思就是要钱，他没有钱，他的钱都是余惊鹊给的。 刚开始剑持拓海可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余惊鹊要想办法才能让他收下，现在呢？ 剑持拓海已经习惯了，而且没有钱，还会主动说。 他认为拉拢警员，架空蔡望津，是他和余惊鹊一起的事情，余惊鹊出钱，他出力都很正常。 钱余惊鹊不在乎。 既然剑持拓海想要，余惊鹊就给他，他想要拉拢警员，就让他拉拢警员。 吴归远的钱，再加上韦瀚海的钱，余惊鹊现在应付起来剑持拓海绰绰有余。 而且每次给剑持拓海的也不多，算是不疼不痒。 吃过饭，两人分别，余惊鹊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 最后在回到家里之前，余惊鹊决定告诉蔡望津。 他必须要紧紧的站在蔡望津这里，在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交锋中，余惊鹊甚至是希望蔡望津可以赢下来。 就算是蔡望津输，他不能输给剑持拓海，不能输给羽生次郎，他只能输给余惊鹊。 就像余惊鹊之前说的一样，蔡望津要死，也要死在剑持拓海后面。 晚上一夜无话，早上起来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偷摸摸的跑去蔡望津办公室。 在办公室余惊鹊欲言又止。 这种欲言又止，其实就是一种表现，让对方来主动问你。 蔡望津人精一个，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你不说，我也不问。”蔡望津直接来了一句。 余惊鹊一脸无奈的看着蔡望津，你怎么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别啊科长，我这不是不好开口吗。”余惊鹊给自己抱怨了一句。 抱怨了一句之后，余惊鹊说道：“昨天剑持股长叫我一起去吃饭。” “然后他说想要架空……” 当余惊鹊将事情说完之后，他能感受到蔡望津其实是愤怒的。 万群死了，死在剑持拓海手里。 蔡望津能隐忍，是因为蔡望津知道自己应该隐忍，但是不表示他不恨剑持拓海。 现在他没有任何动作，剑持拓海居然已经开始想架空他，你说蔡望津心里是什么感受？ 之前陈溪桥，和神父的都给余惊鹊分析过。 蔡望津的这个位子，其实是蔡望津的保护伞，如果没有了这个位子，蔡望津其实很危险。 不管是反满抗日分子，还是那些被蔡望津得罪过的人，都会发难。 剑持拓海想要架空蔡望津，之后不是就等于将蔡望津推下科长的位子，那么蔡望津的依仗就没有了，结局自然是充满不确定性。 等于说剑持拓海不是架空，是害命。 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还能指望蔡望津心里温文尔雅吗？ 他只能脸上温文尔雅，至于心里，鬼知道。 余惊鹊说完之后，大气也不敢喘。 “你怎么回答的？”蔡望津开口问道，语气听不出来变化。 “我拖住了他，想要问问科长的意思，就说让他先拉拢手下的警员。”余惊鹊实话实话。 看似余惊鹊帮剑持拓海出谋划策，其实蔡望津心里明白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就算是余惊鹊不说，剑持拓海心里也清清楚楚。 “嗯，就先这样，你下去吧。”蔡望津并没有再对这件事情发表看法，而是让余惊鹊下去。 “是。”余惊鹊扭头离开。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知道蔡望津一定会有所行动，但是具体是什么，余惊鹊却不知道。 但是蔡望津对付剑持拓海，余惊鹊是能接受的。 剑持拓海背后有宪兵队，可以支援，剑持拓海不至于被一击毙命。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心里简单分析了一下现在科里的局面。 他觉得还算是不错，如果非要有变化的话，他希望自己做科长，而不是剑持拓海。 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所以余惊鹊才不会帮着剑持拓海对付蔡望津。 这和对付万群不同，对付万群，两人可以合作，但是对付蔡望津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思来想去，余惊鹊发现鱼向海确实是一个麻烦。 余惊鹊想要做科长，剑持拓海是一定要死的。 可是剑持拓海死了之后，鱼向海的事情就会爆出来，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也难逃一死。 第八百五十五章 组织任务 正着来，反着来，反正现在都有麻烦。 能解决的不能解决的，都要靠你自己想办法，想不出来就只能耗着。 剑持拓海的想法，告诉蔡望津后，至于蔡望津会怎么应付，余惊鹊就不管了。 起码蔡望津不会让余惊鹊现在就暴露，如果余惊鹊在剑持拓海面前暴露，以后这样的消息，还有人告诉蔡望津吗？ 两头讨个好，余惊鹊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这段时间，科里的任务就是搜捕军统的人，断断续续抓了一些人回来。 有后续的就继续调查，没有后续的基本上也难活命。 刚开始的时候余惊鹊心里很难受，最后难受归难受，却也不会自己给自己太大的心理罪恶感。 因为他们这些潜伏人员，总是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今天晚上余惊鹊和木栋梁约了见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现在安全之后，自然是要见一面。 晚上和木栋梁会面，木栋梁看起来很激动，他也知道前一段时间余惊鹊遇到了危险，自然是每天都担心，却又不敢打听。 “你现在轻松了？”余惊鹊见面之后，调笑的说道。 “是啊。”木栋梁同样笑着回答，他知道余惊鹊说的是什么事情。 顾晗月安全之后，南浦云的班底就交接过去了，木栋梁也算是卸去了身上的一个重担。 “做股长了？”木栋梁问道。 “雪狐知道了吗？”余惊鹊带着一丝得意的问道。 这一次的这一系列行动，陈溪桥都是不知道的，是余惊鹊和韩宸的合作。 所以余惊鹊带着得意，想要看到陈溪桥吃惊的表情。 木栋梁说道：“知道了。” 这件事情木栋梁就算是不刻意打听，都可以听到风声，自然也是和陈溪桥说了。 看到余惊鹊饶有兴趣的询问陈溪桥的反应，让木栋梁也是想要发笑，好像余惊鹊在陈溪桥面前能赢一手，就特别开心一样。 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大概说了说，余惊鹊让木栋梁有空了告诉陈溪桥，他就不和陈溪桥见面了。 只是说完这些情况之后，木栋梁说道：“之前组织有一个任务，想要找你来着，被雪狐给回绝了。” 当时的余惊鹊，身陷险境，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很难去做任务。 不是说怕死不怕死，而是你根本就做不了，交给余惊鹊也是浪费时间，耽误组织的任务不说，还会让余惊鹊更加危险。 所以陈溪桥很理智的将任务给回绝，并没有出现什么，非要一根筋去做任务的情况。 “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如果有任务，可以让雪狐通知我。”余惊鹊在这个位子上，自然不是来享福的。 有危险的时候，静默是没有办法，现在自然也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 木栋梁低声说道：“其实之前的任务，组织还没有解决，意思是要不要你来负责。” “还没有解决吗？”余惊鹊还以为任务已经得到了解决。 毕竟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和雪狐联系了，什么任务可以拖这么久？ “说来听听。”余惊鹊也是好奇。 木栋梁苦笑着说道：“是雪狐让我问你的，任务具体我还不太了解。” 陈溪桥知道今天余惊鹊会和木栋梁见面，就让木栋梁询问余惊鹊方便执行任务吗？ 之所以没有将任务直接说出来，陈溪桥就是担心余惊鹊逞能，明明不方便，听到任务之后还会接受。 这虽然看起来是好习惯，好像为了抗日救国，可以不顾一切一样。 但是陈溪桥认为不可取，这样的行为，没有可取之处。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一件小事情暴露自己，然后一点用也起不到。 余惊鹊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已经安全，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你让雪狐告诉你，然后转告给我。” “行，我会和雪狐说这件事情的，之后再来通知你。”木栋梁点头说道。 之后两人的谈话，就更加随意了一点，询问了一下木栋梁在帮派里面的情况。 你别说，木栋梁还混的真不错。 而且还有人要给木栋梁说亲。 “这是好事情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木栋梁瞪了余惊鹊一眼，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娶老婆。” “话不能这样说，为了掩护你的身份，真的到了非娶不可的时候，你也只能娶。”余惊鹊这话有点开玩笑的成分，但是并不全是如此。 真的到了那种时刻，确实是需要木栋梁牺牲一下。 木栋梁一脸为难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你不会真的想过吧。” “我想过没想过不要紧，而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余惊鹊给木栋梁提了个醒，免得木栋梁到时候难以接受。 组织里面，这样的同志不少，为了潜伏下来确实有。 只是木栋梁如果这样做了，一定是要假戏真做，不然谁也骗不了。 所以这才是木栋梁最担心的一点。 “要不要给组织说说，给我安排一个同志假扮一下。”木栋梁提议说道。 这种事情，木栋梁在陈溪桥面前也听得多了。 在木栋梁看来，来个同志假扮，他们就是假的，不用真的做什么。 可是如果被人介绍，为了应付这些答应下来，妻子娶回家难道你就不管不问，无动于衷吗？ 这样从你妻子嘴里，大家也会知道你有问题，怀疑你怎么办？ 木栋梁的提议，余惊鹊直接说道：“不行。” 组织安排同志假扮，那也是需要有头有尾才行，不是说来就能来一个的。 木栋梁没有亲人，你连个理由都没有，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吧。 那样更加容易暴露，更加容易让人怀疑。 “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实在不行找雪狐去。”余惊鹊不管这事情。 木栋梁苦着脸，也不说话了，陈溪桥会怎么说，木栋梁觉得自己心里有数。 “他们给你介绍的是谁家的姑娘？”余惊鹊同样是好奇。 “薛家的。”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明白过来为什么木栋梁不愿意。 薛家是谁？ 薛明啊。 薛明怎么死的？ 就是死在余惊鹊手里，木栋梁是帮凶，你再娶人家女儿，每天面对着不难受吗？ “怎么是薛家？”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木栋梁解释说道：“薛明死了之后，薛家就没有男丁了，现在找入赘的。” 薛明膝下无子，只有女儿，薛家想要继承香火，现在就需要找人入赘薛家。 可是这里面的头头道道很多。 第八百五十六章 地方监狱 提起来薛家，第一个要说的就是薛明。 薛明以前是警察厅的，然后开大烟管，因为和文殊的死有关，最后被余惊鹊在酒吧的厕所里面给杀了。 这件事情，余惊鹊记得很清楚，因为文殊的仇恨，用薛明的死，画上了一个不算句号的句号。 当时这件事情，蔡望津从里面得到了三当家大烟的便宜，薛明也死了，便被余惊鹊抛之脑后。 今天不是木栋梁突然说起来，余惊鹊也想不起来。 入赘。 薛家想要找一个人入赘，就是要给薛家传宗接代，接手薛家的家产。 不然薛家这么多的产业，难道都拱手送人吗？ 你说冰城里面，有想要去做上门婿女的吗？ 有，多得是。 虽说听起来好像丢人，数典忘祖之类的，但是抵不住这个诱惑大啊。 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有头有脸，门当户对的。 可是薛家敢吗？ 薛家根本就不敢答应，你答应之后，就是你们说的算吗？ 说是上门女婿，成亲之后，男方家里有权有势，薛家最后姓什么，犹未可知。 而且就算是男方表现不错，但是薛家老人，百年之后，剩下的女眷，还有话语权吗？ 这些薛家都需要考虑。 最后薛家的意思就是，找一个在冰城，无依无靠，最好是在什么地方都无依无靠，根本就没有家的人，来做这个上门女婿最好。 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而且也算是帮了这个男人一把，这个男人要知恩图报。 其次就是，生了孩子之后，有一个男孩就好，之后将家业直接给孩子，男方算是过渡。 这样找来找去，居然是有人给木栋梁说媒。 木栋梁这里的情况符合薛家的要求，而且木栋梁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异军突起，有前途不说，还年轻。 不单单是木栋梁，很多人都想要这个机会，这个年头，能去薛家做上门女婿，很多人是打破了脑袋想要去的。 这个话题算是调笑，之后余惊鹊也没有不依不饶的聊这件事情。 两人聊了会天，就各自分开，木栋梁找机会去和陈溪桥汇报余惊鹊的情况，顺便问一问组织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能拖这么长时间，说明执行起来有难度，不然不可能现在还在想办法。 木栋梁的消息来的很快，第二天，余惊鹊就收到了木栋梁的消息。 原本以为木栋梁会直接告诉自己，谁知道木栋梁转达了陈溪桥的意思，陈溪桥说余惊鹊既然已经安全了，就去见一面。 算起来，余惊鹊和陈溪桥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难道这一次的任务，比较重要，陈溪桥想要当面聊？ 不管是什么，见面自然会知道。 收到木栋梁这里的消息，余惊鹊就准备去见陈溪桥。 经历过青木智博的事情之后，余惊鹊更加小心，而且要伪装起来。 这样就算是不小心被拍照，也不能就一定认定是余惊鹊。 小心翼翼，确保安全，来到陈溪桥所在的地方。 进门坐下之后，余惊鹊笑着说道：“好久不见。” “是挺久了。”陈溪桥念叨了一句。 余惊鹊陷入危险，陈溪桥同样担心，那段日子陈溪桥过的也不舒坦。 “我是股长了，怎么样？”余惊鹊得意的问道。 “还行。”陈溪桥说了一句。 看到陈溪桥现在，好像很平静，觉得余惊鹊做股长，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样子，余惊鹊就想笑。 明明从木栋梁这里都知道了，陈溪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很吃惊的。 余惊鹊没有揭穿陈溪桥，给陈溪桥留点面子。 笑着问道：“组织是什么任务，遇到了什么问题？”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陈溪桥直接说道：“冰城地方监狱。” “冰城地方监狱？”余惊鹊念叨了一句。 “我们有一个同志，被抓了进去。”陈溪桥说道。 救人？ 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身份抓进去，救人不好救，最重要的是余惊鹊和地方监狱，没有什么来往。 看到余惊鹊皱眉，陈溪桥解释说道：“不用救人，判刑一年多，冒险救人不如等着刑满释放。” 确实。 一年多的时间，你去冒险救人，可能会害死里面的人，同时救人的人也会有危险。 等到刑满释放，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看样子计划不是救人，余惊鹊问道：“具体是什么？” “这个同志手里，有一个钥匙，这个钥匙对组织来说很重要，可是他被抓了之后，钥匙的所在没有人知道了。”陈溪桥的话说到这里，余惊鹊觉得自己已经多少明白了。 余惊鹊说道：“你是想要问出来，这个人钥匙的所在？” “对。”陈溪桥说道。 “这很简单啊。”余惊鹊有点疑惑，这不是很简单吗？ 你不用救人，只是想要知道钥匙的所在，不管你是掏钱去监狱见人，还是故意犯事再送一个组织的同志进去，都很容易可以从这个人嘴里，知道钥匙的所在啊。 组织怎么可能在这个任务上面，卡这么长时间，余惊鹊完全想不明白。 看到余惊鹊疑惑的样子，陈溪桥说道：“这个任务原本很简单，可是问题出在日本人也调查到了监狱里面。” 日本人？ 余惊鹊没有打断陈溪桥，继续听陈溪桥说。 “我们组织的同志，被当成组织的外围成员关进了监狱里面。”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能理解。 这个外围，其实就是不确定，可能有些反满抗日分子的苗头，或者是在街上说了什么反满抗日的话被人听到举报了。 你说是反满抗日分子吧，好像又不是，你说不是吧，又有苗头。 就关上一段时间，算是改造。 等于说组织的人，身份没有暴露，只是可能心里敌视日本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被抓了。 这些其实很常见。 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不敢在背后议论日本人呢？ 按理说作为组织的同志，也要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很有可能，日本人做的事情，真的让你忍无可忍。 组织的同志并没有暴露真正的身份，看来专业性还是有的。 只是为什么又被日本人盯上了？ 余惊鹊用眼神示意陈溪桥接着说。 陈溪桥继续说道：“日本人也在调查钥匙这件事情，最后他们好像查到了蛛丝马迹，知道人被关进了监狱之中。”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面关进地方监狱的人，现在都被监控起来，想要看谁先露出马脚。” 听完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算是明白了，难怪组织拖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进展，弄了半天是日本人在阻碍。 至于日本人的情报来源，你弄不明白的，日本人能查到这些也不至于出人意料。 第八百五十七章 讨论 现在的地方监狱，不如余惊鹊之前说的那样，你送一个进去，或者是掏钱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们虽然可以送人进去，也可以掏钱买通里面的狱警，这些日本人都不会拦着我们。”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因为日本人就等着我们这样做，这样他们就好确定监狱里面，到底谁才是有问题的人，同时将我们派去的人也抓了。”余惊鹊表示自己都明白。 这个任务能拖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道理。 余惊鹊说道：“日本人也不能确定里面我们同志的身份吗？” “人数太多了，那段时间刚好有一次犯人转移，地方监狱一下子多了百十来号人。” “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查不过来了。”陈溪桥解释了一下。 日本人得到消息，说组织的人在地方监狱，但是他们不知道，组织的人是直接被抓去地方监狱的，还是从那一次犯人转移之后过来的。 虽然那些转移过来的犯人，很多被抓的时间对不上，但是能对上的人也不少。 日本人也犯难啊，所以就盯着监狱里面的情况，打算守株待兔。 这个办法确实有效，组织这么长时间，都不敢去以身犯险。 日本人可以等，但是组织等不起啊，钥匙对组织还是很重要的。 余惊鹊吸了口气，然后沉思起来。 这个任务的难度就是日本人也盯上了，如果日本人不盯上，这个任务一点难度都没有。 可是等到组织发现，人被抓进地方监狱的时候，也为时已晚了。 “既然日本人现在已经盯上，我们如今送什么人进去，都是找死。”余惊鹊很无奈，可是这句话他必须说。 “但是钥匙牵扯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还有一些组织收集来的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找回来。”陈溪桥自然知道现在的难度，但是组织到现在都没有宣布放弃，就能看出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没有钥匙不行吗？” “我们自己开锁？” 陈溪桥也笑了出来说道：“你真的当组织的人都是傻子吗？” “钥匙的所在，其实就是找到那些东西的第一步，如果没有这个钥匙，我们什么也找不到，你怎么开锁？” 说是钥匙，但是现在听起来，更多的是一种线索。 “如果你没有办法，不要逼自己，更加不要轻举妄动。” “你的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任务的重要性，不要因为你毁掉。”陈溪桥郑重其事的说道。 陈溪桥说这些话，其实就是担心余惊鹊冲动，所以才用任务的重要性，来给余惊鹊施加压力，让余惊鹊不能随意采取行动。 陈溪桥的好心好意余惊鹊明白，他现在心里，全部都是任务的各个细节。 地方监狱，确实接触的很少，送人去送过不少，但是余惊鹊也没有亲自去过。 找关系也不太现实，日本人恐怕都已经给那些狱警打过招呼了，谁敢给你行方便。 给你行方便，不是自己找死吗？ 思来想去，一点头绪都没有。 “组织也在想办法，告诉你只是多个人，多个思路，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陈溪桥看到余惊鹊半天不说话，出言劝导。 余惊鹊点头说道：“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不过组织的这个同志也是，有这么重要的情报在手里，居然还会被敌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抓获，失误很大。”余惊鹊的话，也是心里话。 组织的同志，确实有失误。 陈溪桥没有反驳，点头说道：“这件事情组织上面也有定论，组织的同志确实出现了致命的失误，只是组织的同志，现在也是陷入危险之中，处罚之类的不提也罢。” 是啊，你还能处罚什么。 你关禁闭？ 人现在都在监狱里面呢，难道还比不上你的关禁闭吗？ 现在不是说处罚的时候，而是挽救。 不过也算是给余惊鹊他们这些人敲响警钟吧，让他们心里都记得这件事情，引以为戒。 “我回去慢慢想吧。”余惊鹊短时间内也想不出来办法。 日本人短时间内同样不会有办法，不然也不至于卡这么长时间。 看到余惊鹊要走，陈溪桥说道：“今天叫你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被人说媒的事情。”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心里好笑，难怪今天陈溪桥要让自己来一趟，木栋梁还没有来。 弄了半天，这才是重点，因为之前的事情，虽然复杂了一点。 可是陈溪桥完全可以告诉木栋梁，让木栋梁转告给自己，只有这件事情，是不方便木栋梁转告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听说了一下。” “你怎么看？”陈溪桥问道。 听到陈溪桥问自己，余惊鹊有些吃惊的说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时听到木栋梁那么说，余惊鹊也只是和木栋梁开玩笑，说的是认真，什么心理准备之类的，其实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但是陈溪桥这样问自己，态度就明显不一样了。 看到余惊鹊吃惊，陈溪桥说道：“你这么吃惊干什么？” “这不是假的啊，如果木栋梁真的娶了薛家的姑娘，那岂不是要假戏真做，弄不好还要生个孩子。”余惊鹊说的问题，也是木栋梁最担心的问题。 “这些组织考虑过了，如果木栋梁能接受的话。”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好笑。 木栋梁能接受？ 木栋梁肯定不能接受。 但是如果陈溪桥去说的话，木栋梁就不一定了。 因为陈溪桥一定会说的天花乱坠，陈溪桥的本事余惊鹊还不知道吗。 到时候木栋梁一种使命感，一种荣誉感，甚至是一种奉献精神都会被陈溪桥给说起来，到时候木栋梁不答应也答应了。 “不太好吧。”余惊鹊有些犹豫的说道。 “什么好？” “不停的死人好不好？”陈溪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有点说不出话来。 陈溪桥是理智的冷血，这一点余惊鹊早就体会过了。 “如果是姑娘家，谁有这样的念头，谁就是混蛋。” “关起门来说，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干什么。”这些话，也就能关起门来说，打开门说，陈溪桥弄不好都要被处分。 但是话粗理不粗啊，说破天去，不就是这个道理。 第八百五十八章 我愿意 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其实很多时候还是不平等的。 女人有先天上的弱势，需要慢慢来改变这样的看法，尤其是在现在很多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情况下。 但是男人也不见得就平等。 就比如这一次的事情，如果换一个女人来，谁敢说这样的话？ 谁敢说，谁就是畜生。 但是换成木栋梁这个男人，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一个男人，你还怕吃亏吗？ 你要说你还想要守身如玉，不是贻笑大方吗？ 这就是对男人的不公平，只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难不成木栋梁到时候还能寻死觅活不成。 看着眼前的陈溪桥，余惊鹊说道：“行吗？” “木栋梁没有心爱的人，所以这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现在很多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想木栋梁其实也不错。”陈溪桥安慰了余惊鹊两句。 余惊鹊觉得对自己的安慰没有用啊，现在出问题的是木栋梁。 “有这个必要吗？”余惊鹊问道。 “薛家的货物进出冰城的渠道，你说有必要吗？”陈溪桥问了一句。 “当时神父在冰城想要和军统的算盘合作，只是没有得到算盘的答复，你刚好从尸体上，将运输线上各个联络点给拿了回来。” “组织重新建立了运输线，但是这条线上，没有冰城。”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是知道的，当时重新规划了线路。 没有冰城，是因为冰城之前的联络点，已经被敌人毁掉，很难短时间建立起来。 “如果有了薛家的线路，我们就可以围绕冰城，重新建立一条线路，这条线路，不仅仅是可以运送一些物资，甚至是情报和相关人员都可以。”陈溪桥看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想要木栋梁和薛家牵扯上关系。 说的很有道理，余惊鹊都很心动。 “会这么顺利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就算是入赘薛家，一样会负责乔三爷公司里面的事情，而且薛家还会帮忙走动关系，让木栋梁的地位越来越高。” “到时候这些都会顺理成章。”陈溪桥的话，说真的，将余惊鹊给打动了。 如果余惊鹊没有成亲，没有遇到季攸宁，现在陈溪桥给余惊鹊说这些，为了抗日救国，余惊鹊是会同意的。 余惊鹊同意，是因为他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他就不会在自己娶亲这件事情上面矫情。 生离死别你看了这么多，你还纠结自己一个大男人的清白，你说是不是矫情是什么？ 只是现在的人选不是余惊鹊，是木栋梁。 你就算是说的大道理一顿，人家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弄来弄去，反而是有道德绑架的意思在里面。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想法，他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和木栋梁聊的。” “你聊他应该会答应，只是……”余惊鹊不是婆婆妈妈，换他自己身上，他可以答应，只是放在别人身上，心里就不是滋味。 “看他的选择吧，我们不都是身不由己吗？” “而且就算是他答应了，薛家要不要他还另说呢，现在薛家可是挑花了眼。”陈溪桥说的也算是实话。 首先他们全部都身不由己，只是身不由己的方式不同。 其次就是木栋梁哪怕是答应了，薛家就一定会选择木栋梁吗？ 只是有人想要给木栋梁说媒，又不是说木栋梁就一定可以被选上，这些都还要看后面的情况。 话说到这里，余惊鹊说道：“木栋梁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和他聊吧，我就负责一下监狱的事情。” 监狱的事情，现在看来比木栋梁的事情相对要紧的多，而且也更加困难。 “有计划也要和我商量。”陈溪桥送余惊鹊离开之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是不放心自己，他说道：“我会的。” 从陈溪桥家里离开，余惊鹊脑袋里面乱乱的，有点没有头绪。 走了没有几步路，余惊鹊居然是看到了木栋梁。 看到木栋梁，余惊鹊有些诧异。 木栋梁走上前来，余惊鹊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上去。” “我不方便。”木栋梁挠了挠脑袋。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雪狐是不是有意让我去薛家啊？”木栋梁不是傻子，今天的情况他也猜得到。 所以他只是在外面等着余惊鹊，却没有上去。 余惊鹊不想骗木栋梁，他说道：“雪狐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帮你回绝他。” “别。” “我愿意。”木栋梁开口说道。 “你愿意？”余惊鹊还以为木栋梁今天等在这里，就是不愿意呢。 木栋梁和余惊鹊并肩走着，嘴里说道：“我心里都明白，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在我选择留在冰城的那一刻，我就都明白了，比起来让我亲手送走我的同志，这样的结果难道还不是幸运吗？”听着木栋梁的话，余惊鹊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第一次在寨子里面见木栋梁，那个时候还叫柱子。 年少轻狂，锐气逼人。 现在居然是已经开始考虑问题，而且能承受问题。 伸手拍了拍木栋梁的肩膀，余惊鹊说道：“辛苦了。” “其实不辛苦，有比我们辛苦的。”木栋梁笑着说道。 是啊，比他们辛苦的人多了。 那些浴血奋战的战士，那些潜伏在敌人内部，生不如死的同志。 “我今天在这里等你，就是想要告诉你，如果雪狐真的有这个意思，你不用替我说话，我会同意的。”木栋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根本就没有帮你说话。”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又笑了出来，而且还笑出了声。 两人相视一笑，木栋梁说道：“以后你恐怕就没有暗探了。” 是啊，如果木栋梁真的和薛家有了关系，他凭什么还做余惊鹊的暗探，这不符合人物的身份。 “呦，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呢，你就得意起来了？” “想要去的人多了，你到时候被人家给比下来，岂不是丢人。”余惊鹊打击着木栋梁的嚣张气焰。 木栋梁无所谓的说道：“这些就交给雪狐了，反正是他让我去的，他这个老狐狸，应该有办法。” 木栋梁是甩手掌柜，你想要让我去，你就给我计划，我自己这方面是不行。 等于说是赖上陈溪桥了，余惊鹊笑了笑，也很期待后续的发展。 第八百五十九章 科长也行动 现在就是两天线路，一条线是余惊鹊要负责监狱的事情，虽然陈溪桥说让余惊鹊不要着急，可是余惊鹊认为这个任务，自己必须要想出来办法。 因为组织已经卡在这个任务上面很长时间，组织但凡有办法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余惊鹊认为自己能出一份力是最好的。 至于另一条线，和余惊鹊的关系不大，是木栋梁和陈溪桥要负责的，就是薛家这条线。 只是你说地方监狱，余惊鹊有办法吗？ 和陈溪桥还有木栋梁见面之后几天，余惊鹊一直在注意这方面的情况。 地方监狱也打听了，只是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甚至是余惊鹊都找韩宸旁敲侧击了一下，看看军统在地方监狱里面，有没有关系。 最后发现也是没有。 而且就算是有，现在恐怕也不好用。 因为日本人已经盯上，军统的人行动，被日本人发现。 不管军统的人被不被抓，余惊鹊到时候都有点解释不清楚，他和地下党的任务，怎么还有了关系？ 每天心里思索这件事情，余惊鹊很难找到这件事情里面的漏洞，日本人已经是全部准备好在守株待兔，你怎么冲进去，都是死。 就在余惊鹊毫无思路的时候，蔡望津突然通知说要行动。 消息的来源，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来源。 余惊鹊的来源，就是自己的暗探，和手下的李庆喜这些警员。 至于蔡望津的来源，蔡望津肯定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过蔡望津说行动，余惊鹊立马是带着李庆喜准备跑去行动。 可是奇怪的是什么？ 居然是蔡望津要跟着一起行动。 科长不是不能行动，而且前期的时候，蔡望津一直都是亲力亲为。 但是在冰城的形势趋于稳定之后，而且有万群在前面跑前跑后，蔡望津出来亲自行动的次数就不多了。 现在居然又开始了。 余惊鹊跟在蔡望津身后，也不能询问。 蔡望津为什么会出来行动？ 余惊鹊思考之后认为是危机感。 架空！ 剑持拓海当时说了要架空蔡望津，余惊鹊告诉蔡望津之后，但是蔡望津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是真的没有反应吗？ 难道蔡望津就不怕自己真的被架空吗？ 蔡望津当然是会担心的，现在蔡望津出来行动，是给下面的警员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我还是科长，科里的事情我会负责。 但是蔡望津不是应该跟着剑持拓海一起行动，让剑持拓海手下的人看看他的意思，怎么余惊鹊行动也要跟着？ 想了想余惊鹊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蔡望津心里不放心余惊鹊。 只是一个鱼向海的事情，现在让蔡望津不是那么放心。 如果余惊鹊真的忍受不了诱惑，开始拉拢手下的警员，蔡望津同样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里想明白这些，余惊鹊笑了笑，看来你想要在这些人面前，得到真正的信任，那都是不可能的。 信任只是相对的，在对方想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你的信任也会被推后。 这就是蔡望津跟着出来的原因。 想明白了也不能多嘴，你难道要在蔡望津面前说这件事情，然后让大家都不痛快吗。 余惊鹊选择沉默，只是沉默之后，开始担心起来今天的行动。 这样的行动，总是来的很突然，突然到余惊鹊没有办法通知组织，或者军统。 而且只能做特务科警员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亲手抓捕。 不太好受，却必须要接受。 车子停车之后，余惊鹊问道：“科长，我们今天什么任务？” “带人将路口守住，来往行人车辆，全部检查。”蔡望津命令下来。 余惊鹊立马让李庆喜带人去，余惊鹊陪在蔡望津身边，一方面是方便听候命令，一方面是保护蔡望津。 “用不着。”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以前蔡望津行动的时候，也遇到过危险，不至于怕的要死要活。 蔡望津不是自己找死，但是也不会怕的什么都不敢做，瞻前顾后的，他还是蔡望津吗？ “科长，今天是什么方面的人？”余惊鹊其实还挺担心的。 “地下党。”蔡望津的嘴里，说出来了余惊鹊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 搜查开始慢慢进行。 但是却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而是蔡望津怎么会知道，在这里可以搜查出来东西。 不过余惊鹊不会愚蠢的去询问这个问题。 就在搜查的过程中，余惊鹊发现李庆喜和一个开车的人，好像有些争执。 余惊鹊走上前去，李庆喜说道：“股长，他说他后备箱打不开。” “打不开？”余惊鹊看了一眼，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急忙给余惊鹊让了根烟说道：“这后备箱的钥匙让我给忘家里了，平常很少用。” 忘家里了？ 可能吗？ 钥匙都是一起的，你单独忘一个你觉得可信度高吗？ 在余惊鹊看来是没有可信度的。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余惊鹊心里有些无奈，看来要亲手抓自己的同志了。 余惊鹊厉声说道：“给我打开，不然就直接将你带走。” “快点，别废话。”有余惊鹊撑腰，李庆喜也是在后面叫喊。 这个人让烟的手，有些尴尬的举在面前，脸上都是苦笑和无奈。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蔡望津从后面上来，然后说道：“不要挡路，没事就放行。”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被蔡望津的眼神给制止。 之后余惊鹊对这个人说道：“算你运气好，滚吧。” 这个人千恩万谢，立马是上车，开车就走。 看到车子离开，余惊鹊却一点也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蔡望津的行为很反常。 “带人跟上去。”不等余惊鹊说话，蔡望津开口说道。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为什么刚才放行，没有当场抓人。 因为你抓了人之后，还要审讯，而且抓人就可能打草惊蛇，这个人背后的人，说不定收到风声早就跑路了。 但是现在放行之后，跟着过去，说不定可以将这个人，和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反而是没有抓人之后，审讯浪费的时间，和打草惊蛇之后的风险。 不得不说，蔡望津做事还真的是滴水不漏。 余惊鹊是想要当场抓人的，因为损失就损失一个人，但是蔡望津的做法，会损失更多的人。 当着蔡望津的面，余惊鹊不能违背蔡望津的意思。 余惊鹊只恨自己行动慢，刚才直接抓人就好了，也没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第八百六十章 蔡望津的本事 跟上去。 余惊鹊只能听命，带着人去跟踪，而且蔡望津还是同行。 余惊鹊就算是想要跟丢，或者是跟的动静大一点，让对方发现都不行。 蔡望津的跟踪本事，这个时候也体现出来。 他不会开车一直在后面跟着，这样只会让对方发现自己。 但是蔡望津对这里的路，太熟悉了。 这里的路线，蔡望津心里一清二楚。 他会绕路去前面等着这辆车，你说蔡望津凭什么这么自信？ 这辆车有没有可能绕回来？ 当然有可能。 所以蔡望津在可能绕回来的路口，都放了警员，算是观察。 而且有些路根本是走不通的，开车是不方便走那些路的。 所以在蔡望津的指挥之下，他们反而不像是跟踪，倒是有点像未卜先知一样。 车子等在路口，但是却没有看到地下党的车辆，过了一会警员跑过来说，地下党的车辆果然绕了回去。 余惊鹊对车子里面的蔡望津说道：“科长，这地下党很狡猾，可能是发现我们的跟踪了。” 现在车子在绕路，很有可能就是发现他们的跟踪了，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们要不要回去拦截？”余惊鹊问道。 “不用，在这里等着。”蔡望津的意思却是不用动，就在这里等着。 看到余惊鹊不解的眼神，蔡望津解释说道：“他不是发现了我们的跟踪，只是被我们拦住搜查，现在警惕性很高。” “所以会不停的绕路，来观察有没有人跟踪他。” “如果我们现在去跟踪，或者拦截，一定会被发现。” 听到蔡望津的解释，余惊鹊能理解，只是余惊鹊却说道：“那么我们不跟踪，他之后不会就跑了？” “不会，他会走我们面前的这条路。”蔡望津胸有成竹的说道。 为什么？ 地下党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 余惊鹊觉得蔡望津会不会太过自信，这里的路况余惊鹊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知道离开的路线起码有三条以上，他们面前只是其中一条而已。 只是蔡望津却没有继续解释，余惊鹊他们就只能坐在车里等待。 可是时间验证了蔡望津说的话，警员立马说道：“科长，车子过去了。” “现在跟上去。”蔡望津说道。 真的走了这条路？ 余惊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科长，您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他不会原路返回，因为我们的路卡还在，其次就是他想要绕路，一定会最大程度的来绕路。” “最大程度绕路的话，最后就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吸了口气，这蔡望津果然不简单。 行动的过程中，不会盲目，而是走一步看三步。 现在他们开车跟上去，地下党的人可能就会放松警惕。 因为地下党的人，已经充满警惕性的绕路许久，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他怎么可能想到，自己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反而是被跟踪了。 因为地下党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会选择这条路离开，这条路可能和他心里预想的路根本就不一样。 但是却被蔡望津猜到了。 余惊鹊拍马屁的说道：“科长厉害。” 这句厉害，余惊鹊说的是真心实意，但是你这样的能力，不用来抗日救国，反而是用来助纣为虐，余惊鹊心里就不是滋味。 今天看来场面不会很容易收场，余惊鹊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蔡望津亲自出马，看来是真的非同凡响。 车子跟着地下党的车辆，缓缓行驶，他们已经是走出去很远。 最后看到地下党的车辆，在一处洗衣房的门口停下来。 有钱人家，都不愿意自己洗衣服，虽然不能有钱到家里请佣人，但是也有钱让外面的人给洗衣服。 这种职业冰城很多，有些根本就没有店面，街坊四邻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你将衣服送去他家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但是有些会有一个小店面，可能就是自己家刚好临街，改成一个店面。 现在这个洗衣房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店面收衣服，其实就是在自己家里面洗。 难道是来洗衣服的？ 可是刚才还说后备箱打不开的地下党，停车之后，扭头四下观察了许久，发现没有危险之后，就将后备箱给打开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说了后备箱打不开，现在余惊鹊他们躲在暗处，亲眼看到你打开了，你还说你没有问题吗？ 其实你说是组织的同志大意了吗？ 其实组织的同志做的没错，而且在离开之后，防止被人跟踪，还不停的绕路来观察。 但是他偏偏遇到了今天亲自行动的蔡望津，蔡望津你说就一定聪明很多吗？ 那倒不是。 可是蔡望津掌握的条件多啊。 他先是从情报渠道，知道了今天这件事情，就派人去搜查拦截。 等到发现地下党的人之后，蔡望津就放行，他知道对方一定会绕路来观察。 所以就提前等在了，他认为可以等到地下党的路口。 冒险是冒险了一点，但是一切其实都在蔡望津的计划之内，组织的同志，可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暴露了。 他还以为，路上的路卡是日常检查，殊不知就是专门在等他。 蔡望津掌握的条件更多，利用起来也就得心应手，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不得不说，蔡望津善于将手头的一切信息和资源都利用起来。 余惊鹊看了看一旁的蔡望津，大家都看到了组织的人，打开后备箱的这一幕。 余惊鹊说道：“看来真的有问题。” “行动吗？”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却没有着急，而是说道：“去看看这个房子有没有后门，或者窗户，有的话就盯起来。” 李庆喜带人去看，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稍安勿躁，等到后面的警员过来。” 他们开车快一点，后面的警员还需要赶过来。 余惊鹊觉得现在行动，警员人手不够，里面的组织同志，说不定还能反抗一下。 只是蔡望津不愿意给里面的同志反抗的机会，他居然是耐着性子，打算等后面的人过来再行动。 和蔡望津一起行动，余惊鹊的压力很大。 他没有办法去钻空子，想要做些什么，都感觉束手束脚，根本就施展不开。 望着不远处的洗衣房，余惊鹊心里算是放弃了，不是他没有斗志和不够坚持，而是他学会了理智。 第八百六十一章 激战 后面的警员来的很快，大家已经准备就绪。 余惊鹊的心情不是很好，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跟着蔡望津，他说什么，余惊鹊就做什么。 已经不能救人了，就不要再将自己搭进去了，余惊鹊他们这些潜伏的人，都要学会的就是这个道理。 看到警员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蔡望津说道：“行动。” 李庆喜带着人行动，余惊鹊没有去，就站在蔡望津身边。 他不愿意亲手做这些事情，而且保护蔡望津，同样是很重要的，这就是余惊鹊的借口。 看到余惊鹊的动作，蔡望津没有多说什么。 余惊鹊保护他，他总不能将余惊鹊赶走吧。 行动一触即发，枪声已经响起，反而是警员倒下一个，洗衣房里面的人有所反应。 看到这一幕，蔡望津说道：“看来里面的人反映过来了。” 里面的人为什么会反应过来。 其实道理很简单，开车的人，进去之后，一定会说自己遇到的情况。 但是肯定还会说，不用担心，自己已经绕路观察，没有人跟踪给自己。 只是洗衣房里面的人，同样是地下党，同样是有很高的警惕性。 开车的人认为自己没有被人跟踪，那是他自己观察到的，但是洗衣房里面的人并没有去观察，自然是不了解这些。 他的警惕性，会让他假设这个人被跟踪，然后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的观察，看到了警员准备行动，所以战斗一触即发。 但是就算是里面的人反映过来，也没有用了。 警员已经完成了包围，里面的人很难有机会突围。 警员看到已经被对方发现，也就不悄悄摸上去了，直接一拥而上。 里面的人开始反抗。 从里面的枪声判断，余惊鹊说道：“科长，里面的人数不多，三个人。” 听枪声判断，只有三个人。 战斗有些僵持，就算是三个人，警员也有些冲不进去，因为门口就这么大。 不过后面有蔡望津站着，警员不冲也不行，一咬牙就冲了进去。 死了几个人，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枪声再一次激烈的响起来，然后归于平静。 蔡望津迈步走上前去，余惊鹊跟在后面。 进入洗衣房，看到的是三具地下党的尸体。 李庆喜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活口很重要，但是今天一个活口都没有。 李庆喜解释说道：“他们自杀的。” 虽然三人被警员打伤，但是警员都没有给对方致命伤，最后三人算是自杀。 看到又牺牲了三个同志，余惊鹊恨不得现在拿枪将一旁蔡望津的脑袋蹦开花，但是却忍住了。 这三个同志，恐怕都想不到，今天就会是他们谢幕的时候吧。 余惊鹊心里很无奈，他只能袖手旁观，却不能有任何的帮助，好像余惊鹊不是地下党，只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地上有一个铜盆，盆里烧着一些纸张，看到蔡望津的眼神，余惊鹊立马过去将铜盆踢翻，将里面的纸张踩灭。 这些可能就是地下党的文件资料，三人发现逃离不了之后，就要先毁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可能就是开车的人，今天带来的。 把火灭掉之后，余惊鹊蹲在地上将烧的只有一半的纸张捡起来。 很多已经烧成了灰烬，后面这些还有一点有所保留，只是却不完整。 将手里的纸张交给李庆喜，余惊鹊说道：“收好。” 李庆喜双手将纸接过去。 余惊鹊说道：“房间里面搜查一下，还有这辆车，去调查一下背后的人。” 这些蔡望津没有开口，余惊鹊都已经安排。 警员搜查之后，发现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放在铜盆里面烧掉了。 至于车辆，李庆喜带人去调查，余惊鹊和蔡望津带着从铜盆里面挽救回来的纸张回去特务科。 今天算是一场激战，警员没有少死。 死了四个。 可能房间里面的三个组织的同志，认为三换四，不亏。 但是余惊鹊觉得很亏，他们的生命，比这些为虎作伥的人，要高贵的多。 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被烧了一半的纸张，就放在蔡望津的办公桌上。 余惊鹊和蔡望津一起在看。 有些已经烧的看不出来端倪，就算是看到了，也是加密的东西，你很难解密。 因为你少了一半，可能加密就在你少的那一半里面，上面这些全部都是废话。 价值不是很大。 组织的同志，临死之前，将一些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这就是他们最后毅然决然赴死的决心。 余惊鹊心头不是滋味，不过还是认真的看着。 蔡望津突然拿出来半张纸说道：“这是什么？” 余惊鹊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上面不是字，反而是有些像是地图的样子。 说句实话，剩下的部分不多，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余惊鹊也很难看出来。 “看不出来。”余惊鹊摇头。 蔡望津将这半张单独收起来，他认为这半张纸可能是这些纸张里面，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看了看实在是没有发现之后，蔡望津说道：“我找人研究一下这个东西。” 这就需要询问了，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 警察厅里面问一问，就蔡望津去，余惊鹊不方便，毕竟余惊鹊和韩宸的关系不是很好。 蔡望津去询问这件事情，余惊鹊就在办公室等着李庆喜的消息。 李庆喜带人去查车辆，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这辆车，就是在洗衣房里面死掉之人的车子。 在冰城也是无亲无故的。 调查到这里陷入僵局，或许只有蔡望津手里的半张纸有些用处。 其实李庆喜没有调查出来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调查出来了，还会有后续的麻烦。 三个同志，在余惊鹊面前死去，余惊鹊觉得自己有成长，但是成长的代价却没有改变。 蔡望津之后并没有再来找余惊鹊，不知道纸张是没有消息，还是蔡望津没有通知。 反而是剑持拓海中途跑来问了一次。 余惊鹊给剑持拓海说了说，任务都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不能说。 听完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皱着眉头说道：“科长怎么亲自行动了？” 这同样是剑持拓海不愿意看到的，到时候如果蔡望津也跟着剑持拓海一起行动，剑持拓海怎么拉拢手下的警员？ 剑持拓海有些疑惑的看着余惊鹊，但是却没有怀疑余惊鹊通风报信，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都违背了蔡望津要他杀死鱼向海的命令，怎么可能还告诉蔡望津这些？ 余惊鹊也知道剑持拓海不会第一时间就怀疑到自己头上，他说道：“可能科长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吧。” 剑持拓海点头，现在他只能认为是蔡望津有警惕，提前有所准备。 第八百六十二章 地 老狐狸，老狐狸。 提前有准备，能反应过来，剑持拓海认为不难理解。 而且今天蔡望津不是跟着剑持拓海出去的，而是跟着余惊鹊出去的，所以你说是余惊鹊告诉了蔡望津什么，剑持拓海也觉得不太应该。 坐在余惊鹊办公室里面，剑持拓海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说道：“以后我行动，会不会也跟着？” 看到剑持拓海担心这个问题，余惊鹊笑着说道：“不可能所有任务都跟着，只有重要一点的任务可能会跟着，你想要拉拢下面的警员，机会多得是。” 剑持拓海也明白，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问题同样是这个问题。 剑持拓海可以利用其它的小任务，和其他的事情来拉拢警员，但是等到大任务，蔡望津出来晃悠一下，下面的警员心里还会明白谁才是科长。 而且蔡望津也会有自己的办法，让下面的警员不敢随便的就不听他的命令。 下面的警员，还听蔡望津的，你这架空也就谈不上架空了。 “慢慢来吧。”余惊鹊只能这样给剑持拓海说，不然还能如何。 蔡望津的恐怕不之处，余惊鹊今天已经见识了，你对付蔡望津不能和对付万群一样。 不然最后死的一定是你，你必须要将蔡望津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不能小瞧蔡望津不说，你甚至是要高看他一眼。 剑持拓海感觉余惊鹊有些意志消沉，就问道：“今天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余惊鹊当下将蔡望津今天的所作所为告诉剑持拓海。 听完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才明白为什么余惊鹊有些意志消沉，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是被蔡望津打击了，以为自己不是蔡望津的对手，而且也不可能对付蔡望津。 其实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心里同样觉得有打击，蔡望津的本事越大，对他们越不利。 可是剑持拓海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要有斗志，如果他也意志消沉，他担心余惊鹊一蹶不振。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没有一蹶不振的意思，只是在剑持拓海面前演戏罢了。 听着剑持拓海给自己打气，还说蔡望津也不是不能对付什么的，余惊鹊反正就表现出来兴致不高的样子。 最后剑持拓海说的口干舌燥，余惊鹊还是不怎么开口。 “你到底怎么了？”剑持拓海忍不住喊道。 “我怕我们对付不了他，自己再将命搭上。”余惊鹊痛苦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如此痛苦，而且说的问题也是很现实的问题，剑持拓海有些头疼。 他觉得今天蔡望津和余惊鹊一起行动，未尝没有让余惊鹊明白这个道理的意思。 剑持拓海说道：“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放心，我们还按照原计划来，警员只要站在我们这里，蔡望津算什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是中国人常说的话吗？” “他一个人，难不成还能翻了天？” 剑持拓海是打算釜底抽薪，可是余惊鹊真的不看好剑持拓海。 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兴致缺缺的说道：“希望可以吧。” 又劝解余惊鹊两句，剑持拓海离开。 其实剑持拓海需要余惊鹊有斗志，因为他一个人，同样是孤掌难鸣，孤木难支。 因为剑持拓海心里明白，李庆喜这一伙人，他怎么拉拢都没有用。 如果余惊鹊不同意他的计划，蔡望津就不算被架空。 今天余惊鹊的表现，让剑持拓海不满，却不能说什么。 因为蔡望津已经展现出来了自己的能力，让余惊鹊有了压迫感，和恐惧感。 剑持拓海认为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让余惊鹊有认同感，和信任感。 蔡望津带来的负面影响，只能他表现的比蔡望津更更加优秀才能消除。 但是这个机会在什么地方？ 剑持拓海总不能舔着脸告诉余惊鹊，我比蔡望津厉害，你相信我就行了。 这个机会剑持拓海没有看到，不过余惊鹊已经下班回家了。 余惊鹊真的在乎今天蔡望津的表现吗？ 在乎。 那是因为余惊鹊要认真起来对付蔡望津，而不是剑持拓海心里想的被吓到了，有了压迫感和恐惧感。 只是让余惊鹊更加认真罢了。 今天特务科的行动，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告诉了木栋梁。 让木栋梁转告雪狐，三个同志，全部牺牲。 原本还想要问一问木栋梁和薛家的事情，但是现在话题太过沉重，木栋梁脸色也严峻。 最后就没有问这个问题，让木栋梁将消息通知上去就行了。 至于木栋梁和薛家的事情，余惊鹊打算下一次再问吧。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死在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只能将消息送给组织，这种感觉不好受。 不好受能怎么办吗？ 胜利。 只有胜利，才能彻底的摆脱这一切。 胜利啊。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渴望胜利，超过了对一切事物的渴望。 回到家中，余默笙又离开了。 余默笙的工作，经常需要跑外地，上一次还是因为军统群龙无首，将余默笙叫回来应付。 韩宸来了之后，余默笙就开始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 和季攸宁吃了饭，两人就各自忙各自的。 坐在书房里面，余惊鹊依然是发呆。 他在书房，基本上不怎么看出，发呆的次数最多。 今天和蔡望津一起看烧了一半的纸张，里面有一张被蔡望津给拿走，那是什么东西？ 让余惊鹊来说，他认为应该是一张地图，可是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呢？ 因为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余惊鹊很难辨别出来。 组织为什么要找这个地图，难道是很重要的存在吗？ 这个消息余惊鹊也告诉了木栋梁，让木栋梁和组织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发呆了很长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希望组织这里有消息，或者是蔡望津这里调查到了消息，能告诉余惊鹊。 等到季攸宁也忙完，两人就上楼睡觉。 这段时间余惊鹊都睡的不错，起码没有了青木智博这里的麻烦事。 可是今天三个同志的牺牲，让余惊鹊的睡眠质量，急剧下降。 季攸宁好似是看出来什么了，将余惊鹊的头搂在怀里，揉着余惊鹊的额头两侧，让余惊鹊慢慢放松。 “睡吧。”季攸宁一边揉，一边柔声说道。 PS：感谢Mr_Yi的舵主打赏支持。 第八百六十三章 又是监狱 在季攸宁的安抚之下，余惊鹊慢慢入睡，只不过一晚上的梦，也是休息不好。 枪声。 鲜血。 冷眼旁观。 从局外人，到局内人。 从听到枪声，到感受到身上的枪伤。 从看到鲜血，到感受到鲜血从自己体内流出。 从看的，到被看的。 一晚上的梦，仿佛是一生的经历一样。 再一次睁开眼睛，余惊鹊只想说今天的太阳好美。 原来在睡梦中，还能睁开眼睛，就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起床吃饭，吃的饱饱的，在季攸宁关切的眼神中，余惊鹊迈步走向特务科。 韩宸和余惊鹊虽然离的很近，但是万群死后两人也没有怎么见过面。 没有任务，不必见面，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 今天余惊鹊在等蔡望津找自己，昨天的任务明显不算是完成，一定还有后续。 可是余惊鹊等来等去，等到下午，蔡望津这里都没有消息。 余惊鹊只能自己去找蔡望津。 这些东西，你既然想要知道，你就要主动出击，你难道还能等着蔡望津，将什么都告诉你吗？ 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对那半张纸的渴望，而是将调查的结果告诉蔡望津。 那就是车辆的调查没有后续，这个人的身份也很干净，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余惊鹊很可惜，觉得这是他们大好的一次机会一样。 确实是一次大好的机会，只是地下党的人，全部自杀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给蔡望津这样的机会。 他们还将资料给烧掉，让蔡望津想要调查，都没有机会调查。 蔡望津听完余惊鹊的汇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一下说道：“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怕死。” 这是蔡望津对地下党的评价。 余惊鹊则是说道：“不怕死能有什么用，除了多死几个人之外，一点大用没有。” 看到余惊鹊这么评价地下党，蔡望津抬头说道：“你瞧不起？” “不是瞧不起，是看不懂。”余惊鹊好像说的是大实话一样。 瞧不起，你不能瞧不起，人家都不怕死，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 但是看不懂啊。 为什么就不怕死。 人就只有一条命，你干嘛就不怕死呢。 而且还是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看不到任何尽头的事情去牺牲，这就更加让人看不懂了。 看不懂。 听到余惊鹊说看不懂，蔡望津点头，确实，很多时候蔡望津自己都看不懂。 荣华富贵你不要。 你想要什么？ 跟着谁不吃饭啊。 “他们不怕死，我们懂不懂无所谓，但是总是出来闹事不行啊。” “我们跟着跑前跑后，弄不好上面还要骂，昨天警员又死了四个。”余惊鹊表现出来了对这些地下党的不满。 不满，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因为大家是敌对关系啊。 听着余惊鹊发牢骚，蔡望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科长，我们还能继续调查吗？”余惊鹊终于问出来了，自己今天找蔡望津的唯一目的。 不是听蔡望津来评价地下党，更加不是余惊鹊自己来违背内心的评价地下党，而是想要问蔡望津，这个任务，到底还能不能继续。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好像才想起来还有任务这回事一样，说道：“有点进展。” “能抓到地下党吗？”余惊鹊顺着蔡望津的话去说。 蔡望津打开抽屉，将里面的半张纸拿出来，然后说道：“我找人问过了，这是一张地图。” 地图。 和余惊鹊昨天晚上想的一样，他同样认为是一张地图，但是问题是，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呢？ “地图？”余惊鹊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蔡望津说道。 听到蔡望津嘴里说出来的这几个字，余惊鹊还能不明白吗？ 洗衣房里面死掉的三个同志，就是组织里面，负责冰城地方监狱这个任务的同志，不然他们手里，怎么可能有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 余惊鹊心里已经明白，却不能说出来。 只能疑惑的问道：“他们要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干什么，而且监狱的地图，都是很机密的存在，怎么可能得到了地下党手里？” 监狱的地图，不仅仅是里面的布局图，还有建筑地图，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查阅的。 甚至是蔡望津，也是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这张地图，可能是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 蔡望津都没有拿到原版的地图来对比，可是地下党却得到了。 “现在地图怎么来的不重要，问题是，地下党对冰城地方监狱，为什么感兴趣？”蔡望津问道。 看来蔡望津并不知道，冰城地方监狱的事情。 陈溪桥说了，是日本人盯着在守株待兔，那么蔡望津不知道也说得过去。 没有想到，蔡望津得到了地下党的消息，行动之后，居然也是了解到了冰城地方监狱的事情。 蔡望津很聪明，组织现在的行动，原本就陷入困境。 如果蔡望津也感兴趣，加入进来，那么组织的行动，岂不是更加的寸步难行。 余惊鹊觉得事情越发的困难，原本就想不到办法，现在蔡望津加入进来，恐怕就更加想不到办法了。 余惊鹊内心的愁眉苦脸，自然不会真的让蔡望津看到。 他很激动的说道：“我看地方监狱里面，一定有地下党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个人。” 这些余惊鹊不说，蔡望津能想不到吗？ 既然蔡望津都能想到，余惊鹊装傻能有什么意思？ 反而会让蔡望津怀疑，这么简单的东西，难道余惊鹊还想不到，不是有鬼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说的话，不会给蔡望津带来任何帮助。 给组织带来困难，那也不是余惊鹊带来的，而是本身就已经存在了。 果然，蔡望津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蔡望津觉得地方监狱，能有什么值得地下党感兴趣的？ 自然是人啊。 地下党的人，可能就在冰城地方监狱里面。 但是问题就是，如果真的是地下党里面很重要的人，是不可能关进地方监狱的。 都是在各个特务机关的审讯室里面，不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怎么可能放出去。 而且榨干价值，差不多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还给你关进监狱里面，让你活着呢？ 这是一个疑点啊。 第八百六十四章 借机调查 疑点很明显。 地下党的人，而且地下党还在救人，因为救人被蔡望津发现，还死了人。 可以看出来，这个地下党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重要，为什么关进了地方监狱里面。 余惊鹊思考之后说道：“科长，你说会不会是，关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啊？” 现在余惊鹊说这些话的道理，和之前的道理一样，大家都能想到，你不如就说出来，免得惹祸上身。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没有什么表现，只是说道：“阴差阳错关进去？” “对。”余惊鹊点头。 “可是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小问题，阴差阳错关进去，随便花点钱，找点关系，人也就弄出来了，用得着要什么监狱的地图吗？”蔡望津提出来了另一个疑点。 再一次说不通了。 这一次余惊鹊就没有去说，会不会有日本人盯着啊之类的，因为这一点，是你靠猜靠推理，而不会得出来的结果。 这个时候就不要去说出来了，反而是说出来了，你才会显得有问题。 说与不说。 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不能说。 这里面的头头道道，需要你自己慢慢去琢磨。 起码现在，余惊鹊琢磨的还不错。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地下党能关进监狱里面，说明抓他的人，可能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只是阴差阳错的抓进去。 但是接踵而至的问题就是，既然是这样，地下党想要救人很简单，这些犯人，不是反满抗日分子，监狱里面管事的人，就敢给你胡来。 你给钱，只要钱到位，不是不能给你放了。 所以地下党救人，不会这么麻烦，还想要找地图，要地图干什么？ 要地图岂不就是，想要救人，而且是想要潜入救人，甚至是劫狱之类的。 地下党又不傻，如果能轻轻松松救人的话，何必这么多此一举。 这个问题，现在回答不了，余惊鹊说道：“科长，要不要找地方监狱的人，问一问？” 问一问？ 蔡望津的手指依然是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这件事情里面，自然是有问题，因为你自己已经找到了矛盾点。 直接去问地方监狱？ 蔡望津说道：“地方监狱的人如果知道，他们还会将人抓进去吗？” “可是救人却很麻烦啊？”余惊鹊说道。 “调查一下。”蔡望津最后决定，调查一下。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在洗衣房里面，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地方监狱内部被抓人员的线索，监狱里面那么多犯人，怎么调查？” “不是让你去调查监狱内部，先调查一下，这个地图是怎么流出来的。”蔡望津敲了敲桌子上的半张地图。 地图在蔡望津看来，一定是监狱内部的人泄露出来的，不然地下党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东西去。 “科长的意思是？”余惊鹊问道。 “监狱里面的人，应该是将地图给了地下党，但是这个地下党，可能不是死掉的三个人，找到地下党，我们才能继续调查。”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说的很有道理，你现在去查监狱内部，那是大海捞针，一点用都没有。 还不如先找地下党。 这个地图一定是有人泄露的，那么就从地图开始查，查到这个人，问一问他将地图到底给了谁。 当然了，如果就是给了死掉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那也只能认了。 但是不能说这样的调查就一点用没有，起码这个狱警，还可以告诉他们一些消息，比如地下党是什么时候从他这里得到的地图。 这个时间都很重要。 蔡望津果然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果然是想要加入进来。 这是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任务已经很困难，组织已经牺牲了三名同志。 可是组织不会放弃这个任务，还会派人来负责。 会不会这些人，又死在蔡望津手里。 但是蔡望津已经感兴趣了，余惊鹊也不能阻止他。 转念一想，余惊鹊觉得也算是一个机会，其实他同样很想要调查地方监狱的事情。 这一次蔡望津也要调查，余惊鹊就可以借机调查，算是唯一的一点好处吧。 但是这点好处，和蔡望津盯上这件事情比起来，余惊鹊宁愿自己没有这点好处。 “你调查一下，看看地图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点头。 “你准备如何下手？”蔡望津这样问，就是想要看看余惊鹊的调查方向，免得余惊鹊查来查去，查了一场空。 余惊鹊认真的说道：“保管地图的人，和建造监狱当时设计的相关人员，和对监狱一砖一瓦都非常熟悉的监狱老人。” 余惊鹊认为要从这三点下手。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便没有继续说什么，将半张地图给了余惊鹊，示意余惊鹊可以去调查了。 今天余惊鹊不打算去查，因为为了等待蔡望津的消息，等到了下午，实在等不着了才去找的蔡望津。 现在天色已晚，余惊鹊打算明天再查。 蔡望津盯上这件事情，对余惊鹊和组织来说，是一个危机。 只是能不能从危机里面找到一丝机会。 现在余惊鹊找到的唯一机会，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调查这件事情，背后的日本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有蔡望津在前面顶着。 确实是蔡望津让余惊鹊调查的，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能说余惊鹊有问题？ 这一点好处，虽然和坏处比起来，微不足道，但是你必须要利用好这一点好处。 如果你连这一点好处都利用不好，那么你得到的将全部都是坏处。 所以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现在也变得至关重要起来。 晚上余惊鹊想要将消息告诉木栋梁，但是却没有见到木栋梁。 不过余惊鹊觉得也不重要。 当时余惊鹊并不知道，洗衣房里面的三名同志，是负责地方监狱这个任务的。 但是木栋梁将这个消息告诉组织之后，组织心里清楚啊，知道三人负责的任务是什么。 再加上余惊鹊说了有半张地图，组织也会知道半张地图是什么东西，所以就会知道，特务科也盯上了地方监狱。 这样看的话，余惊鹊现在的消息，告诉不告诉组织，其实都是一样的。 因为组织可能比余惊鹊知道的还要早，在木栋梁将消息送回去的时候，组织就已经全部清楚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 掌握线索 第二天，余惊鹊就开始带着人，调查地图的事情。 自然是从地方监狱开始，以前余惊鹊不敢调查，担心引人注意。 现在余惊鹊就不怕了，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也没有刻意的说要躲避日本人。 因为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日本人的存在，你去刻意的躲避，不是显得你知道地方监狱内部发生了什么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调查。 三个方面，余惊鹊都安排了人去调查。 但是建造时候的图纸，和相关人员，这条线索已经断掉了。 之后就是保存图纸的人。 和监狱里面的老人。 监狱里面的人，就是警员，和犯人。 但是不管是警员还是犯人，他们也不可能将监狱的地图，画的那么清晰。 他们最多就只能将路线图画出来，但是余惊鹊得到的半张地图，是很详细，不仅仅是路线图的问题。 看来最后的目标，只能放在保存地图的人手里。 地图保存在什么人手里？ 余惊鹊调查来调查去，发现地方监狱的档案室里面有，那么档案室的负责人就成了关键。 可是地方监狱的档案室，说句实话，不重要。 里面就是一些犯人的档案，但是犯人的档案，很多地方都有备份，甚至是有些犯人，自己都没有档案。 就是抓进来，便没有人管了。 还有就是有钱人，想要欺男霸女也好，想要欺行霸市也好。 给监狱的人钱，让里面的人将人抓起来，这样的东西，你能建立档案吗？ 所以地方监狱的档案室，和特务科的档案室完全是两种概念。 因为没有油水啊。 想要去看里面的亲人，见一见里面的犯人，和档案室的人有什么关系？ 送礼也送不到你头上。 那么这个人，有没有可能为了钱，将监狱的地图给出卖掉？ 余惊鹊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就只能继续查下去，余惊鹊不担心查到什么东西。 比如说，这个人告诉余惊鹊，买走地图的人，不是死掉的三个同志。 难道还能抓到这个人吗？ 组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有准备，怎么可能还给余惊鹊抓到人呢。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放手去查。 调查结果让余惊鹊知道，负责地方监狱档案室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狱警。 没有什么权势，不过在地方监狱时间很长，人缘不错。 没有改名叫地方监狱之前，他就是这个监狱的人。 监狱的领导换了又换，不过他一直在。 想要见见这个人，但是余惊鹊没有通过地方监狱来联系，而是在路上等着这个人。 因为蔡望津说了先查查，不要打草惊蛇，余惊鹊自然是不会通过监狱找人。 而且余惊鹊也不想通过监狱，这样日本人会有所察觉。 “股长，人来了。”李庆喜弯腰在路边，看着车子里面的余惊鹊。 今天余惊鹊将家里的车子开了出来，在路边等着。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带过来。” 李庆喜答应了一声，就出去，过了一会之后，带过来一个穿着狱警警服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很不情愿，还想要挣扎，但是看到车子里面的余惊鹊之后，就一脸不乐意的说道：“余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头认识我？”余惊鹊笑着问道。 梁头就是地方监狱里面的人，对这个人的称呼。 梁天实，是这个人的本名，虽然在地方监狱时间不短，不过却落在了一个没有油水的地方。 和梁天实的性格也有关系，不争不抢的。 “余股长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梁天实好似冷嘲热讽的说道。 “梁头上来坐坐吧。”余惊鹊打开车门，让梁天实上来。 不过梁天实却没有想要上去的意思，问道：“余股长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要问梁头一些事情。”余惊鹊说道。 梁天实其实不乐意，余惊鹊是什么身份他知道，和特务科扯上关系的事情，你觉得有人能愿意吗。 “梁头不愿意在车上谈，难不成要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冷笑着问道。 特务科的人办事，你不用有太多的好脸色，该硬气的时候你就硬气起来。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梁天实咬了咬牙，还是上了车。 真的被带去特务科，梁天实觉得都是麻烦。 “余股长想要问什么？”梁天实不耐烦的问道。 “梁头对这个东西有印象吗？”余惊鹊将半张地图，放在梁天实的面前。 梁天实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没有。” 为什么余惊鹊一上来就给梁天实看地图，那是因为余惊鹊想要观察梁天实的表情变化。 不是专业的地下工作者，是很难将每一个表情都隐藏的很好。 显然梁天实不是专业的地下工作者，他的表情和他的话，是对不上的。 梁天实嘴上说着没有印象，但是余惊鹊看的出来，看到这张地图的时候，梁天实是有一瞬间的吃惊的。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 这个地图明明就是地方监狱的地方，就算是梁天实没有见过，现在看到半张地图，也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毕竟他在监狱里面的时间很长。 所以他不应该一口否决啊，正常人看到，恐怕会说有些熟悉，然后简单思考之后，就能确定是地方监狱的地图。 可是梁天实没有。 所以凭借着两个疑点，余惊鹊就可以确定，这半张地图，一定和梁天实有关系。 听到梁天实说自己没有印象，余惊鹊对开车的警员说道：“去特务科。” 车子已经发动，开始行进起来，梁天实激动的说道：“你们干什么？” “余股长，不是说好了不去的吗？” “梁头如果配合，我们自然是可以不用去，但是梁头明显没有想要配合的意思啊。”余惊鹊笑着说道，如沐春风。 梁天实早就听说了特务科的人不好对付，没有想到遇上一个小年轻的余惊鹊，都这么难缠。 “我是真的没有印象。”梁天实说道。 “所以才要去特务科。”余惊鹊依然是笑着，也不生气，也不说梁天实说的是假话，总之就是开车去特务科。 梁天实想去吗？ 他当然不想去，特务科是什么地方，听说过，没有一句是好话。 梁天实拉着余惊鹊的胳膊说道：“余股长，有话可以好好说。” “那你有印象了吗？”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有了，好像是监狱的地图。”梁天实说道。 听到梁天实承认，余惊鹊对开车的司机说道：“找个饭店，请梁头吃个饭。” 看到余惊鹊改口，梁天实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余惊鹊今天为什么找上门，但是不去特务科，自然是最好的。 PS：今天有点事情，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第八百六十六章 故意而为之 车子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下来，余惊鹊率先下车，对还坐在车上的梁天实说道：“梁头，请吧。” 梁天实下车之后，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离开，但是看到身旁，李庆喜等人虎视眈眈的，只能选择放弃。 老老实实跟着余惊鹊进来饭店，两人在包间里面坐下，李庆喜等人站在外面。 坐下之后，梁天实先忍不住了，余惊鹊可以不说话，点菜，吃饭。 可是梁天实不行啊，他坐立不安，牵涉上特务科的事情，像是梁天实这样的人，总是有些不自在。 “余股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梁天实，无奈的问道。 “梁头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余惊鹊说道。 “地图？”梁天实问道。 余惊鹊说道：“对啊，这地图恐怕现在只能梁头这里，可以拿到吧。”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梁天实脸色犹犹豫豫，然后说道：“为什么地图在你手里？” “那么梁头认为应该在什么人手里？”余惊鹊笑着说道。 但是梁天实却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余惊鹊吃了口菜说道：“如果梁头你不愿意说，还是老话，特务科见。” “特务科的审讯室，你是听过的吧。” 梁天实不开口，余惊鹊只能这样说，来逼迫梁天实开口。 果然，梁天实在犹豫之后说道：“对，我是给了其他人监狱的地图。” “不是给，是卖吧。”余惊鹊直接揭穿梁天实的话。 梁天实看了余惊鹊一眼，没有反驳。 余惊鹊继续说道：“什么人？” “不知道。”梁天实说道。 余惊鹊将三张照片放在梁天实面前，然后说道：“有吗？” 梁天实看了一眼说道：“没有见面，是直接交易的。” 这种交易其实很简单，约好地方，对方放上钱，你去拿钱然后将地图放下。 “不见面，你们怎么商议的？”余惊鹊问道。 “一封信。”梁天实说道。 “信呢？”余惊鹊又问道。 “烧了。”梁天实说的不是假话，他确实是将信给烧了。 但是余惊鹊觉得有些奇怪，梁天实的性格是老老实实，不争不抢，怎么还敢卖地图。 “你知道不知道地图的重要性，你知道不知道和你交易的是什么人？”余惊鹊厉声问道。 梁天实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 可是梁天实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不知道一样。 余惊鹊一拍桌子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地下党。” 地图已经落在了余惊鹊手里，那么余惊鹊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不过梁天实没有吃惊的表情，因为他确实知道是地下党。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算是什么罪名？” “通敌，和地下党有关系，你有三条命都不够给你死的。”余惊鹊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梁天实双手握拳，对余惊鹊问道：“你打算抓我？” “当然了。”余惊鹊理所当然的说道。 梁天实既然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余惊鹊当然要抓人。 可是梁天实却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能抓我，这件事情，我是为了日本人好。” 余惊鹊气急而笑，说道：“为了日本人好？” “你当我是傻子吗？” 看到余惊鹊根本不明白，梁天实豁出去的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监狱里面，已经被日本人安排的人掌控起来了。” “日本人？” “掌控监狱干什么？” 余惊鹊是明知故问，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梁天实觉得既然说开了，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他说道：“虽然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监狱里面，一定有他们想要找的人。” 日本人不会在监狱里面大张旗鼓的，所以梁天实的身份，不知道这件事情很正常。 “监狱里面有日本人想要找的人？”余惊鹊继续装不知道。 “对，应该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们好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地下党也想要找监狱里面的人。”梁天实语速加快。 “所以当有人找我要监狱地图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人一定是地下党的人。”梁天实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是不简单。 听到梁天实说到这里，余惊鹊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日本人。” “因为我想要给了地下党地图，让地下党来监狱，然后被埋伏在监狱里面的日本人一网打尽。”梁天实还是有些脑子的，他自己心里其实是有计划的。 听到梁天实这样话，余惊鹊不得不说，梁天实的计划很歹毒。 组织的三个同志，死在了蔡望津手里，但是如果没有蔡望津，他们拿着地图，计划任务，然后来地方监狱，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难道这是日本人授意的？ 日本人让梁天实将地图给地下党，好让地下党来监狱里面的救人。 这样日本人第一可以确定，监狱里面的地下党是谁，第二是可以将其他的地下党抓获。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说梁天实是一点罪过都没有，反而是有功劳。 弄了半天，是余惊鹊他们，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 是蔡望津，将日本人的计划，给破坏掉了，反而是他们要背锅的。 但是从梁天实的表现来看，余惊鹊认为好像日本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梁天实害怕什么？ 最后余惊鹊分析得到的结论就是，梁天实不知道日本人在监狱里面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猜到了。 有人找到他卖地图，他也猜到了。 所以他就将地图给卖了。 因为价钱很可人，梁天实需要这笔钱。 但是他不担心卖了地图之后的后果，因为后果对梁天实来说是好的，地下党会上钩，会进入日本人的埋伏，在梁天实看来，自己不仅没有过错，反而是有功劳。 正是因为这一点，梁天实才会瞒着日本人，将地图给了地下党。 所以说，这是梁天实故意为之。 一个不争不抢的梁天实，居然都能知道这么多东西，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伪装和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恐怕梁天实已经准备好了邀功，等到地下党被抓捕，梁天实可能就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如果地下党没有被抓捕，梁天实就老老实实拿着卖地图的钱，一声不吭。 至于你说，地下党被抓捕之后，梁天实说出来卖地图这件事情，日本人会怪罪他吗？ 应该不会，因为他确实起到了帮助的作用，甚至是梁天实应该不是孤军奋战，他可能和监狱的某个人通过气，算是两人合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人，身份应该高一点，到时候在日本人面前应该也说的上话。 这个人想要功劳，自然是会和梁天实合作，两人各取所需。 而且到时候梁天实也可以见机行事，如果发现风头不对，他完全可以不说，就让日本人认为是地下党自己进入了埋伏，这个功劳梁天实不要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背后这个人是谁，余惊鹊没有兴趣知道，他现在看着面前的梁天实，心里有了其他的算计。 PS：感谢魂镇江山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六十七章 汇报 从梁天实这里，余惊鹊了解到了地图的由来，和监狱里面的事情。 虽然监狱里面的事情，余惊鹊早就知道，但是现在从梁天实这里知道，让余惊鹊有了一个可以说出去的理由。 回答完了余惊鹊的问题，梁天实问道：“地图不是应该在地下党手里，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这是梁天实的问题。 可是你让余惊鹊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梁天实，我们破坏了你的计划，也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 地下党原本是会带着地图去监狱，然后告诉日本人，地下党想要救的人是谁，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这些事情不能说啊，余惊鹊没有回答梁天实的问题，而是说道：“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你只是在逃避责任呢？” 面对余惊鹊这样的问题，梁天实显得有些着急，喊道：“你不信你可以去问。” “我去问？” “然后日本人发现你将地图给了地下党，但是你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余惊鹊冷笑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梁天实脸色一变。 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在地下党行动的前提下，这样他的过错就会变成功劳。 只是现在地下党不行动了，那么他的过错还是过错在，怎么可能变成功劳。 只是梁天实也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认输，他说道：“计划失败，是你们特务科的责任。” “我们的责任？”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追捕地下党，难道不是我们的职责吗？” “你的这些事情，你有告诉日本人，有让日本人通知我们吗？” 余惊鹊不能背锅。 虽然梁天实说的也没有错，可是余惊鹊他们特务科的职责就是做这些事情，现在他们也确实做了这些事情，你说他们有责任吗？ 其实是有的，但是也有轻重之分，余惊鹊现在就是表现出来自信，告诉梁天实，我们特务科不会有重大的责任。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梁天实咬了咬牙之后说道：“今天我们就当做没有见过面？” “没有见过面？”余惊鹊问道。 “你告诉日本人，我不好过，你也不好过。”梁天实现在就是用日本人，来威胁余惊鹊。 好像余惊鹊也怕日本人一样，这很正常，他们这种人不怕日本人的也没有几个。 果然听到梁天实这样说，余惊鹊犹豫起来。 看到余惊鹊犹豫，梁天实继续趁热打铁的说道：“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余惊鹊好像不甘心，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甘心，最后说道：“行，今天我们就当没有见过面。” 不过梁天实不放心的说道：“你们会插手这件事情吗？” 插手这件事情？ 有日本人在，他们应该是不会插手，但是余惊鹊心里有自己的算计。 所以余惊鹊说道：“我们没有见过面，这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们插手不插手，和你有关系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梁天实反而是笑了笑，他明白余惊鹊的意思，那就是他们插手不插手，都不会将梁天实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梁天实，地图的事情就是不打自招。 梁天实从饭店离开，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开车直接去了特务科。 来到特务科，就去找蔡望津。 蔡望津让余惊鹊负责调查地图的事情，现在不过才第三天而已，但是余惊鹊已经查到了，所以需要早早汇报给蔡望津。 今天晚上是打过电话告诉蔡望津，可能会有收获，所以蔡望津会在科里等着余惊鹊。 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坐下。 “说吧。”蔡望津示意余惊鹊可以开始说了。 “科长，已经查清楚了，但是我们这一次好像捅娄子了。”余惊鹊脸色有些难看。 “捅娄子？”蔡望津有些好奇。 “怎么讲？”蔡望津还是很淡定的问道。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地图是地方监狱里面，管理档案室的警员，梁天实这里流出的。” “通敌？”蔡望津问道。 “不是，按照梁天实的说法，地方监狱里面已经被日本人……” 余惊鹊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情讲清楚，蔡望津听完之后，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蔡望津苦笑着说道：“梁天实的引蛇出洞计划，被我们破坏了？” “是啊。”余惊鹊说道。 不过蔡望津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紧张和悔恨。 反而是说道：“难怪我们认为地下第的人，被阴差阳错的关进监狱，却不能随随便便救人出来，原来是被日本人盯上了。” 当时蔡望津和余惊鹊认为有一个矛盾点，现在这样解释的话，矛盾点就可以解释通了。 用这个矛盾点，就可以证明梁天实说的是真话。 “梁天实选择保密？”蔡望津问道。 “我们是这样说的，虽然这件事情梁天实没有告诉日本人，但是恐怕和地方监狱里面的人有商议。”余惊鹊说道。 梁天实聪明，但是胆子却不大，不然也不会不争不抢。 他这一次敢这样做，恐怕是地方监狱里面，有人意识到了日本人的计划，所以告诉梁天实如果有人需要地图，你就给他们。 等于说是，监狱里面的人，想要在日本人面前立功。 虽然监狱里面的人，没有告诉日本人这件事情，私自行动，但是他有行动的理由和权利。 可是余惊鹊他们确实是破坏了计划。 闹起来，大家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特务科，日本人只会更加迁怒。 所以余惊鹊和梁天实的处理方式，就是装作不知道。 梁天实也不会将特务科找上门这件事情，告诉自己背后的人，免得自找麻烦。 “你觉得能瞒过去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梁天实这件事情可以瞒过去，但是地图的事情……” 和梁天实见面的事情，只要梁天实不说，日本人和监狱里面的人不会知道。 至于李庆喜，这些是心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且破坏监狱之人的计划，李庆喜等人是首当其冲，你告诉他们说出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但是梁天实的事情可以瞒住，地图的事情不行啊。 因为当时为了弄明白，这半张地图是什么东西，蔡望津是打听过不少人的。 现在时间短，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时间一长，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但是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地下党的消息是蔡望津提供的，而且他亲自行动。 地图的事情，也是蔡望津亲自去询问的，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起码余惊鹊在这件事情里面，清清白白。 第八百六十八章 算计 地图的事情，不算是人尽皆知。 却也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很难藏下去。 现在怎么办？ 看着面前的蔡望津，余惊鹊问道：“科长，我们现在怎么应对？” “你是什么意思？”蔡望津对余惊鹊询问。 这个问题，蔡望津问自己，余惊鹊认为是想要看看自己的能力。 至于蔡望津心里，或许已经有办法了，而且就算是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其实对蔡望津的影响也不大。 他是真的不知道地下党手里的地图是做什么用的。 日本人难不成，还能真的给蔡望津定罪不成？ 不过余惊鹊却有自己的算计，他想要利用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让组织的任务完成。 组织现在对地方监狱，是一筹莫展，所以余惊鹊想要改变现在的格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线机会。 既然蔡望津问了，余惊鹊当然要说。 “科长，我们必须要查地方监狱。”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明明日本人都已经在了，你还查什么？ 但是蔡望津没有这样问，他说道：“继续。” “科长，我们已经知道了地图是地方监狱的地图，现在我们就算是停手不查，也会让很多人感觉奇怪。” “明明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怎么就不调查了？” “有心人随便一想，就会明白，我们恐怕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余惊鹊说的话不假，他们掌握了情报，掌握了线索，就是要继续调查。 但是特务科却无声无息，将这件事情就给放弃了，那么不合常理啊。 大家随便想一想，都知道应该是特务科查到了背后的日本人，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就停手了。 停手不好吗？ 挺好的。 如果特务科没有破坏监狱里面之人的计划，那么停手没有问题。 但是你已经破坏了，你现在停手，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而且你破坏了，但是监狱的人还不知道呢，还在守株待兔呢。 你起码要告诉监狱的人一声吧，但是你却没有通知。 这会造成他们的判断失误，可能造成任务的失败，这些责任算谁的？ 所以余惊鹊的意思就是继续调查，他们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自然是要调查下去。 等到查到日本人头上，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是查到日本人头上，梁天实这里也瞒不住。”余惊鹊又说道。 但是蔡望津在乎吗？ 蔡望津根本就不在乎梁天实。 到时候监狱里面的人，怎么和日本人解释，那是他们的事情。 只是梁天实，会告诉日本人，提前见过余惊鹊吗？ 梁天实不会，他又不傻，这件事情说出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他可以装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图怎么来的，他都可以不认。 如果监狱里面的人，让梁天实认，梁天实就需要寻求这个人的保护。 那么梁天实更加不会说见过余惊鹊，因为这就是欺骗啊，梁天实为了自己，将监狱的人给隐瞒了。 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想要顺水推舟。 既然不知情，那就彻彻底底不知情一次，一查到底。 到时候被日本人赶回来，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 说不定运气好，真的找到了监狱里面地下党的重要人物，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考之后，蔡望津说道：“你去？”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后退了一步，有些为难的说道：“科长，我不行吧。” 这里面有日本人，余惊鹊不想去，免得自己找麻烦。 “你出的主意，你不去？”蔡望津笑着问道。 他自然知道余惊鹊不想去，这种事情是吃力不讨好，谁愿意呢？ 余惊鹊低声说道：“剑持股长怎么样？” 剑持拓海。 余惊鹊不能去，因为这一次的调查，一定会出乱子。 组织是必须要借着这一次的调查，和里面的同志有所接触，得到想要的东西。 余惊鹊去的话，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不是有责任吗？ 所以余惊鹊想到了剑持拓海，剑持拓海的后台硬啊，有宪兵队的人。 而且剑持拓海也是日本人。 就算是知道了监狱里面，有日本人守株待兔，可是剑持拓海不定就会放弃。 功劳这种东西，不是你的就是别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的呢？ 听到余惊鹊的提议，蔡望津其实心里是认同的。 剑持拓海杀了万群，还想要架空蔡望津，你说蔡望津心里真的一点火气都没有吗？ 如果有机会，肯定是想要报复一下剑持拓海。 现如今的局面，大的报复肯定不行，但是小的报复就不一定了。 有机会使绊子，蔡望津也不会放弃。 “他会同意吗？”蔡望津担心的是剑持拓海不上钩。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余惊鹊说道：“我会实话实说，说我们放弃了这个任务，也会告诉剑持股长，背后日本人的事情。”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不要骗，你所有东西都说真的，这样剑持拓海才会信。 因为剑持拓海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你说假话，他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我们告诉剑持股长的都是实情，但是只有一条是假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哪一条？”蔡望津同样笑着问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地下党关在地方监狱里面的人，非常重要，可能是地下党冰城的负责人，找出来之后，就可以将地下党在冰城的势力一网打尽。”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你说地下党冰城的负责人，会被抓起来吗？ 这个谁说的准，说不定就被抓起来了呢。 这种东西，就是推理的，余惊鹊也没有说一定要让剑持拓海相信自己。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自己相信了，你能怪余惊鹊吗？ 余惊鹊也是猜测啊。 至于剑持拓海会不会信，这是剑持拓海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把握大吗？ 余惊鹊认为把握很大，因为剑持拓海想要立功，一方面是给下面的警员看，他要拉拢下面的警员。 一方面是给背后的羽生次郎看，让羽生次郎看到自己的能力，架空蔡望津之后，他就想要上位，他要提前做准备。 如果真的能将地下党，在冰城的势力，连根拔起。 那么剑持拓海的威信，在特务科里面，说不定真的可以直接超过蔡望津，到时候蔡望津就算是跟着剑持拓海一起出任务，下面的警员，说不定都会听剑持拓海的。 这个诱惑，对剑持拓海来说，已经够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 又坑剑持拓海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就开始计划着，怎么让剑持拓海进来，帮忙打开局面。 说真的，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还挺有用的，很多时候都需要剑持拓海来打开局面。 说白了，就是今天余惊鹊又要来坑剑持拓海了。 但是你说剑持拓海就上当了吗？ 其实不然。 就比如万群的事情，看似是余惊鹊和韩宸计划杀万群，最后剑持拓海帮忙，好像是剑持拓海帮余惊鹊他们做嫁衣。 但是结果呢？ 剑持拓海如愿以偿的坐上了股长的位子。 所以很多事情，你认为是你坑了剑持拓海，但是殊不知，人家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是就算是如此，余惊鹊还是要坑。 至于怎么坑剑持拓海？ 余惊鹊认为不能自己主动上去，和剑持拓海说这一次任务的事情，那么会显得很不自然。 他需要让剑持拓海自己来问，自己上钩。 剑持拓海会问吗？ 当然会啊，余惊鹊和蔡望津这里有什么任务，剑持拓海都会问一句。 因为他也想要了解蔡望津这里的情况。 之前的任务余惊鹊已经告诉剑持拓海了，还告诉了他蔡望津很难对付，以及半张纸什么的。 现在只需要等着剑持拓海继续问就行了。 余惊鹊这三天，可是一直在忙，调查地图的事情。 剑持拓海不可能没有耳闻，今天余惊鹊回来，剑持拓海已经离开了，肯定是不能问了。 所以余惊鹊也直接从特务科离开，回家休息。 第二天来到科里，剑持拓海就跟着余惊鹊进了自己办公室。 就是这么积极。 剑持拓海想要知道消息，自然是要主动来问，难道还能等着余惊鹊跑过去告诉他吗？ 坐在余惊鹊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问道：“看你忙了这么几天，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 面对剑持拓海的问题，余惊鹊不隐瞒。 因为之前的事情，余惊鹊就没有隐瞒。 组织的三个人，死在蔡望津手里，这个任务余惊鹊都没有隐瞒，现在自然也不会隐瞒。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别提了，差一点就捅娄子了。” 捅娄子？ 剑持拓海同样是好奇。 余惊鹊说道：“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半张纸吗？” “记得啊？”剑持拓海说道。 “经过调查，那半张纸，是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余惊鹊开始一步一让剑持拓海上钩。 果然，听到是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剑持拓海就开始好奇起来。 “地下党，要冰城地方监狱的地图干什么？”剑持拓海唯一能想到的，和余惊鹊他们想的一样。 所以矛盾点也是一样的，剑持拓海直接问了出来。 看到剑持拓海这么快，就找到了矛盾点，余惊鹊不得不说，剑持拓海的能力是有的。 “科长也不明白，就让我去查，最后查到了一个叫梁天实的人头上，从这个人嘴里，知道了一个消息……” 当余惊鹊将这个消息说完之后，剑持拓海就明白，余惊鹊为什么说差一点捅了一个篓子。 这确实是捅娄子啊。 “你们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剑持拓海问道。 “没有，梁天实也是私自行动。”余惊鹊摇头。 “现在怎么办？”剑持拓海问道。 “装傻呗，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任务已经放弃，科长说了，谁也不能说出去。”余惊鹊说的话，剑持拓海能理解。 这个情况下，当然是保密要紧。 蔡望津也不想惹日本人的麻烦。 看着面前的剑持拓海，余惊鹊说道：“你可不要想着告诉日本人，来找科长的麻烦，我会倒霉的。” 看到余惊鹊这么不放心的看着自己，剑持拓海说道：“我傻吗？” 剑持拓海当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首先这件事情就算是说出去，对蔡望津的打击不是致命的。 而且还会让蔡望津知道，余惊鹊通风报信，这对剑持拓海来说，更加致命。 如果蔡望津知道余惊鹊通风报信，那么以后这样的消息，剑持拓海还能知道吗？ 现在也就是余惊鹊告诉他，不然剑持拓海从什么地方知道去。 “你说倒霉不倒霉。”余惊鹊说了一句。 剑持拓海没有怀疑余惊鹊他们为什么不继续调查，难道不担心日本人反应过来吗？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少知道一个条件，那就是半张地图，被人多看过。 这个条件，蔡望津知道，余惊鹊知道，但是剑持拓海不知道啊。 剑持拓海还以为，余惊鹊他们直接就看出来了是地图，还是地方监狱的地图，所以查到了梁天实头上。 就这么一个细节上的区别，剑持拓海就认为蔡望津要求大家放弃这件事情，是正常的。 一个细节，就可以改变一个决定的走向。 “日本人和地下党，听说已经僵持很长时间了，都没有找到监狱里面的人。”余惊鹊这个时候铺垫已经铺垫完了，开始诱惑起来。 “很长时间了吗？”剑持拓海问道。 “反正听梁天实是这样说的，感觉日本人也有点束手无策，这个地图是引诱地下党上钩的好机会，偏偏被我们给破坏了。” “其实科长还是有点担心的。”余惊鹊这样说，也是增加可信度。 剑持拓海也认为监狱里面的人很重要，不然不可能僵持这么长时间。 “到底什么来头？”剑持拓海问道。 听到剑持拓海问，余惊鹊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听说是地下党在冰城的重要领导人，甚至是地下党在北满的重要领导人。” “抓到这个人，弄不好可以将冰城的地下党势力连根拔起，北满都要受到重大打击。” 余惊鹊的话，让剑持拓海挑了一下眉头，问道：“真的？” “谁知道啊，我当然希望是假的。”余惊鹊无奈的说道，他们这里出了问题，当然希望这件事情是假的。 可是剑持拓海的心思却活动起来。 因为日本人已经僵持很久了，说明他们没有办法，那么剑持拓海能找到机会吗？ 如果找到了，抓到这个地下党。 那么…… 看到剑持拓海的眼神有变化，余惊鹊没有装傻，直接说道：“你可不要乱来。” 被余惊鹊看出来，剑持拓海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不会了。” “那你忙，我先走了。”剑持拓海说完就离开了。 余惊鹊还在背后提醒剑持拓海不要乱来，但是剑持拓海会不会听进去，余惊鹊就不知道了。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冷笑着关门，看来计划很顺利，剑持拓海的兴趣，非常大。 第八百七十章 顺势而为 让剑持拓海去关注这件事情，每个人其实有不一样的目的。 先来说说剑持拓海的目的，很简单，立功。 地下党北满这方面的重要人物，能将冰城的地下党势力连根拔起，你说剑持拓海怎么可能不心动。 至于蔡望津，更加好理解。 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有特务科的人继续查下去，那么这种事情，自然是让剑持拓海去，算是报复。 可是对于余惊鹊来说呢？ 他没有想要报复任何人，也没有想要帮着剑持拓海行动成功。 余惊鹊是为了组织。 组织原本就陷入僵局，好不容易弄来地图，想要依靠地图，看看能不能找到行动的办法。 但是这个计划失败，组织想要继续找机会，在余惊鹊看来，只会更加困难，甚至是一筹莫展。 那么剑持拓海去调查地方监狱，就能给组织寻求到一些机会。 至于到底能不能抓到这些机会，就要看组织自己的本事了。 剑持拓海调查地方监狱，可能不会动用特务科的力量，或许会用宪兵队的力量。 那么当和地方监狱里面的日本人，正面交锋的时候，其实就是组织的机会。 这个时候，里面一定会出现漏洞，组织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和里面的人见面。 因为组织不需要救人出来，这个人只是判刑了一年多而已，在里面完全可以等着。 组织只是要一个消息罢了。 甚至是在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日本人从地方监狱撤离，组织再花钱，都可以将里面的人救出来。 所以现在不救人，只是要一个消息，如果剑持拓海行动起来，组织是真的可以找到机会。 晚上下班，没有看到剑持拓海，不知道这人去了什么地方。 不过余惊鹊跑去蔡望津办公室，汇报了这件事情。 余惊鹊汇报的内容，无非就是剑持拓海很有兴趣，可能会上钩之类的。 之后蔡望津就让余惊鹊离开，不需要关注这件事情。 事在人为。 但是很多时候就要开始听天由命了。 就比如现在，余惊鹊已经将该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会不会行动，就不是余惊鹊和蔡望津可以管的了，他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所以蔡望津的意思，就是不要继续关注这件事情，不然剑持拓海可能还会觉得有疑点。 现在余惊鹊他们就是要彻底不管，不管剑持拓海做什么，只要没有收到风声之前，都要装作一个傻子。 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 这一次见面，余惊鹊还没有开口，木栋梁就率先说道：“这个任务现在寸步难行。” 因为组织也意识到了，特务科可能也会关注。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你回去告诉雪狐，让雪狐通知组织，剑持拓海可能会带着宪兵队的势力插手地方监狱的事情，让组织随时做好准备。” “什么？”木栋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惊鹊又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他们一定会闹矛盾，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监狱里面的日本人，一定会和剑持拓海的人闹矛盾，这是显而易见的。 监狱里面的日本人，已经负责了这么长时间，突然有人出来捣乱，你说他们能愿意吗？ 可是剑持拓海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你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调查出来任何东西，为什么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日本人的功劳，余惊鹊和蔡望津不敢去抢，但是日本人抢日本人的功劳，也不是不常见。 木栋梁立马说道：“好，我会告诉组织。” “让组织顺势而为，不要太刻意。”余惊鹊说道。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有了一定的转机出来，但是你只能顺势而为。 因为你是要钻空子的，如果没有空子给你钻，你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不能着急，只能慢慢等待。 至于组织会用什么办法来钻这个空子，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送一个人进入地方监狱。 以前不行，因为日本人在里面盯着。 但是现在不同，如果剑持拓海真的带人调查，就会发生动乱，那么就是机会。 只是现在送人进入地方监狱，是很困难的，现在进入的人，在日本人的假想里面，都是敌人。 这就要看组织的办法了。 将该交代的交代完，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薛家的事情怎么样？” 他觉得木栋梁一定已经和陈溪桥商量过这件事情了，只是余惊鹊一直没有时间，所以一直没有询问。 现在好不容易见面，自然是要问一句。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这一次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是叹了口气说道：“很多人现在都盯着薛家，我们其实真的没有太大的优势。” 木栋梁的可取之处就在这里。 当他真的想明白，愿意完成这个不是任务的任务之时。 木栋梁就会变得认真，他不会因为自己选不上，而暗自高兴。 虽然他本来就不喜欢。 可是木栋梁没有，他会不开心，因为这是任务，任务都失败了，他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是木栋梁的可取之处，余惊鹊很欣慰。 其实这一次的任务，到底能不能成功已经不重要了，看到木栋梁的成长与改变，对余惊鹊来说，更加重要。 从长远发展来看，木栋梁已经合格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种任务就是随缘，能成更好，不能成也不要紧。” “随缘？”木栋梁问道。 “当然了，可能也是看你们的缘分到不到。”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们的缘分？” “和薛家大小姐吗？”木栋梁觉得可笑。 余惊鹊却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笑什么，如果和薛家大小姐没有缘分，你能进了薛家吗？” “这就是姻缘你知道吗？” “真的去了，可不就是缘分吗？” 余惊鹊现在说这些话，听起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余惊鹊的主要目的，不是讲什么姻缘不姻缘的。 他只是让木栋梁心里有一个暗示，那就是如果真的进了薛家，不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有缘分，所以才走到了这一步。 这样木栋梁心里好接受一点，等到木栋梁接受了薛家大小姐，那么事情就顺理成章，而且木栋梁也可以自在一些，不用每天都很别扭。 有利于木栋梁和薛家大小姐的相处，也有利于木栋梁的工作。 第八百七十一章 观望 缘分。 姻缘。 这种东西，你说没有吧，可是大家总是相信这个。 你说有吧，那是看不见，摸不着。 不管有没有，只是让木栋梁有一个可以接受的借口，让自己心里过关罢了。 至于你说，盯着薛家的人很多，没有机会怎么办？ 说句实话，余惊鹊说靠缘分，也不是胡乱说的。 薛家虽然找的是上门女婿，可是也算是翻身的机会了，很多人当然会有兴趣，甚至是迫不及待。 这里面当然就讲究一个缘分了。 和木栋梁聊完这些事情，大家就分开了。 其实这件事情，余惊鹊认为有空了，还是应该和陈溪桥聊一聊。 现在关注度还是要放在监狱这里。 虽然蔡望津说了不管，但是余惊鹊不能真的就不管，真的不管，组织的行动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余惊鹊就关注剑持拓海的行踪。 其实你很难关注到，因为你不可能去跟踪剑持拓海，他又不可能告诉你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余惊鹊只能依靠猜测。 在余惊鹊的猜测之中，剑持拓海应该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是具体行动到了什么地步，余惊鹊不知道，也没有办法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季节都有人跑去江里游泳了。 就在余惊鹊观望的过程中，木栋梁送来消息，告诉余惊鹊，组织已经成功从监狱之中的人嘴里，得到了消息。 这样看的话，任务应该是成功了，余惊鹊松了口气。 但是剑持拓海这里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从木栋梁的嘴里，余惊鹊了解到，组织这一次行动，根本就没有想着救人，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救人就是害人。 组织只是要情报。 而且组织没有用很传统的办法，那就是随便闹事，送进去一个犯人。 这个办法，是大家都能想到的办法，如果你用这样的办法，会很明显，日本人可以直接注意这段时间进入的犯人。 所以组织反其道而行，送进去了一个什么人？ 送了进去了一个狱警。 是的，组织居然是找关系，送进去了一个小狱警。 狱警的职业，现在也不错，很多人想要。 组织花费一些关系，送一个狱警进去，反而是比送一个犯人进去要方便。 起码狱警不会被人直接盯上，这个狱警也找到了机会，利用剑持拓海的事情，和组织的同志接头，之后将情报带走。 余惊鹊松了口气，计划很顺利，余惊鹊很欣慰。 而且这个狱警离开的时候，还演了一出戏，在监狱里面，找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和他先有所接触，之后狱警不告而别，日本人反应过来，自然是查这个狱警和谁的接触最多。 那么这个人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虽然这个人品行不好，但是如果是伪装呢？ 就比如余惊鹊，是地下党，还不是伪装的和警员一样，还上过报纸呢。 所以日本人的目标，都转移到了这个人身上，组织就算是没有将自己的同志救出来，起码也能保证自己同志的安全。 这个消息，当然算是一个好消息。 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二天，余惊鹊没有告诉蔡望津，因为他不应该知道的这么快。 不过第二天，剑持拓海要余惊鹊一起吃饭。 坐在饭桌上，剑持拓海同样说起来了这件事情。 可是剑持拓海的版本，有所不同。 只是余惊鹊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没有先去分辨版本的不同，因为他只知道剑持拓海这一个版本，他拿什么去对比？ 余惊鹊只是有些生气的说道：“明明告诉你了不要乱来，你还去？” 看到余惊鹊不开心，剑持拓海无所谓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不行动一下，你难道心里就甘心？” “可是……”余惊鹊还是不开心，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剑持拓海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说这个消息是你告诉我的，宪兵队也能知道这个消息。” 剑持拓海还以为余惊鹊是担心这件事情被蔡望津知道，所以出言解释了一下。 这个解释也能应付，谁知道宪兵队提前知道不知道？ 余惊鹊冷哼一声，就没有说什么了。 “不过还是失败了。”剑持拓海叹了口气。 其实剑持拓海叹气，余惊鹊则是觉得惊险。 为什么？ 因为剑持拓海的版本，和组织的版本不同。 组织的行动，就是按照余惊鹊所说的，但是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根本就不是。 剑持拓海和日本人完全没有起冲突，而是合作了。 剑持拓海带宪兵队的人，和监狱里面前期负责调查的日本人，他们合作了。 因为监狱里面的日本人，也知道了他们陷入僵局，这样下去会徒劳无功。 所以剑持拓海找到他们，要求大家演戏，让他们内部乱起来，只要地下党来救人，他们就可以一网打尽。 看似监狱里面乱成一锅粥，其实是乱中有序，都是剑持拓海和日本人的算计。 幸亏组织根本就没有打算救人，只是想要情报。 这是剑持拓海他们预料错误的一件事情，他们都认为地下党是想要救人，殊不知根本不是。 组织还有一点很幸运，那就是组织没有借口送进去一个犯人，而是安排进去一个狱警。 如果是送进去犯人，一定会被剑持拓海他们抓到，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乱起来，而是合作了。 按照余惊鹊的想法，是需要送了一犯人进去。 因为余惊鹊不知道组织有能力安排一个狱警进去。 送犯人的话，现在的结果，余惊鹊完全不敢相信。 虽然这一次的任务成功了，可是只能说成功的是阴差阳错，是一些运气成分的眷顾。 其实组织也是足够小心，送了狱警，没有送犯人。 这个消息，当然是让余惊鹊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个任务里面，稍有不慎，组织就会满盘皆输。 不仅仅是进去的人死了，监狱里面的人也要暴露。 两个不同的版本，让余惊鹊大呼惊险。 “抓到人了？”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监狱里面的人抓起来审讯了，感觉不是什么地下党的重要人物。”剑持拓海摇头说道。 “不应该啊，如果不是地下党的重要人物，为什么还要冒险救人，还要找地图？”余惊鹊问出来了一个疑点。 剑持拓海说道：“可能重要人物也失踪了，重要人物手下的人被抓去了监狱，所以地下党想要从这个人嘴里，得到消息吧。” 剑持拓海也推断出来了，地下党根本就没有打算救监狱里面的人，好像只是为了拿到一个消息一样。 剑持拓海的推断没有错误，只是他们永远也搞不清楚真相了。 但是你不得不说，剑持拓海还是很有能力的，他居然没有用矛盾来解决这件事情，反而是选择了合作，还演了出戏，差一点就让他给成功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 招人 这顿饭吃的余惊鹊后怕不已，好在现在结果是好的，不然组织不知道还要牺牲多少人。 回家之后，休息了一晚上，余惊鹊第二天，就要将消息告诉蔡望津。 余惊鹊有点像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可是他的身份就是夹在两人中间，这个关系，余惊鹊必须要处理好。 剑持拓海问任务，余惊鹊不得不说。 那么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余惊鹊同样要告诉蔡望津，而不是让蔡望津主动问。 你的态度，就决定了你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之间的选择。 他们都认为余惊鹊是自己人，那么余惊鹊自然要将这个身份做的更加真实一点。 在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将剑持拓海昨天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之后蔡望津没有说话，余惊鹊说道：“科长，剑持股长还真的是有些能耐，他居然没有起冲突，反而是合作了。” “如果不是地下党地方监狱里面的人不重要，说不定这一次还真的被他立功，还是一个大功呢。” 余惊鹊这话说的不假，真的抓到了，岂不是大功一件。 蔡望津对剑持拓海没有小看，不过这一次剑持拓海也展现出来了一些，让蔡望津更加重视的东西。 这一次可以说是蔡望津的局，让剑持拓海上当，最后剑持拓海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任何人。 这一手的棋算是输了。 至于地下党得到了什么消息，和蔡望津现在是没有关系的。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还以为自己说剑持拓海有能耐，蔡望津不开心呢。 转而说道：“不过好在剑持股长，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故意告诉他的。” 余惊鹊的小心思，蔡望津明白。 以前蔡望津认为剑持拓海翻不起风浪，既然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来特务科，那么就来呗。 只是在万群死了之后，蔡望津知道形势是有所变化的，该重视还是要重视。 并没有过多的去说剑持拓海的问题。 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不是很喜欢说剑持拓海的问题。 有句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 蔡望津显然就是会咬人的狗。 不提剑持拓海，余惊鹊换了一个话题说道：“科长，这科里人手不够了。” 人手不够？ 为什么会人手不够？ 因为死了不少。 上一次就死了四个，再加上以前死的，还有受伤有些就不能继续从事这个工作的。 万群死的时候，警员也死了不少。 保护蔡望津那一次，也被军统杀了一些。 现在人手确实不太够。 其实早就应该补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顾得上这件事情。 现在余惊鹊说出来，就是想要看看蔡望津的打算。 “你去找天海英助，从警察学校要点人过来。”蔡望津说道。 找天海英助？ 难道不能从下面的警署调人吗？ 警署的警员是有工作经验的，他们比警察学校的人要好得多，科里从警署调人，让警署去警察学校招人，不是更加合理吗？ 蔡望津看的出来余惊鹊的疑惑，他说道：“警署的警员和警察学校差不了多少。” 看的出来，蔡望津更加推荐警察学校。 余惊鹊大概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警察学校的更加干净吧。 而且警署你从里面找一两个，你觉得有培养价值的警员，调来特务科是没问题。 不过现在这些警员过来，填补的都是下面警员的空缺，说真的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 警署的警员都是老油条，看到这些，自然是不会好好工作。 甚至是你去警署调人的时候，警署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愿意来，到时候来的人也不好好干，还都是麻烦。 警署的警员有经验是一方面，但是老油条是另一方面。 不过几警察学校则不同，刚毕业就是特务科，大家都有干劲，起点就比别的同学高不是。 而且有天海英助把关，蔡望津也放心。 “招多少人？”余惊鹊问道。 “十二个吧。”蔡望津说了一个数字。 其实死的警员，远远超过了十二个，不过蔡望津没有打算一次招太多人。 其实余惊鹊觉得，蔡望津让自己亲自去，这十二个人，是有些说法的。 剑持拓海想要架空蔡望津，蔡望津不可能对下面的警员说，你们的股长想要架空我，你们跟着我。 如果蔡望津说这句话，蔡望津其实就已经输了。 警员心里就会想，股长要架空科长，科长居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那么警员自然是选择跟着股长，股长还是日本人呢。 所以蔡望津不能去阻止剑持拓海，人家是股长，你还能不让人家和下面的警员交流了？ 这一次的十二个人，让余惊鹊亲自去，到时候来了科里，基本上就是绑上了蔡望津的名字。 “是科长，我会尽快办好。”余惊鹊说道。 “不要着急，选好名单之后，就开始审查。”蔡望津说道。 听到要审查，余惊鹊不奇怪，来特务科的人，哪一个不都是经过审查才来的吗？ 只是让余惊鹊有些为难的说道：“要交给保安局吗？” 上面是有规定的，特务科的警员，包括警员家属，都是需要逐一审查，然后建立档案。 但是特务科的审查，是保安局来做，保安局的审查，是特务科来做。 算是交叉审查，避免漏洞。 “先确立名单，然后我们自己审查，我们审查没有问题之后，再交给保安局。”蔡望津说道。 这是上面规定的，蔡望津也不能就直接无视。 但是保安局的审查，要么就是故意不查，给你特务科放点麻烦的人进来。 要么就是审查很严格，给你找各种事情出来。 所以蔡望津的想法就是自己特务科先做审查，确定没有问题，再交给保安局。 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余惊鹊说道：“我明白科长，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蔡望津说道。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回到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这一次招人的事情，余惊鹊心里有点自己的心思。 什么心思？ 那就是能不能帮组织，或者军统，给特务科之中，再安插一些人手进来？ 这是一次机会，特务科不好进来，这个机会不可多得。 可是风险很大。 犹豫。 余惊鹊现在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怎么做。 思考之后，他决定还是和陈溪桥商议一下吧，这种事情，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 第八百七十三章 反其道而行 当天晚上，余惊鹊便要去找陈溪桥。 现在身边没有危险，当上股长，也没有几个人敢跟踪余惊鹊。 谁来跟踪，被余惊鹊发现，他都可以直接抓人。 至于你是谁的人，抓了之后再说呗。 青木智博的人我都能抓，其他的人，你也要看看分量。 所以来见陈溪桥，余惊鹊只要路上小心一点，确保没有危险就行了。 来到陈溪桥这里，陈溪桥还以为余惊鹊要说的是木栋梁的事情。 因为监狱的事情已经完了，木栋梁也通知过余惊鹊了，陈溪桥认为就没有必要说了。 谁知道，余惊鹊坐下之后，一句木栋梁的事情也没有说，先说了监狱的事情。 当陈溪桥也知道，是阴差阳错之后，同样是一身冷汗。 “看来以后的任何行动，都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陈溪桥将这句话，记在心里，这就是教训。 不是说吃了亏才算是教训。 这一次虽然成功，没有吃亏，但是这个教训，你必须要记住。 不过余惊鹊今天来，不是重点说监狱的事情，他的重点是蔡望津让招人的事情。 当下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余惊鹊看着陈溪桥的反应。 陈溪桥的反应倒是不大，只是问道：“你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方便组织给特务科，放点人进去？” “确实是一个机会。”余惊鹊说道。 这个机会，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不过陈溪桥却摇头说道：“我认为不是一个好机会。”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道理很简单，因为负责的人是你。”陈溪桥看着余惊鹊说道。 如果换一个人负责这件事情，陈溪桥不介意放点人进去，但是这一次的人，是余惊鹊。 “你想过没有，你将名单确定，如果特务科在审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有问题，虽然这个人并没有进入特务看，但是你已经被影响了。” “退一步讲，特务科的审查，你可以瞒天过海，保安局呢？” “如果保安局查出来，你的问题只会更大。”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皱眉，但是陈溪桥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我们不妨再退一步。” “两次审查都过了，可是以后在特务科暴露，你的身份呢？” “你可以说自己是审查不严，而且这么多次审查，也不能说都是你的责任，可是蔡望津的性格你是了解的。” 余惊鹊点了点头，蔡望津的性格，他了解。 就算是多次审查，而且很多审查根本就不是余惊鹊负责的，但是如果到时候出了问题，余惊鹊同样会被怀疑。 这不是有没有怀疑的理由，而是蔡望津的性格，就一定会怀疑你。 陈溪桥笑了笑说道：“特务科里面的人，不用多，但是要精。” “你现在并不是在特务科混不下去，组织要急忙再安排一个人进去，你一个人足够了，再多一个人，不一定就是好事情。” 陈溪桥看的很明白，这种搞情报工作的，不是正面打仗，你人多了不一定就有优势，也有可能就自己给自己人暴露了呢？ 安排人进去，陈溪桥认为不需要，风险大，收益低，这个买卖不划算。 余惊鹊认为是机会，陈溪桥认为不划算。 最后余惊鹊认为陈溪桥说的很有道理，他说道：“军统这里？” “就算是军统让你帮忙安插人进去，你也不要帮忙，要明确的告诉他们，风险太大。”陈溪桥认真的说道。 组织这里不安插人，军统也不能安插。 不然余惊鹊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 这个消息，韩宸应该会知道，韩宸会同意余惊鹊的说法吗？ 余惊鹊想了想认为会，韩宸也不傻，再者说了还有秦晋的话在这里，让韩宸照顾余惊鹊，韩宸敢用余惊鹊的命开玩笑吗？ “那我这一次，就老老实实给蔡望津找十二个人吗？”余惊鹊还是有些不甘心。 老老实实，帮一个大汉奸，想一想心里也不舒服。 陈溪桥却笑的像是一只老狐狸，他说道：“也可以玩点新鲜东西。” “新鲜东西？”余惊鹊皱着眉头，陈溪桥还懂新鲜玩意吗？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陈溪桥笑骂了一句说道：“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放个日本人进去。” “日本人？”余惊鹊问道。 “不一定是日本人，但是一定要是日本人的人。”陈溪桥的话有点像是绕口令，但是余惊鹊听明白了。 “剑持拓海？”余惊鹊问道。 “对，这个消息剑持拓海一定知道。”陈溪桥觉得都是特务科里面的人，剑持拓海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之后，怎么可能不行动。 余惊鹊说道：“他会找我帮他，安排人进来？” “不会。”陈溪桥却摇头。 “他会自己安排，躲过特务科的审查，和保安局的审查。”陈溪桥认为，剑持拓海一定会将余惊鹊也瞒住。 余惊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因为这个人是一步暗棋，这一步暗棋不仅仅是要用来对付蔡望津，可能也会用来对付余惊鹊。 剑持拓海不会将这个人告诉余惊鹊。 既然也是用来对付余惊鹊的，余惊鹊为什么要将这个人放进来。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陈溪桥说道：“你的价值，就是在他们越乱的时候，越能体现。” “如果他们很和谐，你就没有价值。” “很冒险。”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认为是对的，但是比较冒险。 体现价值的时候，也就是你经历危险的时候，这是相对的。 “我们可以降低风险，比如你提前知道了日本人安排进来的人。”陈溪桥说道。 “如果真的安排进来，说明特务科和保安局都没有审查出来，我怎么能知道？”余惊鹊认为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如果余惊鹊能知道，那么这个人就过不了审查，就进不来特务科。 如果进来了特务科，余惊鹊就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能瞒过特务科和保安局，还瞒不过一个余惊鹊吗？ 陈溪桥皱了皱眉头，确实有这个问题。 “见机行事吧，尽量降低风险。”陈溪桥同样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让余惊鹊这个局内人，见机行事。 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我自己看。” “记得拒绝军统。”陈溪桥最后不放心的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余惊鹊点头，韩宸这里问题不大，现在的问题是，日本人这里。 第八百七十四章 再临学校 余惊鹊和陈溪桥的猜想，果然是没有错的。 因为什么？ 因为剑持拓海第二天，根本就没有找余惊鹊打听，蔡望津要去警察学校招人的事情。 有人说，不打听难道不是没有问题吗？ 恰恰相反，不打听才是大问题。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剑持拓海的身份不可能不好奇，既然好奇为什么不打听。 不打听的唯一原因，就是剑持拓海心里有鬼呗。 剑持拓海就是想要安排人进来，而且也存着对付余惊鹊的心，所以不想让余惊鹊有察觉。 现在剑持拓海对于这件事情，不提一句，便是这个道理。 而且剑持拓海也没有打算让余惊鹊帮忙，就算是余惊鹊行了方便，但是特务科和保安局的审核过不去，一样没有用。 剑持拓海的心思，现在很明显。 余惊鹊没有去揭穿剑持拓海，他也没有主动和剑持拓海说这件事情。 因为放在余惊鹊的立场上，他同样不会主动告诉剑持拓海。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不希望剑持拓海安排人进来，如果出了问题，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很难交代。 其次就是，余惊鹊也要防着剑持拓海对付自己，怎么可能主动和剑持拓海说呢？ 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余惊鹊去说的话，剑持拓海反而还要想一想，余惊鹊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 道理就是这些道理，很简单，可是你都要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稍有不慎，你就会少考虑一些问题，那么事情就变得不真。 不真的意思自然就是假了，如果对方觉得是假的，自然就会多想，那么这些事情也就会变得很麻烦。 余惊鹊在剑持拓海面前，只字不提，剑持拓海也很有默契的，没有询问过。 不过韩宸确实和余惊鹊联系了。 没有了青木智博，两人见面其实没有那么苛刻。 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秦晋了，两人在老地方见面，余惊鹊又给秦无瑕的牌位倒了杯酒。 坐在这里，韩宸说的自然是蔡望津招人这件事情，军统是有点意思的。 “打算安排人进来？”余惊鹊直接了当的问道。 韩宸说道：“上面有这个打算，但是我给拒绝了。” “你给拒绝了？”余惊鹊有点诧异，他还以为需要自己在韩宸这里拒绝呢。 韩宸说道：“特务科里面，有你一个就够了，而且这样做对你不利。” 其实说句真心话，韩宸能拒绝，更多的是看在秦晋的面子上，因为秦晋说了让他照顾好余惊鹊，他就必须要照顾好。 虽然有些私心在里面，可是秦晋都死了，韩宸觉得自己还不能有点私心吗？ 再者说了，韩宸拒绝的理由，也是理直气壮，有余惊鹊一个人还不够吗？“ 干嘛要冒险放更多的人进去，吃力不讨好。 韩宸的想法和陈溪桥是一样的，因为他们都觉得余惊鹊是自己人，这个想法就都是成立的。 “前段时间，你们好像负责了一个地下党的任务？”韩宸对这件事情也比较感兴趣。 余惊鹊直接说道：“有，不过踢到了铁板，就收手了，让蔡望津用来陷害剑持拓海，不过没有成功……” 余惊鹊大致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很好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韩宸，那是因为和军统没有关系，而且特务科都踢到铁板了，告诉韩宸能有什么用？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解释，韩宸就没有兴趣了。 不过韩宸倒是没有提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 毕竟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韩宸知道的没有陈溪桥知道的清楚。 和韩宸谈话完了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天海英助。 余惊鹊是带着礼物上门的。 和天海英助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做股长见了一面之后，其实已经过去很长时间。 而且这一次是找天海英助帮忙办事，带点礼物是说得过去的。 虽然说当面收礼不好，只是天海英助是日本人，在警察学校里面，虽然不是校长，但是也有地位。 谁还真的能举报天海英助不成？ 而且你这种举报，你觉得有人理会你吗？ 但是余惊鹊没有傻兮兮的将礼物拿着进去学校，然后拿着去天海英助的办公室。 而是开车进去，从车里直接放进了天海英助的车里，虽然不怕人看到，但是面子还是要的。 将天海英助的车门关起来，余惊鹊才笑着和天海英助一起上楼去办公室里面谈话。 “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天海英助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笑着说道：“天海先生，现在越来越像是中国人了。” 被余惊鹊打趣了一句，天海英助也不生气，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在天海英助的办公室坐下，天海英助让人泡了茶。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余惊鹊吐了吐嘴里的茶叶，说道：“我的来意，天海先生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你们蔡科长已经打过电话了。”天海英助说道。 打电话？ 蔡望津给天海英助打电话。 应该是表示自己是相信天海英助的，可是天海英助毕竟是日本人，如果羽生次郎和剑持拓海出面的话，天海英助会帮着蔡望津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会。 非我族类，我为什么帮你？ 天海英助和蔡望津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这种地步。 余惊鹊能想到的问题，蔡望津当然会猜得到。 那么还打这个电话，是给天海英助心理上的压力吗？ 余惊鹊琢磨不透，也就不问，这种事情，装个傻子挺好。 “天海先生心里有人选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有，我已经让人列举了名单，上面都是表现优异，各科成绩靠前的警员。”天海英助在学校，别的事情办不了，但是这些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就太谢谢天海先生了，不然我可就有的麻烦了。”余惊鹊说着恭维的话。 “不着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名单我让人送过来，我们聊一会。”天海英助很热情，余惊鹊也不好拒绝。 你不能表现的自己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自己非常的用心，必须要尽快完成工作，不想做额外的事情。 这就是你不懂人情世故，你表现的那么积极，难道就能留下好印象吗？ 你既然是来天海英助的地盘办事，而且人家给你这么大的帮助，节省了你这么多的时间，聊会天怎么了？ 所以余惊鹊没有弄的好像自己很正直，不会在工作时间聊天之类的，他就坐在办公室，和天海英助像是老朋友一样聊天。 名单很快就送了过来。 说是名单，其实就是档案。 上面不仅仅有名字，还有照片，而且还有各自的资料，家庭住址，课业成绩等等，看的出来天海英助还是很用心的。 第八百七十五章 人选 名单很详细，天海英助很用心，看来蔡望津打电话过来，天海英助并没有敷衍。 余惊鹊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名单，这些人只是单单看名单的话，都是非常符合特务科要求的。 身世清白，而且成绩不错。 看了看名单，余惊鹊将名单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这里面不会有地下党，和军统的漏网之鱼吧。” 余惊鹊是说一句玩笑话，不过玩笑里面也带着真话。 之前就说过这个问题，地下党和军统，是会将人先送来警察学校，然后通过警察学校，来送到各个警署或者是警察厅里面。 所以余惊鹊现在问这样的话，是完全说的过去的。 天海英助笑着说道：“我亲自把关的名单，自然是问题不大，不过还要你们特务科自己审查不是。” 天海英助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我肯定是用心帮你们审查过了，我这里是没有问题，但是具体的情况，需要你们自己来审查。 毕竟特务科是专业做这些的，警察学校又不是，只是教课罢了。 到时候如果调查出来问题，那和警察学校没有关系，如果到时候没有调查出来问题，最后发现问题，就是你们特务科的审查出了问题。 这种事情，不管天海英助和蔡望津是不是朋友，和余惊鹊是不是朋友，丑话都要说在前头。 反正我不能承担责任，这是最简单的。 这些话没有问题，余惊鹊也能理解。 天海英助提供名单，具体要不要，还不是特务科说了算。 而且特务科确实会自己调查，到时候特务科都调查不出来，你埋怨警察学校没有调查出来，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只是和天海英助聊起别的。 之后余惊鹊拿着名单离开。 离开之前，余惊鹊告诉天海英助，自己这几天可能会经常来打搅一下。 天海英助自然是表示十分欢迎，说让余惊鹊随时过来。 坐在车上离开，余惊鹊心里其实想的是名单的事情。 回到特务科，余惊鹊没有立马去找蔡望津，而是将名单带去了自己办公室之中。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将名单反反复复的查看。 因为他认为，天海英助可能会帮助羽生次郎，或者是剑持拓海。 你别管他们关系好不好，就他们都是日本人这一条，就足够天海英助帮忙了。 余惊鹊现在想要找到这个人，不是说要阻拦这个人进特务科，而是余惊鹊要降低自己这里的危险。 就和陈溪桥说的一样，他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又要将危险降低到最低。 怎么将危险降低到最低？ 那自然是找到这个剑持拓海安排进来的人。 如果余惊鹊知道这个人的身份，那么余惊鹊就有优势，而这个人却不知道余惊鹊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余惊鹊其实就已经占尽先机。 问题是余惊鹊能找到这个人吗？ 名单翻来覆去的看，想要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余惊鹊发现，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果真的在名单之内，那么就是要应付特务科和保安局的双重审查，日本人有这个自信，余惊鹊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找出来。 揉了揉太阳穴，余惊鹊觉得难度太大了。 但是如果找不到这个人，放进来特务科，余惊鹊就是与狼共舞，还是一匹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会冒出来的狼。 这件事情很严重。 后续会给余惊鹊带来很多麻烦，并不是看起来好像不重要一样。 名单反反复复的看，里面的每一个字余惊鹊都会去读，去斟酌。 看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到一些线索，不说找到答案吧，只是找到一些可以调查的线索，余惊鹊就会满足。 但是有吗？ 名单在手里都快翻烂了，余惊鹊也什么都没有找到，不能说气急败坏，可是确实有些束手无策。 最后叹了口气，拿着名单去找蔡望津。 不能因为余惊鹊找不到线索，就不和蔡望津汇报这件事情吧。 将名单放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说道：“科长，这是天海先生提供的名单。” “你都看过了吗？”蔡望津问道。 “我已经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没有发现很明显的问题。”余惊鹊说道。 从名单被翻动的样子看来，蔡望津也知道余惊鹊是认真看过了。 既然余惊鹊已经看过了，蔡望津都懒得打开。 如果余惊鹊都不能发现问题，证明名单上面的资料是没有问题的，蔡望津打开看不看的，用处不大。 “开始负责审查吧。”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不看，余惊鹊也没有说让蔡望津一定要看。 只是余惊鹊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这一次不仅仅要防着地下党和军统这些人，日本人会不会……” 这种话，余惊鹊必须要说。 因为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选择闭口不谈，反而是不太正常。 虽然说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但是在蔡望津面前，你敢冒着不好的影响说这些话，其实就是体现出来，你对蔡望津的忠心。 而且说这个话，证明余惊鹊是动了脑子的。 余惊鹊希望日本人安排的人进来，但是他却必须要提醒蔡望津，因为蔡望津也能想到。 陈溪桥和余惊鹊都能想到，你就没有必要将蔡望津当成傻瓜。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 他知道余惊鹊是真的动脑子了，而且看了看名单被翻动的样子，他就知道余惊鹊或许就是担心日本人进来。 因为名单今天才拿到手，你随便翻看的话，不会出现这样的痕迹。 但是现在名单给人的感觉，就是被翻动过很多遍。 余惊鹊的用心，蔡望津是欣慰的。 可是蔡望津根本不知道，余惊鹊不是为了防止这个人进来，也不是为了蔡望津着想。 余惊鹊单单就是为了让这个人进来，还要掌握这个人的身份。 不过蔡望津的误会，对余惊鹊有利，他自然不是傻乎乎的去解释。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还没有给予一个回答。 余惊鹊等待了片刻之后，蔡望津才说道：“所以才让你去审查啊。” 余惊鹊苦着脸说道：“我担心审查不出来？” “那也要查过才知道。”蔡望津现在还算是淡定，没有太过紧张。 而且从警察学校选人，或许蔡望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第八百七十六章 审查 既然蔡望津不提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也不好直接说。 只能带着名单，开始审查。 接下来的日子，余惊鹊就忙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不算是小事情。 没有剑持拓海的时候，地下党和军统，就有可能安插人进来，所以这件事情需要认真对待。 而且现在有了剑持拓海，余惊鹊负责的认真一点，难道有问题吗？ 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样的审查，不需要偷偷摸摸，余惊鹊就是正大光明的审查。 还有这些人家里，周围走访，调取档案，看看和天海英助给的档案上面写的是不是一样。 因为这些人，同样知道自己的名单给了特务科，特务科要展开审查，他们都是配合的。 家里人也会配合，所以审查中途不会遇到麻烦。 将名单上的人，全部审查了一遍，余惊鹊发现都是冰城土生土长的人，你往上翻三代都能翻到。 没有那种闯关东过来的，这应该就是剔除了一些，找不到根底的人选。 这样调查下来，余惊鹊充满了疑点。 只是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剑持拓海他们应该安排了人，但是这个人不是日本人，而是一个中国人。 在余惊鹊调查了之后，自然是得出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不出人意料，余惊鹊甚至是猜得到，因为你想要瞒过特务科和保安局的调查，你必然是需要做到这一步的。 可是越是这样，余惊鹊心里越是难受。 他找不到在这个人啊。 这个问题不能忽视，不然余惊鹊很可能会死在自己忽视掉的人手里。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不管是古代，还是如今，甚至是小说演义里面，很多这样的情况。 前期的审查，没有问题，反而是余惊鹊最不愿意看到的。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说剑持拓海他们根本就没有安排人进来？ 这可能吗？ 地下党和军统不安排人进来，一是没有必要，二是考虑到了余惊鹊的安全问题。 但是日本人有这样的苦恼吗？ 日本人根本就没有啊。 安排人进来，他们需要。 因为剑持拓海是明的，他们需要一个暗的。 其次就是，到时候事情败露，你觉得日本人会怕吗？ 余惊鹊会怕，可是日本人不会啊。 甚至是安排失败，被特务科或者是保安局审查出来，可是对日本人也没有坏处啊。 这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你说日本人不做是不是傻。 所以余惊鹊根本就不会在心里想什么，日本人没有行动这样的说法。 调查的进度不慢，甚至是很快。 余惊鹊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然后蔡望津点头之后，就可以交给保安局了。 但是在保安局调查的过程中，警员就已经可以来科里上班了。 不然你等着保安局的调查结果，很慢的。 但是如果已经开始到科里上班，保安局就必须要加快速度调查，因为这是上面的规定。 晚上坐在书房里面，余惊鹊还是自顾自的发呆。 点了根烟，开始琢磨起来。 名单里面一定有问题，这个不需要怀疑。 那么会是谁呢？ 每一个人余惊鹊都调查了，甚至是都见过面，询问过。 余惊鹊这几天可是又去了警察学校，单独见面，询问一些事情。 其实就是随便聊聊。 余惊鹊想要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因为这些警员，到底是新人，如果心理素质不行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会有所发现。 但是让余惊鹊失望了，并没有发现。 由此可以见得，日本人不是随便找了个人，因为你随便找个人，送去特务科，到时候也是死。 他们应该是精挑细选过的。 地下党和军统都可以给警察学校里面送人，日本人没有道理不可以。 可能日本人也在警察学校里面安排了，现在刚好可以用。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已经在警察学校里面很久了？ 余惊鹊看是查看名单，发现大家的时间都差不多，也就是说，日本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时间不是假的，是真的，因为造假太容易被揭穿。 只能说日本人找了一个时间最合适的人。 这种细节日本人都考虑到了，余惊鹊确实是有些一筹莫展。 不过这样一筹莫展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摩擦。 名单上人的资料，被余惊鹊一个挨一个的放在桌子上。 一眼看过去，十二个人整整齐齐。 是谁？ 目光从每一个照片，每一个名字上划过，余惊鹊却看不出来端倪。 一定有人有问题。 这个有问题的人，是谁？ 目光来回扫动，余惊鹊甚至是连一个范围都缩小不了。 十二个人，不要说缩小成两个人。 就算是缩小成十一个人，余惊鹊都做不到。 日本人这一次挑选的人，太过用心。 这么用心，后续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 剑持拓海不是善男信女，连救过自己命的朋友都能杀，余惊鹊算什么？ 利益的合作伙伴罢了。 这个人揪不出来，余惊鹊以后睡觉都会不得安宁。 这件事情，陈溪桥不能帮忙，韩宸不能帮忙，他们也帮不上忙。 只能依靠自己。 余惊鹊找了木栋梁帮忙，让木栋梁利用帮派的关系，帮自己调查一下这些人。 这件事情不怕蔡望津知道，因为余惊鹊担心日本人混进来，木栋梁又是余惊鹊的暗探，帮忙调查很正常。 只是木栋梁调查来的消息，更杂乱。 非常的杂乱，甚至是偷吃过什么东西，砸烂了谁家玻璃，在谁的饭店里面发过酒疯之类的。 帮派的人，找的都是这些人身边的人，问来问去，自然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些资料，刚刚送到余惊鹊手里。 余惊鹊都还没有仔细看，因为太杂乱了。 木栋梁是全部看过的，因为就是木栋梁整理的。 但是木栋梁原话是怎么说的？ 那就是告诉余惊鹊，你别看了，看了都是浪费时间，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只是木栋梁还是将所有资料都给了余惊鹊，但是却不报什么希望。 杂七杂八的资料，连小时候爬墙头的事情都知道，你说能有什么用？ 这些消息杂乱，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就比如调查李庆喜，你自然会找特务科的人询问，还会找李庆喜身边的朋友，以及小时候的朋友询问。 那些朋友一张口，自然都是你遇到过的糗事，这些事情，可是张口就来，并没有忘记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那么得到的消息，可想而知都是什么内容了。 一大包的消息，就是木栋梁给余惊鹊的，拿回来都有点分量。 第八百七十七章 让我来帮你 这么大的一包消息，要看吗？ 木栋梁说不用看，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余惊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死马当活马医，这些东西都要看一看。 将桌子上的资料收起来，将一大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可是看了看余惊鹊觉得不对，拿着东西从凳子上站起来，直接来到了房间中间。 这个房间是后来改成的书房，里面就书柜和书桌，中间空荡荡的。 余惊鹊直接坐在地上，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还是这样看方便一点。 消息回来的时候零零散散，非常的乱。 因为打听消息的人很多，每个人都会有消息过来，全部就收集在了木栋梁这里。 木栋梁虽然说是帮余惊鹊整理过了，但是木栋梁毕竟不是做这些的，也不是文员，整理过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样子。 术业有专攻，你也不能指望，木栋梁什么都行吧。 所以现在余惊鹊其实还是需要慢慢看。 木栋梁看的时候，可能就是一目十行，但是余惊鹊不能。 因为如果余惊鹊也是一目十行的看的话，那么和木栋梁得到的消息一定是一样的。 所以余惊鹊必须仔仔细细的看，甚至是一遍都不行，要看很多遍。 毕竟余惊鹊没有办法一下子，记住这么多东西。 他的记忆力，是瞬时记忆力，比较突出的细节，可以记很长时间。 从余惊鹊最开始为了和陈溪桥联系，而去背书就能看出来，余惊鹊的记忆力，其实不算是很出众。 但是余惊鹊的细节观察能力很强，这就弥补了余惊鹊记忆力方面的一些欠缺。 重点余惊鹊记得住，但是他不可能一下子，记住很多东西。 现在这些资料，庞大的让余惊鹊害怕，但是咬了咬牙，余惊鹊只能一张一张看起来。 三岁尿裤子？ 五六偷看女生洗澡？ 被女生家长拿着棍子打了三条街？ 这些消息，都在上面，难怪木栋梁告诉余惊鹊不要看，看了是浪费时间。 但是余惊鹊不敢一目十行，说不定什么消息，就隐藏在了这些无用的消息之中呢？ 游泳差点淹死？ 喜欢吃肉？ 喜欢吃肉也算是线索吗，这不是废话吗？ 但是耐着性子，余惊鹊慢慢的看。 但是线索太杂了，太杂了。 而且人数太多了。 余惊鹊甚至是没有将这些线索，都对应到相关人头上，就被下一个人给冲昏了。 余惊鹊开始整理，让每一个人的线索对号入座。 这就是一个庞大的工作。 做好之后，继续看。 但是依然困难。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余惊鹊已经是有些头疼欲裂，听到有人敲门，瞬间都被打断了思路。 好吧，余惊鹊承认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思路。 看了看手表，余惊鹊大吃一惊，居然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 难怪。 自己在书房的时候，季攸宁是肯定不会打搅自己的。 也从来没有敲过门。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的时间太长了。 从晚上回来吃过饭，和季攸宁聊了两句之后。 大概八点余惊鹊就进来书房，一直到了现在。 季攸宁想来也是关心余惊鹊，所以才会来敲门。 从满是纸张的地上站起来，余惊鹊发现自己已经是腰酸背痛。 锤了锤腰，余惊鹊走过去，将书房的门打开。 季攸宁也没睡，而且手里端着大盘子，里面是馍菜汤。 余惊鹊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忙的忘了时间，让季攸宁也跟着没有睡觉。 带着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忘了看时间，影响你休息了吧。” 季攸宁微笑着说道：“我不困，看你一直在忙，闲着没事，给你做了一些吃的，吃了宵夜再忙吧。” 季攸宁没有说什么，让余惊鹊先睡觉，注意身体，明天再忙之类的话。 因为季攸宁也明白，能让余惊鹊忙成这样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他们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争分夺秒，你让余惊鹊休息，你是开玩笑吗？ 所以季攸宁没有说那样的话，只是给余惊鹊准备了吃的，起码休息一下，吃饱喝足，更加有动力不是。 季攸宁端着饭菜就想要进来，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下脚。 因为地上全部都是纸张，上面都是字，季攸宁都走不进去。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没事，进来吧。” 余惊鹊踩着纸张过去，示意季攸宁也踩着进来。 其实余惊鹊可以出去吃，但是饭菜已经端过来了，余惊鹊也就懒得跑了。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都踩着过去，也就小心翼翼的踩着进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地上虽然乱，但是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你慢慢吃，吃完就放在这里，我明天进来收拾。”季攸宁放下东西之后，就打算离开。 余惊鹊低头狼吞虎咽起来，确实饿了。 这个时间点还不睡觉，能不饿吗？ 虽然是脑力脑袋，但是同样消耗体力啊。 就在季攸宁准备关门出去的时候，她又扭头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我帮忙吗？ 余惊鹊吃饭的筷子都停了一下，余惊鹊和季攸宁，其实很少说工作的事情。 两人基本上也互相不问对方的工作。 但是今天，季攸宁居然主动问，需要不需要帮忙。 余惊鹊吃惊，是有道理的。 可是季攸宁为什么会这样问？ 那是她心疼余惊鹊。 她进来之后，看到一地的文件资料，就知道余惊鹊遇到了什么问题。 而且这么多的资料，季攸宁大致看了一眼，想要今天晚上看完，余惊鹊是不可能的。 当时余惊鹊一直拿着一本书，天天看，在一个房间里面，季攸宁还不明白吗？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想要背书，但是就余惊鹊的速度，让季攸宁觉得可爱又好笑。 今天的工作量对余惊鹊来说，季攸宁是真的很心疼。 所以在出门之前，季攸宁才会问这么一句。 其实出口之后，季攸宁也有些后悔，担心余惊鹊不开心，低着头目光有些躲闪，怯生生的不敢看余惊鹊。 余惊鹊看着面前的季攸宁，将筷子放下，笑着说道：“你要帮忙吗？”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鼓起勇气说道：“让我帮你吧，就今天晚上。” 季攸宁的话，也是告诉余惊鹊，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其实说白了就是告诉余惊鹊，我不会告诉军统，你放心吧。 余惊鹊自然是相信季攸宁的。 因为季攸宁救过余惊鹊的命，也救过顾晗月的命。 而且秦晋的死，季攸宁应该也猜出来了余惊鹊卧底在军统。 可是季攸宁什么都没有说，余惊鹊还有什么不相信季攸宁的吗？ 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两人习惯互不打搅，他们想要享受夫妻之间的相处，今天晚上，算是尝试吧。 “那我就多谢你了。”余惊鹊笑着看着季攸宁。 听到余惊鹊答应，季攸宁将书房的门关起来，自己也留下了下来，开心的看着余惊鹊。 不知道为什么，季攸宁觉得能帮到余惊鹊，自己就很开心。 虽然现在还没有帮到，但是余惊鹊答应让帮，她也开心。 而且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帮到，不能让余惊鹊失望，也不能让余惊鹊瞧不起自己，可爱的自尊心。 第八百七十八章 神奇的季攸宁 “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季攸宁兴奋之后，也是询问起来，她必须要问清楚，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余惊鹊说道：“这十二个人里面，可能有一个人是日本人，安排想要进入特务科的……” 余惊鹊稍微解释了一下，季攸宁就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需要从十二个人里面，找到这个人？”季攸宁问道。 “对。”余惊鹊无奈的点头，因为这太难了。 不过季攸宁却是兴致勃勃，她对余惊鹊说道：“你先吃饭，我来弄。” 看到季攸宁一屁股坐在地上，余惊鹊说道：“你起来，拿个垫子，太凉了。” 余惊鹊可以坐在地上，但是季攸宁他就有点担心。 将一个垫子，帮季攸宁放在地上，余惊鹊才回去吃饭。 季攸宁也没有功夫和余惊鹊说谢谢，已经是将地上的东西拿起来，开始认真审阅。 余惊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想要早点吃完，去帮季攸宁的忙。 等到余惊鹊吃完之后，他才发现，季攸宁已经看了不少了。 就在余惊鹊蹲下去，准备帮忙的时候。 季攸宁却突然说道：“你不要动。” “我不要动？”余惊鹊诧异的问道。 “每一张我都要看。”季攸宁的意思就是，每一张她都要看，因为她和余惊鹊的脑子不是共享的。 余惊鹊看过了，认为没有问题，但是说不定季攸宁看过其他的，然后会相互印证发现这个有问题。 但是如果分开看的话，就会出现失误。 这样的情况下，季攸宁当然是不能让余惊鹊去看了。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的意思，但是这么多，季攸宁看的完吗？ 就在余惊鹊有这个想法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季攸宁的速度，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突然觉得，季攸宁可以看完。 而且速度会很快。 “我……” “你去睡会吧。”余惊鹊的话还没有说完，季攸宁就让余惊鹊去睡会，现在这是将余惊鹊当成累赘了啊。 余惊鹊不在书房里面，季攸宁速度还能快一点。 笑了笑，余惊鹊坐在凳子上说道：“你看吧，我陪着你。” 季攸宁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的心思都在地上的文件上面，她太认真了。 余惊鹊很少看到季攸宁如此认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季攸宁如此认真，余惊鹊觉得很美。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但是认真的女人同样如此。 余惊鹊找季攸宁帮过一次忙，就是破解布告密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季攸宁，其实更多的是轻描淡写，现在的季攸宁，是脸色严肃，非常认真。 看着季攸宁，余惊鹊也不困，看着季攸宁飞速的一张纸换下一张纸。 你说季攸宁看完了吗？ 余惊鹊觉得季攸宁看完了，因为季攸宁的速度太快，所以换纸的速度也快。 这样的速度，是余惊鹊不可能达到的，这就是天赋啊。 羡慕吗？ 那当然是非常羡慕，这还用说。 只是突然想到，是自己妻子有这样的天赋，从羡慕，居然是变成了洋洋得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季攸宁的速度没有丝毫延缓，她愿意为了余惊鹊，付出努力。 就在时间到了凌晨五点之后，季攸宁突然伸了一个懒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又要跌倒下去。 幸好余惊鹊在季攸宁伸懒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在季攸宁快要跌倒下去的时候，急忙过去将季攸宁抱在怀里。 在地上盘腿坐的时间太长，双腿的血液有些供血不足，所以季攸宁站起来的时候才会腿麻。 余惊鹊扶着季攸宁，让季攸宁坐在凳子上。 季攸宁脸色微红，不过坐下之后，立马是开口说道：“这个人……” “不急。”余惊鹊说了一句，然后蹲下将季攸宁的腿拿在手里，开始揉捏起来。 季攸宁微红的脸色，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 一方面是余惊鹊揉捏自己的腿，另一方面，余惊鹊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情报，而且是关心起来自己。 虽然季攸宁认为，情报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关心情报。 可是余惊鹊愿意将她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她心里难道不开心吗？ 那当然会开心，而是开心的想要跳起来，是雀跃的开心。 情报其实没有这么紧张，今天和明天知道，甚至是后天知道都是一样的。 所以余惊鹊不想季攸宁腿麻，先给季攸宁揉一揉，活血。 揉了揉季攸宁的双腿，虽然隔着衣服布料，还是能感受到那紧致和弹性的触感。 余惊鹊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季攸宁，发现季攸宁也低着头看着自己。 挑逗的看了季攸宁一眼，余惊鹊脸上带着笑意。 季攸宁不甘示弱的说道：“你是在揉，还是在摸。” “有区别吗？”余惊鹊脸皮很厚的说道。 季攸宁用脚踢了余惊鹊胸口一下，闷声的说道：“好了，不麻了，我们说这些消息。” 将余惊鹊的手踢开，季攸宁觉得轻松了不少，因为腿确实不麻了。 但是被余惊鹊揉捏的地方，又变得酥酥麻的，让季攸宁压力很大。 余惊鹊笑着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坐在书桌上，说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吗？” 余惊鹊觉得这速度也快了吧。 季攸宁得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行，你厉害，说来听听。”余惊鹊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将一个人的资料放在桌子上，余惊鹊看了一眼。 他很熟悉，因为这些资料他看过无数遍。 “宁晓知。” 这个人余惊鹊熟悉的很，资料看过无数遍，也去调查走访过。 宁晓知家里是落魄的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以前是很吃香的，现在同样，只是小的书香门第不行。 宁晓知家里以前是出过秀才的，听说宁晓知的名字，就是这个秀才给取的。 原本就是秀才撑门面，可是现在秀才不值钱了，早就不值钱了。 说是落魄的书香门第，都是给了面子的。 家里现在靠着祖上的一个小作坊度日，生意一般，马马虎虎，饿是饿不死，但是活的也不好。 宁晓知这个秀才的后代，读书居然是没有什么天赋，早早就辍学在家，作坊的手艺也不会，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闲着没事，自然是狐朋狗友，浪荡了几年，然后去了警察学校。 这些余惊鹊都调查过，宁晓知家里三代都没有问题，本人余惊鹊也询问过，看不出来问题。 可是季攸宁既然将这个人单独找出来，那么就是说季攸宁发现了疑点，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里面吗？ 余惊鹊好奇的看着季攸宁，想要看看能得到什么答案。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七十九章 宁晓知 指着桌子上的档案，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他有问题？” 季攸宁认真起来说道：“不是直觉，是这些情报分析之后得到的。” “分析之后得到的？”余惊鹊问道。 “如果根据这些现有的情报，分析之后，宁晓知是有问题的，如果错误，只能说情报出现了问题。”季攸宁很自信。 她对自己的分析很自信。 她现在完全就是在告诉余惊鹊，如果根据这些情报分析，那么宁晓知是最有可能的人，如果出错不是分析出错，是情报出错。 余惊鹊在桌子上换了一个动作，对季攸宁问道：“你来说说。” 现在只能让季攸宁来说，因为余惊鹊没有将所有资料都看完，自然是不可能了解季攸宁的判断根据。 季攸宁根本就没有再去翻动资料，而是直接说道：“宁晓知，进入警察学校的时间一年多。” “在进入警察学校之前，就是和狐朋狗友一起混，中间因为一些原因，被关进了监狱。” 这个余惊鹊知道，关进监狱根本就没有经过地方法院，就是直接关进去。 为什么？ 要钱呗。 家里人想要宁晓知出来，就要给里面的人送钱，送了钱自然就放人，因为没有判刑，关几天还不是里面的人说了算。 而且不仅仅是宁晓知，警察学校里面很多人，都被关过。 甚至是这一次的十二个名单里面，就有将近一半，进去过。 其实能去警察学校的，你觉得能有多少文质彬彬的好人？ 这些是很平常的事情，你根本就找不到档案。 余惊鹊他们能知道，也是从别人的口中打听的。 因为算不上什么罪过，也没有判刑，只不过是监狱里面的人，敛财的手段罢了。 “这有问题吗？”余惊鹊问道。 “你知道宁晓知在监狱里面待了多长时间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这个消息余惊鹊不知道，当时只是打听到了有这件事情，他们只是说宁晓知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难道木栋梁打听到的消息里面有线索？ 余惊鹊问道：“多长时间。” “一个月，宁晓知的一个朋友，他们是一起打架，但是只有宁晓知被抓了，他说他等了足足一个月，才看到宁晓知。”季攸宁说道。 “有问题吗？”余惊鹊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能说明什么问题？ 季攸宁继续说道：“名单里面，还有五个人被抓进去过，性质都差不多，可是他们最多的一个人，只待了十天。” “十天？”余惊鹊问道。 这一次，余惊鹊意识到了问题。 而且你想要意识到这个问题，就需要将木栋梁调查到的情报，全部看过一遍。 单单看宁晓知的还不行。 可见季攸宁的能力，余惊鹊羡慕。 只是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余惊鹊说道：“时间长？” “对，和其他五个人比起来，宁晓知的家里还有一个小作坊，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是宁晓知也是独苗，家里人不可能不着急。” “该送的钱，一定不会少，怎么可能让宁晓知在里面待一个月。” 季攸宁提出来的这个疑点，余惊鹊立马就掌握到了。 余惊鹊说道：“你是认为，宁晓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有可能是和日本人接触，变成了日本人的人。” “是。”季攸宁干脆的点头。 “算是一个疑点，只是很牵强。”余惊鹊承认，这算是一个疑点，可是从这一个疑点里面，就想要认定宁晓知有问题，余惊鹊觉得太过牵强。 “我们也知道宁晓知家里有作坊，那么监狱的人可能也知道，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扣着宁晓知不放，只是为了让家里多拿一点钱过来？”余惊鹊问道。 这种情况也很常见，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多关宁晓知几天，让家里人多送几次钱，不是说不通。 季攸宁点头说道：“确实有你所说的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个消息，宁晓知从监狱里面出来不到一个月，就进入警察学校学习了。” “或许只是想要找一个营生呢？”余惊鹊又问出来了一个问题。 现在并不是季攸宁说一个可能，余惊鹊就否定季攸宁一次。 他们现在是在相互配合，季攸宁说，余惊鹊提出疑问，他们一起来解决这些疑问。 这样他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季攸宁认真的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宁晓知确实有可能，只是想要找一个营生，毕竟要混口饭吃。 不过季攸宁又说道：“还有一条不起眼的消息，宁晓知进入警察学校，宁家上下，是反对的。” 宁家虽然现在落魄，但是心里还认为自己是书香门第，家里是出过秀才的。 怎么能让宁晓知这样的独苗，去什么警察学校。 这不是朝廷鹰犬，助纣为虐吗？ 宁晓知的父亲，也是读过书的，民族大义他心里有数。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提出了强烈的反对。 “但是宁晓知，心意已决？”余惊鹊问道。 “不然宁晓知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警察学校。”季攸宁微笑着说道。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的意思，宁家不愿意，宁晓知还能去警察学校，说明宁晓知的心意很坚定。 为什么这么坚定？ 很有可能就是日本人的意思，宁晓知不敢反抗，或者是想要抱上大腿。 “宁晓知以前虽然鬼混，但是自己父亲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他还是会有所顾虑。” “但是警察学校这一次，宁晓知的父亲已经说出，如果宁晓知敢去，就断绝父子关系，可是宁晓知还是去了。” “背后如果没有一些东西，你觉得宁晓知可以吗？”季攸宁问道。 “你怎么知道宁晓知的父亲态度坚决？”余惊鹊问道。 “情报里面有，说宁家隔壁一个大妈听到的，当时吵架吵的厉害。”季攸宁说道。 木栋梁的消息，调查的还真的是杂七杂八，居然连当时邻居的消息都有。 “可是现在看来，宁晓知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不错啊。”余惊鹊很疑惑这一点。 余惊鹊去过宁晓知家里，家里人也很配合调查，好像很希望宁晓知去警察厅一样。 季攸宁叹了口气说道：“人是会变的。” 是啊，如果宁晓知的父亲，最后知道了宁晓知是因为日本人去的警察学校，再加上日本人许诺的好处，甚至是为了活命，人确实是会变的。 “日本人为什么能看上宁晓知？”余惊鹊苦笑，宁晓知这个人虽然在警察学校里面成绩不错。 可是成绩不错的人大有人在，日本人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 面对余惊鹊的这个问题，季攸宁说道：“这个我也看不出来，或许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八十章 提交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宁晓知是有问题的。 余惊鹊并不是说阻止宁晓知进来特务科，他只是要降低风险。 也就是说宁晓知要进来，但是余惊鹊必须要知道他的身份。 现在已经做到。 到时候余惊鹊只要小心宁晓知就行，看看日本人到底和蔡望津要怎么玩，余惊鹊就坐山观虎斗，左右逢源就好。 “走吧，睡觉。”余惊鹊将季攸宁直接从凳子上抱起来。 季攸宁惊呼了一下，双手环抱在余惊鹊的脖子上。 “你干嘛，放我下来。”季攸宁轻声说道。 “当然是睡觉啊，你不是腿麻吗，我抱你上楼。”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余惊鹊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不知道是因为季攸宁帮自己解决了难题，还是因为……自己和季攸宁的关系有了进展。 这个进展是什么？ 是他们在工作上合作了。 而且季攸宁愿意帮助他，还愿意为了他这么辛苦，这就是一种认可。 一种他们在彼此工作上的认可。 或许这一点，比季攸宁帮忙解决了宁晓知的问题，更加让余惊鹊开心吧。 抱着怀里的季攸宁，余惊鹊心里忍不住的喜悦。 走到书房门口，余惊鹊对怀里的季攸宁说道：“你来开门。” 余惊鹊现在抱着季攸宁，没有多余空闲的手去开门，季攸宁只能白了余惊鹊一眼，在余惊鹊怀里将书房的门打开。 然后两人上楼，将季攸宁放在床上。 之后余惊鹊也上床，两人抱在一起。 今天余惊鹊抱的格外的紧，季攸宁也有感觉。 季攸宁很开心，她的开心和余惊鹊一样，她感受的出来，她知道余惊鹊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距离。 他们的距离，不是指通常意义上的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 两人虽然都会为对方着想，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自然是会有所距离。 可是今天，季攸宁发现两个人的心，贴的更近了。 被余惊鹊搂着，季攸宁心里胡思乱想。 她微微抬头，看到余惊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是带着一种侵略性的眼神。 季攸宁慌张的说道：“不能睡了，要起来上班了。” 是啊，现在已经快早上六点，还睡什么啊。 不过余惊鹊却没有松手，而是说道：“我明天早上不去上班，你也不去。” “我没请假。”季攸宁说道。 “没事。”余惊鹊霸道的说道。 季攸宁眼看是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余惊鹊怀里。 将自己心里的那点邪念扔掉，余惊鹊希望季攸宁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为了自己忙活了一晚上，要是白天去上班，余惊鹊可是会心疼的。 以前余惊鹊可以压制邪念，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距离，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他不想带着秘密欺骗季攸宁。 但是现在秘密，越来越少，两人的心越来越近，这邪念自然是越来越大。 好在余惊鹊定力还可以，心疼季攸宁，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季攸宁自然是感受到了余惊鹊强行忍耐的东西，季攸宁饶有兴趣的用腿轻轻撩拨了余惊鹊一样，看到余惊鹊的眉头紧皱，季攸宁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 季攸宁不老实的翻身，余惊鹊咬着牙默默忍受。 然后季攸宁又翻身回来。 余惊鹊一把将季攸宁按住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玩火？” 季攸宁美目天真的看着余惊鹊，纯洁的问道：“你忍心吗？” 在季攸宁纯洁的眼神之中，余惊鹊败下阵来，将季攸宁松开说道：“老实睡觉。” 季攸宁得意的笑了笑，搂着余惊鹊，蹭了蹭开始睡觉。 余惊鹊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是纯洁小姑娘，这是妖精啊。 等到两人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季攸宁不在床上，余惊鹊下去，季攸宁已经是在准备午饭了。 两人一起吃午饭的次数，还真的是屈指可数啊。 余惊鹊洗漱完了之后，进去书房。 发现书房里面，已经收拾好了。 看来是季攸宁收拾的。 昨天的东西，季攸宁都看过，自然是可以收拾。 房间里面整整齐齐，东西就放在包里，季攸宁交给余惊鹊自己处理。 从书房出来，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了午饭。 看到余惊鹊幽怨的眼神，季攸宁捂着嘴笑着说道：“我去上班了，早上没请假，一定要被骂了。” “希望顾晗月聪明一点，帮我请假吧。” 看到季攸宁逃跑的样子，余惊鹊笑了笑。 之后余惊鹊也打算去科里。 他倒不用请假，也没有人骂他。 因为他这段时间，处理审查人选的事情，时常不在科里，是家常便饭，谁知道余惊鹊在家里偷偷睡觉。 至于那些资料，余惊鹊没有毁掉，而是带去了科里。 来到科里，自然是去找蔡望津。 进来办公室，余惊鹊说道：“科长，人选我已经全部审核过了，没有问题。” “甚至是找人调查了一些消息，都没有发现什么。” 余惊鹊可以说这些话。 如果没有季攸宁帮忙，余惊鹊确实很难发现这些。 而且就算是季攸宁发现了一些问题，也只是推测罢了，你不能证明宁晓知有问题。 所以现在余惊鹊说自己没有发现，完全可以说过去，蔡望津不能说是余惊鹊的问题。 而且余惊鹊将木栋梁调查到的资料，一张不少的放在蔡望津面前，如果蔡望津有兴趣一张一张看的话，余惊鹊倒不会介意。 蔡望津看到这么多资料，他都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这么认真。 最后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杀了剑持拓海的哥哥，将剑持拓海当成了敌人，那么自然会想办法预防，为了活命余惊鹊这样做，无可厚非。 只是这么多资料，有用吗？ 蔡望津随便拿起来一张看了看，就没有了兴趣。 不是说里面没有有用的东西，就算是有，也绝对不会明显。 余惊鹊都发现不了，蔡望津觉得自己起码也要仔仔细细的看，可是蔡望津没有这样的闲工夫。 “没有什么发现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没有，看起来都很清白。” “行了，让他们来科里报道，然后交给保安局，让保安局审查吧。”蔡望津直接说道。 看到蔡望津答应，余惊鹊说道：“科长，这里面会不会……” 余惊鹊表示自己还是不放心。 蔡望津难道就放心吗？ 同样不放心，只是现在却没有太好的办法找这个人出来。 哪怕是蔡望津和季攸宁一样，将所有东西都看一遍，但是蔡望津一定会很慢，毕竟季攸宁的天赋，可是天生的。 而且余惊鹊说这些资料是一张不少，就真的一张不少吗？ 余惊鹊又不是傻子。 季攸宁今天整理资料的时候，将宁知晓邻居说的话，和一起打架的朋友说的话，单独放着。 什么意思？ 是让余惊鹊处理掉。 余惊鹊早上已经给烧了。 他说一张不少，是给自己洗脑，蔡望津就算是真的看了，也不可能怀疑到宁晓知头上。 余惊鹊原本还以为蔡望津会看，浪费蔡望津一点时间，谁知道蔡望津居然直接就不看了。 不看也好，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不能全怪余惊鹊。 第八百八十一章 上岗 这些资料蔡望津不看，那是知道自己看了也找不到线索，不用浪费时间。 至于为什么让这些人来科里报道，那是蔡望津不能自己吓自己。 总不能老是认为剑持拓海他们会安排人进来，你特务科就只死人，不补充。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特务科都已经是光杆司令了，蔡望津还要特务科干什么。 所以补充警员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该补充就要补充，不能被人吓破了胆。 至于到底有没有可疑的人，放在科里也能慢慢调查。 不能因为防着别人，把自己给防死了。 既然蔡望津让将人带来科里，之后的事情交给保安局，余惊鹊自然是没有意见。 虽然表现的好像很担心，但是心里是开心的，起码余惊鹊知道的比蔡望津多。 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也没有停留，整理了一下资料，就去找天海英助。 来到警察学校，余惊鹊说明来意，让人去科里报道。 特务科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清楚，根本就不需要说来个人带着。 余惊鹊已经给李庆喜交代过了，这些人去了之后，自然会有李庆喜负责安排。 天海英助还想要和余惊鹊聊天，但是余惊鹊看了看天色不早了。 他今天本来就是中午去上班的，现在还要去保安局一趟，没有什么时间。 给天海英助说明情况，天海英助自然也是善解人意的放行。 保安局余惊鹊以前是不好去的，是死对头什么的。 只是现在吴归远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而且死的时候，那些收集的资料也不是很讨喜。 自然是会被人遗忘。 而且余惊鹊的身份也不同了，不是队长，而是股长了。 所以去保安局，余惊鹊也没有什么压力，他就不信，有人敢找自己麻烦。 南浦云离开之后，保安局自然是有了新的科长，不过余惊鹊不熟悉也没有怎么打过交道。 这一次过来，余惊鹊直接将档案交给保安局，说是特务科新去的，让他们帮忙审查一下。 保安局的人确实对余惊鹊没有什么冷嘲热讽，就是公事公办，将档案留下，告诉余惊鹊如果有问题，会通知他们。 也没有人找余惊鹊聊天，自然是不会浪费时间，公事公办放下名单，余惊鹊就离开了。 离开之后的余惊鹊，在回家还是去科长这件事情上面，纠结了一下。 之后余惊鹊打算还是去科里看一眼。 宁晓知现在应该已经到科里了，余惊鹊想要去看一眼，看一看这个被日本人选中的人。 虽然以前见过，但是知道了宁晓知的身份之后，这个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来到特务科，找到了李庆喜。 “股长，人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资料给档案室送了一份。”李庆喜说道。 这个资料，是这些人从警察学校自己带来的。 算是一种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过特务科不会看这些东西，直接入档就行，特务科看的还是自己调查来的东西。 “人呢？”余惊鹊问道。 “领了东西，还有警服之类的，我让人给讲规矩呢。”李庆喜现在也有了一点队长的派头。 其实这才是正常，余惊鹊来特务科的时候，因为和万群不对付，可没有人管余惊鹊。 说完这些话，李庆喜小声问道：“队长，这都是给我的人吗？” “你吃得下吗？”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还都是给你的，也不怕自己撑着。 李庆喜不服气的说道：“那起码也是股长你的。” 蔡望津弄来的人，总不可能给剑持拓海吧，李庆喜其实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不光是李庆喜，警员都不傻。 现在就两个股长，李庆喜觉得怎么说也是余惊鹊的。 是余惊鹊的吗？ 余惊鹊觉得不太可能。 蔡望津不会没有一点后手，这一次的事情里面，你单单只是防备剑持拓海，你难道不防备蔡望津吗？ 你怎么就知道，这十二个人里面，没有几个蔡望津的人？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余惊鹊没有调查这些，因为蔡望津的人，对余惊鹊的威胁不大，调查的话，还麻烦。 最重要的是，蔡望津安排人，可以做到真正的无声无息，余惊鹊和季攸宁根本就看不出来。 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和李庆喜说的并不一样，这些人并不是不能去剑持拓海的手底下。 如果是蔡望津安排过去的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余惊鹊想多了，这都有可能，谁又说得准呢。 余惊鹊没有反驳李庆喜的话，李庆喜还以为说对了，笑着说道：“要不要我晚上带着他们出去吃顿饭？” 李庆喜已经开始笼络人心了。 做上队长之后，李庆喜也学会了笼络人心。 吃饭？ 余惊鹊说道：“行。” “股长，去吗？”李庆喜问道。 “我就不去了。”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屁颠屁颠去带人吃饭，余惊鹊自然是跟着去看看，虽然不去吃饭，但是余惊鹊想要去看一样。 他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余惊鹊自然是站在特务科外面。 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宁晓知。 宁晓知很不起眼，一群人里面，有比他高的，有比他帅的，还有比他有眼力见的，见到余惊鹊知道率先问好的。 宁晓知反而是显得有些中规中矩，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在知道了宁晓知的身份之后，余惊鹊反而不会因为这一点小瞧他，相反会看重他。 这就是他的伪装，而且很成功。 大家和余惊鹊打了招呼，然后跟着李庆喜离开。 余惊鹊的眼神，其实更多的是停留在宁晓知的脸上。 宁晓知倒是没有过多的看余惊鹊，所以眼神没有什么交流。 从头到尾，余惊鹊发现宁晓知其实都很没有存在感。 确实如此。 好像这个人天生如此一样。 这样看来，日本人为什么选中宁晓知，是不是就因为这一点。 这样的人在身边，确实危险。 好在余惊鹊提前察觉，不然真的可能死在这个不起眼的人手里。 季攸宁功劳很大啊。 要不要给季攸宁买个礼物？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送礼物，惊喜什么的。 但是余惊鹊好像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送过季攸宁礼物，这一次季攸宁又帮了大忙，要不要送一个？ 想到这里，余惊鹊向着百货商场走去，想要给季攸宁买个礼物，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第八百八十二章 礼物 百货商场现在人很多，好像晚上，大家才有时间来逛街一样。 买个什么？ 这是余惊鹊很纠结的事情。 从来没有专门给季攸宁买过东西，就是陪着季攸宁在裁缝铺做过几次衣服，你说专门买礼物，余惊鹊反而是犯难。 百货商场里面什么都有。 转悠来，转悠去，余惊鹊都没有看到合适的。 衣服？ 季攸宁不在，衣服合身不合身也不知道，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鞋子是同样的道理。 金银首饰的话，季攸宁平常也不怎么戴，都是很素的感觉。 弄的余惊鹊现在都不知道该买什么了。 看到玻璃丝袜，余惊鹊觉得还是不要买了，不然买回去，这到底是给季攸宁买的，还是余惊鹊自己想要看啊。 来回走动了几圈，余惊鹊还是来到了金银首饰的店铺之中。 大婚的时候，余惊鹊掀了季攸宁的盖头，当时季攸宁是带着首饰的。 头上的金钗，耳朵上的耳坠，余惊鹊印象还挺深刻的。 很美。 金钗还是耳坠？ 最后余惊鹊决定买耳坠，因为金钗这个东西，平常确实不太用得到。 店铺里面的人给余惊鹊介绍，余惊鹊慢慢挑选。 兜里有钱，自然是想要买一个好的。 最后选中了一款，余惊鹊看起来就喜欢，想来季攸宁也会喜欢。 金子和翡翠的结合，相得益彰。 “装起来。”余惊鹊对店铺工作人员说道。 很干脆的付了钱，余惊鹊就从商场离开，回家。 现在的余惊鹊，反而是有一种小时候做了好事情，等着被余默笙夸奖的感觉。 如今是同样的心情，给季攸宁买了礼物，就想要早点回去，拿给季攸宁看，让她开心。 小孩子心态，余惊鹊也不在乎。 很快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等着余惊鹊吃饭了。 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笑着说道：“顾晗月帮我请假了，主任没说我。” 季攸宁明明就不是真的老师，可是还一副很在乎的样子。 今天早上没有去上班，就担心被骂。 不过好在顾晗月聪明，看到季攸宁没有上班，就觉得季攸宁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打听到季攸宁没有打电话请假，顾晗月就帮忙请假。 只是余惊鹊现在不想说这件事情，他将自己手里的礼盒递过去说道：“给你买的。” 没有什么遮遮掩掩，送礼物余惊鹊也送的干脆利落。 倒是季攸宁，确实是有些吃惊。 和余惊鹊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余惊鹊这样送礼物，还是头一遭。 季攸宁好奇的将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 余惊鹊觉得喜欢的东西，确实也符合季攸宁的审美，同样觉得喜欢的紧。 不过看样子就不便宜，季攸宁说道：“你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 “送给你，喜欢吗？”余惊鹊期待的问道。 季攸宁自然明白余惊鹊现在要的不是抱怨，而是一种可定，这是余惊鹊满心期待的东西。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喜欢。” 是真的喜欢，耳坠季攸宁喜欢，余惊鹊主动挑选礼物，送给自己，季攸宁更加喜欢。 一个男人，愿意这样做，意味这什么，季攸宁心里自然明白。 柔情脉脉的看着余惊鹊，季攸宁心里也泛着甜蜜。 “帮我带上。”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走上前去，接过来耳坠，戴起来有些笨手笨脚。 好几次都没有穿过季攸宁的耳洞，反而是扎在耳垂上。 但是季攸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说疼。 好不容易将耳坠戴上，余惊鹊松了口气，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 戴好之后，余惊鹊后退两步，看着眼前的季攸宁。 “漂亮。”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自己也在镜子里面看了一眼。 脸色微微泛红，说道：“快吃饭。” 吃饭的时候，季攸宁发现余惊鹊时不时的抬头都要打量自己一下，弄的季攸宁不好意思，却又心里欢喜。 对余惊鹊有吸引力，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一顿饭，在洋溢着甜蜜的氛围中吃完。 不过晚上睡觉之前，季攸宁就将耳坠摘掉了，是不能戴着睡觉的。 看到季攸宁摘的轻松随意，余惊鹊突然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 自己看得见都急的一头大汗，季攸宁不看都能这么简单弄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余惊鹊自然是去特务科上班。 还是要打车去，科里没有给余惊鹊配车啊。 按理说，股长是可以配车的。 万群当时都有车。 只是万群是蔡望津的心腹，而且万群只有一个人。 现在有两个股长，再者说了，万群的车子在万群死的时候，就报废的差不多了。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需要两辆车子。 蔡望津没有提这件事情，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也不好自己去申请。 你刚做上股长，就打算享受了？ 着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虽然余惊鹊可以将家里的车子开着，但是有点不太好，好像是在抱怨科里没有给你配车一样。 其次就是，你开车，剑持拓海不开车，看起来同样是不太好看。 所以余惊鹊现在一样是坐车上班。 但是好在，余惊鹊已经习惯了，真的配车，余惊鹊还不习惯呢。 配车就会安排司机，余惊鹊很多时候，要去见陈溪桥啊，见韩宸啊。 有了司机反而是不好。 你不用司机，司机心里也会奇怪，你为什么不用我？ 你用司机，你还怎么和那些人见面？ 所以蔡望津不提车子的事情，余惊鹊根本就不会主动提。 来到特务科，昨天从警察学校来的警员，已经上岗了。 李庆喜安排的。 全部都在余惊鹊手下，没有到剑持拓海这里。 不过这样的安排是暂时的，余惊鹊今天还要请示蔡望津，看看具体怎么安排。 如果蔡望津想要给剑持拓海手下安排人，那么证明这些人里面有蔡望津的人。 你不询问蔡望津，就随意安排，就是破坏蔡望津的计划，余惊鹊才不会和李庆喜一样傻。 在办公室坐下，余惊鹊也不着急，打算等一会再去找蔡望津。 余惊鹊还没去找蔡望津，李庆喜倒是先跑了进来。 进来之后，就得意洋洋的说道：“股长你放心，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他们……” 表忠心？ 李庆喜在场，那些刚从警察学校来的人，自然是会表忠心。 但是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吗？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八十三章 人都给你 李庆喜是有小聪明，这会功夫都已经开始收拢人心。 如果是平常，余惊鹊自然是喜欢。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李庆喜的想小聪明，有些不是地方。 一方面是这里面的人，可能还会有蔡望津安排的人，你现在着急忙慌给安排好了，蔡望津再调动工作，不是显得多余吗？ 要是让蔡望津心生不喜怎么办？ 其次就是，剑持拓海和余惊鹊商议了一起架空蔡望津，余惊鹊虽然告诉了蔡望津这件事情，表示自己不会这样做。 但是蔡望津会完全相信你吗？ 他会自己来观察，自己来判断。 你直接将人都安排在自己手下，弄的不是也有点想要独揽大权的意思，都是不太好的。 这些李庆喜根本就不懂，只是小聪明作祟，余惊鹊又没有办法说的太明白。 将得意洋洋的李庆喜给打发走，余惊鹊告诉他不要再乱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然后听消息就行了。 李庆喜还以为余惊鹊是不好意思，自己作为队长，能出面解决的就解决了。 他觉得余惊鹊心里一定是高兴的，李庆喜也笑嘻嘻的离开。 余惊鹊做了股长，他做队长。 这地位已经是今日不同往日，你要说现在李庆喜最想见的人是谁？ 那是木栋梁啊。 当时木栋梁可是鄙视李庆喜，说李庆喜不配和他见面，现在李庆喜也是队长了，想要在木栋梁面前得意一下。 可是木栋梁和余惊鹊都是直接见面，没有李庆喜什么事情，弄的李庆喜觉得遗憾。 其实李庆喜现在的状态，余惊鹊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李庆喜还能保持和以前一样，那么余惊鹊觉得李庆喜这个人，城府就太深了。 李庆喜只是摸爬滚打的时间久了，什么事情都懂一点，人情世故也知道。 但是你说该开心的时候，能忍着不笑出来就不错了。 余惊鹊没有过多的去管李庆喜，毕竟现在下面的警员，和李庆喜接触的更多。 打发走了现在得意洋洋的李庆喜，余惊鹊在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见蔡望津。 这些警员的安排，需要问一句。 可是余惊鹊还没有走出去，又来了一个人，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进来，张嘴就说道：“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员？” 突然？ 你好像之前不知道一样。 不过余惊鹊也不揭穿剑持拓海，说道：“蔡科长安排的。” “是吗？”剑持拓海问道。 “我以为你知道，就没有通知你。”余惊鹊是故意不通知，所以现在要给自己解释一句。 剑持拓海没有任何想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因为剑持拓海心里早就知道，只是装作很忙，一直没有和余惊鹊见面。 等到现在，警员都来了之后，剑持拓海才上门询问。 两人随便聊了一句，剑持拓海更多的是想要知道，这些警员的安排。 余惊鹊说道：“我还不知道，正准备去询问科长呢，你就来了。” “那我不打搅你，你先去，我等你。”剑持拓海的意思，是让余惊鹊从蔡望津那里出来之后，去见他一面。 其实剑持拓海现在担心的是什么？ 那就是，蔡望津会不会发现宁晓知。 如果蔡望津发现的话，大概率是会告诉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就可以告诉剑持拓海。 余惊鹊心里自然明白，但是却不会揭穿，点头从办公室离开，去找蔡望津。 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询问警员的安排。 “都安排在你手下就行了。”蔡望津直接就说了一句话。 都安排在自己手下？ 难道这十二个警员里面，真的没有蔡望津故意安插的人吗？ 不可能吧，蔡望津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现在蔡望津让人都安排在自己手下，这明显就是没有安插人啊。 总不能安插进来一个人，对付自己吧。 余惊鹊认为没有这个可能，因为自己和剑持拓海比起来，自然是剑持拓海更加需要对付。 可是余惊鹊现在不能表现出来任何的疑惑，因为蔡望津都这样说了，余惊鹊表现出来疑惑，岂不是告诉蔡望津我知道一些什么？ 从蔡望津办公室离开，余惊鹊没有想到自己会出来的这么快。 出来之后，余惊鹊去找剑持拓海。 将这个消息告诉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心里的想法不一样，剑持拓海有的不是疑惑，而是松了口气。 都安排在余惊鹊手底下，自然就是安排在了蔡望津的手下。 那么宁晓知就能发挥作用了。 不管是用来对付余惊鹊，还是用来对付蔡望津，早晚是可以用到的。 而且还有一点。 剑持拓海也一直在防着，蔡望津给自己安排人。 十二个人，蔡望津给他安排六个人，他不要都不行。 因为你没有理由不要。 但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剑持拓海不认为蔡望津会给他补充警力，那不是让剑持拓海的势力更加强大，更加好架空蔡望津吗？ 所以如果蔡望津安排人过来，剑持拓海必须要多想。 但是现在呢？ 蔡望津并没有，而是都安排给了余惊鹊，这种不公平的表现，反而是让剑持拓海松了口气，他就喜欢蔡望津这样的不公平。 这恰恰能表明，这些人里面，没有蔡望津刻意安排进来的人。 不过这些话剑持拓海可不会说，反而是说道：“科长还是对你好啊，十二个人都给你，我一个都没有。” “前面死的警员得不到补充，我这股长时间长了，岂不是就成光杆司令了。” 剑持拓海说的这些话，余惊鹊能信吗？ 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现在很开心，还光杆司令呢。 怎么可能光的了，现在的警员，就算是时常牺牲，也能坚持很长时间。 所以蔡望津到底在做什么？ 弄了十二个人进来，被日本人借机安插人手进来，自己却无动于衷，这和蔡望津的性格不太像啊。 难道是蔡望津也开始韬光养晦，暂避锋芒了吗？ 从剑持拓海办公室离开，余惊鹊看着自己手下多出来的十二个人，也是头疼不已。 宁晓知余惊鹊也不会主动接触，更加不会重用，就正常放在科里就行。 还没有走到办公室，李庆喜又跑了过来，询问情况。 余惊鹊说都交给李庆喜，李庆喜一脸欣喜，还在余惊鹊面前得意的说道：“股长你看，和我说的一样吧。” 李庆喜觉得自己猜的比余惊鹊准，现在还在余惊鹊面前嘚瑟起来了。 看着李庆喜的笑容，余惊鹊心里无奈的想到：“你这是无知的快乐啊。” 要是余惊鹊和李庆喜这样无知的话，他确实也能快乐，但是偏偏他不是。 第八百八十四章 加密公式 奇奇怪怪。 蔡望津的奇怪。 剑持拓海的奇怪。 每个人好像都很奇怪。 剑持拓海安排了宁晓知，蔡望津安排了谁？ 可是为什么蔡望津将人都放在了余惊鹊手底下，这对剑持拓海能有任何打击吗？ 之后的几天里面，余惊鹊一直在观察，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观察。 发现蔡望津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不管下面的这些人了，难道蔡望津真的只是给余惊鹊补充一下警员力量，让余惊鹊这个股长，比剑持拓海这个股长，能多一点威信？ 这样的可能是有，可是也太小了吧。 只是却想不明白，余惊鹊只能慢慢观察。 不管是剑持拓海的算计，还是蔡望津的算计，在余惊鹊看来，现在都还不至于第一时间算计到自己头上。 剑持拓海安排的宁晓知，虽然有对付余惊鹊的意思，但是余惊鹊一定是第二选择。 那么蔡望津这里同理，余惊鹊一样是第二选择。 所以他其实不用太着急，等到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人，动起来的时候，余惊鹊说不定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中间余惊鹊偷偷给组织送过一次情报，特务科居然是掌握了组织的一个联络点。 在特务科要行动之前，被余惊鹊将情报送了出去，避免了一次危机。 不过这一次没有怀疑到余惊鹊头上，因为事情是剑持拓海负责的。 余惊鹊是从何斯谅这里知道的。 何斯谅得到的消息，剑持拓海去行动，中间被余惊鹊给知道了。 这件事情是余惊鹊去剑持拓海办公室，偷看到的。 在知道有这个任务之后，余惊鹊就借口找剑持拓海商议事情，在办公室偷看到了何斯谅送去的地址。 地址是何斯谅在调查电台的时候，查到的。 电台没有找到，找到了联络点。 不过剑持拓海没有怀疑余惊鹊，因为余惊鹊当时表现的很正常，而且剑持拓海不怀疑余惊鹊的身份。 他只会怀疑余惊鹊到底是他的人，还是蔡望津的人，却不会去怀疑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余惊鹊将情报送出去，组织避免一次劫难，剑持拓海只能认为是何斯谅调查电台的时候，已经打草惊蛇。 所以这个联络点里面的地下党，收到风声之后，就提前转移了。 这个说法是说得通的。 余惊鹊自然是没有关心这件事情，好像什么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但是今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看到韩宸有想要见面的意思。 韩宸现在在警察厅，混的中规中矩吧。 你不能说混的好，也不能说外来的被排挤。 算是中规中矩，没有太大的影响力，也不会被人挤兑。 韩宸想要见面，自然还是老地方。 过来依然是给秦晋倒了杯酒，既然秦晋喜欢喝，余惊鹊不会忘记这一点。 擦了擦秦晋的牌位，余惊鹊陪着秦晋说了会话。 等到韩宸过来，两人才坐下。 坐下之后，余惊鹊直接问道：“怎么了？” “你找到谁是日本人安排进来的人了吗？”韩宸第一句就是询问这个。 找到了吗？ 余惊鹊找到了。 是在季攸宁的帮助之下找到的。 可是余惊鹊有点不好解释。 特务科和保安局的调查都发现不了，你余惊鹊是怎么发现的？ 军统也没有帮忙啊。 想到这里，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没有。” 他现在只能说没有，不然韩宸一定会多想。 听到余惊鹊说没有发现，韩宸说道：“那你以后的行动，最好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会尽量不和这些人接触。”余惊鹊说道。 这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们十二个人进来，我都认识，那么我干脆不和你们十二个人接触，这样起码能杜绝一些危险。 韩宸点了点头，觉得现在确实算是一个办法。 “多注意，尽量找出来。”韩宸又说道。 “我明白。”余惊鹊说道。 “你今天找我，不单单是说这件事情吧，还有什么事情？”余惊鹊问道。 他觉得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情，韩宸不至于，专门找自己一次。 果然，韩宸说道：“日本人又换了电报密码的加密公式。” “你找我没有用啊，特务科是掌握不到这些的。”余惊鹊摇头。 韩宸就在警察厅，难道还不了解吗，加密公式，特务科是不知道的。 这一点韩宸自然了解，他说道：“加密公式桥本健次有去新京参与。” “他知道？”听到桥本健次，余惊鹊就知道韩宸的意思了，自己和桥本健次确实能搭上话。 桥本健次知道加密公式？ 韩宸说道：“上面研究觉得桥本健次不知道完整的加密公式，因为桥本健次不是搞情报的，所以他的专业会有用，但是加密公式不一定会告诉他。” “那你找他干什么？”听到韩宸说的意思，桥本健次并不知道最后的加密公式。 “我们上面也有密码专家，桥本健次手里就算是没有最后的加密公式，也应该有一些资料。” “这些资料可能就是当时在新京日本人开会研究的东西，如果能掌握这些资料，我们的密码专家，就能更加快速的破译。”韩宸说的意思很明白，让余惊鹊找到这些东西。 桥本健次这里？ 余惊鹊很难动手。 上一次从桥本健次这里偷东西，还是让雨宫清子去的，但是现在雨宫清子早就回到日本了。 难道要让余惊鹊亲自去？ 风险太大。 至于韩宸说的密码专家，会不会是季攸宁啊。 难道是打算让季攸宁，根据桥本健次这里的资料，去破译日本人的加密方式。 “会不会太冒险，而且日本人换密码的次数很频繁。”余惊鹊有顾虑。 这么冒险去偷一个，随时可能报废的东西，会不会代价太大了。 “我们截获了日本人的一条密电，现在认为很重要，苦于难以解密。”韩宸将实情说了出来。 这条密电，才是关键。 现在是为了将密电，解密出来。 “你们认为密电码的内容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日军前线的兵力调动，对战局有很大帮助，所以上面才会想要冒险一试。” “新京和冰城同时行动。” “新京直接在日军司令部偷取密码，冰城想要直接偷取密码比较困难，所以退而求其次，从桥本健次这里，盗取加密依据公式。”韩宸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韩宸同样知道难点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不是逼着余惊鹊去。 他说道：“因为是双管齐下，你这里不要压力太大，你可以去试试，但是如果不行，不要暴露自己，她说了让我照顾好你。” 韩宸只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去试试，并不是说一定要成功。 第八百八十五章 尝试 已经截获了密电。 现在需要解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你就算是得到日本人下一次的加密公式，也没有用了。 就唯独需要这一次。 所以哪怕这个加密公式，随时可能报废，军统还是需要。 “我们的专家是谁？”余惊鹊随意的问道，其实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季攸宁。 只不过韩宸却摇头说道：“你没有权利知道，我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看来你也不知道。”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是机密。”韩宸不在意自己知道不知道，如果不该他知道的，他宁愿不知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行，我会去试一试的。” “小心一点。”韩宸说道。 “但是我不保证成功。”余惊鹊只能将丑话说在前面。 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第一次余惊鹊就没有办法行动，让雨宫清子去。 这一次，余惊鹊同样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只能是硬着头皮试一试。 但是余惊鹊不能强行完成任务，余惊鹊现在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很容易就可以进入桥本健次家里。 将桥本健次杀了，将东西拿走是可以办到的。 因为桥本健次活着，他能让你将他的东西拿走吗？ 可是桥本健次家周围，是有日本宪兵的。 当上一次桥本健次在火车站遇袭之后，就加强了保护，余惊鹊总不能可能将外面的人都杀了吧。 只要外面的人不死，总是会有人知道余惊鹊去了桥本健次家里。 余惊鹊不能不顾风险去暴露。 这个人虽然重要，但是还不至于让余惊鹊不惜一切代价。 因为他的职位，现在同样重要。 这也就是韩宸为什么说让余惊鹊去试一试，不仅仅是因为秦晋说了让他照顾余惊鹊，也有余惊鹊自身的价值在里面。 “试试，千万不要冒险，如果你暴露，就算是拿到情报，对我们来说也是损失。”韩宸这句话不是夸张。 单单是对军统，就是损失。 如果余惊鹊加上组织这里，那么损失就大了。 所以余惊鹊心里有数。 “我会找机会去，你等我消息。”余惊鹊说完，就和韩宸分开。 回到家里，余默笙也回来了。 对于余默笙的事情，余惊鹊懒得调查，也懒得管。 反正知道余默笙是军统的人就行了，至于余默笙具体是做什么的，余惊鹊总不能去查，给余默笙惹麻烦吧。 见到季攸宁的时候，余惊鹊也是好奇，这一次是不是季攸宁需要桥本健次这里的加密公式。 因为新京的行动是不需要的，新京也不可能需要解密专家。 因为新京是从日本司令部，直接偷取现成的密码，还需要解密吗？ 但是从季攸宁的脸上，你很难看出来什么，或许季攸宁也不会猜到，这一次的任务，是余惊鹊来行动吧。 虽然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卧底在军统，但是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和余默笙聊了聊天，就是家长里短。 还有余默笙生意上的事情。 听的出来，余默笙生意也不好做，好像亏钱了。 但是生意就是这样的，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之后的日子里面，余惊鹊就在找机会，去见桥本健次。 好不容易让余惊鹊找到一个机会。 因为余惊鹊和桥本健次不常见面，所以你突然要见面，桥本健次心里难免会有些芥蒂。 但是冰城二中，刚好要选一个主任。 你说季攸宁有兴趣吗？ 季攸宁当然是没有兴趣了。 可是余惊鹊就说季攸宁有兴趣能怎么样？ 谁还能揭穿余惊鹊不是。 所以余惊鹊就弄来很多礼物，还有钱，去找桥本健次。 来到桥本健次家里，余惊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这大包小包的样子，也是诧异。 余惊鹊是送过礼，但是现在这不年不节的。 “怎么了？”桥本健次有些吃惊的问道。 “来看看桥本老师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得了吧，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桥本健次还是了解余惊鹊的。 余惊鹊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日本宪兵，他们是保护桥本健次的人，不仅仅是外有，家里也有。 桥本健次自然是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意思，他对两个宪兵说道：“你们先出去。” 等到两个宪兵离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桥本健次说道：“说吧。” 余惊鹊将礼物放下，笑着说道：“冰城二中这一次要选一个主任……” 桥本健次明白过来，冰城二中的校长是浅草秀一，浅草秀一是桥本健次的朋友。 现在的余惊鹊，就是想要桥本健次走一走关系，让季攸宁做主任。 看到余惊鹊还给拿了钱，桥本健次说道：“这是干嘛？” “我们的关系我自然知道桥本老师不需要，这是给桥本老师疏通关系用的，总不能让你自己花钱吧。”余惊鹊说的真心实意。 桥本健次都还没有答应，余惊鹊就已经是觉得他答应了。 桥本健次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浅草秀一的为人不喜欢这些东西。” “帮帮忙。”余惊鹊一副想要桥本健次帮帮忙的样子。 桥本健次不好拒绝余惊鹊，因为他和余惊鹊的关系还不错。 “好吧，我试试。”桥本健次无奈的说道。 “我去书房。”余惊鹊不好在这里看着桥本健次当面打电话。 这是不礼貌的，余惊鹊作为一个有分寸的人，自然是要躲开。 躲去什么地方？ 余惊鹊自然是说去书房。 因为余惊鹊总不能出去吧。 你去卧房也不行，卧房多私密啊。 总不能是躲厕所吧。 所以余惊鹊就去书房，顺理成章。 但是桥本健次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去自己的书房，但是面对余惊鹊，他又没有办法明说。 因为余惊鹊知道雨宫清子的事情，还救过桥本健次的性命，他能怎么办？ 只能看着余惊鹊进去书房。 进来书房，将门关上，意思是不听外面桥本健次打电话。 但是余惊鹊进来书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到加密公式。 进来之后，余惊鹊立马开始打量起来。 书房里面很整洁，余惊鹊开始寻找。 但是很小心，因为很怕弄乱，桥本健次会发现。 余惊鹊是带着微型照相机进来的，这是韩宸给余惊鹊提供的设备。 因为他总不可能直接将桥本健次这里的东西偷走，如果偷走的话，桥本健次直接就能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所以拍照，是最好的。 可是余惊鹊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找到。 桥本健次到底将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第八百八十六章 尝试失败 书房不大，可是东西会放在什么地方？ 余惊鹊不停的翻找，就在他还没有找到东西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急忙将东西放好，余惊鹊站在书房中央。 桥本健次推门进来，看到余惊鹊期待的眼神。 余惊鹊给桥本健次的感觉，就是自己一直站在这里，并没有在书房里面乱动。 其实现在桥本健次反而是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余惊鹊。 “浅草秀一这个人，不太喜欢……我都还没有开口……”看到桥本健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八成是没有办成。 不过余惊鹊今天来，也不是真的想要让季攸宁做主任，他其实是为了加密公式来的。 但是加密公式，他也没有找到啊。 时间太紧张了。 可是余惊鹊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你难道还有什么办法，支开桥本健次更加长的时间吗？ 他以为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因为这件事情，或许会多聊一会，谁知道这么简洁？ 笑着从书房出来，余惊鹊说道：“没事，不同意也不要紧，谢谢桥本老师。” 这反而是弄的桥本健次挺不好意思的，余惊鹊找他帮忙，他没有帮上。 “东西你拿回去吧。”桥本健次说道。 “拿来了，再拿走多难看，我就不能来看望看望桥本老师你吗？”余惊鹊笑着说道，根本就不提将东西拿走这件事情。 “东西你可以留下，但是这些钱你必须要拿走。”桥本健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能看出来他的认真，如果余惊鹊不拿的话，他可能是要生气的。 余惊鹊见状，将钱收下说道：“那行，我就不推辞了。” 看到余惊鹊将钱收下，桥本健次松了口气。 因为这个钱，是用来疏通浅草秀一这里的关系，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找浅草秀一，桥本健次自然是不会自己拿这个钱。 被桥本健次从家里送出来，余惊鹊告别离开。 走在路上，余惊鹊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机会，还是余惊鹊好不容易找到的。 学校里面要有新的主任，是余惊鹊从季攸宁这里，无意间听到的。 这个机会不可多得啊，而且这个机会如果失败了，以后这样的借口就都不能用了，因为桥本健次已经说了，浅草秀一不是这样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也成功进入书房，但是桥本健次一个电话的时间，太短了。 余惊鹊担心桥本健次发现书房有变化，在书房里面，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翻动，只能小心翼翼的翻动。 这样的结果就是速度太慢。 所以今天余惊鹊的计划很顺利，成功找到借口见桥本健次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然后也成功进入了书房。 但是结果呢？ 结果是尝试失败了。 这是余惊鹊的第一次尝试，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尝试了。 他不太有机会，找借口来见桥本健次了。 没有回家，去了老地方。 韩宸今天再等余惊鹊。 余惊鹊告诉了韩宸今天自己会行动，如果行动顺利拿到加密公式，就会将照相机交给韩宸。 等到余惊鹊过来的时候，韩宸已经在房间里面了。 看到余惊鹊进来，韩宸问道：“怎么样？” 余惊鹊摇头说道：“失败了。” “你没事吧？”听到余惊鹊说失败了，韩宸第一时间关心的是余惊鹊。 如果余惊鹊暴露了，那么得不偿失。 “我还好。”余惊鹊解释了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的做法，在韩宸看来，是很不错的。 见面合情合理，进入书房合情合理。 可是加密公式这么重要的东西，桥本健次不会放在桌子上让余惊鹊一眼就看到，需要去找。 但是找起来就麻烦了。 运气好，第一时间就能找到。 运气不好，可能一直都找不到。 “不怪你。”韩宸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余惊鹊，而是难度很高。 “可能就差一点。”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韩宸反而是劝慰起来余惊鹊，任务不可能一直都成功，这种临门一脚失败的，不是没有。 说不甘心吗？ 余惊鹊肯定是不甘心的。 但是你说不甘心怎么办？ 余惊鹊也不能怎么办，因为不能冲动，冲动付出的代价，是你自己都没有办法估量的。 韩宸今天其实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现在的结果他能接受，只要余惊鹊没有暴露，事情就不算是太坏。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新京方面已经开始行动，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双管齐下的好处就在这里。 “嗯。”余惊鹊只能点头。 他的任务算是失败，现在心情却是不太好。 说完之后，余惊鹊就先离开，回到家里，看到季攸宁。 不知道季攸宁是不是也在等加密公式，或许季攸宁要失望了，桥本健次这里的加密公式，太难拿到。 雨宫清子可以，余惊鹊却不行。 再加上现在桥本健次有了宪兵保护，余惊鹊想要趁着桥本健次不在家，潜入家里翻找都不行，因为宪兵会在。 季攸宁显然不知道余惊鹊是这一次任务的负责人，看到余惊鹊回来，并没有过多的询问。 余惊鹊和季攸宁聊天，聊了聊顾晗月的事情。 从陈溪桥那里余惊鹊听说，顾晗月已经带领手下的人，完成了两次组织的任务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任务，但是顾晗月完成的都很漂亮。 顾晗月的性格就是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现在的工作看来更加适合顾晗月，余惊鹊是替她高兴的。 能力顾晗月有，多锻炼锻炼就好。 但是这注定了，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会越走越远。 没有任务的时候，两人是不会过多接触的，顾晗月和余惊鹊现在身份都更加重要，必须要为了安全考虑。 所以余惊鹊很少去学校，也很少去见顾晗月了。 从季攸宁这里听到顾晗月的消息，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季攸宁也明白余惊鹊的意思，所以时常就会自己说起来。 虽然说另一个女人给余惊鹊听，让季攸宁感觉怪怪的，但是想到他们的身份，季攸宁就释然了。 晚上躺在床上，余惊鹊也是胡思乱想，还是没有放下桥本健次这里的事情。 虽然他只是卧底在军统，不是真正的军统。 可是军统也在抗日，如果军统破译日军密电，一样可以打击日军，对抗日救国的事业，会添砖加瓦。 所以余惊鹊心里，倒不会真的就消极怠工，觉得我不是军统，你们的任务我无所谓之类的想法。 只要是能打击日本人，抗日救国，余惊鹊都是会很认真的对待。 思来想去，余惊鹊苦笑一声，他现在只能希望新京的军统可以成功，他真的想不到太好的办法了。 PS：感谢泰谷，永远不忘的情义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八十七章 夹缝生存 尝试失败之后，只能静观其变。 没有再去联系桥本健次，免得让人生疑，而且余惊鹊这段时间也很忙碌。 特务科得到了很多消息，都需要调查，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是带着人行动起来。 调查的结果是剑持拓海这里有一点收获，余惊鹊也有。 不是余惊鹊不想将消息送出去，只是很多时候，你的消息真的送不出去。 这一点余惊鹊其实早就明白，并没有影响他的工作。 因为你自己因为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工作，那么之后你的工作，必然也要受到影响，只会让你留下更多遗憾。 所以工作上，一定要心无旁骛。 算得上是小打小闹吧，因为确实也没有什么大行动。 组织这段时间没有大行动，军统同样如此，特务科就算是想要有大行动，也不行啊。 不过听说抗联被打的有点难受，这一点余惊鹊问过陈溪桥，陈溪桥的意思居然是抗联快坚持不下去了，更多的是游击战。 抗联的斗争条件非常艰苦，只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已经艰苦到了如此地步。 这几年，牺牲的人非常多，而且不太容易得到补充。 物资同样非常紧张，有时候弄到了过冬的资金，你也买不到粮食，被服，还有盐，这些生活必需品。 这个消息余惊鹊心里着急，却帮不上太大的忙。 因为对付抗联的是日军，余惊鹊在特务科里面主要工作，是找寻冰城内部反满抗日的地下工作者。 对于日军对付抗联的情报，是真的掌握不到，作战队伍都在城外，余惊鹊去什么地方弄情报去？ 这几日时间过的很快，宁晓知等人就在科里安稳下来，宁晓知也没有什么异动，余惊鹊就随他去了。 至于蔡望津，同样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余惊鹊只能打起精神，随时应付一些突发状况。 剑持拓海算是比较活跃的，将手底下的警员，都笼络的差不多了。 你还别说，剑持拓海真的有一手，他将手下的警员，笼络起来，对蔡望津确实是一个打击。 只是蔡望津依然是无动于衷，余惊鹊也没有问过，蔡望津心里恐怕有自己的打算吧。 剑持拓海行动的欢快，自然是看不惯余惊鹊，说好了大家一起拉拢手下的警员，一起架空蔡望津。 可是余惊鹊这里，好像就没有动静一样，这样的情况，剑持拓海能不着急吗？ 这不，剑持拓海又坐在余惊鹊办公室里面。 苦口婆心的说起来。 听的余惊鹊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余惊鹊趁着剑持拓海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时候，说道：“你不在科长手下，你自然是行动方便，可是我这里方便吗？” “下面的警员都知道我是跟着科长的，还有这一次新来的十二个警员，我能做的太明显吗？” 余惊鹊的诉苦，剑持拓海也明白，可是也不能就一直不动啊。 剑持拓海说道：“想想办法。” “科长多聪明你不知道吗？” “上一次和我一起行动，就是敲打我，如果我乱来，说不定第二天你在科里就看不到我了。”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很无奈。 是啊，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剑持拓海也不想余惊鹊暴露，如果真的余惊鹊被蔡望津除掉，剑持拓海也少了一个眼睛，少了一个耳朵，少了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现在这样剑持拓海不是不能接受，起码余惊鹊还算是自己人，到时候还能来个里应外合什么的。 只是他想要再进一步啊。 “李庆喜？”剑持拓海问道。 下面的警员，基本上是李庆喜在负责，剑持拓海不知道李庆喜对余惊鹊的态度。 余惊鹊很有自信的说道：“我救过李庆喜的命，他自然是听我的，可是牵扯到科长的事情，谁知道他怎么选择啊。” 这句话是大实话，现在李庆喜自然是对余惊鹊马首是瞻，但是如果蔡望津告诉李庆喜，让他从队长变成股长，然后对付余惊鹊。 李庆喜会同意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庆喜是会同意的。 剑持拓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着吧。” 看到剑持拓海一脸失望的离开，余惊鹊冷笑一下。 他原本是想要来特务科，为抗日救国做贡献，谁知道居然是陷入了权利的斗争之中。 但是这是不能避免的。 因为特务科里面大家是为了抓反满抗日分子吗？ 不是啊，大家是为了抓反满抗日分子，在日本人这里立功，然后提高自己的地位，提升自己的权利。 这才是终极目的，那么这个争权夺利，谁都跑不了。 余惊鹊既然来了，你如果不融入其中，你别说是搞情报抗日救国了，你可能第二天不是滚蛋，就是死了。 所以这样的事情，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你只能赢。 你赢了，对抗日救国就能做出更大的贡献，如果你输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道理都明白的，只是压力确实大。 随时要担心身份暴露，还要在争权夺利之中活下来，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 坐上股长的位子之后，获得了更多的情报，帮助组织脱离了几次，以前难以避免的危险。 这一点余惊鹊不否认，确实是好处更多。 如果是他做队长，万群做股长，那些情报，余惊鹊都送不到组织手里。 可是现在的代价呢？ 那就是走钢丝，余惊鹊认为现在的自己，就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看似一些情报，现在可以提前掌握，但是你送出去，导致特务科行动失败，你就不用接受怀疑吗？ 余惊鹊每一次，都必须要思考良久，一定要能自圆其说，而且可信度很高。 还有组织配合，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避免让自己自相矛盾。 可是蔡望津时不时的审讯的眼光，看的余惊鹊背后发毛。 剑持拓海这里也是步步紧逼，想要余惊鹊有所作为。 夹缝之中，生存果然困难，可是余惊鹊就是要在这样的夹缝之中生存下去，而且还要生存的很好。 夹缝之中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挑战，每天晚上能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季攸宁，余惊鹊就认为自己又胜利了一天。 陈溪桥和余惊鹊专门聊过这个问题，他告诉余惊鹊要取舍。 这个位子上，如果不去取舍，余惊鹊很难长久的待下去。 取舍？ 取余惊鹊明白。 可是舍呢？ 余惊鹊要舍弃的可不是一个情报，他舍弃一个情报，就是几条人命。 可是如果他不舍弃这个情报，送出去之后，就意味着暴露。 取舍！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让他慢慢调整，同时居然是申请了组织的专家，要给余惊鹊进行辅导。 第八百八十八章 再次失败 找人辅导这件事情，说真的余惊鹊并不知情。 陈溪桥算是先斩后奏吧，他担心告诉余惊鹊之后，余惊鹊心里有逆反心理，抗拒心理，到时候不方便进行辅导。 其实这样的辅导，组织里面有过不少，并不是说余惊鹊是特例。 其实余惊鹊早就应该接受心理辅导了，只是余惊鹊的工作，一直很忙，很难有清闲下来的时候。 所以陈溪桥就一直没有提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算是迫在眉睫吧。 当上股长，一切的变化，压力，都随之而来，陈溪桥认为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执行任务，也要先进行辅导。 不然你现在让余惊鹊去执行任务，那么陈溪桥担心余惊鹊就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当然了余惊鹊并不这么想。 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道理陈溪桥明白，组织里面的人也明白。 心理辅导这件事情，陈溪桥打算等到人员确定，可以和余惊鹊见面之后，再告诉余惊鹊。 到时候余惊鹊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在做什么？ 他收到了一个消息，是新京的消息，特务科里面的人都喜欢打听消息。 新京的日军司令部，抓到了军统的人。 这个消息很简单，因为流传出来的就这么多。 可是余惊鹊意识到了问题不简单，自己当时在桥本健次这里行动失败，韩宸说新京也在行动。 那么现在收到消息，说新京日本司令部抓到了军统的人，基本上可以确定军统的行动失败了，而且有人牺牲。 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晚上余惊鹊找韩宸见面，想要聊一聊这件事情。 面对余惊鹊的意思，韩宸也没有拒绝。 再一次见面之后，韩宸脸色不是很好，余惊鹊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新京行动失败了吗？”余惊鹊问道。 韩宸点头说道：“我们的人被一份假的密码引蛇出洞，牺牲了四个人。” 四个人。 四个抗日救国的大好男儿。 余惊鹊心里有点自责，如果自己可以从桥本健次这里得到加密公式，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 不过念头转瞬即逝，这种东西余惊鹊明白，怪不到自己头上，他只是稍微有点自责。 韩宸说道：“你不用多想。” “这件事情呢？”余惊鹊问道。 “还没有结果。”韩宸说道。 这件事情，到底是继续行动，还是放弃，到现在上面还没有一个定论下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余惊鹊确实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因为他很想要完成这个任务。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忙，不要多想。”韩宸担心余惊鹊年轻，心里压力太大，不会自我调节。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是余惊鹊在见韩宸之前想到的。 如果能提前想到，或许新京的结果又会不一样。 只是韩宸不觉得晚，因为办法，就是灵光一现。 他也知道，余惊鹊如果早就想到了，不可能故意不告诉自己，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办法到底可行吗？ “什么办法？”韩宸略带激动的问道。 “桥本健次和雨宫清子的事情你知道吗？”余惊鹊对韩宸问道。 韩宸摇了摇头。 余惊鹊当下，解释了一些这件事情。 中间有改动，反正就说是秦晋知道的。 秦晋现在牺牲了，韩宸自然是相信余惊鹊说的话。 只是韩宸不明白，雨宫清子都已经离开冰城，回去日本了，现在说这个女人，好像起不到作用啊。 面对韩宸的疑惑，余惊鹊解释说道：“日本人在远东的兵力部署，前一段时间确定被苏俄方面的人洞悉，日本人又调查过。” “只是雨宫清子早就离开了，这件事情日本人自然是查不到雨宫清子头上。” 兵力部署，余惊鹊是交给了组织，现在余惊鹊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说他提前知道。 而是告诉韩宸，在雨宫清子，偷取桥本健次这里的密码之时，余惊鹊才知道。 其实兵力部署是雨宫清子拿走的吗？ 并不是。 兵力部署，是余惊鹊配合顾晗月拿走的。 只是这件事情，韩宸不知道，现在余惊鹊说是雨宫清子，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雨宫清子。 秦晋牺牲。 雨宫清子远在日本，余惊鹊现在说的话，就算你觉得是假的，你能推翻吗？ 听完余惊鹊的话，韩宸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雨宫清子这个女人，先帮地下党拿了远东兵力部署，之后又帮我们拿了桥本健次这里的加密公式？” 余惊鹊解释说道：“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雨宫清子和地下党的人合作过，是因为孤儿院的事情，我提议让秦晋找的雨宫清子。” “之后才发现兵力部署的事情，不过雨宫清子还是帮了我们，所以我和秦晋都认为，雨宫清子并不了解那么多，也不在乎那么多，只是想要结束战争罢了。” 这样的小姑娘有很多，韩宸不难理解。 之后雨宫清子为什么离开，韩宸也知道了。 “你现在的意思是说？”韩宸问道。 “日军调查兵力部署这件事情，没有查到雨宫清子身上，但是你可以去威胁桥本健次。”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几天，余惊鹊一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心里想办法。 终于是将自己和顾晗月做过的任务，放在了雨宫清子身上，这样反而是有了一丝机会。 雨宫清子如果还在冰城，那么调查自然会调查到雨宫清子头上，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都查不到雨宫清子头上，怎么可能查到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头上呢？ 所以现在，余惊鹊想要将这件事情拉出来，继续利用一下。 但是韩宸的脸色很不好看，韩宸说道：“我觉得困难。” “困难？”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恐怕不会接受我们的威胁。”韩宸说道。 道理很简单，雨宫清子已经离开了。 那么桥本健次就死不承认，你让远在日本的日军去调查雨宫清子，雨宫清子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承认。 这种没有丝毫证据的事情，桥本健次怎么可能会怕？ 如果桥本健次怕了，这一次选择和军统合作，那么桥本健次就永远下不去军统这条船。 军统可以将桥本健次吃的死死的。 但是如果桥本健次不怕，让军统随意说，他就不承认，说军统是污蔑，那么对桥本健次来说，麻烦反而不大。 桥本健次可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韩宸认为余惊鹊的想法太过简单。 威胁桥本健次。 余惊鹊也知道桥本健次不会同意，同意的话对桥本健次来说，就是无止境的深渊。 不同意的话，只是一时的麻烦罢了。 但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指望桥本健次会同意啊。 第八百八十九章 新计划 桥本健次不会同意军统的威胁。 这一点不需要韩宸来告诉余惊鹊，余惊鹊压根就没有想着桥本健次能同意。 道理很简单，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只要桥本健次稍微有些脑子，就不会同意，同意就是永远也下不来的船。 这一次军统让他提供加密公式，可是他只要敢提供，下一次军统就敢让他直接偷密码。 可能还会让他提供各种各样的情报，到时候桥本健次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桥本健次不会开这个口子。 而且桥本健次不怕将这件事情闹大，闹起来他也可以全身而退，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军统的离间计罢了。 尤其是军统先在新京行动，虽然没有消息说军统的人去日军司令部干什么，但是日本人肯定是知道的。 那么再联想到桥本健次这里，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军统诬陷，顺理成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韩宸对余惊鹊问道。 “你找人去威胁桥本健次，桥本健次一定会告诉我这件事情。”余惊鹊说道。 为什么桥本健次会告诉余惊鹊？ 道理很简单，余惊鹊是知道的，虽然兵力部署这件事情余惊鹊一概不知，但是后续雨宫清子做的事情，余惊鹊还是知道的。 如果军统去威胁桥本健次，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和余惊鹊商议。 这件事情他只能先告诉余惊鹊，他没有第二人选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说道：“他告诉你之后呢？” “我会帮他出主意，利用这件事情，来抓捕军统的人。”余惊鹊说道。 当然是能利用就利用，余惊鹊是特务科的警员，自然是想要抓捕军统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我就会打听加密公式的事情，然后利用这件事情，让桥本健次保护好加密公式，同时埋伏在桥本健次家里对付军统的人，那么我就有更多的机会，去拍摄情报。”余惊鹊觉得这是一个办法。 在如今办法不多的情况下，余惊鹊认为这个办法，可以创造出来更多的机会。 “你确定他会找你？”韩宸问道。 “你放心吧，他一定会。”余惊鹊说道。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是有自信的，如果没有这个自信，他也不会来说这件事情。 这个新计划，就是建立在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上面。 韩宸最后点头说道：“好，我配合你。” “我们的人演戏一定要演到最后，安全问题？”余惊鹊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建议吗？”韩宸问道。 其实如果军统上面来安排这一次的任务，就算是有军统的人会牺牲，他们一样会同意行动。 因为拿到资料，比牺牲几个人重要。 这是军统上面的想法，但是余惊鹊却不想这样，因为他认为可以有更多的办法。 “我们内部有日本人的人吗？”余惊鹊问道。 “有一些。”韩宸说道。 这些人军统已经掌握了，但是却没有立马铲除，反而是留着，看看能不能到时候阴日本人一手。 这些都是老办法，大家都会用。 但是用的好，就是奇效，用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军统有奇效过，也有吃亏过。 “用他们来威胁桥本健次，让他们负责行动。”余惊鹊说道。 “行。”韩宸说道。 韩宸这一次没有拒绝余惊鹊，而且现在冰城，韩宸说话确实也管用。 新京刚死了四个人，如果这一次因为这个任务，又死了不少人。 韩宸担心余惊鹊会崩溃。 虽然说和余惊鹊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或多或少有些联系，认死理和钻牛角的人，就会出问题。 不仅仅是陈溪桥看到了余惊鹊的问题，韩宸同样看到了。 只是陈溪桥已经去找辅导人员，韩宸却认为还不至于。 那是因为韩宸并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是多重的。 多一重的身份，就是多一份的压力，陈溪桥看的自然更加清楚。 所以韩宸同意了余惊鹊的办法，用可以算是叛徒的人去。 这样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不要紧。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破坏计划，那肯定不会。 因为他们在日本人没有联系他们的时候，只能听命军统的，不然很容易暴露。 而且他们恐怕也很想要知道，桥本健次到底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哪怕最后他们将身份坦白，也无所谓，余惊鹊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大家都在照顾余惊鹊的心理，其实余惊鹊明白，他觉得自己有点耽误大家的事情了。 不过他已经尽力在做到更好，在努力的变得更好。 甚至是这一次，余惊鹊自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让那些叛徒来负责这件事情。 好在韩宸同意了，其实如果韩宸不同意，余惊鹊最后可能还是要行动。 军统的命令下来之后，余惊鹊难以拒绝。 他感谢的看了韩宸一眼。 韩宸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你这个任务完了之后，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一根弦，不想让断掉，就需要张弛有度。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韩宸也莫不清楚余惊鹊的意思。 讨论完了之后，余惊鹊说道：“你找人负责威胁桥本健次，之后的事情交给我。” “你放心，很快。”韩宸现在说话管用，甚至是都不需要和上面汇报，他直接就可以同意，而且开始行动。 那么速度自然会很快。 韩宸这样说，也是告诉余惊鹊，需要他做好准备。 两人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开始等待起来韩宸这里的消息。 军统新京死了人的事情，想来余默笙是知道的，那么季攸宁自然也知道。 回到家里的时候，余默笙脸色如常，季攸宁也是如此。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不是新手，脸色这种明显的变化，自然是不会有的。 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攸宁蜷缩在余惊鹊怀里，让余惊鹊感受到了她需要保护。 将季攸宁抱着，余惊鹊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能理解季攸宁的想法，因为日军的情报可能就是季攸宁截获的，那么新京死掉的四个人，其实就是为了解开季攸宁截获情报的密码才牺牲的。 季攸宁自然是心里也会有压力。 如果到时候这个情报解密出来，真的很重要，季攸宁或许可以好受一点。 但是如果解密出来，就是一些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东西，季攸宁或许心里会更加不好受吧。 只是这些不是季攸宁的错，余惊鹊能这样安慰她，但是说出来也没有意思，不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安慰的很好。 所以余惊鹊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抱紧季攸宁，给她微暖，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 余惊鹊就是季攸宁的港湾，季攸宁又何尝不是余惊鹊的港湾呢。（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日常演戏 一片宁静的港湾，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而且极其奢侈的东西。 能得到一片，风平浪静的港湾，余惊鹊自然是知足的。 抱着季攸宁，安抚着季攸宁的后背，希望她可以不要在乎那些东西。 压力很多时候，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的。 新京的人行动牺牲，军统不可能认为是季攸宁的问题，更加不可能说季攸宁什么。 但是压力，并不是别人说了才有，其他人不说的话，自己也可以给自己。 搂着季攸宁，慢慢入睡，第二天起来季攸宁的脸色恢复如初，而且看起来好了不少。 她可以在余惊鹊这里得到藉慰，这对她的帮助很大。 而且季攸宁的自我调节能力也不错，不然也不会在军统中如此重要。 看到季攸宁调节过来，余惊鹊松了口气，他心里自然是十分关心季攸宁。 之后余惊鹊就去科里上班。 和韩宸的商议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要看韩宸这里的行动，他是第一步，余惊鹊是第二步。 这段日子里面，你说特务科的变化，那就是没有变化。 宁晓知很有耐心，他并没有想要表现，也不想出人头地，就是和平常的人一样。 只是这样的宁晓知，更加不好对付。 其实说句实话，余惊鹊根本不担心宁晓知，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之时，非常担心。 可是当宁晓知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就一点威胁也没有了。 如果发现宁晓知有些掌控不了，想要除掉宁晓知，余惊鹊只需要告诉蔡望津，自己发现了疑点。 至于为什么发现疑点，随便说呗。 宁晓知背后又没有什么大背景，一个小小的警员罢了，到时候蔡望津就是算是宁杀错不放过，宁晓知都可以随意解决。 之后剑持拓海问的时候，余惊鹊就告诉剑持拓海，是蔡望津自己发现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剑持拓海能说什么？ 所以宁晓知，余惊鹊已经不关注了。 随他自己玩吧。 只是蔡望津这里的情况呢？ 十二个人都安排在余惊鹊这里，难道蔡望津真的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就在余惊鹊如此认为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剑持拓海想要拉拢余惊鹊这里的警员。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没有进展啊。 剑持拓海这里的进展很顺利，但是余惊鹊这里的进展，可以说就是没有。 那么剑持拓海能不着急吗？ 着急了就想要自己动手，但是李庆喜他们这些人，是余惊鹊的心腹，剑持拓海拉拢不了。 可是新来的十二个警员，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拉拢？ 蔡望津的人？ 突然余惊鹊心里就冒出来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蔡望津的人，没有直接安插在剑持拓海手底下，而是等着剑持拓海自己拉拢过去。 如果蔡望津直接安排，剑持拓海一定有很强的戒备心理。 但是如果是剑持拓海自己拉拢过去的呢？ 虽然也有戒备心理，但是一定会少很多。 想到这一点，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还真的是沉得住气，居然玩了这么一手。 剑持拓海恐怕还没有反应过来。 剑持拓海反应不过来，主要有几点原因。 第一点，就是蔡望津的这种欲擒故纵，迷惑了剑持拓海一下。 第二点，是剑持拓海自己也调查了这一次的十二个警员，认为和蔡望津没有关系。 余惊鹊调查过，确实没有关系，可是宁晓知余惊鹊的调查也显示和日本人没有关系呢，就真的没有关系了吗？ 第三点，这些人隐藏的很好，甚至是不比宁晓知差。 所以剑持拓海反应不过来，是情理之中。 余惊鹊能反应过来，也不过是知道的消息，稍微比剑持拓海多一点。 但是既然知道了剑持拓海在拉拢手下的人，余惊鹊就需要去和蔡望津汇报，因为他不能表现自己已经猜到了，让剑持拓海去拉拢，显得他聪明没有好处。 所以余惊鹊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开始发牢骚。 “科长，这剑持股长，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牢骚发完之后，余惊鹊还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没有太大的反应，和他一贯的作风一样。 “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几个新人罢了，随他去吧。” “原本就没有给他安排补充，他心里不舒服，谁跟了他到时候给他几个人便是。”蔡望津一副不想起冲突的意思。 其实蔡望津就是巴不得剑持拓海拉拢，将人送到剑持拓海手底下。 剑持拓海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蔡望津嘴里同样没有一句实话。 余惊鹊知道还不能说自己知道，一脸气愤的说道：“便宜他了。” 傻子也不好演呢。 蔡望津挥手让余惊鹊下去，余惊鹊一脸不甘心的离开。 这出戏虽然很没有意思，但是余惊鹊必须要演，而且还要演的及时。 如果不汇报，显得余惊鹊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如果汇报的晚了，好像余惊鹊想要左右逢源，给剑持拓海拉拢的机会。 等到拉拢的差不多，再告诉蔡望津一样。 所以这出戏，其实也很关键。 日常演戏结束，余惊鹊思考起来韩宸这里的事情，距离上一次讨论，也过去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难道自己判断错误，桥本健次没有拒绝军统，反而是选择了被威胁？ 可能吗？ 桥本健次只要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选择被威胁，他难道不知道被威胁一次，和被威胁一百次，一点区别都没有。 他难道还指望，军统的人信守承诺，这一次之后就不要找他了吗？ 开什么玩笑。 桥本健次是读书多一点，可是也不至于读成一个傻子是不是，从雨宫清子的事情上面，就能看出来桥本健次当机立断，而且懂得变通。 被威胁明显是不可能的，但是怎么就没有消息呢。 难道军统的人没有行动。 韩宸说了，他会尽快行动，他有这个能力，不会拖拖拉拉。 难道是没有机会。 桥本健次现在身边都是日本宪兵，难道是没有太好的机会接近桥本健次。 想到这里，余惊鹊认为有可能，但是这个问题不算是很难，韩宸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可以解决才对。 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问一问韩宸，看看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就在余惊鹊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八百九十一章 求助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将余惊鹊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接起电话，余惊鹊说道：“喂。” “余股长，是我，桥本健次。”桥本健次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显得格外的让余惊鹊惊喜。 他一直在等桥本健次的联系。 “桥本老师，有什么事情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没有事情，只是多日不见，今天来家里坐坐吧。”桥本健次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东西。 可是桥本健次突然打电话，让余惊鹊去家里坐坐这本身就有问题。 桥本健次不愿意在电话里面说，余惊鹊也能理解，特务科的电话，桥本健次担心自己和余惊鹊的谈话，被人知道。 “今天……”余惊鹊有些迟疑，因为他并不知道桥本健次找自己到底是干什么，今天有事也说得过去。 “不急，我等你。”桥本健次说完，就将电话给挂了。 意思就是不管余惊鹊今天晚上忙到几点，他都会等余惊鹊。 原本余惊鹊还打算找韩宸问一下，看看这一次的行动，是不是有意外，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了。 韩宸这里的行动应该是成功了，不然桥本健次不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话还遮遮掩掩的。 既然明白，余惊鹊也就放心下来。 晚上忙了一会，才去桥本健次家里，去的太早不符合余惊鹊在电话里面说的话。 宪兵依然还在门口把守，桥本健次知道余惊鹊来了，出来将余惊鹊迎接进去。 进来之后，桥本健次就带着余惊鹊去了书房，这里面是绝对完全的，没有宪兵。 桥本健次让余惊鹊坐下，坐下之后的余惊鹊，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他低声问道：“桥本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桥本健次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了一下，之后抬头看着余惊鹊。 其实桥本健次在给余惊鹊打电话之前，他一直在纠结。 不是韩宸的行动慢，也不是韩宸的行动遇到了问题，韩宸安排的行动，很顺利。 问题是桥本健次在纠结，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给余惊鹊打电话，应该不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 所以耽误的时间，其实是桥本健次自己考虑的时间。 但是最后，桥本健次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因为他真的找不到其他人说这件事情了。 看到桥本健次就算是下定决心打电话，现在还是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样子，余惊鹊决定加把劲。 “桥本老师，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告诉我，我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吗？”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之间是有秘密的，他当然是值得信任的。 桥本健次想到这里，不再纠结，他低声说道：“军统的人，联系我。” “联系你？”余惊鹊声音难以控制的变大起来。 听到余惊鹊的声音，桥本健次急忙示意余惊鹊低声，余惊鹊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军统的人，怎么会联系你呢？” 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的疑惑。 桥本健次咬了咬牙说道：“他们说雨宫清子，帮他们拿到了日军远东的兵力部署。” 这件事情，桥本健次认为余惊鹊不知道，所以现在说出来，他是很有心里压力的。 但是不说的话，桥本健次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相信余惊鹊不会说出去，因为说出去之后，雨宫清子和桥本健次麻烦，余惊鹊也麻烦。 因为雨宫清子被放走，余惊鹊算是帮凶。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余惊鹊站起来，来到桥本健次面前，声音微不可察的说道：“雨宫清子小姐，不是仅仅只是拿走了你这里的加密公式吗，为什么还有兵力部署？” “我不知道。”桥本健次懊恼的说道。 “可信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情报，浅草秀一手里有，他是雨宫清子的叔叔，雨宫清子在学校的时候，做过档案室的管理员，学校的性质你们特务科知道吧？”桥本健次说道。 不需要余惊鹊说什么，桥本健次就已经自己脑补完了。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余惊鹊说道。 之后余惊鹊一脸惊恐的看着桥本健次说道：“你不会已经答应军统，受他们的威胁了吧。” “我没有。”桥本健次急忙摇头。 “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我们怎么办？”桥本健次现在分不清楚了，他认为可能真的是雨宫清子做的，因为雨宫清子太有机会了。 桥本健次现在是来找余惊鹊求助的。 他知道不能答应军统，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他想要找余惊鹊寻求帮助。 余惊鹊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然后抬头，看了桥本健次一眼。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桥本健次急忙说道：“你不要想着拿我去立功，没有证据，就算是我真的出事，你也难逃干系。” 余惊鹊的眼神，让桥本健次慌张。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桥本健次也闭口不言，刚才的话，他太紧张了，说出来确实尴尬。 “你有办法吗？” “帮帮我。”桥本健次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这件事情，他都不敢告诉浅草秀一，也不敢告诉日本人，只敢告诉余惊鹊。 “我帮你放跑雨宫清子，就已经是很大的风险了，现在……”余惊鹊自然不可能张口就答应，虽然这个局就是余惊鹊做的。 但是该有的态度，你必须要有，不然太假。 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桥本健次说道：“我们是朋友，互惠互利，以后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 “你不相信我？”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不说话，着急的问道。 “我自然是相信桥本老师你的。”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聪明是聪明，但是确实不适合做地下工作。 他现在将自己的底牌，还有自己的需求，表达的太迫切了一点。 如果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甚至是青木智博，放在和桥本健次同样的位置，来找余惊鹊帮忙，他们一定不会这样。 他们甚至会想要反客为主，让余惊鹊主动帮忙。 但是桥本健次显然不是这些人，他在学术上很聪明，这些事情上面有些不擅长。 不然也不会放跑雨宫清子，直接将雨宫清子抓了，桥本健次现在有这么多烦恼吗？ 不过余惊鹊就需要这样的桥本健次，这样更加方便余惊鹊的行动。 第八百九十二章 听我的 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桥本健次期待的眼神，而且因为这件事情，还可以让桥本健次以后多帮忙，余惊鹊自然是会出谋划策。 可是你必须要表现的为难。 “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余惊鹊犹豫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桥本健次急忙问道。 “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余惊鹊说道。 “说出来？”桥本健次有点皱眉头。 这件事情说出来，会有很多麻烦啊。 “你不说，你去接受军统的威胁，难道麻烦还不多吗？”余惊鹊问道。 看到桥本健次有意动的感觉，余惊鹊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件事情只有我们说出来，让特务科来负责，我们抓捕军统的人，你才是清白的。” “你还是要立功？”桥本健次有些无奈的问道。 “不是立功，是为你洗清嫌疑，雨宫清子已经不在冰城，我们不怕军统的人胡乱说话。” “只要你不承认，谁能说军统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而且新京日军司令部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余惊鹊一口气说道。 看到桥本健次还是似懂非懂，余惊鹊继续说道：“军统在日军司令部，可能就是为了密码这件事情，失败之后，转战到你这里。” “你可以说他们是诬陷，但是如果他们是诬陷，你必须要硬气。” “如果你不硬气，你显得心虚，不是完蛋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桥本健次觉得有点道理，你不硬气，就是心虚，这个道理太简单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所以说，我们必须要硬气，这件事情你必须要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能诱捕到军统的人，军统对你的诬陷自然就不攻而破，如果真的有这么回事，你敢抓军统的人吗？” 面对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陷入沉思。 “可以吗？”桥本健次问道。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余惊鹊反问。 桥本健次心里觉得，余惊鹊的办法是好，但是也有给自己立功的嫌疑。 但是余惊鹊越是这种时候，还想着给自己立功，桥本健次就越觉得余惊鹊没有问题。 特务科的人，本来就是这样，想要功劳的不行。 互惠互利，这件事情里面，不仅仅是帮助桥本健次，余惊鹊自己也要捞点好处啊。 桥本健次思考良久之后说道：“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这件事情，你告诉特务科，让我来处理，我会安排埋伏，我们抓捕军统的人，我同时会保护你。”余惊鹊将桥本健次担心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能确保我的安全吗？”桥本健次问道。 “军统的人，现在是找你合作，不是想要杀你。” “在他们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你都是安全的，放心吧。”余惊鹊示意桥本健次不用太过紧张。 “军队这里？”桥本健次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只要你将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那么怀疑你的人就越少，如果你遮遮掩掩，怀疑你的人反而多。”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问道：“我总不能将雨宫清子的事情都说了吧。” “你就告诉上面，雨宫清子离开冰城，军统想要利用这个漏洞，骗你雨宫清子做过什么事情。” “至于军统为什么骗你，你和雨宫清子的关系，可以说一说。” 桥本健次无奈的点头说道：“好吧，我信你一次。” “你听我的，你一定可以安全过关。”余惊鹊带着自信说道。 “只要能抓到军统的人，你不仅仅是没有问题，还会有功劳。”余惊鹊还给了桥本健次一些希望。 “行，我之后就会去找你们蔡科长。”桥本健次为什么找蔡望津，而不是告诉日本人的情报机构。 那是因为桥本健次也不想现在就让日本人知道，起码也要等到余惊鹊抓到军统的人，确定桥本健次是清白的身份，他再告诉日本人也好。 在蔡望津这里，桥本健次认为自己不会直接就落在下风。 “记住你的态度，一定要硬气。”余惊鹊还不忘最后提醒桥本健次一句。 等到余惊鹊从桥本健次家里离开，桥本健次坐在书房之中，沉默了很久，然后拿起了电话，打给蔡望津。 第二天，等到余惊鹊来到特务科，就直接被蔡望津叫去了办公室。 至于余惊鹊昨天去桥本健次家里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所以在蔡望津办公室，等到蔡望津开口的时候，余惊鹊就自己坦白自己见过桥本健次。 “你已经见过了吗？”蔡望津好奇的问道。 好奇？ 余惊鹊可不觉得蔡望津会好奇，昨天桥本健次太着急了，电话直接打来了特务科，蔡望津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昨天余惊鹊去见桥本健次，很多宪兵都看到了余惊鹊，这件事情瞒不住的。 所以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直接点头承认。 “是我让桥本健次和科里合作的。”余惊鹊直接将自己的意思说的明明白白。 “你让他来找科里？”蔡望津问道。 其实今天蔡望津，还打算和余惊鹊聊一聊，看看余惊鹊会不会说出来这件事情。 因为桥本健次电话里面，一句都没有提余惊鹊，可是余惊鹊上来就说了，反而是让蔡望津准备的东西，有些没有地方用。 “我觉得这是一次抓捕军统的好机会。”余惊鹊说的很明白，自己想要抓捕军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桥本健次配合就行了。 对于这一点，蔡望津没有怀疑。 蔡望津反而是问道：“那么你觉得军统无缘无故找上桥本健次，里面有没有内情？” 蔡望津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问余惊鹊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雨宫清子会不会真的做过什么，桥本健次会不会和雨宫清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张口就回答。 不需要考虑，因为昨天晚上到现在，该考虑的都考虑完了。 你现在在蔡望津面前，装模作样的考虑，没有意思。 “新京日本司令部的事情，和这件事情八成有联系，可能只是军统病急乱投医。” “但是空穴不来风，所以这件事情，不好判断。”余惊鹊说的模棱两可。 那就是，可能军统说的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只是为了行动。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蔡望津笑着说道。 余惊鹊低声说道：“科长，雨宫清子的事情我们不管不了，人还在日本，我们就更加是鞭长莫及。” “桥本健次的事情，也没有证据，道理是一样的，这件事情我们不用跟着头疼，只有抓捕军统的人，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玩味的说道：“所以你就让桥本健次，和科里合作这件事情？” “对。”余惊鹊答应的是干净利落。 第八百九十三章 诱敌之计 不管是雨宫清子。 还是桥本健次。 背后还有一个浅草秀一。 这都是日本人，你去招惹，多少都有些麻烦。 就算是雨宫清子真的帮军统做了什么，可是桥本健次没有做啊。 你现在调查桥本健次有意思吗？ 军统只是威胁桥本健次，因为桥本健次和雨宫清子的母亲有关系，利用的只不过是桥本健次，对雨宫清子的保护之情罢了。 这个时候，你去调查桥本健次是没有意义的，你只能调查雨宫清子。 但是你调查不到啊。 最重要的是没有证据。 蔡望津去将这件事情告诉羽生次郎，让羽生次郎告诉日本人，在日本本土调查雨宫清子。 查到了，浅草秀一记恨你。 没有查到，那就更加记恨你了。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余惊鹊不建议去做，余惊鹊现在的意思就是，不管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只抓捕军统的人。 抓到了军统的人，我们就有功劳。 这种思维，是蔡望津喜欢的。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蔡望津不得不说，余惊鹊作为股长，确实也有两把刷子。 “你来负责？”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求之不得，免得忙活一阵，给别人做了嫁衣。” 余惊鹊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负责这件事情的意思。 他出谋划策，他不负责，给剑持拓海负责，他不是有病吗？ 蔡望津说道：“你打算怎么弄？” “让桥本健次假意受到威胁，和军统合作交易。” “这样可以让军统的人浮出水面，我们埋伏抓人。”余惊鹊的计划很简单，却很有效果。 蔡望津却说道：“能不能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余惊鹊皱了皱眉头。 “东西给他们，让他们带着东西离开，确定他们的住所，然后抓人。” “甚至是可以看他们将东西，最后交给了什么人。”蔡望津的野心，比余惊鹊可大得多。 仅仅只是抓住前来交易的人，满足不了蔡望津，他更多的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面对这样的提议，余惊鹊说道：“可行是可行，只是风险太大，如果跟丢，得不偿失。” “如果被军统的人发现，我们可能就会提前暴露，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余惊鹊其实不太同意这个计划，因为余惊鹊和韩宸商量的是，这些来交易的人，其实是有问题的。 基本上算是叛徒，死了就死了。 但是如果他们带着东西回去，将东西交给军统的人，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军统，被抓余惊鹊自然是不忍心看到的。 他们会将东西，交给真正的军统吗？ 当然会，他们虽然说是叛徒，可是日本人不找他们提供情报的时候，他们就是真正的军统，一样会为军统做事。 现在蔡望津的提议，好当然是好，可对余惊鹊来说，却不好。 余惊鹊说了难度，是想要蔡望津放弃。 可是蔡望津却很有魄力，他说道：“既然诱捕一次，总不能只是抓几个小人物吧。” 能出来抛头露面交易的人，那肯定是小人物，这一点蔡望津不用多想。 背后的人，才是蔡望津想要抓到的人。 “你盯紧交易的人，如果后续行动不顺利，交易的人一定要抓到。”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都这样说了，余惊鹊难道不想立大功吗，如果还犹犹豫豫的，反而是不好。 “是科长。”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你去见桥本健次的时候小心一点，当心军统的人，监视他。”既然要开始行动，蔡望津一切的思考，都是很完善的。 余惊鹊说道：“我穿便衣去的，应该不会被军统注意上。” “那就好。”蔡望津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事情，余惊鹊就从特务科离开，去找桥本健次。 因为是诱敌之计，余惊鹊不能暴露。 就算是埋伏，也不能现在就开始埋伏，免得军统的人，有所察觉。 再一次孤身来到桥本健次家里，桥本健次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蔡科长也认为桥本老师你是被军统诬陷的，只要抓到军统的人，谎言不攻自破。”余惊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和蔡望津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余惊鹊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但是在面对桥本健次的时候，他就需要这样说。 桥本健次可没有看出来什么，他觉得余惊鹊说的话，无疑是自己的嫌疑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看到桥本健次高兴，余惊鹊说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 “抓不到军统的人，都是空谈。” “对。”桥本健次也点头，他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不能得意忘形。 “我需要做什么？”桥本健次还没有忘记，自己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还是很有用的。 余惊鹊说道：“你需要准备一个假的机密公式，和军统的人交易。” “要交易吗？”桥本健次问道。 “你放心，交易的时候，我们会安排人在场。” “而且你选择交易，是军统的人最喜欢看到的，认为你已经可以被他们掌控，他们会杀你吗？”余惊鹊现在要告诉桥本健次的就是，你选择交易，反而是最安全的。 桥本健次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交易之后，我们就会跟踪调查，抓到背后更大的那条鱼，你就安全了。”余惊鹊将话说明白。 “我现在就准备假的加密公式。”桥本健次说风就是雨。 余惊鹊没有拒绝，而是说道：“尽量逼真一点。” “放心。”桥本健次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如果军统交易的人，多少懂一些这种东西，那么桥本健次一拿出来就会暴露。 看到桥本健次进入书房，余惊鹊就在房间外面等着，他知道真正的加密公式，一定也在书房之中。 房间里面现在没有宪兵，因为桥本健次也担心这件事情被人知道，所以和余惊鹊见面的时候，都没有外人在场。 看到东西在书房之中，余惊鹊也不着急，他不会现在就去动手，他觉得只要计划顺利，那么他的机会很多，不用急于一时。 虽然不着急，但是可以提前观察一下。 书房的门是没有缝隙的，余惊鹊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不过书房有一个窗户，余惊鹊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镜子，走到客厅的窗户旁边。 这个窗户，和书房的窗户，只有一墙之隔，相距非常近。 余惊鹊伸手将镜子举出去，慢慢找了一个不会反光的角度，看着书房里面的情况。 桥本健次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这些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 过了一会，桥本健次站起来，将一些资料叠起来，放在了书柜最上面的一个暗格里面。 难怪余惊鹊上一次没有找到，原来这里有一个暗格。 这个暗格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真正的加密公式，桥本健次为了逼真一点，也是为了不要给军统真正的公式，居然是拿出来对比造假。 又要逼真，又要和真的一点也不同。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就将镜子放在原位，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 第八百九十四章 有惊无险 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余惊鹊独自抽着烟，好像在桥本健次进入书房之后，他就没有再动过一样。 桥本健次手里拿着东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你看看，已经准备好了。” 余惊鹊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拿都没有拿起来，说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到时候是你负责去交易，你只要保证没有问题就行。” “绝对没问题。”说起来专业上的东西，桥本健次还是很自信的。 对于余惊鹊没有兴趣看，桥本健次觉得是情理之中，这东西余惊鹊又不拿着去交易，看不看的用处不大。 “你这两天多出去走走，给军统的人再一次联系你的机会。” “但是不要答应的太爽快，在他们逼迫之下，你才要无奈答应。”余惊鹊说道。 “我明白。”桥本健次明白余惊鹊的用意。 “接头的地点让他们来说，这样他们会觉得更加安全，到时候你提前告诉我，我派人去埋伏。”余惊鹊将后续应该怎么做，告诉了桥本健次。 这些桥本健次都明白，而且他也知道军统的人找他不是为了杀他，他的安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之后你就不过来了吗？”桥本健次问道。 虽然说安全没有危险，可是毕竟是说的，桥本健次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余惊鹊看到桥本健次这模样，他说道：“我不方便一直过来，担心被军统的人看到，之后我恐怕不会过来了。” “好吧。”桥本健次只能点头答应。 可是余惊鹊不能不过来，他不过来，他怎么偷取加密公式。 所以余惊鹊转而说道：“但是为了桥本老师你的安全负责，当天我会在暗处贴身保护你。” “好。”桥本健次松了口气。 余惊鹊愿意贴身保护他，他自然是乐意的。 “不会被军统的人发现吧？”不过桥本健次也有这个担心。 如果余惊鹊被军统的人发现，那么桥本健次同样有危险。 “你放心，我是干什么的？”余惊鹊对于自己的专业，他同样的自信。 “那好，我今天就出门去，让军统的人联系我。”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就从桥本健次家里离开。 之后就是等待桥本健次这里的消息，余惊鹊没有汇报给蔡望津，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开始负责，他是股长，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要告诉蔡望津。 军统的人，其实速度很快，两天之后，桥本健次的电话就打来了。 余惊鹊赶过去之后，桥本健次就说道：“已经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在亚细亚电影院里面交易。” “电影院里面？”余惊鹊问道。 “是的。”桥本健次说道。 听到这个地址，余惊鹊心里是若有所思。 电影院里面开演之后，就会陷入一片黑暗，到时候桥本健次可能都看不清来和自己交易的人是谁。 之后这个人或许就会离开电影院，也可能混在人群之中，跟着大家一起离开电影院。 所以到时候余惊鹊他们的跟踪也会出现问题。 军统这些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虽然会按号入座，可是里面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因为现在没有好片上映，也不是过年过节的。 都不需要提前安排座位，只要桥本健次进去之后坐下，电影开始播放，就一定有人会找上桥本健次。 “我和你一起进去。”余惊鹊说道。 他决定和桥本健次一起进入电影院，必须要确定前来交易的人是谁，不然你怎么跟踪监视？ 如果这一次任务失败，就算是军统带走的是假的加密公式，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也是难以交代。 听到余惊鹊要一起进去，桥本健次有点担心的说道：“会不会被发现。” 桥本健次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余惊鹊说道：“我乔装打扮一下，你家里有衣服帽子之类的吗，给我拿一下。” 桥本健次很快拿了过来，余惊鹊看了看说道：“我可以去书房里面换吗？” “在客房吧，更方便。”桥本健次将余惊鹊带去客房。 余惊鹊脸色微变，原本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进去书房，可是桥本健次居然是带着余惊鹊去了客房。 这让余惊鹊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过余惊鹊不会表现出来，在客房换了衣服，带着帽子，乔装打扮了一下。 之后余惊鹊打电话给李庆喜，让他们带人先去亚细亚电影院门口，但是不要进去，也不要靠的太近，各自隐藏起来。 做好这一切之后，其实时间已经快到了。 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不如你先走，我担心军统的人会跟着你，你引开他们，我之后过去。” 桥本健次觉得确实有这样的可能，那么他就不好和余惊鹊一起出门，只能他先出门。 那么家里就剩下余惊鹊一个人。 他不放心，却不能叫一个宪兵进来，弄的好像就是在监视余惊鹊一样。 而且桥本健次对余惊鹊是信任的，所以最后，桥本健次拿着公文包，里面装着假的加密公式，走了出去。 余惊鹊松了口气，幸好桥本健次不是军人，不是青木智博，剑持拓海之流。 如果是的话，现在才不会管你面子上好看不好看，一定会叫宪兵进来，看住余惊鹊。 不过桥本健次不是，他们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所以桥本健次离开了，也没有找人看住余惊鹊。 因为他觉得余惊鹊没有问题，而且他也认为，自己的东西藏的很隐蔽。 是的，余惊鹊不得不说，桥本健次的东西藏的很隐蔽。 暗格确实不容易找到。 但是余惊鹊已经知道位置了啊，所以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看到桥本健次离开，余惊鹊急忙进入书房，门锁了。 难怪桥本健次离开的时候放心，还有这一层保险在。 不过余惊鹊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自然是有准备，将锁给打开。 进去之后，按照镜子里面看到的位置，打开暗格，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从身上拿出微型照相机，开始拍摄。 就在余惊鹊拍摄的过程中，书房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余惊鹊手里的照相机差一点掉在地上。 余惊鹊急忙拍摄，然后将东西放好，之后出去，想要将书房的门关上。 就在余惊鹊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外面的宪兵就走了进来。 看到余惊鹊站在书房门口。 余惊鹊看到过来的宪兵，扭头说道：“我听到书房里面有电话声，但是门锁住了。” 余惊鹊用的日语，宪兵自然是听懂了。 宪兵也没有怀疑，他同样是听到电话铃声过来的。 就在宪兵靠近的时候，余惊鹊的手微微用力，将门彻底锁住。 其实刚才，门还没有锁住。 余惊鹊做完一切，从书房出来，准备关门。 但是宪兵已经进来了，如果余惊鹊当时关门，很容易被宪兵队看到端倪。 所以余惊鹊只能将门虚掩着，在宪兵彻底走过来，被余惊鹊的话吸引，先入为主之后，余惊鹊才借着推门的动作，将门关上，然后用力去推，告诉宪兵队门确实锁住了。 余惊鹊握着门把手的手心，都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宪兵没有怀疑余惊鹊，他也上来推了一下门，发现确实锁住了。 不过里面的电话铃声也停了。 第八百九十五章 计划有变 电话铃声的消失，让气氛变得缓和了一些。 余惊鹊松开摸着扒手的手，耸了耸肩旁，示意这个电话是接不到了。 因为桥本健次家里，电话只有一个，就放在书房里面。 外面并没有电话。 宪兵进来之后，居然是没有打算出去。 看来宪兵的警惕性很高。 桥本健次在余惊鹊面前不好意思，那是因为两人是朋友，余惊鹊救过他的命，知道他的秘密，这一次还保护他。 可是宪兵对余惊鹊就没有什么好意思或者不好意思的，既然进来了，自然是没有放着余惊鹊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道理。 余惊鹊也不让宪兵出去，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 就在余惊鹊等待时间，准备离开的时候，书房里面的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余惊鹊和宪兵对视了一眼。 余惊鹊反而不说要进去，就看宪兵怎么决定。 听到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来，宪兵其实是有些纠结。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接桥本健次的电话。 其实以前的电话，宪兵也接过，他在桥本健次身边已经很长时间，有时候桥本健次不在家，家里的电话响了，他自然是可以接。 宪兵提议过桥本健次，再弄一部电话，放在客厅里面。 可是桥本健次还没有提上日程。 只是现在书房的门锁起来了，还有余惊鹊在场，宪兵有点犹豫。 不过余惊鹊不给他犹豫的时间，余惊鹊站起来说道：“我也要离开了。” 让桥本健次先去亚细亚电影院，余惊鹊随后就去。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自然是要赶过去。 不理会宪兵，余惊鹊离开，向着亚细亚电影院而去。 就在余惊鹊来到亚细亚电影院，见到李庆喜等人之后，余惊鹊打算交代李庆喜等人几句，自己进入电影院里面。 可是在和李庆喜等人见面，交代的过程中，余惊鹊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桥本健次并没有来。 “你说没有看到桥本健次？”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说道：“不是在队长你之后来吗？” 李庆喜还以为桥本健次，会在余惊鹊到了之后，再过来。 现在李庆喜是怎么以为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桥本健次明明比余惊鹊出门早，怎么还没有到亚细亚电影院。 这个时间一定不对。 “你确定？”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股长，你让我在这里盯着，我是一下眼睛都没有眨，真的没有看到。”李庆喜拍着胸脯说道。 你要是说李庆喜自己走神，忽略了一眼，现在李庆喜都不敢拍着胸脯说这话。 现在李庆喜敢这样说话，就证明桥本健次是真的没有来。 突然间，余惊鹊想起来了桥本健次家里的两声电话。 这两声电话？ 不会是桥本健次自己打来的吧。 难道是军统临时改变了交易地点。 这很有可能。 因为韩宸只能告诉军统的人，任务是什么，具体怎么行动，是军统的人自己安排的。 韩宸不可能全部安排好，这样军统的人，也会觉得奇怪。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军统的人，可能会在桥本健次出门之后，临时改变交易一点。 这样做，军统的人，只是想要更加安全一点。 所以桥本健次根本就没有来亚细亚电影院，因为这里已经不是交易的地点了。 那么桥本健次去了什么地方？ 电话没有接到，如果接到电话，或许余惊鹊可以知道，可是如今，这个电话没接到。 桥本健次接下来会怎么做？ 按理说，桥本健次是有点怕的，因为计划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余惊鹊甚至都不知道桥本健次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桥本健次却没有回家，说明他按照军统说的在行动。 为什么？ 因为桥本健次听过余惊鹊的分析，那就是他是安全的，军统的人只是需要加密公式，他如果给了加密公式，就是军统眼中的自己人，可以反复利用。 不可能去伤害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可能会继续行动，将假的加密公式给交易的人，之后再想办法联系余惊鹊，告诉这个人的长相，让余惊鹊抓人。 原因就是桥本健次很想要抓到军统的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现在硬气，不心虚，那都是表现出来的。 具体心里的情况，只有桥本健次自己知道。 那么抓到军统，就是击破谎言最有利的办法，桥本健次不放弃是可以理解的。 第一点是桥本健次没有生命危险，他可以继续行动。 第二点是，就算是回来之后，没有抓到军统的人，对桥本健次也没有损失。 可是如果抓到了，就是桥本健次力挽狂澜，那个时候，谁还能说他是军统的人？ 其次就是，桥本健次是打过电话回来的，只是余惊鹊他们没有接到罢了。 现在的余惊鹊应该怎么办？ 难道就看着桥本健次这样行动吗？ 到时候蔡望津要是心里对余惊鹊没有意见就鬼了。 其实今天的事情，余惊鹊能想不到军统的人，会有临时的变化吗？ 造成现在的局面，是因为余惊鹊必须要去拍摄真正的加密公式，才有的疏忽。 那么责任自然是余惊鹊的。 站在亚细亚电影院附近，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带人，沿路给我打听，看看桥本健次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李庆喜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立马带着人就要跑出去。 一把将李庆喜拉住，余惊鹊说道：“打听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大张旗鼓，小心军统的人还在附近。” “记得找有电话的地方，看看桥本健次有没有在什么地方，打过电话。” 打电话，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现在就算是将真正的加密公式，装在身上，余惊鹊心里也是紧张。 如果军统的人，得到假的加密公式，一定会销声匿迹，因为他们会知道桥本健次不老实。 余惊鹊可能什么人也抓不到。 如果这些人是真的军统，抓不到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他们是叛徒。 其次就是，这件事情，在蔡望津这里，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不好的印象余惊鹊都不在乎，他担心的是，蔡望津会不会怀疑他。 虽然余惊鹊表现的没有问题，没有怀疑的道理，可是蔡望津每一次审视的眼神，都让余惊鹊心里发毛。 尤其是蔡望津对付剑持拓海，这种情况下，都能沉得住气，让余惊鹊觉得蔡望津这种人很可怕。 所以余惊鹊不想给蔡望津任何怀疑自己的机会。 因为余惊鹊心里担心，只要给了蔡望津这个念头，他就会念念不忘，一定要调查一点结果出来，这对余惊鹊是非常不利的。 第八百九十六章 线索 摸着身上的微型照相机，心里却没有丝毫放下的感觉。 急急忙忙的跟着李庆喜他们一起找起来。 这一次的行动其实很简单，桥本健次作为诱饵，如果还失败的话，余惊鹊就是能力不足。 但是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来自己能力不足。 蔡望津一直都认为余惊鹊是值得培养的，一个值得培养的人，突然变得能力不足起来，你不觉得可疑吗？ 所以这个时候，一切都变得微妙起来，余惊鹊必须要解决今天的事情。 沿路调查，速度不慢。 余惊鹊并没有在桥本健次家里耽误太长时间，赶到亚细亚电影也没有花费太久。 等到余惊鹊他们沿路开始调查的时候，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余惊鹊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警员的搜查很快，余惊鹊重点让大家搜查有电话的地方。 最后在一个小商店里面，打听到了。 跟着警员进去，余惊鹊就问道：“有一个拿着公文包……” 面对余惊鹊的询问，里面的人说道：“对。” “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余惊鹊又问道。 “是的。”商店里面的人说道。 “你们是？”商店的问道。 其实他们的身份很明显，但是商店的人突然这样问，让余惊鹊心里有了想法。 余惊鹊说道：“我们是特务科的。” 果然，听到余惊鹊他们是特务科的人，商店的老板说道：“打电话的人虽然没有打通电话，不过还是给了钱，说如果特务科的人过来，将这张纸给你们。” 商店老板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的是日文。 商店的老板看不懂，但是余惊鹊却看懂了，一个地址是一个茶馆。 看样子，这是桥本健次打电话，发现没有人接听之后，认为余惊鹊如果去了亚细亚电影院，发现桥本健次没有去就会找过来。 所以留下这张纸条。 别说桥本健次还是有脑子的。 余惊鹊拿着纸条，带着李庆喜他们就从商店里面出来。 “走。”余惊鹊说了茶馆的位置，带着李庆喜等人跑过来。 过来之后，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应该还在茶馆之内。 因为桥本健次一定不会过来的太快，他需要给余惊鹊他们找到线索的时间。 余惊鹊他们没有直接跑进茶馆之内，而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地方观察。 “望远镜。”李庆喜给余惊鹊拿出来了望远镜。 用望远镜，观察着茶馆里面的情况，余惊鹊果然看到了桥本健次，带着公文包坐在茶馆里面。 公文包还在桥本健次手里，看来军统的人还没有来。 因为桥本健次浪费时间，余惊鹊他们是火急火燎，所以余惊鹊和桥本健次到茶馆的时间，说不定差不了多少。 而且军统的人，在桥本健次出现之后，还需要观察一下有没有危险，所以没有出现也正常。 李庆喜刚才看了一眼，也发现了桥本健次，松了口气说道：“好在找到了。” 是啊，余惊鹊也松了口气。 不过余惊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茶馆里面的情况。 今天桥本健次带着公文包，就是要一会将公文包直接交给军统的人。 军统的人拿着公文包，就是有了特点，余惊鹊他们跟踪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但是余惊鹊不想跟踪这些人，找到真正的军统。 可是蔡望津的命令已经下达，余惊鹊很难去违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有人开始和桥本健次接触，只有一个人，看来军统的人同样小心。 但是军统的人，没有将公文包带走，而是拿出来里面的东西，放进自己怀里。 公文包他不要。 看来军统的人也明白，拿着公文包，在路上就会很显眼。 交易很顺利。 但是桥本健次有点左顾右盼，计划和之前商议的完全不同，桥本健次不知道余惊鹊在不在。 所以在面对军统的人之时，桥本健次还会有些紧张。 他的表现，已经是引起了军统之人的怀疑，余惊鹊发现军统的人，也可以暗自观察。 不过军统的人没有去质问桥本健次，没有去打草惊蛇。 之后军统的人离开，余惊鹊和李庆喜带人跟了上去。 留下一个警员，等桥本健次出来，告诉桥本健次余惊鹊已经跟过来了，让他不要担心。 军统的人离开之后，桥本健次在茶馆里面坐了很长时间，然后才出来。 他没有看到余惊鹊，还以为今天的行动失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可是一个人上来，说是特务科的警员，告诉桥本健次，余惊鹊已经带人去跟踪军统了。 听到这个警员的话，桥本健次立马就高兴起来，看来余惊鹊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居然是找到了自己留下来的线索。 警员护送桥本健次离开，余惊鹊带着警员跟踪军统的人。 故意让军统的人发现他们？ 不能太刻意，不然这么多警员，余惊鹊解释不清楚的。 军统的人，好像认为今天没有威胁。 因为从亚细亚电影院，换到这个茶馆来，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桥本健次过来。 那是当然了，余惊鹊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可能跟过来。 虽然最后桥本健次的样子，让军统的人心生警惕，只是现在离开茶馆，觉得就算是日本人有埋伏，也已经出来了，就没有那么小心了。 跟着这个人回去，会不会找到军统的人？ 这一点余惊鹊不知道。 找到了军统的人之后怎么办？ 余惊鹊也不知道。 一路跟踪，一路心里焦虑。 就这样跟踪了一条街，余惊鹊发现军统的人开始绕路了。 不是因为军统的人发现了他们，应该是军统的人到地方了，所以现在开始绕路，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就会回去。 这是他们这些人的一些常规性的行为，余惊鹊自然可以判断出来。 之后就看到军统的人，进入一个居民楼。 余惊鹊他们在下面看着。 “股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庆喜抬头看着面前的居民楼问道。 “我回去汇报，你带人在这里守着，搞清楚住在哪个房间里面，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有没有重要人物。”余惊鹊将任务交给李庆喜。 李庆喜说道：“是。” 让李庆喜等人埋伏起来，余惊鹊就离开了。 现在不管会不会抓到军统的人，余惊鹊都不能轻举妄动，免得牵扯出来更多的问题。 第八百九十七章 绝不松口 余惊鹊来到特务科，和韩宸趁机见了一面。 其实说是趁机见面，不如说是韩宸在这里等着余惊鹊见面，因为韩宸知道余惊鹊今天会行动。 见到韩宸，余惊鹊将手里的微型照相机给了韩宸，这玩意现在在余惊鹊手里，就是定时炸弹。 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那么余惊鹊就完蛋了。 交给韩宸，自然是告诉韩宸，东西已经弄到了。 韩宸不着声色的带着微型照相机就想要离开，但是余惊鹊却想要询问，军统这里的情况。 但是警察厅里面，韩宸认为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可是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面对余惊鹊的神情，韩宸给了余惊鹊一个眼神，示意一会说。 就是说，余惊鹊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再说这件事情。 先去蔡望津办公室汇报，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中间出现了一点变故，但是余惊鹊成功的跟踪到了军统的人，现在也已经监视起来了。 蔡望津自然不会觉得余惊鹊做的不好，反而会觉得余惊鹊做的很好，起码在应付突发状况这一点上，蔡望津觉得余惊鹊做的不错。 之后蔡望津的意思就是盯着，放长线钓大鱼。 眼前的人盯紧，就算是钓不到大鱼，眼前的人只要还在，也没有什么损失。 从蔡望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从特务科离开，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之后就和韩宸见面。 老地方见面之后，韩宸已经在等着了。 坐下之后，余惊鹊立马就将蔡望津的打算说出来。 “他野心很大，小虾米他没有兴趣，这一次可能有点麻烦。”余惊鹊说道。 韩宸笑着说道：“已经拿到了日军的加密公式，什么麻烦都不算麻烦。” 新京死了四个人，都没有拿到的东西，冰城这里已经拿到了。 就算是有人牺牲，韩宸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余惊鹊有些心里不是滋味，韩宸劝解了两句。 “你确定没有事情吗？”余惊鹊对韩宸问道。 “你放心，安排交易的是一个叛徒，之后这个叛徒，会将手里的公式送给另一个人，你们到时候抓人就行了。”韩宸说道。 “之后的人是叛徒吗？”余惊鹊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韩宸有些犹豫。 “回答我。”余惊鹊说道。 面对余惊鹊的步步紧逼，韩宸说道：“谈不上叛徒。” “那你不是让他送死？”余惊鹊低吼道，他不知道韩宸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不懂。”韩宸说了一句。 “我不懂？” “不会又他娘的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吧。”余惊鹊不是不懂，这些东西他清清楚楚，他就在特务科里面，这种东西他能不明白吗？ 他不懂的是，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去勾心斗角，有意思吗？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上面的意思。” “上面到底什么意思？”余惊鹊寸步不让。 “拦路了。” 韩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惊鹊打断说道：“放屁，你难道也要想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其实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什么地方都逃不开。 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道理。 道理余惊鹊懂，但是余惊鹊不想自己被人当枪使。 计划是自己想出来的，为的可不是帮上面那群人，清除异己。 军统里面有好人吗？ 好人多得是，一心抗日救国的人很多。 秦晋，还有秦晋的那些战友，都是好人。 但是有坏人吗？ 也有，韦瀚海就是一个代表。 其实组织里面也是一样的，抗日的同志很多，但是刘安年，徐莱这样的人不是没有。 所以一颗老鼠屎，坏的是一锅汤。 对于韩宸余惊鹊没有意见，他们的争权夺利，这是很难清除的。 余惊鹊也不会去做梦立马就能好，立马就能让坏人全部死掉，留下来的都是好人。 如果余惊鹊有这个能力，他让日军伪军全死了不好吗？ 现在的余惊鹊，只是不想自己被人利用。 你想要清除异己，你自己凭本事，不要拿我出头。 看到余惊鹊态度坚决，韩宸说道：“说实话，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他是不是好东西，只要他没有做叛徒，我就不能同意这一次的行动。”余惊鹊自然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然韩宸也不会同意上面的意见，因为韩宸是有底线的，这么长时间下来，余惊鹊心里清楚。 余惊鹊也不是圣人，可是这一次他的态度必须要坚决。 因为他要明确的给韩宸一个信号，那就是我可以抗日救国，但是清除异己，争权夺利这种事情，你不要让我来，我也不会来。 不能松口，你送一次口，和一百次没有区别。 就如同这一次的桥本健次一样，桥本健次不能被威胁一次，余惊鹊也不能松口一次。 其实在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是同样的底线。 争权夺利，排除异己的事情，不要找我。 陈溪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说过这种问题。 韩宸为难起来。 不理会韩宸的为难，余惊鹊说道：“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已经安排下去了。”韩宸一脸为难。 “那就想。”余惊鹊就不信韩宸没有办法，他知道韩宸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韩宸对余惊鹊是真心，这一点余惊鹊明白。 韩宸当余惊鹊是自己人，才会这样做。 可是余惊鹊不能同意。 “真的不考虑一下？”韩宸问道。 “绝不。”余惊鹊不是要标新立异，他只是不想要陷入这些事情里面。 麻烦都不说了，弄不好就会死人，余惊鹊吃饱了撑的吗？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你放心行动，我会安排其他人去负责。” 听到韩宸松口，余惊鹊说道：“我知道了。”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韩宸问道：“你不考虑考虑以后的路吗？” “你打算在特务科卧底一辈子吗？” “你还能见光吗？” 韩宸的语重心长，余惊鹊体会到了，只是却不能改变余惊鹊的心里想法。 “现在还不是时候，在日本人战败之前，我不考虑后路。”余惊鹊说的是实话。 日本人现在还没有战败呢，什么时候战败你也不知道，你现在考虑后路没有用。 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死了，你想好的后路，你走得了吗？ “你的功劳，我全部给你记下来，以后都有用。”韩宸对余惊鹊，确实不错。 不过今天余惊鹊懒得表示感谢。 这个公式，余惊鹊没有交给组织，直接给了韩宸。 因为微型照相机里面的底片，余惊鹊不方便拿出来去洗成照片。 其次就是，这个密码日军可能会不停的更换，军统需要是军统已经截获到了，这个密码对应的情报。 组织拿去没有用，所以余惊鹊就没有给组织，免得被韩宸看出来马脚。 第八百九十八章 收尾 和韩宸表明心迹，之后余惊鹊就可以放手行动。 那么后续的行动，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监视，看看这个人和谁接头，然后抓人。 这一切变得没有意义，但是余惊鹊却表现的很认真，也没有说敷衍行事，反而是带着李庆喜等人，一直在忙碌。 浪费了很长时间，余惊鹊才开始收网，最后将两个军统的人抓起来。 虽然说余惊鹊在浪费时间，可是大家看不出来余惊鹊在浪费时间。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认为余惊鹊是很认真的负责，军统的人不容易上钩，所以才弄了将近半个月。 将人抓回来之后，自然是开始审讯，审讯蔡望津只是旁观，余惊鹊让李庆喜来动手。 两个军统的人说他们是日本人的人。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是有些吃惊。 但是打电话询问，日本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那么自然是说谎了。 你说是说谎吗？ 余惊鹊心里明白，不是说谎，但是日本人为什么不认识他们？ 因为他们已经被抓了，日本人就算是救他们，还能让他们继续回去军统里面吗？ 并不能。 军统也不会再相信他们，进了特务科，还能好端端的出去，你觉得可能吗？ 所以他们没有价值了，既然是没有价值，你还指望日本人来救你，那不是痴人说梦。 所以两个军统最后只能承认他们是军统，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对军统自然是没有影响，韩宸后续工作都做好了。 加密公式已经给了韩宸，可能已经到了季攸宁手里，因为前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都能看到季攸宁在书房里面忙碌到很晚。 这个时间持续了五天左右，之后季攸宁就没有那么忙碌了，在余惊鹊看来，季攸宁应该是成功了。 但是日本人这里也没有出现什么消息，难道情报是没有用的吗？ 如果情报没有用，季攸宁心里的压力会很大，因为情报，可死了不少人。 就在余惊鹊担心，不知道怎么劝季攸宁的时候，前线日军吃了一个大亏，防御最薄弱的地方被攻击，损失不小。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余惊鹊知道，情报是有用的。 审讯完两个军统，余惊鹊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 “做的不错。”蔡望津对余惊鹊表示肯定。 这一次的任务，余惊鹊确实做的可能，从桥本健次被威胁之后，余惊鹊就计划了这么一出。 至于前线的问题，没有人怀疑加密公式泄露，因为桥本健次给的是假的加密公式，大家心里都明白。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蔡望津继续说道：“桥本健次现在也清白了。” 是啊，这件事情桥本健次是最开心的，那些污蔑不攻自破。 而且桥本健次以身犯险，引诱军统上钩，还算是有功劳。 基本上都是蔡望津在说，余惊鹊老老实实听着。 说完这一次行动的事情，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两个军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然说不定能顺藤摸瓜。” “一直想要等后面的大人物出现，但是军统好像看出来了桥本健次给的加密公式是假的，所以一直没有大人物过来。” 余惊鹊这些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说，我这么长时间才行动完，不是我慢，而是我想要等会不会有大人物出现。 但是最后没有大人物出现，可能是因为桥本健次给的加密公式，被军统的人看出来是假的了。 这些都有可能，蔡望津认为现在去考虑这些问题，对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既然不说这一次任务的问题，余惊鹊转而说道：“剑持股长想要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十二个人新警员里面的三个人，被剑持拓海拉拢了。 你说剑持拓海有吸引力吗？ 那当然是有的。 日本人，股长，背后还有宪兵队。 现在这个年头，在冰城，日本人就是要高人一等，洋人都要往后面站。 所以有些警员，愿意投靠剑持拓海，这很好理解。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沉吟了片刻说道：“给他。” 剑持拓海要人要的理直气壮，他们行动死了不少人，剑持拓海想要补充一下。 而且这一次的十二个人，一个都不给剑持拓海，他能没有意见吗？ “是科长。”余惊鹊心里冷笑。 蔡望津现在表现的好像拿剑持拓海没有办法，其实心里巴不得这三个人去剑持拓海手底下，这三个人里面，说不定就有蔡望津安排的人。 剑持拓海算是帮余惊鹊缩小了范围，三选一。 宁晓知的身份已经知道，不需要选，剩下就是一个三选一的问题。 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们去了剑持拓海手底下，那是去对付剑持拓海的，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去找剑持拓海。 “恭喜，恭喜。”剑持拓海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何喜之有。”余惊鹊问道。 “抓到军统，难道还不值得恭喜吗？”剑持拓海随意的说道。 余惊鹊没有接这句话，说道：“那我也要恭喜剑持股长，科长同意将三个警员给你。” “同意了？”剑持拓海还以为蔡望津不会同意，要扯皮一下。 余惊鹊说道：“科长自然是不愿意，当时考虑了很久，最后可能是不想弄的太明显，让科里的人说闲话，就同意了。” 余惊鹊可不能让剑持拓海反应过来，所以自然是向着蔡望津说话，打消剑持拓海的疑惑和顾虑。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就说道：“谢谢余股长。” “真的说起来恭喜，我是要恭喜剑持股长的，快要做爸爸了吧。”应该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 剑持拓海开怀大笑，说道：“快了，快了。” 聊了会莲见久子和孩子，余惊鹊就离开了，剑持拓海都有孩子了，余惊鹊想了想自己和季攸宁，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孩子，一方面是余惊鹊和季攸宁各自还有秘密。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余惊鹊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到底要不要生孩子。 自己和季攸宁都有工作，如果生孩子，季攸宁在军统这里的工作，岂不是就会受到影响。 而且孩子生下来，如今的环境之中，能活得好吗？ 这些都是问题。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工作才是正理。 第八百九十九章 心理专家 加密公式的任务结束之后，韩宸说让余惊鹊休息休息。 这是在任务之前就好说的，现在完成任务，而且完成的还不错，韩宸自然没有继续给余惊鹊任务，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冰城不是只有余惊鹊一个反满抗日的战士，也不是什么任务离开他就完成不了，所以韩宸算是给余惊鹊放了假。 至于陈溪桥这里，是同理。 陈溪桥比韩宸给余惊鹊放假要早得多，所以余惊鹊现在反而是没有任务在身上。 唯一的工作，就是特务科里面的工作。 之后的几天，木栋梁通知余惊鹊，说陈溪桥想要见面。 听到木栋梁的通知，余惊鹊以为是陈溪桥这里有任务给自己，就跑了过去。 他们这种人，有任务的时候，压力很大，着急的要死，还要承担各种各样的危险。 但是你说没有任务的话，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让余惊鹊说，那就是一种茫然无力的感觉。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其实是对自己生活状态，和生活环境的一种恐惧感，和无力感，还一种分不清东西左右的感觉。 就拿余惊鹊的例子来说。 你说他是地下党，是军统。 可是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特务科里面，和一群警员混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生活很惬意。 香烟抽着，有些同志为了融入大家，可能还要跟着出去欢天酒地，夜夜笙歌。 这就是你没有任务的生活状态。 你难道不恐惧吗？ 你是反满抗日的战士，但是你每天都是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但是这就是你的工作。 一天，两天你可以。 时间长了，你自己心里不慌张吗？ 你不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所以有任务在身上，你才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余惊鹊确实也是如此。 这种状态，其实每个潜伏人员都有。 余惊鹊不能例外，只是他表现的更好罢了，这点事情不至于影响到余惊鹊的日常生活。 但是如果有任务的，还是可以让余惊鹊找到一些自己的存在感。 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敲门进去。 多日不见，两人相视一笑坐下。 只是坐下之后，余惊鹊问道：“有任务吗？” “没有。”陈溪桥却摇头说道。 没有任务？ 余惊鹊自己有点傻，没有任务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聊聊天不行吗？”陈溪桥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余惊鹊懒得和陈溪桥辩解，直接问道：“你上一次说抗联快坚持不下去了，是什么情况？” “组织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之后抗联的作战，基本上就是游击战居多了。”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 抗联的战士，条件真的太艰苦了，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抗联的同志呢？”余惊鹊问道。 “计划进入苏联境内修整。”陈溪桥也是不久前得到的消息。 抗联的同志去修整修整也好，这些年，真的是苦日子。 听说在山上没有粮食，吃的都是树皮草根。 抗联的事情，余惊鹊和陈溪桥就算是关心，也起不到大作用。 不过听陈溪桥的意思，抗联不会全部离开，就算是离开之后，也会派遣小股部队，来进行游击战，甚至是执行秘密任务。 “木栋梁这里的事情呢？”余惊鹊问了一句。 薛家的事情，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了。 “没有优势，竞争力很大。”陈溪桥苦笑着说道。 薛家是香饽饽，盯着的人不少，木栋梁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他的那些条件，其他人也有，算不上优势。 “你打算怎么办？”余惊鹊也是好笑的问道。 “曲线救国啊。”陈溪桥说道。 “曲线救国可不是什么好词。”余惊鹊哼了一声。 “打算让木栋梁，和薛家的小姐，接触接触。”陈溪桥说出来了自己的打算。 让木栋梁，和薛家的小姐接触。 这是想要自由恋爱啊。 自由恋爱，喊了多少年了？ 反正余惊鹊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在喊自由恋爱这件事情。 木栋梁和其他人比起来没有什么优势，但是也没有什么劣势。 如果薛家的小姐，对木栋梁有好感，薛家的人也会考虑薛家小姐的建议。 这是陈溪桥想出来的办法。 “这办法，恐怕大家都在用吧。”余惊鹊不太看好。 这样的办法，陈溪桥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想到。 而且木栋梁确实是木讷了一些，其他的人说不定都是此中高手，和女孩子相处起来，比木栋梁有优势的多。 比起来，反而是木栋梁落了下风。 “死马当活马医呗，行就行，不能就算了。”陈溪桥也是这个心态。 并没有说一定要木栋梁做薛家的女婿算是碰个运气，撞大运。 该说的问题都说完，余惊鹊问道：“你今天找我，不会真的就是随便聊聊吧。” 余惊鹊觉得陈溪桥应该没有这么闲，跑来一次两人就聊这么一点问题。 这些事情，其实余惊鹊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甚至是木栋梁都可以代为转达。 看到余惊鹊又问起来，陈溪桥说道：“组织上面来了一个专家，你去见一面。” “专家？” “我见面？” “武器专家，还是工业专家？” 余惊鹊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陈溪桥摇头说道：“都不是，心理方面的。” “心理专家？”余惊鹊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洋玩意啊。 余惊鹊听人说过，但是国内基本上没有，连医生都缺少，还说什么心理专家。 看到余惊鹊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陈溪桥严肃的说道：“让你见你就见，你当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吗？” 陈溪桥这不声不响，给自己弄了一个心理专家，让余惊鹊一方面想要笑，一方面心理又暖暖的。 “你就不担心我的安全，让我随便和人见面？”余惊鹊好笑着问道。 “我既然敢安排你们见面，就确保了安全。”陈溪桥自信的说道。 他既然敢让见面，如果连安全都确定不了，这可能吗？ “其实没有必要。”余惊鹊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错，虽然压力大一点，可是这种工作，有压力是正常表现。 “少废话，人在冰城就停留今天一晚上，你去见一面。”陈溪桥将地址递过来。 “时间这么紧张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呢。” 看了一眼地址，余惊鹊没有接过来，陈溪桥也知道余惊鹊记住了，就将地址收起来。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章 辅导吗 就在余惊鹊从陈溪桥家里离开之前，陈溪桥还在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余惊鹊去。 这一刻余惊鹊觉得陈溪桥很唠叨，和余默笙有些像。 回头看了陈溪桥一眼，他又何尝不是将余惊鹊当成晚辈呢。 这种关切之情，余惊鹊体会的到。 原本余惊鹊是不想去的，他觉得没有用，至于安全问题，余惊鹊是相信陈溪桥的，自然是会很安全。 可是看到陈溪桥眼神之中的那种关切，余惊鹊心软了下来。 文殊死了。 陈溪桥孤家寡人。 闹革命，抗日救国。 陈溪桥付出的东西，是为了换一个明天，是一个大家的明天，而不是他一个人的明天。 心软下来的余惊鹊打算去见见，让陈溪桥安心。 说句不好听的，陈溪桥当余惊鹊是儿子或者是女婿。 这种关心，余惊鹊不能拒绝。 “放心吧，我现在就过去。”余惊鹊笑着说道，让陈溪桥放心。 “那就好。”陈溪桥严肃的说道。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位置不偏僻，也不繁华，中规中矩。 上前敲门，没有什么接头暗号，从陈溪桥的话语之中，余惊鹊就明白这个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开门的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 她看到余惊鹊只是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多问，让开身子让余惊鹊进来。 余惊鹊也微笑了一下，友好示意，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书很多，看得出来这个人很喜欢看书。 “坐下吧。”女人的声音很柔和。 这个女人，让余惊鹊想起来了孤儿院的院长，只是两个人是两种既然不同的性格。 孤儿院的院长，会打会骂那些孩子，心里却都是为了那些孩子好。 眼前的女人，余惊鹊看的出来，她恐怕不会打骂那些孩子，而是会换一种方式。 并不是说谁好，谁不好。 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同罢了。 余惊鹊依言坐下。 “久仰大名。”面前的女人说道。 “您客气。”余惊鹊笑了笑说道。 “喝杯茶吧。”女人给余惊鹊倒了杯茶。 但是接下来，却没有更多的动作。 余惊鹊将茶杯放下，问道：“您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没有。”女人摇头。 “那我来？”余惊鹊有点奇怪。 女人将桌子上的眼镜戴上，笑着说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听什么，不是吗？” “我……”余惊鹊想要解释，但是却发现没有必要。 “你来，只是为了让人安心，我让你来，也是为了让人安心。” “其实你不想听我说什么，我也没有什么话对你说。” 女人的话语带着温度，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余惊鹊过来，确实只是为了让陈溪桥放心，并没有觉得过来就能有什么用。 面前的女人，说让余惊鹊过来，让人安心，恐怕也是让陈溪桥安心。 余惊鹊靠坐在凳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其实我不该来。”余惊鹊说道。 “不，你要来，求个安心，不是大家经常说的话吗。”女人目光柔和。 “你难道只是徒有虚名？”余惊鹊带着攻击性的问了一句。 “或许可以这么说。”女人的话，让余惊鹊连攻击都攻击不下去。 面前的女人很聪明，余惊鹊知道口舌之争没有意义，今天算是白来了。 起身余惊鹊就打算离开，不过女人却说道：“既然来了，不再坐一会吗？” “还有必要吗？”余惊鹊问道。 “就当陪我聊聊天，我明天就要离开冰城了，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女人的话，透露出了一丝对未来的不确定。 余惊鹊又坐下，他问道：“为什么离开？” “去需要我的地方。”女人解释说道。 “不是徒有虚名吗？”余惊鹊笑着问道，看似不礼貌，其实只是玩笑之言。 女人并没有生气。 在聊天的过程中，余惊鹊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看似在说自己的问题，其实和余惊鹊现在面临的问题异曲同工。 等到余惊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听这个女人，说了很久了。 余惊鹊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这种手段，会不会小儿科了一点。” “我并没有用什么手段。”女人说道。 余惊鹊也来了兴趣，说道：“不如你也帮我辅导一下。” “你不需要辅导。”女人说道。 “我不需要？”余惊鹊问道。 “虽然我们聊天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底线很坚固的人，你内心也很强大。”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辅导，我也辅导不了你，就和你刚进门的时候，我说的一样。” 女人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对余惊鹊的夸奖，但是余惊鹊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是吗？”余惊鹊哑然失笑。 “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女人的话，无疑已经是开始下逐客令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过来的稀里糊涂，走的也稀里糊涂。 好像没有对自己起到什么作用，女人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 等到余惊鹊离开，女人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不过从后面的房间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余惊鹊刚才坐过的位子上，问道：“怎么样？” “很好。”女人说道。 如果余惊鹊现在在场，一定会很吃惊，因为现在坐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神父。 神父又来了冰城。 “就两个字的评价吗？”神父问道。 “这两个字，还不够吗？”女人笑着问道。 神父嘴里念叨了一下很好两个字，最后点了点头，确实够了。 女人看着面前的神父，若有所思的问道：“如果雪狐知道，你不是帮惊雷做心理辅导，而是想要让我看看他的忠诚，想来雪狐会和你没完没了吧。” 面对女人的话，神父却无所谓的说道：“惊雷卧底在特务科，同时潜伏在军统，而且组织又想要重点培养他，让你帮忙把把关难道不对吗？” “把关没有问题，可是你瞒着雪狐。”女人揭穿了神父。 神父无奈的说道：“雪狐对惊雷是无条件的信任，不会同意我们的考察和试探的。” “上一次军统的兰因牺牲，惊雷表现我就有些担心，和雪狐提过一次，但是不了了之。” 女人听到神父的担心，开口说道：“人之常情，人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怕，才会瞒着雪狐来审查。” 人是有感情的。 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神父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不能说神父小心眼，而是他这个位置，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第九百零一章 稀里糊涂过审查 打入军统，是组织需要的。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当你将感情表达出来的时候，你的内心还能坚定吗？ 这是神父会担心的问题。 所以才借着陈溪桥想要给余惊鹊心理辅导的机会，安排了这一次的谈话。 “你们好像也没有聊什么？”神父对面前的女人问道。 “不用聊太多。”女人知道神父对于自己给出的结果，保持了怀疑。 这是他们这些人的通病，保持怀疑。 对任何事物都要保持怀疑。 “这一次的审查，我认为过关，至于报告你怎么写，是你的事情。”女人的话，让神父无奈。 “过关与否当然是你说了算。”神父苦笑着说道。 他对余惊鹊也是有好感的，认为是一个好同志，审查是为了防止余惊鹊走错路。 既然审查之后过关，神父自然不会胡乱写报告。 神父站起来说道：“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走。”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吗？” “这些书带走也不方便，没有东西了。”女人好像对其他的东西没有留念，只是留念这些书。 女人站起来准备去休息，却很有兴趣的问道：“组织打算怎么培养惊雷？” 审查过关，自然就会开始培养。 这一次的审查，是神父安排的，而且计划了很久。 最主要的麻烦，不是余惊鹊卧底在特务科，也不是余惊鹊潜伏在军统，而是陈溪桥不同意配合。 陈溪桥认为，所有的审查和试探，都是给余惊鹊增加工作负担。 而且余惊鹊身边，群敌环伺，你随便一个审查和试探，如果被敌人发现怎么办？ 这才是陈溪桥死活不同意的根本原因。 神父明白这一点，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个审查。 只是用谈话的方式，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但是就这么几句谈话，面前的女人告诉他余惊鹊没有问题，神父只能松口气，但是并不是说就完全放心。 因为谈话的审查，还是模棱两可的谈话，说起来没有说服力。 神父扭头说道：“组织对惊雷的审查到此结束，不会有后续的试探和调查。” “至于培养，需要慢慢来。” 女人点了点头，她认为这样是合理的。 如果后续还对余惊鹊经行试探和调查，对余惊鹊的危害太大。 神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不会有后续。 余惊鹊走在回家的路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居然是稀里糊涂的度过了组织的审查。 余惊鹊的身份太特殊，而且还打入军统。 组织不放心，要审查余惊鹊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余惊鹊的身份，根本就不方便应付组织的审查。 他们这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潜伏人员，任何的审查和调查都可能会让他们失去性命。 所以这些东西，陈溪桥一直在帮余惊鹊抵挡。 只是没有想到，被神父钻了一个空子。 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会是神父的安排。 其实现在看来，如果余惊鹊知道，他认为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神父不来这么一手，说不定组织里面，还会有人想要来调查。 打入军统。 做到股长。 这些条件加起来，不审查一下，大家心里都放不下。 如果来一个愣头青，随随便便调查，余惊鹊可不是要被害死。 稀里糊涂过了审查不说，还算是少了很多麻烦。 在家门口，将叼在嘴里的烟扔掉，余惊鹊才进去。 翻过天来，余惊鹊让木栋梁转告陈溪桥，说是心理辅导很有用，自己受益良多。 其实在余惊鹊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为了让陈溪桥安心，余惊鹊只能这样说，那个女人这句话说的不错，大家都是求一个安心。 进庙拜佛，求个安心而已。 第二天，神父就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陈溪桥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如果陈溪桥知道的话，一定会将神父拦住，好好谈谈。 军统和组织这段时间都没有给什么任务，特务科的任务都是小打小闹，余惊鹊反而是陪伴季攸宁的时间变多了。 和季攸宁的感情迅速升温，只是这最后一步，谁也迈不出去。 好像每个人心里都有枷锁一样。 今天来到特务科，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余惊鹊刚坐下，蔡望津就说道：“这几天，科里的事情你多照应一下，剑持股长的妻子在医院，他可能会比较忙。” 莲见久子快生了，就在医院里面。 剑持拓海跑动的比较勤快。 虽然对莲见久子，剑持拓海刚开始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于孩子，剑持拓海也能体会到作为父亲的那种感觉。 余惊鹊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说道：“科长放心，科里不会出乱子的。” 到没有太多东西交代，余惊鹊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 刚回到自己办公室，李庆喜就跑过来，低声说道：“股长，这剑持股长的孩子没有生出来呢，下面的人都开始商量着满月酒随份子了，一群马屁精。” 看到李庆喜这愤愤不平的样子，余惊鹊笑了笑，自己和季攸宁是没有孩子，如果有的话，李庆喜这马屁一定来的比别人快。 “你到时候也看着点，快到日子了，礼物份子都准备好，我们也不能少了。”余惊鹊说道。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少了，不然多难看。 李庆喜发牢骚是发牢骚，但是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李庆喜出门之后，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医院。 因为余惊鹊想要找到鱼向海的所在。 鱼向海，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之间的秘密。 不管是剑持拓海想要对付余惊鹊，还是余惊鹊想要对付剑持拓海，鱼向海都是绕不开的。 如果余惊鹊掌握了鱼向海的所在，那么余惊鹊就可以掌握主动。 到时候就不会被剑持拓海所威胁。 莲见久子生孩子，鱼向海会不来吗？ 虽然会很危险，但是鱼向海难道就不想看一眼孩子吗？ 鱼向海是没有孩子的，那么剑持拓海的孩子，在鱼向海心里就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想到这里，余惊鹊决定利用这一次的机会。 鱼向海被剑持拓海藏在冰城，只要余惊鹊可以掌握鱼向海的住所，那么以后面对剑持拓海的时候，主动权就在余惊鹊手里。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余惊鹊知道自己和剑持拓海之间，始终会有一次交锋，甚至是决定生死的交锋。 第九百零二章 过招 想要找到鱼向海，余惊鹊不可能自己去跟踪，更加不可能自己去医院监视。 他没有时间，他必须要负责特务科的事情，而且他出现在医院附近，会很招人眼光。 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找到了木栋梁。 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余惊鹊将监视找到鱼向海的事情，告诉木栋梁。 “只是监视？”木栋梁问道。 “对，不用动手，找到鱼向海的住所就行。”余惊鹊现在没有打算对鱼向海动手。 鱼向海是双刃剑，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自然不用多说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现在的关系，鱼向海有大功劳。 那么坏处自然就是，余惊鹊以后对付剑持拓海，也是畏手畏脚，这恐怕同样是现在剑持拓海最心烦的事情。 “找到住所之后，要不要派人盯着，不然他们换地方住了怎么办？”木栋梁有此担心。 只是余惊鹊却说道：“不用，找到就行了。” 木栋梁的担心确实有可能发现，但是如果你派人盯着，可能会被剑持拓海发现。 剑持拓海偶尔应该会去看鱼向海，那么如果发现有人盯着鱼向海，就会很麻烦。 余惊鹊为什么不派人跟踪剑持拓海，从而找到鱼向海的住所？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一定能发现有人跟踪他。 甚至是现在跟踪鱼向海，余惊鹊都必须要提醒木栋梁小心，因为鱼向海最早的时候，同样是特工出身。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鱼向海这么多年没有做过这一行，比起来剑持拓海自然是差远了。 至于你说鱼向海会不会搬家，余惊鹊认为几率很小，剑持拓海好不容易给鱼向海找到了一处藏身的地方，搬来搬去不是一个好选择。 木栋梁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鱼向海的长相木栋梁自然是知道的。 “我今天晚上就去。”木栋梁说道。 “你方便吗？”余惊鹊其实觉得木栋梁找一个人去就行了。 因为木栋梁要负责公司里面的事情，还有薛家这里的事情，余惊鹊担心他抽不开身。 木栋梁知道余惊鹊想要问什么，说道：“现在帮派里面没有什么事情，至于薛家，雪狐真是难为我。” 木栋梁根本就不会和女人打交道，更加不要说谈情说爱了，所以才说雪狐是难为他。 “那行，你先负责这件事情，之后再忙薛家的事情。”余惊鹊认为，让木栋梁找个事情避一避，调节调节心情也不错。 吃完饭，余惊鹊说道：“我们一起去医院，我进去和剑持拓海见一面，你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你去和他见面？”木栋梁问道。 “去看看，表示表示关心，顺便看看会不会有收获。”余惊鹊自然是要去看一眼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 来到医院，木栋梁躲在暗处，余惊鹊一个人进去。 手里自然是拿着礼物，进来之后就找到了剑持拓海。 其实现在根本不用来医院，在家里就行，等到快要生的时候，来医院是来得及的。 可是莲见久子前一段时间身体不适，就来了医院，刚好快生孩子，就住下了。 主要是有钱了。 如果是以前的剑持拓海，肯定不会这样选择，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剑持拓海和莲见久子见到余惊鹊，自然是很热情。 余惊鹊放下礼物，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并没有多停留。 出来之后，木栋梁就走了上来。 “走吧。”余惊鹊直接对木栋梁说道。 “不监视了吗？”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一边走一边说道：“白天来，晚上不用来。” 余惊鹊进去见剑持拓海，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从剑持拓海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晚上鱼向海是肯定不会来的。 因为晚上剑持拓海在这里，剑持拓海肯定告诉了鱼向海，让他不要来。 剑持拓海是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 但是白天剑持拓海不在，鱼向海还能不能忍住，就不一定了。 最主要的是，莲见久子，可能就不知道鱼向海的身份，到时候鱼向海过来，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既然余惊鹊说了晚上鱼向海不会过来，木栋梁自然是相信的，跟着余惊鹊离开，打算明天白天过来。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就各自回家。 剑持拓海在看到余惊鹊从医院离开之后，在病房之中，坐立不安。 莲见久子见状问道：“怎么了？” 剑持拓海看了看莲见久子，然后说道：“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您放心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莲见久子说道。 拿着衣服从医院出门，剑持拓海很谨慎的观察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之后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地方，敲门声三短三长，然后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鱼向海。 看到剑持拓海过来，鱼向海急忙问道：“生了吗？” 莲见久子怀孕，是喜事，剑持拓海自然是告诉了自己的哥哥。 剑持拓海和鱼向海的感情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冒险救鱼向海。 “还没有，就这两天。” “我今天来是告诉哥哥你，不要去医院。”剑持拓海已经和鱼向海说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又专门跑来说了一次。 鱼向海知道剑持拓海担心什么，点头说道：“我明白。” “那我就不坐了，改天再过来。”说完剑持拓海扭头就走了。 鱼向海关了门，在房间里面，露出一丝苦笑。 他是没有死，可是现在和死了差不多。 没有人身自由，和坐牢没有区别，见不得人，见不得光。 剑持拓海这个人确实小心。 余惊鹊能想明白的问题，他同样能想明白。 余惊鹊想要知道鱼向海的位置，剑持拓海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今天在余惊鹊去了医院之后，剑持拓海心里就放心不下，专门跑来再一次通知鱼向海。 这个地方一定是安全的，而且剑持拓海自信余惊鹊跟踪自己，自己一定能发现。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鱼向海自己跑出来，而且是跑去医院。 因为鱼向海跑去其他地方，余惊鹊肯定不知道，但是如果跑去医院呢？ 从鱼向海这里离开，剑持拓海回到医院。 可是他没有立马进去，而是在门口转悠起来，开始观察有没有人监视。 观察了一圈下来，剑持拓海发现没有。 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是多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在木栋梁被余惊鹊叫走，不然今天晚上，就会被剑持拓海给发现。 第九百零三章 日军军官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过招，两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已经是刀光剑影了。 去见剑持拓海，余惊鹊就知道会让剑持拓海起疑心，但是余惊鹊就是要让他起疑心。 因为木栋梁就一个人，余惊鹊必要去见了剑持拓海之后，才能告诉木栋梁，你是应该白天监视，还是晚上监视。 而且余惊鹊也知道剑持拓海一定会起疑心，之后就带着木栋梁离开，让剑持拓海在医院附近检查，却检查不出来任何东西。 这一次的交锋，两人算是各胜一手，不过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笑得最好的。 余惊鹊也交代木栋梁，白天同样必须要小心，免得剑持拓海突然白天杀一个回马枪。 医院的事情交给木栋梁之后，余惊鹊就没有去管了，他还要负责特务科的事情。 不过趁着剑持拓海有事，蔡望津亲自带着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行动了一次，算是凸显一下自己的威望。 余惊鹊想要去看是什么任务，但是没有借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蔡望津他们行动。 但是其实没有什么大的任务，蔡望津只是想要让这些警员明白，特务科还有一个科长。 之后的几天，比较重要的事情，就算是莲见久子生了，是一个男孩子。 剑持拓海高兴坏了，在特务科里面，见面都是笑嘻嘻的。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木栋梁没有在医院外面，看到鱼向海。 难道鱼向海真的不来了？ 余惊鹊心里是好奇的。 剑持拓海一定会警告，让鱼向海不要出现，但是余惊鹊认为鱼向海忍不住。 并不是说因为孩子忍不住。 孩子只是一个契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剑持拓海的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那么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鱼向海的安全，剑持拓海在当时救走鱼向海之后，一定会告诫鱼向海，不要出来抛头露面。 一天，两天可以。 但是时间长了呢？ 他是一个人，人就渴望自由，这是无可厚非的。 你总是限制鱼向海，他能忍住多久？ 这一次生孩子，在余惊鹊看来就是一个契机，鱼向海一定会想要出来。 不是说鱼向海真的多么多么的在乎孩子，而且他想要离开关着自己的囚笼，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新到来的生命。 这是余惊鹊的猜测，可是孩子现在都已经出生了，却没有鱼向海的消息，让余惊鹊心里怀疑，自己难道想错了。 鱼向海还忍得住？ 你要是说忍得住，余惊鹊也能理解，鱼向海从小是受过训练的，和一般人不一样，真的你说能力强一点，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这是余惊鹊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心里不是滋味。 晚上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 白天监视，晚上并不用，所以木栋梁过来见面，也没什么影响。 木栋梁坐下之后，就直接说道：“这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这鱼向海怎么还是不见踪影？” “着急了？”余惊鹊笑着问道。 “你不着急吗？”木栋梁就不信余惊鹊不着急。 余惊鹊自然是着急，不过笑着说道：“有就有，没有以后再找机会。” “还监视吗？”木栋梁问道。 “继续监视，监视到他们从医院离开。”余惊鹊要求继续监视。 都已经监视到了这种地步，也不用着急放弃，余惊鹊认为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木栋梁也是不甘心，听到余惊鹊说继续监视，自然是满口答应。 说完鱼向海的事情，木栋梁说道：“雪狐让我通知你，说日军前线有一个高级军官，近期会来冰城。” “来冰城？”余惊鹊问道。 “前段时间，日军被攻击，这个高级军官好像在战斗中受伤了，来冰城好像是养伤来了。”木栋梁大致说了一下。 前段时间？ 那不就是，季攸宁根据余惊鹊从桥本健次这里偷取到的加密公式，得到了日军的军事情报，然后痛击了日军。 莫不是这个日军军官，就是在这一次的战斗中受伤的？ “雪狐是什么意思？”余惊鹊知道，陈溪桥不可能平白无故，和自己说一个日军军官的事情。 “这个日本人叫白川俊夫，是日军的一个少将，军事才能出色……” 听到木栋梁说到这里，余惊鹊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组织的意思，就是如果能将白川俊夫，永远的留在冰城，那是最好的。 一个军事才能出色的指挥官，对于战场是有极大的帮助和提升的。 上一次没有在战场上杀掉白川俊夫，恐怕那些战士也是不甘心。 让白川俊夫给跑了，而且看样子还要跑来冰城。 “这件事情组织能收到消息，军统应该也可以，军统或许也会想要对白川俊夫下手吧。”余惊鹊心里想到这一点。 这个消息，军统的人应该是第一时间关注的，那么军统的人自然也会想要暗杀白川俊夫。 木栋梁说道：“组织想要在军统之前下手。” 白川俊夫。 日军少将。 如果能杀了，确实是鼓舞人心。 不要小看这些暗杀的事情，是能极大的鼓舞那些想要抗日救国的爱国人士。 而且也能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 军统的人杀。 和组织的人杀。 那自然是不同的。 到时候的社会舆论，也是既然相反的。 组织想要完成这一次的暗杀，让社会各界，看到组织的抗日决心。 这个任务，一方面牵扯到的是军事方面的事情，一方面牵涉到的是政治方面的事情。 政治宣传，社会各界的认识，社会各界的支持，民心所向这都是很重要的。 余惊鹊能理解。 军统这边，打了一个打胜仗，后方的报纸自然是宣传，将这个喜讯告诉大家。 这就是一种宣传，有利的地方很多。 简单直接来说，就是可以得到大家的支持，有钱给钱，有人给人。 现在暗杀白川俊夫，道理是差不多的。 和暗杀那些叛变的叛徒不同。 暗杀叛徒，是要杀鸡儆猴，说白了更多的是给那些有叛变苗头的人看的，如果你敢叛变，这就是你的下场。 虽然说杀叛徒汉奸，大家一样是拍手称快，但是毕竟你杀的还是中国人。 但是如果能杀掉日本人，甚至是日本方面的高级军官，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难怪陈溪桥会找上余惊鹊，因为这个任务，从各个方面考虑，都是很重要的。 第九百零四章 关注 重要的任务，往往带来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任务完成的苦难程度。 一般的任务，完成简单，收益甚微。 重要的任务，收益很大，但是完成起来却不简单。 日军少将，回来冰城养伤，不敢说是保护的水泄不通，铁桶一般。 但是你想要靠近杀人，基本上算痴人说梦。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我在特务科，恐怕不好直接动手。” 想要余惊鹊杀人，他不是不想，只是没有门路。 日军少将肯定不是警察厅的人保护，更加轮不上特务科，那是日本人负责的。 余惊鹊可能都不能靠近，怎么可能有暗杀的机会。 “收集情报，提供情报。”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猜到了，他知道陈溪桥应该也是这个意思，让自己提供情报，组织来负责最后的暗杀。 但是情报从什么地方来？ 没有地方得到情报啊。 不过不能在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就泄气，余惊鹊打算到时候看看，如果真的能得到消息，自然是会给组织送去。 只是现在余惊鹊心里，不太看好自己罢了。 特务科的性质，很难参与到在这一次的事情中来，就算是参与到了，基本上也是外围敲敲边鼓，想要深入了解是不可能的。 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这个消息，其实更多的意思，是想要余惊鹊从军统这里打听。 因为余惊鹊已经说了，军统也会关注这件事情，那么陈溪桥想要余惊鹊将军统收集来的情报，全部打听到，然后告诉组织。 组织就可以利用军统的情报，来截胡。 想法是很好，余惊鹊也认同这个想法，可是问题就是，余惊鹊怎么才能在韩宸面前，提起来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组织不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余惊鹊是收不到消息的。 韩宸也没有说，余惊鹊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呢？ 特务科？ 那不可能，蔡望津别说知道不知道，就算是真的知道，也会守口如瓶，不会自找麻烦。 而且就算是余惊鹊找到借口，在韩宸面前提起来，韩宸可能也就一句，任务保密就将余惊鹊打发了。 所以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余惊鹊需要慢慢筹划，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取得成效。 “你告诉雪狐我知道了，我会关注的。”余惊鹊将任务接下来。 木栋梁到没有想那么多，他说完之后就回去休息了，因为明天白天，还要去医院监视，看看鱼向海到底什么时候来。 虽然现在已经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木栋梁还是很认真，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木栋梁认为在莲见久子带着孩子离开医院之前，他都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而且木栋梁认为这个时间会很快，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莲见久子就会从医院离开。 余惊鹊回家之后，看到季攸宁，不知道季攸宁知道不知道日军军官来冰城的事情。 只是却没有办法问。 如果余惊鹊直接问季攸宁，季攸宁告诉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告诉组织，岂不是让季攸宁成了军统的罪人。 这种类似的情况，余惊鹊宁愿自己调查，也不愿意从季攸宁这里打听。 季攸宁心里应该和余惊鹊想的一样，从来没有从余惊鹊这里打听过，关于地下党的任何消息。 他们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他们不能说明白，已经是煎熬。 如果还要相互利用，那么只会让他们更加痛苦。 他们可以相互帮助，但是却不会相互利用。 季攸宁现在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法，看到余惊鹊回来，上来帮余惊鹊将大衣脱掉。 “冰城又要开始冷了。”季攸宁抱怨了一句，好像还没有怎么感受夏天，这冰城的天气，又开始降温了。 余惊鹊坐在沙发上，好笑的说道：“你的短款旗袍从裁缝铺取回来，都多长时间了，一个夏天拖一个夏天的，你到底是穿还是不穿。” 听到余惊鹊提起来那件衣服，季攸宁不甘示弱的说道：“我穿不穿，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我这不是可惜吗，好好的衣服。”余惊鹊的脸皮，怎么可能轻易败下阵来。 “流氓。”季攸宁念叨了一句。 “那个衣服可是正正经经的衣服，怎么就流氓了。”余惊鹊大呼冤枉。 “我不是说衣服流氓，我是说你。”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边，眼神玩味。 其实你说衣服季攸宁能穿吗？ 当然能穿。 她都已经和余惊鹊抱着睡觉，难道还怕穿那件衣服吗？ 只是季攸宁不好意思穿出去。 但是如果只是在家里穿的话，弄的好像是专门给余惊鹊看的一样，让季攸宁觉得怪怪的，好像是那种感觉一样。 “今年是没有机会了，看明年吧，我都担心过几年，你长胖了，肚子起来了，都穿不进去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不服气的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哪里胖了？” “别说过几年，就是过几十年，我都能穿。”季攸宁不甘示弱的喊道。 “那你穿着我看看？”余惊鹊期待的问道。 “你想得美，激将法没用。”季攸宁丝毫不上当。 其实那件旗袍，余惊鹊已经是心心念念想了很长时间了，每年夏天余惊鹊都要提一句，可是季攸宁就是不穿。 弄的余惊鹊心里痒痒的，也没有办法。 你说真的衣服很过分吗？ 算不上。 到了夏天，大街上多得是，比这件衣服夸张的，数不胜数。 但是人就是这样，看不到的，才想看。 去舞厅看白俄的姑娘，露着白花花的大腿跳舞，余惊鹊还觉得没意思呢。 两人闹了一会，就准备吃饭。 吃完饭各自忙了一会，就上床睡觉。 躺在余惊鹊怀里，季攸宁突然低声问道：“你真的想看？” “什么？”余惊鹊问道。 “装什么装啊。”季攸宁不满的用头轻轻撞了余惊鹊一下。 余惊鹊才反应过来。 想吗？ 当然想啊。 余惊鹊多老实，直接承认下来说道：“想看啊。” “喂……我说我想看。”余惊鹊回答完想看，季攸宁居然是没有了声音，弄的余惊鹊莫名其妙。 “喂，别装睡，我说我想看。”余惊鹊晃动了一下怀里的季攸宁。 可是季攸宁现在开始装鸵鸟了，不管余惊鹊说什么，她都闭口不言。 看到这个样子的季攸宁，余惊鹊无奈的笑了笑，紧了紧搂着季攸宁的胳膊，开始睡觉。 第九百零五章 找到了 组织让余惊鹊注意白川俊夫的消息。 可是现在白川俊夫，应该还在来冰城的路上，具体什么时候来，怎么来，从什么地方来，都是机密。 因为如果在半路可以截杀的话，不用等到冰城，军统和组织都有可能动手。 所以白川俊夫的消息，算得上高等机密，大家都没有消息。 既然没有消息，余惊鹊也就没有办法去打听，总不能直接跑到韩宸面前，去问这件事情吧。 只能先从别的地方了解，或许才能在韩宸面前说，甚至是等到军统行动，然后特务科注意到了军统的异动，余惊鹊才有理由提起来这件事情。 韩宸应该不会找余惊鹊负责这件事情，所以不可能主动和余惊鹊聊。 道理很简单，韩宸认为余惊鹊帮不上忙。 确实如此。 组织找余惊鹊，则是因为有军统这方面，不然可能组织也不会将余惊鹊考虑在内。 白川俊夫的事情，需要一个契机。 余惊鹊不着急，慢慢等。 坐在剑持拓海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喝着下面的人，给剑持拓海送来的好茶叶。 余惊鹊笑着说道：“这还没有开始办满月酒呢，这茶叶都喝上了？” 以前是队长的时候，剑持拓海的日子不好过，但是现在是股长了。 身份不一样，待遇不一样，下面的人对剑持拓海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你想要，走的时候，拿一点。”剑持拓海心情不错的说道。 在莲见久子生了之后，剑持拓海就不怎么两头跑了，而是回来好好上班。 因为剑持拓海也知道，蔡望津带着手下的人行动了一次。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重要的，可是剑持拓海也不想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所以觉得还是自己坐镇特务科会好一点。 “我不要，我哪里也有。”余惊鹊对这些茶叶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余惊鹊转而问道：“你夫人和孩子呢？” “明天就回家。”剑持拓海说道。 明天就回家？ 余惊鹊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一次确实是找不到机会了。 剑持拓海看着余惊鹊，想要从余惊鹊的脸上看出来一些端倪，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其实他也在观察余惊鹊，想要知道余惊鹊有没有趁着这一次机会，做些什么。 两人各怀鬼胎，聊来聊去。 余惊鹊其实还想要问问，剑持拓海知道不知道白川俊夫的事情，因为白川俊夫的安全，应该是宪兵队负责。 虽然和剑持拓海有秘密，两人关系不错，只是这样问的话，和韩宸这里是同样的麻烦。 看来还是需要等，不管在谁面前，都需要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抓不到，或者抓不好，都是麻烦。 随意聊了几句，余惊鹊就离开了。 剑持拓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摸着下巴。 他虽然怀疑余惊鹊会趁乱行动，可是这么长时间，剑持拓海并没有任何发现。 而且明天莲见久子就会出院，到时候不管余惊鹊有没有想法，都不可能行动了。 因为莲见久子，和孩子回家之后，剑持拓海就不担心了。 鱼向海是不可能去剑持拓海家里的。 如果鱼向海去剑持拓海家里，他进不去门的，因为莲见久子不认识鱼向海。 最重要的是，鱼向海如果被人看到，剑持拓海就被鱼向海害死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鱼向海是不可能过去的，他也关心剑持拓海，现在更加关心剑持拓海的孩子。 只要明天一出院，剑持拓海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其实剑持拓海这里放松，余惊鹊这里是放弃。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老天爷不让余惊鹊成功，余惊鹊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但是就在余惊鹊都已经放弃的时候，晚上从特务科下班，被木栋梁给叫走。 见到余惊鹊，木栋梁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找到了。” “找到了？”余惊鹊也是略显激动。 已经放弃的事情，突然成功，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木栋梁也是一脸欣喜的说道：“就今天早上，我看到一个人进入医院，当时进去的时候，我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认出来。” 鱼向海也是会乔装打扮的，不然不可能敢出来。 “但是这个人出来的时候，就被我给认出来了。”木栋梁就是专门在等鱼向海，而且对鱼向海的长相身形清清楚楚，这就是木栋梁天然的优势。 “我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踪，中间鱼向海绕路很久，我还以为被发现了，最后才知道，他是习惯性想要看看有没有人会跟踪他。”木栋梁当时也挺担心的。 鱼向海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小心。 “住在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当下将地址告诉余惊鹊。 余惊鹊点了点头之后说道：“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要过去。” “偶尔去看一眼都不去吗？”木栋梁觉得不能经常去，但是偶尔去看一眼不行吗？ 十天半个月的去看一眼，看看鱼向海搬家没有。 只是余惊鹊却不认同木栋梁的想法，他说道：“如果搬家，我们也不知道人搬去了什么地方，看不看的结果都一样。” “但是如果不搬家，我们不停的去看，只会带来麻烦，促使他们搬家。” 余惊鹊看的很明白，你不去看，对你有好处，你去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既然余惊鹊这样说，木栋梁点头说道：“知道了。” 木栋梁其实挺开心的，坚持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收获，他觉得坚持果然是有用的。 其实余惊鹊认为，这应该不是巧合。 因为剑持拓海今天告诉余惊鹊，莲见久子和孩子明天就出院。 那么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会不会告诉鱼向海。 肯定会告诉。 因为剑持拓海不想看到，莲见久子都从医院离开了，鱼向海还过去。 所以告诉鱼向海，就是想要断了鱼向海的念想。 但是念想能断吗？ 反而是愈演愈烈。 鱼向海的身份莲见久子都不知道，就说明之后鱼向海也见不到孩子。 剑持拓海也不会抱着一个孩子去找鱼向海，如果孩子在路上突然哭起来怎么办？ 这是不可控的因素，剑持拓海不会冒险。 剑持拓海认为鱼向海见不见孩子没有区别，但是对鱼向海来说不是。 一个压抑，不得自由多时的人，他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想要见，哪怕是在医院里面的远远一眼。 这就是鱼向海和剑持拓海的区别。 剑持拓海千叮咛万嘱咐，可是鱼向海不听，剑持拓海能有什么办法？ 他总不能派个人，去监视鱼向海吧。 所以这个空子，就被余惊鹊给找到了，今天不是巧合，而是鱼向海不得不出来的一天，因为明天，他就没有机会了。 第九百零六章 苦不堪言 找到鱼向海，虽然短期内看起来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你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不管什么时候，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起冲突，那么鱼向海这个点，余惊鹊就占尽先机。 剑持拓海其实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你真的以为你们之间有秘密，就能和平共处，那是傻子才会有的想法。 未雨绸缪，在余惊鹊看来，一点也不早。 看着面前的木栋梁，余惊鹊好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鱼向海，你是不是该去负责薛家的事情了。” 提起来薛家，木栋梁的脸色有点意思。 原本木栋梁是想要借着这一次的事情，躲一躲，可是现在看来是躲不开了。 其实木栋梁不是不想完成这个任务，只是任务对他来说，真的是为难他了。 去和薛家小姐接触，还要让薛家小姐爱慕他，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按理说这个时候陈溪桥应该给木栋梁想办法，但是陈溪桥说的可以，真的到了这种事情上，陈溪桥能有什么办法？ 陈溪桥还自由恋爱过吗？ 陈溪桥想要让木栋梁自由发挥，发挥的出来吗？ 面对木栋梁求助的眼神，余惊鹊能说什么，他连季攸宁都还没有拿下呢，现在难道还能给别人出谋划策了？ “你打听打听薛家小姐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余惊鹊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话。 听到余惊鹊说这句话，木栋梁就觉得余惊鹊是不靠谱的存在，这种话木栋梁都能想出来，还用余惊鹊说吗？ 面对木栋梁的白眼，余惊鹊也是微微尴尬。 “不然呢？”余惊鹊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投其所好，虽然人人都想得到，可是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啊。 你难道想要反其道而行，引起人家的注意。 剑走偏锋是好事情，但是很多时候会适得其反，尤其薛家小姐还是一个姑娘。 “我明天去试试吧。”木栋梁说道。 其实你说薛家小姐喜欢什么，木栋梁早就调查清楚了。 这种东西，现在冰城调查的人很多，算不上秘密。 但是你调查清楚，也没有太大用处。 “你自己努力。”余惊鹊只能这样说，他反正是帮不上忙，只能让木栋梁自己努力。 木栋梁好像是被余惊鹊抛弃了一样，刚负责完医院的事情，余惊鹊就不认人了。 和木栋梁分开，余惊鹊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居然还有点想笑。 他也不知道，木栋梁面对薛家小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不是余惊鹊没良心，但是那个画面确实容易让人发笑。 今天心情不错，不仅仅是木栋梁的事情，还有鱼向海的事情。 所以回到家里，余惊鹊一脸笑意，但是却没有看到季攸宁。 余默笙不在冰城，家里的佣人也不在，但是家里的灯亮着，季攸宁应该在。 余惊鹊以为季攸宁在书房，可是上楼之后，书房并没有人出来。 不应该啊。 如果听到余惊鹊回来，就算是季攸宁在书房，也会出来的。 而且书房的灯没有亮，房间的灯也没有亮。 就客厅的灯开着，季攸宁在什么地方了？ 带着疑惑，余惊鹊将房间的门打开，漆黑一片。 然后余惊鹊顺手将房间的灯打开。 再然后…… 余惊鹊愣在原地，将灯关了，然后又打开。 晃了晃脑袋，再次将灯关了，然后又打开。 周而复始两次，余惊鹊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季攸宁坐在床边。 头发精心打理过，盘在头上，脖颈修长雪白，如今泛着一抹嫣红。 圆润晶莹的耳垂上，戴着余惊鹊前一段时间买回来的耳坠，相得益彰。 脸上画着淡妆，好像涂抹了口红，美艳绝伦。 身上穿着余惊鹊心心念念的短款旗袍，身材彰显无疑。 你说真的短吗？ 其实不短，但是却看得余惊鹊移不开眼睛。 大腿若隐若现，小腿光洁笔直，脚上穿着高跟鞋，坐在床边，含羞带怯的看着余惊鹊。 这种模样的季攸宁，余惊鹊是第一次见，和新婚之夜的嫁衣，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当天夜里，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问余惊鹊是不是真的想看。 余惊鹊说自己想，季攸宁装了鸵鸟。 余惊鹊还以为季攸宁是故意逗自己玩，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今天居然…… 三步并作两步，余惊鹊走到季攸宁面前。 然后又觉得太近了，急忙后退了两步。 季攸宁被余惊鹊直勾勾的眼睛，看的有些害羞，却又有些开心，好像自己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好看吗？”季攸宁的声音，努力平静，但是余惊鹊听的出来，她不是表现的这么平静。 “美不胜收。”余惊鹊发现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学习，到了这种时候，居然是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季攸宁的美。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的话，开心的站起来，转了个圈问道：“真的吗？” “当然。”余惊鹊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好了，看完了，你出去我换衣服。”季攸宁示意余惊鹊出去。 出去？ 这个时候出的去吗？ 余惊鹊走上前，将季攸宁搂在怀里，季攸宁微微挣扎，可是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余惊鹊沉声说道：“攸宁，你真美。” 季攸宁被余惊鹊突如其来，郑重其事的话语，弄的有些小鹿乱撞。 就看到余惊鹊的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季攸宁却没有扭头躲开，反而是迎了上来。 两人笨拙的亲吻，口红在余惊鹊的嘴角蔓延开来。 舌尖的挑逗，带着粗重的呼吸声。 余惊鹊的双手，强而有力的游走，带着火热的温度，划过什么地方，就在季攸宁身上留下酥酥麻的感觉。 勇登双峰，余惊鹊的呼吸声加重，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季攸宁好像是惊醒过来一般。 猛然用力推开余惊鹊，捂着胸口，脸色红的发烫。 头发有微微的凌乱，发丝粘在季攸宁的脸颊上，因为那里被余惊鹊弄的湿漉漉的。 咬着嘴唇，季攸宁看着面前的余惊鹊，柔声说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季攸宁是真的没有准备好。 她对余惊鹊的感情，她知道，但是她真的没有准备好走最后一步。 而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余默笙说，这和她与余默笙的商议，是完全不同的。 余惊鹊听到季攸宁的话，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之间。 季攸宁顺着余惊鹊的眼神看过去，然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可能发现自己笑的很不雅观，季攸宁用手捂着红唇，但是眼神之中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你是管杀不管埋。” “我道歉，对不起嘛。”季攸宁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好像将余惊鹊弄成这样，她非常有成就感一样。 第九百零七章 升温 季攸宁笑的好像一只小狐狸，害羞是害羞，但是开心也是真的开心。 余惊鹊一屁股坐在床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季攸宁。 其实刚才余惊鹊有一瞬间的想要丧失理智，但是当季攸宁说出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余惊鹊就好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没有准备好。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真的没有准备好，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刻，说出来这种煞风景的话。 其实余惊鹊可以继续要求。 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要求的话，季攸宁应该是不会拒绝自己，但是那样是自己想要的吗？ 嗯……好像是！ 呸……不对，那不是余惊鹊想要的，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给季攸宁留下阴影。 所以就算是高举旗帜，也只能按兵不动。 看到余惊鹊坐在床上，却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其实季攸宁心里是感动的。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男人这个时候忍耐下来，需要的是什么？ 季攸宁甚至是感动的一瞬间，想要改变自己的想法，扑进余惊鹊的怀里。 但是理智让季攸宁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对不对。 虽然这是她内心的选择，可是外界有太多东西的干扰，干扰着季攸宁的决定和想法。 所以季攸宁只能在这种时刻叫停，而且余惊鹊也真的停了下来。 在余惊鹊停下来的这一刻，季攸宁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季攸宁走过去，将余惊鹊的头抱在怀里，揉着余惊鹊的脑袋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能处理好。” 虽然是很温情，很柔情的一句话。 可是余惊鹊脸贴着季攸宁的小腹，只能闷声闷气的说道：“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可能会相信你说的。” “为什么？”季攸宁不满的揉了揉余惊鹊的头发。 “因为你在诱惑我。”余惊鹊同样不满的说道。 季攸宁好笑的将余惊鹊推开，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快出去，我换衣服。”季攸宁推了推余惊鹊。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的样子，依依不舍的从房间里面出去，是真的不舍。 他差不多是被季攸宁推着离开房间，然后看到季攸宁关门，之后跑去洗手间，准备冷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就在将余惊鹊推出去之后，季攸宁没有去换衣服，反而是靠着门，然后慢慢蹲下。 双手捂着胸口，现在还觉胸口感觉很异样。 除此以外，季攸宁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后抑制不住的害羞，又忍不住偷笑。 那种感觉？ 季攸宁忍不住去回忆，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样，马上摇了摇头，想要将这样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扔掉。 可是挥之不去，摇着头，又忍不住笑起来。 当时在学校，季攸宁不理解那些小姑娘，可是现在季攸宁发现自己，就变成了自己不理解的小姑娘。 但是你说季攸宁现在就理解自己吗？ 说句实话，季攸宁也不理解自己，她不懂自己为什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房间里面，说是换衣服，居然是蹲在地上，傻笑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来自己要换衣服。 将衣服换完，季攸宁从楼上下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面，双眼无神的余惊鹊。 “你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我感觉我错过了全世界。”余惊鹊生无可恋的说道。 “得了，不要贫了，我去给你做饭。”季攸宁现在也不好意思面对余惊鹊，跑去厨房做饭。 其实今天的季攸宁，只是单纯的想要穿个衣服，给余惊鹊看一眼，因为余惊鹊已经说了很长时间了。 只是季攸宁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坏呢？ 做饭的时候，季攸宁还在胡思乱想，好在季攸宁做饭的技术不差，就算是不看也能切菜，不然要是切到手就不好玩了。 吃着季攸宁做出来的饭，余惊鹊今天第一次觉得食之无味。 因为面前的人秀色可餐，谁想要吃这个盘中餐啊。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季攸宁好笑的说道。 “你就得意吧。”余惊鹊忍不住说了一句，埋头吃饭。 季攸宁确实得意，脸上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一个问题，余惊鹊看着季攸宁，季攸宁看着余惊鹊，两人大眼瞪小眼。 往日是没有问题，但是今天不同。 余惊鹊先败下阵来，说道：“我去客房。” “没事，我相信你。”季攸宁含情脉脉的说道。 “姑娘，你高估我了，也低估了你自己。”余惊鹊很潇洒的说完这个问题，然后开门离开，去客房睡觉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走的背影很帅，很有风度。 殊不知在季攸宁看来，那是仓皇逃窜。 而且狼狈不堪。 一觉醒来，余惊鹊睡的不太好。 季攸宁却睡的不错。 早上从家里离开，余惊鹊却神清气爽。 和季攸宁的关系更进一步，余惊鹊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 昨天季攸宁抱着自己的头，说她能处理好，让余惊鹊给她一点时间。 余惊鹊就相信季攸宁可以处理好。 就算是季攸宁处理不好，余惊鹊也了解到了季攸宁的心，也明白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会怪她，他们可以一起面对困难。 剑持拓海在特务科里面心情不错，生了孩子，春风得意。 今天余惊鹊进来特务科，脸上的笑容，一点不比剑持拓海少。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余惊鹊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今天看到李庆喜，余惊鹊都觉得顺眼不少。 “股长，有什么喜事？”李庆喜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很有眼力见的问道。 随便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进去办公室，他总不能告诉李庆喜，你股长我结婚多年，居然还没有上床吧？ 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余惊鹊就不用在特务科混了，直接被人送去新京，到溥仪身边伺候着好了。 高兴的事情是值得高兴，可是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去办。 木栋梁这里的事情，余惊鹊是帮不了忙的，他这点经验，感觉不够看。 至于白川俊夫的事情，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他都不能主动提这个头，让余惊鹊是有点没有头绪。 白川俊夫现在到底到冰城没有，余惊鹊都要在心里打一个问号。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零八章 英雄救美了吗 白川俊夫到冰城，这件事情是机密。 所以你连白川俊夫到了没有都不知道。 如果到了，白川俊夫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来养伤，是在医院养伤，还是在家里养伤。 如果是在医院养伤，什么医院。 家里养伤，地址是什么。 这些组织看来是得不到情报的，就要看军统这方面了，余惊鹊心里思索着，自己能不能去骗韩宸。 自己就告诉韩宸，说特务科知道了白川俊夫的事情，所以他问一问韩宸。 特务科的事情，韩宸不知道余惊鹊知道，能说过去。 但是也很麻烦，特务科知道，蔡望津也没有必要告诉余惊鹊不是。 思来想去一早上，余惊鹊都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关键，白川俊夫这个人，余惊鹊不能第一个提起来。 可是谁会提呢？ 没有人会提啊。 接连几天，余惊鹊都睡的客房，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 但是没有想到，先忍不住的居然是季攸宁。 她喜欢余惊鹊的怀抱，一天可以没有，但是总不能天天没有吧。 然后季攸宁要求余惊鹊回来睡，可又不让余惊鹊乱动。 余惊鹊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种种难关，大家终于是恢复如初。 家里的事情是克服了，可是白川俊夫的消息呢？ 余惊鹊开始了暗中打听，火车站有没有增加警备。 进入冰城的道路，有没有戒严。 这些都是余惊鹊在暗中打探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打探出来什么东西。 如果白川俊夫真的是偷偷来冰城，那么一定是很机密的。 如果日本人能保证这个机密的话，就不需要大张旗鼓的派人保护，那样只会引人注意。 在调查无果之后，余惊鹊心里默认，白川俊夫已经到冰城了。 因为从陈溪桥告诉自己的时间来看，白川俊夫不可能在路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冰城起码来说是安全的，在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既然人已经到了冰城，那么掌握情报，就变得至关重要。 晚上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想要让木栋梁打听打听消息。 不过见面之后，木栋梁却率先说道：“薛家的人感谢我了。” “薛家的人为什么感谢你？”余惊鹊也是好奇。 “我不是去接触薛家的小姐吗，然后遇到了危险，我……” 听完木栋梁的话，余惊鹊说道：“可以啊，你都会自导自演，然后英雄救美了。” “不是我自导自演的。”木栋梁说道。 “啊？”余惊鹊还以为木栋梁的英雄救美，是陈溪桥给出的注意呢。 不过听木栋梁说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木栋梁说道：“是真的遇到危险，薛家拒绝了很多人，这些人报复呢。” 很多人都想要入赘薛家，可是薛家需要挑选一下。 有些人被拒绝之后，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要报复一下。 刚好就被木栋梁给看到了，然后木栋梁就给解决了。 “很危险。”余惊鹊说道。 如果不是自导自演的话，木栋梁当时也是真的陷入危险之中。 “一个姑娘家，我总不能不管吧。”木栋梁就是这样的心态。 他对薛家小姐，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当然了，为了任务不算。 当时木栋梁只是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不能躲。 “这就是你的缘分。”余惊鹊拍了拍木栋梁的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 “是吗？”木栋梁一脸疑惑。 余惊鹊脸上写满了正色，然后严肃无比的说道：“当然，不然为什么刚好让你给救了。” 现在余惊鹊就是要给木栋梁这样说，让木栋梁心里也这样认为。 其实当时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见面的时候，气氛很尴尬。 薛家小姐，其实也担心家里给自己找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见面，薛家小姐大多是会同意见一面。 当然了，不是什么人都见。 必须要有人介绍来的才行，薛家也同意才可以。 木栋梁显然是有人做媒的，自然和薛家小姐见面。 木栋梁木讷啊，尤其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薛家小姐当时心就凉了一半，然后就遇到了危险，其实当时薛家小姐还以为是木栋梁自导自演。 可是当看清楚来人之后，薛家小姐才明白，和木栋梁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件事情薛家自然也是出面表示了感谢。 可是你说薛家这样就认可你，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余惊鹊心里有点无奈，木栋梁人家是英雄救美。 但是余惊鹊记得自己当时，可是被季攸宁美女救英雄了。 季攸宁带着余惊鹊逃跑，用身体去当军统的枪口，余惊鹊记忆犹新。 “不错，继续努力。”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欺骗纯情正直小男生。 木栋梁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余惊鹊这么肯定他，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不错啊。 说完木栋梁和薛家的事情，余惊鹊就说道：“白川俊夫我推测已经到冰城了，你打听一下消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说不定什么细节上面，就能体现出来白川俊夫到冰城。”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也认真起来说道：“我会让人注意的。” 木栋梁不能明说，他只能让下面的人注意异动，有异动了告诉木栋梁，他再来判断。 不过现在判断这个工作，要交给余惊鹊来做，木栋梁更多的是收集消息。 “雪狐这里有消息吗？”余惊鹊不知道组织有没有最新消息。 “没有。”木栋梁说道。 没有。 看来组织知道白川俊夫要来冰城养伤，已经是能力极限了，更多的消息，现在根本就打听不到。 余惊鹊感觉压力倍增，他说道：“行了我知道。” 就在木栋梁要离开的时候，余惊鹊说道：“记得多找一找薛家小姐，这个时候要趁热打铁。”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扭头疑惑的问道：“你懂吗？” “你懂吗？” “懂吗？” “吗？” 余惊鹊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被扎了一下，有点痛痛的。 “我懂。”余惊鹊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是再严肃的面庞，也挡不住木栋梁怀疑的眼神，余惊鹊感觉有些轻蔑，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记住没？”余惊鹊不得不拿出来自己作为上级的气派来。 “记住了。”木栋梁回答说道。 “嗯，去吧。”余惊鹊继续自己的人设。 第九百零九章 些许线索 让木栋梁展开调查。 收集到的琐碎消息很多，可大部分都是没有用的。 和白川俊夫有没有来冰城，一点联系都没有，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少。 看来木栋梁这里也是指望不上了。 余惊鹊在负责特务科任务之时，同样会看看蔡望津的反应，剑持拓海的反应，最后发现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反应。 剑持拓海可能是不知道，羽生次郎就算是负责这一次的事情，也不一定就会告诉剑持拓海，因为剑持拓海到底不在宪兵队。 蔡望津可能会知道。 因为蔡望津的消息来源，是很灵通的。 但是有些消息，蔡望津知道了，也是装作不知道。 说出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装作不知道，还能少点麻烦。 但是这段时间，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 余惊鹊还让木栋梁注意了一下医院的情况。 在对医院的调查当中，余惊鹊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白川俊夫来冰城养伤，那么一定是去日本人的医院。 可是余惊鹊又担心日本人心思多，故意不来这个医院，换一个医院，这就是为什么余惊鹊之前会担心，找不到正确的医院。 但是调查，还是从这个医院开始调查。 只是调查的结果显示，医院里面没有来大人物。 也就是说，医院之内的日常工作，并没有被打乱。 难道日本人真的换了医院？ 就在余惊鹊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木栋梁打听到了一条消息。 冰城有钱有势的人，也会找这个医院里面的医生看病，毕竟人家是医术高明。 乔三爷帮派里面也有人去。 木栋梁的这个消息，就是从公司里面听来的。 这个人在医院里面找关系，预约到了很有名的大夫，还说是什么教授之类。 但是当天去了，找不到人。 在帮派里面，那可是好日子过习惯了，被人无缘无故放了鸽子，自然是不开心。 只是在日本人的医院里面，你也不方便闹事。 只能说换一个大夫吧。 换一个有名的大夫，你来都来了，总不能赌气回去吧，自己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但是换一个有名的大夫，还是不在。 乔三爷公司里面的人，就有点恼火了，你这是针对我啊，故意不给我看病是不是？ 在医院发了一点小脾气，回来公司，就成了大发脾气。 这就是看碟下菜，看你是什么人，就说什么好。 这个人还算是理智。 这个事情就变成了一场笑谈。 可是这个消息，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就变了味道。 帮派里面的人可以当笑谈，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白川俊夫要来冰城养伤。 余惊鹊知道这个消息，你让他怎么当笑谈？ 乔三爷公司里面的人，也是有头有脸，有关系才找到有名的大夫看病。 大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放鸽子。 为什么放鸽子？ 余惊鹊心里认为，会不会是刚好要为白川俊夫检查。 因为白川俊夫的到来，是机密，可能医院里面大夫都不清楚，日本人也要防止医院里面有卧底不是。 所以说，大夫是突然接到命令，而且是直接要求保密。 就没有办法通知乔三爷公司的人改日再来，所以才会扑了个空。 至于为什么换一个有名的大夫，还是找不到人。 说明白川俊夫的身份重要，大夫需要会诊。 这样说的话，余惊鹊认为解释的通，不然大夫不会平白无故得罪人，更加不会连找两个大夫都不在。 但是在医院调查，医院是没有异常的。 几个大夫请假，算不上异常，而且医院里面的人，可能也不知道这些大夫离开了。 那么只能说明，白川俊夫没有来医院，而是在其他地方，大夫需要上门。 这个地方，想来保护的是更加严密，比人来人往的医院要安全。 大夫去的时候，也是被人带去，被人送回来。 大夫都是日本人，自然值得信任，不值得信任的，军方也不会让他们过去。 所以说现在看来，余惊鹊说白川俊夫已经到了冰城，是可以确定的。 那么白川俊夫躲在什么地方？ 大夫去一次，还会不会去第二次。 余惊鹊让木栋梁去医院门口盯着，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机会，跟踪一下。 只是接连几天，大夫都没有离开医院，就是正常的上班下班。 难道当时不是去看白川俊夫的？ 木栋梁传回来的消息，让余惊鹊一个脑袋两个大。 刚以为自己找到一些线索，怎么就进展不起来了。 这些医生怎么可能对白川俊夫不管不顾呢？ 这不合情理啊。 这件任务到现在，余惊鹊和陈溪桥才见了面。 木栋梁也在场，三人坐在一起，余惊鹊的想法，和余惊鹊做的事情，陈溪桥都已经知道了。 “医院的大夫为什么不去看白川俊夫？”木栋梁问道。 陈溪桥却说道：“他们不是去看过吗，还放了乔三爷公司人的鸽子。” “就一次吗？”余惊鹊问道。 “一次？”陈溪桥也奇怪这一点。 “还是说，那些医生在回家之后，会悄悄去？”木栋梁问道。 “不可能，医生没有独自过去的权利，都是宪兵来接的，而且你盯着他们回家，也没有见到他们出来过啊。”余惊鹊直接否定这个想法。 陈溪桥看着余惊鹊说道：“难道冰城还有更加有名的医生，所以日军换人了。” “更加有名的医生？”余惊鹊念叨了一句。 木栋梁却率先说道：“几个洋人医生，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同样没有异常。” 木栋梁的反应很快，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起调查了，但是都是没有结果。 陈溪桥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思路，但是直接就被木栋梁给堵住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余惊鹊突然说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木栋梁说道。 “白川俊夫是来冰城养伤的，而不是来冰城抢救的。”余惊鹊说道。 “你想说什么？”陈溪桥隐约抓到一些东西。 “养伤，证明伤势已经控制，甚至是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治疗，只是短期内没有办法恢复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医生确实没有一直过去的必要。”余惊鹊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养伤两个字很关键。 “你是说，那些医生第一次去，是去看白川俊夫的伤势，同时诊断，现在确定没有问题，所以就没有再过去？”陈溪桥微微点头。 他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医生第一次去是复查的，发现伤势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他们就不需要一直过去了。 而且他们一直过去，还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危险之类的。 第九百一十章 医护人员 养伤二字尤为关键。 当你发现这个重点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问题现在其实是可以解释明白的。 白川俊夫，现在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养伤。 “要不要从这几个医生这里下手？”木栋梁问道。 “他们不会说，而且容易打草惊蛇。”陈溪桥摇头说道。 想要从这几个医生嘴里，问出来这些东西，在陈溪桥看来是不可能的。 他们那些医生首先就不会说。 你总不能用刑逼供吧，这些人是医生，不是军人。 其次就是，这些医生在医院也是重要人物，如果出了问题，立马就会被人知道。 日本人也会反应过来，知道这些医生出事，是因为白川俊夫。 得不到线索，还会打草惊蛇。 白川俊夫说不定会被转移，到时候岂不是更加困难。 “现在我们不用着急，军统知道的消息，不一定有我们多。”陈溪桥反而是宽慰了大家一句。 这件事情就是和军统要抢一个谁快谁慢，刚开始是军统有优势，但是现在陈溪桥不认为优势还在军统手里。 可是余惊鹊却不乐观，他说道：“我们能得到消息，军统不一定得不到。” “我知道，但是得到了，现在不是还要想解决的办法吗？”陈溪桥依然不是很着急。 他觉得大家现在最多在同一起跑线，不存在优劣势的问题。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啊。”木栋梁无奈的说道。 陈溪桥说道：“那就想。” 虽然陈溪桥是对大家说这句话，可是余惊鹊怎么觉得陈溪桥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 这眼神让余惊鹊压力很大，不过却没有分心，而是开始仔细琢磨。 养伤这个重点，就是余惊鹊提起来的。 思考了片刻之后，余惊鹊一拍手说道：“你们觉得，白川俊夫身边一个医护人员都没有吗？” “不可能。”陈溪桥说道。 “对，就是不可能，白川俊夫身边就算是没有医生，但是医护人员一定会有。” “照顾，换药都需要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来完成。”余惊鹊可以肯定这一点。 没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怎么对得起白川俊夫的身份。 “这个专业的医护人员，不可能每天来往于白川俊夫的住所，和医院之间，那样太麻烦。”余惊鹊分析说道。 每天来往，不仅仅是麻烦，还有危险。 “这个医护人员，一定会住在白川俊夫身边，观察白川俊夫的伤势，和负责每天的换药工作，甚至是可能每天还要打针吃药。”余惊鹊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有可能的。 “如果住在白川俊夫身边的话，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木栋梁觉得余惊鹊的激动好像是白白激动，根本就是两码事，就算是你知道有医护人员，但是人家和白川俊夫在一起，你能怎么样？ 木栋梁说的没错的，但是余惊鹊却说道：“不可能一直在。” “这个医护人员，一定会偶尔去医院一趟，不管是去给医生汇报白川俊夫的病情，还是给白川俊夫拿药，她都是要回去医院的。” 这句话余惊鹊说的很自信，哪怕电话里面可以汇报病情，但是拿药呢？ 专业的医护人员，拿药自然有保证，你让下面的宪兵去，都是五大三粗的，他们懂吗？ 说不定准备好的药，在他们手里都能出问题，而且宪兵也是引人注意的存在，还不如一个医护人员安全。 但是陈溪桥却说道：“就算是回来医院，可能也会有日本宪兵暗中跟着，来去匆匆，我们中间找不到机会。” 余惊鹊承认陈溪桥说的话，是有这样的可能。 “这个医护人员，能留在白川俊夫身边，想来本身的身份也不简单，起码是日本人极其信任的一个人。” “回来医院可能会有宪兵跟着，也可能不会。”余惊鹊说这些话，带着一丝犹豫，因为这一点他并不肯定。 陈溪桥最后说道：“我们先调查吧，总好过现在两眼一抹黑，查查再看。” 余惊鹊也是这个意思，先查查再看，看看具体情况，再说要如何行动。 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你派人去医院里面调查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请假的人，而且是不知去向的。” 这个医护人员，如果去负责白川俊夫的话，一定是突然离开，不能告诉任何人实情。 那么医院里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调查医院里面的情况。 陈溪桥说道：“不要让木栋梁来查了，我让组织来负责。” 医院现在同样是一个有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的地方，陈溪桥觉得木栋梁的人来负责，不是一个好选择。 组织的人来负责，会更加保险一点。 如果组织出手的话，余惊鹊自然是更加放心。 “让组织调查到这个医护人员的消息，之后我们再做计划。”余惊鹊说道。 现在他们只能做这么多。 那些医生是肯定不能动的，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的行动更加麻烦。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军统的人不要去动那些医生，不然同样会影响到余惊鹊他们的行动。 只是余惊鹊没有办法去提醒韩宸，因为在韩宸的印象里面，余惊鹊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所以只能希望军统的人不会行动。 商议完这件事情，余惊鹊和木栋梁就从陈溪桥这里离开，接下来就要看组织的调查速度了。 不过余惊鹊认为应该会很快，因为一个医护人员，想要调查出来并不难。 突然不来医院上班，这么多天，自然是很特殊的存在。 走在回去的路上，木栋梁说道：“我们想要杀白川俊夫，就算是找到白川俊夫的住所，恐怕也难以下手吧。” 这个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刚才都没有提，说起来只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只是现在从陈溪桥家里出来，木栋梁是再也忍不住了。 面对木栋梁的问题，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只有我们掌握的情报越多，我们才能去找寻机会，所以不能放弃。” “是。”木栋梁点头。 木栋梁的性格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不问出来有点难受。 问出来就好多了。 之后木栋梁就走了，他好像是担心余惊鹊问他薛家小姐的事情，走的很快。 其实余惊鹊还真的准备问一句，但是看到木栋梁不给机会的离开，余惊鹊还有些可惜。 回到家里，发现余默笙回来了，自然是坐在一起叙叙家常。 余惊鹊偷偷看了季攸宁一眼，不知道季攸宁和余默笙说了他们的事情没有。 季攸宁自然是感受到了余惊鹊的眼神，瞪了一眼，看向别处，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恐怕还没有说，因为季攸宁在保护余惊鹊。 季攸宁不知道余默笙对余惊鹊的身份是什么态度，所以季攸宁不会说。 讨好的对季攸宁笑了笑，季攸宁装作看不到。 两人的眉来眼去，余默笙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是他能说什么吗？ 难道还能为老不尊的打断两年轻人吗？ 第九百一十一章 若月惠子 余默笙可不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之间的机密。 只是余惊鹊对于余默笙突然回来，有些想法。 难道余默笙回来冰城，和军统对白川俊夫的任务有关系吗？ 其实你说有关系，余惊鹊觉得应该不会有关系才对，白川俊夫的事情，韩宸负责，和余默笙明显就不是一条线上的。 但是余默笙回来的时间让余惊鹊不得不多想一点。 只是这种事情，余惊鹊得不到答案。 问余默笙肯定是不行，你总不能去问季攸宁吧。 要是季攸宁说了，她心里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余惊鹊不会问季攸宁这种东西。 既然余默笙回来了，就回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惊鹊也不至于慌里慌张的丢了魂。 组织这里的调查速度不慢，两天之后余惊鹊就从木栋梁这里，知道了医院里面，行踪诡异的一个医护人员。 “若月惠子。”木栋梁将人名告诉余惊鹊。 一个女护士，又是什么子什么子的。 看来在日本确实流行这样的名字，父母自然是都不甘落于人后，造成了一个时代的烙印。 “若月惠子有资料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推过来一张照片，说道：“就是这个女人。”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年纪比雨宫清子大一点，看起来更加成熟。 照片上面，并没有穿护士装，反而是很时尚。 “还有呢？”余惊鹊问道。 “这个女人和白川俊夫有一些亲戚，所以想来应该是白川俊夫信任的人。”木栋梁将陈溪桥调查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难怪若月惠子会变成这个专业的医护人员，弄了半天是有亲戚啊。 而且若月惠子的专业能力很强，在医院里面，也是排的上号的。 两者结合，确实是若月惠子更加适合照顾白川俊夫。 换一个护士去，不信任是一方面，如果照顾不好，说不定还要被怪罪，但是若月惠子就可以避免这个麻烦。 “这个若月惠子，在日本已经成亲了，只是丈夫死在了战场上，现在是一个人。”木栋梁说道。 一个人？ 就算是若月惠子是一个，你也不方便接近若月惠子，因为她现在负责的是白川俊夫的安全，你这个时候接近若月惠子，都会有麻烦。 英雄救美肯定也不行。 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你去医院门口盯着，只要这个若月惠子回来，就一定要盯着她，看看能不能跟着她，找到白川俊夫的住所。” 这甚至是可以算是他们唯一不可多得的机会。 木栋梁皱眉说道：“在医院等着若月惠子不难，难的是跟踪若月惠子，我担心日本宪兵也会在。” “试试看吧，不过要小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虽然这些问题都是摆在眼前，但是你没有太好的选择了。 若月惠子，已经算是他们能找到的比较好的机会了。 木栋梁心里也有数，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其实余惊鹊和陈溪桥他们的想法是对的，若月惠子果然在几天之后，回去了医院。 被木栋梁给看到了。 木栋梁就想要跟踪若月惠子，木栋梁一直很小心，看看周围有没有宪兵。 但是却发现没有。 这个发现让木栋梁奇怪，为什么没有呢？ 只是来不及多想，必须要继续跟踪才行。 可是跟踪下去，木栋梁发现这个若月惠子，根本就没有去什么地方，而是回了自己家里。 这个发现让木栋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能继续盯着。 之后等到晚上，有一辆车过来，将若月惠子带走。 这个时候，木栋梁已经不方便跟踪了。 他想要跟踪，就必须要开车去，但是开车目标太大。 而且木栋梁也没有车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木栋梁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 若月惠子回来是宪兵送回来的，但是若月惠子可能有半天的假期，可以回自己家里收拾东西，休息一下。 晚上才会被宪兵给接走。 毕竟若月惠子和白川俊夫的关系不错，有半天的假期，也能说过去。 木栋梁无奈，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木栋梁准备离开之时，他听到了枪声。 枪声还不小，好像就是刚才的宪兵。 木栋梁悄悄跑过去，他以为是宪兵的车子被逼停了，在被攻击。 可是看样子，好像是宪兵发现了危险，然后主动出击。 这些人是什么人？ 木栋梁躲在暗处没有出去，这个时候出去，乱战之中是很危险的。 看了一会，木栋梁就离开了，因为巡逻队支援过来了，那些和宪兵交火的人都要跑，不要说木栋梁了。 木栋梁立马去找余惊鹊。 今天余惊鹊可是等着木栋梁呢，因为他知道今天是若月惠子回来的日子。 看到木栋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交火了……” 木栋梁立马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有宪兵接若月惠子离开，木栋梁没有机会跟踪，余惊鹊是叹了口气的。 但是又听到木栋梁说，宪兵和人交火。 “什么人？”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可能是军统。”余惊鹊分析说道。 余惊鹊他们能盯上若月惠子，军统看来也是盯上若月惠子了。 军统的人准备了车子，在若月惠子被人带走的时候，军统就准备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白川俊夫的地址。 没有车子，是不可能跟踪的，木栋梁就是吃了这个亏。 可是军统准备的更加齐全。 但是军统的准备，被宪兵发现了。 宪兵也会很小心，自然是发现了军统的人，然后双方就开始交火。 宪兵自然是立马攻击军统的人，不可能让军统的人跟着他们，白川俊夫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所以才有了木栋梁看到的这一幕。 其实不是军统的人傻，军统的人也不冲动。 他们和余惊鹊等人的想法其实差不多，而且同样找到了若月惠子头上，而且他们准备的更加充分，只是却同样失败。 但是双方的失败，带来的结果是不同的。 木栋梁的失败，没有任何关系，他甚至是可以等到若月惠子下一次回来医院，继续想办法跟踪。 但是军统的失败呢？ 直接就打草惊蛇了，让日本人知道，若月惠子被盯上了，那么以后你还想要找到若月惠子，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这就是双方失败的区别。 军统的失败，得到的结果，就是打草惊蛇，是余惊鹊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 第九百一十二章 加入行动 这个结果，你能去怪军统吗？ 总不能只能你们行动，不让人家军统行动吧。 军统没有直接去对医院里面的医生下手，余惊鹊认为都算是不错了，能找到若月惠子，证明军统的行动方案没有问题。 被宪兵发现，那是没有办法。 只能说军统没有忍一手。 木栋梁就忍了一手，虽然说可能是因为木栋梁没有车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军统已经打草惊蛇了。 余惊鹊他们的任何计划，现在全部付之东流，好像也没有损失什么，但是却让他们没有了方向。 木栋梁愁眉苦脸的，余惊鹊说道：“算了，通知雪狐吧。” “我们接下来呢？”木栋梁问道。 “不急。”余惊鹊现在只能说不急，因为他急不来，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去家里，但是刚进家门，季攸宁就告诉余惊鹊说特务科的电话打过来，说找余惊鹊有事。 余惊鹊急忙回了一个电话过去，李庆喜接住的，说蔡望津叫余惊鹊。 放下电话，余惊鹊出门将余默笙的车子开走。 “你路上小心一点。”季攸宁对余惊鹊喊道。 余惊鹊答应了一声，就开车急忙赶去特务科，见到了李庆喜。 走在去蔡望津办公室的路上，余惊鹊知道，李庆喜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不在家，但是耽误的时间不多，自己很快就回了电话。 而且李庆喜是聪明人，第一个电话没有找到余惊鹊，他没有立马去告诉蔡望津，而是等了一会。 对于自己股长，李庆喜当然是不愿意科长觉得余惊鹊不好。 问李庆喜，李庆喜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蔡望津叫余惊鹊过来干什么。 走到蔡望津的办公室门口，李庆喜就退下了，余惊鹊敲门进去。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说道。 下班回家，又被叫回来，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是每一次都是伴随着任务。 这一次在余惊鹊看来，也不会例外。 可是是什么任务呢？ 余惊鹊想起来了军统和宪兵交火，难道是这个？ 但是这不是日本人负责的吗？ 怎么会让特务科插手？ 就在余惊鹊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蔡望津开口说道：“刚刚有反满抗日分子，和日本宪兵发生了交火，羽生次郎队长，让我们去调查。” 余惊鹊好像是刚听说这件事情一样，有点疑惑的说道：“宪兵队不能查吗？” 这是余惊鹊真的不明白的。 “意思是让我们来查。”蔡望津说道。 “是想要剑持股长查吗？”余惊鹊换了一个思路。 宪兵队让他们特务科来查，是故意给剑持股长的机会吗？ 当然了，余惊鹊心里明白不可能是，因为蔡望津就不可能让剑持拓海去。 果然，蔡望津说道：“不清楚，你带人去调查一下。” 带人去宪兵这里，调查情况，让余惊鹊觉得很奇怪。 不过蔡望津既然有命令，余惊鹊只能出门带着李庆喜过去。 过去之后，其实你说是调查，不如说是交接。 日本宪兵将任务交接给余惊鹊他们之后就离开了。 任务说的很简单，就是被袭击了。 只是你问宪兵，为什么被袭击，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宪兵也是不知道，他们不可能告诉余惊鹊的。 这让余惊鹊有些头疼，怎么就让特务科进场了？ 带着李庆喜等人开始调查，追捕刚才逃跑的军统成员。 一路上余惊鹊都在想。 在路过医院医生家里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宪兵，这一刻，余惊鹊有点明白过来了。 因为调查过医生，医生的家住在什么地方，余惊鹊心里清楚。 与其说是路过，不如说是余惊鹊故意带着警员想要来看一眼。 当看到宪兵的时候，余惊鹊就明白过来。 军统袭击的事情，宪兵队不想调查，因为很浪费时间，浪费人力物力。 所以交给特务科来调查。 宪兵队的人，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白川俊夫，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 还有一点，他们要保护医院的医生，这些医生就是去看过白川俊夫的医生。 军统连若月惠子都能调查到，那么这些医生自然是不在话下。 刚开始军统的人不动这些医生，和余惊鹊他们的想法一样，是担心打草惊蛇。 可是现在因为若月惠子的事情，别说是打草惊蛇，就差人尽皆知了。 那么这些医生，可能也会被军统盯上。 若月惠子这里走不通，自然是要走这些医生的路子，而且会很直接。 抓人审讯。 这就是军统的办法。 宪兵队反应也很快，立马派人去保护医生，让军统不能有后续的行动。 所以特务科就有用了。 去追捕刚才行动的军统，让军统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对付医生，更加没有时间对付白川俊夫。 这是宪兵队的想法，特务科的人能起到帮助的作用。 想明白这些，余惊鹊叹了口气，这羽生次郎的反应还真的是快。 这些医生余惊鹊其实也想到了，他认为在打草惊蛇之后，军统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对医生下手。 谁知道宪兵队的速度更快。 而且军统的人，还要被特务科的人，追在屁股后面撵，更加是不方便行动。 带着李庆喜等人调查，余惊鹊思绪渐渐清晰过来。 现在能确定的事情不多。 第一件事情是医生，和若月惠子，你都不要想了，不可能走得通。 第二件事情就是白川俊夫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换地方住，因为在日本人看来，军统的人提前被发现，没有人可以得到白川俊夫的住址。 你现在换地方，反而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加强保护就行了。 能确定就这么两点，不能确定的就多了。 带着李庆喜这些警员，忙碌了一夜。 追着军统的人，跑了一夜。 军统的人其实没有计划撤退路线，因为他们不知道跟踪去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知道从什么地方撤退呢？ 而且被宪兵发现的地方，也是军统的人猜不到的，所以你说撤退路线提前准备，那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军统的人，当时只能分头突围，化整为零。 跑了大部分，不过也死了几个。 余惊鹊他们反正是一个也没有抓住，因为他们去的时候都晚了，他们属于第二时间进场，抓不到很正常。 宪兵队也没有指望特务科能抓到人，只是让特务科给军统的人压力，甚至是给地下党的人压力，让这些反满抗日分子，不能随随便便行动。 这就是宪兵队的想法，很简单，却很实用。 余惊鹊就这么带着警员，加入了这一次行动。 警员甚至是都不知道这一次的行动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什么，可是余惊鹊却清清楚楚，这里面隐藏了一个大人物，牵扯了一个大行动。 第九百一十三章 可以提起来了 一夜的搜查，一夜的追捕。 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是宪兵队交代下来的任务，你还不能视而不见，也不能敷衍了事，必须要认真起来。 但是晚上没睡，余惊鹊也不能让大家继续工作。 让大家回去休息，打算休息好了继续调查，这种事情，短时间内也得不出一个结果。 至于余惊鹊倒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去了特务科，和蔡望津汇报了一下。 虽然余惊鹊现在心里，知道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但是却不能告诉蔡望津，甚至是不能暗示。 余惊鹊都不能暗示蔡望津，为什么医生会被宪兵队保护起来。 多说多错，余惊鹊干脆就不说。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能说什么？ 余惊鹊现在唯一在蔡望津面前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是，为什么宪兵队会让他们去调查这件事情。 这是余惊鹊的疑惑，他心里已经解惑，在蔡望津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可是从蔡望津的表现来看，余惊鹊认为蔡望津心里一定是明白一点什么的。 不是羽生次郎告诉蔡望津的，而是蔡望津原本就知道。 蔡望津不会多说，余惊鹊自然不会问。 离开蔡望津办公室，剑持拓海就跑来了。 进来余惊鹊办公室之中，将门关起来。 剑持拓海好奇的是这件事情，任务剑持拓海也打听到了。 就是因为打听到了任务，剑持拓海才会好奇。 宪兵队的事情，怎么让特务科负责，而且就算是让特务科负责，怎么不让剑持拓海来负责。 当然了，不让他来负责，剑持拓海也能想明白。 因为任务给了蔡望津，蔡望津给了余惊鹊，剑持拓海确实是没有机会。 但是为什么宪兵队会给任务。 明明有人袭击宪兵队，干嘛要交给特务科，不是多此一举吗？ 面对剑持拓海的问题，余惊鹊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听到余惊鹊说自己不知道，剑持拓海明显是不相信的。 “余股长，我们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吗？”剑持拓海佯装生气的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余惊鹊哭笑不得。 剑持拓海不相信的问道：“为什么有人袭击宪兵队？” “剑持股长，这一点我去问了宪兵队的宪兵，他们说不知道。”余惊鹊说的是实话，宪兵队的宪兵，在交接任务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告诉余惊鹊的。 “不知道？”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好像不是说假话。 因为这个假话剑持拓海只要问一问宪兵队的人，就能揭穿。 “是啊，我也奇怪呢。” “我说剑持股长，不如你去宪兵队问问，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这心里觉得怪怪的。”余惊鹊看着剑持拓海，既然你想要知道，不如你去宪兵队里面问一问？ 剑持拓海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问啊，这种事情余股长要是真的不知道，我看也就没必要知道了。” 剑持拓海又不傻。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就算是要去宪兵队问，剑持拓海也不会告诉余惊鹊。 所以现在在余惊鹊面前，自然是要说自己不问。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有点失望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其实剑持拓海心里比余惊鹊还要好奇。 从余惊鹊办公室离开，剑持拓海就准备去宪兵队打听一下。 他是羽生次郎的人，这件事情余惊鹊不能知道，剑持拓海不一定不能知道。 而且处处透着奇怪，任务又到了特务科头上，剑持拓海自然是想要掌握更多的东西。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不知道背后隐藏的是白川俊夫，如果知道，剑持拓海一定不会去宪兵队问。 看到剑持拓海出去，余惊鹊就知道他会去问的。 至于羽生次郎告诉不告诉剑持拓海，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现在余惊鹊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接下来怎么办？ 原本好不容易从一片杂乱之中，找到了若月惠子这条线，现在不用想了，这条线是不可能用了。 医生也被宪兵队给保护起来。 羽生次郎这个人，余惊鹊觉得很不好对付。 韦瀚海那一次的事情，事后余惊鹊知道是羽生次郎，让附近的警署警员过去布控的。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电话，差一点害死余惊鹊，也差一点害死秦晋。 如果不是秦晋当时很聪明，没有眼前一黑的撞进来，余惊鹊和秦晋当时就死了。 这一次同样是羽生次郎，在若月惠子被攻击之后，立马就让特务科出来牵制反满抗日分子，自己带人保护白川俊夫，同时保护医生。 为什么不让特务科保护医生？ 那是因为医生知道白川俊夫的位置，虽然这些医生都是日本人，可能还是日本军人，不会将白川俊夫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日本人也担心反满抗日分子用刑，所以羽生次郎派人保护。 羽生次郎很难对付，如果是让特务科保护医生的话，余惊鹊就能从里面找到机会，但是现在却不行。 一晚上没睡，白天余惊鹊就在科里休息。 晚上让李庆喜带人继续调查，余惊鹊懒得去了。 昨天晚上是在宪兵队的人面前装样子，明明知道他们是被羽生次郎用来牵制反满抗日分子的，只要他们搜查，追捕，给反满抗日分子压力就行。 余惊鹊去不去的都一样。 从科里离开，余惊鹊却看到了韩宸想要见面的眼神。 对了。 之前韩宸不会和余惊鹊提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也不能在韩宸面前提起来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不用余惊鹊提，韩宸都会想要了解情况。 他自然也想要知道，宪兵队，让特务科的人去干什么了。 而且特务科还是余惊鹊负责的，韩宸自然是更加要询问一下。 在老地方见面，余惊鹊表现的依然是自己不知道，不了解情况，和在剑持拓海与蔡望津面前表现的相同。 说完这些之后，余惊鹊问了一句：“是我们的人做的吗？” 余惊鹊自然可以问这么一句，因为韩宸找来了，余惊鹊好奇很正常。 韩宸没有隐瞒，点头说道：“是。” 昨天没有抓到活口，但是科里其实是有推断的，也认为是军统的人。 “为什么攻击宪兵？”余惊鹊现在都认为，是在攻击宪兵。 因为宪兵就是这样说的。 攻击宪兵？ 韩宸摇头，他们吃饱撑的，去攻击宪兵干什么？ 第九百一十四章 军统的后手 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对付宪兵？ 对付宪兵能有什么好处，这些宪兵你杀也杀不完。 余惊鹊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继续问道：“宪兵队的人反正是这样说的，我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了。”韩宸原本是不打算将这个任务告诉余惊鹊的。 因为这个任务余惊鹊不参与，既然不参与，你就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个任务。 可是现在任务出了问题，特务科已经参与，虽然只是周边，宪兵队也没有告诉特务科任何消息。 不过这个时候，韩宸认为可以将事情告诉余惊鹊了。 整理了一下语言，韩宸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今天找余惊鹊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情。 他需要余惊鹊在接下来的调查之中，帮忙留意。 听完韩宸的消息，余惊鹊自然是表现的很吃惊，好像是刚知道一样。 “我就说，宪兵队怎么好端端的让我们去负责这件事情，原来他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余惊鹊分析说道。 这个道理韩宸明白，他说道：“只是现在我们很难找到白川俊夫了？” 韩宸提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原本准备打听消息的，但是从韩宸的表现来看，他现在好像也是有点一筹莫展。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还是要先找到白川俊夫的所在才行啊。”韩宸叹了口气，这是重点，这一步不解决，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办法跟进。 “有想法吗？”余惊鹊问道。 想法？ 韩宸说道：“原本想要对医生下手，但是医生现在都被宪兵保护起来，我们很难得手。” “那就是要放弃？”余惊鹊问道。 “当然不能放弃。”现在就说放弃，韩宸认为也说的太早了。 “还是准备从若月惠子这里下手。”韩宸最后说道。 若月惠子？ 这个人选是不错，但是第一次行动失败之后，你凭什么还从若月惠子下手啊？ 余惊鹊一脸不解的看着韩宸。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韩宸说道：“若月惠子经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会躲在白川俊夫那里，可是她不能一直躲下去。” “但是就算是若月惠子再出来，身边也是很多宪兵保护。”余惊鹊认为这一点不用怀疑，宪兵一定会贴身保护。 话讲到这里，韩宸低声说道：“若月惠子家里，有一个照顾她生活的老仆人，我们已经买通了。” “日本人？”余惊鹊心里惊讶，但是却不能说出来。 余惊鹊他们也是调查过若月惠子的，自然知道她家里有什么人，照顾她的老仆人，其实是一个日本人。 所以余惊鹊才吃惊，韩宸是怎么买通的。 但是因为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自己了解若月惠子，所以现在他也不能问韩宸，一个日本人你是怎么买通的？ 好在韩宸解释了一句，不然余惊鹊心里能好奇很久。 听到韩宸的解释，余惊鹊就顺水推舟的问道：“你说若月惠子家里的老仆人是日本人，那是怎么买通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韩宸只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和陈溪桥他们当时知道这个老仆人的存在，却没有考虑这个人。 首先策反就很难，而且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再加上这个人还是一个日本人。 但是军统就去策反了，而且还成功了。 余惊鹊不得不说，在一些方面，他们确实比军统差一点。 “到底怎么做到的？”余惊鹊问道。 “其实很简单，这个老仆人只有一个儿子，前些年送去了国外，他想要带着钱去找自己儿子，而不是留在冰城，让自己儿子回来冰城也危险。”他们看得明白，冰城就是战乱之中的产物。 看似繁华，其实非常危险。 “叛国？”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叛国的人，你还见的少吗？”韩宸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有一种当头喝棒的感觉。 叛国的人，余惊鹊见的少吗？ 一点都不少，他甚至是天天和叛国者，一起打交道。 那么日本人里面出现叛国者，不是很难理解。 只是想到自己身边这么多的叛国者，余惊鹊觉得也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相比较起来，日本起码要好一点。 “我们打算怎么做？”余惊鹊问道。 虽然策反了若月惠子家里的老仆人，但是老仆人是不可能直接告诉你白川俊夫的所在，你还是需要行动。 可是话题进行到这里，韩宸却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帮忙注意，看看宪兵队会不会有其他的行动，特务科会不会有什么行动，如果有，第一时间通知我。”韩宸找余惊鹊，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他必须要让余惊鹊了解接下来军统想要做什么，特务科和宪兵队又是在做什么，这样余惊鹊才方便提供情报。 到了关键时刻，韩宸却不继续说了。 你说韩宸是不相信余惊鹊吗？ 那倒不是，韩宸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了，因为余惊鹊不负责这个任务，知道不知道的没区别。 而且保密工作的习惯，让他们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很自然。 韩宸是很自然，如果余惊鹊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就是不自然。 明明今天就是来打听消息的，而且好像还能打听到不少东西，还有很关键的东西。 但是韩宸不说了，余惊鹊能怎么办。 现在韩宸都不说了，到时候知道白川俊夫的住所之后，你觉得韩宸能说吗？ 可是陈溪桥让余惊鹊来韩宸这里，就是想要打听这一点啊。 看着面前的韩宸，余惊鹊只能将自己心里的话给忍住，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既然韩宸不说，余惊鹊也不问。 只是说道：“你放心，如果宪兵队和特务科有什么行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行。”韩宸点头。 今天的事情说完，韩宸起来就离开了。 余惊鹊坐在房间里面，苦笑了一下。 难道这一次的任务，军统又要占先机了吗？ 军统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原本以为他们被宪兵队发现，是打草惊蛇，没有想到军统还留了后手。 只是这个后手能不能成功，余惊鹊现在不知道，但是比起来组织起码军统还能继续行动。 组织就只能等了。 等余惊鹊从军统这里，得到他们的行动成果。 一次暗杀任务，在余惊鹊这里变成了情报偷取任务，而且还是偷韩宸脑袋里面的情报，难度可想而知。 PS：感谢GOGO高高，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一十五章 合作 任务的走向，渐渐的让余惊鹊有些琢磨不透。 他接下来依然是负责调查军统的人员，结果大家都明白，宪兵队只是想要他们牵制军统罢了。 韩宸这里再无消息，余惊鹊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要主动出击。 就在余惊鹊想要主动出击的时候，蔡望津带着特务科的人，居然也是动了起来。 干什么？ 余惊鹊不知道。 让李庆喜去打听。 打听到的结果，居然是抓捕地下党。 白川俊夫的事情上面，蔡望津一直是默不作声，让余惊鹊都有些忘记还有一个蔡望津了。 可是现在蔡望津突然出手，让余惊鹊措手不及。 但是这个任务，不是余惊鹊负责的，是蔡望津亲自带队，余惊鹊带队抓捕的是军统。 当天晚上，余惊鹊就去找陈溪桥，这个消息必须要送过去。 虽然余惊鹊并不知道蔡望津的具体行动计划。 木栋梁今天也在，坐在陈溪桥家里，余惊鹊将蔡望津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组织让春蚕他们也在收集消息。” 顾晗月？ 这一次的任务重要，组织让顾晗月他们的力量一起动起来，情有可原。 但是蔡望津心里是知道白川俊夫的事情，那么也会知道地下党和军统的意思，军统已经提前行动，那么蔡望津自然是会一直盯着地下党。 没有想到还真的被蔡望津发现了蛛丝马迹。 “顾晗月会有危险吗？”余惊鹊问道。 “暂时没有。”陈溪桥只能说暂时没有，因为没有人知道，蔡望津会调查到哪一步。 听到陈溪桥这模棱两可的话，余惊鹊说道：“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继续这样下去，余惊鹊看不到任务成功的希望，反而是看到他们被拖着，最后被拖垮。 蔡望津根据掌握到的情报，已经开始抓捕地下党的人，顾晗月的人现在只能东躲西藏。 如果被抓到重要人物，顾晗月也会有危险。 “你想怎么办？”陈溪桥问道。 “不如我们和军统合作吧。”余惊鹊提议说道。 这个提议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余惊鹊思考良久之后，得到的结果。 “和军统合作？”陈溪桥询问，但是却没有立马拒绝。 虽然这个任务，组织想要独立完成，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你现在还想要独立完成，不仅仅是痴人说梦，还容易死伤惨重。 陈溪桥问道：“军统会同意吗？” “军统虽然买通了若月惠子身边的人，就算他们可以得到白川俊夫的住所，他们也不太好行动。”余惊鹊说道。 特务科现在盯着军统，盯的非常死，军统想到行动，可能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其实不仅仅是组织现在没有办法，军统现如今的处境同样差不多。 羽生次郎的手段太高明，特务科对军统的牵制，效果显著。 “我们凭什么打动军统？”陈溪桥问道。 “就凭我们合作，可以速战速决。”余惊鹊说道。 军统难道想要拖下去？ 这样拖下去，对军统同样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怎么速战速决。”陈溪桥问道。 “军统方面有一个狙击手，军统大概率是打算找到白川俊夫的住址，然后安排狙击手行动。”余惊鹊说的这个狙击手，自然是季攸宁。 不过在陈溪桥面前，余惊鹊没有明着说。 陈溪桥也不知道，他还以为是韩宸告诉余惊鹊的。 “如果军统让自己的狙击手去，和我们没有关系，干嘛要和我们合作？”陈溪桥觉得他们根本就打动不了军统。 余惊鹊却说道：“他们的狙击手，凭什么去到白川俊夫所在附近，又凭什么在行动之后安全离开？” “你是说，我们负责这一点？”陈溪桥反应过来。 余惊鹊说道：“对。” “我来负责。” 听到余惊鹊要亲自负责，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军统也可以让你直接负责吧？” “不会，韩宸知道我要负责调查军统的情况，他不敢让我带着军统的狙击手行动。”余惊鹊了解韩宸的心情。 “那我也不敢啊。” “你这样很危险。”韩宸不敢，陈溪桥难道就敢吗？ 危险吗？ 如果是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行动，那么自然是十分危险。 不管是被谁看到，余惊鹊都会难以解释。 但是如果你带着一个，你很亲密的，甚至是你的妻子，你觉得还危险吗？ 这一点，韩宸不知道，陈溪桥不知道，只有余惊鹊知道。 韩宸为什么不找余惊鹊来负责这件事情，那是因为韩宸并不知道狙击手的身份。 陈溪桥现在不同意，说明陈溪桥也不知道。 可是余惊鹊知道啊。 余惊鹊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考虑。” “没有时间考虑，也不能冒险啊，而且你这不是冒险，是送死。” “到时候街道戒严，你带着一个人不认识的人出现，你觉得谁不怀疑你？” 陈溪桥根本就不松口，因为陈溪桥认为余惊鹊的提议，站不住脚。 看到陈溪桥这死脑筋，余惊鹊叹了口气。 但是看到余惊鹊叹气的一瞬间，陈溪桥脑海里面灵光一闪。 “学校有人开枪，救了顾晗月一命。”陈溪桥突然说道。 这件事情，组织一直再找，都不知道是谁开的枪。 突然间，陈溪桥将这个人和军统的狙击手联系上。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没有开口，只是说道：“所以这一次的任务，你合作还是不合作。”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没有继续将话说明白，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明白。 不管是为了谁，陈溪桥都要装傻子。 木栋梁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余惊鹊和陈溪桥说了什么。 “军统不敢让狙击手行动，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狙击手的安全，但是如果我们组织可以保证他们狙击手的安全，我们就有合作的资格。”余惊鹊说的是非常关键的一点。 军统能不能行动，就在这一点上。 组织可以帮助军统解决这个问题，自然是可以让军统答应合作。 “我担心军统不相信我们，这种人对军统来说很重要，他们不放心我们怎么办？”陈溪桥问出来这个问题。 余惊鹊看了陈溪桥一眼说道：“这个问题，是组织需要考虑的，而不是我。” 有些问题，余惊鹊的位置是考虑不到的，这需要组织和军统交涉，达成合作。 谈判的技术，和语言的艺术，就需要专业的人去了。 陈溪桥低头思考良久，他抬头说道：“我可以和组织汇报这件事情。” “而且特务科现在盯上我们，我们也可以出来制造麻烦，给军统找到更多的机会。” 既然已经准备去做，陈溪桥心里就想到了更多的细节，来完善这一次的合作。 第九百一十六章 合作与坦诚 合作计划，其实是余惊鹊利用了军统不知道他与季攸宁的身份，才得到的思路。 如果军统知道的话，这一次的事情里面，就不会有组织什么事情。 组织会变得插不了手，这个功劳就是军统的。 可是白川俊夫身份重要，对于鼓舞人心有很大的帮助，合作杀敌也好，体现联合抗战。 和陈溪桥说完合作的问题，晚上余惊鹊回家，睡觉的时候抱着季攸宁。 在季攸宁耳边低声说道：“如果过两天有合作任务，你要答应下来。” 季攸宁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嗯了一声，算是知道。 余惊鹊需要和季攸宁先说一声，不然他担心军统不同意，季攸宁不仅仅是一个狙击手，还是军统的电报人员，和解密人员。 身份太过重要，可能军统都不愿意用纸鸢的命，去换白川俊夫的命。 所以余惊鹊需要季攸宁知道，这一次的合作，其实是余惊鹊负责的，她的安全没有问题。 季攸宁十分信任余惊鹊，她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嗯了一声，就算是知道。 然后紧了紧抱着余惊鹊腰的双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看到季攸宁的样子，余惊鹊笑着撩了撩季攸宁耳边的头发，让季攸宁睡的更加舒服。 好像是察觉到了余惊鹊的意图，季攸宁闭着眼睛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在余惊鹊的想法里面，这一次的合作会不顺利，但是在三天之后，木栋梁通知余惊鹊说合作达成。 不顺利？ 那是因为余惊鹊考虑的问题太多。 其实很顺利是为什么？ 因为组织的人，和军统的人都是聪明人。 他们知道这样拖下去，有利的是日本人，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利。 既然可以合作，那么为什么不合作？ 只是军统不太相信地下党提供的人，担心地下党利用这一次机会，知道纸鸢的身份。 地下党说他们的人同样重要，算是双方的一种交换。 军统问地下党来人是谁？ 地下党告诉军统是惊雷。 惊雷这个代号，军统有耳闻，可能比日本人知道的还要多一点。 因为日本人卧底在地下党内部的奸细很容易被找到，可是军统卧底在地下党内部的奸细，不容易被找到。 很多任务，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任务，都有惊雷的身影。 如果是惊雷换纸鸢的话，军统觉得地下党应该不敢乱来。 而且也只有惊雷，有能力让纸鸢在日本人和特务科的双重夹击之下，找到对白川俊夫下手的机会。 不过军统还是觉得纸鸢更加重要一点，因为纸鸢是他们的特殊人才。 可是地下党拿出惊雷，已经算是诚意，所以军统说可以商量。 惊雷和纸鸢见面之后，完成合作。 惊雷不能将纸鸢的身份告诉地下党，纸鸢也不能将惊雷的身份告诉军统。 如果有人违反，那么就是鱼死网破。 这样的承诺，有人信吗？ 其实军统和地下党都不相信。 但是无所谓，余惊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和季攸宁见面，但是回去之后，他们就说双方没有见面，只是惊雷给纸鸢安排了路线，让纸鸢行动就完了。 这些他和季攸宁都可以商量，陈溪桥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军统的小心思就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军统还要询问纸鸢的意见。 纸鸢的重要性，让他们不得不考虑纸鸢的想法。 但是得到的结果就是，纸鸢同意了。 季攸宁当然会同意，余惊鹊已经给她暗示过了，她其实一直在等这件事情。 然后军统和地下党，就安排纸鸢和惊雷见面，商量行动计划。 安排的非常好，很缜密。 地下党用的是情报传送的方式，不和纸鸢见面，军统觉得也好，免得地下党知道纸鸢的身份。 其实惊雷和纸鸢呢？ 两人现在就躺在家里的床上，抱在一起。 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抬头看着余惊鹊，眼神带着一抹笑意的问道：“你打算怎么行动？” 什么接头。 什么情报传送。 这些对余惊鹊和季攸宁来说，根本就不需要。 惊雷和纸鸢，就用这样的方式，开始商议行动计划了。 “你都不好奇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的身份？”余惊鹊没有回答季攸宁的问题，反而是问道。 两人很少聊这些，只是这一次都要合作行动了，就顺便问一下。 “你是想要问军统的身份，还是纸鸢的身份？”季攸宁好像根本就不好奇，也好像心里早就有数一样。 余惊鹊叹了一口气，也不问了，转而说道：“我是惊雷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季攸宁摇头。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知道自己地下党的身份，但是自己惊雷的身份，季攸宁不知道吧？ 可是季攸宁还是不好奇。 摊开双手，躺在床上，余惊鹊看着天花板说道：“没劲。” 季攸宁笑着用头枕着余惊鹊的胸口，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哇，原来你就是惊雷啊，真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我一直都好想见你一面，你是大英雄……” 看到季攸宁自顾自的演戏，然后季攸宁也看到了余惊鹊生无可恋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埋在余惊鹊胸口，不敢去看余惊鹊。 惊雷和纸鸢的见面，就是这样的开场。 如果地下党和军统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双方会作何感想。 笑了一会，季攸宁抬头，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不管是惊雷，还是什么，你就是余惊鹊啊。”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也笑着坐起来，看着季攸宁说道：“你就是季攸宁。” 原本以为身份尴尬，秘密众多，两颗心相隔千山万水。 坦诚相见，必然是误会和不理解，双方会各自猜疑，会伤心，会难过，会隔阂，会相爱相杀。 但是余惊鹊没有想到，会这么的顺利，这么的温馨，甚至是带着一种感动。 因为两人都明白他们工作的性质，也明白隐瞒是迫不得已。 各自心里都经历过这样的煎熬，那一宿宿夜不能寐的辗转反侧，那一天天心神不宁的茶饭不思。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心疼对方，不愿意对方去为此自责，为此伤心。 不愿意看到对方陷入痛苦，有的不是责怪，不是委屈，只是对于对方的心疼，不想对方再去内疚。 两人都为了对方着想，这一刻的结果，仿佛早就可以预见。 余惊鹊突然笑的很释然，他是地下工作者，他可以怀疑任何人，也可以不相信任何人。 甚至是余默笙，余惊鹊都可以去猜测，余默笙会不会为了军统，然后利用自己，想要自己也加入军统。说是为了自己好，是为了保护自己。 老人家的心思，确实很容易这样，并不是对余惊鹊不好，只是这就是长辈爱晚辈的方式。 可是季攸宁。 余惊鹊可以无条件的去相信，这一刻余惊鹊发现可以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一个人，是这样畅快的一件事情。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余惊鹊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看到余惊鹊这一刻不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地下工作者，反而是像一个小孩子，等待夸奖一样，让季攸宁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季攸宁笑着说道：“无瑕？” “你又知道？”余惊鹊真的无奈了，他原本就想要说这个，谁知道季攸宁居然又知道，这一刻余惊鹊有点挫败感。 季攸宁伸手抚平了余惊鹊紧皱的眉头说道：“你赢了的，是你先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在我面前隐瞒秦晋的牺牲，我才能知道的。” 这个时候，季攸宁还关心余惊鹊的自尊心。 当时余惊鹊听秦晋的唱片，季攸宁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代号无瑕的情报，季攸宁也给上面发过，就联想到了余惊鹊。 之前她是不确定的，但是从余惊鹊刚才的反应来看，季攸宁已经确定了。 第九百一十七章 商讨 两人之间现在不剩下什么秘密。 余惊鹊抱着季攸宁，用手摸着季攸宁的后背，余惊鹊摸到了一个伤疤。 “我看到了。”摸着伤疤的余惊鹊，低声说道。 他当时看到了季攸宁受伤，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季攸宁脸色微红的说道：“我知道你在窗户外面，我脱衣服的手都抖的厉害。” 说完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现在的两人，就好像是在说一些好玩的事情一样。 “疼吗？”余惊鹊柔声问道。 “本来疼，你摸摸就不疼了。”季攸宁眼睛里面，带着柔情。 “会不会不美了？”季攸宁也是女人，同样会担心这个问题。 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对，要不要脱下来我看看。” “死开。”季攸宁推开余惊鹊，还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两人说完之后，季攸宁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行动？” “你已经知道白川俊夫的所在了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消息，虽然现在是军统和地下党合作，但是军统并没有立马说出来。 而是让纸鸢和惊雷联系，因为是惊雷安排纸鸢的路线，只要惊雷知道就行了。 季攸宁点头说道：“已经调查出来了。” 军统的办法确实好用，每个地方都有卖国贼，若月惠子家里的老仆人，承担了这样一个角色。 余惊鹊问道：“在什么地方？” 季攸宁将地址说出来。 这个地方，居然不是日本人聚集的地方，反而是犹太人比较多。 日本人将白川俊夫放在这里，同样也是为了出其不意。 不需要地图，季攸宁就说明白了，余惊鹊也理解过来。 “周围会有人看守，但是日本人现在认为没有人知道白川俊夫的所在，所以并不会大张旗鼓的保护，而是暗中保护。”季攸宁解释说道。 日本人现在自然是暗中保护，不会大张旗鼓的保护，不然岂不是等于，明明白白告诉反满抗日分子，白川俊夫就在这里，你们快来啊。 “所以说，我们过去不难，难的是完成任务之后，如何离开。”余惊鹊也认真起来。 这个任务的难点不是如何过去，因为日本人不会大张旗鼓的保护，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这附近来了什么人。 季攸宁点头说道：“对，只要白川俊夫一死，或者是我们一开枪，立马就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很多人。”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说道：“这样吧，让你们的人，和我们的人，往这附近靠一靠。” “你是想要浑水摸鱼？”季攸宁还是很了解余惊鹊的。 余惊鹊说道：“我现在带着特务科的警员，在追捕军统，如果军统到了这个附近，我就会带人追过来。” “那么警员出现在这附近，就不奇怪了。” 余惊鹊和下面的警员不能平白无故的过去，起码要有一个理由啊。 “但是这样，日本人不是也就知道可能有人发现了白川俊夫，会转移？”季攸宁担心这一点。 “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在军统到的这一天，我们就要行动。”余惊鹊认为时间合在一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季攸宁想了想，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我现在并没有跟着警员调查，交给下面的人在负责。”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万群在的时候，很多任务都是余惊鹊去，那么李庆喜现在也是队长了，很多任务余惊鹊让李庆喜去也说的过去。 而且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证明余惊鹊没有问题。 因为宪兵队这一次给的任务，什么都说不明白，甚至是说的乱七八糟。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对任务没有兴趣，交给下面的队长负责，是可以说过去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行动成功之后，我们一起出来。” “路上一定会遇到特务科的人，我们见机行事。”余惊鹊他们的撤退路线，不可能去向宪兵队所在的方向。 那么就只能冲到特务科这里来。 但是到特务科这里来，余惊鹊是有自信的。 他是特务科的股长，季攸宁是他的夫人，他们出现在一起，很正常。 甚至是有人怀疑余惊鹊，都会因为季攸宁的出现，而打消怀疑。 因为你既然行动，杀白川俊夫这么重要的任务，你带着你妻子干什么？ 其实他们不知道，季攸宁才是行动的关键。 到时候只要余惊鹊和季攸宁在一起，遇到特务科的人，季攸宁也不会有危险。 到时候见机行事，让季攸宁离开，那么一切就算完成。 余惊鹊是不可能离开的，有枪声，有凶手，他遇到了必须要带着警员追上去。 “这件事情里面，有两个难点。”季攸宁说道。 “说来听听。”余惊鹊想要看看季攸宁的想法。 “第一个难点，是我这里的，就是白川俊夫必须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然我没有办法开枪。”余惊鹊说了第一个难点，余惊鹊点了点头，示意季攸宁继续。 “第二个难点，是你这里的，你将特务科引来，你很有可能会将剑持拓海，还有蔡望津都引过来。”季攸宁说完就看着余惊鹊。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都引过来？ 如果将这两个人引过来，那么余惊鹊和季攸宁就算是一起露面，都会存在一定的危险。 因为到时候季攸宁手里，还有她的枪支。 “你的枪能找地方藏起来吗？”余惊鹊问道。 “是一个箱子，如果留在附近，一定会被人搜到，但是如果我们想要带走的话，一个箱子还是很显眼的。”季攸宁不傻了，到了那种风吹草动的时候，别说是一个箱子了，就算是一个手提包，都会变成很显眼的存在。 其实枪支虽然重要，但是扔了也就扔了，余惊鹊手里有韦瀚海的钱，再买一个更好都可以。 但是留在原地，被搜查到，其实就算是证据。 让特务科或者是宪兵队调查的话，也是麻烦。 这样特务科和宪兵队，起码就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凶手离开的时候是空手离开的。 那么会不会怀疑余惊鹊和季攸宁？ 这些都是问题。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会被引过去，余惊鹊知道，但是他认为这些不用怕。 蔡望津当余惊鹊是自己人。 剑持拓海也当余惊鹊是自己人，再加上季攸宁在身边，谈不上多么的危险。 至于白川俊夫出现不出现在季攸宁的视野里面，那是运气，他们不用现在考虑。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枪支，行动成功之后，怎么处理？ 第九百一十八章 解决办法 找到了最终的问题所在，两人就没有继续说话，反而是躺在一起，各自心里思考，去找寻办法。 余惊鹊心里先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开车去。 如果开车去的话，箱子可以放在车子后面，到时候不会被人看到。 只是这个办法的唯一坏处就是，如果剑持拓海或者蔡望津看到车子，一定会搜查。 桥本健次这个人，可以为了面子，将余惊鹊留在家里，而他自己离开。 但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到时候不管是他们其中哪一个看到余惊鹊的车子，一定都会拦下来检查，他们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他们理由多得是，例行公事，你想要他们看在面子上，不去搜查你，那简直就是做梦。 如果是桥本健次负责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有很多办法来应付，偏偏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这就很麻烦了。 开车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余惊鹊心里不太认可这个想法，所以并没有说出来。 其实不需要余惊鹊说出来，季攸宁心里也想到了，只是她的担心和余惊鹊是一样的，所以同样没有开口提。 “先睡觉吧，明天再想。”余惊鹊抱了抱季攸宁，打算明天再想。 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需要的是灵光一闪，这样硬想下去，你也很难想到的办法。 季攸宁自然是听余惊鹊的，嗯了一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开始睡觉。 一觉起来，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 虽然现在身上有很重要的任务，但是特务科的工作，还是要负责的。 不过余惊鹊的态度就是，交给李庆喜负责，自己懒得出去遭罪。 这个态度必须要表现出来，才能符合余惊鹊接下来的行动。 蔡望津自然知道余惊鹊不乐意去行动，不过他也没有说余惊鹊什么。 因为蔡望津心里对宪兵队的事情心知肚明，也知道余惊鹊去不去行动都不重要，李庆喜带人一样可以给军统的人压力。 只要给军统的人压力，就是宪兵队想要做的。 余惊鹊并不知道背后是白川俊夫，如果知道，一定会亲自带队行动，尽心尽力。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会有些消极，因为余惊鹊在这个任务上面，看不到任何立功的机会。 蔡望津没说，余惊鹊自然是乐得逍遥。 至于你说剑持拓海呢？ 他去宪兵队询问任务，羽生次郎有告诉剑持拓海吗？ 这一点，余惊鹊现在没有办法去判断。 从剑持拓海的脸上，你很难看出来什么东西。 剑持拓海现在反而是跟着蔡望津，负责地下党的事情。 为什么蔡望津不让剑持拓海负责余惊鹊现在所负责的任务，转而让余惊鹊跟着蔡望津，去抓捕地下党呢？ 还是同样的道理，那就是蔡望津心知肚明啊。 这一次的任务，余惊鹊看似是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如果换了剑持拓海过去，之后宪兵队等到白川俊夫离开冰城，可能就会说剑持拓海立了大功。 立功了吗？ 其实根本就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做，就搜捕了一下军统而已。 但是宪兵队就可以这么说，可以说剑持拓海立了大功。 所以蔡望津才会让余惊鹊负责这个任务，而不是让剑持拓海来。 当然了，如果是余惊鹊负责的话，宪兵队什么都不会说，因为确实没有用。 但是剑持拓海来，就不一样了。 蔡望津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我宁愿剑持拓海和余惊鹊都没有功劳，也不愿意宪兵队给剑持拓海邀功。 所以余惊鹊在负责一个看似没有用的任务，剑持拓海反而是跟着蔡望津行动。 蔡望津还能顺便敲打一下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一举两得。 这些就是现在特务科的一些东西。 情况余惊鹊看的透彻，问题是余惊鹊怎么才能，行动下去？ 昨天和季攸宁想到的问题，现在还没有得到解决。 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冥思苦想。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想出来，让季攸宁就不需要辛苦的去思考。 作为一个男人，这一次任务，季攸宁是最主要的环节，余惊鹊自然也想要体现一下自己的重要价值。 整整一天，余惊鹊都躲在办公室里面想办法，可是等到下班回家，余惊鹊都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 就在余惊鹊走回家，见到季攸宁的一瞬间，余惊鹊的脑海里面，闪过一丝灵光。 季攸宁还想要上前帮余惊鹊脱外套，谁知道余惊鹊就站着不动了。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我想到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还没有问，就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别，你这样我觉得是演戏。” “是真的。”季攸宁不满的哼了一声。 因为季攸宁太聪明，昨天晚上已经将余惊鹊打击的不行，现在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余惊鹊，他心虚。 “是什么办法？”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问道。 余惊鹊坐在沙发上，说道：“你还记得我上一次带回来的诸多资料吗？” “记得啊。”季攸宁当然记得。 “里面是不是有一条消息，说有一个犹太人，被人给算计了，家破人亡。”余惊鹊提了一句。 季攸宁的脑子比余惊鹊好使，立马就说道：“有，之前是商人，现在只能打打工混日子。” “坑害他的是一个西方人，这个西方人背后是日本人。” 这个西方人，和戴维德的性质差不多，日本人用来敛财的工具。 “这个犹太人，一直想要杀了这个西方人，甚至是买凶杀人。”余惊鹊他们为什么调查到了这些。 那是因为在调查宁晓知这群人的时候，十二个警员里面，有一个警员就是这个犹太人，买的凶手。 但是这个人没有帮着犹太人去杀人，反而是将犹太人给举报了，最后这个人去了警察学校，犹太人反而是被抓起来关了几天。 没有太多证据，就给放了，因为犹太人也多，警察厅不想闹大了，被日本人责怪。 “你突然提起来他干什么？”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们的枪，我们是没有地方藏，但是有些人可以帮我们藏啊。” “你是说这个犹太人？”季攸宁美目突然一亮。 余惊鹊说道：“对，他一直想要杀了西方人报仇，而且也实行过计划，现在还没有放弃。” “如果家里突然出现一把枪，而且是很优秀的狙击步枪，你觉得他会放弃吗？”余惊鹊问道。 “他不会，他会想办法将枪藏起来，躲避过日本人和特务科的搜查，之后用枪报仇。”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想要说什么了。 余惊鹊就是这个意思，枪他们肯定是带不走，也不可能藏起来不被发现。 所以他们需要有一个人，帮他们藏起来。 “如果这个犹太人没有地方藏，被发现了呢？”季攸宁有这样一个担心。 “他会有的。”余惊鹊认为这个犹太人一定有地方藏东西。 因为这个犹太人，还可以买凶杀人，证明他还是有钱的，但是警察厅借故调查，搜查这个犹太人家里，却没有找到这些钱。 说明有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也正是这一点，给了余惊鹊的灵感。 第九百一十九章 开始行动 解决的办法，现在算是想到了。 犹太人帮着藏枪支，算是现在比较好的办法。 这样余惊鹊和季攸宁离开的时候，起码手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也不需要开车，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就不需要搜查，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什么都没有拿。 只是季攸宁有些担心的问道：“犹太人如果拿着枪去杀人怎么办？” “他会不会自己死掉？” 面对季攸宁的善良，余惊鹊说道：“放心吧，犹太人就算是得到了枪，总是需要踩踩点，计划一下。” “之后等到特务科和宪兵队的人离开，让你们的人去将枪取回来就行了。“ 余惊鹊不担心这一点，因为犹太人不可能直接拿着枪去行动，因为特务科和宪兵队的搜查，就是搜查枪支，犹太人不傻。 听到余惊鹊解决这个问题，季攸宁又说道：“学校里面开枪，和这是同一支枪，日本人能发现吗？” 日本人号称自己掌握了很多技术，弹痕检验之类的东西，所以余惊鹊当时在绺子的时候，手枪就不敢用自己的枪，而是用了其他的手枪。 所以季攸宁现在有这样的担心，余惊鹊能理解。 但是学校开枪杀人之后，保安局是没有做这些分析的，当时也没有资料留下来。 这件事情，余惊鹊是打听过的。 所以余惊鹊告诉季攸宁说道：“不用担心。” 既然该商量的都商量好了，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准备开始行动。 第二天，他们先通知地下党的人，和军统的人，一起向着白川俊夫所在的地方靠近。 李庆喜自然是汇报给了余惊鹊，因为必须要弄出来一点动静，不弄出来一点动静，警员怎么可能跟着你跑。 之后余惊鹊让李庆喜带人调查。 然后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出门，两人没有开车，开车的目标太大，而且两人也不需要车辆来给自己隐藏枪支。 先去季攸宁藏枪的地方，季攸宁将自己的箱子拿出来，然后开始擦拭。 行动之前，都需要擦拭一下。 余惊鹊看着眼热，因为都是新鲜玩意，余惊鹊见都没有见过。 “冰城就一把。”季攸宁得意的对余惊鹊说道。 这玩意，军统手里也不多，冰城唯一的一把就在季攸宁手里。 擦拭之后，季攸宁组装起来，然后拆卸掉，在箱子里面放好。 其实你说能拆成很多零件吗？ 那是不行，现在的工艺技术就是这样，狙击镜拆下来余惊鹊还拿着看了看。 弄好之后，余惊鹊拿着箱子，和季攸宁出来。 来到白川俊夫所在附近。 踩点是季攸宁来的，余惊鹊并没有来。 她负责射击，所以只有季攸宁知道什么地方是最合适的。 这一次算是季攸宁直接带着余惊鹊过来，然后爬上楼顶。 他们需要高点，这一点余惊鹊自然会理解。 来到这里，看到上面还放着绳子，季攸宁说道：“固定一下，我们一会可能要高空降落下去。” “你行吗？”余惊鹊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笑着说道：“不是有你吗？” 面对季攸宁的话，余惊鹊笑了笑，开始将绳子固定起来。 至于季攸宁，已经蹲在地上，将狙击枪拿出来组装好。 然后季攸宁开始瞄准，之后一动不动。 余惊鹊将绳子固定好，但是却没有扔下去，而是放在楼顶上，准备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扔下去。 蹲在季攸宁身边，余惊鹊问道：“看得到吗？” “看得到院子，和房间，但是看不到白川俊夫。”季攸宁说道。 就在季攸宁话音刚落的时候，季攸宁说道：“看到若月惠子了。” 只是二十分钟过去，若月惠子没有出现，白川俊夫同样没有出现。 “周围的宪兵好像变多了。”季攸宁开口说道。 周围的宪兵当然会变多，因为军统和地下党都靠过来了，李庆喜可能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蔡望津明白啊。 所以可能会给宪兵队提醒，那么宪兵队也担心军统和地下党知道白川俊夫的所在，自然是会加强保护。 虽然日本人觉得军统和地下党不可能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是若月惠子身边的老仆人泄了密。 至于老仆人是怎么知道的。 余惊鹊只能说，你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这个老仆人，从若月惠子，拿去家里换洗的衣服里面，发现了只有这片区域才会出现的植物。 军统才一步一步调查到白川俊夫的所在。 只能说，每一个人，都会在不经意间，变得可怕起来。 宪兵变多，余惊鹊和季攸宁撤离的时候，难度自然会变高。 但是他们却还不能离开，任务还没有完成。 “你说他们会转移白川俊夫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时候，军统和地下党一起靠过来，那么很有可能宪兵队会为了白川俊夫的安全考虑，将白川俊夫转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在余惊鹊刚问完这句话，季攸宁就说道：“来了。” 在季攸宁的视线里面，若月惠子，扶着白川俊夫出来，周围很多宪兵。 想要上车，看来和余惊鹊考虑的一样，确实要转移。 但是如果白川俊夫坐在车上，那么季攸宁就没有了开枪的机会。 所以这个时候，余惊鹊很担心的看着季攸宁。 只是余惊鹊不敢说话，担心打搅季攸宁。 季攸宁也没有理会余惊鹊，好像身边已经没有人存在了一样。 因为季攸宁明白，自己只有开一枪的机会。 其实来到冰城，季攸宁的枪，在她看来和烧火棍差不多。 军统担心季攸宁的安危，根本就不会让季攸宁执行太过危险的任务。 第一次还是在学校，那是季攸宁私自行动。 第二次就是这一次，算是地下党找到军统，军统才让季攸宁出手，而且白川俊夫确实很重要。 难度区别很大，第一次在学校开枪，难度说真的很小。 但是这一次不同，白川俊夫被多人保护，而且距离更远。 必须要在移动中开枪。 季攸宁心里已经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白川俊夫都已经走到了车子旁边，马上就要进去的时候，季攸宁终于开枪了。 一声枪响，白川俊夫的脑袋开花，一篷鲜血飞溅到了距离最近的若月惠子的脸上。 若月惠子是医护人员，什么样的伤者都见过，鲜血也是家常便饭。 可是脸上热乎乎的鲜血，加上嘴里好像有点黏糊状的东西，若月惠子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白川俊夫失去了搀扶，尸体直挺挺倒在地上。 第九百二十章 过关 若月惠子的尖叫，让周围的宪兵都反应过来，但是白川俊夫，已经是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了。 季攸宁开枪之后，立马将枪收回来，然后开始拆卸。 季攸宁的拆卸速度非常快，将枪装进箱子里面，余惊鹊也不用季攸宁提醒，就跑过去将绳子扔了下去。 在季攸宁拎着箱子过来的时候，余惊鹊就接过箱子对季攸宁说道：“我先下去，你跟着我。” 余惊鹊不可能抱着季攸宁下去，因为太慢，而且容易出危险。 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余惊鹊先下去，季攸宁跟上。 那么余惊鹊在下面就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季攸宁自然是利落的答应。 两人下来的速度很快，季攸宁说是需要余惊鹊，其实季攸宁既然准备了绳子，自然是会用。 然后两人就按照线路撤退，走到了犹太人家里。 余惊鹊随手将枪，扔进了犹太人的家里，就听到有人出来，看到了地上的箱子。 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去看，两人已经是离开。 但是两人走不出去，一定会被警员看到。 所以余惊鹊带着季攸宁绕路之后，两人就往回走。 在往回走的路上，余惊鹊看到了李庆喜的背影。 天助我也。 余惊鹊觉得运气不错，先看到李庆喜的背影，总好过先看到剑持拓海和蔡望津。 “李庆喜。”余惊鹊在背后喊了一句。 李庆喜听到声音，扭头看到是余惊鹊，急忙跑过来，说道：“股长，股长夫人。” 看到季攸宁，李庆喜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讨好一下。 余惊鹊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股长，听到枪声了。”李庆喜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李庆喜也不知道白川俊夫的事情。 “股长怎么在这里？”李庆喜就是很随意的问道，没有什么怀疑不怀疑的。 余惊鹊也随意的解释说道：“不是听说你们调查到这里了吗？” “我就随便在周围看看。” 余惊鹊的意思其实就是，我不想管这件事情，但是又担心出事了找不到我，所以我就带着妻子在附近转悠，有事我也能第一时间到场。 至于你说在这附近，有危险吗？ 周围都是特务科的人，能有什么危险？ 李庆喜自然是没有去怀疑余惊鹊说的话，他对余惊鹊是很信任的。 现在开枪，白川俊夫死了，你说余惊鹊和李庆喜慌张吗？ 一点都不慌张啊。 两人淡定的很。 因为冰城里面，听到枪声再正常不过了，就没有一天不开枪的。 听到枪声，你就紧张，可能吗？ 所以余惊鹊和李庆喜就是站在这里聊天，没有丝毫的慌张，大家都没有往心里去。 如果李庆喜知道，这一枪打死了白川俊夫，日本军官，不知道现在还有心情和余惊鹊说笑吗？ 余惊鹊抱歉的看着身边的季攸宁说道：“突然有点事情，不能陪你了。” 季攸宁很善解人意的说道：“你注意安全。” 余惊鹊点了点头，对李庆喜说道：“你送我太太回家，我带队搜查。” 李庆喜自然是立马答应，余惊鹊愿意让他送季攸宁回家，说明是对他的信任啊。 李庆喜当然是想要着急表现一下。 至于你说这里的情况，有余惊鹊带队，怕什么？ 之后李庆喜就拦了车，送季攸宁回家。 看到季攸宁上车，余惊鹊给了季攸宁一个放心的眼神。 就在季攸宁刚刚上车，车子启动之后，余惊鹊就看到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赶了过来，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和李庆喜的表现一点也不一样。 李庆喜的表现是根本就不在意。 但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不同。 因为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知道了白川俊夫的事情，这一声枪响听在他们的耳朵里面，和听在李庆喜的耳朵里面是完全不同的。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也看到了车辆离开，有警员立马就将车子给拦下来。 所有车辆，现在都会被拦下来。 李庆喜坐在车里就骂，说那些警员不长眼，也不看看是谁的车。 因为拦住李庆喜的警员，是剑持拓海的人，李庆喜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但是警员就是要搜查，最后还是季攸宁说让他们搜查，李庆喜才闭嘴。 季攸宁心里不担心，自然不怕搜查。 车子被拦下来，余惊鹊也没有过去，而是跑去蔡望津身边。 “科长，你怎么来了？”余惊鹊还是带着笑脸问话。 笑？ 蔡望津现在可笑不出来。 但是蔡望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怎么回事？” 蔡望津问的，自然是车子的问题。 余惊鹊解释说道：“和我太太在附近逛街，发现出事了就过来看看，让李庆喜送我太太先回家。” 这样的解释说得过去，因为余惊鹊这段时间，确实没有怎么负责这件事情，都是李庆喜在负责。 那么余惊鹊在外面转悠，也很正常。 只是蔡望津这个时候，给了剑持拓海一个眼神。 剑持拓海立马就向着车子走去，看样子是想要亲自检查。 别看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不对付，但是这一刻，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 不过余惊鹊装作没有看到，等到剑持拓海离开，在蔡望津面前说道：“剑持股长，还真的是小心啊。” 余惊鹊这一句，自然是冷嘲热讽。 蔡望津也顺势走了过去，但是检查的结果，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果然和余惊鹊想的一样，一定会检查，根本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 因为两人知道今天可能出现的麻烦是什么？ 如果白川俊夫遇袭，他们能轻易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吗？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白川俊夫不仅仅是遇袭，而是已经死了。 检查无果之后，只能放行。 看到车子离开，余惊鹊松了口气。 至于外面的那些宪兵之类的，李庆喜可以对付，他有特务科的证件，而且车辆没有问题，不会被阻拦的。 看到车子离开，余惊鹊还是一脸轻松，对剑持拓海问道：“剑持股长，这好像是我们的任务吧，你怎么也来了。” 剑持拓海看了余惊鹊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你知道什么啊你，要是你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不过剑持拓海自然不会说这句话，而是说道：“我是跟着科长过来的。” 其实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和自己是在蔡望津面前演戏，显得他们很不合，剑持拓海自然是会配合。 就在警员开始调查的时候，他们发现里面进不去了，因为全部都是宪兵。 “怎么这么多宪兵？”余惊鹊好奇的问了一句。 但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却一脸严峻，有宪兵说明什么？ 说明白川俊夫可能真的在这里，难道军统和地下党，真的找对地方了吗？ 第九百二十一章 惊变 搜查遇到了阻碍，阻碍你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宪兵。 这一点是很奇怪啊。 作为一个如今在场，三人之中唯一不知道实情的人，余惊鹊自然是不能安静了。 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宪兵这么多？”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牢骚，剑持拓海和蔡望津是不能跟着发牢骚的。 剑持拓海急忙走过去，和宪兵交涉。 因为剑持拓海其实就是宪兵队的人，大家自然都是认识。 这还不算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余惊鹊看到羽生次郎来了。 是的，宪兵队队长亲自过来。 蔡望津自然是要上前，余惊鹊跟着过去。 看到羽生次郎的时候，蔡望津心里就明白了，白川俊夫八成是遇害了。 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看走上来的蔡望津，直接走了过去。 现在的羽生次郎，没有功夫和蔡望津客气。 看到羽生次郎走进去，蔡望津跟着过去，余惊鹊也跟着。 剑持拓海没有跟在羽生次郎身后，反而是跟在了蔡望津的身后。 这个时候的剑持拓海，对于这个细节还是能注意到的。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表现他和羽生次郎关系多么好的时候，恰恰是要表现，他和羽生次郎并不熟悉。 跟着羽生次郎，宪兵队并没有阻拦他们一个科长，两个股长。 剩下的人，自然是进不来的。 过去之后，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余惊鹊表示自己不认识，但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羽生次郎同样如此。 若月惠子还瘫坐在地上，脸上都是鲜血。 “怎么回事？”羽生次郎对身边的人问道。 下面的宪兵说，知道军统和地下党过来，担心白川俊夫的安危，就想要转移白川俊夫。 然后在转移到时候，被杀了。 转移的时候？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是咽了口唾沫。 因为宪兵队为什么知道军统和地下党过来的消息？ 其实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说的。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并不知道白川俊夫在这里，他们只是知道白川俊夫的事情，可是白川俊夫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知情。 但是当军统和地下党都靠过来的时候，两人就担心地下党和军统会不会有阴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须要和宪兵队说一声。 蔡望津是暗示，只是告诉宪兵队，有这么一件事情，至于宪兵队怎么选择，蔡望津不管。 因为他没有办法说，自己是关心白川俊夫的安全。 而且蔡望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吗？ 或许剑持拓海不知道呢？ 白川俊夫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是有很多理由不告诉剑持拓海的。 所以蔡望津汇报给了宪兵队。 但是剑持拓海呢？ 他其实是知道的，而且他不知道蔡望津知道不知道，所以他和蔡望津的想法是一样的，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宪兵队。 也就是说，白川俊夫会转移，其实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消息。 但是两人现在都不知道对方也送过消息，都以为是自己的消息造成的，他们心里能不慌张吗？ 余惊鹊却没有什么感觉，傻兮兮的站在一旁，他还不知道白川俊夫的身份呢？ 靠在剑持拓海身边，余惊鹊低声问道：“什么人？” 剑持拓海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然后说道：“日军少将。” “啥？”余惊鹊的声音，在现在显得有些刺耳。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余惊鹊急忙将自己的嘴巴捂起来。 余惊鹊的表现，是符合他身份的，并没有很突兀。 刚才还一脸轻松的余惊鹊，现在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什么都不问了，连眼睛都不乱看了。 看到余惊鹊的表现，剑持拓海心里苦笑，蔡望津同样如此。 白川俊夫死了。 宪兵队辛辛苦苦保护的白川俊夫居然死了。 “搜查。”羽生次郎说道。 蔡望津上前说道：“特务科……” “不用，你们撤吧。”蔡望津很想要说特务科可以帮，但是羽生次郎根本就不需要。 他们宪兵队的人可以搜查，有特务科在，说不定还容易出乱子。 如今蔡望津也知道自己失误了，地下党和军统确实来了，但是只有几个人，就是给他们这样的错误情报。 可能人早就离开了。 在蔡望津的思考之中，地下党和军统，不是为了将特务科的人引来。 而是为了让白川俊夫转移。 因为只有白川俊夫转移，反满抗日分子才能有机会杀人。 他们根本就猜不到，其实是余惊鹊让特务科的警员过来，方便余惊鹊和季攸宁脱身。 现在大家没有想到这一点，剑持拓海同样如此。 白川俊夫死了，死在转移的过程中，快到车上的时候死的。 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反满抗日分子，求的不过是一个让白川俊夫转移的机会罢了。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充当了这个推波助澜的角色。 不是他们想要推波助澜，而是白川俊夫的身份太重要，他们任何情报，都需要告诉羽生次郎，而不是自己去谈判。 羽生次郎没有处罚蔡望津和剑持拓海。 而是让他们带着特务科的人离开。 羽生次郎怎么处罚？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送情报有错吗？ 有情报，难道还能藏着掖着。 说到底，是他们宪兵队，保护白川俊夫转移的时候，出现了失误。 但是宪兵队万万没有想到，白川俊夫已经暴露了。 他们根本就猜不到，反满抗日分子，居然找到了白川俊夫的具体住所。 而且主要是季攸宁的能力出众，不然白川俊夫也死不了。 蔡望津带着特务科的人，灰溜溜的离开。 剑持拓海，也没有去找羽生次郎，同样跟着蔡望津灰溜溜的离开。 余惊鹊自然也是如此了。 羽生次郎，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的事情。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知道，却没有去说。 因为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失误，虽然不算是失误，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汇报情报。 但是谁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怪罪。 两人考虑自己的问题，自然没有去想余惊鹊的问题。 再者说了，余惊鹊有什么问题？ 就是和季攸宁出现在这里？ 反满抗日分子，明明需要的是白川俊夫转移，可不是需要警员过来啊？ 就是这么一点认知的不同，让余惊鹊现在一个当事人，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这样的局外人，反而是变成了当事人。 第九百二十二章 无知者的快乐 余惊鹊抽身出来，看着这一场闹剧，好像这一切和他都没有了关系。 只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却陷入其中，变成了当事人。 他们都认为是自己送的消息，白川俊夫的死，他们是有责任的。 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羽生次郎不会现在发难。 蔡望津是科长，不会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就被人怎么样。 剑持拓海是羽生次郎的人，更加不会怎么样。 其实最主要的是，两人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给宪兵队送消息，是必须要送的，有消息不送，那才是大问题。 回到特务科，警员都下去，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之中。 两人没有坐下，站在蔡望津面前，蔡望津坐在凳子上，脸色不太好。 余惊鹊好像看不明白一样说道：“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些和我们特务科没有关系吧？” 余惊鹊认为没有关系，因为他们特务科什么都没有做啊。 调查军统，是宪兵队让他们调查军统。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抬头看了剑持拓海一眼，他其实更加想要知道剑持拓海这里的情况。 其实一路观察，蔡望津已经看出来了，剑持拓海应该也汇报了消息，不然不会如此表现。 剑持拓海自然也看出来，蔡望津同样汇报了消息。 既然如此，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但是两人看着余惊鹊，却是来气。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余惊鹊却还什么都不知道，有一种无知者的快乐。 余惊鹊自然是不知道两人心中的想法，他自顾自的说道：“宪兵队不让我们调查，我们还调查吗？” “调查？” “调查个屁。”蔡望津心里说道。 现在谁还没事干，想要去触霉头啊。 你想要立功，也要看看时候。 剑持拓海心里也是如此，觉得余惊鹊变得倒是快，今天在羽生次郎面前，看到白川俊夫尸体的时候，余惊鹊可是鼻观口，口观心的一句话不说，现在回来特务科，话反而是多了起来。 看到两人还不说话，余惊鹊好像才意识到问题，急忙闭嘴。 蔡望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声说道：“这件事情，不要管了。” “军统也不管了？”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说道：“嗯。” 军统原本就是宪兵队想要让特务科来调查的，但今天羽生次郎让蔡望津带着人回来，亲自调查，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既然蔡望津不让调查，余惊鹊就点头答应。 剑持拓海在一旁问道：“地下党呢？” “也放下吧。”蔡望津知道这其实都是一个性质。 余惊鹊在一旁说道：“科长，这地下党和军统，同时放出消息，引我们过去，他们是有合作啊。”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翻了个白眼，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这些谁都知道，但是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情说啊。 只是现在余惊鹊的心情，是最正常的，他根本就没有被白川俊夫的死影响。 剑持拓海开口说道：“余股长，有什么高见？” “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加强防范才行，军统和地下党，虽然都是我们的敌人，可是他们的关系也不见得很好。” “但是这一次，双方合作，会不会是一个信号？”余惊鹊一副自己很认真的样子。 有任务出现，就要思考这个任务。 平常就是这样的，现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没有心情思考，但是余惊鹊不能没有心情思考。 他要是也不思考，岂不是显得心里早就明白一些什么。 而且思考这些东西，才是他们特务科的警员，应该做的事情。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暗自点头，觉得余惊鹊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是这样，军统和地下党往日是没有这么亲密的合作的，但是这一次，算是通力合作，不然也不会将他们引过去，更加不会逼迫白川俊夫转移。 白川俊夫如果不转移，也不会死。 只是地下党，或者军统，宪兵队或许不会安排白川俊夫转移。 就是因为军统和地下党一起出现，宪兵队才会想要万无一失。 到现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认为是白川俊夫的转移，造成了白川俊夫的死亡。 虽然有这样的原因在，但是这却不是余惊鹊他们想要的。 只是这样的误会余惊鹊很喜欢。 “你说的有道理。”蔡望津开口肯定余惊鹊。 余惊鹊继续说道：“军统和地下党这一次合作，算是成功，而且尝到了甜头，我担心他们接下来还会联合行动，我们是不是要提前防备。” 面对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认真起来，将白川俊夫的死，暂时的抛在脑后。 他说道：“通知一下，让特务科和警察厅的人都小心一点。” “是。”余惊鹊说道。 白川俊夫的死影响很大，但是白川俊夫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件事情，日本人是封锁了消息，不让冰城的人知道。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消息就封锁不住。 因为杀白川俊夫的人，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一定会席卷冰城。 “盯着报社，谁如果敢报道这件事情，抓。”蔡望津咬着牙说道。 剑持拓海点头说道：“是，科长。” 报社应该是不敢报道的，但是口口相传怕是少不了。 特务科现在算是没事了，宪兵队不让他们负责了。 至于军统和地下党，特务科现在也不敢继续调查，免得坏了宪兵队的调查。 所以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的时候，心情大好。 今天的计划很顺利，比余惊鹊想象的还要顺利。 原本以为看到白川俊夫的死，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会回过头来怀疑自己和季攸宁。 但是余惊鹊看的出来，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他们做了一些事情，让他们现在无暇顾及余惊鹊和季攸宁。 至于他们之后会不会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 黄花菜都凉了，你反应过来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还能调查什么？ 什么线索都会没有，甚至是放在犹太人家里的枪，也会被军统带走。 而且最重要的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对这一次的任务，已经没有激情了。 人是军统或者地下党杀的，是他们的杀手做的。 一枪毙命，这需要的是专业的杀手。 他们怎么可能去怀疑余惊鹊？ 第九百二十三章 满城风雨 回到家中，季攸宁等候多时。 虽然计划顺利，季攸宁也成功离开，但是没有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的心中就放心不下。 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急忙跑上来。 余惊鹊不等她说话，一把揽住季攸宁，抱了抱说道：“今天表现不错。” “还用你夸奖吗？”季攸宁精致的鼻子哼了哼，算是嘴上说着不用夸奖，但是眼睛里面的喜悦怎么也掩盖不住。 其实以前季攸宁很不喜欢执行这样的任务。 鲜血四溅，带给季攸宁的从来不是喜悦，她并不喜欢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 那种东西不会给她带来快感，哪怕死的是日本人，可是心中的快感却没有。 白川俊夫的血，飞溅在若月惠子的脸上，那种感觉其实对有些人来说，很痛快。 杀了日本人，快意恩仇。 但是在季攸宁看来，她认为白川俊夫应该死，却不会有太过的快感和成就感。 只是今天，是季攸宁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成就感，因为余惊鹊肯定她了。 因为余惊鹊说她做的很好。 余惊鹊的一句肯定，反而是让季攸宁感受到了应该感受到，但是她却感受不到的成就感。 所以季攸宁很开心，嘴上是嘴硬，但是脸上的笑容，足以表达一切。 余惊鹊捏了捏季攸宁的小鼻子，被季攸宁不满的摇头躲开。 坐下之后，季攸宁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有危险吗？” “我还以为你会担心你的枪？”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识好人心。”季攸宁不满的说道。 余惊鹊是开玩笑，当然知道季攸宁会担心自己，他说道：“放心吧，特务科和宪兵队我可以应付。” 今天的开局不错，余惊鹊完全可以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 哪怕是他们真的怀疑余惊鹊，调查余惊鹊，也不过是没有证据的猜想罢了。 白川俊夫的死，你就算是想要找人顶罪，也不是你随随便便找一个就行的。 余惊鹊是一个股长，还是一个从头到尾，在大家看来，都不知情的股长，你拉出去顶罪，那明显不可能。 面对余惊鹊的自信，季攸宁也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你的枪呢？”余惊鹊问道。 虽然季攸宁说不担心枪支，可是武器是很稀缺的，尤其是季攸宁这样的武器，丢了很可惜。 季攸宁说道：“我会让军统的人想办法拿回来。” “就算是拿不回来也不要紧，值得。” 白川俊夫的死，余惊鹊他们没有损失，只是丢了一支枪的话，大家都会觉得值得。 季攸宁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放在桌子上说道：“不知道，现在宪兵队调查到哪一步了？” 余惊鹊说道：“不管他们，我们休息。” 其实余惊鹊认为，宪兵队现在最多是发现了从楼顶离开的绳子，那么就会知道敌人是从这个地方开枪的。 他们顺着去找的话，只会被带的越来越远。 余惊鹊他们虽然是从这里离开，但是他们知道后面是走不出去的，有特务科的警员，有宪兵队的宪兵。 所以在下去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余惊鹊他们就开始绕路，反而是朝着警员过去。 出现在了李庆喜的背后。 余惊鹊不是不能将绳子藏起来，绳子的绳结是有很多讲究的，余惊鹊可以绑一种绳结，让他们从楼顶下去。 然后在楼下，就可以将绳子解开，然后将绳子带走。 甚至是扔到犹太人的家里，犹太人会将枪，连同绳子一起藏起来。 但是余惊鹊没有这样做，因为余惊鹊需要这根绳子，给日本人带来一定的迷惑性。 让日本人去找，去查，去浪费他们的时间。 和季攸宁一晚上睡的还不错，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 但是在路上，风言风语已经四起。 白川俊夫死了。 这个消息，日本人想要隐瞒。 但是军统会隐瞒吗？ 地下党会隐瞒？ 后面需要报道，需要宣传，敌占区是同样的。 冰城的人，都知道军统和地下党做了什么，杀了日军少将，很多人都是心理暗自叫好。 但是却又不敢说出来。 不过今天酒铺的生意比往常要好，很多人都是买了几两酒，想要回家喝两杯。 没有一家报社报道，都不敢报道。 可是这个消息日本人拦得住吗？ 拦不住的。 一晚上的发酵时间，就已经是人尽皆知。 余惊鹊在去特务科的路上，没有刻意打听，都听了不少。 这件事情，日本人丢人了。 日本人可是很在乎面子的，既然丢人了，当然是想要挽回面子。 宪兵队抓紧时间调查。 特务科也是出去调查，但是不是调查宪兵队负责的事情，他们是去找反满抗日分子。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 李庆喜跑过来，一脸惊恐的说起来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李庆喜和余惊鹊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一点都不慌张。 后来这个消息传出来，李庆喜作为打听消息的人，自然是收到了。 跑过来告诉余惊鹊这些，脸色都是刷白。 看到李庆喜的样子，余惊鹊说道：“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股长，没事吧？”李庆喜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知道余惊鹊昨天跟着蔡望津进去了，余惊鹊说自己早就知道，他也不怀疑。 “能有什么事？” “嘴都闭上，一点事都没有。”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立马闭嘴，然后说道：“我去给下面的人交代，让他们都闭嘴。” 急急忙忙跑出去，李庆喜去告诫下面的警员，现在学会闭嘴，是最重要的。 李庆喜刚走，剑持拓海就来了。 昨天两人水火不容，在剑持拓海看来，不过是在蔡望津面前演戏罢了。 演戏？ 真的是演戏。 因为蔡望津知道余惊鹊卧底在剑持拓海这里，那么不是演戏是吗？ 剑持拓海以为是演给蔡望津看的，其实蔡望津认为是演给剑持拓海自己看的。 不管是演给谁看的，今天两人的状态就好了不少。 剑持拓海坐下之后说道：“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啊。” “都是下面议论，没有人敢拿出来说。”余惊鹊说道。 “下面议论就已经很严重了，再拿出来说，岂不是翻了天。”剑持拓海觉得现在事情就算是严重的了。 “调查有进展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你觉得我敢去羽生次郎队长面前打听吗？”剑持拓海反问说道。 以前如果遇到什么任务，剑持拓海确实是会去打听，但是这一次，他觉得还是算了吧。 第九百二十四章 试探 剑持拓海不傻，现在去打听，不是自找没趣吗？ 和剑持拓海聊了一会，余惊鹊发现他对自己没有怀疑。 或许在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眼里，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什么都不知道，当时还在偷空清闲，能有什么问题？ 聊了一会，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你不是想要对付科长，这是你的机会吗？” “并不是。”剑持拓海叹了口气摇头。 他想要对付蔡望津，在余惊鹊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时他还让余惊鹊和他一起架空蔡望津呢。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在剑持拓海看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剑持拓海自己心里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是宪兵队全权负责，特务科根本就不知道。 蔡望津可能是猜到了，但是他就说自己不知道，羽生次郎难道还能说蔡望津知道吗？ 而且就算是蔡望津知道了，这件事情和蔡望津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因为汇报情报。 如果汇报情报是罪的话，那么剑持拓海的罪，比蔡望津要重。 因为蔡望津可以说自己不知道白川俊夫的事情，只是将消息告诉羽生次郎，蔡望津算是不知情者。 但是剑持拓海知道啊。 他知道还汇报给羽生次郎，说白了，剑持拓海就是担心白川俊夫的安全。 所以剑持拓海心里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用来对蔡望津发难。 蔡望津并没有做错什么。 现在大家要的就是什么都不说，这件事情是宪兵队负责的，怪罪也是怪罪在宪兵队头上。 是他们保护不力，泄露了白川俊夫的消息。 “听说，泄密的人已经找到了，但是给跑了。”剑持拓海虽然说不去羽生次郎这里打听消息，可是还是会好奇事情的进展。 宪兵队里面也有朋友，所以剑持拓海多少知道一些。 “谁泄密的？”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一个医护人员家里的老仆人。”剑持拓海说道。 “医护人员？” “家里的老仆人？”余惊鹊皱着眉头。 看到余惊鹊不知情，剑持拓海稍微解释了一下。 余惊鹊眼神有些玩味的说道：“日本人？” “你不还是中国人吗？” “对了，你现在是满洲国人。”剑持拓海的眼神，也带着玩味。 两人针锋相对了一下，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余惊鹊继而说道：“人跑了？” 剑持拓海说道：“对。” 若月惠子家里的老仆人，跑的很快。 在将消息告诉军统之后，带着钱就给跑了。 刚好若月惠子不在家，在照顾白川俊夫，所以她连家里的老仆人跑掉的事情都不知道。 若月惠子没有被影响，因为不是若月惠子泄密。 至于老仆人是如何知道的，日军也有消息从军统内部流出来，若月惠子是清白的。 只是哪怕若月惠子是清白的，她之后恐怕也不会继续在医院工作了，因为她已经很难立足了。 但是你说若月惠子被白川俊夫的死，弄的一蹶不振了吗？ 那倒没有。 因为若月惠子也是见过鲜血淋漓的场面的，当时只是尖叫，和瘫坐在地上。 其实等到事后，洗漱干净之后，若月惠子也就缓过神来了。 并没有说被吓的如何如何。 只是医院的工作，肯定是干不下去了，若月惠子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冰城，她想要换一个地方。 至于若月惠子，现在是没有人关注的。 “宪兵队没有当场搜捕到人，看来是难了。”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顺着余惊鹊的话说道：“当时附近都是特务科和宪兵队的人，你说凶手开枪之后，怎么就不见了？” “或许已经提前想好了撤退路线。”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说的是废话，行动的时候自然会想好撤退路线，可是到底是怎么撤退的呢？ 吸引特务科的警员过去，剑持拓海还是认为是为了让白川俊夫转移，并没有想到是余惊鹊想要将自己融入到特务科的警员之中。 剑持拓海对余惊鹊怀疑吗？ 他认为站不脚，杀手是一个枪法高手。 余惊鹊的身手是不错，但是枪法一般般，这是余惊鹊的短板，很多人都知道。 难道余惊鹊藏了一手？ 藏不住啊。 开枪是需要联系的，可是余惊鹊的档案明明白白，他怎么可能去偷偷练枪。 和余惊鹊在一起的就是季攸宁。 对于季攸宁，剑持拓海自认为自己还是了解一点的。 因为他和季攸宁一起吃过饭，他觉得季攸宁很柔弱，你说季攸宁是开枪的人，剑持拓海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季攸宁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余惊鹊和季攸宁一直生活在一起，都容易被欺骗，难怪剑持拓海会有这样的想法。 剑持拓海刚进门的时候，余惊鹊认为他不怀疑自己。 可是聊着聊着，余惊鹊才发，剑持拓海不是不怀疑自己，他现在就是在试探自己啊。 明明自己一点嫌疑都没有，剑持拓海居然还有功夫试探自己，余惊鹊心里苦笑不已。 剑持拓海这种人，还真的是可怕。 不过余惊鹊也不担心，随便剑持拓海试探，最后剑持拓海无聊的离开，看来他是放下了。 应付完剑持拓海，蔡望津同样叫了余惊鹊过去，自然也是试探。 还真的是如出一辙。 如果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不是敌人的话，或许两人会是好朋友，因为两人太像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昨天做的一切，都将在自己的嫌疑给弄的干干净净，没有想到两人睡了一觉醒来，没有了昨天的着急和紧张之后，反而是都开始想起来余惊鹊的突然出现。 蔡望津的试探，余惊鹊依然是应付的游刃有余。 我就没有问题，我怕你试探吗？ 应付完蔡望津的试探，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 别人怀疑不怀疑你，和你给不给对方怀疑的线索，没有关系。 他就是怀疑你，根本不需要线索。 好在余惊鹊和季攸宁的行动，计划的很完美，没有开车去，不然车子一定会被搜查。 枪也扔给了犹太人。 只要宪兵队不从犹太人手里找到枪支，那么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一定是清白的。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这种例行公事的试探，余惊鹊自信可以轻松应付。 你显得越轻松越好，因为你不心虚，你怕什么？ 第九百二十五章 惊雷纸鸢 例行公事的试探，是每一个人性格养成的不同罢了。 如果是桥本健次，他一定不会这样试探。 所以桥本健次并不在特务科工作，而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在特务科工作。 这就是每个人的能力不同，你所在的岗位便不同。 特务科就需要这样的人。 不管你值得不值得怀疑，先调查了再说。 有一种求心安的感觉。 就和当时那个女的心理专家一样，她说余惊鹊和陈溪桥都是求个安心。 那么特务科的工作何尝不是这样。 他们不试探你一下，不调查你一下，他们心里就是不安心。 但是做了这一个试探，和调查之后，也就如同求了安心一样。 这一刻，余惊鹊突然发现，那个心理专家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特务科的工作回复正常，至于宪兵队，继续调查呗。 余惊鹊担心的就是犹太人的枪被找到。 如果枪被找到，所有人都会反应过来，凶手是空手离开的。 那么当时空手离开的人，都会被怀疑。 余惊鹊和季攸宁，可能不会首当其冲，但是一定会被重新点名。 到时候调查起来，麻烦就多了。 甚至是会从头到尾的调查，如果调查到学校里面，也有一个人，被一枪毙命。 联想到白川俊夫的死。 将白川俊夫的死，和学校开枪的人重合。 季攸宁又是学校的老师，又出现在了这一次的案发现场附近，你觉得这群人会不会怀疑你？ 所以这些都是余惊鹊很担心的存在。 好在当时学校的事情，是保安局负责的，但是保安局又没有负责这一次的事情。 宪兵队封锁了消息，虽然事情传出去了，可是具体的情况保安局不知道。 而且学校的事情，已经是被翻篇了，保安局的那群人，你还指望他们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吗？ 甚至是留存的档案都不多。 尸体当时就给扔城外乱葬岗了，有没有验尸都还是一回事呢。 所以这一次，余惊鹊认为运气也不错。 可是季攸宁的枪，下一次就不好用了。 因为白川俊夫死了之后，日本人一定会调查的很仔细，那么如果以后这把枪再一次出现杀人，日本人一定可以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余惊鹊打算找个时间告诉季攸宁一声，枪让军统直接拿走吧，季攸宁是不太能用了。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季攸宁换一把枪过来。 但是枪这种东西，是要习惯才行，突然换一把，可能季攸宁的手感不好，准度就会下降。 只是如果冒险让季攸宁继续用，余惊鹊也不放心，所以觉得还是让军统拿走比较好。 而且余惊鹊也看的出来，季攸宁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任务，仅仅只是因为余惊鹊的夸奖，才喜欢的。 时间过去的很快，宪兵队没有从这个犹太人手里找到枪支，周围宪兵队都搜查了，这个犹太人家里自然也是不能幸免于难。 但是却没有被搜查到东西，余惊鹊当时的选择，是明智的。 剑持拓海和莲见久子的孩子，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面，迎来了满月。 原本剑持拓海已经是打算请客，摆酒席，下面的警员也准备了份子钱。 可是白川俊夫的事情出现之后，你让剑持拓海怎么请客。 满月酒就这么黄了。 不过该给的份子钱，特务科里面的人，还是给了。 只是数量，自然是没有以前多。 剑持拓海坐在余惊鹊这里发牢骚。 余惊鹊可是一点都没有少给。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何斯谅也来了。 余惊鹊的办公室里面，现在是三个人。 “何班长怎么来了，稀客啊。”余惊鹊笑着说道，给何斯谅倒了杯茶。 剑持拓海来，要喝茶就自己倒，余惊鹊都懒得管。 何斯谅坐下之后，反而不是来找余惊鹊的，只是看着剑持拓海。 “这一次的任务，和纸鸢有关系？”何斯谅问道。 听到何斯谅的问话，余惊鹊也好奇的看着剑持拓海，因为这个消息，剑持拓海并没有告诉余惊鹊。 剑持拓海也没有尴尬，他的脸皮可是很厚的。 面对何斯谅的问题，剑持拓海直接说道：“对，从军统内部打听到的消息，好像是纸鸢和惊雷。”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就知道，宪兵队这么长时间的调查，还是调查到了一些东西的。 但是只是代号而已。 “纸鸢？”何斯谅皱眉。 惊雷何斯谅居然问都不问，余惊鹊在一旁，笑了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受。 作为地下工作者，自然是越不受人关注越好。 不仅仅是你的人，你的代号不受关注，也是最好的。 何斯谅说道：“纸鸢是搞电讯工作的，为什么会参与这一次的任务。” “难道这一次的任务之中，还有电讯方面的事情吗？” 对于何斯谅的问题，剑持拓海回答不了。 剑持拓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告诉了何斯谅，因为剑持拓海还想要拉拢何斯谅。 但是谁知道，何斯谅居然找到余惊鹊这里，当着余惊鹊的面说。 剑持拓海如果让何斯谅去自己办公室说，岂不是显得不相信余惊鹊，将余惊鹊给得罪了。 而且这种事情，算不上秘密，你还遮遮掩掩的，看起来难看。 剑持拓海就只能在这里开口。 “惊雷应该负责的是开枪射杀，纸鸢负责的是什么，不太清楚。”剑持拓海说道。 宪兵队调查来的消息，就只是代号而已，细节是不可能知道的。 惊雷负责射杀？ 余惊鹊很想告诉剑持拓海，你想错了，负责射杀的人是纸鸢，我只是负责撤退。 可是大家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啊。 纸鸢在大家心目中，一直都是电讯方面的专业人员，你说突然成了杀手，大家难以接受。 所以现在惊雷负责射杀，是大家现在普遍认可的一种猜想。 何斯谅突然对余惊鹊问道：“余股长怎么看？” 余惊鹊随意的说道：“或许是负责情报吧？” “可是这一次的任务里面，没有电台什么事情啊？”何斯谅皱着眉头说道。 面对何斯谅的逼问，余惊鹊说道：“会不会是为了下一次合作准备的？” 余惊鹊的话，给了何斯谅和剑持拓海一个新的思路。 难道纸鸢和惊雷合作的不是这一次任务，这一次任务纸鸢其实并没有出现，而是惊雷一个人完成。 但是宪兵队打听到纸鸢的消息，其实后续还有一个任务，是有关电讯通信的。 何斯谅眼睛一亮，立马回去自己的通讯班，他必须要时刻开始监视，不能放过任何的可疑信号波动。 剑持拓海也站起来离开，他觉得这个消息还是和宪兵队提一下吧，或许惊雷和纸鸢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呢。 看到大家急忙离去，余惊鹊觉得自己随意的一句话，是不是玩大了。 第九百二十六章 子虚乌有 随意一句话，让两人反应巨大。 余惊鹊这是罪过啊。 只是既然何斯谅和剑持拓海面前都说了，蔡望津这里不说，显得说不过去。 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蔡望津。 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弥补，余惊鹊认为这句话说的很对。 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开始解释起来。 听完余惊鹊的话，蔡望津问道：“是惊雷和纸鸢？” 宪兵队的消息，蔡望津没有打听，他一是不方便，二是不想打听。 所以剑持拓海掌握的情报，蔡望津还不知情。 余惊鹊点头说道：“剑持股长是这样说的。” “你认为这一次的任务是惊雷做的？”蔡望津问道。 “纸鸢我们都清楚，是专业的电讯人员，这一次的事情，想来和他关系不大。”余惊鹊现在这样说，是混淆视听，而且混淆的很自然。 蔡望津同样如此认为，纸鸢他们打交道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确实是专业不对口。 “所以你认为，惊雷和纸鸢联手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这一次不是，可能就是下一次。”蔡望津显得严肃了一些。 “科长，这一次他们联合行动，取得的成果是巨大的，难免他们不会因为尝到甜头，而继续为之。”余惊鹊说的话，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一次的事情，不仅仅是尝到甜头这么简单，白川俊夫可是死了啊。 军统和地下党，如果再次合作，完全说得过去。 余惊鹊认为惊雷和纸鸢，还有后续的合作，太有可能了。 蔡望津认为余惊鹊的这个情报，送来的很及时。 剑持拓海藏着掖着不说，但是有余惊鹊在，蔡望津还是掌握到了。 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告诉何斯谅，让他打起精神。” 既然牵扯到纸鸢，电台方面就必须要盯紧，纸鸢的能耐他们是知道的。 至于惊雷。 这一次也算是见识了。 其实余惊鹊很想说，这一次你们见识的还是纸鸢，惊雷什么都没有干啊。 不过蔡望津误会，余惊鹊是乐得看到的。 特务科误会，剑持拓海一定也会让宪兵队误会。 这样他们就会浪费很多的人力物力去调查，但是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自然是不会和季攸宁立马就有行动。 让特务科和宪兵队做这样的无用功，反而是可以缓解组织和军统，其他方面的压力。 怎么看都是有好处的，所以余惊鹊才会来多此一举，不然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让他们随便调查，调查的越远越好，甚至是在他们调查的过程中，都可以给他们一些线索，让他们继续追查。 人力物力是有限的，浪费在这件事情上面，其他的事情上面就会轻松一点。 蔡望津是打算让何斯谅负责。 只是余惊鹊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蔡望津问道。 他明白余惊鹊的性格，明明就是想要说，还要先欲言欲止一下。 这不过是和上司交流的方式罢了，蔡望津也没有什么不喜，他同样会这样，但是却不是在余惊鹊面前。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剑持股长这件事情，谁也没有告诉，就是告诉了何班长。” “如果不是何班长去了我的办公室，当着剑持股长的面说出来，我也不会知道。” “所以我看何班长，会不会……” 扰乱军心，也是余惊鹊他们潜伏人员可以去做的。 剑持拓海将这件事情，告诉何斯谅，但是却不告诉其他人。 明摆着是想要拉拢何斯谅。 特务科就这么一个通讯班，如果何斯谅被剑持拓海拉拢，说句不好听的，蔡望津就变成了瞎子。 通讯班是非常重要的。 蔡望津是有很多消息来源的渠道，但是通讯班的重要性是不能抹杀的。 不然剑持拓海也不会瞒着余惊鹊，反而是告诉何斯谅。 目的还不是想要让何斯谅记得他的好，拉拢一下。 但是何斯谅这个人，有点死脑筋，不然也不会去余惊鹊办公室找剑持拓海，更加不会当着余惊鹊的面，将纸鸢和惊雷的事情说出来。 余惊鹊自然知道何斯谅和剑持拓海还没有达成合作，但是在蔡望津面前，提一句难道还不行吗？ 你不要说我是挑拨离间，我小心一点有错吗？ 蔡望津心里明白，何斯谅没有和剑持拓海统一战线，不然也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来。 但是这件事情反应出来了，剑持拓海确实对何斯谅有想法。 何斯谅的重要性，在特务科是很特殊的存在。 余惊鹊的担心不无道理。 因为何斯谅和万群不同，万群对蔡望津是死心塌地，可是何斯谅却不是。 但是何斯谅对剑持拓海也没有什么好感。 说白了，何斯谅就是他自己，蔡望津是特务科的科长，所以他听蔡望津的。 蔡望津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管，让何斯谅好好负责这件事情。” “是，科长。”余惊鹊就是顺口一提，蔡望津什么处理方式，余惊鹊都没有意见。 这件事情你说余惊鹊不应该告诉蔡望津，剑持拓海会不开心？ 如果是剑持拓海告诉余惊鹊，余惊鹊告诉蔡望津，现在去防备去调查，剑持拓海确实是会不开心。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剑持拓海告诉余惊鹊的，是何斯谅。 三个人在场，余惊鹊今天怎么装哑巴？ 他就算是装了哑巴，何斯谅能装哑巴吗？ 何斯谅如果今天之后，知道这件事情蔡望津并不知情，那么何斯谅会怎么想？ 何斯谅不用想，也知道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站在一起了。 剑持拓海敢让蔡望津知道这个消息吗？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告诉蔡望津，还要在何斯谅之前告诉。 剑持拓海是聪明人，余惊鹊根本不担心这个，他知道剑持拓海会明白。 去了通讯班，转达蔡望津的命令。 其实不用蔡望津下令，何斯谅已经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纸鸢又出现了，何斯谅怎么可能不认真，蔡望津的话其实说与不说，都不重要。 至于这个时候的剑持拓海呢？ 恐怕已经是去找羽生次郎了，说惊雷和纸鸢的联手行动，可能还没有开始，但是要提前防备了。 他们都忙了起来，但是忙的却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但是余惊鹊就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要是忙正事，余惊鹊岂不是要担惊受怕，他们越是忙子虚乌有的事情，余惊鹊反而是心里越踏实。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二十七章 无奈的陈溪桥 一个消息，让大家都有事情做，余惊鹊觉得很不错。 李庆喜自然也要动起来，防备军统和地下党的再一次行动。 今天晚上余惊鹊需要去见陈溪桥，上一次的联合行动之后，是需要去汇报一下工作的。 军统这里，已经是问过惊雷的情况了，但是纸鸢说自己并不知道。 惊雷只是和她通过书信的方式交流，纸鸢认为这样安全，也就认同。 军统不会怀疑纸鸢的话。 因为纸鸢完成了任务，杀了白川俊夫。 纸鸢的身份同样重要，不被地下党的人知道，军统还高兴呢。 今天余惊鹊去见陈溪桥，其实也是汇报这些事情。 但是陈溪桥心里其实清楚，不用余惊鹊汇报。 只是还是需要余惊鹊去一趟，两人算是对口供吧，之后陈溪桥才好告诉上面是怎么回事。 不然陈溪桥说的和余惊鹊说的不一样，岂不是很尴尬。 晚上抽空来陈溪桥这里，现在没有人管余惊鹊，大家都在小心防备惊雷和纸鸢的行动呢。 坐在陈溪桥房间里面，余惊鹊笑着说道：“这一次的任务，还行吗？” 原本是想要撇开军统，组织单干。 但是发现不行之后，选择合作，其实结果是不错的。 该宣传的一样宣传，对于这一次的行动，组织对于惊雷自然是嘉奖。 不过不想余惊鹊得意，陈溪桥说道：“还行。”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是嘴硬。 这一次的行动，没有太多牺牲，而且后续也不怕宪兵队调查，已经是出人意料的好了。 和陈溪桥强调了一下，自己不知道纸鸢的身份，陈溪桥表示自己理解。 他能理解余惊鹊心里想什么。 对于隐瞒组织，陈溪桥心里虽然会有一些不舒服，却也不会太死脑筋。 因为组织里面，陈溪桥不是死脑筋，可是不表示没有死脑筋啊。 而且还有一些人，和军统的人其实是有深仇大恨的，他们的仇恨在日本人进来之前就已经结下梁子了。 如果告诉组织，纸鸢就是季攸宁，就躺在余惊鹊这个惊雷身边，你觉得组织里面的人，都能放心吗？ 哪怕他们对余惊鹊放心，可是想要调查季攸宁，那么对余惊鹊带来的，不同样是危害吗？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陈溪桥会帮余惊鹊隐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陈溪桥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她会帮你隐瞒吗？” “你放心，她会。”余惊鹊知道陈溪桥会有担心。 因为陈溪桥不了解季攸宁，和季攸宁一点都不熟悉，按照正常的人的想法，陈溪桥的担心并不多于，甚至是应该存在的表现。 可是余惊鹊了解季攸宁，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季攸宁不会泄露他的消息。 季攸宁如果想要泄露，根本就不需要等到现在，早就可以告诉军统了。 “你自己小心。”陈溪桥只能让余惊鹊自己小心。 没有继续聊季攸宁的事情，余惊鹊说了自己给特务科和宪兵队找了子虚乌有的工作。 对于余惊鹊的这个做法，陈溪桥是非常赞成的。 夸奖了余惊鹊，说余惊鹊这样做，可以让组织其他方面，压力得到缓解。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顾晗月他们这群人，一定是可以轻松不少的。 “不过最近是不能和纸鸢一起行动了。”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他也担心，这一次的事情，组织和军统都尝到了甜头，后续还要这样合作。 其实这样的合作，余惊鹊是不抗拒的，甚至是欣然接受。 但是因为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弄的情况有些复杂，余惊鹊认为短时间内，是不太好合作的。 陈溪桥看着余惊鹊说道：“你真的以为就亲密无间了吗？” 这一次的行动，虽然成功，但是该防备的地方，一点都不能少。 纸鸢确实重要，而且军统眼里，是瞧不起你地下党的。 军统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格，人家有钱有人有武器，眼界高一点说得过去。 所以在军统眼里，惊雷和纸鸢比起来，纸鸢重要得多。 可能他们认为，十个惊雷，都比不上一个纸鸢。 当然了，这是军统的想法。 地下党是同样的。 军统瞧不起惊雷，可是地下党也要防备军统，因为惊雷对组织是非常重要的。 这样的情况下，你以为还能随意的合作行动吗？ 这一次是事出有因，逼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是军统的人被宪兵队发现，最后不太容易行动，你认为军统能同意合作？ 换一句话说，如果组织不是没有了办法，能同意合作？ 余惊鹊和季攸宁，惊雷和纸鸢，组织和军统。 这之间的事情很复杂。 陈溪桥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余惊鹊。 叹了口气说道：“你何苦来哉呢？”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去预见的。 感情，缘分。 你让余惊鹊怎么去改变。 陈溪桥复杂不复杂的余惊鹊不管，他无所谓的说道：“放心，没事。” “我是可以帮你隐瞒，如果纸鸢那边出了问题，他们会帮你隐瞒吗？”陈溪桥不满的问道。 “你忘了，我还有军统的身份，瞒不瞒的不重要。”余惊鹊笑嘻嘻的说道。 陈溪桥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计划让余惊鹊打入军统，是对是错。 “反正你自己小心。”陈溪桥最后又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说的很无奈啊，陈溪桥却只能一遍一遍的说，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这一次可以和组织汇报说，你没有见到纸鸢的真面目，但是你却和纸鸢有过接触。” “组织大概率会给你一个任务，让你打听纸鸢的身份。”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明白，他说道：“我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打听得到打听不到，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两个人在商量隐瞒组织的事情，让陈溪桥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陈溪桥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遇到余惊鹊之后，毁的也不剩下多少了。 余惊鹊看的出来，陈溪桥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心烦，余惊鹊起来就想要跑。 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也不要留在这里，招惹陈溪桥了。 他也知道，让陈溪桥帮自己做这些事情，真的是难为他了。 可是该难为的时候还是要难为，不难为他难为谁，谁叫都是自己人。 第九百二十八章 疑云密布 不受待见，还不快走，在这里招人烦吗？ 余惊鹊起身就准备离开，该说的话也说了，说白了就是两人对了口供。 这个感觉自然怪异，陈溪桥能不难受吗？ 只是已经走出门的余惊鹊，又扭头走了回来。 “怎么，找骂啊？”陈溪桥故作不满的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进去，重新坐下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陈溪桥看到余惊鹊认真起来，也就不开玩笑了。 余惊鹊说道：“白川俊夫的死。” “有什么奇怪的吗？”陈溪桥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又提起来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他们不是刚开始就说了吗？ “白川俊夫是来冰城养伤的。”余惊鹊说道。 “对啊。”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因为余惊鹊偷取了桥本健次这里的加密公式，所以造成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可是我看到白川俊夫，好像受伤不严重啊。”余惊鹊说道。 当时和季攸宁一起行动，余惊鹊也看到了白川俊夫，虽然没有季攸宁通过狙击镜看的清楚，但是余惊鹊也看到了，当时扶着白川俊夫的人是若月惠子。 这表明什么？ 表明白川俊夫是有行动能力的，如果白川俊夫一个大男人受伤失去了基本的行动能力，扶着他的人不可能是若月惠子这个女人。 哪怕若月惠子是专业的医护人员，但是力量是有限的。 既然若月惠子可以扶着白川俊夫走动，说明白川俊夫受伤并不严重。 “白川俊夫受伤是一定受伤了，但是却不严重。”余惊鹊总结说道。 受伤是肯定的，不然不会让医院的医生过去看看，更加不会让若月惠子去照顾。 但是从白川俊夫可以自己走动来看，他受伤不严重，医生去看可能也是求个安心。 “你想要说什么？”陈溪桥问道。 “白川俊夫如果受伤不严重，可以正常行动的话，他为什么要来冰城养伤？”这是余惊鹊认为有疑点的地方。 “首先来冰城的路上，可能就会遇到危险，其次就是小伤的话，根本就不用来冰城，军队里面难道不安全吗？” “而且白川俊夫是军事人才，没有了他，军队的管理，指挥作战就会下降一个档次。” “白川俊夫不是重伤，根本就没有理会回来养伤啊。” 这是余惊鹊非常奇怪的一点。 这个点，乍看之下是不奇怪的。 因为白川俊夫确实受伤了，然后养伤，很合情合理。 但是你仔细分析的话，你会发现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太多。 白川俊夫从受伤，到来冰城养伤，中间的时间并不长。 不可能你说伤快好了。 如果刚开始受伤很严重，现在伤快好了，你何必来冰城呢，这路上不是瞎折腾吗？ 听到余惊鹊的分析，陈溪桥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重伤回来养伤大家都能理解，因为你受伤太重，军队作战是需要辗转各地的，你重伤之下频繁赶路，会加重你的伤势。 如果伤势不重的话，赶路就不是问题了，因为有车辆，所以余惊鹊现在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 “难道白川俊夫是想要借故来休息一下？”陈溪桥问道。 “白川俊夫是军事人才，他喜欢战争，你觉得他在国民党军队手下吃了亏，能不想着报复，而是回来休息吗？”余惊鹊问道。 战场上的人想要休息，余惊鹊能理解。 谁不想在后方过过平静的日子。 但是白川俊夫不同，他是指挥官，而且是一个喜欢战争的指挥官。 “你的意思是说，白川俊夫回来，其实另有目的？”陈溪桥现在只能这样认为。 “只是现在他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白川俊夫死了，日本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让白川俊夫回来，你现在搞不明白了。 但是在白川俊夫死之前，余惊鹊想不到这一点，因为他必须要见到白川俊夫，你才能想到这一点。 这是一个让余惊鹊很疑惑的点。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白川俊夫其实就是回来养伤，虽然伤的不重，但是也能回来休息休息。 这个解释，现在也很难将余惊鹊说服。 陈溪桥没有立马开口，思考了很长时间。 最后说道：“你担心的有道理，只是白川俊夫死了，那么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一点，如果真的有隐瞒什么事情，我们杀掉白川俊夫，也算是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 陈溪桥的说法没有错，不管白川俊夫是因为什么回来的，反正只要白川俊夫死了，那么他们就是有收获的。 余惊鹊的猜想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已经是无意间将日本人的计划给破坏了，还让日本人少了一个军事人才，算是给了日本人双重打击。 “也是。”余惊鹊说道。 “我会汇报给组织，让组织留意一下的。”陈溪桥说道。 “军统要告诉吗？”余惊鹊问道。 “你真的认为只有你能想到吗？”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去想季攸宁。 自己能想到，季攸宁也一定可以想到。 但是现在的季攸宁，肯定是没有想到的，不然早就说了。 既然如此，余惊鹊打算今天晚上回家就告诉季攸宁，陈溪桥的意思就是，自己说不说，军统都会知道，还不如自己说了。 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也能找回点面子啊。 “随你。”看到余惊鹊的脸色，陈溪桥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 陈溪桥说会汇报给组织。 余惊鹊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他一句话，让特务科和宪兵队反正是去忙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会不会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让组织和军统也去忙子虚乌有的事情？ 让特务科和宪兵队忙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余惊鹊是有功劳的。 但是让组织和军统这样做的话，余惊鹊是罪过啊。 只是现在你分辨不清楚，余惊鹊确实觉得这是一个疑点，所以必须要说出来。 就看组织和军统，能不能调查出来什么了。 余惊鹊不太乐观，当事人都死了，就算是有计划也被破坏了。 不管日本人是从新计划，还是计划搁浅，现在你都很难打听到了。 就当是防备了。 说完这件事情，余惊鹊站起来，再一次从陈溪桥家里离开。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余惊鹊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着急回去和季攸宁炫耀去。 老是看到季攸宁得意，现在也该余惊鹊跟着得意一下了。 回到家里，余惊鹊将季攸宁拉倒房间里面，得意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季攸宁美目一亮说道：“我也是刚想到。”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无力的躺在床上，晚了一步啊。 第九百二十九章 防备 想要嘚瑟，却没有嘚瑟起来。 季攸宁将躺在床上的余惊鹊拉起来说道：“我也是刚想到的，还不确定，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你和军统说一声。”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既然知道了，让军统也注意一点。 “我知道。”季攸宁说道。 没嘚瑟成功，该吃饭还是要吃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惊鹊问道：“枪拿回来了吗？” 前一段时间，案发地点一直是宪兵队在搜查，军统不可能有机会去拿枪。 但是这几天，宪兵队已经撤走了，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他们也只能撤回去。 这个时候，军统的人就有机会去拿枪了，不然宪兵队的人走了之后，犹太人也有机会拿着枪杀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就不好了。 面对这个问题，季攸宁说道：“已经拿回来了，不过我让他们拿走了，没有送回来。” 军统知道具体是哪一个犹太人，直接找上门去，威胁一下，犹太人不想将事情闹大，不想被宪兵队找上门，就只能将枪还给军统的人。 因为事情闹大之后，犹太人说枪不是自己的，你觉得宪兵队会相信吗？ 不是你的，你藏起来这么长时间，宪兵队去你家里搜查了好几次，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这些难道都不能让宪兵队定罪吗？ 所以枪很顺利的拿回来，之后军统也给拿走，季攸宁认为余惊鹊说的话有道理，这把枪确实不能再用了。 学校用了一次，杀白川俊夫用了一次。 其实用两次，就已经很危险了，只能说是他们运气好。 季攸宁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也没有犹犹豫豫，还是很当机立断的放弃了这把枪。 “会不会影响你？”余惊鹊有些担心与抱歉的问道。 “不会的。”季攸宁笑着说道，让余惊鹊不用担心。 “以后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告诉我。”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放心吧，我会告诉你的。”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根本就没有夹杂任何组织之间的东西。 季攸宁对余惊鹊同样如此。 至于惊雷和纸鸢有后续行动的事情，余惊鹊没有告诉季攸宁，因为告诉季攸宁也没有用。 这件事情是特务科传出来的消息，怎么能到季攸宁耳朵里呢？ 所以余惊鹊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韩宸。 找机会和韩宸见面，将事情告诉韩宸。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能收到这个消息说的过去。 “惊雷和纸鸢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小心。”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接下来的行动？ 接下来没有行动啊。 韩宸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接下来根本就没有行动了，这一次合作还是巧合呢。 哪能随随便便合作啊。 但是余惊鹊的话，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看来特务科是误会了。 只是军统内部也有消息流传出来，惊雷和纸鸢就是他们这里传出来的，看来也需要整顿一下。 “上一次合作，也是巧合，下面没有行动，放心吧。”韩宸给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至于纸鸢和惊雷的事情，韩宸没有多说，余惊鹊自然也没有多问。 听到韩宸说下面没有行动，余惊鹊顺着说道：“不如你们弄点假消息出来，让特务科和宪兵队的人，多辛苦辛苦。” 余惊鹊的提议，韩宸认为可行。 “我知道了。”韩宸说道。 不过韩宸却没有离开，而是问道：“你说白川俊夫突然回来冰城是为什么？” 听到韩宸的问题，余惊鹊就知道，韩宸已经收到了季攸宁这里的消息。 这已经是几天后了，能收到消息很正常。 余惊鹊故作不解的说道：“不是回来养伤的吗？” 韩宸将事情解释了一下，将疑点说了出来。 韩宸为什么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 那是需要余惊鹊留意，同时也想要听听余惊鹊的看法。 余惊鹊的能力，韩宸是认可的。 白川俊夫的任务，余惊鹊是没有办法插手，这个疑点现在没有头绪，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 这个问题余惊鹊想的天数，比韩宸可多得多。 只是同样没有头绪。 而且现在在韩宸眼里，余惊鹊是刚刚知道这个问题，难道还能立马就冒出来想法吗？ 余惊鹊思考了之后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在特务科帮你留意，宪兵队有什么消息，我也想法打听打听。” “行。”韩宸其实也有这一层的意思在里面。 让余惊鹊立马给一个答案出来，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和韩宸分开之后，余惊鹊心里明白，军统也已经开始注意这件事情了，不知道组织有进展吗？ 应该是还没有，不然陈溪桥不会不通知余惊鹊一声。 这几天，余惊鹊反倒是很少见木栋梁。 因为木栋梁和薛家小姐，打得火热。 你别说，傻人有傻福，木讷也有木讷的好处。 就是因为一次英雄救美，薛家小姐好像对木栋梁还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所以这些天，木栋梁都要负责这些事情。 这是任务啊，木栋梁能不认真吗？ 余惊鹊也没有去找木栋梁，让他能好好做任务，而且如果木栋梁真的和薛家搭上线，以后见面就不方便了。 看来以后和木栋梁的见面，还需要想其他的办法。 不过这些都还没到那一步呢，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看后续的发展。 余惊鹊告诉木栋梁，吴归远的钱，木栋梁都可以用。 这一次的事情很重要，但是组织经费紧张是长久以来的问题，想要给木栋梁行动经费是不太可能的。 就算是给，也不会太多。 但是和薛家小姐见面，甚至是去薛家，你难道不需要钱吗？ 吴归远的钱，余惊鹊全部给了木栋梁，说是让木栋梁可以自己支配。 至于余惊鹊自己，他手里有韦瀚海的钱，比吴归远的多多了。 木栋梁刚开始还推辞，余惊鹊解释清楚之后，木栋梁就没有客气了。 因为他也明白任务的重要性，完成任务，这些钱的付出是值得的。 组织自然也知道值得，可是组织拿不出来钱，也没办法啊。 虽然有戴维德提供经费，只是需要经费的地方太多了，杯水车薪，捉襟见肘。 能省，自然是要替组织省一点。 余惊鹊他们手里有，不方便上交给组织，就在任务中当活动经费用吧，也算是上交给组织了。 第九百三十章 栋梁成事 日子在特务科和宪兵队，子虚乌有的调查中慢慢度过。 中间组织和军统是甚至是故意放出了一些线索，让特务科和宪兵队的人，以为自己调查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迫不及待的继续调查。 可是却没有了什么重要发现。 余惊鹊心里其实是心知肚明，知道是组织和军统，故意为之。 但是这样的日子，余惊鹊觉得过的不错。 这段时间里面，组织和军统，同样是调查了一下，白川俊夫为什么会回来冰城养伤。 结果却是查无所获。 等于说双方都没有什么进展。 季攸宁没有用纸鸢的身份发电报，来引诱何斯谅上当。 因为这个消息，如果纸鸢知道的话，说明有人泄密。 所以季攸宁不会去引诱何斯谅上当。 首先你引诱何斯谅上当，得到的收获也不大，其次就是容易暴露。 暴露的当然不是纸鸢，而是余惊鹊。 所以算得上平静吧。 至于白川俊夫的事情，不了了之。 这年头，不了了之的事情多了，你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吗？ 宪兵队的羽生次郎，没有怪罪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虽然日军上层是发了怒的，但是发怒之后也就没有了消息。 大雪铺满整个冰城，踩在雪地里面，咯吱咯吱的。 余惊鹊将手从手套里面拿出来，点了根烟，然后急忙将手塞会去。 李庆喜就站在余惊鹊身旁，两个手插在衣袖里面。 “股长，今天又白跑了。”李庆喜不满的说道。 这几天都差不多是白跑，余惊鹊心里没什么，不过嘴上却说道：“抓到他们，一定要他们好看。” “这些反满抗日分子，还真的是狡猾。”李庆喜顺着余惊鹊说了一句。 “太冷了，找个地方吃饭。”余惊鹊抽了口烟说道。 冬天的冰城就是这样，在外面一会就给你冻透了。 和李庆喜跑去找了饭店吃饭，暖和暖和。 吃完饭，两人就回去特务科，今天不打算出去了。 办公室里面多暖和啊。 进去的时候，余惊鹊在门口居然是看到了木栋梁。 李庆喜看到木栋梁，也是来了劲。 他当上队长之后，一直想要见木栋梁，想要在木栋梁面前炫耀一下。 可是一直不得机会。 现在这对李庆喜来说就是一个好机会。 李庆喜对木栋梁问道：“你怎么来了？” 木栋梁看都没有看李庆喜，直接看着身后的余惊鹊说道：“余股长，别来无恙啊。” 看到木栋梁还是无视自己，李庆喜心里不服气。 余惊鹊当时是队长的时候，木栋梁都不敢这样对余惊鹊，自己现在是队长了，为什么木栋梁还敢？ 李庆喜忍不住想要发脾气，队长当的时间长了，这脾气自然是见长。 只是还没有等到木栋梁发脾气，木栋梁从手里递过来一份请帖说道：“赏光。” 李庆喜看了余惊鹊一眼，看到余惊鹊点头，才将请帖接过来。 之后木栋梁对李庆喜冷笑了一下，好像是嘲讽一样。 “你找死。”李庆喜说道。 “你试试？”木栋梁今天的态度，非常强硬。 在余惊鹊这个股长面前，都没有服软，李庆喜不明白为什么。 以前余惊鹊可是将木栋梁吃的死死的，木栋梁根本就不敢如此。 队长的时候都能吃死木栋梁，现在是股长了，怎么木栋梁反而是嚣张起来了。 和李庆喜说完话，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余股长，以后我恐怕工作繁忙，就没有办法多见面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木栋梁告诉余惊鹊，以后不要合作了，我也不再是你的暗探。 李庆喜自然听明白了，可是木栋梁凭什么。 余惊鹊眉头一皱，说道：“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 “余股长不妨先看看请帖再说。”木栋梁也是有恃无恐。 从李庆喜手里接过请帖，余惊鹊看了一眼，然后将请帖合住。 之后面对木栋梁，余惊鹊笑了笑说道：“好手段。” “那我就走了。”木栋梁笑的有些得意。 李庆喜不知道请帖上面写了什么，怎么余惊鹊前后变化这么大。 看到木栋梁离开，余惊鹊忍不住将请帖扔在地上，嘴里骂道：“什么玩意。” 余惊鹊大步走进特务科，李庆喜将地上的请帖捡起来。 木栋梁要成亲了，还是和薛家的小姐。 看到这里，李庆喜也明白了，这木栋梁现在有了依仗，自然是不愿意做特务科的暗探。 别说木栋梁瞧不起他，现在的木栋梁，和余惊鹊也能聊两句，而不是什么下属的暗探。 李庆喜将请帖拿着跟着进去，请帖不能就扔在这里，不好看。 跟到余惊鹊的办公室，李庆喜说道：“股长，这小子现在是小人得志。” “一个赘婿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人物了？” “也不怕被人笑话？”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好笑。 笑话？ 谁笑话？ 笑话的人，基本上都是羡慕的人，那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只是余惊鹊现在生气，自然也要骂两句。 骂的和李庆喜说的一样。 “这以后？”骂完之后，李庆喜问道。 “算了吧。”余惊鹊只能说算了吧。 木栋梁显然是不可能做你的暗探了，你用以前威胁木栋梁的东西，现在再去威胁他，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李庆喜也明白这一点，叹了口气，之后看着手里的请帖问道：“去吗？” “不去了，到时候准备一份贺礼，送去吧。”余惊鹊不打算去。 第一是他和木栋梁的关系，现在并不好，所以他不会去。 第二是，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前自己和木栋梁有关系。 “是，股长。”答应了一声，李庆喜就下去。 今天木栋梁的突然出现，余惊鹊可不知道。 但是他却明白木栋梁过来的意思。 这个态度必须有。 而且今天余惊鹊很开心，这说明木栋梁的任务，完成了。 在大家都不好看木栋梁的情况下，他居然是超越了那么多人，要和薛家小姐成亲，你不得不说，这确实是缘分。 好事是好事。 只是以后和木栋梁的见面，变得麻烦了。 他们以前见面，不管被谁看到，那都是自己找暗探打听消息，或者是暗探找自己汇报消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以后见面被人看到，就不同了。 所以现在余惊鹊要思考一下，想想办法，如何化解这个问题。 PS：感谢老朱Zuriel739，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三十一章 关系不能断 木栋梁今天在警察厅门口等着余惊鹊，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 蔡望津也看到了。 所以余惊鹊在下班之前，去了蔡望津办公室一趟。 其实这件事情，余惊鹊汇报不汇报都行，只是没了帮派的暗探，还是要知会一声的。 毕竟木栋梁这个暗探，和其他的暗探是不同的。 在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将事情说了一遍。 之后脸色发冷的说道：“什么玩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以为进了薛家的大门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赘婿而已，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自然是要骂两句。 蔡望津是聪明人，听完之后就明白了。 以前余惊鹊可以让木栋梁听自己的，不过就是因为余惊鹊能威胁到木栋梁，但是现在不行了。 木栋梁现在不仅仅是帮派里面的人，还要成为薛家的女婿，虽然是上门女婿，可是薛家已经没有男丁了，为了薛家的颜面，他们也会站在木栋梁这里。 “以后没有了帮派的消息吗？”蔡望津问道。 其实帮派的消息，还是很有用的。 打听的消息会很多，而且速度还会很快。 “他是不会合作的。”余惊鹊说道。 以前的木栋梁，还要帮特务科打听消息，但是之后，木栋梁只需要帮余惊鹊打听消息就行了。 他是可以和特务科撇干净关系的，虽然以后见面是麻烦了一点，但是这也算是一点好处吧。 只是蔡望津乐意放手吗？ 蔡望津对面前的余惊鹊说道：“既然他的身份变化了，我们的态度也要跟着变化。” “科长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不要再用上位者的心态了，和他合作。”蔡望津说道。 以前虽然说和木栋梁也是合作，但是特务科是主导地位，木栋梁只是特务科的暗探罢了。 但是现在蔡望津的意思，是继续和木栋梁保持这样的关系，却要变成合作。 就是木栋梁有提条件的权利。 蔡望津不想放弃木栋梁，余惊鹊可以说猜到了，也没有猜到。 这一点余惊鹊有想过，但是他觉得蔡望津或许也不想麻烦，只是现在看来，蔡望津还是很有兴趣的。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平起平坐的合作？” 看到余惊鹊不喜，蔡望津心里自然是能明白。 以前一个一直被你压在下面的人，以你马首是瞻，突然有一天，和你平起平坐了，这种感觉没有人喜欢。 不管两个人有没有仇，就算是没有仇恨，也不会喜欢这种身份的转变。 只是蔡望津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余惊鹊想的明白。 蔡望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余惊鹊难道还能拒绝吗？ 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我们能给他什么？” 既然是合作，就要互惠互利。 特务科想要从木栋梁这里，得到消息。 但是木栋梁能从特务科得到什么？ “他是赘婿，虽然看似青云直上，但是心里苦闷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方家里权势越高，他心里就会越苦闷，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只有他自己的权利，才是根本，他会明白的。” 蔡望津的意思，是可以和木栋梁合作，特务科也会给木栋梁提供一定的方便。 不管木栋梁以后做什么，能帮忙特务科也会帮忙。 这就是蔡望津说的互惠互利。 其实余惊鹊是想要木栋梁先脱离特务科，但是蔡望津却不放手。 这样有好处，那就是余惊鹊以后和木栋梁的见面，和以前一样，会很方便。 不好的地方就在于，蔡望津已经盯上木栋梁了。 蔡望津对木栋梁有了兴趣。 以前蔡望津对木栋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算是好坏参半吧。 不过也能接受，只要让木栋梁以后小心一点就行。 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和木栋梁商议一下。 但是余惊鹊之前已经是打算放弃，蔡望津又让余惊鹊回去找木栋梁，那么余惊鹊在心态上，其实是不愿意的。 所以余惊鹊答应下来，也是皱着眉头，好像是咬牙才答应下来的一样。 蔡望津看的出来，他说道：“不用弱了风头。” 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余惊鹊，虽然让你去合作，但是不用求着对方，如果对方态度很不好，那便不用合作。 果然，听到蔡望津的这句话，余惊鹊立马就喜笑颜开起来。 “谢谢科长，我一定会办好的。”余惊鹊答应的掷地有声。 蔡望津点头，让余惊鹊下去。 不过就在余惊鹊出门的时候，蔡望津说道：“多准备一份贺礼，算我的。” “是。”余惊鹊关了门出去。 蔡望津的这一份贺礼，你说是送给木栋梁的也行，你说是送给薛家的也行。 薛明当时毕竟在警察厅干过。 而且蔡望津还从薛家弄走了不少大烟，占了那么大一个便宜，现在吐点出来也无妨。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揉了揉太阳穴。 蔡望津的心思还真的是难猜。 一个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罢了，现在入赘到薛家，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蔡望津居然也是有兴趣。 但是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的股长，蔡望津的下属，科长的命令他是需要执行的。 叫了李庆喜，让李庆喜去帮自己联系木栋梁晚上见面。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要联系木栋梁，他是有些愁眉苦脸，不知道干嘛还要理会那种小人得志的家伙。 而且他去联系，木栋梁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呢。 可是余惊鹊作为蔡望津的下属，只能执行命令，李庆喜作为余惊鹊的下属，同样如此。 不过李庆喜联系回来，告诉余惊鹊说木栋梁有事，没有同意今天晚上的见面。 余惊鹊知道，木栋梁是演戏想要演全套的。 不过余惊鹊让李庆喜继续去联系木栋梁，说道：“你告诉他，这是关于他的事情，如果他一辈子都想要做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随他见不见。” 态度不能太弱，还是要强硬一点。 当然了，余惊鹊说的话，不过是说给李庆喜听的，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李庆喜再一次去联系，木栋梁就同意见面了。 其实和余惊鹊说的话一点关系都没有，第一次不同意，木栋梁是演戏。 如果余惊鹊不要求见面，那就是不见面。 如果余惊鹊还要求见面，那就是真的想要见面，第二次不管李庆喜说什么，木栋梁其实都会见面的。 第九百三十二章 蔡望津的心思 晚上见到木栋梁，李庆喜没有跟着过来。 李庆喜也不想过来，他知道余惊鹊是找木栋梁说什么，他懒得听。 刚好不用去，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少受点气。 但是坐在一起的余惊鹊和木栋梁，根本就没有蔡望津和李庆喜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两人之间的气愤很不错。 余惊鹊一脸玩味的看着木栋梁，笑着说道：“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原来是一个高手。” 被余惊鹊一句话，弄个大红脸。 其实你让木栋梁说，他哪里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薛家小姐的眼，木栋梁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你就别笑话我了，你找我不会就是说这些吧？”木栋梁不好的意思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调笑了一句，就没有继续说什么，免得木栋梁羞愧难当。 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木栋梁做的很不错，只是他自己脸皮薄罢了。 今天找木栋梁，自然是有正事。 余惊鹊将蔡望津的意思，告知木栋梁。 听完之后，木栋梁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其实现在两种选择都可以，余惊鹊是必须来找木栋梁说这个问题，但是木栋梁不一定要答应啊。 他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 木栋梁不答应，蔡望津也怪不到余惊鹊头上。 所以现在，木栋梁问余惊鹊的意思，就是答应蔡望津，还是拒绝。 其实来找木栋梁之前，余惊鹊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答应和拒绝的好处坏处，都是很明显的。 不需要太多的去思考。 就是这些好处和坏处，你来做一次选择。 在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说道：“答应吧。” 为什么答应？ 木栋梁不答应，蔡望津可能心里会有所记恨，那么以后有机会报复木栋梁的话，蔡望津不会就这么放过木栋梁。 而且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可能还会变成办事不力。 既然如此，不如就答应下来。 余惊鹊找木栋梁也方便一点，至于蔡望津对木栋梁感兴趣，那也是利用，你有利用的价值，起码他不会对付你。 想明白这些，其实你的选择，也就顺理成章了。 木栋梁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 “到时候我就不来了，祝你大婚快乐。”余惊鹊笑着说道。 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今年过年之前。 也就是腊月底，赶在年关之前完婚。 这是找先生看的日子，薛家说了算，木栋梁这方面发言权不多。 而且这段时间，木栋梁是没有办法和薛家小姐见面的，全部都要用来准备大婚的事情。 但是因为是上门女婿，木栋梁要准备的事情不多，反而都是薛家的人在准备。 这年头，有钱人家都不流行在家里摆宴席了，都是酒店里面，摆上好多桌。 薛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自然是要赶时髦，肯定不会在家里摆宴席，是要在外面包酒店的。 听木栋梁说的意思，好像是新世界饭店。 想起来新世界饭店，余惊鹊笑了笑，倒是很长时间没去了。 听到余惊鹊说自己不去，木栋梁没有什么奇怪的，到时候来的人很多，还有薛家生意场上的朋友，余惊鹊确实不方便去。 “今天找你，主要是提醒你一声，小心蔡望津和你联系。”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和我联系？”木栋梁有些没有想到。 他以为蔡望津只是想要保持这样的合作，让余惊鹊通知自己，但是听余惊鹊的话，好像蔡望津还要联系他，而且是跳过余惊鹊的样子。 如果蔡望津真的是打算让余惊鹊和木栋梁联系，那么余惊鹊不用专门和木栋梁见面一次，没有必要。 余惊鹊现在担心的是，蔡望津会和木栋梁建立联系，从而将他给甩掉。 木栋梁的身份不同了。 自然是可以入了蔡望津的眼。 蔡望津那么多的消息渠道来源，你以为都是一成不变的吗？ 有机会，蔡望津自然会抓住机会。 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要知道。 他不想让余惊鹊知道的事情，余惊鹊不能知道。 如果不和木栋梁直接建立联系的话，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说白了，蔡望津是想要取而代之，以后木栋梁在余惊鹊这里，其实已经算是假模假式的了。 真正有消息的话，可能都会送给蔡望津。 余惊鹊就是担心这一点，才会来和木栋梁专门说这件事情。 “我到时候，怎么回应他？”余惊鹊问道。 “当然是答应了。”余惊鹊说道。 因为木栋梁刚和薛家建立关系，就想要脱离余惊鹊的掌控，说明余惊鹊和木栋梁的关系并不好。 现在如果余惊鹊明天回去，告诉蔡望津，木栋梁愿意继续合作，那么木栋梁看的不是余惊鹊的面子，而是特务科能给他带来的好处。 但是，特务科是蔡望津的特务科，如果想要和特务科合作，木栋梁为什么要拒绝蔡望津？ 难道还要告诉蔡望津，我只听余惊鹊的，换人来不行？ 为什么蔡望津不直接来找木栋梁，反而让余惊鹊先来？ 就是想要看看，木栋梁到底有没有兴趣。 如果木栋梁有兴趣答应了，那么到时候蔡望津找木栋梁，随便一句话，木栋梁就会同意。 “行，我知道了。”木栋梁脸色严肃。 因为和蔡望津这样的人打交道，木栋梁心里压力很大。 “你别紧张，你表现的很好，他不会看出来什么东西的。”余惊鹊给了木栋梁肯定。 “他如果跳过你来找我，他是不是不相信你啊？”木栋梁认为蔡望津的做法，是不相信余惊鹊的一种体现，他担心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处境。 相信？ 蔡望津能相信谁？ 万群死了之后，特务科里面，他恐怕一个人都不相信吧。 余惊鹊冷笑一声说道：“他不相信我，你不是才有机会吗？” “所以到时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回去和雪狐说一声。”木栋梁点头说道。 “行，大概这几天就会找你，你做好准备。”余惊鹊说完之后，和木栋梁分开。 他知道蔡望津不会等很长时间的，等到余惊鹊明天告诉蔡望津，木栋梁同意合作之后，蔡望津就会开始出手。 特务科里面，你想要真正的相信一个人，太难了。 不仅仅是反满抗日分子的问题，可能你是人家前途道路上的绊脚石，一样会除掉你。 第九百三十三章 雪天里的任务 翻过天来，余惊鹊自然是跑去蔡望津这里，说自己已经搞定了木栋梁。 这是一个表功的机会，余惊鹊一天时间就搞定木栋梁，能力还是有的。 其实蔡望津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木栋梁想要的是什么，那么搞定木栋梁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木栋梁真的心甘情愿给薛家做上门女婿吗？ 在很多人眼里都不是的，因为很多人想要去薛家，不过最后都是为了吞并薛家罢了。 难道木栋梁就不想？ 一个人不想一些事情的时候，在蔡望津看来，就是你的实力，不让你有这样的野心。 但是当你的实力，可以支撑你的野心之时，谁会不想？ 野心，每个人都有，尤其是男人，蔡望津觉得自己不会看错，那么余惊鹊一天搞定木栋梁，是情理之中。 蔡望津夸奖了一句，让余惊鹊注意和木栋梁的合作，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 注意合作？ 余惊鹊认为自己还是不用注意了吧，反正蔡望津会自己找木栋梁的，就这几天时间。 这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装作不知道。 多天之后，木栋梁才给余惊鹊送了消息，说蔡望津果然派人联系他了。 蔡望津身边有几个警卫，虽然在科里没有什么职务，但是负责保护蔡望津的安全，也算是心腹。 派人联系木栋梁，自然说的是这些问题。 而且听木栋梁说，蔡望津还专门和木栋梁吃了饭，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蔡望津跳过余惊鹊，余惊鹊自然是心里不舒服。 自己在蔡望津面前，表现的可是够好了，自己时刻表现的自己站在蔡望津这里。 就算是在宪兵队的问题上，余惊鹊都没有退步。 但是在蔡望津心中呢？ 依然不会完全信任余惊鹊，该防着你的时候，还是会防着你。 有一种喂不熟的白眼狼的感觉。 但是也不仅仅蔡望津是这样，余惊鹊同样如此。 就算是蔡望津对余惊鹊很信任，难道余惊鹊就真的也信任他了吗？ 大家彼此彼此吧。 大雪成了主旋律，现在下雪的日子很多，不过冰城的人都习惯了。 如果说冰城的冬天没有雪，那么大家可能会很不习惯。 “股长，出任务。”今天的余惊鹊，同样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里面，李庆喜突然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出任务？ 余惊鹊拿着大衣，带着手套出去，对李庆喜问道：“什么任务？” “不知道，科长带队。”李庆喜说道。 蔡望津亲自带队？ 其实不稀奇，蔡望津这段时间里面，亲自带队的次数也不少。 只是余惊鹊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但是却看到剑持拓海也跑了出来。 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同样是愣了一下。 这样看起来的话，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跟着蔡望津出任务，难道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 李庆喜看到剑持拓海，自然不喜，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和剑持拓海打了招呼，余惊鹊就走了出去，李庆喜低声说道：“股长，今天木栋梁那小子成亲，贺礼我已经送过去了。” “知道了。”今天好巧不巧，就是木栋梁成亲的日子。 不过今天的行动，和木栋梁成亲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跑出去，等了一会，蔡望津才出来。 然后大家过去，跟着蔡望津出发。 路上剑持拓海没有问，余惊鹊也不好问。 两人都挤在蔡望津的车子里面，谁叫特务科的两个股长，居然都没有自己的车子。 看车子进行方向，余惊鹊感觉是要封锁一些出城的路口。 剑持拓海也看出来了，和余惊鹊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也不知道，蔡望津这一次的行动。 这样突如其来的行动，蔡望津不会提前告诉你，都是让你直接行动。 这样一方面是速度快，另一方面是保证安全，不会有人知道计划，提前泄密。 现在就算是余惊鹊他们之中，有人有问题，难道还有时间和机会去通知吗？ 等到车子停下来，蔡望津说道：“各个路口给我查，所有货物都要查看。” “查找什么？”剑持拓海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让警员去调查，总要告诉警员调查什么吧，不然怎么找？ 蔡望津说道：“地下党有一批药品，要运给抗联，今天出城。” “地下党？” “药品？” “抗联？” 这些消息，余惊鹊都不知情。 因为这个任务不经过余惊鹊这里，他当然不会知情。 可是蔡望津却知道，这让人很奇怪。 余惊鹊问道：“城外的抗联，不是听说被日军给消灭了吗？” “那是好听的说法，不过差不多，被打的跑路了，但是有小股部队还在负隅顽抗。”蔡望津解释了一下。 其实这些余惊鹊知道，只是顺口问问罢了。 “带人去搜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药品。 组织能弄来药品，想来是非常困难的，却被蔡望津得到了消息。 组织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药品或许还是今天出城，那么一定会被特务科发现的。 现在怎么办？ 余惊鹊看了看附近，想要找公用电话，给陈溪桥打电话。 但是最后余惊鹊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 哪怕是借口自己想要买包烟，去商店里面打电话，一样会被发现。 因为这个时候，不管你给谁打电话，你都有嫌疑。 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能随便打电话吗？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在，你以为他们会给你单独去商店的机会吗？ 他们不是怀疑你，他们只是要将所有危险都降低到最低罢了。 余惊鹊给蔡望津让了根烟，给剑持拓海也让了一根。 三人凑在一起，倒是没有立马去搜查。 警员已经够用了，他们只需要把关就行了。 抽了根烟，余惊鹊跟在蔡望津身边，三人也动了起来。 路上很多车辆，不管是汽车，还是卡车，甚至是驴子拉的车，都被拦下来检查。 雪也是越下越大，今天好像老天爷是故意的，鹅毛大雪不停的下。 余惊鹊抖了抖衣服，上面已经落满了雪花。 剑持拓海的靴子，踩在雪地里面，咯吱咯吱的，低头检查面前的车辆。 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放行离开。 余惊鹊同样亲力亲为，在蔡望津面前，怎么也要表现一下不是。 可是余惊鹊心里着急啊，组织的人难道今天，真的会被特务科抓到吗？ 第九百三十四章 冰 搜查的范围渐渐扩大，被搜查的人，越来越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特务科的警员，还是在认真的工作。 今天天公不作美，雪花飘飘洒洒，只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比刚开始小了不少。 警员认真工作的原因，是因为蔡望津这个科长在这里。 但其实，大家心里已经是有些发牢骚了。 这天气，这样搜查，谁能心里舒舒服服的。 不过牢骚只是很轻微的牢骚，心里计划晚上完事了，去什么地方喝一杯，就算是犒劳自己了。 宁晓知今天同样来了，在搜查的过程中，宁晓知也很认真。 他搜查了不少车辆，但是却都没有什么发现。 又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头驴，后面拉着车。 不是爬犁，是有轮子的车。 虽然现在是大雪天，用爬犁也不错。 宁晓知例行公事去阻拦。 这辆车从什么地方来的宁晓知不知道，可是看现在的样子，好像是准备进城？ 进城？ 难道是前面的警员搜查过后，发现没有问题，放进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宁晓知就不用搜查了。 可是宁晓知却还是忍不住，上前将人拦住。 “干什么的？”宁晓知开口问道。 拉车的人，显得老实巴交的。 弯着腰说道：“老总，我就是运货的。” “不要叫老总。”宁晓知说了一句。 蔡望津今天可是在的，如果听到被人叫老总，虽然知道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宁晓知是聪明人，不想有任何不好的细节。 “是是是，警官。”中年人说道。 “拉的什么东西？”宁晓知问道。 “冰块。”中年人讨好的说道。 冰块？ 这玩意很常见，冬天的冰城很多。 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用处还挺多的，有人还有冰窖呢，夏天还有冰出来买。 霓虹灯出现之后，冬天也会有冰雕，缠绕着霓虹灯，放在店铺门口，算是给自己招揽生意。 宁晓知看着车子里面的冰块，不是普通的冰块，是有一些不规则的形状。 看的出来，是人为制造的，看来是有用处。 或许就是招揽客人吧。 车子不大，上面就只有冰块，什么都没有。 连搜查都不用搜查，看一眼就明白了。 宁晓知甚至是还趴在地上，看了车子下面一眼，发现同样没有问题。 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宁晓知说道：“走吧。” 一眼就能看完的东西，确实没有搜查的价值。 “谢谢警官，谢谢警官。”中年人拉车就离开。 车子渐行渐远，宁晓知准备去负责其他的行人车辆。 可是突然，宁晓知对前面拉车的中年人喊道：“你等一下。” 宁晓知的声音很大，但是前面的人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反而是越走越快。 宁晓知继续叫喊，前面的人还是不理会。 看到前面的人，都要离开视线，宁晓知忍不住掏枪。 枪声响了起来。 拉扯的中年男人，听到枪声，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了，所以将车子扔掉，自己跑了出去。 听到枪声，附近的警员立马冲过来，宁晓知喊道：“追，这个人有问题。” 警员都追了上去，余惊鹊和蔡望津他们，同样听到了枪声。 “谁开枪？”剑持拓海问道。 余惊鹊说道：“过去看看。” 三人过去，自然是看到了宁晓知和马车。 看到宁晓知的一瞬间，余惊鹊心里冷笑。 看来宁晓知也知道自己是来特务科干什么的，这么长时间的默默无闻，现在终于是开始发挥作用了。 宁晓知这一次如果能立功，自然是可以入了蔡望津的眼，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 那么宁晓知能立功吗？ 蔡望津过来之后，自然是问发生了什么。 宁晓知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拉车的人肯定有问题，不然跑什么？ 看着车子的冰块，蔡望津说道：“砸开。” 警员听令开始砸冰块，当冰块被砸开之后，大家都看到了里面的药品。 药品被冻在了冰里，想要送走。 因为冰块不是很透明的白色，有一点雾蒙蒙的，而且玻璃瓶子同样是透明的，结合在一起，反而是可以蒙混过关。 “这办法不错。”蔡望津说了一句。 他很肯定地下党的办法，用这样的办法送药品，还真的是少见。 不错吗？ 不错还不是被特务科给发现了。 其实余惊鹊同样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如果特务科不是提前知道组织要送药品出城，那么这个办法一定可以应付这里的日常路卡搜查。 但是偏偏蔡望津就得到了情报，这才是让人疑惑的地方。 药品被搜查到，这损失是巨大的。 可是余惊鹊心里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将蔡望津在组织里面的消息来源给切断，不然以后这样的损失，还会出现。 “你发现的？”蔡望津对面前的宁晓知问道。 宁晓知低头说道：“是科长。” “怎么发现的？”蔡望津问道。 宁晓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刚开始没有发现，放他离开之后，我才觉得不对劲，喊了他一声，他一直跑我就开枪，才确定他有问题。” 这句话，宁晓知反而是说自己的不对，将人给放跑了。 没有急忙上来就邀功。 余惊鹊看的出来，这样的回答，蔡望津是满意的。 这一次的重要发现，是宁晓知发现的，如果是其他的警员，可能早就放行，然后现在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他们今天在这里搜查来搜查去的，都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 “不错。”蔡望津对宁晓知说了一句。 不要小看这一声不错，大家都看的出来，蔡望津是很满意的。 “将车子拉回去，将里面的药品都小心弄出来。”蔡望津说道。 自然是要小心弄出来，药品和金子差不多珍贵，你不小心能行吗？ 一部分警员将车子拉回去，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 药品虽然是被发现了，损失已经是不能挽回，好在组织的人跑了。 但是真的跑得掉吗？ 蔡望津命令大家开始追。 今天的追击，对组织的人很不利。 因为下雪了，特务科的警员虽然追的不快，但是组织的人也跑的不快。 而且雪地上面，还有脚印，你说说这不是老天爷不帮忙吗？ 帮忙都帮到特务科头上了。 顺着脚印，警员一直可以追下去，组织的人怎么才能跑掉？ 第九百三十五章 喜宴 雪地上的脚印很杂乱。 但是再杂乱，也能看出来深浅之分，也能看出来前后之别。 而且你的脚印是跑动，你很慌乱。 就算是在泥地上的脚印，警员都能轻易分辨过来，更加不要说现在雪地上的脚印了。 这不是脚印，这是追寻的明灯。 而且之前有警员，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现在不至于跟丢。 余惊鹊跟在后面跑，药品的损失现在他已经不去想了，怎么能保护下来这个组织的人，才是关键。 但是周围警员很多，蔡望津剑持拓海都在，余惊鹊无奈的在心中叹气，今天怕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组织的同志，被抓了。 追的越来越远，组织的同志好像对冰城很熟悉，很能跑一样。 余惊鹊他们追着追着，前面有警员回来说道：“科长，变成两个脚印了。” 两个脚印？ 余惊鹊愣了一下，难道组织还有人在接应吗？ 会是谁？ 顾晗月？ 余惊鹊认为今天的任务，可能和顾晗月有关系，顾晗月手里有南浦云的班底。 余惊鹊自己当然明白，他是肯定没有参与这一次的任务，而且木栋梁今天大婚之日，自然也不会参与这个任务。 那么就剩下顾晗月了。 难道顾晗月也要有危险？ 就在余惊鹊心里紧张的时候，他发现地上的脚印，是两个男人的脚印，不是女人的，看来和顾晗月没有关系。 虽然还是紧张，但是说句实话，余惊鹊确实是松了口气。 不是余惊鹊觉得组织的其他同志没有顾晗月重要，但是人的感情，就是有远近之分，余惊鹊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免俗。 看着地上的两个脚印，蔡望津反而有点开心的说道：“继续追。” 两个脚印，说明可以多抓一个人，为什么不开心？ 至于你说对方能不能跑掉，蔡望津认为不可能。 怎么跑得掉？ 你跑去什么地方？ 警员就在后面穷追不舍，你能躲去什么地方？ 你想要找个房子躲起来，警员进去就将你抓到了。 警员现在还不想追了，恨不得对方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直接包围抓人。 组织的同志好像也明白这一点，知道现在不能躲，躲了就是送死。 所以一直跑。 而且还是往人多的地方跑，人越多，脚印越乱，混乱的场面，组织的同志可以有机会跑掉。 但是还是天公不作美。 今天的雪下的太大了，街面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而且警员在后面追，时不时的看到组织人员的背影，还要尝试性的开枪。 听到枪声，就算是前面有人，都会变成没有人，你觉得什么地方能给组织的人，找到人多混乱的机会。 余惊鹊走在蔡望津背后，死死的盯着蔡望津的背影，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凭什么知道？ 余惊鹊依然还在想这个问题，药品的护送，能想到如此巧妙的办法，却被敌人获悉情报，这是一次重大失误。 虽然现如今，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场面，可是谁愿意让人卧底其中呢？ 警员追击来追击去，居然是来到了新世界饭店的门口。 来到门口不说，警员说脚印在这里消失了。 而且新世界饭店，现在是张灯结彩的，好像有人要成亲。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愣了一下，怎么一抬头，就到了新世界了。 余惊鹊急忙来到蔡望津耳边说道：“科长，薛家今天在这里办喜事。” “薛家？”听到薛家，蔡望津自然是想起了木栋梁。 “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蔡望津皱眉。 “会不会和薛家有关系？”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 和薛家有关系？ 是和木栋梁有关系吧。 余惊鹊心里现在完全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组织的同志，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难道今天的任务和木栋梁有关系？ 不可能啊，木栋梁今天是新郎官，他离开不了新世界，他难道还能猜到，今天组织的人行动，会被阻拦吗？ 如果能猜到，难道就不能不行动，等到明天再行动？ 所以现在余惊鹊搞不明白。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是不喜的，因为剑持拓海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虽然说的是薛家，但是如果查到后面，一样会查到木栋梁头上。 木栋梁以前是余惊鹊的暗探，这查来查去，余惊鹊也是难逃怀疑。 现在就要看，蔡望津心里怎么想？ 蔡望津怀疑薛家，或者是怀疑木栋梁吗？ 其实是怀疑的。 因为地下党的人毕竟是跑了过来。 但是蔡望津心里还有其他的看法。 那就是慌不择路。 地下党的人，这样跑下去，一定会被抓到，这是不用想的。 而且路上也没有人多混杂的机会，给他们跑路。 如果他们刚好跑到这里，看到有人办喜事的话，会怎么想？ 办喜事，自然是人多啊。 里面人多了，就会乱，那么地下党自然是会想要进去找机会。 而且薛家也是算是有头有脸，一定会出来和特务科的警员交涉。 如果是蔡望津，他选择的话，他也会跑进去。 所以你说这地下党，和薛家，还有木栋梁有没有关系，这你说不清的。 而且薛家的日子，是早就定下来的，你难道要说他们是配合地下党吗？ 蔡望津皱着眉头。 他不得不说，地下党还是很聪明的，跑到这种地方来，确实是给他们的搜查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但是蔡望津同时也认为地下党太过小瞧他了。 躲进去更好。 蔡望津对剑持拓海说道：“带人，将周围给我围起来，谁也不能放跑。” “是。”剑持拓海是日本人，自然不会怕里面的人，立马带着警员去包围。 只是余惊鹊却有些担心的问道：“牵涉到薛家，而且我们刚和木栋梁建立合作，会不会……” 余惊鹊自然要说这样的话，他不想蔡望津进去搜查，但是他也知道，他的想法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无妨，进去看看。”蔡望津迈步进去。 余惊鹊带着李庆喜还有警员，走了进去。 他们一群人，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立马就有人上前。 薛家的人自然是认识他们的，也明白自己招呼不了，急忙去找薛家的人过来。 就在蔡望津带着余惊鹊他们，还没有走进去多久，薛家的人，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第九百三十六章 危急关头 走在最前的人，是薛家的老人，薛明死了之后，薛家就是他在负责打理。 自然是认识蔡望津，老人上来就说道：“蔡科长前来，真是贵客啊。” 蔡望津也是笑着说道：“今天薛家大喜之日，我蔡某人是来晚了，一会我进去自罚三杯。” 今天蔡望津为什么给薛家的人面子？ 那是因为薛家大喜之日，来的人太多了。 冰城有头有脸的人来了很多，而且还有日本人，甚至是还有西方人。 蔡望津自然也是要顾虑一下薛家的面子。 听到蔡望津的话，薛家的人说道：“蔡科长前来老朽自然是欢迎，只是这么多兄弟，进去害怕唐突了客人，今天里面可是有不少贵客。” 薛家的人虽然说的委婉，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白。 那就是蔡望津带着余惊鹊他们可以进去，但是这么多警员都进去是不行的，还用里面有贵客来威胁蔡望津。 不等蔡望津说话，薛家的人就说道：“这些兄弟自然不会亏待，坐在外面大厅之中，我安排酒席，一样犒劳。” 薛家的人也不想惹事。 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来了这么多的亲朋好友，还有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如果在今天这个时候，出了乱子，那岂不是看的丢人。 这里面今天想要来看笑话的人不是没有，薛家的人不能大意。 “今天大喜之日，也要防止有宵小之徒捣乱，我带人进去，帮你们看看。”蔡望津笑着说道。 “我们薛家，可没有得罪蔡科长吧？”薛家的人，来到蔡望津身边，低声说道。 只是在身边的余惊鹊还是听到了。 薛家的人心里自然有气，今天是什么日子，蔡望津还带人前来。 蔡望津也微微将身子靠前说道：“我们是追捕地下党来此，薛家也不想和地下党有牵连吧，还是让我们搜搜吧。” “搜查可以，等到我们完事，宾客离开之后。”薛家没有退步。 蔡望津好笑，等到宾客都离开了，你告诉蔡望津，你让他进去搜查什么？ “耽误了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你担待的起吗？”蔡望津对面前的人问道。 “这都是蔡科长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今天请蔡科长来故意给我们薛家难堪。”薛家的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其他人面对蔡望津的时候，自然是会担心害怕，可是薛家毕竟是有底气的。 而且今天里面坐着的人很多，如果闹起来，薛家也不怕。 如果不是顾忌这些，蔡望津的性格，已经是带人冲进去了，何必在这里多言语。 就在大家僵持的时候，木栋梁也从里面出来。 看来木栋梁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情。 穿着西装，看来是西式的婚礼。 “怎么回事？”木栋梁出来，皱着眉头，不喜的问道。 年轻气盛，这样的日子里面，还有人上门捣乱，他怎么可能还好脸相迎。 薛家的人拉了木栋梁一下，示意木栋梁不要乱来。 今天要的是大家都体体面面的过去，而不是闹僵。 木栋梁先是看了蔡望津一眼，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却又忍住了。 因为木栋梁虽然和蔡望津建立了联系，但是蔡望津让他隐瞒，他现在说出来，不好看。 所以木栋梁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余股长，借一步说话。” 木栋梁找余惊鹊借一步说话，蔡望津不奇怪，因为蔡望津明白，木栋梁是想要找自己，但是有顾虑。 余惊鹊更加不会拒绝，他和木栋梁的关系，蔡望津是知道的。 而且余惊鹊很想要问一问木栋梁，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人往旁边走了几步，木栋梁看似脸色不悦，和余惊鹊在争辩什么，但是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 “什么情况？”木栋梁居然是先对余惊鹊问道。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认为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余惊鹊当下，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木栋梁脸色严肃，说道：“你是说组织的同志，现在就在这里。” “对。” “现在有两个办法，要么就不让他们搜查，但是你会很麻烦。” “要么就让他们搜查，组织的两个同志今天插翅难逃，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余惊鹊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如何。 木栋梁却说道：“就不管了吗？” “你能拦住他们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面色发苦，今天能不能拦住蔡望津，不是木栋梁说了算，而是薛家的人说了算。 而且剑持拓海已经带人包围了这里，就算是薛家完事之后，宾客离开，蔡望津还是会一个一个检查，组织的人很难跑掉。 “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木栋梁问道。 “慌不择路吧。”余惊鹊只能说是巧合。 但是又觉得不是巧合，一路上这种人多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只要跑进去，和这里其实差不多。 难道组织的人知道这里今天是薛家的喜事，认为可以阻拦特务科？ 木栋梁却问道：“会不会是认识我，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你的身份？”余惊鹊有点诧异。 知道木栋梁身份的人不多，顾晗月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今天顾晗月不在场，是两个男人啊。 两人现在不能说太多的话。 余惊鹊说道：“我不能行动。” 余惊鹊跟在蔡望津身边，今天他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特务科的股长，再也没有别的身份。 木栋梁明白余惊鹊的难处，他说道：“我想想办法。” “你不要乱来？”余惊鹊很担心木栋梁将他自己弄进去。 木栋梁自然明白这一点，他说道：“我知道，如果真的不行，我会放弃的。” 两人说完之后，就走了回来，余惊鹊在蔡望津耳边低声说道：“科长，他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一个面子，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 给一个面子？ 这个面子今天恐怕是不能给的。 余惊鹊说完话之后，蔡望津没有开口，木栋梁见状，冷哼一声，扭头离开，好像是不想管这里的事情了一样。 只有余惊鹊知道，木栋梁是借故先离开。 他知道薛家拦不住蔡望津，他只能利用这多出来的一点时间，看看能做些什么。 看到木栋梁负气离开，蔡望津也不担心，他事后自然有办法解释。 将木栋梁气走之后，薛家的人面色不喜，哪怕是薛家赘婿，难道就没有一点面子的吗？ 第九百三十七章 莫名其妙 “蔡科长，今天当真不给面子？”薛家的人问道。 蔡望津微微一笑说道：“薛家的面子我给，可是日本人会给吗？” “如果我现在不进去搜查，等到宪兵队的羽生次郎队长过来，你觉得薛家还有面子吗？” 听到羽生次郎，薛家的人明显犹豫了一下。 蔡望津当薛家算个人物，可是日本人不会这样想？ “我来搜查，起码给薛家面子，大家都体面。” “如果宪兵队过来，那就是人仰马翻，里面的宾客，一个也跑不掉。”蔡望津不是危言耸听。 宪兵队如果过来，一定会将里面的宾客，一个一个搜查。 那么薛家几天过后还有什么颜面？ 来吃你薛家的喜酒，被日本人当成罪犯盘查来盘查去，这就是你薛家的待人接物之道？ 想到这样的画面，薛家的人感觉胸口疼。 真的到了这一步，薛家也不用在冰城混了。 “我知道你们薛家和宪兵队也有关系，但是这一次是抓捕地下党，宪兵队不一定会给你们面子，你们好好想想吧。”蔡望津也不急。 他已经让剑持拓海将外面包围起来，地下党自然跑不掉，如果这个时候地下党跑出去，蔡望津觉得反而是省事了。 薛家的人开始考虑起来。 如果羽生次郎过来，薛家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避免那样的事情？ 代价太大。 不是说不能让羽生次郎离开，而是代价太大，大到薛家宁愿被搜查。 第二点就是，新世界饭店的老板，根本就不会出面。 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干嘛要出来。 虽然是自己的饭店，但是薛家的人可以解决，他何必要出来蹚浑水。 而且众所周知，新世界饭店的老板，和日本特务机关的青木智博少佐关系好。 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的关系很一般，羽生次郎来了，也不会给面子。 所以薛家也没有去找新世界饭店的老板，他们知道没有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思考良久之后，薛家的人说道：“搜查可以，但是尽量不要影响里面的宾客。” “那是自然。”看到薛家的人松口，蔡望津也没有步步紧逼。 而且里面的宾客不少，蔡望津也不想都得罪了。 “还望薛家的人可以帮我们一起搜查。”蔡望津说道。 因为里面的人是不是宾客，只有薛家知道，有薛家帮忙搜查，自然是最好的。 蔡望津带人跟着薛家的人走进去，对余惊鹊说道：“搜查上面的房间。” 新世界饭店的人自然是不会阻拦，甚至是拿着钥匙，带着余惊鹊这些警员，上去一间一间的搜查。 蔡望津让警员进去将剑持拓海叫了进来。 外面不需要太多警员，让剑持拓海也带人进来搜查。 薛家的宾客自然是感受到了异样，但是警员搜查的时候还算是克制，倒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余惊鹊同样在搜查，搜查的时候，心里很紧张，他都担心自己打开下一扇门，组织的人就在里面。 而且组织这一次的人，到底认识不认识木栋梁。 如果认识，他们被抓之后，木栋梁也会有危险。 那么引出来的事情就多了。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余惊鹊将该搜查的地方都搜查完了，可是却没有发现。 剑持拓海同样如此，蔡望津这里搜查起来最复杂，但是也已经搜查完了。 大家重新在大厅见面，余惊鹊摇头，剑持拓海也摇头，这让蔡望津很郁闷。 人呢？ 一定是进来了，不可能去别的地方，这一点蔡望津可以确定。 但是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警员的搜查，可是很仔细的，天台楼顶都没有放过，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薛家的人现在有些得意，对蔡望津说道：“蔡科长，既然没有，我们就当是误会，不奉陪了。” “等等。”蔡望津说道。 “蔡科长还有什么指教？”薛家的人面色不悦。 “再搜查一遍。”蔡望津说道。 “蔡科长，你真的当我们薛家好欺负吗？”薛家的人这一次是动了怒气，这样的日子里面，被人三番两次的打搅，你能愿意吗？ 蔡望津可不管这些，虽然他也不想得罪薛家，但是明明看到人跑了进来，就这样不见了？ “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蔡望津冷声说道。 薛家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蔡科长今天的贺礼我们是收到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定当双倍奉还。” 这一句狠话，不是随便说说，梁子已经结下来了。 可是蔡望津却不管不顾，还是要搜查。 蔡望津到底在干什么？ 为了两个地下党，就得罪薛家，而且是一次得罪死？ 这两个地下党，你不可能说和薛家有关系，将薛家一棒子打死。 那么就算是抓到了，如果两个地下党，没有后续的收获，蔡望津其实是很亏的。 两个组织的同志消失的莫名其妙。 现在蔡望津的反应，在余惊鹊看来，同样莫名其妙。 你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你真的以为你是大公无私吗？ 谁不是先看自己的利益。 抓到了，在日本人这里自然是功劳，但是这个功劳能抵消薛家的记恨吗？ 现在显然是不行的，因为药品你已经拦截下来了，搜查不搜查药品都在你手里，不可能去到抗联手里。 所以你搜查抓捕地下党，他们必须要提供出来更加有用的线索，不然你就是亏。 蔡望津是一个做亏本买卖的人吗？ 当然不是。 可是为什么蔡望津，今天态度这么强硬，根本就不在乎将薛家得罪死。 虽然好奇，只是有蔡望津在场，没有余惊鹊开口的机会。 别说是余惊鹊觉得莫名其妙，剑持拓海也有这样的感觉。 警员再一次开始搜查，余惊鹊这一次跟着蔡望津。 里面的宾客这一次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来的人不仅仅是蔡望津一个，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两个股长都来了。 宾客里面有机灵的，立马就要告辞。 告辞可以，警员搜查之后才能离开。 这个宾客地位不高，警员要搜查就搜查，他配合。 可是里面还有很多人地位身份高的，不想配合，蔡望津也不理会。 反正想要走的，都要被搜查。 薛家的喜宴，这一刻算是被破坏了。宪兵队来不来，结果其实都差不多，薛家今天想要挽回颜面是不可能了。 反正薛家都已经记恨蔡望津了，蔡望津何必还要留面子？ 第九百三十八章 人呢 今天，薛家的颜面，算是扫地了。 虽然冰城的人都知道日本人不好惹，日本人的狗也不好惹，但是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还是少见。 宾客有些不想惹事的，已经是被搜查离开了。 但是薛家的面子呢？ 来你薛家喜宴做客，还要被人搜查才能离开。 和薛家的人剑拔弩张不说，突然外面又冲进来一群人，余惊鹊一看是木栋梁带头，帮派里面的人。 从刚才开始，就不见木栋梁了，余惊鹊知道木栋梁去干什么了，但是大家现在都以为木栋梁是去找帮派的人了。 因为你忍不了了。 第一次搜查，忍一忍也就算了。 但是这第二次搜查，将宾客全部逼走，你说木栋梁怎么忍？ 年轻气盛，帮派里面打出来的人物，他要是忍住了，你觉得合理吗？ 所以木栋梁不心虚，就要表现出来自己的不心虚。 余惊鹊看了看一旁的蔡望津，蔡望津要求第二次搜查，会不会也是想要看看木栋梁的反应，如果是的话，这个人的心思也太深了。 不过木栋梁的表现不错，将帮派的人叫了过来。 大家的枪都是掏了出来。 薛家的人没有阻拦木栋梁，今天的事情，薛家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面对这么多帮派的人，蔡望津根本就不怕，对剑持拓海说道：“给羽生次郎队长打电话。” 打电话？ 让剑持拓海打。 蔡望津怎么不打？ 不过剑持拓海也不能拒绝蔡望津的命令，人家是科长，让你打一个电话都不行吗？ 其实帮派的人来了，也不敢就直接开枪，谁也不想找死啊。 最后羽生次郎的电话来了，要求配合搜查。 这就是日本人的嘴脸。 不管你对日本人是拥护还是不拥护，真的遇到了事情，没有人管你。 薛家的人在心里将日本人恨的要死，帮派里面的人更是如此。 而且帮派之中，还有人过来，要求木栋梁让下面的人回去。 薛家的事情，帮派可不想管。 木栋梁脸色难看，最后却只能放弃。 宾客看样子，也是无奈，不被搜查都不行。 一个个被搜查之后离开。 薛家的人颓废的坐在凳子上，原本家里没有了男丁，很多人都已经开始虎视眈眈，恨不得将你一口吃掉。 好不容找来上门女婿，虽然还是有很多话柄落在别人口中，但是已经算是不错。 可是现如今，一场变故，怕是威望还要再下跌不少，比薛明死的时候，还要不如。 警员一心一意的搜查，但是搜查来搜查去，还是找不到。 看到宾客已经走的差不多，薛家的人更是查了好几遍。 留下警员继续负责剩下的人，蔡望津问道：“怎么不见薛家小姐。” “在楼上呢科长，已经查过了。”一个警员低声说道。 “上去看看。”蔡望津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薛家的人上前说道。 “蔡科长，差不多行了。”木栋梁也是上来，对蔡望津说道。 木栋梁的眼神看着蔡望津，意思只有他们两个明白，我都已经和你合作，你干嘛还要这样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蔡望津没有闪躲木栋梁的眼神，他反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天自然是大喜的日子，可是如果一个不慎，和地下党牵扯上关系，你觉得还是好日子吗？” 这句话，让木栋梁迟疑了一下。 薛家的人说蔡望津血口喷人，但是是不是血口喷人，查看过自然就知道了。 “好，我们去。”薛家的人自然知道自己家的小姐没有问题，还怕查吗？ 一行人上去。 木栋梁紧紧跟着。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总是觉得，在蔡望津要求去查薛家小姐的时候，木栋梁有些紧张。 这个是很轻微的表现，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包括蔡望津在内，也看不出来。 只是因为余惊鹊和木栋梁的关系太熟悉，所以才能体会到一点。 但是来不及多想，一行人已经来到薛家小姐的房间。 房间里面只有薛家小姐一个人，穿着婚纱。 薛家有钱，婚纱自然是华丽无比，长长的裙摆，看起来美不胜收。 几个警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木栋梁狠狠瞪了一眼。 薛家小姐对于这么多人突然出来，显得紧张。 木栋梁走了两步，来到薛家小姐面前，两人伸手握着，木栋梁低声说道：“没事，放心吧。” 薛家小姐紧张的看着蔡望津等人，蔡望津对下面的人说道：“搜。” 开始在房间里面搜查起来，这是新世界饭店的房间，搜查起来不困难。 只是里面有几个大箱子，算是今天的一些贺礼之类的。 箱子也是被打开，蔡望津担心里面藏了人。 还有一些是传统的习俗，薛家的人说不能打开，打开不利己。 蔡望津却说道：“西式的婚礼，在乎什么习俗，开。” 有蔡望津撑腰，警员立马将箱子全部打开，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薛家的人怒目微张，余惊鹊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蔡望津，将薛家的人得罪的死死的。 搜查完之后，什么都没有找到，薛家的人让蔡望津出去。 蔡望津也没有继续刺激薛家的人，带人走了出去。 可是余惊鹊在离开的时候看了木栋梁一眼，然后忍不住看了薛家小姐婚纱的裙摆，仿佛眼神要穿透婚纱，看看下面。 “科长，什么都没有。”警员在蔡望津身边说道。 “撤吧。”蔡望津也不想撤，可是都已经搜查到如此地步，将薛家的人都得罪完了，你不撤还能怎么办？ 甚至是余惊鹊觉得，你现在要是再给薛家一点刺激，薛家的人可能就拼命了。 都是日本人的狗，惹怒了日本人，薛家大不了散尽家财，将命保住。 蔡望津有薛家有钱吗？ 但是就是因为薛家家大业大，才只能一步一步的忍让，他们舍不得啊。 出来新世界饭店，蔡望津说道：“其他人撤吧，留几个人盯着，看看有没有人出来。” 蔡望津还是不死心，余惊鹊主动请缨说道：“我带人留下来吧。” “行。”蔡望津没有拒绝。 剑持拓海也主动说道：“我留下来陪余股长吧，也好有个照应，我看今天薛家受气不小，免得科长你走了，撒气到余股长头上。” “也好，你是日本人，薛家多少给点面子。”蔡望津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他还要回去看看那些药品。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三十九章 冒险的选择 蔡望津打道回府，留下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两人。 看到蔡望津离去，剑持拓海才在余惊鹊面前说道：“你说科长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你别装看不出来，科长今天一点面子都不给薛家，这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平白无故的得罪人吗？”剑持拓海其实和余惊鹊的疑惑是一样的。 你可以执行公务，但是你要看你面对的人是谁，薛家这样的人物，你没有必要将关系搞僵。 就比如薛家今天说的，以后有机会了，今天面临的东西，就会双倍奉还。 如果蔡望津有一天失势了，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那么推的最起劲的，一定是薛家。 “可能科长觉得今天的地下党重要吧。”余惊鹊只能这样说，不然你怎么解释？ 剑持拓海心里其实同样是这样的想法，运送药品的地下党，或许真的很重要吧。 可是现在看来，蔡望津明明是亏了。 虽然今天是羽生次郎最后下令要搜查，但是薛家敢记恨羽生次郎吗？ 那当然是不敢的，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蔡望津而起，所以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蔡望津头上。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两人，都想不明白，蔡望津今天此举的深意。 望着面前的新世界饭店，剑持拓海问道：“你说这人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去了？ 余惊鹊也好奇啊。 “会不会是根本就没有进来，而是在外面将脚印掩盖掉，从而将我们给耍了？”余惊鹊如今皱着眉头问道。 被耍了？ 现在好像只有这种可能，新世界饭店他们是搜查了两遍，连薛家都得罪完了，如果真的有问题，肯定是可以找到的。 “可是对方是怎么掩盖的脚印，他们明明是来到这里消失的。”剑持拓海还是想不明白。 “可能来到这里，跑到了谁的车子里面。”余惊鹊说道。 薛家成亲，今天就算是大雪，还是有很多人开车过来。 剑持拓海说道：“我都查了。” 剑持拓海不傻，包围这里之后，自然是将外面的汽车都查看了。 同样没有发现有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余惊鹊点了根烟，也不回答剑持拓海的问题，反正你问的我都不知道。 新世界饭店的房间里面，薛家的人面色不善。 木栋梁同样如此，今天他是最没有面子的一个。 原本做了薛家的赘婿，有人眼睛红，今天说了一些冷嘲热讽的话。 他们也不想想，明明自己心里想的不行，但是自己没有成功，别人成功了，那就是要嘲讽一下。 “几位先出去吧，小姐受惊，我安慰一下。”木栋梁对薛家的人说道。 他们看到薛家小姐，拉着木栋梁的手，不敢松开，也知道今天的场面，是吓到小姐了。 大家依言出去，告诉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准备一下，以后他们就回薛家。 等到房间里面的人都出去，木栋梁将薛家小姐扶起来，在薛家小姐长长的裙摆下面，居然是藏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蜷缩在一起，样子非常的不雅观，俯跪在地上。 而且一个人压着一个人，就躲在薛家小姐的裙子下面。 你说薛家小姐坐的是凳子？ 其实根本就没有凳子，而是这两个人，如果加上凳子，就藏不住了。 两人在裙子下面大气都不敢喘，现在才深呼吸了一下，而且身子都僵硬了。 他们必须要尽量让身子缩小，然后叠在一起，薛家小姐坐在他们身上，将裙子的下摆堆在一起。 这样才能将两人藏住。 “进到箱子里面去。”木栋梁对两人说道。 地上的人，有一个人居然是陈溪桥。 陈溪桥对薛家小姐说了一声谢谢，就躲在了箱子里面，另一个人同样如此。 薛家小姐脸色微红。 虽然裙子下面是裤子，不会有任何逾越之处，但是被人躲在裙子下面，这件事情想起来，还是让人羞愧难当。 木栋梁将被特务科弄乱的箱子整理好，才微微松了口气。 之后对薛家小姐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以后都是一家人。”薛家小姐今天表现的很勇敢，而且也很果断。 一般女子，恐怕不敢，也不愿意让人躲在自己的裙子下面。 “只是紧张的心口直跳。”薛家小姐说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木栋梁拍了拍薛家小姐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之后叫薛家的人进来，将箱子抬出去。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在外面盯着，就看到薛家的人，从里面出来。 还有箱子，是他们搜查过的箱子，放在了车子，一行人离开。 余惊鹊他们没有上去搜查，因为薛家的人盯着他们的眼神，好像是想要将他们吃了一样。 如果他们现在要上去的话，薛家的人一定会拼命，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说笑的。 看到薛家小姐出来，已经换了衣服，不是婚纱。 又看了看薛家等人抬着的箱子，余惊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得不说木栋梁今天胆子很大。 什么人让木栋梁这样来救？ 难道木栋梁就不担心薛家小姐吗？ 他为什么就相信薛家小姐？ 这一点余惊鹊现在不知道，但是余惊鹊认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因为他对木栋梁，比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对木栋梁，要熟悉的多。 而且木栋梁刚才给了余惊鹊一个放心的眼神，余惊鹊也心领神会。 今天木栋梁的胆子确实大，但是不得不说，效果不错。 薛家的人，今天就是绷紧的一根弦，蔡望津随时都可能将这根弦扯断。 如果蔡望津想要掀开薛家小姐的裙子，看薛家小姐的裙底，你觉得薛家的人还能忍吗？ 你觉得木栋梁还能忍吗？ 忍到了这种地步，那就是忍无可忍，所以木栋梁才会用这样的办法。 而且谁能想到，薛家小姐，居然和地下党有关系？ 谁也想不到。 薛家做什么买卖的，大家心里心知肚明，都是国难财。 如果是地下党胁迫的话，当时薛家小姐就能表现出来，向大家求救。 所以蔡望津才会忽视这一点，与其说是蔡望津忽视了，不如说是蔡望津觉得没有必要，让薛家当场发难。 你当众掀开薛家小姐的裙子，人家不开枪，你就是逼着人家开枪。 蔡望津认为这个设想，存在的可能性很低。 别说是蔡望津，余惊鹊都认为很低，薛家小姐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九百四十章 打道回府 今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 蔡望津为什么会知道药品今天出城。 组织的人怎么会跑到木栋梁的婚礼上来。 蔡望津为什么不惜将薛家得罪死。 薛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帮忙。 这些全部都是疑点，余惊鹊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干脆就不想了。 因为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想哪一个。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组织的人安全了，至于薛家小姐知道之后，会不会有危险？ 就算是有危险，你起码还有有危险的机会，不然已经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这点道理还看不明白吗？ 看到薛家的人离开，剑持拓海说道：“再进去搜查一遍？” “搜吧。”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蔡望津留他们下来，可不就是还不死心吗。 眼睁睁看着敌人跑进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带着人再一次进去搜查，依然是查无所获。 出来之后，剑持拓海说道：“看来是真的躲开了。” “你说能躲去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外面停放的车子里面，肯定是没有。”剑持拓海很肯定这一点，外面停放的车子，他都搜查过，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新世界饭店门口，有几个大雪堆。 因为雪下太大，饭店里面的人就会清扫门口，不然车子来了，客人下车都不方便，还要将鞋子给弄脏。 所以门口积雪是被清理过的。 余惊鹊突然好笑的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将自己埋在雪里。”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居然是扭头说道：“挖。” 剑持拓海现在让挖，警员愣一下，却还是开始挖起来。 余惊鹊其实就是顺口一说，组织的人应该已经离开了，不然木栋梁不会给余惊鹊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但是剑持拓海好像还真的相信了余惊鹊的话。 因为他们很快就包围了这里，而且一直都没有离开。 所以如果地下党躲在雪里，剑持拓海认为不可能跑掉，一定还在这里。 让警员挖，剑持拓海觉得说不定真的能有发现。 看到大家热火朝天的去挖，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没有动，他可是懒得费劲，明知道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有，也冻死了吧？”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你藏一会可以，你这样藏在里面，差不多都快一两个时辰了，人都冻僵了，怎么跑啊。 剑持拓海说道：“看看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刚开始就应该挖的。” “我这不是刚想到吗？”余惊鹊说道。 其实挖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也没有被人躲藏过的痕迹。 警员弄的一身大汗，大家只能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剑持拓海说道：“那个薛家女婿，是你的暗探？” 这个消息，也是剑持拓海打听来的，他今天就看出来了。 听到剑持拓海这样问，余惊鹊说道：“以前是，现在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攀上高枝了。” 余惊鹊的语气，剑持拓海自然能听明白。 “关系断了？”剑持拓海问道。 看到剑持拓海好奇，余惊鹊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科长好像联系了。” 余惊鹊突然压低声音的话，让剑持拓海停顿了一下，但是立马就明白了。 为什么告诉剑持拓海这一点，只不过是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藏不藏的不重要，而且今天的事情，剑持拓海可能会盯上木栋梁，告诉他木栋梁是蔡望津的人，让他也有所忌惮。 “你看看。”剑持拓海阴阳怪气的说道。 让余惊鹊架空蔡望津，余惊鹊不同意，可是现在，余惊鹊的暗探，被蔡望津给抢走了。 瞪了剑持拓海一眼，余惊鹊说道：“你得意什么。” “我不是得意，我是替你不值。”剑持拓海好心好意的说道。 “一个帮派的人罢了，还能影响我们特务科吗？”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余股长果然是好心态。”剑持拓海自然知道余惊鹊心里不舒服，不然怎么可能用那样的语气说话。 只是剑持拓海也没有多说，他认为这对自己有好处，余惊鹊和蔡望津之间的关系有隔阂，是他愿意看到的。 回到特务科，至于药品已经是被保管起来，对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无所获的回来，蔡望津是有心理准备的。 “科长，你说这人能跑去什么地方？”剑持拓海忍不住问道。 “就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被玩了，敌人手段高明。第二种可能，薛家帮忙了。”蔡望津说道。 确实只有这两种可能，你很难想到第三种。 余惊鹊有点怀疑的说道：“薛家怎么可能帮忙？” 薛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烟土生意，还有那些皮肉生意，薛家有的做。 你指望这样的人，有反满抗日分子的决心，不是开玩笑吗？ 其次就是，木栋梁，帮派的人罢了，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他们能帮忙？ 剑持拓海同样不太认可这一点。 蔡望津说道：“所以，我们可能被玩了。” “不可能吧。”剑持拓海说道。 虽然说薛家帮忙，剑持拓海不愿意相信，但是你要是说被玩了，剑持拓海更加不能接受。 比较起来，他宁愿相信是薛家帮忙了。 但是现在这件事情，没有定论，你去定薛家的罪，你要有证据啊。 今天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你没有搜查到地下党，你难道非要说是薛家私藏了？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薛家说是新世界饭店的老板私藏了，你难不成都要抓回来？ “缴获药品，大家都有功劳，今天辛苦了，让大家下去休息吧。”蔡望津说道。 今天不算是白忙活，缴获药品，其实同样重要。 没有药品，受伤得不到治疗，对抗联也是极大的打击。 剑持拓海离开之后，余惊鹊却留了下来。 愁眉苦脸的说道：“科长，今天我们算是将木栋梁那小子得罪死了，后面他要是不好好合作怎么办？” 薛家得罪不得罪的，余惊鹊现在都不说了，单单说说木栋梁，他们已经是建立联系了。 “羽生次郎队长下命令，我们特务科有什么办法，不要说今天是搜查木栋梁，就是明天搜查余股长你，我难道能留手吗？” “给他解释一下，他会理解的。”蔡望津轻描淡写的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如果不舒服，不好好办事怎么办？ 只是蔡望津都已经这样说了，余惊鹊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他总觉得蔡望津没有说实话，应该还有什么话，蔡望津想要和木栋梁亲自谈，而不是让余惊鹊转达。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既然蔡望津让余惊鹊去和木栋梁打声招呼，那么余惊鹊就有了借口去见木栋梁。 说真的，现在余惊鹊好奇的东西很多。 晚上见到木栋梁的时候，余惊鹊笑了笑，木栋梁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去见雪狐。”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今天雪狐也在饭店里面。”木栋梁这一句话，让余惊鹊瞪大了眼睛。 “你说雪狐也在？”余惊鹊吃惊的问道。 木栋梁点头说道：“不然我敢乱来吗？” “到底什么情况？”余惊鹊问道。 在去陈溪桥家的路上，木栋梁大概解释了一下，余惊鹊算是搞明白了。 今天组织的同志，运送药品出城，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特务科给知道了。 余惊鹊是没有办法送出消息的，但是陈溪桥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就想要前来阻拦。 因为当时时间紧急，陈溪桥不可能通知木栋梁，也不可能通知任何人，只能自己冒险前来。 但是就算是如此，还是慢了一步。 组织的人没有被陈溪桥拦住，但是组织的人看到情况不对，就不打算出城了，想要回去。 却被宁晓知给发现了。 组织的人当下只能将车子和药品给扔了，逃跑。 不是组织的人怕死，不保护药品，而是当时的情况，留下来只会多被特务科抓到一个人罢了。 组织的人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前来阻拦的陈溪桥。 陈溪桥知道大势已去，就只能和组织的人先行逃命，陈溪桥两人插翅难逃，就想到了木栋梁今天办喜宴。 特务科的人，会不会被薛家的人给拦住。 所以陈溪桥他们就跑了过去。 这件事情木栋梁根本就不知情，所以在余惊鹊见到木栋梁的时候，两人还不知道。 但是余惊鹊和木栋梁都看出来了，薛家是拦不住蔡望津的，所以木栋梁就借故离开，其实是先去找人了。 当木栋梁发现是陈溪桥之后，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管都要管了，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陈溪桥去死吗？ 最后就有了藏在裙子下面的办法。 余惊鹊问道：“这办法是谁想出来的？” “雪狐。”木栋梁直接说道。 藏在女人裙子下面，木栋梁可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 “雪狐就认定蔡望津不敢掀裙子吗？”余惊鹊问道。 “大概率蔡望津不会，因为当时气氛很微妙，而且就算是蔡望津强硬要掀裙子，我也会先一步开枪。”木栋梁咬着牙说道。 看来当时已经和陈溪桥商量好了。 如果蔡望津就是要的话，那么薛家的人情绪一定也很激动，木栋梁直接开枪，只要能打死蔡望津，让薛家的人和特务科的人乱战起来。 陈溪桥和组织的人还是有机会脱困的，乱战之中，谁能说蔡望津是被谁打死的。 到时候日本人追究起来，只要没有地下党，这件事情薛家的人付出代价就行了。 但是这是最差的办法，因为代价很大，陈溪桥其实是认定了蔡望津不会，结果也果然和陈溪桥预料的一样。 “其实我更加好奇的一点是，薛家小姐怎么会帮忙？”余惊鹊问道。 “她如果不帮忙，今天大家都要死。”木栋梁苦笑着说道。 余惊鹊承认，如果薛家小姐不帮忙，陈溪桥和组织的人被抓。 木栋梁大概率是逃不掉的。 木栋梁只要逃不掉，余惊鹊就会被怀疑。 这样牵连下去，就是一大批人。 好在大家赌赢了，薛家小姐帮忙了。 不过木栋梁却说道：“我和她交往的日子里面，我觉得她人还不错。” “那么你就敢这么做？”余惊鹊苦笑着说道，一句人不错就敢做吗？ “我当然不敢，我先告诉了雪狐，雪狐决定的。”木栋梁笑着说道，说起来是凶险，只是度过难关之后，大家还是会有些放松。 陈溪桥同意的。 那是因为陈溪桥已经别无他法了，如果薛家小姐不答应，他们都会万劫不复。 好在薛家小姐明大义。 看来薛家这样的泥潭里面，也不是没有明白人。 “她敢用薛家帮你，你可以啊。”余惊鹊调笑了一句，事情搞明白了，自然是开心，也能有心情开玩笑了。 “你别笑话我了。”木栋梁说道。 其实说起来木栋梁是很不好意思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临时起意，赌了一手，没有想到还赌对了。 可是赌对了又如何。 木栋梁苦笑着说道：“薛明是我们杀的。”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也是收敛起来笑意，他拍了拍木栋梁的肩膀说道：“走一步看一走吧。” 两人来到陈溪桥家里，陈溪桥和组织的人，早就被木栋梁从箱子里面放出来了。 组织的人已经离开，他被警员看到了，现在要躲起来。 再一次见到陈溪桥，余惊鹊笑着说道：“怎么听说今天有些人，在女人裙子下面，钻了挺长时间。” 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脸色立马就变了，咬着牙说道：“你得意什么，我要是被特务科抓到了，第一个就把你说出来。” “我等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今天的事情，丢人是肯定丢人了，陈溪桥说不过余惊鹊。 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这件事情，你给我忘了。” “放心，你知我知……他们也知。”余惊鹊的语气，让陈溪桥想要动手。 几人闹了两句，余惊鹊正色起来说道：“薛家小姐怎么办？” “恩将仇报肯定是不行的。”陈溪桥说道。 薛家小姐是救过他们的，你让他们去杀人灭口，那肯定是不行。 “不过不用担心，薛家小姐和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陈溪桥也从刚才的恼羞成怒，恢复到了往日的神采。 “怎么讲？”木栋梁问道。 “很简单，薛家小姐今天帮我们逃离抓捕，如果这件事情说出去，特务科抓不到我们，薛家什么罪名？”陈溪桥问道。 木栋梁反应过来说道：“只要薛家小姐死不松口，特务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如果松口，等着一口吞掉薛家的人，就会蜂拥而上。” “对，所以她不会说的。”陈溪桥很有自信的说道。 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之后，就会如此。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人家今天可是帮了你，你现在就开始这样说了。” 陈溪桥不理会余惊鹊的嘲讽，反问道：“你会不想这些？” 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你说冷血，感情淡都行，反正理智第一位。 余惊鹊确实也会这样想，必须要先确保安全，不然谁能放一个定时炸弹？ 第九百四十二章 排疑解惑 冷血。 无情。 小人之心。 这些都无所谓，余惊鹊他们要做的，只是保险。 虽然薛家小姐刚刚帮过他们，他们在这里怀疑薛家小姐，是不太好。 但是该怀疑的，你还是要怀疑的。 陈溪桥说的话很对，薛家小姐将这件事情忘了，从此以后闭口不提，那么他们薛家无碍。 如果说出来，不管能不能抓到地下党的人，薛家都会被人给撕的四分五裂。 虎视眈眈盯着薛家的人，可不少，不然薛家怎么会着急找一个上门女婿，还不是为了应付眼前的难关。 这年头，喊了很久的男女平等，但是时代的印记，不是那么容易磨平的。 薛家小姐的事情不用担心，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陈溪桥还是提醒说道：“虽然说薛家小姐这一次帮了忙，但是你的身份不能对她说，不管她怎么猜。” “还有你之后做的事情，也不能对她说一个字。” 这些话，是陈溪桥告诉木栋梁的话。 虽然你看薛家小姐，好像是进步青年一样，但是这一次是事出有因，而且事态紧急，没有办法的办法。 之后的事情，你不能告诉薛家小姐哪怕一个字。 这是纪律，变通是变通，但是该守纪律的时候，你是必须要守的。 木栋梁点头说道：“我明白。” “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敲打她一下。”陈溪桥这一刻理智的不行，也不记得今天是谁救了他。 但是余惊鹊欣赏陈溪桥这样的性格，什么话都说在前面，省的到时候死的人更多了，你才想起来自己早干嘛去了。 陈溪桥说完之后，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薛家小姐选中木栋梁，其中一定有感情的原因，可是如果薛家小姐现在知道，木栋梁选择她，有其他的东西夹杂在里面，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让一个女人心里不舒服，余惊鹊觉得不是一个好事情。 女人很多时候是感性的，不是理智的，秦晋这样理智的女人，是不多见的。 陈溪桥说道：“就算是薛家小姐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认为木栋梁的心思是单纯的吗？” 对啊，木栋梁的心思本来就不是单纯的。 大家去薛家做女婿，说白了就是看中薛家的权势和财产啊。 薛家小姐刚开始应该也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对薛家小姐的影响不大。 原本就是带私心来的，现在相比较起来，木栋梁的私心比那些人的私心，起码高尚很多，薛家小姐说不定会更加好接受。 说完这些问题，大家都松了口气，这表示这件事情，没有了后续，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再出问题。 只是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白白可惜了那些药品。” 听到陈溪桥提起来药品，余惊鹊说道：“药品你就不要想了，被特务科放进了仓库里面，不可能抢回来了。” 在冰城里面，想要从特务科之中将东西抢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余惊鹊要绝了陈溪桥的念头，也绝了组织的念头。 药品的重要性余惊鹊知道，但是你总不能明知道此路不通，硬是要试一试，那不是白白送命吗？ 组织的同志，可不能白白牺牲。 这些道理陈溪桥懂，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药品的事情你不要考虑，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蔡望津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吧。”余惊鹊冷声说道。 这个消息，组织内部一定也是机密，为什么就到了蔡望津的耳朵里面。 一定有内鬼。 这一点其实不用余惊鹊说，陈溪桥已经知道是迫在眉睫。 陈溪桥说道：“其实组织一直有这个担心，这件事情之前，查了很多遍，但是查无所获。” “可是药品的事情，还是要运送的，不能一直等着。” 组织其实是查了，但是没有查出来。 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做任务啊，但是做任务却被泄密。 “也就是说，这一次之后，也不见得能查出来？”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着急的看着余惊鹊和陈溪桥，有点担心组织下一次的任务。 “你能帮忙吗？”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帮忙？ 组织的调查和之前一样，在陈溪桥看来，哪怕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组织想要调查到这个人，也会很困难。 所以就想要余惊鹊帮忙。 但是余惊鹊怎么帮忙？ 难道要去问蔡望津，你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等余惊鹊说话，陈溪桥就继续说道：“你帮忙留意蔡望津的消息来源，是有人来特务科送情报，还是电报给特务科，或者写信，还是电话。” 这种转送情报的方式，其实对组织来说也很重要。 从这些方式里面，你能确定很多东西。 如果是有人来特务科送情报，那么余惊鹊只要注意到这个人，告诉组织，组织就可以很快找到内鬼。 电报的话，起码可以证明，这个人不在冰城，不然不可能发电报，危险不说，还麻烦。 打电话的话，说明这个人是在冰城的。 至于写信，笔迹也是一方面，余惊鹊能拿到，对组织的调查也有帮助。 所以陈溪桥现在的意思，就是余惊鹊这里，能不能提供一点消息。 什么方式得到的情报？ 余惊鹊开始思考，但是对于陈溪桥这一次如何得到的情报，余惊鹊是一无所知。 因为之前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蔡望津，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需要再观察。”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可以，组织会开始调查，如果调查无果，可能会放出一些假消息，让内鬼通知蔡望津，这是你观察的机会。”陈溪桥很明白的说道。 余惊鹊观察，必须是内鬼送情报给蔡望津，不然他观察什么？ 但是组织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调查，那么显得很奇怪。 如果组织能直接调查出来更好。 余惊鹊说道：“到时候提前通知我，我好提前做准备。” “放心，会提前告诉你的。”陈溪桥的脸色不太好。 今天的难关虽然有惊无险，但是组织里面的人，如果不找出来，会很麻烦，对组织的行动影响非常大。 这一次就损失了这么多药品，要不是陈溪桥出马，可能连组织的同志都牺牲了。 就算是陈溪桥来了，差一点他自己都搭进去。 所以这个人，让陈溪桥很头疼，他希望眼前的余惊鹊，可以起到作用。 PS：感谢GOGO高高，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四十三章 狼子野心 余惊鹊也希望自己可以起到作用，只是药品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之前根本就没有收到风声，自然是不可能有作为了。 只能等到下一次，组织故意泄露消息，让内鬼通知蔡望津，余惊鹊才有可能得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但是这件事情的难点，第一不在余惊鹊，他这只能算是第二难点。 第一难点在什么地方？ 第一难点在组织这里。 药品的事情现在已经出现了，组织必须要调查，在组织调查无果之后，才能放出假消息。 组织怎么才能调查的彻底，让内鬼认为组织是真的在排查，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才开始继续工作的？ 如果内鬼发现了组织有想要欲擒故纵的意思，你觉得这个内鬼，还会将消息告诉蔡望津吗？ 所以余惊鹊才说，第一个难点在组织这里。 只是组织这里的事情，余惊鹊没有办法去插手，他只能等到组织完成第一步之后，他来负责第二步。 这种事情余惊鹊都没有提，他能想到，组织自然能想到，他只需要等着就行。 药品眼看是拿不回来了，余惊鹊问道：“组织还能弄来药品吗？” “你知道药品的价格又升高了吗？”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陈溪桥继续说道：“药品管制严格，有钱都不一定能弄来，加上现在价格居高不下，很难再弄到手了。”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叹了口气。 现在不仅仅是钱的关系。 管制严格也是一方面，你拿着钱，你也没有地方能将药品弄回来。 “抗联留下来的游击队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有药品，你打仗是可以受伤的。 但是如果没有药品，你受伤基本上就是死了。 陈溪桥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另想办法吧。” 这件事情大家现在都没有头绪。 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抗联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坚守这么多年，被日军打的现在只能转移休整。 留下来的游击队，如果没有药品的话，余惊鹊甚至是可以预见不出一年的时间，抗联或许就会销声匿迹。 这是非常不好的一个结果。 现在没有头绪，只能先放一放，之后另想办法。 陈溪桥这里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余惊鹊看着木栋梁说道：“蔡望津这几天应该会找你，你看看他究竟想要对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木栋梁都还没有开口，陈溪桥就先疑惑的问道。 “蔡望津今天将薛家得罪死了，他不可能不给木栋梁一个解释。”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的心里很清楚，蔡望津今天让他对木栋梁说的话，是完全起不到作用的。 蔡望津一定还有话要告诉木栋梁，不然这三言两语，你觉得木栋梁的心里，就能放下今天的事情吗？ 木栋梁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木栋梁还要早点回去薛家，毕竟今天刚成亲，他能出来也是今天薛家的事情太多了。 大家说完之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 之后余惊鹊就老老实实在科里上班，等着组织这里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给组织提供一些帮助。 韩宸也是想要知道地下党的事情，不过却没有找余惊鹊询问，因为当天行动的事情，科里很多人都知道，韩宸已经打听到了。 虽然说药品是没有机会拿回来了，不过余惊鹊还是稍微打听了一下药品的事情。 组织这一次弄到的药品，数量听说是不少，但是具体是多少，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放在特务科的库房之中，被人看管起来。 这批药品的来源，蔡望津也派人去调查了冰城各个医院，想要看看是不是有地下党的人。 但是调查是没有结果的。 因为药品不是从医院弄出来的，医院弄出来的药品，数量很少。 组织也弄过，只是这一次的药品，数量很多。 是组织通过戴维德弄来的，组织和戴维德既然已经建立了合作，当然会压榨戴维德的价值。 确实是压榨，因为戴维德不是什么好人。 这批药品的丢失，让戴维德这几天都是寝食难安，他很担心特务科调查到他的头上。 同时戴维德也对组织负责和他联系的人，大发脾气，说他以后不会再继续帮组织弄药品，他很失望组织会出差错。 这就是那个内鬼，给组织带来的影响。 如果这一次合作顺利，下一次你让戴维德帮忙弄药品，戴维德会答应的爽快一点。 这一次还是组织和戴维德拉扯了很久，戴维德才决定冒险的。 但是却出了问题，戴维德拒绝之后负责药品的事情，组织也无话可说。 这个损失很大，戴维德这里还有经费的问题，也不能闹的太僵，他不想负责药品，组织只能放弃。 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之后，组织会慢慢和戴维德继续谈，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 这些余惊鹊虽然没有收到消息，不过也能猜到。 谁都担心自己的小命，不是在乱世之中，命就不值钱了。 乱世之中，不值钱的也是别人的命，自己的命永远值钱。 戴维德有担心有顾虑，余惊鹊能理解。 所以抓到内鬼，变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只是组织这里，一直没有消息。 反倒是木栋梁这里来了消息。 和木栋梁再一次见面，两人坐下，余惊鹊问道：“是组织的消息吗？” 余惊鹊以为是组织的消息，但是木栋梁却摇头说：“是蔡望津的。” “蔡望津联系你了？”余惊鹊问道。 “对。”木栋梁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让余惊鹊觉得可能他们两人说的话，有点意思。 “他说了什么？”余惊鹊问道。 “狼子野心。”木栋梁说了四个字。 蔡望津的狼子野心？ 余惊鹊没有立马去问木栋梁，而是自己琢磨了一下这四个字。 狼子野心？ 蔡望津有什么狼子野心，会和木栋梁说呢？ 思来想去，突然余惊鹊灵光一闪，看着眼前的木栋梁说道：“他不会是想要对薛家的事情插一脚吧。”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余惊鹊可以想明白。 木栋梁搓了搓手掌，说道：“这个人不仅仅是狼子野心，而且诡计多端，心狠手辣。” 这些形容词，不需要木栋梁来说，余惊鹊心知肚明。 现在木栋梁和蔡望津才接触了两次，就有这样的想法，也是难得。 第九百四十四章 风雨飘摇 “说说看。”余惊鹊虽然是猜到了蔡望津的想法，但也只是一个笼统的大概，具体的还是要看蔡望津怎么说。 木栋梁冷笑了一下说道：“他说他当时得罪薛家，其实是为了我。” “为了你？”余惊鹊哑然失笑，蔡望津说是为了木栋梁，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 木栋梁继续说道：“他说我是薛家赘婿，以后生了孩子都要跟着薛家姓，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之类的。” 这句话有些妄言了，有些家里关系非常好，根本就没有说瞧得起瞧不起之分。 可是蔡望津用在木栋梁面前，是很合适的。 所以说，蔡望津的话一点没有错，但是蔡望津只错了一点，那就是木栋梁是地下党。 “他说他当日大闹婚宴，其实不过是想要继续打压薛家，让薛家继续抬不起头。”这些是蔡望津给木栋梁的解释。 薛家在薛明死了之后，确实是群狼环伺，这一点不需要解释。 薛家的饼太大了，而且还是烟土这样的赚钱买卖，你觉得谁不想吃一口？ 所以着急找上门女婿，而且快速成亲。 这个成亲，其实就是一个信号，告诉外面的人，我们薛家要有后了，现在我们这些老人，再支撑十年不成问题。 十多年后，后辈长成，薛家不会没落。 所以说薛家的势头，在成婚这一天，其实是告诉外面的人，薛家要抬头了，不能继续被压着了。 但是蔡望津大闹一场，确实是起到了作用，将薛家继续打压。 蔡望津给木栋梁说的话，没有问题。 效果是这样的效果，可是蔡望津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外面恐怕不会知道。 “薛家的风头被压，我就能在薛家稍微抬头。”木栋梁说道。 这一点确实如此，薛家如果强势，木栋梁是抬不了头的。 “他这么好心，为了让你在薛家抬头？”余惊鹊笑着问道。 薛家如果风头继续这样低迷下去，等不了十几年，等不到后辈成长起来。 木栋梁这个女婿，就要先帮忙分担一点。 其实说明白一点。 薛家如果缓过劲来，木栋梁去了薛家，不过就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但是如果薛家缓不过劲来，木栋梁就要帮着薛家缓过劲来，他是可以接触到薛家的一些事情的，不会完全被排外。 “蔡望津不想你被完全被排外？”余惊鹊问道。 “他是这个意思，所以他说是为了我好。”木栋梁笑着说道。 蔡望津的话，木栋梁明显也是不相信的。 当时蔡望津让余惊鹊和木栋梁继续保持合作，说是为了帮派里面的情报。 余惊鹊认为帮派里面的情报，确实是蔡望津考虑的一点，但是如今看来，只是一方面。 蔡望津当时恐怕就是听到木栋梁要入赘薛家，所以才临时起意，想要和木栋梁合作。 说到底，图谋的居然是薛家。 让木栋梁在薛家有点权力，之后蔡望津帮忙，木栋梁越来越强势，没有了后人的薛家，只能一步一步被压制。 再加上，薛家成亲这件大事，现在是全冰城人的笑话，木栋梁说不定还真的就能强势起来。 “他想要和你合作，吃了薛家？”余惊鹊问道。 这个诱惑大吗？ 太大了。 对木栋梁来说诱惑太大了。 入赘去薛家的人，可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 如果蔡望津可以帮木栋梁得到，你觉得木栋梁能拒绝吗？ 到时候薛家的财产，蔡望津想要分一杯羹，你觉得木栋梁会不答应？ 当然要答应了，蔡望津如果真的可以帮忙，木栋梁是不介意他分一杯羹的。 当时薛明手里的烟土，蔡望津都有兴趣，这薛家的家产，蔡望津能没有兴趣吗？ “你答应了吗？”余惊鹊问道。 “答应了。”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必须答应。 他是木栋梁，是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入赘到薛家，就是看中了薛家的权势和财产。 如果木栋梁不答应蔡望津，反而是显得奇怪。 答应才是正常的。 听到木栋梁答应，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薛家还真的是风雨飘摇啊，薛明死了之后，是人是鬼都盯着薛家呢？” “薛家的烟土生意，在薛明死了之后，已经分出去三成了。”木栋梁看来对薛家也有一定的了解。 三成？ 这都是真金白银啊，如果薛家有办法，肯定是不会分出去的。 看来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蔡望津大闹婚宴，更是当头喝棒，将薛家刚刚想要止住颓势，扳回劣势的气焰给打断，这段时间薛家又是冰城的一大笑话。 弄了半天，蔡望津当天不仅仅是想要找地下党。 他是一箭双雕啊。 一方面找地下党，一方面打击薛家，给木栋梁一点机会。 现在木栋梁知道了，还不是对蔡望津感恩戴德。 如果没有蔡望津，木栋梁在薛家就是吃好喝好，然后生生孩子，你就行了，没你什么事了。 瞧不起你的人多了。 谁不想翻身，木栋梁也想要翻身，自然是对蔡望津感激。 难怪当时，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将薛家得罪死有点不合理。 现在看来，太合理了。 得罪死薛家，木栋梁的机会就会更大。 外面的人盯着薛家，有木栋梁优势大吗？ 怎么说木栋梁现在也是薛家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道理，谁不明白。 继承大统，还要讲究名正言顺呢，木栋梁赘婿也是婿，大义道理上我先站得稳。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蔡望津当天的搜查，可是将大家都给骗了。 幸好陈溪桥等人没事，不然蔡望津岂不是大获全胜。 就算是如今，蔡望津也不见得就能获胜，因为木栋梁不是图谋薛家的家产，他是地下党，是为了抗日救国。 “我现在怎么办？”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和他合作。”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木栋梁想要在薛家待下去，就必须要和蔡望津合作。 不然木栋梁的身份，就值得怀疑。 诱惑太大了，你凭什么能拒绝？ 你没有理由拒绝啊的 “薛家的家产都是不义之财，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汗，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余惊鹊认为，薛家哪怕是真的没落了，也不用愧疚。 只是木栋梁去了薛家，和薛家小姐成亲，或许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余惊鹊说道：“薛家小姐，能选择帮助你们，就说明她也不喜欢薛家的生意，只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人微言轻，起不到作用。” “而且薛家如果真的没落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不然等到战斗胜利，薛家是什么下场？” 薛家的烟土，可是弄的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木栋梁自然能想象到时候的画面。 他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紧咬牙关说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小心蔡望津。”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蔡望津以后怕是会和木栋梁建立联系，虽然余惊鹊事后能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是当场余惊鹊是不能帮忙的，一切都需要木栋梁自己来应付。 “放心。”木栋梁没有心虚害怕，带着自信说道。 第九百四十五章 话语权 木栋梁早就不是当日刚来冰城的绺子了，他现在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在面对蔡望津的时候，虽然占不了上风，好像被蔡望津吃的死死的。 但是木栋梁也不会露出马脚，不会让蔡望津发现不应该发现的东西。 这对木栋梁来说就够了。 至于蔡望津的做局，那必须要进局。 蔡望津的局，就是一个死局，他是根据木栋梁这个人，做的局。 如果木栋梁不进去，就说明木栋梁这个人，和蔡望津认为的木栋梁不是一种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能是因为木栋梁表现出来的是假的，那么真正的被木栋梁隐藏起来的是什么？ 为了不让蔡望津发现，木栋梁只能去配合蔡望津。 “但是我认为蔡望津不会如此好心。”木栋梁说道。 “当然了，他最后可能想要独吞薛家的家产，你也会被除掉，不过那都是后话，到时候再说。”余惊鹊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说白了，木栋梁只是蔡望津的工具罢了。 薛家想要找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蔡望津想要找一个胜率更大的工具，木栋梁就充当了这个角色。 但是这个计划，是长远计划，不会立马就立竿见影，余惊鹊也不怕蔡望津发现什么。 “组织这里有消息吗？”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事情，现在就只能维持住，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变化的。 “没有消息。”木栋梁摇头。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消息，说明组织的调查，还是很认真的，给内鬼一种组织没有陷阱的感觉。 不然组织随便调查一下，然后就放出新的消息，傻子也不会相信的。 “过年吧，过完年再说。”余惊鹊叹了口气。 今年的年关，大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几天时间就过年，大家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气氛。 因为今年，太过忙碌了。 木栋梁的婚礼，就是腊月底。 成亲之后就过年，但是成亲当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大家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 马上都过年了，也没有什么感觉。 木栋梁同样如此，说道：“先过年吧，完了再说。” 只是两人分开的时候，木栋梁问道：“蔡望津想要我现在在薛家掌握一定的话语权，要吗？” “要。”余惊鹊说道。 薛家的话语权，木栋梁是一定要有的。 因为陈溪桥送木栋梁去薛家，为的就是薛家的生意渠道。 这些渠道可以给组织带来帮助。 如果木栋梁没有话语权，这些渠道是一点都接触不到的，组织也就没有办法利用起来。 原本是想要将木栋梁送去薛家，然后让木栋梁慢慢找机会，掌握这些生意渠道。 说白了是从薛家小姐这里下手，枕边风吹一吹，木栋梁自己展现出来一下自己的能力。 从薛家手里，掌握一些生意，这是组织的原计划。 可是你不得不说，蔡望津闹了一下，算是帮了组织一个大忙。 薛家丢人，木栋梁不开心，现在大家更是盯着薛家。 薛家不敢等下去，木栋梁还有乔三爷公司的身份，帮忙负责一些不太重要的生意，也是告诉外界的声音。 木栋梁反而是因祸得福。 看来蔡望津算计来算计去，反而是真的帮到了木栋梁，余惊鹊笑着说道：“好好和蔡望津合作。” 之前余惊鹊还担心木栋梁进入薛家之后，组织不方便出面帮助木栋梁，他在薛家很难经营。 现在看来，有一个比组织更加适合的人，会帮助木栋梁。 那就是蔡望津。 这更加安全，也更加好用。 最重要的是，蔡望津需要木栋梁帮他谋划薛家家产，那么木栋梁前期是一定要在薛家拿到话语权的，而且是比较重要的话语权。 之后，蔡望津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是除掉木栋梁。 可是在木栋梁达到这样的高度之前，蔡望津起码都是真心希望木栋梁可以上位的。 这样看来，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合作，必须要长期的进行下去。 木栋梁离开之后，余惊鹊也回家。 这段时间，季攸宁早就不上班了，学校都放假了。 不过顾晗月今年没有回家，她负责了南浦云的班底，这是第一年，她有些走不开。 回到家里，见到季攸宁，余惊鹊笑着问道：“这几天太忙了，快过年了，家里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都准备好。”季攸宁笑着说道。 她知道余惊鹊忙，新世界饭店的事情她都听说了。 两人聊了会天，现在能聊的东西更多，不过工作的事情还是说的少。 不是说不能说，不相信。 而是两人更加享受这种生活的感觉，不想让工作充斥在平常的生活之中。 这是两人难得的安宁，没有人想要去破坏。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在办公室坐了没一会，剑持拓海就来了。 看到剑持拓海好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余惊鹊问道：“怎么了，昨天晚上出任务了？” “出什么任务啊，孩子哭了一晚上，眼睛都难合一下。”剑持拓海一脸无奈。 有孩子当然开心，只是这孩子哭不哭的，你可决定不了。 想起来剑持拓海家里的房子，确实小，有孩子哭的话，剑持拓海睡不着也是正常。 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换一个大房子啊。” “有钱？” “我这点钱，余股长你可是看不上眼，冰城想要换大房子，哪是容易的吗？”剑持拓海说道。 不提换房子的时候，剑持拓海问道：“余股长，和木栋梁现在怎么说？” 剑持拓海还是记得，木栋梁被蔡望津拉拢走了，所以想要在余惊鹊这里上上眼药，让余惊鹊和木栋梁的关系，还有蔡望津的关系，进一步的恶化。 果然，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一个暗探而已。” “上一次的事情，木栋梁就这么算了？”剑持拓海其实今天找余惊鹊的意思，是希望余惊鹊将木栋梁给重新拉拢回来。 余惊鹊如果能将木栋梁重新拉拢回来，那么就算是消弱了蔡望津这里的力量，和剑持拓海想要架空蔡望津的目的是一致的。 为什么剑持拓海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蔡望津将木栋梁给得罪了，木栋梁心里有气，余惊鹊就有机会去拉拢。 看到剑持拓海问自己木栋梁的态度，余惊鹊心里反而是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情，要不要在剑持拓海这里，先铺垫铺垫。 第九百四十六章 铺垫 拉拢。 反拉拢。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问题，日常中这些问题，其实就不算是问题。 木栋梁被蔡望津拉拢走，那是因为蔡望津是科长，余惊鹊只是一个股长，木栋梁作何选择大家心里都明白。 但是现如今，蔡望津大闹木栋梁的婚宴，虽然能解释清楚是为什么，但是谁心里还能没有气啊。 都不是泥捏的，敢怒不敢言有可能，但是一定敢怒。 这种情况下，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去拉拢木栋梁的话，是有机会的。 如果余惊鹊敢告诉木栋梁，自己还想要对付蔡望津，那么在剑持拓海看来，拉拢木栋梁的机会，是很大的。 所以剑持拓海才来找余惊鹊，来说这件事情。 余惊鹊自然明白剑持拓海心里的想法，只是他心中现在是另外一种想法。 剑持拓海想要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要不要给剑持拓海透露一些。 如果透露一些有好处吗？ 余惊鹊认为是有好处的，起码可以让剑持拓海对蔡望津造成一定的阻碍。 只要剑持拓海给蔡望津的计划造成阻碍，让蔡望津没有办法立马对薛家下手，那么对木栋梁是有好处的。 蔡望津和木栋梁就会一直保持合作的关系，又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让木栋梁在薛家面前难办。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决定在剑持拓海这里铺垫一下。 “你恐怕什么都不知道。”余惊鹊说了一句。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低声问道：“知道什么？” “你觉得木栋梁心里还有气？”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难道没有吗？”剑持拓海不相信。 当天的事情，你不管换一个什么人来，恐怕都会怒火中烧。 就算这个人城府深，知进退，但是你说心里不气，那在剑持拓海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还真的就没有了。”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显然不认同。 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会不会是不想去拉拢木栋梁，不想得罪蔡望津，在这里敷衍自己。 余惊鹊是不是觉得现在股长的地位已经够了，所以就不愿意得罪蔡望津，和自己的合作也是敷衍，是为了维持现状？ 这种情况，剑持拓海认为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剑持拓海不安于现状啊，想到这里，他看着余惊鹊，觉得余惊鹊已经没有斗志了。 余惊鹊自然是看出来了剑持拓海的想法，不过他立马说道：“因为蔡科长，好像和木栋梁聊过什么。” “聊过什么？”剑持拓海问道。 这句话，让剑持拓海将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疑惑先放下，他想要看看余惊鹊怎么说。 “你以为还需要你提醒我，我才能想到这一点吗？”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 剑持拓海觉得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自己确实不需要来提醒余惊鹊，自己能想到，余惊鹊一定能想到。 “所以你已经找过木栋梁了？”剑持拓海问道。 “对，我找过，而且我刚开始，和你的想法一样，认为是手到擒来。” “但是最后我才发现，根本就是两回事。”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剑持拓海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看？” “我认为蔡科长一定和木栋梁说了什么，不仅仅让木栋梁心里不生气，反而是还有点感恩戴德的意思。”余惊鹊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话，余惊鹊在剑持拓海面前说，他不担心剑持拓海怀疑。 因为余惊鹊到底有没有去找木栋梁说这件事情，只有木栋梁知道，没有人知道。 而且是木栋梁，余惊鹊担心什么？ 别说剑持拓海没有办法问木栋梁，就算是有，木栋梁还不是站在余惊鹊这里。 这些话说完，剑持拓海反而是沉思起来。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能反应过来，因为剑持拓海是一个聪明人。 感恩戴德？ 一个破坏了你婚宴，将你颜面扫地的人，你居然还感恩戴德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余惊鹊说的好像也不是假话，剑持拓海就开始思考，究竟是为什么。 思考来思考去，剑持拓海一拍手掌说道：“会不会是因为薛家？”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剑持拓海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确实反应过来了。 余惊鹊也没有装作好像自己不知情一样，他看着剑持拓海说道：“所以你让我怎么拉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剑持拓海，我也猜到了，根本就没有拉拢的机会。 关于这个消息，被剑持拓海知道，然后剑持拓海在薛家的事情上面，给蔡望津造成一定的麻烦，会不会让蔡望津怀疑余惊鹊。 这一点余惊鹊不担心，因为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交流，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啊。 木栋梁是不会告诉余惊鹊的不是吗？ 所以剑持拓海知道，和余惊鹊能有什么关系？ 就是剑持拓海自己猜到的，余惊鹊根本不担心这一点。 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在帮木栋梁，也是帮薛家。 其实你说帮薛家，余惊鹊更多的是帮薛家小姐。 薛家是不值得帮的，但是薛家小姐不同，如果蔡望津下手太快，薛家小姐的下场也不会好。 虽然劝告了木栋梁，让木栋梁心里不要愧疚，但是如果能帮薛家小姐一下，余惊鹊也不会不管。 最重要的是，剑持拓海如果真的能对蔡望津造成影响，那么木栋梁在薛家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对组织也是有帮助的。 一举多得的事情，余惊鹊认为自己告诉剑持拓海这个消息，是明智的。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剑持拓海在沙发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拉拢木栋梁已经是不现实了。 不过也有收获，起码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和蔡望津，也不是铁板一块，而且蔡望津这样对余惊鹊，两人之间一定会有间隙。 剑持拓海起身说道：“是我误会余股长了，抱歉。” “没事。”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好像误会不误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惊鹊现在没有办法继续去做什么。 剑持拓海劝解说道：“木栋梁这里我们是大势已去，余股长就不要想了。” “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余惊鹊还在演戏。 又说了几句，剑持拓海就离开了。 虽然他没有在余惊鹊面前说什么，但是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不会放过这个消息，一定会做些什么。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四十七章 奇怪之处 在剑持拓海这里铺垫完了之后，转过天来就除夕了。 特务科的警员，忙忙碌碌一年，就这两天能休息一下。 余惊鹊在家里陪着余默笙还有季攸宁过年，虽然今天顾晗月也在冰城，但是却没有来家里过年。 因为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顾晗月想来就可以来，只是现在顾晗月负责的东西很多，身份不同。 想要见面，也不是那么方便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余惊鹊和顾晗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顾晗月更加不可能来冰城过年。 至于韩宸，回去新京了。 他过年自然是要回去新京的，虽然韩宸在冰城，什么也没有混出来，想要离开冰城回去新京，在大家看来是不太有希望了。 其实韩宸就是故意留下来的，怎么可能表现的太突出，被提拔回去呢。 余惊鹊一天都没有在家里休息，过年完之后，就回去特务科继续工作。 他还在等组织的消息，组织调查无果之后，就会放出新的消息，让内鬼来通知蔡望津，余惊鹊必须要做好准备。 虽然说陈溪桥会提前通知自己，但是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不然错过一次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 余惊鹊回来上班，剑持拓海同样回来了。 好像余惊鹊来，他不来，会不太好一样。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宁晓知也来了。 上一次药品事件之后，宁晓知在蔡望津面前算是露脸了，只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后续。 看来蔡望津不会随便的去相信一个人，他需要观察。 至于宁晓知，自己做的也很好，没有因为上一次发现药品，就居功自傲，反而还和往常一样。 现在早早来特务科上班，也算是一种表现吧。 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但是在余惊鹊盯着蔡望津，想要看看内鬼如何和蔡望津联系的时候，居然是看到了剑持拓海好像和宁晓知交流了。 这算是意外收获，余惊鹊要盯着蔡望津，精神自然集中，又知道宁晓知本身有问题，就会多看一眼，没有想到居然无心插柳。 宁晓知来了特务科这么长时间，没有和剑持拓海交流过一次。 现在居然是交流了，什么问题能让他们交流呢？ 余惊鹊心里很好奇，他认为一定是一种比较重要的问题，不然宁晓知不会冒险的。 但是特务科这几天风平浪静啊。 刚过完年，大家都还是没有缓过劲来，也没有什么任务，宁晓知能给剑持拓海汇报什么？ 这段时间有事情发生吗？ 余惊鹊将李庆喜叫过来，开始询问。 特务科里面大大小小的事物，甚至是两个警员吵架之类的，余惊鹊都要从李庆喜这里听到。 李庆喜虽然不知道余惊鹊问这些干什么，但是他就是有收集消息的习惯，余惊鹊问起来，他也是如数家珍。 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件一件从李庆喜的嘴里说出来。 但是却没有余惊鹊想要听的。 “对了，仓库里面的药品，被日本人给运走了。”李庆喜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余惊鹊问道。 这一点不奇怪，因为仓库里面的药品，虽然是特务科缴获的，但是日本人不可能给你。 价值太高了，日本人怎么可能将药品就这么交给特务科呢。 年前一直是调查这件事情，年后日本人自然是会找蔡望津要这批东西。 日本人拉走不奇怪，余惊鹊早就猜到了。 “昨天晚上吧。”李庆喜说道。 昨天晚上，余惊鹊走的早，因为蔡望津离开了，余惊鹊自然也是要离开，他主要是盯着蔡望津。 昨天晚上拉走的药品，今天宁晓知就和剑持拓海见面交流，难道事情和药品有关系？ 挥手让李庆喜下去，余惊鹊在办公室之中，自己思考自己。 你要非要说的话，确实是这件事情，最有可能。 但是具体是什么？ 药品日本人拉走，这天经地义的事情，宁晓知至于和剑持拓海冒险见面吗？ 来了特务科这么长时间都不见面，现在不过就一个药品被日本人拉走的事情，你还至于去汇报一次。 所以一定不是因为这一点，里面肯定还有事情。 可是是什么事情呢。 这让余惊鹊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能有什么事情，会让宁晓知冒险行动。 现在去问宁晓知不行，去问剑持拓海也不行，余惊鹊只能自己来猜测。 推理了一早上，什么都没有推理出来。 晚上下班回家之前，余惊鹊还是没有找到头绪，剑持拓海自然是见到了，却只能装作心里没事。 离开特务科之前，路过仓库，看到还有人在看守，余惊鹊也没有在意，独自出门。 就在余惊鹊走出门之后，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站在特务科门口不动了。 一会李庆喜从里面出来，看到余惊鹊，跑过来问道：“股长，怎么不回家？”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手里是不是有一个任务没有进展？” 李庆喜他们每天都是忙着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手里有任务是正常现象。 听到余惊鹊突然问起来，李庆喜还以为是怪自己办事不力，低头说道：“盯了几天，没发现什么。” “去仓库申请一套监听设备，今天晚上连夜装上，好好查一查。”余惊鹊好像是等不及了一样。 李庆喜自己这边没有进展，还需要余惊鹊亲自操心，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 答应了一声，扭头跑回去申请监听设备。 过了大概十分钟，李庆喜手里拎着东西跑回来，嘴里不耐烦的说道：“算什么东西，还不让我进去，让我在外面等着，他们去拿。” “行了，少废话，快点带人去。”余惊鹊没有理会李庆喜的牢骚，让李庆喜去行动。 “是股长。”不敢多说什么，李庆喜带着东西离开。 等到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远远看了仓库一眼，也扭头离开。 不让李庆喜进去？ 以前申请东西，是可以进去拿的，然后出来登记。 你指望他们给你拿，帮你登记，他们可是懒得做。 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就愿意了？ 余惊鹊刚才看到仓库有人看守，就觉得的奇怪。 仓库其实一直都有人看守，还是蔡望津的人。 机要室，仓库这些地方，那都是蔡望津的人，谁也插手不了。 当年万群在的时候，都难以插手。 仓库有人看守不奇怪，奇怪的是人数，以前就是一两个人，现在有四个人。 不要小看人数的变化。 当时有药品在这里的时候，每天看守的人将近有十个，但是药品已经被运走了啊。 所以余惊鹊看到四个人的时候很奇怪，就让李庆喜借口申请监听设备，去探探虚实。 李庆喜回来发牢骚说，自己就没有进去仓库，更加能证明余惊鹊的猜测。 第九百四十八章 药品 为什么药品都已经被带走了，仓库还是有人看守。 虽然从十几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但是为什么是四个人呢？ 又不让木栋梁进去，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仓库里面还有东西啊。 什么东西？ 余惊鹊脑海里面，第一个念头，就是药品。 只有药品，才能让现在的一切变得合理。 可是药品不是被日本人带走了吗？ 难道李庆喜说的是假的？ 还是说蔡望津和日本人演戏。 不可能是演戏，因为药品在特务科里面，你以为还有人能来偷吗？ 所以你说演戏是不可能演戏，没有价值。 那么日本人带走药品，就是真的将药品带走了。 既然是真的带走，现在是什么情况？ 余惊鹊回到家里，吃过饭之后，坐在房间之中。 现在发呆，余惊鹊就在房间里面发呆，也不会一直去书房。 季攸宁忙完自己的工作，回来看到余惊鹊坐在床上发呆，她问道：“怎么了？” “很奇怪。”余惊鹊说道。 “什么奇怪？”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抬头看到季攸宁有些湿润的头发说道：“洗澡了。” “嗯。”季攸宁说道。 “我给你擦干。”余惊鹊拿着毛巾，坐在季攸宁后面，帮季攸宁擦头发。 一边擦头发，一边告诉季攸宁，自己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擦完头发之后，季攸宁舒服的靠在余惊鹊怀里，有点不想动，又担心头发湿着余惊鹊。 “别乱动。”余惊鹊双手环抱着季攸宁的腰肢。 季攸宁也不挣扎了，舒服的靠着。 “你心里怎么想的？”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和你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低声问道。 因为他们不想说工作的事情，想要给对方一个放松的家庭环境。 “你如果说话的时候，不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就觉得挺好。”季攸宁略带笑意的说道。 余惊鹊脸皮厚，也不在乎，继续说道：“我认为蔡望津黑了一部分的药品。” “他敢吗？”季攸宁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余惊鹊不仅仅是对着耳朵吹起，热乎乎的让季攸宁感觉怪怪的，甚至是嘴唇都会划过耳垂，季攸宁不捂住，根本就没有办法专心听余惊鹊说话。 看到季攸宁的动作，余惊鹊苦笑着往后移了移自己的脑袋。 “你可是我老婆。”余惊鹊对季攸宁喊道。 “假的。”季攸宁捂着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不再玩闹，余惊鹊说道：“我也有点不敢相信。” 余惊鹊能猜到，可是他不敢相信啊。 药品是日军管制的，蔡望津截获地下党的药品，那是大功一件。 但是如果蔡望津敢自己将药品黑下来，那么蔡望津的罪名是很大的。 这件事情，他敢吗？ 季攸宁同样是这样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句就问蔡望津敢不敢。 “你觉得他到底敢不敢？”季攸宁又对余惊鹊问了一句。 “现在不是他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他真的做了。”余惊鹊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不然怎么会如此奇怪。 季攸宁反而是问道：“宁晓知是如何知道的？” 宁晓知季攸宁当然知道，还是季攸宁发现宁晓知的问题。 “宁晓知发现的药品，之后带回来的，虽然药品的数量没有公布，但是宁晓知或许心里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日本人带走的药品，和宁晓知心里的猜测不符。”余惊鹊说道。 宁晓知去找剑持拓海，八成就是说这件事情。 宁晓知能猜测出来，说明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判断出来了当时冰块里面的药品数量，大概有多少。 “利益当头。”季攸宁说道。 这利益太大了，蔡望津如果能将这批药品出手，那么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年头，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小钱蔡望津是看不上眼，但是这可不是小钱啊。 抱着季攸宁，余惊鹊说道：“你说谁现在能给蔡望津出最高的价钱？” “不是谁的价钱高，而是谁更安全。”季攸宁说道。 蔡望津做这件事情，冒险很大，安全是最重要的。 “可是剑持拓海已经知道了啊？”余惊鹊说道。 “没有证据，说不好，今天晚上，药品就会离开特务科。”季攸宁说道。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认为有道理。 宁晓知的猜测，只是猜测罢了。 剑持拓海就算是知道了，他也需要证据。 如果拿不出证据，剑持拓海也不好发难。 但是这是一次机会，如果真的可以证实蔡望津黑了药品，那么剑持拓海一定会借此机会，让日本人来对付蔡望津。 那么剑持拓海会如何做？ “今天晚上，剑持拓海会派人盯着？”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你要去吗？”季攸宁有问道。 “我不去。”余惊鹊说道。 他不能去，剑持拓海能知道，是宁晓知通风报信。 余惊鹊如何知道去？ 所以剑持拓海能去，他不能去。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真的抓到了蔡望津的把柄，特务科就要变天了。”季攸宁也能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对余惊鹊有利。 不管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谁赢了，对余惊鹊都不太好。 “那也是天意，我们管不了，而且我觉得蔡望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余惊鹊觉得就算是他们双方有人赢了，自己一样可以在特务科混下去。 只是没有现在混的好罢了。 再者说了，蔡望津就这么好对付吗？ “你很看好蔡望津？”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嬉笑着说道：“我更加好看你。” “你起来。”季攸宁声音带着一股子娇羞。 她的手刚才已经从耳朵上拿下来了，一个不注意，现在被余惊鹊含住了耳垂，季攸宁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了一样。 耳垂上异样的感觉，让季攸忍不住在余惊鹊怀里挣扎起来。 却又被余惊鹊吻在了双唇上。 分别之后，季攸宁站起来，喘着气说道：“说正事呢，你干嘛？” “正事不是说完了吗？” “再者说了，我这也是正事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哼，你就真的不担心，明天特务科易主？”季攸宁站在床边，双手叉腰。 嘴唇和耳垂都是红嘟嘟的，说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们打赌，我赌特务科不会易主。”余惊鹊很有自信的说道。 “赌什么？”季攸宁不服气的问道。 “赌你。”余惊鹊饶有兴趣的说道。 “懒得理你。”季攸宁扭头从房间离开，怕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余惊鹊能说出来什么。 余惊鹊一个人躺在从床上，季攸宁的味道还萦绕在周围，他其实没有季攸宁那么担心，因为余惊鹊对蔡望津，还是有点信心的。 第九百四十九章 诡异 一觉醒来，两人一起吃饭。 送余惊鹊出门上班之前，季攸宁有些担心的问道：“没事吗？” “有事也不是我的事。”余惊鹊让季攸宁放心。 今天别说是没事，就算是有事，也和余惊鹊没有关系，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来到特务科，余惊鹊以为会出现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出现。 季攸宁认为会易主。 余惊鹊认为蔡望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起码也要有点动静啊，但是现在的特务科，看不出来任何动静。 和往常一样的平静，这就让余惊鹊有些意想不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不可能。 剑持拓海想要对付蔡望津的心思，太强烈了。 如果宁晓知真的送给剑持拓海这种情报，他能忍住吗？ 这是一个可以将蔡望津直接拉下马的情报。 日本人是不能容忍私藏药品这一点的。 蔡望津哪怕是私藏了钱，都能说过去，但是私藏药品，是致命的。 剑持拓海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这根本就不符合剑持拓海的性格。 昨天晚上一定会有动静，为何这么平静。 余惊鹊还不能问，他是一个不知情的人，你就要做好一个不知情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警员都不知情，警员觉得今天和往常一样，就应该是这样，难道余惊鹊要跑出去告诉大家，不是的，今天应该不是这样的？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心里也没底了。 昨天晚上，余惊鹊没有什么担心的，他觉得就算是闹起来了，蔡望津解决了，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诡异的安静，反而是让余惊鹊不安起来。 中午的时候，余惊鹊见到了剑持拓海。 进去剑持拓海办公室，余惊鹊表情故作轻松的说道：“剑持股长怎么又没有睡好啊？” “孩子哭的。”剑持拓海的借口和上一次一样。 上一次剑持拓海说的是真的，但是这一次余惊鹊认为是假的。 剑持拓海不仅仅是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有些愁绪。 从剑持拓海的状态来看，余惊鹊认为剑持拓海一定是昨天晚上行动了，为什么一无所获？ 难道蔡望津没有将药品运出去。 他还不运的话，谁都能发现疑点。 仓库门口的人数，不仅仅是余惊鹊能看出来，可能很多人都会看出来。 而且去仓库的人还很多，你总不能老是不让人进吧。 蔡望津到底在想什么？ 剑持拓海没有在外面等到蔡望津转移药品，就不继续行动了吗？ 就在余惊鹊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剑持拓海打起精神说道：“今天宪兵队给我们送枪支弹药，要不要余股长先挑选一下。” “今天？”余惊鹊怎么不知道。 “羽生次郎队长也是临时起意。”剑持拓海说道。 临时起意？ 余惊鹊现在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剑持拓海昨天在外面没有等到蔡望津转移药品，所以就想要让宪兵队来送东西，之后进去仓库。 为什么剑持拓海不自己去仓库看看？ 因为剑持拓海是聪明人。 他想要让宪兵队过来，当场看到这一切，不给蔡望津任何辩解的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剑持拓海认为自己现在去的话，可能也进不去仓库。 和蔡望津闹，也不好看，不如就让宪兵队出手。 剑持拓海这一招玩的好，蔡望津昨天晚上不运药品离开，剑持拓海也不给蔡望津后续的机会，他也不会每天晚上带人盯着。 直接釜底抽薪，让宪兵队的人过来，看看蔡望津怎么办。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也是够狠的。 “枪支弹药什么的，我也不需要。”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到时候去看看，说不定有好东西。”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看来剑持拓海是想要余惊鹊也过去，看看蔡望津如何收场。 从剑持拓海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坐在自己办公室之中。 昨天晚上，余惊鹊认为蔡望津能解决问题。 可是现在呢？ 如果宪兵队的人过来，看到仓库里面的一切，蔡望津有说话的机会吗？ 而且宪兵队的人在场，将蔡望津一抓，那么必然是要让剑持拓海负责特务科的事物。 难不成宪兵队还会让余惊鹊来？ 所以这一切，好像已经能看到结果了。 余惊鹊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起身去了蔡望津办公室。 “怎么了？”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自然的说道：“听说宪兵队一会要来送武器，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些辛苦费啊。” 余惊鹊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就观察蔡望津的表情。 可是蔡望津的表情一点也不奇怪，也没有问余惊鹊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个消息，好像蔡望津他早就知道了一样。 “准备一点也行，到时候给宪兵送去，从财务室拿钱。”蔡望津一句话，就要将余惊鹊给打发走。 不奇怪吗？ 蔡望津一点都不奇怪吗？ 为什么也不紧张，宪兵队马上就来了啊。 只是余惊鹊也不能表现出来什么，只能老老实实从办公室出去，他是真的为宪兵要辛苦费去了吗？ 他是想要提醒蔡望津一声，余惊鹊现在还不想看到蔡望津被拉下马。 蔡望津是在自己面前故作镇定，担心自己看出来异常吗？ 余惊鹊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越是如此危机的时刻，蔡望津这样的人，越是不会露出马脚，反正余惊鹊能提醒的已经提醒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时间在余惊鹊的眼中，过的很慢。 他在办公室已经是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至于给宪兵的辛苦费，交给了李庆喜去办。 李庆喜可什么都不知道呢，老老实实去准备，好像和宪兵打交道，要认真一点一样。 桌子上茶杯里面的水，早就已经凉了，余惊鹊一口都没有喝。 难不成真的要变天？ 余惊鹊心里已经开始考虑后路，如果真的如此，今天晚上就要对鱼向海下手，将鱼向海转移，让剑持拓海找不到鱼向海。 那么余惊鹊还有和剑持拓海谈判的资格。 免得剑持拓海卸磨杀驴，将余惊鹊给一脚踢开，他已经是特务科的科长了，他完全可以不需要余惊鹊。 不过余惊鹊也提前准备了一手，不至于没有一点办法。 但是真的可能会到这一步吗？ 第九百五十章 场面一度尴尬 嘀嗒，嘀嗒。 墙上的钟表声，提醒着余惊鹊宪兵队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蔡望津究竟是故作镇定，其实慌得不行，还是真的稳操胜券。 剑持拓海赢了之后，会如何对待自己？ 这些都是余惊鹊现在思考的问题。 站在窗户边，看着面前，除了树坑之中，还有一些积雪之外，路上已经是干干净净。 远处宪兵队的车子，缓缓的开了过来。 余惊鹊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之中，将最后一口烟吐出来，他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谁输，谁赢？ 余惊鹊是一个局外人，今天的他，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几分钟之中，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余股长，宪兵队的人来了，走去看看吧。”剑持拓海一晚没睡的脸上，也没有了疲惫，反而是有了些神采奕奕。 余惊鹊起身说道：“刚好，科长让我犒劳一下宪兵，一起去。” 犒劳？ 今天的事情，是你犒劳一下就能解决问题的吗？ 两人一起来到下面，宪兵队的车子已经开进来了，来到了仓库这里。 仓库门口一样是四人把守。 宪兵队的车子停下来之后，就想要将东西放进仓库之中，可是看守仓库的人，不同意。 说其他人不能进去，东西他们会运进去。 不让进？ 宪兵队的人来是干什么的？ 你不让进，可不行啊。 剑持拓海没有说话，宪兵队的宪兵就要求进去。 因为来之前，剑持拓海已经将事情和羽生次郎说清楚了，那么羽生次郎也会交代清楚。 宪兵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么。 仓库门口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警员也觉得没有面子，虽然宪兵要进没有什么。 但是这仓库怎么说也是特务科的仓库啊，你就这么要进去，会不会太难看了一点？ 大家都看着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他们是股长，自然是要看他们。 余惊鹊忍不住，低声对剑持拓海说道：“剑持股长，这事情就不劳烦宪兵了，我们自己的警员，也能将东西运进去。” 现在的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说自然是没有问题。 可是剑持拓海不能同意。 他今天弄这个局出来，可不就是想要揭穿蔡望津，难道还能将宪兵给赶走吗？ 宪兵离开了，事情又不好办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为难的说道：“我现在是特务科的人，我出来说话不方便。” “方便。”余惊鹊心里说道。 怎么可能不方面，你是特务科的人，替特务科说话怎么了。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余惊鹊对一旁的李庆喜说道：“去叫科长。” 这件事情现在必须叫科长过来。 不然这样僵持下去，很不好。 不管是拦住了，还是没有拦住，都会很麻烦。 而且宪兵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警员一个个感觉都抬不起头。 这些宪兵对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这样的股长，自然是不会怎么样，可是对下面的警员，就不一样了。 甚至是余惊鹊让李庆喜去找蔡望津，他都担心蔡望津不见了。 今天的事情没有办法处理，蔡望津可能已经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但是剑持拓海一定防备着呢，不会让蔡望津逃跑。 所以说，蔡望津现在一定还是在办公室之中。 果然，李庆喜和蔡望津一起赶了过来。 蔡望津的脚步不紧不慢，警员看到蔡望津过来，都是老老实实站着。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蔡望津来了之后，对着他们说道。 这一句话，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骂了进去，余惊鹊也不说话，就看着。 宪兵开始和蔡望津交涉，说是想要进去。 “怎么，你们是来送枪支弹药的，还是想要查我们特务科的仓库。”蔡望津厉声问道。 面对这些宪兵队的宪兵，蔡望津也不会弱了自己的气势。 这一句话，问的宪兵有些哑口无言。 宪兵其实已经可以离开了，但是他们要求进去，被阻拦，还不放弃，其实大家已经能看明白一些东西了。 宪兵还在继续说什么。 “想要查，你们有上面的命令吗？”蔡望津直接问道。 在剑持拓海看来，蔡望津是强装镇定，想要将宪兵队的人给呵退，然后想办法转移里面的药品。 但是事情不能这样发展，剑持拓海站出来说道：“科长，既然宪兵队的人想看，我们就让他们看看吧，免得他们回去说我们特务科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余惊鹊低着头没有说话，刚才让剑持拓海开口，劝劝宪兵队的人，剑持拓海说自己不方便。 现在你倒是方面了？ 看似是向着蔡望津说话，其实就是诛心之言，告诉蔡望津既然宪兵队想要看，就打开让看看。 因为你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是如果你不打开，你这里面是不是就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句话一出口，反而是让蔡望津不打开都要打开了。 “剑持股长的意思是打开看看？”蔡望津对剑持拓海问道。 这一次，剑持拓海没有后退，点头说道：“打开看看。” 蔡望津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着说道：“好，打开看看。” “开门。”蔡望津对看管仓库的人说道。 仓库的门被打开。 宪兵队的人也不说搬东西进去了，直接走了进去，意图也不藏着掖着了。 但是仓库里面有什么？ 就是应该有的东西。 至于余惊鹊认为的药品。 剑持拓海认为的药品。 一点都没有。 宪兵队的人在里面翻动起来，剑持拓海的脸色也变了又变。 蔡望津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余惊鹊看了一眼，就将眼神移开。 大家都错了吗？ 蔡望津没有黑药品？ 难道这一切都是蔡望津的阴谋。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剑持拓海原以为今天可以拉蔡望津下马，可是现在不仅仅是没有办到，反而是让自己和蔡望津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剑持股长，你觉得有吗？”蔡望津对一旁的剑持拓海问道。 “科长说笑了，宪兵队只是想要进来看看，有没有的，我听不懂。”剑持拓海脸色如常的说道。 蔡望津冷哼一声，对里面的宪兵问道：“还要看吗？” 宪兵下意识的去看剑持拓海，剑持拓海无奈的叹了口气，宪兵反应过来，将目光移开。 “回去告诉羽生次郎队长，不要听到风言风语，就兴师动众，失了身份。”蔡望津这句话，就是指名道姓要告诉羽生次郎。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五十一章 无心插柳 宪兵队的人，现在有点没有面子。 可是他们还不好说什么，如果今天搜查到东西，蔡望津他们当场就给抓了，还让你在这里说话？ 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你让他们怎么办？ 将车子上的东西抬下来，宪兵队的人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警员心里看着解气。 宪兵队高高在上，现在被蔡望津算是呵斥了，他们自然是觉得有面子。 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今天不仅仅没有危险，反而还收拢了一波人心。 等到宪兵队的人离开，蔡望津瞪了剑持拓海一眼，剑持拓海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也不在乎。 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一样。 一场闹剧，大家散场。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并肩而行，之后剑持拓海先进了办公室，将门关起来。 就在余惊鹊还没有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剑持拓海办公室之中，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今天的剑持拓海，肯定是生气的。 在外人面前，剑持拓海还能保持自己的状态，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还不能让他发泄一下吗？ 别看今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没有扳倒蔡望津，但是剑持拓海也没有吃亏一样。 其实剑持拓海已经吃亏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剑持拓海挑起来的，没有成功就是失败。 而且失败带来的影响，被蔡望津当场拉拢了一波人心就不说了，无伤大雅。 可是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面前，是会有不好的影响。 你说的信誓旦旦，让羽生次郎配合你，但是最后不仅仅是没有打击到蔡望津，反而是羽生次郎还被蔡望津说了两句。 而且羽生次郎还不能反驳，只能自己将这个哑巴亏给吃了。 你觉得羽生次郎心里不气吗？ 如果气的话，这自然是要转嫁到剑持拓海头上，谁让今天的一切，就是剑持拓海计划的呢。 摔茶杯的剑持拓海，已经算是涵养好的了，不然破口大骂都有可能。 余惊鹊没有回去自己办公室，而是跑去了蔡望津这里。 进门余惊鹊就问道：“科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会猜不到？”蔡望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真的猜不到。”余惊鹊硬着头皮说道。 “猜不到，你来我这里，提醒我宪兵队要来了？”蔡望津好笑着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不是想要犒劳一下宪兵队的人吗？” 蔡望津笑了笑没有说话。 蔡望津自认为对余惊鹊还是了解的，余惊鹊今天想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提醒过蔡望津一次。 虽然很委婉，甚至是借口很好，但是蔡望津还是认为余惊鹊猜到了。 面对蔡望津的眼神，余惊鹊败下阵来，说道：“我觉得有事情，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 余惊鹊这句话，算是半真半假。 但是往往，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让人相信。 如果余惊鹊说，自己猜出来了蔡望津可能黑了药品，你觉得蔡望津会相信吗？ 黑药品是什么罪名？ 蔡望津今天过后，可能就是阶下囚，余惊鹊凭什么来提醒？ 余惊鹊只要不傻，就应该立马和蔡望津划清界限，你参与进来你也要死。 既然余惊鹊还敢来提醒，就说明余惊鹊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余惊鹊现在半真半假的话，蔡望津反而是相信的。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蔡望津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有些人，太着急。” 这个人，指的自然是剑持拓海。 但余惊鹊和蔡望津的看法不同，蔡望津认为剑持拓海太着急，余惊鹊却不这样认为。 这个机会太好了，如果余惊鹊是剑持拓海，他同样会冒险尝试的。 失败了之后虽然有损失，但是成功了呢？ 成功的好处，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你自动就忽视了失败的损失。 只是现在不能当着蔡望津的面，帮剑持拓海说话不是。 “接下来，他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蔡望津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接下来，自然是会老实一段时间，不会立马有什么动作的。 余惊鹊陪着笑说道：“科长好手段。” “你都不知道呢，就知道我好手段了？”蔡望津笑着问道。 “之前不知道，现在多少猜到一点。”余惊鹊也不藏着掖着。 之前余惊鹊是一知半解的，但是宪兵队的人，来了之后做的一切，其实已经能说明一些东西了。 余惊鹊不至于猜不到。 现在猜到就不会有危险了，因为都是假的，是蔡望津布的局，你也不算是发现蔡望津的秘密，能有什么危险。 “这点小手段，就算是高明了吗？”蔡望津饶有兴趣的看着余惊鹊。 “自然高明，剑持股长，被玩的团团转。”余惊鹊拍马屁，这个时候你不拍马屁，你还等到什么时候去。 “行了，下去吧。”蔡望津可不是一个喜欢听马屁的人。 不过蔡望津现在对余惊鹊的态度很不错。 因为余惊鹊今天的表现，让蔡望津很开心。 余惊鹊来提醒他了。 可能当时蔡望津面临的危险很大，但是余惊鹊还是来提醒了。 这说明，余惊鹊对他是忠心的。 不管是鱼向海的事情威胁不威胁，但是忠心是真的，起码余惊鹊这个时候，还敢来通知蔡望津。 虽然余惊鹊知道的不清楚，通知的也很委婉，但是余惊鹊真的做了。 这在蔡望津看来，就够了。 余惊鹊阴差阳错，无心插柳，因祸得福。 在蔡望津这里，取得了更多的信任。 这就是余惊鹊的赌博，在知道剑持拓海让宪兵队的人过来之后，他还是冒险来通知蔡望津。 好在余惊鹊赌成功了。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一场交锋之中，余惊鹊反而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那就是蔡望津的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 你很难去随意的获得，尤其是蔡望津这种警惕性很高的人，你更加是难以获得。 就算是你对蔡望津做了什么，蔡望津都要好好思考一下，你是不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对你有信任。 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的事情，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一次博弈，余惊鹊只是在中间一知半解。 那么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这样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忠诚，那是真的忠诚。 这样得来的信任，才是真的信任。 坐在办公室之中，给自己泡了杯茶，余惊鹊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自己反而是收获最大的。 不要小看这一点信任，关键时刻，是能用来救命的。 第九百五十二章 成也药品败也药品 很多警员，其实还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只是以为宪兵队的人来找事，被科长给呵斥了回去，反而是津津乐道。 晚上从特务科回去，季攸宁就一脸期待的看着余惊鹊，很想要知道今天特务科发生了什么。 来到季攸宁身边，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已经把你输给我了。”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蔡望津赢了。”余惊鹊说道。 “我昨天可没有答应和你赌。”季攸宁可不会承认，昨天余惊鹊说出赌注的时候，她就已经摔门而出了。 看到季攸宁不承认，余惊鹊失望的坐在沙发上。 季攸宁推了余惊鹊一下说道：“你好好的，到底什么情况？” 对于季攸宁的好奇，余惊鹊给予了解答。 听到事情经过，季攸宁一脸认真的说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蔡望津的阴谋。” “难道不是吗？”余惊鹊瘫坐在沙发上。 蔡望津的手段，还是很高的。 利用剑持拓海的心理，反而是将剑持拓海给玩弄了。 这一次交锋，剑持拓海输的很惨。 “宁晓知知道的消息，送给的剑持拓海。” “是不是可以说，蔡望津已经提前知道宁晓知的身份了？”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原本瘫坐在沙发上的余惊鹊，将身子坐直，这个问题他居然忽视了。 蔡望津是早就知道宁晓知的身份吗？ 最开始的时候，余惊鹊将心思都放在了蔡望津怎么避免剑持拓海发难这件事情上。 因为余惊鹊认为，蔡望津并不知道宁晓知的身份，所以才会被宁晓知抓到把柄，告诉剑持拓海。 这是一个人的思维。 但是现在问题变成了蔡望津的阴谋，你这个思维就站不住脚了。 你必须要回过头去，重新想这件事情。 如果你重新想的话，宁晓知知道这件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是宁晓知无意发现，还是蔡望津故意让宁晓知发现。 如果是蔡望津故意的，他凭什么知道宁晓知的身份？ 如果是无意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巧。 要是宁晓知不通知剑持拓海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反应不过来，余惊鹊自己都反应不过来，或许还需要几天才能发酵。 “你认为呢？”余惊鹊反问季攸宁。 季攸宁作为一个局外人，她看的更加清楚，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宁晓知的问题，和她之前和余惊鹊说的不一样。 但是你让季攸宁立马就给你一个答复，她也给不了。 “就两种假设。”季攸宁说道。 确实只有两种假设。 一种就是提前知道，一种就是不知道。 “你觉得哪一个可能性更大？”季攸宁询问。 “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余惊鹊说道。 宁晓知的身份，是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个人，加上木栋梁这里的情报，才找出来的。 之后这些情报，被余惊鹊给毁掉了。 给蔡望津的，都是没有用的情报。 蔡望津凭什么就能提前知道宁晓知的存在。 你就是说破大天去，余惊鹊是不相信的。 而且这一次发现药品，宁晓知绝对是大功一件，蔡望津对宁晓知来了兴趣，余惊鹊也是看到的。 所以蔡望津提前知道宁晓知的身份，那是不太可能的。 突然，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一箭双雕。” “什么一箭双雕？”季攸宁问道。 “蔡望津知道上一次十二个警员之中，一定有日本人安排的人，可是他却不知道具体是谁，所以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将这个人也找出来。”余惊鹊觉得这个猜测是最有可能的。 之前蔡望津只是知道日本人安排了人进来，但是死活调查不出来。 所以就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想要一箭双雕。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他不可能十二个人，一起试探吧。” “不用，他就试探了一个人。”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 “就一个人，他就选中了宁晓知？”季攸宁不相信，凭什么蔡望津可以做到。 虽然有几个警员去了剑持拓海手下，蔡望津这里的人选没有十二个人之多，但是他凭什么一次就挑中宁晓知。 “成也药品，败也药品。”余惊鹊的话，让季攸宁不明白。 余惊鹊解释说道：“宁晓知因为发现药品，被蔡望津注意到，那么蔡望津在想要重用宁晓知的时候，最先要确定的是什么？” “他和日本人有没有关系？”季攸宁下意识的说道。 “对，所以蔡望津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来试探宁晓知。” “如果宁晓知没有问题，那么试探成功，宁晓知接下来就会受到重用。”余惊鹊认为自己的推理，现在是最近接真相的。 “可是如果宁晓知不是日本人安排的人，那么蔡望津接下来怎么办？”季攸宁认为接下来，蔡望津没有办法继续行动了啊。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至于仓库的事情，蔡望津会让人慢慢发现，四个看守仓库的人员，不让警员进入仓库之中。” “这些都是疑点，虽然没有宁晓知通知来的快，但是过几天剑持拓海应该也能发现。” 季攸宁吸了口气说道：“所以说，蔡望津利用这一次的事情，试探了宁晓知，同时要对付剑持拓海。” “但是蔡望津的运气太好，就这么随便的一个试探，居然就真的将日本人安排的警员试探了出来？” 运气好。 有一定运气的成分，但是余惊鹊认为不完全是。 如果蔡望津没有这个试探，宁晓知就完成了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入蔡望津的眼帘。 可是他根本就不想一想，谁进入蔡望津的眼帘，第一步要面临的就是试探。 但是蔡望津给的诱饵太大了。 宁晓知忍不住，他必须要和日本人说。 这个诱饵，让一切都变成了蔡望津可以掌控的存在。 当这个诱饵拿出来的时候，蔡望津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日本人还损失了一个精心安排的卧底。 今天余惊鹊以为蔡望津赢了，可是现在看来，蔡望津不仅仅是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 “你每天就和这样的人，工作在一起？”季攸宁目光柔情的看着余惊鹊。 她心疼余惊鹊。 每天和这样的人工作在一起，她知道余惊鹊每天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季攸宁眼中的柔光，让余惊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小瞧我，我也不简单。” 余惊鹊故意说的大话，没有让季攸宁宽心，反而是更加心疼，忍不住抱着余惊鹊，摸着余惊鹊的后脑勺。 “我能说，你现在摸我，和摸小动物一样吗？”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是和摸小狗狗一样。”季攸宁一边摸一边说。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还说。”余惊鹊和季攸宁闹了一下，缓解一下季攸宁心里的担心和心疼。 其实没有这么快能缓解，季攸宁也是在配合余惊鹊，她担心余惊鹊担心她，她要快速调节。 第九百五十三章 杀鸡儆猴 气氛缓解过来，余惊鹊和季攸宁就起身准备吃饭。 但是在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将筷子放下，对季攸宁问道：“你说宁晓知，怎么就能反应过来药品有问题？” “不是蔡望津布局吗？”季攸宁理所当然的问道。 是的，理所当然。 最开始的时候，余惊鹊同样是理所当然。 可是现在，余惊鹊认为不对。 “宁晓知虽然这一次失误了，可是不是他的问题，是蔡望津的局布的好，诱饵更好。” “宁晓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从他来到特务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和剑持拓海交流过就能看出来。”余惊鹊说的话，季攸宁是承认的。 “所以呢？”季攸宁问道。 “蔡望津凭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让宁晓知上当呢？” “蔡望津总不可能告诉宁晓知，我黑了药品吧？”余惊鹊认为这一点很奇怪。 想要宁晓知这样小心谨慎的人上当，你就要将假的做成真的，不然你凭什么。 假的做成真的？ 季攸宁手里的筷子也放下来，张大嘴巴说道：“蔡望津不会到头来，还真的黑了药品吧？” 面对季攸宁的吃惊，余惊鹊同样如此。 “算了，吃饭吧。”余惊鹊将筷子拿起来说道。 蔡望津如何让宁晓知上当，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蔡望津赢了。 “他……”季攸宁还想要说什么，现在也说不出口了。 余惊鹊说道：“就算是他真的做了，宪兵队这样查了一次，不可能查第二次了。” “可是药品呢？”季攸宁问道，仓库里面是没有的啊。 “或许在日本人运走药品之前，蔡望津就运走了一部分呢。”余惊鹊觉得这些都有可能。 两人吃完饭，就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了，因为两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这件事情里面的所有人，都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余惊鹊去特务科。 谁知道刚到特务科的门口，李庆喜就跑过来，低声说道：“宁晓知死了。” 李庆喜的话一出口，余惊鹊的脚步就是一顿，李庆喜没有反应过来，都走到余惊鹊前面去了。 急忙扭头走过来，站在余惊鹊身后。 “什么时候的事情？”余惊鹊问道。 “昨天晚上，好像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被杀了。”李庆喜无所谓的说道。 是啊，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死的警员，一年还见的少吗？ 李庆喜都不吃惊，余惊鹊吃惊什么？ 脚步恢复正常，余惊鹊说道：“给家里送点钱。” “是。”李庆喜说道。 进来办公室，余惊鹊就正常不起来了。 宁晓知居然死了。 谁做的？ 如果是在昨天季攸宁说出来宁晓知的问题之前，余惊鹊也认为是反满抗日分子做的。 可是现在呢？ 就这么巧吗？ 昨天出事，今天宁晓知就死了。 你说不是蔡望津做的，余惊鹊都不相信。 这是干什么？ 杀鸡儆猴。 蔡望津杀了宁晓知，就是给剑持拓海和日本人看的。 但是日本人还不能说什么，因为蔡望津不知道宁晓知是日本人的人，而且你安插人进来特务科瞒着我是什么意思？ 日本人不可能明着来说。 而且宁晓知也不是蔡望津弄死的，是被反满抗日分子弄死的，和蔡望津能有什么关系？ 但是死的时间太巧合了。 昨天宪兵队过天，今天宁晓知就死了，甚至是可以说是昨天晚上宁晓知就死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蔡望津杀鸡儆猴呢。 仅仅只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吗？ 余惊鹊觉得不是。 昨天蔡望津已经是占尽上风，没有必要杀宁晓知。 因为宁晓知的身份，蔡望津现在是知道的，如果杀了宁晓知，日本人继续安插人进来，你还是不知道身份。 一个暴露了身份的卧底，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宁晓知从一个危险的人，变成一个安全的人，蔡望津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为什么还要杀人。 余惊鹊想到了药品。 假戏真做，假的变成真的，宁晓知才能上当。 所以宁晓知心里恐怕知道，药品是真的少了，而不是自己信口开河。 他一定会在剑持拓海和日本人面前，给自己辩解，说自己的情报没有错。 可是蔡望津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不愿意看到有人去辩解，有人去说药品的事情。 哪怕暴露的卧底更加安全，蔡望津还是下手了。 而且蔡望津的理由，就是杀鸡儆猴。 你能说别的吗？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仅仅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蔡望津是达到了三个目的。 最重要的目的，居然是这个。 但是现在没有人注意这个，宪兵队已经搜查过了，没有问题。 宁晓知死，只是蔡望津发现了他卧底的身份，敲山震虎罢了。 哑巴亏日本人要吃。 药品的事情不会有人再提。 余惊鹊想明白这些之后，坐在办公室之中，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大家都被蔡望津玩了。 不仅仅是宁晓知和剑持拓海，余惊鹊同样如此。 蔡望津这一手，将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 宁晓知一死，谁也不知道蔡望津的事情，就算是和余惊鹊一样猜到了，你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你一个都没有。 药品在什么地方，你也不可能找到。 要是让余惊鹊说，恐怕已经趁着过年，运出城了。 手指在办公桌面上无意识的敲打，余惊鹊不得不说，一次抓捕地下党运送药品的任务，最后居然被蔡望津玩出了花样。 刚才说蔡望津达成了三个目的，余惊鹊认为自己少算了一个。 蔡望津还利用搜查抓捕地下党的借口，大闹了薛家的婚宴，和木栋梁合作图谋薛家家产。 一个任务，蔡望津居然是弄到了四个好处。 不对，还有一个好处，蔡望津交给了日本人一部分的药品，他是大功一件。 “有点意思。”余惊鹊嘴里念叨了一句。 以为蔡望津可以赢，但是没有想到蔡望津居然赢的这么漂亮。 当你以为他已经赢的漂亮的时候，你才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蔡望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找到了他的真正目的，你才发现好处都是他的。 这一件事情，给余惊鹊敲响了警钟，以后对付蔡望津，千万不要去玩什么阴谋阳谋之类的。 你是玩不过蔡望津的。 想要对付蔡望津，一定要用最简单的办法，曲中取直，一击毙命，不要玩虚的，浪费时间。 第九百五十四章 还击 大赢家。 还除掉了宁晓知。 甚至是杀鸡儆猴。 蔡望津这一次的手段，余惊鹊是佩服的。 得到的结果就是，余惊鹊不和蔡望津玩手段了，也不会想着用阴谋阳谋之类的去对付蔡望津。 这都没有意思，想要对付蔡望津，你就直截了当，弄死就行。 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到头来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剑持拓海难道不厉害吗？ 剑持拓海也不是简单人物，这一次还不是被蔡望津给算计了。 虽然你可以说剑持拓海着急了，但是为什么着急？ 还不是因为蔡望津给出来的条件太吸引人了吗？ 着急也是别人算计让你着急。 余惊鹊没有去问宁晓知的事情，他只是让李庆喜给宁晓知家里送了抚恤金，和其他的警员一样，流程都是正常的。 这样显得余惊鹊不知情。 宁晓知可是日本人安排进来的，余惊鹊负责调查，当时说没有问题。 现在余惊鹊就不能说宁晓知有问题，既然蔡望津都没有挑明，只是做给剑持拓海看，余惊鹊装一个傻子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见到剑持拓海，余惊鹊同样没有提宁晓知的事情。 但是剑持拓海的脸色，很不好看。 昨天的失败，可以说是已经让剑持拓海有点丢人，今天蔡望津就杀了宁晓知。 一个宁晓知的死活，剑持拓海是不在意的，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蔡望津明明知道宁晓知是日本人的人，还敢这样做，你觉得剑持拓海心里能舒服吗？ 但是你不舒服也没有办法，因为宁晓知的身份你说不开。 大家虽然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去说开。 又一个哑巴亏。 第一个哑巴亏让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这里已经够丢人了，第二个可以说直接是打脸了。 剑持拓海的脸色不好看，余惊鹊想要装作没有看到离开，但是剑持拓海却将余惊鹊叫去了办公室。 硬着头皮来到剑持拓海办公室，余惊鹊笑着问道：“剑持股长有事吗？” “昨天的事情，余股长知道吗？”剑持拓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会不会知道蔡望津有算计，而没有告诉他。 余惊鹊自然是听明白了，他苦笑着说道：“我到现在都还懵懵懂懂呢。” 说句实话，余惊鹊当时怎么可能知道蔡望津的算计。 问完这句话，剑持拓海也觉得的自己是着急了，蔡望津小心谨慎的性格，怎么可能将计划提前告诉余惊鹊。 至于宁晓知的死，剑持拓海没有说。 其实剑持拓海问余惊鹊这句话，也是想要看余惊鹊明白不明白，如果余惊鹊明白，那么宁晓知的事情，余惊鹊也会明白。 宁晓知可不单单是用来对付蔡望津的，当时将余惊鹊也瞒住了，其实也是用来对付余惊鹊的。 如果现在被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觉得也麻烦。 稍微试探了一下，剑持拓海觉得，就算是余惊鹊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恐怕也不太容易和宁晓知联系在一起。 蔡望津不会将宁晓知的身份说出来，这一点剑持拓海可以肯定。 不过余惊鹊很好奇的问道：“昨天宪兵队过来，恐怕另有目的吧。” 昨天的场面，已经是很尴尬了，余惊鹊不可能看不出来，李庆喜他们都能看出来。 剑持拓海现在没有隐瞒，说道：“还以为科长藏了药品。” “不可能吧。”余惊鹊不相信的说道。 现在别说余惊鹊不相信，剑持拓海自己都不相信了，不然能什么也找不到吗？ 至于宁晓知送的消息，在剑持拓海看来，是蔡望津故意泄露给宁晓知的。 可能宁晓知来特务科的第一天，蔡望津就发现宁晓知的身份了。 蔡望津连剑持拓海都能骗，还不能骗一个宁晓知吗？ 可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蔡望津不知道宁晓知的身份，更加不要说来特务科的第一天就知道。 蔡望津是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才确定的宁晓知的身份，所以说蔡望津不是骗了宁晓知，而是真的做了什么。 只是这些话，余惊鹊没有办法告诉剑持拓海。 虽然告诉剑持拓海之后，让剑持拓海调查，能给蔡望津带来一些麻烦。 只是带来的麻烦也有限，很难对蔡望津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你没有证据。 加上宁晓知已经死了，就是蔡望津的杀人灭口，药品你也不可能找到。 而且就算是你在外面发现了药品，你凭什么说就是蔡望津的？ 所以想了想，余惊鹊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觉得没有必要。 给蔡望津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麻烦，不如沉默。 剑持拓海试探余惊鹊知道不知道宁晓知的事情，余惊鹊自然是表示不知道。 听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余惊鹊急忙给自己解释说道：“剑持股长，你可是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我肯定通知你。” “我知道。”剑持拓海说道。 蔡望津的性格他们都了解，不可能提前告诉余惊鹊。 “这件事情对剑持股长你有影响吗？”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剑持拓海直接说道：“一次输赢而已，不打紧，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剑持拓海可不能让余惊鹊在心里认为自己已经输了。 “剑持股长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余惊鹊心里冷笑。 剑持拓海这一次，输的挺多的，连宁晓知这样的暗棋都输了。 就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聊天的时候，外面有警员进来，说道：“遇到了反满抗日分子，抓捕的过程中，牺牲了几个警员。” “处理一下，家里送点钱。”这句话是剑持拓海说的，因为牺牲的都是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 余惊鹊也借机从剑持拓海办公室离开，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李庆喜迎上来，在余惊鹊身边说道：“剑持股长手底下的人死了。” “我知道了。”余惊鹊刚才在剑持拓海办公室已经听到了。 “这几个人刚来特务科就死了，也是倒霉。”李庆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刚来特务科？”余惊鹊问道。 “就是上一次剑持股长，从我们这里要走的几个人啊。”李庆喜说道。 “全部吗？”余惊鹊问道。 “股长你说巧不巧，就是那几个人。”李庆喜觉得太巧了。 巧合？ 巧个屁。 十二个警员里面，剑持拓海当时要走了几个人，恐怕剑持拓海心里也知道这几个人里面，可能有蔡望津安排的人。 蔡望津杀了宁晓知，剑持拓海就用同样的办法杀了这几个人。 因为剑持拓海还没有确定，究竟是谁。 所以他全杀了。 PS：感谢泰谷，龙灵*剑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五十五章 人和人不一样 报仇不隔夜。 日本人要面子的，你杀人可以让日本人吃哑巴亏，但是他们心里不乐意了，一样要找回来一点什么。 蔡望津敢杀宁晓知，明明知道是日本人的人，你还敢杀。 那么剑持拓海这里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将那几个警员全部都杀了。 因为剑持拓海不确定其中谁有问题，他已经懒得调查，干脆全部杀了。 这是给蔡望津的一个信号。 昨天夜里蔡望津杀宁晓知，今天白天，剑持拓海就将那几个警员全杀了。 而且用的理由，和蔡望津用的理由是一样的，被反满抗日分子给杀了。 日本人都不去调查宁晓知的死，蔡望津难道还能调查这几个警员的死吗？ 所以警员和宁晓知成了牺牲品，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交锋中，他们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宁晓知的死，还不算是白白牺牲，可是剑持拓海这一次动手杀的人里面，一定有无辜的人。 但是也谈不上无辜，你都进了特务科工作了，你还无辜什么。 就算是余惊鹊，现在跑出去说自己是无辜的。 你觉得有几个人相信余惊鹊，有几个人愿意听余惊鹊说这些东西。 日本人是雷霆手段，直接杀了几个警员，这件事情恐怕到这里就结束了。 宁晓知和蔡望津的暗棋，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就全部牺牲。 余惊鹊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起码余惊鹊不用防备宁晓知，更加不用去调查蔡望津派去剑持拓海这里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日本人就放出了自己的态度，可是也是无奈之举。 几个警员而已，蔡望津心里恐怕也不会在乎。 下面的人，很多时候就会成为牺牲品，但是余惊鹊不想变成牺牲品，更加不想变成特务科的牺牲品。 爬到了股长这个位置上，余惊鹊认为自己是安全了，可是现在看来，远远不是。 你不知道危险会从什么地方来临。 警员接连死亡，都说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但是很多警员，已经是看出来不对劲了。 昨天宁晓知死了，大家觉得没什么。 可是剑持拓海这里的人，也就这么死了，有点说不过去。 加上昨天蔡望津呵斥了日本人，警员都还挺开心，觉得有些面子。 只是今天警员的死，让特务科的其他警员，将笑脸都收起来了。 得罪日本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昨天的那种爽快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了，变得老老实实起来。 关于大家的风言风语，余惊鹊当做没有听到。 他更加不会去问蔡望津，这种事情，你问蔡望津，一点意思都没有。 特务科里面，恐怕除了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之外，就是余惊鹊最清楚这件事情了。 晚上离开特务科的时候，剑持拓海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看来面子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 余惊鹊自然是避开剑持拓海，不想去交谈什么，免得剑持拓海说些什么话，余惊鹊听了不好。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再一次从办公室出来，只是这一次却撞到了蔡望津。 现在躲是没有办法躲了，蔡望津都看到余惊鹊了。 余惊鹊先观察蔡望津的脸色，发现却没有什么异常，和往常没有区别。 蔡望津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 或者是说，蔡望津就知道，这几个警员活不了？ “科长。”余惊鹊一边思考问题，一边问好。 蔡望津微微点头，走了过去，余惊鹊跟在后面。 或许蔡望津早就知道这几个警员会死吧，里面还有他的人，但是蔡望津却选择不管不顾。 他确实要不管不顾，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都惹到了日本人。 日本人想要发泄，你就需要让他们发泄出来。 这几个警员，就是蔡望津给日本人发泄的途径。 难道蔡望津就不能将自己的人挑明，让剑持拓海只杀一个，少死一点警员？ 余惊鹊在蔡望津背后微微摇头，警员算什么？ 蔡望津懒得这么麻烦，而且挑明了说你给剑持拓海手下安插人，你是何居心？ 很多事情能做不能说。 就比如宁晓知，日本人同样能做不能说。 蔡望津这里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来到特务科外面，余惊鹊很有眼色的将蔡望津的车门打开。 弯腰进去之后，蔡望津对外面的余惊鹊说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啊？”余惊鹊有点不解的看着蔡望津。 蔡望津没有继续言语，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等到车子都离开特务科之后，余惊鹊还在思考蔡望津的话。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突然余惊鹊就明白了。 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死就死了，蔡望津不在乎。 但是人和人不一样，如果是余惊鹊，蔡望津是会出手帮忙的。 说白了，这是蔡望津给余惊鹊吃定心丸。 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赢了，可是日本人杀人，蔡望津是不管不顾。 那么余惊鹊会不会心寒？ 余惊鹊会不会觉得，自己跟着蔡望津，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是要被牺牲的存在。 这样的想法，是不能避免的。 蔡望津不会当余惊鹊是傻子，他知道余惊鹊猜得到剑持拓海此举的原因。 既然余惊鹊不挑明，蔡望津也不挑明。 但是有些话，蔡望津要说。 就是这么一句话。 不管是给余惊鹊吃定心丸，还是拉拢余惊鹊。 蔡望津这句话，确实起到了作用。 人和人确实不一样。 那几个警员，对蔡望津没有帮助，可是余惊鹊有。 蔡望津的车子已经离开，余惊鹊苦笑着走在大街上，没有坐车。 你有价值，你才能活，没有价值，你只能死。 蔡望津还真的是说的明明白白，一点都不委婉。 一方面给余惊鹊吃定心丸，一方面敲打余惊鹊。 蔡望津又一次双管齐下。 余惊鹊只要有用，蔡望津就会护着余惊鹊，所以重点是你一定要有用啊。 很多话不说明白，你心里也要明白。 就是这么残酷，蔡望津不怕明明白白告诉余惊鹊，因为他知道余惊鹊是聪明人。 你这样告诉余惊鹊，余惊鹊心里反而是放心。 被白白牺牲当然心寒，可是自己只要有用，自己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余惊鹊果然是放心不少。 因为他有用。 在特务科，你还能找到，比余惊鹊更加有用的人吗？ 这比蔡望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多少句都有用。 他就算是解释，他来不及阻拦，日本人就将人杀了，或者是他不知情，反应慢了…… 这些解释，其实都没有蔡望津如此坦白的效果好。 这个效果是真的很好，起码余惊鹊确实安心不少。 第九百五十六章 将计就计 有用和没用，截然不同的两种下场。 你说余惊鹊究竟是应该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回到家里，季攸宁迎上来，她这几天都很担心余惊鹊，因为她知道特务科里面一定是暗流涌动。 吃完饭，两人躲在房间里面，在余默笙面前，说话都不太方面。 坐在凳子上，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你猜宁晓知下场如何？” “自然是和以前一样。”季攸宁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 “你也明白，暴露的宁晓知，已经不具备任何危险了，留下来反而好。”季攸宁的推理和余惊鹊之前的推理一模一样。 余惊鹊故作神秘的说道：“宁晓知死了。” “死了？”看到季攸宁吃惊的样子，余惊鹊很满足，好像自己很聪明一样。 但是他也不想想，他之前和季攸宁的判断是一样的。 季攸宁立马反应过来说道：“杀人灭口。” 季攸宁根本就没有想什么除掉卧底之类的，因为季攸宁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错，暴露的卧底，是不具备威胁的。 既然还要杀，季攸宁只能想到一点，那就是杀人灭口。 “蔡望津看来是真的动了药品。”季攸宁肯定的说道。 “剑持拓海也杀了几个警员……” 余惊鹊的话说完，季攸宁已经明白了，特务科不仅仅是暗流涌动，简直就是腥风血雨。 “你没事吧？”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没事。”蔡望津的话说的很明白，他自然是没事。 “那你怎么感觉还是闷闷不乐？”季攸宁看的出来，她发现余惊鹊好像还有心事一样。 靠坐在后面，翘着二郎腿，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从中间弄到了五点好处，剑持拓海最后也是雷霆手段扳回一城。” “就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这是余惊鹊不服气的一点，为什么自己好像局外人一样。 就是从蔡望津这里得到了一点信任，信任固然重要，但组织损失的可是一批药品啊。 这样对比起来，余惊鹊觉得组织亏大了。 “你想干嘛？”季攸宁有点担心的问道。 “这件事情不能这样结束。”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 一次药品运送的任务，被牵扯出来这么多事情，难道现在就真的结束了吗？ 如果就这么结束，组织损失很大。 而且组织内部的内鬼，到现在都没有风声，难道就这么算了？ 余惊鹊肯定是不甘心的。 “你不要乱来。”季攸宁担心的说道。 余惊鹊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我出去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放心，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余惊鹊拿着大衣出去。 余惊鹊要去找陈溪桥。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来到陈溪桥的住所，余惊鹊进去。 坐在陈溪桥对面，余惊鹊说道：“组织内鬼的事情，到底有眉目吗？” “很难。” “这个人很小心，组织已经认真的调查过了，却没有发现。”陈溪桥不甘心的说道。 “那就放出假消息。”余惊鹊说道。 “没有这么简单，都没有将卧底调查出来，组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出消息？”陈溪桥的话有理，可是却显得无助。 按照组织的行事风格，在卧底没有调查出来之前，你可能放出消息吗？ 你只要放出消息，岂不就是想要引蛇出洞，这个内鬼肯定是不会上当的。 “那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等机会。”陈溪桥说道。 “等？” “组织接下来就不行动了吗？”余惊鹊不甘心的说道，你这样等，岂不是浪费组织的资源。 “药品已经损失了，不等，我们只会损失更多。”陈溪桥还是很理智的。 组织同样很理智，这个时候就是看谁能沉得住气。 你放一次假消息，如果没有成功，打草惊蛇之后这个办法肯定再也找不到内鬼。 从此以后都有一个内鬼在身边，你行动都是束手束脚，岂不是损失更大。 一次机会，不能浪费，必须一击毙命。 但是余惊鹊却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陈溪桥问道。 “听我说想法之前，我先告诉你特务科发生了什么。”余惊鹊将特务科的事情，给陈溪桥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余惊鹊的话之后，陈溪桥冷笑一声说道：“还真的是符合，蔡望津的风格。” “你的办法，不会和蔡望津有关系吧？” “还真的是，我想要将计就计。”余惊鹊说道。 “将计就计？”陈溪桥有些不解，他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很多地方还在思考，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余惊鹊的意思。 余惊鹊解释说道：“现在大概率蔡望津手里是有一批药品的。” “虽然说现在药品价格居高不下，但是敢收来路不明药品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在冰城这样管制严格的地方。” 药品是不愁卖不出去，但是你的来路如果不明的话，一些生意人是不愿意收的。 药品和烟土不一样。 烟土无所谓，我弄来就是我的。 但是药品，你弄来，你给我说一个渠道啊？ 你说不出去，都是麻烦事。 “可是蔡望津一定可以出手。”陈溪桥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药品啊，你说不能出手，会烂在手里，你不是开玩笑吗？ 余惊鹊承认陈溪桥说的对。 “我没有说不能，但是如果有人给的价钱高，而且急需这些药品呢。”余惊鹊说道。 “谁？”陈溪桥问道。 “抗联。”余惊鹊缓缓说出两个字。 “你说抗联？”陈溪桥倒吸一口冷气，越发不明白余惊鹊想要干什么。 “这些药品原本就是给抗联的，可是被蔡望津给查获了，现在抗联没有药品，会大大增加死亡率，你说抗联是不是最需要药品的人。”余惊鹊就不信，现在还有人，比抗联需要这批药品。 陈溪桥没有说话，看着余惊鹊，他想要看余惊鹊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让抗联接触这些人，有意高价买药品。”余惊鹊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说了出来。 之前的药品是从其他渠道弄来的，现在没有办法弄来新的药品，可是抗联又不能没有药品。 那么知道这里有药品，抗联就算是咬紧牙，勒紧裤腰带，也必须去买。 这是必需品，你不能节省。 “你的意思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药品，其实就是蔡望津查获的药品，而是当成另一批药品来处理？”陈溪桥问道。 “对，这批药品的来源，和蔡望津没有关系。”余惊鹊自然明白，蔡望津一定会将药品弄的干干净净。 就算是来路不明，也不会是从蔡望津这里来路不明，和蔡望津一定是一点关系也牵扯不上的。 “可是我们没有钱啊。”陈溪桥心里也明白，药品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这批药品，说句不好听的，等不到明年你可能都听不到抗联游击队的声音了。 药品丢失之后，组织这段时间，头疼的厉害，因为抗联很有可能，从此销声匿迹。 第九百五十七章 谋划 为了抗联，你需要药品。 可是要用钱，去买药品。 陈溪桥现在就不说将钱给了蔡望津，自己心里舒服不舒服，单单是这钱，也拿不出来啊。 药品是组织通过戴维德的渠道弄来的，虽然蔡望津手里只有一小部分，可是你要组织掏钱去买，这价钱谈不拢的。 “我们的钱，可能不会让蔡望津满意。”陈溪桥说的已经是足够委婉了。 余惊鹊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真的以为你给了钱，蔡望津就会给你药品吗？” “你难道打算告诉蔡望津，抗联的身份？”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这批药品，就是抗联要买。” “如果是其他人，卖了也就卖了，卖给谁不是卖，保密一点就好。” “可是唯独这些药品是蔡望津的，所以他不会同意的。” “你其实是想要抓内鬼？”陈溪桥认为，余惊鹊这一次根本就不是为了药品来的，而是为了组织内部的内鬼。 余惊鹊没有回答蔡望津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当知道想要来交易的人是抗联，蔡望津不仅仅不会同意，还会想要建功立业。” “蔡望津会假意同意交易，然后等到我们的人过来，再抓人。”陈溪桥不用想，就知道会如此。 “对，到不了完成交易这一步，所以钱不需要担心。”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组织内部的人，不联系蔡望津，但是我们可以让蔡望津联系他。”陈溪桥这个时候，已经是反应过来了。 这件事情很复杂，陈溪桥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 “不错，抗联的人需要药品，蔡望津也想要探探虚实，就一定会联系组织的人，让组织的人帮他调查一下。” “到时候你们盯着内部，我盯着蔡望津，我们就有两次机会。” “要么就是你们发现和蔡望津见面的人，要么就是我找到内鬼和蔡望津联系的方式，我们起码是有收获的。” 余惊鹊不甘心放弃这一次的任务，这样结束组织不仅仅损失惨重，内鬼也找不出来。 现在余惊鹊就是要将内鬼揪出来。 “那药品怎么办？”陈溪桥问道。 “抗联没有药品可不行。”余惊鹊点头说道。 “从别的东西弄，已经来不及了。”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余惊鹊最后咬了咬牙说道：“从蔡望津手里买。” “你有钱吗？”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抗联的人想要买，蔡望津一定不会卖，反而是会利用一下。 但是药品早晚要出手，不出手的话，夜长梦多。 所以蔡望津还是会卖，这个时候组织可以利用另一个身份，不是抗联的身份去买药品。 “虽然将钱送到蔡望津手里，我很不甘心，但是比起来让抗联的兄弟们都牺牲掉，我觉得也能忍。”余惊鹊说的是实话。 你不想让蔡望津占便宜，可不行。 “我这里有钱。”余惊鹊手里有韦瀚海的钱，他都没有怎么动过，用来负责这批药品，应该够了。 陈溪桥笑着问道：“你舍得？” 余惊鹊这里的钱，肯定是他自己的，你别管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组织的。 而且不是小数目，不然也不可能从蔡望津手里买来药品。 所以陈溪桥才会有此一问。 “你别瞧不起人行不行，我怎么就舍不得了。” “钱和战士们的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余惊鹊不是多么高尚，只是这个道理太简单了，十几岁的孩子都懂。 “而且这钱，蔡望津有命拿，不一定有命花，到时候战斗胜利，还不是要吐出来。”余惊鹊带着自信说道。 他们在抗战，自然是抱着胜利的信念。 到时候日本人倒台，蔡望津岂不是就是罪犯，家里的钱自然就吐出来了。 而且要是让余惊鹊说，蔡望津能不能活到日本人倒台，还是问题呢。 “你就这么自信我们可以赢？”陈溪桥笑着问道。 “你赢不了有我，我赢不了有我的儿女，愚公移山呗。”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不是心态好，而是你必须战斗下去。 “我替抗联的同志们谢谢你。”陈溪桥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 一大笔钱，而且是自己的钱，能这样拿出来的，说实话不多见。 被陈溪桥弄的别扭，余惊鹊说道：“行了，不用你替，他们值得。” 钱是不是好东西？ 当然是。 就算是余惊鹊，都认为钱是好东西。 可是你已经是亡国奴，阶下囚了。 你就算是再有钱，见到日本人还不是要点头哈腰的，在冰城你就是人下人。 所以你说钱还重要吗？ “药品这方面，我们付出一点金钱的代价就行，主要是组织内部的内鬼。”余惊鹊正色的说道。 药品的事情不需要过多的谋划，只需要给钱就行。 但是组织的内鬼，必须要尽快找出来，工作这样耽误下去，还不知道要白白死多少人。 陈溪桥也一脸正色说道：“你放心，你的计划我会和上面说，尽快配合你。” “那批药品一定会放出风声，不过范围会很小，而且会很隐蔽，到时候注意一下。”余惊鹊提醒说道。 “你放心吧。”陈溪桥说道。 只是转过头来，陈溪桥又问道：“药品来路不明，蔡望津敢不敢用药品做诱饵，引抗联的人上钩？” “哪里有药品？”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手里……”说到这里，陈溪桥笑了笑说道：“好手段。” 根本就没有药品啊。 蔡望津只是认为抗联没有了药品之后，会急需药品，所以才放出假消息，引诱抗联的人上钩，想要打击消灭抗联。 至于药品的消息，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到时候蔡望津的药品，也会混在这样的假消息之中出手，神不知鬼不觉。 “也就是说，我们不找蔡望津，蔡望津甚至都会用抗联来给自己演戏？”蔡望津说道。 “所以我们这才叫将计就计，配合蔡望津，他想要演就让他慢慢演。”余惊鹊厉声说道。 这一次蔡望津吃下去的钱，余惊鹊早晚要让蔡望津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有消息我让木栋梁通知你。”送余惊鹊出去之时，陈溪桥说道。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开始等待组织的行动，这件事情到这里不是结束，余惊鹊才刚刚上场。 第九百五十八章 拉钩 从陈溪桥这里，回到家里。 季攸宁一直等着余惊鹊，都不放心睡觉。 看到季攸宁这担心的小眼神，余惊鹊笑着说道：“不是告诉你没事吗。” “我不放心。”季攸宁幽怨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你说没事就没事吗？ 他们这一行，谁能说得准，余惊鹊就算是说一百遍没事，季攸宁也不敢完全放心。 “需要我帮忙吗？”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心里一定有事情，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她是真的想要帮忙。 看了看季攸宁，余惊鹊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不用，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季攸宁不满的将脑袋从余惊鹊的手掌下挪开。 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余惊鹊弄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可是又感觉脑袋上空空的，少了点什么。 “你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也不要客气。”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他不希望季攸宁独自去面对那些危险。 虽然很多时候，余惊鹊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再者说了，余惊鹊还有组织的身份，角度不同，说不定就能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 面对余惊鹊的关心，季攸宁说道：“我其实很安全的。” 季攸宁确实安全。 在狙击枪送走之后，季攸宁要负责的工作就只剩下电台通信，和解密工作了。 解密工作不常有，电台的工作也是偶尔一次，送一些重要情报。 但是电台工作，季攸宁是手到擒来，遇到危险的情况确实不多。 而且就算是遇到危险，季攸宁也有足够的时间脱困，唯一的损失可能就是一台电台罢了。 所以季攸宁说自己安全，并不是让余惊鹊放心，而是她确实比较安全。 这让余惊鹊又想起来了蔡望津的那句话，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季攸宁这样的人才，军统当然会保护好，而不会让季攸宁以身犯险。 在乱世之中，都是如此，你的价值，决定了很多东西。 “你斗的过他吗？”季攸宁挽着余惊鹊的胳膊，担忧的问道。 季攸宁其实很聪明，他知道余惊鹊一定是要和蔡望津交锋一次，不然这个任务余惊鹊不甘心。 但是蔡望津的手段，在这一次的任务里面，可能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也可能只是体现了冰山一角。 季攸宁不是对余惊鹊没有信心，而是蔡望津表现出来的强大，让她担忧。 说白了就是关心则乱。 余惊鹊柔声说道：“放心吧，我只会顺着蔡望津走，将计就计。” “而且最后是各取所需。” 想要算计蔡望津，余惊鹊之前就说过了，那是自找没趣。 所以这一次，余惊鹊也谈不上是算计。 而是将计就计。 蔡望津想要继续演戏，余惊鹊就陪他演。 蔡望津的目的是将药品出手，而且将水搅浑，让大家都不知道这批药品，到底是真是假。 余惊鹊的目的就是配合。 让蔡望津可以完成自己的想法，但是其中余惊鹊也要一些好处，那就是调查到组织的内鬼。 至于掏钱买药品。 算是各取所需。 抗联需要药品救命，蔡望津需要药品还钱。 所以你说这一次算是余惊鹊算计了蔡望津吗？ 不如说是余惊鹊顺着蔡望津走，甚至是将抗联的人拉出来，让蔡望津的演出更加的逼真。 搂着季攸宁，余惊鹊说道：“放心吧，不过我早晚可以赢他。” “我知道，你最厉害。”季攸宁一脸崇拜的看着余惊鹊。 “得了吧，跟谁学的。”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季攸宁笑了笑，觉得好玩。 转而说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对付蔡望津？” “这个说不准，走一步看一走，但是阴谋阳谋我肯定是不用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背靠宪兵队，都被蔡望津给打压了，余惊鹊可不认为，自己比剑持拓海强多少。 就算是自己比剑持拓海强，可是你背后没有宪兵队，此消彼长反而是弱了不少。 季攸宁认为余惊鹊很理智，而且这个决定很聪明。 季攸宁抬头看着余惊鹊，红唇一抿说道：“我帮你杀了他。” 这是季攸宁第一次主动要求杀人。 以前的季攸宁很少杀人，就算是杀人，也是迫不得已，是任务导致。 但是这一次，是季攸宁主动要求，而且心甘情愿。 面对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内心自然是充满感动。 他知道季攸宁不喜欢杀人，却为了他愿意杀人，哪一个男人能不感动。 抱紧季攸宁，余惊鹊柔声说道：“不用的。” “我可以。”季攸宁不甘心的说道。 “好好好，你也最厉害，等需要的时候，我告诉你。”余惊鹊好像是哄孩子一样说道。 “说话算话吗？”季攸宁眼神怀疑的问道。 “那是自然。”余惊鹊一脸正色，增加自己说话的信服力。 “拉钩。” “啊？” “我说拉钩。” “好吧。” “拉钩上吊……” 看到季攸宁满意的笑容，余惊鹊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自己可是要和蔡望津斗上一斗的男人，自己在这里拉哪门子的钩啊。 将自己的小拇指藏在拳头中，余惊鹊现在有些羞于见到它，它已经堕落且不再纯洁了。 季攸宁却很开心，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开始休息。 一觉醒来，是神清气爽，吃了早饭，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告别。 特务科的气氛，从昨天开始，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也只是轻微的，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 特务科的警员，见惯了生死，这几天不过是死了几个警员而已，算不上大新闻。 路过遇到剑持拓海，剑持拓海笑着打招呼说道：“余股长早啊。” “剑持股长早。”余惊鹊笑着回应。 “下面的警员又损失了几个，反满抗日分子太猖狂了。”剑持拓海将话题说到了这个问题之上。 余惊鹊点头表示赞同的说道：“是啊，必须要好好打压他们一下。” 说完这几句话，剑持拓海就进去自己办公室。 看似只是平常的聊天，可是余惊鹊心里明白，剑持拓海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他想要让余惊鹊明白，他不会输给蔡望津，让余惊鹊继续相信他，而不是认为他已经输了。 警员被杀的信号，又何尝不是剑持拓海给特务科警员看的呢？ 可是死掉的警员，就是蔡望津送给剑持拓海杀的，蔡望津根本就不在乎。 PS：感谢闹书荒闹书荒的舵主打赏支持。 感谢书友20180125231634518，心向南空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五十九章 放出消息 和剑持拓海的交流刚结束，在办公室里面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被蔡望津叫去了。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问道。 “找人放点消息出去，就说有人有一批药品要出手。”蔡望津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带着莫名其妙的玩味之意看着余惊鹊。 药品？ 什么地方来的药品？ 难道是蔡望津真的黑了药品？ 这些余惊鹊心里自然明白，可是作为一个不知情的人，你现在心里必须要充满这样的疑惑。 你就是演，也要将这样的疑惑演出来。 蔡望津说完这些话，看着余惊鹊，其实也是想要看看余惊鹊会作何反应。 余惊鹊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科长，您不会真的……” “会死的。” 余惊鹊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僵硬起来。 因为之前宪兵队过来，就是搜查蔡望津，认为蔡望津是不是黑了药品。 可是搜查无果。 但是现在，蔡望津却说有一批药品要出手，什么地方来的药品？ 会不会是蔡望津黑下来的？ 余惊鹊现在就是在扮演角色罢了，其实蔡望津的意思，他心里清清楚楚。 扮演的好不好，很重要。 因为蔡望津今天突然说这个，也是想要试探一下余惊鹊，这种日常的试探，如果你不注意的话，也是很致命的。 好在余惊鹊的反应还可以。 “科长，您干嘛要告诉我啊。”余惊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蔡望津说道：“行了，我和羽生次郎队长打过招呼了，你放消息就行了。” “羽生次郎队长？”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我们将抗联的药品截获，现在抗联最需要药品，放出消息，看看抗联会不会上当。”蔡望津直接说了出来。 “科长高明。”余惊鹊急忙一个马屁。 不过心里却在冷笑。 如果是往常，这么重要的任务，你觉得蔡望津会告诉余惊鹊吗？ 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到了任务的最后一刻，余惊鹊才有可能知道。 但是现在蔡望津为什么就说出来了？ 那是因为蔡望津，根本就没有打算利用这个任务，将抗联的人引出来。 因为他知道抗联的人，不会相信的。 抗联的人，同样会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抗联买不起啊，就算是有药品，抗联知道了能怎么办？ 只能瞪大眼睛干看着，抗联买得起吗？ 但是蔡望津为什么还要做？ 那是因为蔡望津，想要借口放出假消息，引诱抗联的人上当。 同时他也会放出真的消息，药品就会在这样的真假消息之中，脱手。 说白了，是蔡望津故意在混淆视听。 让余惊鹊去放出消息，其实是故意试探一下，不然蔡望津完全可以藏着，看看抗联的人到底会不会上钩。 上面已经说了。 抗联第一点是小心，觉得是陷阱。 第二点是穷，买不起。 所以这个任务，在蔡望津看来，成功的概率不大，所以他才会直接告诉余惊鹊，顺便试探一下。 抗联的人不会来吗？ 不，抗联的人会来。 余惊鹊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他猜到了蔡望津会作何选择。 只是他没有想到，蔡望津会先告诉羽生次郎，然后再行动，等于说是更加的万无一失。 但是这样更好，和余惊鹊的计划不冲突。 而且这个计划，余惊鹊是提前知道的，到时候抗联的人还上门的话，说明余惊鹊和抗联还有地下党没有关系，反而是还能证明一下余惊鹊的清白。 你想要演戏，我就陪你演戏，你演主角，我就演配角。 余惊鹊看着面前的蔡望津，同样是笑了笑，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科长，你真的是吓死我了。”余惊鹊带着后怕的感觉说道。 “瞧你这点出息，怕什么？”蔡望津不满的说道。 “科长，黑药品是要死的啊，你说我能不怕吗？”余惊鹊皱着眉头，一副怕的不行的样子。 死？ 蔡望津可不怕。 因为做的万无一失，怎么会死？ “行了，下去吧。”蔡望津让余惊鹊出去。 出了门的余惊鹊，就安排人开始放消息出去。 李庆喜自然也是询问了一下，被余惊鹊用一句不该问的不要问打发了。 余惊鹊心里明白，自己这里的消息放出去，蔡望津这里的消息也会跟着放出去。 只不过一个是放给抗联的，好像是引诱抗联的人来买药品，一个就是放给黑市上的人，真的让人来买药品。 但是这个买家，是不局限在冰城的。 计划比余惊鹊想象的顺利，原本以为还需要抗联的人，去打听这个消息，才能入局。 谁知道蔡望津直接帮忙。 蔡望津可不会好心好意的帮助抗联，而是他需要和羽生次郎打招呼，这样不管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蔡望津都不会有责任。 甚至是余惊鹊认为，如果抗联的兴趣比较大，明知道抗联的人买不起。 蔡望津也会故意透露出来药品的存放地点，当然了，是一个空壳子，然后引诱抗联的人过去，之后埋伏起来，一网打尽。 但是这一切，就要看抗联的人是什么反应了？ 什么反应？ 那就要看，余惊鹊需要抗联的人是什么反应了。 计划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不管是蔡望津这里，还是余惊鹊这里，都是有条不紊。 因为两人的计划，不是很矛盾。 剑持拓海自然是收到了风声，还跑过来询问。 余惊鹊没有隐瞒，说了出来。 听到蔡望津居然还想要抓捕抗联的人，剑持拓海觉得是痴人说梦。 刚刚丢了药品，然后立马还有其他的药品出来，抗联的人难道都不动脑子的吗？ 面对剑持拓海的不屑，余惊鹊却说道：“没有药品，会死很多很多人。” 余惊鹊的一句话，让剑持拓海心里更加烦躁。 因为蔡望津还真的有可能成功。 没有药品，会死很多很多人，所以不管是真的假的，抗联的人或许都会上当。 哪怕抗联的人认为是假的，都想要一探虚实，因为药品太重要了。 剑持拓海心里怎么可能不烦躁，蔡望津成功，他难道还要恭喜吗？ 看到剑持拓海闷闷不乐的离开，余惊鹊笑了笑，这就是细节。 大家不相信抗联会出现，但是余惊鹊需要让他们相信，因为药品的重要性，一切皆有可能。 第九百六十章 诧异的蔡望津 放出消息是很简单的一个工作。 余惊鹊甚至都没有去负责，交给李庆喜就完全可以了。 这个消息需要一个时间来发酵。 你不可能将一个消息放出去，立马就是铺天盖地的人尽皆知了。 因为你的消息，是很隐蔽的消息，谁手里有药品，敢弄的人尽皆知啊。 日本人不查你吗？ 所以就算是你放出了消息，也要有一个自然发酵的过程，什么时候流传到抗联耳朵里面，就需要耐心的等待。 这件事情过后，余惊鹊没有继续去关注，或许说是刻意关注。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他同样认为抗联的人不会上当。 虽然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拍马屁说蔡望津手段高明，但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就是认为抗联不会上当。 越是这样表现出来，到时候抗联上当了，余惊鹊才会显得越干净。 至于蔡望津为什么会弄出来这个办法，他怎么说服的羽生次郎，因为看起来大家好像都不看好啊。 其实不需要说服，因为药品很重要，抗联会冒险。 就这么一条就够了。 放一个消息出去，什么也损失不了，羽生次郎没有理由拒绝。 抓到了抗联最好，抓不到也无所谓。 其实就是碰运气，他们这一行，碰运气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有些人运气好，还真的被他们撞见过大鱼。 裁缝铺那一次，可不就是撞见的大鱼，差一点让组织损失惨重，好在余惊鹊让组织从乱葬岗将情报抢先一步拿了回来。 这几天，余惊鹊都表现的很得体，季攸宁会偶尔关心一下余惊鹊的任务，只是现在还没有进展，所以也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告诉季攸宁。 在这个消息，放出去将近半个月之后，终于有了进展。 半个月的时间一点也不长。 消息在暗地里面，偷偷摸摸的流传，比你想象的还要慢。 这个消息，可不像是白川俊夫的死，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一夜之间，冰城就沸沸扬扬。 这种消息，大家都是藏着掖着，我知道我还不想你知道呢。 而且说出来，可能还会招惹日本人的麻烦，所以流传的慢是可以理解的。 稍微快一点，抗联绝对要被你吓走。 虽然蔡望津放出这个消息，不单单是为了抗联，但是演戏就要演全套的，蔡望津不演出来可不行。 半个月的时间，消息终于来了，余惊鹊急急忙忙跑去蔡望津办公室。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蔡望津说了一句。 余惊鹊急忙稳定心神，却还是很激动的说道：“科长，有消息了。” 余惊鹊需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激动，这个激动，更多的是要表现出来，余惊鹊都认为不可能的东西，现在居然变成了真的，吃惊的成分要更多一点。 “什么消息？”蔡望津不紧不慢的问道。 “是抗联的消息，他们居然真的想要买药品。”余惊鹊语速急促的说道。 这是余惊鹊完全没有想到的。 好吧，虽然是他一手安排，一手策划的，只是这个时候，他的表现，就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样子。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也是微微挑眉，其实说真的，蔡望津心里有些疑惑。 可是面对余惊鹊的激动，蔡望津问道：“怎么，你以前认为不会？” 这个问题，好像是蔡望津觉得余惊鹊不相信他可以成功，有点生气的意思。 但是余惊鹊知道不可能，因为蔡望津自己都吃惊呢。 余惊鹊陪着笑脸说道：“我和科长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了，科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们这些人，自然是比不上。” 余惊鹊拍着马屁，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他也承认自己之前确实认为抗联不会来，现在的解释就是蔡望津更加厉害，看的比余惊鹊远。 其实蔡望津说这句话，可不是想要听余惊鹊的马屁。 而是他需要一个时间思考一下。 他现在也诧异，在蔡望津的计划之中，抗联是不会出来蹚浑水的。 为什么现在抗联居然冒出来了？ 难道抗联看不出来，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吗？ 抗联里面是有聪明人的，而且这个消息，一定是冰城内部的地下党先获得，然后通知抗联。 冰城内部的地下党，刚刚吃了一个大亏，难道还不长记性？ 可是转念一想，药品太重要，对于抗联来说就是命。 如果没有药品，或许抗联的人，会白白牺牲。 为了药品，愿意冒险牺牲一些人，也就能理解了。 但是还是不对啊，抗联有钱吗？ 上一次的药品，抗联一定是花了大价钱的，现在怎么可能还有钱。 莫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蔡望津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 “这个消息，什么地方来的？”蔡望津问道。 “我们不是放了消息出去吗，黑市上面，一些生意人都知道了。” “有一个人说他这几天，离开冰城在外面遇到了有人打听消息，他看样子，像是抗联的人。” 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看着像？”蔡望津问道。 “要不要抓回来问一问？”余惊鹊问道。 抓人，就是打草惊蛇，蔡望津说道：“不用。” 这些生意人，尤其是做见不得人生意的人，眼光是很独到的。 抗联的人特点也比较鲜明。 如果是在冰城被打听，那是地下党，你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在冰城外面，被抗联的人打听，其实不难认出来。 难道抗联真的坐不住了。 药品的丢失，让抗联只能冒险吗？ “你下去，继续打听消息，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急忙跑下去，从现在开始，要认真负责这件事情了。 之前余惊鹊不认真，是认为这个任务没有进展。 可是现在怎么可能不认真，这可是抗联啊，如果抓到，功劳可就大了，你不认真谁认真。 等到余惊鹊从办公室离开，蔡望津十指交叉在一起，他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他想要找人确定一下。 但是给忍住了。 他想要再等等，看来还有没有后续，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再找人确认一下不迟。 找人确认？ 如果余惊鹊在这里的话，一定知道蔡望津想要找谁，就是组织内部的内鬼，只有这个人，可以帮蔡望津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但是看似很大的诱惑，蔡望津居然还是忍住了，想要继续等一等。 第九百六十一章 进行 半个月的发酵，让计划开始进行。 蔡望津的谨慎，让他决定继续稳一手。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不奇怪，蔡望津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可是如果让蔡望津发现有利可图，那么蔡望津一定会雷厉风行，下手果断。 从蔡望津这一次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只是谨慎小心，但是绝对不是优柔寡断。 你要是认为蔡望津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余惊鹊不着急，给蔡望津下定决心的时间。 这件事情，余惊鹊要和木栋梁说一声，让木栋梁通知陈溪桥。 因为组织只是让抗联的人，去打听药品的事情，但是这个消息什么时候送来特务科，组织的人是不知道的。 这一点只有余惊鹊能打听出来。 晚上见到木栋梁，余惊鹊和木栋梁也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主要是木栋梁成亲不久，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见面之后，余惊鹊没有废话，直接说道：“你告诉雪狐，就说消息已经送回来了，让抗联的人继续打听，同时让组织开始密切关注重点的怀疑对象，看看谁会和蔡望津见面，或者是有异常表现。” 余惊鹊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木栋梁全部都记下来，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会通知雪狐的。”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木栋梁问道。 这段时间，木栋梁在帮派的地位，水涨船高。 虽然是赘婿，可是帮派里面的地位确实提升了，因为薛家帮忙。 薛家只是不想木栋梁得到他们薛家的家产，但是木栋梁在外面的地位，还是需要保持的。 毕竟木栋梁在外面的地位高了，对他们薛家也是一种帮助，所以算是互惠互利。 帮派的身份是水涨船高，只是在薛家的进展，还是不太理想。 如果没有蔡望津的帮忙，可能更加不如。 现在有蔡望津的帮忙，算是有进展，不过进展不太理想。 只是现在蔡望津一门心思还在药品上面，恐怕要等段时间，才会和木栋梁说薛家的事情。 这段时间木栋梁也不着急，蔡望津不找他，他乐得看到。 至于组织想要薛家的进货渠道，木栋梁已经开始插手了。 因为码头这里，帮派是有插手的，木栋梁从帮派插手薛家码头的事情，还是比较方便的。 起码薛家的人，想要木栋梁行一个方便，岂不是很正常。 知道木栋梁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组织会有安排的。” “行，如果有需要，记得通知我。”木栋梁说道。 “好。”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木栋梁只是帮忙送一个消息，让组织知道蔡望津已经收到抗联的消息了。 蔡望津随时可能会和组织内部的内鬼联系，让组织一定要打起精神，将内鬼抓到，不然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就不太好行动了。 这个消息陈溪桥收到之后，就会开始安排另一批人的身份，去找蔡望津购买药品。 这个药品是必须要买的。 抗联的人没有药品，那么一定会死伤惨重，抗联好不容易留下来为数不多的游击队，可不能白白都死在这里啊。 至于韦瀚海的钱，余惊鹊已经送给陈溪桥了，这两件事情需要同时进行。 甚至是要等到，组织用钱，将蔡望津这里的药品买走之后，蔡望津才会开始算计抗联，余惊鹊他们才有可能找到内鬼。 因为蔡望津不想节外生枝，药品不出手，虽然查不到蔡望津头上，但是他还是会小心。 所以这个消息到了陈溪桥的耳朵里面，就会双管齐下，盯着内鬼，和购买药品一起进行。 只要药品到手，或者是说蔡望津的药品脱手之后，关于内鬼的交锋，才会正式开始。 这个消息送出去之后，短时内还是会很安静。 不过余惊鹊在特务科表现的可不是很安静，而是会密切关注这件事情，毕竟牵扯上抗联，余惊鹊肯定要认真啊。 蔡望津没有说余惊鹊什么，他还是在判断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蔡望津显得极其有耐心，他并不着急。 至于剑持拓海，上一次还不屑的说抗联的人不会上当，现在的消息居然是抗联上当了。 这让剑持拓海的面色很难看。 甚至是剑持拓海都想要冲出去，告诉抗联的人，你们上当了，千万不要来，免得给蔡望津建功立业的机会。 但是剑持拓海不敢。 因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也知道。 蔡望津是先找了羽生次郎，在羽生次郎同意之后，才经行部署的。 这种情况下剑持拓海敢出去泄密吗？ 如果让人知道，是剑持拓海泄密的，羽生次郎都能亲手杀了他。 所以剑持拓海现在不开心归不开心，也只能在特务科里面，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 虽然不能破坏，也不能插手。 但是剑持拓海还是很想要知道任务的进展，时不时的就会来问问余惊鹊。 剑持拓海又一次来到了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有消息说抗联的人还在打听。” “科长怎么还不行动。”剑持拓海问道。 因为没有药品，消息是假的，是特务科放出去的。 那么抗联的人既然已经出现了，现在就安排人和抗联的人接触，骗他们说有药品，然后交易。 让抗联的人带人来拉货，那么一网打尽。 之后让这些人带着他们上山找抗联游击队，这个节奏很完美啊，蔡望津为什么还不行动。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科长说继续观察。” “难道是担心抗联有察觉，所以想要欲擒故纵一下？”剑持拓海问道。 他认为有这样的可能，抗联的人就算是真的出现了，恐怕也是很警惕。 差不多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远遁千里。 所以蔡望津想要等一等，让抗联的人慢慢放下戒心。 毕竟抗联的人，想要见到药品所有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随随便便就能见到，抗联的人确实是要起疑心。 越是如此，剑持拓海认为蔡望津成功的几率越大。 这能有好心情吗？ 冷哼一声，剑持拓海离开。 看到剑持拓海不开心的离开，余惊鹊苦笑，你既然不愿意听，还老来打听什么劲啊。 余惊鹊笑了笑，心情显得不错。 因为蔡望津越是如此，余惊鹊就知道蔡望津有点上钩了，现在需要的就是等。 第九百六十二章 开始 等待的这个过程，其实是很熬人的。 尤其是你并不知道，你等待的结果，会发生什么变化。 余惊鹊在特务科里面，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其他的就要看组织的进展了。 陈溪桥已经安排了人，拿着韦瀚海的钱，去购买这批药品。 组织是同意这个做法的。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钱重要，但是战士更加重要，没有战士你拿着钱，难不成还能打跑日本鬼子吗？ 可是换一句话说，光有战士没有钱也不行，比如购买药品，枪支弹药。 好在现在两者可以兼得，用钱换药品。 这个过程其实不复杂，因为蔡望津不出面，他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组织的人身份也隐藏的很好。 毕竟抗联的人想要购买药品，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如今这批人，自然不会有人联想到抗联身上。 也算是玩了一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但是获得信任，试探，这些步骤还是必不可少。 好在组织的准备很充分，这些都应付过去。 在五天之后，木栋梁送给余惊鹊消息，说药品组织已经拿到手了。 说是拿到手，其实就是买到手。 一大笔钱，进了蔡望津的口袋。 韦瀚海的财产，还是金条居多，可以说蔡望津是入手了一批金条啊。 但是这一点余惊鹊认了，毕竟计划里面，就是依靠这批药品，来换取抗联游击队的生存。 至于你说将消息放出去，给蔡望津带来麻烦？ 那是不可能的，蔡望津会将自己弄的干干净净，所以组织就没有多此一举，毕竟任务还有后续，不想节外生枝。 听到木栋梁说药品到手，余惊鹊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 “告诉组织，一定要盯紧了那些怀疑目标。”余惊鹊说道。 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目的，药品是用钱换来的，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找到组织内部的内鬼，才是这一次的重中之重。 “雪狐知道。”木栋梁说道。 陈溪桥让木栋梁来通知这件事情，自然会做好准备。 他们付出代价，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难道还能疏忽大意不成。 “药品成功出手，蔡望津应该会有空理会抗联这里的事情，就是这几天，一定要打起精神。”余惊鹊好像是在说组织，也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木栋梁是帮不上忙的。 他既不在组织之中，又不在特务科，当然是帮不上什么忙。 木栋梁只是来给余惊鹊通个信，让余惊鹊做好准备。 之后两人分开。 余惊鹊第二天来到特务科，就开始观察蔡望津。 他知道蔡望津一定会想要试一试。 因为药品已经出手了，就算抗联是故意为之，蔡望津也不知道自己会损失什么？ 他什么都不会损失，那么干嘛不试一试。 如果成功的话，他又会立功。 他对日本人越有用，日本人越是不会动他，人和人不一样，就是蔡望津嘴里说出来的。 余惊鹊也猜到了蔡望津会行动，毕竟没有损失的买卖，谁也不会放弃。 药品虽然已经卖掉了，可是很保密。 只有组织和蔡望津知道，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么在蔡望津眼里，抗联也不知道。 那么就可以继续用药品做文章。 但是蔡望津现在怀疑的是，真的是抗联要购买药品，还是地下党故意有阴谋。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蔡望津认为自己需要找人确定一下。 上一次药品事件之后，蔡望津没有和自己的线人联系过，这个人也没有和蔡望津联系过。 但是这一次，蔡望津打算主动联系一下。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如果这一次的消息是真的，那么冒险是值得的。 蔡望津什么时候联系，怎么联系？ 余惊鹊一直在观察，却没有任何发现。 是的，没有任何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难道蔡望津还在继续等待吗？ 蔡望津的耐心这么好吗？ 余惊鹊中间见过木栋梁一次，想要问问组织有没有发现，木栋梁告诉余惊鹊并没有收到雪狐的消息。 蔡望津还在忍吗？ 这个疑点，让余惊鹊很头疼，他觉得蔡望津不会。 要说忍，已经忍了足够长的时间了，药品都已经出手，这种情况下，还忍什么忍？ 难道蔡望津发现了，这是抗联的一次阴谋，想要引出来内部的内鬼？ 不可能吧，蔡望津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算无遗漏。 蔡望津不可能未卜先知，这一次都是蔡望津自己计划的。 抗联的人想要药品，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再者说了，药品蔡望津都已经卖了，他完全不用担心啊。 余惊鹊这里没有发现，组织这里没有发现。 这样的情况，让余惊鹊心里隐隐不安。 难道蔡望津真的没有行动？ 组织明明都已经盯住了重点怀疑的几个人，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回到家里，季攸宁发现余惊鹊的脸色不太好。 这段时间，季攸宁都看的出来，余惊鹊的压力很大。 晚上吃过饭，在房间之中，季攸宁给余惊鹊倒了杯热茶问道：“事情不顺利吗？” “蔡望津比我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他在制定这个计划之前，就知道蔡望津难对付，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之难。 这个计划里面，余惊鹊认为自己已经做的不错了。 将计就计，顺着蔡望津来。 而且还付出了钱，将药品买走，给蔡望津吃一颗定心丸。 可是到头来，还是没有进展，你说难不难？ 季攸宁双手揉着余惊鹊的太阳穴，帮余惊鹊放松一下。 一边揉，一边说道：“你也别太着急，慢慢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为了自己好，担心自己太着急。 虽然劝说的语言苍白，但是感情是真的。 余惊鹊微微点头说道：“放心吧，我还撑得住，这点小事情，不会打垮我。” 这句话倒不全是为了让季攸宁放心，而是余惊鹊的真实想法。 任务的进展现在虽然看不到，让人有些着急，但是余惊鹊不至于就一蹶不振。 别说现在胜负还没有见分晓，就算是真的输了又如何。 难道一次输，就次次输吗？ 再者说了，还是那句老话，这一次的胜负，还是未知数呢。 季攸宁说的对，如果这件事情有转机呢？ “不想这些烦心事，睡觉。”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该睡觉还是要睡觉，养精蓄锐，才能迎接挑战。 第九百六十三章 如此转机 养精蓄锐说明你还没有放弃。 如果你已经放弃的话，自然不必养精蓄锐。 蔡望津越是难对付，余惊鹊越是充满斗志，你先要战胜你自己内心的恐惧，才能战胜敌人。 如果还没有交手你就自己内心充满了恐惧，那么你还如何战胜敌人。 所以余惊鹊充满自信，也充满斗志，去了特务科。 在特务科一天之中，余惊鹊依然是盯着蔡望津，但是却没有发现。 还是没有发现？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在余惊鹊的印象之中，现在起码是要开始行动了吧，蔡望津就算是耐心再好，难道还能真的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欲擒故纵是不错，但是你这个尺度要把握好，如果时间太长，你就不担心抗联失去耐心离开吗？ 如果余惊鹊在这个位置上，一定会有这样的担心，凭什么蔡望津没有。 难道蔡望津已经看出来，这是抗联的人有意为之？ 就在余惊鹊胡思乱想了一天之后，下班离开特务科，却遇到了木栋梁。 遇到木栋梁，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所说的转机来了。 但是当木栋梁和余惊鹊，说完话之后，余惊鹊有些傻了。 他没有想到，居然是如此转机。 木栋梁到底说了什么？ 在两人找了地方坐下之后，木栋梁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抗联的人被人联系了。” “被人联系了？”余惊鹊问道。 “说手里有药品，问抗联的人能出多少钱。”木栋梁说完之后，也看着余惊鹊，因为这和他们的计划不太对。 听完木栋梁的话，余惊鹊愣了一下。 这句话表示什么，表示蔡望津已经找内鬼确认过了，确认抗联的人真的想要出来买药品，所以蔡望津已经开始动手，开始布局。 但是计划是什么，计划就是蔡望津确认的过程中，组织的人就要找出来内鬼。 现在蔡望津已经确定了。 内鬼呢？ 也就是说，组织重点怀疑的几个人，全都不是内鬼。 这…… 这就是转机吗？ 这个转机对余惊鹊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蔡望津不是没有行动，而且早就行动了，只是组织盯着的人，根本就不是内鬼，所以才没有发现蔡望津的行动。 余惊鹊还以为蔡望津根本就没有行动呢。 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组织没有找到内鬼，余惊鹊一直盯着蔡望津，同样没有发现这个内鬼和蔡望津联系。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蔡望津和内鬼已经联系过了，他们确定了抗联这件事情没有阴谋，所以蔡望津开始行动了。 只是余惊鹊和组织，全部错过了机会，两次机会，已经没有了。 木栋梁看着余惊鹊问道：“怎么办？” “组织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组织还在查。”木栋梁说道。 查？ 怎么查，对方居然都不在你重点怀疑对象之中，你拿什么查？ 余惊鹊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卧底在特务科，特务科的人能卧底在组织内部，还不被发现，余惊鹊认为是正常的。 但是你不能因为正常，就不管了啊。 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你必须要尽快将这个人找到。 但是计划已经进行了，甚至是蔡望津已经行动了，组织这里居然还是一无所获。 昨天还斗志昂扬，余惊鹊认为自己还没有输，但是现在看来，打击巨大。 虽然你还不能说输了，只是却给众人头上都浇了盆冷水，让大家有点斗志受损。 “雪狐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和内鬼联系，内鬼给了蔡望津消息，等于说两次，你这里和组织这里，都扑空了。” “雪狐认为，接下来的可能性已经不高了，要不要收手。”木栋梁转达的是雪狐的意思。 在雪狐看来，接下来已经不太有机会了。 这一次也没有损失，药品也买到手了，内鬼可以慢慢查，不行就收手。 收手？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行。” 他知道陈溪桥是关心自己的安全，但是这一次如果收手，蔡望津就会明白，是抗联的人故意挖的坑。 想要将内鬼找出来，接下来内鬼只会隐藏的更深。 到时候想要再抓到内鬼，那是痴人说梦。 如果内鬼在你们的怀疑之中，你可以排除这些人，然后其他人工作。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内鬼根本就不在组织的怀疑名单之中，你难道要让组织的大部分人都不能工作吗？ “那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沉吟片刻说道：“让抗联的人和卖药的人接触。” “接触？”木栋梁问道。 “对，继续接触，正常来。”余惊鹊的这句正常来，就是表明按照买药的情况来。 “之后呢？”木栋梁不知道这样做了之后，能有什么帮助。 “但是我们没有钱。”余惊鹊说道。 对方一定是蔡望津安排的人，他一定知道抗联的人没有钱，但是他不会不理会抗联的人，他想要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我们没有钱，难道要抢吗？”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一拍手说道：“对，我们就是要表现出来没有钱，然后有想要打听药品存放地点的心思，然后想要抢夺。”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反应过来说道：“你是想要蔡望津做局，引抗联的人来抢夺药品，将抗联的人一网打尽。” “对，只有这样，蔡望津有可能才会和内鬼再一次联系，确定抗联他们的行动时间，和行动人数。”余惊鹊说道。 既然第一次机会，组织和余惊鹊都错过了。 其实不是他们错过，他们一直是死死盯着，却没有任何发现，只能说蔡望津和内鬼，他们做的更好。 但是余惊鹊现在，需要蔡望津和内鬼再一次联系，给组织和自己创造出来第二次的机会。 木栋梁皱着眉头说道：“能行吗？” “放心，蔡望津想要钓大鱼，就一定不会对现在抗联的人下手。”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蔡望津不是一个喜欢蝇头小利的人，他需要的是大功劳，一两个抗联的人，蔡望津不会打草惊蛇的。 他会利用这一两个抗联的人，去引诱出来抗联更多的人。 “让抗联的人，不掏钱，但是表现的很想买，要求看货。”余惊鹊说道。 看货。 一方面是想要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药品。 另一方面，就是找到你药品的存放地点，准备去抢劫。 蔡望津一定会带着抗联的人去看货，他需要将地点告诉抗联的人，让抗联的人上钩。 只是负责这件事情的人不是余惊鹊，因为已经有人接触到抗联了，余惊鹊却不知情，证明有其他人负责。 这是应该的，余惊鹊这张脸抗联的人能不认识吗？ 而且这也符合蔡望津的性格，他如果真的打算行动，确实不会将消息提前告诉余惊鹊。 上一次直接让余惊鹊去放出消息，当时就说了蔡望津不是认真的，不然不会这样做。 第九百六十四章 不能局限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这一次蔡望津和内鬼联系，余惊鹊和组织还是一无所获的话，那么就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打草惊蛇，接下来要面临的麻烦，是难以想象的。 木栋梁也知道这一次任务的重要性，他说道：“我会将消息送给雪狐的。” “好。”余惊鹊虽然还可以让任务继续下去，但是接下来，他有成功的把握吗？ 虽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是余惊鹊实话实说，是不太有把握的。 因为组织这里，首先余惊鹊认为难度很高。 第一次组织是盯着重点怀疑目标，之后一无所获。 这一次组织就算是将目标人群扩大，也不一定就能找到，而且人多了，更加不好监视。 其次就是余惊鹊这里，他在特务科，可是将蔡望津一直盯着呢，结果呢？ 和组织一样，一无所获，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组织和余惊鹊这里，都是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好像也看不到希望一样。 木栋梁开口说道：“组织这里很难。” 木栋梁也看的明白，组织连重点怀疑都没有怀疑到内鬼头上，现在让组织扩大范围，也不一定就能扩大到这个人的头上。 组织总不能全部监视吧？ 要是所有人都监视的话，你告诉用什么人去监视？ 你没有那么多人啊。 “所以蔡望津这里，必须要有收获。”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组织这里困难，就是余惊鹊他们发力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你先去和雪狐说这件事情，让抗联的人不要离开，演下去。”余惊鹊说道。 必须要继续演下去，不能让蔡望津的人，发现异常。 木栋梁离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 只是今天回来的余惊鹊，脸色比昨天还要差。 好在余默笙已经不在家了，不然问起来，余惊鹊都不好解释。 但是在季攸宁面前，余惊鹊不需要解释。 也就是因为和季攸宁的关系有所进展，余惊鹊在家里才会更多的表现真实的自己，而不是隐藏起来自己的情绪，在家里还要戴着一层面具。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的满面愁容，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他应该隐藏起来自己的心情，而不是让季攸宁跟着担心。 季攸宁表示这样很好，她希望在家里余惊鹊可以有放松的环境，这样脑子也更加灵光。 “其实你可以和我讨论，说不定会有灵感。”季攸宁提议说道。 这个讨论，就是余惊鹊将计划说出来，季攸宁不停的否定，然后余惊鹊就要不停的完善。 当余惊鹊说出来的计划，季攸宁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否定的时候，或许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先吃饭吧，我们一会去床上说。”余惊鹊打起精神，开了一个玩笑。 看到余惊鹊还有开玩笑的心情，季攸宁没有觉得孟浪，反而是放心不少。 两人吃过饭之后，季攸宁也没有去备课，就在房间里面等着余惊鹊。 “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是啊，你还不快上来。”季攸宁灵动的大眼睛，挑衅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不满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自荐枕席，说不定我就有思路了。” “那你来，我看你敢不敢。”季攸宁一副听之任之的表现。 敢吗？ 不敢啊。 余惊鹊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做出来逼迫季攸宁的事情。 而且季攸宁对余惊鹊如此好，余惊鹊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老老实实坐在床上，余惊鹊开始说自己的问题。 听完余惊鹊的话之后，季攸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说道：“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办，还是盯着特务科的蔡望津吗？” “不行。”余惊鹊立马摇头。 这一次绝对不能盯着特务科里的蔡望津，上一次盯着蔡望津，到头来就是一无所获，还盯着不是傻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季攸宁问道。 虽然说了不盯着蔡望津，可是突然问余惊鹊要怎么办，余惊鹊还真的是没有想好。 季攸宁没有催促，安静耐心的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将近十分钟之后，余惊鹊看了一眼自己的香烟。 季攸宁主动过去，将香烟拿过来，抽了一根出来，放进余惊鹊嘴里，将打火机点燃。 “不好吧。”余惊鹊叼着烟的嘴问道。 “你要是真的觉得不好，你别张嘴叼啊。”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 被季攸宁拆穿，余惊鹊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去开窗户。” “我去吧。”季攸宁帮余惊鹊将火点上，跑过去将窗户开开。 抽了一口烟之后，余惊鹊说道：“盯着特务科是没有用的，如果有用，第一次就发现了。” 余惊鹊不认为自己出现了失误，自己可是一直盯着蔡望津的。 至于你说有没有人给蔡望津打电话？ 余惊鹊都会打听，毕竟特务科里面的电话，打进打出，都会有人秘密备案的，以前余惊鹊是队长接触不到，现在是股长了，自然能接触到。 而且余惊鹊认为，蔡望津不会用电话。 一是因为电话不安全，二是电话通讯班都会监听。 蔡望津虽然是科长，也不能避免，何斯谅和剑持拓海的态度很暧昧，蔡望津不一定愿意让何斯谅知道自己的事情。 再者说了，余惊鹊认为组织内部的内鬼，给蔡望津送情报，想要用电话，也不方便。 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不在特务科，就在家里。” “家里？”季攸宁问道。 “蔡望津的活动地点，大多是这两个地方，不在特务科，就只剩下家里了。”余惊鹊认为不能局限，要将思维从特务科发散出去。 发散的结果，就是家里。 因为蔡望津就是这两个地方活动，情报需要即时性，如果情报送到一个，蔡望津三四天都不去的地方，这情报还有用吗？ 季攸宁点头说道：“所以你认为，情报是送到了蔡望津的家中？” “不是我认为，而是二选一，第一次我选错了，那么剩下的这一个，就是正确答案。”余惊鹊不得不承认自己选择错误，如果自己最开始就选择蔡望津家里，那么现在或许情况会不一样。 组织不太好去排除，因为剩下的人还很多。 余惊鹊排除了特务科，就剩下蔡望津的家里。 其实有可能余惊鹊两次都选择错误，但是现在没有功夫给余惊鹊想这个问题。 他只有一次机会了，这一次必须要对。 第九百六十五章 再谋划 “你没有时间。”季攸宁说了一句大实话。 如果想要盯着蔡望津的家里，余惊鹊是没有时间的。 看了看眼前的季攸宁，就算是余惊鹊再没有时间，也不能让季攸宁去。 首先季攸宁不是组织的人，她确实不太适合。 而且季攸宁也要上班。 虽然她是很合适的人选，因为季攸宁的记忆力很强，季攸宁甚至都不需要观察力。 观察力强的人，可以在一堆东西之中，敏锐的找到自己需要的。 可是季攸宁不用。 她的观察力不错，但是和她的记忆力比起来差了不少。 所以季攸宁如果需要，她可以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东西，都先记下来。 然后回到家里，慢慢从脑海里面回忆，去查找有疑点的地点。 所以说季攸宁很适合。 但是人适合，不表示时间和身份适合。 其实余惊鹊也可以去，但是白天余惊鹊要在特务科上班，是肯定不能去的。 “我会安排人。”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这个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季攸宁也没有说什么自己请假，她也不可能连续请假这么多天。 “可以将所有消息都记录下来，回来之后我们慢慢找。”季攸宁提议。 余惊鹊认为这个提议不错。 因为余惊鹊是打算让木栋梁来负责，他是合适的人选。 信任自然不用说，而且也有时间。 但是木栋梁心思还是不够细密，普通情况下是够用了，甚至是面对蔡望津，他也能应付。 只是你让木栋梁去负责这件事情，有些强人所难，不是他的长处。 所以季攸宁的提议，余惊鹊认为可行，让木栋梁只需要负责记，将他看到的，听得到，观察到的东西全部记下来，余惊鹊和季攸宁回来之后，可以从中查找。 “事无巨细，不管看起来多么没有用的事情，都一定要记下来。”季攸宁不放心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余惊鹊笑了笑，季攸宁担心，可是余惊鹊却不是很担心。 因为木栋梁做事是很认真的，你只要让他去负责这个任务，他一定会将所有东西都记下来的。 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就搂着睡觉，余惊鹊昨天还能睡着说是养精蓄锐，但是今天，却有些辗转反侧。 机会就剩下一次了，组织这里大概率是没有办法的，其实说白了就是看余惊鹊这里。 可想而知，余惊鹊的压力有多大。 “睡吧。”季攸宁柔声说道，用手拍着余惊鹊的后背。 余惊鹊苦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这哄孩子睡觉的办法有什么用？ 但是谁知道，余惊鹊还真的就睡着了。 “小心一点。”送余惊鹊出门上班，季攸宁一边帮余惊鹊整理衣服，一边在耳边说道。 “你也是，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余惊鹊抱了抱季攸宁，从家里离开。 今天在特务科，余惊鹊没有继续观察蔡望津。 因为不需要，消息不会送来特务科，余惊鹊再观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抗联的人，表现出来想要打探药品存放地点，准备抢夺的心思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也不是今天或者明天就能有的，所以这几天确实可以放松一下。 放松下来的余惊鹊，才有功夫关注更多的东西。 他发现剑持拓海这段时间，想要做些任务，不想要蔡望津抓到抗联的人之后，表现的太突出。 只是效果不太好。 剑持拓海没有认为蔡望津没有行动，他反而比余惊鹊知道的还多一点。 蔡望津的行动，都会给羽生次郎打招呼，剑持拓海反而是打听到了一些。 当知道抗联的人真的出现了，而且已经接触上了，剑持拓海什么心情？ 晚上的时候，剑持拓海叫余惊鹊去喝酒。 余惊鹊其实不想去，他想要和木栋梁说这件事情，让木栋梁去监视蔡望津。 但是也想要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一点蔡望津行动的事情。 所以最后答应下来。 至于木栋梁这里，余惊鹊刚才已经说了，这几天是不会有动静的。 蔡望津和内鬼联系的时间，一定是他们带着抗联的人，去看过药品存放地点之后。 时间不是很紧迫。 和剑持拓海找了一家饭店，两人要了下酒菜，还有酒。 几杯酒下肚之后，剑持拓海说道：“反满抗日分子，滑的像是泥鳅一样，难抓。” 蔡望津是经营多年在冰城，有消息来源的渠道，比剑持拓海自然要有优势的多。 剑持拓海才刚回来多久，他的依仗是宪兵队，但是宪兵队的消息，更多的是远东地区，苏俄方面情报多一点。 宪兵队就自己派人负责了，能给剑持拓海提供的情报也不多。 “剑持股长不用担心，蔡科长这里的事情看样子是黄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黄了？”剑持拓海问道。 “是啊剑持股长，你也不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没有动静，可不就是黄了吗？”余惊鹊一副你放心，真的黄了的样子，让剑持拓海觉得好笑。 端起来一杯酒喝下去，剑持拓海说道：“你知道什么啊，都快成功了。” “什么？” “没有收到抗联的消息啊。”余惊鹊一脸诧异的说道。 剑持拓海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有人负责，余股长不知道罢了。” 剑持拓海说出来这件事情，也存着挑拨余惊鹊和蔡望津关系的心思。 果然，剑持拓海的话说完之后，余惊鹊的脸色不太好看，没有立马开口，反而是先喝了一杯。 “剑持股长怎么知道的？”余惊鹊问道。 “余股长是不相信我吗？” “我从羽生次郎队长这里知道的，蔡科长安排的人，已经和抗联的人接触上了，而且抗联的人对药品的兴趣很大。” “只要蔡科长不松手，抗联这条鱼就跑不了。”剑持拓海的话，让余惊鹊松了口气，看来蔡望津还很有兴趣，那么余惊鹊的计划，应该可以成功。 还能争取到最后一丝机会。 余惊鹊一言不发，面色严峻。 反而是刚才闷闷不乐的剑持拓海，现在笑着说道：“余股长心里应该有数，谁值得信任，谁不值得信任。” 余惊鹊心里冷笑，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不过半斤八两的而已，还有脸说别人。 “不说这些烦心事，喝酒。”余惊鹊举杯说道。 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心里真的有什么，也不会说出来。 余惊鹊如果现在，在剑持拓海面前，大肆说蔡望津的不好，剑持拓海反而是会疑惑，觉得余惊鹊是不是故意这样说。 反而是余惊鹊这种，不说，转移话题的样子，让剑持拓海笑了笑。 他认为余惊鹊心里是真的在乎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 安排 和剑持拓海的吃饭，不过就是两个人的各怀鬼胎罢了。 剑持拓海是想要挑拨一下余惊鹊和蔡望津的关系，余惊鹊则是想要在剑持拓海这里，了解一下蔡望津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现在看来，一切还是在按照计划进行。 和剑持拓海在饭店外面分别，剑持拓海红着脸，余惊鹊的脸色也是泛红，看来两人喝了不少。 冷风一吹，余惊鹊的酒意减少。 其实算不上喝醉，在剑持拓海面前，余惊鹊不可能将自己喝醉。 不行的时候，余惊鹊就会提前装醉。 在敌人面前，将自己喝醉，余惊鹊认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和剑持拓海吃饭，只能算是一个插曲，虽然得到了一些线索，可是用处不大。 只能让余惊鹊心里有些数，知道接下来的行动，是关键。 第二天晚上，余惊鹊就去见了木栋梁。 “需要你帮忙办件事情。”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你说。”木栋梁急忙问道。 这一次的任务里面，木栋梁一直想要帮忙做些什么，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余惊鹊提起来，木栋梁当然是不会放弃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别太激动，这件事情很重要。” “你放心，我可以。”木栋梁说道。 “我要你帮我去蔡望津家里，监视。”余惊鹊说道。 “监视蔡望津？”木栋梁问道。 “不单单是监视蔡望津，家里周围一切都要在你的监视范围之内。”余惊鹊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情不一定非要盯着蔡望津，也可能会出现其他的情况。 木栋梁表示明白，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的。” “蔡望津白天来特务科上班，你也要监视他家里，所以你好像没有休息的时间，你一个人不行。”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木栋梁一个人是不能完成的，因为不是一天两天，你让木栋梁咬咬牙就过去了。 时间可能会很长，木栋梁连轴转，他身体是受不了的。 面对余惊鹊的这个说法，木栋梁说道：“我会和雪狐说，让雪狐安排人，其实不需要多长时间。” “我可以稍微辛苦一点，每天休息四五个小时，我将最安全的四五个小时交给其他人，其他时间我都会亲自负责的。” 再找人负责？ 余惊鹊想了想说道：“我每天去四个小时，我换你。” 余惊鹊觉得还是自己来吧，陈溪桥给木栋梁安排的人，不一定木栋梁用着就顺手。 而且木栋梁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又入赘到了薛家，还和蔡望津牵扯上了关系，木栋梁的身份也很重要，不能轻易让人知道。 余惊鹊觉得自己每天抽出来四个小时不算难。 白天余惊鹊要在特务科上班，肯定不行，所以时间就是晚上。 木栋梁最后想了想说道：“行。” “那就辛苦你了。”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没事。”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其实可以去的时间，比四个小时要多，他完全可以六个小时，然后回家还能睡不少时间。 可是余惊鹊担心的是晚上在路上走动，被人发现，被人注意。 所以他才说四个小时。 木栋梁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 余惊鹊其实是想要等到蔡望津的人，带着抗联的人去了药品存放地点之后，再开始行动。 只是现在余惊鹊不想大意。 机会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大意的话，余惊鹊担心这个后果大家承受不了。 “明天开始。”余惊鹊最后决定明天就开始。 “我可以负责监视蔡望津，只是雪狐这里，我就不方便去了。”木栋梁说道。 虽然在薛家住，但是木栋梁还有自己的事情，薛家的人也不会过多的过问。 木栋梁不回家什么的，都很正常。 但是木栋梁每天的休息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如果还要跑去见陈溪桥一趟的话，确实是来不及。 “我找人负责。”余惊鹊说道。 顾晗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了，看来是需要去见一面了。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见到季攸宁，余惊鹊说道：“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笑着说道：“怎么了，是想要见老相好？” “什么老相好，难听不难听。”余惊鹊无奈的说道，季攸宁当然聪明，余惊鹊一张嘴，她就知道余惊鹊想要干什么。 顾晗月对余惊鹊的崇拜样子，季攸宁可是记忆犹新。 嘴里说着，明天不给余惊鹊和顾晗月独处的机会。 但是第二天早上，两人到了学校之后，见到顾晗月，季攸宁还是借口先离开了。 季攸宁是刀子嘴豆腐心。 和顾晗月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依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只是现在大大咧咧的性格之中，多了一丝沉稳。 因为她要负责的东西更多了，沉稳也就有了。 “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顾晗月笑着问道。 “挺好的，你呢？”余惊鹊也问道。 撩了撩飞舞的头发，顾晗月抿了抿嘴唇说道：“压力很大，但是很充实。” “那就好。”余惊鹊其实刚开始也会担心顾晗月，现在看来顾晗月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季攸宁在远处扭头，看了一眼余惊鹊和顾晗月。 “不说正事，还在客套什么？”季攸宁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余惊鹊感受到季攸宁回头，急忙对顾晗月说道：“那个请你帮忙，雪狐这里如果有消息，帮我留意一下。” 余惊鹊和木栋梁，都要去监视蔡望津，两人都没有什么时间去见木陈溪桥。 顾晗月自然是不会拒绝，点头说道：“好，交给我。” “注意安全。”余惊鹊瞟了一眼，发现季攸宁没有看自己，急忙说道。 “你也是。”顾晗月柔声说道。 说完正事，余惊鹊就离开了。 季攸宁也过来，挽着顾晗月的胳膊，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进去学校。 余惊鹊回头看了一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谁说的女人不如男人，这女人难道不是可怕的动物吗？ 你能从女人脸上，看出来他们心里想什么吗？ 你不能啊。 顾晗月到现在还被季攸宁蒙在鼓里呢。 余惊鹊都担心哪一天，顾晗月知道季攸宁的身份之后，会不会羞愧的想要打人。 但是肯定不会打季攸宁，那么只能打余惊鹊了啊。 PS：感谢守心静笃，韦驮，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六十七章 监视 “你去睡吧，我来盯一会。”第二天，余惊鹊如期来到监视地点，换木栋梁去休息。 今天一早木栋梁就来了，他们的监视从今天正式开始。 就算是蔡望津的人，还没有带抗联的人去看过药品存放地点，但是余惊鹊还是率先过来。 因为他担心，蔡望津会提前联系组织内部的人，他想要掌握更多的情报。 木栋梁看到余惊鹊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余惊鹊说道：“他刚回来一会，你盯着，我去睡会。” 木栋梁没有客气，也没有和余惊鹊多说什么，将东西给了余惊鹊之后，就跑去睡觉。 因为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休息，而不是和余惊鹊在这里说什么，任务最重要。 之后余惊鹊一个人，盯着蔡望津家里。 这个本子上面，就是木栋梁记录的东西，余惊鹊已经将季攸宁的提议告诉了木栋梁，让他将事情都记下来。 只是现在没有去翻动，如今还不是翻动的时候，他必须要认真的看着外面才行，如果在余惊鹊翻动的过程中，错过一些消息，就麻烦了。 四个小时，很快过去。 没有等到余惊鹊去叫，木栋梁就醒来了。 “行了，你快走吧。”木栋梁将本子拿过去，对余惊鹊说道。 “嗯，小心。”余惊鹊扭头离开，同样没有停留交谈。 木栋梁头都没有回，他不需要送余惊鹊，他们之间当然知道什么更重要。 余惊鹊今天回家很晚，季攸宁自然是猜到了余惊鹊去做什么。 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关心的问道：“有发现吗？” “不会这么快。”余惊鹊摇头。 “快吃点东西休息。”季攸宁早就给余惊鹊准备好了，让他吃了东西快点休息。 虽然余惊鹊的休息时间不少，但季攸宁还是担心。 其实这件事情里面，辛苦的不是余惊鹊，更加辛苦的是木栋梁。 之后的几天，一直都是这样。 好在特务科里面没有事情，不然余惊鹊都没有时间去替换木栋梁。 特务科没有事情不是凑巧，而是蔡望津的心思，现在放在了抓捕抗联这件事情上面，自然是没有其他额外的任务。 但是你说发现，并没有明显的发现。 其实余惊鹊每天去的四个小时，都很安静，什么疑点都没有。 之后余惊鹊认为，有问题的时间，大概率会在白天。 白天是木栋梁负责的，余惊鹊就询问了一句。 只是木栋梁记录的东西不少，甚至是有人从蔡望津家门口路过，木栋梁都会记录下来。 可是你让木栋梁说一个他怀疑的点，他却说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天之久，余惊鹊再一次送季攸宁去上课。 不是余惊鹊要求，而是季攸宁要求。 说是要带一些资料去学校，是顾晗月想要借阅。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就知道是顾晗月想要见面，陈溪桥这里应该是有消息了。 如果是以前，余惊鹊自然是会说季攸宁拿不动，自己送她去，可是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早上拿着学习资料出去的时候，余惊鹊心里无奈。 何必啊，顾晗月只要说见面，余惊鹊空手都能送季攸宁去学校。 但是顾晗月需要一个借口，季攸宁也就给了顾晗月一个借口，所以现在倒霉的是余惊鹊。 季攸宁笑嘻嘻的看着拎着一堆学习资料的余惊鹊，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说，顾晗月要这么多学习资料，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季攸宁心知肚明，自然知道顾晗月为的不是学习资料。 余惊鹊瞪了季攸宁一眼说道：“你就不会拒绝她，让她来家里拿。” “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拿得动呢。”季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一定拿得动。”余惊鹊就不信，顾晗月拿不动。 “呦，看起来很了解啊。”季攸宁的大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光芒。 余惊鹊明智的闭嘴，现在自己是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好不容易来到学校门口，季攸宁很善解人意的说道：“你帮晗月拿进去吧。” 余惊鹊自然是从善如流，和顾晗月已经走了进去。 在路上，顾晗月低声说道：“雪狐消息，抗联的人已经去存放药品的地方看过了，果然有药品。” “什么？” “真的有药品？” 余惊鹊奇怪，蔡望津的药品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被抗联的人买走的，现在什么地方来的药品。 转念一想，余惊鹊明白。 这些药品，应该是蔡望津找羽生次郎要的。 因为你想要抗联的人上钩，不可能没有药品，这个消息虽然是假的，但是你要演的像真的。 存放药品的地方，可能会放着很多箱子，但是只有外面几个箱子里面是真正的药品，其他的箱子里面，一定是空的。 蔡望津不会真的准备那么多药品。 而且也不需要，抗联的人，总不可能要求将所有箱子都打开吧？ 而且你还没有掏钱呢，让你验货，给你看几个箱子就不错了，你要是想全部都看，你倒是将钱拿出来啊。 听到顾晗月的消息，余惊鹊明白，接下来，监视才是重中之重。 抗联的人要抢夺药品，蔡望津会想要知道准确的时间和人数，甚至是路线。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余惊鹊将学习资料放下说道：“我知道了。” “雪狐让我转告你，蔡望津应该是联系内鬼了，但是组织没有抓到。”顾晗月说道。 联系过了？ 余惊鹊认为蔡望津会在这件事情之后联系，也就是看过药品之后联系内鬼。 但是雪狐却说，蔡望津应该已经联系过了。 那么蔡望津就是提前联系，之后才让抗联的人看药品，再然后让内鬼给自己送情报，关于行动人数和行动时间。 雪狐他们得到这个结论，自然是有所察觉，却抓不到内鬼。 这个内鬼，现在是在冰城，还是在城外，组织都确定不了。 不然也不会想要余惊鹊提供，内鬼和蔡望津的联系方式。 好在余惊鹊当时小心，让木栋梁提前行动，在抗联的人看药品之前就开始监视，不然还真的容易错过。 松了口气的余惊鹊说道：“放心吧。” 这一次的提前行动，余惊鹊算是赌对了，也让余惊鹊有了信心。 “抗联计划四天之后行动。” “也就是说，消息四天之内，一定会送到蔡望津手上。”顾晗月说道。 四天之内？ 要让余惊鹊说，是三天之内。 因为内鬼需要提前告诉蔡望津，还要给蔡望津一个准备埋伏的时间。 因为这个难度对内鬼来说并不大。 他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他想要送一个情报出来，是可以做到的。 “你不用管了，我走了。”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和顾晗月一点关系没有。 “你多小心。”顾晗月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因为组织已经失去机会了，现在等于说，胜负全部压在了余惊鹊身上，他决定成败。 第九百六十八章 没有后续的埋伏 压力大，带来的变化就是更加认真。 当余惊鹊将这个消息告诉木栋梁的时候，木栋梁泛红的双眼，也是瞪得老大。 看到木栋梁这样子，余惊鹊说道：“你先去休息，我盯一会。” 就算是压力大，木栋梁也要休息，这眼睛已经红成这个样子，再下去木栋梁可撑不住。 余惊鹊一边看着蔡望津家里，一边对木栋梁说道：“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你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木栋梁回答了一句，就跑去休息了。 之后换班，余惊鹊离开。 虽然压力都已经来了，但是你却不能着急。 你要找的是疑点，可不是让你去打草惊蛇的。 在余惊鹊看来，组织内部的内鬼，这两天一定会送情报出来，因为蔡望津需要提前安排埋伏。 多少警力去埋伏，这都需要准确的情报。 不然蔡望津安排五十个人，抗联来了五十个人，虽然有埋伏的优势在，蔡望津也不一定能赢。 如果抗联来一百个人，你有埋伏的优势也没用。 而且抗联的人武器配比，甚至是撤退路线，蔡望津都需要掌握。 这可以算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蔡望津不可能不认真。 如果情报四天之后过来，蔡望津是没有行动机会的。 而且组织就是为了抓内鬼，也会给内鬼一定的行动方便，虽然不知道谁是内鬼，那么大家都行动方便一点就完了。 内鬼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自然会第一时间给蔡望津送情报。 其次就是，蔡望津已经联系过内鬼了，在余惊鹊和木栋梁监视他的情况下。 但是两人都没有发现疑点。 看来不是没有疑点，而是没有发现。 到时候还需要将木栋梁和余惊鹊记录下来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查看，找到疑点。 不过这一点比较难。 余惊鹊认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现在盯着，然后找到组织的内鬼，和蔡望津联系，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季攸宁这几天算是负责后勤，每天余惊鹊回来，她都给余惊鹊准备好了饭菜。 因为余惊鹊回来的很晚，跟不上吃饭，季攸宁会特意准备。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每过去一天，余惊鹊的脸色就难看不少，木栋梁同样如此。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在组织要行动的前一天，余惊鹊和木栋梁知道，不需要等待消息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消息了。 内鬼该通知的，一定早就通知了。 木栋梁将笔记本递给余惊鹊说道：“都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吧。” “好。”余惊鹊将笔记本装起来，两人离开监视了很久的地方。 “回去好好休息。”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这件事情没有定论，我也休息不下啊。”木栋梁笑的有些无奈，他们这么多天的辛苦，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一样。 余惊鹊却说道：“放心吧，我们这么监视，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木栋梁觉得余惊鹊和自己一样，不是很乐观，但是现在也算是安慰他。 “你也小心。”木栋梁说道。 两人分开之后，余惊鹊将笔记本放回家里，就要去上班了。 因为他们今天最后一晚上，两人一起监视了一夜。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所以两人都不想放弃。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上前问道：“怎么样？” “不知道，晚上回来再看吧，我要去特务科上班。”余惊鹊说道。 他现在没有功夫看，季攸宁也没有功夫看，他们都需要去上班。 “那你小心，今天可能会行动。”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放心吧，今天一定会行动，但是不会有事的。”关于这一点，余惊鹊还是很自信的。 行动是一定会行动，但是却不会有事。 明知道是陷阱，抗联的人还来，不是傻吗？ 余惊鹊洗了把脸，缓解了一下疲惫的面庞，来到特务科。 谁知道余惊鹊刚到特务科，李庆喜就跑了过来说道：“科长集合了警察厅的警员，和我们特务科一起行动。” 集合警员一起行动，还是将警察厅的警员也叫上，这其实是一个大行动的信号。 不然李庆喜也不会如此激动。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猜测的不错。 余惊鹊急忙跑去蔡望津办公室，低声问道：“科长，今天有行动吗？” “对，出城。”蔡望津说道。 看了一眼余惊鹊，蔡望津问道：“没睡好吗？” 余惊鹊虽然打起精神，脸上没有什么疲惫的神采，不过眼镜确实有点发红。 一晚上不睡，如果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岂不是神仙。 虽然不会影响余惊鹊的活动，但是一点轻微的变化还是有的。 余惊鹊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昨天不知道科长今天有行动，所以就……” 就什么？ 就余惊鹊这扭捏的样子，蔡望津作为过来人能不明白吗？ 蔡望津说道：“年轻人，要节制。” “是，科长说的是。”余惊鹊一副受教的样子。 “行了，去准备吧，马上走。”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下去集合警员，之后蔡望津就出来，然后大家出城。 去了城外，在一处废除的矿场边。 这个矿场很小，其实就是屯子里面的人，自己弄来炸药开采的。 但是很不安全，连接死了不少人。 最后满洲政府上台之后，就禁止了私人没有手续开采，这个地方就废弃了。 与其说是矿场，不如说是一个矿洞。 蔡望津指挥大家埋伏起来。 这个地方确实适合打埋伏，因为中间低，四周高。 药品看样子应该是藏在矿洞之中，只要抗联的人想要抢夺药品，进入矿洞之中，那么就是困兽之斗。 这个位置，直接就将抗联的人给包围了。 来了一百多号警员。 如果这样看的话，就算是来三百抗联的战士，恐怕都要遭殃。 而且余惊鹊认为，不可能来三百这么多。 就算是有地形优势，蔡望津也不会冒险，从他带着一百多号警员看来，抗联的人顶多二百来个。 因为蔡望津是从内鬼手里知道了准备的情报。 余惊鹊站在蔡望津身边问道：“科长，这是等抗联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笑着说道：“你知道？” “听剑持股长说过一些。”余惊鹊没有必要装傻子，别说他知道，下面一些警员，都有可能猜到了。 更何况，余惊鹊还有剑持拓海这里的消息。 蔡望津到如今就没有必要隐瞒了，点头说道：“嗯，认真起来，今天可能就是你们立功的好机会。” 抗联啊。 日军都在围剿的队伍，如果被他们警察厅给灭了，那确实是大功一件。 李庆喜等人已经是忍不住期待起来了。 余惊鹊同样如此，趴在那里观察，认真的不行。 第九百六十九章 找疑点 埋伏的很认真？ 要不是蔡望津在后面看着，余惊鹊现在都想要点根烟，坐在这里晒会太阳。 这能认真吗？ 抗联的同志肯定是不会来的。 难不成想要将计就计，反包围警察厅警员不成？ 其实余惊鹊刚来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组织内部的内鬼没有找出来，但是抗联也可以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反包围警察厅的警员。 杀一批警员，也算是离间计，让蔡望津不再相信组织的内鬼，因为消息都是组织的内鬼给的。 就是因为有这个想法，所以余惊鹊来的路上，会有这样的担心。 可是在来到埋伏地点之后，都没有看到组织的人，余惊鹊就知道不可能了。 因为这个地理位置是最好的，抗联的人如果要埋伏，一定也会选择这里。 但是警员已经来了，都没有发生战斗，就说明抗联的人并没有想要包围警员的意思。 其实余惊鹊觉得，可能是这个位置不好。 这个位置对警员来说很好，因为抗联的人是要进去抢夺药品的，必须要进去矿洞。 但是对抗联的人来说不太好，警员来了之后，肯定是不会去矿洞的，而是直接过来，所以抗联就算是占据了这里，也不能形成完美的包围之势。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抗联的领导没有冒险带着游击队过来吧。 他们留下来的人不多，没有把握是不能随便行动的。 而且余惊鹊这一次也在队伍之中，可能组织内部也不太建议反包围警员之类的吧。 再加上，担心敌人支援太快各个方面，抗联没有多做准备。 既然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当然不担心了，现在的认真，全部都是演的。 时间慢慢过去，别说余惊鹊演不下去了，就连蔡望津都有些焦急起来。 因为时间不对啊。 情报上面所说的时间早就过了，抗联人呢？ 不甘心的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蔡望津阴沉着脸说道：“撤。” 不用等了，蔡望津知道抗联的人不会来了。 余惊鹊自然没有去问蔡望津什么，这个时候你上去问，不是自己没有眼色吗？ 一群人，安安静静的回去警察厅。 之后就解散，余惊鹊也下班离开。 他不敢问，也不能问，蔡望津现在的心情，当然是不好的。 剑持拓海还跑过来问余惊鹊什么情况，余惊鹊说了两句之后，剑持拓海笑了笑离开。 剑持拓海的心情不错。 余惊鹊下班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木栋梁。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余惊鹊不满的对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苦笑了一下之后说道：“我这不是睡不着吗？” 这也不能怪木栋梁，虽然他很累，但是这件事情现在没有结束，他也确实是睡不着。 木栋梁低声说道：“雪狐说抗联今天没有行动，想要让蔡望津和内部的内鬼出现信任危机。” 木栋梁还抽空见了陈溪桥一面，了解到了这些消息。 抗联今天不行动，原因很多。 让内鬼和蔡望津出现信任危机，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点。 因为这一次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将内鬼找出来，但是现在却找不出来。 抗联只能这样做，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信任危机，虽然有。 这一点你必须要承认，但是抗联没有反包围警员，没有将警员大部分杀死。 这个信任危机，其实不大。 如果今天蔡望津被反包围，死了很多警员，那么蔡望津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内鬼暴露，协助抗联完成这一切。 但是并没有。 今天只是情报出现了问题，抗联没有出现，警察厅也没有损失。 那么能解释的理由很多。 抗联突然小心，临时变卦。 或者是内鬼被怀疑，抗联临时改变计划。 总之有很多种解释，这个信任危机，在余惊鹊看来，不致命。 “我回去找线索，这个信任危机，没用的。”余惊鹊说道。 这一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这样的信任危机，起不到任何作用。 虽然可以短暂的让蔡望津怀疑一下内鬼，但是蔡望津也一定可以想通，如果是内鬼有问题的话，抗联为什么不反过来包围他们？ 木栋梁说道：“雪狐说你尽力就好。” 余惊鹊和木栋梁分开，再三叮嘱让木栋梁回去好好休息，然后自己赶快回家找线索。 余惊鹊回来的时候，季攸宁就已经在等着了。 家里没有外人，余惊鹊拉着季攸宁进来书房，将笔记本拿出来说道：“全部都在这里。” “就一本。”季攸宁说道。 “一起看吧。”余惊鹊坐在凳子上，将季攸宁拉过来，坐在腿上，一起翻看笔记本。 你说余惊鹊有其他的心思吗？ 现在的余惊鹊，真的是心无杂念，一门心思都扑在找线索上，只是为了方便。 季攸宁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余惊鹊都一脸认真，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也是将别的想法抛出脑海，开始认真看起来。 其实记录的东西并不多。 因为很多时候都太平静了。 平静的让余惊鹊不知道记什么。 余惊鹊负责的四个小时，很多时候他一个字都没有写。 木栋梁记录的稍微多一点，毕竟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的也多。 余惊鹊是晚上，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 两人将笔记本翻看了一遍，然后对视了一眼，两人继续看第二遍。 因为第一遍，两人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第二遍完结之后，季攸宁就从余惊鹊腿上离开。 因为她已经全部记住了，她可以在脑海里面开始找线索，不需要看了。 季攸宁在书房里面走来走去，开始找疑点，找线索。 余惊鹊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认真的翻看起来。 他是记不住，可是他可以一遍一遍的看。 两人互不打搅，心里都在急速的转动。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季攸宁的脚步声，和余惊鹊翻动笔记本的声音。 翻动笔记本的声音越来越快。 季攸宁的脚步声反而是越来越慢。 突然一瞬间，余惊鹊的翻书声，和季攸宁的脚步声，同时停下来。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季攸宁也同样看过来。 季攸宁脸上流露出一丝抱歉说道：“我没有找到。” “一定有，不着急。”余惊鹊对季攸宁笑了笑。 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线索，因为蔡望津确实和内鬼联系了。 那么线索在什么地方？ 季攸宁的记忆力很好，宁晓知就是季攸宁发现的。 但是这一次的资料很少，余惊鹊同样看的完，可是这一次的线索，不如宁晓知那一次明显。 这一次需要一个抽丝剥茧，甚至是灵光一现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所以季攸宁已经不占优势了。 余惊鹊闭目，脑海里面闪现各种画面。 季攸宁站在原地不动，同样闭着眼睛继续查找，现在说放弃还早得很。 只是外面突然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打断了余惊鹊和季攸宁的思路，让两人睁开眼睛，脸上略显烦闷。 季攸宁说道：“我将窗户关起来。” 可是就在季攸宁去关窗户的一瞬间，余惊鹊猛的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了。” 第九百七十章 古老的通讯 伸手去关窗户的季攸宁，被余惊鹊突然间的大喊一声吓了一跳。 可是瞬间就激动的看着余惊鹊问道：“你说你知道了？” 余惊鹊快步跑去窗户边，向外看了一眼，对季攸宁问道：“刚才什么鸟叫？” “听不出来。”季攸宁说道。 “你先说说你知道什么了？”季攸宁不关心什么鸟叫，更加关心的是，余惊鹊到底发现了什么。 看着季攸宁期待的眼神，余惊鹊玩心大起，笑着说道：“叫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亲爱的，告诉我嘛。”季攸宁张嘴就来。 余惊鹊后退三步，看着季攸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季攸宁反而是得意洋洋。 这样的交锋是什么？ 就是余惊鹊弄的季攸宁害羞，让季攸宁大红脸，扭扭捏捏叫不出来，余惊鹊才开心。 可这季攸宁张口就叫，这不是余惊鹊逗弄季攸宁，这是季攸宁逗弄余惊鹊啊。 季攸宁叫完之后，心里自然是害羞，可是脸上却表现的得意洋洋。 她可不愿意输，自然知道怎么对付余惊鹊。 “快点。”季攸宁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急忙又说了一句。 余惊鹊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说道：“就是刚才的那一声鸟叫，让我有了思路。” “鸟叫？”季攸宁皱着眉头问道。 “鸽子。”余惊鹊笑着说道。 “飞鸽传书？”季攸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信。 她是搞通讯工作的，用的是电台。 你现在告诉季攸宁飞鸽传书，季攸宁是很疑惑的，因为在季攸宁的思维里面，这东西应该被淘汰了才对。 可是被淘汰了吗？ 自然不可能，因为电台根本就不普及。 其实最开始，余惊鹊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电话，电台的使用，让余惊鹊忽视了很多问题。 一直盯着蔡望津，没有发现任何疑点，甚至是在笔记本之中，余惊鹊都没有任何发现。 但是一声鸟叫，让余惊鹊灵光一闪。 难道不能是飞鸽传书吗？ 季攸宁的记忆力非常好，她立马说道：“笔记本里面，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当然没有了。 余惊鹊从来没有见过鸽子。 木栋梁白天见过吗？ 就算是木栋梁白天见过，他总不能将鸽子写进去吧。 鸽子就是一个转瞬即逝的东西，木栋梁更多的盯着的是人，是可疑的地方。 你如果让木栋梁连看到一只鸽子都写进去，那么看到其他的飞鸟，岂不是都要写进去。 要是不认识了可就麻烦了，怎么写，难不成写带毛的鸟？ 这是强人所难。 可是你说有这样的可能吗？ 余惊鹊认为有。 因为余惊鹊虽然没有见过鸽子，但是在他晚上监视的四个小时里面，有一次余惊鹊是听到过鸽子叫的。 就很短暂的一次，当时余惊鹊没有放在心上，刚才窗户外面的鸟叫声，才让余惊鹊反应过来。 “这些是猜测。”季攸宁觉得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但是我们可以去确认。”余惊鹊需要去见木栋梁一面。 “你小心一点。”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急急忙忙从家里离开，已经很晚了，但是余惊鹊坐不住。 季攸宁目送余惊鹊离开，就开始在家里将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烧掉。 这东西已经没有用了，留下来都是麻烦。 至于以后如果还想要用呢？ 季攸宁都装在脑子里面了，根本就不需要留着笔记本。 “真厉害。”一边烧，一边季攸宁嘴角带着笑意，好像余惊鹊能想到，她就觉得很厉害一样。 虽然季攸宁刚才说不能轻易下结论，但是她心里却觉得余惊鹊厉害，已经想到了。 余惊鹊很快联系到了木栋梁。 余惊鹊没有一句废话，直接问道：“仔细回忆一下，你在监视蔡望津家里的时候，又看到过鸽子吗？” 鸽子？ 木栋梁看到余惊鹊表情严肃，也跟着严肃起来。 脑海里面开始回忆。 看到木栋梁面色为难，余惊鹊换了一种问法。 “你有听到过鸽子叫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的记忆力确实不如季攸宁，而且这么长时间，木栋梁差不多是连轴转，脑子早就不好用了。 该记录的都记录在笔记本上，现在问笔记本之外的东西，木栋梁回忆起来自然是费劲。 大概几分钟之后，木栋梁猛然说道：“叫声没有听到过，但是我看到过。” “看到过？”余惊鹊激动的问道。 “对，是在蔡望津的人带着抗联的人，看过药品的第二天。”木栋梁这一刻，拼命的回忆，终于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第二天？ 这和余惊鹊的猜测一样，当时的余惊鹊就认为组织的内鬼，会提前通知蔡望津，这个时间是可以说得通的。 那么就是说，木栋梁看到的鸽子，其实是内鬼给蔡望津送消息的。 余惊鹊听到鸽子叫声的时间，比木栋梁还要早。 那么当时应该是蔡望津和组织的内鬼联系。 时间是在蔡望津的人，带着抗联的人去看药品之前。 这个时间，刚好和陈溪桥之前说的，蔡望津已经提前联系了组织的内鬼相符合。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就是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现在常见吗？ 说句实话，不太常见。 但是少见吗？ 也不一定就少见，说不定很多人都在用。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蔡望津和组织内部的内鬼联系，用的是飞鸽传书。 木栋梁也反应过来了，他说道：“如果是飞鸽传书的话，这个内鬼就不在冰城。” “应该是抗联内部的人。”余惊鹊说道。 确定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你就能推断出来，这个人所在的位置。 起码城内城外，你是可以分清的。 这就是一个重大的收获，而且现在确定了飞鸽传书，余惊鹊认为找到这个内鬼，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去送消息给雪狐，让他们在抗联里面调查。”余惊鹊说道。 最开始药品的事情抗联知道，所以这个内鬼在抗联之中，不奇怪。 木栋梁知道事情重要，也不敢耽误，立马就起身说道：“我去了。” 看到木栋梁远去，余惊鹊松了口气。 这一次这个内鬼，是插翅难逃。 这么多天的紧张，压力，这一刻算是放下。 说真的，余惊鹊没有想到，蔡望津居然还养了鸽子。 飞鸽传书？ 以为是小说演义里面的东西，没有想到蔡望津也会涉猎。 这种信鸽不好养，还需要训练，看来蔡望津是早有准备啊。 PS：感谢韦驮，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七十一章 锁定 见过木栋梁之后，余惊鹊就回到家中。 季攸宁还在家里等着。 “怎么样？”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已经确定了，就是飞鸽传书。”余惊鹊自信说道。 季攸宁坐在沙发上，点着头说道：“这蔡望津，还真的是有本事，这种信鸽不好养。” “谢谢你。”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谢我干什么，这一次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季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一次季攸宁确实没有帮上忙，但是她的心意，余惊鹊能感受到。 “那也要谢谢你，我想要以身相许。”余惊鹊厚着脸皮说道。 “我可受不起，都几点了，快点去睡觉。”季攸宁起身离开。 今天晚上睡的是真的不错，余惊鹊昨天晚上就没有睡，白天又跟着蔡望津跑了城外一趟。 回来之后也没有休息，就一直在研究笔记本。 余惊鹊也不是铁打的，这样身体也会吃不消。 虽然刚才在楼底下，还有功夫调戏季攸宁，但是上楼之后，一躺到床上，余惊鹊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迷迷糊糊就直接睡着了。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这睡相，微微一笑，帮余惊鹊将被子盖好。 “快起床，吃饭上班。”第二天一早，季攸宁在余惊鹊耳边，低声说道。 余惊鹊一伸手，就将季攸宁给搂住，季攸宁脚下一个趔趄就扑在了余惊鹊身上。 “别闹了。”季攸宁挣扎的说道。 睁开眼睛，余惊鹊笑着说道：“没闹。” “我看你就是心里没事了，觉得问题解决了，有心情胡来了，要是今天问题还解决不了，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从他身上起来。 余惊鹊讪笑着起床。 心里有事，确实没什么心情，可是这不是没事了吗。 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就前去特务科。 昨天的行动失败，埋伏出现问题，蔡望津的脸上是挂不住的。 因为他不仅仅是动用了特务科的警员，还动用了警察厅的警员。 一次大行动，最后变成了郊外一日游，你觉得蔡望津能开心吗？ 但是蔡望津没有说什么，余惊鹊自然是不会去问。 剑持拓海心情不错，虽然任务失败，蔡望津不开心，羽生次郎也不开心。 因为没有消灭抗联。 可剑持拓海无所谓，这就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 现在你给剑持拓海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抗联消失，一个是蔡望津消失，你觉得剑持拓海会如何选择？ 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为了他们日本帝国，他会选择让抗联消失？ 怎么可能，余惊鹊不用想都知道，剑持拓海一定会选择让蔡望津消失。 至于抗联怎么办？ 剑持拓海认为自己有能力让抗联消失，你别管剑持拓海这句话是不是借口，反正他一定会选择让蔡望津消失。 今天一天，余惊鹊都没有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对于这件事情，余惊鹊好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蔡望津也没有找余惊鹊。 其实现在的蔡望津在做什么？ 他很想要和内鬼确定一下，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他担心内鬼已经被怀疑，甚至是已经暴露，现在你去联系内鬼，无疑是让内鬼自投罗网。 所以蔡望津还在等。 晚上剑持拓海心情不错，找余惊鹊去喝酒，被余惊鹊给婉拒。 今天晚上余惊鹊要和木栋梁见面，他必须要知道，根据自己提供的情报，组织到底有没有找到内鬼。 如果自己提供的情报，还是不能让组织找到内鬼的话，那么麻烦就大了。 拒绝了剑持拓海，说好改天一起喝酒，余惊鹊就和木栋梁见面。 木栋梁今天看起来，同样是精神头不错，看来昨天晚上终于是睡了一个好觉。 “怎么样？”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木栋梁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说道：“组织已经锁定了。” “是谁？”余惊鹊这颗心，终于算是放下。 “是抗联里面的一个人。” “在抗联里面，还有一点地位呢。”木栋梁从陈溪桥这里，已经了解到大部分情况。 余惊鹊好奇的问道：“怎么说？” “这个人加入抗联的时间比较久，而且在抗联转移去苏俄境内休整的时候，他是有伤在身的。” “当时抗联决定让他跟着队伍转移，去苏俄境内养伤，可是他死活不去。”木栋梁不屑的说道。 “死活不去？”余惊鹊问道。 “当时他说他战友死在日本人手里，他不能离开，他必须要继续战斗，哪怕是受伤都要坚持在山上。” “当时抗联也确实需要留下一部分战士组建抗联游击队，他的言语感动了不少人，激励了队伍的斗志。”木栋梁不屑，就是不屑这个人，居然是在演戏，利用了抗联战士们的善意。 难怪这个人不在组织的重点怀疑名单里面。 当时大部队要转移去苏俄境内休整，这给战士们的信号是什么？ 那就是坚持不下去了啊。 你虽然留下来了游击队，可是你不承认这一点也不行。 当时队伍里面的气氛，一定是低沉的。 这个时候，有一个受伤的人，站出来大义凛然，情绪激昂的说了这么一段话，确实是可以鼓舞战士们的斗志。 所以这个人，就被抗联决定留在山上，算是一个表率，也是一个精神支柱。 但是谁能想到，这货居然是内鬼。 一个内鬼变成了精神支柱，你确实很难抓到他。 不是抗联的人失察，而是这个人隐藏的太好。 他不能跟着抗联转移，转移之后他就没有用了，抗联只是去休整，也不可能知道苏俄任何的军事情报。 所以他不能去，他才会要留下来。 这样的一个人，在队伍里面，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就算是不能指挥队伍，但是大家对他都会有好感。 “怎么就确定是他了？”余惊鹊问道。 当一个人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的时候，再想要推翻是很难的。 而且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抗联能锁定这个人，也是要勇气的。 因为你树立起来的精神支柱坍塌了，对很多战士来说，内心深处是难以接受的。 就比如余惊鹊这样的卧底，他在大家心里就是汉奸，有一天你说他不是汉奸，他是卧底，同样会有很多人不能接受，这就是一样的道理。 第九百七十二章 不好处理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抗联一直都没有怀疑到这个人头上。 因为他是正面形象，是不顾自己危险，不顾自己受伤，都要留在抗联游击队，而不撤退的人。 为什么这一次盯上了他，抗联的人有这样的勇气，那是因为余惊鹊提供的线索。 飞鸽传书。 从木栋梁的诉说之中，余惊鹊算是弄明白了。 半年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抗联里面有人还记得。 这个内鬼的家，就在冰城之外的屯子里面，他虽然是抗联的人，但是偶尔也可以回家。 尤其是家里人还要照顾。 而且乡亲们时不时的还会想办法，给抗联筹集一点粮食，都是需要有人负责的。 半年之前，有人去了这个人家里，看到了一只鸽子。 抗联的人条件很艰苦，冬天大雪封山之后，山上什么都看不到，大雪皑皑，你想要吃个野味都没有。 这个人看到了鸽子，自然是食指大动，当时就给打死，然后烤了吃了。 这件事情被这个人知道之后，就大发雷霆。 当然了，在当时大家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大发雷霆。 抗联的人认为，是因为战友去了这个人家里找他，有可能会被人看到，邻居就会知道你家里出了一个抗联的人。 乡亲们对抗联是好的。 但是个别的人还是会投靠日本人，举报抗联可是有功的，还有奖励。 所以当时抗联的人认为，和鸽子没有关系，而是担心暴露了家里人。 这是孝心。 而且抗联吃鸽子的人，确实犯了错误，不能随便去战友家里。 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但是当余惊鹊的消息送去之后，当时吃了鸽子肉的人，心里有所察觉。 因为这个鸽子肉不是别人吃了，就是现在抗联游击队的队长给吃了。 他当时还不是队长，因为当时也没有抗联游击队。 因为嘴馋，忍不住，这件事情，他可是还记着呢。 现在不算是公报私仇，而是当时他脑海里面，灵光一闪，确实是想到了这一点。 然后和抗联游击队里面的其他负责人一合计，就锁定了这个人。 听完木栋梁的诉说，余惊鹊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这个人还吃了一只鸽子。 这是信鸽，训练起来难度极大，被吃了这个人能不激动吗？ 但是抗联的人，一年到头来，可能都见不到肉腥味，看到鸽子忍不住太正常了。 不过内鬼和蔡望津之间，并不是只有一只鸽子。 这样说的话，这个怀疑是很有指向性的。 基本上现在是可以确定，内鬼就是这个人。 余惊鹊问道：“组织和抗联，准备怎么办？” “不好办。”木栋梁摇头说道。 虽然你现在找到了组织内部的内鬼，但是你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好办吗？ 就和木栋梁说的一样，不好办，而且是非常不好办。 这个人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他是抗联游击队树立的精神支柱。 如果你现在说，这个人是卧底，是内鬼。 你觉得对战士们的打击大吗？ 虽然不说是灭顶之灾吧，可是打击一定是巨大的。 抗联游击队，现在的斗争条件，比抗联大部队在的时候，还要艰苦的多。 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任何一个希望，任何一个曙光，任何一个精神信仰，都是战士们坚持战斗下去的动力。 你现在要亲手毁掉一个战士们的精神支柱。 而且这个人不是战死，不是牺牲，是叛徒。 战士们，相信一个叛徒如此之久。 你说这个影响大不大？ 不好办，是真的不好办。 稍有不慎，除掉这个内鬼，带来的不是好处，还有可能是好处。 这不是危言耸听，好像杀了就杀了一样。 这是一种精神，亲手毁掉，带来的危害太大了。 余惊鹊也觉得麻烦，这个人的身份，让事情变得很复杂。 这个人很聪明，他将自己塑造成了这样一个身份。 “抗联现在没有表现出来怀疑，不想打草惊蛇。”木栋梁说道。 抗联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怀疑。 这个人在抗联内部，一定有很多朋友，这些战士，是被迷惑的。 如果现在抗联游击队的队长，说这个人是叛徒，这个人说自己不是，抗联游击队，可能就会分为两派。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会更加麻烦。 抗联游击队的队长，态度强硬的将内鬼杀了，队伍一定会乱，人心散了，你怎么带队伍？ “先不要轻举妄动。”余惊鹊说道。 现在根本就不是找证据，或者不找证据的问题。 你就算是有证据，证明这个人是内鬼，你敢让抗联队伍的战士们知道吗？ 你证明了他是内鬼，除了让大家战斗意志消磨，还能有什么？ “总不能不管吧。”木栋梁说道。 “雪狐没有说别的吗？”余惊鹊问道。 “组织还想要利用这个内鬼，看看能不能故意送假的情报给蔡望津，然后取得一些胜利。”木栋梁说道。 看来组织还是不死心，想要利用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来做一个局。 做局？ 余惊鹊其实不看好，蔡望津不会轻易上当。 余惊鹊都说了，想要对付蔡望津，你最好不要用这些办法。 这一次的城外埋伏失败，蔡望津心里一定会有所察觉。 这个时候，内鬼就算是送情报出来，蔡望津也不一定会相信。 而且抗联说了要行动，突然取消，虽然可以找到借口，但是抗联内部的内鬼，一定也会有所警惕。 现在抗联的情报，这个内鬼可能就不会送给蔡望津，他会选择静默。 抗联如果想要逼他送，不是直接就撕破脸皮了吗？ 余惊鹊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你去通知雪狐，就说不要乱来，也不要想着利用这个人，来对付蔡望津。” 蔡望津不好对付我们就不说了。 这个人能将自己的形象，树立的这么好，你觉得这个人是没有本事的人吗？ 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是警惕的不行，稍有异动，可能就会先离间抗联的战士。 所以余惊鹊认为最好不要出手。 “那之后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你先告诉雪狐这些，我明天去见雪狐。”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和陈溪桥当面谈一谈。 原本以为找到内鬼，是最难的环节。 现在余惊鹊才发现并不是，怎么处理这个内鬼，反而是更加让大家头疼。 这个内鬼，现在在抗联里面，还隐瞒身份，没有离间战士，其实就是因为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如果你逼急了他，他当然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那不是余惊鹊想要看到的。 第九百七十三章 给他做英雄 在和木栋梁分开之前，余惊鹊最后说道：“小心蔡望津和内鬼联系，信鸽一定要拦截下来。” “好。”木栋梁立马离开。 余惊鹊回到家中，并没有和季攸宁说这件事情。 有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感觉。 组织内部有内鬼，季攸宁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个内鬼，居然还是正面形象，还是组织树立起来的，这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而且这件事情，你告诉季攸宁她也帮不上忙，内鬼都已经锁定了，难的是处理罢了。 所以余惊鹊没有在季攸宁面前，表现出来什么，告诉季攸宁找到内鬼了，让她也跟着松口气。 虽然不是军统的事情，是组织的事情，可是季攸宁也是跟着紧张担心的。 因为这就是中国人的事情，是抗日救国组织的事情，大家自然都会关心。 遇到军统的事情，余惊鹊同样会关心。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又开始观察蔡望津了。 因为你现在不知道蔡望津是什么心思。 晚上余惊鹊就前去找陈溪桥，抗联的事情，迫在眉睫。 余惊鹊赶过来的时候，木栋梁也在，看来他对这件事情，同样关注。 三人坐下之后，陈溪桥笑着说道：“这一次做的不错，如果不是你和栋梁发现疑点，恐怕组织找不出来这个叛徒。” 这个叛徒身份特殊，陈溪桥认为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如果任其发展下去，这个人说不定都能将抗联游击队给占为己有。 那个后果，就真的可怕了。 好在现在扼杀在了摇篮里面。 “我们就不邀功了。”余惊鹊挑了挑眉头，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自然知道余惊鹊的意思，这一次买药品的钱，还是余惊鹊出的。 你也不能给余惊鹊其他什么的奖励。 他是卧底，你给他升官肯定是不行的。 至于你说金钱奖励，能有这一次余惊鹊付出的多吗？ “少在这里给我嬉皮笑脸的，说说这件事情，怎么解决。”陈溪桥脸色一变说道。 余惊鹊无奈，明明进门之后，是你自己笑嘻嘻的。 “组织什么打算？”余惊鹊问道。 “组织当然是想要利用一下这个人，可是你却不让组织动手，你是担心什么？”陈溪桥问道。 “不是我担心，你对蔡望津应该也了解，你觉得可行吗？”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可是这一次的机会，算得上是不可多得，如果可以利用一下，对蔡望津绝对是一个打击。”陈溪桥不死心的说道。 就在大家各执一词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听到敲门声，余惊鹊和木栋梁都警惕起来。 但是敲门声有长有短，陈溪桥示意说道：“不用紧张，自己人，不过还是不要和你们见面的好，你们去里面躲一下。” 陈溪桥要和组织联系，自然有联络员。 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来负责陈溪桥这里的事情。 只是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最好不要见面。 余惊鹊和木栋梁起身进去，陈溪桥将桌子上多余的茶杯收好，面对自己人，该小心的地方也要小心。 之后陈溪桥去开门。 余惊鹊和木栋梁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里面，也不说话。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陈溪桥在外面说道：“走了，出来吧。” 这是余惊鹊来见陈溪桥多次以来，第一次碰到有人来找陈溪桥。 其实这个人，很少来找陈溪桥。 所以自然是不容易碰到。 三人重新坐下，也没有倒水喝的心思了，余惊鹊和木栋梁都盯着陈溪桥看，因为很想要知道，来人都说了什么。 两人都担心陈溪桥一句组织机密给他们打发了。 谁知道，陈溪桥脸色不是很自然，对余惊鹊说道：“你说得对。” “什么？”余惊鹊没有反应过来。 “组织送来情报，说抗联今天早上，拦截了一只信鸽，发现了上面的消息。”陈溪桥说道。 既然知道了内鬼是谁，也知道了情报的传递方式。 抗联的人自然是会去防备，抓到信鸽不难。 “说的什么？”木栋梁好奇的问道。 “蔡望津要求抗联的内鬼，开始离间抗联游击队，最好可以取而代之，自己领导抗联游击队，最不济也要分庭抗礼。”陈溪桥的话一出口，余惊鹊就明白了。 难怪陈溪桥说自己说得对。 木栋梁开口说道：“蔡望津这是反应过来了。” “所以想要利用内鬼对付蔡望津，是不现实的。”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是真的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这一次你说内鬼就一定被发现了吗？ 蔡望津可不知道飞鸽传书已经被人知晓。 蔡望津这里只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埋伏好了，但是抗联的人没有来。 但是就是凭借这一个疑点，蔡望津就壮士断腕。 这个内鬼，身份很不错，继续埋伏下去，能知道不少抗联的消息。 甚至是组织前线队伍的消息，他都能获悉。 但是现在，蔡望津直接让他破釜沉舟，开始离间抗联的战士。 陈溪桥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说道：“现在看来，你比我更加了解蔡望津了。” 陈溪桥这句话出口，有一种服老的感觉。 余惊鹊虽然时常和陈溪桥斗嘴，但是这一次却说道：“我只是和他接触的多，在特务科里面工作，你可不要借机想要休息啊。” 被余惊鹊一个插科打诨，陈溪桥心里服老的心情也没有了，说道：“既然被你说中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陈溪桥也知道，就蔡望津现在的态度，你就算是让内鬼送一个天大的消息过去，蔡望津都不会心动的。 面对陈溪桥的问题，余惊鹊笑着说道：“既然他想要做英雄，我们就给他做英雄。” “给他做英雄？”木栋梁皱着眉头，不太理解余惊鹊的话。 “对，不仅仅是英雄，还是一个伟大的英雄。”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陈溪桥心里有点想法，他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 “我觉得抗联之前给他树立的形象还不够高大，能激励的战士不多，我们这一次重新给他树立一个更加高大的形象，让他来激励更多的战士。”余惊鹊胸有成竹的说道。 木栋梁忍不住说道：“我们这不是给他帮忙了吗？” “我们就是要给他帮忙。” “让他永远都是英雄，谁也不能推翻他。”余惊鹊低声说道。 余惊鹊的话刚说完，陈溪桥就开口说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 大英雄计划 只能这样了？ 只能什么样啊？ 木栋梁是一头雾水。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哑谜了，到底打算做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啊。”木栋梁忍不住开口说道。 陈溪桥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来说。” 陈溪桥明明都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但是就是懒得解释，让余惊鹊来说。 谁叫人家是上线呢，余惊鹊开口说道：“这个内鬼，我们想要立功是不太可能了，蔡望津已经壮士断腕，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对抗联游击队是灭顶之灾。” “可是如果揭穿其卧底的身份，对战士们的打击很大，队伍的气势很重要，打不打得赢仗，其实气势占很大一部分因素，所以不能挑明了说。” “但是你说要让他做英雄啊？”木栋梁问道。 “对，只有他变成英雄，才能更好的激励抗联的战士们。”余惊鹊不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木栋梁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一个内鬼，变成英雄？” “他难道不会谋权纂位吗？” 蔡望津的消息里面，明确的指出了要谋权纂位，你想要让人家做英雄，人家愿意吗？ 面对木栋梁的问题，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说道：“牺牲的英雄，能给战士们更多的激励。”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立马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你想要杀了他？” “他必须死，却不能用叛徒的身份死，他需要用英雄的身份死，死后也是英雄。”余惊鹊的解释，到现在木栋梁算是听明白了。 一个英雄的牺牲，能给战士们更多的激励，能让战士们爆发出更多的勇气和斗志。 所以就算这个人是内鬼，现在也必须要成为英雄。 陈溪桥在一旁叹了口气。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为什么叹气。 因为他们这些地下工作者，很多人死的时候，背负的还是汉奸的名号。 一辈子都是汉奸。 他的上线也死了，你指望谁来给他翻案？ 不是组织不愿意，而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是汉奸了。 这个身份已经注定了。 甚至是他的家里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但是谁知道他是为了抗日救国，潜伏敌中的战士呢？ 没有人知道，活着的时候是汉奸，死了之后也是汉奸。 家里人的脊梁骨都被人戳烂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英雄不是汉奸。 这些亲人可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一个英雄的家属，却一辈子抬不起头，可笑吗？ 但是这个内鬼呢？ 他死，还是用英雄的身份去死。 陈溪桥想起来那些得不到证明的战士，他心里当然会不是滋味。 余惊鹊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这个人确实要用英雄的身份去死，这样对抗联来说，是最好的。 “讽刺。” “荒唐。” 陈溪桥说了两个词，可不就是讽刺和荒唐吗？ 背负骂名的是抗日救国的战士。 内鬼却变成了受人敬仰的英雄。 “组织能同意吗？”余惊鹊问道。 “同意。”陈溪桥没有多做考虑就说道。 组织会同意的。 让其做英雄就做英雄吧，总好过将抗联游击队给葬送了。 而且这也是抗联内部的错误，让一个内鬼，变成大家的精神支柱。 “我们怎么杀他？”木栋梁问道。 “不是截获了信鸽吗？” “找人模仿蔡望津当时用的笔迹，告诉内鬼说让他来冰城见面。”余惊鹊说道。 说是模仿蔡望津当时的笔迹，因为你不知道蔡望津用的是不是他原本的笔迹。 但是因为截获了信鸽，上面有字，照着那个字模仿就行。 蔡望津是让内鬼在抗联内部，开始离间，谋权纂位。 余惊鹊他们却可以将情报改成，让内鬼来冰城商议重要事情，这个重要事情，可以微微透露给内鬼一点，那就是在抗联内部谋权纂位。 这样的情报就变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内鬼也会觉得符合蔡望津的性格。 至于见面，或许是想要商议谋权纂位的具体事宜，被相信的几率更大。 “谁来杀？”木栋梁问道。 “我亲手来。”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听到余惊鹊要亲手杀人，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他是英雄，死了之后也是英雄，你亲手杀他，你……” 有些话陈溪桥没有说，可是他觉得余惊鹊应该懂。 你亲手杀一个抗联的英雄，那么你的名字，就会被抗联的所有人都记住。 这种记住，是敌视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冰城的组织成员，一样会敌视你，因为你杀了抗联的大英雄。 陈溪桥不想余惊鹊动手，这对余惊鹊没有好处。 “他只有死在特务科手里，他的作用才够大。”余惊鹊很理智的说道。 余惊鹊想要去亲手杀人吗？ 难道他不知道，杀了这个人之后，给自己带来的后果吗？ 到时候余惊鹊想要见光的时候，抗联的人会愿意吗？ 这些都是问题，只是余惊鹊现在考虑不到这些，他只能考虑眼前的问题。 这个人可以让木栋梁去杀，但是这个人怎么死的？ 死在谁手里，不知道。 抗联的人也不知道。 你说是特务科杀的，特务科的谁？ 所以余惊鹊只能亲自去，杀了这个人，让抗联的战士有一个仇恨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斗志。 特务科里面，除了余惊鹊，恐怕也不会有人下杀手。 这内鬼最后只要说出来，自己是蔡望津的人，特务科的警员一定会先带回来看看再说。 所以只能余惊鹊出马，只有他会选择杀人。 陈溪桥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余惊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余惊鹊的选择正确吗？ 很在真确。 可是很多事情，不单单是对或者错来分辨的。 “你想好了吗？”陈溪桥最后又问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想好了。” “这……” 陈溪桥原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余惊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将想要说的话咽下去。 木栋梁这一次也看明白了，他同样知道余惊鹊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不是杀一个叛徒这么简单而已。 这个选择深远的影响，现在你是很难体会的。 对于余惊鹊敢做出这个选择，木栋梁打心眼里佩服。 当时木栋梁就是因为余惊鹊留在冰城，现在木栋梁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不后悔。 和薛家小姐成亲的时候，木栋梁心里其实是很有心结的。 但是看到余惊鹊如今的选择，木栋梁认为自己面对的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题，是自己矫情了。 深吸一口气，木栋梁的心态调整过来，和薛家小姐成亲带来的一丝影响，也烟消云散。 第九百七十五章 死了 计划已经制定完了，计划没有问题，只是余惊鹊需要负责的部分，在陈溪桥和木栋梁看来都是很重要的。 只是余惊鹊自己却没有想那么多。 胜利都还看不到呢，现在在乎这些干什么。 不是余惊鹊高尚，思想觉悟有多高，而是他觉得，你现在思考这些问题是没有用的。 轻重缓急，你心里要有个数。 “你小心一点，不要让蔡望津怀疑你。”陈溪桥还是有些担心余惊鹊的安危。 余惊鹊亲手杀内鬼，不仅仅是要背负骂名，蔡望津这里可能也会有所怀疑。 面对陈溪桥的担心，余惊鹊说道：“怕什么，我杀了抗联的重要人物，我是立功。” 陈溪桥担心的这个问题，余惊鹊一点都不担心。 陈溪桥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按照计划行动。”余惊鹊说道。 “你怎么收到抗联的消息？”陈溪桥问道。 内鬼进城，余惊鹊凭什么收到消息去杀人？ “抗联将消息放给我就行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抗联放消息给你？”陈溪桥觉得余惊鹊是不是玩的有点大。 “不要和蔡望津玩阴谋诡计，我也懒得去设计，我们就走最直接的路子。”余惊鹊说道。 你现在去计划，去设计，在余惊鹊看来，都不一定好用。 不如就直接走最直接的路子。 余惊鹊就直接收到消息杀人，让蔡望津怀疑去吧，越是如此，蔡望津可能越不会怀疑。 说白了就是反其道而行。 陈溪桥说道：“反正你胆子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不是我胆子大，而是蔡望津不好对付，不冒险可不行。”余惊鹊笑着说道。 其实余惊鹊心里没有太多担心，他作为当事人，反而是还比较轻松。 和木栋梁一起从陈溪桥家里离开，木栋梁走在路上说道：“你小心一点。” “放心。”余惊鹊轻声说道。 回到家里，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说这件事情。 就按照季攸宁对余惊鹊的关心程度，如果余惊鹊说出来，季攸宁一定会担心的不行。 余惊鹊不想去故意吓季攸宁，倒不如不说。 真的到时候被知道了，那么也是生米煮成熟饭，季攸宁反而更加好接受一点。 事情的进展，和余惊鹊预料的相差无几。 组织找人模仿了蔡望津的笔迹，将信鸽上的消息换成要求见面。 组织内部的内鬼，将信鸽给放了，但是又被抗联的人给拦住。 这一次信鸽上面没有任何消息，因为内鬼准备来冰城赴约。 既然是来赴约，可是抗联的人不能让他无缘无故的来。 因为他要变成英雄，他来冰城赴约，你总要给他找点理由吧。 抗联的人说要来冰城一探虚实，看看药品的事情到底可信不可信。 上一次虽然抗联没有行动，没有进入蔡望津的包围圈，但是也没有说这一定就是陷阱。 现在想要一探虚实，抗联的战士不怀疑。 至于谁来？ 内鬼自然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有借口去冰城，还不会被人怀疑。 抗联的人说这一次行动很危险，问有没有人愿意去。 这个内鬼当然是说自己愿意了。 这和他的形象也符合，他一直都是这种形象，这一次当仁不让，抗联的领导也没有奇怪，反而还是好好夸奖了几句。 这个人就这样接下这个任务，要来冰城打听消息，为了抗联游击队所有的战士，去以身犯险，去查探药品的真实性。 因为抗联虽然买到了药品，但是知道的人很少。 内鬼就在抗联之中，抗联如果将药品运回去，内鬼岂不是就知道了。 内鬼虽然不知道药品的事情，可是他如果告诉蔡望津的话，蔡望津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药品被抗联买去了。 那么抗联现在还在表现的想要药品，就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抗联最开始就知道药品是蔡望津的，那么这个消息是谁泄露的？ 这些都是麻烦，所以抗联的人并没有将药品运回去，现在抗联的人还是想要得到药品，是说得过去的。 内鬼如愿以偿的可以来冰城。 突然有一天，李庆喜跑到余惊鹊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股长，我们好像有抗联的消息。” “抗联的消息？”余惊鹊吃惊的问道。 “是的。”李庆喜说道。 “什么地方来的？”余惊鹊问道。 “手下的两个暗探。”李庆喜回答说道。 余惊鹊手下，不仅仅是只有木栋梁一个暗探，还有两个，只是都是李庆喜负责，余惊鹊很少见。 现在这两个暗探的消息，其实还是组织故意透露的，为的就是消息可以送到余惊鹊手里。 通知蔡望津？ 这种小事情不用通知蔡望津。 而且蔡望津今天也不在特务科，所以余惊鹊说道：“带人，准备行动。” “是股长。”李庆喜急忙跑下去，还神神秘秘的。 他担心被剑持拓海知道。 这一次的功劳，李庆喜自然是想要自己拿，不想要和人分一杯羹。 余惊鹊和李庆喜，带人出去抓人。 抗联的人来冰城，这个消息确实少见。 但是余惊鹊不是抓人，是要杀人。 有人来演戏吗？ 自然是有的。 陈溪桥都已经安排好了，余惊鹊只要带着李庆喜他们开始演戏就行了。 内鬼收到地下党的消息，说有人发现他了，让他快点跑。 现在这个内鬼还不能暴露，自然不可能和特务科的人相认，听到有人来抓他，自然是跑。 他跑，余惊鹊就带着人追。 在后面开枪。 内鬼也不能只跑不开枪，组织的几个同志，帮着他一起跑，还回头开枪。 警员被打死了一个。 这几个组织的同志，可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所以子弹不长眼睛，余惊鹊已经落在后面。 抗联来的人，自然重要，组织将抗联的人藏在一处房间里面，说是他们去引开敌人。 内鬼当然同意了，躲在这里。 不过余惊鹊随后而来。 然后一枪，这个内鬼就死了，不是枪打死的，是摔死的。 内鬼都不知道余惊鹊怎么能发现他，而是发现他之后，他还想要解释一下，说自己是蔡望津的人，他们是自己人。 而且他认为都不一定需要说，余惊鹊应该是抓他回去，然后审讯。 到时候蔡望津一定会出面放了他的。 可是都没有，他看到余惊鹊的时候，就是余惊鹊开枪的时候。 他站在楼上，想要躲避追查，余惊鹊一枪打在他的大腿上，余惊鹊是想要活口的。 但是你自己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怪余惊鹊吗？ 为什么会摔死？ 因为在这个楼上的护栏被人做了手脚啊。 第九百七十六章 全是疑点 内鬼就这么死了。 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保护抗联的同志，也知道人死了，他们很脑奥，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人。 但是也只能逃离，因为特务科的警员，还在追击他们。 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尸体，李庆喜也跑了过来。 “股长，怎么死了？”李庆喜觉得有点麻烦。 “摔死的。”余惊鹊一副很倒霉的样子说道。 “尸体带回去。”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尸体被余惊鹊他们带了回去，回去之后，蔡望津也回来了。 余惊鹊自然是去汇报工作。 汇报完之后，余惊鹊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是打中他的大腿，不知道怎么他就摔死了。” 蔡望津心里有点疑惑，抗联的人？ 他给了消息，让抗联的内鬼开始离间抗联的战士，现在抗联应该是乱成一锅粥才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冰城执行任务。 但是余惊鹊确实打死了人。 这个人看到警员的时候逃跑，而且还开枪，这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没错啊。 只是没有抓到活口。 因为事情牵扯到抗联，蔡望津就打算去看一眼。 当蔡望津看到尸体的时候，眼神出现变化，只是余惊鹊没有看到。 余惊鹊还在一旁给自己解释，说道：“科长，我原本是想要打伤他，带回来的。” 蔡望津看了一眼，这个人确实是腿上有枪伤，但是死因是摔死的，头上有一块都凹陷进去。 死了？ 他为什么来冰城？ 还刚好被余惊鹊收到休息？ 而且没有抓到活口，刚好就被余惊鹊给打死了？ 蔡望津看着余惊鹊的眼神，略带深意。 余惊鹊却很奇怪，自己只是不小心打死了一个抗联的人罢了。 虽然抓活口重要，但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 看着蔡望津的眼神，余惊鹊同样流露出了不解。 蔡望津没有给余惊鹊解释，他现在心里还在有所怀疑。 是不是余惊鹊？ 可是蔡望津没有将这个人的身份告诉余惊鹊，而是将余惊鹊叫去了办公室，开始仔细询问。 “怎么来的消息？”蔡望津问道。 “手下暗探给的。”余惊鹊说道。 “去问问。”蔡望津说道。 立马让警员去调查。 然后蔡望津开始考虑起来这件事情。 内鬼为什么要来冰城？ 难道是被抗联的人发现了，所以要跑吗？ 不可能的，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就算是被抗联的人发现，也不一定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听余惊鹊说，这个人还和冰城的地下党在一起，如果他已经被发现的话，地下党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说明这个人没有被发现。 既然没有被发现，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计划，将抗联给扰乱，谋权篡位，为什么要来冰城。 这是蔡望津完全想不通的点。 其次就是，余惊鹊的暗探为什么能知道消息？ 这个人为什么死在余惊鹊手里。 看着站在一旁，坐立不安的余惊鹊，蔡望津觉得要好好查一查。 调查的结果表示，暗探也是无意间知道的消息。 与其说是暗探调查出来的，不如说是有人故意告诉暗探的。 听到这里，余惊鹊的脸色也变了。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就是行动的时候，他没有时间去调查暗探这里消息的可靠性。 现在看来，好像是有人故意告诉他一样。 但是余惊鹊想不明白啊，他对蔡望津说道：“科长，我们真的抓到了抗联。” 余惊鹊认为，这个人难道是故意透露给特务科情报？ 抗联？ 你真的以为这个人是抗联吗？ 蔡望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之后还有警员调查说，为什么这个人会摔死，是因为有人在楼上做了手脚。 这样看来，是有人故意要摔死这个人。 不管余惊鹊开枪不开枪，这个人可能都会摔死。 余惊鹊现在就更加不明白了。 “科长，这到底是怎么了？”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 蔡望津不知道眼前的余惊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现在蔡望津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 自己的信鸽没有回来，内鬼出现在了冰城。 说明自己给内鬼送的消息，根本就没有送到手里，信鸽应该是被截获了。 这一点可以说明，这个内鬼早就暴露了，也说明了上一次埋伏抗联没有成功是为什么。 但是抗联的人不好直接杀人，就传递了错误的情报，让内鬼来冰城。 为什么不好杀人，蔡望津心里是清清楚楚。 来到冰城，然后人死了。 是余惊鹊去杀的。 但是有人做了手脚，就算是余惊鹊不杀，可能也会摔死。 这样看的话，余惊鹊是被人坑了。 有人将消息给了余惊鹊的暗探，让人故意送给余惊鹊。 然后让余惊鹊带警员抓人，之后不管这个人是被打死，还是摔死，那么余惊鹊都脱不了干系。 抗联的人知道这个人是蔡望津的人，那么死在余惊鹊手里，抗联的人在干什么？ 想要离间自己和余惊鹊吗？ 蔡望津心里想到。 抗联的人，想要让自己以为，余惊鹊和抗联有联系？ 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蔡望津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但是会不会就是将计就计。 余惊鹊就是抗联的人，故意玩了这么一招，然后想要打消自己的怀疑？ 因为内鬼是必须死的，还不能将身份说出来。 蔡望津时不时抬眼看余惊鹊一眼，那种眼光，让余惊鹊如芒在背。 只是现在余惊鹊依然要表现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一头雾水，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余惊鹊的表现没有问题，但是蔡望津会相信吗？ 其实余惊鹊可以将自己弄的清白一点，但是你清白了，蔡望津就不怀疑你了吗？ 与其如此，余惊鹊不如将自己弄的可疑一点，让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疑点，然后让蔡望津来怀疑。 但是这些疑点，又站不住脚，蔡望津只能一点一点的还给余惊鹊清白。 这个过程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但是余惊鹊却敢这样做，那是因为他知道蔡望津会自己动脑子。 而且特务科里面，蔡望津现在少了余惊鹊也不行。 加上余惊鹊之前获得的信任，不要小瞧那一点点的信任，积累起来可是能救命的。 药品的事情，宪兵队来特务科，余惊鹊还提醒过蔡望津，现在都起到了作用。 是余惊鹊吗？ 他有问题吗？ 看表面的话，余惊鹊问题很大，全都是余惊鹊的问题。 但是深思下去，蔡望津又发现，余惊鹊只是被一个消息给骗了，而且现在余惊鹊都不认为自己被骗了。 因为死的人，就是抗联的人，今天交火的人，就是地下党的人。 余惊鹊只能没有抓到他们，抓到了，就是立功啊，所以余惊鹊不认为自己被骗了。 第九百七十七章 消除怀疑 只要蔡望津不说出来死掉的人，是内鬼的身份，余惊鹊就永远也不会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余惊鹊，就是满身的疑点，可是蔡望津敢确定余惊鹊是抗联的人吗？ 蔡望津会将余惊鹊抓了，然后审讯余惊鹊吗？ 蔡望津根本就不会这样做，他是聪明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去做这些事情。 但是今天的事情，蔡望津能确定吗？ 他拿什么确定，人都已经死了。 余惊鹊今天只是一个受害者，什么都不明白罢了。 蔡望津心里已经将事情想清楚了，蔡望津也明白，抗联是想要内鬼死在冰城，而不是将内鬼的身份给揭穿。 可是余惊鹊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是配合抗联行动的人，还是蒙在鼓里被算计的人。 蔡望津说实话，现在有点确定不了。 你说余惊鹊是配合抗联行动的人，那么太明显了。 你说余惊鹊是蒙在鼓里的人，也是因为太明显了。 这个太明显，反而是让蔡望津没有办法判断了。 至于内鬼为什么暴露，信鸽为什么被发现，蔡望津倒没有怀疑余惊鹊，而是觉得是内鬼这里出的问题。 毕竟这段时间，因为抗联的事情，蔡望津和内鬼联系的很频繁，出问题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先下去吧。”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张口还想要问什么，但是蔡望津却没有想要说的意思，余惊鹊不敢多言语，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自己今天虽然没有抓到活口，但是自己毕竟是杀死了抗联的人，也算是有功劳吧。 可是蔡望津的表现，一点也看不出来自己立功的样子。 当然了。 这个人如果留在抗联里面，是可以将现在的抗联游击队，搅动的天翻地覆。 但是现在死了，你觉得蔡望津能开心吗？ 抗联里面就这么一个眼线，死了之后抗联的消息，蔡望津无从得知。 这个内鬼的暴露，蔡望津没有怀疑余惊鹊，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只要这个内鬼暴露的事情，蔡望津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那么今天的事情，就算是蔡望津心里疑惑再多，余惊鹊也不会有事。 至于蔡望津为什么不怀疑余惊鹊，其实最简单的一点，那就是蔡望津的药品，已经出手，换成钱了。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抗联并不知道自己手里真的有药品。 蔡望津怎么也猜不到，抗联居然真的有钱，来购买他的药品。 就是这个细节上的错误，让蔡望津现在的判断，出现了一些偏差。 可是偏偏就是这些偏差，阴差阳错的影响之下，让余惊鹊反而是变得安全。 晚上剑持拓海叫去喝酒，上一次余惊鹊给拒绝了，这一次剑持拓海又来了。 因为今天余惊鹊行动了，剑持拓海自然是想要打听一下。 本来余惊鹊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自己今天立功了，科长也没有表扬，还一副好像自己办错事的样子。 和剑持拓海去喝闷酒，可以更加显得真实，所以余惊鹊就去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余惊鹊还给剑持拓海说了这件事情。 剑持拓海其实也不明白。 蔡望津在抗联内部有人这件事情，别说是剑持拓海，就算是羽生次郎也不知道。 剑持拓海日常性的见缝插针，挑拨了一下余惊鹊和蔡望津的关系。 余惊鹊一边喝闷酒，一边心里好笑，这剑持拓海还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啊。 一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分开。 回家之后，余惊鹊没有说这件事情，季攸宁的消息没有这么灵通，不会知道的这么快。 但是第二天，当余惊鹊来到特务科的时候，李庆喜立马就找到了余惊鹊。 “股长，有事情。”李庆喜的脸色很严峻。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股长，昨天我们杀死的人，是抗联的重要人物，在抗联里面身份举足轻重。” “昨天是为了抗联游击队那么多战士，只身涉险来到冰城，却死在我们手里。” “听说抗联和地下党里面的很多人，都知道是股长您杀了他，所以指名道姓，早晚要找你报仇。”李庆喜脸色能好看吗？ 这是变成了头号公敌啊。 大家指名道姓要余惊鹊好看，李庆喜能不担心吗？ 余惊鹊一脸苦闷的说道：“他是摔死的啊。” “可是抗联和地下党不管这些，他们就认定股长您了。”李庆喜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点小庆幸。 如果昨天是李庆喜将人打死，李庆喜都不敢想象，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我去找科长。”余惊鹊立马就要去找蔡望津。 昨天你不说我立功，现在你总要说了吧。 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立马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这个消息，蔡望津已经知道了。 看到余惊鹊激动的样子，蔡望津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抗联的心思，蔡望津明白。 这个人不能用内鬼的身份去死，现在变成了英雄。 蔡望津现在去揭穿这个人的身份，给抗联的战士打击行吗？ 当然是不行的，抗联只要一句话，说警察厅抹黑他们的英雄，抗联只会更加仇恨他们，战意只会更加的高涨。 蔡望津昨天其实就看明白了抗联的意图。 现在蔡望津更加关心的是眼前的余惊鹊。 余惊鹊到底有没有问题。 昨天蔡望津还有点怀疑，今天就打消了自己心里的怀疑。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如果余惊鹊真的是抗联的人，抗联应该不会让余惊鹊来杀这个内鬼。 这个内鬼是英雄。 不仅仅今天是，从今往后都是，哪怕最后他们这些反满抗日分子胜利了，这个内鬼的身份，你也不能去真相大白。 那么余惊鹊到时候怎么办？ 仇恨他的人有多少？ 如果余惊鹊真的是抗联的人，他会这样做吗？ 让蔡望津来说，不会。 如果换成蔡望津，他也不会。 这个内鬼只要死在冰城，就是英雄的身份，抗联的目的就可以达到，没有理由将自己在特务科的卧底给牵扯上，这是多此一举。 但是余惊鹊偏偏就牵扯进来了。 在今天的蔡望津看来，这一步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就是抗联的离间计，让蔡望津用多疑的性格来怀疑余惊鹊，从而两人最好可以反目成仇。 第二个目的，就是让抗联的战士，心里记恨余惊鹊，将斗志高涨起来，不会因为内鬼的死，而消磨他们的战斗信念。 这就是蔡望津今天的想法。 可组织这样做是多此一举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是，起码他获得了蔡望津的信任不是吗？ 余惊鹊当时决定冒险的时候，就是为了除掉内鬼，同时获得信任，他知道蔡望津最后一定会这样想。 因为余惊鹊敢冒险，巨大的风险，带来的就是巨大的收益。 这一次算是余惊鹊赢了蔡望津吗？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两败俱伤，因为余惊鹊背负骂名，用了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 可是余惊鹊开心，这样强大的敌人，当你可以赢了他，哪怕是惨胜，都会给你无穷的信心，让你知道这个敌人不是不可战胜的。 余惊鹊需要这样的信心，在和蔡望津日后的交锋之中，这样的自信，会给余惊鹊带来无穷无尽的帮助。 所以哪怕这一次，两败俱伤，惨胜，余惊鹊也要小赢一手。 第九百七十八章 我立功了 赢一手。 这一手赢的不是现在，是未来。 这一手赢的是信念，和底气。 当你认为一个人不能赢，和你赢过这个人，那么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这一次，哪怕惨胜，余惊鹊都依然开心。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心里坚定信念，但是却一脸期待的看着蔡望津。 为什么？ 因为自己立功了。 既然蔡望津不将内鬼的身份说出来，那么抗联的人现在说这个人是英雄，余惊鹊杀了抗联的英雄，难道还不算立功，什么才算是立功。 邀功。 余惊鹊相信，蔡望津现在一定不会将内鬼的身份说出来。 你现在说出来，你根本就打击不到任何人。 抗联一句你诬陷，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么还说出来干什么？ 所以蔡望津会作何选择。 那就是将计就计。 抗联既然说了是重要人物，那么就是重要人物，余惊鹊杀了抗联的重要人物，确实是立功。 不仅仅是余惊鹊立功，蔡望津和特务科一样是立功。 余惊鹊找蔡望津邀功，蔡望津就会找宪兵队邀功。 这个道理很简单，利益最大化。 内鬼已经死了，这个时候怎么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那就是这个人不是内鬼，就是抗联的人。 “你做的不错。”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夸奖，余惊鹊脸上露出笑意。 蔡望津的选择，果然和余惊鹊的猜测一样，这个时候你让蔡望津去宪兵队，告诉羽生次郎说这个人其实是内鬼。 那么羽生次郎只会觉得蔡望津办事不力。 好好的一个内鬼，可以让抗联游击队内部大乱的内鬼，就这么死了？ 这不是蔡望津办事不力吗？ 但是如果蔡望津告诉羽生次郎，这个人是抗联的重要人物，被他们在冰城杀掉。 那么结局就不一样了。 羽生次郎只会觉得蔡望津有本事，可以将抗联的重要人物杀死。 内鬼死了，还要被蔡望津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余惊鹊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选择和蔡望津合作，难道不知道蔡望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吗？ “我会和宪兵队汇报这件事情，给你记大功，登报。”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余惊鹊，听到蔡望津的话，脸色显得为难。 然后犹豫的开口说道：“科长，我不是为了功劳，只要科长知道我是为了科里好就行了。” “至于奖励，大功，登报什么的，我看就不用了吧。” 余惊鹊刚开始找蔡望津，只是因为蔡望津昨天没有表扬自己，好像还有点责怪自己。 现在蔡望津明白过来，表扬自己就够了。 至于蔡望津说的其他的话，余惊鹊自然是不同意。 “怎么了？”蔡望津带着笑意问道。 看到蔡望津的笑容，余惊鹊知道他心里都明白，说道：“抗联和地下党，现在恨我入骨，还大张旗鼓的宣扬，岂不是……” 怕死啊。 说白了就是怕死。 “你以为不做这些，他们就能放过你吗？” “天真了。”蔡望津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抗联这一次算是将余惊鹊给陷害惨了。 蔡望津到现在，都认为是抗联陷害了余惊鹊，不然谁会这么选择？ 可是余惊鹊就是这么选择了，超出了蔡望津的预想。 看到蔡望津不松口，余惊鹊知道蔡望津还是想要将利益最大化。 抗联需要宣传，日本人同样需要宣传。 只要这样，特务科的功劳才会最大。 知道躲是躲不开了，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全听科长的。” “很好，下去吧，准备迎接奖励。”蔡望津很满意的笑了笑。 余惊鹊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坐在自己办公室之中，脸色阴沉。 原以为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要是大肆宣扬，见报刊登的话，余惊鹊觉得自损差不多也是一千了。 但是拦你肯定是拦不住蔡望津的。 原本余惊鹊说自己不在乎这个，他确实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当这样的结果真的来临的时候，还不能让余惊鹊心态稍微有些变化吗？ 剑持拓海跑来的很快。 余惊鹊脸上的愁容消失，变的正常，但是却带着一丝小喜悦。 看到剑持拓海过来，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来来来喝茶喝茶。” 余惊鹊这么热情，剑持拓海笑着说道：“余股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剑持股长哪里话。”余惊鹊谦虚的说道。 “余股长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剑持拓海嘴上是恭喜，心里却不是滋味。 和余惊鹊喝酒的时候，明明余惊鹊是郁郁不得志，好像还被蔡望津给怪罪了。 怎么第二天，事情就反转了，反转的剑持拓海是措手不及。 郁郁不得志？ 这是郁郁不得志吗？ 这是大功一件啊。 抗联游击队重要人物，抗联的人现在都快被气疯了，这算是对抗联的重要打击啊。 居然是余惊鹊完成的。 还是两个暗探提供的消息，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这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运气，运气。”余惊鹊笑嘻嘻的说道。 你也知道是运气啊？ 剑持拓海心里无奈的想到。 可是不管是不是运气，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余惊鹊立功这件事情，谁也撼动不了。 至于你说抗联和地下党的敌视？ 让剑持拓海来说，他一点也不在乎，他们这一行，抗联和地下党难道还不敌视他们吗？ 原本就敌视，多这一件事情，算多吗？ 反满抗日分子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如果有机会，当然会除掉他们。 所以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这些压力，他们与生俱来。 可是剑持拓海根本不会明白，余惊鹊和他不一样，在剑持拓海看来不是压力的东西，对余惊鹊来说，意义深远。 剑持拓海不光认为这些不是压力，反而认为是好处。 他们这一行，反满抗日分子越恨你，越恨不得杀了你。 你反而是越安全。 日本人的高层，警察厅的厅长，特务科的科长，保安局的局长，有几个被暗杀的？ 难道反满抗日分子不恨他们吗？ 而且你越是被反满抗日分子仇恨，你的上司就越信任你，你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羽生次郎原本就对余惊鹊有兴趣。 现在剑持拓海觉得，恐怕还是有兴趣，因为余惊鹊被反满抗日分子记恨，那么就会被羽生次郎信任，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第九百七十九章 声名狼藉 用剑持拓海的眼光来看。 余惊鹊这一次得到的都是好处，一点坏处都没有。 原本就是警察厅特务科的警员，日本人的狗腿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现在不过是被更多的人戳着脊梁骨骂罢了。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好处显而易见，立功，被人信任。 这个信任的人里面，还有宪兵队的羽生次郎队长。 之前很早的时候，羽生次郎队长，对余惊鹊就有兴趣。 只是当时剑持拓海做的不错，加上余惊鹊拒绝了羽生次郎，从而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但是如今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是值得信任的。 不管余惊鹊是不是站在蔡望津，只要他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就值得信任。 和有信仰的反满抗日分子是不死不休。 但是和其他人，没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剑持拓海喝着余惊鹊泡的茶，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余惊鹊以后会不会和他去宪兵队里面争权夺利。 现在看来，剑持拓海不担心。 只是之后谁知道呢。 喝了口茶，剑持拓海说道：“余股长这一次要是高升了，不要忘了我啊。” “剑持股长说笑了，特务科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们已经是股长了，还能怎么高升？” “最多就是警衔这种东西罢了，警衔这种东西，剑持股长也不在乎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升职你肯定不用想了，那是必然不可能升职的。 警衔这种东西，其他警员在乎，剑持拓海还真不一定就放在眼里。 “话不能这么说，总之是恭喜。”剑持拓海既然要恭喜，余惊鹊就让他恭喜吧。 打发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晚上下班回家，和平常一样吃饭睡觉。 第二天也一样。 但是事情在第三天不同了。 第三天，余惊鹊刊登上报了。 这不是余惊鹊一次上报纸，余惊鹊以前就上过一次，可是第一次好像是因为绺子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有抗联和组织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这件事情发酵的特别快。 冰城里面的人，都知道了有余惊鹊这么一个大汉奸。 走在路上，余惊鹊都发现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警察厅周围还是有人认识余惊鹊的，虽然不知道大家说的是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李庆喜拿着报纸，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余惊鹊说道：“股长你看看，写的好威风。” 威风？ 这报社的记者还真的敢写。 余惊鹊看了一眼，将报纸扔在一旁，对李庆喜说道：“你是嫌股长我死得不够快。” “我可没有啊股长，再说了这里是冰城，想要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庆喜还是有些自信的。 “得了，下去吧。”余惊鹊将李庆喜打发走。 之后忍不住又将报纸拿起来。 看了两眼，然后又扔下。 报纸出来之后，特务科的奖励自然也是来了。 警衔有提升，不过算不上什么，给了一些金钱上面的奖励。 至于升职，自然是没有提，难不成让余惊鹊做科长吗？ 李庆喜等人觉得脸上有光，蔡望津应该也被日本人夸奖了。 特务科里面都是恭喜之言，余惊鹊给了李庆喜钱，让李庆喜去请大家吃饭。 等到晚上余惊鹊到了家里，季攸宁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 报纸已经是宣传了，季攸宁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家里没有外人，做饭阿姨已经被季攸宁打发回去了。 “为什么？”季攸宁站起来，对余惊鹊问道。 “什么为什么？”余惊鹊故作轻松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季攸宁没有退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将大衣脱掉，对季攸宁笑了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不重要。”余惊鹊最后说了三个字。 季攸宁不满的说道：“怎么就不重要，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的吗？” “说你是大汉奸，早晚不得好死，说你会遭报应……” 季攸宁说出口的这些，都是好听的，比这些难听的，季攸宁都难以启齿。 余惊鹊坐下之后说道：“我原本就是汉奸。”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季攸宁觉得余惊鹊就是故意逃避。 “你以后怎么办？”季攸宁问道。 “连累你了。”余惊鹊没有回答季攸宁的问题，转而抱歉的说道。 自己声名狼藉，季攸宁自然会受到牵连，她是余惊鹊的妻子，难道还能置身事外吗？ “我不在乎。”季攸宁不满的说道。 她不在乎自己被不被影响，而是她不知道余惊鹊以后怎么办？ “你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季攸宁问道。 现在的人，总是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 真正的汉奸，做的坏事多了，也隐藏的很好。 为什么？ 就是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条后路不一定用得上，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可是余惊鹊呢？ 自己将在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悠悠众口，你挽回得了吗？”季攸宁叹了口气。 “你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余惊鹊不敢去看季攸宁的眼神，他知道季攸宁是关心自己，所以才不敢看。 “以后的事情……”季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余惊鹊就开口打断说道：“我们有以后吗？” 还有很多话想要出口的季攸宁，一时间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 余惊鹊起身将季攸宁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抱歉，我们一定有以后，我说错话了。” 季攸宁反手搂着余惊鹊，在他胸口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这样做了，就算是有以后，你怎么办？” 他们都是搞地下工作的，他们都很明白，到时候不是组织说一句你是卧底，这件事情就能解决的。 因为你手上有血。 自己同胞的血。 你洗不干净的。 就算是没有内鬼的事情，难道余惊鹊手上就没有同胞的血吗？ 有的。 这一次的事情，只是将一切挤压的爆发了罢了。 “其实不用人人都理解我，只要你理解我就够了。”余惊鹊真心实意的说道。 他不需要很多人的理解，季攸宁理解就够了。 “我理解。”季攸宁不仅仅是理解，还有心疼。 今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季攸宁就一肚子气，回来想要好好和余惊鹊吵一架。 但是现在，搂着余惊鹊，季攸宁的心都快要碎了，她还怎么吵的起来。 “其实也有好处，起码我的卧底工作，更加安全了。”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劝慰的说道。 卧底工作原本就危险，说不定哪一天就丧命了。 现在有了这件事情算是保护，余惊鹊可以活下去。 季攸宁心里却苦笑。 以前是担心活不下去，现在是担心活下去之后怎么办？ 矛盾。 第九百八十章 军统反应 矛盾是矛盾了一点。 可是活下去更加重要。 余惊鹊拍了拍季攸宁的头说道：“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我永远相信你。”季攸宁想要说的千言万语，都化成了这么一句话。 她今天气的不行，早就心里打好了腹稿，一定要和余惊鹊好好争辩一下。 甚至是要骂余惊鹊一顿，现在这些千言万语，都变成了相信你。 余惊鹊还想要说什么，嘴巴就被季攸宁给堵住了。 良久分开，余惊鹊舔了舔嘴角，然后一脸认真的问道：“如果我再惨一点，是不是就能更进一步。” “你给我滚。”季攸宁一脚踢在余惊鹊的小腿上，当然了，根本不疼。 余惊鹊装作被踢疼在沙发上打滚，季攸宁看都不看，去厨房里面准备饭菜。 自己用了多少力气，季攸宁心里自然有数，不至于踢疼余惊鹊。 沉闷的气氛，在一吻之后，变得烟消云散起来。 吃饭的时候，季攸宁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小心军统找你。” 余惊鹊还有军统的身份，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季攸宁担心军统来找。 军统？ 余惊鹊这两天一直躲着韩宸。 韩宸在特务科里面，想要给余惊鹊一个见面的眼神都没有机会。 余惊鹊根本就不见韩宸，难道要见面去听韩宸骂自己吗？ 余惊鹊可不想被韩宸说教。 “没事。”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攸宁反过来要搂着余惊鹊，而不是被搂着，弄的余惊鹊哭笑不得。 可是在季攸宁心中，余惊鹊是脆弱的，她想要给余惊鹊一些温暖。 第二天去特务科上班，余惊鹊要表现的神清气爽。 人逢喜事精神爽，余惊鹊现在是好事当头，总不能愁眉苦脸的吧。 就算是抗联和地下党仇恨他，但是和剑持拓海说的一样，本来就仇恨，你还在乎这些吗？ 但是谁知道，余惊鹊今天在警察厅门口，看到了韩宸。 韩宸看到余惊鹊之后，冷哼一声，然后扭头进去警察厅。 这几天，韩宸一直再找余惊鹊，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早上，韩宸干脆就站在这里等，他就不信余惊鹊不来了。 果然，看到余惊鹊之后，韩宸一个眼神就离开，但是眼神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要见面。 余惊鹊心里有点难受，昨天晚上季攸宁提醒他的时候，他还很不在乎，觉得韩宸找不到他，他不会送上门去。 谁知道今天早上就被逮到了。 看来什么事情，就是不能说，余惊鹊恨不得在自己的嘴巴上面抽两下。 晚上下班之后，余惊鹊去了老地方。 给秦晋的牌位擦了擦，余惊鹊坐下。 这里的牌位多了一个，是文殊的，被余惊鹊和秦晋的秦无瑕放在一起。 这个牌位是找木栋梁准备的。 原本是想要找陈溪桥，可是又担心陈溪桥睹物思人，最后余惊鹊找了木栋梁。 在牌位面前说了一会话，韩宸就来了。 韩宸的脸色可不好。 “你这几天躲着我干什么？”韩宸进来就质问道。 “我没有躲着你，只是太忙了。”余惊鹊笑着解释说道。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躲着韩宸。 韩宸懒得和余惊鹊耍嘴皮子，他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这能怪我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抗联的重要人物。”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至于这个人是摔死的，楼上被做了手脚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蔡望津下了封口令。 韩宸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怪不到余惊鹊头上，但是带来的影响很麻烦。 “秦晋临走的时候，说是让我照顾好你，这我怎么照顾啊。” “你要是哪一天，死在地下党手里，你说亏不亏。”韩宸担心的是这一点。 余惊鹊被地下党记恨，要是哪一天死在地下党手里，可怎么办？ 会吗？ 不会的。 暗杀任务，必须要组织高层下达，下面的人想要暗杀，也需要组织高层同意。 可是你觉得组织会同意对余惊鹊的暗杀吗？ 当然不会了。 所以就算是大家再仇恨余惊鹊，韩宸担心的问题也不会出现。 只是余惊鹊没有办法和韩宸说这些，他说道：“你放心，我小心一点就行了。” “小心一点能行吗？” “你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小心，一定要防备着，地下党也不是好惹的。” “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和地下党方面打招呼了。”韩宸无奈的说道。 他不能看着余惊鹊去死。 更加不能看着余惊鹊死在自己人手里。 给地下党打招呼？ 这一步韩宸不想走，这样做的话，容易将余惊鹊的身份，暴露给地下党。 “放心，不会的。” “特务科也不是好惹的，他们随随便便来，就是送死。”余惊鹊大言不惭的说道。 韩宸瞪了余惊鹊一眼，不满的说道：“你老实一点，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冰城，而且在冰城也不要乱跑。” “还有，下班上班，带着警员保护。” 听到韩宸的提醒，余惊鹊反应过来。 自己是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地下党是一定不会暗杀自己。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那么自己既然要演戏，就一定要让警员保护自己，不然在其他人看来，自己好像有恃无恐一样。 韩宸的话，给了余惊鹊一个提醒，他说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找人护送我上下班。” “小心你爹。”韩宸突然说道。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你爹应该听说了，不过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上，回不来。” “到时候回来了，能不收拾你吗？”韩宸说道。 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的说道：“他怎么收拾我，他自己不是还和警署署长合作吗？” “他的身份又不敢对我说，我还怕他教训我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笑着说道：“老子就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就一定要用这一次的事情教训你吗？” “回家看到你不顺眼能不能教训你？” “看你吃饭吃得慢，能不能教训你？” “看你吃饭吃得快，能不能教训你？” “看你吃饭，吃的不快不慢，能不能教训你？” 韩宸的话，让余惊鹊刚才轻松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余惊鹊问道。 “怎么了，想躲啊？”韩宸问道。 “我就是问问。”余惊鹊说道。 废话，当然要躲了，不然被余默笙抓到，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到时候一定有自己好受的。 “放心吧，短时间回不来。”韩宸说道。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余惊鹊问道：“我爹不会有危险吧？” “你爹这老狐狸，放心吧。”韩宸的话，让余惊鹊很受用。 老狐狸好啊，越狡猾越好。 第九百八十一章 平静 既然自己老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余惊鹊觉得日子还不错，到时候等到余默笙回来，这事情风头说不定都过了。 和韩宸见面之后，余惊鹊每天的演戏，就是演全套的。 上下班，都会让人保护。 其实余惊鹊知道，不可能有人暗杀自己。 地下党不会，军统也不会。 可是韩宸的话，提醒了余惊鹊，你知道别人不知道，你表现出来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岂不是太奇怪。 所以被警员保护了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因为有警员跟在身边，余惊鹊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执行任务之类的。 好在也没有任务。 或者说是没有人给余惊鹊任务。 陈溪桥自然知道余惊鹊面临的是什么，没有给余惊鹊什么任务，这一次余惊鹊承担的东西有些多，他希望给余惊鹊一个调整的时间。 韩宸这里是同样的想法，他上一次说余惊鹊执行完桥本健次这里的任务，就给余惊鹊休息一下。 谁知道休息一下，就休息到了现在。 原本是不用休息了，可以继续执行任务，谁知道余惊鹊又惹上了抗联的人。 没办法，韩宸只能让余惊鹊继续休息。 休息的日子，时间过的很快，冰城里面对余惊鹊的骂声，是一天比一天大。 余惊鹊现在在冰城，也算得上是一个叫得上名字的汉奸了。 说起来冰城的大汉奸，余惊鹊也会被人提起来。 这不知道应该可悲还是应该可喜可贺。 但是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至于季攸宁，在学校里面，有人亲近，有人疏远。 亲近的自然是知道季攸宁是余惊鹊的妻子，想要拉拉关系。 疏远的，也是知道季攸宁是余惊鹊的妻子，不想和大汉奸有什么联系。 其实季攸宁回来告诉余惊鹊，她更加喜欢疏远她的人，说明这些人心里还有一些大义。 但是她又要和亲近她的人，虚与委蛇，不得不说有些戏剧性。 至于顾晗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想要来找余惊鹊。 她很担心余惊鹊。 甚至是顾晗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顾晗月甚至是专门去找陈溪桥，带着一点怒意，和陈溪桥还吵了两句。 面对顾晗月的咄咄逼人，陈溪桥也有点哑口无言。 最后陈溪桥只能告诉顾晗月，是余惊鹊自己的选择。 只是余惊鹊没有见顾晗月，他知道顾晗月想要说什么，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 所以余惊鹊没有理会顾晗月的暗示，没有送季攸宁去学校。 顾晗月甚至是想要陪着季攸宁回家做客，来见余惊鹊一面。 只是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心情，也没有给顾晗月机会。 季攸宁知道，很多事情，余惊鹊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所以不如不解释，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保护的警员，保护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余惊鹊就将保护自己的人给撤了。 这件事情蔡望津知道，他认为余惊鹊让警员保护自己，无可厚非。 撤掉警员之后，余惊鹊才有空去见木栋梁。 这段时间余惊鹊是没有任务，不过木栋梁可没有清闲下来。 见面之后，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薛家的货物，从码头过来，薛家让我行个方便，乔三爷的人基本上是不会查薛家码头上的货物。” “不过日本人会查。”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问道：“所以你不太好利用吗？” “日本人虽然会查，但是都是抽查，乔三爷的人是每个都会查，我们只要避开乔三爷，偶尔可以冒险一试。” 木栋梁在帮派里面有地位，码头的负责人也要给木栋梁一些面子。 查薛家的货物，你以为是查反满抗日分子吗？ 查的是走私罢了。 还有就是烟土之类的东西。 甚至是武器药品这些值钱但是非法的货物。 木栋梁掏钱打点一下，码头的负责人是可以行个方便。 查来查去，太麻烦，在码头都要耽误时间。 而且还是要给钱打点。 现在给了钱，少了麻烦。 木栋梁的意思，余惊鹊明白，组织如果急用的话，码头可以走一下，但是不能经常使用。 余惊鹊问道：“日本人这里不能打点吗？” “不好打点。”木栋梁说道。 日本人同样会吃拿卡要，都不是圣人。 只是你就算是给了日本人好处，他们心血来潮想要查还是要查你。 “冰城的线路，看来还是不好恢复啊。”余惊鹊叹了口气。 当时因为线路被毁，组织来冰城找过军统的算盘，算盘虽然有善意，却没有同意合作。 之后组织就重新建立了线路，却将冰城剔除出去。 但是冰城的位置又至关重要，当时剔除出去是没有办法，现在想要将冰城拉进来，就指望木栋梁了。 木栋梁这里进展不是很顺利。 “其他地方来的货物呢？” “铁路和公路？”余惊鹊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插手不上。” 码头木栋梁能插手上，那是因为木栋梁在乔三爷的帮派里面，码头也是乔三爷负责的。 铁路和公路，木栋梁现在没有办法插手。 余惊鹊觉得不能老是盯着码头，要多点开花才好。 这样可以换着方式来运送组织需要的东西，日本人也不容易发现。 薛家的生意，铁路和公路都有货物进出，不仅仅是码头。 沉默了一会之后，余惊鹊问道：“蔡望津有找你吗？” “没有。”木栋梁说道。 “你主动联系他，就说你等不及了。”余惊鹊说道。 这个蔡望津是真的沉得住气，不过木栋梁不能表现的太沉得住气。 他必须要对薛家的财产很有想法才行。 既然蔡望津不联系，就让木栋梁主动去联系蔡望津。 “他能有办法吗？”木栋梁问道。 “不管他有没有，多一个帮我们想办法也是好的，线路必须尽快弄好，冰城已经耽误太久了。”余惊鹊说道。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冰城的运输线路就已经瘫痪了。 如果还有运输线路的话，组织的药品，怎么可能落在蔡望津手里。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成亲，为的就是这一点。 可是你不能指望薛家小姐帮忙，因为她到底是外人，你将自己的事情寄托在外人身上可不行。 而且薛家小姐其实说话也不顶用，重男轻女，不然何必着急找赘婿。 所以还是要自己来，余惊鹊打算让木栋梁主动联系一下蔡望津。 第九百八十二章 鸿门宴吗 闲下来是肯定闲不下来的。 虽然说紧张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坐在这样的位子上，如果每天什么都不做的话，同样不好过。 这个问题，余惊鹊之前就说过。 现在组织和军统都没有任务，但是余惊鹊却闲不下来，已经开始帮木栋梁出谋划策，准备利用蔡望津，对付薛家。 对于薛家，大家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木栋梁去薛家，说白了就是利用薛家。 但是因为薛家大小姐，帮助过陈溪桥他们脱困，所以心里对薛家小姐是有好感的。 现在他们依然要利用薛家，但是薛家小姐是要保护下来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情况，薛家小姐和薛家的人不能混为一谈。 薛家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很多，可是不能算在薛家小姐头上。 至于余惊鹊的出谋划策，木栋梁当然是认同的，只是说道：“要不要知会雪狐一声。” “可以。”余惊鹊说道。 虽然陈溪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说余惊鹊闲不下来，不过应该也会同意。 因为这件事情，现在确实也是组织的重中之重。 事情交给木栋梁去做，余惊鹊又无所事事了，特务科每天的工作，更多的是交给李庆喜这个队长去完成。 蔡望津这里一堆事情，刚刚处理完，自然也不会立马就有其他的消息。 抗联内部的内鬼除掉，算是将蔡望津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蔡望津短时间内想要对地下党有所打击，是不太容易的。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蔡望津这样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 在这样的日子里面，余惊鹊有空了就带着季攸宁出去转转。 现在天气变好，两人时常出去走走，散散心。 至于木栋梁，已经和蔡望津见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蔡望津怎么选择了。 可是在一切平静的事情之中，有一件事情，让余惊鹊面色发苦。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回忆刚才蔡望津对自己说的话。 他咧了咧嘴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要当面嘉奖我？” 蔡望津告诉余惊鹊，说羽生次郎对于上一次余惊鹊消灭抗联重要人物之事，要当面嘉奖。 “不是已经嘉奖过了吗？”余惊鹊其实有点不想去见羽生次郎。 “当面嘉奖，彰显重视。”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蔡望津看了余惊鹊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让余惊鹊下去。 余惊鹊同样没有在蔡望津面前说什么。 难道要说羽生次郎是想要挑拨离间吗？ 这个简单的道理，蔡望津会不明白？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太简单，你觉得羽生次郎会用吗？ 不可能的，如果只是想要挑拨离间，羽生次郎是不会这么做的。 显得太小家子气。 有点被人小瞧了，还要被人笑话。 和羽生次郎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可是他比蔡望津差吗？ 余惊鹊认为并没有。 韦瀚海的事情，就是羽生次郎让警署的警员先一步行动，差一点就让余惊鹊和秦晋万劫不复。 你真的小瞧了羽生次郎可不行。 那么羽生次郎叫自己过去干什么？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吗？ 原本余惊鹊还在等木栋梁和蔡望津这里的消息，没有想到，居然是等来了羽生次郎。 和日本人打交道，你必须要小心一点。 尤其是你还不知道日本人的目的是什么，就更加要小心一点。 所以余惊鹊去找了剑持拓海，能多了解一点，就多了解一点。 在剑持拓海的办公室之中，听完余惊鹊的诉说，剑持拓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并不知道，而是羽生次郎直接打电话给蔡望津通知的。 剑持拓海内心有点不舒服，这和他之前的担心，不谋而合。 但是表面上，剑持拓海却不能表现出来什么。 嘴上说道：“余股长不必担心，这一次余股长立功，羽生次郎队长想要当面表扬，理所应当。” “剑持股长就不要开玩笑了？”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我怎么能是开玩笑呢？”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笑？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要不剑持股长，和我一起去？”余惊鹊想要拉上剑持拓海，说不定能帮自己一点忙。 不过剑持拓海却摇头说道：“羽生次郎队长并没有通知我，我贸然前去不太好，不过余股长放心，一定没事的。” 看到剑持拓海不去，余惊鹊有点失望。 自从上一次拒绝了羽生次郎的拉拢之后，余惊鹊就没有单独见过羽生次郎。 还是在白川俊夫死的时候，见过一次。 现在突然要求见面，余惊鹊总是觉得有点鸿门宴的感觉。 可是羽生次郎又不至于杀了余惊鹊，说鸿门宴有点过分，只是不知道有何目的，让余惊鹊心生不安。 看着面前坐立不安的余惊鹊，剑持拓海心生一计说道：“余股长，这一次可不要惹怒了羽生次郎队长啊。” “惹怒？” “为什么会惹怒？”余惊鹊急忙问道。 剑持拓海故作神秘的说道：“上一次余股长忘了吗？” “剑持股长的意思是？”余惊鹊问道。 “余股长风头正劲，自然大家都盯着你。”剑持拓海说道。 其实剑持拓海的意思，是告诉余惊鹊。 你低调一点，以后不要继续立功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功劳。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在羽生次郎和蔡望津之间，很难生存。 说白了，就是余惊鹊你不要立功了，有功劳都给我，我剑持拓海帮你完成。 剑持拓海有私心在里面，但是余惊鹊不得不承认，剑持拓海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这一次自己没有立功，羽生次郎或许都不会想起来自己。 可是自己不立功，自己在蔡望津这里便显得没有作用，蔡望津就不会重视自己。 而且这一次立功，是阴差阳错，在大家看来是立功，但是在余惊鹊看来是受罪啊。 没有揭穿剑持拓海心里的小九九，余惊鹊说道：“多谢剑持股长点拨。” “活着，比立功重要，余股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 “羽生次郎队长的面子，驳回一次可以，次数多了……”剑持拓海的话，没有说完，余惊鹊却都明白。 难道羽生次郎这一次，还是要拉拢自己，如果不成功也可以离间自己和蔡望津吗？ 不会的，余惊鹊认为不会。 羽生次郎不会怎么无聊。 这种小儿科的手段，羽生次郎不会看得上。 但是剑持拓海的话也有道理，难道自己就真的要低调吗？ 低调的话，蔡望津这里怎么办？ 余惊鹊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最后余惊鹊叹了口气，觉得先赴宴再说，看看羽生次郎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九百八十三章 打开野心之门 晚上就到了时间。 你就算是再不想去，屁股吊着也没有用，还是要去。 在办公室里面换了衣服，手枪余惊鹊看了看最后放进抽屉里面，没有拿。 你带着去，到时候也要被人搜出来保管，不如就不带了。 余惊鹊也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 你不喜欢日本人，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做到面面俱到。 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一个人去赴宴。 自然是日本料理，余惊鹊过来的时候，羽生次郎还没有来。 但是宪兵队的宪兵已经到了，搜查了余惊鹊，发现身上没有武器之后，放余惊鹊进去。 余惊鹊脱了鞋，跪坐在垫子上，等待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羽生次郎姗姗来迟。 甚至是你都不能用姗姗来迟来形容，羽生次郎十几分钟能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看到羽生次郎过来，余惊鹊从垫子上起来，迎上去说道：“羽生次郎队长。” “久等了。”羽生次郎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在羽生次郎的脸上，很难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开心，今天是鸿门宴的意思。 余惊鹊急忙说道：“没有，属下先来是应该的，羽生次郎队长日理万机还要处理属下的事情，让属下惶恐。” “坐吧。”羽生次郎说道。 两人重新坐下之后，羽生次郎才说道：“余股长此言差矣，这一次余股长可是立功，给我们长了脸，将军都还夸奖了我们，余股长是功不可没啊。” 余惊鹊他们将内鬼做成了英雄，一切都变得不同。 大家都有功劳拿，看似皆大欢喜。 “羽生次郎队长夸奖了。”余惊鹊只能客套的说话，因为你现在还看不明白，羽生次郎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羽生次郎，同样是说着客套话。 好像是夸奖余惊鹊，对于这一次的任务，表示认同。 这一次的见面，好像就是一个当面的嘉奖，让下面的人，感受一下日本人的善意。 越是这样，余惊鹊心里反而越是不自在。 在交谈的过程中，见面进入尾声。 羽生次郎擦了擦嘴笑着说道：“余股长很年轻，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年轻人之一，而且余股长很有能力，比起来蔡科长也不遑多让。” 羽生次郎的这一句话，在余惊鹊脑海里面闪出一道灵光。 余惊鹊诧异的抬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的眼神里面，带着肯定，对余惊鹊点了点头。 然后站起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旁。 之后大步走了出去，余惊鹊急忙站起来追上去。 在门口，羽生次郎弯腰上车，上车之后还对外面的余惊鹊说道：“余股长，年轻有为。” 车子开走。 余惊鹊站在原地没有动。 今天的见面，余惊鹊到现在终于算是悟出来了一点门道。 羽生次郎是给余惊鹊打开了一扇野心的大门。 今天的见面，根本就不是拉拢，也不是离间计。 是羽生次郎在释放余惊鹊内心的渴望。 羽生次郎的意思是什么？ 细细品味，余惊鹊得到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年纪轻轻，已经具备了作为特务科科长的能力。 这是什么？ 这是变相的告诉余惊鹊，你可以做科长。 以前余惊鹊为什么不愿意对付蔡望津，那就是因为余惊鹊心里明白，自己就算是将蔡望津给拉下马，这科长的位子也不是自己的，而是剑持拓海的。 但是今天羽生次郎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科长的位子，可以是余惊鹊的。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没有证据的信号。 但是一个信号，就可以释放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渴望，也可以给一个人打开野心的大门。 看着羽生次郎的远去。 余惊鹊陷入沉思。 剑持拓海要余惊鹊一起对付蔡望津，余惊鹊是和剑持拓海站在一起，但是根本就没有出过力，要将蔡望津拉下马。 羽生次郎现在却告诉余惊鹊这些，意思很明白。 那就是他拉下蔡望津，余惊鹊就可以做科长。 为什么羽生次郎会和余惊鹊说这些？ 余惊鹊一边回家，心里一边思索。 最后余惊鹊认为，蔡望津这一次药品的事情虽然做的很好，但是羽生次郎不表示心里没有察觉。 但是没有证据，不能对付蔡望津，可是想要除掉蔡望津的心思更加强烈。 只是羽生次郎不好除掉蔡望津，虽然说和日本人合作，是要小心翼翼，说不好听的叫伴君如伴虎。 可是日本人也不能随意杀这些人，免得让人寒心。 最后就找到了余惊鹊头上，想要余惊鹊来完成这件事情。 就算蔡望津真的没有动过药品，但是杀了宁晓知，羽生次郎或许心里也不满意。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再加上余惊鹊将抗联的重要人物给杀了，那么余惊鹊的身份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羽生次郎找上余惊鹊，情理之中。 剑持拓海一直在完成这个目标，现在不过是加上一个余惊鹊罢了。 羽生次郎的意思很明白，谁扳倒蔡望津，谁做科长。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在同一个起跑线了。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你让余惊鹊回去告诉蔡望津？ 余惊鹊不敢。 你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诉蔡望津，不会获得蔡望津任何的信任，只会被蔡望津提防。 这就是羽生次郎的聪明之处，他用的诱饵太大了，这个诱饵听在蔡望津耳朵里面，他都会认为余惊鹊要忍不住，能不提防吗。 余惊鹊不能告诉蔡望津。 羽生次郎这一手玩得好，余惊鹊不仅仅不能告诉蔡望津，反而还会自己心动。 回到家里，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问道：“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快吃吧。”余惊鹊知道季攸宁还在等自己吃饭。 看着季攸宁一边吃饭，余惊鹊心里还在思索这一次的事情。 你说余惊鹊心动吗？ 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假的。 野心。 余惊鹊同样有。 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利，来帮助抗日战争胜利的野心。 余惊鹊一直不对付蔡望津，让蔡望津顶在前面，其实就是不想给他人做嫁衣。 但是现在羽生次郎却说，这个嫁衣是你自己的。 俗人，余惊鹊也是俗人，那一瞬间，余惊鹊确实激动。 可是现在静下心来，余惊鹊又冷静下来了。 羽生次郎的饼画的很大，看起来很好吃，但是你真的能吃到嘴吗？ 第九百八十四章 理智选择 一张大饼，就是一个诱惑。 一个诱惑，可能就是一次粉身碎骨。 余惊鹊看着吃饭的季攸宁，同样觉得是诱惑，但是你必须要忍住。 季攸宁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诱惑。”余惊鹊下意识的说出口。 季攸宁脸色微变，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今天穿的很得体。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东西。 怎么就诱惑了？ 之后季攸宁看到自己的筷子，刚才筷子上粘了一个饭粒，季攸宁为了不浪费就想要舔下来。 但是弄到了嘴角，又从嘴角舔到了嘴里。 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不要脸。” 看到季攸宁气呼呼的去收拾碗筷，余惊鹊一脸迷茫。 自己怎么就不要脸了。 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季攸宁刚才在做什么。 他虽然看着季攸宁，但是眼神之中根本就没有季攸宁，因为脑海里面一直在想事情。 所以季攸宁突然说他不要脸，他都不知道季攸宁说的是什么。 至于余惊鹊说诱惑，说的不过是羽生次郎给画的大饼罢了。 羽生次郎的意思很明显，他只是给余惊鹊了一个建议，帮余惊鹊打开了一扇门，却没有逼迫余惊鹊做选择。 余惊鹊可以不做选择，就和以前一样。 可是当你心里都知道这些东西之后，你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一夜无话，余惊鹊早上醒来去特务科。 羽生次郎说的话，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蔡望津，但是也不能不汇报。 这件事情蔡望津知道，你不汇报，显得不好看。 所以余惊鹊主动和蔡望津汇报，却没有说羽生次郎的真实用意，只是犹犹豫豫的说了一些话。 蔡望津感受的出来余惊鹊欲言又止，但是余惊鹊欲言又止的部分，又好像表达出来了。 那就是羽生次郎，想要拉拢他。 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是好用的东西。 因为余惊鹊如果说，羽生次郎叫自己过去，什么都没有说，你觉得蔡望津信吗？ 可是你让余惊鹊说，是为了拉拢，蔡望津也不一定会信。 所以余惊鹊就模棱两可的说，但是最后总结便是，自己一定会站在蔡望津这里。 就算是某一天，蔡望津从羽生次郎这里，知道了当天的谈话内容，他能说余惊鹊什么？ 余惊鹊是欲言又止，是藏着掖着，但是余惊鹊表现出来了，没有装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而且余惊鹊也有藏着掖着的必要，毕竟羽生次郎说的那些话，如果说出来，蔡望津说不定心里也会不喜，那么余惊鹊还说出来干什么？ 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果然蔡望津和余惊鹊预料的一样，没有多问。 他没有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让余惊鹊将话说明白。 离开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就看到剑持拓海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 跟着余惊鹊进来办公室，剑持拓海就问道：“没事吧？” “没事。”余惊鹊笑着说道。 现如今，在剑持拓海面前，你不能露出任何把柄。 为什么？ 因为他和剑持拓海从合作关系，被羽生次郎的一句话，弄成了竞争关系。 如果让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也有可能坐上科长的位子，你觉得剑持拓海会作何感想。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的话，恐怕没有告诉剑持拓海。 因为羽生次郎也明白，告诉剑持拓海之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会有冲突。 可是告诉余惊鹊不要紧。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不敢对付剑持拓海。 因为剑持拓海是羽生次郎的人，余惊鹊想要做科长，自然要给羽生次郎面子。 余惊鹊虽然会和剑持拓海竞争，却不会真的将剑持拓海怎么样。 “没事吗？”剑持拓海有点怀疑余惊鹊的回答。 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股长，难道希望我有事？” “余股长说笑了，没事自然是最好，我这不是担心吗？”剑持拓海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夸奖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不过今天蔡科长好像不是很开心。”余惊鹊半真半假的说道。 剑持拓海也不好骗。 听到蔡望津不开心，剑持拓海认为羽生次郎或许就是单纯如此吧。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里面，剑持拓海是知道，羽生次郎对蔡望津很不满意的。 药品就不说了，宁晓知的死可是打脸啊。 和余惊鹊又聊了两句，剑持拓海起身离开。 看着出去的剑持拓海，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理智起来。 他不能被羽生次郎牵着鼻子走。 这一次的事情，羽生次郎虽然说的很不错，很让余惊鹊心动。 可是如果你被羽生次郎牵着鼻子走，下场不会好。 “就算要对付蔡望津，那也要是在剑持拓海死后。”余惊鹊心里暗自说道。 怎么才能杜绝，给别人做嫁衣的可能性。 那就是将这个别人，弄的消失掉。 只要没有了这个人，那么就没有后患。 羽生次郎的话，是空头支票，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但是剑持拓海如果没了的话，那么这句话，就一定可以信。 蔡望津这一次，在宁晓知的事情上面态度强硬，已经是让羽生次郎不开心了。 所以余惊鹊，顺理成章可以站在羽生次郎这里。 但是余惊鹊却没有。 他的理智告诉他，日本人不是那么容易相信的。 将羽生次郎的事情抛出脑海，余惊鹊强迫自己不要想。 起码在剑持拓海还活着的时候不要想。 什么时候剑持拓海死了，这件事情或许可以拿出来想一想。 将巨大的诱惑，放弃，是需要坚定的意志力的。 好在余惊鹊的意志力还不错。 之后的几天，余惊鹊一直在观察，自己没有表态，他想要看羽生次郎还会不会找自己。 好在没有。 羽生次郎上一次见面之后，好像已经将余惊鹊给忘了一样，再也没有联系过余惊鹊。 这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看来羽生次郎只是给余惊鹊埋下一颗种子，至于这一颗种子什么时候生根发言，他可以慢慢等。 再者说了，蔡望津不是那么容易除掉的。 羽生次郎其实这一次，一直在暗中调查药品的事情，想要看看蔡望津是不是真的监守自盗。 但是却一无所获。 调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羽生次郎反而没有觉得蔡望津清白，只是觉得蔡望津能力可怕。 第九百八十五章 码头 羽生次郎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保持了沉默。 不管是在谁面前。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 或者是韩宸还有陈溪桥。 余惊鹊都没有说这件事情，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面前，余惊鹊是不可能说。 韩宸和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是没有必要说。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羽生次郎没有继续找余惊鹊，让余惊鹊松了口气，不用每天都担心羽生次郎会找上门来。 这件事情，可以说暂告一段落。 余惊鹊只要能忍受住诱惑，就可以。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忍住诱惑，才是最难的。 这几天过去，木栋梁这里终于有了消息，余惊鹊也是前去和木栋梁见面。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木栋梁说道：“我已经和蔡望津联系过了。” 药品和抗联的事情一过，蔡望津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刚好可以处理木栋梁这里的事情。 “蔡望津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我说我要薛家更多的话语权，甚至是掌控权，也将我遇到的问题告诉了他。” “他说他会配合我。”木栋梁说道。 “具体怎么配合有告诉你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木栋梁摇头。 这确实符合蔡望津的特点，就算是有计划，要行动，蔡望津也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和行动说出来，而是会一点一点的透露出来。 等到你参与的那一刻，或者是那一个环节，你才能知晓。 “他连怎么配合你都没有说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木栋梁摇头。 蔡望津这种行事风格，余惊鹊见得多了，也很熟悉。 可是熟悉不表示可以习惯啊，这种行事风格，蔡望津是运筹帷幄的人，木栋梁在里面都变得有些边缘化。 只能听从蔡望津的调遣。 “等等看吧。”可是没有办法，你既然找到了蔡望津，而且看起来蔡望津现在还有点想法，你总不能逼蔡望津说出来吧。 他只要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就行了，你逼蔡望津将想法说出来，人家也不会告诉你啊。 和木栋梁的见面很短暂，之后两人就分开。 现在两人见面很小心，基本上不会被人发现。 虽然还有暗探的身份在，因为关系没有断，蔡望津也知道。 但是能少见面自然是少见面。 每一次见面都小心一点，如果真的被人看到了，在用暗探的身份来做借口。 之后几天，余惊鹊还是在等木栋梁这里的消息。 但是木栋梁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来。 余惊鹊也不好主动联系木栋梁。 “股长，科长找你。”李庆喜敲开余惊鹊办公室的门说道。 “知道了。”余惊鹊答应了一声，就从办公室出来，去见蔡望津。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问道。 自从上一次见过羽生次郎之后，蔡望津还没有找过余惊鹊。 看到余惊鹊进来，蔡望津停下手头的工作，对余惊鹊说道：“你带人去码头一趟。” “去码头？”余惊鹊问道。 “有消息说，有一批反满抗日分子的物资来冰城，你去查一查。”蔡望津说道。 反满抗日分子的物资来冰城？ 不可能。 组织首先是不行的，因为组织的运输渠道已经瘫痪了，冰城是不可能有物资进来的。 至于军统，是有可能。 但是码头是乔三爷的地方，还有日本人也会搜查，他们去干什么？ 虽然特务科有权利这样做，但是有点没有必要。 余惊鹊低声说道：“科长，木栋梁他们的帮派不是在码头吗，要不要让他们帮忙，搜查的方便一点。” “不用，反满抗日分子至关重要，还是我们自己来搜查比较好。”蔡望津说的理由是冠冕堂皇。 难道真的是军统的物资？ 心里有疑惑，余惊鹊表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 他说道：“是科长，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离开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叫上李庆喜，带人就走。 但是和军统有关系吗？ 这让余惊鹊很想要确定一下。 他刚好看到了韩宸，用眼神示意韩宸有情况。 两人冒险在洗手间见面，余惊鹊问道：“码头有物资，是我们的吗？” “不是。” 两人就这么一句对话，然后就擦肩而过，没有被人看出来任何端倪。 这样的见面很冒险。 可是你却必须要冒险，如果真的是军统，那么问题就麻烦了。 既然不是军统，也不是组织，那么蔡望津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突然，余惊鹊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蔡望津答应木栋梁，会配合他的行动。 但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消息，余惊鹊都有些忘却了，现在看来，难道是蔡望津的计划？ 可是蔡望津的计划，不是和木栋梁配就行了，怎么余惊鹊也参与进来了。 而且余惊鹊好像也是一头雾水的参与进来，因为蔡望津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转念一想，余惊鹊觉得正常，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事情，余惊鹊首先就不知道。 那么现在蔡望津不告诉余惊鹊也说得过去。 但是蔡望津告诉木栋梁了吗？ 应该也没有，如果蔡望津告诉木栋梁，余惊鹊肯定会从木栋梁这里收到消息。 那么就是说，木栋梁也不知道余惊鹊今天会带人去码头。 余惊鹊心里压力很大。 为什么？ 因为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知道，所以让余惊鹊来负责这件事情，那么在蔡望津的心里，按照余惊鹊的性格，事情一定会发展到蔡望津想要看到的地步。 可是如果没有发展到蔡望津想要看到的地步，就说明余惊鹊心里有鬼。 余惊鹊一定是知道一点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变化。 所以余惊鹊今天，一定要让事情发展到蔡望津想要看到的地步，这就是余惊鹊的压力。 首先他现在都不知道蔡望津到底要干嘛，如何发展也猜不到，余惊鹊只能深吸一口气，今天必须要打起精神。 原本这件事情，余惊鹊只是被蔡望津当成一个不知情的枪，余惊鹊其实是没有危险的。 可是偏偏余惊鹊什么都知道，已经猜到了蔡望津的想法，那么自己这杆枪，还能不能用的好，就成了余惊鹊需要注意的麻烦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余惊鹊打算走一步看一走，看看蔡望津到底想要什么结果，自己就给蔡望津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第九百八十六章 薛家的货物 带人来到码头。 码头人来人往，更多的是一些工人，来码头搬运货物。 当天工作，当天结账，有很多人来打零工。 只是更多是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把持着，很多打零工的人，都需要他们来介绍。 冰城生意人的货物到了码头，都需要有人来搬运，乔三爷的公司，从工人们手里，会抽取一些费用。 抽取的费用并不多，甚至是那些生意人出这笔钱，工人们的钱并不会少多少。 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秩序，而且也为了安全。 如果有些工人手脚不干净，在搬运货物的过程中，偷鸡摸狗，这些生意人都没有地方找人去。 乔三爷的公司自然会将工人信息记录在案，防止很多不确定的事情发生，那些生意公司也乐见其成。 很多事情就是两面性。 乔三爷的公司，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但是看着码头来人来往，却又有条不紊的场景，余惊鹊不得不说有他们的功劳在。 余惊鹊等人都是穿着便装过来，但是码头也有眼睛尖，为人机灵的。 看到余惊鹊等人，急忙跑过来，讨好的笑着说道：“余股长，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看到余惊鹊疑惑的看着自己，这个人介绍说道：“我叫春来，在码头照应着，是乔三爷公司的。” 这个春来，应该就是负责码头的人。 按理说手里的权利不小，可是看到余惊鹊，还是给足了面子，一点也没有拿架子，反而是自动就低了一头。 春来为人聪明，不然也讨不到码头的差事。 这码头的差事，可是油水很大的。 只是在面对余惊鹊的时候，春来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趾高气扬的好。 余惊鹊前一段事情，可是日本人面前的红人，将抗联的重要人物都给打死了。 冰城的百姓是戳着脊梁骨骂，可是春来这种人，对余惊鹊是恭敬的很。 他虽然是码头的负责人，有点地位，只是惹上日本人，春来觉得自己也讨不倒好。 所以春来态度很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么友好了，余惊鹊能说什么？ 低声对春来说道：“执行任务，和乔三爷当然没有关系，可能今天会影响一下码头的秩序，不要紧吧？” 面对余惊鹊的话，春来急忙点头说道：“余股长客气了，配合警察厅特务科行动，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们想要查就查，有问题自然是解决问题，没有问题，大家都放心不是。” 春来说话也很有技巧。 他配合余惊鹊工作，余惊鹊想要查什么，他都不会拦着。 但是余惊鹊不能乱来。 有问题，春来一句话不说，如果没有问题，余惊鹊也不能无中生有。 毕竟码头是乔三爷在负责，如果谁都能随随便便来打秋风，这让乔三爷如何管理。 余惊鹊觉得春来是个人精，能屈能伸，这种人放在码头，乔三爷还真的是会用人。 “那是自然。”余惊鹊笑着说道。 “今天有人有货物到冰城吗？”余惊鹊问道。 春来心里都是门清，开口说道：“不多，只有一家，薛家的。” 薛家的。 路上余惊鹊就认为蔡望津今天让自己来，是为了木栋梁的事情，是为了薛家的事情。 现在听到春来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确认了。 “我们想要搜查一下。”余惊鹊说道。 春来自然不会为了薛家，来和特务科说什么，他只是说道：“薛家的人一会就过来，余股长你看？” “我和他谈。”余惊鹊说道。 因为薛家的船还没有来，还要等一会，一会薛家的人就会过来负责货物的搬运。 春来是不想掺和进来，让余惊鹊去和薛家的人谈。 这一点余惊鹊当然不会为难春来，因为你也为难不上他。 “余股长里面请，先坐下喝口茶。”春来带着余惊鹊等人进来，坐在里面的一处房间之中，倒了杯热茶。 茶水也没有动，就安静的等着。 过了不大一会，薛家的人就来了。 自然是想要找余惊鹊交涉，说自己的货物没有问题，不用查了。 查来查去，太麻烦了。 如果是平常，余惊鹊也就不查了。 只是今天，这是蔡望津交代的，蔡望津希望余惊鹊来查，余惊鹊必须要去查。 所以薛家的人说什么，余惊鹊都不松口。 薛家的人怒火中烧。 婚宴上面就是特务科，现在还是特务科。 春来见状，急忙将薛家的人拉到一旁说道：“既然没事，让他们查查算了。” “他们是不是看我薛家好欺负，三天两头欺负过来。”薛家的人恨得牙痒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耽误点功夫就耽误功夫吧。”春来在中间和稀泥，他也不想码头出事。 薛家和余惊鹊在这里掐起来，对他没有好处。 薛家的人看了看春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春来知道薛家的人松口了，拉着薛家的人出去说道：“你先去外面走走，我陪着他查，查完了，我叫人帮忙，耽误不了不太长时间。” “我不走，我要看着。”薛家的人怎么可能走。 春来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一次的货物，真的没有问题？” 面对春来的话，薛家的人甩开春来的手，瞪着他说道：“春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薛家的货物从码头上走过多少次，有问题吗？” “他们特务科就是故意想要找我们麻烦，让我们破财消灾，我们就不给他们这个钱，他们想要查，就让他们慢慢查。” 薛家的人声音微微抬高，一方面给春来听，一方面是给远处的余惊鹊听。 春来看到薛家人的神情不似作假，看来是没有问题。 可是特务科基本上不会来码头，今天突然过来，春来觉得不太对劲。 总不能就是为了找薛家的麻烦吧？ 春来对手下的一个人说道：“你去公司，叫木栋梁过来。” 春来觉得还是叫木栋梁过来的好。 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劲，木栋梁是薛家的女婿，过来也能顶点用。 这会功夫，码头上的货船已经进来了。 余惊鹊也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余股长打算怎么查？”春来上去问道。 “薛家同意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春来看了一眼一旁怒气冲冲的薛家说道：“薛家自然会配合，而且也没有什么怕查的。” “那就好，货物全部从船上卸下来，之后再查。”余惊鹊说道。 “卸货。”春来对下面的人说道。 余惊鹊对一旁的李庆喜说道：“带人上去看着，每一箱都要给我卸下来。” “是股长。”李庆喜带人上去，余惊鹊就在下面等着。 第九百八十七章 真的有问题 货物卸下来的很快。 都堆放在码头上，李庆喜来到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都卸下来了。” “查吧。”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薛家的人一直都是冷眼旁观，他知道阻拦不了，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这一次薛家的货物还不少。 有布匹，有香烟，还有棉花之类的。 倒是烟土，反而是没有。 看来烟土这种货物，紧俏的很，也不是时刻都有的。 甚至是里面还有一批女人。 白俄的女人，还有几个日本女人。 薛家的人上来说道：“这几个日本女人，是帮着日本商人运过来的，你们难道也要查吗？” 薛家的人这个时候来了底气。 这种货船，运人确实是有些委屈，但是这个年头，谁管这些啊。 日本商人都懒得为了几个女人专门跑一趟，所以有顺路的，就帮忙带过来，中间转来转去的。 之后这些日本人女人就会被送去公司里面，等着冰城的各个烟馆，咖啡馆，酒吧之类的地方，去雇佣。 白俄的女人也是如此，只是这些人看来是薛家弄来的，怕是都要进薛家的场子。 面对薛家人的得意，余惊鹊毫不理会的说道：“查。” “你……”薛家的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查？ 日本人如果真的在乎这些女人，怎么可能运过来，从事这些生意。 余惊鹊只要说，自己是为了打击反满抗日分子，日本人巴不得余惊鹊查。 所以薛家的威胁，余惊鹊不放在心上。 他还在考虑，蔡望津想要的结果是什么，他必须要给蔡望津一个完美的结果。 这些女人，站在码头上，脏兮兮的。 面对搜查，也不敢反抗。 就在这个时候，木栋梁带人跑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对春来问道：“怎么回事？” 春来在木栋梁身边说道：“你不要找我，是特务科的人。” 特务科？ 木栋梁看到余惊鹊，木栋梁直接大步上前说道：“你们特务科什么意思？” “三番两次来找麻烦？” “例行公务。”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虽然两人还合作，但是上一次的事情木栋梁一定是不满意的。 既然木栋梁不满意，那么对余惊鹊有怒气是能理解的。 所以他们现在不算是演戏，而是真的就要这样。 木栋梁叫喊着让住手，余惊鹊自然不会同意。 其实木栋梁心里也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突然就过来了。 但是看到余惊鹊之后，木栋梁明白，是蔡望津的意思，不然余惊鹊不会过来，就算是要过来，也肯定会提前告知木栋梁一声。 现在的情况木栋梁也看不明白。 只是他也能猜到，可能就是蔡望津的计划。 所以现在木栋梁也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春来将木栋梁给劝住。 他叫木栋梁来，只是压压场子，并不是让木栋梁来找事的。 “只要没问题，查完就算了。”春来对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和薛家的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警员搜查的很仔细。 但是一直没有发现什么，薛家的人越来越得意，余惊鹊却越来越郁闷。 蔡望津既然敢让他们过来，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东西，难道蔡望津让余惊鹊白跑一趟吗？ 看到货物越来越少，余惊鹊眉头也皱了起来。 木栋梁现在都郁闷了，他猜到了余惊鹊过来，是蔡望津的授意。 那么既然是蔡望津的授意，一定会有收获才对，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收获一样。 就在余惊鹊都有点不知道这个戏，该怎么演下去的时候，一个警员喊道：“股长，有发现。” 余惊鹊快步过去，薛家的人和木栋梁也跟了上来。 “什么东西？”余惊鹊问道。 “一把手枪。”警员说道。 手枪？ 这玩意能干嘛？ 这能算是什么东西？ 薛家的人，手里有枪，难道不正常吗？ 这也能叫发现。 不过这手枪怎么还藏在货物里面，你就算是直接拿在手上，也不会有人说你啊。 看了一眼薛家人的脸色，他们好像也不知道手枪的存在。 想起来蔡望津，余惊鹊立马说道：“好啊，你们薛家居然敢走私军火。” 听到余惊鹊的话，薛家的人脸色立马就变了，喊道：“余股长，你是开玩笑吗？”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把手枪，你就说我们走私军火，这帽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薛家的人喊不喊的余惊鹊不管。 余惊鹊知道，手枪应该是蔡望津做的手脚，虽然只有一把手枪，但是余惊鹊必须要小题大做。 因为他认为，蔡望津需要的就是他小题大做。 木栋梁虽然是自己人，可是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弄的很不愉快。 蔡望津和木栋梁之后见面，两人已经冰释前嫌，甚至是木栋梁还要找蔡望津帮忙。 只是这些事情，余惊鹊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就算是木栋梁在这里，余惊鹊都不能给面子。 发现了手枪，那就是要扣一顶大帽子，他知道蔡望津一定需要这样的结果。 “余股长，你不要陷害我们。”木栋梁说道。 “东西是从你们的货物中搜查出来的，你说我陷害你们？”余惊鹊问道。 “就一把手枪，你说是走私军火？”木栋梁咬着牙问道。 余惊鹊冷声说道：“现在是发现一把，说不定其他的你们已经提前藏起来或者转移了，这一把算是遗漏的。” 看到余惊鹊毫不讲理，薛家的人和木栋梁，恨不得和特务科的人血拼。 因为走私军火，这被日本人知道了，可是重罪。 但是他们不敢火拼，他们如果敢动手，那么今天的罪名就坐实了。 春来在一旁看的明白。 特务科今天突然过来，还就真的发现了一点东西，你说是巧合他不信。 他看了薛家的人一眼，和木栋梁一眼，他知道两人今天要认栽了。 就在薛家的人不服气的时候，又一个警员喊道：“股长，这里还有东西。” “什么？”李庆喜先一步跑了过去问道。 “是一块电台的电池，还有电子管，发报的电键。”警员喊道。 余惊鹊过去一看，是电台上面的一些零件，不是一个完整的电台，只是一些零件。 看到这些零件，余惊鹊松了口气。 一把手枪，就要诬陷薛家走私军火，余惊鹊底气都不足。 幸亏是脸皮厚，才没有露怯。 现在看到这些东西，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准备的还算是不错。 有了这些东西，不仅仅是走私军火了，薛家可能和反满抗日分子有联系啊。 不然要电台的零件干什么？ 薛家的电台如果坏了，想要修理，直接去电讯大楼买零件啊，用得着自己偷偷摸摸运？ 第九百八十八章 多出来的东西 当时发现手枪。 余惊鹊是硬着头皮在给薛家扣帽子。 那状态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虽然手枪是不是特务科放的，你不知道。 但是余惊鹊那个样子，就是小题大做，想要找事。 如果不是知道蔡望津想要这样的效果，余惊鹊不可能去睁着眼睛说瞎话。 现在好了。 看到电台的零部件，现在余惊鹊不管怎么说，都行。 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心虚。 “收起来。”余惊鹊对下面的警员说道，让他们将电台的零部件给收起来。 之后余惊鹊笑着看着薛家的人说道：“原本以为，你们只是走私个军火，现在看来，你们和反满抗日分子有联系啊。” “非法电台，你们都敢弄？” 余惊鹊的话，让薛家的人一脸诧异。 薛家的人看着木栋梁，木栋梁看着薛家的人，全部都是一脸蒙圈的状态。 这东西是什么？ 这是电台的零部件啊。 虽然没有找到完整的电台，可是找到这些东西，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木栋梁对薛家的人问道：“这是什么？” 因为货物不是木栋梁负责的，他也插手不上，只是在码头可以给行个方便。 所以木栋梁才会这样问。 听到木栋梁问自己，薛家的人急忙说道：“我不知道啊。” “这不是我们的东西，一定不是。” “这是谁的货物，不是我们的。” 听到薛家的人辩解，余惊鹊心里冷笑，他知道当然不是薛家的货物了，这是蔡望津准备的东西。 薛家的人冲上来，这批货物是从一袋子棉花里面翻出来的。 薛家的人说道：“这不是我们的货物，这是谁的？” 看到薛家的人还在辩解，余惊鹊只是冷笑看着。 原本发现手枪的时候，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想要自己做的，就是利用手枪，小题大做，之后将货物扣下来，不要让薛家的人拿走。 但是手枪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大。 你说走私军火，确实是有点陷害人的意思。 到时候薛家一定会让木栋梁出面，然后将货物给拿回去，那么木栋梁在薛家的地位，就提高了一点。 很有可能，码头的事情，就会全权交给木栋梁负责。 这是看到手枪的时候，余惊鹊认为蔡望津的心思，因为蔡望津不会将薛家一棒子打死，蔡望津想要薛家的家产。 但是看到电台零部件的时候，余惊鹊虽然不心虚，可以随意的去说薛家的事情。 但是电台零部件，影响很大，蔡望津这样陷害薛家，不怕到时候不好收场吗？ 如果不好收场，蔡望津做的一切不是白做了。 而且已经发现电台零部件，那么只是扣留货物是不行的，余惊鹊必须要抓人。 想了想余惊鹊说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李庆喜立马就去抓人。 薛家的人想要反抗，但是警员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薛家的人确实可以反抗，但是现在已经发现了，这东西薛家现在解释不清楚。 如果这个时候，薛家敢反抗，那就是被发现之后，拒捕的反抗。 到时候就是黄泥抹在裤裆上，薛家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最开始，薛家的负责人态度很强硬，现在反而是老老实实被抓，还让薛家下面的人不要反抗。 同时对余惊鹊说道：“余股长，我们家姑爷可什么都不知道，总不用被抓吧。” 薛家的人不想木栋梁被抓，他被抓了，木栋梁还可以在外面跑跑关系，将他救出来。 如果他们一切被抓，谁来救人？ 春来这个时候也上来说道：“余股长，我觉得这句话有道理。” 看了看木栋梁，余惊鹊说道：“可以，木栋梁可以不抓。” 余惊鹊这里的不抓，有两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就是薛家的人，和春来说的，木栋梁在这件事情里面，好像真的没有做什么。 第二个意思，就是余惊鹊知道木栋梁和特务科的合作，他们还是有合作的，所以给木栋梁一个面子，不抓了。 “你这里有仓库吗？”余惊鹊对春来问道。 “有。”春来说道。 “将货物全部运过去，封存起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至于仓库的费用，特务科不用管，那是薛家的事情。 留下一部分警员封存货物，余惊鹊带着薛家被抓的人，和手枪还有电台零部件，回去特务科。 至于木栋梁已经去想办法救人了，这个薛家的人临走前，可是拉着木栋梁一通好说，一定要救他啊。 余惊鹊带着人回去特务科，兴冲冲的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进来之后，余惊鹊就说道：“科长，码头果然有问题。” “而且还是从薛家的货物里面搜出来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没有什么吃惊的，问道：“是吗？” “我已经将薛家的货物封存在仓库里面，让警员看着，还将薛家的人给抓回来了。”余惊鹊说道。 抓回来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眼神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被余惊鹊看到。 蔡望津问道：“搜查到了什么东西？” “货物里面有一把手枪，薛家会不会走私军火啊。”余惊鹊低声说道。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是想要故意将罪名说的重一点，这样他们才能算是立功。 可是还没有等蔡望津开口，余惊鹊又继续说道：“还有电台的零部件，有电池，电导管之类的。” “你说什么？”蔡望津问道。 面对蔡望津的疑惑，余惊鹊说道：“还有电台零部件啊。” 蔡望津疑惑什么？ 这些东西不是蔡望津准备的吗？ 蔡望津心里应该清清楚楚啊。 现在蔡望津在自己面前，难道还要演戏。 不得不说蔡望津的细节就是好，在自己面前还不忘记演技。 余惊鹊心里对蔡望津表示了肯定。 电台零部件？ 蔡望津坐在办公桌后面，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电台零部件，从薛家的货物里面搜查出来的吗？” “是啊。”余惊鹊肯定的点头。 码头上面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还能有假。 蔡望津现在明白余惊鹊为什么抓薛家的人回来了，这电台零部件都出来了，能不抓人吗？ 余惊鹊刚开始有些疑惑，以为蔡望津是演戏，想要演全套的。 将细节都给注意到了。 但是现在看来…… 好像蔡望津并不知道电台零部件的事情。 换一句话说，电台零部件，不是蔡望津准备的，手枪才是！ 第九百八十九章 真正的调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余惊鹊自己都傻了。 电台零部件不是蔡望津准备的。 对啊，余惊鹊心里已经反应过来。 蔡望津的目的，是帮木栋梁掌权，电台零部件牵扯太大，弄出来，蔡望津必须要调查出来一个结果，想要给薛家行方便都不行。 哪怕是木栋梁找上门来。 这一刻余惊鹊也看明白了，电台零部件的出现，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虽然心里明白了这一点，余惊鹊也很着急，因为他不知道这电台零部件是谁的？ 首先肯定不是薛家的。 其次也不是蔡望津安排的。 余惊鹊已经问过韩宸了，韩宸也说不是军统的。 难道是组织的？ 组织就算是想要利用薛家这条线，也必须经过木栋梁，可是木栋梁不知道。 那也就是说，不可能是组织的。 既然都不可能，那么这玩意是谁的？ 虽然心里的疑惑已经出现，但是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他现在可是一无所知呢。 余惊鹊还拍马屁的说道：“科长真的是料事如神，今天真的有反满抗日分子的物资过来。” 料事如神？ 余惊鹊这一次的马屁，蔡望津没有反驳，因为蔡望津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料事如神了。 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能发现电台零部件，这应该是好事情。 可是蔡望津认为不是。 他对薛家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如果薛家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被日本人找到机会，直接给连根拔起。 薛家的财产和蔡望津没有一毛钱关系。 比起来自己的利益，和日本人的利益，蔡望津更加在乎自己的利益。 但是阴差阳错发现了电台，你又不能不查。 这一次不能草草了之，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但是电台是从薛家的货物里面发现的，你必须要调查薛家的人。 现在蔡望津都不敢说，薛家的人到底有没有问题了。 甚至是蔡望津都觉得自己安排的手枪有些多余，今天他甚至是什么都不用做，让余惊鹊带着人去搜查就行了。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说道：“货物里面还有日本女人，也被带去仓库暂时关押，怎么处理？” 蔡望津现在有点不太想要将事情闹大，他说道：“日本女人交给日本人，剩下的货物继续封存。” “是。”余惊鹊说道。 不要让日本商人来闹事。 你以为负责这些生意的日本商人，就仅仅只是日本商人吗？ 背后站的都是日本政府，和日本军方。 闹起来，对他们没有好处。 “调查一下，电台零部件的来源。”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一声。 现在别说蔡望津郁闷，余惊鹊更加郁闷。 今天明明就是蔡望津一个人的表演，余惊鹊只是去配合演戏的。 可是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脱离掌控。 不是说脱离了余惊鹊的掌控，而是现在已经脱离了蔡望津的掌控。 事情的发展，朝着一个不能预料的方向去了。 余惊鹊表现的很开心，因为找到了电台零部件，可能是破坏了一次反满抗日分子的行动。 但是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蔡望津肯定是不开心。 都说了，日本人的利益和自身的利益比起来，蔡望津肯定是先考虑自己的自身利益。 只是现在，蔡望津必须要开始调查，如果牵扯到了薛家，只能快刀斩乱麻。 这蔡望津怎么开心？ 两人内心深处都不开心，表面还要装作有重大发现一样开展调查，心中滋味，只有各自能够体会。 余惊鹊去看看码头的货物封存的如何，还要调查一下这货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之后将日本女人给送走。 蔡望津则是开始审讯薛家抓回来的人。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从薛家的货物里面搜查到的，你现在必须要审讯薛家的人。 审讯余惊鹊自然是不管了。 余惊鹊去码头的时候，看到了木栋梁。 木栋梁是过来交涉的，询问货物的情况，现在薛家的人，更关心货物，而不是被抓走的人。 看到余惊鹊过来，木栋梁将余惊鹊拉倒一旁。 大家都以为木栋梁是询问货物的事情，谁知道两人说的却和货物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情况？”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说道：“蔡望津都没有想到……” 余惊鹊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木栋梁刚开始还以为是蔡望津设计好的，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说法，电台零部件蔡望津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地方来的？”木栋梁现在非常好奇这一点。 “不知道，还在调查。”余惊鹊说道。 “薛家呢？”木栋梁比较担心这一点。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蔡望津的预料，现在的展开调查，是真正的调查，是调查反满抗日分子。 如果到时候薛家弄不干净的话，会很麻烦。 到时候木栋梁也会因为是薛家的女婿被牵连。 木栋梁只能带着薛家小姐离开冰城，才能躲过一劫。 可是如此，木栋梁也没有了帮派的身份，也没有了薛家的身份。 等于说是木栋梁在冰城经营这么长时间，到头来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面对木栋梁的担心，余惊鹊说道：“还不至于这么糟糕，薛家怎么说也算是有钱权势的。” “而且这件事情，蔡望津一定比我们着急，蔡望津会想办法的，放心吧。” 余惊鹊现在只能让木栋梁放心。 “我要去见蔡望津吗？”木栋梁问道。 “当然要去。”余惊鹊说道。 这个时候，木栋梁必须要去见蔡望津。 “那我今天晚上就找他。”木栋梁说道。 “好。”余惊鹊想要看看，蔡望津打算怎么收场。 在码头这里，货物已经封存了，其他的货物调查了一下，里面没有东西了。 那些有问题的东西，都被余惊鹊之前带走了。 至于货物是谁负责的，余惊鹊也在调查。 可是调查的结果不太好好。 毕竟货物在船上时间不短，能接触的人很多。 而且船中间停靠过几次。 搬运过货物的工人就更多了。 余惊鹊的调查，没有什么头绪，放了日本女人，就带着李庆喜回去特务科，交代码头的警员将货物看好，谁也不能进来仓库。 回到特务科之后，蔡望津已经不在了，在审讯过薛家的人之后就离开了。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被木栋梁给叫走了。 这一次的事情，事关重大，木栋梁着急说的过去。 而且蔡望津恐怕也有事情要和木栋梁交代，这一次的事情想要过关，蔡望津需要木栋梁来配合。 至于余惊鹊，没有去审讯薛家的人，蔡望津都审讯过了，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审讯，除非是有蔡望津的命令。 第九百九十章 余默笙回来了 回来特务科，不见蔡望津，余惊鹊自然也是要回家。 交代李庆喜有事情给自己打电话，就回去了。 至于木栋梁见蔡望津之后，两人会聊些什么，怎么让这件事情得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那就要看蔡望津怎么收尾了。 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是运筹帷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搜查到了电台的零部件。 余惊鹊准备离开特务科，却看到剑持拓海还没有走。 这么晚了，剑持拓海还不走，余惊鹊知道恐怕是在等自己。 果然，看到余惊鹊准备离开，剑持拓海就一起走了出来。 离开特务科之后，剑持拓海开始打听这一次的任务。 余惊鹊将任务说了出来。 “真的有？”剑持拓海问道。 “嗯。”余惊鹊点头说道。 剑持拓海现在没有去想什么陷害薛家，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他并不知道太多内幕，起码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内幕，剑持拓海是一知半解。 蔡望津和木栋梁有接触，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说过，蔡望津想要薛家的家产，剑持拓海心里有数。 但是很多细节他不知道。 从剑持拓海掌握的东西来看，他认为不是蔡望津陷害薛家，如果是的话，对蔡望津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一次不需要解释，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看的懂。 现在剑持拓海心里，更加郁闷的是，蔡望津的消息来源，太准了。 准到剑持拓海觉得自己有点落后太多。 蔡望津都能知道抗联药品运送的时间地点，还能知道反满抗日分子电台零部件到冰城的时间和方式，这让剑持拓海心里压力很大。 其实余惊鹊很想要告诉剑持拓海，你一点压力都不用有，因为抗联内部的内鬼已经死了。 至于电台零部件到冰城的时间，是蔡望津瞎猫撞到死耗子，能有这一次就不错了，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只是这些话，自然是没有办法和剑持拓海言明，剑持拓海既然有压力，就让他有压力好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余惊鹊也不想和剑持拓海多聊什么，就回家去了。 剑持拓海同样回家，只是心里压力巨大。 羽生次郎和余惊鹊见面，剑持拓海都有压力了，不要说现在蔡望津好像能力很大。 蔡望津的能力越大，日本人就越需要他做特务科的科长，这是不争的事实。 剑持拓海的心情，反正是挺复杂的，这段时间，宪兵队也没有给剑持拓海消息。 剑持拓海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 他如果想要行动，除非是蔡望津这里给了他消息。 因为剑持拓海在冰城没有经营太久，一点自己的班底和渠道都没有。 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剑持拓海觉得不是办法。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这些想法余惊鹊可不知道，等到余惊鹊回家的时候，他居然是看到了余默笙。 看到余默笙的第一眼，余惊鹊就想要扭头离开。 韩宸上一次说的话，余惊鹊可是记忆犹新。 但是跑是跑不掉了。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上前说道：“爹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听到季攸宁的话，想起来韩宸的话，余惊鹊下意识的说道：“吃了。” 还是别吃了吧，别到时候吃了之后，被余默笙找到机会骂一顿。 说完吃过饭了，余惊鹊就说道：“我有点累了，去楼上休息。” “怎么，我回来连问一句都不问，就想要休息。”余默笙语气不善的说道。 余惊鹊暗道坏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余惊鹊笑嘻嘻的过去说道：“爹我这不是累的有点恍惚了吗？” “恍惚？” “我看不是累的，是位置太高，整个人都飘了吧。”余默笙眼神犀利的看着余惊鹊。 看到余默笙这样子，余惊鹊知道反正是躲不掉了。 再者说了，余默笙也不敢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余惊鹊怕他什么？ 狠了狠心，余惊鹊说道：“没有，爹说的话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 “我可是听到不少，我这刚到新京，就有人在背后咒我死，说我教子无方。”余默笙冷声说道。 “爹教育的好啊，我都是跟着爹学的。”余惊鹊的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自然是余默笙和警署的人合作，余惊鹊也去特务科做警员，是跟着余默笙学的。 第二层意思算是说，余默笙做了反满抗日的战士，余惊鹊也跟着余默笙的步伐做战士。 但是第二层意思，只有季攸宁听懂了，余默笙可不懂。 季攸宁有点担心的看着余惊鹊，她知道余惊鹊做了什么。 也知道余惊鹊为了这件事情，背负了什么。 外面的人不理解，误会余惊鹊，让余惊鹊背负骂名。 可是如果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理解的话，那种心理会好受吗？ 季攸宁很担心余惊鹊，她怕余惊鹊受不了这种来自最亲的人，所产生的误会。 只不过余惊鹊现在却一脸笑意的看着余默笙。 余默笙被余惊鹊一句话噎的半天张不开嘴。 “对，外面的人说的对，我余默笙是教子无方，我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余默笙作势要打。 “爹，言传身教。”余惊鹊还不知死活的说道。 因为什么？ 因为季攸宁已经抢先一步，拦住了余默笙。 要不然，余惊鹊敢这么说吗？ 余惊鹊给了季攸宁一个做得好的眼神，让季攸宁无奈。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先上楼了。”余惊鹊不想和余默笙继续纠缠下去，趁着季攸宁拦着余默笙的时候，跑上楼。 还听到楼下，余默笙不满的对季攸宁说道：“你就护着他吧。” 余默笙算是看不懂了，季攸宁明明是自己弄过来的，怎么到头来和余惊鹊成了一伙的。 在房间里面躲了一会，季攸宁上来，手里还端着饭菜。 “快吃吧。”季攸宁就知道余惊鹊没有吃。 余惊鹊急忙去拿筷子，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还是你对我好。” 季攸宁幽怨的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干嘛气爹啊，你明明又不是。” “那我也不能告诉他啊。”余惊鹊说道。 “你别装了，你就算是不告诉他，听他骂两句就行了，你明明就是故意气他。”季攸宁看的明白，她可不傻。 余惊鹊被揭穿了也不气恼，笑着说道：“谁让他瞒我这么多年，我去警署的时候他也不告诉我实情，现在先气气他，等到时候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惊掉大牙。” 看到余惊鹊在余默笙面前，和孩子一样。 季攸宁无奈的笑着说道：“你们这些男孩子，是不是总是希望和自己父亲斗上一斗。” “我更想和你斗一斗呢，你又不来。”余惊鹊深情的说道。 “刚才在下面我就不应该拦着，应该让爹给你打的屁股开花。”季攸宁咬着银牙说道。 “屁股开花了，还不是要你来擦药。”余惊鹊恬不知耻的说道。 “我……” “我懒得理你。”季攸宁靠坐在沙发上。 其实她的心里也乱糟糟的，她是余默笙的人，却帮着余惊鹊骗余默笙，这种感觉，总是怪怪的。 季攸宁不和余惊鹊踏出最后一步，这一点很关键，季攸宁说自己会解决，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解决。 第九百九十一章 不会吧 先不说这个问题解决不解决。 看着吃饭的余惊鹊，季攸宁更加担心的是，余惊鹊会不会因为被亲人误会，而难受。 余惊鹊看出来了季攸宁的担心，解释说道：“放心吧，我爹只是不知道而已，等到他知道了，一切都好了。” “你确定？”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被季攸宁问的一个僵住。 因为余默笙知道了之后，虽然不会怪余惊鹊，毕竟余惊鹊不是汉奸。 可是余惊鹊是地下党啊，余默笙是军统。 你确定，余默笙能理解你？ 余惊鹊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不说这些，都是头疼的问题，到时候在说。” “还吃吗？”看到余惊鹊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季攸宁问道。 “不吃了。”余惊鹊说道。 “我去送下去。”季攸宁将碗筷送了下去，余惊鹊可不想下去。 等到季攸宁再一次回来之后，余惊鹊问道：“我爹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季攸宁说道。 之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余默笙的事情，余惊鹊也不放在心上。 他知道余默笙对自己很好，故意气余默笙也是想要看以后余默笙吃惊的样子罢了，两人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爹这脾气还真的是大，我这里的事情都过去多少天了，回来还记着呢。”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抗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原本以为余默笙回来，就忘却了，谁知道余默笙还记着呢。 季攸宁说道：“爹没有说你，怎么可能忘，心里一直想，可不就是越想越气。” “但是为什么我去警署，他不拦着我。” “明明自己是军统的人，还让儿子去警署。”余惊鹊有点想不通。 当年去正阳警署，蔡望津完全可以拦着余惊鹊的。 “你确定，爹没有拦你？”季攸宁不相信的问道。 余惊鹊回忆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吧，是拦了，但是态度不强硬。” “还不强硬吗？”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 当时余惊鹊要去正阳警署，余默笙当然是不同意了。 可是文殊的死，对余惊鹊当时的影响非常大，余惊鹊当时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一心想要为了文殊报仇。 只要能报仇，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余默笙确实是不同意，可是余惊鹊不管。 所以不是说余默笙的态度不强硬，而是余惊鹊的态度太强硬了。 之后去特务科，就是顺理成章了，余默笙再想要拦，也拦不住了。 “我觉得爹也挺矛盾的。”季攸宁说道。 自己是抗日战士，自己儿子是人人喊打的大汉奸，你说余默笙心里矛盾不矛盾。 余惊鹊说道：“反正我爹现在身份也是抱着满洲政府的大腿，和我这个儿子刚好搭配。” 白了余惊鹊一眼，季攸宁靠坐在床头说道：“爹今天刚回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我还想要帮你说好话来着，看了看发现不用，谁知道等你回来就来气了。” “是不是看见我就生气啊。”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回来看见季攸宁，余默笙是开心，怎么看到余惊鹊回来，就生气了。 季攸宁笑着说道：“你不讨喜吧。” “行吧，就你讨喜。”余惊鹊在余默笙面前，连季攸宁都比不过了吗？ “好了，不逗你了，好像是接了个电话吧。”季攸宁说道。 接了个电话。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我爹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不开心了？” “应该是。”季攸宁说道。 突然间，余惊鹊脑海里面不知道为什么，闪现过了今天码头上的画面。 余惊鹊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对季攸宁问道：“军统弄电台进冰城了吗？” “不知道。”季攸宁也认真起来。 因为她不知道余惊鹊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余惊鹊坐在床上，将蔡望津想要陷害薛家的阴谋，和从薛家的货物里面，搜查到的电台零部件，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季攸宁。 对季攸宁，余惊鹊完全信任，自然是敢说出来。 原本余惊鹊是不想说的，因为这件事情和季攸宁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心里有些慌慌的。 听完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不会认为，这零部件，是爹……”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然为什么他今天突然回来？” “而且刚开始开心，后面就不开心了？” 余惊鹊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想要季攸宁反驳自己，但是季攸宁却没有这样做。 看到余惊鹊的表情，季攸宁不忍心的说道：“你不是问过军统的人，不是我们的啊。”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余惊鹊觉得很有可能。 余默笙肯定是知道，自己今天带人，将码头给查了。还查到了电台的零部件，所以回来才对余惊鹊发火。 季攸宁同情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你是不是闯祸了。” “我不知道啊。”余惊鹊摇着头说道。 是蔡望津让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有一句话余惊鹊没说，那就是他让木栋梁找的蔡望津，蔡望津才想到的这个办法。 他怕余默笙到时候知道了，自己没有好日子过。 但是他让木栋梁找蔡望津，谁知道会弄出来这么多事。 蔡望津刚好就挑选了这一天，余默笙刚好就挑选了薛家，这无巧不成书，你能怪余惊鹊吗？ “你别急，可能不是，我没有收到消息，而且电台好好的啊。”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这里的电台，没有出问题，不需要电台零部件之类的东西来更换。 “你确定吗？”余惊鹊问道。 “确定。”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送了口气。 可是就在余惊鹊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季攸宁突然说道：“不对，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余惊鹊问道。 “我们好像要新建立一个站点，这个电台会不会是给新站点准备的。”季攸宁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余惊鹊。 刚刚给了余惊鹊定心丸，现在就亲手将定心丸给弄碎了。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看来是真的了。” 韩宸误我啊，余惊鹊心里说道。 难怪余默笙今天脾气这么大，余惊鹊将他的东西给查获了，他能开心吗？ 没有打余惊鹊一顿就不错了。 但是谁知道蔡望津选的这么巧合，谁知道余默笙也选择的这么巧合。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九十二章 为难的调查 巧合不巧合的，现在已经没有地方说理去了。 余惊鹊只能说自己现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这点事情都能撞到一起，余惊鹊还能说什么？ 而且这个结果，大家都不喜欢看到。 不仅仅是余惊鹊和余默笙不想看到，蔡望津就想吗？ 蔡望津也不想看到啊。 原本只是蔡望津的一次诡计，对付薛家的人罢了。 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蔡望津心里说不定也心烦着呢。 所以这一次的巧合，没有人是受益者，大家都是受害者。 包括剑持拓海在内，他都是受害者。 因为剑持拓海认为这一切都是蔡望津渠道得到的消息，让剑持拓海压力大的不行。 整件事情里面，能找到一个收益的人吗？ 完全没有。 薛家更惨，现在还关在特务科呢。 你要是非要找出来一个收益的人，那么应该就是日本人，也就只有日本人算是收益了，毕竟将电台零部件给查获了。 躺在床上，余惊鹊欲哭无泪。 好好的一次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没事吧？”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是你们没事吧，我肯定没事，少了这些东西，你们怎么办？”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你说余惊鹊能有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也牵扯不到余惊鹊，最多是蔡望津和余默笙头疼。 不过余惊鹊担心对军统的影响太大。 季攸宁宽慰的说道：“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电台还有，实在不行我这里的先拿走用呗。” “行吗？”余惊鹊问道。 “放心吧。”季攸宁其实也知道，电台很重要。 情报的专递，电台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方面，总不能都去飞鸽传书吧。 但是事已至此，季攸宁不想余惊鹊的压力太大，不想余惊鹊去自责，所以说了这些话，让余惊鹊放宽心。 “我看看应该怎么办吧。”余惊鹊说道。 “你不要乱来，你相信我，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告诉你的。”季攸宁拉着余惊鹊的胳膊，无比认真的说道。 “好吧。”余惊鹊点了点头。 听到余惊鹊答应，季攸宁松了口气，她真的怕余惊鹊一时冲动。 其实冲动，余惊鹊肯定是不会冲动的，因为余惊鹊见过太多冲动的人，都死了。 他可不能步后尘。 一觉醒来，余惊鹊早早离开，担心面对余默笙，昨天晚上余惊鹊还能气气余默笙，那是因为余惊鹊有底气。 毕竟余默笙说的是抗联的事情。 但是现在，知道了电台的事情之后，余惊鹊怎么可能还有底气啊。 季攸宁还说帮余惊鹊在余默笙这里打听一下，被余惊鹊给拒绝。 余默笙人老成精，如果季攸宁打听的话，他一定会怀疑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怀疑余惊鹊。 所以余惊鹊告诉季攸宁千万不要问，装作不知道就行。 余惊鹊早上来到特务科，将自己昨天调查的情况告诉蔡望津。 蔡望津昨天应该是和木栋梁见过面了，只是从表情上，你看不出来蔡望津的想法。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蔡望津说道：“日本人已经打过电话了，对于我们这一次查获电台零部件给予了肯定，要求我们找到背后的人。” “是。”余惊鹊回答说道。 “只是有点困难。”余惊鹊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管多困难，给我好好调查，看看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货物里面。”蔡望津看着余惊鹊说道。 面对蔡望津的眼神，余惊鹊说道：“是，请科长放心。” 怎么出现在薛家的货物里面？ 如果余惊鹊能调查出来一些东西，证明和薛家没有关系，这恐怕是蔡望津希望看到的吧。 不过这些话，余惊鹊没有说。 蔡望津继续说道：“我们得到的只是一部分的电台零部件，我认为反满抗日分子的电台应该是拆开运输的，或许这几天，还会有其他的部件到冰城，注意查。 “都要查吗？”余惊鹊问道。 “对，运输的方式可能有所同，都派人给我盯上，将剑持股长也叫上。”蔡望津说道。 如果这样负责的话，余惊鹊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真的是愁眉苦脸。 查？ 背后是余默笙你怎么查？ 查来查去，查到余默笙头上，你让余惊鹊怎么办？ 所以余惊鹊是不想查的，蔡望津让查，他就做做样子。 反正线索不多，而且很乱，查不到也正常。 但是蔡望津担心余惊鹊一个人忙不过来，将剑持拓海也叫上了。 剑持拓海可能会认真的调查。 要是真的查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将余默笙摸出来怎么办？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余默笙要是真的留下一些细节上的把柄，被剑持拓海发现怎么办？ 想到这些，余惊鹊就头疼。 可是没有办法，余惊鹊只能去通知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带人，码头，火车站各个地方都要调查。 电台其他的零部件，可能是混在其他的货物之中，也可以是有人带着来冰城，总之什么可能性都有。 剑持拓海听到自己也有任务了，就带人去忙了。 看剑持拓海这样子，肯定是认真起来了。 因为抓到人的话，就是功劳，剑持拓海现在不想坐以待毙，当然是想要做些什么。 余惊鹊依然要调查薛家这里的事情。 剑持拓海认真查可以。 但是余惊鹊不行。 甚至是如果查到什么线索，都要给毁掉。 这件事情，余惊鹊必须要这样做，难道要将余默笙给调查出来吗？ 余默笙调查出来，余惊鹊难道还能置身事外？ 所以不是什么理智不理智，冒险不冒险。 余惊鹊是救人，也是自救。 今天韩宸果然是对余惊鹊表现出来了想要见面的意思。 可是晚上余惊鹊还要去见木栋梁啊。 余惊鹊只能打算先见木栋梁，看看蔡望津和木栋梁到底说了什么，之后再去见韩宸，让韩宸多等一会。 这件任务，还专门问了问韩宸，还能出问题。 其实余惊鹊真的不能怪韩宸，因为韩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很保密，保密到韩宸一无所知。 余惊鹊不知道是说自己老爹专业性高，还是说自己倒霉。 剑持拓海的参与，让余惊鹊有了压迫感，他必须要和韩宸说一声，看看韩宸怎么应对。 第九百九十三章 牵扯颇多 余惊鹊调查，自然是蜻蜓点水，不会去深入什么。 看起来余惊鹊调查的很认真，但是到底能调查出来什么东西，只有余惊鹊自己心里清楚。 一天的调查结束，没有收获。 倒不能说余惊鹊消极。 就算是蔡望津来调查，可能都不会调查出来什么东西。 而且余惊鹊有意无意的将事情往薛家的头上引，因为在余惊鹊看来，找个背黑锅的，他们立功，这就是警察厅特务科警员的想法啊。 你不要去想的太好，太善良。 警察厅特务科里面有善良的人吗？ 但是余惊鹊知道，蔡望津一定不会眼睁睁看到这一幕出现。 所以余惊鹊这样调查下去，蔡望津可能会叫停。 蔡望津叫停，才是余惊鹊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晚上先和木栋梁见面。 见面之后，不等余惊鹊问，木栋梁就说道：“蔡望津让我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余惊鹊问道。 这一次的事情，明明都已经超出了蔡望津的预计，他居然还在这里说不用担心。 是蔡望津真的胸有成竹，还是说是为了稳住木栋梁。 “他有什么办法？”余惊鹊再一次问道。 木栋梁说道：“他说让我和薛家不要承认这件事情就行了，他会调查出来，给薛家一个清白。”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只要能还给薛家一个清白，那么这一次的事情，对蔡望津的计划不会有太严重的影响。 想要还给薛家一个清白，就必须要调查出来一点什么，可是余惊鹊又不能让蔡望津调查出来。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薛家要保住，这是组织好不容易找到的路线。 可是余默笙自己老爹也要保住。 “还有别的吗？”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说这一次机会，薛家一定会大乱，只要我能帮薛家稳住局面，我就能在薛家打开局面。”木栋梁说道。 这件事情，说一句焦头烂额不过分，对蔡望津来说也差不多。 可是就算是如此，这个时候的蔡望津，还想着怎么对自己有利呢。 “他说的不错，可能前提是要稳住。”余惊鹊说道。 “他说他来负责。”木栋梁说道。 这个时候，不管蔡望津有没有办法，他都必须要给木栋梁这样的自信。 还要让木栋梁信任他。 如果木栋梁这里慌了神，蔡望津也很难办。 余惊鹊说道：“听他的。” 这一次，想要保住薛家，让组织刚刚发展的线路不至于毁掉，蔡望津是关键。 但是余惊鹊担心的问道：“薛家小姐会不会认为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你做的？” 毕竟薛家小姐知道木栋梁的身份不正常，那么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是木栋梁利用薛家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薛家小姐会不会心里误会木栋梁，觉得木栋梁不顾薛家人的死活，而做这些事情？ 木栋梁说道：“我和她解释过了。” “她信了吗？”余惊鹊问道。 “信了。”木栋梁点头说道。 转而又说道：“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她已经六神无主了，现在就指望我可以帮薛家度过难关呢。” “那就好。”余惊鹊松了口气。 一件事情的发生，会牵动很多其他的事情。 不是说这件事情，就单单只会有这么多的影响。 他会将身边的人，都卷入进去。 就比如薛家小姐。 如果薛家小姐乱来的话，余惊鹊他们确实很难办。 好在薛家小姐很理智。 也有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这乱世之中，现在能指望的，就是和自己成亲不久的木栋梁了。 和木栋梁这里说完之后，余惊鹊说道：“有消息再通知我。” 之后余惊鹊就去见韩宸。 来到老地方，韩宸对余惊鹊问道：“怎么来的这么晚？” “你自己弄出来的好事情，你自己不知道？”余惊鹊不解释，反而是反问。 韩宸老脸一红。 他张口辩解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吗？”余惊鹊坐下之后，没好气的说道。 韩宸跟着坐下，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查。”余惊鹊说道。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蔡望津怎么知道的？” “难道有内鬼？”韩宸疑惑的问道。 内鬼？ 可不能去调查内鬼啊。 因为根本就没有内鬼。 如果调查内鬼，弄的人心惶惶，对余默笙很不利。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余默笙负责的。 到时候调查子虚乌有的内鬼，给余默笙带来麻烦可不行。 余惊鹊说道：“不用。” “为什么？”韩宸问道。 “是蔡望津看上了薛家的家产，故意为之，我们是撞上了。”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不解释可不行，让军统调查内鬼，麻烦更多。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这么倒霉吗？” “对。”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韩宸询问余惊鹊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余惊鹊借口说自己猜到的，因为有手枪，蔡望津突然让去码头，这些都可以作为依据。 “不过算是一个好消息，起码不用调查内鬼。”韩宸也知道，调查内鬼会很麻烦。 看着面前的韩宸，余惊鹊说道：“是我爹负责的吧？” “什么？”韩宸装模作样的问道。 “你别装了，昨天我回家的时候，我爹差点打死我，我就觉得有问题。”余惊鹊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了。 “你爹打你，可能是因为抗联的事情。”韩宸还在硬撑着。 “我爹又不是地下党。”余惊鹊的眼神，让韩宸败下阵来。 韩宸无奈的点头说道：“对，可是你爹没有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情。” “对我们的影响大吗？”余惊鹊问道。 “电台啊，当然有影响，不过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不扩大这个影响。”韩宸还是很理智的。 这个时候，你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个损失给遏制住。 也就是说，现在不能让特务科，发现更多的东西了。 “电台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零部件要到冰城来？”余惊鹊问道。 “对。”韩宸现在已经了解到这件事情了。 “能停下来吗？” “蔡望津已经让剑持拓海带人去查了。”余惊鹊说道。 “很难。”韩宸脸色严峻。 那些带着电台零部件的人，都已经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冰城。 只有到了冰城之后，他们才能找到军统的联络人，将电台零部件给军统的人。 中途路上，你拿什么通知他们啊？ 你通知不到他们，等到他们进来冰城，才能联系上，但是进来冰城，等着他们的，可是特务科啊。 “我爹也不能通知到吗？”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 “我会和你爹说的，具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好好盯着特务科的调查，千万不能出事。”韩宸算是对余惊鹊下达了命令。 “盯着特务科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我担心我们被抓的人越来越多，到时候被特务科的人顺藤摸瓜。”余惊鹊很担心这一点，带着电台零部件来冰城的人，如果继续被抓几个，岂不是很麻烦。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九十四章 用意 码头薛家货物里面的电台零件，已经是被找到了，这是没有办法挽回的。 但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只是零件被查到，却没有抓到人。 虽然损失了东西，起码人没有关系。 可是后续的零件，过来冰城，很有可能会有人带着进来，到时候零件被搜查到都不说了，如果人被抓了，抓进特务科审讯出来一点别的事情怎么办？ 这种事情，余惊鹊岂能不担心。 而且这一点还是剑持拓海在负责，余惊鹊就算是想要暗中帮忙都难。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韩宸没有马上给出一个回答。 韩宸已经说了，军统现在通知不到在路上的人。 “尽人事，听天命。” “你负责好你需要负责的就行。”韩宸最后对余惊鹊说道。 那些人，或许真的只能看运气了，看老天爷要不要收他们。 和韩宸商讨完之后，余惊鹊就离开回家。 其实你说这件事情，余惊鹊心里自责吗？ 说实话，有一点。 虽然不是余惊鹊的错，因为他不能未卜先知，他不可能猜到事情会如此凑巧。 但是如果最后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人，余惊鹊自责的心情只会更多。 可是自责是没有用的。 余惊鹊不会将自己陷入自责之中，他还需要继续战斗。 他不可能一直去自责，一次任务出现问题，凑巧赶到一起，难道余惊鹊就要让自己内疚死吗？ 虽然他现在确实内疚。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要告诉自己坚强。 现在还没死人呢，如果等到死人的时候，他还能坚持下吗？ 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回到家里，季攸宁看了看余惊鹊的脸色，她知道现在事情一定不是很乐观。 她也看的出来余惊鹊内心的自责。 “这件事情不怪你。”季攸宁认真的说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惊鹊只是让木栋梁找蔡望津商量办法，是为了组织线路的问题。 可是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会选择码头，更加不知道蔡望津选择的时间和余默笙撞在一起。 所以季攸宁心里很明白，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我知道，只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余惊鹊笑着回应说道。 大道理谁都知道，只是赶上了，你也没有办法一下就看得开。 不过余惊鹊认为自己表现的还不错，起码不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和季攸宁聊了聊，余惊鹊的心情好了不少。 其实余惊鹊说白了，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带着电台零件来冰城的人，知道余默笙的消息。 到时候被特务科抓住，将余默笙供出来。 自己老爹，余惊鹊承认自己确实有私心，他不希望余默笙有危险。 “别担心，事情没有很糟糕。”第二天，季攸宁早上送余惊鹊去上班，帮余惊鹊整理了衣领之后，柔声说道。 “放心吧。”余惊鹊示意季攸宁放心，自己心里有数。 来到特务科之后，余惊鹊就变了，变得积极起来。 带着李庆喜去调查这一次的事情。 调查来调查去，余惊鹊还是想要将黑锅扔给薛家。 这和余惊鹊之前的办法一样，将黑锅扔给薛家，蔡望津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就会制止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没有错。 他们这些特务科的警员，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轻车熟路。 而且确实是薛家的货物出的问题，余惊鹊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只是现在还没有将罪名扔在薛家头上，所以蔡望津才没有出面制止。 蔡望津想要等的是剑持拓海这里的消息，只要能抓到其他带着零件来冰城的人，蔡望津就可以说，这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计谋，薛家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电台目标太大，所以反满抗日分子就拆开，用零件来运送，确保安全。 蔡望津是等着剑持拓海这里有线索，余惊鹊则是希望剑持拓海这里一无所获。 薛家这里的调查，并不怕。 韩宸已经告诉余惊鹊了，余默笙没有留下把柄。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员，军统已经安排他们转移了。 而且还不是冰城的人，而是外地的人。 所以韩宸告诉余惊鹊可以查，随便查，薛家这里是查不到余默笙头上的。 所以这句话又说了回来，那就是剑持拓海这里不能有发现，如果有了，局面就会变得糟糕起来。 三天。 三天时间，余惊鹊的调查依然是薛家。 他这三天，时不时的就让李庆喜去打听剑持拓海这里的进展。 李庆喜倒没有怀疑什么，反而是很乐意去打听这件事情。 剑持拓海这里的进展也不好，搜查了很多东西，都没有收获。 听到李庆喜的汇报，余惊鹊暗自松了口气。 剑持拓海没有收获，是余惊鹊现在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至于薛家这里，蔡望津终于和余惊鹊谈话了。 站在蔡望津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听着蔡望津说话。 “科长，这薛家就不查了吗？”余惊鹊听完蔡望津的话之后问道。 “查当然要查，不过我们不是在找替罪羊，一定要将反满抗日分子找出来。”蔡望津冠冕堂皇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不解，蔡望津继续说道：“薛家不是随随便便的替罪羊，弄不好我们就是惹一身骚，你明白吗？” “科长教训的是。”余惊鹊恭敬的说道。 他知道蔡望津是不希望自己一直盯着薛家不放。 科长发话，余惊鹊作为聪明人，当然是要听的。 所以余惊鹊没有多问什么，蔡望津说了，他就听。 可是余惊鹊有些为难的说道：“但是科长，如果不盯着薛家的话，调查就很难展开。” “货物出现问题，不是在冰城，可能是在外地，我们调查起来不方便。” 余惊鹊不可能带人去外地调查，而且船停靠了几次，难道这几次停靠的地方，你都要去查一遍吗？ 现在余惊鹊，就是要告诉蔡望津，我这里如果不盯着薛家，那么就没有收获。 我是不是要去剑持拓海这里帮忙吗？ 余惊鹊很想去帮剑持拓海的忙。 这样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余惊鹊也可以随机应变一下，说不定就能渡过难关一次。 这种话，余惊鹊自然不能明着说，所以才死死盯着薛家，让蔡望津来说，这就是余惊鹊这几天来的用意。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蔡望津开口。 余惊鹊现在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发发牢骚，告诉蔡望津，不盯着薛家，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查了。 PS：感谢韦驮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九十五章 协助 不让盯着薛家，余惊鹊就不能继续调查，既然不能继续调查，是不是就可以换一个工作。 余惊鹊内心有所期待，表面上却不漏声色。 问题已经抛给了蔡望津，至于蔡望津作何选择，就都是蔡望津的事情了。 余惊鹊不能去影响蔡望津，他现在只能表达自己的牢骚罢了。 等待了一小会，蔡望津就开口说道：“外地的事情，我会电报让当地的警察帮忙调查。” 只能是如此，总不能真的派人过去吧，这都耽误多少时间啊，而且还不一定有收获。 “那我就让人先回来了？”余惊鹊试探性的问道。 蔡望津说道：“回来吧，薛家也跑不掉，如果有问题，还能再找他们。” “你们回来去协助剑持股长，找到反满抗日分子剩下的电台零件，抓到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话听起来冠冕堂皇，要是让余惊鹊说，他也认为这样说是正确的。 薛家确实跑不了。 你现在盯着薛家没有用，抓到反满抗日分子，才是关键所在。 如果到时候反满抗日分子指认薛家有问题的话，你还是可以回去继续调查薛家。 这是蔡望津找到的借口，想要余惊鹊的目光离开薛家。 但是殊不知，这也是余惊鹊最希望看到的情况。 薛家余惊鹊也不愿意盯着，薛家出事，组织的计划也落空。 他只不过就是为了借着调查薛家，让蔡望津将自己弄走，去和剑持拓海一起调查。 现在正是余惊鹊需要的。 “协助？”余惊鹊念叨了一句。 蔡望津说了，是协助剑持拓海。 因为之前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两个人分工明确，每个人负责自己的部分。 现在余惊鹊这里调查不出来结果，去和剑持拓海一起调查，那就是协助。 总不能蔡望津一句话，就让剑持拓海将任务交给余惊鹊吧。 剑持拓海辛辛苦苦调查这么多天，余惊鹊去了，就将任务给余惊鹊，这说得过去吗？ 吃相太难看了。 蔡望津是科长，也是要面子的，所以是让余惊鹊去协助。 还是剑持拓海为主，余惊鹊带人增加人手。 蔡望津自然是听到了余惊鹊的嘀咕，却装作没有听到。 他总不能告诉余惊鹊，你不是协助，你想要干嘛就干嘛吧？ 上一次药品的事情，宁晓知的事情，蔡望津也明白日本人的态度，他很聪明，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剑持拓海弄的很难看。 “有问题吗？”蔡望津问道。 “没问题。”余惊鹊急忙摇头。 怎么可能有问题，余惊鹊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表现出来不满，那只是表现出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虽然这一步走的不错，但是具体能不能起到作用，还要看具体情况。 当天下午，余惊鹊就带着警员去找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看到蔡望津让余惊鹊来协助，剑持拓海心里自然是不开心。 虽然说是协助，可是余惊鹊还是参与进来了。 只是剑持拓海也不能违背蔡望津的意思，而且他总不能对余惊鹊发火吧，又不是余惊鹊要来的。 交代下面的警员帮忙，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待在一起。 让了根烟，余惊鹊问道：“有发现吗？” “没有。”剑持拓海干净利落的说道。 之后问道：“你呢？” 听到剑持拓海询问，余惊鹊觉得自己必须要说出来一点什么事情，获取一些剑持拓海的信任。 这样如果搜查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余惊鹊也好随机应变，而不被剑持拓海怀疑。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说道：“我原本是想要将罪名直接栽赃给薛家，谁知道科长好像不愿意。”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有点明白蔡望津为什么让余惊鹊过来了。 那是因为蔡望津不想余惊鹊继续调查了。 “科长当然不愿意了，这不是他的计划。”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他知道蔡望津对薛家有意思，自然不会看到薛家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被虎视眈眈的群狼给撕碎。 “算了，也不是我们讨论的事情，看看接下来能不能有发现了。”余惊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牵扯到了蔡望津，两个人在背后议论，被人听到了不好。 能不能有发现？ 就算是有发现，余惊鹊岂不是也要分一杯羹？ 余惊鹊自然看出来了剑持拓海的意思，他说道：“要不要我们分开负责。” 剑持拓海正有此意说道：“也好，余股长继续负责码头，当心反满抗日分子从码头过来。”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剑持股长，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你这是不是过分了。” “余股长什么意思？”剑持拓海装作听不明白的问道。 “反满抗日分子已经从码头来过一次了，而且被我们成功截获，你觉得还会有人从码头过来吗？”余惊鹊冷笑着问道。 余默笙将电台拆开运输，自然是安排了不同的线路。 码头在余惊鹊看来只有可能来这么一次。 而且这段时间，余惊鹊带着人一直在码头搜查，什么都没有发现。 剑持拓海让余惊鹊回去，其实就是将余惊鹊支开。 “余股长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如果反满抗日分子反其道而行呢？”剑持拓海的脸皮是真的厚。 “那不如我在车站这里守着，剑持股长你带人去码头。”余惊鹊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当然不可能去了。 原本余惊鹊是想要分开，自己负责火车站，剑持拓海的人去负责其他的道路。 码头留几个警员就够了。 这几个警员，一方面负责看守码头的仓库，一方面在码头盯着就行，码头用不了多少人。 只是剑持拓海显然不愿意。 分开可以，但是剑持拓海就担心，两人分开之后，余惊鹊这里抓到了人，那么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就很小了。 虽然说余惊鹊是来协助的，但是谁抓到人，谁的功劳大一点，这是没的说的。 “余股长既然认为码头不会有反满抗日分子，那么就不去了，我们将其他地方盯好就行。”剑持拓海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惊鹊。 码头你留几个警员就行了，但是其他的地方，我们还是一起盯着吧。 一起盯着的好处就是，只要有所发现。 那么功劳就是剑持拓海的，毕竟余惊鹊只是来协助的，功劳不大。 第九百九十六章 小心思 要说脸皮厚，大家的脸皮都挺厚的。 余惊鹊不认为自己的脸皮，就比剑持拓海薄了多少，既然剑持拓海说一起盯着，那就一起盯着呗。 想要甩开剑持拓海，给军统的人行方便，挺困难的。 有剑持拓海在一旁，你想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大家都盯着火车站，因为两人心里都明白，接下来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这里。 虽然余惊鹊可以带人去搜查别的地方，那样没有剑持拓海在身边，余惊鹊想要行方便，是有机会的。 可是前提是，你要遇到军统的人，不然你怎么行方便。 军统的人大概率从火车站这里来，你带人去了别的地方，你不是自己将机会给了剑持拓海吗？ 所以余惊鹊只能和剑持拓海死磕在这里。 火车站是韩宸告诉余惊鹊的，这些人具体怎么来，余默笙其实也不知道。 不确定性，带来的就是安全性。 只是现如今，这些不确定性，反而是让余默笙和韩宸都掌握不到准确的消息，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可能。 既然韩宸通过余默笙了解到，火车站这里是最有可能的，那么余惊鹊必然是要在这里盯着。 剑持拓海也认为这里最有可能，所以也不会离开。 查了一天无果之后，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剑持股长走吗？” “一起走，吃个饭。”剑持拓海让下面的警员晚上盯着，就和余惊鹊离开。 这就是脸皮厚的好处，两人虽然都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两人该一起吃饭，还是一起吃饭。 吃过饭之后，就分道扬镳。 回到家里，余惊鹊就上楼休息。 余默笙很忙，根本就没有空理会余惊鹊。 这一次的电台出事，对军统影响也不小。 不是说军统弄不来电台，军统的电台多了。 可是带不进来冰城就是废物啊。 电台军统多得是，他们军队里面还有飞机大炮呢，你能拿进来冰城吗？ 所以弄来一个电台，对军统的人来说，同样不容易。 “怎么样？”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摇头说道：“你让我装作不知道，我就没有问爹，爹也没有告诉我。” 看来余默笙认为这一次的事情，季攸宁帮不上忙，那么就没有和季攸宁说这些东西。 “你这边呢？”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给季攸宁解释了一下，季攸宁说道：“你小心一点。”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想要干什么，自然是看到军统的人，想要保护一下，尽量不要让这个人被发现，或者被抓到。 可是余惊鹊这样做是有危险的，身边还有一个剑持拓海。 面对季攸宁的担心，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更加不能冒险让特务科抓到人，我担心不安全。” “爹应该不会留下把柄吧。”季攸宁看起来也是很信任余默笙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是不简单，可是蔡望津也不是泥捏的，到时候真的被蔡望津找到突破口，余惊鹊他们跑都跑不掉。 “睡吧，我明天还要早点过去，免得剑持拓海有发现。”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他必须要和剑持拓海在一起，不然到时候想要挽救，都没有机会。 “逼不得已的时候，你会杀人灭口吗？”躺在余惊鹊怀里，季攸宁轻声问道。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的心房颤抖了一下。 低头看着怀里的季攸宁，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我不想骗你，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有机会我会选择灭口。” 这句话很残忍，只是余惊鹊不想骗季攸宁，如果有机会，他确实会选择灭口。 被特务科抓到是死，好过去受刑领教皮肉之苦。 这些是给自己的选择，找的借口，余惊鹊承认确实是借口，但是他没有欺骗季攸宁，他真的会。 季攸宁没有松开搂着余惊鹊的胳膊，反而是紧了紧说道：“嗯。” “你不怪我？”余惊鹊问道。 他还以为季攸宁会说什么，但是季攸宁仅仅只是嗯了一声。 季攸宁没有睁开眼睛，听着余惊鹊的心跳说道：“我为什么要怪你？” “希望有一天，如果是我，你也可以狠下心来。” “你胡说什么？”余惊鹊想要将季攸宁拉开。 看着季攸宁的眼睛，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 但是季攸宁抱得很紧，说道：“让我抱着。” “你不要胡说。”余惊鹊看着懒在怀里的季攸宁说道。 “好好好，我不胡说。”季攸宁无奈的说道，好像是哄孩子一样。 余惊鹊不满的说道：“你觉得我会那样对你……” “我希望你会。” “我是真的希望。”季攸宁发自内心的说道。 “懒得和你说，睡觉。”余惊鹊不想和季攸宁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因为他们心里各自都有了答案。 身不由己…… 季攸宁躺在余惊鹊怀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心里默默说道：“你们如果想要报仇，不要找余惊鹊，找我季攸宁就行了。” “你们变成鬼，想要报复，都来找我，我都接受。” 这就是季攸宁内心的想法，一个姑娘的小心思。 如果余惊鹊这一次真的杀人灭口，那些人想要报复，想要诅咒。 季攸宁都愿意一力承担一下。 可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余惊鹊可不知道这些。 听到余惊鹊平稳的呼吸声，季攸宁偷偷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余惊鹊。 “让我帮你承担一点。”季攸宁柔声说道。 她心疼余惊鹊，她不想余惊鹊做英雄，她也不想余惊鹊有很大的成就。 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帮余惊鹊分担一点。 哪怕是化身成鬼，厉鬼索命，季攸宁都愿意分担。 早上余惊鹊醒来，季攸宁早就准备好了早饭。 “快吃饭吧。”季攸宁笑着说道。 余惊鹊不满的瞪了季攸宁一眼，还在责怪季攸宁昨天晚上的话。 季攸宁讨好的上前，可怜兮兮的说道：“人家错了好不好。” “知道错了？”余惊鹊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季攸宁急忙说道。 “下次再犯呢？”余惊鹊黑着脸问道。 他不想听季攸宁说那些话，不吉利，而且让余惊鹊恐惧，他没有办法想象那个画面。 “再犯，让你打屁屁。”季攸宁咬着红唇，娇艳欲滴的说道。 “我……” “吃饭，上班。”余惊鹊深吸一口气说道。 季攸宁这是变着法子开导余惊鹊，这大招都拿出来了。 季攸宁很满意余惊鹊的表现，也很满意自己的办法，起码余惊鹊的心情好了不少。 如果余惊鹊的眼神，没有时不时的从自己的屁股上划过，季攸宁就觉得更好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有所发现 早上从家里离开，余惊鹊就赶到了火车站，现在自然是要和剑持拓海打擂台，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见到剑持拓海，今天的余惊鹊比昨天放松的多。 虽然余惊鹊不会被影响，但是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还是让余惊鹊内心有些压力。 但是经过季攸宁的开导之后，余惊鹊现在感觉确实好了不少，压力得到了缓解。 搜查依然继续。 看到可疑的人就要盘查一下。 尤其是带着行李的人，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 而且担心打草惊蛇，都是等到这些人离开火车站之后，警员才会凑上去，要求检查。 一般人都会配合的，这年头，这样的检查，不能说天天有吧，但是也差不多。 大家都习以为常。 没有问题的人，自然是不想惹事，被人搜查一下就算了。 今天从早到晚，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 晚上大家就准备离开。 可是剑持拓海却没有走，昨天剑持拓海是和余惊鹊一起走的，但是今天剑持拓海没有要走的意思。 余惊鹊不能直接问，问剑持拓海为什么不走。 如果问的话，剑持拓海一定会跟着余惊鹊一起走，说不定之后就会偷偷回来。 剑持拓海不走也是余惊鹊观察到的，所以他不问，他也不走。 余惊鹊一句话不说，就继续呆着。 过了一会之后，剑持拓海开口说道：“余股长还不走吗？” “不急，剑持股长先走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脸色有些不喜，却转瞬即逝。 剑持拓海说道：“看来余股长也发现了。” “发现了？” 发现什么？ 余惊鹊没有发现，他只是觉得剑持拓海不走，很奇怪。 现在剑持拓海明显就是误会了。 剑持拓海误会了，是余惊鹊故意不想走，而想要让剑持拓海先走，因为余惊鹊有发现。 而且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的发现，和他的发现是一样的。 其实余惊鹊并没有发现，但是听到剑持拓海这样说，知道剑持拓海误会了，余惊鹊也不解释。 只是微微一笑，好像很神秘，也好像是剑持拓海说对了一样。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剑持拓海说道：“我们这样僵持在这里也不行。” “那不如剑持股长给想个办法？”余惊鹊现在还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你让余惊鹊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现在余惊鹊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然后让剑持拓海来说。 剑持拓海不知道余惊鹊内心的想法，他觉得余惊鹊今天不走，和自己是一样的。 这样的观念，让剑持拓海开口说道：“余股长只是协助，今天就算是抓人，也算是我的。” “剑持股长这话说的，如果剑持股长现在走了，岂不是就是我抓的人了。”余惊鹊也不退步，反而还想要剑持拓海离开。 抓人？ 虽然和剑持拓海在讨价还价，但是余惊鹊还在判断剑持拓海的话。 抓人。 抓什么人。 难道剑持拓海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余惊鹊没有四处去观察，如果现在观察，余惊鹊一定会露怯，剑持拓海也就会明白。 之后剑持拓海便什么都不会说。 所以余惊鹊不能露怯，他的表现，就是胸有成竹。 “余股长，我们是自己人，没有必要为了功劳弄的不愉快。” “我看不如这样，今天我们一起抓人，算是余股长协助我。”剑持拓海还是这么一句话。 他一直在强调协助两个字。 因为如果余惊鹊是协助，那么余惊鹊的功劳，其实很小。 难道真的有发现？ 余惊鹊不动声色的说道：“剑持股长，既然我们是自己人，你这是不是过分了。” 其实余惊鹊不想和剑持拓海因为一些功劳闹矛盾，但是现在的事情就是，余惊鹊想要救军统的人，他只能和剑持拓海先掐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剑持拓海觉得余惊鹊得寸进尺。 因为剑持拓海很需要功劳，有些事羽生次郎见过余惊鹊，蔡望津又表现出来了自己的能力。 这一次对剑持拓海来说是一个机会。 只要能抓到军统的人，截获电台零件不说，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抓到军统的大人物。 电台这里的功劳肯定有蔡望津的，因为是蔡望津的消息，但是之后抓到军统大人物，是剑持拓海的能力。 余惊鹊这里不松口，剑持拓海心里很不舒服。 现在余惊鹊管不得剑持拓海心里舒服不舒服。 他已经开始担心，军统的人，到底能不能躲过一劫了。 “余股长，当真不行吗？”剑持拓海带着一点怒气的问道。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剑持股长，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我也不愿意惹怒你。” “只是蔡科长让我协助你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 “如果我一点功劳都抢不到，我怎么交代啊。” 余惊鹊现在将黑锅甩在了蔡望津的头上。 剑持拓海一听，知道余惊鹊是担心蔡望津。 剑持拓海说道：“这个人，只有我们两个发现了异常，警员都没有发现，到时候我就说是你走了之后，才发现的，不就行了。” “剑持股长说的有道理。”余惊鹊点头说道。 现在余惊鹊要引诱剑持拓海说出来他怀疑的人，不然余惊鹊还是两眼一抹黑呢。 听到余惊鹊松口，剑持拓海打起精神说道：“这个人从下午就在火车站，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只有我们注意到了，警员并没有注意到，所以你不用担心。” 明白了。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算是明白了。 剑持拓海怀疑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下午就在火车站，但是一直没有出来。 为什么不出来？ 肯定是发现了一些什么呗，想要观察观察。 警员也没有注意，因为警员搜查的人，都是离开火车站之后才会搜查，不然目标太大。 为什么余惊鹊没有发现这个疑点，剑持拓海却发现了。 那是因为，余惊鹊下午总是在担心那些离开火车站之后，被搜查的人。 余惊鹊很担心某个人是军统的人，他要随时想办法，应付这些突发状况。 所以余惊鹊的心思，更多花在这些人身上，担心这些人被警员查到。 但是剑持拓海却不是，剑持拓海根本不担心，因为如果警员搜查的人有问题，他赶过去抓人刚刚好。 所以剑持拓海有更多的心思，去观察别的东西。 下午剑持拓海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等到晚上基本上就确定了有问题想要搜查一下，为什么一直不行动？ 就是因为余惊鹊在身边啊。 第九百九十八章 回马枪 不行动，想要等余惊鹊离开再行动。 可是余惊鹊不离开，好像是想要等剑持拓海离开自己行动一样。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剑持拓海想要将余惊鹊给劝走，让余惊鹊离开这里。 已经从剑持拓海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余惊鹊心里不太好受。 如果这样看的话，这个人八成是要被抓了。 而且余惊鹊就算是和剑持拓海抢人，也是抢着抓人，总不可能是抢着放人吧？ 至于你说抢功劳。 蔡望津这一次让余惊鹊过来，可不是为了抢功劳来的，只是为了让余惊鹊不要盯着薛家。 不然蔡望津也不会说什么让余惊鹊协助剑持拓海了。 所以你就算是因为抢功劳和剑持拓海闹起来，余惊鹊也没有机会放人，甚至是闹到了蔡望津面前，也会显得奇怪。 蔡望津明明是让余惊鹊协助，说白了就是不要和剑持拓海起冲突，这个时候的蔡望津，不想起冲突之前已经解释过了。 如果余惊鹊好像听不懂蔡望津的话，非要和剑持拓海闹的话，难道不奇怪吗？ 看了一眼火车站里面，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剑持股长我可以走……” “你想要什么你说。”剑持拓海直接说道。 “也不需要什么，只是希望以后剑持股长也可以帮我。”余惊鹊笑着说道，你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同样奇怪。 他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僵持下去，如果继续僵持的话，只会让情况更加不利。 剑持拓海立马说道：“可以，余股长放心，以后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 剑持拓海现在答应的很随意，只要余惊鹊现在离开，这些要求他是可以答应的。 余惊鹊没有去管剑持拓海是不是真心话，他说道：“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之后剑持股长再回来，这样我对科长也有一个交代。” 剑持拓海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大家一起离开，之后剑持拓海杀了一个回马枪，将余惊鹊给甩了。 到时候蔡望津问起来，也容易解释一点。 “好。”剑持拓海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蔡望津就没有打算让余惊鹊来抢功劳。 只是在剑持拓海看来，蔡望津让余惊鹊过来，肯定是有抢功劳的心思的。 “走吧。”余惊鹊点头和剑持拓海一起离开。 两人走出去之后，余惊鹊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余股长慢走，我等一会就回去。”剑持拓海说道。 和剑持拓海分别之后，余惊鹊就向着回家的方向走。 可是在走到拐角，看到不到剑持拓海之后，余惊鹊立马扭头进入一个巷子。 巷子里面有人晾晒了衣服，挂在二楼。 余惊鹊一脚蹬在一楼的窗台上，高高跃起，将二楼的衣服给拿下来。 “对不起了。”余惊鹊心里默默说了一声。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做了一次偷衣服的贼。 自行车余惊鹊也偷过，为了任务，一件衣服就不要矫情了。 一边走，一边换衣服，将自己的衣服藏好。 甚至是脚上的鞋子，余惊鹊都换了一双，变成了一双布鞋穿在脚上。 余惊鹊找了一块布，将眼睛蒙住，向着火车站走去。 身上的东西，全部留下。 甚至是手表之类的，余惊鹊都藏了起来，没有戴着。 因为余惊鹊就是做这一行的，他见过听过的事情太多了。 行动的时候。 一颗扣子，一个首饰，甚至是手表，都会有可能遗留在现场。 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就会变成你的催命符，也是敌人找到你的证据。 甚至是你伪装的很好，但是一个首饰，一个手表都会暴露你的身份。 所以余惊鹊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他自己就必须要将危险降低。 换衣服，蒙面是一方面。 手表，之类的东西，也必须要注意到。 好在余惊鹊没有佩戴其他东西的习惯。 余惊鹊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必须要去解决这一次的问题。 如果被剑持拓海抓到人，你知道后续能调查出来什么？ 余默笙的命？ 季攸宁的命？ 余惊鹊不敢赌。 就算是赌，他现在也只敢赌自己的命。 他知道季攸宁是聪明人，如果自己出事，季攸宁一定会猜到是为什么，到时候就会和余默笙躲藏起来。 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说，怕季攸宁跟着担心，可是他也知道，出事之后，季攸宁一定能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改头换面的余惊鹊，重新回来了。 不仅仅是剑持拓海要杀一个回马枪，余惊鹊现在同样要杀一个回马枪。 进入火车站不难，余惊鹊知道警员在什么地方把守，他想要绕开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进入火车站，余惊鹊必须要翻墙进去。 翻墙进去之后，剑持拓海还没有开始行动。 因为这个时候的剑持拓海，还想要等一等，等到余惊鹊离开的时间久一点，再行动。 余惊鹊进来之后，立马就看到了剑持拓海所说的人。 这个人拎着箱子，已经这么晚了，还在火车站里面。 他不敢出去，因为他的警惕性，让他知道，可能外面有麻烦。 其实剑持拓海第一时间就可以调查这个人，但是因为余惊鹊在身边，所以才会一等再等。 晚上火车站里面的人不多了，更多的是一些接送等候的人。 余惊鹊低着头，因为他不能让人看到他，蒙面是很奇怪的一种行为。 好在现在天气还有些凉，用围巾的话，也不算是很突兀。 就在余惊鹊刚刚进来，就发现剑持拓海带着人冲了进来。 剑持拓海的速度好快。 余惊鹊以为自己杀一个回马枪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谁知道剑持拓海也是迫不及待。 看到有人进来，因为是便装，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识到什么，但是那个拎着箱子的人，却不是如此。 立马拎着箱子，就想要离开。 但是他怎么离开？ 他根本就走不了。 这会功夫，你去什么地方？ 余惊鹊快步上前，来到这个人身边，粗着声音说道：“跟我走。” 这个人脸色一僵，胳膊就想要用力，但是被余惊鹊死死拉住。 “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余惊鹊压着声音说道。 “你什么人？”这个人低声问道。 “自己人。”余惊鹊说道。 这个人脸色疑惑，但是看到了剑持拓海这群可疑的人，虽然不是警服，但是他能看出来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余惊鹊发现自己的腰间，被顶上了一把手枪。 “你敢骗我，你要死在我前面。”这个人厉声说道。 被用枪顶着，余惊鹊没有什么气恼，反而是笑了笑。 不错，很警惕，而且很果断。 这个人能一直躲在这里不离开，就说明了他的能力不错，发现了异常。 现在用枪对着余惊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余惊鹊欣赏他的做法，不表示自己喜欢被人用枪顶着。 就在这个人说话的一瞬间，余惊鹊一个后撤步，双手拉住这个人的手腕用力，手枪就到了余惊鹊手里。 “我的枪不好用，你的借我用用。”余惊鹊笑着说道。 手枪余惊鹊虽然是带在身上，但是用自己的手枪开枪的话，麻烦只会更大。 他带着枪，是为了最后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时候，能有拼命的资本，不然最后就是白白送死。 这个人一脸诧异，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手枪，居然被抢了过去。 “你……” “不想死就快走。”余惊鹊发现剑持拓海已经注意到了这里，打断这个人的话，快步而去。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九百九十九章 开车 这个人拎着箱子，看着余惊鹊眼神有些怪异。 他虽然枪法不怎么样，他们这一行，枪法确实不是关键。 可是他毕竟也是玩枪时间不短的人，能这么轻易的被人将枪夺走？ 虽然他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剑持拓海带人进来，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冲出来，说是自己人。 心思确实不集中，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轻而易举吧。 但是枪已经到了余惊鹊手里，他现在想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只能跟着余惊鹊走。 “这边。”剑持拓海也看到了异常，指挥警员追过来。 余惊鹊和这个人刚才还是用走的，现在已经是大步跑了起来。 “我们出不去。”这个人说道。 余惊鹊当然知道出不去，剑持拓海虽然带着人进来，但是外面还有警员把守，想要出去太难了。 “往里面走。”余惊鹊说道。 “你想干嘛？”这个人问道。 “你下午既然发现了有问题，为什么不坐车直接离开。”余惊鹊对这个人问道。 这个人既然发现了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偷偷混上火车然后离开呢？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这个人无奈的说道：“我是来执行任务的，总不能直接来了就走吧？” 搜查是常有的事情。 这个人来冰城之前，自然也想过下车之后，会有搜查。 但是你要应付搜查，而不是来了之后就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干脆不要来了。 “但是我发现这一次的搜查，和往常有些不同。”这个人还是很机警的，他发现了搜查有异常，就开始观察。 这个人不可能直接离开，当然是先观察。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人说道：“等到我观察完，认为没有机会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没有火车离开冰城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他观察的时间，错过了车次。 他想要走，走不了了。 只有火车开进来，却没有火车开出去。 “最近的一班车，还有四十分钟。”这个人看了眼手表。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坚持到时间，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就在两人说完话的时候，后面有警员追上来，已经是叫喊让两人站住。 不站住，他们就开枪了。 回答他们的就是余惊鹊扭头两枪。 两个警员应声倒地。 余惊鹊的枪法也一般，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可以的。 至于为什么能从这个人手里将枪抢走，那是因为余惊鹊身手好。 枪声一响，立马大乱。 余惊鹊和这个人跑了进去。 听到枪声，后面的警员知道，找到人了。 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谁敢对着他们开枪。 剑持拓海立马叫人追，他觉得这些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只是让剑持拓海奇怪的是，本来就是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两个人了。 但是不管了，抓住自然就都明白了。 警员冲上来，对着两人开枪，只是都不会伤及要害。 余惊鹊就是知道警员的心理，所以时不时的扭头回击。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余惊鹊带这个人跑上月台。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个人问道。 余惊鹊说道：“别废话，想活命，就跟上来。” 看到一列火车，余惊鹊直接冲了上去。 “你们什么人，下去。”车上有人，声音带着一点害怕的说道，因为刚才的枪声，他也听到了。 余惊鹊伸手就将这个人打晕，然后来到车头。 “你们什么人？”里面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的手枪，直接对着这个人的脑袋说道：“你不想死，就给我开车。” “开车？” “我不会啊，我师傅没来呢。”这个人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咽了口唾沫说道。 “你师傅来了，你就死了。”余惊鹊现在表现的好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样。 因为你必须要让眼前的人怕你，这个人才会听你的。 “三……” “二……” “我开。”这个人急忙说道。 他刚才已经听到枪声了，所以躲在这里面不敢出去，他都看见死人了。 你看他现在敢硬气吗？ 他硬气不起来啊。 至于他会不会开火车？ 他师父都会，你觉得他能不会吗？ “快点。”余惊鹊说道。 这趟车，刚刚进站，锅炉还烧着，不然现在想要开车，还真的是不容易。 车子慢慢开起来。 剑持拓海看到有火车开动，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给我去将轨道扳开。”剑持拓海喊道。 如果轨道被扳开，那么火车是开不出去的，火车会开到车站的轨道上，然后停在这里。 余惊鹊也看出来了警员的意图，一个警员已经跑到了地方，对着轨道上面的扳手，开始用力。 余惊鹊这个时候没有心软，抬手就是一枪。 虽然没有打死，但是也打伤了这个警员，轨道没有变化。 手里拎着箱子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没有想到余惊鹊的胆子这么大。 其实也是运气好，幸好这个火车是刚刚进站，不然等到烧炉子起步，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一个警员受伤，另一个警员冲上来就想要继续变轨道。 不到车子已经开了出去，现在就算是变轨道，也不会有影响。 剑持拓海暗骂一了声说道：“上车。” 火车的速度不快，而且车身还长，剑持拓海他们从后面，拉住火车，让后将自己拉了上来。 余惊鹊对身后的人问道：“会将车厢断开吗？” 这个人点头说道：“会。” “去。”余惊鹊依然用枪指着司机的头，担心这个人不好好开车。 拎着箱子的人，第一次将自己的箱子放下，然后出去将车厢给断开。 剑持拓海他们虽然上了车，但是他们在后面的车厢上面，现在车厢被断开，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余惊鹊所在的车厢，越来越远。 “下车，开车给我追。”剑持拓海咬着牙说道。 他以为今天十拿九稳，谁知道最后还出了乱子。 必须要追上，这两个人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箱子里面肯定是电台零件。 铁路是死的，剑持拓海开车自然是可以追。 不过速度会慢不少。 离开了冰城，这个人终于松了口气。 “你是谁的人？”这个人终于是对余惊鹊笑了笑。 余惊鹊能这样救他出来，他相信余惊鹊是自己人。 将手里的枪扔给这个人，余惊鹊说道：“我你不用管，现在你能离开吗？” “你放心，离开冰城之后，他们抓不到我。”这个人很有自信的说道。 “行，我们从这里就分道扬镳，我还要回去冰城。”余惊鹊说道。 这个人也明白，余惊鹊不想告诉自己身份，他也没有继续问。 车子慢慢减速，余惊鹊和这个人准备下车。 下车之前，这个人对开车的司机说道：“继续开车，不许停，不然小心你家里人。” 这个人的这句话是威胁，但是他不会真的对这个司机家里人做什么，余惊鹊看的出来。 但是他们需要司机继续开车，让剑持拓海带人继续追，不然知道他们下车离开，剑持拓海可能还会围追堵截。 余惊鹊没有圣母的说不能威胁，甚至是这个人不开口威胁，余惊鹊都会自己来威胁。 看到车子开出去，余惊鹊和这个人分开，现在开始，只能自求多福。 余惊鹊必须要回去，但是不能沿着铁路，因为一定有人搜查。 只能希望路上没有戒严，不然余惊鹊恐怕很难回城。 PS：感谢 第一千章 余股长你的手表呢 现在是大晚上。 冰城市区，你能看到霓虹灯的五光十色，但是在郊外，你什么都看不到。 冷飕飕的风，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月光好的时候，你还能看到一点东西，月光不好的时候，你就是瞎子。 路余惊鹊自然是熟悉，他第一步就是离开铁路。 如果在铁路上晃悠，说不定一会就能看到剑持拓海带人追上来。 离开铁路之后，余惊鹊就向着冰城走去，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但是在要经过路卡的时候，余惊鹊放弃了。 因为这个路卡，明显是被人打过招呼了，现在戒严呢。 这个点，路卡的人都应该躲在旁边的小房子里面，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认认真真。 看样子，应该是剑持拓海给路卡打过电话了，让他们打起精神。 因为剑持拓海也担心，会不会有人从路卡回来，甚至是还有人从路卡离开？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放弃过去。 现在大晚上，没有人，就余惊鹊一个人。 他过去的去吗？ 随便被搜查一下，到时候认出来是余惊鹊，你觉得余惊鹊怎么解释？ 而且这里的人还不少，六个人，余惊鹊也解决不了六个人啊。 他手里的手枪，是自己的手枪，他敢开枪吗？ 就算是让余惊鹊偷袭，想要杀死六个人，也不简单。 所以余惊鹊选择按兵不动。 他老老实实的找了一个地方，卧在树下，准备卧上一晚上。 他打算明天一早进去，早上进去的人很多，余惊鹊可以蒙混过关。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一晚上没有等到有人回来，白天的时候就会放松警惕。 因为敌人已经坐火车离开了，难道还会冒险回来吗？ 在这些人心里，可能就不回来了。 而且就算是回来，也可以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所以白天的搜查，一定不会这么认真。 但是余惊鹊可不能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他必须要回去。 晚上在外面，睡是肯定睡不着了，太冷了。 天气虽然变好了，可是夜晚的郊外，还是很冷的。 余惊鹊要是睡一觉起来，可能非要生病不行。 所以晚上强打精神，默默的等着。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着急，余惊鹊心里告诫自己。 天慢慢亮了，路卡来往的行人果然变多了。 还有一群拉货的人，拉着马车驴车的。 可能就是冰城里面大车店的人。 看了看，余惊鹊发现自己的打扮和他们差不多，就跟在后面混了上去。 还有进城买菜，打工的人，总之比昨天晚上热闹多了。 余惊鹊站在马车后面，用一只手，微微扶着车上的货物。 看似好像是一起的，又好像不是一起的。 跟着大家开始混。 搜查确实不那么认真了。 而且有些人，一晚上没睡，换班的人还没来，现在还能认真起来吗？ 剑持拓海打电话，让他们小心，可是小心了一晚上，人的警惕性，还是会降低的。 轮到余惊鹊的时候，余惊鹊低着头，坐在车子的另一边。 “过去吧。”路卡的人说道。 余惊鹊蹭着车子，一点一点过去。 “你是？”拉车的人扭头看到余惊鹊，诧异的问道。 余惊鹊随手就递过去两张钞票。 看了一眼钞票，这个拉车的人，眼神犹豫了两次，没有说话，将余惊鹊的钱接过去，然后扭头继续拉车。 好像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余惊鹊一样。 如果有人发现余惊鹊，也和他没有关系。 余惊鹊松了口气。 他知道，你和拉车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路卡的人以为余惊鹊和拉车的是一伙的，所以才会让余惊鹊进来。 但是拉车的人却知道余惊鹊不是，所以他能看出来，余惊鹊想要跟着自己过去。 余惊鹊也没有解释，直接就是给钱。 你想要钱，你就不要声张。 因为已经过了路卡了，已经没有危险了，这些钱你拿着，也是白拿。 你不要，你喊出来，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拉车的人果然选择了拿钱，然后没有声张。 拉车的人心里也很紧张，但是等到他扭头去看余惊鹊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没有了。 拉车的人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 余惊鹊过了路卡之后，自然是不会跟着一起走了，他必须要马上回家。 昨天藏衣服的地方，余惊鹊不能去了，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余惊鹊一路赶回家里。 看到余惊鹊进来之后，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的打扮，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你把这些衣服，烧了，或者找个距离家里远的地方给扔了。” “还有，这个地址你过去，将我的衣服和手表拿回来。”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因为余惊鹊过路卡的时候，要等到白天，所以浪费了一些时间。 回来家里，家里的做饭阿姨并不在，那是因为季攸宁给支走了。 季攸宁担心余惊鹊会突然回来，被家里的佣人看到，虽然也不用解释，但是季攸宁就是不想麻烦。 幸好季攸宁给支走了，不然余惊鹊回来，穿着这一身，确实不好解释。 将余惊鹊说的地址给记住，季攸宁问道：“还有吗？” “剩下的晚上回来再告诉你，我先去上班。”换了衣服的余惊鹊，重新变回往日的自己，准备去特务科上班。 送余惊鹊到了门口，季攸宁说道：“那你小心一点。” 就在余惊鹊扭头走了几步之后，他觉得手腕上空空的。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之后扭头叫住准备进去的季攸宁说道：“拿到东西之后，将我的手表弄坏。” “弄坏？”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说道：“嗯。” “用力摔一下，将表盘和里面的表针都摔坏。”余惊鹊说道。 “好，我知道了。”季攸宁点头说道。 余惊鹊之后急忙赶去特务科，等到余惊鹊过来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一点。 但是他是股长，迟到这一点不算什么。 可是他却发现剑持拓海在等他。 看到剑持拓海，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股长，今天是立功了吗？” 面对余惊鹊的笑容，剑持拓海可笑不出来。 昨天晚上追出去好远，等到追到火车的时候，发现上面空空如也。 剑持拓海气的不行。 问司机为什么车上都没有人了，还开车，司机说是那两个人让开车的。 你说剑持拓海气不气。 如果司机早一点停车，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他们是从什么地方离开的，就可以直接开始追击，他们开车还能追不上吗？ 但是发现的有点晚了，之后剑持拓海开车再追，路线太长了，他都不知道人跑去什么地方了。 忙了一晚上，剑持拓海也是刚回来，一无所获。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剑持拓海苦着脸说道：“人跑了。” “跑了？”余惊鹊吃惊的说道，他确实吃惊，人在火车站里面还能跑吗？ 剑持拓海打量着余惊鹊。 为什么打量余惊鹊？ 因为昨天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也知道。 面对剑持拓海的眼神，余惊鹊笑着问道：“剑持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股长，你的手表呢？”剑持拓海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开口问道。 余惊鹊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确实没有手表。 PS：感谢守心静笃，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一章 一起去看看 手表？ 手表这个东西，你不能说你忘带了。 因为这种东西，当一个人成为习惯之后，就很难忘记。 你每天都戴着，突然有一天你不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而且余惊鹊他们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们对时间必须要有很准确的掌握。 难道行动的时候，你要靠敌人告诉你时间吗？ 所以手表这种东西，是不能忘的。 剑持拓海也很敏感，第一个问题，就直接问到了点子上。 余惊鹊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摔坏了。” “摔坏了？”剑持拓海明显是不相信的。 昨天任务失败，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今天早上余惊鹊来的晚，虽然只晚了一会，但是这些在剑持拓海看来，这都是问题。 尤其是发现余惊鹊的手表没有了，那么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现在余惊鹊说摔坏了。剑持拓海能信吗？ “我认识一个修表的师傅，要不要晚上我去家里拿走，帮你去看看。”剑持拓海笑意盈盈的问道。 只是余惊鹊知道，这个笑意里面，充满了杀气。 你说面子？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这种人，会顾忌这些东西吗？ 他们宁愿做的难看，也不会为了好看，去承担风险。 余惊鹊一边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一边说道：“我看就不用麻烦剑持股长了。” “不麻烦，应该的。”剑持拓海说道。 “那我明天带来给剑持股长好了。”余惊鹊没有坚持，打算让剑持拓海去修一修。 可是剑持拓海却说道：“不用了，晚上反正也没事，去家里一趟就行。” 剑持拓海怎么可能让余惊鹊带过来，如果余惊鹊带过来，岂不是可以自己弄坏了再给剑持拓海。 所以剑持拓海必须要亲自去，不给余惊鹊做任何事情的时间。 至于你说余惊鹊打电话？ 科里的电话，可是有监听的，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剑持拓海早上来，已经见过蔡望津了，他已经汇报过了。 现在剑持拓海，必须要确定余惊鹊有没有问题。 面对剑持拓海的咄咄逼人，余惊鹊没有再解释什么。 因为已经说过了，剑持拓海和蔡望津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你不让他们看，他们就会更加怀疑你。 余惊鹊心里有些不满，说道：“那就晚上一起去看看吧，只是坏的有点严重，不一定修得了。” “看了再说。”剑持拓海微微一下说道。 但是剑持拓海坐在办公室里面还没有走。 余惊鹊不耐烦的问道：“剑持股长还有事吗？” 余惊鹊当然不耐烦了。 因为他听出来了，剑持拓海昨天的任务失败，现在说这些话，就是怀疑自己呗。 你都被人怀疑了，你难道还能有好心情。 剑持拓海的脸皮是真的厚，问道：“余股长的枪还在吗？”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将手枪掏出来，直接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比比枪法吗？”余惊鹊冷声说道。 幸好昨天救人的时候，余惊鹊为了在逼不得已的时刻有拼命的机会，将枪带在身上，不然现在还没有办法应付剑持拓海。 看到手枪，剑持拓海起身说道：“不敢不敢，就是问问，这些天反满抗日分子猖狂的很，提醒余股长要小心一点。” 说完这句话，剑持拓海就离开。 枪他已经看到了，自然不会继续停留下去，但是你说他就不怀疑余惊鹊了吗？ 那不是，该怀疑还是要怀疑。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就去了蔡望津办公室。 见到蔡望津之后，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科长，剑持股长居然怀疑我。” “昨天要不是看在科长的交代上面，我能将功劳让给他吗？” “自己没有本事，让人跑了，现在还窝里横。” 虽然剑持拓海没有告诉蔡望津，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蔡望津猜的出来。 现在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蔡望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惊鹊昨天退步，确实是蔡望津交代的。 因为去的时候，蔡望津就说了协助，这个意思表达的是隐晦了一点，可是余惊鹊听的明白。 所以这一步，蔡望津没有觉得余惊鹊有问题。 “剑持股长找你了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将刚才和剑持拓海发生的不愉快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蔡望津居然是说道：“既然剑持股长想要看，你就带剑持股长去看看，堵住他的嘴也好。”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心里冷笑，不过表面上却说道：“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蔡望津说堵住剑持拓海的嘴？ 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恐怕自己也很想要知道，他的手表是不是坏了。 说是带着剑持拓海去看，其实不过是蔡望津也想要知道罢了。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果然是一类人。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面无表情的回去自己办公室。 幸好余惊鹊今天离开的时候，专门给季攸宁交代了一下，不然还真的被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给算计了。 这两个人，不得不防，他们可不是桥本健次之流，这两个人的脸皮，厚的不行。 下午值班之后，剑持拓海就等着余惊鹊，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余惊鹊带着剑持拓海，两人回家。 回到家里，季攸宁自然已经是回来了，看到剑持拓海也来了，就问好。 两人是见过几面的。 剑持拓海也很有礼貌的和季攸宁打招呼。 坐下之后，季攸宁还要倒水，余惊鹊说道：“将我的手表拿出来给剑持股长看看。” 手表现在放在什么地方，余惊鹊可不知道，所以只能让季攸宁去拿，而且余惊鹊让季攸宁拿，自己陪着剑持拓海，也说的过去。 听到余惊鹊让拿手表，季攸宁有些犹豫。 剑持拓海来了兴趣看着季攸宁，但是季攸宁却说道：“不是都坏了吗，还拿出来看什么，丢人现眼的。” 季攸宁的话刚说完，不等余惊鹊回答，剑持拓海就说道：“我刚好认识一个修表的师傅，说不定可以修一修。” “你确定？”季攸宁对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信誓旦旦的说道：“是的。” 又看了余惊鹊一眼，看到余惊鹊点头，季攸宁上楼去拿手表。 当手表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剑持拓海的脸色有点意思。 因为坏的很严重。 余惊鹊没有说话，季攸宁却说道：“剑持股长，这就拜托你了。” 拜托？ 这玩意还能修吗？ 还有修的价值吗？ 剑持拓海现在骑虎难下。 余惊鹊也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剑持股长，我就告诉过你了，这块表，不好修。” 这块手表确实是余惊鹊天天带着的那一块，剑持拓海认识，不需要去辨别真伪。 现在被余惊鹊和季攸宁的话弄的很尴尬。 剑持拓海转移话题说道：“怎么摔成这个样子？” “是我不小心从楼上弄的掉下去了。”季攸宁解释说道，还抱歉的看着余惊鹊。 因为确实是从楼上掉下去，然后摔成这样的。 都是季攸宁负责的，她当然知道。 说完之后，季攸宁拿来一个盒子，说道：“不小心摔坏了，我给你买了新的，你看看合适吗？” 里面是一款进口的新手表。 手表对余惊鹊来说是必备的，摔了之后季攸宁去买一块新的，情理之中。 前因后果，全部都有了，剑持拓海还能说什么？ 趁机剑持拓海说道：“既然已经有了新的手表，这个也就不用修了。” “剑持股长那里话，能修的话还是要修一修的。”余惊鹊阴阳怪气的说道。 剑持拓海自然知道这是余惊鹊的气话，也不搭话，起来就告辞。 第一千零二章 过关 剑持拓海起身就走，也不说修手表的事情了，他继续停留下去，很是尴尬。 季攸宁起身相送，余惊鹊也懒洋洋的站起来，跟着出去。 看着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常来啊。” 剑持拓海脸皮厚的不行，微笑着说道：“应该的，有空了就来做客。”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和季攸宁回到家中。 季攸宁双手抚着胸口说道：“他还真的来了。” 今天早上，余惊鹊离开之前，让季攸宁将衣服和手表取回来，然后将手表弄坏。 当时的季攸宁不明白，但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可是季攸宁只是认为，是余惊鹊小心，想要做到有备无患。 在她看来，特务科的人应该不会上门一趟吧。 但是呢？ 剑持拓海还真的来了，而且意图也很明显，没有那么多想要隐藏的意思。 看到季攸宁劫后余生的感觉，余惊鹊笑着说道：“特务科里面，都是一群牛鬼蛇神，麻烦着呢。” “你可要小心啊。”都知道特务科危险，但是季攸宁现在才对特务科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虽然不是很清晰，却也知道不是容易生存的。 不过余惊鹊现在心里没有一点担心，反而是饶有兴趣的拿着季攸宁新买的手表，带在手腕上怎么看怎么喜欢。 “谢谢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虽然以前的手表，戴的时间很长，也算是有感情吧。 可是坏了就是坏了。 手表坏了，能让余惊鹊他们安全过关，别说是一个，就算是十个余惊鹊都不会心疼。 孰轻孰重，他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而且季攸宁给买的手表，意义也不同，所以余惊鹊挺喜欢的。 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边，看到余惊鹊喜欢，自己也开心。 “我今天担心会有人来，就买了回来。”季攸宁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同样担心会有人来，也想要有备无患，就买了手表，也算是更加有说服力吧。 “孺子可教。”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占谁便宜呢？”季攸宁不满的说道。 “我出去占别人便宜，你愿意吗？”余惊鹊心情不错的问道。 之前担心有危险，现在危险已经度过了，余惊鹊的心情确实不错。 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敢。” 看到余惊鹊认怂，季攸宁才心满意足的说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惊险万分……”危险过去了，余惊鹊来了兴趣，给季攸宁讲了讲昨天晚上的事情。 虽然余惊鹊没有夸张讲述，但是季攸宁还是紧张的一把拉住余惊鹊的手。 讲到余惊鹊早上过路卡，还被拉车的人发现的时候，季攸宁的手心里面都已经满是汗水了。 明明余惊鹊都已经坐在这里，肯定是没有危险，但是季攸宁还是跟着余惊鹊的讲述紧张。 听到余惊鹊讲完，季攸宁才松了口气。 “你至于吗？” “我就好好坐在你面前，你还担心什么？”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这种故事，在余惊鹊看来是没有意思的。 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你还期待过程吗？ 可是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懂什么。” “好，我不懂。” “我只知道我们算是躲过一劫。”余惊鹊这句话说出来，他和季攸宁都松了口气。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电台零件进来冰城了。 韩宸当时告诉余惊鹊，余默笙将电台分成三个路线进冰城。 码头一个已经被查获了。 火车站一个，被余惊鹊给救下来了。 至于最后一个，军统应该会想办法拦截。 火车站这个拦不住，因为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太短。 但是最后这一个，韩宸的意思是可以尝试，是余默笙说的。 这样看来，最后一个余默笙应该是亲自负责，所以应该可以拦下来。 这样看的话，确实不用担心特务科的人，继续调查到线索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余惊鹊决定明天和韩宸见面问一问，不然又倒霉了怎么办？ 和季攸宁吃过饭，两人上楼休息。 余默笙这段时间是早出晚归的，应该是在忙军统的事情。 躺在床上，季攸宁有些担心的问道：“爹会怀疑你吗？” 这一次军统的人被余惊鹊救走。 到时候一定会说火车站这里发生的事情。 虽然军统的人没有看到余惊鹊的长相，但是从他的讲述来看，余默笙也有可能怀疑余惊鹊。 毕竟余惊鹊当时正在火车站负责特务科的任务。 面对季攸宁的担心，余惊鹊说道：“怀疑就怀疑，又没有证据。” “再者说了，我还有无瑕的身份，不怕。” 听到余惊鹊这得意洋洋的样子，季攸宁说道：“你就不担心我揭穿你？” “你要是揭穿我，你早就揭穿了，用得着等现在。”余惊鹊有恃不恐的将季攸宁搂住，让季攸宁动惮不得。 面对余惊鹊这无赖的样子，季攸宁欲哭无泪。 季攸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还能帮着余惊鹊隐瞒呢。 可是想起来余惊鹊做的那些事情，想起来余惊鹊承受的那些骂名，想起来余惊鹊为了救军统的人，同样甘愿冒险…… 这些东西在季攸宁的脑海里面，让她就是心甘情愿的帮余惊鹊隐瞒。 “冤家，你就是吃定我了。”季攸宁幽怨的对余惊鹊说道。 “我倒是想吃。”余惊鹊低头看着怀里的季攸宁。 季攸宁用额头在余惊鹊的胸口撞了一下，说道：“我顶死你。” “你是牛吗？”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才是牛。”季攸宁又连撞几下，每一次都砰砰作响，可是一点都不疼。 “我是牛，你就是地。”余惊鹊不知死活的喊道。 季攸宁一口咬在余惊鹊胸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想着耕地，我累死你。” “我不累。”余惊鹊宁死不屈。 “不，你累。”季攸宁牙上加重力气。 余惊鹊败下阵来说道：“有点累，睡觉。” 这句话说的余惊鹊倒吸冷气，季攸宁的一口银牙，你可真的不能小瞧。 “哼，睡觉。”看到余惊鹊认输，季攸宁才心满意足。 这样的玩闹，让两人都很放松，这段日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军统不会继续有损失，特务科也调查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余惊鹊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损失掉的那些电台零件，认命吧，总好过死人不是吗。 第一千零三章 收尾工作 第二天，余惊鹊来到特务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蔡望津。 在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将昨天剑持拓海落荒而逃的样子，和蔡望津大肆宣扬了一遍。 蔡望津自然也看到了余惊鹊手腕上的新手表。 他虽然知道余惊鹊说话有夸大的成分在，但是你不得不说，剑持拓海没有发现疑点。 蔡望津虽然和剑持拓海关系不怎么好，可是对于剑持拓海的能力，他是认可的。 既然剑持拓海亲自去了余惊鹊家里，都没有发现异常，那么大概率就是没有异常。 蔡望津不好直接去余惊鹊家里查看，剑持拓海愿意去，蔡望津自然不拦着。 现在也算是蔡望津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科长，剑持股长这一次，看还有什么话说好。” “明明都已经发现反满抗日分子，手到擒来的事情，居然还能搞砸。”余惊鹊不忘给剑持拓海泼一盆脏水。 “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怎么变成两个了？”蔡望津问道。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余惊鹊也不好回答，他皱着眉头说道：“确实只是发现了一个人有异常，之后我就离开了，剑持股长带人去调查，怎么变成两个人的，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余惊鹊继而说道：“会不会是因为码头的事情，让反满抗日分子心生警惕，也派了人在火车站等着。” 余惊鹊说的这个点，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码头上的事情，冰城的反满抗日分子肯定知道，有防备也说得过去。 蔡望津说道：“你们都没有发现这个人吗？” 如果有反满抗日分子在火车站等着，余惊鹊他们就带着警员在火车站，这都没有发现，有些不应该。 余惊鹊低着头，低声说道：“我去的晚，不太知道。” 余惊鹊的意思是说，自己虽然也负责了火车站的事情，可是自己去的晚。 自己是码头薛家的事情不管了之后才去的，之前就是剑持拓海独自负责。 反满抗日分子可能在剑持拓海负责的时候，就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所以余惊鹊没有发现。 这还是将脏水泼给剑持拓海。 虽然说是泼脏水，但是也有理有据，蔡望津不好再说什么。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码头薛家这里不调查，现在调查等着反满抗日分子的人，恐怕也不行了。” 这一次的任务，现在很难有进展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码头一次，火车站一次，反满抗日分子不可能再给你机会了。 蔡望津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蔡望津觉得这个结果还不错。 如果昨天晚上抓到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会认为更好，但是没有抓到蔡望津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起码证明了一点。 反满抗日分子只是利用薛家运送电台零件，薛家的人根本就不知情。 那么薛家的问题就能说清楚了。 至于蔡望津这里，他不是一无所获啊，他还将电台零件截获了一部分呢。 至于你说火车站？ 那是剑持拓海负责的，羽生次郎想要怪罪的话，不如先怪罪一下剑持拓海。 明明和余惊鹊一起抓捕，成功的几率更高，火车站里面的人也跑不掉。 可是偏偏剑持拓海就是不愿意，硬是等到了晚上，之后将余惊鹊支走，自己独自行动，却出了乱子，导致任务失败。 这个责任，肯定是剑持拓海的。 所以蔡望津不担心羽生次郎说什么，他也什么都说不了。 这一次的事情，到现在，蔡望津认为发展的还不错。 他立功了，截获了反满抗日分子的电台零件，而且是意外之喜，这是蔡望津根本都没有想到的。 还有就是薛家现在也能避免灭顶之灾，而且可以乘机让木栋梁有话语权，符合蔡望津最开始的想法。 最后一点，那就是剑持拓海失误了，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的不满，蔡望津会很喜欢看到。 至于余惊鹊？ 蔡望津看了看，觉得余惊鹊在这一次的事情里面，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做。 让去码头调查薛家，是蔡望津安排的，至于调查到电台零件，虽然是余惊鹊调查出来的，可是大家心里都认为是蔡望津早就预料了。 其他的事情，余惊鹊也是没有参与。 “剩下的事情，你和薛家处理一下。”蔡望津说道。 和薛家处理剩下的事情。 蔡望津为什么将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 那是因为蔡望津不能亲自上阵啊，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去处理这件事情。 至于余惊鹊要处理成什么样子？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且因为火车站的事情，薛家确实可以说清白了不少。 但是你非要说薛家有罪的话，也很简单。 那就是，火车站的人你也没有抓到，你怎么知道人家运送的就是电台，或许和电台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只是余惊鹊不会傻兮兮的问这个问题。 蔡望津明显是不想死磕薛家，余惊鹊又何必呢。 至于日本人这里，也好交代，反满抗日分子利用这些人运送物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调查了薛家没有问题之后，其实有没有火车站的事情，你都可以还给薛家一个清白。 重点在于你愿意不愿意给薛家清白。 现在的蔡望津，明显是愿意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我会弄好的。” 清白可不是白白给的，该付出的你还是要付出，不然才奇怪。 蔡望津让余惊鹊处理薛家的事情，就是让余惊鹊要好处去了。 “下去吧。”蔡望津让余惊鹊离开。 至于火车站这些地方，现在又变成了剑持拓海一个人负责。 可是剑持拓海心里也明白，大概率是不会有收获了。 只是他还是不死心，想要再守一段时间。 今天剑持拓海没有找上门来，确定了余惊鹊没有问题之后，剑持拓海也觉得丢人。 倒不是说去余惊鹊家里丢人，而是火车站的任务失败丢人。 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去了老地方，等着韩宸。 刚到不久，韩宸就来了。 进来之后，韩宸第一句话就说道：“多亏你了。” 韩宸的消息很灵通，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 “应该的。”余惊鹊没有觉得有什么。 只是韩宸却很开心。 当时九死一生，军统的人八成要被抓住，但是因为余惊鹊逃出生天，韩宸怎么可能不开心。 现在看余惊鹊的眼神，都充满了欣慰。 第一千零四章 余默笙的怀疑 韩宸欣慰的眼神余惊鹊能理解。 如果当时火车站的人被抓，电台零部件就不说了，这个人还要受皮肉之苦。 一旦承受不住特务科的皮肉之苦，可能还会有一系列的后续麻烦。 现在余惊鹊能解决这件事情，韩宸如何能不高兴？ 昨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韩宸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余惊鹊。 因为除了余惊鹊之外，韩宸想不到其他人。 虽然知道军统的人可能会从火车站来，但是韩宸不敢派人去火车站，剑持拓海不是吃素的，你派人去火车站，可能还要多死一个人。 但是余惊鹊却解决了这一次的麻烦，韩宸坐下之后说道：“你胆子够大的，火车你也敢劫持。” “只能说运气好。”余惊鹊说道。 今天和韩宸见面，余惊鹊可不是想要听韩宸感谢自己，余惊鹊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应该做的。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和余惊鹊没有关系，但是你非要说有的话，起因也是余惊鹊让木栋梁找蔡望津出主意。 能帮忙，余惊鹊都认为是应该的。 “后续没事了吧？”余惊鹊问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 韩宸却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事了。”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才完全松了口气，看来最后一个运送的人被拦住了。 危险没有了，两人也就有心情聊些别的东西。 韩宸自然还是聊昨天晚上的任务，说的余惊鹊都有点不好意思。 余惊鹊转移话题说道：“我爹在组织里面到底是做什么的？” “怎么电台也负责，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看到余惊鹊好奇，韩宸说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想要知道，你去问他。” 问余默笙？ 余惊鹊觉得韩宸真的会开玩笑。 但是他也知道，韩宸是真的不会告诉自己，所以问了一句，也就不问了。 韩宸比较好奇，蔡望津接下来会如何处理。 余惊鹊将蔡望津的想法告诉韩宸，韩宸点头说道：“蔡望津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我还要去负责这件事情。”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让你负责说明他信任你，刚好。”韩宸认为，余惊鹊得到蔡望津的信任，对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特务科现在就我和剑持拓海两个人，他不管信任不信任我，都要用我不可。”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韩宸可不管这些，说道：“反正剑持拓海信任就行了。” 两人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就起来离开。 回到家里，余默笙也回来了。 从余默笙第一天回来，闹了个不愉快之后，余惊鹊就很少见到余默笙了。 没有想到今天余默笙回来的这么早。 看来确实是危险解除，余默笙也不用那么忙碌了。 余惊鹊恭敬的问好，之后坐在饭桌上，季攸宁对余惊鹊挤了挤眼睛，笑话余惊鹊怎么不能了。 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的，季攸宁的嘲笑，余惊鹊就当做没有看到。 今天余默笙倒没有和第一天回来那样发火，聊天也能正常聊天。 只是余惊鹊总是觉得，余默笙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确实是审视的眼光。 “前天晚上去哪了？”余默笙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哪也没去啊。”余惊鹊说道。 “我回来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回来。”余默笙不满余惊鹊的回答。 余惊鹊说道：“有任务，我回来的晚，半夜回来不敢打搅爹休息，就上楼睡觉了。” “早上爹你走的早，我起来你都出家门了。” 余惊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因为这些事情，他已经询问过季攸宁了，他这样说是没有问题的。 余默笙总不能跑进房间里面看吧？ 季攸宁的房间，余默笙好意思进去吗？ 反正现在，不管余默笙怎么问，余惊鹊就一口咬死。 反正有季攸宁帮忙作证。 余默笙不相信余惊鹊，还能不相信季攸宁吗？ 好吧，虽然季攸宁说的也是假话。 余默笙想要试探，就让余默笙试探呗。 “小心一点，早点回家。”最后余默笙放下筷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进去房间了。 因为他没有办法继续试探了。 余惊鹊就一口咬定自己说的，余默笙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季攸宁反水，但是季攸宁当然不会了。 看到余默笙进去房间，季攸宁脸色露出愁容说道：“心里感觉怪怪的。” 季攸宁的心里当然怪怪的，她帮着余惊鹊骗余默笙，能心里舒服吗？ 余惊鹊伸手握着季攸宁的手，嬉皮笑脸的说道：“帮着自己男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有什么好难受的。” 听到余惊鹊这话，虽然季攸宁气的想要打人，但是心里确实是舒服了不少。 “快吃吧。”季攸宁给余惊鹊夹了菜。 刚才余默笙坐在这里，她看到余惊鹊都不怎么夹菜，夹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当然要小心翼翼了。 谁知道余默笙会不会找机会发飙。 吃得快了，吃得慢了，菜吃得多，诸如此类。 “还是你疼我。”余惊鹊插科打诨的说道。 季攸宁不理会余惊鹊的胡言乱语，说道：“你小心一点，爹肯定有所察觉了，一定会调查的。” “调查就调查呗，只要你不说，就没事。” “我是不说，但是你就不担心，你在军统的上线这里出问题？”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余默笙真的想要调查的话，说不定会调查到余惊鹊在军统的上线，到时候暴露了怎么办？ 军统的上线？ 军统的上线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不知道余默笙的身份。 韩宸啊。 韩宸可是清清楚楚知道余默笙的身份。 而且余惊鹊就是他拉进军统的，你认为韩宸敢让余默笙知道吗？ 所以季攸宁不说，韩宸也不敢说，谁还能知道余惊鹊的身份？ 面对季攸宁的担心，余惊鹊倒显得很轻松。 “放心吃你的饭，绝对没事。”余惊鹊给季攸宁也夹了菜，让季攸宁好好吃饭，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季攸宁不满的说道：“爹在军统地位不低，真的调查起来，你在军统的上线，很容易就会被调查出来。” 在季攸宁看来，余默笙的身份，想要调查军统在冰城的成员不难。 “你放心，我上线的身份，也不低。”余惊鹊得意洋洋的说道。 韩宸的身份，在冰城，不会比余默笙低。 季攸宁眼睛微微瞪大，她没有想到，余惊鹊在军统的上线，居然不是军统的小人物，好像还挺有身份。 第一千零五章 破财免灾 对于余惊鹊在军统的上线，季攸宁也是很好奇。 居然地位不低。 可是季攸宁对冰城军统的人，确实不太了解。 她的身份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于冰城的其他军统，她也不了解。 她只是知道余默笙的身份不低，现在看余惊鹊的意思，余惊鹊的上线，身份也很高。 面对季攸宁的好奇，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将我爹的身告诉我，我就将我的上线身份告诉你。” 季攸宁低头吃饭说道：“你当我傻啊。” “你知道爹的身份有用，我知道你上线的身份有什么用？” 季攸宁觉得自己才不会上当，自己干嘛要知道余惊鹊上线的身份。 她只是提醒余惊鹊，让余惊鹊小心罢了。 但是看余惊鹊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季攸宁觉得自己的提醒有点多余。 两人吃过饭就去休息。 至于余默笙的怀疑，余惊鹊没有放在心上。 他怀疑，也不可能从季攸宁和韩宸这里找到突破口。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余默笙找到了突破口，余惊鹊也是军统的无瑕，和地下党没有关系。 至于地下党的身份，只有两个人知道。 秦晋和季攸宁。 但是秦晋已经牺牲了，现在就剩下季攸宁，可是季攸宁又不会说出去。 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余惊鹊没有去特务科，而是去了薛家。 蔡望津让余惊鹊处理薛家后续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忙碌起来。 日本人这里，是蔡望津去说的，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看样子，蔡望津已经在日本人面前，帮薛家解释过了。 所以现在日本人并没有揪着薛家不放。 日本人和薛家没有深仇大恨，甚至是薛家还是日本人的忠实拥护者，自然不会有太多麻烦。 余惊鹊来薛家，见的不是薛家的人，反而是木栋梁。 其实现在余惊鹊要暗示薛家给特务科拿钱，之后薛家的人就会被放回来，这件事情也就和薛家没有关系了。 但是不能明着说，只能委婉的暗示。 可是面对木栋梁，余惊鹊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暗示什么。 “拿钱。”余惊鹊对木栋梁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木栋梁自然明白，他说道：“我回去和薛家的人说。” “没事了吗？”木栋梁问道。 “放心吧，已经过去了。”余惊鹊说道。 码头阴差阳错的失误，现在差不多算是过去了。 “那你等我，我下午给你送钱。”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点头离开，也没有回去特务科，就在外面找了地方吃饭。 之后下午再一次和木栋梁见面，木栋梁给了一个箱子。 “这么快？”余惊鹊问道。 “薛家自然是想要破财消灾的，钱当然不是问题。”木栋梁理所应当的说道。 薛家遇到这种事情，不会在钱上犹豫，能破财免灾，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 “蔡望津没说分你点？”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按理说这一次拿到钱，蔡望津怎么说不给木栋梁分一点，木栋梁也算是合作的人啊。 “我已经开始接手薛家码头的事情了。”木栋梁的话，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这几天忙碌，主要是忙军统这里的事情，余惊鹊都没有去关注木栋梁这里的情况。 听到木栋梁这样说，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的手段还挺快的。 薛家也担心码头这里的货物，又被人动手脚。 自然是想要安排木栋梁来负责，这样能省却很多麻烦。 而且如果检查到了有问题，木栋梁可以将有问题的东西交给日本人，换取薛家的清白。 如果有说不清楚的情况，木栋梁也可以直接将东西给销毁，甚至是扔到江里，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这么被动。 余惊鹊将箱子拿起来说道：“看来，组织的计划是成功了，但是你条线短期内不能用。” 木栋梁掌握了薛家在码头的生意，自然是可以帮组织运送一些东西。 可是偏偏薛家的码头，出了问题。 必须要等这段时间的风头过去了，才好让组织用一用。 “雪狐和我说过了，短期内是不会动用的，而且也是紧要关头，偶尔用一下。”木栋梁已经和陈溪桥说过这个问题。 “那就行，我去给蔡望津送钱。”余惊鹊觉得箱子的分量真的不小。 这一次，木栋梁在薛家的地位自然是有所提升。 不单单是码头，而且还是木栋梁和特务科拉上关系，才能将钱送出去，薛家换一个人来，余惊鹊是不会收这个钱的，蔡望津也不会让余惊鹊收。 说白了，就是给木栋梁造势呗。 快晚上的时候，余惊鹊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将箱子放在桌子上。 “科长，薛家给的。”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然后合起来说道：“将薛家的人放了吧。” “是科长。”余惊鹊没有多问什么，出门就去放薛家的人。 这些钱，蔡望津收的心安理得。 不是每个人都有破财免灾的机会，你必须要有价值才行。 薛家的人在特务科关了这么多天，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特务科并没有对他用刑，如果用刑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谢谢余股长啊。”薛家的人，现在也没有当时在码头那么硬气了，还知道说句好听的。 余惊鹊冷言冷语的说道：“别谢我，要谢就谢我们科长，和你们的姑爷吧。” 余惊鹊的话，其实就是告诉这个人，木栋梁在这件事情上面，出力很多，不然你可出不来。 这个人自然是听出来了，说道：“蔡科长就有劳余股长代为感谢了。” 两人出来特务科，木栋梁已经带人，开车在外面等着了。 看到薛家的人出来，木栋梁迎上来，扶着说道：“没事吧？” 这个人刚才就知道是木栋梁救他，现在看到木栋梁关心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 从特务科出来，可不就是劫后余生吗？ 紧紧拉着木栋梁的手，薛家的人说道：“没事。” “没事就好，家里人都等着你回去呢。”木栋梁扶着人上车，扭头看了余惊鹊一眼。 两人相视而笑，薛家里面，有人站在木栋梁这里，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这种收拢人心的机会，你不用白不用。 看到木栋梁和薛家的人离开，余惊鹊扭头回去特务科，收拾一下也准备回家了。 第一千零六章 歉意 放了薛家的人，送走木栋梁之后，余惊鹊在办公室稍作停留，就准备回家。 谁知道刚出门，就撞见了剑持拓海。 而且看剑持拓海的样子，还是来找余惊鹊的。 “怎么了，剑持股长。”余惊鹊语气不善的问道。 剑持拓海却笑着说道：“晚上想要请余股长吃个饭。” “吃什么饭，我看就不必了吧。”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打算绕开剑持拓海回家。 可是剑持拓海却没有要放过余惊鹊的打算，拦在身前脸上满是笑意的说道：“余股长还在生气吗？” “今天的饭，就算是我赔礼道歉，余股长可要赏光啊。” 这些话从剑持拓海嘴里说出来，余惊鹊一点也不奇怪。 你认为很难吗？ 在余惊鹊看来很简单。 因为剑持拓海就算说了这样的话，但是也就是说说罢了，等到下一次该怀疑余惊鹊的时候，剑持拓海一定想不起来自己今天说了什么。 所以这些话很容易说出口，因为没有人信，剑持拓海首先就不信。 上一次闹的不愉快，剑持拓海自然是想要挽回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剑持拓海都已经如此低姿态了，余惊鹊也不好一直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和剑持拓海闹翻的时候。 看到余惊鹊松口，两人就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剑持拓海自然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不是针对余惊鹊，只是为了打击反满抗日分子。 几杯酒下肚，余惊鹊也就不在乎了，告诉剑持拓海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也不信。 但是面子上就是这样，剑持拓海也知道余惊鹊识大体，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要如何。 “还没有线索吗？”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没有线索，而且接下来，可能也不会有了。” “羽生次郎队长没有说什么吗？”余惊鹊好像是关心的询问。 “没有。”剑持拓海笑着摇头说道。 可是真的没有吗？ 羽生次郎对于这件事情，难道没有和剑持拓海说什么吗？ 当然说了，而且说的也不是很好听。 羽生次郎自然是要发火，从蔡望津这里，羽生次郎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剑持拓海自然也不敢说谎，羽生次郎相当不满意。 对剑持拓海经行了一番很严厉的批评。 已经送到嘴边的肉，剑持拓海都没有吃到嘴里，还死伤了一些警员，你说换成谁，谁不生气？ 也就是因为心里有气，剑持拓海才会不管不顾的调查余惊鹊。 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最有嫌疑的就是余惊鹊，因为余惊鹊也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不顾及面子调查下来，余惊鹊这里却没有疑点，剑持拓海只能认栽。 而且还要扭过头来，挽回一下和余惊鹊的关系。 羽生次郎已经不满意了，如果在特务科里面，将余惊鹊也得罪了的话，剑持拓海当然不愿意看到了。 今天的饭局，就是表达歉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剑持拓海低声说道：“余股长，你手里有什么线索吗？” “我可以帮你查，功劳我们一人一半。” 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有点没有想到。 为什么剑持拓海会这样说？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想要立功。 蔡望津的能力体现出来。 余惊鹊被羽生次郎叫去当面嘉奖。 这一次剑持拓海因为失误，被羽生次郎批评。 现在的剑持拓海，急于想要立功啊。 他在冰城经营的时间很短，没有消息来源，剑持拓海就想到了余惊鹊。 蔡望津的消息来源，剑持拓海想都不用想。 所以剑持拓海才会找到余惊鹊，这句话说的突兀。 确实很突兀，也显得剑持拓海病急乱投医。 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股长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消息呢，如果有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说道：“余股长是不放心我吗？” “剑持股长真的想多了，如果以后我有线索，我一定找剑持股长合作。”余惊鹊敷衍的说道。 剑持拓海也听的出来敷衍，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剑持拓海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太多了。 喝了点酒，加上压力太大，才会说出来这样突兀的话。 摇了摇头，醒了醒酒，剑持拓海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情。 两人在饭店外面分道扬镳。 只是回家路上的余惊鹊，心里却不怎么放心。 你觉得剑持拓海今天晚上是被逼的压力太大，有些失态？ 可是余惊鹊不这样认为。 压力大是一定的。 如果余惊鹊在剑持拓海这样的位子上，压力只会更大。 可是剑持拓海这样的人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 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剑持拓海一定想要改变一些什么。 今天剑持拓海对余惊鹊说这句话，突兀是突兀了一点，但是也彰显出来了剑持拓海不服输的性格。 他在努力的想要改变一些什么。 难道余惊鹊拒绝了剑持拓海，他就不去努力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定还会努力。 而且会想更多的办法去改变现在的情况，那么剑持拓海到底会做什么？ 这谁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余惊鹊现在才担心。 他真的怕剑持拓海什么时候，弄出来一个幺蛾子。 可是你又不是剑持拓海肚子里面的蛔虫。 回到家里，余惊鹊还是显得有些担心。 只是这种担心，你没有办法去改变，你说提醒组织和军统小心？ 组织和军统，每天，每时每刻都很小心。 你的提醒，起不到作用。 因为你的提醒太笼统了，你根本就没有准确的指向性，只是说小心的话，和废话一样，每个人都知道要小心。 在外面吃过饭了，回家就没有吃饭，让季攸宁将剩下的饭菜给收起来，明天早上吃。 和余默笙聊了会天。 或许是军统的麻烦解决了，余默笙这些天的心情还可以，还能好好和余惊鹊说两句话。 只是余默笙现在聊天，更多的是会有一些技巧性的试探。 至于余惊鹊怎么应付？ 那就是不应付，你想要说什么就让你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是一口咬定一个说法，从不改口。 所以余默笙的试探，对余惊鹊一点用都没有。 季攸宁坐在一旁，听着余惊鹊和余默笙语言上的交锋，没有紧张感，只是有些想要发笑。 因为余惊鹊太无赖了，余默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一千零七章 熟悉的陌生人 应付完余默笙回到房间之中，季攸宁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丝毫没有羞愧的问道：“怎么了？” “你就得意吧。”季攸宁说了一句。 两人躺在床上，季攸宁说道：“你在军统的上线，一定和爹认识，你加入军统恐怕也是因为他知道爹的身份，对吧？” 季攸宁突然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有些诧异。 “你也不笨啊？”余惊鹊笑着说道，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季攸宁的猜测。 “你才笨。”季攸宁当然不笨了，相反还很聪明，这几天已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季攸宁其实对余惊鹊在军统的上线，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就是单纯的为了在余惊鹊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能力。 要是哪一天，季攸宁能将余惊鹊在军统上线的身份说出来，季攸宁觉得余惊鹊一定会更加吃惊。 只是现在季攸宁还没有掌握罢了。 睡了一觉醒来，余惊鹊自然是去工作，今天季攸宁倒是休息了。 “我今天和顾晗月出去逛街。”季攸宁在余惊鹊临走之前说道。 她们是朋友，偶尔出去逛街很正常。 “注意安全。”余惊鹊说了一句。 “好。”季攸宁点头答应。 其实季攸宁以为余惊鹊还要问一句顾晗月的事情，但是发现余惊鹊没有问，季攸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早上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在办公室里面待着，心里想的还是剑持拓海的事情。 剑持拓海要搞出来幺蛾子，会是什么幺蛾子？ 就在余惊鹊还没有想出来一个头绪的时候，李庆喜跑过来敲门。 “股长，科长叫你过去。”李庆喜进来说道。 蔡望津叫？ 难道有任务？ 余惊鹊起身去蔡望津办公室。 刚把门推开，余惊鹊心里其实跳动的频率就变了，变得更快了。 只是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脸色如常。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说完之后，好奇的打量着办公室里面的另一个人。 这个人，余惊鹊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 突然在蔡望津的办公室看到，难道不应该好奇的打量一下吗？ 这个人是谁？ 其实就是余惊鹊当时劫持火车，开车的那个司机。 余惊鹊认识吗？ 太认识了。 可是你必须要表现的不认识。 熟悉的陌生人。 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会犯一个错误，为了表现的不认识，就会装作看不到这个人，根本就不去关注这个人。 但是这样做，其实是错的。 如果你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你何必去装呢？ 太刻意了。 所以余惊鹊进来之后，反而大大方方的打量这个人，眼睛和他直视，根本就没有心虚的表现。 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蔡望津的办公室？ 余惊鹊心里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 看到余惊鹊进来，蔡望津其实没有说话，他更多的是在观察。 只是短暂的观察之后，蔡望津有点失望，又有点松了口气，总之就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余惊鹊自然不会去观察蔡望津，他看了看这个陌生人之后，就没有说话。 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你等着蔡望津开口就行了。 蔡望津短暂的观察之后，开口说道：“余股长认识吗？” “这位是？”余惊鹊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考，是在回忆。 但是努力回忆之后，余惊鹊显得不太好意思。 面对余惊鹊的表现，蔡望津到没有观察太长时间。 “这位是火车站的司机，上一次被劫持的火车，就是他和反满抗日分子在一起。”蔡望津说道。 听完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恍然大悟，然后带着一丝冷笑说道：“原来就是你，在反满抗日分子离开之后，还不停的开火车，让我们特务科白白去追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这个司机低着头，不敢回答。 余惊鹊现在反而是在质问。 蔡望津出言说道：“反满抗日分子，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是啊科长，他们威胁我，他们杀人不眨眼，我担心我家人，我当时害怕的要死，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个人现在终于是开口说话。 他认为反满抗日分子不好。 确实。 反满抗日分子对他确实不太好，威胁也威胁了，狠话也说了。 只是余惊鹊觉得值得。 他认为反满抗日分子不好，余惊鹊也不觉得是损失，总好过当天死更多的人吧。 听到蔡望津都开口了，余惊鹊瞪了这个司机一眼，脸色虽然还是冰冷，但是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司机看到余惊鹊的眼神，吓得低头，不敢抬起来。 见状，蔡望津说道：“你带人配合剑持股长，再搜查一遍火车站，没有线索就撤回来吧。” 剑持拓海还在火车站，虽然他知道没有线索，但是就是不甘心。 蔡望津现在让余惊鹊带人去和剑持拓海再搜查一遍，看看当时反满抗日分子在火车站里面，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如果没有发现就回来。 这需要余惊鹊去吗？ 其实不需要。 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蔡望津就是想要自己来一趟，和这个人司机见见面。 “是科长。”余惊鹊点头答应，但是临走前还看了这个司机一眼，刚好这个司机也抬头来看余惊鹊。 发现余惊鹊也看着自己，急忙低头。 等到余惊鹊出门之后，蔡望津对面前的人问道：“当天夜里的两个人里面，有他吗？” 司机回忆了一下说道：“一个人带着帽子，用围巾遮着脸，我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能看清楚的人，不是他。” 废话。 蔡望津也知道能看清楚的人不可能是余惊鹊。 就是那个看不清楚的人，蔡望津想要知道是谁。 司机说有一个人看不清长相，说白了就是伪装蒙面。 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蔡望津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人，不想让人认出来。 什么人，会被人认出来？ 首先肯定是冰城里面的人，他还想要继续回来冰城，不然不需要这样做。 其次就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也很担心被人认出来。 当时蔡望津默许剑持拓海去试探余惊鹊，是因为他认为余惊鹊符合这些条件。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还上过报纸，不管是警员，还是司机，都很容易将余惊鹊认出来。 而且余惊鹊还要回来特务科，必须要蒙面。 但是剑持拓海的试探，说余惊鹊没有问题。 之后蔡望津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但是他心里就真的放下了吗？ 他比剑持拓海放下的还要慢。 因为余惊鹊是他蔡望津的人，蔡望津比剑持拓海要小心翼翼的多。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好好回忆，声音，身形，眼神，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保证你没事。”蔡望津对面前的司机说道，给他壮胆，他知道余惊鹊刚才的质问，会让司机有些害怕。 第一千零八章 不好下结论 余惊鹊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其实心里是心知肚明。 蔡望津今天无缘无故将司机叫来特务科，一定是另有深意。 为什么不让司机去指认余惊鹊，看看到底是不是余惊鹊，而是让余惊鹊去办公室呢？ 其实蔡望津想要的是双重保险，他想要观察余惊鹊见到司机时的反应状态，任何细微的变化。 从这些方面，蔡望津也可以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在余惊鹊看到司机之后，立马就反应过来。 他的一切表现，都做到了最完美。 甚至是余惊鹊故意质问司机，因为余惊鹊不心虚，如果心虚，你敢吗？ 他质问司机，甚至是表现出来对司机的不满。 其实也是从侧面给司机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他知道自己离开办公室之后，蔡望津一定会询问司机一些问题，他希望自己给司机的压力，可以让司机不要乱说话。 因为如果司机想要立功，可能就会胡乱说话。 说余惊鹊就是当天的人。 司机胡乱说不怕，如果余惊鹊不是，那么他随随便便就可以证明清白。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余惊鹊就是啊。 当天晚上确实是余惊鹊威胁的司机，如果司机现在为了立功，胡言乱语的话，余惊鹊就要面临蔡望津的调查。 这个调查是很难应对的。 如果真的让蔡望津认认真真去调查，岂不是多了很多麻烦。 余惊鹊的强势，就是告诉司机，我对你本来就有意见。 本来就有意见？ 如果司机还敢说坏话，没有将余惊鹊扳倒之后，可想而知余惊鹊会做什么？ 这是心理上的压力，甚至是威慑力，他知道司机感受到了。 余惊鹊这样做，对司机的判断有影响，但是蔡望津又不能说什么。 因为余惊鹊做的没有错，司机确实是开着空车，让剑持拓海追了很久。 那么余惊鹊现在不满，也说得过去。 出门之后，余惊鹊带着李庆喜去火车站。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小心谨慎，但是当时他们两个，不顾及面子，让剑持拓海去家里看手表的时候，余惊鹊以为就完了。 你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是现实告诉余惊鹊，完全还不够。 他们还可以继续调查人，怀疑你。 办公室现在发生的一切，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 蔡望津轻声细语的话，是让司机不要怕，将该说的都说出来。 余惊鹊给司机带来的压力，蔡望津自然是感受到了，却没有办法说余惊鹊什么，只能消除司机的压力。 司机开始回忆。 将余惊鹊和那个蒙面的人重叠在一起。 “那个蒙面人总是佝偻着腰，看起来很低，但是站起来应该和余股长差不多吧。”司机犹犹豫豫的说道。 “佝偻着腰？”蔡望津问道。 “对。”司机说道。 蔡望津认为这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个人一定是冰城的人，而且还要回来冰城，继续为反满抗日分子工作，自然是想要伪装自己。 “你确定站起来和余股长差不多吗？”蔡望津问道。 “可能吧。”司机现在说话，都不敢去确定，余惊鹊刚才的压力没有白给。 蔡望津没有逼着司机确定，他担心自己逼问的话，司机后续就说不出来话了。 蔡望津继续问道：“还有呢？” “眼神不太像。”司机摇头说道。 “不像吗？”蔡望津问道。 “那个人眼神很凌厉，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了我一样，余警官虽然对我也有意见，但是没有那个气势。”司机继续摇头，其实今天他根本就没有敢看余惊鹊的眼神，就偷瞄了一眼。 当天晚上，余惊鹊是要死里逃生，精神紧绷，命悬一线。 眼神自然是透着凌厉，刚才是演戏，余惊鹊怎么可能将当天晚上的眼神演出来，那不是送死吗？ “还有呢？”蔡望津问道。 “看着像，也不像。”司机的话出口，蔡望津都想要将司机给打死。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可是司机当时被抢指着头，他敢扭头看吗？ 就余惊鹊上车的时候，看了那么一两眼，之后都不敢扭头，生怕挨枪子。 你现在问他这些，他只能说一个大概。 蔡望津耐心的继续问道：“当天这个人手上，带手表了吗？” “手表？”司机一个头两个大。 这特务科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啊。 他只是一个司机，他又不是特务，他怎么可能去观察这些东西。 蔡望津眼神不善，司机觉得自己如果回答自己不知道，可能会很倒霉。 那么是戴了还是没戴？ 司机仔细去回忆，然后说道：“好像没有。” 没有？ 蔡望津的手指，微微在一起搓动。 余惊鹊的手表也刚好坏了。 这能说明问题吗？ 还是说眼前的司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蔡望津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了。”司机为难的说道。 蔡望津叹了口气。 司机的回答，你说能锁定余惊鹊吗？ 其实很难。 只是身形和余惊鹊有点像，但是眼神又不像。 手表这个问题，倒是一个问题。 但是剑持拓海已经去余惊鹊家里确定过了，这个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而且剑持拓海看过余惊鹊的配枪。 如果配枪都在身上，手表没有理由不在。 从余惊鹊刚才进来，看到这个司机的反应判断，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没有问题。 但是司机又说身形有点像，让蔡望津心里犯嘀咕。 其实你说蔡望津想要让余惊鹊有问题吗？ 其实他心里也矛盾。 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蔡望津觉得余惊鹊一定是一条大鱼，顺着余惊鹊这条线，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巨大收获。 可是如果余惊鹊真的是条大鱼，蔡望津在特务科立马就没有了左膀右臂，是一个大损失。 所以蔡望津才会矛盾。 司机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该回答的已经回答了。 蔡望津能下定决心吗？ 如果万群还活着，蔡望津大概率会先将余惊鹊先打入反满抗日分子的阵营，然后慢慢调查。 可是万群死了，特务科还有剑持拓海虎视眈眈。 这个时候，就依靠这些似有似无的证据，你就将余惊鹊打入反满抗日分子的阵营，蔡望津也很难下决心。 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司机，蔡望津说道：“你走吧。” “多谢科长。”司机早就想要离开了，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司机认为自己也没有得罪余惊鹊，自己又没有说就是余惊鹊，只是说身形有点像，可是和余惊鹊身形有点像的人多了。 至于其他方面，他可一点都没有说像啊。 第一千零九章 小心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之中。 蔡望津心里乱糟糟的。 以前这种情况，蔡望津永远都是快刀斩乱麻。 先将你怀疑上，不管是调查还是试探，都可以做。 只是现在的形势，对蔡望津同样有影响，他也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 如果余惊鹊没有问题，蔡望津的那些调查和试探，不是将余惊鹊推给剑持拓海吗？ 所以现在蔡望津心里才会乱糟糟的。 司机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剑持拓海又没有发现余惊鹊的疑点，看起来余惊鹊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蔡望津心里还有两个疑点，有些放不下。 第一个疑点，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伪装。 刚才已经说过了，伪装，就说明不想被人认出来，可能还要回来冰城工作，余惊鹊是符合的。 第二个疑点，其实不是手表，而是司机说身形有点相似。 手表在蔡望津看来，算不上疑点。 这种东西，就是捉奸捉双抓贼见赃，既然剑持拓海已经看过余惊鹊的手表了，你继续去纠结这个是没有意思的。 余惊鹊既然能让剑持拓海没有怀疑的离开，你不管是余惊鹊故意准备了手表，还是如何，你都没有办法去揭穿了。 这是蔡望津很理智的一点。 他觉得，剑持拓海如果当天，在余惊鹊来到特务科之后，就拉着余惊鹊回家看手表。 那么很有可能，余惊鹊还没有准备好，可能家里根本就没有手表。 但是剑持拓海是等到晚上才去的。 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不可能通知人，科里的电话也不能用。 可是蔡望津却觉得，如果余惊鹊提前猜到了呢？ 余惊鹊直接就猜到了手表的问题，然后提前处理了，等着剑持拓海去呢？ 这个猜测可能有点将余惊鹊看得太高，只是蔡望津认为，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问题还是老样子，那就是既然已经过去了，手表就不是重点了，也不能当做揭穿余惊鹊的依据。 所以蔡望津的两点怀疑之中，并没有手表的问题。 剩下的两个疑点，让蔡望津放心不下。 在办公室之中，思考了一会，蔡望津决定用柔和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 每一种形势之下，每一种情况之下，你所要选择的处理方式，都是不同的。 现在蔡望津选择了一种柔和的方式。 他没有找到怀疑余惊鹊的直接证据，那么他就不怀疑了。 他不会继续调查和试探，免得对剑持拓海更加有利。 但是他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余惊鹊，接下来的每一次行动，每一个任务，蔡望津都会注意余惊鹊。 甚至是时不时会给余惊鹊一个小小的试探。 这就是蔡望津的柔和方式。 余惊鹊算是度过难关吗？ 其实对余惊鹊来说，更加困难了。 蔡望津现在哪怕手段强硬一点，余惊鹊都乐得看到，因为余惊鹊不怕蔡望津一上来就能调查出来什么东西。 这样余惊鹊就可以微微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余惊鹊可以从侧面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可以打消蔡望津的怀疑。 但是蔡望津却没有这样选择。 看似现在蔡望津是不调查，是不怀疑了，但是之后呢？ 你知道蔡望津会有多少陷阱等着你？ 只是这些余惊鹊现在并不知情，他已经来到了火车站。 和剑持拓海说明来意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最后的搜查。 说是搜查，其实就是敷衍。 该搜查的地方，早就搜查过了，要是能搜查出来东西，也早就搜查出来了。 用不着等到现在。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根本就没有去，两人站在一起聊天。 “科长是打算撤了吗？”剑持拓海问道。 “是啊，也没有收获，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余惊鹊说道。 至于蔡望津找人来试探自己，余惊鹊没有说。 他更加不会告诉剑持拓海，蔡望津在怀疑自己。 虽然剑持拓海很开心听到这种消息。 剑持拓海是不余遗力的在挑拨离间余惊鹊和蔡望津，这样的消息，剑持拓海一定喜欢听到。 可是余惊鹊不能说。 因为蔡望津还没有放下，要是让剑持拓海知道，剑持拓海也不会放下，同样会再一次注意上余惊鹊。 其次就是，如果让蔡望津知道，自己告诉剑持拓海这些。 那么自己在蔡望津面前的表现，就有表演的成分，说服力就会大大下降。 两人搜查完，就带着警员准备离开。 但是却看到了那个司机，他也来了火车站。 看到余惊鹊，他就准备躲。 但是被余惊鹊喊过来。 “怎么了，见到我们就想跑。” “剑持股长，认识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剑持拓海看到这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贪生怕死。” 司机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余惊鹊叫住司机，其实是在观察司机，他想要知道，这个司机见到自己会不会慌乱。 如果慌乱，说明这个司机在蔡望津面前，一定说了自己的问题，不然见到自己不会如此。 可是在余惊鹊的观察中，他发现司机虽然是怕他们，但是对余惊鹊没有显得特外的慌乱。 这个发现，余惊鹊觉得不错。 起码这个司机，没有在蔡望津面前乱说话。 可能说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但是绝对没有故意将脏水泼给自己。 余惊鹊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就让司机离开了。 至于接下来蔡望津会作何选择，余惊鹊并不知道，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和剑持拓海已经回到特务科，余惊鹊还专门去找蔡望津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 蔡望津也表现的没有问题。 好像司机没有给余惊鹊泼脏水，蔡望津也就打消了怀疑余惊鹊的念头。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心里却放心不下。 蔡望津越是这样，余惊鹊反而是越担心。 看来从今天开始，余惊鹊必须要小心应对了。 任何一个细节，可能都会葬送自己，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 他知道蔡望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不打起精神，输的可就是自己。 剑持拓海的幺蛾子还没有弄出来，这边就被蔡望津给盯上了，余惊鹊觉得特务科的工作压力，更加巨大了。 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脸色上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接下来的工作，必须要小心。 甚至是余惊鹊认为，蔡望津还在怀疑自己，剑持拓海会不会也是。 剑持拓海现在表现出来的信任，会不会是在麻痹自己？ 想到这里，余惊鹊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看来要小心应对了。 PS：感谢舒马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一十章 疑心病 这几日在特务科，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回归了正常，每日的工作也很日常。 反倒是韩宸有一次想要见面，但是却被余惊鹊给拒绝了。 余惊鹊以为韩宸有重要的事情，只是余惊鹊表现出来了不方便见面，韩宸就放弃了见面。 看样子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余惊鹊拒绝见面？ 自然还是因为蔡望津的怀疑。 甚至是剑持拓海心里还在怀疑自己。 这些问题，余惊鹊必须要考虑在内。 上一次火车站的事情之后，余惊鹊现如今很小心，不必要的见面就不见面了，免得节外生枝。 平静的过了一段时间。 蔡望津没有异常，剑持拓海同样没有。 只是余惊鹊却不会放松警惕，他知道，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不是那种轻而易举就会下结论和放弃的人。 余默笙又离开冰城了，说是去做生意，但是余惊鹊知道，一定和军统的任务有关系。 坐在办公室里面，拿着一本闲书，余惊鹊无聊的翻动着。 “股长。”李庆喜敲门进来。 “怎么了？”余惊鹊将书放下问道。 “我看到剑持股长，和何班长老是凑在一起。”李庆喜低声嚼着舌根。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其实若有所思。 因为是余惊鹊让李庆喜多留意特务科的动静，有什么异常就来汇报。 李庆喜自然不知道余惊鹊心里的真实想法，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的要求很正常，想要多掌握一些情报，难道有问题吗？ 但是余惊鹊其实是防着蔡望津，和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凑在一起。 何斯谅说实话，余惊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流过了。 自从上一次，余惊鹊说纸鸢和惊雷可能有后续合作，何斯谅就一门心思扑在上面。 到头来，算是白忙活，余惊鹊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何斯谅。 现在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凑在一起，两人想要干什么？ 虽然心里好奇，只是嘴上，余惊鹊却说道：“行了，别乱说话，没事不要找我。” 感兴趣是感兴趣，但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显得太奇怪。 李庆喜也不介意，还不忘提醒一句说道：“股长，何班长还是我们的老熟人呢。” 李庆喜的意思是担心剑持拓海和何斯谅打成一片。 觉得余惊鹊是不是也要拉一拉何斯谅的关系，免得剑持拓海捷足先登。 “行了。”余惊鹊笑骂道。 将李庆喜打发走，余惊鹊也不看书，开始思考这个消息，到底算不算是一个问题。 其实不算。 因为剑持拓海不是第一次拉拢何斯谅了，剑持拓海经常拉拢何斯谅，不是一次两次。 和何斯谅凑在一起，也不是一次两次。 其实算不上任何的疑点。 可是余惊鹊这段时间，疑神疑鬼啊。 上一次火车站的事情之后，他总是会担心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背地里面做什么，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 不然也不会让李庆喜刻意留意特务科的事情。 但是光想，是想不明白的。 剑持拓海和何斯谅见面，也挺正常的，你非要让余惊鹊说有问题，他也担心是自己精神敏感。 思考不出来结果，余惊鹊就打算去询问。 问剑持拓海肯定不行。 但是却可以问何斯谅。 上一次何斯谅在余惊鹊办公室，当着剑持拓海的面，将一些问题说出来，看的出来，何斯谅是不太在乎这些事情的。 那么保密自然不会如剑持拓海这样保密。 想明白之后，余惊鹊就开始找机会。 他肯定是不能去通讯班的，何斯谅也不会请他进去坐坐。 所以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才找到机会。 他看到何斯谅过来，其实算是他在等着何斯谅过来。 “何班长，好久不见。”余惊鹊笑着说道。 “天天见。”何斯谅说话，还是老样子。 “我自然知道在特务科是天天见，只是这不是好久没有和何班长聊天吗？”余惊鹊的脸皮也挺厚，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不等何斯谅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何班长是准备回去吗？” “不回去，晚上睡科里。”何斯谅很简单的说道。 睡科里？ 其实何斯谅经常睡在特务科。 但是想到何斯谅和剑持拓海见过面，那么何斯谅睡在特务科，和剑持拓海有关系吗？ 余惊鹊觉得自己早晚要死在疑心病上。 这些平日里都万分正常的东西，现在在余惊鹊看来，就是显得让人怀疑。 可是你又说不出来怀疑的根据。 这可不是早晚要死在疑心病上吗？ 就算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不行动，余惊鹊都担心自己哪一天，疑神疑鬼，给自己弄死了。 可是只要你不死，你就必须要打起精神，你就必须要疑神疑鬼，就是这么一个循环。 听到何斯谅不回去，余惊鹊说道：“何班长还真的是用功啊，我们反而是显得清闲，在科长面前，我们不如何班长啊。” 何斯谅瞟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谁不知道余股长现在是科长面前的红人，别人比不过我，你还比不过我吗？” 何斯谅说话到也不客气，他的意思就是除了余惊鹊之外，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了他。 余惊鹊和何斯谅也不是第一天交流，早就习惯何斯谅的说话方式了。 顺着说道：“何班长哪里话，你是科里的技术人才，我这种人死了还有十个八个等着，何班长出事了，这摊子可没有人能拿下来。” 这句话，何斯谅听了之后，心情还不错。 但却没有自傲的说什么，因为他想起来了纸鸢。 这是他心中的痛，而且痛了很长时间。 余惊鹊说他是技术人才，可是偏偏他还找不到纸鸢，所以连自傲的心情都没有了。 何斯谅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不是要值班吗，何班长去哪里？”余惊鹊问道。 “不能吃个饭吗？”何斯谅没好气的说道。 余惊鹊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何斯谅，但是却屁颠屁颠的跟着说道：“我请客，一起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斯谅冷笑着说道。 “何班长说笑了。”余惊鹊的笑容，真诚的不行。 只是何斯谅也是在特务科混的，怎么可能会被笑容影响。 不过却也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去吃饭，一个人吃饭，何斯谅也觉得挺无聊的。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探听 和何斯谅一起找了一个饭店，两人坐下。 何斯谅自然知道余惊鹊今天找自己是有事。 一边吃，何斯谅一边说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听到何斯谅问，余惊鹊自然要说，他今天突然要和何斯谅一起吃饭，自然是有目的的，你要是不说出来一点什么，岂不是奇怪。 余惊鹊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听说何班长和剑持股长走的有点近啊。” 听到余惊鹊的话，何斯谅问道：“是你问，还是科长问？” 因为这件事情，在何斯谅看来，余惊鹊可能会问，蔡望津也可以会让余惊鹊问。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没有欺骗何斯谅，因为谎言太容易被揭穿了。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我问的。” 但是就算是余惊鹊说是自己问的，何斯谅会怎么想呢？ 何斯谅可能还会觉得，是蔡望津让余惊鹊来问，但是余惊鹊不敢说出来蔡望津，就说是自己问的。 不管何斯谅如何想，反正余惊鹊说的是实话。 他没有说假话，自然是不用担心何斯谅以后发现什么。 “余股长，问这些做什么？”何斯谅问道。 “我只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何班长，不要和剑持股长走的太近。”余惊鹊今天不可能一上来，就想要让何斯谅将自己和剑持拓海的事情说出来。 余惊鹊需要一步一步来，起码要让话题先进行下去，不然都聊不下去，后面还怎么说？ 所以余惊鹊说自己是好意提醒何斯谅。 为什么提醒？ 其实不需要余惊鹊解释，何斯谅心里有数。 何斯谅不是傻，很多事情何斯谅明白，只是他不在乎，他不放在心里。 所以表现出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余惊鹊说的话，他当然都听得懂。 笑着吃着东西，何斯谅说道：“余股长怎么好心好意关心起来我了。” 看到何斯谅还是不在乎的样子，余惊鹊认真起来说道：“我们都是同事，何班长何必说这些话，我难道还能有什么想法吗？” 余惊鹊现在可以将自己说的大公无私一点，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余惊鹊是有私心的。 那么余惊鹊也想要拉拢何斯谅行不行？ 自然是可以的。 特务科就两个股长，但是只有一个通讯班班长。 剑持拓海拉拢了，余惊鹊就没有了。 所以余惊鹊也来拉拢，说的过去。 就算是拉拢不了，让何斯谅中立，也可以。 所以说余惊鹊这个行为，其实不算是很奇怪。 至于何斯谅会不会和剑持拓海说这件事情？ 如果何斯谅和剑持拓海说这件事情，就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剑持拓海会知道，余惊鹊不让何斯谅站在剑持拓海这里。 这件事情要是被剑持拓海知道了，岂不是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变得紧张？ 到时候剑持拓海也不会相信余惊鹊，就算是两人之间有鱼向海的存在，也不会让两人互相信任。 鱼向海的存在，反而会激发两人的矛盾。 但是这一点，余惊鹊已经提前想到了。 这件事情，如果剑持拓海真的知道了，余惊鹊在剑持拓海面前就说是蔡望津让自己告诉何斯谅这些。 在何斯谅面前，余惊鹊不能说蔡望津，但是在剑持拓海面前，余惊鹊可以说蔡望津。 因为剑持拓海是不可能去求证的。 就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才敢和何斯谅在这里聊这些。 至于何斯谅会不会告诉剑持拓海，这个不好说。 余惊鹊认为不会，但是你也不知道何斯谅和剑持拓海，究竟关系好到了哪一步。 听完余惊鹊的话，何斯谅其实心里也会思考。 虽然他不在乎很多东西，但是毕竟在蔡望津手底下工作，他也不想将蔡望津给得罪死了。 思考片刻之后，何斯谅说道：“剑持股长有一些线索，我在帮忙调查。”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明白。 何斯谅不是给自己解释，而是想要通过自己，给蔡望津解释。 看来何斯谅还是认为，今天余惊鹊的突然上门，是蔡望津授意的。 余惊鹊乐意何斯谅误会，他就是想要知道何斯谅和剑持拓海在做什么，只要何斯谅愿意说，误会当然是最好的。 余惊鹊算是狐假虎威，用蔡望津的身份，来探听这些消息。 可是余惊鹊一句蔡望津也没有提，甚至是何斯谅问，余惊鹊都说不是。 这总不能说余惊鹊骗人吧？ 一切都是何斯谅自己以为的。 听到何斯谅的话，余惊鹊问道：“有线索？” 剑持拓海有线索，为什么要让何斯谅帮忙？ 剑持拓海可以自己调查啊。 而且何斯谅也不负责…… 等等。 余惊鹊说道：“电台方面的？” 只有这个方面，是需要何斯谅帮忙的。 何斯谅点头说道：“对。” “纸鸢？”余惊鹊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只有纸鸢，可能会让何斯谅有兴趣。 果然，何斯谅再一次点头说道：“是。” 纸鸢？ 季攸宁？ 剑持拓海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何斯谅帮忙调查，调查到了那一步？ 这些都是问题。 余惊鹊继续想要询问，但是何斯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因为何斯谅在这件事情上面，也想要保密，方便自己之后的调查。 何斯谅告诉余惊鹊这些，只是希望余惊鹊转达给蔡望津，他何斯谅并不是和剑持拓海站在一起。 而是一起调查纸鸢罢了。 纸鸢找到，对特务科也有好处。 这才是何斯谅想要表达的意思。 何斯谅也已经表达完了，他觉得余惊鹊转告给蔡望津就行了。 而且何斯谅也知道，蔡望津不会来询问他，如果蔡望津询问，剑持拓海知道后不和何斯谅作何了呢？ 但是余惊鹊好奇啊，他想要知道。 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不会放弃，一定会弄出来一点幺蛾子，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和纸鸢和季攸宁有关系的幺蛾子。 牵扯到季攸宁，余惊鹊自然是急于想要弄明白。 可是何斯谅不知道是没有掌握更多的线索，还是不愿意说。 他已经起来回去特务科值班了。 余惊鹊的询问，他也没有回答。 因为在何斯谅看来，不需要回答了，他的回答已经够了。 付了饭钱，余惊鹊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这段时间，一直防备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没有想到剑持拓海这里居然是不声不响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且还是和纸鸢有关系？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提醒 今天打探来的消息，不仅仅没有让余惊鹊松一口气，反而是更加紧张。 何斯谅不愿意多说，余惊鹊没有办法去逼迫何斯谅。 甚至是这一次何斯谅愿意说出来这么多东西，都是误会了余惊鹊，以为是蔡望津的意思。 不然，余惊鹊可能连这些消息，都得不到。 不能继续打探，余惊鹊就只能回去找季攸宁，既然和纸鸢有关系，就先提醒季攸宁好了。 回到家之后，和季攸宁坐在房间里面。 余惊鹊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季攸宁。 说完之后，余惊鹊担心的说道：“你这段时间有任务吗？” “一些小任务。”季攸宁说道。 其实就是一些日常的小任务。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能不能停一段时间？” “不行。”季攸宁摇头。 别看是小任务，就是专递情报，但是季攸宁不能停。 她负责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情报专递，如果她停下来，军统的情报不是就出问题了吗？ 余惊鹊也知道，单单是因为自己调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想要军统停了季攸宁的工作，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季攸宁就是纸鸢，特务科每天都在找，并不是现在才开始找。 这样算的话，季攸宁每天都活在危险之中。 要是危险就要停掉工作的话，那么岂不是就不用工作了。 所以余惊鹊没有很幼稚的去逼季攸宁不要工作。 他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季攸宁笑着说道：“特务科的何斯谅，应该不是我的对手吧。” 看到季攸宁露出和自己往常得意时一样的表情，余惊鹊可笑不出来。 “你还得意呢，快点给我认真。”余惊鹊捏着季攸宁的脸说道。 季攸宁将余惊鹊的手打开，将笑容收敛起来，说道：“好，我认真。” “何斯谅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何斯谅的能力你不能小瞧，以前的几次失利，不表示何斯谅没有能力。”余惊鹊语重心长的说道。 因为余惊鹊就在特务科，他对何斯谅还是了解的。 依照蔡望津的性格，如果何斯谅没有能力，能做特务科通讯班的班长吗？ 所以何斯谅的能力，不需要多说，一定是有的。 前面的失利，那是因为季攸宁在暗，何斯谅在明。 而且知耻而后勇，说不定何斯谅就进步了呢，现在就要报仇雪恨呢。 说完这些，不等季攸宁开口，余惊鹊继续说道：“而且这一次还加上了剑持拓海，虽然我不知道剑持拓海到底有没有准确的消息，可是不会空穴来风，不能大意。” 看到余惊鹊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季攸宁自然是满意的。 笑着说道：“好了，我听你的还不行，接下来的行动，我一定会小心的。” 小心？ 单单小心够吗？ 余惊鹊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有人负责保护你吗？” 季攸宁去发报，总是需要人保护的吧？ 季攸宁点头说道：“以前是爹，现在没有人。” 以前是余默笙配合季攸宁，只是余默笙也有工作，再加上季攸宁对冰城也熟悉了，所以季攸宁这里，就开始独自行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前车子的油箱是改过的，可以藏电台。 余默笙可以带着季攸宁行动。 只是这个消息泄露之后，车子已经不能带着电台行动了，所以需要季攸宁独自行动。 听到没有人保护，余惊鹊皱着眉头，觉得军统会不会太儿戏了。 季攸宁看的出来，解释说道：“没有人保护，其实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知道自己刚才是关心则乱了。 因为季攸宁的专业能力很强，季攸宁认为，在专业能力上，不会有人抓到自己。 可是如果有人负责保护季攸宁，这个负责保护的人，可能会出问题。 不管是背叛，还是被抓，对季攸宁都不利。 所以干脆不需要保护，季攸宁只要不出事，那么就没事。 保护的人，就是在出事之后，才能起到保护作用。 可是如果根本就不出事，还需要保护吗？ 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但是余惊鹊还是觉得不太好。 季攸宁毕竟这么重要，对军统来说同样如此，军统应该找可信的人，来保护季攸宁。 “我觉得，你应该建议军统，找可信的人在每一次任务之时保护你。”余惊鹊提议说道。 “我之后会说的。”季攸宁的话，其实有点敷衍。 为什么季攸宁不愿意？ 那是因为季攸宁不想承担风险，不是自己的风险。 而是余惊鹊这里的风险。 派来保护的人，不仅仅会知道季攸宁的身份，还会知道季攸宁的丈夫是大汉奸余惊鹊。 她担心对余惊鹊有影响，所以才会拒绝军统保护。 “再说了。我也可以保护我自己。”季攸宁笑着说道。 一方面是为了余惊鹊，一方面季攸宁确实认为，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而且更加方便。 季攸宁虽然这样说，可是余惊鹊还是不放心。 何斯谅和剑持拓海的联手，给余惊鹊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我看不如这样，之后你的任务，我陪你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他和季攸宁是相互信任的，那么余惊鹊陪着季攸宁行动，也不是不行。 季攸宁美目看着余惊鹊问道：“你陪我？” “对，出了问题，我还可以保护你。” “而且我们两个是夫妻，在街上也是一种掩护，就算是真的遇到危险，说不定也能逢凶化吉。”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他认为自己的提议没有问题。 不过余惊鹊又急忙说道：“但是你放心，电台的存放地点，我是不会去看的，你独自去拿。”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我在乎这些吗？”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不会对电台有兴趣，而且季攸宁知道余惊鹊的秘密更多。 他们的信任，可不会去怀疑对方这些问题。 余惊鹊笑了笑问道：“行不行？” 看到季攸宁犹豫，余惊鹊又说道：“我希望你可以答应，哪怕就这段时间。” “你如果是为了我好，你更加应该答应，不然你遇到危险，你觉得我还能独善其身吗？” 听到这些，季攸宁点头说道：“行。” 季攸宁如果遇到危险，被抓，或者被杀。 余惊鹊都会因为季攸宁的身份，而被审查，甚至是被杀。 所以余惊鹊如果能帮季攸宁度过难关，对他们都有好处，也正是因为如此，季攸宁才会答应余惊鹊。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告知军统 看到季攸宁答应，余惊鹊松了口气。 他还真的怕季攸宁不答应，余惊鹊也不能强行的去保护，不配合的话，两人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还会造成影响。 好在季攸宁现在答应下来。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余惊鹊的这句话，说的可不是玩笑话。 他是无比认真，而且无比郑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的话，笑着说道：“我知道的。” 剑持拓海和何斯谅这里的阴谋诡计，这一刻余惊鹊有了应付的信心。 只要季攸宁让保护，两人合作，就算是遇到麻烦，也可以想办法过关。 晚上睡的还不错，第二天醒来去特务科，余惊鹊心里一直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要不要将何斯谅给自己说的话，告诉蔡望津？ 告诉有告诉的好处，也有告诉的坏处。 好处自然就是让蔡望津更加信任你。 之前因为火车站的事情，蔡望津怀疑余惊鹊，如果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说不定可以将这个怀疑，打消一部分。 但是告诉的坏处就是，蔡望津可能也会盯着纸鸢，如果蔡望津也盯上季攸宁的话，岂不是更加麻烦？ 所以在走到特务科之后，余惊鹊心里就有了决定，那就是不告诉蔡望津了。 反正告诉蔡望津，也不是打消所有怀疑，只是打消一部分的怀疑。 既然还是怀疑，不如不告诉，先保证季攸宁这里的安全。 至于昨天和何斯谅的谈话，在余惊鹊看来，何斯谅也不会告诉剑持拓海，因为他没有必要说。 何斯谅的态度，就是和剑持拓海合作，并不是因为自己要站在剑持拓海这里，而是说为了抓纸鸢。 这就是何斯谅表现出来的态度，既然是这个态度，当然不会去和剑持拓海说这些了。 这件事情，余惊鹊也打算烂在心里。 只是他想要和韩宸见一面，因为事情关系到了纸鸢，关系到了季攸宁，余惊鹊认为有必要说一声。 说一声，其实就是让军统心里明白，纸鸢可能被怀疑，可能会很危险。 一些不必要的任务，就不要交给纸鸢去做了。 这是余惊鹊的目的。 而且之前，韩宸也想要见面，是余惊鹊担心被发现，就给拒绝了。 这一次余惊鹊主动要韩宸见面。 晚上在老地方见面，余惊鹊没有等韩宸说话，先将自己探听到关于纸鸢的消息说了出来。 牵扯到纸鸢，韩宸还是很认真的，问道：“你是说，何斯谅和剑持拓海，有纸鸢的消息？” “具体的我不清楚，剑持拓海和何斯谅都不会说出来，只是得到了消息而已。”余惊鹊说道。 韩宸不会觉得余惊鹊的消息不够。 因为既然牵扯到了纸鸢，你当然是有消息就要汇报给军统，难道要等到纸鸢都出事了，你再汇报吗？ 虽然余惊鹊这里的消息不准确，也不具体，但是韩宸还是说道：“你多注意一下，如果有新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纸鸢呢？”余惊鹊问道。 “我会让组织提醒他小心的。”韩宸说道。 这和余惊鹊的猜测一样，军统不会停掉纸鸢的工作，但是却会更加小心。 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也不会交给纸鸢去做。 目的已经达到，余惊鹊就没有继续说纸鸢的事情，免得多说多错，让韩宸有所怀疑。 余惊鹊转而问道：“你上一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回忆起之前的事情，韩宸说道：“没事，就是想说，你爹离开冰城之前，见了我一面。” “见你？” “我爹能见你吗？”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和韩宸显然是不相干的两条线，就算是他们之前彼此知道身份，也不可能见面的。 因为他们现在的工作，是不交叉的。 所以余惊鹊对于余默笙去见韩宸，有些疑惑。 韩宸回答说道：“当然不能见我了，但是你爹却要见面。”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韩宸没好气的说道。 “因为我？”余惊鹊确实有点诧异，他没有想到，余默笙会因为自己去找韩宸。 韩宸说道：“你爹问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还问我，是不是接触过你？” “我爹问你？”余惊鹊知道，余默笙怀疑了自己。 而且在家里，余默笙也试探过余惊鹊，但是他却有想到，余默笙会怀疑到韩宸头上。 这怀疑的是不是太准了一点？ 看出来了余惊鹊的疑惑，韩宸说道：“你爹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见的你，他还以为是我来了冰城之后，去了警察厅，才有机会接触你。” “你爹以为是我拉你进的军统，而且时间不长。” 听到韩宸这样解释，余惊鹊就明白了。 余默笙盯上韩宸，只是因为韩宸也在警察厅，和余惊鹊离得近。 而且韩宸还知道余默笙的身份，那么对余惊鹊下手，说的过去。 余惊鹊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 “我难道还能承认吗？” “自然是一口否定，说没有接触过你。”韩宸摇着头说道。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就不担心哪一天我爹知道了，你到时候怎么解释？” “到时候再说呗，总比现在知道好吧。”韩宸觉得头疼。 当时余默笙过来质问的时候，韩宸还以为余默笙是知道什么了。 因为余默笙不是来询问的，而是来质问的。 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好像余默笙早就知道了一切一样，好像余惊鹊在家里已经承认了一样。 但是好在韩宸也是老江湖，不至于被余默笙给诈出来，硬生生挺了过去。 “没承认就行。”余惊鹊说道。 “你小子让你爹怀疑上了。”韩宸叹了口气说道。 “你好意思说我，火车站如果我不出手，你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这些吗？” “比起来让我爹怀疑，把你暴露出去，和被特务科抓到我们的人，调查出来一系列线索，你选吧。” 余惊鹊的话，让韩宸怎么选择啊。 韩宸只能低声说道：“当然是现在更好。” “那不就行了。”余惊鹊说道。 “好是好，可是你要撑住啊，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不然他可是要和我拼老命。”韩宸显得担心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看你胆小的样子。”余惊鹊嘲讽了韩宸一句。 韩宸也不生气，只是说道：“你懂什么，该胆子小的时候，就要胆子小。”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平静任务 对于余默笙何时知道这件事情，现如今怀疑到了何种地步，余惊鹊都懒得管。 韩宸显得比余惊鹊还要担心。 其实余惊鹊觉得就算是余默笙知道了，那么也是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难道余默笙就能改变吗？ 只要组织的身份不暴露，余惊鹊认为影响不是很大。 今天和韩宸见面，余默笙的事情余惊鹊没有放在心上，更多的是让军统注意，这段时间少给纸鸢安排一些任务。 这样的提醒有用吗？ 在余惊鹊看来是有的，起码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都没有和季攸宁一起去行动。 说明季攸宁并没有行动。 只是余惊鹊也没有掉以轻心，他还是在注意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的事情。 剑持拓海从什么地方弄来纸鸢的情报？ 难道是从宪兵队？ 还是说剑持拓海根本就没有纸鸢的情报，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和何斯谅凑近一点，好拉拢何斯谅？ 现在余惊鹊心里也在犯嘀咕。 你说剑持拓海有情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 你说剑持拓海没有情报，他这样去骗何斯谅，到时候被何斯谅揭穿，就是适得其反。 在这样的日子里面，余惊鹊迎来了第一个和季攸宁一起行动的日子。 晚上季攸宁告诉余惊鹊，她需要去发报。 余惊鹊早早下班，和季攸宁准备好，然后一起出门。 走在外面，季攸宁笑着说道：“感觉怪怪的。” “怪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余惊鹊笑着说道。 因为上一次暗杀日本军官，两人就行动过一次，现在确实算不上第一次。 只是就算是如此，季攸宁还是感觉很怪异。 季攸宁带着余惊鹊先去拿电台，季攸宁没有隐瞒，带着余惊鹊过去。 因为季攸宁明白，就算是余惊鹊知道电台的位置，也不会打电台的注意。 拎着箱子从房间里面出来，余惊鹊问道：“去什么地方？” “远一点的地方吧。”季攸宁说道。 这里容易被特务科和日本人监测到，还有信号检测车。 余惊鹊直接动手撬锁，开了一辆自行车，对季攸宁说道：“我带你兜风。” “好啊。”季攸宁甜甜一笑，侧着坐在自行车后面，搂着余惊鹊的腰。 余惊鹊今天没有开车，虽然车就在家里，但是开车目标太大了。 骑车带着季攸宁，两人反而有一种郊游的感觉，天气也不错，虽然是晚上，微风拂面，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季攸宁搂着余惊鹊的腰，慢慢的将脸贴在余惊鹊的后背，默默的不说话。 “怎么了？”余惊鹊半天不见季攸宁说话，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季攸宁微微摇头，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点。 但是余惊鹊却停下车子说道：“这里吧。” 季攸宁才回过神来，其实已经挺长时间了，只是季攸宁没有感觉罢了。 下车之后，将电台装好，季攸宁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稍等几分钟。”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自然明白，他是上过桥本健次的培训课的。 他们的情报传送，是有约定时间的，因为那边不会一直开着电台等着你。 几分钟之中，季攸宁开始工作起来。 这是余惊鹊第一次看季攸宁发报。 确实速度很快。 只是余惊鹊关注的不是速度，而是季攸宁认真的样子。 他认为这个时候的季攸宁，比开枪时候的季攸宁，更加有吸引力。 虽然开枪的时候，季攸宁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反差巨大，让人着迷，但是这时候的季攸宁，让余惊鹊更加喜欢。 而且季攸宁应该也更加喜欢这样的自己吧。 就在余惊鹊看得出神之时，季攸宁将电台关掉说道：“回神了，看什么呢。” “看你，很美。”余惊鹊回过神来说道。 季攸宁不好意思的低头，快速的将电台收起来，将箱子塞进余惊鹊手里，说道：“走啦，等着被抓啊。” 骑着自行车，带着季攸宁回去，将电台放好。 之后将自行车放在原地，锁起来。 两人步行回家。 双手背在身后，季攸宁微微点着脚尖，走了两步，又跑回余惊鹊身边。 “你看，没有危险，下次你就不用陪我了。”季攸宁侧着脑袋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却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一次没有危险，不表示下一次没有，必须要小心一点。” “下次我还要陪你。” 没有危险，余惊鹊当然乐得看到，但是你不能松懈。 下一次余惊鹊同样要陪季攸宁。 看到余惊鹊说的认真，季攸宁不好继续说什么，挽着余惊鹊的手臂，走在街上。 其实季攸宁很喜欢余惊鹊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因为每一次，季攸宁都很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 每一次发报，每一次执行任务，季攸宁心里其实都是恐惧，害怕的。 虽然季攸宁可以做的很好，可以克服，甚至是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但是那种心里的恐惧和害怕，是不会减少的。 可是有余惊鹊在身边，季攸宁就没有那种感觉，她甚至是觉得很安心，乃至于迷恋。 今天第一次陪季攸宁行动，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甚至是路上连搜查都没有看到。 两人回到家里，相视一笑。 这样好吗？ 太好了。 他们这群人，没有事情，就是最好的结果。 难道你非要在外面，让人怀疑，然后你惊险过关，才会觉得刺激吗？ 没有人愿意那样。 大家更喜欢今天这样，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波澜。 这种感觉，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他们宁愿自己一辈子默默无闻，也不愿意去轰动一时。 “希望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好运气。”余惊鹊微笑着说道。 “有你在，运气一定好。”季攸宁煞有其事的说道。 对于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心里自然是欢喜，不过嘴上却说道：“你以前看我在家里练习电键，是不是觉得很傻？” 今天看到季攸宁的速度和节奏，余惊鹊觉得自己当年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 季攸宁没有回答余惊鹊的话，而是将书房的电键拿出来，开始敲打起来。 速度不快，起码没有刚才发报的时候快，季攸宁是担心余惊鹊记不住。 “和小朋友一样，姐姐不会笑话你的。”季攸宁用的是明码，就是冰城电报局用的，余惊鹊自然看的明白。 看到季攸宁敲打出来的东西，余惊鹊默默咬牙。 将季攸宁手里的电键抢过来，余惊鹊同样敲打起来，他一直有练习，不至于生疏。 “那我当年打的，看来姐姐也明白啊。”余惊鹊一边用手敲击，一边看看季攸宁。 季攸宁闹了一个大红脸。 当年余惊鹊用电键，给季攸宁打过一句话，只是却没有说破，季攸宁也装作不知道。 现在被余惊鹊重新提起来，季攸宁当然害羞了。 因为那句话，就是‘我喜欢你’。 PS：感谢叶色沉沉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吸血 电键被收了起来。 在余惊鹊看来是自己赢了，谁叫季攸宁害羞了呢。 当时的情况，季攸宁可以装作傻子，但是现在怎么装啊？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前去上班。 为什么去的早？ 那是因为余惊鹊想要看看，昨天何斯谅和剑持拓海有行动吗？ 昨天季攸宁是行动了。 也就是纸鸢行动了。 如果剑持拓海有纸鸢的消息，那么也应该行动才对。 只是昨天余惊鹊没有遇到麻烦，自然是认为剑持拓海没有行动。 那么剑持拓海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假话。 他根本就没有纸鸢的消息。 来到特务科，观察之后，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发现一样。 这样来看的话，剑持拓海难道是谎报军情？ 余惊鹊甚至是想要去和何斯谅说，昨天纸鸢已经行动了，但是剑持拓海却没有收到消息，所以剑持拓海说他有纸鸢的消息，都是假的，你不要和剑持拓海合作了。 这些话，余惊鹊想要告诉何斯谅。 只要何斯谅不和剑持拓海合作，那么对季攸宁一定是有帮助的。 但是你让余惊鹊怎么说？ 他根本就说不出口啊。 你说了之后，何斯谅问你，是怎么知道纸鸢行动的，你怎么解释？ 所以余惊鹊就算是想说，想要破坏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的合作，都有些无从下手。 沉默。 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余惊鹊认为这个发现也不错，起码剑持拓海好像真的知道的东西不多，对何斯谅的帮助也不大。 之后季攸宁的行动，余惊鹊还是会跟着，现在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下午还出了一次任务，却也没有什么收获。 就在晚上，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在一起。 这一个画面，让余惊鹊心里犯嘀咕。 你说剑持拓海是没有线索，故意说给何斯谅听，想要拉拢何斯谅吧，余惊鹊认为剑持拓海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 但是昨天余惊鹊和季攸宁已经行动了，为什么剑持拓海偏偏没有行动呢？ 这其中的关键，让人想不明白。 所以现在看到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在一起，余惊鹊就好奇。 快走两步，余惊鹊上前说道：“剑持股长，何班长。” 看到余惊鹊过来，剑持拓海笑着问道：“余股长下午出任务，有收获吗？” “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些反满抗日分子好像是都藏起来了一样。”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 而且也不去看何斯谅，好像自己过来只是凑巧，并不是因为何斯谅和剑持拓海在一起。 “二位这是？”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剑持拓海同样是很随意的说道：“没事做，和何班长聊聊天，看看能不能从何班长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听到剑持拓海这话，余惊鹊同样对何斯谅说道：“何班长也不能忘了我啊，如果有线索，可一定也要告诉我。” “余股长，你这不是抢人吗？”剑持拓海笑骂着说道。 插科打诨之后，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离开，剑持拓海回去办公室，何斯谅回去通讯班。 期间何斯谅并没有说话。 让余惊鹊摸不透何斯谅在想什么。 至于剑持拓海，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上一次见到何斯谅的时候，何斯谅已经说了，剑持拓海找他是因为纸鸢的事情。 但是今天，余惊鹊上前询问的时候，剑持拓海一句纸鸢都没有提。 这更加让余惊鹊好奇。 如果剑持拓海是用假话骗何斯谅，那么剑持拓海没有必要隐瞒余惊鹊，现在将纸鸢说出来，还能增加剑持拓海在何斯谅这里说话的力度。 可是剑持拓海却一句纸鸢都没有提，这就让余惊鹊很不放心了。 难道剑持拓海真的有所掌握，所以才不敢不说出来纸鸢，担心余惊鹊也注意上，和剑持拓海抢功劳？ 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心情不是很好。 昨天和季攸宁一起行动，没有遇到危险。 早上来到特务科，发现剑持拓海和何斯谅也是没有行动。 余惊鹊的心情其实不错。 但是看到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在一起，几句聊天之后，反而是让余惊鹊又好奇起来。 从特务科出来，反而是看到了木栋梁。 没有回家，和木栋梁找了一个地方见面。 至于纸鸢这里的事情，余惊鹊没有告诉木栋梁，因为木栋梁也帮不上忙。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今天木栋梁主动找上门，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但是木栋梁说的不是陈溪桥这里的事情，反而是蔡望津这里的事情。 “你是说，蔡望津想要利用薛家，给自己敛财？”余惊鹊听完木栋梁的话问道。 “是的，想要我来做这件事情，不管是偷偷扣押货物，还是里面夹带一些私活。”木栋梁苦笑着说道。 木栋梁现在负责薛家码头的货物。 那么木栋梁的操作空间很大。 蔡望津不是白白帮助木栋梁，而是想要薛家的利益。 薛家现在不可能一棒子打死，蔡望津自然是慢慢吸血。 “会给你吗？”余惊鹊问道。 “他说是五五分成。”木栋梁说道。 “雪狐怎么说？”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雪狐让我答应蔡望津的提议。”木栋梁的话，余惊鹊不奇怪。 木栋梁现在需要蔡望津的帮助，如果不答应蔡望津，显得奇怪。 而且这可是钱啊，木栋梁为什么不要？ 不要显得更加奇怪。 再者说了，如果成功的话，木栋梁这里，同样可以给组织提供经费，虽然不会很多，但是也能解燃眉之急。 “你小心一点，有些货物可以动，但是有些货物不能动，不要将自己给搭进去了，到时候蔡望津一脚踢开你。”余惊鹊觉得木栋梁必须要小心一点。 不然到时候出了事情，蔡望津一定是明哲保身，将木栋梁给买了。 一些药品，烟土，军火这些东西，都是很危险的。 木栋梁说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现在更多的是对薛家的货物下手。” 木栋梁的意思，现在刚开始，主要是从薛家的货物下手。 走走假账，黑一批货物。 甚至是说路途上有损耗，丢失之类的。 刚开始，蔡望津应该也不敢自己运送什么东西。 “总之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余惊鹊觉得做是一定要做的，不然蔡望津这里你没有办法交代，可是你却必须要小心。 木栋梁说道：“雪狐的意思是让我每一次和蔡望津的合作，都做账本。” “用来威胁蔡望津吗？”余惊鹊觉得这个东西，用处不大。 “雪狐说，如果蔡望津要对我下手，我用这个东西，还能抵挡一下。”木栋梁说道。 这个账本，并不是用来威胁蔡望津的，而是在蔡望津想要先发制人的时候，木栋梁可以有抵挡的机会。 看来陈溪桥考虑的更加全面，余惊鹊说道：“那你就做账本，不过一定要藏好。” 这玩意可不能被人发现，到时候都是麻烦事。 “我知道。”木栋梁自然会藏好了，这东西不仅仅关系到蔡望津的身家性命，同样也关系到木栋梁的身家性命。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小心旁敲侧击 账本这件事情，是陈溪桥提议的。 算是有备无患。 想要直接用账本，将蔡望津弄下马，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账本对木栋梁更加不利。 蔡望津作为特务科的科长，想要捞点好处，在日本人看来，算不上死罪。 就算是羽生次郎想要对付蔡望津，也不会真的用这件事情说什么。 可是木栋梁呢？ 这个账本要是暴露出来，首先薛家一定不会放过木栋梁。 到时候蔡望津为了不自己惹麻烦，一定也不会保木栋梁。 木栋梁自救都难。 乔三爷就更加不会管了。 因为这是薛家的家务事，乔三爷的手不会伸这么长。 最重要的是，木栋梁得到薛家的好处，乔三爷一毛钱也没有捞到啊，他管你干什么。 所以这个账本，其实对木栋梁来说，更加不利。 不要账本，其实更好。 为什么这样的情况下，陈溪桥还是要让木栋梁弄账本。 其实防备的是蔡望津，陈溪桥担心蔡望津，某一天觉得木栋梁没用了，或者是不想自己做过的事情被人知道，从而想要除掉木栋梁。 那个时候，这个账本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蔡望津不想木栋梁死后有麻烦，就会想办法得到账本，木栋梁也就有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说到底，账本是用来自保的。 而且只能自保一种情况，那就是蔡望津对木栋梁下手。 除此之外，这玩意对木栋梁来说，和催命符差不多。 所以余惊鹊才会让木栋梁将账本给保护好。 这个重要性木栋梁心里也明白。 “和蔡望津合作，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余惊鹊说道。 “我知道。”木栋梁说道。 “还有，蔡望津可能怀疑我，不过短时间内不会试探我，你小心一点。”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告诉木栋梁。 因为火车站的事情，蔡望津怀疑余惊鹊，但是司机没有指认余惊鹊，蔡望津不好太强硬的调查和试探。 但是转念余惊鹊想到了木栋梁。 因为木栋梁以前是余惊鹊的暗探，蔡望津会不会因为怀疑余惊鹊，但是不好试探，反而是来试探木栋梁。 余惊鹊刚开始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认为不会。 因为蔡望津没有理由，猜到余惊鹊和木栋梁的关系。 只是现在余惊鹊觉得还是提醒木栋梁一声的好。 他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蔡望津和木栋梁要合作开始吸薛家的血，那么蔡望津会不会想要确定木栋梁的忠诚。 用忠诚余惊鹊认为不太准确，或者说是值不值得信任。 原本蔡望津是不会专门来试探木栋梁。 可是如果余惊鹊的事情，加上蔡望津需要和木栋梁合作，要掌握木栋梁的可信度。 两件事情加起来，蔡望津会吗？ 这样看来的话，余惊鹊认为蔡望津很可能会。 一石二鸟的事情，蔡望津没有理由不做。 正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才提醒木栋梁要小心。 只是木栋梁更加关心的是，余惊鹊被怀疑了？ “你怎么会被怀疑？”木栋梁皱着眉头，在木栋梁看来，在特务科里面被怀疑是很危险的。 尤其是被蔡望津怀疑。 “因为军统的事情。”余惊鹊大概解释了一下，没有说的太详细，木栋梁也明白是码头那一次的阴差阳错。 这阴差阳错，让木栋梁也是说不出来话。 “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吧？”木栋梁有些担心。 他和蔡望津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蔡望津的厉害，所以现在担心是理所当然的。 “没事，我心里有数，可以应付，我主要是怕你这里。”余惊鹊说的很明白。 木栋梁立马说道：“你放心，你都已经提醒我了，我当然会小心了，不会被蔡望津抓到把柄的。” 蔡望津想要从侧面旁敲侧击的话，在余惊鹊看来，木栋梁是最合适的人选。 蔡望津八成也是会选择木栋梁，只要木栋梁能应付，问题就不大。 “要不要告诉雪狐？”木栋梁低声问道。 余惊鹊被蔡望津怀疑，这件事情，木栋梁觉得也挺重要的，要不要通知一下雪狐。 通知陈溪桥？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用。” 这件事情，木已成舟，你现在通知陈溪桥没有用。 而且你告诉陈溪桥这些，陈溪桥可能还会责怪余惊鹊在火车站不应该冒险。 虽然余惊鹊是为了救人。 但是余惊鹊如果被抓，就会害死人。 在他们地下工作者这里，忍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冒险救人，成功了当然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失败了呢？ 就算是成功了，现在还不是被怀疑了。 陈溪桥一定有一大堆的说教等着余惊鹊。 可是余惊鹊能怎么办？ 牵扯到余默笙的事情，余惊鹊怎么袖手旁观？ 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不用告诉陈溪桥了。 余默笙的身份木栋梁不知道，陈溪桥心里是有数的。 虽然是木栋梁提议要告诉陈溪桥，但是余惊鹊说不用之后，木栋梁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要是让陈溪桥知道，木栋梁还是和刚来冰城一样，这么听余惊鹊的话，一定会气的吐血。 这么长时间对木栋梁的教导，什么都教育的好好的，就这一点，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当然改不过来了，木栋梁愿意留在冰城，就是因为余惊鹊的影响，这个影响只会越来越深厚，而不会单薄掉。 临分别之前，余惊鹊对木栋梁再一次交代说道：“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拿不准注意，就找雪狐商议。” “尤其是蔡望津这里的事情，不要着急做反应，也不需要着急给蔡望津回答，犹犹豫豫，仔细考虑，不奇怪。” 看到余惊鹊还是不放心，木栋梁说道：“我知道，遇事拿不准注意，我就找雪狐，你多小心你自己。” 木栋梁说话说的认真，表示自己一定会找雪狐，就是想要余惊鹊放心。 让余惊鹊全心全意去应付蔡望津，而不需要为了自己的事情分心，如果到时候余惊鹊因为自己的事情分心出了问题，木栋梁觉得自己心里一定会过意不去。 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 蔡望津的行为不奇怪，他不找木栋梁弄好处才奇怪呢，主要防备的，还是蔡望津因为怀疑余惊鹊旁敲侧击的试探罢了。 至于余惊鹊，其实心思放不到蔡望津身上，他现在需要放在剑持拓海和何斯谅身上。 这件事情，还不能算是解决了呢。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再次任务 当余惊鹊将目光放在剑持拓海和何斯谅身上的时候，蔡望津也真的开始了对木栋梁的旁敲侧击。 只是你没有办法确定，蔡望津是因为余惊鹊去试探木栋梁，还是因为本身需要和木栋梁合作，从而试探木栋梁。 这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要躲过蔡望津的试探和调查，如果这些你都做不到，那么一切猜想都没有意义。 木栋梁开始认真负责这件事情。 他不想余惊鹊因为他的事情分心，所以木栋梁应付的很小心。 遇到有些拿捏不准的地方，就去询问陈溪桥。 蔡望津的试探也多，陷阱不少。 陈溪桥将陷阱找出来后，告诉木栋梁要如何做。 可是有些陷阱，陈溪桥和木栋梁不一定能找出来。 但是陈溪桥告诉木栋梁，你需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是组织的人，一切行动都按照木栋梁这个身份来，那么就不会出错。 木栋梁也将这句话记住。 其实这句话，就是关键。 敌人的陷阱哪怕再多，可是如果你没有嫌疑，你就一个身份，敌人能发现什么？ 敌人什么都发现不了。 只是余惊鹊也没有帮上木栋梁的忙，这些消息还是木栋梁抽空见了余惊鹊一面，告诉他的。 告诉余惊鹊这些消息的目的，并不是要让余惊鹊帮忙，而是要让余惊鹊小心。 因为在木栋梁看来，余惊鹊的担心已经应验了，蔡望津确实开始了对木栋梁的试探。 那么余惊鹊说蔡望津怀疑自己，在木栋梁看来依然存在，所以才会提醒余惊鹊小心。 至于帮忙，余惊鹊确实是没有帮上什么忙。 但是有陈溪桥在，加上木栋梁，余惊鹊认为也不会出问题。 至于盯着剑持拓海和何斯谅，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弄的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确实是故意为之。 不仅仅是余惊鹊，上一次余惊鹊还看到何斯谅对剑持拓海不耐烦呢。 为什么不耐烦？ 还不是因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 别说一直盯着他们的余惊鹊了，就算是何斯谅，都有了意见。 上一次余惊鹊看到何斯谅和剑持拓海有口角，好像不愉快的样子。 但是当余惊鹊走过去的时候，剑持拓海就恢复如初了，何斯谅也是如此，余惊鹊就没有问什么。 至于何斯谅为什么不开心，余惊鹊能理解。 何斯谅可是在冒险呢。 不说别的，蔡望津这里，何斯谅确实是在冒险。 不然何斯谅也不会主动和余惊鹊解释什么，让余惊鹊去和蔡望津解释了。 这么长时间，何斯谅认为自己付出了不少，但是剑持拓海却没有消息。 会不会就是剑持拓海故意为之，让蔡望津心里对何斯谅有芥蒂。 虽然说何斯谅不太在乎这些，而且也让余惊鹊给蔡望津解释过了，但是不表示何斯谅愿意被剑持拓海当成傻子。 所以才会有上一次的口角。 那一次余惊鹊虽然没有问，但是心里很开心，他巴不得何斯谅和剑持拓海闹翻呢。 那样的话，看剑持拓海的幺蛾子，还能怎么闹。 只是就看见了那么一次口角，之后倒没有再看到何斯谅和剑持拓海争吵什么。 余惊鹊也不好去问，你问的话，剑持拓海肯定不会告诉你，至于何斯谅也不乐意给你说。 不过今天余惊鹊下午下班比较早，因为今天季攸宁又要去发报了。 距离上一次发报，过去的时间很长。 看来军统确实是给纸鸢减少了任务，但是不可能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不行动。 而且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军统可能也放松下来了。 别说是军统，余惊鹊看到何斯谅和剑持拓海争吵，都有点放松下来了。 离开特务科的时候，看到了何斯谅，余惊鹊还想要打个招呼，但是何斯谅却直接离开，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 余惊鹊也知道何斯谅不想和自己说话，担心自己问来问去也就没有纠结，快步回家。 其实没有回家，而是去学校门口接季攸宁。 来到学校门口，等着季攸宁下班。 等到季攸宁下班之后，余惊鹊接上季攸宁就想要走，谁知道顾晗月也在。 顾晗月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一直想要见余惊鹊，但是余惊鹊一直是躲着不见。 这一次好不容易在学校门口看到，顾晗月自然是不乐意放过余惊鹊。 余惊鹊接到季攸宁说要去吃饭，顾晗月居然是想要一起去。 可是今天余惊鹊和季攸宁有任务啊，并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 季攸宁看的出来，不让顾晗月和余惊鹊说两句话，顾晗月今天是不会走的。 所以季攸宁借口自己东西忘拿了，回去办公室拿，其实就是给余惊鹊一个时间，让余惊鹊支开顾晗月。 等到季攸宁离开，顾晗月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是不是躲着我。” “我没有。”余惊鹊说道。 “没有，为什么不见我？”顾晗月质问道。 “我不是担心危险吗？”余惊鹊说道，他们确实不应该经常见面。 看到余惊鹊说的大义凛然，顾晗月就更加生气。 “你为什么要背这么大一个罪名？”顾晗月眼神里面都带着雾气。 顾晗月可是性格大大咧咧，很少会流泪的女孩子，但是说起来这件事情，眼睛里面的雾气，还是藏不住。 “你干嘛，一会让季攸宁看到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余惊鹊笑着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是顾晗月却不理会。 那么大一个罪名。 顾晗月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替余惊鹊想一想，她心里都怕得慌。 她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件事情的原委，顾晗月已经知道，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看到余惊鹊做出这样的选择。 “已经过去了。”余惊鹊想要云淡风轻的将事情带过去。 顾晗月望着眼前的余惊鹊，用手将眼角的雾气擦干，她也不能让人看到异样。 “你……” “行了，我心里都有数，好好工作，好好活着，我们都一样。”余惊鹊用手帕将顾晗月的眼角擦了擦。 不是余惊鹊想要擦，而且顾晗月眼角她自己没有擦干净，要是被季攸宁看到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抓着手里的手帕，顾晗月还是不甘心的看着余惊鹊。 这时季攸宁从学校里面出来，问道：“可以走了吗？” “顾晗月说有事不去了，改天再去。”余惊鹊直接将话说了，顾晗月也不好反驳余惊鹊，不然显得奇怪。 只是季攸宁却看着顾晗月的手，准确的说，应该是顾晗月手里的手帕。 顾晗月见状，急忙将手帕给藏在手心，然后说道：“对，我不还有事情，你们两个慢慢吃啊，我走了。” 说完顾晗月就离开了，她担心季攸宁询问手帕，她没有办法解释。 因为手帕不是她的，是余惊鹊的。 看着顾晗月离开，季攸宁扭头去看余惊鹊。 虽然只是看了手帕的一角，但是季攸宁认识，因为这个手帕，就是季攸宁给余惊鹊买的。 “我说没事，你信吗？”余惊鹊一脸真诚的看着季攸宁。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不平静的任务 我说没事？ 你信吗？ 余惊鹊是真的和顾晗月没事，有事也是革命友谊。 但是现在季攸宁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弄的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心虚的不行。 季攸宁挽着余惊鹊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了，还给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没有，没有。”余惊鹊急忙摇头。 现在季攸宁看似是挽着胳膊，亲密无间，但是这手指似有似无的捏着余惊鹊的手臂，让余惊鹊不得不小心应对。 “没哭，怎么手帕都拿出来了。”季攸宁继续说道。 “风大眯了眼。”余惊鹊瞎话张嘴就来。 “而且还把我的手帕给拿走了，那可是我送给你的。”季攸宁幽幽怨怨一句话。 余惊鹊急忙表态说道：“你放心，我到时候就拿回来。” 看到余惊鹊表现还不错，季攸宁冷哼一声说道：“算了，不要了。” 手帕怎么要？ 今天顾晗月可是担心被季攸宁看到，藏起来拿走的。 你让季攸宁去要？ 看起来很尴尬。 季攸宁不去，就只能余惊鹊去，让余惊鹊去的话，季攸宁觉得还是不要算了。 余惊鹊没有意见，季攸宁说不要就不要，他现在可不想多说什么。 两人来到电台藏匿的地方，余惊鹊进去将箱子拎出来。 之后两人走在大街上。 余惊鹊说道：“还要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吗？” “嗯，不过二十分钟之后就要发报。”季攸宁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很紧张，倒不是说顾晗月耽误了时间。 而是季攸宁每一次这个时候时间都紧张。 因为下班之后，季攸宁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顾晗月耽误的时间，五分钟都没有。 而且今天有余惊鹊过来，季攸宁还出来的早一点，其实和平常差不多，季攸宁自然不会在心里埋怨顾晗月。 二十分钟？ 这个时间是没有浮动性的。 说了二十分钟，就是二十分钟。 那个时候季攸宁必须要将电报发出去，不然错过这个时间，就错过了发报的时间。 到时候就算是季攸宁发报，也不会有人接受电报，说不定还会被日本人给发现。 冰城余惊鹊很熟悉，既然是二十分钟，余惊鹊说道：“我们去新江堤吧。” “来得及吗？”季攸宁问道。 “坐车去，应该可以。”余惊鹊说道。 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上了电车，然后下来走了一段路，去了新江堤。 二十分钟，他们不可能跑去太偏僻的地方。 这里是沿江的，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会也不可能有什么人在这里。 余惊鹊说道：“差不多了，快准备。” 就剩下二分钟了，季攸宁也不废话，开始准备起来。 “速战速决。”余惊鹊对季攸宁说了一声。 因为余惊鹊心里是有担心的，这一次他们没有跑出去太远，时间现制的关系，让他们只能来到新江堤这里。 看似是偏僻，其实并没有很远。 余惊鹊担心会遇到麻烦。 而且新江堤这里，还会有宪兵沿江巡逻。 这个沿江巡逻，就是早几年，余惊鹊和万群开车去江里追军统之后，加强的。 之前也有沿江巡逻，但是并不多，现在反而是很多。 就算现在不是冬天，可是巡逻还是照常。 只不过当年并不是在新江堤这里渡河的，而是另一个地方，距离这里可是还远着呢。 就在余惊鹊想这些的时候，季攸宁这边已经准备好，开始发报。 余惊鹊则是四处观察，看看有没有危险。 新江堤这里没有什么行人，望过去，也没有什么发现。 至于巡逻队，应该也看不到季攸宁的所在，他们当然是找了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自然不会在江堤上面，大张旗鼓的发报。 所以看到远处的巡逻队，余惊鹊没有着急去通知季攸宁，这些人看样子也不会过来。 但是突然，余惊鹊发现自己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一辆车子。 信号监测车。 什么？ 余惊鹊立马扭头跑回去，来到季攸宁身边说道：“有信号监测车。” 季攸宁的手指，在不停的敲打电键。 其实只需要半分钟，季攸宁就可以将所有内容发报完毕。 但是在听到余惊鹊的话之后，季攸宁却立马停下来，将电台关闭，然后快速的将电台装进箱子里面。 什么是职业素养？ 这个时候，余惊鹊发现自己看到了。 就半分钟，就可以发报完成，很多人都会想要坚持一下。 但是季攸宁呢？ 非常果断，在余惊鹊开口之后，她就停下来发报，整理好了电台。 整个动作，速度很快，没有丝毫的停顿。 这就是专业素养。 季攸宁如果冒险发报，这一次就算是发报成功，她也有可能暴露。 所以她明白，自己要如何选择。 而且还有余惊鹊在旁边，季攸宁就更加不可能冒险。 “这个时候，信号监测车过来，可能是捕捉到我们发报的信号了。”季攸宁没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她觉得信号监测车，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来这里。 就算是之前没有捕捉到，那么现在应该也捕捉到了。 “快走。”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就要离开。 但是信号监测车一个方面，宪兵巡逻一个方向，余惊鹊他们有点被堵住了。 最主要的是，信号监测车，余惊鹊看了一眼，发展是特务科的。 难道剑持拓海还真的知道什么。 “特务科的车子。”余惊鹊低声对季攸宁说道。 一句话，季攸宁就明白了，他们一直在提防特务科，到今天他们以为都没有事情了，现在没有想到，特务科还真的出现了。 不能过去，会被人认出来。 可能剑持拓海和何斯谅都在车上，不然一定都有人冲过来了，何必还开车过来。 肯定是人都在车上，开车速度更快啊。 那么向着巡逻队过去？ 也不行，向着巡逻队过去，可能也会被询问。 因为现在江堤上没有人，他们过去，就会显得奇怪。 “我们进教养院。”余惊鹊看到不远处的教养院拉着季攸宁过去。 教养院就在新江堤后面，非常近。 “教养院我们进不去。”季攸宁拉住余惊鹊说道。 教养院虽然和监狱不一样，但是一样会有人看守，而且这个教养院是冰城市立教养院，是满洲政府的产物，制度会更加完善一点，他们怎么进去？ 过去不是就被发现了吗？ 有些教养院，是收养孤儿的，反而是松懈一点，但是这个季攸宁记得好像不是。 余惊鹊拉着季攸宁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教养院里面有一个分院，是收养孤儿之类的，其实很乱，还有孤儿淹死在江里的事情出现。” “淹死在江里？”季攸宁有些吃惊的问道。 “不知道怎么死的，被教养院的人扔进江里，就说是江里淹死的。”这些事情，外面人的不知道，余惊鹊他们警察厅特务科当然是能收到风声。 这年头，人命真的是最不值钱的，尤其是这些孤儿。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躲避搜查 现在等于说季攸宁和余惊鹊被包围了。 被特务科和巡逻的宪兵给包围了。 但是他们互相并不知情，所以这个包围圈没有合住，余惊鹊和季攸宁还有逃离的路线。 那就是教养院。 但是想要从教养院方向逃离，在余惊鹊看来很难，因为特务科的人八成是剑持拓海来的，他一定会将这些地方都安排人看守。 他们坐车快速赶过来抓人，其他人看住路口，防止逃跑。 所以说余惊鹊带着季攸宁，从教养院方向逃离，理论上可行，但是现在不行。 所以余惊鹊才会想要带着季攸宁，进去教养院，在教养院里面躲藏起来，等到他们搜查不到人，再找机会离开。 最好是可以等到他们搜查完，发现没有人撤离之后，余惊鹊带着季攸宁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一定是敌人警惕性最高的时候，不可能离开。 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就跑向了教养院。 确实教养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警戒森严。 但是你想要从大门进去，也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看了看说道：“你能翻进去吗？” 余惊鹊看到教养院外面有一棵树，而且这棵树的树干上，有一个地方很光滑。 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经常用手抓一样。 而且墙壁上也有用脚蹬的痕迹，看起来有人经常从这里翻进翻出。 一看就是教养院收养的那些孤儿，时常会从这里进出教养院。 都是半大的孩子，爱玩的心思，你拦不住的。 季攸宁说道：“没问题。” 余惊鹊拿着箱子率先上去，看了一眼说道：“来吧。” 季攸宁快速上来，余惊鹊用手拉了一把，之后余惊鹊下先去，将季攸宁接下来。 现在两人都没有去思考特务科是怎么找过来的，他们必须要先渡过眼前的难关，才能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进来教养院，两人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找地方藏起来。 不然如果被里面的人发现了，他们同样跑不掉，而且是自投罗网。 就在余惊鹊和季攸宁进去教养院之后，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站在了新江堤。 剑持拓海焦急的问道：“不是就在这里吗？” “为什么找不到人？” “信号消失的很快。”何斯谅也是皱着眉头。 今天的收获，在何斯谅看来是巨大的，可是信号也消失的太快了。 “难道被发现了？”剑持拓海问道。 “可能是我们开车过来被发现了。”何斯谅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但是你说不开车？ 如果不开车的话，他们赶过来，可能敌人都已经发报结束离开了，更是什么都找不到。 所以开车没有错。 开车是为了速度更快，起码现在剑持拓海认为，这个人跑不远。 “股长，没有。”警员开始汇报，他们搜查的很快，但是这附近却什么也没有。 剑持拓海没有说话，对何斯谅问道：“你确定信号在这里。” “确定，很准确。”何斯谅说道。 这一次根据剑持拓海提供的消息，何斯谅确实找到了纸鸢，而且他感觉就是近在咫尺。 “纸鸢的电报应该都没有发送完结，就离开了。”何斯谅说道。 他不相信纸鸢的速度可以这么快。 就算是纸鸢的速度很快，但是也不能如此之快，何斯谅相信纸鸢应该是发现了他们，没有继续发报，离开了。 听到何斯谅这么肯定，纸鸢就在附近。 剑持拓海四处看了看说道：“他们不可能从这里个方向逃走，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有宪兵巡逻队从另一侧过来，而且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何斯谅问道。 “只有这个方向了。”剑持拓海看着教养院的方向说道。 何斯谅说道：“你不是在这方向留了人吗？” “走，过去。”剑持拓海当机立断。 他放弃了这里，这里既然找不到人，就算是何斯谅说纸鸢当时一定在这里，可是现在也没有继续搜查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人一定是跑了。 他们还在这里搜查，只会浪费时间。 至于你说纸鸢会不会躲在附近？ 在剑持拓海看来不可能，江堤上一望无垠，你告诉剑持拓海躲在什么地方？ 他们过去，和剑持拓海之前安排的警员汇合，警员说没有人看到有人出来。 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行人，如果有人的话，警员一定可以看到。 听到警员的话，剑持拓海说道：“搜查，这附近，全部都要搜查。” 既然没有出来，那么一定还在这里面，剑持拓海开始带着人搜查。 何斯谅也没有离开。 纸鸢啊。 何斯谅心心念念如此之久，他现在怎么可能离开。 但是搜查的结果不是很顺利。 这附近都被剑持拓海带着警员给搜查完了，却依然没有发现。 不可能啊。 在剑持拓海看来，敌人不应该跑掉才对，也不可能跑掉。 何斯谅站在剑持拓海身边说道：“敌人应该不会是一个人。” “不仅仅是纸鸢？”剑持拓海问道。 “纸鸢发报，不可能在江堤上，那太明显了。所以纸鸢也不能看到我们的车子过来，一定有人在放哨，看到我们，提醒纸鸢。”何斯谅认为不可能是纸鸢一个人。 一个人一边发报，一边去看江堤上的情况吗？ 不说能不能一心二用，起码你就不可能在江堤上大张旗鼓的发报吧？ 剑持拓海认为何斯谅说的有道理。 但是剑持拓海反而觉得更加不错，两人比一个人更加好抓。 如果这里有十个人，剑持拓海觉得不用抓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所以何斯谅说有两个人，剑持拓海心里反而是还松了口气。 但是人呢？ “股长，没有找到。” “股长，这边也没有。” 听到警员的汇报，剑持拓海问道：“都搜查仔细了吗？” “要是让敌人跑掉，要你们好看。”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警员只能继续搜查，哪怕是搜查过的地方，都要仔仔细细，再搜查一遍。 免得剑持拓海迁怒他们。 可是继续搜查一遍，依然没有发现，警员只能再一次告诉剑持拓海一个相同的结果。 “他们难道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何斯谅在一旁说道。 剑持拓海的眼睛，却望着不远处的建筑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 顺着剑持拓海的眼睛去看，何斯谅看到了教养院。 “你说教养院？” “他们怎么可能跑进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何斯谅说道。 进了教养院，不就是被抓了吗？ 剑持拓海却说道：“可能的地方我们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那就只能在不可能的地方了。” 第一千零二十章 最后的办法 你认为敌人会在的地方，并没有搜查出来敌人，那么你认为敌人不会在的地方，可能就会藏着敌人。 灯下黑。 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可是很多人都会相信呢。 剑持拓海带着人靠近教养院。 在一棵树旁边，剑持拓海停下来。 看了看这棵树，和墙上的痕迹，剑持拓海对一旁的何斯谅问道：“你说他们会从这里进去吗？” “搜查教养院？”何斯谅皱眉头。 这个搜查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我去交涉。”剑持拓海说道。 他是特务科的股长，还有日本人的身份在，交涉起来会很容易。 “而且谁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地方，藏着军统的重要人物。”剑持拓海认为教养院应该会想要合作。 “盯住教养院周围，不要让人跑出来，尤其是这里。”剑持拓海对身后的警员说道。 立马有警员开始分布在教养院周围，有几个警员专门在树下等着。 至于剑持拓海，带着其他的警员和何斯谅，去找教养院的人。 其实你觉得困难，但是也不困难。 剑持拓海说明来意，而且说的很严重，说是军统的重要人物。 甚至言语之中，对于军统的人为什么跑进教养院有疑点，认为可能教养院之中有接应的人。 教养院里面的人，自然是不想背黑锅，所以就同意搜查。 而且教养院还会帮忙搜查。 这样搜查起来会快很多。 剑持拓海进去教养院之后，并没有立马就去搜查，而是先来到了翻墙进来的位置。 看了一眼墙头，剑持拓海站在这里。 他现在用敌人的视野来思考问题。 敌人从这里进来，那么看到的是什么？ 剑持拓海看了看说道：“这边。” 看到剑持拓海带人过去，何斯谅跟着过来。 其实在特务科的人进来教养院的时候，余惊鹊就看到了。 他立马带着季攸宁转移。 刚开始他们躲在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面，但是当剑持拓海带人进入教养院之后，余惊鹊就知道这里躲不了了。 他知道警员一定会搜查到这里。 季攸宁拉着余惊鹊的手，并没有很慌张。 以前执行任务季攸宁都害怕，可是现在情况如此危机，季攸宁却没有慌乱。 她还在思考，还在认真的执行余惊鹊说的每一句话。 她不会成为余惊鹊的负担。 只是这一次因为保护自己，让余惊鹊陷入危险之中，季攸宁心有不甘。 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那些话，现在说起来一点用都没有。 季攸宁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对于教养院，余惊鹊不熟悉，现在和季攸宁就是看运气。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不然等到警员和教养院的人一起搜查起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季攸宁在一旁说道：“我们现在能反其道而行出去吗？” 面对季攸宁的提议，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行，外面应该还有警员。” 按照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了解，现在出去也是找死。 对于教养院，两人不熟悉，最后找来找去，只能找到一个偏僻的小房子躲进去。 两人躲在小房子之中，季攸宁望着余惊鹊。 “后悔吗？”季攸宁没有说什么对不起余惊鹊，现在对得起对不起的，已经不重要了。 余惊鹊微微一笑说道：“不后悔，和你死一起更加不后悔，希望我爹能精明一点，知道我们两个出事，不要再回来冰城。” 在房间之中，两人挤在一个废弃的柜子里面，季攸宁紧紧搂着余惊鹊。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季攸宁没有说泄气的话，但是她觉得今天已经是难逃一死。 她觉得和余惊鹊死在一起很开心。 可是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两人的心跳声，充斥在柜子里面，余惊鹊默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还说要给你生个孩子，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或许是死亡慢慢就要来临了，季攸宁反而是话多起来。 因为季攸宁也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她觉得这个柜子，有点自欺欺人。 “要是今天活着出去，能生吗？”余惊鹊嬉笑着问道。 看到余惊鹊这个时候，还有空开玩笑，季攸宁柔情的说道：“能。” “但是好像没有机会了。”季攸宁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可要记着你说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季攸宁愣了一下，但是立马拉住余惊鹊说道：“不要。” 季攸宁以为余惊鹊要出去，引开特务科的警员，将这些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想要救自己。 所以季攸宁拉住余惊鹊，不想让余惊鹊出去。 看到季攸宁紧张的样子，余惊鹊心里一暖说道：“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不行，我不允许你用这样的办法。”季攸宁死命的摇头，她不能让余惊鹊去，用余惊鹊的死，换她活着，她宁愿自己出去，换余惊鹊活着。 “我说的不是这个办法。”余惊鹊安抚了一下季攸宁。 “你还有别的办法？”季攸宁不相信，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是一个人出去引开这些人，另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活下来，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在柜子里面等我，我一会就回来。”余惊鹊说道。 “不行。”看到余惊鹊还是要一个人离开，季攸宁摇头。 “我要是死了，你就从这里跳下去，给我陪葬行不行。”余惊鹊没办法，只能说道。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松开拉着余惊鹊的手，她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放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余惊鹊心里想要笑，但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他真的笑不出去。 从柜子里面出来，让季攸宁藏好。 余惊鹊慢慢来到外面。 他已经听到了脚步，但是余惊鹊需要找一个人。 找谁？ 何斯谅？ 何斯谅有没有跟上来，如果何斯谅在教养院外面，那么余惊鹊和季攸宁可能真的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但是就在余惊鹊担心的时候，他看到了何斯谅。 何斯谅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是纸鸢，所以他跟了进来。 但是搜查了很多地方，现在都没有搜查到东西。 那是因为余惊鹊故意走了反方向，他知道剑持拓海进来之后，一定会用他的视角，从墙头翻进来之后找地方躲避。 偏偏余惊鹊就反其道而行，所以浪费了剑持拓海不少时间。 看到何斯谅，余惊鹊咬了咬牙，从暗处微微出声说道：“何班长。” 谁叫我？ 何斯谅向着暗处去看。 周围的警员距离何斯谅有些距离，而且就算是听到了，也只会以为是同事喊何斯谅，而不会介意。 何斯谅微微向前一步，黑暗中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何斯谅拉了进去。 何斯谅张嘴就想要大叫，但是嘴巴却被捂了起来。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玩的就是心跳 惊不惊险？ 刺不刺激？ 警员就在不远处，余惊鹊将何斯谅拉过来，用手捂住何斯谅的嘴。 这种环境下面，余惊鹊什么感觉？ 简直就是一种心跳加速到快要爆炸的感觉。 能和这一次相提并论的，余惊鹊想到了日本特务机关，青木智博少佐，说余惊鹊和秦晋私下见过面，在霁虹桥的咖啡馆里面。 当时余惊鹊的心情，和这一次差不多。 但是这一次更加强烈。 何斯谅也看清楚了余惊鹊，虽然嘴里不能说话，但是何斯谅眼神里面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余惊鹊的身手，何斯谅比不了。 何斯谅就是玩电台的，身手说实话就是没有，文弱书生罢了。 但是仅仅制服何斯谅是没有用的。 余惊鹊没有给何斯谅说话的机会，在何斯谅耳边轻声说道：“我给你配的眼镜带着还合适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调一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余惊鹊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因为今天的环境是九死一生，余惊鹊只能将希望放在秦晋给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上。 就是现在这句话。 当时秦晋说，这句话是用来保护纸鸢的。 那么现在就是在保护纸鸢，余惊鹊认为可以用。 但是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余惊鹊不知道，而且秦晋也牺牲了，余惊鹊还以为自己再也用不到这句话了。 只是今天，形势所迫，余惊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这句在余惊鹊脑海里面，都快要忘却的话，现在被余惊鹊说了出来。 说出来这句话之后，余惊鹊看到何斯谅眼神之中的难以置信和惊恐，变了。 变成了一种期望，一种迫切，一种想要挣脱余惊鹊的双手，询问余惊鹊问题的急迫。 看来真的有用，余惊鹊心头一喜。 但是余惊鹊没有给何斯谅询问和说话的机会。 首先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警员还在搜查呢，马上就搜查过来了。 其次就是，何斯谅不管问什么，余惊鹊都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不知道。 “我躲在上面的第二个房间里面的柜子里，你应该明白我想要你做什么。” “今天帮我，之后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余惊鹊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但是他知道对何斯谅很重要。 所以现在，他只能将希望放在何斯谅身上。 如果何斯谅不同意呢？ 那么不好意思，余惊鹊今天和季攸宁，必死无疑。 但是余惊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来试一试。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就松开了何斯谅的嘴巴，他也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好运的是，何斯谅一言不发。 见状，余惊鹊也没有停留，上楼去。 进来房间之中，余惊鹊轻声告诉季攸宁自己回来了。 因为他担心季攸宁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而且这个人还要去开柜子，季攸宁要是有过激的反应就不好了。 重新藏在柜子之中，季攸宁拉着余惊鹊问道：“怎么样？” “等等看。”余惊鹊说道。 至于楼下的何斯谅呢。 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了很长时间，警员从身边过去之后，何斯谅反而是加入了搜查的队伍。 剑持拓海也从后面走上来，看到何斯谅加入搜查队伍。 他还以为，何斯谅对纸鸢太过在乎，不然也不会亲自干这件事情。 至于何斯谅对纸鸢的在乎，剑持拓海认为没有问题，剑持拓海也是利用了何斯谅对纸鸢的在乎，不然他可不能将何斯谅给拉过来。 所以搜查还在继续。 这一层没有，上楼搜查。 第一个房间有人去了，何斯谅主动去了第二个房间。 剑持拓海站在外面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面很空，只有一个柜子，什么都没有。 季攸宁在柜子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季攸宁抓着余惊鹊胳膊的手，已经是在用力，让余惊鹊感受到了疼痛。 而且季攸宁听到有脚步声走到柜子这里，季攸宁紧张的不能呼吸。 余惊鹊示意季攸宁不要说话，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季攸宁死命的点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伸手要打开柜子。 其实余惊鹊也紧张，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柜子瞬间被打开。 何斯谅看着里面的人，何斯谅眼神更加震惊，他没有想到季攸宁也在里面。 至于季攸宁，在看到何斯谅的一瞬间，心里暗道完了，但是她却没有出声，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余惊鹊说过不让她出声。 至于余惊鹊，反而是对何斯谅露出了一抹微笑，何斯谅深深看了季攸宁一眼。 因为何斯谅不傻，他知道纸鸢一定是季攸宁，而不是余惊鹊。 纸鸢有好几次行动的时候，余惊鹊就在特务科，还和何斯谅在一起，余惊鹊怎么可能是纸鸢。 但是让季攸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斯谅打开了柜子，看到了柜子里面的人。 却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将柜子给合起来走了。 是的，你看的没有错，将柜子合起来了。 剑持拓海看到何斯谅进入房间，这个房间里面，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柜子了。 但是柜子何斯谅已经打开了，然后何斯谅合住了，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柜子里面没有东西啊。 剑持拓海的角度，和柜子是平行的，所以他看不到柜子里面的情况。 但是房间就这么一个柜子，被何斯谅打开，又被何斯谅关上，难道里面有东西，何斯谅装作没有看到吗？ 剑持拓海就算是死，都不会想到这个可能。 何斯谅对纸鸢的重视，对纸鸢的执念，是剑持拓海都比不了的。 所以何斯谅从房间里面出来，去了下一个房间搜查。 剑持拓海也理所应当的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在剑持拓海心里，何斯谅和余惊鹊不一样。 如果是余惊鹊，今天打开柜子，然后离开，说不定剑持拓海还会过来看一眼。 但是何斯谅，剑持拓海就没有这个意思。 而且警员也已经跑去后面了，所以这个房间，没有问题。 等到柜门被关起来的时候，季攸宁诧异的看着余惊鹊，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何斯谅都发现他们了，却没有出声，好像是失明了一样，或者是说余惊鹊和季攸宁消失了一样。 难道还能隐身？ 何斯谅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人一样。 只是季攸宁明明看到何斯谅最后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见到纸鸢，何斯谅当然要看一眼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季攸宁的眼神，余惊鹊微微摇头，他现在没有办法解释。 季攸宁也知道外面有人，只能忍住心里的好奇。 刚才柜子被打开的时候，就算外面的人是何斯谅，余惊鹊也紧张的要死，他很担心剑持拓海会走过来。 到时候难道要让余惊鹊出去，对剑持拓海说，自己要给他一个惊喜吗？ 警员在这栋房子里面没有发现线索，就去了别的地方，教养院可不小呢。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强行突围 柜子之中。 没有任何声音。 余惊鹊和季攸宁都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不见。 可能已经离开这栋大楼了。 心跳声。 这玩意能听到吗？ 能！ 余惊鹊真切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也听到了季攸宁的心跳声。 还有呼吸声。 粗重的呼吸声在柜子里面此起彼伏。 大家都在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呼吸声，努力让呼吸变得缓慢和悠长。 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之中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两人不是没有劫后余生过，但是这种劫后余生，还真的是少见。 汗水将两人的额头和鬓角的发丝都打湿，贴在皮肤上面。 柜子里面的空气也开始浑浊，但是两人却贪婪的呼吸。 余惊鹊伸手将黏在季攸宁额头前的发丝撩开，季攸宁却直接伸手挽住余惊鹊的脖子。 在余惊鹊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季攸宁的红唇就贴了上来。 柜子里面的呼吸声更加沉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两人分开。 季攸宁微微张嘴，不停的喘气。 太惊险，太刺激了。 季攸宁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她就做了一个在她自己看来，如此疯狂的举动。 可是她觉得很好。 一番热吻之中，两人慢慢平静下来。 余惊鹊舔了舔嘴角，其实有点咸。 因为两人都出了很多汗，但是余惊鹊却带着笑意，好像活下来了。 在必死的局面之中，活了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季攸宁带着一点害羞小声问道。 余惊鹊低声说道：“再等等。”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现在恐怕还在搜查。 但是他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必须要离开。 因为余惊鹊要上班，季攸宁也需要上班。 他们无缘无故，两个人都不请假，一起不上班，显得太奇怪。 到时候剑持拓海说不定会怀疑余惊鹊。 这种怀疑是没有根据的。 可能他就是觉得你不上班奇怪。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在今天晚上离开这里。 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余惊鹊说道：“走。” 现在必须要走，不仅仅是明天上班的事情，还会有更多麻烦的事情等着余惊鹊。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 就在两人要离开柜子的时候，余惊鹊停了下来。 “怎么了？”季攸宁小声问道。 看了看季攸宁，又看了看自己，余惊鹊觉得身上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 最后看了一眼手里装着电台的皮箱，余惊鹊将皮箱拿起来，重新进入柜子。 柜子里面有一个木刺凸起，刚才两人都很注意，没有触碰。 不过现在，余惊鹊将皮箱用力的在木刺上划了一下，皮箱上的表皮留在了柜子里面。 看到这一幕，季攸宁不解的说道：“这不是留下痕迹吗？” “嗯。”余惊鹊就是故意的。 “到底为什么？”季攸宁问道。 “何斯谅。”余惊鹊说道。 “何斯谅不是自己人吗？”季攸宁现在认为何斯谅是自己人。 因为何斯谅刚才发现他们了，却没有揭发，难道不是自己人吗？ “不是。”余惊鹊说道。 何斯谅肯定不是自己人，不然根本就不需要余惊鹊保护纸鸢，秦晋直接让何斯谅不要调查纸鸢不就行了。 所以何斯谅是敌人。 敌人知道了你的身份？ 季攸宁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再一次紧张起来。 被一个敌人知道了身份，同样危险。 “你留下这个痕迹是想要？”季攸宁很聪明，她立马就明白余惊鹊想要做什么。 余惊鹊说道：“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季攸宁没有继续问，她只是重重点头，不管余惊鹊今天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两人从教养院里面偷偷跑出来，好像剑持拓海他们没有发现，已经离开教养院了。 他们不可能多次搜查教养院，一遍已经是可以了，不然教养院会被弄的鸡飞狗跳。 现在从进来的地方翻墙出去，是肯定不行的，剑持拓海一定会派人把守。 余惊鹊看了看，带着季攸宁走到了另一个方向。 “我们可以从下水道离开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不行。”余惊鹊说道。 下水道的井盖口，余惊鹊已经看过了，这里根本没有。 肯定是在教养院比较空旷的地方，余惊鹊他们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而且就算是你进入下水道，可你对下面路线不熟悉，可能会迷路，等你想要从下水道里面出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在警员的眼皮子底下。 “那我们怎么出去？”季攸宁的声音很轻柔，在黑暗中余惊鹊不认真都听不清。 他们当然要小心了，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只是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罢了。 “有狗洞我都钻，可是没有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季攸宁掐了余惊鹊一下。 两人在偏僻的地方走了几步，余惊鹊说道：“就这里。” 季攸宁看了一眼，说道：“你确定外面没有警员吗？” “不确定。”余惊鹊说道。 “那还从这里离开？”季攸宁问道。 “这里就算是有警员，也是警员最少的地方，我们必须要强行突围。”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明白。 在这里是坐以待毙。 因为剑持拓海不会将警员撤走，就算是不继续搜查教养院，也会派人在外面守着。 但是如果余惊鹊和季攸宁不离开，明天不能上班，那么问题就很严重。 所以他们要突围出去，哪怕是杀人。 这条路线余惊鹊看过了，外面的人应该不多，因为这条路会重新回到新江堤这里。 剑持拓海他们就是从这个地方来的，自然是认为这个方向不会有敌人，防御最薄弱。 从这里出去，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回去新江堤，从新江堤离开。 这是唯一的出路，问题就是他们必须要悄无声息的杀掉外面的警员，不然等到警员反应过来，立马就会有人来支援。 “行吗？”季攸宁问道。 “我是学习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学习我？”季攸宁有点听不明白。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背上的伤你忘了。” 说起来季攸宁背上的伤疤，季攸宁就想起来了。 当时季攸宁就是利用了警员认识她，她可以靠近警员，将警员杀掉离开，没有让警员出声。 现在余惊鹊，要用同样的办法。 将匕首塞进腰间，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等我。” 匕首是季攸宁的，一般都放在箱子里面，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被余惊鹊拿来用。 季攸宁没有说什么自己去的话，她点头说道：“小心，我等你。” 余惊鹊翻身上了墙头，向下看去。 只是露出一个脑袋，余惊鹊看到下面有两个警员，就算是这条路，不可能有敌人，剑持拓海还是留下来两个人，可见其小心。 而且这两个人，只要能微微发出一些动静，立马就会有人来支援，但是余惊鹊能让他们发出动静吗？ PS：感谢琼qiong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后续事情 不能让下面的人，发出声音。 这是最关键的步骤，不然必死无疑。 余惊鹊不得不小心，还有季攸宁的命，一样是在余惊鹊手里。 看到两个警员四处观察，余惊鹊从墙头跳下。 你想要两个警员不注意你，偷偷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余惊鹊下来之时，两人立马发现，还没有说话的时候。 余惊鹊嘴里已经是说道：“张望，冯喜来，你们两个有发现吗？” 这两个警员余惊鹊都认识，特务科就那么多人，就算不是余惊鹊手下的人，他也能叫上名字。 两人自然也是认识余惊鹊了。 他们刚准备有所行动，但是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熟悉的声音。 余惊鹊？ “余股长？”两人的声音都有些疑惑。 余惊鹊怎么来的？ 而且还是从墙头翻下来的？ 一个警员，已经是微微后退一步。 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余惊鹊看的出来，这个人已经是有警惕性了。 但是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一个警员回答说道：“没有发现。” 余惊鹊是股长，对他们的询问他们当然要回答了，难道还能装作没有听到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余惊鹊已经是出手了。 不能等了，季攸宁在教养院里面，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余惊鹊在外面，同样有被发现的可能。 匕首寒光乍现，但是余惊鹊没有对距离自己近的人出手，而是向着对自己距离远的人出手。 因为这个警员的警惕性更高，余惊鹊已经看出来了。 如果先对距离自己近的人出手，那么距离更远的人，立马就会做出反应，因为他一直在防备。 到时候余惊鹊就没有办法将两人都杀掉。 所以余惊鹊舍近求远，这一招，是突然而起。 就算是心有警惕的人，都没有想到余惊鹊会突然出手，更加不会想到，余惊鹊居然舍近求远，先对他出手。 就在刹那之间，这个人已经有了反应，手里的枪就要举起来。 但是余惊鹊的匕首更快。 有心算无心，余惊鹊自然要快一点。 匕首直接没入咽喉，搅动之后，余惊鹊确定这个人不会发出声音。 距离更近的警员，其实说实话，有点傻眼。 他的反应不如这个死掉的警员，现在更是被惊呆在原地。 余惊鹊不会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匕首转而刺入，无声无息。 “出来。”余惊鹊轻声对里面说道。 季攸宁将箱子给了余惊鹊，然后自己慢慢下来。 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季攸宁没有说话。 “走。”余惊鹊拉着季攸宁就跑。 因为他知道，这两个警员，立马就会被人发现。 果然，在余惊鹊和季攸宁刚刚跑上新江堤之后，就有警员发现人死了。 剑持拓海带着何斯谅赶过来。 看到死掉的警员，剑持拓海立马反应过来说道：“给我追。” 他给这里放了两个警员，认为已经够了，谁知道居然还是被杀了，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 摸摸了地上的尸体，还是热的，剑持拓海觉得发现的也不算是晚。 至于何斯谅，看着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只是现在剑持拓海没有功夫理会他。 上了新江堤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就脱离了包围。 两人离开之后，季攸宁将电台藏起来。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你……”季攸宁带着关心。 “放心吧。”余惊鹊摸了摸季攸宁的脑袋。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还有事情要处理，别的不说，何斯谅这里的事情，就必须要连夜处理，一刻也等不了。 余惊鹊和季攸宁分开，现在季攸宁手里没有电台，就算是在街上被搜查也没有关系。 至于余惊鹊呢？ 他要联系韩宸，马上就要见面。 韩宸家里的电话，余惊鹊自然是知道。 但是他从来没有打过。 不过现在，他必须要打电话给韩宸。 韩宸是警察厅的人，不是特务科的人，或许家里电话不会被监听。 而且余惊鹊打算用暗语，监听也不要紧。 找了一家酒店，在酒店大厅里面，用公用电话打给韩宸。 约了在老地方见面，余惊鹊就过去等着韩宸。 坐在秦晋的房间里面，余惊鹊整个人瘫在沙发上面，一点力气都没有。 等了一会，韩宸就来了。 今天这么晚，余惊鹊叫自己过来，韩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有大事情发生，来的很快。 余惊鹊和季攸宁行动的时间并不晚，在季攸宁下班之后便开始行动，但是躲在教养院里面的时间很长，现在已经是午夜了。 不过也确实是大事情。 看到余惊鹊，韩宸问道：“怎么了？” “秦晋当时让我保护纸鸢，给我说了关于何斯谅的事情，那句话你知道吗？”余惊鹊只能希望韩宸知道，不然这个就会变成秘密。 韩宸点头说道：“知道。” “代表什么意思？”余惊鹊期待的问道。 “你问这些干什么？”关于纸鸢，在军统内部也是要求保密的，韩宸现在也不会随随便便告诉余惊鹊。 “别藏着了，何斯谅已经知道纸鸢的身份了，我用这句话把他拦下来了。”余惊鹊将事情告诉韩宸。 “他知道了？”韩宸很吃惊。 看到韩宸的担心，余惊鹊说道：“放心，现在纸鸢是安全的，但是纸鸢的身份，何斯谅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必须要解决何斯谅这个问题。” “所以，你需要告诉我，这句话到底代表什么，能不能威胁到何斯谅。” 韩宸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说道：“你确定，何斯谅知道了纸鸢的身份。” “确定。”余惊鹊说道。 自己当时和季攸宁就距离何斯谅不过半米的距离，你说何斯谅能不能确定？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叹了口气，自己的幻想现在完全破灭。 “纸鸢要走，不对你也要走。”韩宸说道。 “走？“余惊鹊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韩宸说道：“当然要走了，这句话，其实是何斯谅以前爱慕的女生，两人青梅竹马，这个女生最后在眼镜商行里面工作。” “眼镜商行？”余惊鹊想起来了，难怪何斯谅什么地方都是崭新的一丝不苟，但是就是金丝眼镜，有些旧了，却都不愿意换新的。 因为这个金丝眼镜，就是这位青木竹马，在眼镜商行上班的时候，给何斯谅亲手弄的。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送何上路 韩宸继续说这个青木竹马的事情：“这个女人，加入了我们，成为了反满抗日的战士，但是何斯谅却加入了特务科。” “她和我们提议过，想要去策反何斯谅，只是这个女人身份也比较重要，组织不能冒险。” “而且何斯谅当时风头正盛，抓捕了我们很多战友，还有地下党的人，策反他的难度很大，而且反对的声音也不少。” 韩宸说的话，余惊鹊能理解。 何斯谅抓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因为何斯谅而死，他们的亲人都死在何斯谅手里，有几个人能同意策反何斯谅？ 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份也不能轻易暴露，所以最后才没有走这一步棋。 韩宸继续说道：“但是何斯谅早年间一直再找这个女人，这句话就是暗号，何斯谅听到就会明白。” 难怪今天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何斯谅就放过自己，原来是为了找到这个女人。 看来这个女人对何斯谅很重要，当年如果让这个女人去策反何斯谅的话，成功的几率很高。 其实说句实话，秦晋当时告诉余惊鹊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过是打算在紧要关头死马当成活马医。 军统也不太确定，这个女人告诉他们的话，对何斯谅的分量。 但是现在这个分量已经确定了，很重。 所以余惊鹊才会认为，当年如果让这个女人去拉拢何斯谅的话，大概率是可以拉拢成功的。 可是却没有拉拢，余惊鹊认为军统做的没有错。 因为何斯谅当年，杀了很多人。 你为了拉拢何斯谅，你让军统内部的其他人怎么想？ 这个人刚刚杀了我的亲人，刚刚杀了我的丈夫，刚刚杀了我的儿子。 现在你告诉我是自己人了？ 你告诉我这个人弃暗投明了？ 为了一个何斯谅，让军统内部人心浮动，这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所以军统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这和余惊鹊的处境差不多。 余惊鹊有一天身份暴露，同样会面临这些情况。 但是余惊鹊比何斯谅要好。 余惊鹊杀人，是不得已而为之，何斯谅杀人，是为了立功，主动去杀人，这是区别。 就算是这个女人对何斯谅重要，可以策反成功何斯谅，军统也没有同意。 何斯谅是重要，但是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内在的隐患，你不能不考虑。 人心和人性的问题，也是现实存在的。 余惊鹊现在不关心这些，他只是问道：“这个女人呢？” 让这个女人，现在带走何斯谅，让何斯谅离开冰城，对余惊鹊来说是最好的。 这样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不用离开了。 “牺牲了。”韩宸的一句话，让余惊鹊哑口无言，难怪韩宸要让纸鸢撤离，还要让余惊鹊撤离，这不撤离确实不行。 何斯谅今天没有将余惊鹊和季攸宁说出去，为什么？ 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消息。 余惊鹊告诉何斯谅，这个女人死了。 你觉得何斯谅什么反应？ 而且就算是你不告诉何斯谅这个女人死了，何斯谅也一定会要求见面，你一直不让何斯谅见面，他能一直等着吗？ 所以韩宸才让余惊鹊撤离。 撤离？ 可不能撤离啊。 余惊鹊脸色变了又变。 现在逃离，余惊鹊不能接受，而且损失太大。 对于何斯谅的那些情情爱爱，余惊鹊没有兴趣知道，他知道现在情况万分危急了。 看到余惊鹊还在犹豫，韩宸说道：“带上你家里人，我安排你们连夜走。” “不能走。”余惊鹊摇头。 家里人？ 带上季攸宁撤离，那么纸鸢也就撤离了。 可是木栋梁怎么办？ 蔡望津现在可是在旁敲侧击木栋梁，如果这个时候，余惊鹊撤离，木栋梁也必须撤离，不然留下来就是等死。 季攸宁和余惊鹊都跑了，顾晗月还能留下来吗？ 顾晗月和季攸宁的关系，以及正阳警署，误会顾晗月和余惊鹊的关系，顾晗月也要走。 木栋梁可是刚刚进入薛家，组织瘫痪的线路刚刚开始恢复，难道就要放弃？ 顾晗月手下还有当年南浦云的班底，南浦云离开之前，就瘫痪了一段时间，好不容顾晗月接手，刚有起色，难道也要离开？ 余惊鹊看着面前的韩宸说道：“我走，我爹就要走，你觉得冰城我爹能走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眉头皱的更深，余默笙走了，军统损失太大了。 地下党和军统的损失，都注定了余惊鹊不能离开。 韩宸无奈的说道：“可是不离开，现在怎么办？” “如果这个女人活着，我们有办法掌控何斯谅，但是这个女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我们能怎么办？” 韩宸说得对，现在没有退路了。 唯一的一条退路，就是何斯谅变成一个死人。 不会说的死人。 “送何斯谅上路。”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杀何斯谅？” “不容易得手，我现在安排人。”韩宸也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想要最后搏一把。 但是还是说道：“不过你最好先离开。” “不用安排人，我来。”余惊鹊平静的说道。 “你来？”韩宸问道。 “时间来不及了。”余惊鹊说道。 必须要尽快解决何斯谅，甚至就是今天晚上。 不然…… 不然何斯谅一定会安排好后手，只要何斯谅出事，余惊鹊和季攸宁的身份，就会第二天公之于众。 这是很简单的后手。 在鱼向海的问题上，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彼此也用了。 何斯谅没有理由不用。 如果等到韩宸安排人，何斯谅的后手也就安排完了。 余惊鹊需要做的就是，在何斯谅没有时间安排后手的时候，将何斯谅杀死，才能以绝后患。 什么时间？ 就今天晚上。 何斯谅和剑持拓海还在一起，还在搜查。 等到明天，后手就会安排完，一切都晚了。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韩宸明白。 可是韩宸还是担心的说道：“你亲自动手，会不会……” “来不及考虑这些，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后的时间，如果我出了问题，护送我家里人离开。”余惊鹊看着韩宸说道。 其实是护送纸鸢。 韩宸想起来了秦晋的话，让自己照顾好余惊鹊，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自己只能默默看着余惊鹊行动。 “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走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时间上有限制，必须在今天晚上，在何斯谅还没有时间做一切安排之前。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开始布局 何斯谅必须死。 必须在没有安排人和后手的时候就死掉。 这个难度，可想而知。 余惊鹊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如此之多，先是发电报，然后躲避追查，之后强行突围，现在居然还要去杀人灭口。 忙的不行。 韩宸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你可以吗？” “应该可以。”余惊鹊的语气反而是带着一种轻松。 但是韩宸不相信这种轻松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做？”韩宸问道。 “太麻烦，你不用问，而且我也没有时间告诉你，走吧。”余惊鹊站起来，现在争分夺秒的时候，他不可能继续浪费时间了。 就在分开的时候，韩宸问道：“我什么时候保护你家里人离开。” “如果我出问题，她会来这里等你。”余惊鹊没有说让韩宸直接保护季攸宁离开。 因为还不是时候。 “好吧。”韩宸说道。 在余惊鹊和韩宸分开之后，余惊鹊没有直接去杀何斯谅，而是需要和木栋梁见一面。 因为如果余惊鹊暴露，木栋梁必须撤离，还需要告诉陈溪桥，让陈溪桥通知顾晗月撤离。 甚至是余惊鹊还需要木栋梁来演一出戏。 木栋梁听到这些之后，有很多想要问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时间给木栋梁解释。 同样是不解释，但是却告诉木栋梁，如果蔡望津以后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给余惊鹊送消息，说剑持拓海何斯谅有行动，木栋梁要说有。 将这个口供对好之后，余惊鹊反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季攸宁焦急的等待，看到余惊鹊回来，兴奋的站了起来。 但是现在却还不是开心的时候。 余惊鹊对季攸宁摇了摇头，然后跑过去，将电话拿起来，给蔡望津打电话。 电话接通，蔡望津的声音浮现。 余惊鹊对着电话说道：“科长很抱歉晚上打搅您，只是有些消息，我想要汇报一下。” “说吧。”蔡望津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剑持股长和何班长好像有什么行动，已经带人去了新江堤，信号检测车也去了。”余惊鹊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的行动？ 蔡望津知道剑持拓海这段时间和何斯谅走的比较近，但是他没有想到两人居然会有行动，而且是瞒着自己的行动。 “你怎么知道的？”蔡望津问道。 “是木栋梁告诉我的。”余惊鹊说道。 听到这句话，蔡望津没有怀疑什么，木栋梁确实有收集情报的作用。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你说剑持股长想要做什么？” “你怎么看？”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如果仅仅只是剑持股长的话，我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有何班长跟着，还有信号监测车，我猜测会不会和军统的纸鸢有关系。”余惊鹊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这根本不需要推测，别说余惊鹊今天经历了，就算是今天不经历，何斯谅也专门和余惊鹊说过这件事情。 但是余惊鹊没有告诉过蔡望津，所以现在只能用推测的方式。 这个结果，蔡望津是认同的。 蔡望津也明白余惊鹊半夜三更打电话的意思，那就是想要插一手。 插一手？ 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你带人去看看，协助一下。” 蔡望津其实心里也不舒服。 何斯谅是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不是剑持拓海的通讯班班长。 现在为了一个军统的纸鸢，何斯谅就可以隐瞒蔡望津，这对一个科长来说，心中当然是不开心的。 别说何斯谅现在没有抓到纸鸢，就算是真的抓到纸鸢了，难道蔡望津心里就舒服了？ 不舒服是肯定。 所以现在蔡望津，让余惊鹊带人过去。 其实也是告诉何斯谅和剑持拓海，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听到蔡望津答应，余惊鹊立马点头说道：“是科长，我这就带人去。” 挂了和蔡望津的电话，余惊鹊打电话给李庆喜，让李庆喜带人过去，自己马上过去汇合。 将电话挂断，季攸宁才上来问道：“还要出去吗？” “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余惊鹊说道。 “何斯谅吗？”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将何斯谅的事情和季攸宁解释了一下，季攸宁也知道原来是军统给自己想到的保护措施。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牺牲了，余惊鹊没有办法告诉何斯谅，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也不能让何斯谅找到这个女人。 现在想要策反何斯谅，是不可能的。 只能灭口。 季攸宁微微点头说道：“需要我吗？” 季攸宁暗杀过日军军官，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帮忙。 但是今天的计划，余惊鹊有一整套，不仅仅要杀人，还要没有嫌疑。 所以季攸宁不能去。 “你在家里好好等我。”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危险，你就去这个地址。”余惊鹊将和韩宸见面的地方告诉季攸宁。 因为余默笙不在冰城，余惊鹊担心没有人安排季攸宁撤离。 季攸宁没有去看地址，她说道：“我等你。” 余惊鹊知道自己说不动季攸宁，也没有废话，从家里出去，开始今天最后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余惊鹊临时设计的，但是却需要一环扣一环，必须要天衣无缝，不然就会一败涂地。 带着必胜的信念，余惊鹊从家里离开。 他必须要赢，很多人等着他赢。 季攸宁的生死，和余惊鹊挂钩。 木栋梁和顾晗月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冰城，同样和余惊鹊挂钩。 余默笙能不能继续在冰城工作下去，还是和余惊鹊挂钩。 所以余惊鹊没有输的理由，他不能输。 和李庆喜碰面之后，余惊鹊就带人过去。 剑持拓海他们还在新江堤，因为余惊鹊和季攸宁就是从这里跑掉的，他们还在搜查。 已经追出去搜查了好久，没有追到人，剑持拓海只能不甘心的再一次回来教养院。 因为有两个人，剑持拓海有理由相信，一个人出来杀人离开，是为了引开他们，另一个人还躲在教养院里面。 余惊鹊太了解剑持拓海，他知道这样是引不开剑持拓海的，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还会搜查教养院。 不然余惊鹊也会让季攸宁躲在里面，自己引开剑持拓海，起码季攸宁是确定安全的。 但是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知道剑持拓海的想法，余惊鹊才会带着季攸宁一起离开。 虽然速度会被影响一点，可是更加安全。 而且余惊鹊有能力无声无息的杀掉两个警员，如果不是余惊鹊有这样的优势和能力，他也不敢带着季攸宁出来。 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认为是来抢功劳的，不开心。 但是何斯谅看着余惊鹊，脸色很精彩，内心世界更加精彩，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向死而生（上） 余惊鹊。 何斯谅。 剑持拓海。 三人在教养院外碰面。 对剑持拓海来说，余惊鹊刚来。 对何斯谅来说，余惊鹊是走了又来。 对余惊鹊自己来说，他就是刚来，从来不存在什么走了又来之说。 见到余惊鹊，剑持拓海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满说道：“余股长怎么来了？” “特务科的剑持股长，何班长一起行动，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余惊鹊带着笑意，看了看剑持拓海，又看了看何斯谅。 何斯谅从余惊鹊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东西。 余惊鹊为什么会过来？ 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何斯谅的脚步，不露痕迹的远离了余惊鹊一点，余惊鹊好像是没有看出来一样，依然是笑意盈盈。 “这件事情，好像和余股长没有关系吧？”剑持拓海说道。 他和何斯谅的行动，与余惊鹊能有什么关系，这个手有点长了。 面对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有恃无恐的说道：“科长让我来的。” 蔡望津？ 这句话，让剑持拓海无话可说，蔡望津让余惊鹊来的，又不是余惊鹊自己要来的，自己和余惊鹊能说什么？ 难道能让余惊鹊回去吗？ 是余惊鹊不用理会蔡望津，还是他剑持拓海不用理会蔡望津？ 听到余惊鹊说是蔡望津让来的，何斯谅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余惊鹊逃出生天之后，蔡望津让他再一次回来，他不得不带人回来。 那么纸鸢呢？ 季攸宁呢？ 是在教养院里面继续躲藏，还是和余惊鹊一起离开了。 何斯谅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办法询问。 他保持了安静。 余惊鹊觉得何斯谅这个时候是聪明的。 对自己保持了戒心，同时也保持了安静。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说起来任务，发现没有收获，余惊鹊脸上带着冷笑。 这样的冷笑让剑持拓海心有不甘，却没有办法反驳。 李庆喜带人，跟着剑持拓海的人，一起搜查起来。 余惊鹊则没有去。 搜查了很久，天都快亮了，也是一无所获。 余惊鹊说道：“不如回去吧。” 特务科还有工作，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剑持拓海看了看说道：“走吧。” 虽然说了走，但是剑持拓海并没有让自己的警员全部离开，反而是让余惊鹊的警员离开。 剑持拓海还留下来了几个警员，想要看看会不会有意外收获。 只是这一点余惊鹊没有反驳。 还能回家一趟，但是想要休息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在离开的时候，余惊鹊望着何斯谅说道：“何班长，一起吗？” 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一定是想要从何斯谅这里打听一点什么。 所以剑持拓海出言说道：“忙了一天了，要不要我送何班长回去？” 他不想让何斯谅和余惊鹊交谈什么。 但是何斯谅却说道：“好。” 何斯谅的话，让剑持拓海有点尴尬，余惊鹊得意的看了剑持拓海一眼，和何斯谅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去几步之后，何斯谅出言说道：“你不要想着对我做什么，如果你敢，你的事情就会败露。” 威胁？ 这就是何斯谅的威胁，也是何斯谅的后手。 但是何斯谅有时间吗？ 何斯谅完全没有时间，余惊鹊就没有给何斯谅留时间，现在何斯谅说这些话，不过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套路罢了。 心里冷笑，但是余惊鹊却没有揭穿。 余惊鹊反而是说道：“你就不担心，你再也见不到她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何斯谅立马问道：“她在什么地方？” “你想去？”余惊鹊问道。 “告诉我。”何斯谅迫切的说道。 “加入我们。”余惊鹊直接说道。 “策反我？”何斯谅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余惊鹊很诚恳的点头说道：“对，策反你。” “凭什么？” “让我和你们一起去送死吗？” “你们赢不了的，你们军统赢不了的，地下党也赢不了，你们都会死你明白吗？”何斯谅一脸嘲讽的说道。 余惊鹊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想要见她，就加入我们，帮我们赢，不然……” 何斯谅犹豫了一下说道：“好，让我见她。” 好？ 何斯谅答应了？ 不。 在余惊鹊看来，何斯谅只是权宜之计，只要让何斯谅拿到想要的，见到想要见的人，他才不会在乎现在答应余惊鹊的话。 可是余惊鹊真的需要何斯谅答应吗？ 那当然不是。 余惊鹊对何斯谅说道：“跟我走吧。” “你真的带我去见她吗？”何斯谅问道。 “我不带着你去，我不是自己找死吗？”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现在何斯谅知道他的身份，和季攸宁的身份，如果不稳住何斯谅，余惊鹊确实是必死无疑。 而且何斯谅说了，只要他死了，余惊鹊的事情就会败露，弄的余惊鹊也不敢杀人灭口。 但是何斯谅还是很小心，他说道：“不行，我说一个地址，你把人带来。” “强人所难。”余惊鹊说道。 “你难道不是强人所难吗？” “要合作就合作，不合作，你的事情会人尽皆知。”何斯谅很果断的说道。 “你就不担心她的死活吗？”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何斯谅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说道：“只要你不让我见她，就说明你没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何斯谅不傻。 他不会给余惊鹊时间，只有一天，见不到人，那么余惊鹊说的就是假话。 “她不在冰城。”余惊鹊只能换一个说法。 何斯谅摇头说道：“我不管，就一天时间。” 何斯谅的强硬态度，让余惊鹊停下脚步。 “这个地方不错。”余惊鹊突然说道。 抬头去看，何斯谅发现是一处很偏僻的地方，他微微后退一步，想要拿枪，但是余惊鹊的枪，已经指在了他的额头。 没有继续有动作，但是何斯谅有恃无恐。 “我不信你敢用这把枪杀我？” “我更加不信，剑持拓海看到我们一起离开，你敢杀我？” “而且你杀了我，你的事情瞒得住吗？” 何斯谅的眼神之中没有害怕，他也不需要害怕，他知道余惊鹊不敢。 就是有这个自信，何斯谅才会和余惊鹊单独过来，而且是当着剑持拓海的面，和余惊鹊一起过来。 没有这个自信，何斯谅不是来找死的吗？ PS：感谢还有一点感性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向死而生（下） 面对有恃无恐的何斯谅，余惊鹊笑着说道：“首先你没有时间布置后手，不然我也不会连夜赶回来。” “不是科长让你来的？”何斯谅有些吃惊的问道。 “应该说是我让科长，让我来的。”余惊鹊的话，让何斯谅紧张起来。 “你可以赌赌看，我有没有安排后手。”何斯谅依然保持镇定。 “不用赌，你没有，何班长我是做什么的，你忘了吗？”余惊鹊的话，让何斯谅心里拿捏不定。 “你的枪，你敢用吗？” “难道要用我的枪，说我是自杀？”何斯谅嘲讽的说道。 余惊鹊手里的枪，何斯谅认识，是余惊鹊自己的配枪，他不信余惊鹊敢用。 两人目光对视，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可是余惊鹊心中早有算计。 看着眼前的何斯谅，余惊鹊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那个女人牺牲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何斯谅满眼的不相信。 “不可能，你骗我，她怎么会死。” “一定是你，是你们害死了她。”何斯谅有些疯狂的向前走了两步，额头顶着余惊鹊的枪口，没有丝毫的退却。 看得出来，何斯谅是真的在乎那个女人。 在特务科这么多年，余惊鹊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何斯谅出去找女人之类的话题。 现在何斯谅的激动，余惊鹊能理解，但是也仅仅只是理解罢了。 “我不骗你。”余惊鹊说道。 “不。” “你一定在骗我，她如果死了，我就让你陪葬，让你妻子季攸宁一起培养。”何斯谅咬着牙，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你没有机会了。”余惊鹊说道。 “你敢杀我？”何斯谅质问道。 “先杀了再说吧。”余惊鹊脸上的笑容，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何斯谅不理会余惊鹊的话，问道：“她为什么不见我，她为什么一直不见我？” “你和她选择的道路完全不同。”余惊鹊摇头说道。 “道路？” “我选择的有错吗？” “我想要给她富足的生活，我选择的有错吗？” “难道我现在不能给她吗？”何斯谅不停的质问。 “你认为你对吗？”余惊鹊问道。 “为什么不对。” “都是杀人，还有什么对不对吗？” “我在特务科杀人，我在军统就不杀人吗？” “我在地下党就不杀人吗？” “你和我谈对错，谁对谁错？”何斯谅近乎疯癫。 余惊鹊没有被何斯谅的话影响，他转而说道：“这就是你爱慕荣华富贵，贪生怕死的借口吗？” “借口？” “千千万万人的借口吗？”何斯谅不是在和余惊鹊辩解，而是在和那个女人辩解，他不能理解那个女人为什么避而不见。 “你又知道有多少人，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吗？” “你只是看到了千千万万的汉奸，你看不到数以百万计的战士吗？” “自己亲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不是你在错误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的理由。”余惊鹊的话，带着控诉。 战士们浴血奋战，这些难道都可以视而不见吗？ “别说废话，她死，你死。”何斯谅咬着牙说道。 “你先死。”余惊鹊说道。 “我死你难道能活？”何斯谅好像是听到了巨大的笑话一样。 “可是你看不到我死与不死。”余惊鹊也没有丝毫的退步。 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余惊鹊递给何斯谅说道：“拿着吧。” 何斯谅接过来一看，一个衣角，被什么东西挂掉的衣角罢了。 可是看到这一幕，何斯谅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想要开枪。 但是他的枪，还没有举起来，余惊鹊就已经开枪了。 枪声响起，何斯谅举枪倒地。 胸口中枪的何斯谅，躺在地上，微微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好不容易，何斯谅嘴里才有一句完整的话，问道：“她，到底还……活着吗？” 余惊鹊蹲下来，垫着衣服，握着何斯谅的手，将何斯谅的枪举起来。 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 是的，余惊鹊将何斯谅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但是何斯谅的手指，已经没有放在扳机上了，他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望着何斯谅的眼睛，余惊鹊开口说道：“她还活着，活的很好，立功不少以后一定是英雄。” 听到余惊鹊的话，何斯谅的嘴角已经不会笑了，但是何斯谅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笑意。 他没有刚才和余惊鹊辩解之时的咄咄逼人，也没有了那些强词夺理，他突然觉得，自己选错了路也挺好。 “告诉……她……我爱她。”何斯谅乞求的看着余惊鹊，如此高傲的何斯谅，这种乞求的样子，余惊鹊第一次见到。 “好。”余惊鹊轻轻点头。 就在何斯谅心满意足的时候，余惊鹊用手，扣动了何斯谅的手枪。 一枪，打在余惊鹊自己的胸口。 避开了心脏，但是余惊鹊还是一下子跌坐在后面。 何斯谅的手，重重的落在的地上。 何斯谅诧异的看着余惊鹊，却再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眼神之中，慢慢消散了生气。 彻底死亡。 余惊鹊跌坐在地上，感觉身体上的温度慢慢流逝。 很冷。 一点力气也没有。 想要动一动手指，好像都没有力气。 力气？ 不，是知觉。 他是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 他只能感受到胸口的伤口，不停的有鲜血流出来。 血是热的。 但是渐渐感受不到温度了。 看着不远处死掉的何斯谅，余惊鹊觉得眼睛好难睁开。 慢慢的，余惊鹊眼前一片黑暗。 要死了吗？ 余惊鹊心里问自己。 真的要死了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只是脑海里面，闪现过无数人的画面。 组织的，军统的，抗联战士，前线战士，不惧生死的科学家。 最后定格在季攸宁脸上。 “图个吉利。” “图个吉利。” 浮动的发丝，交杯酒的错臂而过，鼻尖香气涌动。 意识渐渐消失，余惊鹊感觉自己坠入无边黑暗，不停的下坠。 没有尽头。 身体越来越沉，也不再有知觉。 下坠到最深入了吗，余惊鹊也不知道。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 小巷子之中，躺着两个人，或者说是两具尸体。 一个人睁着眼睛，眼中有错愕，有欣慰。 一个人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活一个死一个 冰城医院。 大早上，却来了很多人。 还有穿着制服的警员，很多病人和医生，已经是在躲避。 李庆喜焦急的拦住一个从手术室里面出来的护士，问道：“怎么样？” “一个死了，一个还在抢救。”护士挣脱开被李庆喜拉着的胳膊，语气急促的说道。 “谁死了，谁在抢救？”李庆喜急忙询问。 但是护士留下来一句不知道，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李庆喜看着一旁的剑持拓海和蔡望津。 是的，剑持拓海和蔡望津都来了。 李庆喜也在。 特务科的人，来了不少。 因为一个消息，让他们不得不出现在这里。 特务科的股长，和特务科通讯班班长，被人发现双双倒在小巷子里面，生死未卜。 而且看起来，好像是两人开枪互射。 何斯谅和余惊鹊，开枪互射？ 蔡望津的脸色很难看，剑持拓海的脸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李庆喜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这个消息，都还没有通知余惊鹊家里。 蔡望津对一旁的剑持拓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余股长过来，搜查无果之后就撤离，余股长和何班长一起离开的，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剑持拓海是真的不知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两人互相开枪？”蔡望津的语气，有一种听不出来的怪滋味。 “如果两个人都死了，这件事情还调查的清楚吗？”蔡望津不满的说道。 剑持拓海没有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剑持拓海想心里居然是有些喜悦。 余惊鹊死了，好像不算是一件坏事请。 至于余惊鹊死掉之后，鱼向海的事情会被人曝出来。 但是鱼向海你们找不到啊？ 到时候谁曝出来，也没有证据。 而且余惊鹊已经死了，没有人证了。 虽然到时候剑持拓海会面临麻烦，但是剑持拓海认为自己可以度过。 在余惊鹊活着的时候，鱼向海是两人之间的联系，但是余惊鹊已经死了，剑持拓海反而是松了口气。 “特务科的股长，通讯班班长，互相攻击，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们颜面何在？”蔡望津质问说道。 剑持拓海没有回答，跑过来一个警员，在蔡望津面前说道：“羽生次郎队长，下午会过来。” 羽生次郎？ 特务科出了这样的事情，战斗力等于说是损失了一半还要多。 羽生次郎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还是来医院，意思很明显。 羽生次郎想要兴师问罪。 上一次宁晓知的事情之后，羽生次郎一直没有找到兴师问罪的机会，但是这一次，就是机会。 蔡望津是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你管理的特务科，出了这样的问题，你难道还没有错吗？ 谁通知的羽生次郎？ 蔡望津深深看了一眼剑持拓海，然后一言不发。 现在的蔡望津，还不能离开了。 羽生次郎要来，他走显得是不尊敬。 如今只能在医院等着。 这会功夫，手术室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 李庆喜问道：“怎么样？” 医生没有回答李庆喜，反而是对蔡望津说道：“有一个人没有到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亡了，另一个人抢救回来了。” “子弹没有击中心脏，差一点。” 听到医生的话，蔡望津问道：“谁活着？” “是余股长。”医生也认识余惊鹊。 听到是余惊鹊活着，李庆喜松了口气，他刚才担心的要死。 余惊鹊？ 听到余惊鹊的名字，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若有所思。 “谢谢医生。”蔡望津说了一句。 “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蔡望津又问道。 “现在病人很虚弱，看情况吧，下午或者明天。”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余股长活着？” 余惊鹊没有死，剑持拓海心里有些失望。 “调查清楚了吗？”蔡望津问道。 “已经查过了，余股长的枪和何班长的枪，都少了一颗子弹。” “而且子弹，都从对方身体里面取出来了。”剑持拓海说道。 “也就是说，两人确实互相想要杀了对方。”蔡望津皱着眉头，他根本就看不懂这一切。 余惊鹊和何斯谅能有什么过节，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认为是谁先开的枪？”蔡望津对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思考了之后说道：“应该是何班长，如果是余股长率先开枪的话，何班长应该没有开枪的机会。” 在剑持拓海看来，何斯谅不是余惊鹊的对手。 “你认为是何班长想要先杀余股长？”蔡望津问道。 “或许是余股长先开枪，然后自己打伤自己呢？”剑持拓海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蔡望津却抬头看了剑持拓海一眼。 打伤自己的胸口？ 命悬一线。 如果不是被人听到枪声赶过去，恐怕也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而且在胸口开枪，稍微有所偏差，岂不是也死了。 余惊鹊玩这么大吗？ 但是蔡望津没有反驳剑持拓海，因为他认为同样有可能。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剑持拓海说道：“好在余股长还活着，他醒来之后，应该可以弄明白。” “一个活着，一个死了。” “你认为我们还弄得明白吗？”蔡望津低声说道。 死的这个人，无话可说。 活着的这个人，想说什么说什么，这是你弄明白了，还是对方想要你明白了。 剑持拓海同样皱眉。 说实在的，现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两人，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去余惊鹊家里，将他妻子接过来，就说他受伤了，需要他妻子的照顾。”蔡望津对剑持拓海说道。 他记得剑持拓海和季攸宁见过面，互相认识。 “这会应该在学校吧。”剑持拓海说道。 “那就去学校接。”蔡望津说完不放心，又说道：“一定要接来。” “是，科长。”剑持拓海离开，带人去接季攸宁。 剑持拓海明白蔡望津的意思。 在不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季攸宁不能离开，必须要掌握在他们手里。 你搞不明白余惊鹊和何斯谅发生了什么。 那就一切都做到没有漏洞，再去搞清楚真相。 剑持拓海跑去学校，找到了季攸宁，说了余惊鹊受伤。 季攸宁见到剑持拓海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速。 当听到剑持拓海的话，季攸宁全身没有了力气，差点跌坐在地上。 顾晗月急忙将季攸宁扶住。 顾晗月也着急的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看到季攸宁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好像是对于没有发现的失望。 “我陪你去医院。”顾晗月对季攸宁说道。 但是季攸宁却将顾晗月拉住，低声说道：“我自己去。” 说完就跟着剑持拓海离开了。 季攸宁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余惊鹊暴露了。 还是余惊鹊已经死亡了。 但是季攸宁都会去面对，可是她不能让顾晗月去，她担心顾晗月也会暴露。 顾晗月着急的想要跑去找陈溪桥，但是陈溪桥的消息反而来的更早，让顾晗月，静观其变。 又是静观其变，顾晗月恨得牙痒痒，但是却无能为力。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兴师问罪 赶到医院。 进入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余惊鹊，季攸宁瞬间就红了眼眶。 季攸宁想要询问，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李庆喜在季攸宁身边，低声说道：“股长还没有醒。” “谢谢。”季攸宁用略微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她知道自己不用问李庆喜，李庆喜也不会告诉她任何东西。 可是季攸宁觉得很好，起码余惊鹊现在还活着。 就算是余惊鹊已经暴露了，自己来医院不过是用来威胁余惊鹊的手段，季攸宁都觉得很好。 起码自己还可以见他一面。 坐在病床旁，季攸宁伸手握住余惊鹊的手掌，默默无言。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站在门外。 两人看了一眼，从外面离开，在医院的凳子上坐下之后，蔡望津问道：“有发现吗？” “没有。”剑持拓海一直在观察季攸宁，只是一路上没有任何发现。 其实余惊鹊受伤，蔡望津不需要在这里。 只是因为这一次受伤，太过蹊跷，所以蔡望津才会过来。 原本就要离开，但是偏偏还要在这里等待羽生次郎，蔡望津也不能走。 现在大家都是心事重重。 蔡望津是最不开心的一个。 何斯谅是什么人？ 是特务科通讯班的班长啊，人才就不说了，而且这些年来，通讯班掌握的一些资料，都不是记在纸上的，都是记在何斯谅的脑子里面。 现在何斯谅死了，那些东西就没有了。 或许很多特务科努力很久的东西，现在都付之东流了，你觉得蔡望津能开心吗？ 现在心中，蔡望津对剑持拓海更加不满意，如果不是剑持拓海鼓动何斯谅去行动的话，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羽生次郎来了。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出去迎接。 羽生次郎过来，开始询问。 其实剑持拓海已经汇报过了，现在的询问，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蔡望津汇报完了之后，羽生次郎就重重的冷哼一声。 蔡望津知道，自己等待的东西，还是来了。 这一次，羽生次郎也不算是借题发挥，因为蔡望津确实有责任。 特务科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却更加严重，因为羽生次郎在药品和宁晓知的事情上面，对蔡望津已经不满。 “蔡科长，这就是你的特务科？”羽生次郎冷声问道。 这句话，有些严重。 说白了，就是认为蔡望津不称职，不适合做特务科的科长。 蔡望津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嘴上说道：“属下知错。” 他只是知错，但是不是知罪。 一字之差，可是差得多了。 剑持拓海在看羽生次郎，他不知道羽生次郎这一次会不会将蔡望津拉下马，如果拉下马的话，剑持拓海是有机会上位的。 蔡望津同样在观察。 羽生次郎怎么想的？ 羽生次郎当然想要快刀斩乱麻。 这一次的事情，是一次机会，羽生次郎觉得可以利用。 虽然直接将蔡望津拉下马有些不合适，但是如果加一个副科长呢？ 特务科没有副科长，那是因为蔡望津不需要。 但是这个时候借题发挥，能不能加一个？ 羽生次郎严厉训斥蔡望津，蔡望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剑持拓海心里发笑。 场面显得很有意思，羽生次郎这样的训斥，还是在医院里面，有一点想要打压一下蔡望津的风头。 其实羽生次郎完全可以让蔡望津去宪兵队，但是并没有，他亲自过来。 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警员这里也不少，剑持拓海虽然站在蔡望津身后，但是很多人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蔡望津一言不发，他很聪明，他知道现在说话，不过是给羽生次郎更多的借口罢了。 训斥完了之后，羽生次郎说道：“鉴于这些事情，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会尽快给你们安排。” 尽快安排？ 又是羽生次郎安排。 那么是什么人，不用想了吧。 日本人。 一个剑持拓海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日本人。 蔡望津微微咬牙，半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点头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说的是，通讯班不能没有班长。” 看到蔡望津松口，羽生次郎很满意，他觉得蔡望津还算是聪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蔡望津不甘心又能有什么用。 羽生次郎直接杀到医院来，蔡望津连警察厅的厅长都见不到，现在他能做什么？ 只能答应罢了。 羽生次郎看了看说道：“特务科人手看起来不够啊，现在科里都没有人负责，我看不如加一个副科长。” 听到羽生次郎的这句话，剑持拓海心里狂喜。 副科长？ 如果是副的。 但是谁不明白这个意思。 而且到时候剑持拓海再想要架空蔡望津，就变得简单多了，而且还压了余惊鹊一头。 副科长？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明白，这才是羽生次郎今天来的目的。 这个副科长，蔡望津觉得就是自己倒台的开始，不能同意。 但是你不同意？ 现在羽生次郎就站在这里，话已经说出来了，你让蔡望津怎么说？ 一个故障，一个通讯班班长，自相残杀，你现在还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不处罚你，只是加一个特务科的副科长，你还不愿意吗？ 但是加一个副科长，人选不言而喻，结果也不言而喻。 蔡望津心里心思急转，他想要找到一个应对的办法。 只是蔡望津发现，羽生次郎今天没有给他机会。 拒绝？ 要拒绝，蔡望津硬着头皮都要拒绝。 他可以忍受羽生次郎再安插一个通讯班班长进来，但是却不能忍受添加一个副科长，蔡望津很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不能松这个口，哪怕今天得罪羽生次郎。 蔡望津狠了狠心，准备拒绝。 但是拒绝之后呢？ 蔡望津没有去想，因为死也不能答应。 就在蔡望津要冒险拒绝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季攸宁从里面跑出来，大喊道：“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季攸宁的声音，透着一种惊喜。 她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余惊鹊动了一下手指，她必须要让医生过来，给余惊鹊最及时的诊断。 季攸宁的大声叫喊，打断了羽生次郎和蔡望津这里的谈话，医生也急忙赶了过来。 蔡望津顺势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第一千零三十章 病房询问 一群人，涌入病房。 医生在病床旁边检查，季攸宁一脸担忧，轻声问道：“大夫，怎么样？” 医生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站起来说道：“命算是保住了。” 这句话说完，医生看了看在场的情况，说道：“病人需要休息，所以你们的谈话，尽量简短。” 医生也明白，你说病人需要休息，不让他们询问那是不可能的。 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医生心里有数，所以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送余太太出去。”蔡望津对李庆喜说道。 季攸宁看着病床上的余惊鹊，余惊鹊很虚弱的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发干，但是还是对季攸宁微微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我送太太回家拿些东西来吧，不然也不好照顾余股长。”李庆喜还是很会办事的。 季攸宁点头，跟着李庆喜离开。 大家都离开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四个人。 躺在病床上的余惊鹊自然不用说了，还有羽生次郎，剑持拓海两个日本人，和蔡望津。 “到底发生了什么？”蔡望津单刀直入。 余惊鹊身体不适，皱着眉头，尽力说道：“何班长想要杀我。” “你们离开之后，他想要杀你？”剑持拓海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余惊鹊看了看羽生次郎，转而去看蔡望津。 蔡望津当做没有看到，说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听到蔡望津让说，余惊鹊发干的嘴唇动了动说道：“我和何班长一起离开，想要询问一些任务的事情，因为我一无所知。” 这个任务，是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合作的，余惊鹊和蔡望津都不知道。 但是羽生次郎知道。 余惊鹊单独和何斯谅在一起，去询问这个任务，说白了也是为了蔡望津。 所以刚才余惊鹊看到羽生次郎在一旁，才会有些犹豫。 这句话，没有人怀疑。 甚至是昨天晚上，余惊鹊和何斯谅一起离开的时候，剑持拓海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之后呢？”羽生次郎也开口问道。 “何班长不愿意说，我就拉着何班长一直问，只是在拉扯的过程中，从何班长的身上，掉下来一块布。”余惊鹊说话不是很慢，但是没有人催促，他们看得出来，余惊鹊确实是受伤严重，不是装的。 等到余惊鹊慢悠悠的将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是皱起眉头。 “一块布？”剑持拓海问道。 “我弯腰将布捡起来，问何班长是什么东西，可是我发现何班长的脸色很紧张。” “立马就伸手将布抢走，看的出来很重要。” “我问何班长是不是和今天晚上的任务有关系，何班长顾左右而言他，但是我看的出来，是很重要的线索。” “我……我想要立功，就想要何班长手里的布，在拉扯中，何班长突然掏枪。” 余惊鹊的话，让大家皱眉。 “你说在拉扯的过程中，何班长突然对你开枪？”剑持拓海问道。 “是的，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根本就想不到何班长会开枪。” “一瞬间何班长就击中了我，我在倒地之后，拼尽全力也给了何班长一枪。”余惊鹊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完。 可是大家还是一头雾水啊。 这是什么？ 因为一块布，然后互相开枪？ “你说的是实话？”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队长不信，可以问何班长。”余惊鹊说道。 “何斯谅死了。”蔡望津在一旁说道。 听到何斯谅死了，余惊鹊脸色微微一变，着急的说道：“当时我只想反击，我……” 余惊鹊当时都要死了，自然是想要报仇，何斯谅开枪打我，我就开枪打你，怎么可能还会去在乎何斯谅死不死的。 而且何斯谅也是想要余惊鹊的命，但是何斯谅毕竟是通讯班的班长，身手差了一点，不然余惊鹊可能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余惊鹊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蔡望津对一旁的剑持拓海问道：“有布吗？” “没有。”剑持拓海摇头说道。 早上余惊鹊和何斯谅被送过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布块之类的。 “不可能，一定有。”余惊鹊带着咳嗽，在病床上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激动的样子，蔡望津说道：“你不要激动，我们会查清楚的。” “谁发现的，送来的医院，叫来问问。”蔡望津说道。 羽生次郎没有打断蔡望津的调查，让剑持拓海去找人。 找了人询问之后，有人说好像真的有一块，就在何斯谅的身边。 但是当时大家忙着救人，没有人在乎那块布。 听到真的有，剑持拓海低着头，这属于他的失误。 可是剑持拓海觉得也不能怪自己，自己知道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在医院了，他是直接来医院的。 立马派人回去，可是在现场没有发现布块。 只是有人确定自己看见了。 余惊鹊躺在病床上，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满意。 布块是余惊鹊故意给何斯谅的，原以为可以让大家发现，但是现在布块不见了。 毕竟扔在地上，确实也容易找不到。 发现尸体的时候没有收起来，现在也就不容易看见了，毕竟地上的血迹都被人清理过了。 布块虽然没有了，可是余惊鹊没有说假话，这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 “那是什么东西？”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只是看到了。 “何班长为了一个布块杀人，会不会太可笑了。”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 蔡望津看了病床的余惊鹊一眼，他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事情，再来询问你。” “谢谢科长。”余惊鹊虚弱的说道。 “我们就先出去，不打搅了。”蔡望津说完，三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羽生次郎对蔡望津问道：“你怎么看？” “何斯谅死了，死无对证。”蔡望津摇头，他觉得现在不好判断。 “余股长，说不定是自导自演呢？”剑持拓海说了一句。 这就是他的猜测，余惊鹊可能是先打死何斯谅，然后开枪打伤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和何斯谅是没有恩怨的，突然这样弄的一死一伤，可能还会两个都死，同归于尽。 这是干嘛呢？ 蔡望津十指交叉，缓缓开口说道：“当天夜里有任务，会不会和任务有关系？” “很有可能。”羽生次郎也微微点头说道。 只能是因为当天夜里的任务了，不然真的想不出来，余惊鹊和何斯谅，能有什么过节。 当天夜里的任务？ 何斯谅身上的布块？ 这些是什么关联？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峰回路转 猜测到和任务有关系，可是是什么关系呢？ 现在羽生次郎更加在乎的不是任务，而是想要将副科长的事情定下来，借题发挥。 只要借题发挥成功，那么至于最后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其实羽生次郎都可以接受。 大不了就将余惊鹊也杀了，死两个特务科的人罢了。 蔡望津也看出来了羽生次郎的意思，他说道：“我再去询问一下。” 说完，蔡望津就跑去病房之中。 他最开始是想要硬着头皮拒绝羽生次郎，但是现在看来，羽生次郎的态度也很明白，想要拒绝后果也不会太好。 只是蔡望津又必须拒绝，所以他只能在余惊鹊的病房之中躲一躲，看看还能不能想到更加好的办法。 余惊鹊在病房之中，看到蔡望津进来。 其实余惊鹊虽然虚弱受伤，但是他还是观察出来了，羽生次郎出现在病房的时候，余惊鹊就观察出来了。 他知道羽生次郎不会因为自己和何斯谅的事情过来，那么过来一定是为了蔡望津的事情。 蔡望津的脸色不好，余惊鹊能明白。 余惊鹊认为现在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看到蔡望津进来，余惊鹊说道：“科长，还需要问什么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摇头说道：“你休息吧。” 蔡望津打算自己想一想。 可是余惊鹊不能让蔡望津自己想，他已经帮蔡望津想好了。 所以余惊鹊躺在床上，低声说道：“科长，我认为何班长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 “什么？”蔡望津原本是想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应付羽生次郎，但是没有想到余惊鹊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斯谅在特务科的时间不短，你说是反满抗日分子，不太可能吧。 “如果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为什么会想要开枪杀我？”余惊鹊不明所以的问道。 如果你是反满抗日分子，你也可以开枪杀他啊？ 这是蔡望津心里的想法，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那块布真的找不到了吗？”余惊鹊不甘心的问道。 其实找不到更好。 因为那块布，只是余惊鹊用来诬陷何斯谅的，找不到这个诬陷反而更加真实。 “没有找到。”蔡望津说道。 “哎……”余惊鹊在病床上不甘心的叹气。 可是余惊鹊的话，让蔡望津抓到了一点。 如果…… 蔡望津是说如果，何斯谅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 那么剑持拓海在这一次的行动里面算什么？ 剑持拓海找了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来合作行动，没有抓到纸鸢，而且还没有发现何斯谅的身份，反而是余惊鹊发现的何斯谅有问题，还差一点被打死。 那么剑持拓海的责任是什么？ 剑持拓海的责任就大了去了。 如果剑持拓海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不仅仅抓捕失败，还毫无发现，如果不是余惊鹊，大家都被玩的团团转。 这样的话？ 你认为羽生次郎还能让剑持拓海做副科长吗？ 羽生次郎还有脸说这句话吗？ 蔡望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余惊鹊病床边，他心里有了思路，可以不用得罪羽生次郎，就过关。 所以现在，蔡望津比余惊鹊更加希望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 看到蔡望津的反应，余惊鹊就知道他想明白了，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 你去陷害一个人，让另一个人相信你。 不如让另一个人，直接上来就相信你，甚至是比你更加渴望一切都是真的。 蔡望津现在就是这样。 “你说何班长是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问道。 “科长，我只是猜测，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可能开枪杀我？”余惊鹊就认准了这一条。 他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何斯谅没有理由杀人。 只有一条理由，那就是反满抗日分子，被余惊鹊发现了身份，想要杀人灭口。 那么布条是什么？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搜查军统的纸鸢，何斯谅发现的，有没有可能是从纸鸢身上，挂掉的布条？ 因为纸鸢躲进了教养院，可能是在教养院里面跑动的时候，衣服被挂烂了。 但是这个东西被何斯谅发现了，剑持拓海却没有发现，因为何斯谅没有告诉剑持拓海。 如果剑持拓海发现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布条的事情。 而且如果在教养院里面发现这一点，剑持拓海一定会派人将教养院里里外外围起来，好好搜查一番，怎么可能让敌人跑掉？ 发现这一点，就可以确定敌人在教养院，不发现，你就不能确定，只能去搜查。 提前看到布块，剑持拓海甚至是都不用搜查，直接包围，因为他可以坚信人躲在教养院里面。 何斯谅发现了布块，却不告诉剑持拓海，而是自己藏了起来，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问题啊？ 蔡望津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推敲这件事情，怎么说才能合理。 他甚至是都不打算现在去考虑余惊鹊的问题。 等将羽生次郎应付走，余惊鹊的问题可以慢慢考虑。 至于何斯谅到底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心里也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现在必须是。 余惊鹊心里冷笑，只要蔡望津想要说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何斯谅就一定是，因为余惊鹊已经给蔡望津铺好路了。 等到蔡望津真的调查到了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余惊鹊还有问题吗？ 余惊鹊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他杀了一个反满抗日分子，立功了，难道还有罪过不成？ 余惊鹊虚弱的说道：“科长，这件事情不敢当着羽生次郎队长的面告诉你，所以刚才我才没有说。” 蔡望津能理解，刚才的情况，余惊鹊确实不会乱说话。 只是蔡望津觉得现在说也来得及。 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羽生次郎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个问题，就变成了剑持拓海的问题，而不是蔡望津的问题。 羽生次郎没有办法说蔡望津管理不好特务科。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是羽生次郎的人，所以剑持拓海找何斯谅合作，蔡望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不是羽生次郎，蔡望津不可能放任剑持拓海和何斯谅私下行动。 那么说起来，反而是羽生次郎的不对，谁让他要安插人进来？ 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 只要能证明这一点，蔡望津立马就可以反客为主，主动权就会回到蔡望津手里。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余惊鹊，蔡望津现在不管余惊鹊什么身份，他必须要先应付羽生次郎再说。 蔡望津并不是就不怀疑余惊鹊了，他依然怀疑，可是他需要找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来走。 但是只要他走这一条路，余惊鹊就可以高忱无忧，因为何斯谅，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不是，也是。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柜中有人 大家的目标是一样的。 蔡望津还要更加迫切一点。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说一句高忱无忧也不过分，该做的余惊鹊已经做好了，现在就要看蔡望津的本事了。 对于蔡望津的了解，余惊鹊认为难度不大。 胸口还疼的要死，余惊鹊也不想再去说什么，废话说多了也没有用。 当时开枪打中胸口，而不是打中胳膊之类的地方，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 不然余惊鹊担心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这两只狐狸不相信，冒险当然是冒险了，好在余惊鹊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蔡望津看到余惊鹊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也就没有继续询问什么，因为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从病房出去，羽生次郎看着蔡望津。 他已经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了，但是在羽生次郎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蔡望津却先说道：“剑持股长，昨天晚上你们一起搜查的时候，何班长有没有异常？” 异常？ 剑持拓海想要说，何斯谅能有什么异常？ 可是面对蔡望津的问题，剑持拓海思考之后说道：“何班长很认真，为了抓到纸鸢亲自搜查呢。” 剑持拓海不相信余惊鹊的话，所以说何斯谅没有问题。 但是蔡望津却说道：“何斯谅，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 听到蔡望津的话，剑持拓海好笑的说道：“科长，你不会真的相信了，余惊鹊的话吧？” 羽生次郎也是看着蔡望津，这句话一出来，羽生次郎就明白了。 如果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自己还能说什么？ “蔡科长，这有证据吗？”羽生次郎冷声问道。 “我们要去继续搜查。”蔡望津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羽生次郎觉得蔡望津是在挣扎。 他冷笑着说道：“蔡科长既然想要调查，我就陪着蔡科长一起去。” “你也去。”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说道。 搜查什么？ 有什么好搜查的？ 剑持拓海觉得蔡望津就是在挣扎，不想认输。 其实蔡望津想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想要去找一找，看看何斯谅身上的布条，是在什么地方挂掉的。 如果能从哪里找到一些丝线什么的，也可以作为一个证明。 蔡望津就有理由怀疑何斯谅有问题。 三人从医院出来，带着人去教养院。 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科长，何班长在特务科这么长时间，这么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 “余股长在特务科的时间也不短。”蔡望津的话很明白。 那就是，余惊鹊来特务科的时间也有几年了，难道余惊鹊就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科长，或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反满抗日分子呢。”剑持拓海不死心的说道。 这件事情里面没有反满抗日分子的话，对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都是有利的。 那就是蔡望津管理特务科出了问题，副科长的提议，是合情合理。 蔡望津没有回答剑持拓海的话，他们带人来到了教养院。 因为敌人是从教养里面出来，杀了警员离开的，所以敌人一定当时躲在教养院。 可是剑持拓海他们没有搜查出来。 问题一定出在教养院里面，所以蔡望津直接带着人过来。 今天有羽生次郎在，搜查教养院很顺利，没有什么问题。 带着警员开始搜查。 但是蔡望津没有找到挂烂衣服的地方。 不是没有这种地方，有很多地方都可以造成这样的效果，但是没有发现丝线之类的。 在蔡望津看来，应该是何斯谅将布条拿走了，所以这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这样搜查下去，找不到线索的话，他觉得口说无凭。 可是就算是口说无凭，蔡望津也要说，因为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也不能证明何斯谅就没有问题。 搜查来搜查去，没有发现。 蔡望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剑持拓海问道：“何斯谅搜查了哪个房间？” 剑持拓海带着人前去。 第一个房间没有。 但是当蔡望津，打开一个房间之中的柜子之时，蔡望津愣了一下。 蔡望津扭头对剑持拓海说道：“这个房间，你们搜查了吗？” “当然搜查了。”剑持拓海说道。 教养院里面，他们当然都搜查了。 “你过来。”蔡望津对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走了两步，看到柜子里面的东西，脸色变了变。 “没有发现吗？”蔡望津冷笑着问道。 这么明显的东西，你没有发现吗？ 剑持拓海蹲在地上，将柜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些皮屑。 “这是……皮箱上的东西？”剑持拓海说道。 “纸鸢是来发报的，一定带着电台，所以箱子是肯定有的。”蔡望津说道。 羽生次郎也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是新的。” “这个柜子里面，藏过人。”羽生次郎立马判断出来。 蔡望津蹲在地上，在柜子里面仔细检查了一下，站起来说道：“这是汗滴吗？” 有一些汗滴干了的痕迹。 因为昨天太过紧张，余惊鹊和季攸宁都出了很多汗，滴落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昨天搜查了这里，柜子里面的这些情况你们都没有搜查到吗？” “还是说，你们搜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而是你们搜查完了，敌人才躲进来？”蔡望津问道。 “不可能，我们搜查完了之后，敌人就跑了，怎么可能还躲进来。”剑持拓海觉得时间就对不上。 羽生次郎问道：“那么为什么没有发现？” “等等……” 剑持拓海突然跑出去，站在门口。 然后望着房间里面，看着柜子，剑持拓海如同受到了雷击。 羽生次郎问道：“到底怎么了，说。” 面对羽生次郎，剑持拓海不敢撒谎。 他咬了咬牙说道：“这个房间，昨天是何班长搜查的，我和警员都没有进来，因为房间里面除了柜子什么都没有。” “何班长昨天进来，就打开了柜子，然后没有发现，将柜子合了起来。”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对视一眼。 蔡望津说道：“也就是说，何班长打开柜子，发现了柜子里面有人，但是却装作没有看到，迷惑了你？” 面对蔡望津的话，剑持拓海觉得很丢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确实被迷惑了。 “或许这里面当时就没有人？”剑持拓海不死心的说道。 “那么这些东西是什么？”蔡望津松了口气问道。 他还以为今天不会有发现，但是发现却不少，而且按照剑持拓海的话来看，何斯谅好像真的有问题。 余惊鹊说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好像不是胡乱说的。 羽生次郎现在也很郁闷，何斯谅居然真的有问题。 你说柜子里面的事情，是蔡望津做的手脚？ 那不可能，今天剑持拓海一直和蔡望津在一起，而且教养院这里还有警员，是剑持拓海的人，不会有人进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见到羽生次郎之前，蔡望津都不知道羽生次郎的处理方式是什么，他怎么可能提前准备这些。 再退一万步来讲，余惊鹊醒来之前，谁知道何斯谅手里有布条，谁知道何斯谅有问题？ 没有人可以猜到，所以柜子里面的东西，就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不可能是后来伪造的。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完美 现在这件事情，可以画上一个圆，一个完美的圆。 剑持拓海和何斯谅一起搜查教养院，但是何斯谅看到了柜子里面的人，却装作没有看到。 剑持拓海因为对何斯谅的信任，就没有继续搜查柜子，所以让敌人跑掉了。 这就是一个圆，这个圆可以解释任何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敌人就在教养院之中，剑持拓海带人却没有搜查到。 这个问题，其实剑持拓海在敌人从教养院翻墙出来，杀了警员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想。 可是剑持拓海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他认为自己的搜查没有死角，那么现在来说，答案已经找到了。 第二个问题，何斯谅和余惊鹊，为什么互相开枪，想要杀了对方？ 何斯谅是为了自保。 他被余惊鹊发现了问题，布条的事情，何斯谅是没有告诉剑持拓海的。 两人一起搜查教养院，你私藏线索，导致敌人逃跑，就算是没有柜子这件事情，何斯谅都是大罪。 所以何斯谅担心被揭穿，想要杀了余惊鹊灭口。 余惊鹊在被击中之中，也开枪反击，杀了何斯谅。 这样第二个问题也就能解释了。 或许还有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何斯谅手里有布条，但是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前面两个问题只要得到了解释，那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 这是假的吗？ 不！ 这全部都是真的。 余惊鹊和季攸宁昨天晚上确实躲在柜子里面。 何斯谅确实打开了柜子，看到了里面的人，但是却没有开口。 这些都是真的，没有假的。 唯一的假的，就是布条而已。 可是布条不重要，重要的是柜子。 布条的作用，不过就是让余惊鹊和何斯谅互相开枪，有了正当的理由罢了。 是的，一个完美的圆。 里面没有假话。 但是就是因为没有假话，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他们才会难以接受。 “何班长怎么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剑持拓海一脸不可置信，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一点。 蔡望津也不能，他开始回忆何斯谅的点滴。 他发现何斯谅有些不合群，一直都不合群，难道是为了少接触人，方便隐藏。 而且在纸鸢的事情上面。 何斯谅一直输。 是的，面对纸鸢何斯谅就没有赢过。 不应该啊。 何斯谅的能力蔡望津是认可的，为什么就没有赢过纸鸢。 如果何斯谅和纸鸢是一伙的，那么确实赢不了。 其实这一点，蔡望津是冤枉何斯谅了，因为何斯谅是真的赢不了。 但是现在，这些都变成了疑点。 剑持拓海一脸不甘心的看着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觉得丢人。 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可是问题出在谁身上？ 是剑持拓海啊。 昨天纸鸢，军统的重要人物纸鸢，就躲在柜子里面。 剑持拓海居然被何斯谅给玩了，让纸鸢给跑了。 如果之后，不是余惊鹊有发现，你连何斯谅的问题你都找不出来。 剑持拓海找到纸鸢的线索，却找了一个卧底合作，这不是可笑吗？ 现在你说剑持拓海有功劳，可以做副科长？ 做个屁。 剑持拓海不被贬职成队长就不错了。 就算是真的有副科长，那也是余惊鹊。 余惊鹊发现了问题，而且差一点就牺牲了，这才是功劳。 但是余惊鹊要是做了副科长，剑持拓海还有立足之地吗？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根本就不提副科长的事情，一句都不提。 蔡望津心里冷笑，他终于解决了自己最重要的一次危机。 虽然蔡望津还是有问题，让反满抗日分子做了通讯班的班长，但是问题和剑持拓海比起来，小太多了。 三人从教养院出来，羽生次郎一言不发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还能做什么。 临走之前，狠狠瞪了剑持拓海一眼。 原本羽生次郎以为剑持拓海立功，谁知道功归一篑，还让羽生次郎跟着丢人。 剑持拓海心里无奈，可是已经很难改变什么。 但是让剑持拓海想不明白的是，何斯谅既然是纸鸢的人，为什么还要帮着自己追查纸鸢，而且还将纸鸢逼到柜子之中，这么危险的境地？ 思来想去，剑持拓海认为只有这一点，可以帮自己去证明何斯谅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但是后来想想，剑持拓海觉得算了吧。 因为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合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前告诉何斯谅任何东西，而是自己慢慢安排。 所以说，何斯谅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在剑持拓海告诉何斯谅，要对付纸鸢的时候，纸鸢出来活动的次数，明显变少了。 这一点很直观，甚至是特务科都有记录。 会不会就是何斯谅告诉的纸鸢？ 当然不是了，是余惊鹊告诉的纸鸢，只是剑持拓海不知道罢了，而且何斯谅也已经死了，当时何斯谅告诉过余惊鹊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与其说昨天是何斯谅将纸鸢逼到柜子之中，不如说是剑持拓海自己逼的。 所以剑持拓海连最后的翻盘机会，都给放弃了。 大势已去，剑持拓海聪明一点，就选择沉默。 现在再出来跳来跳去，羽生次郎心里都会生厌。 看着羽生次郎离开，剑持拓海还是不甘心的对蔡望津说道：“何班长，怎么就是反满抗日分子了？” “或许以前不是，最近被策反的吧。”蔡望津也认为，何斯谅以前不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 但是你不能保证之后没有被策反。 策反无处不在，何斯谅也有可能被策反。 “昨天，差一步就可以抓到纸鸢。”剑持拓海的语气，充满了不甘心。 真的就差一步。 居然被何斯谅骗了。 因为何斯谅不是余惊鹊，所以剑持拓海没有太多的警惕性，现在看来，是小瞧了何斯谅。 蔡望津心满意足，他并没有处罚剑持拓海，没必要。 这件事情，对剑持拓海的影响很大，起码羽生次郎已经是有意见了。 蔡望津没必要再去处罚什么，而且余惊鹊受伤了，要住院，科里的事情还需要剑持拓海负责。 再一次交手，剑持拓海又输给了蔡望津。 “科长还去医院吗？”剑持拓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 蔡望津不得不高看剑持拓海一眼，能这么快平复心情，不多见。 “不去了，科里还有事。”蔡望津既然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情，还去医院干什么？ 难道还要照顾余惊鹊吗？ 柜子的发现，证明了何斯谅有问题，也就证明了余惊鹊没问题，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所以蔡望津连余惊鹊都懒得调查了。 回去之后，问问木栋梁，昨天有没有给余惊鹊送过消息，就行了。 木栋梁如果说送过，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所以蔡望津懒得去医院，剑持拓海也不想去医院，跟着蔡望津回去特务科。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我怕的要死 每个人，在乎的也只是自己罢了。 自己的事情解决完了，谁还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至于余惊鹊受伤，那你就在医院里面养伤好了，难不成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还要去照顾吗？ 在病床上睡了一会，余惊鹊睁开眼睛，看到季攸宁坐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看到余惊鹊醒来，季攸宁嘴角微微上扬，想要给余惊鹊一个夺目而灿烂的微笑。 可是笑容还没有绽放，泪珠却先夺眶而出，划过脸颊。 泪水从扬起的嘴角滑落，两种感情，诡异交至在一起。 想要笑，却忍不住哭。 季攸宁不想哭？ 她不是软弱的女人，可是她忍不住，因为她真的好怕。 嘴角的笑，眼角的哭。 余惊鹊对季攸宁微微伸手。 季攸宁急忙将余惊鹊的手握住，放在自己手心。 “没事的。”余惊鹊有些干涩的声音说道。 急忙起身，季攸宁给余惊鹊倒了点水，慢慢喂余惊鹊喝下去。 喝了点水，余惊鹊感觉舒服了不少。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之后，季攸宁开口说道：“我好怕。” “我怕的要死。” “心好像被一只手重重抓住，仿佛要被捏爆了一样。”季攸宁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还在回忆那种揪心的感觉。 “抱歉，让你跟着担心了。”余惊鹊故作轻松的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季攸宁的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余惊鹊不敢去看季攸宁的眼睛。 “应该闪躲目光的人是我。”季攸宁很明白，余惊鹊是为了保护自己变成这样的。 “这是最好的结果。”余惊鹊笑着说道。 确实，大家都不用死。 可是余惊鹊差一点死了。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的手指在季攸宁手心敲动。 “病房有监听设备吗？”余惊鹊用练习电键的方式，对季攸宁问道。 之前的几句话，余惊鹊声音很小，就是担心这一点，现在需要确定一下。 季攸宁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回答余惊鹊，而是直接说道：“没有。” 听到没有，余惊鹊松了口气。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呢？”余惊鹊问道。 “听说已经回去特务科了，这里留下来了李庆喜。”季攸宁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听到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已经回去特务科，余惊鹊松了口气。 这样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何斯谅的身份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至于为什么是？ 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他只是发现了何斯谅的疑点，又不是提前知道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这个问题问不到他头上。 而且他受伤了，他需要养伤，这段时间他都不用去特务科，自然也不会有麻烦上门。 这一刻，余惊鹊才彻底松了口气。 为了转移季攸宁的关注点，余惊鹊将自己的行动计划，给季攸宁讲了一下。 “很冒险。”季攸宁听完之后，抓着余惊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 “但是结果还不错。”余惊鹊笑着说道。 虽然是冒险了一点。 但是余惊鹊认为值得。 他和季攸宁起码不用离开冰城，木栋梁，顾晗月依然可以在冰城工作。 余默笙也不会受到牵连。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不要想这些了，你需要好好休息。”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 “不要告诉爹。”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季攸宁觉得余默笙早晚会知道的。 “那就先瞒着呗。”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的故作轻松，在季攸宁看来，越发让人心疼。 “你怕吗？”季攸宁问道。 她怕的要死，她不知道余惊鹊怕不怕。 听到这个问题，余惊鹊没有立马去回答。 认真思索良久之后，余惊鹊抬头看着季攸宁，说道：“我也怕的要死。” “生死之间果然有大恐怖。” 余惊鹊嘴里说害怕，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 “什么感觉？”季攸宁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无边的黑暗。”余惊鹊不想去回忆那种感觉，让人心里莫名的恐惧。 不怕死。 和死里逃生之后，是两种感觉。 现在余惊鹊怕死吗？ 怕！ 怕的要死。 但是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如此。 很多事情，不能因为怕，就去逃避。 你逃避了，就有其他人需要去面对。 “疼……疼吗？”季攸宁伸手，想要去摸余惊鹊的胸口，但是又担心碰到余惊鹊的伤口，手掌在半空之中踌躇不前。 “不疼。”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个笑容，他认为不错，可是在季攸宁看来，却不是如此。 季攸宁擦干自己的眼泪，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为什么要哭？ 可是季攸宁看着病床上的余惊鹊，泪水就是止不住。 余惊鹊费力的伸手，将季攸宁的眼泪擦干。 “我们还活着。”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轻声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带着泪水的脸庞，也流露出夺目的笑容。 是啊，他们还活着。 还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吗？ “我们还活着。”季攸宁跟着余惊鹊念叨了一句。 两人额头顶在一起，体会这劫后余生，来之不易的安静。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医生说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弄的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吃什么。 季攸宁已经在学校请了长假，她要照顾余惊鹊，她不放心余惊鹊一个人在医院。 虽然余惊鹊说了，不需要。 可是拗不过季攸宁。 不是说白天去，晚上过来，而是白天都不去学校了。 因为这一次余惊鹊受伤算是严重，行动不便，季攸宁想要多照顾一点。 学校这里，长假也不好请。 但是有人愿意帮忙代课，就是顾晗月了。 虽然顾晗月的专业是日语，但是季攸宁的课，她也能帮忙代。 学校才同意季攸宁的长假要求。 至于顾晗月，第二天就跑来了医院，带着礼物看望余惊鹊这个病人。 其实余惊鹊知道，是陈溪桥让顾晗月来的，陈溪桥和木栋梁都想要知道余惊鹊的伤势，只能让顾晗月来打探。 面对顾晗月的到来，季攸宁给余惊鹊和顾晗月留出了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带着关心的眼神，季攸宁离开病房。 顾晗月看着病床上的余惊鹊，比季攸宁当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你打算看我看到什么时候？”余惊鹊笑着问道。 顾晗月回过神来，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顾晗月，说不清楚。 余惊鹊只能说：“牵扯到军统的任务。” 余惊鹊卧底军统的事情，顾晗月也知道，这样说的话，也好解释。 “你……” 顾晗月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这一行，不死，不就是最大的恩惠了吗？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算是休息 只要还活着，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都能接受。 原本一肚子的话，想要来兴师问罪，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顾晗月这满腔的话语，都付之一炬。 坐在病床边，顾晗月眼神里面，剩下的只有关切。 “没事吧？”顾晗月轻声问道。 余惊鹊笑着摇头说道：“没事，就当是是放假休息了。” 说的挺轻松，因为他们这一行，想要放假，想要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现在余惊鹊能忙里偷闲。 你受伤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伤。”顾晗月瞪了余惊鹊一眼。 “放心，我知道离了我，大家一样工作。”余惊鹊还不至于认为自己必不可少。 而且自己这种状态，如果参加工作，也是给大家添乱。 “这几年，没清闲几天，这几天我就好好享享清福。”余惊鹊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说是苦中作乐，却也希望自己尽快好起来，可以投身到工作中去。 两人聊了几句，余惊鹊说道：“告诉雪狐，我受伤不严重。” “这还不严重？”顾晗月说道。 “你傻吗？”余惊鹊问道。 “你才傻。”顾晗月自然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只是不想雪狐和组织里面的人担心罢了。 “至于具体的事情，我伤好了之后，会亲自和雪狐汇报的。”余惊鹊这句话，算是将顾晗月给打发了。 他知道顾晗月今天过来，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看望自己，但是该给陈溪桥通信，还是要通的。 不然陈溪桥跟着瞎担心，可能都吃不下睡不着的。 顾晗月又坐了一会，季攸宁就回来了。 季攸宁回来，顾晗月也就不好继续说什么，起身就告辞了。 等到顾晗月离开，季攸宁说道：“聊了什么？” “同志之间的关心。”余惊鹊随意的说道。 “仅仅只是同志吗？”季攸宁眼神里面带着猜疑。 她是女人，顾晗月眼神里面的关切和担心，余惊鹊看不到，不表示季攸宁看不到。 “当然。”余惊鹊毫不犹豫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木头一样的反应，季攸宁不知道是应该替自己开心，还是应该替顾晗月伤心。 “吃饭吧。”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这段时间有人照顾，余惊鹊恢复的不错。 说是休息，还真的是休息了。 因为顾晗月来过了，所以陈溪桥他们一定不会担心，至于韩宸从特务科也能打听到消息，知道余惊鹊死不了。 还有李庆喜，余惊鹊已经让李庆喜回去了。 特务科他现在去不了，李庆喜要是不去，谁知道剑持拓海能干什么。 虽然刚刚吃了瘪，剑持拓海可能会老实一段时间，不过也要有人盯着不是。 李庆喜也担心余惊鹊不在特务科，然后慢慢失去特务科的地位，所以早早就回去帮余惊鹊稳定军心去了。 受伤期间，来看望的人不多。 正阳警署的蔡坤蔡署长，听到余惊鹊受伤，派了警员来看了一眼，送了点东西。 至于天海英助和桥本健次两个日本人，打电话询问了一下。 倒是，剑持拓海专门跑来了一次。 余惊鹊还以为剑持拓海是来试探自己的，想要试探自己和何斯谅的事情。 不过余惊鹊发现自己想多了。 剑持拓海仅仅只是单纯的来看望他，并没有试探什么东西。 这一点反而是让余惊鹊高看了剑持拓海一眼。 大势已去，就不要过多纠结，后面的交锋，打起精神就好。 剑持拓海既然不是来试探的，也就不用应付，聊天还算是轻松。 看到季攸宁不在，剑持拓海偷偷给余惊鹊让了根烟，余惊鹊急忙点上。 和剑持拓海还没有吞云吐雾几口，季攸宁就从外面进来。 毫不留情的将余惊鹊嘴上的烟给拿走，剑持拓海季攸宁没有管，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剑持拓海小心翼翼的将烟藏在手里，还没有碾灭，这是捂住也不是，不捂住也不是。 好在季攸宁没有说什么，等到季攸宁出去，剑持拓海急忙将香烟给灭掉。 “你这日子不好过啊。”剑持拓海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吸了吸鼻子说道：“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急死了。” “你是舒服了，我倒是将人得罪了。”剑持拓海哭笑不得。 “无妨无妨。”余惊鹊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看到病房门口没有人，将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塞给余惊鹊说道：“藏好藏好，特务科挺忙的，我可不能天天来。” “够意思，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余惊鹊这一刻，可是真的觉得剑持拓海够意思。 因为季攸宁管的很严，余惊鹊早就急不可耐了。 将香烟给了之后，剑持拓海立马就离开了。 出门看到季攸宁，剑持拓海讨好的笑了笑，看到季攸宁一脸冷意，急忙扭头就离开了。 送剑持拓海离开之后，季攸宁走进病房说道：“拿来。” “什么？”余惊鹊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们这些男人，玩什么小九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季攸宁伸着手说道。 在季攸宁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余惊鹊将剑持拓海塞过来的香烟和打火机交了出去。 看到余惊鹊这不舍的目光，季攸宁心里一软，柔声说道：“你还受着伤呢。” 余惊鹊并不说话，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季攸宁，但是季攸宁并没有心软，扭头离开。 “呵，女人。”余惊鹊心里说道。 殊不知，季攸宁心里是同样的想法。 将剑持拓海也记恨上了，不是剑持拓海过来，余惊鹊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些东西。 有季攸宁照顾，有好的地方，也就不好的地方。 余惊鹊已经开始劝季攸宁回去上班了。 说什么学生的学业不能耽误之类的。 但是季攸宁说，顾晗月代课代的很好，不要紧。 余惊鹊真的后悔，后悔自己当时见到顾晗月的时候，没有告诉顾晗月。 代课代几天就行了，没有必要一直代课。 就因为少说了这么一句话，顾晗月代课那叫一个认真。 因为顾晗月也想要季攸宁留下来照顾余惊鹊，担心余惊鹊一个人在医院，没有人照顾，特务科的警员都是五大三粗的，医院的护士也不放心。 所以这代起课来，认真的不行，余惊鹊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会出现。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蔡望津来访 医院的日子过的很慢，也很快。 转眼就半个月了。 余惊鹊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加上药物也有钱用，营养也跟得上，恢复的算是可以。 痊愈当然是不可能，不过已经好了不少，不至于和刚开始一样，稍有动作就会痛。 医院的日子，你说无聊是挺无聊的，你说不无聊吧，也还行。 有季攸宁天天陪着，余惊鹊觉得也不错，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今天李庆喜跑了过来，余惊鹊问道：“科里有事？” 李庆喜低声说道：“科长来了。” “科长？”余惊鹊有点吃惊。 这蔡望津过来干什么？ 难道是看望自己。 不至于吧，蔡望津之前已经来过了，没有必要再来一次吧。 余惊鹊受伤第一天，蔡望津就在医院，已经算是看望过了，这又专门跑一次，让余惊鹊拿捏不定。 就在李庆喜说话的功夫，蔡望津就进来了。 李庆喜是和蔡望津一起来的，他先进来通报一声，给余惊鹊提个醒。 看到蔡望津进来，余惊鹊作势要下床，不过被蔡望津给拦住了。 余惊鹊对一旁的李庆喜说道：“你先回去科里。” 虽然不知道蔡望津为什么突然过来，但是李庆喜确实不需要在这里。 答应一声，李庆喜就离开了。 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说道：“科长来了，给科长让烟啊。” 让烟？ 余惊鹊可是从来不给自己让烟的。 而且他是科长，余惊鹊这让烟，显得有些突兀，你说蔡望津是抽还是不抽。 但是看到季攸宁幽怨的看了余惊鹊一眼，蔡望津这个人精怎么还能不明白。 立马笑着说道：“不用了，病房之中，不好抽烟。” 听到蔡望津的话，季攸宁笑了起来，说道：“科长说的对。” 看到季攸宁得意的看着余惊鹊，蔡望津突然觉得好笑起来。 余惊鹊垂头丧气的对季攸宁说道：“你先出去，我和科长说两句话。” 看到季攸宁高高兴兴的出去，余惊鹊同样幽怨的看着蔡望津说道：“科长怎么了来。” 看到余惊鹊吃瘪，蔡望津笑了笑坐下说道：“来看看你。” “我没事，科长日理万机的，不用专门跑一趟。”余惊鹊说道。 “看来恢复的不错，都知道抽烟了。”蔡望津有点调笑的说道。 “这不是憋得难受吗。”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了两句题外话，蔡望津说道：“上一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这何斯谅还找不出来呢。” “确定了吗？” “何班长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吗？”余惊鹊的样子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反应是对的。 余惊鹊认为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是因为何斯谅开枪想要杀他。 但是何斯谅在特务科这么多年，突然就变成了反满抗日分子，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在教养院里面有发现，不过后续线索就没有了。”蔡望津确实回去之后，调查过何斯谅这里的情况，但是没有调查到太多的线索。 “真的是他。”余惊鹊有一种命悬一线，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亏何班长是搞电台的，如果不是，我可能就见不到科长了。”余惊鹊摇着头说道。 “你这运气不错。”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之后询问过木栋梁，木栋梁确实给余惊鹊送过消息。 之后也问过医生，医生也说余惊鹊的情况很危险。 不管是子弹的位置，还是送来的时间，差一点都会要命。 所以蔡望津也就打消了对余惊鹊的怀疑。 一共就两个人，何斯谅有问题，那么余惊鹊自然是没有问题。 不然两个有问题的人，在那里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当然了，也有可能两个人都没有问题，那么也无所谓。 何斯谅已经死了，他必须有问题，余惊鹊活着，没问题更好。 “科长今天来，有事情吗？”余惊鹊又问了一句，因为他了解蔡望津，不会没事干跑过来看望自己，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蔡望津低声说道：“当时你昏迷，很多事情不了解，羽生次郎队长当时可是想要给特务科安排一个副科长。” “副科长？” “特务科在科长的领导下，越来越好，要什么副科长。”余惊鹊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虽然知道是拍马屁，蔡望津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被化解了，蔡望津的心情并不错。 “后来不了了之。”蔡望津笑着说道。 可是余惊鹊知道，蔡望津要和自己说的事情，一定不是这件事情。 都不了了之了，还说什么？ 难道剑持拓海不能做副科长，余惊鹊就能？ 开玩笑。 蔡望津才不会这么傻，给自己弄一个副科长出来。 余惊鹊静静等待蔡望津接下来的问题。 “但是通讯班的班长何斯谅死了，所以羽生次郎队长，要安排一个新的通讯班班长过来。”蔡望津说道。 这句话刚说完，余惊鹊就皱着眉头说道：“日本人？”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现在愿意和自己说这些，就是说余惊鹊获得了蔡望津更多的信任。 这一次余惊鹊帮助蔡望津度过了难关。 而且还差一点死在何斯谅这个反满抗日分子手里，蔡望津自然是更加相信余惊鹊，不然也不会跑过来说这些话。 “对，应该是日本人。”蔡望津点头。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反应过来说道：“还没有来吗？” “还在拖着。”蔡望津说道。 已经半个月了，这个人选还没有来特务科，不是羽生次郎不着急，而是蔡望津一直拖着。 特务科的通讯班，还可以运转，不至于瘫痪，所以拖一拖还是可以办到的。 而且羽生次郎刚刚丢了面子，也不好咄咄逼人。 虽然副科长是没有了，但是之前答应的通讯班班长，羽生次郎是一定会安排的，不会放弃。 至于蔡望津为什么拖着？ 那自然是心有顾虑了。 一个剑持拓海，已经是有些麻烦，再来一个日本人，还是通讯班的班长，岂不是更加麻烦。 但是你已经亲口答应羽生次郎了，你不可能出尔反尔，而且羽生次郎也不会给你出尔反尔的机会。 这件事情，让蔡望津颇为头疼。 但是你头疼，你找我干什么？ 余惊鹊心里拿不定主意。 自己一个伤病号，躺在病床上，难道还能帮忙不成？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班长人选 摸不清楚蔡望津的用意，余惊鹊也就不着急回答。 他就安静的听着，看蔡望津到底是怎么想的。 蔡望津继续说道：“已经答应的事情，是不好回绝的，而且这个通讯班班长，必须是日本人。” 这是先天条件，这些条件你必须要遵守，不然羽生次郎是不会满意的。 日本人。 “你心里有人选吗？”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问自己？ 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蔡望津干嘛要来问自己。 而且自己的话，能顶用吗？ 这好像显得有些不太对劲啊，余惊鹊觉得是不是蔡望津搞错了，还是蔡望津病急乱投医。 但是蔡望津的性格，根本就不是病急乱投医的性格啊。 余惊鹊不敢贸然开口，只是继续看着蔡望津。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心里为难，他说道：“你大胆说。” 看到蔡望津真的想要自己说，余惊鹊也没有继续扭捏。 “科长，那我说了，说的不对，科长不要怪罪。”余惊鹊说道。 “放心，不怪罪。”蔡望津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表情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点也没有因为通讯班班长人选，心烦的样子啊。 余惊鹊说道：“首先人选必须是日本人，所以我们只能从日本人里面挑选。” “不错。”蔡望津还算是捧场，接了一句话。 “如果放羽生次郎队长给我们安排的话，会很被动。”余惊鹊也没有继续装傻子。 蔡望津今天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就不用表现出来羽生次郎是为了特务科着想这种意思了。 现在说的话，外面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羽生次郎安排，不如自己找个合适的人选。 既能符合羽生次郎的要求，还能稍微有些主动权。 “你的人选呢？”蔡望津又问了一句。 余惊鹊没有太犹豫说道：“桥本健次老师。” “桥本健次？”蔡望津问道。 “桥本健次老师专业方面没有问题，而且他和剑持拓海股长的关系……”余惊鹊话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蔡望津也明白。 因为几年前，在过车站一次行动之中，剑持拓海看到了桥本健次，但是却没有选择保护桥本健次。 而是想要先完成任务。 桥本健次是余惊鹊保护下来的。 所以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的关系，是不太好的。 当然了，他们都是日本人，肯定是利益在一起。 但是日本人是前提，羽生次郎的前提已经定好了，你只能从日本人里面，找一个和剑持拓海的利益，不是那么亲密无间的人。 这个人选，余惊鹊就想到了桥本健次。 其实说桥本健次的时候，余惊鹊还有为自己着想的考虑。 他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很不错。 不仅仅是有雨宫清子的问题，还有余惊鹊救过桥本健次的命，这些都是有利的。 如果桥本健次来特务科的话，对余惊鹊也有好处。 听到余惊鹊的提议，蔡望津没有显得很吃惊。 余惊鹊明白过来，今天蔡望津来见自己，根本就不是想要自己给一个人选出来。 而且这个人选，蔡望津早就想到了，和余惊鹊想的一样，就是桥本健次。 但是蔡望津不好说。 羽生次郎不一定愿意桥本健次，虽然也是日本人，可能羽生次郎有别的人选安排。 那么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桥本健次主动来特务科。 这样羽生次郎才能接受。 而且桥本健次是日本人，羽生次郎也会满意，毕竟他们的利益是一样的。 可是蔡望津和天海英助的关系不错，但是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一般。 偏偏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还可以。 所以蔡望津今天找余惊鹊，其实是为了让余惊鹊和桥本健次说这件事情。 余惊鹊有些为难的说道：“科长，你不会真的想要我去说吧。” “不行吗？”蔡望津笑着问道。 “我担心我不能打动桥本健次老师。”余惊鹊心里当然会担心了。 桥本健次如果拒绝呢？ “试一试。” “而且我和天海英助已经说过了，他会帮你的。”蔡望津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那么余惊鹊的猜测一点错都没有，蔡望津来见自己，确实是为了桥本健次。 “我会努力的。”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不用觉得很困难，羽生次郎队长也不会太过逼迫我们，只要我们表现出来这个意思，或许羽生次郎队长，也会主动帮我们劝说桥本健次。”蔡望津笑着说道。 余惊鹊听得明白，说白了，就是羽生次郎也不会愿意现在闹的太难看。 桥本健次虽然不是羽生次郎的第一选择，但是绝对在羽生次郎的选择之中。 只要是日本人，对羽生次郎来说，就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松了口气说道：“只是我还在住院，拖了半个月，恐怕不好继续拖下去了，通讯班班长的位置，不能一直空悬。” “我明天就先出院。” 余惊鹊说的大义凛然，蔡望津听完之后说道：“不用，你就继续住院，桥本健次会来看你的。” “看我？”余惊鹊奇怪的问道。 桥本健次知道自己受伤了，打电话已经问过了，怎么会突然过来。 然后余惊鹊想到蔡望津刚才说的话，说是天海英助也会帮忙。 那么看来，应该是天海英助，和桥本健次一起来了。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点头说道：“科长放心，我已经努力完成任务。” “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蔡望津并没有太过紧张，还劝让余惊鹊放松一点。 “大不了就将通讯班班长的位置让出去，奈何不了我们。”蔡望津这句话说的很霸气，不知道是为了让余惊鹊吃定心丸，还是真的有本事。 余惊鹊没有下床送蔡望津，是季攸宁将蔡望津送走的。 送完人回来之后，季攸宁也是好奇的问道：“他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让我打头阵啊。”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是打头阵，但是余惊鹊其实心里是愿意的。 因为桥本健次来特务科，对余惊鹊有利，比羽生次郎安排一个人进来，好得多。 算是余惊鹊和蔡望津双赢，所以这一次蔡望津的想法，余惊鹊是支持的。 “你还受伤呢？”季攸宁可不管这些，她觉得余惊鹊的伤还没有好，是不能工作的。 “放心吧，不用离开医院。”余惊鹊笑着说道。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病房交谈 余惊鹊如今的身体，是不方便离开医院的。 可是蔡望津说了，不需要你离开医院，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还能说什么？ 听到说不用离开医院，季攸宁就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特务科的事情，她是起不到作用的。 只能余惊鹊来独自应对。 换药的护士来，给余惊鹊换了药，之后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但是桥本健次来的很快，或者是说天海英助带着桥本健次来的很快。 在蔡望津过来之后的第二天，两人就联袂而来。 进来病房，余惊鹊自然是假模假式的想要起来，天海英助也是假模假式的将余惊鹊阻止。 客套话说了几句，无非就是什么小伤，不用来看望。 然后对方说，前段时间就想来，可是担心受伤严重，不方便见客什么的。 总之就是说出来之后，这些话你听着舒服。 但是客套话没有意思，余惊鹊也不打算今天就说客套话。 季攸宁已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她知道自己不方便出现在这里。 可是想要说正事，比较难。 余惊鹊没有办法直接开口，好在有天海英助帮忙，天海英助将话题带过去。 但是。 桥本健次不接话。 桥本健次根本就不接话，这反而是让事情变得有些难办起来。 余惊鹊没有强硬的非要说，他反而是按兵不动。 天海英助话题带不过去，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反而是按兵不动。 这让天海英助不明白了，难道蔡望津没有提前和余惊鹊说吗？ 当然说了。 可是桥本健次现在不接话，余惊鹊贸然开口，只能起到不好的效果。 他知道桥本健次一定听明白了，而且今天也来医院了，但是却不开口，这有点意思啊。 桥本健次一定是知道一点什么，不然不可能跟着天海英助来医院的，而且天海英助突然让桥本健次一起来医院看望余惊鹊，难道不奇怪吗？ 三人尴尬的聊了一会。 余惊鹊对天海英助说道：“天海先生，学校如果忙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这里真的没事。” 听到余惊鹊的话，天海英助也有点想要离开。 他愿意帮忙，是看在蔡望津的面子上。 但是帮不上忙，也不能怪他。 该做的都做了，他又不会真的将蔡望津的话，当成任务，也有点想要离开了。 天海英助准备和桥本健次一起离开，但是桥本健次却不准备离开。 余惊鹊自然是邀请桥本健次再坐一下。 天海英助看了余惊鹊一眼，若有所思，却没有留下来，而是起来离开。 看到天海英助离开，余惊鹊笑着对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现在可以说了吧？” 余惊鹊最后看的出来，因为有天海英助在场，所以桥本健次不愿意开口。 既然如此，余惊鹊就趁机让天海英助离开。 最后天海英助离开的时候，也看出来了桥本健次的意思，但是他却顺势而为。 因为今天的目的，就是将桥本健次带过来，他协助一下，既然协助的效果不好，他也就不管了。 余惊鹊能弄成就弄，弄不成也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天海英助就离开了。 病房里面，就剩下余惊鹊和桥本健次，桥本健次才开口说道：“我怎么还给卷进来这些事情里面了。” 听到桥本健次这样说，余惊鹊明白了，对方确实知道不少。 “桥本老师都知道了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知道了。”桥本健次很干脆的说道。 余惊鹊受伤，特务科通讯班班长死亡，这些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桥本健次自然也是听说了。 而且他也明白，天海英助找上他的意思，是想要他去特务科做通讯班的班长。 “你们蔡科长，就是看到我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好，才选择的我。”桥本健次看起来确实是一个明白人。 “桥本老师你怎么看？”余惊鹊问道。 “你呢？”桥本健次问道。 “问我？”余惊鹊好奇的说道。 “当然。”桥本健次理所应当的说道。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桥本老师应该明白，蔡科长已经给我说过了，让我务必要说服你。” “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太过困难。” “但是桥本老师现在让我说的话，自然是希望你加入特务科的。” “你希望我加入特务科？” “是因为你们蔡科长的意思吗？”桥本健次问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不仅仅只是这些，我也希望桥本老师你可以来，因为这样，我认为对我有利。”余惊鹊说的很坦荡，没有什么藏着掖着。 桥本健次来，对他有利这件事情，是明摆着的。 “你想的还挺多。”桥本健次笑骂着说道。 “不过桥本老师如果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来，蔡科长和羽生次郎队长，应该也不敢难为你。”余惊鹊说的不是假话。 桥本健次如果不愿意，是可以不来的，谁也不能为难他。 可是桥本健次却说道：“上面有压力啊。” “上面？”余惊鹊好奇。 桥本健次说的上面，应该是日军高层了。 “他们不想看到宪兵队和特务科起冲突。”桥本健次的一句话，余惊鹊就明白了。 日军高层，现在需要的是冰城和平高速的发展，其实说白了，就是方便他们获得更多的经济，掠夺更多的资源。 特务科现在不错，宪兵队同样如此，所以他们不愿意让双方闹的太过。 难怪桥本健次还会来问余惊鹊这件事情，看样子自己身上也有压力。 “桥本老师，你怎么看？”余惊鹊问道。 “既然你希望，我就来特务科好了。”桥本健次说道。 “我希望？”余惊鹊诧异。 但是看到桥本健次的表情就明白了，桥本健次不可能说是因为日军高层的意见。 这样羽生次郎会心生不满。 所以就说是因为余惊鹊，因为人情关系。 “你救过我一命，我报答一下，很正常。”桥本健次说道。 “谢谢桥本老师。”余惊鹊要感谢桥本健次。 因为桥本健次隐瞒了日军高层，转而说是因为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就是立功的。 说白了，桥本健次是给余惊鹊送了一次功劳。 可是谢过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心里其实不是滋味。 羽生次郎会怎么看余惊鹊？ 蔡望津是觉得余惊鹊立功了，可是羽生次郎呢？ 但是想要两全其美，是不可能的。 能让一方面认同就可以了，至于羽生次郎，余惊鹊认为他的目标是蔡望津，而不是自己这样的小喽啰。 何况自己这样的小喽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帮他了，他应该不会专门来对付自己。 上一次羽生次郎给余惊鹊打开的野心之门，还没有用呢，不是吗？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为了你骗谁都愿意 今天的谈话，很顺利。 或许说余惊鹊一点用都没有，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桥本健次找到了一个来特务科的借口罢了。 当然了，或许人人都要以为是余惊鹊的功劳，是余惊鹊说动了桥本健次，桥本健次是看在余惊鹊的面子上，才来的。 剑持拓海的脸色，应该不会很好看。 但是不管怎么说，蔡望津交代的任务，余惊鹊完成的不错。 在桥本健次离开之后，余惊鹊就让警员通知李庆喜，让李庆喜去给蔡望津汇报一声，就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虽然李庆喜不明白任务是什么，但是蔡望津会明白的。 接下来的日子，余惊鹊还是住院。 想要这么快从出院，是不可能的。 当余惊鹊在病床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余默笙。 余默笙就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余惊鹊。 余惊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余默笙。 “爹。”余惊鹊开口喊道。 “你还知道你有个爹，我要是不回来，你死了我都不知道。”余默笙的语气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余惊鹊差一点死掉。 而且住院之后，余默笙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你让余默笙能不生气吗？ “我这不是怕爹担心吗？”余惊鹊低声说道，但是眼睛却不停的向着外面看去。 “别看了，上班去了。”余默笙厉声说道。 余惊鹊在找季攸宁，怎么季攸宁不见了。 现在看来，是余默笙让季攸宁上班去了，余惊鹊是说不动季攸宁，可是余默笙这带着怒火回来，季攸宁也不敢惹。 余默笙让季攸宁去上班，季攸宁只能去上班。 “怎么搞的？”余默笙问道。 “爹，特务科的事情，你还是别问了。”余惊鹊现在反正是不能多说。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余默笙能怀疑的地方就多了。 因为特务科说了，何斯谅是因为纸鸢的事情死的，何斯谅可能是纸鸢的人。 但是余默笙知道纸鸢是谁。 那么余惊鹊的受伤，就变得很诡异。 可能余默笙已经询问过季攸宁了，但是季攸宁可能都解释不明白。 难道季攸宁要说，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有发报吗？ 但是季攸宁发报了，而且发报到一半停止了，军统是知道的。 那么余默笙知道吗？ 当时余惊鹊不让季攸宁通知余默笙自己受伤，其实就是不想面对余默笙，来询问这些事情。 他解释不清楚啊。 余默笙冷笑着看着余惊鹊问道：“特务科的事情，我不能问？” “当然了爹，你问的话，岂不是我们自找麻烦吗？”余惊鹊也笑着说道。 反正自己就这一条，咬定这一条，自己就是不开口。 余默笙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确实不能问了。 特务科的工作，他问什么问？ 问了不就是找麻烦吗？ 在病床边坐下，余默笙说道：“怎么样了？” 听到余默笙关心伤势，余惊鹊说道：“没事了。” 余默笙的眼神里面，自然是充满了关切，余惊鹊感受的到，只是有些话，确实余惊鹊说不明白。 陪了余惊鹊一会，余默笙就离开了，说是晚上再过来。 其实季攸宁根本就没有去上班，就在医院外面等着。 看到余默笙出来，季攸宁走上前去。 余默笙一言不发，带着季攸宁找了一家咖啡馆，两人进去。 坐下之后，余默笙说道：“发生了什么？” 余默笙的问题，让季攸宁有些难以回答。 但是她和余惊鹊其实是对过口供的，余惊鹊就是一口咬定，什么也不说。 反正有特务科当挡箭牌，余默笙也不会一直问。 但是季攸宁这里，就麻烦了。 余默笙询问她，是可以询问的。 欺骗余默笙，让季攸宁心里很愧疚，之前让季攸宁一直是觉得不舒服。 但是这一次，季攸宁并没有。 余惊鹊为了她，差一点死掉，你告诉季攸宁她还要有什么不舒服的？ 季攸宁开口说道：“当时我在发报，发现有危险，就终止了发报，然后离开。” “离开了？”余默笙问道。 “对，躲藏之后，发现没有危险，就撤离了。”季攸宁将自己的话说出来。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默笙脸色变了又变，看了看面前的季攸宁，余默笙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看惊鹊这一次受伤？”余默笙对季攸宁问道。 “我不知道。”季攸宁摇头。 “不知道？”余默笙问道。 “对。”季攸宁回答说道。 “你没有问他吗？”余默笙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搅动着手里的咖啡，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担心他有所察觉，就没有多问。” “你，好自为之。”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 这句话，让季攸宁手里搅动咖啡的勺子停了下来。 但是片刻之后，又开始搅动起来。 不知不觉，季攸宁的勺子，在咖啡之中，搅动出了一个心形的图案，在不停的重复。 好自为之？ 季攸宁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她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 余默笙起身说道：“你回去照顾他吧，我出去一趟。” 咖啡季攸宁一口没有喝，答应了一声就率先离开咖啡馆。 回去病房。 余惊鹊在病房之中，看到季攸宁回来，问道：“爹不是说你去上班了吗？” “我上班，谁照顾你啊。”季攸宁笑意盈盈的说道。 看到季攸宁还有心情笑，余惊鹊说道：“爹难道没有问你吗？” “问了啊。”季攸宁很随意的说道。 “你怎么回答的？”余惊鹊紧张的问道。 “当然是按照我们说好的回答的。”季攸宁立马就说道。 听到这里，余惊鹊松了口气，不过转而说道：“委屈你了。” 余惊鹊知道，让季攸宁欺骗余默笙，对季攸宁来说，心理压力很大。 可是这一次，季攸宁却摇头说道：“一点都不委屈，你看我现在像是委屈的样子吗？” 余惊鹊眼神里面也是疑惑。 以前季攸宁骗了余默笙之后，心情就不会很好，感觉很有心事的样子。 可是这一次季攸宁还是骗了余默笙，但是笑的还挺阳光明媚的，确实和以前不一样。 “你病了？”余默笙不确定的问道。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才是病人，我可不是。” 坐在余惊鹊身边，季攸宁轻声说道：“为了你，骗谁我都愿意。” 季攸宁的话，柔情似水。 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她知道，余惊鹊不可能做对不起祖国的事情，反而一直在抗日救国。 所以为了余惊鹊，让她骗谁，她都愿意，是心甘情愿，没有为难。 自然也谈不上委屈。 第一千零四十章 苦不堪言的韩宸 柔情似水的话，让余惊鹊的心窝一暖。 “还是怪我，不然你也不用骗人。”余惊鹊觉得是自己，让季攸宁骗人的。 “我们本来，不是就在骗人吗？” “哪有什么怪与不怪。”季攸宁看得开，反而是来劝慰余惊鹊。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反而是有些小家子气。 非常时期，该骗就骗，而且也是为了余默笙好，不用故作纠结。 “你说爹去什么地方了？”季攸宁问道。 听到季攸宁的这个问题，余惊鹊在病床上说道：“不好。”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怎么了？ 余默笙这肯定要去找韩宸了啊，这么大的事情，余惊鹊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和上一次火车站劫车的事情可不一样呢。 余默笙怎么可能不去找韩宸。 “爹，可能去找我在军统的上线了。”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苦笑着说道：“我们的戏，是不是白演了。” “不好说，就看两个老狐狸，谁更胜一筹了。”余惊鹊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一次的交锋，变成了韩宸和余默笙，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余惊鹊和季攸宁，现在变成了局外人。 可是这一次，余默笙是带着盛怒而去的。 余惊鹊他娘死的早，余默笙对余惊鹊可是很在乎的，当年在正阳警署，那是想了办法的救人。 这一次余惊鹊命悬一线，差一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余默笙对韩宸可能就不会和上一次一样了。 这一次不知道余默笙会做什么，也不知道韩宸能不能招架住了。 余惊鹊和季攸宁，只能在病房里面等着。 晚上从警察厅下班的韩宸，脸色很难看。 倒不是说军统有什么任务遇到了困难，而是韩宸认为自己遇到了困难。 多天前的一天，余惊鹊突然要求韩宸见面，询问关于何斯谅的事情。 韩宸给余惊鹊解释了一下，之后问余惊鹊要去做什么？ 余惊鹊没有回答。 可是第二天，韩宸就收到消息，说余惊鹊差点死了。 这个消息，让韩宸可是一阵紧张。 从特务科打听到，余惊鹊没事，抢救过来了，韩宸松了口气。 他没有办法去看余惊鹊，也不能去看。 人只要还活着，就行。 可是今天呢？ 余默笙要求见面，那么就是说余默笙回来冰城了，也就是说余惊鹊受伤的事情，余默笙已经知道了。 余默笙是来干什么的，韩宸心知肚明。 他很想要找借口说自己不去。 但是他又担心，余默笙怒火中烧做出来点别的什么事情。 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余默笙。 来到两人约见的地方，余默笙已经坐在里面，韩宸硬着头皮进去。 “回来了？”韩宸自顾自的笑着说道。 余默笙冷冷的看着韩宸，脸色没有丝毫的笑意。 “老子差一点回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道吗？”余默笙说道。 “我听说了。”韩宸说道。 “何斯谅是我们的人？”余默笙问道。 听到余默笙这样问，韩宸咬了咬牙说道：“是。” “你放屁。”余默笙听到这句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余默笙的话，让韩宸一个激灵。 “你看看你，好好说话，你发什么火啊。”韩宸说道。 “我儿子都快死了，你难道还要说我儿子杀了军统卧底在特务科的何斯谅？”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余默笙质问道。 韩宸一阵头疼。 这余默笙不按套路出牌啊。 现在韩宸要是还一口咬定何斯谅是自己人，那么就是将余惊鹊的功劳视若无睹，还要给余惊鹊一个黑锅背着。 这就看韩宸自己良心过得去过不去了。 韩宸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能过去，要是不过去，余默笙这里更加难过关。 不仅仅是将余惊鹊拉入军统这么简单了。 而是差点害死余惊鹊啊。 韩宸铁了心说道：“何斯谅确实是我们的人。” “何斯谅是我们的人？” “你真的当我傻啊？”余默笙怎么可能相信这一点。 纸鸢是谁，余默笙清清楚楚。 纸鸢和何斯谅交锋几次，余默笙比韩宸还要清楚。 韩宸根本就不知道，余默笙知道纸鸢的身份，现在还在这里演戏，殊不知在余默笙眼里，看起来可笑至极。 “我知道你儿子有危险，你着急，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啊。”韩宸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杀了何斯谅不对，应该让何斯谅杀了我儿子？”余默笙笑着问道。 这句话，让韩宸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何斯谅真的是军统的人，韩宸绝对会回答，可是何斯谅不是啊。 余惊鹊冒险这么大，救下来纸鸢，难不成韩宸还要当着人家老子的面，咒人家死不成。 “你不说实话，从今天开始，纸鸢不会再工作，一封电报也不会发出去。”余默笙直勾勾的看着韩宸，很认真的说了这句话。 “不工作？”韩宸很想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但是突然，韩宸说道：“你知道纸鸢的身份？” “比你清楚，所以你觉得你的话，能信吗？”余默笙的笑容，让韩宸心里急得不行。 如果余默笙真的知道纸鸢的身份，那么韩宸这里的话，确实是站不住脚。 韩宸手心有点出汗。 “你不能这样做，上面你怎么交代？”韩宸不甘心的说道。 “我这样做是因为你，你先给上面一个交代，纸鸢就会继续工作。”余默笙没有退步的说道。 “说，我还能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原谅你一次，不然……”余默笙的语气很冷。 这一点韩宸能理解，差一点就要断后，你还能和颜悦色吗？ 韩宸想要再挣扎一下，但是余默笙将手枪放在了桌子上。 “你疯了，你见我，你还带着枪？”韩宸见状，有些吃惊的说道。 韩宸的压力是真的大。 火车站的时候，余默笙就已经怀疑了，但是当时韩宸给应付过去。 只是这一次，不好应付啊。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余默笙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韩宸脑海里面左思右想，最后无奈的说道：“我说了，你真的原谅我一次。” “说说看呗。”余默笙笑意盈盈的说道。 只是看到余默笙的笑容，韩宸真的笑不出来。 韩宸就郁闷了，明明自己才是军统在冰城的负责人，怎么在余默笙面前，好像还低人一等一样。 没办法啊。 谁叫自己理亏啊。 韩宸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而且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被余默笙给揭穿了，其实韩宸还能应付应付。 但是韩宸说错了一句话，那就是何斯谅是自己人。 因为韩宸只能这样说，一共就两个人，何斯谅和余惊鹊。 难不成余惊鹊是自己人？ 那不是自己就说漏了。 可是韩宸完全不知道余默笙和纸鸢的关系，他说何斯谅是自己人，瞬间就让余默笙确定了所有事情，这不是班门弄斧了吗？ 现在还应付个屁啊，韩宸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坦白 一步错，步步错。 纸鸢的身份，韩宸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想到余默笙会知道。 可是偏偏余默笙就是知道，你说韩宸输的冤枉不冤枉。 如果不是这一点判断错误，韩宸起码还可以挣扎一下，哪怕是咬死不认都行。 “说吧，我儿子是不是你拉进来的？”余默笙问道。 既然都要破罐子破摔了，韩宸也没有犹犹豫豫，直接开口说道：“对。” 听到这句话，余默笙的手指微微紧握，现在什么都不用问了，余默笙已经清清楚楚了。 只要知道了这一点，还需问别的吗？ 没有任何东西需要问了，这一点足够说明一切。 “你他娘的，你真的敢啊？”余默笙咬着牙说道。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当时的任务需要余惊鹊这样的人。” “他怎么就答应你了？”余默笙好奇的问道。 韩宸有点不敢去看余默笙，说道：“我用你的命说的，我说他不帮忙，就你来，可是你不一定安全。” 知道余惊鹊是因为自己，余默笙心里暖洋洋的，可是看着面前的韩宸，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说，他知道我的身份？”余默笙问道。 “他只是知道你是我们的人，但是具体什么身份，他不知道。”韩宸急忙摇头。 余默笙是哭笑不得，自己还在余惊鹊面前演戏，弄了半天，几年前余惊鹊就知道了。 可笑不可笑？ 余默笙都想要将面前的韩宸给弄死。 “你别怪我，我知道你不愿意你儿子加入，可是他在特务科就真的好吗？” “你是抗日战士，他是汉奸，如果组织想要对付他，你怎么办？”韩宸一脸认真的说道。 “所以说我还要谢谢你？”余默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是谢不谢的问题，而且余惊鹊加入进来这几年，完成过很多很困难的任务。” “好几次临危受命，都完成的不错，他确实有能力也有天赋。”韩宸希望余默笙可以想明白。 虽然这一行危险，但是总好过父子反目成仇吧。 一个军统，一个特务科的汉奸。 听到余惊鹊完成不过少次任务，余默笙心里其实是很欣慰的。 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呢？ 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英雄，而不是汉奸呢。 看到余默笙的脸色有缓和的意思，韩宸急忙说道：“当时没有找你商议，是你死活都不会同意，我就先斩后奏了。” “你胆子不小。”余默笙说道。 “我们这一行，什么时候说不定人就没了，说不定等你没发现的时候，我就先走了，我也不怕。”韩宸说的是一句实话。 “只是没有想到，还活着，你说说这……”韩宸的笑容，其实里面是有一些苦涩的。 余默笙有些感同身受，不过立马说道：“不要在我这里打什么感情牌。” 虽然余默笙不让打，但是韩宸也知道是有用的。 笑着说道：“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我心里松口气，不然到时候恐怕死不瞑目。” “怎么了，动不动就死的，想要我同情你？”余默笙怎么可能不知道韩宸心里想的是什么。 “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余惊鹊。”余默笙说道。 “啊？”韩宸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不是都说开了吗？ 怎么还不能告诉余惊鹊啊。 余默笙一脸的郁闷，自己被余惊鹊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拿回来一点主动权，怎么可能将主动权就这么交出去了。 余惊鹊不是认为自己不知道吗？ 那么自己就不知道好了，余默笙心里想到。 韩宸反应过来，看了看余默笙，你们父子两个，还真的是会玩。 不过想要余默笙消气，韩宸点头说道：“你放心，绝对不说。” 余默笙站起来，将枪收好，看到余默笙准备离开，韩宸松了口气。 可是谁知道，余默笙走到韩宸身边，直接用手按住韩宸的脖子，膝盖直接顶在韩宸的肚子上。 韩宸的腰立马就弯了起来，然后被余默笙随手松开，韩宸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肚子。 “你偷袭。”韩宸从牙缝里面说道。 “你不是一样先斩后奏吗？”余默笙拍了拍手，好像对于自己的身手还挺满意。 说完余默笙就离开了。 韩宸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肚子。 “老小子，你还真的下手啊。”韩宸嘴里念叨。 不过他也知道，余默笙这一手之后，算是原谅他了。 疼虽然是疼了点，不过韩宸觉得自己还挺高兴。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余默笙心里其实对韩宸这里的事情，已经放下了。 余默笙想要余惊鹊走汉奸的路子吗？ 他不想。 可是他想要让余惊鹊走他的路吗？ 其实余默笙心里想，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这样做。 因为他心里明白，这条路的苦。 所以他没有办法，将余惊鹊拉进来。 但是韩宸将余惊鹊拉进来，而且对余惊鹊的评价很高，余默笙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只是现在有一点，让余默笙很郁闷。 季攸宁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余惊鹊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会不会知道季攸宁的身份？ 余惊鹊知道他的身份，是从韩宸这里，可是韩宸不知道纸鸢的身份啊。 只是余默笙觉得季攸宁很奇怪，因为余惊鹊是为了救纸鸢受伤的。 余默笙心里不得不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就是余惊鹊知道季攸宁的身份。 这个想法不是最大胆的。 最大胆的想法是什么？ 那就是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的身份，但是选择对余默笙进行了隐瞒。 这算什么？ 季攸宁是自己负责的，是自己带来冰城的，是自己送到余惊鹊身边的。 到头来，居然和余惊鹊是一伙人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果然不是说说而已啊。 这种是挫败感。 如果季攸宁早就告诉余默笙的话，余默笙也不至于到今天才知道。 不是余惊鹊为了纸鸢差一点死掉的话，余默笙还不知道呢。 这季攸宁成了余惊鹊的人。 自己输给余惊鹊了呗？ 余默笙心里不服气，想要去教育一下季攸宁，你的保密条例都怎么背的？ 这种隐瞒的事情你都能做出来吗？ 想问是想问。 只是余默笙又不敢去问。 他觉得如果自己问了，余惊鹊这边瞒不住的，季攸宁可能扭头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了。 他可是想要瞒着余惊鹊，不让韩宸说，季攸宁要是说了，不是功亏一篑。 这算怎么回事啊？ 余默笙只能在心里念叨一句，女大不中留。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心酸的不行 再一次来到医院，进入病房。 看到病房之内的季攸宁和余惊鹊，余默笙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是自己儿子，和自己发展的人吗？ 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啊。 心里有一种老了的感觉。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问题就是余默笙根本就没有教过余惊鹊这些东西，余惊鹊到底是怎么胜于蓝的？ 天赋？ 韩宸说余惊鹊天赋好。 这玩意还有天赋的？ 那季攸宁的天赋好不好？ 说句实在的，余默笙认为季攸宁的天赋很差，他当时看中季攸宁，也是看中季攸宁的专业能力。 暗杀这个能力，余默笙都不看好季攸宁，因为季攸宁性格之中，没有杀气。 至于你说潜伏这个能力，在余默笙看来，季攸宁是很弱的。 季攸宁给人的感觉就是柔柔弱弱。 但是现在呢？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的身份，也知道余惊鹊知道余默笙的身份，反而是帮着余惊鹊，瞒着余默笙好多年，而且余默笙还没有发现。 现在你让余默笙说季攸宁没有天赋？ 余默笙都想要自己给自己一拳，这季攸宁是没有天赋吗？ 这是天赋异于常人啊。 季攸宁怎么能做到，面对他，说了假话，还能若无其事的？ 对于季攸宁，余默笙认为自己很了解，季攸宁的性格他也了解，却没有发现异常。 现在你说余默笙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其实应该开心。 这是季攸宁的进步，这是余默笙最担心的问题，可是季攸宁已经克服了。 不仅仅是克服，而且是克服的非常好，哪怕是面对余默笙，都没有露出马脚。 明明应该开心，可是余默笙就是开心不起来，因为季攸宁的进步，好像就是从自己这里开始的。 自己反而是成了季攸宁的磨刀石，这是什么感觉？ 余默笙心里苦啊。 迈步进去病房，余惊鹊和季攸宁看到余默笙回来，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 余惊鹊猜到了，余默笙可能去找韩宸了，但是他不知道韩宸能不能应付余默笙。 所以现在，余惊鹊要好好观察一下，看看余默笙是不是有发现。 但是却观察不到什么东西，余默笙反而是要季攸宁回去，自己来照顾余惊鹊。 季攸宁已经照顾很多天了，余默笙想要季攸宁回去休息休息。 但是季攸宁说自己不累，让余默笙回去休息，说余默笙刚回来，也是舟车劳顿。 余惊鹊也出言帮着季攸宁，一起劝余默笙回去休息。 看到你一言我一语的季攸宁和余惊鹊，余默笙心里叹了口气。 “好一个娶了媳妇忘了爹啊。”余默笙心里怎么还有点酸酸的呢。 只是余默笙的眼神里面，欣慰更多。 余惊鹊为了他，答应了韩宸，进入这个行业。 而且也做了很多次任务，还都是临危受命。 这一次也是救了季攸宁，这可是自己儿子啊，自己儿子这么棒，余默笙作为老子心里能不开心吗？ 但是开心之余，担心更甚。 答应了余惊鹊死去的娘，要好好照顾余惊鹊，可是这条路上，能照顾的好吗？ 以后下去怎么和余惊鹊的娘交代？ 想到这里，余默笙心里又充满了担忧。 可是又想到如今，国将不国，自己的儿子都不投身抗日事业当中，你又让谁投身这个事业之中。 谁还不是儿子，谁还不是父亲呢。 “好好养伤。”余默笙对病床上的余惊鹊说道。 “知道了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要大意，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中了枪伤，开了刀，好好养着。”余默笙的话语，更加像是一个担忧儿子身体健康的老父亲。 “爹，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余惊鹊的话，说的有些苦涩。 这条路不好走，余默笙知道，难道余惊鹊就不知道吗？ 他难道不担心余默笙吗？ 这句话的意思，他不知道余默笙能不能听懂，他希望余默笙可以懂。 如果没有见韩宸之前，余默笙自然只是以为余惊鹊是单纯的关心自己，只是现在，他心里明白更多的含义。 “爹一把老骨头还硬朗。”余默笙点头说道。 聊了两句，余惊鹊说道：“爹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攸宁在就行了，今天还没有回家吧。” 回什么家啊。 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走到家门口，家门还没有进去，就立马跑来医院。 余默笙也没有继续坐，起来说道：“行，我走，不打搅你们小两口。” 听到余默笙的话，季攸宁有点害羞，却没有反驳。 看到季攸宁这样子，余默笙无声的摇头，却又带着一丝微笑。 季攸宁去送余默笙。 送到医院门口，余默笙看着自己身边的季攸宁。 小瞧了啊。 不是没天赋，是天赋好的不行。 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上一次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你就在医院照顾惊鹊，短时间内不会有任务。”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 上一次季攸宁为什么会暴露，这个是需要调查的。 但是季攸宁却说道：“不用调查，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余默笙问道。 关于这件事情，季攸宁和余默笙也商讨过，最后是季攸宁想到了答案。 “上一次发报，是发报给三号，与三号的发报时间，是固定的。” “可能已经被敌人掌握了规律，所以当天才会被监测到。”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不光是给三号发报。 但是给三号发报的日子和时间，都是规定好的。 其他的发报，可能是临时性的，虽然也规定时间，却无迹可寻。但是与三号的发报，却是每个月，都有规定的日子和时间。 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敌人确实是可以掌握到规律。 所以季攸宁认为，应该是这方面出了问题。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默笙问道：“会安排新的时间，不过你走不开，这段时间的发报工作，你就不用管了，由其他人负责。” “不过还是会调查一下，图个安心。” 调查还是要调查，季攸宁的说法，可以作为一个依据。 军统还有电台，季攸宁动不了，就需要其他人负责。 只是季攸宁技术好，更加安全。 现在看来，季攸宁不安全了，其他人自然是要分担一点。 “嗯。”季攸宁点头。 她要照顾余惊鹊，自然是走不开，如果时不时的消失，医院的警员也会觉得奇怪。 深深看了季攸宁一眼，余默笙想说的话，只能忍着，一句也说不出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余默笙扭头回家。 自己怎么成了局外人了，人家两个打成一片，余默笙心酸的不行。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实非我愿 送完余默笙，季攸宁回来病房。 还没有坐下，余惊鹊就急忙问道：“你说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看不出来。”季攸宁摇头，她同样看不出来。 余默笙如果想要刻意隐瞒，余惊鹊和季攸宁确实看不出来。 “你问一问你在军统的上线不就知道了。”季攸宁提议说道。 问韩宸？ 余惊鹊觉得还是算了吧。 余默笙现在没有表现出来，要么就是余默笙还不知道，要么就是已经知道了，但是却装作不知道。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你去问韩宸，韩宸肯定说自己没有暴露。 所以问不问韩宸，在余惊鹊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算了，反正爹不说，就当他不知道呗。”余惊鹊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思考这些事情，没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余惊鹊还是住院，不过余默笙时不时的会来医院看看。 看样子，余默笙短时内也不会离开冰城了。 可能是不放心余惊鹊的伤势，也可能是调查纸鸢这里的情况。 不过余惊鹊依然还是住院，在医院里面消磨时间。 其实现在余惊鹊差不多是可以出院了，在家里休养就行，因为住院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外面大街上，短款旗袍都已经穿上了，余惊鹊住的身子都发霉。 但是季攸宁还是不放心，让余惊鹊多住几天。 李庆喜这几天经常跑过来，给余惊鹊送些消息。 第一个重磅消息，那就是特务科通讯班的班长已经就位了，是桥本健次。 这个消息，李庆喜跑过来说的很神秘，殊不知余惊鹊早就知道了。 看来桥本健次上任的还算是挺快的。 不过特务科的损失，你是没有办法挽回的。 很多东西都装在何斯谅的脑子里面，现在何斯谅死了，就算是换一个桥本健次过来，那些东西也需要时间的积累。 “你能应付吗？”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问道。 这个消息，其实和季攸宁算是有关联。 “没有交手过，不知道。”季攸宁虽然自信，但是绝对不是自大。 桥本健次，季攸宁是没有交手过的，所以现在也拿不准。 “不过，我觉得小心一点，应该没事。”季攸宁最后说道。 余惊鹊也开口说道：“桥本健次和我的关系还不错，如果牵扯到你的事情，他应该是会找我合作行动，我也能帮你提前预知一下。” “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更加不能给他机会。”季攸宁笑着说道。 就是因为桥本健次会找余惊鹊一起合作，所以季攸宁才不会给桥本健次机会。 不然到时候任务出现问题，那么余惊鹊是很容易被怀疑的。 桥本健次这个消息，算是一个重磅消息。 李庆喜还送来了一些别的消息，这些消息就没有什么用了。 说什么剑持拓海，又立功了。 余惊鹊住院期间，特务科自然还是要行动的。 因为余惊鹊不在科里，确实也提供不了情报上的帮助。 但是就算是余惊鹊在特务科，恐怕也不能阻止剑持拓海的行动，剑持拓海可是会很小心的。 有损失，不过损失不大。 至于桥本健次去了特务科，那功劳是余惊鹊的。 桥本健次自己说是因为余惊鹊的人情来的。 蔡望津也就给了余惊鹊功劳。 李庆喜很开心啊，当天就屁颠屁颠跑过来，给余惊鹊说功劳的事情。 只是余惊鹊听在耳朵里面，笑容不是很灿烂。 桥本健次这样说，算是互惠互利。 因为桥本健次需要一个来特务科的理由，余惊鹊给了他理由，他就给余惊鹊功劳。 蔡望津这样说，就是单纯的利己主义了，蔡望津想要让余惊鹊去恶心恶心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不用说，人人都知道。 那么余惊鹊还让桥本健次来特务科做通讯班的班长，这不是摆明了恶心人吗？ 蔡望津给余惊鹊功劳，是给剑持拓海看的。 李庆喜将功劳说出来之后，就开开心心回去特务科了。 其实李庆喜有自己的小心思。 余惊鹊受伤住院，需要很长时间。 但是特务科的天，是阴晴不定的。 李庆喜都担心余惊鹊住院的时间太长，回去之后，地位不如以前。 所以李庆喜一直在特务科，方方面面都在照顾，想要维持住余惊鹊的威望。 可是余惊鹊毕竟不在，反而剑持拓海在，此消彼长之下，颓势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这一次，余惊鹊躺在医院里面，居然还能立功，你说是不是好消息？ 李庆喜怎么可能不开心。 打发走了开心的李庆喜，余惊鹊不开心了。 果然，当天晚上，剑持拓海就来医院了。 季攸宁瞪了剑持拓海一眼，还记得剑持拓海给余惊鹊藏烟呢。 剑持拓海笑着从兜里翻了翻，对季攸宁说道：“今天绝对没有。” 看到剑持拓海在季攸宁面前吃瘪的样子，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先出去，我和剑持股长说两句话。” 季攸宁不情愿的离开病房。 坐下之后，剑持拓海说道：“我来看你，和接受审讯差不多。” “剑持股长，怎么有空过来？”余惊鹊躺在床上问道。 “余股长，你真的是瞒的我好苦啊。”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股长，何出此言。”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说道：“桥本健次已经来特务科了，余股长不会不知道吧？”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是合作关系，可是余惊鹊这一步棋走的剑持拓海很难受，所以当天晚上，他就找来了。 余惊鹊猜到了剑持拓海会问自己，听到这句话也不奇怪。 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不会认为是我的原因吧？” “难道不是吗？” “桥本健次已经说了，是为了你的人情，才来的特务科。”剑持拓海说道，这句话是桥本健次亲口说的，剑持拓海可没有信口开河。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一脸无奈的说道：“剑持股长，你仅仅只是看到了一个表面而已啊。” “表面？”剑持拓海皱着眉头问道。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对，实非我愿。” “如果余股长不愿意，就算是蔡科长下达了命令，也可以阳奉阴违，绝不会是今天这样。”剑持拓海不满的说道。 他知道，可能是蔡望津给余惊鹊下了命令，要让余惊鹊说服桥本健次来特务科。 但是余惊鹊如果不愿意，不尽全力说服桥本健次，那么到时候就算是桥本健次不答应，蔡望津也不会怪罪余惊鹊，毕竟桥本健次有自己的考虑，不想来特务科很正常。 现在桥本健次不仅仅是来了，而且还说是因为余惊鹊，那么就说明，余惊鹊在这件事情上面，是很用功的，是尽心尽力的。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不粘锅 用功。 尽心尽力。 和阳奉阴违，这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你说剑持拓海能不找上门来吗？ 他们明明都是一伙的，虽然相互还会提防，还会想着谁能多拿一点好处。 但是剑持拓海认为，不能让蔡望津好，这是他们同意的目标啊。 所以今天，剑持拓海想要问个明白。 剑持拓海认为，就是余惊鹊，想要自己在特务科占得更多的先机，所以选择了桥本健次。 因为桥本健次和余惊鹊的关系，要好过和剑持拓海的关系。 面对剑持拓海的咄咄逼人，余惊鹊一脸无奈说道：“剑持股长，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怎么说？”剑持拓海问道。 “蔡科长的命令，我不得不听，虽然我可以阳奉阴违，但是桥本健次去特务科接管通讯班，和我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余惊鹊要给剑持拓海解释一下。 他们现在不能翻脸，要是剑持拓海扭过头来，想要给余惊鹊找麻烦，岂不是真的很麻烦。 “和你没有关系？”剑持拓海自然是一脸的不相信。 如果和余惊鹊没有关系的话，桥本健次为什么要说是看在余惊鹊的面子上。 “首先，我要和剑持股长解释一下，选择桥本健次的人也不是我，是科长。”余惊鹊说道。 这句话，剑持拓海是相信的。 他觉得在不能改变日本人这个前提条件下，那么蔡望津确实会选择桥本健次。 “可是桥本健次，不一定会答应科长。”剑持拓海说道。 “桥本健次答应的不是科长，是上面。”余惊鹊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桥本健次不愿意让人知道，才给余惊鹊送功劳，那么余惊鹊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 首先，余惊鹊的功劳已经拿到手了，他没有必要去和剑持拓海闹别扭。 和剑持拓海闹的不开心，对余惊鹊一点好处都没有。 反正好处已经到手了，现在将剑持拓海这里打发了，岂不是更好。 至于这件事情，敢不敢让剑持拓海知道，敢不敢让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认为敢。 因为羽生次郎可能已经知道了，不然桥本健次也不会来的这么顺利。 只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嘴上却不说。 剑持拓海却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桥本健次这样说，也是为了好听，同时让我在科长这里，有点面子。”余惊鹊解释说道。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能去求证吗？ 他不能，他也不敢去问。 羽生次郎在知道之后都没有问。 上面绕过羽生次郎，直接找的桥本健次，就说明不想羽生次郎阻拦。 所以现在就算是羽生次郎知道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说出去，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装聋作哑就完了。 而且桥本健次这个人选，羽生次郎也不是不满意。 剑持拓海是聪明人，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 难怪这一次桥本健次来特务科，羽生次郎队长没有太过阻拦，甚至是象征性的阻拦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剑持拓海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了，余惊鹊难道说假话了吗？ “剑持股长，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觉得我能骗你吗？” “这种事情，我能瞒着你去做吗？”余惊鹊说的真情实意，发自肺腑。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确实是误会了。 误会了不说，还跑到病房里面来兴师问罪，确实是有点不好看。 剑持拓海尴尬的说道：“余股长多担待，我这不是着急了吗？” 剑持拓海他确实要着急，上一次的事情，羽生次郎对他确实失望。 纸鸢近在咫尺，他都没有抓到，你换成谁，谁能不失望？ “剑持股长能明白就好。”余惊鹊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说道。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最后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剑持拓海确实也尴尬。 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里面，还是余惊鹊有好处。 何斯谅的事情里面，余惊鹊有功劳。 这一次的事情里面，余惊鹊还是有功劳。 蔡望津起码要记余惊鹊的好，毕竟桥本健次表面上说是因为余惊鹊来的特务科。 就算是蔡望津心里明白不是，也要装作就是。 其次就是桥本健次和余惊鹊的关系就是比剑持拓海好，那么桥本健次做了通讯班的班长，岂不是就成了余惊鹊的人。 何斯谅在的时候，剑持拓海可是一直拉拢何斯谅。 现在好了，何斯谅好不容搭上话了，人死了。 而且还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身份死的。 来了一个桥本健次，剑持拓海和余惊鹊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桥本健次直接就站在了余惊鹊这里。 而且余惊鹊还是一副，不能怪我，是人家自己要来的欠打模样。 剑持拓海心里还是难受，觉得怎么余惊鹊躺在病房里面，这好处都砸到人家头上。 没心情继续坐下来了。 剑持拓海说了两句抱歉，就离开了。 看到剑持拓海这闷闷不乐的样子，余惊鹊觉得好笑。 看到剑持拓海离开，季攸宁进来问道：“你告诉他了？” 季攸宁和余惊鹊在病房里面无聊，就聊这些事情，余惊鹊就说了剑持拓海会来找他，而且也说了为什么。 所以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季攸宁都明白。 “告诉了。”余惊鹊点头说道。 “你就不担心日本人不开心？” “这件事情，日本人好像也不想弄的人人都知道。”季攸宁说道，她有点担心余惊鹊。 “放心吧，剑持拓海是聪明人，他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余惊鹊笑着说道。 看到余惊鹊的笑容，季攸宁松了口气，不过却问道：“你都告诉剑持拓海了，难道不告诉蔡望津吗？” “告诉蔡望津？”余惊鹊问道。 “你不是要获得蔡望津的信任吗？” “可能这件事情蔡望津也知道，他心里明白你没有起到作用，是桥本健次故意给你的功劳，你不说出去，不是……”季攸宁心里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她觉得蔡望津应该也知道，余惊鹊这边不说，不是没了主动权。 还不如主动说了，反正功劳是撤不回的，而且余惊鹊还能获得蔡望津的信任。 面对季攸宁的说法，余惊鹊笑着说道：“你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细节决定成败 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就不乐意了。 就是说自己一知半解，甚至是全然不解呗？ 季攸宁坐在病床边，看着余惊鹊问道：“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可以，老师就好好教教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才是老师。”季攸宁不满的撅了噘嘴。 余惊鹊伸手搂着季攸宁，季攸宁急忙说道：“小心伤口。” “所以你不能反抗。”余惊鹊得意的说道。 白了余惊鹊一眼，季攸宁确实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被余惊鹊环抱着。 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余惊鹊说道：“你的想法就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在蔡望津面前，可以留下一个忠诚的形象换取更多的信任。” “难道不是吗？”季攸宁问道。 “当然不是。”余惊鹊摇头。 “你先考虑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是我已经得到了蔡望津的信任，而且也得到了功劳，桥本健次去特务科就是我弄去的。”余惊鹊说道。 “可是蔡望津可能知道这不是真的。”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蔡望津可能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是最有利的。” “对你来说是最有利的？”季攸宁皱着眉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在特务科工作，我当然也是为了自己。” “现在我的功劳这么大，桥本健次去特务科是我一个人说成的，我干嘛要去蔡望津面前揭穿自己？” “你不觉得这个行为，非常的奇怪吗？”余惊鹊的话，让季攸宁开始思考。 行为奇怪？ 看到季攸宁还在思考，余惊鹊说道：“一个人的行为，如果奇怪的话，就说明背后藏着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自己得到功劳，说假话，是很正常的。” “但是如果你跑去揭穿自己，蔡望津反而会觉得你有问题，另有所图。”季攸宁说道。 “孺子可教也。”余惊鹊点头说道。 道理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余惊鹊不想立功吗？ 不想蔡望津信任自己吗？ 他想，所以他不说实话。 这是很正常的，蔡望津就算是知道，心里也会觉得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余惊鹊骗了他，他也不会真的对余惊鹊就心生不喜。 可是如果余惊鹊跑过去，在蔡望津面前，揭穿自己。 在蔡望津面前，表现的自己非常的忠诚，一点假话都没有，将整颗心都掏给了蔡望津。 这样难道好吗？ 不好。 这是非常不好的结果。 因为你凭什么？ 或者说蔡望津凭什么？ 凭什么就将一颗心掏给他了。 利益啊。 只有利益才能将大家捆绑在一起，你平白无故的掏颗心给他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心呢？ 所以这件事情，不管蔡望津知道不知道，余惊鹊都不会说。 他就是在骗蔡望津。 他也要让蔡望津知道，自己说了假话，为了功劳。 刚才的季攸宁还有一些不以为然，但是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她觉得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这细节，你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季攸宁紧张起来问道：“可是你已经告诉剑持拓海了，如果蔡望津从剑持拓海这里知道了怎么办？” “无所谓。”余惊鹊说道。 “无所谓？”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耐心的解释说道：“我告诉剑持拓海，同样还是为了自己好，我不愿意得罪日本人罢了。” “我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只要这一点不变，蔡望津不会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当一个人，不为了自己着想，想着别人的时候，你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你是什么？ 季攸宁微微点头，她是真的听进去，而且理解了。 余惊鹊如此耐心的讲这些，其实也是想要教导一下季攸宁。 季攸宁天赋有，进步也很快。 可是环境和余惊鹊所在的环境还是不一样，很多事情两人的思路也是不同的。 在季攸宁看来，余惊鹊所在的环境，就是要获得敌人的信任。 那么只要有机会，就要努力获得敌人的信任。 只是余惊鹊却知道，很多机会，其实都不是机会。 你着急去获得敌人的信任，其实只会加快你暴露的速度罢了。 就比如这一次，余惊鹊只要功劳，根本不会对蔡望津说实话。 “那么蔡望津真的知道吗？”季攸宁又好奇的问道。 如果蔡望津不知道的话，余惊鹊这一手，其实是没有效果的，等于说是相互抵消，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算他不知道，我们一样是什么都不说。”余惊鹊心里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过看到季攸宁好奇的眼神，余惊鹊还是解释说道：“他应该知道。” “就算之前他不知道，可是桥本健次去特务科，羽生次郎没有太过阻拦，蔡望津也能猜出来。” 余惊鹊没有小瞧蔡望津。 之前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之中，羽生次郎选择了沉默，蔡望津就一定会有所察觉。 猜出来不难。 “你说的都很对，可是你还是有所隐瞒，蔡望津这种人，小心谨慎惯了，恐怕对你会有所防范。”季攸宁这句话，说的很对。 余惊鹊的选择没有错。 但是带来的结果，就是蔡望津的防范。 因为蔡望津的性格使然，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我现在受伤，都不能去特务科，自然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好不容有个立功的机会，我怎么也不可能放弃的。”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 这就是环境，是前提。 余惊鹊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在蔡望津这里，也就更加好解释，蔡望津会帮余惊鹊想这些问题的。 防范是有，但是不至于影响两人的关系。 甚至是蔡望津认为，这样的人才是人，人无完人，太完美的人，只会让人觉得可怕。 感觉余惊鹊的手，在自己的腰间不老实起来，季攸宁捏着他的手说道：“你这伤还没有好呢，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想……” “别说，我可不听你这些污言秽语。”季攸宁打断余惊鹊说道。 “我都还没有说呢，怎么就污言秽语了？”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说？”季攸宁看着余惊鹊。 “我……不说了。”余惊鹊无奈，好像自己刚才想要说的，差不多也就算是污言秽语了。 “哼。”看到余惊鹊吃瘪，季攸宁冷哼一声，得意洋洋。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回归 住院的日子，过的很快。 尤其是在桥本健次，蔡望津，剑持拓海，以及余默笙这些人的事情都应付完了之后。 日子过的飞快。 终于医院的医生，同意余惊鹊出院了。 其实早就可以出院，在家里休养就行。 但是季攸宁不肯。 而且住院，也是特务科付费，最后余惊鹊也就听之任之，现在的出院，就不需要回家休养了，而是已经可是慢慢恢复工作了。 出院当天，余默笙开车将余惊鹊和季攸宁接了回去。 在家里就停了一天，季攸宁便回去学校上课去了。 她耽误的时间可不短，也就是顾晗月，没有一句怨言，不然学校里面，谁能老老实实代课这么长时间。 也正是因为顾晗月的存在，没有影响到学校的正常课程，所以季攸宁这里的事情，也没有人来说。 毕竟季攸宁的丈夫是余惊鹊，是特务科的股长，还刚刚立功受伤住院。 如果学校因为季攸宁照顾余惊鹊而开除季攸宁，这日本人这里你不好交代啊。 再者说了，校长还是浅草秀一这个日本人，自然是不用担心。 季攸宁开始工作，余惊鹊也要开始工作了。 身体还不算是痊愈，不过坐坐办公室还是可以办到的，人一直不去特务科，李庆喜都快急死了。 虽然说在病房也是立功了，但是人还是要来的。 所以在季攸宁上班离开之后，余惊鹊也就偷偷摸摸跑去特务科了。 余默笙倒没有管余惊鹊，他知道余惊鹊非去不可。 来到特务科，李庆喜自然是第一个迎上来。 “股长，你可算是来了。”李庆喜还想要上来扶着余惊鹊，不过被余惊鹊给拒绝。 “扶什么扶，死不了。”余惊鹊挥了挥手说道。 李庆喜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股长，办公室一直打扫着呢，很干净。” 进去办公室，看了一眼，确实干净。 余惊鹊满意的坐在凳子上问道：“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听到余惊鹊询问，李庆喜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低声说道：“股长你是不知道，剑持股长，已经立功好几次了。” 剑持拓海立功？ 听到李庆喜说完，余惊鹊点了点头。 剑持拓海确实不是吃干饭的，这段时间有收获，不过收获都不大。 李庆喜是关心则乱，总是觉得余惊鹊不在，剑持拓海立功，就会压余惊鹊一头。 余惊鹊心里冷笑，剑持拓海怎么立功，都不可能在蔡望津这里压余惊鹊一头。 除非有一天，蔡望津不在这个位子上了。 听李庆喜汇报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余惊鹊没了兴趣。 “科长在吗？”余惊鹊问道。 “在。”李庆喜点头。 “我去找科长报道一下。”余惊鹊站起来，去找蔡望津。 回来上班，自然是要给蔡望津说一声的。 “进来。”蔡望津的声音，从办公室之中传出来。 余惊鹊推门进去，蔡望津看到是余惊鹊，也是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科长。”余惊鹊出声问道。 “怎么，伤好了，要回来上班了？”蔡望津很随意的问道，就好像是朋友聊天一样。 余惊鹊笑着说道：“不碍事，耽误这么长时间工作了，想要尽快恢复。” “也是因公受伤，不用着急，身体不舒服，再养一养。”蔡望津还是表示的很有人情味。 “没事的科长。”余惊鹊自然不可能回去养伤了，要是回去养伤的话，他就不来了。 特务科的工作，他很重要。 组织和军统都等着他呢，他也不能一直在家里养伤不是。 蔡望津没有继续说什么，反而是夸奖了一下余惊鹊，说桥本健次这件事情做的不错。 余惊鹊也客气的说是蔡望津安排的好，自己没有出太大的力。 其实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现在说这件事情，也有点想要自己说实话的意思，那就是桥本健次过来，是日军高层给了压力。 但是余惊鹊就装作自己听不懂，根本就不接话。 蔡望津反而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有事情，就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不要总是亲力亲为，要讲究方式方法。”蔡望津说道。 做事情，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好，方式方法也很重要。 “科长说的是。”余惊鹊从善如流。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余惊鹊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 从现在看来，余惊鹊算是回归了。 离开特务科时间很长，警员见面都是热情的打招呼。 余惊鹊自然也是笑着回应。 出来之后，就坐在自己办公室，看到剑持拓海的办公室门关着，听李庆喜说是出去执行任务了。 看来余惊鹊不在的这段时间，剑持拓海是一点都没有闲着。 这算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桥本健次的身份剑持拓海没有办法挽回，自然是想要从其他的地方挽回一点。 剑持拓海这用功的样子，看来羽生次郎对他的意见，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彻底消除。 在办公室中没有等来剑持拓海，反而是等来了桥本健次。 “桥本老师快请进。”余惊鹊将桥本健次迎进来。 桥本健次坐在办公室之中，开口说道：“听说你来上班了，过来看看。” “桥本老师还习惯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看到余惊鹊的笑意，桥本健次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要笑话我了，你明知道，我不擅长这些。” 桥本健次的专业能力，不比何斯谅差，甚至还要高一点。 但是他确实不太适合这些，他更加喜欢的是搞研究。 “为难桥本老师了。”余惊鹊说着客套话。 “不过不难。”桥本健次这句话，说的还是很自信的。 这些东西，他都了解，上手自然是快。 “那我就等着桥本老师，什么时候立一功，我也跟着喝点汤。”余惊鹊开着玩笑。 “你啊，伤还没好就想着立功，也不怕命搭进去。”桥本健次说道。 “这不是有桥本老师掠阵，我就是敲敲边鼓。”余惊鹊给桥本健次倒了杯茶。 桥本健次可能也是在特务科无聊，也不知道找谁聊天。 通讯班的工作，已经交代下去，没有发现的时候，他也不用一直盯着，他可没有何斯谅那么的有执念。 所以反而是坐在余惊鹊的办公室，聊了一下午。 余惊鹊还以为桥本健次坐一会就走，谁知道坐了一下午，水都喝了两暖壶。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牵线搭桥 水喝了两个暖壶我们也不说了，但是你到底聊一点有用的东西啊。 可是就是一顿废话，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余惊鹊只能陪着聊，你说桥本健次无聊，余惊鹊难道说有事情要忙吗？ 就余惊鹊现在的身体，就算是有事情要忙，也是下面的人忙，他也不可能忙。 陪着聊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桥本健次说道：“纸鸢此人，余股长了解吗？” 这眼瞅着就要下班了，桥本健次终于是说出来了一句有用的话。 听到桥本健次询问纸鸢。 余惊鹊能理解。 何斯谅的执念就是纸鸢，如果桥本健次来特务科，可以将纸鸢揪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而且证明他比何斯谅强。 甚至是桥本健次来特务科，可能日军高层也给桥本健次说过纸鸢的问题，或许也是希望桥本健次可以抓到纸鸢。 何斯谅不行，不表示桥本健次不行。 日本人还是对自己有自信。 但是余惊鹊觉得，何斯谅的能力真的不差，所以说指望桥本健次简简单单就能找到纸鸢，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关于纸鸢的消息，余惊鹊自然是不会说了。 “这件事情都是何斯谅负责的，他也很少和人说这件事情，所以纸鸢这个人，我也不了解。”余惊鹊说道。 “余股长说笑了，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他难不成还能真的去抓捕纸鸢？”桥本健次疑惑的问道。 “何斯谅或许以前不是呢？”余惊鹊反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何斯谅以前是真的在抓捕纸鸢，但是在快要抓到，甚至是已经找到纸鸢身份之后，他被策反了？” 其实桥本健次这样认为也没有错，何斯谅确实是在找到纸鸢也就是季攸宁当天，被…… 不能说策反，可是也差不多，何斯谅确实是骗了一起行动的剑持拓海。 “所以我建议桥本老师，如果想要调查纸鸢的话，不如从何斯谅留下来的资料里面找线索。”余惊鹊说道。 听到这句话，桥本健次苦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何斯谅留下资料就好了。” “没有资料吗？”余惊鹊吃惊的问道。 “都在他脑子里面，他死了，也就没有了。”桥本健次来特务科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有没有资料他自然是找过了，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来问余惊鹊。 表面上余惊鹊一脸可惜，其实心里开心的不行，何斯谅没有留下关于纸鸢的资料，这是余惊鹊最愿意看到的。 “可惜啊。”余惊鹊叹了口气。 桥本健次脸上同样浮现出来可惜的神色，不过又问道：“教养院的事情我听说了，当时确实堵到了纸鸢，何斯谅既然已经被策反，又怎么可能真的去堵纸鸢呢？” 看到桥本健次今天找自己，闲聊完了之后，也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是通讯班班长了，现在要问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是剑持股长一起负责的，可能剑持股长知道。”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他确实不知道，只有剑持拓海知道，但是桥本健次能去问剑持拓海吗？ 果然，听到剑持拓海的名字，桥本健次有些为难。 “桥本老师如果想要问的话，剑持股长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其实余惊鹊已经听李庆喜说了，剑持拓海时不时的就会找桥本健次，想要将关系缓和一下。 这很正常，就剑持拓海的脸皮，这点事情算什么。 对于剑持拓海的热情，桥本健次能体会到。 可是剑持拓海越热情，桥本健次心里越不是滋味。 因为当时的情况，是剑持拓海见死不救，现在居然能若无其事，这不是让桥本健次心里不舒服吗？ 在桥本健次看来，生死之间的大事情，怎么扭过头来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是桥本健次不了解特务科，在特务科里面，扭过头来就好像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太多了。 剑持拓海的做法，余惊鹊完全能理解。 “要不，余股长帮我去问问？”桥本健次说道。 看来桥本健次是想要抓到纸鸢的，他是日本人，他的利益自然和日本人在一起。 之前也说了，可能日军高层，也希望他可以抓到纸鸢，所以他不能去问剑持拓海，想要余惊鹊去问。 对于剑持拓海上一次怎么抓到的纸鸢，季攸宁已经分析过了，余惊鹊认为有道理。 只是他心里也好奇，如果剑持拓海能告诉他的话，他当然会乐意。 但是问题就是，剑持拓海不可能告诉他。 余惊鹊其实也想要弄明白，免得季攸宁还陷入不知名的危险之中。 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剑持拓海不可能告诉余惊鹊这些，哪怕他们表面上和亲兄弟一样。 所以对于桥本健次的拜托，余惊鹊只能摇头说道：“桥本老师，这个我恐怕不能帮忙。” 看到余惊鹊的笑容，桥本健次就明白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桥本健次，余惊鹊突然有了主意，他说道：“不如这样，我来牵线搭桥，大家一起坐下聊聊。” “一起坐下聊聊？”桥本健次问道。 “对，一起坐下聊聊，到时候桥本老师不用说话，我来和剑持股长聊，你一边听着就行。”余惊鹊笑着说道。 看来对于和剑持拓海一起聊聊，桥本健次心里还是有芥蒂。 不过余惊鹊要消除桥本健次心里的芥蒂，因为他想要知道，剑持拓海上一次，究竟是怎么找到纸鸢的。 明明何斯谅都找不到，剑持拓海凭什么？ 就算是如同季攸宁分析的一样，那么剑持拓海是怎么掌握这些消息的？ 住院这么长时间，这些问题余惊鹊也一直在思考，但是找不到一个好的机会，现在看着眼前的桥本健次，余惊鹊认为是一个好机会。 有桥本健次在场，剑持拓海如果想要搞好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他就一定不会隐瞒。 而且是余惊鹊将桥本健次叫去的，那么剑持拓海还要感谢余惊鹊，不是余惊鹊的话，他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还得不到缓和呢。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不对，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桥本健次也会感谢余惊鹊，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同样是余惊鹊帮忙询问出来的。 现在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桥本健次知道了剑持拓海这里的消息，会不会对纸鸢造成威胁？ 转念一想，余惊鹊认为威胁不存在，因为余惊鹊也在场听到了剑持拓海说的是什么，提前就可以告诉季攸宁，那么危险当然就直接扼杀在摇篮里面了。 想到这里，余惊鹊出言说道：“桥本老师和我就不用客气了，交给我吧。”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原来如此 看到余惊鹊如此热情，桥本健次也不好拒绝，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想着要拒绝。 这件事情，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因为牵扯到剑持拓海，他不想问，好不容等到余惊鹊回来工作，可是余惊鹊却不知道这些消息。 那么余惊鹊要帮忙问剑持拓海，桥本健次当然是愿意的。 送走了桥本健次，让他先回通讯班等自己，余惊鹊就去敲了剑持拓海办公室的门。 也不知道剑持拓海回来了没有。 敲门之后，听到里面有声音，余惊鹊开门进去。 剑持拓海看到是余惊鹊，有点没有想到。 “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来了，但是我刚回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怎么了，伤好些了吗？”剑持拓海表示关心的问道。 余惊鹊没有回答剑持拓海的话，反而是笑着说道：“今天帮你个忙。” “帮我个忙？” “什么忙？”剑持拓海好笑的问道，余惊鹊找上门来，他还以为是余惊鹊需要帮忙，弄了半天是帮了自己一个忙。 看到剑持拓海不在乎的样子，余惊鹊说道：“今天晚上，我叫上桥本老师，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 桥本健次？ 听到这个名字，又听到要一起吃饭，剑持拓海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余惊鹊这是想要做和事佬，想要将剑持拓海和桥本健次的关系缓和一下。 如果是剑持拓海去找桥本健次吃饭，桥本健次是一定不会去的。 剑持拓海立马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说道：“余股长，谢谢你了。” 这句谢谢，剑持拓海是认真的。 当时以为桥本健次来了特务科，余惊鹊就占了优势，但是现在余惊鹊居然是愿意缓和他和桥本健次之间的关系，剑持拓海有点没有想到。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阻拦，只能这样帮帮你。” 余惊鹊的这句话，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当时桥本健次要来特务科，余惊鹊帮不上忙，最后功劳还在余惊鹊头上，剑持拓海虽然知道怨不得余惊鹊，不过心里难免不舒服。 余惊鹊这样做，也是打消剑持拓海这种不舒服的心思，剑持拓海自然理解。 看到剑持拓海兴致很高，余惊鹊说道：“不过桥本老师好像有些问题想要问，关于纸鸢的，你这里能说吗？” “有什么不能的。”剑持拓海无所谓的说道。 桥本健次愿意问，他当然会说，这些消息能换来关系的缓和，剑持拓海认为很划算。 而且这些消息，已经是使用过的消息，就更加划算了。 “那就行，我去找桥本老师，我们一起去。”余惊鹊笑着说道。 “没问题。”剑持拓海随时准备下班。 看着出去的余惊鹊，剑持拓海第一次觉得，余惊鹊来特务科上班，也是一件好事情。 余惊鹊这样做，剑持拓海自然知道余惊鹊一方面是为了在自己面前，将之前的事情挽回一下。 另一方面，也是在桥本健次这里落得一个好处。 只是剑持拓海不在乎这些，余惊鹊愿意帮忙牵线搭桥，他就觉得不错。 余惊鹊的善意，他已经感受到了。 之后去叫桥本健次，三人离开。 你说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应该会尴尬吧？ 不。 一点都不尴尬。 因为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会主动聊天，活跃气氛。 而且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脸皮可是很厚的，不至于就尴尬的没有话说。 桥本健次也跟着能聊两句，三人找了一家饭店坐下。 之后余惊鹊就在中间活跃气氛。 看到差不多了，余惊鹊就开始问起来纸鸢的事情。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剑持拓海心里有些犹豫。 因为他觉得，今天和桥本健次的关系缓和之后，那么自己可以单独告诉桥本健次这些问题。 只要桥本健次想问，剑持拓海就可以说。 但是看现在的样子，桥本健次还是有点距离，如果现在剑持拓海拒绝开口，桥本健次或许也不会单独来问，甚至是剑持拓海主动去说的话，桥本健次也不一定会听。 考虑到这一点，剑持拓海笑着说道：“其实上一次和何斯谅能找到纸鸢，也是运气使然。” 剑持拓海决定说，毕竟这个消息已经使用过了，纸鸢也会有所警惕。 而且桥本健次和余惊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剑持拓海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桥本健次和余惊鹊两人合作，将他踢开。 不过他又觉得不会，三人都在场，余惊鹊事后能做的这么绝吗？ 听到剑持拓海开口，桥本健次来了精神，也认真听起来。 看到桥本健次认真起来，剑持拓海就不需要余惊鹊继续问了，直接说道：“何斯谅当时调查纸鸢的时间不短，不过却没有掌握到什么规律。” “或多或少都应该有规律可循。”桥本健次主动开口说道。 看来说起来这些事情，桥本健次也忍不住了。 听到桥本健次开口，剑持拓海觉得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也不担心余惊鹊听不听了，继续说道：“对，或多或少都应该有规律可循，所以我当时就认为，是何斯谅掌握的情报太少了，难以发现规律。” “对。”桥本次交认可剑持拓海的想法。 规律，是需要大数据分析的。 如果情报太少，你很难找到规律。 剑持拓海说道：“所以我从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要来了一些关于电台方面的情况。” 宪兵队？ 日本特务机关？ 听到宪兵队，余惊鹊一点都不奇怪，剑持拓海就是宪兵队的人，能要到情报很好理解。 怎么日本特务机关也来了？ 青木智博所在的特务机关。 特务机关和宪兵队，不是不对付吗？ 看到余惊鹊好奇的眼神，剑持拓海心情好，解释说道：“这些情报不是很重要，都是一些时间段里面，捕捉到的可疑信号罢了。” 剑持拓海应该是找了关系，将这些不太重要的情报弄出来。 桥本健次开口说道：“这些情报是不太重要，但是如果加在一起，可能就能找到规律。” “桥本班长说的不错，我们从众多的可疑信号出现的时间和区域，经行了分析，找到了一个相同的日期，和一个相同的时间。”剑持拓海得意的说道。 这是他的功劳，这一点余惊鹊不否认，桥本健次也高看了剑持拓海一眼。 和季攸宁分析的一样，确实是这样发现的。 季攸宁的专业能力很强，敌人很多时候只是捕捉到可疑的信号，季攸宁已经发报完毕了。 所以敌人没有办法追踪，只能将这一次发现可疑信号的时间和区域记录下来。 因为季攸宁很小心，所以特务科，宪兵队，日本特务科机关，掌握到的都是不全面的。 可能这个月是宪兵队发现，下个月就是特务科，下下个月就是日本特务机关，没有规律可循。 但是三个地方加在一起，不全面也变得全面了。 没规律，也变得有规律了。 这才造成了新江堤上的惊险一幕，才有了教养院里面的事情，才有了余惊鹊和何斯谅，开枪互射的后续。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都是从剑持拓海这里开始的。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准确的范围 你说剑持拓海这个人，有没有能力。 明明就不是自己擅长的专业里面，剑持拓海居然还将情报给整合了。 而且整合之后，还真的就弄出来了一点东西。 当时季攸宁可是很危险的，余惊鹊就在现场，当时的情况说九死一生都是好听的。 如果不是秦晋，之前给余惊鹊了一些关于何斯谅的情报，余惊鹊都不可能逃出生天。 换一句话，如果何斯谅当天没有去，余惊鹊就算是有这样的情况，一样是两眼一抹黑。 桥本健次却皱着眉头说道：“何斯谅这样努力找到规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桥本健次知道的情报不多，因为蔡望津需要何斯谅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桥本健次一直都以为何斯谅是。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也想要听听剑持拓海怎么说，如果何斯谅的身份有问题的话，那么余惊鹊和何斯谅互相攻击，也就有问题了。 剑持拓海说道：“何斯谅确实隐瞒了有人在柜子里面，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他的身份，大概率是反满抗日分子。” 就一点，何斯谅隐藏了柜子里面有人，那么他就说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余惊鹊和何斯谅互相攻击，就是余惊鹊发现了何斯谅隐藏了柜子里面有人，或者是余惊鹊快发现了。 听到剑持拓海这样说，余惊鹊自然是送了口气。 但是剑持拓海的话，并没有回答桥本健次的问题，所以他继续说道：“但是情报整合之后，是我从宪兵队得到的结论。” “不是何斯谅？”桥本健次问道。 “嗯。”剑持拓海点头。 他和何斯谅是合作，自然也希望自己掌握主动权。 如果将所有资料都给何斯谅，剑持拓海认为不好。 所以其实一切都是剑持拓海在做，规律也是剑持拓海和宪兵队的人发现的。 余惊鹊不动声色的喝了口水，这样看来，何斯谅的死，谁也说不明白了，他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至于桥本健次的疑惑，为什么反满抗日分子，还要去抓纸鸢，现在也能解释了，那就是因为何斯谅知道的并不多，而是剑持拓海在引导。 何斯谅最后，只是带着信号监测车，发现了可疑信号罢了。 当时何斯谅就算是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还有信号监测车上的工作人员，他们也能发现。 “你们找到了准确的时间？”桥本健次问道。 “每个月的十四号，晚上八点零五左右。”剑持拓海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来。 因为已经行动过了，想要知道，随便打听一下就行。 确实是这个时间，季攸宁给余惊鹊说过。 “纸鸢知道吗？”桥本健次问道。 这个问题，让剑持拓海皱眉。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剑持拓海不确定的说道。 “纸鸢可能会认为上一次只是我们偶尔运气好，信号监测车刚好在周围撞到了，也可能会觉得我们有所发现。”剑持拓海认为这两种可能都有。 但是在余惊鹊受伤的两个月里面，并没有发现。 这个没有发现，你不能确定是纸鸢没有行动，还是换了行动时间。 “十四号这个时间，我们现在不能去纠结，我们更多的精力，应该放在八点零五，和区域范围之内。”桥本健次很理智的说道。 “为什么是八点零五？”剑持拓海自顾自的问了一句。 “太晚了，不方便，容易被盘查，太早了也不方便，纸鸢可能在冰城有工作。”桥本健次直接说道。 “桥本班长和我想的一样。”剑持拓海也是这样想的。 余惊鹊没有发言，只能认真的听着。 “区域呢？”桥本健次再一次问道。 “新江堤算是比较远的，十四号发现的可疑信号里面，新江堤算是第二远。”剑持拓海说道。 “一共发现了几次？”桥本健次问道。 剑持拓海得意的说道：“加上一次，有七次。” “范围能锁定吗？”桥本健次有些期待。 “从南一道街，到南二十道街。”剑持拓海的话刚出口，余惊鹊脸色微变。 这个范围大吗？ 确实很大。 但是这个范围包括了什么？ 包括了正阳警署。 包括了余惊鹊的家。 也包括了季攸宁所在冰城二中。 说白了，剑持拓海已经锁定了一个范围，但是这个范围很大。 桥本健次显然不满意，这个范围太大了。 “还能缩小吗？”桥本健次问道。 “如果我们推断纸鸢有工作，那么他从晚上下班，到规定时间发报，可能中间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剑持拓海说的差不多，季攸宁的时间确实是三十分钟左右。 桥本健次没有打断剑持拓海，剑持拓海继续说道：“纸鸢为了让我们莫不清楚他的位置，就会利用三十分钟的时间，尽量跑的远一点。” “也就是四周辐射出去，相当于是从一个中心点，向着四周而去，将七次发现可疑信号的位置连接起来，我们可以得到一个不规则的圆。” 剑持拓海越说，余惊鹊心里越吃惊，幸好今天拉着桥本健次一起来了，不然这些情报，余惊鹊是不可能从剑持拓海嘴里知道的。 “准确的位置我们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个圆之外的地方，基本上可以排除。” “圆之内的地方，距离圆心太远范围也可以排除，那么还剩下一个范围。”剑持拓海笑着看着桥本健次。 “什么范围？”桥本健次知道，剑持拓海在等着自己的询问。 “南小六道街，到南十六道街，至于东西就是沿江堤岸，到保障街。”剑持拓海给出了一个缩小了很多的范围。 但是这个范围，冰城二中还在。 正阳警署卡了一个边，但是冰城二中，依然还在范围之内，并没有被排除出去。 “范围还是太大了。”桥本健次摇头说道。 大？ 对桥本健次来说，范围太大。 可是对余惊鹊来说，他只恨范围太小。 这已经让余惊鹊感受到压力了。 不过这个时候，余惊鹊还是开口说道：“剑持股长，能从这么一点线索里面，锁定一个范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听到余惊鹊帮自己说话，剑持拓海笑了笑。 桥本健次也微微点头说道：“确实不错。” “看来电台之外的事情，还是你们来合适。” “术业有专攻。”剑持拓海笑着附和说道。 两人是说说笑笑，心情不错。 只有余惊鹊坐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这剑持拓海不声不响，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 第一千零五十章 范围再缩小 三人今天的谈话，这个时候进入了氛围，大家都开始有了兴趣，都在认真的参与讨论。 余惊鹊同样很认真，因为这已经关系到了季攸宁的安全，余惊鹊怎么可能像是外人一样只是听着。 所以余惊鹊也加入了讨论，他说道：“现在我们不能算是没有发现，起码已经掌握了纸鸢的所在地。”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摇头说道：“我认为更加准确的来说，我们掌握的不是纸鸢的住所，而是纸鸢工作的地方。” “纸鸢的住所，可能在这个范围之外，但是他工作的地方，一定在这个范围之内。” 剑持拓海的话，让余惊鹊心里笑不出来，因为剑持拓海说的很对。 季攸宁是从学校出来，直接发报的，确实没有时间回家。 桥本健次开口说道：“那么电台一定不是放在家里的，而是藏在距离工作不远的地方，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对，甚至是电台还要更加近一点。”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都想要拍手叫好，因为说的太对了…… “范围虽然已经缩小，但是调查起来还是很难吧？”桥本健次疑惑的说道，他对于这些事情不太了解。 “确实很难，因为这个范围，还是挺大的。”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就是口不对心，他都觉得这个范围小的不行，居然现在在这里说挺大的。 余惊鹊恨不得，这个范围可以扩大到整个冰城。 桥本健次皱眉头说道：“看来，我们还需要等待纸鸢发报。” “或许接下来，纸鸢的发报就会脱离我们现在圈定的范围，因为他可能会有所察觉。”剑持拓海认为这一点很有可能。 当天夜里，纸鸢和剑持拓海就一步之遥，你说纸鸢不警惕，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接下来，可疑的信号从什么地方发现，我们都要盯住这个范围。”桥本健次居然也说了一句侦察方面的话。 确实如此，不管纸鸢如何变换发报地点，你都需要盯着这里。 因为工作是不好改变的。 纸鸢接下来变换发报地点，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你只要盯着最开始的东西，不要被纸鸢影响，就行了。 余惊鹊吃了口菜，在嘴里是如同爵蜡。 “工作不能随意变换，而且没有工作掩护，纸鸢也不好在冰城待下去。”余惊鹊分析说道。 剑持拓海点头说道：“余股长说的很对，所以这个范围虽然还是很大，但是我们可以将其中的一些居民楼，一些院子，和上下班不规律的工作场所排除掉。” “剩下的工作场所，就是我们需要注意的地方。” 排除法。 这个范围很大，里面的东西很多。 可是大家认定这个地方，是纸鸢工作的地方。 那么住所就可以排除了。 不管是居民楼，还是院子，这些都要排除在外。 其次就是一些上下班不规律的工作场所。 这个规律，不仅仅是时间上，而是八点之前，必须要下班。 因为纸鸢八点零五就要发报，半个小时，其实说准确一点七点半之前，就必须要下班。 而且不能是三班倒。 三班倒的工作，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每个月十四号都是七点半之前下班呢？ 排除了这些地方之后，那么剩下的地方，还多吗？ 大大减少。 余惊鹊抬眼看了剑持拓海一眼，这货在余惊鹊住院期间，居然还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让余惊鹊心里发寒。 不是桥本健次今天早上门来，余惊鹊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消息。 越听，余惊鹊心里越吃惊。 当听到南一道街，到南二十道街的时候，余惊鹊就已经是吃惊。 之后缩小到了南小六道街，到南十一道街，余惊鹊已经是有些压力了。 后来确定了是工作场所，而不是住所，那么压力更大。 现在将一些不符合条件的工作场所排除掉，剩下的，不仅仅是压力，余惊鹊都有点坐立不安了。 桥本健次却越听越有精神，他又问道：“还剩下多少工作场所？” 剑持拓海说道：“有几个银行，几个洋行，医院，诊所，学校。” “甚至是还有警署，消防署，派出所。” “警署，消防署，派出所？”桥本健次好奇的皱眉。 “我们不能排除纸鸢，潜伏在我们之中。”剑持拓海还是很小心的，考虑范围很全面。 “这样看，调查难度还是很大。”桥本健次还是不满意。 这还不满意？ 当听到学校两个字的时候，余惊鹊心头都是一紧。 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愣了一下神，出声问道：“余股长，怎么了？” “胸口有点疼，不碍事。”余惊鹊笑着解释说道。 大家都知道余惊鹊有伤在身，没有觉得奇怪。 剑持拓海说道：“要不，余股长先回去吧，多休息。” 回去？ 这种时候能回去吗？ 回去之后，你怎么知道剑持拓海后面要说什么？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碍事，不用管我。” 听到余惊鹊说没事，桥本健次继续问道：“这样调查，还是和大海捞针一样。” 说到这里，剑持拓海的脸上也没有了得意的神色。 “可是现在能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剑持拓海不甘心的说道。 “不过我们只要明确了目标，这样调查下去，还是会有发现的。”剑持拓海打气似得的说道。 眼看两人还不满意。 余惊鹊哭笑不得，心里都想要对剑持拓海说，你真的好棒棒呦，千万不要再调查了。 今天你说桥本健次有收获吗？ 收获很大，了解到了很多关于纸鸢的东西。 剑持拓海也有收获，和桥本健次的关系，确实得到了缓和。 但是你说余惊鹊就没有收获吗？ 余惊鹊的收获反而是最大的。 这些消息，对余惊鹊来说，太重要了，要是不知道这些消息，等到剑持拓海这样调查下去，那么后果很严重。 可能余惊鹊知道的时候，就是东窗事发的时候了。 剑持拓海很主动的结账，大家离开。 今天算是客尽主欢，每个人都很开心，余惊鹊作为中间人，大家对他都很满意。 可是只有余惊鹊，在独自一个人离开之后，脸色难看的不行。 剑持拓海本事不小，教养院的事情之后，这么大的打击之下，居然都没有让他消停两天。 心思全都放在了纸鸢身上，还真的被他锁定了一点什么，麻烦。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商量对策 回到家，季攸宁脸色不好的坐在沙发上。 双手环抱在胸前，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余惊鹊，季攸宁冷哼一声。 余默笙不在家，余惊鹊慢吞吞的走进去。 “长本事了，不说一声，都敢偷偷去上班了？”季攸宁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也不能不去吧？”余惊鹊低声下气的说道。 一开口，酒味出来了。 今天和桥本健次还有剑持拓海吃饭，自然是免不了喝酒，余惊鹊喝得很少，但是酒味还能闻到。 闻到酒味之后，季攸宁脸色再变。 “你第一天上班，出去就喝酒，伤口还没有痊愈呢。” “你真的是翅膀长硬了，我就不应该去学校，就应该天天看着你。”季攸宁生气说道。 她照顾了余惊鹊这么多天，现在不去学校也不行，就走了一天，余惊鹊就乱来，你说季攸宁气不气。 她不是气余惊鹊不听话，而是气余惊鹊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看到季攸宁有些委屈，余惊鹊急忙上前，拉着季攸宁的手说道：“我这绝对不是故意要喝酒，今天有大事情和你说。” “你少转移话题，用来骗我。”季攸宁甩开余惊鹊的手说道。 “真的，跟我上来。”余惊鹊再一次拉着季攸宁的手，两人上楼，进到房间里面。 看到余惊鹊好像不是装假，季攸宁说道：“那你说，说不出来，今天有你好看的。” “剑持拓海，已经锁定范围了……”余惊鹊当下，将自己今天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说出来之后，季攸宁就安静下来。 因为季攸宁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她暴露了，那么余惊鹊和余默笙，都会被连累，这件事情很严重。 余惊鹊今天能得到这个消息，恐怕也不容易，还喝了酒。 想来还是为自己喝的酒，季攸宁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季攸宁根本不知道，余惊鹊就喝了一杯，而且剑持拓海是看在桥本健次的面子上说出来的，余惊鹊也没有觉得有多困难。 但是架不住季攸宁误会啊。 眼神里面柔情脉脉，和刚才判若两人，余惊鹊还有点郁闷呢。 “你别看我了，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余惊鹊问道。 白了余惊鹊一眼，暗道一声不解风情，季攸宁说道：“发报日期已经改了，不是十四号了。” “而且时间也改了，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寻发报的地点，可以跑的更加远一点，超出他们锁定的范围。”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说道：“没用的，他们现在不关心你以后在什么地方发报，而是已经盯上了这个范围，必须要调查出来一个究竟。” 军统能想出来的办法，剑持拓海和桥本健次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他们是不为所动的，他们还是会盯着最早确定的地方。 季攸宁也觉得麻烦。 “范围还是很大，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会更加小心一点。”季攸宁说道。 现在只能如此。 余惊鹊思考片刻之后说道：“你能不能将这个工作辞掉？” “你是说，他们在工作场所里面找嫌疑人，我先跳出来？”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不行吗？”余惊鹊问道。 “不会太刻意吗？”季攸宁说道。 学校老师的工作，说句实话，挺好的。 很多人都想要，季攸宁就这样辞职，反而是觉得奇怪。 而且剑持拓海他们调查到冰城二中，发现季攸宁辞职，不是也会重点怀疑吗？ “你不要关心则乱。”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很聪明，也很理智。 可是牵扯到季攸宁，余惊鹊总是会格外的担心。 这就是你太过在乎，人之常情罢了。 “我不是关心则乱，而是剑持拓海这个人，邪性得很。”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这剑持拓海，不容易对付。 在新江堤被发现，居然不是何斯谅做到的，反而是剑持拓海，这谁能猜到？ 所以你不能保证，剑持拓海接下来不会有发现。 “这样吧，我将电台先藏到别的地方去。”季攸宁觉得要做出一些应对。 剑持拓海他们认为电台距离工作场所很近，那么现在就将电台送的远一点，免得被发现。 “之后我会和上面汇报，将发报的时间，改到我放假的时候，这样我会有更多的选择。”季攸宁再一次说道。 “放假时间不固定啊。”余惊鹊比较担心这一点。 “可以固定，比如每个月，第几个星期天。”季攸宁笑着说道。 余惊鹊微微点头。 对，不需要固定日期，这样固定也是一样的。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这么多。”季攸宁说道。 敌人怎么行动，你不知道，你能做的，无非就是自己将可能暴露的问题，给提前解决了。 看到余惊鹊还是愁眉不展，季攸宁说道：“你能打听到这些情报，已经是很关键了，提前掌握这些，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就怕他们穷追不舍。”余惊鹊说道。 “只要抓不到证据，哪怕是调查到了冰城二中，也不一定就调查到我身上。”季攸宁在努力分析现在的情况。 季攸宁说的有道理。 只要不被抓到证据，那么季攸宁也不会太危险。 毕竟她是余惊鹊的妻子，就算是调查，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抓人。 “小心一点。”余惊鹊说道。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季攸宁认真的点头。 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可能还会影响到余惊鹊的安危，她怎么可能不小心。 她比小心自己，还要小心余惊鹊的安危。 “不要再喝酒了。”季攸宁柔声说道。 她很心疼余惊鹊，伤还没有好，就参加工作。 而且第一天，就为了这个消息，出去应酬喝酒。 “没事。”余惊鹊笑着摇头，他真的就喝了一杯，季攸宁怎么就是不信呢。 余惊鹊觉得冤枉啊。 那是因为余惊鹊不知道季攸宁误会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余惊鹊可能会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我会继续关注这件事情，有最新消息会立马通知你。”余惊鹊说道。 “你也要注意安全。”季攸宁不放心的说道。 “没问题。” “我明天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在军统的上线，让他们小心你的安危。”余惊鹊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通知一下韩宸。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幽灵 第二天，余惊鹊自然是要和韩宸见面，来说这件事情。 晚上两人在老地方见面，听到余惊鹊的话之后，韩宸同样是有些吃惊。 “你的消息很及时，我会通知下去的。”韩宸点头说道。 今天韩宸以为余惊鹊找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有想到说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 重要的消息说完了，余惊鹊也是问了一句：“我爹有找过你吗？” “有。”韩宸说道。 “不过我没有说什么。”韩宸可是还记得，余默笙让自己不要说。 他要是说余默笙没有找过他，那不可能。 所以韩宸现在说有，但是他却没有告诉过余默笙什么。 没有告诉？ 韩宸的这句话，余惊鹊可不敢完全相信。 但是余惊鹊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韩宸不想说，你肯定问不出来。 韩宸好像也是觉得余惊鹊说的任务太过重要，之后就匆匆离开，去安排了。 其实韩宸也是担心余惊鹊继续问，所以早早离开。 这个消息已经告诉韩宸了，军统对于纸鸢这方面，应该另有安排，余惊鹊只能继续小心，看剑持拓海这里会不会有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其实算是平静。 剑持拓海还在调查，范围虽然缩小了，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找到的。 至于桥本健次，帮不上忙。 这些调查，只能剑持拓海来，不是桥本健次的专业。 而且就算是一起吃饭了，桥本健次也不见得就乐意和剑持拓海一起行动。 桥本健次这里，主要还是找可疑的电台信号，不仅仅是纸鸢，通讯班的工作，所有可疑的信号都需要搜查。 因为余惊鹊有伤在身，虽然是回来特务科工作，不过更多的还是坐在办公室。 剑持拓海时常跑出去，但是至于他调查到了哪一步，他不会告诉余惊鹊。 桥本健次对于剑持拓海的调查，他不感兴趣了。 他只想要知道纸鸢的事情，现在已经知道了，剑持拓海的调查，是剑持拓海的事情，桥本健次没有太过关心。 虽然想要抓到纸鸢，但是如果剑持拓海抓到纸鸢的话，桥本健次认为同样算是一个交代。 桥本健次倒不会一直想要立功什么的，只要纸鸢被抓了，不管是谁抓的，他大概都能接受吧。 这个反应让余惊鹊就很难做了。 他没有办法借着桥本健次，去打听剑持拓海这里的进度。 这一点让余惊鹊很头疼。 头疼归头疼，余惊鹊还要去见陈溪桥一面。 从受伤，到现在出院，余惊鹊一直没有去见陈溪桥。 主要是事情太多，受伤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去见陈溪桥。 伤好之后，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听到了剑持拓海这里的发现。 之后必须要盯着剑持拓海，余惊鹊也抽不出空。 现在眼看盯着剑持拓海也没有用了，你也掌握不到剑持拓海调查的进展，余惊鹊只能抽空去见陈溪桥一面。 恐怕陈溪桥已经等急了吧。 木栋梁这段时间也没有见，甚至是出院之后，都没有找过余惊鹊。 那是因为木栋梁必须要小心啊。 余惊鹊受伤的时候，蔡望津就找木栋梁问过，他有没有给余惊鹊送消息。 那个时候的木栋梁就明白，余惊鹊大概率是被怀疑了。 所以之后，木栋梁就等着余惊鹊找他，而他不会主动找余惊鹊。 哪怕是他知道余惊鹊出院了，也没有主动找上来。 今天晚上，来到陈溪桥的住所。 陈溪桥开门发现的是余惊鹊，也是愣了一下。 “快进来。”陈溪桥急忙说道。 余惊鹊笑着推门进去，说道：“好久不见。”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以为差一点见不到你了。”陈溪桥望着余惊鹊，语气带着一点激动。 看到陈溪桥这样子，余惊鹊低头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坐下，说道：“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 “到底怎么回事？”陈溪桥问道。 木栋梁说的不清不楚。 顾晗月当时看望过余惊鹊之后，同样说的不清不楚。 那是因为两人都不知道，余惊鹊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们。 只是面对陈溪桥，余惊鹊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大概说了一下，陈溪桥就明白了。 至于纸鸢的身份，陈溪桥也是一知半解。 余惊鹊也没有详细说。 就当成是军统的任务，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陈溪桥还是有些欲言又止，余惊鹊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军统的任务，不至于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余惊鹊笑着替陈溪桥说出来，说自己知道。 在陈溪桥家里坐了坐，余惊鹊一来是报平安，二来是想要看看组织有没有任务给自己。 毕竟自己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 “你好好养伤，别想着任务不任务的。”陈溪桥直接说道。 “耽误挺长时间了，如果有任务，不能耽误组织行动啊。”余惊鹊说道。 在这个位子上，清闲下来，反而是一种罪。 一种自己给自己的愧疚感。 “有任务我会通知你，而且组织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组织离开谁都能转，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陈溪桥不满的说道。 看到陈溪桥这认真的样子，余惊鹊也不能继续说什么。 最后只能说道：“如果真的有任务，告诉我，多少能帮点忙。” “行了，知道了。”陈溪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当时余惊鹊受伤住院，听到顾晗月回来说是胸口中枪的时候，陈溪桥其实是有些怕的。 他怕余惊鹊走在自己前面。 自己女儿走自己前面了，余惊鹊如果也走在自己前面，陈溪桥不敢想象那种感觉。 好在余惊鹊挺过来了。 今天虽然事情说完了，不过陈溪桥没有着急让余惊鹊走，两人聊了很久。 余惊鹊看出来了陈溪桥想要聊天的意思，也没有着急离开，陪着陈溪桥说了说话。 其实能陪着陈溪桥说话的人不多，他就像是幽灵一样活在冰城之中。 文殊父亲的身份死了。 陈溪桥的身份也死了。 他现在只能躲藏在冰城，见不得光。 看了看手表，陈溪桥说道：“走吧，挺晚了。” 余惊鹊没有儿女情长，起身说道：“有空我再过来。” “没事不要过来。”陈溪桥板着脸说道。 “好吧。”余惊鹊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冰城和陈溪桥一样的幽灵有多少？ 全国呢？ 余惊鹊踩着路灯的光，慢慢回家。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再发现 在特务科上班，也属于是半养伤的状态。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对于剑持拓海的观察，也是很表面，太深入的东西你也观察不到。 不过余惊鹊见过陈溪桥之后，也见了木栋梁一面。 见面之后的关心就不说了，余惊鹊交代木栋梁多留意一些剑持拓海的情况。 不用盯着剑持拓海。 只要盯着剑持拓海所锁定的范围就行了。 有什么消息，余惊鹊也能第一时间掌握。 这个事情难不住木栋梁，他当天就去办了。 至于木栋梁现在，在薛家混得不错，而且当时被抓到特务科的薛家人，也和木栋梁成了自己人。 帮着蔡望津也弄了一点好处，关系算是稳定住了。 要说蔡望津想要图谋薛家的家产，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徐徐图之。 只是这几天，木栋梁也没有送消息过来，不知道剑持拓海调查到了哪一步。 陈溪桥和韩宸都看在余惊鹊有伤在身没有给任务，你说清闲，也是真的清闲。 晚上下班，余惊鹊看到了桥本健次。 听李庆喜说，剑持拓海这几天有找过桥本健次。 而且两人有过交谈。 看来剑持拓海是想要趁着上一次吃饭缓和了气氛，想要将关系进一步解冻。 既然两人能交谈，那么在余惊鹊看来自然不是废话，一定是有用的东西，桥本健次才会交谈。 所以很有可能是关于纸鸢的事情。 想到这里，余惊鹊自然不能看着桥本健次离开。 “桥本老师。”余惊鹊在后面出言喊道。 “余股长。”桥本健次扭头说道。 特务科的人都叫桥本班长，只有余惊鹊叫桥本老师，这关系的远近自然就看出来了。 “桥本老师要回去吗？”余惊鹊问道。 “对，回去。”桥本健次和何斯谅不一样，他很少在特务科值班，你说忙一整晚，那除非是有发现，不然他才不会那么累。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并肩走着说道：“一起吃个饭吧。”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嬉笑着说道：“你们特务科的人，说话还真的是有技巧，你找我吃饭是假，想要打听剑持股长这里的事情才是真吧？” 桥本健次来特务科的时间不短了，很多事情也都明白。 他不是傻，只是没有在这个环境里面待过，现在这段时间，足够他了解很多东西了。 被桥本健次当面揭穿，余惊鹊也不尴尬，笑着说道：“桥本老师果然聪明，我都瞒不了你了。” 没什么好尴尬的，而且桥本健次这么说的时候，同样是笑着的，心情并没有什么不好。 听到余惊鹊大大方方承认，桥本健次又说道：“对了，你们特务科的人，脸皮都挺厚的。” “不对。”余惊鹊摇头。 “怎么不对？”桥本健次疑惑的问道。 “我格外的厚，不然我能是股长吗？”余惊鹊的话，换来桥本健次的哈哈大笑。 “走走走，吃饭。”桥本健次拍着余惊鹊的肩旁，热情的说道。 这就是优势。 余惊鹊在桥本健次这里，就是有优势。 他们的关系很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来到饭店坐下，余惊鹊也没有大煞风景的上来就问，而是先吃饭，聊点别的。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余惊鹊才开口说道：“桥本老师有消息吗，给我说说。” 余惊鹊问的直接，他也不藏着掖着。 都是特务科的股长，谁不想多掌握一点消息。 你不大大方方的问，反而是旁敲侧击，桥本健次一样能反应过来，到时候岂不是适得其反。 余惊鹊问的直接，桥本健次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他喜欢余惊鹊这样说话，如果余惊鹊在他面前，还要试探，说一句话，留三分意的话，那么桥本健次会觉得很累。 时间长了，也就不愿意和余惊鹊交谈了。 和每一个人相处，用的办法都是不同的。 余惊鹊要是在剑持拓海面前，这样直来直去，剑持拓海反而是会觉得不正常。 你必须要让剑持拓海自己发现一点什么，他才会觉得放心。 这就是区别对待。 面对余惊鹊的发问，桥本健次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告诉你？” “这消息可是剑持股长的。” “桥本老师难道还在乎这些？”余惊鹊一脸笑意。 看到余惊鹊这赖皮的样子，桥本健次无奈的说道：“你是吃定我了。” 桥本健次确实不在乎这些，而且他也愿意告诉余惊鹊，谁叫剑持拓海当时见死不救呢。 剑持拓海可以脸皮很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桥本健次可不行。 笑骂完了之后，桥本健次说道：“剑持股长确实有两把刷子。”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暗道不好，这难道剑持拓海又有发现？ 果然，桥本健次接下来说道：“在锁定的范围里面，剑持股长找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 “几处可疑的地方？”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一处是医院，这个医院当时发生过一起药品失窃案件，怀疑是反满抗日分子偷取了药品。” “还有一处是洋行，丢了一笔钱，在快冬天的时候，符合抗联筹措过冬资金的时间。” “一个百货商场也出过一次事情，里面的一个导购员是军统的人。” “对了，还有一个学校，一起枪击事件，不过凶手没有找到，好像是保安局的事情。” 听到桥本健次嘴里的话，余惊鹊头疼的厉害。 医院，洋行，百货商场的事情余惊鹊不清楚。 但是学校的事情，余惊鹊清清楚楚。 季攸宁开枪，帮顾晗月杀了一个指认她的人。 没有想到剑持拓海居然如此调查，先从发生过可疑件事的工作地点调查起来，这行动效率就快了很多啊。 心里吃惊，但是嘴上余惊鹊却疑惑的说道：“纸鸢是军统的人。” “可是这里面怎么又有地下党，又有军统，这很奇怪啊？” 洋行的事情，桥本健次说了，符合地下党筹措过冬资金的事情，这一看就不是军统啊。 而且学校里面，当时也是指认地下党，可是季攸宁是军统，如果能这样说的话，剑持拓海应该排除学校才对。 可是剑持拓海并没有。 不管是地下党，还是军统，在剑持拓海眼里，都是可疑的存在。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桥本健次说道：“我也问过他，他说地下党能潜伏的地方，军统没有理由不能。” 手里的筷子，微微用力，余惊鹊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想法 这些消息，剑持拓海是怎么也不可能告诉余惊鹊的，但是他却告诉了桥本健次。 因为剑持拓海想要和桥本健次没话找话，那么自然只能找这些事情。 剑持拓海有担心过，桥本健次会将这些消息告诉余惊鹊吗？ 剑持拓海还真的担心过，只是他最后觉得无所谓，这个任务现在就是他负责。 这个时候，余惊鹊如果知道消息，想要来抢功劳的话，很难看。 尤其是消息是剑持拓海告诉桥本健次的，如果余惊鹊从桥本健次这里听到消息，去抢夺功劳。 那么桥本健次也会很难做。 他是日本人，将消息给了余惊鹊，还是将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的消息给余惊鹊。 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好听。 如果余惊鹊真的去抢夺功劳，那么就会失去桥本健次这个朋友。 在剑持拓海看来，他其实更加希望余惊鹊来抢夺功劳。 桥本健次和余惊鹊关系好，不如余惊鹊抢夺功劳，让两个人反目成仇。 且不说功劳余惊鹊能不能抢到，就算是真的被抢了，剑持拓海都觉得值得。 从桥本健次这里知道这些消息，余惊鹊会去抢功劳吗？ 他当然不会了。 因为他恨不得大家什么都调查不出来，这是调查季攸宁啊，余惊鹊难道还要上赶着去调查吗？ 筷子从手里放下，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股长看来已经是胸有成竹，等着剑持股长的好消息吧。” “希望能抓到。”桥本健次跟着说了一句。 只要纸鸢被抓，对桥本健次来说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是谁抓的纸鸢，桥本健次还真的不在乎。 余惊鹊会不会去抢夺功劳，桥本健次认为不会。 吃完饭之后，两人就分开。 余惊鹊急急忙忙回家，到家之后，立马就将消息告诉季攸宁。 一句废话也没有，因为余惊鹊不知道现在还废话什么。 不说是火烧眉毛，也差不多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新江堤的事情之后，以为何斯谅死了，麻烦就没有了。 谁知道，何斯谅的死，只能解决何斯谅带来的麻烦。 现在的麻烦还很多。 起码剑持拓海这里的麻烦，你解决不了。 而且你说将剑持拓海杀了？ 根本就无济于事。 因为这件事情，现在不仅仅剑持拓海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桥本健次知道，余惊鹊知道，甚至是蔡望津都知道，羽生次郎是一定已经知道了。 那么就算是剑持拓海死了，日本人和特务科一样会继续调查。 而且剑持拓海的死，只会让调查更加的猛烈。 为什么剑持拓海会死？ 那就说明剑持拓海调查的方向是对的，军统的人害怕了，害怕剑持拓海调查到纸鸢，才会杀人灭口。 所以说，剑持拓海的死，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问题更加严重。 而且剑持拓海也不是那么好杀的，你杀剑持拓海，同样会麻烦缠身。 季攸宁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说道：“就算是盯着学校，也不会调查出来太多东西吧？” 季攸宁认为，学校的人也很多，不至于就被剑持拓海直接调查到自己头上。 可是余惊鹊却摇头说道：“还有顾晗月。” 这一次的事情，不单单是季攸宁，顾晗月也牵扯其中。 余惊鹊担心剑持拓海调查到冰城二中，发现了正阳警署，最早的时候怀疑过顾晗月。 虽然余惊鹊和顾晗月在马迭尔旅馆演戏过关，可是谁知道剑持拓海会不会重新调查？ 而且保安局也调查过顾晗月，当时还盯了顾晗月很长时间，就是因为学校有人被暗杀。 当时保安局的人搜查了学校，没有找到的凶手，在剑持拓海看来，凶手肯定是躲在学校里面，所以才会消失。 凶手就是学校的人！ 那么剑持拓海会不会将上一次事情的凶手找出来？ 顾晗月就会进入剑持拓海的眼帘。 顾晗月进入，余惊鹊就会进入，季攸宁也跑不了。 被这样调查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甚至是剑持拓海会怎么做？ 他可能会将顾晗月以前做皮肉生意的事情说出来，还会说和余惊鹊有一腿。 将这个消息告诉季攸宁，看季攸宁的反应。 从季攸宁，余惊鹊和顾晗月三个人的反应来做判断。 看谁有问题？ 或者说都有问题？ 这就很麻烦了。 到时候余惊鹊应付这些事情，都会很难。 而且每个人都必须要演戏，还必须要演得好。 甚至是余默笙都要演戏，你儿子和儿媳妇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能置身事外吗？ 到时候就是一场闹剧，剑持拓海一定会让余惊鹊焦头烂额。 在这样焦头烂额的过程中，谁都不要想好好执行任务。 而且也更加容易暴露自己。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和顾晗月，还有这么一回事？”季攸宁问道。 “演的，演的。”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这些事情当然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余惊鹊不怕剑持拓海知道，就因为是假的，所以你不得不怕。 “剑持拓海能发现这么多吗？”在季攸宁看来，这些消息的时间跨度很大。 而且也不是同一个机构负责的。 剑持拓海想要调查到，会不会不太容易。 “你放心，只要剑持拓海想要调查，就一定能调查到。”余惊鹊说道。 不能小瞧剑持拓海，这些东西，也不是秘密。 一件事情，单看没有问题，余惊鹊就怕剑持拓海合起来看。 “针对我的调查，怎么将顾晗月牵扯进来了。”季攸宁显得无奈。 没有什么事情，是单独的。 很多事情，都会牵扯出来一些东西，影响周围的变化。 这是没有办法的，你不能避免。 “现在剑持拓海的目标，不是盯着学校，而是医院学校，甚至是警署他都盯着。” “如果现在能让剑持拓海有所发现，将他的目标给转移走，让他不去调查那些旁枝末节，让他将他的注意力集中，会不会好一点？”余惊鹊问道。 他在特务科工作，自然知道调查的轻重与否。 如果没有发现，那么就会调查的很仔细，一些旁枝末节都会调查出来，看看能不能有发现。 但是如果有了目标，有了重大发现，一定会重点跟进，担心迟则生变。 所以余惊鹊现在的想法，就是能不能让剑持拓海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紧盯着一点，也就会忽视一些多年前的线索。 PS：感谢泰谷，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心生一计 陈芝麻烂谷子。 旁枝末节的事情，很容易被人忽略。 却不容易被剑持拓海忽略。 怎么才能让剑持拓海也忽略呢？ 那么自然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吸引了剑持拓海的目光，旁枝末节的事情，才有可能被忽略下来。 正阳警署的人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的事情，但是这几年，正阳警署的人也是来来去去，现在还知道的人不多。 蔡坤肯定知道，但是蔡坤不会嚼舌头根。 而且下面的警员也知道，但是余惊鹊已经是股长了，如果消息从你这里泄露，导致余惊鹊家庭不和，最后让余惊鹊查到是你，你觉得自己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警员也不会乱嚼舌头根。 这件事情，只要剑持拓海不专门去调查，那么能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余惊鹊才会想要找一件事情，吸引一下剑持拓海的注意力。 听到余惊鹊的想法，季攸宁也思考起来。 首先她认为余惊鹊的想法可行。 说白了就是要引导剑持拓海，去调查错误的方向。 “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引导剑持拓海调查错误的方向，调查到最后，剑持拓海发现不对，一定会重新调查。”季攸宁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你好像只是在浪费剑持拓海的时间，却没有将这个问题，完全的解决掉。 “能让剑持拓海放弃最好，不能的话，就只能浪费一下他的时间，让我们继续想想办法。”余惊鹊这个态度不能算是消极。 是理智。 季攸宁却说道：“争取来的时间，也有限。” 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季攸宁说道：“我们干脆直接将剑持拓海的目光，引来学校，让他第一个就调查学校。” “第一个就调查学校？”余惊鹊问道。 他的办法，就是想要剑持拓海不去注意学校，没有想到季攸宁却是反其道而行，第一个就让剑持拓海来调查学校。 这不是让剑持拓海发现更多的问题吗？ 但是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一定不是简单的这样说，肯定有自己的意思。 果然季攸宁继续说道：“如果剑持拓海第一个就调查学校，却在学校没有调查出来结果，还处处碰壁的话，或许他对学校就没有兴趣了。” 听到这些话，余惊鹊说道：“你是打算让剑持拓海在学校吃瘪，然后不调查学校，从而也就不会发现顾晗月的事情？” “对。”季攸宁说道。 “但是怎么让剑持拓海在学校吃瘪？”余惊鹊觉得这一点有点难。 “你忘了学校的校长是谁了吗？”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反应过来说道：“浅草秀一。” “浅草秀一，可以让剑持拓海吃瘪。” 对，余惊鹊明白季攸宁的意思，浅草秀一在日本人之中的身份是很高的。 对羽生次郎都能平起平坐，甚至是可能还有别的身份，那么剑持拓海在浅草秀一面前，讨不到便宜。 “但是有一个问题，剑持拓海是去调查反满抗日分子，调查军统的纸鸢，浅草秀一应该不会为难他吧。”余惊鹊说道。 浅草秀一虽然身份高过剑持拓海，而且还是冰城二中的校长。 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浅草秀一为什么要让剑持拓海吃瘪？ 剑持拓海做的事情，好像也没有惹到浅草秀一。 “雨宫清子。”季攸宁说道。 雨宫清子的事情，季攸宁后面已经知道了。 现在猛然间听到季攸宁说起来雨宫清子，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 “让浅草秀一误会，剑持拓海去学校调查，其实也有调查雨宫清子事件的可能？”余惊鹊说道。 “只能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季攸宁说道。 雨宫清子都已经离开冰城很长时间了，樱花树有没有种上余惊鹊不知道，可是时不时的这个名字都会出现。 想要利用雨宫清子的事情，让剑持拓海得罪浅草秀一，从而让剑持拓海不方便调查学校。 可是学校只是剑持拓海第一个调查的地方，他后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调查。 所以就算是被浅草秀一赶出来，剑持拓海还要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是学校反而是没事了。 这样余惊鹊和季攸宁他们也就没事了。 可是浅草秀一不知道雨宫清子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桥本健次知道。 那么…… 这一次还需要利用一下桥本健次。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操作起来很麻烦。 余惊鹊需要军统方面的配合，必须要军统的人配合自己，才能完成。 但是配合的这个人，不能是季攸宁。 “学校还有军统的人吗？”余惊鹊问道。 “我不知道。”季攸宁说道。 大家都是单线联系，学校到底还有没有军统的人，这谁清楚？ “其实是不是军统的人无所谓，你们地下党的人，一样可以。”季攸宁笑着说道。 对啊，只要有人就行了。 而且这个人需要做的事情并不难，那就是离开学校罢了。 “你让我好好想想。”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的计划里面，细节很多，而且很重要，余惊鹊必须要好好想想，争取做到完善。 而且你想要吸引剑持拓海第一个调查学校，也要想一想怎么吸引。 因为剑持拓海也知道学校的校长是浅草秀一，他不一定会第一个就选择学校，可能会将学习放在后面。 不能着急，一晚上肯定是不可能将方方面面都想明白的。 现在只是有一个想法，具体怎么完善，还需要时间。 睡一觉醒来，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去工作，不过两人心里，都已经开始琢磨起来这件事情。 一步一步来。 第一步。 你怎么让剑持拓海第一个就调查学校。 第二步。 怎么让剑持拓海在调查学校的时候，引起浅草秀一的不满。 小步骤就不说了，大的就这么两个。 怎么让剑持拓海第一个就调查学校？ 那么必须有什么东西，吸引剑持拓海，让他去调查才行。 现在能吸引剑持拓海的，当然是纸鸢的消息。 可是你不能用这样的消息吸引剑持拓海，免得引火烧身，你要用一种不沾边的方式，将剑持拓海吸引过去。 这个就比较难了。 又不能沾边，引火烧身，又要让剑持拓海能过去。 第一步，就让余惊鹊陷入了困境，就不要说后面的步骤了。 受伤不用出去做任务，余惊鹊在办公室依然是思考这些问题，他的速度不能太慢，剑持拓海可是天天都在调查呢。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实施 在第二天，余惊鹊就想到了第一步。 他不敢太慢，剑持拓海天天在外面调查，弄的余惊鹊很紧张。 怎么才能吸引剑持拓海去调查学校，还不用担心引火烧身。 余惊鹊想到的一个办法就是，学校有人失踪。 什么人会失踪？ 当然是反满抗日分子。 当时余惊鹊问季攸宁，军统还有没有人在学校里面。 余惊鹊的想法，就是让学校里面有人失踪，这个人的身份是军统，剑持拓海就不得不提前调查学校。 因为学校在剑持拓海的怀疑范围之类，还没有调查到学校，学校的军统却离开了，这难道是军统的人提前收到风声了？ 有这样的疑惑之后，剑持拓海必然要去调查。 而且这个失踪的军统，不单单只是引诱剑持拓海过去调查，余惊鹊后续还有其他的用处。 想到这个办法之后，余惊鹊第一个找到的自然是韩宸。 但是这个办法不太好和韩宸明着说。 因为剑持拓海调查学校，你突然就要从学校下手应对，这不是告诉韩宸，纸鸢在学校里面吗？ 虽然余惊鹊信任韩宸，不过却也不想将季攸宁的身份，弄的人尽皆知。 他们这一行，保密的好，很多时候能救命。 所以余惊鹊只是告诉韩宸，想要利用学校里面的浅草秀一，让剑持拓海放弃对这些工作场所的调查。 韩宸也好奇，好奇纸鸢究竟在不在剑持拓海锁定的范围之内。 但是韩宸没有问余惊鹊，因为在韩宸看来，余惊鹊不知道。 不过纸鸢很重要，韩宸同意余惊鹊的提议。 冰城二中之中，重要的军统没有，但是有一个外围成员。 军统有意发展，却还没有彻底发展过来。 这个人韩宸认为是一个合适的人员，首先在冰城二中的时间很长，而且孤身一人，撤离起来方便。 当即余惊鹊和韩宸就一拍即合，决定就用这个人，引诱剑持拓海过去。 可是这个人撤离，需要一个说法，总不能好端端的就不见了吧。 这剑持拓海岂不是要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泄密。 猜来猜去，难免会猜到余惊鹊头上。 “你用管了，办法我来想。”韩宸说道。 他想要利用军统做出来一点事情，然后让冰城二中的人撤离，是比较简单的。 听到韩宸大包大揽，余惊鹊说道：“那就等你消息。” “放心。”韩宸说道。 韩宸的速度确实快，余惊鹊也告诉韩宸，不想剑持拓海继续调查下去。 所以在余惊鹊和韩宸见面之后的第二天，学校里面的老师就少了一个。 至于原因？ 是因为军统有一个接头的行动，被警署的警员给发现了，杀了一个警署的警员，军统的人就跑了。 却也留下来了一些线索。 线索或多或少是指向冰城二中的。 这样一来，警署的警员必然要调查冰城二中，冰城二中之内的军统撤离就合乎情理了。 这些韩宸做的不错，没有出问题。 余惊鹊接下来就要开始观察剑持拓海，剑持拓海现在就在那一片行动，这个消息自然会收到的很快。 晚上回家，见到季攸宁。 计划季攸宁都明白，所以不需要余惊鹊再解释。 余惊鹊问道：“剑持拓海带人去学校了吗？” “去了。”季攸宁点头说道。 “他的反应，真的够快的。”余惊鹊说道。 这个剑持拓海的反应，太快了。 今天才发生的事情，剑持拓海现在已经是杀到学校去了，可见他的注意力多么的集中。 “我们已经将剑持拓海引过去了，接下来呢？”季攸宁问道。 她知道行动的大致计划，但是具体怎么行动，季攸宁并不知情，都是余惊鹊在安排。 “你不用管，你这段时间就正常上下班就行了。”余惊鹊说道。 越是这种事情，学校里面的人越是不能乱。 顾晗月也不能乱，余惊鹊已经让木栋梁通知陈溪桥了，顾晗月已经收到消息。 “我明白，你也小心一点。”季攸宁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我全程不会出面，放心吧。”余惊鹊在这一次的事情里面，不会有危险。 只要顾晗月和季攸宁不被剑持拓海盯上，那么余惊鹊就一点危险也没有。 “如果接下来，剑持拓海询问你雨宫清子的事情，你就说你了解的不多，但是雨宫清子很善良，反正就是说好话就行了。”余惊鹊说道。 “明白了。”季攸宁微微点头，将这件事情记下来。 顾晗月这里，余惊鹊同样交代过了。 这一步很关键。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就明白，接下来余惊鹊要做的，就是让剑持拓海的目标，放到雨宫清子身上。 具体的办法，可能也和失踪的老师有关系。 但是余惊鹊不想告诉季攸宁，这样季攸宁在剑持拓海面前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可能明天剑持拓海就会询问你，小心应对。”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原本余惊鹊以为还要等一天，谁知道剑持拓海的速度这么快，让余惊鹊不得不将时间提前一天。 剑持拓海来学校来的如此之快，那么调查到失踪的老师，同样会很快。 韩宸准备的东西，剑持拓海也会看到，那么明天的询问，就在所难免。 “放心吧。”季攸宁语气轻松，想要余惊鹊不要这么担心。 只是询问的话，季攸宁有自信可以应对。 顾晗月的经验还要多一点，余惊鹊自然是不担心。 睡一觉醒来，余惊鹊去特务科上班，季攸宁去了学校。 来到特务科，没有看到剑持拓海，看来调查应该是有进展。 余惊鹊没有去找桥本健次，现在还不是桥本健次出场的时候。 他耐心等待起来。 至于季攸宁，到了学校之后，就正常的上课。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顾晗月也是如此。 两人其实是各怀鬼胎。 其他的老师，有些人已经是收到了一些风声，却也没有在意。 剑持拓海果然早早就到了学校。 昨天的调查，让剑持拓海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居然是调查到了雨宫清子头上，这让剑持拓海心头微微一跳。 可是想到背后的东西，剑持拓海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谁也没有告诉，他将秘密捏的很死。 甚至是羽生次郎，剑持拓海都没有通知，他想要调查有了一定的结果之后，再通知羽生次郎。 免得和上一次一样，被羽生次郎不喜。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询问 发现重大。 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剑持拓海心里有些兴奋，却又有些紧张。 他更加的小心，这种时候的剑持拓海不会丧失理智，他会更加的小心。 因为诱惑往往带来的就是危险，这一点剑持拓海深信不疑。 调查还在继续，剑持拓海想要询问一些人，一些和雨宫清子有交集的人。 雨宫清子是女老师，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和女老师交流更多一点。 这个消息很好打听，剑持拓海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 开始询问。 当然了，剑持拓海用的理由，则是询问那个失踪老师的消息。 因为失踪的人是军统的人，现在就是在调查这个人。 询问一个接着一个，剑持拓海并没有单单只是询问和雨宫清子有关系的女老师，他中间还夹杂着很多老师，造成了一定的迷惑性。 对于那个失踪老师的询问，没有什么进展。 学校的老师，听到剑持拓海要问这个老师的问题，立马就表明立场，说自己和这个老师一点也不熟悉。 就算是往常一起吃过饭的，现在也是一口否定，根本就不熟悉，更加不要说吃饭。 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是军统的人，现在剑持拓海就是在调查，谁敢承认。 这个方面的调查没有进展，雨宫清子方面的调查，同样没有进展。 因为剑持拓海也不能正大光明的问，旁敲侧击之下，能发现的问题很少。 顾晗月被询问了，之后就出来了。 季攸宁看到顾晗月的样子，好像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也就没有继续关注。 又等待了几个人之后，季攸宁同样被询问了。 进来房间之中，季攸宁看到剑持拓海说道：“剑持股长，我们又见面了。” 进来的是季攸宁，剑持拓海笑着说道：“坐。” 季攸宁坐下之后，说道：“剑持股长想要问什么，我一定配合。” “你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吗？”剑持拓海问道。 “我听下面的老师说了，知道一点。”季攸宁点头说道。 “你对这个老师了解吗？”剑持拓海继续询问。 “知道叫什么，在学校也见过几面，不过年级不一样，课程也不同，倒没有一起打过交道。” “以前学校聚会的时候一起吃过饭，就没有了。”季攸宁回答的比较客观。 因为季攸宁的丈夫是余惊鹊，而且她和剑持拓海也见过几面，算是比较熟悉，回答问题的话，不会和其他老师一样，吓的连吃过饭都不敢说。 对于季攸宁的回答，剑持拓海当然是挑不出毛病。 “这些事情，还希望不要告诉其他人。”剑持拓海说道。 “我明白。”季攸宁笑着点头。 然后问道：“我可以出去了吗？” 剑持拓海作势要送季攸宁出去，不过又随意的问道：“雨宫清子老师，你熟悉吗？” “清子啊？”季攸宁问道。 “对。”剑持拓海点头。 “以前算是聊得来，而且她离开冰城的时候，还是我去火车站送的呢。” “说是回去日本了，一直也没有音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说起来雨宫清子，季攸宁好像没有了戒备，也不紧张了，话就多了起来。 在剑持拓海看来很正常，刚才询问的老师，牵扯到了军统的人，季攸宁哪怕是和剑持拓海认识，也会有一点紧张。 但是现在问雨宫清子，在季攸宁看来没有任何问题，雨宫清子可是日本人啊。 所以季攸宁话多说的过去。 季攸宁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看来和雨宫清子老师是很熟悉了？” “谈不上熟悉，只是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年纪相仿，所以就聊得来。” “我们还一起去福利院，那些孩子都挺喜欢清子的，还给清子写过很多信。” “清子每一封都会认真的回复，而且临走的时候，将孩子们写的信都带走了呢。” 季攸宁脸上带着笑意，很随意的说着话。 这些话，没有问题，是夸奖雨宫清子的。 说日本人好，难道剑持拓海不开心吗？ 剑持拓海开心，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心里想的却是，雨宫清子对福利院的孩子很好，果然是有爱心。 “福利院？”剑持拓海问道。 “对……就是……”说到这里，季攸宁愣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再之后，剑持拓海问什么，季攸宁都是很敷衍的回答。 剑持拓海见状，让季攸宁离开。 然后叫来特务科的警员，询问福利院的事情。 “股长，当时福利院的老院长，是余股长杀死的。”警员一听就知道剑持拓海问的是什么事情。 “余惊鹊？”剑持拓海问道。 “因为当时怀疑福利院有问题，就搜查了福利院，没有结果之后，余股长就当着孩子们的面，将老院长从高处推下来摔死了。”警员记得清清楚楚。 剑持拓海心里冷笑，这余惊鹊也够狠的。 难怪季攸宁当时欲言又止，这话季攸宁能接着说下去吗？ 剑持拓海就说自己和余惊鹊是一路人，余惊鹊还不承认，剑持拓海觉得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时还有一个日本女人，跑去阻止我们行动，但是之后余股长也没有理会。”警员知道剑持拓海想要听，就接着说了一些。 “一个日本女人？”剑持拓海说道。 “就是这个学校的，学校当时有老师去福利院看望孩子们，和孩子们还挺熟悉的。” “但是那一次的事情之后，就再也不去了，孩子们也不欢迎他们。”警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完。 剑持拓海也从警员这里，知道了那个日本女人的名字，雨宫清子。 询问结束之后，剑持拓海心里默默想着今天的收获。 雨宫清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善良的人。 这一点，让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的发现，可能是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今天的收获不小，剑持拓海心满意足的离开，但是调查并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 晚上余惊鹊也没有等到剑持拓海回来特务科，看来是在外面调查完了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余惊鹊也回家，想要问问季攸宁，今天的情况。 半路遇到了桥本健次，两人随意聊了几句。 余惊鹊没有说剑持拓海调查到了冰城二中，他还在等时机，现在显然不是告诉桥本健次的好时机。 桥本健次好像并没有关注剑持拓海，不知道剑持拓海的事情，余惊鹊更加希望，他主动来问自己。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桥本健次出场 回到家中，季攸宁说了一下剑持拓海今天关于雨宫清子的询问。 余惊鹊知道这一点之后，心里稍微缓了口气，这证明剑持拓海还走在余惊鹊安排的道路上。 想要剑持拓海上当不容易。 好在现在余惊鹊抛出去的诱饵足够大。 这一次的任务，剑持拓海如果成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剑持拓海一定会调查。 他不会直接就相信，剑持拓海也会认为这可能是假的，是阴谋。 但是他必须要调查，就算是假的，剑持拓海也要证明它是假的才行。 这就是人的心理。 别人给你写一份拒绝你求助的信，虽然看到第一个字，你就知道对方已经拒绝了，但是你还是要将信全部看完。 剑持拓海现如今就是这样。 他在小心翼翼的求证，而不是就已经下定结论。 “我看了顾晗月，没有惹上麻烦。”季攸宁在学校里面，帮余惊鹊注意了顾晗月。 余惊鹊点头说道：“那就好。” 现在的顾晗月，当然不会惹上麻烦，这种事情她能应付。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桥本健次了。 他必须要出面，可是余惊鹊又不想主动去找桥本健次，但是等下去，你知道桥本健次什么时候找你吗？ 余惊鹊打算观察两天，如果桥本健次还没有反应的话，他就只能亲自去找桥本健次了。 接下来的时间，剑持拓海还是在学校里面调查，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牵扯重大，不是三天两天能调查结束的。 可是桥本健次这里，依然没有动静。 坐以待毙可不行，余惊鹊只能主动出击。 这桥本健次的消息来源，太过闭塞了，居然还没有反应。 这其实不能怪桥本健次，而是他来特务科的时间不长，且只是负责通讯班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事情，确实没有太过关注，他也不喜欢关注。 主动出击，也要掌握方式方法。 余惊鹊没有直接去找桥本健次，而是放出了消息，说剑持拓海调查军统的人，调查到了学校里面去。 这个消息科里其实有讨论，只是不太严重。 余惊鹊加了把火，大家都在讨论，剑持拓海能不能立功。 纸鸢可是很大的功劳啊。 所以这个消息，如愿以此的送到桥本健次的耳朵里面。 晚上下班，桥本健次拦住余惊鹊说道：“余股长，一起吃个饭吧。” 看着面前的桥本健次，余惊鹊笑着说道：“桥本老师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我就是闲人一个，天天都有时间。”桥本健次同样笑着说道。 “我看我们都是闲人，只有剑持股长是大忙人，等到剑持股长立功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只能拍手叫好。”余惊鹊的语气里面，有些不甘心，好像是埋怨自己没有功劳一样。 桥本健次却没有这样的心态，他和余惊鹊一边走，一边说道：“听说剑持股长，调查到了冰城二中。” “对啊。”余惊鹊直接点头，他当然知道的比桥本健次多。 “有收获吗？”桥本健次问道。 “这个应该问桥本老师你，我怎么能知道。”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的意思就是，剑持拓海宁愿将这些消息告诉桥本健次，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桥本健次可没有这么乐观，他继续说道：“余股长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剑持股长做事小心，消息我打听不到的。” “不过我妻子刚好在冰城二中，所以听说了一点，剑持股长前两天询问了一些老师。”余惊鹊说道。 “剑持股长询问了什么？”桥本健次又问道。 “关于询问的话，剑持股长要求下面的老师保密。”余惊鹊说道。 听到这句话，桥本健次说道：“余股长，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保密是一定会要求的。 可是余惊鹊难道不想知道剑持拓海做了什么吗？ 在桥本健次看来，余惊鹊是一定想要知道的，那么自然也就会问自己妻子。 剑持拓海的保密要求别人需要遵守，但是他不相信余惊鹊会遵守。 被拆穿，余惊鹊也不尴尬。 “桥本老师，你就不能不揭穿我吗？”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快说。”桥本健次说道。 看到桥本健次今天的举动，余惊鹊就明白，桥本次交已经是有些警惕了。 为什么会警惕？ 俗话说得好，做贼心虚。 你不心虚，你怎么可能反应的这么快，而且这么激烈呢。 虽然桥本健次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余惊鹊看的出来，桥本健次一定是想到了雨宫清子的事情。 按理说两者是没有联系的，可是心虚啊。 因为心虚，你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联系到一些本来不应该联系到的东西，桥本健次就是这样的情况。 桥本健次让自己说，余惊鹊只能开口说道：“就是询问一些关于那个军统人员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情吗？”桥本健次问道。 “听我妻子说，好像还问了雨宫清子小姐，怎么剑持股长也认识雨宫清子小姐吗？”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 但是这句随意的话，听在桥本健次耳朵里面，可是一点也不随意。 桥本健次的脸色立马就发生了变化。 他在余惊鹊面前没有隐瞒，所以余惊鹊看的真切。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问道：“桥本老师，你怎么了？” 桥本健次的脸色不好，对余惊鹊问道：“你没有想起来一点什么吗？” “什么？”余惊鹊问道。 “雨宫清子。”桥本健次嘴里说出来一个名字。 余惊鹊先是皱眉，然后去看桥本健次，最后眼神里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可能。”余惊鹊直接说道。 “不可能？”桥本健次问道。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余惊鹊摇头，他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别说余惊鹊不愿意，桥本健次难道就愿意吗？ 桥本健次比余惊鹊还要不愿意的多。 “那么剑持股长为什么要询问雨宫清子？”桥本健次问道。 “凑巧。” “桥本老师，可能只是凑巧。” “你不要想太多。”余惊鹊语速飞快的说道。 桥本健次看的出来，余惊鹊也开始紧张了，和自己一样。 “是我们真的想多了，还是余股长你在自欺欺人。”桥本健次说道。 “别说了。”余惊鹊突然大声吼了一句。 桥本健次没有责怪余惊鹊，因为他明白余惊鹊现在已经充满压力了。 雨宫清子的事情，桥本健次和余惊鹊都是当事人，谁能不紧张。 PS：感谢PST丶云天江，还有一点感性，浅水流光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你去打听 气氛一时间非常的尴尬。 两人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还是桥本健次说道：“先找地方吃饭。” “吃饭，你现在还能吃下东西吗？”余惊鹊冷笑着说道。 桥本健次拉着余惊鹊的肩膀说道：“总不能站在这里说事情吧。” 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你怎么看？” 桥本健次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你说现在麻烦不麻烦，当时我就说了，直接举报了就算了，你我两人也算是有功劳。” “现在，人都离开冰城了，这点破事还时不时的跳出来，这不是要命吗？”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余惊鹊说的话，桥本健次自然都明白。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桥本健次说道：“你现在去举报也没有用了吧。” 抬头看着桥本健次，余惊鹊咬了咬牙，最后笑了笑说道：“桥本老师这是赖上我了吗？” “不是赖上你，而是到时候，没有人听你我解释，甚至是我说你无罪，他们会信吗？”桥本健次说的语重心长。 “你直接不说我不就行了？”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可是余股长也是当事人啊。”桥本健次不好意思的说道。 余惊鹊看的出来，桥本健次现在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不然也不会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 可是余惊鹊也没有打算让桥本健次放过自己，他就等着桥本健次找上门来，但是他要表现的东西，还是要表现。 比如现在的不满，现在的埋怨。 “余股长，你认为可能性有多少？”桥本健次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其实当余惊鹊说，剑持拓海在学校里面询问，问过季攸宁雨宫清子的事情之后，桥本健次其实心里大概率是认为有可能的。 他认为有没有可能不重要，因为余惊鹊一定要他认为有可能。 面对桥本健次的问题，余惊鹊思考之后说道：“如果换一个人，我不担心，可是剑持股长……” 这些话，只要说一半，桥本健次就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不一定有剑持拓海的本事，别人调查不出来，剑持拓海不一定调查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桥本健次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余股长不要生气，想想办法。”桥本健次看的明白，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依靠余惊鹊来解决。 余惊鹊不满的说道：“我真是欠你的。” “我知道是我欠余股长的，恩情我自然会记在心里。”桥本健次认真的说道。 其实桥本健次确实是一个会记恩情的人，当然了，牵扯到关于日本人利益的时候，桥本健次就不会记得这些恩情。 不过余惊鹊觉得不错。 这一次本来就是引桥本健次入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还能让桥本健次记恩情的话，岂不是一举两得。 余惊鹊微微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剑持股长，为什么会盯上雨宫清子？”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桥本健次说道：“当时雨宫清子在学校被人策反，会不会就是这一次失踪的老师，策反了雨宫清子？” 是吗？ 当然不是。 当时策反雨宫清子的人，是军统安排的人，不是学校的人，早就离开冰城了。 不过桥本健次能这样想，余惊鹊觉得自己也就省却不少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剑持拓海调查这个人，却调查到了一些有关雨宫清子的线索？”余惊鹊问道。 “很有可能，说不定这个军统的人，还留着雨宫清子被策反的证据，想要什么时候来威胁我们。”桥本健次觉得军统的人，一定也不好对付，留有后手说的过去。 这些东西，桥本健次既然已经脑补完了，余惊鹊也就没有继续说。 而是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搞清楚，剑持股长，到底有没有了解到这些情况？” “怎么搞清楚？”桥本健次问道。 “你去问。”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我？”桥本健次有点吃惊。 “难不成是我？”余惊鹊反问说道。 他肯定是不能去问的，因为剑持拓海不会告诉他，但是桥本健次去就不一定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你不要心虚，雨宫清子的事情，剑持股长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猜到和你有关系。”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桥本健次认为有道理。 没有人知道，桥本健次知晓雨宫清子的事情，就算是桥本健次让雨宫清子回去日本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都不多。 所以现在就算是剑持拓海在调查雨宫清子，却不会将桥本健次和雨宫清子联系的太紧密。 “我借口打听纸鸢的事情，然后打听雨宫清子？”桥本健次问道。 他知道剑持拓海想要搞好和他的关系，他去打听的话，剑持拓海多少都会说出来一点东西。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但是如果你问雨宫清子，剑持拓海可能会很敏感，意识到你和雨宫清子的事情有关系。” “那怎么办？”桥本健次问道。 “如果剑持拓海没有盯上雨宫清子，你随便问，他也不会觉得你有问题。” “如果剑持拓海已经盯上雨宫清子，你就算是不问，调查到后面，一样会知道你有问题。”余惊鹊的话，让桥本健次是进退两难。 “所以我就算是被剑持拓海发现异常，也要弄明白，他究竟有没有盯上这件事情？”桥本健次反应过来问道。 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的反应也够快的，他说道：“对，提前弄明白，对我们有利。” 桥本健次咬了咬牙说道：“好。” 他觉得余惊鹊说的对，如果剑持拓海已经盯上雨宫清子，那么桥本健次问不问的，影响不大。 “如果是我们想多了，那么皆大欢喜，如果我们不幸猜对了，你反而是多给桥本健次送去了一点线索。”余惊鹊摇着头说道。 “后面怎么办？”桥本健次问道，他现在是听余惊鹊的。 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也知道，所以他也跑不掉。 而且余惊鹊还不是日本人，可能会更加惨，所以桥本健次不信余惊鹊不用心，敢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听余惊鹊的就行了，因为他知道，余惊鹊比他还会小心谨慎。 “你先去搞明白这些东西，但是不要暴露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好处。”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我知道。”桥本健次点头。 他明白余惊鹊是怕危险，不想让剑持拓海知道，桥本健次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剑持拓海。 因为真的到了事情败露的时候，余惊鹊是一定跑不掉的，现在不说，以后也可以说。 桥本健次没有必要现在，就将所有牌都给剑持拓海看，毕竟现在剑持拓海相对才是桥本健次的敌人。 PS：感谢GOGO高高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六十章 出谋划策的余惊鹊 既然找了余惊鹊帮忙，桥本健次自然会听余惊鹊的。 他自己确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猜到这件事情之后，心里一直是打鼓。 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就是余惊鹊，桥本健次不找余惊鹊找谁？ 桥本健次是一个聪明人，既然自己不熟悉这一套东西，那么就找一个熟悉的人来。 而且桥本健次不会指手画脚，既然你自己不熟悉，找了一个人来，你还指手画脚的，能有什么用？ 所以余惊鹊说的话，桥本健次都会听。 这一点，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是聪明人，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身份，找人帮忙还高高在上，反而是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端正。 这样合作起来，大家都舒服。 告诉桥本健次应该做什么之后，余惊鹊和桥本健次就分头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余惊鹊就需要等待消息，但是他知道不会等太久。 桥本健次是很着急的，怎么可能让余惊鹊等太久。 回家睡觉，起来上班。 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惊鹊就看到了脸色不好的桥本健次。 其实不需要余惊鹊去问什么，就桥本健次这个脸色，已经是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桥本健次一个眼神，余惊鹊就跟着离开。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桥本健次还没有开口，余惊鹊就说道：“是不是猜中了？” “虽然剑持股长没有明着说，但是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也能看出来端倪。”桥本健次说道。 他的试探，有点明显，那么剑持拓海的反应自然也就明显了。 “所以你现在也被怀疑了？”余惊鹊对桥本健次问道。 桥本健次无奈的说道：“对。” “怎么办？” “你这个办法，让我也被怀疑，我们接下来不是更加被动吗？”桥本健次语气之中没有不满，只是着急。 余惊鹊说道：“就算是不用我的办法，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被剑持股长盯上吗？” “起码现在你还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比那种情况还要好一点。” 听到余惊鹊的语气也不好，桥本健次没有继续和余惊鹊争辩，只是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真的被剑持拓海查到什么，我们两个都有麻烦。”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的麻烦可能还要更大一点，你还有回旋的机会？”余惊鹊冷笑着说道。 桥本健次确实想要说这句话，给余惊鹊一点压力，让余惊鹊好好想办法。 现在被余惊鹊说出来，桥本健次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道：“余股长明白就好。” “桥本老师，你在特务科别的没学会，这脸皮厚倒是学的挺快的。”余惊鹊嘲讽的说道。 桥本健次不理会余惊鹊的嘲讽，只是等着余惊鹊说办法。 “军统的人就算是保留了证据，应该也不是太过重要的证据，可能也不会直接锁定我们，更加不能说我们有罪。”余惊鹊分析说道。 军统准备的证据，余惊鹊心里自然是清清楚楚。 其实这一次的计划如果失败，也不怕剑持拓海调查，因为能一锤定音的证据，是不存在的。 余惊鹊不会玩火自焚。 不会真的给剑持拓海发现什么证据，剑持拓海现在掌握的蛛丝马迹，不过就是军统故意给他掌握的罢了。 这一点桥本健次却不知道，所以他不认同余惊鹊的话。 桥本健次说道：“我们这是理想主义，如果现实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呢？” “你说的有道理。”余惊鹊点头，承认桥本健次的话。 “所以现在怎么办？”桥本健次又问了一句。 “我们只能阻止剑持股长的调查。”余惊鹊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阻止，问题是如何阻止，现在这个任务，对剑持拓海来说，可是救命稻草，他舍得放手吗？”桥本健次不满的说道。 桥本健次已经了解到了剑持拓海的处境，自然也明白这个任务对剑持拓海意味着什么，剑持拓海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他不舍得放手，我们就逼他放手。” 眉头微微一皱，剑持拓海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直起身子说道：“浅草秀一。” “浅草秀一？”桥本健次念叨了一句。 “我们是阻止不了剑持拓海，但是浅草秀一校长可以。”余惊鹊说道。 “你的意思是？”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的想法有点大胆。 “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剑持拓海这样调查下去，针对的第一个人其实不是你我，而是浅草秀一校长。”余惊鹊的话，让桥本健次点头。 为什么剑持拓海现在不是第一个怀疑桥本健次，那是因为他去怀疑浅草秀一了。 浅草秀一的身份，剑持拓海知道。 雨宫清子被策反之后，如果帮了军统的忙，那么肯定是偷取浅草秀一这里的情报。 军统也确实留下来了这样的线索，而且雨宫清子当时可是在档案室值班的。 这件事情，浅草秀一也会有责任。 “可是浅草秀一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桥本健次说道。 当时送雨宫清子走，桥本健次找的理由也是其他的，所以说浅草秀一其实是不知道的。 面对桥本健次的说法，余惊鹊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想要解决这一次的事情，那就要让浅草秀一校长知道。” “让他知道？”桥本健次有点皱眉。 “你就告诉他，雨宫清子快要被策反，但是被你发现了，所以你送她离开。”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继续调查下去，说不定就会认为雨宫清子已经被策反，那么到时候就会很麻烦。”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明白。 想要让浅草秀一知道这件事情，为了避免被剑持拓海调查出来真想，浅草秀一一定会阻止剑持拓海的调查。 “浅草秀一会信吗？”桥本健次有点担心。 “他一定会。”余惊鹊说道。 浅草秀一就算明知道桥本健次说的是假话，他难道能揭穿桥本健次吗？ 他难道能说雨宫清子就是有问题，桥本健次是知情不报吗？ 桥本健次保护的可是浅草秀一的侄女啊。 而且这件事情真的被闹大了，浅草秀一的地位，不见得没有影响，脸上也没有光彩。 桥本健次思考了一下浅草秀一的性格，他觉得余惊鹊的办法，确实可行。 只要浅草秀一出面，剑持拓海确实不能继续调查。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被赶出学校之后，还要调查呢？”桥本健次比较担心这一点。 “问题出在学校，和雨宫清子有关的军统已经离开，只要学校不让调查，我们还怕剑持拓海查出来什么东西吗？” “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觉得剑持拓海敢随便诬陷浅草秀一校长吗？” 余惊鹊耐心的解释。 其实他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剑持拓海确实什么也查不到，只能怀疑罢了。 就算是浅草秀一出面赶走他，让剑持拓海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怀疑，但是浅草秀一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员。 单单只是剑持拓海这个股长的怀疑，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浅草秀一也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会将剑持拓海赶出去，甚至是不允许警员调查学校的任何事情，他可以用保密做借口，毕竟学校也不是单纯的学校。 不管桥本健次和雨宫清子究竟做了什么，只要浅草秀一将剑持拓海赶出学校，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不甘心 计划已经商议好了。 接下来就是让桥本健次去行动，去让浅草秀一加入进来。 就在两人要分开的时候，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你最好不要将我的事情也告诉浅草秀一校长，不然浅草秀一校长觉得我是外人，想要杀人灭口的话，我可能会说出来一点什么。” 余惊鹊这样说，其实就是告诉桥本健次，你是浅草秀一的自己人，浅草秀一不会对你怎么样。 但是我是一个外人。 如果浅草秀一认为一个外人，掌握了雨宫清子这样的事情很麻烦，想要杀了余惊鹊灭口怎么办？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说道：“你不用威胁我，我知道怎么说。” “那最好。”余惊鹊点头说道。 分开之后，余惊鹊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等着了。 “怎么样？”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今天和桥本健次摊牌，这也是行动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 由不得季攸宁不紧张。 “没问题，很顺利。”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一次的计划很难，但是却出奇的顺利。 剑持拓海是因为诱惑太大，心中充满戒备，却还是一头扎了进来。 哪怕是假的，他也要证明了再说。 桥本健次就不用说了，牵扯到了他自己，他必然会上钩。 计划顺利不顺利，就看你计划的好不好。 这一次将每个人的性格特点，都利用到了，顺利一点是情理之中。 季攸宁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这件事情最好赶快有一个决断。” “没有决断更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原本剑持拓海的目光是放在纸鸢身上，余惊鹊担心他调查到顾晗月头上。 可是现在，剑持拓海的目光，一定是放在雨宫清子和浅草秀一，甚至是桥本健次身上。 那么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有了重点关注的事情，自然也就注意不到那些旁枝末节了，余惊鹊觉得没有决断，让剑持拓海一直考虑这件事情，才是最好的。 季攸宁笑着说道：“也行，反正只要我们没有麻烦就行。” 说完这些事情，季攸宁担心的问道：“你刚出院，就忙了这么多天，伤还有事吗？” “没事，都快痊愈了。”余惊鹊说道。 这段时间，因为忙，伤也顾不上，也就当做自己没有受伤的样子。 你别说，这段时间下来，余惊鹊觉得能用上力气，也敢去用力气了。 说是痊愈也差不多。 “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季攸宁关心的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了。”余惊鹊说话让季攸宁放心。 接下来的一天，没有变化。 可是等到第二天，余惊鹊就在特务科，看到了剑持拓海。 这段时间，可是很少见剑持拓海的。 剑持拓海的调查有了进展，他当然是想要一门心思调查下去了。 如果真的证实了他的想法，他觉得一定是一个很轰动的事情。 怎么可能回来特务科？ 现在回来，莫不是浅草秀一已经出来阻碍了。 想到这里，余惊鹊不动声色的打招呼说道：“剑持股长，好久不见，科里的人都说剑持股长要立大功了，不请吃饭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看到剑持拓海不说话，余惊鹊又问道：“怎么了剑持股长？” “来我办公室。”剑持拓海对余惊鹊说道。 进来剑持拓海的办公室，余惊鹊一脸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剑持拓海犹豫的问道：“你对桥本班长了解多少？” “桥本老师？”余惊鹊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看的出来余惊鹊有点不想回答自己，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总不能告诉余惊鹊，自己怀疑桥本健次有问题吧。 这个消息还没有得到证实，如果他说出去，弄的人尽皆知的话，他很难做人。 到时候如果证明桥本健次真的有问题，还好。 可是如果不能证明的话，剑持拓海之前努力缓解自己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就会功亏一篑。 “我对桥本老师了解也不多。”余惊鹊敷衍的回答道。 剑持拓海不甘心啊，他觉得自己的调查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浅草秀一都出面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调查，是对的。 如果不对，浅草秀一出来干什么？ 问余惊鹊，眼看是问不出来东西了，剑持拓海说道：“没什么，我出去一趟。” 说完，剑持拓海就和余惊鹊一起离开办公室，然后他离开特务科。 余惊鹊看的出来，剑持拓海刚开始叫自己进去办公室的时候，是想要问一些事情的。 但是之后又觉得不太好问，所以就离开了。 至于剑持拓海去什么地方？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去宪兵队了，或许现在能帮他的，只有羽生次郎了。 目送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余惊鹊看到了桥本健次，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却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剑持拓海确实和余惊鹊预料的一样，跑到了宪兵队，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告诉了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听完剑持拓海的话，也很吃惊。 羽生次郎略带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浅草秀一出面，不允许你们调查学校了？” “是啊队长，如果雨宫清子没有问题的话，他为什么这样做？”剑持拓海不甘心的说道。 这个发现确实重要。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剑持拓海又说道：“而且雨宫清子在冰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回去日本了，这同样很可疑。” 羽生次郎承认剑持拓海说的话，这些都很可疑。 但是羽生次郎能怎么做？ 难道能去调查浅草秀一吗？ 看着剑持拓海带来的证据，羽生次郎很想说，这些证据，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羽生次郎问道。 “我认为应该是雨宫清子，被军统的人策反了，然后偷取了浅草秀一的情报，这件事情桥本健次应该也知道，所以就将雨宫清子送走，免得事情败露。”剑持拓海的推断，羽生次郎是认同的。 你说浅草秀一被策反，那不可能，但是雨宫清子一个小姑娘，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而且经过剑持拓海的调查，雨宫清子是很善良的。 军统的人，很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没有证据表明，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知道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摇头说道。 现在两人都明白，雨宫清子的离开不正常，但是你没有办法证明，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提前知道啊。 而且学校不是普通的地方，由不得宪兵队随便调查，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也不是普通人，宪兵队也不能随意揉捏。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到自己头上来了 你在学校调查，其实没有问题。 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现在浅草秀一不让你调查了。 以前关于学校的调查，浅草秀一都不会出面，因为都是例行公事，浅草秀一也不愿意自己的学校里面，有反满抗日分子潜伏。 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调查的是雨宫清子，和浅草秀一直接就牵扯上了关系。 浅草秀一出面不让你调查学校，你难道还能态度很强硬的调查吗？ 这是不行的。 学校也不是普通的学校，浅草秀一有理由不让他们调查，除非是上面有命令。 想要上面下达命令，就单单依靠手里的证据，是没用的。 你现在只是怀疑雨宫清子有问题，甚至是都不能证明雨宫清子有问题。 你更加不可能说浅草秀一有问题，至于雨宫清子离开冰城，难道就能确定是浅草秀一安排的吗？ “队长，现在怎么办？”剑持拓海不甘心的问道。 “你说的很对，雨宫清子可能有问题，只是现在不好调查。”羽生次郎说道。 雨宫清子已经离开冰城，而且任何证据都没有留下，你现在就算是去调查雨宫清子，也不可能调查出来线索。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无头案。 说白了，浅草秀一就是想要小事化了。 “这是包庇反满抗日分子啊。”剑持拓海说道。 “包庇？” “没有证据，我们就说他们包庇，你说他们能不能反过来咬我们一口。”羽生次郎可不敢现在出去说什么包庇不包庇的话。 都是冰城的人，谁身上都有点问题，要是浅草秀一咬起来，羽生次郎也麻烦。 “难道就这么算了？”剑持拓海真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浅草秀一的反应，其实能说明很多问题。 “雨宫清子当年离开，其实就说明这件事情浅草秀一已经处理好了，而且他的身份放在这里，调查下去，很难取得进展。”羽生次郎很理智的分析。 在羽生次郎看来，雨宫清子离开冰城是浅草秀一一手安排的，那么自然会将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 其实并不是，当时的浅草秀一也不知情，桥本次交一手促成的罢了。 羽生次郎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雨宫清子，她可能被策反了，也可能偷取了情报，但是也有可能提前被浅草秀一发现，根本就没有偷取情报的机会，就被送走了。” “现在的雨宫清子，更加是起不到作用。” “队长担心什么？”剑持拓海问道。 “浅草秀一，桥本健次。”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 “会吗？”剑持拓海有些吃惊。 羽生次郎看着桌子上的资料说道：“我们之中的重要人物，被策反成功的先例是有的，不得不小心。” “雨宫清子无足轻重，我更加担心的是另外两个人。” “如果他们两个有问题，那么……”剑持拓海以为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只是包庇罪，可是如果两人也有问题呢？ 这是很可怕的。 两人都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他们两个有了问题，那么后果不敢设想。 但是剑持拓海又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这算是立了多大的功劳？ 这功劳剑持拓海都有点算不清楚了。 剑持拓海忍着内心的激动，对羽生次郎问道：“我们继续调查？” “浅草秀一既然已经说了不让调查学校，我们现在不方便去。”羽生次郎说道。 在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不好和浅草秀一翻脸。 羽生次郎很聪明的没有抓着雨宫清子不放。 因为他心里明白，你调查不出来浅草秀一的问题，你就一定调查不出来雨宫清子的问题。 所以你去调查雨宫清子，有点浪费时间。 “我们能不能从军统下手，说不定军统这里，有和雨宫清子接触的证据？”剑持拓海觉得可以换一个思路。 “没用的。”羽生次郎说道。 你从军统手里找到的证据，浅草秀一是不会承认的。 而且他可以说一句，是因为军统想要栽赃陷害他。 如果随便处理浅草秀一，那么以后军统的栽赃陷害岂不是太简单了。 过两天，从一个军统手里，拿到了羽生次郎和军统通敌的证据，难道羽生次郎就真的通敌了吗？ 所以剑持拓海的话，羽生次郎觉得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证据其实已经找到了，就是桌子上的这一些，不能一锤定音。 “队长，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剑持拓海不知道羽生次郎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羽生次郎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晚上，你叫余惊鹊来见我。” “余惊鹊？”剑持拓海有些吃惊，为什么这件事情，突然和余惊鹊有关系了。 “嗯。”羽生次郎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剑持拓海脸色微微一变，却又立马变得正常，在羽生次郎面前，他不会流露出来自己的不满。 可是从宪兵队离开的时候，剑持拓海脸色满是不甘心。 他不知道羽生次郎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和余惊鹊见面。 难道是上一次教养院的事情，让羽生次郎很失望，所以现在想要接触余惊鹊？ 这个念头，在剑持拓海心里挥之不去，可是他又不敢违背羽生次郎的意思。 等到晚上特务科下班，剑持拓海只能不情不愿的找到余惊鹊，说了羽生次郎叫他去见面。 对于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同样吃惊。 这羽生次郎难道发现是自己在背后搞鬼了吗？ 不可能，余惊鹊不相信，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怎么可能发现。 “有什么事情吗，剑持股长？”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余股长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剑持拓海没好气的说道。 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不到东西，余惊鹊只能跟着剑持拓海离开。 但是却没有去宪兵队，而是去了一处饭店。 这个地方，让余惊鹊松了口气，应该不是兴师问罪，不然不可能来这里。 不是最坏的结果，余惊鹊就能放心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剑持拓海的脸色不好，余惊鹊也明白，这是不想羽生次郎和自己接触啊。 其实余惊鹊同样难受，他也不想和羽生次郎接触，只是羽生次郎叫他来，他难道还能拒绝吗？ 余惊鹊心里有猜测，应该是浅草秀一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自己头上来了。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找自己，是为何意？ PS：感谢还有一点感性，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我能不负责吗 来到饭店之中，剑持拓海带着余惊鹊进去。 心里疑惑很多，脸上却表现的很淡定，并没有显得太过紧张。 “队长，余股长来了。”剑持拓海出言说道。 “进来吧。”羽生次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余惊鹊进去之后，也是问好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您找我。” “不着急，先坐吧。”羽生次郎出言说道。 看到羽生次郎并没有让自己出去，剑持拓海的脸色终于是回暖了一些。 余惊鹊依言坐下，默默的等待也不开口说话。 他已经问过了，至于羽生次郎什么时候说，那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在饭店里面见面，可是羽生次郎并没有要一起吃饭的意思，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看来羽生次郎今天也不是来吃饭的，是有事情要说。 为什么不让余惊鹊去宪兵队，想来是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吧。 等待了大概三分钟，羽生次郎才开口说道：“剑持股长，将你调查到的事情，和余股长说一下。” 告诉余惊鹊？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当真的要说的时候，剑持拓海心里依然是不满意。 只是当着羽生次郎的面，他能有什么办法？ 剑持拓海用简短，但是却能说明问题的语言，将事情给余惊鹊说了一遍。 听完剑持拓海的诉说，余惊鹊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种不敢相信的神采。 之后扭头，一脸不解的看着羽生次郎。 这些事情余惊鹊不敢相信，却也不明白，为什么羽生次郎要告诉自己这些。 剑持拓海说完之后，已经闭嘴，可是余惊鹊也没有开口，就沉默着。 “余股长怎么看？”羽生次郎问道。 怎么看？ 余惊鹊看不懂了。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会告诉羽生次郎，余惊鹊能猜到。 不过就算是羽生次郎出面，浅草秀一也不会被影响。 而且余惊鹊也不怕羽生次郎调查。 哪怕是羽生次郎真的态度很强硬，通过日军高层，要求调查学校。 余惊鹊也不担心。 因为雨宫清子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是调查不出来任何东西的。 他们的心思只要放到了雨宫清子身上，那么顾晗月和季攸宁自然是相对安全很多。 所以说，只要浅草秀一出面，打发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 之后不管羽生次郎是装作不知道，息事宁人，还是大张旗鼓的想要调查，都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可是余惊鹊没有想过，羽生次郎会找他啊。 找自己干什么？ 现在还问自己怎么看？ 余惊鹊根本就不想看啊。 余惊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确实说不出来，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余惊鹊怎么可能随意开口。 看到余惊鹊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剑持拓海心里冷笑，觉得余惊鹊在羽生次郎面前，一点胆量都没有。 可是转念一想，剑持拓海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是余惊鹊的话，可能也差不多。 因为这件事情里面，牵扯到的人很多，桥本健次还好说，问题是浅草秀一。 浅草秀一的身份，余惊鹊是知道的。 他们是特务科的股长，这点消息还是能掌握的，自然知道浅草秀一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校长。 羽生次郎对于余惊鹊的反应好像是预料之中一样。 “余股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我能说我根本没有听过刚才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听过的话，自己也可以忘得一干二净，让自己现在离开就好。 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样的话，羽生次郎又何必将余惊鹊叫过来呢。 看到羽生次郎一言不发，余惊鹊就知道自己说的笑话不好笑。 余惊鹊尴尬的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您不妨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余股长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不错，这件事情有了解吗？”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队长，我和桥本老师的关系是不错，可是这件事情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余惊鹊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说日本人有问题，所以说话很注意。 “那就劳烦余股长代为调查一下。”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代为调查？”余惊鹊问道。 “余股长是最合适的人选。”羽生次郎说道。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好，那么余惊鹊确实合适这个任务，剑持拓海是不适合的。 剑持拓海也明白过来，羽生次郎为什么今天叫余惊鹊来。 说白了就是羽生次郎没有办法直接翻脸调查，可是他又担心他们帝国之中的两个重要人物，已经通敌。 所以羽生次郎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如果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羽生次郎认为自己就是帝国的罪人，所以他找到了余惊鹊。 让余惊鹊盯着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在特务科，余惊鹊也在。 如果桥本健次接下来，真的有什么异动的话，余惊鹊应该可以发现。 说白了羽生次郎的意思就是，雨宫清子到底做过什么，其实不重要。 因为这件事情没有人说得清楚。 但是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一定不能有问题。 余惊鹊盯着桥本健次，只要桥本健次没有问题，浅草秀一大概率也没有问题，羽生次郎才会放心。 羽生次郎不是要对付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而是想要确定两人没有问题，或者是有问题。 他不想做帝国的罪人。 余惊鹊也明白过来羽生次郎的意思，他一脸苦闷。 “羽生次郎队长，我能不负责吗？”余惊鹊硬着头皮说道。 日本人啊。 两边都是日本人，你得罪谁都不好。 余惊鹊也不想死在日本人之间。 但是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说道：“这是帝国机密，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不配合行动，那么……” 余惊鹊一脸无奈的说道：“是剑持股长告诉……” 剑持拓海面目表情。 余惊鹊左看看右看看，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 在余惊鹊不说话之后，羽生次郎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真的有发现，记你头功。” 头功？ 听到这个词，剑持拓海的手微微紧了紧，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发现的，为什么就给了余惊鹊头功？ 只是却不能出言质问，更加不能不满，剑持拓海可是很理智，很聪明的。 头功？ 你有命享受吗？ 还真的有问题？ 如果桥本健次真的有问题，余惊鹊难道就没有问题吗？ 要是羽生次郎知道，桥本健次和余惊鹊都参与了这件事情，他还来找余惊鹊负责这个任务，他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收官 其实羽生次郎让余惊鹊负责这件事情，余惊鹊心里是挺开心的。 羽生次郎只是想要知道桥本健次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吗？ 有。 可是余惊鹊负责的话，余惊鹊能说有问题吗？ 必然是没有问题。 桥本健次没有问题，余惊鹊就不会有问题。 所以表面上是拒绝，其实心里余惊鹊早就打算答应下来。 只是不能答应的太随意，羽生次郎威胁一下，余惊鹊再答应下来，才显得合乎情理一点。 坐在凳子上，余惊鹊脸色难看的不行。 羽生次郎又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是高度机密，谁也不会知道，你也不必担心你的蔡科长知道。” 羽生次郎心里明白，余惊鹊对蔡望津是有些担心的。 这一次的任务，如果不是因为余惊鹊刚好适合的话，羽生次郎也不愿意找余惊鹊。 可是偏偏就是余惊鹊合适。 明明是有一个日本人，就是剑持拓海，他更加合适，但是谁让剑持拓海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这么僵硬呢。 如果剑持拓海可以的话，羽生次郎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一个外人。 念头想到这里，羽生次郎看了一眼剑持拓海，心中对剑持拓海有些不满。 剑持拓海自然也感受到了羽生次郎的目光，但是剑持拓海完全误会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刚才听到，羽生次郎说要给余惊鹊头功，自己表现出来了不满呢？ 刚才的不满是转瞬即逝，其实羽生次郎并没有看到。 只是剑持拓海误会了，不知道羽生次郎有没有注意到。 被羽生次郎看了一眼，剑持拓海也开口说道：“余股长，你就答应吧，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也是帝国对你的信任。” “而且如果是真的，余股长可是大功一件啊。” 剑持拓海现在说这些话，是为了替自己说话，毕竟他误会了羽生次郎刚才那一眼的深意。 只是剑持拓海这样说，反而是误打误撞，让羽生次郎心里的怒火消失了不少。 在羽生次郎看来，剑持拓海还是明白大道理的，没有因为功劳，就不知道大局为重。 余惊鹊可不知道两人心中的花花肠子，他只知道，自己演的差不多了，可以答应下来了。 听完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抬头，咬了咬牙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 “羽生次郎队长放心，我会注意桥本老师的。” “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能让桥本老师知道，不然……” 余惊鹊有点渴求的看着羽生次郎。 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的，说出去了，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直接就会决裂，而且浅草秀一也会记恨上余惊鹊。 “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羽生次郎保证的说道。 但是余惊鹊的眼睛，却看着剑持拓海。 羽生次郎是不会说，因为说出去之后，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而且还会让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不喜。 可是剑持拓海呢？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好，剑持拓海可不好啊。 如果剑持拓海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挑拨离间自己和桥本健次的关系怎么办？ 看到余惊鹊看着自己，剑持拓海脸色一黑，当你羽生次郎的面，你在干什么？ 羽生次郎自然也看出来了，也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你放心，剑持股长也不会。” “余股长，放心。”剑持拓海也语气不善的说道。 羽生次郎说了这句话，余惊鹊才放心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不担心，这样也是为了恶心一下剑持拓海罢了。 说完这些事情，余惊鹊就先离开了，他反正是坐立不安。 等到余惊鹊离开，剑持拓海才开口说道：“队长，这件事情告诉他合适吗？” 刚才余惊鹊恶心了剑持拓海一下，现在剑持拓海自然要恶心回来。 合适吗？ 如果不合适，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羽生次郎明白剑持拓海心里有气，也没有接话，让剑持拓海不要去学校找晦气，就离开了。 剑持拓海独自回家，叼着根烟，气的不行。 自己的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的调查，还让浅草秀一给赶出来了学校，怎么到头来，要是真的有进展，头功是余惊鹊的？ 剑持拓海心里不舒服。 归根到底，剑持拓海认为是教养院的事情出了问题，不然自己早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 想起来教养院，剑持拓海就想起来了何斯谅。 心里暗骂何斯谅。 不是何斯谅当时隐瞒的话，剑持拓海觉得自己早就翻身了。 骂了何斯谅两句，又忍不住骂了余惊鹊两句，剑持拓海心里才舒服一点。 余惊鹊自然知道剑持拓海心里的想法，不过他不在乎。 就算是剑持拓海不听羽生次郎的话，将这件事情告诉桥本健次，余惊鹊也不怕。 因为在剑持拓海告诉桥本健次之前，余惊鹊就会告诉他。 果然，在第二天，余惊鹊就找机会和桥本健次见面。 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也猜到了剑持拓海会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羽生次郎。 只是桥本健次没有想到，负责调查的人，却变成了余惊鹊。 “你一定要保密，这件事情你可不能表现的已经知道，不然羽生次郎队长换一个人来调查，我们不一定能安全。”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桥本健次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不傻，这件事情浅草秀一都不知道，我明白该怎么做。” 看到是余惊鹊负责调查，桥本健次就完全放心下来了。 如果余惊鹊都能查出来什么东西的话，那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是你们常说的骑着驴找驴吗？”桥本健次心情大好的说了一句玩笑话。 “应该是贼喊捉贼。”余惊鹊同样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余惊鹊和桥本健次都很满意。 桥本健次以为自己保护了自己，同时也保护了雨宫清子。 可是余惊鹊同样保护了季攸宁和顾晗月，大家各取所需。 只要余惊鹊盯着桥本健次，之后告诉羽生次郎，桥本健次没有问题，那么大家都不会有危险。 而且桥本健次确实没有问题。 他总不能真的和反满抗日分子接触吧？ 所以余惊鹊也不担心自己的话被羽生次郎给拆穿。 至于剑持拓海的挑拨离间，就更加不存在了，桥本健次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PS：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上海巡逻队的发现 学校的事情告一段落，余惊鹊的身体也算是痊愈，就投身到了工作之中。 至于给羽生次郎的消息，余惊鹊都是通过剑持拓海传递的。 他知道剑持拓海对自己不满意，因为嫉妒和自身的危机感。 所以余惊鹊让剑持拓海来送消息，自己并不去见羽生次郎，化解一些剑持拓海心里的不舒服。 至于送去的消息，就是天下太平。 桥本健次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也是羽生次郎希望看到的。 剑持拓海希望看到的是桥本健次有问题，浅草秀一有问题，这样他可以立功。 但是羽生次郎希望看到的，和剑持拓海希望看到的完全不同。 羽生次郎希望看到的就是天下太平。 因为如果桥本健次有问题，浅草秀一有问题，日军会损失非常大。 这不是立功不立功的问题，这是会动摇一些根基的问题，浅草秀一手里掌握的一些情报，羽生次郎都不一定知晓，要是泄露了多可怕。 所以余惊鹊说没问题的时候，羽生次郎并不会认为这样的消息不好，说余惊鹊不好好工作在敷衍，他反而是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 剑持拓海心里觉得余惊鹊是不是敷衍啊，不好好工作之类的，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调查。 桥本健次已经知道剑持拓海有点怀疑自己，他怎么可能给剑持拓海试探自己的机会。 反正他们的关系也不好，自然是不会凑在一起说什么。 今天余惊鹊照常来到特务科，就被李庆喜通知说蔡望津叫。 蔡望津前一段时间说余惊鹊受伤未好，不给余惊鹊安排任务，真的就没有安排什么特别的任务。 现在叫过去，想来是有重要的发现。 余惊鹊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敲门报告进去。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问道。 “伤好的怎么样了？”蔡望津问道。 “科长放心，已经全好了，不会耽误事的。”余惊鹊自然知道蔡望津这样问，应该是有任务想要给自己，所以也是拍着胸脯说道。 对于前段时间，特务科的事情蔡望津是知道的。 但是对于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调查桥本健次的事情，蔡望津不知道。 对于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有问题的事情，蔡望津也不知道。 余惊鹊自然不会跑出来说什么。 对外的说法，就是剑持拓海在学校调查，惹恼了浅草秀一，被赶了出来。 蔡望津知道浅草秀一的身份，心里没有怀疑什么，再者说了几个日本人的事情，蔡望津多聪明，怎么可能自己陷进去。 听到余惊鹊说自己没问题，蔡望津才开口说道：“海上警察署的江上巡逻队，发现了一个想要游江过来的俄国人，怀疑是共产国际的人，你带人去将人交接过来。” “我们调查？”余惊鹊皱眉。 这件事情，为什么让他们来调查。 江上巡逻队可都是日本人，虽然他们没有调查的职责，但是也可以交给宪兵队啊。 日本特务机关也可以。 怎么就交给了特务科。 而且这个人是游江过来的？ 这有点让人想不到啊。 看到余惊鹊好奇，蔡望津说道：“日本特务机关已经调查过了，这个俄国人说自己是白俄，是叛逃出来的。” 白俄？ 如果是白俄的话，确实不会被抓。 因为冰城里面，白俄很多。 “既然日本特务机关已经调查过了，确定白俄身份的话，也不用我们继续调查了吧？”余惊鹊问道。 “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个俄国人的身份，他在冰城没有亲人，所以日本特务机关让我们再查查。”蔡望津有点没兴趣的说道。 说白了就是日本特务机关找不到疑点，却还是不愿意轻易相信，就交给警察厅特务科再查一查。 听明白之后，余惊鹊笑着说道：“科长放心，我去带人过来。” 听余惊鹊的语气，蔡望津就知道余惊鹊是怎么想的。 他说道：“你不要不在意，觉得随便调查一下就能放人，带回来好好审讯。” “是科长。”余惊鹊回答说道。 刚开始，余惊鹊确实是不在乎，因为这个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调查的。 日本特务机关既然都说了没有问题，那么就不用调查了，余惊鹊走个样子，将人抓来特务科关几天，放了就完了。 不过蔡望津说让认真，余惊鹊自然是要答应了。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叫上李庆喜，带人去日本特务机关接人。 手续都有，也不麻烦，余惊鹊还担心看到青木智博呢。 这个人上一次可是吓余惊鹊吓的不轻，好在这一次来没有看到青木智博。 接了人之后，余惊鹊他们就回去特务科。 这个俄国人留着大胡子，身高挺高的，看起来也是孔武有力。 只是在日本特务机关看起来过的不怎么好，有点蔫蔫的。 他说什么，余惊鹊听不懂。 余惊鹊只会日语，不过特务科里面，有人听得懂。 将人带回来之后，余惊鹊就去找了蔡望津，然后蔡望津让余惊鹊先审讯。 叫上翻译，就开始审讯了。 其实审讯有点无聊。 这个人还没有到冰城就被抓了，也就是说，你在冰城根本就调查不到和他有关系的任何东西。 至于你说去俄国调查？ 你去得了吗？ 而且发现这个人的时候，他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就更加没有调查价值了。 但是日本人认为，这个人当时在江里游泳，很有可能看到他们的快艇之时，就将身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扔到了江里面。 这样你确实是发现不了任何东西。 余惊鹊认为这样的怀疑很合理，因为如果是余惊鹊遇到当时的情况，他一样会将身上的东西，全部扔掉。 不管是手枪，还是什么东西。 只有这样，你才有活命的可能。 只要人家扔掉了，你现在确实是调查不出来什么。 而且这个人嘴里，还喊着要杀了俄国的领导人，你说人家是共产国际的人，或者是俄国特工吗？ 白俄确实是这样的。 早几年，余惊鹊不是还送了一份关于白俄去俄国刺杀的猎熊计划吗？ 审讯无聊，余惊鹊问了一点问题，就将这个人关押了，回去写报告。 他打算先写一个报告，至于蔡望津满意不满意的再说。 反正继续审讯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而且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共产国际，或者是俄国的特工，余惊鹊就更加不能审讯出来了，所以装装样子就行了。 再者说了，确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放人 报告写的很快，第二天余惊鹊就写好了。 这调查，你根本就没有头绪。 要么就是宁杀错不放过，要么就是放人。 就两个选择，你说调查清楚，那调查不清楚。 这个俄国人，如果真的是白俄，那么你说死的冤枉不冤枉？ 要是真的死了，余惊鹊只能感叹一句乱世人命不值钱，余惊鹊还能做什么？ 而且这个俄国人是自己叛逃过来的，不在俄国待着，嘴里叫嚣着推翻俄国政权，你让余惊鹊同情他？ 余惊鹊不如同情同情自己。 当然了，有没有可能这个人真的是苏俄的特工，或者是共产国际的人？ 当然有了。 所以余惊鹊现在的选择，就是说这个人没有问题。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余惊鹊都不会说故意让他死。 他的报告，是证明这个俄国人的清白。 至于蔡望津如何选择，那不是余惊鹊能左右的，要是死了，只能感叹一句命不好。 这年头，命运多舛。 等到蔡望津来上班之后，余惊鹊跑过去，将报告递给蔡望津。 “一天，就审讯调查完了？”蔡望津明显不满意，这速度太快了点。 余惊鹊为难的说道：“这个人还没有到冰城，就被抓了，等于说冰城就没有他的任何线索。” “当时身上没有发现疑点，我们现在调查，都没有地方调查。” 调查速度是快。 可是事实是明摆着的，余惊鹊就算是拖延几天，再给蔡望津送消息，能有什么用？ 蔡望津会说你调查的仔细吗？ 他只会说你，这么一点消息，你还要调查这么多天？ 如果几天之后，余惊鹊能调查到更多的消息，那么浪费几天时间是有用的。 可是他能吗？ 余惊鹊不能啊，别说是几天之后，就算是几个星期之后，余惊鹊调查到的，不过还是这些消息罢了。 与其如此，不如早一点送过来。 看着余惊鹊送来的消息，蔡望津默不出声。 余惊鹊发牢骚的说道：“日本特务机关，想杀就杀，想放就放，何必交给我们，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为难吗？” “脏活累活，都是我们的。”蔡望津也说了一句。 杀人，白俄这群人会不会有意见，冰城的白俄可不少，日本人从白俄这群人身上，弄了不少财产。 没必要杀人，日本人可是做了这些事情，也要立牌坊的主。 但是放人，又担心有问题。 所以交给特务科。 杀了，是你们特务科要杀的。 放了出了问题，是你们特务科放的。 “干脆杀了算了。”余惊鹊对蔡望津说道。 他心里当然不会想着杀人，不过嘴上却要这么说，不然不符合他的身份。 杀人？ 蔡望津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日本特务机关刚将人交给他们，他们就杀人。 好像是调查出来这个人是有问题的一样，那么不是显得日本特务机关无能吗？ 如果你调查不出来问题，那就是随便杀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放人。”蔡望津说道。 “放人？”余惊鹊没有想到蔡望津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放人。 这不太符合蔡望津的行事风格。 “派人继续盯着他。”蔡望津说道。 听到蔡望津这后续的话，余惊鹊点了点头，这才对，这才是蔡望津的行事风格。 “看看他有没有可疑之处，会不会和什么人见面之类的。”蔡望津将任务交代下来。 “明白了科长。”余惊鹊点头说道。 “报告拿走。”蔡望津让余惊鹊将自己写的报告拿走。 这报告有什么用？ 一张纸都写不满。 余惊鹊尴尬的笑了笑，将自己的报告拿回来。 “等任务完结了，我重新写。”余惊鹊陪着笑脸说道。 现在有后续任务了，报告自然是可以多写一点。 “去吧，盯紧一点，不要最后找不到人了。”蔡望津挥手示意余惊鹊离开。 “是，科长。”余惊鹊认真的回答。 从办公室出来，余惊鹊没有立马放人，虽然蔡望津说了可以放人，不过不用着急，明天放是一样的。 总不好刚来特务科就给放了，显得太随意。 回到办公室，将报告随意的扔在垃圾桶里面，余惊鹊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热茶还没有喝到嘴里，剑持拓海就来了。 这货是只猫，闻着腥味来的。 果然进来之后，剑持拓海就开始询问那个俄国人的事情。 “日本特务机关的事情，剑持股长会不知道？”余惊鹊笑着问道。 “余股长，你就不要笑话我了。”剑持拓海无奈的说道。 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可不怎么对付，剑持拓海自然是打听不到消息。 上一次收集电台信号的情报，也是分了一番力气，而且那些可疑信号的情报并不重要，不然剑持拓海也弄不来。 给剑持拓海随意解释了一下。 剑持拓海问道：“科长同意放人了？”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一样，不太相信蔡望津会如此轻易的放人。 “放人，不过要派人盯着，暗中观察。”余惊鹊随意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随意的样子，剑持拓海问道：“余股长认为，这个人没有问题？” “看起来是没有问题。”余惊鹊点头说道。 “而且剑持股长，你想想看，日本特务机关能放过来，你觉得有问题吗？”余惊鹊又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认为有道理。 如果真的有问题，怎么可能会送过来呢？ 那么剑持拓海自然就没有兴趣了，还以为能打听到一点什么，现在有点失望。 “对了，桥本班长这里呢？”剑持拓海不死心的，又开始问桥本健次这里的事情。 “有问题我会告诉剑持股长你的。”余惊鹊不耐烦的说道。 这剑持拓海就看不明白吗？ 羽生次郎明明更加喜欢现在的情况，也更加愿意看到现在的情况。 不然羽生次郎早就催余惊鹊了，还用剑持拓海在这里催吗？ 剑持拓海心中不满，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悻悻然离开。 余惊鹊等到下班也回家去，至于那个俄国人，明天放了，带人去跟踪就行了。 这一次余惊鹊要亲自带人去跟踪，蔡望津对于余惊鹊的审讯敷衍已经是有些不满了，要是余惊鹊不表现一下，不是挽回不了形象了。 至于这个俄国人，究竟有没有问题，余惊鹊打算找机会让木栋梁去问问陈溪桥，免得大水淹了龙王庙。 其实也不用，因为人已经放了，这个俄国人可以自己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是余惊鹊还是处于小心，想要问一句。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真的没事吗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将这个俄国人就给放了。 这个俄国人也是有意思，感谢余惊鹊不说，还说什么他们一定能打赢俄国军队。 打赢？ 这些话日本人爱听，余惊鹊可不怎么喜欢听。 看到这个俄国人离开，余惊鹊安排李庆喜带人，一起跟了上去。 这个俄国人，他先要去找白俄的组织，因为他没有证件，在冰城很难生活下去。 他去找白俄的组织，这个组织的人承认他的身份，带着他去办理证件，这个人才能在俄国生活下去。 证件，特务科自然是不负责的。 因为想要看看，这个俄国人，究竟能不能得到那群白俄组织的信任。 如果他连自己人的信任都得不到，特务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人在冰城人生地不熟，出来之后，确实是去了白俄的组织，寻求帮助。 跟了一天，没有什么发现。 白俄那群人先让他住下了，至于后面如何，余惊鹊也不知道。 晚上余惊鹊就去见了木栋梁。 和木栋梁见面，余惊鹊自然是想要让他去问问陈溪桥，这件事情。 木栋梁点头表示记下。 余惊鹊也问了几句木栋梁的情况。 木栋梁说道：“我还好，不过已经帮蔡望津弄了不少好处了。” “他的胃口不错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没事，账本我都记着呢。”木栋梁其实从中也给组织牟利不少。 “组织行动过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对余惊鹊没有隐瞒，点头承认说道：“利用货物运输，送过一次情报。” “顺利吗？”余惊鹊问道。 “很顺利。”木栋梁笑着说道。 送情报只是一次试探，组织也不敢刚开始，就利用这条线路，送太过重要的东西。 这一次的顺利，恐怕会给组织信心，接下来可能就会有更重要的任务给木栋梁。 “多加小心。”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从刚来冰城，懵懵懂懂，到现在负责这么重要的一条线路，木栋梁的成长和变化也是惊人的。 “你也多加小心，我明天来给你回复。”木栋梁说完便离开。 余惊鹊回家之后，和季攸宁聊了聊学校的事情。 剑持拓海不能调查学校，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担心，季攸宁让余惊鹊放心。 季攸宁这里能放心对余惊鹊来说是好事情，毕竟现在余惊鹊伤好之后，在特务科也就忙了起来，季攸宁这里确实有时候照顾不到。 但是季攸宁也不是菜鸟，她的能力，余惊鹊心里有数，只要小心一点，将潜在的威胁扼杀掉，问题不大。 第二天，余惊鹊依然是盯着那个俄国人。 这个俄国人好像已经融入了这群白俄之中，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证件还没有办理下来，在审核中。 如果这个俄国人带着资产过来，或许证件会快很多，只是现在他孑然一身，说是穷光蛋都算是好听的。 在冰城如今是靠着白俄救济，如果这群白俄过几天不理会他，他不是要饿死在冰城？ 只是没有证件，他不好找工作，所以现在在等待证件的办理。 “股长，你说这人有什么问题，让我们一直盯着？”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不是不耐烦，是好奇，因为盯了两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老实实盯着就行了。”余惊鹊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亲自带队，让蔡望津觉得自己认真，不过晚上他不会值班，交给警员就行了。 今天晚上，余惊鹊去见木栋梁。 见面之后，木栋梁说道：“雪狐说没有听过这件事情。” 陈溪桥已经和组织上面打听过了，并没有听说苏俄方面特工被抓的消息。 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苏俄方面的特工，至于共产国际组织也不是。 这样看来，这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应该是日本人和特务科太过小心了吧。 从木栋梁这里得到消息之后，余惊鹊就不怎么担心了，接下来该怎么盯着这个俄国人，就怎么盯着这个俄国人。 反正不是反满抗日的，余惊鹊也不怕盯出来事情。 盯了几天，没有异常。 余惊鹊跑回去特务科，找蔡望津汇报去了。 蔡望津听完余惊鹊的汇报，他说道：“继续。” 继续？ 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就是太过小心谨慎，这个人明明就没有问题。 “是。”余惊鹊也乐意盯着。 反正不怕查出来任何东西，蔡望津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时间，余惊鹊何乐不为。 等到余惊鹊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之后，蔡望津拿起来桌子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还没发现异常。” “是，我已经安排继续跟踪了。” “好的，我明白。” 说完之后，蔡望津将电话放下，只是这些事情，余惊鹊都不知情罢了。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没有立马就离开，先偷会懒。 陈溪桥已经说了，没有收到苏俄方面人员失踪的消息。 那么这个俄国人，八成就是一个倒霉蛋。 蔡望津让盯着，应该还是处于小心，毕竟蔡望津的性格，就是小心谨慎的。 既然如此，余惊鹊没有什么压力，这就全当是演戏了。 因为不会出乱子。 下午从特务科离开，演亲力亲为，认真工作去了。 可是谁知道，余惊鹊刚看到李庆喜，就发现李庆喜火急火燎的还准备给特务科打电话。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股长，你来了。”李庆喜刚准备给余惊鹊打电话，却发现余惊鹊过来了，急忙跑上前来。 “慌什么？”余惊鹊问道。 “那个俄国人不见了。”李庆喜着急的说道。 余惊鹊一愣说道：“怎么就不见了？” “不知道，跟着跟着，跟丢了。”李庆喜苦着脸说道。 “你们吃干饭的吗？” “这都能跟丢？”余惊鹊带着怒气骂道。 平静了一下，余惊鹊问道：“多长时间了。” “二十分钟。”李庆喜说道。 “二十分钟，你才想起来找我吗？”余惊鹊骂道。 “刚发现没多久。”李庆喜都不敢抬眼去看余惊鹊。 他其实自己找了一会，眼看是找不到了，才打算通知余惊鹊。 就在余惊鹊发火的时候，另一个警员跑过来说道：“人找到了。” “怎么找到的？”李庆喜脸色一喜，急忙问道。 警员说道：“在住所附近看到的，刚回来。” 听到警员的话，李庆喜有点郁闷说道：“他怎么还敢回来。” “他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警员低声说道。 余惊鹊在一旁，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觉得会不会只是一个误会。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出事 误会？ 为什么余惊鹊会认为是误会。 原因很简单，陈溪桥说这个俄国人没有问题。 而且这个俄国人在消失之后，再一次出现在警员的视线里面，这说明什么？ 可能这个俄国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他只是去做了自己的事情，警员出乎大意，一时间没有跟上，以为是俄国人脱离他们的监视。 这样解释，是可以解释的。 余惊鹊也比较认同这样的解释，如果这个俄国人真的有问题，摆脱了警员的监视，不赶快躲起来，还回来干什么？ 警员很有可能，因为他消失的这二十几分钟，就可以认定他有问题，将他直接抓获的。 所以回来风险很大。 但是不管是不是误会，抓不抓人，余惊鹊认为自己说了不算，自己应该汇报给蔡望津。 “好好盯着，这一次不要再跟丢了知道吗？”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是，股长。”李庆喜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余惊鹊刚来，就又跑回了特务科。 好在蔡望津还没有离开。 进去办公室，将这件事情汇报给蔡望津。 “你怎么看？”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要么就是他故意甩开我们，要么就是警员失误。”余惊鹊很简单的说道。 警员失误，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现在不承认，故意给蔡望津一些错误的情报和引导，蔡望津会更加生气。 因为他会认为，你将他当成了一个傻子。 “只是他如果是故意甩开我们，怎么还敢回来。”余惊鹊比较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你更加倾向，是警员失误了。”蔡望津说道。 “不好意思科长。”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警员的失误，他是有责任的。 “不怪你，这个人调查不出来问题，下面的警员盯着这么多天，恐怕已经开始松懈了。”蔡望津说道。 这些道理，蔡望津也明白。 盯了这么多天，这一直没有发现，警员有些松懈是可以理解的。 “科长放心，我已经告诫他们，让他们打起精神，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余惊鹊立马保证说道。 蔡望津没有理会余惊鹊的话，他说道：“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现在不能抓人，没有找到证据，现在抓人是打草惊蛇。” 对于余惊鹊没有直接抓捕这个俄国人，蔡望津是满意的。 因为你抓人，俄国人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你能找到什么证据？ 甚至是还会打草惊蛇。 “继续盯着吧。”蔡望津说了一句。 没有批评余惊鹊等人，蔡望津的态度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收到继续盯着的命令，余惊鹊就从办公室离开。 等到下班，余惊鹊打算直接回家。 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认为自己已经掌握的很全面了。 日本特务机关没有调查出来东西，余惊鹊调查了，同样没有什么问题。 之后还问了陈溪桥，组织也说了没有收到消息。 余惊鹊自认为，自己掌握的情报，比蔡望津掌握的还要多。 只是为什么现在反而是有些不安起来。 警员失误？ 多天来的监视没有结果，开始松懈？ 这些确实有可能。 但是警员也不至于，真的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吧。 可是你不用警员的失误，你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啊。 心里带着疑惑，回去家里。 和季攸宁一起吃了饭。 之后就上床休息。 谁知道半夜，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 余惊鹊起来接电话。 “股长，不好了，俄国人又不见了。”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而且带着一丝着急。 又不见了？ 余惊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今天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想到还真的变成了现实。 但是这不好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俄国人只是不见了，又不是被抓了，这对余惊鹊来说不是挺好吗？ 但是在电话里面，余惊鹊语气不善的说道：“李队长，你好好想想怎么和科长解释吧，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完，不等李庆喜回答，余惊鹊就将电话挂断。 电话那一头的李庆喜，一脸郁闷，拿着电话心里不是滋味。 带着怒气，对下面的警员喊道：“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家里的余惊鹊，穿上衣服，对床上的季攸宁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危险吗？”季攸宁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没有威胁，只是盯着的人失踪了。”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那你小心一点。”季攸宁一边说话，一边从床上起来，帮余惊鹊将衣服穿好。 没有时间和季攸宁多言语，余惊鹊就从家里出去。 当余惊鹊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愁容的李庆喜。 看到余惊鹊，李庆喜低着头跑上来说道：“股长，您来了。” “说吧。”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人在家里，家里的灯亮着，从窗帘上可以看到他的人影坐在桌子前面看书。”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他一直是这个样子，而且也不睡觉，跑过去一看，是个假人。”李庆喜低着头说道。 “李队长啊李队长，你在特务科的时间也不短了，这种小伎俩你都能被骗了？”余惊鹊觉得有点好笑。 这确实是一个小伎俩。 利用光影，让你以为房间里面有人。 可是他们监视人，如果发现是这样的情况，十分钟就要确定一下，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不是人。 李庆喜居然硬生生等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发现里面的人不睡觉，才反应过来？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李庆喜说道：“不是的股长，刚开始这个人还会站起来走动，好像是看书累了，起来活动活动，之后坐下继续看书。” “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之后一动不动，也就二十来分钟。” 李庆喜其实经验是有的。 但是俄国人刚开始确实在房间里面，而且还一直走动。 这个走动，其实就是给李庆喜看的，房间里面有人。 让李庆喜放松警惕，之后放了一个假人在座位上，真人已经离开。 李庆喜的反应速度不慢，可是人已经跑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队长，这样看来这个人确实有问题。”李庆喜说道。 “废话，现在还用你说。”余惊鹊觉得李庆喜说的是废话，这个人的这些做法，一看就是知道被人监视了，而且用了假人脱身，这能是没有问题吗？ 假人其实就是用帽子和衣服做的伪装罢了，透过窗帘的影子，能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责任重大 现在傻子都知道那个俄国人有问题。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是你将人给放跑了。 你放跑了什么人？ 反满抗日分子，这可是巨大的失职，就算是余惊鹊不在场，李庆喜是余惊鹊手下的人，这个责任就是他的。 表面上余惊鹊怒火中烧，其实余惊鹊觉得能接受。 如果这个俄国人不跑，被特务科死死盯着，那么俄国人基本上是凶多吉少。 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可不愿意看着这个人死亡。 现在虽然跑了，余惊鹊失职。 但是责任最大的是李庆喜，虽然蔡望津不会找李庆喜的麻烦，只会找余惊鹊这个股长的麻烦。 却也能解释。 因为大家刚开始都不确定这个人的身份，松懈了。 而且这个人跑的时候，余惊鹊不在场，就算是有过错，也不至于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余惊鹊认为这样的局面，不是不能接受。 面对李庆喜，余惊鹊说道：“找人，今天晚上能找到，大家都有好日子过，找不到明天科长怪罪下来，谁也别想好过。” 李庆喜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两次。 李庆喜一天之内，两次跟丢了人，这责任李庆喜觉得自己是最严重的。 就算是科长不会直接找队长的麻烦，而是找股长的责任，但是李庆喜也知道，余惊鹊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可是他自己就不一定了。 “股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李庆喜也害怕啊。 这个俄国人，从他手里跑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俄国人不重要，一旦很重要呢？ “我帮你，你害我？”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李庆喜将人放跑，可不就是害了他吗？ “股长……”李庆喜一脸可怜的看着余惊鹊。 “先找人吧。”余惊鹊冷静下来，现在也是开始解决问题，没有继续去找李庆喜的麻烦。 在找人的过程中，李庆喜说道：“股长，既然这个俄国人真的有问题，为什么今天第一次消失的时候不跑，反而是晚上回来再跑一次？”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李庆喜问，余惊鹊也在好奇。 这个俄国人，有机会跑掉的，怎么会回来，然后再跑一次。 这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吗？ 难道是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 不可能，俄国人身上可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 而且如果房间里面有东西，他不带在身上的话，他下午为什么要消失一下，那不是自己打草惊蛇吗？ 想不通这个问题，余惊鹊就没有继续想，带着李庆喜找了一晚上。 查无所获。 消失了。 俄国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早上余惊鹊和李庆喜脸色都很难看，因为他们一会就要见到蔡望津了。 看了一旁的李庆喜一眼，余惊鹊说道：“你带人继续找，我回去见科长。”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感恩戴德的说道：“谢谢股长，谢谢股长。” 李庆喜怎么可能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余惊鹊独自一个人去见蔡望津，李庆喜不用去，这不是帮李庆喜挡在前面吗？ 不理会李庆喜的感恩戴德，余惊鹊回去特务科。 不带着李庆喜，不是余惊鹊真的心地善良。 李庆喜这样的警员汉奸，余惊鹊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问题是余惊鹊知道，科长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一个队长斤斤计较。 带着李庆喜，余惊鹊反而是表现的自己不想承担责任，找了一个人帮自己顶在面前，你觉得蔡望津会开心吗？ 而且李庆喜是余惊鹊的心腹，要是真的出事了，余惊鹊就好像是没有了左膀右臂一样，该保护还是要保护一下的。 所以干脆余惊鹊自己过去。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去找蔡望津，汇报这件事情。 昨天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余惊鹊怎么可能敢瞒着一晚上。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和李庆喜一样，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余股长，你有本事，一天被人跑掉两次。”蔡望津的语气严厉。 余惊鹊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李庆喜之类的，他就老老实实低着头。 骂了两句，蔡望津也觉得没意思，问道：“找到了吗？” “没有。”余惊鹊这句话出口，更加尴尬。 “你的责任，先记下，带人给我找，这件事情完了之后，再算账。”蔡望津冷声说道。 “谢谢科长。”余惊鹊感谢的说道，因为这等于说是蔡望津给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如果他可以挽回局面的话，责任也不是很大。 但是余惊鹊不是很想挽回局面，难道真的要抓反满抗日分子吗？ “这个人身份不简单，能应付日本特务机关的调查，从我们手里跑掉。”余惊鹊委婉的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这个人确实不简单，不然也不能应付日本特务机关的调查。 既然都能应付日本特务机关的调查，从他们特务科手里跑掉，也不是说不过去。 余惊鹊这个小聪明，蔡望津懒得理会，说道：“对啊，这个人不简单，能应付日本特务机关的调查，你说这个人重要不重要？”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将自己的小聪明收起来。 是啊，这个人很重要。 重要的人物你给放跑了，你说你责任大不大？ 小聪明在蔡望津面前不顶用，余惊鹊自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 当然是不想承担太多的责任了，为了自己辩解一句，这说得过去。 不辩解，难道余惊鹊真的就高风亮节吗？ “好好调查，听到没有？”蔡望津语气严厉。 余惊鹊直起身子，说道：“是科长，我这就去。” 从蔡望津办公室跑出来，余惊鹊叹了口气。 被蔡望津盯着也不好受，看来这一次他是有点动了火气了，余惊鹊要想想调查没有进展之后，怎么来缓解蔡望津这里的怒火。 剑持拓海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余惊鹊，这件事情他已经听说了。 “余股长，出事了吗？”剑持拓海的脸上是关心的神色。 可是余惊鹊不用想就知道，这货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花。 余惊鹊脸色愁苦的说道：“有点麻烦，不和剑持股长说了，我要去看看能不能挽回。” 说完余惊鹊就离开特务科，剑持拓海看着余惊鹊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余惊鹊怎么挽回这样的局面。 第一千零七十章 无果 怎么挽回局面？ 说实在的，余惊鹊也不知道。 就带着警员开始搜查，觉得可疑的地方，和与这个俄国人接触过的白俄组织，都是余惊鹊他们调查的重点。 有过接触的人，都被余惊鹊审讯了。 但却没有什么收获，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个俄国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以为是逃难过来的，出于同胞的情义，帮助一下。 根本就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看来的话，这个俄国人，从特务科离开之后，去找白俄的人，不过是做给余惊鹊他们看的。 他知道特务科的人在跟踪他，所以故意这样做，只为找到特务科松懈的时机，然后逃走。 李庆喜的脸色一直很不好，因为调查没有进展。 李庆喜不安的对余惊鹊问道：“股长，科长有说什么吗？” “别想了，好好想想怎么挽救一下。”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从余惊鹊这样的回答中，李庆喜就知道蔡望津一定是生气了，更加不知所措。 表面上余惊鹊显得着急，其实心里却不着急。 就如同蔡望津说的一样，这个俄国人，可以应付日本特务机关的调查，没有被发现其身份，说明这个人很聪明，而且很重要。 特务科也没有调查出来东西，同样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这么重要的人物，如果被日本人确定身份，一定会审讯出来一些东西。 到时候遭殃的是反满抗日分子。 只要是反满抗日，余惊鹊都是支持的，所以这个俄国人跑掉，和余惊鹊之前说的一样，他心里其实感觉还不错。 不然后果可能会很差。 搜查无果之后，余惊鹊就交代李庆喜带人继续搜查，自己先回家。 就算是责任重大，也不能不眠不休啊。 不过离开之后余惊鹊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见了木栋梁。 和木栋梁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雪狐不是说这个人不是苏俄方面的人，也不是共产国际的人吗？” 这个人这样跑掉，身份呼之欲出，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哪怕不是白俄，都不用跑。 因为跑，风险很大，容易丧命。 俄国人跑掉，一定是有身份的。 木栋梁皱着眉头说道：“雪狐是这样说的，组织上面询问过，苏俄方面确实说没有这么一回事。” “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人身份重要，很保密。” “要么就是苏俄方面，知道的人也不多，要么就是苏俄方面进行了保密，并不想告诉我们。”余惊鹊分析说道。 是有这种可能的，毕竟特工卧底，身份保密很重要。 就算是人被抓了，他们也不一定就要告诉全世界这个人什么身份。 而且这个人，只是被抓了，却还没有被确定身份。 他们如果到处宣扬的话，岂不是会害死这个人？ 就算对方是地下党，苏俄的人也不见得就会完全信任，这是人之常情。 这一行，你不留个心眼可不行。 而且苏俄现在确实成功了，他们的人跑掉了。 “你给雪狐说一声吧。”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汇报一声就行了，这个俄国人八成已经找到了他们组织的人。 木栋梁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人又不是暴露身份，也不是死了，是跑掉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我知道了，我会将消息送给雪狐的。”木栋梁说道。 “对你有影响吗？”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这个人从余惊鹊手里跑掉，他担心对余惊鹊的影响不好。 余惊鹊笑着说道：“如果我提前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放跑他，对我确实有影响。” “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是故意放跑的，我顶多就是失职罢了。” 这句话余惊鹊说的问心无愧，这个人跑掉，确实和余惊鹊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蔡望津不会直接对付余惊鹊的，蔡望津又不傻，对付余惊鹊不是让剑持拓海开心吗？ 听到余惊鹊没事，木栋梁放心下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木栋梁就起身离开。 余惊鹊回到家中，季攸宁也是好奇询问，余惊鹊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昨天一晚上没睡，快休息吧。”季攸宁听完之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帮着分析什么。 因为完全不需要，俄国人跑掉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而且俄国人跑掉，余惊鹊没有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也不会有危险，难道还需要分析什么吗？ 季攸宁只是记着，昨天余惊鹊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一晚上没睡觉，想要余惊鹊早点休息。 躺在床上，余惊鹊说道：“你别说，这个俄国人有点本事，从日本特务机关，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搂着余惊鹊的胳膊说道：“他们厉害不厉害，你们不是最清楚吗？” “你们很多人，不是还去苏俄学习过。”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可没有。” 听陈溪桥说过，确实很多人都去学习过，而且还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只是余惊鹊的生活经历，必然是不可能去学习的。 而且战斗中的千千万万个战士，没有去学习过的人更多，余惊鹊不认为自己差点什么。 可是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俄国人确实不简单。 “日本特务机关会不会找你们麻烦？”季攸宁问道。 人是日本特务机关给特务科的，放人可不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命令，而是特务科的命令。 对于季攸宁的担心，余惊鹊笑着说道：“怕什么，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 “日本特务机关不可能直接找我的麻烦，一定会找蔡望津的，蔡望津如果找我的，我就找李庆喜的。” 如果日本特务机关，非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那么不可能是蔡望津，也不可能是余惊鹊，只有可能是李庆喜了。 所以余惊鹊不是很担心。 而且在余惊鹊看来，日本特务机关也不会非要人出来承担责任，再者说了蔡望津应该都可以应付。 “你还是小心一点吧。”季攸宁提醒了一句。 “好了知道了，快睡吧。”余惊鹊确实有些困意，昨天一晚上加上今天白天，可是连轴转。 听出来了余惊鹊的困意，季攸宁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只是出门的时候，余惊鹊觉得自己的脸色会不会太好了，自己现在可是责任重大，找不到俄国人，这个脸色怎么能好呢？ PS：感谢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准备行动 脸色要凝重，带着憔悴最好，显得自己一晚上没有休息好。 而不是现在，好像睡的很不错一样。 将自己的头发稍微弄的乱一点，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耷拉下来，之后余惊鹊才出门。 果然，这样出门，就符合余惊鹊的处境了。 调查了几天，依然是没有结果，余惊鹊都不敢去特务科看蔡望津的脸色。 这几天，余惊鹊晚上也会熬夜，没办法，不熬夜这脸色是越来越红光满面。 弄的季攸宁在家里都是哭笑不得，余惊鹊大晚上不睡觉，就在家里坐着。 第一天你可以演一演自己的憔悴，可是这都好几天了，真的憔悴，还是演的憔悴，还不是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为了真实的表演，余惊鹊只能让自己真的憔悴起来。 这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余惊鹊虽然痛苦了一点，不过那种憔悴的感觉，是由内到外的，没有丝毫的虚假。 李庆喜和余惊鹊差不多，两人算是憔悴二人组。 脸色蜡黄，唇无血色，就是余惊鹊现在的写照。 今天送余惊鹊出门，季攸宁担心的说道：“你这样下去没事吧？” “抗联的战士多辛苦，我只是熬夜几天，能有什么事情？”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他的辛苦，和前线的战士们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几天不睡觉罢了，也没有饿着肚子，能坚持下来。 “我今天去科里，先走了。”余惊鹊说完就离开了。 今天没有去找李庆喜行动，而是要去科里见蔡望津。 躲着也不是办法，该汇报的情况，还是要汇报的。 余惊鹊来到特务科，第一个看到的人居然是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命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怎么要命啊。”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剑持拓海也来了。 看到余惊鹊的脸色，剑持拓海还微微愣了一下，几天不见他都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成了这副模样，看起来状态很差。 这样说的话，那就是余惊鹊的麻烦还没有得到解决。 “余股长，你这是？”剑持拓海明知故问。 “不和你们说了，我去见科长。”余惊鹊叹了口气，依然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看到余惊鹊离开，剑持拓海对桥本健次说道：“看来余股长这一次麻烦挺大的。” “剑持股长不知道吗，放跑了一个苏俄方面的重要人物，确实压力大。”桥本健次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些关心。 剑持拓海可是一点关心都没有，直接说道：“是啊，听说挺麻烦的。” 桥本健次并不想和剑持拓海多聊什么，就去了自己的通讯班。 剑持拓海看着离去的桥本健次，脸色阴晴不定。 这段时间别说余惊鹊盯着桥本健次了，余惊鹊哪里有时间啊。 苏俄方面的事情，就将余惊鹊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剑持拓海都不用问，也知道余惊鹊这里没有消息。 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进去，没有表现的精神不振，反而是强打精神。 可是脸上的憔悴藏不住的。 蔡望津抬头看了一眼，就说道：“你来我这里装可怜的吗？” “我可是听说，你每天晚上都回去休息。”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解释说道：“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负责到底，没有结果之前我不能倒下，哪怕是大病初愈。” “所以我才会每天晚上回去休息，但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余惊鹊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心里路程，还将自己说的挺可怜。 蔡望津笑着说道：“你还有功劳了？” “科长就不要笑话属下了，别说功劳了，这一次属下连苦劳都没有，就剩下麻烦了。”余惊鹊憔悴的脸色，配上这句话，凄惨的不行。 蔡望津也看的出来，余惊鹊这几天确实被折磨的有点不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蔡望津却有点想要发笑。 明明这么大的失误，放跑了苏俄方面的人，蔡望津想要发笑？ 应该是余惊鹊想要发笑才对吧？ 当然了，蔡望津的心里想法余惊鹊可不知道，对方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行了，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去科里休息一会。”蔡望津挥手示意余惊鹊离开。 因为已经汇报完了。 汇报的过程很简单，就是没有发现。 “不行科长，我……” “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就像你说的一样，大病初愈，你非要将自己再弄到医院里面吗？” “是不是去了医院里面，就能躲避清闲了？”蔡望津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多谢科长关爱，我下午就去行动。”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反而是笑了笑。 就现在从蔡望津的态度来看，余惊鹊认为自己应该不会有大麻烦。 这件事情就算是最坏的结果，苏俄的人一直没有消息，蔡望津应该也不会对余惊鹊怎么样。 不然今天也不可能让余惊鹊去休息不是。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跑去楼上休息去了。 在科里余惊鹊过夜了好几次。 以前在科里值班的时候，何斯谅大部分时间也在值班，只是现在，何斯谅再也没有了。 既然蔡望津让睡觉，余惊鹊就真的去睡觉了。 因为他自己也困啊。 这几天熬夜可是真的熬夜，不然这憔悴的状态是怎么来的？ 躺床上余惊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居然都下午三点多了。 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余惊鹊就准备去找李庆喜，一起行动。 蔡望津让睡，他也不能睡一天不是。 就在余惊鹊刚出房间，外面的警员就说道：“余股长，蔡科长让你醒来之后过去一趟。” 余惊鹊点了点头，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进门就说道：“科长不好意思，一时间睡过头了。” “不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吗？”蔡望津的话，可是讽刺。 余惊鹊拍着马屁说道：“今天科长的关心，让下属心里甚是感动，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行了，马屁收一收。”蔡望津说道。 “那科长，属下就去负责行动了。”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的工作积极性。 “不用了，将枪带着，集合一下剩下的警员，准备行动。”蔡望津突然说道。 准备行动？ 行动什么？ 难道自己睡着的时间里面，李庆喜有发现了？ 不可能啊，要是有发现，余惊鹊这几天至于一无所获吗？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围捕 在余惊鹊看来，这一次的发现和行动，一定和李庆喜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有关系，李庆喜就算是回来汇报，发现余惊鹊在睡觉，也会先将余惊鹊叫醒。 他会先告诉余惊鹊，再让余惊鹊告诉科长。 李庆喜是很聪明的，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做人的道理。 除非就是，李庆喜回来汇报，被蔡望津的人拦下来了？ 但是没有必要啊，蔡望津并没有去行动，而且看样子现在也不会立马行动，余惊鹊这都醒了，他同样要参与行动。 通过这些判断，余惊鹊认为和李庆喜的任务没有关系。 既然不是李庆喜的任务，就和那个俄国人没有关系，那么会是什么行动？ 是关于组织的行动，还是关于军统的行动？ 这让余惊鹊有些担心，却又不能去问，蔡望津明显没有打算说的太明白。 他让余惊鹊将特务科剩下的警员集合，也就是说李庆喜他们不需要回来。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去，余惊鹊就叫自己手下的人集合，但是却发现剑持拓海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余惊鹊走上前去问道：“剑持股长，也要行动吗？” “余股长也去？”剑持拓海同样好奇。 蔡望津将这个任务交给剑持拓海，剑持拓海认为是余惊鹊身上还有任务，而且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 要是执行这一次的任务，可能还需要李庆喜带人回来，顾前不顾后。 所以剑持拓海来负责是情理之中。 但是剑持拓海现在看余惊鹊的样子，好像也要行动一样。 “科长让我集合警员。”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笑着说道：“看来是一起行动，这一次的任务不小啊。” 在剑持拓海看来，他倒不是认为这一次的任务重要，所以需要他们都去。 而是蔡望津不想看到剑持拓海一个人立功，所以叫余惊鹊也去，但是李庆喜又不带人回来，余惊鹊带着他手下为数不多的警员，这不就是凑数去了吗？ 其实在看到剑持拓海也要行动的时候，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现在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刚睡醒，科长就让行动。” 剑持拓海并没有表现出来不满，笑着说道：“我们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个话一定要说的漂亮。 集合其实很快，但是蔡望津迟迟没有下达行动的命令，而且具体的行动位置，他们也不知道。 一直等，等到五点钟的时候，蔡望津从办公室出来说道：“出发？” 看到蔡望津出来，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走上前去问道：“科长也要去吗？” “一起去，打起精神，任务重大。”蔡望津说道。 刚才余惊鹊以为蔡望津是打算让自己去分一杯羹，可是现如今蔡望津自己都要亲自出马，好像不单单是分一杯羹的问题。 剑持拓海同样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问道：“科长，是什么任务？” “抓捕，可能会遇到反抗，交代下去，每个人都准备好。”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手枪，然后下去交代。 不过心里面也更加好奇。 剑持拓海是好奇，余惊鹊是担心。 这么大的阵势，看起来蔡望津是胸有成竹，肯定会出现损失。 余惊鹊现在想要送消息出去都来不及，而且你送的话，你都不知道怎么说。 蔡望津很小心谨慎，现在可还没有透露出来行动地点呢。 队伍出发，跟着蔡望津赶过去之后，蔡望津说道：“将街道先包围起来。” 现在余惊鹊是知道地方了，巴陵街，可是能有什么用，也没时间通知了。 这个附近还有一个难民收容所，鱼龙混杂的。 剑持拓海问道：“科长，旁边的瀛都街还要去人吗？” 在剑持拓海看来，瀛都街和这里只有一街之隔，也很容易出问题。 但是蔡望津说道：“不用。” 看起来蔡望津可以确信，问题就在巴陵街里面，看来他已经是收到准确的情报了。 这是组织，或者军统的一个联络点吗？ 余惊鹊不知道，手里握着枪，只能听从蔡望津的命令。 “第三间房子，进去抓人。”蔡望津一声令下，警员都冲了上去。 警员刚冲上去，枪声就响起来了。 而且反抗的声音还不小。 “尽量抓活的。”蔡望津说道。 其实不用蔡望津说，警员都明白这个道理。 余惊鹊站在蔡望津身边，负责保护。 而且余惊鹊大病初愈，你还指望余惊鹊冲到最前面去吗？ 剑持拓海也很聪明，听到这个枪声的反抗程度，就知道里面的人不少，他也没有冲上去。 就在双方交战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房间里面，好像有俄国人。 俄国人？ 这附近有俄国人吗？ 当然有。 因为很多白俄，他们和难民也差不多。 当时在俄国是贵族，但是来到冰城也只能做皮肉生意糊口，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所以难民收容所附近有俄国人不奇怪。 奇怪的是，今天余惊鹊认为蔡望津的行动，针对的应该是组织或者军统，但是为什么里面有俄国人？ 难道只是凑巧有一个。 可接下来，余惊鹊就发现很不凑巧了。 里面居然出现了多个俄国人，他们反抗都很激烈。 到现在，余惊鹊才明白过来，今天的行动，是针对俄国人的行动。 难道蔡望津找到，当时跑掉俄国人的线索了？ 不可能，余惊鹊带着李庆喜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线索，蔡望津怎么可能有线索。 就算是蔡望津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可是大部分都是组织和军统的消息，关于俄国人的消息，并不多。 剑持拓海同样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他也没有看懂。 剑持拓海甚至是还扭头去看余惊鹊，想要看余惊鹊之前知情不知情。 但是从余惊鹊的表情上面，剑持拓海能判断出来，余惊鹊也不知情。 心里冷笑，剑持拓海暗道蔡望津还是真的是小心啊，连余惊鹊都没有告诉。 现在显然不是问问题的事实，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指挥警员将里面的人拿下。 里面的人不少，但是今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带着人过来，准备的很充足。 这一刻，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才确信，今天蔡望津让余惊鹊来，不是抢功劳的，而是真的需要警员多一点。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看不懂的局面 反抗的枪声，越来越小。 最后里面的俄国人，全部被警员抓捕。 虽然说要活口，可是在枪战之中，难免会死人。 被打死了一个，打伤了三个，抓到了两个。 等于说是还有五个活口，蔡望津很满意，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你不打死别人，别人就要打死你，而且警员也死了三个，受伤的了五个。 蔡望津说道：“没有受伤的两个人带回去特务科，受伤的人和我们受伤的警员一起送到医院去。” “医院里面派人看守。” 至于死掉警员的后事，已经交代下面一名警员去处理了。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之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还有蔡望津，才进入房间。 房间里面现在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弹孔。 余惊鹊他们开始对房间进行搜查，这里面任何可疑的东西，都必须要带走。 房间不小，上下两层，两层都乱糟糟的。 在一片狼藉之中，余惊鹊等人开始翻翻捡捡。 “有人在烧东西。”余惊鹊看着铜盆里面的灰烬说道。 刚才战斗这么激烈，还有人在烧东西，可见被烧掉的资料一定很重要。 让余惊鹊感到不幸中的万幸是因为，东西已经烧完了。 铜盆里面的灰烬不多，看来要烧的东西也不多。 这东西没有落在特务科手里，不然只会更加麻烦。 蔡望津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因为你能怪警员吗？ 当时俄国人反抗的也很激烈，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余惊鹊在铜盆里面翻动，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有烧干净的地方。 最后发现都烧干净了，余惊鹊才放心下来。 剑持拓海在房间里面同样有发现，他说道：“科长，电台。” 余惊鹊过去一看，确实是电台，但是已经损坏了。 看来就是在刚才，这群人不仅仅是将资料给烧了，将电台都给弄坏了。 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毕竟不能留给敌人是不是。 听那些战士说，日军如果战斗失败，也会将枪支用石头给砸坏，让战士们拿到也是损坏的枪支。 不过队伍有兵工厂，将枪支能用的零件收集起来，再制作新的枪支，只是太麻烦，也太慢了。 你收集的东西，还不一定能送到队伍的冰工厂去。 看到这个电台坏掉，大家不奇怪，如果是完好无损的才奇怪。 只是看到电台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据点很重要。 有电台啊。 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如果这样看的话，这个据点，绝对算得上，苏俄在冰城的重要据点。 就算是这样的据点还有，可是对苏俄来说，这一次的损失是巨大的。 如此重要的地点，蔡望津是如何知道的？ 这已经成了一个谜题。 电台哪怕是坏了，也要拿回去。 之后还在房间里面，搜查到了一些东西。 一些有化学成分的药水，其实就是让隐形的字，在纸张上面浮现出来。 一些小手段。 可是就是这些小手段，让余惊鹊他们更加确定，这里就是苏俄方面的一个重要据点。 确定房间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之后，大家打道回府，这里也留下警员看守，还不能让人清理打扫，重新装修。 因为你不能确定，是不是不需要回来再看看了。 等到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房间才能归还给原来的主人。 这个房子的主人，已经是被警员审讯了。 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只是租房子罢了。 这种事情很正常，蔡望津没有多去了解。 回去特务科，自然是该审讯审讯，资料虽然烧了，但是这些人脑子里面说不定知道呢？ 当时这群人也打算自杀，不过警员没有给他们机会。 主要也是因为他们人多，总觉得还再反抗一下，如果只有两三个人的话，或许他们早就自我了断了。 不过就是想要再反抗一下，多拉几个垫背的，给了警员机会。 “你去医院，带人负责看守医院里面的人。”蔡望津对剑持拓海说道。 “是，科长。”剑持拓海答应下来。 他知道，蔡望津是不想他参与审讯。 “你去继续找那个失踪的俄国人。”蔡望津同样将余惊鹊也打发走。 还找俄国人？ 难道今天的行动，和那个俄国人没有关系，只是凑巧知道了苏俄方面的一个重要据点？ 想不明白，余惊鹊也回答说道：“是，科长。” 蔡望津说白了也是不想余惊鹊参与审讯，让剑持拓海去负责医院，让余惊鹊去负责调查那个俄国人。 但是这会就是快下班的时间，余惊鹊就算是调查，这会也回家睡觉去了。 和剑持拓海回到特务科，然后又一起出来。 自己不能参与审讯，余惊鹊同样不能，剑持拓海的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分道扬镳，余惊鹊去找李庆喜。 李庆喜给余惊鹊的回答，依然是毫无进展。 余惊鹊想不明白，这个失踪的俄国人，和蔡望津今天的行动有关系吗？ 余惊鹊不认为蔡望津掌握了这个俄国人的行踪，余惊鹊带人一直在调查都掌握不到，蔡望津凭什么？ 而且现在还要调查这个失踪的俄国人，更加证明了余惊鹊的猜测。 “我先走了。”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股长慢走。”李庆喜送余惊鹊离开。 李庆喜这边也没事，余惊鹊来看了看就离开了。 但是余惊鹊今天没有回家，而是和木栋梁见面。 今天的行动，余惊鹊认为有必要通知木栋梁。 再一次见面，余惊鹊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木栋梁，木栋梁听完之后，一样是两眼一抹黑。 “蔡望津怎么知道苏俄方面，在冰城的秘密据点的？”木栋梁从余惊鹊话中就判断出来了，这个秘密据点，不是小据点，而是非常重要的。 有电台，就单单这一条，就能说明问题。 “我也不知道。”余惊鹊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他们露出了马脚，被蔡望津发现了？”余惊鹊这句话，说的他自己都很不相信。 怎么可能被蔡望津发现啊，蔡望津又不是专门盯着苏俄方面的事情。 如果蔡望津这样的消息来源都有，会不会太可怕了一点？ 所以余惊鹊不愿意相信这个看起来，好像能解释清楚任何问题的假设。 “你多注意一些消息，我去告诉雪狐。”木栋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打算去给雪狐说一声，让余惊鹊多留意特务科的最新消息。 “尽快给我回复。”余惊鹊说道。 他现在一头的雾水，想要早点弄明白。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移交了 与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开始等待消息，现在他能做的事情不多。 第二天早早跑去特务科，想要看蔡望津审讯了没有。 但是来到特务科余惊鹊才发现，俄国人不见了。 昨天才抓回来的俄国人，今天居然不见了。 找下面的警员问了一下，余惊鹊才知道，俄国人已经被日本人给带走了。 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 看来日本特务机关最早将那个俄国人交给特务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 俄国人被特务科弄丢了，但是这一次蔡望津的功劳可不小，苏俄的一个重要据点被端掉，而且还抓到了活口。 将这些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想来之前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活口的两个人被带走，医院的三个还是警员负责看守。 伤好了之后，可能日本特务机关才会要人吧。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蔡望津昨天是先审讯，才将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还是没有审讯直接交给日本特务机关？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剑持拓海就过来敲门了。 因为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也听说了。 进来之后，剑持拓海就说道：“就算特务科不审讯，交也要交给宪兵队，怎么能交给日本特务机关？” 剑持拓海的不满意余惊鹊能理解。 警察厅特务科，如果想要将这些俄国人交给日本人，那么第一选择自然是宪兵队。 现在被蔡望津交给了日本特务机关，剑持拓海作为宪兵队的人，肯定是有意见的。 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股长，现在是在替宪兵队打抱不平吗？” “余股长，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剑持拓海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说道：“科长想要做什么，不是我们能猜测的。” “如果不是余股长弄丢了那个俄国人，这一次的俄国人，恐怕也不会交给日本特务机关吧？”剑持拓海语气带着嘲讽的说道。 余惊鹊脸色微微一变，之后说道：“剑持股长认为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 “余股长认为呢？”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这一次的消息，可能和那个俄国人没有关系，也不用将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不是吗？”剑持拓海的语气很强硬。 余惊鹊确实心虚。 因为他觉得剑持拓海说的不错，这一次蔡望津的行动，破获了一个苏俄方面的据点，可能和余惊鹊弄丢的俄国人没有关系。 因为蔡望津让余惊鹊继续负责调查那个俄国人。 而且余惊鹊一直在负责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线索，蔡望津不可能找到线索。 余惊鹊在外面调查都找不到线索，蔡望津坐在办公室里面能有线索？ 所以剑持拓海的话就是正确的。 这一次的行动，抓捕的俄国人，和日本特务机关给特务科的俄国人没有关系，那么就和日本特务机关没有关系。 特务科抓到人，应该交给宪兵队。 现在送给日本特务机关，在剑持拓海看来，就是蔡望津想要少点麻烦。 担心日本特务机关找麻烦，所以将俄国人交给他们，这是帮谁擦屁股呢？ 是在帮余惊鹊啊。 怨气自然也就迁怒到了余惊鹊的头上。 “剑持股长，不会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告状吧？”余惊鹊笑着问道。 告状？ 当然要告状了，能破坏一下余惊鹊在羽生次郎面前的形象，剑持拓海怎么可能放弃。 “余股长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告状。”剑持拓海不满的说道。 “我只是生气这一次的事情，余股长下次要小心一点。”剑持拓海居然说自己不告状？ 这话能信吗？ 余惊鹊要是信了，他就是傻子。 不过表面上，余惊鹊还是说道：“谢谢剑持股长。”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起来。 蔡望津将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 有想要消除麻烦的意思，好像是在帮余惊鹊擦屁股，但是蔡望津就不担心羽生次郎吗？ 羽生次郎的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可是不对付的，就算是特务科弄丢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羽生次郎也不会愿意将两个俄国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的。 蔡望津就不管不顾羽生次郎的心情吗？ 难道是说，蔡望津认为医院还有三个人，最后可以交给羽生次郎？ 这三个人是重伤，现在醒没有醒都不知道，日本特务机关可能都调查完了，宪兵队这里或许连这些人的嘴都没有撬开呢？ 不是撬不开，而是都在病床上躺着呢，你怎么撬开？ 这蔡望津的行为有点奇怪。 或者说这一次的抓捕行动，和日本特务机关有关系，所以蔡望津才会将人交给他们，同时也知道羽生次郎不会说什么。 可是能有什么关系？ 余惊鹊真的看不出来，除非是和那个失踪的俄国人有关系。 但是余惊鹊已经调查了，没有线索，这一点不用怀疑。 整件事情现在透露出一种诡异。 这种诡异让人琢磨不透，迷雾太厚了，余惊鹊觉得自己从最开始，好像就一直懵懵懂懂的。 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余惊鹊想的脑袋都疼，他只能希望，木栋梁从陈溪桥这里，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好消息。 如果这里都没有消息的话，余惊鹊真的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至于剑持拓海，肯定是跑去羽生次郎面前告状去了。 说蔡望津将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完全是因为余惊鹊的失误，蔡望津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羽生次郎会怎么想自己，余惊鹊现在不得而知。 想来肯定不会很好了。 苏俄方面重要的秘密据点里面抓到的人，羽生次郎不可能没有兴趣，迁怒余惊鹊在所难免。 加上剑持拓海的煽风点火，余惊鹊只能苦笑。 他没有办法，他总不可能去解释吧？ 失误确实是他的失误，他拿什么去解释？ 而且你跳过蔡望津，去和羽生次郎解释这些事情，你就不担心蔡望津有所察觉吗？ 最后余惊鹊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羽生次郎迁怒就迁怒吧，也不至于就要死要活的。 先弄明白这件事情比什么都重要，余惊鹊现如今最担心的是，苏俄情报站出事之后，会影响到组织吗？ 这一点在至关重要，不过余惊鹊已经通过木栋梁给组织送消息，真的有牵连的话，尽早做准备，不要坐以待毙。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疑点越来越多 特务科的事情，让人一头雾水。 至于剑持拓海煽风点火这种旁枝末节的事情，不是余惊鹊现在需要担心的。 他还在等木栋梁这里的消息。 等到晚上，余惊鹊等来了木栋梁，两人找了地方坐下。 坐下之后，余惊鹊就问道：“雪狐怎么说？” “我们掌握到的消息不多。”木栋梁摇头说道。 这些消息，是有关苏俄方面的消息，苏俄方面的人也不会都告诉组织。 甚至是有所隐瞒，这都很正常。 你不能却怪他们，组织对苏俄自然也是有所隐瞒，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别人，人之常情罢了。 “怎么暴露的，有线索了吗？”余惊鹊问道。 “这些苏俄方面的人，说他们会自己调查。”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有点无奈。 确实，余惊鹊他们也参与不到这些调查之中。 秘密据点暴露，苏俄的人是要在自己内部人员之中排查的，如果告诉组织的人，岂不是组织的人就知道苏俄的人员是谁了？ 他们要求自己调查，情理之中。 余惊鹊他们只能送情报，提醒已经给过你提醒了，接下来你需要自己小心。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这么回事，但是现在真的听到木栋梁这样说，余惊鹊也只能叹气。 这一次的事情，没有牵扯到组织，可是苏俄方面，也属于反满抗日，他们损失也是反满抗日力量的损失，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说到底，人家不愿意告诉你太多东西，你也不好强行要插手。 紧张的气氛，可以说得到了缓解。 只是还有一点，余惊鹊问道：“他们出事，会不会影响到组织？” 这一点才是重点。 “多少会有一点，不过雪狐说可以解决，让我们不用担心。”木栋梁转达陈溪桥的意思。 影响必然是会有的，只是到底不是同一个组织，影响不会太大。 组织小心应对的话，不会很麻烦。 听到木栋梁这里的话，余惊鹊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你转告雪狐，让组织通知苏俄方面的人，就说这一次的事情很诡异，总之奇奇怪怪的，让他们不要以为只是单纯的情报泄露。”余惊鹊还是出于好心，提醒了一句。 苏俄方面不方便让他们知道太多的消息，余惊鹊只能用提醒的方式给予他们帮助，这件事情余惊鹊从头到尾，都感觉挺奇怪的。 木栋梁说道：“我会告诉雪狐的，不过苏俄方面还是想要请我们帮忙。” “帮忙？”余惊鹊问道。 然后反应过来说道：“不会是想要我们帮忙救人吧？”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点头说道：“对，他们想要我们帮忙救人。” “救人？” “他们有点强人所难，被抓的五个人，其中两个已经送去日本特务机关，这怎么救？” “日本特务机关不可能给我们机会的，剩下的三个人在医院里面，也是警员层层看守。”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苏俄想要他们帮忙救人，可是有点难为人了。 情况余惊鹊已经说了，这情况怎么救人啊？ 木栋梁听了之后，同样皱眉，可是欲言又止。 余惊鹊明白木栋梁的意思，他说道：“你先告诉雪狐，让组织提醒苏俄方面的人小心这一次的事情，然后再将情况告诉组织，看看组织怎么安排。” 其实余惊鹊明白，组织比较难拒绝苏俄方面的求援。 这里面牵扯东西就多了去了，问题也会上升到无限大的地步，余惊鹊和木栋梁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做决定的。 复杂。 余惊鹊只能说这个问题很复杂。 木栋梁点头说道：“行吧，我去一趟。” “算了，你先通知雪狐，让雪狐和组织商议一下，我明天晚上亲自过去一趟。”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过去一趟，和陈溪桥见一面的好。 听到余惊鹊要去，木栋梁没有反驳，直接说道：“那好，我明天在雪狐那里等你。” “行了，走吧。”余惊鹊和木栋梁起身离开。 天色已晚，余惊鹊却没有回家，反而是跑去找李庆喜，看看调查俄国人的进展。 依然是没有进展。 李庆喜今天的脸色不错，笑嘻嘻的说道：“股长，听说科里行动，抓了不少俄国人，还送去日本特务机关了？” 李庆喜为什么开心？ 因为这样就是将功抵过，日本特务机关也不会说俄国人被他们放跑的事情了。 至于宪兵队的羽生次郎满意不满意，这可不是李庆喜该操心的事情，他认为羽生次郎肯定是不会迁怒到他头上的。 李庆喜这人精，这点风吹草动，立马就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脱离困境了。 这几天脸上都没有笑意，现在反而是笑意盈盈的。 “你高兴什么，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吗？”余惊鹊冷声说道。 “多谢股长。”李庆喜嬉皮笑脸的说道。 对于李庆喜的道谢，余惊鹊觉得自己也是心安理得，自己确实在蔡望津面前，保了李庆喜一手。 “股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将人抓到的。”李庆喜拍着胸脯说道。 “你能抓到，你就放不跑他。”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再一次说起来这件事情，李庆喜还是不服气，他苦着脸说道：“股长，你要是说我偷懒，松懈，造成现在的局面，我也就认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当时我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听到李庆喜给自己辩解，余惊鹊说道：“那你给我说说人怎么跑了？” 李庆喜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是啊。 哪怕他现在说的再好听，人跑了是事实。 无声的叹了口气，李庆喜决定闭嘴，但是脸上还是不甘心的神色。 看到李庆喜的样子，余惊鹊认为不是假装，看来李庆喜当时确实很认真。 李庆喜这个人，人精一个，不至于监视任务都做不好。 就算是俄国人弄了假人放在那里，可是等到李庆喜发现之后，开始追捕也不应该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个俄国人都不像是跑掉的，反而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这让人很奇怪。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李庆喜也不至于差劲到这种地步吧，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俄国人能力太强？ 你就算是再强，你能凭空消失吗？ 如果李庆喜真的没有偷懒松懈，那么怎么解释这一切？ 疑点越来越多，弄的余惊鹊越来越糊涂。 PS：感谢守心静笃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组织的决定 疑点越来越多。 如果是以前，疑点越来越多，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疑点多了，你从这些疑点里面，就能找到蛛丝马迹，甚至是可以给你一些思路，让你想明白一些问题。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这一次的疑点多，可是很杂。 你发现每一个疑点之间，都没有什么联系，你很难通过这些疑点，去想明白什么。 想不明白暂且不说，还容易越来越糊涂。 这越来越糊涂，可不就是余惊鹊现在的写照吗？ 从李庆喜这里离开，余惊鹊独自回家。 余惊鹊现在有点想不明白，从李庆喜眼皮子地下消失的俄国人，和特务科抓捕的俄国人有关系吗？ 如果两件事情有关系，蔡望津是如何得到情报的？ 如果两件事情没有关系，那么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回到家里，和季攸宁一起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季攸宁也在关心这件事情，余惊鹊大致说了说。 季攸宁没有过多的讨论，想要余惊鹊的脑子放松一下。 一觉醒来，余惊鹊依然负责那个失踪俄国人的事情，剑持拓海还是在医院负责。 蔡望津看来是不想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过多的去询问上一次的事情。 至于蔡望津将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之后，羽生次郎的反应，余惊鹊并不知晓。 也不知道羽生次郎有没有给蔡望津打电话。 在特务科没有看到剑持拓海，不然还能问一问羽生次郎的反应，剑持拓海应该在医院。 到科里看了看没事，余惊鹊也就去忙了。 其实就是瞎忙，根本就调查不出来个所以然。 忙到晚上下班，余惊鹊去见陈溪桥，这是昨天说好的。 来到陈溪桥的住所，木栋梁果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来了。”陈溪桥说了一句，三人坐下。 坐下之后，余惊鹊没有开口，陈溪桥率先说道：“我已经将你的意思告诉组织了，组织也通知了苏俄方面的人，让他们小心，这一次事情处处诡异。” 听到组织已经通知了，余惊鹊点了点头，他能提供的情报不多，这算是一点帮助。 “苏俄真的是一点消息都不给透露吗？”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牵扯的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比如秘密据点，你觉得苏俄能给你透露多少？”陈溪桥反问说道。 余惊鹊苦笑，道理都明白，只是不甘心。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余惊鹊又问道：“关于营救的计划，组织怎么说？” “具体组织出于什么考虑，我也不和你们说了，反正你们心里都有数，组织已经答应苏俄方面，决定营救。”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在心里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其实各方面原因考虑，组织都会答应。 余惊鹊不奇怪，只是为难。 “可是不好救人。”余惊鹊不是很乐观的说道。 “去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就不用救了。”陈溪桥的话很冷血，也带着残忍。 可是这就是现实。 人都已经去了日本特务机关了，你还怎么救？ 救不出来的。 苏俄方面的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同意放弃这两个人，只营救医院里面的三个人。 或许这个还是组织讨价还价得来的。 讨价还价用在这里合适吗？ 其实不合适，但是又很合适。 组织答应营救，却不能去送死，所以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俄国认，组织不可能去救。 苏俄方面也同意余惊鹊的要求，说只要救医院里面的人就行，他们同样放弃了另外两个人。 战争都是残酷的，放弃不容易，但是却不得不放弃。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认为比最开始好上不少。 起码不用救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人，不然真的是送死。 哪怕是现在的情况，余惊鹊依然说道：“就算是医院，我们也不好下手，警员很多。” “你也找不到机会吗？”陈溪桥问道。 组织上面答应营救医院里面的人，可能也是看到了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而且特务科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余惊鹊摇头说道：“医院是剑持拓海负责，和我没有关系。” 陈溪桥却说道：“这不是刚好吗？” “医院出了问题，也和你没有关系，而是剑持拓海的责任。”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不在医院，我很难提供方便，也很难提供帮助。”余惊鹊觉得凡事都有利弊两面。 好，也不好。 “你先借口去医院，帮忙看看那些人所在的位置，受伤严重程度，和警员的警力部署。”陈溪桥觉得既然组织已经答应行动，那么他们就要行动起来。 这些准备工作，要开始提上日程。 具体怎么救人，就要看你掌握的情报，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打听一些情报，还是可以做到的。 陈溪桥说的那些，余惊鹊确实可以去打听，而且也很重要。 所在病房位置，警员警力部署，这些缺一不可。 甚至是受伤严重程度，你都要心里有数，不然可能你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 你行动的时候，说不定将人就折腾死在了半路上。 要是俄国人死在他们手里，他们怎么和苏俄方面的人交代？ 到底是救人去了，还是杀人去了。 “那等我消息吧，我找机会去医院看一眼。”余惊鹊觉得这个不难。 虽然他不负责医院的事情，但是去打探一下很简单，没有人会怀疑余惊鹊有问题。 他只是好奇医院的情况还不行吗？ “先打听这些消息，具体行动事宜，等掌握了情报再说。”陈溪桥总结性的说道。 看来组织将营救计划，交给了陈溪桥负责。 确实陈溪桥负责是最方便的，因为这一次营救计划，余惊鹊是先头兵，他要提供准确有效的情报。 “我做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木栋梁，也忍不住开口说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先做你自己的事情，营救的事情我先打探消息，具体行动需要不需要你，再看。” “好。”木栋梁点头说道。 三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问题，陈溪桥还闻问了问军统的情况。 韩宸不是不好奇这一次的事情，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和军统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且韩宸也知道余惊鹊牵扯到了麻烦，所以这段时间就没有和余惊鹊见面，这件事情现在汇报不汇报的都不重要，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说是一样的。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打探消息 计划的初步基调已经定下来了，苏俄方面的救援，要施以援手。 不能做一个看客，免得兔死狐悲。 在家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余惊鹊就开始思考，自己怎么找个借口去医院。 他的借口很多，但是余惊鹊想要找一个看起来，最合理，也最没有麻烦的借口。 想了想，余惊鹊认为还是应该从蔡望津这里下手。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稍微等了一会，就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看到余惊鹊过来，蔡望津问道：“有消息了吗？”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余惊鹊真的回答不了，这段时间他根本就不愿意来找蔡望津，就怕蔡望津问这个问题。 要不是因为组织的任务，余惊鹊今天还不来呢。 硬着头皮，余惊鹊说道：“还没有。” “那你来干什么？”蔡望津问道。 “科长，我们上一次抓回来的人，会不会和跑掉的俄国人有关系？”余惊鹊现在只能胡乱猜测。 因为他想要去医院，必然是要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不然他怎么找借口？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来了兴趣，直起身子，打量着余惊鹊。 “怎么讲？”蔡望津煞有其事的问道。 蔡望津问的煞有其事，可是余惊鹊肚子里面没有货啊，他就是为了去医院，胡乱找的借口，现在也说不出来个三二一。 但是不说又不行，余惊鹊若有所思，好像早就想好了一样说道：“都是俄国人，应该会有联系。” 废话。 都是俄国人，这能算是什么借口？ 可是蔡望津不能说余惊鹊说的不对，余惊鹊说的没有错，俄国人之间有联系，难道不正常吗？ “你想怎么做？”蔡望津又问道。 余惊鹊说道：“科长，我们现在调查进入了瓶颈期，有点没有方向，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俄国人身上找到方向。” “如果他们伤好了，被日本人要走，我们又是两眼一抹黑。” 其实说白了，余惊鹊表达的意思，还是不想自己承担责任。 担心俄国人被日本人要走，他就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到时候上个俄国人失踪的事情，日本人还是要追究。 这种潜台词，蔡望津听的明白。 医院里面的俄国人已经醒了，不过受伤还是很严重，承受不了任何的刑具，所以日本人并没有将人要走。 而且之前给了日本人两个人，日本人可以先审讯这两个人，所以也不是很着急医院里面的三个人，打算让他们先养伤，之后再审讯。 “那你去问问吧。” “不过不要太过激，弄死了，日本人这里不好交代。”蔡望津同意了余惊鹊的要求。 “谢谢科长。”余惊鹊感谢的说道。 之后余惊鹊又说道：“科长，既然在俄国人的据点里面发现了电台，要不要让桥本班长跟着一起去，看看能不能问出来点东西？” 有电台，自然有搞电台工作的人。 桥本健次同样是这个工作，一起跟过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也好，你叫上桥本班长，陪你走一趟。”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 为什么最后还要叫上桥本健次？ 那是因为，余惊鹊他们组织要救人，那么不管救人成功与否，只要他们行动了，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就一定知道，敌人是提前知道医院部署的，不然不敢来行动。 可是剑持拓海为了防止敌人救人，一定是会保密这些情报，不会轻易被人打听到。 那么到时候会怀疑谁？ 剑持拓海肯定会怀疑去了医院的余惊鹊。 既然如此，余惊鹊叫上桥本健次，你说剑持拓海会怀疑谁。 肯定是怀疑桥本健次。 因为剑持拓海现在还一直怀疑桥本健次呢。 说白了，余惊鹊这一次叫上桥本健次一起过去，就是帮自己吸引火力去了。 到时候医院真的出了问题，责任是剑持拓海的，嫌疑是桥本健次的，余惊鹊什么都没有。 未雨绸缪。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余惊鹊不得不小心一点。 哪怕是看似没有危险的一件事情，余惊鹊都必须要将细节处理好。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叫上桥本健次，一起去医院。 桥本健次自然是不会拒绝了，而且是蔡望津的命令。 两人一起出门，坐桥本健次的车子过去。 在车上，桥本健次问道：“余股长看来还是很紧张啊。” “放跑了一个俄国人，怎么可能不紧张。”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不是已经抓到了不少俄国人吗？”桥本健次认为余惊鹊应该是没事了。 至于俄国人是交给宪兵队，还是交给日本特务机关，其实桥本健次真的不是很在乎。 两人随意的交谈了几句，就到了医院。 剑持拓海果然在这里，而且余惊鹊他们过来，剑持拓海是刚从病房里面出来。 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来剑持拓海也想要趁着人还在医院里面的时候，多打听一些消息。 “余股长，桥本班长，你们怎么来了，过来也不说打个电话。”剑持拓海一点也不尴尬。 这脸皮，桥本健次有点羡慕，余惊鹊却习以为常。 “剑持股长，坚守医院，辛辛苦苦，我们也不好打电话打搅，就是随便来看看。”余惊鹊同样笑着说道。 坚守医院？ 还辛苦？ 桥本健次不明白辛苦在什么地方。 这工作剑持拓海可是很高兴的，还能趁机询问俄国人。 虽然不能用刑，但是也挡不住剑持拓海去试探，询问。 说了一下来意，剑持拓海就让余惊鹊和桥本健次进去了。 三个俄国人，都救活过来，命还是挺大的。 三个人都醒了，受伤程度都差不多，挺严重的。 躺在病床上，很虚弱。 没有放在一个病房里面，隔离看管。 防止三个人对口供之类的情况发生。 而且自杀一个人可能是没有勇气的，但是三个人就不一定了，所以剑持拓海很小心。 三个病房，余惊鹊记在心里。 询问自然是询问了，不过俄国人是闭口不言，你能怎么办？ 用刑可不行，蔡望津说了，弄死了，日本人找麻烦。 但是余惊鹊过来，也不是为了审讯，记住了病房的位置，查看了伤势的程度，余惊鹊就开始看剑持拓海的布防工作。 布防的很不错，医院外面并没有什么警员，不然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里面警员不少，各个病房门口，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人把守，而且这一层的楼梯口也有警员。 警员加起来有二十来个人之多。 人数可不少啊。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看不真切 医院的警员数量不少，虽然存在换班的原因，可是想要救人，就要同时面对十来个警员。 打探到这样的消息，余惊鹊确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桥本健次跟着余惊鹊过来，自然也要询问，但是同样是没有进展。 这些人根本就不开口。 最后从病房之中出来，余惊鹊对一旁的剑持拓海问道：“剑持股长，问出来什么了吗？” 剑持拓海笑着说道：“和余股长一样。” 和余惊鹊一样，那就是一无所获了。 剑持拓海说的是不是实话，余惊鹊没有兴趣知道，不过看那些俄国人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已经询问完了，就从医院离开，剑持拓海还留在这里。 回去特务科的路上，桥本健次说道：“这些俄国人有伤在身，不开口，我们也没有办法。” “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用刑了，或许有发现。”余惊鹊说道。 “也是。”桥本健次认为确实有可能，而且这三个人等到伤势好一点之后，也会被带走。 到时候说不说可就由不得你了，该用刑的时候，日本人可不会心慈手软。 回来特务科，和蔡望津汇报了一下，余惊鹊无精打采的。 这个结果蔡望津可能已经猜到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余惊鹊便离开。 之后找了李庆喜，又是磨洋工的一天，晚上和木栋梁见面。 “打听到了吗？”木栋梁期待的问道。 “已经打听到了。”余惊鹊觉得打听这些消息不难，难的是之后的事情。 当下余惊鹊将今天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木栋梁，让木栋梁回去转告陈溪桥，三个俄国人病房的位置，都说的清清楚楚。 消息很准确，只是对行动的推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因为行动是这一刻，才开始制定的。 没有余惊鹊打听到的消息，行动是没有办法展开的。 “这么多警员？”木栋梁显然也是没有想到。 余惊鹊解释说道：“因为有三个人，三个人隔离看管，警员人数自然就多了。” “不过三个俄国人虽然受伤严重，但是路上颠簸也受得了，不至于死在路上。” 如果会死在路上，现在便不能行动救人。 “我们怎么救人？”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这个问题，在余惊鹊掌握到了这些消息之后，就一直在思考了。 但是思考来思考去，脑海里面形成不了一个计划，更加不要说是完美的计划了。 警员很多，而且还是剑持拓海带队。 剑持拓海这个人，不好对付。 假扮医生，假扮护士，这些办法太常规。 而且你就算是假扮医生，说其中一个病人病情加重，想要去抢救室之中抢救，那么你也只能救一个人。 你总不能说三个人，刚好都需要抢救吧？ 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剑持拓海可不是傻子。 “救一个人简单，三个人难啊。”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救人这件事情，一个人和两个人，难度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加不要说还是不能自主行动的三个人。 说白了，这三个人不能配合行动，他们完全就没有里应外合的能力。 木栋梁皱着眉头说道：“想要救人，必须在医院里面将警员都解决掉吗？” “解决警员？”余惊鹊觉得木栋梁有点异想天开。 警员这么多，你怎么解决？ 你必须要开枪，开枪就会发生动静，被人听到。 所以现在救人，难度很大。 “算了，你先告诉雪狐这些消息，看看组织怎么计划的。”余惊鹊说道。 “好。”木栋梁点了点头。 你说任务这么难，组织会不会放弃？ 毕竟如果强行做任务的话，组织很有可能会有牺牲，而且这是苏俄方面的事情。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余惊鹊和木栋梁都知道，组织不会轻易拒绝。 就和陈溪桥说的一样，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了。 而且说大道理的话，都是抗日的人，能帮自然要帮。 于公于私，这件事情既然组织答应了，就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余惊鹊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得到更多的情报，尽力制定一个完善的计划。 不要拿同志们的生命去白白送死。 木栋梁将消息都记下来，就离开了，这件事情需要陈溪桥和组织再行商议。 几个人的伤势余惊鹊心里有数，起码短时内不会从医院离开，组织还有机会行动。 只是今天去了医院之后，余惊鹊同样又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宪兵队的羽生次郎，好像并没有暴跳如雷。 疑点之前余惊鹊就觉得越来越多。 可是今天居然冒出来了新的疑点，那就是宪兵队的羽生次郎，没有生气？ 剑持拓海肯定是将特务科的事情告诉羽生次郎了，两个俄国人被送去日本特务机关的事情，羽生次郎一定已经知道了。 那么为什么不做防范？ 什么防范？ 医院里面的三个俄国人啊。 这三个俄国人，宪兵队不想要吗？ 虽然可能调查的时间上，会比日本特务机关慢上不少，可是总好过没有吧？ 但是余惊鹊今天去医院，根本就没有看到宪兵队的人。 而且剑持拓海，同样没有得意的神色，如果羽生次郎迁怒蔡望津，剑持拓海总会开心的。 可是这些都没有。 剑持拓海开心不开心，你可以说他会隐藏，不会流于表面，这一点余惊鹊承认。 但是宪兵队，还是没有派人来医院？ 就不担心，蔡望津将这三个俄国人，依然是交给日本特务机关吗？ 就算是羽生次郎认为蔡望津不敢了，已经批评过蔡望津了。 那么日本特务机关亲自来要人怎么办？ 宪兵队的人不在，指望警员拦住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吗？ 虽然是剑持拓海看守医院，不过远不如宪兵队的人来的实在。 这是为什么？ 余惊鹊认为这一点同样让人怀疑。 难道是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已经打了招呼，还是说他们达成了共识？ 今天的医院之行，不仅仅是让余惊鹊认为营救行动困难重重，还让他心里又有了不少疑点。 凭空消失的俄国人。 羽生次郎的异常反应。 这些能说明什么问题？ 整件事情，余惊鹊都认为诡异，好像什么地方都不合理，但是又好像都很合理一样。 掏了根烟，点燃，余惊鹊觉得弥漫在自己眼前的烟雾，就和现在的事情是一样的，带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不一样的杀人灭口 整件事情的头是什么？ 日本人的海上警署，江上巡逻队，发现一个游泳的俄国人。 之后被日本特务机关带走，审讯无果给了特务科。 特务科在欲擒故纵的监视过程中，放跑了人。 再然后苏俄在冰城的一个机密据点，被蔡望津带人给端掉。 其中抓获的两个俄国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三个俄国人在医院。 羽生次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举动。 这是事情的发展过程。 或者说这是余惊鹊所掌握到的事情的发展过来。 只是余惊鹊认为，这里面一定还有自己没有找到的关键点，看似每一件事情之间都没有联系，却一定有细微的联系，是你没有察觉到的。 那些所谓的细微的联系，是什么？ 一根烟烧到了尽头，被余惊鹊随手扔掉，又点上一根。 烟头火光，明灭之间，余惊鹊的念头也是起起伏伏。 却难以抓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随后摇了摇头，将心里的想法甩出去，余惊鹊觉得还是先救人吧。 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救人总是没有错的，而且这也是余惊鹊现在的任务所在。 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等着，两人坐下吃饭。 “等饿了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饿。”季攸宁轻声回答。 季攸宁喜欢等余惊鹊一起吃饭，自然也就谈不上饿不饿。 “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余惊鹊有些抱歉的说道。 自己受伤的时候，季攸宁是一直照顾。 忙前忙后，挺辛苦的。 自己出院，季攸宁就要赶回去学校上课，也不能休息。 之后余惊鹊打算自己伤好一点，就带着季攸宁转悠转悠，放松一下。 可是剑持拓海这里圈定范围，调查学校，让余惊鹊和季攸宁又难以分心。 好不容易将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应付过去，谁知道出了俄国人的事情。 好像老天爷是说，余惊鹊在医院里面休息的时间太长了，出院之后，这都要补回来一样。 面对余惊鹊略带抱歉的话语，季攸宁微笑着说道：“怎么没有陪我，医院里面可不是天天陪着吗？” 其实说句实话，季攸宁很喜欢在医院里面，照顾余惊鹊的日子。 两个人都不需要工作？ 他们热爱自己的工作吗？ 热爱。 可是热爱的前提是什么？ 是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如果不是这个前提，季攸宁更加愿意和余惊鹊过平平淡淡的一生，就如同在医院的日子一样。 当然了，如果余惊鹊没有受伤，那样的日子会更好。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余惊鹊伸手搂着季攸宁。 季攸宁靠在余惊鹊怀里，轻声说道：“不着急的，小心一点。” “我……我还没有给你……生孩子呢……”季攸宁的声音，带着羞涩。 余惊鹊低头看着季攸宁，季攸宁不敢抬头去看余惊鹊。 “你想要我小心，也不用这么诱惑我吧？”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 “所以你要不要小心呢？”季攸宁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要。”余惊鹊重重点头。 季攸宁满意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其实余惊鹊谈不上小心与不小心，他只是在等待消息罢了。 具体如何行动，是陈溪桥要和组织商议的。 余惊鹊他只是提供了一个情报，陈溪桥和组织的商议，是建立在这些情报基础上。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余惊鹊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虽然现在时间紧急，不过消息来的不算是快，看来组织也在筹划，不愿意轻举妄动，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余惊鹊自然没有催促。 这个任务，会死人的，怎么催？ 或许只有苏俄的人会催吧，他们的人可是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 今天余惊鹊终于见到了木栋梁，看来组织已经有了决定。 小心谨慎是需要，但是时间就是倒计时，时刻在提醒你快点。 和木栋梁找个地方坐下，余惊鹊看着木栋梁，想要从木栋梁的脸色上面来看看，先判断一下，情况如何。 木栋梁的脸色算是平静，看来组织确实找到了可行的办法。 “说说吧。”余惊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到余惊鹊的问话，木栋梁说道：“组织打算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 “怎么个反其道而行？”余惊鹊挺好奇的。 “杀人灭口。”木栋梁说道。 听到木栋梁嘴里说出来的四个字，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俄方面要组织帮忙救人，组织却去杀人灭口？ 当然了，如果救不了，很多时候是需要杀人灭口。 你也可以说的好听一点，帮自己的同志，减少磨难。 但是这可不是自己的同志啊，虽然也叫同志，却是俄国人。 组织怎么杀人灭口？ 难道是俄国人下不去手，组织来下手？ 这要是让俄国人知道了，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一时间，余惊鹊心里千回百转，突然灵光一闪，余惊鹊说道：“此杀人灭口，非彼杀人灭口？” 看到余惊鹊这么快反应过来，木栋梁叹了口气，好像觉得没有意思。 木栋梁这反应，让余惊鹊来气，笑骂着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看我笑话？” 讪讪然笑了笑，木栋梁才说道：“组织决定利用杀人灭口的办法，让警员露出破绽。” 余惊鹊已经反应过来了，组织的这个办法确实大胆，而且足够的另辟蹊径。 营救行动，杀人灭口起手。 这还不是另辟蹊径吗？ “详细说说。”余惊鹊虽然猜到了，不过想要听听具体的办法。 木栋梁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俄国人被抓，为了防止他们承受不住日本人的酷刑，泄露更多的秘密，所以选择杀人灭口。” 木栋梁的话没有问题。 这种事情，余惊鹊听过，看过，经历过。 常见的很。 不管你怎么看待这种问题，它都是真实存在的。 不管你认同还是不认同，你心痛还是不心痛，就是这么血淋淋的。 没有逻辑上的错误，为什么要去杀人灭口，这不需要解释。 “之后杀人灭口的计划失败，被剑持拓海识破，剑持拓海意识到医院存在安全隐患，会将里面的病人转移。”余惊鹊接着木栋梁的话说道。 木栋梁笑着点头说道：“因为三个俄国人太过重要，为了以防万一，必须要转移，那么转移的路上，就是营救的机会。” 在医院里面，不好救人，你就需要将人弄出来，杀人灭口其实起到的作用就是如此。 为什么要转移？ 那是因为医院里面的情况已经被敌人摸清楚了，不然怎么来杀人灭口？ 所以转移是势在必行。 当然了，你也可以加强医院的防御工作，可是敌人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杀人灭口的，你觉得医院还安全吗？ 第一千零八十章 敲定 杀人灭口的办法就多了。 防不胜防。 当对方已经不想救人，甚至是派来死士都可以杀人灭口，你只能转移保护目标。 转移到一个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 医院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公共区域，里面的人不少。 不说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单单是病人，就很多，很杂。 而且医生和护士没有问题吗？ 那可不一定，冰城里面，医生和护士出问题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因为医院，对反满抗日的潜伏战士同样重要。 药品。 甚至是受伤之后的及时救治，都牵扯在其中。 那么剑持拓海到时出于小心，就会转移，转移就是给组织机会。 办法不错，剑走偏锋。 这种时候，常规的办法是不容易救人的，反而是这种剑走偏锋的办法，可能会有奇效。 但是你不能只看到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也要看到。 余惊鹊说道：“两个难点，第一个难点就是装作杀人灭口，可是要装的很像，不能被剑持拓海发现是假的。” “第二个难点，我们只有路上行动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人被转移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就真的没办法了。” 这是两个难点。 第一个难点，是敌人会不会进入你的圈套。 第二个难点是你没有容错率了，如果被转移，这三个俄国人，就和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两个俄国人一样，不用救了。 木栋梁自然明白这两个难点，他说道：“其实只有一个难点，因为我们行动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也就是一次而已。” 这样说也对，敌人也不会给你多次行动的机会。 “第一个难点能解决吗？”余惊鹊问道。 “问题不大。”木栋梁说道。 听到木栋梁这样说，余惊鹊就没有继续问什么。 只是他说道：“两个难点可以解决，却还有一个问题，组织想过没有？” “什么问题？”木栋梁问道。 “如果我们计划失败，俄国人会不会认为他们的组织，就是打算杀人灭口。” “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将这三个俄国人，推向日本人，让他们主动对日本人开口？”余惊鹊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在所有问题的隐藏之下，但是却必须要考虑。 因为你的做法，可能将三个打算宁死不屈的俄国人，推向日本人。 “如果他们真的能坚持住，这件事情不会影响他们，如果被影响，只是他们找的借口罢了。”木栋梁说道。 这样说对吗？ 也对，可是也不对。 因为你这样的做法，确实会给三个俄国人带来影响。 或许木栋梁的说法，只是组织用来行动的一种说辞罢了。 “苏俄方面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他知道组织不会随意做这个决定。 “苏俄方面同意。”木栋梁回答说道。 果然，苏俄方面也保持了理智，他们同样知道，组织能找到这样一个办法，已经是多么的不容易了。 虽然这个后果，可能将三个俄国人推向日本人，但是就要看他们内心的力量够不够强大了。 因为他们不是外行人，他们三个都是内行人。 他们自然会明白，这个杀人灭口意味着什么。 他们应该做过这样的任务，也应该明白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任务目标。 更何况到时候在转移的路上，会有一次营救计划，就算是失败了，他们也应该明白，他们的组织没有放弃他们。 他们应该坚持到最后，这是他们的信仰。 “这个计划需要我做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声，行动之后，你可能会被剑持拓海怀疑，因为你去过医院。”木栋梁来告诉余惊鹊这些，并不是需要余惊鹊做什么，而是让余惊鹊有所准备。 怀疑？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放心，剑持拓海不会怀疑我，因为有一个更加值得剑持拓海怀疑的人。” 当时带着桥本健次一起去医院，余惊鹊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刚好可以用上。 剑持拓海就算是怀疑，也绝对是先怀疑桥本健次。 因为剑持拓海巴不得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都有问题呢。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知道自己的提醒有点晚了，余惊鹊之前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告诉雪狐，放心行动，我这里没事。”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的任务，原本就困难，他担心陈溪桥关心自己的安危，有些束手束脚。 “那就好。”木栋梁说道。 提醒木栋梁已经做到了，之后组织就会开始行动。 制定行动计划需要时间，可是行动计划制定完成之后，就必须要尽快行动了，耽误不起。 “等你们的好消息。”余惊鹊现在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 “我也在等，有好消息告诉你。”木栋梁笑着说道。 这一次的行动，同样不是木栋梁去的，所以他也要等消息。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又陷入了等待之中。 他去找了李庆喜一次。 李庆喜还是在找那个俄国人。 可是要让余惊鹊说，这俄国人明显是找不到了，浪费这么多警力有点没有必要。 在余惊鹊看来，应该放弃这个任务。 但是蔡望津不发话，余惊鹊也不敢说，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失误的是他们。 蔡望津难道不知道搜查下去，会没有线索吗？ 蔡望津应该明白，毕竟余惊鹊调查了这么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难道蔡望津是做样子给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看？ 显得他们很认真，让日本特务机关不好说跟丢人的事情？ 余惊鹊认为只有这个解释了，不是做给日本特务机关看的话，何必还如此呢？ 李庆喜站在余惊鹊身边，陪着笑，问余惊鹊科里的情况。 你说李庆喜这个货，人精不人精？ 他居然这几天都没有去特务科。 为什么？ 一方面是躲着不见蔡望津。 一方面是显得自己认真努力。 “行了，事情交给下面的人调查，你也往回去跑跑。”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他知道李庆喜的意思。 李庆喜急忙感谢说道：“谢谢科长。” 不去特务科，很多消息不知道不说，外面也不好过，而且影响力也要下降。 现在余惊鹊让李庆喜回去，他当然知道是没事了。 其实余惊鹊让李庆喜回去干什么？ 试探试探蔡望津的态度。 如果蔡望津的态度很宽松的话，余惊鹊就准备建议取消这里的行动了，确实是磨洋工。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转移计划 李庆喜看来这段时间是被憋得有点难受了，余惊鹊刚说他可以将事情交给下面的警员做，回去特务科跑跑。 第二天，余惊鹊就在特务科看到了李庆喜。 看来他是早就想要回来了，要不是担心还有麻烦，早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在特务科看到余惊鹊，李庆喜讨好的笑着。 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科长没找你麻烦？” “科长日理万机的，没工夫理会我这种小队长。”李庆喜笑着说道。 从李庆喜的话来看，蔡望津是没有找李庆喜的麻烦。 确实也是，蔡望津什么身份，李庆喜什么身份，用得着找麻烦吗？ 就算是真的想要找，那也是让余惊鹊来不是吗？ 李庆喜回来了，余惊鹊就开始观察，想要看看蔡望津什么反应。 经过一天的观察，余惊鹊发现蔡望津没什么反应，就好像不在乎这件事情一样。 这让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应该也不想调查那个失踪的俄国人了，如果不是日本特务机关这里不好交代，可能早就撤回来了。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余惊鹊就开始计划着去找蔡望津，说想撤回来。 毕竟如果不撤回来，或许之后的行动任务，余惊鹊都参与不了，不能得到及时的情报，也很麻烦。 所以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蔡望津，准备说这件事情。 余惊鹊开口没有支支吾吾，意思就是说能不能撤回来。 蔡望津的意思是继续调查，不然日本人这里不好交代。 就这么简单，便给余惊鹊打发了？ 日本人这里不好交代？ 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啊，都已经调查了这么多天了，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冰城无疾而终的任务，又不是没有。 而且也抓到了俄国人，交给了日本特务机关不是吗？ 只是蔡望津既然说了继续调查，余惊鹊能说什么？ 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调查。 继续磨洋工。 就在余惊鹊和蔡望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剑持拓海也从医院回来了。 剑持拓海回来的匆忙，直接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想到，会不会是组织行动了？ 在外面看了一会，剑持拓海还没有出来，看来确实是有事情和蔡望津说。 又等了一会，才看到剑持拓海出来，余惊鹊上前问道：“剑持股长匆匆忙忙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剑持拓海语速急促的说道：“医院出了点事情，我先过去。” 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剑持拓海就走了。 医院出事情？ 那么在余惊鹊看来，很大程度是组织行动了，但是现在行动成功了吗？ 剑持拓海会安排转移吗？ 剑持拓海不说，余惊鹊也得不到消息。 心里好奇的不行。 不过看剑持拓海走的时候，又带走了一些警员，看来确实是有事情。 不知道是加强医院的防御，还是安排转移。 只是这个任务，现在和余惊鹊没有太多关系，组织会全权负责。 晚上余惊鹊回家，不过交代李庆喜留意。 李庆喜回来特务科还是有点用的，起码可以留意特务科的消息。 一晚上，余惊鹊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第二天，余惊鹊一大早就去了特务科。 问了问李庆喜，李庆喜说没有什么事情。 找到桥本健次，余惊鹊想要问问，桥本健次知道不知道。 桥本健次在特务科，不喜欢打听消息，所以对于余惊鹊的问题，他回答不了。 虽然说任务和余惊鹊没有关系了，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让余惊鹊着急。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默默等待起来。 就在余惊鹊心急如焚的时候，蔡望津将余惊鹊叫了过去。 表情如常的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问道：“科长，您叫我？” “医院出事了你知道吗？”蔡望津问道。 “听剑持股长说了一耳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余惊鹊摇头说道。 “有人带了炸药，想要进医院里面杀人灭口，不过被剑持股长提前发现了。”蔡望津说道。 “炸药？” “杀人灭口？”余惊鹊吃惊的说道。 “对。”蔡望津点头说道。 余惊鹊说道：“这俄国人挺狠的啊，连自己人都舍得杀。” “这群人，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蔡望津说道。 “看来他们是担心这三个俄国人说出来一点什么，这样说的话，这三个俄国人还是很重要的。” “剑持股长能提前发现，这是大功一件啊。”余惊鹊肯定了一下剑持股长的工作。 “只是剑持股长认为，敌人这么明确的找到了病房，而且炸药也分成了三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这医院怕是不安全了。”蔡望津说道。 “抓到人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蔡望津皱眉说道。 余惊鹊听到没有抓到人，心里松了口气，神情却凝重起来说道：“这敌人是怎么知道医院里面剑持股长的安排呢？”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准备转移那些俄国人。”蔡望津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往后放一放，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些。 “转移去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找了一个地方，转移过去，到时候会有私人的护理人员，更加安全。”看来这个转移计划，是和日本人商讨过的。 只是不知道是宪兵队，还是日本特务机关。 “科长，需要我做什么吗？”余惊鹊不傻，如果不需要自己做什么的话，蔡望津不会叫自己过来。 “你带人去协助剑持股长，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带太多人。”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的意思很明显，分一杯羹。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的想法，自然不会揭穿，立马点头说道：“科长放心，我会好好协助剑持股长的。” “不要节外生枝。”蔡望津交代了一句。 这句话就是告诉余惊鹊，分一杯羹就行，不要想着要太多的功劳，节外生枝可不好。 余惊鹊立马保证说道：“科长您就放心吧，一定安全将人护送到地方，不会出乱子的。” “那就好，去吧。”蔡望津说道。 昨天晚上，蔡望津没有让余惊鹊行动，那是因为昨天晚上剑持拓海汇报了杀人灭口的事情。 然后蔡望津和日本人商议了之后，才决定转移，那么现在蔡望津让自己过去，应该就是今天转移。 不过这个消息，余惊鹊不需要给组织通风报信，组织一定安排了人早就埋伏好了，等着医院里面的人转移呢。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亲手破坏组织的行动 接到蔡望津的命令，余惊鹊赶到医院的时候，剑持拓海已经是准备带着人转移了。 因为病人都被放在了车子里面，没有用医院的车子，三个人，用了一辆卡车。 车子已经被封了起来，剑持拓海带着警员押送。 看到余惊鹊过来，剑持拓海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余惊鹊也表现的很随意，都听剑持拓海的，他不发表意见。 看到余惊鹊没有指手画脚，剑持拓海才满意下来，然后指挥从医院离开，车子在他们后面。 带着警员和剑持拓海走在一起，余惊鹊其实心情是很紧张的，因为余惊鹊知道今天是组织行动的日子。 到时候难免有一场激战，余惊鹊也担心自己的安危。 所以心情比较紧张。 看到余惊鹊精神很集中，剑持拓海问道：“余股长怎么了？” “俄国人都能进入医院杀人灭口，剑持股长不认为现在俄国人也不会放弃吗？”余惊鹊说的理所当然。 “我们这么多警员，他们敢来吗？” “这不是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危险。”剑持拓海反而是笑着说道。 就在剑持拓海的话，刚刚落地之后，突然前面传来枪声。 “有埋伏。”警员喊道。 “反击。”剑持拓海神情一变，立马说道。 余惊鹊也握着枪，谨慎起来。 “车子后退。”剑持拓海对开车的警员说道。 车子立马开始后退，远离是非之地。 余惊鹊知道是组织开始行动了，可是这样怎么救人？ 想要将警员全部杀死，这是不可能的啊。 警员很多。 只是人数让余惊鹊有点奇怪，因为好像少了十几个人。 剑持拓海带走的警员，余惊鹊心里有数，怎么少了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提前去了目的地，在哪里等待？ 而且蔡望津明明是和日本人商议之后，才决定转移的，日本人呢？ 怎么一个日本人都看不到。 枪战开始，大家都僵持在这里。 僵持在这里，组织怎么救人？ 突然，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车辆，车辆已经倒退回去很远了。 组织的人，恐怕是想要直接杀了司机，将车子开走吧。 前面和剑持拓海还有余惊鹊交手的人，只是一个幌子，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主要的行动，放在车子上面。 因为三个俄国人是受伤的，没有车子他们跑不掉。 计划很顺利，剑持拓海确实被前面的战斗吸引了，车子附近的保护不多。 余惊鹊没有提醒剑持拓海，依然是看着前面的情况。 后面的车子，上面的俄国人很重要，所以司机还是在后退，想要距离这里远一点。 到时候哪怕是剑持拓海坚持不住，车子也不至于有危险。 这么顺利吗？ 余惊鹊心里想到。 剑持拓海真的反应不过来吗？ 突然，余惊鹊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 少了十几个警员。 日本人今天还是没有出面。 凭空消失的俄国人。 蔡望津让余惊鹊一直调查。 捣毁了一个俄国人的据点。 将俄国人交给了日本特务机关。 羽生次郎一直没有表态。 车子还在倒退，余惊鹊突然一身冷汗。 剑持拓海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余惊鹊回头看了一眼车辆，手心已经布满冷汗。 怎么办？ 余惊鹊必须要阻止，他必须要阻止今天组织的行动。 不能让组织的行动成功，因为余惊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可是怎么阻止？ 余惊鹊能回去保护车辆吗？ 他不能，因为他要保护，可能就是破坏日本人的计划，到时候会被日本人迁怒，或许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 车辆还在后退，突然车子旁边冲出来一个人，一枪将司机打死，然后打开车门，将司机的尸体拉了出来，扔在大街上，自己跳上驾驶室。 车子一直是倒退的状态，所以速度不快，但是杀人上车的这个人，速度却很快。 他已经开始掌握车辆，准备离开。 组织的计划成功了，救到了俄国人。 可是余惊鹊却突然紧张起来，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剑持拓海，剑持拓海好像到现在才恍然大悟一样，喊道：“追。” 看到警员要追，组织的人自然是不给他们机会，刚才还僵持的人，就冲了上来。 剑持拓海对余惊鹊说道：“你拦住他们，我带人去追车子。” 余惊鹊嘴唇发干，点了点头说道：“好。” 带着警员，开始拦截这些人。 但是组织的人，并不打算死磕，他们只是上来影响一下警员的追击，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人将车子开走。 现在车子已经开走了，组织的人开始撤退。 “追。”余惊鹊见状说道。 车子是剑持拓海去追的，余惊鹊现在只能追组织的人。 追出去之后，余惊鹊弯腰，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将一名牺牲同志的手枪，捡了起来。 将手枪藏在衣服里面，余惊鹊追了出去。 追着组织的人，余惊鹊却跑到了大路上，在找寻卡车。 余惊鹊很犹豫，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有危险。 现在组织的计划是成功的，自己到底要不要破坏。 如果自己判断失误，那么自己就破坏了组织，已经成功的计划。 可是如果自己判断没有失误，自己不选择破坏的话，那么自己就是组织的罪人？ 怎么办？ 余惊鹊脑海里面天人交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选择。 最后一刻，余惊鹊咬了咬牙，心里想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干了。” 余惊鹊决定破坏组织的计划，哪怕最后他是错的，他也认了。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选择破坏，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手里拿着刚刚在地上捡到的枪，余惊鹊看到了在街道上不停鸣笛的车辆。 因为这辆卡车，在不停的鸣笛，让街道上的行人避让，所以余惊鹊找到它不难。 而且车子的撤退路线，也是靠近组织同志撤退的路线，所以反而是被余惊鹊等到。 躲在角落里面，余惊鹊举起手枪，深吸一口气，余惊鹊不管了，哪怕变成民族罪人，这一刻余惊鹊也要赌。 手枪瞄准行驶车辆的轮胎，余惊鹊扣动了扳机。 移动中的目标，不好击中，但是余惊鹊判断的还不错。 轮胎爆炸，卡车瞬间就失控，在路上开始偏移，然后重重的撞到了街面上的一家店铺，才停下来。 车子不能开了。 驾驶室的门打开，一个额头带着血的人从车上下来，一脸的不甘心。 组织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而且已经快要成功，居然失败了。 不甘心他也没有办法，车子是已经开不了了，他急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向着远方逃离。 余惊鹊用衣服擦了擦手里的手枪，将指纹处理干净，然后把手枪扔在组织同志逃离的路线上，继续去追捕跑掉的反满抗日分子。 一直在后面，用奔跑追着车子的剑持拓海，远远的看到车子失控，撞向店铺，停止不动，他的表情，变了又变。 没有喜悦，只有出神。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不安 你要是问余惊鹊现在心情怎么样？ 他只能告诉你，充满了不安，焦虑，惶恐等等复杂的情绪。 带着警员追捕组织的人，余惊鹊脑海里面都是这种情绪充斥着。 因为他已经破坏了组织的行动。 而且还是在组织行动成功之后破坏的。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这是敌人的一次阴谋，那么余惊鹊破坏，是功劳。 可是如果他的猜测错了呢？ 是余惊鹊自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胡思乱想，杯弓蛇影了怎么办？ 到时候陈溪桥要是问，计划是被谁破坏的，余惊鹊敢说是自己吗？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幕，余惊鹊都想要将自己的头，找一个地缝塞进去。 这一点都不夸张。 余惊鹊去破坏组织行动的时候，那种压力，外人是感受不到的。 为什么？ 因为组织为了这一次的任务，有所牺牲。 刚才余惊鹊从地上捡的手枪，就是组织牺牲的同志手里的。 为了这个任务，组织死了人。 还不是一个。 但是却被余惊鹊破坏，他们岂不是白白死了。 而且俄国人还要重新回到日本人手里，你说当时开枪的时候，余惊鹊心里压力大不大？ 巨大无比。 那么为什么还要开枪？ 因为余惊鹊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 这种奇怪，让余惊鹊不得不多想一点问题，所以他选择了开枪。 现在后悔有用吗？ 没有用了。 难道时间还能倒退回去？ 余惊鹊只能等待审判，他现在追捕搜查，却心不在焉。 这种不安的心理，余惊鹊实在不想体会了。 剑持拓海这里的情况，余惊鹊看不到，他也没有办法过去，好像显得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剑持拓海看着卡车撞到了店铺，整个人表情凝重。 车子已经不能开了，剑持拓海将附近的人都赶走。 之后才将车门给打开，打开车门，里面并不是受伤的俄国人。 是谁？ 是一群日本人，手里拿着武器，真枪实弹。 车子被撞之后，他们在里面也人仰马翻，好几个人头上还肿了包。 这些不是宪兵队的人，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 车子里面有俄国人吗？ 没有，一个俄国人都没有。 日本人和剑持拓海交谈了两句，就离开了，剑持拓海并没有派人回去医院。 因为医院里面，还有人在看守。 三个俄国人都还在医院呢，剑持拓海怎么可能不留人去看守。 余惊鹊今天发现剑持拓海身边少了人，那是因为这些警员，留在了医院里面。 今天的转移计划，明明是蔡望津和日本人商议过的，可是为什么今天看不到日本人？ 那是因为日本人都躲在车子里面，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车子里面？ 这多么的可怕？ 组织的人，抢到车子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一定回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安全？ 必然是组织在冰城的秘密据点了。 可是你带着一车子真枪实弹的日本人，去了组织在冰城的秘密据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了吧？ 只是这一幕，余惊鹊没有看到罢了，如果看到，那颗不安的心，就会放下。 其实警员都很诧异，警员都不知道，为什么车子里面是日本人？ 他们一直以为车子里面的人是俄国人，看到日本人从车子里面出来，警员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件事情很保密，连警员都不知道。 余惊鹊搜查无果，带着人回来。 看到剑持拓海，余惊鹊问道：“追到了吗？” “追到了，俄国人已经带回去医院了。”剑持拓海说道。 看到日本人的警员，全部是剑持拓海的人，没有一个是余惊鹊的人。 剑持拓海已经下了封口令，所以自然不会有人说出去。 听到剑持拓海说追到了，人被带去了医院，余惊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让余惊鹊后背上的汗，都开始留下来。 额头上也有汗水，余惊鹊擦了擦，不过好像显得自己追捕反满抗日分子，追捕的很辛苦一样。 “剑持股长多亏你了，如果被跑掉，我们两个今天，恐怕……”余惊鹊后怕的说道。 恐怕什么？ 剑持拓海心里想要骂娘，如果被跑掉，今天是立功，现在没有被跑掉，这才会麻烦好不好。 但是你说找余惊鹊麻烦？ 余惊鹊干什么了？ 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干，他只是在追捕反满抗日分子，车子的事情余惊鹊就没有负责。 而且今天的事情，只有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可不知道。 到底自己做错了没有？ 余惊鹊心里还是不安，他说道：“我们快回去，看看三个俄国人怎么样？” “这车子都撞成这样了，别三个俄国人，重伤之下给死了。” 看到余惊鹊紧张的样子，剑持拓海说道：“没事。” “去看看。”余惊鹊还是要去医院。 “余股长不必紧张，真的没事。”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现在紧张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 剑持拓海心里很明白，三个俄国人没事，可是余惊鹊不知道啊。 “我打电话给科长汇报一下。”余惊鹊要去打电话。 但是剑持拓海却说道：“我来吧。” “也好，这一次的任务是你负责的，你来。”余惊鹊的话，好像是在推卸责任一样，你是负责行动的人，那么出了问题，责任也是你的。 可是剑持拓海的想法是，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前因后果，就算是打电话也说不清楚，还不如剑持拓海自己来。 剑持拓海去打电话，余惊鹊跑去卡车那里看了一眼。 卡车里面什么都没有。 对的，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运送伤员的话，里面总会有躺着的东西吧，最不济里面也应该有药的味道吧。 三个人都是重伤，身上的药味还是很重的。 现在车厢里面，并没有药味，余惊鹊脸色微微一喜，他觉得自己赌对了。 余惊鹊这一刻，才算是长舒一口。 那种不安的情绪，终于是可以得到一丝缓解。 为什么不能全部缓解，那是因为还没有完全确定，余惊鹊也不敢就完全放松下来，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反转，直接给余惊鹊一个当头喝棒。 余惊鹊一会一定要跟着剑持拓海去医院一趟，不去医院，他不能放心。 三个俄国人，他必须要亲眼看一眼，不然这颗心，不能彻底放下。 余惊鹊默默等待剑持拓海汇报结束。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我打破的 等到剑持拓海汇报完毕，余惊鹊先观察了剑持拓海的脸色。 看不出来什么。 余惊鹊迎上去说道：“剑持股长，科长怎么说？” “科长让保护好俄国人。”剑持拓海说的很简单。 “那我们过去吧。”余惊鹊说道。 “科长让余股长回去，医院我带人看守就行。”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很想要去医院看一眼，但是剑持拓海却说蔡望津要让余惊鹊回去。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想要去医院看一眼俄国人的想法，就破灭了。 脸上没有什么犹豫，余惊鹊直接说道：“那就麻烦剑持股长了，我先带人回去。” 说完，余惊鹊留下几个人处理尸体，带着剩下的人回去特务科。 到了特务科之后，余惊鹊就去找蔡望津汇报。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大致说了一下，其实剑持拓海都已经说完了，余惊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余惊鹊反正说的意思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我看到的时候，车子都已经撞到店铺上面了。 听完余惊鹊的话，蔡望津问道：“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余惊鹊摇头。 不过之后余惊鹊又说道：“科长，今天看起来，好像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想要救人啊。” “是吗？”蔡望津问道。 “科长，敌人如果是想要杀人灭口，当时敌人都能控制车辆，直接给车辆放炸药，不是一了百了，而且更加快速吗？” “但是敌人却选择开车离开，这明显是想要救人啊。”余惊鹊开始做自己的分析。 他现在被蒙在鼓里，就要装的像一点。 今天护送转移的，就是俄国人，这一点是不能被怀疑的。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说道：“科长，会不会第一次医院里面发现炸药，就是敌人的一种手段，而剑持股长上当了？” 这个时候，余惊鹊还不忘抹黑一下剑持拓海，蔡望津心里笑了笑，觉得余惊鹊可能真的没有问题。 “你认为我们判断失误了？”蔡望津问道。 因为转移，是蔡望津同意的，所以说是他们判断失误。 可是余惊鹊自然不会说蔡望津有问题了，急忙说道：“当然不是，转移是为了安全起见，未雨绸缪。” “虽然遇到了麻烦，不过好在敌人失败了。” 听到余惊鹊这话，蔡望津说道：“对啊敌人失败了。” 失败？ 蔡望津觉得敌人这算不上失败。 “科长，他们既然想要杀人灭口，我们不妨就告诉那些俄国人，这不是让他们主动开口吗？”余惊鹊给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的提议。 其实这样的提议，余惊鹊不说，蔡望津也想得到，余惊鹊现在说，只是想要降低一点自己的嫌疑罢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没有继续说什么。 余惊鹊转而问道：“科长，现在还转移吗？” “不转移。”蔡望津说道。 “不是说医院已经被敌人掌握情报了吗？”余惊鹊问道，第一次转移，就是因为这一点。 “转移也有风险，我们加强防御就行了。”蔡望津最后决定说道。 汇报完了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余惊鹊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当时剑持拓海，让余惊鹊负责那些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抽空开枪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更何况不是用自己的枪，谁能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再加上余惊鹊在蔡望津面前，还想要抹黑剑持拓海，甚至是还提议俄国人主动开口，这些都让蔡望津认为余惊鹊的嫌疑不大。 毕竟今天是蔡望津让余惊鹊过去的，而且过去的时候，剑持拓海什么都准备好了，余惊鹊连医院都没有进去。 从医院门口就出发了，你说余惊鹊能猜到多少东西？ 余惊鹊坐在自己办公室之中，心情还是有点紧张。 他没有去到医院，什么都没有看到，依然不能做最后的判断和结论。 晚上下班，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就等到了急不可耐的木栋梁。 两人见面，木栋梁说道：“计划很顺利，但是不知道是哪个警员，将车胎给打爆了，导致我们计划功亏一篑，白白牺牲了几个战士。” 看到木栋梁这激动的样子，余惊鹊咽了口唾沫说道：“车胎是我打破的。” “还好，你打破的。” “什么，是你打破的？”木栋梁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第二时间才反应过来。 木栋梁问道：“你在做什么？” 看到木栋梁激动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是一个阴谋。” “阴谋？”木栋梁更加听不明白了。 “我怀疑车子上面，根本就没有俄国人，里面可能是日本人。”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木栋梁觉得余惊鹊说的越多，自己越发听不懂。 “能确定吗？”木栋梁问道。 “不能确定，但是车子里面没有药水的味道，我想要去医院确认一下的，可是没有机会。”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余惊鹊说不能确定，木栋梁的脸色难看的不行。 他不是怪余惊鹊这样做，而是他担心余惊鹊这样做了之后的后果。 “你当时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来不及了。”余惊鹊苦笑着摇头。 后果？ 当时余惊鹊只能去想，如果这是日本人的阴谋，那么组织要面临的后果是什么。 其他的后果，包括余惊鹊自身的后果，他是真的没有时间去想。 “你……”不知道为什么，木栋梁是有点佩服余惊鹊的。 抗联当时将内鬼变成英雄杀掉，余惊鹊就背了黑锅。 这一次余惊鹊更是果断开枪。 在木栋梁看来，这一枪，要承担的责任，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起来的。 木栋梁伸手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说句犯错误的话，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最好先不要告诉雪狐，更加不要告诉组织。” “我会帮你保密。” “你这确实是在犯错误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看到余惊鹊还能笑出来，木栋梁说道：“我是认真的，你也认真一点。” “如果和我想的不一样，你是打算让我将秘密藏起来，你也烂在肚子里面？”余惊鹊问道。 “不然呢，你难道还要说出去吗？”木栋梁关切的看着余惊鹊。 “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犯错误，我更加不能让我的良心犯错误，如果是我猜错了，我会告诉组织的。”余惊鹊知道木栋梁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良心上的事情，你说不清道不明的。 就算是余惊鹊告诉了组织，就没有良心上的愧疚了吗？ 一样有，只是会减轻很多。 “你……”木栋梁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余惊鹊。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确定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可立功，亦可麻烦缠身。 木栋梁不满的说道：“我说你这一次就听我一回行不行？” “你回去告诉雪狐。”余惊鹊的态度也很坚决。 为了自己的事情，让木栋梁去承担心里的谴责吗？ 难道木栋梁可以心安理得的隐瞒这件事情吗？ 木栋梁不行。 他只是因为余惊鹊，关心余惊鹊，所以他愿意去承担和忍受这样的煎熬，只是余惊鹊不愿意木栋梁这样，也不愿意自己这样。 看到木栋梁还是在犹豫，余惊鹊说道：“对我有点自信，这一次八成就是日本人的阴谋。” “还有两成呢？”木栋梁问道。 “你是不是乌鸦嘴。”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之后余惊鹊耐心说道：“就算是我真的判断失误，我还是要坚持战斗在自己的岗位之上，组织不会对我有什么严厉的处罚。” “你这一次破坏组织行动，组织甚至都可以怀疑你的忠诚，还不会有严厉的处罚？”木栋梁觉得余惊鹊为了让自己安心，说的这些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 都开始怀疑你的忠诚了，你还要什么严厉的处罚？ 看到木栋梁怎么就是说不明白，让余惊鹊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 “这样吧，你告诉雪狐，他应该也不会立马告诉组织。” “然后你帮我去医院看一眼。”余惊鹊说道。 “看一眼？”木栋梁不知道余惊鹊想要自己看什么。 “今天行动的时候，医院里面有没有警员？”余惊鹊问道。 这个消息，他想要木栋梁帮自己去打听。 因为余惊鹊今天参与了行动，虽然说没有责任和嫌疑，可是他如果非要去医院看一眼的话，也显得奇怪。 “有没有警员？”木栋梁不太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如果车上是日本人，那么俄国人一定还在医院里面，警员就会负责看守，他们不可能将医院放空的。”余惊鹊认为医院不可能没有警员。 如果反满抗日分子猜到，车子里面没有俄国人，俄国人在医院里面，你不安排人看守，岂不是回来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听明白余惊鹊的话，木栋梁立马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去医院打听。” “一定要告诉雪狐，这件事情可能是日本人的阴谋。”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木栋梁虽然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却疑惑的问道：“日本人怎么知道我们去医院不是真的要杀人灭口？” “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 “会不会是我们做的不够真，被剑持拓海看出来了？”余惊鹊问道。 这些都有可能。 余惊鹊和木栋梁两人，现在想不明白，只能先不去想。 先确定医院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只是脸色严峻。 在木栋梁面前，余惊鹊说的很自信，说自己认为就是日本人的阴谋。 但是在这件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余惊鹊同样心虚啊。 只是余惊鹊不知道的是，他离开特务科之后，剑持拓海就从医院回来了，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之中，剑持拓海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一次的任务，其实不是剑持拓海发现了疑点，说白了就是剑持拓海并没有从杀人灭口这件事情上面，猜到反满抗日分子的后续行动。 那么为什么会有日本人埋伏在车里，俄国人在医院不动，这样的一个行动的计划？ 都是蔡望津安排的。 这个任务，蔡望津为什么安排给剑持拓海，不安排给余惊鹊？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的面子。 这一次的事情，羽生次郎参与不进来，那么让剑持拓海参与进来，也算是给羽生次郎面子。 可是现在任务失败了，蔡望津对剑持拓海心里有些不满。 甚至是觉得，还不如让余惊鹊去呢。 剑持拓海心里也郁闷，自己这几次的行动，怎么都是失败告终呢？ “怎么出问题的？”蔡望津当面问道。 “前面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车胎突然被打爆。”剑持拓海说道。 “谁打爆的？”蔡望津阴沉着脸问道。 “不知道。”剑持拓海说道。 “不知道？”蔡望津显然不满意这句话。 “手下的警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为了拦截车辆，开枪打爆的吧？”剑持拓海无奈的说道。 为了任务的保密性，下面的警员不知道，所以会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是询问之后，警员都说不知道自己。 “你都没有交代下去吗？”蔡望津厉声问道。 “我有交代。”剑持拓海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车子被反满抗日分子开走之后，剑持拓海就告诉下面的警员，小心车上俄国人的安全，不能攻击车子。 蔡望津吸了口气说道：“查，看看到底是谁打爆了车胎。” “前面发生过一次枪战，所以……”剑持拓海犹豫的说道。 前面的枪战，参加的人很多，每个人开了多少枪，都击中了什么东西，你很难判断。 “击中汽车轮胎的弹头没有找到吗？”蔡望津问道。 如果找到的话，其实是可以比对的。 “没有。”剑持拓海摇头。 子弹头不见了，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 “派人找，应该就在附近，不会太远，希望不会被人捡走。” “医院盯住，不要给敌人再一次行动的机会。”蔡望津命令下去。 “是。”剑持拓海老老实实答应下来。 这件事情敌人会被打草惊蛇吗？ 这是蔡望津心里需要考虑的问题。 只是考虑过后，蔡望津认为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因为反满抗日分子可以做一个推测，那就是医院利用炸药杀人灭口这个环节出了问题，被剑持拓海发现疑点，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 而且车子也没有被开走，所以反满抗日分子，不一定就能反应过来，或许他们现在还认为，车里就是俄国人呢。 剑持拓海离开之后，蔡望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至于余惊鹊已经回家休息了。 之后的两天，都没有消息，医院也没有消息，让余惊鹊等木栋梁都等得着急。 第三天晚上，才和木栋梁见面。 刚见面，木栋梁就火急火燎的说道：“医院有人，行动当天，医院有警员。” 听到木栋梁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余惊鹊提心吊胆了三天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我是不是捡回来一条命。”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不单单捡回来一条命，你还救了很多人，雪狐激动的在屋子里面跳呢。”木栋梁的夸张说法，让余惊鹊也跟着笑起来。 这件事情是陈溪桥负责，如果真的中了日本人的阴谋，陈溪桥就是组织的罪人。 被余惊鹊将危险给扼杀在摇篮里面，你说陈溪桥怎么可能不激动。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疑惑 现在，日本人有阴谋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 第一点，当时的车子上面，一点药水的味道都没有，这不符合实际。 第二点，既然当时三个俄国人已经离开医院，那么医院为什么还要留下警员，不是都应该保护俄国人转移才对吗？ 就这两点，就可以确定，当时是一次阴谋。 如果组织什么都不知道，一头撞进来，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可能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突然下来一群日本人，对组织来说，是灭顶之灾。 陈溪桥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这一次的任务，陈溪桥从头到尾在负责。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余惊鹊觉得陈溪桥恐怕都想要以死谢罪吧。 被余惊鹊发现，而且阻止，木栋梁说陈溪桥激动的跳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陈溪桥的稳重，自然是不必多说，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分外高兴可以理解。 只是高兴之余，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牺牲了几个同志。” “是啊，但是避免了更多的牺牲。”木栋梁低声说道。 矛盾。 又想要开心，可是又想起来牺牲的同志，心里自然是充满了矛盾。 但是总的来说，喜悦居多。 “苏俄方面的人，会相信吗？”余惊鹊比较担心这一点。 如果苏俄方面，认为是组织的行动出了问题，没有成功，现在找的是借口怎么办？ 木栋梁说道：“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雪狐说就告诉苏俄的人，是我们行动失败了。” 陈溪桥没有打算直接说明白。 因为你现在说明白，仿佛是自己在为了自己的行动失败找借口，不如直接承认自己行动失败好了。 行动自然有失败的可能性，苏俄方面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组织之前的行动都很成功，俄国人也确实被转移了，组织只是在最后的行动，失败了。 还损失了人员，苏俄方面的人，也不能要求组织一定要成功吧。 组织是努力了，任务失败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等到找到证据，再和苏俄方面的人言明，会比较好一点。 余惊鹊认为陈溪桥的处理方法不错，这个时候不是解释的时候。 只是让余惊鹊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剑持拓海他们会发现？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剑持拓海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蔡望津让剑持拓海这样做罢了。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的计划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雪狐也调查过了，利用炸药并没有暴露太多东西，可能只是日本人太过小心，剑持拓海猜到我们想要做什么了吧？”木栋梁只能这样解释。 猜到？ 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也太凑巧了吧。 而且就算是猜到了，剑持拓海为什么就敢这样做，蔡望津为什么就敢这样做，他们就不担心，苏俄方面的人，就是想要杀人灭口。 到时候医院防守人员变少，苏俄的人借机再一次杀人灭口，不行吗？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能猜到转移路上会有人出来救人，余惊鹊觉得不难。 毕竟转移路上，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救人机会。 可是他们凭什么就认为，杀人灭口是假的？ 因为他们在车上，藏了日本人？ 记住，藏的是日本人，而不是警员。 如果苏俄的人，杀人灭口的心很坚定，直接将车子给炸了，来一个车毁人亡，到时候死的可是日本人啊。 日本人怎么可能不小心，他们就算是有阴谋，也应该让警员藏在车子里面，怎么可能自己以身犯险。 所以这一点，让余惊鹊疑惑的不行。 “我认为日本人，很确定我们不会杀人灭口。”余惊鹊说道。 “他们知道？”木栋梁也跟着疑惑起来。 刚才的问题，木栋梁可以说剑持拓海猜到了，但是这个问题，也能猜吗？ 这个是不能猜的啊。 被捕之后，杀人灭口，这见得少吗？ 太常见了。 日本人怎么可能就完全确定，不会杀人灭口？ 或许苏俄方面是先救人，救人无望之后，就会灭口，这种可能是完全有的。 他们就算是赌，也不应该用自己的命来赌啊。 “难道是我们中间，有人将计划泄露了？”木栋梁低声说道。 现在为止，余惊鹊同样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告诉雪狐，注意一下，可能出问题了。”余惊鹊脸色担忧起来。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么确实麻烦。 “行，我会通知雪狐的。”木栋梁脸色也严峻起来。 “能接触到这个任务的人，都需要重点注意，让雪狐最好可以先切断和他们的联系。”余惊鹊不能确定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保险起见，他希望陈溪桥可以注意安全。 木栋梁无声的点头。 “接下来怎么办？”木栋梁问道。 “不可能救人了。”余惊鹊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余惊鹊铁石心肠，也不是他冷血。 而是第一次救人失败，而且可能还有内鬼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去第二次救人？ 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接下来，你别说救人，你连杀人灭口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只能希望，三个俄国人不会被推向日本人，他们还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木栋梁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苏俄方面，现在需要担心的问题。”余惊鹊开口说道。 这些问题，不是他们现在要担心的，而是苏俄方面的人，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你小心一点。”余惊鹊提醒了木栋梁一句。 木栋梁这段时间，两头跑的次数比较多，余惊鹊需要他注意安全，小心谨慎。 “我明白。”木栋梁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每次都格外的小心。 谈话到这里，两人心情都很沉重，因为事情好像也越来越麻烦了。 “尽早通知雪狐，如果有内鬼的消息，告诉我一声。”余惊鹊希望没有内鬼。 而且陈溪桥的能力余惊鹊是认可的，他怎么可能让一个自己不相信，有内鬼嫌疑的人，参与行动呢？ 但是这一次的行动，确实被敌人提前获悉了，而且不像是猜出来的，而像是得到了准确的情报，知道不会出现杀人灭口的情况。 这就让余惊鹊心里很不安了，他们好像一只在被算计，你要是还说没有内鬼，有点自欺欺人。 木栋梁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会尽快通知雪狐，有消息就找你，你自己多小心。” “嗯。”余惊鹊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乱糟糟的。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PST丶云天江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细节立功 事情好像有要浮出水面的意思，却总是半遮半掩，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回家之后，季攸宁看到余惊鹊有心事，也没有打搅，陪着余惊鹊说了会话，两人就休息。 第二天，余惊鹊一大早就去了特务科，没有想到剑持拓海也来了，而且比余惊鹊来的还要早。 “剑持股长，怎么不在医院里面啊。”余惊鹊笑着问道，其实也有埋怨的意思，因为当时余惊鹊想要去医院看看三个俄国人，只是剑持拓海给拒绝了。 剑持拓海好像是没有听出来余惊鹊的意思，跟着余惊鹊进去办公室。 两人坐下之后，剑持拓海问道：“余股长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余惊鹊表情上有些迷茫，不知道剑持拓海说的是什么。 “医院里面的情况，敌人为什么会知道的清清楚楚？”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股长，这医院是你负责的，你问我，难道是我的责任吗？”看到余惊鹊这不愿意的样子，剑持拓海哭笑不得。 剑持拓海解释说道：“余股长，我当然不是说你的问题了，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敌人为什么会知道。” 奇怪？ 余惊鹊现在最奇怪的是，剑持拓海为什么知道是假的杀人灭口，而不是真的？ 余惊鹊有奇怪的地方，剑持拓海自然也有。 这就是剑持拓海认为奇怪的地方。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会不会是剑持股长你，在看守上有漏洞？” “不可能。”剑持拓海直接说道。 剑持拓海对自己的能力是有自信的，虽然这几次的任务，总是出问题。 可是剑持拓海也不至于自我怀疑到，一个看守任务，都能出现漏洞的情况。 “剑持股长话不能这么说，不然敌人怎么知道的？”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还是不要将话说的太满的好。 这些话，听在剑持拓海耳朵里面，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是剑持拓海认为不可能出问题。 “余股长何必这样说呢，换成余股长的话，会出问题吗？”剑持拓海不服气的问道。 “我的话自然不会。”余惊鹊也大言不惭的说道。 “所以我也不会。”剑持拓海说了一句。 “可是事实证明，已经出问题了？”余惊鹊嘲讽的看着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不乐意的说道：“余股长好像也去过医院吧？” “剑持股长，你是怀疑我？”余惊鹊立马不乐意的站起来。 剑持拓海懒得和余惊鹊在嘴上逞强，说道：“桥本班长也去过。” 听到桥本健次的名字，余惊鹊重新坐下，问道：“你怀疑桥本老师？” “你说呢？”剑持拓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自己当时带着桥本健次一起去医院，这个细节，看来现在是立功了。 剑持拓海也是郁闷，今天来本来就是怀疑桥本健次的，想要和余惊鹊说一声。 余惊鹊上来就开始咄咄逼人，弄的好像自己是来怀疑他的一样。 之前羽生次郎就让余惊鹊注意桥本健次，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剑持拓海怀疑桥本健次是理所应当。 余惊鹊当然不会说什么桥本健次没有问题，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所以余惊鹊反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好像有道理。” 听到余惊鹊认同自己的说法，剑持拓海心情才好一点，没有和余惊鹊计较刚才的事情。 “医院的情况，桥本班长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剑持拓海说道。 “但是不对啊，我们怀疑桥本班长，是因为军统的事情。” “这一次是苏俄方面的事情，而且医院外面出来抢人的人，调查之后发现是地下党。” “这都是不挨着的事情。” 余惊鹊怀疑是怀疑，但是还是提出来了自己的疑点。 余惊鹊所说的疑点，剑持拓海自然也想到了，可是剑持拓海就是不愿意放弃。 这点蛛丝马迹，他都想要利用起来。 “或许还有地下党的身份呢？”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股长，你这都是猜想啊。”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剑持拓海能说出来这些话，说明他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余股长别管是不是猜测，羽生次郎队长交给你的任务，你总不会忘了吧。” “桥本班长，可是还要注意呢？”剑持拓海将羽生次郎搬出来压余惊鹊。 余惊鹊还真的有点忙忘了。 这段时间，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桥本健次，那是因为余惊鹊心里明白，桥本健次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面对剑持拓海的借势压人，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剑持股长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是麻烦缠身，羽生次郎队长就算是知道了，也会理解的。” “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注意桥本老师，有异常了就通知你。” 看到余惊鹊气势软了下来，剑持拓海心里舒服不少。 余惊鹊给剑持拓海倒了杯水，笑着问道：“医院的情况怎么样？” “医院的事情余股长不用担心，我还能负责好。”剑持拓海也没有喝水，冷声说道。 没有介意剑持拓海的语气不好，余惊鹊又问道：“这件事情，科长知道吗？” 医院出事，剑持拓海认为是有人泄露的消息，那么蔡望津也会这样认为。 那么剑持拓海要是告诉蔡望津，可能是桥本健次的话，那么剑持拓海怎么和蔡望津解释桥本健次，为什么有问题呢？ 桥本健次的事情，牵扯到了浅草秀一，羽生次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能弄的人尽皆知。 都是日本人，家丑不可外扬。 所以余惊鹊才会有此一问。 面对这个问题，剑持拓海咬了咬牙说道：“我看守出现漏洞了呗。” 这句话剑持拓海说的是咬牙切齿，说完起来就离开了。 剑持拓海心里难受不难受？ 为隐藏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事情，他居然要去违心承认自己的看守有漏洞，刚在和余惊鹊争辩的时候，可是硬气得很，说一点漏洞都没有。 这对剑持拓海看来，心里难受的要死。 蔡望津那种目光，剑持拓海可还记忆犹新呢。 难怪剑持拓海心里不舒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有点想要发笑。 没有站起来送，余惊鹊就坐着看着剑持拓海离开。 他自己端起来面前的水喝了一口，这剑持拓海还是不死心，还想要从桥本健次这里弄点事情出来。 只是他注定是没有机会了。 不过医院的事情，余惊鹊接触不到。 不然或许能有更多的发现，至于注意桥本健次，做做样子就行。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再次遇袭 接下来几天，余惊鹊在桥本健次这里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至于陈溪桥调查内鬼的事情，同样没有消息，木栋梁没有找余惊鹊汇报。 这样的日子让余惊鹊坐立不安，今天下班回家，余惊鹊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事情还没有结果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没有，而且很乱。”余惊鹊无奈的摇头说道。 “你别急坏了身子。”季攸宁关切的说道。 余惊鹊放下筷子说道：“我急也没有用，这件事情，总觉得还有后续。” “后续？” 季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余惊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乌鸦嘴。 余惊鹊走过去，将电话接下来。 “喂。”余惊鹊说道。 “股长，是我李庆喜。”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低声说道：“收到消息，说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一个小时之前行动，抓捕了几个俄国人。”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不过语气上，余惊鹊很淡定的说道：“正常，日本特务机关带走两个俄国人审讯了这么长时间，能审讯出来一点东西不奇怪。” 不奇怪？ 在余惊鹊看来，奇怪的不行。 这个消息李庆喜能知道，是下面暗探的功劳，这李庆喜回到特务科，消息来源确实有了保障。 只是这件事情是日本特务机关的行动，和特务科没有关系，李庆喜只是打电话通知余惊鹊罢了。 让李庆喜继续留意，余惊鹊将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余惊鹊的脸色微变，根本就没有心情吃饭了。 季攸宁上来，问道：“怎么了？” “日本特务机关，再一次行动，抓获了俄国人。”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不是一个好消息，两人都是心情沉重。 “看来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俄国人开口了。”季攸宁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能说他们两个人，不是好人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那些酷刑。 能坚持下来的，一定是好战士，好同志。 可是有些时候，你只想要求的就是一死罢了。 那些痛苦，余惊鹊经历过，他能明白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的绝望。 他不是想要换取自己的生，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只是想要换取自己的死亡罢了。 当死亡都变成了一种奢侈，你还要对他再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吗？ 所以季攸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分析问题，那两个俄国人，可能开口了。 但是余惊鹊却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是两个俄国人开口，你觉得会有其他的俄国人被抓吗？” “什么意思？”季攸宁问道。 “今天行动，证明两个俄国人开始坚持了很久才开口的，那么这么长时间，苏俄方面的人都是坐以待毙吗？” “他们不知道，要提前将和上一次被抓的俄国人，有关系的人，全部转移吗？”余惊鹊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是最基本的。 余惊鹊他们还派人去苏俄的学校学习，苏俄方面的人总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所以余惊鹊才会觉得奇怪，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俄国人就算是开口了，也不应该有这样的结果才对。 他们只会扑空，去的时候，是人去楼空，这才是正常的。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的话，同样皱着眉头。 “会不会是俄国人认为他们的人，不会开口？”季攸宁分析说道。 “认为？” “那些酷刑，是你认为就行的吗？” “没有人会赌的。”余惊鹊一口咬定说道。 酷刑。 那些刑具让人看一眼，都打心底里面发抖，你凭什么有自信？ 不是没有坚强的战士，余惊鹊就亲眼见过。 护送专家的战士，就是想要来特务科尝试一下特务科的刑具，余惊鹊见过。 他就是要让特务科的汉奸看一看他的骨气，见识一下的脊梁，余惊鹊今生难忘。 但是没有人敢去赌。 “所以这件事情，现在很奇怪。”季攸宁说道。 奇怪，确实奇怪。 余惊鹊坐在饭桌旁，没有心情看桌子上的饭菜，他低头沉思起来。 最后余惊鹊无力的抬头说道：“苏俄方面，只是让我们帮忙救人，更多的消息根本就不给我们，他们到底有没有做撤离我们都不知道。” 虽然说，正常情况下都会做撤离，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 一旦苏俄的人就是没有做撤离，余惊鹊现在认为奇怪的点，就变得一点也不奇怪了。 “他们应该有自己的顾虑。”季攸宁能理解苏俄方面的担忧。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余惊鹊说道：“只有得到更多的消息，我们才能分析清楚这件事情。” 虽然是苏俄方面的事情，但是也是抗日组织。 这段时间，被日本特务机关毁掉了一个重要的联络据点，还有一个电台。 现在又被毁掉一个，这损失你说大不大？ “你心里是不是有所怀疑？”季攸宁很了解余惊鹊。 余惊鹊现在很想要掌握一些苏俄方面的情况，那么在季攸宁看来，余惊鹊一定是有了一些怀疑，才急需要苏俄方面的情况来作为自己推理的依据。 不然余惊鹊不会如此着急。 听到季攸宁的问话，余惊鹊说道：“对，有一点。” “你怀疑什么？”季攸宁问道。 “第一次消失的俄国人。”余惊鹊说道。 “那个消失的俄国人？”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你怀疑他什么？”季攸宁又问道。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我怀疑他什么？” “我现在连他，究竟是躲在了冰城，还是已经和俄国人人见面取得联系我都不知道，我的任何怀疑，都是无稽之谈。” 虽然余惊鹊这样说，但是季攸宁还是说道：“你怀疑他有问题？” 被季攸宁揭穿，余惊鹊也没有反驳，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叛变了？”季攸宁问道。 “这些我们没有办法去猜测，我们必须要知道苏俄方面，对他的评价，他的重要程度。” “以及他究竟知道多少东西，现在出问题的这些地方，他了解不了解。他究竟有没有和苏俄方面的人取得联系，现在是不是被苏俄方面的人保护。” “他有没有异常，行动是不是方便？” “这些我们都知道，怎么来判断？” 余惊鹊想要知道苏俄方面的情况，不如说他是想要知道这个消失的俄国人的情况。 苏俄方面的人可以去判断，他们有很多依据，可以去观察很多东西。 可是余惊鹊不行啊，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我帮你打听 两眼一抹黑。 你的所有推测和依据，其实都是站不住脚的。 举个例子，你现在认为消失的俄国人有问题，可是如果这个消失的俄国人，并没有和苏俄方面联系上，而是自己独自一个人，躲在冰城的角落里面。 你还认为这个消失的俄国人有问题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做推理。 他的所有想法，可能想到最后，都是错的。 因为你连正确的情报，都没有掌握。 推理不是胡乱猜，是建立在一些真实的情报基础上的，如果没有这些真正的情报基础，余惊鹊能怎么办？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难处。 她问道：“不能让你们组织打听一下吗？” “苏俄方面不愿意说。”余惊鹊摇头说道。 “我是说，那种不正常的打听。”季攸宁说道。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明白是想要看看组织在苏俄内部，有没有自己人？ 这很难。 组织的很多人是从苏俄学习回来的，苏俄方面想要在他们里面安插人手很简单，但是他们想要知道苏俄方面的消息，很难。 “这恐怕不行。”余惊鹊没有去问蔡望津，也知道基本上不太可能。 季攸宁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打听。”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有点没反应过来问道：“你？” “是我们组织。”季攸宁其实不用解释，余惊鹊也明白，他没反应过来的是，军统和苏俄有联系吗。 “军统难道可以打听到苏俄方面的事情？”余惊鹊有点吃惊。 在余惊鹊看来，军统和他们应该没有联系吧。 “可以。”季攸宁没有隐瞒。 听到季攸宁这样的消息，看来苏俄方面，也不仅仅只是和地下党有联系，而且军统好像还能得到一些消息。 “会很麻烦吗？”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担心季攸宁会因为这件事情，麻烦缠身。 “不会，你等我消息，但是不一定能打听到。” “或许打听到的，也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季攸宁不想余惊鹊有太大期望，到时候失望越大。 虽然季攸宁这样说，但是余惊鹊还是很开心的说道：“有一点消息就行。” 现在的余惊鹊，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推理都站不住脚。 季攸宁如果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哪怕是最基础的消息，那个消失的俄国人，有没有和苏俄方面联系，对余惊鹊都会有巨大帮助。 看到余惊鹊脸上露出喜色，季攸宁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吃饭，吃饭。”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在余惊鹊看来都分外美丽。 有季攸宁帮忙调查，余惊鹊就开始等待起来，至于日本特务机关带人再一次袭击了苏俄据点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汇报。 这件事情李庆喜都能收到消息，组织可能收不到吗？ 还需要余惊鹊汇报吗？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去找蔡望津。 这个消息是李庆喜汇报给他的，他自然是要汇报给蔡望津，不管蔡望津知道还是不知道。 在办公室将消息汇报完，余惊鹊关心的问道：“科长，日本特务机关，还是从我们抓获的俄国人嘴里知道的情报，现在立功，有我们的功劳吗？” 看到余惊鹊张嘴就问功劳，蔡望津问道：“是不是日本特务机关没有找你麻烦，你就得意忘形了？” 被蔡望津这样问，余惊鹊低着头，低声说道：“我是关心科长，关心特务科。” 其实日本特务机关行动的事情，蔡望津早就知道了。 哪里还用余惊鹊来汇报。 蔡望津说道：“这件事情你就别跟着操心了，有时间了，找一找失踪的俄国人。” 蔡望津的意思，是不想在日本人面前惹麻烦，功劳什么的就不要去提了，或者是有，但是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因为余惊鹊还要找失踪的俄国人，这个责任，还在你的头上呢。 “科长，不是我不好好找，而是真的没有进展，一点线索都没有。”余惊鹊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还惦记功劳？”蔡望津反问说道。 “我这不是想要将功补过嘛，不然日本人想起来了，我还要多靠科长帮忙。”余惊鹊一副为了蔡望津着想的样子。 蔡望津笑骂着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帮你了，等到日本人想起来，你去解释就行了。” “科长……”余惊鹊充满怨气的喊了一句。 这小女儿姿态，让蔡望津急忙挥手说道：“滚蛋，好好去找，还能帮帮你，不然你就等着去日本人面前恶心人吧。” 听到蔡望津还是愿意帮忙的，余惊鹊急忙答应了一声，从办公室跑出来。 失踪的俄国人，现在看来已经不算是问题了。 可是让余惊鹊奇怪的是，究竟是因为抓到了俄国人交给了日本特务机关，才不算是问题了。 还是这个失踪的俄国人，至始至终就不算是一个问题？ 这个疑点，现在余惊鹊解决不了，只能等季攸宁的消息。 组织这里现在是没有消息的。 苏俄的求援任务，组织这里算是失败了，但是也不能说对不起他们，因为任务难度确实非常高。 组织为此也牺牲了好几个战士。 而且这一次的任务，可能还是日本人的阴谋，组织冒险很大。 现在陈溪桥认为是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在全力调查，苏俄的求援任务，已经算是结束。 因为不可能组织再一次营救了，不仅仅组织明白，苏俄方面的人更是清清楚楚。 再加上他们又被日本特务机关袭击，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救人，而是保全还安全的人。 季攸宁这里打听消息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不可能第一天就能得到消息。 余惊鹊也告诉季攸宁不着急，慢慢打听。 他可不想季攸宁因为这个事情，而陷入危险之中。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担忧，她如果陷入危险，那么余惊鹊也不会安全，所以季攸宁自然会很小心。 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季攸宁告诉余惊鹊，能得到一些消息，让余惊鹊耐心等一等。 这个消息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余惊鹊就老老实实等待起来，每天去装装样子，调查失踪的俄国人。 在特务科还要装装样子，盯着桥本健次，不然剑持拓海可是很有意见。 第一千零九十章 大胆猜想 装模作样的过了几日，季攸宁这里的消息终于等来了。 两人坐在卧室里面，季攸宁压低声音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将手放在这里？” 原本季攸宁是打算好好说消息的，可是余惊鹊的手，让季攸宁是气氛全无。 “不好意思，习惯了。”余惊鹊从善如流的将手拿开，刚才真的是习惯了，他可是很期待季攸宁打听到的消息。 白了余惊鹊一眼，季攸宁继续低声说道：“第一次消失的俄国人，确实已经回到了苏俄方面的人手里，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保护起来？”余惊鹊皱眉。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俄国人，是很重要的？”余惊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季攸宁不确定的说道：“打听到的消息有限，重要应该是重要，具体多重要并不知情。” “但是可以确定，这个俄国人，和苏俄方面的人见面了对不对？”余惊鹊再一次问道，想要确定一遍。 季攸宁这一次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对，这一点可以肯定。” “还有消息吗？”余惊鹊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说道：“没有了。” 不好意思，是因为打听到的消息不多，季攸宁觉得抱歉。 可是对余惊鹊来说，这个消息也是非常重要的。 他虽然可以猜到是这样，但是没有消息的支撑，是站不住脚的。 现在有了季攸宁的消息，虽然不多，可是对余惊鹊来说，同样帮助巨大。 “你现在怎么想？”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你认为，蔡望津第一次带警员，袭击苏俄的秘密据点，会不会是那个消失的俄国人，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余惊鹊现在在做什么？ 自然是大胆的猜想。 季攸宁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她的大脑已经开始了高速的运转。 季攸宁的脑子很聪明，只是一些经验比较少，不过这几年的锻炼，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来回走动几分钟之后停下来，季攸宁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有可能，但是有几个地方说不通。” “什么地方？”余惊鹊喜欢和季攸宁这样讨论问题，因为这可以激发余惊鹊的思路。 “既然那个俄国人已经叛变，日本特务机关直接去毁掉苏俄的秘密据点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放他离开？”季攸宁问了第一个疑点。 余惊鹊解释说道：“可能日本特务机关想要他潜伏在苏俄之中，所以放了他之后，再毁掉苏俄的秘密据点，这样他叛变与否的消息，苏俄还不能判断。” “这个说法虽然可以解释，但是却不是唯一的解释。”季攸宁说道。 “你认为还有什么可能？”余惊鹊问道。 “会不会那个俄国人之前就不知道秘密据点的事情，反而是从你们特务科手里跑掉之后，和苏俄的人联系上之后，才得到的这个消息。” “然后将这个消息，送给日本人？”季攸宁提出来了一种全新的解释。 听到季攸宁的解释，余惊鹊恍然大悟说道：“我们调查过这个俄国人，他没有出现在冰城过，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过来，确实可能不太清楚苏俄方面在冰城的工作环境。” 余惊鹊认为季攸宁的说法更加准确，这个俄国人是被特务科调查过的，还是余惊鹊负责调查。 确实在冰城没有找到以前存在的生活痕迹，那么他就算是苏俄方面的特工，可能也不会对苏俄在冰城的工作环境多么了解。 那个秘密据点，他之前或许真的不知道，而是等到从李庆喜手里跑掉之后，才得到的消息，从而蔡望津才能带人袭击那里。 这样解释，更加合理。 “可是我们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这个俄国人叛变的基础上，如果这个俄国人没有叛变呢？”季攸宁又说了一句话。 没有叛变？ 是啊，如果这个俄国人没有叛变的话，那么余惊鹊和季攸宁的说法都是不成立的。 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你认为他叛变了吗？” “没有。”余惊鹊摇头。 为什么说没有？ 因为这个俄国人，当时表现的很自然，确实看不出来他其他的身份。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 是这个俄国人身上，白白净净。 说白了就是没有被用刑，日本特务机关没有对他用刑。 这个俄国人，用季攸宁打听到的消息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物。 能被派来冰城，说明苏俄方面对他是很信任的。 那么在不用刑的情况下，你就想要让他叛变，你觉得可能吗？ 这完全就不可能，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连审讯训练都会有，更加不要说不用心，就叛变了，无稽之谈这是。 秘密据点如果是从这个俄国人嘴里说出来的，那么他最少也是遍体鳞伤。 遍体鳞伤的人，你觉得能回去继续潜伏在苏俄组织内部吗？ 是不能的。 所以在得到秘密据点的消息之后，日本特务机关一定会直接行动，袭击据点，日本人也怕苏俄方面的人知道这个人被抓，有所防备。 而不是现在这样，交给特务科，从特务科跑掉之后，再去袭击据点。 这顺序是错的。 所以余惊鹊认为这个俄国人没有叛变。 不用刑，就叛变，这不可能。 吓唬就能吓唬叛变的人，你觉得苏俄方面会派来冰城吗？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和分析之后，季攸宁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俄国人叛变了？” 在季攸宁看来，余惊鹊现在整个人矛盾的很。 余惊鹊怀疑俄国人叛变。 可是余惊鹊又解释了一大堆，说这个俄国人不可能叛变，理由和证据都很充分。 那么余惊鹊在干什么？ 季攸宁有些看不懂。 面对季攸宁的提问，余惊鹊苦着脸说道：“医院杀人灭口的行动是假的，特务科和日本人提前知道，而且是很确信的知道。” “说明他们有消息来源，但是我们调查过了，没有人有问题。” 陈溪桥的调查，很迅速，而且很有针对性。 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就不多。 可是陈溪桥调查出来了什么？ 那就是没有人有问题。 既然没有人有问题，敌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如何如此确定的？ 季攸宁反应过来说道：“你认为是苏俄方面泄露的消息？” 杀人灭口的任务，组织自然是和苏俄方面说过的，既然组织的人没有出问题，那么谁出的问题，呼之欲出啊。 所以余惊鹊才会怀疑到苏俄的人头上。 PS：感谢PST丶云天江，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不讨喜 “那你为什么就怀疑之前消失的俄国人，就不能是其他的俄国人有问题吗？”季攸宁问道。 “如果是其他的俄国人，日本特务机关早就行动了，但是之前听说过行动吗？”余惊鹊不相信。 能知道组织杀人灭口这个计划的，在苏俄方面一定是重要人物。 既然是重要人物，必然是可以得到重要的消息，那么日本人为什么不行动？ 发展卧底，不就是为了行动吗？ 可以放弃一些小的行动，等待大鱼。 可是余惊鹊就不信，这个重要的俄国人，一次大鱼都没有等到。 必然是有的。 那么日本人为什么不行动？ 这是解释不通的。 所以余惊鹊才会去怀疑之前消失的俄国人，而不是去怀疑其他的俄国人。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的解释，微微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你说这个俄国人没有叛变。” “又说杀人灭口的消息泄露，是这个俄国人的问题。” 季攸宁的话带着一丝无奈，这不是自己和自己的前后矛盾吗？ 余惊鹊同样苦笑，用双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没有被审讯，不会叛变，这一点我坚信。” “组织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在苏俄方面，大概率是在这个消失的俄国人身上，我也坚信。” 余惊鹊坚信的这两点，互相矛盾，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审讯就叛变？ 有这样的人吗？ 有，吓唬两句，就交代的不是没有。 可是你要看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能来冰城，苏俄方面的重要人物，吓唬有用吗？ 苏俄方面是傻子，派个这样的人过来，还是他们都是泥捏的？ 越是坚信自己的想法，那么这两个矛盾点，你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都没有。 季攸宁无力的说道：“这样看来，我们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是，太少了。”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 “苏俄方面会怀疑那个俄国人吗？”季攸宁问道。 “会，但是他们会和我想的一样。”余惊鹊摇头说道。 余惊鹊都认为，没有审讯不会叛变，那么俄国人自然也会这样认为。 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的人，也知道自己人是什么样的存在，自然也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审讯。 他们认为自己人都能承受住审讯，那么现在还没有审讯，可能叛变吗？ 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俄国人就算是会怀疑，也会在调查之后打消这个怀疑。 现在就要看，俄国人对于第一次据点被袭击，和第二次据点被袭击，是怎么调查的。 第一次，不知道。 第二次，大家都认为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两个俄国人开口了。 可是余惊鹊认为，那两个俄国人知道的消息，苏俄方面一定会提前防备。 所以第二次被袭击，究竟是为什么？ 但是这些，余惊鹊掌握不到，只能是苏俄方面的人来调查。 季攸宁瘫坐在床上，没有精气神的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不，我们还是做了很多东西的。”余惊鹊说道。 “可是问题都没有解决。”季攸宁说道。 “只是现在有些问题我们解释不通，等到这些问题能解释通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余惊鹊安慰的说道。 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说的都是宽慰人的话，现在的问题可不就是这些矛盾解释不通吗。 如果能解释通，自然就没有问题。 但是你能解释通吗？ 让季攸宁来说，根本就不行，因为这两个相互对应的矛盾点，太针对了。 “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季攸宁觉得余惊鹊应该不会静观其变。 因为目前的情况，静观其变，和坐以待毙差不多。 当然了，坐以待毙的人不是地下党，而是苏俄方面。 可是季攸宁也明白，地下党和苏俄方面牵扯颇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坐以待毙。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没有隐瞒什么，直接说道：“我要告诉组织，让组织提醒苏俄方面，那个俄国人可能有问题。” “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已经调查过了，认为没有问题，你说这些话，他们可能不会信，还会觉得你们组织在推卸任务失败的责任。”季攸宁说的问题很现实。 你说别人的人有问题，别人还要说你推卸任务失败的责任呢。 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是他们的问题，导致我们牺牲了不少战士，责任应该是他们的。” “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季攸宁提醒的说道。 余惊鹊说道：“你放心，或许之前苏俄方面的人会不在乎，但是两个据点被毁掉，他们一定会在乎。” 都是做地下工作的，余惊鹊知道苏俄方面的人有专业素养，两次被袭击，不可能还不在乎。 怀疑自己人，不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日常工作吗？ 就算是苏俄的人不会直接抓人，或者审讯，但是也会盯着那个俄国人。 只要盯着他，说不定日本人就没有了第三次行动的机会。 因为这个人，已经被盯上，不方便继续送情报出去。 就算是这个俄国人没有问题，苏俄方面的人盯着他，如果日本人第三次行动，那么反而是可以还给他一个清白，余惊鹊认为一举多得。 当然了，这些前提都要建立在，苏俄方面，将和第一次被抓的五个俄国人有关的东西，都处理好。 余惊鹊认为他们可以处理好。 季攸宁没有继续反对余惊鹊的提议，她也认为，现在只能如此了。 既然已经决定，余惊鹊就没有犹豫，他决定明天亲自去见陈溪桥一面，这件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不用木栋梁来转达。 就算是苏俄方面，会认为是组织在推卸任务失败的责任，苏俄方面也会监视那个俄国人。 组织可以背负一些委屈，但是只要苏俄方面对那个俄国人有监视就行，只要事情水落石出，余惊鹊认为事实可以还给组织一个清白。 这件事情，没有谁是局外人，牵扯到了冰城的斗争形势。 不能说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明知道这样不讨喜，余惊鹊还是要说，组织也同样会说。 做个讨喜的人简单，做个不讨喜的人难。 这一次，余惊鹊也不打算讨喜了，反正当时医院的行动就是余惊鹊破坏的，剩下的都是小事情。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一起扛 破坏行动余惊鹊都敢做，剩下的事情都是小责任。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陈溪桥，他在特务科没事做。 就是调查那个失踪的俄国人，只是现在余惊鹊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就是个幌子。 剑持拓海在医院，看守那三个俄国人，起码还算是正事。 下班去找陈溪桥，余惊鹊看到陈溪桥的脸色很差。 为什么余惊鹊自然知道。 第一，因为余惊鹊破坏了行动。 第二，因为没有找到组织的内鬼。 如果找到内鬼，那么就证明余惊鹊破坏行动没有问题。 当时陈溪桥可是很开心的，激动都要一跳三尺高，可是现在找不到内鬼，陈溪桥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不过他的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余惊鹊。 因为陈溪桥是相信余惊鹊的，从余惊鹊和木栋梁调查到的情况来看，陈溪桥也坚信当时是日本人的阴谋。 可是你没有证据，你让苏俄的人怎么相信你？ “坐吧。”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组织让陈溪桥负责营救，是组织对陈溪桥的信任。 这是牵扯到了两个组织之间的事情，但是陈溪桥认为自己好像辜负了组织的信任一样，并没有做好这件事情，压力很大。 看到陈溪桥的样子，余惊鹊说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垮了吧？” “你说呢？”陈溪桥反问。 这点事情，陈溪桥只是有压力，但是想要打垮陈溪桥，再来十倍也不行。 他们只会被打死，但不会被打垮。 只要活着，就不存在那样的情况。 “怎么亲自过来了？”陈溪桥问道。 这段时间，都是木栋梁做联络人。 余惊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说道：“听说你调查没有进展。” “毫无进展，我现在都怀疑，我们是不是错了。”陈溪桥用的是我们，而不是单指余惊鹊一个人。 因为陈溪桥也认为当时的营救任务，是日本人的阴谋，他没有将自己的责任剥离出去。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陈溪桥其实是没有责任的，毕竟当时余惊鹊是先斩后奏，陈溪桥哪怕是不同意，也来不及阻止。 看到陈溪桥已经是在自我怀疑，余惊鹊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泄露消息的人，可能是苏俄方面的人吗？” “他们？”陈溪桥觉得不太可能。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想法，他说道：“就是第一次失踪的俄国人。” “在苏俄方面的人手上？”陈溪桥问道。 因为苏俄方面的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这一点消息陈溪桥都不知道。 “对。”余惊鹊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溪桥现在好奇的是这一点。 “我从军统打听来的。”余惊鹊没有隐瞒。 陈溪桥陷入沉思，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余惊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你怀疑这个俄国人？” “可是他的嫌疑不大吧。”陈溪桥不确定的说道。 “他不是嫌疑不大，而是在我这里，没有嫌疑。” “我认为他不会叛变。”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一头雾水。 “那你干嘛说他有问题？”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将自己和季攸宁的讨论，告诉陈溪桥，陈溪桥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 听完之后陈溪桥说道：“确实很难解释的通。” “那是因为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了，所以需要告诉苏俄方面的人，让他们重视起来，调查起来。”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医院的营救任务失败，三个受伤的俄国人也活不了，这种时候我们说是因为苏俄方面有内鬼，造成了任务失败。” “怎么看，都有一种推卸责任的意思。”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之前也想到了。 “你就告诉他们，营救任务不是我们的失误，而是我们故意阻止，就是掌握到了证据。”余惊鹊觉得你不说点狠话，恐怕不好引起苏俄方面的重视。 “证据？”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说道：“就说当时三个俄国人还在医院里面。” “没有确凿的证据啊，只是我们打听推理到的消息罢了。”陈溪桥觉得这一点，恐怕很难让人信服。 “只要我们说的信誓旦旦，那么这个证据，苏俄的人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不然他们可能还会被日本人袭击第三次。” “他们在冰城有多少据点，能被日本人袭击几次？”余惊鹊语气急促的说道。 陈溪桥低头沉思，说道：“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陈溪桥就是要提醒余惊鹊这一点。 尤其是在两个组织，两个国家之间。 并不是说两个朋友一样，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 组织和组织，国与国之间，更加复杂。 “别犹豫了，继续犹豫下去，就是给日本人时间和机会。” “不管能不能确定那个俄国人有问题，但是营救计划当天，是一定有问题的。”余惊鹊可以确定这一点。 陈溪桥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知道了。” “可是主动破坏行动这件事情……” 看到陈溪桥欲言又止，余惊鹊说道：“你怕什么，等到确定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过错，反而是功劳。” “是巨大的功劳。” “你这么乐观吗？”陈溪桥苦笑的说道。 “难道我要开始哭了吗？”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余惊鹊的心态确实很好。 他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敌人的种种陷阱，九死一生都过来了，现在这点事情，他承受的住。 而且他对自己也有自信。 俄国人是不是叛徒，他确实矛盾。 但是当天的事情，你要说一点猫腻都没有，余惊鹊不信。 “好，就这么干了，上面如果想要处罚你，就先过我这一关，是我同意的。”陈溪桥最后咬牙说道。 “你其实不用这样。” “我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余惊鹊低声说道。 “少废话。” “听我的。”陈溪桥根本就不给余惊鹊反驳的机会。 余惊鹊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这样一个尔虞我诈，人人带着面具，身份难辨的环境中。 余惊鹊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起码有人是真心对待自己，这就是这个环境里面，最奢侈的东西了。 “行，让你一起扛，有功劳了，也分你一点。”余惊鹊的玩笑话，将悲壮的气氛，扫去一些。 陈溪桥笑骂着说道：“你小子就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转机 从陈溪桥那里离开，已经是第三天了，余惊鹊还没有收到陈溪桥的消息。 每天依然是负责特务科的工作。 天气慢慢变冷，李庆喜也不愿意跑出去负责失踪俄国人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警员去做。 李庆喜很聪明，知道找不到了，也不能有功劳，所以就懒得去。 在特务科，哪有不会偷懒的人。 剑持拓海同样从医院回来了，不过剑持拓海可不是偷懒，而是医院里面的三个俄国人，已经交给了日本特务机关。 交给日本特务机关，而不是交给宪兵队。 这个结果，同样让余惊鹊疑惑，也更加证实余惊鹊的猜测。 第一次苏俄据点被袭击，就和日本特务机关有关系。 怎么才能牵扯上关系，那么必然是从日本特务机关里面放出来的俄国人。 只是这个俄国人又不可能背叛，所以问题依然存在。 三个俄国人的伤并没有痊愈，但是日本特务机关已经等不及了，将人带去了特务机关里面。 看来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在特务科闲下来，剑持拓海要问的肯定是桥本健次的事情。 余惊鹊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的剑持拓海，无奈的说道：“剑持股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真的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剑持拓海对于这个回答不满意。 “剑持股长，桥本老师是日本人，如果没有发现异常，我能胡乱说吗？”余惊鹊问道。 听到余惊鹊这样问，剑持拓海觉得确实如此。 桥本健次的身份放在这里，余惊鹊确实不敢信口开河，如果换一个人，余惊鹊可能昧着良心就说了，不管真的假的，我还能立功不是。 “算了，你多注意一点就行。”剑持拓海也不能逼着余惊鹊说假话不是。 余惊鹊如释重负的说道：“谢谢剑持股长理解。” 这剑持拓海很有意思，回来就开始问桥本健次的事情。 明显就是怀疑桥本健次。 但是却还是和桥本健次一起在负责纸鸢的事情。 圈定范围的搜查，这个并没有结束呢，剑持拓海是被打断的。 学校不能搜查，还有别的地方需要搜查。 只是俄国人的任务，耽误了事情。 现在俄国人的任务算是完了，剑持拓海自然还要负责纸鸢的搜查，所以还是要和桥本健次合作。 明明心里怀疑桥本健次，但是找桥本健次合作的时候，你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弄的桥本健次自己都郁闷，这剑持拓海还怀疑自己吗？ 关于剑持拓海接下来的调查，余惊鹊并不担心。 季攸宁早就有了应对，而且不调查学校，剑持拓海能调查到的事情不多。 那些学校里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更加不会被调查出来了。 晚上下班，余惊鹊早早离开，免得剑持拓海又来烦自己。 不过今天木栋梁出现了，告诉余惊鹊雪狐要求见面。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心里预感是不好的。 因为如果是消息的话，陈溪桥让木栋梁转告自己就行了，现在要求见面，自然是问题比较复杂。 余惊鹊没有问木栋梁是什么事情，如果木栋梁知道的话，余惊鹊就不用去了。 两人来到陈溪桥这里，三人坐下。 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不顺利吗？” 陈溪桥冷笑着说道：“有些人听到是惊雷破坏了行动，都已经是想要开始调查了。” “调查我？”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吃了几年苏俄的大米，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陈溪桥语气不善的说道。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问道：“对我有看法的，是从苏俄学习回来的？” “不然呢？” “听到你破坏了营救行动，死了三个俄国人，这叫唤的比俄国人还要来劲。”陈溪桥看来是心里有气，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陈溪桥看到余惊鹊担忧说道：“不用理会他们，上面是明白人，他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是瞎叫唤。” “送去学习的人……”木栋梁欲言又止。 陈溪桥明白木栋梁想要问什么，说道：“大部分当然是好的，只有小部分有点小毛病，不用理会。” 余惊鹊没有发表意见，这件事情，看来组织高层会考虑，而且应该有应对的办法，余惊鹊他们不用跟着担心。 而且陈溪桥也说的很明白，组织上面并没有对惊雷做出任何的处罚。 “这事也不用叫我过来吧。”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说道：“叫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叫余惊鹊来，当然不是说这些，可是这种牢骚陈溪桥忍不住。 就先发了发牢骚。 余惊鹊笑着说道：“不用和他们生气，说说怎么了？” “事情有转机，苏俄刚开始态度很坚硬，说他们不可能出问题。” “但是我们组织的人态度更加强硬。”陈溪桥说道。 “更加强硬？”余惊鹊问道。 “对，组织派去的人，一口咬定就是俄国人这里出了问题，让他们调查，不然第三次遇袭，就近在咫尺。”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疑惑。 “我们不是没有证据吗？”余惊鹊当时没有证据，只是想要组织说的硬气一点，谁知道组织说的，好像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一样。 陈溪桥好笑的说道：“上面说了，你不这样说，那些人不会重视的。” 看到组织上面的决定，余惊鹊觉得好笑，然后问道：“组织还真的敢相信我们。” “不光信，演戏还演的比我们想象的真，所以才有了转机。”陈溪桥对于组织的决定很满意，也感受到了组织的信任，心情自然不错。 只是巨大的信任，就是巨大的压力，陈溪桥喜悦之下，隐藏着压力。 “什么转机？”余惊鹊也来了兴趣。 “苏俄的人，现在也对从日本特务机关里面逃出来的俄国人将信将疑，所以开始调查。” “只是调查之后，没有发现疑点。”陈溪桥说道。 “没有发现疑点，岂不是说组织说错了。”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摇头说道：“因为组织的态度很强硬，所以苏俄方面的人，也不能完全确认，就想要请我们协助调查。” “请我们协助调查？”余惊鹊问道。 “是，我们得到这些消息，在苏俄的人看来我们是有能力调查到这件事情的。”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能理解。 但是余惊鹊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转机，是好的转机，来的路上还以为是不好的事情。 起码苏俄人愿意让他们了解更多的事情了。 “但是苏俄方面说了，消息仅仅只有关于这个俄国人的，超出范围的任何消息，他们都不会提供。”陈溪桥说道。 其实俄国人不慌吗？ 苏俄方面的冰城负责人，已经慌的要死。 连续两次被袭击，而且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作为负责人，他的日子好过吗？ 不然他怎么可能让组织协助调查？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就单单只要这个俄国人的资料就足够了。” 其实苏俄方面真的是让余惊鹊他们调查吗？ 并不是，他们只是想要看看，地下党能不能了解到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情况？ 如果可以了解到，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这个俄国人是不是叛变了。 这才是苏俄的人，想要的结果。 只是余惊鹊他们打听不到，自然就只能调查了。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直觉 调查是需要情报支撑的，余惊鹊现在就在等陈溪桥将情报说出来。 苏俄方面既然想要他们帮忙查，那么关于这个俄国人的情况，你是要给的，总不能让余惊鹊他们瞎猜吧。 陈溪桥开口说道：“失踪的俄国人，确实是苏俄方面的人，在他们内部比较重要。” “所以之前，他们不愿意将这些消息告诉我们，而且这个人确实也已经从特务科逃出来，和苏俄的人见面了。” 这些话从陈溪桥的嘴里说出来，余惊鹊一点也不奇怪，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苏俄方面怀疑这个人吗？”余惊鹊问道。 “他们已经调查了，这个人没有问题，因为第一次苏俄秘密据点被袭击，这个俄国人是不知道这个据点的。”陈溪桥说道。 他是刚来冰城，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据点，他怎么可能将这个秘密泄露给日本特务机关呢？ 这句话有道理。 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样说的话，余惊鹊的怀疑确实有点站不住脚。 “第二次呢？”余惊鹊不甘心的问道。 “第二次苏俄方面被日本特务机关袭击，他们认为不是第一次被捕的俄国人开口了，因为被袭击的地点，那些俄国人不知道。”陈溪桥的话，证实了余惊鹊之前的猜想。 “被抓的俄国人不知道，日本特务机关是怎么知道的？”余惊鹊很好奇。 第一次据点被袭击，有人被抓之后，苏俄方面已经快速做出了反应。 所以那些被抓的人，提供不了太重要的消息。 第二次被袭击，反而是和他们没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解释？ 陈溪桥说道：“虽然苏俄方面认为他们不知道，但是如果那些被抓的俄国人知道蛛丝马迹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现在就是说，苏俄方面的人其实也不知道，日本特务机关是如何进行的第二次袭击？”余惊鹊问道。 “可以这样说。”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有点无奈的说道：“第一次被袭击，那个俄国人并不知道据点的所在，我们认为他没有嫌疑。” “可是第二次被袭击，明显就不是那些被捕的俄国人开口，所以那个俄国人又有了嫌疑。” 有嫌疑？ 没有嫌疑？ 依然还是充满了矛盾。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拧巴的感觉，你左右前后都走不通。 你找到一条路，立马就会被另一条路给堵死，你想要找到出路都难。 “他一会有嫌疑，一会没有嫌疑，到底为什么？”陈溪桥问道。 “这些我怎么知道。”余惊鹊要是知道的话，现在就不需要如此纠结了。 “那个失踪的俄国人，不知道第一次据点被袭击的位置，那么知道第二次被袭击据点的位置吗？”余惊鹊问道。 “苏俄方面也不太清楚。”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皱眉。 “他的身份重要，在逃离出来特务科之后，苏俄方面就先经行了隔离审查。” “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没有继续怀疑，所以一些消息他也能听到，这个据点他知道与否，没有办法确定。” “只是在询问的时候，他表示自己不知道。”陈溪桥解释了一下说道。 这个俄国人从特务科逃离出去之后，苏俄的人不会不审查，但是他们的审查结果，就是这个人是清白的，没有背叛。 为什么这样说？ 陈溪桥的解释是说，苏俄的人考虑了几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和余惊鹊认为的一样，没有用刑。 但是苏俄方面掌握的情况更多，他们还从第二个方面经行了考虑，那就是这个人带来的任务，也没有出问题。 他从苏俄过来，当然是带着任务过来的，难道是来旅游的吗？ 他带来的任务没有问题，再加上没有被审讯，苏俄认为他是清白的，这没有毛病。 换成余惊鹊，一样会认为这个人是清白的。 在清白的情况下，防备心理就变得薄弱，那么被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从只言片语中，得到第二次被袭击的地点，也不是不可能。 你问这个俄国人，他自然说自己不知道，可是他到底知道吗？ 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我建议提醒苏俄方面，关于这个俄国人带来的任务，也要取消，甚至是任务有关人员，转移。”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如果这个人真的有问题，那么这个任务也是很危险。 日本人可能是为了送这个人回来苏俄内部潜伏，才没有动他身上所携带的任务，可是如果这个人暴露的话，日本人就会行动。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他的身份。”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你都不能去确定身份，你就让苏俄方面放弃任务，这个任务自然是重要的，不能你动动嘴，人家就放弃。 “未雨绸缪。”余惊鹊说道。 “我们只能提醒，听不听，要看他们。”陈溪桥说道。 “我们只要提醒了就行。”余惊鹊只能如此说，他们又不能替别人做决定。 “只要盯住这个人，日本人接下来没有了行动，就说明这个人没有机会送情报出去，嫌疑会大大增加。”余惊鹊认为这是一个办法。 陈溪桥说道：“苏俄方面已经在做了。” 木栋梁在一旁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日本人用这个俄国人的家人威胁他？” 既然没有审讯，就叛变，那么在木栋梁看来，只有用人质威胁这一种可能了。 陈溪桥却摇头说道：“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家里在苏俄以前也是贵族，但是革命之后，很多贵族不满自己的待遇，就成了现在的白俄。” “这个俄国人家里同样如此，就举家离开苏俄，但是沉船了，一家人除了他都死了。” 这个俄国人没有死，是因为他并没有打算离开，他也不愿意做白俄，他是支持革命的。 “难怪他可以获得这么高的信任。”余惊鹊点头说道。 这个人不能算是大义灭亲，只能说他明白进步与发展，就和冰城的很多进步青年是一样的。 家里人愿意做满洲国人，他们懂得多，知道满洲国不过是亡国奴罢了，所以想要反抗。 “这样说的话，他连家里人都没有，确实不存在威胁的可能性。”木栋梁叹了口气，还以为找到了思路，现在看来，也是没用。 “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苏俄的人将他盯住，只要让日本人没有后续的行动就行。”余惊鹊认为今天是有收获的。 “你的话好像已经确定他就是有问题的一样。”陈溪桥认为余惊鹊的话，好像已经是认定这个人有问题，现在只是没有办法证明罢了。 “虽然我还证明不了，但是直觉就是他。”余惊鹊也用直觉说了一次话，那是因为没有证据，不然谁愿意用直觉说话。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迟来的洞房 直觉？ 玄之又玄的东西。 陈溪桥和木栋梁都没有说什么，直觉这种东西，确实没有办法说。 每个人的直觉是不一样的。 又说了几句话，余惊鹊就起身离开了，接下来先盯着那个俄国人，只要日本人不再有行动就行。 回到家中，余惊鹊以为季攸宁在等着自己吃饭，却没有看到人。 大衣脱掉，随手一扔，余惊鹊上楼。 打开房间，余惊鹊隐约看到房间里面有个人，余惊鹊心里突然异动。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也发生过一次。 上一次打开灯，季攸宁穿着短款旗袍坐在床上，余惊鹊那一次记忆犹新。 这一次难道也…… 余惊鹊有点期待的将灯打开，引入眼帘的一片火红。 一身嫁衣，只是没有盖头。 季攸宁双手紧张的在小腹处握在一起，十指不停的打架，脸上化着妆，抿着红唇，耳坠在脸颊旁跳动。 发髻盘起，金钗轻摇。 余惊鹊愣神看着床上的季攸宁，有点不确定的问道：“你干嘛？” 季攸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余惊鹊一眼，开口说道：“你说呢？” “什么？”余惊鹊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好美。”余惊鹊真心实意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的季攸宁，余惊鹊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这一晃多年。 余惊鹊慢慢靠近季攸宁，在床边蹲下，抬头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被余惊鹊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害羞。 鬼知道今天这样做，季攸宁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你上来。”季攸宁咬着牙说道。 “干嘛？”余惊鹊脸上的笑意，让季攸宁认为，余惊鹊已经反应过来了。 季攸宁不满的说道：“小心我反悔。”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余惊鹊蹲在地上，握着季攸宁的双手，他能感受到这双手主人的紧张。 好像是被余惊鹊握住手之后，季攸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眼中布满柔情的看着余惊鹊。 伸手将余惊鹊的头搂过来，紧紧的抱着，余惊鹊的脸贴着季攸宁的小腹，他能感受到季攸宁的心情。 “我好怕。” “你知道教养院那一次吗？” “我们躲在柜子里面，我真的好怕，好怕，好怕。” 那一次的季攸宁，表现的很坚强，但是她真的好怕，现在想起来，她都心有余悸。 “我好怕我们就那么死了。” “我幻想和你一起旅游，一起生活，甚至是抚养孩子，我好怕还没有开始，就结束。” 季攸宁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抖，余惊鹊静静搂着季攸宁的腰，帮她平静下来。 “后来在学校，听说你受伤，我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的医院。” “当我看到你胸口中枪，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惊鹊你知道吗？” “那一刻，我才明白过来，其实我所在乎的，在生死之间都不算什么。” 季攸宁的话，将自己的内心世界慢慢展现在余惊鹊面前。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季攸宁去骗余默笙，骗的心安理得。 她没有了纠结，也没有了自我的矛盾和痛苦，她愿意，她愿意为了余惊鹊这样做。 “我一直纠结，认为没有办法面对很多人，可是我为什么要纠结呢？” “我为什么要面对呢？” “我不想死之前，还留下遗憾，当时躲在柜子里面，我说活着出来就给你生孩子，我是认真的，我没有骗你。” “但是我不是为了生孩子，我就是想要把我给你，这是我渴望的，我想要给你。” “和孩子无关，你能明白吗？”季攸宁的声音，越发的颤抖。 就算是新时代的进步青年，能说出来这种话的，也不多。 可是余惊鹊能感受到季攸宁的爱，如果不是爱，她怎么可能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但是你受伤了，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放一放，现在你的……伤好了。” “我不想等了，我也不愿意等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我怕什么？” “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 季攸宁的语气，已经变的语无伦次，说真的，季攸宁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她整个人有一种诡异的亢奋，害羞的要死，却又逼着自己必须要说出来。 她没有退路，她也不需要退路。 余惊鹊抬头看着脸上都能滴出血来的季攸宁，这段时间的压力烟消云散。 “你……”看到余惊鹊只是看着自己，季攸宁咬着嘴唇，眼光之中有些怯懦。 她是勇敢的，但是这一刻她是怯懦的。 她不知道余惊鹊会如何选择。 余惊鹊从地上起来，双手捧着季攸宁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时候，如果余惊鹊还有别的心思，那么他就是傻子。 季攸宁闭着眼睛，搂着余惊鹊的脖子，用力的回应，眼角却流出泪水。 是喜悦的泪水，和如释重负的泪水。 心里雀跃的感觉，让季攸宁忍不住想要跳起来。 “疼……”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你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马上就找到地方了。” “烟花巷柳之地你没有去过吗？” “我……我当然去过，你当我还是雏吗？” “我看你就是。” “季攸宁，我看你还是不够疼。” “疼，疼……” 什么叫肤如凝脂，欺霜赛雪，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算是见识了。 一场云雨之后，季攸宁额头和鬓角的发髻，都带着湿润贴在肌肤上。 季攸宁脸上带着红润，趴在余惊鹊的胸口。 微微喘着粗气，看到余惊鹊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季攸宁问道。 “开心。”余惊鹊恬不知耻的说道。 “哼。”季攸宁脸上带着甜蜜，哼了一声。 “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一……一般般。”季攸宁不敢去看余惊鹊。 “一般般，那再来一次。”余惊鹊作势就要起来。 “别，冤家，你就放过我吧。”季攸宁难得服软。 看到季攸宁服软，余惊鹊抱着季攸宁，两人感觉心与心贴的更近了。 温存之后，季攸宁担忧的说道：“会怀孕吗？” “你在开玩笑吗？”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余惊鹊笑着说道，觉得季攸宁越发的可爱。 有些人，大半辈子还在那里盼儿盼女，哪有这么容易的。 “不过想要有也简单，以后我辛苦一点就好了。”余惊鹊一副甘愿付出的样子。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甘愿受苦。 这是受苦吗？ 这是享福啊。 余惊鹊抚摸着季攸宁的后背，手掌在伤疤上不停的滑动。 季攸宁问道：“很丑吗？” “不，很美。” “美的真实，不然我都觉得是不是仙女下凡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就会说好听的。”季攸宁明知道余惊鹊说的是好听的，但是就是忍不住会开心。 好像这个伤疤，季攸宁只在乎余惊鹊的看法，只要余惊鹊没有看法，那么谁的看法，都不重要。 趴在余惊鹊的胸口，季攸宁觉得安心，放松，好想这样一直不起来。 但是肚子的叫声，让季攸宁羞红了脸。 今天回来余惊鹊没有吃饭，季攸宁当然也没有吃饭了。 今天的这个决定，让季攸宁心里紧张的不行，那里还有心情吃饭。 “我去做饭。”余惊鹊也知道怜香惜玉。 “已经做好了。”季攸宁低声说道。 季攸宁就想要起来去端饭，只是反应过来还没有穿衣服，又不好意思。 明明已经坦诚相见了，现在还是有些害羞。 但是身子已经支撑起来，急忙想要放下，就觉得牵扯到了痛处。 重重的落在余惊鹊的胸口，好在季攸宁不重。 “老实躺着，我去。”余惊鹊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 明明自己害羞的不敢让人看，但是余惊鹊穿衣服的时候，季攸宁的眼睛可没有害羞的挪开。 等到余惊鹊端了饭菜上来之后，季攸宁已经是穿上了睡衣。 “我扶你。”余惊鹊想要将季攸宁扶下来。 “不用，没有那么脆弱，就是走路有一点点别扭。”季攸宁自己走了下来。 两人坐下之后吃饭，格外的香甜，吃着还要对视一眼傻乎乎的笑笑。 吃饱喝足之后，余惊鹊将碗筷都收起来。 两人重新回到床上休息。 摸自己自己的肚子，季攸宁说道：“真的没有孩子吗？” 余惊鹊伸手摸了摸季攸宁圆鼓鼓的肚子说道：“你这是吃多了。” “瞎话。”季攸宁拍打了余惊鹊一下，不过今天确实吃的不少。 “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季攸宁好像来了兴趣，侧着头看着余惊鹊，期待起来。 “男孩女孩都一样。” “男女平等了不是吗？”余惊鹊说道。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季攸宁又问道。 这个时候的季攸宁，就好像是刚刚新婚的小媳妇一样，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我啊，女孩子吧，和你一样漂亮。”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喜欢男孩子。”季攸宁说道。 “那就生两个一男一女。”余惊鹊陪着季攸宁犯傻。 “不行，他们说生孩子好疼，一次就行了。”季攸宁摇头，有点期待，但是却带着恐惧。 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你想要怎么办？” “要不龙凤胎，一次就行了。” “你当我傻啊，那不是更疼吗？”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 可是却又自己担心起来说道：“如果是双胞胎怎么办？” “岂不是又疼，还要有第二次。” 季攸宁好像真的已经开始认真思考了，傻乎乎的样子可爱的不行。 余惊鹊宠溺的笑了笑，陪着季攸宁玩闹。 可是突然，余惊鹊愣住了。 “怎么了？”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怎么了？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突然划过一个想法。 余惊鹊忍不住抱着季攸宁亲了一口。 “到底怎么了？”季攸宁更加好奇起来。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一语惊醒梦中人。”余惊鹊激动的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季攸宁是真的不明白，她刚才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想着以后的生活，余惊鹊这反应，她还奇怪呢。 “还记得第一次失踪的俄国人吗？” “我们认为他不会叛变，因为他身上没有审讯的伤痕，可是如果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呢？”余惊鹊激动的说道。 季攸宁还是不明白，她现在脑子里面没有想这些问题，想的都是和余惊鹊的往后。 看到季攸宁反应不过来，余惊鹊说道：“双胞胎，会不会这个俄国人，其实已经不是自己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反应过来，她一拍手说道：“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身上没有审讯的伤痕就可以解释了。” “双胞胎，或者是长得很像的两个。”季攸宁说道。 “不会，一定是双胞胎。”余惊鹊一口咬定是双胞胎。 苏俄方面的人，不是吃干饭的，仅仅只是长得像，是不能瞒过他们的。 只有双胞胎，才有可能。 “他有兄弟吗？”季攸宁问道。 “不知道，只是他的家人全部都死了啊。”余惊鹊从陈溪桥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这个人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么双胞胎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难道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这不可能，凭什么失散多年，就被日本人找到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是有了发现，余惊鹊就可以让苏俄的人开始调查。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激动的样子，也跟着开心，问道：“你现在要出去吗？” 这个发现是重大的，余惊鹊要出去通知，季攸宁能理解。 但是余惊鹊却没有，而是搂着季攸宁说道：“不去，今天晚上陪你。” 今天晚上，应该是属于季攸宁的一晚上，谁也不能打搅。 虽然余惊鹊理智，但是他也想要守护季攸宁。 季攸宁很想要让余惊鹊离开，因为她同样是理智的，但是这一刻她总是想要私心的拥有余惊鹊，哪怕就一晚上。 过了今晚就好，季攸宁给自己找着借口。 “别想了，我会一直在的。”余惊鹊看到季攸宁的眉头，轻声说道。 不急于一时，余惊鹊打算明天再去告诉陈溪桥。 “你给我带来了幸运。”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低声说道。 “我就是胡乱说的。”季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当时确实是胡乱说的。 “那也是你的功劳。”余惊鹊开心的说道。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很难。 要不是季攸宁突然给了灵感，可能余惊鹊还想不到呢。 因为这个俄国人家里人都死了，这是苏俄方面给的情报，余惊鹊相信了这个情报，那么就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上面。 所以说季攸宁给自己带来了幸运，余惊鹊认为一点都不夸张。 “西方怎么说？” “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好像你喝过洋墨水一样。”季攸宁害羞且嘴硬的说道。 余惊鹊毫不要脸的说道：“你喝过洋墨水，我喝你是一样的。” “你要死啊，睡觉。”季攸宁不敢再说什么，谁知道余惊鹊能说出来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PS：感谢Z月影微澜，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有收获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余惊鹊还担心季攸宁身体不适，问季攸宁是不是今天就不去学校上课了。 季攸宁说没事，影响不大。 今天早上反而是余惊鹊送季攸宁出门，而且是送到了学校，才离开。 和季攸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笑着上前问道：“股长今天有什么开心事吗？”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感觉股长今天容光焕发。”李庆喜的马屁已经是上来了。 其实余惊鹊不知道的是，季攸宁在学校里面，同样被顾晗月说了相同的话。 弄的季攸宁有些害羞，还有些喜悦。 特务科里面，余惊鹊将李庆喜给打发走。 之后就开始等待晚上去见陈溪桥，昨天晚上的灵光一闪，给了余惊鹊巨大的灵感。 不要以为是天方夜谭。 当你已经不能解释现在所面临的矛盾之时，那么你认为不可能的，就会变成可能。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余惊鹊就去见陈溪桥。 这两天见面频繁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余惊鹊只能小心谨慎，不会出意外。 事情牵扯很大，耽误不得。 今天余惊鹊过来，木栋梁并不在。 看到余惊鹊今天又来了，陈溪桥知道余惊鹊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突然过来。 当余惊鹊将自己双胞胎的猜想说出来之后，陈溪桥自己都是愣了愣神。 “如果是双胞胎，苏俄的人会不知道吗？”陈溪桥觉得这是有问题的。 如果是双胞胎的话，苏俄的人一定是清清楚楚知道资料，应该早就想到了才对。 可是余惊鹊说道：“你放了沉船事件，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如果这样说的，双胞胎的猜想，不是就被否决了吗？”陈溪桥说道。 “可是有些人，就是命大，在灾难之中也能活下来。”余惊鹊认为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天灾人祸面前，总是能有人死里逃生，这你是要相信的。 陈溪桥坐在凳子上说道：“所以你认为，这个人的双胞胎哥哥，或者是弟弟，在沉船事件里面活了下来，而且还到了日本人手里。”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因为这个俄国人选择革命，可是他的家人选择离开苏俄，去做一个白俄。”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沉船死了亲人，你认为这个哥哥或者弟弟，心里怎么想？”余惊鹊将事情猜测了一下。 陈溪桥立马就说道：“这个死里逃生活下来的人，一定会恨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因为他会认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对，如果不是革命的话，他们也不会离开苏俄不是吗？” “他们还会过自己的贵族生活不是吗？” “所以不是日本人找到了他，而是他主动在活下来之后找到了日本人，所以才有了后续的这些事情。”余惊鹊分析说道。 那个死里逃生的俄国人，可能早就来了冰城，然后就找到了日本人，想要报仇。 他固执的认为，自己家人的死，是他哥哥或者弟弟的责任。 日本人自然是接纳了他，想要秘密训练之后送去苏俄，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哥哥或者弟弟，反而是先来了，而且还被抓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陈溪桥继续说道：“在日本特务机关，兄弟二人见面，那个参加革命的俄国人，对自己的亲人充满了愧疚。”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亲人死了，他一定会愧疚。 看到这最后一个亲人，他肯定会很激动。 那么在人日本特务机关的酷刑，和亲人的内疚之中，他说出了他来冰城的任务。 那么另一个人，就可以开始假扮。 这样一切都能说通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他并不知道苏俄方面第一个被袭击的地点？”双胞胎可以解释的通那些矛盾，但是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释。 余惊鹊说道：“那个俄国人在特务科的监视中消失过一次，然后出现，之后又消失。” “我现在推测，他第一次消失，应该就是和被袭击的据点建立了联系，但是他却没有直接过去。” “而是将据点的消息告诉了日本人，日本人告诉蔡望津，让特务科来行动。” “这个俄国人则是又联系到了其他的苏俄方面的人，这样他的嫌疑是最小的。” 说完之后，余惊鹊继续说道：“而且那个被毁掉据点里的俄国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或许都还没有人来得及将消息送上去呢。”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陈溪桥觉得能解释了。 “你让组织找苏俄方面的人询问，如果确定有双胞胎兄弟，我们的推理一定是正确的。”余惊鹊带着自信说道。 你说双胞胎兄弟死了？ 不可能，如果死了，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陈溪桥点了点头说道：“不会这么凑巧，只要真的有双胞胎兄弟，那么我们的推理应该是正确的。” 苏俄方面已经是先入为主了，认为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亲人，就算是有些人知道他的资料，知道他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也会默认已经死亡。 但是余惊鹊不这么认为，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的推理。 “你先走，我立马和组织联系。”陈溪桥不愿意等了，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必须要尽快解决。 “行。”余惊鹊也不停留，立马起来就离开了。 之后陈溪桥就开始和组织联系，这个推理和猜测很大胆，但是却站得住脚。 只要苏俄也承认，这个俄国人确实有一个双胞胎兄弟，那么事情就是真的。 第二次苏俄方面被袭击，一定是这个人透露的消息。 余惊鹊回到家里，心情不错，他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收获。 看到季攸宁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余惊鹊兴高采烈的说道：“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 “还没确定呢。”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谢的有点早。 “不用等确定，那些不可能的排除掉，就剩下这个唯一的可能。”余惊鹊的心情，突如其来的好。 不仅仅和季攸宁关系更进一步，而且这个困扰多时的任务也有了眉目，这是双喜临门啊，余惊鹊为什么不高兴？ 余惊鹊的高兴，也感染了季攸宁，让季攸宁忍不住就想要跟着傻笑。 “别傻了，快去洗手吃饭。”季攸宁带着甜蜜说道。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言中（感谢Mr_Yi的舵主打赏） 甜蜜的气氛很难形容，但是余惊鹊和季攸宁都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现在更加像是一家人，一个妻子一个丈夫。 那种感觉驱之不散，而且两人也不想驱散这种感觉。 在外面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回到家中，这种感觉让他们弥足珍贵。 好像那些压力，那些紧张，在这样的氛围之中，都能短暂的消失，让你能有一个轻松的环境。 珍惜，且奢侈。 吃过饭之后，两人就上床休息。 “你还不老实吗？”季攸宁蹙眉说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不会的，好好休息，这几天就算了。” 为了季攸宁，余惊鹊当然是可以忍耐的。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在乎自己，脸上浮现出来甜蜜，用自己可能都听不到的低声呢喃道：“过两天。” 一觉醒来，余惊鹊和季攸宁吃过饭之后分别。 去特务科的路上，余惊鹊还在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陈溪桥这里的消息。 余惊鹊算是看明白了，蔡望津的行动，其实都是在配合日本特务机关。 日本特务机关有消息了，蔡望津才会行动。 等于说这一次的一切事情，都是日本特务机关在负责，蔡望津只是起到了一个配合，和迷惑苏俄方面的作用。 难怪之前余惊鹊一直好奇，为什么羽生次郎不出面？ 眼睁睁的看着蔡望津将俄国人交给日本特务机关。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心里清清楚楚，这件事情就是日本特务机关负责的，他怎么可能出来抢人。 这些都可以解释，剩下的，就是看那个俄国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余惊鹊所想了。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的工作是搜查俄国人，其实是为什么？ 也是给苏俄的人一种假象，我们还在搜查这个俄国人，说明这个俄国人没有叛变。 难怪明明已经是毫无收获的调查，蔡望津还不取消，就是因为这一点。 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又想起来了俄国人的凭空消失，在李庆喜的眼皮子低下就跑了。 想来当时只是离开了房间，然后被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给带走了。 那样李庆喜自然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恐怕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也担心，这个俄国人自己逃离，然后被特务科找到线索，之后给抓回来。 所以就帮忙逃离，这样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现在所有问题都能解释，唯独就等苏俄方面的最后情报。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桥本健次就过来了。 “桥本老师，有事吗？”余惊鹊起身，让桥本健次坐下。 “没什么，桥本股长还在圈定的范围里面调查，可是我却很久没有捕捉到纸鸢的情报了。”桥本健次皱着眉头说道。 余惊鹊说道：“会不会是纸鸢有所防备，已经离开我们所圈定的范围了？” “我知道，剑持股长的搜查范围不变，但是我的搜查范围已经扩大了，可是却没有发现。” “我认为纸鸢不仅仅是离开了这个范围，可能还改变了发报的时间，而且是没有规律的。”桥本健次脸色不是很好看。 余惊鹊心里自然知道纸鸢发报的规律，但是他总不能告诉桥本健次吧。 “桥本老师不用着急，慢慢来。”余惊鹊笑着说道。 “实话告诉你，我来特务科之前，日本高层就要求我抓到纸鸢，这已经很长时间了。”桥本健次现在终于是有了一点紧张感。 刚开始桥本健次对特务科没有什么兴趣，来了之后，剑持拓海这里有重大发现和进展。 桥本健次认为，自己只要等着剑持拓海抓到人就行，日本高层只是要抓到纸鸢，谁抓到的都一样。 但是剑持拓海现在也是陷入僵局，没有收获。 那么桥本健次这里自然有压力了。 他并不是非要抓到纸鸢不可，但是上面说过的话，他也不能当成是耳旁风不是。 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心里暗道不好，看来纸鸢已经是被日本人盯上了，而且是重点盯上。 这个是不好的消息。 好消息就是日本人还不能确定太多东西。 “桥本老师，这些专业问题，我恐怕帮不上忙啊。”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让他来抓纸鸢，那不是开玩笑吗？ “余股长误会了，我是担心剑持股长已经有了发现，但是因为怀疑我的身份，从而不说出来。”桥本健次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剑持拓海有发现？ 当剑持拓海被人从学校里面赶出来之后，他还能什么发现？ 觉得桥本健次是想多了，不过余惊鹊却微微点头说道：“桥本老师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会帮你留意的。” “那就多谢余股长了。”桥本健次说完就离开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余惊鹊手指敲打着桌面。 纸鸢被盯上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看来季攸宁接下来的行动，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 其实纸鸢也不算是现在才被盯上，她早就被盯上了，只是现在更加密切罢了。 不用太担心，只要接下来行动小心一点就行。 余惊鹊晚上下班，看到了木栋梁。 两人见面之后，木栋梁说道：“雪狐让我通知，接下来有关苏俄方面的任何行动，你都不需要通知，尽量也不要参加。”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说道：“是不是已经确定身份了？” “对，他却是有双胞胎，是一个弟弟，以为两年前已经死了，谁知道居然还活着。”木栋梁说道。 “怎么确定的？”余惊鹊问道。 “苏俄方面刚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你提醒之后，他们就试探了一下。”木栋梁说道。 有些事情，其实就是这样的简单，但是当你没有转过弯来的时候，你就是会忽视。 哥哥在日本特务机关，将来冰城的任务说了出来，还有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冰城的人对哥哥也不了解，只知道长什么样子，有接头暗号。 那么弟弟就可以假扮哥哥。 但是哥哥总不可能将自己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啊？ 很多细节，哥哥自己可能都忘了，怎么告诉弟弟。 所以苏俄方面，很容易就试探出来了，但是却不露声色，看起来是想要将计就计，利用这个人，向日本特务机关报仇。 木栋梁是来提醒余惊鹊，小心被苏俄的人给阴了。 余惊鹊笑着点头，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被言中是理所应当的。 PS：感谢Mr_Yi，Lydia心好累好想退休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苏俄的反击 好消息。 这绝对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大的一个好消息。 可是想到这个好消息，就难免会想到牺牲的战士。 余惊鹊语气低沉的说道：“他们的情报失误，让我们牺牲了很多战士。” 说起来这件事情，木栋梁心里同样不舒服。 医院的营救计划，至始至终就是一个陷阱，假的杀人灭口计划，日本人早就通过这个俄国人得知了。 说白了组织就是在一头扎进去日本人的阴谋之中。 要不是余惊鹊当时，不顾一切的阻拦了组织的行动，那么不仅仅是苏俄方面会遭受巨大打击，组织可能也会被端掉一个秘密据点。 而且组织是根本想不到，这是日本人的阴谋。 那么也就不可能有准备，在秘密据点被端掉之后，可能就会被日本人顺藤摸瓜，那么到时候损失是巨大的。 可能地下党组织，和苏俄方面，在冰城的工作，都会瘫痪。 惊险。 木栋梁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说道：“雪狐说组织上面决定，给你嘉奖。” “先别说嘉奖了，苏俄方面打算怎么办？”对于嘉奖不嘉奖的，余惊鹊不在乎。 因为现在他的身份是特务科的警员，组织难道还能给什么嘉奖？ 不管给什么嘉奖，余惊鹊还不是和往常一样。 木栋梁刚来说让余惊鹊这些天，有关苏俄方面的情报，不用送给组织，余惊鹊就明白，苏俄的报复要来了。 “具体的我们不知道，是苏俄方面在计划和施行，雪狐让我通知你一声，别死在他们手里。”木栋梁说道。 “行，我知道了。”余惊鹊点头说道。 苏俄方面的反击，余惊鹊认为是情理之中，就看那个俄国人配合不配合了。 如果不配合，日本人不上当怎么办？ 但是余惊鹊又觉得，这个俄国人现在身处在苏俄内部，就算是不想配合，都没有办法。 自己确实要小心一点，如果死在苏俄的人手里，是挺倒霉的。 和木栋梁分开，余惊鹊回家忍不住抱住季攸宁亲了两口。 “和我们想的一样。”余惊鹊兴奋的说道。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这样说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季攸宁同样激动。 “都是你的功劳。”余惊鹊笑着说道。 “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敢当。”季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季攸宁说自己不敢当，但是余惊鹊觉得就是季攸宁的功劳。 如果不是季攸宁，这个弯你可能还没有转过来，你晚一天想明白，日本人可能就会多一次行动，那么损失是不能估算的。 “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余惊鹊直接说道：“苏俄方面想要报复，我们不参与。” “那你小心一点。”季攸宁的反应很快，立马就猜到了余惊鹊可能有危险。 “放心吧，上面已经通知我了，我会往后面靠一靠的。”余惊鹊有足够的理由往后面靠一靠，毕竟他还在负责搜查俄国人。 看到余惊鹊的心情变好，季攸宁也开心起来，笑着说道：“希望可以继续等到好消息。” 季攸宁所说的好消息，就是苏俄的报复计划，可以成功。 “也有一个坏消息，日本人盯上纸鸢了，你小心一点。”余惊鹊想起来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担心的。 “我一直都被盯着呢，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会小心的放心吧。” “我就算是不担心我自己，还有你和爹呢。”季攸宁说道。 “有什么危险记得告诉我。”余惊鹊扶着季攸宁的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吃饭吧。”季攸宁像是哄小孩一样，将余惊鹊按着坐在凳子上。 吃完饭，两人自己各自忙了一点自己的事情。 然后就是…… 没办法，食髓知味，两个小年轻，很正常。 带着红润，季攸宁躺在余惊鹊怀里，说道：“不是说过两天吗？” “这不是两天了。”余惊鹊理所应当的说道。 一觉醒来，两人都是神清气爽，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你越来越漂亮了。” “少废话，快起来吃饭。”季攸宁自然也知道，因为顾晗月已经说过了。 这算什么？ 爱情的滋润吗？ 送余惊鹊出门上班，季攸宁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小心一点。” “你也是。”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早晨的分别，你很难保证晚上还能不能相见。 只能在心里为了对方祈祷。 祈祷对方的安平。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原本是想要出去调查那个俄国人，来躲开一些危险，毕竟他知道苏俄接下来要开始报复了。 可是他觉得太突兀。 毕竟这段时间，他对俄国人是没有兴趣的。 连李庆喜都没有兴趣，躲在特务科不出来，余惊鹊现在亲自带人去调查吗？ 这些细节你是要考虑到的，不然等到出事之后，知道是苏俄的人陷阱，那么余惊鹊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人记起来。 也一定会被人怀疑。 所以余惊鹊只能按兵不动，他不能去调查那个俄国人，只能和以前一样，让手下的警员继续调查。 就在余惊鹊坐在办公室，按兵不动的时候。 李庆喜就跑过来，说蔡望津叫余惊鹊去办公室。 余惊鹊心里有所猜测，过去一看，剑持拓海已经先一步到了。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说道。 “你们两个人，集合下面的警员，然后等我消息。”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心里都若有所思。 余惊鹊的想法是，苏俄的反击来了。 剑持拓海的想法是，一定有重大消息，不然蔡望津不会让他们两个都集合警员。 剑持拓海其实能猜到的东西也不少。 因为上一次医院的事情，他是知道而且参与了的。 只是剑持拓海同样是一知半解，他只知道上一次医院，是有阴谋的。 可是剑持拓海却不知道，从特务科手里跑掉的俄国人，其实是日本人安排的。 “是，科长。”两人心里有所思索，但是嘴上都是立马答应。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不要离开特务科，集合的警员也不能离开，全部待命。”蔡望津说道。 答应一声，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出来，就让人去集合警员，然后在科里待命。 剑持拓海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余股长，你觉得今天是什么任务？” “剑持股长心里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们虽然不知道，可是都可以猜啊。 结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大家心里认为，今天不是针对苏俄，就是针对地下党。 “科长的消息还真的是灵通啊。”剑持拓海最羡慕的，就是蔡望津的消息来源。 可是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这一次的事情，和蔡望津的消息来源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日本特务机关的情报。 第一千一百章 损失惨重 剑持拓海羡慕蔡望津的消息来源，余惊鹊现在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以为可以借着调查俄国人的事情，往后面躲一躲，只是现在看来是躲不开了。 你想要躲开，就会奇怪。 这么重要的任务，人人都是想要凑上去，看看能不能抢到功劳。 你反而是想要往后面躲，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硬着头皮，都要上。 坐在办公室里面等行动，蔡望津说了，参与行动的人不能离开特务科。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组织已经说了，接下来的任何有关行动，都不需要汇报给自己。 那么余惊鹊现在自然是不会冒险去汇报了。 “股长，已经集合好了。”李庆喜跑过来，对余惊鹊说道。 “待命。”余惊鹊对兴高采烈的李庆喜说道。 他们根本不知道今天的行动意味着什么，余惊鹊就算是知道，也不好躲开。 李庆喜低声说道：“股长，这剑持股长他们也准备好了。” “一起行动，你机灵一点。”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股长你放心，一定不会落在后面的。”李庆喜拍着胸脯说道。 不会落在后面？ 你不落在后面，不是找死吗？ 但是余惊鹊能告诉李庆喜，你往后面躲躲吗？ 余惊鹊只要敢说这句话的，等到时候出了问题，李庆喜都会怀疑余惊鹊。 李庆喜离开之后，就开始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晚上六点之后，蔡望津说行动。 看到蔡望津要一起去，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李庆喜他们的安全能不能有保证不知道，但是余惊鹊一定是安全了。 只要蔡望津也去，那么余惊鹊就可以借口保护蔡望津。 立功重要？ 还是保护蔡望津重要？ 当然是保护蔡望津啊，因为你的功劳，也是蔡望津给你的。 余惊鹊的这个借口是没有问题的，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 只是余惊鹊更加希望李庆喜他们少一点损失，让剑持拓海这里的人多一点损失。 蔡望津的行动还是老样子，到了地方之后，余惊鹊他们才知道这一次要去的地方。 一个工厂。 以前做纺织的，说是工厂，其实就是一个小作坊。 被大公司大工厂弄的做不下去了，就废弃了，不过地方被租了出去，冰城没有地方住的人可不少。 “抓人。”蔡望津挥手说道。 余惊鹊站在原地没有动，给了李庆喜一个眼神，李庆喜自然认为是余惊鹊想要自己抢先行动。 立马就带人冲了上去。 剑持拓海的人也不甘落后，就走了上去。 但是剑持拓海却没有动。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叹了口气，他还以为今天能将剑持拓海也给解决了呢。 只是第一次苏俄方面的反抗太过激烈，死了不少警员，剑持拓海聪明人一个，自然也不会以身犯险。 蔡望津没有说什么，等待警员行动的结果。 警员已经冲了进去，但是却没有发出枪声，看来好像没有遇到抵抗一样。 余惊鹊疑惑的说道：“没有人吗？” 剑持拓海同样皱眉，不确定的说道：“情报有误吗？” 听到两人的话，蔡望津也皱着眉头，突然喊道：“让他们出来。”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余惊鹊已经是出言去喊了。 李庆喜带着两个人出来，没有发现，其他人还在里面搜查，他们出来汇报。 剑持拓海的人也出来了几个。 但是就在他们出来的一瞬间，突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余惊鹊将蔡望津扑倒在地，压在蔡望津的身上。 李庆喜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扭头去看后面，已经是火光一片。 爆炸。 巨大的爆炸。 李庆喜瘫软在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余惊鹊趴在蔡望津的身上，紧紧护住蔡望津，剑持拓海也趴在一旁。 不过他们距离远，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有些石子尘土落在头上。 “科长，您没事吧。”余惊鹊关切的问道。 蔡望津脸色阴沉的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远处的火海，说道：“打电话给消防署和医院的人，让他们过来灭火救人。” 警员没有全部死亡，很多人受伤，在地上哀嚎。 “保护科长离开。”余惊鹊对一旁的警员说道。 蔡望津头也不回的坐车离开，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面面相觑。 “情报失误这么大？”剑持拓海盯着蔡望津离开的地方，他都怀疑自己今天进去，是不是也要死亡。 情报失误大？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蔡望津的失误，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失误。 他们有确切的情报，蔡望津只是配合行动。 之前两次合作的都很好，这一次日本特务机关送来情报，蔡望津自然是要执行。 可是呢？ 这就是结果。 苏俄的报复还真的是猛烈啊，他们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炸药的？ 看来苏俄还真的是有本事，渠道不少。 如果不是借助双胞胎，让苏俄最开始反应不过来，可能日本人都很难给苏俄方面的人，这么大的打击。 但是苏俄的报复，并没有报复到日本人头上，地上躺着的不过是汉奸罢了。 这一来二去，日本人反而是没有什么损失。 消防署和医院的人很快就来了。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指挥将后续工作做好，才回去科里。 回去的路上，剑持拓海不甘心的说道：“这损失惨重啊。” 是挺惨重的。 警员死了十几个人。 受伤的更不用说了。 李庆喜他们几个人算是死里逃生，现在都蔫蔫的，没什么心情说话。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去和蔡望津汇报。 蔡望津坐在办公室里面，脸色很不好看。 情报有误？ 废话。 不然怎么可能中埋伏？ 看到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进来，蔡望津挥手说道：“行了，不用说了。” 后续的处理，蔡望津根本不在乎。 “让你的人回来，放弃调查那个俄国人。”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损失这么大，是需要人回来。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 放弃调查俄国人，就是不帮日本特务机关做样子了，日本特务机关不会有人意见吗？ 意见？ 蔡望津早就在心里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给骂了几百遍了。 “什么玩意，让我们去送死？”蔡望津心里咬着牙说道。 在蔡望津看来，今天就是被日本特务机关给玩了。 这个消息有问题，蔡望津不可能有怀疑，因为蔡望津得不到消息。 可是蔡望津不相信，日本特务机关没有怀疑？ 这个消息，日本特务机关有怀疑吗？ 当然有。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愤怒的蔡望津 这个消息，蔡望津认为日本特务机关已经有所怀疑。 虽然蔡望津并不清楚，那个俄国人是怎么给日本特务机关送情报的，可是他觉得日本特务机关一定有察觉。 那么日本特务机关真的察觉了吗？ 当然。 日本特务机关很小心，他也担心那个俄国人暴露。 这已经是第三次的行动了，日本特务机关不可能不小心。 而且中间，俄国人失去消息了几天，那是因为俄国人被苏俄方面的人给看管起来了。 所以日本特务心里其实是有怀疑的，但是不确定，他们又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那么他们小心的对策是什么？ 那就是日本特务机关一个日本人都没有来，交给特务科负责。 如果没事，就没事。 如果有事，日本人也没事。 这就是日本特务机关的想法，可是蔡望津不知道啊。 俄国人消失过几天，蔡望津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在发生爆炸的一瞬间，蔡望津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如果这个任务，全权交给蔡望津负责，那么一点问题都没有，蔡望津觉得自己一定不会上当。 可惜就可惜在，任务不是蔡望津在全权负责。 而且日本特务机关，并没有提醒蔡望津。 提醒了，担心蔡望津小心谨慎，被苏俄方面给跑了，毕竟这个消息也有可能是真的。 现在的蔡望津，心里就算是明白，他能冲谁发火？ 看到蔡望津的脸色这么难看，余惊鹊已经是打算溜之大吉了。 为什么让余惊鹊将调查俄国人的警员撤回来，就是蔡望津在无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余惊鹊一言不发，现在不是触霉头的时候。 剑持拓海也聪明，心里有诸多猜测，但是也不开口。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蔡望津对两人说道：“你们下去吧。” “是，科长。”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站在办公室外面，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科长今天看起来很气愤啊。” “任务失败了吧。”剑持拓海说道。 其实余惊鹊明白，蔡望津愤怒，并不是说任务失败，死了多少警员。 而是因为日本特务机关。 余惊鹊也看明白了，今天一个日本人都没有，没有死一个日本人。 蔡望津被挡枪使了。 日本人在乎这些汉奸的命吗？ 还真的不怎么在乎。 所以蔡望津生气，是生气这一点。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在门口还没有离开，蔡望津就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坐车离开。 “你说科长去什么地方了？”剑持拓海问道。 “不知道啊。”余惊鹊说道。 去什么地方？ 在余惊鹊看来，不可能去日本特务机关，因为蔡望津生气呢，去了日本特务机关也不敢说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以现在蔡望津八成去的是宪兵队。 果然，和余惊鹊预料的一样，蔡望津的车子，开进了宪兵队之中。 坐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蔡望津脸色还是不好。 “蔡科长，怎么了？”羽生次郎问道。 其实事情羽生次郎已经知道了，爆炸事件，剑持拓海可是早就给羽生次郎打电话了，这能让蔡望津不舒服的事情，剑持拓海怎么能落于人后。 蔡望津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不得不说蔡望津的养气功夫真的不错，这么大的事情，现在起码在脸上，你已经看不出来任何东西了。 “羽生次郎队长，日本特务机关，这一次可是过分了。”蔡望津在羽生次郎面前说道。 “行动是他们让我们配合的，我也一直配合的很好，甚至是抓到的俄国人，我们一个也没有留下来，一个都没有审讯。” “这一次算什么？” “特务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一下子死这么多人，这让我们特务科怎么办？” 蔡望津的语气平淡的叙述这件事情，但是羽生次郎听的明白，蔡望津是生气的。 不仅仅是蔡望津生气，你说羽生次郎生气吗？ 当然生气啊。 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一直不对付。 这一次日本特务机关找特务科合作，羽生次郎是同意的，而且没有使绊子。 因为他不敢，这件事情可能会将苏俄方面一网打尽，上面都盯着呢，羽生次郎不傻。 但是最后呢？ 被日本特务机关阴了一手。 特务科的损失，不就是宪兵队的损失吗？ 只是可惜这件事情是没有证据可言的。 日本特务机关并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那么你能说日本特务机关是故意的吗？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一点没错，只是他们肯定是藏了坏心眼的，毕竟结果是一半一半，不管是什么都对日本特务机关没什么损失。 “队长，配合日本特务机关的行动，是队长您下达的，我才同意的。” “现在特务科损失掺重，难不成还是我的责任了？”蔡望津问道。 “蔡科长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我心里清清楚楚，你放心，特务科不仅没有责任，还有功劳。”羽生次郎说话安抚蔡望津。 “特务科从警察学校招兵买马吧，经费上面给批。”羽生次郎只能这样说，不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特务科就此消沉下去吗？ “队长，日本特务机关怎么办？” “这件事情就算了？”蔡望津问道。 “我会汇报上去，可是你心里应该明白，雷声大雨点小。”羽生次郎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羽生次郎担心蔡望津，那是因为蔡望津太有能力，所以担心。 可是说到底，特务科是自己的，日本特务机关是外人。 现在两人自然是统一战线。 羽生次郎心里甚至都认为，日本特务机关早就知道自己的人已经暴露，却不说出来。 故意让特务科过去送死。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在羽生次郎看来。 蔡望津生气是生气自己被骗，现在听到羽生次郎说特务科没有责任，蔡望津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不少。 至于被骗，蔡望津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 做了汉奸，这样的下场，他见得多了。 现在没有人去怀疑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暴露了吗？ 这一定是暴露了，不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埋伏。 其实这是一个机会，羽生次郎可以用这一次特务科行动失败，损失惨重的理由，来处罚蔡望津。 只是最后羽生次郎放弃了。 蔡望津今天直接找上门，恐怕也是为了让羽生次郎放弃这样的想法。 因为责任不在蔡望津，是日本特务机关，算计宪兵队，算计到了特务科头上。 要是这个时候，羽生次郎还窝里斗的话，那真的是给日本特务机关看笑话。 蔡望津同样在观察羽生次郎，最后心里笑了笑。 “羽生次郎队长，我希望这件事情，能给特务科一个公道。”蔡望津不能直接去找日本特务机关，可是宪兵队可以去。 他并没有想要息事宁人，那是因为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不愿意。 日本特务机关这样做，那就是打狗不看主人，羽生次郎当然不能不声不响，蔡望津要是不支持羽生次郎，说自己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么羽生次郎会怎么想？ 对于蔡望津的态度，羽生次郎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先回去，交给我。”羽生次郎说道。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让人紧张的会面 被苏俄埋伏之后，已经第五天了。 余惊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要入冬的冰城，风和刀子差不多。 警员死伤惨重，从警察学校招了一批人过来，至于抚恤金是上面给批的，很顺利，没有人在中间吃拿卡要。 新来的警员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只是他们也不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能来，那是因为前面的警员死了。 搜查俄国人的任务取消了，因为不需要继续装模作样了，这个俄国人暴露已经是板上钉钉。 但是后续的事情，余惊鹊却没有收到什么风吹草动。 被日本特务机关这样阴了一手，余惊鹊觉得蔡望津的脾气，虽然不至于冲动，可是也不会就装作若无其事。 而且日本特务机关这一手，未尝没有想要打击宪兵队的意思，宪兵队就能不闻不问吗？ 这样的安静，在余惊鹊看来不正常的。 只是事情蔡望津没有说明白，余惊鹊也不能去猜，好像显得自己都清楚一样。 余惊鹊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剑持拓海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应该已经知道了。 任务在执行的时候是需要保密的，可是现在任务已经结束，那么剑持拓海从羽生次郎这里知道不难。 只是看剑持拓海的样子，也不愿意告诉余惊鹊。 既然如此，余惊鹊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每天负责自己的任务。 让李庆喜调教调教新来的警员，给他们讲讲规矩。 难道真的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晚上下班，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蔡望津这几天见过几面，脸色如常，已经看不出来愤怒了。 但是当时被余惊鹊扑倒在地，看到爆炸，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蔡望津的愤怒是真的，余惊鹊不会看错。 五天的时间之内，余惊鹊还抽空见了韩宸一面。 韩宸对这件事情同样好奇，只是却找不到时机，看到任务结束，才来问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能回答的问题不多，他并不知情。 起码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眼里，余惊鹊是不知情的，那么在韩宸这里，自然是不知情。 不过余惊鹊给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让韩宸自己想去吧。 其实这件事情，韩宸就是例行公事的问一问。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突然被人拦住。 “余股长，我们少佐想要见你。”一个人，说着日本话。 余惊鹊眉头一皱，说道：“说清楚。” 余惊鹊已经是伸手掏枪，谁知道街面上遇到的人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来人说道：“日本特务机关，青木智博少佐。” 听到这个人的话，余惊鹊将手从枪上松开，但是心里有点担心。 青木智博当时拿出一张照片，说自己和秦晋私下见面过，连咖啡馆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当时余惊鹊紧张到可能心脏都不会跳动了。 那个时候余惊鹊以为这是自己最紧张的时候，可是当和季攸宁躲在教养院的柜子里面，距离剑持拓海不过一步之遥的时候，余惊鹊才发现，没有最紧张，只有更紧张。 所以这一次青木智博又出来要余惊鹊见面，会不会…… 余惊鹊不敢想，如果比前两次还让人紧张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心脏病。 心里抗拒，嘴上却说道：“青木少佐找我干什么？” “余股长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是一个传话的，还请跟我走一趟，拜托了。”来人的态度不错，余惊鹊也不能拒绝。 如果真的是青木智博，你不去，也不行。 来人将证件拿了出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日本特务机关的证件，余惊鹊再没有理由纠结说道：“麻烦带路。” “余股长，请。”来人伸手示意。 跟着这个人，来到一处饭店。 在包间门口，这个人先进去通报，然后出来对余惊鹊说道：“余股长请进。” 让余惊鹊进去，然后他便离开了。 余惊鹊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青木智博。 “青木智博少佐，好久不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余惊鹊满脸笑容的说道。 “余股长，坐吧。”青木智博同样是笑着说道。 坐下之后，余惊鹊默默等着，因为今天不是来吃饭的，桌子上空空如也。 “想要请余股长帮个忙。”青木智博说道。 “不敢当，能做的一定做，还请少佐吩咐。”余惊鹊嘴里答应，心里却有点担心。 这青木智博突然间上门，想要请自己帮个忙，怎么看怎么有点怪异。 “上一次特务科被埋伏，死伤惨重……” 听到青木智博提起来上一次的事情，余惊鹊没有言语，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余股长，可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青木智博问道。 “还请青木智博少佐明言。”余惊鹊以不变应万变。 “第一次从特务科逃离的俄国人，其实是日本特务机关安排的……” 青木智博接下来的话，让余惊鹊目瞪口呆。 为什么目瞪口呆？ 那是因为余惊鹊没有想到，青木智博居然会告诉自己这些东西。 这件事情，青木智博说的明明白白，告诉余惊鹊了。 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 余惊鹊的目瞪口呆在青木智博看来，是很正常的。 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不知道，现在听到了自然吃惊。 其实余惊鹊全都知道，现在吃惊，只是吃惊青木智博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 “青木少佐这是？”余惊鹊不解的问道。 “余股长好像很吃惊？”青木智博笑着问道。 “青木少佐说呢？”余惊鹊反问说道。 青木智博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而是说道：“这个计划，牵扯重大，日本特务机关布局良久，本可以将苏俄在冰城的势力一网打尽，现在却不得不半途而废。” “余股长认为，是谁的责任？” 谁的责任？ 是余惊鹊的责任啊。 是余惊鹊猜不出来的，难道青木智博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吧，余惊鹊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一直在敲边鼓。 就算是反应过来，也不是因为掌握了多少证据，而是灵光一闪。 是季攸宁给自己带来的幸运。 现在青木智博笑面虎一样问自己是谁的责任，这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余惊鹊觉得自己每一次面对青木智博的时候，都会陷入紧张之中。 脑海里面开始不停的回忆，自己什么地方留下了马脚，可是并没有啊。 难道是在苏俄内部的那个俄国人，说出来了一些什么？ 不可能啊，他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埋伏任务的消息还是苏俄故意放出来的，他怎么可能说出来什么？ 余惊鹊手心微微出汗，被余惊鹊在裤子上擦了擦，他觉得自己不能慌，自己根本就没有留下马脚，自己怕什么？ PS：感谢冰箱冰茗，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让我作证 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任何一个细节余惊鹊都没有放过，看似好像很长时间，但是其实时间很短。 画面一一闪过，余惊鹊确信自己没有露出马脚，更加不可能被日本特务机关发现马脚。 看着眼前的青木智博，余惊鹊不知道他是诈自己，还是有别的目的，但是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余惊鹊抬眼了青木智博一眼说道：“青木少佐是什么意思？” “这是谁的责任，我怎么能知道，我不是才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吗？” 面对余惊鹊的回答，青木智博没有着急，他继续说道：“那么余股长就用刚刚知道的线索，判断一下吧。” “判断不出来。”余惊鹊又不傻，他现在开口说什么都是不对的，还不如不开口。 看到余惊鹊这么小心谨慎，青木智博说道：“是特务科的责任。” 听到青木智博的话，余惊鹊愣了一下，特务科的责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负责的。 刚想要说这句话，但是余惊鹊还没有出口，就立马把嘴闭上。 不是余惊鹊负责的，是谁负责的？ 是蔡望津啊。 那么青木智博现在说是特务科的责任，岂不是就是想要说是蔡望津的责任。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青木智博，他反应过来，青木智博好像怀疑的并不是自己。 怀疑蔡望津？ 不对，蔡望津不需要怀疑，如果他有嫌疑的话，日本特务机关之前就不可能行动成功两次。 这一次的责任明显就是日本特务机关的，特务科还损失了不少人。 等等…… 余惊鹊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今天青木智博找自己，应该是另有目的。 “青木少佐，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然我可着急回家吃饭。”余惊鹊没有最开始那么客气。 他是特务科的人，青木智博说责任是特务科的，他难道还能很开心吗？ 面对余惊鹊的不耐烦，青木智博说道：“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很大，你要明白。” 当然牵扯很大了。 日本人可是指望，利用这一次的事情，将苏俄在冰城的势力一网打尽，然后利用苏俄和地下党的关系，将地下党也连根拔除。 可以做到吗？ 完全可以。 只要按照这个计划执行下去，那么问题不会很大。 但是现在半途而废。 不要说将地下党连根拔起了，就算是苏俄方面你都没有彻底解决。 这让日本人很失望。 这是一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机会，你没有把握到，你觉得日本人上面能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了，而且宪兵队的羽生次郎一直在说，是日本特务机关的责任，导致任务失败不说，还导致特务科有损失。 日本特务机关是有压力的。 不然青木智博找余惊鹊干什么。 但是就算是找了余惊鹊，这个压力就没有了吗？ 余惊鹊不明白。 青木智博继续说道：“余股长不妨作证，说这一次的失误是特务科蔡科长造成的。” 听到青木智博这句话，余惊鹊算是彻底明白过来，这是想要自己作证。 自己作为特务科的股长，如果都作证是蔡望津的失误，暴露了日本特务机关安插在苏俄内部的内鬼，那么蔡望津是要为了这一次的任务失败负责的。 这一次的任务事关重大，蔡望津的下场不会好过，日本特务机关反而是没有了责任。 “青木少佐，开玩笑了。”余惊鹊冷声说道。 这青木智博找自己，居然是想要自己作证，说蔡望津有问题。 这不是让余惊鹊去死吗？ “余股长干嘛着急拒绝，蔡科长的位置，余股长就不想要吗？”青木智博继续蛊惑说道。 余惊鹊作证蔡望津有问题，科长的位置是余惊鹊的？ 科长的位置，是宪兵队说了算吧，和日本特务机关有什么关系。 这青木智博真的以为自己想权利想疯了吗？ 而且虽然羽生次郎也想要对付蔡望津，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两人是一致对外的。 就算是余惊鹊将蔡望津拉下马，也一样会被羽生次郎给整死。 吃里扒外，在什么地方都讨不到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余惊鹊站起来说道，他不想听青木智博接下来的话了。 看到余惊鹊想要走，青木智博说道：“余股长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牵扯很多，上面很重视，如果蔡科长有问题，宪兵队是有责任的。” “余股长在特务科的处境我知道，羽生次郎队长还有剑持股长的事情余股长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余股长还不到三十岁，难道一辈子就想要坐在股长的位子上吗？” “这是一次机会，余股长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不得不说，青木智博并不是平白无故找到余惊鹊，他是调查过的。 他知道余惊鹊的处境问题。 蔡望津不死，他是股长。 蔡望津死了，他还是股长，因为还有剑持拓海。 这一次就是青木智博给的机会，蔡望津下台，宪兵队被牵连。 日本特务机关就会和上面建议科长的人选，推余惊鹊一把。 听起来好像很完美。 但是余惊鹊没有被权利冲昏头脑，日本特务机关会这么好心？ 他们只是为了他们自己，想要将黑锅甩给蔡望津罢了。 余惊鹊如果听他们的，或许计划很顺利，余惊鹊可能真的可以坐到科长的位子上。 但是之后呢？ 之后余惊鹊要面对的，就是羽生次郎这里的怒火，吃里扒外，你不是找死吗？ 这件事情就算是能扳倒蔡望津，也扳倒不了羽生次郎。 而且你怎么陷害蔡望津？ 日本特务机关给出来的证据，一定经不起推敲，余惊鹊到时候要面临的是什么？ 余惊鹊不理会青木智博，继续站起来就走。 青木智博在后面说道：“这件事情余股长现在知道了，难道还想要这么离开吗？” 威逼利诱。 余惊鹊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先给你一个大饼，你如果吃，那么皆大欢喜，你如果不吃，就开始威胁。 青木智博难道真的是来给余惊鹊送功劳的？ 他是想要解决日本特务机关自己的麻烦。 特务科就两个股长说话有分量，你让剑持拓海去陷害蔡望津，那不可能。 不是说剑持拓海不愿意，而是羽生次郎不会让剑持拓海这么做。 所以才找上余惊鹊，你真的以为是来给你送好处的？ 你答应了大家都开心，你不答应，就让你不开心。 余惊鹊站在原地，看着坐在那里的青木智博。 “青木少佐，难不成你今天还要杀了我？”余惊鹊笑着问道。 他不信青木智博会这样做，太明显，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日本特务机关也不得不小心。 “余股长何出此言，只是让余股长多考虑考虑。”青木智博语气之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牺牲品。 这就是牺牲品。 余惊鹊咬了咬牙，没有理会青木智博，从饭店出来。 看着出去的余惊鹊，青木智博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嘴里说道：“不识抬举。”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荒诞的麻烦 什么叫祸从天降。 这就叫祸从天降。 这件事情里面，余惊鹊做了什么？ 好吧，全是他做的。 但是在外人看来，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么为什么这件事情要牵扯到余惊鹊头上。 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的斗争，牵扯到了特务科。 你们就去斗争呗。 和余惊鹊有什么关系。 可是日本特务机关想要将自己弄的没有责任，就想要特务科来承担责任。 这么大的责任，特务科怎么可能愿意承担，更加不要说还有宪兵队这里。 所以青木智博找余惊鹊，你不要听青木智博说什么让余惊鹊做科长？ 这都是空头支票，青木智博要的就是日本特务机关没责任罢了。 到时候余惊鹊是死是活，和青木智博有关系吗？ 余惊鹊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乱糟糟的。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木智博威胁的话已经说的很重了，到时候没有报复是不可能的。 日本人高高在上，满洲国人算什么？ 还不如朝鲜人。 惹怒了青木智博，等到这件事情完结之后，他能不报复吗？ 青木智博对余惊鹊早就不满了，调查了几次无果之后，这一次说不定心一狠就要了余惊鹊的命。 本来是回家的步伐，被余惊鹊一个转身，向着陈溪桥那里而去。 这件事情，必须要找陈溪桥商议一下。 潜伏工作者。 没有死在暴露上，没有死在任务上，反而是死在日本人的斗争上。 这说出去是夸奖呢，还是笑话呢。 你说笑话，可是余惊鹊隐藏的很好啊，根本就没有暴露，日本人还将余惊鹊当成自己人呢。 可你说是夸奖？ 这可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你这样死了，谁能去夸奖你？ 带着一肚子的烦闷，来到陈溪桥这里。 进去之后，余惊鹊就说道：“我摊上事了？” 看到余惊鹊的脸色不对，再加上余惊鹊所说的话，陈溪桥立马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将事情说了一下，陈溪桥皱着眉头。 “这叫什么事啊？”陈溪桥也一脸郁闷。 “我是混得太好了吗？”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队长，那么这个事情，日本特务机关一定不会找他。 偏偏他就是股长了。 “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的股长身份，帮组织和军统挽回了很多损失，甚至是这一次还帮苏俄方面挽回了损失。 所以说，余惊鹊说自己混得太好了，也是讽刺罢了。 “特务科就两个股长，剑持拓海不行，自然是找你。” “你答应了，日本特务机关就轻松了，你不答应，他们吃亏之后，确实是会报复你。”陈溪桥分析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责任重大，但是责任再大，日本人总不能将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全部都杀了吧。 只要他们不死，到时候记恨谁？ 记恨余惊鹊啊。 如果余惊鹊选择帮忙，他们可以没有麻烦，当然了，他们不管余惊鹊会不会有麻烦。 可是余惊鹊不帮忙，让他们有了麻烦，到时候谁能护住余惊鹊？ 蔡望津能吗？ “现在怎么办？”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自然知道余惊鹊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来。 “要是这样撤离，是不是太亏了？”陈溪桥问道。 “废话。”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这样撤离的话，亏的要死。 不撤离，就要破局，这个局怎么破。 这个局可不是阴谋啊，和阴谋没有一点关系。 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帮我，我不管你的死活，看你自己运气。 不帮我，我就让你死。 日本人就是这么霸道，你和日本人讲道理吗？ 陈溪桥低头思索很久说道：“你打算告诉蔡望津吗？” “你现在先告诉我，如果我选择帮助日本特务机关，我的下场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心里明明都清楚，宪兵队是不会放过你的。” “日本特务机关是日本人，宪兵队就不是日本人吗？”陈溪桥将余惊鹊的幻想打破。 余惊鹊确实想到了，可是就是不甘心。 “那我只能告诉蔡望津，看看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愿意不愿意救我一命。”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自己的命，交给别人，这感觉真的不好。 余惊鹊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能换来蔡望津的信任。 可是你让蔡望津为你了，去得罪日本特务机关，那你是痴人说梦。 到时候日本特务机关被上面处罚，盛怒之下想要找一个人发泄一下，就是余惊鹊。 蔡望津还会去拦吗？ 就余惊鹊对蔡望津的了解，很难。 羽生次郎出面？ 到时候羽生次郎愿意出面吗？ 余惊鹊可是拒绝了羽生次郎好几次，你觉得羽生次郎就能这么大度吗？ 自救。 求人是没有用的。 谁也救不了你。 余惊鹊第一次坐在陈溪桥的房间里面，点了根烟。 陈溪桥没有说什么，余惊鹊离开之后，他自然会将烟灰和烟头都处理好，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抽了根烟，余惊鹊脑海里面还是很乱。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没有人怀疑余惊鹊。 余惊鹊也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跟这些都没有关系，就是一次责任的推卸问题罢了，他就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撤离不甘心？ 不撤离就是等死。 而且不是身份暴露的等死，就是莫名其妙等死了。 这叫什么事？ 余惊鹊第一次觉得荒诞。 可是这就是现实，你以为潜伏的抗日分子，都是死在身份暴露，或者是任务上了吗？ 很多人死的都是莫名其妙，你猜都猜不到。 余惊鹊没有想到，自己也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也会有这样一天。 九死一生。 死里逃生。 这些东西余惊鹊都经历过，但是这一次这么无奈的，还是第一次。 你没有问题，你就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都没有问题，你让我解决什么？ 一身本事，这个时候，好像是没有了用武之地一样。 余惊鹊看着面前的陈溪桥，陈溪桥无奈的看着余惊鹊，这种荒诞的事情，就是现实。 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余惊鹊解决了苏俄的事情，挽回了巨大的损失，而且没有暴露一点点值得被人怀疑的地方。 这难道不是完美的行动吗？ 是，你的行动是很完美。 可是你能猜到，你现在陷入的境地吗？ 没有人怀疑你，只是所有事情的正常发展，压到了你的头上罢了。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迷茫 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 这没有问题，我们解决什么？ 余惊鹊很无奈，他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更加不是。 倒霉。 “为了苏俄的任务，我们损失了战士，如果连你都损失掉的话，日本人这是阴差阳错，立了大功。”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余惊鹊要是真的被日本人杀了，那么日本人就可以拍手庆祝了，惊雷就这么死了。 “不行就准备撤离吧。”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他愿意看着余惊鹊死吗？ 陈溪桥不愿意。 文殊死了之后，陈溪桥一直将余惊鹊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他难道不想余惊鹊活着吗？ 撤离？ 轻飘飘的两个字。 做得到吗？ 那些死去的人，余惊鹊就能完全不在乎吗？ 现如今就要撤离，余惊鹊心里是抗拒的。 都说这条路，踏上了就没有回头路，余惊鹊现在信了。 不是说不让你回头，你可以回头，但是你真的回得来吗？ 苦海无边，回头也没有岸。 “不行。”余惊鹊直接说道。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想法，只能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出现失误，我们也没有办法去弥补，你懂吗？” “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一定。”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你想做什么？”陈溪桥皱着眉头问道。 “我现在还没有太好的想法，不过我打算先将这事情告诉蔡望津，看看他的态度，还有羽生次郎的态度。” “如果他们的态度对我很有利的话，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余惊鹊说道。 “你何必自欺欺人呢？”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他们的态度，在你面前当然对你有利。 可是真的到了青木智博想要报复的时候，你觉得他们的态度会是怎么样的？ “总要试试吧，现在撤退，你甘心吗？” “如果到时候真的不行，再说吧。”余惊鹊打断了陈溪桥的话。 陈溪桥说道：“那你小心，我和组织汇报，准备安排撤离。” “太着急了。”余惊鹊说道。 “不着急，先安排撤离，用不上更好，别到时候要用了，还没有安排呢。”陈溪桥要未雨绸缪。 “行。”余惊鹊点头。 从陈溪桥家里离开，余惊鹊自己将烟头和烟灰打扫干净，带了出去。 然后离开很远之后，才扔掉。 回到家里见到季攸宁，余惊鹊没有表现的心情不好。 这件事情季攸宁帮不上忙，没有必要告诉季攸宁。 如果真的到了要撤退的时候，带着季攸宁撤退就行了。 和季攸宁吃过饭，两人休息。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 调整好了心情，余惊鹊敲响了蔡望津办公室的门。 “进来。”蔡望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余惊鹊推门进去，然后扭头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 蔡望津看到余惊鹊的动作，有点疑惑。 看到余惊鹊站在自己面前，犹犹豫豫，蔡望津说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舔了舔嘴唇，余惊鹊说道：“科长，我……” “怎么了？”蔡望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余惊鹊好像有口难言一下。 “科长，青木智博少佐昨天找我了。”余惊鹊说道。 听到这句话，蔡望津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找你干什么？” “科长，我都知道了，那个失踪的俄国人，其实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卧底。”余惊鹊这句话一出来，蔡望津就更加疑惑了，日本特务机关告诉余惊鹊这些干什么。 还没有等蔡望津询问，余惊鹊就说道：“他们想要我说是科长你的责任。” “他们想要……” 余惊鹊一口气，将所有问题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喘着粗气，好像说这番话，鼓足了自己的勇气一样。 蔡望津听完余惊鹊的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 日本特务机关最开始就阴了特务科一手，现在居然是想要直接让蔡望津背黑锅。 这个黑锅很大。 就算是蔡望津死不了，也一样会很难生存下去。 他只要离开特务科科长的位置，想要弄死他的人多了。 蔡望津如何不生气。 更加让蔡望津奇怪的是，余惊鹊居然敢这样告诉他。 “你告诉我，不怕日本人知道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没有说什么是为了蔡望津好，余惊鹊实话实话：“科长，我就算是帮了他们，我也没有好下场。” “这一次他们都这样对付科长，我以后不是也要白白死掉吗？” “科长救我啊，我不帮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余惊鹊快步走到蔡望津的办公桌前，隔着桌子看着蔡望津，一脸的忧愁。 蔡望津自然知道余惊鹊要面对的是什么。 现在提前知道这个消息，蔡望津觉得可以松口气，如果余惊鹊真的帮了日本特务机关，蔡望津可能不知不觉就要一败涂地。 “跟我去见羽生次郎队长。”蔡望津说道。 这件事情，他需要带着余惊鹊过去。 余惊鹊摇头说道：“科长，如果被日本特务机关知道，我要没命的。” “你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蔡望津说道。 日本特务机关是不会知道的。 因为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不傻，他们如果告诉日军高层，说青木智博找余惊鹊，让余惊鹊诬陷蔡望津。 你觉得日本特务机关能承认吗？ 那肯定是不承认啊。 你特务科的人，找了一个特务科的股长做人证。 那么日本特务机关，能不能找一个少佐做人证，说宪兵队找他们的人，诬陷他们？ 这个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蔡望津带着余惊鹊过去，只是想要羽生次郎知道日本特务机关做的多么过分。 真的想要直接用这件事情说话，还不够。 看到余惊鹊不愿意去，蔡望津说道：“没有羽生次郎队长帮忙，你怎么应付日本特务机关。”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改变了主意说道：“科长，我跟你去，你一定要救我啊。” 余惊鹊其实心里已经凉了一大半，就蔡望津的反应来看，蔡望津更加注重的是自己知道了日本特务机关的阴谋，然后让宪兵队的羽生次郎也知道。 这样这个阴谋就不会成功，蔡望津就不会有麻烦。 至于余惊鹊要面对什么，蔡望津好像并没有第一时间考虑。 这一点让余惊鹊心凉了一大半，他知道依靠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是不行了，这让他又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好不稀奇 跟着蔡望津去宪兵队。 说得好听，是让羽生次郎出面，给余惊鹊解决问题。 其实余惊鹊心里清楚，蔡望津只不过是想要余惊鹊亲口告诉羽生次郎这件事情，让羽生次郎知道日本特务机关的阴谋，然后让日本特务机关的阴谋不能得逞。 这样蔡望津是安全的。 可是有一点你必须要去考虑，那就是余惊鹊怎么办？ 青木智博找你帮忙。 你不帮忙不说，扭过头就将事情告诉了蔡望津，告诉了羽生次郎。 青木智博会怎么想？ 一个小小的特务科股长，就敢不将我放在眼里吗？ 那么我还留你干什么？ 这就是青木智博的想法，羽生次郎帮忙解决，他会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余惊鹊跟着蔡望津来到宪兵队，站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之中。 “余股长，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羽生次郎队长。”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骑虎难下，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将在蔡望津办公室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余惊鹊说完，蔡望津对羽生次郎说道：“队长，你件事情怎么办？” 羽生次郎第一反应想的是，这会不会是蔡望津自导自演。 可是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他觉得不会是。 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可能会死，他怎么可能配合蔡望津。 就是说，青木智博真的找了余惊鹊，余惊鹊将消息告诉了蔡望津。 当时还想要余惊鹊来对付蔡望津，可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余惊鹊都愿意告诉蔡望津，羽生次郎心里是不舒服的。 你可以效忠于我，可是你却效忠于我之下的人。 虽然看起来还是效忠于我，但是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一点让羽生次郎心里不喜。 只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做法，羽生次郎心里更加不喜。 这件事情还在调查，到底是谁出的问题，日本高层还在调查。 日本特务机关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陷害特务科，说明什么？ 说明问题一定是日本特务机关出的，不然他们何必这样做。 但是这个消息，恐怕说出去日本特务机关也不会承认，而且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连人证的资格都算不上。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你先出去。”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离开办公室，只是心里将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都骂了一个遍。 这两个人，明显都没有第一时间考虑余惊鹊的问题。 站在办公室外面，余惊鹊知道这是最坏的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只是现在真的出现，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等到余惊鹊出去之后，羽生次郎对蔡望津说道：“日本特务机关已经着急了，说明上面的调查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等一段时间，上面一定能调查出来结果。” “我们能等吗？”蔡望津问道。 “如果余股长听了青木智博的话，我们自然是被动，可是余股长这不是没有听吗？” “除了余股长，其他的人都不是日本特务机关的首选，所以我们可以等。”羽生次郎这些话，不知道是夸奖余惊鹊，还是如何。 蔡望津知道宪兵队不会让日本特务机关的陷害得逞，自己先放心下来，这才开口帮余惊鹊问了一句。 “队长，余股长怎么办？”蔡望津问道。 “余股长做的不错，给些嘉奖。”羽生次郎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根本就没有提保护不保护的问题。 蔡望津是聪明人，他已经看出来了，羽生次郎并不打算对余惊鹊做出更多的承诺。 其实蔡望津认为，羽生次郎这样做，未尝没有想要除掉自己左膀右臂的想法。 可是蔡望津不能多说什么，难道一定要让羽生次郎出面保护余惊鹊吗？ 那么到时候日本特务机关的怒火，发泄在谁的身上？ 你想要发泄在宪兵队身上不可能，那么就是特务科，蔡望津又不想当出头鸟，可不就是只能到余惊鹊头上了吗？ 余惊鹊这一次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又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难道就这么算了？ 蔡望津同样不是在为了余惊鹊考虑，他是为了自己考虑。 这件事情，余惊鹊的忠心不需要怀疑，而且特务科形势复杂，少了余惊鹊蔡望津也不舒服。 “队长，余股长会不会有危险啊？”蔡望津忍不住又帮余惊鹊问了一句。 如果余惊鹊没有一点用，蔡望津现在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就是因为余惊鹊有用，蔡望津才会冒险再问一句。 羽生次郎明白蔡望津的意思，他笑着说道：“余股长是特务科的人，日本特务机关难不成还能无故抓人吗？” “放心吧，没事的。” 羽生次郎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蔡望津心里明白，日本特务机关是没有理由随便抓人。 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以去找一百种理由抓人。 抓了之后就直接弄死，不给你任何救人的机会，然后随便安排一个罪名，你能怎么办？ 羽生次郎的敷衍，让蔡望津明白，自己想要羽生次郎出面保护余惊鹊，很难。 而且蔡望津也看明白了，这个羽生次郎不说保护余惊鹊的话，恐怕是想要余惊鹊亲自来求他。 那么到时候，余惊鹊就是羽生次郎的人，而不是蔡望津的人了。 想到这里，蔡望津没有继续说什么。 他答应了一声，就从办公室离开，带着余惊鹊一起出去。 出来之后的余惊鹊，迫不及待的问道：“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怎么说？” 蔡望津和颜悦色的说道：“放心吧，没事的，队长已经都明白了，日本特务机关不敢乱来。” “而且科里也会保你的，你不必担心。” “再者青木智博少佐不知道你将事情说了出来，最多只是你没有帮忙罢了。” 蔡望津说的好像余惊鹊已经安全了一样。 羽生次郎是这样说的吗？ 当然不是。 那么蔡望津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蔡望津不能让余惊鹊去求羽生次郎，与其余惊鹊活着，变成羽生次郎的人，不如让余惊鹊死了。 活着，自己多了一个敌人。 死了，自己少了一个左膀右臂。 那么蔡望津自然选择让余惊鹊死，何必活着给自己多找一个麻烦呢。 所以蔡望津现在说的很好听，目的不过就是让余惊鹊不要去见羽生次郎，让余惊鹊放心罢了。 余惊鹊听到蔡望津的话，感恩戴德，只是心里早就开始骂娘。 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他们会信任，会将你当成自己的人。 有好处也会给你。 但是当威胁到他们自己的利益之时，没有谁是不能被放弃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被放弃。 握了握拳头，余惊鹊慢慢平复下来，因为他不至于吃惊，来特务科第一天，余惊鹊就心知肚明了。 这一行，就是这样，毫不稀奇。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闹大 羽生次郎想要自己去求他。 蔡望津则不想余惊鹊去。 现在的问题是，余惊鹊就算是去求了羽生次郎，自己能活命吗？ 应该能。 青木智博是日本人，羽生次郎也是，而且羽生次郎还是宪兵队的队长。 保护余惊鹊，羽生次郎如果真心想要保护，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那个时候，余惊鹊也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给青木智博找到一点机会，不然结果还是一样的。 可是这样做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面前的蔡望津。 坐在车子里面，看着旁边的蔡望津，余惊鹊心里苦笑。 自己如果站在羽生次郎这里，蔡望津一定容不下自己，因为容下自己，就是蔡望津作死。 剑持拓海是羽生次郎的人。 余惊鹊也是羽生次郎的人。 这特务科的科长，还有一点话语权吗？ 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余惊鹊默不作声。 帮不帮青木智博都是死，帮了宪兵队要自己的命，不帮青木智博要自己的命。 求不求羽生次郎都是死，求了蔡望津要自己的命，不求就和上面一样了。 车子到了特务科，蔡望津让余惊鹊该干嘛干嘛，不用太担心。 余惊鹊的脸色比第一次找蔡望津的时候好了不少，好像真的已经放心一样。 可是当余惊鹊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放心吗？ 他放心个屁。 这群人，都是先考虑自己，才会考虑别人。 余惊鹊显然就是这个别人。 这样的结局，余惊鹊早预料到了，难道真的要撤离吗？ 撤离！ 这个字眼让余惊鹊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这么离开？ 余惊鹊不能说服自己。 最让余惊鹊不能接受的，居然不是他暴露了，也不是他的任务出了问题，就是单纯的被逼的必须离开。 而且他离开不说，季攸宁的工作怎么办？ 余默笙的工作怎么办？ 这个影响并不小，而且很大。 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顾晗月都要离开，那么损失还不大吗？ 如此情况之下，你让余惊鹊怎么去撤离，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如此之多的人都撤离？ 很难做到，你也很难在心里说服自己。 怎么办？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一包烟瞬间就没了。 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包新的，余惊鹊继续抽起来。 办公室里面乌烟瘴气，可是余惊鹊还是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站起来将窗户打开，让烟气跑跑。 呼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余惊鹊一脸无奈，这件事情没有人用阴谋，也没有人用阳谋。 就是单纯的一次事情发展，这反而是最让人无奈的。 晚上下班，余惊鹊又被叫走了。 谁？ 青木智博。 青木智博必须要让余惊鹊答应帮忙，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他高高在上，余惊鹊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他们日本人的狗罢了。 说的好听的大家是同事，说的不好听，你有话语权吗？ 你们新京的皇上，还不是一个傀儡，你真的当你就是满洲国了吗？ 余惊鹊想来见青木智博吗？ 他不想，可是他没有办法。 再一次坐在青木智博面前，余惊鹊脸上带着无奈说道：“青木少佐，您能不能放过我。” “余股长何必这样说，事成之后，好处多得是。”青木智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余惊鹊的拒绝，已经让青木智博心里不舒服了。 “青木少佐，好处我是有命拿，没有命享啊。”余惊鹊又不是傻子。 “到时候你有一线生机。”青木智博说道。 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答应，到时候你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果你不同意，你现在一线生机都没有。 这句话让余惊鹊火气大，低声说道：“青木少佐就不担心我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吗？” “余股长天真了，在特务科工作这么多年，这种没有证据的话，你觉得有人信吗？”青木智博笑着说道，毫不在意。 这种事情，没有人会相信的，青木智博怕什么。 看似被青木智博吃的死死的，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又靠不住，余惊鹊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到余惊鹊叹气，青木智博继续说道：“这样吧，只要余股长帮忙，事成之后，可以来特务机关工作。” 来日本特务机关工作？ 宪兵队就弄不死我了吗？ 我在特务科工作，你日本特务机关不是一样可以弄死我。 这换汤不换药，这有什么用。 余惊鹊突然心一横，打算破釜沉舟，他对面前的青木智博问道：“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听到余惊鹊有松口的意思，青木智博笑了笑，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放心，没有人知道，特务机关里面也不知道，甚至是外面的警卫，都不知道我和你的谈话内容。”青木智博说这些话，想要余惊鹊放心。 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人知道，找余惊鹊也不是日本特务机关决定的，是青木智博决定的。 这件事情不能明着来。 就算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也不能弄的人尽皆知。 到时候里面的人，告诉了日军高层下来调查的人，说是日本特务机关的诬陷怎么办？ 什么地方，都不是铁板一块。 举例就是特务科，你看看特务科你就明白了。 所以青木智博算是私下行动，这件事情你不能见人，不能见光，暗地里面偷偷摸摸做了就行了。 听到青木智博这样说，余惊鹊好像是狠了狠心说道：“我可以帮忙，但是事成之后我不去日本特务机关，我也不做科长，我要离开冰城，我要钱。” 如果余惊鹊说自己要做科长，或者说自己要去日本特务机关，那么青木智博心里还要怀疑，余惊鹊是不是真的想要帮忙。 现在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只要钱，要离开冰城，青木智博就知道余惊鹊是真的打算帮忙了。 “你放心，没问题。”青木智博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 “当真？”余惊鹊问道。 “余股长还信不过我吗？”青木智博笑着说道。 信得过才怪。 余惊鹊知道，青木智博到时候一定不会给自己钱，或者是给很少一部分钱将自己打发，说白了就是让自己白干一场。 可是余惊鹊真的能帮忙吗？ 他当然不会帮忙，如果他帮忙之后离开冰城，还不如现在就离开，还安全一点。 缓兵之计罢了。 因为余惊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闹大。 PS：感谢武一骏2910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把心一横 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忆起来刚才和青木智博的谈话，余惊鹊默不作声。 脸上也没有表情。 在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面前说不帮忙，在青木智博面前说帮忙。 现在就算是真的想要帮忙，都没有用。 因为羽生次郎和蔡望津已经有防备了，你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既然如此，余惊鹊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之前已经说了，是缓兵之计罢了，余惊鹊心里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回去和季攸宁吃了饭，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异常。 第二天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做，在特务科表现的也很正常，好像蔡望津说了会保护自己，就一定会保护自己一样。 等到第三天，余惊鹊去找陈溪桥。 木栋梁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在陈溪桥这里等着余惊鹊。 看到余惊鹊进来，陈溪桥不用问，也知道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态度不是很好。 “组织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撤离。”陈溪桥说道。 他的安排很快，组织也同意撤离余惊鹊。 余惊鹊在冰城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之上，有很多功劳，所以组织对于余惊鹊的事情，决定的很快。 但是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不能转移。” “还是转移吧。”木栋梁在一旁说道。 木栋梁很担心余惊鹊有危险。 陈溪桥继续说道：“你现在撤离，他们会认为你是为了保密，而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这样木栋梁和春蚕都还可以继续战斗。” 木栋梁和顾晗月是可以继续战斗，但是季攸宁和余默笙是不行了。 而且你这样跑掉，日本人一定会追捕你，你跑去什么地方？ “去后方。”陈溪桥好像知道余惊鹊的疑惑一样，说出来了答案。 后方？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你觉得我身份，现在能去吗？” 余惊鹊什么身份？ 大汉奸一个。 还是杀了抗联英雄的大汉奸，你觉得多少人想要将余惊鹊除之后快。 去了后方，你不能说你是地下工作者，你说了顾晗月和木栋梁就没有办法继续工作。 你不说，那些战士会让一个汉奸在后方生活吗？ 就算是你说了，而且冰城的日本人不会知道，余惊鹊就能在后方生活吗？ “算了，现在还不是去后方的时候。”余惊鹊认为现在不是时机，而且他也不愿意离开，季攸宁和余默笙怎么办？ 看到余惊鹊冥顽不灵，陈溪桥说道：“那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我打算杀了青木智博。”余惊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木栋梁和陈溪桥都是一愣，杀了青木智博。 这件事情和杀青木智博有关系吗？ 陈溪桥说道：“你不要乱来。” “你觉得不行吗？”余惊鹊问道。 “你杀了他，不是暴露自己，到时候更加危险吗？”陈溪桥不解的说道。 “我们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余惊鹊反驳说道。 “就算是快刀斩乱麻，也不是你这个斩法。”陈溪桥还是摇头。 三人沉默了片刻，陈溪桥说道：“你可以说一下你的想法，但是组织不一定会同意，如果组织不同意，你必须要撤离。” “哪怕是先不去后方，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这些组织会考虑，你不用担心。” “别说撤离，还是先听听我的想法吧。”余惊鹊是抗拒撤离的。 “说吧。”陈溪桥认真起来，他不是在考虑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而是在考虑，怎么才能推翻余惊鹊的办法，说服余惊鹊撤离。 看到大家都认真等着自己，余惊鹊开口说道：“青木智博死了，你说他们会怀疑谁？” “当然是怀疑你啊。”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会，蔡望津说羽生次郎已经答应帮忙保护我，那么我没有必要杀青木智博。” “而且就算是蔡望津和羽生次郎不答应帮忙，我也不敢杀青木智博，我最多为了保命，跑路呗。” 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你们现在要先忘掉我反满抗日战士的身份，而用一个警员的身份来看待我，你认为一个警员在这种情况下，会选择杀人吗？”余惊鹊问道。 听到这一点，陈溪桥觉得自己关心则乱了。 而且先入为主了。 是啊，一个警员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敢杀人的，最多就是跑了保命呗。 敢杀人是因为你不想离开，什么人不想离开，反满抗日分子。 可是余惊鹊不是，他就是一个警员。 “但是你还是有嫌疑。”陈溪桥说道。 “我仅仅只是有嫌疑，而且嫌疑不大，甚至是有人比我的嫌疑更大。”余惊鹊说道。 “比你嫌疑更大？”陈溪桥问道。 “羽生次郎不打算帮忙，想要不动声色断了蔡望津一臂，蔡望津会不会为了自保，做出来一点什么？”余惊鹊低声问道。 “你说羽生次郎会认为，是蔡望津为了保全自己的力量，动手杀了青木智博。” “不可能，蔡望津怎么敢这样做。”陈溪桥摇头。 “对啊，蔡望津都不敢，我敢吗？” “一个科长都不敢，我一个股长我敢吗？”余惊鹊问道。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蔡望津都不敢，余惊鹊怎么敢。 所以你要怀疑，你先怀疑蔡望津这个科长，在怀疑余惊鹊这个股长。 “你是想要出其不意？”陈溪桥现在没有去反驳余惊鹊，反而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余惊鹊的话已经有点打动他了。 陈溪桥又说道：“可是日本特务机关会认为是你的原因造成的。” “就算是日本特务机关会认为是宪兵队，或者是蔡望津杀了青木智博，那前提肯定是你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说道：“我已经从青木智博这里打听过了，来找我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日本特务机关里面没有人知道。” “可信吗？”陈溪桥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信，青木智博找我，如果我同意，他也是立功，他没有必要在功劳还没有到手之前，就弄的人尽皆知。”余惊鹊观察过青木智博，认为青木智博当时说的不是假话。 “所以你的打算就是用青木智博的死，将问题升级，科长，队长，机关长牵扯进来，反而是你这个小股长，就无关紧要了。”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闹大。 事情闹大之后，大家就会转移目标。 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注意余惊鹊这个小股长。 而且一个股长，怎么敢去杀青木智博少佐呢？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已经将消息告诉了蔡望津和羽生次郎，他就更加不可能敢杀人。 如果不告诉，偷偷杀人，你还能勉强的这样推理。 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还去杀人，就算是推理，都没有人这样推理，不和逻辑。 余惊鹊就是想要钻个空子，也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说干就干 将问题上升。 问题的高度上升了，那么问题的责任人也就上升了。 余惊鹊一个小小的股长，不敢杀人。 那么人是谁杀的？ 你们查吧，随便你们怎么查。 就算是你们不想查，想要推一个人出去顶罪，你能推余惊鹊吗？ 他的资格都不够顶罪的。 到时候小问题会变成大问题，可是大问题又不用余惊鹊负责，余惊鹊就成了没问题。 想法很不错，甚至是可以说很好。 可是问题是什么？ “如果行动出现漏洞，会死得更快。”陈溪桥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很完美的计划，很有可能在行动的过程中，会出问题。 木栋梁在一旁说道：“组织能帮忙解决青木智博吗？” “很难。”陈溪桥说道。 青木智博不是一般人，想要暗杀青木智博比较难。 就算是组织可以派人暗杀，那么就是抗日分子动手，到时候反而是弄巧成拙。 青木智博必须死的悄无声息，才符合被自己人干掉的特点。 余惊鹊在一旁说道：“我亲自来。” “你亲自来？”陈溪桥问道。 “青木智博要给我送诬陷蔡望津的材料，我让他找一个偏僻的地方交给我，我担心被人看到。” “那个时候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不过有个问题，就是青木智博身边会跟着一个日本人，这个日本人也要杀掉。”余惊鹊说道。 因为这个日本人，跟着青木智博，自然知道青木智博当天是去和谁见面。 杀掉这个人，才能真正的做到死无对证。 “我和组织说一声吧。”陈溪桥现在还没有做决定，他还想要和组织说一声。 “组织会同意的。”余惊鹊说道。 其实陈溪桥也知道，组织同样不愿意余惊鹊离开冰城，毕竟余惊鹊离开冰城，牵扯太大。 更何况余惊鹊的位置很重要，组织不能无缘无故放弃这个位置。 所以能有让余惊鹊安全留下来的办法，组织一定会尝试的。 所以陈溪桥汇报不汇报，组织都会答应，他们心里都明白。 “你按照原计划行动，我这边汇报一下。”陈溪桥打算双管齐下。 “我需要木栋梁帮我。”余惊鹊说道。 木栋梁立马说道：“没问题。” 木栋梁当然很乐意帮忙了。 因为要解决的人不仅仅是青木智博，还有另一个日本人，余惊鹊一个人不行。 他要做到悄无声息，自然是不能引人注意，也不能留下活口。 “还有，已经准备好的撤离人员不要取消，先准备着。”余惊鹊说道。 他虽然认为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但是后路也要留着。 余惊鹊不为了自己想想，也要为了季攸宁和余默笙想一想。 这个计划如果不成功，是需要撤离的。 或者是说这个计划成功了，但是在后续的调查中，余惊鹊还是陷入麻烦之中，撤离依然要继续。 所以余惊鹊现在不能让陈溪桥将这些人员取消掉。 “你放心，在不能完全结束这件事情之前，撤离计划会一直处于准备状态。”陈溪桥给了余惊鹊一个保证。 “谢谢。”余惊鹊知道这样会耗费人力物力，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必须要小心。 “你们两个也小心一点。”陈溪桥对余惊鹊和木栋梁说道。 这一次两个人一起行动，如果失败了，两个人都危险。 和木栋梁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默契自然是有的。 “不要用枪，时间是三天之后，具体地点我不知道，三天之后你直接跟我走。”余惊鹊没有办法通知木栋梁。 到时候只能让木栋梁在暗处跟着。 “没问题。”木栋梁知道自己责任也不小，自己必须要跟紧余惊鹊，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是青木智博要给余惊鹊一些陷害蔡望津的材料，可能为了小心安全起见，会走的偏僻一点，但是之后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们的推理都是在理想状态之下，如果出了问题，你必须要随机应变。”陈溪桥还是担心余惊鹊。 这些事情可能瞬息万变，到时候青木智博死了，余惊鹊偏偏就是被重点怀疑了怎么办？ “放心吧。”余惊鹊说道，他自然会小心。 “就这样说定了，你和组织汇报，我回去准备，木栋梁你也准备一下。”余惊鹊说完，就率先离开。 等到余惊鹊离开，陈溪桥对木栋梁说道：“一定要保证安全。” “我明白。”木栋梁认真点头。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一起吃了饭，余惊鹊微微犹豫之下开口说道：“三天之后，如果……” 当余惊鹊将事情都说完之后，季攸宁就明白了。 余惊鹊不能确保三天之后的行动，一定会成功，所以他这个时候就没有办法隐瞒季攸宁，要让季攸宁做好撤离的准备。 拉着余惊鹊的手，季攸宁没有说什么自己不走，给余惊鹊增加心理负担。 她只是说道：“我等你回来。”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都明白，所以也没有逼着季攸宁说自己会走那样的话，难道季攸宁说那样的话，心里就舒服吗？ 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攸宁死死的搂着余惊鹊，余惊鹊能感受到季攸宁的担心和害怕。 只是这样的环境，让季攸宁不能和其他的妻子一样，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来表达自己的担心，和自己的紧张。 她必须要善解人意，还要为余惊鹊排忧解难，不能给余惊鹊增添一点负担。 这就是季攸宁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她没有办法表达自己，死死搂着余惊鹊，哪怕是在睡梦中，都不敢松开。 余惊鹊怜惜的摸了摸季攸宁的脸庞，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句话睡梦中的季攸宁听不到，眉头依然是紧皱，好像做了噩梦一样，让余惊鹊心疼不已。 但是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一觉醒来，余惊鹊开始等待，行动的机会不多，抓不住就是死。 或许不会死，可以撤离，但是如果这样撤离，和死能有什么区别？ 也许更加憋屈吧。 在特务科余惊鹊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要表现出来自己的轻松。 这样青木智博死的时候，蔡望津才不会怀疑余惊鹊。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余惊鹊敢因为这件事情杀人，还是杀一个日本特务机关的少佐。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手起刀落 三天时间过的很快。 今天的余惊鹊，晚上下班离开特务科，步伐比往常慢了一点。 走出去很远，一个人出现在余惊鹊面前。 熟人。 青木智博来见余惊鹊的两次，都是这个人在等着。 看到这个人，余惊鹊停住自己的脚步。 “余股长，上车吧。”来人说道。 余惊鹊没有犹豫，跟着他一起上车，车子上坐着的就是青木智博。 “开车。”青木智博对刚才的人说到，他现在成了司机。 车子行驶在路上，青木智博将一个公文包交给余惊鹊，余惊鹊没有打开看。 青木智博继续说道：“这些东西，足够陷害蔡望津，你按照计划行事就行。” “钱什么时候给我。”余惊鹊不关心公文包里面的东西，更加关心自己的钱。 “你放心，事成之后就给你，不会少了你的。”青木智博无所谓的说道，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一样。 双手紧了紧手里的公文包，余惊鹊说道：“好，事成之后我不能等结果，我要立马走。”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告诉青木智博，我帮你陷害蔡望津，可是陷害之后，蔡望津的处理结果是什么，余惊鹊不等。 他也不做科长，他要立马离开冰城。 看到余惊鹊这样说，青木智博认为余惊鹊是认真考虑过怎么陷害蔡望津的，所以很痛快的点头说道：“没问题。” “还要一份通行证。”余惊鹊说道。 没有通行证，余惊鹊担心自己在外面，随时被人拦下来，然后抓捕回来冰城。 “特务机关的通行证，够你用了。”青木智博不觉得余惊鹊的要求多，余惊鹊这个时候的要求越多，他就越放心。 余惊鹊需要的就是让青木智博放心，如果青木智博面对他的时候，充满了警惕性，一会怎么下手？ 车子缓缓行驶，已经来到一处偏僻之地，青木智博示意停车。 因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青木智博让余惊鹊拿着公文包，在这里下车。 在余惊鹊准备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坐了回来，而且将自己的头藏在座椅后面。 “你干嘛？”青木智博不喜的问道。 “我看见蔡科长的人了。”余惊鹊的语气带着一丝恐慌。 蔡望津的人？ 青木智博也吃惊，他说道：“你告诉蔡科长了？” “青木少佐，我告诉科长，我不是找死吗？”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那怎么会有蔡科长的人？”青木智博问道。 余惊鹊有些抱怨的说道：“青木少佐，是不是你暴露了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被蔡科长知道，我们的计划不会成功，我还会死。” 听到余惊鹊这不满的说法，青木智博认为余惊鹊可能没有说谎，因为这件事情被蔡望津知道的话，余惊鹊肯定是活不成的。 蔡望津的手段，青木智博有耳闻。 “你没有看错吗？”青木智博问道。 因为在青木智博看来，他找余惊鹊都找的很小心，不可能被人发现才对。 “不会看错的，是乔三爷帮派里面的木栋梁，还是薛家的女婿，蔡科长的人不会错的。”余惊鹊看的真真切切，肯定是木栋梁。 听到余惊鹊的话，青木智博脸色有点凝重，木栋梁应该是跟踪他们过来的。 这个计划，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如果被蔡望津提前知道计划，那么行动是不可能成功的，原因很简单，余惊鹊都活不了了，你还指望余惊鹊帮你陷害吗？ 青木智博说道：“这个木栋梁，或许是蔡科长派来的，但是应该是第一次。” “蔡科长还没有掌握到什么东西，我们只要解决了他就行。” “不行，杀了木栋梁，蔡科长不会有所察觉吗？”余惊鹊急忙摇头。 “所以杀了木栋梁之后，你这里的行动必须要快，不然你的后果你明白。”青木智博威胁的说道。 现在必须要杀木栋梁，不然木栋梁就会将余惊鹊和青木智博见面的事情说出来，蔡望津一定会起疑心，也一定会有所防备的。 听到青木智博的话，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能不能抓回去特务机关灭口，尸体也放在里面，等到事情结束再说。” “木栋梁失踪，好过木栋梁死亡，蔡科长这里也会反应的慢一点。” 听到余惊鹊的提议，青木智博认为不错，他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木栋梁的尸体晚被人发现一天，对他们都是有利的。 “我将他叫上车吗？”余惊鹊对青木智博问道。 青木智博摇头，对司机说道：“你去，用日本特务机关的身份，带他上车。” 对于一个帮派里面的人物，青木智博就不信他敢不听话。 有日本特务机关的身份在，青木智博没有太多担心。 “一会他上车之后，你就杀了他。”青木智博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 “我杀？”余惊鹊有点吃惊。 “不然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吗？”青木智博问道。 余惊鹊明白，青木智博是担心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让自己杀了木栋梁，杀了蔡望津的人，堵死自己的后路。 看到余惊鹊伸手想要去摸枪，青木智博说道：“你是紧张的糊涂了吗？” “用这个。” 青木智博给余惊鹊扔过来一把匕首，余惊鹊将自己的枪放回去，反应过来不能用自己的枪。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木栋梁已经被带了回来，而且身上的枪已经被拿走了。 木栋梁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扭头看着后面的青木智博，和余惊鹊，一脸的笑意。 只是笑的很尴尬。 “青木少佐。” “余股长。” 木栋梁尴尬的打招呼。 青木智博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余惊鹊一眼，示意余惊鹊动手。 余惊鹊藏在身后的匕首，紧紧握住，看了木栋梁一眼。 这一眼，两人心有灵犀。 下一刻，余惊鹊的匕首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出手。 可是目标不是副驾驶的木栋梁，而是身旁的青木智博。 青木智博的脸色怎么形容呢？ 惊恐。 难以置信。 青木智博做梦都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敢对付他。 就不怕自己的司机看到，不怕木栋梁看到吗？ 司机看到的一瞬间，就想要掏枪，反应很快。 可是木栋梁是做什么的？ 在余惊鹊的匕首，插进青木智博心脏的时候，木栋梁也已经将司机制服，直接扭断了司机的脖子。 确定青木智博死亡之后，余惊鹊看到他死不瞑目的样子，青木智博是真的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敢动手。 他更加想不到，木栋梁居然也会动手。 青木智博以为吃定了余惊鹊，也认为余惊鹊不敢狗急跳墙，因为不答应帮忙，和杀了青木智博的麻烦，是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 但是余惊鹊就是选择了杀人，因为他还有一层身份，地下党战士。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互相猜忌（上） 四个人的车子里，现在是两个活人，两个死人。 杀掉青木智博之后，余惊鹊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短暂的平复心情之后，将公文包拿出来，直接交给木栋梁说道：“找个地方，将里面的东西烧了，皮包也烧掉。” 这个公文包不能留在这里，如果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就会联想到余惊鹊。 因为青木智博找余惊鹊诬陷蔡望津，这件事情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是知道的。 将公文包接过来，木栋梁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将车内可能留有指纹的地方擦干净，然后离开。”余惊鹊说完，就开始擦拭起来。 木栋梁同样如此。 两人从车上下来，余惊鹊问道：“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人跟踪吧？” “我是跟着你过来的，没有被跟踪。”木栋梁说道。 “走。”余惊鹊说完，两人就分道扬镳。 回到家中，季攸宁直接就小跑过来，扑在余惊鹊身上。 今天季攸宁知道余惊鹊会行动，因为余惊鹊已经说了，如果他回不来，就让季攸宁撤离。 季攸宁提心吊胆，现在看到余惊鹊回来，自然是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余惊鹊抱着季攸宁，转了个圈，笑着说道：“等的急了吧。” “你没事就好。”季攸宁望着余惊鹊，焦急的等待，这个时候画上了一个句号。 两人温存了一下，就开始吃饭，只是在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的眼睛，时不时的就要去看电话。 季攸宁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打电话过来吗？” “青木智博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流传的很快。” “而且蔡望津……” 余惊鹊没有多说，可是季攸宁明白。 余惊鹊算是和青木智博有关系的人，而且算是站在了风口上。 只是你说杀人，不一定就是余惊鹊，毕竟他不敢啊。 可是电话一直都没有响，余惊鹊说道：“算了，休息吧。” 一晚上，电话也没有响。 等到第二天起来上班，季攸宁问道：“会不会是尸体还没有被人发现？” “不会，虽然地方偏僻了一点，但是不至于发现不了。”余惊鹊摇头，他觉得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有人封锁了消息。”余惊鹊说道。 “日本特务机关？”季攸宁觉得会不会是他们。 余惊鹊说道：“就算是日本特务机关封锁消息，但是特务科一定会知道，因为发现尸体的人，大概率是警员。” “算了，别猜了，去了科里就知道了。” 余惊鹊觉得现在猜来猜去没有用，去科里一趟，看看蔡望津什么反应。 “你多小心。”季攸宁帮余惊鹊整理了一下衣领，让余惊鹊多小心。 杀了青木智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余惊鹊自然是会小心。 脸色如常，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敌不动，我不动。 现在余惊鹊并不知道青木智博死了，所以他不用动。 当然了，如果李庆喜送来消息，说青木智博死了，余惊鹊自然要去蔡望津那里汇报，可是李庆喜并没有送来这个消息。 所以余惊鹊就在自己办公室坐着，什么也不做。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李庆喜跑过来说科长叫。 听到蔡望津终于叫了，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表情更加自然，然后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科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蔡望津抬眼打量余惊鹊，看不出来异常。 “事情你知道了吗？”蔡望津问道。 “什么事情？”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青木智博少佐死了。”蔡望津直截了当说道，因为他不想试探了。 这样的试探，在蔡望津看来是没有用的，就算是余惊鹊做的，对方也不会因为这点小试探而露出马脚。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面无表情，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等到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句话，余惊鹊的脸色大变。 “青木少佐？” “死了？”余惊鹊的语气带着极其不确定的怀疑。 “科长，您从什么地方收到的消息，可靠吗？”余惊鹊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靠吗？ 尸体蔡望津都看到了，你说可靠吗？ “千真万确。”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站在原地，一脸惊讶，但是转而却有一丝喜悦，余惊鹊下意识的说道：“科长，那岂不是……”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余惊鹊居然认为青木智博死了，自己就安全了。 蔡望津冷声说道：“你不觉得你也有嫌疑吗？”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诧异的看着蔡望津，好像不知道蔡望津为什么要这样说。 余惊鹊急忙辩解说道：“科长，这可是青木少佐啊，我怎么敢呢？” “而且羽生次郎队长，已经答应了帮我，我还要这样做吗？” “完全没有必要，做了这不是傻子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一脸无奈。 羽生次郎不打算帮忙，他知道，可是他没有告诉余惊鹊。 所以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会帮忙，所以不怕青木智博，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从这一点来看，余惊鹊没有杀人的理由，杀人的代价太大了。 这个条件，还是蔡望津告诉余惊鹊的，难道现在蔡望津要说，这个是假的，羽生次郎不打算帮忙，我是骗你的？ 蔡望津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所以余惊鹊的逻辑没有错。 余惊鹊说完之后，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低声说道：“科长，会不会是羽生次郎队长。” “羽生次郎？”蔡望津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这样说。 “科长你想啊，谁敢杀日本人？” “日本特务机关五次三番的找宪兵队的麻烦，这一次更是直接想要栽赃嫁祸，羽生次郎队长不生气吗？” 余惊鹊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在逻辑上说得通。 可是蔡望津认为不可能，羽生次郎没有理由杀人，也不需要杀人。 因为羽生次郎要的是日本特务机关认输，要打击的是整个日本特务机关，而不是某个人。 当然了，陷害计划是青木智博的主意，可是陷害的人是蔡望津，又不是宪兵队的队长。 虽然蔡望津被陷害之后，会影响到羽生次郎，但是影响有限，不至于让羽生次郎怒而杀人。 不是羽生次郎，蔡望津心里告诉自己。 难道是眼前的余惊鹊？ 也不是。 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敢，而且余惊鹊也不需要杀人，大不了就跑路呗，杀人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且蔡望津告诉余惊鹊，羽生次郎答应帮忙，余惊鹊就更加不会去杀人了。 那么还剩下谁？ 还剩下蔡望津自己！ 蔡望津自己会杀人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他又不是失忆症，难道自己杀了人，自己还给忘了不成？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互相猜忌（下） 青木智博死了。 余惊鹊不会杀人。 羽生次郎不会杀人。 那么就剩下蔡望津了。 但是蔡望津知道自己没有杀人，那么谁杀的人？ 看了眼前的余惊鹊一眼，蔡望津又想起来了羽生次郎。 蔡望津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自己没有杀人，自己心里知道。 别人知道吗？ 别人肯定不知道。 而且羽生次郎不打算帮余惊鹊，想要余惊鹊亲自去求他，可是蔡望津不想。 那么在保证自己不会被人断了左膀右臂的情况下，蔡望津是有可能选择杀人的。 这嫌疑怎么跑到了自己身上。 蔡望津一时间有些疑惑。 谁会这样做呢？ 杀了人，让自己背黑锅。 眼前的余惊鹊？ 不可能，余惊鹊如果想要对付自己，就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比现在的结果要好。 不是余惊鹊，难道是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来打击自己？ 不对，这一次大家应该一致对外，羽生次郎就算是想要打击自己，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时间点。 左边不是，右边不是。 不就剩下自己了吗？ 蔡望津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棘手。 他认为不是余惊鹊和羽生次郎，那么在羽生次郎看来，同样不是余惊鹊。 如果羽生次郎自己没有做的话，那么羽生次郎将自己排除，岂不是就剩下了蔡望津。 没有和余惊鹊交谈之前，蔡望津没有意识到这个麻烦。 交谈了之后，蔡望津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重点会被怀疑的人。 眼前的余惊鹊，反而是心情很轻松，好像人是羽生次郎弄死的，和特务科一点关系都没有，青木智博也不会找他麻烦，所以他很轻松。 只是轻松的余惊鹊，又说道：“科长，如果日本特务机关知道是羽生次郎队长动手，那么是不是也就知道，是我泄密了？” 这个问题，让余惊鹊又紧张起来。 蔡望津很想说，不可能是羽生次郎。 蔡望津虽然知道羽生次郎看不惯自己，但是他也知道羽生次郎很理智，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这是很愚蠢的办法，宪兵队还要牵连其中。 那么到底是谁？ 还是说，青木智博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凑巧的意外！ 蔡望津心里找不到答案，可是他认为羽生次郎一定会怀疑自己。 所以蔡望津让余惊鹊离开，他要去找羽生次郎，他必须要为自己解释一句。 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嘴角带着笑意，他知道，蔡望津没有怀疑自己。 虽然蔡望津最早的时候对自己有过怀疑，只是后面排除了。 其次就是，蔡望津怀疑了羽生次郎，认为是不是羽生次郎的阴谋。 只是后来也排除了。 余惊鹊可不管蔡望津排除了多少人，只要余惊鹊自己被排除了就行。 打发走了余惊鹊，蔡望津就跑去了宪兵队。 坐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蔡望津问道：“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生次郎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吃惊吗？ 万分吃惊。 青木智博居然死了，而且刚好是这个节骨眼上，羽生次郎当然是要多想一点。 第一个羽生次郎想到的人是谁？ 是余惊鹊。 因为大家第一反应都是余惊鹊，可是想到余惊鹊之后，大家反而都是将余惊鹊给排除了。 羽生次郎的想法和蔡望津一样，余惊鹊如果真的打算杀人，就没有必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不说出来，杀了人之后，还能安全一点。 现在说出来，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都知道了，余惊鹊还敢杀人吗？ 其次就是，余惊鹊说出来，就是来寻求保护的，那么余惊鹊等着保护就行，为什么还要杀人？ 羽生次郎等着余惊鹊来亲自求他，可是余惊鹊没有来，羽生次郎猜得出来，蔡望津应该是骗了余惊鹊。 那么就是说，余惊鹊被骗之后，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安全的人，更加不可能铤而走险的杀人。 那么人是谁杀的？ 第二个人，羽生次郎自然而然的怀疑到了蔡望津头上。 因为羽生次郎不会去怀疑自己，毕竟他没有杀人，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蔡望津会杀人吗？ 在羽生次郎的眼里，蔡望津杀人的可能性，要大过余惊鹊。 第一点，青木智博陷害蔡望津，其实也算是致人死地，蔡望津心里记恨。 第二点，余惊鹊被放弃，死掉之后，蔡望津在特务科，处境不见得会很好。 此消彼长，说不定就会显现出来颓势，被剑持拓海一举击破。 到时候蔡望津的下场也不好，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青木智博。 这对蔡望津是最有利的。 这是羽生次郎的想法。 原本青木智博死了对余惊鹊最有利，可是现在看来，青木智博死了，反而是对蔡望津更加有利。 那么谁的收益最大，谁就是有问题的人呗。 羽生次郎的想法，果然和蔡望津想的一样，所以现在蔡望津觉得更加麻烦。 所以蔡望津开口说道：“队长，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吧？” 听到蔡望津这么直接的问出来，羽生次郎说道：“当然不会。” 不会？ 不会就怪了。 虽然觉得蔡望津的嫌疑最大，可是羽生次郎又认为杀青木智博的代价也太大了，所以他觉得蔡望津应该不会冒险吧？ 其实蔡望津则是在观察羽生次郎，虽然他不认为羽生次郎会用这一次的事情打击自己，故意杀了青木智博。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在观察。 两人各怀鬼胎，互相猜忌，反而是余惊鹊成了局外人。 因为一个青木智博的死亡，在两人看来，都不是余惊鹊敢做的事情。 而且余惊鹊也没有理由这么做，他们骗了余惊鹊，给了余惊鹊一个安全的环境。 羽生次郎心里犹豫很久之后，他放弃了对蔡望津的怀疑。 为什么放弃？ 首先他认为蔡望津很理智，就算是少了余惊鹊这样的左膀右臂，也能稳住局面，伺机翻盘。 但杀青木智博，太冒险，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 其次则是，青木智博的事情，不仅仅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也知道。 蔡望津这样做，不是给羽生次郎把柄和机会吗？ 最后则是，特务科蔡望津杀了青木智博，日本特务机关会不会认为是宪兵队队长羽生次郎指使的，不然蔡望津怎么敢？ 所以凶手是蔡望津，对大家都不利。 既然不是蔡望津，那么是谁？ 羽生次郎心里，一点线索都没有，至于余惊鹊，这个名字虽然会出现在羽生次郎脑海里面，可是每一次出现，都会被羽生次郎给否定掉。 出现的次数多了，否定的次数多了，羽生次郎怎么都觉得不会是余惊鹊。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意外之喜 羽生次郎现在和蔡望津的矛盾是一样的。 蔡望津排除了羽生次郎，排除了余惊鹊。 羽生次郎排除了蔡望津，排除了余惊鹊。 那么你说是谁？ 蔡望津说道：“会不会就是一次巧合？” “巧合？” “这也太过巧合了，而且青木智博是在车里被杀，凶手当时应该在车上，不熟悉的人，你觉得青木智博会让他上车吗？”羽生次郎的话，显然是不认同蔡望津的说法。 蔡望津说的巧合是什么？ 是抗日分子杀人。 但是抗日分子，怎么可能上车杀人呢？ 必然是熟悉的人，青木智博才会让其上车，所以说青木智博的死，是个谜。 谁是青木智博熟悉的人，愿意让其上车。 谁又杀了青木智博？ 这件事情，简直让人想破脑袋。 “青木智博死了，对谁有利？”羽生次郎问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回答说道：“对我，对余股长都有利。” 其实还有点蔡望津没有说，对羽生次郎同样有利，因为很可能蔡望津就被除掉了。 “只有我们三个人有利吗？”羽生次郎皱着眉头问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短暂的思考之后，嘴里缓缓的说道：“剑持拓海股长。” 剑持拓海的名字，出现了。 一个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人，居然出现在他们的讨论之中。 可是当这个名字出现之后，没有人认为这个名字是荒诞的，是没有逻辑的。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反而都是开始思考起来。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吗？ 这个要看羽生次郎，蔡望津自然是不会告诉剑持拓海。 那么羽生次郎告诉了吗？ 很不巧，羽生次郎告诉了。 因为日本特务机关想要从特务科下手，羽生次郎自然是想要剑持拓海帮忙注意一下，也就告诉了剑持拓海。 这样看来，剑持拓海变成了知情人。 那么青木智博死了，对剑持拓海有利吗？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心里都开始了分析，他们都在分析这件事情。 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有利。 青木智博死了，蔡望津可能会被怀疑，也就是说羽生次郎和日本特务机关都有可能怀疑蔡望津。 蔡望津如果出事，谁来做特务科的科长。 让羽生次郎来说，当然是剑持拓海，不可能是余惊鹊。 因为剑持拓海是日本人，就是这么简单。 而且青木智博死了，余惊鹊也会被怀疑，到时候连竞争的对手都没有，岂不是剑持拓海收获最大。 可是剑持拓海敢这么做吗？ 不敢吧？ 为什么羽生次郎要打一个问号，那是因为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近几次的表现很不满，剑持拓海自然也能感受的到。 而且羽生次郎找余惊鹊的事情，剑持拓海同样知道，自身的危机感，会不会促使剑持拓海铤而走险。 剑持拓海以前在冰城，就是心狠手辣的存在，真的狠了心的话，不是做不出来。 而且青木智博是日本人，余惊鹊和蔡望津可能不敢动手，但是剑持拓海就不一定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那就是可以坐上青木智博的车子。 如果剑持拓海假意想要答应青木智博，代替余惊鹊来陷害蔡望津，那么青木智博会同意吗？ 一定会。 因为剑持拓海的身份，比余惊鹊更好。 刚开始不找剑持拓海，找余惊鹊，那是因为青木智博觉得剑持拓海不会答应自己。 可是剑持拓海主动找上门来，青木智博没有拒绝的理由，剑持拓海不仅仅可以影响蔡望津，甚至是可以直接影响到羽生次郎。 这样看的话，剑持拓海可以坐上青木智博的车子，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情况下动手。 至于一个人怎么解决两个人？ 可能谈话的时候，司机被青木智博赶了下去，剑持拓海动手之后，叫司机回来，将司机也杀掉。 当然了，这些都是推理，没有证据。 而且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都不认为剑持拓海敢。 虽然好处很多，但是事情败露的话，剑持拓海万劫不复。 在蔡望津看来，剑持拓海应该不会。 在羽生次郎看来，他觉得剑持拓海不敢背着他乱来，虽然乱来之后，好处多多。 但是两人的心思已经不一样了。 蔡望津现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调查的线索，带到剑持拓海这里。 原因很简单，青木智博死了，对蔡望津的好处也不小，蔡望津不想羽生次郎盯着自己。 虽然现在羽生次郎看起来，好像不认为是蔡望津做的，但是心里究竟怎么想，你知道吗？ “科长，剑持拓海股长……”蔡望津的话遮遮掩掩，只是羽生次郎明白。 羽生次郎摇头说道：“不可能。” 他不管是不是剑持拓海做的，他现在都要一口咬定不是。 等于说现在蔡望津和羽生次郎，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一个人是咬定剑持拓海，一个人是认定不可能是剑持拓海。 但是不管怎么说，嫌疑人越多，对蔡望津越有利。 他点到为止，并没有一定说是剑持拓海的问题，显得自己太急切。 羽生次郎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他摇头，他还是不愿意认为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怎么敢违背他的命令，甚至是算计他，这是羽生次郎不愿意接受的。 “科长，日本特务机关一定会调查青木智博少佐的死，会不会盯着我们不放？”蔡望津问道。 “当然会盯着我们，所以回去之后，让手下的人收敛一点，这种时候，不要出乱子。”羽生次郎交代说道。 日本特务机关盯着他们，并不是因为青木智博找过余惊鹊，而是因为日本特务机关和宪兵队，之前一直在因为苏俄任务失败的事情拉扯。 “记住一点，青木智博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不是我们做的，所以调查青木智博死亡的事情，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羽生次郎的话，就是在和蔡望津统一战线。 “希望日本特务机关可以调查出来一个结果吧。”蔡望津期待的说道，显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 每个人都在猜忌。 虽然你认为对方不会做，可是对方一旦就是反其道而行，出其不意呢？ 蔡望津认为羽生次郎和剑持拓海可能会出其不意。 羽生次郎认为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可能会出其不意。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去考虑余惊鹊，因为余惊鹊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 余惊鹊不可能敢去杀人，青木智博死了，余惊鹊第一个被怀疑。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将问题都想的更加复杂，变成了损人利己，栽赃嫁祸的戏码。 反而是余惊鹊这个最早了解这件事情的人，被大家一致排除出去。 不得不说，他们猜到剑持拓海头上，是余惊鹊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虽然羽生次郎不相信是剑持拓海做的，可是心里这个种子已经埋下了，以后多多少少会有所不同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特务机关上门 猜忌来猜忌去。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找到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推理。 不管怎么推理，蔡望津不会去怀疑余惊鹊，毕竟怀疑余惊鹊和怀疑剑持拓海比起来，蔡望津更加愿意怀疑剑持拓海。 余惊鹊每天依然是在特务科工作，除了有点担心会不会被日本特务机关误会，青木智博是因为找了自己，而被杀之外，余惊鹊就没有其他的担心了。 这个担心，是需要表现出来的。 不管是蔡望津杀人，还是羽生次郎杀人，余惊鹊如果不透露青木智博找他的消息，也不会有人去杀人。 所以余惊鹊自然会担心这一点。 不过蔡望津当时从宪兵队羽生次郎办公室回来会后，就专门叫余惊鹊过去，给他交代了一下。 那就是如果日本特务机关，或者日军高层负责调查的人，调查余惊鹊，询问青木智博要陷害蔡望津这件事情，余惊鹊有没有告诉蔡望津和羽生次郎。 余惊鹊一定要否认，说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的意思，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至于日本特务机关会不会这样询问，余惊鹊在心里都要打一个问号。 毕竟青木智博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弄的大张旗鼓，那么就是说知道的人不多。 既然知道的人不多，日本特务机关就有可能不会问这个问题。 之后的几天，余惊鹊果然被日本特务机关给传讯了。 为什么传讯？ 那是因为日本特务机关调查特务科和宪兵队，没有办法直接传讯蔡望津和羽生次郎，自然是传讯余惊鹊。 而且他们从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了解到，余惊鹊和青木智博，有过几次见面。 其实说的就是最早的时候因为秦晋的事情见面，之后青木智博还拿着照片来试探余惊鹊之类的。 反而是这一次，青木智博找余惊鹊，来陷害蔡望津，日本特务机关里面却不知情。 青木智博是聪明人，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他不会张扬出来。 这反而是造成了，青木智博都死了，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却不多。 但是你也不能说没有人知道，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日本特务机关里面，青木智博手下的警员负责准备了陷害蔡望津的材料文件，这些东西青木智博肯定是有用的。 那么日本特务机关怀疑，是不是找了余惊鹊？ 这个推理是正确的，但是有一点是什么？ 那就是青木智博是伪造的证据，是要用来陷害蔡望津的，这个消息日本特务机关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 日军高层现在就在调查，日本特务机关担心日军高层调查到这一点，去询问余惊鹊。 余惊鹊如果说，青木智博确实让自己陷害蔡望津，那么日本特务机关岂不是很被动？ 所以日本特务机关，先一步将这个消息封锁，让青木智博手下负责伪造证据的人，不要将消息说出去，甚至是面对日军高层的调查，都不要说。 青木智博手下的人，自然是特务机关的人，为了特务机关当然是表示会守口如瓶。 所以才造成了，日本特务机关，传讯余惊鹊的事情。 日本特务机关传讯，余惊鹊不愿意去，找了蔡望津。 蔡望津给羽生次郎打了电话。 羽生次郎的意思是不用理会，调查交给了日军高层来调查，日军高层是派了人的，日本特务机关现在算是当事人，凭什么传讯？ 羽生次郎的态度很强硬，余惊鹊就没有接受日本特务机关的传讯。 只是日本特务机关说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让羽生次郎行个方便。 羽生次郎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所以最后同意下来，让特务机关派人去宪兵队，在宪兵队让两人谈话。 “你自己去宪兵队。”蔡望津对面前的余惊鹊说道。 收到这个消息，余惊鹊知道自己必须要过去一趟。 蔡望津不去他能理解，去一趟宪兵队，不需要蔡望津时刻陪着。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 从特务科离开，来到宪兵队，余惊鹊去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羽生次郎队长，您好。”余惊鹊问好说道。 羽生次郎看了眼前的余惊鹊一眼，笑着问道：“青木智博的死，你觉得是谁做的？” 听到羽生次郎上面第一句就这样问，余惊鹊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他说道：“属下不知道。” 其实羽生次郎是在观察余惊鹊，虽然心里排除了余惊鹊，但是见面之后，还是要观察一下。 “一会特务机关的人过来，想要和你谈一些问题，你应该知道是什么问题。”羽生次郎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是。”余惊鹊没有装傻，他确实知道。 “日本特务机关，现在自顾不暇，他们应该会要求你闭嘴，不要说出来青木智博所做过的事情。”羽生次郎的猜测很正确。 余惊鹊有点担忧的问道：“要说吗？” 余惊鹊很担心，羽生次郎为了对付日本特务机关，让自己在日军高层的调查下，将青木智博所做的事情说出来。 那么余惊鹊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你不要说，学聪明一点。”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羽生次郎为什么不让余惊鹊咬一口青木智博？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担心，到时候余惊鹊被日军高层审讯，忍不住说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那么青木智博的死，就有意思了，羽生次郎的麻烦不会小。 所以干脆就息事宁人，反正没有证据，青木智博也死了，死无对证，你就算说了，日本特务机关也能说你是诬陷。 不如就装作不知道。 “是，队长。”余惊鹊松了口气，装作不知道，是最简单的。 就在两人谈话的过程中，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就来了。 羽生次郎准备了房间，让余惊鹊和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单独聊聊，可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却没有在房间里面谈话。 他要求余惊鹊上他们的车子。 余惊鹊知道，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是担心羽生次郎在房间里面，安放监听设备。 羽生次郎点头同意，余惊鹊跟着人来到车上。 刚开始余惊鹊装傻充愣，后面装不下去了，余惊鹊咬了咬牙承认说道：“青木智博少佐确实找过我，但是我没有答应。” “没有答应？”日本特务机关的人觉得很奇怪。 你没有答应，那么青木智博准备的陷害资料，怎么没有了。 负责准备资料的人，说的很明白，资料被青木智博拿走了。 在青木智博的办公室，和住处都没有发现这些资料，那么资料哪里去了？ 在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看来，就是青木智博已经交给了，和自己合作的人，也就是眼前的余惊鹊。 日本特务机关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要余惊鹊交出来这些资料，没有了证据他们才能放心。 可是余惊鹊却说自己没有答应？ PS：感谢书友20170614214858171，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后续麻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余惊鹊是想要直接死不承认，在日本特务机关面前，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见过青木智博，青木智博也没有找过自己，说陷害蔡望津的事情。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日本特务机关里面，居然是知道了青木智博准备陷害蔡望津的资料。 这找上余惊鹊，余惊鹊想不承认都难。 承认青木智博找过自己可以，但是要让余惊鹊承认自己答应了青木智博，那不行。 但是余惊鹊不承认自己答应了青木智博，青木智博为什么还要将准备好的资料文件拿走？ 余惊鹊脑海里面一直在转动，他觉得现在问题好像又麻烦了起来。 原本以为青木智博死了，事情被闹大，一个小股长就不被大家放在眼里了。 事实也是如此，青木智博死了这几天，余惊鹊都没有被人怀疑，不管是蔡望津还是羽生次郎。 没有人怀疑余惊鹊，余惊鹊乐得自在。 但是谁知道，日本特务机关这里出了问题，准备的陷害资料去了什么地方？ 当然是被余惊鹊交给木栋梁，让木栋梁给毁掉了。 也就是说，当时青木智博拿走了陷害蔡望津的资料，而且态度是表明有人合作，所以将资料给这个合作的人，不然干嘛要将资料拿走？ 最重要的是，现在资料不见了。 不在办公室，不在家里，资料去什么地方了？ “我真的没有答应青木少佐，我怎么敢呢？”余惊鹊在承认青木智博找过自己之后，就大大方方开始说这件事情。 余惊鹊要表现出来一种，自己真的没有答应青木智博，现在自己不隐瞒，将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就是想要早点脱身的感觉。 如果真的和余惊鹊有关系，他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偏偏余惊鹊就承认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很疑惑。 “你没有答应？”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问道，既然没有答应，青木智博将准备的诬陷资料拿去了什么地方，交给了什么人？ “您想啊，这件事情我敢答应吗？” “如果我答应了，我小命就没了啊。”余惊鹊言真意切的说道。 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确实也是这样的认为的。 余惊鹊答应，很危险，尤其是现在青木智博死了，余惊鹊承认同样危险。 “你有告诉蔡科长，和羽生次郎队长吗？”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问道。 “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说过。”余惊鹊摇头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答应青木智博就行了，你还敢说出去，你不是找死吗？ 不能承认说过，这是羽生次郎刚刚的交代，余惊鹊自然不会承认。 而且日本特务机关的人觉得奇怪，就算是余惊鹊告诉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才不会杀青木智博。 因为青木智博的计划，已经暴露，就不可能成功，既然都不可能成功，干嘛还要杀人？ 余惊鹊现在只承认青木智博找过自己，其他的一概不承认。 余惊鹊就不担心日本特务机关对付他吗？ 还真的就不担心。 因为现在如果余惊鹊出事，日本特务机关会很麻烦，毕竟现在日军高层在调查，他们也不敢乱来。 这就是事情闹大的好处，大家都要小心翼翼的应付调查。 生怕现在节外生枝。 以前在他们眼里，杀了就杀了的余惊鹊，现在也不能随意对待了。 首先今天日本特务机关的人过来，并不是认为余惊鹊杀了青木智博。 他们认为是青木智博，将陷害蔡望津的资料交给了余惊鹊，现在只是想要将资料拿回来。 你说余惊鹊敢杀人，他们真的不相信。 至于羽生次郎会不会杀人，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不知道。 但是仅仅只是因为青木智博想要陷害蔡望津，羽生次郎是一定不会杀人的。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青木智博的阴谋，还杀人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真的没有答应吗？”日本特务机关的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发誓，我没有答应，我只是想要活着，这种事情，我不敢碰。”在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面前，余惊鹊也表示自己不会帮日本特务机关，因为自己想要活着。 面前的日本人有点开始相信余惊鹊。 毕竟如果余惊鹊答应了，余惊鹊就更加不可能杀青木智博，现在余惊鹊和日本特务机关反而是有合作的。 余惊鹊没有必要对他说谎。 而且青木智博死了，青木智博答应余惊鹊的好处一定是兑现不了的，余惊鹊怎么可能还帮着青木智博做事情。 一定是想要找另外的人，来兑现自己的好处。 比如现在眼前的日本人，重新建立联系。 可是余惊鹊都没有，那么在这个日本人看来，余惊鹊应该是没有答应。 但是陷害资料确实被青木智博拿走了，而且现在找不到了，这不是假的啊？ “青木智博少佐，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日本人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就算是真的见过，青木智博会让余惊鹊知道吗？ 就算是你想要脱身，也不要随意诬陷别人，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余股长是聪明人，如果过几天有人来询问此事，余惊鹊知道怎么回答吗？”日本人的问题，余惊鹊自然明白。 那就是如果日军高层，也调查到了这些消息，来询问余惊鹊青木智博是不是找过他，让他陷害蔡望津。 余惊鹊一定要回答，没有。 “我明白。”余惊鹊说道。 其实日军高层会来询问余惊鹊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会，因为日本特务机关，已经将消息给封锁了，日军高层就不会知道诬陷材料的事情，那么怎么可能来询问余惊鹊呢。 “余股长最好将这一次的事情忘掉。”日本特务机关现在为了不节外生枝，不想对付余惊鹊，可是还是担心余惊鹊乱说话。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余惊鹊急忙保证说道：“我明白，而且我也想要活命，不想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面。” “一会羽生次郎队长问我们的谈话内容，余股长如何回答？”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问道。 “询问我有关青木智博少佐的死，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余惊鹊给了一个回答，这个回答足以应付羽生次郎，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算是满意。 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今天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是不满意的。 对于余惊鹊，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是不是余惊鹊杀人。 甚至是余惊鹊告诉了羽生次郎，他们都没有想过。 因为告诉了之后，就更加不可能杀人，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他们想要拿到伪造的诬陷材料，现在没有拿到，让他们心里有点不舒服。 看到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离开，余惊鹊松了口气，这群人上来就找到自己，自己想要否认和青木智博见过面都不行。 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 现在虽然过关，也很侥幸，余惊鹊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不错。 日军高层这一次如果不派人来调查，让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都不敢投鼠忌器的话，谁知道日本特务机关会做什么。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奇了怪了 目送日本特务机关离开，余惊鹊不管他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调查，他反正是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之后回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羽生次郎问道：“他们找你说什么？” 羽生次郎为什么同意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可以在他们的车里交谈。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根本就不需要安装任何的监听设备，只需要让余惊鹊告诉自己就行了。 余惊鹊在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面前，说自己不会告诉羽生次郎，可是他真的能不告诉吗？ 面对羽生次郎的询问，余惊鹊心里有了另外的算计。 余惊鹊说道：“好像是青木智博少佐，准备了一份陷害蔡科长的材料，而且这个材料被青木智博少佐给拿走了，但是现在找不到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说道：“日本特务机关以为材料在你这里，想要拿回去吗？” 羽生次郎的反应很快，他已经意识到了，日本特务机关今天找余惊鹊是为了什么。 “是队长，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材料，而且我一开始就是拒绝的，青木智博少佐为什么还要准备材料呢？”余惊鹊一头雾水的说道。 余惊鹊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中途不是答应了青木智博吗。 可是在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看来，青木智博找了余惊鹊之后，余惊鹊就直接告诉了他们。 等于说是没有答应青木智博，那么青木智博准备的这份材料，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认为不会。 如果是给余惊鹊准备的，余惊鹊还告诉他们，青木智博要陷害蔡望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且肯定是不会成功的，到时候青木智博能饶了余惊鹊？ “他们还说什么了？”羽生次郎问道。 “他们想要我交出来这个资料，我说我没有，他们让我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余惊鹊说道。 其实日本特务机关有说资料的事情吗？ 并没有，日本特务机关也不傻，怎么可能说的这么明白。 但是青木智博见余惊鹊的当天，就是因为要给陷害资料，而且资料被余惊鹊毁掉了，所以他心里清清楚楚。 那么现在在羽生次郎面前，自然是可以说了。 羽生次郎现在心里有点疑惑，问题好像更加复杂了。 余惊鹊明明没有答应青木智博，青木智博还准备陷害资料干什么？ 这说明一定是有人答应了。 谁？ 羽生次郎想到了蔡望津所说的一个人，剑持拓海。 青木智博的死，可能不是剑持拓海干的，但是青木智博准备的诬陷资料，是不是给剑持拓海的？ 这一点你必须要判断一下。 因为蔡望津死了，对剑持拓海确实有利。 那么诬陷资料在剑持拓海手里吗？ 不会吧。 之前蔡望津就说剑持拓海也有可能杀青木智博，毕竟青木智博死了，蔡望津会有麻烦。 可是当时羽生次郎认为不会。 现在羽生次郎也认为剑持拓海不会杀青木智博，可是他没有办法去认为，剑持拓海会不会帮忙陷害蔡望津。 这谁说的准？ 青木智博确实准备了诬陷资料，然后资料消失了。 余惊鹊告诉羽生次郎这件事情，只是想要羽生次郎将问题想的更加复杂一点，然后自己更加安全一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羽生次郎的表情来看，余惊鹊居然是觉得，羽生次郎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的有值得怀疑的人选？ 没有啊。 余惊鹊思考来思考去，都没有觉得能去怀疑谁，只能怀疑自己，但是羽生次郎又不可能怀疑自己，毕竟消息都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 那么现在羽生次郎在怀疑谁？ 余惊鹊忍不住开口问道：“队长，难道真的有另一个人？”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羽生次郎没有回答。 剑持拓海这件事情，羽生次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而且现在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定下来，羽生次郎怎么可能说自己的人有问题。 看到羽生次郎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余惊鹊更加觉得事情蹊跷，这件事情里面，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可以离开了，记住日本特务机关的话，日军高层的调查，你必须要守口如瓶。”羽生次郎说了一句。 “队长放心，我一定会的。”余惊鹊说道，因为在余惊鹊看来，日本特务机关会擦屁股，日军高层调查不到他这里。 羽生次郎没有说什么不让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因为今天来宪兵队，就是羽生次郎通知蔡望津，蔡望津通知的余惊鹊。 回去之后，蔡望津一定会问。 而且余惊鹊一定会说。 青木智博找余惊鹊陷害蔡望津，余惊鹊都告诉了蔡望津，这件事情难道还能隐瞒吗？ 所以羽生次郎没有自讨没趣，就让余惊鹊离开了。 果然，回到特务科之后，余惊鹊就找了蔡望津，将和羽生次郎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蔡望津。 因为余惊鹊想要从蔡望津这里得到答案，羽生次郎到底在怀疑谁？ 听到余惊鹊的话之后，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反应是一样的。 青木智博为什么还要伪造资料，而且拿走了伪造的资料，这个资料给了谁。 蔡望津心里想到的同样是剑持拓海。 因为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是针锋相对。 有这样的机会，羽生次郎为了一致对外，可能会忍住，而且羽生次郎也不将蔡望津当成自己的敌人。 只是想要一个更加听话的人罢了。 可是剑持拓海是将蔡望津当成敌人的。 那么会不会是剑持拓海？ 看到蔡望津的反应和羽生次郎一样，而且好像心里也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余惊鹊奇了怪了。 余惊鹊再一次问道：“科长，你觉得青木智博少佐，将资料给了谁。” “现在日本特务机关在找，会不会造成麻烦？”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说道：“谁？” “你觉得特务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合适。” 蔡望津的话，相对于余惊鹊来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剑持拓海股长？”余惊鹊诧异的说道。 余惊鹊的声音是真的诧异。 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从头到尾，清清楚楚。 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剑持拓海，他心里最明白，剑持拓海清白的不行。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余惊鹊是先入为主，给了剑持拓海一个清白的身份，但是在蔡望津眼里，剑持拓海可不清白啊。 那么在羽生次郎眼里呢？ 余惊鹊好像这一刻，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意外之喜 剑持拓海居然进来了。 而且不是余惊鹊弄进来的，余惊鹊都不知道剑持拓海是怎么进来的，但是这个发现，让余惊鹊觉得好像自己更加安全了。 原本余惊鹊就已经够安全了，现在剑持拓海被牵扯进来之后，余惊鹊的安全，完全就不需要担心了。 毕竟比较起来，剑持拓海的可能性，比余惊鹊大了无数倍。 甚至是在羽生次郎心里，蔡望津的可能性，都比余惊鹊大，他都不认为是蔡望津怎么可能认为是余惊鹊。 那么羽生次郎的心里，剑持拓海的可能性，和余惊鹊比起来呢？ 还是剑持拓海大。 余惊鹊一脸惊恐，其实心里有点想要发笑，看着面前的蔡望津。 “科长，不会吧。”余惊鹊不敢相信的说道。 自己都不敢答应青木智博，剑持拓海怎么敢？ “科长，宪兵队和日本人特务机关不对付，剑持股长不敢这么做吧？”余惊鹊怀疑的说道。 他是怀疑，而不是肯定剑持拓海不会做。 剑持拓海会不会做，让蔡望津来说，狗急了还跳墙呢，做不做的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青木智博可能不是剑持拓海杀的，但是诬陷资料你必须要找到一个去处，那么可能就在剑持拓海这里。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如果伪造的资料真的在剑持股长这里，会不会对科长您不利啊。” “不会，他不敢拿出来的。”蔡望津毫不担心的说道。 剑持拓海是聪明人，就算是当时真的想要和青木智博合作，现在青木智博死了，他不敢拿出来的。 现在拿出来，青木智博的死，他都说不清楚。 而且青木智博活着的时候，可以帮他打掩护，或许羽生次郎这里不会知道他和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合作。 但是现在没有人帮忙打掩护，要是被羽生次郎知道了怎么办？ 算不上吃里扒外，也算是先斩后奏，对剑持拓海没什么好处。 “那就好。”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松了口气。 只是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会不会是羽生次郎队长，授意？” 因为在余惊鹊想法里面，是余惊鹊将青木智博找到他们的消息，告诉了蔡望津和羽生次郎。 然后羽生次郎告诉了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去合作。 只是余惊鹊的猜测，蔡望津不认同。 “这种话少说。”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立马低头说道。 “你下去吧。”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犹豫的问道：“剑持股长这里？” “装作不知道。”蔡望津说道。 “是。”余惊鹊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忍不住哼着小曲，给自己泡了杯茶。 这一次的事情，在日本特务机关找上门来之后，就结束了。 因为有日本特务机关在，日军高层的调查团是不可能找到余惊鹊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祸水东引。 剑持拓海是冤枉，但是冤枉也不能怪余惊鹊，余惊鹊并没有故意将祸水，引到剑持拓海身上。 是蔡望津和羽生次郎自己想的，和余惊鹊没有任何关系。 心情大好，晚上下班余惊鹊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一次的事情，比余惊鹊想象的还要顺利，而且收获还要多。 青木智博死了对余惊鹊就是第一个收获。 因为青木智博怀疑过余惊鹊，而且拿到了照片，当时余惊鹊算是侥幸过关。 谁知道，青木智博还会不会调查余惊鹊。 所以现在青木智博死了，对余惊鹊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余惊鹊还可以不能撤离，这个是最直接的好处。 现在居然是阴了剑持拓海一手。 这个意外之喜，真的非常重要。 余惊鹊不是挑拨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关系，因为这个关系不需要余惊鹊挑拨，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差了。 余惊鹊现在开心的是，羽生次郎和剑持拓海之间有了间隙。 这件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别说剑持拓海现在不知道，就算是剑持拓海知道了，去解释，羽生次郎就能完全放下吗？ 心里的结是一定存在的。 余惊鹊一直不愿意帮着羽生次郎对付蔡望津，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余惊鹊担心蔡望津下台之后，上台的是剑持拓海。 但是现在，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眼中，已经不如以前了。 原本之前几次任务的失败，就让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心生不满，现在加上这件事情，对余惊鹊来说意义重大。 这个事情的意义，虽然超越不了余惊鹊不用撤离，但是余惊鹊认为对自己来说，也是至关重要。 一直拖着不对付蔡望津，就是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但是现在阴差阳错，好像是稍微解决了一点，这难道还不值得开心吗？ 回到家中，不让季攸宁做饭，带着季攸宁出去下馆子。 季攸宁笑着挽着余惊鹊的胳膊，走在大街上说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余惊鹊低声凑在季攸宁耳边，在大街上这样亲密的动作，还是让季攸宁很害羞。 热气呼在耳朵上，季攸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是还是忍着害羞，听余惊鹊说话。 “那太好了。”季攸宁听完之后，高兴的说道。 只是余惊鹊看着季攸宁泛红的耳垂，说道：“不如我们不出去吃饭了吧。” 听到余惊鹊又不想出去吃饭，季攸宁说道：“那你刚才不让我做饭，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呢。” “我是说回去吃你。”余惊鹊低声说道。 面对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羞了一个大红脸，四下看着，好像是担心有人会听到这细微的声音一样。 “你要死啊。”季攸宁打了余惊鹊的胳膊一下说道。 “我是说真的。”余惊鹊恬不知耻的说道。 季攸宁挽着余惊鹊的胳膊，拉着就走，说道：“吃饭，吃饭。” “不去。”余惊鹊站在原地不动，季攸宁可拉不动。 “吃完饭，回去……吃我。”季攸宁的声音，微不可察，不过余惊鹊可听清了。 立马向前走，变成余惊鹊拉着季攸宁前进。 “走，吃饭。”余惊鹊大声说道。 季攸宁被余惊鹊拉着，脸上带着笑意，又带着羞红的色彩。 “你就坏吧。”季攸宁在余惊鹊背后说道。 “我可不觉得。”余惊鹊笑着否认。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替你默哀 吃饭？ 还是吃人。 这是一个难题，不过难题也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先吃饭，再吃人。 早上醒来，余惊鹊一脸笑意的走下楼，看着准备早餐的季攸宁。 “你跑的好快，不是说好了早上晨练？”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晨练？ 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那是体力不支的推辞与借口，难道真的还能晨练吗。 “练你个大头鬼，赶快给我吃饭，然后滚去上班。”季攸宁恼羞成怒的说道。 “好嘞。”余惊鹊多好说话，说不练就不练，立马吃饭。 因为这会时间也不够练一练的，毕竟余惊鹊对自己的时间，还是很自信的。 吃过饭之后，在季攸宁赶傻子的话语中，余惊鹊离开家门，去了特务科。 今天来特务科，神清气爽。 不仅仅是因为吃了季攸宁，更是因为麻烦都解决了。 在门口看到了剑持拓海。 再一次看到剑持拓海，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心里有点同情。 可怜的孩子。 剑持拓海同样看到了余惊鹊，走了上来说道：“余股长，今天气色不错啊。” “剑持股长气色也不错啊。”余惊鹊恭维的说道。 剑持拓海的气色确实不错，因为他也知道青木智博死了，还知道青木智博死后，谁会有麻烦。 蔡望津最麻烦。 剑持拓海的敌人，就是蔡望津，那么蔡望津有麻烦，他凭什么不能开心？ 最好蔡望津麻烦缠身，他才更开心。 “没什么。”剑持拓海笑着说道，这种开心，不能说出来。 开心？ 余惊鹊心里好笑，你这是开心吗？ 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背了黑锅吗？ 不仅仅是蔡望津这里，羽生次郎这里，你都黑的不行了？ 你还别说，剑持拓海真的不知道。 他也猜不到。 剑持拓海的脑回路，究竟怎么转，才能将问题转自己头上来？ 他根本就做不到。 因为青木智博没有找过他，这一点他心里知道。 青木智博伪造了诬陷材料，剑持拓海更加是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青木智博不是剑持拓海杀的，他也没有理由去杀人，这一点他很确定。 这些条件都摆在这里，你让剑持拓海去怀疑自己有问题，剑持拓海不是傻吗？ 可是偏偏，他就是被人怀疑了。 他知道的那些前提条件，而且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前提条件，羽生次郎和蔡望津可不知道啊。 当然了，余惊鹊知道。 可是余惊鹊不能还给剑持拓海清白，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剑持拓海，余惊鹊第一次觉得剑持拓海有一点村头二傻子的感觉。 走上前去，拍了拍剑持拓海的肩膀，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一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这动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总不能说，自己看到蔡望津有麻烦，自己现在很开心吧。 “没有，余股长才是好运气，听说青木智博少佐死了。”剑持拓海的话很有意思。 他没有办法明着告诉余惊鹊一些事情，但是他在暗示。 青木智博死了，余惊鹊的麻烦就没有了。 剑持拓海从羽生次郎这里，知道这些事情，这句话看似是在讨论青木智博的死，其实是说余惊鹊没了麻烦。 余惊鹊没有装作自己不知道青木智博的死，他是当事人，这件事情装的话没有意思。 “话不能这样说，青木智博少佐还不知道是死在谁手里呢。”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死在谁手里？ 要让剑持拓海说，那一定是蔡望津，毕竟余惊鹊如果死了，蔡望津就是独木难支。 所以剑持拓海打算去羽生次郎那里，说几句蔡望津的坏话。 去说坏话？ 你去吧，余惊鹊只能替剑持拓海默哀，剑持拓海现在越是说蔡望津的坏话，羽生次郎心里可能就会越发觉得剑持拓海有问题。 “是啊，青木智博少佐的死，很蹊跷。”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没有和剑持拓海多聊这些事情，好像有避嫌的意思，就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只是在进入办公室之前，余惊鹊扭头看了一眼剑持拓海，心里默哀，希望你这一次不会摔的太惨。 当然了，余惊鹊的希望只是客套罢了。 下午的时候剑持拓海就离开特务科了，余惊鹊站在窗户边看着剑持拓海离开，想来是要去宪兵队。 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跑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一脸严肃，低声说道：“科长，剑持股长可能是要去宪兵队，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你担心？”蔡望津问道。 “科长，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剑持股长是羽生次郎队长的人，他现在说的话，羽生次郎队长如果相信了，科长您岂不是被动？”余惊鹊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像十分担心这一点一样。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的担心是正常的，他也能体会到余惊鹊的关切之情。 上一次青木智博的事情，余惊鹊都敢告诉他，他心里是认可余惊鹊，甚至是信任更加深了。 放弃余惊鹊，那是没有办法，只能让余惊鹊去死。 现在余惊鹊不用去死，蔡望津自然是更加开心。 看到余惊鹊现如今的关切之情，蔡望津笑着说道：“无妨，让他去吧。” 蔡望津的表现，在余惊鹊看来，是稳操胜券，还有点神秘。 既然蔡望津都如此淡定，余惊鹊也冷静下来，说道：“看来科长早就料到了。” 被余惊鹊误会，蔡望津觉得也不错，就让余惊鹊下去。 误会？ 余惊鹊可不会误会。 至于你说关切之情，也是装出来的罢了。 余惊鹊还能不明白吗？ 蔡望津怀疑，羽生次郎同样怀疑。 他只是将自己该演的戏，都演了罢了。 坐在办公室，泡了杯茶，余惊鹊慢悠悠的喝着。 羽生次郎一定不会对剑持拓海做什么，但是心里有芥蒂，有怀疑是在所难免的。 你想要依靠这一次的事情，将剑持拓海扳倒那不可能，羽生次郎也不会允许剑持拓海倒下。 所以余惊鹊的心态还不错，有进展他就觉得是收获，直接一口吃一个大胖子，余惊鹊不去想。 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情，你可不要想。 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你也要考虑考虑，这个馅饼会不会将人砸死。 一步一步来，脚踏实地，每一步之间，都不要迈得太大，免得扯到蛋。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互不甘心 晚上余惊鹊下班，却看到了回来特务科的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那是因为他在羽生次郎面前说了蔡望津的问题，可是羽生次郎的兴趣不大。 甚至是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老实一点。 老实什么？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老实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自己还老实什么。 羽生次郎的话其实就是一个旁敲侧击，算是一种暗示。 就是告诉剑持拓海，你哪怕是真的答应了和青木智博合作，现在青木智博死了，你最好老实一点，那个伪造的诬陷材料，不要拿出来，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如果剑持拓海真的拿到了伪造的诬陷材料，那么他一定能听明白羽生次郎的话，甚至是羽生次郎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剑持拓海根本就没有做，所以他才郁闷羽生次郎的话。 不是说剑持拓海这一次不聪明了。 剑持拓海的聪明一直都在，理智也一直都在，只是这一点剑持拓海从来就没有想过，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 随意打了个招呼，余惊鹊就打算离开，但是剑持拓海却拦住余惊鹊说道：“余股长，一起吃饭，喝点。” 看到剑持拓海想要喝点，这一看就是心里郁闷。 余惊鹊懒得理会，想要早点回去找季攸宁，可是想想觉得还是陪剑持拓海喝点吧。 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至于季攸宁，不能温柔乡成了英雄冢，余惊鹊告诉自己要抵抗诱惑。 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坐下，喝了几杯酒。 余惊鹊问道：“剑持股长今天早上不是还心情不错，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剑持拓海怎么给余惊鹊解释？ 他摇头说道：“没事，一点烦心事罢了。” “剑持股长烦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忙排忧解难。”余惊鹊笑着说道。 排忧解难？ 这个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可能做不到，他转移话题说道：“余股长，这一次也算是死里逃生啊。” 听到剑持拓海又拿自己说事，余惊鹊心里冷笑说道：“剑持股长才是羽生次郎队长的心腹，这种消息剑持股长都能知道。” 余惊鹊的话，也是在恶心剑持拓海。 因为今天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可不是很好，余惊鹊这话听在剑持拓海的耳朵里面，可不就是恶心吗？ 剑持拓海还不能反驳，余惊鹊说的确实没错，如果不是心腹，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能说出来。 如同吃了一只苍蝇，剑持拓海忍着恶心，继续说道：“余股长也不错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告诉了蔡科长，这才是忠心耿耿。” 余惊鹊恶心剑持拓海，剑持拓海就要恶心回来。 你将事情告诉蔡望津，对人家忠心耿耿，可是人家扭过头来，就想要你去死。 这一点剑持拓海也知道。 现在说出来，余惊鹊同样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余惊鹊低头喝了口酒，抬头看着剑持拓海，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剑持股长不会今天就是要和我，互相伤害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喝酒喝酒。”剑持拓海也是觉得好笑，两个可怜人，在这里反而是互相揭短起来。 不过从剑持拓海的反应看来，余惊鹊也能猜到一些东西，他说道：“羽生次郎队长的事情吗？” 因为余惊鹊说羽生次郎，剑持拓海就说蔡望津，这很好猜。 看到余惊鹊猜到，剑持拓海没有继续隐瞒，开口说道：“你说羽生次郎队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次青木智博少佐遇害的事情，还用这么麻烦的调查吗？” “剑持股长心里难道有想法？”余惊鹊笑着问道。 “余股长何必要多此一问呢？”剑持拓海没有明着说。 “如果按照剑持股长的说法，我更应该忠心耿耿才对啊。“余惊鹊同样笑着说道。 因为如果蔡望津杀人，就是保护了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对蔡望津忠心耿耿没有问题。 剑持拓海一想，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剑持拓海的意思，就是蔡望津还是为了自己。 余惊鹊看到剑持拓海抓着蔡望津咬，心里很满意，吃饭也有了胃口。 “剑持股长准备怎么办？”余惊鹊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剑持拓海不傻，他不可能直接去日军高层调查团那里，说什么人是蔡望津杀的，那是失心疯。 按兵不动？ 剑持拓海的这个选择很聪明，但是余惊鹊不是很喜欢。 他如果按兵不动的话，岂不是这件事情对剑持拓海的影响并不大。 余惊鹊是想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前进，但是重点是要前进。 还以为剑持拓海会忍不住心中愤怒，多做一点什么事情，谁知道剑持拓海这么理智。 敌人太理智，对自己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有点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让李庆喜将伪造的诬陷资料给烧掉了，如果不烧掉，如今扔给剑持拓海，效果一定比现在好。 可是当时余惊鹊脑子里面想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青木智博刚死，大起大落之间。 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当时的余惊鹊，是万万没有想到，羽生次郎和蔡望津会怀疑剑持拓海，不然那个伪造的诬陷资料，他一定会留着。 可是现在已经烧掉了。 李庆喜办事，余惊鹊是放心的，自己让烧，李庆喜就一定会烧，不可能还存着。 里面的内容余惊鹊没有看，李庆喜可能会看，毕竟烧的时候是要拿出来的。 既然都拿出来了，自然是看一看。 重新伪造一份？ 不太安全，首先李庆喜不可能一字不差的记下来，那么等到日本特务机关也得到了这份材料，就会明白材料是假的，不是青木智博带走的那一份。 但是伪造材料的人，一定看过青木智博带走的那一份。 这样反而是会更加麻烦。 当然了，这份材料不一定就会到了日本特务机关的手里，特务科和宪兵队可能会直接销毁，只是余惊鹊不想冒险。 到时候剑持拓海被泼脏水，一定会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说不定会主动找到日本特务机关，到时候材料是假的，还是会被人揭穿。 如果是原始的材料，余惊鹊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担心，偏偏烧的太早了。 余惊鹊第一次觉得不甘心。 剑持拓海是不甘心蔡望津没事，余惊鹊是不甘心剑持拓海选择按兵不动。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反正不亏 互相都是心有不甘。 喝完酒就各自散了，实质性的东西没有交流到一点点，就是废话说了不少。 可是剑持拓海在特务科，甚至是在冰城，朋友没有几个，他喝酒不找余惊鹊，还真的找不到人。 虽然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严格意义上算不上朋友，只是剑持拓海总是单方面偏执的认为，余惊鹊和自己是一类人。 那么惺惺相惜，他觉得和余惊鹊还是有话可聊的。 余惊鹊打心眼里告诉自己，和剑持拓海不是一类人，他可不是小鬼子。 分开之后余惊鹊没有回家，他去找了木栋梁，虽然明知道木栋梁已经将伪造的材料给烧掉了，只是现在不去问一问，心里总是不愿意放下。 这就是老人俗说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流泪。 再一次见到木栋梁，木栋梁先是说道：“我已经将消息告诉雪狐了。” “我是想要问你，青木智博的东西，你烧掉了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点头说道：“烧掉了。” 余惊鹊交代的事情，木栋梁怎么可能草草应付了事，自然是早就做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突然有点心痛。 木栋梁也看出来了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看，能不能阴剑持拓海一下。”余惊鹊解释说道。 这件事情，你肯定是不能去怪木栋梁的，明明就是余惊鹊要求的，木栋梁都是认真完成。 虽然如此，只是木栋梁反而还有点自责。 “怪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余惊鹊主动说道。 “雪狐也看了，雪狐也没有反应过来。”木栋梁将牢骚发在了陈溪桥身上。 木栋梁认为余惊鹊没有反应过来可以，但是陈溪桥没有反应过来就不行。 余惊鹊心里好笑，要是让陈溪桥知道了，非要气死不行。 木栋梁因为余惊鹊留在冰城，陈溪桥算是教会他很多东西，但是还是愿意听余惊鹊的话。 让陈溪桥是头疼不已。 不过余惊鹊敏锐的抓到了一些东西说道：“你是说陈溪桥也看了？” “对。”木栋梁说道。 这个是陈溪桥要求的，陈溪桥当天知道青木智博要交给余惊鹊诬陷蔡望津的材料，陈溪桥就告诉木栋梁拿回来，他要看。 陈溪桥原本是想要看看，里面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说不定青木智博的陷害之中，夹杂了一些私货呢，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但是看完之后，发现没有，就烧掉了。 只是陈溪桥的记忆力很不错，木栋梁看完之后记不住，陈溪桥不一定记不住。 余惊鹊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我们去见雪狐。”余惊鹊当机立断的说道。 谁知道，你让陈溪桥再睡一晚上，他还能不能想起来。 有时候记忆力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明明前一天还记得好好的，第二天就忘的差不多了。 两人来到陈溪桥这里，坐下之后不需要余惊鹊开口，木栋梁就将事情说了一个明白。 听完之后，陈溪桥说道：“你打算陷害剑持拓海？” “对，他和羽生次郎绑定的太死了，没有一些事情，很难将他们剥离开，这是一次机会。” “虽说不至于一次成功，但是种子一定能埋下。”余惊鹊为什么着急这件事情，这是根源。 其实说白了，这件事情决定了，余惊鹊能不能在特务科更进一步。 陈溪桥是明白的。 余惊鹊想要在特务科更进一步，其实第一个敌人不是蔡望津，而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不死，余惊鹊就永远不可能做科长。 甚至是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了剑持拓海，羽生次郎说不定都让余惊鹊做副科长了。 到时候余惊鹊也敢和蔡望津叫板。 就是有剑持拓海中间当着，余惊鹊才寸步难行。 而且找不到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现在这个办法，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抓不住岂不是就是暴遣天物。 陈溪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也明白余惊鹊怎么突然上门来了。 这种事情必须要严肃对待。 可是陈溪桥一脸为难的说道：“我现在能回忆起来是能回忆起来，但是想要一字不差，恐怕不行。” 陈溪桥的记忆力是不错，但是一字不差，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不是很满意。 如果有差别，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伪造诬陷材料的人，一定能看出来。 因为都是他准备的，他必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陈溪桥看到余惊鹊皱眉，就知道余惊鹊担心什么，他说道：“可能材料，根本就不会到日本特务机关手里呢？” “一定会，剑持拓海不会平白无故背黑锅，到时候一定回去找日本特务机关。”余惊鹊说道。 “可是日本特务机关会承认吗？” “这可是陷害蔡望津，重点是陷害，你觉得日本特务机关能承认？” “只会说是剑持拓海倒打一耙，是羽生次郎指示的，想要影响日军高层调查团。”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低头思考起来。 之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说的话，剑持拓海应该到时候也能反应过来，所以他应该不会去日本特务机关。” “其实你将问题想的太复杂了，他去还是不去，诬陷的材料是真的还是假的，和我们没有关系。”陈溪桥说道。 “不是节外生枝吗？”余惊鹊不解的说道。 “对啊，你也知道是节外生枝，所以如果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明明都已经安全了，你还会去节外生枝吗？”陈溪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回过神来。 “当局者迷，你不可能这样做对不对，就算是人人都知道剑持拓海是被人陷害的，诬陷资料不在剑持拓海这里，那么也不是你去陷害的。” “是谁？”陈溪桥低声问道。 “蔡望津。”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也知道羽生次郎怀疑剑持拓海，那么到时候羽生次郎只会怀疑蔡望津，而不是余惊鹊。 因为蔡望津陷害剑持拓海，是顺水推舟，只有他知道羽生次郎怀疑了剑持拓海，余惊鹊可不知道啊。 余惊鹊一直以为，是羽生次郎授意剑持拓海和青木智博合作对付蔡望津的，这是本质的区别。 “所以你怕什么？” “反正又不亏，干了再说呗。”陈溪桥好像是在蛊惑余惊鹊一样。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陈溪桥说的很有道理。 反正不亏，干了再说。 不管他们怀疑谁，又不会怀疑余惊鹊，担心什么？ 抬头看了一眼陈溪桥，余惊鹊说道：“你来负责将诬陷材料伪造出来。” “需要时间，那种打字机，我们没有。”陈溪桥摇头，打字机是日本特务机关内部的，他们没有这东西。 “能弄到吗？”余惊鹊问道。 “可以，有些报社也有，没问题。”陈溪桥保证的说道。 余惊鹊点了点头之后问道：“可是怎么来陷害剑持拓海呢？” 这是一个问题啊。 你就算是准备好了诬陷的资料，但是你总不能自己出去举报吧，显得太假，而且招惹麻烦。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有人污我 怎么去陷害剑持拓海，这同样是一个问题。 陈溪桥说道：“不如我们就走最直接的路子。” “什么路子？”余惊鹊问道。 “告诉日本特务机关，说青木智博当时找到的合作人不是你，其实是剑持拓海，让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去找剑持拓海拿回这份材料。”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还没有说话，木栋梁就忍不住说道：“我们不是就不想日本特务机关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还能主动告诉他们呢？” 木栋梁不理解，余惊鹊却说道：“你是想要日本特务机关这里走漏风声，然后让羽生次郎得到这份东西。” 材料在剑持拓海这里，羽生次郎自然会拿到的比日本特务机关快。 “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要让羽生次郎行动够快，不然剑持拓海可以自己将东西毁掉，来一个死无对证。”陈溪桥说道。 剑持拓海到时候在自己家中，真的发现了这些东西，他不会想着去说出来解释，有人陷害自己。 他肯定是会将东西给烧掉，只要烧掉了，那么就是毁尸灭迹，剑持拓海只要说有人诬陷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材料就行了。 所以到时候，一定要让羽生次郎行动比日本特务机关快，还要让剑持拓海不行动。 这个计划就上升难度了。 陈溪桥看着余惊鹊，余惊鹊说道：“我会让蔡望津给剑持拓海任务，来拖延剑持拓海，至于羽生次郎会不会比日本特务机关快，我们可说不准。” “你放心，这个消息我来散布，只要有了消息，羽生次郎一定会更快。”陈溪桥很自信的说道，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剑持拓海还有宪兵队，羽生次郎的速度一定不会慢。 只是陈溪桥有点担心的说道：“你怎么让蔡望津拖住剑持拓海？” “只要这个消息出来，蔡望津也会想要给剑持拓海一些苦头吃，不管是不是真的，蔡望津也乐意给剑持拓海增加一些难度。”余惊鹊明白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关系，这些甚至可以说是顺其自然，根本就不需要余惊鹊特意做什么。 “那行，很快就会有消息，大概三天之内。”陈溪桥说道。 如果不是没有打字机，陈溪桥想说自己会更快。 和木栋梁一起离开，路上两人随便聊了聊，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 在家里和季攸宁也聊了聊这件事情，季攸宁问道：“你想要做科长吗？” “当然是能向上一步更好。”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不是为了权利，或者说也是为了权利。 但是他想要的权利，是可以帮助组织，帮助抗战的权利。 而且你的权利越高，你掌握的情报就会越多。 还有最直接的影响，你的命，起码值钱。 很多事情，不会让你来牺牲。 如果你还是股长，队长，很多时候，你就是牺牲品，这一点余惊鹊之前已经深有体会了。 而且你的地位越高，你能犯错的次数也就越多，这里的犯错误，指的是你得罪了日本人之类的。 好处有很多，对于隐藏身份是同样的道理。 看到余惊鹊承认下来，季攸宁说道：“虽然有好坏，却也会有危险，你要做好准备。” “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很惜命的。”余惊鹊开玩笑的说道，色眯眯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哪里还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没个正行。” 和季攸宁闹了一会，两人就休息，之后就开始等待陈溪桥这里的消息。 其实余惊鹊的消息不灵通，或者是说陈溪桥故意不给余惊鹊透露消息。 在第三天的时候，余惊鹊突然被蔡望津叫去了办公室，看到剑持拓海也在这里。 蔡望津说晚上有行动，让他们集合，不准离开。 余惊鹊有点担心，担心有行动自己通知不到组织，可是从剑持拓海的眉宇之间，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因为剑持拓海好像很想离开。 可是有行动，你是不能离开的。 剑持拓海犹犹豫豫，忍不住开口说道：“科长，我……” “剑持股长有事情吗？”蔡望津问道。 “我能不能不参与这一次的行动？”剑持拓海问道，因为他还没有听到行动内容，现在要求不参与也不是不行。 可是蔡望津显然没有给机会，说道：“行动事关重大，剑持股长作为特务科的一员，应该起到带头的表率作用。” 然后蔡望津就将行动时间，和行动地点说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告诉了剑持拓海这些行动内容，剑持拓海就不能离开了呗。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有了盘算，这应该是陈溪桥开始行动了。 现在就看是羽生次郎快，还是日本特务机关快。 和剑持拓海一起从办公室出来，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有事吗？” 有事吗？ 剑持拓海的脸色难看的不行，刚才羽生次郎打电话过来，询问剑持拓海到底有没有诬陷蔡望津的资料。 剑持拓海一头雾水，自然说没有。 可是羽生次郎说，日本特务机关已经得到了消息，说剑持拓海这里有，要去家里搜查。 这个消息让剑持拓海摸不到头脑，自己和青木智博合作，自己是傻了吗？ 但是剑持拓海也心里担心，想要回去看看，可是蔡望津这里居然是扣住了他。 这明显就是针对剑持拓海，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 因为他既然没有诬陷蔡望津的资料，回不回去都是一样的。 好在剑持拓海知道羽生次郎一定也派人去了。 不然剑持拓海这会可坐不住。 一直等到晚上，在行动的时间之前，蔡望津突然说行动取消了。 临时取消了。 余惊鹊装作不明白为什么，剑持拓海可是都明白，心里暗骂蔡望津，然后离开特务科。 没有回家，剑持拓海直接跑去宪兵队。 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就看到羽生次郎办公桌上放着一份资料。 剑持拓海走近一看，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剑持拓海对羽生次郎喊道：“队长，有人污我啊。” 这是什么玩意？ 羽生次郎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说道：“幸好我去的早，我要是晚一步，这玩意就落在日本特务机关手里了。” 虽然是日本特务机关陷害蔡望津，应该是日本特务机关更加被动才对，但是羽生次郎心里明白，青木智博死了，这才是大问题。 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青木智博的阴谋，所以杀了青木智博，这是日军高层调查团在调查的问题，他不想惹是生非。 剑持拓海不服气的说道：“队长，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黄泥这东西 诬陷？ 羽生次郎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他心里是要打一个问号的，毕竟这东西确实是从剑持拓海家里找到的。 看到羽生次郎不相信自己的眼神，剑持拓海急忙说道：“队长，这东西如果真的是青木智博少佐伪造的材料，那么就一定是杀害青木智博少佐的人诬陷我。” “抓到诬陷我的人，就可以找到是谁杀了青木智博少佐。” “如果这个材料不是青木智博伪造的，那么就是有人单纯的想要诬陷我，只要日本特务机关证明这份材料是假的，我就是清白的。” 剑持拓海现在虽然着急，但是脑子不糊涂。 这份材料，不管是不是青木智博手里那一份，按照剑持拓海的说法，和他都没有关系。 剑持拓海这两三句话，将自己的问题是弄的干干净净，而且有理有据。 是青木智博伪造的，那么就是有人杀了青木智博，用这些东西陷害我。 不是青木智博伪造的，更加简单，就是有人陷害我。 反正剑持拓海现在要做的就是不粘锅，我一点责任都没有，这玩意就算是从我家里拿出来的，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别说，剑持拓海这么快冷静下来，而且分析出来这些问题，确实不简单，没有慌乱出神。 从剑持拓海的镇定之中，羽生次郎反而是对剑持拓海的印象，挽回了不少。 看着桌子上的材料，剑持拓海说道：“交给日本特务机关判断一下？” 剑持拓海的想法是什么？ 那就是，如果材料是假的，还给自己一个清白，不要让羽生次郎误会自己。 如果材料是真的，那么陷害自己的人，就是杀青木智博的人。 敢陷害自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但是羽生次郎呢？ 叹了口气羽生次郎说道：“这东西不能交出去。” 剑持拓海没有傻乎乎的问为什么不能交出去。 他心里明白，日军高层调查团，很麻烦。 你将东西交出去，日本特务机关不一定会承认，到时候又是一堆的麻烦。 “队长，但是您要相信我，这东西真的不是我的。”剑持拓海给自己又解释了一句。 他知道之前的几次任务，自己让羽生次郎不满意了，可是剑持拓海也冤枉，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结果不好，能怪他吗？ 又想到了何斯谅，这货是反满抗日分子，谁猜得到？ 剑持拓海心里也委屈。 现如今如果这件事情也影响到了自己，剑持拓海认为对自己很不利。 “队长，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剑持拓海问道。 “你家中的柜子里面。”羽生次郎说道。 “家里的柜子？”剑持拓海有点不解。 自己家里总是会有人的，因为他妻子莲见久子生了孩子，就在家里照顾孩子。 谁跑去自己家里，将东西放好？ “你妻子今天不在家，带着孩子出去玩了，和几个日本太太。”羽生次郎说道。 剑持拓海在特务科的地位提高之后，莲见久子也有了一些太太做朋友，很多也是刚刚生了孩子。 所以莲见久子也不会一直坐在家里。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剑持拓海急忙说道：“队长你看，一切都是这么巧合，您还不明白吗？” 羽生次郎当然明白，今天的一切确实巧合。 “你觉得谁会陷害你？”羽生次郎问道。 “蔡望津。”剑持拓海这一次连科长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蔡望津。 今天蔡望津，拦着他，不让他从特务科离开，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除了蔡望津，剑持拓海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蔡望津？ 羽生次郎心里能想到的人，也是蔡望津。 剑持拓海趁热打铁的说道：“就是蔡望津，杀了青木智博少佐。” 蔡望津想要陷害自己，剑持拓海自然也不会留情面，而且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正确，不存在陷害的意思。 这东西是真的吗？ 蔡望津真的杀了青木智博？ 剑持拓海又拿起来桌子上的材料看了看，然后说道：“蔡望津没有杀人。” “为什么？”剑持拓海不服气的问道。 “他如果敢杀人，他就不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羽生次郎认为，如果真的是蔡望津陷害剑持拓海，就说明蔡望津并没有杀人。 但是陷害不陷害的，不好说。 今天羽生次郎看的出来，剑持拓海确实被人陷害了，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动作很快，羽生次郎差一点就晚了。 到现在为止，羽生次郎都认为陷害剑持拓海的人，是想要日本特务机关发现这些东西。 殊不知，余惊鹊就是想要羽生次郎发现。 这东西其实给日本特务机关一看，就能真相大白。 但是真相日本特务机关不可能告诉宪兵队，到时候日本特务机关肯定是死不承认。 而且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会认出来，这材料虽然是假的，但是伪造这份假材料的人，一定看过日本特务机关伪造的假材料，也就是和杀死青木智博的事情有关系。 到时候日本特务机关不承认这是他们伪造的，但是却会怀疑宪兵队，毕竟东西是剑持拓海家里发现的。 其实拿给日本特务机关看，才会更加麻烦。 好在羽生次郎不打算给日本特务机关看。 剑持拓海说蔡望津陷害自己，口说无凭，说蔡望津杀青木智博，更加是无稽之谈。 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说道：“材料我会处理掉，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节外生枝。” 意思就是告诉剑持拓海，不要和蔡望津对着干，这段时间要老实一点。 看到羽生次郎意识到了今天的事情，是对自己的诬陷，剑持拓海松了口气。 虽然不服气，可是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说道：“是，队长。” 剑持拓海离开宪兵队，觉得今天对自己的诬陷是呼之欲出，凭借羽生次郎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明白。 不错，羽生次郎确实明白，今天的一切，是对剑持拓海的诬陷。 可是剑持拓海恐怕不明白黄泥这种东西，如果弄到了裤裆上，不是也是。 或许剑持拓海应该去玩一玩黄泥就明白了。 今天是对剑持拓海的诬陷，东西是假的。 可是剑持拓海手里就不能有真的东西吗？ 真的东西会不会在青木智博死了之后，就已经被剑持拓海给毁掉了？ 信任出现了裂痕，那么是很难修补的。 羽生次郎不傻，今天的威胁他能看明白，但是他甚至都认为，用假材料诬陷剑持拓海的人，其实是想要日本特务机关去搜查一下，看看剑持拓海是不是有真的材料。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消息是日本特务机关先知道的。 PS：感谢天涯清风1，还有一点感性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种下怀疑 日本特务机关先知道这个消息，在羽生次郎看来，是有人想要日本特务机关去剑持拓海家里搜查。 看看能不能找到真的伪造材料，如果找不到，有一份假的聊胜于无。 可是假的伪造材料是没有用的，因为日本特务机关认识材料的真假，就算是找到了可能也是销毁，不会说什么。 那么陷害剑持拓海的目的达不到，除非剑持拓海这里有真的。 眼前的材料是不是真的羽生次郎不知道，去验证是肯定不能去的。 或许陷害剑持拓海的人，是真的怀疑剑持拓海有问题，才会想要借刀杀人。 那么剑持拓海真的有问题吗？ 将桌子上的材料给烧掉，羽生次郎眼不见心不烦。 因为他自己都担心，自己会不会拿着材料去找日本特务机关，去询问这个东西的真假。 既然担心自己忍不住，就只能烧了一了百了。 至于对剑持拓海的怀疑，并不是你烧了这些材料，就能消除的。 怀疑依然在，甚至是在材料给烧掉之后，不能去验证之后，更加加深了。 原因很简单，没有确定过的事情，总是喜欢往坏的地方去想。 这就是人之常情，尤其是他们搞情报工作的人，更加是如此。 剑持拓海心里担心自己的地位和权利，那么冒险和青木智博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剑持拓海没有背叛羽生次郎的心，却有除掉蔡望津的心，这一点都不矛盾。 默默叹了口气，羽生次郎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让剑持拓海去特务科，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想要用剑持拓海牵制蔡望津，但是自己小瞧了蔡望津，剑持拓海反而是被逼的可能做出一点出格之事。 只是现如今，后悔是没有用的。 羽生次郎忍不住想起来了余惊鹊，余惊鹊对蔡望津才是忠心耿耿啊，青木智博的事情都敢说出来。 羽生次郎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人就好了。 对比起来，羽生次郎认为剑持拓海已经输了。 不过这种时候，羽生次郎也不可能放弃剑持拓海。 随着材料被烧掉，羽生次郎选择将自己的怀疑，隐藏起来。 虽然剑持拓海并没有因为此事，伤筋动骨，可是余惊鹊的做法就没有收获吗？ 他的收获太大了。 起码他已经让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之间，有了隔阂，而且这个隔阂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为什么？ 羽生次郎都已经将东西烧掉了，这件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大白于天下，既然都不会大白于天下，你觉得这个隔阂还有消除的可能吗？ 没有了。 这一点你必须要承认，而且要认清现实。 今天针对剑持拓海发生的一切，是陷害，羽生次郎心里明白。 可是谁能保证，剑持拓海就真的没有问题呢？ 剑持拓海回到家中，莲见久子已经回来了，剑持拓海没有对莲见久子发火，说是因为莲见久子出门，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因为剑持拓海明白，敌人就是在找机会，什么时候莲见久子出门，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开始。 所以你总不能不让莲见久子出门吧。 看到莲见久子，剑持拓海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他觉得没有必要告诉莲见久子。 至于羽生次郎这里，剑持拓海知道自己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遇到麻烦，毕竟今天的事情，人人都能看出来是针对自己。 可是有一件事情，剑持拓海一直在逃避，可是坐在家中，他发现自己逃避不了。 那就是怀疑。 剑持拓海不傻，他自然知道自己被羽生次郎怀疑了，可是能怎么办？ 自证明白，他证明不了。 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了，剑持拓海心里默默想到。 “蔡望津。”想到这里，剑持拓海咬牙切齿，在剑持拓海看来，一切都是拜蔡望津所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剑持拓海不是君子，但是他也懂得隐忍。 至于这个时候的余惊鹊呢？ 和季攸宁在吃饭呢，余默笙也回来了。 余默笙这一次回来，很敏锐的发现余惊鹊和季攸宁的关系不一样了。 具体怎么不一样说不出来，但是感觉不会错。 余默笙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余默笙的处境，和陈溪桥差不多。 不过相对人物不一样，陈溪桥是木栋梁，余默笙是季攸宁。 在陈溪桥看来，自己辛辛苦苦教导木栋梁，可是到头来，木栋梁还是更加听余惊鹊的，会为了余惊鹊骗自己。 余默笙同样如此，在余默笙看来，季攸宁是自己看中，一手提拔培养的。 可是到头来，帮着余惊鹊骗自己。 不得不说，两人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余默笙从韩宸这里，已经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他认为余惊鹊是军统。 那么余惊鹊和季攸宁的事情，余默笙是不在乎的，甚至是乐见其成。 可是这么被瞒着的感觉，确实不好。 趁着余惊鹊不在，余默笙打算反击一下，他对季攸宁问道：“你们之间？” 余默笙其实是想要敲打季攸宁一下，不要当我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季攸宁呢？ “日久生情。”季攸宁没有闪躲，没有恐慌，甚至是没有尴尬。 直接一句日久生情，让余默笙当场噎住。 不知道为什么，余默笙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季攸宁，而是余惊鹊。 季攸宁心里当然紧张害羞，可是她说了，她愿意。 那一天她就告诉余惊鹊了，她已经看开了，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所以面对余默笙的询问，她可以回答的很坦荡。 余默笙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现在的小年轻了。 余默笙叹了口气，不想再看余惊鹊那张招人烦的脸了，眼不见心不烦，起来回去房间休息。 余惊鹊回来之后，看到余默笙不见了，问道：“我爹呢？” 季攸宁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于季攸宁的回答，余惊鹊也是出乎意料，看来季攸宁当时真的想开了。 经历生死之后，季攸宁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情。 命都没有了，你还在乎这些吗？ “我回答的怎么样？”季攸宁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回答的很好。”余惊鹊能想象自己老爹当时的脸色，一定噎的难受吧。 季攸宁被夸奖了一句，就兴高采烈的，如果不是没有尾巴，可能尾巴都已经高高翘起了。 要是让余默笙看到这一幕，一定是痛心疾首，不知道季攸宁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余惊鹊小声说道：“不过你的日久生情，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 季攸宁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余惊鹊的小腿上说道：“爹还在家呢。” “你的意思是爹不在的话……” “我要咬死你。” “咬哪里？” “余惊鹊，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季攸宁……”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归于平静 揉着自己被季攸宁掐红的腰，余惊鹊老实了。 第二天在余默笙怨恨的目光之中，余惊鹊跑去特务科。 他没有看到剑持拓海，但是他也知道剑持拓海现在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刚进去办公室，就有人敲门，余惊鹊以为是李庆喜说道：“进来。” 谁知道开门进来的人是桥本健次。 余惊鹊急忙站起来，迎上去问道：“桥本老师，你怎么来了？” “剑持股长出事了你知道吗？”桥本健次问道。 余惊鹊太知道了，心知肚明的不行，不过脸上却疑惑的问道：“出事了，什么事情？” 看到余惊鹊不知道，桥本健次坐下，余惊鹊也坐在一旁。 桥本健次说道：“昨天，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都去了剑持股长家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余惊鹊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日本特务机关没有找到，宪兵队也没有找到。”桥本健次知道的消息也不是很清楚。 “都没有找到？”余惊鹊心里明白，其实已经被宪兵队给拿走了。 “不仅如此，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还都说没有这回事情，日军高层调查团都一头雾水。”桥本健次说道。 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在日军高层调查团这里，自然是会统一口供的。 “日军高层调查团怎么说？”余惊鹊比较好奇这一点。 “早上已经将剑持股长给叫走了。”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有点蒙圈，好像自己来得有点晚，错过了什么。 调查团应该也意识到了，宪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的异常，只是调查不到什么东西，就想要从剑持拓海这里下手。 将剑持拓海给叫走，然后调查。 他们是有权利这样做的。 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羽生次郎恐怕已经交代过了，让剑持拓海什么也不要说。 剑持拓海应该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昨天他都没有离开特务科，他是清白的。 和桥本健次聊了几句桥本健次就离开了。 余惊鹊没有想到，剑持拓海居然还被询问了。 当时日本特务机关的人，提醒余惊鹊如何应付调查他的询问，谁成想，最后接受询问的人，居然是剑持拓海。 人算不如天算。 等到下午的时候剑持拓海就回来了，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余惊鹊没有不识趣的凑上去问什么，要是问的话，剑持拓海一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因为剑持拓海是无妄之灾，心里烦闷的很。 余惊鹊也没有去蔡望津面前抖机灵，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人去提。 调查团将剑持拓海放回来，就意味着没有发现，所以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算是告一段落。 这件事情的开端，其实是俄国人。 余惊鹊识破了俄国人的双胞胎计划，之后才有了这些后续的事情。 告一段落是余惊鹊乐得看到的。 他没有了危险。 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的关系有了裂痕。 蔡望津更加相信余惊鹊。 都是好处。 看起来好像是一片大好，其实只有余惊鹊心里明白，危险无处不在。 就比如这一次，蔡望津毫不犹豫，就可以抛弃余惊鹊。 他是怀疑余惊鹊的身份吗？ 蔡望津并不怀疑，甚至是更加信任余惊鹊。 但是抛弃你，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这种危机感，余惊鹊已经体会到了，所以他已经开始琢磨，怎么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不过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慢慢来。 事情结束，余惊鹊晚上和木栋梁见面，让木栋梁给陈溪桥通知一声。 组织要求余惊鹊撤离，这一次是不用撤离了。 准备的撤离人员也可以离开了。 “我会汇报的。”木栋梁笑着说道，见面之后，余惊鹊已经将好消息告诉木栋梁了。 这一次余惊鹊能安全，木栋梁自然是开心。 余惊鹊心情也不错，笑着问道：“你和薛家小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木栋梁问道。 “你装傻是不是？”余惊鹊问道。 “就那个样子。”木栋梁说道。 看到木栋梁的样子，余惊鹊有些哭笑不得，这木栋梁可以啊。 看着木讷的不行，没有想到下手居然比自己还快。 他才和薛家小姐成亲多久？ 年轻人啊，还真的是血气方刚。 被余惊鹊看的不好意思，木栋梁转移话题说道：“过几天，我要利用码头，帮组织走一批物资。” “物资？”以前传递过情报，这一次是物资，难度上升了很多倍。 “运出去，还是运进来？”余惊鹊问道。 “运出去。”木栋梁说道。 “什么东西。”余惊鹊有点好奇。 木栋梁对余惊鹊没有隐瞒，有点不符合保密条例，只是木栋梁已经习惯了，余惊鹊明明心里好奇想知道，也不说什么场面话。 不过木栋梁好像也不太清楚，说道：“我不知道，是箱子不能打开看，不过想来不是药品就是武器，总不可能是粮食吧，也不够多少人吃的。” 余惊鹊觉得木栋梁说的很有道理，他说道：“既然是箱子，你就不要打开了。” “我知道。”木栋梁说道。 “把握大吗？”余惊鹊问道。 “把握当然有，不过要尽快，要是再等几天，江面结冰，就不要走了。”木栋梁皱着眉头说道。 他掌握的码头，到了冬天，好像就显得有些不给力了。 余惊鹊知道木栋梁的心思，说道：“一步一步来，不要急。” 组织既然敢让木栋梁来运送，余惊鹊就知道组织是研究过的，问题不大。 说完组织的事情，木栋梁又说道：“蔡望津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怎么讲，想要吞你这一份吗？”余惊鹊问道。 “倒不是想要吞我这一份，他没有我，他也捞不到好处，所以不会吞我这里的利益。” “只是他胃口越来越大，薛家发现的可能也就越大。”木栋梁皱眉，觉得蔡望津贪得无厌。 蔡望津有能力是有能力，可是警察厅甚至是冰城各个机构里面，有谁不贪的？ 如果不是贪，他们坐在这个位子上面干什么？ 木栋梁皱眉，余惊鹊明白是什么意思，蔡望津贪其实才好，大家才能合作。 只是蔡望津不担心薛家发现，发现之后大不了鱼死网破，蔡望津图谋的可是整个薛家。 但是木栋梁不行啊，组织需要薛家的线路行方便，事情闹大了，组织就没有方便可以利用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新的联络人 木栋梁和蔡望津合作，两人的目的看似一样，其实大大不同。 蔡望津想要的可不是细水长流，而是想要杀鸡取卵。 虽然都明白细水长流的好处，可是这个年头，乱糟糟的，你怎么就知道细水长流，就能流进你的口袋呢。 要是流到别人的口袋里面去了怎么办？ 所以杀鸡取卵是一个好办法，因为杀的是别人家的鸡，又不是自己家的鸡，你担心什么？ 不杀白不杀，这是蔡望津的想法。 可是木栋梁既不想细水长流，又不想要杀鸡取卵，他想要的只是借助薛家的渠道罢了。 两人目的不同，自然会出现分歧。 蔡望津想要木栋梁下手狠一点，多赚取一些好处，让薛家伤了元气，这样他们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木栋梁现在烦闷就是烦闷这一点。 面对木栋梁的烦闷，余惊鹊说道：“你不用理会蔡望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少了蔡望津的好处，但是也不能被薛家察觉。” “蔡望津如果不满呢？”木栋梁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他当然会不满，但是却不会对付你，因为少了你，他连细水长流都拿不到。” 细水长流的钱就不是钱吗？ 一样是钱，而且还很吸引人。 木栋梁不愿意帮蔡望津鱼死网破，木栋梁可以说自己是担心蔡望津到时候卸磨杀驴。 所以现在木栋梁给蔡望津好处，但是不打破平衡。 蔡望津会明白木栋梁的想法，但是无可奈何，因为如果和木栋梁闹掰了，现在的好处也没有了。 只要好处不断，蔡望津可以慢慢想办法。 蔡望津不是一个不能等待的人，他的耐心反而还很好，而且想要图谋薛家的财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木栋梁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就保持现状，和蔡望津掰掰手腕。” “放心吧，你会赢的，因为蔡望津不愿意和你掰手腕。”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一点不需要太过担心，蔡望津的行事风格，余惊鹊自认为还是了解的。 “运送货物多加小心。”余惊鹊提醒了木栋梁一句。 “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木栋梁一直在负责这件事情，为的就是帮助组织，不可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 之后的几天，余惊鹊下午回家比较早，带着季攸宁出去转转。 之前一段时间，太忙了，让余惊鹊根本就抽不时间来。 刚好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季攸宁又放假，就陪着季攸宁玩了两天。 至于木栋梁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一直有关注，因为余惊鹊很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虽然说组织都安排好了，木栋梁也都亲自看过了，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敢将心完全放下，包括木栋梁在内。 好在在余惊鹊的关注之下，木栋梁这里传来的是好消息，顺利将货物运出去，而且交给了组织的人。 这个成功，无疑是很重要的。 这可不是一封情报，之类的小物件，而是真的物资。 看来组织当时的计划，被事实证明是可行的，薛家这条线，真的用上了。 这个任务成功之后，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一个结束。 因为组织之前的路线里面，冰城是被绕道而行的，不是组织想要绕开冰城，绕开冰城路途遥远不说，还容易遇到更多的危险。 但是不绕开也不行。 因为冰城这里的线路已经被破坏了，没有办法立马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好了，木栋梁不负众望的将这个缺口补上了，那么组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冰城加到线路里面去。 将一些更加危险，路途更加遥远的地方取消掉，由冰城取而代之。 这个计划余惊鹊从陈溪桥这里听说了，现在计划能经行下去，余惊鹊是又开心，又担心。 开心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担心是担心木栋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这些东西都是成正比的。 木栋梁以后虽然不在敌人内部潜伏，可是在冰城这个敌占区大环境之下潜伏，也同样危险。 在加上木栋梁要负责的东西，危险程度并不会低太多。 余惊鹊让陈溪桥专门和木栋梁谈过一次，问问木栋梁愿意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为什么余惊鹊不去找木栋梁谈，那是因为余惊鹊知道，自己找的话，木栋梁一定会同意。 毕竟木栋梁对余惊鹊的信任，是有目共睹的。 余惊鹊不想让自己给木栋梁压力，就让陈溪桥去谈，木栋梁依然选择答应。 他已经是战士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他可以承担这样的责任，也愿意承担自己会遇到的一切后果。 这件事情余惊鹊知道之后，心里欣慰之余，也是一些苦涩，他们这些人都是如此，退不开。 “恭喜你。”今天下班，余惊鹊和木栋梁坐在一起，余惊鹊端了杯酒说道。 木栋梁和余惊鹊喝了一个，笑着说道：“恭喜什么？” “升职了。”余惊鹊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替木栋梁担心，但是却不会说出来，反而还在开玩笑。 木栋梁确实是升职了，现在负责的职务在组织内部很重要，而且已经有代号了。 代号：“大树。” 从柱子，到木栋梁，到大树，还真的是一脉相承。 听到余惊鹊的调侃，木栋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的身份特殊，组织不好派人来接手这件事情。” 木栋梁的身份确实特殊，他是薛家的女婿，所以可以完成这一切，组织换一个人，是没有用的。 这个位子，必须是木栋梁不可。 “你也有这个能力。”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不过今天见面之后，我们可能以后见面就不方便了。”木栋梁说道。 他的身份变得重要了，就和顾晗月一样。 以前顾晗月是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联络人，但是顾晗月现在身份不同了，她不能随随便便和余惊鹊见面。 木栋梁之后做了联络人，但是木栋梁的身份，现在也有了变化，确实不太适合做联络人了。 因为木栋梁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负责，他的职责，容不得差错，一心二用只会分散注意力，两头都容易出错。 “没事，反正都在冰城，总有机会见面的。”余惊鹊安慰的说道，组织让他们避免见面，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余惊鹊都能明白。 “听雪狐的意思说，会有一个新的联络人接替我的位置，非常可信是组织精心挑选出来的，让你不必担心安全问题。”木栋梁将陈溪桥的话转达了一下。 余惊鹊的身份很敏感，陈溪桥担心突然说要换一个联络人，余惊鹊这里心里不舒服。 因为余惊鹊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哪怕你是组织的人，这是习惯的养成，不能怪余惊鹊。 陈溪桥担心余惊鹊心里不舒服，才让木栋梁给余惊鹊先解释一句，算是知会一声。 其实陈溪桥想多了，余惊鹊咧嘴一笑说道：“我当然放心了。” 这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陈溪桥也在其中，就余惊鹊担心暴露，陈溪桥就不担心吗？ 既然陈溪桥都敢相信，余惊鹊又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旧人换新人 新联络人的事情，余惊鹊心里其实有猜测。 他加入组织，参加工作不是一年两年了，一些事情心里自然会有所预料。 木栋梁的身份变化，造成了现在的一切变化，木栋梁要负责的东西太过重要，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余惊鹊更加重要，两个如此重要的人，经常见面那必然是不行的。 组织安排新联络人，余惊鹊早就猜到了，现在听木栋梁说出来，也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罢了。 至于你说信任与否？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对于组织的同志，余惊鹊都是信任的。 但是有一点，刑具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 那些被敌人摧残的死去活来，最后承受不住痛苦开口的人，你让余惊鹊怎么去评价他们？ 余惊鹊从来就不会评价这样的人。 如果只是为了求一个死字，而开口的人，余惊鹊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理由去评价。 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苟且偷生，为了苟延残喘开口，那么你就是叛徒。 可是那些开口，只是为了死的人？ 你让余惊鹊怎么说？ 那种时候，余惊鹊觉得语言已经有些徒劳，那种刑具就不应该用在一个人身上。 所以余惊鹊保持沉默。 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余惊鹊自己，组织的联络人，如果工作失误，被抓了怎么办？ 到时候他承受不住开口了又怎么办？ 难道余惊鹊到时候还要怨天尤人，还要怪这个同志吗？ 这才是余惊鹊要担心的问题。 他是特务科里面摸爬滚打，他经历多，见得多。 那种铮铮铁骨的战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看起来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最后只求一死的人，余惊鹊见过。 所以这才是他担心的点。 组织安排的联络人，不可能直接投靠日本人，被抓之后也会宁死不屈。 但是敌人不让你死啊，你死不了的话，结局就不好说。 陈溪桥便是知道余惊鹊担心这一点，才会让木栋梁告诉余惊鹊，完全可以信任。 余惊鹊并没有杞人忧天，既然陈溪桥说了可以信任，他就相信。 至于那些事情，那是以后的事情。 木栋梁说道：“雪狐说，联络人这几天就到冰城，到了之后雪狐会让你过去，见一面。” “不是冰城的人吗？”余惊鹊觉得，如果是冰城的人，来做联络人，会更加方便一点吧。 “是冰城人，只是这几天不在冰城。”木栋梁解释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余惊鹊表示自己明白。 和木栋梁的交谈结束，余惊鹊知道接下来两人见面就不能那么频繁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其实见不见木栋梁都行，只要大家在冰城都平平安安就好。 心里想起了顾晗月。 顾晗月和木栋梁，都是做了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联络人之后，开始变得责任重大。 余惊鹊不知道这对两人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责任大了危险就大。 两人现如今都算是独当一面，余惊鹊送走了顾晗月，送走了木栋梁。 其实你说担心，更多的是开心。 他们只是负责的东西更加重要罢了，又不是死了。 要是那一天真的送他们上路…… 余惊鹊摇了摇头，这个画面他不敢想，他见得多，听得多，经历的多。 不表示余惊鹊就麻木不仁，现如今想象这样的画面，都会让余惊鹊觉得不舒服。 回到家中，在书房坐了一会，就上楼休息。 这种琐事，余惊鹊没有告诉季攸宁，只是关心了季攸宁的工作。 “没有危险，现在已经很小心了，组织也给我减少了任务。”季攸宁说道。 军统必然是要保护季攸宁的，因为季攸宁的能力，不仅仅是发报。 还有解密，和暗杀。 说句实在的，要是发报真的太过危险，军统宁愿让季攸宁再也不发报，也不会让季攸宁以身犯险。 因为她的能力很多，不是只有发报。 “你呢？”季攸宁关切的问道。 “我很好。”余惊鹊确实很好，事情都解决了，而且获得了更多的信任。 木栋梁这里也是好事情，组织的计划终于成功了，冰城的线路得到了弥补。 “那就好。”季攸宁笑着说道。 季攸宁其实很好满足，她想要的不多，胜利平安而已。 只是这个年头，反而看起来好像是一种奢侈品。 “没有日本人再去你们学校里面调查了吧？”余惊鹊问了一句。 他担心剑持拓海这个人，贼心不死。 “没有。”季攸宁摇头。 浅草秀一看来也是防着剑持拓海呢，将这些可能会出现的调查。都给隔绝了。 两人聊了聊最近事情，就躺下休息。 之后的几天，没有大事情发生，余惊鹊带队行动了一次。 破坏了一次军统这里的暗杀行动，剑持拓海也带队行动了一次，组织也被破坏了一次行动。 好在都没有出现后续大问题，只是有件事情，算是比较严重的，只是报纸上都没有刊登，被日本人给封锁了消息。 桥本健次坐在余惊鹊办公室，说道：“真的炸死了九个人吗？” 余惊鹊点头说道：“应该是，附近的警署先到的现场，后来被赶走了。” “苏俄的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桥本健次说道。 冰城一家日军俱乐部，被苏俄的人给炸了。 死了九个人，其中四个是日军军官，两个日本艺妓，还有三个日本士兵。 苏俄第一次的报复就是炸死了警察厅不少人，只是苏俄的人觉得没有报复到日本人，他们不服气，不甘心。 所以这么长时间之后，有了这第二次的报复，这一次事情可不算小。 日本人碍于面子，只能封锁消息。 封锁消息只是报纸上不敢刊登，可是余惊鹊他们这种人，该知道还是会知道。 桥本健次说道：“苏俄的人就像是疯狗一样。” “是啊，可能接下来还会有报复计划，要小心一点。”余惊鹊说道。 苏俄的人做事情，有顾虑，但是顾虑比组织少得多。 他们说到底不是本土作战，而且冰城的白俄和犹太人也不少，他们隐藏身份也方便。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都不怕伤及无辜。 这些苏俄方面的人，让日本人很头疼，这一次这种爆炸袭击，让日本人措手不及。 这件事情，余惊鹊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因为苏俄方面不可能什么行动，都告诉地下党。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你怎么看 事发之后，这件事情才流传出来。 各个机构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一些老百姓，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的影响很不好，当然了是在日本人看来。 日本人在冰城抓人杀人，他们不会觉得过分，可是他们的人只要敢死上一两个，那就和被咬了尾巴的狗一样。 知道日本人愤怒，也没有人去触霉头，这件事情哪怕是余惊鹊知道了，都没有出去和人乱说。 还是桥本健次自己找上门来，想要和余惊鹊聊一聊，余惊鹊这才说的。 桥本健次脸色凝重的说道：“这群人真的是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 谁能比你们日本人还要无法无天。 不过这个时候，余惊鹊顺着桥本健次说道：“是啊太嚣张了，不过应该会有人负责调查，到时候将苏俄方面的人一网打尽，让他们不能继续报复。” 为什么知道是苏俄方面的人做的？ 那是因为人家直接就承认了。 报复报复，不说是谁做的，怎么能起到报复的作用。 苏俄就是要告诉日本人，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报复你们，你别说还挺光棍的。 两人聊天的功夫，剑持拓海也敲门进来。 余惊鹊笑了笑，自己这办公室，成了三人据点了。 没办法，剑持拓海不可能去通讯班，桥本健次又不不可能去剑持拓海的办公室，三人能凑在一起的地方，可不就是余惊鹊的办公室吗？ “剑持股长来了，快坐吧。”到了自己办公室，余惊鹊怎么也算是一个主人，自然是要说两句客套话。 剑持拓海对桥本健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坐下之后就说道：“事情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和桥本老师刚才还在聊呢。”余惊鹊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剑持拓海来，说的肯定还是苏俄的事情。 “剑持股长，难道有新消息？”桥本健次问道。 面对桥本健次的问题，剑持拓海笑了笑说道：“听说这一次上面很不满意，死的几个军官里面，有一个人的叔叔已经暴跳如雷了。” 余惊鹊当时也听说了，说死掉的三个军官里面，有一个人的叔叔是日军关东军的高层领导人物。 只是都是道听途说，没有得到证实，从剑持拓海嘴里，算是证实了。 “所以接下来，要对苏俄方面下手了？”余惊鹊很敏感的询问这一点。 “对。”剑持拓海没有隐瞒，也不需要隐瞒，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个消息，余惊鹊觉得不用通知组织，更加不需要组织通知苏俄的人。 苏俄的人，行动之前，肯定已经预料到了。 难道他们行动之后，日本人还能装作不知道吗？ “谁负责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问道。 之前日本特务机关这里，对苏俄有打击，而且效果很显著。 只是被余惊鹊破坏了，不然苏俄方面肯定伤筋动骨，后续的报复行动，更是不可能出现的。 “都要负责。”剑持拓海说道。 这意思就是日本特务机关，宪兵队，都会加入进来。 确实，人多力量大。 看来苏俄这一次让日本人很没有面子，他们急需想要挽回一点什么。 就在三人谈话的功夫，李庆喜敲门进来，看到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都在。 “说吧。”余惊鹊说道。 这个表现，自然是想要表现的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都不是外人。 但是李庆喜是人精，和余惊鹊的默契是有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消息，李庆喜现在也不会说，而是随便找个借口一说，显得余惊鹊大气。 李庆喜开口说道：“科长叫股长您过去一趟。” 不过今天没有什么秘密消息，就是蔡望津叫，李庆喜来喊一声。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不好意思的看着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 桥本健次率先站起来说道：“既然余股长要忙了，我就不打搅了，改天有空再聊。” 看到桥本健次都起身要走，剑持拓海也不好继续坐着，说道：“那我也回去。” 办公室，同样是很私密的地方，余惊鹊不在办公室，自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留在办公室里面。 桥本健次明白，所以起来就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觉得如果桥本健次不说走，剑持拓海是一定不会走的。 剑持拓海的脸皮可放在这里呢。 先送两人离开，余惊鹊转身去见蔡望津。 剑持拓海回到办公室，心里思考蔡望津叫余惊鹊过去干什么？ 可是不管干什么，剑持拓海都知道蔡望津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余惊鹊，而不是自己。 有好处，能立功的事情，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这此消彼长之下，再过一段时间，剑持拓海觉得自己会越发的没有用。 余惊鹊不帮忙对付蔡望津，剑持拓海干着急没有办法，他也不敢和余惊鹊闹翻，毕竟闹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剑持拓海的苦恼余惊鹊不知道，他已经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说道。 “事情都听说了吧？”蔡望津抬头，直接问道。 余惊鹊不确定的说道：“科长是说日军俱乐部的事情？” “对。”蔡望津说道。 “听说了。”余惊鹊点头说道。 “你怎么看？”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现在好奇的不是自己怎么看，而是蔡望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科长，难道我们也要参与调查吗？”余惊鹊很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 “事关重大，都要调查起来，宪兵队让我们帮忙分担一点。”警察厅特务科，在冰城的地界上面，调查起来确实方便的多。 听完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应该是想要自己参与进来，所以才会问自己怎么看。 余惊鹊说道：“我认为和上一次的事情有关，苏俄的人还是在报复，有点太嚣张了。” 日本人没有抓到你们就算了，你们还敢出来报复，这在大家看来就是嚣张。 “没有别的了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是什么意思，他就开始插科打诨说道：“听说死的一个日军军官，叔叔是关东军高层人员。” 余惊鹊说的话，和蔡望津想要问的话，那是驴唇不对马嘴。 不过蔡望津还是问道：“听谁说的？” “剑持股长。”余惊鹊毫不犹豫将剑持拓海给买了。 “出去不要乱说。”蔡望津说了一句。 这种事情，日本人不愿意听，你说了都是自找没趣。 “多谢科长提醒。”余惊鹊感谢的说道。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从炸药入手 提醒完余惊鹊不要乱嚼舌头根，蔡望津继续说道：“你这几天，负责调查一下，冰城里面能制作炸药的人。” “制作炸药？”余惊鹊问道。 “之前苏俄使用炸药让我们损失不小，这一次又用炸药对付日本人，所以苏俄人手里，应该有炸药的渠道。”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的意思，这里指的炸药渠道，是不可能得到炸药的。 因为日本人查的很严，想要运送这些违禁物品，那非常的麻烦。 苏俄的人不可能随时都可以弄来这么多的炸药。 那么换言之，苏俄的炸药，其实就是在冰城内部，自己制作的。 “我们恐怕找不到吧？”余惊鹊觉得，就算是苏俄的人制作炸药，你去什么地方找？ 抬头看了一眼余惊鹊，蔡望津不满的说道：“怎么，不想接受这个任务，连脑子都懒得动了？” 还真的就被蔡望津给说对了，余惊鹊确实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对付苏俄的人，岂不是帮着日本人做事情，余惊鹊心里自然是抗拒。 不过看到蔡望津不喜，余惊鹊只能陪着笑脸说道：“科长息怒，属下这不是愚笨吗？” “我看你不是愚笨，是小聪明太多。”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不想自己来调查，想要蔡望津将话都说明白。 这样余惊鹊在调查的过程中，如果出现什么问题，遇到什么情况，甚至是牵扯到了日本人，都不用承担太大的责任。 毕竟这一次的任务，是协助宪兵队的，余惊鹊小心谨慎一点没错。 蔡望津骂了一句说道：“想要自己制作炸药，材料是需要购买的，这些材料都是很难买到的。” 制作炸药的材料蓖麻油，硝石粉，硫磺粉之类的东西，其实也不好卖。 因为日本人也不傻，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做炸药，自然也会搜查的严格。 你想要这些东西，就要告诉日本人你是做什么用的。 而且这些东西，生活中确实用不到，都是工厂里面会使用，自然有备案之类的。 “有些人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弄来这些东西，你调查这些渠道，从他们之中问一问，谁买走过这些东西，摸排一下。”蔡望津将调查的方式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余惊鹊急忙点头说道：“科长高明，我一定会找到苏俄的人。” 余惊鹊自然明白蔡望津的意思，你想要直接去找苏俄制作炸药的人，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怎么可能大张旗鼓。 但是巧女难为无米之炊，你想要制作炸药，你必须要有那些材料才行。 材料也不好买，但是渠道还是有的。 药品，军火都有渠道可以弄来，更加不要说这些东西了。 从这些地方，就可以慢慢调查下去。 蔡望津将话都说明白了，余惊鹊再装作不知道，那就不行了。 “去吧。”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一声离开。 苏俄方面的人，日本人可能在调查，在追查。 但是特务科负责的，是一些冰城暗地里面的东西，确实特务科的人，比日本人好调查。 羽生次郎算是物尽其用吧。 羽生次郎这一次没有让剑持拓海直接负责，一方面是需要走蔡望津这里的程序，还有一方面就是羽生次郎认为剑持拓海不合适。 因为只有冰城的人，调查起来才会更加合适一点。 或许还有之前的事情，羽生次郎不满剑持拓海，甚至是不信任吧。 余惊鹊回到办公室，将李庆喜叫过来，让李庆喜去打听。 李庆喜打听消息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李庆喜听到这个任务，就知道是大任务，立马就出去打听去了。 蔡望津的办法不错，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的能力很强，这就让余惊鹊很难受了。 余惊鹊不需要太聪明，他只需要好好执行蔡望津的计划，就能有点收获。 如果余惊鹊连这点收获都没有，要么就是余惊鹊有问题，故意的。 要么就是余惊鹊太笨了。 可是余惊鹊不笨，这一点大家都明白，不然也不能坐上股长的位子。 换言之余惊鹊就必须要有收获，这难道还不能让余惊鹊难受吗？ 李庆喜打听消息，也不会太快，第一天自然是没有消息。 等到第二天下午，李庆喜跑来办公室给余惊鹊汇报。 “打听到了吗？”余惊鹊问道。 “股长，打听到了一些眉目，不过这些东西，不能在一个人手里买到，一个人手里最多只能买到一种。”李庆喜是装作一个买家，在打听这些。 一个人手里一种。 余惊鹊能理解，要是直接在你手里能买全了，你就直接卖炸药完事了。 “这调查起来有点麻烦。”余惊鹊说道。 不是一个人，那么调查起来确实会麻烦。 当然了，有人可能会认为，既然不是一个人，那么就将这些人找出来，然后询问他们名单，如果几个人的名单里面，都出现了同一个人，岂不是就找到了？ 但是制作炸药的人不傻，不会用同一种身份，来买这些东西。 肯定也是换了不同的身份，所以分开之后，反而更加不好判断。 “还有消息吗？”余惊鹊问道。 “还在打听。”李庆喜说道。 一天时间之内，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算是不错了。 余惊鹊没有催促李庆喜，他打听的慢一点，余惊鹊觉得更好。 让李庆喜继续，余惊鹊去找蔡望津汇报。 虽然收获不大，可是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 这件事情算是宪兵队分派过来的，多汇报汇报，是没有错的。 来到办公室，余惊鹊将调查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蔡望津让余惊鹊继续，并没有多说什么。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看到了剑持拓海。 当天余惊鹊从办公室离开，说是被蔡望津叫走，剑持拓海就一直关注。 发现李庆喜行动了起来，剑持拓海就明白余惊鹊是有任务了，那么自然是想要询问。 打了一个招呼，剑持拓海就跟着余惊鹊一起进来办公室。 看到剑持拓海的样子，余惊鹊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羽生次郎这一次让特务科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不知道。 剑持拓海居然不知道？ 以前宪兵队的事情，剑持拓海可是知道比谁都早啊。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帮派的吗 之前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不让剑持拓海调查，是因为剑持拓海是日本人，虽然算是中国通，甚至是看不出来是日本人，但是毕竟不如一个土生土长的冰城人合适。 但是现在从剑持拓海的反应来看，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羽生次郎没有告诉他？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余惊鹊心里也是打鼓，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就在余惊鹊心里不确定的时候，剑持拓海开口问道：“余股长在调查什么？” 余惊鹊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剑持拓海到底知道不知道，所以说道：“科长说宪兵队让我们帮忙调查一下苏俄的事情。” “宪兵队？”剑持拓海下意识的问道。 “对啊，剑持股长不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剑持拓海脸色是没有变化，眼神也没有变化，可是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看来剑持拓海是真的不知道。 “有耳闻。”剑持拓海敷衍的回答余惊鹊。 余惊鹊继续说道：“让我们调查炸药来源，这冰城人海茫茫的，这炸药来源怎么找啊？” 听到余惊鹊发牢骚，剑持拓海跟着附和说道：“是啊，确实麻烦。” 之后剑持拓海的话，就有点不太集中注意力了，然后便离开余惊鹊的办公室。 从剑持拓海的反应看来，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之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也就是说羽生次郎没有提前告诉剑持拓海。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余惊鹊之前的计划，比余惊鹊想象的还要成功，不要小看这个细节。 这个细节可是非常重要的，以前宪兵队有什么事情，余惊鹊还要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但是现在剑持拓海居然不知道了，说明羽生次郎对他的意见很大。 甚至是还有了防备。 余惊鹊本来调查苏俄心里烦闷，只是看到剑持拓海的处境，余惊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比他想象的效果还要好，甚至超出了想象很多。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剑持拓海呢？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坐在凳子上，陷入了沉思。 这是剑持拓海最担心的问题，他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 剑持拓海是聪明人，他回来冰城之后，就知道自己一定要站在羽生次郎这里，不能有非分之想。 剑持拓海也一直是这样做的，而且做的很不错。 只是几次任务的失败，让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有了一些意见。 但是这只是意见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剑持拓海不是还从队长变成了股长吗？ 这就是剑持拓海的能力，而且特务科里面一部分警员，确实是剑持拓海的人。 所以剑持拓海还不是很担心，他知道羽生次郎对自己不满，却不会真的怪罪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青木智博的死，为什么会对自己影响如此之大？ 剑持拓海想不明白，只能记恨蔡望津，他认为是蔡望津的陷害，导致羽生次郎开始怀疑自己。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余惊鹊的任务，剑持拓海根本就没有听说。 虽然剑持拓海也明白，自己或许不合适。 好吧，剑持拓海不能说服自己。 他不能这样说服自己，这个借口不够。 因为他早就来了冰城，潜伏下来，谁能看出来他是日本人，他为什么就不适合这个任务。 他是适合的，可是他却不知情。 剑持拓海重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那就是羽生次郎让蔡望津来安排，蔡望津安排给了余惊鹊。 这个借口可以。 但是剑持拓海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就算是如此，羽生次郎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危机感。 比以前任何一次，任何时刻的危机感都要强烈。 这一次是实质性的危机感，再也不是剑持拓海心里的想法了，而且是变成了现实。 剑持拓海摸了根烟，坐在办公室之中，默默抽着。 余惊鹊心里也明白，剑持拓海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只是这个行动，余惊鹊不知道罢了。 不过余惊鹊也不担心剑持拓海来挽回自己的形象，如果是这么好挽回的，他们就不是搞情报工作的了。 剑持拓海的危机感，和余惊鹊没有关系，第二天余惊鹊就将剑持拓海抛之脑后，开始听李庆喜这里的消息。 “帮派？”听完李庆喜的汇报，余惊鹊皱眉问道。 李庆喜说道：“硫磺粉的卖家，可能和乔三爷的帮派有关系，找不到线索，但是有传言。” 风言风语，其实很多时候还是有依据的。 而且帮派的性质，也比较符合这些事情，或许真的是帮派在后面呢。 李庆喜低声说道：“股长，要不要找木栋梁问一问？” 乔三爷的帮派里面他们有熟人，就是木栋梁。 余惊鹊说道：“你先下去。” 李庆喜下去之后，余惊鹊就跑去找蔡望津，说了这件事情。 听到帮派，蔡望津就知道余惊鹊想要干什么，他说道：“你联系木栋梁，让他配合你。” “是科长。”余惊鹊点头说道。 当天晚上，余惊鹊就和木栋梁见面，见面的大张旗鼓，蔡望津同意见面，余惊鹊怕什么。 见到木栋梁，余惊鹊就笑着说道：“我就说了吧，我们都在冰城，见面的机会还多得是。” 就算是木栋梁不做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联络人，但是有蔡望津在这里，两人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只是不多罢了。 木栋梁同样笑着说道：“我也刚好想要找你来着。” “找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新的联络人已经回来冰城了，雪狐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见一面。”陈溪桥说道。 “过段时间，我现在身上有任务，特务科的。”余惊鹊说道。 木栋梁问道：“什么任务。” “炸药……”余惊鹊将任务解释了一下。 然后说道：“你通知一下木栋梁，给苏俄的人提个醒。” 虽然余惊鹊觉得苏俄的人应该有戒备，但是提醒一下，算是买个安心。 木栋梁点头说道：“我知道，不过蔡望津让你来找我，干嘛？” “我们调查到硫磺粉地下渠道的卖家，背后是不是乔三爷？”余惊鹊直接了当的问道。 在木栋梁面前，不用藏着掖着，他们的关系可不一般。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初衷被打乱 问题问的很直接。 木栋梁第一反应是问道：“警察厅想要对乔三爷下手？”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是。” 乔三爷在冰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且日本人需要乔三爷帮忙处理冰城的地下势力，要平稳的社会关系来发展经济。 反满抗日分子已经是让他们乱糟糟的，如果地下势力没有了人管着，那么冰城只会更乱。 水至清则无鱼，别说是乔三爷，冰城不干净的人多了，要是都处理了，那些机构里面可能一个人都留不下来。 听到不是对乔三爷下手，木栋梁说道：“有。” 他在帮派里面，消息自然是灵通一点。 “听说是给上面的人打过招呼，关系很硬，所以敢做这些生意。”木栋梁说道。 打过招呼，就是给钱，有红利呗。 “能找到这个负责人吗？”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这里让调查，余惊鹊就必须要调查，而且还要调查出来东西。 因为怎么调查，蔡望津已经教给你了，如果这样你都调查不出来东西，你说说奇怪不奇怪。 而且余惊鹊也已经让木栋梁通知苏俄的人了，苏俄的人如果还没有防备，被特务科抓到，余惊鹊觉得不能怪自己。 假如不是自己负责调查，换剑持拓海来，苏俄的人可能连消息都得不到，而且剑持拓海的速度只会更快。 “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应该可以找到。” “但是背后是乔三爷，就算是你找到了他，他不一定配合你们。”木栋梁担心的是这一点。 “他不配合更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大家都不想要惹乔三爷，余惊鹊却没有这个担心，乔三爷的人不配合，让任务的难度增加，正是余惊鹊想要看到的。 木栋梁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点头说道：“那我有消息，就送给你。” “直接打特务科的电话给我就行。”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是蔡望津知道的，所以打电话来就行，不用小心翼翼的见面。 两人交谈完了之后就离开。 这几天不仅仅是余惊鹊这里调查炸药的事情，日本人也在抓苏俄的人，很多白俄的人都被抓了。 因为日本人不确定他们的身份，抓了审讯再说。 木栋梁身在特务科，打听消息很快，第二天就将消息告诉余惊鹊。 负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都说的清清楚楚。 抓人。 余惊鹊不打算通知蔡望津，打算直接抓人，然后让帮派不满，后续扯皮一下。 这样行动就会被增加难度，时间会拉长，余惊鹊觉得对苏俄是有利的。 可是就在余惊鹊准备带着李庆喜出去抓人的时候，他被蔡望津给叫走了。 “有消息？”进来办公室，蔡望津就直接问道。 “有了。”余惊鹊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原本是打算直接抓人，到时候先斩后奏，蔡望津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蔡望津居然是先一步拦住了余惊鹊，而且还问余惊鹊想要怎么做？ 这就很有意思了。 余惊鹊不能胡乱回答，细节往往决定了很多东西。 短暂的思考之后，余惊鹊说道：“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事情，上面有人罩着，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不好捅破这层窗户纸。” “找到这个人，我们只打听苏俄方面的消息，其他的我们一概不问。” 这是余惊鹊现在的回答，和余惊鹊的初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在蔡望津的注视一下，余惊鹊不敢将自己的初衷说出来，他担心自己在蔡望津面前暴露。 虽然蔡望津对你越来越信任，可是能让你暴露的东西，往往也就是那么一瞬间。 面对余惊鹊的回答，蔡望津还是满意的，微微点头说道：“告诉他们，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配合我们。” 惹麻烦？ 乔三爷背后虽说有人罩着，但是他们将这些东西卖给苏俄的人，苏俄的人制作成炸药，炸死了日本人。 而且其中一个死掉的日本人，叔叔很有来头。 日本人真的追究起来，虽然弄不死乔三爷，但是肯定会让他们很麻烦。 所以蔡望津的意思，就是用这一点威胁那个人，配合特务科的行动，抓到苏俄的人，对大家都有好处。 余惊鹊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不满和失望，而是说道：“是科长。” “日本人也在查，快一点。”蔡望津催促了一句，可能对余惊鹊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有所不满了。 余惊鹊还打算拖一拖时间，看来蔡望津是不打算给机会。 日本人也在调查，不过不是宪兵队，因为负责这一次事情的日本机构，也不少。 “科长放心，我已经加快速度。”余惊鹊保证的说道。 “去吧。”蔡望津示意余惊鹊下去行动。 出来办公室，余惊鹊脸色不是很好，一切计划，都被蔡望津给打乱了。 余惊鹊刚打算行动，蔡望津就知道了，而且叫他过去，蔡望津的消息来的这么快吗？ 难道是监听了电话，知道木栋梁打电话过来了？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负责监听的人是桥本健次，如果蔡望津要求桥本健次将监听余惊鹊电话的内容告诉他，那么桥本健次也一定会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 但是桥本健次没有。 李庆喜？ 不可能，李庆喜是聪明人，知道该听谁的。 应该是下面的警员，被蔡望津买通了。 下面的警员太多了，蔡望津买通一两个，不奇怪。 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一样有这样的人。 看来今天带着一起行动的警员，下一次就不能带着了。 不过今天不能换，你今天换，意思就太明显了，蔡望津心里会不满意，而且余惊鹊也就暴露了，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下一次换，不动声色。 甚至是一些不重要的任务，余惊鹊完全可以将今天的警员带着，让蔡望津以为自己并不知道这些。 这些都是小问题，特务科这种地方，这种事情很常见，算不上麻烦和危险，只是小心一点就好。 余惊鹊甚至是懒得去分辨今天一起行动的警员里面，谁是这个透漏消息的人，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小角色罢了，起不到大作用。 出来之后，行动继续，余惊鹊带着李庆喜和警员，从特务科出发，去见木栋梁提供的人。 PS：感谢我爱羊羊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合作 带着人，来到此人住所，余惊鹊表明身份，想要见面。 因为不能闹翻，自然是要用身份说话，不然现在就是抓人。 听到是警察厅特务科的人，这里的人其实有点紧张，立马进去通报。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嘴里还叼着大烟杆。 “余股长大驾光临，冯某人有失远迎。”冯成鹏伸出手说道。 余惊鹊伸手握了握，说道：“打搅冯先生了。” “余股长哪里话，不打搅，快请进。”冯成鹏将余惊鹊迎了进来。 其实冯成鹏看起来热情，但是眼神之中有疑惑的神采，那是因为冯成鹏不知道为什么特务科的人突然找上门来。 他们和特务科可是没有什么交道的。 双方落座之后，余惊鹊让李庆喜等人在外面等着。 冯成鹏也让自己的人下去，他知道余惊鹊今天找自己有事情要谈，怕人多了不方便。 “余股长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冯成鹏率先问道。 “冯先生不知道吗？”余惊鹊笑着反问道。 余惊鹊的笑意让冯成鹏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做贼心虚，冯成鹏自己做什么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那么余惊鹊上门，在他看来，这方面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背后有乔三爷，各种关系都打点好了，冯成鹏心底涌上一股硬气。 跟着余惊鹊笑了笑，冯成鹏说道：“还请余股长明言。” “前段时间，日军俱乐部被炸，死了不少人，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关东军的叔叔，不知道冯先生听说了吗？”余惊鹊先发制人。 蔡望津都说了，要用这一点来威胁他们合作，余惊鹊自然只能依言行事。 不然被蔡望津知道余惊鹊私自做主，余惊鹊一定会被怀疑。 冯成鹏他们这伙人，都是滚刀肉，什么场面都见过，你不说出来一点东西，还真的吓不住他们。 听到余惊鹊的话，冯成鹏说道：“没听说。” 冯成鹏是打算什么都不承认，而且他不知道余惊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一口否定。 冯成鹏的否定，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余惊鹊说道：“冯先生何必如此，那些制作炸药的原料，恐怕就是从冯先生手里流出去的吧。” “如果让日本人知道，炸死自己侄子的炸药，是从冯先生这里流出去的，不知道日本人会不会迁怒过来。” 余惊鹊的话，让冯成鹏眼神一凝，有一股子杀意。 他们这群人，当年确实是杀出来的地盘，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但是冯成鹏心里一瞬间确实泛起了杀意。 不过余惊鹊不怕。 一对一，余惊鹊认为冯成鹏不是自己的对手。 老有老的经验，少有少的反应。 再者说了，余惊鹊的经验也不少。 而且今天余惊鹊带着李庆喜他们过来，人不少，就算是在冯成鹏这里，余惊鹊也不慌。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就不信冯成鹏敢动特务科的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你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你是什么？ 杀意转瞬即逝，冯成鹏说道：“余股长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冯先生是聪明人，这种话还是不用说了，如果日本人来调查的话，冯先生这句话能打发日本人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股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乔三爷的面子你们特务科难道就不给？”冯成鹏将乔三爷拿出来说事情，想要以势压人。 余惊鹊装作听不出来一样，继续说道：“宪兵队给的任务。” 冯成鹏用乔三爷压人，余惊鹊就用宪兵队，看看谁的大。 看到余惊鹊油盐不进，冯成鹏说道：“余股长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冯先生也不想这件事情闹大，被日本人知道吧？” “不如冯先生配合我们，抓到苏俄的凶手，这件事情岂不是就有交代。”余惊鹊这会，将语气放的缓和了一些。 刚开始，余惊鹊态度强硬，是给冯成鹏一种感觉，余惊鹊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现如今放缓了态度，让冯成鹏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就会轻松的多。 冯成鹏听到余惊鹊的话，果然是愣了一下，因为余惊鹊的意思，并不是来抓人的。 只是冯成鹏还是没有承认自己卖过什么，余惊鹊说道：“炸药的事情现在是我们在调查，我们调查不出来，自然由日本人来调查，冯先生不会是想要和日本人面对面谈吧？” 背后就算是有乔三爷，但是面对日本人，冯成鹏可不愿意。 “余股长，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现在说的话，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认的。”冯成鹏的话，让余惊鹊知道，他准备松口了。 但是他也很聪明，他告诉余惊鹊出了这个门，他说的任何话，他都不会承认。 余惊鹊也不想惹麻烦，是蔡望津交代的，自然点头说道：“冯先生果然是聪明人，这样我们的交流就简单的多。” “我们从来没有卖过炸药。”冯成鹏说道。 废话。 就算是有乔三爷，冯成鹏他们也不敢弄炸药的生意，要是被日本人知道，乔三爷可不会管他们，甚至是亲自扒皮抽筋送到日本人面前，负荆请罪。 “硫磺粉冯先生知道吧？”余惊鹊直接问道，让冯成鹏知道余惊鹊是有备而来。 “有耳闻。”冯成鹏说话还是挺小心的。 “我想要知道，都有谁买过这些东西，冯先生应该也能打听到吧？”余惊鹊也装模作样起来。 冯成鹏既然不想承认是自己，那么余惊鹊就陪着演戏。 “能打听到。”冯成鹏打算将消息说出来。 因为你不说出来，责任是冯成鹏的，可是说出来之后，责任是买走硫磺粉的人，冯成鹏又不傻。 卖的时候说会保护那些客户的信息，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是选择保护自己，还会保护别人吗？ 冯成鹏松口之后，余惊鹊笑着说道：“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能帮助特务科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是我们的荣欣。”冯成鹏还说的自己有功劳，没有责任，让余惊鹊心里好笑。 “大概多长时间可以打听到？”余惊鹊问道。 “稍等。”冯成鹏说道。 之后出去叫人去拿东西，还用打听吗？ 消息就在冯成鹏这里，你还至于去打听来打听去的？ 一会功夫，东西就被拿了回来。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整理名单 很快，东西就被拿了回来。 冯成鹏低声说道：“今年就到了两批货，名单都在这里。” “还能找到这上面的人吗？”余惊鹊问道。 “这谁知道，用的是不是真名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冰城也不好说，怎么找？”冯成鹏不乐意的说道。 他们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他的一概不问。 用假名的人多了，你难道还要将人家的身份给弄清楚吗？ 他们这里留底也不过是方便对账，和留作把柄，毕竟这买卖见不得人。 听到冯成鹏这样说，余惊鹊反而是心里笑了笑，这样最好，难度越大越好。 只是脸色上装出来不满意的神情说道：“那么这份名单，能有什么价值？” “这就要看余股长的。”冯成鹏同样不乐意。 “其他几种材料，谁在出手，冯先生有消息吗？”余惊鹊还需要打听一下其他几种材料。 “实不相瞒，我们手里还有几种，但是绝对不能构成炸药。”冯成鹏说道。 他们不可能只做一种生意，还有别的生意要做，但是他们卖的东西加起来，是够不成炸药的。 但是只要再去别的地方买两种，甚至是可能是一种，就能制作炸药了。 “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都拿来吧。”余惊鹊说道。 冯成鹏将其他的东西递给余惊鹊，他知道余惊鹊一定还会调查，到时候还是会调查到他头上，他不如直接给了，省的余惊鹊一直过来找他。 将东西拿在手里，余惊鹊说道：“如果有其他消息，还望冯先生转告。” “知道了。”冯成鹏说道。 “但是这件事情……” “冯先生放心，不会说出去的。”余惊鹊打断冯成鹏的话说道。 之后出门，叫上李庆喜等人，回去特务科。 坐在特务科里面，余惊鹊将手里的资料拿出来，开始翻阅。 你别说，冯成鹏手下的人做事还是很认真的，时间，数量，都会写的很清楚。 几种材料看起来，余惊鹊确实是没有发现相同的人名。 确定了这一点，余惊鹊才拿着资料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交给蔡望津。 蔡望津看着手里的资料，对余惊鹊问道：“你怎么看？” “科长，我已经查看过了，这些材料购买人的名单，没有重复的。” “想来是苏俄的人，故意避免了这一点。”余惊鹊说道。 如果张三或者李四，买了硫磺粉，又买了蓖麻油，还买了硝石粉之类的。 只要名字重复了，那么大概率就是这个人制作的炸药，因为他在买制作炸药的材料。 但是现在没有。 硫磺粉上面的名字，没有出现在硝石粉上面，硝石粉上面的名字，也没有出现在蓖麻油上面。 并不是敌人没有买过这些东西，而是敌人用了不同的名字。 蔡望津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继续问道：“还有呢？” “我询问过冯成鹏，这些名字大概率都是假的，就算是我们想要找上面的人，也不太容易。”余惊鹊回答说道。 说完听到蔡望津没有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要不然我们就调查到这里，交给宪兵队算了。” 宪兵队让他们负责调查，他们并不是没有调查出来东西，这些线索他们还是调查到了。 接下来不如让宪兵队自己调查。 听到余惊鹊的提议，蔡望津说道：“宪兵队如果要调查的话，还让我们来干什么？” “科长说的是。”余惊鹊低声说道。 蔡望津将一份名单放在桌子上说道：“虽然不同材料上面，没有相同的名字，但是同一份材料上面，却有。” “科长，冯成鹏他们做生意，也喜欢和熟悉的人做，回头客最好，不熟悉的人他们也担心。” “所以这些都是回头客。”余惊鹊解释说道。 “苏俄人用炸药不是一次两次，说明他们购买过不止一次，那么名字自然也会重复。”蔡望津分析说道。 余惊鹊微微点头，因为你不同的材料可以换名字，但是同一种材料，回头客更加方便，如果你不停的换名字，冯成鹏不一定会和你交易。 并不是说冯成鹏不和第一次来的顾客交易，而是会去试探审查，确认安全之后才会交易。 苏俄的人如果要应付这些，会很麻烦，甚至是会被查到一些东西。 干脆就用以前被试探，审查过的身份去购买，更加方便，省时省力，所以蔡望津认为苏俄假扮的身份，会在名单上重复，余惊鹊认为是有道理的。 “所以将名单上只出现过一次名字的人剔除掉。”蔡望津的一句话，就排除了很多人。 “蓖麻油和硝石粉的名单同理。”蔡望津说完，将名单推过来，就是示意余惊鹊开始整理。 余惊鹊拿了一根钢笔，拿了纸，就直接坐在蔡望津办公室沙发上，趴在茶几上开始整理。 原本以为这些杂乱的名单，可以给蔡望津带来一些麻烦，但是现在看来，蔡望津的思路很清晰。 将脑海里面的这些想法抛开，余惊鹊将名单整理好。 重新放到蔡望津的桌子上说道：“科长，已经整理好了。” “最少都是出现过两次的名字。”余惊鹊说道。 里面有出现过两次，三次，甚至是四次的名字。 蔡望津将余惊鹊整理好的名单拿起来，然后认真观察，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在看什么。 “将三个材料之中，两次，三次，甚至是四次，次数相同的放在一起。”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又低头开始重新整理，新的一张纸上，写上了新的名字。 余惊鹊有点明白过来蔡望津的想法，那就是通过买了几次，来判断谁有问题。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买了硫磺粉就要买硝石粉，那么次数应该是一样的。 余惊鹊将纸张递给蔡望津，说道：“科长，敌人或许上一次买的硫磺粉还有剩余，这一次就不买硫磺粉了呢？” 余惊鹊认为有这个可能，所以蔡望津让将次数相同的整理到一起，好像起不到大作用一样。 蔡望津没有抬头，低头看着手里的名单说道：“如果是粮食，一顿吃不完多买一点放在家里没事，可是这是粮食吗？” “这些东西，你用不完，你放在什么地方？” “而且对方是懂的制作炸药的，更加明白比例是多少，所以你认为他会将一种材料，剩下来很多吗？” “科长说得对。”余惊鹊想要影响一下蔡望津的思路，看来很难。 蔡望津心里明明白白，余惊鹊的影响，起不到作用。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从时间入手 想要用语言来影响蔡望津的判断，甚至是想要将蔡望津带到另一条路上，对余惊鹊来说有点难。 不是余惊鹊做的不巧妙，余惊鹊的推理和假设其实都是有根据可循的，只是蔡望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不必要的条件。 蔡望津认准了其中的关键，现在就盯着这些，余惊鹊说的那些话自然就徒劳无功。 既然徒劳无功，余惊鹊就闭嘴没有继续言语，担心多说多错。 蔡望津看着手里最新整理出来的名单，然后用钢笔，将三个人的名字圈起来。 这三个人，就是分别买了三种材料的人。 蔡望津将名单推给余惊鹊说道：“查一查这三个人，或者说是这一个人。” 蔡望津认为这三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也就是苏俄的人。 余惊鹊看着名单说道：“他吗？” 蔡望津说道：“首先他们都是购买过两次材料的人，其次是他们购买的时间，你好好看一看。” 为什么最后确定了这三个人，而不是其他买过三次，或者是其他买过两次材料的人。 就算是整理出来的最新名单，还是比较杂乱的，但是蔡望津却选中了这三个人。 而且让余惊鹊注意时间。 余惊鹊看了看时间说道：“很近？” “有些甚至是同一天。”余惊鹊说道。 “对，第一次购买的时间，这三个人相差不过三天。” “第二次购买的时间，同样是这三个人，相差不过三天，所以你说呢？”蔡望津笑着说道。 蔡望津是从时间入手，将这三个人确认的。 买了硫磺粉的人，日期是二十三号，买了硝石粉的人，日期是二十四号。 第二次还是这三个人，日期又撞在了一起，难怪蔡望津确定是他们三个。 就是说有人想要制作炸药，就要买到这些材料，所以时间就挨在了一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俄的人是很小心，换了不同的名字，可是还是有迹可寻，而且还被蔡望津给找到了。 “科长高明，他们三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余惊鹊这句话说的心服口服，蔡望津一个大汉奸，但是能力你必须要承认。 余惊鹊还以为给蔡望津这样一份名单，可以让蔡望津纠结几天时间。 可是没有想到，就当场，前后不过三十分钟，如果不是余惊鹊整理名单花费的时间长的话，说不定蔡望津的速度会更快。 所以余惊鹊说蔡望津的手段高明，可不是恭维，是真心实意，甚至是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心。 蔡望津这样的能力，对组织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心里苦笑，脸上却绽放了一个笑容。 “科长，我们现在只要找到他们就行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好找吗？”蔡望津问道。 “还是要找冯成鹏帮忙，说不定他们有消息，就算是真的找不到，等到这些人再买材料的时候，一定可以找到。”余惊鹊拍着胸脯说道。 蔡望津说道：“尽快找到，如果等到他们再买材料，说明又有事情要发生。” “科长放心，他们买材料，我们刚好将他们抓住，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余惊鹊说道。 “嗯。”蔡望津点了点头。 “科长，我先下去，我明天就去找冯成鹏。”余惊鹊说完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 拿着名单，坐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心里不是滋味。 这蔡望津的反应太快了。 不过余惊鹊没有给组织送消息，也不打算给苏俄送消息。 因为之前，已经让木栋梁通知陈溪桥，由陈溪桥转达给苏俄，说日本人准备从制作炸药这件事情上入手。 所以现在的消息，就不需要送了。 送来送去，多此一举，还会更加危险。 蔡望津的思路很清楚，这一次的任务虽然是交给余惊鹊负责，但是其实都是蔡望津一步一步教着过来的。 余惊鹊因为想要帮助反满抗日的战士，就不想动脑子，但是蔡望津都已经准备好了。 从炸药的材料入手，到从这些材料买卖的时间入手，蔡望津成功锁定了，疑似苏俄的人。 现在说疑似只是余惊鹊比较严谨的说法，其实你让余惊鹊换一个说法，那就是余惊鹊认为八成不会错了。 好在余惊鹊之前通知了苏俄，不然说不定真的会被抓到。 现在就是不知道苏俄怎么应对的。 在特务科等到下班，余惊鹊就离开了，他打算明天去找冯成鹏。 冯成鹏现在已经答应合作，余惊鹊找他，他会很配合。 因为他的客户里面，有一个苏俄的人，这要是闹起来，冯成鹏也会很倒霉。 虽然背后是乔三爷，但是事情闹的太大，冯成鹏相信乔三爷一定会推他出来顶罪，大家都是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所以如果和余惊鹊合作，将客户里面的苏俄人抓到，冯成鹏接下来做生意，也可以更加放心一点。 晚上回到家，和季攸宁一起吃饭。 季攸宁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事情有进展吗？” 俱乐部被炸的事情，余惊鹊和季攸宁说过，而且这件事情虽然没有登报，不过流传的很广。 爆炸声音不小，而且现场就在那里，附近居民和路过的人，一传十十传百。 日本人想要封锁消息的举动，变得没有意义起来。 没有登报，算是最后一块遮羞布。 余惊鹊吃了口饭说道：“调查炸药来源呢。” “我在负责。” “你？”季攸宁显然没有想到是余惊鹊负责。 “对，宪兵队交给特务科来负责。”余惊鹊说道。 “你小心点。”季攸宁提醒说道。 “我想要在里面帮忙已经帮不上了，蔡望津将什么都弄好了，我只要执行就行了。”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蔡望津这样的做法，将余惊鹊的作用限制到了最小。 “你要小心蔡望津。”听到余惊鹊说蔡望津如此厉害，季攸宁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乱来，就按照蔡望津的办法来，不能节外生枝。”余惊鹊心里很清楚。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能提醒的余惊鹊已经提醒了，接下来余惊鹊就是特务科股长的身份，不能再去做一些很容易被人揭穿的事情。 吃过饭之后，两人就休息，余惊鹊第二天还要去找冯成鹏，真正的调查就要开始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又卖材料了 第二天，大早醒来，吃了早饭没有去科里，昨天晚上已经通知李庆喜，直接带人去找冯成鹏。 早上余惊鹊便自己过去，看到了李庆喜等人，然后去了冯成鹏的住处。 看到余惊鹊等人又来了，冯成鹏这里的人很想说冯成鹏不在，但是又不敢耽误事，只能进去通报。 这一次冯成鹏没有出门迎接，直接让余惊鹊等人进去，坐在房间里面等着。 “余股长，你怎么又来了？”冯成鹏这一次显得不耐烦，远远没有第一次的热情。 余惊鹊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尤其是冯成鹏自己也不干净。 不用冯成鹏让座，余惊鹊自己一屁股坐下，笑着说道：“冯先生看来是很不欢迎我啊。” “余股长有人欢迎你吗？”冯成鹏的话说的也没错，确实没有什么人欢迎余惊鹊。 余惊鹊不气恼，继续说道：“还不是为了调查这些事情。” “那余股长你就自己调查呗，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冯成鹏说道。 那些名单虽然给了，可是在冯成鹏看来，名单是没有用的。 不过余惊鹊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冯成鹏说道：“这三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帮忙找一下。” 冯成鹏看着余惊鹊放在桌子上的名单，脸色微变。 余惊鹊很敏锐的注意到了，问道：“怎么了？” 冯成鹏抬头看着余惊鹊，眼神深处有些不敢相信的神采，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余股长调查我？”冯成鹏面色不悦的说道。 “冯先生何出此言？”余惊鹊同样一头雾水。 余惊鹊不知道冯成鹏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自己调查冯成鹏，就是调查到他卖过材料。 只是冯成鹏现在的语气，所说的调查，绝对不是指这件事情。 “余股长，你如果没有调查过我，你怎么知道，昨天这三个人，从我这里拿了货。”冯成鹏一脸愤恨的说道。 他觉得余惊鹊不地道，余惊鹊想要名单，自己就给了余惊鹊名单。 可是余惊鹊居然暗地里面调查他。 他的货物交易，居然被余惊鹊打听到了，而且还打听的清清楚楚，冯成鹏一定要调查出来，自己手下，到底是什么人，在吃里扒外。 冯成鹏心里的想法，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注意，余惊鹊注意的是什么？ 昨天这三个人，从我这里拿了货？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昨天，冯成鹏这里有过交易，而且就是这三个人，买了三种材料吗？ “说清楚。”余惊鹊说道。 “余股长装什么装，你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吗？”冯成鹏不乐意的说道。 “你少给我犯浑，你知道这三个名字代表什么吗？” “是苏俄的人，是我们锁定的嫌疑人。”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冯成鹏有点不相信。 你锁定的嫌疑，你怎么锁定的？ 你凭什么锁定的？ 那么杂乱的名单，你就刚好锁定了这三个名字，而且刚好就是昨天交易的三个人？ 冯成鹏不信余惊鹊的话。 看到冯成鹏一脸不相信，余惊鹊冷笑着说道：“三个名字，是蔡科长锁定的，如果你昨天真的和这三个人交易过，那么你又一次将材料卖给了苏俄的人。” “接下来，苏俄的人如果再有爆炸的袭击，给日本人造成了损失，冯成鹏先生，你一定会出现在日本人面前。” “哦，不对，你可能会成为一具尸体，出现在日本人面前，乔三爷应该也不会为了你，和日本人对着干吧？”余惊鹊语气平和的将这些话说完，可是这些话听在冯成鹏的耳朵里面，像是炸雷一样。 “你骗我。”冯成鹏说道。 余惊鹊只是冷笑，也不开口。 “你快告诉我。”冯成鹏失去了冷静，因为余惊鹊说的如果都是真的，冯成鹏的责任重大。 “你也不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手下的交易记录，我能弄来吗？” “三份名单，我就算是买通一个，我能将三个人都买通吗？” “就昨天，我有时间吗？”余惊鹊的三句话，将冯成鹏的侥幸心理给打破。 可是冯成鹏还是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你们就确定了这三个人？” “特务科行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吗？”余惊鹊也难得装了一次世外高人。 “少废话，快点说。”余惊鹊说道。 “昨天，确实有人买材料，就是这三个人。”冯成鹏咬着牙说道。 就是这三个人。 而且是同一天之内，拿到材料，以前相差不超过三天，在蔡望津和余惊鹊眼里，就是同一时间。 这一次更加直接，同一天。 那么看来蔡望津真的猜中了，而且现在可以说是得到了证实。 “冯成鹏，你胆子不小，你居然又卖给了苏俄的人。”余惊鹊说道。 “我怎么知道是苏俄的人，而且我卖的也不是炸药。”冯成鹏给自己辩解。 之后觉得不够，又说道：“你们怎么就确定是这三个名字，说不定你们错了呢？” 余惊鹊也希望蔡望津错了，他比冯成鹏还希望蔡望津是错的，但是错了吗？ 没有错，是对的。 这句话余惊鹊现在敢确切的说了。 苏俄的人，又买走了材料，他们想要干什么？ 呼之欲出。 别说余惊鹊明白，冯成鹏都明白。 冯成鹏脸色不是很好，这件事情要是让乔三爷知道，以后这么有油水的差事，不一定是他的。 而且现在重点不是油水不油水，而是苏俄的人再一次行动，假如行动成功的话，他冯成鹏的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另一回事了。 “余股长，现在怎么办？”冯成鹏从刚开始的不耐烦，到主动询问，可见其的心理变化。 “找，将这三个人，应该说是一个人找到，阻止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吧？“余惊鹊今天找冯成鹏合作，让冯成鹏帮自己找人。 余惊鹊知道最后冯成鹏一定会同意，可是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冯成鹏不仅仅是同意，他简直就是将这件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来做。 立马点头说道：“放心，我立马就派人去调查。” 这些事情，冯成鹏调查起来更加方便，毕竟是从他们这里买走的材料，他们比特务科了解的更多。 “尽快。”余惊鹊说道。 “好。”冯成鹏说完，余惊鹊就离开了，今天很顺利，冯成鹏就同意了。 等到余惊鹊离开，冯成鹏叫来了自己人，开始调查，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人泄露了消息给余惊鹊。 最后发现，根本没有。 这一刻，冯成鹏才完全相信了余惊鹊的话，这三个名字，确实是特务科自己锁定的。 明白了这一点，冯成鹏立马让手下的人开始调查，再也不敢放松了。 PS：感谢泰谷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小心应对 冯成鹏这边开始调查，余惊鹊要回去和蔡望津汇报，因为冯成鹏居然又卖了材料，而且刚好是蔡望津锁定的几个名字，这已经算是大问题了。 回来特务科，余惊鹊就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 “慌慌张张，怎么了？”蔡望津问道。 “科长，不好了……”余惊鹊将冯成鹏这里的事情，告诉蔡望津。 蔡望津一听就明白了。 这件事情里面有好事情，也有不好的事情。 好事情就是，这件事从侧面证明了蔡望津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 至于不好的事情，就是余惊鹊所说的问题。 苏俄的人又买走了材料，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苏俄的人，要开始准备新的炸药。 至于为什么要准备新的炸药，闭着眼睛想，都知道是打算另有行动。 上一次的行动，就杀死了不少日本人，这一次要是让苏俄的人再一次行动起来，那么日本人还不是要气上天。 到时候迁怒过来，冯成鹏是肯定没有好日子的。 乔三爷一定会牺牲冯成鹏。 可是特务科怎么办？ 宪兵队没有负责调查炸药的事情，而是交给特务科，最重要的是苏俄的人是在特务科调查到冯成鹏这里之后，将材料买走。 要是苏俄下一次的行动，大获全胜，炸死了日军的主要人物，那么特务科是必须要出来承担责任的。 到时候就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问题了。 因为你根本就化不开。 难怪余惊鹊进来的慌慌张张，蔡望津现在算是明白了。 看到蔡望津不开口，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你说这冯成鹏是不是傻，都已经调查到他头上了，他居然昨天还出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常情。”蔡望津不觉得冯成鹏的行为不好理解，他反而认为非常好理解。 钱之一字，自古如此。 再者说了，余惊鹊虽然找到了冯成鹏，可是下面的人不一定知道这件事情。 材料出手之后，冯成鹏收到消息，那个时候余惊鹊已经走了。 再者说了，冯成鹏根本就没有相信余惊鹊他们，可以锁定名单，而且会和昨天买材料的人，一模一样。 余惊鹊有点气愤的说道：“科长，他们就是太快了。” “如果他们稍微警觉一点，将苏俄的人拖着，今天我们告诉冯成鹏这些，直接就可以诱敌深入，然后抓捕。” “我们今天就能抓到苏俄的人，大功一件，现在好了，被冯成鹏给破坏不说。” “最重要的是，可能苏俄的人还有大动作。“ 一口气，余惊鹊将话说完，显得自己好像特别的激动和着急一样。 由不得余惊鹊不着急，因为冯成鹏只要拖一天，今天余惊鹊去，就可以抓人。 因为苏俄的人还想要来买材料，但是殊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确定了。 他们会交易三次，也就是说余惊鹊他们有三次的机会，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余惊鹊必须要激动，只是心里反而是庆幸，要不是冯成鹏手下的人，为了钱，可能真的就抓到了。 现在还不好说能不能抓到。 而且明明都已经提醒苏俄的人，特务科准备从炸药入手，他们为什么还敢来买材料，不要命的吗？ 这些疑惑被余惊鹊压在心底，余惊鹊说道：“科长，功劳变成了大隐患，这冯成鹏跑不了。” “别说冯成鹏的责任了，真的出了问题，我们谁也跑不掉。”蔡望津看的明白。 真的出了问题，还是自己顾好自己吧。 “科长，这一次的量不小。”余惊鹊的这句话，说的心里不是滋味。 量不小，意味着苏俄这一次的行动计划，是大计划。 上一次就炸死了那么多人，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蔡望津也是皱眉，他现在负责这件事情，在他手里出问题，到时候就是大问题。 你就算是将余惊鹊推出去顶罪，都没有用。 死了日军高层，一个股长就想要息事宁人，你怕是想多了。 蔡望津这个科长，也是岌岌可危，说句不好听的，警察厅的厅长，不一定能置身事外。 苏俄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如果真的闹大了，谁也不好过。 可是你希望苏俄小打小闹，有点自欺欺人，上一次苏俄就已经是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你指望苏俄这一次小打小闹？ 明明已经买了那么多材料，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凡事要往坏的地方想。 念头想到这里，蔡望津拿起电话，当着余惊鹊的面，打给了宪兵队的羽生次郎。 这个消息，必须要给羽生次郎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出了大问题，蔡望津还要承担一个知情不报的消息。 在电话里面，蔡望津将事情说了一下。 “是。”之后蔡望津将电话放下。 余惊鹊好奇的问道：“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怎么说？” “让我们一定要找到苏俄的人，将他们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面，千万不能让他们再一次弄出爆炸事件。”蔡望津将羽生次郎的意思说出来。 余惊鹊问道：“宪兵队帮忙吗？” “你想要他们帮什么？”蔡望津问道。 这个调查，其实特务科比宪兵队好调查，所以宪兵队就算是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余惊鹊问宪兵队来不来帮忙，其实是想要问，会不会有人帮忙分担责任。 可是从蔡望津的话里面也明白，宪兵队是不会来帮忙的，你的责任并没有人帮你分担。 余惊鹊有点为难的说道：“苏俄的人刚刚买了材料，短期内应该是不会买了，如果冯成鹏找不到苏俄的线索，我们很难找到这个人。” 这是大实话。 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对方就不一定会继续给你机会。 蔡望津看着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多重要我不说你也明白，你好好负责，到时候出了问题，我们两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蔡望津这样说，余惊鹊脸色难看。 只能点头说道：“是科长，我明白。” “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汇报。”蔡望津也认真起来，这件事情他也不敢大意了，这牵扯太多了。 “是科长。”余惊鹊现在只能不停的答应。 但是心里早就烦闷的不行。 他觉得苏俄的人，总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一点也不消停。 这件事情，苏俄的人如果真的成功了，余惊鹊怎么办？ 他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苏俄的成功，可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难道要让苏俄不行动？ 得了吧，组织的话，他们可不会听。 日本人杀了他们不少人，他们就是要报复，而且杀日本人你不能说他们错。 叹了口气，从蔡望津的办公室走出来，余惊鹊感觉形势不太好。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疑点 现如今的形式，就是苏俄要报复，报复成功，可以打击日本人。 但是打击日本的同时，余惊鹊也会被打击。 后果你说致命不致命？ 余惊鹊觉得不会致命。 首先有人顶在最前面，就是冯成鹏。 冯成鹏顶完之后，还有蔡望津，接下来才轮到余惊鹊。 而且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的态度，已经有变化了，上一次余惊鹊就判断出来了。 到时候羽生次郎说不定还会留余惊鹊在特务科，毕竟蔡望津出事之后，特务科不能瘫痪不是。 现在比余惊鹊着急的人，应该是蔡望津才对。 可是这件事情同样要小心应对，说不定余惊鹊也会陷入进去，到时候弄的半死不活。 只是让余惊鹊比较奇怪的一点就是，苏俄的人为什么还要买材料。 余惊鹊明明已经让木栋梁通知下去了，说日本人要从材料入手调查，他们还去买材料，不是有点送死的嫌疑吗？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怎么就知道，余惊鹊调查不到他们。 蔡望津这么快就锁定了他们，也就是一天，苏俄的人晚一天，或者是特务科的人早一天，他们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难道余惊鹊的提醒，他们不放在眼里？ 这确实有点嚣张，不过和他们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也比较像。 在办公室里面等冯成鹏的电话，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 看来冯成鹏这里同样没有好消息。 晚上余惊鹊下班，见到了木栋梁。 并不是说余惊鹊要和木栋梁见面，而是蔡望津让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 蔡望津是想要余惊鹊打听一下，乔三爷帮派里面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蔡望津也认真起来了，不敢有丝毫大意。 两人见面之后，余惊鹊直接问道：“有什么消息？” “冯成鹏回去找乔三爷了，这件事情乔三爷应该知道了，派了很多人出去打听。”木栋梁说道。 冯成鹏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他知道藏不住了，所以立马回去找乔三爷帮忙。 现在事情没有败露，乔三爷为了息事宁人，不让日本人借题发挥，一定会帮忙的。 事实证明冯成鹏猜的没有错，乔三爷没有过多的责怪冯成鹏，这件事情还需要冯成鹏处理。 乔三爷派了很多人给冯成鹏，务必要找到苏俄买走材料的人，不要再闹出来幺蛾子了。 木栋梁在帮派里面，这种事情自然是可以打听到的。 “能找到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说道：“不要小瞧了乔三爷这群人，鱼龙混杂有鱼龙混杂的好处，就算是苏俄的人，说不定也能发现蛛丝马迹。” “更加不要说，还是买过货的人，多少有点线索。” 帮派的特性就是这样。 “但是冯成鹏的脸色不好看，看来是不好找，就看多长时间了。” “要是花费的时间太长，苏俄的行动都结束了。”木栋梁继续说道。 “静观其变吧。”余惊鹊现在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静观其变。 木栋梁也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是苏俄方面的，组织发言没有用的。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可是苏俄根本就没有在乎，继续买材料，你能怎么办？ 从木栋梁这里打听到了消息，余惊鹊就离开了，明天上班转告给蔡望津就行。 回到家里，季攸宁等着余惊鹊吃饭。 吃完饭，余惊鹊就跑出书房，每次有事情的时候，余惊鹊就喜欢在书房里面发呆想事情。 今天在书房里面坐了一个多小时，季攸宁端着一杯茶进来。 “打搅你了吗？”季攸宁其实是担心余惊鹊。 往常季攸宁是不会进来打搅的，但是自从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相处也有了变化。 余惊鹊喝了一口季攸宁泡的茶，说道：“没有，脑子也乱乱的，没有思路。” “不妨和我说说。”季攸宁没有立马离开，反而是在书房里面坐下。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想要帮自己分析分析，他就将事情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余惊鹊说道：“其实让我奇怪的是，苏俄的人明明都知道日本人要从材料下手，为什么还敢去购买材料？” 这一点余惊鹊不明白。 大家都是做情报工作的，按理说谨慎小心是日常，更何况你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你难道还能满不在乎吗？ “可能他们自信吧。”季攸宁说道。 “情报工作，就没有自信这样的说法。”余惊鹊摇头。 苏俄的情报工作其实是很成熟的，他们的特工，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 没有人会用自信来作为自己的行事准则。 所以季攸宁的说法，余惊鹊是不认可的。 “那么就是他们不在乎？”季攸宁说道。 “不在乎？” “他们不在乎什么？ “不在乎负责制作炸药的人的生命安全？”余惊鹊觉得这会不会不太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自己人安危呢。 或许买材料的人，不是制作炸药的人。 但是买材料的人，会将材料交给制作炸药的人，所以买材料的人被日本人抓到，制作炸药的人一样危险。 而且就算是这个人，单单只是买材料的，难道就不是自己人了吗？ 所以两个解释，余惊鹊都不认同。 “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将材料买走了，接下来他们会制作成炸药，然后行动。”季攸宁认为，现在余惊鹊纠结的问题，其实不重要了。 这个疑点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接下来的事情，才是他们应该面对的事情。 余惊鹊承认，季攸宁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余惊鹊就是好奇。 这个疑点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余惊鹊心里就总是感觉少点什么。 摇了摇头，将疑点暂时放下，余惊鹊说道：“苏俄的人，这一次一定是想要弄一个大新闻出来。” “不能比上一次炸死的日本军官差，不然他们没必要一次接着一次。” 递进。 一次比一次厉害，这是人之常情。 “日本人恐怕很头疼吧。”季攸宁觉得，这件事情，日本人一定是头疼的很。 看到余惊鹊点头，季攸宁问道：“你没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苏俄行动失败，我们有功劳，苏俄行动成功，我这个位置，也能留下来。”余惊鹊分析的还是很理智的。 到时候出了问题，羽生次郎一定会想要借机拉蔡望津下马，也不能说是借机，正常情况下，蔡望津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特务科还需要运转，剑持拓海和余惊鹊就会留下来，这不难猜到。 “你不会有事就好。”季攸宁送了口气，她担心会对余惊鹊造成影响。 余惊鹊心里明白，影响肯定有，却不致命。 再者说了，苏俄就一定能成功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被忽视的细节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余惊鹊说了句让季攸宁宽心的话。 季攸宁放心下来，只是余惊鹊所说的疑点，她心里同样没有答案。 你说重要吗？ 好像也不重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苏俄的人，能炸死日军冰城最高负责人，也是好事情。”季攸宁扶着下巴说道。 “你想什么好事情呢。”余惊鹊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想想不行吗？”季攸宁也知道不行，可是忍不住会想。 没有人不想早一点结束这场战争，就算是明明知道炸不死最高负责人，而且也知道就算是炸死了，战争也不会结束。 可是这就是一种愿望。 站起来，揉了揉季攸宁的头发，余惊鹊说道：“小脑袋不要胡思乱想了。” “或许你说得对，这个人，苏俄的人不在乎呢。” “你骗小孩子呢，肯定不是这样。”季攸宁用余惊鹊刚才的话，来否定余惊鹊。 “我们插不上手，不管了。”余惊鹊站起来，弯腰就将季攸宁给抱了起来，想要上楼去。 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吓得搂住余惊鹊的脖子说道：“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 “你说我干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 “刚才还闷闷不乐，现在怎么就这副样子，快放下来。”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说道。 “这不是被你开导好了吗。”余惊鹊厚颜无耻的说道。 季攸宁挣扎的说道：“你别闹，我真的还有事情要说。” “说。”余惊鹊想要看看季攸宁准备说什么。 “你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吗？” “就是冰城并没有因为制作炸药，而报案的。”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的这句话，让余惊鹊站在原地，然后将季攸宁直接放在了书桌上。 坐在书桌上的季攸宁，松了口气，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余惊鹊。 听到季攸宁的话之后，余惊鹊说道：“你说的对。” “是吧，制作炸药，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一不小心就会爆炸。” “但是冰城里面，并没有出现太多这样的消息。”季攸宁说道。 制作炸药，尤其是你的设备并不专业，用的都是土办法。 那么就算是你知道比例，也非常容易出问题。 被炸的断手断脚，甚至是眼睛瞎掉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有些战士，为了保家卫国，就算是危险如此之大，也会投身这样的事业之中。 余惊鹊听说过，一只眼睛，毁了容，一样在努力的研制炸药。 学历不高，用的就是土办法，为什么这么拼命，就是想要打鬼子。 一个人，从村子里面搬出来，住在村子后面的半山腰，就是担心出事的时候，伤害到村民。 这些事情，余惊鹊都听过不少。 可是在冰城里面，配制炸药，如果出事的话，你可能直接就死了，你如果不死，日本人抓到你，你也要死。 但是这个苏俄的人，明显就是在冰城配制炸药。 如果不是在冰城，他就不可能找冯成鹏买材料。 而且炸药在外面制作好，你怎么随随便便拿进来冰城？ 所以在冰城内配制，是不用想的，余惊鹊和蔡望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季攸宁提出来了一个观点，那就是既然一直以来都是在冰城里面配制炸药，为什么就没有出过一次意外呢？ 这玩意出意外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一次意外都没有。 并不是说没有抓到的人，而是连爆炸都没有过。 如果你住的地方被炸了，你说你受伤不严重，起来跑了。 一样会有人报案，一样会有人调查。 可是没有。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没有失手过。 没有失手过，这是概念。 “高手。”余惊鹊对坐在书桌上的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坐在书桌上，脚不沾地，有些不安。 余惊鹊将季攸宁的双脚拿起来，也放到了桌子上。 季攸宁害羞的说道：“你别乱来。” “你想多了，我是想说这个人是个高手。”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说自己想多了，季攸宁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也接着说道：“是啊，是高手。” “既然是高手，苏俄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忍不住再去思考自己之前认为的疑点。 那么疑点更加严重了。 一个从不失手的高手，你都不在乎？ 苏俄的人是多么的财大气粗？ 这不可能啊。 “想不明白。”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季攸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余惊鹊的太阳穴，想要余惊鹊放松一下。 疑点是存在，但是确实你想不明白。 你必须要有发现，有线索，有依据才行。 要是靠猜测能猜到，那么余惊鹊在家里算命就行了，还去什么特务科。 这个细节的发现，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多了一个细节，也不错。 余惊鹊不是要把自己逼死的人，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等到发现的东西越来越多，说不定就想通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余惊鹊慢慢欺身上去。 “你别过来。” “上楼去。” “这里是书房。” “书房怎么了，没事。”余惊鹊蛊惑的说道。 “你刚才放我到书桌上的时候，是不是就没安好心？”季攸宁低声说道。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没有多想。”余惊鹊一副自己老好人的样子。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季攸宁哭笑不得的问道。 “你啊。”余惊鹊笑的得意。 等到余惊鹊和季攸宁再一次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季攸宁咬着银牙说道：“衣冠禽兽，有辱斯文。” “胡说，先贤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余惊鹊嬉皮笑脸的说道。 季攸宁羞红了脸，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就混蛋吧。” “读书，真好。”余惊鹊坐在沙发上，好像在回味自己今天读的好书一样。 “你少装模作样，你读书了吗？”季攸宁毫不留情的揭穿余惊鹊。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挑衅的说道：“你就是一本书啊，你要是说没有读，我就再读给你看。” “算了算了。”季攸宁懒得和余惊鹊交流，跑去洗漱，上楼休息。 余惊鹊也屁颠屁颠的跟着，虽然心里烦心的事情不少，可是和季攸宁在一起，余惊鹊就会安心放松。 不是余惊鹊没心没肺，余惊鹊认为应该是苦中作乐。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冰城人 疑点和被忽视的细节都已经找到了。 可是好像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帮助一样。 余惊鹊打算顺其自然。 如果是日本人对付组织，或者是日本人对付苏俄的人，余惊鹊可能会比现在紧张不少。 只是现如今是苏俄在对付日本人，要说着急，有比余惊鹊还要着急的人。 那么余惊鹊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早上先去特务科，之后带着李庆喜就准备去找冯成鹏，调查的如何，要去看看。 在特务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剑持拓海。 “余股长，出去啊。”剑持拓海很随意的说道。 “劳苦命。”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股长还不满足，我这是想要劳苦，都没有劳苦的机会。”剑持拓海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说现在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吗？ 要是以前，余惊鹊心里肯定是认为剑持拓海知道，毕竟羽生次郎会告诉剑持拓海。 可是现在就不一定了，余惊鹊也不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告诉剑持拓海。 不管剑持拓海知道还是不知道，余惊鹊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和剑持拓海随意聊了两句，不给剑持拓海询问的机会，就带着人离开了。 再一次见到冯成鹏的时候，他可是热情多了。 “余股长，快请进。”冯成鹏将余惊鹊迎了进去。 由不得冯成鹏不热情，这件事情乔三爷已经说了，如果能抓到苏俄的人，不让苏俄的人接下来还有行动，他冯成鹏的命能保住。 如果接下来出了乱子，冯成鹏必然要出去承担责任，到时候他的命，就是日本人说了算。 日本人让他活，他就能活。 日本人让他死，他就得死。 可是你说日本人能让他活吗？ 冯成鹏闭着眼睛想，都知道日本人不会让他活命，所以现在看到余惊鹊，那就是看到自己人了，他们都想要抓到那个苏俄的人。 余惊鹊坐下之后，看着冯成鹏问道：“有线索吗？” “早一天，早一天一定能抓到。”冯成鹏懊悔不已的说道。 “冯先生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情。”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冯成鹏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继续抱怨，转而说道：“我们已经派人调查，可是买走货物的人，从来就没有当面交易过。” “我们将货物放到一个地方，他将钱放到另一个地方，我们先拿钱，再给货。” 冯成鹏做生意当然不会吃亏，不过也要讲究诚信，不然哪里来的回头客。 而且如果冯成鹏只拿钱，不给货的话，名声臭了之后，谁还敢找冯成鹏做生意？ “货都放在什么地方？” “对方都是用什么东西拉走的？”余惊鹊问道。 “有三个地方，三种材料各有不同，我们打听过，附近没有出现过汽车之类的东西，想来是用板子车或者三轮车拉走的。”冯成鹏说道。 “地方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不是屋子里面，就是空地上面扔着。”冯成鹏说道。 “你们也不怕丢了？”余惊鹊问道。 冯成鹏说道：“余股长有所不知，对方既然敢让我们放在那里，就说明他们会自己注意安全。” “我们放下就走，不会停留，不然不是不诚信吗？” 诚信？ 冯成鹏现在开始讲诚信了。 “好了，你现在是诚信了，我们什么也找不到了。”余惊鹊说道。 “余股长，想想办法。”冯成鹏说道。 “你们现在在怎么找人？”余惊鹊问道。 冯成鹏说道：“三个地点，我们锁定了一个范围，现在打算一点一点找。” 帮派里面就是人多，这种办法用的最顺手。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冯成鹏这里有手下跑了进来。 手下看到余惊鹊坐在这里，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冯成鹏因为想要余惊鹊帮忙，早点解决这个麻烦，对手下的人说道：“余股长不是外人，说吧。” 听到冯成鹏这样说，手下的人才开口说道：“有兄弟打听到，昨天有人骑着三轮车，从交易地点附近离开过，车上有木头箱子。” 木头箱子？ 余惊鹊不明白，冯成鹏可明白。 他们出货的时候，一般都是会装在木头箱子里面。 从交易的地点，有三轮车离开，而且车上面放着木头箱子，这必然能说明一些问题。 “三轮车能找到吗？”冯成鹏立马问道。 三轮车和黄包车其实差不多，如果是拉人做生意的，都会有备案。 冯成鹏手下的人说道：“已经派人去找了。” “三个交易地点都有发现吗？”冯成鹏问道。 “是。”手下的人说道。 余惊鹊不得不说，他们打听消息还是挺快点的，三轮车从街上路过，那么就会被街上的人看到。 街上很多摊贩，甚至是无业游民，都会给帮派提供消息。 所以冯成鹏打听的才会这么快，如果换成特务科来调查，那些摊贩和无业游民，你不主动去询问，他们不一定会告诉你。 “看来冯先生是有收获。”余惊鹊在一旁说了一句。 “希望有吧。”冯成鹏带着担忧说道。 可是你别说，这群人很快就找到了三轮车，而且车子不是一辆，是三辆。 余惊鹊带着人，跟着冯成鹏，他们去见了这些车主。 车主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说是一个带着帽子的，穿着大衣的男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拉东西。 至于东西拉去什么地方？ 他们三个人说了三个地点，但是没有用，因为三个地点，距离三个交易的地点不远，可能是交易的人，不愿意出现在交易地点，所以让车夫将东西拉走。 不用拉出去太远，就可以交给他。 余惊鹊询问那个人的长相，车夫说没有看到。 可是能确定，不是俄国人，就是冰城人。 不是苏俄的人？ 还是说这个负责采购的人，并不是负责制作炸药的人，只是苏俄在冰城的下线，负责采购材料？ 余惊鹊还询问车夫，那些材料这个人是怎么拿走的？ 车夫说这个人有驴车，他们帮忙将东西抬到驴车上。 车夫一直说自己冤枉，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成拉货赚点钱。 这些车夫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那个人也不敢找他们来拉货。 问了问，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就将车夫给放了。 PS：感谢韦驮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被撞开的思路 有驴车就开始调查驴车呗。 最后调查发现，车子不是私人的，是一个大车店的。 会租出去，交付押金，用完之后换回来，押金退给你。 等于说是这个人将东西拉走之后，将车子还给大车店，你还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根据租车的时间，大车店的人也回忆起来了当时的人，和车夫说的一样，看不清长相。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不是俄国人，是一个冰城人。 其实不奇怪，苏俄的人在冰城活动，在冰城发展几个自己的人，一点也不奇怪。 那么这个人将材料交给谁？ 还是说他就是制作炸药的人？ 制作炸药，一次都不失手，余惊鹊认为是个高手。 下意识的余惊鹊认为是苏俄他们自己的专家，但是现在余惊鹊不得不怀疑，会不会这个人是冰城人？ 冯成鹏的脸色不太好，线索又断掉了。 好不容有点发现，但是线索现在又没有了。 你想要调查，只能慢慢排查。 而且如果有驴车的话，那么冯成鹏锁定的范围，就不太正确了。 冯成鹏让手下的人去调查，看看当时街面上，什么地方有驴车过去。 可是冰城里面，很多货物，都会用到驴车，所以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找出来不少，冯成鹏需要判断。 告诉冯成鹏继续调查，余惊鹊回去给蔡望津汇报。 汇报完了之后，余惊鹊就安静的等待蔡望津开口。 其实蔡望津知道的还不如余惊鹊多，起码蔡望津心里没有疑点。 为什么？ 因为蔡望津不知道，苏俄的人，已经收到了消息，说日本人准备从炸药的材料入手。 余惊鹊知道这一点，所以认为这一点是疑点，蔡望津不知道，他认为苏俄的人再一次购买材料，是合情合理的。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蔡望津说道：“苏俄发展的下线吗？” 蔡望津的第一反应和余惊鹊一样，因为大家都认为，制作炸药的人，应该是苏俄的人才对。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知道。” “可是科长，材料不便宜，他们发展的线下，他们就敢如此信任吗？”余惊鹊提出来了一个问题。 苏俄可以在冰城发展下线，但是下线可靠不可靠，是很难把握的。 你给下线这么多钱，去购买材料，如果下线拿着钱跑了怎么办？ “难道是地下党，帮他们购买这些东西？”蔡望津有了一个新的假设。 地下党？ 余惊鹊嘴里说道：“或许有可能。” 其实心里早就否定了，不可能是组织，如果是的话，余惊鹊早就收到消息了。 “只是，他们的合作，应该没有这么密切。”蔡望津自己将自己的假设推翻。 “你认为还有别的可能吗？”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其实心里乱糟糟的，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也不能不回答，就将季攸宁昨天所说的细节说了出来。 其实余惊鹊说的问题，蔡望津心里已经想到了，只是高手不高手的，对于抓人没有帮助，蔡望津也就没有提。 现在余惊鹊提起来，蔡望津说道：“既然如此重要，应该保护起来才对。” “你认为苏俄的人，会猜到我们调查炸药的材料来源吗？”蔡望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不用猜，苏俄的人一定知道。 余惊鹊装作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我觉得应该会猜到。” “对，苏俄的人不傻。”蔡望津认可了余惊鹊的说法。 “可是苏俄的人还是冒险买材料了。”蔡望津说道。 原本余惊鹊以为这个疑点只有自己知道，现在看来，蔡望津也反应过来了。 “可是科长，这能说明什么呢？”余惊鹊问道。 “这个人是个高手，应该是要保护的。” “能说明的问题有两点，第一点，来购买材料的人，是苏俄认为可以牺牲的人，他们不在乎，从而保护背后的专家。” “第二点，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专家的死活。”蔡望津嘴里说出来这样一段话。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专家，他们怎么可能不在乎死活呢？” “所以科长，我认为应该是第一种可能。” 专家是什么？ 是重要人才。 现在所有国家，都一致认同这一点。 制作炸药，一次意外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人，没有本事是不可能的。 苏俄不可能不在乎。 所以蔡望津说的话，余惊鹊认为只有第一种可能，苏俄的人不在乎这个冰城人的性命。 只是蔡望津却摇头说道：“这个冰城的人，能来购买材料，说明他一定知道一些东西，他如果被我们抓到，专家还安全吗？” 矛盾啊。 你要是非说，来购买材料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个棋子。 余惊鹊和蔡望津都认为说不过去。 多多少少是要知道一点东西的，材料最后运去了什么地方，他总是知道的吧？ 就算是材料还可以再运一次，但是他如果多留一个心眼，守着也能知道材料最后去了什么地方。 这样的人，也是要注意安全的，可是苏俄的人并没有。 “科长，这到底是为什么？”余惊鹊皱着眉头的问道。 蔡望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说道：“或许这个制作炸药的人，和苏俄的人，只是合作关系呢。” “合作关系？”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思路被撞开了。 他先入为主了，认为这个制作炸药的人就是苏俄的人，可是听到蔡望津的假设，余惊鹊的思路立马就被撞开了。 余惊鹊说道：“科长的意思是说，这个制作炸药的人，只负责制作炸药，然后卖给苏俄的人。” “可能苏俄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对，极其有可能，所以苏俄的人猜到了我们调查炸药的材料来源，可是却还有人找冯成鹏买材料，因为这个人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又有生意上门了，所以他就制作交易需要的炸药就行了。”蔡望津的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敲打起来。 “正是因为苏俄的人不知道他，他也不知道苏俄的人，所以苏俄的人并不担心他被抓到。”余惊鹊觉得这符合苏俄的想法。 不是自己人，只是合作的人，你会不会被抓到，苏俄可能真的不会担心。 蔡望津抬头看着余惊鹊，余惊鹊也望着蔡望津，两人心里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制作炸药的人，和苏俄的人仅仅只是合作关系的话。 那么带着帽子，穿着大衣，用驴车将材料买走的人，可能就是制作炸药的人。 不是俄国人，就是冰城人。 这个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蔡望津将余惊鹊的思路撞开之后，余惊鹊认为这个解释最合理。 起码它可以解释，为什么余惊鹊明明给苏俄的人送了消息，说日本人要从材料入手，苏俄的人还是来买材料了。 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苏俄的人。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汇报组织 思路被打开之后，余惊鹊的脑子也活泛起来。 不得不说，蔡望津的想法有时候挺大胆的，但是却又有一定的道理。 蔡望津在这一行里面，比余惊鹊摸爬滚打的时间长，还是有点能耐的。 经验这种东西，确实是需要时间，和经历来积累。 想明白这些之后，余惊鹊说道：“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们就算是找到了这个制作炸药的人，还是抓不到苏俄的人。”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首要要做的，就是阻止爆炸的发生吗？” “抓到这制作炸药的人，他的炸药只要还没有来得及交给苏俄的人，我们的任务就算是成功。”蔡望津说道。 这件事情，现在蔡望津要的不是抓捕苏俄的人，而是阻止爆炸的发生。 抓不到苏俄的人，和蔡望津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如果发生了爆炸，那么蔡望津会跟着被牵连。 所以现在就算是制作炸药的人，抓到了你也得不到苏俄太多的消息，蔡望津认为一样要快一点抓捕。 “我们的难度反而加大了。” “因为他不知道苏俄的事情，所以等到他将炸药交出去，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晚了，必须要快，在他的炸药交出去之前。”蔡望津认真的说道。 余惊鹊明白这个道理，等到炸药被交出去，那么一切都晚了。 如果制作炸药的人，和苏俄的人有关系，那么就算是炸药制作完交给了苏俄的人，等到你抓到这个制作炸药的人，你还是可以对付苏俄的人。 可是偏偏，在蔡望津和余惊鹊的推理中，他们是没有关系。 那么到时候，你就算是抓到了制作炸药的人，但是炸药如果已经交给苏俄，你还是两眼一抹黑。 “盯着冯成鹏，给我找。”蔡望津脸色严峻的说道。 余惊鹊开口说道：“科长，如果这个人和苏俄的人只是合作关系，那么他可能还会和其他人合作。” “说不定这一次的炸药，并不是给苏俄的人制作的呢？” “我们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余惊鹊认为完全有这样的可能。 蔡望津也知道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他们能赌吗？ 蔡望津说道：“我们输不起，所以不能赌，而且能吃下这么多炸药的人，除了苏俄的人也没有几个。” 不能赌的，如果你这样想，等到炸药爆炸的那一天，就是大家的丧命日。 蔡望津少见的紧张起来。 余惊鹊很想说，我不一定会死，可是看到蔡望津现在的样子，余惊鹊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如果蔡望津真的倒霉，也一定会拉着余惊鹊一起倒霉。 因为这件事情，全程交给余惊鹊负责，到时候出了问题，蔡望津不恨死余惊鹊才怪。 “是科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盯着的。”余惊鹊说道。 “要快。”蔡望津说道。 “科长放心，这一次这个人拿走的材料不少，想要制作成炸药，需要的时间应该也不会短，我们还有时间。”余惊鹊还宽慰了蔡望津两句。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说的有道理，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下去吧，我去一趟宪兵队。” 去宪兵队找羽生次郎，蔡望津是想要将自己的推理和猜测汇报一下。 这件事情不能大意，也不能马虎。 虽然宪兵队交给他们特务科，蔡望津也要经常汇报，不敢大意。 蔡望津去汇报，余惊鹊也要去汇报，这件事情必须要给组织汇报一下。 之前不需要汇报，是没有什么可汇报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余惊鹊打算直接去找陈溪桥。 而且新的联络人，陈溪桥一直等着余惊鹊去见，余惊鹊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时间，这一次刚好一起见了。 就是不知道陈溪桥今天能通知到联络人不能，毕竟余惊鹊是突然过去。 余惊鹊来到陈溪桥的住处，进去坐下。 “有空来了？”陈溪桥问道。 他以为余惊鹊是来见联络人的。 余惊鹊说道：“我有事情给你汇报，联络人顺便见一下。” “先汇报吧。”听到余惊鹊有事情要汇报，陈溪桥立马就认真起来，进入工作状态。 余惊鹊用很简短的话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余惊鹊的话之后，陈溪桥说道：“这个专家，不是苏俄的人，而是中国人。” “对。”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来汇报了意义了，他站起来说道：“如果是这样，对我们非常重要，你知道专家意味着什么吗？” “尤其是武器方面的专家。”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为什么激动。 “但是你要明白，这个人喜欢钱，不然也不会做贩卖炸药的生意。” “而且还有一点，他现在可不安全。”余惊鹊将自己看到的点说出来。 陈溪桥摇头说道：“他虽然喜欢钱，但是他的炸药用来做了什么？” “炸死了日本人，其实他心里还是有民族大义的。” “而且他刚好有危险，如果我们可以救下来他，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默默点头，余惊鹊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可能他不是专家，只是会做土炸药呢？”余惊鹊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 “从不失手，制作土炸药，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陈溪桥认为没有巧合的事情，这个人是一定有能力的，不然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你这个消息很重要，我要马上汇报组织，等待组织的指示。” “至于联络人，你今天是见不到了，改天吧。”陈溪桥认为自己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联络人，都可以往后面放一放。 确实很重要。 专家，教授。 这是非常重要的人才，是一个国家非常重要的一环，组织早就示意到了这个问题。 可是奈何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很多还在国外。 陈溪桥着急汇报给组织，就是需要组织下达指示，看看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陈溪桥的反应余惊鹊能意料到，不然也不会来找陈溪桥汇报这件事情。 “这是蔡望津和我的推测，不一定完全正确。”余惊鹊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免得空欢喜一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真的损失了一名专家，我们就是重大失误。”陈溪桥一脸认真。 余惊鹊站起来说道：“行，我等你消息，我先走了。” “这件事情太过重要，木栋梁会暂时继续负责联络。”陈溪桥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新的联络人，是需要磨合的，可是现在任务就放在眼前，你是没有时间磨合的，不磨合容易出问题。 但是这个任务，又不允许你出问题。 所以陈溪桥让木栋梁继续负责联络，至于木栋梁码头的事情，陈溪桥会让组织放一放，专家这件任务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是不会运送货物的。 孰轻孰重，是要分清楚的。 “我和木栋梁这是剪不断，理还乱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别贫了，快走吧，路上小心。”陈溪桥说道。 “好，你也是。”余惊鹊说完就离开。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组织决定 组织的决定下来的很快。 余惊鹊第二天，就见到了木栋梁，木栋梁用汇报乔三爷帮派里面的消息为由，和余惊鹊见面。 就是为给余惊鹊送组织的决定。 这么快就有了决定，可见组织对这一次的事情，是多么的关心。 并不是晚上，中午木栋梁就来了，因为有汇报帮派事情作掩护，木栋梁可以随时过来。 为什么选择中午，而不是晚上？ 那是因为组织担心迟则生变，别小看就一下午，如果这一下午发生了很多事情怎么办？ 虽然余惊鹊觉得调查进展不算快，一下午是不会出问题的，可是组织不敢这样想，就让木栋梁中午过来。 中午两人找了家饭店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问道：“组织什么决定？” “尽可能将人救下来。”木栋梁说道。 这个决定，其实余惊鹊心里有数，尽可能，其实就是要努力救人。 组织的话虽然没有说的太死，可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这样一个重要人物，有如此高的价值，组织是不舍得放弃的。 别说组织不舍得放弃，余惊鹊也不舍得。 以后不想被人欺负，不想被人打到家门口来，你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专家，增强自己的国力。 “告诉组织，我会全力而为。”余惊鹊点头说道。 “你小心一点。”木栋梁有点担心的说道。 他是有私心的，他不想余惊鹊出事，虽然这个任务很重要，可是木栋梁有自己的想法。 木栋梁的想法没错，人之常情，感情就是有远近之分。 余惊鹊笑着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我刚好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只是冯成鹏的消息有可能比我快。” “而且我就算是知道了消息，可能也没有机会通知组织救人。”余惊鹊比较担心的是这一点。 因为余惊鹊知道消息的时候，就是需要行动的时候。 特务科的行动会很快，余惊鹊就算是有机会给组织送消息，组织安排救人都不一定来得及。 甚至是余惊鹊也不一定有送消息的机会。 那么现在看来，救人其实是需要余惊鹊自己临场发挥。 木栋梁说道：“我会帮你看着冯成鹏。” “到时候看吧，我见机行事。”余惊鹊现在只能这样说。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不是苏俄要的炸药？”余惊鹊还是好奇这一点。 如果只是合作关系，那么这个专家也可以和其他人合作，这一次说不定苏俄的人根本就没有参与呢？ “这一点并不知道，苏俄的人也不会告诉我们，不过雪狐说大概率是。” “只有他们才会这样报复。” 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没有再问下去。 吃过饭之后，两人就分开，余惊鹊还跑去和蔡望津汇报了两句，说木栋梁找自己说冯成鹏的事情。 蔡望津没有怀疑什么，是他让木栋梁配合余惊鹊行动的，那么木栋梁有消息汇报很正常。 下午余惊鹊就带人去跟着冯成鹏调查。 余惊鹊现在要跟的紧一点，不然冯成鹏有消息，余惊鹊都不知道。 可能冯成鹏都动手将人抓到，交给特务科了，余惊鹊才知道，那个时候就一点临场发挥的机会都没有了。 跟着冯成鹏他们调查了一下午，线索不多。 余惊鹊命令李庆喜一直跟着冯成鹏的人，一起调查。 因为余惊鹊担心，自己错过一些什么，不过李庆喜是特务科的人，就算是有发现，李庆喜也知道该先通知谁。 安排好了李庆喜，余惊鹊没有马上回家，反而是回去特务科。 他要表现出自己的认真。 这件事情对蔡望津的影响很大，余惊鹊要是不认真一点，蔡望津心里肯定会有意见。 所以现在余惊鹊基本上就是每天都会汇报进展，哪怕是没有进展。 回来特务科，蔡望津果然还没有离开，余惊鹊就知道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去汇报了一下，就出来，准备回家。 却看到了剑持拓海。 “余股长，下班啊。”剑持拓海跟在余惊鹊身边说道。 余惊鹊一边向着特务科外面走去，一边说道：“是啊，剑持股长。” “余股长任务有进展吗？”剑持拓海现在这样问，看来是已经了解到任务是什么了。 看来剑持拓海忍不住，询问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告诉他的吧。 “没有。”余惊鹊摇头，表示自己调查的很不顺利。 听到余惊鹊说没有，剑持拓海说了两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没有进展？ 剑持拓海恨不得余惊鹊一直没有紧张，他甚至是希望苏俄的炸药，再炸死几个日本人，这样蔡望津就永劫不复了，剑持拓海他就翻身了。 一个可以将救过自己命的朋友杀死的人，你指望他能有多好？ 所以剑持拓海想要日本人再被炸死几个，余惊鹊一点也不奇怪。 看着剑持拓海离开的背影，余惊鹊也扭头离开。 回到家中，季攸宁准备好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季攸宁说道：“或许军统也想要参合一下这件事情。” “什么？”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皱着眉头。 这件事情已经足够乱的了，怎么军统还想要参合一下。 季攸宁解释说道：“苏俄的人还想要用炸弹袭击，军统的人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如果苏俄成功的话，一定会造成大的动乱，到时候军统也可以趁火打劫。” 日本人在调查炸药来源，军统的人能知道不奇怪。 乔三爷的帮派里面，余惊鹊就不信没有军统的人。 不过听季攸宁的意思是，军统的行动，也是放在苏俄行动成功之后。 想要趁乱做点什么。 余惊鹊松了口气说道：“那还好。” “不会影响你吧？”季攸宁问道。 “不会。”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韩宸没有告诉余惊鹊，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余惊鹊不负责行动。 军统的人是打算苏俄行动成功之后再出手，到时候对余惊鹊他们没什么影响，苏俄的行动都成功了，别的事情还算事情吗？ 余惊鹊没有太过关心军统这里，他的首要任务，是这个制作炸药的人，组织想要救下来。 至于其他的，现在不是余惊鹊应该去管的。 “谢谢。”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这种消息，季攸宁愿意说出来，可见她对余惊鹊的关心。 “不用。”季攸宁觉得两人之间不用说谢谢，她觉得如果是自己，余惊鹊也一定会说出来的。 PS：感谢韦驮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点背 接下来几天的调查，余惊鹊明显能感受出来，蔡望津越来越着急了。 由不得他不着急，再过几天调查出来，一切就晚了。 炸药交给苏俄之后，你找到制作炸弹的人，也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蔡望津的着急，表现在对余惊鹊不停的询问上。 其实蔡望津的心态算是很稳的，如今这个地步，居然还只是多询问了几次罢了。 不得不说，蔡望津确实是做大事的人。 可是你的心态再稳，没有进展就是没有进展，这你总不能自欺欺人吧。 特务科里面，最开心的恐怕就是剑持拓海了。 他原本想要做些什么，现在却只是想要什么也不做。 他希望接下来，特务科没有进展，然后事情按照现在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最后皆大欢喜。 晚上从冯成鹏那里回来，余惊鹊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抬不起头来。 “七天了，你觉得炸药制作好了吗？”蔡望津直接对余惊鹊问道。 好了吗？ 余惊鹊咽了口唾沫说道：“可能，还没有吧。” “也就是说，可能已经好了。”蔡望津说道。 沉默。 蔡望津开口说道：“我们的处境你心里明白，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想好跑路？” 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听的出来是气话，而且你就算是想要跑路，也跑不掉吧。 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科长，这件事情是日本特务机关弄出来的，苏俄的报复也是报复他们。” “现在调查不出来，也是乔三爷他们私下卖那些材料，怎么到头来，我们特务科最倒霉？” 说不服气，你是真的不服气。 “可是这就是现实。”蔡望津说道。 日本特务机关弄出来的，怎么了？ 乔三爷是贩卖了材料，但是上面的人收钱了，冯成鹏到时候往外面推一下，乔三爷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冯成鹏私自做主，自己管教不严罢了。 但是特务科，是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 “科长，羽生次郎队长不管吗？”余惊鹊问道。 “管不了。”蔡望津说道。 这一次倒不是羽生次郎想要借机除掉蔡望津，而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羽生次郎就算是想要管，都管不了。 叹了口气，余惊鹊脸色难看。 蔡望津的手指，习惯性的在桌子上点了点，也陷入沉默。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蔡望津说道。 警员进来说道：“科长，李队长给余股长打电话。” 李庆喜？ “接进来。”蔡望津直接说道。 “讲。”蔡望津对电话里面说道。 余惊鹊站在原地，李庆喜应该是打电话找自己，刚好自己不在办公室，就成了这样的情况。 余惊鹊是想要救人的，放李庆喜在冯成鹏这里，是为了第一手消息。 可是现在，消息居然是到了蔡望津的耳朵里面。 李庆喜听到电话里面是蔡望津，立马恭敬的开始汇报。 蔡望津拿起电话，到放下电话的速度很快，立马站起来说道：“跟我走，有发现。” 余惊鹊看到蔡望津想要亲自负责行动，心里一时间有点绝望。 组织让自己救人，是要让自己临场发挥，随机应变。 可是现在蔡望津的加入，让余惊鹊一切的计划，都会落空。 在蔡望津面前，你想要如何随机应变，你想要如何的临场发挥？ 余惊鹊心里绝望，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反而是一脸激动的问道：“科长，难道有发现。” “对，开我的车过去。”蔡望津坐不住了。 时间给了蔡望津很大的压力，所以现在蔡望津选择亲自行动。 因为任务也太过重要，现在又有了发现，蔡望津亲自行动余惊鹊能理解。 可是理解有什么用。 余惊鹊心里担心的是自己的任务。 难道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失败了？ 这个任务非常重要，组织甚至都停下了木栋梁手里的任务，短期不让木栋梁负责码头的事情。 全心全意的配合余惊鹊，可见组织对这个任务的重视程度。 但是现在，一切好像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一样。 运气这么差吗？ 余惊鹊跟着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 余惊鹊回来特务科的时候，没有发现。 就在余惊鹊被蔡望津叫走，汇报任务进展的时候，李庆喜这里刚好有发现了。 这是什么情况？ 点背到了如此之地步吗？ 司机开车，带着蔡望津和余惊鹊，还有警员跟在后面。 来到了李庆喜所在的地方。 见到李庆喜之后，余惊鹊问道：“什么发现？” “冯成鹏他们的人有所发现，找到了那个驴车最后将材料运到的地方。”李庆喜说道。 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全力出动的情况下，是有点可怕的。 一个驴车，而且还是在众多驴车之中的一个驴车，居然都被找到了。 没办法。 街面上那些无业游民，甚至是小混混，都是乔三爷的眼线。 “冯成鹏想要带人行动，被我拦住了。”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想要汇报给余惊鹊，再制定行动计划，不想冯成鹏随便行动，打草惊蛇。 “不错。”余惊鹊还没有说话，蔡望津就说了一句。 听到被蔡望津夸奖，李庆喜脸上的笑容，想要藏但是却藏不住。 发现了材料最后所去的地点？ “派人盯着了吗？”余惊鹊问道。 “盯着呢，不过房间里面好像没有人。”李庆喜说道。 蔡望津立马说道：“不要动，不要进去房间，让我们的人隐藏好。” 蔡望津的说法，余惊鹊立马就明白过来。 他是想要装作没有事情发生，等到有人回来房间，就可以抓人。 如果你进去房间，很多人围着房间，就算是房间的住人回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也会装作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直接路过离开。 所以蔡望津让大家都不要动，开始等待。 蔡望津还是阴险，李庆喜立马就下去安排。 蔡望津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我们的成败在此一举。” “一定能成功。”余惊鹊嘴上说着自己心里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想办法提醒一下？ 余惊鹊没有办法，蔡望津就在身旁，余惊鹊难道还能去弄出点乱子，来提醒那个人不要过来，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吗？ 做不到的。 蔡望津现在很认真，甚至是带着一些平常不多见的紧张，余惊鹊稍有异动，就会被蔡望津盯上，到时候更加麻烦。 “哎……”余惊鹊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PS：感谢姜灬，泰谷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晚了一步 特务科的警员已经埋伏好。 就等着鱼饵上钩，余惊鹊现在心里不是滋味。 夜色渐渐深了，这会功夫大家也都该陆陆续续回家，那么这家的主人呢？ 余惊鹊看着一旁的蔡望津，发现蔡望津的脸色不是很好。 现在明明应该是余惊鹊的脸色不好才对，怎么变得是蔡望津的脸色不好了？ “科长，怎么了？”余惊鹊上前问道。 蔡望津脸色严峻的说道：“这个人为什么不在家？” “而且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余惊鹊说道：“可能有事情出去了吧？” “什么事情，比制作炸药还要重要？”蔡望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明白，他是担心这个人的炸药已经制作完成，交给了苏俄的人。 确实没错。 不过余惊鹊嘴上说着好听的话，说道：“可能就是今天临时有事情出去了吧？” “有事情出去，也要急忙回来才对，这些材料放在家里，甚至是有已经成品的炸药放在家里，谁能睡的安心？” “他一定会想要着急做完，然后交易，这才能睡得踏实。”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事情更加重要吧。”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哑口无言。 余惊鹊说道：“科长的意思是，我们来晚了？” “希望我只是想多了。”蔡望津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因为就现在来判断，这个人确实是已经制作完成。 余惊鹊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蔡望津都难看了，你难不成还要笑出声来？ 时间慢慢过去，蔡望津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继续等待。 又过去很长时间。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夜里两点了。 “科长，这……”虽然余惊鹊不想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但是这个时间点，人还没有回来。 要么就是真的有事情耽误了，要么就是已经发现家门口有异常，不回来了。 蔡望津叫来李庆喜，李庆喜说并没有打草惊蛇。 余惊鹊认为也没有，李庆喜当时知道消息之后，根本就没有行动，怎么可能打草惊蛇。 “或许是冯成鹏的人？”李庆喜说道。 很有可能，冯成鹏的人毕竟不是专业的，而且当时打听消息，可能就在这街坊四邻打听。 这家屋子里面的人，可能已经在家里听到外面的邻居议论什么，说驴车之类的东西，可能也就反应过来，然后跑掉了。 蔡望津心里自然清楚，他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不过是不愿意放弃罢了。 看了看远处的房间，蔡望津说道：“警员继续隐蔽，我们进去看看，小心一点，不要弄乱里面的东西。” 蔡望津想要进去看，余惊鹊自然也是想要进去看看，不过他拦住蔡望津说道：“科长，这个人是玩炸药的，房间里面会不会被安装了炸药，有机关触碰之类的？” 这句话一开口，蔡望津也是停住脚步，因为余惊鹊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很大。 虽然在自己住的屋子里面放炸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但是这个人是此中高手，如果就是做了这样的防范呢？ 可是蔡望津没有去想太多，直接对下面的警员说道：“进去两个人，里面的东西不要乱碰。” 下面的警员可不知道余惊鹊和蔡望津说了什么，现在听到蔡望津说要进去，就走了进去。 将门弄开，进去之后，警员在里面搜查。 余惊鹊心里暗道，这就是价值啊，如果自己也是下面普通的警员，这种送死排雷的任务，可能也会落在自己头上。 进去的两个警员，或许都不知道他们进去的目的是什么？ 并不是搜查，而是看看里面有没有危险。 两个警员进去，看了一圈，里面没有人，出来之后蔡望津说道：“我们进去。” 余惊鹊跟着蔡望津走进去，进来之后，两人什么都不碰。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机关，两个警员进来走了一圈没事，所以余惊鹊和蔡望津就走，然后用眼睛看，但是却不用手去碰。 进来之后，余惊鹊的鼻子就吸了吸，然后说道：“确实有味道。” 这些味道很淡，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看来这个人是想要用其他的味道，将自己房间里面，那些硫磺粉之类的味道冲淡一点。 确实有用，不进来房间，你是闻不到的。 蔡望津自然也闻到了，说道：“真的不敢相信，制作炸药的地点，居然就在居民住所附近。” 在大家以往的概念里面，这种东西的制作，当然是要找偏僻的地方，起码要远离人群。 可是这家伙呢？ 就放在居民所在的地方，藏在这种地方，确实很难被找到，因为搜查的重点，都不会放在这种地方。 余惊鹊说道：“不知道说这个人是自信的无与伦比，还是说是亡命之徒，只爱钱，不顾及别人的死活。”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认为组织如果想要用这个人，是需要好好把把关，甚至是给他上上课。 这么危险的操作，就放在这种地方，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这必然是要伤及无辜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这个人还找不到呢，而且找到了也不一定是去了特务科，还是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想的有点远了。 房间不多，余惊鹊和蔡望津很快就看完了。 之后就出来，两人都不愿意在房间里面停留太长时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炸药。 出来之后，蔡望津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余惊鹊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在房间里面，余惊鹊没有发现任何一包炸药。 甚至是那些买来的材料，都不见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材料已经变成了炸药，炸药已经到了苏俄人的手里。 他们晚了一步。 被蔡望津猜对了，可是蔡望津宁愿自己没有猜对。 余惊鹊站在一旁，这会功夫，是一句话也不说，触霉头的事情他可不想做。 好在蔡望津的城府够深，这种时候，居然也没有发火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带着余惊鹊离开。 回到隐蔽的地方之后，余惊鹊交代李庆喜将房间门关好，弄出一种没有人进去过的假象。 因为你不知道里面的人，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最重要的是，炸药已经给了苏俄的人，他们只能希望抓到这个人，这个人可以提供一些有关苏俄的线索。 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人或许根本就不了解苏俄的线索，可是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线索 气氛很压抑。 蔡望津脸色不悦，下面的人自然是大气也不敢喘，余惊鹊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现在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得徒劳起来，蔡望津现在放弃，跑路应该还来得及。 可是蔡望津跑去什么地方？ 他就算是跑出去冰城，一样会被日本人给弄死。 蔡望津难得的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一根烟抽完，蔡望津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什么心情？” “绝望。”余惊鹊实话实话，现在他作为特务科的股长，确实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他不知道蔡望津绝望不绝望。 “你打算怎么保命？” “听命羽生次郎队长？”蔡望津的话，说的有点露骨，虽然大家做事情，都是不讲人情，不讲道义。 可是这么说出来，还是让人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惊鹊说道：“科长你说什么呢，现在我们还没有输。” 好像刚才说绝望的不是余惊鹊一样。 蔡望津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守着这里，守到明天晚上，如果还没有人回来，就不会回来了。”蔡望津说道。 “明天晚上不见人，开始调查这里住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什么身份，都给我找出来。”蔡望津还没有放弃。 现在没有办法去调查，因为可能这个人就躲在暗处，看有没有人调查自己。 如果你现在出来调查，就会被对方发现，只能确定这个人不会回来之后，才能调查。 因为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是有所警觉的。 “科长，这件事情要通知宪兵队吗？”余惊鹊问道。 “天亮我就去。”蔡望津说道。 苏俄的人已经得到炸药了，行动迫在眉睫，这种消息，蔡望津不敢隐瞒。 “羽生次郎队长会不会？”余惊鹊担心羽生次郎现在就发难。 “事情还没有结束，放心吧。”蔡望津说道。 说真的，余惊鹊现在不知道蔡望津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不知道蔡望津是打算绝地翻盘，还是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些你从蔡望津的脸上，你是难以看出来的。 余惊鹊只能执行蔡望津的命令。 两人在这里等到天亮，天一亮蔡望津就离开了，去给羽生次郎汇报这件事情，让日本人多加小心，不要给苏俄的人可乘之机。 至于余惊鹊，依然是带人在这里盯着。 现在就不要说什么休息不休息了，这种情况下面，还有谁能休息的。 白天也在这里度过，等到晚上十二点，依然是没有人回来。 李庆喜和余惊鹊的状态都不佳。 李庆喜在一旁说道：“股长，要开始搜查吗？” “房间里面尽量不要乱动，附近的居民都叫醒，开始调查。”余惊鹊说道。 你说晚上十二点，附近的居民都睡觉了？ 特务科想要调查，他们想睡都睡不成。 担心房间里面有炸药，不让警员乱动，他们只能从附近的邻居下手。 还有这个房子的房东。 特务科已经调查过了，房子是租的。 可是特务科没有立马去找房东，担心这里的人，也注意上了房东。 现在自然是不必小心了。 “股长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李庆喜问道。 “算了吧。”余惊鹊是想要回去休息，可是他不能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火烧眉毛，蔡望津交给余惊鹊，要是知道余惊鹊现在还回去休息，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就算是熬着，也要熬过今天。 附近开始鸡飞狗跳起来，大晚上的被人砸门，周围的人自然是没有好心情，骂骂咧咧。 可是当打开门，看到是特务科的警员之后，都安静了，生怕惹上什么事。 经过这些邻居的说法，余惊鹊他们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形象。 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子大概在一米七左右，独自一个人居住。 而且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已经有四年时间。 不过和邻居交往不是很密切，为人孤僻了一点。 四年里面，也没有多少人和他有过交流。 长相大家都说的不太清楚，毕竟交流少，见面也少，而且对方喜欢戴帽子，确实是不太好确定长相。 但是从邻居的嘴里，还是询问出来了一些东西的。 重点是放在房东这里，租房子，总是要有信息的吧。 就算是证件是假的，但是证件上的照片，肯定是和本人一样的，那么房东一定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邻居这里将消息打听完，房东这里的消息也拿到了。 房东了解的多一点。 余惊鹊直接让人将房东带回去特务科，他知道蔡望津或许也想要见一见这个人。 回来特务科，又是晚上两点钟，房东脸上没有睡意，只有恐慌。 蔡望津还在特务科，看来辛苦的不仅仅是余惊鹊。 没有去审讯室，带着房东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余惊鹊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交给蔡望津，然后示意房东就在这里。 蔡望津看了看余惊鹊调查到的东西，然后对房东问道：“知道谁租你的房子吗？” “叫杨瞳。”房东急忙回答。 “知道是做什么的吗？”蔡望津继续问道。 “没听说，说是做生意的，但是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不过房钱一次也没有少过和拖欠过。”房东说道。 房钱自然不会少和拖欠了，人家做炸药的生意，来钱可不慢。 “租你房子之前，住在什么地方？”蔡望津问道。 “长官，四年了，而且我是租房子的，没有询问这些东西。”房东为难的说道。 四年的时间跨度，太长了。 房东想不起来，是在所难免的。 “最近一次见是什么时候？”蔡望津问道。 “一个月前。”房东说道。 “收房租吗？”蔡望津问道。 “不是，他一次就给一年的，让我不要去打搅他，不过您也知道，房子租给别人，也要操心不是，所以时不时的路过就去看看。” “聊了两句，发现房子没事，就走了。”房东解释了一下。 “还有什么特点？”蔡望津问道。 “戴着眼镜，说话斯斯文文的。”房东回忆起来。 余惊鹊和蔡望津对视一眼，带着眼镜，说话斯斯文文，这说明是文化人，那么制作炸药，应该是专业学习过知识，并不是所谓的土办法。 高学历。 这是余惊鹊和蔡望津比较认可的。 “你有照片吗？”蔡望津对房东问道。 “没有。”房东摇头。 画像是可以画像，但是根据房东的描述，然后找人画像，其实并不是很准确，如果有照片的话，蔡望津并不想用这样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调查 根据一个人的描述，找画师画像，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要画的和照片一样，并不是说画师的本领有限，如果你给画师一张照片，画师可以给你画。 但是你没有照片，你靠的是一个人的一张嘴，这样的描叙，难度很大。 只可惜现在房东没有别的线索了。 “带下去画图。”蔡望津让警员将房东带下去。 起码现在余惊鹊心里是稍微松了口气，因为这个人还没有被抓到，而且他已经发现了疑点，也不会回去现在已经暴露的房子，这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等到人被带走，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说道：“科长，看来这个人，还是高学历的人。” “对，从房东的描叙，不像是野路子。”蔡望津也判断出来了这一点。 “杨瞳的名字应该是假的，没有价值。”蔡望津对于这个名字，认定是假的。 余惊鹊同样这样认为，如果名字是真的，这个人躲躲藏藏的就没有必要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找？”余惊鹊问道。 就算是有照片，你想要在冰城里面找人也不容易，而且这个照片，你还不能当成依据，谁知道画的像与不像。 能先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就好找到这个人。 “高学历的知识分子，也有自己的圈子，哪怕是这个人四年来没有自己的圈子，但是四年之前一定有。”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是认同的。 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和社会脱离关系，尤其是高学历的人，你总是要上学才能学到知识吧？ 自学成才，恐怕很难。 “等到画出来了画像，你带着画像去冰城大学里面问一问，重点询问里面年纪相仿的老师和年纪大一点的老师。”蔡望津现在将思路放在了什么上面？ 那就是这个人既然是高学历，那么必然是有同学，有老师。 就算是在国外留学，那么在冰城必然也有痕迹。 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 你想要找到这个人的联系，就需要去学校里面，冰城自然是冰城工业大学最有这样的可能。 如此时刻，蔡望津的脑子还能转过来，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也是大心脏。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我明天带着画像就去。” 蔡望津说道：“回去休息，明天还有的忙。” 现在余惊鹊也没有办法去询问调查，蔡望津让余惊鹊先回去休息，毕竟余惊鹊现在看起来确实疲劳。 余惊鹊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问道：“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怎么说的？” “好好调查，只要找到苏俄的炸药，一切都不是问题。”蔡望津给余惊鹊安定军心。 余惊鹊点头说道：“科长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嗯。”蔡望津点了点头，他一会也会离开。 余惊鹊从特务科出来，这会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早就离开了。 大晚上回到家里，将季攸宁给吵醒。 昨天余惊鹊就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因为有任务在身上，不方便打电话。 而且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通知，打电话多此一举，还容易被人怀疑，余惊鹊就没有这样做。 季攸宁担心了一晚上，今天晚上左等右等也不见余惊鹊回来，刚刚躺倒床上，余惊鹊就回来了。 “没事吧？”季攸宁上前问道。 “没事。”余惊鹊摇头说道。 “还没吃饭吧，我帮你热饭。”季攸宁看的出来余惊鹊很疲劳，不过也要吃了东西再睡。 “你睡吧，我自己弄。”余惊鹊不想打搅季攸宁。 季攸宁不由分说的说道：“你别管了，洗漱一下，一会吃了饭，就早点休息。” 季攸宁弄的很快，余惊鹊也大口大口将饭给吃了，之后就被季攸宁按在床上睡觉。 确实是累了，余惊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早上醒的大早，季攸宁在一旁问道：“不多睡一会吗？” “不行，今天还有任务。”余惊鹊要早一点过去。 这件事情蔡望津看重，他不能掉链子。 季攸宁早就准备好了早餐，就是担心余惊鹊今天要早起。 “辛苦你了。”余惊鹊说道。 “不辛苦的，你注意安全就好。”季攸宁看着余惊鹊吃饭，脸上带着担忧，余惊鹊这样忙碌，必然是有事情。 没有时间和季攸宁多聊什么，余惊鹊吃完饭就跑去特务科，画像已经出来了。 看着画像上的人，确实符合房东的说法。 只是两个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房东说的和画师理解的，也有出入。 改来改去的，最后就只能如此了。 房东说五六成相似。 余惊鹊刚来没一会，蔡望津就来了。 来了之后，蔡望津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带人，一起去冰城工业大学。 剑持拓海居然也要参与进来？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是真的着急了。 可是你找剑持拓海来行动，他会好好行动吗？ 剑持拓海可是恨不得出事的。 所以等到剑持拓海出去准备的时候，余惊鹊对蔡望津说道：“科长，这剑持股长……”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想要说什么，他说道：“多一个，争取缩短一点时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蔡望津知道剑持拓海可能会偷懒，但是剑持拓海下面的警员可不敢，而且剑持拓海也不敢暗示下面的警员偷懒。 这件事情牵扯重大，剑持拓海敢让下面的警员消极怠工，羽生次郎都不会放过剑持拓海。 炸药已经到了苏俄人的手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所以蔡望津必须要快。 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出去集合了警员，带着警员和剑持拓海就去工业大学。 工业大学余惊鹊不是第一次来，他还在这里执行过任务。 画像有很多份，警员都拿着，开始在学校里面，找老师询问。 基本上都是年纪大的老师。 警员很多，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没有亲自过去，剑持拓海是想要偷懒，余惊鹊也想要偷懒，他也不想抓到这个人。 两人在外面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剑持拓海点了杯咖啡说道：“余股长觉得能找到吗？” “就要看房东的画像，够不够像了。”余惊鹊说道。 “你认为科长的猜测是对的？”剑持拓海问蔡望津让来冰城工业大学调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知道。” “如果不对的话，画像再对也没有用啊。”剑持拓海说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余惊鹊搅了搅手边的咖啡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闫清辉 剑持拓海希望蔡望津的判断是错的，余惊鹊同样希望如此，可是真的错了吗？ 在余惊鹊看来，蔡望津的推断反而是正确的，来冰城工业大学调查，也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嘴上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可是余惊鹊心里是有点紧张的。 搅动面前的咖啡，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喝。 剑持拓海也看着玻璃外面的街道，更多的是学生来来往往。 之后剑持拓海就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他甚至是希望余惊鹊也被这件事情影响，到时候特务科他就没有了敌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羽生次郎的态度来看，剑持拓海总是觉得，余惊鹊不会有大麻烦。 这让剑持拓海很不开心，但是不开心也没有办法。 他认为是自己失误，和蔡望津的诬陷，造成了现在的一切，如果不是这些，羽生次郎对他会很信任，也不会注意到余惊鹊，那么这一次余惊鹊也必死无疑。 咖啡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剑持拓海同样不是很喜欢。 两人都没有了话语，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默默的等待警员的调查结果。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余惊鹊看到李庆喜和剑持拓海的人，一起跑了过来。 两人进来之后都说有了发现，可是却不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学校里面，有两个人都说认识李庆喜他们所调查的人。 “走吧剑持股长。”余惊鹊站起来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刚才还说蔡望津的调查有可能是错误的，但是现在立马就被现实打脸。 李庆喜和他自己手下的警员，都已经调查到了，说明蔡望津的推断，完全正确。 剑持拓海站起来，跟着余惊鹊进去学校。 来到学校里面，将两个老师都找了过来，两个老师也互相认识。 余惊鹊问道：“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画像不是很像，但是经过李庆喜等人的描述，加上画像，这两个老师觉得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老师说道：“我们两个人应该说的是同一个人吧？” 这个老师是对自己的同事问的。 另一个老师说道：“闫……” “清辉。” 一个老师说了闫字，一个老师说了清辉两个字。 从他们的表情余惊鹊可以判断出来，两个人说的是同一个人，那么就说明余惊鹊他们要找的人，确实是这个人。 “不错，就是闫清辉。” “刚开始他们问我的时候，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后听了他们的描述，看了画像。” “再加上他们说四年前不常联系，我立马就想到了闫清辉。”一个老师说道。 另一个老师说道：“我也是，闫清辉四年都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余惊鹊看了看剑持拓海，他知道剑持拓海现在是没有心情询问和调查的，所以就余惊鹊一个人来。 “你们和闫清辉是什么关系？”余惊鹊问道。 “同事。”两个老师说道。 “同事？” “闫清辉以前也是学校的老师吗？”余惊鹊问道，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 “是，不过时间很短，三个月吧就离职了。”一个老师说道。 “这里的工作不错，为什么三个月就离职了。”余惊鹊问道。 另一个老师摇头说道：“不知道，因为他来学校的时间不长，我们不是很熟悉。” “记得他当时是在英国的大学里面教书回来的，所以学校很推崇，化工方面的专家，只是离职的比较快。” 听到老师的诉说，余惊鹊觉得就是闫清辉。 高学历，化工专家，这些都符合。 “你们有闫清辉的照片吗？”余惊鹊问道。 现在只要找到照片，那么就可以通过房东，来确定到底是不是闫清辉，毕竟房东是见过闫清辉的。 老师说道：“我们没有，不过学校里面应该会有吧。” 之后，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就去找了学校里面的人。 让他们调取档案，发现了闫清辉的照片，就让李庆喜拿着照片，去找房东确认。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并没有离开学校，余惊鹊对学校的人询问，闫清辉当时突然离职的原因。 这个原因，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 但是学校里面有一个老教授，是闫清辉的老师，将闫清辉从英国请回来教书，也是老教授一手促成的。 不然这种乱世里面，闫清辉在国外教书好好的，是不会回来的。 当时闫清辉要离开的时候，老教授极力挽留，最后也无济于事。 “老教授现在在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四年前，闫清辉离职之后，老教授也就卸职回家了。”学校的人说道。 很奇怪。 四年前闫清辉突然离职，老教授也卸职回家。 其实老教授的年龄，早就应该回家休息，但是学校是用人之际，老教授也心系学校，所以才会一直在学校忙碌。 不然也不会动用自己的面子，将闫清辉从英国叫回来。 可是闫清辉离开之后，老教授也就离开了，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询问到了老教授的住址，余惊鹊打算和剑持拓海去看一眼。 走出大学之后，剑持拓海说道：“事情有点奇怪。” “是啊。”余惊鹊说道。 “如果闫清辉是爱财之人，那么他在英国不回来，岂不是更好。”剑持拓海说道。 闫清辉做炸药生意，在余惊鹊看来，是爱财，在剑持拓海看来，同样是爱财。 如果不是爱财，怎么可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经过学校的调查之后，发现一切好像都不是这样。 闫清辉尊师重道，没有忘记是那一片土地培养了自己。 老教授让闫清辉放弃英国的事业回来，闫清辉也照做了，老教授的话语可能只是一方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闫清辉想要回来，用自己的所学，让自己国家的学子，可以得到更多的知识。 既然如此，为什么才三个月，就不做老师了呢？ 这很奇怪。 这和闫清辉回来的初衷不同。 甚至是最后做了炸药的生意，岂不是更加奇怪。 闫清辉爱财，他的身份，不管是去什么地方，都是大家需要的人才，何必弄炸药这么危险的东西。 而且还将自己制作炸药的地点，放在居民住所附近，他也不是一个喜欢伤及无辜的人啊。 今天的发现，让各个方面都变得奇怪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当年往事 带着疑惑，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来到了这个教授的家里。 教授在冰城的地位不低，家里住的也是洋房，看起来比余惊鹊家里还要好不少。 敲门说明来意，佣人进去通报，但是佣人出来告诉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老教授不见面，让他们离开。 听到这样的回答，剑持拓海冷笑着说道：“这就是文人，又酸又臭。” 其他人是不敢这样对待特务科的人，可是老教授有这个底气。 日本人都对这些人客客气气，更加不要说余惊鹊只是警察厅的警员了。 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调查就离开，回去蔡望津非要扒了余惊鹊的皮不可。 而且余惊鹊也不想回去在蔡望津面前，给老教授穿小鞋，老教授的风评还是不错的。 到时候给老教授找到麻烦，岂不是也不好。 所以余惊鹊对佣人说道：“我们必须要进去询问一些事情，有宪兵队羽生次郎队长的命令，如果教授不合作的话，我们只能先礼后兵。” 剑持拓海听到余惊鹊说有羽生次郎的命令，他知道也不算是错，毕竟苏俄的炸药爆炸了，羽生次郎也不愿意看到。 语气硬了不少，先礼后兵，佣人看到这个阵势，只能进去继续汇报。 就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又等了一会之后，里面传出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还先礼后兵。” 一个老人从门中走了出来，看到余惊鹊冷笑着说道：“我当是谁，余股长，报纸上常见啊。” 这个人应该就是老教授，不过语气带着嘲讽，好像是说余惊鹊是大汉奸一样。 余惊鹊没有恼怒，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老教授，冒昧登门，还望海涵，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 “问什么问，不知道。” “想要问，让羽生次郎自己过来问。”老教授的语气可不善。 剑持拓海在一旁，心里不舒服，可是没有说什么。 他也知道日本人对这些人的态度，上面都是这样的态度，给了他们底气，剑持拓海难道还能自己找事吗？ 老教授不是很欢迎他们，只是余惊鹊也不能就此离开。 他笑着说道：“我们想要问一问闫清辉的事情。” “问什么问，闫清辉？”老教授还想要赶人，但是听到余惊鹊的话之后，老教授愣住了。 “闫清辉怎么了？”老教授盯着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剑持拓海就在一旁说道：“我们知道闫清辉是人才，所以想要认识认识。” 听到剑持拓海骗人，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是担心，他们说来调查闫清辉，老教授会一个字也不透露。 “那你们找错地方了，我和闫清辉早就没有联系了。”老教授这句话应该是实话。 不过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自然不能放弃，剑持拓海又问道：“当年闫清辉为什么突然离开工业大学。” “你们……” “就你们还好意思给我提学校，学校都让你们弄成什么样子了，学生离开，老师离开，这学校，还有一点当年的样子没有？” 说起来学校，老教授带着怒火，比刚才还要激动。 这学校后来归了日本人管，但是确实一年不如一年。 老教授是看着学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心里有气，余惊鹊能理解。 看到老教授一点也不肯配合的样子，余惊鹊和剑持拓海都有点没有办法。 说了两句，老教授将门关起来，算是不见客。 “怎么办？”剑持拓海问道。 “硬来肯定是不行，回去给科长汇报一下。”余惊鹊说道。 两人赶回去特务科，李庆喜已经拿着照片询问过房东了，确实就是闫清辉。 两人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说明了老教授不配合调查。 蔡望津拿起电话，给羽生次郎打了一个。 放下电话之后，蔡望津说道：“我们一起过去。” 蔡望津打电话给羽生次郎，羽生次郎说他会给老教授打电话，然后让蔡望津亲自询问。 现在时间紧张，羽生次郎也不愿意耽误，苏俄的人已经拿到了炸药，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做什么？ 所以让蔡望津立马就过去，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刚回来，就要跟着过去。 去的路上，将调查到的东西，给蔡望津汇报了一下。 在车上，蔡望津说道：“看来这个闫清辉，四年前离开学校，是有原因的。” “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余惊鹊在一旁说道。 再一次来到教授家里，这一次进门很顺利，老教授闷闷不乐的坐在房间里面。 羽生次郎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特务科的蔡望津亲自过来询问，而不是让老教授去特务科，已经算是羽生次郎的尊重了。 这种时候，如果老教授还不配合的话，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日本人表面上说尊重知识分子，但是背地里面，不知道多少知识分子遭到毒手。 蔡望津和老教授寒暄了几句，之后才问起来闫清辉的情况。 老教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害了他。” “怎么讲？”蔡望津问道。 “闫清辉在英国教书教的好好的，是我看到冰城工业大学，一年不如一年，一天不如一天，一日不如一日，我这心里难受啊。” “我守着学校，盼着学校好，看到这一幕我心如刀绞。” “就是你们弄的，就是日本人弄的，你知道吗？” 老教授的话，让蔡望津只能点头笑着，也不能回答是还是不是。 他只是来调查闫清辉的事情，老教授对日本人的意见什么的，蔡望津很聪明的就当自己没有听过。 这些牢骚，别说是蔡望津，在学校的时候，在负责学校的日本人面前，老教授也是一样说。 蔡望津将话题拉回来问道：“怎么说是老教授害了闫清辉呢？” “他如果不回来，就不会家破人亡。”老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宇之间都是悔恨。 “家破人亡？”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站在一旁，都是心里有些吃惊，还有这么一回事吗？ “能详细说说吗？”蔡望津问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你们这群人做的好事情。”老教授根本就不想提起来这件事情，但是羽生次郎的电话，威胁的意思很明白。 他不好对付老教授，威望太高，但是可以对付学校里面的学生。 牵扯到了学生，老教授不就范都不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缘由 老教授的话，让余惊鹊和蔡望津等人是越来越糊涂，一会老教授说是自己害了闫清辉，一会又说是他们害的闫清辉。 而且还说闫清辉家破人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老教授的话，让余惊鹊他们搞明白了。 老教授让闫清辉回来教书，闫清辉是欣然同意，他一样愿意在这片土地上教书。 闫清辉是先回国来到冰城，他的妻子和儿子则是后面回来，但是就在来冰城的路上，死了。 死因是什么？ 日本人的滥杀无辜。 说起来好像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就是如此，滥杀无辜。 好像就是杀人为乐一样，闫清辉的妻子和儿子，就这样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之下。 没有很多复杂的东西，没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就是单单的杀人为乐。 在来冰城的路上，和很多人一样，倒在了血泊里面。 觉得难以置信吗？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日本人杀死的无辜百姓，还少吗？ 闫清辉的妻子和儿子，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缩影罢了，人数只会多到让你没有办法想象。 闫清辉在学校等不到妻子和儿子，回去打听在路上才听说了这件事情。 那些死掉的人，很多是找不到身份的，所以当地的百姓就给收敛了尸骨。 却也没有钱准备棺材之类的，就扔在山里，闫清辉在那里找到了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尸骨。 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学校里面也没有人知道。 只有老教授知道。 当时老教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悔恨不已，他说是怪自己。 闫清辉并没有怪老教授什么，只是说自己要离开学校。 老教授死活不同意，不是不同意闫清辉离开学校，而是不同意闫清辉继续留在冰城。 他要送闫清辉出国，离开冰城，再也不要回来。 闫清辉答应了，之后就离开出国，老教授是怕闫清辉想要报仇，白白送了性命。 但是闫清辉真的出国了吗？ 没有。 四年之前，原本应该出国的闫清辉，在冰城潜伏了下来。 这一刻，余惊鹊明白了。 闫清辉是想要报仇，不然不会制作炸药，不然不会将炸药卖给苏俄的人。 原本余惊鹊还担心闫清辉的为人，可是现在看来，余惊鹊的担心有点多余。 闫清辉将制作炸药的地点放在居民住所附近，可能就是为了躲避搜查，而且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发生意外，事实证明确实没有发生过意外。 老教授问道：“闫清辉是不是在冰城？” 特务科找上门来，这件事情老教授也有反应。 肯定是闫清辉做了什么事情，才让特务科注意上他的。 老教授不想说闫清辉的事情，可是羽生次郎用学生的命来危险，老教授真的是进退两难。 从老教授的状态来看，蔡望津认为老教授不知道闫清辉的事情。 如果闫清辉四年前想要留下来报仇，那么肯定是不会和老教授联系的。 一方面是自己的安全，一方面是担心连累老教授。 看到从老教授这里问不出来太多东西，蔡望津说道：“谢谢教授，我们走。” 老教授没有起来送，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 从老教授这里离开，蔡望津说道：“我们已经有了闫清辉的照片，多弄几张，全城搜捕。” 他们今天不是没有收获，甚至是可以说收获很大，因为他们得到了，闫清辉的照片。 这样对于抓到闫清辉，有重大的作用。 “留一些警员，在教授门口守着。”蔡望津说道。 “守着？”剑持拓海问道。 “闫清辉四年之内没有联系过什么人，而且他和苏俄的人只是合作关系，看起来并没有地下党，和军统的身份。” “他不是专业的，那么在面对全城搜捕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无路可逃，老教授这里，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选择。”蔡望津分析说道。 蔡望津说的不错，闫清辉确实没有地下党和军统的背景。 而且闫清辉是躲在暗处想要报仇，可是一旦他的身份被拉倒了明处，他是没有优势的。 他的优势是制作炸药，可不是潜伏，不是反侦查。 这些闫清辉没有优势。 那么在掌握了闫清辉的照片之后，全城搜捕，对闫清辉来说，压力很大。 老教授的身份不低，而且是唯一知道闫清辉事情的人，那么闫清辉找上门来的可能性很大。 别看老教授今天虽然告诉了他们这些，但是那是因为羽生次郎的威胁，如果闫清辉真的找上门来，老教授一定会帮忙的，因为老教授心里有愧疚。 蔡望津派人盯着这里，是想要守株待兔。 余惊鹊立马让人盯着这里，不给剑持拓海安排的机会，蔡望津同样也不想剑持拓海来安排，默默点头。 不过回去特务科之后，余惊鹊在蔡望津办公室，低声说道：“科长，闫清辉只是制作炸药，炸药现在已经被苏俄的人拿走了，我们现在不能只盯着闫清辉吧？” 余惊鹊说的道理，蔡望津自然明白。 蔡望津说道：“我和羽生次郎队长说过了，苏俄这里，羽生次郎队长会加派人手，争取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我们特务科就抓闫清辉，看看能不能从闫清辉嘴里，得到一些什么。” 看来是分工明确，余惊鹊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现在余惊鹊的工作，一方面是全城搜捕闫清辉，一方面是在老教授这里守株待兔。 不过守株待兔想要有成效，起码是要在你全城搜捕了几天之后，闫清辉避无可避才可能找老教授。 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要不要让木栋梁帮忙，冰城里面找人，还是他们有用一点。” “好，木栋梁和冯成鹏都要找，照片给他们一些，让他们尽快找人，就算是找不到也要给压力，让闫清辉不得不寻求帮助。”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点头，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 现在时间紧张，也不用等下班，余惊鹊就先去找了冯成鹏。 给了冯成鹏一些照片，让冯成鹏负责找人，之后余惊鹊就约见了木栋梁。 和木栋梁再一次见面，余惊鹊将闫清辉的照片推过去。 木栋梁问道：“这是？” “就是组织想要救的人。”余惊鹊说道。 “找到了吗？”木栋梁问道。 “没有，这个人现在很危险，被全城搜捕，冯成鹏和你也要帮忙。”余惊鹊不是很乐观的说道。 这个人被全城搜捕，很有可能会被抓到，毕竟这个人不是专业的潜伏人员，他只是一个知识分子，逼到了这一步罢了。 木栋梁将照片拿在手里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组织的任务是救人，他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落在特务科手里，到时候救人就没有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将计就计 现在他们必须要考虑如何救人。 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我们如果找人的话，就算是有照片，难度也很大。” 组织想要利用照片找人，难度太大了。 特务科和帮派的人，可以大张旗鼓的找，而且人非常多。 组织没有那么多人，还不能大张旗鼓，所以你说这找人容易吗？ 怎么也不可能比特务科和帮派的人快。 余惊鹊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木栋梁问道。 “将计就计。”余惊鹊说道。 将计就计？ 听到这个办法，木栋梁不太理解。 余惊鹊说道：“蔡望津给老教授那里安排了人，想要闫清辉自己撞上门去。” “你觉得闫清辉会吗？”木栋梁问道。 “一定会。”余惊鹊说道。 “首先闫清辉的仇，可能还没有报，所以他不敢死，也不能死。” “到时候他只能去找老教授，他的事情只有老教授知道，而且可能也只有老教授可以帮助他。”余惊鹊分析说道。 闫清辉现在不会寻死觅活，也不会去牺牲什么的。 因为他的仇，可能还没有报，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就去死。 所以他一定会自救，那么自救的人选很有限，可能就是老教授。 “可是老教授这里，已经被蔡望津盯着了啊？”木栋梁觉得这个点，蔡望津已经猜到了。 余惊鹊说道：“我们不需要盯着老教授，我们需要和老教授合作。” “合作？”木栋梁问道。 “你告诉雪狐，就说老教授对闫清辉有愧疚，一定会帮助闫清辉。” “让组织派人和老教授接触，告诉老教授组织人员的身份，让老教授知道闫清辉现在的危险。” “跟在老教授身边，协助老教授来救人。”余惊鹊觉得现在，你不如直接和老教授合作。 木栋梁听明白了余惊鹊的话，他问道：“老教授会合作吗？” “他会的，他的愧疚，他肯定是想要弥补的。”余惊鹊说道。 老教授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他让闫清辉回来，只是为了学子，为了学校。 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老教授一定是愧疚的，不然也不会在四年前，闫清辉离职之后，离开自己付出了所有心血的学校。 只要老教授知道闫清辉现在的危险，那么就会同意和组织合作。 因为闫清辉现在所面临的危险，不是老教授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木栋梁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通知雪狐的。” “好。”余惊鹊点头，虽然是将计就计的办法，但是不一定能成功。 毕竟特务科也已经盯上了老教授。 到时候如果不成功，组织还是搭上一个同志。 可是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该行动是一定要行动的，错过机会，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计划的事情，木栋梁还是有些不明白的说道：“闫清辉既然想要报仇，为什么不选择加入抗日组织呢？” 组织和军统，闫清辉都没有选择。 这是为什么？ 余惊鹊认为闫清辉可能顾虑很多，这些具体要问闫清辉本人，只有找到他，才能得到答案。 “现在在搜捕闫清辉，可能几天之后，他就会走投无路的，让组织的人尽快找一个合理的身份，和老教授见面。”余惊鹊提醒了一句说道。 “明白。”木栋梁说道。 和木栋梁分开之后，余惊鹊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心里对闫清辉很同情，甚至是很理解。 因为闫清辉，让余惊鹊想起来了文殊。 叼了根烟，心情低落。 从回家的路上离开，去了秦晋的屋子，进去之后，将秦无瑕和文殊的牌位擦拭了一下。 坐在屋子里面，余惊鹊就是沉默。 然后离开。 回到家中，季攸宁等着余惊鹊吃饭。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余惊鹊进门之后说道。 季攸宁很敏锐的发现余惊鹊有些不对劲，因为余惊鹊没有刻意的去隐瞒。 “怎么了？”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放一张黑胶唱片。”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用唱片机，放起来了秦晋的黑胶唱片。 歌声环绕，余惊鹊坐在沙发上，默默听着。 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旁，用手挽着余惊鹊的胳膊，头侧着靠在余惊鹊的肩膀上，同样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余惊鹊搂着季攸宁说道：“你要一直在。”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慢慢点头说道：“我会的。” “吃饭吧。”余惊鹊站起来，将唱片机关掉，两人吃饭。 在吃饭的过程中，季攸宁问了问余惊鹊情况。 余惊鹊将闫清辉的事情告诉季攸宁。 女人家，还是心思更加多愁善感一点，季攸宁听完之后，心情很不好。 余惊鹊摸了摸季攸宁的脑袋说道：“没事的。” 季攸宁反手将余惊鹊抱住说道：“你也要一直在。” “当然。”余惊鹊笑着说道。 晚上季攸宁抱余惊鹊抱的很紧，仿佛是担心失去余惊鹊一样，余惊鹊笑了笑，怜爱的搂着季攸宁。 早上醒来，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就赶去特务科。 等到蔡望津过来，余惊鹊就进去办公室汇报说道：“科长，冯成鹏和木栋梁已经通知到了，想来闫清辉在冰城藏不住的。” “是啊，闫清辉说到底不是专业的潜伏特工，这样大规模的搜查，他会慌了神的。”蔡望津点头说道。 如果是一个优秀的特工，这样的搜查，或许是大海捞针。 可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搜查，无疑是致命的。 “盯紧这个老教授，闫清辉说不定会送上门去。”蔡望津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闫清辉走投无路，必然要寻求帮助。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科长，闫清辉在冰城，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朋友？” “不好说。”蔡望津很想说闫清辉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又不敢这样轻易的下结论。 余惊鹊问完之后就不说话了，他要等着蔡望津自己说。 “搜捕有帮派帮忙，你派人去学校里面继续打听，看看谁还和闫清辉的关系比较好。”蔡望津不放心，想要再打听打听。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 余惊鹊是想要派人去做别的事情，这样盯着老教授的人，就会变少。 可是余惊鹊不能自己说，不然到时候老教授这里出问题，就是余惊鹊的责任。 现在这些话是蔡望津说的，余惊鹊只是执行任务罢了，到时候出事了，也怪不到余惊鹊头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争分夺秒 大家开始各司其职，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带人全城搜查，有一部分警员去学校调查，还有一部分警员，留在老教授家门口。 余惊鹊为什么不在老教授家门口等着，方便自己配合组织行动？ 那是因为余惊鹊知道，老教授家，一定会成为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也是一个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如果余惊鹊在那里守着，那么到时候出问题的时候，余惊鹊要不要去制止？ 他当然不能制止，制止的话，组织的行动岂不是就失败了。 可是如果你不制止的话，你作为特务科的股长，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 所以余惊鹊的选择就是不去。 现在全城搜查也是非常重要的，余惊鹊选择搜查，而不是守株待兔，更加能体现余惊鹊的急切，不想坐以待毙的心情。 再者说了，就算是闫清辉要去老教授家里，那也是因为搜查给的压力太大，闫清辉才会去。 所以余惊鹊现在加入搜查，给闫清辉压力，怎么都说的过去，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现在余惊鹊唯一希望的就是，组织这里的行动计划可以顺利。 余惊鹊只是一个提供情报的人，他虽然参与了行动，但是救人救闫清辉这件事情，余惊鹊不太有机会亲自动手。 搜查的过程其实是很枯燥的，不过大家也要尽心尽力才行，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连剑持拓海都认真起来了。 在余惊鹊看来，应该是羽生次郎，和剑持拓海谈过了。 让剑持拓海不要想着用这一次的事情做文章。 到时候真的死了日军非常重要的领导人，大家其实都倒霉。 一天搜查无果，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回来特务科。 路上剑持拓海说道：“这样的搜查，想来闫清辉已经快要避无可避了。” “他的照片，现在满大街都是，帮派带给他的压力，比我们大多了。”余惊鹊说道。 这样的搜查，帮派确实能给人带来很大压力。 “不过找到了人又能如何？”剑持拓海虽然听从羽生次郎的命令，开始认真工作。 但是在剑持拓海看来，这没有什么用。 炸药在苏俄的人手里，你找闫清辉能如何？ 闫清辉和苏俄的人，肯定不是一伙人，既然不是一伙人，苏俄的人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闫清辉吗？ 剑持拓海认为，这只是挣扎罢了。 余惊鹊承认，剑持拓海说的有道理，可是你不找到闫清辉，你更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闫清辉起码知道苏俄的人怎么交易，说不定通过闫清辉，能找到被苏俄带走，藏起来的炸药。 就算是抓不到苏俄的人，找到炸药，才是蔡望津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不理会剑持拓海的话，回去特务科，汇报了工作之后，余惊鹊就离开。 蔡望津现在每天在特务科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蔡望津还沉得住气，脸色也和平常一样，给特务科里面的警员，稳定军心。 但是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的着急。 其实蔡望津在这件事情上面，真的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从炸药的材料入手。 从名单的时间入手。 从冰城工业大学调查。 这一切的一切，让蔡望津都有进展，在这种情况，蔡望津的应对，余惊鹊是必须要鼓掌的。 可是蔡望津的运气不太好。 冯成鹏下面的人，放跑了最好的一次机会。 可能也是冯成鹏下面的人，让房间里面的闫清辉有了察觉，提前转移，扑了个空。 如果不是这两点，蔡望津其实应该是大获全胜才对。 现如今这种情况，蔡望津还没有放弃，这种表现其实很可怕。 汇报完工作，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和木栋梁见面。 他现在每天都要和木栋梁见面，因为蔡望津要知道帮派里面的事情，虽然有冯成鹏，可是木栋梁对蔡望津来说，才是自己人。 因为蔡望津的要求，每天见面，反而也方面了余惊鹊和木栋梁的事情。 见面之后，木栋梁直接说道：“组织已经决定执行你的计划。” “准备好了吗？”余惊鹊问道。 “组织在冰城工业大学里面有同志，已经安排去老教授家里拜访，同时和老教授说明来意。”木栋梁说道。 不能打电话，老教授家里的电话可能已经被监听，你必须要自己亲自上门。 学校的学生，来拜访老教授，这合情合理，只是老教授并不是说你想要拜访就能拜访的。 不过组织既然安排了人，想来也能用借口，让老教授开门见面。 “如果老教授同意我们的安排，就会借口让老教授收弟子，收了我们的同志作为弟子，这段时间也就能频繁上门，甚至是住在老教授家里。”木栋梁将组织的计划，和余惊鹊说了一下。 “老教授会同意的。”余惊鹊不担心老教授不同意。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闫清辉，老教授怎么可能不同意。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老教授相信组织的同志，而不是让老教授认为，这个组织的同志，是特务科假扮的。 这是一个问题，余惊鹊能想到，组织肯定也能想到。 怎么获取老教授的信任，这是组织的安排，余惊鹊帮不上忙。 但是还是好奇的问了问。 木栋梁的说法是，文坛之内，有些人已经秘密加入组织。 所以和老教授通个气，老教授是会相信的。 看来问题都不大，余惊鹊说道：“尽快，搜查太快，你们帮派的作用太大，我担心闫清辉坚持不住。” “已经开始行动了。”木栋梁说道，大家都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没有人敢怠慢。 “那就好。”余惊鹊说道。 简单的交谈之后，就各自离开，各自负责自己的行动。 闫清辉的身份确定之后，他的价值也就被确定了。 在英国教书，这是他的能力和价值。 而且愿意回过教书，说明他心里是想要报效祖国的，人也没有问题。 这样的人才，组织现在怎么可能不重视。 如果说之前组织已经非常重视，那么在确定闫清辉的身份之后，重视程度，又上升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余惊鹊也更加紧张，这个任务责任更大，他要承担的东西也更多。 苏俄的事情，余惊鹊现在差不多是抛之脑后，苏俄想要做什么，余惊鹊现在真的没有功夫去管，他分身乏术。 PS：感谢韦驮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多了个人 调查进行的你说顺利吧，可是没有发现，你说不顺利吧，他们的调查是全方面的，闫清辉应该已经是快要走投无路了。 所以这件事情，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 但是中间有个新的发现，那就是老教授的家里，多了个人。 “这事你知道了吗？”蔡望津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蔡望津是早上刚知道，负责盯着老教授的警员，回来汇报的。 他们说老教授的家里，有人拜访，而且相谈甚欢，但是那个人不是闫清辉。 警员知道闫清辉的年纪和长相，自然能认出来，因为怕老教授知道自己已经被特务科盯上，所以警员按兵不动，回来将消息告诉蔡望津。 事情是昨天下午的事情，只是当时蔡望津不在，好像去了宪兵队，找羽生次郎去了。 现在蔡望津问这件事情，余惊鹊说道：“我昨天下午就知道了，然后不想打草惊蛇，就没有让下面的警员乱动。” “不过已经调查到了一些消息。” 蔡望津认为余惊鹊的做法没有错，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你确实不能随意的打草惊蛇。 或许你稍有异动，老教授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那么就算是闫清辉想要找老教授，老教授都会拒绝，同时告诉闫清辉这里有危险，不要过来。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蔡望津看的出来老教授对闫清辉心里有愧疚。 如果闫清辉打电话给老教授救助，老教授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就算是明知道电话被监听了，恐怕也会在电话里面告诉闫清辉，自己这里危险，让他不要过来。 到时候老教授虽然有麻烦，但是蔡望津认为，老教授一定会这样做。 余惊鹊同样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组织的人和老教授提前接触，目的就是让老教授不要这样做。 如果老教授为了保护闫清辉切断了和闫清辉的联系，那么闫清辉最后，八成还是要落在特务科手里。 “调查到的消息是什么？”蔡望津认为余惊鹊办事，自己还是可以放心的，按兵不动提前调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余惊鹊低声说道：“昨天去老教授家里的人叫季泉清，以前是冰城工业大学的学生，毕业的时候留在冰城工业大学了，这是工作第二年。” “季泉清学业不错，工作也不错，学校的意思是想要季泉清做老教授的学生，镀镀金。” 这些消息，可不是组织告诉余惊鹊的，确实是余惊鹊派人去冰城工业大学里面打听到的。 “镀金？”蔡望津说道。 “听他们说，老教授虽然已经离开学校，闲赋在家，但是在学校之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能做老教授的学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余惊鹊解释说道。 这一点蔡望津能理解，老教授的地位他知道。 不过这个时间点，是不是凑巧了一些？ 看到蔡望津皱眉，余惊鹊就知道他的心里想法，余惊鹊说道：“科长，这个节骨眼，我们不能节外生枝，要不要控制一下季泉清？” “你都说了不能节外生枝，我们去控制季泉清，不是不打自招吗？”蔡望津不太满意这个做法。 他问道：“老教授对季泉清怎么看？” “听说挺满意的，老教授虽然离职在家，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学校，还有学校里面的学生。” “在家还偷偷摸摸打听学校的情况，这些年来，其实都没有闲着。” “季泉清在学校风评不错，老教授看着已经是答应了，准备培养一下季泉清。” “学校里面说，主要是因为季泉清留在了学校，参加了工作，老教授这才看中季泉清的。” 余惊鹊将事情说的很仔细，好像自己是仔仔细细调查过的一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说季泉清留在学校，老教授才对季泉清更加有好感，这样蔡望津更好接受。 因为老教授关心学校，想人才留在学校，这是人之常情。 “我看着季泉清挺有心机的，老教授是金字招牌，拜了师之后，以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在学校不说平步青云，也一定不会差。” “他之前不找老教授拜师，反而是留在学校工作，之后才找老教授，这明摆着是投其所好，心机不浅啊。” 余惊鹊的话，算是将季泉清贬低了一番。 蔡望津笑着说道：“心机不心机的先不说，起码投其所好是真的投对了，老教授确实是喜欢。” 余惊鹊说这么多，甚至是贬低一下季泉清，其实不过是想要让一切发生的更加合理，让蔡望津不要过多的注意这个季泉清。 为什么？ 因为季泉清，就是组织安排的人啊。 “难道我们就不管了？”余惊鹊问道。 “如果季泉清真的只是一个心机小人，那么对我们的行动不会有影响，我们管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让老教授心中有所猜测。”蔡望津现在最主要的是不想老教授有所察觉。 但是有一点前提是什么？ 那就是季泉清要没有问题，仅仅只是一个心机小人。 蔡望津说道：“季泉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都在这里。”余惊鹊将自己调查到资料拿出来，放在蔡望津的桌子上，今天就算是蔡望津不问，余惊鹊都准备汇报这件事情。 季泉清的身份自然是清清白白，不然组织也不会让季泉清来负责这件事情。 而且季泉清的资料都是真的，没有一处是假的。 季泉清确实是在冰城工业大学，求学期间，被组织发展的。 资料不怕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而且季泉清在冰城没有家人，出了事情也不用担心连累家里人。 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蔡望津说道：“这样吧，季泉清想要找老教授就找老教授，想要学习就学习，我们先不要管。” “你将资料送给保安局，让他们帮我们调查一下季泉清。”蔡望津还是不放心，想要双重保险。 特务科已经调查过了，这就是资料，那就是没有问题。 所以现在特务科继续调查，用处不大。 让余惊鹊拿去给保安局，他们来调查，如果也确定没有问题的话，蔡望津才能放心。 “是科长，我让人送去保安局。”余惊鹊说道。 “你亲自去一趟，我给保安局的人打电话，这件事情秘密调查就行，不要张扬。”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的意思，是不想弄的大张旗鼓，让很多人都知道季泉清被调查了。 很多人都知道，老教授就不能知道吗？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我保你 下午余惊鹊就带着季泉清的资料去了保安局，蔡望津已经提前打过电话，保安局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两个机构不太对付，可是公事公办还是要的。 再加上保安局也知道这一次面对的是什么，如果他们掉链子，造成了重大损失，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余惊鹊过来，负责接待的人也没有不客气，大家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余股长请回吧，调查结束之后，我会派人送去贵科。”保安局的人说道。 “那就谢谢了，不过需要的比较急，所以麻烦快一点。”余惊鹊同样语气和善的说道。 “蔡科长已经交代过了，明白。”保安局表示心里都清楚。 余惊鹊没有太多废话，就从保安局离开，回来特务科告诉蔡望津已经弄好了。 之后就在办公室，没有出去搜查。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出去也搜查不了太久，而且这个搜查的重点，是帮派的人，警员有李庆喜带着，余惊鹊去不去都行。 剑持拓海也带着警员在搜查，不少余惊鹊一个。 看到余惊鹊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出现在特务科，桥本健次自然是要上来聊两句。 刚在办公室坐下，桥本健次就来了。 “余股长大忙人，这都多少天没有见过了？”桥本健次进来说道。 “桥本老师就不要笑话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桥本老师是知道的，我这里早就焦头烂额了。”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桥本健次突然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没有开口，而是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起来。 余惊鹊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当时桥本健次教给自己发报的方式。 桥本健次送的电键，还在家里呢。 桥本健次现在用的是明码，就是余惊鹊当时学习的时候用的，余惊鹊自然能明白桥本健次敲打的是什么。 “房间里面有监听设备吗？”桥本健次居然是敲打出来这样一句话。 余惊鹊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回应桥本健次，而是开口说道：“没有。” 他的办公室，他自然最清楚。 有人想要无声无息的在他的办公室做手脚，他一定能发现，不然他现在敢说没有这句话吗？ 听到余惊鹊说没有，桥本健次也就没有继续敲打，而是笑着说道：“看来，当时教给你的东西，你还没有忘。” “桥本老师的教导，我怎么敢忘。”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好奇的是，桥本健次为什么好端端的来了这么一手？ 这是干什么？ “桥本老师是？”余惊鹊忍不住好奇问道。 就算是没有监听设备，桥本健次还是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情我听说了，如果能制止苏俄的行动，就没有什么，如果不能，特务科一定会有**。” “桥本老师，这不是秘密，我心里知道。”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桥本健次如果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些，那么就不必了。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桥本健次说道：“你别着急，听我说完。” “桥本老师你说。”余惊鹊表示自己安静。 “到时候你可能会被牵连，你现在负责调查这件事情，负责的太紧了。”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承认。 到时候他一定会被牵连，就要看羽生次郎愿意不愿意保他。 他觉得自己有用，羽生次郎应该会。 但是只是应该。 “是啊，所以我才心烦。”余惊鹊没有说羽生次郎的问题，只是表示自己的烦闷。 “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和上面说，让你做我的助手，带你离开特务科。”桥本健次的话，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的。 余惊鹊诧异的看着桥本健次，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余惊鹊吃惊的样子，桥本健次说道：“当时我就让你跟着我，做我的助手，你不要，这一次你可不要拒绝。” 拒绝？ 傻子才会拒绝。 如果到时候羽生次郎不管余惊鹊，认为余惊鹊对蔡望津死心塌地，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那么一定会想要余惊鹊死的。 到时候余惊鹊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可是桥本健次居然是帮余惊鹊想好了后路。 桥本健次需要余惊鹊做助手吗？ 根本就不需要，他这样做，只是保余惊鹊一命。 难怪桥本健次要问办公室里面没有监听设备。 之前余惊鹊心里还有担心，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是什么情况。 羽生次郎到时候管自己，自己就继续留在特务科。 如果羽生次郎不管自己，自己就先跟着桥本健次走，到时候再想办法，看还能不能回来。 余惊鹊一脸感动的看着桥本健次说道：“谢谢桥本老师，没有想到，桥本老师居然帮我考虑到了这一步。” “别太担心，到时候有我。”桥本健次说这句话说的很随意。 特务科到时候要问责的人，就太多了。 主要责任人是蔡望津，其他的都是倒霉蛋。 桥本健次如果想要保一个余惊鹊，是可以做到的，而且阻力不会很大。 余惊鹊只是办事不力，又不是卧底，怕什么？ 所以桥本健次才帮余惊鹊想到了这一点。 不得不说，桥本健次确实和蔡望津还有剑持拓海不太一样。 如果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只会考虑自己，怎么可能考虑余惊鹊。 人际关系，人际关系。 余惊鹊一直说这个问题，确实有大用。 就比如这一次。 余惊鹊都没有想到找桥本健次帮忙，桥本健次就主动找余惊鹊说这个问题。 表示感谢，真心实意的感谢。 桥本健次笑着说不用，就离开了。 送走了桥本健次，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心情好了不少。 可是他希望，自己不要用到桥本健次。 如果用到了，那么就证明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余惊鹊也不想离开特务科，他经营了这么久，获得了信任，如果就这么离开，太可惜。 比起来桥本健次，余惊鹊更加希望羽生次郎到时候可以保自己。 只是羽生次郎和桥本健次可不一样，不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狠狠心，除掉余惊鹊。 现在倒不用太过担心，起码有一条后路，桥本健次。 这个插曲，是余惊鹊完全没有想到的，出乎了余惊鹊的意料。 却也给了余惊鹊一些胆量，让余惊鹊没有了那么多的后顾之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走投无路 桥本健次这里的插曲，让余惊鹊沉重的心情，有了一些放松。 自己的命没有问题，那么行动起来，也就可以有更多的尝试。 之后两天，搜查依然在进行。 余惊鹊带人在外面搜查，被蔡望津突然叫回来科里。 进去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问道：“怎么了科长？” “监听老教授家里电话的人，有了最新的消息，老教授家里的电话，今天有一个很奇怪的通话。”蔡望津说道。 “很奇怪？”余惊鹊就知道，老教授家里的电话一定已经被人监听。 现在说的很奇怪，是想要问，蔡望津说老教授家里的通话奇怪，是怎么个奇怪法。 “对话有点驴唇不对马嘴。”蔡望津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就明白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出现这样的问题，无非就是有人打电话给老教授，可是老教授这里不方便，不能谈话，所以就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那么放到现在这个时间段里面，是什么？ 就是闫清辉打电话给老教授，可是老教授意识到了自己的电话可能被监听，所以才用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方式。 “我们现在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知道，这是组织的人，给老教授说明了情况。 不然如果组织的人不去找老教授，老教授现在可能已经和闫清辉取得联系，让闫清辉去什么地方见面，这都会被监视，闫清辉现在可能已经被捕了。 “先不要动。”蔡望津说道。 “老教授是意识到什么了吗？”余惊鹊问道。 “我们之前找过老教授，就是询问闫清辉的事情，他也猜到了闫清辉在冰城，而且做了什么。” “所以能猜到我们监听电话，不稀奇。”蔡望津觉得这一点不稀奇。 余惊鹊皱眉说道：“如果老教授已经猜到，他不和闫清辉见面怎么办？” “闫清辉为什么给老教授电话？”蔡望津问道。 “走投无路了呗。”余惊鹊说道。 闫清辉这件事情是一定会连累人的，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闫清辉也不愿意找老教授。 现在找上门来，可不就是走投无路吗？ 蔡望津笑着说道：“如果老教授不见面，不能帮忙，那么一个走投无路的闫清辉，我们还找不到吗？” “闫清辉的情况危急，老教授就不得不帮忙，所以他可能会冒险，我们只要按兵不动，给老教授一种他可能安全的假象就行。” 蔡望津算是想的明明白白。 余惊鹊点头问道：“能不能查到闫清辉的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没有价值，公用的，而且不会在自己躲藏的地方附近。”蔡望津认为，没有人会在可以暴露自己的地方，打电话。 蔡望津继续说道：“老教授和电话里面的人，顾左右而言他的聊了几句，而且还说之后有时间再联系。” “说明老教授隐晦的让闫清辉找机会再联系自己。” 余惊鹊明白，在蔡望津的心里，老教授这一次的按兵不动，只是想要试探一下特务科的反应，看看特务科是不是还注意这件事情。 但是余惊鹊知道不是，因为季泉清就在老教授的家里面，季泉清清清楚楚知道，特务科一直在注意。 可是在电话里面，什么都不能说。 季泉清究竟怎么样，才能和闫清辉联系上呢？ 这是一个难题。 而且要尽快解决这个难题，不然闫清辉就被抓了。 余惊鹊心里着急，可是只能看组织怎么处理，只能看季泉清怎么处理。 “你带人，去负责老教授这里的事情。”蔡望津给了余惊鹊新的安排。 之前余惊鹊带人搜查，给闫清辉压力，让他走投无路。 现在这个压力已经给到了，闫清辉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 而且他已经联系了老教授，所以现在的一切重点，要放在老教授这里。 所以蔡望津将余惊鹊叫回来，让余惊鹊去负责。 之前余惊鹊想要躲开老教授这里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老教授这里一定会出问题。 可是现在看来，躲不开了。 自己必须要上去。 余惊鹊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助组织，而且余惊鹊就算是想帮也没有办法，他身边的警员很多。 再说了组织也一定会想到一个可行的救人办法，就算余惊鹊不去，外面不还是有很多警员，电话不还是会被监听吗？ “是科长，我会去亲自盯着。”余惊鹊说道。 “不要打草惊蛇，老教授现在就是在看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没有反应，下一次闫清辉联系他，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收获。”蔡望津说道。 “明白，科长。”。 “让警员回来，不要留太多人。”蔡望津又说道。 “回来？”余惊鹊问道。 “闫清辉既然第一次用电话，那么第二次也会用电话，所以监听电话，比什么都管用。” “如果外面警员太多，老教授说不定会发现。”蔡望津现在不想留下任何的漏洞。 余惊鹊说道：“我明白了科长，我会让警员回来一部分，只留下两个，应付突发状况，其他的人就埋伏在距离老教授家里有点距离的地方。” “真的有了突发状况，也能第一时间支援过来。” “好，就这么办。”蔡望津说道。 “是。”答应了一声，余惊鹊就从特务科离开，开始负责这件事情。 来到负责盯着老教授的警员这里，让他们大部分人都撤离的远一点。 剩下的人更加好隐蔽。 余惊鹊问道：“有发现吗？” “没有，股长。”警员回答说道。 “继续，有发现，立马汇报。”余惊鹊算是开始了自己的新任务。 闫清辉联系了老教授，不仅仅是特务科知道，组织也一定会知道。 季泉清会将消息送给组织，那么组织的计划是什么？ 余惊鹊心里思索，却没有眉目。 现在去找木栋梁，你也问不出来，因为组织同样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还需要商议一下。 就算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 而且木栋梁想要知道消息，也需要时间传递过来不是。 余惊鹊打算明天再找木栋梁，问一问组织的计划。 他现在盯着老教授，知道组织的计划，就能帮忙看看组织的计划是不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而且知道计划，余惊鹊也能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配合一下。 虽然配合的可能性很低。（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毫无办法 盯着老教授，甚至是老教授出门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要被盯着。 不过老教授好像并没有打算出门的意思，一直在家里，除了季泉清来家里之外，老教授并没有出去。 余惊鹊在第二天晚上见到了木栋梁，想要询问组织的情况。 刚坐下，木栋梁就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打电话的是闫清辉吗？”余惊鹊问道。 特务科自然是猜到了，可是却没有确认。 木栋梁点头说道：“对，打电话的人就是闫清辉。” “组织打算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想不出来办法。”木栋梁叹了口气，组织如果能想出来办法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焦急了。 想不出来办法？ 余惊鹊其实能预料到，因为老教授被监听，被监视。 闫清辉和老教授也没有暗语之类的东西，那么两人根本就不可能确定一些东西，通过季泉清来转达。 如果想要说明白一点，让闫清辉去什么地方，那么特务科通过电话监听，会知道的更早，一定比组织的人快。 毕竟组织还需要老教授挂了电话之后，通过季泉清再传达一次。 所以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都是组织慢，特务科快。 “难道就这么等着？”余惊鹊问道。 “要是能等着就好了，雪狐说了，我们是没有时间等的。” “闫清辉已经是走投无路不然不会打电话给老教授，他下一次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到了紧要关头，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能确定闫清辉的位置，营救他的话，他一定会被特务科抓到。”木栋梁无奈的说道。 余惊鹊低头沉思，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计划就是跟着老教授，找到闫清辉。 计划没有问题，闫清辉确实是打电话给了老教授，但是老教授的电话被监听，我们也没有办法获得闫清辉的位置。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样等着？”余惊鹊问道。 “等不了的，因为我们不知道闫清辉下一次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或许是今天，或许就是明天。”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觉得组织已经束手无策了。 但是你让余惊鹊来想办法，他也想不到。 现在的局面有点死局的意思。 余惊鹊以为知道了组织的计划，自己可以配合组织，可以帮组织找到计划里面的漏洞。 可是现在呢？ 组织根本就没有计划。 看到余惊鹊着急，木栋梁说道：“组织已经在开会商议，想要找到一个办法，希望时间够快。” “很难。”余惊鹊说道。 这种情况下面，组织就算是找人商议，同样很难找到机会，别的不说，电话里面你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 闫清辉现在躲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余惊鹊提议说道：“要不要将负责监听的人，给……” “不行。”话还没有说完，余惊鹊自己就否定了。 为什么不行？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余惊鹊不知道闫清辉什么时候联系老教授。 如果余惊鹊知道一个准确的时间，假如是明天晚上八点，那么在明天晚上八点的时候，余惊鹊将负责监听电话的人给处理掉，甚至是将他们的电给断掉，这都是可行的。 虽然这个办法很冒险，但是值得一试。 可是余惊鹊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他就算是将监听设备给破坏了，那么负责监听的人，立马就会去维修。 维修好了之后，继续监听。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不知道准确时间，余惊鹊想要破坏监听都不行。 并不是说监听被破坏了，特务科就不能监听了。 你哪怕是将人都杀了，特务科也可以派人去继续监听，这才是余惊鹊否定这个计划的原因。 木栋梁也反应过来，他说道：“还是看看组织能不能有新的计划吧。” “组织拿出来新计划的时间是多久？” “闫清辉等不了的。”余惊鹊并不是责怪组织，这种情况下，组织确实难以起到作用。 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让组织准备从特务科展开营救吧。” 进了特务科的人，很难救。 甚至是不会有这样的救人计划。 但是闫清辉太过重要，高端人才，组织不会轻易放弃，那么闫清辉进了特务科之后，组织或许还是会救人。 因为闫清辉有用，蔡望津也不会立马下死手，那么就有救人的可能。 木栋梁说道：“现在我们都救人不成功，进了特务科，那不是……” 在木栋梁看来，是更加不可能的。 余惊鹊也知道很难，蔡望津手里救人，不是痴人说梦吗？ 可是你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让组织提早打算，说不定还能想到一些办法，再加上余惊鹊里应外合，可以尝试。 说句实话，这种办法，算是被逼出来的。 谁想要在特务科里面救人？ 这难度，比现在看起来大多了。 只是现在，老教授和闫清辉，联系是联系上了，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乱说话。 这能怎么办？ 而且还害怕什么？ 余惊鹊是怕抓不到闫清辉，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闫清辉是玩炸药的，他不知道进了特务科，也会有组织想办法救他。 那么他可能就不愿意被抓到特务科，可能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他会选择用炸药自杀，还能带走不少特务科的警员。 余惊鹊不相信，闫清辉不给自己准备防身的东西。 他就是制作炸药的，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点，可能体积不大，但是威力绝对不小。 现在担心的是这一点，闫清辉自杀了，余惊鹊的提议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可惜就可惜在，闫清辉和老教授之间，没有暗语。 废话。 两个正常人之间，怎么可能有暗语这种东西。 和木栋梁的见面，没有带来好消息，余惊鹊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这种时候是非常煎熬人的时候，你想要动，又不能动。 你不动，好像就是在等死一样。 第二天，余惊鹊照常来老教授这里，继续盯着。 一晃眼就到了晚上，没有动静，余惊鹊不知道这一天，组织商量到对策了吗？ 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回家的时候，有警员急忙过来，让余惊鹊去接电话。 “喂，科长。”余惊鹊已经从警员那里知道，是蔡望津的电话。 电话是附近商店的，他们在这里行动，就利用了起来。 “老教授可能要出门，不要打草惊蛇，给我跟着他，一定要跟住。”蔡望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起伏。 老教授要出门，蔡望津怎么知道？ 电话，一定是老教授接了电话。 闫清辉的电话吗？ 什么情况，余惊鹊一头雾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老教授的计划 老教授要出门。 蔡望津让余惊鹊跟着。 老教授出门，应该是去见闫清辉，那么说明闫清辉刚才给老教授打电话，被特务科给监听到了。 可是问题是什么？ 木栋梁昨天告诉余惊鹊，还没有想到办法，怎么今天就开始行动了？ 这是余惊鹊看不明白的一点。 可是看不明白，也要明白。 余惊鹊对电话里面说道：“是科长，我会亲自带人跟着。” “我马上就到，一定要盯着不要出乱子，老教授要和闫清辉见面，必须等到他们见面之后，再动手明白吗？”蔡望津的语气，严厉而且认真。 这是余惊鹊往常不多见的语气。 可见是这一次，蔡望津是非常重视的。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完之后，就开始负责这一次的事情。 可是怎么办呢？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现在如何通知组织，这是老教授的私自行动，还是组织的安排？ 这些余惊鹊不知道。 可是今天季泉清去了老教授家里，现在应该还在家中，怎么可能让老教授随意行动呢？ 那么就是组织的安排？ 但是组织并没有安排啊，木栋梁昨天明明告诉余惊鹊毫无办法，难道一天就想出来了？ 今天闫清辉打电话过来，是自己没有办法了，而且组织也猜不到闫清辉今天会打电话过来啊。 就在余惊鹊思前想后的时候，老教授的家门被人打开，是季泉清走了出来。 只是蔡望津没有让跟踪季泉清，蔡望津说了，是跟踪老教授。 所以余惊鹊没有动，没有理会季泉清。 季泉清是没有问题的，保安局的调查也显示没有问题，蔡望津就没有让余惊鹊他们跟踪过这个人。 担心节外生枝。 季泉清离开之后，余惊鹊继续等待。 等了一会，从房间里面，老教授走了出来。 老教授穿着大衣，一个人走了出来，而且没有开车。 出来之后的老教授，四下看着，好像是担心有人跟踪一样。 发现没有异常之后，就走了出去。 现在余惊鹊不需要通知组织，毕竟季泉清已经离开，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是季泉清通知组织，而不是余惊鹊。 余惊鹊现在也走不开。 老教授就在街面上走着，不停的走，余惊鹊他们只能不停的跟着。 半个小时之后，有警员上来说道：“股长，科长来了。” “你们继续跟着。”余惊鹊对警员说道，然后自己往后面走去，看到了蔡望津。 “科长，您来了。”余惊鹊恭敬的说道。 “怎么样？”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说道：“从他出门到现在，我们一直跟着他呢。” 蔡望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是余惊鹊好奇啊，余惊鹊问道：“科长，这到底是怎么了？” “闫清辉又一次打电话过来，寻救帮助，他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 “老教授告诉闫清辉，他们一会在闫清辉跪地痛哭的地方见面。”蔡望津说道。 闫清辉跪地痛哭的地方见面？ 这个地方，应该只有老教授知道，所以老教授告诉闫清辉。 特务科不知道这个地方，可是能跟踪老教授啊。 组织是知道老教授的电话被监听的，所以不可能用这样的办法。 等等……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突然闪现过去了季泉清。 季泉清刚刚也离开了，难道老教授将老地方告诉了季泉清，让季泉清去见闫清辉。 很有可能，只有这样，闫清辉才是安全的。 这是组织的计划吗？ 不可能，组织不会用这样的计划，因为这样的计划，代表什么？ 代表老教授很危险。 老教授现在带着特务科的人，在外面瞎转悠，到时候发现老教授根本就没有去老地方的话，特务科能善罢甘休吗？ 因为救闫清辉，牺牲老教授，组织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决定。 绝对不可能。 闫清辉虽然重要，但是老教授也不能随便牺牲，没有这样的道理。 突然，余惊鹊意识到了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组织的计划，组织还在开会商议，没有定论呢。 但是老教授担心闫清辉的问题，觉得不能等下去了，这是老教授自己的计划。 因为老教授对闫清辉心里有愧疚，想要弥补这些愧疚，所以老教授就想要救闫清辉一命。 用自己的命，换闫清辉一命。 这不是组织的计划，是老教授临时决定的，而且老教授说服了季泉清。 或许也不是老教授说服了季泉清，而是老教授在电话里面，告诉闫清辉跪地痛哭的地方见面之后，季泉清就必须按照老教授的计划来了，他没有选择了。 真的和余惊鹊想的一样吗？ 真的是老教授想要牺牲自己，营救闫清辉吗？ 跪地痛哭的地方见面，这些话老教授必须通过电话才能告诉闫清辉，但是通过电话，就一定会被特务科知道。 那么事后，老教授就算是德高望重，也一样难逃一死。 想到这些，余惊鹊心里突然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但是这些，蔡望津还不知道，因为蔡望津不知道季泉清居然是地下党的人。 老教授还在走，只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余惊鹊明白，自己的猜测，八成是正确的。 闫清辉恐怕根本不知道老教授的打算，不然他不会给老教授打电话的。 当年的事情，困扰了老教授很长时间，他认为自己不让闫清辉回来，闫清辉就不会家破人亡。 所以这是老教授的弥补。 跟踪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但是老教授还是漫无目的。 快一个多小时了，蔡望津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蔡望津问道：“今天还有什么人从老教授家里离开？” “季泉清。”余惊鹊说道，这个很多人都看到了，隐瞒不了。 “我们被老东西给玩了。”蔡望津说道。 “什么？”余惊鹊表示自己不理解的问道。 “将老教授给我抓起来，带回去特务科，派人去抓季泉清，一定要找到他。”蔡望津当机立断的说道。 余惊鹊知道季泉清是自己人，所以反应过来了老教授的计划。 蔡望津可不知道，但是同样反应的很快。 余惊鹊立马开始执行，让人去抓老教授。 当老教授被冲上来的特务科警员抓到的时候，他居然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余惊鹊和蔡望津站在一起，余惊鹊问道：“你笑什么？” 老教授看着二人，大笑起来说道：“你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们判断错了，现在的闫清辉已经安全了，我为什么不能笑。” 面对发笑的老教授，余惊鹊说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不安全了？” “我？” “糟老头子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能在死前赎罪，我死而无憾。”老教授疯癫说道。 “带回去。”蔡望津厉声说道。 被一个老教授给玩了，蔡望津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季泉清是调查过的明明没有问题，而且老教授居然敢不要命，想要一命换一命，这是蔡望津没有想到的。 两点没有想到，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余惊鹊说实话，都没有想到。 老教授居然愿意一命换一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审讯 抓了老教授回去特务科，派人去找季泉清，在蔡望津看来，季泉清一定在里面起到了作用。 不然老教授让闫清辉在跪地痛哭的地方见面，那么老教授不去，闫清辉去岂不是扑空，到时候闫清辉还是危险，老教授的牺牲也没有意义。 老教授这样做，唯一的意义，就是想要闫清辉安全，那么一定有人去见闫清辉。 在蔡望津看来，就是季泉清。 但是你去找季泉清，你怎么找？ 你根本就不知道季泉清去了什么地方？ 所以必须要先审讯老教授，让老教授说出来一点东西。 回到特务科，蔡望津就给羽生次郎打电话，审讯老教授，必须要羽生次郎同意。 老教授是德高望重，可是这种情况下，羽生次郎直接让蔡望津审讯，不要有顾虑。 既然如此，蔡望津就将老教授带去了审讯，余惊鹊也在。 看到老教授被绑起来，余惊鹊默不作声，只是余惊鹊认为老教授是非常勇敢的。 这四年来的煎熬，让老教授也心力交瘁。 “老教授，这些东西你也看到了，你主动说出来，会好一点。”蔡望津对老教授说道。 “你们这群人，我已经受够了，想要做什么就来吧。”老教授丝毫不畏惧的说道。 蔡望津懒得废话，说道：“动手。” 余惊鹊对下面的警员说道：“动手。”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不想动手，他是敬佩老教授的。 用刑开始，老教授的年纪大了，这些刑具太过残酷。 老教授刚开始还能咬着牙坚持，但是后面疼的大叫。 余惊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只是蔡望津却面色严峻，没有任何变化。 年纪大的老教授，确实是不太能抗住酷刑，这会功夫已经是晕死过去。 警员用水将老教授弄醒，蔡望津问道：“还不说吗？” 老教授虚弱的说道：“我不知道。” “给我一个痛快，给我一个痛快。”老教授带着一点乞求说道。 老教授的家人都出国了，不然早就被蔡望津抓回来威胁老教授了。 在闫清辉的家人出事之后，老教授就将自己的家人安排出国，因为老教授觉得自己和日本人总是不对付的态度，或许会影响家里人。 所以现在老教授只是想要求一个痛快。 “痛快？” “你是不可能痛快的，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后果你可以好好想想。”蔡望津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 看到老教授不说话，蔡望津继续说道：“用刑。” 余惊鹊低头看着脚尖，有些不愿意去看。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 又一次晕死过去，被弄醒之后，余惊鹊说道：“你不要死撑着了，说吧。” 老教授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走狗。” “对，我是走狗，可是你呢？” “阶下囚？”余惊鹊说道。 “那我也不是亡国奴。”老教授的眼神里面，迸发出了一种异样的神采。 “有区别？”余惊鹊问道。 老教授对着余惊鹊吐了口血水，只是虚弱的没有力气，血水没有碰到余惊鹊，就落在了地上。 喘着粗气说道：“有区别，我一直想要教导学生，让他们学习知识，不是为了帮助你们这群走狗，更加不是为了帮助日本人。” “而是要救国，要抗日救国。” “学校一天不如一天，我心疼，但是我也开心。” “证明这些学子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老教授的长篇大论，蔡望津不想听。 打断说道：“动手。” 老教授嘴里还是骂骂咧咧，可是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叫喊，然后绝望的看着蔡望津。 “你还不说？”蔡望津就不信老教授还能坚持下去。 老教授痛苦的说道：“我明白我今天会被抓，我也担心自己受不了酷刑害了闫清辉，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闫清辉现在在什么地方。” “季泉清去见的闫清辉是吗？”蔡望津问道。 “对，季泉清见闫清辉，然后带着闫清辉转移，至于转移去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我没有问，我也不敢问，我怕我坚持不住。” “我果然高看了我自己，这些酷刑让我胆怯，但是我庆幸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老教授说着胆怯，可是却笑了出来。 他是坚持不住了，但是他庆幸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闫清辉去了什么地方。 他今天为了救闫清辉，已经是豁出了生命，所以有些东西他不问，他也就不怕特务科问。 听到老教授的话，蔡望津脸色难看的不行。 老教授不知道，那么你打死他也没有用。 老教授说的是真话，因为他真的撑不住了。 “跪地痛哭的地方，是什么地方？”蔡望津问道。 “冰城工业大学，西北角的大树下。”老教授没有继续死撑，将地点说了出来。 因为他撑不住了，最重要的是，拖的时间已经够长，闫清辉和季泉清肯定已经离开，所以老教授才说出来。 余惊鹊很佩服老教授，并没有因为他说出来这些就瞧不起他。 反而是更加的敬重。 老教授担心自己撑不住，他索性什么都不问，他哪怕是死，求饶，都不会说出来半个字。 余惊鹊立马对手下的警员说道：“带人去工学大学。” 蔡望津瞪了老教师一眼说道：“带下去关起来，不要弄死了。” 之后蔡望津回去办公室，余惊鹊也跟着蔡望津回去办公室。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没有想到季泉清才是有问题的人。” 季泉清有问题？ 但是调查结果显示没有，蔡望津不能怪余惊鹊，因为保安局的调查结果也显示没有问题。 再者说了，余惊鹊当时想要控制季泉清，是蔡望津不想打草惊蛇，你现在能怪余惊鹊吗？ 而且季泉清离开的时候，余惊鹊没有跟踪，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跟踪过季泉清。 而且蔡望津当时打电话让余惊鹊跟踪老教授，余惊鹊必然是要全心全意不是。 造成这样的结果，不能说是余惊鹊的问题。 蔡望津无奈的说道：“没有想到，老教授居然也不怕死了。” 老教授对闫清辉有愧疚大家都能看出来，可是老教授居然愿意死，愿意换闫清辉活着，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这恐怕也是组织没有想到的，这个办法是老教授自己决定的，因为闫清辉第二次打电话过来，恐怕就没有第三次打电话过来的机会了。 所以老教授先斩后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你去见他 事情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发生着。 不仅仅是出乎蔡望津的意料，同样出乎余惊鹊的意料。 恐怕组织也没有想到，现在组织也是一头雾水吧。 余惊鹊低声说道：“季泉清离开的时间太长，我们从学校里面，可能也抓到不到人。” 这就是余惊鹊听到跪地痛哭的地方是学校，没有亲自过去，反而是让警员过去。 蔡望津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季泉清为什么是地下党？”蔡望津皱着眉头，有点好奇这件事情。 老教授已经说了，所以蔡望津也明白季泉清是地下党。 总不能让蔡望津怀疑，是因为余惊鹊透露了消息，所以季泉清才去找的老教授吧？ 所以余惊鹊说道：“科长，我们当时在学校里面打听闫清辉的事情，可能季泉清就已经注意到了。” “有可能，地下党和苏俄方面有联系，或许那个时候就已经注意上了闫清辉。”蔡望津现在也认为这样的可能比较说得通。 你说余惊鹊有问题？ 但是余惊鹊也没有做什么。 而且这件事情和地下党也是没有什么关系，是老教授一心求死，换闫清辉活着，不然就算是有地下党，地下党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泉清八成是找不到了，地下党如果带走了闫清辉，是不会轻易再被抓到的。 地下党的经验很丰富，应付搜查他们有一套。 现在闫清辉这条路，算是断了，虽然还能调查，但是在蔡望津看来，很难。 他不知道怎么和羽生次郎交代，苏俄的炸药，是不是已经在敲响倒计时的闹钟，他们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蔡望津的精神很集中，一直在尽心尽力负责这件事情。 但是这一刻，蔡望津也有一种无力感，叹了口气。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转移话题说道：“科长，老教授德高望重，等到明天那些文坛上的人，知道我们将老教授抓了，可能会闹事。” “闹事？”蔡望津本来想要说，他们闹事就让他们闹事，有日本人在。 可是想到那些文坛上的人，多少都有些地位，还是很头疼。 “我会和羽生次郎队长说的。”蔡望津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警员从学校回来，和余惊鹊还有蔡望津猜测的一样，一无所获。 至于为什么跪地痛哭的地方是学校，余惊鹊认为是当时闫清辉知道了妻子和孩子的死，在老教授面前真情流露，跪地痛哭。 所以这个地方，只有闫清辉和老教授知道。 “回去休息吧。”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科长您也要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余惊鹊说道。 “嗯。”蔡望津微微点头。 这种情况，对蔡望津来说，是最坏的情况。 闫清辉的线索都断掉了，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希望日本人可以阻止苏俄的行动。 余惊鹊没有去找木栋梁，今天的事情，是老教授的私自决定，所以找木栋梁也问不到任何东西。 等到明天晚上再找木栋梁问问。 直接回家休息。 第二天余惊鹊早早来到特务科，剑持拓海凑上来就问。 昨天晚上的事情，剑持拓海也听说了。 余惊鹊随意说了两句，剑持拓海笑着离开，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蔡望津来的很晚，是去了宪兵队之后才过来的。 等到蔡望津回来，余惊鹊就跑去询问情况。 他也很担心这件事情，因为他的身份是负责闫清辉的任务，现在失败，余惊鹊是有主要责任的。 蔡望津有责任，余惊鹊也跑不掉。 所以他才会比较着急，这样的着急余惊鹊必须要表现出来，不然岂不是让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有恃无恐。 说真的，余惊鹊是有恃无恐，不管是羽生次郎还是桥本健次，余惊鹊有两手保险呢。 “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怎么说？”余惊鹊进来之后就问道。 蔡望津说道：“用老教授，引闫清辉出来。” 老教授愿意为了闫清辉牺牲自己，闫清辉就能坐得住吗？ 所以用老教授威胁闫清辉，余惊鹊早就想到了。 现在听到这个，一点也不奇怪。 “老教授威胁闫清辉，那些文坛上面的人怎么办？”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说他会处理的。”蔡望津说道。 “去放消息吧。”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是。”余惊鹊点头。 其实大家都不是很激动，因为闫清辉在地下党手里，就算是闫清辉想要出来，地下党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消息还是要放出去，余惊鹊让警员将消息送了出去，大张旗鼓，地下党一定能收到。 而且文坛上面的人，学校里面的人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老教授被抓了。 等到晚上，余惊鹊去见木栋梁，他相信这件事情，木栋梁也已经知道了。 见到木栋梁之后，余惊鹊还没有开口，木栋梁就说道：“跟我走，雪狐希望你能去见闫清辉一面。”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闫清辉的状态很不好，他知道了老教授为了救他，落在特务科手里的事情，所以吵着闹着要去救老教授。”木栋梁说道。 你可以说闫清辉不理智，也可以说闫清辉不专业。 可是闫清辉确实不是一个专业的特工，他是有感情的。 而且他很难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 老教授从四年前，愧疚到了现在。 如今老教授为了救闫清辉，身陷囹圄，闫清辉就能心安理得吗？ 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所以闫清辉的做法，余惊鹊是理解的。 理解是理解，但是却不能同意。 因为余惊鹊他们是专业的，他们是要将感情隐藏起来的。 “组织拦住他就行了，让我去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你了解老教授的情况，组织希望你可以和闫清辉说一说，闫清辉非常重要，组织之后会送闫清辉离开冰城。” “所以他就算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也不用担心，而且闫清辉对日本人很仇视，不用担心出卖你。”木栋梁解释说道。 “我相信。”余惊鹊相信闫清辉不会出卖自己，他也不是胆小的什么人也不敢见。 既然组织想要自己去见闫清辉，说一说老教授的事情，余惊鹊点头同意。 闫清辉是组织需要的人才，所以不能用很暴力的手段，而且现在闫清辉也没有同意加入组织，一切都还要慢慢来。 现在要做的，只是让闫清辉冷静而已。 说起来简单，其实并不简单，余惊鹊和闫清辉换位思考，他是专业的地下工作者，他都觉得自己难以保持冷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残忍的说服 换位思考，余惊鹊都认为自己难以保持冷静，但是现在的余惊鹊，要做的是什么？ 让当事人保持冷静。 是的，你自己都难以保持冷静的情况下，你要求别人保持冷静。 听起来不近人情，但是必须要这样做。 残酷是残酷了一点，却必须要做到。 甚至是不能做到残忍的说服，也要将闫清辉给软禁起来，总不能看着闫清辉去送死吧。 “走吧。”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语，因为他们又想到，事情的最后，居然是老教授的牺牲，完成了组织的计划。 老教授呕心沥血，最后换来这步田地，余惊鹊不知道应该去说什么。 木栋梁带着余惊鹊，两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就是闫清辉现在的藏身之地，之后等到风头过去，就会将闫清辉送走，送去后方，为抗日事业添砖加瓦。 当然了，前提是闫清辉要愿意。 “雪狐在吗？”余惊鹊问道。 “在。”木栋梁说道。 闫清辉的重要性，让陈溪桥都坐不住了，看来组织对闫清辉是势在必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闫清辉送死。 推门进去之后，余惊鹊就看到了陈溪桥，陈溪桥面色很不好。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人被绑起来了，嘴都堵住了。”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这样对闫清辉，就算是可以拦下来闫清辉，之后闫清辉对他们心里恐怕也充满了怨恨。 你想要闫清辉加入组织，就有点难了。 但是你不这样做，闫清辉闹起来，也是危险。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无奈，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果然看到了被绑在凳子上的闫清辉，嘴都被堵了起来，现在还在扭动身体，挣扎不停。 看到余惊鹊进来，闫清辉瞪大眼睛，因为闫清辉也知道余惊鹊的身份，现如今还以为是特务科找来了。 陈溪桥在余惊鹊身后说道：“你和他说说老教授的情况。” “你们先出去吧。”余惊鹊想要单独和闫清辉谈谈。 因为见过闫清辉的照片，余惊鹊以为闫清辉变化不大，但是没有想到，四年之间，闫清辉就变化如此之大。 那是因为闫清辉经历妻子和儿子的死，这种打击之下，巨变在所难免。 陈溪桥点了点头，和木栋梁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余惊鹊看着面前的闫清辉，他没有堵住闫清辉的嘴，他上去将闫清辉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刚拿出来，闫清辉就喊道：“放我离开，让我去救老师。” 余惊鹊只是淡定的说道：“你的声音如果再大一点，就不用放你离开了，我们都会被抓到，到时候你就能救老教授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闫清辉想要叫喊，又不想害了余惊鹊他们这群人。 闫清辉已经反应过来，余惊鹊是自己人。 “老教授怎么样了？”闫清辉很紧张的问道。 闫清辉是明白人，他没有将自己妻子的死，和孩子的死，责怪在老教授头上。 可能心里当时有些怨恨，但是现在老教授舍命相救，那一点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 余惊鹊说道：“很惨，被用刑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闫清辉又一次激动起来，说道：“求求你了，让我去吧，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怎么救人，你去了也是死。”余惊鹊说道。 闫清辉反驳的说道：“不会的，老师德高望重，而且这一次只是想要救我，我去换老师出来，还有很多人会出来帮老师说话。” “只是活着，是有可能的。”闫清辉认为，他的出现，加上文坛上那些人的努力，老教授换一个活命，不是没有可能。 “对，你说的确实有可能，但是你有替老教授想一想吗？”余惊鹊问道。 “想什么？”闫清辉问道。 “四年之前，老教授就开始愧疚，四年里面，愧疚没有一天减少过，反而越来越深。” “活在愧疚之中，你肯定认为是不好受的，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愿意去救人。” “但是你想过没有，四年之前的愧疚已经足够多了，如果这一次你去换老教授回来，他活着他不会死。” “可是他会继续活在愧疚之中，是比以前更多的愧疚，他还要去备受折磨。” “老教授已经受够了折磨，这一次他就是想要和那个受尽折磨的自己做个告别，你还要拦着他吗？”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什么？ 是为了老教授，还是为了闫清辉。 还是说为了组织。 余惊鹊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谁。 可是余惊鹊知道，他一定不能让闫清辉出去，不然就是功亏一篑。 老教授的努力，组织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闫清辉听完余惊鹊的话，安静了下来，他陷入了沉思。 他要去救人，就是不想愧疚，不能让别人为了自己死。 可是老教授呢？ 如果闫清辉死了，老教授真的能活下去吗？ 就算是活下去了，愧疚的岁月里面，是何等的煎熬？ 看到闫清辉有些松动，余惊鹊趁热打铁说道：“老教授很满意这个结果，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他，不然他是白白牺牲。” “可是……老师……”闫清辉不是组织的人，他没有那么理智和果断。 “如果我不给老师打电话，或许……”闫清辉甚至是开始后悔给老教授打电话。 余惊鹊却说道：“你不打电话，老教授没有机会赎罪。” “当然了，在你看来不是罪，可是在老教授看来就是。” “这是他赎罪的机会，他非常勇敢和果断，你就成全他吧。” 看到闫清辉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接下来，特务科会用老教授，想要引你出来，希望你可以保持理智，不要让老教授死不瞑目。” “我恨，我恨啊。”闫清辉突然痛苦起来。 妻子的死，孩子的死，老师也要死了。 闫清辉怎么可能不恨。 “你的仇，报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 “四年了，我都还没有报仇，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废物，是不是窝囊废。” “我对不起我妻子，对不起我的孩子。”闫清辉的痛苦，其实余惊鹊能理解。 看着眼前的闫清辉，余惊鹊说道：“我能理解。” “你不能，你不能理解。”闫清辉喊道。 “我可以，我的仇，等了六年之久。”余惊鹊的一句话，让闫清辉抬头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听听我的故事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余惊鹊对面前的闫清辉说道。 当年余惊鹊在保安局受刑，是南浦云给余惊鹊讲了一个故事，让余惊鹊坚持下来。 现在的余惊鹊，认为闫清辉同样需要一个故事。 闫清辉看着余惊鹊，没有说话，余惊鹊自顾自的讲起来。 将故事说完之后，闫清辉没有再去说什么余惊鹊不懂，他认为余惊鹊懂。 那种为了报仇，进入警署，潜伏下来，加入组织，一步一步，闫清辉发现余惊鹊都懂。 故事讲完之后，余惊鹊对闫清辉问道：“你为什么不想着加入抗日组织呢，你的才能，应该很容易。” 余惊鹊认为闫清辉如果想要加入组织的话，是有渠道的。 因为文坛之中，就有组织的人。 闫清辉的才能，如果想要加入组织，组织一定会举双手欢迎。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闫清辉说道：“我不能，我要报仇，加入抗日组织，就要遵守纪律，我的仇怎么办？” 确实，组织的纪律性是很严格的。 到时候闫清辉加入进来，并不能因为闫清辉重要，就让闫清辉随意胡来。 所以他的仇，确实是一个问题。 “这样吧，老教授我不能帮你救，可是你的仇我帮你报。”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你？”闫清辉有些不相信。 “对。”余惊鹊说道。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加入我们，我们真的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大道理我不说，你也懂。”余惊鹊没有和闫清辉说太多的大道理，因为他知道闫清辉心里都明白。 闫清辉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他们会同意吗？”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陈溪桥和组织的人。 “你可以看做是你我之间的承诺，我会帮你，不过给我一些时间，等到风头过去。”余惊鹊答应帮闫清辉报仇，其实是想到了文殊。 而且组织需要闫清辉的加入，如果闫清辉的仇不报，他是无心在事业上奋斗的。 所以余惊鹊答应帮闫清辉报仇，不管组织同意不同意，余惊鹊都要先答应下来。 “我不会离开冰城。”闫清辉说道。 “我明白，我帮你报仇之后，你再离开。”余惊鹊知道闫清辉的顾虑是什么。 其实你不能说闫清辉私自。 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他的四年潜伏，其实就是为了报仇，这是他的执念，不是他的自私。 余惊鹊明白的清清楚楚。 感同身受，所以余惊鹊才会答应帮忙报仇。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不要给我们添乱，不然只会害死更多的同志。” “老教授这里我会想办法，不过实话告诉你，凶多吉少。你不必自责，老教授是心甘情愿的，这是他的解脱。”余惊鹊对闫清辉说道。 被绑在凳子上的闫清辉，好像是认命了一样。 他对余惊鹊说道：“你能不能找机会告诉老教授一声，就说我从来没有恨过他。” “好。”余惊鹊答应下来。 这是一种诀别，余惊鹊不忍心拒绝，其实余惊鹊认为，老教授心里，恐怕也一直在等这句话吧。 说完这些问题，余惊鹊走上前去，将绑着闫清辉的绳子解开，他知道闫清辉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然后出门对外面的陈溪桥和木栋梁说道：“好了。” 客厅之中的陈溪桥看到余惊鹊说好了，他问道：“这么快吗？” “嗯。”余惊鹊说道。 无非就是讲到道理，可是道理陈溪桥也会讲，但是闫清辉根本就听不进去。 陈溪桥不明白怎么余惊鹊进去说了两句话，这闫清辉就听进去了。 “你怎么说的？”陈溪桥问道。 “老教授的事情，我给他解释过了，而且我答应帮他报仇。”余惊鹊说道。 “你答应了？”陈溪桥问道。 “组织既然想要他加入我们，这个条件，我认为应该答应下来。”余惊鹊知道这样好像闫清辉是在威胁组织。 但是余惊鹊也知道，闫清辉加入组织，就是九死一生，到时候命可能都没有了，仇怎么报。 你不让闫清辉报仇，他怎么可能安心加入组织。 如果闫清辉想要加入的话，四年前他就加入了，他不加入就是因为在他的心中，仇恨更加重要。 国仇家恨。 其实国家应该在前面，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你很难做到如此理智。 余惊鹊也是因为文殊，才走到了这条道路上，所以人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陈溪桥说道：“好吧，我会和组织说的。” 闫清辉的重要性，陈溪桥认为组织也会同意的。 就在三人谈话的时候，闫清辉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陈溪桥上前说道：“不好意思，绑你是迫不得已。” “谢谢你们，我明白，是你们救了我。”闫清辉果然冷静了不少。 “其实我们没有帮上太多的忙，是老教授。”陈溪桥实话实说。 提起来老教授，闫清辉的脸色又是一阵的痛苦，余惊鹊看了陈溪桥一眼，示意不要提了。 四人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特务科接下来，想要引闫清辉你出来，你只要保持不动就行了，组织会负责你的安全。” 余惊鹊说完之后，陈溪桥说道：“学校的学生，和文坛上面的一些人，想要组织游行示威，想要在特务科门前静坐，让你们放人。” “能拦住他们吗？” “日本人不会放人的。”余惊鹊觉得这些是徒劳的，日本人是不会轻易放人的，这些威胁他们是不在乎的。 虽然影响不好，但是日本人不会轻易妥协，因为他们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以前逮捕和暗杀的学生领导不在少数。 陈溪桥摇头说道：“很难，这些是学生和那些文坛的人，自发组织的，我们很难去阻止。” “老教授桃李满天下，德高望重，大家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理的。”闫清辉也开口说道。 其实闫清辉心里也有侥幸，觉得日本人会不会迫于这样的压力，将老教授给放了。 但是余惊鹊知道不会，羽生次郎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可是又拦不住，余惊鹊只能希望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不管他们游行示威不游行示威，你一定不能出现。”余惊鹊对闫清辉说道。 陈溪桥也对闫清辉说道：“虽然你已经想明白了，但是我们还是会安排人限制你的行动，希望你能理解。” 陈溪桥不能冒险，不能闫清辉说自己想明白了，那么他们就不管了，保险起见还是要软禁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一个细节 听到自己还是要被软禁起来，闫清辉面色不悦，不过却没有反驳。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不能作为保证，陈溪桥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可以。 余惊鹊对闫清辉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负责你的安全，请你放心。” “我相信你们。”闫清辉说道。 组织的心意，只有组织心里明白，闫清辉心里是不明白的。 想要有默契，可以合作，甚至是作为战友，这个需要的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不能避免的。 闫清辉现在冷静下来，不会乱来，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余惊鹊随便问道：“你制作的炸药是交给了苏俄的人吗？” 闫清辉点头说道：“我一直想要报仇，可是找不到机会，只是利用炸药杀死了几个小日本。” “后来就想要将炸药卖出去，一方面换点钱，我需要在冰城生活下去，需要有钱来买材料杀死更多的日本人。” 这个余惊鹊是理解的，因为闫清辉辞去了学校的工作之后，他在冰城是没有收入的。 而且闫清辉做的事情，让他不能出去工作，不然很容易暴露。 所以他必须要有钱，就卖炸药。 “后来苏俄的人联系上我，想要我提供炸药，我觉得他们也是对付日本人，就同意了。”正是因为苏俄对付日本人，闫清辉才同意苏俄的提议，为的就是能多杀几个日本人。 “这一次的炸药呢？”余惊鹊问道。 “也被他们拿走了。”闫清辉的话不出人意料，在大家的看法里面，这一次的事情，确实也是苏俄做的。 “他们准备怎么行动？”余惊鹊其实不应该打听这些，但是在场的没有外人，大家都好奇。 听到余惊鹊这样问，闫清辉皱着眉头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情？”陈溪桥问道。 “苏俄的人这一次拿走了很多炸药，听他们说的意思是想要搞一次大的事情，要打击日本人嚣张的气焰，要让国际新闻都有所报道。”闫清辉说道。 听到闫清辉的话，余惊鹊和陈溪桥对视了一眼，这苏俄的人，还真的是胆子大。 “他们到底准备做什么？”余惊鹊问道。 闫清辉摇头说道：“更多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个细节，他们要求这一次的炸药威力要大，还说每一包要体积小一点，他们想要藏在一些东西里面。” “藏在一些东西里面？”余惊鹊皱眉，陈溪桥也不明白。 想不明白，大家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余惊鹊起身说道：“我要回去了。” “老教授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也不要乱来。”余惊鹊又提醒了闫清辉一句。 “我知道了。”闫清辉知道自己让大家不放心，不过余惊鹊的故事，让他心里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 陈溪桥送余惊鹊从房间里面出来，出来之后陈溪桥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多亏了你，不然组织只能将其绑起来，锁在房间里面。” “到时候想要他加入我们，恐怕就难了。” “人之常情，这种大起大落，人生巨变，没有多少人能保持平静的。”余惊鹊不怪闫清辉，他都能理解。 “这次任务多亏了你。”陈溪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 “是多亏了老教授。”余惊鹊摇头。 他认为不是自己的功劳，自己提供的消息，让季泉清去老教授家里。 但是最后，一切都是因为老教授，如果不是老教授牺牲自己，闫清辉组织是找不到的。 老教授恐怕也从季泉清这里，听到了组织对闫清辉的渴望，也知道了闫清辉的重要性，所以才会这样成全闫清辉和组织吧。 “老教授……”陈溪桥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老教授一直在冰城工业大学，甚至是日本人接管了学校之后，老教授还在。 而且还想要帮着日本人，将学校给弄好。 你说老教授是汉奸吗？ 其实老教授心里，不过是想要学子有一个地方，能学习知识罢了。 现在他用这样的手段，保全闫清辉，未尝没有想要让冰城学子幡然醒悟的意思。 孤儿院的老院长，最后临死之前，给那些孤儿上了一课，上了最后一课，也是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课。 老教授未尝没有这个意思。 他也想要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鲜血，来给冰城的学子，敲响这最后的警钟。 值得敬佩。 “或许多年以前，老教授就想到了这一步吧。”余惊鹊认为老教授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或许四年之前就想到了。 不然老教授也不会将家里人都送走。 可能当时送走家里人的时候，老教授选择独自一个人留下来，就是要用自己的命，给冰城的学子，乃至全国的学子一个交代。 一个老师能教给学生的，不仅仅是在课堂上。 说起来老教授，大家心里都是有些不舒服，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看看组织能不能想想办法吧。” 虽然陈溪桥这样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没有办法。 日本人不会放过老教授，他们想要用老教授引闫清辉出来，闫清辉不出去，等待老教授的可能就是死。 杀鸡儆猴。 “算了，不说这些了，有最新消息，我会通知你。”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行，你也多小心。”陈溪桥说完之后，余惊鹊就离开回家。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只是同样还有坏消息，季攸宁开心之余，说道：“老教授我听说过，没有想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世事难料。”余惊鹊没有多谈，他担心季攸宁心里不好受。 “我们学校里面的一些老师，也是老教授的学生，不知道明天会参加游行示威吗？”季攸宁担心的问道。 “你不要参与。”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这件事情组织想要拦下来，可是因为是学生和文坛上面的一些人自发组织的，组织拦不下来。 季攸宁要是去的话，余惊鹊一定会非常担心。 “我知道，放心吧。”季攸宁是从奉天来的，也不是老教授的学生，所以她不参加游行示威很正常。 而且就算是老教授的学生，明天也不会都来，毕竟有些人，早就和日本人统一战线了。 明天的情况不容乐观，余惊鹊也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实施暴行。 老教授恐怕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静坐 第二天，在余惊鹊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特务科李庆喜打来的电话。 说是有学生游行示威，拉了条幅，在警察厅门口静坐，要求特务科放了老教授。 警察厅的厅长都被惊动了，还来了不少记者。 收到李庆喜的电话，余惊鹊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和季攸宁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赶去特务科。 果然在路上已经看到了一些游行示威的学生，有警署的警员跟着，担心造成**。 来到特务科，门口也坐着不少学生，不仅仅是学生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些都是老教授的朋友，有些在文坛上面，有很大的影响力。 他们就静坐在这里，谁来他们也不走，要求特务科放了老教授。 看到余惊鹊过来，一个个学子，还有那些老先生，都是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余惊鹊。 因为在大家的传言里面，就是余惊鹊将老教授给抓住了。 余惊鹊顶着这些人的目光，进去特务科，对李庆喜问道：“科长来了吗？” “还没有。”李庆喜说道。 “给科长打电话，让科长今天早上不用来了。”余惊鹊觉得还是通知蔡望津一声比较好。 这种情况下，蔡望津不过来，可能结果会好一点。 但是李庆喜打完电话回来，说道：“科长说他一会就过来。” 蔡望津这个时候还要过来干什么？ 等到蔡望津的车子，想要进来特务科的时候，根本就进不来。 余惊鹊急忙带人出去，想要维持秩序，让蔡望津的车子开进来。 但是学生都挡着不让动，警员也不敢乱来，毕竟还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 蔡望津的车子，被一群老先生给围住。 他们还算是彬彬有礼，因为他们是来让蔡望津放人的，不是来激化矛盾的。 可是蔡望津能放人吗？ 蔡望津不能，老教授是引闫清辉出来的最后把柄，要是都放了的话，那么岂不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车子走不动，蔡望津从车上下来，和这群人交谈。 余惊鹊跑了过来，护着蔡望津。 低声在蔡望津耳边说道：“科长，太乱了，你不应该来的。” 蔡望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话，而是对在场的人说道：“老教授被闫清辉这个地下党欺骗，帮助闫清辉逃离，却自己身陷囹圄。” “我们特务科并不是针对老教授，只要闫清辉来自首，我们自然会放了老教授。” 蔡望津今天这么乱还要过来，看来就是想要借着这群人的嘴，将这个消息送到闫清辉耳朵里面。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闫清辉只要过来，老教授就一定能活。 这句是真的吗？ 余惊鹊认为是。 因为一个老教授而已，杀不杀的不重要。 杀了反而是麻烦，还会让很多人做文章，不如就不杀了。 所以只要闫清辉出现，老教授就能活命，但是闫清辉如果不出现，老教授是肯定不能活下来的。 可是老教授愿意这样活下来吗？ 之前余惊鹊就已经说了，这个办法，换老教授活命，最后闫清辉死了，老教授还是会选择死亡。 但是这些人可不听蔡望津的话，还是叫嚷着让放了老教授。 只是蔡望津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理会这群人，被余惊鹊护着进入特务科。 来到蔡望津办公室，看着外面静坐的人，余惊鹊愁眉苦脸的问道：“科长，这可怎么办？” “不用管，他们想要坐，就让他们坐吧。”蔡望津说道。 只是静坐而已，蔡望津能怕了吗？ 特务科也不算是乱抓人，闫清辉制作炸药，炸死了日本人，然后老教授救人，特务科抓老教授说的过去。 这群人想要逼宫，也不看看日本人答应不答应。 蔡望津不理会下面静坐的人，对余惊鹊说道：“季泉清有消息吗？” “没有，昨天之后，季泉清再也没有回去学校，想来和闫清辉一起藏起来了。”余惊鹊说道。 季泉清这一次的任务负责完了之后，就不能留在学校，也不能留在冰城。 组织已经给季泉清安排了新的工作，准备等到风头过了，就送他离开冰城。 季泉清找不到，闫清辉就找不到。 余惊鹊低声问道：“科长，这闫清辉找不到，苏俄的行动也找不到，会不会？” 现在他必须要担心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会让大家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提起来这件事情，蔡望津心头不是很愉快，因为宪兵队这里没有发现，找不到苏俄的人，也不知道炸药去了什么地方。 “等等看吧。”蔡望津能做的一切他都已经做了，这样的结果，蔡望津也只能等等再看。 蔡望津真的甘愿等待吗？ 余惊鹊觉得蔡望津不是一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那么现在蔡望津是真的在等待，还是背后有什么动作？ 其实让余惊鹊来说，他觉得蔡望津现在转移自己的财产，然后偷偷跑掉，让日本人抓不到自己，再出国是比较好的。 可是蔡望津现在还是没有动作，难道是他觉得苏俄的人不会行动？ 还是说蔡望津有自信阻止苏俄的行动。 这些余惊鹊现在搞不明白，闫清辉都不知道炸药去了什么地方，只是知道苏俄的人想要搞一个大新闻，其实抓到闫清辉，对蔡望津也没有太大帮助。 “对了科长，冯成鹏想要跑路，被乔三爷给抓到了，关押起来了。”余惊鹊将从木栋梁这里得到的消息，告诉蔡望津。 冯成鹏在知道闫清辉跑掉的时候，就已经想要跑路了。 不过乔三爷的速度更快，将冯成鹏给抓了起来，现在关押。 如果苏俄的人真的行动，而且成功的话，乔三爷就会将冯成鹏推出来顶罪。 余惊鹊说这句话，其实也是想要提醒一下蔡望津，你跑吗？ 可是蔡望津好像是没有听出来余惊鹊的意思一样，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看到蔡望津这个态度，余惊鹊只能离开办公室，该汇报的已经汇报完了。 出来蔡望津的办公室，看到了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脸色这几天都不错。 笑着说道：“外面这群文人还搞什么静坐，让我看就是抓的少，多抓他们几次，看他们还搞不搞静坐。” “你不要小瞧文人，早年间抓的可凶着呢，现在还不是静坐？”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还是不够，见一次杀一次，看他们还敢不敢。”剑持拓海的处理办法，确实可行，但是影响太大，日本人也想要立牌坊呢。 余惊鹊懒得理会剑持拓海，进去自己办公室，谁知道剑持拓海也跟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死了 进来办公室之后，剑持拓海倒是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剑持股长是来看笑话的吗？”余惊鹊语气不善的问道。 因为现在余惊鹊确实应该表现出来烦闷。 闫清辉没有抓到，余惊鹊其实是开心的，组织的计划成功了，唯一的遗憾是老教授。 可是如果用余股长的身份来看，余惊鹊没有抓到闫清辉，没有得到苏俄的情报，那么后续可能是麻烦缠身。 所以现在没有好脾气才是对的。 “余股长哪里话，我怎么可能看你的笑话，这不是想要问问调查的怎么样吗？”剑持拓海关心调查的怎么样？ 他才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究竟会不会败北。 其实有点遗憾。 剑持拓海想要的是自己亲手打败蔡望津，可是没有想到蔡望津可能会输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但是你说遗憾，剑持拓海就不想蔡望津输吗？ 剑持拓海又不傻，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背负没有亲手击败蔡望津的遗憾，也不想给蔡望津喘息的机会。 能一棒子打死，就一棒子打死。 这就是剑持拓海和其他人的不同，什么我的对手，只能我来打败之类的，在剑持拓海这里不适用。 他只需要看结果，过程遗憾一点就遗憾一点吧，剑持拓海无所谓。 看到剑持拓海这想要打听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毫无头绪，线索全部中断，特务科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句话，余惊鹊就是摆明了告诉剑持拓海，你可以提前庆祝了。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大概率蔡望津已经输了，只是剑持拓海也没有着急的得意忘形。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他不知道余惊鹊现在会作何选择。 余惊鹊想要知道蔡望津会做作何选择，其实剑持拓海更加想要知道余惊鹊的选择。 找羽生次郎吗？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只能找羽生次郎，可是他不知道，余惊鹊还有桥本健次。 只是这些话剑持拓海没有办法问，余惊鹊自然也不可能自己去说。 两人各怀鬼胎的聊了两句，剑持拓海就离开了。 不过等到下午的时候，冰城游行示威，和静坐升级了。 很多人联名上书，给日本人，要求放了老教授。 这些能联名上书的人，都是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文坛的，商界的，报社的，甚至是一些外国人。 这个压力，还是给到了，羽生次郎也接收到了上面的问询。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余惊鹊再一次去找蔡望津。 “科长，这大半个冰城，现在都盯着我们特务科，我怕我们撑不住啊。”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别担心，如果三天之内，闫清辉不出现，那么我们就放人。”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意想不到。 放人？ 难道联名上书真的管用了？ 这不可能吧。 日本人这么好说话了？ 但是这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带着疑惑，余惊鹊决定等三天时间看看。 三天时间，这件事情越发的被人重视，没有人重视闫清辉，大家都是在看老教授。 谁知道三天之后，老教授真的被放走了。 余惊鹊亲眼看到的。 这简直出人意料，余惊鹊都想要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闫清辉，但是他觉得闫清辉一定也知道。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就在余惊鹊疑惑的时候，又传来一条消息，老教授回到家之后，死了。 死了？ 不错，就是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一拳锤在办公桌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 闫清辉三天时间都不出面，那么老教授是不可能将闫清辉引出来了，所以就没有价值了。 日本人想要老教授死，又不想弄的影响不好。 那么就放人，让老教授死在家里。 虽然人人都知道老教授是日本人弄死的，可是日本人已经放人了，老教授是死在家里的，这就是一种借口。 日本人的目的达到了。 人人都知道老教授是日本人弄死的，这就是日本人的杀鸡儆猴，告诉冰城里面的那些文人，不要以为日本人尊重你们，你们就可以持宠而娇。 第二个目的就是，人是死在家里的，日本人已经放人了，和日本人没有关系。 点了根烟，余惊鹊心里默默说了一声走好。 但是余惊鹊食言了，他还没有找到机会，给老教授说一声，闫清辉从来就没有恨过他，老教授就先走了。 在特务科余惊鹊找不到机会，老教授出了特务科，没有想到就直接死了，余惊鹊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这句话，老教授一直都没有听到，或许是心里唯一的遗憾吧。 余惊鹊有点怪自己，怎么就不找个机会，告诉老教授呢。 让老教授走的安心一点，只是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去通知闫清辉，他知道闫清辉会知道的，余惊鹊不想这个时候，去面对闫清辉。 晚上下班，特务科门口静坐的人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要求是放人，特务科已经放人了，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老教授回去就死了。 立马有学生认为被日本人给骗了，想要去讨要说法。 但是这一次，日本人没有丝毫客气，谁来抓谁。 狠狠打一顿，就让人扔出来，给后面来的人看看。 之前你们闹事，事出有因，你们说老教授被抓了，你们想要放人。 那么现在呢？ 人都已经放了，你们还闹事干什么？ 说日本人杀了老教授？ 这是诬蔑，日本人可不承认，对于这种无故闹事者，日本人干嘛还要客气？ 有些学生，被打的断手断脚，那些老先生急忙出面，将群情激奋的学生给劝住。 不然就是以卵击石。 老教授最在乎的就是学生，如果这些学生，因为老教授的事情死了，恐怕老教授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这些消息余惊鹊都听说了，甚至是特务科门口都打伤了几个学生，只是余惊鹊只能装作没有看到，或者是看到了却毫不在意。 下雪了。 在老教授走的这一天。 大雪纷飞，仿佛天地之间，都挂上了白布挽联。 迎着雪花回家，季攸宁坐在房间里面，看到余惊鹊回来说道：“我听说了。” “无能为力。”余惊鹊吐出来四个字。 季攸宁上前，抱着余惊鹊，柔声说道：“不怪你。”（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你们还真的是可怕 怪谁？ 悲剧这么多，你怪的过来吗？ 你就算是怪日本人，日本人就会离开这片你热爱的土地，离开这片洒满血热的土地吗？ 不会，日本人不会离开。 自怨自艾没有，要的是奋起反抗。 今天很多学生，被打的断手断脚，被血腥镇压，要回去休养住院。 可是这不就是老教授的课吗？ 学生的血已经热了。 老教授的死，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晚上吃饭，余惊鹊和季攸宁都显得沉默，一位值得敬佩的长者离世，心中难免压抑。 晚上早早休息，第二天去了特务科，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关心老教授死与不死的问题。 因为大家都心里明白，没有必要打听，没有必要关注。 李庆喜也很聪明的没有问。 余惊鹊在蔡望津面前，同样没有询问过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做个样子，人人都知道老教授是日本人杀的，却不能表现出来。 苏俄接下来的任务，特务科插手不上。 还是在找季泉清和闫清辉，在蔡望津看来，两个人现在都不能离开冰城。 风头正紧，他们在这个时候是走不了的，一定还在冰城。 可是你说找吧，又找不到。 等于说是无所事事，至于苏俄这里，只能交给宪兵队，日本特务机关处理。 特务科想要帮忙，却没有线索。 至于闫清辉的房间，还被人看守着，但是没有安排人进去搜查。 因为担心里面有炸药，就先放着，等到之后再看。 房东有意见也不敢说，再者说了，闫清辉付的钱可是够一年的，现在还没有到期，房子被特务科封锁就封锁吧。 晚上下班，余惊鹊去见闫清辉。 和木栋梁一起过去，路上木栋梁告诉余惊鹊，闫清辉的状态不太好。 不是说闫清辉冲动，而是伤痛。 老教授的死，让闫清辉如何能不伤痛。 再一次见到闫清辉，他的脸色苍白，眼色血红，余惊鹊知道悲痛中的人，你很难劝他。 节哀顺变，多难啊。 “对不起，我没有将你的话带到。”余惊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闫清辉无所谓的摇头说道：“不重要了。” 是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吗？ “我能去送老师一程吗？”闫清辉对余惊鹊问道。 灵堂弄在家里，不过老教授的儿女都不在身边，也不会让他们回来。 “是生前的几个好友，和学校的学生帮着操办，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弄好的。” “等到下葬之后，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余惊鹊虽然不忍心拒绝闫清辉，可是理智告诉余惊鹊，他需要拒绝。 闫清辉现在还不能随意出面，更加不可能出现在老教授的灵堂之上。 残忍的说服闫清辉，又残忍的拒绝闫清辉的要求，余惊鹊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如此残忍。 见惯了鲜血，就由不得你不残忍。 被拒绝的闫清辉，握了握拳头说道：“我就只能干坐着吗？” “你以后可以用你的才学，来保家卫国，不要让更多人，经历你所经历过的事情。”余惊鹊苍白的说道。 大道理，其实很多时候，才显得苍白。 “你们好可怕。”闫清辉对余惊鹊说道。 面对闫清辉的评价，余惊鹊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我们不对自己可怕，敌人就会对我们可怕。” “我有一个要求。”闫清辉突然说道。 “请讲。”余惊鹊说道。 “报仇，我要亲自动手。”闫清辉渴望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能从他的眼中，看到那一份不能被磨灭的倔强。 余惊鹊刚才已经拒绝过闫清辉一次了，现在没有办法继续拒绝，而且这个要求，余惊鹊认为并不是非要拒绝不可。 “可以，但是需要我来安排，有机会你亲自报仇，没有机会我们代劳。” “你应该明白你的重要性，我不能答应一些我做不到的要求。”余惊鹊认为帮闫清辉报仇，自己答应，自己可以做到。 但是让闫清辉亲自报仇，这一点自己可能做不到。 因为闫清辉的重要性，组织不一定会同意闫清辉冒险，那么余惊鹊现在答应闫清辉，有欺骗的嫌疑。 闫清辉已经够可怜的了，余惊鹊不想欺骗这样的一个可怜人。 “你还真的是公事公办。”闫清辉不满的说道。 “其实对你已经夹杂了私人感情了。”余惊鹊说道。 “这就算是私人感情了吗？”闫清辉觉得余惊鹊夹杂的，还是真的是少啊。 “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私人感情，你可能没有机会认识我。”余惊鹊的话闫清辉明白，那就是余惊鹊可能已经死了呗。 “你比我强，起码你报仇了。”闫清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佩服余惊鹊的。 因为余惊鹊当时的年纪比他还小，等待的时间比他还长，但是最后却报仇成功了。 “不是我一个人。”余惊鹊并不是一个人，他借助了组织的力量，李庆喜甚至都帮过他。 但是余惊鹊认为这没有什么，他就是想要不惜一切去报仇，起码当时的余惊鹊就是这样想的。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弄坏身体，你要是生病，我们都不好送你去医院。”余惊鹊用玩笑话，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那就是闫清辉最好不要生病，不然真的没有办法送医院，最后都是麻烦事。 闫清辉听出来了余惊鹊玩笑话背后的认真，他说道：“你今天来见我，恐怕就是为了这些吧。” “对，还有就是向你道歉。”余惊鹊已经道歉过了，就是那句话他没有带到。 “道歉就不必了，等我什么时候下去了，自己和老师说吧。” “你可以走了，我会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的。”闫清辉觉得余惊鹊可怕冷血。 余惊鹊没有多做停留，从房间离开。 今天确实是陈溪桥叫余惊鹊过来的，闫清辉知道老教授死了之后，不吃不喝不睡觉，伤痛的不行。 陈溪桥担心闫清辉这样下去，会拖垮身子，然后生病。 他的身份，现在不可能送去医院，才让余惊鹊过来劝劝闫清辉。 余惊鹊和闫清辉的经历相似，他的话闫清辉也会去听。 现在闫清辉会吃饭，会休息，就足够了。 至于他觉得余惊鹊冷血？ 那就冷血吧。 当时的余惊鹊，觉得陈溪桥也是如此的冷血，难以理解，现在不也理解了吗？ 只是理解的代价，还真的是大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盛会 理解与不理解。 可怕与不可怕。 其实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什么？ 胜利。 安抚好了闫清辉，余惊鹊离开，他没有问闫清辉的仇人是谁，因为现在的余惊鹊不能帮忙报仇，所以他不问。 免得闫清辉觉得看到希望，不想等待下去。 等到风头过去，余惊鹊再来询问，比较稳妥。 闫清辉的事情告一段落，老教授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苏俄的事情还是没有消息。 但是没有人能放松下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苏俄手里拿着炸药，藏在冰城，日本人心里就不慌吗？ 他们当然慌，所以还在找。 特务科闲了下来，只是在搜查季泉清和闫清辉而已。 其实苏俄的人不行动，余惊鹊感觉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悬在蔡望津的头上，弄的蔡望津自己，也不知道这把刀到底什么时候会斩下来。 可是今天在特务科，余惊鹊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日本人要举办一个盛会，这个盛会不稀奇，他们每年基本上都会举办。 大肆歌颂他们的王道乐土，*****，和冰城人民的幸福生活。 这就是他们举办盛会的目的。 可是今年，有点让人心里发慌，为什么？ 苏俄的人手里拿着炸药，会不会就是等待你举办盛会的时候，给你一个沉重的打击呢？ 这个点，别说是余惊鹊，就算是蔡望津都想到了。 日本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余惊鹊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说道：“科长，今年这个盛会，还会举办吗？” “如期举办。”蔡望津说道。 日本人其实是很倔强的，他们的武士道精神，脱胎于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其实取得就是孟曰取义。 要是担心苏俄的人动手，就不举办盛会，不是表明他们怕了苏俄的人，日本人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而且每一次盛会举办，都会有很多冰城各行各业的人参加，反满抗日分子，不会动手的。”蔡望津觉得日本人如期举办，一方面是表明不怕苏俄的人，一方面则是觉得苏俄的人不会动手。 为什么？ 因为盛会日本人要营造出来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自然不会只有他们日本人，还有很多人。 这些人可都是冰城的人，他们不得不去参加，如果苏俄的人这个时候动手，岂不是滥杀无辜。 余惊鹊觉得也是，反满抗日的活动，不表示是滥杀无辜的活动。 冰城的百姓很多，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生活在日本人的铁蹄之下，他们不是汉奸，他们只是在等待被解救罢了。 所以很多抗日活动，是要注意影响的。 日本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如期举行。 今年和往年差不多，就是在剧场里面，看看表演，发表发表讲话之类的。 有日本人的话剧团，也有冰城的话剧团。 还有一些乐队，歌舞表演。 听说好像还有白俄的表演，毕竟白俄的那些舞女，在冰城还是很有市场的。 但是虽然说日本人认为苏俄的人，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动手脚，不过还是要小心防备。 剧场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戒严了，盛会之前不会再允许有表演。 而且日本人已经在里面里里外外检查了很多遍，都没有发现有危险的地方，那么表演的人就可以进去彩排了。 之后就是盛会的开始，听说是在几天之后，因为这件事情，早就提上日程了。 只是余惊鹊他们特务科太忙了，一直都没有注意这方面的情况。 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才注意到。 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科长，您今年出席吗？” “和厅长一起过去。”蔡望津表示自己会出席。 这种场合，余惊鹊的分量还不够，是不能去的。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放心不下。 闫清辉弄了很多炸药，他说苏俄的人想要搞一次大新闻，那么有比在日本人的盛会上爆炸，还大的新闻吗？ 可是会伤及无辜，很多是冰城的人，并不是都是日本人。 苏俄的人真的敢这么做吗？ 只是想起来苏俄之前的两次报复行动，余惊鹊心里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如果苏俄的人真的做了，杀死很多日本人是不错，但是很多无辜的中国人，也就跟着陪葬了。 苏俄真的会做吗？ 这个念头，在余惊鹊心里挥之不去。 晚上余惊鹊让木栋梁通知了陈溪桥一声，这种问题很敏感，余惊鹊只是提醒陈溪桥一句。 而且日本人也很看重这件事情，就算是苏俄的人想要动手，都不一定有机会。 只是余惊鹊还是提醒了一句，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过这种事情，余惊鹊能做的就是提醒一句，看看组织能不能从苏俄这里打听到点东西。 想来很难，苏俄可不会什么都告诉你。 而且他们想要弄一个大新闻，也不是组织想要阻止就能阻止的。 老教授的灵堂，和日本人的盛会，还真的是格外的讽刺。 不过老教授会早早下葬，因为不用等儿女回来，也回不来。 那些老教授的亲朋好友，都没有通知老教授国外的儿女，等到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可能都是猴年马月了。 没有人披麻戴孝。 余惊鹊其实路过过一次，不过是偷偷摸摸，他担心老教授的那些学生，看到自己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远远的看过一眼。 算是替闫清辉看一眼，人挺多的，看来很多人并没有被日本人吓倒，就算是如此，他们还是出现在老教授家里，送老教授最后一程。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余惊鹊都觉得那些死去的人，心里会很欣慰吧。 他们能看到这样的画面，或许会走的更加安心一点，因为他们知道战斗一定会胜利。 季攸宁多愁善感，这段时间闫清辉的事情，加上老教授的事情，让季攸宁心情挺糟糕的。 余惊鹊现在闲下来了，带着季攸宁出去转了转，帮季攸宁调节一下。 其实也算是余惊鹊自己调节一下。 他算不上多愁善感，却也难免被影响，和季攸宁在一起，能调节的快一点，也更加安心。 中间有件事情，老教授下葬了，很多人送行。 这一幕余惊鹊亲眼看到了，也默默目送了老教授一段路，算作最后的告别。（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谎报军情 老教授的棺材出了城，冰城反而是热闹起来，剧场旁的街道，已经是挂上了彩旗和条幅。 还有人拿着日本国旗，跑在街上喊什么王道乐土，看的让人好笑。 彩排已经结束，余惊鹊还以为苏俄的人，想要利用有俄国人进去表演的机会，将炸药带进去。 最后发现没有，日本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看来是余惊鹊想多了，苏俄的人没有打算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面做文章。 可是闫清辉又说日本人想要搞个大新闻，余惊鹊认为没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大新闻了。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别说余惊鹊紧张，蔡望津也是如此。 蔡望津嘴上说苏俄的人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动手，但是其实蔡望津一直在关注，哪怕是特务科的人不参与进去，蔡望津也必须要注意，生怕发生什么。 盛会越来越近，日本人这里没有消息，好像苏俄的人已经被吓退了一样。 余惊鹊让木栋梁给陈溪桥提醒，让组织注意一点，现在也没有消息。 搞的余惊鹊也坐立不安起来。 晚上下班，余惊鹊遇到了蔡望津，余惊鹊低头问好。 只是蔡望津匆匆而去，对余惊鹊的问好，视而不见。 余惊鹊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剑持拓海从后面走了上来，说道：“蔡科长又去宪兵队吗？” “现在？”余惊鹊问道。 这大晚上，下班的时间，蔡望津还去宪兵队？ 剑持拓海一边走一边说道：“应该吧。” 其实蔡望津确实是去了宪兵队，剑持拓海晚上本来也想要过去，知道蔡望津去了，所以只能改天。 余惊鹊看着蔡望津的车子离开，他这么晚了，去宪兵队干什么。 出去特务科，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你觉得苏俄的人会行动吗？” “你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剑持拓海反问道。 “机会是不错，但是宪兵队不是没有发现任何炸药吗？” “苏俄的人不提前布置炸药，到时候也不可能发生爆炸啊。”余惊鹊说道。 “如果能搜查出来炸药，以前的爆炸事故都是如何发生的？”剑持拓海的话，让余惊鹊有点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前两次，苏俄的人都是暗中行动，这一次算是日本人提前有防备。 可是你不能说，苏俄的人就一定没有机会行动，他们或许已经找到办法，现在日本人搜查不出来，可是等到那一天，他们将炸药放进去，一样会爆炸。 “既然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如期举行？”余惊鹊觉得日本人可以取消这一次的盛会。 “帝国不会怕。”剑持拓海作为一个日本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心里暗骂，你们日本人不会怕，可是也不傻啊。 这么冒险干什么？ 余惊鹊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盛会如期举行，到时候里面并没有多少日本人，日本人只是来走一个过场，就从里面悄悄离开，然后让苏俄的人引爆。 秦晋的那一次事情，和这一次有异曲同工之处。 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这一次日本人还是不希望爆炸，就算是没有他们日本人在场。 因为盛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怎么说都是脸上无光。 但是日本人没有办法，他们找不到苏俄的人，也找不到苏俄准备的炸药。 他们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消耗掉苏俄的炸药，用一种代价最小的办法。 虽然发生爆炸，不是日本人想要看到的，但是他们别无选择了？ 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余惊鹊认为有。 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去见木栋梁。 “组织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组织尝试性的和苏俄的人联系了一下，不过苏俄的人不想搭理我们。”木栋梁说道。 他们的报复行动，组织想要指手画脚，他们确实是不开心。 “不过现在有一种可能，日本人只是故意引诱他们出来，消耗掉他们的炸药，他们能炸死的，根本就没有日本人。”余惊鹊将这个可能性说了出来。 “如果日本人有这样的计划，雪狐一定需要你拿出来证据，不然是没有办法让苏俄住手的。”木栋梁说道。 “雪狐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如果苏俄选定的地点就是日本人的盛会，组织是需要阻止的，因为这不是反满抗日分子的活动，这已经是恐怖行动了。”木栋梁脸色严峻。 确实，如果选择这样场合，那就是恐怖行动。 不管你能杀死多少日本人，那些无辜的人怎么办？ 苏俄的人不在乎，但是组织不可能不在乎。 “这样，你就告诉苏俄的人，就说日本人的阴谋是消耗他们的炸药，不管是真是假，总之盛会上他们不动手就行。”余惊鹊现在打算谎报军情。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他一样送出这个消息。 为什么？ 因为组织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俄的人，在盛会上动手，哪怕盛会上日本重要人物云集，好像是一次好机会一样。 但是无辜的百姓，同样很多。 他们参加日本人的盛会，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只是他们身处在敌占区，他们别无选择。 余惊鹊他们坚持在冰城战斗，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冰城的土地吗？ 并不是，还有冰城千千万万的中国人。 所以现在谎报军情就谎报军情，让苏俄的人以为日本人在消耗他们的炸药，用一种代价最小的办法。 虽然还是会让日本人颜面扫地，但是却是日本人能接受的存在，毕竟日本人也没办法了。 不然冰城里面，苏俄手中，掌握了这么多炸药，日本人是睡不好觉的。 这个情报，应该可以让苏俄的人放弃在盛会动手。 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打算在盛会动手，这样做算是双重保险，就算是他们有，也要绝了他们的心思。 “谎报军情？”木栋梁觉得会不会有点严重。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雪狐，就我们两个知道，就说是我送的情报，雪狐问，你就说是真的。”既然是谎报军情，余惊鹊不想连累雪狐。 甚至是不想连累木栋梁。 余惊鹊自己来承担责任，而且他认为也不需要承担责任，不管日本高层，当天在不在盛会，是不是阴谋，炸药都不能爆炸。 因为冰城的中国人，一定在盛会的会场之中。 组织也不愿意让苏俄的人动手，那么和余惊鹊要的结果是一样的，谎报军情也就不算是罪大恶极了。 不想牵扯这么多人进来，只是不想麻烦罢了。 木栋梁理解余惊鹊的意思，这个消息说出去，不管苏俄的人之前准备不准备行动，之后只要不行动就行。 到时候日本高层确实在会场之中，苏俄的人错过了一次机会，来质问组织的时候，组织可以说情报有误，反而还可以反过来质问，苏俄的人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军统的消息 谎报军情，带来的结果是组织和余惊鹊都想要的。 要么就是什么也不改变，要么就是让苏俄放弃行动，总之对组织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谎报军情的后果？ 余惊鹊认为没有什么，总不能看着苏俄的人，在盛会上动手吧。 木栋梁没有再反驳，他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将消息送给雪狐的。” 和木栋梁分别之后，余惊鹊就独自回家，他认为这个日本人的阴谋，如果是真的，苏俄的人也很容易发现。 因为这种手段，日本人又不是第一次用，算不上高明。 可是余惊鹊担心的是什么？ 那就是苏俄的人想要搞大新闻，盛会上哪怕是没有日本人受伤死亡，发生爆炸同样是一个大新闻。 不在自己的国土上，谁知道苏俄的人会不会太过出格。 之后的几天，盛会马上就要如期举行，蔡望津没有前几天繁忙，整个人都闲了下来。 特务科的人不负责盛会安保工作，这个安保工作，有日本人负责。 余惊鹊从木栋梁这里得到消息，说组织已经和苏俄说了，盛会可能是想要消耗他们的炸药。 只是苏俄的人，态度很奇怪，没有说什么东西，好像就是收到消息就收到了。 这让余惊鹊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猜想。 今天晚上下班，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明天盛会举行，我要和厅长去剧场，特务科你盯着一点。” “没问题科长，交给我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就各自离开。 余惊鹊回到家中，准备和季攸宁一起吃饭，可是今天的季攸宁居然没有做饭。 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余惊鹊面前。 “怎么了？”余惊鹊伸手将季攸宁扶住，不知道季攸宁干嘛急急忙忙的。 “有个发现。”季攸宁急忙说道。 “什么发现？”余惊鹊被调动起来了好奇心。 “苏俄的人，好像准备在盛会的时候动手。”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一头雾水。 还要动手？ 不可能啊，余惊鹊谎报军情，几天前就给了苏俄的人，苏俄的人怎么可能还动手呢？ 难道苏俄的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搞一个大新闻，不管是不是日本人的阴谋？ 明天就是盛会的举办，季攸宁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消息？ 等等，军统是可以打听到苏俄的消息的，起码当时那个从特务科跑掉的俄国人，是不是在苏俄的人手里，就是季攸宁帮忙打听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余惊鹊急忙问道。 季攸宁说道：“军统的人得到的情报，而且还截获了一次苏俄的电报，上面刚刚破译，我也参与了工作。” 苏俄的消息，被军统给截获，还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 “内容是他们要在盛会动手吗？”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说道：“破译工作不顺利，只能知道一个大概，应该是盛会上动手。” “且不说我有没有给苏俄的人提醒，单单就是日本人对这一次盛会的重视性，审查之严格，苏俄的人凭什么动手？”余惊鹊就不相信了，这样的条件之下，苏俄的人都可以将大量的炸药，运到剧场里面，而且还隐藏起来。 这根本就不可能，苏俄的人就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有的话，他们将日本人直接杀光不就行了。 “消息是最新的吗，可靠吗？”余惊鹊担心的是什么？ 他担心军统截获的情报，是几天前的，也就是自己没有谎报军情的时候。 可是季攸宁摇头说道：“消息很可靠，明天行动。” 明天？ 难道日本人的防御有漏洞，被苏俄的人钻了空子？ 不可能，就算是日本人想要消耗苏俄的炸药，也不会愿意看到盛会被破坏。 就算是他们日本人不会死，但是面子不要吗？ 到时候被报道出去，日本人的国际舆论一定不会好。 余惊鹊松开季攸宁，走到凳子旁坐下，他的大脑里面现在开始飞快的运转。 首先，日本人会很认真，很严格的搜查和防御，不会让大量炸药，有进入剧场的机会。 其次，苏俄的人不会明知道进不去剧场，还去送死，他们既然还要行动，就说明他们有办法。 你说有办法将炸药弄到剧场里面？ 不可能，就算是闫清辉制作的炸药体积小，威力大，而且利于隐藏，也不行。 因为数量太多。 那么这就很矛盾了。 季攸宁不可能告诉余惊鹊假的情报，这个情报来的很及时，却让余惊鹊陷入了困境之中。 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季攸宁来到余惊鹊身边，低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余惊鹊。 明天就是盛会，今天知道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好像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做任何事情了。 只是余惊鹊不能允许自己这样想，不然可能会有很多百姓被无辜的炸死。 日本人不会让苏俄的人进去。 苏俄的人既然进不去，还行动什么？ 等等…… 余惊鹊脑海里面闪过一丝灵光，我不进去行动，行不行？ “苏俄的人不进入剧场行动。”余惊鹊突然喊了一句。 季攸宁问道：“你是说苏俄的人在外面行动？” “对，明天盛会，日本人的车辆会依次行驶过来，那么苏俄的人完全可以不进入剧场内部，而在街道上面行动。”余惊鹊说道，这个行动的地点，不一定非要进入剧场，因为剧场你进不去。 可是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说道：“不可能。” “明天盛会，剧场外面的街道，已经是张灯结彩，而且日本人还要求了很多人去夹道欢迎，很多学生都会到场。” “百姓会拿着日本国旗，在道路两旁欢呼庆祝，如果苏俄的人在街道上行动，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季攸宁完全不能接受余惊鹊的说法，如果苏俄的人在剧场内部行动，能进入剧场内部的人，不是日本人就是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虽然很多人也不喜欢日本人，只是也不敢反抗，真的要是被炸死了，苏俄的人大不了喊一句，他们是日本人的走狗。 可是街道上面，很多百姓真的想要去夹道欢迎吗？ 你不去，警署的人就会找你麻烦，而且还有学生，学校也会组织你去挥舞国旗，欢迎日本人。 苏俄的人在街道行动，那么这些人怎么办？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季攸宁嘴里念叨，她不能接受余惊鹊的这个猜想。 余惊鹊这个猜想大胆吗？ 太过大胆，但是你说就没有一点可能性吗？ 有。 大新闻，这还不算是大新闻吗？ 而且夹道欢迎日本人，在苏俄的人看来，就是汉奸，他们可以这样认为。 他们认为这样的行动，可以让老百姓不敢亲近日本人，但是你这和日本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会给反满抗日组织，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PS：感谢舒马，kai__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阻止 季攸宁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余惊鹊，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不能发生。”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对，不能发生。”余惊鹊也咬着牙说了一句。 “你们可以阻止苏俄的人吗？”季攸宁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阻止？ 恐怕不行，因为苏俄一直不和组织说这件事情，而且每次组织说的时候，苏俄的都避而不谈。 想要阻止苏俄的行动，组织是没有办法的。 苏俄的人虽然是反满抗日，但是这一次手段太过激进，余惊鹊不能认同。 “那我们怎么办？” “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季攸宁现在只能祈祷，她已经恨不得回到房间里面，抱着圣经开始祈祷。 祈祷没有百姓无辜死亡，祈祷那些挥舞着日本国旗的学生，可以安然无恙。 但祈祷是没有用的，余惊鹊看了看钟表，说道：“我们必须要自救。” “你打算怎么办？”季攸宁问道。 “用特务科来阻止苏俄的行动。”既然组织不能阻止苏俄的行动，那么就用特务科好了。 这样组织和苏俄，也可以避免太过激烈的碰撞。 “特务科？” “你怎么告诉特务科这些？”季攸宁觉得余惊鹊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些事情告诉特务科，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假的呢？”季攸宁问道。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假的，余惊鹊去告诉特务科一个假的情报，这到时候又怎么解释？ 余惊鹊十指交叉在一起，不安的扭动。 “我不行，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余惊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季攸宁问道。 “闫清辉。” “闫清辉虽然跑掉了，可是他的房间还没有搜查，我们可以通过搜查闫清辉的房间，就说是从他的房间里面，找到了有关苏俄行动的线索。”余惊鹊现在只能将闫清辉利用起来。 就说是搜查闫清辉的房间找到的线索，如果线索是假的，那么只能怪闫清辉，不能怪余惊鹊。 “可以吗？”季攸宁担心的问道。 “买个安心，必须去搜查一下，如果没有发现，就当我们是多此一举。”余惊鹊下定决心说道。 如果没有发现，他可以当自己是多此一举，但是如果他不多此一举，最后事情发生了，余惊鹊或许也会在愧疚之中度过余生。 而且他的愧疚，比老教授要多得多。 “那你什么时候去？”季攸宁担心的看着余惊鹊，她希望余惊鹊能救无辜的百姓，又希望余惊鹊安全，她的眼中，充满了矛盾。 余惊鹊伸手将季攸宁搂过来说道：“你男人是英雄，当然是我最后关头救人，放心吧。” 被余惊鹊的玩笑话，弄的又想哭又想笑，季攸宁打了余惊鹊一下说道：“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你一定要活着。” “放心，今天没有危险，如果我们猜对了，就破坏苏俄的计划，如果我们猜错了，就当白忙活一晚。”余惊鹊看得开，总之是一定要行动一下的。 “现在走吗？”季攸宁拉着余惊鹊的衣角，满是不舍。 余惊鹊看了看钟表说道：“明天就是盛会，苏俄的人明天没有机会安置炸药，太提前也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是今天晚上。” “我们必须要等到他们安放炸药结束之后，再行动。”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说道：“不能提前行动，让他们发现有危险，放弃安放炸药？” 余惊鹊摇头说道：“这样做的话，第一点我提供的情报，就变成了假的情报。” “第二点是炸药还在苏俄的人手里。” “炸药在他们手里太过危险，所以我想要让他们消耗掉。” 余惊鹊现在的话，好像是帮着日本人一样。 但是炸药在苏俄的人手里，确实充满了危险，你不知道苏俄的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既然如此，不如让炸药消耗掉，而且是在不爆炸的情况下消耗掉，这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需要等到苏俄的人，将炸药安放好。 不过余惊鹊要提前出门，因为他的工作量很大，他需要前去找闫清辉，然后去找蔡望津，之后去搜查闫清辉的房间，才能找到线索去搜查街道。 这一系列的工作做完之后，苏俄的人应该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你好好在家里等我。”余惊鹊起身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帮余惊鹊整理好衣领，抱着余惊鹊恨恨亲了一口，喘着粗气说道：“我等你。” 余惊鹊舔了舔嘴角，笑着说道：“等着你的大英雄凯旋而归，好好犒劳他啊。”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独自出门。 在季攸宁面前还能开开玩笑，可是出门之后，余惊鹊的脸色立马就严峻起来。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多人命，由不得余惊鹊不认真。 余惊鹊直接跑去找闫清辉。 来到这里，陈溪桥也在，陈溪桥现在负责看管闫清辉。 看到余惊鹊突然跑过来，陈溪桥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陈溪桥和闫清辉都是一脸茫然。 闫清辉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问道：“你是说我制作的炸药，可能会炸死无辜的百姓？” 这是闫清辉不能接受的，他的炸药，卖给苏俄是为了杀鬼子的，如果炸死普通的百姓，他怎么可能接受？ 看到闫清辉激动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所以我现在要阻止这件事情，你不要激动。” “求求你了，你一定要阻止下来。”闫清辉拉着余惊鹊的手，渴求的说道。 余惊鹊能理解闫清辉，不然闫清辉就是罪人，他如何能接受。 “消息可靠吗？”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可靠不可靠，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要阻止，哪怕只是我们一厢情愿。”余惊鹊说道。 这是最保险的办法，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用特务科的身份阻止，组织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余惊鹊说道。 “麻烦，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苏俄的人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陈溪桥语气严厉的说道。 陈溪桥是动了真怒的，余惊鹊没有说什么，这确实让人愤怒。 “需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你。”闫清辉这一次非常主动和积极。 说明闫清辉心里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没有被仇恨完全的冲昏头脑，余惊鹊暗自点头。 PS：感谢韦驮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新的计划 需要闫清辉做的事情还挺多的。 余惊鹊没有着急，三人坐下，他知道陈溪桥是同意自己的做法的。 说白了就是不管苏俄的人怎么想的，他们都要尝试性的阻止一下，哪怕是最后做了无用功，其实和余惊鹊的谎报军情是一个道理。 坐下之后，余惊鹊对闫清辉问道：“你的房间里面有炸弹吗？” “有。”闫清辉的话，印证了余惊鹊和蔡望津的猜想，幸好他们没有让人进去房间里面搜查。 房间现在还是被封锁起来的。 “不过炸药的威力不大，杀伤力只在整个房间里面，不会伤及无辜。”闫清辉的解释，余惊鹊是相信的。 而且闫清辉的能力放在这里，炸弹什么威力，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我现在需要你写一份假情报，说苏俄拿了你的炸药之后，是打算在盛会动手。”余惊鹊对闫清辉说道。 并不能直接说明苏俄的人是打算在街道上动手，因为闫清辉的身份，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但是只要从闫清辉这里，找到了这样的证据，那么日本人和蔡望津就会重视起来。 在搜查的过程中，余惊鹊可以派人在街道上面排查，到时候可能大家也会觉得余惊鹊是认真。 其次就是没有找到炸药，你不能说从闫清辉房间里面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可能是苏俄的人看到日本人防御太严密，放弃了这个计划。 总之就是好解释很多。 闫清辉说道：“没有问题。” “我出来的时候带着箱子，箱子里面有笔记本，我可以在上面随意的记录一下。” 纸条是不太好的，笔记本是比较好的。 闫清辉说完，就去房间里面，拿出来自己的东西，开始书写起来。 余惊鹊看了一眼，没有问题。 不过余惊鹊继续说道：“告诉我你的炸弹放在什么地方。” 余惊鹊是必须要进入房间搜查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将笔记本放在房间里面，难道是凭空出现在他身上的吗？ 既然要进入房间，就必须要面对闫清辉留下来的炸弹，余惊鹊要搞清楚这个情况，不然死在闫清辉手里可就不好了。 “房间的一个柜子里面，炸药就放在柜子之中，柜子的把手就是机关，转动一下拉开是不会爆炸的。” “在转动的过程中，机关就已经松开了，但是直接拉开的话，会爆炸。”闫清辉仔仔细细的说出来，他同样担心自己的炸药害死余惊鹊，更加担心余惊鹊不能阻止苏俄可能存在的计划，而害死更多的人。 余惊鹊都认真记下来，然后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炸药爆炸，而我又能离开房间？”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立马就明白了，他说道：“你没有必要这么冒险，非要让炸药爆炸。” 陈溪桥知道，余惊鹊是想要炸药爆炸，来在蔡望津和日本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危险。 如果余惊鹊差一点被炸死，那么在蔡望津心里，余惊鹊自然是可信可靠的。 陈溪桥的话音刚落，闫清辉就反应过来了，他说道：“可以，这个炸药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担心有人来抓捕我。” “所以炸药的爆炸会有十秒钟的间隔，我会利用这十秒钟跳窗户离开，对你来说也应该够用了。” 闫清辉的炸药不是留下来自杀的，而是想要逃跑用的。 假如他的身份暴露，有敌人来抓捕他，他就会利用爆炸制造混乱，然后借着混乱的掩护，离开现场。 所以有十秒钟的时间。 “足够了。”余惊鹊点头说道。 别说是十秒钟，就算是五秒钟，对余惊鹊来说都足够了。 因为炸药的威力闫清辉已经说了，就是房间里面，不会殃及无辜，余惊鹊只要利用这几秒钟的时间离开房间，那么就不会有事。 将笔记本装好，余惊鹊说道：“等我好消息吧。” “我去汇报给组织。”陈溪桥坐不住，他觉得苏俄的人行动太过分了。 余惊鹊将陈溪桥拦下来说道：“先不要汇报给组织，我们这一次破坏苏俄的计划，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等到我破坏了，组织再找苏俄不迟。” 不能说苏俄的计划是组织破坏的，苏俄的计划是特务科破坏的，然后组织才知道苏俄的计划。 所以组织才会去质问苏俄，这个顺序才对。 陈溪桥冷静下来说道：“那你小心。” “放心吧。”余惊鹊点了点头，从房间离开。 没有回家，余惊鹊去了特务科，在特务科打电话给蔡望津。 “科长，是我。”余惊鹊对电话里面说道。 “这么晚了，怎么了？”蔡望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但是听起来很精神，并没有睡意，看来还没有睡。 余惊鹊说道：“科长，我心里总是乱糟糟的，睡不着。” “担心什么？”蔡望津问道。 “科长，盛会就在明天，苏俄的人手里还有炸药，如果明天真的出事，我们特务科……”余惊鹊的担忧，恰到好处。 如果盛会被破坏，对日本人来说是颜面扫地，那么日本人一定会非常愤怒。 蔡望津的后果不用说了，余惊鹊作为负责调查的人，同样倒霉。 余惊鹊对蔡望津太过忠心，羽生次郎或许会觉得余惊鹊不能为自己所用，到时候也就不会救余惊鹊。 桥本健次这里会救人，但是除了余惊鹊没有人知道。 那么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余惊鹊睡不着，完全说的过去。 “你不会是想要跑路吧。”蔡望津开玩笑的说道。 “不瞒科长您说，我确实想过跑路，又怕无路可走。”余惊鹊这句话，蔡望津不奇怪。 余惊鹊不仅仅是自己想过跑路，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甚至是暗示过蔡望津跑路。 当时余惊鹊可是告诉蔡望津，冯成鹏跑路，被乔三爷给抓了回去。 所以现在余惊鹊说这些话，在蔡望津看来，是可信。 “你想要跑路，还给我打电话，不怕我抓你吗？”蔡望津开始好奇起来，不知道余惊鹊今天打电话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要叫着自己一起跑路。 在电话里面叹了口气，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我对你忠心耿耿，前途都在科长身上呢。” 余惊鹊现在的话，说的很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蔡望津活着，他也没事，蔡望津要是有事，他也难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冒险搜查 电话之中的余惊鹊，好像是在发牢骚，又好像是在表忠心，让蔡望津能看出来，余惊鹊的心情确实复杂。 如果不是余惊鹊这样复杂的心情，应该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或许在余惊鹊打电话的前一秒，还在想着跑路，可是当电话打来之后，余惊鹊就放弃跑路了，蔡望津心里明明白白。 为什么会这样纠结和复杂？ 其实蔡望津不用问。 因为这么晚了，蔡望津都还没有一丝睡意，那是因为他心里的复杂和纠结，不比余惊鹊少，一点也不少。 所以他不需要问余惊鹊为什么打电话过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蔡望津心里同样在胡思乱想呢。 盛会不会出问题，可是如果出问题了呢？ 蔡望津会死的。 盛会上出问题，他不死谁死。 他要么就是直接死在盛会苏俄的爆炸上，要不就是侥幸活下来，被日本人杀死。 余惊鹊的电话，也让蔡望津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你想怎么样？”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对电话里面的蔡望津说道：“我想要搜查闫清辉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闫清辉的房子？”蔡望津有点吃惊。 闫清辉的房子，就是一个炸弹，在大家看来。 所以没有人愿意去搜查，只能进去看看，但是什么都不敢动。 现在余惊鹊要进去搜查，这不是？ “行，你让警员进去吧。”蔡望津觉得或许应该放手一搏。 “科长，不是警员进去，是我进去。”余惊鹊的声音，让蔡望津在电话里面都愣了一下。 “你不要命了？”蔡望津在余惊鹊面前，可以表现出来，不在乎下面警员的命。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搜查闫清辉的房间，那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余惊鹊说道：“科长，如果警员进去，直接就引爆炸药，我们什么东西都搜查不到，就算是有用的东西，也会变得没有用。” 警员的能力，到底是不如余惊鹊，所以余惊鹊不进去，只是让警员进去，那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余惊鹊这样不要命的进去，好像是为了活命，但是还是太冒险，也有一点生硬。 所以余惊鹊又说道：“如果我今天晚上出事，求科长保我爹和我妻子。” “闫清辉的案子是我负责的，我有失误我也死在这件案子上，和我家里人没有关系，希望日本人不要牵连他们。” 听到这里，蔡望津觉得自己知道余惊鹊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了。 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余惊鹊是想要用自己的命，给家里人换一个平安。 同样也想要最后放手一搏。 其实蔡望津有些话没有告诉余惊鹊，那就是日本人明天的盛会，并不会坐以待毙。 到时候剧场里面，日本人会离开，这是日本人惯用的手段。 所以盛会上发生爆炸，会让日本人颜面扫地，但是没有死伤太多日本人的话，蔡望津的命并不一定保不住。 到时候只要舍得花钱，送礼打通关系，蔡望津说不定能活下来，还能继续做自己的科长。 毕竟在日本人眼里，他们的人才是人，其他的人不过是他们的奴隶罢了。 只是这些话蔡望津没有说出来。 他反而是点头说道：“好。” 好？ 蔡望津为什么答应？ 因为蔡望津同样想要知道闫清辉的房间里面，有没有线索。 但是下面的警员进去搜查，他不放心，他担心会直接引爆炸药，什么都发现不了。 可是蔡望津又不能自己进去搜查，让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去，这两个人又不傻，不会同意的。 现在余惊鹊主动提出来，蔡望津为什么不成全呢？ 说不定真的有意外收获呢？ 所以才能够在明知道明天的盛会，可能还有转机的情况下，同样是同意了余惊鹊的提议。 听到蔡望津同意，余惊鹊感谢的说道：“谢谢科长。” 其实心里将蔡望津从头到尾骂了一个遍，这老狐狸心里想的是什么，余惊鹊觉得自己也能猜到一点。 不过电话里面，还是要表示感谢，也是可笑。 “等我，我亲自过来。”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要亲自过来，还表现出来了关心，余惊鹊自然又是感谢一番。 将电话挂掉，余惊鹊带着警员，去了闫清辉家门口。 这里还有警员守着，看到余惊鹊过来，都是问好。 余惊鹊来了不一会，蔡望津的车子就来了。 来到蔡望津身边，余惊鹊脸色发苦，笑了笑没有说话。 “想好了吗？”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着急是情有可原，因为余惊鹊可不知道日本人的计划。 再者说了，蔡望津有钱打通关系，余惊鹊没有。 那么蔡望津打通了关系，还是要找一个替罪羊，岂不就是余惊鹊了。 所以余惊鹊的着急，在蔡望津看来，一点也不夸张。 甚至是等到明天盛会，今天最后一天才来搜查闫清辉的房子，已经算是余惊鹊的冷静了。 “想好了科长。”余惊鹊说道。 “我在这里等你。”蔡望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 “科长还是站的远一点吧，我担心会波及到科长您。”余惊鹊还在表示关心。 之后余惊鹊让人将房门打开，自己一个人进去，警员不能跟进去，免得害死了余惊鹊。 余惊鹊将身上的东西，都放在外面。 其实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手表和手枪罢了。 “科长，要是我死了，手枪就还给科里，手表替我给我妻子。”余惊鹊笑着说道，想要笑的洒脱一点，只是面色上显得别扭。 蔡望津其实有一瞬间不想让余惊鹊进去，或许明天的转机应该告诉余惊鹊，余惊鹊家里砸锅卖铁，到时候也能打通一些关系。 余惊鹊是个人才，左膀右臂，自己用着很顺手。 可是蔡望津下一个瞬间，就将这个想法给扑灭了，因为在蔡望津看来，或许房间里面有重要线索，自己可以立功呢。 真的找到炸药，不让苏俄的人破坏盛会，这是大功劳啊。 日本人现在的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盛会被炸，就算是日本人不死，难道就好看吗？ 自己培养手下，可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立功吗？ 那么和现在有区别吗？ 可能有一个大功劳近在眼前，你让蔡望津因为爱惜人才放弃？ 那不行。 那你太小瞧蔡望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死里逃生 一瞬间的爱才之心。 下一个瞬间就熄灭了。 这就是蔡望津，余惊鹊心里明白，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制定自己的计划。 不然蔡望津将余惊鹊拦住，声情并茂的告诉余惊鹊你可以活着，你让余惊鹊如何继续演戏？ 演戏你不光要自己演，自顾自的演戏，那是最初级的演戏。 你要考虑到你的对手，对手戏才是最难的。 深吸一口气，余惊鹊迈步走了出去，进入了闫清辉的房间。 如同进入了一个地狱一样。 起码在外面的人看来，这就如同是一个地狱，因为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余惊鹊进去之后没有大张旗鼓的搜查，他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惜命，他很慢，一点一点的搜查。 虽然明明知道危险在柜子里，机关在把手上，其他的地方都是安全的。 可是余惊鹊还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非常缓慢的搜查。 蔡望津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面，没有人敢快，余惊鹊今天并不是在找死，就是因为余惊鹊不想死，不想坐以待毙，甚至是还想要立功，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么余惊鹊现在认真是没有错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半个小时，里面都没有动静。 没有爆炸，却也没有收获。 四十分钟过去，余惊鹊还是在继续自己的搜查。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余惊鹊打算去打开柜子，将手里的笔记本，从衣服里面拿了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门是打开着的，但是余惊鹊现在在里面的房间之中。 想要跑出去的话，大概需要三四秒钟的时间。 他不能直接跑出去，那么炸弹会爆炸的太慢。 他不能让蔡望津等人意识到，炸弹不是立马爆炸的。 所以余惊鹊需要足够惊险，那么就要在时间上做文章。 最好是余惊鹊人还没有冲出去，炸弹就已经响了，然后余惊鹊才跑了出去，被微微波及到。 炸弹的威力不是很大，就是这个房间之中。 笔记本拿好，余惊鹊打算在跑出去的时候，遗落在地上。 毕竟在逃命的时候，你还会关注这些东西吗？ 余惊鹊先扭动了把手，将柜门打开，果然看到了里面的炸药。 然后将把手上的机关放好，重新将柜门合起来。 这一次余惊鹊打算不转动把手，直接打开柜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 在手表走到整分的时候，余惊鹊用力将柜门打开，时间在余惊鹊心里变成了倒计时。 余惊鹊微微退后，然后盯着手表。 一秒。 两秒。 三秒。 余惊鹊停下脚步，不能继续退了，继续退的话，外面的人会看到。 四秒…… 余惊鹊打算给自己留三秒钟的时间，不能再多了。 就在时间到七秒的时候，余惊鹊扭头就往外面跑，同时将手里的笔记本顺势扔在地上。 外面的蔡望津等人，还在看着房间里面，突然就是一声巨响。 蔡望津和警员都是一个激灵，他们下意识的就在想，余惊鹊怎么样了？ 死了吗？ 可是在伴随爆炸声的同时，余惊鹊从房间里面飞了出来，他用力的跳跃出来，在地上打了个滚。 爆炸好像就是在余惊鹊身后引爆的一样。 余惊鹊趴在地上，护住自己的头，一动不动。 窗户上的玻璃，被震碎下来，砸在余惊鹊头上，将余惊鹊的手背都割伤了几道口子。 周围的居民开始慌乱起来，蔡望津命令警员去安抚，就说在排爆。 蔡望津走了上来，因为爆炸已经结束了，那么房子是安全的。 弥漫的烟雾里面，蔡望津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余惊鹊。 余惊鹊从地上坐起来，摇了摇自己的头，上面都是玻璃渣和灰尘。 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好像是耳鸣了一样。 蔡望津蹲下来，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余惊鹊看到蔡望津，忍不住笑了笑。 牙龈都笑了出来。 死里逃生，除了笑还能做什么？ 蔡望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这种死里逃生的笑容，可以感染到身边的人一样。 “没事吧？”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可是余惊鹊表情很疑惑，他只能看到蔡望津张嘴，却听不到蔡望津出声。 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现在的耳朵，一定是嗡嗡作响，想要恢复听觉，需要几分钟。 果然，余惊鹊一开口，就将蔡望津吓了一跳。 因为余惊鹊的声音非常大，近在咫尺的蔡望津，可不就是震耳欲聋吗？ 只是余惊鹊却感受不到，大声的说道：“科长，我没事，我居然没事，哈哈。” 蔡望津微微皱眉，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从地上站起来。 余惊鹊也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蔡望津身边说道：“科长，有一个笔记本，好像有线索。” 蔡望津微微后退一步，这余惊鹊的声音太大了，比街面上的叫卖声还要大。 笔记本？ 只是蔡望津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问，余惊鹊也听不清楚。 等了一会，余惊鹊的说话声音变小了，蔡望津知道余惊鹊应该是差不多回复了听觉。 “什么笔记本？”蔡望津这才开口问道。 “闫清辉的吧。”余惊鹊说道。 “东西呢？”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低头就在身上找，然后发现没有，就蹲在地上，在地下找。 可是还是没有，余惊鹊一头冲进去了房间，在房间里面的一片狼藉中找了起来。 蔡望津跟着进来，他知道余惊鹊在逃跑的时候，将笔记本给跑掉了。 蔡望津没有责怪余惊鹊，因为爆炸来的太突然了，他们甚至是先听到爆炸的声音，才看到余惊鹊从房间里面飞扑出来。 如果晚上一秒，蔡望津今天收尸就行了。 进来房间，看到余惊鹊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翻找起来。 这是余惊鹊用命换来的东西，余惊鹊自然是珍惜。 不一会，余惊鹊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记本，对着蔡望津傻笑。 “科长，找到了。”余惊鹊兴奋的说道。 笔记本虽然破烂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四分五裂，因为小东西，掉在地上，爆炸对它的伤害有限。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这会功夫，一定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蔡望津伸手将笔记本接过来，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研究内容，闫清辉研究炸弹的一些心得。 闫清辉将制作炸药地点放在放这里，而且一直都没有发生过意外，他必然也是下功夫研究的了。 当时闫清辉拿出这个笔记本的时候，余惊鹊还担心这上面的内容，会不会给日本人提供帮助。 闫清辉其实是失落的，他说别的国家掌握的更加先进，中国已经落后了。 所以这个笔记本不会给日本人带来帮助，反而可以增加可信性，所以余惊鹊就同意用这个笔记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最后的搜查 破破烂烂的笔记本，被蔡望津拿在手里，大概看了两眼，就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面已经没有灯了，漆黑一片不说还乱糟糟的，所以不如出去看。 站在外面，蔡望津翻看笔记本，上面的一些研究心得，蔡望津觉得没有价值。 可是他认为或许可以交给日本人，说不定日本人觉得有价值呢？ 但是在翻看的过程中，蔡望津发现了一些有意义的东西，闫清辉居然透露出来，苏俄的人打算在盛会行动。 这不稀奇，每个人都觉得盛会是一个好机会。 余惊鹊站在一旁，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他说道：“科长，苏俄的人还真的这样打算？” “可是苏俄的人没有机会吧？”蔡望津疑惑的说道。 因为到今天为止，在剧场里面，都还没有发现任何的炸药，你说苏俄的人怎么可能有行动的机会。 可是这种话日本人都不敢拍着胸脯说，所以日本人有了计策，明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蔡望津心里是清清楚楚。 所以你找到这个东西，价值不大。 看着面前，死里逃生，现在手背上，还有血迹的余惊鹊，蔡望津很想说你找到的东西，没有价值。 只是这种打击人的话，蔡望津想了想还是不要开口，毕竟余惊鹊今天晚上，表现的算是很不错了。 蔡望津认为没有价值，余惊鹊却认为非常有价值，他说道：“科长，我们送给羽生次郎队长，让他们搜查吧。” 搜查？ 日本人一直在搜查，没有任何发现。 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认为这东西没有什么大用，有点不想搜查。 不过余惊鹊今天晚上，必须要让蔡望津搜查，不然他辛辛苦苦演戏，虽然不是很危险，但是也不能白白浪费感情不是。 再者说了，日本人不搜查，余惊鹊怎么能确定自己的猜想对不对，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那么冰城的老百姓怎么办？ 所以余惊鹊趁热打铁的说道：“科长，明天就是盛会，我们可不能大意。” 不能大意？ 蔡望津原本就是谨慎小心的人，听到余惊鹊的话，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哪怕是白白搜查，也不会有损失不是？ 留下来几个警员，负责这里的事情，安抚周围的百姓。 对余惊鹊说道：“跟我去见羽生次郎队长。” 这么晚了，羽生次郎应该已经休息，不过这个发现也比较重要，蔡望津决定将羽生次郎吵醒。 先打了电话，然后蔡望津带着余惊鹊过去，来到宪兵队的时候，羽生次郎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面了。 看起来没有什么睡意。 看得出来，明天的盛会，羽生次郎同样是心里紧张，并不是不在乎。 进来之后，蔡望津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羽生次郎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蔡望津身后的余惊鹊。 灰头土脸，身上还有一些小伤，衣服都有撕烂的地方，看起来很危险。 蔡望津没有说的太危险，只是羽生次郎明白，闫清辉家里的炸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的出来余惊鹊的冒险，不过羽生次郎没有说什么，同样没有专门夸奖，只是说了一句做的不错。 笔记本上的笔迹，确实是闫清辉的，蔡望津已经找人对比过了。 那么上面的内容，可信度是很高的。 羽生次郎看了看笔记本说道：“是闫清辉的笔迹不假，但是剧场内部里里外外我们已经搜查了很多遍，甚至是今天晚上之前还搜查过一遍，派人把守在里面。” “哪怕苏俄的人真的打算行动，现在也没有机会。” 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 余惊鹊同样认为苏俄的人，没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行动。 可是街道外面呢？ 你总是在剧场里面搜查，如果苏俄的人不进入剧场内部呢？ 他们就是打算在街道上引爆炸药，你搜查了吗？ 而且你之前就算是象征性的搜查过街道也没有用，苏俄的人是今晚才会布置，你现在恐怕还没有去看过吧？ 只是这些话，余惊鹊不能说的太明白。 他找到的线索，就是闫清辉笔记本上的内容，他凭什么能推理出来其他的东西。 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都还没有推理出来呢，他难道还要逞能吗？ 所以余惊鹊一言不发，就老老实实站在后面。 蔡望津低声说道：“队长，明天就是盛会，今天晚上是苏俄的人最后的机会。”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行动，必然是今天晚上，我认为我们还是再搜查一遍吧。” “小心无大错。” 蔡望津的提议，让羽生次郎犹豫起来。 其实没有必要，但是没有人愿意冒险，就是这个道理。 羽生次郎思考良久之后，他说道：“我带人去剧场内部搜查，你们特务科的人，在外面随便看看吧。” 其实是什么意思？ 羽生次郎的心目中，还是认为剧场内部是重点，其实蔡望津也是。 街道上？ 百姓那么多，谁能想到会有炸药？ 剧场既然重要，特务科的人不能进去，羽生次郎打算自己亲自带人去。 至于特务科的人，说是在剧场外面随便看看，其实就是给你打发了，羽生次郎可不认为剧场外面有什么问题。 但是余惊鹊眼睛一亮，他要的就是在剧场外面搜查，羽生次郎要是真的让他去剧场里面搜查，他还觉得难受呢。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余惊鹊知道今天晚上的演戏，算是有了成果。 羽生次郎从宪兵队带着人离开，余惊鹊跟着蔡望津出去。 在蔡望津身后，余惊鹊不乐意的说道：“科长，这情报是我们冒死拿回来的，可是剧场搜查居然不让我们去，让我们在外面，外面能有什么东西？” 听到余惊鹊的牢骚，蔡望津说道：“里面也不一定有，别不满了，今天我给你记个大功。” 蔡望津这句话可不是敷衍。 余惊鹊进入闫清辉的房间，死里逃生之后，蔡望津决定留下来余惊鹊。 也就是说，如果苏俄的炸药真的爆炸。 蔡望津不仅仅会给自己搭桥铺路，打通关系保命。 也会让余惊鹊变卖家产，打通关系保命，因为蔡望津看中了余惊鹊的价值。 今天晚上余惊鹊有勇有谋，而且命大。 蔡望津觉得自己东山再起，需要的就是人手，自己一个人难道当光杆司令吗？ 余惊鹊心里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又获得了蔡望津的一些信任。 现在的余惊鹊不是双重保险，已经是三重保险。 羽生次郎，桥本健次还有蔡望津。 只是余惊鹊现在没有功夫管这些，他现在最想要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炸药，究竟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发现 发牢骚。 也只能在羽生次郎看不到的地方，余惊鹊闷闷不乐。 自己以身犯险，得到的情报，可是现在看起来，大家都不太重视。 羽生次郎最后愿意去搜查，也不过是想要小心一点，特务科还被排除在外。 蔡望津看的出来余惊鹊心中的不满，说道：“这里有我，你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小伤没事的，忙完再去吧。”余惊鹊无精打采的说道。 知道余惊鹊心里有怨气，毕竟说冒险这么大，换回来的东西大家都不重视，心中自然会有不满。 蔡望津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警员开始去剧场周围搜查。 到了地方之后，蔡望津连车子都没有下，羽生次郎让他们来周围搜查，不过是敷衍的话。 既然羽生次郎都是敷衍的，那么蔡望津也打算敷衍一下，主要还是看羽生次郎在剧场内部，会不会有重大发现。 蔡望津可以不下车，余惊鹊却不行。 从车上下来，站在外面对蔡望津问道：“科长，既然这里没事，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急，今天晚上也睡不了多久。”蔡望津低头看了看手表，觉得回去不回去的，都不重要了。 “明天科长还要参加盛会呢。”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我在车子里面眯一会，有线索喊我。”蔡望津说完，就闭着眼睛，躺在车上。 有线索喊他？ 在蔡望津看来，那就是没有线索。 余惊鹊低声对周围的警员说道：“注意科长的安全。” 警员答应了一声之后，余惊鹊就走了出去，开始搜查起来。 明天日本人的车队会从什么地方过来？ 为了保持道路的畅通，两旁已经用线给隔离，明天欢迎的队伍，只能站在线外面，中间要留给车子行驶。 而且是从一个方向进，另一个方向出，这样就不会发生拥堵的情况。 余惊鹊顺着车子进来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找起来。 这个时间点，苏俄的炸药如果安放的话，一定已经是安放完毕。 余惊鹊毕竟先去找闫清辉，又找了蔡望津。 带着蔡望津去了闫清辉的房间，有了发现之后，还去找了羽生次郎。 这一系列的事情做下来，时间过去的非常快，苏俄的人如果要行动，必然已经是行动完了。 顺着道街开始查找，究竟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闫清辉说体积小一点，方便藏在什么东西里面。 这街道两旁，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藏的。 垃圾桶？ 余惊鹊跑去垃圾桶看了看，里面没有东西。 又跑去另一个垃圾桶看了看，还是没有东西。 看来苏俄的人，没有考虑这么明显的东西。 虽然垃圾桶算是一个能藏东西的地方，但是冰城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会翻动这些垃圾桶，现在苏俄也担心这一点，炸药被人提前发现。 那么还有什么东西？ 余惊鹊找来找去，街道上干干净净，能藏的地方真的不多。 不在表面上？ 警员都在这里搜查，如果很明显的话，现在警员应该已经有所发现才对。 可是没有。 那么既然不在表面上，难不成还能上天入地。 上天入地？ 想到上天入地，余惊鹊抬头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 上面是什么？ 电线杆，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电线杆，有些电线杆上面，还有木头的电箱。 下面是什么？ 下水道，这条道路下面的排水系统，可是非常好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里作为盛会的地点。 还有吗？ 余惊鹊的眼睛不停的四下打量起来。 树坑里面？ 你说树坑的土被人翻动过吗？ 你看不出来。 因为冰城之前下雪了，积雪都被人扫到了树坑这里，就算是有人翻动了树坑，但是之后只要将土掩埋好，再将积雪覆盖上即可。 树坑的位置，刚好是明天街道两旁日本宪兵维持治安的距离，这样能炸死不少日本宪兵。 但是日本宪兵背后就是老百姓，老百姓很难幸免于难。 可是苏俄的人怎么引爆呢？ 电线杆上的炸药，可以引爆，一定会有电线连接起爆器。 电线就和电线杆上的电线缠绕在一起，下面的人很难有所发现。 下水道里面同样可以，电线走在下面，连接起爆器。 树坑里面难道没有炸药？ 或许树坑里面的炸药，就是随缘爆炸，如果其他的炸药，能引爆这些炸药，那就爆炸，不能引爆也无所谓。 想到这一点，余惊鹊打算开始带着警员搜查。 他不可能一上来就搜查电线和下水道，显得奇怪，他只能从树坑开始。 他让警员将树坑的积雪都挖开，免得里面藏有东西。 这是很正常的，小心谨慎嘛。 但是还真的有警员，有所发现。 有所发现？ 余惊鹊不是开心，是愤怒。 苏俄的人居然真的敢这样做，余惊鹊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陈溪桥，组织必须要质问苏俄的人，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有炸药，这个发现，让在场的警员，都震惊不已。 余惊鹊立马跑去车子，将蔡望津叫醒。 “科长，有炸药。”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是自己睡着了，现在做梦呢。 看到蔡望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余惊鹊又一次说道：“科长，我们发现了炸药，在两旁的树坑里面。” “街道上？”蔡望津这才反应过来。 “就是在街道上。”余惊鹊说道。 “苏俄的人疯了吧。”炸药怎么会出现在街道上，蔡望津万万没有想到。 从车上推开车门下来，蔡望津亲自指挥，让警员将这段道路上的树坑，全部挖开。 警员都在埋头干活，蔡望津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居然真的在街道上发现了炸药。 明天日本人的计划，是进入剧场之后，才会偷偷离开。 但是苏俄在街道上布置炸药，这明显就是不打算让你进入剧场再行动，而是想要让你在进入剧场的时候，就被炸死。 这是日本人都没有想到的。 如果真的被苏俄的人成功，那后果不堪设想。 蔡望津扭头看着一旁的余惊鹊，今天晚上不是余惊鹊冒险进入闫清辉的房间，九死一生拿到线索。 他们不来这里搜查，那么明天？ 蔡望津一身冷汗。 他认为自己的转机，就算是发生爆炸，日本人也不会死太多，重要人物更加是一个都不会死，所以蔡望津打通关系，还能保命。 可是如果日本人在路上就发生爆炸，就被炸死很多人，那么蔡望津还打通个屁关系。 一身冷汗。 蔡望津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现在冷风一吹，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他看着余惊鹊，他认为今天是余惊鹊救了自己一命。 PS：不好意思，今天突然有事，现在才回来。 感谢红尘梦醒，韦驮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力挽狂澜 这个发现有多重要？ 从蔡望津湿透的后背，你就能明白，蔡望津很少出现这样失态的情况。 整个后背，湿的透透的，加上冷风一吹，蔡望津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非要生病不可。 但是生病和眼前的事情比起来，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眼前的发现让蔡望津的嗓子眼发干。 别说蔡望津一脸不敢相信，余惊鹊现在同样要装出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的对蔡望津说道：“科长，这苏俄的人，还真的是出人意料啊。” 蔡望津没有回答余惊鹊，他只能下意识的点头，心里的震惊还久久不能平复。 “但是数量不对。”蔡望津说道。 “什么数量不对？”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闫清辉从冯成鹏这里买走的材料，不应该只是制作出来这么一点炸药。 树坑都已经排查完了，并不是每一个树坑都有，所以炸药不是很多。 放在这里，大家心有余悸，但是蔡望津还没有丧失思考的能力，这数量明显是不对的。 余惊鹊顺着蔡望津的话说道：“可是科长，已经搜查完了。” 完了吗？ 蔡望津认为没有，他抬头看了看，低头看了看，立马就让警员开始对电线杆和下水道，进行排查。 之前的蔡望津，认为街道上不可能有危险，所以也就不是很在意，现在既然知道了街道上有问题，他的反应是非常快的。 警员的搜查也很快，电线杆上确实有问题。 而且还有电线，连接引爆装置。 蔡望津一方面让人搜查炸药，一方面跟着连接引爆装置的电线，想要找到背后的苏俄等人。 但是等到顺着电线找过来的时候，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余惊鹊知道，是因为他们今天晚上过来搜查，打乱了苏俄等人的计划。 苏俄的人，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来搜查。 而且不仅仅是有去搜查剧场内部，还有人在街道上搜查。 苏俄的人在被发现之后，就逃离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现在引爆炸药，那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上面的命令，现在要不要引爆炸药。 只能独自离开，没有抓到苏俄的人，蔡望津叹了口气，但是今天的发现已经足够多了。 电线杆上的炸药，和下水道里面的炸药都被找了出来，放在地上。 羽生次郎收到消息也过来了。 看到街面上堆放的炸药，羽生次郎的脸色，不比蔡望津好多少。 羽生次郎知道日本人明天会早早离开，不给苏俄的人行动的机会。 可是苏俄的人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另辟蹊径在街道上行动，这是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羽生次郎一头冷汗，他没有办法想象，明天爆炸之后，自己的下场。 宪兵队的队长？ 他可能都要切腹自尽了。 蔡望津站在羽生次郎面前，羽生次郎先看了看蔡望津，他很满意。 他现在甚至觉得，让蔡望津做特务科的科长，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不然今天的事情，剑持拓海不一定能发现。 剑持拓海发现不了，羽生次郎跟着倒霉。 又看了看一旁的余惊鹊，现在还是灰头土脸，都没有来得及处理自己的情况。 羽生次郎意识到，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从余惊鹊开始的。 但是你说余惊鹊有问题，故意透露给他们消息？ 羽生次郎根本就不会这么想。 且不说余惊鹊九死一生，得到线索。 再说了，苏俄的这一次行动，日本人完全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到时候日本人一定会死伤惨重，余惊鹊如果真的有问题，干嘛要说出来。 说出来反而是救了蔡望津和羽生次郎一命。 余惊鹊的能力，羽生次郎心里默默点头，这简直出人意料。 蔡望津在羽生次郎身边说道：“队长，现在怎么办？” “不要声张，苏俄的人跑了我们现在抓不到，将炸药找车子拉走，扔到城外去，销毁掉。”羽生次郎说道。 这些炸药，是土炸药，留下来都是安全隐患。 虽然闫清辉做的炸药，安全隐患很小，但是日本人不稀罕这点东西。 放在冰城里面，要是将他们武器库里面的东西引爆了，那么得不偿失。 所以羽生次郎不想声张，打算直接将炸药销毁，这也是余惊鹊希望看到的，总不能闫清辉做的炸药，用到自己同胞身上吧。 羽生次郎现在不想声张，明天就是盛会，他打算晚上连夜汇报给日军高层，小范围知道，明天盛会照常举行就行。 “怎么销毁？” “如果发生巨大爆炸，会不会影响明天的盛会？”蔡望津觉得这些炸药的销毁，是一个问题。 羽生次郎说道：“总之不能放在城里，找个车子拉出去，挖个坑先埋了。” 这些是炸药，不是地雷，不引爆的话，是不会爆炸的。 所以先埋了也是一个处理办法。 “要不直接扔到江里吧？”蔡望津提议说道。 受潮之后，炸药自然也就不能用了。 “江面结冰了。”余惊鹊说道。 老教授死的时候都下雪了，你可想而知现在的天气，江面结冰是必然的。 “炸开？”蔡望津试探性的问道。 “炸药已经找到，怎么处理都好说，明天的盛会才是重中之重。”羽生次郎现在关心的不是炸药，而是明天的盛会。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明天的盛会，你也可以来。” “我？”余惊鹊吃惊，他是没有资格的。 羽生次郎点头说道：“你现在有资格。” 今天晚上，余惊鹊力挽狂澜，羽生次郎让余惊鹊来参加盛会，其实对很多人来说，是非常好的奖励。 比给你一些好处，和金钱的奖励，还要好。 因为明天能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参加，那么在场的人看到余惊鹊，就会明白日本人对余惊鹊的态度。 余惊鹊也可以借机结交自己的人脉关系。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样的奖励，是非常好的。 只是余惊鹊觉得鸡肋，他去结交人脉关系是很不错，但是特务科的性质在这里，日本人对你态度不错，其他人也不一定就愿意和你结交。 不过既然羽生次郎说了，余惊鹊自然是一脸激动说道：“谢谢队长。” “这件事情特务科做的不错，奖励不会少了你们的，放心吧。”羽生次郎的这句话，让蔡望津也跟着说了声谢谢。 蔡望津心里不激动吗？ 他做特务科科长这么久，这一次的功劳，可以说是最大的。 甚至是蔡望津都认为，也是从此以后最大的功劳了。 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几个小时盛会就会开始，这种紧要关头之下，力挽狂澜，一生中能有几次？（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掉包炸药 一次人生中的巨大危机，变成了人生中难得的功劳，蔡望津现在都想要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已经打算散尽家财，打通关系，求得活命。 谁知道现在居然成了有功之臣。 蔡望津，余惊鹊，还有羽生次郎三个人站在一起，心情都是格外的异样，三人的处境其实差不多。 羽生次郎好一点，蔡望津和余惊鹊都不怎么样。 现在却都变成了功劳。 功劳最大的反而是羽生次郎，因为这件事情是宪兵队解决的。 哪怕是余惊鹊找到的线索，特务科找到的炸药，但是功劳最大的就是宪兵队。 不过特务科也不会没有功劳，宪兵队一定会认可特务科的功劳。 三人眼神里面没有疲惫，哪怕是忙了一晚上，他们眼神之中有的，只是欣喜。 余惊鹊主动说道：“我去将炸药运出城埋掉，等到盛会结束，就将江面炸了，扔进江里。” “早点回来，你还要参加盛会呢。”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是队长，我还要回家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余惊鹊看了看自己浑身邋遢，笑着说道。 羽生次郎去汇报这件事情，让日军高层放心，明天的盛会可以照常举行，日本人也不需要提前离开。 蔡望津也回去整理一下，出席盛会，可不能太邋遢。 “完了之后去特务科，我们从科里出发，坐我的车子过去。”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今天的蔡望津，还真的是格外的和颜悦色。 余惊鹊笑着点头说道：“是科长。” 等到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离开之后，余惊鹊让人开了卡车，将炸药运送出城。 命令他们挖个坑，将炸药都埋进去。 警员动作很快，因为今天蔡望津给每个人都有奖赏。 今天蔡望津开心，自然是不会吝啬。 比起来散尽家财，给下面的警员一点奖赏，才多少钱？ 余惊鹊也给了奖赏，所以警员干活，格外的卖力。 弄好之后，他们就回城，余惊鹊要去洗漱，之后参加盛会。 但是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跑去先见陈溪桥，余惊鹊觉得这些炸药，可以利用一下。 之前想要将苏俄的炸药消耗掉，不想放在苏俄的人手中，觉得太过危险。 只是现在炸药已经出城，余惊鹊觉得能不能交给抗联留下来的游击队。 如果有了这些炸药，对抗联游击队来说，是非常大的战斗力提升。 所以余惊鹊才赶忙跑过来。 陈溪桥和闫清辉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一直都在等余惊鹊的消息，他们根本就睡不着。 看到余惊鹊回来，陈溪桥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闫清辉就跑上来问道：“怎么样？” “果然有炸药，不过都已经找到了。”余惊鹊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闫清辉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不然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陈溪桥脸色不太好看，说道：“我一定要和组织汇报这件事情。” “汇报是肯定要汇报的，但是现在我想说的是，炸药被运出城埋了起来，能不能让抗联的同志拿走？”余惊鹊问道。 闫清辉也说道：“不能浪费，给抗联的同志，可以打鬼子。” “怎么出城了？”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还没有解释，闫清辉就说道：“日本人瞧不上呗。” “不过我的炸药很稳定，抗联的战士可以用。” 陈溪桥说道：“我会通知组织，你将地址给我。” 余惊鹊将地址给了陈溪桥之后说道：“要快，今天是盛会，日本人基本上目光都在城里，是个好机会。” “没问题，今天一定能弄完。”陈溪桥觉得这种事情不难。 将炸药挖出来就行了。 可是余惊鹊却说道：“你们将炸药拿走之后，重新准备炸药，不过里面撞上泥土之类的东西就行。” “你担心日本人还会注意这些东西？”陈溪桥问道。 “不然炸药被挖走，不好交代。”余惊鹊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不要留下麻烦，不然到时候调查，就算不怀疑余惊鹊，也是挺大的麻烦。 毕竟知道炸药埋在什么地方的人不少，很多警员都知道，到时候炸药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有些警员，见财起意。 将炸药的消息给卖了出去。 不过余惊鹊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狸猫换太子，翻天过海。 闫清辉在一旁说道：“炸药是我制作的，外面的包装也是我亲手做的，我可以教给你们，你们教给抗联的战士。” “里面只是放泥土，不是炸药，不会有危险，谁都可以做，替换真正的炸药，不拆开，谁也看不出来。” 有闫清辉在，自然是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陈溪桥说道：“好，没问题。” “那你们快点准备，我要走了，还要回去换衣服，今天参加盛会。”余惊鹊觉得时间也挺紧张的。 “你还要参加盛会？”陈溪桥有点没有想到的说道。 “本来是没有我什么事情，不过昨天晚上的功劳太大，羽生次郎就让我今天过去。” “不过我应该就是跟在蔡望津身边，吃吃喝喝，看看表演，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余惊鹊其实看的很明白。 你真的以为你去了盛会，就能如何如何吗？ 也不要太想要结交人脉，看在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眼里，觉得你太有野心。 余惊鹊打算今天去就是吃喝玩乐，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陈溪桥认为余惊鹊的选择很对，并不是所有机会，看起来都是好机会。 该说的已经说完，余惊鹊起身从陈溪桥这里离开，跑回家里。 季攸宁同样是一晚上没有睡。 看到余惊鹊回来，急忙迎上来，看到余惊鹊受伤，虽然是小伤，还是非常的心疼。 余惊鹊解释了一下没事，还说问题已经解决，让季攸宁等着晚上犒劳他这个大英雄。 季攸宁崇拜的看着余惊鹊，因为在她的眼里，余惊鹊就是英雄。 “我去洗漱。”余惊鹊说道。 “你去吧，出来之后，我给你消毒上药。”季攸宁去找东西，因为余惊鹊以前受过伤，家里这点东西还是有的。 “不用的。”余惊鹊觉得小题大做。 “快去。”季攸宁可不管，推着余惊鹊去洗漱，自己去准备消毒的药品。 余惊鹊洗完出来，焕然一新，被季攸宁拉着弄了半天，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没有了昨天夜里的邋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参加盛会 打扮好了之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余惊鹊吃了两口季攸宁准备的早饭，这一天夜里忙的一口东西都没有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将早饭吃了之后，余惊鹊就带着帽子出门。 今天穿的是警服，自然是要戴帽子。 季攸宁将余惊鹊送到门口，说道：“小心一点。” “放心吧。”余惊鹊笑着说道，因为最大的麻烦都解决了，得到了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信任，难道还不应该笑吗？ 而且这件事情不是组织破坏的，是特务科的人破坏的，组织反而是可以去质问苏俄的人。 先去特务科，蔡望津还在这里等着呢。 蔡望津也穿着警服，余惊鹊去了蔡望津办公室，没有找到人。 问了警员才知道，蔡望津在厅长办公室，说是余惊鹊来了之后就过去。 余惊鹊准备过去找蔡望津，谁知道遇到了来上班的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其实并不知道太多东西，羽生次郎昨天发现炸药之后，就立马汇报上去，也不可能说先通知剑持拓海一声不是。 来到特务科，看到余惊鹊打扮的一表人才的，剑持拓海开玩笑的说道：“余股长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也要去参加盛会吗？” 其实剑持拓海说的是玩笑话，因为余惊鹊不可能去参加盛会，这人人都知道。 但是余惊鹊笑着对剑持拓海说道：“是啊剑持股长，弄的我都不自在了，不说了等我回来再说。” 看到余惊鹊跑出去，剑持拓海笑了笑，觉得余惊鹊是顺着自己的话开玩笑。 但是当他的警员上来告诉他，昨天余惊鹊手下的人回来说，找到了炸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剑持拓海立马就不自在了。 关了办公室的门，剑持拓海恨得将手握起来在门上狠狠捶打了一下。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被余惊鹊破坏了，不然蔡望津肯定要倒霉。 虽然余惊鹊也是为了自保，但是剑持拓海可不管这些。 而且你还要去参加盛会。 自己都不能参加的盛会，羽生次郎居然让余惊鹊去。 剑持拓海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这些天来的喜悦，全部都付之东流。 他甚至是觉得不如前一段时间。 前一段时间，对付不了蔡望津，可是余惊鹊也没有立功。 现在好了，蔡望津不仅仅是没有处罚，反而是余惊鹊还立了大功。 越想心里越气，余惊鹊都能参加的盛会，自己不行。 不过余惊鹊却不管这些，他跑去厅长的办公室，赵西京和魏青松都在这里。 两个厅长已经从蔡望津这里，知道了余惊鹊的功劳。 看到余惊鹊过来，狠狠将余惊鹊夸奖了一番，一点也没有客气什么的。 弄的余惊鹊都不好意思。 赵西京和魏青松自然是开心，这个功劳不仅仅是特务科的，也是警察厅的。 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多少人分都有得分。 而且余惊鹊还是警察厅的人，赵西京和魏青松怎么可能不开心，对余惊鹊是越发的看中。 好不容结束了夸奖，大家准备出发。 余惊鹊跟着蔡望津，坐蔡望津的车子。 坐上车子之后，余惊鹊说道：“谢谢科长帮我说好话。” 其实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如果不告诉赵西京和魏青松这些，他们也不会对余惊鹊另眼相看。 “是你的功劳。”蔡望津就这么随意说了一句，并没有显得自己在帮助余惊鹊。 这就是蔡望津的聪明之处，不需要自己给自己邀功，余惊鹊也会明白。 昨天的事情之后，看来蔡望津是想要彻底培养余惊鹊，不然也不会在赵西京和魏青松面前说好话。 现在的余惊鹊，在警察厅里面，比剑持拓海这个股长已经要有地位了。 最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余惊鹊和赵西京还有魏青松能说上话了。 虽然蔡望津表示没有什么，余惊鹊还是认真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盛会确实举办的不错，毕竟现在日本人说了算，他们难道还能寒酸不成。 最开始的时候，日本人还担心今天出事，但是羽生次郎已经汇报过了，危险排除，今天自然是大操大办。 余惊鹊就坐在后面，蔡望津坐在余惊鹊前面，不过并不是最前排，最前排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些文坛大家，商业巨鳄，都坐在蔡望津前面。 最前面就是日本人了。 讲演，表演，反而还挺热闹的。 刚才从外面进来，街道旁确实都是欢迎的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很多稚嫩的脸庞，余惊鹊看到这一幕，没有觉得伤感，没有觉得悲哀，反而是笑了笑。 因为这些人，被救下来了。 违心称颂，这是冰城的老百姓，没有办法的事情。 表演余惊鹊没有看进去，浑浑噩噩的。 等到下午快晚上的时候，才结束。 但是并不是全部结束，还有人去酒店，晚上还有晚会酒会之类的。 不过这些显然和余惊鹊已经没有关系了，蔡望津都不打算去。 散场之后，余惊鹊找到了蔡望津，羽生次郎也在这里。 今天羽生次郎意气风发，一晚上没有睡觉，脸上居然是红光满面。 没办法，被表扬了。 日军高层，对羽生次郎这一次事情的处理，给予了非常高的赞扬。 由不得羽生次郎不开心。 连带着看蔡望津都顺眼了不少，看到余惊鹊自然也是如此。 羽生次郎是想要蔡望津去参加晚会的，蔡望津不好拒绝，和羽生次郎的关系，这一次算是缓和。 只要你对日本人有用，日本人就愿意用你。 你只要有价值，日本人就会承认你的价值，这一点蔡望津心里明白。 所以蔡望津没有拒绝，答应下来，去晚上的酒会。 看到余惊鹊过来，羽生次郎顺口就想要将余惊鹊叫上，只是余惊鹊真的不想去。 这种酒会，不去也罢。 他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我看我就不去了，那些城外的炸药还需要处理，我带人去扔到江里吧，放在外面都是麻烦。” 蔡望津没有说话，等着羽生次郎，毕竟现在羽生次郎在这里。 羽生次郎说道：“余股长，你也太小心了，苏俄的计划已经被我们破坏了，炸药在城外，不需要担心。” 羽生次郎的心情看得出来，非常好。 “是队长，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的小心谨慎。 “行吧，余股长看来今天晚上要错过晚会了，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呢。”羽生次郎难得开一次玩笑。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蔡望津说道：“晚上会有烟火表演，你就趁着这个时候，将江面炸开，将炸药扔进去。” 现在的江面，和余惊鹊之前掉进江里的时候可不一样，这个时候已经冻的很结实了，枪都打不穿。 “是科长，保证不会出乱子。”余惊鹊笑着说道，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各取所需吧。 “好吧，无趣的余股长，我和你们蔡科长，就先行一步了。”羽生次郎笑容满面的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扫尾 羽生次郎带着蔡望津离开，余惊鹊则是从剧场离开，去处理城外的炸药。 这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余惊鹊叫上警员，开车过去。 陈溪桥他们应该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炸药已经成功被掉包，所以余惊鹊现在才能过去处理这件事情。 带着警员来到埋炸药的地方，漆黑一片，地上究竟有没有被人挖开，又被人填埋起来，大家看不出来。 因为他们当时就是挖开又填埋，地上乱糟糟的，怎么能分辨出来。 “将里面的炸药都弄出来。”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警员低头开始挖起来，然后发现里面有他们埋下来的东西，装在车上。 余惊鹊趁人不注意，拿了一包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已经不是炸药了。 将东西都弄好，带着车子到了江边，开始等待起来。 等到冰城的烟花开始升空之后，就让人将江面炸开，然后将炸药全部都扔进江里。 看到这些东西被毁尸灭迹，余惊鹊松了口气，扫尾工作这一刻算是彻底完成。 就算以后抗联游击队，有炸药来攻击日本人，那么和余惊鹊也没有关系了。 难道你还能进入江底，将这些炸药捞起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被掉包了吗？ 而且闫清辉就在地下党手里，那么抗联的炸药就不能是闫清辉为抗联的人制作的吗？ 所以这些问题，都好解决。 “辛苦了，回去吧。”余惊鹊带着警员回去。 没有回去特务科，早早回家，余惊鹊忙了这两天，还是挺累的。 回到家中，看到季攸宁，余惊鹊就不累了，反而是来了兴趣。 叫嚷着让季攸宁犒劳自己。 最后才舒舒服服的睡着，季攸宁搂着余惊鹊，心里觉得自豪，又担心。 这一次余惊鹊救人，季攸宁当然自豪，可是担心也在所难免。 军统的人其实还等着今天行动呢？ 只要爆炸，他们立马就会出来趁乱打劫，可是等了很久，根本就没有爆炸发生。 这让军统的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明明截获了电报，说苏俄的人要在盛会上行动啊？ 军统的人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余惊鹊吃了饭之后去特务科上班。 这么多天来的麻烦，这一刻算是解决了。 从日本特务机关，用双胞胎的俄国人，对付苏俄开始。 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其中的危险自然不必多说，只是现如今就不需要担心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你说日本特务机关，现在还怀疑余惊鹊吗？ 他们就算是怀疑，也不能有任何行动了。 因为余惊鹊是功臣，是大功臣。 日本特务机关现在想要找余惊鹊麻烦，可不容易。 蔡望津的地位水涨船高，余惊鹊看的出来，羽生次郎现在对蔡望津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 药品的事情之后，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关系很紧张，现在的缓和，算是破冰的开始。 只是羽生次郎和蔡望津的关系缓和，余惊鹊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最后余惊鹊认为不坏不好。 在没有解决剑持拓海之前，蔡望津余惊鹊是不会去对付的。 那么这个时候，羽生次郎和蔡望津的关系缓和，是余惊鹊乐意看到的，这样他在特务科，和在羽生次郎面前，都好工作一些。 不好的就是，蔡望津这个人余惊鹊早晚是要对付的，现在他和羽生次郎的关系缓和，增加了余惊鹊动手的难度。 不过不管怎么说，余惊鹊觉得可以接受，目前来看算是不错的。 起码是余惊鹊帮助蔡望津缓和关系，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绝对算得上心腹。 至于你说谁不开心？ 除了剑持拓海还能有谁？ 余惊鹊能参加盛会，他不能，他已经是心里不舒服。 现在羽生次郎和蔡望津的关系还缓和了，那么剑持拓海想要做科长，就更加是遥遥无期。 缓和关系之后，余惊鹊在特务科，比剑持拓海更加有地位。 今天余惊鹊来到特务科，还想要看看剑持拓海的脸色，但是没有看到剑持拓海。 余惊鹊也不想去剑持拓海办公室找他，弄的自己好像是小人得志一下，虽然很想要看看剑持拓海的脸色，但是也忍住了。 蔡望津昨天参加酒会，可能是喝了点酒，今天早上来的比较晚。 等到蔡望津来了之后，余惊鹊进去汇报工作，说炸药已经处理好了。 “辛苦了。”蔡望津说了一句。 “不辛苦。”余惊鹊笑着说道。 之后蔡望津让余惊鹊去财务处拿钱，给下面的警员奖赏。 “记得写份报告，上面要。”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很重要，这个报告不是特务科要存档的，是日本人要看的。 所以余惊鹊明白过来，说道：“是科长。” 既然是日本人要看，那么这件事情里面，余惊鹊是有功劳，但是蔡望津也有。 甚至是羽生次郎的作用，余惊鹊都要写出来。 总之就是写的漂亮一点，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的用意，自然是会写出来让蔡望津满意的报告。 让李庆喜负责奖励的事情，余惊鹊就趴在办公室里面写自己的报告。 报告写的很快，晚上下班之前就写好了，余惊鹊拿去给蔡望津看。 从蔡望津不断点头的动作看来，余惊鹊就知道这份报告，他是满意的。 看完之后，蔡望津递过来说道：“抄录一份，一份放在科里，一份送上去。”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了一声。 不过并没有着急，马上就要下班了，也就不抄录了，将东西扔在办公室里面，打算明天来了再抄录。 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走到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我还想要帮你，没有想到你反而是立了大功。” 这件事情日本人还没有大肆宣扬，但是内部还是很多人知道的。 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都没有参加盛会，不过也从别的地方听说了。 “运气好，不过还是要多谢桥本老师。”余惊鹊认真的说道，桥本健次这个人，是可以好好结交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你现在是有功之臣，我可没有帮忙。”桥本健次心情不错的说道。 他在特务科，没有什么野心，就是负责通讯班的事情，也没有指望往上爬。 所以余惊鹊立功，他其实还挺开心的，没有什么嫉妒的意思。 PS：快过年了这些天比较忙，今天提前更新，一会还有一章，担心晚上又回不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嘉奖应酬 感谢了桥本健次，说了几句客气话，大家就离开，约定说改日请桥本健次吃饭。 剑持拓海还是没有看到，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不见。 恶趣味的想了想，余惊鹊就回家，他打算再找时间去见闫清辉，当时答应帮闫清辉报仇，余惊鹊并不是说说而已。 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而且帮闫清辉报仇，其实就是帮助组织。 组织想要得到闫清辉的加入和帮助，这算是一个条件，因为闫清辉的内心，是迈不过这道坎的。 而且余惊鹊还想要问一问，苏俄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一次他们的行动，太过激了。 就算是闹成了大新闻，闹到了国际上，恐怕指责也会更多一些。 所以余惊鹊想不明白，苏俄的人在干嘛？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说要去找陈溪桥，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时间。 因为嘉奖下来了。 这一次的嘉奖，日本人真的是毫不吝啬，余惊鹊警衔提升，奖金拿的也不少，特务科的其他警员，看着都眼馋。 如果不是蔡望津不想特务科出现副科长，那么余惊鹊现在做个副科长，绰绰有余。 只是余惊鹊很聪明，他没有在蔡望津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不满，反而是表现的很激动，很满意。 好像这些奖励就足够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副科长之类的东西。 警察厅的厅长，也对余惊鹊进行了表彰。 这种表彰，并不是日本人奖励了，警察厅厅长就不奖励了，甚至是警察厅厅长奖励完了，蔡望津这个科长还给了奖励。 等于说，余惊鹊这几天，没有时间，完全就是在应付奖励。 光是请客吃饭，都好几回了。 一些警察厅能说的上话，比较重要的人物，都是余惊鹊亲自请客。 剩下的警员之类的，就交给了李庆喜。 不过一天请不完，总有值班的警员，所以李庆喜可是分开请了好几天。 但是李庆喜乐在其中，余惊鹊这么大一个功劳，李庆喜怎么可能不开心。 看到剑持拓海手下的人，李庆喜都是趾高气扬的。 别说剑持拓海手下的人，就算是现如今的剑持拓海，都有点蔫不拉几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股长，您来了。”早上看到余惊鹊来上班，隔着老远李庆喜就屁颠屁颠的跑上来。 “你这好吃好喝的，还跑得动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李庆喜这几天是吃的不错，脸上的肉都变多了起来。 知道余惊鹊是打趣自己，李庆喜也不在意，跟在余惊鹊身后，笑眯眯的说道：“为了股长，天天请客吃饭我也愿意。” “不让我掏钱，我也愿意。”余惊鹊笑骂着说道。 请客吃饭，还不是余惊鹊掏钱，李庆喜跟着吃就行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跟着进去办公室，李庆喜放开了，笑着说道：“股长，你是没有看到剑持股长的脸色，我今天早上可看到了。” “好像是有人欠了他多少钱一样，笑死我了。” 李庆喜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余惊鹊不是第一次见，早就习以为常。 “低调。”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股长放心，我不会惹是生非的。”李庆喜急忙点头答应。 “行了，下去得意吧。”余惊鹊挥挥手将李庆喜打发走，这货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如果不是余惊鹊混的好，他早就吃亏了。 不过李庆喜的运气也不错，跟着余惊鹊之后，平步青云，在特务科现在算是一号人物。 出去之后，大家都李庆喜也客客气气。 要是放到以前李庆喜胆小怕事的地步，他敢搬弄剑持拓海的是非吗？ 这就是地位不一样了，心态的变化罢了。 李庆喜又汇报了一些有的没的，也就离开了。 自从将蔡望津让写的报告交给蔡望津之后，余惊鹊工作上没什么事情，就是应酬。 今天这应酬差不多算是完了，余惊鹊打算去见陈溪桥，想来两人已经等着急了。 而且组织的嘉奖还没有来呢。 余惊鹊这些天，就是应付科里的嘉奖了。 组织的嘉奖，可还没有见到呢。 你说来也奇怪，你作为潜伏人员，居然完成了一个，组织也嘉奖，特务科也嘉奖的任务。 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说出去一定是会让人大跌眼镜，不过注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余惊鹊没事干，抽出来一份报纸，随意的看了起来。 日本人已经开始对于盛会之中，苏俄的人安放炸药的事情大肆报道了起来。 这种机会，日本人能放过吗？ 说苏俄的人，不将冰城百姓的命放在心上，是日本人危急关头，力挽狂澜如何如何。 很多百姓不相信，因为日本人没有证据啊。 当时为了盛会能如期举办，而且不会发生恐慌，这件事情是被隐瞒了。 盛会结束之后，日本人将这件事情公布出来，但是炸药老百姓又没有在街道上亲眼看到，自然是不会相信了。 没有照片。 因为当时羽生次郎着急处理炸药，将炸药直接给运出城。 余惊鹊掉包之后，直接扔进江里。 反而是没有给日本人照相的机会。 当时的情况，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都是一身冷汗，盛会近在咫尺，谁还能想到拍照的问题。 而且就算是你拍照了，就一定是苏俄的人吗？ 就不能是日本人自导自演？ 所以拍照不拍照，都不重要。 余惊鹊看到这个报道，和老百姓的反应，他其实觉得不错。 如果因为苏俄的人，将所有反满抗日组织都一杆子打死，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随手看了两眼，将报纸扔在一旁，余惊鹊今天晚上务必要去见陈溪桥一面，看看苏俄这里到底什么情况，组织究竟有没有和苏俄的人联系上。 其实余惊鹊心里很担心，担心晚上还有应酬。 好在提心吊胆到了晚上，没有人找上门来，余惊鹊急忙离开，生怕走的晚一点，就被人拦住。 这几天，余惊鹊被人拦住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剑持拓海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余惊鹊离开的背影，眼神里面的深意，让人难以琢磨。 从烟盒里面摸出一根烟，剑持拓海放进嘴里点燃，这段时间抽烟的次数，剑持拓海觉得明显变多了起来。 只是抽烟，并不能让剑持拓海缓解太多的心情。 PS：今天的更新全部提前，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原来如此 剑持拓海的心情如何，那不是余惊鹊应该担心的问题。 他这会功夫，已经是跑去找陈溪桥了。 再一次见面，陈溪桥开口就说道：“组织上，对你上一次任务的嘉奖……” “替我谢谢组织，不过嘉奖不要再说了，我几天，光是应酬，都给我应酬疯了。”余惊鹊无奈的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自然是明白为何，笑了笑说道：“组织的嘉奖很简单，就是肯定你的工作，惊雷同志。” “谢谢组织肯定，会继续努力的。”余惊鹊坐下之后说道。 闫清辉看起来心情不错，从老教授的牺牲中，慢慢走了出来。 “太惊险了这一次。”闫清辉心有余悸，说真的，闫清辉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这种千钧一发的局面，他真的很少见。 “早知道我就不将炸药卖给苏俄的人了。”闫清辉有些后悔的说道。 余惊鹊在一旁说道：“你应该这么想，用苏俄的钱，给抗联的同志们准备了炸药，不是挺好的？” “还能这样说吗？”闫清辉吃惊的看着余惊鹊。 “事实不是这样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事实却是如此，余惊鹊是不想闫清辉心里压力太大，以后做事情瞻前顾后。 所以用这样的歪理，劝解一下闫清辉。 闫清辉摇头笑了笑说道：“你这么说也对。” 和闫清辉说完，余惊鹊对一旁的陈溪桥问道：“组织和苏俄的人交涉了吗，这件事情什么情况？” 陈溪桥开口说道：“组织早就去找苏俄的人了，不过他们有点躲避我们，最后组织直接找了冰城之外的人。” “联系上苏俄之后，才得知，盛会上的任务，苏俄在冰城的情报站，汇报给苏俄上层。” “但是他们是明确阻止的，认为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不是抗日，是恐怖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发现炸药？”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但是苏俄在冰城的负责人，没有听从苏俄高层的命令，他将这个消息私藏起来，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还在执行他的命令。”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皱眉。 “为什么会这样？”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解释说道：“这个苏俄在冰城的最高负责人，他的亲人死在了日本特务机关手里。” “等等，你是说双胞胎俄国人行动的时候？”余惊鹊问道。 “对，就是那一次的行动，让他的亲人死亡，他才会展开疯狂的报复行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是违背命令。”陈溪桥肯定了余惊鹊的说法。 “这种人，也能做冰城的最高负责人？”余惊鹊有点不满。 你的亲人死亡，是的，很不幸，余惊鹊表示同情。 但是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行为，失去亲人。 余惊鹊说道：“能作为苏俄在冰城的负责人，我认为他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这个借口应该只是苏俄给我们一个比较好听的说辞。” “那个苏俄在冰城的负责人，可能就是为了立功，为了所谓的大新闻，为了所谓的史上留名。” 余惊鹊更加认可这样的说法，你作为最高负责人，你难道会因为亲人的死，就失去理智吗？ 远的不说，说说陈溪桥。 文殊的死，陈溪桥是怎么经历的？ 陈溪桥还不是最高负责人呢。 所以苏俄的解释，余惊鹊不能认同，他认为想要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才算是比较好的解释。 “苏俄的人是这样解释的。”陈溪桥同样冷笑着说道。 “苏俄高层到底有没有阻止这个计划，还不好说。”余惊鹊现在大胆的猜疑，反正他们这些地下工作者，最擅长的不就是怀疑吗？ “这一点他们可能没有说谎，当时还有电报来往，苏俄已经提供了。”陈溪桥说道。 这件事情，苏俄的人也很紧张。 因为很有可能，和组织的矛盾，就没有办法化解了。 所以苏俄的人解释的很明白，是冰城负责人的抗命行为，他们当时的电报，都提供给了组织。 “电报能给我一份吗？”余惊鹊问道。 “可以，你一会走的时候给你，不过你要来干嘛？”陈溪桥好奇余惊鹊要电报干什么，这是苏俄解释的证据罢了。 “随便看看。”余惊鹊没有说太多。 陈溪桥也没有纠结，说道：“这件事情没有造成影响，所以不好追究。” 这一点余惊鹊能理解。 毕竟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日本人，你要是抗日组织都内斗起来，那么场面只会更加糟糕。 苏俄的人积极解释，而且没有酿成大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是比较常见的。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多少会收敛一点。”陈溪桥认为不是没有帮助。 闫清辉在一旁说道：“自己国家的土地，还是需要自己来守卫啊。” “所以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我们才能有力量来守护这片土地。”陈溪桥见缝插针的对闫清辉说道。 闫清辉面色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说道：“只要你们帮我报仇，我就加入你们。”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觉得意料之中。 可是谁知道，闫清辉接下来说道：“如果发现报仇很难的话，就放着吧，我可以加入你们，帮助你们也是帮助我自己，来守护这片我热爱的土地。” “至于报仇，等到日本战败的时候，再报仇吧。” 闫清辉的这一句话，让陈溪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组织将说服闫清辉的任务交给他，他压力也很大。 他还以为，必须要帮闫清辉报仇成功之后，闫清辉才会加入他们。 谁知道现在闫清辉居然是松口了。 虽然还是要报仇，但是闫清辉说了，如果现在困难，不能完成的话，他可以等，而且也愿意提前加入。 看着面前的闫清辉，不得不说，他进步了。 老教授的死，盛会前的千钧一发，余惊鹊的所作所为。 都让闫清辉进步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闫清辉差不多就是如此。 陈溪桥一脸喜悦，这个时候也没有藏着掖着。 余惊鹊同样一脸欣慰的看着闫清辉，虽然自己的年纪，这样看着闫清辉不太合适，但是余惊鹊确实欣慰。 可是正是因为闫清辉的进步，余惊鹊更加想要帮闫清辉报仇，让闫清辉离开冰城，可以走的更加没有牵挂一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电报是真的 牵挂是什么？ 闫清辉进步了，就算是不报仇，也愿意先加入组织。 这是闫清辉的选择，可是这样的选择，内心深处就没有恐惧吗？ 自然是有的。 原因很简单，闫清辉加入组织之后，还是制作土炸药吗？ 当然不是，闫清辉需要研究更加先进的武器，需要研究其他国家已经掌握的武器。 这样的情况，闫清辉还能保证安全吗？ 并不是只有战场才是危险的，也并不是只有潜伏才是容易丧命的。 闫清辉的武器研究，同样如此。 可能闫清辉在一次试验之中，就会身亡。 人才重要，可是人才也必须要搞研究，那么研究就可能会出现死亡。 到时候闫清辉会死在实验室里，那么仇恨呢？ 闫清辉是不是当时临死之前，心里惦记的还是仇恨？ 当然了，余惊鹊自然是不希望闫清辉出问题，他希望闫清辉可以活的好好的，但是世事无常。 能了解闫清辉的心愿，说不定闫清辉做实验的时候，也会更加得心应手一些呢？ 所以余惊鹊说道：“你将你的仇人告诉我吧，我来调查调查。” “不，等组织安排吧。”闫清辉居然是拒绝了余惊鹊的提议。 余惊鹊诧异的看着闫清辉。 闫清辉笑着说道：“让组织来安排吧，能报仇就报仇，不能报仇就……等等吧。” “我可以……”余惊鹊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陈溪桥在一旁看着自己，只能默默的闭嘴。 闫清辉自然是看明白了，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冒险，你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一次的事情我要多谢你。” “所以你应该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我不能太过私自。” “当然了，如果组织最后决定，让你帮我报仇，我也会很开心的。” 闫清辉的进步，比余惊鹊想象的还要多。 “好，我认为组织会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能想到的东西，组织肯定能想到，他认为组织的选择，不会和自己差太远。 “组织有消息了，请通知我。”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没问题。”陈溪桥很满意今天的结果。 余惊鹊临走之前，陈溪桥将苏俄的电报给了余惊鹊，虽然不知道余惊鹊要这东西干什么。 苏俄既然敢将电报给组织，那就说明他们不会继续用这个加密方式了，所以给了也就给了。 余惊鹊带着电报回家。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先吃饭，之后余惊鹊将电报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季攸宁问道。 “苏俄的电报，你帮我看看内容，和你们军统上一次截获的一样吗？”余惊鹊问道。 军统截获过一份电报，所以余惊鹊才会想要将电报拿回来，给季攸宁看。 季攸宁立马就跑去了书房，余惊鹊跟了进来。 “之前的电报破译的不是很完整，但是可以确定是同一份电报，不过这个份破译的更加完整。”季攸宁说道。 破译的完整？ 根本就不是破译，是苏俄的人给的，而且是解密过的，自然是完整了。 “什么内容？”余惊鹊问道。 “意思是说取消盛会袭击计划。”季攸宁有点疑惑的说道。 之前因为破译不完整，季攸宁认为苏俄的人是要在盛会上动手，现在内容却是取消盛会上的袭击计划，但是的确是同一份电报，只是破译的程度不同，造成了理解的误差。 既然说了要取消盛会袭击计划，为什么余惊鹊还在在盛会外面发现了炸弹？ 这不合理啊。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可以肯定，苏俄说的话是真的，看来果然是冰城的苏俄负责人违反了命令。 季攸宁是提前截获了情报，而且和苏俄给组织的情报是一样的，所以可以肯定苏俄给的情报是真的。 他们确实发出过取消行动的命令，只是冰城的负责人没有听从罢了。 但是苏俄还是有失察的行为，险些就酿成大祸。 余惊鹊将电报烧掉，不能留下线索。 “为什么苏俄的人取消了计划，还是会有行动呢？”季攸宁还是没有想明白。 余惊鹊将事情给季攸宁解释了一下，季攸宁这才明白过来。 “这么大的命令，都敢违背吗？”季攸宁觉得不可思议。 “战争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尤其是好高骛远的人。” “那种想要立功，想要改变战局，想要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人，大有人在。”余惊鹊的话说的很客观。 这种人确实有。 盛会袭击日军，老百姓是会死很多人，但是日军高层一定是伤亡惨重。 这样的事情，足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了。 可是意义呢？ 死的老百姓不是无辜的吗？ 所以阻止行动，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对于苏俄的人，余惊鹊不会有愧疚，反而是苏俄的人应该有愧疚。 和季攸宁讨论了这件事情之后，两人就开始聊点别的。 这件事情的过程很惊险，但是结果是好的。 “那些礼品你打算怎么办？”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因为这一次立功，很多人都给余惊鹊送礼了。 许久不联系的蔡坤，这一次居然是主动送礼，虽然没有亲自来，但是却主动派人送礼到家里人。 蔡坤正阳警署的署长，以前可是余惊鹊的长辈，就算是余惊鹊去了特务科，两人关系没有断，但是也有长辈的姿态在。 可是这一次，蔡坤已经是将姿态放低了。 因为盛会，蔡坤没有资格参加，余惊鹊却参加了。 而且余惊鹊这一次立的功，蔡坤想都不敢想，以后余惊鹊的仕途，在蔡坤看来，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再者说了，以后会不会有问题，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关系自然是要维护。 所以蔡坤主动送礼过来，这样的人还挺多。 造成了余惊鹊家里的礼物，堆积下来不少。 “拿出去送人？”季攸宁觉得要不要送给那些需要的人。 “算了吧，我的名声在冰城已经烂大街了，你拿出去送人，他们还以为我们想要挽回名声，骂的更凶呢。”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卖了吧。”余惊鹊觉得这样做也能少些麻烦。 你要是送给需要的人，说不定日本人和特务科，还有风言风语呢。 季攸宁觉得也是，买了是最方便的。 “那行，我这几天就负责处理一下，能用的留下来，用不上的，就卖了。”季攸宁说道。 “不用太辛苦，我让李庆喜来处理一下就行了。”余惊鹊认为用不着亲自来，有人不用白不用。 “算罢了，也不是多重的工作，家里外人进进出出的，不方便。”季攸宁还是坚持自己处理。 余惊鹊说道：“行吧，我们一起处理好了。” “好。”季攸宁满意的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联络人 处理礼品其实没有花太长时间，余惊鹊和季攸宁将礼品放到车里，然后开车直接就处理掉了。 价值自然是低了很多，可是东西都是别人送的，余惊鹊这是无本买卖。 那些吃的东西，就留在家里，给家里的做饭阿姨送了一点。 七七八八弄到差不多。 “可不敢再有人送礼了。”季攸宁居然是第一次担心有人往家里送礼。 余惊鹊笑着说道：“应该不会了。” 事情都是一个风头，这个风头过了，那么自然就不会有了。 其实很多人想要送礼吗？ 他们并不一定想要，但是他们不送的话，别人都送了，反而是显得他们特殊，只能随大流。 之后余惊鹊在特务科一边上班，一边等组织的决定，闫清辉这里的事情，组织究竟是如何决定的。 闫清辉现在还是在被继续搜查，只是有组织保护，安全自然是不用多说。 余惊鹊抽空还请桥本健次吃了饭，这个人还是很有价值的，维护关系是必要的。 在特务科地位水涨船高，韩宸还要求见面一次。 苏俄的事情韩宸心里有了解，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和余惊鹊说过这件事情，那是因为韩宸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余惊鹊能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弄到最后，余惊鹊居然是立了大功，这件事情让韩宸都是意想不到。 既然想不到，就想要询问一下。 和韩宸的见面，余惊鹊没有解释太多东西，说都是蔡望津的能力，自己只是跟着动手罢了。 因为确实当天晚上，蔡望津在场，韩宸就没有怀疑太多。 应付完了韩宸，余惊鹊带人搜查闫清辉和季泉清。 蔡望津现在依然认为，闫清辉和季泉清不能离开冰城，那么就还有机会。 现在蔡望津没有责任，还有大功劳。 如果抓到季泉清和闫清辉的话，就能继续调查地下党，蔡望津自然是不会放弃。 而且都是下面的警员在做这些事情，蔡望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能不能找到都无所谓。 余惊鹊带着人，就敷衍了事，他总不可能带着警员，将闫清辉给抓了吧。 这几天木栋梁也来和余惊鹊说了帮派里面的事情，冯成鹏这个人，被乔三爷给解决了。 乔三爷这个人心狠手辣，冯成鹏可是心腹之人，不然也不会让他负责油水这么多的买卖。 只是冯成鹏当时居然是害怕的想要跑路，那么现在就算是没有事情了，乔三爷也留不得冯成鹏。 他就是杀鸡儆猴，给下面的人都看看，冯成鹏的下场。 毕竟当时冯成鹏跑路了，那么责任就是乔三爷的，乔三爷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这件事情余惊鹊和蔡望津汇报过，蔡望津表示没有兴趣，帮派里面的事情龌龊的地方也多了。 和特务科是不相上下，谁也不要笑话谁。 至于搜查季泉清和闫清辉的任务，余惊鹊表示自己还没有发现，蔡望津让余惊鹊继续找。 今天晚上下班，和往常不同，因为余惊鹊要去见自己的联络人。 闫清辉已经进步，能想明白很多东西，所以陈溪桥没有继续留在闫清辉那里，看管闫清辉。 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而且任务已经结束，余惊鹊和联络人也应该见面了，之前的任务担心两人没有默契，陈溪桥就没有安排两人见面。 将木栋梁重新征用了一段时间，不过木栋梁码头的事情，也需要他负责，现在闲下来了，自然是要见面，建立默契。 不然下一个任务的时候，不是还要影响吗？ 余惊鹊也很好奇自己的联络人，所以今天早早就赶过去。 敲门进去，余惊鹊发现陈溪桥的房间里面，果然不是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 这个人看到余惊鹊，笑了笑，余惊鹊也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不过第一次见面，微微有些尴尬。 这个人年纪比余惊鹊大一点，三十来岁吧，长的文文静静，戴着眼镜，看起来好像是搞学问的一样。 陈溪桥让余惊鹊进来，就说道：“余惊鹊我就不介绍了，你知道。” “久仰大名。”这个人说道。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吧。” 余惊鹊觉得自己能在外面流传的名声，应该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这位是组织安排的新联络人，叫孔晨。”陈溪桥介绍说道。 “你好，我是孔晨。”孔晨热情的伸出手说道。 余惊鹊和孔晨握了下手说道：“你好，我是余惊鹊。” 三人落座之后，陈溪桥解释说道：“孔晨之前是在战场上活动的，不过前年受伤，不太适合打仗，就来了冰城工作。” 余惊鹊打量了一下孔晨，没有看到什么地方受伤。 孔晨也不扭捏，另一只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说道：“断了只手。” 余惊鹊这才看到，孔晨的左手是没有手掌的，胳膊虽然在，但是手掌却没有了。 “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作为一个联络人。”孔晨急忙说道，好像是担心余惊鹊会对自己有意见一样。 意见？ 余惊鹊可没有。 他甚至是敬佩。 孔晨明明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眼镜，居然是一名血热的战士。 孔晨让余惊鹊想起来了当时故意来到特务科审讯室的王兵，同样是一名战士，故意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故意要尝试一下特务科里面的刑具。 当时给余惊鹊的震撼很大，甚至是给特务科的人震撼都很大。 没有想到这一次来的又是一位军人。 陈溪桥继续说道：“别看孔晨是军人，他学历很高，敌后工作也有经验。” 难怪陈溪桥告诉余惊鹊，这个孔晨是可以信任的。 不用担心他被抓了之后，说出来一点什么。 因为余惊鹊知道，他们不会。 那些军人，铮铮铁骨，你不要小瞧了他们。 当时特务科审讯室里面的一幕幕，余惊鹊到今天都记忆犹新，难以磨灭。 “你在冰城的潜伏身份是什么？”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孔晨说道：“因为身体原因，很多工作都找不到，不过能识文断字，在一家酒楼做账房的工作。” 现在很多饭店还是有账房先生，用算盘工作的。 孔晨找到这样一个工作，很合适。 “我工作的地点，距离特务科不太远，叫鸿运饭庄，你以后可以经常去吃饭，我们有机会见面，有消息我也可以传递。”孔晨解释说道。 在特务科旁边的饭店，看来组织选择孔晨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PS：感谢韦驮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掂量掂量 孔晨的工作，确实比较适合联络人这个角色，只是有伤在身，余惊鹊担心会不方便。 其实余惊鹊不是怕孔晨被抓到之后，他这个特务科股长会不会有危险，因为战士余惊鹊是见识过的，记忆犹新。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孔晨的安危。 孔晨在战场上，算是死里逃生，如果死在冰城，余惊鹊总觉得心里于心不忍。 可是孔晨刚才已经急忙表示，自己受伤，但是不会影响工作，如果余惊鹊还是表示关心也好，怀疑也罢，孔晨这心里应该都不会好受。 所以余惊鹊没有再多说什么，打算等到孔晨离开之后，再和陈溪桥商议一下。 或许组织是认为孔晨在特务科不远处的饭店工作，是适合的联络人，但是如果还有适合的呢？ 不想让孔晨陷入危险之中。 和孔晨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心里有敬佩，却说不上惺惺相惜。 毕竟就是第一次见面，说不上这些。 而且孔晨热情是热情，但是是同志之间的热情，两人的交流其实不是很深刻。 不过这就是正常现象，余惊鹊和孔晨是第一次见，如果以后有机会合作，自然会好的。 既然已经见面，而且该说的已经说了，孔晨看到余惊鹊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起身表示先离开。 他自然明白余惊鹊可能和陈溪桥有话要说，毕竟今天是余惊鹊第一次和他见面，他也应该让余惊鹊和陈溪桥聊一聊。 送了孔晨离开，余惊鹊和陈溪桥重新落座，陈溪桥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都可以，只是孔晨有伤在身，会不会太危险了。”余惊鹊关心的说道，在陈溪桥面前，这些话余惊鹊是可以说的。 只是当着孔晨的面，余惊鹊不好开口。 其实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陈溪桥没有觉得意外，他觉得很正常。 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只是站起来说道：“他在外面等你。” “等我？”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打开门，余惊鹊发现孔晨站在外面，并没有离开。 余惊鹊看了看孔晨，又看了看陈溪桥，他知道自己被瞒着了。 余惊鹊问道：“什么意思？” “你上去试试。”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试试？”余惊鹊有点疑惑。 “掂量掂量他的身手。”陈溪桥继续说道。 余惊鹊扭头看着孔晨，孔晨一点也不意外，好像就是在这里等着余惊鹊一样。 看到两人已经是串通一气，余惊鹊也没有疑惑，他也不觉得是欺负人，直接就上去。 两人的动作都不大，因为场地有限，就在门口，限制颇多。 不过余惊鹊的速度很快，他认为自己的全力以赴，就是对孔晨最大的尊重。 果然看到余惊鹊的动作，孔晨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满意，如果余惊鹊瞻前顾后，出手还担心伤到孔晨，留有余地，那么孔晨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但是余惊鹊如此重视自己，就算是自己残废受伤，依然如此，这让孔晨有一种被认同的感觉。 余惊鹊出手凌厉，全力以赴，也是想要将孔晨快点拿下，让大家都不至于尴尬。 但是一出手，余惊鹊便大吃一惊。 孔晨的反应速度，太快了，而且还对余惊鹊笑了笑，余惊鹊一招落空，脸色凝重起来。 缓了口气，余惊鹊继续冲上，这一次更加的凶猛。 孔晨避无可避，只能和余惊鹊交手，虽然没有了手掌，但是孔晨的胳膊，一样可以阻挡余惊鹊的进攻。 而且在余惊鹊进攻的过程中，孔晨居然是反击起来。 是的，孔晨没有一味防守，反而是开始反击。 孔晨的反击，势大力沉，这让余惊鹊不能想象，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身上所带来的进攻。 孔晨的形象其实和何斯谅有点像，但是何斯谅就是玩电台，伸手真的不行。 但是孔晨却完全不一样，和何斯谅的气质相似，却完全不同。 交手其实很快，看似时间很长，但是就是电光火石之间。 余惊鹊进攻，孔晨防守，突然孔晨开始进攻，余惊鹊被动防守。 只是余惊鹊突然感觉，自己防守不住了。 下意识余惊鹊就想要向着孔晨的命门而去，谁知道自己的命门，反而是先被孔晨得手。 手指离开余惊鹊的脖子，孔晨笑了笑，对余惊鹊和陈溪桥说道：“这一次我就真的走了。” 陈溪桥笑着送了送，余惊鹊站在原地。 等到陈溪桥回来，余惊鹊无奈的问道：“你今天是故意看我笑话来的？” 余惊鹊不至于输不起，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觉得丢人不丢人的。 只是陈溪桥一定是什么都知道，还让余惊鹊出来试试身手，而且孔晨第一次离开，还在外面等着，恐怕也是陈溪桥的主意。 孔晨受伤，少了一只手，按理说余惊鹊是占尽上风，谁知道最后还是输了。 不是失误，也不是小瞧了对方，就是实力上输了。 余惊鹊当时在警署，和现在在特务科，他都敢说自己的身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出了特务科的话，余惊鹊要说一句木栋梁比自己强。 木栋梁虽然输给过余惊鹊，但是那是技巧和经验上输给余惊鹊。 后来余惊鹊和木栋梁相互学习，大家互相都有进步，木栋梁确实可以赢余惊鹊一手，不过不会赢的很轻松，要胜也是惨胜。 但是孔晨呢？ 少了一只手，赢余惊鹊都这么轻松，余惊鹊觉得木栋梁不是孔晨的对手。 “我不让你试试，我说有用吗？”陈溪桥笑着说道，好像看到余惊鹊吃瘪，他的心情就不错一样。 余惊鹊瞪了陈溪桥一眼，走回房间里面。 陈溪桥跟着进去，坐下之后，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没话说。”余惊鹊现在一句话都没有。 自己这样的身手，都能从事这样的工作，孔晨如此身手，只是做个联络人，绰绰有余。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显得引人注意，也不好安排工作，联络人你以为组织能让孔晨做吗？”陈溪桥解释说道。 你说孔晨想要潜伏到特务科之类的地方，不方便，因为你受伤有缺陷，他们不一定要。 这一点余惊鹊能理解，警察厅或者特务科，受伤残疾的警员，也很少有能回来上班的。 不过余惊鹊好奇的问道：“可是孔晨的身手完全没有问题，怎么不留在部队里面？” “他养伤的时候，队伍已经转移了，之后他留在冰城，地下工作我们很缺少人手，组织就决定留他下来。” “孔晨也愿意服从组织的决定。”陈溪桥大概解释了一下，余惊鹊心里也有了一个了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不知道凶手是谁 和陈溪桥后续的聊天中，余惊鹊问道：“孔晨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身手这么好？” “孔晨家里是武术世家，爷爷，父亲，还有几个哥哥都是从小习武。”陈溪桥这里所说的武术世家，是强身健体的武术世家。 而不是你练了之后，就能飞檐走壁，摘叶杀人。 但是练完之后，一般人翻不过去的墙，他们确实可以翻过去，因为他们能加有力量和技巧。 锻炼和不锻炼，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从小习武，和你不习武，自然也是不同的。 余惊鹊恍然大悟，难怪如此。 武术世家，不是五大三粗，他们是有底蕴的，自然明白武的含义，不是仗势欺人。 自然也会读书学习，所以孔晨看起来斯斯文文，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他爷爷，父亲，几个哥哥都战死了。”陈溪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又吃惊，又不吃惊。 因为这种例子，很多。 “他们习武之人，自然是想要除暴安良，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之后，就都参军了。”组织让孔晨做联络人，陈溪桥自然会要孔晨的资料，那么了解到这些东西，不奇怪。 “他爷爷也参军了？”余惊鹊认为，孔晨的爷爷年纪应该很大了，参军恐怕不方便吧。 “参军了，而且杀过鬼子。”陈溪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带着尊敬。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都上战场杀敌，这让人心生震撼。 满门忠烈，都死在战场上，孔晨算是捡了一条命，却也落得个残疾。 组织让孔晨留在冰城，帮助地下组织工作，未尝没有想要给孔晨留个后的意思。 虽然孔晨的哥哥还有儿子，但是能多开枝散叶也是好的。 说完孔晨的事情，余惊鹊问道：“闫清辉的事情，组织怎么说的？” 提起来闫清辉，陈溪桥说道：“闫清辉很重要，组织很多人认为，想要让闫清辉离开，确保闫清辉的安全之后再说报仇的事情。” “可是还有小部分人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觉得闫清辉应该走的没有牵挂，毕竟闫清辉接下来要从事的工作，充满不确定的危险性。”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认为两方人说的都有道理。 既然大家都有道理，那么就要尊重一下闫清辉本人的意见。 余惊鹊问道：“组织同意了对不对？” “对。”陈溪桥点头说道。 余惊鹊就知道组织会同意的，毕竟闫清辉的意见，是重要的参考条件。 “闫清辉的仇人是什么人？”余惊鹊问道。 “我要说闫清辉也不知道，你信吗？”陈溪桥问道。 “不知道？”余惊鹊真的不敢相信。 闫清辉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看到余惊鹊瞪大眼睛的样子，陈溪桥说道：“闫清辉发现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时候，日本人已经离开了，他只是从附近的百姓口中知道，是死在日本人手里。” “可是当时，究竟是哪个日本人所谓，他不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在调查。” “可是调查的进展……” 陈溪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余惊鹊已经明白了，闫清辉没有加入组织，也没有潜伏在敌人内部，那么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很难。 难怪闫清辉当时说自己无能，说自己窝囊废，闫清辉是恨自己，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还制作炸药，让苏俄的人去炸死日本人，恐怕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杀死那个凶手。 难怪闫清辉后面想通之后，说让组织来做决定，能报仇就报仇，不能报仇他也会同意加入组织。 看来闫清辉也担心，组织调查不出来凶手。 毕竟四年了，这个调查是有难度的。 余惊鹊有点着急的问道：“能找到吗？” 仇人，找不到，这让人很可恨。 余惊鹊能体会这种感觉，文殊的仇，同样经历过这样的一个阶段。 所以你不能说闫清辉没有本事，他能坚持在冰城这么多年，还没有放弃，这就是本事。 余惊鹊当时是在文殊身旁，看到过凶手，哪怕是只记住了一个人的容貌，那么也可以顺藤摸瓜。 但是闫清辉并没有，他当时在学校，你可以说是闫清辉的幸运，也可以说是闫清辉的不幸。 幸运的是，他不用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不幸运的是，他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面对余惊鹊的问道，陈溪桥说道：“四年已经过去，组织在调查，不过能不能调查到，真的不能拍着胸脯作保障。” 四年了，物是人非是正常的事情，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自然是表示理解，但是他希望可以找到，可以给闫清辉一个交代。 “只要能找到一个，那么顺藤摸瓜，都可以找出来。”余惊鹊觉得不需要多，只要组织能找到一个人，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找到其他的人。 虽然可能在这个日本人心中，那一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 扭过头来，他可能就忘得一干二净，可能什么都不会记得，但是可以帮他回忆。 让他一定要想起来，因为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事情，对另一个人来说，对闫清辉来说，时时刻刻在折磨着闫清辉。 你凭什么就忘得一干二净？ 找到一个人，就能找到凶手，余惊鹊心中期待。 “找凶手这件事情，你不用管，组织来调查。”陈溪桥说道。 “或许我在特务科，能有所发现呢？”余惊鹊说道。 “调查是在日本人内部，你在特务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有需要的话，会找你的。”陈溪桥让余惊鹊不用太着急。 “如果找到凶手，报仇的时候，我能参与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回答说道：“这个需要组织来安排，如果组织认为你合适，我不会拦着。” “至于闫清辉，这个到时候再说，他能不能亲自报仇，需要考虑具体情况。” “但是闫清辉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带着闫清辉，偷偷跑去报仇不行？”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的眼神，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陈溪桥冷哼一声说道：“你别说，我还真的有这个担心。” “你……”余惊鹊懒得理会陈溪桥。 “找到凶手，记得通知我。”余惊鹊说完，也打算离开，今天联络人和闫清辉的事情都问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PS：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他想做什么 了解完情况，余惊鹊从陈溪桥这里离开，没有去见闫清辉，就直接回家。 第二天季攸宁休息，不过余惊鹊还是要上班，只能说晚上早点回来，和季攸宁出门吃饭，算是两个人的约会。 季攸宁表示老夫老妻的，还约会什么，不过从脸上的笑容，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乐意去的。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倒没有太多事情。 特务科刚刚立了大功，大家心情不错，唯一的任务，就是找闫清辉和季泉清，这个余惊鹊早就说过了，但是没有线索，就慢慢找呗。 至于苏俄这里，是日本人负责。 不过苏俄冰城的负责人，已经被带回去苏俄境内，他这一次抗命，是要接受处罚的，而且这个处罚，不会轻。 余惊鹊在办公室喝茶看报，但是心里奇怪的是剑持拓海。 上一次的事情，剑持拓海一定很不满意。 这一点余惊鹊早就预料到了，而且也一直说想要看一眼剑持拓海的脸色，觉得一定很有意思。 但是奇怪的就是，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余惊鹊居然是很少见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早上来的很早，晚上走的又晚，所以和余惊鹊的时间就错开了。 余惊鹊不去剑持拓海办公室找人的话，平常是不怎么能见面的。 以前剑持拓海可是很喜欢找余惊鹊的，现在却不出来打听余惊鹊这里的消息，反而是让余惊鹊觉得奇怪。 你说剑持拓海转性了，不喜欢打听消息了？ 这不可能，你要说剑持拓海转变性格，不如说剑持拓海转变性别呢。 所以今天余惊鹊心里觉得奇怪。 这剑持拓海什么情况？ 其实不怕剑持拓海跑过来打听，就怕剑持拓海不声不响，因为你不知道剑持拓海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这一次的事情，你要说剑持拓海心里没有想法，那不如说余惊鹊是傻子。 苏俄双胞胎的事情，因为羽生次郎误会，是剑持拓海和青木智博合作，对剑持拓海已经有了影响。 而且苏俄炸药的事情，剑持拓海更加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是从头到尾都被排外。 不能说排外，毕竟事情是余惊鹊引导的，当时给蔡望津打电话，也不可能打给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就是搜查闫清辉的时候，跟着搜查了几天。 主要不是任务剑持拓海参与没有参与，最主要的是任务的结果，对蔡望津和余惊鹊都有利，对剑持拓海却不有利。 那么剑持拓海不可能无动于衷。 剑持拓海现在心里是更加恨蔡望津，还是更加恨自己，余惊鹊心里还不清楚呢。 余惊鹊觉得自己要不要去办公室见一眼剑持拓海，想了想觉得生硬，余惊鹊打算晚上等剑持拓海一起下班。 可是说好了晚上陪季攸宁出去吃饭的，只是今天突然想起来了剑持拓海，觉得剑持拓海这两天反常。 算了，余惊鹊打算回去和季攸宁解释一下，今天晚上有突发情况。 这确实算是突发情况，毕竟剑持拓海这个人，你不得不小心。 他在特务科工作展开的不顺利，那是因为蔡望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加上余惊鹊在中间捣乱，不然剑持拓海不至于输成这个样子。 这种人不好对付，所以余惊鹊也不能放松警惕。 晚上一直等，等到剑持拓海下班的时候，余惊鹊也就走了出来。 看到剑持拓海，好像是偶遇一样，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下班啊。” 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并没有余惊鹊想象中的那种感觉，反而是和平常一样，笑着说道：“是啊余股长。” “今天没事，喝两杯？”余惊鹊心里疑惑，不过还是随意的说道。 剑持拓海也很随意答应说道：“行啊，走。” 两人一起走在出去的路上，余惊鹊心里有点怪异。 这剑持拓海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啊。 而且在吃饭喝酒的过程中，剑持拓海表现的都非常正常，和平常与余惊鹊的相处一模一样。 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剑持拓海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有什么心理包袱？ 两人分别之后，余惊鹊心里问自己，是自己想错了吗？ 他一直在观察剑持拓海，没有发现剑持拓海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但是就在余惊鹊心里想要告诉自己想错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剑持拓海表现的没有异样，难道不是最大的异样吗？ 以前的剑持拓海会如何？ 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在余惊鹊面前，说蔡望津的问题。 打听蔡望津的问题，甚至是还要发牢骚。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以为有鱼向海的事情在，他和余惊鹊是一类人，而且刚开始他们是一起合作，想要对付蔡望津的。 但是现在呢？ 剑持拓海在余惊鹊的面前，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样，可是他和以前已经不同了。 他不会和余惊鹊再说那些事情，甚至是不会和余惊鹊打听蔡望津的事情，也不会在余惊鹊面前发牢骚，说自己想要对付蔡望津。 为什么？ 因为剑持拓海已经不将余惊鹊当成自己人了。 也就是说，哪怕是有鱼向海的事情在，剑持拓海现在都不将余惊鹊当成自己人。 这种转变余惊鹊刚才还没有看明白，但是现在就完全想明白了，剑持拓海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说白了就是，当时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合作想要一起对付蔡望津，只是在合作的过程中，剑持拓海发现，余惊鹊不是在对付蔡望津，而是在帮助蔡望津。 甚至是余惊鹊在帮助蔡望津的情况下，自己水涨船高，反而是将剑持拓海给抛下。 这种情况下，剑持拓海就会认为，余惊鹊是想要压自己一头。 和自己合作对付蔡望津的说法，只是随便说说。 那么既然如此，剑持拓海心里有什么想法，怎么可能告诉余惊鹊。 甚至是剑持拓海都认为，自己告诉余惊鹊，余惊鹊扭头就会告诉蔡望津。 最明显的就是，剑持拓海在余惊鹊面前表现的一如往常。 这难道不是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的一种提防吗？ 那么以后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必须要小心。 而且这一次，剑持拓海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有鱼向海的事情在，余惊鹊背着剑持拓海，嘴里答应对付蔡望津，可是却一直不对付，反而还帮助蔡望津。 这种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的事情，剑持拓海就能忍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不安起来 能忍受吗？ 自然是不能。 剑持拓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指望剑持拓海吃哑巴亏，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今天剑持拓海表现的越正常，心里一点怨气都不表现出来，反而是剑持拓海真的在意了。 如果今天剑持拓海发发牢骚，说余惊鹊两句，那么余惊鹊其实不担心。 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这个道理。 假如剑持拓海心里，真的有什么想法，他现在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 等到剑持拓海表现出来的时候，就是开始报复行动的时候。 从今天开始，余惊鹊认为自己必须要时刻提防剑持拓海。 不要觉得剑持拓海在特务科，好像没有做什么，你就小瞧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你自己会吃大亏。 千日防贼？ 如果过千日防贼的日子，余惊鹊觉得自己早晚要倒霉。 余惊鹊的精力，还要放在和敌人斗智斗勇，为组织提供帮助之上。 要是千日防贼的话，不出几天时间，余惊鹊就会心神俱疲。 回到家之后，和季攸宁打了招呼，余惊鹊坐在书房里面，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剑持拓海如何针对自己？ 是先针对蔡望津，还是先针对自己？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可能会先针对自己。 原因很简单，剑持拓海拿蔡望津没有办法，如果有办法的话，至于弄这么长时间吗？ 而且当时羽生次郎对蔡望津还不满意，现在羽生次郎和蔡望津的关系缓和，岂不是剑持拓海更加难以找到机会。 那么既然对付不了蔡望津，能不能换一个人针对一下？ 换一个人，可不就换到了余惊鹊头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余惊鹊阴了剑持拓海，嘴上答应和剑持拓海一起对付蔡望津，架空蔡望津。 可是你看看，这都过去多久了，余惊鹊架空蔡望津了吗？ 不仅仅是没有架空，余惊鹊反而是帮着蔡望津度过难关，这一次的事情没有余惊鹊，剑持拓海不用想，就知道蔡望津必死无疑。 余惊鹊帮着蔡望津，地位越来越高，剑持拓海被打压下去，这心里能没有怨气。 他等于说是被余惊鹊给玩了。 当时剑持拓海认为有鱼向海的事情，再加上不想在特务科孤立无援，和余惊鹊合作。 现在结果呢？ 连通讯班班长，都变成了桥本健次，是余惊鹊的人。 剑持拓海一来二去，输的不是一点两点。 这怨气起来，想要压下去就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余惊鹊心里可以确定，剑持拓海必然是要报复自己。 并不是说剑持拓海不理智，他如果不理智，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说报复的事情。 那么剑持拓海如何报复？ 杀了余惊鹊？ 不可能，剑持拓海不敢这么做，而且他也很难这么做。 既然杀不死余惊鹊，还能怎么办？ 在羽生次郎面前诋毁余惊鹊？ 可以是可以，但是效果好吗？ 余惊鹊的事情，羽生次郎差不多都知道，诋毁又能如何。 而且余惊鹊也不和羽生次郎多打交道，是和蔡望津打交道，你在羽生次郎面前诋毁余惊鹊作用不大。 既然如此，就只能在蔡望津面前诋毁余惊鹊，让余惊鹊和蔡望津反目成仇。 但是这一点比较难。 余惊鹊和蔡望津的关系，现在非常好，蔡望津对余惊鹊非常信任。 因为苏俄炸药的事情，将余惊鹊完成当成了自己的心腹，毕竟余惊鹊救了蔡望津一命。 蔡望津不仅不用死，还可以得到诸多好处。 这种情况下，剑持拓海想要挑拨离间，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等等…… 余惊鹊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 在书房之中，余惊鹊站起来，走动了两步，一脸的为难，之后坐下点了根烟。 抽完会后，又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因为余惊鹊想到了一件事情，剑持拓海会不会将鱼向海的事情透露出来。 透露出来？ 剑持拓海会吗？ 这件事情，绝对可以影响到余惊鹊和蔡望津的关系。 当时余惊鹊提前知道鱼向海的身份，还将鱼向海的身份告诉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救人。 之后骗了蔡望津。 这件事情其实在此之前，也是蔡望津相信余惊鹊的原因。 如果被剑持拓海爆料出来，那么余惊鹊在蔡望津面前，不管后面做了多少东西，在蔡望津看来都是假的，都是演戏。 那么一瞬间，余惊鹊和蔡望津，就会被彻底决裂。 只是这一招，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甚至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招式，剑持拓海敢用吗？ 余惊鹊来回走动，心里就是在纠结这一点。 这完全让余惊鹊心中不安。 这是两个人的秘密，不是一个人的，剑持拓海会为了对付余惊鹊，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吗？ 就在余惊鹊来回走动，心中不安的时候，季攸宁敲门进来。 “该睡觉了。”季攸宁进来提醒余惊鹊睡觉。 进来之后，季攸宁就闻到了房间里面的烟味，她微微皱眉。 “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季攸宁觉得事情都解决了，而且结果都非常不错，怎么看余惊鹊的样子，还是心事重重。 “出去说吧。”余惊鹊说道。 书房里面有烟味，余惊鹊担心季攸宁不喜欢，所以出去客厅交谈。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季攸宁给余惊鹊倒了杯水说道：“怎么了？” “有点麻烦。”余惊鹊喝了口水，苦笑着说道。 “遇到什么麻烦了，给我说说。”每一次余惊鹊遇到麻烦的时候，季攸宁都会很温柔陪着余惊鹊，她觉得自己能做的不多，可是她想要为了余惊鹊做些什么。 看到季攸宁温柔的眼神，余惊鹊将剑持拓海的事情说了一下，其实这件事情，季攸宁以前了解一点，现在不过是了解的更加透彻。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有点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按照你的说法，剑持拓海说出来这件事情，他自己也会有麻烦，他应该不至于这样做。” “毕竟他现在的处境，比你还要差上许多，再有事情发生，对他来说更加不利。” 季攸宁的分析，余惊鹊认为是对的。 只是余惊鹊却说道：“你的分析是很正确，但是只能放在正常人身上，放在剑持拓海身上，可不一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墙头草的危险 剑持拓海是一般人吗？ 他可不是。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剑持拓海是这样的人。 将自己的朋友，都能一个一个杀死，你要是用常人的想法来考虑剑持拓海，那明显是不行的。 所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动，正常人不会做，可是不表示剑持拓海不会做。 而且一定是损人不利已吗？ 如果损人利己呢？ 这你能说得准吗？ 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边，同样是担心起来，关系到了余惊鹊的安稳，她立马就变得认真。 “你觉得剑持拓海会对付你吗？”季攸宁觉得这一点同样需要确认一下。 “会。”余惊鹊没有再去纠结剑持拓海会与不会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个就不需要考虑了，那就是一定会。 毕竟余惊鹊算是将剑持拓海给玩了，对方能忍气吞声吗？ “如果他想要利用这个秘密来报复你，不是也会影响他吗？”季攸宁想不明白这一点，如果被羽生次郎知道了鱼向海的事情，剑持拓海算是什么？ 算是知情不报，鱼向海虽然算不上反满抗日分子，但是当时脱离日本人，在日本人看来就是叛徒。 剑持拓海保护一个叛徒，羽生次郎能愿意？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我也想不通这一点。”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就开始默默思考起来。 季攸宁尝试性的问道：“会不会羽生次郎根本就不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蔡望津会知道吗？”余惊鹊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可能性大吗？ 怎么才能控制范围，只让蔡望津知道，不让羽生次郎知道。 “蔡望津敢声张这件事情吗？”季攸宁的一个问题，让余惊鹊有点思路。 蔡望津敢吗？ 如果是之前，蔡望津一定敢。 因为这件事情，可以将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一起对付了，毕竟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余惊鹊就是骗子，蔡望津怎么可能还信任余惊鹊。 剑持拓海本来就是敌人，那么一起对付，岂不是更好。 但是现在呢？ 蔡望津刚刚和羽生次郎的关系缓和，如果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更加糟糕。 这是蔡望津不想看到的。 而且蔡望津知道鱼向海的身份，隐瞒不报，利用鱼向海，挑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 鱼向海就算是叛徒，那也是日本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蔡望津这是先斩后奏，当然了，蔡望津没有杀人，在蔡望津看来，是鱼向海自己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自杀了。 只是羽生次郎不是傻子，同样是聪明人，猜都猜到蔡望津的用意了。 之前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关系不好，他不在乎这件事情被知道，毕竟这件事情里面，蔡望津只是怀疑调查，然后对方自杀，他又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羽生次郎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现在关系缓和，蔡望津不想再弄僵了。 那么就算是蔡望津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也不会现在告诉羽生次郎，甚至是就不会告诉。 只要蔡望津对付余惊鹊就完了，告诉不告诉羽生次郎有关系吗？ 最重要的是什么？ 鱼向海蔡望津找不到，就不能给剑持拓海定罪，哪怕是最后弄到了羽生次郎这里，剑持拓海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可是余惊鹊不行。 只要这个消息传到了蔡望津的耳朵里面，那么就证明鱼向海这件事情，不再是秘密。 之前是秘密，蔡望津认为只有自己和余惊鹊知道，万群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其他人知道了，可能剑持拓海也知道了，不管真的假的，只能说这件事情不是秘密了。 既然不是秘密，余惊鹊可能提前知道吗？ 自然可能。 想到这里，余惊鹊的脸色更加难看。 如果这样看来，剑持拓海的挑拨离间可以成功，甚至是最后余惊鹊将剑持拓海供出来，剑持拓海也可以不承认，因为余惊鹊找不到鱼向海。 起码在剑持拓海的心里，余惊鹊是找不到鱼向海的。 这件事情，是小范围内的发酵。 余惊鹊和蔡望津还有剑持拓海，三人心里都会明明白白，但是都不敢说出来。 蔡望津担心日本人迁怒自己，打狗不看主人。 剑持拓海担心日本人怪自己保护叛徒，知情不报。 至于余惊鹊，他更加是不敢说话，他做了墙头草。 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这里，两边倒。 之前余惊鹊就说过，墙头草有风险，陈溪桥还劝过余惊鹊，现在这个风险，终于是来临了。 季攸宁紧张的看着余惊鹊，说道：“很麻烦吗？” “有点。”余惊鹊没有骗季攸宁说没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谎话，太容易被揭穿了。 墙头草的下场，就是两边不讨好。 剑持拓海心里有怨气，觉得自己被余惊鹊骗了，蔡望津同样被余惊鹊给骗了。 他们两个被余惊鹊给玩了。 余惊鹊现在还过得好好的，剑持拓海怎么能愿意。 背后阴一手是理所应当的。 剑持拓海不舒服，他也要让余惊鹊不舒服，而且还要让余惊鹊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脸，被蔡望津知晓。 说句实话，余惊鹊当年的选择确实危险。 一方面和蔡望津有秘密，另一方面和剑持拓海有秘密。 可是秘密是藏不住的。 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这一次暴露出来，就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这是余惊鹊主动想要暴露吗？ 并不是，而是苏俄的行动，牵扯到了冰城百姓的生命安全，余惊鹊必须要保护，必须要阻止。 那么反而是间接的帮了蔡望津。 如果不是苏俄的行动，牵扯到了冰城的百姓，只是针对日本人的话，余惊鹊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阻止。 大不了最后让桥本健次帮自己保命。 但是天不遂人愿，余惊鹊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间接帮助蔡望津，而且是如此巨大的帮助，让原本余惊鹊小心翼翼维护的左右逢源，墙头草的局面，急转直下。 以前余惊鹊可以敷衍剑持拓海，说自己没有机会对付蔡望津，可是这一次呢？ 余惊鹊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就是想要立功，就是不想对付蔡望津，在剑持拓海看来，就是如此简单。 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余惊鹊就是夹在中间的人，会非常难受，甚至是容易丧命。 当年陈溪桥的乌鸦嘴所说的情况，好像真的出现了。 怎么办？ 余惊鹊现在想要和蔡望津坦白，说自己当时鬼迷心窍，现在迷途知返，有用吗？ 一点用都没有。 你去告诉剑持拓海，说自己这一次是迫不得已，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有用吗？ 同样没有用。 一次巨大的功劳之后，余惊鹊反而是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死不承认 这个危机，你说来的突然吗。 突然是挺突然的，但是余惊鹊其实心里早有预料。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没有一个傻子，自己想要左右逢源的计划，早晚会被人看出来。 只是这一次来临的太快了。 按照余惊鹊的计划，一定会在危机爆发出来之前，解决其中一个人，这样就不存在危机了。 可是苏俄冰城负责人，违背命令的行动，迫使余惊鹊提前一步进入这样的处境之中。 这和余惊鹊的预想是完全不同的。 看似现在春风得意，其实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可能连骨头渣子都留不下。 说句不好听的。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有可能达成一种默契，解决了余惊鹊这个墙头草之后，两人再继续对垒。 毕竟墙头草，吃里扒外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受欢迎吧。 “当年蔡望津用鱼向海的事情，想要绝了你跳过他，投靠不让人的心思，但是你却为了在特务科继续卧底下去，又不至于被蔡望津拿捏的那么死，选择和剑持拓海合作。” “反而是变成了香饽饽，让两人都对你态度不一般，可是苏俄的行动，让你预料的危机提前爆发，你却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如果现在这件事情，被爆了出来，他们或许真的会先选择一致对外，来解决你。” 季攸宁理性的分析完，反而是分析的自己小脸蛋都挤在了一起，因为这样分析的话，怎么看都对余惊鹊很不利。 看到季攸宁这可爱的样子，余惊鹊心里的烦闷居然是减少了。 以前老是听人说，女人是红颜祸水，余惊鹊还不明白，现在有点明白。 明明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此巨大的危机，心里应该烦闷异常才对，怎么看到季攸宁这挤在一起的小脸蛋，反而还觉得开心呢。 忍不住伸出手，在季攸宁的脸上捏起来，然后揉了揉，余惊鹊笑着说道：“别皱眉头了，小心皱纹。” 季攸宁的脸，在余惊鹊的手里变化形状，不满的噘着嘴瞪着余惊鹊，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逗我。” 松开手，季攸宁的脸蛋有些泛红，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红颜祸水。” “你现在还怪起来我了？” “快好好给我想办法。”季攸宁一脸凶狠，好吧起码在季攸宁想象中，自己现在是非常凶狠的。 只是看在余惊鹊眼里，差一点没有忍住，再一次上手去捏。 好不容易忍住，余惊鹊开始思考起来，只是现在继续思考，余惊鹊觉得自己的处境，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们死不承认就好了。”余惊鹊最后说道。 听到这四个字，季攸宁拍打了余惊鹊一下，说道：“你想了半天，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吗？” “这叫什么办法，死不承认，这能有什么用？”季攸宁觉得余惊鹊也太敷衍了吧。 “剑持拓海就算是放出风声，也绝对不会说是自己放出来的，哪怕蔡望津猜得到是剑持拓海，可是剑持拓海绝对不会自己站出来。” 余惊鹊给季攸宁解释起来，免得季攸宁还打自己。 季攸宁理解剑持拓海为什么不站出来，剑持拓海的目的是让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真面目，只要蔡望津明白就行，他确实不需要站出来。 “可是剑持拓海就算是不站出来，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啊？”季攸宁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吧。 余惊鹊继续说道：“蔡望津知道之后，我就死不承认，说是剑持拓海对我的陷害。” “可是这件事情，剑持拓海是如何知道的？” “他既然知道了，不是你的说的吗？”季攸宁觉得剑持拓海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鱼向海死之前我可不知道，鱼向海死了之后，蔡望津才告诉我的。”余惊鹊理所应当的说道。 “鱼向海死之前你就知道了，剑持拓海一定会说出来。”季攸宁现在就扮演剑持拓海。 余惊鹊反驳说道：“我凭什么知道？” “猜的吗？” 蔡望津恐怕也会怀疑这一点，当时他就是瞒着余惊鹊的，余惊鹊能知道吗？ “蔡望津的小心谨慎，你是知道的。”季攸宁认为余惊鹊的话，说服不了自己。 “除非剑持拓海可以拿出来证据。”余惊鹊说道。 “他有证据，他可以现在拍摄鱼向海的照片，你的谎言就不攻自破。”季攸宁觉得这一点不难。 以前的照片是不管用的，必须是现在的照片，才能证明鱼向海还活着。 盛会装扮的街道还没有收拾，依然是张灯结彩，剑持拓海只需要在盛会的街道，给鱼向海拍照，同时将街道上的张灯结彩拍摄在背景里面。 那么就能证明，这个时间点，鱼向海还是活着的。 余惊鹊之前骗蔡望津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照片交给蔡望津，剑持拓海装作自己不知情，蔡望津就算是拿到照片，也不敢声张，只能记恨余惊鹊。 季攸宁的分析，完全证据，在余惊鹊看来，剑持拓海也打算用这样的办法。 但是剑持拓海不会一上来就用这样的办法，他只会先将消息放出来，看蔡望津和余惊鹊的反应。 如果蔡望津的反应很激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没有必要给鱼向海拍照。 因为盛会那个地方人来人往，剑持拓海不担心遇到危险吗？ 其次就是，有了鱼向海的照片，就不担心被日本人看到吗？ 这些都是麻烦，所以剑持拓海不会一上来就这样。 “那么他之后再准备照片是一样的。”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笑着看着季攸宁，说道：“只要他不乱来，那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他乱来，他一定不会有照片。” “为什么？”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神秘的说道：“你猜？” “你快点告诉我。”季攸宁觉得自己都担心死了，余惊鹊还有功夫逗弄自己。 被季攸宁掐了一下，余惊鹊老实起来说道：“因为鱼向海的位置，我知道。” “你知道？”季攸宁很吃惊，鱼向海的位置，余惊鹊怎么会知道。 剑持拓海不可能告诉余惊鹊鱼向海的位置，这是剑持拓海最大的一个把柄。 看到季攸宁不相信的看着自己，余惊鹊说道：“剑持拓海的妻子，莲见久子怀孕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查到了。” 当时的余惊鹊，就想要找到鱼向海的位置，担心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未雨绸缪，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是真的派上用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说来就来 之前余惊鹊知道鱼向海的位置，而没有任何作为，那是因为余惊鹊担心打草惊蛇，被剑持拓海知道，他转移了鱼向海，那么余惊鹊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所以之前，余惊鹊从来就没有去关注过鱼向海，甚至是也不让木栋梁去继续查看。 不需要查看，剑持拓海给鱼向海找的地方，一定是非常安全的，不出现意外的话，是不会转移的。 只要余惊鹊不要去造成意外就好。 “你就算是知道鱼向海的位置，但是剑持拓海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哪怕是拿不出来照片这样的证据，蔡望津还是会怀疑你吧。” “毕竟这件事情只有蔡望津和你知道，剑持拓海现在知道了，蔡望津没有透露，那么必然就是你了。”季攸宁想了想，觉得余惊鹊的办法，还是存在很多漏洞的。 漏洞自然会有。 只是这些漏洞余惊鹊不打算去修补，他也没有办法修补。 交给蔡望津自己脑补，余惊鹊如果将这一切都做好了，现在还至于担心吗？ “鱼向海的事情之后，我还是帮蔡望津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这一次，找到苏俄的炸药。” “如果我真的和剑持拓海合作，我会这么做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你不会。”季攸宁疑惑的说道。 对啊，如果余惊鹊是那种心态的话，他不应该做这些的。 余惊鹊的心态，反而是鱼向海的事情，他真的以为是自己杀的，坚定不移的站在蔡望津这里。 而且做的事情，也全部都是站在蔡望津这里。 哪怕是青木智博，让余惊鹊陷害蔡望津，余惊鹊都没有答应，而是直接告诉了蔡望津。 那么鱼向海的这个消息，有点站不住脚。 “蔡望津是谨慎小心，会将一个问题想的很多，那么这个问题，蔡望津想得越多，对我越有利。” 毕竟如果余惊鹊真的和剑持拓海合作，他之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前后矛盾的。 “你打算让蔡望津认为，这是剑持拓海的挑拨离间？”季攸宁问道。 “只能如此，只要剑持拓海拿不出来最重要的证据，这件事情就会变成他对我的挑拨离间。” “至于剑持拓海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鱼向海的事情，知道鱼向海的事情和蔡望津还有我有关，那就需要蔡望津自己来调查了。” 余惊鹊不想将什么事情都做好，他打算让蔡望津自己来做。 不就是怀疑。 那就怀疑好了，只要没有证据，怀疑是不能定罪的。 而且余惊鹊刚刚立功，蔡望津开始将余惊鹊当成心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推翻余惊鹊呢，起码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可能剑持拓海刚开始放出这个消息，确实是会对余惊鹊造成一定的影响，后面只要蔡望津开始思考，反而是会认为不太对劲。 最不对劲的一点是什么？ 余惊鹊如果和剑持拓海合作，那么就是羽生次郎的人，如果是羽生次郎的人，还至于冒险进入闫清辉的房间，差一点被炸药炸死，来得到线索吗。 这个线索，又破坏了苏俄的计划，保护了蔡望津？ 远的不说，就最近的这个一点，蔡望津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假如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他用得着冒险吗，他根本就不会有事。 “别想这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惊鹊心里打定主意，就是死不承认。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也想要看一看剑持拓海的动静，究竟会不会用这样的招数。 “你一定要小心。”季攸宁担心的说道。 之前余惊鹊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现在事情败露，应付起来更加危险。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 安抚了一下季攸宁，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上楼休息。 可是就在第二天，余惊鹊就收到了消息。 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就是蔡望津告诉余惊鹊的。 蔡望津将余惊鹊叫去办公室，直接说了这件事情。 直接说？ 没有暗中调查？ 你以为是蔡望津对余惊鹊的完全信任吗？ 并不是，这就是蔡望津的办法。 其实刚刚收到鱼向海还没有死的消息，蔡望津第一时间就怀疑余惊鹊，可是他又觉得余惊鹊事先猜到鱼向海的身份，有些太巧合了吧。 但是蔡望津又不敢将这个巧合给否定，如果余惊鹊就是聪明，猜到了鱼向海的身份怎么办？ 那么余惊鹊就骗了蔡望津，余惊鹊告诉蔡望津，鱼向海是被烧死的，是自己在房间里面自杀了。 这个欺骗，是很严重的，那么之后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可是蔡望津又觉得不像是假的。 而且鱼向海没有死的消息，假如是真的，也不可能是余惊鹊说出来的。 蔡望津第二时间就想到了剑持拓海。 余惊鹊立功，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关系缓和，最不舒服的就是剑持拓海，那么现在能跳出来的就是剑持拓海了。 剑持拓海的目的很简单，挑拨离间。 目的是简单，可是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余惊鹊猜到了鱼向海的身份，和剑持拓海合作，玩了一招狸猫换太子，将蔡望津给耍的团团转。 之后还在蔡望津面前，表现的自己不知道鱼向海的身，鱼向海已经死了，自己和剑持拓海注定势不两立？ 如果是这样的话，余惊鹊就太可怕了。 至于剑持拓海为什么现在说出来这件事情，难道就不怕日本人知道吗？ 蔡望津能明白，剑持拓海看不得余惊鹊这样左右逢源，而且还立功，想要蔡望津知道余惊鹊的真面目。 蔡望津很默契的没有和日本人说这件事情，毕竟他也算是先斩后奏，明知道鱼向海的身份，还利用鱼向海，却不告诉日本人。 这反而是成了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默契。 但是为什么蔡望津现在直接告诉余惊鹊？ 一方面蔡望津是想要听余惊鹊的解释，看看余惊鹊究竟会不会承认，还是说极力否认。 一方面也是给剑持拓海传递一个信号，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很怀疑，但是却不会确定，你如果还有证据，就直接拿出来吧。 而且如果确定证据是真的，我们就先一起对付余惊鹊。 因为余惊鹊太可怕了，这整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蔡望津必须第一时间除掉余惊鹊，不然他可能一天晚上也睡不着。 蔡望津知道，消息一定是从剑持拓海这里流传出来的，那么剑持拓海就一定还有证据，那种可以一巴掌将余惊鹊打死的证据。 剑持拓海刚开始不拿，蔡望津就放出消息，让他拿。 至于余惊鹊，现在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科长，这不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不为所动 剑持拓海果然没有忍住，还是将消息透露给了蔡望津。 虽然蔡望津也不知道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是不用猜，也知道是剑持拓海。 余惊鹊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是剑持拓海。 蔡望津现在当着余惊鹊的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寓意为何，显而易见。 想要余惊鹊解释，或者慌乱，然后等着剑持拓海将压倒性的证据拿过来。 之后余惊鹊反而是会成为他们最先对付的目标，这不就是剑持拓海想要的吗？ 余惊鹊的解释，愤怒的吼叫，在蔡望津看来是很无力的，你说这些没有用。 因为剑持拓海凭什么能知道这件事情？ 除了余惊鹊，剑持拓海好像没有渠道了。 万群知道，但是万群已经死了。 余惊鹊一脸诧异的看着蔡望津，说道：“科长，这件事情不可能是真的，鱼向海已经死了，我是在鱼向海死后，才知道事情真相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蔡望津，当年是你故意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鱼向海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和剑持拓海合作呢？ 是啊，余惊鹊是不知道。 这个消息之前，蔡望津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蔡望津就不这样认为了。 如果余惊鹊就是提前知道了呢？ 疑惑，现在心里充满疑惑。 蔡望津要做的，就是等待。 你说蔡望津现在就不相信余惊鹊了吗？ 那肯定不是，毕竟余惊鹊做的事情，在蔡望津看来，那完全就是心腹才会做的事情。 而且蔡望津上一次死里逃生，可不就是因为余惊鹊吗？ 街道上行动，谁也没有想到，如果炸药真的爆炸，蔡望津不死都不行。 所以整件事情，蔡望津其实是更加倾向于相信余惊鹊。 不过小心谨慎是蔡望津的习惯，他不会现在就认定余惊鹊有问题，或者是没有问题。 他还在等待，和观察。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现在蔡望津直接说出来，余惊鹊一定会暗地里面去找剑持拓海，质问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也一定会给蔡望津送来更加有力的证据。 蔡望津只需要等着就好。 他不担心余惊鹊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至于余惊鹊，反正就是死不承认。 “科长，您还不相信我吗？”余惊鹊很失落的问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情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如果剑持股长知道了，对你不利。”蔡望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科长认为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余惊鹊煞有其事的问道。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蔡望津说的很明白。 听到蔡望津这样说，余惊鹊无奈的说道：“科长，您还是怀疑我。” “但是我怎么可能自己说出去，这种麻烦事，而且还说是和剑持拓海合作，鱼向海没有死，这不是扯淡吗？”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我看就是剑持股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了解到了这些消息，想要挑拨离间我和科长您的关系。”余惊鹊提起来剑持拓海，心里带着怨气。 “我这一次立功，剑持股长心里不舒服，必然是想要报复我，肯定是剑持股长的阴谋。”余惊鹊一口咬定。 “可是剑持股长，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蔡望津还是疑惑这一点。 余惊鹊反而是不解释说道：“我不知道。” 对啊，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剑持拓海陷害我，挑拨关系，我难道还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吗？ 至于剑持拓海如何知道这件事情，应该问问蔡望津，你都能调查到，剑持拓海就调查不到吗？ 或许剑持拓海早就调查到了鱼向海的身份，但是担心将鱼向海找到之后，日本人会对鱼向海动手，所以就装作不知道。 只是之后被蔡望津知道，将鱼向海弄死了，行不行？ 反正能解释的多了，余惊鹊为什么要知道？ 蔡望津说道：“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下去好好工作吧。” 蔡望津将余惊鹊打发。 余惊鹊愤愤不平的从蔡望津办公室离开。 至于蔡望津，是真的相信余惊鹊吗？ 根本就不是，他告诉余惊鹊这个消息，就是要看余惊鹊接下来，会不会有所行动。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余惊鹊一定会找剑持拓海，商量对策，甚至是会和剑持拓海反目成仇。 只要余惊鹊稍微有所异动，蔡望津就能确定，余惊鹊一定有问题。 鱼向海的事情，就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余惊鹊做了什么？ 他根本就不去找剑持拓海。 其实剑持拓海也在办公室等着余惊鹊，但是余惊鹊没有上门，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是担心在特务科人多眼杂，所以打算下班之后见面。 但是下班之后，余惊鹊早早离开，根本就不找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有点郁闷。 剑持拓海其实在等余惊鹊，他知道蔡望津一定会监视自己，而不是监视余惊鹊。 如果监视余惊鹊，余惊鹊一定会发现，所以不会找剑持拓海。 可是监视剑持拓海，剑持拓海会装作不知道，就是要带着蔡望津的人，看到自己和余惊鹊的见面，来让蔡望津确定这件事情。 其实剑持拓海不想将鱼向海的照片给蔡望津，更加不想带着鱼向海出来，在大街上拍照。 毕竟是有风险的，如果余惊鹊能直接打上门来，质问剑持拓海，剑持拓海解释说自己也不知道，敷衍余惊鹊。 但是被蔡望津的人看到，那么剑持拓海的计划就完成了。 而且在剑持拓海看来，这么严重的事情，余惊鹊没有理由不来找自己。 但是余惊鹊就是没有找，下班就直接离开，好像这件事情，余惊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甚至是余惊鹊认为这件事情，是假的，假的可笑，是无稽之谈一样。 这个反应，别说剑持拓海没有想到，蔡望津都没有。 蔡望津还以为余惊鹊会做些什么，可是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做。 既然余惊鹊这里没有异样，蔡望津觉得盯着余惊鹊收获已经不大，他需要等，等剑持拓海给自己送更加强有力的证据。 蔡望津就不信，剑持拓海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怎么敢将这个消息放出来。 这个消息算是秘密，三人都不会传出去，心照不宣罢了。 只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恩怨，会更加深，但是蔡望津觉得无所谓，本来就是恩怨挺深的，多一点不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失态的剑持拓海 大家都在等着余惊鹊有所行动。 可是有吗？ 完全没有，余惊鹊晚上下班，就和季攸宁出门吃饭了。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一定派人跟踪自己，如果自己发现，这些跟踪的人，就会立马消失，不会再出现。 因为蔡望津跟踪自己，只是顺便，最重要的是蔡望津要盯着剑持拓海，看余惊鹊究竟会不会去找剑持拓海。 其次就是，剑持拓海还能给蔡望津提供什么证据。 晚上回家，带着季攸宁出来吃饭，上一次就说带着季攸宁吃饭，只是因为剑持拓海的事情耽误了，今天有空自然是要吃饭。 蔡望津的人想要跟踪，就跟踪吧，反正余惊鹊什么都不做。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余惊鹊还给季攸宁讲讲了特务科发生的事情，季攸宁低声问道：“没事吗？” “放心吧。”余惊鹊无所谓的说道。 和季攸宁吃吃喝喝，回家，然后什么都没有做。 该睡觉睡觉，该干嘛干嘛。 剑持拓海认为余惊鹊只是小心罢了，一定会找自己，一定会找一个机会来找自己的。 这是剑持拓海的想法，却不是余惊鹊的想法。 第二天上班，剑持拓海甚至是故意遇到了余惊鹊，不过余惊鹊笑脸相迎，什么都没有说。 剑持拓海回去办公室，一脸郁闷。 人都是这样的，之前余惊鹊看到剑持拓海对自己笑脸相迎，若无其事，就知道剑持拓海是想要对付自己。 现在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遇到这件事情之后，同样表现的若无其事，他也会心里好奇，余惊鹊究竟在想什么。 中午余惊鹊和李庆喜一起出去吃饭，去的地方不远，就是外面的鸿运饭庄。 这个地方李庆喜不陌生，他请特务科里面的警员吃饭，好几次都来的这里。 因为近，大家都方便，而且这里不贵，档次不是很高。 李庆喜介绍什么菜好吃，余惊鹊就点了菜吃饭。 吃完饭之后，李庆喜跑着去结账，该表现的时候，当然要表现一下了。 余惊鹊起身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遇到一个人，余惊鹊和这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说道：“通知雪狐，将鱼向海抓了。” 这个人不是很明白余惊鹊的话，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要将这句话告诉雪狐，雪狐是一定会明白的。 所以这个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就离开，过程中没有看余惊鹊一眼，余惊鹊上完厕所出来，和李庆喜回去特务科工作。 大家都在等。 剑持拓海等着余惊鹊找自己。 蔡望津等着剑持拓海给自己更多的证据。 至于余惊鹊在等什么？ 在等雪狐的行动。 一天时间，又一次过去。 余惊鹊还是没有找剑持拓海，这让剑持拓海不安的心，有点慌了神。 剑持拓海其实很看重余惊鹊，他不会将余惊鹊当成很容易对付的人，反而是会很小心。 正常情况下，这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秘密，这个秘密现在被蔡望津知道了，被最不能知道的人知道了。 这种情况下，剑持拓海可以装作自己不知情，因为消息不是他送给蔡望津的，他当然是不知情。 难道余惊鹊就能装作不知情吗？ 这件事情明明关系到了余惊鹊的生死，余惊鹊就不为所动，这可能吗？ 余惊鹊一定会找机会，秘密的和剑持拓海见面，说这件事情。 甚至是要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剑持拓海，如果剑持拓海敢说出来，余惊鹊就告诉羽生次郎，大家一起玩完。 这是剑持拓海的想法，但是偏偏余惊鹊就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做，这让剑持拓海没有了运筹帷幄的感觉，反而是充满了一种不安的心态。 原本剑持拓海是不打算动用鱼向海的，毕竟鱼向海出门一次，而且是和剑持拓海一起出门，这都是风险。 剑持拓海只是想要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嘴脸，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想要余惊鹊有麻烦，而不是自己也有麻烦。 能不动用鱼向海，就让蔡望津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剑持拓海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现在剑持拓海不敢等下去了。 他有点慌了神。 余惊鹊的这种淡定，让剑持拓海心里慌慌的，他不知道余惊鹊的依仗是什么。 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 剑持拓海不打算等了，他打算找鱼向海，去盛会的街道上面拍照，然后秘密送给蔡望津。 这件事情不能等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所以今天晚上下班，剑持拓海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而是去找鱼向海。 剑持拓海很少去找鱼向海，一个月能有一两次。 但是今天剑持拓海必须要过去，余惊鹊的态度，让他心慌慌。 甩掉蔡望津安排的人，这对剑持拓海来说很简单，不至于被发现。 来到鱼向海这里，剑持拓海按照约定敲门。 他的敲门声有特点，只有这样的敲门声，鱼向海才知道是剑持拓海来了，如果不是这样的敲门声，鱼向海最好不要开门。 往常剑持拓海来敲门，鱼向海开门很快，因为鱼向海虽然活着，但是要一直躲藏，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都不敢出门。 剑持拓海来，才有人和他说话，所以他总是很喜欢剑持拓海过来的时候，开门很快。 但是今天，剑持拓海敲门之后，却没有等来开门的人。 皱着眉头，剑持拓海继续敲门。 还是没有人理会。 剑持拓海耐着性子，又敲门一次，依然是无人应答。 这时候的剑持拓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鱼向海出门了吗？ 不应该啊，这个点鱼向海不可能出门，而且剑持拓海交代鱼向海，不要随意出门。 这是什么情况！ 剑持拓海忍不住将门弄开，走了进去。 他将枪拿在手里，这是他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进去之后，剑持拓海小心翼翼的查看起来。 发现房间里面没有人，剑持拓海才将灯打开。 然后房间里面有些乱，不是很乱，但是桌子上有东西掉在了地上，凳子也倒了。 剑持拓海的脸色巨变，因为地上还有拖拽的痕迹。 鱼向海被人抓走了，鱼向海有反抗，但是反抗很无力，很快就被制服带走了。 鱼向海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是都没有很明显的反抗，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 被抓走了？ 鱼向海居然被抓走了，剑持拓海愣愣的站在房间里面。 这种愣神的剑持拓海，真的很少见，可是现在剑持拓海半天缓不过劲来，由不得他不失态，鱼向海对剑持拓海来说很重要，而且对他的影响很大，可能会让他陷入困境之中。 你让他如何不失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后手 房间之中，空空如也。 剑持拓海伸手将地上倒地的凳子扶正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他需要一个坐的地方，他必须要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鱼向海是被人抓走的，这一点显而易见。 可是什么人会抓走鱼向海？ 日本人？ 不可能，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鱼向海的存在，可能以为鱼向海早就死了，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如果日本人能找到消息，早就找到了。 蔡望津？ 因为剑持拓海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蔡望津，难道是蔡望津做的？ 这也不可能啊，蔡望津现在还在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他怎么可能就知道鱼向海的位置。 而且今天来的时候，剑持拓海已经将蔡望津安排的人给甩掉了。 换一句话说，就算是剑持拓海没有甩掉蔡望津安排的人，那么也要剑持拓海来到这里之后，蔡望津的人才能知道鱼向海在什么地方。 想要抓走鱼向海，也要等到剑持拓海今天晚上离开，他们才有机会。 之前剑持拓海可是一次都没有过来，蔡望津就算是派人跟踪，都找不到这里。 鱼向海明显是在此之前就被人抓走了，不可能是蔡望津做的。 还有谁？ 剑持拓海突然脑海里面想到了余惊鹊。 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对余惊鹊来说是最麻烦的，鱼向海的存在，对余惊鹊的威胁是最大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余惊鹊一定是最想要找到鱼向海的人。 余惊鹊想找到鱼向海，剑持拓海能理解，可是余惊鹊凭什么知道鱼向海在什么地方。 当时鱼向海是剑持拓海亲自负责安排的，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余惊鹊难道会知道？ 而且就在自己刚刚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对付余惊鹊的时候，他就抓走了鱼向海，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但是你让剑持拓海说，这两件事情没有任何的联系，剑持拓海认为不可能。 鱼向海一直都在这里好好的。 就在自己要对付余惊鹊之后，鱼向海就不见了。 你说这是巧合？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还有余惊鹊的态度，蔡望津明明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余惊鹊的态度居然是一点也不慌张。 为什么不慌张？ 之前剑持拓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自己知道了，那是因为，余惊鹊坚信剑持拓海，就拿不出来鱼向海存在的证据。 剑持拓海一巴掌拍打在桌子上，他的脸色发黑，嘴里自言自语道：“余惊鹊，你够狠。” 现在的剑持拓海，认为就是余惊鹊做的。 因为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自己对付余惊鹊，鱼向海就失踪，而且余惊鹊的态度还这么淡定。 不是余惊鹊还能是谁？ 可是余惊鹊究竟是如何知道鱼向海位置的，剑持拓海是一点也想不到，他觉得不可能是跟踪自己。 他自己的能力他知道，余惊鹊凭什么跟踪自己？ 问题是现在鱼向海已经失踪了，你考虑余惊鹊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剑持拓海从房间里面离开，他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 他想要对付余惊鹊，反而是将鱼向海弄丢了。 鱼向海对剑持拓海的影响，太过巨大。 他现在的压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之前还以为这是余惊鹊的麻烦，万万没有想到，变成了自己的麻烦。 现在唯一让剑持拓海有点放心的是，鱼向海和余惊鹊也有关系，余惊鹊就算是带走鱼向海，也不会将鱼向海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对余惊鹊同样不利。 可是余惊鹊会杀人吗？ 杀人灭口。 鱼向海死了，对余惊鹊反而是最安全的。 剑持拓海有点不能接受，鱼向海是他的哥哥，他不能因为自己害死鱼向海。 后悔。 剑持拓海对朋友的性命可以不在乎，但是对于鱼向海，他不行。 剑持拓海第一次出现了后悔的感觉，他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对付余惊鹊。 他已经将余惊鹊看的很重要，对付余惊鹊的事情，用了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一点也没有小瞧对手，甚至是无比重视。 但是结果呢？ 余惊鹊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剑持拓海已经想明白了，余惊鹊早就知道鱼向海的位置，只是却按兵不动。 只要剑持拓海不拿鱼向海做文章，余惊鹊就装作不知道鱼向海在什么地方。 可是在知道剑持拓海想要拿鱼向海做文章之后，余惊鹊就立马将鱼向海掳走，不给剑持拓海机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己为什么不多转移几次？ 剑持拓海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自己如果多转移几次的话，余惊鹊岂不是就不知道了？ 现在当然都是这样想，可是当时剑持拓海不可能频繁的转移鱼向海，明明是安全的，干嘛要转移。 转移的过程中，岂不是不安全了？ 这些事后诸葛亮的事情，剑持拓海现在想也是白想。 至于余惊鹊呢？ 在家里陪着季攸宁呢。 他没有去找雪狐，询问行动如何，消息已经通知孔晨，孔晨一定会告诉雪狐，行动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现在是非常时期，余惊鹊不想和雪狐他们见面，免得节外生枝。 只需要看明天到了特务科之后，剑持拓海的反应就行了。 余惊鹊可以不反应，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剑持拓海行吗？ 余惊鹊是心里有底气，有后手，剑持拓海现在有什么？ 他唯一的依仗，也可以说是他最大的把柄，鱼向海，现在消失了。 你告诉余惊鹊，剑持拓海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吗？ 他敢装作若无其事吗？ 是他自己的命不重要，还是鱼向海的命不重要？ 看到余惊鹊坐在沙发上发笑，季攸宁在一旁说道：“你就这么自信，剑持拓海会变成无头苍蝇？” “你说错了，剑持拓海不会变成无头苍蝇，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不过他却没有办法。”余惊鹊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一定猜的出来，一切都和余惊鹊有关系。 但是能怎么办？ 剑持拓海敢说什么，敢做什么？ “可是你还被蔡望津怀疑着呢？”季攸宁继续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剑持拓海挑起来的麻烦，自然是要让剑持拓海来解决。”余惊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 “让剑持拓海来解决？”季攸宁疑惑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站起来，神秘的说道：“他会帮我解决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无条件信任 这一晚上，余惊鹊睡的很好。 可是他知道有一个人睡的不行，剑持拓海。 辗转反侧一晚上，一次眼都没有合上，这一次的事情，明明是剑持拓海的计划，最后变成了他的灾难。 剑持拓海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和余惊鹊合作，剑持拓海瞧得起余惊鹊，将余惊鹊当成一个人才。 但是恐惧是完全不同的。 剑持拓海万万没有想到，从合作的第一天开始，余惊鹊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自己，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是从第一天开始的吗？ 当然不是，余惊鹊就算是想，剑持拓海也不会给机会。 而是后面找机会，才确定鱼向海的位置。 只是剑持拓海不这么想，他认为余惊鹊的能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难怪余惊鹊敢左右逢源，敢夹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之间，想要做一个墙头草。 现在剑持拓海知道了，余惊鹊是有这个能力，和自信。 早上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看到了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脸色不好，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或者可以说干脆就是没有睡觉。 余惊鹊微笑着打招呼，就如同剑持拓海昨天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一样。 昨天的剑持拓海，微笑着和余惊鹊打招呼，余惊鹊可以微笑着回应。 今天的剑持拓海能微笑着回应余惊鹊吗？ 剑持拓海可以，但是没有必要。 因为余惊鹊的微笑，在剑持拓海看来，都是对自己的嘲讽。 当面的嘲讽。 之后余惊鹊就回去自己办公室，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会来找他的。 蔡望津也已经来了，他从手下的人那里知道，昨天余惊鹊没有异常，不过剑持拓海甩掉了跟踪。 蔡望津有点想不明白，消息明明是剑持拓海给自己提供的，怎么现在余惊鹊不慌张，剑持拓海反而是有点异常。 而且就在蔡望津想这些的时候，下面的警员说剑持拓海去了余惊鹊的办公室。 这顺序是不是错了。 平常剑持拓海也会去余惊鹊的办公室，但是这一次明显不是如此。 剑持拓海如果不知道鱼向海的事情，蔡望津已经知道了，那么他去余惊鹊办公室，和平常是一样的。 但是鱼向海的事情，明明就是剑持拓海告诉蔡望津的，那么剑持拓海就是知情人，既然是知情人，现在去余惊鹊办公室干什么？ 他等着余惊鹊找他，才能说明剑持拓海说的话是真的。 但是剑持拓海去找余惊鹊，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剑持拓海等不及了，故意去找余惊鹊，让蔡望津看在眼里，以为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有关系呢？ 这太假了，剑持拓海着急干什么？ 剑持拓海着急，只能说他提供的消息是假的，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参与剑持拓海所说的事情，或者说剑持拓海说的事情是假的，鱼向海已经死了，剑持拓海只是在知道鱼向海的身份之后，编故事罢了。 蔡望津心里有了想法。 余惊鹊看着从外面进来自己办公室的剑持拓海，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剑持股长怎么来了，快坐吧。”余惊鹊笑着对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脸色阴沉的坐下，说道：“余股长，你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谈吗？” “事情？” “没有啊。”余惊鹊摇头，一脸疑惑，不知道剑持拓海在说什么。 “余股长，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剑持拓海忍着怒气说道。 余惊鹊一脸无奈说道：“剑持股长有话就明着说吧，你这样打哑谜，我怎么猜的出来？” 看到余惊鹊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是吃定自己了。 “余股长何必呢，我们的关系用不着这样吧？”剑持拓海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剑持股长说的当然，我们的关系自然是什么都好说，所以剑持拓海还是说吧。”余惊鹊笑嘻嘻的说道。 “是不是缺钱？” “剑持股长你不要客气，江湖救急我懂，要多少？”余惊鹊作势马上就要给剑持拓海拿钱的样子。 剑持拓海脸色难看，你拿钱给我，你打发叫花子吗？ 我是因为钱找你吗？ 剑持拓海咬了咬牙说道：“鱼向海的事情？” 听到鱼向海，余惊鹊恍然大户，拍了拍额头说道：“剑持股长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前两天科长还找我说了这件事情。” “说的真真的，弄的我还以为是剑持股长你，告诉科长的呢？” “后来我一想，不可能啊，剑持股长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一定是科长故意诈我。” “我干脆就没有理会，这几天该干嘛就干嘛，剑持股长你不提我都忘了。” 余惊鹊的解释，自顾自的说着，剑持拓海却笑不出来。 余惊鹊现在敢当着剑持拓海的面说这些话。 因为他的办公室里面，没有监听设备，剑持拓海的身上也不可能有，设备还没有这么先进。 最重要的是，鱼向海现在在余惊鹊手里，他就不信剑持拓海不在乎。 如果剑持拓海不在乎鱼向海的性命安全，当时干嘛要冒险救人，现在还连累自己。 余惊鹊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蔡望津和我说了鱼向海的事情，说的和真的一样。 但是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不会告诉蔡望津，所以这几天没有异常，连问剑持拓海都不问，这是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信任啊。 信任？ 废话，余惊鹊都已经动手将鱼向海给带走了，他何必问剑持拓海呢？ 剑持拓海这一次面对余惊鹊，压力很大。 “话都说开了，余股长就不要再逗我玩了。”剑持拓海有点服软的说道。 可是余惊鹊听得懂吗？ 听不懂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的话我懂什么？ 余惊鹊拍了拍剑持拓海的肩膀说道：“剑持股长你放心，这种小伎俩我不会上当的，剑持股长怎么可能故意对付我呢。” “所以这件事情，不会影响你我二人的关系，我对你还是无条件信任的。” 余惊鹊的热情，嘴里说的这些话，让剑持拓海现在想要骂娘。 无条件信任，信任个屁？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对余惊鹊，充满了压力，余惊鹊这种死不承认，顾左右而言他，让剑持拓海都没有办法开口。 难道要直接说鱼向海是不是你抓走的？ 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是我告诉蔡望津的。 既然剑持拓海都可以将事情告诉蔡望津，余惊鹊抓走鱼向海怎么了？ 你不仁我不义，你就不要来问我鱼向海的情况了，就当他死了吧。 所以剑持拓海现在，左右为难。（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拿捏 办公室之中，两人对坐。 余惊鹊甚至是有空给自己点根烟，吞云吐雾起来，剑持拓海却没有心情抽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余惊鹊不为所动，他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蔡望津确实知道了鱼向海的事情，只是自己不怀疑剑持拓海。 那么这件事情，一定是蔡望津的阴谋，大家都不要理会就好。 之前剑持拓海是可以不理会，但是现在鱼向海失踪了，剑持拓海已经从主动，变成了被动，而且是极其被动。 你让剑持拓海现在一言不发，从余惊鹊的办公室离开，剑持拓海做得到吗？ 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心急如焚，又不敢表现出是自己将鱼向海的事情告诉蔡望津。 其实他表现不表现的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知道余惊鹊心里也明白。 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在桌面上说的，剑持拓海如果直接说消息是我告诉蔡望津的，你现在将鱼向海还给我？ 余惊鹊能还给他吗？ 凭什么还给他，反而是会激怒余惊鹊，让余惊鹊怒起杀人。 聪明才智，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多余。 因为事情明明白白，你的聪明才智还能有什么用？ 剑持拓海还需要去判断，鱼向海究竟是不是余惊鹊抓走的吗？ 不用判断，就是余惊鹊。 一根烟抽完，余惊鹊还是不开口，他占尽先机，为什么还要着急。 沉默下去不是办法，剑持拓海咬了咬牙，一晚没睡的眼睛里面充满血丝，他必须要说点什么。 “余股长说得对，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可能有人告诉科长，科长应该只是有所猜测，想要诈一诈余股长。”剑持拓海说道。 余惊鹊顺着剑持拓海的话说道：“剑持股长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也是想要诈我，但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是你我二人，是做了亏心事的，鱼向海确实没有死，要是被科长找到了证据可怎么办啊？” “剑持股长，你可一定要看好你哥哥啊。” 面对余惊鹊的担心和关怀，剑持拓海黑着脸说道：“那是，余股长放心，我哥哥只要能活着，见人不见人不重要。” 这句话，剑持拓海就是在暗示余惊鹊，不要杀了我哥哥。 他知道余惊鹊不会放人，他也就没有说要人的话，因为知道说了也白说。 余惊鹊心里冷笑，不过嘴上却说道：“辛苦剑持股长了，不过我是相信剑持股长的，科长应该找不到证据吧？” 余惊鹊的话，同样是暗示剑持拓海。 不管你现在手里有没有证据，你都最好不要告诉蔡望津，不然你哥哥的命，可就不一定是死是活了。 “那一次事情之后，我就负责我哥哥的安危，保护的很好，不可能有把柄被人抓到，余股长放心就好。”剑持拓海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 丢脸啊。 保护的很好？ 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他甚至是都不知道，鱼向海是什么时候被余惊鹊发现的，余惊鹊可能从始至终，就知道鱼向海的位置，但是一直都没有行动。 等到剑持拓海他有异动，才行动，这耐心…… 但是你说你怪余惊鹊，你也怪不着。 你如果不动坏心思，余惊鹊能做这些事情吗？ 说完这些话，剑持拓海从余惊鹊的办公室离开，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里面，剑持拓海表情立马就变得凶狠起来，只是却没有人可以看到。 但是他除了变化自己的表情之外，他做不了任何事情，鱼向海还在余惊鹊手里，他敢做什么？ 甚至是剑持拓海可以不在乎鱼向海的生命安全，非要对付余惊鹊，那么最后倒霉的也是他。 余惊鹊如果觉得自己处境危险，那么就将鱼向海送给日本人，到时候大家两败俱伤。 反而是剑持拓海更加倒霉。 剑持拓海之前只想要余惊鹊倒霉，就想要蔡望津相信这件事情。 可是问题现在是什么？ 人在余惊鹊手里，主动权就在余惊鹊手里。 余惊鹊想要人相信鱼向海的事情，他将鱼向海放出来就行了，余惊鹊不想让人相信鱼向海的事情，他将鱼向海杀了也行。 哪怕现在剑持拓海不管不顾，将鱼向海的事情，告诉蔡望津，告诉羽生次郎。 有用吗？ 余惊鹊死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你连证据都没有。 而且现在剑持拓海还需要做什么，消除蔡望津对余惊鹊的怀疑。 他让蔡望津怀疑余惊鹊，现在居然要憋屈的让蔡望津不要怀疑，这感觉…… 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这简直就是吃了大粪。 自己找的麻烦，自己解决，耻辱。 幸好剑持拓海不算是武士，不然现在切腹自尽的心都有。 剑持拓海今天主动去找余惊鹊，其实就算是消除蔡望津对余惊鹊的怀疑，之后他只要久久不能提供线索，那么蔡望津的怀疑就会消失。 因为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剑持拓海说出来，等于说是和余惊鹊决裂，那么就必须要一次打死余惊鹊。 不然后面，剑持拓海在特务科，就要多面对一个敌人。 如果他手里真的有证据，不可能不给蔡望津。 他就算是给了蔡望津，蔡望津也会保密，只对付余惊鹊一个人。 长时间不给，说明他手里没有证据，那么他只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鱼向海的事情，想要挑拨离间一下，但是失败了。 蔡望津能明白。 可是蔡望津万万想不到，鱼向海居然在这个过程中，到了余惊鹊的手里。 让剑持拓海不敢投鼠忌器。 蔡望津是认可剑持拓海的能力的，他怎么可能想到，剑持拓海居然被余惊鹊掌握了鱼向海的位置，这简直就是剑持拓海的命门，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但是事实证明，就是出问题了。 余惊鹊坐在自己办公室之中，他心里已经不担心蔡望津对自己的怀疑了，剑持拓海会解决的，这就是余惊鹊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至于剑持拓海，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的局面一定不会好。 可是主动权在余惊鹊这里，鱼向海的事情，从此以后不会给余惊鹊带来任何的麻烦。 因为剑持拓海不能证明他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争斗，就会变成很平常的争斗，成王败寇，而不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了，这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剑持拓海做不到。 但是余惊鹊做得到。 荣余惊鹊可以一个人荣，但是损的话，余惊鹊必须要拉着剑持拓海一起损，谁让鱼向海在他手里。 所以剑持拓海在以后的争斗中，必然是在下风，而且如果剑持拓海在乎鱼向海的生命安全，还要由着余惊鹊拿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危机解除 现在的处境看起来不错。 只是多了一个敌人，剑持拓海，之前剑持拓海可以说是亦敌亦友，看情况。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那么必然是敌人，没有回转的可能性。 余惊鹊是不想给自己树立敌人的，他如果要解决墙头草的问题，解决鱼向海的问题。 那么余惊鹊一定会快刀斩乱麻，将剑持拓海给一棒子打死，然后将鱼向海弄走，这件事情就解决了。 剑持拓海就没有资格当余惊鹊的敌人。 可是现在因为是苏俄的事情，让余惊鹊不得不提前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没有办法一棒子打死剑持拓海，他只能先解决鱼向海的问题。 所以结果是什么？ 结果就是他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一个彻彻底底的敌人。 这是不太好的，虽然和剑持拓海早晚是敌人，不过余惊鹊希望的是，自己阴剑持拓海一手，当剑持拓海将自己当成敌人的时候，变成一个死人更好。 现如今嘛，效果不太好。 不过能度过这一次的危机，也算是不错，至于剑持拓海这个敌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起码自己手里，现在有这个敌人的把柄，他应该也不敢乱来。 之后几天里面，蔡望津等待的证据，一直没有出现。 反而是剑持拓海找余惊鹊找的很勤快，这让蔡望津认为，剑持拓海没有更多的证据了。 找余惊鹊只是想要蔡望津误会，误会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真的有关系。 蔡望津一直等证据，等的失去耐心，蔡望津算是放下了对余惊鹊的怀疑。 上一次余惊鹊立功，蔡望津立功，剑持拓海心中不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挑拨离间，好像这样说更加有可能。 余惊鹊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一脸担忧的说道：“科长，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剑持股长知道鱼向海的事情。” “那么岂不是恨上我们了，尤其是我。” 看到余惊鹊这担心的样子，蔡望津说道：“你怕什么？” “科长，我怎么能不怕，以前我以为剑持股长不知道他哥哥死在我手上，现在他知道了，我能不担心吗？”余惊鹊现在要表现的，就是自己担心剑持拓海对自己的报复。 毕竟蔡望津已经不怀疑自己了，所以余惊鹊没有必要一直询问自己的清白问题，他心里很自信，自然是不会担心这些。 面对余惊鹊的担心，蔡望津说道：“鱼向海什么身份，剑持股长心里有数，日本人不会说什么的。” “科长，我担心的不是日本人，是剑持股长啊。”余惊鹊看到蔡望津不接自己的话，有点着急的说道。 “有我呢，怕什么？” “任务是我让你去的，到时候他找你麻烦，你就直接让他来找我。”蔡望津直接说道。 “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吧。”蔡望津无所谓的说道，他不担心剑持拓海。 鱼向海的身份，死就死了。 而且已经死了，剑持拓海去告诉日本人，能有什么用。 谁能说蔡望津就是提前知道鱼向海身份的？ 蔡望津就说自己不知道行不行？ 余惊鹊的担心，在蔡望津看来，是多此一举。 剑持拓海是记恨余惊鹊，但是你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报仇，特务科这一亩三分地，蔡望津觉得剑持拓海想想要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玩点手段，也不容易。 “现在我更加好奇的是，剑持拓海如何知道这件事情。”蔡望津现在不怀疑余惊鹊，那么就认为事情不是从余惊鹊这里泄露的。 那么剑持拓海是如何知道的？ 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余惊鹊同样皱着眉头说道：“科长，会不会是剑持股长，一直没有放弃找寻自己的哥哥，然后发现了蛛丝马迹？” “有可能。”蔡望津点头说道，他现在找不到线索，觉得什么都有可能。 “下去吧，继续找闫清辉和季泉清。”蔡望津觉得剑持拓海的事情不重要。 之前他怀疑余惊鹊，现在已经放下了。 蔡望津小心谨慎，为什么这一次放下的这么快？ 有几点原因。 第一点就是余惊鹊从鱼向海的事情之后，一直站在蔡望津这里，青木智博的事情，包括这一次苏俄炸药的事情。 这让蔡望津觉得，余惊鹊不可能和剑持拓海合作。 第二点就是，这个消息来的太巧了，这一看就是剑持拓海的报复，如果蔡望津和余惊鹊都在苏俄炸药的事情上栽跟头，这个事情就不可能出现。 第三点，那就是剑持拓海拿不出证据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蔡望津在细节上有所判断，不过总的来说，就是余惊鹊没有问题。 听到蔡望津还要调查闫清辉和季泉清，余惊鹊说道：“科长，这两个人好像是消失了一样。” “闫清辉的重要性，地下党一定会保护起来，重点找季泉清。”蔡望津觉得想要找到闫清辉不容易，可是找到季泉清的话，说不定能找到闫清辉呢？ 余惊鹊不是很看好这个行动，点了点头说道：“是，科长。” “还有，派人去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给我调查，看看还有什么人是地下党。”蔡望津不满的说道。 季泉清，居然是地下党，如果不是季泉清，老教授这里就不可能出问题，闫清辉早就抓到了。 当时闫清辉抓不抓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盛会，苏俄的行动。 可是现在完美解决了盛会苏俄的行动，蔡望津的心思，自然是想要抓人，谁嫌弃自己的功劳多呢？ 排查冰城工业大学？ 在蔡望津看来，那些地下党，就喜欢在这些人里面发展他们的人。 毕竟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的学生，都说是新时代的青年，是进步青年，说不定还真的有很多人加入地下党呢。 “是科长，我派人去冰城工业大学里面排查，看看还有谁和地下党有关系。”余惊鹊嘴上答应，心里想的是给孔晨送个消息，让孔晨通知组织一声。 冰城工业大学里面，一定还有组织发展的进步青年，这段时间要小心低调一点。 “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找季泉清，和调查冰城工业大学，去吧。”蔡望津挥了挥手，示意余惊鹊去办事。 不过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科长，冰城工业大学的学生，因为老教授的死对我们的意见很大，我们这样调查，会不会遇到麻烦啊？” “麻烦？” “谁找麻烦，谁就是地下党，给我抓回来。”蔡望津现在硬气了不少，刚立了功，而且闫清辉确实是因为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的人跑掉的，日本人对学校颇有不满，现在调查，是可以硬气一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学校的情况 各个学校，基本上都是用日语教学，日本人为的就是洗脑你，让你从骨子里面认可日本人，认可日本人所谓的理念。 这是很恐怖的，你却又不能阻止。 孩子们上学，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你能去怪孩子们不懂事吗？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懂事。 家里的父母敢说什么吗？ 他们不敢，他们可以互相说，却不敢当着孩子的面来说。 如果被孩子听到，仇恨日本人，甚至是在学校里面，和日本人打架，说了一些反满抗日的言论，这一家子都要遭殃。 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 学校教育，大肆宣扬日本人的好。 家庭教育，又不敢来反驳这一点，孩子们还如何去分辨是非？ 但是大学是例外，这些学生年纪已经很大了，他们可以自己去明辨是非，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所以这些人之中，反满抗日的人非常多。 冰城大学一年不如一年，是因为很多有志之士，已经离开冰城，去参加抗日工作了。 没有离开的人，很多也暗地里加入了反满抗日的组织。 这是日本人头疼的，日本人去冰城工业大学做校长，也很难改变这一点。 季泉清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蔡望津现在这么硬气的想要调查冰城工业大学，应该是日本人授意的。 日本人可是睚眦必报的主，老教授的事情，他们联名上书，算是逼宫。 日本人放了老教授，又杀了老教授，给他们敲响警钟，只是心里同样还是不舒服。 觉得冰城工业大学里面，潜在的反满抗日分子很多，所以就让蔡望津去调查。 日本人可不想去调查，免得落得不好的名声，命令蔡望津来查。 手段可以激进一点，算是杀鸡儆猴，让上一次的那些学生都看看，你们的所作所为，引来只能是怒火罢了。 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余惊鹊心里其实是抗拒的，但是又不能拒绝。 他虽然可以通过孔晨，来给组织提醒，但是很多学生，热血青年，经历的东西不多，容易冲动。 到时候看到警员在冰城工业大学之中调查，一定会忍不住跳出来的。 说什么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他们这些警员应该来的地方。 但是校长都是日本人，串通一气，到时候谁来给学生出头？ 学校的老师？ 老教授这么德高望重的人都死了，现在谁敢出来当出头鸟啊。 晚上余惊鹊去了鸿运饭庄，在一个包间里面和孔晨见了面，说了一下日本人对学校的看法。 孔晨低声说道：“冰城工业大学，确实是组织发展有志之士，和下线的主要地方。” 学生，是未来。 组织发展这些学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确实有些麻烦，和组织有联系的学生，我们是可以让他们保持沉默，可是很多学生和组织并没有联系，但是也是一腔热血。”孔晨说的问题余惊鹊明白。 并不是所有学生，组织都会去发展，因为有些学生，嫉恶如仇，组织去发展他，不是帮助他，而是害了他。 他们是在敌占区，是在冰城之中，日本人经营了很多年了。 他们能做的是隐忍，和找机会给敌人打击，而不是嘴上高呼反满抗日。 所以有些学生，是不适合发展的。 组织不想害死这些学生，发展的下线，都是很适合的人选，比如季泉清。 这一次组织就算是能让学校之中，组织发展的学生保持沉默，但是还是会有很多学生，义愤填膺。 面对这个问题，余惊鹊说道：“日本人这一次放了话的，特务科的警员不会手软，也不会顾忌影响。” “必须要有所应对。” “让我们在学校之内的学生，来劝解其他的学生吧。”孔晨认为现在只有这一个可能。 “这对那些组织发展的学生是一次考验。”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们早晚要经历这些考验。”孔晨于心不忍，却还是坚持。 什么考验？ 那些被组织发展的学生，内心深处都是希望为抗日战争，添砖加瓦。 但是这一次，他们要劝学校里面的其他学生，不要和警员对着干。 说白了，就是有一个学生，想要组织大家，反对警员。 这个组织发展的学生，就要站出来，阻止大家，说很危险之类的话。 那么这个组织发展的学生，在其他的学生眼里是什么？ 是胆小鬼，是日本人的走狗，是亡国奴。 可是他是吗？ 他并不是，他反而是已经参加组织，现在反而是在执行任务。 这对一个年轻的学生来说，被人误解，被人指着，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就是一种考验。 很多学生会受不了的，因为他们年轻，没有经历过很多事情。 可是既然加入了组织，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一种考验，他们早晚都会经历。 或许这一次来的稍微早了一些。 “让组织和他们好好聊一聊，心理建设一定要做好，我担心有些人会受不了，到时候说出来自己的身份，反而是害了自己。”余惊鹊心里不得不，出现这样的担忧。 你明明就不是走狗，不是汉奸。 却被学生里面的同学骂走狗，汉奸，被自己喜欢的女生发自内心的鄙视，被对自己寄以厚望的老师，用失望和痛心疾首的眼光看待。 这对一个人的影响和考验是巨大的。 余惊鹊很担心有些学生受不了，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说自己是为了那些学生好，才阻止他们的。 这样就完了。 这个学生一定会被警员抓回来，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学校里面，风吹草动都会被流传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组织不让这些学生，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来让其他学生保持冷静，那是因为这样只会更糟糕。 所以他们只能劝学生冷静，却不能说出来自己的身份。 孔晨微微点头说道：“我今天晚上就通知雪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学校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免得暴露。” 孔晨有资格教育余惊鹊。 他的敌后工作经验不少，而且年纪放在这里，主要是余惊鹊也打不过他啊。 所以听到孔晨这样说，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孔晨是担心自己，让警员在学校行动的时候，故意放过一些学生，被警员汇报给蔡望津，从而给余惊鹊带来暴露的风险。 “好。”余惊鹊一个字回答，算是答应下来，毕竟这个回答，让余惊鹊着实开心不起来。 PS：感谢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泰谷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抓了学生 将消息告诉孔晨，余惊鹊就离开。 第二天，余惊鹊将任务交给李庆喜等人，让李庆喜带着警员去学校，调查地下党，调查反满抗日分子。 李庆喜接到任务之后说道：“股长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地下党，重点调查老教授死的时候，闹事的人。” 李庆喜的心态很正常，既然让调查地下党，那么就好好调查地下党好了。 自然是要动点脑子，老教授死的时候，那群闹事的人，确实更加有可能是地下党。 而且他拍着胸脯说要抓到地下党，难道余惊鹊要告诉李庆喜，你不用抓人，做做样子就行了？ 这明显不是蔡望津想要的。 蔡望津已经说了，可以激进一点，余惊鹊告诉李庆喜不用，这要是让蔡望津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尽力就好，不过学校里面鱼龙混杂，不要闹的太难看。” 这样说，余惊鹊是想要给李庆喜心里一点压力，让李庆喜不要太过分。 可是李庆喜却笑着说道：“股长放心，我明白，上面不是有科长吗？” 看来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的态度警员都知道了，李庆喜也不是很担心。 暗示，余惊鹊只能暗示。 这个暗示没有起到效果，余惊鹊也不能继续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让李庆喜带人离开。 李庆喜这边带着警员杀去学校，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抓到地下党，余惊鹊只能希望组织发展的那些学生，可以顶住压力，接受考验，让学校的其他学生冷静下来。 学校余惊鹊没有去，省的到时候心里难受，而且学生看到余惊鹊，一定会更加的群情激奋，弄不好起到反作用。 所以余惊鹊就在科里办公室坐着，李庆喜带人去学校调查地下党，其他的警员在冰城找寻闫清辉和季泉清。 剑持拓海这几日在特务科见的次数不少，大家说说笑笑，没有一个警员可以看出来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异样。 至于剑持拓海想不想将鱼向海给要回去，当然是想的。 但是剑持拓海也明白，自己这样说，余惊鹊是一定不会给的，所以只能不提这件事情。 不过余惊鹊心里明白，剑持拓海一定会找机会。 但是怎么找机会？ 鱼向海在组织的人手里，余惊鹊都不知道鱼向海在什么地方，剑持拓海盯着余惊鹊找机会？ 找到死，他都找不到鱼向海，所以余惊鹊根本就不担心。 大家表面上和往常一样就行了，只是现在的剑持拓海，再也不会来余惊鹊这里打听任何消息。 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大家的嘴里从此以后，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背后里面的深意你也要好好琢磨琢磨。 在特务科还没有坐到下班，余惊鹊就离开了，今天的李庆喜，基本上不会有收获。 第一天就调查出来，李庆喜抓回来的人，一定是着急立功才抓回来的。 你怀疑一个人，你要跟踪调查，询问周围的人，不会这么快的。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一起吃饭，只是余惊鹊没有说学校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说了季攸宁一定会担心。 “闫清辉的仇人调查出来了吗？”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对于闫清辉，季攸宁很同情，所以偶尔会问一问。 余惊鹊摇头说道：“还没有，四年之久，想来调查起来困难重重，组织需要一些时间。” 如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几天前，那么调查起来会容易很多，甚至是不需要调查，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掌握到线索。 可是四年时间过去，还想要调查的话，难度可想而知。 “不知道多少凶手，会逍遥法外。”季攸宁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季攸宁说得对。 很多凶手，会一辈子的逍遥法外。 甚至是战斗胜利了，日本投降，这些凶手就能得到报应吗？ 这里的凶手指的是什么？ 是指那些，对普通老百姓出手的日本军人，这样的军人算是军人吗？ 你不仅仅是对军人对战士出手，普通的百姓，变成了你杀人为乐的对象，这些凶手，不知道要有多少漏网之鱼。 “希望我们尽快胜利，少出现一些这样的凶手。”季攸宁期盼的说道。 “放心吧，我们会的。”余惊鹊无比自信的说道。 冰城敌占区，原本是看不到希望，只能看到绝望。 但是那些战士，那些地下工作者，一个一个前赴后继，倒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反而是让余惊鹊充满了希望。 两人相互依偎，在乱世之中，祈盼黎明。 之后余惊鹊照常上班，只不过在李庆喜去了学校调查四天之后，还是抓了学生回来。 抓了两个人，李庆喜兴高采烈的来找余惊鹊汇报。 余惊鹊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情况？” “这两个学生，在学校里面，一直发表一些反满抗日的言论。” “而且还对着我们的警员背后打黑棍，还打伤了一个警员。”李庆喜觉得自己立功劳，抓的人确实是反满抗日分子，就算不是地下党，也一定是潜在的地下党。 这两个学生，一听就是嫉恶如仇的人。 而且性子直了一点，加上老教授的死，看到警员在学校里面调查，就没忍住。 “先关起吧，我去和科长汇报。”余惊鹊示意李庆喜离开。 李庆喜将人关起来之后，又带人去了学校，调查并不是抓到两个学生之后就结束的。 余惊鹊来到蔡望津办公室，将事情汇报了一下。 蔡望津问道：“你怎么看？” “科长，这还能怎么看，两个不懂事的学生罢了，如果真的是地下党，能做这种事情吗？”余惊鹊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蔡望津觉得也是，真正的地下党，是不会这么冲动的。 能这么冲动，必然是年轻的学生罢了。 “或许是老教授的死，对我们还怀恨在心，幸好我没有去学校，不然被打黑棍的人就是我了。”余惊鹊还开了句玩笑说道。 蔡望津笑了笑问道：“打算怎么处理？” “这要看日本人的意思，两个不重要的学生，想要在日本人面前立功是不可能的，直接放了日本人或许也不满意。”余惊鹊觉得不太好处理。 “我是问你怎么处理，不要给我打太极。”蔡望津不满的说道，觉得余惊鹊滑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处理 蔡望津问余惊鹊如何处理？ 其实这个处理很简单，余惊鹊如果说不对的话，就显得余惊鹊有问题。 这么简单的事情，蔡望津还要问，余惊鹊心里有点无奈，不过还是要回答。 而且还不能向着学生说话，不然蔡望津会觉得奇怪。 余惊鹊开口说道：“这两个学生没有审讯的价值，一定不是地下党，地下党不会这么早冒出来。” “我们不如就先关押起来，让警员在学校放出消息，说这两个学生是被地下党利用的，所以被我们抓起来了，也没有地下党来救他们。” “这样可以让学校里面的学生，对地下党心生不满，我们抓再多的人，不如他们自己不和。” 余惊鹊的办法说完之后，蔡望津点头说道：“不错。” 这办法不错？ 是个人都能想出来。 审讯这两个学生，没有任何价值，不如利用一下，让学校里面的学生，对地下党不满。 “记得告诉警员，多宣传宣传。”蔡望津说道。 “放心吧科长，绝对让地下党有口难辩。”余惊鹊笑着说道。 两个学生跳出来闹事，你说背后没有地下党的鼓动，我就说有地下党的鼓动，你相信谁？ 我这个说法可是学生被抓到特务科之后，审讯出来的。 虽然特务科没有审讯，但是学校的学生不知道啊，就他们对特务科的印象，抓到人怎么可能不审讯。 那么这件事情，很多不明白的学生，就会误会。 会在学校里面，要求地下党救人。 那么到时候，地下党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你是有理说不清。 这样的办法，很常用。 算不上稀奇，蔡望津今天还问余惊鹊，显得有点没意思。 不过余惊鹊不说也不行，好像这阴险的办法不是蔡望津想到的，是余惊鹊想到的一样。 说完这个办法之后，蔡望津说道：“学校里面，那些不明事理的学生，不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们要找的是地下党发展的下线，或者是真正的地下党。” “只有抓到他们，我们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科长说的有道理。”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所以这个消息出现之后，学校里面的地下党，一定会有人忍不住，不想受这个委屈，到时候会跳出来的，抓回来。”蔡望津可不单单是抹黑地下党，让学校的学生，对地下党有意见。 他真正的目的，是让学校里面，那些涉世未深的地下党，受不了这样的冤枉和委屈，主动的跳出来。 到时候抓人，就相对简单很多了。 阴险还是蔡望津阴险，老谋深算的地下党，和学校里面涉世未深的地下党，谁好抓？ 当然是学校里面的好抓了。 所以蔡望津现在就瞄准了学校里面，抓到一条线，就能顺着这条线，慢慢找下去。 都已经说了是涉世未深，那么经受不住酷刑是理所当然的。 余惊鹊心里暗骂蔡望津不要脸，嘴上附和的说道：“科长这个办法好，地下党不是总是说自己如何如何好，这一次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好。” “去吧。”蔡望津笑着让余惊鹊离开。 对付一群学生，蔡望津觉得难度不大，还是很简单的。 扭头要离开的余惊鹊，回过头来说道：“科长，抓回来的两个学生也不能一直关着吧？” 接下来的行动是有了计划，只是这两个学生，总不能一直关着不是。 蔡望津想了想说道：“你怎么打算？” “打一顿，放回去，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学生会更加相信我们的话。” “至于他们回去之后，说自己死活没有开口，也没有人会信的，只会觉得他们已经开口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我们在学校的警员，和这两个学生时常聊两句，让他们以为这两个学生，已经归顺我们，效果更好。” 余惊鹊说这个提议的时候，心里是紧张的。 他想要帮两个学生脱身，但是又必须想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这两个学生很勇敢，但是也很冲动，可是这就是祖国的未来。 能救人的话，余惊鹊还是希望救人的。 虽然被打一顿，有点惨。 回去学校里面，还要被误会，百口莫辩，这都是需要他们面对的。 但是和死亡比起来？ 这些真的重要吗？ 余惊鹊的良苦用心，就是想要救人，不想他们死在这里。 因为这一次日本人的态度很明确，是想要杀鸡儆猴的，既然抓回来了，就算是没有问题，都很难被放出去。 看惯了生死，余惊鹊才明白活着的重要性。 被打一顿也好，被误会也好，先活着，再说其他的。 大不了等到以后，让组织帮他们说话，解释清楚。 现在，活着。 蔡望津其实是不想放人的，打算到时候交给日本人，算是自己的态度。 可是余惊鹊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两个学生被打一顿放了，更加能证明是用了刑的。 但是之前说的是让学生和地下党不和，那是因为地下党不救人啊，你现在放了学生，这一点就说不通了。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纠结什么，他继续说道：“地下党本来就不打算救人，而且鼓动学生对警员出手，这不就是地下党故意的吗？”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蔡望津觉得也说得过去，就说地下党是胆小鼠辈，不敢出来对警员做什么。 反而是鼓动学生来做，然后还不管学生的死活。 这个黑锅，地下党就背上了，到时候忍不住的地下党，还是会跳出来。 甚至是会找两个学生质问，因为地下党根本就没有鼓动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在特务科说那些话？ 他们说了吗？ 谁知道呢。 蔡望津说道：“行，按照你说的做，打一顿放了，打的重一点。” 放人，日本人可能会不满，但是有这套说辞，日本人也会同意。 不过打的重一点，算是让日本人看看，给日本人一个交代。 既然能活着出去，打的重不重的，在余惊鹊看来都不算事。 比活着，还要重要吗？ 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脸色不是很好，看来蔡望津这一次还是不打算放过学校，对学校学生的考验，很严峻啊。 至于两个学生，交给下面的警员来负责，打的重一点，警员会动手的。 余惊鹊没有去审讯室看，因为不需要审讯，直接打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事态发展 两个学生被打的如何？ 有点蒙圈。 学生还以为会有审讯，可是根本就没有，也没有分开审讯，更加没有分开打。 就放在一起，直接打。 所以两个学生都很蒙，不是说好了来到特务科就会用刑审讯吗？ 用刑我能理解，但是你起码要询问一点什么之后，我不说再用刑吧，你这一句话都不问，上来就打，这有点过分吧。 而且还是两个学生放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其实这是余惊鹊故意为之，如果分开用刑，余惊鹊担心两个学生会受不了，然后求饶。 并不是说他们软弱，而是特务科的刑具，你没有尝试过的人，你是没有资格评价的。 精神上你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身体上的痛苦，是你说忽视就能忽视的吗？ 两个学生放在一起，虽然都很蒙圈，但是年轻人的面子在啊。 对方被打，都还没有求饶呢，我能求饶吗？ 对方不求饶，自己也不能求饶。 这样两个学生，大概率能熬过这样的用刑，余惊鹊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事实和余惊鹊想象的一样，两个学生不说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确实从小到大，也没有受过苦。 刑具一上来就要了命，只是两个人互相能看到对方，见到对方还在咬牙坚持，自己总不能先松了口气，在朋友面前，颜面扫地吧。 所以两个人就这么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坚持下来之后，心中居然是涌出了一股豪气，觉得特务科的刑具也就不过如此。 不过两人看起来是真的惨。 今天晚上不会放人，不过明天就回放人。 特务科都用刑了，自然是招供的很快，那么放回去的快一点，也说得通。 晚上余惊鹊没有去看两个学生，免得心里不舒服，而是去见孔晨。 这一次不是在饭店见面，而是在饭店后面的房间里面，孔晨的地方，很安全。 “有两个学生被抓了。”余惊鹊这句话说的不是很舒服。 当时已经提醒过了，没有想到还是有学生被抓。 虽然当时已经猜到了这样的局面，可是真的发生，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孔晨没有觉得出人意料，这是人之常情，他当时就说过了。 “人怎么样？”孔晨问道。 “打了一顿，会放出来。”余惊鹊说道。 看到孔晨好奇，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你有点冒险。”孔晨忍不住说了一句。 虽然他知道余惊鹊是出于好心，而且他也没有资格和身份在这里评价余惊鹊的所作所为，可是出于关心，孔晨还是说了出来。 余惊鹊不是听不出好赖话的人，他知道孔晨的意思，笑着说道：“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吧。” “放了也好。”孔晨只是说余惊鹊有点冒险，但是对于余惊鹊的行为，他是赞赏的。 孔晨是队伍里面出来的，见不得那种见死不救的，只是到了敌后工作，潜伏下来，他也明白这不是见死不救，而是真正的无能为力。 “组织的几个学生，也很苦恼。”孔晨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组织通知他们，他们没有闹事，他们会去阻止学生闹事。” “被误会，被骂他们都还能忍受，毕竟加入这个行业，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可是在他们付出如此之多的情况下，还是没有保全所有学生，还是有学生被抓，这是他们心里难以承受的。” 孔晨的话，让余惊鹊陷入沉思。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解释的矛盾。 我可以承受罪名，承受辱骂，承受误会。 但是我承受的这些，应该换来一些回报，这个回报就应该是没有学生遇到危险。 可是呢？ 还是有学生遇到危险，那么我承受的这些，又算什么？ 大部分学生不会遇到危险？ 话虽然可以这样说，但是这种时候，很多年轻的学生，是会钻牛角尖的。 余惊鹊急忙说道：“让组织继续做心理建设，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命令的方式。” “特务科不打算放过学校的学生，接下来的重点还是会放在学校里面，而且会有很多假的消息。” “到时候组织发展的学生，要面临的情况只会更加严峻，必须要坚持住，不能功亏一篑。” 听到余惊鹊的话，孔晨无奈的说道：“这考验，越来越大了。” “不管考验多大，他们都必须要忍住，而且组织已经提前知道，提前通知了他们，他们如果还上当，那真的是蠢。”余惊鹊的话有点严重。 但是其实是心里着急，不愿意看到学生遇到危险。 “我们发展的学生，都是考察过很久，适合加入组织的，虽然考验严峻了一些，但是度过应该都不难。” “难的是学校的学生太多了，除了我们的人之外，就很难控制了。”孔晨认为问题的重点在这里。 “尽量控制，用最大的努力，但是我们的人不能暴露，他们想要顺藤摸瓜，不能给他们机会。”余惊鹊觉得现在只能如此。 如果给了特务科机会，对组织的影响很大。 “我知道，我和雪狐见面不方便，我主要是说给你听。” “如果之后，还有学生被抓到特务科，你要保持冷静，不能再冒险了。”孔晨非常理智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看的出来，孔晨是一腔热血。 但是地下工作的经验，让孔晨不得不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孔晨说道：“好吧，我先去通知雪狐，让组织知道特务科的计划，雪狐说了什么话，我再来转达给你。” 在孔晨看来，自己的话余惊鹊不一定听。 毕竟自己和余惊鹊刚刚开始配合，而且自己只是一个联络人，并不是余惊鹊的上线。 有些话，还是应该让雪狐来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惊鹊摇头说道。 他并不是说孔晨没有资格说他，他只是在心里说服自己。 看着面前的孔晨，余惊鹊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做什么。” 理智，余惊鹊同样理智。 那些鲜血和热泪，可不是白白流的。 “特务科这群人，对学生还下手。”孔晨心中有怒气，觉得特务科的人，不是东西。 日本人和汉奸，有一个是东西的吗？ 余惊鹊没有接孔晨的话，只是说道：“顺便问一下闫清辉的事情，看看组织调查的如何。” “明白。”孔晨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不给自己找麻烦 将消息送给孔晨，由孔晨交给陈溪桥，组织会最后传达给学校的同志。 日本人的阴谋，蔡望津的计划，很难成功。 抓到地下党是很难，可是大家担心的是普通的学生。 之后的几天，李庆喜没有抓人回来，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只是被放回去的两个学生，确实已经算是众叛亲离了。 可是两人相互知道对方，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们是一起用刑的。 两人也明白，这是特务科的阴谋，却百口莫辩，解释不清。 但是却可以相互依偎和扶持。 如果是一个人被误会，没有一个人相信你，你确实比较难坚持下去。 两人相互知道对方的清白，这就是一种信念。 而且组织的人也知道两人的清白，所以有流传消息，说是特务科的阴谋，让两个人心里有了藉慰。 只是你说他们还敢对警员下手吗？ 说真的，他们不敢了。 现在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用刑可是真的用刑，被打的很惨，他们心有余悸。 这一次是特务科有阴谋，放他们出来，如果下一次呢？ 你让他们用性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在没有进来特务科之前，他们或许敢。 但是进来特务科，又出去之后，他们是真的不敢了。 见识过，和没有见识过，是完全不同的选择。 但余惊鹊觉得正常，并没有因此觉得两个学生不好。 因为计划提前暴露，所以李庆喜的调查不是很顺利，只是责任余惊鹊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的。 和蔡望津汇报，就说是地下党猜到了。 毕竟地下党的能力蔡望津也知道，这个办法被猜到，不是很意外。 只是蔡望津还是觉得，只要时间够久，会有人忍不住的。 余惊鹊自然是表示相信蔡望津的话，会继续调查。 至于这段时间，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没有怎么见面，因为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剑持拓海觉得见面尴尬。 被余惊鹊狠狠摆了一道，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且还是在他先行动的情况下，被余惊鹊反杀。 可是今天，剑持拓海再一次来到了余惊鹊的办公室。 用很委婉的方式，剑持拓海表示自己需要确定鱼向海是否还活着。 毕竟剑持拓海担心，余惊鹊直接将鱼向海杀了，一了百了。 对于剑持拓海的要求，余惊鹊不意外，而且剑持拓海能忍这么多天，才提出来这样的要求，算是城府不错了。 不过余惊鹊却没有答应剑持拓海，现在的主动权在谁手里？ 我为什么要证明鱼向海还活着？ 你如果非要认为鱼向海死了，那就死了呗，你能将我怎么样？ 这一次的余惊鹊，态度就是这样，他没有退步，也没有什么想要缓和关系的意思。 那就是，你乐意觉得鱼向海活着，那么他就活着。 你要是认为鱼向海死了，那就死了。 你能怎么样？ 鱼向海活着，剑持拓海什么都不敢做，但是余惊鹊杀了鱼向海。 鱼向海死了，剑持拓海就算是有心报仇，你拿什么报仇。 只要鱼向海死了，这件事情就烟消云散，报仇只能想别的办法。 当年的余惊鹊，只是特务科的一个小小警员，被蔡望津用这样的事情威胁，不敢和剑持拓海合作，担心剑持拓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想要杀了自己。 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现在可不是。 现在是特务科的股长，蔡望津之下第一人，立功无数。 而且功劳都比较大。 这个时候，剑持拓海想要对付余惊鹊，会那么容易吗？ 剑持拓海坐在余惊鹊办公室之中，看到余惊鹊如此态度，他面无表情，只是牙齿在嘴里，咬的快要断掉。 “余股长，何必呢？”剑持拓海忍不住说道，打哑谜打的他心力交瘁。 “自作自受。”余惊鹊就说了四个字。 摆明了就是告诉剑持拓海，你不想着对付我，鱼向海还在你手里，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剑持拓海起身，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突然展颜一笑说道：“余股长说得对。” 说完这句话，剑持拓海离开，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剑持拓海还能忍住离开，余惊鹊不得不说，剑持拓海在蔡望津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如此僵硬，而且不愿意证明鱼向海还活着，是因为余惊鹊担心节外生枝。 剑持拓海如果有一天不在乎鱼向海的生死呢？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是有的，毕竟剑持拓海这样的人，余惊鹊真的不敢用普通的人的想法去想他。 现在在乎，之后不在乎，不是说不通。 那么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余惊鹊提供给剑持拓海任何的证明鱼向海还活着的证据，都会变成剑持拓海向日本人和蔡望津证明，鱼向海在余惊鹊手里的证据。 那么余惊鹊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反正和剑持拓海都已经是不对付了，又何必担心得罪的太死？ 他让证明就证明吗？ 余惊鹊就不证明，你乐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不管剑持拓海如何去猜测，都好过余惊鹊提供给剑持拓海的证明，变成有一天剑持拓海来对付余惊鹊的证据。 细节，不能忽视。 绝对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只是鱼向海现在具体的位置，余惊鹊觉得还是要和组织问一问，鱼向海的具体处理方式，也需要问一问。 毕竟当时余惊鹊只是说让组织抓人，但是抓到人之后怎么办，余惊鹊还没有来得及说。 而且闫清辉这里的事情，有消息没有，余惊鹊也比较好奇。 孔晨说是帮忙打听，只是他不好给余惊鹊送消息，余惊鹊不过去，他不可能直接找上门来。 如果是紧急情报，孔晨会在饭庄的门口，挂一个招揽客人的彩灯，余惊鹊看到就会明白。 没有彩灯挂出来，现在闫清辉这里的事情没有进展，孔晨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余惊鹊的，也就不必冒险见面一次。 只是这一次余惊鹊要主动见面，不是见孔晨，他要见陈溪桥，鱼向海的事情，要处理一下了。 组织恐怕也在等余惊鹊的消息，这个人是杀是留，怎么处理。 而且必须要小心，不能让人知道，鱼向海在地下党手里，不然剑持拓海就能猜到余惊鹊的身份，还是很危险的。 这个人杀，还是留？ 余惊鹊心里也纠结。 你说留着威胁剑持拓海？ 可是剑持拓海这样的人，现在是没有到紧要关头，到了紧要关头，他可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 杀？ 一个日本早年间的间谍，杀了也就杀了，可是鱼向海是脱离了日本人，不愿意做间谍，所以有点麻烦。 PS：通知，关于更新，从今天开始每天三章，原因是需要存稿，用来过年。 过几天要回老家两天，有亲戚结婚，之后过来继续码字，等到大年三十前一天再回老家过年，因为老家没有电脑，而且过年事情也比较多，所以只能用存稿度过。 过完年之后还要去外地一趟，事情很多，存稿刻不容缓。 今天开始每天更新三章，大年三十前一天开始，每天更新两章，大概正月十五之后会恢复更新，大家谅解。 018年英雄写的不少，019年英雄会写的更多，提前祝大家过个好年，也希望大家能谅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很感兴趣 晚上下班，余惊鹊没有去找孔晨，而是打算直接去找陈溪桥。 这件事情，联络人显然是说不清楚的。 独自过来，见到陈溪桥，两人相对而坐。 陈溪桥先开口说道：“组织上感谢你的情报，不然学校的学生，会有大麻烦。” 学生，年轻热血。 看中的是年轻热血，但是需要注意的还是年轻热血。 没有余惊鹊的消息，或多或少都会引起一些麻烦和骚动。 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多说，转而问道：“鱼向海怎么样了？” “抓回来，现在被看管着呢。”陈溪桥回答说道。 “保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鱼向海在我们组织手里，不然剑持拓海会就怀疑我的身份。”余惊鹊说怀疑，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 鱼向海在剑持拓海看来，就是被余惊鹊抓走的，可是到了地下党手里，那么余惊鹊必然是地下党。 “你放心，鱼向海的身份很保密，组织的安排你可以放心。”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没有觉得不对，抗日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你指望你一个人，可以抗日救国，那是痴人说梦。 集体的力量，才是巨大的。 “你说说鱼向海要怎么处理？”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你打算利用鱼向海吗？”陈溪桥问道。 “有点难利用，想要利用鱼向海对付剑持拓海，那么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不能用鱼向海对付剑持拓海。” “至于怎么对付剑持拓海，以后再想办法。”余惊鹊分析说道。 “可是鱼向海你说杀了？” “会不会……”余惊鹊是战士，是反满抗日的战士，不是刽子手。 鱼向海之前是间谍来到冰城，可是在冰城之后，鱼向海没有帮助日本人，而是选择脱离日本人，让日本人找不到他，想要做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 这样看来，鱼向海内心深处也是反战的，这样的人余惊鹊如果也要杀的话，那么和日本人之中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日本人之中，也是有反战同盟的。 鱼向海虽然算不上反战同盟的人，但是他确实想要做一个普通人，来脱离日本人的掌控。 陈溪桥说道：“我帮你总结一下，现在鱼向海对你来说，留着有暴露的风险，还不能用来威胁剑持拓海。可是杀的话，你于心不忍，觉得鱼向海罪不至死。” “对。”余惊鹊无奈的点头，陈溪桥总结的很到位，余惊鹊现在确实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你能这样想，很不错。”陈溪桥担心余惊鹊潜伏卧底，性格大变，这不是想得太多，而是真的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现在余惊鹊能如此考虑问题，在陈溪桥看来，是很好的。 “可是很麻烦啊。”余惊鹊觉得鱼向海这件事情，确实麻烦。 陈溪桥笑着说道：“有件事情告诉你，鱼向海对我们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兴趣。” “什么？”余惊鹊诧异的问道。 “鱼向海被我们抓了之后，没有很惊恐，反而是每天都要找我们的人聊天，表现的兴趣很大，而且为人很聪明，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陈溪桥不会将身份告诉鱼向海。 可是鱼向海猜到了。 因为鱼向海受过专业训练，这一点是难以磨灭的。 而且当时鱼向海想脱离日本人，担心被日本人找到，活的也是非常小心。 所以那些专业技能，不仅仅是没有荒废，反而是锻炼的愈发成熟。 鱼向海在冰城只能藏起来，只有剑持拓海可以和他说话，这样的日子，对一个大活人来说，谁受得了？ 现在被抓走，鱼向海反而是见到人了，能说说话他挺开心的，他可能觉得比之前还好呢。 “组织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鱼向海懂日语，而且中文水平非常高，如果加入我们的话，适合他的工作不少。”组织现在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用之才。 你虽然不能指望鱼向海潜伏杀鬼子，但是放在后方，让鱼向海帮忙翻译个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是战场上，俘虏的审讯，都有帮助。 组织不能给每一个连队里面，都派一个翻译官吧，所以能有鱼向海这样的人在，也是有用处的。 “可是鱼向海不一定可靠。”余惊鹊觉得，鱼向海虽然不愿意帮助日本人，但是不见得就值得信任。 “你放心，组织考察人员，比你想象的要严格得多。”陈溪桥觉得，组织考察人员，是不需要担心的。 余惊鹊说道：“我怎么就不觉得组织考察我了。” 不觉得？ 那是因为神父考察余惊鹊的时候，余惊鹊完全不知情。 不过在陈溪桥看来，那是因为自己的面子，组织才信任余惊鹊的。 只是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陈溪桥说道：“鱼向海如果真的投靠我们，对你是非常有利的。” “顶多是没有麻烦，怎么就非常有利了？”余惊鹊觉得陈溪桥有点言过其实。 “你想啊，如果鱼向海投靠我们，他是不是可以告诉很多人，剑持拓海当时救了他，是因为提前就知道他的身份。” “你是被蒙在鼓里的。”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皱眉。 说白了，不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合伙玩的狸猫换太子，骗了蔡望津。 而是剑持拓海自己玩了一招狸猫换太子，将蔡望津和余惊鹊都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责任是剑持拓海一个人的，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但是余惊鹊摇头说道：“不可能，鱼向海怎么可能陷害剑持拓海，剑持拓海怎么说也是救了他。” “当他明白剑持拓海在做什么，而且已经做了什么的时候，大义灭亲也不是没有过。”陈溪桥看起来是有点想法的。 余惊鹊心里迟疑起来，要是按照陈溪桥的说法，这个麻烦就变成了剑持拓海一个人的麻烦，和余惊鹊再无关系。 到时候爆出来，剑持拓海就要一个人面对日本人的怒火，余惊鹊反而是局外人。 可是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只是大义灭亲陈溪桥说的没错，发生过不少，你不能说没有可能。 看到余惊鹊皱眉纠结，陈溪桥说道：“既然你也不想杀鱼向海，那么你就不用管了，交给组织。” “能让鱼向海大义灭亲，算是帮你解决个麻烦，不能让鱼向海大义灭亲，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组织会让他藏好的。” “之后或许会送离冰城，毕竟你也不打算用他威胁剑持拓海。”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没有继续反驳，没有最坏的结果，反正余惊鹊不打算杀人，让组织试着拉拢一下，策反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 PS：感谢书友0170765101669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章 仇人 反正鱼向海不打算杀，在组织手里，组织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拉拢与策反。 而且鱼向海自己表现出来了兴趣，看起来不像是为了脱困故意为之。 因为鱼向海觉得现在挺不错的。 他就算是脱困，也要躲避日本人的追查，要躲躲藏藏，永无天日。 现在在地下党手里，同样是躲着日本人就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人和鱼向海交流了。 而且还有人保护鱼向海，不会让鱼向海被日本人抓到。 “鱼向海的事情，就交给组织，不管成功与否，只要不让人知道鱼向海的身份就行。”余惊鹊的要求不高。 组织想要怎么弄，就怎么弄。 只要确保鱼向海的身份不暴露，就都没有问题。 “你放心吧。”陈溪桥觉得这一点不需要担心，组织是做什么的，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鱼向海在组织手里，根本就不可能逃跑。 因为组织知道鱼向海受过专业训练，没有将鱼向海当成普通人，对他的看管，格外的严密。 说完鱼向海的事情，余惊鹊问道：“闫清辉的事情，调查的有眉目了吗？” “有一点眉目，他的妻子和孩子当年出事的地点，组织已经派人走访。” “因为当时死掉的人，不仅仅是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有其他人，这些人或许见到过凶手。” “但是你知道，指认日本人是凶手，需要勇气，所以还在调查。”陈溪桥大概解释了一下。 “能有收获吗？”余惊鹊问道。 “应该可以，组织现在掌握的消息是，当时是有一队日军，在抓捕抗联的过程中，损失了不少人。” “回来冰城的路上，心中生气，就对路上的百姓下手。” “不是这一起，一路上一共有三起。”陈溪桥将组织调查到的东西，告诉余惊鹊。 听完之后，余惊鹊说道：“他们还是人吗？” “他们也配叫军人？” “自己在战场上打输了，下了战场就要用百姓的命，来发泄吗？”余惊鹊心中怒气难消。 陈溪桥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同样是怒火中烧，这日军太不是东西。 “所以我们必须要战胜他们。”陈溪桥说了一句。 不是假大空的说辞，而是必不可少的信念。 “所以不是一个人做的？”余惊鹊问道。 “不是，一个日军小队。” “回来冰城之后，日军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口头批评了一下罢了。”陈溪桥不屑的说道。 日军想要立牌坊，显得自己如何如何好，不能对百姓出手，不然会有处罚。 对啊，处罚就是口头上的，但是百姓呢？ 死了。 再也活不过来了。 听到陈溪桥说到这里，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有处罚的话，会不会有记录，拿到这些记录，应该就可以搞明白吧。” “口头上的处罚，就是说说而已，日军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怎么可能有记录，书面的东西，一张纸都没有。”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的想法破灭掉。 “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队，找起来应该不难。”陈溪桥觉得一个人不好找，但是一个小队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小队人数会不会太多了一些。”余惊鹊觉得日军小队的人数，有五六十个人，分队的人数少一点，有十五人的分队，有八人的分队。 可是这一个小队，你说报仇，难度很大。 陈溪桥说道：“因为这个小队遇到了麻烦，被抗联利用山里的地形优势，打的很惨。” “他们算是最后撤离的一批人，之前已经撤离了几个分队，所以人数不多，打听到的线索是七八个人。” 听到陈溪桥这样说，余惊鹊点了点头。 七八个人，连一个分队都够不上，但是这七八个人，可能又不是一个分队的，是同一个小队的。 但是说起来可恨，七八个人，一路上作案三起，三起案件死亡人数加起来，远远超过了三十人。 “找到他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陈溪桥也难得激动一次。 “抗联这里有线索吗？”余惊鹊问道。 既然说是和抗联交手的日军，说不定抗联有线索呢？ 陈溪桥摇头说道：“抗联利用地形优势获胜，也是被日军追的没有办法，在山里跑来跑去，消耗日军，而且日军当时派了很多人在山里围剿。” “抗联当时能保命就不错了，哪里还知道追击自己的到底是哪一路日军，反正就是冰城的日军就对了。” 抗联当时情况也不乐观，只知道日军是冰城的队伍，具体是什么人，却不清楚。 不过知道是冰城的日军也不错，起码调查的方向没有问题。 余惊鹊默默点头问道：“用我帮忙打听打听吗？” “你？”陈溪桥问道。 “我不是参加了盛会吗，虽然没有刻意结交，但是还是和一些人有过照面，想要打听的话，应该能有所收获。”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摇头说道：“这些人被找到之后，组织是一定会安排行动，到时候这些人都会出问题，你容易被怀疑。” “还是交给组织来打听吧。” 陈溪桥的话很有道理，余惊鹊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闫清辉知道这些事情吗？”余惊鹊问道。 “知道，我已经通知过他了，看的出来，他还是很在乎这件事情的。”陈溪桥说的话，其实等于没有说，如此巨大的仇恨，闫清辉怎么可能忘记。 “安抚好他。”余惊鹊担心关键时刻，闫清辉会忍不住冲动。 “放心吧。”陈溪桥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你现在要多小心，你和剑持拓海的关系，现在是不死不休，如果有机会，剑持拓海不会介意弄死你的。”陈溪桥提醒了一句。 虽然余惊鹊手里有鱼向海，余惊鹊死了之后，鱼向海的事情就会被人推出来。 但是剑持拓海如果被逼急了，说不定就会破釜沉舟，毕竟余惊鹊这个人，现在在剑持拓海心里，比鱼向海所带来的麻烦，还要危险。 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带给剑持拓海的感觉，太可怕了。 “我会小心的，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先送他一程。”剑持拓海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余惊鹊也很不舒服。 他活着，余惊鹊就感觉如芒在背，更加不要说现在关系如此糟糕。 能解决剑持拓海，余惊鹊真的是不想等，可惜没有太好的机会。 而且不能暗杀剑持拓海，现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关系不和，蔡望津知道。 如果这个时候剑持拓海死了，余惊鹊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 剑持拓海死了之后，余惊鹊的对手就是蔡望津，他可不想给蔡望津送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稍安勿躁，从长计议。”陈溪桥说道。 “特务科现在对于闫清辉和季泉清的搜查有所松懈，应该可以找机会出城，闫清辉还想要留下来报仇，就先安排季泉清离开。”余惊鹊负责搜查闫清辉和季泉清，自然知道现在的搜查是什么情况。 闫清辉走不了，不过季泉清可以先走，冰城对季泉清来说，也比较危险。 “会通知组织安排的。”陈溪桥表示知道。 季泉清是组织的好同志，自然是不能在冰城这么危险的地方了，因为季泉清已经暴露，照片都暴露出去了，冰城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工作的好地方。 安排离开，换一个地方工作，是比较好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警员死了 和陈溪桥见面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又快到年底了，只是对于成年人来说，过年与不过年，区别不大。 对于孩子们来说，或许是开心的。 过年都会有些好吃的，好玩的，甚至是一年都没有新衣服穿，过年也会换上新的衣服。 当然了，衣不蔽体的人更多。 这三天，组织应该已经安排季泉清离开冰城了，闫清辉不离开是还有事情要做，季泉清没有必要等着。 听组织说还是敌后工作，安排去了另一个城市，这种敌后工作有经验的人，确实很少，组织每一个人都想要放在最适合的岗位上。 包括当年离开的南浦云。 不过南浦云性质不太一样，他的名头更大一点，或许别的城市有人认识。 所以南浦云注定不能去大城市，不过一些小城市，也同样需要有潜伏人员。 或许南浦云已经去了后方，这些谁知道呢，反正自从南浦云离开冰城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也再也没有过消息。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你不明白究竟哪一次分离，会变成最后一次。 就在余惊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李庆喜从学校抓了人回来。 是的，李庆喜又抓到人了。 虽然心中早就有过这样的预想，可是现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觉得不舒服。 只是不知道李庆喜抓到的人，和组织究竟有没有关系。 余惊鹊认为没有，毕竟消息都已经送了，组织不会不传达下去。 李庆喜得意洋洋的跑到余惊鹊办公室，说自己又抓到了两个学生。 余惊鹊随意问了两句，就跑去蔡望津办公室汇报。 只是汇报完了之后，蔡望津脸色不是很好，说道：“又是两个愣头青的学生。” 蔡望津判断这两个人是学生，不是什么反满抗日分子，而且看反满抗日分子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了警员调查学校，所以都静默了。 “科长，怎么办这两个学生？”余惊鹊问道。 “打都懒得打，交给日本人。”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有点苦涩，却只能点头。 之后两个学生就被交给了日本人，余惊鹊能救前两个学生，却真的救不了这后面的两个学生。 余惊鹊佩服他们，他们是勇敢的人，却无能为力。 让李庆喜将人送给日本人，日本人是关是杀，余惊鹊都难以左右日本人的想法。 在两个学生被送走之后，余惊鹊无奈的坐在办公室之中，这种偶尔就会侵蚀全身的无力感，是余惊鹊最讨厌的感觉。 第二天，余惊鹊跑去找蔡望津，想要说一说学校的问题。 学校里面的地下党，明显是已经猜到了什么，静默起来。 那么李庆喜调查学校，能调查到的，不过就是普通的学生罢了。 这样抓人，会不会不太好。 日本人虽然默许他们调查学校，但是这样抓人抓下去，那些文坛的老家伙是一定会跳出来的。 到时候还是说特务科的不是。 蔡望津想了想说道：“让李庆喜确定了再抓。” 调查是必须要继续调查，不能现在就放弃。 但是也不能为了立功，随便抓人，免得到时候弄的场面很僵，让文坛的那群老家伙跳出来说三道四，反而是不好继续调查。 有了蔡望津的这个命令，余惊鹊就可以让李庆喜小心一点，不要随随便便抓人。 虽然李庆喜算不上随随便便抓人，抓回来的人，都是有过反满抗日言论的。 只是现在要的是反满抗日分子，是地下党的人，而不是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学生。 对李庆喜耳提面命了一顿，余惊鹊能做的就这么多。 交给日本人的两个学生，今天有了消息，死了。 是的，死了。 两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死了。 如果余惊鹊不救之前的两个学生，他们也要死。 救了两个人，按理说也应该开心喜悦，但是现在余惊鹊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情。 这个消息没有汇报，学校里面的同志，会汇报的。 那些年轻的同志，努力了很多，承受了很多，但是还是有同学因为这件事情死掉，这对他们的考验很大，余惊鹊希望他们都可以安然度过。 回到家中，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聊些这，打算说一点让人放松的话题。 可是就在余惊鹊和季攸宁刚吃完饭，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余惊鹊接起电话，里面传出来是李庆喜的声音。 “股长，不好了，我们的警员死了。”李庆喜在电话里面说道。 “说清楚。”余惊鹊语气不满的说道。 “我们在学校调查的警员，死了一个。”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在电话里面骂道：“你们吃吃能干什么，在学校调查都能死人。” “等着，我现在过来。”余惊鹊说完之后，将电话挂断。 可是挂断电话的余惊鹊，站在房间里面，一脸的疑惑。 学校的警员怎么会死？ 难道是组织的人做的？ 不可能啊，组织的人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激怒警员的时候，而是如何安然度过这段时期，让警员从学校离开，不要祸害学生才对。 这怎么还死了人？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挂了电话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出言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等我。”余惊鹊没有时间多做解释，就从家里离开，跑去学校。 余惊鹊来到学校之后，看到李庆喜在门口等着自己，见到自己过来，急忙跑上来。 “尸体呢？”余惊鹊问道。 “在学校后山。”李庆喜说道。 “还不带路，看什么呢？”余惊鹊的不满，李庆喜心里有数，毕竟这种调查，都能出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不满意的。 为什么余惊鹊不满意？ 死了一个警员他在乎吗？ 他在乎的是，警员死在学校里面，更加能说明学校里面有问题。 那么调查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反而对学校的学生更加不利，所以余惊鹊才会不满。 来到后山，尸体还没有动，李庆喜打算让余惊鹊看看。 后山现在还有积雪，东一片西一片的，因为来的人很少，前段时间下的雪，现在还留在这里。 警员就倒在地上，肚子上插着一把刀，刀很普通，看不出来什么。 血流的不多，不过因为地上有雪，染红了很大一片。 余惊鹊都懒得走过去，就在远处看了看，皱着眉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麻烦 尸体躺在后山，周围没有学生，不是警员赶走的，这里本来就很少有人来。 余惊鹊皱眉，不是心烦死了一个警员，而是心烦这件事情会因为死掉的警员，而变得麻烦起来。 杀警员的人是谁？ 组织的人？ 还是看不惯的学生？ 从刀刺入的地方，不是脖子不是心脏，不是重要器官，只是肚子来看。 应该是学生做的。 可是组织发展的人也是学生，你不能判断出来，这个学生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是不管是谁做的，事情都变得麻烦起来。 余惊鹊希望的是学校什么都不要做，警员调查无果之后，离开。 可是现如今出现这样的事情，能不调查就离开吗？ 这凶手是学生，难道还能不调查学校了？ 看到余惊鹊站在原地不说话，李庆喜低声问道：“股长，这怎么办？” 怎么办？ 要是余惊鹊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尸体处理了，放在学校干什么，还不嫌丢人吗？” “调查一下，今天晚上谁来过这里，还有凶器拿走，找人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余惊鹊说了一下，这就是最简单的处理办法，李庆喜也明白，可是余惊鹊不来，他不敢乱动。 余惊鹊说完之后，李庆喜立马命令警员，开始处理起来。 等到尸体被带走，余惊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点不明白对李庆喜问道：“这寒冬腊月的，警员跑后山来干什么，这地方鸟不拉屎的。” 后山现在很荒凉，夏天可能会有些在植被，但是冬天看起来是光秃秃一片。 你说警员跑这里来干什么？ 上厕所？ 学校里面厕所多了，你至于跑到这里来吗？ 不嫌路远吗？ 对于警员出现在这里，余惊鹊很好奇。 这里一看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可能是警员死了之后，将尸体运过来的。 “没有脚印。”李庆喜看了看说道。 后山虽然还有积雪，但是有些地方是没有，警员的脚印有留下来，但是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看来这个人来这里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杀人，所以故意走在了不会留下脚印的地方，也算是有备而来。 李庆喜说道：“股长，这杀人的学生，不是地下党，就是对我们抓学生杀学生不满，现在杀了警员，就算是反满抗日分子。” “不要想着功劳，等你抓到人之后，再说这些话。”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语气，李庆喜不敢再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李庆喜，认为余惊鹊心烦，是心烦警员死了，还是死在一个学生手里，丢人。 其实余惊鹊心烦的完全不是这件事情，他心烦的是，警员死在学校，那么对学校的调查，不仅仅是不会结束，反而还要更加严厉。 可能会有更多学生死亡。 这个人是谁？ 如果是组织的人，那么就是重大失误，他应该知道这样做，代表这什么。 如果不是组织的人，余惊鹊没办法说什么，毕竟他杀的是警员。 可是他也应该心里明白，在学校这样做，不是连累学校的学生吗？ 但是你也不能对年轻人要求太高，他或许看到被抓的学生，被日本人杀死，心中难以咽下这口气，想要报仇雪恨。 而且学校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只能在这里选择报仇。 李庆喜在一旁说道：“股长，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和被日本人杀死的两个学生，有密切关系？” 在李庆喜看来，有可能是为了被日本人杀死的两个学生报仇，那么你们的关系必须特别好，不然你是不敢这样做的。 看到李庆喜还能想到这一点，余惊鹊说道：“派人调查一下，两个学生生前的人际关系，有没有关系比好密切的人。” “是股长。”李庆喜答应了一声。 余惊鹊坐在学校里面的长凳上，点了根烟。 原本以为，死了两个学生，劝蔡望津手段柔和一点，只要坚持一下，学校的危机就可以度过。 可是偏偏，警员死在了学校。 这让余惊鹊心里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余惊鹊不用怀疑，只要等到明天，他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蔡望津通知日本人之后。 那么对于学校的调查，就不会有取消的意思，反而是要加大力度。 都已经杀人了，这就是凶手。 杀的是警员，这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抓不抓？ 学校的师生，谁也不能有理由拒绝。 不说别的，就说杀人凶手，难道还不能调查吗？ 到时候日本人的理由，更加正当，谁也拦不住。 恐怕是那些文坛上的老先生，出面都不好使。 你们保护学校可以，你们还要袒护杀人犯吗？ 起码现在这个杀了警员的学生，在日本人眼里就是杀人犯，谁也不能去辩解什么。 理由，日本人调查的理由就很充分了。 余惊鹊一根烟抽完，李庆喜跑过来说道：“股长，调查一时半会弄不完，学校的学生太多了，股长您先回去休息吧。” “好好调查。”余惊鹊扔下一句，就独自离开。 太晚了，不方便去找孔晨，也不需要去找。 学校里面出现这件事情，警员开始调查，尸体运出去的时候也有学生看到，组织在学校里面的同志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组织会知道这件事情，不需要余惊鹊去汇报。 回到家中，季攸宁果然还没有休息，等着余惊鹊。 “怎么样？”季攸宁上前问道。 余惊鹊脱了大衣，坐下之后，将学校的事情和季攸宁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季攸宁同样皱着眉头说道：“太冲动了。” 在季攸宁看来，学校的人太冲动了。 你这个时候是不能对警员动手的，只会给学校带来更多的麻烦，可能会有更多的学生遇害。 只是冲动是没有办法的，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学生，冲动在所难免。 可是起码他还有血性，比很多麻木不仁的人要好得多。 只是麻烦已经出现了，现在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呢？ 余惊鹊想不到，因为日本人一定会加大力度调查，特务科不会轻易离开学校，而且也没有人可以给日本人施加压力，毕竟调查杀人犯，又不是调查地下党，这个说法够了吗？ 完全够了。 你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调查地下党会弄的乌烟瘴气，那么我就调查杀人犯。 既然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有杀人犯也不好吧？ 这就是现在最大的麻烦。 PS：感谢Z月影微澜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亲自带队 麻烦余惊鹊和季攸宁都能看出来，问题是如何解决麻烦。 季攸宁冥思苦想，都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在她看来，日本人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的。 两人想不出来，余惊鹊就和季攸宁上楼睡觉，第二天打算先汇报给蔡望津，看看蔡望津的态度。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来到特务科，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将警员在学校里面被杀的消息告诉蔡望津。 这个消息，蔡望津还不知道，现在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蔡望津不满的说道：“警员被学生给杀了？” 说出来都是丢人的话。 余惊鹊低着头说道：“嗯。” “警员是不是一天天都吃的太好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蔡望津发火余惊鹊能理解。 你是特务科的警员，负责调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你连学生都对付不了，你还对付什么反满抗日分子？ 这说出来，难道还不丢人吗。 除非现在余惊鹊找借口，说杀警员的人不是学生，而是反满抗日分子，这样警员被杀情有可原。 只是余惊鹊又不想这样说，这样说的话，反而是给了蔡望津继续调查的理由。 可是说不说的，这样的理由都在这里，余惊鹊只是自己心里不舒服罢了。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蔡望津问道：“不解释解释吗？” “科长，我很想要说是反满抗日分子做的，不过在科长面前，我觉得我不能胡乱说，如果是日本人问我，我就说了。”余惊鹊表示自己对蔡望津是完全信任，而是很忠心，不愿意说一些假话。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问道：“怎么，敢骗日本人了？” “科长，不是骗日本人，而是有这样的可能，只是在科长面前，我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些话。”余惊鹊表现的自己好像是掏心掏肺的一样。 蔡望津来了兴趣问道：“在我面前你想要说什么？” 余惊鹊说道：“科长，我们之前就有计划，想要算计地下党，但是却没有很好的效果。” “事实证明，地下党是知道我们的意图，他们猜到了，所以不上当。” “既然已经猜到了不上当，这一次干嘛还要在学校里面杀掉警员，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所以我推测，这一次杀掉警员的人，不可能是地下党。” 余惊鹊推测的有理有据，蔡望津微微点头。 不过蔡望津还是问道：“如果地下党因为两个学生的死，想要报复呢？” “科长，正是因为已经死掉两个学生了，地下党还敢吗？”余惊鹊的话，让蔡望津没有继续问下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蔡望津说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可是杀了警员，那就算是反满抗日分子，对外也要这样说，所以继续调查。” 余惊鹊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他没有显得奇怪，回答说道：“科长放心，对外我知道怎么说，日本人问也是这样说。” 看到余惊鹊在自己面前，还敢说两句实话，蔡望津心里其实是满意的。 “这几天，已经有人再一次要求日本人，让我们特务科撤出学校，日本人压力同样很大。” “现在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继续调查的理由很充足，你亲自带人查。”蔡望津命令说道。 之前余惊鹊是没有亲自带队的，交给李庆喜去查。 可是现在蔡望津让余惊鹊亲自带队，因为事态升级了，特务科也必须要拿出来点认真的态度，表现的好像警员真的是被地下党杀死的一样。 听到蔡望津说，有人要求日本人让特务科撤出学校，而且日本人还有很大压力，余惊鹊就心里无奈。 说不定没有警员被杀的这件事情，特务科已经离开学校了呢。 热血有时候会办错事，这没有办法，自古至今，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既然蔡望津让亲自带队，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是科长，就怕学校的学生看到我，给我蒙起头来一顿打。” 余惊鹊还有心情说一句玩笑话，蔡望津跟着玩笑起来说道：“你的身手不是很好吗？” “你要是也被学校的学生杀了，我看你股长的位子，还是给学生来坐吧。” “科长，我可不是下面的那群废物。”余惊鹊提起来被杀的警员，还是一肚子的怨气。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觉得警员被杀，还是自己手下的人，所以面子上过不去。 其实余惊鹊是恨这个警员，你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如果警员没有给学生机会，没有被学生杀死的话，说不定现在警员都撤离学校了呢。 “所以才让你亲自带队，凶手一定要找出来，地下党也必须要找出来，明白吗？”蔡望津认真起来说道。 在蔡望津看来，学校里面一定隐藏着地下党，而且还有可能是地下党的大鱼。 不然季泉清是怎么被发展的。 学校不可能只有季泉清一个人被发展，一定还有人，只要找到这条大鱼，学校里面的地下党，就能连根拔起。 之后顺藤摸瓜，冰城里面的地下党，不见得就能幸免于难。 虽然刚刚立了大功，不过蔡望津并不会就此止步，他知道他的职责是什么，你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的价值。 余惊鹊点头说道：“科长放心，我这一次非要看看，学校这一亩三分地，还能成了地下党的后花园不成。” “他们有多少人，都要揪出来，看看那些学生，还敢不敢跟着闹事。” “以为喝了两年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余惊鹊必须要表现出来，对学校学生的不耐烦，不然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如此只是想要洗刷自己的耻辱，警员死在学校里面，死在学生手里的耻辱。 “态度可以强硬一点，不过行动不要太过激，日本人这里有压力。”蔡望津提醒了一句。 他担心余惊鹊心里有怨气，将学校弄的鸡飞狗跳，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出来在日本人面前，说特务科的不是。 日本人不是没有压力，之前就有了。 “我明白科长，我不会给科里惹麻烦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群人都是一个德行，想要立功，不想要麻烦，差不多千篇一律。（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解决之法 从蔡望津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先去了学校，负责带队调查。 线索不多。 死掉的警员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这个没有人来的地方，地上的脚印也只有警员一个人，凶器没有学生认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有学生认识，也不会有人说出来的。 调查的进展不大，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继续调查，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留在学校里面，而且调查的力度可以再大一点。 冰城文坛的一些人，已经开始给日本人压力，想要学校有一片清净之地。 可是警员死在学校之后，这些文人给的压力，也就不复存在了。 学生们有些人是拍手叫好，觉得警员死得好，但是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危险是什么。 一天的调查结束，李庆喜给余惊鹊汇报了一下，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 原因是学生不配合工作，就算是昨天晚上，真的有人看到了这个警员，跟着一个学生去了后山，也不会有人说出来的。 看到进展不顺利，李庆喜提议说道：“股长，我们设置一些奖励吧，有人提供线索，就给钱，而且我们可以保护他们的身份，不会被其他学生知道。” 李庆喜这阴险也是真阴险。 这个办法余惊鹊也想到了，他不想说，可是现在李庆喜说出来，他没有理由拒绝。 只能点头说道：“行，将消息放出去，就说可以秘密提供情报，只要有用，不管抓不抓得到凶手，都会有金钱奖励，数额定高一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么在金钱的利诱下，说不定就会有人站出来，泄露消息呢？ 金钱的诱惑，就算是你还没有踏出校园，对你也是有吸引力的。 李庆喜去负责这件事情，余惊鹊跑去找孔晨。 和孔晨见面之后，余惊鹊问道：“你都知道了吗？” 孔晨点头说道：“知道了。” 余惊鹊是先回去特务科，汇报了一下，才来找的孔晨，这样路线也就不奇怪了。 学校里面的事情，孔晨果然已经知道。 余惊鹊说道：“不会是组织的学生，没有忍住吧。” “不是组织的人，这种事情会带来严重的后果，组织发展的学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组织已经询问过了，不是他们干的。”孔晨回答了余惊鹊的问题。 其实余惊鹊也认为应该不是组织的人做的。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冲动了些。 “学生之中，有嫉恶如仇之辈是好事情，但是这一次带来的后果不太好。” “原本日本人迫于压力，对于学校的调查可能会有所收敛，特务科说不定都会被撤回来。” “只是现在……”余惊鹊没有说下去，孔晨也明白。 “是组织联系了一些文坛上有影响力的先生，一起给日本人压力，现在功亏一篑。”孔晨的话余惊鹊不奇怪，他知道背后应该有组织的力量在。 而且那些人也愿意帮忙，毕竟学校，谁愿意看着乱糟糟的。 不是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反而是变成了特务科的战场。 “其实一些文人不愿意我们的做法，觉得我们不应该将学校变成战场，不应该将特务科的人引到学校里面去。” “其实就是不太赞成我们，在学校发展组织的人。”孔晨无奈苦笑着说道。 余惊鹊觉得能说出来这种话的文人，算是比较迂腐的文人。 国将不国，学校还是学校吗？ 这些学习了先进知识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祖国是什么，连自己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还算是一个学生吗？ 那些文人，觉得只要不闹事，每天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和往常一样吗？ 是，他们是和往常一样，甚至是日本人还对他们客客气气。 但是普通的老百姓呢？ “迂腐。”余惊鹊不得不说一句。 “这些先生年纪大了。”孔晨帮着说了一句好话。 余惊鹊摇头说道：“这不是年纪大不大的问题，老教授的年纪大不大，看的不是明明白白吗？” 余惊鹊认为，年纪大只是一个方面，难道以前读的书里面，就没有教你什么叫保家卫国吗？ 学校是不应该变成组织和特务科的战场，但是大半个中国都变成战场了，你一个学校能幸免于难吗？ 余惊鹊说道：“现在我们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那些文人，不管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之前都给日本人说了这件事情，想要学校变得清净。 只是警员死了之后，他们的话就不管用了，现在需要想到一个新的解决办法。 孔晨低声说道：“组织还没有来得及商议，雪狐这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事情是昨天晚上发生，组织确实是没有时间做出决定，甚至是孔晨也是连夜知道的，不然消息不会传的这么快。 听到孔晨的话，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下去，就算是组织发展的学生都能忍住，那么学校里面，也要冤死不少人。” 之前的两个学生，就这样被日本人弄死了，之后还有多少呢？ 孔晨想起来这件事情，眉头紧攥，恨不得将日本人挫骨扬灰。 “我和雪狐大概商议了一下，现在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或许就是抓到凶手，给特务科和日本人一个交代。” “之后那些老先生继续出面，让日本人收手，毕竟他们要找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孔晨说道。 抓到凶手，给日本人一个交代。 牺牲一个人，救很多人？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行，我们这样做，对那个人不公平。” 那个人敢杀警员，抗日救国的决心就表现出来了，如果还要将这个人抓到，交给日本人，从而让学校脱困，余惊鹊觉得心理上接受不了。 如果非常非常理智的来判断，一个人换很多人，你或许觉得值得。 但是生命，是不会有等价交换的。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你没有权利决定对方的生命，是什么价值。 听到余惊鹊拒绝，孔晨笑了笑说道：“当时雪狐就说了，你不会同意的。” “难道你同意？”余惊鹊对孔晨问道。 孔晨摇头说道：“我也不同意。” “可是特务科已经在学校里面调查了，如果调查到了凶手，你能不抓人吗？” “如果你抓了人，那么这就是一个解决之法。”孔晨非常理智的说道。 他们都不希望用这个人的牺牲，来换取什么，可是如果这个人被抓到了呢？ 到时候，或许这就是一个办法。 余惊鹊不得不承认，孔晨说的很有道理，特务科在调查在抓人，如果真的有人提供了线索，那么余惊鹊能怎么办？ 还能当着这么多警员的面，将人放跑不成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疑点 孔晨说的解决之法，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这个所谓的凶手真的被特务科抓到了，特务科和日本人都不会可能放人，那么这种情况下，让那些老先生继续给日本人压力，算是最好的结果。 对于这个人来说，他只能听天由命，如果特务科和日本人抓不到他，组织也不会故意害他，但是如果被抓到了，就很难救了。 人都到了特务科手里，特务科怎么可能放人？ 到时候只能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是不得已而为之。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难怪闫清辉说我们是可怕的人。” 闫清辉的事情孔晨知道，但是闫清辉说他们可怕，孔晨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听到之后，孔晨反而是点头说道：“有点。” “好吧，我知道了。”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 既然不是组织的人做的，那么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如果是组织的人做的，你是保护撤离转移都可以。 可是不是组织的人做的，你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你想保护都保护不了。 和孔晨的谈话很简短，之后就离开。 现在只能等待，看看事情到底作何发展。 离开之前，余惊鹊告诉孔晨，组织的人千万不能动。 学校现在是多事之秋，组织的人不要这个时候出来，现在出来起不到任何帮助，还会适得其反。 之后的几天，余惊鹊一直在学校负责调查，组织的人可能是因为余惊鹊送了情报，所以调查没有发现谁有地下党的嫌疑。 这个让余惊鹊比较放心。 而且余惊鹊在学校里面，出手很重。 只要稍微对特务科，或者是对特务科的警员，有不满之处的学生，余惊鹊都会让警员打一顿。 为什么余惊鹊要这样做？ 这样做不是会激发学生们的愤怒吗？ 余惊鹊自然知道，可是他更加担心的是，特务科借机抓学生。 现在的学生，只要被抓，那么一定是死。 所以余惊鹊直接在学校里面打，一方面是威慑力，好像余惊鹊在学校里面作威作福一样。 让日本人看了，心里也舒服。 另一方面是想要让学校的学生明白，特务科的警员，可是不会讲道理的，你们最好都老实一点，不然下一次打的就是你。 乱是乱了一点，但是有效果，很多学生就算是心中对特务科警员不满，也不会当面表达出来。 不想被警员打，那么警员也就没有了抓人的借口。 但是这样做的话，也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担心之前动手杀人的学生，会因为不满特务科警员的所作所为再一次出来作案。 作案次数多了，留下的线索就会多，那么被抓到的可能性就会大。 学校里面的学生，现在提起来余惊鹊，那都是恨得牙痒痒。 余惊鹊宁愿被他们恨得牙痒痒，也不愿意他们被抓到特务科去。 去了，就是死了。 名声反正本来就不好，也就不在乎这一点了。 只是他们的重金悬赏，却没有线索。 重金悬赏，居然没有线索，这是余惊鹊完全没有想到的。 学校人很多，就算是后山偏僻一点，可是死掉的警员去后山的路上，总会有人看到吧。 你就算是没有看到凶手，警员你总是看到了吧。 悬赏的金额是很高的，哪怕是没有提供凶手的线索，警员的线索你提供一下也可以，但是却没有人来提供线索。 只能说这个凶手很高明，高明到他引警员过去的时候，居然没有人发现他。 但是这就出现矛盾了啊。 从警员被凶器捅伤的地方看，余惊鹊认为凶手就是普通的学生。 现在想想，那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学校里面，余惊鹊先入为主，认为就是学生做的。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问题好像不太对。 一个学生，如果是新手，不太擅长这些，捅伤的地方都是肚子，很难致死，可能还会被救活。 那么这个学生，怎么可能做到，将警员引去后山，但是又不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呢？ 他又怎么做到，只留下警员的脚印，自己小心翼翼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呢？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你说是新手，因为有的细节表明就是新手。 可是既然是新手，为什么还有细节表明不是新手，反而是经验老到。 这让余惊鹊突然愣了神。 这不是矛盾所在吗？ 新手是可以装的，但是经验丰富你是装不出来的。 所以余惊鹊是不是可以认为，捅死警员的伤口，其实是故意伪装的，凶手想要表现的，自己像是一个学生。 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将人引去后山，他没有留下脚印，而且现场上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是不是说明这个人不是新手？ 而且他还真的杀了警员，并没有出现以前的一种情况。 最早的时候，余惊鹊刚来特务科，负责过一个任务。 那就是一个学生，捅伤了警署的警员，将警署警员的配枪给拿走了。 当时的警署警员好像还喝了酒，就这样，也只是捅伤，学生都不知道警员究竟死了没有。 拿着枪就给跑了。 而且还是稍微有点经验的学生，都没有将人杀死，被医院抢救了过来，那么这个学生直接就杀了人？ 那个可是警署的警员，还有点醉。 这个可是特务科的警员，清醒的状态下。 那么这样想的话，这不是新手。 学生有可能，但是绝对不是新手。 因为很多人，年纪很小就会开始训练，比如剑持拓海和鱼向海之类的，军统也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他们既然不是学生，为什么要装作是学生。 想了想，余惊鹊认为，会不会是担心被特务科抓到，所以伪装成学生。 毕竟冰城工业大学里面的学生是最多的，伪装成学生，会更加安全。 这样都能解释的通，可是组织说了，不是他们发展的学生，也不是组织的人，那么这个经验老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难不成是军统的人，看不惯特务科警员的做法，所以杀人？ 有这个可能，余惊鹊打算回去问一问韩宸，看一看能不能打听到这个消息。 韩宸虽然在警察厅，只是两人也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余惊鹊打算去问问。 这个疑点的发现，让余惊鹊觉得，之前的解决之法是不太可能了。 如果这个人被抓，他们没有办法营救，只能借口让特务科离开学校。 可是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并不会被抓，因为他很有经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都不是 对于这个凶手，余惊鹊现在的心里有了全新的看法，那就是这个凶手，不单单是一个学生。 可能身份是学生，或者老师，但是背地里面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学生。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学校里面的人。 如果不是学校里面的人，是不可能在学校杀人的，他就算是真的想要抗日救国，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杀警员。 念头想到这里，余惊鹊心里另有打算。 他第二天就找机会，询问了韩宸，让韩宸调查这件事情，看看是不是军统的人，在学校里面杀了警员。 韩宸也听说了特务科在调查学校，对于余惊鹊现在的怀疑，韩宸也有点疑惑。 他是没有收到要在学校行动的任何消息，可是如果有军统的人在学校，看不惯警员，私自出手呢？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韩宸答应余惊鹊会帮忙调查一下。 在韩宸看来，余惊鹊询问这一点，是看要不要抓到凶手。 如果凶手是军统的人，余惊鹊现在负责抓捕凶手，当然是不愿意抓到的人。 这边让询问，组织这里余惊鹊没有去问。 因为就不可能是组织，这件事情组织是知道的，之前余惊鹊和孔晨交谈，如果是组织的人做的，孔晨早就说了。 韩宸的消息来的很快，那就是不是军统的人。 又不是组织，又不是军统，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是苏俄的人，那不可能。 苏俄的人刚刚行动失败，而且还是负责人抗命，学校里面的警员，苏俄的人是不会感兴趣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很奇怪啊。 难道是隐藏在民间的有志之士？ 这个疑点，已经困惑余惊鹊多天。 甚至是李庆喜已经提高了悬赏金额，还是没有收到消息，证明这个人行动的时候，足够小心，小心到没有学生发现他。 调查的进展不是很顺利，甚至是地下党都找不到。 回去特务科给蔡望津汇报，余惊鹊都是低着头。 汇报完了之后，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说道：“科长，这群地下党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他们还真的挺能忍的。” 蔡望津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余惊鹊，地下党应该是能猜到特务科想要做什么的。 可是蔡望津想要的是那些忍不住的地下党，那些年轻的地下党跳出来，却也没有等到。 “不得不说，学校里面有条大鱼，不然这些年轻的地下党，不会这么安静的。”在蔡望津看来，这些年轻的地下党现在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学校里面有人命令他们。 那么必然是条大鱼。 既然知道大鱼在学校里面，抓不到的话，蔡望津心里自然是不满意。 “那个凶手也没有线索。”余惊鹊忍不住又一次说了一遍。 提起来这个凶手，蔡望津皱眉头说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 “可能是学校这个环境，不太适合调查。”余惊鹊没有说这个凶手是个有经验的人，他不想告诉蔡望津这些。 他只是说学校的环境不适合调查，不一定是这个凶手做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可能是有人看到了，但是不愿意说呢？ 这种情况也有可能。 蔡望津说道：“继续调查。” 只能继续调查，蔡望津没有太好的办法。 学校里面的人很多，地下党铁了心的不出来，你总不能将学校的人都抓了吧。 而且蔡望津也看出来，逼地下党出来是不太可能了。 你在学校抓人，杀人，地下党就会跳出来吗？ 余惊鹊认为组织应该理智，如果这样你就出现的话，那么就不需要抗战了。 因为日本人每天都在杀人。 以为年轻的学生忍不住，现在居然都忍住了。 蔡望津不相信学校里面没有地下党，他更加相信，有一个人在指挥这些人。 学校这个环境不好调查，余惊鹊愁眉苦脸。 “用点心。”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是。”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对于自己的调查结果不满意。 但是这就是事实，就算是蔡望津亲自来，也找不到线索。 组织的人有了余惊鹊的消息，自然都是选择了静默，很多还被学生认为是日本人的走狗。 余惊鹊就算是调查，也调查不出来谁有问题，李庆喜也不可能找到组织的人。 至于凶手？ 这就更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李庆喜可是一直在负责，甚至是余惊鹊心里也一直想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却一无所获。 余惊鹊不怕蔡望津不满，不满是不满，和怀疑余惊鹊是两码事。 他只要不怀疑余惊鹊的身份就行。 蔡望津心里知道学校的情况，所以自然是不会怀疑余惊鹊，只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再用点心，说不定就有了进展呢？ 从蔡望津办公室离开，余惊鹊没有立马就去学校，而是回去自己办公室，思考这个凶手的问题。 组织的人余惊鹊肯定是不会抓的，但是如果组织的人不听组织的安排，出来想要做些什么，那么被抓，也是余惊鹊无能为力的事情。 现在余惊鹊好奇的是这个凶手，他会不会继续行动？ 毕竟学校里面的警员还有很多，他的身手很好，经验老到，想要在学校里面继续杀人的话，不是特别的困难。 他如果是为了打击报复警员，不可能杀一个人就算了。 尤其是在杀了一个警员之后，还没有被发现，甚至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的时候。 继续杀警员，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个经验老到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军统。 不是组织。 都不是。 能是谁？ 或许只能等他下一次行动，才能掌握更多的东西吧。 在余惊鹊看来，这个人一定还会行动。 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杀人，虽然装的很稚嫩，但是看得出来，不是第一次。 既然不是第一次，那么就不存在心理上的问题，好像第一次杀人之后，心理难以接受，很长时间都不敢杀人之类的问题。 他一定还会，他想要报复警员，现在警员在学校里面，对待学生的态度，可是更加不好呢，难道这个人就忍住了？ 之前都忍不住，现在怎么可能忍住，而且他甚至是都没有被怀疑，他不可能停手的。 在余惊鹊的想法中，这个人必然会再一次出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警员要倒霉。 余惊鹊反正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身边一定跟着两三个警员，因为余惊鹊担心自己变成目标。 毕竟自己是股长，这个人或许会选择余惊鹊作为目标，不过身边有警员跟着，不是单独行动，就不适合作为目标。 余惊鹊可不想以身犯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判断错了 再次行动！ 余惊鹊认为这个凶手一定会再次行动，暂时就称呼为凶手吧，起码在警员和蔡望津面前，余惊鹊是要这样称呼的。 但是事实是什么？ 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警员再也没有出过事。 这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那个人出手，一定是因为忍不住了，之前都忍不住，他出手之后，警员变本加厉，他反而是忍住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 而且他有再一次出手的能力啊。 他并不是因为第一次出手之后，就快被抓到，岌岌可危，自顾不暇，只能顾着躲避，没有机会再一次行动。 完全不是。 他完全可以行动啊。 而且这几天在学校，警员还是抓了学生，还是有学生忍不住的。 余惊鹊看着，却无能为力，他已经在尽可能的做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了，却还是不能阻止学生被抓的事情发生。 这些学生被抓，余惊鹊就只能默默看着。 那么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这个人反而是忍住了。 他难道是认为不能这样做，给学校和学生带来麻烦？ 如果他这样想的话，他第一次就不会行动。 他是报复，报复警员。 今天又一个学生被抓走了，余惊鹊看着警员将他带上车，命运好像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让余惊鹊很不舒服。 余惊鹊今天晚上没有回家，去找陈溪桥。 他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这样下去，就算是组织的人，真的可以全部忍住，那么学校里面的学生，怎么办？ 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面色不悦。 陈溪桥直接问道：“有学生被抓了吗？” 其实学生被抓的消息，不会送来的这么快，陈溪桥还不知情，但是从余惊鹊的脸色，他可以判断出来。 “是啊。”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无力感？”陈溪桥问道。 这种感觉，他们时常就会有。 “一点吧。”余惊鹊说道。 他经历的多了，而且也猜到了，所以难受是难受，却不会觉得天塌下来。 “组织打算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你觉得组织应该站出来吗？”陈溪桥反而是问余惊鹊。 余惊鹊直接说道：“不能。” 特务科的警员，这样对待学生，就是想要组织的人站出来。 如果组织的人就这么站出来了，好像是保护了学生，但是结果反而是特务科和日本人想要的。 如果日本人用杀人来威胁组织，那么组织的抗日工作，还能做下去吗？ 日本人每天都在杀人，组织就是在抵抗，如果因为不想让对方杀人，你就主动站出来，那么你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组织不能站出来，这是日本人和特务科想要看到的，只是学生必须要安抚下来。”余惊鹊觉得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抓到凶手？”陈溪桥又说了一句之前的想法。 那就是抓到凶手，让日本人没有借口继续调查，离开学校。 “如果凶手被特务科抓到，我们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是可以用这样的办法。” “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凶手，可能抓不到。”余惊鹊说道。 “为什么？”在陈溪桥看来，一个学生杀了警员，而且还是在学校里面，那么抓到应该很简单吧。 余惊鹊说道：“他是学校里面的人，却不是学生那么简单……” 当余惊鹊将自己掌握的到的情况说完之后，陈溪桥反而是愣住了。 “你确定吗？”陈溪桥不敢相信，不是认为是学生做的吗，怎么变成了一个有经验的人做的。 “我可以确定，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学生做的，不可能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余惊鹊认为自己的判断不错。 如果是学生做的，一定会留下很多明显的线索，虽然没有认真去调查，但是李庆喜等人可是非常认真的。 他们的能力也是有的，现在还什么都找不到呢，你说这个人仅仅只是学生这么简单吗？ 陈溪桥相信余惊鹊的判断，他问道：“是什么人？” “这一点也是我非常好奇的，我以为是军统的人，但是我询问过了，不是军统。”余惊鹊说道。 “那会是谁？”陈溪桥也郁闷起来，之前的陈溪桥，可是一直都以为是学生呢。 他也是先入为主，而且不在现场，掌握的情报没有余惊鹊多，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 这个想法，现如今被余惊鹊给推翻，陈溪桥确实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我怎么知道。”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陈溪桥冷静了一下，说道：“从你说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不是自学成才，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余惊鹊其实心里也有这个判断。 “但是不是组织和军统的人，想来也不可能是苏俄的人。”余惊鹊摇头，既然不是这几个方面的人，那么到底是谁？ 除了他们，还有谁想要报复警员？ 陈溪桥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扑朔迷离。 “或许就是爱国人士吧。”余惊鹊现在只能这样解释，至于受过专业训练，或许只是他们觉得对方受过专业训练，一旦就是自学成才呢？ 虽然这方面，自学成才的难度很大。 尤其是在学校里面，你从什么地方自学成才？ “最重要的是我判断错误了一件事情。”余惊鹊说道。 “什么事情？”陈溪桥问道。 “我认为这个人，一定还会再一次出手，但是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余惊鹊觉得这一个判断，他之前是很自信的，但是却被事实打脸。 陈溪桥说道：“会不会是他觉得第一次太冒险了，所以就放弃行动了。” “一点也不冒险，他的身份，现在特务科一丝一毫都还没有掌握呢。”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的解释，是说不通的。 “那么会不会是他觉得，这样做给学校带来的麻烦太大了，所以就收手了。”陈溪桥这个说法，余惊鹊认为有可能。 “但是如果他这样想的话，他第一次干嘛还要行动？”余惊鹊觉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行动完了，你想起来给学生带来麻烦了？ 陈溪桥解释说道：“或许年轻吧，冲动了一点。” “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还真的解释不通，但是都说他受过专业训练，冲动是不是有点不应该？”余惊鹊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如果只是一个学生冲动，造成这样的局面，余惊鹊觉得情有可原。 但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你冲动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是不是有些不应该？ 就算是你现在不行动了，那也是亡羊补牢啊。 PS：昨天睡了四个小时，今天就被拉出去忙了一天，现在更新三章一起发，抱歉抱歉，大家见谅，随后两章稍后就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贼喊捉贼 受过专业训练，还冲动？ 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专业训练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专业性吗？ 你有了专业性，你还去冲动什么。 余惊鹊坐在陈溪桥这里，脸色不是很好，一方面是这件事情没有眉目，一方面是今天又有学生被抓走。 余惊鹊说自己的无力感只有一点，但是一点也已经让人比较难以接受了。 “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特务科的人抓不到他，所以也不能借口调查到了凶手，让警员撤离学校。”陈溪桥将现在的问题，重新总结了一下。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现在不是让你总结问题，而是解决问题。” “组织之前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之前以为一个学生，很难逃过特务科的调查，毕竟特务科可以正大光明的调查，组织在学校里面只能静默。 所以想要救人，都不可能从特务科手里抢人。 以为这个学生会在劫难逃，谁知道现在情况完全不是这样，那么之前的想法，之前的办法，也就没了用。 需要新的办法，新的想法。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谁能有想法？ 谁又能有办法呢？ 陈溪桥同样是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说道：“你不要太心急。” “不是我急不急的问题，我每天都在学校里面，那些学生的面孔都是青春洋溢，我很怕他们很多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余惊鹊当时选择不去学校，就是想要逃避。 他不去看，哪怕是心里担心，也不会有亲眼所见，来的更加猛烈。 现如今天天都在学校之中，由不得余惊鹊不着急。 “日本人借口在学校调查，这个借口冠冕堂皇，而且还说是为了学生们的安全着想，谁也挑不出来错，那些老先生说话，也起不到作用。”陈溪桥认为问题回归了最开始。 “这个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接受的专业训练，现在在学校里面干什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种情况下，还敢在学校杀人，不是学生就是故意捣乱。”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如果是学生，余惊鹊认为可以理解，但是偏偏你不是学生，你还受过专业的训练，难道余惊鹊还不能有不满吗？ 甚至是现在余惊鹊都想要找到这个人，问问他，你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看到余惊鹊有怒气，陈溪桥心里都明白，劝解的说道：“或许是我们误会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 “专业训练，还不会动脑子，那还训练什么劲？”余惊鹊不能接受陈溪桥的解释。 专业二字，代表什么？ “那你就当他是故意的吧。”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现在他顺着余惊鹊的话来说，担心余惊鹊着急上火。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突然瞪着陈溪桥。 “怎么了？”陈溪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现在的余惊鹊有一点就着的意思。 余惊鹊看着陈溪桥说道：“你说他就是故意的？”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陈溪桥急忙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就是故意的。”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低头思考起来，立马抬头说道：“你是说，这件事情日本人得到的好处最大。” “对，之前那些老先生已经给了日本人很大的压力，或许日本人会放弃对学校的调查，但是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情一出来，日本人不仅仅是可以让特务科调查，还可以调查的更加严厉，抓杀人犯谁能拦着？”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好像是日本人获得的好处最大。 而且时间点这么巧，就是在日本人被那些人给予压力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出现了。 巧合也不能巧合到这种地步吧。 陈溪桥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日本人贼喊捉贼？” “专业训练，不是组织不是军统，还不能是日本人吗？”余惊鹊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学校这种地方，日本人不是不能安排他们的人进去，或许学校里面，就有不少日本人的暗探呢？ 这样看来，也不是不能解释。 一个警员的命而已，日本人在乎吗？ 他们只在乎，他们还能不能继续调查，和社会各界的舆论，警员而已，他们多得是。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这件事情，让组织陷入了麻烦之中，反而是让日本人一点麻烦都没有了。 谁获得好处最大，谁就有可能是背后的策划者。 之前他们以为是热血的学生做的，可是调查发现，不是学生。 那么专业的人，应该不至于冲动，但是他就是冲动了。 好吧，如果你冲动，就证明你是一个冲动的人，之后你为什么反而是不动了。 余惊鹊认为之后还应该有警员被杀死，但是并没有。 这些都是疑点。 除非是这件事情就是日本人策划的，为了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在学校调查下去。 “你这脑子可以。”陈溪桥吸了口气说道。 之前认为是热血学生，之后认为是有志之士，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是日本人，因为死的毕竟是警员。 但是现在分析之后一看，是日本人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将凶手找出来。”陈溪桥说道。 之前陈溪桥也知道，余惊鹊没有认真的去找凶手，而是交给李庆喜等人调查，反正没有线索，你不能怪余惊鹊。 听到陈溪桥要找凶手，余惊鹊说道：“是日本人做的，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最后不是日本人做的，我们不是真的抓了一个爱国人士，交给日本人吗？” “这样做的话，我们岂不是……” 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明白，到时候他们是助纣为虐，害死一个同胞。 “可是他还真的有可能是日本人，难道就不调查吗？” “如果他真的是日本人，只要抓到他，学校的问题就可以有解决的办法。”陈溪桥的意思就是，抓了凶手，就按照之前的办法来解决，反而更加方便。 因为凶手是日本人的人，他们也不需要担心这个人牺牲与不牺牲。 “一半一半吧，要赌吗？”余惊鹊苦笑着对陈溪桥问道。 “我认为可以赌，毕竟学校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陈溪桥很理智的让赌。 余惊鹊微微点头，咬了咬牙说道：“行吧，堵了。” 优柔寡断，可要不得，真的到时候调查错了，余惊鹊也只能说一声抱歉，等到他战死的时候，再赔罪吧。 毕竟战斗，在胜利之前，是不能停止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压力下的调查 贼喊捉贼的假设，是余惊鹊提出来的。 最后余惊鹊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要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这压力能不大吗？ 如果你假设错了，你可能真的会将一个有志之士，送到日本人手里。 虽然余惊鹊也抓过抗日战士，但是那些都是没有办法，他不抓也有人会抓。 可是这一次，他要尽心尽力的去调查，然后将这个人抓出来。 这不就是他的责任吗？ 但是逃避责任，显然不是余惊鹊喜欢的，既然在这个位子上，很多责任就是你的，你逃避不了。 你不想承担你的责任，你让谁来承担？ 虽然结果或许会很不好，但是余惊鹊也必须要接下来，这就是责任。 余惊鹊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他只是喜欢多方面考虑问题，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用考虑了，调查抓人。 是不是日本人的人，抓到岂不是就知道了。 看着面前的陈溪桥，余惊鹊说道：“放心，我会开始好好调查这件事情，证据将这个人抓出来。” “你心理上要调整好，就算是错了，你也不能一蹶不振。”陈溪桥没有说什么一定会对，因为他不知道会不会会对。 可是他要告诉余惊鹊的就是，哪怕是错了，你也给老子好好的。 难吗？ 难的要死。 不过余惊鹊还是展颜一笑说道：“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陈溪桥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余惊鹊简短的回答。 他确实不能一蹶不振，毕竟很多任务还等着余惊鹊呢。 “你开始调查，我也会让组织在学校里面的同志开始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陈溪桥觉得，之前没有发现线索，虽然是余惊鹊没有认真调查。 但是可能日本人做的也比较隐蔽，就算是余惊鹊认真调查，也不一定能有所发现。 不过学校里面还有组织的人，当时都认为是热血的学生做的，自然是不会去给警员提供线索。 现在的话，事情不确定，陈溪桥觉得组织的人如果能提供线索的话，让余惊鹊早一点抓到这个人，也是好的。 “行。”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之后余惊鹊就从陈溪桥这里离开，压力下的调查，从明天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回到家中，没有告诉季攸宁这些，只是简单说了说学校的问题。 等到第二天，余惊鹊先去特务科晃悠了半天，然后下午去的学校。 在学校外面找了一家暖和一点的店，将李庆喜叫了进去。 李庆喜进来之后，余惊鹊就不满的说道：“让你调查地下党你说你调查不到也就算了，让你调查一个学生，这么久你都没有消息吗？” 李庆喜低着头，心里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这几天李庆喜都再担心，余惊鹊什么时候问自己这个问题，担心来担心去，这个问题还是来了。 “股长，我已经在调查，只是线索不多，这些学生都不愿意提供线索。”李庆喜决定将黑锅扔给学生，这样自己也算是有一个借口。 “是你破案，还是这些学生破案，学生不提供线索，你就破不了案了吗？”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你看看这都几天了，地下党你找不到，我还能和科长解释解释，地下党狡猾，诡计多端。” “现在倒好，一个学校里面的学生，你都抓不到，你让我和科长怎么解释？” 面对余惊鹊的不满，李庆喜急忙说道：“股长，我会继续调查，一定抓到凶手。” “等你抓到凶手，都等到猴年马月了。”余惊鹊厉声说道。 “说吧，调查的怎么样？”余惊鹊不满的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意思，李庆喜就知道，余惊鹊是忍不住想要亲自负责了。 之前李庆喜负责调查这个案子，余惊鹊负责调查地下党。 在李庆喜看来，这个案子调查起来简单，余惊鹊交给他负责。 起初李庆喜也觉得简单，认为一个学生而已，说不定自己都被吓得露出马脚，不用调查就抓到了。 可是几天下来，什么线索都没有。 这让李庆喜急坏了，担心余惊鹊询问自己，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 余惊鹊现在想要亲自负责，李庆喜也能理解，自己这里没有进展，余惊鹊这里也没有进展，科长这里没有办法交代。 地下党难抓，不如先抓到凶手，给科长交代一下。 李庆喜立马开始汇报说道：“悬赏还是没有人来提供消息，不过死亡时间医院那边给了判断，说是当天晚上六点吧八点之间。” “冬天天黑的快，六点多左右就差不多黑了，所以后山很少有人去，甚至是白天去的人都不多，就是搞对象的学生可能会去。” “当天白天去后山的学生，你都调查了吗？”余惊鹊问道。 “调查了，我们询问了很多学生，知道了一些喜欢去后山的学生，都是成双成对的，但是当天去过后山的人不多，毕竟是冬天。”李庆喜说道。 “别废话，多少人？”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说道：“有四个人，也就是两对，一个是早上去的，很早就离开了。” “另一对倒是下午去的，不过他们也说天黑之后就离开了。” “天黑之后离开，也就是说可能会遇到警员？”余惊鹊问道。 因为是六点到八点之间死亡，天黑之后离开，确实有可能遇到。 “他们说遇到了吗？”余惊鹊问道。 “两个学生说没有遇到警员。”李庆喜皱着眉头说道。 线索调查到这里，好像是断掉了一下。 “两个学生，说的是真话吗？”余惊鹊现在不得不怀疑，学生是不是也认为，凶手是热血的学生，而不是日本人，所以选择了隐瞒。 “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李庆喜自然也觉得学生不会说真话。 调查的时候，威逼利诱都来了一番，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如果真的是日本人安排的人，确实是不会被学生看到，他或许是在两个学生离开之后，才引了警员去后山。 这样看来，这个人对学校很熟悉，就是学校中人，这一点可以再确定一下。 “其他警员呢？” “这个警员为什么单独离开，还要去后山，没有人知道吗？”余惊鹊继续不耐烦的问道。 “询问过当天一起值班的警员……”李庆喜说到这里，反而是支支吾吾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熟人 “你支支吾吾什么？” “是什么就说什么。”余惊鹊的脾气现在当然要表现的不好一点，抓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学生你都抓不到，余惊鹊还要给你好脾气吗？ 看到余惊鹊不开心，李庆喜低头说道：“听其他的警员意思是说，这个警员说后山会有学生情侣，就想要跑去听墙根。” “听墙根？”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学生都和你们这群大老粗一样，去后山还能做些什么？” “而且也不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寒冬腊月的，让你去你去不去？”余惊鹊觉得这个警员，是不是色中饿鬼。 李庆喜一脸委屈的说道：“股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他去了，其他的警员都当成是玩笑话，根本就没有去。” 其他警员不去，这是正常的情况。 可是为什么这个警员要去？ 难道是说，真的想要听墙根。 可是也不可能啊，且不说学生会不会这样做，就这天气也不允许啊。 余惊鹊觉得不太可能。 要么这就是这个警员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他想要去后山，但是又不想大家起疑心，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去后山听墙根，这样是说得通的。 但是什么事情，会让他找一个借口，去后山呢？ 这有点不太正常吧。 余惊鹊问道：“他当天除了说去后山听墙根，还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见过什么人。” 李庆喜皱着眉头开始回忆起来。 “股长，也没有见过什么人，当天就是照常的在学校里面调查，询问过几个学生，然后晚上值班的时候，就一个人去了后山。”李庆喜觉得这个人的行为，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你要说奇怪，就是为什么会去后山。 不是发现可疑情况，被人引去的，而是自己走过去的。 如果发现可疑情况，被人引过去，肯定不会一个人行动，警员都会一起行动。 警员会被什么事情吸引？ 这个可能性就多了。 当天询问了学生，会不会这些学生之中，有人有问题？ 和陈溪桥决定将这个人找出来，看看是不是日本人的自导自演，贼喊捉贼，可是现在余惊鹊发现，这个难度太大了。 这个人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唯一知道线索的就是警员，只是警员现如今已经死了。 所有线索就需要自己来调查。 “当天询问过的学生，现在还能找到吗？”余惊鹊问道。 如果问题出在当天询问过的学生，那么余惊鹊觉得或许可以找到这些学生，再调查一下。 李庆喜点头说道：“当天询问过的学生不多，还能找到，我也已经问过了，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如果都没有问题的话，究竟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余惊鹊说道：“你将学生再找出来，我亲自问一问。” “现在跟我去案发现场再看一眼。”余惊鹊说完就起身离开。 李庆喜一方面让人去找学生，一边跟着余惊鹊去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这些天没有人来，地上积雪里面的红色血迹，反而是变成了冰渣渣。 余惊鹊看了看现场的环境，这里很空旷。 也就是说警员站在这里，凶手也一定站在这里，而且警员看的到。 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这里就是警员倒地的地方，不存在搬运尸体。 既然警员来的时候，这里有人，或者是警员过来之后等着，有人走了过来。 那么这个人，一定出现在了警员视野之中。 而且警员没有离开，没有慌乱，甚至是什么都没有。 说明警员认识这个人，或者说是来这里就是为了和这个人见面。 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对手的身手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警员没有防备之心。 什么人，会让警员没有防备之心？ 自己人？ 当然不是特务科的警员做的，如果特务科里面，还有反满抗日分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余惊鹊一定会知道。 而且特务科的警员，对学校不了解。 再者说了，特务科的警员自然知道特务科在学校是干什么，怎么可能在学校杀人，让这件事情持续下去，不是带来更大的麻烦吗？ 所以这一点，反而是证明余惊鹊的猜测，日本人。 日本人对警员来说，也算是自己人，所以不反抗，没有打斗痕迹，让来后山见面，警员都听话了，就说得过去了。 这些发现，让余惊鹊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那么现在就是要抓到这个人。 警员一定是有警惕性的，在学校里面，不可能有人跳出来说自己是日本人，警员就相信。 那么这个人一定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用什么证明？ 日语？ 日语恐怕证明不了，冰城很多人都会日语。 证件？ 在学校就是执行潜伏任务，怎么可能随时有证件在身上，那不是自己找着暴露吗？ 如果不能证明其身份，那么警员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是不想得罪人，也绝对不会话了假话，一个人跑来后山见面。 所以到底是如何证明的？ 这个人自己肯定是证明不了的，需要有人帮他证明，警员才会相信。 学校里面，谁能帮忙？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只有学校的领导。 这些领导是日本人，领导告诉警员这个人是自己人，警员自然会相信。 可是余惊鹊不能调查学校的领导，因为领导是日本人，你就算是怀疑这些日本人是地下党，你也没有资格调查，会有人来调查。 而且余惊鹊也不想调查这些领导，让日本人觉得，好像自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计划，日本人只会制止余惊鹊继续调查下去，不让余惊鹊找到凶手。 但是余惊鹊必须要找到凶手，他需要让这件事情，结束。 所以就算是猜到了学校领导，可能和警员见过面，余惊鹊也不敢问李庆喜，如果问的话，到时候抓到凶手，确定身份，反而是余惊鹊显得有问题。 不能调查领导，只能调查负责杀死警员的人。 还是学生。 因为当天，警员只见过学生，并没有见过领导。 在余惊鹊的想法之中，那就是学校的领导，在一次见面之中，和警员透露了消息，说日本人也有人潜伏在学校之中。 让警员保密。 学校领导的身份，你是不需要怀疑的，就是日本人，而且还能来学校做领导，你怀疑什么？ 既然日本人让保密，警员也不敢给李庆喜汇报，担心自己将日本人在学校的秘密潜伏人员给暴露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警员已经知道了潜伏人员的身份，学校领导的解释可能会说，让警员不要调查潜伏的日本人，说白了是不想他们窝里斗起来。 警员就没有怀疑太多，装作不知道学校有日本人秘密潜伏人员这件事情，也不去调查这个人。 但是这个人还是和警员有了交际，然后说后山见面，分享一些调查到的情报，毕竟日本秘密潜伏人员，同样是在学校调查地下党，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然后警员就借口来后山，以为是给日本人汇报情报，其实只是进入了日本人的圈套，一步一步被杀死。 没有打斗，没有挣扎，一副熟人见面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询问 熟人作案。 或者说是自己人作案。 警员只是被骗了，警员成了牺牲品。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日本人自导自演的情况下。 如果不是，那么余惊鹊说的全都是废话。 可是现在，他只能认为是日本人自导自演，贼喊捉贼，不然他现在都调查不下去。 确定熟人作案，那么案发现场其实是没有太多价值的，这个人有经验，不会留下来太多线索让余惊鹊去找。 那么就只能见一见当天，警员询问过的学生。 在余惊鹊看来，这个日本人安排的潜伏人员，就是伪装成了学生，然后故意被这个警员审讯，其实就是想要引这个警员，晚上后山见面。 “学生都找过来了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已经找到了。”李庆喜急忙说道，他知道今天余惊鹊心情不好，自然是处处小心，担心触了霉头。 其实李庆喜也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力。 可是他心里也委屈，找不到线索，他就算是想要找到凶手，那也找不到啊。 而且李庆喜觉得，余惊鹊今天也不可能找到凶手。 学生被找了过来，四男三女，七个学生，这就是警员当天询问过的学生。 七个人站在这里，看到余惊鹊，很多人眼神之中有愤怒，不过又低头给隐藏下去。 看着眼前的七个人，年纪都不大，余惊鹊说道：“都自我介绍一下。” 七个人开始自我介绍，很多人就是说个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 从七个人的口音里面，余惊鹊没有听出来什么，没有人听起来像是日本人。 或许是日本人安排的中国人卧底在学校里面？ 虽然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余惊鹊更加倾向日本人。 毕竟他们还是更加相信他们的人，而且日本人的间谍非常多，超出你的想象。 七个人没有口音，说明起码这个日本人是中国通。 可是年纪放在这里，都不大，不可能和剑持拓海还有鱼向海一样，是在中国成长起来的。 你调查七个人的资料，是没有用的。 日本人既然敢安排他进来学校之中，就一定做好了的资料，你怎么查也没有用。 而且资料就是学校这里要的，都是日本人，难道还不好弄吗？ 现在如何判断？ 其中一个人，杀了警员？ 如何判断？ 如果这个人，和剑持拓海一样，余惊鹊是真的不好判断，因为剑持拓海，只要他不说话，没有人能看出来剑持拓海是日本人。 但是面前的人，应该只是一个中国通罢了，你说和剑持拓海比的话，余惊鹊认为还差得远。 既然差得远，就有办法甄别出来。 余惊鹊走到一个房间之中，对李庆喜说道：“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 余惊鹊坐下之后，李庆喜就带了第一个人进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出去看着他们，不要让其他人交头接耳。” 李庆喜出去之后，房间之中就剩下余惊鹊和面前的这个人。 “坐吧。”余惊鹊说道。 这个学生很紧张，但是又不想表现的自己很软弱，余惊鹊说让坐，他就自己坐下。 他努力的直视余惊鹊，却有被余惊鹊的目光看的有点不自在，将眼帘低垂。 这样看的话这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日本人训练出来的间谍，这些本事还是有的，所以余惊鹊不能大意。 “大学生，喜欢学习吧？”余惊鹊反而是开始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面前的人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意思，只能点头说道：“嗯。” “喜欢看课外书吗？” “一直学习，也不行啊。”余惊鹊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看过。”学生回答。 “红楼梦喜欢吗？”余惊鹊问道。 然后说道：“我也挺喜欢红楼梦的，林黛玉和贾宝玉，还有薛宝……什么的爱情故事……” 眼前的学生，眼底对余惊鹊划过一丝鄙视说道：“是薛宝钗，爱情故事有些不客观，不如说是荣辱兴衰。” 学生觉得余惊鹊露怯，明明就是特务科的大老粗，就没有看过什么书，在这里给自己装大尾巴狼。 余惊鹊好像是没有看到学生眼神深处的鄙视一样，笑着说道：“对对对，看的时间长了，忘了。” “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看过，就是道听途说。”学生心里暗自说道。 “还有三言两拍，我也很喜欢，喻世明言，警世……” 看到余惊鹊想要装大尾巴狼，又是装了一半装不下去了，学生忍不住讥讽的开口说道：“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 “对对对。”余惊鹊又是点头说道。 “还有聊斋志异，你最喜欢哪个故事？”余惊鹊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我是新唯物主义者。”学生不屑的说道。 余惊鹊有点尴尬，然后说道：“婴宁这个鬼，我觉得挺可怜的。” “那是狐狸，准确的说是狐狸和人的孩子，不是鬼。”好像鄙视余惊鹊很有意思一样，这个学生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还说你不喜欢，你看你都知道啊。”余惊鹊也嘲笑的说道。 学生好像是脸上有点挂不住，反驳说道：“这些书，是个人都看过。” 学生，读书识字，看课外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而且现在，书籍确实不多，这些书算是流传比较广的。 学生自然是都看过，他说是个人都看过，反而是暗讽余惊鹊不是人，没有看过。 对于学生在语言上占便宜，余惊鹊好像是没有听明白一样，开始询问警员的死。 问了几句，学生就老实回答，反正他没有杀人，他自然是不担心。 “今天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余惊鹊说道。 “什么都不能说吗？”学生问道。 “是任何人，任何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然后果很严重。”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在学生看来，这就是余惊鹊担心自己丢人的样子被人知道，不过这段时间，学生死了不少，他也不敢说出去。 只能点了点头，不吭声。 之后余惊鹊就让李庆喜将这个人带出去，然后叫另一个学生进来。 余惊鹊问的这些问题，就算是在测试这个学生，究竟是不是中国人。 那些书，普通人可能很多都没有看过。 但是学生不同，他们虽然是学习知识，但是课外书也会看。 而且余惊鹊不仅仅是通过这三本书来问，如果后面的学生，对这三本书不熟悉的话，余惊鹊就会换一本书来问，总之是要确定，这个人，究竟了解不了解这些东西。 你可以做一个中国通，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剑持拓海这个地步，那么一定有你所不了解的地方。 刚才问题的如果去问剑持拓海，他的回答，一定和面前的学生一样，甚至还能坐在这里，和余惊鹊好好讨论讨论书中内容，因为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所以这个办法，不是适用于任何人，起码在剑持拓海身上就不适合。 但是面对外面的学生，这个年纪的日本间谍，余惊鹊觉得绰绰有余。（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女学生 下一个人进来，余惊鹊用的办法是一样的。 余惊鹊被人鄙视了很多次，学生都是不屑的看着余惊鹊，你不懂文学就不要装文化人行不行。 说的似是而非，还要学生来纠正你。 当然了，也遇到了确实对这些书籍不是很熟悉的人，可是就算是不熟悉，也不至于是全然不知，还是能说一些的，只是名字可能不准确，但是书里是讲什么的，还是听说过的。 余惊鹊就换了一种问法，最后发现都没有什么问题。 学生一个一个进来，一个一个被带出去。 剩下的人不多了，又被李庆喜带进来了一个。 余惊鹊还是老套路，开始似是而非的问东问西，这个学生也能和余惊鹊聊，看起来和前面的学生都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余惊鹊心里怀疑自己。 之后随意的问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最喜欢聊斋志异，里面婴宁是我最喜欢的，这小狐狸精，可是让人……” 余惊鹊一脸猥琐的笑意，因为坐在面前的学生，是一个女学生。 女学生看到余惊鹊这一脸猥琐的笑意，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余惊鹊心里却觉得奇怪，婴宁是这样的性格吗？ 完全不是啊。 这个女学生如果觉得余惊鹊心中另有想法，那么现在一定会出言反驳，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有点担心有点害怕。 虽然她的担心和害怕表现的都没有问题，但是问题是，她怎么不反驳。 余惊鹊还以为这个女学生是不敢反驳自己，他又说道：“婴宁这个狐狸精，你说坏不坏，还害死了西邻侄子。” “是啊。”女学生微微附和。 余惊鹊皱眉，这女学生到底是被自己吓倒了，还是如何？ 还是说女学生不喜欢聊斋志异这样的书？ “崔莺莺和柳梦梅的故事你知道吗？”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好像对眼前的女学生很有兴趣一样，一直在用这样的事情，暗示女学生。 女学生没有开口，余惊鹊说道：“牡丹亭啊。” 女学生这才点头说道：“知道。” 你知道个屁，余惊鹊心里说道。 你说女学生不喜欢聊斋志异可以理解，牡丹亭和西厢记总是听过的吧。 就算是没有看过，崔莺莺是牡丹亭吗？ 崔莺莺是西厢记，柳梦梅才是牡丹亭啊。 如果你说女学生就是不了解这些东西怎么办？ 你总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吧。 聊斋志异你不了解，西厢记牡丹亭你还不了解。 你要是潜伏在百姓之中，你说你大字不识一个，你说你不了解，余惊鹊相信，确实很多人不了解。 可是你的身份是学生啊。 你能识文断字，这些东西，就算是没有特别关注过，也要多少知道一点吧。 看着眼前的一脸胆怯的女学生，这样的人居然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员？ 余惊鹊心里不得不说，日本人训练出来的间谍，水平还是有的。 甚至是比组织训练出来的地下党同志，还要技高一筹。 这种差距你必须要认清楚，这方便你以后面对敌人，不会出现很低级的错误。 问了问女学生关于警员的问题，就放了人，之后将剩下的人都询问完，不然显得奇怪。 当学生都离开之后，李庆喜跑了进来，问道：“股长，有线索吗？” “能有什么线索，这几个人都给我盯着，派人跟踪。”余惊鹊说道。 “是，股长。”李庆喜立马下去安排。 线索余惊鹊已经找到了，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那么大概率是这个女人杀了警员，而且她表现出来的问题，恰恰证明了余惊鹊的想法，那就是日本人自导自演。 可是现在怎么办？ 直接抓人？ 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凶手？ 就凭你说你发现了日本人的自导自演吗？ 那么日本人还不弄死你。 所以现在怎么证明这个人是凶手，而且还不会被日本人中途拦住，而且要让这件事情，起到一定的影响力，让学校的人都知道，凶手被抓到了。 这样才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所以余惊鹊在李庆喜面前，表现自己还没有找到线索，他还需要从长计议一下。 之前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日本人，你想要调查出来，再判断。 可是现在已经判断到了，你想要抓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证据必须有，不然抓了也是白抓，日本人说一个弱女子不可能是凶手，让警员继续搜查学校，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女学生日本人也不放，他们带走，你知道放了还是死了。 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是知道了是日本人自导自演，也找到了凶手，同样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余惊鹊打算晚上找陈溪桥商议一下。 这个发现很重要，而且余惊鹊没有想到这么顺利。 其实这个凶手不难找，只要你能反应过来，是日本人自导自演，这个凶手就很好找。 但是如果你反应不过来是日本人自导自演，你恐怕永远也抓不到这个凶手。 你会怀疑一个学校里面的弱女子吗？ 你就算是怀疑了你能有什么证据？ 你是没有证据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你试探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日本人，又如何？ 日本人可能杀警员吗？ 所以这件事情的根本，还是要反应过来，日本人自导自演。 让李庆喜派人跟踪监视这些学生，余惊鹊也是想要先做做样子，让人知道自己将怀疑目标锁定在了这几个人身上。 到时候从这个人里面抓人，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但是证据呢？ 你凭什么确定这个人有问题呢？ 除了知道这个人是日本人，能确定这个人有问题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办法了。 这反而是让余惊鹊有心无力起来。 不能有证据证明这个女学生有问题，余惊鹊怎么抓人？ 乱抓也行，如果你抓错了，日本人说你是胡乱抓人呢，想要立功。 可是偏偏你抓对了，破坏了日本人的机会，这日本人心里能不怀疑吗？ 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余惊鹊心里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打算找陈溪桥商议一下，这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不能着急了。 稍有不慎，所有计划就会满盘皆输，反而是要跟着日本人的节奏走，那就是学校里面的学生要遭殃。 而且看着一个一个学生，同窗好友被抓被杀，那些组织培养的学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压倒骆驼的不过就是最后一根稻草，这可是一条条人命啊，你能压几次？（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证据 给年轻的同志一些考验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是情况危急之下，考验难度很大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此高压之下，不是锻炼人才，而是将可造之材都给毁了。 如今的中国，就是如此的高压，毁掉的可造之材，不知几何，但是余惊鹊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学子，一群未来，在自己亲眼目睹之中，被压垮。 晚上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没有想到孔晨居然也在。 看到余惊鹊过来，两人询问。 余惊鹊说道：“凶手找到了。” “找打了？”这句话不是陈溪桥说的，而是孔晨说道。 孔晨说完之后，看着一旁的陈溪桥问道：“你不是说昨天才决定找凶手吗？” 陈溪桥也郁闷，确实是昨天和余惊鹊说的找凶手，怎么今天就找到了，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看到两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余惊鹊说道：“确实找到了。” 对于自己，余惊鹊不会怀疑，小心谨慎是小心谨慎，但是不需要妄自菲薄，更加不要自我怀疑。 优柔寡断，对你没有任何帮助，有帮助的是三思而后行。 当你已经三思过后，开始行动，那些不自信就要扔掉。 面对余惊鹊的说法，陈溪桥肯定是相信的，他问道：“怎么这么快？” “之前确实是不好找，但是确定是日本人之后，反而是好找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真的是日本人做的？”孔晨已经从陈溪桥这里，知道了计划，所以现在也吃惊，居然是日本人自己做的。 “日本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余惊鹊真的是一点也不奇怪。 陈溪桥反而是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了，而且确定就是日本人做的，我们的计划反而是很顺利。”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抓到这个凶手，确保学校里面没有了凶手，那么不让警员继续调查，就有可能实现，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这是一个好消息，在陈溪桥看来，他不明白余惊鹊现在烦闷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我找到凶手，完全是自己通过对方是日本人找到的，我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你明白吗？”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立马就不说话了，他和孔晨都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你确定了凶手，但是你却不能抓捕，你甚至是不能说出来，这就很麻烦了。 不然日本人问你怎么找到的凶手，你拿什么解释？ 余惊鹊说道：“这个人作案，没有留下证据，警员可能就是被引过去的，但是警员死了。” “如果警员不死，还能说得清楚，警员一死，死无对证。” 当时日本人不让警员声张，警员确实也不敢声张，现在一死，可不就是死无对证吗？ “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不然学校的情况很危险。”孔晨说道。 陈溪桥自然明白孔晨的意思，但是怎么行动呢？ 没有证据抓人，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人是凶手，你能怎么办？ 三人面面相觑，找不到凶手，找不到解决之法。 现在找到了凶手，也找到了解决之法，反而是找不到了证明凶手的办法。 你不能证明她是日本人，你只能证明她是杀死警员的凶手。 三个男人沉默，让房间里面陷入安静之中。 余惊鹊靠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同时在想办法。 孔晨默不作声，脑海里面同样在运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办法。 至于陈溪桥，已经是站起来，来回走动了。 突然，走动的陈溪桥停下来脚步，一拍手说道：“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自己制作点证据出来吗？” “伪造？”余惊鹊问道。 “对，就是伪造。”陈溪桥说道。 孔晨在一旁说道：“你怎么伪造？” “学校不是没有学生提供情报吗？” “但是我们可以让学生提供情报啊，匿名提供，让你们警员找不到人就行了。”陈溪桥的话，孔晨微微点头，他们在学校的学生之间，谁有人的，这个确实可以做到。 只是余惊鹊却说道：“就算是学生提供的情报，让我们可以找到这个日本人，但是你怎么证明，就是她杀了警员呢？” 物证人证你总是要有一个吧。 物证肯定是没有。 人证总不能让我们的人出来指认吧，这可是指认日本人，日本人一定会记恨上，到时候肯定会报复。 再者说了，仅仅依靠指认，难以定罪。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说道：“提供线索，都能找假的，证据怎么就不能。” “你打算怎么弄？”余惊鹊问道。 假证据好做，可是让人信服的假证据就很难做到了。 陈溪桥摸了摸下巴说道：“偷一双她的鞋，案发现场留下脚印。” “不可能，案发现场警员找过很多遍，根本就没有脚印。”余惊鹊觉得这个办法不行。 “偷她的一个东西，扔在案发现场附近，隐蔽一点，就当是警员之前没有找到。”陈溪桥又说道。 这个办法是可以，因为毕竟案发现场，没有地毯式的搜查过。 而且后山，积雪落叶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你要是真的掉落了一个小东西，还真的就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你必须要证明，这个小东西，是这个人的才行。 那么可以选择的东西就不多了。 耳坠，两个其中的一个。 或者是大家都知道她有的一个东西。 但是如果都知道她有，她这些天可能还带着，还会有人看到，和案发掉落的时间不相符。 所以什么东西，能证明是她的，但是这些天又不会有人看到。 看到余惊鹊低头思索，孔晨说道：“女生就掉落饰品比较可信，其他的东西，不太可能。” 确实，余惊鹊也是这样想的。 “让组织的同学，不着痕迹的和她接触一下，看看她这里有什么东西，能符合这个要求。” “既能证明是她的，又不会在这些天里面被人看到，容易用来栽赃陷害。”余惊鹊觉得，组织的同学打听起来，肯定要更加容易。 “这一点你放心，没问题。”陈溪桥答应下来，这个任务不算什么，难度不大。 只要不要太刻意，被人看出来就好。 “一方面提供线索，一方面找到证据，然后锁定这个人，从而让这件事情，告一段落。”陈溪桥最后说道。 “这件事情赶快告一段落吧。”孔晨也是期盼的说道，学生的生命，总是更加容易让人触动。 PS：今天早上回老家参加一个婚礼，明天下午快到晚上才能回来，今天的更新提前更新，明天的可能会晚一点，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必须死 提供线索。 栽赃陷害。 这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办法，有点牵强，却只能如此了。 到时候日本人肯定能反应过来，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留下线索，怎么就被特务科调查到了。 尤其是那个日本女间谍，她肯定会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她身上的首饰，她当天究竟有没有带在身上，她是最明白的。 在余惊鹊看来，她不会带在身上，因为她是专业的间谍，杀人的时候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琐碎的东西。 所以到时候，女间谍一定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日本人同样会知道。 当然了，日本人或许也会认为是女间谍，自己任务出现了失误，但是不想承认，所以找了各种借口。 有这样的可能，女间谍说谎，不想去承担任务失败的责任。 可是也有可能，女间谍说的是真的，那么日本人怎么办？ 余惊鹊其实比较担心这一点，如果日本人认为女间谍被抓到有蹊跷，反而抓到女间谍的人是余惊鹊，余惊鹊会有问题吗？ 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余惊鹊心里面有，陈溪桥心里同样也有。 两人对视一样，余惊鹊说道：“到时候日本人可能会调查我。” “好应付吗？”陈溪桥问道。 “不难，毕竟日本人的计划我不知道，我被蒙在鼓里，我找凶手是情理之中。” “只是我找到凶手的证据，大概率是伪造的，这就比较麻烦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日本人的计划余惊鹊不知情，那么出现了问题，余惊鹊就是不知者不罪，谁让日本人行动的时候，也不告诉他们特务科一声。 如果余惊鹊是凭借女间谍自己留下来的线索将女间谍抓到，问题不大。 可是这个线索不是女间谍留下来的，很有可能是伪造的。 孔晨开口说道：“伪造就伪造，毕竟日本人认定了学校里面有地下党，那么可能这个女间谍的身份，是被地下党发现的。” “地下党故意将消息透露给特务科的股长，想要你抓到这个人，其实你只是被地下党给骗了。” 听到孔晨的话，余惊鹊微微点头说道：“对，就算是我们抓到凶手，想要特务科离开学校，那么日本人依然会认为学校有地下党。” “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觉得学校没有地下党。” 季泉清的事情之后，学校里面有地下党，在日本人看来是不需要怀疑的。 不然日本人也不会费尽心思想要调查。 既然如此，那么就说是地下党提供的线索，让特务科抓人。 造成一种抓到了凶手的假象。 余惊鹊虽然是配合了地下党，可是也只是被骗了，毕竟他是为了抓到凶手，起码日本人是这样告诉他的。 到时候日本人是吃哑巴亏，不能出来辩解。 不然日本人不仅仅是自导自演，还自己杀了特务科的警员，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不仅仅是学生，恐怕特务科的警员，心里都会非常不舒服。 余惊鹊点头说道：“这样说得通，我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们让抓凶手我就抓凶手。” “只是到时候日本人会不会让特务科撤离，毕竟地下党还没有抓到。” 他们认为学校有地下党，这一次地下党还故意阴了他们一手，将他们的一个女间谍给阴了出来。 到时候他们能收手吗？ “日本人现在的结果，是调查杀人凶手，只要杀人凶手被抓了，那么组织会找各界人士，开始给日本人压力，让日本人将警员撤出去。” “之后日本人或许会安排他们的暗探来学校潜伏调查，但是这种调查，不会随便抓人，甚至是一些有反满抗日言论的学生他们都不会抓。” “毕竟他们是冲着地下党来的，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学生起码是安全的。”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陈溪桥继续说道：“我们会让学校里面的同志开始行动，开始陷害日本女间谍，但是他们不会知道你的身份，在他们的眼中，你也是被利用的存在。” “他们就要利用你，来抓女间谍。”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而且也没有暴露身份的必要。 自己被骗了就行了。 “好，尽快行动。”余惊鹊说道。 “放心吧。”陈溪桥也认真的点头，这件事情进展到现在，算是有了很大的眉目，确实不能放松。 说完这些之后，余惊鹊就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他接下来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 自己的角色是什么？ 一个为了着急抓到杀人凶手，立功的特务科股长，被学校里面的地下党给欺骗了。 反而是帮着地下党，抓到了一个日本人的女间谍。 这出戏就是要这样演，这样演的好处，那就是每个人都是自己原本的身份。 余惊鹊不需要去背着特务科的警员做什么，他可以全程和警员一起，来完成这出戏。 而且到时候蔡望津和日本人都不能说余惊鹊什么。 有线索说抓到了凶手，余惊鹊为什么不能抓人？ 他就是在学校里面调查凶手和地下党啊，而且这个凶手，也有可能就是地下党。 这种失误，算不上失误。 非要说也是日本人造成的，日本人如果相信特务科，将这件事情告诉特务科，这样的失误还会出现吗？ 是他们的不信任，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他们为什么不信任？ 这件事情日本人怎么和特务科说？ 难道要说我要杀你们特务科的一个警员，来让你们可以继续调查学校？ 这种事情能做不能说啊。 要是见光了，大家心里怎么想。 都给你当牛做马，都被人骂是你们的走狗了，你们还这样不将我们的性命当回事吗？ 说杀就杀，让牺牲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这件事情，在余惊鹊看来，蔡望津都不知道，日本人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问题了，毕竟蔡望津都不知道的事情，余惊鹊上什么地方知道去。 但是有一点，女间谍必须死。 必须死！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当时对女间谍问的文学上的问题，似是而非，女间谍现在反应不过来。 可是到时候被日本人从特务科救走，她一定能反应过来。 那么日本人到时候会如何对待余惊鹊？ 既然如此，先下手为强，女间谍必须死，必须死在日本人救她之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有人提供线索 心里打定主意，余惊鹊算是将计划给完善完毕。 现在只要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自己就是一个即将为了找到凶手，而被地下党给欺骗的特务科股长。 你说欺骗？ 在这个凶手被抓到之前，谁能说是欺骗呢？ 之后余惊鹊依然开始调查学校的事情，不过有一天李庆喜突然跑过来，说自己得到了线索。 线索是谁提供的，没有人知道，算是匿名提供。 余惊鹊不相信的说道：“之前没有人提供线索，怎么突然就有人提供了？” “而且我们可是悬赏呢，这个匿名提供线索，可就拿不到悬赏了，这线索能信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也觉得有道理，他说道：“会不会是学生故意玩我们，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的没的线索。” “很有可能。”余惊鹊说道。 “那不看了吗？”李庆喜问道。 余惊鹊想了想说道：“算了，看看吧，反正现在调查，一无所获。” 李庆喜觉得也应该看看，调查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确实应该看一看。 拿到线索之后，余惊鹊一脸无奈的对李庆喜问道：“线索说凶手是一个女人？” “提供线索的人说，他当天晚上，看到了警员和一个女人一前一后去了后山？” 听到余惊鹊的语气，李庆喜说道：“股长，我也觉得是假的，一个女人，一个女学生，怎么能杀了警员呢？” “这种线索，以后不要再拿过来了。”余惊鹊随手将线索扔到了垃圾篓里面。 看到余惊鹊的动作，李庆喜有点失落，居然事情没有进展。 可是就在余惊鹊扔了线索之后，他突然对李庆喜说道：“将纸条给我捡回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就跑去捡纸条，可是他不知道余惊鹊是什么意思，刚扔了就让自己去捡。 拿着李庆喜捡回来的纸条，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时警员去后山，是为什么？” “他自己说是为了听墙根。”李庆喜当然记得这些线索。 “可是我们推断，后山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而且大冷天的也不会有人给他听墙根。”余惊鹊继续说着当时分析过的问题。 李庆喜点头说道：“对啊股长，所以他到底是去干什么？” 余惊鹊指了指手里的纸条说道：“如果他就是去找这个女学生的怎么办？”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恍然大悟说道：“股长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去听墙根，他就是为了女学生去的，他是想要自己来……” 说到这里，李庆喜又摇头说道：“不可能，这女学生怎么可能看上他，又怎么可能和他在后山哪个什么啊。” “对啊，所以他死了。”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一拍手说道：“我明白了股长，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被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女学生给他一亲芳泽，而是要他的命。” “你终于聪明了一次。”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样解释的话，那么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警员说自己是去听墙根的。 他其实是为了和女学生一亲芳泽，又不想其他的警员知道，所以故意说了假话。 但是女学生自然不可能和他一亲芳泽，所以他死了。 这个逻辑是通的。 李庆喜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说道：“股长，我明白了，这个女学生，就是地下党。” 这件事情，这样解释，就全都解释通了。 地下党故意引诱警员过去，然后杀死警员，这个是说得通的。 而且一般的女学生杀不了人，可是女地下党就不同了啊。 余惊鹊看了看手里的线索说道：“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线索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们现在想的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李庆喜也皱着眉头，不知道现在的线索是真的假的。 刚开始觉得是学生故意耍他们，毕竟你是匿名的，而且你也不要悬赏。 不要悬赏这一点就让人很奇怪了。 所以现在李庆喜也不敢确定，这个东西就是真的。 余惊鹊摇了摇头说道：“难啊。” 其实余惊鹊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消息，就是组织的人匿名送过来的。 余惊鹊自然是想要直接相信，然后开始自己的调查，可是他又不能直接相信。 不然显得太奇怪。 李庆喜在一旁说道：“股长，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调查的方向和线索，不如就先暂且信了，如果调查没有结果的话，我们也不吃亏。” 听到李庆喜这样说，余惊鹊微微点头说道：“也行，反正我们没事干，就先调查吧。” 李庆喜低头说道：“股长，现在我们监视的学生里面，有三个是女生。” 李庆喜所说的学生，就是上一次余惊鹊询问过的七个学生。 里面有男有女。 “股长，要不要我们只监视这三个女学生。”李庆喜觉得，如果真的有女地下党，那么这三个女学里面，会有可能。 “重点照顾，但是剩下的男学生也不能放弃，毕竟我们现在不能确定，这个消息就是准确的。”余惊鹊还是在演戏，他不能表现的自己立马就相信了这些东西。 他必须要演下去，现在的他还是充满了警惕性。 余惊鹊这样小心谨慎，李庆喜觉得没有问题。 可是接下来，余惊鹊要怎么让警员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就是一个女人做的呢？ 那就要去现场继续搜查了，余惊鹊知道，只要这个消息出现了，那么现场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只是再去现场搜查，有点太牵强，不过余惊鹊知道，组织一定会给自己制造机会的，自己等着就行了。 这些之前都给陈溪桥说过了，余惊鹊不会显得太主动，他会很被动。 很被动的，跟着线索来调查，最后掉入地下党的陷阱之中。 他是会上当，只是不是主动上当，而是被动上当。 是有太多线索，让余惊鹊上当了，而不是余惊鹊想要上当。 到时候余惊鹊会很大方的承认自己被骗了，但是他和地下党没有关系。 余惊鹊开始耐心等待起来，他知道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其他的线索不会等待太久的。 李庆喜也安排了警员，对两个女学生开始重点照顾起来。 这样会打草惊蛇吗？ 余惊鹊认为不会，因为七个学生都在被调查，日本人的女间谍根本就不慌张，因为她什么身份，她自己心里最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新的发现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来到学校，就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李庆喜跑过来说道：“股长，昨天我们的警员发现有人想要去后山，但是警员过去的时候，这个人跑掉了。” “什么人？”余惊鹊问道。 “听警员说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李庆喜低声说道，因为在李庆喜看来，这个消息，是很有用的消息。 他们昨天就拿到了线索，说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然后昨天晚上就有警员，看到有一个女人想要去后山。 那么你说这个女人没有问题吗？ 后山死了人，学校里面的人都知道，而且有警员在后山，学生是不可能来后山的。 这个女人跑来后山，还是晚上，有什么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余惊鹊说道：“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都没有抓到吗？” 看到余惊鹊发火，李庆喜低着头说道：“警员发现她的时候，她也发现了警员，而且学校那个人很熟悉，所以就被跑掉了。” “废物。”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样说，李庆喜也不敢说话，毕竟警员没有抓到人，确实是不应该。 过了一会，李庆喜才小声说道：“股长，可能这是女地下党，所以很难抓。” 普通的女学生，你抓不到不应该，但是如果是女地下党的话，你抓不到是情有可原的。 好像真的是因为李庆喜说了这句话，余惊鹊的脸色变好了一些。 其实余惊鹊心里明白，这就是组织的人，为的就是引余惊鹊他们继续调查案发现场。 只要调查案发现场，这一次是一定会有收获的。 之前余惊鹊不能要求继续调查案发现场，毕竟案发现场已经调查过好几次了，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继续调查，也没有意义。 可是现在不同，毕竟不是有人想要去后山吗？ 余惊鹊脸色缓和了一些，对李庆喜问道：“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女地下党，那么你说她去后山干什么？” “后山现在这么危险，她去了就有嫌疑，你说她为什么要冒险过去。” “或许她有不得不过去的理由。”李庆喜说道。 “什么理由？”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冥思苦想说道：“难道是后山这里，有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李庆喜是上过课的，这些东西是学过的，凶手再一次出现在案发现场，自然是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得不过去。 这个东西，往往可以暴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干嘛要在案件调查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冒险回去案发现场呢？ “你说的有道理。” “昨天我们监视的三个女学生之中，有没有脱离监控的？”余惊鹊问道。 “我当时就询问过了，警员说没有，只是也没有看到人，可能都在房间之中。”李庆喜说道。 “也就是说，警员也不能确定了？”余惊鹊问道。 “股长，如果是地下党的话，能不能确定并不重要，他们手段可多着呢。” “就算是我们调查她们确实在房间之内，但是可能她们已经离开了呢？”李庆喜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说道：“这就是你们失职的原因？” “让你们监视的人，究竟还在不在你们的眼皮子低下你们都不知道，要你们干嘛？” 余惊鹊的话，让李庆喜脸红的不行，笑了笑没有说话。 “既然女地下党想要去后山，那么我们也去后山，将后山围起来，从现在开始，什么人都不能过来。” “是股长。”李庆喜急忙答应。 “还有，派人给我搜查后山，每一寸都要找，不要给我吊儿郎当的，这一次要是还找不到东西，科长怪罪下来，你们不要想着我来替你们说好话。” 余惊鹊脸色不善的说完，李庆喜知道不是开玩笑，所以立马下去安排。 余惊鹊知道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就是假装一个上当的人。 匿名送情报的人，是组织安排让余惊鹊上当的，余惊鹊已经上当了。 昨天晚上去后山的人，还是组织安排让余惊鹊上当的，现在余惊鹊也已经上当了。 那么接下来，就看警员可以在后山找到什么东西了。 余惊鹊知道一定可以找到，而且藏的会很隐蔽。 必须要隐蔽，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以前搜查后山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东西呢？ 所以余惊鹊让警员都认真起来，一定要找到东西。 余惊鹊不能亲自去找，不然他找到了，显得还是有些奇怪。 他等着就行，必须是警员发现的。 而且还是要在很不可能发现的地方，发现。 如果警员发现不了？ 那就明天接着找，必须要找到，组织必然已经是将东西放好了。 不然是不会引余惊鹊过来的。 看到警员撅着屁股在后山忙碌，余惊鹊点了根烟，站在一棵枯树下面，等待。 一早上，都没有发现。 余惊鹊告诉后山的警员，继续找，找不到不用吃饭。 特务科的股长，你以为都是善解人意，体贴下属吗？ 所以余惊鹊的选择，没有一个警员敢说话，也不敢发牢骚。 其实警员也知道，余惊鹊是真的生气了，以前的余惊鹊可不会这样。 但是这一次，一个警员被学生杀死，丢人。 发现了有人想要来后山，可能就是凶手，但是警员又跟丢了，你说丢人不丢人。 总之就是一直在丢人。 余惊鹊作为股长，岂能没有一点火气。 警员不仅仅是不敢发牢骚，还要仔仔细细的开始找寻起来，找不到，他们知道余惊鹊今天一定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的。 冬天，天黑的很快。 可是还没有找到，如果这样下去，今天是一定不会有收获的，因为白天都找不到，晚上怎么找？ 找寻的范围已经扩大了，比前几次都要大。 因为你不知道凶手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所以只能扩大范围来寻找。 就在大家以为今天晚上，不可能有收获的时候，一个警员突然大喊起来：“找到了，我这里有发现。” 听到这个警员的话，其他警员都是心中一喜，虽然不是他们找到的，可是起码已经找到了，今天晚上总不用在这里挨冻了。 李庆喜也急忙跑去找余惊鹊，喊道：“股长，有发现。” 余惊鹊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生怕组织藏的太隐蔽，警员找不到，毕竟都快天黑了，余惊鹊心里也着急，好在是找到了。 PS：本来下午就从老家回来了，但是回了趟老家，发烧感冒回来跑去医院了，医生让先吃药，如果明天还发烧的话，就要抽血化验，吓得不行。 今天只能发存稿了，想哭，我过年的存稿啊啊啊。 一会更新完就去睡觉了，大家也注意身体健康，这段时间流感的人特别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耳坠 警员有发现，余惊鹊松了口气，跟着李庆喜过去。 “发现了什么？”余惊鹊问道。 一个警员邀功一样，来到余惊鹊身边说道：“股长，发现了一个耳坠。” 耳坠？ 余惊鹊拿着看了看，上面有泥土，不过款式还是挺新颖的。 将上面的泥土擦干净，余惊鹊问道：“什么地方找到的？” 这个警员一边带路，一边说道：“股长就在这里，当时就在泥土里面裹着，我都没有注意，不过有点闪光我看了一眼，居然是个耳坠。” 这里其实比余惊鹊他们前几次搜查的范围，要大不少。 所以他们前几次没有发现，也说得过去，而且这东西在泥土里面，也确实难以发现。 不过余惊鹊还是不满的看了李庆喜一眼说道：“这东西，你之前都没有找到吗？” 李庆喜笑了笑，虽然有过错，但是现在找到，也不算晚。 余惊鹊让警员继续找，因为你并不知道那个女地下党过来后山，究竟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所以现在就算是你找到了这个耳坠，你不能说就是这个。 所以余惊鹊让警员继续。 他和李庆喜走了出去，李庆喜低声说道：“股长，有消息说凶手是女人，而且警员也看到了一个女人想要来后山。” “现在我们找到耳坠，看来这个消息是对的，我们所要找的凶手，就是一个女地下党。”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没有立马回答，他说道：“如果是女地下党的话，她怎么可能将耳坠遗留在这里。” “或许是不小心，所以她晚上才想要来找，将耳坠拿回去，但是被我们的警员发现了。”李庆喜觉得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警员想要被杀死也不容易，说不定有短暂的打斗和挣扎，打斗和挣扎的过程中，耳坠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所在女地下党逃走的过程中掉落，这些都是说得通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学校里面的调查，是一无所获，必须要调查出来一点什么，不然说不过去。 蔡望津这里需要一个交代，李庆喜才着急想要找到凶手。 听到李庆喜的话，看了看现在的天色，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太黑了，让警员都撤吧，不过将后山保护好，不要让人进来，明天继续找。” “是，李庆喜立马答应下来。”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还是太小心谨慎，担心自己找到的耳坠，并不是凶手的。 而且凶手可能还会来后山，想要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拿走。 所以余惊鹊才这样安排。 安排好了之后，余惊鹊带着耳坠，来到学校外面的一家咖啡馆坐下。 李庆喜就坐在余惊鹊对面。 看着眼前的耳坠，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安排人，秘密调查一下这个耳坠，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东西是谁的。” 李庆喜说道：“是股长，我明天就安排人秘密调查，一定能找出来。” “不要调查被我们监视起来的七个人，从他们身边的人开始调查，尤其是三个女同学身边的女同学。” “她们或许对耳坠这种首饰，更加的感兴趣。”余惊鹊建议的说道。 “放心股长，明天一定能有收获。”李庆喜觉得，耳坠都找到了，那么找到这个耳坠的主人不难。 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各自负责起来。 李庆喜负责带人调查耳坠的主人，余惊鹊不用去，他知道李庆喜一定调查得到。 组织的人会安排好的。 至于余惊鹊呢，带着警员依然在后山忙碌，他必须要装出来这种样子。 不然余惊鹊凭什么知道，耳坠就一定是关键点呢？ 在余惊鹊带着警员，在后山忙碌了一天之后，李庆喜这里有了线索，急忙跑了回来。 “股长，找到了。”李庆喜激动的说道。 “真的？”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点头说道：“而且，还真的就是被我们监视起来的人。” 这一句话代表什么，他们监视起来的人，就是有嫌疑的人。 现在有嫌疑的人，身上的耳坠，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她就不仅仅是有嫌疑了，直接就是物证。 因为审讯过他们，他们都说当天没有去过后山，甚至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去过后山。 那么你的耳坠为什么会在后山出现？ 这不就是你说谎吗？ 所以李庆喜现在激动，是因为已经找到了凶手了。 “是谁？”余惊鹊问道。 “三个女同学中的一个，叫韩玲。”李庆喜的说的名字，和余惊鹊心中所想的名字一模一样。 “能确定吗？”余惊鹊问道。 “问过一些同学，她们说耳坠确实是韩玲的，因为她们都见过。”李庆喜觉得八九不离十。 “耳坠是两个，如果真的是韩玲的，那么韩玲身边应该还有一个，能找出来吗？”余惊鹊觉得如果能找出来，韩玲基本上是百口莫辩。 “担心打草惊蛇，没有太过接触。”李庆喜不敢胡乱行动，担心出了问题。 余惊鹊说道：“先盯住她，看看能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我明天给科长汇报一声。” 余惊鹊打算和蔡望津说一声。 其实是有风险的，如果蔡望津知道日本人的阴谋，那么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蔡望津一定会阻止余惊鹊，让余惊鹊不能继续调查。 可是在余惊鹊看来，蔡望津是不知道的。 因为日本人，杀掉了一个特务科的警员。 这种事情，日本人可以做，他要怎么和蔡望津说呢？ 难道要说，我想要杀一个人，你们特务科的警员出来一个倒霉蛋受死？ 无缘无故，就死一个。 这种感觉，谁都不会喜欢的，所以余惊鹊认为，日本人担心麻烦，可能连蔡望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余惊鹊打算提前告诉蔡望津一声，因为余惊鹊是需要杀了韩玲，杀了这个日本女间谍的。 不然这个女间谍就会反应过来，余惊鹊当时询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既然要杀人，就有可能面临麻烦。 余惊鹊不想一个人去承担这些麻烦，他希望可以拉上蔡望津一起。 如果蔡望津不知道余惊鹊的阴谋，那么抓韩玲蔡望津是会同意的，因为韩玲是什么身份？ 女地下党，抓到之后，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呢？ 正是因为要杀人，余惊鹊希望蔡望津可以牵扯进来，帮自己分担一些压力。 PS：感谢飚哥998，泰谷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抓人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了特务科，和蔡望津见面。 这段时间，余惊鹊因为调查没有进展，已经很少来特务科找蔡望津了。 蔡望津也知道余惊鹊的意思，也没有喊着让余惊鹊回来，今天看到余惊鹊自己主动回来，他就觉得余惊鹊是有发现了。 果然，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将自己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蔡望津听完之后问道：“女地下党？” “科长，我们以为是学生杀人，其实我认为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学生杀人。”余惊鹊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下。 听到余惊鹊的说法，蔡望津认为有可能。 毕竟当时这个警员死的时候，可没有喝酒，清醒得很，你要是说被一个学生随随便便给杀了，蔡望津也接受不了。 而且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杀人原本就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完成的事情。 比如最早抓回来的两个学生，他们只是在打警员的黑棍，认为打一顿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去杀人，那必然不是一般的学生。 受过训练，是说得过去的。 蔡望津问道：“如果说过训练的话，怎么会这么冲动？” 在学校杀人的后果，现在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还是学生。”余惊鹊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意思就是说，这个学生虽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毕竟还是学生。 只要还是学生，那么冲动在所难免。 这个说法，蔡望津也能接受。 一个女地下党，是女生。 但是还是牵强。 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会不会是死掉的警员，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女地下党有些慌张，才杀人灭口的？” 在余惊鹊看来，不能轻易出手，你出手必然是有原因的。 那么现在原因是什么，就是这些。 “不是专业的，所以掉落耳坠？”蔡望津分析说道。 从蔡望津现在的反应看来，余惊鹊知道，日本人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通知蔡望津。 是日本人自己私下里面做的。 日本人，杀为他们卖命的特务科警员，这说出来，好听吗？ 要是让警察厅，保安局，甚至是各个警署都知道，那么日本人的形象一定会很不好。 之后大家都会开始阳奉阴违，甚至是不可能卖命去抓反满抗日分子，因为你不管如何卖命，你的命在日本人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日本人想要杀你就杀你，你哪怕是什么错误都没有犯。 虽然日本人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放到桌面上来说，是没有办法说的。 日本人可是一直想要表现的特别好。 “科长，地下党我已经锁定了，现在的问题在于，是直接抓人，还是放长线钓大鱼？”余惊鹊好像回来询问蔡望津的意思，并不是问这个女学生是不是地下党。 在余惊鹊的眼中，这个女学生就是地下党。 询问蔡望津，只是想要知道，接下来应该这么做？ 毕竟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情，他们不是没有做过。 但是这一次不能放长线钓大鱼，必须要抓了这个日本女间谍，让这件事情结束，不能让学校继续变成日本人的战场。 那么余惊鹊为什么还要问？ 那是因为余惊鹊知道，蔡望津不会放长线钓大鱼。 果然，蔡望津开口说道：“准备抓人。” 为什么蔡望津没有选择放长线钓大鱼，毕竟对他们来说，这样的选择还是很不错的。 那是因为，在蔡望津看来，女地下党已经暴露了。 为什么？ 女地下党想要去后山，找自己遗落的耳坠，但是被警员发现，所以只能跑掉。 而且警员之后，封锁了后山，在后山找东西，那么在女地下党看来，自己要找的东西，其实已经落在了警员手中。 虽然余惊鹊很聪明，没有让警员停下，现在警员还在后山搜索。 那是因为余惊鹊要给地下党一种假象，那就是我还没有找到可以让你暴露身份的东西，你还不用着急做出反应。 这是余惊鹊的计谋，蔡望津认为很不错。 但是蔡望津又觉得地下党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说不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现在不抓人，免得夜长梦多。 对于蔡望津想要直接抓人，余惊鹊猜到了，不过他反而是劝解说道：“科长，现在抓人会不会早了一点。” “学校里面一定有一条地下党的大鱼，我们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女地下党，将这条大鱼给钓出来。” 余惊鹊的话，是说蔡望津之前的想法。 对于余惊鹊不想抓人，还想要大功劳的态度，蔡望津觉得正常，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可是蔡望津又认为，不能太大意。 警员搜查后山，发现女地下党想要去后山，其实就已经有点欲盖弥彰了。 蔡望津说道：“你们之前盯着七个学生，那个地下党就已经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再加上之后的一些消息。” “你现在不抓人，她就已经在准备跑了。” 其实蔡望津这个人很理智，一些诱惑他可以抵抗住。 比如这一次，他觉得放长线钓大鱼，已经是不切合实际，所以他选择抓人。 抓人，同样是余惊鹊想要的。 “活口。”蔡望津说道。 不能放长线钓大鱼，就只能抓人回来，询问有没有收获。 活口？ 余惊鹊能给活口吗？ 他不能。 但是他又不能不答应，只能说道：“是科长，一个女地下党，翻不了天的。” 蔡望津想要活口，可是余惊鹊要杀人灭口。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日本人女间谍必须死，不然余惊鹊的身份会暴露。 可是如果在学校里面直接杀人，余惊鹊同样暴露。 因为日本女间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特务科的警员抓她，她也不会慌张。 大不了来到特务科之后，让人来救。 但是救她的人一定不是日本人，可能是满洲政府其他机构的人。 因为日本人出面救人，就是告诉所有人，警员是日本人杀死的，日本人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女间谍是不会有太过激的反抗，既然不会有太过激的反抗，余惊鹊说自己失手打死人，都说不过去。 对方都不开枪，你开枪干什么？ 那么怎么才能在抓捕之中，让女间谍死亡呢？ 余惊鹊冥思苦想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办法 杀人灭口。 不能抓回来活口。 这是余惊鹊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其实你说抓回来活口，能解决学校里面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说抓到了凶手，组织就会让那些老先生，继续给日本人压力。 日本人总不可能说凶手就是他们日本人吧？ 但是这个凶手，会不会知道余惊鹊当时的试探，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问了似是而非的问题，表现的对这个女间谍很有兴趣，想要一亲芳泽。 当时女间谍或许反应不过来，毕竟外面对特务科的传言也不好，尤其是余惊鹊这个股长，更是出名。 说余惊鹊什么的人都有。 欺男霸女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女间谍当时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如果她被抓，她难保不会想起来余惊鹊的问题。 其实女间谍杀不杀都行，只要学校的问题解决就可以，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女间谍不杀，学校的问题解决之后，余惊鹊这里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决。 既然要杀，怎么杀？ 余惊鹊不可能自己杀，又不能让组织的人杀，不然岂不是不打自招。 突然，余惊鹊脑海里面闪过一个人影，那就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对余惊鹊恨不恨，恨得要死。 鱼向海的事情之后，剑持拓海恨不得将余惊鹊给杀了。 那么剑持拓海知道不知道学校里面，女间谍的事情，知道不知道警员的死，是日本人自导自演？ 在余惊鹊看来，剑持拓海应该会知道，毕竟这个自导自演就是羽生次郎安排的。 以前的话，剑持拓海肯定知道，只是不知道羽生次郎现在对剑持拓海的态度，他还能不能知道。 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还是会知道。 毕竟自己对蔡望津表现的太过忠心耿耿，羽生次郎可能认为一时半会拉拢不了自己，还是要依靠剑持拓海。 那么剑持拓海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余惊鹊要抓的人就是日本人，那么剑持拓海会不会背着所有人，将这个日本人女间谍给杀了，让余惊鹊麻烦缠身？ 这个可能你说有没有？ 在余惊鹊看来一定有，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是剑持拓海。 鱼向海的事情，剑持拓海太过被动。 如果能让余惊鹊陷入杀死日本间谍的事情之中，余惊鹊只会更加被动。 到时候余惊鹊哪怕是真的将鱼向海拿出来，想要玉石俱焚，剑持拓海认为自己都不会倒霉。 毕竟剑持拓海可以说，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余惊鹊自己找到了鱼向海，想要关键时刻威胁自己。 因为鱼向海不在他手上，而是在余惊鹊手上。 剑持拓海非常被动，如果能让余惊鹊陷入麻烦之中，剑持拓海一定很乐意。 而且剑持拓海会做的很小心，不会让人知道是自己杀了余惊鹊要抓的人，从而余惊鹊也不可能将鱼向海给拿出来。 甚至是剑持拓海心里现在都不能确定，鱼向海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日本人杀日本人？ 余惊鹊的想法，确实大胆了一些，但是你说有可能吗？ 余惊鹊认为有。 可是就算是剑持拓海杀人，最后麻烦也是余惊鹊的。 他总不能告诉蔡望津，人是剑持拓海杀的吧。 因为你没有证据。 你要是说的信誓旦旦，岂不是表现的，好像自己故意告诉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杀人一样。 那么是不是也说明余惊鹊早就知道这个女地下党的真正身份？ 怎么才能让剑持拓海杀人，自己又没有麻烦？ 在办公室想了很长时间，余惊鹊都没有想到，剑持拓海就算是出手杀人，麻烦依然是余惊鹊的。 抓回来特务科，再给剑持拓海杀人的机会？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余惊鹊都想要自己给自己一下，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但是心里的念头，不断的滋生。 活着抓回来，余惊鹊就有暴露的可能。 咽了口唾沫，余惊鹊心里忍不住的想要来完善，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抓这个女学生回来，这个女学生会不会第一时间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会。 余惊鹊认为不会，如果她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告诉特务科的人，日本人杀了警员？ 日本人虽然杀了警员，但是却不想让人知道。 当然了，这个女间谍也可以说，自己只是日本人，但是却没有杀警员。 但是你觉得有人信吗？ 如果没有杀警员，为什么会调查到你头上，而且杀了警员，日本人就可以继续在学校调查，到时候人人都想的明白。 所以余惊鹊将日本女间谍抓回来，她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暴露身份，而是会等日本人救她。 只要日本人发现她被抓了，就一定会救她。 余惊鹊在学校抓人，是要大张旗鼓的，因为他需要让人知道，凶手被抓走了。 不然组织的计划也不会成功。 那么日本人的反应一定会很快，知道自己的人被抓走，就会让其他机构的人，来和特务科交涉。 说抓错人了，大家都是满洲政府的，而不是说日本人的身份。 日本女间谍也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不然日本人为了他们的形象，不是不能牺牲这个女间谍。 毕竟日本人也挺狠的。 那么在女间谍，一言不发，等着被人营救的时候，剑持拓海能不能杀人？ 让剑持拓海去学校杀人，很难。 毕竟你需要告诉剑持拓海这件事情，有点刻意了。 而且学校剑持拓海不熟悉，说不定还找不到好的办法，而且女间谍在学校的时候，是被特务科的警员跟踪监视的，剑持拓海同样没有机会。 但是到了特务科就不一样了，剑持拓海能找到机会。 这就是余惊鹊的想法，和可行性。 但是如果里面的一个环节出错，等到日本人将女间谍救走，那么余惊鹊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女间谍之后一定能反应过来。 而且如果剑持拓海没有机会杀掉女间谍，同样会出问题。 剑持拓海会杀吗？ 这个任务里面，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余惊鹊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女间谍会不会开口，这一点可以放心。 可是剑持拓海会杀人吗？ 只是抓了日本女间谍，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同样倒霉，只是不会很麻烦。 可是如果杀了女间谍，那才是大麻烦。 所以剑持拓海一定要送余惊鹊一程，让余惊鹊去迎接更大的麻烦。 剑持拓海的能力，能杀了人吗？ 能！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不怀疑。 PS：还是感冒发烧，今天要码字不能发存稿了，真的没几张了。 感谢青丝风淩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冒一次大险 剑持拓海的胆子，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如果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日本人，剑持拓海可能不会杀，但是知道这个女人是日本人。 那么一切就不好说了。 善男信女，说的可从来都不是剑持拓海这样的日本人。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是可以不择手段。 之前为了对付余惊鹊，都愿意将鱼向海的事情告诉蔡望津，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将女间谍抓来特务科，如果出了问题，余惊鹊其实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他必须要将女间谍抓了，让这件事情告一段落，让组织可以去结束这件事情，这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这就是他的任务。 可是他又必须要杀人灭口，毕竟他找到这个女间谍，也是通过了一些询问的手段。 在办公室里面，思考了良久之后，余惊鹊决定抓人。 如果剑持拓海到时候真的不行动，那么余惊鹊就只能自己行动了。 可是任务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学校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里面的学生现在还没有异动，可是这是被压迫住了。 但是有压迫就会有反弹，这个反弹如果起来了，那就是不可估量的。 到时候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能学校里面的学生，会发生大规模的死亡。 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赌了。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余惊鹊就没有给陈溪桥通知，也没有时间了。 蔡望津说了抓人，余惊鹊就必须要抓人，免得夜长梦多。 从特务科来到学校，找到李庆喜，告诉他准备抓人。 李庆喜立马就准备好了，因为女间谍一直被监视着。 在余惊鹊看来，这个女间谍已经知道有人监视自己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危险，也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装作不知道。 这个时候，警员突然冲上去抓人，这个女间谍都没有反应过来。 很多学生同样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警员抓女同学，都想要上来阻拦。 可见这个女间谍，在学校里面潜伏的是很不错的，这么多同学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确实很难意识到。 “为什么抓人？” “你们为什么抓人？” “你们警员不要无法无天，快去喊先生。” “拦住他们。” 学生还是非常的群情激奋的，很多人在阻拦，警员不耐烦的掏枪，想要吓退学生。 看到枪，学生们确实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没有后退，依然是死撑着。 其实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心里是开心的。 学生们的反应，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被抓的女学生是什么身份，他们以为是自己的同胞，这让余惊鹊感受到了他们的一腔热血。 但是今天，余惊鹊只能辜负他们的一腔热血，今天这个女学生，他们必须要抓到。 警员解释喊道：“这个人，是杀害警员的凶手。” “你们都让开，不然都是同党。” “不可能，你们胡乱抓人，想要立功。” “一个女学生，怎么杀死你们警员的，不要诬陷。” 学生还是不愿意相信。 只是被抓到的女生，刚开始还在挣扎，但是听到警员的话之后，反而是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女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确实杀了警员，可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她很小心。 警员是自己过去的，她只是在等着，她虽然是被警员询问之后，才让警员去后山等她的。 但是当天警员见过七个学生，她只是一个女学生，明明还有男学生，怎么就确定是她了。 去后山的路上，她没有遇到任何人，她回来之后，同样没有遇到任何人，这特务科是怎么抓到她的？ 女间谍，现在反而是忘了挣扎，而是在苦苦思索。 看到这个女人的面色，余惊鹊就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抓错人，这个人就是杀害警员的凶手。 至于她是不是日本人，基本上也就确定了。 因为她只是疑惑自己为什么被抓到，但是她并不恐惧。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 她心里在乎的，只是自己出现了失误，她希望自己下一次不会出现失误。 就在学生辩解的时候，有一个警员跑过来说道：“股长，在她的房间里面，找到了和案发现场同一个款式的耳坠。” 警员手里确实拿着耳坠，刚开始只是有同学说，耳坠是这个女学生的。 但是警员没有拿到证据，还在调查。 可是蔡望津让直接抓人，那么抓了人之后，就不用担心打草惊蛇，直接去房间里面搜查就行了。 果然是搜查到了。 女间谍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更加不能理解。 耳坠丢了一个，这件事情她知道。 她以为是哪一个学生给拿走了，当时还在想，为什么只拿走了一个，不两个都拿走。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掉在后山。 因为根本不可能，她当天晚上行动，连头发都包了起来，带着帽子。 就是担心有人发现发丝，推理出一个女人是凶手。 因为能杀死警员的，肯定大家第一反应是男人，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连头发丝都担心留下来，怎么可能留下来耳坠这种东西。 她当天可是什么首饰都没有带着，所以说在耳坠丢了一个之后，她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上面。 现在听到警员说，耳坠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女间谍整个人有一种完全傻掉的感觉。 突然她反应过来，是有人陷害自己。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女间谍反应过来，开始叫喊。 不过她知道叫喊是没有用的，她只是想要煽动周围的学生，虽然被抓了之后，日本人会救她，但是也会责怪她办事不利，所以她想要看看能不能依靠学生脱困。 听到这个女人的叫喊，余惊鹊说道：“物证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去特务科说吧。” “我不去，我不去特务科。”女人喊道。 余惊鹊不想耽误时间，免得学校的领导过来，学校的日本人领导，肯定知道女人的身份，他担心这个领导将自己拦住。 所以看着眼前的学生，余惊鹊直接命令警员带人离开，谁拦着，就给我打。 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刚开始还有学生上来，余惊鹊亲自跟着警员动手，打了下去。 好不容走出去了学校，趁着学校领导还没有赶过来，就将人带上车，拉回去了特务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祈祷 人被抓回去了特务科，这会功夫特务科还没有下班呢，余惊鹊这么大阵仗回来，自然是惊动了很多人。 比如……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看到余惊鹊他们回来，也被惊动，出来看了一眼。 看到余惊鹊抓了人回来，剑持拓海第一时间有点傻眼。 “余股长，这是？”剑持拓海问道。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得意的说道：“学校里面，杀害警员的凶手抓到了。” “杀害警员的凶手抓到了？”剑持拓海心里嘀咕了一句。 杀害警员的凶手，具体是谁，其实剑持拓海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另一件事情啊，那就是，是羽生次郎安排了人，杀了一个警员。 让特务科的警员，可以有机会，继续在学校里面调查。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剑持拓海甚至是想过，羽生次郎安排的人，直接杀了余惊鹊，这样最好。 可是剑持拓海也知道不可能，一定是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警员，作为牺牲品。 但是现在余惊鹊说自己抓到了人？ 这不是扯淡吗？ 他难道只是随便抓了人回来，想要冒领功劳。 只是看到是一个女人，这个想法剑持拓海不敢想，因为羽生次郎安排的人，他虽然不知道，可是确实知道是一个女人。 如果余惊鹊想要随便抓一个人回来要功劳，那么也应该抓一个男人，毕竟一个男人，更加容易让人相信不是。 偏偏不，余惊鹊就抓了一个女人回来。 难道还真的让余惊鹊抓对了？ 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是说这个女人，行动的时候，留下来了太多的线索？ 这些都可能吗？ 就在剑持拓海心里，觉得这件事情难以置信的时候，余惊鹊已经带着人，进去了审讯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持拓海回去办公室，整个人还是在思索这件事情。 余惊鹊刚才告诉剑持拓海这些，就是希望剑持拓海可以行动，来想要自己万劫不复。 余惊鹊不担心万劫不复，他担心的是，这个女人不死。 其实这个女人死了，对余惊鹊没有影响，反而是会让余惊鹊更加清白。 但是前提是，这个女人不能死在余惊鹊手里，他必须要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那么剑持拓海会行动吗？ 余惊鹊开始默默祈祷起来。 人抓了回来，蔡望津就开始审讯，余惊鹊也在场。 审讯的过程，怎么说呢？ 女间谍还是很硬气的。 用了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这种反应，在蔡望津看来，反而是地下党的反应，只有地下党是这样的。 其实日本人训练出来的这种间谍，不管是男的女的，也是极其难对付的。 组织同样抓到过，想要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一些消息，是非常困难的。 这也是余惊鹊为什么敢抓这个女人回来的原因。 这个女人现在一定不会说自己是日本人，毕竟日本人杀警员这件事情，真的不光彩。 虽然日本人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很多事情，你做了和说了是不一样的。 甚至是女间谍可能也听说过蔡望津的威名，担心自己说自己是日本人，故意杀的警员，而且没有通知蔡望津。 蔡望津心里气不过，咬咬牙，将自己直接拷问致死在审讯室。 等到日本人过来要人，蔡望津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审讯的时候不小心给打死了，最后怪女学生韩玲自己不表明身份，不然蔡望津也不会下死手。 女学生当时到底有没有说明白自己的身份？ 恐怕就只有蔡望津知道了，毕竟死无对证不是吗？ 所以女学生现在，不说话。 审讯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蔡望津认为，要循序渐进。 刚抓到的人，一心想要赴死，觉得自己能坚持住。 只要关上几天，说不定就会动摇。 在审讯无果之后，蔡望津和余惊鹊就将人关了起来，余惊鹊来到蔡望津办公室。 日本人什么时候会救人？ 余惊鹊觉得怎么也要等到明天，太快的话，显得太假。 好像日本人一直知道学校的事情，不然怎么知道他们抓了什么人。 而且如果日本人说是其他机构的人，那么这反应也太快了，毕竟只能日本人出面和特务科要人，其他机构来要人，特务科是不会放的。 你其他机构的人，凭什么杀我特务科的警员？ 当蔡望津好欺负吗？ 所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 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说道：“科长，这人不开口啊。” “放心，慢慢会开口的。”蔡望津心情不错。 开口不开口，是一回事情。 抓到人，就不错了，就算是将人直接交给日本人，也是有功劳的。 毕竟这个女人的反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学生，你说没有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蔡望津认为是女地下党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女人只是没有继续演戏，她知道自己就算是非常专业的演戏，蔡望津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就干脆不演戏了。 假装自己就是地下党。 为什么假装？ 起码特务科不会杀了自己，地下党是有用的，不会杀死，只要杀不死，日本人就会救人。 女间谍的想法，其实也非常的正确。 “这一次做的不错。”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调查地下党，抓凶手，两件事情，变成了一件事情。 抓到了凶手，等于说是抓到了地下党，收获还算是不错。 虽然抓人的动静闹得大了一点，不过打草惊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不用纠结了。 有收获，就是好的。 余惊鹊笑着说道：“谢谢科长夸奖，我会继续在学校调查，将地下党都抓起来。” “嗯。”蔡望津点了点头。 “科长，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余惊鹊说道。 “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辛苦。”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心里暗骂，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听到你让我回去休息呢。 废话，这段时间，余惊鹊一点收获都没有，蔡望津恨不得余惊鹊一天工作二十四个小时，还让你休息什么。 从蔡望津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回去自己办公室收拾一下，就看到蔡望津已经回去休息了，看来是打算明天过来，继续审讯。 看到蔡望津离开，余惊鹊也准备离开。 只是在路过剑持拓海办公室的时候，余惊鹊微微停顿，他不知道剑持拓海走了没有。 可是他只能祈祷没有，他只能祈祷剑持拓海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忐忑 离开特务科，余惊鹊离开的很刻意，这个刻意只能说是余惊鹊心目中的刻意。 因为余惊鹊从办公室出来，和人打了招呼，然后很多人都看到了余惊鹊。 这其实是余惊鹊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担心女间谍真的死了，有人怀疑自己。 警员都知道余惊鹊从办公室出来就离开了，而且没有去过审讯室关押犯人的地方，到时候女间谍出了问题，和余惊鹊就没有关系。 可是还要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你没有回来过。 余惊鹊打算去学校里面找李庆喜，今天虽然抓到了所谓的女地下党，但是学校里面还是在继续调查，余惊鹊去看看也不算是错。 但是在去学校之前，余惊鹊在特务科不远处躲了起来，他一直盯着特务科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因为余惊鹊需要知道，剑持拓海什么时候出来。 如果剑持拓海这时候已经离开，或者说剑持拓海很快就出来，余惊鹊的祈祷就全部白费了。 那么余惊鹊只能冒险，自己回去，杀人灭口。 自己回去杀人灭口，这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如果剑持拓海不配合，余惊鹊只能自己来。 不然等到日本人救人，这个女间谍或许就会要了余惊鹊的命。 这件事情，让余惊鹊心里忐忑万分，他的心非常的不平静。 所以他在这里安静的等待起来。 剑持拓海会杀人吗？ 其实剑持拓海从余惊鹊抓了人回来之后，就一直很郁闷，不知道余惊鹊抓到的到底是不是日本人。 如果是的话，剑持拓海觉得就有意思了。 所以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确定了一下，最后发现什么？ 发现余惊鹊抓回来的人，真的就是日本人。 但是羽生次郎告诉剑持拓海，不要声张。 因为羽生次郎担心，蔡望津知道这件事情，他和蔡望津的关系缓和，而且羽生次郎现在，反而不着急让剑持拓海做科长，他觉得让蔡望津做科长也不错。 起码盛会之上，苏俄的人想要在街道上，杀死日本官员的事情，蔡望津解决了。 就算是余惊鹊在里面的功劳大一点，但是在羽生次郎看来，那也是蔡望津的御下之道。 那么剑持拓海坐到这个位子上，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而且剑持拓海和青木智博的事情，还不清不楚呢。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并不想和蔡望津的关系，回到前一段时间，他认为现在挺不错的。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不要声张，到了明天之后，找个理由，找人出来背个黑锅将人救走。 甚至是不找理由，直接说这个人宪兵队有兴趣，宪兵队带走审讯都可以。 只是今天不能，如果今天刚抓到人，特务科审讯都没有审讯，羽生次郎就要将人带走，看起来太紧张了一点。 剑持拓海从羽生次郎这里得到消息之后，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想到余惊鹊还真的将人抓了回来。 这一方面是因为余惊鹊的能力强，一方面是余惊鹊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可是你说余惊鹊有问题？ 在剑持拓海看来，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又怎么可能将人抓回来特务科，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既然抓回来了特务科，就证明余惊鹊真的是毫不知情。 确实也不知情，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但是剑持拓海不管这些，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这个念头非常的可怕，却又非常的动人。 那就是杀了这个女间谍。 余惊鹊抓了日本人，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还将日本人弄死在了特务科里面。 当然了，你可以说这个人不是余惊鹊弄死的。 但是是谁？ 如果余惊鹊不抓回来，这个人会死吗？ 再者说了，如果这个女间谍，在特务科说了自己的身份，蔡望津和余惊鹊气不过，就杀了人怎么办？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个女间谍死了之后，不仅仅是余惊鹊倒霉，而且蔡望津也要倒霉。 一箭双雕，剑持拓海怎么可能忍得住。 鱼向海的事情，让剑持拓海觉得自己非常的被动，但是他不想一直这样被动下去了。 他想要改变一些什么。 如果余惊鹊和蔡望津都陷入这样的麻烦之中，对剑持拓海是非常有利的。 而且剑持拓海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杀人？ 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想到这里，剑持拓海再也不能说服自己放弃了。 其实从下班时间到了之后，剑持拓海坐在办公室里面没有动，他就知道自己身子没有动，但是却心动了。 余惊鹊一直在外面等着，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才看到剑持拓海出来。 看到剑持拓海的一瞬间，余惊鹊松了口气。 但是立马又紧张起来。 剑持拓海现在才离开，说明他在考虑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你不知道剑持拓海是考虑完了，觉得行动风险太大，选择了放弃。 还是已经行动结束了？ 如果剑持拓海一直没有从特务科出来，那么说明剑持拓海早就走了。 或者说是余惊鹊刚出来之后，剑持拓海就出来了，那么余惊鹊能判断，剑持拓海放弃了，没有行动。 但是偏偏等了这么长时间，剑持拓海才从特务科出来，你就没有办法判断，他是不是行动了。 难道要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再进去吗？ 如果剑持拓海不行动，余惊鹊冒险都要进去行动，但是现在如果剑持拓海行动了，余惊鹊还冒险进去，不是替剑持拓海顶罪去了吗？ 这是非常愚蠢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不能冒险进去特务科，也不能去看这个女间谍，是不是死了。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决定离开。 离开的心情非常的忐忑，余惊鹊已经是打算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其实心里也有侥幸，他刚刚立功那么大，在日本人面前是没有问题的。 哪怕是女间谍说了余惊鹊可能提前知道她的身份，余惊鹊也能临死挣扎一下。 离开特务科，余惊鹊去了学校，虽然从特务科出来，到学校的时间有点晚。 不过余惊鹊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学校晚上人也不多，余惊鹊先见了几个警员，然后见的李庆喜。 告诉李庆喜自己从几个警员这里过来的。 警员认为余惊鹊是从李庆喜这里过来的。 李庆喜以为余惊鹊是从警员这里过来的。 所以他们都没有怀疑什么，明天就算真的出了事情，余惊鹊离开特务科的时间，特务科的警员知道。 而且晚上还在学校这里，他是不太有嫌疑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人死了 现在的余惊鹊很忐忑，他在做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可是他并不知道，剑持拓海究竟有没有行动。 如果剑持拓海没有，那个女间谍还活着，明天或许就是余惊鹊的末日。 可是余惊鹊现在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剑持拓海行动了。 因为他不可能回去特务科查看了，他只能期待老天爷站在自己这里。 在学校这里，晃悠了一圈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 见到季攸宁，余惊鹊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不知道怎么和季攸宁开口。 你让季攸宁现在做撤退的准备，好像有点为时过早。 甚至是组织这里，余惊鹊都没有去通知。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余惊鹊明天到了特务科之后，才能清楚。 那个女间谍如果没有死，余惊鹊就只能跑路了。 如果女间谍死了，余惊鹊才能高忱无忧。 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余惊鹊去特务科去的特别的早，他需要知道，女间谍究竟是死是活。 余惊鹊来到特务科，没有立马就提审女间谍，不然他的嫌疑很大。 他想要等蔡望津来了再看，反正女间谍反应过来，起码要等到日本人将她救出去。 不然她就算是反应过来了，也绝对不会在特务科里面说出来，因为女间谍并不知道，抓她是余惊鹊的意思，还是蔡望津的意思。 如果是蔡望津想要弄她，她现在说出来，反而是找死。 所以她一定会等到自己安全之后，再说这件事情，不过在她安全之前，余惊鹊可能已经跑路了。 就在余惊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外面的警员，乱糟糟的叫喊。 而且还有警员来通知余惊鹊，说昨天抓回来的女学生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脸色大变，其实心里完全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感觉。 死了。 看来剑持拓海真的动手了。 不过余惊鹊立马着急忙慌的要去看，蔡望津这个时候也来了，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两人跑了过去，发现女学生真的死了，身上没有伤痕，但是脖子软塌塌的，看起来像是被人给扭断了脖子弄死的一样。 余惊鹊站在蔡望津身后，一脸的惊恐。 蔡望津看了看尸体，扭头去看余惊鹊。 “科长，这……”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学生怎么就死了。 “会不会是科里有地下党的人，他们担心这个女学生坚持不住，所以杀人灭口？”余惊鹊现在只能这样猜测，毕竟他猜不到，这个女学生，居然是日本人。 其实蔡望津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如果是地下党杀人灭口，给颗药就行了，有必要扭断脖子吗？ 这手段会不会太残酷了一点，这根本就不像是杀人灭口的样子。 特务科里面有地下党？ 蔡望津认为没有，就算是有，也绝对不会因为杀人灭口，来杀这个女学生。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 蔡望津现在想不明白。 但是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人是关在审讯室里面的牢房之中，审讯室晚上没有人在，但是会锁门。 你根本就进不去，而且审讯室就在特务科里面，外面的人想要进来，你起码需要先进入警察厅，然后来到特务科，才能进入审讯室。 这是很不容易的。 这个人能杀了女学生，肯定是特务科内部的人做的。 蔡望津第一时间去看余惊鹊，他觉得不会是余惊鹊。 人是余惊鹊抓回来的，他自己抓回来，自己杀人，这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而且警员说余惊鹊昨天走的很早，还有警员说余惊鹊昨天晚上，去了学校。 人死了，蔡望津让大家不要声张，然后回去办公室。 余惊鹊跟着蔡望津来到办公室。 “科长，这究竟是谁做的？”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蔡望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说句实在的，蔡望津现在是一头雾水，他也看不明白，女学生怎么就死了。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蔡望津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余惊鹊看着蔡望津接电话，然后蔡望津面色变得凝重，之后将电话挂断。 然后蔡望津抬头看着余惊鹊，看的余惊鹊心里发毛。 电话是谁打来的？ 是满洲政府其他机构打来的，说让特务科放人，不要用刑，这个女学生要被带走。 这些话，蔡望津还能不明白吗？ 蔡望津很聪明，他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个女学生的身份不简单。 不是地下党，而是日本人的人。 虽然是满洲政府打电话过来，但是背后一定是日本人的影子。 余惊鹊抓错人了？ 余惊鹊将日本人抓回来了？ 余惊鹊故意的？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不是故意的，毕竟当时余惊鹊说了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可是蔡望津不想，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让余惊鹊抓人。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个日本人。 虽然现在日本人还在欲盖弥彰，但是蔡望津不傻，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日本人杀了警员？ 为的就是让警员继续在学校里面调查？ 而且还不通知蔡望津，蔡望津像是傻子一样被瞒在鼓里，余惊鹊应该也不会知道。 所以说余惊鹊抓凶手，是抓对了。 警员确实是这个女学生杀的，可是余惊鹊凭什么能抓到凶手。 为什么女学生死在了特务科？ 余惊鹊看着蔡望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科长？” 怎么了？ 现在的问题，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蔡望津说道：“你抓的人可能不是女地下党，而是日本人。” “日本人？” “不可能，这是杀死警员的凶手，怎么可能是日本人。”余惊鹊当然不能接受蔡望津这样的说法，声调立马都变得高了起来。 日本人？ 抓了日本人？ 而且日本人还死在了特务科。 余惊鹊怎么可能敢相信呢？ “不可能科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日本人呢？” “如果是日本人，她昨天审讯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看到余惊鹊激动的样子，蔡望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之前究竟知情不知情。 反正蔡望津是不知情，他不知道余惊鹊知道不知道。 因为余惊鹊在调查学校，说不定掌握的东西比蔡望津多呢？ 如果余惊鹊之前就知情，那么余惊鹊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我是清白的 自己抓回来的人，居然是日本人，而且还死了。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能接受，他甚至是不愿意去想这样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蔡望津的办公桌前面，余惊鹊用手撑着桌子说道：“科长，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如果是女地下党，在特务科被人杀人灭口，余惊鹊虽然也有嫌疑，但是比现在要好的多。 现在的情况，是余惊鹊完全不能接受的。 蔡望津看到余惊鹊的反应，他问道：“你怎么抓到她的？” “我已经告诉科长您了啊。”余惊鹊说道。 “有匿名消息说凶手是女人？” “警员看到了有女人想要去后山？” “然后在后山找到了耳坠？”蔡望津说了三句话。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点头说道：“对啊科长，就是这么找到凶手的。” 找到凶手？ 在蔡望津看来，这现在不是找到凶手，而是抓到了日本人。 这件事情里面，其实根本就没有凶手，地下党敢在学校杀人吗？ 警员调查学校，地下党还敢在学校里面杀人，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当时他们以为是热血的学生，现在看来，也只能是日本人了。 余惊鹊一步一步调查到凶手，让现在的蔡望津说，这不是一步一步调查到凶手，这是被地下党的人，一步一步给陷害了。 地下党是什么想法？ 肯定是想要警员赶快找到凶手，然后离开学校。 警员不知道凶手是谁，弄不好地下党知道。 日本人将间谍安插在学校里面，地下党也在学校里面，说不定日本间谍的身份，已经被地下党知道了。 所以地下党，先给余惊鹊送了匿名的线索，然后派人去的后山，被警员发现，然后跑掉。 其实就是为了让余惊鹊搜查后山。 然后发现耳坠。 这个耳坠，一定不是女学生掉落的，一定是地下党偷走扔在后山的。 因为女学生是日本间谍，专业水平一定不低，既然不低，怎么可能将耳坠掉落在案发现场。 而且蔡望津审讯过女学生，看的出来，不是简单的学生身份。 那么女学生，究竟是不是杀害警员的人？ 蔡望津认为是，地下党可能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一步一步带着余惊鹊将凶手找到。 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或许是太想要找到凶手了，所以上当了。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恐怕是余惊鹊打死也想不到，杀死警员的凶手，居然是日本人。 日本人行动，总是希望神神秘秘，蔡望津心里暗骂日本人。 如果日本人提前和他们通气，说了这件事情，现在能弄成这样吗？ 余惊鹊也反应过来了，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科长，日本人杀了警员？” 看到余惊鹊的脸色，蔡望津说道：“怎么，很难相信吗？” “这……” “会不会太过分了。”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你觉得对日本人来说，有过分的事情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脸色还是不好看，之后问道：“科长，您事先知道吗？” “我要是知道，我能让你抓人吗？”蔡望津心里有气，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觉得余惊鹊也不知道，不然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我是被地下党给骗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没有想到，我辛辛苦苦抓回来的人，只是地下党想要我抓回来的人。”余惊鹊的声音，带着无奈。 “现在不是被骗不被骗的问题，而是人死了。”蔡望津觉得，余惊鹊为什么将人抓回来，和日本人为什么要杀警员，都很好理解。 一个是想要警员可以继续在学校调查，一个是想要警员离开学校。 但是问题是，女学生怎么死在了特务科。 余惊鹊说道：“科长，这还不简单吗？” “地下党知道我抓了女学生回来，所以在特务科里面，将女学生也就是日本人的间谍给杀了，我岂不是要背黑锅？”余惊鹊一脸的愁苦。 弄了半天，地下党是想要阴他，让他倒霉。 余惊鹊说的这个可能是有的，但是蔡望津觉得，可能性不大。 且不说地下党在特务科还有没有卧底，就算是有，地下党会让他们冒险来杀女学生吗？ 女学生只是杀了警员，又不是杀了地下党，谈不上报仇。 而且抓了这个女学生，余惊鹊就已经会倒霉了，地下党没有必要冒险让潜伏在特务科内部的人暴露。 这是不值得的。 至于你说打击余惊鹊，陷害余惊鹊？ 用一个潜伏在特务科，无人知晓的暗棋，来换一个余惊鹊被打击，怎么看都是不值得的。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蔡望津觉得余惊鹊应该是清白的，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对余惊鹊最不利。 如果余惊鹊有问题，他怎么可能将自己放到这么不利的位置。 余惊鹊想要杀女学生，不如在学校里面杀，就说自己下手重了一点。 虽然会麻烦，可是比现在要好得多。 蔡望津心里，将余惊鹊的嫌疑一点一点排除。 其实蔡望津猜得不错，因为女学生真的不是余惊鹊杀的，蔡望津还给余惊鹊一个清白，是很正常的。 余惊鹊本来就是清白的，不是吗？ 学生的死，余惊鹊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他自己还忐忑了一整天呢。 “科长，日本人一定会找我们要人的，人如今死在特务科，我们没有办法交代。”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怜兮兮的看着蔡望津，担心蔡望津推自己出去交代。 “科长，我当时真的想不到凶手是日本人，我虽然也觉得情报来的突然，但是我觉得不管是真是假，先抓人再说，宁杀错不放过。”余惊鹊的解释，蔡望津是认同的。 他们特务科行动，就是这个宗旨。 抓了一个学生，就算是抓错了怎么了？ 之前又不是没有抓错过，抓错的学生，日本人不是都给杀了吗？ 所以你说余惊鹊是故意抓人，蔡望津觉得对，余惊鹊就是故意抓人，想要任务有点进展，可以给蔡望津一个交代。 但是你说余惊鹊故意抓日本人，蔡望津认为不可能，故意将日本人抓回来特务科，这不是傻吗？ 而且还要在特务科杀掉，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科长，如果日本人相信我们，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余惊鹊着急起来，连日本人都怨上了。 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心情，如果不是日本人故意隐瞒，大家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当然了，只有你将日本人当成自己人，日本人可不把你当成自己人，毕竟他们之前可不就是杀了一个警员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谁杀的人 清白？ 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是清白的，不然余惊鹊的所作所为，就是前后矛盾。 而且是非常的矛盾，让余惊鹊自己陷入很不利的境地。 这就是余惊鹊想要的。 他在学校，扮演的角色，就是上当受骗的角色。 他被地下党骗了。 至于地下党是如何知道，日本人女间谍的身份，和知道日本女间谍杀警员的，那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你想要知道，你去问地下党去。 余惊鹊只是一个上当受骗的人，所以将女间谍抓了回来，至于女间谍为什么死了，这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余惊鹊能上当吗？ 在蔡望津看来可以，一方面想要有所收获，一方面也想象不到日本人的所作所为。 上当也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抓了日本女间谍回来，为什么人死在了特务科里面，这是蔡望津现在需要考虑的。 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谁杀的人？ “你觉得人是谁杀的？”蔡望津问道。 “地下党呗，想要看我倒霉。”余惊鹊很理所应当的说道。 他总不能说是剑持拓海做的吧。 他没有证据，要是直接说剑持拓海，虽然有这个可能，蔡望津不会否认，但是余惊鹊的做法，就值得推敲了。 所以现在余惊鹊说是地下党做的，毕竟地下党杀了日本女间谍，那么抓了日本女间谍回来的余惊鹊，必然是要倒霉的。 “地下党真的会这么做吗？”蔡望津还是不相信。 为了一个日本女间谍，暴露一个潜伏在特务科内部的地下党，这个买卖怎么算怎么吃亏。 因为你就算是让日本人将余惊鹊给杀了，对地下党是没有帮助的。 没有了余惊鹊，还可以有张三，李四。 但是暴露了一个潜伏在特务科，并没有被人怀疑的卧底，想要再安插进来一个卧底，就很麻烦了。 地下党不可能这么不理智。 “科长的意思是？”余惊鹊疑惑的问道，因为剑持拓海明显感觉认为，不是地下党做的。 确实不是。 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的想法很正确。 其实就是这个道理，组织不会冒险暴露一个潜伏人员，来做这件事情。 价值不成正比。 “科长，地下党知道了日本人做的事情，然后引诱我们抓了日本人回来，是想要挑起来我们和日本人的矛盾。”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日本女间谍居然死在了投特务科，恐怕现在地下党要笑掉大牙了。”余惊鹊不得不用很失落的语气说道。 在特务科都敢随便杀人，真的当特务科没人了吗？ 蔡望津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开始调查起来。 余惊鹊就跟着蔡望津，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可是调查来调查去，都没有什么嫌疑。 只是剑持拓海昨天下班的时间，稍微晚了不少，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当余惊鹊和蔡望津，再一次回到办公室之中，蔡望津说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之前有人打电话让蔡望津放人，蔡望津给敷衍了过去，并没有说女学生已经死了，但是现在肯定是瞒不住了。 “我们怎么和日本人交代？” “科长，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人也不是我杀的。”余惊鹊很怕蔡望津让自己去和日本人说。 他怎么说？ 蔡望津没有理会余惊鹊的求救，他问道：“剑持股长，昨天离开的有点晚。” “科长，日本人或许不敢说的正大光明吧？”余惊鹊好像没有听到蔡望津的话，脑子里面还是在说女学生的事情。 而且刚开始满洲政府找蔡望津要人的时候，同样没有将女学生的身份挑明，是蔡望津自己猜到的。 所以余惊鹊认为现在就算是日本人要人，应该也不会说出来女学生的身份，既然日本人不说出来，余惊鹊是不是就没有责任？ 这是余惊鹊现在担心的问题，他脑海里面，一直想的都是自己。 至于蔡望津说剑持拓海，他好像都没有听到。 余惊鹊听到了吗？ 当然听到了，而且余惊鹊知道，杀死女学生的人就是剑持拓海，可是他不能将蔡望津引导着去怀疑剑持拓海。 因为蔡望津会自己怀疑，余惊鹊什么都不要做，不然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余惊鹊神神叨叨，还是在说日本人，蔡望津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我是说剑持股长昨天走的比较晚。” 蔡望津的语气不善，余惊鹊好像才听到蔡望津的话，下意识的点头说道：“嗯。” “你不觉得奇怪吗？”蔡望津问道。 “奇怪？”余惊鹊不解。 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科长，您不会怀疑是剑持股长吧？” “科长，剑持股长是日本人，女学生也是日本人，而且剑持股长很有可能之前就知道女学生的身份，你觉得会是剑持股长吗？” “日本人杀日本人？” “这……”余惊鹊反正就是各种不相信。 觉得蔡望津的话，没有参考价值。 但是有吗？ 蔡望津认为有。 其实很简单，余惊鹊凭什么认定剑持拓海会冒险杀人？ 那么蔡望津现在就是凭什么认为剑持拓海有嫌疑。 他们的依据都是一样的。 余惊鹊认为剑持拓海想要改变现在的处境，蔡望津同样是这样认为的。 余惊鹊认为剑持拓海想要自己麻烦缠身，蔡望津也认为剑持拓海想要这样做。 而且不仅仅是让余惊鹊麻烦缠身，还想要蔡望津有麻烦。 人是余惊鹊抓的，如果人死在特务科，余惊鹊必然倒霉。 而且这个日本女间谍，可是杀了警员的，说白了就是不将蔡望津放在眼里。 那么会不会蔡望津意识到了这一点，抓了女间谍回来，然后杀掉，让日本人来不及反应，想要日本人吃一个哑巴亏。 这些你说有可能吗？ 蔡望津认为完全有可能。 至于你说日本人不会杀日本人？ 中国人，都能杀中国人，日本人为什么就不能杀日本人。 看到蔡望津不像是开玩笑，余惊鹊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收起来，无比认真的说道：“科长，您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剑持股长离开的晚，就是在杀人？” “这个可能性最大。”蔡望津说道。 人在审讯室里面，不是家贼，是很难动手成功的。 不是余惊鹊，不是地下党，那么还能是谁？ 蔡望津的推理一点错都没有。 确实是剑持拓海，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只是简单的调查之后，就已经锁定了怀疑目标，而且是正确的。 余惊鹊不需要引导蔡望津，因为剑持拓海确实是凶手，而不是余惊鹊，所以蔡望津一定可以猜得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承认一半的责任 依据都是一样的。 余惊鹊在明知道女学生是日本女间谍的情况下，都能算到剑持拓海会杀人，那么蔡望津猜到剑持拓海会杀人，这并不难。 如果剑持拓海杀人的动机很小的话，余惊鹊凭什么敢赌？ 敢赌就说明很大，既然很大，蔡望津如何能猜不到。 只是余惊鹊表面上还是一副很难接受的感觉。 蔡望津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他心里认为，余惊鹊在学校被地下党给骗了。 与其说是被地下党给骗了，不如说是被日本人给骗了。 地下党都知道是日本人自导自演，杀了警员，特务科的警员却不知道，你说这到底是谁骗了余惊鹊？ 可是你还不能和日本人讲道理，因为日本人不会给你讲道理。 而且现在女间谍死在了特务科，说不定日本人还会要你给一个交代。 倒打一耙。 弄了半天，剑持拓海杀人，其实就是为了这一点。 之前剑持拓海用鱼向海想要对付余惊鹊，弄了半天，到最后蔡望津发现剑持拓海手里没有证据。 现在可好，直接自己杀了女间谍，杀了日本人，用来诬陷余惊鹊，这可真是下血本啊。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科长，就算是我们现在猜到是剑持股长，我们也没有证据。” “如果告诉日本人，说是他们日本人杀日本人，我觉得这一点并不能让他们满意，说不定还会更加愤怒。” 余惊鹊的话，蔡望津当然明白，你猜到是剑持拓海，你有证据吗？ 你不可能有证据的。 剑持拓海也不会给你留下证据。 所以这个背锅，余惊鹊和蔡望津背定了。 这是剑持拓海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是有口说不清。 “剑持股长，够狠的。”余惊鹊的语气，有点心有余悸。 剑持拓海的这一招，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日本人接下来，会知道女学生已经死了。”蔡望津看着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应该不会揭穿女学生的身份吧。”余惊鹊觉得，女学生既然已经死了，日本人现在揭穿女学生的身份，不是没有意义，还会让自己做的龌龊勾当，被人知晓吗？ 蔡望津继而说道：“日本人是不会揭穿女学生的身份，但是就怕日本人误会，是我们不满他们的行为，杀了女学生泄愤。” 他们不满日本人的行为？ 他们是会不满，可是他们敢杀日本人吗？ 他们不敢啊。 但是女学生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说你不敢杀日本人，怎么女学生就死了？ 这你和日本人解释解释。 你说不知道，有人偷偷将女学生杀了，在日本人看来，还不是你特务科泄愤杀人吗？ 之前蔡望津就杀过宁晓知，可是宁晓知不是日本人，是满洲国的人，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而且这个女学生，在日本人看来，蔡望津抓到特务科之后，就会知道其身份，还杀人，这是不将日本人放在眼里。 刚刚和羽生次郎缓和的关系，恐怕就要分崩离析。 “可是人不是我们杀的啊。”余惊鹊觉得冤枉的不行。 “日本人不会听我们解释的。”蔡望津觉得现在解释，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需要想一个对策。 你就算知道是剑持拓海做的，你也不能将剑持拓海怎么样，如果有隐患的，剑持拓海也不会这样做。 特务科的防备工作做的不好吗？ 其实很好。 只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尤其是剑持拓海，还是特务科的股长，就更加是如此了。 被剑持拓海钻了空子，现在你必须要将空子给堵起来，不然就会被人越撕越大。 余惊鹊思考了良久之后说道：“科长，我们现在不能承担所有责任，只能去承担一半的责任。” “一半的责任？”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来了兴趣问道。 “科长，在学校调查，我们被地下党牵着鼻子走，这是我们的责任，可是也不能全怪我们。”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明白。 他们需要承认自己被地下党牵着鼻子走了，这是他们的失职，但是这样的失职里面，日本人的隐瞒，未尝不是一个重要原因。 “至于人死在特务科里面，那么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不能承认。”余惊鹊又说道。 这就叫承认一半的责任，有一半的责任可以承认下来，但是后面这一半的责任，打死都不能认。 你要是说，女间谍死在特务科，和余惊鹊还有蔡望津有关系，那么不好意思，日本人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就算是不能将女间谍的身份挑明，之后日本人也会找机会的。 “我们不承认，日本人会相信吗？”蔡望津笑着问道，这种时候，蔡望津还能笑出来，余惊鹊可笑不出来。 余惊鹊认真的说道：“既然不能对剑持股长怎么样，我们就不要考虑剑持股长了，我们就说是地下党做的吧。” “地下党做的？”蔡望津问道。 “是啊科长，学校里面的地下党，让我们一步一步上当。” “让我们将女学生抓了回来，然后特务科里面的地下党，动手杀了女学生，让日本人误会我们特务科，为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余惊鹊认为现在，你只能这样和日本人解释了。 “特务科科里，我们随便抓一个人，说是地下党，让他服毒自杀，造成地下党被发现之后，畏罪服毒的假象，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余惊鹊点头说道：“科长说得对，只有这样，我们的责任才会最小。” “我们并没有心生不满，我们也没有故意和日本人过不去，一切都是地下党做的。” “我们只是上当了，所以不能自相残杀，不然岂不是让地下党看笑话，坐收渔翁之利吗？” “只能如此了。”蔡望津点头说道，他觉得余惊鹊现在想的解决办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将问题都推给地下党，总好过问题是特务科的。 至于女学生被抓，问题是日本人的。 虽然这件事情里面，剑持拓海隐身了，你不能将剑持拓海怎么样，但是蔡望津心里却不会放下这件事情。 特务科里面，日本人杀日本人，剑持拓海是想要害死蔡望津和余惊鹊啊，这你让蔡望津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不是和剑持拓海在这里打嘴仗。 没有证据的事情，蔡望津觉得都是浪费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解释 现在只能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至于你说好用不好用，蔡望津也不知道。 反正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用的了。 日本人不会挑明了说女学生的身份，说白了就是羽生次郎不会挑明了说。 但是有满洲政府机构打电话过来，说女学生是他们的人，蔡望津现在只要这样相信就行了。 所以他要去找羽生次郎，解释一下这一次的事情。 但是去之前，要在特务科杀一个警员，说是地下党。 日本人杀了一个警员，方便在学校继续调查。 现在特务科还要自己杀一个警员，为了应付日本人。 你说警员倒霉不倒霉？ 不过警员都算是汉奸，余惊鹊心里没有什么负担，只要不是卧底就行。 而且特务科里面，有没有卧底，他心里清楚。 抓一个警员，服毒自杀，也就是地下党常用的山奈钾。 特务科自然是有，不需要去另外准备。 蔡望津一边开始调查，一边找了一个警员，服毒自杀，然后带着余惊鹊去宪兵队。 事情毕竟是余惊鹊负责的，带着余惊鹊更加方便。 余惊鹊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蔡望津让去，他也不能拒绝。 跟着蔡望津来到宪兵队，进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之中，蔡望津开始解释起来。 蔡望津说自己不认为女学生就是杀害警员的凶手，他只是认为女学生的身份，地下党提前知道，所以故意让警员抓人。 至于警员是谁杀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听完蔡望津的解释，羽生次郎心里其实也有计较。 特务科里面，女学生死亡的消息，羽生次郎已经收到了。 刚开始收到消息的时候，羽生次郎第一个想到的情况，会不会是蔡望津不满他的做法，故意杀了女学生，有一种想要泄愤示威的感觉。 只是之后羽生次郎认为不是，因为没有必要如此激进。 而且余惊鹊敢将人抓回去，说明余惊鹊不知道这个女学生的身份。 刚才也听余惊鹊解释了，是因为地下党提供了假的情报，然后一步一步带着他们进入了圈套。 余惊鹊承认的很是干脆，余惊鹊直接告诉羽生次郎，自己是为了立功，能给科长一个交代，所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和机会。 而且也不知道女学生的身份，觉得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抓错了也就抓错了。 要是余惊鹊解释来解释去，羽生次郎可能还会怀疑一下，但是现在余惊鹊干脆就不解释。 他说的很明白，他就是为了立功，抓错不抓错的他不管，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学校的责任，余惊鹊直接就承担下来了。 这反而是让羽生次郎无话可说，因为是他将女学生的身份给隐瞒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至于女学生死在特务科，余惊鹊和蔡望津都说自己没有责任，是地下党的后续计划。 不过地下党已经被他们抓到了，但是却服毒自杀了。 服毒自杀？ 地下党在学校里面，引诱余惊鹊他们抓人，那么很有可能是会在特务科里面杀人。 因为羽生次郎现在觉得，地下党是知道女学生的真正身份的。 地下党可能知道女学生不是满洲政府的人，而是日本人。 所以等到余惊鹊抓人之后，再暗杀，是挑拨离间。 服毒自杀，也符合地下党宁死不屈的性格。 但是服毒自杀，也说明死无对证，所以蔡望津的话，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 既然地下党都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蔡望津知道吗？ 打电话要人，是今天早上，可是女学生是昨天晚上死的。 就算是现在蔡望津猜到了女学生的身份，那么昨天晚上，蔡望津猜到了吗？ 这个时间点很有意思。 羽生次郎认为，现在蔡望津心里应该都明白，只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提起来。 但是女学生是昨天晚上死的，蔡望津当时就已经明白了吗？ 羽生次郎认为蔡望津不会明白，如果女学生不开口的话。 女学生开口？ 羽生次郎熟悉自己安排的人，他觉得不会，女学生应该也明白，开口的后果是什么？ 只要不开口，羽生次郎一定会安排救人的，何必自己多此一举呢？ 既然蔡望津不挑明女学生的身份，羽生次郎自然不会自己挑明。 而且蔡望津不挑明的意思，也是示弱。 就是告诉羽生次郎，自己没有怨言，也没有不满。 余惊鹊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脸色也不是很难看。 在羽生次郎看来，或许是蔡望津没有将女学生的身份告诉余惊鹊，余惊鹊现在还误会是满洲政府的人。 那么死了也就死了。 而且是地下党杀的，和他没有关系。 盛会的任务，余惊鹊是完美证明过自己的，你说余惊鹊有问题，羽生次郎都不相信。 沉默了一会的羽生次郎，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和他们说的，你们回去吧。” 羽生次郎的意思就是人死了就死了，满洲政府这里，羽生次郎会帮忙打招呼。 “谢谢队长。”蔡望津和余惊鹊都是感谢的说道。 之后两人没有停留，从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离开。 走到宪兵队外面，坐上蔡望津的车子，余惊鹊长舒一口气说道：“科长，看来队长是默许了我们的做法？” 至于你说羽生次郎完全相信余惊鹊和蔡望津的说法，余惊鹊认为不可能。 蔡望津可不乐观，说道：“剑持拓海还没有出面，他一定会告诉羽生次郎队长，科里抓到的地下党有问题，服毒自杀更加是有问题。” 剑持拓海冒险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想办法让羽生次郎不要轻易相信蔡望津。 而且今天特务科里面抓到的地下党，确实是非常的草率，而且直接就服毒自尽了，甚至是很多人还没有来得及知道这件事情。 剑持拓海不可能不和羽生次郎说这些。 “科长，如果剑持股长真的这么做，我们还是很被动。”余惊鹊一副恨死剑持拓海的样子。 “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情听天由命。”蔡望津觉得，能做的已经都做完了。 剑持拓海要去说，你也堵不住剑持拓海的嘴。 至于羽生次郎会不会信，就要看羽生次郎自己的判断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煽风点火 该解释的已经解释了。 女学生的真实身份，大家现在都是心照不宣，没有人将这层窗户纸给戳破。 日本人也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人已经死了，现在说破，岂不是让很多警员对日本人心生不满吗？ 日本人何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女学生没有死，他们可能会做的明显一点救人，但是已经死了，救人就不必了。 回到特务科，蔡望津说道：“尸体买个棺材给埋了。” 如果是以前，这尸体直接就扔了，但是这一次要买个棺材给埋了，也是做给日本人看的。 羽生次郎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心里明白，明白蔡望津已经知道了女学生的身份。 如果不知道的话，蔡望津根本就不会跑去和羽生次郎解释什么。 如果女学生真的只是满洲政府里一个机构的人，蔡望津何必和羽生次郎解释，反而是还要得理不饶人，要问一问他们凭什么杀警员。 余惊鹊点头答应，找了警员将尸体给埋葬了，给日本人示好。 剑持拓海今天到了特务科之后，其实就等着看笑话，看到蔡望津带着余惊鹊去找羽生次郎，剑持拓海不得不说，蔡望津的反应很快。 在剑持拓海看来，他可以知道这个女学生的身份，蔡望津和余惊鹊并不一定能知道。 但是从蔡望津的反应看来，蔡望津已经知道了。 可是现在你就算是反应再快，又能如何？ 人已经死了，你难不成还能将人救活吗？ 等到晚上下班，剑持拓海跑去找羽生次郎，这件事情，他也要煽风点火一下才行。 来到宪兵队，剑持拓海找到羽生次郎，说道：“队长，我们的人死了。” “我知道了。”羽生次郎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你怎么看？”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问道。 剑持拓海摇头说道：“为什么他们将人抓回来了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今天在特务科里面，随便杀了一个警员，说是地下党，我看假的很。” “假的吗？”羽生次郎问道。 “当然是假的，都没有怎么调查，就能找到地下党，这可能是真的吗？” “而且那个警员，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地下党。”剑持拓海并没有说其他的问题，他只是说今天蔡望津杀的警员，说是地下党有问题。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蔡望津确实随便抓了一个人，所以剑持拓海这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蔡望津。 “那么人是谁杀的？”羽生次郎问道。 既然不是地下党杀的，那么女学生到底死在谁手里？ 谁杀的？ 剑持拓海杀的啊。 可是现在剑持拓海不能承认，他假装思索片刻之后说道：“队长，你说会不会是蔡望津已经知道了女学生的身份了？” 知道？ 怎么知道？ 今天日本人让满洲政府机构打电话过去，蔡望津会知道。 可是女学生是昨天晚上死的，那个时候没有电话打给蔡望津，没有电话让蔡望津放人，你说蔡望津怎么知道？ 剑持拓海也看出来了羽生次郎的疑惑，他说道：“会不会是蔡望津用刑，女学生没有撑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羽生次郎认为可能性很小。 自己安排的间谍，什么水平自己还是清楚的。 但是蔡望津的水平也不低，那么这个可能…… 其实羽生次郎明白剑持拓海的意思，如果按照剑持拓海的说法，蔡望津就是故意杀人。 敲山震虎。 这口气，谁能咽下去？ 羽生次郎其实今天在蔡望津和余惊鹊离开之后，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剑持拓海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看到羽生次郎并不说话，他心里有点不满意。 女学生，日本人，死在了特务科，不明不白。 难道就这么算了？ 虽然剑持拓海也知道，是日本人做的事情不光彩在前，所以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说这件事情。 但是剑持拓海觉得，冰城就是他们日本人的天下，他们做什么都行。 “队长，这件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剑持拓海不甘心的问道。 他昨天冒险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就仅仅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吗？ “不算能怎么办？” “难道还能让人人都知道，警员是我们安排杀死的吗？”羽生次郎心里甘心吗？ 他同样不甘心？ 如果真的是蔡望津故意为之，那么就是不将他们日本人放在眼里，这种事情羽生次郎忍不了。 在羽生次郎这些日本人眼中，蔡望津等人不过就是他们的下属，要听命于他们，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怎么敢有所反抗。 可是现在，羽生次郎不能确定，蔡望津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从剑持拓海口中，羽生次郎认为像是故意的。 最简单的原因，就是抓到地下党抓的太快了一点，而且地下党服毒自尽，死无对证。 可是这样看的话，矛盾重新回去了，那就是蔡望津凭什么昨天就知道了女学生的身份。 审讯出来的？ 不可能啊，女学生只要不傻，就知道不能开口。 不开口还能活着，开口岂不是危险？ 剑持拓海知道羽生次郎心里很疑惑，因为这件事情里面，确实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毕竟人不是蔡望津杀的，是剑持拓海杀的，你现在要说是蔡望津杀的，矛盾是在所难免的。 剑持拓海又开口说道：“队长，还有余股长从学校里面，好巧不巧就抓到了我们的人，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是地下党的圈套，我们的人身份暴露给了地下党。”羽生次郎解释说道。 “队长，余股长为人聪明，很多任务上面表现的非常突出。” “如果仅仅只是地下党的圈套，余股长能分辨不出来吗？”剑持拓海现在还不忘了在羽生次郎面前，恶心恶心余惊鹊。 “可是这一次余股长立功心切，而且也想不到，凶手是日本人。”羽生次郎觉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的隐瞒。 可是这种事情，确实需要隐瞒，总不能弄的人尽皆知吧。 羽生次郎的解释，说服不了剑持拓海，他煞有其事的说道：“在我看来，事情很蹊跷。” 你别管剑持拓海是不是故意给余惊鹊找麻烦，但是他猜的还真的是挺对的，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因为余惊鹊和地下党一直在配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再观察 能力？ 一个人的能力，决定了你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剑持拓海说余惊鹊的能力很强，不应该上地下党的当。 那么羽生次郎认为呢？ 其实这个上当，在羽生次郎看来，是可以上的。 毕竟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宁杀错不放过，上当不难解释。 但是话说回来，既然你有能力，盛会上苏俄的炸药都能发现，地下党的阴谋你就发现不了吗？ 匿名提供线索，不要悬赏，这难道还不够蹊跷吗？ 就算你是为了抓到凶手，宁可信其有，那么事后就不应该思索一下吗？ 现在的羽生次郎，不怀疑余惊鹊的身份问题，他不怀疑余惊鹊是不是地下党。 他怀疑什么？ 余惊鹊是不是和蔡望津联手，故意给他们日本人脸色看。 如果是故意给他们脸色看，羽生次郎一定要让余惊鹊和蔡望津明白，谁才是冰城的主人。 要让两人明白，和他们作对的下场如何。 可是是故意的吗？ 这件事情非常保密，余惊鹊和蔡望津不知情，地下党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不管地下党是怎么知道的，地下党利用这件事情，陷害余惊鹊。 这里的陷害，指的不是女学生死在特务科，而是女学生被余惊鹊抓走。 这就是陷害余惊鹊啊。 余惊鹊都被地下党陷害了，你说他和地下党有关系吗？ 怀疑是不怀疑这些的。 反而是还帮余惊鹊证明了一下自己的清白。 至于余惊鹊的胆子，羽生次郎认为应该不敢乱来。 真的乱来，那也是女学生被抓到了特务科之后，蔡望津了解到了真实的情况，蔡望津下的决定。 宁晓知蔡望津敢杀，这个女学生，蔡望津不是没有可能。 看到羽生次郎心里真的开始思考起来，剑持拓海心里终于是笑了，没有白费他做出这么多努力。 羽生次郎怀疑蔡望津，却没有证据。 女学生死的确实蹊跷。 地下党？ 还是另有其人？ 羽生次郎反而这个时候没有怀疑剑持拓海，一方面羽生次郎不是特别清楚特务科的情况，另一方面是羽生次郎觉得，女学生的身份，剑持拓海早就知道，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你回去之后，调查一下。”羽生次郎决定让剑持拓海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他担心蔡望津恃宠而骄，这是不可取的。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剑持拓海立马答应说道：“是队长。” 调查？ 不管怎么调查，剑持拓海就说蔡望津和余惊鹊有问题，不就行了。 “这件事情，就是一层遮羞布的事情，不要捅开。”虽然让调查，不过羽生次郎还是不想弄的人尽皆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剑持拓海满口答应下来。 他今天来羽生次郎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羽生次郎现在对付不对付蔡望津和余惊鹊，起码关系也有了嫌隙，这就够了。 想要利用这件不能长大旗鼓公开的事情扳倒蔡望津，剑持拓海也知道不可能。 从宪兵队离开，剑持拓海的心情，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好的。 不要小看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发挥作用，很多时候，就是一个细节，改变了一切。 剑持拓海的心情是不错，余惊鹊的心情呢？ 说出来可能你不信，那就是也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明明就知道，女学生死在特务科，不管是谁杀死的，对自己都不利。 但是女学生不死呢？ 余惊鹊就要死。 和死比起来，现在还不好吗？ 现在好得多。 至于羽生次郎的怀疑，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往后面靠一靠，要怀疑也要先怀疑蔡望津。 毕竟人是余惊鹊抓回来的，如果余惊鹊提前知道这个女学生的身份，打死他也不敢抓人不是。 至于抓回来之后，放不放人就是蔡望津说了算了。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羽生次郎认为是特务科杀了日本女间谍，那也是蔡望津的责任。 所以这样的结果，不仅仅剑持拓海喜欢看到，余惊鹊同样喜欢看到。 只是剑持拓海这个人，阴魂不散，虽然余惊鹊这一次故意利用他来动手杀日本女间谍。 他算是直接帮助了余惊鹊。 可是这样的人，让余惊鹊觉得危险，他居然都敢杀日本人，就是为了给余惊鹊找麻烦，你还觉得不危险吗？ 但是想要除掉剑持拓海，真的不简单。 当然了，如果剑持拓海杀掉女间谍的这件事情，能被羽生次郎知道，剑持拓海必死无疑。 可是有证据吗？ 没有任何证据。 因为当时，蔡望津不认为女学生是日本人，他还以为是地下党呢，所以就没有留心剑持拓海的行动。 余惊鹊倒是知道，也留心了剑持拓海的行动，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当时的想法，就是祈祷剑持拓海一定要行动，怎么可能敢去保留证据，给剑持拓海的行动制造难度。 如果余惊鹊制造的难度，导致剑持拓海放弃行动，那么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现在明明有一件可以让剑持拓海万劫不复的事情，苦于你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就屁事不顶。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一定已经去见过羽生次郎了。 至于羽生次郎的态度，余惊鹊认为无非就是再观察，毕竟还不能确定。 让剑持拓海调查，那不是开玩笑吗？ 凶手调查凶手？ 能找到凶手就鬼了。 余惊鹊跑去蔡望津办公室，低声说道：“科长，剑持股长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怕什么，凶手又不是你。”蔡望津心情好吗？ 当然不好。 被日本人骗，杀了警员，他不知情。 被地下党骗，余惊鹊抓了日本人回来，还以为是抓了地下党。 之后还被剑持拓海给摆了一道，居然来了一招自相残杀，谁能想到剑持拓海一个日本人，居然杀了日本人。 这几件事情加在一起，蔡望津的心情能好吗？ 剑持拓海这一招釜底抽薪，让蔡望津的处境非常被动，虽然承认了一半的责任，找了替罪羊，但是不表示麻烦就结束了。 “羽生次郎队长，让凶手调查我们两个，那么我们两个就是凶手。”蔡望津苦笑着说道。 让凶手找凶手，那么凶手想要谁有问题，谁就有问题。 余惊鹊愁眉苦脸，说道：“我们还不能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真的憋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你去举报 憋屈？ 是真的憋屈。 明明知道凶手是谁，还不能说。 这还不是最憋屈的，最憋屈的是，这个凶手，居然还在堂而皇之的调查所谓的凶手。 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啊？ 蔡望津不是一个吃亏的性格，他可不愿意吃这样的哑巴亏。 看到余惊鹊在自己面前愁眉苦脸的样子，蔡望津说道：“你去举报。” “举报？”余惊鹊指了指自己，不明白蔡望津是为何意。 蔡望津语气没有变化，继而说道：“既然剑持股长就是凶手，为什么不能举报呢？” “你去找羽生次郎队长，秘密举报。”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的脸色更加发苦。 举报是可以举报。 但是…… “科长，我们去举报，羽生次郎队长，岂不是认为是我们两个串通一气吗？”余惊鹊其实并不想去。 因为现在羽生次郎怀疑的不是余惊鹊，是蔡望津。 而且和地下党的关系，是没有人怀疑余惊鹊的，反而是证明了余惊鹊的清白，因为地下党都在陷害余惊鹊。 明明自己不是出头鸟，自己去找羽生次郎举报剑持拓海，会不会在羽生次郎心里认为，是蔡望津让余惊鹊去的。 那么羽生次郎，岂不是又会觉得，余惊鹊听蔡望津的话，故意来举报剑持拓海。 如果被羽生次郎这样误会，对余惊鹊可不利。 爱屋及乌，反之同理。 看到余惊鹊的样子，蔡望津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本来余惊鹊是想要蔡望津顶在前面，没有想到现在蔡望津，反而是将余惊鹊推了出去。 这一推不要紧。 如果成功了，剑持拓海倒霉。 就算是不成功，余惊鹊也要面对羽生次郎的审视，蔡望津身上的压力，也能被余惊鹊负担一些过去。 对蔡望津来说，必然是好的。 可是对余惊鹊来说，就未必了。 “这件事情，剑持股长对我们可是下了死手，你就能看着他逍遥法外，还在调查我们？”蔡望津说道。 忍得了吗？ 余惊鹊很想说自己忍得了。 但是在蔡望津面前，他不敢。 他知道蔡望津想要自己去，一方面是报复剑持拓海，一方面也是分担火力。 虽然这件事情，蔡望津不怪余惊鹊，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余惊鹊不上地下党的当，也弄不成这副模样。 余惊鹊心里暗骂，说的好像就是自己一个人上当一样，自己明明当时就将这些事情告诉蔡望津了，蔡望津还不是让抓人。 说白了，蔡望津也上当了啊。 这种牢骚，心里发一发就行了，表面上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科长说得对，不能看着剑持股长这样逍遥法外，而且有恃无恐，我去举报。” “这样就对了，就算不能让羽生次郎队长相信，也会让羽生次郎队长多考虑一个嫌疑人，一个真正的嫌疑人。”蔡望津自然知道余惊鹊会答应，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要去宪兵队。 这蔡望津是老狐狸，这种事情都想要将余惊鹊拖下水。 原本余惊鹊以为自己承认了学校里面的一半责任，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不成想，还需要去举报。 举报？ 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忌讳。 什么地方，都不喜欢举报的人存在。 尤其是去向羽生次郎举报，而且还是举报羽生次郎的人，剑持拓海。 蔡望津这简直就是给余惊鹊出了一个难题，一个非常大的难题。 你说不举报？ 阳奉阴违，回去告诉蔡望津，自己已经举报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事情如果败露了呢？ 你说举报？ 那和刚才的担心又是一样的。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没有立马出发去宪兵队，他想要想一个比较合理办法。 举报是一定要举报的，阳奉阴违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怎么举报，才能让羽生次郎不记恨自己，让羽生次郎觉得，不是蔡望津让自己来的，自己不是来给蔡望津洗刷嫌疑的。 而且自己也不是针对剑持拓海来的。 难啊。 你都已经来举报剑持拓海了，你还不是针对剑持拓海，你是什么？ 扶着额头，余惊鹊冥思苦想。 这蔡望津，还真的是会给人出难题，他一句话命令余惊鹊去举报，至于余惊鹊要面临什么，他可不管。 甚至是蔡望津这一手，也有想要将余惊鹊拉下水的意思。 都是千年的狐狸。 余惊鹊能想明白，自己不是出头鸟，责任不大，蔡望津就想不明白吗？ 他难道就乐意做出头鸟，让余惊鹊藏在背后？ 他现在就是将余惊鹊提溜出来。 拖着是不能拖了，不然蔡望津心里要有意见了。 下午的时候，余惊鹊只能硬着头皮去宪兵队，去进行所谓的举报。 迈步走进宪兵队的时候，余惊鹊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可是来都来了，能怎么办？ 羽生次郎对于余惊鹊一个人的到来，也是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余惊鹊过来干什么。 “怎么了？”羽生次郎对余惊鹊问道。 怎么开口？ 上来就举报？ 太生硬啊。 那你怎么铺垫，问你今天吃了吗，然后开始举报？ 这不是一个样吗？ 余惊鹊故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纠结，好像有话想要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余惊鹊这样的表演，羽生次郎看都懒得看，表示有话就说，没事就走吧。 表情白白浪费了的感觉，余惊鹊尴尬的笑着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队长您。” “别给我戴高帽，今天来干什么来的？”羽生次郎对余惊鹊其实还是比较和善的。 因为余惊鹊身份没有问题，之前已经说了，地下党都陷害来着。 而且也发现上了盛会上的炸药，算是挽救了羽生次郎的仕途道路。 不然到时候就算是羽生次郎不用切腹自尽，恐怕也只能离开这个位子。 羽生次郎对自己态度和善，不代表自己可以随意举报剑持拓海。 证据呢？ 全靠凭空想象吗？ 想象力也能当证据？ 余惊鹊讪笑着说道：“队长，关于女学生的死，我有看法。” “哦？” “什么看法？”羽生次郎倒是想要听听，余惊鹊能有什么高见。 “在我说之前，队长能不能告诉我，这女学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余惊鹊打算换一种方式来举报。 既然不能举报的太生硬，不如就引导。 不能引导蔡望津怀疑剑持拓海，那是因为蔡望津会自己怀疑，不需要余惊鹊引导，引导反而有问题。 至于羽生次郎，你就可以引导了，因为这是一种比较委婉的举报方式，而且让羽生次郎自己思考，或许他会觉得更加可信。（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坦白 女学生究竟什么身份？ 这是在问羽生次郎。 可是在羽生次郎看来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知道了女学生的身份，是日本人，现在需要自己给一个交代。 之前羽生次郎就猜到了，蔡望津一定已经知道女学生的身份，那么余惊鹊大概率也是知道的。 至于要自己给一个交代，蔡望津都不敢来说这句话，余惊鹊敢来？ 这最后一块遮羞布，大家都不打算掀开，余惊鹊现在是在替死去的警员打抱不平吗？ 看到羽生次郎的眼神变得冷酷犀利，余惊鹊就知道羽生次郎心里想什么呢，只是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羽生次郎恼羞之间，忽而笑了笑说道：“余股长不是心里都明白吗？” “我不太敢确定。”余惊鹊说的是实话，这样的事情，谁敢确定呢？ “余股长是想要讨一个公道？”羽生次郎觉得好笑。 “队长误会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队长的计划属下是认同的。”余惊鹊这句话，无疑是服软而且表明自己的态度。 狗腿是狗腿了一点，不过效果确实不错。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很多。 这种事情，羽生次郎好意思做，可是谁敢不满，那就是和他作对。 刚开始以为是余惊鹊不满，现在看余惊鹊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今天来到底想要说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我其实就是想要证明我自己，真的是清白的。”余惊鹊打算用迂回战术。 你直接上来就说剑持拓海有问题，这显然就是大问题。 不如说自己是为了自己来的。 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余惊鹊说自己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说得过去。 毕竟人是余惊鹊抓回来的，死了之后和余惊鹊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满洲政府其他机构里面的人，余惊鹊大可以不必担心，可是偏偏是日本人，余惊鹊如果还能淡定的话，那显得不正常。 就是因为是日本人，余惊鹊不能淡定，所以才来找了羽生次郎，这解释就解释的通了。 清白？ 其实不需要证明，羽生次郎相信余惊鹊是清白的。 不是羽生次郎傻，而是余惊鹊真的在这件事情里面，什么都没有做。 他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确定了女间谍的身份，可是女间谍死了，这件事情就成了秘密。 剩下提供消息，引诱搜查，甚至是特务科里面杀人，这些确实不是余惊鹊做的。 羽生次郎相信余惊鹊的清白，可不是因为羽生次郎傻，而是事实如此。 但是既然余惊鹊说了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羽生次郎还是很想要听一听的。 “余股长，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女学生确实是大日本帝国，精心培养的特工，被你抓了去，还死在特务科，你应该明白后果。” 羽生次郎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一点。 女学生虽然是日本培养的间谍，但是没有羽生次郎说的这么重要，普通角色罢了。 不过羽生次郎的吓唬还是很管用的，余惊鹊的脸色都变了，汗水有点想要往外冒的意思。 “羽生次郎队长，您一定要好好听我解释。”余惊鹊认真起来说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羽生次郎说道。 日本人杀人在先，还瞒着特务科，现在反而不是日本人解释，而是余惊鹊解释，这就是日本人。 “抓人，我是有些大意，急功近利。”余惊鹊说的很干脆，自己在抓人这件事情上面，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之前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这里也说了，那就是匿名提供消息，不需要悬赏，这就是疑点。 现在余惊鹊也承认，自己看到了疑点，但是为了抓人，为了立功，自己忽视了，想要先一探究竟。 “说点有用的。”羽生次郎不想听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没有丝毫用处。 余惊鹊急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将人抓到特务科，是审讯过的，但是没有用太多刑。” 既然是日本人，现在你敢说用刑吗？ “女学生也是嘴硬，死活都不开口，当时我心里还高兴，是抓到地下党了，因为地下党都是嘴硬的人。”余惊鹊将自己当时的心态，回顾了一下。 羽生次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余惊鹊念念叨叨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这些对羽生次郎来说，都没有价值。 他知道余惊鹊的清白，他想要听的是其他的东西。 絮絮叨叨的羽生次郎不想听，他直接问道：“你们在特务科里面，抓到了一个地下党的潜伏人员，服毒自杀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 让余惊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余惊鹊打算破釜沉舟，直接说道：“假的。” 这件事情的真假，不需要余惊鹊说，剑持拓海恐怕早就说了。 既然如此，余惊鹊现在死鸭子嘴硬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承认下来，让羽生次郎认为自己后续的话，更加真实可信。 假的？ 羽生次郎原本以为，余惊鹊还会挣扎一下，谁能想到余惊鹊承认的如此果断。 羽生次郎冷笑的看着余惊鹊说道：“所以你和蔡望津蔡科长，合伙欺骗我了？” “队长您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来坦白了吗？” “而且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说法吧。”余惊鹊讨好的说道。 是啊，遮羞布。 女学生已经死了，她的身份就只能是地下党，总不能是日本人吧？ 地下党怎么死的？ 被别的地下党给灭口了。 然后潜伏的地下党，也服毒自杀了。 一个完整的事情，就可以结案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只是冷笑，看的余惊鹊心底发毛。 羽生次郎已经有点明白余惊鹊的来意了，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蔡望津和余惊鹊都知道，羽生次郎会很轻易的揭穿。 所以地下党杀人灭口，特务科抓到地下党，地下党服毒自杀，只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现在余惊鹊来找羽生次郎，就是坦白这个拙劣的谎言，表现出一副，自己并不是打算用这样的谎言，来敷衍羽生次郎。 “来找我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科长的意思？”羽生次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是科长的意思，其实更是我的意思。”这个时候余惊鹊说这样的话，不是想要将责任弄到自己身上，而是想要表现出，自己更加想要来找羽生次郎。 这样羽生次郎心里会舒服一点。 PS：感谢青丝风淩，还有一点感性，韦驮的打赏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你好大的胆子 “你好大的胆子。”羽生次郎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好。 你欺骗我，现在就算坦白，同样是你的过错。 “队长，不是我的胆子大，而是我的胆子小，不敢骗您，不然我也不会跑过来。”余惊鹊诚意十足的说道。 不理会余惊鹊脸上的真诚，羽生次郎说道：“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人不是我杀的。”余惊鹊摇头说道。 他没有必要解释杀人的问题，他只是抓了人回来，为什么他会抓人回来，他已经解释过了。 “难道你就是来说这些的？”羽生次郎不满，你想要洗清自己的清白，这不是羽生次郎希望看到的。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队长，虽然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是谁做的，可是我能确定不是我自己，而且也不是蔡科长。” “蔡望津蔡科长？” “你凭什么认为不是蔡望津？”羽生次郎觉得，你可以认定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凭什么去判断另一个人？ 帮蔡望津洗清嫌疑，或许不是羽生次郎愿意看到的，只是现在余惊鹊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他想要将嫌疑，放到另一个人头上。 而且今天来，本来就是举报来的，是蔡望津的意思，你不帮蔡望津洗清一下嫌疑都不行。 不过说话的方式要掌握一下，不能一副为了帮蔡望津，自己什么都不管的样子。 余惊鹊还是要很理智，来分析的。 他要表现出来，自己是为了帮羽生次郎找到杀死学生的凶手，而不是帮蔡望津洗脱嫌疑。 组织了一下语言，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是地下党的阴谋，昨天我和科长都以为是抓到了地下党。” “科长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是在当天早上，有人打电话过来之后。” “但是当时，女学生已经死了，所以说蔡科长不可能前一天晚上，就猜到了什么啊？” 余惊鹊的第一步分析，其实和羽生次郎心里想的不谋而合。 但是他觉得余惊鹊也有可能欺骗自己。 “或许审讯已经让女学生开口了呢？”羽生次郎反应问道。 “队长，这个女学生的能力，您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才对，您觉得她会第一天就开口吗？”余惊鹊没有去过多的解释，只是反问了一句。 就是这么简单。 羽生次郎对女学生更加了解，女学生会不会开口，他心里有数。 他现在想的，不过就是所有的可能罢了。 其实羽生次郎心里也大概率认为，女学生没有开口。 既然余惊鹊这样说，那么人到底是谁杀的。 看到羽生次郎开始考虑起来，余惊鹊继续引导的问道：“队长，这件事情除了您知道之外，还有人知道吗？” 还有人知道吗？ 没有啊，这件事情很隐蔽，知道的人很少。 等等…… 羽生次郎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剑持拓海。 女学生被抓之后，羽生次郎就接到了剑持拓海的电话，剑持拓海知道杀死警员的人是女人。 看到余惊鹊抓了女人回去，就找羽生次郎确认，看看抓的对不对。 当听到学生的名字之后，羽生次郎当时心里也吃惊，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抓对了人。 一方面安排第二天救人，一方面告诉剑持拓海不要声张。 那么就等同于告诉剑持拓海，余惊鹊抓人抓对了。 剑持拓海知道？ 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他拍了拍手掌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看到羽生次郎有点猜到了自己的意图，余惊鹊没有闪躲，而且大大方方的承认说道：“昨天晚上，剑持股长离开特务科，比较晚。” “余惊鹊，余股长，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羽生次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语气陡然提高。 不过余惊鹊却没有害怕。 因为余惊鹊看的出来，羽生次郎不是真的生气，他两次都骂余惊鹊胆子大，不过是在看余惊鹊的反应罢了。 现在余惊鹊明显就是怀疑剑持拓海，羽生次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的反应，是想要看余惊鹊心虚不心虚，但是余惊鹊的表现，让羽生次郎找不到破绽。 羽生次郎骂完之后，余惊鹊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队长，我知道剑持股长是您的人，在您面前，说剑持股长的坏话，我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我是满洲政府的警员，是为了大日本帝国效力，为了天皇陛下效力。” “很多事情，我明知道不讨好，我还是要做。” “就比如这一次，我一定要说。” 余惊鹊将自己的立场，开始拔高，让羽生次郎气急而笑。 “我还要谢谢你？”羽生次郎阴阳怪气的说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属下不敢。” 剑持拓海？ 虽然听到余惊鹊这样说，羽生次郎心中不满，可是你说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吗？ 余惊鹊排除。 蔡望津排除。 那么最不可能的人，就变成了最可能的人。 余惊鹊是可以排除，只是蔡望津现在你很难说排除，还是不排除。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需要羽生次郎立马就相信自己的话，只要羽生次郎心里有这样的概念，就足够了。 因为事情就是剑持拓海做的，他就是真凶。 这不是假话，这是真话。 也就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那么羽生次郎越调查，越思考，越推理，就越会接近真相。 那么越接近真相，岂不是越能发现剑持拓海的问题。 话说到这里，余惊鹊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他点到为止。 剩下的需要羽生次郎自己来想。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不再说话，他将脑海里面思索的东西先放下，然后问道：“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队长，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不会信口雌黄。”余惊鹊没有去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现在这种时候，你要表现出来的是自信。 “出去之后不许乱说。”羽生次郎交代了一句。 “队长放心，属下明白。”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 之后余惊鹊就从宪兵队离开，他没有得到羽生次郎的回答，因为羽生次郎现在，心里也没有答案。 余惊鹊走出宪兵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说在里面的时候，紧张吗？ 当然紧张了。 羽生次郎好几次发火，虽然羽生次郎的城府，不至于发火，这样的发火更多的是试探。 可是面对试探，稍有不慎，也会陷入麻烦之中，余惊鹊岂能不紧张。（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撤离学校 从宪兵队出来，余惊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舒了口气。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余惊鹊是边缘化，只要承认一半的责任，然后在特务科找一个替死鬼，将遮羞布留着就行了。 谁知道蔡望津报仇之心很重，让余惊鹊来举报剑持拓海。 一方面是报仇，一方面也是让余惊鹊不能躲在后面。 所以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至于羽生次郎心里现在怎么想的，余惊鹊还真的不知道。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告诉蔡望津，自己已经将该说的都告诉羽生次郎了。 蔡望津没有问的很细节，只是点了点头，就让余惊鹊离开了。 至于羽生次郎，在余惊鹊走了之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剑持拓海杀人？ 剑持拓海知道这个女学生的身份，怎么还敢杀人？ 可是恰恰是因为剑持拓海知道这个女学生的身份，才知道杀了这个女学生之后，对余惊鹊和蔡望津的影响。 难不成真的是剑持拓海？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就是一个生根发芽的过程，当你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 可是当你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你想要再说服自己忘记和放弃，你才会发现同样做不到。 羽生次郎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 如果是蔡望津不满日本人的做法，杀了女学生泄愤，这件事情在羽生次郎看来，都没有这么头疼。 可是剑持拓海的话，就不一样了。 剑持拓海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非常过分。 且不说杀人不杀人，单单是剑持拓海连羽生次郎都想要利用，这就是羽生次郎心里不能接受的。 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面前怎么说的？ 说余惊鹊抓人有问题，不应该被地下党骗。 说女学生死的有问题，蔡望津抓到的所谓的地下党，都是假的。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剑持拓海做的，他说的这些岂不是都是假的，欺骗羽生次郎。 欺骗！ 这个行当里面，就是尔虞我诈，但是真的被人骗到自己头上来，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心里的念头挥之不去，除了不怀疑余惊鹊之外，羽生次郎是一边怀疑蔡望津，一边怀疑剑持拓海。 余惊鹊反而是没有嫌疑的。 在女学生死了之后的第三天，蔡望津将余惊鹊叫去办公室，告诉余惊鹊让学校里面的警员撤回来。 “怎么撤回来了科长，学校里面的地下党还没有抓到呢？”余惊鹊不甘心的说道。 学校里面肯定有地下党，还利用了余惊鹊，让余惊鹊抓了日本人回来，这余惊鹊肯定记恨啊。 心里打定主意是想要抓到这些地下党，但是还没有进展，怎么就撤离了？ “执行命令。”蔡望津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是日本人的命令。 其实余惊鹊心里乐意，只是表面上还是装出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让李庆喜带着人回来。 余惊鹊知道，女学生死了，日本人不敢公开女学生的真正身份。 而且女学生就是凶手，组织也开始让社会各界的人给日本人施压，日本人不得不同意将警员从学校里面撤回来。 至于学校，日本人应该不会放弃调查。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里面，学校表现出来了，非常不同寻常的情况。 日本人一定会盯着学校不放，不过都会变成暗探，不会对普通学生有什么危险。 因为暗探不会轻易暴露身份，他们只会调查最有价值的线索。 组织的人接下来在学校之内的活动，就需要更加小心了，但是好处就是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 李庆喜带着人从学校回来，也是发牢骚。 他觉得他们就快要立功了。 立功？ 得了吧，学校里面的事情，已经让余惊鹊头疼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好不容警员撤离出来，余惊鹊恨不得拍手叫好，还立什么功。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等着下班，去见孔晨。 下班之后，在饭庄后面的房间里面看到孔晨，孔晨笑着说道：“好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不见得是好消息，日本人一定会在学校里面，安插很多密探，让我们的同志都小心一点。”余惊鹊可没有那么乐观。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起码那些普通的学生，已经安全了。”孔晨认为，他们的战斗就是充满了危险，不过起码现在可以不用影响普通的学子。 日本人的暗探，不会大张旗鼓的做什么。 “你这一次太冒险了。”孔晨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他当时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就只能说出来这么一句。 抓了日本女间谍，而且还杀了，这难道还不危险吗？ 为什么要杀人，余惊鹊给孔晨解释了一下，孔晨这才明白，难怪余惊鹊要冒险这么大。 “可是你让剑持拓海帮你杀人，还是在特务科里面，你就不担心出乱子吗？”孔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我当然担心，好在现在没有出乱子。”余惊鹊有些得意的说道。 “疯子。”孔晨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责怪。 反正余惊鹊就当成是对自己的夸奖，他笑着说道：“告诉雪狐，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他一定不会让你下一次继续这样做的。”孔晨认为余惊鹊这一次能成功，运气的分成占了很大一部分，不然很容易万劫不复。 “有下次再说吧。”余惊鹊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临场反应，随机应变。 这是每一个潜伏人员，都要具备的能力。 你的同志和你的上线，不可能时刻帮助你。 和孔晨汇报完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他知道，组织一定很好奇，女间谍怎么死了。 余惊鹊其实就是来解释这件事情的。 回去家里，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饭。 季攸宁咬着筷子问道：“你在学校抓学生了？” 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虽然有封锁消息，但是季攸宁也是学校里面的人，虽然不是冰城工业大学的人，不过消息还是能收到的。 看到季攸宁小脸拧巴在一起，余惊鹊笑着说道：“别纠结了，我抓可不是学生，是日本人。” “不是学生？”季攸宁将筷子从牙齿上拿开，好奇的看着余惊鹊。 她可是听说余惊鹊带人，在学校里面，将一个女学生给抓走了。 这可是很多人亲眼得见，而且有敢上去阻拦的学生，都被余惊鹊给打下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季攸宁心里不是滋味，一方面她不愿意听到有人说余惊鹊的坏话，因为她知道余惊鹊不是坏人。 而且季攸宁觉得，余惊鹊抓学生，心里一定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煎熬。 这不是余惊鹊的本意。 所以季攸宁不想问这件事情，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女学生的安危，才会小脸蛋拧巴在一起，忍不住问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都不放弃 关于抓女学生的事情，余惊鹊给季攸宁解释了一下。 听完余惊鹊的解释，季攸宁才松了口气。 但是觉得很离奇。 “日本人杀警员，日本人杀日本人，中国人杀中国人，这都叫什么事啊。”季攸宁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团结，喊了多少年了，可是真的想要做到团结，太难了。 如果全中国都团结起来，季攸宁觉得抗日形式，一定比现在好得多。 余惊鹊没有接话，这个问题，他们想要改变，是不太可能的。 “你别担心了，学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学生接下来不会遇到危险的。”余惊鹊说了一个好消息给季攸宁，让季攸宁心里好受一点。 “可是你又被学生给记恨了。”季攸宁有些心疼的看着余惊鹊。 女学生是日本人，余惊鹊抓了女学生，其实是抓了日本女间谍。 可是学校的学生很多人是不知道的。 除了让余惊鹊上当受骗的地下党知道外，更多的学生并不知道这个女间谍的身份，觉得是余惊鹊抓了一个女同学，而且还杀了人。 心里能不记恨余惊鹊吗？ “记恨就记恨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债多了不愁。”余惊鹊的语气，听起来豁达，可是季攸宁觉得自己能听出来一丝心酸。 “不讨论这个话题，吃饭吃饭。”余惊鹊看到季攸宁有些伤感，将话题转移开。 吃过饭之后，大家各自忙了一会，就上楼休息。 这几天余惊鹊其实一直在观察剑持拓海，毕竟剑持拓海要负责调查蔡望津和余惊鹊。 可是余惊鹊又在羽生次郎面前，说了剑持拓海的问题。 所以现在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成了一个谜团。 地下党杀人灭口肯定不对，因为女学生不是地下党。 地下党故意杀人，陷害余惊鹊和蔡望津也不对，因为不值得。 暴露一个潜伏在特务科的地下党暗棋，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所以杀死女学生的凶手，在羽生次郎看来，不是蔡望津就是……剑持拓海。 对的，羽生次郎心里，真的已经将剑持拓海当成了嫌疑人。 至于余惊鹊，羽生次郎认为，顶多算是一个帮凶。 如果人是蔡望津杀的，那么余惊鹊应该是从犯。 只是羽生次郎没有去试探剑持拓海，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如果真的是剑持拓海，他既然敢做，就不怕被查。 那么你很难找到证据，去证明，凶手是谁？ 这让羽生次郎这段时间，非常的头疼。 剑持拓海其实已经或多或少，给羽生次郎送了不少消息了，其实就是明里暗里说蔡望津和余惊鹊有问题。 只是这个消息，羽生次郎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还是不应该相信，或者说是应该相信多少。 案子变成了无头冤案。 这件事情，在余惊鹊看来，大概率就会这样不了了之。 因为剑持拓海不会留下证据，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余惊鹊其实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不愿意接受。 剑持拓海冒险杀人，难道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 蔡望津被剑持拓海阴了一手，难道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两人心里都不甘心，互相较劲，余惊鹊都看的明白。 要说不甘心，羽生次郎也不甘心。 白白死了一个女间谍不说，自己还被人欺骗了，只是却不知道欺骗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忙完特务科的工作，余惊鹊晚上就准备下班回家。 中途遇到了剑持拓海，打了招呼，没有多聊什么。 剑持拓海心里憋着坏呢，想要羽生次郎相信，女学生就是死在余惊鹊和蔡望津手里。 可是剑持拓海也拿不到证据。 因为根本就没有证据，毕竟人是剑持拓海他自己杀的。 可是剑持拓海认为自己杀人的证据，也没有人可以拿到，所以他已经是在不败之地了。 不败之地？ 余惊鹊摇了摇头离开特务科，他不得不说，剑持拓海确实可以算是不败之地。 哪怕是余惊鹊向羽生次郎举报了剑持拓海，剑持拓海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说白了还是没有证据。 走出特务科，看到了蔡望津的车子，而且还看到了蔡望津招手。 余惊鹊快步小跑过去，在蔡望津的示意下，坐上车子。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蔡望津笑着对余惊鹊问道：“还在担心吗？” “实不相瞒科长，这么长时间，羽生次郎队长这里都没有动静，我确实担心。”余惊鹊实话实话。 “羽生次郎队长没有证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让他怎么断案？”蔡望津的笑容，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大压力一样。 余惊鹊好像是觉得蔡望津没心没肺一样，说道：“科长，如果羽生次郎队长因为剑持股长是日本人，就更加相信剑持股长的话，我们岂不是就要真的背黑锅了？” “这个黑锅我们已经背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拿掉，已经不重要了。”蔡望津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劝解余惊鹊，但是让余惊鹊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蔡望津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就是一个烂摊子，羽生次郎队长也收拾不明白，你也不要惦记着了，我有一个新的任务给你。” “新的任务？”余惊鹊好奇，这件事情虽然是烂摊子，可是还没有结果呢。 怎么就有新的任务了？ “科长，是什么任务？”余惊鹊问道。 “别紧张，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找几个暗探，放进学校里面。”蔡望津一字一顿的说道。 放进学校里面？ 看来蔡望津同样没有放弃学校。 日本人没有放弃，蔡望津也不打算放弃。 因为这一次对于学校的调查，让蔡望津和日本人都看出来了，学校里面一定有地下党，而且不止一个，甚至是还有身份比较重要的人物存在。 这些判断对吗？ 完全正确。 虽然组织没有告诉余惊鹊学校里面有没有重要人物诶，但是通过这些调查，余惊鹊认为是有的，那么蔡望津和日本人还能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有，能不想要调查吗？ 警员已经迫于压力，全部撤了出来，但是不表示蔡望津就放弃了。 余惊鹊听到蔡望津的话，皱着眉头说道：“科长，想要在学校里面，安插暗探，恐怕不容易吧。” 学校不是其他的地方，安插暗探，是很有难度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安插暗探 其他地方安插眼线，暗探，都会容易一点，因为没有局限性和特殊性。 但是学校不同。 学校里面人员结构，相对的要简单一点，也透明一点。 老师，学生。 你想要安插暗探，又能混入学生和老师之中，那么暗探的身份，最好就是老师和学生。 所以余惊鹊才会说很难。 日本人有他们培训出来的间谍，可以安插在学校里面，伪装成学生也不会有人能看出来异常。 但是特务科是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和能力的。 他们的警员大多数都是从警察学校里面毕业过来的，想要去学校里面装学生，那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突然间，学校里面多了这么多生面孔，你觉得大家都是傻子吗？ 日本人的暗探，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遍布在了学校之中，学生都不会察觉，可不是现在才安排的。 坐在车上，余惊鹊一脸的为难。 他知道日本人和蔡望津，都不愿意放弃对学校的调查。 现在这样的情况，越是能证明学校里面是有问题的，大家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但是在余惊鹊看来，让日本人调查就行了，特务科就没有必要插手，毕竟你也没有能力插手。 可是现在看蔡望津的意思，他显然是不打算袖手旁观，想要凑个热闹。 面对余惊鹊的愁眉苦脸，蔡望津说道：“现在培养间谍，安插进去学校，那是不可能的。” 对啊，余惊鹊默默点头，你也知道不可能。 “所以我们只能投机取巧，在学校里面找学生，愿意和我们特务科合作的，可以给诸多好处。”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眼神微微凝聚。 “科长是打算直接收买吗？”余惊鹊问道。 自己培养，再安插进去，时间一定是来不及的。 所以蔡望津干脆是想要直接收买学校里面的学生，他们的身份就是学生，这个没有问题。 而且可以和其他的学生打成一片，打听消息也方便，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问题，突然和特务科合作，恐怕很多人都猜不到。 “互惠互利。”蔡望津笑着说道。 提供有用的情报有奖励，没有提供情报没有奖励，对特务科没有什么损失。 至于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余惊鹊没有问，因为在余惊鹊看来，不难找到。 原本还想要拒绝，可是听到蔡望津说到这，余惊鹊只能点头答应下来说道：“是科长，我会找人安排一下，但是日本人也在调查学校，会不会引起不好的结果？” “调查地下党而已，不会的。”蔡望津很轻松的说道。 日本人也在找，但是谁找到，功劳是谁的。 而且日本人也是暗探负责调查，不会大张旗鼓，蔡望津也收买学生，不大张旗鼓，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说完学校继续调查的事情，余惊鹊低声问道：“科长，剑持股长这里？” “让他查吧，不用管。”蔡望津其实也不知道剑持拓海这里应该怎么办。 至于余惊鹊和羽生次郎举报，效果如何，现在也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走吧。 反正现在蔡望津是静观其变，女学生已经死了，羽生次郎也默认了蔡望津的解释。 就算是羽生次郎心里记恨上了蔡望津，报复也不会来的如此之快。 立功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自己能立功，只要自己对羽生次郎有用，对日本人有用，那么一些特权，还是可以拿到的。 所以蔡望津才会不理会剑持拓海的调查，让余惊鹊安排暗探去学校里面。 经费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既然是蔡望津开口，经费问题自然是不用担心的，蔡望津告诉余惊鹊可以放开手脚。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余惊鹊下车之后，和蔡望津告别。 看着蔡望津的车子远去，余惊鹊无奈的摇头。 不得不说，学校的情况和余惊鹊当时担心的一样。 警员虽然从学校里面离开了，但是日本人的暗探，和特务科的暗探，便开始工作起来。 表面上看起来，学校变成了清净之地，其实暗流涌动，更加危险。 这个危险不针对普通的学生，主要针对组织的同志，余惊鹊希望组织的同志，可以在艰苦的条件中，坚持下去。 第二天，余惊鹊就给李庆喜拿了钱，让李庆喜去学校里面找暗探。 学校里面的人鱼龙混杂，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是也有爱财的。 一天时间，李庆喜就找到了四个人。 一天四个人？ 而且是四个合适的人，真的非常多了这个数字。 因为经费充裕，李庆喜还打算再找四个人。 不过余惊鹊说人多了容易出乱子，让李庆喜四个人就行了，才将李庆喜拦住。 其实余惊鹊是担心李庆喜找的人太多，对组织的压力太大。 特务科的暗探安排好了，日本人的暗探恐怕早就开始行动了，学校里面的同志，就需要时刻打起精神了。 余惊鹊一方面负责这些东西，一方面还要应付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其实同样是想要伪造证据，直接证明蔡望津和余惊鹊有问题，那么就方便多了。 因为他没有证据，他杀的人，他怎么可能找到蔡望津和余惊鹊杀人的证据？ 所以伪造证据，是剑持拓海想到的办法。 只是剑持拓海放弃了，因为他觉得太冒险了，虽然可以证明蔡望津和余惊鹊的问题，但是如果被人发现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剑持拓海忍住了，他什么都没有做，哪怕是调查不出来证据，他也没有乱来。 他打定主意，能让羽生次郎误会多少就多少，不要节外生枝。 不得不说，剑持拓海还是保持了理智的。 你以为剑持拓海杀日本女学生不理智，其实他同样是理智的。 调查变成了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双方谁也拿不出来证据。 蔡望津和余惊鹊什么都没有做，剑持拓海拿不出证据。 剑持拓海什么都做了，可是就是他在负责调查，蔡望津和余惊鹊同样拿不出证据。 羽生次郎望眼欲穿，这件事情，都得不到解决。 至于学校里面，暗探已经安插进去几天了，同样是没有收获。 这个没有收获，余惊鹊是比较满意的。 看来组织已经提前预警，静默也好，隐蔽也好，总之是不会给特务科还有日本人机会。 不过李庆喜有点着急，觉得自己找的人不行，想要重新去找人，这一次余惊鹊没有拦着。 组织已经有准备了，不必拦着李庆喜，而且一直拦着也显得奇怪。（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报仇 李庆喜在学校里面找到的学生暗探，或者说是收买的学生暗探，名单余惊鹊都通过孔晨汇报给组织了。 组织只需要小心一点，不会有大问题。 现在担心的是，日本人这里，毕竟日本人的暗探，你很难找到。 余惊鹊之前能找到一个，还是因为这个女学生杀了警员，不然余惊鹊恐怕也不能将她找出来。 就在余惊鹊通过孔晨给组织汇报暗探新增名单的时候，有了新的消息。 新增名单，是因为李庆喜觉得之前的暗探没有消息，才会想要多收买几个。 至于余惊鹊得到的新消息，却是和闫清辉有关系。 为什么调查学校，为什么现在日本人和特务科，在学校里面久久不愿意离开。 还不是因为闫清辉和季泉清的事情。 季泉清已经离开冰城，但是闫清辉还在呢。 那是因为大仇未报，之前余惊鹊还一直操心呢，但是学校的事情算是横插一脚，让余惊鹊的心思都集中在这上面。 前几天确实是将闫清辉的事情有些忘记了，现在听到新消息和闫清辉有关系，那么应该是调查有结果了吧？ 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让孔晨转达，他打算直接去见陈溪桥，毕竟当时余惊鹊也算是答应了替闫清辉报仇。 晚上下班之后，小心翼翼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敲门进去。 陈溪桥先是瞪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知道为什么。 女学生抓到特务科，让剑持拓海动手杀人，这陈溪桥能满意吗？ 看到余惊鹊不理会自己，陈溪桥无奈，好像自己这瞪眼是白白浪费了表情一样。 “你小子现在胆子很大啊。”陈溪桥看到瞪眼没有用，只能阴阳怪气的开口。 余惊鹊求饶似得的看着陈溪桥说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别说我了，下次我注意。” 每个人都要说，而且陈溪桥说起来，可能还要没完没了。 余惊鹊今天来是为了闫清辉的事情来的，可不是来听陈溪桥说教的。 虽然余惊鹊知道陈溪桥说的都对，但是他做的难道就错了吗？ 女学生女间谍会反应过来余惊鹊有问题，难道还能留活口吗？ 你不借刀杀人，自己来杀人，麻烦很大，余惊鹊没有选择的。 陈溪桥或许也知道余惊鹊确实是没有选择，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余惊鹊，只是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商议。” “放心，有机会我就和你商议。”余惊鹊小声嘀咕。 有机会？ 能有机会吗？ 他们哪一次行动，不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要有抉择的。 小声嘀咕，还是被陈溪桥听到了，眼看陈溪桥还要说什么，余惊鹊急忙先开口说道：“闫清辉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被余惊鹊转移了话题，陈溪桥说道：“之前组织一直没有放弃对这件事情的调查，这么长时间，算是找到了凶手。” “找到了几个？”余惊鹊问道。 “找到了两个，不过通过这两个人，应该可以将剩下的凶手，都找出来。”陈溪桥语气轻快。 这件事情，其实不仅仅是闫清辉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恨死了日本人，能帮闫清辉报仇，大家自然都会开心。 两个？ 在余惊鹊看来，能找到两个凶手就不少了，调查下去，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其他的凶手。 余惊鹊坐直身子说道：“凶手是谁，我来。”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陈溪桥摇头说道：“组织决定，你不参与这一次的任务。” “我不参与？”余惊鹊一脸的无奈。 “你刚刚经历了学校的事情，羽生次郎现如今对你是什么看法也不清楚，帮闫清辉报仇我们组织里面人选多得是，用不着你。”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孔晨和木栋梁，哪一个身手不如你？” “而且他们时间更加自由，认识的人更少，好乔装打扮，你说说要你干什么？”陈溪桥的几句话，让余惊鹊哑口无言。 是啊。 你说身手好。 孔晨和木栋梁都比余惊鹊好。 而且他们的时间很自由，余惊鹊还需要上班，只能下班时间来行动，但是孔晨和木栋梁就不需要。 孔晨和木栋梁只是举例子，应该也不会是二人行动，组织应该还有更加适合的人选。 再者说了，余惊鹊是大汉奸，上过几次报纸，认识的人很多，乔装打扮都不好乔装打扮。 组织的决定很理智，让余惊鹊不能反驳，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溪桥。 陈溪桥不理会余惊鹊的可怜兮兮，他说道：“这件事情，组织已经决定了，由其他人帮忙报仇和调查，你不许插手。”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陈溪桥严厉起来说道：“组织的命令，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从组织安排。”余惊鹊有气无力的说道。 组织的安排没有错，余惊鹊心里都理解。 “闫清辉呢？” “他不是想要亲手报仇吗？”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能帮忙了，不过可以关心关心闫清辉，看看组织是怎么安排他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又是不满的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提，不是你答应的吗？” “你不要冤枉我，我可没有答应，我说的是有机会。”余惊鹊当时可没有答应闫清辉，让他可以亲手报仇。 而是告诉闫清辉，有机会可以，没有机会就只能放弃。 “所以组织也是这样答应的。”陈溪桥的意思就是，组织没有不给余惊鹊面子，将余惊鹊答应过的话，给承诺了过去。 “谢谢组织。”余惊鹊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行了，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组织会帮闫清辉报仇，然后送闫清辉离开冰城，争取过年之前就送出去，你该干嘛就干嘛。”陈溪桥这是要将余惊鹊给打发了。 余惊鹊站起来说道：“那我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通知我。” “走吧。”陈溪桥送余惊鹊离开。 今天余惊鹊过来，还以为可以帮闫清辉报仇，甚至是带着闫清辉报仇。 可是陈溪桥说组织决定，余惊鹊不参与这一次的行动。 心里是理解的，只是失落也在所难免。 他们这种压抑的潜伏生活，其实很多时候，你也需要一些发泄的途径。 失落归失落，余惊鹊还不至于乱来。 他希望自己过两天可以收到好消息，收到日本士兵死亡的消息，收到闫清辉大仇得报的消息。 这种想要报仇，又不能报仇的感觉，余惊鹊历历在目。 他希望闫清辉可以早日摆脱这样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暗杀 组织的行动你说快不快？ 要是让余惊鹊来说，非常快。 在余惊鹊见过陈溪桥之后的第二天，冰城就死了一个日本人。 就是这么快。 为什么余惊鹊收到这个消息了？ 是余惊鹊去孔晨那里吃饭的时候，听孔晨说的。 既然孔晨说了这句话，那么必然是组织的行动，而且是为了闫清辉报仇。 其实你要说快也不快，因为这件事情，组织早就开始调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现在有所行动，说得过去。 至于闫清辉有没有亲手报仇，余惊鹊问孔晨，孔晨也不知道。 至于这个死掉的日本人，有没有将其他几个日本人的身份说出来，孔晨同样不知道。 反正从孔晨这里，余惊鹊就收到了一条消息，那就是死了个日本人。 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很普通的一个日本士兵。 这件事情是引起不了什么轰动的。 但是特务科这种机构，还是在第二天收到了消息。 各个警署的警员，还有警察厅的警员，都是会收集情报。 这些有用的，没用的，打听到了，一般都会流传一下。 李庆喜也喜欢打听消息，这个消息他打听到了之后，自然是给余惊鹊说一下。 余惊鹊听完之后，没有兴趣的说道：“反满抗日分子，暗杀日本人，很常见。” 确实很常见。 别说是暗杀一个日本士兵了，暗杀的日本军官也不少。 李庆喜也觉得没什么价值，就和余惊鹊说了一嘴，然后继续负责自己学校里面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好像是一个插曲一样，没有人太在乎。 余惊鹊和蔡望津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提了一句，蔡望津的态度和余惊鹊差不多。 蔡望津说道：“快过年了，反满抗日分子总要跳出来给我们找点事情。” “通知下去，让下面的警员都打起精神，不要快过年都放松。” 死了日本人，蔡望津的压力是有的。 日本人可以说你是治安有问题，他们不会说他们自己丧尽天良，被人盯着想要除之而后快。 他们会说你治安有问题，你觉得你能过一个好年吗？ 而且羽生次郎这里，对于女学生的死，还有疑惑呢，蔡望津可不想再给自己添堵了。 余惊鹊点了点头，下去安排。 但是这样的安排，有大用吗？ 并没有，两天之后，又死了一个日本兵。 这个消息，是余惊鹊去通知蔡望津的。 蔡望津收到消息之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在办工作后面，皱着眉头。 “两次暗杀？”蔡望津心里疑惑。 尸体他没有见到，有日本人负责处理，调查的细节他也不知道，同样是日本人在负责。 其实蔡望津觉得不错，日本人负责，就没有人找他麻烦。 但是又死了一个，那么日本人还能忍着不找你麻烦吗？ 冰城里面，想要杀日本人的人很多。 但是反满抗日分子，很少执行暗杀任务。 因为暗杀任务，太危险，而且你要杀的人，都是比较重要的人物，行动起来很困难。 如果不是重要的人物，你杀了之后，对战局没有任何帮助。 除了反满抗日分子之外，其他的人想要杀日本人，就很难了。 就算是你热血，想要保家卫国，你却很难做到，将日本人杀死，而且还是一连杀死两个。 两个日本兵，是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吗？ 蔡望津不知道，他觉得日本人应该能调查出来一些眉目。 摸了摸下巴，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怎么开始对日本兵下手了？” 在蔡望津看来，暗杀的目标，起码是日军军官。 不管是影响战局，还是提高气势，都可以算作你暗杀的理由。 但是你现在暗杀的人是谁？ 日本士兵？ 虽然也是日本人，但是杀不杀，影响好像不大，看不到意义。 意义？ 暗杀日本兵，当然是看不到意义的。 不过余惊鹊知道，这些日本兵，都是闫清辉的仇人，所以意义在这里。 蔡望津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放下，他说道：“日本人的电话或许很快就要来了，晚上加派人手值班吧，警署也是。” 蔡望津不用想就知道，连着两次出事，日本人一定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余惊鹊都还没有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电话就打了进来。 放下电话之后，蔡望津苦笑着说道：“去吧。” 没有给其他的命令，因为蔡望津之前给的命令，就是正确的。 两个日本兵都是死在晚上，蔡望津要让警察厅和警署的警员，晚上加派人手值班。 余惊鹊老老实实将蔡望津的命令转达下去，他觉得组织的速度很快。 而且组织当时说调查到了两个凶手，那么现在杀了两个人，说明组织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他的凶手。 不然组织就算是抓人，也不会杀人。 现在不是失踪，而是死了另个日本兵，说明其他的凶手，也已经在组织的掌握之中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余惊鹊觉得过年之前，闫清辉确实是可以离开冰城。 冰城对闫清辉来说是伤心之地，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让闫清辉离开冰城，去后方好好过个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下班离开特务科的时候，看到了桥本健次。 余惊鹊笑着说道：“桥本老师下班啊。” “这几天人心惶惶，我要早点下班，免得回去太晚。”桥本健次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实话实话。 他想要早点离开，免得回去太晚，自己也死在路上。 “桥本老师言重了。”余惊鹊说道。 “凶手还没有抓到呢，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桥本健次可不觉得言重。 桥本健次和余惊鹊一起走了出去，然后有警员护送桥本健次回家。 自从出了事情之后，桥本健次就不一个人回家了，每天下班都有警员护送。 就算是有警员护送，他也不愿意回去的太晚。 其实冰城每天都死人，但是死日本人的时候不多见。 桥本健次的担心没有错，因为组织确实没有打算停手，凶手还有多少人余惊鹊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两个日本兵之后，就会安静的。 余惊鹊下班回家，同样让警员护送。 不是余惊鹊胆小之类的，而是你必须要表现的惜命一点，不然桥本健次都怕，你凭什么不怕。 难道就因为桥本健次是日本人，你不是？ 那你也是日本人的走狗啊。 要是暗杀的凶手，发现日本人提高了警惕，杀不了日本人了，会不会来杀汉奸？ 所以你要未雨绸缪，你越小心，越没有人怀疑你，你不小心，才是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发展 装模作样的被警员护送回家，余惊鹊和季攸宁坐在一起吃饭。 季攸宁不担心余惊鹊的安危，虽然是警员送回来的，但是季攸宁知道是为什么。 吃饭的功夫，季攸宁问道：“已经死了两个日本兵了吗？” “是啊。”余惊鹊点头说道。 “还有几个？”季攸宁也是好奇，不知道闫清辉的仇人，究竟找到了几个。 “我不知道，不过接下来应该还会有行动，上面不让我参与。”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季攸宁给余惊鹊夹了菜说道：“你不参与挺好的，你看这不是行动很顺利吗？”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不得不说组织的考虑是正确的。 他没有参与，但是行动依然顺利。 甚至是比他参与，还要更加顺利，因为不需要考虑他上下班的时间。 而且有人行动的时候，余惊鹊还和警员在一起，这样也算是一种不在场证明，显得清白。 其实也没有必要，因为不会有人怀疑余惊鹊，这一次死的日本兵，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反满抗日分子，暗杀日本人罢了。 毕竟冰城里面，恨日本人的人，大有人在。 吃过饭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顾晗月要回家过年了。”季攸宁提起来了顾晗月。 提起来顾晗月，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都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他们都有工作，不是可以随意见面的朋友，一切都要为了工作考虑，余惊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顾晗月了。 这快过年了，顾晗月要回家过年。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车站送一送吧。”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能见面的机会不多，顾晗月回家过年，余惊鹊也想要过去送一送。 “行。”季攸宁很好说话，没有拒绝。 其实她告诉余惊鹊这些，也有想要余惊鹊去送送的意思。 第二天余惊鹊继续去特务科上班，顺便询问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因为现在你不知道哪一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每天早上来了之后都要询问一下，看看是不是又死人了。 问完之后，发现没有，余惊鹊就进了办公室。 没有行动？ 余惊鹊认为不是组织的调查出了问题，如果没有调查到凶手的话，组织是不会将之前掌握的两个日本兵都杀了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在余惊鹊看来，应该是日本人和特务科的重视，大家也都有了警惕性，组织接下来想要行动，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或许接下来的行动，需要找机会，所以效率自然会慢一点。 等到蔡望津来了之后，余惊鹊去找蔡望津汇报工作，其实就是告诉蔡望津，昨天晚上没有发现异常。 给蔡望津汇报完了之后，蔡望津没有立马让余惊鹊离开，他思索的问道：“你觉得接下来还会有行动吗？” “科长，这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日本人和我们警员都这么重视，反满抗日分子聪明一点，应该要避避风头。”余惊鹊表示自己猜不到。 蔡望津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杀了两个人就赶快回去过个年吧，不然这么闹下去，谁也过不好这个年。” “科长，学校里面呢？”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 学校里面的调查，现在没有进展，而且很多学生也要离开学校回去过年了。 甚至是李庆喜找的暗探，基本上都要离开学校。 暗探都离开学校了，你还指望在学校能有所发现吗？ 这个事情蔡望津知道，他说道：“算了，交给日本人吧。” 他们的暗探离开学校，他们接下来的调查，就展开不了，但是日本人还有暗探在学校里面，蔡望津打算放弃。 虽然明明知道学校里面有问题，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还明明知道冰城里面有问题呢，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听蔡望津的，打电话让李庆喜撤回来，学校的事情算是不管了。 只是接下来，又出事了。 也就是第二天，日本兵又死了一个。 这是这段时间的第三起了。 早上余惊鹊过来特务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是不开心，其实余惊鹊只是装样子罢了。 等到蔡望津过来，余惊鹊去找蔡望津，只是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的电话响了。 余惊鹊在外面等了一会，之后进去，看到蔡望津的脸色不好，就知道电话应该是日本人打来的，而且是兴师问罪。 “科长……这？”余惊鹊不知道该怎么问。 蔡望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说道：“知道这段时间不太平，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 蔡望津这句话，自然说的是死去的日本兵。 虽然死了两个日本兵，但是说实在的，很少有日本兵怕。 因为他们耀武扬威习惯了，他们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害怕。 这一次死掉的人，余惊鹊也听说了，是参加了沿江巡逻工作。 工作完了之后，和很多人一样去喝酒，然后找女人，之后被杀。 其实蔡望津认为，他们应该一起巡逻，然后一起回去睡觉，而不是在冰城游玩，不知道有人想要杀他们吗？ “科长，日本人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能有什么意思，总不能我们像是保姆一样，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日本兵，就跟在身边嘘寒问暖吧。”蔡望津其实心情也不好。 接二连三的出事情。 你交给蔡望津调查也行，可是日本人不给蔡望津调查，日本人自己调查。 但是每一次出事，都要打电话过来将蔡望津骂一顿，这叫什么事啊。 “调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都调查出来了什么东西。”蔡望津不满的说道。 “要不要我们来调查？”余惊鹊提议说道。 如果特务科调查的话，余惊鹊认为对自己是有利的，起码自己知道调查到了哪一步，也可以给组织提醒。 但是蔡望津摇头说道：“别想了，日本人不会交给我们调查的，这可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死了日本兵，日本人当然是想要自己调查，要是死了其他人，或许早就甩给特务科了，他们还懒得麻烦呢。 “那也不能每一次都说我们的不是吧。”余惊鹊替蔡望津打抱不平。 蔡望津叹了口气说道：“交代下去，晚上在街上看到日本兵，沿路护送一下。”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汉奸呢，心里不愿意，这种事情还是要做。（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出事了 沿街护送日本兵，弄的好像是保姆奶妈一样，警员接到这个命令之后，一个一个是想笑又不敢笑。 余惊鹊也就觉得可笑，这些日本兵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 警员是担心日本兵倒霉死了，上面又怪罪他们，所以只能保护一下。 至于调查凶手，那不是特务科的工作，你想要插手，你都插手不了。 今天余惊鹊来到了火车站，因为要来送送顾晗月，顾晗月今天就回去新京，准备在新京过年。 余惊鹊过来的时候，顾晗月和季攸宁已经在这里了。 顾晗月看到余惊鹊，一脸的笑意，许久不见，现在见面顾晗月心里自然是欢喜。 余惊鹊眼中的顾晗月，成熟了很多。 以前的顾晗月，专业素养是有的，但是锐气十足。 只是这大半年不见，顾晗月内敛了很多，看来这么长时间里面，顾晗月也没有闲着，恐怕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顾晗月同样打量着余惊鹊，心里的想法和余惊鹊大致相同。 季攸宁借口离开，给两人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过得还好吗？”季攸宁离开之后，反而是顾晗月率先开口问道。 余惊鹊点点头说道：“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行。”顾晗月的笑容，让余惊鹊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的交流，好像除了工作，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种感觉，让两人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看到余惊鹊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顾晗月低头笑了笑，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只是又不想开口去说。 好在季攸宁也走了回来，三人继续等待起来。 车子马上就要开了，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人，送顾晗月上车。 可是就在送顾晗月上车的功夫，余惊鹊听到了火车站外面有枪声。 这个枪声来的突然，余惊鹊和季攸宁立马对视了一眼，之后看着顾晗月。 顾晗月表情不解，不知道枪声从何而来。 余惊鹊说道：“先上车，外面不安全。”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让顾晗月不要管了，直接上车，离开冰城。 因为外面的事情，你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说不定只是日本人抓捕可疑分子呢？ 顾晗月其实有点不想离开，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被余惊鹊一把拉住胳膊，送上车。 “有我呢。”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余惊鹊还在这里，顾晗月没有必要留下来。 顾晗月皱着眉头，却没有继续坚持，只是说道：“你们两个小心一点，不行了就不要出去，在这里躲一躲。” “行了，知道了。”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外面的枪声，没有影响里面的事情，冰城里面听到枪声，其实很多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火车开动离开，余惊鹊和季攸宁站在原地目送顾晗月。 之后季攸宁问道：“要出去看看吗？”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他担心外面有危险，不想季攸宁出去。 “那你小心一点。”季攸宁知道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 安顿好了季攸宁，余惊鹊走了出去，外面现在只能看到几个日本宪兵，其他的人并没有。 而且刚才在里面，余惊鹊就听到了，枪声是越来越远。 拿出自己身上的证件，余惊鹊走过去问道：“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警察厅特务科股长，日本宪兵看了看，将证件还给余惊鹊。 “抓捕地下党。”日本宪兵说道。 抓捕地下党？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有点不明白，怎么来火车站这里抓捕地下党。 难道是组织今天有人在这里接头吗？ 应该不会吧。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更多的消息，日本宪兵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告诉余惊鹊，所以没有继续回答。 余惊鹊进去火车站，将季攸宁叫了出来。 “你先回去，我去科里一趟。”余惊鹊今天是请假出来的，其实是不用回去的，但是没有想到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应该回去汇报一声的。 毕竟余惊鹊问日本宪兵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份已经说出来了，那么蔡望津要是知道余惊鹊没有汇报，心里或许会不喜。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日本人抓捕地下党呢。”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季攸宁低声说道：“不会是来抓顾晗月的吧？” 抓捕地下党，顾晗月今天刚好离开冰城，所以季攸宁才会有这样的疑惑。 “不会。”余惊鹊摇头。 应该不会，当时是在外面，顾晗月是在里面。 而且顾晗月已经坐车离开了，但是日本宪兵好像是追着什么人出去了，所以在余惊鹊看来，应该不是抓顾晗月。 或许是组织之中，有其他的人，今天出现在火车站。 季攸宁听了余惊鹊的解释之后，有点担心的说道：“如果是地下党接头，刚好你今天请假去了火车站。” 这确实让余惊鹊很郁闷，自己请假去火车站，是去送顾晗月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地下党接头，那么余惊鹊好巧不巧的出现在火车站，虽然说余惊鹊有问题生硬了一点，但是剑持拓海现在还盯着余惊鹊和蔡望津呢。 剑持拓海要是非要给余惊鹊找点麻烦，说余惊鹊有问题，需要调查怎么办？ “应该问题不大，我先去科里看看。”余惊鹊将季攸宁送上车，就独自跑去特务科。 来到特务科，就去找了蔡望津。 看到余惊鹊回来，蔡望津问道：“不是请假了吗？” “科长，在火车站遇到点情况。”余惊鹊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情况？”蔡望津问道。 “遇到了日本宪兵，在抓捕地下党。”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吗？” “我问了，不过日本宪兵不愿意多说，科长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羽生次郎队长？”余惊鹊现在其实挺好奇，不知道组织的人，究竟有没有被抓到。 “你还真的是倒霉，走到什么地方，事情出到什么地方。”蔡望津笑着说道。 “科长，您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也不想遇到这种情况，谁知道就刚好赶上了。 但是却没有看到，只是听到了枪声罢了。 “行了，宪兵队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蔡望津挥手，就将余惊鹊给打发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日本人的埋伏 走出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心里有点疑惑，这件事情蔡望津不感兴趣？ 抓捕地下党，蔡望津都不感兴趣吗？ 当然了，你可以说是因为宪兵队行动，不是蔡望津负责的，所以他不感兴趣。 可是余惊鹊总觉得奇怪。 其实余惊鹊是很有兴趣的，他打算从蔡望津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因为蔡望津可以询问羽生次郎。 但是现在蔡望津表现的不感兴趣，弄的余惊鹊没有了打听消息的渠道。 原本今天是请假了，现在也不能回去休息，继续坐在办公室里面。 晚上余惊鹊打算去找孔晨，询问一下这件事情，看看今天火车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和孔晨在老地方见面，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火车站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孔晨摇头。 这件事情孔晨并不知情。 孔晨的工作，更多的是负责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联系，转达一下组织的安排和余惊鹊提供的情报。 这种行动上的事情，孔晨确实知道的不多。 孔晨不知道，这让余惊鹊有点难办。 “我去见雪狐。”余惊鹊说道。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心里担心，所以余惊鹊打算弄明白。 既然余惊鹊要去见陈溪桥，孔晨就没有跟着一起来，人多目标大。 来到陈溪桥这里，余惊鹊自然是询问火车站的事情。 “你知道了？”陈溪桥问道。 “我今天就在火车站。”余惊鹊无奈的说道，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皱眉，余惊鹊一看就知道，顾晗月离开冰城的时间，陈溪桥不清楚。 确实，顾晗月什么时候离开冰城，不用专门给陈溪桥汇报。 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解释完了之后，余惊鹊问道：“今天到底什么情况，不会是冲着顾晗月去的吧？” “当然不是。”陈溪桥摇头。 “那是？”余惊鹊问道。 “今天其实是组织的行动，为闫清辉报仇，我们调查到当年的凶手，今天出现在火车站。”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脑海里面，转动起来。 突然余惊鹊说道：“日本人的埋伏？” “嗯。”陈溪桥点头。 确实是日本人的埋伏。 “看来日本人是反应过来了。”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组织之前杀了几个日本兵，当时很多人看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日本人一直在调查，那么调查的过程中，说不定就找到了这些日本兵之间的联系。 再加上之前闫清辉的事情，日本人说不定也掌握了组织接下来行动的目标，故意将目标的消息放出来，引诱组织的人前去暗杀，然后埋伏。 “日本人反应好快。”余惊鹊忍不住说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情，过去四年之久，想要反应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日本人反应真的挺快的，而且还做了相应的计划，埋伏了组织的人。 “组织其实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确实没有想到，日本人反应如此之快。”陈溪桥说道。 组织没有小瞧日本人，也猜到了日本人后面会反应过来，但是这么快，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余惊鹊回忆起来今天自己和蔡望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蔡望津的态度，难道这件事情，蔡望津之前就知道？ 或许吧，或许这个计划蔡望津也参与了。 “组织有损失吗？”余惊鹊问道。 “今天负责行动的两个同志，牺牲了一个，被抓一个。”陈溪桥的语气有点不舒服。 两个同志，这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牺牲了。 另一个被抓的，你也没有机会救人。 “闫清辉这里怎么说？”余惊鹊问道。 “闫清辉说自己不报仇了，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更多的同志牺牲，他要求现在就离开，去后方工作。”陈溪桥对于闫清辉的选择，还是很欣慰的。 余惊鹊也默默点头，然后问道：“仇人还有几个。” “有些人已经死了，这是最后一个。”陈溪桥说道。 也正是因为是最后一个，组织才想要快刀斩乱麻，在日本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个人给解决了。 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日本人抓到机会，埋伏了一手。 为了闫清辉，牺牲了两个同志，闫清辉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这种事情，你不能去怪闫清辉，大家都是受害者罢了。 “组织什么决定？”余惊鹊问道。 “送闫清辉离开，至于最后一个仇人，先放着吧。”组织的决定还是很快的，而且也没有一根筋，事已至此，自然是先离开。 “便宜他了。”余惊鹊不甘心的说道。 最后一个日本兵，还损失了两个同志，让余惊鹊心中不满。 人被抓去了宪兵队，而不是被抓去特务科，不然余惊鹊还能想想办法。 这件事情这样的结果，让大家心里都不是很开心，谈话的性质也不高。 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闫清辉已经转移，组织会安排离开冰城，离开之前你们是没有机会见面了，有什么话要转达吗？” “告诉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将压力变成动力，才是他应该做的。”余惊鹊说道。 老教授死了。 两个同志死了。 这对闫清辉来说，是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他担心闫清辉看不开。 “我会转告他的。”陈溪桥点头说道。 “你自己小心一点，今天你也出现在了火车站。”陈溪桥提醒了一句。 “就因为我出现在火车站，就说我有问题，会不会太勉强了。”余惊鹊觉得这确实很勉强。 陈溪桥却说道：“勉强不勉强，不是你说了算，剑持拓海肯定不觉得勉强。” 是啊，余惊鹊不得不承认陈溪桥这句话说的对，剑持拓海一定不会觉得勉强。 剑持拓海恨不得余惊鹊去死，不管是不是机会，他都会试一试的。 无巧不成书。 刚好今天顾晗月离开，刚好组织今天行动，日本人今天埋伏。 弄的余惊鹊就是路过一下，都变成了一个疑点。 这个疑点其实根本就不足为虑，放在平常，谁敢用这个疑点说问题，那不是故意找事吗？ 但是现在是多事之秋，女学生日本女间谍的事情还没有过去，现在任何事情，都会引起风吹草动。 加上剑持拓海虎视眈眈，无中生有他都可以做出来，更加不要说现在真的发生了一点什么。 联想，他还不会联想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剑持拓海的恐惧感 人家要联想，你拦不住。 脑子和嘴都长在人家身上，你能怎么办？ 你难不成还能将剑持拓海的嘴给堵住吗？ 今天余惊鹊出现在火车站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剑持拓海不可能不知道。 他可是一直盯着余惊鹊呢。 “太牵强了，羽生次郎不会信的，就算是有所怀疑，最后也会将怀疑消除的。”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吧。”陈溪桥总觉得剑持拓海不好对付。 看到余惊鹊点头，陈溪桥继续说道：“鱼向海已经同意加入我们，加入反战同盟，但是他不愿意对付剑持拓海。”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心里其实有所预料。 鱼向海想要脱离日本人，可以看出来鱼向海是不喜欢战争的，甚至是希望战争早一点结束。 但是剑持拓海毕竟救了鱼向海，而且两人是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也有感情在。 大义灭亲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 所以鱼向海愿意加入反战同盟，却不愿意出来对付剑持拓海。 这一点也不矛盾。 人无完人，你不能指望鱼向海可以做的和圣人一样。 余惊鹊点头说道：“那就送鱼向海走吧，我和剑持拓海的恩怨就自己来解决。” 其实之前，余惊鹊也没有打算用鱼向海来对付剑持拓海，现在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可以接受的。 “通知你一声，鱼向海也会安排离开，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陈溪桥将组织对于鱼向海的决定，说了一下。 鱼向海能活着，说真的，运气不错。 希望他可以好好发挥自己的能力，为结束这场战争，做出贡献吧。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该说的陈溪桥也已经说了，余惊鹊起身从陈溪桥这里离开。 大晚上的，余惊鹊一个人回家。 别看已经大晚上了，剑持拓海可还没有回家呢，而且也不在特务科，反而是在宪兵队。 站在宪兵队之中，剑持拓海嘴里念叨的，就是今天火车站的行动。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火车站的行动，蔡望津有功劳，是他提出思路，调查死掉的士兵之间，有没有关联。” “所以……” 听到羽生次郎这样说，剑持拓海说道：“队长，我不是说蔡科长有问题，而是余股长。” “余股长之前在学校之中，被地下党给骗了，抓了我们的人回来。” “难道就真的是被地下党给骗了吗？” “今天的行动，余股长刚好又出现在了火车站，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剑持拓海说的煞有其事，好像他已经掌握了证据一样。 其实剑持拓海心里想什么？ 那就是，在学校里面，余惊鹊确实是被骗了。 今天出现在火车站，那也是凑巧。 因为行动的两个地下党，死了一个，被抓了一个，和余惊鹊完全没有关系。 你说余惊鹊是为了行动去的，那么这两个地下党是干什么去的？ 但是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剑持拓海觉得也没什么。 反正他一副，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余惊鹊出现在火车站，就是有问题。 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剑持拓海，他自然知道剑持拓海心里对余惊鹊有意见，而且之前的女间谍，到底是死在谁手里，现在还是一个迷呢。 “你怀疑余股长？”羽生次郎问道。 “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怀疑，并不是针对余股长，而是学校里面余股长上当上的蹊跷，这一次又刚好出现在火车站。”剑持拓海还是这么一句话。 虽然听起来都没有联系，但是他就是咬定了这一句。 不是针对余惊鹊？ 你这就是针对余惊鹊啊。 而且余惊鹊也针对剑持拓海，可是来羽生次郎面前，举报过剑持拓海的。 其实现在剑持拓海最想对付的人不是蔡望津，而是余惊鹊。 鱼向海的事情之后，让剑持拓海心里非常重视余惊鹊，他认为余惊鹊太可怕了。 所以他想要将余惊鹊除掉，比除掉蔡望津还要迫切。 “队长你想啊，如果余股长真的和地下党有关系，那么学校里面就是故意抓人，到了特务科之后故意杀人，今天其实也是去掩护行动的。”剑持拓海这脏水现在泼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羽生次郎都有点不想接话。 因为他觉得太没有价值了。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剑持拓海不死心的说道：“队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你想怎么办？”羽生次郎有点哭笑不得的问道。 “我们不是抓了一个地下党吗？” “反正也没有审讯出来东西，不如交给特务科，如果余股长有问题，一定会想要救人不是吗？”剑持拓海一脸认真的说道。 羽生次郎觉得多余，因为他认为余惊鹊不会救人，毕竟这个人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余惊鹊是地下党，羽生次郎是不相信的，不然盛会上破坏苏俄的行动怎么解释？ 可是剑持拓海现在显然不想轻易放弃，而且这个抓来的地下党，确实没有审讯出来什么东西，留着也没有用，不如就给剑持拓海算了。 “你先回去吧，我明天让人将地下党送过去。”羽生次郎算是同意了剑持拓海的说法。 其实羽生次郎并不是想要看剑持拓海能不能确定余惊鹊的身份，而是不想剑持拓海在这里烦自己了，打发走了再说。 听到羽生次郎答应，剑持拓海心里笑了笑。 “谢谢队长。”剑持拓海说道。 救人？ 余惊鹊能救人吗？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是不可能救人的。 既然剑持拓海明知道余惊鹊不可能救人，干嘛还要将人要去特务科呢？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心里，另有想法。 你不救人不要紧，我可以帮你救人啊。 剑持拓海连日本女间谍都能杀，还不能伪造一点别的吗？ 剑持拓海其实是着急了。 自从鱼向海的事情之后，剑持拓海就着急了。 他对余惊鹊充满了恐惧，他必须要解决掉余惊鹊之后，他才能消除自己这样的恐惧。 所以各种手段都来了。 不管冒险多么大，剑持拓海都愿意试一试。 包括这一次，让地下党去特务科，之后陷害余惊鹊。 具体怎么陷害，剑持拓海还没有想好，但是他却已经开始行动，因为危机感，让剑持拓海这么多天以来，都喘不过气。 自己保护的好好的鱼向海，突然不见了，被余惊鹊给弄走了，这种恐惧的感觉，剑持拓海认为能体会到的人不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阴差阳错 恐惧感。 让剑持拓海不能保持太多的冷静。 剑持拓海心中是怎么想的？ 他想要先下手为强。 为什么剑持拓海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觉得，如果让余惊鹊先对付自己，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死。 是的，剑持拓海一点都不夸张。 从余惊鹊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鱼向海给抓走之后，剑持拓海认为，如果余惊鹊真的先动手对付自己，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死亡。 既然如此，他就想要先动手。 他先动手的好处是什么？ 除掉余惊鹊，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除不掉余惊鹊呢？ 剑持拓海认为自己还能留一条命。 是的，剑持拓海就是这样想的，他已经将余惊鹊放到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之上。 那就是他先动手，让余惊鹊见招拆招，如果余惊鹊不能见招拆招，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余惊鹊真的可以见招拆招，那么也只是余惊鹊渡过难关，剑持拓海却不会有危险。 但是如果余惊鹊真的都见招拆招了，剑持拓海就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在特务科继续待下去，剑持拓海心里有点抗拒。 一个蔡望津还好说，加上一个余惊鹊，让剑持拓海心里是有苦难言。 所以剑持拓海现在对付余惊鹊，对付的可以说是明目张胆，无所不用其极。 说白了就是，能乱棍打死你，我就乱棍打死你。 不能乱棍打死你，我可能就要跑路了。 是的，跑路。 剑持拓海居然在心里想过跑路，这你能想象吗？ 其实还是恐惧感的问题。 剑持拓海认为在鱼向海的事情上，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自己最后想要用鱼向海的事情，挑拨离间余惊鹊和蔡望津。 但是结果呢？ 这种结果是剑持拓海没有办法接受，却已经发生的事情，这难道还不能让剑持拓海恐惧吗？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 跑路？ 虽然心里想过，但是剑持拓海不愿意真的走到这一步，被余惊鹊逼着离开特务科，这是奇耻大辱。 所以能弄死余惊鹊，剑持拓海觉得是最好的。 但是聪明人，还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 剑持拓海很明显就是一个聪明人，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呢。 所以剑持拓海才会如此积极的对付余惊鹊，能对付就杀了余惊鹊，以绝后患。 不能对付，自己就离开特务科，不给余惊鹊报复自己的机会。 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这个人，是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死人。 剑持拓海为什么来的特务科，还不是因为特务科里面，死了人。 剑持拓海回忆了一下，万群死了，何斯谅死了，以前的队长也死了。 就余惊鹊还活着，你说邪性不邪性。 剑持拓海能不重视吗？ 只是这些话，剑持拓海都没有告诉羽生次郎，至于到时候要是真的要离开特务科，剑持拓海觉得自己也有办法。 起码蔡望津是很乐意送剑持拓海离开的。 蔡望津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一定非要弄死剑持拓海，能送走也不错。 剑持拓海心里的想法，余惊鹊不知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给剑持拓海带来的恐惧感如此之强。 余惊鹊照常上班，也防备着剑持拓海，毕竟鱼向海的事情之后，两人算是反目成仇。 只是今天上班来的余惊鹊，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那就是宪兵队在火车站抓到的地下党，怎么送来了特务科？ 以前都是特务科抓到地下党，送给宪兵队，这送回来的人还真的不多见。 这是什么情况？ 日本人的阴谋？ 余惊鹊跑去蔡望津办公室，想要打听一下。 “科长，这羽生次郎队长是什么意思？”余惊鹊进来之后，就开口问道。 “说是让我们调查。”蔡望津说道。 “我们调查？” “我看是一点用都没有吧，如果有价值的话，怎么可能交给我们。”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知道就行，不用审讯了。”蔡望津都懒得审讯。 如果还能审讯出来东西的话，羽生次郎至于交给蔡望津吗？ 但是蔡望津也觉得奇怪。 如果没有价值的话，宪兵队不管是杀，还是关，都可以自己解决，没有必要麻烦一趟，送来特务科。 这里面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看到蔡望津皱眉，余惊鹊也跟着疑惑，不过两人心里还没有一个答案。 他们没有想到是剑持拓海的意思。 因为余惊鹊和地下党火车站行动有关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里，因为人人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心里突然活动起来。 之前人在宪兵队，余惊鹊没有办法帮组织救人，现在人来了特务科，能救吗？ 看到同志被捕，余惊鹊如果不想救人，那还是同志吗？ 但是救人，也要量力而行。 在宪兵队的时候，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提过救人这件事情，现在到了特务科，他心里才活泛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蔡望津对组织的人没有兴趣，那么救人的可能性还会大一点。 就在余惊鹊心里思考如何救人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 陈溪桥之前还提醒了余惊鹊，让余惊鹊小心剑持拓海。 现在组织的同志突然就到了特务科，会不会是剑持拓海的意思？ 难道剑持拓海真的怀疑自己和地下党有关系？ 凭什么，剑持拓海凭什么能怀疑到这一步？ 这剑持拓海会不会太聪明了？ 这个念头，让余惊鹊有点害怕，他表现的没有任何问题，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没有怀疑自己和地下党有关系，剑持拓海居然怀疑了？ 将地下党的同志弄到特务科里面，让自己救人？ 这简直不是可怕，这好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余惊鹊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高看了剑持拓海。 虽然要看重敌人，却也不要神话敌人，这剑持拓海应该是阴差阳错吧，他不可能找到余惊鹊和地下党有联系的把柄。 女间谍已经死了。 难道是女间谍死之前，给剑持拓海说了什么？ 那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剑持拓海只会保护好女间谍，让女间谍将事情告诉日本人，怎么可能杀了她。 所以不要自己吓自己，剑持拓海不可能猜到这么多，现在只是阴差阳错，而不是真的暴露自己。 余惊鹊心里慢慢的安慰自己。 PS：感谢大封推，谢谢编辑大大，今天就六更吧，后面没有了，因为明天就要回老家过年了。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想不明白 不能自己吓自己。 剑持拓海应该不是怀疑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他将地下党的同志弄来特务科，应该是有别的目的。 那么剑持拓海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需要余惊鹊去注意的。 因为剑持拓海不可能平白无故，将地下党同志弄来特务科，吃力不讨好，一定是有什么想法。 他的想法是什么？ 诬陷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 那么你就算是将人弄来特务科，也诬陷不了余惊鹊啊。 虽然余惊鹊刚才是想过救人的，但是剑持拓海猜不到余惊鹊会想要救人啊。 其实还是那个道理，剑持拓海既然不怀疑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怎么可能猜到余惊鹊想要救人。 所以余惊鹊想要救人，只有余惊鹊自己知道，和剑持拓海的行动是没有关系的。 那么剑持拓海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这让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心里久久不能放下。 剑持拓海难道还在什么地方等着阴自己一手吗？ 现在还能救人吗？ 现在当然是不能救人的，如果现在救人，就等于说是剑持拓海瞌睡了，你给人家送了一个枕头。 剑持拓海就是等着对付你呢，却不知道怎么对付你好，你跑去救人，这不是找死吗？ 眼睁睁的看着组织的同志，不能营救，余惊鹊心里不是滋味，却也要忍着。 至于剑持拓海的阴谋，余惊鹊到下班都没有想明白。 晚上回到家中，季攸宁看出来了余惊鹊的心事，有所询问。 余惊鹊将剑持拓海的所作所为，和季攸宁讲了一下。 听完之后，季攸宁秀眉微微一紧，她说道：“你确定剑持拓海不是发现了你和地下党的关系？” 在季攸宁看来，剑持拓海这样做，看起来完全就是试探余惊鹊会不会救人的举动。 不然干嘛要将地下党的人，从宪兵队，弄来特务科呢？ 余惊鹊摇头说道：“刚开始我也觉得是，但是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剑持拓海没有理由怀疑我。”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火车站的话，太牵强了。” 这一点余惊鹊还是可以确定的，自己到底有没有暴露，他心里自然是最清楚。 如果等到敌人怀疑上你了，你才发现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那么一切都晚了。 现在只是一个阴差阳错，恐怕剑持拓海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刚好就撞在了余惊鹊心口。 听到余惊鹊如此确定的说法，季攸宁说道：“既然不是试探你和地下党的关系，那么他这么做，确实有点多此一举。” “难道要自己自导自演，来一场救人，说是你想要救人？” 季攸宁的语气，完全就是不相信，自导自演救人，诬陷别人，特务科都是傻子吗？ 季攸宁又说道：“就算是将人杀了，说你杀人灭口，也不行啊。” 这些事情，听起来都让人觉得可笑。 余惊鹊心里点头，确实是这样，不然余惊鹊也不可能想了一下午，都不知道剑持拓海想要做什么。 因为他觉得剑持拓海什么都不能做。 不管剑持拓海想要做什么，都是诬陷余惊鹊，很难做到不说，还特别容易被人揭穿。 最后弄不好，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偏偏余惊鹊又觉得剑持拓海不是这样的性格，既然将人要到了特务科，肯定是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哪怕是大概的想法。 你觉得剑持拓海什么都不能做，到时候剑持拓海突然就做出来了什么，你怎么办？ 这才是余惊鹊担心的，他就是担心，剑持拓海出人意料，让余惊鹊措手不及。 季攸宁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 余惊鹊突然对季攸宁问道：“你说我们现在有可能能救人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认真的看着余惊鹊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看着同志牺牲，但是我要劝你一句，不要想着救人。” “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剑持拓海可是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你现在想着救人，不是找死吗？” 余惊鹊也知道不能救人，不过还是没有忍住提了一嘴，没有想到被季攸宁一通教训。 其实余惊鹊明白，季攸宁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不救人。” “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剑持拓海吧。”季攸宁提起来剑持拓海，也是头疼。 不知道这个人阴魂不散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概率是想要对付我，只是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办法。”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肯定是为了对付自己。 只是对付自己的办法，自己现在看不明白罢了。 “不管他用什么样的办法，只要你什么都不要做，问题应该都不大。”季攸宁觉得，余惊鹊只要不自己去救人，那么就算是被剑持拓海给阴了，也能解释清楚。 “我明天和蔡望津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不然到时候我被阴了之后，他误会了就麻烦了。”余惊鹊觉得要未雨绸缪了。 先给蔡望津提个醒。 “你要和你们组织汇报一下吗？”季攸宁问道。 “这件事情上面应该知道，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会联系我的。”余惊鹊不用主动给陈溪桥汇报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其实不算是秘密，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组织如果接下来有行动的话，会通知余惊鹊，余惊鹊不需要去联系组织。 “我担心你们组织不清楚其中的情况，想要你帮忙救人。”季攸宁担心的是这一点。 大家都想要救人，在宪兵队不救人，到了特务科，有余惊鹊在，是不是就可以救人了？ 但是季攸宁担心地下党组织不知道这是剑持拓海的阴谋，冒险让余惊鹊救人，其实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面对季攸宁的担心，余惊鹊说道：“你放心吧，我想要救人，组织都不会轻易答应的。” 陈溪桥和组织的专业性，是不需要怀疑的。 余惊鹊和季攸宁都能猜到的问题，组织不可能猜不到。 而且余惊鹊的身份和位置非常重要，也不是轻易可以暴露的。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才松了口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惊鹊打算静观其变，看剑持拓海到底能玩出来什么花。 难不成还能和杀女学生一样，再杀一次地下党，说是余惊鹊杀的？ 这手段，你用两次，会不会太小瞧大家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在这等着呢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跑去找了蔡望津，想要说一说剑持拓海的事情。 这剑持拓海心里肯定憋着坏呢，问题是余惊鹊还不知道这个坏是什么，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先和蔡望津打个招呼比较好。 来到蔡望津办公室，余惊鹊就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这可不是余惊鹊太过小心，或者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件事情确实奇怪。 蔡望津没有笑话余惊鹊，其实在羽生次郎将地下党的人，送来特务科的时候，蔡望津心里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但是和余惊鹊一样，蔡望津也不知道剑持拓海会怎么来对付余惊鹊，因为在蔡望津看来，是没有办法的。 你说余惊鹊和地下党有联系，这话是需要证据的。 你没有证据，瞎说可不行。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蔡望津说道：“你觉得剑持股长，想要做什么？” “科长，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这越是不知道的时候，这心里不是越发慌吗？”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说完又继续说道：“肯定是说我和地下党有关系，说在学校里面，不是地下党骗了我，而是我和地下党合作。” “这一次地下党送来特务科，我感觉可能也会在特务科里面出事，毕竟女学生都死在特务科了，一个地下党……”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女学生，日本人，剑持拓海都弄死了，这一个无关紧要的地下党，剑持拓海想要对付不是更加容易吗？ “你想要派人保护地下党？”蔡望津笑着问道。 保护？ 保护没什么用啊，你就算是阻止了剑持拓海的行动，也就仅此而已。 余惊鹊心里突然活泛起来，他说道：“科长，地下党这是烫手的山芋，宪兵队觉得没有用了才给我们特务科，我们不如还给宪兵队。” “还给宪兵队？” “你说的好听，有刚送过来，就送回去的道理吗？”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是着急的脑子都糊涂了。 看到蔡望津不同意，余惊鹊退而求其次的说道：“那也不能放在特务科吧。” “放在特务科，到时候出了问题，肯定是特务科的问题。” 余惊鹊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那就是能不能将组织的人送走，只要不在特务科，不管送去什么地方，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救人余惊鹊是不能救人，但是保命说不定可以保命。 就算是送去什么地方关起来，也不至于立马就死掉，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活着出来。 蔡望津思考起来余惊鹊的提议。 其实这个提议，对余惊鹊来说，是一石二鸟。 或许可以让组织的同志活命，还可以将剑持拓海的计划给打乱。 你不管剑持拓海是什么计划，他一定是需要用到这个地下党的同志，不然不会从宪兵队要过来的。 你将人给送走，就是打乱他的计划。 蔡望津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也是，一直关在特务科不是办法，让警察厅送去地方监狱里面关起来，如果需要提审再要人。” 蔡望津这个时候也是想要杜绝一些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去想剑持拓海想要做什么，不如直接绝了他的心思。 大牢里面关起来，确实是可以活命，余惊鹊心头一热。 昨天晚上，和季攸宁讨论的时候，余惊鹊还觉得救人无望，没有想到现在有了转机。 虽然不能算是救人，可是结果也不错。 “那我就去安排了科长。”余惊鹊急忙说道。 看到蔡望津点头，余惊鹊跑出去，也不打算等了，直接开始安排。 将地下党给押了出来，然后让警员送去大牢里面，打个招呼直接关押就行。 都不是特务科的警员去的，而是警察厅的警员去。 原本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余惊鹊打算晚上给孔晨送个消息，让组织的人也放心一点。 可是就在警察厅的警员，送人出去不久之后，就跑了回来，说是在路上遇袭了。 遇袭？ 说是遇到了攻击，有人想要将人救走。 “人呢？”余惊鹊问道。 “人没有被救走。”警察厅的警员急忙回答。 地下党还在他们手里，有人出来想要救人，但是被他们给拦住了。 拦住了？ 组织想要救人，警察厅的警员能拦住吗？ 余惊鹊觉得郁闷，跑去找蔡望津。 蔡望津听完余惊鹊的话，突然笑了笑，站起来说道：“余股长，你提议送地下党的人离开特务科，出门就遇袭，是不是你和地下党里应外合啊。” 蔡望津的语气，根本就不是怀疑余惊鹊的语气。 余惊鹊听完蔡望津的话，说道：“科长，您是说这一切都是剑持股长做的，他算到了我们想要将麻烦送出特务科，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 “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就是想要有这么一回事情，好栽赃陷害我们。” 剑持拓海居然在这里等着呢。 人放在特务科里面，剑持拓海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是如果人离开了呢？ 人凭什么离开？ 现在不是离开了。 剑持拓海就算准了，余惊鹊和蔡望津会担心他乱来，会将人送出特务科。 剑持拓海安排了这样一件事情，外面的警员遇袭，还将来袭击的人打跑了，将地下党给保护了下来。 废话，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地下党，他们当然可以将人保护下来了。 “科长，我这是有嘴说不清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提议确实是他提议出来的。 出事也确实出事了。 今天来袭击的人，大家都认为是地下党救人，你凭什么认为是剑持拓海安排的。 你认为是剑持拓海安排的，你有证据吗？ 你根本就抓不到人，而且就算是抓到了，这群人也不知道背后是剑持拓海。 说明白又是一笔糊涂账，就算是羽生次郎不会直接给余惊鹊定罪，那也是一半一半，等于说余惊鹊又被怀疑了。 麻烦不麻烦暂且不说，恶心是真的恶心。 余惊鹊脸色阴沉的站在蔡望津面前，说道：“我这还是急了，我要是不急，地下党关在特务科里面不动，我看剑持股长能怎么办。” 其实这一次余惊鹊确实是着急了一点，但是更重要的是，余惊鹊想要救人，想要帮组织的同志保命。 如今的情况就是百口莫辩，余惊鹊提议送人出去，然后地下党就出来了，这怎么看都有一种内鬼通风报信的感觉，不然地下党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快。 好在余惊鹊提前和蔡望津说了一句，蔡望津现在并不怀疑余惊鹊，不然只会更加麻烦。 你觉得这样的怀疑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你想一想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是做什么的。 情报工作，这疑心病重的很，就算是不能认定就是你，但是被怀疑的滋味可不好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余惊鹊本身就有问题啊，如果真的被盯上被怀疑，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出问题。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蔡望津的计划 这叫什么事？ 你潜伏卧底的好好的，你自己也没有暴露，反正就是有人陷害你，让大家以为你和地下党有关系。 而且你还真的就有关系，你说你气不气。 好在现在蔡望津不怀疑余惊鹊，如果现在蔡望津都来怀疑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只能说剑持拓海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恐怕剑持拓海自己，都想不到，余惊鹊居然和地下党有关系吧。 蔡望津是不怀疑，但是你能说羽生次郎也不怀疑吗？ 余惊鹊一屁股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他不打算走了，发着牢骚说道：“科长，这工作我干不下去了，这让我怎么做。” “尽心尽力，为了科里鞍前马后，地下党的任务我破坏了多少？” “到头来说我和地下党有关系，这不是扯淡吗？” 面对余惊鹊的愤怒，蔡望津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年头，你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关系，最后大多数都是不得善终。 “科长，剑持股长是不打算让我好好过年了，我干不下去了，不行我今年过完年，回去警署得了。”余惊鹊以退为进。 他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离开特务科，回去警署的。 而且他知道蔡望津也不会让自己回去，毕竟自己离开了，蔡望津少了左膀右臂。 果然，在听到余惊鹊的丧气话之后，蔡望津说道：“你怕什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清白。” “科长您知道是知道，但是羽生次郎队长不知道啊，剑持股长煽风点火时间长了，我这清白不清白的，还重要吗？”余惊鹊哭丧着脸。 蔡望津对剑持拓海之前的做法就已经不满了，现在还来这么一出，心里也有气。 再加上被余惊鹊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弄的心里不舒服。 但是你怎么办？ 你去质问剑持拓海？ 他能承认就鬼了。 你也没有证据，大家都认为是地下党想要救人，就蔡望津和余惊鹊认为是剑持拓海做的，这不是看起来好像是他们找事一样。 “男人一点，遇到点事情就怂了，以前的劲头呢。”蔡望津对低头丧气的余惊鹊喊道。 以前的劲头？ 以前的对手，不管是特务科的万群，姚冰。 还是保安局的吴归远，南浦云，这都不是日本人啊。 但是剑持拓海是日本人，背后更加是羽生次郎这个日本人，所以余惊鹊能有劲头吗？ 其实余惊鹊当然更加有劲头，他就是在反满抗日，只是在蔡望津面前，他必须要表现的没有办法才行。 “科长，这能一样吗？”余惊鹊为难的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让他一直胡来吗？”蔡望津说道。 “那科长，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告诉羽生次郎队长吧。” “再说了，告诉也没有用啊。”余惊鹊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蔡望津想要怎么做。 毕竟蔡望津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能让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正面冲突，那么余惊鹊自然是可以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剑持拓海的所作所为，都是冲着余惊鹊来的，余惊鹊心里清楚。 可是蔡望津不清楚啊。 蔡望津可不知道鱼向海的事情，他认为剑持拓海做的一切，看着是对付余惊鹊，其实是对付蔡望津自己和余惊鹊。 人都不是泥捏的，还能一点火气都没有吗？ 想要一棍子打死剑持拓海，最后好的办法就是女学生的死，但是你找不到证据。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蔡望津说道：“剑持股长既然想要陷害你和地下党有关系，你不如就让他陷害吧。” “啊？”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到底是帮自己，还是帮剑持拓海。 看到余惊鹊不明白，蔡望津说道：“这一次转移地下党，被人袭击，是剑持股长安排的。” “可是效果不好，因为人没有被救走。” 效果不好？ 人没有被救走，余惊鹊都有点有理说不清，如果人被救走了，余惊鹊就真的是嫌疑重大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一次如果人被救走了，蔡望津弄不好都要怀疑余惊鹊。 “难不成还要效果好一点？”余惊鹊对蔡望津说道。 “对，就是要效果好一点。”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不解的看着蔡望津。 蔡望津解释说道：“如果我们接下来转移地下党，再一次遇袭，然后地下党被救走了，你说谁最开心？” “谁最开心？” “科长，反正地下党和剑持股长都会很开心，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心不起来。”余惊鹊有点消极的说道。 他不知道蔡望津这都说的是什么。 “那就让剑持股长先开心着，让他去一步一步的调查，陷害，定罪。” “但是最后他发现，地下党就在我们手里。”蔡望津笑着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坐直身子。 蔡望津是想要让剑持拓海当小丑啊。 剑持拓海自己的计划，效果是不可能好的，因为他不可能将地下党真的救走。 但是如果蔡望津参与进来的话，蔡望津是可以将地下党给救走的，与其说是救走，不如说是演戏。 到时候剑持拓海见状，当然会开心，因为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那么到时候剑持拓海一定会在羽生次郎面前，大肆宣扬这件事情，说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不然地下党怎么被救走了。 然后还会有所谓的调查，各个方面都发现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 就在剑持拓海将羽生次郎都快要说服的时候，地下党重新出现，蔡望津给羽生次郎的解释就是，欲擒故纵。 演戏想要引地下党出来。 其实地下党，根本就没有被救走。 那么剑持拓海到时候像是什么？ 就是小丑一样啊。 那么他当时所谓的调查，证据，线索，细节，在羽生次郎看来像什么？ 什么都不像，就是污蔑。 杀人诛心。 蔡望津这一招，是打算让剑持拓海自己，又唱又跳，然后从高处重重摔下。 到时候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怎么可能不失望。 一方面是失望，另一方面是觉得丢人，觉得自己选中的人，太过丢人。 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然后问道：“科长，办法好是好，可是剑持股长会配合吗？” “那就要看他，对我们的恨意深不深了。”蔡望津觉得，对方会不会行动，看的不是你演的像不像，而是对方够不够恨你。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一锅粥 对方够不够恨你？ 要是让余惊鹊说，剑持拓海现在恨自己恨的要死。 那么这样做了之后，剑持拓海能忍住吗？ 恐怕是忍不住的，就算是觉得有问题，可是剑持拓海那样说也是给余惊鹊找不自在，也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 余惊鹊心里点头，嘴上说道：“可是科长，地下党的人刚刚出来行动过，这突然又跑出来行动，剑持股长不会信吧？” “地下党刚刚行动没有行动，别人不知道，剑持股长还不知道吗？”蔡望津冷笑着说道。 其他人可能会觉得，地下党为什么连着行动两次，第一次行动失败了，应该放弃行动才对。 可是只有剑持拓海不会这样认为。 因为剑持拓海知道第一次，根本就是做样子，不是地下党的行动。 “之前我们的反应很快，决定将人送走，地下党就算是想要救人，也没有机会。” “现在闹了一出，我们明天继续送，地下党也有准备不是吗？”蔡望津说道。 地下党的同志被警察厅的警员给带回来了，因为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将来袭击的人赶跑了。 只是警察厅的警员，认为他们带的人手不够多，所以也不敢继续转移了，就带了回来。 现在就是再关押一天，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给地下党提一个醒，我们会将你们的人送去大牢里面，你们如果想要救人的话，就快点来。 “是，科长。”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 从蔡望津办公室里面，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余惊鹊心里思考，组织究竟能不能真的来救人？ 想了想，余惊鹊觉得不行。 蔡望津恐怕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组织真的出其不意的来救人，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弄不好还要多死几个人。 余惊鹊打算放弃这个想法。 而且要通知组织，千万不能来救人，哪怕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机会。 下午反正余惊鹊没有看到剑持拓海，自从鱼向海的事情之后，两人的交流少了不少。 而且剑持拓海也不能得意的跑到余惊鹊面前说什么，因为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 只是剑持拓海虽然没有和余惊鹊说什么，却跑去了宪兵队。 剑持拓海没有添油加醋，甚至是没有加入自己的主观猜测，他只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羽生次郎罢了。 这一次剑持拓海还算是公正。 但是公正有什么用啊，今天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不说？ 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剑持拓海不添油加醋，羽生次郎心里也疑惑。 “地下党怎么知道？”羽生次郎问道。 “不清楚。”剑持拓海摇头。 是啊，地下党怎么知道。 说白了，还不是怀疑余惊鹊有问题。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蔡科长怎么说？” 蔡望津很聪明，余惊鹊有没有问题，羽生次郎觉得蔡望津心里应该也会有判断吧。 “科长没有什么动静。”剑持拓海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知道羽生次郎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是蔡望津的人，今天的决定蔡望津也同意了，蔡望津就算是真的怀疑余惊鹊，也绝对不会弄的大张旗鼓，对蔡望津自己没有好处。 羽生次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 之前羽生次郎怀疑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有问题。 他不怀疑余惊鹊。 可是现在呢，如果余惊鹊也有问题，这三个人，有一个人能相信吗？ 羽生次郎突然抬头看着剑持拓海，今天的事情会不会是剑持拓海做的？ 如果女学生剑持拓海都可以杀的话，那么今天的事情，剑持拓海不是没有理由做。 之前的事情是两个嫌疑人，现在的事情是三个嫌疑人。 如果不是这三个人，岗位都比较重要的话，羽生次郎都想要将三个人都抓起来，省的心烦意乱。 “这是你们蔡科长应该考虑的问题。”羽生次郎用这一句话将剑持拓海打发了。 剑持拓海也没有指望，这一次的事情，就能让羽生次郎做出什么决定来。 他的要求不高，就是不停的暗示罢了。 这样的暗示时间长了，就能起到作用了。 剑持拓海没有死缠烂打，起来就离开，今天的剑持拓海，表现的非常正常。 正常的汇报，也没有多说什么没有用的东西。 反而是剑持拓海这样的举动，让羽生次郎觉得，会不会今天的事情和剑持拓海没有关系。 当然了，和剑持拓海没有关系，不一定就和余惊鹊有关系。 或许是地下党就等着救人，余惊鹊刚好提议送人离开特务科呢？ 羽生次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交给蔡望津来查吧，虽然羽生次郎很担心掌控不了蔡望津，可是对于蔡望津的身份，他是不怀疑的。 蔡望津绝对不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需要蔡望津来心烦，羽生次郎懒得去管。 再者说了，余惊鹊之前做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地下党，羽生次郎心里还是倾向于巧合。 但是反满抗日分子的潜伏者，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或许就是这么的让人意想不到怎么办。 特务科，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但是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羽生次郎，如果不是羽生次郎想要完全掌控蔡望津，不将剑持拓海弄过去，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子。 只是效果还是有的，起码羽生次郎觉得，蔡望津比之前老实多了。 汇报工作，也汇报的很及时，这就是压力。 剑持拓海离开宪兵队，就回家去。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余惊鹊可能会猜到是他做的，但是两人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就看谁先下手为强，他管不了这么多。 鱼向海变成了死棋，现在谁也不能用，而且剑持拓海已经将鱼向海的生死，抛之脑后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剑持拓海从来都不是一个放不下的人。 虽然刚开始剑持拓海很难说服自己，只是说服自己的过程，也不过就三天时间而已。 是的，三天，剑持拓海就将鱼向海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像之前想要救鱼向海的人，不是剑持拓海一样。 并不是之前的感情是假的，而是剑持拓海太理智了，理智的可怕。 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鱼向海活着，就会一直受制于人，可能自己和鱼向海都要死在余惊鹊手里。 所以他只能选择自己活着，这就是剑持拓海的理智，同样的利己主义。 ps：祝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再次遇袭 理智的人总是可怕的。 因为他可以对敌人残忍，也可以对自己残忍。 你等不到他犯错误，或许就自己先犯错了，所以和理智的人交手，你会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其实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就不理智吗？ 让剑持拓海说，他觉得余惊鹊非常理智，甚至是理智的让他都不得不拍手叫好。 两个理智的人交锋，其实比的不是你多聪明，而是你多小心。 你不主动犯错给对方抓到机会，那么对方是很难抓到机会的。 鱼向海就算是余惊鹊抓到剑持拓海的机会，所以剑持拓海现在壮士断腕，将鱼向海的事情抛之脑后。 他不能给余惊鹊机会，所以他已经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余惊鹊也知道剑持拓海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所以让组织送走了鱼向海，因为知道留着也没有用，剑持拓海不会就范的。 剑持拓海对鱼向海的感情是有的，只是在这样的局面下，选择了放弃罢了。 不过鱼向海是幸运的，剑持拓海的感情，让他躲过一劫。 遇到了组织，也能脱离自己不喜欢的战场，起码以后不用在冰城像是幽灵一样东躲西藏。 去了后方，哪怕是日本人的身份不受欢迎，也能和人交流。 再者说了，鱼向海不说自己是日本人，基本上没有人可以看出来。 就说是学习了日语，做翻译的，一样可以在后方生活。 就看组织如何安排了。 转过天来，特务科依然要护送地下党离开，只是这一次不是警察厅的警员护送，而是特务科的警员护送。 因为中间有猫腻，当然是自己的人来。 不过解释也好解释，毕竟第一天出事了，第二天小心一点能理解。 这件事情是余惊鹊负责的，蔡望津直接交给了余惊鹊，不过蔡望津都安排好了，余惊鹊照办就行。 转移离开特务科，然后半路开枪，之后余惊鹊将人藏到蔡望津准备好的地方就行，然后就说人被地下党给救走了。 接下来就是剑持拓海的表演，看他如何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羽生次郎面前，说余惊鹊和蔡望津的问题。 就在剑持拓海以为自己成功，终于影响到羽生次郎的时候，才会发现地下党的人根本就没有被救走。 只是蔡望津的计划罢了。 蔡望津假装地下党的人被救走，让地下党的人自己心里都疑惑，他们什么时候安排了救人？ 之后，地下党的人就会开始打听，是不是社会各界的爱国人士，将地下党给救走了，他们想要将人接回去。 那么在地下党打听的过程中，蔡望津就可以收到消息，说不定还能抓到地下党。 这就是蔡望津的借口。 不然突然地下党消失了，大家都以为是地下党救走了，弄了半天是蔡望津自导自演。 你自导自演必须要有一个说法，这个说法就不错。 为了抓捕地下党，这谁能说错，羽生次郎也不能啊。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剑持拓海，特务科的行动就是这样的，你不参与的行动，没有必要告诉你。 到时候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面前是什么？ 跳梁小丑，挑拨离间的小人罢了。 会让羽生次郎心生不喜。 再者说了，蔡望津恐怕也是真的想要试一试这样的办法，能不能将地下党给引诱出来。 如果可以，算是一举两得，如果不行，也不亏。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剑持拓海所做的一切，不是对付余惊鹊，而是对付他。 股长对付股长？ 这能有什么用。 蔡望津认为剑持拓海是想要做科长。 再者说了，对付余惊鹊，不是对付蔡望津吗？ 余惊鹊是蔡望津的人，这谁不知道。 余惊鹊自然是乐得蔡望津误会，帮自己和剑持拓海打擂台，自己在一边呐喊助威就行了。 转移的计划很顺利，余惊鹊让心腹警员将人藏好，之后火急火燎的跑去特务科，和蔡望津汇报这件事情。 演戏你就要演得像，起码余惊鹊现在的着急，很少有人能看出来是假的。 余惊鹊找蔡望津汇报，在办公室里面，都是演戏演全套的，而不是告诉蔡望津，已经弄好了。 毕竟外面还是有人可以听到的。 在办公室演戏完了之后，蔡望津自然是愤怒，然后命令余惊鹊多带一点人去找。 特务科里面鸡飞狗跳了一阵子，等到余惊鹊带着人离开的时候，剑持拓海必然是收到了消息。 也从外面叫进来一个警员，开始询问。 “股长，听说是地下党，被人救走了。” “这地下党不是昨天才来救人，怎么今天还救人，难不成这个地下党隐藏了身份，其实身份很重要？”警员心里也疑惑。 这昨天地下党行动你能理解，地下党收到了转移的消息，就是救人的最好时机，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 可是地下党第一次不成功，一般不会有第二次的行动，毕竟特务科第二次的准备，比第一次可充分的多。 你第一次都没有成功，你第二次凭什么成功？ 但是这一次，怎么就反其道而行了，接连两次行动，最重要的是，还真的被他们给行动成功了。 “被救走了？”剑持拓海自己都是不敢相信。 警员确定的说道：“是被就走了，余股长的脸色可难看了，科长还发火了，将余股长骂了一顿。” 警员也知道剑持拓海喜欢听什么，自然是挑好听的说。 听到警员的话，剑持拓海皱着眉头，这什么情况？ “股长，这地下党还真的是邪乎，接连两次行动。”警员一边说一边摇头。 两次行动？ 剑持拓海心里摇头，根本就不是两次。 这件事情很蹊跷，可是剑持拓海又觉得，会不会是地下党就行动了这一次。 因为第一次的行动，是怎么回事，剑持拓海心知肚明，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两次行动，大家觉得奇怪。 如果是一次呢？ 如果是自己第一次的行动，给了地下党灵感，甚至是自己第一次行动，打乱了蔡望津和余惊鹊的计划，导致他们晚了一天转移地下党。 会不会是这晚的一天，给地下党救人营造了条件。 所以地下党今天才真正的行动，余惊鹊又觉得地下党不可能连着两次行动，所以大意了，被地下党救走了人。 因为第一次行动，只有剑持拓海知道是不是地下党，其他人只是猜测。 就算是余惊鹊猜测到了不是地下党，或许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是被地下党钻了空子。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添油加醋 被地下党钻了空子，可能还是自己给的灵感，剑持拓海心里想到。 但是，这是真的吗？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可能信，也可能不信。 当时余惊鹊问过蔡望津这个问题，蔡望津的意思就是，就看剑持拓海恨不恨了。 剑持拓海心里当然是恨，所以现在剑持拓海选择了相信。 其实哪怕是假的，剑持拓海也会相信，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对付余惊鹊。 而且一定是一鼓作气，不能停手，如果自己停手，那么就是余惊鹊反击的时候。 他不会给余惊鹊反击的机会，后路他都想好了。 所以剑持拓海心中没有了顾虑。 而且现在怎么说呢，剑持拓海认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比普通的警员还要高。 因为普通的警员，都觉得第一次就是地下党的行动，那么第二次地下党不应该行动。 大家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习惯总要明白的吧。 可是剑持拓海心里知道，第一次不是地下党，那么这一次是地下党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反而还觉得这件事情，是真实的。 但是这件事情，好也不好。 好自然是效果好，剑持拓海只是想要演一出地下党救人，但是没有救走。 可是救走的效果要好得多。 不好在什么地方，那就是第一次行动之后，地下党应该是不会第二次行动。 第二次行动，你可以说是地下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说是能说过去，但是第一次行动，很多人都知道，那么第二次行动，或许地下党猜到了呢？ 你现在诬陷是余惊鹊告密，就有点牵强。 牵强？ 之前哪一次不牵强，剑持拓海伪造的东西都可能告状，现在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剑持拓海做的，他凭什么就不能了。 再牵强，能牵强过之前几次。 所以剑持拓海笑了笑，让警员下去打听消息，自己打算等下班之后，去找羽生次郎。 至于余惊鹊呢？ 当然是带着警员，装模作样的抓人。 知道这件事情的警员很少，那么现在跟着抓人的警员，都是很认真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地下党是真的被救走了。 抓人自然是抓不到的。 第一次剑持拓海找的人，都还没有抓到呢，其实抓到了也没有用，剑持拓海一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哪怕是抓到了，就算对方不承认自己是地下党，那也是反满抗日分子，能知道剑持拓海这个幕后黑手才怪。 余惊鹊带着人，满大街的抓人，最后一无所获，还不敢回去特务科，只能继续搜查。 至于剑持拓海，下班之后就离开了。 来到宪兵队，剑持拓海例行公事的汇报。 别说是剑持拓海吃惊，羽生次郎听到这个消息都吃惊。 原因是一样的，地下党居然连着两次行动，而且特务科这一次加强了防备，反而还是被地下党给成功了。 面对羽生次郎的询问，剑持拓海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是余股长负责的，我了解的不多。” “只知道第一次行动之后，蔡科长换了特务科的警员来负责，交给了余股长，加强防御工作。”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还是被地下党得逞了。”剑持拓海说的是实话，只是话里话外听起来，还是针对余惊鹊。 其实这一次不需要让人来针对余惊鹊，余惊鹊就是有责任，你负责这个任务，人从你手里丢的，你没有责任吗？ 但是剑持拓海要的不仅仅是余惊鹊有责任，而是和地下党有关系。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地下党怎么转变性子了？” “队长，人不能一成不变，尤其是地下党这种狡猾的存在。” “我们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有变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变化起到了效果，他们成功了？”剑持拓海的话，让羽生次郎心里默默点头。 羽生次郎说道：“或许地下党学聪明了，他们第一次救人，只是虚晃一枪。” “真正的救人在第二次，因为我们都认为他们只会行动一次，失败之后就放弃行动。” “偏偏这一次他们将真正的行动放到了第二次，我们还真的就受到了影响。”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剑持拓海心里冷笑，这句话不仅仅是解释了地下党今天的行动，也解释了为什么地下党第一次行动没有成功。 已经说了，地下党都是狡猾的。 那么狡猾的地下党，这一次转变了自己的行动习惯行不行。 第一次虚晃一枪，第二次真正行动，效果确实好，人家已经成功了。 “余股长，这也太容易被骗了吧。”羽生次郎有些不满。 虽然那个地下党是没有用的，但是就这么被救走，面子上不好看啊。 “队长，余股长也不是第一次被地下党骗了，不是吗？”剑持拓海的话，将学校余惊鹊上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这句话摆明了就是恶心人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羽生次郎心里犯嘀咕。 之前他是不怀疑余惊鹊的，可是干这一行的人，就是一个毛病，那就是多疑。 之前不怀疑，现在不能怀疑吗？ 看到羽生次郎皱眉，剑持拓海知道有效果，打算添油加醋。 “队长，之前我们审讯，觉得这个人没有问题。” “可是地下党为什么还要救人，而且为了救人，制定了全新的计划，甚至是改变了自己以往的风格习惯呢？”剑持拓海一副想不通的样子问道。 羽生次郎面对这个问题，眉头皱的更紧。 “难道是说我们都错了，这个人其实对地下党来说，非常重要？”羽生次郎问道。 剑持拓海要的就是这一句话，他好像是认同一样微微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毕竟牵扯到了闫清辉，说不定闫清辉还在冰城没有离开。” “但是人已经丢了。”羽生次郎不满的瞪了剑持拓海一眼，因为人原本是关在宪兵队里面，是剑持拓海要走的。 现在丢掉，虽然是余惊鹊的责任，但是剑持拓海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剑持拓海自然明白羽生次郎的意思，不过他不在乎，因为当时，谁也不知道地下党重要，不然羽生次郎能同意吗？ 剑持拓海说道：“队长，如果不送出去，不给地下党救人的机会，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 “可是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用了。”羽生次郎摇头，现在一切都晚了，人都被救走了，你就算是反应过来，又能如何。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要不要救人 人是被救走了，现在反应过来这些没有用。 可是人是从余惊鹊手里被救走的，反应过来这些当然有用了，这个人越重要，余惊鹊的责任越大。 就算是不能将和地下党有联系这件事情，诬陷在余惊鹊身上，单单是放跑地下党的重要人物，也是很大的责任了。 剑持拓海开口说道：“队长，这个人眼看是找不回来了。” 羽生次郎脸色阴沉。 余惊鹊和地下党有联系？ 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联系了，而且你将人弄丢了，让羽生次郎心里很不开心，那么连带着就会影响对你的看法，这是没有办法的。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之后只要余惊鹊稍微犯错误，甚至是和地下党有关联的错误只要牵扯上余惊鹊，那么学校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都会一瞬间出现在羽生次郎的脑海里面。 那么到时候，余惊鹊就会很麻烦。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可以询问，但是调查还是蔡望津负责的，毕竟事情已经交给了蔡望津，而且这一次出事，也是在特务科。 羽生次郎现在心里就算是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种子已经种下了。 余惊鹊在羽生次郎这里，举报了剑持拓海，给羽生次郎种了种子。 谁知道剑持拓海更加狠，不停的在羽生次郎面前，让余惊鹊显得有怀疑。 这颗种子，明显是剑持拓海种的更加深。 不过你说余惊鹊现在担心吗？ 其实余惊鹊不担心，剑持拓海要做的事情，余惊鹊和蔡望津都已经想到了。 不然也不会这样选择。 到时候只要将地下党抓回来，说是他们的计划，剑持拓海种的种子就会直接被连根拔除。 所以余惊鹊回家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很糟糕，反而是觉得还不错，毕竟计划算是顺利。 但是回到家之后，余惊鹊的心情有了变化。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知道地下党关在什么地方，而且也知道那里的守护警员，真的非常非常少。 组织如果想要救人的话，是一定可以救人成功的，而且不需要付出代价。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余惊鹊要面临羽生次郎的怀疑，和蔡望津的怀疑。 这是余惊鹊现在非常为难的事情，救人，还是不救人。 季攸宁看出来了余惊鹊的脸色难看，问了一句。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纠结的是什么。 余惊鹊求救一般的看着季攸宁，问道：“我应该怎么办？” 这是很多方面的事情，季攸宁一时间也难以回答。 但是季攸宁没有直接拒绝余惊鹊，当时人在特务科的时候，季攸宁直接劝余惊鹊放弃，但是这一次不同。 将碗筷都收拾好，季攸宁坐在余惊鹊对面，两人开始非常正式的谈话。 “我们先不讨论救人不救人。” “我们先换一种讨论。”季攸宁说道。 “换什么？”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今天没有直接劝说余惊鹊，她没有担心余惊鹊的安全，告诉余惊鹊说不要救人，要按兵不动。 而是要换一种讨论。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被抓了。” “你扛住了日本人的审讯，在宪兵队的酷刑之下，你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组织有一个救你的机会，你想不想要被救。” 季攸宁的这个问题，一瞬间就击中了余惊鹊的心口。 想不想要被救？ 季攸宁继续说道：“当然了，救你组织会承担一定的风险。” 想不想？ 想不想？ 这三个字，不停的冲击着余惊鹊的脑海。 那个同志余惊鹊素不相识，虽然是同志，但是他被抓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 甚至是，他可能一直都认为余惊鹊是一个大汉奸，想要除之后快。 可是将这个人换成自己，是自己被抓了。 而且有一个可以救自己的机会，组织不会损失太多，但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自己想不想被救。 余惊鹊很想要高尚的说一句不用。 但是面对季攸宁明晃晃的眼神，余惊鹊最后咬了咬牙，看着季攸宁说道：“我想。” 这两个字说出口，余惊鹊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好像自己不用拿捏着，而是真的表现出来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与不好，这就是自己。 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季攸宁面前，没有故意的让自己看起来高大，好像是一个英雄一样。 余惊鹊承认自己，想要被救。 听到余惊鹊的回答，季攸宁笑了笑说道：“其实是我的话，我也想。” 是啊，谁不想？ 谁不想活着呢？ 两人相视而笑，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季攸宁的问题问完之后，余惊鹊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余惊鹊说道：“所以，我要救人。” “他可能也在等待救援，期盼活着。”季攸宁说道。 一条人命，在这个人命如此不值钱的年代，你能明白期盼活着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吗？ 余惊鹊知道这个人还没有放弃，他还在等待。 “我要和组织汇报这件事情。”余惊鹊下定决心说道。 “可是你的组织不一定会同意。” “因为你这样做的话，剑持拓海的阴谋就成功了，羽生次郎这里的嫌疑，你短时内是肯定洗刷不掉的。” “还有，蔡望津这里你怎么解释，你可是知道地下党藏在什么地方的。”季攸宁说出来了两个问题。 救人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这两个问题，是一定会存在的。 虽然不会立马对余惊鹊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 余惊鹊的位置比较重要，所以组织不一定会同意。 “不管组织同意不同意，我都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不汇报这件事情，我需要汇报上去。”余惊鹊之前没有汇报，其实考虑的就是这两点。 但是他现在决定汇报，因为季攸宁的问题，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被抓，自己扛住了所有审讯，等待救援时刻的心情。 “这些问题虽然会存在，但是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能救一条人命，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坐过来，抱着余惊鹊，赖在余惊鹊怀里。 “这么多年，你虽然变了，却又没有变，这是对我来说，最珍贵的。”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仰着脸看着余惊鹊，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 变了，变得成熟，专业了。 却又没有变，初心还在。 余惊鹊捏了捏季攸宁的脸说道：“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还在纠结，一个人心理的自我救赎，真的好难。” “所以我在你身边。”季攸宁开心的说道。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成熟 两个人，相互依偎，相互扶持，很多时候，真的是会给你巨大无穷的力量。 就比如这一次，季攸宁没有劝余惊鹊放弃，说一些大道理。 季攸宁只是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余惊鹊换位思考，他会想要被救吗？ 答案其实很简单，余惊鹊想要被救，甚至是任何一个人都想。 所以这个问题就不再纠结，而是需要汇报给组织，让组织来决定。 甚至是要主动的来解决这些问题，承担这些问题，让组织有更多的考虑空间。 晚上和季攸宁说了很多贴心的话，第二天余惊鹊继续带着人在外面装模作样的抓地下党。 其实这个装样子，不仅仅是装给剑持拓海看的，也有装给地下党看的意思。 毕竟蔡望津或许还想要试探一下，会不会有地下党上当，来打听人是被什么人救走的。 如果特务科不出来搜查的话，你怎么让地下党上当，你演的就不像啊。 但是你说地下党会上当吗？ 当然不会了，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他都不送消息，陈溪桥怎么会相信呢？ 晚上下班，余惊鹊没有去找孔晨，而是打算直接去找陈溪桥。 这一次的事情，要当面说。 见到陈溪桥的时候，陈溪桥就询问特务科的事情，他听说了人被救走了，但是组织并没有安排营救，所以陈溪桥还一头雾水呢。 当听到余惊鹊的解释之后，陈溪桥才明白过来，点头说道：“弄了半天，是蔡望津搞的鬼。” 看陈溪桥的样子，以为是蔡望津的阴谋，没有机会救人。 但是余惊鹊却说道：“现在想要救人的话，其实很简单。” “简单？”陈溪桥好奇的问道。 “我们的同志在什么位置，我知道，组织可以直接派人去营救，而且不需要太多人。”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认真起来。 “真的？”陈溪桥不是怀疑余惊鹊，只是第一次救人变得这么简单，让陈溪桥有些不敢相信。 能救人，谁不想要救人。 陈溪桥虽然理智，冷血，但是那都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 没有办法的时候，你需要理智和冷血，可是现在听余惊鹊的意思，救人不难，难道陈溪桥还要放弃吗？ 余惊鹊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陈溪桥有些激动的心，也是慢慢冷静下来。 这一次救人不是没有危险，而是危险你看不到。 这一次的危险，不是救人的时候，遇到的阻碍。其实救人的时候，遇不到太多阻碍，因为没有多少警员看守。 那些看不到的危险，都是余惊鹊这里的。 他会被羽生次郎怀疑，被蔡望津怀疑。 被羽生次郎怀疑，那就是剑持拓海的阴谋，完美的完成了。 被蔡望津怀疑，是因为余惊鹊知道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这让陈溪桥冷静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说道：“你觉得你能应付了接下来的麻烦吗？” 应付？ 应付余惊鹊当然能应付，毕竟现在剑持拓海已经让羽生次郎怀疑了，在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看来，地下党是真的被救走了。 真的被救走，余惊鹊现在不也没事吗，只是被怀疑，麻烦是以后的麻烦，只要你以后小心一点，不要给敌人把柄，羽生次郎这里，麻烦不大。 但是不给敌人把柄，这一点说着容易，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而且你不给敌人把柄就行了吗？ 这一次不就是敌人给你找的把柄吗？ 不过这些是后话。 羽生次郎这里，现在已经认为地下党是真的被人救走了，所以就算是组织真的行动将人救走，当下的麻烦不在这里。 而是在蔡望津这里。 因为蔡望津知道人没有被救走。 余惊鹊说道：“主要的麻烦是蔡望津，虽然这个地址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负责这件事情的警员都知道。” “但是警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出问题的几率很低。” “只是蔡望津也信任我，所以怀疑的话，也不可能直接就怀疑我。” “就算是不能避免，那么嫌疑人也有不少。” 余惊鹊没有说蔡望津已经信任自己，信任到了不会怀疑自己的地步。 该怀疑的还是要怀疑。 但是那些警员同样会有嫌疑，就算是排着队怀疑，余惊鹊也不是唯一的一个人。 “所以说你会很麻烦，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怀疑，对你的影响不小。”陈溪桥担忧的说道。 余惊鹊也明白这一点。 叹了口气余惊鹊说道：“你汇报给组织吧，看组织的意思。” “我不会立马有危险，能救一个同志的性命，我服从组织的安排，如果组织想要救人，这些困难我可以克服。”余惊鹊将自己的立场表达了出来。 不是圣人不圣人。 而是余惊鹊心中有种设想，那就是如果自己有一天被抓了，外面也有一群人，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来救自己。 陈溪桥没有拒绝余惊鹊，其实大家的心都是一样的。 “好，我会和组织如实汇报，看看组织能不能有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陈溪桥说道。 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这件事情汇报给组织之后，组织能有解决的办法呢？ 余惊鹊笑了笑，这算是希望，如果组织真的能有好的办法，那当然是好的。 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余惊鹊松了口气。 “好样的。”陈溪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 这不是冲动，因为余惊鹊没有自己选择救人，而是汇报给组织，让组织来决定。 所以陈溪桥认为余惊鹊是好样的，哪怕是自己面对危险，也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没有冲动救人，但是却有救人的决心和魄力，陈溪桥觉得这就是一个成熟的余惊鹊了。 “被你夸一句可不容易。”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得了吧，我夸你还夸得少吗？”陈溪桥笑着说道。 其实陈溪桥夸余惊鹊确实不多，那是因为陈溪桥担心余惊鹊心里犯糊涂。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提醒和唠叨的角色。 组织传达嘉奖了，他口头表扬一样。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尽快通知我，我担心事情有变。”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是蔡望津的计划，如果蔡望津觉得时机成熟，就会将地下党的同志抓回来，告诉羽生次郎这是一次秘密行动，到时候组织就算是想要救人，也没有机会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反其道而行 将情报汇报给组织，等待组织的命令和安排，余惊鹊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自己纠结与救人不救人，那是很不舒服的。 但是将一切都说出来之后，余惊鹊反而是坦然了。 这段时间，依然是演戏。 年关慢慢靠近，只是特务科的警员，还没有体会到过年的气氛，跟着余惊鹊在外面搜查地下党呢。 李庆喜搓着手，在余惊鹊面前汇报情况，那就是查无所获。 其实李庆喜也知道这件事情，李庆喜可是余惊鹊的心腹，这件事情必然是交给李庆喜来做。 李庆喜不知道这里面的条条道道，在李庆喜看来，只是想要引诱地下党的人出来，可不知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为了对付剑持拓海。 演戏李庆喜也会，在下面的警员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常。 搜查起来，反而是还非常的认真。 晚上从孔晨饭庄前路过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门口挂着彩灯，他知道是孔晨要自己见面。 所以晚上从科里下班，余惊鹊就来到饭庄后面的房间等着孔晨，过了一会孔晨就过来。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你上一次和组织汇报的情况，已经有决定了。”孔晨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家见面一次不容易，所以很少说废话。 上一次余惊鹊汇报的情况，这么快就有决定，那是因为组织也担心计划有变。 “组织什么决定？”余惊鹊问道。 “组织决定救人，但是又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想要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孔晨说道。 两全其美的办法？ 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大家都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余惊鹊也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你能找到吗？ 这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看到余惊鹊无奈的表情，孔晨说道：“组织的计划是，反其道而行。” “已经有计划了吗？”余惊鹊这一次是真的有点吃惊。 他还以为孔晨说组织想要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却还没有找到，但是听孔晨现在的意思说，组织已经找到了。 “有。”孔晨得意的说道。 余惊鹊急忙问道：“是什么办法？” “蔡望津想要利用这件事情，让剑持拓海上当。” “同时还想要看看，我们地下党会不会上当。” “所以我们现在的计划，就是先破坏蔡望津的计划，我们地下党不上当，让剑持拓海也不要上当。”孔晨说道。 其实听完孔晨的说法，余惊鹊皱着眉头，有点不太明白。 孔晨继续说道：“就是我们地下党放出消息，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救人，不仅仅是第二次没有救人，我们第一次也没有救走。” “我们说这都是特务科的阴谋。” “那么在剑持拓海看来，他会不会反应过来，这是蔡望津的自导自演？” 听到孔晨的话，余惊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会，如果组织放出这样的消息，剑持拓海一定能反应出来，是蔡望津的自导自演。” “而且剑持拓海也会意识到，这件事情，就是冲着他去的。” “并且组织还说第一次行动也不是组织做的，那么剑持拓海也会被怀疑，毕竟第一次行动，是他安排的。” “可是这和救人有什么关系？” 余惊鹊能明白组织的计划，但是好像并没有救人的环节。 “组织放出这些消息之后，蔡望津想要对付剑持拓海的计划就会不成立，那么羽生次郎这里，也自然会明白，你没有问题。” “因为组织的同志并没有被救走，你也不可能存在什么问题。” 孔晨的话说完，余惊鹊微微点头，这样看的话，余惊鹊确实没有问题。 “而且蔡望津也不会怀疑你，毕竟组织没有救人，猜到是特务科的阴谋并不难。”孔晨继续说道。 这样看的话，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也是清白的。 “之后，组织就会安排救人，因为就算是事情暴露，蔡望津也不会立马将组织的同志转移。” “毕竟到时候，他不能表现出来自己是为了对付剑持拓海，他只能将计就计，说自己是为了引诱地下党出来。”孔晨接下来说的话，余惊鹊心里都已经明白。 余惊鹊顺着孔晨的话说道：“所以组织会开始救人，将我们的同志救走，但是这样的话，蔡望津还是会怀疑我，羽生次郎也会怀疑之前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孔晨摇头说道：“之后组织将人救走，但是你可以说是剑持拓海将人给救走了。” “剑持拓海？”余惊鹊问道。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了之后，他不愿意被蔡望津给算计，所以打听到了我们同志被关押的地点，然后将人给带走。” “那么就是将计就计，让蔡望津的计划失败，变成真的被地下党救走了人。”孔晨笑着说道。 栽赃陷害，老一套。 但是如果真的能将这个黑锅甩在剑持拓海身上，那么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是一点嫌疑也不会有的。 之前就说了，羽生次郎这里不是重点，蔡望津这里才是。 这样就可以完美解决蔡望津这里的问题，不会给余惊鹊带来任何的麻烦。 而且羽生次郎也会怀疑，剑持拓海是不是有问题，毕竟组织放出来的那些消息，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办法非常好，但是有一个难点，余惊鹊问道：“蔡望津凭什么怀疑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可不知道人关押在什么地方。” “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这是蔡望津应该考虑的问题，剑持拓海在特务科也经营这么长时间了，有几个消息来源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谁是这个消息来源，那是蔡望津要头疼的问题。”孔晨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要将事情都考虑的方方面面，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就行。 如果这件事情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余惊鹊陷害剑持拓海，而是剑持拓海真的打听到了消息，将地下党的同志给带走来让蔡望津头疼，那么余惊鹊能知道剑持拓海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消息吗？ 你不能知道。 所以你既然是陷害，你也就不要管了，因为真正情况下，你也不会知道的。 原本余惊鹊会面临最严重的怀疑，但是这样来了一下之后，余惊鹊反而是没有什么嫌疑的。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放出消息 从嫌疑加身，到变得不太有嫌疑，这个转变，只是因为组织放出了一些消息而已。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 原本余惊鹊和陈溪桥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是将消息汇报给组织之后，组织就找到了一个办法。 想来是组织的人开会，想出来的。 余惊鹊笑着对孔晨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就按照这个办法来吧。” 组织的同志被关押的地方，余惊鹊已经告诉陈溪桥了，有多少人看守也说了。 所以组织现在只需要按照计划行动就行。 孔晨告诉余惊鹊这些，是让余惊鹊有一个心理准备。 第二天，余惊鹊就收到了组织放出来的消息。 组织的行动非常快，因为大家都担心迟则生变。 余惊鹊在外面带着李庆喜等人搜查，这个消息收到的很快，李庆喜站在余惊鹊面前，一脸的不自在。 因为李庆喜知道，地下党说的是对的，他们确实没有救走自己的人。 看到李庆喜的脸色，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嘛呢，接着搜查。”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告诉下面的警员，这个消息是地下党扰乱军心的，大家不要理会。 现在大家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还没有收到蔡望津的命令，你怎么知道你是继续装下来，还是放弃呢？ 让李庆喜带着人搜查，余惊鹊自己跑回去特务科。 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说道：“科长，这什么情况，地下党怎么跳出来了？” 这个消息蔡望津也收到了，面对余惊鹊的询问，蔡望津说道：“你觉得地下党不应该知道吗？” “应该是应该，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行动救人，两次他们都没有行动。” “可是他们不是应该以为是社会上的爱国人士行动救人，然后去打听这些人的下落，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说是特务科的阴谋？”余惊鹊皱着眉头，有点想不明白。 可是蔡望津觉得自己能想明白。 “地下党并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阴谋，但是他们确实找不到救人的爱国人士，毕竟这些爱国人士是不存在的。” “所以地下党转换了一种思路，激将法，说是特务科的阴谋。” “如果真的是爱国人士救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坐不住，会主动和地下党联系。”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特务科的阴谋，地下党也算是直接将我们揭穿。” 蔡望津和地下党交手多年，他认为地下党不好对付，所以现在地下党放出这个消息，在蔡望津看来不难理解。 甚至是很好理解。 毕竟地下党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他们最明白。 余惊鹊听到蔡望津的解释，他不得不说，太聪明的人，就喜欢脑补。 蔡望津不需要余惊鹊说什么，已经脑补的完完整整，甚至是差一点都将余惊鹊给说服了。 余惊鹊恍然大悟一样点头说道：“科长说的有道理，地下党这样一来，是一石二鸟。” “不管是不是我们的阴谋，他们都能占得先机。” 不过说完这些话，余惊鹊又说道：“可是科长，地下党不是重点，重点是剑持股长，这个消息剑持股长一定也能收到，这……” 余惊鹊现在表示，自己更加担心的是剑持拓海这里。 他们这个计划，是想要让剑持拓海上当，和跳梁小丑一样，蹦来蹦去。 但是这个消息一出来，剑持拓海很有可能会反应过来。 蔡望津自然能明白这个道理。 剑持拓海能反应过来吗？ 蔡望津认为可以，毕竟剑持拓海很聪明。 之前剑持拓海或许心里就有疑惑，只是却想不通，但是地下党的消息出来之后，剑持拓海就能想通。 “怎么办科长？”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先按兵不动，硬着头皮，继续搜查。”蔡望津不打算现在就解释，毕竟地下党的话，也可以说是扰乱军心。 再者说了，剑持拓海就算是反应过来，也不会立马就下结论。 而且事已至此，就算是不能对付剑持拓海，蔡望津也要演全套的戏，最后告诉羽生次郎，自己是为了对付地下党，但是地下党太狡猾了，被识破了。 听到蔡望津说硬着头皮，继续搜查，余惊鹊松了口气。 他其实很担心蔡望津现在说放弃计划，将人带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组织根本就没有行动的机会。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继续出去搜查，他没有看到剑持拓海。 但是剑持拓海在窗户口看到了余惊鹊。 假的？ 自导自演？ 剑持拓海握紧拳头。 他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让蔡望津和余惊鹊陷入麻烦之中。 之后还自导自演的地下党救人，诬陷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 剑持拓海当时猜到了，余惊鹊和蔡望津可能会反应过来，一切都是他做的。 但是剑持拓海当时没有管那么多。 地下党第二次行动救人，剑持拓海觉得蹊跷。 可是同样没有管那么多，想要先下手为强。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是蔡望津和余惊鹊的报复。 当然了，地下党也可能说假话，可是现在剑持拓海认为，地下党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地下党或许第一次没有行动，第二次也没有行动。 都是特务科的人，在交锋罢了。 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剑持拓海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蔡望津的计划，被地下党给破坏了，余惊鹊火急火燎的回来，剑持拓海都看的清清楚楚。 其实剑持拓海心里有点后怕，他太想要先下手为强了，这一次其实已经进入了蔡望津的圈套。 如果不是地下党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剑持拓海觉得自己只会越陷越深。 好在现在可以悬崖勒马，剑持拓海可以和羽生次郎重新说这件事情，而且接下来是蔡望津需要解释的时候。 当然了，剑持拓海已经猜到了蔡望津会作何解释，肯定要说自己是为了对付地下党。 但是如果蔡望津不能将地下党抓回来呢？ 如果这个地下党，真的消失了呢？ 剑持拓海心里不得不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可是他觉得太难了。 但是又忍不住想要试一下，如果能打听到消息，说不定可以将计就计，和地下党联手，给蔡望津重大打击。 这一次就是和地下党联手，如果不是地下党的消息，剑持拓海还蒙在鼓里呢。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他在打听 地下党的消息突然出现，让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汇报了这件事情，这一次剑持拓海，没有一门心思的将黑锅甩在余惊鹊和蔡望津身上。 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仅仅只是说了地下党的消息罢了。 至于羽生次郎呢？ 他觉得是一锅粥，日本女间谍的死，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调查了，这一次地下党消失，羽生次郎心里觉得会不会是余惊鹊真的有问题。 多疑的性格，避免不了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现在地下党的消息一出来，会不会是蔡望津自己的手段呢？ 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地下党？ 但是地下党现在已经识破了特务科的计谋，那么蔡望津应该放弃行动才对，为什么还在硬着头皮搜查。 这让羽生次郎有点看不懂。 如果真的是蔡望津做的，他不是对付地下党，他要对付谁？ 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羽生次郎也能猜到一点眉目。 这件事情更加的扑所迷离，如果是余惊鹊有问题，那么交给蔡望津来查，一定可以查到。 毕竟蔡望津的能力，羽生次郎是完全认可的。 但是如果是蔡望津有问题呢，蔡望津有问题，你让谁来查？ 剑持拓海？ 这件事情，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羽生次郎只能让剑持拓海继续盯着，有消息就汇报。 至于余惊鹊呢？ 硬着头皮搜查，演戏只能继续演戏。 蔡望津也觉得地下党的突然出现，将自己的计划给打破了，他想要让剑持拓海变成跳梁小丑，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结果蔡望津已经想到了，那就是最后将地下党的人带回来，说自己只是设计想要引蛇出洞。 虽然不会给蔡望津带来什么麻烦，但是最重要的是，也不会给剑持拓海带来麻烦。 这蔡望津心里不舒服。 剑持拓海之前杀了女间谍，已经是给蔡望津带来了诸多麻烦，现在剑持拓海没事，蔡望津能心甘情愿吗？ 转过天来，余惊鹊跑到蔡望津的办公室，将门关好，低声说道：“科长，剑持股长，一定已经反应过来了。” “怎么了？”蔡望津问道。 “剑持股长在打听，地下党被关在什么地方。”余惊鹊的表情显得不甘心。 其实蔡望津也不甘心。 剑持拓海在打听？ 打听说明剑持拓海是信了地下党的话，也说明蔡望津的计划失败了。 可是剑持拓海打听人被关在什么地方，是想要干什么？ “你确定？”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低声说道：“是啊科长。” 这个消息是李庆喜告诉余惊鹊的，李庆喜在特务科里面，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这样看来，剑持拓海已经在打听组织的人关押在什么地方。 那么就说明剑持拓海有可能已经打听到了。 组织接下来如果行动的话，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扔到剑持拓海头上。 蔡望津现在对剑持拓海的意见可大着呢，到时候肯定是先怀疑剑持拓海，才会怀疑余惊鹊。 剑持拓海这个黑锅，不背也要背。 蔡望津思索片刻说道：“你现在带人，立马将地下党转移。” “现在？”余惊鹊问道。 “对。”蔡望津说道。 “科长，您是担心剑持股长？”余惊鹊问道。 “你不担心吗？”蔡望津冷笑着问道。 剑持拓海打听这件事情，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剑持拓海将计就计，蔡望津怎么办？ 到时候地下党真的丢了，那么剑持拓海的计划就成功了，诬陷余惊鹊和地下党有联系，甚至是蔡望津都难以躲过这样的麻烦。 所以现在蔡望津才会反应如此之快，想要先转移，不给剑持拓海机会。 “科长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剑持股长一定不会轻易松手，不过我们将人转移去什么地方？”余惊鹊一边问，其实心里一边着急。 这是组织的办法，让剑持拓海来背黑锅，然后救人。 可是如果蔡望津先组织一步，将人转移了，那组织的办法，就不成立了。 到时候虽然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那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劳无功一场。 这是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现在就要去转移地下党，余惊鹊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通知组织的人先行动，难道任务就这么失败了吗？ 余惊鹊心里着急，不过表面上却表现的很正常。 他问蔡望津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其实也是想要拖延一下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拖延的这一分钟，半分钟的，能不能有用，但是他还是想要拖延一下。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放弃。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说道：“带回来吧。” 蔡望津刚开始是想要余惊鹊重新找一个地方，将地下党转移过去。 但是又觉得剑持拓海已经知道了，继续下去没有意义，想要地下党上当也不太可能了。 毕竟消息就是从地下党这里流传出来的。 而且剑持拓海已经开始打听地下党的位置，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蔡望津决定将人带回来。 告诉羽生次郎，自己只是计划对付地下党，这件事情就算是结束。 虽然没有成功报复剑持拓海，让蔡望津心里不甘，但是他也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了。 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蔡望津认为自己还有的是机会。 听到蔡望津说带回来，余惊鹊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觉得组织接下来，可能不太会有行动的机会了。 忙前忙后，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让余惊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些。 “是科长，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余惊鹊说完，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叫上警员，开车过去。 因为有地下党，总不能走路押送回来。 车子在路上，开的不慢，因为不是余惊鹊开车，警员的速度也不快，余惊鹊总不能要求他慢下来吧。 毕竟任务在身上，都是想要快点完成，没有慢的道理。 车子来到关押地下党的地方，余惊鹊带着警员走了过去，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余惊鹊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声抱歉。 他想要救人，组织也想要救人，他们都不愿意放弃，还有一线生机的同志。 但是天公不作美，余惊鹊只能抱歉。 余惊鹊没有进去，警员进去带人出来。 可是余惊鹊没有等到同志被押送出来的画面，反而是看到警员急匆匆跑出来，嘴里喊道：“股长，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人没了 “股长，出事了。” 警员的匆忙叫喊不知道为什么，在余惊鹊看来，充满了喜感。 警员变色的脸庞，在余惊鹊眼中，都格外的让人喜欢。 但是余惊鹊的演戏是下意识的，他立马将眉头皱起来，厉声问道：“怎么了？” “我们的两个警员死了，地下党不见了。”警员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不敢相信。 余惊鹊听完之后，没有说话，立马推开警员，自己走了进去。 看守地下党的两个警员，确实已经死了，躺在地上。 地下党不见了。 这一幕让余惊鹊心里狂喜，因为他认为是组织做的，不是剑持拓海。 虽然剑持拓海也想要这么做，但是应该不会这么快。 可是组织这会不会太快了。 余惊鹊以为今天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想到反而是有人行动。 心里自然希望是组织行动，如果是剑持拓海，那位同志一定是凶多吉少。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结果，余惊鹊认为很不错。 余惊鹊脸色一黑，立马让警员开车，回去找蔡望津汇报。 余惊鹊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蔡望津看到余惊鹊进来，还没有等余惊鹊说话，蔡望津就下意识的问道：“出事了？” 余惊鹊这个时候没有心情拍马屁，说蔡望津料事如神，他甚至是都没有去控制自己说话的声音。 “科长，我们的两个警员牺牲了，地下党不见了。” “我看了，应该就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余惊鹊的声音不小，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听见。 毕竟剑持拓海将地下党的人带来特务科，就是用来对付余惊鹊的。 余惊鹊刚好想要将人送离特务科，反而是中了剑持拓海的计，之后蔡望津将计就计，想要对付剑持拓海。 谁知道地下党不按照套路来，将蔡望津的计划给戳穿。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地下党真的不见了。 蔡望津听完余惊鹊的话，下意识的愣了下神。 剑持拓海？ 不可能。 这个消息才刚流传出来，剑持拓海也就刚开始打听吧，他怎么可能行动这么快。 地下党？ 也不可能，如果地下党知道他们的人在什么地方，直接救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将消息放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么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余惊鹊？ 难道余惊鹊真的是地下党的人，地下党放出消息之后，选择救人，其实不过是为了保全余惊鹊？ 这样解释是可以解释的通。 可是余惊鹊不是地下党啊。 余惊鹊在孤儿院，逼死老院长。 还杀了抗联所谓的英雄，变成了大汉奸。 甚至是苏俄的行动，差一步就可以成功，都被余惊鹊给破坏了。 你说余惊鹊是地下党？ 如果余惊鹊是地下党的话，能被闫清辉的炸药，差一点炸死吗？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所以你让蔡望津去相信余惊鹊是地下党，他有点不相信。 蔡望津是多疑，但是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观察了余惊鹊，试探了余惊鹊，甚至是不停的盯着余惊鹊。 他没有发现问题。 青木智博的事情，余惊鹊都站在蔡望津这里，余惊鹊能有什么问题？ 现在的情况，蔡望津更加相信，是地下党和剑持拓海做的。 可是地下党做的，他们是如何得到的情报。 剑持拓海做的，他又是如何得到的情报。 看着自己面前，脸色凝重的余惊鹊，蔡望津问道：“你认为是谁做的？” 余惊鹊想都没有想，就说道：“科长，还用说吗，一定是剑持股长。” 余惊鹊现在不需要思考，他只需要说剑持拓海就行了，毕竟人丢了，他可能会面临处罚。 而且剑持拓海又刚好打听了这件事情，他自然是要说剑持拓海了。 面对余惊鹊的回答，蔡望津一点也不吃惊，他知道余惊鹊一定会这样说。 “你就没有想过，是地下党将人救走了？”蔡望津问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眼神里面带着思索，然后说道：“科长的意思是，地下党？” “不可能吧，如果是地下党的话，他们干嘛不直接救人呢？” “还是说，他们是将消息放出来之后，才知道他们的人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吗？”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说道：“说不定负责这件事情的警员，有地下党的内鬼呢？” “内鬼？” “科长，被我们抓到的地下党，已经是九死一生。” “如果这个时候，地下党还冒险救人的话，不是傻吗？” “我们这一次挑选的人，可都是心腹，熬一熬资历，是有机会在特务科更进一步的。” “地下党如果有这样的暗棋，一定会好好留着，好好保护起来，等着什么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 “怎么可能会，因为救人，而冒险呢？” 余惊鹊的解释，蔡望津心里默默点头。 他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为了一个已经被抓的地下党，冒险暴露一个暗棋，而且还是一个可以在特务科，得到信任的暗棋。 这买卖地下党是算错了吗？ 蔡望津又说道：“会不会是这个地下党很重要，知道闫清辉的情况。” “科长，就算是这个地下党很重要，知道闫清辉的情况，那么他被抓了之后，闫清辉一定转移了。” “所以这一点已经不成立了，而且他并没有说出任何东西，如果特务科有地下党的内鬼，也一定知道这个消息。” “这种情况下，地下党会冒险救人吗？”余惊鹊摇头，他认为不会。 这种情况下，有暗棋是不能暴露的。 余惊鹊就是暗棋，为什么还要救人？ 这就是反其道而行。 大家都觉得地下党不会救人，所以余惊鹊才要救人，而且还有一个人被黑锅，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不是吗？ 一个特务科的暗棋，想要安插进来，一定是非常困难的。 确实不会因为救人暴露自己，蔡望津也做这一行多年了，这一点道理还是能想明白的。 那么既然不是地下党，就只有可能是剑持拓海了，毕竟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因为剑持拓海而起。 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所以你还是认为是剑持股长？” “科长，不是我针对剑持股长，只是我觉得他有很大的可能性。”余惊鹊说了不是针对，也说是可能性，但是语气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是锁定剑持拓海了。 这个时候，余惊鹊可不能疑惑，他只需要咬定剑持拓海就行了。 反正他和剑持拓海有仇，毕竟剑持拓海还用鱼向海的事情，想要弄死余惊鹊呢。 余惊鹊想要报复说的过去，也不会让蔡望津怀疑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黑锅背好 报复不报复的是后话，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什么，那就是地下党不见了。 蔡望津想要玩一个虚虚实实，让剑持拓海变成跳梁小丑，没有想到现在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余惊鹊的分析，和蔡望津自己心里的分析是一样的，那就是地下党应该不会冒险救人。 毕竟暴露一个潜伏在特务科的暗棋，是非常不划算的。 那么这件事情，就只能是剑持拓海做的了。 可是剑持拓海为什么会这么快？ 余惊鹊没有等蔡望津问，反而是先开口问道：“科长，您说剑持股长还在打听消息，怎么就行动了？” 为什么余惊鹊要问？ 因为他需要蔡望津自己来想一个解释。 毕竟余惊鹊给蔡望津的解释，那都是余惊鹊给的。 蔡望津或许还会觉得不太可信，那么现在余惊鹊也不给蔡望津解释，让蔡望津自己来想这个问题。 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对蔡望津来说不难。 蔡望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说道：“或许剑持股长已经打听到了，开始了行动，现在的打听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听到蔡望津的解释，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声不错。 “科长言之有理，剑持股长或许只是做给我们看的，消息说不定他早就打听到了。”余惊鹊顺着蔡望津的意思来说。 只是蔡望津却问道：“既然不是地下党，不是特务科内部的卧底，那么剑持股长是如何知道消息的？” 其实这个问题，余惊鹊想要开口询问，让蔡望津来回答，其实和第一个问题是一个道理。 可是现在被蔡望津提前问了出来，就需要余惊鹊回答了。 余惊鹊若有所思的说道：“剑持股长的身份毕竟是日本人，背后有宪兵队撑腰，或许威逼利诱之下，警员就范了。” 这个说法，是最中庸的一个说法，可是却也是最不可能出错的一个说法。 蔡望津可以不认同余惊鹊的说法，但是他绝对不能说余惊鹊的说法不对。 说完之后，余惊鹊去观察蔡望津。 果然，蔡望津并没有觉得余惊鹊说错，因为这个年头，确实是日本人的天下。 剑持拓海是日本人，那么有警员一时糊涂想要跟着日本人，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觉得，透露给剑持股长这个消息的警员，一定已经找不到了。”余惊鹊接着说道。 找不到了？ 这个警员知道了剑持拓海的秘密，你真的以为剑持拓海能留着他，带着他升官发财吗？ 剑持拓海一定会杀人灭口。 那么这一次死的两个警员，可能其中一个人，就是告诉剑持拓海这些消息的人。 余惊鹊这样的说法，也是想要来个死无对证，不然蔡望津要调查知道这件事情的警员，最后调查不出来结果，对余惊鹊也不利。 但是现在死了两个警员，那么蔡望津就算是调查不出来，也不能说就没有卧底，毕竟两个警员已经死了，你能让他们开口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心里默默点头。 现在蔡望津心中，也大概率的认为，是剑持拓海动手。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剑持拓海的可能性更加大一点，而且剑持拓海也确实打听了这个消息。 甚至是剑持拓海的身份，打听到这个消息，并不难。 至于余惊鹊。 蔡望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怀疑。 因为地下党的人丢了，其实对蔡望津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对余惊鹊。 毕竟地下党失踪是余惊鹊负责的，如果地下党还能找出来，蔡望津可以说是自己的将计就计，想要吸引地下党出现。 但是现在地下党真的失踪了。 蔡望津能告诉羽生次郎，自己将地下党藏了起来，然后地下党又被人救走了，而且带走的人很可能是剑持拓海吗？ 这些话蔡望津是不能说的。 虽然死了两个警员，但是谁知道，当时里面关押的是不是地下党？ 所以解释不清楚了，这件事情就只能变成什么？ 变成剑持拓海说的那样，人是在转移的过程中，被地下党给救走的。 这样的结果，导致的就是余惊鹊的嫌疑在羽生次郎心里上升了。 余惊鹊反而是最倒霉的。 这样的情况，你觉得蔡望津能认为是余惊鹊做的吗？ 暴露一个潜伏人员，尤其是余惊鹊，这种身份的潜伏人员，去救一个被抓的已经没有价值的地下党，蔡望津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这就是蔡望津最早的时候，和余惊鹊讨论过的价值问题。 所以余惊鹊被排除，地下党被排除，剑持拓海这个黑锅，不背也要背。 余惊鹊从蔡望津的表情上面，就观察到了这些东西，看到蔡望津心里已经认定了是剑持拓海，余惊鹊无声的笑了笑。 这个黑锅，剑持拓海要背好。 可是有开心的，自然也有担心的。 余惊鹊愁眉苦脸的说道：“科长，这件事情现在我们是有理说不清，被剑持股长连续阴了两次，羽生次郎队长一定会相信剑持股长的话，觉得我和地下党有联系。” “科长，我对您可一直是忠心耿耿，和地下党有没有关系您心里一定清楚。” “可是羽生次郎队长，是宪兵队的队长，多疑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事已至此，我一定是不能变的干干净净了。” 余惊鹊的愁眉苦脸，让蔡望津也不开心。 虽然看似这些事情都对付在余惊鹊头上，可是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你对付余惊鹊，不就是等着以后对付他自己吗？ 而且余惊鹊说的是大实话，羽生次郎这个人，多疑的性格，甚至是比蔡望津还要严重。 毕竟羽生次郎是日本人，他不相信其他人。 这是一个麻烦。 而且这个计划，是蔡望津想到的，也是蔡望津命令余惊鹊去做的。 出了问题，也算是蔡望津输给了剑持拓海，但是麻烦是余惊鹊的。 现在蔡望津心情能好吗？ 之前和剑持拓海交手，蔡望津一直都能占据上风，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都缓和了和羽生次郎的关系，让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出现矛盾和信任危机。 可能是这些，让蔡望津心里对剑持拓海的看法有了一点变化，或许是小瞧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麻烦立马就来了。 这种事情提醒蔡望津，千万不能小瞧剑持拓海，这个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商量对策 稍微小瞧了敌人，甚至是都算不上小瞧，只是没有之前那么重视了。 可是现实呢？ 重重给了蔡望津几巴掌，让蔡望津想起来，剑持拓海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其实地下党被救走，剑持拓海是有心无力，一切都是余惊鹊安排的。 但是日本女间谍被杀，那完全是因为剑持拓海自己，余惊鹊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所以剑持拓海的能耐，真的不能被小瞧。 蔡望津心里已经开始反思，小瞧敌人的下场，就是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从现在开始，蔡望津再一次重视起来，甚至是比之前更加认真。 蔡望津认真不认真的余惊鹊不管，余惊鹊只想要知道，羽生次郎这里的麻烦，要如何解决？ 当时余惊鹊行动之前，就想到了麻烦。 他说主要麻烦是蔡望津这里，而不是羽生次郎这里。 可是现在蔡望津这里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就算是羽生次郎这里的麻烦，不是主要麻烦，余惊鹊当然也是想要解决一下。 能解决自然是解决了最好，难道还要留着吗？ 现在地下党丢了，其实情况没有变化，毕竟之前羽生次郎就认为地下党丢了，余惊鹊有没有问题，是交给蔡望津查的。 现在蔡望津查完了，余惊鹊没有问题，这不是就没事了吗？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羽生次郎的多疑，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消除。 而且今天特务科死了两个警员，这件事情别人不知道，剑持拓海还不知道吗？ 在蔡望津看来，就是剑持拓海做的。 那么剑持拓海会不会告诉羽生次郎。 如果告诉羽生次郎的话，显得多此一举，毕竟剑持拓海就是想要让羽生次郎误会余惊鹊是地下党。 可是告诉羽生次郎，一样可以让羽生次郎误会。 第一次地下党救人，就是余惊鹊告诉地下党的，但是地下党救人失败了。 之后第二次地下党救人，其实是蔡望津的计谋。 可是余惊鹊是负责人，那么余惊鹊又将计划告诉了地下党，所以地下党救人成功。 毕竟关押地下党的地方，余惊鹊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样说也说得通。 所以现在麻烦并没有解除。 余惊鹊能不愁眉苦脸吗？ 这个麻烦，不仅仅是余惊鹊的麻烦，在蔡望津看来，更加是自己的麻烦。 对付了余惊鹊，下一个就是对付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啊。 怎么和羽生次郎说这件事情，能让羽生次郎打消对余惊鹊的怀疑呢？ 而且能怀疑剑持拓海，是最好的。 “科长，不行我看，我还是过完年，回去警署上班算了。”余惊鹊非常消极的说道。 这句话余惊鹊不是第一次说，蔡望津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回警署上班？ 与其让余惊鹊回去警署上班，还不如让余惊鹊被羽生次郎抓走呢？ 结果都是一样的，这蔡望津能答应吗？ 瞪了余惊鹊一眼，蔡望津没有说话，余惊鹊缩了缩脖子，一肚子的牢骚，现在也不敢发出来。 “想想对策。”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科长，地下党我们是真的丢了，我们能想什么对策呢？”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之前是稳坐钓鱼台，想看剑持拓海上蹿下跳，现在反而是自己成了着急的人。 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特务科又不是没有在地下党手里吃过亏。 别说特务科了，宪兵队也吃过亏。 吃亏不怕，现在的问题是，蔡望津不能让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有问题。 万群已经死了，如果余惊鹊也没有了，蔡望津觉得对自己来说，不是长久之计。 商量对策，其实商量的不过是帮余惊鹊的脱困之际罢了。 救人之前，余惊鹊担心自己暴露。 可是现在已经救人成功，余惊鹊不仅没有暴露，反而还有一个人，帮余惊鹊去想，如何应付羽生次郎。 这让余惊鹊心里好笑。 有蔡望津帮忙，余惊鹊觉得事情简单多了。 “警员的事情不用封锁了，就说有人找到了地下党被关押的地点，然后杀了警员，将人救走。”蔡望津说道。 “科长，我们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吗？” “就算是我们这样说了，羽生次郎队长也不会信的，他只会觉得是我们弄丢了地下党，故意杀了两个警员，找了一个这样的说辞。”余惊鹊有点推翻蔡望津的说道。 余惊鹊的话，蔡望津不吃惊，他说道：“不管羽生次郎队长信不信，我们都要说出来。” “我们说出来，羽生次郎队长不信，甚至是我们将人偷偷关押起来，知道其位置的人很少，那么人是被什么人救走的？” “羽生次郎队长，不是还会怀疑我们吗？”余惊鹊觉得实话实说，漏洞最小。 好是好，可是没人相信你的实话啊。 没人信的实话，那就算不上实话。 而且就算是羽生次郎相信了，现在地下党怎么丢了，不还是蔡望津手下有人泄密。 谁？ 余惊鹊啊。 余惊鹊全权负责这件事情。 “我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羽生次郎队长应该也是让我来调查，将内鬼找出来。”蔡望津分析说道。 “科长，那也不能说是剑持股长，羽生次郎队长还是不信。”余惊鹊有点不屑的说道。 蔡望津调查又能如何，就能定罪剑持拓海吗？ “可是我也不会说是你。”蔡望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愁眉苦脸的表情，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但是微小的变化之后，余惊鹊又愁眉苦脸起来说道：“科长，就算是您不说是我的问题，羽生次郎队长或许还会觉得我们是，故意包庇呢。” “我能包庇一个地下党吗？”蔡望津觉得可笑。 如果余惊鹊真的是地下党，他一定不会包庇。 和剑持拓海的斗争，输了还能活着。 可是如果余惊鹊是地下党，那么输了，就是死。 蔡望津觉得羽生次郎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这样行吗？ 在余惊鹊心里当然可以，算得上为数不多的解决办法了，蔡望津愿意帮忙，解决起来确实容易了很多。 但是表面上，余惊鹊还是表现的非常的担忧，甚至是不太看好蔡望津的办法。 毕竟事情牵扯到了余惊鹊自身，而且牵扯的非常紧密，他紧张和多虑，都是非常好理解的。 看到余惊鹊不信任的样子，蔡望津说道：“难道你真的想要滚回去警署吗？” 面对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急忙说道：“科长，我都是说丧气话，我当然不想灰头土脸的回去，而且我回去了，科长身边没个能说话的人，我不放心啊。”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解决麻烦 好听的话余惊鹊也会说，他现在就说自己想要留下来帮蔡望津，不想离开特务科。 其实也是提醒蔡望津，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个道理蔡望津当然明白，不需要余惊鹊来提醒。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不要慌慌张张，多大点事情，丢人现眼的。”蔡望津说了一句。 慌慌张张，丢人现眼？ 由不得余惊鹊不紧张啊，地下党丢了，而且你明明知道对方是想要对付你，你难道还能不担心吗？ 该表现出来的担心，是一定要表现出来的。 被蔡望津骂了一句，余惊鹊也没有往心里去，就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蔡望津。 “你不用管了，我去和羽生次郎队长汇报这件事情。”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他是要保的。 第一是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没有问题。 第二是蔡望津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剑持拓海做的。 第三是蔡望津不能看着剑持拓海对付余惊鹊，因为和对付蔡望津没有区别。 所以蔡望津才会主动帮忙。 有蔡望津帮忙当然是好的，余惊鹊心里乐呵呵的。 原本的麻烦，现在都解决了，现在余惊鹊只需要从组织这里，知道地下党的同志，真的是组织救走的，就够了。 蔡望津愿意亲自去找羽生次郎说这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不会阻拦。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处理了一下牺牲警员的事情，然后消息就放了出来。 这个消息在蔡望津看来，是要说明白的，毕竟蔡望津去找羽生次郎也会说明白。 既然消息放出来了，剑持拓海便也知道了。 开心剑持拓海当然开心，他原本打听想要找人，但是现在他还没有行动，人就被救走了。 这不就是剑持拓海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那么剑持拓海说的话就是真的，地下党为什么能救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而且剑持拓海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好的结果，剑持拓海心里怎么可能不开心。 开心之余，剑持拓海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出在什么人身上。 因为这件事情剑持拓海没有动手，那么必然是地下党动手，是谁？ 余惊鹊难道真的有问题，还是下面的警员？ 还是说，蔡望津故意杀了两个警员，来演戏。 这个剑持拓海觉得说不过去，蔡望津故意杀两个警员，演什么戏，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演的啊。 所以在剑持拓海看来，一定有人有问题。 这不就是剑持拓海最想看到的吗？ 所以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剑持拓海的心情，一直都不错。 所有的结果，都出人意料的好，很多都超出了剑持拓海的想象。 这种情况下，剑持拓海怎么可能不开心。 晚上下班，他早早就跑到了宪兵队，去找羽生次郎汇报这件事情。 羽生次郎之前就让剑持拓海盯着这件事情，有消息就告诉他。 现在剑持拓海来汇报，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完剑持拓海的汇报，羽生次郎眉头紧皱。 从剑持拓海的话中来看的话，这里面确实有人有问题，不然地下党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之前羽生次郎怀疑的就是余惊鹊，可是那时以为地下党直接将人救走，是余惊鹊通风报信。 可是现在看来，地下党没有直接将人救走，是蔡望津的计谋，那么你就不能根据这件事情判断了。 你只能根据，地下党被关押之后，又被地下党救走，这件事情来判断。 可是从这件事情判断，好像还是余惊鹊的问题最大，因为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余惊鹊是负责人，虽然警员也有可能，但是余惊鹊必然是嫌疑最大的人。 剑持拓海从羽生次郎紧皱的眉头，就能反应过来，羽生次郎心里怀疑上了余惊鹊。 剑持拓海低头笑了笑，他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可是就在剑持拓海开心的时候，有宪兵进来汇报说蔡望津来了。 羽生次郎知道为什么，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蔡望津必然是要来解释一下的。 “你先进去。”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说道。 虽然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当面看到还是不好。 剑持拓海也明白，所以就走了进去。 等到剑持拓海进去之后，羽生次郎才让人将蔡望津带了进来。 进来之后，蔡望津直接说道：“抱歉队长，人被地下党救走了。” 蔡望津没有说人是被剑持拓海弄走的，他说了地下党，因为大家都认为是地下党，他没有必要解释。 再者说了，你在羽生次郎面前，说剑持拓海的问题，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面对蔡望津的直截了当，羽生次郎也没有发火，而且还面带笑容问道：“怎么回事？” “队长将地下党交给特务科，我就想要利用起来，虽然地下党没有了价值，不过能利用一下也是好的。”蔡望津说话的技巧很高明。 他说羽生次郎将地下党交给特务科，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地下党没有了价值，既然是没有价值的地下党，那么我想要利用一下，是为了抓到抗日分子。 而且就算是现在丢了，也不要紧，毕竟已经说了，是没有价值的地下党。 不等羽生次郎说话，蔡望津继续说道：“设计了这个计划，想要引蛇出洞，不知道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导致计划失败。” 蔡望津三言两语，就将情况说了一下。 可是羽生次郎却说道：“如果这个地下党不重要的话，为什么他们的组织，会三番两次的想要救人。” 羽生次郎想要将地下的身份给提高，但是这不是蔡望津想要看到的，因为人已经丢了，这个人的身份越高，蔡望津的责任不是越大吗？ “第一次的救人有些随意，第二次的救人是特务科的安排，所以不能算是三番两次的救人。”蔡望津解释说道。 之前羽生次郎也觉得第一次救人很随意，可是他的解释是，地下党出其不意。 先随意救人，让他们认为地下党只会行动一次，行动失败之后，就不会行动，但是偏偏选择了第二次行动，所以才能救人成功。 但是第二次行动，是特务科自导自演，那么羽生次郎之前的推理就全部被推翻了。 这样看的话，地下党第一次救人，确实疑点重重。 太随意了。 不是准备不充足的事情，而是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救人成功一样。 因为第一次救人，你一个地下党都没有抓到，因为他们跑的太快了。 都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危机解除 当其中一件事情出现问题，那么之前你所有的推理，都会出现问题。 现在羽生次郎同样觉得地下党第一次救人，太草率了一点，看起来不太对。 如果第二次救人也是地下党做的，那么你还可以解释一下第一次救人的事情，可是现在事实证明，第二次救人，是蔡望津自导自演。 那么第一次救人，就解释不通了。 蔡望津说这个问题，只是想要告诉羽生次郎，这个地下党并没有看起来这么重要，可能就是无关紧要罢了。 至于剑持拓海第一次出来捣乱这件事情，蔡望津很明智的没有提，甚至是引导都没有引导羽生次郎。 蔡望津觉得没有必要，你说之后可能还会起到不好的效果。 第一次救人的事情，现在说不明白。 羽生次郎换了一个说法说道：“你将人关起来，怎么就被地下党给知道了？” “可能是消息泄露了。”蔡望津低头说道。 “泄露？” “心里有怀疑的人选吗？”羽生次郎问道。 “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都在怀疑范围之内。”蔡望津说的明明白白，那就是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都有可能。 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蔡望津，他没有直接问余惊鹊，因为他知道余惊鹊是蔡望津的心腹。 “这件事情，是谁负责的？”羽生次郎换了一种问法。 蔡望津心里明白，回答说道：“是余惊鹊，余股长。” “余惊鹊？” “他会有问题吗？”羽生次郎好像是下意识的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蔡望津早有准备。 “队长，您觉得呢？”蔡望津对羽生次郎问道。 “我没有你了解余股长。”羽生次郎将皮球踢了回来。 蔡望津继续说道：“队长，余股长是我的人，俗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还需要队长多点拨。” 这样的姿态其实很低，而且蔡望津也愿意听羽生次郎说，这让羽生次郎的心情不错。 因为地下党就算是丢了，在羽生次郎看来，也不可能是蔡望津的问题，所以对于蔡望津，他是不怀疑的。 “余股长负责这件事情，确实有重大嫌疑。”羽生次郎顺着说道。 重大嫌疑？ 蔡望津点头说道：“队长言之有理，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认为余股长有重大嫌疑。” “可是地下党不会那么傻吧？” “余股长可是特务科的股长，为了救人会暴露出来吗？” 买卖不划算。 羽生次郎也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买卖确实不划算。 地下党的人都精明的很，不然也不会和日本人斗了这么久，这种亏本的买卖，他们会做吗？ 而且羽生次郎拉拢过余惊鹊，如果余惊鹊是地下党，就应该被拉拢，跟着日本人，能得到的情报更多，得到的保护也更多。 可是余惊鹊拒绝了，他还是选择跟着蔡望津。 甚至是之前的几次行动，你说余惊鹊是地下党，好像有点牵强。 但是羽生次郎心里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或许地下党就是故意为之呢？” 就是故意用以前的事情，帮余惊鹊坐实身份，然后这一次救人，也是出其不意，让日本人和蔡望津都认为，地下党不会做亏本买卖。 蔡望津没有否认，点头说道：“队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只是可能性很小。” 如果找不到凶手，蔡望津也会以为余惊鹊的可能性很大，就和羽生次郎说的一样，地下党故意为之呢。 但是现在有凶手啊。 凶手就是剑持拓海，你让蔡望津怀疑余惊鹊干什么？ 他自然是不会怀疑余惊鹊的。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都已经找到凶手了，你何必还要去考虑另一个人的可能性呢？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只是羽生次郎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会去考虑这个可能性。 蔡望津也承认有这可能，但是可能性太小了。 羽生次郎不得不承认，蔡望津说的对。 可能性确实小。 “但是你也说了，是泄密，是我们走漏了风声被地下党知道的。” “就算不是余股长，下面的警员，这个买卖还是不划算，地下党又为什么会做呢？”羽生次郎觉得这个是一个矛盾点。 不管是余惊鹊，还是下面的警员，这个都是不划算的买卖。 如果地下党真的做了，那么下面的警员有可能，余惊鹊也就有可能，这是不能避免的。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但是对蔡望津来说并不是。 蔡望津说道：“我们还死了两个警员。” 羽生次郎是聪明人，听到蔡望津这句话，就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死掉的两个警员，可能就是走漏风声的人？”羽生次郎皱着眉头问道。 蔡望津点头说道：“有可能。” 沉默了一会之后，羽生次郎问道：“剩下的警员，你都调查过了吗？” “全部都调查过了，没有人有嫌疑。” “包括余股长在内。”蔡望津自然要帮余惊鹊说话，他今天来这里，其实就是帮余惊鹊解除危机来的。 这样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羽生次郎心里陷入沉思。 蔡望津没有问题不用考虑，余惊鹊有没有问题，待定。 可是听了蔡望津的说法，羽生次郎对于余惊鹊的怀疑，已经大大降低。 原因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点是对蔡望津能力的信任，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蔡望津不会说这样的话。 第二点则是，余惊鹊之前做的事情，确实也和地下党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就这两点原因，加上蔡望津今天说的话，羽生次郎降低了对余惊鹊的怀疑。 不过羽生次郎还是说道：“我们这样的工作，还是要小心一点。” 其实羽生次郎就是提醒蔡望津，你要多注意余惊鹊，不能因为是心腹信任，就觉得他没有问题。 蔡望津心里冷笑，有问题的人是剑持拓海，就算是盯着余惊鹊，又能有什么用。 不过蔡望津还是点头说道：“队长放心，我明白。” 看到蔡望津都明白，羽生次郎便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余惊鹊有问题，而且在羽生次郎的心里，也大大降低了怀疑。 蔡望津看到该说的已经说完，就从宪兵队离开。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羽生次郎完全放心，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起码羽生次郎不会对余惊鹊如何。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算不上麻烦 蔡望津从羽生次郎办公室离开，剑持拓海从后面走了出来。 其实之前蔡望津和羽生次郎的谈话，剑持拓海都听得清清楚楚。 剑持拓海是想要对付余惊鹊的，可是蔡望津来帮余惊鹊说了好话，意思就是自己已经调查过了，余惊鹊没有问题。 蔡望津的能力都说没有问题，而且加上余惊鹊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看起来好像是清白的。 但这不是剑持拓海想要看到的。 “你怎么看？”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问道。 他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都已经听到了。 怎么看？ 剑持拓海能怎么看？ 他自然是还想要说余惊鹊有问题，可是蔡望津的调查，难道都是敷衍吗？ 你可以说余惊鹊和地下党有关系，但是你万万不能说蔡望津和地下党有关系，羽生次郎又不是傻子，蔡望津可能吗？ 不过剑持拓海还是不甘心，他说道：“蔡科长的能力自然是有的，但是如果余股长的能力也非常出众的话，说不定蔡科长被蒙在鼓里呢？”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羽生次郎问道：“所以你还是认为余股长会有问题。” “这个可能性，现在不能排除。”剑持拓海说道。 不能因为蔡望津过来说了几句话，现在就将余惊鹊的嫌疑给排除，剑持拓海辛辛苦苦弄到了如此地步。 而且老天爷都在帮助他，地下党都跳出来将人救走，少了剑持拓海很多事情，现在如果没有进展的话，他能心甘情愿吗？ 这些话表达的已经很明白了，羽生次郎心里自然知道剑持拓海的意思。 那就是蔡望津没有问题，不表示蔡望津信任的余惊鹊就没有问题。 再者说了，地下党潜伏的人，不就是获得这些人的信任吗？ 羽生次郎思索片刻之后说道：“你多注意一点。” 多注意一点，说白了就是让剑持拓海盯着余惊鹊，看看余惊鹊究竟会不会有问题。 果然和蔡望津心里想的一样，那就是羽生次郎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现在让剑持拓海盯着余惊鹊，只要有机会，剑持拓海能放过余惊鹊吗？ 这都是麻烦事，可是这样的麻烦，并不是因为余惊鹊救人才带来的。 就算是余惊鹊不救人，剑持拓海一样会盯着余惊鹊，如果有机会的话，一样会行动。 所以说余惊鹊救人，并没有影响剑持拓海的行为。 反而还多救了一个人，这当然是余惊鹊能接受，而且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但是在剑持拓海看来，他也能接受。 羽生次郎发话了，他以后盯着余惊鹊，只要找到余惊鹊的破绽，找到机会就能将余惊鹊一棒子打死。 “是队长。”剑持拓海答应下来。 之后剑持拓海也从宪兵队离开。 羽生次郎心里其实想法很多，毕竟剑持拓海在羽生次郎心里，不见得就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毕竟余惊鹊之前举报过一次剑持拓海，说日本女间谍可能是剑持拓海杀的，这你能忘之脑后吗？ 这些烦恼的想法，羽生次郎从里面不能得到一个答案。 至于余惊鹊，在剑持拓海去宪兵队，蔡望津去宪兵队的时候，他就跑去找了孔晨。 在饭庄后面的房间和孔晨见面，余惊鹊急忙问道：“是我们的人行动吗？” 虽然心里认定是自己人行动，可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前，余惊鹊不敢确定。 毕竟剑持拓海给余惊鹊的压力，一点也不小。 孔晨笑着说道：“是组织的行动。” “组织行动这么快吗？”余惊鹊有点吃惊的问道。 当时蔡望津让余惊鹊带着人过去转移组织的同志，余惊鹊认为机会已经很渺茫了，没有想到最后是虚惊一场。 “组织担心特务科有所行动，不想给蔡望津机会，所以在消息出去之后，就安排了救人。”孔晨解释说道。 组织的选择无疑是非常正确的，而且将蔡望津的心思都给猜到了。 “那就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从现在看来，终于是松了口气。 余惊鹊是松了口气，不过孔晨却提着口气。 “你没事吧？”孔晨从陈溪桥这里，已经知道了余惊鹊因为救人的事情，需要面对什么。 现在救人是成功了，可是孔晨担心余惊鹊面对的危险，太过巨大。 余惊鹊摇头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蔡望津这里的麻烦，我已经完全解决了，他并不会怀疑我。”余惊鹊很自信的说道。 一个多疑的人，对付起来，不容易。 但是如果一个多疑的人，真的不怀疑你的话，那么你确实是安全的。 “还是要多亏了组织的办法。”余惊鹊感谢的说道。 组织的办法很好用，将黑锅给了剑持拓海，余惊鹊确实是在蔡望津这里，一点嫌疑都没有。 孔晨问的不是蔡望津，他问道：“我是说宪兵队这里，羽生次郎这个小鬼子呢？” 之前大家都觉得，最大的问题是蔡望津。 可是当孔晨将组织的计划告诉余惊鹊之后，孔晨认为只要不出意外，那么剑持拓海必然是要背黑锅的。 那么孔晨的担心，就跑到了羽生次郎身上。 “有蔡望津出面帮我去说，羽生次郎这里的问题，应该也不会很严重。” “但是想要完全消除，也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目前没有大问题。”余惊鹊语气轻松的说道。 这个轻松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的轻松。 这么大的麻烦和嫌疑，现在仅仅只是羽生次郎的一点怀疑，必然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孔晨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不放在心上，日本人不好对付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帮我告诉雪狐，让他不要担心我。” “我这里没有大问题。” 确实没有大问题，余惊鹊认为现在完全可以接受，甚至都谈不上应付，因为不需要他来应付。 看到余惊鹊这自信的样子，孔晨才放心下来，看起来是真的没有问题，不然余惊鹊不会是这样的状态。 “这我就放心了，我会转告雪狐的，还有替这一次死里逃生的同志谢谢你。”孔晨由衷的说道。 “你可别，那不仅仅是你的同志，也是我的同志，应该的。”余惊鹊摆手说道。 孔晨看着余惊鹊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孔晨确实很佩服余惊鹊，也更加认同余惊鹊。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驱虎吞狼 佩服和认同是一回事，带来的麻烦，是另一回事。 也是因为更加认同，孔晨才会显得更加担心。 沉吟之后还是开口说道：“就算蔡望津和羽生次郎这里你不担心，剑持拓海呢？” “剑持拓海这一系列的行为，完全就是在针对你，之后肯定还会变本加厉，这个麻烦，你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孔晨现在所说的问题，确实是一个重点。 剑持拓海算是阴魂不散，这一次的一系列行为，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羽生次郎这里有了命令，让剑持拓海盯着余惊鹊，剑持拓海可能收手吗？ “确实是个麻烦。”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所以你必须要小心，要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孔晨语重心长的说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余惊鹊说道：“驱虎吞狼。” “驱虎吞狼？”孔晨不太理解的问道。 “让蔡望津来对付剑持拓海。”余惊鹊解释说道。 虽然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但是在特务科，虎是蔡望津，剑持拓海只能算是狼。 驱虎吞狼，说白了就是让蔡望津来对付剑持拓海。 “你是想要他们互相残杀，你来坐收渔翁之利。”孔晨问道。 “不错，蔡望津现在认为，剑持拓海的行动，都是在针对他。” “那么让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正面交锋，算是最好的选择。”余惊鹊分析说道。 他想要和剑持拓海正面碰撞，在鱼向海已经离开冰城，不参与这件事情的情况之下，余惊鹊是没有优势的。 剑持拓海有日本人的身份在，这就是剑持拓海的优势。 所以说余惊鹊不是很想要正面碰撞，如果蔡望津能顶在前面，来对付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觉得是最好的结果。 孔晨听完之后说道：“驱虎吞狼是不错，可是蔡望津被人当成枪来使，反应过来之后，会不会不太好。” “我担心的不是反应过来，因为他不可能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之间也是有矛盾的。” “剑持拓海也一直在对付蔡望津，只是在鱼向海的事情之后，才将优先级放在我的头上，选择先对付我。”余惊鹊觉得，蔡望津不会觉得对付剑持拓海有什么不对。 他继续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蔡望津不愿意出力。” 蔡望津想要对付剑持拓海，并不是想要剑持拓海死。 剑持拓海只要老老实实，蔡望津或许就会觉得不错，可以接受。 甚至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你就算是将剑持拓海弄死了，你不仅仅得罪了羽生次郎，可能羽生次郎还会派人过来，你不是自己找事吗？ 所以让剑持拓海老老实实，是最好的。 可是这不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因为剑持拓海想要他死，他自然也想要剑持拓海死。 驱虎吞狼，如果这头老虎，不想吞狼，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呢？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会帮你通知雪狐，你不要着急，我们从长计议。”孔晨原本是想要帮余惊鹊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思考之后，发现好像很难立马想到解决的办法。 余惊鹊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不着急，我知道不容易，现在没有危险就好。” 和孔晨又聊了几句，说的还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问题，之后余惊鹊就离开。 孔晨说了会汇报上去，帮余惊鹊问问组织的意思。 只是余惊鹊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很复杂。 很多时候是需要余惊鹊随机应变的。 从孔晨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回了家。 将救人的好消息告诉季攸宁，季攸宁自然是担心余惊鹊的安全，询问余惊鹊会不会有危险。 在听到余惊鹊的解释之后，才放心下来。 两人吃了晚饭之后，季攸宁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爹也就这几天回来。” 余默笙很忙，说是忙生意，你不知道具体在忙什么。 不过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在家里。 年越来越近，只是过年的气氛却不是很浓。 余惊鹊问道：“要我们去接吗？” 接也是去火车站。 季攸宁说道：“没有电报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季攸宁知道余默笙要回来，那是军统的渠道。 正常的渠道，余默笙没有发电报说自己要回来，所以更加不要说接不接了。 听到季攸宁这样回答，余惊鹊也不问了，余默笙这个老狐狸，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带你去做几件衣服。”余惊鹊觉得过年了，给季攸宁做几件衣服。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过年还要穿新衣服，我的衣服还多着呢。”季攸宁笑着摇头。 “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放假了，我来准备，你好好上班。”季攸宁大包大揽下来。 其实这几年过年准备的东西，余惊鹊都很少去管，基本上都是季攸宁在负责。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可以做好，没有担心什么。 “爹今年回来的有点晚，是有什么事情吗？”余惊鹊关心的问道。 他不是好奇余默笙做什么，他只是担心余默笙做的事情，会不会有危险。 虽然说余默笙是老狐狸，但是这更多的是心里安慰罢了。 今年快年关了，余默笙才回来，余惊鹊觉得应该是有事情在忙。 季攸宁说道：“是在负责一个任务，不过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不用担心。” 听到说已经完成，余惊鹊松了口气。 他们这一行，危险不危险的，你根本就说不清楚。 “别担心，没事的。”季攸宁笑着搂着余惊鹊的胳膊。 和季攸宁又聊了很多，两人才上楼休息。 第二天醒来吃了饭，季攸宁在家里准备过年事情，余惊鹊继续来特务科上班。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找蔡望津，因为蔡望津昨天说了去找羽生次郎，帮余惊鹊说话。 余惊鹊现在当然是想要知道，羽生次郎是怎么说的，结果如何。 蔡望津的回答，就是让余惊鹊心放在肚子里面，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蔡望津这样的回答，只是不想要余惊鹊一直这么愁眉苦脸，提心吊胆的。 余惊鹊也乐得相信蔡望津，听到这样的回答，立马就脸色缓和了不少。 “科长，昨天去见到剑持股长了吗？”余惊鹊问道，他觉得剑持拓海昨天应该会忍不住去找羽生次郎。 “没有见到。”蔡望津开口说道。 见是没有见到，但是蔡望津看到了剑持拓海从宪兵队出来。 因为蔡望津离开之后，并没有立马开车离去，反而是在不远处等待了一会，就看到了剑持拓海从宪兵队出来。 这一幕，更加坚定了蔡望津的想法，地下党丢失的事情，是剑持拓海做的。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除夕 现在蔡望津越是认为地下党是剑持拓海带走的，对余惊鹊越有利。 既然蔡望津让余惊鹊不要担心，那么余惊鹊也表现的很放心，离开蔡望津的办公室。 和剑持拓海现如今很少会见面说什么，因为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好聊的。 女间谍，地下党。 这些事情，现在算是结束，至于带来的后续影响，要看后续的发展。 之后两天，余默笙也回来了。 赶在除夕之前回来，一家人在家里吃年夜饭。 算不上多热闹，因为一家人聚齐了，也就三个人罢了。 季攸宁这里没有了亲人，奉天的那些人，算不上亲人。 余惊鹊这里，就余默笙一个，所以冷清是冷清了一点。 但是如今冰城之中，孤苦伶仃，家破人亡的人很多。 余惊鹊觉得自己应该知足，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想起来陈溪桥，今年除夕，又是自己一个人。 木栋梁还好，起码娶了老婆，也算是有了家人。 除夕夜，三人都聊的很开心，只是少了人，不能打麻将，让余默笙有些不尽兴。 余默笙还喝了点酒，喝了酒之后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说余惊鹊和季攸宁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孩子？ 余默笙应该不会问这句话才对，因为余默笙知道季攸宁和余惊鹊是假的，并不知道两人已经…… 守岁过后，送了余默笙去休息，今天放炮是余惊鹊去点的，在院子里面，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 外面也有炮声传过来。 余默笙去睡了之后，余惊鹊来到季攸宁身边问道：“我们怎么还没有动静？” 刚才余默笙说的时候，季攸宁已经是脸红，没有想到现在余惊鹊也来问。 但是季攸宁害羞归害羞，可是又很紧张。 拉着余惊鹊的手，季攸宁问道：“为什么啊？” 肚子没有动静，没有孩子，季攸宁也担心。 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今天晚上我加班。” “爹在家呢。”季攸宁小声说道。 “在家怎么了，外面这炮声他听不见的。”余惊鹊不由分说的拉着季攸宁上楼。 季攸宁是半推半就，肚子没有动静，季攸宁比余惊鹊还紧张。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靠坐在一起，季攸宁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多加班啊。” 余惊鹊笑着问道：“怎么？” “你笑什么，我是因为孩子。”季攸宁不满意的拧了余惊鹊一下。 “可遇不可求。”余惊鹊看得开。 “那你今天要加班。”季攸宁瞪着眼睛说道。 余惊鹊一脸坏笑的说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加班。” “单纯的想要加班？” “那你就给我继续。”季攸宁咬着牙，扑在余惊鹊身上。 早上醒来，余惊鹊觉得腰疼。 自己这身体，居然都腰疼，余惊鹊心有余悸。 下楼看到季攸宁准备的早饭，还挑衅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突然觉得，自己的承诺，还是太年轻了一点。 多加班，那是随随便便能多加班的吗？ 三人吃了早饭，今天大年初一，都没有事情做。 余惊鹊也有假期，可以在家里休息两天。 吃完饭，在家里无聊，也没有亲戚要走，余惊鹊就带着季攸宁出去看电影。 今天街上的人很多，电影院也是如此。 看了电影之后，还跑去逛街。 晚上余惊鹊说在街上吃饭，季攸宁说余默笙还在家里，要回去吃。 弄的余惊鹊好像是不孝子一样。 初二也没事，还是吃吃喝喝玩玩。 初四余惊鹊就要去上班，初三晚上，打算早早睡觉。 可是看到季攸宁的动作，余惊鹊一脸惊恐的说道：“连续加班这么多天，今天就不用加班了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啊。” 看到余惊鹊这害怕的样子，季攸宁瞪着眼睛说道：“是谁说的，要天天加班。” “天天加班，我……”余惊鹊觉得自己脸红，自己能说不行吗？ 可是好像真的有点力不从心啊。 “这加班也太频繁了，而且每次加班，都是力竭而止啊。”余惊鹊这几天是痛苦并幸福着。 “借口。”季攸宁说道。 “呵，女人。”余惊鹊说道。 “睡觉。”季攸宁说了睡觉，但是嘴角的一丝微笑，让余惊鹊感受到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忍受的嘲讽。 “睡什么睡，给我过来。”余惊鹊说道。 一番大战之后，看着瘫软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季攸宁，余惊鹊得意的笑着。 季攸宁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说道：“你不是，力不从心吗？” “开玩笑，我是担心你。”余惊鹊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余惊鹊抱着季攸宁，低声说道。 不低声也没有办法，余惊鹊现在，算是最后的死撑。 季攸宁躺在余惊鹊怀里，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我要给你生个小男孩。” “小女孩也好，嘿嘿……” 余惊鹊搂着季攸宁，说道：“有你就够了。” “不够，不够。”季攸宁好像是撒娇一样说道。 其实季攸宁也是不堪鞭挞，但是为了孩子，好像就充满了力量一样。 都说做了母亲的女人，会更加伟大，这季攸宁还没有做母亲呢，余惊鹊都快招架不住了。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强打精神，跑去特务科上班。 来到特务科，见到了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的工作性质决定他放假的天数，肯定要少很多。 所以桥本健次早早就来上班了。 看到余惊鹊的面色，桥本健次问道：“怎么了余股长，过个年，怎么还弄的有些憔悴。” “事情多，累的。”余惊鹊打了个哈哈说道。 桥本健次怎么可能知道余惊鹊这几天都是怎么度过的，也没有多问。 这几天就是桥本健次一个人在特务科，无聊的很。 现在余惊鹊过来了，桥本健次也不回去通讯班，跑来余惊鹊的办公室，和余惊鹊聊天。 “这几天，电台方面有消息吗？”余惊鹊聊天的过程中，随意的问道。 “没消息，有些异样的信号，不过什么都没有找到。”桥本健次不是很满意的说道。 他的能力不错，但是这种电台搜捕的工作，却进展不太好，只能说敌人已经有了很多经验。 “纸鸢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提起来纸鸢，桥本健次心里其实是有个疙瘩的。 他来特务科，其实就是上面让来抓捕纸鸢来的，不过到现在反而是线索全无，你说他心里能好受吗？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情况 找不到纸鸢，余惊鹊自然是开心，这说明季攸宁是安全的。 余惊鹊还劝解的说道：“桥本老师不用着急，反满抗日分子都是非常狡猾的，而且他们一定还会跳出来做什么，等到他们做了，桥本老师一定能抓到把柄。” “现在纸鸢没有消息，应该是知道了桥本老师来特务科坐镇，所以吓得不敢出现罢了。” 听到余惊鹊的恭维，桥本健次笑了笑。 纸鸢没抓到，桥本健次心里不太舒服，却也没有真的觉得如何。 毕竟桥本健次的心态，和何斯谅的心态还是有所不同的。 桥本健次会努力去抓，去找机会，但是却不会钻牛角尖，觉得抓不到自己就吃不下饭一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桥本健次还说有空请余惊鹊去家里吃饭，余惊鹊笑着答应下来。 从办公室之内，将桥本健次送出来。 剑持拓海也来上班了，余惊鹊都来了，剑持拓海能不来吗？ 见面也是互道了一句新年好，不会主动想要见面，但是见面的话，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今天回来，也是跑过来说了一些吉祥话。 将李庆喜打发走，就算是开始正式工作了。 但是手边却没有什么着急的工作。 学校的事情，已经撤离，闫清辉和季泉清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现如今确实是有点无所事事。 不过余惊鹊喜欢这样无所事事的感觉。 等到蔡望津过来，余惊鹊也是跑过去，做了李庆喜同样的事情。 说吉祥话去了。 余惊鹊是怎么打发走李庆喜的，蔡望津就是怎么打发走余惊鹊的。 因果循环。 第一天没什么事情，下班之后，余惊鹊就打算回家。 却看到了韩宸想要见面的眼神。 和韩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不知道韩宸这一次找余惊鹊是干什么。 去了秦晋的房子，余惊鹊在里面等着韩宸。 两个牌位擦拭了一下，余惊鹊觉得秦无瑕和文殊也算是做个伴，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 余惊鹊过来没一会，韩宸就到了。 看到韩宸进来，余惊鹊问道：“你没有回去新京吗？” “回去都已经回来了。”韩宸说道。 “找我干什么？” “你别说是给我拜年来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什么年纪，你什么年纪，我给你拜年。” “应该是你给我拜年还差不多。”韩宸没好气的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拜年有红包吗？” “别贫了。”韩宸笑骂着说道。 “行了，说吧，什么事？”余惊鹊收敛起来自己的笑容问道。 他们这种人，没事不可能随意见面的。 韩宸也正色起来说道：“我这一次回去新京，听到一个消息，说日本人在别的战场上面，现在很被动。” “被动好啊。”余惊鹊脸色喜悦起来。 日本人在别的战场上吃亏，那么就会影响整个战局，可能就能胜利。 看到余惊鹊这喜悦的样子，韩宸能明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宸的激动，不必余惊鹊少多少。 “但是日本人一定会更加残暴，我们的战斗环境会更加的艰苦。”韩宸说道。 “黎明前的黑暗罢了。”余惊鹊觉得咬咬牙，能撑过去。 “你今天不会就是来提醒我这些吧？”余惊鹊问道。 韩宸摇头说道：“不是，从新京得到的消息，日本人好像有一个专家要来冰城，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太清楚，你帮忙留意一下。” “专家？” “什么专家来冰城，来冰城干什么？” 余惊鹊有点好奇。 “这个上面得到的消息也不准确，就是只言片语，你在特务科，帮忙注意一下。” “不仅仅是你，还会有人收集情况，你这里没有消息也不要紧。”韩宸只是通知余惊鹊。 这个消息现在算是广撒网，潜伏人员都会被通知一下，但是具体谁能打听到消息，这还说不准。 特务科其实能不能，余惊鹊也不知道。 按理说特务科是情报机构，一些消息还是能获得的。 可是日本人的行事也很神秘，如果专家非常重要的话，日本人也不会透露给特务科的。 不过听韩宸的意思，并不是交给余惊鹊一个人负责，这让余惊鹊的压力小了不少。 通知完这件事情，韩宸问道：“听说你在特务科遇到麻烦了？” 地下党的人丢了，是余惊鹊负责的，这件事情警察厅的人自然是有耳闻。 “你都听说了？”余惊鹊苦笑的说道。 看来剑持拓海还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帮自己宣传啊。 “这事厅长都听说了。”韩宸说道。 “厅长怎么说的？”余惊鹊还不太清楚厅长的意思。 韩宸这里却知道一些，他说道：“听说你们科长蔡望津，和厅长聊过这件事情，具体怎么说的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蔡望津是帮你说了话的。” 在羽生次郎面前，蔡望津都帮余惊鹊说话，更加不要说在厅长面前了。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放心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麻烦不大。” “什么不大。” “他们怎么说你和地下党有联系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韩宸问道。 弄了半天，韩宸是担心这个。 今天通知余惊鹊注意日本专家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借口。 面对韩宸的询问，余惊鹊一点也不紧张。 他说道：“事情你根本就不清楚。” “那你就给我解释解释。”韩宸没有打算被余惊鹊随便糊弄过去。 “这件事情里面，根本就没有地下党什么事。”余惊鹊说道。 “没有地下党的事？”韩宸有点疑惑。 “第一次是剑持拓海做的，第二次是蔡望津做的，第三次还是剑持拓海做的……” 余惊鹊没有说实话，因为不能说实话。 他只能将告诉蔡望津的那一套，拿来告诉韩宸。 毕竟这一套蔡望津都信了，韩宸没有理由不相信。 果然，听完余惊鹊的话之后，韩宸点头说道：“要是按照你的说法，这里面确实是没有地下党什么事。” “所以蔡望津才会在羽生次郎面前帮我说话，在厅长面前帮我说话，因为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也没有地下党的事情。”余惊鹊说道。 韩宸对余惊鹊还是信任的，毕竟余惊鹊是他拉进来的，而且秦晋死的时候还让韩宸照顾余惊鹊。 最重要的是，还有余默笙。 所以听到余惊鹊的解释，韩宸的怀疑就打消了大半。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敲响警钟 韩宸这里的怀疑，是职业习惯。 他心里怎么怀疑余惊鹊，他怎么都不可能怀疑余惊鹊啊，余惊鹊和他合作好多次，甚至是有几次，都是在军统危难之际，挽大厦于将倾。 再加上余默笙的身份和关系，他怎么会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说到底，还是职业习惯的问题，他习惯了去怀疑每个人，并不会因为你什么身份，就另眼相看。 毕竟韩宸也担心余惊鹊是地下党，地下党潜伏在军统内部的人员不少，因为他们在地下党内部，也有潜伏，自然是会更加清楚和担心这一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余惊鹊是地下党，之前帮军统也就说得过去。 毕竟帮军统对付的是日本人，不是地下党。 由不得韩宸不担心。 所以今天和余惊鹊见面，说让余惊鹊帮忙留意那个日本人专家，这句话不假。 确实有这么回事，确实有日本专家这个人要来冰城。 但是韩宸对余惊鹊没有抱希望，毕竟特务科能知道这个消息的机会，不大。 算是一个借口，主要还是想要听听余惊鹊的解释。 现在解释听到了，韩宸也就不怀疑了。 因为余惊鹊的解释，是没有问题的。 特务科里面的关系复杂程度，韩宸早就听说了。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剑持拓海和余惊鹊，这些韩宸都听说过。 那么这一次的事情，是特务科内部的一次暗流涌动，韩宸认为可信度很高。 毕竟这一次的行动风格，确实不太符合地下党。 余惊鹊看着韩宸，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韩宸一定会相信。 毕竟余惊鹊说的话，真真假假。 他说第一次救地下党是剑持拓海，这句话是真的。 第二次蔡望津自导自演，这句话也是真的。 只有最后说剑持拓海将地下党带走，这句话是假的。 可是三句话里面，两句都是真的，最后一句假的，你分辨的出来吗？ 所以韩宸的怀疑，余惊鹊认为可以打消。 但是虽然很轻易的打消了韩宸这一次的怀疑，不过在心里也给余惊鹊敲响了一个警钟。 韩宸这个人，余惊鹊之前甚至是都有些抛在脑后，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而且韩宸不是敌人，是军统的人，是反满抗日的人，心里自然也就亲近。 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余惊鹊心里敲响了警钟。 自己是地下党，算是打入军统，虽然没有做过对不起军统的事情，但是身份放在这里。 如果被韩宸发现自己的这个身份，那么麻烦很大。 别的不说，就余默笙和季攸宁，该怎么办？ 他们两个可能都会被军统怀疑其身份，潜伏人员，被组织怀疑身份，这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 当时张平死了之后，余惊鹊从特务科出来，就面临被组织怀疑身份的情况。 余惊鹊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组织，也就是找到陈溪桥，想要解释。 好在陈溪桥是文殊的父亲，对余惊鹊有一定的了解，不然余惊鹊当时能随随便便解释清楚吗？ 余惊鹊是为了文殊加入警署，为了文殊抗日救国，陈溪桥心里都明白，所以才会信任余惊鹊。 但是如果余惊鹊地下党的身份，被韩宸知道，军统能信任季攸宁和余默笙吗？ 这恐怕不行吧。 如果不信任的话，这对季攸宁和余默笙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潜伏人员，失去组织的信任，是非常可怕和恐怖的一件事情。 余惊鹊觉得自己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小心。 自己不仅仅要排除自己在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面前的嫌疑，韩宸这里的嫌疑，也必须要注意，因为同样很重要。 这一次虽然余惊鹊忽视韩宸，但是问题不大，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所以余惊鹊心里告诫自己，方方面面，都必须要考虑到。 韩宸不是敌人，却也不能露出破绽。 “这一次我算是背了黑锅。”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心里打消了对余惊鹊的怀疑，不过韩宸同样担心的说道：“这剑持拓海怎么和疯狗一样，就抓着你咬。” 韩宸觉得奇怪，这剑持拓海想要对付蔡望津，你没有必要对付余惊鹊啊。 哪怕是余惊鹊和蔡望津是一起的，可是剑持拓海只要对付了蔡望津，余惊鹊还能翻天不成？ 你想要先对付余惊鹊，消弱蔡望津的力量，有点给自己增加难度的意思。 毕竟在韩宸看来，日本人对付蔡望津，那是神仙打架，余惊鹊最好的选择就是躲，不会给剑持拓海造成太多阻碍吧？ 韩宸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韩宸不知道鱼向海的事情。 这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没有办法告诉韩宸。 他说道：“或许是看我和蔡望津走的近吧。” 这个解释是万金油，韩宸不能推翻说什么。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小心一点，虽然蔡望津信任你，你帮蔡望津做特务科科长的位子，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但是日本人不是好惹的，你小心引火烧身。” 面对韩宸善意的提醒，余惊鹊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什么不会有事，这一次不是都怀疑你了吗？” “虽然蔡望津解释过了，但是就日本人的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能完全放下才怪。”韩宸提起来日本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脾气。 这件事情，韩宸也只能发发牢骚，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今天更多的是想要余惊鹊的一个解释，现在解释已经听到了，韩宸也就打算离开。 离开之前提醒余惊鹊注意安全，同时提醒余惊鹊注意一下日本人的专家。 这是上面的要求，大家都要注意。 虽然认为特务科可能不会有消息，不过韩宸还是提醒了一句。 韩宸离开之后，余惊鹊对着秦晋和文殊的牌位说了几句话，也就出门离开。 今天和韩宸的见面，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充满了变数。 而且余惊鹊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季攸宁和余默笙，这就非常严重了。 这个警钟敲响的不算是太晚，余惊鹊认为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再者说了，这一次的解释很完美，韩宸不会发现什么。 回到家中，余惊鹊担心的就不是这个问题了，而是加班不加班。 好在今天季攸宁没有提加班的事情，余惊鹊觉得能好好养养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同样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余惊鹊抽空说了一下自己昨天遇到的问题，也就是敲响的警钟。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担心，虽然都是反满抗日的组织，但是这种潜伏也是很要命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来的。”季攸宁一脸认真的说道。 “傻瓜，我当然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会出现意外，如果出现问题，你一定不要承认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说我将你也骗了。”余惊鹊说道。 他认为这样的说法，算是最好的。 虽然军统真的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季攸宁和余默笙能继续保持军统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余惊鹊暴露给了军统，如果季攸宁和余默笙军统还信任，其实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军统也不敢将余惊鹊的身份捅出来，如果被日本人知道了，那么余惊鹊完蛋是完蛋了，可是季攸宁和余默笙呢。 这两个人对军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难道军统就能放弃吗？ 如果军统认为两人，也有地下党的可能，那么军统是会放弃，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可能，军统当然不会放弃如此重要的人。 所以余惊鹊才会说，如果自己暴露，季攸宁说自己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她确保的其实不仅仅是她的安全，还有余惊鹊的安全。 到时候军统固然是不会继续信任余惊鹊，但是为了保护季攸宁和余默笙，也会装作不知道。 那么这就是回旋的余地。 如果军统认为三人都有问题，不管是自己抓了调查，还是故意让日本人动手，对余惊鹊他们来说，都会异常的麻烦。 季攸宁不需要余惊鹊解释，她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不撇清关系。 季攸宁说道：“我明白。”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不是甩掉了余惊鹊，而是保全余惊鹊。 “你还是要多小心。”季攸宁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也担心真的到了这一步。 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虽然军统投鼠忌器，但是也都是隐患。 而且季攸宁就算是想要撇清关系，军统也不一定会相信。 最好的结果，就是不暴露。 当然了，不暴露自然是最好的。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因为余默笙还在家里，就没有详细的去聊。 之后的几天，大家都开始正常工作上班，余惊鹊也去了学校。 顾晗月也从新京回来了，来学校上课。 季攸宁说顾晗月想要来家里拜年，带了礼物。 虽然不能常见面，也不能显得关系很好，免得一个人暴露，连累了另一个人。 但是季攸宁和顾晗月的关系很好，学校里面的人都知道，如果过年不拜年的话，反而还显得奇怪。 所以顾晗月就带了礼物，在学校下班之后，和季攸宁一起回来家里拜年。 提前一天余惊鹊就知道了，他让家里准备了东西，招呼顾晗月。 晚上余惊鹊从特务科下班，顾晗月已经到了。 和季攸宁在家里聊天，来的时候余默笙还在，顾晗月给余默笙拜了年。 只是中间余默笙被打电话叫走了，刚过年，余默笙的应酬比较多。 “回来了。”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迎上来说道。 “来就来了，不用带什么礼物。”余惊鹊脱了大衣，对顾晗月说道。 顾晗月笑着说道：“又不是给你带的，你不要算了。” 顾晗月的话，惹得季攸宁发笑，余惊鹊瞪了顾晗月一眼。 等到余惊鹊回来，就开始吃饭，饭菜都准备好了，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 三人吃饭聊天，问了问顾晗月回去新京发生的一些趣事。 之后季攸宁收拾，顾晗月想要帮忙，被季攸宁用她是客人的借口给拦下来。 顾晗月也就没有坚持。 其实顾晗月也想要找一个和余惊鹊独处的机会，但是她却不知道，这个机会是季攸宁给的。 余惊鹊自然知道季攸宁的意思，毕竟顾晗月的身份，季攸宁可是知道的。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枪声是什么？”顾晗月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余惊鹊有点好笑。 当时顾晗月离开，到现在，可是过年了。 虽然是过了一个年，只是顾晗月好像还是很有执念一样，但是却没有得到消息，只能现在问余惊鹊。 余惊鹊大概给顾晗月解释了一下闫清辉报仇的事情，和日本人的埋伏。 这个事情困扰了顾晗月一个过年，现在终于是有一种放下的感觉。 “我们死了个同志，还没有杀了最后一个仇人，可惜。”顾晗月嘴里念叨说道。 余惊鹊知道顾晗月心里不甘心，顾晗月的性格，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最后一个仇人不着急。”余惊鹊劝说道。 “先让他多活两天。”顾晗月咬着牙说道。 说完这件事情，顾晗月换了一个话题说道：“组织上面说得到消息，日本人有一个专家要来冰城，你知道吗？” 知道吗？ 余惊鹊知道。 但是余惊鹊不是从组织这里得到的消息，而是从韩宸这里，是从军统。 这个消息军统知道，组织也知道，难道还很重要吗？ 看到余惊鹊皱眉，顾晗月还以为余惊鹊不知道，继续说道：“可能雪狐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吧。” “我知道。”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确实没有来得及通知，但是余惊鹊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顾晗月没有问余惊鹊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在顾晗月看来，那就是雪狐通知了。 “这个消息，一点眉目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顾晗月的性子稍微急了一点。 观察了几天，没有结果，就想要和余惊鹊聊聊。 虽然顾晗月的性子急，但是不会办傻事。 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让余惊鹊说，应该是真的。 不然军统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还挺重视的。 之前韩宸告诉余惊鹊这个消息，告诉的不清不楚，而且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余惊鹊就没有通知组织。 从顾晗月这里知道，组织也在关注同样的消息。 “军统也在调查这件事情。”余惊鹊对顾晗月说道。 “军统？”顾晗月问道。 “对，而且还挺重视的，你给组织汇报一下。”这个消息没什么重要的，不过既然说起来了，余惊鹊觉得还是汇报一下的好。 顾晗月没有觉得消息没用，认真的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旧账 一个专家的消息，军统关注，组织也关注，你说这个专家很重要吗？ 不见得，因为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专家的身份，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 总之就是没有人可以给一个比较肯定和准确的消息，军统这里让余惊鹊多留意，组织这里看来进展也差不多。 这种消息，不是无中生有，可是不见得最后就会有很好的收获，也可能是白白用工一场。 你别说是组织了，就算是军统，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可谓是常见。 但是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敢大意，该做的一样不能少。 让顾晗月告诉组织军统消息，剩下的就看发展了。 季攸宁收拾的时间很长还将碗筷都给洗漱了，给余惊鹊和顾晗月留下了足够多的时间。 两人甚至是可以详细的聊一聊这件事情，但是两人全都是一知半解的，没得聊。 但是你要说这个任务重要不重要，余惊鹊偏向认为重要，不是那种无用功。 因为军统和组织都注意到了，概率还是相对大一点的。 任务心里都不清楚，没有什么好聊的，余惊鹊和顾晗月就随意聊天。 之后季攸宁就出来了，三人如常，然后将顾晗月送走。 送走了顾晗月之后，季攸宁笑嘻嘻的看着余惊鹊。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给你们留了足够的时间，聊的够吗？” “这个叙旧情，叙的怎么样，我还算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吧。”季攸宁的笑容很甜美，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聊聊工作，工作你知道吧？”余惊鹊急忙说道。 季攸宁疑惑的看着余惊鹊说道：“工作？” “以前某些人可是背过人家，还带到家里来的。”季攸宁依然笑得甜美。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记着呢？” “再说当时她不是喝醉了吗？”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季攸宁说道：“醉没醉你心里不清楚吗？” 当时以为季攸宁傻，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想起来，好像傻的是余惊鹊和顾晗月。 顾晗月以为是依靠季攸宁，利用季攸宁接近余惊鹊，想要拿走情报。 可是殊不知，季攸宁看得出来顾晗月没有喝醉。 季攸宁当时只是知道顾晗月没有醉，但是顾晗月和余惊鹊的身份，季攸宁还真的不知道。 这事情确实是陈芝麻烂谷子，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余惊鹊没有想要聊下去的意思，上楼准备休息。 季攸宁站在楼梯口，看着上楼的余惊鹊，继续说道：“某些人是不是还打了，人家姑娘的屁股。” 听到季攸宁的这句话，余惊鹊差点一只脚没有踩住楼梯的台阶，从楼梯上滚下来。 这事季攸宁都知道？ 手贱。 余惊鹊心里暗骂自己手贱，当时干嘛想要报复顾晗月，被季攸宁看个正着。 当时以为季攸宁傻，天真，单纯，什么都不懂。 谁知道，这点细节都被看了去。 而且这么长都没有提，现在才说出来。 余惊鹊回头，看着楼梯下的季攸宁，苦笑着说道：“我还能解释清楚吗？” “解释试试呗。”季攸宁嘴角的笑容，好像还有些得意。 看到季攸宁的样子，余惊鹊才知道自己被玩了。 季攸宁什么都看明白了，之后又知道了顾晗月的身份，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这些不就明明白白了吗？ 还用得着问余惊鹊吗？ 现在就是逗着余惊鹊玩。 以前都是余惊鹊逗着季攸宁，没有想到今天被季攸宁扳回一城。 “你故意逗我玩是不是？”余惊鹊气急败坏的说道，当然了，夸张了一点。 不过效果季攸宁显然很喜欢，在楼下，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可是笑着笑着，季攸宁就安静了下来，望着余惊鹊说道：“其实我有时候很怕。” “怕什么？”余惊鹊问道。 “怕我们的关系，被公之于众。”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对不对？” “顾晗月显然更加适合你。”季攸宁的话语，有不甘心，也有矛盾。 其实季攸宁就是担心，因为她自己觉得顾晗月更加适合余惊鹊。 顾晗月是地下党，余惊鹊也是地下党，可是季攸宁却是军统的人。 这样的身份，见光的那一天，将要面临什么，季攸宁清清楚楚。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季攸宁的话一出口，余惊鹊就明白了。 今天的季攸宁，多愁善感了。 其实也算不上多愁善感，因为季攸宁的担心，就是真的存在的。 只是余惊鹊从来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他不敢考虑，因为他没有解决的办法。 余惊鹊从楼上下去，抱住季攸宁。 “小傻瓜，你胡说什么呢，什么顾晗月最适合我，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爱。” “不是吗？”余惊鹊的话，让季攸宁破涕为笑。 “你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虽然知道是哄着开心，可是季攸宁还是开心。 “那些问题，和面前的阻力，我们会一起面对的。” “放心吧，都能解决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胜利。”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日军在其他战场，压力很大，国内同样四处都有抵抗，让日军头疼不已。” “我们已经看到希望了。”余惊鹊在季攸宁耳边轻声说道。 谁知道季攸宁很好玩的看着余惊鹊说道：“这个消息，我早就知道了。” 余惊鹊一脸尴尬，季攸宁揉了揉余惊鹊的脸颊说道：“我没有告诉你，我就是想要等你告诉我的时候，再说这句话。” 最气人的不是你说消息，人家已经知道了，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你。 而是不仅仅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完你之后，还要告诉你，我就是在这里等着你。 你说气不气。 “好啊，要不是安慰你，我才不说，你的计划就落空了。”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没有如果。”季攸宁狡猾的笑着，结果是最重要的，季攸宁觉得她已经赢了。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哭笑不得，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刚才还因为顾晗月的事情，伤春悲秋。 转眼之间，就和余惊鹊交锋上了，而且还因为占了上风，喜笑颜开的。 “我和顾晗月还有事情你不知道呢。”余惊鹊想要扳回一城。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上前拉着余惊鹊的胳膊说道：“不知道你就今天晚上加班的时候，慢慢告诉我啊。”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校外联络点 加班？ 加什么班，聊的好好的，怎么就加班了。 “我和顾晗月真的没什么。”余惊鹊在后面对季攸宁解释说道。 “有没有，等会慢慢说。”季攸宁不由分说的说道。 第二天，余惊鹊醒来的不早，因太过操劳。 上班眼看要迟到，余惊鹊也无所谓了，还慢悠悠的吃了个早饭。 自己已经是股长了，在特务科也算是有头有脸，一个迟到还需要这么紧张吗？ 开会和任务的时候不迟到就行了，平常上班，迟到不迟到的没有人管。 蔡望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点小事，还要说余惊鹊几句吗？ 吃完饭去特务科，迟到是肯定迟到了，不过不会有人不长眼的说到蔡望津面前。 可是李庆喜看到余惊鹊过来，凑上来说道：“股长，您可算是来了，科长找您呢。” 倒霉，就来晚一天，还被蔡望津抓个正着。 “不过我告诉科长，股长您今天要见个暗探，所以会来的晚一点。”李庆喜又说道。 “你小子机灵，不错。”余惊鹊笑着说道。 机灵的手下，和不机灵的手下，这就是区别。 要是换个人，那么余惊鹊肯定是迟到。 但是在李庆喜这里，就变成了去见暗探，那么来晚就是情有可原。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在领导面前，小事也不能马虎。 “谢谢股长夸奖，不过股长您还是快过去了，科长找您有一会了。”李庆喜笑着说道。 对蔡望津说谎虽然不好，可是李庆喜也知道自己是跟着谁吃饭的。 都没有进办公室，余惊鹊直接跑去蔡望津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进去之后说道。 “听说见暗探去了，有什么消息？”蔡望津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先问余惊鹊的情况。 余惊鹊自然是没有见暗探，可是现在不能承认，不然李庆喜的好心好意，就被余惊鹊给出卖了。 虽然余惊鹊可以在蔡望津面前，落得一个好形象，但是李庆喜在蔡望津面前的形象就不好了，到时候李庆喜还敢帮着余惊鹊吗？ 所以余惊鹊说道：“一些街面上的消息，我还以为有多重要非要见我，弄了半天还是想要钱。” “要不是看在还有用的份上，我都想要抓回来，让他们感受一下特务科的审讯室。” 余惊鹊心里有气。 因为暗探和余惊鹊直接见面，一定是有重要情报，不然下面的人都可以负责。 但是余惊鹊没有带回来重要情报，自然是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说道：“不行就换人，这种暗探，都是掉进钱眼里的人。” 蔡望津看人还是很准的，那些愿意给特务科做暗探的人，可不就是掉进钱眼里面了吗？ “科长说的是。” “科长有什么吩咐？”余惊鹊不想纠结暗探的事情，转移话题说道。 将话题拉回来，蔡望津说道：“找你过来，有两件事情。” “科长，吩咐。”余惊鹊毕恭毕敬的说道。 “第一件事情，剑持股长的事情，说说你的看法。”蔡望津突然说了这句话，让余惊鹊一头雾水。 剑持拓海的事情，还用说吗？ 看法，还能有什么看法？ 余惊鹊摇头说道：“没什么看法。” 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蔡望津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说，我们说说另一件事情。” 对于蔡望津突然问自己，对剑持拓海的看法，余惊鹊不想回答。 因为你不知道蔡望津是什么意思，冒然回答，可能会出问题。 蔡望津同样看出来了余惊鹊不想回答，所以就打算先说另一件事情。 “科长您说。”余惊鹊也松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蔡望津一定还会找机会，和自己说剑持拓海的事情，不过到时候余惊鹊应该能悟出一点东西来。 “我们虽然放弃了对学校地下党的调查，但是日本人一直有暗探在学校调查。”蔡望津说道。 “难道有消息了？”余惊鹊的语气看起来是激动，其实心里是紧张。 抓的可是地下党，余惊鹊能不紧张吗？ “收到一点风声，可能是有所行动，不过日本人的行动，我们不能掺合。”蔡望津说道。 日本人还是有耐心，这么长时间，还在学校调查。 而且他们的暗探，都是潜伏很深，学生根本就分不清楚。 组织虽然已经通知下面的学生要小心，但是日本人也不是吃素的。 余惊鹊心里打定主意，找机会和孔晨说一下这件事情，让组织小心一点。 可是更具体的消息，甚至是日本人盯上了组织的哪位同志，余惊鹊都不知道。 蔡望津已经说了，这是日本人的事情，他们不掺和，你还让余惊鹊怎么打听。 可是既然不掺和，蔡望津和自己说这个消息干什么？ 余惊鹊心里有点疑惑，但是他没有着急，他知道蔡望津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蔡望津继续说道：“学校的事情，我们是不能掺和，但是学校之外可以。” “科长，这日本人在学校里面行动，我们在学校之外干什么？”余惊鹊不明白的问道。 蔡望津笑着说道：“因为日本人在学校的调查，让反满抗日分子，没有办法在学校里面进行正常的工作。” “所以一些临时会议，工作传达，都找了新的地点。” 蔡望津说的这一点，余惊鹊是有耳闻的，组织学校里面有很多同志。 一些是老同志，更多的是发展的新同志。 对于这些力量，组织是非常看重的，所以要应付日本人对学校的搜查。 那么组织就需要运筹帷幄，对学校的照顾，要做好。 所以组织对于学校，是时刻关注。 学校的情报需要送出来，组织的安排需要转达下去。 但是学校里面现在太危险了。 你不知道你身边说话还带着当地口音的同学，是日本人。 你根本就猜不到。 所以联络地点，放在了校外。 蔡望津现在说的这个事情，难道是发现了组织在学校外的联络点。 不可能啊，这个联络点非常的重要，余惊鹊都不知道。 别说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都不知道。 这只有负责学校工作的人知道，蔡望津是什么地方知道的？ 你说叛徒？ 不可能吧，能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都是组织非常信任的人，说叛徒就有点开玩笑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行动 陈溪桥，余惊鹊，组织都非常信任，但是就算是如此，校外临时联络点的位置，他们也不知道。 那么知道这个位置的人，必然是组织非常信任的人，现在出问题，是不应该的。 如果被日本人或者特务科抓到了人，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被抓，特务科有没有抓人回来，余惊鹊还能不清楚吗？ 至于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抓了人，这任务也跑不到特务科头上。 面前的蔡望津，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还是说，余惊鹊误会了。 蔡望津的消息本身出了问题，其实和地下党，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人都会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 现在余惊鹊也不知道，蔡望津到底掌握了什么。 继续等待蔡望津开口。 蔡望津说道：“你现在带人，去这个地址，将人给我抓回来。” 消息，蔡望津掌握了消息。 但是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余惊鹊不知道。 而且这个地址，余惊鹊看不出来端倪。 因为他就不知道组织的联络点在什么地方，所以蔡望津现在告诉余惊鹊地址，余惊鹊都不能判断。 可是有一点就是，现在就要开始行动。 余惊鹊没有了时间去通风报信。 蔡望津的习惯就是这样，行动之前，为了避免意外，蔡望津就会将意外的可能性降低。 虽然他不怀疑余惊鹊有问题，但是也不会给余惊鹊留下太多时间。 “是科长，我现在就带人去。”余惊鹊立马回答说道。 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送消息，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而且你就算是能看到孔晨，可以给孔晨一个眼神，你也说不清这件事情。 一个眼神能表达的事情太少了。 哪怕是你可以给孔晨说一句话，将事情简单的说明白，但是孔晨通知组织，组织安排撤离，这个时间，太长了。 有这个时间，余惊鹊早就带着警员赶到地方了。 再者说了，你也没有时间和机会，给孔晨说一句这样的话。 “多带点人，准备好战斗，一定要将人抓回来，尽量要活口。”蔡望津对待这件事情很认真。 看来这个消息，在蔡望津看来，是准确的。 蔡望津越是认为准确，对余惊鹊来说，越是不好的预感。 “科长您放心，我一定将人抓回来。”余惊鹊一脸手到擒来的样子。 蔡望津倒没有觉得余惊鹊的表现有什么不对，地址都说了，余惊鹊带着警员过去，不会遇到太大的问题。 只要这个消息不泄露，敌人不会提前知道就好。 这个消息怎么泄露？ 之前蔡望津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也就是告诉了余惊鹊，之后余惊鹊就要带着人去行动。 现在哪怕是消息泄露，敌人都来不及反应了。 蔡望津又交代了一句，余惊鹊从办公室离开，对等在外面的李庆喜说道：“集合警员。” 李庆喜去集合警员，余惊鹊才回去自己办公室，将衣服换掉。 行动的时候，大家尽量都是便衣，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就算是不需要便衣，警员要大张旗鼓行动的时候，余惊鹊也会尽量穿便衣。 不然余惊鹊在人群之中，不是鹤立鸡群吗？ 如果反满抗日分子，发现自己跑不掉了，想要拉一个垫背的，或者是想要擒贼先擒王。 那么倒霉的必然是余惊鹊，余惊鹊是股长，而且在冰城也算是有名气的汉奸。 要是真的这么死了，那不是冤枉吗？ 所以余惊鹊换了便衣，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引人注目。 准备好了之后，余惊鹊出门，李庆喜早就已经将警员集合好了。 李庆喜也是便衣，不过下面的警员，就是制服了。 来不及换，而且战斗起来，制服也能帮助你很快的分辨敌友。 李庆喜换衣服，和余惊鹊一个道理。 两人心照不宣，带着警员，开车去蔡望津所说的地方。 行动就是兵贵神速，余惊鹊哪怕是想要慢，也不能慢。 车子从孔晨饭庄前路过，可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孔晨，而且就算是看到了，又能如何。 这个位置，你就避免不了，这样的情况。 余惊鹊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特务科的股长，现在带着警员行动。 要捣毁敌人的一个联络点，和抓捕联络点里面的人。 这个身份，是现在唯一的身份。 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等到余惊鹊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内心一片平静。 这不是冷血，也不是麻木。 这是理智，和经验。 车子呼啸而过，很快就到了蔡望津所给的地址。 地址是一处西式的小洋楼，和余惊鹊家里的差不多。 这样的联络点，看起来好像高调了一点，其实并不是。 因为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地点选择的没有问题，有问题是，组织有钱弄这样的地方吗？ “到了，股长。”李庆喜跳下车之后，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从车上下来，对从后面卡车上下来的警员说道：“去几个人，看看有没有后路，给我堵上。” “你们几个去。”李庆喜对其中的几个警员喊道。 等到这几个警员离开之后，余惊鹊说道：“其他人准备破门，小心一点。” 这个破门进去，你还看不到人，因为进去之后是一个院子。 里面还有小洋楼，所以会复杂一点。 “速战速决，不要给敌人反抗和烧毁重要资料的时间。”余惊鹊例行公事的交代说道。 这些其实余惊鹊说不说，警员都明白，他们不是第一次行动了。 堵住后路的警员，传来消息，说已经弄好了。 余惊鹊看了看眼前的大铁门，他说道：“按门铃。” 破门而入是可以，但是动静会比较大，所以不能来的太生硬。 余惊鹊现在就一个身份，特务科的股长，所以他只能按照正常的流程来。 大家都躲在大门两旁墙壁之下，一个警员去按门铃。 门铃响了之后，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按还是如此。 看到这种情况，李庆喜说道：“股长，可能是这里有放哨的人，看到我们车子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们了。” 这句话不假，如果这里真的是联络点，肯定会有人负责放哨。 但是就算是发现了余惊鹊等人，现在你也跑不了啊。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开始审讯 被放哨的人发现，这不奇怪。 现在按门铃没有人来开门，想来里面也是乱糟糟的，毕竟这种突发状况，里面的人也想不到。 余惊鹊说道：“破门。” 最后还是破门而入，警员鱼贯进入。 余惊鹊没有冲进去，站在外面看着，警员进去的一瞬间，枪战就爆发了。 听到枪声，余惊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蔡望津的消息是真的，这里确实是一个联络点。 “速战速决。”余惊鹊让其他的警员也冲进去。 这一次来，蔡望津让多带了点人，就是为了应付现在的局面。 余惊鹊在外面，隔着门开枪，根本就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没有人能说余惊鹊错，蔡望津来了也不能说余惊鹊有问题，毕竟行动需要一个指挥的人。 李庆喜也很聪明的没有冲进去，这就是地位，在特务科这种机构里面，同样可以体现出来。 冲进去的人，就是下面的警员，卖命的事情，就是他们来做的。 枪声还是在激烈的交火，可是特务科是有备而来，慢慢的里面的声音渐不可闻。 余惊鹊这才走了进去，警员有死的，也有受伤的。 “受伤的送医院。”余惊鹊对下面的人说道。 “其他人给我一间房子一件房子搜，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余惊鹊命令说道。 这样的小洋房，里面的房间不少，所以你必须要搜查一下，不然房间里面还有人躲藏怎么办？ 而且这房间里面，有没有重要资料，也是需要搜查的。 这里面的人也有死的，虽然说了要活口，但是枪战的时候，不是你要他的命，就是他要你的命，那一瞬间，你能思考的问题真的不多。 不过还是抓到了四个活口，算是收获不错。 “这四个人先带下去，房子封锁，继续搜查。”余惊鹊一个命令一个命令的下达。 四个被带下去的人，都是恶狠狠的看着余惊鹊，恨不得将余惊鹊生吞活剥。 余惊鹊假装看不到他们，站在院子之中。 搜查很快，说房间里面没有人。 至于重要资料，也没有发现。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带人继续搜查，看看有没有暗室，密道之类的地方，我带人先回去交给科长。” “股长放心，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里搜查明白。”李庆喜心情不错的说道。 行动很成功。 至于你说牺牲的警员，能给李庆喜换来功劳，李庆喜还在乎这些吗？ 所以没有人不开心，那些冲进去的警员，现在都很开心。 虽然刚才他们也命悬一线，但是他们现在还活着。 至于死掉的人，那就是倒霉，这个谁也怪不着。 活着的，就可以享受功劳，和奖励，自然是开心。 交代李庆喜好好搜查，余惊鹊带着人，押送这些俘虏，回去特务科。 到了特务科，让人将四个人带下去关起来，余惊鹊去见蔡望津。 “科长，幸不辱命，人抓回来了。”余惊鹊一脸笑意的说道。 笑？ 余惊鹊现在可真的笑不出来，这抓的都是反满抗日分子。 只是在蔡望津面前，要表现的开心。 蔡望津问道：“几个人？” “遇到了反抗，而且非常激烈，我们的警员牺牲不少，抓回来四个活口，没有受伤的人。”余惊鹊汇报说道。 四个活口，都是没有受伤的。 至于打伤的人则没有，余惊鹊看过了，除了这四个人，基本上都死了。 蔡望津心里点了点头，觉得四个人还不错。 遇到了反抗，能抓到四个活口，而且是四个健健康康没有受伤的活口，算是不错。 “联络点里面有多少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问道。 “有九个。”余惊鹊说道。 “不小啊。”蔡望津说道。 一个联络点，很多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 比如陈溪桥。 比如孔晨。 这个联络点有九个人，说明这个联络点很大，负责的事情可能也多。 毁掉这样一个联络点，哪怕是一个人都抓不到，也是大功一件。 别说现在还抓到了四个人。 “资料有吗？”蔡望津问道。 “还没有发现。”余惊鹊说道。 关于资料，蔡望津也不太抱希望，九个人。 当时枪战的时候，八个人阻拦，一个人也可以将资料烧的干干净净。 美中不足。 这算是唯一一点的美中不足。 不过蔡望津又说道：“说不定抓回来的人，还有大鱼存在。” 从这种联络点抓回来的人，有大鱼存在的可能性很大。 蔡望津是开心，余惊鹊心里觉得麻烦。 “科长，我让李庆喜带人，继续搜查，看看房间里面会不会还藏着重要人物。”余惊鹊继续汇报。 蔡望津点头说道：“好。” 是要小心，继续搜查，说不定房间里面，还藏着人呢。 “科长，抓回来的人，什么时候审讯？”余惊鹊问道。 人抓回来了，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审讯。 蔡望津站起来说道：“分开审讯，一个一个来。” 审讯开始的一点也不奇怪，这四个人没有受伤，自然是不会顾忌什么。 一个一个开始审讯。 余惊鹊跟着蔡望津进去，但是却没有负责用刑，用刑也算是体力活，余惊鹊的身份，自然很少亲自去用刑。 站在蔡望津身后，等待蔡望津开始审讯。 余惊鹊其实是提心吊胆，担心出现什么问题。 他其实刚才回来的时候，想要让警员带着人先回来，他在小洋楼里面继续搜查一下。 然后去通知孔晨，让孔晨和组织通风报信。 但是之后余惊鹊放弃了这个计划。 因为他很难找到独处的机会。 他就算是在小洋楼搜查无果，他也不能一个人回来特务科。 到时候蔡望津如果知道，余惊鹊是一个人回来的，那么余惊鹊一路上做了什么，没有人可以证明。 而且今天可是行动，开了车去的现场，就算是回来，余惊鹊自然是坐车回来。 他总不能要求自己开车吧？ 这些都是疑点，所以余惊鹊只能放弃。 放弃的结果就是，现在蔡望津都要开始审讯了，余惊鹊还没有将消息送出去。 审讯室里面，余惊鹊双手背后，默默抓在一起，他只能祈祷，事情不会太糟糕。 “你觉得今天行动怎么样？”在人还没有被带上来之前，蔡望津对背后的余惊鹊问道。 行动怎么样？ 余惊鹊说道：“还有进步的空间。” “我问的不是这个。”蔡望津心情不错，被余惊鹊逗笑。 “科长的意思是？”余惊鹊问道。 “一个因为学校压力大，被迫选择的临时联络点，为什么人员不少，规模不小？”蔡望津问道。 因为蔡望津今天也没有想到，会抓回来这么多人，更加没有想到，联络点里面人也不少。 之前让余惊鹊多带人，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搞错了 为什么一个临时的校外联络点，会有如此大的规模，和这么多人的人员？ 蔡望津的这个问题一出口，将余惊鹊也给难住了，余惊鹊也反应过来，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校外联络点非常重要，因为牵扯到了校内发展的抗日力量。 可是这些力量是在校内，至于校外的联络点，只是应急用的，说白了就不会有太多人。 你选择小洋楼作为联络点没有问题，可以掩人耳目。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你小洋楼里面的人，会不会太多了。 蔡望津的这个问题，余惊鹊摇头说道“科长不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科长这样说了之后，确实有些奇怪。” 有些奇怪？ 在蔡望津看来，这不是有些奇怪，而是非常奇怪。 就在两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人被带了上来，蔡望津开始审讯。 其实审讯有什么好讲的吗？ 让余惊鹊来说，真的没有。 就是惨无人道。 那些不应该出现的刑法，用在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余惊鹊也经历过，不仅仅是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而且也在保安局里面，被真的用刑过。 所以现在面对这些，余惊鹊心里难受归难受，却也可以保持镇定，不会露出所谓的马脚。 但是审讯的结果呢？ 四个人，都非常的硬气，第一遍的审讯，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东西。 但是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群人不是地下党，是军统。 是的，没有听错，是军统。 他们硬气，而且也敢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是因为军统的这些人，认为特务科抓到他们，就是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军统？ 余惊鹊和蔡望津都搞错了。 可是难道是军统，余惊鹊就不担心了吗？ 余惊鹊同样担心。 都是反满抗日分子，军统对于冰城抗日局势，也有很大的贡献。 而且余惊鹊还潜伏在军统之内，和军统的人有过接触，那些想要一心报国，不惧生死的人，不在少数。 今天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是铮铮铁骨，那些刑具用在身上，余惊鹊都看的清清楚楚。 余惊鹊心里同样不好受，蔡望津的心情怎么说呢，有些复杂。 你说开心吗？ 虽然今天的事情，出乎蔡望津的意料，但是毁掉了一个军统的重要联络点，这件事情蔡望津是大功一件。 但是却不是想象中的地下党校外联络点，让蔡望津有点诧异。 等到军统的人被带下去，今天蔡望津不打算继续审讯，他回去办公室，余惊鹊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余惊鹊就说道：“科长，怎么是军统？” 你问蔡望津，蔡望津也不知道。 “科长，这消息从什么地方来的？”余惊鹊问了一句，他以前从来也没有问过的话。 以前为什么不问，那是因为余惊鹊不敢问。 蔡望津的消息来源，这是非常秘密的东西。 你去问，蔡望津也不会告诉你，反而会不喜。 但是今天，余惊鹊问了出来。 对于余惊鹊今天的孟浪，蔡望津没有放在心上，确实是充满了疑点。 这个消息的来源，蔡望津自然还是不会说，他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 蔡望津只是说道：“无心插柳柳成荫。” “继续调查，地下党的联络点，我们还没有找到。”蔡望津反而是布置给了余惊鹊新的任务。 余惊鹊不甘心，却不能继续问，只能点头离开。 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心里思考起来。 如果是军统内部，有蔡望津的暗探，送来的这个消息，那么蔡望津至于连是地下党，还是军统都分不清吗？ 之前虽然说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联络点，可是在大家心里，那都是认定是地下党，蔡望津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看来，蔡望津也不清楚。 那么就能排除，是军统内部有卧底的可能。 不然这卧底，总不至于连自己卧底在什么组织里面，都不知道吧。 既然不是内部卧底，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疯狂的转动，却得不到答案。 因为蔡望津没有透露任何东西。 李庆喜还带人在小洋楼里面搜查，看李庆喜的样子，是真的打算掘地三尺。 能发现重要的东西吗？ 晚上下班，余惊鹊看到了韩宸，他知道韩宸一定会来。 余惊鹊没有停留，他去了老地方，等着韩宸。 他没有先给组织送情报，说特务科已经盯上了组织的校外联络站，日本人已经在学校里面，可能有所发现。 这些消息，余惊鹊都没有汇报给组织，反而是先和韩宸见面。 因为军统这里的事情，更加的迫在眉睫。 虽然余惊鹊是地下党，但是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在老地方等了一会，韩宸就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韩宸开口就问道。 今天特务科行动，韩宸在警察厅，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余惊鹊说道：“军统的一个联络点被破获了。” 余惊鹊将联络点的地址说了出来，想要看看韩宸知道不知道。 韩宸当然知道，不然他为什么要来见余惊鹊。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韩宸瞪着余惊鹊，因为他觉得这是余惊鹊的失误，行动就是余惊鹊负责的，余惊鹊是有可能找到机会的。 当然了，很可能余惊鹊没有机会，蔡望津小心谨慎韩宸知道，只是联络点被破获，韩宸心中有气罢了。 对于韩宸将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余惊鹊没有很过激的反应。 他只是说道：“行动之前，我和蔡望津都认为是地下党的联络点，你觉得我能通知你吗？” 余惊鹊确实没有机会通知韩宸，因为余惊鹊都没有找到机会，通知组织。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是军统的联络点，所以就没有想过去通知韩宸这件事情。 “地下党？”韩宸也是吃惊。 军统这么重要的联络点被毁掉，居然在行动之前，蔡望津和余惊鹊都以为是地下党的联络点。 韩宸突然觉得，这个联络点，被破获的好亏。 余惊鹊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然我会尝试去通知你的。” 这是实话，余惊鹊一个字都没有说谎，因为蔡望津当时审讯出来那些人的身份之时，同样表现的诧异。 韩宸皱着眉头，这阴差阳错，被特务科破获一个联络站，这叫什么事啊。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查疑 你要是说，特务科就是盯着你去的，谋划了很久，然后造成这样的结果，韩宸心里都好接受一点。 可是现在，特务科就不是冲着你去的，反而是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这种感觉这么说呢？ 韩宸觉得难受的不行。 余惊鹊问道：“这个联络站看起来很重要，为什么会暴露？” 事情已经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你现在陷入纠结之中，是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的。 现在能对你有帮助的，就是赶快将事情想明白，让后续不会有更多的损失。 余惊鹊的问题，让韩宸开始收拾心情。 韩宸是专业的，收拾心情的速度很快。 立马开始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说道：“怎么发现的？” “会不会是内部的叛徒？” 为什么大家第一时间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呢？ 他们都可以，敌人为什么不可能。 而且地下工作，谍报工作，可不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你避免不了。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很肯定的摇头说道：“不可能是内部有叛徒或者有卧底。” “为什么？”韩宸问完之后，自己就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对了，蔡望津之前，连目标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韩宸不傻，自然可以反应过来。 看到韩宸反应过来，余惊鹊也就不需要解释，他说道：“就是这个道理。” “那么蔡望津凭什么得到这个消息，这个联络站是很重要的，内部人员知道的都不多，更加不要说外部的人了。”韩宸虽然理解这样的说法，但是却想不明白，既然如此，联络站凭什么会暴露。 韩宸又思考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是蔡望津故意的，其实蔡望津知道这个是我们的联络站，可是担心行动之后，会暴露他的人。” “所以故意演了这么一场戏。” 面对韩宸的这个猜测，余惊鹊摇头说道：“说真的，看蔡望津的表情，我认为不会，蔡望津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当然了，或许他将我也骗了。” 让余惊鹊说，他觉得蔡望津和自己一样，行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联络站，是什么人的联络站，心里以为是地下党的。 可是韩宸的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蔡望津诡计多端，一旦是演戏呢？ 但是演戏？ 这个收益是什么？ “我认为没有收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和蔡望津，其他的人并不知道，现在那些警员都还以为，蔡望津就是让他们对地下党的联络点行动。” “至于我们，恐怕也会认为蔡望津是提前知道。” “如果你说蔡望津是故意放出消息，反而就放给了我一个人，难道是怀疑我？” 余惊鹊觉得不可能，蔡望津不会怀疑自己，所以大概率，蔡望津不是演戏。 韩宸判断了之后，觉得余惊鹊的分析有道理。 “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奇怪了。”韩宸说道。 “不管奇怪不奇怪，要尽快调查，而且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担心特务科里面的四个战士，撑不了多久。”余惊鹊说道。 那四个人余惊鹊佩服。 哪怕是他们以后撑不住了，余惊鹊同样佩服。 起码他们是真的去努力，去坚持了。 今天的用刑，可不轻。 他们能坚持下来，绝对是坚定的信仰。 但是用刑。 每个人可以扪心自问的想一想，那种痛苦，你能每天都坚持下来吗？ 他们坚持下来一天，就给了军统处理后续事情的时间，哪怕是他们之后在特务科开口，也不会给军统带来损失。 他们开口，只是求一个死罢了，你让余惊鹊如何怪他们？ 当然了，那些进来特务科，随便用刑两下就开口的人，和这种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韩宸点头说道：“已经开始处理了。” 韩宸的经验很足，自然不会给特务科更多的机会。 “我会开始调查联络站为什么暴露，你也留意一下蔡望津的消息来源。”韩宸最后说道。 余惊鹊点头答应下来，只是也好奇的问道：“这个联络点里面，人还挺多的，还有人活着吗？”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日本人专家的事情吗？” “他们刚好凑在一起说这件事情，平常里面，也就四五个人。”韩宸觉得倒霉就是倒霉透顶。 联络站被人阴差阳错的毁掉，而且刚好就赶上了开会的时候。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韩宸，这倒霉也太倒霉了吧。 “不要让我找到这个人，不然……”韩宸阴沉着脸说道。 余惊鹊没有同情这个人，他和韩宸的心情差不多，恨不多将这个人挫骨扬灰。 韩宸说完就离开了，他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他还有的忙呢。 离开之后，余惊鹊去见了孔晨。 军统这里的事情说完，也要给组织通风报信。 今天算是军统倒霉，可是日本人在学校调查好像有进展，这句话是蔡望津说的，应该不假。 其次就是，特务科盯上了组织在校外的临时联络点，所以组织将校内的联络工作，转到了校外，敌人也知道了。 这两个消息，都必须要通知到。 给孔晨送了消息，让孔晨转达给组织，而且也将今天的行动说了一下。 孔晨同样是一脸诧异，这种事情，真的很少见。 “帮帮军统，找到这个人。”孔晨习武出身，身上带着一股子正气，听到这些消息，也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帮助军统，将这个人找出来。 余惊鹊说道：“放心吧。” 虽然不是同一个组织，但是和汉奸还有日本人比起来，他们是同胞，该出手的时候，没有人会藏着掖着。 孔晨要将消息送给组织，余惊鹊说完之后，就立马离开。 离开的很小心。 因为饭庄在特务科不远处，余惊鹊不想让警员看到，自己又回来了。 虽然看到，也不能证明什么，但是余惊鹊不想麻烦。 小心翼翼的离开，确保没有被人发现，然后回家。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也说了这件事情。 季攸宁说道：“那个联络点我知道。” “你知道？” “你去过吗？” “里面的人知道你吗？”听到季攸宁说自己知道，余惊鹊紧张的一连三个问题。 因为联络点里面被抓了四个人，余惊鹊担心将季攸宁的身份供出来。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紧张的样子，说道：“不会，我只是知道这个联络点，但是并没有去过，里面的人也没有见过我。” “那还好。”听到季攸宁的回答，余惊鹊松了口气。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后续调查 季攸宁不会有危险，这让余惊鹊松了口气，不然余惊鹊都要考虑考虑，怎么让特务科里面的人闭嘴。 虽然心中对四人有敬佩，但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只会用理智说话。 “怎么就暴露了？”季攸宁自己是没有危险，可是军统的联络站暴露，她作为军统的一员，自然是心中难以接受。 “这个联络点，还是很重要的。”季攸宁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暴露了。 这个问题，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季攸宁问了，余惊鹊也解释不了。 “你别想了，我已经和军统的上线联系了，会处理这件事情，你这段时间也小心一点。”余惊鹊提醒季攸宁，让她小心一点。 因为蔡望津的消息来源，有点太过让人意外。 余惊鹊根本就猜不到，这消息是怎么来的。 有点阴差阳错的感觉，如果阴差阳错到了季攸宁头上，那怎么办？ 季攸宁自然是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晚上吃了饭，就去休息。 第二天，余惊鹊早早就去了特务科，他担心蔡望津会继续审讯。 虽然韩宸说了，军统已经开始处理后续的事情，哪怕是特务科内部的四个人开口，对军统的影响也不大。 但是看到他们被用刑，被惨无人道的用刑，余惊鹊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却逃不过。 果然还是审讯。 军统的四个人，依然非常硬气。 扛住了第二轮的审讯。 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训练科目之中，甚至是有刑具训练。 专业的果然是不一样，余惊鹊心里默默点头。 可是看到大家惨不忍睹的样子，余惊鹊又有点于心不忍。 甚至是心里想要他们开口，因为韩宸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就算是开口，也不会有麻烦。 让他们开口，求一个死，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自己如果现在被审讯，自己也不会开口。 哪怕是明明知道外面已经没有威胁，自己开口也不会带来任何麻烦的情况下，都不会开口。 一口气，也是一种精神。 跟在蔡望津屁股后面，回去办公室，余惊鹊说道：“没有想到，军统这群人，也这么硬气。” “确实。”蔡望津没有否定军统这群人，他同样认为不容易。 不过也仅仅只是这样觉得罢了，该撬开的嘴，蔡望津不会心慈手软。 审讯是一个需要耐心的事情，尤其是对这群有信仰的人，蔡望津并不着急。 不提审讯的事情，蔡望津问道：“小洋楼里面有发现吗？” “还不清楚。”余惊鹊回答说道。 他没有收到李庆喜的消息，而且今天早上，余惊鹊担心蔡望津审讯，就早早跑过来，所以确实不清楚。 对于这个回答，蔡望津不是很满意，余惊鹊立马说道：“我现在就去一趟。” “嗯。”蔡望津点了点头。 从特务科出来，余惊鹊带人去了小洋楼。 这个地方很大，还有院子，而且房间众多，李庆喜搜查的非常仔细。 因为你不知道，敌人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李庆喜自然是要认认真真搜查。 警员差不多算是每一寸地方都在搜查，好像不找出来一点什么东西，不会善不罢休一样。 看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急忙跑上前来。 “股长，您来了。”李庆喜笑着说道。 “有收获吗？”余惊鹊懒得废话。 他其实心里很烦，你看着自己的同胞，被特务科的汉奸用刑，而且你就站在一两米远的地方，你的心情很好吗？ 如果这些人开口了，做了叛徒，你还能在心里骂一句，或许心情还能好一点。 可是偏偏他们都撑住了，死不开口，这反而是让你心里更加不舒服。 李庆喜也看出来了余惊鹊心情不好，不过李庆喜以为是审讯不顺利，没有敢多问。 听到余惊鹊问有收获吗，急忙回答说道：“找到了一些假的证件，还有几封信，信上还有地址。” 地址？ 这些信件是什么从地方寄过来的，会不会顺着寄信的地址，找到军统的人？ “地址是什么？”假的证件没有价值，所以余惊鹊问地址。 李庆喜摇头说道：“地址都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表情上却更加凝重。 “信封里面有内容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李庆喜摇头。 “信封收拾一下，让我带走。”余惊鹊总要给蔡望津带一点什么东西回去，不然不是空手而归吗？ 将信封收集回来的李庆喜，还说道：“股长，还找到了一张文件，不过看不懂。” 余惊鹊拿过来看了一眼，确实看不懂，因为是加密的。 军统当时烧了很多文件，这张怎么没有烧掉？ 余惊鹊认为，只能说不重要。 如果是非常重要的文件，军统一定会第一时间烧掉，不可能留下来。 而且李庆喜既然都已经发现了，余惊鹊总不能不拿回去吧。 李庆喜还想要说这是自己的功劳呢，如果到时候知道，蔡望津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文件，李庆喜能不怀疑吗？ 所以余惊鹊将信封和文件，一起收起来。 “搜查完了，就收队。”余惊鹊觉得小洋楼里面，应该是不会有其他东西了。 可是又担心李庆喜带人继续搜查，能搜查出来什么东西。 这种担心之下，让余惊鹊想要李庆喜等人收队。 既然已经搜查的差不多了，继续搜查下去也没有意义。 李庆喜同样是不打算搜查了。 小洋楼虽然复杂了一些，但是搜查了这么久，确实是翻的底朝天，没有其他发现了。 收队之后，留下警员封锁这里，余惊鹊带着其他的警员回去。 不过回去的时候，李庆喜给余惊鹊送来一个小箱子，说是搜查来的。余惊鹊没有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个小洋楼的主人，死在了当天的行动之中，也就是说这个小洋楼，其实就是军统的。 军统还是财大气粗。 组织可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李庆喜回来特务科，显得洋洋得意。 由不得他不得已，军统的一个联络站，而且规模还不小，被他们给摧毁了。 虽然情报是蔡望津提供的，可是余惊鹊负责了行动，行动也完成的很漂亮。 李庆喜自然是得意了，尤其是面对剑持拓海手下的人。 至于剑持拓海，显得很安静。 如果是以前，余惊鹊执行什么任务之后，剑持拓海早就跑到余惊鹊面前打听了。 只是现在，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了。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疑点重重 回来特务科，李庆喜得意是得意，余惊鹊却还要去找蔡望津。 余惊鹊是一肚子的疑惑，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蔡望津自己都阴差阳错，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汇报说道：“科长，已经调查回来了。” “找到了这些东西。”余惊鹊将信封和一张文件放在蔡望津的办公桌上。 至于那些假的证件，余惊鹊也拿回来了，多拿回来一点东西，显得自己认真。 只是假的证件，蔡望津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趣了。 证件都是假的，你难道还能调查出来什么花不成。 拿起来文件看了看，驴唇不对马嘴，蔡望津也知道是加密的。 怎么破解这个加密，那不是蔡望津和余惊鹊要做的事情。 蔡望津将桥本健次喊了过来。 桥本健次进来之后，蔡望津说道：“这份是军统的加密文件，麻烦破译一下。” 对桥本健次，蔡望津还是很客气的，虽然也是命令，但是语气缓和了不少。 命令是因为蔡望津是特务科的科长，桥本健次只是一个通讯班的班长罢了。 语气缓和则是因为，桥本健次是日本人，这个面子你多少都是要给的。 而且桥本健次和剑持拓海不一样，桥本健次可不会给蔡望津找麻烦。 桥本健次将文件拿过来说道：“知道了，科长。” 桥本健次又看了余惊鹊一眼，余惊鹊微微点头示意，在蔡望津面前，可不是聊天的地方。 拿到东西之后，桥本健次就离开，去忙了。 等到桥本健次出去，余惊鹊才开口问道：“科长您说，这桥本健次老师，能破译成功吗？” 破译成功？ 这个蔡望津也不知道，说道：“看运气吧。” 之后又看着桌子上的信封，信封里面蔡望津看了看，没有信件。 看来信件已经被军统的人给处理了，只是留下了信封罢了。 看到蔡望津开始查看信封，余惊鹊说道：“科长，这上面的地址，李庆喜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都是假的。” 这个假，指的不是没有这个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寄过信。 留地址，是害怕信寄不到，要退回去。 但是军统的人知道，他们的信件一定可以寄到，所以寄信人的地址，就是随便写的，没有参考的价值。 只是蔡望津却没有将手里的信封放下，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对余惊鹊说道：“将这些信封，送去邮局，告诉里面的人，如果发现哪个信封上的字迹，和这些信封上的字迹相同，就截留下来。” 蔡望津的反应很快，这些信封仅存的一点价值，也被蔡望津给发掘出来了。 “科长英明。”余惊鹊嘴上还要为了蔡望津叫好。 这种马屁，蔡望津都懒得听，他说道：“怎么还会剩下一张文件呢？” “会不会是军统的人，慌乱之中，忘了毁掉？”余惊鹊问道。 “有这样的可能，但是被忘掉的，能有多重要？”蔡望津的想法和余惊鹊一样。 危急时刻，都能想起来毁掉文件。 可是却偏偏忘了一张，只能说这一张不重要，不然早就第一时间烧掉了不是吗？ 看得出来蔡望津对于这一次搜查小洋楼，是不满意的。 因为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信封上的字迹，还需要去邮局里面大海捞针，至于这一张文件，加密是加密了，但是可能也没有什么用处。 余惊鹊宽慰的说道：“科长，虽然后续我们可能没有什么收获，但是毁掉军统的联络站，我们也是大功一件。”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蔡望津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 蔡望津要是一个知足的人，就不会做特务科的科长了。 笑了笑，余惊鹊将李庆喜交给自己的小箱子，拿给蔡望津。 余惊鹊说道：“科长，这是从现场带回来的。” 余惊鹊给的时候，是打开给的，让蔡望津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这个箱子余惊鹊也是第一次打开。 里面有金条，有钱，还有一些珠宝，不过并不多。 虽然都不多，可是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意外之财。 李庆喜不敢偷偷拿，交给余惊鹊，难道余惊鹊就敢吗？ 余惊鹊也不敢，所以给了蔡望津。 这些东西，现在算是无主之物，蔡望津自然可以拿走。 让蔡望津看了一眼，余惊鹊将箱子合起来，放在一旁。 对于这个箱子，蔡望津没有评价，不过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的心情不错。 放下箱子之后，蔡望津说道：“房子还派人守着吗？” “守着呢科长。”余惊鹊说道。 房子的事情蔡望津心里也知道，这个房子也算是无主之物，但是蔡望津却没有打算收入囊中。 一是目标太大，二是蔡望津也要打点关系。 这房子最后送给谁，是蔡望津的意思，手续肯定不正常，在里面胡乱来呗。 在这个任务之上，蔡望津已经开始考虑这些利益和财产的东西了。 可是余惊鹊还头疼呢，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的。 但是你问蔡望津，蔡望津肯定不会说。 而且你如果问的话，还会让蔡望津心中有所怀疑。 这你让余惊鹊怎么办？ 疑点重重。 这些疑点，究竟要怎么解释？ 不能直接问，余惊鹊打算换一种方式。 在蔡望津让余惊鹊下去之前，余惊鹊开口问道：“科长，这地下党校外的临时联络点还有新消息吗？” “我们这调查，没有进展。” 之前蔡望津说自己有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的消息，只是最后抓了军统的人。 现在余惊鹊调查没有进展，顺理成章的问一句。 可是蔡望津却说道：“慢慢调查，不要着急。” 从蔡望津的话语之中，能听出来，他是没有消息的。 没有消息？ 那么之前为什么会认为是地下党。 军统的消息，蔡望津是从什么人口中得知的，余惊鹊心里好奇的要死，却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会慢慢调查的。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脑袋里面还是一团浆糊。 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闭目养神。 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面还是这件事情，养神是不可能养神了，费神还差不多。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汇报 脑子想的已经是有点昏昏沉沉的，余惊鹊打算不想了。 下班回家。 可是下班的时候，遇到了桥本健次。 既然是遇上了，余惊鹊自然是打了招呼，顺便问道：“桥本老师，军统的文件，破译容易吗？” “不太容易。”要是让桥本健次来说，没有什么解密是容易的。 只要是敌人加密过的，你想要解密就是困难的。 当然了，有些人运气好，可能很快就解密成功，但是如果运气不好，解密起来就困难了。 不过余惊鹊也上过桥本健次的课，如果是数字加密的话，确实很难。 但是这个文件不是。 这个文件是一封信，说白了就是哪一个封信里面的信。 既然是信，自然是一大段话。 你不能在信里，写一大堆的数字，不然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封信有问题。 既然是文字，那么加密的方式就是一种规律，这比数字加密要简单的多。 桥本健次说困难，余惊鹊觉得会不会是谦虚。 “桥本老师，您太谦虚了。”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却很认真的说道：“我还真的不是谦虚，之前拿到文件的时候，我觉得很容易，不过尝试性的破译了一下，发现不容易。” “规律应该是不规则的，而且内容很多，所以破译起来，不简单。” 听到桥本健次这样说，余惊鹊说道：“那就辛苦桥本老师了。” 最好是永远也不要解密成功。 桥本健次的工作态度就是这样，如果是何斯谅的话，现在是不会下班的，一定会在特务科里面，埋头苦干，一定要解密出来。 但是桥本健次不同，他到了下班的时间就会下班，可能会回去家里破译。 送走了桥本健次，余惊鹊想要和韩宸见一面。 今天特务科发现的东西，还没有给韩宸通知，余惊鹊担心特务科真的在邮局发现什么。 甚至是这个文件，其实并不是余惊鹊和蔡望津猜测的那样不重要，反而是非常重要呢？ 这个问题是急需解决的，所以余惊鹊和韩宸要见面。 在警察厅，找机会看了韩宸一眼，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 来到老地方，等了一会，韩宸也就过来了。 “怎么了？”韩宸问道。 越是紧急的时刻，越是不能随意见面，韩宸认为他和余惊鹊的见面，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其实这件事情之前，余惊鹊和韩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过了。 “发现了信封，还有一个文件……”余惊鹊没有废话，将事情快速说完。 其实他知道，韩宸很忙，这件事情，韩宸要去负责领导。 听到余惊鹊的新消息，韩宸说道：“蔡望津这个老狐狸。” “难道邮局还有问题吗？”余惊鹊问道。 “还有几封信在送，我会让人想办法拿出来。”韩宸说道。 这个办法，军统是一直在用的，他们不怕特务科和日本人查。 因为信件太多了，你查能查到什么时候去。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蔡望津掌握了笔迹，那么反而是麻烦。 不过也有好处，蔡望津重点盯着笔迹相同的，那么韩宸就可以让军统的人，故意写一些东西，来混淆蔡望津的视听。 同时换一批人，来写信，这样可以继续专递消息。 韩宸的心里，一瞬间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只是前提是，现在的信，需要拿回来。 因为这些信，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用来混淆视听，太亏了。 余惊鹊问道：“能拿出来吗？” “应该可以，毕竟蔡望津也是刚刚拿到信封，而且让邮局的人对比笔迹，工作量很大的，很难做到万无一失。”韩宸倒不是很担心这一点。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松了口气。 转而问道：“那个文件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我回去问问。”文件的内容，韩宸也不知道。 因为送的消息，是怎么加密的，韩宸不负责。 所以现在余惊鹊就算是将文件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说给韩宸听，韩宸也辨别不出来。 但是韩宸只要记住一段话，回去问的话，还是可以得到答案的。 但是他得到答案，是不会告诉余惊鹊的，因为没有必要告诉余惊鹊。 韩宸只需要知道，文件落在了蔡望津手里，如果重要就小心应对。 如果不重要，就不用理会。 告诉余惊鹊是没有意义的，不存在什么信任不信任，只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可是余惊鹊想要知道。 怎么办？ 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算问韩宸，余惊鹊是想要回去问问季攸宁，韩宸不知道，可是季攸宁不一定不知道。 “你这里有消息吗？”韩宸问道。 “没有消息，蔡望津的消息来源非常保密，我根本就不敢去打听，也不敢表现出来兴趣。”余惊鹊很为难的摇头。 因为消息来源这件事情，对蔡望津来说非常的敏感，让余惊鹊提都不能提。 “你这里呢？”余惊鹊转而问韩宸。 韩宸更加是一头雾水，他在军统内部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韩宸说道：“我现在猜测，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应该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被抓了应该不可能，四个人非常的有信仰。”余惊鹊说道。 这四个人，不可能是演戏，因为用刑的时候余惊鹊就在一旁看着，那是实打实的用刑，一点假都没有。 如果里面有人有问题，蔡望津这样用刑，这个人还能忍住？ 要是这样都能忍住，又怎么可能出现问题呢。 那么出现问题的人，会不会在死掉的人里面。 可是余惊鹊觉得也不可能，如果这个人有问题，知道特务科今天打过来，怎么可能留在这里，还和特务科的人交火呢？ 韩宸解释说道：“这个有问题，并不是说他们背叛了组织，而是联络站的消息，是从他们这里泄露出去的，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不得不说，军统里面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么短时间里面，就找到了一条可能的路。 消息是从联络站的人这里泄露出去的，但是联络站的人并不知情，所以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可是消息怎么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泄露出去，又怎么会在泄露出去之后，跑到了蔡望津手里。 这还是想不明白啊？ 韩宸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打听不到就不要打听了，小心自己暴露。” 余惊鹊的身份很重要，联络站已经是木已成舟，要是余惊鹊因为这件事情暴露了，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韩宸让余惊鹊先保全自己，至于这件事情，他会自己调查。 “如果有机会，得到消息，我会再通知你。”余惊鹊将该说的已经说了，表示明白韩宸的意思，他不会冒险的。 因为联络站确实已经被毁了，他如果再暴露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已到冰城 暴露是不可取的，所以余惊鹊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忙。 可是调查想要从蔡望津这里找到突破口，那是非常困难的，蔡望津怎么可能自己将消息来源说出来。 蔡望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那么余惊鹊能起到的帮助，就变得不足了。 韩宸才是主力。 汇报完工作，余惊鹊起身离开，之后蔡望津这里，如果还有新的消息，余惊鹊再汇报给韩宸就行了。 每一次汇报，都要来这里。 虽然在警察厅里面，也能找到机会说两句话。 可是太冒险了。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余惊鹊和韩宸都不会选择那样的办法。 回到家中，余惊鹊开始询问季攸宁，知道不知道文件的事情。 季攸宁对余惊鹊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余惊鹊对季攸宁同样是完全的信任。 季攸宁问道：“你能将文件内容写出来吗？” 必须要看到东西，季攸宁才能去套用，看看这个加密方式，是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加密方式。 如果不是，季攸宁就需要破译。 内容记下来吗？ 当然记下来了。 在小洋房看到这个文件的时候，余惊鹊就想到了后续的这些事情，所以当时就拿着在强迫自己记下来。 余惊鹊的记忆力虽然不如季攸宁，但是也锻炼了很久，文件的内容并不算多，余惊鹊还是勉勉强强记了下来。 “我试试吧。”余惊鹊说道。 “那你写吧，尽量是每一行多少个字，多少行，都写清楚。”季攸宁说道。 因为加密，可能规律就在行与行之间，每个字的顺序之间。 如果余惊鹊将这些东西搞错，将一个文件的内容，写了一行长长的话，你觉得季攸宁能破解吗？ 余惊鹊开始认真的默写起来，季攸宁选择了安静，不去打搅余惊鹊。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余惊鹊将手里的笔放下。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写出来了。” 因为心里一直在回忆，而且还给韩宸说了一遍，也算是加深印象。 所以现在默写出来，难度不是很大。 主要还是余惊鹊看的多，不然可真的记不住。 在李庆喜面前，余惊鹊表示没有什么兴趣，是加密的文件，没有必要看。 其实自己一直在偷偷看。 将默写出来的东西交给季攸宁，余惊鹊开始安静起来，他需要等季攸宁给自己一个答复。 季攸宁认真的看起来。 过了一会，季攸宁拿起来笔，开始将余惊鹊写的内容，圈起来。 “日军专家，已到冰城，尽快掌握情况。”季攸宁放下笔之后，余惊鹊就看到了这几个字。 这些字分散在大段的文字里面，排列的并不规律，看起来让人都不能联系到一起。 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不是破译的，而是知道加密的公式，一个一个试出来的。 季攸宁掌握的公式很多。 因为军统这方面的工作，她也负责。 一个公式一个公式试，被季攸宁试到了一个。 “又是专家的事情？”余惊鹊有点郁闷，这专家到底什么身份，军统的人好像十分上心。 难怪这个文件被忘记烧掉了，因为这个文件，现在价值不大。 就算是被特务科的人知道，对军统也没有什么影响。 “还好不是很重要。”余惊鹊说道。 之前还担心桥本健次破译出来，现在看来，就算是被破译出来了，也不能造成什么影响。 季攸宁放下笔，说道：“专家到底什么来头。” 专家的事情季攸宁也知道，现在心里同样好奇。 余惊鹊将纸烧掉，甚至是将这张纸下面的几张白纸都一起烧掉，因为担心自己下笔太重，在下面的纸张上面，留下印记。 处理完这些事情，余惊鹊说道：“专家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眉目，不过特务科掌握不到后续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已经到冰城？ 日军专家已经到了冰城，这是军统的消息，组织好像并没有掌握这样的消息。 余惊鹊打算将这个消息送给组织。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没有瞒着季攸宁，季攸宁也表示没什么。 多一些人知道，早一点查清楚日军专家的身份，对抗日形式说不定有帮助。 而且这个消息真的算不上多重要，而且不是针对军统的消息，只是说日军专家到了冰城罢了。 “你说桥本健次能破译出来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思索了一下说道：“桥本健次的能力我不太清楚，不过如果他愿意花心思，下功夫的话，应该可以。” “就是需要多花费一点时间。” 花心思，下功夫？ 桥本健次愿意吗？ 在余惊鹊看来，桥本健次的性格应该不是这样的。 “泄露消息的人，有线索了吗？”季攸宁也关心军统的事情。 余惊鹊摇头说道：“没有线索，蔡望津这里，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而且蔡望津好像已经不打算跟进这件事情，特务科里面的军统，审讯出来就行动，审讯不出来，也没办法，蔡望津都开始想着瓜分胜利的果实了。” 蔡望津拿了一些钱财，小洋楼也惦记上了，这还不明显吗？ 这件事情蔡望津要是不关注，余惊鹊更加是没有机会打听。 “不过军统已经开始调查，而且他们认为，可能消息就是联络站里面的人泄露出来的，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余惊鹊将韩宸的想法，给季攸宁说了一下。 季攸宁站起来，在书房里面走了两步。 “算是一个调查的思路，可是联络站里面的人，不是牺牲了，就是被抓了。” “不好调查。”季攸宁不理想的说道。 余惊鹊却说道：“其实联络站里面的人就算是都活着，都好好的没有被抓，同样不好调查。” “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泄露了联络站的消息。” 自己都蒙在鼓里，不然能被特务科一锅端吗？ 所以余惊鹊认为，难度都差不多。 “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个人应该不是军统内部的，所以不会影响军统其他的工作。” “这个人或许也只能提供这么一次消息，毕竟也不知道是怎么阴差阳错知道的。” 余惊鹊认为这一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起码你不用担心军统内部成员的问题，不然单单是自查，就能要了你大半条命。 而且还要弄的人心惶惶，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人心是最不稳定的时候。 能确定不是军统内部人员所为，就算是不错了。 ps：昨天从外地回来了，努力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同时静下心来，提高质量。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调查无果 接下来的几天，审讯进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当这些人熬过一次，熬过两次之后，他们居然对刑具都开始麻木。 不过蔡望津也有办法，说四个人中有人已经开口了，因为是分开审讯，他们互相并不知情。 但是还是没有换来这些人的开口，毕竟大家都是专业的。 审讯这里没有进展，蔡望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种死不开口的人，蔡望津见得很多。 那种上来就开口的，蔡望津也不是没有见过。 所以算不上什么大新闻，蔡望津按部就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余惊鹊也抽空，将专家已经到了冰城的消息，送给了孔晨，让孔晨给组织通知一下。 这段时间，其实都是在负责这件事情，至于地下党校外联络站的调查，那是一筹莫展。 毕竟余惊鹊已经将消息送给组织了，如果组织还是被特务科调查出来蛛丝马迹，那就太不应该了。 至于学校里面，日本人的暗探有什么收获没有，余惊鹊就不清楚了，消息已经送到就行了。 地下党校外联络站这里没有收获，那么自然是主要负责军统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军统这里，进展也不顺利。 蔡望津不着急，小洋楼都已经用来打点关系了。 送给了警察厅的厅长，说是充公，可是你交给警察厅的厅长，可不就是充公给厅长了吗。 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而且日本人和警察厅都给了特务科嘉奖，大功一件呢。 这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装傻充愣，表现的自己不知道。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蔡望津问道：“桥本健次这里还没有消息吗？” “今天早上见面问过了，还没有消息。”余惊鹊无奈的回答。 让桥本健次来负责破译文件，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蔡望津自然是着急。 余惊鹊认为是破译难度很大，桥本健次需要时间，季攸宁也是这样说的。 但是在蔡望津看来，那就是桥本健次的工作态度不认真。 都已经给了你工作，你在工作还没有完成的时候，你就应该更多的将时间花费在工作上。 而不是下班之后就离开，上班之后再过来。 这样的工作态度，蔡望津不满意。 可是桥本健次是日本人，你不好说什么，而且你说了，桥本健次也可以说，自己回家之后，同样在工作，而且家里的环境，他可以更好的破译密码，你让蔡望津怎么说？ 桥本健次的身份，注定了蔡望津不能去说什么，而且桥本健次还是蔡望津弄来特务科的。 桥本健次可不一定想要在特务科继续工作。 如果闹起来了，桥本健次大可以一走了之，到时候羽生次郎给你安排什么人就不好说了。 所以蔡望津心里不满意，也只能在办公室，稍微发发牢骚。 蔡望津对桥本健次不满意，余惊鹊其实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虽然当时桥本健次说是因为余惊鹊来的特务科工作，但是当时也是蔡望津的意思，余惊鹊还为难了很久。 其实是蔡望津一手造成这样的结果，他不满意也应该不满意自己，而不是余惊鹊。 对于这一点余惊鹊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说道：“科长，我一会再去催催桥本老师吧。” 说是催催，不过言语上也不敢太激烈，蔡望津都不好意思说，余惊鹊能说什么。 最多就是说自己很为难，让桥本健次用用心，帮帮忙。 “你去问问。”蔡望津也着急，只能让余惊鹊继续去问问。 说完桥本健次的事情，蔡望津说道：“你一会问完之后，带人去邮局，邮局这里说有发现。” “有发现？”余惊鹊有点激动的问道。 发现？ 有发现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韩宸早就已经处理了邮局的事情，而且过去这么多天，那些信件可能早就回收了。 现在的发现，可能是韩宸用来混淆视听的东西，军统的消息专递，笔迹恐怕早就换了。 韩宸这样做，会不会给余惊鹊带来危险。 毕竟这件事情，蔡望津是交给余惊鹊去负责的。 其实不会。 因为邮局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你需要邮局的人帮助你，你总不能让警员将每一封信件都过一次手吧。 别说邮局的人愿意不愿意，就算是不介意你打搅邮局的工作，你有这么多的警力吗？ 所以这件事情，邮局的人也知道，而且军统的人用这样的办法专递消息，说不定他们在邮局之中也有人。 那么你不能说这个消息是余惊鹊透露出去的。 答应了一声，余惊鹊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去通讯班叫了桥本健次，去自己办公室坐一坐。 来到自己办公室，余惊鹊给桥本健次倒了杯茶说道：“桥本老师，您这里有进展吗？” “科长给我的压力很大。” 看到余惊鹊愁眉苦脸的样子，桥本健次笑着说道：“我知道科长着急，但是这不是还没有破译吗？” 桥本健次也不傻，知道余惊鹊来问，肯定背后是蔡望津的意思。 被揭穿余惊鹊也没有不好意思，继续说道：“所以桥本老师，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怎么，科长觉得我消极怠工？”桥本健次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科长知道破译工作困难，也不想打搅桥本老师工作，只是兵贵神速，难免有些着急。”余惊鹊自然不能说蔡望津的坏话。 哪怕是在桥本健次面前，这样的话也不能说。 桥本健次听得出来，自己的态度在他们看来是消极的。 桥本健次说道：“我其实一直在解决这件事情，在家里我都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面对余惊鹊，桥本健次是没有必要说假话的，看来桥本健次不是消极怠工，而是真的还没有破译出来。 这一点余惊鹊是相信的，因为桥本健次没理由骗人，更加没必要在余惊鹊面前说这样的话，桥本健次可不是很怕蔡望津。 “桥本老师这样说，我是相信的，我会和科长解释的。”余惊鹊没有继续问，直接就相信桥本健次，让桥本健次觉得心里舒服不少。 “军统的加密方式很复杂，我只是有一些眉目，还需要时间。”桥本健次的说法，果然和季攸宁的说法一样，桥本健次不是破译不出来，而是需要花费的时间会很多。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做无用功 桥本健次的解释，或者算不上解释，但余惊鹊是相信的。 送走了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就去给蔡望津解释。 至于蔡望津信不信，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蔡望津对桥本健次可不熟悉。 可是桥本健次已经说了自己在努力破译，蔡望津能说什么？ 难道要说桥本健次是能力不足吗？ 桥本健次这样的人才，你离开了，通讯班都撑不下去。 “行了，你去邮局吧。”蔡望津不想再说桥本健次的事情。 余惊鹊也知道蔡望津的心情不好，没有多做停留，起身离开，带着李庆喜跑去邮局。 邮局的人看到他们，都没有要证件，余惊鹊的脸就算是很好的证件了。 将笔迹相同的信封，交给了余惊鹊等人，让他们拿走。 三封信，余惊鹊没有拆开，打算带回去给蔡望津。 邮局的人都没有拆开，余惊鹊自然也不会拆开，他明明知道这些信，是军统的手段罢了，怎么可能还会去看呢。 他没有想要看的兴趣。 交代邮局的人继续注意，如果还有发现，及时通知他们，余惊鹊就带着信封走人。 回到特务科，自然还是汇报。 蔡望津也等着余惊鹊呢，余惊鹊现在见蔡望津，见的那叫一个勤快。 没办法，蔡望津是发号施令的人，你不能指望蔡望津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那么余惊鹊做了事情之后，还是要告诉蔡望津的，见面自然是避免不了。 而且见面次数多了，更加信任，余惊鹊其实不排斥。 将三封信，恭恭敬敬的放在蔡望津的办公桌上，余惊鹊说道：“科长，邮局就给了这么多。” 蔡望津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封，发现上面的笔迹，确实和当时在军统联络站发现的笔迹是相同的。 寄信地址，蔡望津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趣了。 因为地址是真的，但是你找过去，一定是假的。 军统的不会那么傻。 至于你说军统的人反其道而行，那不是更傻吗？ 明明一个假地址就能解决的问题，难道你还要写一个真的，赌特务科认为是假的吗？ 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打开信封拿出来里面的信，蔡望津看不懂。 同样是加密的。 之后蔡望津将三封信都打开，发现还是加密的。 蔡望津不是专业人员，没有尝试性的去破译这些东西，反而是将信都放下。 蔡望津说道：“寄信地址是假的，但是收信地址应该是真的。” 收信地址，应该就是军统的联络站。 可是余惊鹊却说道：“科长说得对，我立马带人去调查。” “不急。”蔡望津说道。 “你先将三封信，送给桥本健次，让他继续破译，说不定这三封信可以给他灵感，让他破译的更加快一点。”蔡望津说道。 这三封信，你还是只能交给桥本健次破译，不然你还能给谁？ 特务科就是桥本健次负责这件事情。 而且现在算是有了四个文件，说不定能让桥本健次找到一些灵感呢。 灵感？ 余惊鹊认为是不可能的，这玩意就是军统的人弄出来，混淆视听用的。 也算是让桥本健次和特务科，去做无用功，将精力花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给桥本健次，更加不担心桥本健次从中能掌握规律。 之前的文件，桥本健次花费一定的时间可能能破译出来，但是这三封信绝对不会给他任何的帮助。 韩宸是知道桥本健次手里有文件的，怎么可能这三封信用相同的加密方式呢？ 一点也不担心，余惊鹊将三封信，交给了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苦笑着说道：“之前的还没有结果呢，这又来三个。” “桥本老师，说不定这些东西之间的加密方式有联系呢，刚好就给了您灵感呢。”余惊鹊说着好听的话。 桥本健次一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将信收下说道：“借你吉言吧。” “我就不打搅桥本老师了，我这里还有点事情。”余惊鹊还要去信封上面的收信地址看看。 送走了桥本健次，余惊鹊就带着李庆喜，开始行动。 三封信，三个收信地址，余惊鹊知道是韩宸故意为之。 余惊鹊自己也要跟着多跑几个地方。 余惊鹊这几天非常忙，可是剑持拓海算是清闲，蔡望津有什么任务，基本上不会让剑持拓海负责。 让他负责，也是小任务，或者是人手不够的任务，还有一些紧急的任务。 因为之前剑持拓海的所作所为，让蔡望津心里很不喜欢，所以现在也表现的比较明显。 不过剑持拓海好像也蔫了一样，这么长时间没有跳出来。 看着余惊鹊忙前忙后，剑持拓海只能在心里暗骂。 只是剑持拓海的暗骂，余惊鹊听不到，他已经带着警员，跑遍了三个收信地址。 都是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 韩宸演的可够像的。 如果不是人去楼空，而是找过来，这里什么都不是，和寄信人地址一样是假的，那么特务科不是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韩宸将三个收信人地址，都弄的人去楼空，也算是演戏演全套。 让特务科认为，这三个地方的人，都是在军统联络站被破获之后，转移的。 他们是转移了，但是用信件寄给他们的情报，还没有来的急送过来。 所以被邮局的人给拦下来，送到了特务科手里。 这样这些就更加可信，就可以让桥本健次在三封信上面，浪费更多的时间。 桥本健次现在或许也以为这些加密公式之间会有联系，所以一定会将心思分出来一点，能浪费一点时间，就浪费一点时间。 三个地方人去楼空，余惊鹊带着李庆喜等人，好好搜查。 结果就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你假如在这里，搜查到了有关军统的东西，好像更加能证明这里就是军统的地方，那么信封里面的东西就是真的。 但是事实如此吗？ 并不是。 反而是你什么都找不到，才显得真实。 因为军统的人是在联络站被破获之后转移的，那么转移的时候，一定会很小心。 将一切有嫌疑的地方，都会收拾的干干净净，特务科这么多天之后过来，怎么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就是找不到，才显得真实。 才能让特务科，浪费更多的精力。 让特务科浪费精力，同样是余惊鹊希望看到的，那么特务科就没有多少工夫，去关注地下党的校外临时联络点了。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这个消息是不能汇报给蔡望津了，因为余惊鹊带人调查到了很晚，没有收获，打算明天再告诉蔡望津。 直接回家，让李庆喜他们也散了，这三个地方，留人看守就行了。 这三个地方可不是无主之物，而是有房东的，蔡望津就算是想要收入囊中都不可能。 但是房东想要将房子拿回去，那么破财免灾也是少不了的。 只是这点钱，蔡望津可能看不上，所以好处算是余惊鹊的。 余惊鹊可是特务科的股长，还能捞不到一点好处吗？ 而且有好处了，你就要捞，不然你会显得很奇怪，来特务科还有一心一意想要为日本人做事的吗？ 回家和季攸宁聊了会天，然后就休息。 知道这几天余惊鹊忙，季攸宁也没有拉着余惊鹊加班，想要余惊鹊有一个充沛的精神。 余惊鹊真是感动的不行。 第二天去了特务科，汇报这件事情。 “人去楼空？” 蔡望津对于这一点，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思索之后说道：“这些地方虽然人去楼空，可是之前附近的人应该见过他们，我们可以开始排查。” “还有什么人经常来这三个地方，也可以调查一下。” 余惊鹊现在的办法，是非常认真的一个办法，表现的是小心无大错，而且调查方式也就是这样。 但是心里想要做什么？ 那就是浪费特务科的警力，让特务科没有更多的人力去调查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 蔡望津说道：“按照你说的做。” 确实需要调查，这三个地方，现在大概率是军统的地方。 这些人跑了，如果能抓回来，当然是好的。 蔡望津可不知道，这些事情里面，是军统的人搞鬼。 “叫剑持股长帮忙。”蔡望津说道。 因为蔡望津知道，余惊鹊一个人忙不过来。 三个地址，就要调查三个地方，而且余惊鹊还要负责小洋楼的调查，还有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的调查。 余惊鹊真的分身乏术，所以让剑持拓海加入调查，帮忙分担一些压力。 “是。”余惊鹊答应道。 剑持拓海加入调查，余惊鹊也不怕，反正这些地方，肯定是不会调查出来任何东西的。 就算是调查出来了，也是军统故意留下来的，就是要给你引到错误的方向上去。 余惊鹊原本以为是剑持股长不参加调查，自己人手不够，想要调查的话，必然是有一方面顾忌不到。 那么顾忌不到的方面，肯定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 可是现在剑持拓海加入进来，这个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虽然剑持拓海不可能调查出来东西，但是余惊鹊这里，也不能忽视那些不想调查的方面。 嘴上是答应下来了，只是余惊鹊又说道：“科长，之前您不是要和我说剑持股长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当时蔡望津问余惊鹊对剑持拓海上一次做的事情的看法，但是余惊鹊装傻充愣应付过。 之后蔡望津就让余惊鹊带人去毁掉了军统的联络站，现在余惊鹊重新问起来这件事情。 其实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让剑持拓海排除在外。 毕竟剑持拓海不是自己人，不放心，是应该的。 可是蔡望津这个时候，反而是不着急说剑持拓海的事情，他说道：“忙完了再说。” 蔡望津这个人，依然是理智的可怕，现在他不想说剑持拓海的事情，而且他觉得让剑持拓海调查军统，是人尽其用。 对付不对付是一回事，能力是另一回事。 剑持拓海也想要立功，调查自然是不会乱来。 最多就是想要将功劳占为己有，蔡望津不怕剑持拓海想要将功劳占为己有，反正是蔡望津调查出来的这些东西，大头肯定在蔡望津这里。 眼看自己的小心思没有成功，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表现的太过。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就去找了剑持拓海。 “余股长，少见啊。”剑持拓海打开办公室，看到是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同样笑着说道：“剑持股长每日清闲，我忙的脚不沾地，自然是见不上面。” 听到余惊鹊这自吹自擂的样子，剑持拓海心里不屑的笑了笑。 余惊鹊也没有太得意，立马说道：“不过剑持股长的清闲日子到头了，科长让剑持股长负责调查军统……” 当余惊鹊将事情说完之后，剑持拓海说道：“是。” 这是蔡望津的命令，剑持拓海正式了一点。 剑持拓海一点也不奇怪，现在大家都在忙，而且人手不够，他是特务科的股长，怎么可能不行动。 而且蔡望津给的这个任务，算不上有多大的功劳，而且难度还不小。 就算是真的抓到人了，找到这些地址的人是蔡望津，剑持拓海顶多算是有苦劳。 不过也不错，好过什么都不做。 剑持拓海雷厉风行，立马去找余惊鹊手下的警员，了解更多的情况，然后就准备带着自己的人，开始调查。 余惊鹊手下的警员，自然不会隐瞒，蔡望津下的命令，余惊鹊也通知过他们。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剑持拓海这条线不用管，军统故意为之罢了。 可是蔡望津是如何发现军统联络站的，余惊鹊是一点消息打听不到，怎么韩宸这里也没有消息？ 难道真的就弄不清楚了？ 虽然这个人不是军统内部的人员，不影响军统接下来的工作，但是不找出来，大家心里不甘心啊。 这个人害死了多少人？ 而且是非常忠肝义胆，一腔热血想要报效国家的英雄好汉。 这四个人，现在都还没有开口呢。 死掉的人，同样是英雄，他们都被这么一个泄露消息的人给害死，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找不到凶手，这么多人在天之灵，你能安心吗？ 至于组织这里，校外联络点不是重点，组织肯定会注意。 现在要担心的是，日本人在学校里面，究竟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也没有听到学校里面有行动。 是真的发现了，还是最后日本人才反应过来，搞错了？ 这个消息也不能问蔡望津，让余惊鹊难受的不行。 到底从什么地方，能找到突破口呢？ 余惊鹊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没有头绪的韩宸 百思不得其解。 千思？ 万思？ 还是不得其解啊。 余惊鹊觉得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反正不是组织的事情，是军统的事情，让军统自己头疼去吧？ 但是这个借口，不能将余惊鹊说服，因为军统这些战士，宁死不屈的画面，还在余惊鹊眼前浮现。 秦晋也在脑海里面跳了出来。 季攸宁在军统的安危，难道就不管不顾了？ 隐患是必须要清除的。 虽然这一次的隐患，可能就仅仅只是这个联络站的事情，但是你不能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甚至是孔晨都希望余惊鹊能帮助军统，余惊鹊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放下。 但是没有线索，没有思路，没有进展…… 无奈的摇头，在下班之后，余惊鹊打算离开。 剑持拓海不在特务科，已经开始带着警员，负责调查这一次信封上面，三个地址的线索。 至于桥本健次，也开始加班了。 原本桥本健次是在家里进行加班的工作，但是蔡望津表现出来了不满，而且又给了三个信件的内容要求破译。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桥本健次也决定留下来加班。 其实桥本健次更加喜欢在家里加班，但是蔡望津毕竟是特务科的科长，蔡望津给桥本健次面子，桥本健次自然也要给蔡望津面子。 桥本健次当然不是怕了蔡望津，只是大家脸上都好看，以后好相处。 反而是余惊鹊今天打算早早回家，他需要负责的事情，一直都有人在负责。 军统审讯的事情，那是蔡望津负责。 调查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的事情，是李庆喜负责。 所以余惊鹊现在可以下班回家，明天盯着李庆喜这里的调查就行了。 只是在回家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韩宸。 明白了韩宸的意思。 他知道韩宸应该是故意在这里等自己。 余惊鹊没有和韩宸打招呼，因为两人的距离还有点远，而且关系在警察厅里面不是很好，没有必要显得很热情，好像还要凑上去打招呼一样。 装作没有看到，余惊鹊就走了出去。 然后去了老地方，等着韩宸。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里面，余惊鹊没有消息，所以没有联系韩宸。 韩宸同样没有消息，也没有联系余惊鹊，难道今天是有消息了，所以韩宸联系自己？ 就在余惊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韩宸来了。 可是看到韩宸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余惊鹊觉得，这看起来不像是有消息的意思啊。 面对这张脸，余惊鹊都懒得问了。 余惊鹊没有开口，韩宸反而是开口问道：“你这里有消息吗？” “我有消息我能不告诉你吗？”余惊鹊反问说道。 他知道韩宸一定是调查无果，不然不会跑过来问自己，这样的见面，毫无意义。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全面调查过了，但是到底是如何暴露的，现在根本就没有头绪。” 难度确实很大。 联络站被一锅端，你连一些线索都询问不出来，调查起来确实充满了困难。 但是联络站里面的人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无意间的暴露，究竟是暴露给了谁？ 韩宸看着余惊鹊说道：“蔡望津这里，有线索吗？” “没有。”余惊鹊能明白韩宸的想法，蔡望津得到的消息，那么心里明明白白的人，就只有蔡望津一个。 蔡望津要是愿意开口，这个问题，很简单。 可是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韩宸又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又不想余惊鹊暴露，为难的不行。 最后韩宸说道：“算了，我们不能无故牺牲，这件事情实在调查不出来，就到此为止。” “你保护好自己，我让组织的人多加小心，以后打起精神应付就是了。” 韩宸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调查不出来虽然会心情上不太好，但是调节的也很快。 虽然调节的快，只是余惊鹊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算是消极对待了，可是也谈不上消极不消极，努力调查之后无果罢了。 要是真的没有进展，确实只能这样处理。 起码军统内部没有问题，一个联络站的损失，就到头了，不会有后续不可估量的损失。 只是这个仇不报，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韩宸也知道四个军统还活着的战士，是如何的坚强，但是你连他们的仇都报不了，你于心何忍。 看的出来韩宸心里不舒服。 余惊鹊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两个大男人，愁眉苦脸了一下之后，余惊鹊突然说道：“会不会是学校里面的人？” “学校里面的人？”韩宸问道。 “之前蔡望津不是误会了吗，以为我们的联络站，其实是地下党的校外临时联络点。” “蔡望津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余惊鹊觉得，蔡望津既然误会了，必然有误会的原因。 那么他误会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消息是从学校里面流传出来的，所以蔡望津先入为主的认为，是组织的校外联络点。 韩宸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余惊鹊的话，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蔡望津之所以误会，就是因为这个消息和学校有关系，不然他不可能误会。” “有这样的可能，平白无故的误会，也不能误会的这么清楚不是。”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的误会，不是随随便便的误会。 而是误会的很具体，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这个误会已经这么具体了，应该是可以说明一些问题的吧。 韩宸低头思考，说道：“你的想法有一定的可能。” “可是学校不好调查。”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知道，军统也知道学校里面，有日本人暗探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不好调查，也一定要找出来。”韩宸咬着牙，再一次充满了斗志。 看到自己的战士，在特务科受苦受难，你不做点什么，就浑身难受。 “透露消息的人，应该不是日本人的暗探，不然消息应该送给日本人。”韩宸继续分析。 余惊鹊默默点头。 突然韩宸抬头说道：“会不会是地下党，借刀杀人，用日本人来消弱我们在冰城的力量。” 听到韩宸突然这样说，余惊鹊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觉得韩宸是不是着急傻了。 组织为什么要这样做，日本人还在这里虎视眈眈，你先对付军统，这不是让日本人看笑话吗？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思路 说是地下党借刀杀人，余惊鹊真的是哭笑不得。 不知道韩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余惊鹊说道：“你怎么想的？” “蔡望津刚开始以为是地下党，最后反而是抓到了我们军统的人，会不会是地下党借刀杀人？”韩宸煞有其事的说道。 为什么韩宸能有这样的想法，要是让余惊鹊来说，那就是疑神疑鬼，要不就是军统做过类似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余惊鹊好笑的说道：“地下党凭什么知道联络站的位置？” 就这一个问题，韩宸就回答不了。 你说地下党借刀杀人可以，可是地下党要先知道联络站的位置才行啊。 可是地下党知道吗？ 地下党并不知道。 你说是联络站的人，无意识的透露给地下党的？ 行，你可以这样说，但是很牵强。 毕竟地下党是专业的，军统也是专业的，地下党想要骗军统，去套话是非常难的。 所以余惊鹊认为，军统的人，将消息无意识的泄露，一定是泄露给了一个，他没有防备的人。 再者说了，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不是组织做的，他怎么可能让韩宸这个时候，误会是组织借刀杀人。 这不是窝里斗吗？ 所以这一点上面，余惊鹊没有一点犹豫，好像要去思考韩宸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一样。 因为不需要思考，肯定不是真的，他也需要韩宸明白，这不是真的。 “从蔡望津的态度来看，不可能是地下党，如果是地下党，他们又怎么可能将消息刚好送给蔡望津的人？” “他们直接送给日本人不是更加方便吗？”余惊鹊说道。 韩宸也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考虑问题，有点激进。 余惊鹊分析说是学校里面可能出了问题，他就想到了地下党，毕竟蔡望津是奔着地下党去的。 但是仔细想一想，确实是站不住脚，地下党没有理由这样做。 大敌当前，这样做真的是一点好处都看不到。 而且军统在冰城，还能帮地下党分担来自日本人和特务科的压力，地下党又何必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是地下党。 还和学校有关系。 那么会是什么人？ 而且这个人不仅仅是和学校有关系，也一定和军统联络站有关系，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情报。 韩宸望着余惊鹊，余惊鹊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调查？” 之前韩宸已经打算放弃了，不想节外生枝，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那样的放弃，是不甘心的放弃。 现在余惊鹊突然给了新的思路，当然是要调查的，不然谁能甘心？ 这个仇不报，韩宸觉得自己睡觉都不会睡的舒服。 怎么调查？ 韩宸问道：“你的想法呢？” 想法？ 余惊鹊其实也没有想法，他突然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过就是灵光一闪。 现在韩宸问想法，余惊鹊低头思考起来。 简单的思考过后，余惊鹊说道：“目前我们可以推断的就是，这个消息和学校脱离不了关系，不然蔡望津不会误会。” “其次就是和联络站里面的战士，也有关系，不然不会下意识的暴露。” “问题是，和学校有什么关系？” “是学校里面的学生，还是老师，甚至是一些暗探工作人员之类的？” “和联络站的战士又有什么关系，甚至是和哪一个战士有关系，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当余惊鹊说出来这些话之后，韩宸说道：“是啊，这些都是问题。” 这些问题，韩宸也想到了，因为很明显，就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我觉得学校这里，我们不能一上来就调查，因为我们没有线索。” “我觉得还是应该从联络站的成员开始调查，调查他们之中，谁的交际关系里面，有和学校有牵扯的人。”余惊鹊觉得，这样调查，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但是联络站的成员不少，而且死的死，抓的抓，调查起来，难度很大。 可是没有办法，你必须要调查，不然这个疑团，你可能永远也解不开。 挑战是存在的，就在韩宸能不能完成这个挑战。 余惊鹊只能提供思路，他不可能去展开调查。 这个调查，只有军统的人可以做到。 韩宸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调查这些人的人际关系，充满了困难。 最大的困难，就是他们都不能开口说话。 牺牲的是永远闭嘴，在特务科的你也不可能去询问。 所以调查只能旁敲侧击，从一些细枝末节，和军统内部对他们有所了解的人那里调查。 甚至是从之前不知道他们身份，但是生活中，会和他们有交际的人开始调查。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不过韩宸最后还是咬牙说道：“我回去之后，就会开始让人负责。” 难是难了点。 可是如果不调查，让凶手逍遥法外，韩宸觉得会让自己更加不舒服。 韩宸的决定，在余惊鹊的意料之中。 “希望可以有所帮助。”余惊鹊的一个提议，无疑加大了军统的工作量。 但是想到了，余惊鹊也不能不说。 毕竟大家现在都不想放弃。 没有人甘心放弃。 说完这些问题，余惊鹊随意的问道：“邮局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虽然心里知道是韩宸安排的，只是见面了，问一句当然更加放心。 韩宸点头说道：“是。” “剑持拓海在负责调查，尽量多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让剑持拓海调查的时间久一点。”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这个人，也是阴魂不散的主。 能浪费一些剑持拓海的时间，当然是好的。 “放心吧，会有人负责的。”韩宸觉得这件事情，算不上什么大事情，有人负责。 现在要注意的事情，还是调查凶手，究竟这一次的灾祸，是如何酿成的。 “有消息，通知我。”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他虽然不能负责调查，但是他同样非常关心这件事情。 韩宸说道：“有消息再说。” 两人说到这里，就各自离开。 原本想要放弃的韩宸，在余惊鹊这里得到了一个新的思路，回去继续调查了。 至于余惊鹊，他也就只能提供一个思路。 他想要亲自调查，那是不可能的。 军统内部的事情，可能还会牵扯出来一些有联系的军统人员，余惊鹊的身份怎么可能去调查。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为了安全考虑。 而且余惊鹊的身份太过危险，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这样的人是没有理由掌握太多情报的，都是隐患和风险。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无一叛徒 距离给韩宸提供思路，已经过去多天。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余惊鹊没有收到韩宸的消息。 剑持拓海反而是调查的很起劲，因为他总是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殊不知，这些蛛丝马迹，都是军统故意留给他的。 而且就算是剑持拓海猜到了，也必须要接着调查，因为没有证据，谁敢大意？ 至于余惊鹊这里，当然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军统被抓的四个人，死了两个。 这两个人，将头硬生生的塞进牢房的铁栏杆里面，自己将自己给卡死了，一声不吭。 都是窒息死亡。 剩下的两个军统的人，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死了。 蔡望津也担心剩下的两个人乱来，就算是关在牢房里面，也会绑起来，不让他们能移动到铁栏杆附近。 可是蔡望津低估了这两个人，军统的两个人，看到特务科突然的转变，就知道自己的战友已经死了。 这两个人也开始自杀。 只是蔡望津将他们绑了起来，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杀的能力。 一个人居然是吞了筷子。 另一个人差不多，也是在吃饭的时候，吞了勺子。 不得不说他们是战友，他们的习惯都差不多，或者他们之前某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坐在一起喝着酒，讨论过。 如果被抓之后，要怎么宁死不屈。 或许这些都是他们当时讨论出来的办法，或许说出来的时候，这个人还有点得意洋洋。 觉得自己能想到好办法。 不管是被关在牢房里面，还是被绑起来，都能有自杀的办法。 其他人或许还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眼光，觉得这小子脑子挺聪明。 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是真的用到了这样的办法。 他们当时讨论的时候，心里想的可是怎么杀鬼子，怎么保家卫国，怎么胜利。 讨论这些是未雨绸缪，但是今天却真的用到了。 所以让他们远离铁栏杆，就算是没有看到自己的战友，他们也明白，战友已经选择了自我了断。 剩下的人也想要跟着战友的步伐离开，那么用的同样是当时讨论过的办法。 只是两个人都被及时发现，让警员送去了医院。 吞了勺子的人抢救过来了，还在医院住着。 但是吞筷子这个人，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他的筷子很长，吞不下去。 所以他含住筷子之后，直接一头撞在了绑着自己的椅子扶手上。 筷子就插了进去。 余惊鹊还记得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筷子差不多算是全根没入。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那一下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 这一幕，其实对蔡望津也是一个打击。 军统的人，如此的坚强，勇敢，甚至是必死之心，震撼的可不仅仅是余惊鹊一个人。 虽然有一个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在医院被救活过来，但是蔡望津也知道，你想要这个人开口，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所以蔡望津打算当这个人治好了之后，送给日本人，算是交差。 但是结果呢？ 这个人在住进医院的第一天晚上，脱离危险的第一个晚上，就从医院的窗户上翻了下来，摔死了。 一个人有勇气自杀一次，但是很少有勇气自杀两次。 但是这个人有。 余惊鹊收到这个消息，去通知蔡望津。 蔡望津默默无言，余惊鹊心里同样无言。 最后蔡望津一言未发挥了挥手，示意余惊鹊下去，这件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 余惊鹊心里很不舒服，这个人去了医院，军统是有办法救人的。 韩宸一定在想办法。 可是这个人担心自己给军统带来更多的危险，牺牲更多的人。 或许是觉得自己联络站的战友都死完了，自己又为什么活着？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再一次选择了自杀。 余惊鹊没有去见韩宸，这个消息特务科已经传开了，韩宸一定会知道。 但是余惊鹊知道，韩宸心里一定会忍不住骂那个在医院里面跳楼的人，因为韩宸不想他死，韩宸觉得还可以救一下。 只是现在都没有用了。 一个联络站，没有一个叛徒，甚至是没有一个人在特务科的酷刑之下开口。 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一次他对军统，是佩服的。 那种佩服，从四个人，上升到了很多抗日救国的战士身上。 组织给过余惊鹊震撼。 军统同样如此。 不管是秦晋，还是这四个战士，余惊鹊心里只能说一句走好。 这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些事情，却让余惊鹊压抑的不行。 因为余惊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余惊鹊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是连让他们陷入如此境地的凶手都找不到。 这种感觉余惊鹊不喜欢，却又无能为力。 事发之后，余惊鹊远远见过韩宸一面，发现韩宸和警察厅的其他人，谈笑风生。 但是余惊鹊知道，韩宸心里一定是痛心疾首。 李庆喜还和余惊鹊聊过这件事情，但是在李庆喜看来，军统的人是傻子。 用自己的命，换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李庆喜反而是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跟着日本人，好吃好喝的。 看着李庆喜的洋洋得意，余惊鹊只能说，夏虫不可语冰。 如果人人都是和李庆喜一样的思想，那么民族真的就完了。 可是军统的战士，组织的战士，让余惊鹊看到了，很多人还在奋斗。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不屑的笑了笑。 李庆喜的得意聪明，在余惊鹊看来可笑至极。 回到家中，余惊鹊和季攸宁喝了两杯。 这件事情虽然不想告诉季攸宁，却也没有刻意隐瞒，最后季攸宁问的时候，余惊鹊还是说了出来。 余惊鹊很少喝酒，甚至是不喝酒，但是这一次，他愿意喝一杯。 “一路走好。”季攸宁也喝了杯酒。 今天不仅仅是余惊鹊和季攸宁为军统的战士送行，一定还有很多人，今天心里默默的为他们送行。 或许不会有很多人记得他们，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真实姓名是什么，但是余惊鹊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的面孔。 很鲜活，只要你想要回忆，就会一瞬间出现在你的眼前。 不管是他们，还是之前的人。 好像不曾离开过一样。 “可惜。”季攸宁神色悲伤的说道。 是啊，都是大好男儿，怎么能不可惜。 “你们军统，这一次恐怕怎么都要抓到凶手，不会善罢甘休的。”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反应过来 之前韩宸或许还想要放弃。 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没有人会选择放弃，也没有人愿意放弃。 不找到凶手，大家都放不下心。 安慰了季攸宁两句，两人就上楼休息。 之后的几天，余惊鹊依然是等待韩宸的消息，他这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特务科调查不到地下党的临时联络点，日本人在学校也没有动静，好像蔡望津之前说，日本人在学校有所发现的消息，是假的一样。 至于蔡望津这里，已经不打算盯着军统不放，抓回来的人都死完了，还盯着军统不放干什么。 现在蔡望津就是一边忙别的事情，一边等着桥本健次这里有所进展。 桥本健次要破译的东西，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余惊鹊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大致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然后说道：“科长，我看剑持股长这几天忙忙碌碌的，会不会是已经有线索了？” 余惊鹊关心剑持拓海的任务是正常的，毕竟这个任务，以前可能是余惊鹊的。 余惊鹊现在负责的任务没有进展，反而是剑持拓海的任务有进展，余惊鹊心里当然是不乐意了。 如果当时蔡望津不让剑持拓海负责，继续由余惊鹊负责的话，可不就是余惊鹊的功劳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问，蔡望津说道：“确实有进展。”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有点意见，又不敢说的样子。 看到余惊鹊这样子，蔡望津笑着说道：“怎么了，你觉得应该是你负责吗？” “科长，本来就应该是我负责。”余惊鹊还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蔡望津却说道：“你真的以为军统会让我们发现线索吗？” “科长的意思是？”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邮局的事情可能暴露了。”蔡望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暗道一声不好，蔡望津应该是反应过来了。 余惊鹊半信半疑的说道：“应该不会吧，军统怎么知道我们会从小洋楼里面搜查出来信封？” “军统虽然不知道我们从小样里面搜查出来了什么，但是邮局的事情，军统可能会知道。”蔡望津认为特务科搜查到了什么东西，军统可能不知道。 但是当时邮局帮忙留意笔迹的事情，或许是瞒不住的。 蔡望津认为是从邮局这里暴露的。 听到蔡望津这样说，余惊鹊恍然大悟，然后说道：“那么剑持股长现在调查到的消息，不过就是军统故意透露的罢了。” “等等科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没有必要调查了，这不是被军统当傻子玩吗？” “所以你还后悔不是你调查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不好意思的讪笑说道：“科长您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不让我来负责，谢谢科长。” 其实蔡望津当然不是早就知道，而是在剑持拓海调查到了线索之后，蔡望津才觉得有问题。 剑持拓海可不知道线索是怎么来的，所以反应不过来，但是蔡望津知道啊。 “那么还调查吗？”余惊鹊问道。 “你觉得呢？”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自然是认为没有必要调查，反正都是假的，调查来调查去不是给军统看笑话吗？ 但是从蔡望津的样子来看，好像他不打算让剑持拓海停手。 这个时候，余惊鹊反应过来，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早就有了恩怨。 当时剑持拓海敢在特务科里面杀人，稍有不慎，蔡望津也是万劫不复。 所以现在，蔡望津就算是反应过来，也不愿意让剑持拓海回来。 特务科现在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就当时陪傻子玩玩。 看明白了蔡望津的意思，余惊鹊笑着说道：“科长英明。” 看到余惊鹊明白，蔡望津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之后余惊鹊就回去自己办公室，下午的时候催了崔桥本健次。 蔡望津不好催促，都是余惊鹊来催促。 桥本健次心里也不舒服，觉得蔡望津和余惊鹊根本就是外行人，什么都不懂。 破译密码，是你催就能催出来的吗？ 还给了三封信件，说是有用，让桥本健次潜心研究了这么久，甚至是在特务科加班研究，现在余惊鹊反而是偷偷告诉桥本健次，三封信件是没有用的。 这个偷偷告诉，其实也是蔡望津的意思，只是不想弄的大张旗鼓，被剑持拓海知道。 因为蔡望津都反应过来，邮局是军统故意为之，那么信件还能有用吗？ 既然没有用，当然是要告诉桥本健次一声，不然桥本健次一直研究没有用的东西，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有进展。 所以余惊鹊才会通知桥本健次这件事情。 桥本健次心里有气啊，这段时间，桥本健次可是一直在研究。 因为三封信件确实加密了，也确实是军统的加密方式。 让桥本健次觉得熟悉，才会一直研究。 其实不过是军统的阴谋罢了，桥本健次就算是将这些加密公式都研究出来，对于他破译之前的文件，也没有任何的帮助。 而且破解出来信封的加密公式，你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可能是军统骂你的话。 桥本健次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陪着笑说道：“桥本老师多担待，这些都是调查过程中才确定的事情，之前谁也不知道。” 没有人是故意的，当然了除了余惊鹊。 桥本健次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而且还没有进展，显得有些丢人。 却也不好给余惊鹊发脾气，毕竟怪不到余惊鹊头上。 “行了，知道了，我会继续破译之前的文件。”桥本健次心里是有苦难言。 如果不是这三封信件，桥本健次觉得自己一门心思的扑在之前的文件上，自己或许已经找到答案了。 可是三封信件可能也有用，所以破译的用心了一点，而且进展还不小，到现在居然是让放弃。 桥本健次心里苦啊。 不过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还是很果断的，认准的事情没有犹犹豫豫的。 他认为邮局信件是军统故意为之，他就直接让桥本健次不要破译了。 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反正桥本健次就快破译出来了，那就多浪费一些时间，破译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军统的阴谋。 但是蔡望津不是这样，他既然认为是，那么就不需要其他的证明了。 你说是蔡望津自信也好，自负也罢，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而且浪费的时间，或许就会让你错失很多东西。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有所进展 蔡望津的当机立断你不得不佩服，可是结果呢，剑持拓海还不是要继续带着人调查。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对付，蔡望津的当机立断，也就能让桥本健次不至于绕弯路罢了。 对于剑持拓海，可是一点帮助都没有的。 桥本健次这里少绕弯路，其实余惊鹊也不担心，因为那个文件，桥本健次早晚都能破译出来。 现在只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而且这个文件，其实没有什么大用。 好言好语将桥本健次送走，余惊鹊算是能清闲一会。 余惊鹊是蔡望津和桥本健次的中间人，处理这种关系，也比较麻烦。 好在桥本健次对余惊鹊态度很好，当余惊鹊是朋友，才能处理好。 不然一个日本人，还是一个搞电台的，有点脾气的日本人，弄不好还真的就不给你面子。 不给你面子，其实就是不给蔡望津面子。 你去告诉蔡望津，蔡望津不是帮你出气，而是觉得你让他丢了面子。 所以怎么说都是不好的。 现在余惊鹊能处理好，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桥本健次现在放弃了三个迷惑的选项，应该很快就能破译出来文件的内容，只是韩宸知道的更早。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而且这个消息，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担心，需要去处理的。 这几天，余惊鹊抽空见了孔晨一面，问了问学校里面的情况。 蔡望津当时说了，日本人的暗探在学校里面，可能有所发现，但是现在还没有动静，不知道是搞错了，还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孔晨的说法是，学校的同志都很小心，暂时没有发现危险。 在你不知道敌人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你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从孔晨这里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余惊鹊也就没有继续关注学校的事情，他也关注不到。 不过后面反而是被韩宸叫去了。 在老地方见面之后，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他知道韩宸叫自己过来，一定是有消息。 四个军统警员牺牲的时候，余惊鹊和韩宸是没有见面交谈的。 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余惊鹊能看出来，韩宸眼中有一点血丝，看起来这段时间过的也不好。 “调查有了一点进展。”韩宸说道。 其实之前有没有进展，韩宸是不打算告诉余惊鹊的。 可是四个战士牺牲之后，而且是如此壮烈的牺牲之后，让韩宸咽不下这口气，一定想要报仇。 而且这个思路是余惊鹊提出来的，所以韩宸在有了消息之后，就想要和余惊鹊商议一下。 “调查到了什么东西？”余惊鹊问道。 他没有去关心韩宸，因为不需要。 你的关心对韩宸没有用，起不到任何一点帮助，你只有帮助韩宸找到这个人，才能帮到韩宸。 韩宸说道：“调查了联络站成员的人际关系，和之前的一些事情。” “好像其中有两个人，和学校有关系。” “是冰城工业大学吗？”余惊鹊问道。 在余惊鹊看来，大概率是这个学校，因为从之前的事情开始，就和这个学校没有脱离关系。 韩宸说道：“对。” 韩宸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调查的时候，如果不是冰城工业大学，他也会排除。 而且也没有需要排除的，除了这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和学校有关系。 唯独有关系的两个人，还都是冰城工业大学。 “都有什么关系？”余惊鹊问道。 “一个人是冰城工业大学出身，不过是好多年前了，之前有任务在里面经行过，他更加熟悉，所以负责了那一次的任务。” “而且任务也成功完成。”韩宸说道。 这个人是冰城工业大学出身，去执行过一次任务，而且也顺利完成，没有引起日本人的怀疑。 从这些事情上面，你好像不能判断，这个人和学校有什么关系，和无意间泄露联络站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人呢？”余惊鹊问道。 “另一个人，不是冰城工业大学出身，但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也去了。”韩宸说道。 任务自然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这个人是冰城工业大学出身，熟悉里面的情况。 他作为负责人，带队行动，联络站里面还有一个成员，配合行动。 等于说是他们两个完成的行动。 “你觉得是这两个人？”余惊鹊问道。 “可是这两个人完成这个任务，是一年多以前，之后好像就没有去过学校了，所以这件事情，真的有联系吗？”韩宸也保持怀疑。 毕竟这个任务很顺利，没有暴露什么。 而且是一年多以前完成的，之后好像和学校就没有联系了，怎么突然就联络站无意间泄露了？ 难道是一年多以前就泄露了？ 这说不通啊。 余惊鹊同样皱着眉头，然后问道：“就没有其他人，和学校有关系了吗？” “这么明显的关系是没有，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去过学校，和学校里面的人有没有关系。” “我们调查不出来。”韩宸无奈的说道。 余惊鹊明白韩宸的意思。 如果联络站还有人活着，你还能询问一下。 可是联络站的人都死了。 联络站里面的人，是军统的特工，你觉得你从他们之外的人口中，能打听到真实的他们吗？ 他们一定会隐瞒，所以韩宸打听之后，其实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 这个消息，还是因为是一次任务，军统有记录，才能让韩宸调查出来。 不然可能这点线索都没有。 任务之外，还和学校有没有联系，只有联络站之内的人，他们相互可能了解的多一点。 军统也不是多线联系，各个联络站之间的人，也不会都知道。 所以你想要从别的地方打听，难度太大了。 “可惜他们都牺牲了，能留下来一个，或许我们还能调查到更多的东西。”韩宸无奈的说道。 余惊鹊知道韩宸说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想起来了医院里面跳楼的战士，如果这个战士可以坚持一下，韩宸是一定会想办法救人的。 现在说调查，不如说是韩宸想要救人，但是没有救到的那种无力感。 余惊鹊看了韩宸一眼说道：“虽然不能询问到太多的东西，可是这个任务的发现对我们同样有帮助。” “起码知道他们之中有两个人，确实和学校有过关系，虽然是一年多以前，但是这个发现或许就是关键。” 这些话，与其说是鼓励韩宸，余惊鹊不如说同样是鼓励自己，他们都要充满斗志，去调查这件事情。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不死更危险 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放弃，既然有了些许线索，那就要一门心思的调查下去。 韩宸说联络站里面有两个人，和学校有关系，是因为去执行过任务，而且是一年多以前。 这个时间跨度很大，而且是任务，很保密，所以想要调查，不太容易。 而且大家都认为这个时间点不对，一年多以前，现在出问题，会不会太慢了。 但是你又没有其他的线索，就找到这么一点线索，只能从这里入手。 联络站的人，现在全部牺牲，没有一个活口，不然或许事情会好调查一点。 和学校有关系？ 余惊鹊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个关系，到底是什么？ 韩宸同样是皱着眉头，虽然说他是调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有用。 找余惊鹊商议，好像也没有太大的进展一样，韩宸不是很满意。 余惊鹊说道：“对了，蔡望津已经发现了邮局的事情，知道是我们搞鬼。” “你没事吧？”韩宸问道。 商议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余惊鹊这个消息，也不算是今天白见面一趟。 “我没事，蔡望津认为是邮局里面有我们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会暴露，被我们利用。”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其实韩宸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怎么敢在信封上面做手脚，他难道就不担心余惊鹊的安危吗？ 听到余惊鹊没事，韩宸说道：“看来不能继续影响特务科的调查了。” “不，还可以。”余惊鹊笑着说道。 “还可以？”韩宸有点不明白，既然蔡望津都发现了这件事情是假的，怎么就还可以了。 “虽然发现了是假的，但是剑持拓海并不知情，而且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是交给剑持拓海负责的，所以剑持拓海还在调查。”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韩宸反应过来，这是特务科的内部问题。 但是在韩宸看来，也没有用了，毕竟蔡望津知道是假的了。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你接下来，还是要不停的给剑持拓海线索，让剑持拓海继续调查。” “多此一举？”韩宸问道。 “现在剑持拓海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蔡望津和我知道，如果你现在停手，在蔡望津看来，这个消息岂不是被军统的人知道了？” “这样想的话，他可能会怀疑我。”余惊鹊分析说道。 这件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军统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剑持拓海还一直上当呢，军统怎么可能突然停手。 只是看剑持拓海的话，军统的计划是很成功的。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能让军统的人停手，反而是需要继续，这样起码可以证明余惊鹊的清白。 “你放心，这个简单，只要我不给通知就行。”韩宸觉得这个不难。 这件事情余惊鹊虽然告诉了韩宸，但是韩宸只要不通知下去，军统下面的人，肯定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行事。 如果军统下面的人，到时候自己反应过来，可能特务科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到时候再停手，和余惊鹊是没有关系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暂时先这样。” “你还想要做什么？”韩宸觉得余惊鹊的话里有话。 余惊鹊说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其他的想法只能往后面放一放。”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韩宸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余惊鹊确实有想法。 面对韩宸的询问，余惊鹊开口说道：“你觉得这是除掉剑持拓海的机会吗？” “除掉剑持拓海？” “你疯了，你除掉剑持拓海干什么？” “这个日本人和蔡望津不对付，反而是对你有利，你干嘛和这个日本人过不去。” “你是潜伏在特务科，要的是获得信任，掌握更多的证据，杀日本人杀小鬼子不是你的工作你明白吗？”韩宸觉得余惊鹊的问题，让他很不理解。 他们潜伏人员，其实不是杀鬼子，反而是要和小鬼子打成一片。 他们要和敌人称兄道弟，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余惊鹊现在说要除掉剑持拓海，韩宸不能理解。 余惊鹊也没有办法解释，他和剑持拓海的恩恩怨怨，和韩宸解释不清楚。 “这个人现在盯上我了，他不除掉，我就有危险。”余惊鹊说道。 他只能用最简单的话来回答韩宸。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是不死不休，但是韩宸不知道。 在韩宸看来，余惊鹊不要参与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争斗，是最好的。 可是韩宸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其实不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争斗，而是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的争斗。 余惊鹊的回答，显然不能让韩宸满意。 因为在韩宸看来，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只要最后余惊鹊不帮助蔡望津就行了。 狠了狠心，余惊鹊说道：“剑持拓海不除掉，我坐不上科长的位子。” “你想要做科长？”韩宸问道。 “你不想我做科长吗？”余惊鹊反问说道。 这个反问，让韩宸有点哑口无呀，他当然想要余惊鹊做科长。 如果这样说的话，剑持拓海确实需要除掉。 但是除掉一个日本人，还是一个背后有羽生次郎的日本人，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 余惊鹊当然知道冒险，但是如果你将剑持拓海留着，那才是冒险。 剑持拓海之前做的事情，差一点就让余惊鹊阴沟翻船，要不是在蔡望津这里还有点信任，说不定都已经万劫不复了。 能有机会，余惊鹊怎么可能留剑持拓海。 但是这一次算是一个机会吗？ 韩宸认为不太算。 “我们从长计议。”韩宸说道。 “我就说了现在是多事之秋，等找到了凶手，我们再说这件事情，你非要问。”余惊鹊还不乐意的看了韩宸一眼。 韩宸哑口无言，要是知道余惊鹊是说这件事情，韩宸打死也不会多嘴非要问一句。 其实余惊鹊说这件事情，也是有点着急。 剑持拓海就是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可能就要爆炸一下，余惊鹊很想要解决这个麻烦。 原本想要利用蔡望津，现在有点力不从心。 刚好军统加入进来，余惊鹊就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韩宸虽然有点想要拒绝，不过应该还是可以让韩宸帮忙的。 毕竟韩宸拒绝的理由，就是太危险，可是如果剑持拓海不死，对余惊鹊更危险的话，韩宸就知道应该作何选择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破译出来了 先不和韩宸讨论剑持拓海的问题，因为现在也讨论不上。 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对，余惊鹊想要对付剑持拓海，也必须要往后面靠一靠。 分开之后，大家都各自忙碌。 余惊鹊其实更多的是脑子里面的忙碌，他不用参与调查，却想要搞明白，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韩宸去调查学校，真的就能调查到东西吗？ 不过韩宸已经去找当时的任务负责人，虽然任务是联络站完成的，但是也有负责人，你完成之后还是要汇报的。 现在韩宸就需要从这个人口中，了解一年前的任务。 毕竟你想要去学校调查，可能很难调查到，一年前发生了什么。 在等待韩宸调查的时候，桥本健次这里破译成功了。 这么长时间，桥本健次终于算是破译成功。 可是桥本健次觉得，这不是自己的真实水平，自己的真实水平，应该很快就可以破译成功，只是被三封信耽误了很长时间。 但是不管怎么说，耽误了就是耽误了，慢就是慢。 在蔡望津看来，他是不满意的，如果快一点，说定还能掌握更多的东西。 但是当这个消息，拿到蔡望津面前的时候，蔡望津知道，早破译出来，和晚破译出来，结果是一样的。 余惊鹊不得不说，桥本健次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和韩宸合伙阴了桥本健次一下，让桥本健次浪费了很多时间，说不定还真的早就破译出来了。 不过桥本健次是将破译出来的文件交给余惊鹊，让余惊鹊来交给蔡望津，他自己没有过来。 桥本健次也是要脸的。 这一次破译这么长时间，他可不想面对蔡望津，桥本健次还是很在乎自己的面子的，尤其是在专业性的问题上。 再者说了，这东西破译出来之后，桥本健次来不来都行。 看着桌子上破译出来的文件，余惊鹊说道：“科长，这是什么意思，专家什么专家？” 余惊鹊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专家，虽然这个内容，余惊鹊早就知道。 桥本健次破译出来的，和季攸宁破译出来的一样。 但是为什么能破译出来，说实话余惊鹊是不知道的，这太过专业了，余惊鹊也懒得去搞明白。 现在余惊鹊很想从蔡望津这里，看看能不能看出来和专家有关系的线索来。 但是蔡望津的脸上呢？ 疑惑。 因为蔡望津也不知道，专家是什么意思。 从蔡望津的表情来看，余惊鹊不得不说，日本人这一次很小心。 或者是这个专家很重要，连蔡望津都不知道。 “日军专家？” “到了冰城？”蔡望津将文件放下。 就文件上面的这些字，你让蔡望津能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他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日军专家，已到冰城。”蔡望津皱着眉头。 这日军专家，到了冰城，军统怎么知道的。 而且军统肯定是盯上日军专家了，而且后面说了要尽快掌握情况，那么是掌握了还是没有掌握呢？ 这你现在也判断不出来。 因为这个文件在军统的人看来并不重要，他们烧毁文件的时候，遗留了下来。 那么不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相关的线索，还是说没有调查出来，所以说不重要？ 这个问题，蔡望津想不明白。 “科长，这怎么办？”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 “你去将消息送给羽生次郎队长。”蔡望津最后决定，将消息送给日本人，他知道的情况不多，可是他觉得日本人应该知道军统所说的专家是谁。 而且日本人之前的消息保护的很好，不管军统知道不知道，起码蔡望津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既然日本人不想你知道，你也就不能去调查。 蔡望津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不打算用桥本健次破译出来的消息，去作为线索，去调查这个专家到底是什么人。 蔡望津反而是打算直接告诉日本人，只是说军统有这样的情报，让日本人自己去小心。 聪明的是蔡望津，余惊鹊心里当然是不怎么舒服，因为这个消息如果蔡望津调查的话，余惊鹊也就能大张旗鼓的去调查。 说不定还能调查出来，但是蔡望津根本就没有调查的意思，反而是打算直接告诉日本人。 日本人现在说不定还不知道军统和地下党盯上了专家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地下党和军统已经知道了专家来到冰城。 可是如果这个消息送过去，那么日本人肯定就知道了。 这对组织和军统来说，都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余惊鹊不能阻止。 因为这个消息，不是蔡望津说送不送的关系。 而是桥本健次破解出来的，就算是蔡望津不说，桥本健次也会说。 所以这件事情，注定是瞒不住的。 原本是想要用信封里面的信件，给桥本健次更多的迷惑选项，让桥本健次浪费更多的时间。 虽然现在桥本健次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但是蔡望津中途反应过来了，让桥本健次放弃了邮局的信件，不然或许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不过这个撑不撑的，用处也不大了，组织和军统都还没有日军专家的消息呢，短时内应该也不会有。 既然蔡望津让去汇报，余惊鹊只能带着桥本健次破译出来的东西，前去宪兵队。 蔡望津很聪明，他不去宪兵队，让余惊鹊去。 因为这个消息，日本人是不太想要被人知道的。 蔡望津虽然是抓捕了军统，才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是你还是知道了。 当然了，你知道的是一知半解，可是你不知道日本人什么脾气，如果羽生次郎就是不乐意呢？ 所以蔡望津不想过来挨骂，派了余惊鹊过来。 余惊鹊来的路上，一路骂娘。 不过到了地方，还是要硬着头皮进去。 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余惊鹊还没有开口，羽生次郎就说道：“余股长，你们蔡科长这段时间可是出了风头，军统这么大的一个联络站，都被你们蔡科长破获了，有本事啊。” 有本事？ 要是让羽生次郎知道，蔡望津破获军统联络站，只是因为阴差阳错的话，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但是余惊鹊不能揭蔡望津的老底，反而是陪着笑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说的是，科长运筹帷幄，我只是跟着打打下手。” “余股长不要妄自菲薄，余股长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羽生次郎的心情很不错。 毕竟军统的一个联络站，被连根拔起，这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情。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上升高度 桥本健次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特务科工作的肯定，之后才问道：“余股长怎么过来了？” 之前桥本健次是笑嘻嘻的，只是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桥本健次之后，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不过还是要硬着头皮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说道：“队长，这是当时破获军统联络站的时候，从里面搜出来的一个文件。” “桥本健次老师，辛苦破译了很长时间，才破译出来。” 余惊鹊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羽生次郎自己拿了起来。 这个时候余惊鹊没有低头，反而是在观察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将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余惊鹊观察的很仔细，他将每一个细节，都观察到了眼睛里面。 首先，桥本健次捏着文件的手指，用的力气，比他拿起文件的时候，用的力气大。 虽然变化很细微，但是从文件纸张褶皱的不同程度上来看，羽生次郎的内心变化，是很大的。 还有面部表情，乍看之下，羽生次郎没有做变化。 可是肌肉细微的紧绷，还有嘴角微微收紧，眉头控制的很好，但是还是跳动了一下。 这些细节都让余惊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按理说现在被破译出来的情报是什么？ 只是说专家到了冰城，让掌握情报罢了。 情报有没有掌握都还不一定呢，羽生次郎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当然了，可能会有人说，羽生次郎明明变化不大，你为什么说羽生次郎慌张。 你看看羽生次郎是什么身份，他是宪兵队的队长，不管是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应该能不动声色。 这一次虽然同样不动声色，但是细节上还是体现了出来。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只是几个字而已，又不是说军统和地下党，真的掌握了什么消息。 羽生次郎的身份按理来说，应该是无动于衷才对，为什么反而是有变化。 变化还被羽生次郎给克制住了，这就有待商榷了。 羽生次郎将手里的纸张放下说道：“行了，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管了，翻不起大风浪的。” 轻巧。 说的轻巧，而且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这不符合羽生次郎之前的变化。 那就是说羽生次郎是故意的，他在故意的隐藏。 看来蔡望津猜的很对，羽生次郎不想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消息送过来，他们就不用管了。 虽然心里有千百种疑惑，但是在这个时候，余惊鹊不敢表现出来。 你现在如果敢表现出来，对这件事情有兴趣，那就是在羽生次郎面前找不自在。 所以余惊鹊顺着羽生次郎的话说道：“是队长。” 之后羽生次郎就将余惊鹊给打发走了。 回去特务科的路上，余惊鹊心里也是疑惑。 仅仅只是几个字，军统和组织都还没有发现呢，羽生次郎紧张什么？ 难道说，这个专家，对日本人来说，非常的重要吗？ 能有多重要？ 日本人又不是只有一个专家。 想不明白，余惊鹊回去特务科，和蔡望津复命。 复命的时候，蔡望津自然也是问了当时的情况，但是余惊鹊不可能告诉蔡望津，自己在观察羽生次郎。 你凭什么观察羽生次郎？ 你难道猜到了，这个文件不简单吗？ 所以余惊鹊对蔡望津的回答很简单，那就是羽生次郎看了看，就让他们不用管了。 没有说羽生次郎紧张，或者不自然。 那么在蔡望津的心里，这件事情或许不是很重要，日本人只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罢了。 如果蔡望津今天看到羽生次郎的变化，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 蔡望津误会不误会的，余惊鹊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本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之前韩宸让余惊鹊留意，之后顾晗月让余惊鹊留意。 其实当时余惊鹊认真是认真，却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但是几个字，就让羽生次郎产生变化，现在余惊鹊才意识到，问题的不简单。 或许组织和军统都还没有意识到。 他们只是将这个专家，当成是普通的专家来看待，事实却不是这样。 这个专家肯定不是普通的专家，余惊鹊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下班从特务科离开，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去找孔晨。 在饭庄后面的房子和孔晨见面。 见面之后，余惊鹊开门见山的说道：“告诉组织，之前日军专家的任务可能有变化，这个专家对日本人极其重要。” 孔晨不知道余惊鹊从何得来这个消息，但是他相信余惊鹊的话，他只需要负责传递消息就行。 “我会告诉组织的。” “对了，军统这里的事情，有眉目吗？”孔晨还忍不住关心了一下军统。 之前军统战士全部牺牲的事情，孔晨也知道了，心中一腔热血，憋得也是难受。 看着孔晨期盼的眼神，余惊鹊说道：“有一点眉目，还在调查。” “那就好。”孔晨嘴里念叨了一句。 余惊鹊不想打击孔晨，现在事情确实是在调查，说不定会有好结果呢。 没有必要多一个人，跟着心烦。 和孔晨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余惊鹊就离开，回到家里和季攸宁一边吃饭，一边说这件事情。 “你想我来提醒一下军统？”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说的话，意思就是想要季攸宁告诉军统，日军专家非常重要这件事情。 原本余惊鹊是可以通过韩宸告诉军统。 只是韩宸现在要负责的事情很多，很忙碌。 而且这一个消息，余惊鹊也不想和韩宸见面一次，耽误时间，也容易有危险。 所以让季攸宁来转达，余惊鹊认为是比较安全的办法。 至于季攸宁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军统上面是不会问的。 毕竟季攸宁的丈夫，是特务科的股长，季攸宁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不奇怪。 而且季攸宁的身份，在军统之内，很少会有人怀疑她。 “对，你和军统说一声。”余惊鹊没有将这个消息藏起来。 没有说只能告诉组织，但是不能告诉军统。 余惊鹊认为要告诉军统，人多力量大，组织如果调查不到，军统却没有意识到问题上升了高度，那么岂不是让日本人钻了空子吗？ “放心，我会转达到的。”季攸宁笑着说道。 余惊鹊这样的行为，让季攸宁很开心，不是组织不组织的，而是余惊鹊的心，季攸宁看的明白，抗日救国的心。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意想不到 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隐瞒，告诉了组织，也告诉了军统。 可是就算是知道这个消息，大家都打起精神，也没有调查到日军专家的事情。 蔡望津不知道，而且也没有兴趣。 羽生次郎虽然知道，却不会告诉余惊鹊。 所以这件事情，也有点陷入僵局的意思。 倒是韩宸对学校的调查，有了一些进展，这么多天过去，终于有所进展。 又过了几天，韩宸让余惊鹊在老地方见面。 余惊鹊去了之后，反而是韩宸先到了。 余惊鹊还想要问韩宸学校的事情如何了，韩宸就先说道：“上一次和你说的日军专家的事情，你多留意，事情好像有变化，日本人非常重视。” 有变化？ 这还用韩宸说吗，这个消息还是余惊鹊告诉军统的，他心里早就知道。 不过余惊鹊还是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余惊鹊忍不住问道。 之前说有进展了，那么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听到余惊鹊这样问，韩宸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说道：“已经解决了，联络站的事情，现在告一段落，现在重点要放在日军专家的事情上。” 解决了？ 余惊鹊一脸诧异，现在调查困难，然后有了进展，现在怎么就解决了。 当然了，很有可能解决，毕竟有了进展，说不定就找到了凶手。 但是韩宸脸上，为什么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还是不太自然。 这个仇很深，这么一个深仇大恨，如果报仇成功的话，韩宸怎么可能是这幅样子。 余惊鹊拦住韩宸，因为韩宸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不能让韩宸现在就离开，余惊鹊一定要问明白。 “到底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告诉你解决了就解决了，你还问什么？”韩宸的语气也是不太柔和。 只是韩宸的语气，并不能让余惊鹊后退，余惊鹊还是拦住韩宸的去路说道：“联络站那么多人，都牺牲了，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牺牲的，如果解决了，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让我心里也有一个交代吗？” 看着余惊鹊丝毫不退步的样子，韩宸自己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很多事情，你知道了，没有意义。” “意义？”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问题，不然韩宸为什么会这样说。 余惊鹊没有负责调查，只是提供了两次思路，他当然是毫不知情，一切都需要韩宸告诉他，他才能知道。 面对不愿意让步的余惊鹊，韩宸无奈的说道：“人，都是被好奇心害死的。” “试试吧。”余惊鹊承认，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 可是有时候，你明明很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不能知道的话，你同样会非常痛苦。 余惊鹊想要知道。 尤其是韩宸这样的表现之后，余惊鹊更加想要知道。 韩宸叹了口气，又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凶手已经抓到了，冰城同学大学里面的一个……女学生。” “女学生？”余惊鹊有点诧异。 “没有别的身份，就是一个女学生吗？”余惊鹊问道。 “是的，没有任何身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韩宸的语气中，也充满了一种无力感。 余惊鹊摇头说道：“你这也太敷衍了吧，一个女学生，凭什么知道联络站的位置。” “我现在就告诉你。”韩宸好像是下定决心告诉余惊鹊一样。 “一年前的一次行动，联络站里面的两个人，在学校里面完成了任务，却也有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韩宸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和女学生有关系？”余惊鹊问道。 韩宸点头说道：“这个女学生的父亲，在学校里面被日本人给打死，这个女学生被日本人……糟蹋了。” 女学生的父亲，送女学生来求学，却刚好撞见了日本人，那天日本人喝了酒，不顾影响，在学校里面的后山，也就是余惊鹊之前负责任务的地方。 女学生的父亲，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女儿被糟蹋，拼命反抗，可是却被日本人活生生的打死。 之后女学生也难逃魔掌。 “当时在学校执行任务的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们两个人，只能冲上去，将女学生救下来，将日本人给打死，然后偷偷处理了女学生父亲和日本人的尸体，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是无头案。”韩宸说道。 其实当时联络站的人去行动，并不是完成了任务，没有被发现。 而是节外生枝了。 他们救了女学生。 但是余惊鹊能理解，谁看到这一幕，能不去救呢？ “日本人这些畜生。”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这样的畜生不少见，不是个例，可是余惊鹊能做什么，只能忍着恶心，继续和这些畜生称兄道弟。 韩宸继续说道：“女学生的情绪很崩溃，联络站的战士只能好言安慰，将一切后续事情都处理完，确保女学生的安全。” “因为牵扯到了女学生的名誉问题，联络站的兄弟根本就不敢声张，也没有汇报。” “那你怎么调查出来的？”余惊鹊问道。 “我是顺着线索，找到了那个女学生，才知道的这一切。”韩宸再一次提起来女学生，脸色越发的怪异。 余惊鹊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明明是联络站的人救了女学生，怎么凶手是女学生？ 难道是女学生，无意间将消息，透露给了学校里面的日军暗探？ “你给我说清楚？”余惊鹊着急的问道。 韩宸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说道：“联络站的战士，想要送走女学生，可是女学生说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她只有父亲，现在父亲死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联络站的战士，担心女学生想不开，就让女学生继续求学，之后的费用，都是联络站的战士出的。”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说道：“所以联络站的战士，其实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和这个女学生有联系？” “联系的不多，只是偶尔送一次钱，不敢一次给太多，担心太多的钱，会给女学生带来麻烦。”余惊鹊觉得，联络站的战士，真的考虑的很周到。 他们是抗日战士，敌后工作，他们理智却又带着感性，他们就是为了这些同胞，不然怎么可能选择这样的工作。 而且一个女学生，涉世未深，看到这一幕，谁能忍下心来不管不顾。 如果没有看到也就算了，但是这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可是为什么最后，凶手是女学生呢？ “继续。”余惊鹊忍不住给自己掏了根烟出来，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此强烈。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现实如此荒唐 在这里，余惊鹊很少吸烟，因为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线索，而且还需要自己将烟灰和烟头给处理干净。 只是现在余惊鹊忍不住。 一口烟吸进肺里，余惊鹊好像呼吸都变得爽快了一些。 一根烟，吸掉的很快，在韩宸还没有开口继续说话的时候，余惊鹊的一根烟已经见底，都快要烧到手指了。 余惊鹊又拿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叼在嘴里。 这一次吸烟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吞云吐雾之间，余惊鹊对韩宸说道：“说吧。”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韩宸的语气，带着一点不满，好像在说，说了让你不要问，你偏偏要问，现在好了吧？ 就余惊鹊的反应，韩宸觉得余惊鹊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不然怎么可能这样做。 “你少废话，既然说了，就说明白。”人还是会有侥幸心理，余惊鹊同样有，他不愿意相信，自己脑海之中的想法是真实的。 “那你就听好了。” “联络站的两个战士，照顾了女学生一年，女学生喜欢上了其中的一个战士，但是战士的工作不允许他谈论感情，所以没有回应。” “但是女学生崩溃了，她认为是因为自己脏了，所以战士才不愿意。” “而且女学生认为，如果不是当兵的跑了，冰城也不会落在日本人手里。” “如果不是被打败了，她爹不用死，她也不会被糟蹋，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韩宸的每一句话，都重重敲击在余惊鹊心头。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余惊鹊的烟头，直接在手里被捏碎，拳头都捏的发出声响。 救了女学生？ 最后反而被女学会给暴露？ 因为两人救人的时候杀了日本人，女学生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之后一年多的几次见面，可能也被女学生知道了联络点。 至于女学生的原因？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这些战士，还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战斗。 你怎么就能否定他们，你凭什么说他们丢掉了冰城，就害了这些人。 他们不是在用生命战斗吗，他们战斗在冰城，不仅仅是为了冰城的土地，更是为了冰城的人，冰城的百姓。 “荒唐，真他娘的荒唐，剧场里面的话剧，高台之上的大戏，敢不敢这么演，敢不敢这么唱？” “你居然告诉我真的发生了？”余惊鹊可笑至极的对韩宸说道。 韩宸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说道：“因为这不是演戏，这不是唱戏，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你觉得荒唐，你觉得可笑？” “难道荒唐和可笑的事情，你还见的少吗？” “几年前金陵的事情你不知道吗？”韩宸的语气也带着愤怒，因为这件事情，滑天下之大稽。 咽了口口水，缓解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嗓子。 一个联络站的战士，因为一个女学生全死了。 还是一个被他们救下来的女学生。 可是女学生也经历了不应该属于她的经历，那一次的事情之后，女学生的心灵创伤，其实一直都没有痊愈。 而且她不了解军统的工作性质，以为是被嫌弃被拒绝，反而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认为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兵的没有打过日本人，让日本人进了冰城，而且还不能将日本人赶出去，所以自己才会遭受这一切。 这样的恨意，让女学生将消息告诉了蔡望津。 这就说明了，蔡望津为什么是阴差阳错。 因为女学生不认识日本人在学校之中的暗探，所以想要告诉只能告诉特务科。 而且女学生不知道这些人是军统的人，他们虽然救了女学生，被女学生猜到了身份，可是他们没有告诉女学生，自己是什么人。 而且前一段时间，学校里面，地下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女学生就认为是地下党，都是反满抗日的。 所以之前蔡望津才会误会，说是陪着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去的。 那些军统的战士，临死之前，恐怕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们。 这是悲剧，不是一个悲剧，是无数个悲剧。 联络站里面的战士是悲剧。 女学生同样是，她的家人，还有她自己。 可是结局为什么？ 为什么会…… 余惊鹊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等了这么久的一个答案，最后居然是这样？ 这叫什么事，这是他娘的什么情况。 荒唐，荒唐至极。 可笑，可笑至极。 可悲，可悲至极。 但是你又能如何，你能改变这个现实吗？ 女学生心灵上的创伤，是没有那么容易愈合的，联络站的战士也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谁知道最后，一触即破。 小说里面没有这样写的。 话剧之中没有这样演的。 大戏高台没有这样唱的。 可是现实之中就这么发生了。 这就是现实，现实就在于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手臂有些沉重，不过余惊鹊还是给自己掏了根烟，再一次点上。 余惊鹊不知道这口烟是什么味道，居然如此的呛人。 余惊鹊想忍着咳嗽，却忍不住，咳了出来。 就好像这件事情一样，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它就这么出现了。 一次等待已久的真相，一次众人辛苦调查的结果，反而是给人打击。 一种无形的打击，巨大的打击。 余惊鹊终于明白韩宸之前为什么说，不知道更好。 自己不应该问的。 不…… 自己应该问，这件事情，自己应该知道。 这片土地上的荒唐事还少吗？ 日本人进来之后，这荒唐事还少吗？ 他们将大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扭曲，纠缠，抽象的缠绕在一起。 余惊鹊对韩宸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这个微笑，在韩宸看来，不如不笑。 因为难看的要死。 “我想要知道，这个女学生最后……后悔了吗？”余惊鹊一字一顿的问道。 “还有用吗？”韩宸反问说道。 “我仅仅只是想要知道。”余惊鹊的语气，期待又惶恐。 韩宸说道：“后悔，痛苦，自责，但是结果呢？” “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她是心灵创伤，一时冲动，但是冲动了就是冲动了，挽回不了。” 听完韩宸说完这句话，余惊鹊扭头就打算离开。 可是韩宸在背后喊道：“你就不想问问，这个女学生最后的下场吗？” “我不想问，你不要说。”余惊鹊头也不回的说道。 但是韩宸却没有放过余惊鹊，他张开了嘴。 ps：这个情节，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就构思了，灵感是一个小说还是散文，在杂志上看到的，名字记不太清了。 说的是两个兄弟去当兵，路过家里都想要回家看看。时间很长，两个兄弟变化很大谁也不认识谁，回到家里看到了一个姑娘，都想要做点什么，最后母亲回来，说两个人是兄弟，这个姑娘是他们的亲妹妹，当时就觉得荒唐至极，所以印象很深。 自己构思了新的情节之后，但是一直不敢写，第一个害怕和谐，第二个害怕大家不喜欢，毕竟有点太过血淋淋。 现在大家看到的版本，已经是弱化过的了，方便大家接受。之前的写法应该是余惊鹊和女学生还有一场正面的对话，女学生会是一个疯癫的状态，质问余惊鹊一些非常犀利的问题。 什么问题，大家应该也能猜到，文中有提到一点点，不敢多提。 就是因为怕写不好，写过线了，所以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也是弱化过的版本，让余惊鹊不和女学生正面接触。 不正面接触，情感处理上面自然是弱了一点，不过为了顾全大局，希望大家理解。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相似的呵护 面对余惊鹊离去的背影，韩宸张开了口。 “她死了，我杀的。”韩宸的话飘入余惊鹊的耳朵之中。 余惊鹊猛然间回头，怒视韩宸说道：“我他娘的说了，我不想知道。” 面对余惊鹊的怒吼，韩宸反而是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吗？” “那就知道完吧。” 女学生死了。 这一点余惊鹊其实之前就猜到了，毕竟韩宸不是善男信女，他们这一行的人没有几个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人。 女学生固然有千百种理由，固然受到了很多伤害。 但是她犯下的错误，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韩宸要给联络站的兄弟，一个交代，所以女学生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可是余惊鹊不想听。 这没有一种手刃凶手的快感，反而是有一种打心底的难受，还有一种恶心。 你没有快感，你没有报仇之后的喜悦，你什么都没有。 所以余惊鹊不想知道。 但是韩宸还是说了出来，所以余惊鹊气愤。 韩宸为什么要说出来，故意恶心余惊鹊吗？ 当然不是，韩宸难道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就能心安理得吗？ 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是你能轻易的就说服自己的良心吗？ 事情必须做，但是良心难安。 所以韩宸现如今说出来，不过就是想要余惊鹊说两句，肯定他一下，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肯定他一下？ 谁来开导开导余惊鹊？ 余惊鹊整个人心里，现在还是拧巴的，而且拧巴的不行。 “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余惊鹊冷言冷语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露出一抹苦笑。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韩宸问道。 “当都当了，牌坊就别立了，好好工作，日本人不赶出去，我们对那些战士，和对这个女学生，都没有一个交代。”余惊鹊虽然不想安慰韩宸，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虽然安慰的有点生硬，不过韩宸却笑了。 他听出来了余惊鹊的意思。 韩宸的笑容，让余惊鹊有些面子上挂不住，好像嘴上说的多厉害，心还是软了一样。 没有继续和韩宸说话，余惊鹊直接扭头离开。 今天余惊鹊是什么心情？ 可是这样的心情之下，余惊鹊不能发泄，不能放纵，甚至是不能放空自己。 他要做什么？ 他要将自己刚才抽烟的烟头，和烟灰给扔掉，扔在远处。 明明已经非常难受，但是你不仅仅不能表达，你还要继续你的工作。 甚至是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你还是要考虑，你还是不能忽视。 这种感觉，让人想要发狂。 可是余惊鹊已经习惯了。 他默默处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甚至是已经在回家之前，将自己的心情给收拾好。 因为余惊鹊不想季攸宁看出来自己不对劲。 其实现在，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已经很少很少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甚至是很多时候，表现出来，季攸宁问了，余惊鹊说了，还能缓解一下。 但是这一次不行，这一次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让季攸宁看出来自己的异常。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太过荒唐，余惊鹊不想告诉季攸宁。 他不想季攸宁知道这些，了解这些，去思考这些。 这不是季攸宁应该思考，这甚至是不应该让任何一个人来思考。 韩宸这一次，恐怕也很难熬，他最后选择了杀人，恐怕也是在激烈的内心争斗之中完成的决定。 余惊鹊佩服韩宸。 他真的佩服韩宸。 如果换成是余惊鹊，余惊鹊会不会杀人？ 余惊鹊一路上，心里都在问自己，最后余惊鹊告诉自己，会。 这件事情里面，余惊鹊不想去判断谁对谁错，他只是知道自己会。 因为那些战士，在特务科里面，那种铮铮铁骨，宁死不屈，余惊鹊现在还记忆犹新。 所以他会。 哪怕他死了之后会下地狱，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心里决定会，到时候你真的敢开枪吗。 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余惊鹊可以决定自己会，但是到时候开枪，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扣动扳机。 所以余惊鹊佩服韩宸。 因为不到那一刻，不是真正的面对，余惊鹊没有办法回答扣动扳机这个问题。 扣动扳机，一念之间。 现在余惊鹊没有办法去体会那样的一念之间，可是韩宸真的体会过。 回到家中，余惊鹊脸上已经看不出来异常。 必备的技能，而且季攸宁也没有想到，余惊鹊还会瞒着自己，所以没有太过在意。 晚上吃了饭，躺在床上，抱着季攸宁之后，余惊鹊的心才舒缓下来。 在如此乱世，一个吃人的时代里面，余惊鹊小心翼翼的想要呵护季攸宁，却显得狼狈不堪。 你能呵护多少？ 季攸宁杀过人。 被人杀过。 救过人。 也被人救过。 她什么都见识过，那还算是呵护吗？ 余惊鹊现在的呵护，好像有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意思。 可是余惊鹊还是想要呵护，哪怕是看起来可笑的呵护。 他不想季攸宁知道这件事情，这件荒唐的事情。 躺在床上，余惊鹊许久不能入睡。 季攸宁背靠着余惊鹊，在余惊鹊怀里，没有动静，但是眼睛却瞪着圆圆的。 慢慢放平自己的呼吸，慢慢让自己的呼吸悠长平稳，因为季攸宁心里同样乱糟糟的。 原因是季攸宁今天给组织上面发报，汇报的就是联络站的事情，但是看到内容，季攸宁都愣在原地。 好不容调整好心情，发报成功，季攸宁才回来。 回来之后，季攸宁不想表现出来异常，因为他不想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 在季攸宁看来，这件事情军统一定是保密的，余惊鹊不负责这件事情，应该也不会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不太好说。 所以季攸宁也在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 两个人，在黑暗中，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对方。 哪怕是看起来，有些多余的呵护。 但是这就是余惊鹊和季攸宁。 两人都以为对方睡着了，其实两人都难以入睡。 最后几点睡着的余惊鹊也不知道，只是睁开眼睛之后，就是充满斗志的一天。 昨天虽然有安慰韩宸的意思，但是日本人不赶出去，确实是谁也对不起。 悲痛会让你的斗志更加高涨，只是余惊鹊不喜欢这种高涨的方式，但更多的，就是这种方式。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继续战斗 新的一天，余惊鹊和季攸宁一起吃了早饭，两人同样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东西，算是一种另类的默契。 之后就各自去上班。 昨天的种种，都要留在昨天，今天的余惊鹊，依然是特务科的股长，他依然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会不会给自己任务。 因为学校里面的女学生消失了，就是给蔡望津提供情报的女学生。 那么蔡望津应该也能猜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件事情，余惊鹊是没有嫌疑的。 因为余惊鹊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事情是韩宸一步一步调查出来的，蔡望津怀疑也怀疑不到余惊鹊头上。 至于军统的人，宁死不屈的事迹，闹的沸沸扬扬，也不算是秘密。 只是余惊鹊的担心有点多余，蔡望津并没有叫余惊鹊去调查什么。 因为不需要调查。 女学生消失，你调查不到，军统的人不可能给你留下线索。 而且女学生也只是知道军统的这么一个联络站，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所以蔡望津觉得没有调查的必要。 而且真的调查到线索了，蔡望津认为，可能还会是军统的阴谋，就和剑持拓海负责调查的事情一样。 蔡望津按兵不动，余惊鹊也继续负责自己的事情。 没有进展。 专家的事情上升了高度，余惊鹊已经通知下去了，能不能有线索，还是要组织和军统来调查。 余惊鹊就是在特务科，他能调查到的东西不多。 既然专家的事情，余惊鹊不好帮忙，他就想到了剑持拓海。 联络站的人死完了，女学生也死了，可是日本人却活的好好的。 这让余惊鹊心里非常不舒服。 所以余惊鹊现在开始考虑，能不能将剑持拓海给解决了。 怎么解决剑持拓海？ 余惊鹊想要军统来出手，军统现在在引诱剑持拓海调查，如果能一步一步引诱下去，让剑持拓海进入军统的陷阱，然后将剑持拓海杀掉。 你说这样有可能吗？ 余惊鹊认为有可能。 因为蔡望津不会阻止。 如果蔡望津想要阻止的话，他之前就阻止了，怎么可能一直让剑持拓海调查。 而且蔡望津让剑持拓海一直调查的意思，未尝没有想要看看，军统会不会给剑持拓海带来麻烦。 所以韩宸只要配合，蔡望津是不会跳出来捣乱的。 最重要的一点，到时候剑持拓海就算是真的死了，羽生次郎也不能怪余惊鹊。 是蔡望津让剑持拓海负责调查的。 至于邮局的事情，是假的，这件事情也瞒不住。 因为桥本健次知道。 虽然桥本健次知道的不是明明白白，但是让桥本健次放弃调查三封信件，也能说明一点问题。 到时候发现异常，却让剑持拓海继续调查，那就是蔡望津故意的。 所以到时候羽生次郎只能去找蔡望津的麻烦。 不过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有借口，那就是他只是猜测，而且剑持拓海确实调查到了线索，自然是要继续追查，不能轻易放弃。 这到时候就是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扯皮了。 余惊鹊现在想要做的，就是除掉剑持拓海，为自己解决一个麻烦，也让剑持拓海在黄泉路上，给军统的战士送行。 想到这里，余惊鹊觉得事不宜迟。 他必须要和韩宸商议一下，不然等到蔡望津觉得没有调查的必要，让剑持拓海放弃调查，就一切都晚了。 这件事情，其实昨天说最好，已经见面了，将问题都说完。 但是说了女学生的事情之后，余惊鹊和韩宸的状态都不太好，也就没有提这件事情。 弄的现在还需要见面一次。 不过该见面，还是要见面，各自都小心一点就行。 而且余惊鹊和韩宸见面不难，那就是两人不用对话，给个眼神就行。 然后各自去老地方，更加安全。 这是一个除掉剑持拓海的机会，余惊鹊不想等了，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害怕自己错过这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找机会约了韩宸见面，余惊鹊打算速战速决。 韩宸也是郁闷，不知道余惊鹊怎么又要见面，但是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之后，韩宸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所以见面没有问题。 再一次见面之后，韩宸问道：“怎么了，打算找我算账吗？” “没心情。”余惊鹊说道。 “说说剑持拓海的事情。”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提起来剑持拓海，韩宸有点皱眉头，他当时反正是不太同意，余惊鹊对付剑持拓海，觉得吃力不讨好。 余惊鹊明白韩宸的意思，直接说道：“现在没有退路。” “你确定？”韩宸问道。 “我当然确定，而且也是一次机会，现在剑持拓海还被我们牵着鼻子走，错过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韩宸却说道：“看似剑持拓海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但是只要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出现，蔡望津一定会反应过来是我们的阴谋，从而叫停剑持拓海，我们不是也干瞪眼吗？” “你放心，蔡望津不会叫停剑持拓海的。”余惊鹊笑着说道，还带着自信。 “真的假的？”韩宸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因为韩宸了解的不多，他虽然知道蔡望津和剑持拓海不对付，但是却不知道两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你放心吧，蔡望津会装聋作哑的。”余惊鹊让韩宸不用担心。 其实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心中的不满。 他计划了报复剑持拓海，可是被剑持拓海破坏，蔡望津反而又丢掉了地下党。 这笔账，蔡望津都是算在剑持拓海头上的。 现在能借刀杀人，蔡望津为什么不做。 借刀，就是借军统的刀。 如果当时不是着急破译军统的文件，蔡望津一定不会告诉桥本健次，三封信件可以放弃。 因为你说了三封信件可以放弃，就算是留下了漏洞。 剑持拓海出事之后，蔡望津说自己不知道这是军统的阴谋，就有点站不住脚。 但是特务科行事，就是谨慎小心，不确定的情况下，继续调查没有问题。 而且就算是军统的阴谋，你继续调查，让军统做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 反正到时候蔡望津能解释的理由很多，留着剑持拓海和到时候剑持拓海死了，自己去解释一下，什么收益更大，蔡望津心里是有数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余惊鹊才能断定蔡望津会装聋作哑。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韩宸帮忙 解释余惊鹊已经解释清楚，就看韩宸愿意不愿意帮忙。 余惊鹊望着韩宸，韩宸有些犹豫的说道：“你可想好了，这件事情如果蔡望津阻止，或者是没有成功，对你来说，可没有任何帮助。” “但是还能有任何坏处吗？”余惊鹊觉得借刀杀人的好处就在这里，就算是没有好处，但是起码不会有坏处。 东窗事发，就说是军统想要杀剑持拓海，余惊鹊不知情而已。 “我还是觉得冒险。”韩宸作为一个领导人，他有自己的顾虑，不是韩宸优柔寡断。 而是韩宸认为余惊鹊现在作为特务科的股长，位置已经非常重要，而且之前帮军统完成的几次任务，都是危难关头，力挽狂澜。 所以余惊鹊的价值，已经得到了体现。 如果为了做科长，反而是让余惊鹊陷入危险，到时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冒险也必须要尝试，不然我可能会死在剑持拓海手里。”余惊鹊将话说的很明白。 他和剑持拓海的关系，注定有一个人要倒霉。 看到余惊鹊不像是危言耸听，最后韩宸点头说道：“行吧，同意了。” “不过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你做一个局外人，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失败，和你无关。”韩宸还是做了一手保险。 虽然答应了余惊鹊的请求，但是也不愿意让余惊鹊插手。 “我不参与吗？”余惊鹊问道。 他知道韩宸不让自己参与，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可是他在特务科，很多消息他会第一时间知道，他不参与的话，韩宸可能连蔡望津的态度，都不知道。 韩宸也明白这一点，想了想退步说道：“你只负责提供消息。” “好。”让韩宸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余惊鹊也没有说非要参加任务。 他的目的是对付剑持拓海，只要剑持拓海死了，那么余惊鹊参与不参与，都不重要。 而且不参与也好，起码到时候不用面对羽生次郎的怒火。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剑持拓海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想要骗剑持拓海上当，也要拿出来点真本事。”余惊鹊提醒了韩宸一句。 虽然现在剑持拓海不知道他的调查，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剑持拓海不傻，他现在可能已经有所怀疑，毕竟调查到现在，都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好像没有头绪，但是又不能放弃一样。 剑持拓海同样会自己考虑。 如果军统这个时候，突然给了一个诱惑，给了一个大线索，你觉得剑持拓海会不会警惕。 所以这种事情，是考验韩宸的时候，线索要给，诱惑要有。 但是不能太生硬，一定要给剑持拓海一种，是他辛苦调查这么多天以来的收获。 只有这样的感觉，才能让剑持拓海上当，不然只会将剑持拓海惊醒，让他有所察觉。 听到余惊鹊的提醒，韩宸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你小子就是给我出难题。” 剑持拓海的专业能力，让韩宸也是头疼，看来回去必须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剑持拓海上当。 “难题反正是给你了，你好好解决。”余惊鹊在韩宸答应之后，反而是变成了甩手掌柜。 之前军统给剑持拓海的是什么线索余惊鹊不知道，所以他也不能决定之后给什么线索，剑持拓海才会上当。 这些就需要军统的人，自己来慢慢研究了。 看到余惊鹊一问三不知，就等消息的样子，韩宸气的牙痒痒。 可是心里还担心余惊鹊暴露了，觉得这样也好，让韩宸是哭笑不得。 最后骂了两句，韩宸离开，回去头疼想办法去了。 余惊鹊也离开回家，开始等待消息。 这个消息余惊鹊不知道会等多久，但是他觉得应该不会拖得很长。 毕竟剑持拓海调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军统如果还这样吊着剑持拓海，剑持拓海一定会有所察觉。 为了在剑持拓海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将剑持拓海引进圈套，就必须要在时间上面，加快速度。 而且还有蔡望津这里。 如果蔡望津玩剑持拓海玩够了，觉得军统不可能有后续行动了，可能就会将剑持拓海叫回来。 甚至是剑持拓海自己反应过来，不愿意被当成猴子耍了，也会自己要求回来。 这些都是时间上的压力。 这样的压力，都给了韩宸，所以他们肯定要快。 回到家中，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表现的非常平常，季攸宁也是如此。 两人都默默的在乱世之中，呵护对方，哪怕是一点点。 聊了聊一些开心的事情，两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和季攸宁在一起，余惊鹊认为是自己最放松的时候，这种放松是真实的，而不是错觉。 季攸宁同样如此。 她是坚强的。 坚强到看到发报消息，愣神之后，还能强行让自己回过神来，在规定时间发报。 这就是季攸宁的坚强之处。 可是晚上在余惊鹊怀里，季攸宁还是心酸，没有余惊鹊的怀抱，她觉得自己是睡不着的。 今天同样是早早的卧在余惊鹊怀里，季攸宁才心安。 “你在我怀里，看书，你当我是什么？”余惊鹊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但是手里却拿着一本书的季攸宁，有点无奈的问道。 “不看书干什么，时间还早呢，可睡不着。”季攸宁眼睛都没有从书上离开，就回答了余惊鹊的问题。 “对啊，时间还早呢，你拉着我上床干什么？”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季攸宁可不理会余惊鹊的牢骚，自己蹭了蹭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书。 她不回答余惊鹊，她知道自己越回答，余惊鹊说的越多。 看到季攸宁这样子，余惊鹊无奈的靠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可不愿意看书。 耳边没有了余惊鹊的声音，季攸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好像很得意一样。 开始舒舒服服的看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安心。 但是好景不长。 “余惊鹊，你的手能不能拿开。” “拿开？拿去什么地方？” “也不是这里。” “你事情好多啊，这里总行了吧。” “余惊鹊，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可还没有进呢。” “我打死你。” 季攸宁终于是将书扔掉，和余惊鹊打在一起，拳拳到肉，让余惊鹊是呼天喊地。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不行啊 刚开始是余惊鹊被打的呼天喊地，最后角色就互换了，变成了季攸宁。 当然了，不是打的。 早上余惊鹊去特务科上班，现在就是等待消息，荒唐的现实已经过去了，人不能沉浸在已经过去的事物上面，因为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来做。 韩宸这里什么时候能有消息，什么时候能让剑持拓海上当，在余惊鹊看来，是目前最重要的。 至于查找日军专家这件事情，那不是余惊鹊说了算，组织和军统，都会尽力而为的。 来到特务科，让李庆喜带人去调查地下党的校外临时联络站，余惊鹊自己在特务科休息。 这件事情还需要调查，因为有确切消息，说地下党有了校外临时的联络站。 当然了，这个消息算不上泄露，而是敌人的推断。 学校压力很大，工作开展不起来，那么校外的联络点，就是势在必行的。 确实没有人泄露，不然这个联络点，不是早就被特务科找到了吗？ 余惊鹊就负责这一件事情，还是一件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坐在办公室里面，心里想着韩宸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消息，而且最好是一个好消息。 看书不想看，喝茶不想喝，余惊鹊的思绪却飞舞的厉害。 就在思绪飞舞之际，外面有警员敲门说道：“股长，科长找您。” “知道了。”余惊鹊将自己飞舞的思绪拉回来。 蔡望津找自己，干什么？ 余惊鹊起身去了蔡望津办公室，进去之后，低声询问。 看到余惊鹊过来，蔡望津示意余惊鹊坐下。 看起来蔡望津的心情不错，而且没有觉得时间紧张，看来和任务没有关系。 和任务没有关系，那么和什么有关系？ 余惊鹊突然想到，在处理军统联络站这件事情之前，蔡望津是先问了他对剑持拓海的看法。 当时余惊鹊没有回答，现在蔡望津找自己，是不是要旧事重提。 坐下之后，余惊鹊老老实实。 蔡望津开口说道：“军统联络站的事情，完成的不错。” “科长运筹帷幄。”余惊鹊这句话算不上恭维。 他是不想立功的，可是蔡望津运气好，就是这么阴差阳错，让余惊鹊不想立功都不行。 或许是联络站的战士们太倒霉了，这件事情，真的是无从开口。 运筹帷幄？ 蔡望津自己心里笑了笑，他也明白，自己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只是蔡望津没有和余惊鹊解释什么。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蔡望津说道：“剑持股长的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看？ 余惊鹊不想看，因为韩宸已经开始对付剑持拓海，可能之后剑持拓海就会死。 到时候死了，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现在余惊鹊要是有什么看法，和蔡望津说了什么，到时候岂不是余惊鹊也有关系？ 所以余惊鹊摇头说道：“没有看法。” 没有看法？ 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能信吗？ 当然是不相信的，之前剑持拓海可是在针对余惊鹊。 虽然蔡望津认为，剑持拓海针对余惊鹊，是为了最后对付蔡望津。 可是对付余惊鹊也是实打实的，他就不信余惊鹊心里没有意见。 现在不敢说自己的看法，恐怕也是因为剑持拓海是日本人。 蔡望津望着眼前的余惊鹊说道：“在我面前，你还要遮遮掩掩吗？” 余惊鹊心里骂娘，我在你面前不遮遮掩掩，出事了，你不是第一个推我出去？ 不过还是苦着脸说道：“科长，剑持股长的身份放在这里，就算是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剑持股长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告诉羽生次郎队长，他也不会信的。” “所以得过且过吧，我算是看开了，有吃有喝谁也不要碍着谁就行了。” 余惊鹊假装说了一句实话，那就是剑持拓海是日本人，我不想对付他。 而且特务科蔡望津是科长，后面就是股长，余惊鹊对自己的身份很满意。 只要剑持拓海不找他麻烦，他有吃有喝的，也就知足了。 余惊鹊是知足，蔡望津可不行。 因为剑持拓海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蔡望津的位子。 “你就能保证，剑持股长之后不会碍着你吗？”蔡望津笑着问道。 听到这一句话，余惊鹊愁眉苦脸，无奈的说道：“科长，日本人啊，这冰城都是日本人的冰城，我们……” 余惊鹊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 余惊鹊这样的表现，蔡望津没有生气。 因为蔡望津觉得余惊鹊说得对，这冰城现在确实是日本人的冰城，你想要翻天那是找死。 蔡望津当然不会笑话余惊鹊胆小，反而是这样的余惊鹊，他觉得才正常。 余惊鹊心里冷笑，他看的出来，蔡望津想要对付剑持拓海。 那就够了，他只需要蔡望津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面，装聋作哑就行了。 韩宸会处理好的。 所以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对剑持拓海的恨意，甚至是杀意。 “他连日本人都敢杀，你觉得会在乎你的命吗？”蔡望津问道。 “科长您别说了，你说的我都想要辞职不干了。”余惊鹊继续自己的演戏。 可是蔡望津下一秒却说道：“要辞职的不是你，是剑持拓海。” “什么？” “剑持股长辞职？” “科长您是什么意思？”余惊鹊一脸疑惑的看着蔡望津。 “你说得对，日本人我们不能得罪，但是剑持股长离开特务科，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吧？”蔡望津笑着说道。 杀死剑持拓海，蔡望津也不愿意，虽然蔡望津恨不得剑持拓海死，但是真的死了，也是麻烦。 蔡望津只需要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 之前蔡望津的想法，是留下剑持拓海，但是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要老老实实。 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剑持拓海老实吗？ 他杀了日本女间谍，还偷偷带走了地下党，你说这叫老实吗？ 第一条，稍微处理不好，蔡望津都有可能脑袋搬家。 所以蔡望津觉得不能将剑持拓海留下，杀是不能杀，但是让他离开特务科，蔡望津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这个想法其实不突然，蔡望津之前就有了，只是军统联络站的事情插了一脚，所以等到现在，才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 他肯定要和余惊鹊说，毕竟余惊鹊现在是他的左膀右臂。 赶走剑持拓海？ 余惊鹊心里呐喊道：“不行啊。” 他要杀了剑持拓海，蔡望津只是想要赶走剑持拓海，要是真的让蔡望津成功了，那么韩宸这里就只能失败。 剑持拓海就算离开特务科，余惊鹊一样不放心，这个人和余惊鹊已经是不死不休了，还能放虎归山不成？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劝阻 刚让韩宸这里开始制定行动，对付剑持拓海，蔡望津这里也想要对付剑持拓海。 当然了，蔡望津这里不算是突发奇想，而是早有打算，只是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那也不能让蔡望津破坏余惊鹊和韩宸的计划不是。 蔡望津想要赶走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辞职。 办法很多，不管是用科长的身份压人，还是不停的给剑持拓海找麻烦，穿小鞋。 当然了，这都是很简单的办法，很常用。 蔡望津动手的话，手段肯定会高明一点，让人不能说他是故意的，而且效果更好。 最后挤走剑持拓海的机会，不是没有。 甚至是蔡望津一句话，让剑持拓海负责一个潜伏任务，让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 潜伏任务很危险，而且不能在特务科，一点权力都没有。 到时候剑持拓海说不定，自己就去找羽生次郎。 总之办法很多，好看的，不好看的，好用的，不好用的。 数不胜数。 就看蔡望津想要怎么玩，才能让剑持拓海灰头土脸的离开，让羽生次郎哑口无言。 但是现在余惊鹊根本不想看蔡望津的手段有多高明，他是紧张蔡望津要是行动了，自己和韩宸的计划怎么办。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恩怨，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只有余惊鹊能明白其中的危险。 一定要阻止蔡望津，余惊鹊心里说道。 蔡望津多高明的手段，余惊鹊都不想看了。 他听到蔡望津的话之后，反而是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科长，您有没有想过，赶走剑持股长之后，羽生次郎队长这里……” 用羽生次郎来压人，现在想要阻止蔡望津，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可是蔡望津也早就考虑过了，他说道：“无非到时候换一个人过来罢了。” 蔡望津觉得，羽生次郎不会给自己撕破脸。 原因很简单，蔡望津有用，有能力。 盛会炸药的事情就不说了，这一次军统联络站的事情，同样证明了蔡望津的能力。 而且蔡望津只要听话，羽生次郎不会将他如何。 反正都当了日本人的狗，蔡望津也没有打算显得多桀骜不驯，羽生次郎想要自己听话，自己听话就是了。 只是剑持拓海不同，剑持拓海可是想要做特务科的科长，这和蔡望津的利益冲突，太过强烈。 所以赶走剑持拓海，他表现的听话一点，羽生次郎不会如何。 最多最多，羽生次郎不放心，还会安插一个日本人进来。 只是蔡望津觉得，这个日本人，应该会比剑持拓海好对付的多。 一个连日本女间谍都会杀的日本人，蔡望津总是觉得麻烦。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的阻拦好像没有起到作用，蔡望津将这些问题都考虑到了。 其实蔡望津想要赶走剑持拓海，也需要一段时间。 但是蔡望津可能会现在就让剑持拓海放弃对军统的调查，因为蔡望津明明知道是假的，调查也没有意义。 而且军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行动，好像就是故意浪费他们的时间一样。 蔡望津如果让剑持拓海放弃调查，韩宸这里的计划，是肯定成功不了的。 人家都不调查了，你还怎么用线索，引诱人家进入圈套呢。 可是余惊鹊当着蔡望津的面，总不能说再等等，看看剑持拓海会不会自己倒霉。 你凭什么知道剑持拓海会自己倒霉？ 余惊鹊心里心思疯狂的转动，他突然抬头说道：“科长，赶走剑持股长固然是好的，只是我担心剑持股长在特务科的时间不短，会不会手里掌握了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这么久，会不会调查到了一些什么材料。 毕竟当年保安局里面，吴归远死的时候，可是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保安局内部人员的一些材料。 蔡望津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 很多。 但是有什么是反满抗日的吗？ 那是一点都没有。 只是蔡望津也怕麻烦，如果剑持拓海真的掌握了什么，到时候被赶走之后，狗急跳墙，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告诉羽生次郎，甚至是宣传出去。 那对蔡望津都是会有麻烦的。 看到蔡望津意动，余惊鹊趁热打铁的说道：“科长，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调查一下，看看剑持股长掌握了什么。” “然后我们将这些麻烦提前打扫干净，虽然前面我们会辛苦一点，麻烦一点，但是之后就能高忱无忧了。” 余惊鹊的话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你怎么调查剑持拓海掌握了什么呢？ “科长，剑持股长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做到消息灵通的，能收集到消息，也是特务科下面的警员告诉他的。” “我们可以从他们手下的人开始调查，只要钱到位，应该能调查出来一些东西。”余惊鹊给出来了一条思路。 蔡望津的不利材料，无非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官场交易，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致命倒是不致命，可是要是弄的满城皆知，也确实是个麻烦。 能调查出来，提前善后，甚至是将剑持拓海收集的证据给毁掉，确实能减少很多麻烦。 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我们先调查，如果调查无果，之后还是可以按照原计划行动，只是晚了几天罢了。” “这么长时间都等了，晚几天怕什么。” 蔡望津微微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 能调查出来就调查，不能就按原计划行动。 反正那些风言风语，蔡望津也能承受住，大家都是一个机构的，谁干净啊？ 而且蔡望津该给上面的好处，从来就没有少过，他不信有人会拿这些事情来为难自己。 现在自己调查，只是不想那么麻烦，让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罢了。 “你去负责调查。”蔡望津终于是同意下来。 “是科长。”余惊鹊立马答应。 只要蔡望津同意，不立马对剑持拓海做什么，那么韩宸就还有机会。 到时候剑持拓海一死，调查不调查的也就不重要了。 能将蔡望津劝下来，余惊鹊也是一后背的冷汗，他是真的担心蔡望津托大，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所谓的风言风语，直接对付剑持拓海，那样余惊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在蔡望津也顾及一点面子，不然还真的不好办。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快 成功将蔡望津劝下来，余惊鹊就开始装模作样的调查剑持拓海，有没有收集什么材料。 其实余惊鹊根本就不上心，因为剑持拓海不管收集还是没有收集，对余惊鹊都不重要。 余惊鹊需要的是韩宸这里成功，将剑持拓海一下子按死。 剑持拓海这种人，如果不能一下子按死的话，到时候报复起来，余惊鹊可不想承受。 而且剑持拓海是没有底线的人，季攸宁和余默笙都会连带着有危险，所以余惊鹊对剑持拓海一直客客气气。 那是想要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永绝后患。 现在其实余惊鹊根本就没有调查剑持拓海，他担心自己的调查，会流传到剑持拓海的耳朵里面，让剑持拓海心生警惕。 虽然警惕的是特务科，但是到时候军统的线索，剑持拓海也可能会警惕。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余惊鹊告诉蔡望津自己是秘密调查，其实就是先不调查。 如果韩宸能成功，就不需要调查。 如果韩宸不成功，余惊鹊再开始调查不迟。 而且在警察厅，余惊鹊有一次和韩宸的擦肩而过，余惊鹊和韩宸打了一个招呼，毕竟都已经擦肩而过了，不打招呼说不过去。 “快。” 打完招呼之后，余惊鹊就说了这么一个字，便离开。 他知道韩宸会明白，那就是让韩宸快点行动，剑持拓海这件事情等不得了。 韩宸也头疼，他当时答应余惊鹊，之后也让军统的人开始负责这件事情。 可是剑持拓海不是一般人，想要剑持拓海上当，难度很高。 大家就想要注重细节，循序渐进。 只是现在余惊鹊说了一个快字，那就是告诉韩宸必须要快了，不然到时候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接收到这个快字之后，韩宸咬了咬牙，决定加快速度。 就算是失败了，也好过，到最后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韩宸既然决定了快，那么速度确实是很快，在第二天之后，剑持拓海的调查就有了进展。 而且是重大进展。 之前韩宸只是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步一步调查过来，剑持拓海觉得收获不大。 好像都是一些没有用的消息。 这让剑持拓海有点兴趣缺缺，但是突然就来了线索。 刚开始剑持拓海是比较激动，但是冷静下来，他觉得会不会有问题。 但是剑持拓海心中是怎么想的？ 那就是蔡望津确实破获了一个军统的联络站，而且将联络站里面的人，一网打尽。 这个行动，算得上是非常成功。 能如此成功的原因，你让剑持拓海来说，他认为就一点，那就是蔡望津的情报消息准确。 不然怎么可能找到联络站，又怎么可能一网打尽里面的人？ 这是剑持拓海的想法，可是如果他知道蔡望津自己都是阴差阳错的话，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现在就是因为剑持拓海不知道，所以他认为蔡望津的情报没有问题，既然情报没有问题已经是证明过的，那么蔡望津让他调查这些地址，也没问题。 毕竟蔡望津的消息来源，已经得到了证实，是非常准确的。 如果不是这一点，剑持拓海可能早就开始消极怠工，而不是认真调查。 他认真调查就是他误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蔡望津究竟是如何破获军统联络站的。 当剑持拓海认为蔡望津的消息来源是真的，那么他现在调查到了军统的消息，好像也不是不能相信。 剑持拓海心里琢磨了很长时间，他最后决定回来汇报给蔡望津。 任务是蔡望津给他的，他回来汇报给蔡望津，天经地义。 看看蔡望津的想法。 当天剑持拓海就回来了，去找了蔡望津，汇报去了。 蔡望津听完剑持拓海的汇报，其实心里有点打鼓。 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军统的阴谋，怎么还让剑持拓海调查出来线索了？ 如果这样看的话，这个线索不是线索，是军统的诱饵。 余惊鹊当时和韩宸就商量过，知道肯定是不能骗过蔡望津，因为蔡望津心里都明明白白。 余惊鹊那个时候是说蔡望津会装聋作哑。 就要看现在，蔡望津究竟会不会装聋作哑了。 只要蔡望津现在说一句话，剑持拓海就不用继续调查，也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军统的阴谋。 可是蔡望津会说吗？ 没有，蔡望津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蔡望津不想借刀杀人吗？ 如果军统可以将剑持拓海如何，蔡望津难道就不开心吗？ 甚至是最后军统没有杀了剑持拓海，蔡望津也可以说剑持拓海行动失误，造成了巨大损失，从而开始自己想要赶走剑持拓海的计划。 所以现在蔡望津当然是闭口不谈。 既然剑持拓海调查到了线索，那么就继续调查下去吧。 甚至是蔡望津为了显得更加真实，还问剑持拓海一个人行不行，不行的话让余惊鹊帮忙。 这句话听在剑持拓海耳朵里，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以前觉得没有收获的时候，余惊鹊去负责更加有收益的任务，将这个任务交给剑持拓海。 等到这个任务也有进展了，又想要余惊鹊过来分一杯羹，凭什么？ 所以剑持拓海告诉蔡望津不用，自己可以。 蔡望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了一句，既然剑持拓海不愿意，就算了。 蔡望津提这一句，只是想要显得，这个情报来的更加真实罢了。 让剑持拓海继续调查，蔡望津开始默默等待起来。 反正余惊鹊还在调查剑持拓海收集了什么材料，这个时间让剑持拓海在军统这里浪费着，甚至是被军统阴一手，他觉得不错。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东窗事发，蔡望津认为不会。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只有余惊鹊，余惊鹊不会说。 桥本健次可能会猜到，但是让调查军统也没有错，再者说了，蔡望津让余惊鹊帮忙，是剑持拓海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蔡望津连余惊鹊都没有告诉，他想要借刀杀人这件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蔡望津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余惊鹊在搞鬼。 现在就算是余惊鹊跑过来说调查完了，剑持拓海没有问题，蔡望津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了，蔡望津都不会动。 因为军统还没有动呢，他动什么。 军统这里的阴谋，蔡望津看的一清二楚，就看军统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三两事 其实余惊鹊心里什么都清楚，韩宸什么时候放了线索，是给余惊鹊暗示过的。 因为韩宸也要知道，特务科内部是什么情况，不要蔡望津将消息告诉了剑持拓海，然后两人合伙想要阴军统一手。 要是这样，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以为是你阴了特务科，其实是特务科阴了你。 在余惊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开始观察，他也看到了剑持拓海去找蔡望津。 之后看到剑持拓海出来。 余惊鹊认为自己猜得没错，蔡望津应该是装聋作哑了，毕竟抓捕军统，和对付剑持拓海来说，蔡望津一定会选择对付剑持拓海。 因为军统抓不到，蔡望津还是特务科的科长，但是如果剑持拓海得势，他是不是科长就不一定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蔡望津不可能想不到。 而且可以借刀杀人，这难道还不是最好的计划吗？ 蔡望津这里没有问题，余惊鹊开始紧张起来剑持拓海。 毕竟剑持拓海最后能不能反应过来，可不好说呢，剑持拓海给余惊鹊的感觉，一直都是让人有点压力的。 余惊鹊能在鱼向海的事情上面赢剑持拓海，其实是投机取巧，你说你是赢了剑持拓海，你不如说你是赢了鱼向海。 剑持拓海是没有任何漏洞给余惊鹊，但是鱼向海有。 鱼向海为了看莲见久子生孩子，跑出来了一次，被余惊鹊给抓到，从而掌握了他的住所。 剑持拓海肯定是交代鱼向海不要出来，但是鱼向海忍不住，剑持拓海又不能将鱼向海当成是犯人一样绑起来。 他又不能天天去，将鱼向海像犯人一样绑起来，饿都饿死了。 所以说是赢剑持拓海，不如说是赢了鱼向海。 也正是因为这样，余惊鹊心里才会紧张，他不敢小瞧剑持拓海。 蔡望津的选择，和大家的猜测一样，接下来就是剑持拓海和军统的交锋了。 余惊鹊能做的不多，只能等待。 这个交锋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是四五天，余惊鹊觉得自己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慢慢等待。 至于蔡望津不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余惊鹊能理解。 借刀杀人，怎么看都是把柄，蔡望津就算是心里明白余惊鹊不会乱说话，也不愿意给余惊鹊说的太明白。 在警察厅找到机会，余惊鹊给韩宸了一个眼神，示意继续行动，特务科内部没有问题。 之后的事情，只能交给韩宸，余惊鹊反而是成了局外人。 他不能天天去和韩宸见面，询问调查的进展如何。 他装模作样的调查剑持拓海，调查地下党，这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 调查地下党，一直都没有线索，李庆喜这里显得有点着急。 余惊鹊告诉李庆喜不要着急，慢慢调查。 要是李庆喜调查到了不着急，就要变成余惊鹊着急了。 至于学校里面的事情，也终于是有了眉目。 之前蔡望津说日本人在学校有所发现，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有发现。 组织在学校工作的一个同志，也就是在学校里面，发展下线的同志，被日本人的一个暗探给盯上了。 说真的，有点千钧一发的意思。 好在余惊鹊的消息送的及时，告诉组织，说日本人在学校有所发现。 组织没有敢小瞧这个消息，余惊鹊从蔡望津口中得知的消息，这都不信的话还能信什么？ 所以命令学校的人，都要认真对待，组织的这个同志，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认真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 日本人发现他，却没有行动，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看看谁和他有过接触，关系亲密，或者是能不能找到和他接头的地下党人员。 只是当时组织在学校的活动，已经静默。 所以这个同志，也没有和太多人有接触，而且他因为余惊鹊的提醒，也注意到了不正常的情况。 至于具体是如何发现的，余惊鹊不太清楚，因为这个消息是从孔晨这里传达的，传来传去就传不清楚了。 只是知道发现了，组织的同志趁着日本人还不想抓人的时候，给跑了。 这让日本人懊恼的不行，觉得还不如早点抓人算了。 其实只是现在后悔，如果你再来一次，让日本人发现一个地下党，他们一样不会直接抓人。 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知道地下党的身份，地下党却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那么暗处盯着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还是要盯着，因为这样的收获是最大的。 当然了，如果失败，损失也是最大的，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最后余惊鹊才知道，组织的同志能发现日本人，是因为日本人开始暗中监视了。 日本人的暗探，组织的同志其实并没有发现，因为太难发现了。 但是暗探发现组织的同志之后，日本人就要安排开始监视。 暗探用来监视不方便，毕竟你和这个人不熟悉，却一直出现在这个人身边，都是很大的嫌疑。 所以只能暗中监视，不让地下党发现，而且人数要多，还要换班之类的，一个暗探也不行。 监视的很小心，可是还是被发现了。 因为余惊鹊的消息，让组织的人提高了警惕，而且是非常高的警惕。 所以日本人的暗中监视，反而是露出了马脚。 这算是喜事，孔晨通知余惊鹊的时候，还说组织对余惊鹊有嘉奖。 余惊鹊觉得自己其实做的不多，只是将消息告诉了组织，组织的同志能躲过一劫，还是他自己谨慎小心，没有犯错误，还找到了日本人细节上的漏洞。 与其说是余惊鹊的功劳，他觉得这个同志的自身原因更加大一点。 但是不管是谁的功劳，这件事情是好的，余惊鹊的心情也不错。 军统已经是出了大事，如果组织在学校也跟着出事的话，那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组织这里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却将闫清辉的最后一个仇人，给杀掉了。 这个算是意外之喜。 闫清辉当时离开冰城的时候，还有最后一个仇人，这个人还被日本人用来当诱饵，让组织有所损失。 能杀掉最后一个人不是组织的安排，蔡望津这里能阴差阳错，组织这里也是一个阴差阳错。 组织的同志在冰城执行任务结束的时候，反而是看到了这个日本士兵，他知道组织想要暗杀，所以就当机立断，进行了暗杀，而且成功。 决定是临时的，有点冲动，不过战场之上，机会就是转瞬即逝，他们虽然不是正面战场，但是地下战斗也是如此。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余惊鹊都替闫清辉高兴，闫清辉收到这个消息，恐怕也能更加安心的投入事业之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物尽其用 军统的事情之后，接二连三来的都是好消息，让余惊鹊也能缓缓神。 毕竟军统的事情，对余惊鹊的打击还是有的，哪怕是余惊鹊现在可以充满斗志的战斗和工作，但是心里也要慢慢调节。 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调节好的，他们努力做到表面上的好，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这三两件事情都是好消息，剑持拓海这里也不算是坏消息，起码蔡望津是装聋作哑了。 余惊鹊的心情不错，晚上回家，季攸宁也放假，就带着季攸宁出去吃好的。 两人也很珍惜能一起出来游玩的机会，说是游玩有点夸张了，就是出来随便走走，然后吃个饭。 因为大家都没有太多的时间，而且这种年代，你能去什么地方玩呢？ 简单的走路吃饭，都变得弥足珍贵起来，所以这种时候，两人不会去聊工作的事情。 工作的事情，要聊可以回家聊，又不是不回家了。 没有必要在街上，大煞风景的说这些话。 这种小小的乐趣，季攸宁都乐此不疲，每一次和余惊鹊出来，她都洋溢着美丽的笑容。 余惊鹊看在心里，又开心又心疼。 不过也告诉自己，要继续战斗，给季攸宁一个可以放肆欢笑的土地。 陪完季攸宁，第二天还是要去工作，勾心斗角，提心吊胆。 剑持拓海得到军统的消息，已经有两天了，可是还是没有开始行动，根本就没有后续的进展。 余惊鹊有点担心，但是却见不到剑持拓海，毕竟剑持拓海负责军统的事情，已经很少来特务科了。 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蔡望津汇报，可能还会来一下。 但是上一次重要的事情已经汇报完了，剑持拓海现在就是负责调查，当然不会继续回来了。 这让余惊鹊连观察剑持拓海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到底到了哪一步，这让余惊鹊整个人都是迷茫的，他看不到任何的线索，只能默默的等待。 他甚至是想要询问韩宸，但是又不能。 因为这样的询问是没有意义的，他观察不到剑持拓海，就不能给韩宸提供任何的消息。 既然不能提供消息，那么韩宸这里的行动，进展如何是韩宸在把控，余惊鹊询问只会多一点麻烦，起不到帮助。 而且余惊鹊不能去问蔡望津，因为余惊鹊也知道邮局的事情是军统的阴谋，这是蔡望津给余惊鹊说过的。 如果余惊鹊去问蔡望津，剑持拓海是不是调查到什么东西了，想要打听情况。 你不能用你不想剑持拓海立功这样的借口。 因为余惊鹊知道，这不是立功，这是阴谋。 既然如此，岂不是就证明是蔡望津在借刀杀人，蔡望津明明不想弄的人尽皆知，余惊鹊何必要去抖机灵，显得自己知道呢？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余惊鹊找了李庆喜。 “股长，您找我？”李庆喜来到余惊鹊办公室，语气有点担心的说道。 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为什么找自己？ 那是因为自己调查地下党校外临时联络点，这么长时间了，都毫无消息，余惊鹊不满意了呗。 所以现在李庆喜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陪着笑。 李庆喜自己也冤枉，说是地下党有了校外临时联络点，可是因为学校里面都是日本人，又不让他们去学校里面调查。 在外面调查，就是大海捞针，李庆喜也是委屈。 看到李庆喜这样子，余惊鹊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瞪了一眼说道：“还没有结果吗？” “股长，您是明白人，这一点线索都没有，科长就让我们调查，我们这里调查不出来啊。”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 “科长是你背后能说的吗？”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李庆喜陪着笑说道：“股长，科长我自然是不敢说，只是调查起来确实困难。” “困难？” “剑持股长这里都有进展了，你还没有进展，你打算让我在科长面前丢人吗？”余惊鹊顺势而为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皱起眉头，说道：“三封信件的收信人地址？” 这个任务，之前就是李庆喜负责的，从邮局将信件拿了回来之后，才交给的剑持拓海。 所以李庆喜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当时李庆喜就有点不愿意，不过是蔡望津的命令，加上当时确实是人手不够。 而且收信人地址，已经是人去楼空，李庆喜也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心里默默发了牢骚，也就过去了。 现在听到余惊鹊说，居然是剑持拓海这里有了收获，他这里反而是没有收获，这李庆喜心里当然不愿意啊。 “股长，这是我们的任务啊，当时就是我们负责的。” “中途才给了剑持股长，这也应该有我们的功劳吧。”李庆喜说道。 “功劳？” “你觉得剑持股长会给你吗？”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所以你快点给我调查，地下党找不出来，我们都不好过。”余惊鹊的话，让李庆喜一脸的为难。 剑持拓海立功了，还是从他们手里拿走的功劳，这算怎么回事？ 要是早知道，这个能立功，李庆喜就去调查这件事情，让剑持拓海带人调查地下党了。 李庆喜一脸无奈的说道：“股长，我们倒霉死了。” “倒霉，倒霉的还在后面呢。” “也不知道剑持股长已经掌握多少了。”余惊鹊很随意的说道。 李庆喜下意识的就说道：“要不我们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 “就算是打听了，能有什么用？”余惊鹊装作不满的说道，好像不满李庆喜还不好好调查自己的事情，还去打听别人的事情。 李庆喜却说道：“股长，俗话说的好，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们虽然不能将任务要回来，但是也能打听打听。” “一旦剑持股长什么都没有调查到，是故意说想要立功呢？” 故意说想要立功？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余惊鹊看着李庆喜好笑，不过脸色却犹豫起来。 “会不会节外生枝？”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 “股长你放心，交给我，不会有人知道的。”李庆喜拍着胸脯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笑了笑，今天叫李庆喜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让李庆喜去打听吗？ 韩宸这里不好打听。 蔡望津这里不好打听。 那就只能让李庆喜来了，李庆喜可不就是擅长这些事情吗？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很顺利吗 “确定不会有人知道？” “要是科长知道，觉得我们是不满将任务拱手让人，现在出来捣乱，会很麻烦。” “最怕的就是，剑持股长其实什么都没有调查到，现在这样说，就是等着我们上钩，到时候说是我们打草惊蛇，影响了他们的行动，你知道后果？”余惊鹊非常认真的对李庆喜说道。 这些话，告诉李庆喜，其实就是暗示李庆喜，调查剑持拓海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被人知道。 而且可能这是剑持拓海的阴谋，你让剑持拓海知道，他的阴谋就成功了。 面对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很有自信的说道：“股长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李庆喜在特务科就喜欢打听消息，这个把握他还是有的。 而且李庆喜心里也明白，真的打听不到，他会放弃的，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李庆喜是聪明人，而且胆子不大，这几年有进步，那也是狐假虎威，你真的让李庆喜找死什么的，他也不敢。 看到李庆喜说的自信，余惊鹊说道：“偷偷打听一下，不要被人知道。” “是股长，保证完成任务。”李庆喜看到余惊鹊答应，整个人也激动起来。 他反正调查地下党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也想要知道剑持拓海这里的进展是什么。 如果是假的，就揭穿剑持拓海。 如果是剑持拓海想要引诱他们上钩，到时候诬陷他们，他们也能有所反应。 要是真的，李庆喜是想要分一杯羹的。 毕竟任务是他们手里出去的，到时候掌握到了一些情报，让余惊鹊告诉蔡望津。 就说是他们调查到的，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这才是李庆喜想要调查的真正原因。 之前余惊鹊不好询问剑持拓海这里的情况，可是现在交给李庆喜，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而且李庆喜应该可以完成的很好。 人尽其用，李庆喜用来做这些事情，还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而且李庆喜的消息来的快啊。 其实消息就是从特务科打听到的，李庆喜有路子，不然之前余惊鹊劝阻蔡望津的时候，说让蔡望津调查剑持拓海，看看他有没有收集材料。 可不就是想让李庆喜来调查吗？ 只是余惊鹊一直没有调查罢了，现在反而是让李庆喜去调查剑持拓海的任务情况。 晚上李庆喜就跑了回来，站在余惊鹊的办公室里面。 “坐吧，跑了一天。”余惊鹊也知道李庆喜今天辛苦，示意李庆喜坐下。 李庆喜笑着坐下说道：“科长，还真的让您给说对了。” 笑是笑，不过语气可开心不起来。 李庆喜打听完，发现剑持拓海这里，好像是真的调查到了什么线索一样。 这不就是说剑持拓海可能要立功了吗？ 这样的情况下，李庆喜怎么开心？ “什么线索？”余惊鹊问道。 “好像是三个收信人的地址，其中一个人身份确定，名字是假的，什么都知道假的，不过假证上的照片是真的。” “这个照片调查到了线索，说这个人的家，好像就在城外的屯子里面，有人见过他。” “还说他家里还有亲人，剑持股长应该是想要抓了人，来威胁这个人，让他露面。”李庆喜将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告诉余惊鹊。 不得不说，李庆喜确实有两把刷子。 调查的很详细，而且是余惊鹊不知道的。 之前韩宸只是告诉余惊鹊要行动了，余惊鹊也知道军统行动，但是只是放出了一个线索。 并不能直接就调查到屯子这里去。 是需要剑持拓海一步一步调查，才能找到屯子。 只能说，剑持拓海这两天，调查的速度不慢，已经调查到屯子了。 看来军统的计划是很顺利的。 而且李庆喜也不简单，居然真的将任务情况给打听回来了。 其实这个任务很好打听，因为调查的是大张旗鼓，特务科里面你想要打听不难。 难在你打听完了，还不想让人知道你打听了。 那么就只能让李庆喜来了。 这样来说的话，余惊鹊其实是松了口气，军统的计划很顺利。 就是打算利用这个消息，将剑持拓海引去屯子，在半路上利用地形的优势，和提前的埋伏，将剑持拓海杀死。 在冰城机会不多。 因为剑持拓海身边警员不少，军统想要杀人，起码也要准备很多人行动。 但是冰城之中，多人行动，局限性很大，而且目标太大了。 如果能将剑持拓海引出去，在外面行动的话，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 甚至是可以埋伏一些炸药之类的，总之只要剑持拓海上当，九死一生。 至于你说剑持拓海上当之后，会不会自己不带队去屯子，而不是让下面的人去？ 韩宸自然是想到了这个情况。 所以这个军统的人，其实表现出来的价值很高，好像身份很重要。 你抓到这个军统的家人，说不定可以让军统在冰城，受到重创。 价值高了，剑持拓海自然是不放心下面的警员行动，肯定要亲自带队了。 其实换成余惊鹊也是一样的，他必然也要亲自带队。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剑持拓海不亲自带队，手下的警员去了屯子之后，肯定抓不到人。 但是却不会人去楼空，而是警员在路上暴露，导致人员逃跑，为的就是继续引诱剑持拓海。 不过这样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后面也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韩宸想要的是一次成功，所以诱惑给的足够大，在余惊鹊看来，剑持拓海应该是忍受不住。 李庆喜都调查出来屯子的事情了，难道剑持拓海已经带人行动了吗？ “剑持股长出城了？”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摇头说道：“还没有，好像屯子的位置还不太清楚，可能过两天就准备去了。” “行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余惊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是不能让李庆喜泄露任何马脚。 “是。”李庆喜也不傻，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对他没有好处。 而且对方还是日本人。 对于日本人，李庆喜是怕的，发牢骚也只敢在余惊鹊面前，在日本人面前他可不敢。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也跟着出门，向着蔡望津的办公室走去。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知道，李庆喜打听这些消息，目的就是想要自己分一杯羹。 自己如今都已经知道消息了，难道不去找蔡望津吗？ 余惊鹊一定要去，但是却一定不会说李庆喜打听到的消息。 他去，只是给李庆喜看的。 果然，李庆喜看到余惊鹊去找蔡望津，心里期待起来，希望蔡望津支持他们，参与去屯子的抓捕行动。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出发 为了给李庆喜看，余惊鹊还是走进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既然进来了，你总要说点什么吧。 余惊鹊苦着脸说道：“科长，这个剑持股长为人谨慎，我调查到现在，也没有调查出来，任何有关剑持股长收集材料的事情。” 说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是愁眉苦脸，毕竟这件事情当时是余惊鹊提起来的，现在没有结果，他是有责任的。 看到蔡望津不开口说话，余惊鹊说道：“科长，要不要调查的再大胆一点。” 余惊鹊现在为了不让剑持拓海发现，调查的很小心，调查不出来就要想办法了。 蔡望津却说道：“慢慢调查，不要着急。”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说道：“是科长。” 蔡望津现在当然不会让余惊鹊着急，军统都已经开始有阴谋了，剑持拓海负责这件事情，必然也会成为一个倒霉的人。 这个时候的蔡望津着急干什么？ 如果着急的话，岂不是容易让剑持拓海心中生疑，所以蔡望津才会让余惊鹊慢慢调查不要着急。 而且余惊鹊很聪明的没有去问剑持拓海的事情，毕竟剑持拓海负责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调查出来线索的事情，余惊鹊难道还要惦记吗？ 所以扭头就离开了。 余惊鹊刚回去办公室，李庆喜就跑来了。 因为李庆喜很好奇，蔡望津是怎么说的，会不会让他们插一脚。 “股长，科长怎么说的？”李庆喜进来之后，就开口问道，没有什么隐瞒。 因为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想的和自己是一样的。 听到李庆喜的问话，余惊鹊脸色非常不好，说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提都不能提。” 李庆喜不傻，看到余惊鹊的表情，和现在说的话，就知道蔡望津说了什么。 “股长……”李庆喜一脸不甘心，现在也是不敢再说什么。 觉得自己的调查，都白白调查了。 可是他知道余惊鹊是和自己一样，想要插手一下，只是蔡望津不愿意，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以后不能提了，不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李庆喜也是心里暗自告诫自己，忘了这件事情。 做了这一切之后，算是将李庆喜给应付了过去，余惊鹊下班就回家了。 让李庆喜继续去负责地下党的事情。 李庆喜心情当然不好了，地下党的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有眉目的是军统的事情。 可是功劳是剑持拓海的，晚上李庆喜让下面的人负责调查，自己找个地方喝酒去了。 他是队长，权限还是有的，也没有几个人敢在余惊鹊面前，打小报告。 而且这种东西，无伤大雅。 要是真的在任务上，或者是重要的事情，李庆喜也不会乱来，他可是聪明的很。 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心里思考的还是剑持拓海。 毕竟这件事情，现在对余惊鹊的影响很大，他自然是十分关心。 从李庆喜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军统的行动无疑是顺利的，而且还是非常顺利。 只要继续下去，剑持拓海就会出城，等到剑持拓海出城，那么想要再回来，恐怕就只能是一具尸体回来了。 就看剑持拓海什么时候出城了。 剑持拓海这几天都不来特务科，余惊鹊也看不到剑持拓海，只能从李庆喜的调查来判断。 李庆喜说可能明天就出城，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快。 应该也不会慢，都已经知道是城外屯子的，现在就是要确定具体是哪一个屯子。 这个消息很重要，兵贵神速，剑持拓海不可能不着急，总不能慢悠悠的去调查吧。 所以余惊鹊觉得，明天剑持拓海出城的几率很大。 回家休息了一个晚上，余惊鹊白天回到特务科，就等着剑持拓海出城。 而且剑持拓海确实是从特务科叫走了一些警员，看来是打算出城做点什么。 不过余惊鹊没有打听，毕竟这算是蔡望津的阴谋。 看来今天，就是计划成功的时候。 余惊鹊早上看到了韩宸，韩宸给了余惊鹊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是告诉余惊鹊，城外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剑持拓海出城，一切就会尘埃落定。 事情到了紧要关头，余惊鹊也提着口气，想要看看到时候能等来什么消息。 人人都希望看到好消息，就害怕不是好消息。 等啊等。 等啊等。 可是结果呢？ 剑持拓海今天居然是没有出城，这是什么情况？ 李庆喜说剑持拓海已经调查了屯子，那么调查到具体的位置不难。 因为是军统故意给你调查，难道还弄的让你一两年都调查不出来吗？ 肯定是会让你调查出来，让你去的。 所以说今天剑持拓海是一定可以调查出来的。 既然可以调查出来，必然是要行动，速度是非常重要的，余惊鹊不相信剑持拓海不知道。 那么明明都已经调查出来了，剑持拓海为什么不行动吗？ 难道是调查中间，遇到了问题？ 军统都在配合剑持拓海调查，你能遇到什么问题？ 难道是剑持拓海有所察觉？ 这个想法，在余惊鹊看来，是非常糟糕的一个想法。 如果是剑持拓海有所察觉，那么一切都完了。 军统有漏洞吗？ 没有。 可是余惊鹊不能说剑持拓海就不能察觉，因为他是剑持拓海，他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以为对付起来很简单，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感觉，让余惊鹊坐立不安，却不能表现出来。 晚上在门口遇到了韩宸。 显然韩宸也知道剑持拓海没有行动。 既然韩宸都疑惑，就说明剑持拓海一定是调查到了屯子的准确位置，不然韩宸现在应该不会着急才对。 调查不到准确位置不行动，这不是情理之中吗？ 可是既然调查到了，还不行动，连韩宸都觉得奇怪。 他们都是警察厅的，都明白行动要快，剑持拓海慢了，可不就是不对劲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韩宸疑惑，余惊鹊表示自己不知道。 韩宸是想要问问余惊鹊，特务科里面有没有什么情况，导致剑持拓海没有行动。 余惊鹊一方面表示自己不知道，一方面表示特务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幕让韩宸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剑持拓海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真的有所察觉吗？ 城外的埋伏还在继续，因为你不知道剑持拓海什么时候去，而且这个任务没有说结束，城外的埋伏就不会停止。 但是现在剑持拓海不去，埋伏还有必要吗？ 就在余惊鹊和韩宸远远相隔，都没有头绪的时候，李庆喜跑到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股长，剑持股长好像带人连夜出城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都是优势 李庆喜跑过来告诉余惊鹊，剑持拓海带着人出城了？ 现在？ 晚上？ 难道今天剑持拓海没有行动，其实是打算连夜行动，不想白天惹人耳目。 贵兵神速是一个说法。 可是为了小心，不要被人发现，晚上行动也不是没有过。 难道剑持拓海今天，其实是在等。 已经准备好了行动，一直等，等到了晚上才开始行动？ 虽然心里现在是千回百转，不过余惊鹊低头瞪了李庆喜一眼说道：“昨天都告诉你了，不要打听，你还打听，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李庆喜心里暗道不好，昨天确实是说了不能打听，李庆喜晚上还自己喝了闷酒。 不过这个消息他还没有说下去，所以今天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他刚好又看到了余惊鹊，自然是顺口说了一下，说了之后，现在才开始反应出来不对劲。 “股长，我错了，我这不是……”李庆喜给自己解释起来。 “行了，其他人没有听到就行，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没有打算深究，立马是答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担心余惊鹊还要说什么。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去看韩宸，韩宸已经走远了。 韩宸不可能一直站在远处，显得奇怪。 余惊鹊也从特务科离开，但是韩宸却给了余惊鹊一个暗示，示意见面。 今天的情况韩宸也奇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余惊鹊知道了最新的情况，那就是剑持拓海已经行动了。 所以这个消息，是需要告诉韩宸的。 刚好韩宸要见面，余惊鹊就同意见面。 只是今天韩宸没有打算去老地方，因为两人现在距离就不远，如果去老地方的话，太耽误时间。 韩宸能见面的地点很多，他给了余惊鹊一个背影，走进了一出偏僻的房子之中。 余惊鹊没有看，直接路过，然后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这里也没有人监视之后，才走了过来。 进来之后，余惊鹊还没有说话，韩宸就第一时间说道：“这个房子你以后不能来，这是一个临时的联络点，什么时候废弃不知道。” “而且就算是不废弃，里面应该也会有我们的人，你过来容易惹麻烦。” 韩宸先交代这句，因为这一句很重要，他很担心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余惊鹊过来。 到时候容易暴露。 今天能进来，是因为韩宸这几天，将这里的人都给调走了。 不然他也不敢让余惊鹊进来。 “我明白。”余惊鹊说道，他当然是打算来一次，以后肯定是不会来的。 说完这个问题，韩宸才问道：“今天什么情况，剑持拓海明明都已经调查到了屯子的位子，怎么就不行动呢？” “难道诱惑不够大，不可能啊，这个诱惑绝对够了。” “是不是剑持拓海有所察觉了？” 韩宸的想法，和余惊鹊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那就是剑持拓海会不会是有所察觉，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剑持拓海为什么不行动。 可是余惊鹊却说道：“剑持拓海已经带人离开了，连夜出城。” “连夜出城？”韩宸的语气有点不相信。 “消息应该是真的。”余惊鹊觉得李庆喜不可能给自己送假情报。 那么剑持拓海连夜出城，大概率是真的。 “难道他一直在等晚上？”韩宸听到这个消息，和余惊鹊的反应一样。 因为现在就是晚上，剑持拓海现在行动，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一个问题。 “看不明白，也可能是他有所察觉了。”余惊鹊觉得现在事情，有点不好说，毕竟剑持拓海这么一等，让大家都是心里乱糟糟的。 “察觉？” “他察觉了，还出去干什么，就算是想要带人反包围我们，他带的人呢？”韩宸问道。 是啊，剑持拓海出去带的人不多。 如果人多的话，李庆喜应该也能知道消息，刚才就告诉自己了。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等晚上。 韩宸说道：“去屯子里面抓人，他们目标很大，剑持拓海或许是不想让屯子里面的人看到他们，提前给跑了。” “所以才打算晚上行动。” “屯子距离冰城不远，一晚上一个来回足够了。” “要是按照你这样说，或许真的是我们想多了。”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还是行动了，这好像没有问题一样。 韩宸知道余惊鹊不放心，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他们就算是猜到了，还以为我们的埋伏在屯子里面。” “但是其是我们的埋伏在外面，可是外面的路很长，他们根本就猜不到我们埋伏在什么地方。” “要是真的来的人多，今天不光要杀剑持拓海，还要杀更多的鬼子和汉奸，不枉我们白白准备一场。” 提前埋伏，还准备了炸药。 韩宸觉得不用怕。 哪怕是剑持拓海带的人多，今天就当时是打仗了。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太过担心，说不定剑持拓海是带着人去送人头呢。 “埋伏的地点，在什么地方？”余惊鹊问道。 “出了冰城，开车快两个小时的地方。”韩宸说道。 余惊鹊明白韩宸的意思。 路线很长，就算是剑持拓海猜到有埋伏，也以为是靠近屯子的地方，甚至是屯子之内。 但是韩宸将埋伏的地点，放在了出了冰城，快两个小时的地方。 这个时候，剑持拓海或许还以为危险没有到来呢。 “而且我们选择的地点，并不是非常适合打伏击的地点。”韩宸又说道。 这一路上，适合打伏击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好。 打伏击的话，是完美的地点。 但是你知道完美，敌人也知道，所以韩宸没有将地点放在那里。 那里距离屯子很近，也就是说，敌人大概率会认为有埋伏也是在这里，不然为什么要说一个屯子，距离那里那么近，或许就是为了那个伏击的地点呢。 可是韩宸反其道而行，将地点提前到了出了冰城，不远的地方。 这样一来一回，可能真的会让很多人摸不清头脑。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今天剑持拓海意识到了危险，带着很多人过去，也要吃亏？”余惊鹊问道。 “如果剑持拓海意识到了危险，今天能不能杀掉剑持拓海我不知道，但是敌人应该会吃大亏。”韩宸觉得不要将这一次的任务，当成是暗杀任务。 你直接当成是伏击任务，他们也是占尽优势。 既然都是优势，你就没有必要阻止这一次的行动。 到时候看敌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心中不安 按照韩宸现在的说法，确实是不需要太担心，不管剑持拓海是发现了，还是没有发现，最后都是要吃亏。 唯一的区别，是你能不能杀死剑持拓海。 没有发现，剑持拓海必死无疑。 如果发现，剑持拓海可能会逃过一死，却也讨不到便宜。 这样看的话，叫停现在的行动，确实是不可取的。 首先你不能确定，剑持拓海究竟有没有发现。 其次就是，哪怕是发现了，也不吃亏。 既然如此，你总不能让城外的准备，现在都付之东流吧。 看到余惊鹊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韩宸说道：“放心吧。” 韩宸是有自信的，他这一次将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到了，伏击的地点都放前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你现在不知道剑持拓海有没有察觉，你总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吧。 一旦剑持拓海就是想要等到晚上行动，掩人耳目呢？ 你现在让埋伏的人撤离，岂不是功亏一篑。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开弓没有回头箭。 言以至此，余惊鹊说道：“那行吧，希望会有一个好结果。” “哪怕是剑持拓海杀不死，只要不出事就行。” 现在余惊鹊要求的已经不是杀死剑持拓海，今天的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动，虽然变动不大，却也让人心中不安。 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疑神疑鬼习惯了，你要说没有心病，那不可能。 总是说蔡望津，羽生次郎疑神疑鬼，其实余惊鹊也是一样的。 他同样做的是这一行，甚至还是潜伏的地下工作者，他的疑神疑鬼或许还要更加严重一点。 心病那是必不可免的。 出现了一点小波动，心里就难免会想很多。 “这一次杀不掉剑持拓海，之后的机会就不多了。”韩宸知道余惊鹊想要除掉剑持拓海，可是如果这一次的计划没有把握到，那么后续的机会，可能就不好找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一次可不能出现乱子。”刚才就说了，现在剑持拓海的生死，余惊鹊不是最在乎的。 他最在乎的是不能被剑持拓海给阴了，如果被剑持拓海给阴了，那么军统的战士死伤惨重，余惊鹊能安心吗？ 两人在这里谈话不宜多停留，这些事情说完之后，余惊鹊就率先离开。 一路上回家，脑海里面也是这件事情。 如果剑持拓海没有发现，固然是最好的，直接杀了剑持拓海，永绝后患。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发现了，那么军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好的，杀不掉剑持拓海也要给他们迎头痛击。 可是怕就怕，是剑持拓海占据上风。 余惊鹊回到家里，季攸宁已经在等着余惊鹊吃饭。 余惊鹊今天回来的并不晚，因为和韩宸的交谈，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所以季攸宁没有看出来异常。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余惊鹊心不在焉，季攸宁才觉得奇怪。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面对季攸宁的询问，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心里有点乱。” “不是因为哪个小姑娘吧？”季攸宁故意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他知道季攸宁是故意想要自己放松一点。 “我每天在特务科，有功夫应付小姑娘吗？”余惊鹊的心情，确实是放松了一些。 “那就解释解释吧。”季攸宁一副，需要余惊鹊给一个解释的样子。 其实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心烦的事情是什么。 反正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余惊鹊将筷子放下，打算和季攸宁说道说道。 因为现在真的没有事情做，而且心里确实担忧。 当余惊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季攸宁之后，季攸宁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城外的行动，是因为你啊。” “你知道城外的行动？”余惊鹊奇怪的问道。 “我负责联系的。”季攸宁觉得还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余惊鹊，在韩宸看来，非常的重要。 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的股长，不能暴露。 所以韩宸在这件事情上面，启用了纸鸢，也就是季攸宁来发报和城外联系。 但是季攸宁发报是发报，却不知道是因为余惊鹊。 城外的人在什么地方埋伏，在什么时候埋伏，甚至是什么时候结束任务，其实都是通过季攸宁这里传达的。 “我们这还算是配合行动了一次。”余惊鹊笑着说道。 “只是我们两个配合行动的人，现在却坐在家里。”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 虽然行动和他们有关系，但是你只能说他们参与了行动，因为具体的行动，最重要的行动，是有人负责的。 季攸宁好奇的说道：“任务不是很顺利吗？” 季攸宁知道城外的埋伏已经展开了，所以在季攸宁看来，那么任务进行的应该是顺利的，怎么余惊鹊现在愁眉苦脸的。 余惊鹊将剑持拓海今天的异常，说了一下。 听到剑持拓海异常，季攸宁皱眉，她也是刚刚知道剑持拓海。 虽然季攸宁发报通知城外的人，但是只是说行动，或者不行动，具体是什么行动，季攸宁一概不知。 现在她才知道，是因为余惊鹊，要对付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有异常。 “晚上行动？”季攸宁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啊。 余惊鹊第一反应不奇怪。 韩宸第一反应不奇怪。 季攸宁的第一反应也是不奇怪。 难道真的不奇怪？ 只是你的疑心病，让你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奇怪吗？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们等等消息吧。”余惊鹊低头看了看手表，剑持拓海出城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能见分晓。 “安心吃饭吧，或许就是我们想多了。” “而且你不是说了，军统把握很大，而且埋伏的点出其不意，就算是有问题，也能应付。”季攸宁劝解的说道。 是啊，都能应付，担心什么呢？ 或许是压力太大了。 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余惊鹊而起，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军统损失惨重，虽然余惊鹊不会一蹶不振，但是心里的愧疚和自责那是一定不会少的。 所以现在压力集中在身上，难免会有些担忧。 “算了，不想了。”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也笑了笑，她觉得问题也不大，军统前前后后，一步一步负责到现在，而且埋伏地点出其不意，还有炸药准备，怎么看都占优势。 将最后一点饭吃掉，余惊鹊笑的还是不自然，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为什么心中总是不安呢？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给余惊鹊带来的压力，现在彰显出来了？ 第一千三百章 不敢小瞧 剑持拓海。 就这四个字，就让余惊鹊心里不能放松警惕。 剑持拓海什么人物？ 从小到大，救他一命的儿时玩伴，他说杀就杀。 鱼向海，在救之无望之后，也是立马放弃，不做留恋。 甚至是日本女间谍，自己的同胞都可以痛下杀手，只是为了陷害余惊鹊。 这样的人，你让余惊鹊怎么放心，怎么不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碗里的饭菜已经完了，可是拿着筷子的余惊鹊还是没有将筷子放下。 看着空碗，默不作声。 季攸宁看在眼里，知道余惊鹊的心思，早就不在眼前的饭菜上了，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 虽然刚才劝说了余惊鹊，只是在季攸宁，自己的劝说，好像没有起到作用。 没有打搅余惊鹊，也没有收拾碗筷，季攸宁默默的等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余惊鹊就保持着自己握着筷子的手，静静的坐着。 季攸宁不敢发出声音，她知道余惊鹊在思考。 思考…… 是的，余惊鹊在思考。 但是他思考不出来什么问题，他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就仅仅只是剑持拓海这个人。 这个人是危险，是有能力的。 就是这个人给余惊鹊带来的危险。 如果是以前对付姚冰，就是最早的时候，那个特务科的队长。 要是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姚冰，别说是晚上行动，就算是姚冰第二天第三天才行动，才出城，余惊鹊都不会如此紧张，甚至是都不会放在心上。 原因就是这个人不是姚冰，是剑持拓海啊。 剑持拓海…… 握着筷子的手，一时不慎，将两根筷子掉在地上。 筷子掉落的声音，让余惊鹊回过神来。 就在余惊鹊弯腰想要去捡筷子的时候，季攸宁已经率先一步俯身下去说道：“我来吧。” 季攸宁的反应当然要比余惊鹊快，因为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余惊鹊的筷子，从指间滑落的。 看着季攸宁将筷子捡起来，余惊鹊低头看了看桌子。 自己的碗里，那些油渍都已经干了，看来自己出神了很长时间。 “不好意思，耽误你收拾了，我帮你一起收拾。”余惊鹊站起来，收拾碗筷说道。 季攸宁捡了筷子站起来，将余惊鹊按坐下说道：“我来就行了，你坐着就好。” 说完，季攸宁就开始收拾起来。 余惊鹊从餐桌这里，回到了沙发上坐着。 将自己陷入沙发之中，耳边有季攸宁收拾碗碟的声音，过了一会厨房传出来了洗漱的水声。 再过一会，余惊鹊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攸宁的声音传过来说道：“给你泡了杯茶。” 季攸宁收拾完了之后出来，给余惊鹊泡了杯热茶。 将茶端起来，余惊鹊喝了口。 不过是牛嚼牡丹，品不出个什么滋味。 “你还是不放心吗？”季攸宁问道。 “对。”余惊鹊有点苦笑，好像自己疑神疑鬼的厉害，大家都放心，就自己在这里纠结的不行。 季攸宁没有觉得余惊鹊不应该不放心，她反而是问道：“你不放心的地方在哪里？” “我担心剑持拓海有阴谋，将计就计，军统损失惨重。”余惊鹊说道。 其实余惊鹊说这些话，季攸宁心里是很开心的。 因为余惊鹊没有因为，自己是地下党，就不在乎军统人的生死。 没有说自己不是军统的人，那么军统死再多人，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这种想法余惊鹊是没有的，反而是陷入就了纠结之中，这是季攸宁愿意看到的。 “你觉得剑持拓海怎么才能让军统损失惨重？”季攸宁继续问道。 季攸宁是一个聪明的人，她知道她开导余惊鹊是不成功的，现在需要的是让余惊鹊自己开导自己。 只有余惊鹊将自己说服了，那才算是说服了。 怎么才能让军统损失惨重？ 季攸宁的这个问题问的好。 如果仅仅只是剑持拓海意识到了这一次的事情有阴谋，去的时候多带了点人，更加小心了一点。 那么是没有用的，最后吃亏的还是剑持拓海。 所以怎么才能让军统损失惨重？ 余惊鹊下意识的就说道：“除非是剑持拓海提前知道了军统的埋伏地点。” 必须是这样，不然剑持拓海怎么做，军统都是优势。 出发是剑持拓海提前知道了埋伏地点，甚至是埋伏的人数，才能反客为主。 “你觉得剑持拓海能知道吗？”季攸宁继续问道。 当余惊鹊自己将自己否定的时候，季攸宁觉得他差不多就能想明白了。 剑持拓海能知道吗？ 这当然是不能啊。 毕竟埋伏地点是韩宸想的，而且很刁钻，余惊鹊都有点出其不意，剑持拓海从什么地方知道去。 不可能会有人泄露消息。 而且这个消息也就今天剑持拓海才知道，他怎么就能调查清楚呢？ 所以你说剑持拓海提前知道，是不是有点说不通。 既然说不通，岂不就是将余惊鹊之前的想法，都给推翻了。 这就是季攸宁想要的效果。 确实，余惊鹊现在有点想要推翻自己。 但是就在余惊鹊即将要推翻自己的一瞬间，他对季攸宁说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季攸宁问道。 “他今天行动慢了一个白天。”余惊鹊说道。 “你是说……”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还是在坚持自己的看法。 “这个白天，会不会让剑持拓海掌握到一点什么？”余惊鹊好像又进入了最开始的思路，季攸宁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开导不了余惊鹊，想要让余惊鹊自我开导好像也失败了。 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伸手将余惊鹊的眉头抚平。 “你真的这么担心吗？”季攸宁问道。 “剑持拓海不是一般人。”余惊鹊不怕承认敌人的能力，勇于承认敌人的能力，才能认清自己。 “对，他是日本人，他背后还有宪兵队。”季攸宁顺着余惊鹊的话说道。 等等…… 宪兵队？ 余惊鹊直视季攸宁的目光，然后说道：“今天白天，剑持拓海按兵不动，会不会是和羽生次郎商议这件事情。” “商议？”季攸宁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试探，从冰城到屯子一个来回，韩宸说一夜时间足够，那么一个白天的时间也足够了。”余惊鹊的语气越来越急促。 “你是说他们白天就派人去了屯子？”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不仅仅是去屯子，他们或许沿途乔装打扮，将军统的埋伏地点，都摸清楚了。” 这个想法，让余惊鹊惊出一身冷汗。 军统埋伏，必然是有痕迹的。 一般人看不出来，因为埋伏埋伏，就是要出其不意，隐蔽才行。 但是日本人不是普通人啊，他们专门派人去乔装打扮调查，他们是能发现的。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紧急通知 如果军统的埋伏地点，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后果…… 不堪设想。 之前韩宸说的占尽优势，那是剑持拓海不知道他们的埋伏的地点，可是如果剑持拓海知道呢？ 那么军统的优势全无。 反而是会被剑持拓海给包围起来。 剑持拓海白天不行动，会不会就是派人去跑了一趟，不然怎么刚好是一个白天。 想到这里，余惊鹊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剑持拓海已经知道了军统的埋伏，知道了军统埋伏的地点，还敢带着警员出城，这说明什么？ 说明剑持拓海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将军统一网打尽。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的话，也紧张起来，她问道：“会被发现吗？” “军统的埋伏，不是变戏法，普通人看不出来，日本人的专业人员还看不出来吗？”余惊鹊现在不敢有什么侥幸心理。 埋伏不是变戏法，你这么多人，普通人或许走来走去，发现不了你，只要你够小心就行。 但是日本人呢？ 日本人就是专门跑去调查的，他们难道还能走来走去，都看不到你吗？ 余惊鹊觉得日本人派去的人，最开始可能也以为危险在屯子附近，所以就跑去了屯子附近，最适合埋伏的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之后日本人回来的路上，才开始认真起来，想要看看，军统的埋伏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才发现了韩宸选择的地点。 就是因为这一点，浪费的时间很多，剑持拓海晚上才行动。 一方面是用晚上行动，掩人耳目做借口，可能还有一方面就是，不得不晚上行动，因为时间确实花费了很多。 “可是特务科没有太多警员行动。”季攸宁说道。 “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他根本就不用找特务科的警员。”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能找的人很多，他找羽生次郎就行了，甚至是都不需要羽生次郎的宪兵队。 只要确定真的就军统的埋伏，城外的日军就可以配合剑持拓海行动。 剑持拓海现在带着特务科的警员过去，那是做诱饵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就让警员从那里路过。 只要军统的人开始攻击警员，那么那些日军就会冲上来，将军统的人包围起来。 日军调动也需要时间，差不多和剑持拓海到地方的时间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危险了。”季攸宁说道。 如果和余惊鹊说的一样，那么现在军统负责埋伏的人，已经是陷入危险之中了。 余惊鹊也知道这一点，立马低头看表。 二十分钟。 就剩下二十分钟了。 去通知韩宸，让韩宸通知军统负责埋伏的人？ 来不及，根本就来不及。 余惊鹊突然看着眼前的季攸宁，问道：“你说你可以联系到负责这一次任务的军统？” “是。”季攸宁点头说道。 军统的人负责行动，必然是要听命指挥的，那么就是电台联系。 “现在能联系上吗？”余惊鹊有点紧张的问道。 电台是有规定联系时间的，如果不在规定联系时间里面，是不可能接收到你的信号的。 季攸宁点头说道：“可以，他们的电台在任务期间会候命。” 不工作的电台，是不会被监测到的。 而且这个电台是在城外，距离不近，所以也不怕被监测到。 听到季攸宁可以联系到，余惊鹊立马拉着季攸宁就出门，将余默笙的车子给开上。 “立马发报，通知他们，行动有变，让他们立马撤离。”余惊鹊不敢耽误了，就二十分钟，如果敌人的行动再快一点，你连二十分钟都没有了。 季攸宁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开车的余惊鹊，她问道：“要这样做吗？” “如果是你猜错了呢？”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说道：“如果是我猜错了，就当是我们白白行动一场。” “可是如果我猜对了，我们现在默不作声，之后怎么办？” “好，我明白了。”季攸宁同意余惊鹊的提议。 她明白余惊鹊的想法，他们不能用很多战士的性命，去赌。 而且余惊鹊认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剑持拓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余惊鹊也从来没有将剑持拓海当成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个时候，你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开快一点，时间紧张。”季攸宁说道。 既然决定听从余惊鹊的安排，季攸宁也是认真起来。 电台藏匿的地点距离他们不是很近。 因为之前剑持拓海锁定了一个范围，让季攸宁很被动，之后季攸宁就转移了电台，范围扩大了。 余惊鹊的车子加速，向着季攸宁藏电台的地方而去，季攸宁的电台，藏的很隐蔽。 余惊鹊开车的速度很快，好在大晚上的，街上没有几个人。 十来分钟，余惊鹊就杀到了地方。 季攸宁下车之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因为余惊鹊的车子，快到季攸宁已经感觉胸口不舒服了，可见这一次余惊鹊的车速到了什么地步。 没有办法，不快不行，这种时候，紧急通知，争分夺秒，谁敢乱来。 季攸宁进去发报，还对余惊鹊问道：“会被监测到吗？” “应该不会，这里很偏僻，特务科的检测车也不在这里。”余惊鹊回答说道。 余惊鹊会在特务科留意，讯号检测车基本上的位置，确实不会在这里。 必须要小心一点，不然发报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还会有危险。 可能两人还会被追捕，那就麻烦了。 不过余惊鹊还是说道：“你发报结束之后，将电台带走，我们换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虽然安全，而且发报之后不会遇到危险，但是今天确实是临时发报，时间紧张，你已经没有太多选择了。 隐患肯定会留下，想要杜绝隐患，就是换地方。 余惊鹊在门口放风，季攸宁进去发报。 季攸宁的速度非常快，两三分钟，季攸宁就告诉余惊鹊已经完成。 “对方回消息了吗？”余惊鹊问道。 “他们已经开始撤退了。”季攸宁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松了口气。 但是又觉得白白便宜了剑持拓海。 “你发报给他们，让他们派几个人去屯子里面埋伏起来，剑持拓海带人发现扑空之后，一定还会去屯子的。”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这个人，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今天一切都准备就绪，但是最后临门一脚扑空了，他能甘心吗？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只是受伤 你都准备好好的，发现了敌人的埋伏，而且也准备将敌人关起来打。 可是到了地方你才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你什么心情？ 剑持拓海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日本人今天也算是调动了很多兵力，最后发现就走了一个过场，你说剑持拓海能就这么算了吗？ 别的不说，屯子剑持拓海肯定是要去看一眼的。 虽然明明知道屯子的事情是假的，就是为了引诱他，让他过来。 屯子里面不可能有军统的家人。 剑持拓海还要去看，不过是为了死心罢了。 可是季攸宁听到余惊鹊要发报，说让军统的人，继续去屯子里面埋伏，她觉得不可取。 “剑持拓海不会去了吧，明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去。” “而且距离很远，就算是剑持拓海想要抓人，也不可能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季攸宁不认同余惊鹊的说法。 虽然季攸宁对余惊鹊很好，但是在任务上，有看法是要说出来的，因为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的看法呢？ 听到季攸宁的阻拦，余惊鹊有点犹豫。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季攸宁解释，剑持拓海这种不死心的人。 但是他又觉得季攸宁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剑持拓海这样的人小心，发现军统的人突然不见了，不甘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会不会更加警惕？ 所以他不去屯子？ 或者是派人去屯子，但是自己不去呢？ 经过季攸宁的提醒，余惊鹊认为这样的可能是存在的，既然存在这样的可能，那么余惊鹊让发报去屯子埋伏，确实有些冒险。 两人刚刚发报，不能在这里多停留，必须要马上离开，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季攸宁突然说道：“我们可以让人在回来冰城的路上埋伏？” “回来冰城的路上？”余惊鹊被季攸宁的一句话，给点醒了。 剑持拓海可能今天不会去屯子，只是走到了军统埋伏的地点，发现军统都跑了，为了小心起见，他不去屯子。 但是他必须要回来冰城啊。 这个路他是必须要走的，不然他还能住在外面不成吗？ 那么在他回来冰城的路上埋伏，是一定可以埋伏到剑持拓海的，这个是必然。 而且最重要的是，剑持拓海出城的时候，带着的警员不多。 目的可能就是迷惑军统，那么他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也不会多。 那些日军是不可能跟着剑持拓海回来冰城的，他们只会回去自己的驻地，所以到时候剑持拓海身边，人手是不多的。 军统的人反其道而行，在剑持拓海回来的路上继续埋伏，说不定能有奇效。 余惊鹊说道：“立马发报，不用等他们回消息，我们马上走。” 季攸宁点头，开始发报。 速度很快，季攸宁就发报成功，将电台收拾好，不等回复，立马离开。 将电台放到车上，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还有备用的地方吗？” “有。”季攸宁告诉给了余惊鹊一个地址。 余惊鹊带着季攸宁过去，将电台藏好，两人就离开。 而且回去的时候，两人还在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好像他们开车出来是为了买东西一样，这样就算是有人晚上看到了余惊鹊的车子，也好解释一点。 回到家中，买来的东西两人现在根本就没有兴趣理会，都是有点紧张。 因为时间很紧张。 发报给军统的时候，剑持拓海可能已经快到了，如果再慢一点，说不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完成一切回来，两人都是喘着粗气。 然后相视一笑。 余惊鹊笑着说道：“惊险。” “还好。”季攸宁反而是来了一句还好。 是啊，今天的事情如果不完成，后果是非常惊险的。 但是他们本身任务的难度不大。 起码电台这个地方，没有人盯着。 发报之后也没有人出来追捕。 如果他们发报之后，有人来追捕，和当时在新江堤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惊险。 余惊鹊和季攸宁已经是经历了新江堤，还有教养院的惊险之后，这一次确实还好。 不得不说，季攸宁反而是挺淡定的。 “现在就等着看，看看之后的埋伏，能不能解决掉剑持拓海了。”余惊鹊的笑容轻松了起来。 现在能不能解决掉剑持拓海，算是附加题。 能更好，不能也挽救了损失。 所以能的话，就是意外之喜，不能的话也认了。 余惊鹊不是死钻牛角的人，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辛辛苦苦计划了，那么就一定要成功。 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想要成功就能成功的。 你必须要心态放好。 余惊鹊现在的心态就不错。 但是等消息，是肯定等不到消息了，一切消息，只能等到明天才能知晓。 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我们休息吧。” 这样干等着，你也等不到消息，能做的已经做了，睡觉吧。 希望明天醒来，能等到一个好消息。 “睡觉。”季攸宁也累了，今天晚上，虽然是还好，但是身心俱备。 两人躺在床上，先是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之后两人都进入梦乡。 早上起来，季攸宁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余惊鹊其实起来的很早，吃完早饭之后也挺早的。 余惊鹊却没有立马就去特务科，他反而是在家里坐着。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那就是不能去的太早，今天特务科是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的，他去的太早，不太好。 等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余惊鹊才在季攸宁的目送中，离开家里。 从家里出来，余惊鹊就向着特务科而去。 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消息？ 余惊鹊不太清楚，不过他的心态真的已经放平了，是一个很不错的心态。 慢慢来到特务科，余惊鹊晃晃悠悠的进去。 可是就在余惊鹊刚进入警察厅的大门，李庆喜就跑了出来，看来他一直在等余惊鹊。 “股长，有事情。”李庆喜跑过来，声音非常小的说道。 “什么事情？”余惊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很随意的问道。 李庆喜再一次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剑持股长受伤了，在医院。” “受伤了？”余惊鹊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是啊。”李庆喜肯定的说道。 受伤？ 仅仅只是受伤，没有死吗？ 余惊鹊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真是剑持拓海命大啊。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没有看错人 受伤！ 仅仅只是受伤，这和余惊鹊心中所想的结果完全不同，余惊鹊想要的是什么？ 是让剑持拓海死。 但是现在剑持拓海，仅仅只是受伤住院，虽然不知道伤势严重不严重，但是大概率是死不了的。 余惊鹊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对李庆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跟着剑持股长一起出去行动的警员，回来说的。”李庆喜保证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仅仅是剑持拓海一个人受伤，还有警员受伤，也在医院呢，还死了警员呢。”李庆喜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余惊鹊一边向着特务科里面走去，一边对李庆喜问道：“怎么受伤的？” “说是回来冰城的路上，都快要到冰城了，被人埋伏。” “当时剑持股长和几个警员人手不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李庆喜在余惊鹊来之前，已经是将能打听的消息都打听到了，不然余惊鹊现在问的时候，他不是两眼一抹黑。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很想问，不是说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吗，为什么还回来了。 就不能真的回不来吗？ 好像李庆喜知道余惊鹊想要这样问一样，解释说道：“刚好有日军的运输队路过，将剑持股长给救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情？ 运输队大晚上的路过什么路过？ 这种事情就是凑巧，可是你不能不说，剑持拓海就是命好。 如果不是运输队刚来路过，剑持拓海可能还是要死。 季攸宁的办法，居然是有了奇效。 可能剑持拓海一路上都很小心，只是快要到冰城之后，才放松了一点。 军统的人就埋伏在距离冰城不远的地方，反而是剑持拓海意想不到的。 可惜啊，只是受伤。 余惊鹊心里不甘心，不过却只能如此了。 李庆喜在跟着余惊鹊进了办公室之后，小声说道：“听警员说，昨天一起行动的还有日本人。” “日本人？”余惊鹊装作第一次听说一样。 “嗯。”李庆喜不敢多谈论，只是点了点头。 而且下面的警员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到日本人三个字，余惊鹊心里很庆幸，庆幸自己是对的。 昨天晚上，剑持拓海果然发现了疑点，也果然找了日本人来包围军统的人。 幸好余惊鹊的情报及时，不然昨天晚上，一定是一场损失惨重的战斗。 余惊鹊现在心里的一块大石放在地上，比起来剑持拓海没有死，余惊鹊都觉得好接受了很多。 剑持拓海死不死现在余惊鹊都能接受，总好过军统损失惨重，剑持拓海还要有功劳强吧。 李庆喜说完这句话，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余惊鹊将李庆喜打发走，让他出去不要嚼舌根。 李庆喜也不敢啊，这件事情里面牵扯到了日本人，剑持拓海还差一点死了，他怎么敢出去乱说。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纠结起来。 现在剑持拓海不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再去医院里面暗杀，是没有机会的。 如今的麻烦是，余惊鹊要不要去和蔡望津说这件事情。 他怎么说？ 他心里是知道，这件事情是蔡望津故意不告诉剑持拓海的。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蔡望津也不想让人知道。 可是余惊鹊偏偏知道，而且瞒不住，蔡望津也知道余惊鹊心里明白。 现在这件事情闹起来，余惊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 那么是要装作不知道吗？ 装作不知道，可能会好一点，也让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心思。 但是装作不知道，有点太生硬了，这种事情你装作不知道，不是显得你不相信蔡望津，觉得蔡望津也会这样对你，所以你敢表现出来。 这才是余惊鹊纠结的地方。 究竟是要不要和蔡望津说这件事情。 最后坐在办公室里面，思考了很长时间，余惊鹊决定要。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在剑持拓海心里，恐怕认为是蔡望津对付他。 因为余惊鹊没有这个能力。 而且调查这件事情，是蔡望津让他调查的，之前剑持拓海也给蔡望津汇报了消息。 蔡望津一直都没有说实话，剑持拓海心里恐怕也猜到了。 那么这个时候，余惊鹊想要蔡望津和剑持拓海对着干，就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是站在蔡望津这里，而且是坚定不移。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不能装聋作哑。 余惊鹊一拍桌子，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向着蔡望津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去之后，余惊鹊转身将门就给锁了起来。 然后走到蔡望津面前，低声说道：“科长，剑持股长……” 余惊鹊现在说话的样子，就是想要往下说，但是不敢说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是蔡望津做的。 蔡望津看到余惊鹊来说这件事情，就知道余惊鹊已经知道了，李庆喜和其他警员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想到蔡望津头上。 可是余惊鹊一定会。 所以蔡望津其实就是在等余惊鹊，余惊鹊如果今天默不作声，根本不来说这件事情，蔡望津觉得不错，但是心里会有点失望。 因为遇到事情了，余惊鹊都不来商量对策，岂不是说有点疏远的意思，或者是不想惹麻烦身上。 现在余惊鹊敢过来，虽然有可能会让蔡望津不喜欢，但是余惊鹊还敢来，只能说明余惊鹊的心，是站在蔡望津这里的。 看到余惊鹊这敢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蔡望津笑着说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余股长如此为难。” “科长，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呢，剑持股长可是在医院住着呢。”余惊鹊这句话就是提醒蔡望津，剑持拓海可没有死，还在医院住着呢。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会反应过来的，等到剑持拓海反应过来，岂不是就知道是蔡望津做的了？ 这种事情，蔡望津怎么还能不紧张呢？ 看到余惊鹊这着急的样子，好像是自己将剑持拓海给害了一样。 蔡望津说道：“慌什么？” 余惊鹊慢慢冷静下来，说道：“科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这句话说的也很有技巧，这一次的事情，算是蔡望津对付剑持拓海，余惊鹊之前是不知情的，起码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不知情的。 但是现在余惊鹊问的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算是将事情也接了过去，愿意和蔡望津一起面对，这样的做法，让蔡望津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对方是日本人，还敢说这句话的人，不可多得。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没有麻烦 其实余惊鹊也不想来说这句话，只是他的身份，是蔡望津的人，而且事情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不来说这句话，他担心蔡望津对他有意见。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说了这句话，就算是和蔡望津绑在了一条绳子上，这个时候余惊鹊也要面对来自羽生次郎的压力，和剑持拓海的压力。 其实剑持拓海这里，余惊鹊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有没有这一次的事情，自己和剑持拓海的关系都是一样的。 主要是羽生次郎这里。 所以余惊鹊才会问蔡望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问蔡望津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蔡望津来顶，毕竟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就算是蔡望津想要余惊鹊来顶罪，剑持拓海都不会同意的。 是蔡望津让他调查，蔡望津让他进入军统的圈套，难道剑持拓海就怪到余惊鹊头上，就不怪蔡望津了吗？ 而且余惊鹊主动来说这件事情，蔡望津好意思推他出去顶罪吗？ 在余惊鹊看来，其实蔡望津不是很担心这一次的事情。 余惊鹊也不担心，只是装样子罢了。 听到余惊鹊的询问，蔡望津笑着说道：“我们怎么办？”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军统的阴谋罢了。”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就知道蔡望津是打算死不承认了，也就是说谁也不能说蔡望津提前知道邮局的事情是阴谋。 余惊鹊低声说道：“科长，桥本健次老师，应该会知道吧？” 上一次破译邮局的信件，当时是放弃了邮局的信件，其实就是变相的告诉桥本健次，这个是军统的阴谋。 现在蔡望津想要不承认，桥本健次这里是不是不好交代。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说道：“怕什么，当时也是推断，还需要继续调查，是剑持股长调查到了线索。” “我有打算让你去帮忙，他拒绝了而已。”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已经算是考虑的明明白白了。 紧接着，蔡望津说道：“最重要的是，剑持股长根本就没有上当，和我们还有关系吗？” 剑持拓海根本就没有上当，这句话余惊鹊明白。 昨天晚上日本人也去了，说明剑持拓海没有危险，反而是打算阴军统的人一手。 只是最后为什么又会被军统的人给打伤，这就是剑持拓海的原因了，和蔡望津没有关系。 你说蔡望津故意让剑持拓海进去军统的圈套，那剑持拓海调查出来了军统的圈套，还没有告诉蔡望津呢？ 你说到底是谁对谁错？ 所以现在的事情，你是说不明白的。 余惊鹊说道：“剑持股长调查出来了，听说还有日本人参与，怎么就失败了？” 余惊鹊觉得奇怪，如果剑持拓海调查出来了军统的阴谋，带着日本人去，不是应该大获全胜才对，最后为什么反而是自己受伤住进去了医院。 “这件事情，恐怕我们就要好好问一问剑持股长了。”蔡望津现在是打算反客为主。 他不仅仅不会给剑持拓海解释，为什么自己不提醒剑持拓海，他反而还要问一问，剑持拓海调查到了军统的阴谋，为什么不告诉特务科。 剑持拓海是特务科的股长，虽然是日本人，虽然认识羽生次郎。 可是这样行动，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看到蔡望津胸有成竹的样子，余惊鹊知道问题不大。 其实余惊鹊自己就没有太过担心。 剑持拓海死了，蔡望津都能应付，更加不要说剑持拓海现在还活着。 如果剑持拓海死了，蔡望津不能应付，余惊鹊会让军统有这样的计划吗？ 既然没有死，不是更加好应付吗。 而且剑持拓海是提前知道军统的阴谋，你难道还要说蔡望津做错了什么吗？ 你提前知道，自己带着日军过去，不告诉特务科这件事情，这反而是你的不对。 弄到最后，剑持拓海还落得一不好的下场。 如果剑持拓海这一次行动成功，将军统的人一网打尽，那么蔡望津无话可说。 因为剑持拓海立功了，蔡望津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 可惜就可惜在剑持拓海没有立功，那么你所有的理由就是借口。 而且任务失败了。 蔡望津可以说，如果告诉特务科，他来负责的话，任务就不会失败，这是谁的责任？ 余惊鹊笑着说道：“科长高明。” “别高明不高明了，叫手下的人去买点东西，我们去医院看看剑持股长。” “怎么说都是特务科的股长，受伤住院，我们理应去看望一下。”蔡望津笑着说道。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是打算去看笑话。 虽然剑持拓海反应过来，没有被军统杀死。 但是兴师动众，还动用了城外的日军，最后没有一点收获，自己还躺在了医院里面。 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个时候蔡望津去看望，不过是想要看看剑持拓海的脸色，是不是好看罢了。 余惊鹊当然是欣然点头，打算和蔡望津一起过去看看剑持拓海。 蔡望津现在过去，有一种计划得逞的感觉，反而是会让剑持拓海更加记恨，余惊鹊自然希望蔡望津可以帮自己吸引一点仇恨。 其实之前蔡望津心里也很担心，担心剑持拓海真的死了。 自己虽然可以将事情推脱的一干二净，但是在羽生次郎心里，一样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现在剑持拓海不死，反而是蔡望津希望看到的。 毕竟最开始，蔡望津就没有打算杀人，这不是更好的结果吗？ 蔡望津的好心情可以理解。 余惊鹊呢？ 心情也不错，起码军统避免了一次重大的损失，还是因为余惊鹊而来的重大损失，这是余惊鹊比较欣慰的。 只是没有杀掉剑持拓海，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计划没有完全成功。 而且最不舒服的是，剑持拓海这个人，报复心理很强的。 余惊鹊担心接下来，剑持拓海会展开报复。 不过好在有蔡望津在前面，帮自己分担一点剑持拓海的仇恨，不然余惊鹊可有的头疼了。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让李庆喜去准备一些礼物，打算去看看剑持拓海，于情于理，都是应该去看一看的。 李庆喜屁颠屁颠的去买礼物，看到剑持拓海倒霉，他也开心。 这一次的任务，李庆喜就想要插手，可是没有抢回来，现在剑持拓海出了问题，他当然开心了。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应付桥本健次 在李庆喜去买礼物的时候，余惊鹊也在办公室里面准备了一下，等着一会和蔡望津一起过去。 其实买礼物，就有一点笑话人的意思。 其他人去看望，买礼物说得过去，但是蔡望津和余惊鹊过去，看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要询问情况。 毕竟昨天发生了什么，蔡望津还不知情呢。 那你带着礼物过去，有点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是你早就知道一样。 但是剑持拓海不能说什么，因为他是日本人，身份高一点，看望的时候带着礼物，难道不对吗？ 礼多人不怪，你能说什么？ 就在等待李庆喜回来的时候，桥本健次跑过来敲门。 这件事情特务科里面有传言，桥本健次自然也是听到了。 他知道邮局的事情，现在转念一想，也会明白。 之前桥本健次可不知道，毕竟剑持拓海调查到了什么，可没有告诉桥本健次。 所以桥本健次也没有和剑持拓海有什么交流。 “桥本老师。”打开办公室的门，让桥本健次进来，余惊鹊表现的吃惊。 其实一点也不吃惊，他知道桥本健次会来找自己。 百人百态，毕竟这件事情出来之后，每个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至于桥本健次的态度，恐怕就是想要确定一下，事情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桥本健次进来之后，将门关起来，直接问道：“余股长，你和我说实话，剑持股长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虽然桥本健次不喜欢剑持拓海，因为当时在火车站执行任务的时候，剑持拓海看到了桥本健次，但是却没有保护桥本健次。 反而是余惊鹊保护了桥本健次。 但是不喜欢，不代表桥本健次可以看着所谓的满洲国人，去坑害一个日本人。 这是作为一个日本人，他所不能容忍的。 现在对余惊鹊的询问，有一种质问的感觉，如果是真的，他是要告诉羽生次郎的。 这就是日本人，哪怕是他们关系不好，但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你希望桥本健次站在你这里，那就是痴人说梦。 “桥本老师，你先不要着急，先坐下。”余惊鹊让桥本健次先坐下。 桥本健次坐下之后，说道：“余股长，你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我是直截了当的来问你，希望你也可以直接说。” “如果这是件事情，和你也有关系，我可以帮你说话，但是如果你不说，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桥本健次有点威逼利诱的感觉，不过桥本健次的手段，在余惊鹊看来，有点不值一提。 余惊鹊坐在桥本健次对面，一脸无奈的说道：“桥本老师，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你早上去了科长办公室，你现在应该是知道的。”桥本健次说道，看来他已经是观察过了。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桥本老师，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监听设备，我就实话告诉您吧，早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担心。” “我急忙跑去找科长，就是担心这件事情和科长有关系，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余惊鹊这句话，一方面是获得桥本健次的信任，一方面是告诉桥本健次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也是早上去问了之后，才知道的。 “结果呢？”桥本健次想要知道结果。 现在两人，都没有去说什么，邮局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何必还要说呢？ “剑持股长，昨天带着城外的日军，一起行动的。”余惊鹊的这句话，桥本健次还真的不知道。 他虽然在特务科里面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是这个消息，他不知道。 毕竟他收到的消息，和李庆喜打听来的消息，还是有差别的。 “日军一起行动的？”桥本健次疑惑的问道。 “桥本老师，不信你可以去问，很多警员都知道。” “是剑持股长发现了军统的阴谋，想要联和日军，一起去包围军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地方之后，反而是扑空了，军统已经撤离了。”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桥本健次的情绪就缓和了。 军统虽然是利用邮局的事情，和屯子的事情，引诱剑持拓海出去。 如果蔡望津不告诉剑持拓海这些，让剑持拓海上当，是蔡望津的不对。 但是现在，剑持拓海并没有上当，反而是发现了军统的阴谋，还叫上了日军一起行动。 这样看来，你说蔡望津骗了剑持拓海什么？ 什么都没有骗啊，剑持拓海心里清清楚楚。 至于剑持拓海回来之后受伤，你就不能说是因为剑持拓海不知道军统的阴谋，导致的受伤。 军统的阴谋，剑持拓海是知道的。 这样看的话，蔡望津就没有问题。 “桥本老师，之前邮局的事情，科长也是推测，调查是要调查的，这个你应该理解。”余惊鹊给蔡望津说着好话。 桥本健次确实理解，因为邮局的事情只是蔡望津的推理，一点证据都没有。 剑持拓海既然也知道了军统的阴谋，这件事情，确实谈不上蔡望津有过错。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会自找麻烦的。”桥本健次黑着脸说道。 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惊鹊，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不会去说什么。 因为说了也没有意义。 你说是蔡望津隐瞒了军统的阴谋，导致剑持拓海受伤，那是无稽之谈。 说出去了不会有什么帮助，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也不乐意。 “桥本健次老师您放心，绝对是真话，不然今天去医院看望剑持股长，您也跟着一起去看看？”余惊鹊很真诚的邀请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想了想说道：“算了，你的话我还是相信的，我就不去了。” 桥本健次不是很想去，第一是他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太好。 第二是刚才质问了余惊鹊，是因为蔡望津，如果跟着蔡望津一起去医院，蔡望津就会看出来。 被看出来，桥本健次不怕，只是有点不自在。 而且他认为，余惊鹊不敢说谎，因为这样的谎话，太好揭穿了。 日军有没有行动，桥本健次随便随便就能打听出来。 既然桥本健次不去，余惊鹊也就没有继续邀请，送走了桥本健次，李庆喜也就回来了，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 余惊鹊让李庆喜将东西放在车上，他去叫蔡望津，他们该去医院看看了。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看望 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将桥本健次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蔡望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站起来说道：“走吧，去医院。” 这件事情蔡望津确实不需要放在心上，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剑持拓海并没有中计，并没有进入军统的圈套。 如果你说剑持拓海中计了，进入军统的圈套了，那么责任可能蔡望津要有一点。 可是现在并没有。 至于你说剑持拓海回来的路上被伏击，这蔡望津也不知道啊？ 蔡望津知道的消息，仅仅只是军统可能有阴谋罢了。 他还没有剑持拓海知道的多呢，剑持拓海起码还知道军统有埋伏，埋伏在什么地方之类的。 所以只要剑持拓海没有死，而且还是提前知道军统阴谋的情况下，蔡望津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两人坐车来到医院，余惊鹊拿着礼物，跟在蔡望津的身后。 进去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剑持拓海。 没有想到莲见久子也在这里，孩子不在，可能是家里请了人照顾。 莲见久子认识余惊鹊，之前认为余惊鹊和剑持拓海是好朋友，现在看到余惊鹊自然是打招呼。 余惊鹊介绍了一下蔡望津，莲见久子也是打招呼。 剑持拓海在病床上躺着，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好，但是看起来没有大碍。 精神状态不好，受伤是一方面，不甘心和觉得丢人可能是另一方面。 剑持拓海让莲见久子先出去。 莲见久子出去之后，余惊鹊将礼物放在地上说道：“剑持股长，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今天早上听到这个消息，我是真的不敢相信。” “还好没事。”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知道肯定不是真的关心。 但是这件事情，余惊鹊之前不知情吗？ 剑持拓海看了看余惊鹊，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蔡望津，他觉得余惊鹊可能还真的就不知情，毕竟这件事情不光彩，蔡望津没有必要弄的人尽皆知。 看了蔡望津一眼，剑持拓海也是问好，说自己不能起身。 蔡望津同样装模作样的说有伤在身，不在乎这些东西。 其实剑持拓海心里记恨蔡望津，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蔡望津是想要自己进去军统的包围圈，是想要自己死的。 如果不是剑持拓海之前知道了军统的阴谋，那么他必死无疑。 所以在剑持拓海看来，蔡望津是想要他的命。 剑持拓海心里不舒服，之前他只是想要对付余惊鹊，想要余惊鹊的命。 可是却将蔡望津拉了进来，而且蔡望津的报复心理这么强，居然是想要直接置他于死地。 只是如今，剑持拓海还不能表现出来。 “剑持股长，到底发生了什么？”蔡望津现在自然是要询问一下。 剑持拓海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说道：“科长，这一次是宪兵队得到了军统的消息，让我们配合一下。” “因为事情紧急，而且需要保密，就没有通知科里。” 配合宪兵队行动？ 剑持拓海这个人是聪明，余惊鹊不得不说。 明明就是宪兵队，配合剑持拓海行动，现在变成了剑持拓海，配合宪兵队行动。 你一个特务科的人，找宪兵队行动，不找特务科，你有问题。 但是宪兵队找一个特务科的人配合行动，那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剑持拓海的意思，就是告诉蔡望津，宪兵队得知了军统的阴谋，发现了军统埋伏的地点。 经过调查，发现军统埋伏的人是剑持拓海，所以宪兵队就和剑持拓海配合，想要将军统一网打尽。 因为是宪兵队的行动，是配合宪兵队行动，剑持拓海没有自主权，羽生次郎不告诉蔡望津，剑持拓海是没有资格告诉蔡望津的。 一句话，将自己的问题弄的干干净净。 你让蔡望津去问羽生次郎？ 别问了吧，你问了肯定和剑持拓海说的一样。 “原来如此。”蔡望津也没有深究，这种东西，你是说不清楚的。 而且蔡望津占了便宜，他也不需要说清楚。 接下来蔡望津又问道：“可是怎么会受伤呢？” 面对这个问题，剑持拓海的拳头，在被子里面握紧。 怎么会受伤？ 这个问题问的好。 剑持拓海在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军统的人都消失了，这让剑持拓海完全想不到。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时的剑持拓海，根本就是难以接受，他想要去屯子一探究竟。 可是军统消失的莫名其妙，如果去屯子里面一探究竟，遇到危险怎么办？ 在纠结了很久之后，剑持拓海就让几个警员去屯子里面打听一下，居然不是自己亲自去，余惊鹊不得不说，季攸宁这一次帮了大忙。 警员去屯子，他带着人回来冰城。 至于日军，则是回去了自己的驻地，没有和剑持拓海同路。 回来的路上，剑持拓海认为不应该有危险。 毕竟距离冰城还不远，而且军统的人是收到消息跑了，应该也是知道他们人数众多，怎么可能还敢来行动？ 但是就在剑持拓海认为不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危险就莫名其妙的来临了。 剑持拓海中了两枪，好在都不是致命的地方，而且日军的运输队刚好路过，不然剑持拓海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蔡望津现在问这个问题，让剑持拓海心中不免会去想，这些人会不会是蔡望津安排的。 蔡望津安排的？ 余惊鹊都不没有想到，剑持拓海居然会这样认为。 其实怪不了剑持拓海，因为在回来冰城的路上安排暗杀，在剑持拓海看来，蔡望津应该是担心自己中了军统的埋伏，但是没有死。 所以回来的路上安排人手，以绝后患。 毕竟蔡望津并不知道剑持拓海已经发现了军统的阴谋，在蔡望津看来，自己是想要借刀杀人。 借的是军统的刀，杀的是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 如果最后失败，让剑持拓海活着回来，岂不是很麻烦。 所以让剑持拓海死在外面，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剑持拓海不知道，蔡望津觉得不杀剑持拓海更好。 可是从剑持拓海的立场来理解，是没有错的。 借刀杀人。 半路埋伏。 双重保险。 以绝后患。 所以听到蔡望津现在问自己为什么受伤，剑持拓海觉得，他不如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好。 心里暗骂蔡望津假惺惺，又扭头看着余惊鹊，虽然这件事情和余惊鹊可能关系不大，但是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的恨意一点也不少。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美妙的误会 病房里面的三个人，心态各异。 蔡望津的心情不错，因为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余惊鹊的心情一般，军统没有损失，但是剑持拓海却还活着，以后想要杀就难了。 至于剑持拓海本人？ 他的心情就很复杂了，他觉得蔡望津最开始想要借刀杀人，他也非常小心。 甚至是调查出来了军统的事情，连军统埋伏的地点都调查到了。 蔡望津的阴谋，对剑持拓海来说，已经是不攻自破。 但是结果呢？ 军统跑了？ 军统为什么跑了？ 你让剑持拓海来说，他甚至是都认为是蔡望津，给军统送的消息。 因为蔡望津担心他立功，故意送消息给军统的人，让军统的撤离。 如果抓到了军统的人，送回来冰城的路上，日军是一定会同行，因为需要押送军统的人。 可是如果没有抓到军统的人，那么日军是不会同行回来冰城，他们会回去自己的驻地。 这样看的话，剑持拓海就是自己带着警员回来，蔡望津这个时候安排暗杀，也就更加容易成功。 这是剑持拓海心中的想法，他不仅仅是认为回来冰城路上的暗杀是蔡望津做的，他甚至是认为军统突然撤离，都是蔡望津做的。 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只有蔡望津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蔡望津来，就是来看笑话的。 剑持拓海很聪明，用宪兵队需要配合行动，让蔡望津不能继续追究什么，但是这一次算是死里逃生。 真的就差一点。 如果不是运气好，剑持拓海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躺在这里的。 运气好，是真的运气好，劫后余生，剑持拓海现如今面对蔡望津，心里的愤怒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寒意。 蔡望津下手够狠的。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这是想要将自己直接杀死，一点机会都不给，剑持拓海心里想到。 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日军运输队，算是大家的意料之外。 剑持拓海心中的想法，余惊鹊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只能说剑持拓海这个误会很美妙。 如果是按照剑持拓海现如今的想法，那确实是蔡望津的手段高明，一点机会都不给。 其实剑持拓海不知道，蔡望津做的还真的不多，仅仅只是没有告诉剑持拓海军统的阴谋罢了，还被剑持拓海自己调查到了。 剑持拓海面对蔡望津，有点寒意。 看了看一旁，脸上带着笑容的余惊鹊，剑持拓海的寒意更深。 余惊鹊这个人，还没有动呢，如果也动起来，自己…… 剑持拓海心中有点恐慌，他甚至是觉得，如果这一次余惊鹊也动起来，他必死无疑，就算是运气好，有日军的运输队路过，都难逃一死。 余惊鹊是没有动吗？ 余惊鹊动的比蔡望津还多。 这一次的行动，其实就是蔡望津和余惊鹊的一次无声的配合，就算是这样，剑持拓海居然还活着。 剑持拓海心里有寒意，余惊鹊就没有吗？ 这样的情况下，都能活下来，你让余惊鹊说什么？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躺在城外，变成一具尸体了。 余惊鹊假惺惺的关心，剑持拓海也能听出来。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他们心里清楚，如果这一次剑持拓海能死在城外，余惊鹊是最开心的。 不用行动，就能借刀杀人，谁不乐意？ “剑持股长，你好好养伤，科里的事情不用担心。”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 剑持拓海笑着说道：“那就谢谢余股长了。” 蔡望津也在一旁说道：“剑持股长这一次因公受伤，科里会记着的。” 记着有什么用，就算是死了，被记着有什么用呢？ 大家假惺惺的说了很久，都是关心的样子，之后余惊鹊和蔡望津就告辞了。 两人离开之后，剑持拓海躺在病床之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送走了余惊鹊和蔡望津，莲见久子从外面进来，看到剑持拓海的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他们是怪你任务失败了吗？” “可是我们真的尽力了。” 在莲见久子这个女人看来，剑持拓海这样，已经算是尽力，差一点就没有命了。 尽力？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是被动尽力，差一点就死在外面回不回来了。 看了看眼前的莲见久子，心里多少有点感情。 想起来了家里的孩子，剑持拓海可不想死。 这一次蔡望津的报复，简直是让剑持拓海，措手不及。 他居然将消息送给了军统，他居然敢破坏日本人的行动？ 到现在为止，剑持拓海都认为，军统突然撤离，大概率是和蔡望津有关系。 破坏日本人的行动，这是要掉脑袋的，蔡望津都敢。 在剑持拓海看来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证明，蔡望津做了什么。 伤好之后，回去继续工作？ 想起来了手段如此凌厉的蔡望津，想起来了还没有出手，笑眯眯的余惊鹊，剑持拓海突然心中压力很大。 其实剑持拓海不知道，压力大的应该是余惊鹊，而不是剑持拓海。 合余惊鹊和蔡望津的二人之力，居然都没有除掉剑持拓海，这不是余惊鹊更加应该郁闷的一件事情吗？ 但是剑持拓海给误会了，这个误会有点美妙。 剑持拓海想起来了自己最早的打算，那就是不给余惊鹊喘息的机会，直接将余惊鹊除掉。 如果余惊鹊喘息过来，开始报复，那么他就会远遁千里。 这就是剑持拓海的理智，也是他当时的想法，他觉得这一次，事情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 剑持拓海对莲见久子说道：“过两天，就回去养伤。” “你的子弹刚取出来，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吗？”莲见久子问道。 “不了，回去。”剑持拓海说道。 因为医院不安全，不是说军统有人会来暗杀，而是在医院的人都是特务科的人，说是保护剑持拓海，谁知道会做什么。 蔡望津都敢破坏日本人的计划，还敢在他回来冰城的路上暗杀他。 难道就不能在医院继续暗杀，然后说是军统贼心不死，来医院暗杀他吗？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由不得剑持拓海不小心，他可不想在自己躺在病床之上，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被人杀掉。 莲见久子不会违背剑持拓海的话，打算等两天就带剑持拓海回去养伤。 ps：剑持拓海现在死不了，因为本书大结局，还有他的事情。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羽生次郎的失望 去医院看望过受伤的剑持拓海之后，蔡望津还去了宪兵队一趟，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去了解一下情况是应该的。 剑持拓海受伤之后，应该还没有见过羽生次郎。 蔡望津去随便问了问就离开了，羽生次郎并没有说什么。 余惊鹊就继续自己在特务科的工作，只是工作了两天之后，他收到消息说剑持拓海已经出院了，回去家里养伤。 这出院出的好快。 余惊鹊可不知道剑持拓海心里的想法，因为余惊鹊知道最后袭击剑持拓海的人，是军统的人。 没有想到，剑持拓海居然会想到蔡望津的头上。 回到家里之后，剑持拓海第一时间，就想要和羽生次郎通话。 他去宪兵队不太合适，让羽生次郎过来也不合适。 就只能打电话。 打电话给羽生次郎，剑持拓海第一个要说的就是蔡望津。 剑持拓海告诉羽生次郎，说军统知道消息，可能是蔡望津送的消息，让军统撤离不继续埋伏。 还说自己遇袭，可能也是蔡望津搞的鬼。 在电话里面听到剑持拓海这样说，羽生次郎其实心里是非常不满的。 因为宪兵队派人去调查的时候，是真真切切发现了军统的埋伏。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羽生次郎就通知了城外的日军，要他们配合行动。 原本以为可以将军统一网打尽。 之前已经破获了一个军统的联络站，如果还能将这么多军统一网打尽，那么军统的力量，瞬间就会变小。 以后在冰城，军统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但是结果呢？ 军统的人不见了？ 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你说羽生次郎能满意吗？ 剑持拓海现在想说是蔡望津的责任，是蔡望津将消息告诉军统的。 羽生次郎不是傻子，他之前就调查了，桥本健次这里，羽生次郎也询问过了。 按照桥本健次的说法，蔡望津之前，确实是猜测到了邮局的信件有问题，也就是军统有问题。 可是也就仅此而已。 但剑持拓海也意识到了有问题，宪兵队调查到了有问题，这些都是蔡望津不知道的。 你说蔡望津通知军统？ 通知什么？ 蔡望津是等着军统的人，让剑持拓海难看的，难道还要去通知军统不要行动吗？ 至于你说宪兵队的事情，被蔡望津知道了？ 凭什么。 宪兵队的事情，是羽生次郎负责的，蔡望津怎么会知道。 所以剑持拓海现在说的话，羽生次郎有点不认同。 他觉得剑持拓海自从青木智博的事情之后，就总是出乱子。 这一次，大好的机会，还是出了乱子。 而且剑持拓海还差一点死了，他说是蔡望津的埋伏？ 蔡望津怎么知道剑持拓海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除非是蔡望津提前就知道，军统的人收到消息，撤退了。 或者是提前知道，剑持拓海带着日军，包围了军统。 但是这都很难成立。 因为消息很隐蔽，最重要的是行动的时间很短，羽生次郎认为，就算是蔡望津猜到了，他也通知不到军统。 确实，羽生次郎说的没有错。 蔡望津哪怕是猜到了，当时也通知不到军统。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可以，更加没有想到，季攸宁可以直接联系上负责行动的军统人员。 这就造成了，剑持拓海现在说的话，羽生次郎不信。 羽生次郎没有错，因为确实和蔡望津没有关系。 当时青木智博准备的陷害材料，最后在剑持拓海家里发现，虽然材料是假的，可是剑持拓海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而且余惊鹊当时还来和羽生次郎说过女间谍的事情，那也是一颗种子。 这一次蔡望津确实有问题，想要和剑持拓海勾心斗角一下，但是剑持拓海并没有上当啊。 现在羽生次郎更加在意的是，剑持拓海行动失误。 上一次蔡望津看望完剑持拓海之后，去宪兵队见羽生次郎的时候，就说了。 如果当时让他蔡望津来配合行动，大概率是可以成功的。 想起来蔡望津的能力，之前的各种事情，这一次的军统联络站被破获，蔡望津的能力，毋庸置疑。 而且蔡望津不需要怀疑，不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这样的人用起来，羽生次郎觉得挺好用的。 只要能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想要特务科的控制权，羽生次郎不是不能接受。 这一次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有点失望。 所以剑持拓海的电话，羽生次郎随便应付了几声，就给挂断了。 这种失望不是一次而来，而是积累来的。 再加上蔡望津立功不断，此消彼长，哪怕是剑持拓海是日本人，优势也荡然无存了。 剑持拓海面对被挂断的电话，整个人都愣了神，他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 剑持拓海其实受伤不严重，过段日子就可以回去特务科上班。 可是他要回去上班吗？ 他还敢吗？ 蔡望津已经是让他九死一生。 余惊鹊还虎视眈眈。 现在加上羽生次郎已经对他失望，他回去上班，不是找死吗？ 之前有羽生次郎在背后撑腰，蔡望津和余惊鹊弄死自己，可能还有麻烦。 现在羽生次郎对自己这种态度，要是让蔡望津和余惊鹊知道了，还不是要手段更加嚣张吗？ 剑持拓海有点恐惧，他很担心这个消息会被人知道。 不过他觉得羽生次郎应该不会表达出来，毕竟自己是他找回来的。 失望。 羽生次郎对自己失望？ 剑持拓海也非常的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行动，总是出问题。 明明每次自己都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为什么还会出乱子呢？ 其实剑持拓海真的算是一个人才，不管是什么行动，剑持拓海都表现的很不错。 但是很可惜，他的对手是余惊鹊。 余惊鹊不见得比剑持拓海厉害，但是就占了一个优势，敌明我暗。 余惊鹊的身份，剑持拓海可不知道。 那么就这一个优势，就足够余惊鹊每一次都给剑持拓海捣乱了。 所以剑持拓海来到特务科这么长时间，带来的危机不少，但是真的功劳，却没有几个。 所以你说羽生次郎能不失望吗？ 功劳你没有。 还让特务科里面变得勾心斗角。 而且勾心斗角的过程中，蔡望津还能屡屡建功，如果不勾心斗角，是不是效率更高？ 既然蔡望津听话了，羽生次郎也就没有那么强烈的心思，让蔡望津下台了。 蔡望津是聪明人，羽生次郎他是不会招惹的，听话他自然会听话，前提是科长的位子不能拱手让人。 所以剑持拓海才会成为他的对手，毕竟剑持拓海是盯着位子来的。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事后推理 事件变化，超出了剑持拓海的想象。 虽然剑持拓海意料到了，这一次的事情，会对自己带来影响，羽生次郎会对自己不满。 毕竟军统的埋伏地点已经掌握，调动了很多日军，就是为了全歼军统，甚至是抓到一些重要人物，审讯出来更多的线索。 可是失败了。 剑持拓海知道羽生次郎，会对自己不满，可是他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严重的原因在于，羽生次郎根本就不相信蔡望津，做了剑持拓海所说的那些事情。 羽生次郎仅仅只是相信，蔡望津猜测到了军统的阴谋，没有告诉剑持拓海罢了。 其实挂了电话之后，剑持拓海自己脑海里面都有点迷茫，他也不太清楚，蔡望津是怎么猜到这件事情的。 剑持拓海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起来。 蔡望津让他调查这件事情之后，剑持拓海其实一直很小心，没有真的就放松警惕。 蔡望津当时提议让余惊鹊参加调查，剑持拓海给拒绝了，并不是说剑持拓海认为是功劳，不想余惊鹊来。 而是当时剑持拓海心里就认为，蔡望津有问题。 他只是顺着蔡望津的话在说。 之后剑持拓海发现自己调查的很顺利，也知道了屯子的具体位置，可是他却没有着急带人出发。 他用宪兵队，调查到了军统的埋伏。 蔡望津凭什么知道？ 好，假如蔡望津真的知道，那也要在调查的人回来之后。 调查的人回来之后，剑持拓海就立马带人行动。 蔡望津这个时候通知军统，还要军统通知城外的人，这个难度很大？ 时间也很长。 而且说一句不好听的，军统计划这么久，剑持拓海看起来也确实是上当了。 就因为蔡望津的消息，军统就真的撤离了吗？ 难怪羽生次郎不相信剑持拓海的话，现在剑持拓海自己想一想，都觉得毫不可信。 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不是蔡望津做的？ 可是除了蔡望津，还能有谁？ 余惊鹊？ 这不是更加扯淡吗？ 余惊鹊知道的事情，还没有蔡望津知道的多呢，他凭什么猜到。 而且余惊鹊和蔡望津是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没有时间通知军统，军统没有时间通知城外埋伏的人。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没有想到，还有季攸宁这个人的加入。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运气不好？ 剑持拓海不得不说，自己大难不死，好像是运气好一样。 可是自己赶上这些事情，明明就是运气不好。 军统就是莫名其妙的撤离了？ 可是撤离的话，为什么还要在回城的半路，来伏击剑持拓海，这说不通的。 只要之前的事情和蔡望津还有余惊鹊没有关系，那么之后的伏击，还是没有关系。 这个道理很简单，剑持拓海想的明白。 那么就只能是军统伏击。 军统凭什么反应这么快，还做出了应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持拓海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起来。 他的脑子现在非常的活跃，剑持拓海不是笨蛋，他愿意去钻研愿意去想，因为这件事情，关乎他的安全。 想了很久，莲见久子都不敢打搅，但是孩子的哭声，还是让剑持拓海回过神来。 莲见久子急忙抱着孩子出去，不想打搅剑持拓海，不过剑持拓海对于孩子却没有太大的脾气。 剑持拓海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 他甚至是觉得，前前后后，军统做了这么多事情，好像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剑持拓海第一次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是为了杀自己。 不管是埋伏，还是在放弃埋伏之后的再一次埋伏。 甚至是选择的伏击地点，都不是最佳的伏击地点，怎么看都有一种，想要剑持拓海命的感觉。 军统的人这么兴师动众，不是应该打伏击，杀更多的汉奸和警员吗。 但是剑持拓海却感觉，好像一切阴谋，都笼罩在自己身上一样。 不过也说得过去，军统杀人，杀一个日本人，也很正常。 可是剑持拓海就是觉得奇怪，这里面应该是有事情的。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军统怎么会反应那么快，撤离的那么快，再次埋伏的那么快。 军统一定是收到消息了，可是消息什么地方来的？ 这不是又回到了之前蔡望津和余惊鹊的问题上，但是他们没有问题啊。 剑持拓海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想炸了。 但是不管爆炸不爆炸，他都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内。 谁想要杀自己？ 首先军统肯定想，他们是反满抗日的，想要杀剑持拓海不奇怪。 其次是蔡望津也想。 余惊鹊也想。 军统这一次的事情里面，一定和蔡望津还有余惊鹊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就算是蔡望津和余惊鹊都没有猜到剑持拓海的计划，可是也一定在里面扮演了角色。 剑持拓海心里更加原因相信是蔡望津，因为蔡望津的消息更加灵通。 或许剑持拓海还没有离开冰城，蔡望津就收到了一些消息。 可是不管怎么说，剑持拓海觉得自己很危险。 特务科，好像是不能再回去了。 特务科的人想要杀自己，和反满抗日分子还有联系，这难道还不可怕吗？ 并不是说特务科的人就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相互利用，借刀杀人，是借的到的。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联系上军统。 这一点至关重要。 如果不是这一点，剑持拓海不相信，上一次的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 想到这里，剑持拓海狠了狠心，咬了咬牙。 剑持拓海的脑子确实聪明，想到了很多问题，也有很多关键的点。 余惊鹊确实可以联系上军统。 而且这一次更加是直接联系上了负责行动的人，不然结果肯定不一样。 可是剑持拓海不是神仙，推理不出来这么多东西。 如果当天晚上，桥本健次监测到了可疑信号，或许剑持拓海还能联想一下有人发报。 但是桥本健次什么都没有监测到，剑持拓海自然也就想不到了。 不过想到这些对剑持拓海来说，同样有帮助。 起码让剑持拓海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和军统的人有联系，不管你是不是军统，这都是有罪的。 在剑持拓海看来，蔡望津就可以联系上军统。 让军统帮自己处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处理的事情，这个帮助，并不是合作。 而是将自己的仇人，比如剑持拓海，送到军统的嘴边，让军统来解决。 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蔡望津会抓其他的军统，但是却不会抓，这个自己可以联系上的军统。 那么如果能证明这一点…… 蔡望津凶多吉少。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居然跑了 剑持拓海的推理是推理的不错，可是你想要证明蔡望津和军统有关系，那很难。 蔡望津既然敢有关系，他会让人查到吗？ 剑持拓海的想法其实没有错，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让敌人帮你解决掉异己，自古有之。 可是都不会留下把柄。 剑持拓海的想法，想要变成现实不容易，可是剑持拓海也有了斗志。 总不能因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有意志消沉吧。 可是现在的处境，确实让剑持拓海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 …… 在剑持拓海受伤之后的两个星期，特务科显得很平静，没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差不多就是日常的生活。 今天晚上余惊鹊要去见韩宸，上一次的事情过去了很久，他们才有机会见面。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而且结果不算是太坏，没有必要着急见面，免得留下把柄。 在老地方见到韩宸，余惊鹊没有开口，韩宸就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上一次有多惊险。” “知道。”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从剑持拓海这里也听说了，余惊鹊总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吧。 韩宸一脸疑惑的说道：“你不奇怪吗？” “我奇怪啊，我们到底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不过我更加开心，要是真的被日本人奸计得逞，我可是追悔莫及。”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现在还要在韩宸面前演戏。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知道余惊鹊当时和自己应该差不多，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说这……”韩宸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闭嘴。 “到底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其实韩宸是想要说，纸鸢是如何知道日本人的阴谋的？ 但是又不想让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和纸鸢有关系，虽然韩宸相信余惊鹊，只是不必要的话，说了也没有意思。 至于纸鸢是如何知道的，现在还没有人去询问，不过纸鸢是立功。 这个消息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都算是好事情。 韩宸也不知道纸鸢的身份，自然是不知道事情和余惊鹊有关系，如果韩宸知道季攸宁就是纸鸢，恐怕就已经猜到了。 看到韩宸不想说，余惊鹊也不问了。 韩宸说道：“可惜剑持拓海没有死，你没事吧？” 韩宸今天见余惊鹊，其实主要是说这件事情。 军统撤离，在韩宸看来，不可能是余惊鹊通知的。 因为是电台通知，那必然是纸鸢做的。 余惊鹊不可能知道这些。 而且当天晚上，他们是讨论过的，韩宸说问题不大。 不管剑持拓海知道不知道是阴谋，都会让剑持拓海吃亏。 好在纸鸢力挽狂澜，不然韩宸觉得自己…… 那是一种没有办法形容的心情。 “没死就没死吧，没事就好。”余惊鹊表示自己看得开，剑持拓海没有死，军统也没有损失，他觉得这个很划算。 你说要让军统的战士，去换剑持拓海的命，余惊鹊觉得不值得。 剑持拓海是该死，但是军统的战士，一个都不该死。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还是有些内疚说道：“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吧？” 在韩宸看来，这一次行动失败，对余惊鹊的影响很大。 影响确实有。 比如剑持拓海的报复之类的，只是余惊鹊觉得现在没有必要说这些，自己需要独自面对剑持拓海。 “你放心，没事。” “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余惊鹊也不和韩宸客气。 他需要独自面对剑持拓海，但是如果事情到紧要关头，他肯定会寻求帮助的。 和韩宸又聊了两句，余惊鹊就离开了，因为没有什么好聊的。 韩宸要和余惊鹊说的事情，余惊鹊都知道。 甚至是韩宸不知道的事情，余惊鹊都清清楚楚，你说和韩宸还能聊什么？ 而且聊的时间长了，还容易被韩宸看出来余惊鹊知道点什么，还不如早点离开呢。 回到家里，和季攸宁吃着饭聊天。 季攸宁笑着说道：“上面嘉奖我了。” “那不错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主要是因为你。”季攸宁甜甜的笑着说道。 好像嘉奖她，她自己不开心，但是这个嘉奖有因为余惊鹊的原因在，她就很开心一样。 “我和你还不一样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不过他们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季攸宁又说道。 “你怎么回答的？”余惊鹊也好奇这一点。 “我就说在学校里面听到的。”季攸宁很随意的说道。 “学校里面听到？”余惊鹊觉得会不会太敷衍了。 可是季攸宁却笑着说道：“你忘了浅草秀一了。” 对了，浅草秀一也不是正经的校长，季攸宁说听说消息，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而且季攸宁这确实是帮助到了军统，而且是非常巨大的帮助，谁会去怀疑季攸宁呢？ 难不成还要调查季攸宁这个立功的人？ 这个问题就算是应付过去了，余惊鹊也松了口气，免得给季攸宁惹上麻烦。 第二天余惊鹊去特务科，刚进到办公室里面，就被蔡望津给叫了过去。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问道。 蔡望津说道：“先坐。” 余惊鹊刚坐下，蔡望津就说道：“剑持股长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剑持股长说了什么？”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剑持股长觉得自己伤势严重，恐怕短时内不能来科里工作，怕耽误影响科里的工作，就想要辞掉股长的职务。”蔡望津的话说的玩味，听的余惊鹊也是心里有点吃惊。 剑持拓海伤势严重？ 不严重啊。 短时内不能来上班吗？ 可以来上班，只要不出任务就行了，余惊鹊住院的次数，可比剑持拓海多多了，有经验。 剑持拓海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要辞职，不想干了。 别的人这样做，比如余惊鹊，经常说什么回去警署，不干了。 那是以退为进。 但是剑持拓海不会这样做，因为剑持拓海如果退了，蔡望津就会顺水推舟，你就是一退再退，怎么还可能进呢。 所以说剑持拓海说这句话，是真的，他真的不想干了。 剑持拓海居然不想干了。 这…… 这叫什么事情，他居然跑了。 跑了？ 剑持拓海逃跑了。 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科长，剑持股长这是，不干了？”余惊鹊不敢相信的问道。 蔡望津的心情很不错，笑着说道：“是。” 他之前就想要剑持拓海辞职，但是还挺麻烦的，自己运作的话，麻烦很大。 好在余惊鹊劝了一手，让蔡望津没有行动，反而是等来了军统的行动。 现在剑持拓海就辞职了，这就是蔡望津想要的结果，而且比他之前想的还要好。 蔡望津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心里满意的不行，余惊鹊当时的劝阻，真的太关键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担忧 余惊鹊当时的劝阻，作用非常关键，蔡望津甚至都认为，如果没有余惊鹊的劝阻，现在的结果不会这么好。 当时余惊鹊的劝阻，最后虽然是没有调查到剑持拓海的任何情况，可是却等到了军统动手。 至于你说这一次军统凭什么做的这么好，甚至是还能躲开日本人的包围，最后还伏击了剑持拓海。 其实蔡望津也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那就是和蔡望津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至于你说余惊鹊有问题？ 蔡望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毕竟余惊鹊在这件事情里面，知道的情况并不多。 现在蔡望津开心，还对自己加强了信任，剑持拓海也赶走了，余惊鹊陪着笑容。 你说余惊鹊开心吗？ 其实有开心的地方。 之前余惊鹊一直不敢对付蔡望津，一方面是蔡望津不好对付，还有一方面是担心对付了蔡望津之后，给剑持拓海做了嫁衣。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呢，剑持拓海不干了，逃跑了。 虽然没有想到，却也能理解，剑持拓海这个人，还是非常干净利落的。 没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反而是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壮志。 那么剑持拓海既然走了，余惊鹊接下来想要对付蔡望津，只要有机会，还是可以尝试的。 起码不会给人做嫁衣了。 但是不好的地方是什么？ 那就是剑持拓海的报复。 你以为剑持拓海不来特务科之后，就会离开冰城，或者是在家里，做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吗？ 那是不可能，就剑持拓海的心思，他会甘心吗？ 而且他的能力，羽生次郎也不会让剑持拓海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剑持拓海大概率，以后可能会去宪兵队。 都在冰城，打交道的机会多了，剑持拓海想要报复的机会也多了。 你说余惊鹊能不担心吗？ 剑持拓海这种人，可是不会给你讲道理，讲规矩的，这是余惊鹊比较心烦的一件事情。 当时想要除掉剑持拓海，就是担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现在看来，还真的应验了。 如果剑持拓海这一次伤好之后，继续回来特务科工作，余惊鹊觉得问题还不大。 起码剑持拓海还在眼皮子低下，想要有个风吹草动，余惊鹊也能提前知道。 甚至是剑持拓海也不敢太过分。 但是现在，剑持拓海直接不干了，他要离开特务科，那么他接下来做什么，你还管得了吗？ 说句不好听的，剑持拓海去了宪兵队，可能职位不如蔡望津，只是余惊鹊见了面，也要低人一等。 哪怕是剑持拓海的职位不高，但是宪兵队里面的当官的，怎么不压余惊鹊这个股长一头呢？ 只是现在，余惊鹊只能一脸笑容，将自己的担忧隐藏起来。 “科长，这是好事情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自然应该开心，以前特务科有两个股长，现在就剩下他一个，难道不好吗？ 而且蔡望津对他还更加信任了，这绝对算得上是好事情。 获得信任是很难的，这种信任，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蔡望津同样说道：“是啊，这个麻烦，算是解决了。” 在蔡望津看来，剑持拓海死不死的不重要，只要离开特务科，麻烦就算是解决了。 余惊鹊在一旁问道：“科长，剑持股长不愿意来了，羽生次郎队长会同意吗？” 剑持拓海不是自己来的特务科，是羽生次郎队长送来的，现在剑持拓海不想做了，那也要看羽生次郎愿意不愿意啊。 蔡望津毫不担心的说道：“会同意的。” 剑持拓海是自己不愿意做了，那么就算是羽生次郎不同意，他也会给自己解释。 而且羽生次郎或许也觉得剑持拓海作用不大，在特务科还会担心工作进展，走了也好。 看到蔡望津不担心这个问题，余惊鹊说道：“那么羽生次郎队长，还会不会派人过来？” 这一点，余惊鹊表现的自己比较担心。 蔡望津摇头说道：“短时间内不会。” 这个短时内不会，是因为羽生次郎想要看看蔡望津的表现，如果蔡望津表现的好，那么他自然是不会安排人过来。 可是如果蔡望津表现的不好，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蔡望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现。 只是这些问题都说完，余惊鹊一脸担忧的说道：“科长，虽然现在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只是剑持股长不是一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这一次的事情，更是差一点要了他的命，我担心他……” 余惊鹊的话没有说完，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就是担心剑持拓海报复。 说起来这一点，蔡望津没有显得无所谓。 因为他不知道剑持拓海究竟敢不敢报复，毕竟剑持拓海这个人，连日本女间谍都敢杀，还会不敢报复吗？ 面对这个问题，蔡望津思考之后说道：“不管他敢不敢报复，我们都不要给他机会。” 在蔡望津看来，剑持拓海不敢乱来，他们特务科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剑持拓海难道敢捣乱吗？ 尤其是在，羽生次郎对他已经有些失望的时候，他敢来捣乱吗？ 所以只要不给剑持拓海把柄就行。 但是余惊鹊还是不太放心，就怕剑持拓海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 只是蔡望津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办法继续说什么。 蔡望津转移话题说道：“剑持股长走了，下面的警员你能弄住吗？” 蔡望津根本就没有打算提拔其他的股长，一个余惊鹊他觉得够了。 下面的人，只要行动的时候，有队长带队就行，没必要弄那么多股长出来。 余惊鹊自然开心，就自己一个股长。 特务科里面，除了蔡望津，可不就是自己了。 余惊鹊立马点头说道：“科长放心，没问题。” 下面的警员，余惊鹊还是有自信弄住的。 “以前跟着剑持拓海的几个心腹，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蔡望津说道。 其他的警员可以留下，但是跟着剑持拓海的心腹不行。 这就是站错队的下场，如果剑持拓海成功了，他们就是有功之臣，可是剑持拓海现在失败了，所以蔡望津也留他们不得。 没有对付他们，只是打算赶走罢了，已经算是不错了。 余惊鹊也不会心慈手软，对这群人，还用得着心慈手软吗？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麻烦 接下来，余惊鹊就将消息给了李庆喜，如果不是在余惊鹊面前，李庆喜都想要一跳三丈高。 “股长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李庆喜拍着胸脯说道。 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都走了，手下的警员还能翻天不成，李庆喜觉得自己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 确实余惊鹊也没有打算亲自负责，因为没必要。 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警员知道剑持拓海不干了，谁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基本上不会遇到阻碍，就是将剑持拓海以前的心腹，赶走就行了。 “不要弄的太大动静。”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虽然现在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情，但是你不能弄的太过分，让蔡望津觉得你不稳重，或者是小人得志，得意忘形之类的。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强忍着开心说道：“股长您放心，绝对不给您丢人。” 李庆喜同样聪明，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的确是不能乱来。 兴高采烈的李庆喜，从余惊鹊办公室跑了出去，今天特务科算是换天了。 余惊鹊手下的警员自然是开心，剑持拓海手下的警员就有点意思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跟着日本人，跟着剑持拓海，最后居然是输了。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很多人已经是马上走人。 这些人就是剑持拓海的心腹。 警员在特务科混的时间长了，自然是眼睛都放的亮。 他们不走，留下来，反而会有危险。 蔡望津已经不爱待见你了，你留下来，到时候有危险的事情肯定是你的。 甚至是整你都给你整的不行。 所以他们也不要特务科这工作了，早早走人，还能活命。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很简单。 只是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心情一点都不好。 剑持拓海居然是主动离开，壮士断腕。 可是你要说剑持拓海的麻烦，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了，那是痴人说梦。 不可能没有。 剑持拓海这个人，报复心理极强。 而且这一次离开，这对剑持拓海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他一定会想要找回场子。 但是就和蔡望津说的一样，他想要找回场子，只要不给他这个机会就行了。 如果你不给剑持拓海机会，剑持拓海会不会另辟蹊径？ 想到这里，余惊鹊就感觉头疼的不行。 余惊鹊晚上回家，从特务科出去，一路上警员热情的不行。 都是给余惊鹊打招呼的，因为他们都看明白了，现在特务科就是余惊鹊一个股长，蔡望津手下的红人。 余惊鹊现在的地位，就是当年万群的地位。 这几年，一步一步，爬到了这一步，大家对余惊鹊都是心怀敬畏。 从刚开始的一个小警员，被队长姚冰和股长万群挤兑。 到后来坐上队长，然后摇身一变成了股长，却也有了剑持拓海这个股长。 现在虽然还是股长，但是少了剑持拓海，这地位立马就不同了。 李庆喜可是在余惊鹊还是警员的时候，就和余惊鹊一起行动过。 但是还以为余惊鹊是菜鸟，可是现在，李庆喜觉得自己来特务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跟了余惊鹊。 他现在在队长里面，也是独领风骚。 警员没有不服气的，他们知道余惊鹊是怎么爬上去的，要是让他们来，他们觉得自己不行。 连日本人剑持拓海都弄的走，警员想都不敢想。 接受大家的问好，和敬佩的眼光，余惊鹊心里苦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爬到这个位子上付出了什么，多少同志的鲜血和热泪，都融入其中。 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余惊鹊告诉她，剑持拓海已经走了。 季攸宁愣了一下说道：“他居然……自己走了？” 这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剑持拓海居然会自己离开。 “为什么？” “认输？”季攸宁问道。 “不可能，他或许是感觉在特务科压力太大，甚至是羽生次郎这里已经对他有所不满。” “他或许认为自己继续在特务科，会有生命危险。”余惊鹊下午的时候，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剑持拓海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甚至是羽生次郎，已经表现出来了不满。 “他会安静吗？”季攸宁不确定的问道。 余惊鹊说道：“他当然不会。” “可是他不在特务科，想要找麻烦，也不容易吧？” “他回去宪兵队，或许也只能做一个小队长之类的。”季攸宁说道。 宪兵队其实负责的事情很多，司法，警务、治安、特高、军事之类的。 特高其实就是特务。 剑持拓海回去之后，差不多也就是负责这些事情。 不过宪兵队里面，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剑持拓海刚去，难道就想要如何吗？ 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你新换了个环境，你想要空降高的职位，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有羽生次郎，剑持拓海混个小队长就算是可以了。 而且现在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还不满意呢。 这样看的话，季攸宁觉得剑持拓海就算是报复，难度也比较大。 毕竟特务科是为日本人办事的，日本人也不愿意看着特务科和一团乱麻一样。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说道：“如果是正常手段，甚至是带着阴谋阳谋的手段来报复，我自然不怕。” “你是怕？”季攸宁隐约感受到了一些什么。 “我是怕剑持拓海胡来，开始对付你和爹。”余惊鹊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剑持拓海这个人，可没有什么底线，你真的要是让剑持拓海乱来起来，那么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他用宪兵队的名义，就是要不停的调查季攸宁，调查余默笙，甚至是余惊鹊身边的人怎么办？ 余惊鹊是可以告诉蔡望津，可是蔡望津能这么做？ 剑持拓海的调查，是走正常程序的调查，蔡望津也只能说让剑持拓海调查，调查没有问题之后，就要放人。 但是有问题吗？ 季攸宁和余默笙都是有问题的，余惊鹊不敢让剑持拓海盯着不放，哪怕是恶心余惊鹊都不行。 因为恶心着恶心着，弄不好剑持拓海就真的调查出来了？ 而且到时候给季攸宁用刑怎么办？ 剑持拓海例行调查，他可不怕得罪余惊鹊，他已经都将余惊鹊得罪死了。 到时候蔡望津就算是出面说话，作用可能都不大。 余惊鹊是可以闹，跑去找羽生次郎闹，但是剑持拓海就是明里暗里从身边人找你麻烦，余惊鹊受得了吗？ 时间长了，不露出破绽，都不可能。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先下手为强 现在余惊鹊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季攸宁和余默笙的。 如果季攸宁和余默笙真的没什么问题，余惊鹊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剑持拓海到时候敢调查，余惊鹊就一定敢闹。 闹到羽生次郎不得不出面。 但是现在大家都有问题。 余惊鹊还是可以演戏，去闹。 但是你越闹，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就越多。 看似你闹了，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但是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你打算怎么消除。 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自然是可以不怕这些目光，因为被人盯着就盯着呗。 但是你有问题啊。 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季攸宁也是低头思考，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暗杀剑持拓海是不可能有机会了，剑持拓海经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一定会格外小心。 如果剑持拓海还来特务科上班，或许还能找找机会，只是剑持拓海走了之后，机会就很难找了。 怎么办？ 这是现在大家需要面对的问题。 就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余惊鹊说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先下手为强？” “可是我们没有机会杀剑持拓海啊。”季攸宁疑惑的说道。 “不一定非要杀剑持拓海，他身边也不是没有人，甚至是他比我们多了一条软肋。” “他有孩子。”余惊鹊现在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 好像和剑持拓海是一类人一样。 但是季攸宁没有觉得余惊鹊就变了。 她反而是想要问清楚余惊鹊的意思，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想要杜绝这件事情，只能让剑持拓海怕。” “只有他比我们更怕的时候，他才会老老实实。”余惊鹊是反满抗日的战士，但是面对敌人，他不会心慈手软。 他不想在敌人面前，做什么善男信女。 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抱着季攸宁的尸体，痛哭流涕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不心狠一点。 该狠的时候，余惊鹊直接就狠了，免得后悔。 剑持拓海有妻子，虽然和莲见久子的感情不深，但是也有感情。 而且他还有孩子，虎毒不食子，所以孩子一定是他的软肋。 “我们没有孩子，现在反而是优势了吗？”季攸宁这个时候，还有空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希望你不会怪我。” “我同样不想看到有一天，你因为我，倒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季攸宁很理智，她很多时候感情是细腻了一点，但是牵扯到余惊鹊的事情，她非常理智。 她必须要让余惊鹊活着。 考虑莲见久子，和剑持拓海的孩子，其实余惊鹊看起来和剑持拓海没有什么区别。 你别说莲见久子无辜不无辜，反正孩子一定是无辜的。 可是余惊鹊没有打算让这个孩子置身事外，谁让他是剑持拓海的孩子呢。 余惊鹊狠了狠心，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没有错。 再者说了，他也根本就没有打算杀孩子，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他只是需要告诉剑持拓海，我可以这样做，你不要逼我。 投鼠忌器。 就是这个道理。 剑持拓海想要报复余惊鹊可以，你就冲余惊鹊来，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余惊鹊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 季攸宁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余惊鹊不想让季攸宁去考虑这些事情，怎么说都是不光彩的。 “剑持拓海会不会知道就是你做的？”季攸宁担心的问道。 “可能会猜到，却也可能会认为是蔡望津做的，毕竟现在，他和蔡望津，才刚刚正面交锋完。” “他输得一塌糊涂，报复蔡望津的心理更加强烈，蔡望津心里担心，做出这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余惊鹊觉得，蔡望津或许可以帮自己挡一挡仇恨，而且剑持拓海同样会考虑是不是余惊鹊，所以也不敢在余惊鹊这里乱来。 季攸宁却说道：“他可不是输给蔡望津，是输给你。” 季攸宁自然是愿意看到余惊鹊赢。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一次能赢，阴差阳错，而且准备良久，还是让剑持拓海活了下来，算不上赢。 “你不用管了，我明天会找组织的人负责。”余惊鹊不打算找军统，这一次的事情要找组织来负责。 既然余惊鹊打算找地下党，季攸宁就没有继续问什么。 第二天余惊鹊照常上班。 现在上班舒服多了，每个人见余惊鹊都恭恭敬敬，每天的事情直接让下面的人去忙就行了。 不是重要任务，或许是没有准确消息的任务，余惊鹊是很少带队的。 下班的时候，余惊鹊跑去找了孔晨。 和孔晨先是说了一下有关剑持拓海的事情，让孔晨帮自己传达给组织。 孔晨也知道这一次没有杀掉剑持拓海，或许会有麻烦。 之后余惊鹊对孔晨说道：“你告诉雪狐，让他找人去剑持拓海家里，就说是推销珠宝或者什么都好。” “一定要在莲见久子，和剑持拓海孩子的脖子上，挂上首饰。” 听到余惊鹊的话，孔晨疑惑的问道：“你是想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做到这些就行了。” “剑持拓海这两天应该会去宪兵队报道，找机会去家里，明白吗？”余惊鹊说道。 “好。”孔晨点头答应下来。 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很聪明，他刚刚伤好，去宪兵队报道，家里就有人推销东西，甚至是不要钱都可以，也要送给你。 而且是脖子的位置，还是亲手。 剑持拓海会明白这个意思的。 只要他明白这个意思，余惊鹊就放心了。 威胁就是相互的。 没有了鱼向海可以威胁，还有其他东西可以。 这件事情就是告诉剑持拓海，我们怎么来都可以，家里人谁也不要动。 因为你也有家里人，难道你不在乎他们的安危吗？ 和孔晨交代完这些，余惊鹊就回家去。 他知道陈溪桥会将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 至于你说陈溪桥会不会同意这样做？ 他当然会同意，陈溪桥的理智，比余惊鹊还可怕。 这只是威胁剑持拓海的家里人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去杀孩子。 你难道还要在心里告诉你自己，你是一名抗日战士，你不能对一个孩子如何这种话吗？ 那就是傻子，地下工作者，遇到的事情多了，这你都看不明白，你还做什么地下工作者。 不是让你真的杀孩子，只是心理上的一关你都不能克服，你还是不要做地下工作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不敢乱来 在剑持拓海离开之后，特务科风平浪静，下面的警员该走的走，该表忠心的就表忠心。 不得不说，效率确实是提高了不少。 不过重大发现没有，都是小打小闹。 中间又见了韩宸一次，韩宸是非常不甘心的。 上一次见面，虽然剑持拓海是受伤活着，不过具体情况韩宸还没有询问军统。 这一次是询问过了，韩宸说剑持拓海当时也是警惕性高，在遇到危险的第一瞬间，将一个警员给推了出去。 让警员挡了子弹给死了。 不然剑持拓海就已经死了，不管有没有后面的运输队，都不重要。 看来剑持拓海能活着，不仅仅是运气，还有他自己的小心在里面。 这个警员死了之后，剑持拓海就跑动起来，军统的子弹，打中了，却没有打死。 不过这个消息已经不重要了，余惊鹊也没有放在心上。 从蔡望津这里，余惊鹊也了解到，羽生次郎果然同意了剑持拓海的提议。 剑持拓海不想留在特务科，羽生次郎也没有拒绝，在羽生次郎看来，留不留的作用不大。 而且羽生次郎确实让剑持拓海去了宪兵队，同样负责的是情报方面的工作。 也算是老本行，想来剑持拓海可以做的不错。 而且听说剑持拓海伤好的不慢，今天就要去特务科报道了。 这个消息余惊鹊注意了一下，因为剑持拓海第一次去特务科报道，就是组织行动的时候。 也不知道组织的行动会不会顺利？ 想了想余惊鹊觉得应该会顺利，毕竟莲见久子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仅仅只是推销东西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剑持拓海今天去宪兵队报道，有羽生次郎在，总会有剑持拓海的工作，不然总不能让剑持拓海喝西北风吧。 站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两人已经谈话了很久。 羽生次郎之前对剑持拓海不满意，可是剑持拓海自己要求离开特务科，羽生次郎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对于剑持拓海的能力，羽生次郎是认可的。 只是现在心里觉得，可能不如蔡望津。 因为这是事实证明啊。 首先剑持拓海的能力如果不行，羽生次郎又何必将剑持拓海叫回来，让剑持拓海去特务科呢？ 这就是羽生次郎认可剑持拓海的能力。 其次就是，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只能说蔡望津技高一筹呗。 其实剑持拓海也是冤枉，不是蔡望津技高一筹，是蔡望津加余惊鹊两人技高一筹。 剑持拓海一个人对付两个人，能赢就怪了。 而且蔡望津和余惊鹊又不是好对付的人。 两人谈话很久，羽生次郎表示了自己的关心，之后说道：“以后在宪兵队好好工作，职位慢慢提升。” 其实现在，羽生次郎还是认可剑持拓海的能力，就算是没有蔡望津厉害，也是非常不错的。 剑持拓海心里苦涩，走到这一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队长放心。”剑持拓海说道。 “你还怀疑蔡望津吗？”羽生次郎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剑持拓海觉得不应该退缩，他说道：“怀疑。”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羽生次郎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上一次的事情，确实蹊跷。 虽然蔡望津没有时间和机会做这些，但是如果没有人做这些的话，计划也不可能失败。 所以还是有人做了什么，只是现在不知道罢了。 “没有证据，不要轻易招惹。”羽生次郎交代了一句。 他不愿意看到剑持拓海乱来。 剑持拓海说道：“是。” 剑持拓海也知道，羽生次郎现在对自己不是很满意，自己一定要在宪兵队有所作为，这样才能慢慢巩固自己的地位。 至于报复蔡望津和余惊鹊，他是一定会报复的，这口气，可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咽下去的。 因为剑持拓海还有伤在身，所以在宪兵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 有什么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做，他负责把关，之后等身体好一点，才能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去。 下班之后，剑持拓海从宪兵队回去。 以前都是从特务科回家，现在从宪兵队回家，让剑持拓海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想起来蔡望津的笑脸，甚至是余惊鹊的笑脸，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回到家中，剑持拓海看到莲见久子还有孩子，心情才能好一点。 这段时间受伤没有工作，和孩子相处的时间长了，反而是越发的疼爱。 今天上班没有看到孩子，现在回来还想念呢。 回到看到孩子，剑持拓海就抱了过去。 孩子现在已经会说话了，逗的剑持拓海将烦恼都忘却了不少。 只是看到孩子脖子上的金锁，剑持拓海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买的，今天有人来家里推销，我以为是骗子，但是看看是真的金子，而且很便宜。”莲见久子也是开心。 这金子肯定是真的，她已经看了。 而且价钱真的很便宜，她就给买了。 “你看，还有项链。”莲见久子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剑持拓海看。 便宜？ 剑持拓海问了价钱之后，发现真的非常便宜，甚至是便宜的离谱。 而且剑持拓海看了看，发现真的是金子，谁有这么好心？ 或者是谁有这么傻？ 而且今天是自己刚刚离开家里去宪兵队，之前剑持拓海一直在家里的时候，这么不见有人来推销。 还都是戴在脖子上。 剑持拓海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怎么了？”莲见久子看到剑持拓海的脸色，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敢大声说话。 剑持拓海忍着怒火说道：“没什么，但是从今天开始，不要让人随便来家里，记住了吗？” “之后我会让宪兵队回来两个宪兵，在家门口负责警卫。” 这件事情剑持拓海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想告诉莲见久子，他担心吓到莲见久子。 蔡望津？ 余惊鹊？ 你们够快的，剑持拓海心里想到。 虽然现在不清楚是他们之中的谁，或者是两个人的意思。 但是剑持拓海知道，威胁自己的意味很重。 剑持拓海确实是想过从蔡望津和余惊鹊的身边人下手，他的报复心理，让他不会在乎这些手段好看不好看。 但是看了看自己孩子脖子上的金锁，这真的让剑持拓海不敢乱来。 这一次他们都能将金锁戴在孩子的脖子上，下一次他们就能将刀子，插进孩子的脖子里。 蔡望津和余惊鹊，在剑持拓海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良心，他们一定敢这么做。 所以这一幕，让剑持拓海将自己心里的心思收了收，他真的不敢乱来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码头出事 这个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剑持拓海心里都明白。 那就是怎么报复就各凭本事，但是家里人，大家都不要动。 那么会是谁做的呢？ 人选已经确定了，蔡望津和余惊鹊，可是剑持拓海又将黑锅给了蔡望津。 毕竟蔡望津的家人，是有孩子的，余惊鹊有家人，却没有孩子。 “蔡望津……”剑持拓海握紧拳头，心里默默叫喊，他不会放过蔡望津，他必须要让蔡望津，付出代价。 可是剑持拓海也明白，现在不是乱来的时候，还是先在宪兵队站稳脚跟，再说吧。 为了这个消息，余惊鹊第二天就去找了孔晨，孔晨说已经做了，余惊鹊才放心。 剑持拓海这种人，你真的不得不小心，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威胁剑持拓海，余惊鹊觉得后续麻烦会非常难应付，好在现在还不错。 剑持拓海的孩子，反而立功。 如果仅仅只是莲见久子，说句实话，余惊鹊觉得完全威胁不到剑持拓海。 鱼向海剑持拓海都不在乎，莲见久子你觉得剑持拓海能有多在乎？ 虽然也知道剑持拓海安排了宪兵保护家人，但是余惊鹊不放在心上。 剑持拓海的地位，想要更多的人来保护他家里人，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将家里人都送离冰城，但是离开冰城的路上，难道就没有危险吗？ 而且他现在的保护力度，如果蔡望津真的想要动手，不是没有机会。 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只是图个安心，并不是说安排了两个宪兵保护家里人，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和蔡望津说，也没有办法和蔡望津说，毕竟蔡望津可不是很担心剑持拓海的报复。 安排李庆喜下去工作，余惊鹊还和桥本健次聊了一会。 现在在特务科，余惊鹊的地位水涨船高，不过对桥本健次还是非常尊重的。 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得意忘形。 桥本健次对余惊鹊也是很佩服，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至于剑持拓海？ 没有死，桥本健次就不会有什么看法，毕竟对于剑持拓海，他心里也没有太多好感。 和桥本健次正聊天呢，有警员过来说蔡望津叫余惊鹊过去。 “不好意思桥本老师，我先过去一趟。”余惊鹊抱歉的对桥本健次说道。 “没事，你去忙吧。”桥本健次站起来离开。 余惊鹊来到蔡望津办公室，敲门进去问道：“科长，您找我？” “你带人去码头一趟，木栋梁遇到一点麻烦。”蔡望津没有一句废话的对余惊鹊说道。 木栋梁？ 这个名字余惊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提起了，自从木栋梁开始负责码头的事情，孔晨接替了木栋梁的工作之后。 为了安全起见，余惊鹊是没有见过木栋梁的。 现在说木栋梁遇到了麻烦，蔡望津让余惊鹊过去一趟，是什么麻烦？ 余惊鹊觉得应该和反满抗日分子没有关系，不然蔡望津能坐着不动吗？ 现在看来，可能是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事情，被人给发现了。 余惊鹊说道：“科长，我要怎么做？”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太清楚，自然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肯定要问明白，不然做错了岂不是可笑。 蔡望津现在对余惊鹊是信任的，已经是绝对的心腹了，不然也不会让余惊鹊来负责这一次的事情。 所以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用码头运了批货，薛家的人好像有察觉，你带人去解决一下，不要闹得太大。” “好。”余惊鹊没有继续废话。 蔡望津和木栋梁，利用码头，利用薛家，给自己敛财这件事情。 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余惊鹊听陈溪桥说过，蔡望津的胃口是越来越大。 而且确实是利润很大，蔡望津都舍不得放手。 没有逼迫木栋梁对薛家下手，就是担心码头的利益都拿不到，可见这利益确实是可观的很。 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家的人做生意的时间很长，经验很多。 一来二去，还是会被发现，这一次不就麻烦了，在码头出事了。 木栋梁求助到了蔡望津这里，就是想要蔡望津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蔡望津不想亲自去，就叫余惊鹊去。 薛家发现？ 如果被薛家发现木栋梁中饱私囊，到时候闹起来，可能码头的生意，木栋梁就不能插手了。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被查到，帮派和蔡望津都不好插手。 不插手家务事，这是规矩。 人家薛家的家务事，你也要插手吗？ 你说你之后故意在码头给薛家找麻烦，吃相太难看，木栋梁以后还怎么在薛家立足？ 这个问题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还挺严重的。 对蔡望津来说，是利益，后续的利益还有没有？ 对余惊鹊来说，是组织的线路。 木栋梁现在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线路，如果离开了码头，不是又瘫痪了吗？ 这条线路上的每一个节点都至关重要，如果瘫痪一个，岂不是会很麻烦。 所以余惊鹊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带人去码头的路上，心里也在思索，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薛家的人如果将木栋梁都已经堵住了，余惊鹊能怎么办？ 到时候你差不多也算是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就算是你死命拦着不让薛家的人搜查，不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个问题不好处理，对余惊鹊算是一个考验。 余惊鹊刚刚坐上特务科的唯一股长，就被蔡望津安排了这个任务。 这就是一种考验，如果余惊鹊能顺利完成，而且还做的不错。 蔡望津会更加看重余惊鹊，如果不能，肯定会有些失望。 余惊鹊获得蔡望津的信任很难，变成心腹更是付出了很多，他也不想功亏一篑。 最重要的是，码头这里，一定不能出问题，一定不能丢。 对组织很重要。 一路上都思考不出来个结果，余惊鹊打算到了地方之后，见到木栋梁，仔仔细细的商议一下，这个问题究竟如何解决？ 蔡望津自己恐怕心里也没有好办法，不然早就告诉余惊鹊了，因为这个利益，对他来说，也非常的重要。 赶鸭子上架，余惊鹊现在就是这副模样。 虽然说和木栋梁能见面，算是好事情，只是这样的见面，他希望永远不要有。 因为见面，就表示遇到了麻烦，他宁愿木栋梁一辈子不遇到麻烦，他们一辈子不见面。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事态升级 一路上想的很多，其实到码头的时间不慢。 只是到了码头之后，余惊鹊不能直接进去，不然你带着特务科的警员，直接过去。 一副想要插手薛家家务事的样子，不仅仅是不能解决这一次的问题，还会让薛家的人知道，木栋梁的事情和蔡望津有关系。 这是蔡望津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余惊鹊这样弄的话，那么蔡望津的考验，余惊鹊就算是失败。 所以到了地方之后，余惊鹊没有直接带人进去，反而是让人进去将木栋梁叫出来。 偷偷叫出来，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余惊鹊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就看到了木栋梁出来。 “借一步说话。”看到木栋梁，余惊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和木栋梁走到了一旁，附近没有了警员。 两人很久不见，却没有时间叙旧，余惊鹊直接问道：“事情严重吗？” “挺严重的。”木栋梁说道。 “薛家的人已经知道你中饱私囊了吗？”余惊鹊觉得确实严重，这条线路，可能要不保了。 谁知道木栋梁却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一次的货物里面，还有组织的东西。”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眼神微微凝聚了一下。 组织的东西。 “这一次不仅仅是你和蔡望津的事情，还有组织？”余惊鹊问道。 “对，蔡望津的货物，我可以自己认下来，就说是我想要多赚点钱，用了薛家的渠道，不过我也是薛家的人，我认错，我将赔偿拿出来。” “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也能有回旋的余地。” “主要是上面还有组织的东西，不能被查到。”木栋梁苦笑着说道。 他在码头负责，其实就是帮组织运送货物，运送一些战时资源。 这一次刚好就有组织的货物在船上，薛家的人现在跳出来想要查木栋梁，木栋梁当然是不敢让薛家的人发现。 不然到时候，就会非常危险。 木栋梁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给蔡望津，让蔡望津来想办法。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蔡望津的利益。 如果被发现，木栋梁大不了不要利益了，以后老老实实和薛家站在一起，偷偷帮组织运送东西就行了。 但是蔡望津不行，他需要木栋梁给他利益，所以木栋梁知道蔡望津一定会管。 而且木栋梁也知道特务科发生了什么，知道剑持拓海已经走了。 所以他给蔡望津打电话，蔡望津不可能亲自出面，不太好看，一定是余惊鹊过来。 木栋梁现在必须要和余惊鹊商议一下，组织的货物怎么办？ 余惊鹊也知道失态升级了，之前以为只是处理薛家发现蔡望津和木栋梁勾结，中饱私囊的事情。 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严重，就是线路丢失。 但是现在看来，问题更加严重。 那就是不仅仅线路要丢失，木栋梁的脑袋可能也会不保，而且组织的货物会被查获。 “你还拦着薛家的人，不让他们搜查吗？”余惊鹊问道。 如果就这么僵持着，傻子都知道上面有问题，所以一定会搜查，谁说也没用。 木栋梁说道：“如果是这样，现在就已经瞒不住了。” “船还没有来呢，薛家的人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薛家的人是担心他们来得晚了，木栋梁都已经毁尸灭迹，所以早早过来，就是想要捉贼捉赃。 这反而是给了木栋梁通知特务科的时间。 怎么办？ 船肯定会按时到达的，而且船在半路，你也通知不到。 余惊鹊皱着眉头，没有想到许久不见，和木栋梁的第一次见面，就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薛家的人如果拦不住，搜查了，那么就一定能搜查到组织的东西，到时候木栋梁是百口莫辩。 “组织运送了什么东西？”余惊鹊问道。 “药品，不过不多，还有子弹和一些手枪。” “电台配件有一部分。”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心里更是压力大，这些东西，没有一样可以说得清的。 你不管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日本人明令禁止的，你还在这里偷偷运送，被发现了，就是找死。 而且这件事情牵扯很大，薛家的人发现了，一定不会帮木栋梁隐瞒。 哪怕是木栋梁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告诉日本人，日本人会牵怒薛家，薛家的人都不会帮着隐瞒。 因为这东西是薛家的人，在码头直接搜查出来的，他们大义灭亲，告诉日本人，能活命。 如果真的被木栋梁吓到，帮木栋梁隐瞒，才会死的尸骨无存。 薛家的人都是做生意的聪明人，这个账他们是会算的。 这反而是让余惊鹊和木栋梁，有点束手无策的样子。 “薛家的人，怎么就今天来查了？”余惊鹊觉得是不是太巧了。 “不知道。”木栋梁也是摇头，这件事情他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度过今天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余惊鹊觉得今天能安全度过之后，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吧。 木栋梁期待的看着余惊鹊问道：“你有办法吗？” 在木栋梁心中，余惊鹊还是非常有能耐的，起码木栋梁是很佩服余惊鹊的。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有点想要告诉木栋梁，让你失望了。 “现在最简单，最止损的办法，就是你跑。” “线路我们不要了。”余惊鹊说了一个最简单，最止损的办法。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木栋梁可以活命，线路重新瘫痪罢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笑着摇头说道：“你觉得我会跑吗？” “我跑了，线路没了，货物也没了。” “组织让我来负责码头，我反而是临阵脱逃，我做不到。” 木栋梁拒绝的很决然，他做不到临阵脱逃。 余惊鹊也知道木栋梁的性格做不到，而且确实不能跑，跑了这线路怎么办啊？ 木栋梁作为负责人，他这样跑，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不跑，能怎么办？ 余惊鹊问道：“船大概还有多长时间过来？” “一个小时左右吧。”木栋梁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薛家的人来的够早的，担心这里出问题，还真的是尽心尽力。 哪怕是木栋梁入赘到了薛家，其实在大多数的薛家人眼里，那都是外人。 他们得不到薛家的财产，怎么愿意被一个外人偷窃，自然是义愤填膺，其实说白了，都是自己嫉妒罢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想办法 事情已经了解清楚，可是解决的办法呢？ 脑海里面现在是一团浆糊，你怎么解决？ 船还在半路，你想要通知船上的人，将货物扔下船，沉到水底，你都做不到。 等到船过来，薛家的人一定不会让你先上去的，不会给你机会做什么，到时候不是一切都完了？ 你说你现在将薛家的人赶走？ 怎么赶走？ 薛家只是想要看看运送自己货物的船只，你说不行？ 你说不行，那不是开玩笑吗？ 这到什么地方，你都不站着道理。 而且薛家在冰城，也是认识几个当官的，还有日本人。 特务科想要不讲道理，在普通百姓这里是可以，但是到了薛家这种，在冰城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多少还是要讲讲道理的，哪怕歪理也要讲。 一个小时，难道一个小时之后，只能让木栋梁跑路了吗？ 余惊鹊蹲在地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开始抽起来。 一口一口，余惊鹊心里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行把船弄沉？ 废话，你要是有能弄沉船的办法，你直接将货物丢下去不好吗？ 你就是没有这个办法啊。 “要不你去问问组织？”木栋梁现在走不开，让余惊鹊去问一问。 其实余惊鹊也走不开，他就是来负责这件事情的，他难道要扔下码头的事情，离开吗？ 而且就算是通知组织了，余惊鹊觉得作用也不大。 组织难道就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吗？ 就一个小时了，组织不可能有准备，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一根烟吸完，余惊鹊又点了一根，吸的很快，最后烟头都扔了一地。 “还有多长时间？”余惊鹊问道。 “四五十分钟，不过平常都会晚上个一二十分钟。”木栋梁对码头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可是有时间又能怎么样？ 想不出来还是想不出来啊。 “要不要带着薛家大小姐跑路？”余惊鹊又一次对木栋梁问道。 提起来薛家大小姐，木栋梁犹豫了一下。 之后说道：“如果不行，你帮我告诉组织，带她走。” 木栋梁说这些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后事一样，让余惊鹊不满意。 “闭嘴吧，不想离开码头，就好好想办法。”余惊鹊说了一句。 办法？ 办法？ 到底能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一次的麻烦。 太紧张了，时间太紧张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你想要想到好办法，很困难。 而且因为时间的限制，很多办法，你是已经没有办法去用的。 时间已经将很多办法给你否定了，你没有办法去动用这样的办法。 那么还能怎么做？ “你不回去没事吗？”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薛家的人还在码头，木栋梁不出现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木栋梁却说道：“没事。”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乎这些吗？”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也是苦笑。 “你说我来冰城工作，算是成功吗？”木栋梁突然问道。 “什么？”余惊鹊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当时我从绺子来到冰城工作，算是成功吗？”木栋梁又问了一句。 “成功。”余惊鹊回答说道。 木栋梁却摇头说道：“但是现在码头的事情，我却没有负责好。” “这不是你的责任，薛家的人突然要今天来搜查，谁能知道？”余惊鹊劝解木栋梁。 “不，既然是我负责，那就是我的责任。”木栋梁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不耐烦的问道，他知道木栋梁想要说什么。 “帮我照顾一下薛家大小姐。” “还有，很高兴认识你。”木栋梁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看到木栋梁这样子，余惊鹊站起来，直接给了木栋梁肩膀一拳，说道：“废话什么，老子让你死了吗？” “你跑这里给我交代后事来了。” “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打晕都要带走你，让你在这里等死啊。” 看到余惊鹊激动的样子，木栋梁摇头说道：“到哪一步算是事不可为？” “必须要等到薛家的人，真的发现那些东西，必须是我觉得，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才算是到了最后一步。” “不过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能跑吗？”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见棺材不掉泪。 最后的挣扎，是一定要有的，可是当你挣扎之后，发现挣扎的徒劳无功，你也就没有机会跑了。 木栋梁不可能现在就跑，他必须要在船只来了之后，还要去挣扎，还要去努力，不然他不能放弃。 他们能放弃的时候，就是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 给自己留后路，那都是提前放弃，木栋梁做不到。 看到木栋梁这要死的样子，余惊鹊不满的说道：“我还在这里呢，你想死还没有这么容易。” “我有办法。” 听到余惊鹊这一句我有办法，木栋梁都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余惊鹊真的有办法，他下意识的问道：“你骗我？” “我骗你，我骗你有意思吗？” “你就这么想死，你死了，你的薛家大小姐，就不知道是谁的大小姐了。”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反应过来，他是很相信余惊鹊的，既然余惊鹊说有办法，说不定真的有办法。 “是什么办法？”木栋梁着急的问道。 余惊鹊吸了口气说道：“既然船上有组织的东西，我们不如就弄的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木栋梁觉得奇怪。 这件事情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时候，最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你反而是要弄的人尽皆知，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是木栋梁知道是自己没有理解，而不是余惊鹊傻了，所以他继续问道：“怎么个人尽皆知？” “这一次的事情，其实仅仅只是你和蔡望津利用薛家，中饱私囊罢了。” “组织的东西，没有人知道，蔡望津也不知道。”余惊鹊说道。 “对。”木栋梁点头附和。 余惊鹊继续说道：“蔡望津想要的效果，就是让薛家的人，不能发现这一次的事情，让你们之后，可以继续利用薛家，给自己谋取钱财。” “其实我们解决了蔡望津的麻烦，就如同是解决了组织的麻烦，毕竟藏蔡望津的货物，和藏组织的货物，都是藏。”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觉得没有错，可是对于解决这一次的事情，能有什么帮助呢？ 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藏不了啊。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另辟蹊径 藏不了。 那么就只能藏一样，露一样。 余惊鹊说道：“蔡望津既然想要藏他的货物，想要利益可以一直持续下去，那么今天薛家的人不搜查，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我们告诉蔡望津一个，可以让薛家放弃搜查的办法，你觉得蔡望津会帮忙吗？” “当然会，但是办法呢？”木栋梁没有奇怪这一点。 蔡望津当然会帮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蔡望津不是不喜欢钱，他只是不喜欢小钱，显然这不算是小钱。 办法当然有，余惊鹊说道：“我们就告诉蔡望津，利用船上有抗日分子货物的办法，来封锁搜查船只，这样薛家的人，就不可能提前去搜查。” 牵扯到了反满抗日分子，薛家的人不能动，他们提前上去，最后特务科没有发现反满抗日分子的东西，是不是可以说是薛家毁掉了？ 所以说到时候薛家的人，不想自找麻烦，只能退避三舍。 而且薛家有头有脸，余惊鹊已经说了，你要讲点道理，哪怕是歪理。 这个道理现在可不是歪理，而是真的可以站住脚的。 你问特务科凭什么知道这个消息？ 特务科的消息情报来源，难道还要向薛家汇报吗？ 那么以后消息出了问题，薛家负责吗？ 薛家不服气，就去找人，去告状啊。 你告状到日本人这里，牵扯到了反满抗日分子，日本人当然是愿意搜查的，肯定不会帮薛家的人出头。 听到余惊鹊的办法，木栋梁一拍手说道：“对啊，这样的话我们就能阻止薛家的人上船。” “但是警员会上船，会不会被警员发现啊？” 听到木栋梁的这个问题，余惊鹊笑着说道：“你放心，警员不会搜查的。” 余惊鹊自然不会让警员搜查，蔡望津也不可能说什么。 毕竟蔡望津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他怎么可能愿意看到警员搜查，而且警员如果搜查的话，搜查到了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东西怎么办？ 警员不认识，可能也反应不过来。 但是你明明可以让警员不要搜查，干嘛还要麻烦。 “之后呢，货物怎么离开？”木栋梁问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警员负责看守，都是心腹，蔡望津会秘密将货物运走，我们组织的货物，跟着出来就行。”余惊鹊觉得这个不难。 毕竟现在特务科是蔡望津一个人说了算，余惊鹊带来的人都是心腹，不会乱说话。 到时候蔡望津控制住了局面，肯定是想要将那些货物给弄走，组织的货物跟着出来就行。 到时候木栋梁负责，将两个货物分开就好，而且蔡望津也不需要看到货物，他需要的是钱。 木栋梁亲自负责，不会出问题的。 “那你最好快一点，时间不多了。”木栋梁觉得余惊鹊的办法确实可以。 只要薛家的人不能上去搜查。 警员封锁之后，看管起来。 再然后，在看管的时候，让木栋梁可以将东西运出去，那么没有人知道木栋梁运的是什么。 警员这里，余惊鹊会打招呼，让他们不要管，他们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去阻拦木栋梁。 “时间够了，我回去特务科一趟，你等我。”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这个办法，必须要回去和蔡望津说一句。 要征求蔡望津的同意才可以。 “好。”木栋梁现在也是回过劲来，充满了动力。 “你回去之后，不要阻拦薛家的人搜查，甚至是很乐意他们搜查，你明白吗？”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拒绝过。”木栋梁笑着说道。 从一开始，木栋梁就没有拒绝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拒绝不了。 他不管怎么拒绝，薛家的人都会搜查。 他又何必拒绝，让薛家的人觉得有问题呢，他一开始就打算让蔡望津来解决。 表现出来的只是委屈和愤怒罢了，觉得薛家的人不相信自己，仅此而已。 这样的表现很不错，余惊鹊觉得后续就会简单很多。 木栋梁离开之后，余惊鹊告诉李庆喜，带人在这里等着，什么都不要做。 李庆喜自然是答应下来。 余惊鹊带了两个警员，开车回去特务科，找蔡望津去了。 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回来的这么快吗？” 余惊鹊将门关起来，开门见山的说道：“科长，事情比较严重，薛家的人看起来是誓不罢休，等到船一到码头，他们恐怕就要第一个冲上去，我们拦不住。”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皱着眉头，他是让余惊鹊去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余惊鹊去调查情况的。 这些情况蔡望津知道。 蔡望津问道：“没有办法了吗？” 其实从蔡望津的反应，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已经不满意了。 其实蔡望津也能接受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不要利益了，以后失去码头这个利益来源。 但是能接受最坏的打算，不表示就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看到蔡望津不满意的表情，余惊鹊说道：“科长，属下还有一个办法。” “办法，讲？”蔡望津到想要听一听，余惊鹊能有什么办法。 余惊鹊当下，就将自己和木栋梁说的办法，给蔡望津说了一遍。 听完余惊鹊的办法，蔡望津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他觉得余惊鹊的反应很快。 这个办法，说句实话，蔡望津没有想到。 或者说是蔡望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因为你这样做，薛家的人会不会觉得你有问题？ “你觉得不会有麻烦吗？”蔡望津问道。 毕竟你突然在薛家想要搜查的时候，跑过去说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这怎么看都是巧合。 余惊鹊已经想好对策了，他说道：“我们到时候，将薛家的货物给扣下，慢慢的调查，薛家的人肯定会着急。” “到时候为了拿到货物，一定会给科里好处，我们就让薛家误会，我们是为了这点好处。” 这个解释说得通，薛家的人给好处，他们将货物给薛家的人，让薛家以为，特务科只是为了拿到一些好处。 甚至是让薛家的人误会，今天告诉他们，船上有问题的人，其实就是特务科，其实就是为了要他们的好处。 误会，蔡望津不怕薛家的人误会。 就算是知道特务科是想要好处又如何，这种事情蔡望津不会出面，薛家的人还以为是余惊鹊故意的呢？ 所以蔡望津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还能让薛家再出一笔钱，不然今天薛家的人给带来的麻烦，就这么算了吗？ 只是蔡望津却问道：“如果船上搜查不出来东西，薛家的人当场不会离开吧？” “所以科长，我们要带点东西上去，到时候薛家的人为了不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关系，还不是要和我们说好话。”余惊鹊笑得有些得意。 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同样笑着说道：“你可够狠的。” 这一次薛家的人找事，他们不仅仅要让薛家的人不成功，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到头来还要求特务科。 所以蔡望津觉得余惊鹊够狠的，栽赃陷害，倒打一耙。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封锁搜查 余惊鹊现在所说的办法，不仅仅是可以解决这一次的麻烦，还要让薛家的人，不得不付出代价。 其实蔡望津心里很满意，薛家的人这样做，同样给蔡望津带来了麻烦，他能愿意吗？ 所以蔡望津同意了余惊鹊的计划。 “科长，需要借点东西。”余惊鹊笑着对蔡望津说道。 借点东西，自然是想要借点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的东西，不然怎么能证明船上有问题呢？ “库房里面，有一些坏掉的电台零件，拿去用吧。”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去了库房，将东西拿走。 甚至是都没有让库房的人备案，现在特务科蔡望津说了算，就余惊鹊一个股长。 蔡望津说了从库房里面拿东西，而且余惊鹊的意思是不需要记录，你觉得库房这里的人，会记录吗？ 所以拿着东西，余惊鹊就离开了，他还要赶时间，回去码头呢。 当余惊鹊到了码头，李庆喜急忙上前说道：“科长，船好像已经来了。” 余惊鹊没有废话，将手里的电台零件，交给李庆喜说道：“找两人，藏在身上，不要被看到。” 虽然不知道余惊鹊想要做什么，但是李庆喜也不傻，立马是自己藏了一点，让手下的警员藏了一点。 因为仅仅只是电台的零件，所以不是很大，装在身上，确实看不到。 之后余惊鹊就带着李庆喜等人冲了进去。 在余惊鹊冲进来之后，刚好看到薛家的人，准备上船。 不过余惊鹊却大喊一声：“都不许动。” 看到余惊鹊带着这么多警员过来，薛家的人，和码头的人都是有些意外。 薛家的人以为是木栋梁叫来的，不过木栋梁现在脸上同样是意外的神色。 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木栋梁率先反应过来，问道：“余股长，好久不见，今天兴师动众的是做什么？” 面对木栋梁的问题，余惊鹊说道：“这条船，谁也不能上去，让上面的人都给我下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好笑的说道：“这是薛家的货船，余股长是在说笑话吗？” 薛家的人也出来说道：“余股长，今天我们薛家有事，你还请回避一下。” 看到大家都没有让开的意思，余惊鹊说道：“根据可靠消息，这条船上现在怀疑有反满抗日分子的东西，特务科需要调查。”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第一个站不住了，冲出来说道：“余股长，你在开玩笑吗？” 薛家的人也是郁闷，听到反满抗日分子，这几个字，谁心情能好。 现在的情况就是，和这几个字沾上关系的，那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木栋梁反应最激烈说的过去，因为是他负责的。 薛家的人，刚开始看到余惊鹊，还以为是木栋梁叫过来帮忙的。 但是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余惊鹊说的话，对木栋梁反而是最不利的。 木栋梁哪怕是真的利用薛家的船，中饱私囊，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死啊。 但是如果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木栋梁不死都不行。 现在这个时候，薛家的人也站出来说道：“余股长，你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靠吗？” 薛家的人，和木栋梁有一点一致对外的感觉。 因为今天他们要搜查，木栋梁只是气愤，觉得被羞辱了，不公平，但是却没有阻止他们搜查。 现在余惊鹊跳出来说薛家的船，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他们自然是要先一致对外，之后再搜查了。 可是余惊鹊态度强硬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消息来源，但是如果下一次特务科行动，错失机会。” “情报提前泄露，造成重大损失，你们薛家负责吗？” 负责吗？ 薛家的人又不傻，现在说负责，听了余惊鹊的消息来源，以后特务科真的行动失误，还不是要让他们薛家背黑锅。 面对余惊鹊的话，薛家的人都是不怎么敢说话。 木栋梁站出来说道：“余股长，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们蔡科长我也认识，你这样不好吧？” “木栋梁，你不要套近乎，我们虽然是认识，但是牵扯到反满抗日分子，神仙也救不了你。” “而且一个货船到码头罢了，你们薛家来这么多人干什么？” “还说心里没鬼？”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木栋梁瞪了薛家的人一眼，薛家的人有些尴尬。 他们今天来，确实显得不太正常，因为平常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多人过来。 他们今天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可是现在你怎么解释，你解释不通啊。 而且余惊鹊也不会信，就算是他们解释了，余惊鹊就说是他们找的借口不行吗？ 薛家的人还想要说什么，余惊鹊却没有了耐心直接说道：“特务科调查反满抗日分子，谁要是拦着，谁就是同党。” “上船，给我搜查。”余惊鹊一声令下，李庆喜带着警员就要冲上去。 薛家的人想要阻拦一下，但是警员根本就不管这些，冲开他们跑了上去。 看到警员粗鲁的样子，薛家的人喊道：“余股长，我们一定要去特务科要一个说法。” “你们不需要去特务科，只要搜查没有问题，说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好，你就给我搜，我看有没有问题。”薛家的人气的站在原地。 上一次码头就出事过一次，这一次特务科又来。 薛家的人觉得特务科是不是和他们过不去啊。 木栋梁也气愤，还表示要给蔡望津打电话，余惊鹊一副你随意的样子，管也不管。 薛家的人其实现在心里是担心的，因为上一次就搜查出来了东西，可是薛家的人真的冤枉。 好在薛家的人有点关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之后码头就交给了木栋梁负责，有帮派和特务科的关系，也没有被人搜查过，更加没有出过问题。 今天薛家的人来搜查，特务科就刚好收到消息过来，这让薛家的人觉得奇怪。 生意人，都是聪明人。 他们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木栋梁叫来的。 可是他们又觉得木栋梁不会这么傻，说有反满抗日分子的东西，那不是后果更加严重吗？ 第一次是薛家的责任，薛家能找关系，能安然无恙。 可这一次就是木栋梁的责任，木栋梁只是薛家赘婿，到时候薛家的人不帮忙，想要看木栋梁的笑话，木栋梁怎么办？ 所以薛家的人觉得奇怪。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过关 奇怪当然是奇怪了。 可是没有办法，蔡望津想要利益。 余惊鹊和木栋梁不想组织的货物被发现，只能出此下策。 搜查，搜查不出来东西？ 那可能吗？ 李庆喜还不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吗？ 上去没有让警员胡乱搜查，只是将上面的船员给赶下来，然后就将电台配件给拿了出来。 看到李庆喜手里的电台配件，余惊鹊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余惊鹊，你栽赃陷害。”木栋梁着急的喊道。 薛家的人有点拿捏不准，这到底是木栋梁在做这个生意，还是特务科的栽赃陷害。 其实薛家的人觉得，栽赃陷害的可能更大。 可是很早以前，第一次搜查到东西的时候，真的不是栽赃陷害，那个时候就是军统的东西。 薛家也打听过了。 所以现在，薛家搞不明白，是特务科的栽赃陷害，还是木栋梁大胆妄为，或者是反满抗日分子又一次选中了薛家？ “余股长，这和我们薛家没有关系。”薛家的人立马说道。 他们只是说和薛家没有关系，但是却没有说和木栋梁没有关系，虽然木栋梁也是薛家的人。 “这还仅仅只是随便搜查了一下，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搜查，就发现了这些东西，你们最好想一想怎么解释。” “现在这船，谁也不能上，警戒。”余惊鹊说道。 既然已经在船上发现东西了，那么现在自然是余惊鹊说什么就是什么。 薛家的人哪怕心里觉得余惊鹊是栽赃陷害，也不能对着来，他们只能回去找关系，让特务科收手。 余惊鹊松了口气，现在起码是没有人可以上船了。 木栋梁就算是着急，也不能让人上船。 “我去找你们科长。”木栋梁喊道。 薛家的人也去找关系了。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带人警戒，什么人都不能上船，不要搜查，知道吗？” “是科长。”李庆喜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知道是蔡望津的意思。 既然是蔡望津在背后撑腰，那么李庆喜还担心什么。 照办就行了。 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余惊鹊就回去特务科。 他要和蔡望津汇报这件事情。 其实余惊鹊回到特务科的时候，木栋梁也在，他是来找蔡望津的。 毕竟遇到这种事情，他不找蔡望津，找谁？ 余惊鹊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木栋梁就在里面，不过木栋梁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反而是来给蔡望津表示感谢的。 今天能让薛家的人离开，可不就是蔡望津的功劳吗？ “你要谢，还是谢余股长吧。”蔡望津对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笑着说道：“余股长自然是要感谢的。”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和余股长商量就行了。”蔡望津觉得薛家的人既然已经离开，船只被特务科的警员封锁，那么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就很简单了，没有必要再去交代什么。 只是木栋梁不放心的问道：“抗日反满分子的事情？” 木栋梁问的很小心，虽然躲过一劫，但是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了联系，让他很是担心。 现在你知道担心了？ 刚才你可是同意这个办法的？ 蔡望津心里觉得木栋梁也是贪财的人，而且是胆子很大的贪财的人。 不然也不会同意这个办法。 不过木栋梁的贪财，蔡望津早就知道了，不然能去薛家吗？ “没事的，调查之后，会还给你们薛家一个清白的。”蔡望津无所谓的说道。 一些电台的零件，还是坏的。 而且不多。 薛家还是有头有脸的，能找到一些关系。 到时候蔡望津也就给薛家一个面子，说是反满抗日分子，故意想要陷害薛家，那么木栋梁自然是不会遇到危险。 反满抗日分子陷害，故意用坏的零件，都不敢用好的零件，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听到蔡望津的话，木栋梁才放心下来，说道：“谢谢蔡科长，这一次真的是惊险。” “以后小心一点。”蔡望津脸色变得严肃。 这一次的事情能过关，可是总不能每一次都用这样的办法吧。 木栋梁知道是自己的失误，对于蔡望津的态度没有什么不满，说道：“会的。” 之后余惊鹊也没有汇报，木栋梁提前过来，该汇报的事情已经汇报完了，现在让余惊鹊和木栋梁一起出去，负责后续的事情。 两人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来到余惊鹊的办公室。 关了门之后，余惊鹊说道：“坐吧。” “还好有惊无险。”木栋梁笑着说道。 到了这里，说话就不用太过小心，可以随意一点。 余惊鹊给木栋梁倒了杯水说道：“算是运气好，主要是蔡望津肯帮忙。” 这件事情里面，蔡望津如果不肯帮忙的话，那么余惊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至于搜查到的东西，之后不会给木栋梁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蔡望津死抓着不放，那是麻烦。 但是蔡望津心里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和木栋梁没有关系，也没有反满抗日分子的东西，电台零件是从特务科库房拿走的。 那么你说蔡望津盯着木栋梁不放干什么？ 蔡望津是不知道船上真的有反满抗日分子的东西，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木栋梁点了点头，又问道：“警员在船上没有问题吗？” 船上现在可是有不能见人的东西，虽然将船员都赶了下来，但是警员如果在上面翻动怎么办？ “放心吧，我已经交代过了，他们不会动的。”余惊鹊不担心这一点。 他交代过李庆喜了，而且这些警员也心里大致猜到了这件事情，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在船上胡乱翻动。 听到余惊鹊说没事，木栋梁才将最后一口气，松下来。 这一次其实木栋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有想到真的还死里逃生了。 这种感觉，让木栋梁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对余惊鹊太多感谢的话，木栋梁说不出来，但是这些东西，他都会记在心里。 久违的放松，两人在办公室，都点了根烟，喝着水，还能叙叙旧。 两人同样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这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而是在特务科里面，光明正大的叙旧。 两个地下党，在特务科的办公室里面叙旧，这感觉也有点意思呢。 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毕竟组织的货物还在船上呢，必须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两人才能算是完成任务。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被人盯上 “我先拖着吗？”木栋梁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先拖着，然后找机会，晚上偷偷将你和蔡望津的东西，还有组织的东西运出来。” “我会和警员打招呼，不会拦你。” 只要跟着蔡望津的东西一起出，组织的东西也不会出问题。 “东西运出来之后，我们不会轻易的让薛家将货物拿回去，拖几天之后你就告诉薛家，是我想要钱。”余惊鹊要擦屁股。 而且不能让蔡望津出面，只能让余惊鹊出面。 其实到时候余惊鹊就算是承认自己陷害薛家，不过这个承认，是余惊鹊和薛家的人心里都有数，但是却没有证据。 为了要钱，来这么一出，也说得过去。 到时候薛家给钱，余惊鹊将货物还给他们。 记恨虽然是会被薛家记恨，不过任务都已经顺利完成，只是被薛家记恨罢了，余惊鹊怕什么？ 而且薛家就算是记恨，最多只能在余惊鹊遇到问题的时候，落井下石，他们也不可能对付余惊鹊。 所以这一点余惊鹊不担心。 而且蔡望津会满意，起码不需要蔡望津背锅，说是蔡望津想要薛家的好处。 再者说了，这点好处蔡望津看不上，余惊鹊就算是说蔡望津想要，薛家的人都不会信，可能还会觉得有其他的事情。 如果又怀疑到蔡望津身上，你觉得蔡望津能满意余惊鹊的做法吗？ 所以不如就直接自己背黑锅，而且余惊鹊刚刚做了特务科的股长，还是唯一的股长，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不行。 木栋梁表示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做好的。 警员是不用管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不要阻拦木栋梁就行，货物就算是运出来了，也是木栋梁负责。 那么蔡望津是不会管的，更加不会去看，所以组织的货物，蔡望津也不可能会知道。 说完这些，木栋梁就准备离开。 只是送木栋梁出去特务科之后，余惊鹊说道：“你还是小心一点，今天薛家的人突然来搜查，可能有问题。” “我知道。”木栋梁自然知道有问题，只是之前眼前的难关都过不去，也就没有考虑这一点。 如今难过度过，这一点就必须要好好考虑一下。 木栋梁虽然是和蔡望津勾结，但是也很隐蔽，而且码头是木栋梁负责，消息不容易走漏风声。 而且也不是每一次薛家的船到码头，木栋梁都有问题，只是偶尔。 但是薛家的人，这一次就找的这么巧，刚好就是木栋梁有问题的一次，而且还有组织的货物在船上。 不过从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人知道组织的货物在船上，仅仅只是说了木栋梁中饱私囊的事情。 那么这个事情，是怎么传到薛家人的耳朵里面的？ 你必须要调查一下不是。 在余惊鹊看来，很巧合。 薛家的人刚知道，第一次来搜查，就刚好堵住了木栋梁，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而且木栋梁说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弄的好像薛家的人，是突然决定的这件事情一样。 木栋梁的身份还是很重要的，码头的事情同样对组织重要。 不管对付木栋梁的人，是想要木栋梁下台，为了薛家的利益，还是为了什么。 木栋梁都不能给这个人机会，毕竟这不仅仅是这些人眼中的利益，还有组织的线路问题。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木栋梁说道：“我会和雪狐商议的，我先将组织的货物运出来，之后就会开始调查。” “小心一点，尤其是组织这里的事情，我感觉你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要因为薛家的利益争夺，暴露了组织的事情。”余惊鹊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对方盯着你，根本就不是知道了你地下党的身份，仅仅只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可是盯着盯着，发现了你是地下党，那不是冤枉吗？ “我会小心的。”木栋梁确实在负责组织的工作，如果被人盯上，也确实容易露出破绽，他心里也明白。 送走了木栋梁，余惊鹊打算等消息，看看木栋梁和陈溪桥商议之后，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今天的事情，余惊鹊算是完成，得罪薛家就得罪薛家，比起来组织线路瘫痪，木栋梁身死，余惊鹊觉得好的不知道多少。 这件事情余惊鹊不需要和组织汇报，木栋梁会汇报的，所以他就没有找孔晨。 在晚上的时候，李庆喜从码头回来，还有警员在值班，二十四个小时，都不要有人想要上船。 看到李庆喜回来，余惊鹊将其叫去自己办公室，告诉李庆喜木栋梁如果想要运东西走，不要阻拦。 李庆喜连问都没有问，直接点头就答应下来，他其实都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李庆喜聪明，余惊鹊就不用多费口舌，他将事情想到了蔡望津头上，余惊鹊还能少点麻烦。 之后余惊鹊在办公室也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薛家的人，找来的关系。 余惊鹊都是一一应付，不过嘴上说一套，背地里面做一套。 那就是不可能将货物给薛家。 能给余惊鹊打电话的人不多，有些人和余惊鹊也没有什么交情，是拗不过薛家才打一个。 下班之后，余惊鹊就走了，担心还有电话过来要应付。 余惊鹊告诉李庆喜，让他来接电话，多说好话，不办事就行了。 回家和季攸宁吃了饭，没有说今天的任务，不想季攸宁跟着担心。 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去特务科，李庆喜就跑过来说道：“股长，电话不多，就两个，都应付过去了。” “那就行。”余惊鹊都懒得问是谁打的电话。 如果真的是来头很大的人，余惊鹊不问，李庆喜也会说的。 今天不需要余惊鹊去码头，也不需要余惊鹊应付薛家的事情，蔡望津这里都接了几个电话呢。 下午的时候，余惊鹊也被蔡望津叫了过去。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科长，这薛家果然是冰城的地头蛇，能拉来的关系还不少。” “都是利益关系罢了。” “不打电话是不好看，可是打了电话，只是让薛家的人看看而已。”蔡望津看的明白。 这些打电话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讲情面想要蔡望津放人，都是问了问关心了一下，然后说调查没有问题，就高抬贵手。 前提是什么？ 调查没有问题。 如果特务科说有问题，这些人才不会自找麻烦，给薛家出头呢。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同样怀疑 打电话求情这件事情，其实作用很小。 因为你找的人就不对，你如果能找到日本人，而且日本人也愿意帮你，那么特务科基本上无话可说。 只能交给羽生次郎负责。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是特务科自导自演，还不敢交给羽生次郎负责，那么自然是会将薛家的货物还给薛家。 可惜就可惜在，薛家找的人，不对。 “科长，我已经和木栋梁交代了，过几天之后，就说是我想要薛家的好处……”余惊鹊将自己的解决办法说了一下。 在蔡望津面前说这些，自然是想要告诉蔡望津，让蔡望津记得自己的好，也就是邀功。 余惊鹊的小心思，蔡望津自然明白，说道：“辛苦了。” 这就表示，蔡望津记得余惊鹊的好。 “不辛苦，为了科长。”余惊鹊急忙表态。 之后蔡望津没有继续说薛家的事情，薛家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很好解决。 木栋梁将货物运出来，然后特务科这里将薛家的货物还给薛家，就行了，不会有麻烦。 哪怕是现在有日本人跳出来，让蔡望津将薛家的货物给了，那都没事。 只要拖一天，木栋梁说不定就已经完成了这个操作。 蔡望津今天叫余惊鹊过来，要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情。 “木栋梁可能被人盯上了。”蔡望津的反应自然也快，不仅仅是余惊鹊能看出来，蔡望津也能看出来。 余惊鹊说道：“是不是薛家里面有人不满意？” 木栋梁怎么说都是赘婿，去了薛家也是薛家的嫡系，有点不想放权，有了木栋梁，生了孩子，那么薛家还是在他们手里。 可是薛家下面还有很多人，家大人也杂，他们看到薛家已经后继无人，难道就没有想法吗？ 如果他们有想法，现在盯着木栋梁，不是说不过去。 余惊鹊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 但是蔡望津却不是，他想的要更加多一点。 “我担心有人是冲着我来的。”蔡望津说道。 他和木栋梁的事情，是秘密，却也算不上多机密。 这一次被人这样来了一手，蔡望津也认为是薛家的人做的，可是他谨慎小心习惯了，多想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头上。 而且如果是薛家的人调查到了什么，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人去码头查木栋梁。 应该是偷偷威胁木栋梁才对。 因为你威胁了木栋梁，你也可以得到好处，但是你查了木栋梁。 木栋梁虽然可能之后就不能继续中饱私囊，但是对你没有好处啊。 反而是对薛家有好处。 再者说了，这个消息就算是薛家嫡系查出来的，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威胁木栋梁要好处。 可是也不应该大张旗鼓去查，应该秘密和木栋梁处理这件事情，让木栋梁不能管码头的事情，都需要私下来说。 弄的大张旗鼓，不是让外人看笑话，还给那些人可乘之机吗？ 家丑不可外扬。 薛家的人做生意，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所以蔡望津才会觉得，薛家的人，兴师动众，带着人去码头，是有问题的。 在蔡望津看来，好像是有人故意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他们也是刚刚知道，而且还是一群人一起知道的。 所以这个消息瞒不住，想要低调不行，想要好处不行，而且他们心里可能还不确定呢。 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才会出现要一起去码头搜查的场面。 听到蔡望津的分析，余惊鹊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有些少了。 之前余惊鹊觉得木栋梁被人盯上了，可是现在从蔡望津的分析来看，是有人故意的。 而且好像不是薛家的人，在蔡望津看来，是冲着蔡望津来的。 毕竟木栋梁和蔡望津的勾当被人知道之后，对蔡望津也是有打击的。 利益来源没有不说，还会得罪人。 而且这个也算是蔡望津的一个重要钱财来源。 蔡望津都多想一步，余惊鹊心里也忍不住想要多想一步，那就是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冲着木栋梁地下党的身份去的？ 只是转念一下，觉得不是。 毕竟船上有组织货物这件事情，没人知道，余惊鹊和木栋梁的计划是成功的。 看来确实只是冲着木栋梁，还有蔡望津。 听完蔡望津的分析，余惊鹊低声问道：“科长，你说会是谁呢？” “如果知道，还用调查吗？”蔡望津瞪了余惊鹊一眼。 他只是分析出来这些事情，但是具体是谁，现在不确定。 要是说怀疑，那人就多了。 警察厅里面就有，甚至是离开特务科的剑持拓海，还有蔡望津在外面得罪的人。 这样怀疑是没有必要的，蔡望津叫余惊鹊过来，就是告诉余惊鹊需要调查。 只要你调查清楚了，这些东西不就都明白了吗？ “科长，我会调查清楚的。”这件事情，蔡望津叫余惊鹊过来，就是想要余惊鹊亲自来负责。 反满抗日的任务，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负责，成功失败都行。 但是这个任务，蔡望津要余惊鹊来负责。 毕竟反满抗日分子这一次抓不到，可以下一次再抓。 自己这里的隐患，可是要早早排除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蔡望津还能不知道孰轻孰重吗？ 余惊鹊也想要亲自调查，虽然这件事情，可能是针对蔡望津，但是木栋梁一定会被牵连。 因为这件事情上面，木栋梁和蔡望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蔡望津倒霉，木栋梁也要倒霉，木栋梁如果倒霉了组织的线路怎么办？ 余惊鹊可不能看着组织的线路出问题，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必须要真心实意的帮蔡望津解决。 甚至是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给蔡望津使绊子。 哪怕这一次的事情，最后调查发现能对付蔡望津，都不能对付，毕竟木栋梁这里的线路，必须要保住。 线路的重要性，余惊鹊心里明白。 蔡望津一时半会也对付不了，不用急于一时。 “科长，要告诉木栋梁吗？”余惊鹊问道。 “就说是帮他调查。”蔡望津说道。 这个意思就是告诉木栋梁，帮你调查，看看薛家里面，是谁盯上你了。 但是不会说，背后其实是想要对付蔡望津。 “我明白了科长，我明天就和木栋梁联系。”今天已经不早了，不用急于一时，显得太紧张。 等到明天，调查是一样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蹊跷 今天蔡望津和余惊鹊的谈话，让余惊鹊心里也重视起来。 之前虽然重视，可是余惊鹊交代给木栋梁的，只是告诉他，会不会是薛家里面的人，看他不顺眼，想要对付他。 蔡望津的一番言论之后，余惊鹊也觉得可能是为了蔡望津，毕竟这件事情里面，确实是出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和蔡望津说的一样，你现在猜测，是猜测不出来的。 你需要调查，你才能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搞鬼。 晚上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余惊鹊从李庆喜这里收到消息，说码头的木栋梁有动作。 就是打算将东西运走。 “不用管他。”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余惊鹊之前就交代过了，李庆喜当然是让警员不要管，现在只是和余惊鹊汇报一声。 木栋梁今天就想要将东西运出去，恐怕也是担心夜长梦多，有机会当然是早早解决这个问题。 看来问题不大，余惊鹊也就回家去，没有关心。 只是告诉李庆喜，如果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自己。 如果仅仅只是运送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东西，余惊鹊不会这么关心，可是偏偏今天一起运送的，还有组织的东西，余惊鹊不能不关心。 回到家中，和季攸宁一起吃饭，同时等着电话。 等到了晚上快睡觉之前，都没有等到李庆喜的电话，余惊鹊就知道没有问题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木栋梁早就已经将东西都运走了，如果有人阻拦，有问题的话，李庆喜这个电话早就打过来了。 放心下来，和季攸宁一起休息。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就去了码头。 他去是找木栋梁，商议一下这一次的事情，就是蔡望津说的，帮助木栋梁找幕后黑手。 其实是帮助蔡望津自己。 而且码头这里调查船只，余惊鹊过来也合情合理。 来到这里，余惊鹊就在船上随意的走动，等着木栋梁过来。 他知道木栋梁一定会来，毕竟现在薛家最在乎的就是船上的货物，木栋梁又刚好负责码头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等到木栋梁过来，余惊鹊和木栋梁确认了一下眼神，木栋梁的意思是告诉余惊鹊，已经全部搞定了。 收到这个眼神之后，余惊鹊对一旁的李庆喜说道：“搜查，全面搜查。” 现在让李庆喜带着警员搜查船只，就不用担心组织的东西被发现了。 不过李庆喜心里认为，是将蔡望津想要运走的东西运走了，才让警员搜查，所以一点疑心都没有。 毕竟昨天晚上运走东西的时候，李庆喜心知肚明。 所以李庆喜立马就带着警员，开始搜查。 船只是一定要搜查的，不然到时候还给薛家，薛家看你连搜查都没有搜查，一点都不乱，这不是显得奇怪吗？ 哪怕是薛家明明知道你是栽赃陷害，你做样子也要做啊。 让警员在船上搜查，余惊鹊和木栋梁来到一旁。 “有消息吗？”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木栋梁摇头说道：“我先处理组织货物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调查呢。” 虽然当时余惊鹊说了让木栋梁小心调查，只是时间来不及，木栋梁肯定是要先处理货物。 “事情有变。”余惊鹊说道。 “怎么了？”木栋梁疑惑的问道。 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怎么事情就有变了。 余惊鹊将蔡望津的说法，和木栋梁说了一下。 “他让我们过来，说是帮你调查幕后黑手。”余惊鹊说道。 听完这些东西，木栋梁思考了片刻说道：“蔡望津还真的是老狐狸，不管是他自己太过小心，还是什么，他这一次说的话，听起来有道理。” “你也觉得有道理？”余惊鹊想要听听木栋梁的看法。 “是啊，这一次薛家的事情，我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我在薛家这么长时间，也经营了一些人，平常的消息都来的很快，这一次他们都快要杀到码头来了，我才收到消息。”木栋梁觉得同样蹊跷。 他在薛家，自然也是会经营，而且当时他还从特务科里面，救出来了薛家的一个人。 那次余惊鹊是卖给了木栋梁一个人情，这个人也就和木栋梁关系不错，所以在薛家木栋梁还是有班底的。 这一次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有才对。 “蔡望津认为是有人告诉他们，然后他们也不知道真假，所以才会过来搜查。”余惊鹊将蔡望津的猜测说出来。 木栋梁皱着眉头说道：“你说是谁呢？” “谁会这么做？” “这不是要问你吗？”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木栋梁说道：“就和蔡望津说的一样，如果是薛家里面的人，要么就是私下了解，不敢大张旗鼓，要么就是威胁我拿好处，这样做对薛家的人，没什么好处。” “所以不是薛家的人，而是外面的人？”余惊鹊问道。 “如果是外面的人，这就是冲着蔡望津去的啊。”木栋梁觉得蔡望津分析的有道理，这样分析起来，确实是冲着蔡望津去的。 自己反而是无妄之灾。 “我们这一次，差一点被蔡望津害死。”木栋梁说道。 冲着蔡望津去的，可是刚好船上还有组织的东西，要是真的被发现，那么岂不是被蔡望津给害死了。 “就算是冲着蔡望津去的，必然也是和薛家的人接触过，不然这个消息怎么送来的？” “我们好好查一查，帮蔡望津解决掉这个麻烦，因为码头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余惊鹊现如今认为只能如此。 哪怕真的是蔡望津的麻烦，你都必须要帮蔡望津给解决了。 不然到时候木栋梁跟着倒霉，组织也要倒霉。 “真心实意去帮一个汉奸，还是第一次。”木栋梁脸上的表情，是笑也不对，不笑也不对。 “不是帮汉奸，是帮组织。”余惊鹊觉得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是帮助了蔡望津，但是最终是为了组织的线路，不然谁会去帮蔡望津。 为了组织的线路，你是别无选择的。 “不过你在薛家调查的时候小心一点，谁知道蔡望津得罪的人，在冰城的权利大不大，不要将自己给弄进去。”余惊鹊提醒了木栋梁一句。 冰城也是鱼龙混杂，蔡望津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你也不知道。 免得帮蔡望津吸引仇恨，先调查出来是谁再说，不着急跳出来。 如果调查出来，发现来头太大，就告诉蔡望津，让他自己处理，总不能真的为了蔡望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吧。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调查 调查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有个结论。 免得组织的线路，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功亏一篑。 只是牵扯到了薛家，特务科不好调查，只能让木栋梁来调查。 木栋梁说道：“没问题，交给我，我会调查清楚的。” “那我这几天就负责码头的事情，基本上都会在码头，你有消息就通知我。”余惊鹊这样做，方便和木栋梁见面。 “打算什么时候，将船只还给薛家？”木栋梁问道。 “你现在就可以给薛家放消息，说我要钱。”这个计划之前都说好了，现在自然是按照原计划办事就行了。 木栋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他告诉薛家，余惊鹊想要钱，薛家给不给的，还要商量一下。 而且到时候薛家决定给，余惊鹊也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让薛家的人不能接受，这样薛家的人讨价还价之后，还能拖一两天。 这件事情拖出来的时间，其实就是给余惊鹊和木栋梁，调查的时间。 够应该是足够了。 毕竟这个消息，一下子放给了薛家这么多人，不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其实就是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直接将蔡望津给带出来，他恐怕都没有想到，蔡望津居然是利用调查反满抗日分子这个借口，将事情给解决吧。 所以可能不会太过小心，木栋梁想要调查，还是有机会的。 交代完了之后，余惊鹊就在码头看着李庆喜他们装模作样的调查，木栋梁回去薛家，说是告诉薛家的人，余惊鹊的意思，其实不过是找机会调查去了。 薛家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那是暴跳如雷。 你余惊鹊算什么东西，特务科的股长，冰城的人怕你，我薛家的人怕你吗？ 你打秋风，打到我薛家头上来了，你找死是不是。 薛家的人，在家里是骂的欢快，但是不敢出来骂啊。 薛明死了之后，薛家可不就是江河日下吗？ 虽然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你也是死骆驼啊，不如往昔那就是不如往昔了。 而且余惊鹊现在是特务科的唯一股长，此消彼长，余惊鹊就是打秋风打到你薛家头上了，你要如何？ 薛家的人肯定不愿意吃这个亏，觉得被一个小小的余惊鹊欺辱，他们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余惊鹊说要钱，你有证据吗？ 消息是木栋梁带回来的，可是你没有证据证明余惊鹊说过这句话。 你现在去告状，余惊鹊就说自己没有说过，说自己在船上确实发现了电台零部件，自己要认真负责这件事情，不调查明白，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这反而是表现的余惊鹊工作认真，但是结果是什么？ 那就是薛家的人，不要想要货物了，因为余惊鹊什么时候能调查明白？ 所以薛家的人气归气，骂归骂，最后还不是要忍气吞声。 他们想打电话给了蔡望津，让蔡望津来管管余惊鹊，但是你能告诉蔡望津，你手下的股长，想要打秋风吗？ 那么蔡望津脸上无光啊。 所以薛家的人，现在是怎么说，都不太好说了。 也就是如今，如果是以前，和日本人的关系那么亲密的时候，薛家觉得余惊鹊根本就不敢。 柿子都是挑软的捏，薛家现如今在余惊鹊眼里，这不就是软柿子吗？ 你说薛家的人心里能乐意吗？ 木栋梁也是破口大骂，在薛家说道：“我看那些电台零部件，就是余惊鹊这孙子，自己带上去的。” 听到木栋梁的话，薛家的人都是暗自点头。 他们也觉得是余惊鹊带上去的，因为当时警员跑上去，随便搜查了一下，就搜查出来了东西。 如果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的东西，那肯定是要藏起来才对。 既然都藏起来了，警员搜查不需要时间吗？ 可是这一次确实不需要时间，那明显就是有问题。 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你有证据吗？ 你能证明说东西是余惊鹊让警员带上去的吗？ 薛家的人恨余惊鹊是恨的牙痒痒，觉得余惊鹊怎么就和薛家过不去了。 这个时候，还有人说是因为木栋梁。 木栋梁以前和余惊鹊有交际，但是最后水涨船高将余惊鹊给踢开了，余惊鹊怀恨在心，所以现在报复。 对于这个说法，薛家的人是认的，盯着木栋梁看，好像是怪木栋梁一样。 木栋梁自然是不乐意了，骂余惊鹊恩将仇报，不讲道义什么的。 薛家的人想想也是，木栋梁之前在帮派里面地位不高，和余惊鹊合作，被余惊鹊拿捏。 等到木栋梁地位高了，自然是不可能被余惊鹊拿捏了。 等到木栋梁入赘薛家之后，更加是不能被余惊鹊给掌控不是，薛家的人能愿意吗？ 所以木栋梁的做法没有错，是余惊鹊欺人太甚。 可是你架不住余惊鹊现在地位也提高了，最后薛家的人打算破财免灾，但是也就这一次，如果余惊鹊以后还是要故技重施的话，他们薛家也要鱼死网破。 花大价钱找日本人，都不会出小钱让余惊鹊行个方便，因为恶心人。 就算是亏本，他们也不能忍第二次。 好在余惊鹊也没有打算有第二次。 薛家让木栋梁和余惊鹊交涉，看看需要多少钱。 木栋梁说是要和薛家的人商议一下，看看底线是多少钱。 说是商议，其实木栋梁已经是让自己的人，开始调查，码头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木栋梁也亲自调查，旁敲侧击一些问题。 薛家的人，现在都被余惊鹊弄的心烦，也就没有在乎木栋梁这里的事情。 因为在薛家的人看来，特务科这一次是来找木栋梁的麻烦的，不可能和木栋梁是一伙的。 那么如果船上的货物不对，可能现在还是不对。 等到应付了余惊鹊，拿到货物之后，薛家的人还是可以上船查看，到时候木栋梁有没有问题，就一目了然。 对木栋梁的戒备心理下降，也方便了木栋梁的调查。 只是消息来的很杂，因为很多人都收到了，而且不是同一个渠道，木栋梁判断，确实是有人，故意给薛家送情报。 而且是同时送给很多人，就是为了让他们去码头搜查，就是想要当场将木栋梁抓一个现行，让木栋梁不得不求助蔡望津，从而将蔡望津牵扯出来。 短暂的调查，让木栋梁确定，蔡望津的猜想是正确的，不是杞人忧天。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老熟人 第二天，余惊鹊在码头见到了木栋梁。 木栋梁一方面是来和余惊鹊交涉，说薛家愿意给钱，让余惊鹊将货物还给薛家，而且还不能让薛家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关系。 薛家觉得当然牵扯不上关系了，东西就是余惊鹊带上去的，薛家和反满抗日分子到底有没有关系，余惊鹊心里最清楚。 就是给钱，货物拿回来，就行了。 但是木栋梁和余惊鹊说的完全不是这件事情，他来到码头之后，见到余惊鹊。 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木栋梁才开口说道：“蔡望津猜测的不错，确实是有人给了消息，薛家的人才知道的。” “谁给的消息，能调查到吗？”余惊鹊问道。 “消息很杂，不是一个人送来的，我已经让帮派的人去查了，应该可以找到。”木栋梁很自信的说道。 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其实就是花钱找了人，给薛家送消息。 既然是花钱找人送消息，那么这些人，帮派是可以查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知道不知道背后是谁。 毕竟背后的人，总是会躲一躲，不可能亲自去找这些人，要一步一步调查才行。 “看来这个人很清楚背后是蔡望津，却没有直接将消息放给薛家，是为什么？”木栋梁好奇的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很正常，蔡望津不是一般人，薛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弄的大张旗鼓。” “而且薛家的人不傻，如果这个消息里面，直接出现蔡望津的名字，薛家的人也会知道，是有人想要让他们当出头鸟。” 蔡望津的身份放在这里，说出来反而是效果不好。 不如不说，让薛家盯着木栋梁，盯着木栋梁的话，薛家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只要闹起来了，蔡望津也藏不住。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因为蔡望津，如果让木栋梁一个人承担责任，木栋梁能愿意吗？ 到时候肯定要拉蔡望津下水，背后的人目的就达到了，所以他不说出来蔡望津的名字。 听到余惊鹊这样解释，木栋梁觉得说得通。 之后两人等了等消息，然后等到了帮派的调查。 你别说，帮派的人调查起来这种事情，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而且给薛家送消息的人不是一个人，人很多，所以消息才能第一时间，被薛家这么多人知道。 调查到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只是拿了钱，答应帮送消息罢了。 你说他们是为了对付蔡望津，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还是有幕后黑手，你还是要调查。 继续调查下去之后，余惊鹊发现了一个老熟人，是谁？ 一个从特务科离开的警员，以前是特务科的队长。 这个警员为什么离开？ 自然是因为他是剑持拓海的心腹，剑持拓海倒台之后，他就离开了特务科。 而且走的很快，担心余惊鹊和蔡望津的报复，是他放出这个消息的？ 他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特务科里面的警员都不傻，难道是他自己留意到的？ 他现在放出这个消息，就是报复蔡望津，因为他离开了特务科，所以想要报复一下蔡望津？ 不可能。 这个警员不可能敢这样做。 他什么身份，他敢来报复蔡望津，还有他凭什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难道是背后还有人？”木栋梁看到余惊鹊不相信，觉得是不是背后还有人。 余惊鹊笑着说道：“当然有人。” 余惊鹊已经反应过来了，这背后的人是谁？ 还是老熟人。 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被蔡望津给阴了一手，差一点死了不说，还离开了特务科。 这种耻辱剑持拓海能忘记吗？ 他必然是不能忘记，而且是想要报复的。 一棒子打死蔡望津现在他做不到，但是他却可以恶心蔡望津，让蔡望津失去一个重要的金钱来源。 这个来源确实很重要，让蔡望津丢掉的话，剑持拓海也能满足一下自己的报复心理。 这个消息剑持拓海是知道的。 当时还是余惊鹊和剑持拓海说的，这要是让蔡望津知道了，余惊鹊当年墙头草的事情，不是就瞒不住了。 不过余惊鹊也能解释，毕竟当年是蔡望津让他和剑持拓海搞好关系，伪装成对付蔡望津的样子。 而且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事情，剑持拓海猜出来了问余惊鹊，余惊鹊能不说吗？ 再者说了，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还能调查不到一点消息吗？ 这个事情余惊鹊不担心，最差余惊鹊还可以死不承认，就说剑持拓海是自己调查到的，现在不过是在诬陷自己罢了。 剑持拓海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不重要。 并不能影响蔡望津对余惊鹊的信任。 剑持拓海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报复蔡望津，找到了离开特务科的警员帮自己散布消息。 这警员离开特务科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了，能跟着剑持拓海当然是乐意了。 不得不说，这个调查结果，是意料之中。 当时余惊鹊怀疑的人选里面，确实出现了剑持拓海的名字。 因为余惊鹊用孩子威胁了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不能从家人这里动手，那么剑持拓海就找到了木栋梁。 确实，木栋梁算不上蔡望津的家人，也算不上余惊鹊的家人。 剑持拓海这样的办法，谁也不能说他有问题。 但是木栋梁和余惊鹊是同志啊，木栋梁是地下党啊。 如果木栋梁仅仅只是帮派的人，是蔡望津的合作伙伴，余惊鹊当然不会管。 可是剑持拓海盯着谁不好，又盯上了一个地下党，余惊鹊觉得够倒霉的。 被谁盯上不好，被剑持拓海盯上。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你接下来必须要多加小心，他想要用你来报复蔡望津，不要露出破绽。” “放心，现在我们也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木栋梁觉得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那么应付起来就简单多了。 不过木栋梁有点担忧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剑持拓海破罐子破摔，就是要将我和蔡望津的事情说出来，绝了蔡望津在码头的好处。” “这样的话，组织的线路不是也会出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余惊鹊说道：“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蔡望津，让蔡望津想办法应付，大概率接下来为了保险起见，蔡望津会先放弃码头的事情，等风声过去。” “这段时间蔡望津不会利用码头，让组织也少用。” 余惊鹊觉得蔡望津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先安静一段时间，不要顶风作案。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安静 调查到了幕后黑手，余惊鹊就急急忙忙跑回去特务科。 回到特务科，敲响蔡望津办公室的门。 进去之后，余惊鹊低声说道：“科长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剑持拓海。” 已经离开特务科，余惊鹊也没有必要叫什么剑持股长，反正关系又不好，在蔡望津面前不用装模作样。 听到剑持拓海的名字，蔡望津好像是没有什么吃惊一样，看来这个名字会成为幕后黑手，蔡望津心里是有预测的。 看到蔡望津不说话，余惊鹊问道：“科长，现在怎么办？” 如果是其他人，某个小喽想要对付蔡望津，那么自然是好解决，只是牵扯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没有办法自己做决定。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蔡望津问道。 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就要看余惊鹊怎么回答了。 心里千回百转，其实就是一瞬间，因为在码头的时候，余惊鹊就想过这个问题。 “剑持拓海当时就猜到了。”余惊鹊这句话也算是一个委婉的回答。 就是告诉蔡望津，剑持拓海当时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然后询问过余惊鹊。 但是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合作，说句实话，蔡望津连余惊鹊都没有告诉。 余惊鹊能知道，还是从木栋梁这里知道的。 至于蔡望津告诉余惊鹊，还是这一次让余惊鹊去负责码头的事情，余惊鹊才知道。 你说剑持拓海是从余惊鹊这里知道消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剑持拓海明显知道的更加早，余惊鹊知道的晚。 现在蔡望津问，是问剑持拓海怎么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有关系。 这个关系，其实余惊鹊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合作而已。 余惊鹊现在回答蔡望津也是如此，剑持拓海当时确实是问过余惊鹊有关蔡望津和木栋梁的问题，余惊鹊也确实回答了。 毕竟当时要和剑持拓海搞好关系，你不回答也不行。 只是余惊鹊却不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背后的勾当，你总不能因为余惊鹊仅仅只是告诉了剑持拓海，蔡望津和木栋梁有关系，就记恨余惊鹊吧。 听到余惊鹊承认，蔡望津其实就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确实余惊鹊知道这个消息，知道的很晚，比剑持拓海还晚。 剑持拓海这一次能知道，恐怕还是自己回去宪兵队之后，调查的吧。 蔡望津这样想，余惊鹊就放心了。 因为余惊鹊是如何告诉剑持拓海的？ 差不多就是告诉剑持拓海，蔡望津盯上了薛家的生意，还和木栋梁有关系，现在余惊鹊说的是假话。 余惊鹊现在算是死不承认，到时候剑持拓海哪怕是说出来，余惊鹊都不会承认的。 他说的理由也站得住脚，他就不信蔡望津会因为剑持拓海，不相信自己。 因为剑持拓海对蔡望津可是非常记恨的，离间计什么的都有可能，你相信对你如此记恨之人说的话，那不是傻吗？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余惊鹊就不担心了。 反正就是一问三不知，剑持拓海具体是如何知道的，那就是剑持拓海自己调查出来的，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蔡望津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事情和余惊鹊说的差不多。 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之前，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有关系，离开特务科之后想要报复，就想起来了这件事情，调查了一下发现可能真的有关系，就想要薛家来搅局。 现在算是将剑持拓海的阴谋给破解了。 剑持拓海又输一次，蔡望津的心情还挺好的。 只是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科长，您说剑持拓海会不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和薛家挑明科长您的名字。” “要是这样，平白无故树立薛家这么一个敌人，还……” 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明白，还会少了一个经济来源。 余惊鹊说的问题，蔡望津也会考虑，毕竟剑持拓海不管不顾，直接和薛家挑明了怎么办？ “你到时候和木栋梁说一声，码头这里的事情，先停一停。”蔡望津的决定，和余惊鹊猜想的差不多。 想要细水长流，你就不能杀鸡取卵。 这种时候停一停，为的是以后更多的利益。 “就怕剑持拓海不放手。”余惊鹊不放心的说道。 蔡望津对剑持拓海同样不满，觉得阴魂不散，都已经离开了，还在这里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真的被一直盯着，码头这里确实只能一停再停，那么利益呢？ 可是你现在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码头只能先停一停。 要不你就先解决剑持拓海，可是你怎么解决剑持拓海？ 在特务科的时候，都不好动手，更加不要说离开特务科了。 而且剑持拓海是日本人，和羽生次郎还能说的上话，蔡望津不想找麻烦。 但是剑持拓海今天可以从这里给你找麻烦，明天就可以从别的地方给你找麻烦，蔡望津也是心里思考，要怎么应付。 挥手让余惊鹊下去，这件事情就算是调查明白了，也不算是什么好事情。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晚上就见到了木栋梁将消息告诉木栋梁。 “蔡望津让你先安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在码头老老实实。”余惊鹊说道。 “组织这里？”木栋梁问道。 蔡望津是可以让木栋梁老实，但是组织这里有时候需要运送什么，是非常紧急的。 要是也就这么停了，影响还挺大的。 “你一会去找一下雪狐，说明情况，不是非常紧急和重要的事情，也尽量停一停。” “剑持拓海这个人，有点能耐的，小心翻船。”余惊鹊只能让组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剑持拓海不是一般人，他盯上了木栋梁，谁知道能发现什么。 木栋梁点头说道：“行，我一会就去找雪狐，听从组织安排。” 组织是非常专业的，余惊鹊知道这些消息告诉组织之后，不是万不得已，紧要关头，这段时间组织也不会动用码头。 这样木栋梁就可以彻底隐藏起来，也不会给剑持拓海发现破绽。 余惊鹊来就是通知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多说的，之后让木栋梁去找陈溪桥。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告诉组织，不然组织不知道码头的情况，容易出现失误。 其实余惊鹊心里还有一点担心的，那就是剑持拓海不从家人下手，却开始从身边人下手。 木栋梁就是一个例子，但是在剑持拓海的认知之中，木栋梁是蔡望津的身边人，不是余惊鹊的身边人。 那么余惊鹊的身边人呢？ 剑持拓海不可能只对付蔡望津，而不对付余惊鹊。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提醒 先动蔡望津的身边人，毕竟这一次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是蔡望津一手造成的，起码在剑持拓海心里，是蔡望津一手造成的。 那么利用木栋梁，对付蔡望津，是剑持拓海做的第一件事情，不奇怪。 但是发现对付蔡望津失败之后，剑持拓海接下来会怎么做？ 余惊鹊觉得一定会对付自己。 蔡望津的身边人失败了，那么余惊鹊的身边人呢？ 余惊鹊环顾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身边人。 季攸宁和余默笙是家里人，剑持拓海不敢动，毕竟已经威胁过了，剑持拓海还敢动家里人，就要考虑考虑自己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那么余惊鹊其实身边没有什么人。 木栋梁和余惊鹊关系近，但是剑持拓海认为木栋梁是蔡望津的身边人。 至于陈溪桥，孔晨，韩宸之类的，这都是秘密，剑持拓海也不会知道。 非要说的话就是顾晗月。 但是在顾晗月接班南浦云的工作之后，余惊鹊和顾晗月见面真的是非常非常少，你宁要说剑持拓海从顾晗月这里下手，是说不通的。 身边人总要有个联系吧，如果顾晗月这种经常不见面的，在剑持拓海心里都算是身边人，那么特务科的警员全都是。 所以余惊鹊现在觉得，剑持拓海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无从下手。 可是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还是要小心一点。 顾晗月虽然和余惊鹊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和季攸宁的关系不错。 如果剑持拓海发现，从余惊鹊这里没有办法下手，会不会从季攸宁的身边人开始下手。 但是他调查顾晗月，能调查到什么东西？ 他什么都调查不到。 除非是调查到正阳警署去，调查到蔡坤这里，才会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之前有过情人关系。 但是这个关系不致命，对余惊鹊一点影响都没有。 如今的冰城，有点权势，有点家产的人，谁不偷腥？ 可是怕什么？ 怕就怕剑持拓海要恶心你啊。 剑持拓海明明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不会对余惊鹊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就是要说出来，就是要恶心你怎么办。 毕竟这一次剑持拓海吃亏很大，报复的心情是能理解的。 想到这里，余惊鹊觉得还是和顾晗月见一面，提个醒，让她小心一点的好。 这剑持拓海没有杀死，果然是后患无穷。 余惊鹊当时想的一点错都没有，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可是行动出现失误，被剑持拓海躲过一劫，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而且剑持拓海还非常果断的离开了特务科，让余惊鹊想要继续对付剑持拓海的机会都找不到。 原本剑持拓海在特务科，余惊鹊还可以利用蔡望津来对付剑持拓海。 可是剑持拓海离开之后，蔡望津对剑持拓海就不是那么在乎了，不可能跑去宪兵队对付剑持拓海，这无疑就增加了难度。 回到家中，余惊鹊告诉季攸宁，明天送她去学校。 “好。”季攸宁没有多问，她知道余惊鹊是想要见顾晗月，她不问是不想打听地下党的事情，让余惊鹊为难。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去学校，见到了顾晗月。 季攸宁借故离开，余惊鹊和顾晗月独自交谈。 “怎么了？”顾晗月直截了当的问道。 “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可能会盯上你，你想小心一点。”余惊鹊将自己担心的事情说出来。 “盯上我？”顾晗月觉得很奇怪。 她和余惊鹊的关系，早就变得淡了，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所以说剑持拓海盯上顾晗月，在顾晗月看来，有点荒谬。 “你别管会不会，你就当做他会，小心一点。”余惊鹊也是无奈。 这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反而是成了悬在余惊鹊头上的一把刀。 余惊鹊做事情不用束手束脚，但是木栋梁和顾晗月这里，反而是受到了影响。 “我知道了。”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顾晗月也知道，余惊鹊是认真的。 “对了，之前说的日军专家，有消息吗？”余惊鹊问了一句。 这个消息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余惊鹊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特务科从军统文件里面破译出来了消息，只是蔡望津不想调查，羽生次郎也故意隐瞒。 让余惊鹊意识到了，这个日军专家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告诉了组织和军统之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顾晗月摇头说道：“没消息。” 提起来这件事情，顾晗月心里也烦闷，调查了很久了，她这里同样没有消息。 就简单的问了一句，既然顾晗月这里没有消息，余惊鹊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顾晗月小心就行了，剑持拓海这个人，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提醒完了之后，余惊鹊就回去特务科上班。 刚到特务科，李庆喜就跑了上来，说道：“股长，剑持股长，好像立功了。” 李庆喜一时半会，还没有习惯改变对剑持拓海的称呼。 “立功？”余惊鹊有点好奇。 “抓捕到了反满抗日分子。”李庆喜打听来的消息，剑持拓海在宪兵队立功了。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心里暗骂剑持拓海，可是只能很不在乎的说道：“不管我们的事情。” 剑持拓海在宪兵队立功，确实是不管余惊鹊的事情。 因为余惊鹊打听不到具体的情况，宪兵队的事情余惊鹊是不可能插手的，而且剑持拓海也不会让特务科的人插手。 不管是组织的事情，还是军统的事情，余惊鹊都只能袖手旁观。 所以对于李庆喜的消息，他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你不得不说，剑持拓海有点本事，刚到宪兵队，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就立功了。 这个消息，蔡望津也听说了，不过同样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是都没有叫余惊鹊过去，专门说这个事情。 因为蔡望津认为没有必要，宪兵队就是搞这工作的，抓个反满抗日分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难道还要难以置信吗？ 剑持拓海不管在什么地方站稳脚跟，只要不在特务科里面站稳脚跟，就和蔡望津一点关系都没有。 蔡望津是不在乎，余惊鹊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心情不好归不好，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木栋梁又代表薛家，来讨价还价了。 余惊鹊的狮子大开口，薛家确实不满意，自然要还还价了。 之前的讨价还价，是想要拖时间，让木栋梁调查。 现在已经调查到幕后黑手了，拖时间就没有意义，还会影响木栋梁在码头的工作，余惊鹊说了一个合适的价钱，让木栋梁告诉薛家的人拿钱来，事情就可以翻篇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剑持拓海的新任务 价钱合适，薛家直接就给钱了，也不想犹犹豫豫，还要节外生枝。 之后余惊鹊就将货物还给了薛家，对外的说法就是反满抗日分子，故意利用薛家的渠道，运送东西，被特务科给识破查获，薛家没有什么问题。 薛家的人听到特务科的解释，心里暗自骂娘。 不过他们还是上船检查了一下，看看木栋梁究竟有没有问题。 搜查的结果自然是没有问题。 虽然船上的东西被警员给弄的乱七八糟的，但是薛家的人清点过了，没有多出来任何东西。 他们当然猜不到，李庆喜带着警员在这里，居然会给木栋梁行方便，让木栋梁随便运送东西离开。 想不到这一点，现在自然是不能说木栋梁有问题。 木栋梁也有底气，开始在薛家里面，大呼自己冤枉，有人想要陷害自己。 薛家的人，还要安抚一下木栋梁。 至于余惊鹊，已经是拿着薛家第二天给的钱，来到了蔡望津办公室。 “科长，这是薛家的人，送来的。”余惊鹊将钱放在蔡望津的桌子上。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蔡望津说道。 这点钱他不在乎，而且这一次余惊鹊做的不错，解决了这个问题。 甚至是薛家这里的黑锅，余惊鹊都背了下来，所以蔡望津觉得是应该给余惊鹊一点奖励。 “谢谢科长。”余惊鹊笑着收下。 没有必要推辞，钱这种东西，谁不喜欢，余惊鹊非说自己不喜欢，不是有病吗。 将钱收起来，余惊鹊就准备离开，不过蔡望津这里却主动提起来了剑持拓海。 说起来剑持拓海立功的事情。 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拓海还真的是忙碌。” 这句话有笑话剑持拓海的意思在里面，就说剑持拓海一方面要用木栋梁对付蔡望津，一方面还要执行宪兵队的任务，你说可不是忙碌吗。 但是还真的立功了，虽然是小打小闹，不过也能体现剑持拓海的能力。 “我们是不是也要有所作为。”蔡望津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科长，可是地下党的校外联络站，是真的找不到啊。” 这个任务，余惊鹊是真的找不到，甚至是都已经放弃了。 蔡望津也知道，这个任务现在算是无头案，想要短时内解决，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日本人在学校里面的任务也出问题了，让地下党给跑了，这些事情，蔡望津都听说了。 蔡望津今天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山外的抗联游击队，这段时间手里的炸药不少，让日军吃亏不小。” “你说他们的炸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蔡望津问道。 “这个不是日军的事情吗？”余惊鹊觉得特务科也不负责这件事情啊。 炸药什么地方来的？ 当然是余惊鹊给的。 当时苏俄的人，想要在盛会的时候，在街道上行动。 炸药都已经藏好了，不过被余惊鹊给发现，之后在城外埋了起来。 余惊鹊让抗联将炸药给偷偷挖走，弄了假的放在下面，然后余惊鹊还将假的炸药，扔进了江里，算是毁尸灭迹，现在就算是日本人怀疑抗联炸药的来源，也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惊鹊根本就不怕你查，你难道还能跳到江里，将那些炸药捞上来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蔡望津也没有去怀疑余惊鹊，毕竟当时炸药都已经投江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日本人怀疑，闫清辉在帮抗联的人制作炸药。”蔡望津说了一个想法。 因为闫清辉就是制作炸药的，之后被地下党的人给救走了。 那么现在抗联的游击队，出现大量的炸药，日军怀疑是闫清辉制作的，也合情合理。 但是余惊鹊知道大错特错。 因为闫清辉已经离开冰城，早就去了后方，搞研究去了。 怎么可能大材小用，这么重要的专家，放在山上去研究土炸药，那不是浪费人才吗？ 可是蔡望津不知道这一点，日军也不知道，他们或许认为，闫清辉就是被地下党救走，研究炸药去了吧。 看到他们这样误会，余惊鹊心里好笑，不过嘴上却说道：“闫清辉如果出了冰城，是有可能和抗联的人在一起。” “不过地下党是不是傻，闫清辉的能力应该不仅仅是制作炸药吧，这样不是屈才了？” 听到余惊鹊的疑惑，蔡望津说道：“地下党的条件很艰苦，闫清辉这样的人才，他们或许都没有办法利用好。” 这就是蔡望津对地下党的看法，很客观。 确实组织的条件很艰苦。 但是组织也看的明白，不会仅仅只看眼前的利益，长远的利益也要考虑。 只是余惊鹊不明白，蔡望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干什么，总不会是想要自己带着警员，去对付抗联的人，找到闫清辉吧？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别说闫清辉在不在，余惊鹊要是真的带着人出去了，很可能就会死在外面。 余惊鹊有点不确定的对蔡望津问道：“科长，这……”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蔡望津就知道余惊鹊心里想什么，笑着说道：“怎么怕了？” “不是科长，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和我们特务科没有关系吧。”余惊鹊怕是怕，但是嘴上不能怂。 余惊鹊死撑的样子，让蔡望津发笑。 最后说道：“放心，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我们特务科，不过日本人让宪兵队派人去帮忙调查了，你猜猜是谁带队？” “剑持拓海。”余惊鹊第一时间就说道。 必须是剑持拓海，不然蔡望津是不会这样问的。 “不错。”蔡望津说道。 闫清辉，当时也算是特务科负责过的，那么现在宪兵队负责，剑持拓海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就是从特务科离开的。 剑持拓海居然又有了新任务，看来之前的任务，剑持拓海完成的很不错。 那么剑持拓海出了城，有机会…… 余惊鹊甚至是在心里考虑，有没有机会让剑持拓海死在城外。 但是转念一想，觉得很难。 剑持拓海身边一定会有宪兵，还有日军，想要得手不容易。 日军认为闫清辉在帮抗联的人制作炸药，那么闫清辉的位置相对会固定一点，不然怎么制作炸药。 闫清辉应该不会跟着抗联的人，跑来跑去，让剑持拓海去，就是调查到闫清辉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科长，我觉得地下党不会那么傻，闫清辉可能早就离开了。”余惊鹊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别说是你，包括我，还有日本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抗联游击队大量的炸药怎么解释？”蔡望津问道。 怎么解释？ 余惊鹊心里明明白白，却不能解释，在日本人和蔡望津眼里，盛会的炸药是毁掉的，是警员亲自扔进江水之中的。 这个前提条件，让他们不得不去考虑更多的可能，哪怕是不太有可能的可能，所以才造成了日本人这样的怀疑。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话外之音 其实日本人有这样的怀疑，余惊鹊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因为日本人误会了，闫清辉根本就不在抗联游击队，早就去了后方。 剑持拓海出去负责调查更好，反而是会让木栋梁和顾晗月这里安全一点，所以余惊鹊乐得看到这样的场面。 甚至是剑持拓海如果运气不好，死在了城外，余惊鹊更加乐意看到。 蔡望津同样是这样想的，虽然闫清辉在抗联游击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剑持拓海去调查，也能让蔡望津省点心。 起码不在冰城，不用时刻提防。 别说余惊鹊和蔡望津是这样想，日本人也觉得闫清辉在抗联游击队的可能性不大，只是闫清辉的重要性决定了日本人不能忽视这样的可能，哪怕非常微小。 甚至是就算不是闫清辉，那么谁在制作炸药，也要调查出来不是。 余惊鹊其实还在暗暗观察蔡望津，想要看看蔡望津有没有什么打算。 毕竟剑持拓海离开冰城了，余惊鹊想要杀人很难，但是蔡望津没有想法吗？ 剑持拓海可是给蔡望津找了不少麻烦。 之前在特务科杀，还会让蔡望津不好处理，现在剑持拓海已经离开了特务科，如果杀了，反而是和蔡望津没有什么关系。 那么蔡望津会不会买凶杀人。 毕竟蔡望津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对于剑持拓海，蔡望津恐怕一直是恨之入骨。 好几次让蔡望津遇到麻烦，甚至是还要背上杀害日本人的罪名，想要蔡望津的命。 这一次对蔡望津来说，是机会吗？ 蔡望津在冰城经营多年，还有很多消息来源，那么能不能在城外找到机会？ 这个样的想法，余惊鹊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却不能去问。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能问。 就算是蔡望津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他会告诉你吗？ 甚至是余惊鹊都觉得，蔡望津今天专门给自己说剑持拓海的事情，难道是想要让自己偷偷出手？ 毕竟剑持拓海和余惊鹊也是有恩怨的，蔡望津也知道余惊鹊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特务科里面的队长股长班长，死的死，走的走。 就余惊鹊还留在这里，余惊鹊要是心不狠，你觉得可能吗？ 所以蔡望津告诉余惊鹊这个消息，难道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余惊鹊心里甚至都觉得，蔡望津是想要自己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思活动起来，找机会在城外弄死剑持拓海。 如果是余惊鹊弄的，和蔡望津就没有关系了。 剑持拓海死了之后，皆大欢喜。 剑持拓海不死，那么调查也调查不到蔡望津头上。 同样的道理，余惊鹊不能问蔡望津会不会对剑持拓海动手，也不能问蔡望津是不是想要自己动手。 如果剑持拓海真的想呢？ 余惊鹊就真的要去动手吗？ 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余惊鹊是蔡望津的心腹，但是就算是心腹，也没有一起商量着杀日本人的。 这年头，你商量着杀日本人，就算是再心腹的人，你敢吗？ 蔡望津的话外之音，余惊鹊就当做自己没有听到。 哪怕是蔡望津真的有这个意思，余惊鹊也不会去杀剑持拓海。 不是余惊鹊不想杀。 剑持拓海不死，木栋梁和顾晗月都让余惊鹊很担心。 可是这不是一个杀剑持拓海的好机会，别说余惊鹊没有办法杀剑持拓海，就算是有办法，还会让蔡望津猜到是自己做的，何必呢。 今天蔡望津叫自己过来，说这一番话，也是有点意思。 余惊鹊表现的很正常，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 他反正是不会动手的，如果蔡望津忍不住，就让蔡望津自己动手好了。 话外之音听得明白，也要装作不明白。 只是余惊鹊不知道蔡望津究竟会不会动手。 之前蔡望津只是想要将剑持拓海赶出去，只是剑持拓海被赶出去之后，还是盯着蔡望津不放，这不是很让人难堪吗？ 而且晚上的时候，余惊鹊收到一条什么消息？ 剑持拓海果然在离开冰城之前，将蔡望津和薛家有关系的消息放出来了。 是的，就是大张旗鼓的放出来。 有消息说蔡望津和木栋梁是一伙，利用薛家谋利，甚至是偷取薛家的利益。 这个消息，在薛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之前还在安抚木栋梁，因为之前的事情冤枉了木栋梁，可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傻子都知道，警员封锁船只，和没封锁不是一个样吗？ 木栋梁之前就猜到了有这样的可能，所以还是死不承认，说是对自己的污蔑。 蔡望津也收到这个消息了。 脸色不是很好看。 虽然不怕，也影响不到蔡望津的位子，只是确实很麻烦。 因为盯着薛家的人，还很多，蔡望津都已经开始谋利了，你说这群人能乐意吗？ 这一下子得罪的人，就多了。 蔡望津自然是不会回应，好像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那些人怎么想，是管不住的。 剑持拓海离开冰城之前，这一手，着实是让蔡望津难受的不行。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发笑，之前蔡望津不知道会不会对城外的剑持拓海动手，现在余惊鹊觉得可能会。 毕竟剑持拓海接二连三的给蔡望津找麻烦，谁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薛家的人可不知道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所以木栋梁不承认，说没有证据，都是信口雌黄。 薛家的人也是纠结，不知道这个消息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从薛明死了之后，薛家已经是经不起大风大浪了，起哄的人都是想要利益的，薛家不薛家的，他们不在乎，哪怕他们也姓薛。 只是薛家的嫡系，不想看到事情越闹越大，出来说话了。 说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能胡乱说话，而且消息接二连三的来，谁送的消息都不知道，不能轻信，算是稳住局面。 至于蔡望津呢。 在下班的时候，叫了余惊鹊过去，就说了一句。 “让放消息的人闭嘴。”蔡望津阴沉着脸说道。 余惊鹊也一脸严肃的说道：“是，科长。” 谁在帮剑持拓海放消息？ 肯定还是离开特务科的警员啊，之前蔡望津留了他们一命，只是赶出去特务科。 码头放消息的时候，蔡望津也没有计较。 但是这一次，蔡望津觉得要表个态，让剑持拓海知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你不要太过分。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杀鸡儆猴 蔡望津既然要表态，余惊鹊就要去杀人。 晚上，叫上警员，换了衣服，跑去找散布消息的人。 这个散布消息的人，其实也是鬼迷心窍。 你离开特务科，跟了剑持拓海，虽然不错。 可是你也不能来对付蔡望津，你从特务科出去的，你还不明白蔡望津的行事风格吗？ 剑持拓海是弄不了，还不能弄你吗？ 这一次散布消息的人，还是之前给薛家送消息的人，依然是花钱请人去散布消息的。 只是那些人，没有办法一一报复，他们都是拿钱办事的，你去报复这些人，意义不大。 这些人就算是死了，只要还有人拿钱，他们一样会办事，重点是这个拿钱的人，他才是关键。 现在蔡望津就是让余惊鹊去杀人。 这年头，杀人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而且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前特务科警员罢了。 你真的以为警员死了，剑持拓海就会出头吗？ 一个满洲国人，剑持拓海是不会在乎的，只是这个警员看不明白，以为自己跟了日本人，就有了靠山一样。 带着警员过去，余惊鹊没有躲躲藏藏，这种事情用不着暗杀。 这个人家里还有亲人，余惊鹊不想在他的家人面前动手，告诉警员让他进去，将里面的人约出来。 反正以前也认识，都是朋友，约出来不难。 自然有人要说，既然人家还有家人，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吗？ 生路不是别人放不放，而是你自己走不走。 你从特务科出来之后，你可以不做汉奸，不做警员，老老实实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你不愿意，你还是想要钱，想要讨好日本人，你还是要做汉奸。 那么这种人，余惊鹊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谁没有家人？ 那些抗日救国的战士，就没有家人吗？ 他们同样有家人，但是谁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再者说了，这是蔡望津的命令，余惊鹊为了一个汉奸，来违背蔡望津的命令，有意义吗？ 对于这种铁了心想要做汉奸的人，余惊鹊是丝毫不会心软的。 在外面等了一会，警员就被约了出来。 只是警员出来之后，看到余惊鹊，立马就反应过来不对了。 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余惊鹊现在过来，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警员看到余惊鹊，立马是想要扭头逃跑，但是跑得掉吗？ 已经是有警员，将他给按住。 眼看跑不掉，这个人跪在地上说道：“余股长，放我一命。” 看到这个人也不拿剑持拓海出来威胁自己，余惊鹊就知道他是聪明人，知道余惊鹊过来是蔡望津的意思。 既然是蔡望津的意思，那么拿剑持拓海威胁不威胁的，作用也不大。 既然是聪明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非要继续做汉奸，你不是找死吗？ “带走。”余惊鹊没有废话，让警员将人带走。 到了江边，这个人看到这个阵势，已经是双腿发软走不动道了。 不停的给余惊鹊认错，求饶。 说了很多话，最后发现余惊鹊无动于衷，只能拿剑持拓海出来威胁。 说剑持拓海现在是宪兵队的人，余惊鹊只是特务科的股长，如果敢杀他，剑持拓海一定会报复的。 看来这就是聪明人为什么做了傻事。 因为他觉得剑持拓海是日本人，是宪兵队的人，比余惊鹊要强得多。 是，这些都不假。 但是你又去考虑过，日本人真的在乎你的命吗？ 日本人不在乎，你死了，剑持拓海一样可以找到人愿意帮他卖命。 蔡望津要杀这个警员，也是告诉其他离开特务科的警员，你跟着日本人可以，但是你要是跟着日本人，还想要对付蔡望津，那么这就是下场。 不然蔡望津难得好心好意放这些人一条生路，这些人出去就反咬一口，真的当蔡望津是好惹的吗？ 这一次难道蔡望津不想将他们全都给杀了吗？ 蔡望津当然想，只是因为这些人跟着剑持拓海，剑持拓海刚刚离开特务科你就杀人，太难看了。 被羽生次郎知道，还以为你是杀给羽生次郎看的一样，所以蔡望津才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不然你以为蔡望津真的这么好说话吗？ 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余惊鹊低声说道：“你是聪明人，却做了傻事。” “我错了，我错了余股长，放我一命，我一定带着家人离开冰城，再也不回来。” “余股长，我上有老下有小，你饶我一次，饶我一次吧。“ 这个人又开始求饶，他真的怕了，他真的不想死。 他以为余惊鹊说他做了傻事，是帮剑持拓海对付蔡望津，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牺牲品。 虽然他这样做是很傻，但是余惊鹊要说的不是这个。 而是他做了汉奸。 现在的求饶是没有用的，余惊鹊不会心软。 这一行，你心软，你可能早就死了。 将手枪拿出来，抵着这个人的胸口，余惊鹊低声说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余股长，求求你，不要……”这个人吓的瘫坐在地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余惊鹊微微低头，将头靠近这个人的耳朵，轻声说道：“下辈子，做个好人。” 随着余惊鹊的话，一声枪响，警员的生命也就随之结束。 杀人对余惊鹊没有太多影响，没有办法的时候，杀组织的同志余惊鹊都下得去手，更加何况是一个警员，一个汉奸。 “扔到江里。”余惊鹊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尸体被扔到江里，事情就算是完了。 只要这个人找不到，剑持拓海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处理好之后，余惊鹊从兜里掏出来一些钱，交给一个警员说道：“匿名送到他家里去。” “余股长，您真的是菩萨心肠。”警员拍了马屁说道。 菩萨心肠？ 余惊鹊觉得好笑，要是自己真的是菩萨心肠，自己就不会动手了。 “行了，好话就不用说了，希望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给你们家里送钱。”余惊鹊的话，让警员都是跟着笑了起来。 大家都明白给家里送钱是什么意思。 这个警员其实已经不算是警员了，那么他死了，特务科是没有必要给钱的。 警员也知道，这些钱是余惊鹊私人出的，所以才说余惊鹊是菩萨心肠。 其实余惊鹊只不过是不想将他家里人都逼死，毕竟如今的社会，家里少了一个顶梁柱，那就是天塌了。 孩子总是无辜的，能长大再说吧。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果然动手了 处理一个离开特务科的警员，在偌大的冰城，一点浪花都没有翻起来，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至于家里人找不找，怎么找，和余惊鹊是没有关系的。 其实离开特务科的警员，应该也可以收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没有再和蔡望津汇报，因为没有必要，这点小事情肯定能做好，再汇报没有意思。 而且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是为了给剑持拓海看的，可不是为了给羽生次郎看的。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余惊鹊清闲了几天，剑持拓海不在冰城，也能放心不少。 中间还抽空和木栋梁见了一面，理由是说一说剑持拓海的事情，木栋梁在薛家之后的打算。 其实见面之后，说的是组织的事情。 上一次组织收到了木栋梁的消息之后，也就同意了木栋梁的提议，码头的事情先放一放。 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是不会动用木栋梁的。 只是现在剑持拓海离开冰城，去了城外，这反而是让木栋梁和组织都松了口气。 余惊鹊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如果组织不知道这个消息，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还是不想动用木栋梁这里的渠道，是很容易造成很大的损失的。 所以余惊鹊必须要将自己掌握到的所有情报，都汇报给组织。 但是这个消息，并不是告诉组织，你就可以随意启用码头。 哪怕剑持拓海不在冰城，他说不定也会派人盯着码头，甚至是薛家的人，你能说他们就不会盯着木栋梁吗？ 余惊鹊只是尽职尽责的让组织知道所有消息，但是该小心的地方，还是要小心。 不过蔡望津这里却大胆起来，剑持拓海既然不在冰城，那么码头的事情，能捞好处还是要捞好处的。 蔡望津也是聪明人，不会让木栋梁做的太过分。 除了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李庆喜负责执行了几次任务，有成功的有失败的。 特务科的日常差不多就是这些。 只是今天下班回家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孔晨想要见面的暗号。 孔晨要求见面？ 余惊鹊去了饭庄后面等着孔晨。 等了不大一会，孔晨就来了。 “怎么了？”余惊鹊开口问道。 “剑持拓海在城外遇袭。”孔晨说道。 剑持拓海在城外遇袭？ 这是什么情况？ 组织做的吗？ 还是说陈溪桥知道剑持拓海是余惊鹊的心腹大患，所以在剑持拓海离开冰城的时候，找机会想要除掉剑持拓海。 陈溪桥为什么不和余惊鹊商量一下。 除掉剑持拓海当然好，是地下党做的，蔡望津也不会认为是余惊鹊听明白了话外之音，找人杀的剑持拓海。 但是杀剑持拓海很难，陈溪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决定，起码要和余惊鹊说一声吧。 就在余惊鹊疑惑的时候，孔晨继续说道：“不是我们做的。” “不是我们做的？”余惊鹊重复了一下孔晨的话。 孔晨说不是组织做的，那么…… “蔡望津。”余惊鹊嘴里念叨说道。 如果不是组织动手，剑持拓海遇到危险，只能是因为蔡望津了。 毕竟剑持拓海离开冰城之前，可是将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事情，直接挑明的说了出来。 给蔡望津带来了麻烦，蔡望津因为这件事情，下定决心，想要除掉剑持拓海，可以理解。 而且在城外除掉剑持拓海，还能栽赃陷害给地下党，蔡望津何乐而不为。 但是剑持拓海并没有死。 如果死了，余惊鹊一定已经收到消息了，而不是等着孔晨来通知自己。 “看来是蔡望津忍不住了。”余惊鹊对孔晨说道。 “他吗？”孔晨找余惊鹊，也是想要打听这件事情。 毕竟对剑持拓海下手的人，打着的旗号是地下党，组织当然是要搞明白，背后是什么人在搞鬼。 果然蔡望津还是动手了。 只是剑持拓海应该在离开冰城之前，心中就有防备，担心有人会对自己动手，所以警惕性很高。 导致蔡望津的这一次行动，还是失败了。 剑持拓海，这命也太硬了吧。 余惊鹊算计一次，蔡望津算计一次，还不死。 “算了，反正现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斗的厉害，让他们先两败俱伤也好。”余惊鹊安慰的说道。 这确实是安慰的说，因为剑持拓海死了，更好。 只是死不了，你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让他们两个人斗的两败俱伤好了。 “组织要帮忙背黑锅吗？”孔晨问道。 这件事情是蔡望津做的，组织要不要帮忙将这个黑锅背下来，要看余惊鹊对特务科局势的判断。 如果是背下来，对余惊鹊在特务科更加有利，组织就背下来。 反正组织就是反满抗日的，杀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不是很正常吗，也不算是背黑锅。 如果余惊鹊认为说出来，对自己在特务科更加有利，那么组织就不会承认，会将消息放出去。 余惊鹊思考片刻之后说道：“背下来吧。” 余惊鹊觉得组织背下来，对自己更加有利。 毕竟这一次，剑持拓海可能还会怀疑，是蔡望津做的，还是余惊鹊做的。 组织背下来，剑持拓海也就不用怀疑了，省的余惊鹊有麻烦。 而且保留蔡望津的战斗力，对对付剑持拓海很有帮助。 至于蔡望津会不会怀疑，明明不是地下党动手，为什么地下党会承认？ 你管呢。 你真的怀疑，你去问地下党啊，你总不能问余惊鹊吧。 而且地下党是反满抗日的，这种事情认下来，不是很正常吗，还能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 只是余惊鹊心里还是会担心，就算是组织认下来了，剑持拓海还会不会怀疑特务科。 因为剑持拓海也了解蔡望津，知道自己临走之前，放出的消息，一定会惹怒蔡望津。 仔细想想余惊鹊才明白过来，蔡望津让自己带人，将离开特务科的警员杀了，一方面是想要杀鸡儆猴，其实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现在，杀剑持拓海的计划失败之后，剑持拓海回过头来怀疑特务科。 也会觉得，蔡望津的愤怒已经发泄了，就是杀了警员。 如果蔡望津要杀剑持拓海，又何必先去杀一个警员呢，杀警员不是给剑持拓海看的吗？ 当时余惊鹊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杀警员是给剑持拓海看的。 其实蔡望津想的更加深远，他杀警员，是要给暗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活着的剑持拓海看的。 蔡望津这个老狐狸，前后路都想好了，连余惊鹊都给骗了。 他让余惊鹊杀警员，余惊鹊也认为蔡望津可能不会对付剑持拓海，没有想到蔡望津还是棋高一手。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全死了 要是说被蒙在鼓里，余惊鹊也被蒙在鼓里了。 蔡望津杀一个警员，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因为按照正常的说法，你杀警员是为了给剑持拓海看，既然如此，好像是告诉剑持拓海，不要太过分。 可是蔡望津呢？ 他一方面告诉剑持拓海你不要太过分，一方面就想要让剑持拓海死，这谁能想到？ 其实说白了，杀警员只是蔡望津的后路。 他在行动之前，早就已经将后路留好了。 现在剑持拓海哪怕是认为特务科有问题，但是一打听发现警员死了，就会觉得蔡望津已经发泄过了。 既然已经发泄过了，就不会在城外对他动手。 或许蔡望津想要动手，但是还是有顾虑，所以先警告一下。 这就是蔡望津的厉害之处。 你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余惊鹊不是组织的人，得不到孔晨这里的消息，余惊鹊能知道蔡望津对剑持拓海动手了吗？ 他不能。 他不会知道，剑持拓海也会认为不是蔡望津。 一方面心里对蔡望津越发的忌惮，一方面余惊鹊认为对自己也有利。 因为警员是余惊鹊带着解决的，所以剑持拓海也不会认为是余惊鹊在城外动手。 蔡望津这一手玩的漂亮，剑持拓海死了，就是地下党做的。 剑持拓海不死，那也是地下党做的。 不败之地，蔡望津自己先占据了。 孔晨听了余惊鹊的分析，心里对蔡望津也是有了一丝忌惮。 如此人物，偏偏要做汉奸，抗日救国不行吗？ 有些人，聪明就是没有用对地方，这种人多了去了。 说完这个问题，余惊鹊就打算离开了，组织想要知道是谁动的手，余惊鹊已经分析出来了，那么今天的事情好像就说完了。 可是谁知道，孔晨拦住余惊鹊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余惊鹊问道。 “袭击剑持拓海的那群人，好像都死了。”孔晨说道。 “都死了？” “剑持拓海做的吗？”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手段不会这么高明吧。 蔡望津这里的手段就已经够高明了，将余惊鹊都骗了，如果剑持拓海能提前预料，布下天罗地网，将蔡望津的人一网打尽，那么剑持拓海更加让人忌惮啊。 这都成了让人忌惮的存在，余惊鹊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剑持拓海。”孔晨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松了口气，他就说剑持拓海也不能未卜先知吧。 剑持拓海最多只能小心行事，要是未卜先知，那就太可怕了。 “既然不是剑持拓海，人是怎么死的？”余惊鹊好奇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百姓发现了尸体，通知了抗联游击队，抗联游击队的人过去看了看。” “发现这些人不是抗联的人，虽然有些人身上有枪，还有弹孔，后来推断，应该是冒充我们地下党的人。”孔晨说道。 这群人冒充地下党，百姓还以为他们就是地下党。 最后发现这群人的尸体，就通知了抗联游击队，但是抗联游击队的人自然不认识，这群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人。 所以推断出来，他们就是冒充地下党，杀剑持拓海的人。 冒充地下党的人，怎么都死了？ 别说剑持拓海没有抓到人，就算是剑持拓海抓到人，也不会杀人。 不管他们是真的地下党，还是蔡望津的人，剑持拓海都要调查。 活口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这群人，现在居然是死了。 这难道不奇怪吗？ 余惊鹊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说道：“组织怎么看？” “组织当时不知道这群人的身份，并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现在看来，应该是蔡望津发现行动失败，不想暴露自己吧。”孔晨分析说道。 暗杀剑持拓海失败，蔡望津担心这群人被剑持拓海调查到，所以就杀人灭口。 这样说对吗？ 这样说当然不对了。 如果蔡望津杀剑持拓海失败，就要杀人灭口，那么以后谁去杀剑持拓海？ 再者说了，蔡望津这种人物，你觉得那群人会知道背后是蔡望津吗？ 蔡望津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暴露给这群人，他凭什么担心剑持拓海发现这群人？ 自己培养自己的暗棋，就这么杀了，这有多可惜，还用说吗？ 这种亏本的买卖，蔡望津疯了？ 但是孔晨说的对，这群人，只有可能是蔡望津杀的。 不然什么人能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而且还一起给杀了，除了蔡望津想不到第二个人。 但是你说是担心剑持拓海发现，蔡望津暗杀他，所以杀人灭口，在余惊鹊看来是站不住脚的。 “不对。”余惊鹊摇头。 蔡望津既然敢让这群人去暗杀剑持拓海，他就一定想过，这群人失败，被抓的可能。 如果是失败，被抓了，那么蔡望津会暴露吗？ 当然不会，如果会暴露的话，蔡望津敢让这群人去吗？ 那么既然被抓了都不怕，现在还没有被抓呢，蔡望津着急自己杀人灭口干什么？ 余惊鹊说道：“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余惊鹊很肯定的说到，他知道这里面一定还有事情。 但是是什么事情，促使蔡望津不管不顾，将自己的暗棋杀了？ 暗棋培养起来不容易，但是用起来很顺手，而且还不用担心什么问题找上自己。 如果没有事情，谁会舍得将这些人给杀了。 你说怕被剑持拓海发现，这完全不足以说服余惊鹊。 听到余惊鹊的话，孔晨问道：“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定有。”余惊鹊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这群人已经死了，蔡望津也不可能告诉你任何消息，那么这群人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虽然不是因为暗杀剑持拓海，但是和剑持拓海一定有关系。”余惊鹊分析说道。 因为这群人死，就是在暗杀剑持拓海之后，虽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但是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这件事情里面，又发生了什么？ 孔晨皱着眉头说道：“这可怎么调查？” 没有调查的线索，人死了，蔡望津杀人杀的太快了。 这个消息刚刚出来不久，蔡望津这边就已经快刀斩乱麻了，你说行动快不快？ 可是蔡望津的行动越快，越是让余惊鹊认为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所以余惊鹊和孔晨，都很想要搞明白这件事情，相信组织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会是同样的想法。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有鬼 反常。 这件事情太过反常。 剑持拓海没死，大家都能理解，这种人小心谨慎，不容易杀。 只是蔡望津反手就将自己这里的人给杀了，这就让人非常不理解了，余惊鹊现在能想到的解释，全部都是不合理的解释。 什么蔡望津小心谨慎之类的，那都是无稽之谈。 小心谨慎是小心谨慎，又不是傻子。 这里面一定有鬼。 孔晨也意识到了余惊鹊所说的问题，蔡望津为什么会在这群人，袭击剑持拓海失败之后，将他们都杀了呢？ “应该不是一个小问题。”孔晨的兴趣一样很大。 能让蔡望津，如此反应，甚至是行动如此之快，你能说是小问题吗？ 蔡望津的大问题，岂不是组织需要掌握的。 说不定就是敌人的大问题。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可如今的问题就是，你如何才能做到知彼知己。 让余惊鹊调查？ 太难了，蔡望津这样的反应，就是将知道内情的人全部灭口了。 甚至是负责灭口的这个人，事后恐怕也已经被蔡望津灭口，余惊鹊如果想要调查，只能从蔡望津这里入手。 可是蔡望津一定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从剑持拓海这里查。”余惊鹊对孔晨说道。 组织如果想要掌握这件事情，调查蔡望津有点没有意义了，因为蔡望津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余惊鹊敢打赌，现在你去调查蔡望津，一定是一无所获。 这就是蔡望津的能力和本事。 那么你就只能从剑持拓海这里调查，因为这件事情，一定和剑持拓海有联系，只是现在大家还抓不到这个联系在什么地方罢了。 “好，我会通知组织的。”孔晨点头。 余惊鹊的建议很重要，蔡望津这里不能抱希望，要将一切注意力，都压在剑持拓海这里。 只是组织想要调查剑持拓海也不简单，毕竟剑持拓海不会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被你调查。 而且剑持拓海身边都是日本人，怎么调查，同样困难重重。 不过这需要组织来想办法，余惊鹊也接触不到剑持拓海，人家都去了宪兵队，又不在特务科。 再者说了，就余惊鹊现在和剑持拓海的关系，就算是人家在特务科，你觉得余惊鹊能问出来什么东西吗？ 让孔晨和组织尽早汇报，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余惊鹊真的担心是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 从孔晨这里离开，余惊鹊远远的看了特务科一眼，不知道蔡望津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回到家中，从季攸宁嘴里，没有听到有关顾晗月的消息，余惊鹊就知道顾晗月是安全的。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和李庆喜站在外面说话，其实是想要等着蔡望津过来。 果然等了一会，蔡望津就来了。 余惊鹊一边问好，一边观察蔡望津。 从蔡望津的脸上，你看不出来丝毫的东西，好像城外的事情，和蔡望津一点联系都没有一样。 不可能没有联系。 余惊鹊知道一定是蔡望津的人。 不过这种怀疑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问好之后，就回去自己办公室。 李庆喜从外面跟了进来，低声说道：“股长，您听说了吗？” “什么？”余惊鹊问道。 “那些离开特务科的警员，现在很多人都在离开冰城，还有一些跑出城找剑持股长投奔去了。”李庆喜的消息还挺多的。 那些警员，大家一起离开特务科，只能证明他们都是剑持拓海的心腹。 这一次也算是患难之交了，自然是有联系。 一个警员被特务科杀掉，其他的人已经是慌了神了，他们担心蔡望津会一一报复他们。 让他们离开特务科，只是表面上好看，背后还是要杀他们。 所以有能力跑的，已经是跑了。 没有能力跑的，就去找剑持拓海，寻求庇护去了。 “随他们去吧。”余惊鹊不在乎这几个人。 不过心里转念一下，他们跑去找剑持拓海？ 那么是不是说，剑持拓海这里的情况，他们可以打听到。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这算不算是一个机会，和一个突破口。 但是就算是一个突破口，也不是余惊鹊来突破的，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和这些人联系。 那么让李庆喜联系？ 那也不行，剑持拓海这里的事情，李庆喜也不知道，特务科的人都不知道是余惊鹊在打听。 不然蔡望津岂不是会怀疑余惊鹊。 想到这里，余惊鹊觉得只能让组织来。 李庆喜这个人，很多时候，看来送的消息没什么用，但是仔细想一想，还是可以变通的用一用。 昨天和孔晨说，让组织调查剑持拓海，只是组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余惊鹊同样没有办法，只能交给组织去想办法。 但是现在呢？ 组织可以从这些寻求剑持拓海庇护的警员这里，打开突破口啊，虽然还是比较困难，却总好过一筹莫展吧。 看来李庆喜喜欢打听消息这个毛病，必须要保持，不然余惊鹊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消息去。 下午的时候，桥本健次这里有发现，说是有可疑的电台信号。 余惊鹊都懒得去，让李庆喜跟着桥本健次跑一趟。 股长也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队长也要带队的，不然要这些队长干什么。 只是等到晚上回来之后，李庆喜来汇报，那就是没有抓到人。 去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埋伏了一下午，想要看看这个人晚上会不会回来，最后也没有等到人。 房间里面同样没有发现电台，看来只是一个临时的发报地点，没有什么后续价值。 这个电台是谁的余惊鹊不知道，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也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一定不是季攸宁。 因为如果是季攸宁的话，桥本健次可能都发现不了。 说真的，在反间谍这方面，桥本健次有点不如何斯谅。 何斯谅在特务科做通讯班班长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有行动。 桥本健次的话，行动很少，而且收获也不大。 何斯谅是个人才，学习电台知识比桥本健次晚，却能耐比桥本健次大。 要说桥本健次的能力，或许在破译密码加密公式这方面，强何斯谅一点。 不过余惊鹊乐意看到桥本健次在特务科，起码不像何斯谅在的时候一样，那么容易遇到危险。 余惊鹊最惊险的一次，就是何斯谅打开柜子那一次，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办法 行动没有收获，特务科的人都很习惯，不可能每一次都有收获。 晚上下班，余惊鹊跑去想要找孔晨，但是孔晨并不在。 看来孔晨是和组织汇报去了。 但是余惊鹊这里有了新的消息，那就是警员去投奔剑持拓海的消息，余惊鹊希望组织可以利用一下这些警员。 现在通知不到孔晨，余惊鹊打算去找木栋梁，其实是可以等到明天通知的。 只是木栋梁现在和蔡望津的关系，余惊鹊也知道了。 所以两人见面，并不会再被蔡望津怀疑，而且码头的事情，余惊鹊也想要了解一下。 和木栋梁见面很方便，没有什么麻烦。 两人找了一个饭店，准备一起吃个饭。 之前虽然在码头处理任务，见面次数不少，却因为都太忙了，没好好吃顿饭。 今天坐下之后，木栋梁问道：“怎么了？” 木栋梁也知道，叙旧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两人见面。 余惊鹊吃了口菜说道：“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老样子，薛家有人不满，不过被压了下去，码头还在我的控制之中。”木栋梁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的人，码头的控制权，他不会轻易的交出去。 之前是因为组织的货物在船上，如果被发现，木栋梁是百口莫辩。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中饱私囊的问题，薛家的人想要木栋梁离开码头，木栋梁当然是会反抗的。 为了组织的线路，他能不做准备吗？ 再者说了，码头还是帮派的地盘，木栋梁可没有少给帮派里面的人好处，人脉都一直在经营着。 听到木栋梁这自信的话语，余惊鹊也就放心了。 这才说起来今天的问题，余惊鹊说完之后，木栋梁说道：“你是打算让组织去找那些离开特务科的警员？” “对，这些警员现在担心蔡望津会报复他们，所以想要剑持拓海的保护。”余惊鹊说道。 其实蔡望津对他们没有兴趣，只是他们自己被吓破了胆，因为离开特务科之后，投靠剑持拓海的警员，不仅仅是余惊鹊杀死的这一个。 基本上都跟了剑持拓海。 所以现在他们才会恐慌，认为蔡望津是在报复。 “他们会和我们合作吗？”木栋梁不确定的问道。 “这些警员的处境，在他们自己看来，其实是非常不好的。” “蔡望津想要杀他们，剑持拓海虽然会保护他们，但是关键时刻，不一定会将他们放在心上，那个死掉的警员，就是很好的证明。”余惊鹊认为，只需要让这些警员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觉得自己很不安全。 如果和组织合作，还能安全一点，他们是会愿意合作的。 这就要看组织派去和他们接触的人，能力怎么样了。 这些人是没有办法加入宪兵队的，那么就只能作为剑持拓海的暗探，但是暗探是没有职位的，蔡望津就算是杀了，也不算得罪日本人，只能算是得罪剑持拓海。 警员如果不想这么危险，给自己留条后路，也不是不可以。 组织这个时候找上门，有一种雪中送炭的感觉。 木栋梁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人在恐慌的时候，如果有一条路摆在面前，是会选择走一走的。 毕竟剑持拓海这里，不是完全安全，不然怎么会有警员死掉呢？ “我今天晚上就去通知雪狐。”木栋梁明白余惊鹊今天找自己的意思，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通知组织。 不过木栋梁也奇怪起来，说道：“你说蔡望津将自己的人都给杀了，到底是为什么？” “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一点的奇怪之处，连木栋梁都看得出来。 余惊鹊摇头说道：“杀人，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灭口。” “但是仅仅因为暗杀剑持拓海而灭口，这个理由是不充足的，所以说这群人，一定还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蔡望津非常怕消息泄露出去，所以才会将他们全部杀掉。” 这是余惊鹊的分析，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所以杀人，一定是在隐藏什么。 可是这群人，仅仅只是去暗杀了剑持拓海一次，还失败了，他们在暗杀剑持拓海的过程中，究竟知道了什么？ 这是一个谜题，只能等待调查之后，看能不能有所解答。 吃了饭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木栋梁也小心翼翼的去找陈溪桥，这会功夫，木栋梁应该是遇不到孔晨的，孔晨可能都已经回去了。 这个消息送给组织，余惊鹊觉得会有收获的。 警员在如今的情况下，被拉拢的几率会大很多。 只是拉拢不能盲目，不能随便找个警员就拉拢，而是必须将警员都调查一遍，看看谁最有可能被拉拢。 余惊鹊已经给木栋梁大致讲了一下，组织可以参考。 这里面容易被拉拢的人，并不是说有良知的人。 都愿意站在剑持拓海这里，你觉得有几个是有良知的。 余惊鹊说的能被拉拢，就是怕死的人。 只有这种人，才容易被组织拉拢。 现在不管余惊鹊心里多么的好奇，多么的纠结，都要默默的等待消息，组织拉拢的进展，想来不会很快。 回到家里，余惊鹊询问了一下季攸宁电台的事情，果然不是季攸宁发的电报。 之后就没有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不知道是谁发的电报，再者说特务科也没有抓到人，这个问题不用纠结。 余惊鹊还顺便问了一下有关日军专家的情况，这个任务上升了高度之后，反而是再也没有消息了。 组织这里没有消息，余惊鹊想要看看军统这里有没有。 季攸宁说道：“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是没有消息，还是我不知道。” 季攸宁只能这样回答，因为季攸宁负责的事情比较单一，所以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消息，她不太清楚。 不过季攸宁认为应该是没有，如果有消息的话，也应该是她来传递情报，她并没有发过有关日军专家的电报。 “我们这里也没有消息。”余惊鹊表示地下党同样是调查无果。 “看来日本人确实非常重视这个专家，我们两个组织，一起调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头绪。”季攸宁不得不说，日本人对有关这个专家的消息，保护的很好。 地下党加上军统，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查无所获呢。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巨大的阴谋 查无所获，让人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对于你不了解的事情，你没有掌握的事情，你总是会很担心。 余惊鹊也是如此。 专家的问题，有过一次质的变化。 那就是羽生次郎的反应，让余惊鹊判断出来，这个专家对于日本人的重要性。 只是判断出来这个重要性之后，反而是没有了进展。 按理说组织和军统都知道了这个重要性，那么一定会在这方面加大调查力度，可是却迟迟没有进展，这让人很费解。 只能说确实重要，日本人做到了完全保密。 能收到这个消息，还是专家来冰城之前，如果在此之前没有收到消息，那么可能你永远都不会得到这个消息。 到了冰城之后，如此调查都没有消息，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而且现在事情还比较多，剑持拓海这里也是问题。 和季攸宁讨论不出来结果，只能暂时放弃，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特务科忙碌依然，余惊鹊还带队行动了一次，是蔡望津这里的情报。 不过情报出现了问题，最后没有抓到人。 但是李庆喜带人抓了人回来，审讯无果之后，交给了日本人。 这就是余惊鹊每天要忙碌的事情，他其实一直在等组织这里的消息，看看剑持拓海这里，有没有进展。 在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孔晨的暗号终于是来了，余惊鹊知道有消息要见面。 当天就去饭庄后面等孔晨，很是急切。 确保安全没有危险之后，余惊鹊在这里等着孔晨。 孔晨也很快过来。 “有消息了吗？”余惊鹊迫切的问道。 这段时间，他确实着急，他能表现的很正常，也能压抑自己的着急，让自己不会露出破绽。 只是看到孔晨有消息，现在也就不想压抑自己。 当时的消息余惊鹊虽然是通知给木栋梁，但是组织回来的消息，肯定是通过孔晨来转达给余惊鹊。 毕竟孔晨现在才是余惊鹊的联络人。 看到余惊鹊如此着急，孔晨说道：“你先坐。” 两人坐下之后，孔晨笑着说道：“组织用你说的办法，已经和一个警员取得了联系，也建立了合作。” “顺利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警员不是你建议的哪一个。”孔晨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认为自己应该不会看错人。 这些离开特务科的警员，当年在特务科的时候，因为是剑持拓海的心腹，余惊鹊也格外的关注过。 李庆喜还给余惊鹊讲过他们的事情，所以余惊鹊认为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自己给组织的人选，一定是最容易和组织建立合作的人。 但是孔晨现在却说，不是自己建议的那一个人。 面对余惊鹊的不理解，孔晨说道：“因为你建议的那个人，找不到了。” “什么，找不到了？”余惊鹊更加疑惑，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蔡望津没有杀人啊。 如果蔡望津想要杀这些人，一定是余惊鹊去才对啊。 但是余惊鹊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行动，所以也就不存在蔡望津杀人这个说法。 既然蔡望津没有杀人，余惊鹊建议的警员哪里去了？ “不仅仅是你建议的这个警员找不到了，还有几个警员也找不到了，但是还能找到一部分，组织从其中找到了一个人，建立了合作。”孔晨说道。 这些警员的死活，组织不是很在乎，只要还有警员活着，能完成自己的这个计划就行。 所以孔晨认为现在问题不大，虽然余惊鹊建议的人找不到，但是组织还是判断出来了一个最容易合作的人，事实也证明组织的推断是对的。 这个人确实和组织合作了。 只是余惊鹊很敏感的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蔡望津杀了自己的人。 这些警员再去找剑持拓海之后，也不见了。 你说不见了，其实和死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为什么这些人不见了？ 余惊鹊认为不是蔡望津动手，那么就只能是剑持拓海动手。 但是剑持拓海疯了吗？ 这些特务科出去的警员，做暗探要比那些街面上的暗探，强很多。 而且剑持拓海在冰城不需要自己的班底吗？ 他疯了，他无缘无故的杀自己人。 加上之前蔡望津的做法，余惊鹊心里大胆猜测，这群不见的警员应该是最早一批出去找剑持拓海的警员。 然后被剑持拓海给杀了也好，怎么样了也好，反正是一定遭遇不测了。 反而是之后去找剑持拓海的警员，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那么余惊鹊的大胆猜测是什么？ 那就是第一批的警员去找剑持拓海，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剑持拓海不愿意让他们看到的事情。 警员可能都是无意中看到的，但是不管你有意无意，只要你看到了，你都要死。 那么这样推断，是不是蔡望津派人去杀剑持拓海，也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而且这个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不仅仅是剑持拓海不想让人看，甚至是蔡望津知道了之后，也杀人灭口，担心这些人说出去。 说出去，可能蔡望津都会小命不保。 那么剑持拓海到底在做什么，会让蔡望津都如此害怕呢？ 那么第一批去的警员，又是看到了什么呢？ 余惊鹊认为这个警员，愿意和组织合作，恐怕也是看到了身边很多人不见了。 他不知道是蔡望津杀的，还是剑持拓海杀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安全，哪怕是跟着剑持拓海都不安全。 所以组织的人出现，他才会同意合作。 这反而是帮助组织，找到了合作的人选。 但是重点是，警员剑持拓海为什么要杀？ 他们要保护的秘密是什么？ 而且这个秘密，蔡望津大概率是知道的，但是却装作不知道，甚至是杀了自己的暗棋，也要守口如瓶。 剑持拓海杀了自己在冰城的班底，也要保密，那么是什么？ 一瞬间，余惊鹊觉得自己有了重大的发现，他觉得自己看清了一些什么。 可是又看不清。 他只能推断出来，这件事情不简单，不简单到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敌人的阴谋？ 只能是敌人的阴谋，而且是非常大的阴谋。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孔晨，他觉得这个任务，怎么越陷越深了。 孔晨也听了余惊鹊的分析，现在眼睛瞪得老大，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之前孔晨只是觉得，组织找到了合作的警员，是一个顺利的开始。 但是现如今看起来，他们要面临的是一个巨大而未知的阴谋。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耐心 敌人巨大的阴谋，你说能是好事情吗？ 那肯定不是好事情。 如果被敌人完成，倒霉的是谁？ 一定是自己的同胞，甚至是自己的同志。 所以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和孔晨都是紧张起来。 短暂的紧张之后，两人都冷静下来，他们现在必须要保持冷静，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越是要保持冷静。 不然只会自乱阵脚，你恐怕什么都解决不了。 孔晨问道：“日本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需要调查。”余惊鹊说道。 “和组织建立合作的警员，一定要让他小心，不要着急去探听消息。”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不是一般人，很难对付。 这个警员虽然现在是剑持拓海的人，但是你想要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到消息，尤其是这种不能被人知道的消息，是非常困难的。 余惊鹊可不想让这个有可能打听到消息的警员，被剑持拓海发现，然后审讯出来背后是组织。 那么之后剩下的警员，恐怕都会遭到毒手，不管他们和地下党有没有关系，剑持拓海一定会永绝后患。 到时候可真的是一点调查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必须要将心思，全部放在剑持拓海这里，利用警员来调查。 因为余惊鹊是没有办法调查的。 蔡望津这里，一定是半个字都不会透露。 因为蔡望津通过哪些暗杀剑持拓海的人，带回来的只言片语，可能已经猜到了剑持拓海想要做什么。 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这种情况下，蔡望津一定会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哑巴。 这个时候，谁敢去打听这个消息，别说你是不是蔡望津的心腹，你就是蔡望津的顶头上司，余惊鹊感觉蔡望津都敢要你的命。 所以余惊鹊一定不能在蔡望津面前，表现出来任何，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意思，不然余惊鹊可能会死的很快。 余惊鹊有一种预感，只要他表现出来，蔡望津不会和他废话一句，他连特务科的门都出不来。 “你自己也小心。”孔晨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会告诉组织，耐心调查，不要着急。 但是他也担心余惊鹊，担心余惊鹊在特务科，遇到什么不测。 “剑持拓海现在负责的任务很重要，恐怕是没有心思管冰城的事情。”余惊鹊让孔晨告诉组织这个消息，其实是说木栋梁和顾晗月可以稍微的动一动，恢复一些工作。 因为你剑持拓海确实是没有精力管冰城的事情，他要负责的事情太重要了，重要到他自己不敢乱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羽生次郎交给了剑持拓海，看来羽生次郎对于剑持拓海的能力，是非常看好的。 确实，这不能说是羽生次郎没有眼光，恰恰是因为羽生次郎有眼光。 点头之后，孔晨转而说道：“你能不能将蔡望津知道剑持拓海在做什么，这个消息放出来，日本人应该会找蔡望津的麻烦吧。” “日本人如果找蔡望津的麻烦，我们是不是可以顺势调查这件事情的底细，而且蔡望津倒台了，你有可能能上位，毕竟剑持拓海已经不在特务科了。” 听到孔晨这样说，余惊鹊急忙说道：“万万不可。” 孔晨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余惊鹊之前对付剑持拓海，其实就是为了对付蔡望津。 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余惊鹊才有可能做科长。 但是蔡望津真的非常不好对付，孔晨也对蔡望津有了一丝忌惮，现在利用这件日本人非常重视的事情，说不定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只是余惊鹊好像很抗拒。 当然抗拒，而且是非常抗拒。 余惊鹊说道：“你要明白，现在敌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有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虽然剑持拓海之前认为是地下党袭击了他，但是剑持拓海可能不会认为他做的事情已经暴露，蔡望津能猜到，应该是蔡望津之前就掌握了什么消息，如果是组织看到剑持拓海在做什么，应该是反应不过来的。 “可如果蔡望津的事情暴露，那么日本人只会更加小心，组织想要调查，反而是会更难。” 这是第一点，你让日本人知道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管这个人是蔡望津，还是反满抗日分子，日本人都会更加小心。 所以组织不仅仅不能顺势调查，还会增加难度。 “其次是，这件事情是蔡望津做的，可是我是蔡望津的心腹。” “你说蔡望津告诉我了吗？” “或者就是蔡望津派我去做的呢？” “所以到时候，日本人不仅仅要对付蔡望津，同样要对付我。” “哪怕我不知道，但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面，日本人是不愿意去思考的，他们只会杀了我，一了百了。” 余惊鹊还想要做科长？ 他到时候只能陪着蔡望津去死，因为没有人能证明余惊鹊不知道，甚至是日本人也不愿意花费时间去证明余惊鹊的清白。 牵扯到了如此巨大的事情，日本人的手段，可想而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明明可以一棒子打死蔡望津，打死一个很难对付，甚至是你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去对付的对手的机会，余惊鹊却不愿意的原因。 因为这一棒子下去，余惊鹊同样要死。 孔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不在特务科，对里面的情况不太了解。 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了。 他的想法，就是让日本人对付蔡望津，组织顺势而为调查这件事情。 余惊鹊变成特务科的科长，那么也方便调查这件事情。 只是听完余惊鹊的话孔晨才明白，那样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不要急，越急越容易出问题，耐心一点，慢慢来。”余惊鹊这个时候，展现出来了自己潜伏多年的经验。 他早就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老油条。 警署的几年经历，特务科的几年风霜，余惊鹊说一句经验老到，真的毫不夸张。 越是到危机时刻，余惊鹊反而是越能保持镇定。 “我会告诉组织的，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蔡望津自己出了问题，你跟着倒霉。”孔晨现在反而是多了这么一层担心。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你放心，蔡望津一定已经将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解决的干干净净。” “他只要不开口，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余惊鹊到不担心蔡望津这里出问题，毕竟关系到了蔡望津的命，他能不重视吗？ 加上蔡望津的能力，余惊鹊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只要蔡望津自己没问题，余惊鹊就没问题，蔡望津只要不想死，余惊鹊也不会死。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剑持拓海来了 与其现在在这里担心蔡望津，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日本人这里的阴谋是什么。 蔡望津这个老狐狸，这件事情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的，所以余惊鹊也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暴露了，不是推一个人出去顶罪就能解决的。 就算是蔡望津将余惊鹊推出去，说一切都是余惊鹊做的，你觉得蔡望津就会安然无恙吗？ 所以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不用担心蔡望津会阴自己一手，这件事情只有守口如瓶，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反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多小心。”孔晨要和组织再次汇报。 这段时间的任务很密集，而且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消息，孔晨必须要不停的汇报，稍微慢一点，可能就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 今天孔晨原本只是想要告诉余惊鹊，组织已经找到了合作的警员，算是和余惊鹊通个气。 可是谁成想，和余惊鹊的一番交谈，让今天的见面，完全就换了一种结果，孔晨还要和组织汇报一次，日本人有阴谋的事情。 余惊鹊对孔晨说道：“你也小心一点。” “放心吧。”孔晨觉得自己的处境，比余惊鹊要好得多。 他只需要在和组织的人见面的时候，注意安全就行，至于余惊鹊，天天在特务科里面，这是完全不同的。 从孔晨这里离开，余惊鹊的心情不太好，毕竟现在很多事情放在眼前，你也不可能开心起来。 剑持拓海这里负责的到底是什么任务？ 日军的专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这些都是目前非常重要的任务，至于学校里面，还在静默。 毕竟日本人的暗探，你不能都找出来，你既然找不出来，为了安全起见，就只能保持静默。 其他的事情说真的，小打小闹。 有损失，损失却不会很大。 只是眼前的这两个任务，给余惊鹊的感觉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两个任务不简单。 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余惊鹊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去特务科，不管心里如何的惊涛骇浪，表面上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因为蔡望津现在恐怕也很敏感，毕竟这件事情很重要，重要到蔡望津都要杀人的地步。 虽然你从蔡望津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但是蔡望津说不定会观察你啊？ 如果蔡望津观察你，发现你有问题，怎么办？ 再者说了，之前蔡望津的话外之音，是让余惊鹊去城外暗杀剑持拓海。 余惊鹊没去。 蔡望津也认为余惊鹊没去。 可是这件事情之后，你觉得蔡望津会不会猜测你去了？ 猜测你也看到了一点什么？ 当然了，就算是余惊鹊看到了，余惊鹊却不一定能反应过来，蔡望津是知道的消息更多，结合起来，才反应过来的。 但是蔡望津愿意冒险吗？ 他知道你反应不过来，就反应不过来了吗？ 如果余惊鹊因为这件事情倒霉了，蔡望津也要跟着倒霉，因为日本人会认为是蔡望津命令余惊鹊去的。 所以余惊鹊知道的事情，蔡望津也知道。 那么蔡望津会不会提前解决余惊鹊？ 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你觉得想起来很复杂，可能是无稽之谈。 但是在蔡望津的心里，一定是有可能的。 所以余惊鹊要表现的正常。 因为城外的剑持拓海，只遇袭了一次，是蔡望津安排的。 现在余惊鹊又表现的很正常，那么在蔡望津心里，余惊鹊才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余惊鹊稍微表现出来了自己的不安，异样。 蔡望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所以余惊鹊来特务科上班，都是精神饱满，好像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样。 在办公室坐下，余惊鹊脸上的表情才收敛了一点，手指敲打着桌面，心里着急又不能做什么。 就在余惊鹊无奈的时候，李庆喜敲门跑了进来说道：“股长，剑持股长来了？” “是剑持小队长。”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李庆喜一直是习惯叫剑持拓海股长，之前余惊鹊都没有说，只是今天剑持拓海居然来了，如果李庆喜当面叫错了，不太好。 李庆喜急忙改口说道：“是，剑持小队长。” 纠正完李庆喜，余惊鹊站在窗户口，果然是看到了剑持拓海带着人从外面进来。 这什么情况？ 剑持拓海过来干什么，他不是在城外负责任务吗？ 怎么有空跑来特务科。 他来特务科能怎么样？ 也算不上耀武扬威啊，蔡望津不一定就怕了他，那么剑持拓海来干什么？ 余惊鹊站在窗户口看着剑持拓海，发现剑持拓海进了警察厅之后，也是抬头看了一眼余惊鹊的办公室。 两人的目光，隔着玻璃，交汇在一起。 这剑持拓海，进来特务科第一次就看到了余惊鹊。 余惊鹊隔着玻璃笑了笑，也不管剑持拓海能不能看到。 之后转身对李庆喜说道：“下去迎接一下。” 剑持拓海不管怎么说，也是宪兵队的人，余惊鹊不去迎接一下不好看。 带着人下去，看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笑着说道：“剑持队长，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虽然是小队长，不过不在羽生次郎面前，基本上就是叫队长。 好听一点。 剑持拓海同样笑着说道：“特务科我熟悉，还劳烦余股长下来一趟。” “剑持队长哪里话，现在我可比不了你，宪兵队就职，高升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看起来是夸奖，其实是暗讽。 暗讽剑持拓海在特务科混不下去，跑去了宪兵队。 为什么今天余惊鹊一上来就要暗讽呢？ 其实还是一个道理，那就是表示自己不心虚。 自己不知道剑持拓海在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蔡望津做了什么。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自己见到剑持拓海，一定是冷嘲热讽。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笑了笑，说道：“余股长想要高升还不简单吗？” “要不要我给余股长引荐一下。” “不必了。”余惊鹊同样笑着说道。 之后问道：“不知道今天剑持队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宪兵队有什么需要我们特务科配合的，尽管说，一定配合。” 余惊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不知道剑持拓海今天过来干什么，明明城外的任务那么重要，他怎么还有空过来。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前来试探 剑持拓海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蔡科长在吗？” “在的。”余惊鹊回答说道。 剑持拓海是来找蔡望津的吗？ 而且剑持拓海问蔡望津在不在，也就是说他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给蔡望津打电话。 走到了蔡望津办公室门口，余惊鹊说道：“稍等，我进去汇报一下。” 敲门进去，余惊鹊将门关上。 “科长，剑持拓海来了，好像要见您。”余惊鹊对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已经听说了，有人去通知余惊鹊，自然是有人来通知蔡望津。 剑持拓海？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而且是亲自上门，蔡望津的手微微紧握，却很随意的说道：“进来吧。” 余惊鹊开门，将剑持拓海请了进来，蔡望津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着说道：“剑持队长，别来无恙。” 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剑持拓海对蔡望津说道：“蔡科长，好久不见。” “别站着了，坐吧。”蔡望津也从办公桌后面，走到了沙发这里。 三人坐在沙发上。 余惊鹊要负责倒点茶倒水，毕竟特务科算是余惊鹊的地盘。 之后蔡望津同样对剑持拓海问道：“是宪兵队有什么指示吗？” “那倒不是，是我有一点私事。”剑持拓海说道。 “私事？” “但说无妨？”蔡望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剑持拓海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前几天，死了一个警员，尸体被人在江面上发现了，蔡科长和余股长听说了吗？” “警员？” “警察厅的吗？”蔡望津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前特务科的。”剑持拓海说道。 蔡望津摇头说道：“那就不是警员，而且人命案子，应该是厅里负责，不如你去厅里问问是谁负责的这个案子？”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在说话，余惊鹊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但是他觉得剑持拓海今天来的目的很奇怪。 为了一个警员，一个离开特务科的警员。 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个警员的死，剑持拓海一定是不在乎的。 现在过来，难道只是想要用警员的死，当做一个借口，来找蔡望津的麻烦？ 凭什么。 剑持拓海你现在凭什么找蔡望津的麻烦，你的地位也不够啊，羽生次郎来还差不多。 而且警员死就死了，你别说你现在没有证据，你就算是有证据，你也不能将蔡望津如何。 所以剑持拓海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现在说的话，让人觉得奇怪的不行。 “可是他家里人说，是跟着特务科的警员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剑持拓海继续说道。 “这个人和剑持队长有关系吗？” “怎么开始负责调查起来这件事情，我觉得厅里的刑事科掌握的情况更多，不如去问问。”蔡望津甚至是有些想笑。 觉得剑持拓海是不自量力，这种事情你来质问我，你凭什么？ 剑持拓海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依然还是在说这件事情。 好像是不讲情面，而且不懂世故的样子。 余惊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剑持拓海今天过来说警员的问题，只是一个借口。 他只是要找一个借口，来特务科，来见蔡望津，甚至是见余惊鹊一趟。 因为警员怎么死的，剑持拓海心知肚明，还需要来问吗？ 你有本事就让刑事科的人，来抓蔡望津啊？ 就算是蔡望津现在站在刑事科的人面前，说人是他杀的，刑事科会抓人吗？ 所以剑持拓海只是当做一个借口，来找蔡望津。 那么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现在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试探。 试探！ 剑持拓海今天找借口过来，就是为了试探蔡望津。 因为剑持拓海同样怀疑，之前的暗杀不是地下党，而是蔡望津。 剑持拓海现如今负责的事情很重要，如果暗杀他的是蔡望津，那么蔡望津是不是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如果蔡望津知道了…… 那么等待蔡望津的是什么？ 剑持拓海认为自己不需要花费丝毫的力气，就可以将蔡望津给除掉，而且连带着余惊鹊也活不了。 一箭双雕，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剑持拓海何乐而不为。 所以今天剑持拓海过来，只是为了试探蔡望津，看看对自己动手的人，究竟是不是蔡望津？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两人，觉得是神仙打架。 余惊鹊都已经让组织承认，事情是组织做的，剑持拓海却还要来试探蔡望津，只能说剑持拓海不好骗。 哪怕是组织配合，想要骗剑持拓海都不容易。 而且蔡望津恐怕也早就猜到了剑持拓海今天过来的目的。 蔡望津如果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那么必死无疑。 这是非常让人紧张的时刻，但是蔡望津表现的非常轻松，甚至是有点不屑剑持拓海。 觉得你为了一个警员，来质问我这些事情，你算什么东西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蔡望津的表现，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 剑持拓海的判断力也是不俗，居然来试探剑持拓海。 两人的交锋很激烈，甚至是一个表情，一个语气，一句话都会成为他们判断的标准。 余惊鹊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件事情，还真的是有意思。 幸好蔡望津的能力够强，不然今天被剑持拓海抓到把柄，余惊鹊都要跟着倒霉。 试探了很久之后，剑持拓海才站起来，告辞。 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替我送送剑持队长。” 余惊鹊站起来，送剑持拓海出去。 两人离开办公室，蔡望津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起来，等到办公室的门关起来，才长舒了一口气。 剑持拓海的压力，蔡望津也感受到了。 当时在特务科，蔡望津占尽先机，总是能压剑持拓海一头。 没有想到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跳出蔡望津的地盘，反而是能力得到了完全的体现，连蔡望津都感受到了压力。 蔡望津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微微的一层细汗，只有蔡望津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如果被剑持拓海发现，他确实是没有能力还手的。 好在这么多年的经验老到，让蔡望津躲过一劫。 也幸好这一次的事情是让暗棋去负责的，没有让余惊鹊负责，不然他担心余惊鹊这个年纪，可能会露出破绽。 其实蔡望津小瞧了余惊鹊，余惊鹊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具体的不知道罢了。 但是在面对剑持拓海的时候，余惊鹊表现的不比蔡望津差多少。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演戏 演技考验。 现在不仅仅是余惊鹊在演戏，蔡望津同样如此。 甚至是蔡望津心里更加情况，剑持拓海为什么过来特务科，以至于在剑持拓海过来的第一时间，蔡望津就反应过来了。 只是余惊鹊还猜测了一会。 或许蔡望津一直在等这一天，只有应付了剑持拓海，才没有一种被人惦记上的感觉，不然蔡望津可能也会心里担心和着急吧。 今天应付完剑持拓海，蔡望津或许可以放松一下。 余惊鹊送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 路上两人没有说什么，试探剑持拓海已经试探过了，你说他为什么不试探余惊鹊？ 其实试探蔡望津的过程，就是试探余惊鹊的过程。 如果余惊鹊真的知道什么，一定会露出破绽。 但是余惊鹊没有。 “余股长不用送了。”剑持拓海站在特务科门前，对一旁的余惊鹊说道。 “慢走。”余惊鹊停住自己的脚步。 剑持拓海转身上车，车子缓缓离去。 你说剑持拓海就真的相信蔡望津了吗？ 哪怕是今天调查无果，剑持拓海就相信这件事情，和蔡望津没有关系了吗？ 不。 也有可能是蔡望津的能力，让剑持拓海不能有所发现罢了。 并不是说剑持拓海就不怀疑了。 但是你说剑持拓海能用这件事情对付蔡望津吗？ 对付当然是可以对付，可是你要有证据。 如果你能证明，蔡望津派人暗杀你，而且还发现了一些东西，那么蔡望津必死无疑。 首先你派人暗杀剑持拓海就是不对的，你还发现了一些你不应该发现的东西，你说日本人要不要你死。 可是如果剑持拓海不能证明这一点，只是告诉日本人，蔡望津有所发现，让日本人对付蔡望津，那么倒霉的人可能是剑持拓海。 因为在羽生次郎看来，我将这个任务交给你，是信任你。 如此重要的任务给你，是需要你来负责的，你却想要用这件事情，来公报私仇。 那么岂不是等于说，蔡望津原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你的公报私仇，蔡望津却知道了。 虽然你是想要蔡望津死，但是蔡望津死之前，鱼死网破将任务说出来怎么办？ 任务是需要保密的，剑持拓海也不敢拿来对付蔡望津。 就和之前说的一样，如果有证据，那是蔡望津的责任，和剑持拓海没有关系。 谁能想到，特务科的科长，会暗杀宪兵队的剑持拓海。 到时候剑持拓海没有责任，蔡望津反而是会被一下子拍死。 只是现在剑持拓海没有证据。 他在被袭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其实就是调查袭击自己的人。 当时没有抓到活口，想要后续调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长时间了，这些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当然没有消息了，人都被蔡望津给杀了，尸体被百姓看到，告诉了抗联游击队的人。 然后抗联游击队的人，就将尸体给处理了，剑持拓海去什么地方打听去？ 其实这些人越是人间蒸发，反而是越让剑持拓海怀疑。 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如果是地下党袭击自己，失败了不是应该找机会卷土重来吗？ 不应该是人间蒸发啊。 剑持拓海确实是聪明的，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蔡望津的反应也不慢，已经是处理好了一切。 好在蔡望津一切都处理好了，不然麻烦很大。 目送剑持拓海的车子离开，余惊鹊扭头回去特务科。 今天的交锋，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交锋。 和余惊鹊其实关系不大，但是胜败却和余惊鹊息息相关，好在蔡望津撑住了。 余惊鹊对蔡望津有信心，只是今天的剑持拓海，也让余惊鹊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在特务科，蔡望津是科长，剑持拓海被蔡望津压一头，其实看起来余惊鹊觉得蔡望津总是能占上风。 虽然对剑持拓海的能力余惊鹊心里是非常肯定的，但是其实更加看重的还是蔡望津。 只是今天的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交锋，没有丝毫下风。 不得不说，离开特务科，剑持拓海有一种释放的感觉，能力也全部体现出来了。 余惊鹊回去之后，没有去自己办公室，而是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因为蔡望津在剑持拓海面前已经演戏成功，余惊鹊还要开始演戏了。 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张嘴就说道：“科长，你说剑持拓海什么意思，以为离开了特务科了，就能回来耀武扬威了吗？” “警员就是我亲手杀死的，他能怎么样？” “别说还不是警员，就算是警员，和他剑持拓海有关系吗？” “以为在宪兵队站稳脚跟，就能和科长您叫板了，他也太着急了吧。” 余惊鹊的一番话语说出来，其实都是对剑持拓海的鄙视和不屑。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要表现出来，余惊鹊认为今天剑持拓海过来，就是因为警员被杀的事情。 而且剑持拓海是想要利用这个借口，来耀武扬威的。 毕竟余惊鹊不知道背后更多的东西，他自然是只能看到最浅显的东西。 蔡望津其实同样在观察余惊鹊，听到余惊鹊这样的话语，他就没有继续观察了。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派人去城外暗杀剑持拓海，虽然蔡望津有过暗示。 只要余惊鹊没有去过，那么麻烦应该不大。 因为余惊鹊去了，那么肯定是没有成功，不然剑持拓海今天不会出现。 既然没有成功，如果人被抓了，就算是这群人，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觉得日本人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吗？ 所以蔡望津才会担心，现在看样子，余惊鹊没有派人去，也什么都不知道，蔡望津就对余惊鹊放心了。 其实消息都说了，剑持拓海只被袭击了一次，可是蔡望津心里却不放心，担心剑持拓海被袭击两次，但是只有一次消息流传出来。 这就是蔡望津的小心之处罢了。 打断余惊鹊的牢骚，蔡望津说道：“你少说两句吧，剑持拓海现在怎么说也是宪兵队的人，羽生次郎队长手下工作。” “杀两个警员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宪兵队你可不要招惹。”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自然是认同的说道：“科长说得对，我都明白，就是看不惯剑持拓海的样子。” “这才离开多长时间，就带着人回来，等不及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只言片语 余惊鹊的牢骚和不满，恰恰是表达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消除了蔡望津对他的怀疑。 现在是多事之秋，这个时候你让蔡望津来对付余惊鹊，他同样是不愿意的。 甚至是他真的除掉余惊鹊，剑持拓海就不怀疑为什么吗？ 会不会怀疑他是杀人灭口？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余惊鹊和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关系。 现在看来，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冒险去城外杀剑持拓海，虽然蔡望津希望余惊鹊去。 只是大概率余惊鹊是不会去的。 余惊鹊还想要继续发牢骚，但是被蔡望津给赶走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余惊鹊废话。 被蔡望津赶出来，余惊鹊反而是笑了笑，因为被赶出来，就能证明蔡望津不想听你牢骚，对你是不怀疑的。 如果蔡望津还怀疑你，他根本就不能赶你走，他希望你说更多的话，他需要你说更多的话，来判断你是不是可疑。 既然被赶出来，则是不怀疑。 回去自己办公室，余惊鹊坐在凳子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两个人一定都隐瞒了一件事情。 具体这件事情是什么，余惊鹊现在不太清楚，可是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是敌人的阴谋，而且非常重要。 组织调查的如何，这么多天有进展了吗？ 安排在剑持拓海身边的人，能调查出来消息吗？ 脑海里面都是胡思乱想，特务科的工作，反而都是交给了李庆喜，余惊鹊都不理会。 美曰其名是自己地位不同了，也不用每天那么辛苦，享享清福就行了。 其实余惊鹊是一点福都享不到，脑海里面每天都是乱糟糟的，恨不得自己是算命先生，能掐会算，解决现在的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算是平静了几天，特务科没有大任务，蔡望津也比较老实。 可能是上一次的事情，蔡望津也知道只是让剑持拓海没有证据，知难而退了。 想要剑持拓海真的相信你说的话，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蔡望津也低调起来，这段时间没有想着想要立功之类的东西。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几天，余惊鹊终于是等来了孔晨的消息。 余惊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到晚上找了一个安全的机会，去见孔晨。 和孔晨见面之后，余惊鹊说道：“终于有消息了。” 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孔晨就知道余惊鹊一定是等着急了。 “我也着急，不过上面不给我消息，我也没有办法通知你。” “这不，今天刚拿到的消息，就通知你了。”孔晨其实和余惊鹊的处境差不多，他也非常着急。 上一次的事情汇报给组织之后，孔晨就一直在等消息，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 毕竟敌人的阴谋这一次看起来，是非常大的。 “什么消息？”余惊鹊迫不及待的问道。 孔晨开口说道：“安插在剑持拓海身边的人，调查起来剑持拓海的事情，难度非常大。” “他只能帮剑持拓海负责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宪兵队的事情，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他尝试找过剑持拓海，一方面是想要汇报消息，一方面是想要寻求更多的保护和立功的机会，其实也是想要打探一些消息。”孔晨说道。 “打探消息可不简单，尤其是剑持拓海这里，他凭什么敢，组织给他的条件是什么？”余惊鹊担心这个人已经被剑持拓海发现，如果剑持拓海利用这个警员，将计就计算计组织，那么组织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余惊鹊才会关心，组织给这个警员的条件是什么，警员会不会老老实实听组织的话。 孔晨说道：“只要他完成这一次针对剑持拓海的任务，组织就会送他和他的家人离开冰城，而且给他们一笔钱。” 听到这个条件，余惊鹊觉得可以，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警员会心动，那么做起来事情，也会卖力很多。 不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了他的家里人。 “他什么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吗？”余惊鹊有点失望。 孔晨摇头说道：“并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但是也只有只言片语。” 只言片语？ 现在别说是只言片语，就是一个字，余惊鹊都愿意知道。 用眼神示意孔晨接着说，孔晨低声说道：“他说第一批去找剑持拓海的警员，其实没有比他们去的早太多。” “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才知道的，怎么知道的？”余惊鹊问道。 “之前第一批人去找剑持拓海，他并不知情，他是第二批人去的时候，被叫上的。” “但是第二批去找剑持拓海的人里面，其实有一个人是应该第一批跟着去的，但是他和一个警员关系要好，就到这个警员家里叫了一声。” “可是第一批的人没有等他们，就直接去了，所以他们就只能再叫上其他警员，变成了第二批。” 听到孔晨的话，余惊鹊皱着眉头，第一批和第二批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大。 这个和组织合作的警员，难道是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不到消息，所以跑去警员这里，随便打听了一点消息，想要糊弄组织？ 可是余惊鹊觉得不可能，如果是糊弄组织的话，组织怎么可能信以为真，还通知余惊鹊，这不是闹着玩吗？ 所以余惊鹊认为，这里面应该还有事情，他没有说话，等着孔晨继续说。 孔晨大概解释了一下这个消息的来源，继续说道：“第一批警员去的时间，其实和他们前后差了不过，半个小时。” “才半个小时吗？”余惊鹊觉得，如果是半个小时的话，这确实是非常短的时间。 “大家都着急去找剑持拓海，就怕自己去的晚了剑持拓海不要他们，毕竟一个警员的死，已经是让他们很紧张了。” “第一批中的那个警员，如果不是和另一个人关系要好，才不会去找他，从而被第一批的人抛下。”孔晨解释说道。 被第一批的人抛下，这难道不是好事情吗？ 起码他们第二批的还活着，第一批的人，现在都还不知道哪里去了。 半个小时，调查到这个情况，是证明了什么吗？ 余惊鹊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所以继续问道：“这个消息对我们的帮助是什么？”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你多小心 这个消息对组织的帮助，余惊鹊现在还没有体会到。 孔晨说道：“根据这个警员的说法，他们去找剑持拓海，仅仅只是比第一批警员，去的晚了半个小时。” “可是他们找到剑持拓海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第一批警员，他们还问过，剑持拓海说是先回去了。” “当时他们没有多想，后来想想，回去的路只有一条，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有遇到这群回去的人。” 听到孔晨的话，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说谎了，这群人根本就没有回去。 所以说这群人在到了地方之后，就被剑持拓海给解决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群警员和剑持拓海见面的地方，本身就有问题呢？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第一批警员，为什么会被解决的那么快。 甚至是都没有抓捕关押的动作，而是第二批警员到地方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么尸体呢？ 就算是杀了人，总要处理尸体吧，难道他们处理的如此之快。 尸体肯定是被处理了，因为组织调查过，根本就没有发现外面有尸体。 日本人之前杀人，习惯先将你活着押送到一个地方，然后开枪杀了，之后尸体就扔在地上，他们就走了。 可是警员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一个扔尸体的好地方，毕竟那是剑持拓海的地方。 你说剑持拓海押送他们，去一个地方，杀了他们，然后离开？ 首先剑持拓海就不会押送他们离开，肯定担心这群人中途跑掉之类的，毕竟任务太过重大，谁也不敢大意。 其次就是没有尸体。 外面找不到尸体，就是剑持拓海处理了尸体，要么就是还没有死。 但是不管怎么说，半个小时，剑持拓海不太能一下子做这么多的事情。 毕竟第一批警员过去，可能刚开始没有发现问题，而是和剑持拓海交谈的过程中，才发现这里有问题。 剑持拓海看到被发现了，不管警员明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将他们给处理了。 那么这个时间其实连半个小时都没有，第二批警员就到了，处理尸体的时间是肯定不够的。 听到孔晨说到这里，余惊鹊脑海里面就渐渐明白了。 他说道：“所以说，这个地方，其实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剑持拓海在城外调查抗联游击队，想要找闫清辉，他所在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临时的驻地罢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看到余惊鹊明白过来，孔晨说道：“所以组织打算调查这个地方。” “调查这个地方。”余惊鹊重复了一下孔晨的话。 确实，现在只能调查这个地方，才能查找到蛛丝马迹，不然恐怕什么都不能发现。 就在余惊鹊认可组织计划的时候，孔晨突然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找我了，如果有什么重要情报，你可以直接联系雪狐。” “你要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组织是打算安排我，去城外调查。”孔晨笑着说道。 看了看眼前的孔晨，余惊鹊若有所思。 组织安排孔晨去调查，就是看上了孔晨的身手。 毕竟这个地方日军很多，你想要打进去，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潜入是比较合适的手段。 那么身手就至关重要，孔晨的身手余惊鹊是深有体会，组织安排孔晨去，看来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孔晨作为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联络人，其实不好去城外行动。 只是这件事情，在组织看来，同样是非常重要的，组织不敢乱来。 一次调查不成功，你想要第二次去调查，就不太有机会了。 所以人选至关重要，就是因为如此，组织才安排了孔晨。 宁愿让孔晨先放下中间联络人的身份，也要先来负责这件事情。 哪怕孔晨受伤，少了一个手。 而且可能这样的残疾，也能让日军放松警惕吧。 不管怎么说，这是组织的决定，余惊鹊没有说什么。 只是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今天孔晨和余惊鹊见面，一方面是想要告诉余惊鹊任务的进展，免得余惊鹊太过担心。 一方面是想要让余惊鹊知道，这段时间不要来找他，他不会在饭庄里面待着。 “你不用来找我，如果我回来，我会给你信号，看不到信号，千万不要过来。”孔晨离开之前，也要将事情交代清楚。 余惊鹊微微点头说道：“你……小心。” 这个任务孔晨是一个好人选，但是不能说孔晨去了就安全了。 没有一个任务是安全的，每一个任务都是危险的，尤其是这一次的任务。 “剑持拓海不好对付……”余惊鹊不想说什么丧气话，只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看到余惊鹊欲言又止的样子，孔晨能看出来余惊鹊对自己的担心，他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其实这些话不用余惊鹊来说，组织和陈溪桥都会说的，孔晨早就心中有数了。 只是听到余惊鹊的话，还是心中泛起暖意。 这种乱世之中，他们就是相互扶持，如果单独一个人，想要坚持下去，真的是很困难的。 孔晨送走了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什么。 余惊鹊也离开了，同样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事情余惊鹊经历过很多次，他希望孔晨可以平安归来。 这个任务，必须要组织的人才行，至于和组织合作的警员，那是不能用的。 他不可能瞒得过剑持拓海，而且他太可疑的话，会让剑持拓海怀疑，那么就会打草惊蛇，之后组织就算是想要行动，都不会再有机会。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孔晨变成第一人选。 余惊鹊一个人独自回家，他心里默默为孔晨祈祷，他不信这些东西，可是每一次到了这种时刻，余惊鹊就愿意相信。 回到家中，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说这件事情，这种东西不能给季攸宁带来任何的快乐，带来的不过也是沉重的心情罢了。 余惊鹊想要守护季攸宁，不想给她带来太多的沉重。 所以余惊鹊没有说这件事情，只是和季攸宁随意聊些有意思的东西，听听季攸宁学校之中发生的事情。 季攸宁也尽量挑些有意思的事情来给余惊鹊说，她知道余惊鹊每天的工作很压抑，甚至是扭曲。 所以回到家中，季攸宁希望余惊鹊可以放松，她愿意去逗余惊鹊开心，所以每天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她都会记下来，回来和余惊鹊分享。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牺牲 家的温馨，季攸宁的爱意，让余惊鹊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 只是接下来几天，余惊鹊迟迟没有等到孔晨回来的消息。 孔晨没有给余惊鹊暗号，就证明他还没有回来。 余惊鹊变得担心起来，只是却没有去找陈溪桥，也没有找木栋梁打听。 他知道，如果有消息，两人应该会通知自己，现在没有人通知自己，就只能证明是没有消息。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余惊鹊只能继续自己特务科的工作，他并不能做太多的事情。 这件事情蔡望津知情，却已经抽身，这让在特务科的余惊鹊，显得束手无策。 等待的煎熬，余惊鹊经常品味。 只是这一次，显得格外不同。 听完面前李庆喜的汇报，余惊鹊夸奖了两句，挥手让李庆喜离开。 李庆喜是做的不错，可是再不错那也是特务科不错，余惊鹊现在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蔡望津的低调，也在保持，他小打小闹，没有大规模的行动。 甚至是在调查地下党校外联络站无果之后，这个任务到现在是彻底放弃了。 桥本健次偶尔来找余惊鹊聊聊天，余惊鹊其实在桥本健次这里旁敲侧击过，他不知道桥本健次知道不知道剑持拓海在做什么。 所以余惊鹊想要打听，如果桥本健次知道的话，余惊鹊认为，从桥本健次这里打听消息，比从蔡望津这里容易得多。 可是呢？ 桥本健次不知道。 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人通知桥本健次，桥本健次也不知道蔡望津派人暗杀剑持拓海，更加不知道蔡望津杀了那些人。 这让余惊鹊有点失望，他还以为从桥本健次这里可以打开缺口，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既然不能打开缺口，余惊鹊和桥本健次聊天，就变得有点没有兴趣，基本上都是陪着桥本健次随便聊点。 桥本健次是无聊，找余惊鹊聊天。 可是现在余惊鹊等待的很着急，哪里有心情和桥本健次聊天啊。 孔晨执行的任务太危险了，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余惊鹊能不着急吗？ 就在余惊鹊着急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木栋梁的消息。 和木栋梁见面之前，余惊鹊的心情非常的紧张，紧张到余惊鹊有点不敢去面对木栋梁。 为什么？ 如果孔晨回来了，那么应该是孔晨和余惊鹊联系。 木栋梁怎么可能和余惊鹊联系呢？ 但是现在，和余惊鹊联系的人，却是木栋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余惊鹊真的非常不想见到木栋梁，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去和木栋梁见面。 一路上余惊鹊的心里，充满了杂乱的想法。 各种各样，他不想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在饭店包间里面见到木栋梁，木栋梁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一幕让余惊鹊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坐下之后，余惊鹊先给自己点了根烟，吸完之后，才对木栋梁说道：“说吧。” 木栋梁抬头看着余惊鹊，咬了咬牙齿，才艰难的开口说道：“孔晨，牺牲了。” 孔晨牺牲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余惊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不吃惊。 可是不吃惊，不代表就愿意接受。 虽然和孔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孔晨的为人余惊鹊是知道的。 孔晨满门习武，最后都壮烈牺牲，现在不管让人怎么想，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句话开口，让木栋梁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孔晨的身手不错，他还想要找机会，和孔晨切磋一下，没有想到连一面都没有见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余惊鹊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孔晨的这个任务，执行起来太过危险，但是敌人的阴谋，组织必须要搞清楚，才让孔晨冒险前去。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孔晨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但是孔晨打听到了消息。”木栋梁觉得孔晨是好样的。 消息？ 余惊鹊还奇怪，他以为孔晨是被剑持拓海抓到，按照孔晨的性格，一定是宁死不屈，被剑持拓海杀掉。 是没有机会和组织的人见面的，但是现在木栋梁说孔晨打听到了消息，这让余惊鹊很奇怪。 木栋梁努力去调节自己的心情，然后解释说道：“孔晨很厉害，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还是被日本人发现了，日本人开始追捕他。” “追捕过程中，孔晨身中四枪，但是还是跑到了在外面接应他的同志身边，将消息说了出来，才咽气的。” 听起来这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可是余惊鹊能想象当时的危险，和孔晨身中四枪，都要凭着一口气，跑回去送消息的决心。 肃然起敬。 余惊鹊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和孔晨多说两句话，明明就是最后一次交谈了，为什么还要欲言又止。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余惊鹊没有得到消息的喜悦，有的只是对日本人的恨意，和无尽的悲痛罢了。 可是悲痛之余，余惊鹊也想要知道，让孔晨用尽生命，换回来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开口说道：“孔晨说剑持拓海所在的地方，关押了人，好像剑持拓海他们，还在外面偷偷的抓人。” “偷偷的抓人？”余惊鹊不理解的说道。 “对。”木栋梁点头。 “他们抓人干什么？”余惊鹊不理解，日本人干什么要抓人，而且他们无法无天的，为什么还要偷偷抓人。 木栋梁摇头说道：“不知道，孔晨带回来的消息就是这些。” “警员在吗？”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如果剑持拓海是在偷偷抓人，那么第一批的警员，是不是也是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所以被剑持拓海杀了？ 不对，不应该是杀了，应该是被剑持拓海抓了。 因为剑持拓海本来就是在抓人，那么警员既然要杀，不如抓了，不是吗？ “没有。”木栋梁摇头说道。 孔晨其实也留意了这些，没有看到那些警员，那些警员的照片，孔晨之前就在组织那里了解过了。 没有看到这些警员？ 可是组织也没有在外面找到警员的尸体，只能是被剑持拓海给抓了，但是剑持拓海所在的地方，又没有这些警员。 所以能说明什么？ 说明剑持拓海这里，不是这些人的终点，剑持拓海抓了人之后，会带到别的地方去。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减少难度 剑持拓海这里还不是终点，他只是负责抓人，或者说是偷偷抓人，然后将人送去了什么地方？ 不用问，余惊鹊也知道木栋梁没有消息，孔晨能调查到这些已经是非常不容易，连命都搭上了。 孔晨的死，换来了这个消息。 现在来看，这个消息是如此的宝贵。 余惊鹊沉默了片刻问道：“组织什么打算？” “想要盯着剑持拓海，继续调查。”木栋梁说道。 现在想要调查，能怎么调查？ 至于你说派个人过去，让剑持拓海抓起来，送去另一个地方，这个办法是不可行的。 因为这个人就是去送死的，而且什么消息都不能送出来，剑持拓海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所以只能慢慢调查。 但是这个任务才刚开始调查，孔晨就死了，接下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宝贵的消息，让余惊鹊他们知道，剑持拓海在抓人，可是更多的消息需要继续调查。 “剑持拓海可能会有所防备吧。”毕竟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剑持拓海有所防备是一定的，而且会转移，这个驻地可能是不会继续使用了。 木栋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剑持拓海会小心防备，但是应该不会转移驻地。” “为什么？”余惊鹊觉得奇怪，这个地方不是已经暴露了吗，而且他做的事情，也被组织知道了啊。 听闻这个问题，木栋梁抬头看着余惊鹊，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说吧。”余惊鹊表示自己没问题。 木栋梁这才开口说道：“孔晨的尸体，在剑持拓海手里。” “为什么会在剑持拓海手里，他不是已经和组织的人见面，将消息都汇报了吗？”余惊鹊不解的问道。 孔晨和组织的人都已经见面了，而且都有时间汇报消息，余惊鹊就不相信，孔晨的尸体，组织的人带不走。 “孔晨汇报完消息之后，告诉组织的人离开，他希望自己的尸体被剑持拓海带走。”木栋梁说的话，就是组织送消息回来的人说的。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木栋梁，想起来了孔晨的模样。 余惊鹊已经明白孔晨的意思了，孔晨希望剑持拓海发现自己的尸体，他希望给剑持拓海造成一种错觉。 这种错觉就是，孔晨身中四枪，在逃跑的过程中，就死了。 所以孔晨是没有时间和机会，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去。 为什么孔晨要让剑持拓海有这样的误会？ 那是因为孔晨想要迷惑敌人，不想让敌人知道组织掌握了多少情报，方便组织后续的调查。 孔晨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头，他调查到的东西不是结束，所以他想要帮组织减少接下来调查的难度。 为了减少这些难度，他宁愿尸体被剑持拓海带走。 余惊鹊已经全都明白了。 恐怕组织的人，当时根本就不愿意孔晨的尸体留在原地，但是孔晨可能最后的心愿就是如此，组织的人不得不眼含热泪的离开。 不知不觉又掏了根烟，余惊鹊默默点燃。 孔晨这最后的选择，让余惊鹊心里堵得慌。 所以说现在孔晨的尸体在剑持拓海手里，而且剑持拓海恐怕也会认为，孔晨是身中四枪，死在半路，根本就没有机会将消息送出去。 虽然孔晨这一次的事情，让剑持拓海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他必须要小心。 但是他又觉得，孔晨没有送消息出去，所以他还不至于太过担心，消息只要送不出去，就证明这里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 那么剑持拓海也不会去转移驻地之类的。 他只会加强防御工作，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因为剑持拓海不傻，明明孔晨都死了，消息没有送出去，他着急转移什么？ 转移了不是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再者说了，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他提出转移，那么在日本人看来，是你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日本人能满意吗？ 所以既然情报没有泄露，孔晨死在了半路上，剑持拓海就不可能去做一些不必要的举动。 难道他转移了，敌人就不调查了吗？ 既然如此，何必转移呢，只需要小心防范就行了。 这就是孔晨，最后临死之前，还在为了组织的任务着想。 甚至是从来没有想过，入土为安的事情。 是啊，他们这群战士，从来就没有想过入土为安。 甚至是死无全尸都不怕，因为他们就是在战斗。 孔晨的选择没有错，只是现如今让余惊鹊听起来，太过悲壮。 木栋梁的感受和余惊鹊差不多，他很佩服这样的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木栋梁率先开口说道：“你小心一点。” “雪狐让你不要被影响。” 陈溪桥让木栋梁告诉余惊鹊这些，就是担心余惊鹊被孔晨的死所影响。 影响？ 当然有，余惊鹊不会麻木。 可是他已经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该习惯的是必须要习惯的，只是外表的习惯，不代表内心的习惯。 而且孔晨的尸体在剑持拓海手里，剑持拓海一定会调查，那么调查的时候，可能会盯上余惊鹊。 所以陈溪桥让余惊鹊多小心一点。 多小心一点。 这明明是余惊鹊在孔晨出去执行任务之前，告诉孔晨的话，现在落在了自己身上。 当然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小心的机会。 孔晨，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放心，我没事。”余惊鹊是专业的，他不会被私人感情影响。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被影响之后，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的影响，而葬送生命，所以余惊鹊不能被影响。 木栋梁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说道：“组织接下来会继续调查，有消息会通知你。” 这个调查，余惊鹊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继续自己特务科的工作。 不过人也要摆放好自己的位置，余惊鹊不能胡来，他很清楚这确实不是自己方便插手的事情。 “嗯。”余惊鹊点头，算是了解。 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孔晨用生命换来一个消息，而且临死之前，用尸体帮组织减少任务的难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余惊鹊心生敬佩，可是这种敬佩，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却也让余惊鹊充满斗志，同志的死，只会激励余惊鹊勇敢的战斗下去，而不是让余惊鹊去害怕，去逃避。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饭庄调查 从孔晨去执行任务，到今天见到木栋梁之前，余惊鹊觉得时间过的好慢，真的太慢了。 他一直在等孔晨的消息，可是总也等不到，心急如焚。 但是见过木栋梁之后呢？ 孔晨从去执行任务，到现在牺牲，余惊鹊觉得好快。 甚至是他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孔晨就已经牺牲了。 时间的一快一慢，两种感受，却是天差地别。 余惊鹊回家之后，表现的很正常，他不想和季攸宁说这些东西。 他知道季攸宁很多时候，也有隐瞒一些东西，其实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想对方有不好的感觉。 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余惊鹊知道自己虽然不能参与这个任务的调查，但是自己去特务科同样要应对危险。 早上醒来，余惊鹊吃了早餐，在季攸宁的目送中离开，去特务科上班。 一切都非常正常，好像昨天和木栋梁没有见过面一样。 这是他们的天赋，不是与生俱来，却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面。 融入到血液之中，渗透到骨子之内。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默默的等待起来。 在中午的时候，李庆喜跑来敲门，进来说道：“股长，外面来了一群宪兵。” “来特务科的吗？”余惊鹊问道。 “不是，去了不远处的饭庄，不知道在搜查什么呢。”李庆喜八卦的说道。 “日本宪兵，和我们没有关系。”余惊鹊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可是李庆喜却压低声音说道：“听警员说是看到剑持小队长了。” 剑持拓海也来了，余惊鹊预料之中的事情。 孔晨的尸体被剑持拓海找到了，剑持拓海虽然认为孔晨没有将消息送出去，但是同样会调查孔晨。 因为有了长相，就能调查到这个人。 剑持拓海也调查到了孔晨在这个饭庄里面工作，所以就带人来搜查。 至于会不会影响饭庄？ 其实如果饭庄是组织的联络站，早就通知饭庄的人撤离了。 不过并不是。 饭庄的老板不是什么好人，不然能在距离特务科不远处开店吗？ 被查了也好，让他们狗咬狗。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余惊鹊好像是来了一点兴趣一样，说道：“去打听一下，不要招惹是非。” “是，股长。”李庆喜得令下去打听。 余惊鹊则是跑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说道：“科长，这剑持拓海又来了。” “又来了？”蔡望津也没有想到，这剑持拓海上一次不是刚来过吗？ 余惊鹊解释说道：“不是来我们这里，而是去了不远处的饭店，不知道带着宪兵调查什么呢。” “饭店？”蔡望津有点疑惑，不知道剑持拓海这是想要干什么。 “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一会应该就能有消息。”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没有说不能打听，其实蔡望津自己现在也是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 说惊弓之鸟有点夸张，不过蔡望津确实紧张，担心事情被剑持拓海察觉。 其实剑持拓海已经察觉了，蔡望津担心的是掌握到证据。 可是明明证据已经被蔡望津给弄的干干净净了，只是这个心里吧，还是会心虚。 等了一会功夫，李庆喜就回来了，他找了余惊鹊没有找到，就被人带来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打听到什么消息，说。”看到李庆喜进来，余惊鹊直接说道。 在蔡望津面前，自然是没有不能说的道理，李庆喜张口说道：“听说是剑持队长，在城外抓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饭店的账房先生。” “抓到一个账房先生？” “他没事干，抓什么账房先生啊？”余惊鹊有点不理解的问道。 李庆喜说道：“不知道。” 更多的消息，李庆喜是打听不到的。 余惊鹊疑惑的说道：“不过剑持拓海在城外，这账房先生，跑去城外干什么？” “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看样子，应该是反满抗日分子。”李庆喜也觉得是，不然这剑持拓海吃多了撑的，跑来对付一个账房先生。 余惊鹊和李庆喜的对话，没有什么营养。 但是听在蔡望津的耳朵里面，有一种春雷炸耳的感觉，因为其他人不知道剑持拓海在城外做什么，蔡望津知道啊。 这个账房先生是反满抗日分子，跑去城外找剑持拓海，应该是去调查什么了吧？ 但是调查失败，被剑持拓海给抓了。 所以剑持拓海调查到了饭庄这里。 这和蔡望津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偏偏这个饭庄，距离特务科太近了。 这个距离，可能都会带来麻烦。 而且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怎么能知道剑持拓海这里有问题？ 挥手让李庆喜下去，余惊鹊说道：“科长，不用管他，一个反满抗日分子罢了，还至于大张旗鼓的来。” 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反而是问道：“这个饭庄，科里去的人多吗？” “挺多的，因为距离近，我还去过几次呢。”余惊鹊随意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心里更加担忧。 反满抗日分子潜伏在这个饭庄里面，只能有两个解释。 第一个是特务科里面有他们的人，他在这里方便传递情报。 第二个是特务科距离饭庄近，去吃饭的警员多，他在里面方便收集情报。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剑持拓海一定会来特务科调查，毕竟剑持拓海有理由认为，他在城外遇到的麻烦，和特务科有关系。 但是蔡望津觉得这都是借口。 就算是特务科里面有反满抗日分子的人，但是这个人能知道剑持拓海的事情吗？ 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蔡望津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泄露。 所以怎么可能让饭庄的人去调查。 再者说了，就算反满抗日分子是在饭庄收集情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蔡望津杀完了，这账房先生从鬼身上收集到的情报吗？ 所以蔡望津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但是你却不能拒绝剑持拓海调查你，毕竟他的怀疑合情合理。 这个饭庄的位置，就说明了一切。 之前剑持拓海可能没有想过调查特务科，但是当知道这个人所在的饭店，其实就距离特务科如此之近，剑持拓海还会不调查吗？ 蔡望津知道自己已经将麻烦清理的干干净净。 但是剑持拓海不知道啊，剑持拓海或许会认为，这个反满抗日分子，就是从特务科知道的情报。 第一次行动，就是蔡望津让余惊鹊带着人去的，这些剑持拓海都可以猜测推理，蔡望津就算是想要实话告诉剑持拓海，这些一点联系都没有，你能说实话吗？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应付 你没有做过，但是你挡不住剑持拓海会这么想，这是蔡望津现在比较担心的。 因为这两件事情就是毫无联系的两件事情，可是如果剑持拓海非要联系在一起，你还找不到理由反驳人家。 你怎么反驳。 你稍微一反驳，岂不是证明你自己有问题，不然你怎么知道剑持拓海在调查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饭店的人是反满抗日分子，饭店的人可能和特务科里面的某个人，有联系。 说白了就是特务科里面有一个反满抗日分子的卧底。 那能怎么样？ 一个卧底罢了，我找就是了，如果找不到。 仅仅只是能证明饭庄的人是反满抗日分子，是在收集情报，和特务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根本就不用慌张啊。 可是你只要一紧张，只要一慌张，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知道剑持拓海在负责什么，你也知道这个饭庄的人看到了什么。 日本人可能也知道了，只是剑持拓海告诉日本人没有暴露，因为人被他们当场打死了。 可是如果这个人和特务科有关系，日本人能放过特务科吗？ 而且剑持拓海和蔡望津有仇，和余惊鹊也有仇。 你觉得剑持拓海会不会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对付你？ 所以蔡望津有一种有口说清的感觉。 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不在乎。 甚至是觉得一个卧底罢了，能怎么样的感觉。 但是日本人不会。 因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如果有卧底，就说明饭庄的人知道一点什么，那么是不是说特务科里面的人知道一点什么。 但是你特务科里面的人凭什么知道？ 除非是蔡望津派人暗杀了剑持拓海，才会知道。 这样一来二去，怎么看都是不利的局面。 余惊鹊反正现在要表现出来没心没肺的感觉，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仅仅只是一个反满抗日分子，确实是不用在乎。 蔡望津心里现在暗骂这个反满抗日分子，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都行。 但是你为什么要让，潜伏在特务科不远处饭庄的人来行动，这不是让蔡望津倒霉吗？ 其实这还真的算是让蔡望津倒霉，因为孔晨的身手好，所以组织才会派孔晨去。 阴差阳错吧，让剑持拓海调查到了特务科。 蔡望津心里有很多想法，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就和余惊鹊现在表现的一样，就一个饭庄的反满抗日分子罢了，怕什么？ “他如果来了，你来应付他。”蔡望津直接让余惊鹊去应付，说白了就是这点事情，不想和剑持拓海多说什么。 而且也是因为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真的不知情，自然是不知情，那么和剑持拓海交锋，是不会心虚的。 不过余惊鹊却问道：“科长，你说科里真的有反满抗日分子吗？” 蔡望津说道：“这群人无处不在，有的话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你能说就是特务科吗？” “警察厅不行吗？”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脸上露出明白的表情，他知道蔡望津的意思，如果剑持拓海来调查，就往警察厅上面来引。 反正之前不是还说警察厅有军统的人卧底吗，一直都没有找出来，这都好几年了。 从蔡望津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等待起来剑持拓海。 他知道剑持拓海一定回来。 果然，剑持拓海带着宪兵而来。 再一次看到剑持拓海，就想起来了孔晨的死，余惊鹊恨不得将剑持拓海送去给孔晨送行。 不过现在也只能假惺惺的笑着问道：“剑持队长还真的是大忙人，怎么又来了？”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剑持拓海说道：“余股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了？”余惊鹊疑惑的问道。 他知道剑持拓海说这句话，不过是想要诈一诈自己，所以余惊鹊不可能露出破绽。 “刚才特务科的人不是余股长派去打听的吗？”剑持拓海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余惊鹊不承认，剑持拓海则说起来了，刚才让李庆喜去打听消息的事情。 听到剑持拓海这样问，余惊鹊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外面有些骚动，派警员去看看，发现是剑持队长之后，就直接回来了，不敢打搅剑持队长行动。“ 余惊鹊说的很明白，就是我什么都没有打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剑持拓海笑了笑进来，去了余惊鹊的办公室。 他知道蔡望津不愿意见自己，让余惊鹊来打发自己。 你不能说蔡望津是心虚，或许蔡望津就是单纯的不想应付你呢。 在办公室坐下之后，余惊鹊笑着问道：“剑持队长不会是来附近行动，上来叙叙旧吧。” “叙旧就算了，只是觉得发现反满抗日分子的地方，距离特务科有点近啊。”剑持拓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假模假样的问道。 “这个饭店的账房先生，是反满抗日分子。”剑持拓海顺着余惊鹊的话说。 余惊鹊点头说道：“那恭喜剑持队长了，去了宪兵队不久，就连连立功，看来还是宪兵队更加适合你啊。” 余惊鹊的讽刺，剑持拓海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他说道：“你说这个反满抗日分子选择的潜伏地点，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 “反满抗日分子无处不在，没什么好奇怪的。”余惊鹊觉得不需要大惊小怪。 看到余惊鹊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剑持拓海直接说道：“我怀疑他在这里潜伏，是因为特务科里面有他的同党，他在这里传递情报。” “特务科？” “应该是警察厅吧，特务科也算是警察厅的一部分，剑持队长怎么就直接锁定特务科了？”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因为特务科对反满抗日分子来说，更加有价值。”剑持拓海说道。 “这样说的话，宪兵队的价值，应该更高吧。”余惊鹊也不害怕的说道。 因为不能心虚，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潜伏在特务科附近饭店而已，你心虚什么。 看到余惊鹊这么强硬的态度，剑持拓海心里疑惑，难道余惊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剑持拓海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需要调查。” “谢谢剑持队长提醒，我们警察厅，包括特务科，都会开始调查，不会给反满抗日分子可乘之机。” “不过我看剑持队长还是先调查调查自己吧，毕竟是冲着剑持队长你去的，说不定是宪兵队的消息泄露了呢。”余惊鹊语气丝毫不弱的说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介入 现在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剑持拓海的提醒已经做到了，那么剑持拓海现在就可以走了，警察厅和特务科会自己调查的，不劳烦剑持拓海。 可是剑持拓海会这么简单的离开吗？ 他当然不会。 虽然城外的任务很重要，但是已经进入正轨，而且这一次调查的事情，同样是因为城外的事情。 日本人也不敢大意，说剑持拓海调查有错。 甚至是还能搞掉，蔡望津和余惊鹊，剑持拓海能放弃吗？ 所以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就当做自己没有听到，转而说道：“一事不烦二主。” “剑持队长，你的意思莫不是，你想要调查警察厅？”余惊鹊好笑的说道。 “我认为宪兵队是有这个权利的。”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宪兵队是有，可是剑持拓海小队长你，应该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吧。”余惊鹊是在提醒剑持拓海，你的权利，完全不够。 警察厅和特务科的调查，宪兵队是可以插手，但是剑持拓海完全不够资格。 只是剑持拓海没有恼羞成怒，而是说道：“电话借用一下。” 说完剑持拓海就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来了上面的电话。 拨动号码之后，说了两句话，然后对余惊鹊说道：“余股长，来接一下电话吧。” 余惊鹊走过去，将电话接起来，听到了羽生次郎的声音。 “羽生次郎队长您好，我是余惊鹊。”余惊鹊看了一眼剑持拓海，对电话里面说道。 羽生次郎的声音传来：“让剑持拓海配合调查。” 羽生次郎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让剑持拓海介入进来。 警察厅和特务科自然是要自己调查，但是剑持拓海要配合调查。 羽生次郎都发话了，余惊鹊能说什么。 他难道要说，自己问一问蔡望津吗？ 如果他这样说，蔡望津就恨死他了，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都要听，余惊鹊居然还说要问一问蔡望津，难道蔡望津说的话比羽生次郎还管用吗？ 所以余惊鹊很明智的没有多说什么，对电话里面的羽生次郎说道：“是队长。” 羽生次郎这一次为什么会帮剑持拓海？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负责的任务太重要，而且被人潜伏进去调查，就说明有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将调查的人给当场击杀了，可能没有消息泄露出去，但是谁会想要去调查呢？ 这个人是谁？ 而且调查的人，工作的地方距离特务科这么近，会不会特务科里面也有反满抗日分子。 甚至是这件事情，是不是从特务科里面泄露出来的，这些问题羽生次郎同样要考虑。 所以才会同意剑持拓海的提议，让他参与调查。 其实剑持拓海要参与调查，是因为他非常想要证明，第一次的行动，其实就是蔡望津做的。 到今天为止，剑持拓海都认为，第一次的行动，是蔡望津做的。 因为那些人销声匿迹了。 至于这一次的事情，剑持拓海认为是反满抗日分子做的。 剑持拓海不认为是第一次袭击自己的反满抗日分子，掌握了一些情报，所以第二次派人来潜入调查。 这是不合理的，因为那些人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早就来调查了，用得着等这么长时间吗？ 其次就是，这一次来调查的人，得到的结果，和第一次被人看到的情况差不多，还用牺牲生命来调查吗？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所以剑持拓海认为，是两伙人。 这一次的虽然不是蔡望津，可是如果能证明第一次是蔡望津，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剑持拓海想要来调查，可不是想要调查反满抗日分子，而是想要找到蔡望津的把柄。 放下电话之后，余惊鹊对剑持拓海问道：“你想怎么调查？” “这交给特务科调查，我只是跟着看看。”剑持拓海不想亲自调查，他只需要看看，他无非就是想要找破绽罢了。 但是破绽，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尤其是蔡望津的破绽，余惊鹊认为更加不好找，所以现在表面上只是气愤，心里却不是很紧张。 让剑持拓海在办公室等着，余惊鹊跑去找蔡望津。 将这件事情和蔡望津说了一下。 余惊鹊是气愤的说，觉得剑持拓海是借题发挥，想要蔡望津给羽生次郎打个电话，让羽生次郎收回成命。 可是蔡望津呢？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明白，羽生次郎也担心特务科出问题。 如果蔡望津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自然是不怕。 可是现在他还真的就做了，虽然处理的干干净净，却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在余惊鹊应付剑持拓海的这段时间里面，蔡望津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 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好像没有任何遗漏。 一切的知情人，除了蔡望津自己，全部都死了。 就算是最后负责杀人的人，都被蔡望津给解决了。 没有人活下来。 告诫自己安心，蔡望津说道：“让他调查，看他能调查几天。” 蔡望津心里明白，剑持拓海不过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发现自己的把柄。 只要不被剑持拓海发现，蔡望津不信剑持拓海能一直管这件事情，城外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余惊鹊其实心里明白蔡望津的意思，蔡望津是知道剑持拓海不能脱身太久，毕竟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负责。 看到蔡望津都不担心，看来确实是做到了天衣无缝。 甚至是尸体这个可能会成为隐患的点，都已经被组织的抗联游击队给解决了，余惊鹊觉得确实问题不大。 蔡望津都这样说了，余惊鹊就只能带着剑持拓海调查。 可是调查来调查去，能调查出来东西吗？ 和孔晨有关系的特务科警员，就是余惊鹊，余惊鹊带着剑持拓海能将自己查出来吗？ 至于蔡望津这里的把柄，剑持拓海想要发现更难。 余惊鹊甚至是心里都开始计划，既然剑持拓海现在不在城外，人在特务科，那么能不能给组织消息，让组织在城外开始调查。 少了剑持拓海，那么机会应该会多一点吧？ 想到这里，余惊鹊突然觉得，剑持拓海一心想要调查特务科，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既然你想要玩，就陪你玩玩好了。 余惊鹊打算带着剑持拓海好好调查，最好是剑持拓海一直都不要离开得好。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应付了事 调查其实就是浪费时间，不过剑持拓海愿意浪费时间，余惊鹊当然不会在乎。 只是孔晨牺牲了，余惊鹊想要和组织联系，需要找木栋梁。 码头的事情现在是要放缓一下，毕竟剑持拓海可能派人盯着，所以木栋梁算是清闲了下来。 在应付了剑持拓海一天之后，余惊鹊打算和木栋梁见面，让组织的人开始在城外展开调查。 剑持拓海现在不在城外，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剑持拓海是最难对付的存在，他不在城外，可不就是机会吗？ 晚上和木栋梁见面，余惊鹊告诉木栋梁了这件事情。 木栋梁一听，就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 剑持拓海调查凶手，调查到了特务科，反而是城外有了一丝机会。 “我会告诉组织这个消息，不过你没事吧？”木栋梁有点担心余惊鹊的安危，毕竟剑持拓海带人过来调查，而且是盯着特务科去的。 “没事，让组织速度快一点。”余惊鹊这里没什么事情，只要蔡望津不露出破绽，余惊鹊这里也就不会露出破绽。 所以现在需要应付剑持拓海的，其实是蔡望津，而不是余惊鹊。 组织利用这一次机会调查，刚好。 交代完之后，余惊鹊就和木栋梁分开，木栋梁要负责通知组织这件事情。 余惊鹊让组织速度快一点，其实也是担心剑持拓海回去。 剑持拓海是有任务在身的，他不可能在特务科一直这么耗下去，几天试探观察无果之后，剑持拓海是一定会离开的。 接下来的几天，和余惊鹊猜想的一样。 剑持拓海不停的想要找寻一些什么，但是蔡望津将一切都弄的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给剑持拓海机会。 除非是剑持拓海可以将蔡望津的脑袋给打开来看看，不然你是真的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这就是蔡望津的能力，不是剑持拓海没本事，而是蔡望津反应太快，以至于现在让剑持拓海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果然在三天之后，剑持拓海就离开了。 不管剑持拓海甘心不甘心，他也只能离开特务科，不然还要住在这里吗？ 送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科长，终于走了。” “这一天天的，烦死了。” 听到剑持拓海走了，蔡望津其实同样心里松了口气，他虽然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心里不担心是假的。 “走了就行。”蔡望津很随意的说道，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一样。 余惊鹊有点疑惑的说道：“科长，一个反满抗日分子，就算是真的卧底在警察厅，卧底在特务科，我们自己调查就行了。” “这羽生次郎队长什么意思，让剑持拓海介入进来？” 这一点很奇怪，余惊鹊必须要问。 你问了，会让蔡望津觉得你心里有发现，觉得这件事情奇怪。 可是你不问呢？ 你为什么不问？ 这件事情明明这么奇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问？ 你不问？ 是不是说明你有问题。 所以在剑持拓海走了之后，有了时间和空闲之后，余惊鹊还是问了出来。 哪怕这个问题，会让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但是总好过让蔡望津认为，余惊鹊已经猜到了一点什么好。 他现在仅仅只是觉得事情本身奇怪，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蔡望津就不需要担心了。 “或许是剑持拓海，想要回来找麻烦吧。”蔡望津给了一个解释，现在也只能有这么一个解释。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是。” 现在只能说这么一个解释，不然你想不到更好的了。 不过说完这个问题，蔡望津转而问道：“特务科真的有问题吗？” 蔡望津也会担心这一点，毕竟饭庄确实距离特务科很近，剑持拓海的猜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余惊鹊也要保持怀疑，他凭什么就说特务科没有问题？ “科长，我觉得反满抗日分子选择潜伏的地点，一定是针对我们特务科。”余惊鹊说道。 “你怎么想的？”蔡望津想要听听余惊鹊的想法。 “这个人叫孔晨，在不远处的饭庄做账房先生，很多警员会去吃饭，他就能从警员交谈的话语中收集情报。” “而且特务科里面，有没有大规模的出动警力，他也可以看到。”余惊鹊的分析，蔡望津认为不错。 “科里呢？”蔡望津又问道。 “科里有他的同党，也是很有可能的。”余惊鹊没有因为自己就是这个同党，就想要让蔡望津相信科里没有同党。 他反而是要告诉蔡望津有，这样才显得余惊鹊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有？”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认为是有的，只是这几天的调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甚至是经常去饭庄的警员，我都重点观察了，好像并没有人有嫌疑。” “不要大意，继续调查。”蔡望津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不管怎么说，饭庄的孔晨，是一定知道剑持拓海这里有问题，不然不会冒险跑去城外调查。 那么如果孔晨和科里的警员真的是同党，那么科里的警员大概率也知道这件事情。 蔡望津很担心最后麻烦会落在自己头上。 毕竟警员，是特务科的警员。 到时候你和日本人讲道理，说自己不知情，日本人也要愿意听你的道理才行。 如果能调查出来哪个警员真的和孔晨有联系，蔡望津的意思就是制造一个意外，比如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时候，警员被打死了。 那么死无对证，麻烦最少。 所以蔡望津才会让余惊鹊继续调查，看看科里究竟有没有人有问题。 交给余惊鹊调查，是因为蔡望津相信余惊鹊。 这就是余惊鹊一步一步努力，换来的信任。 其实蔡望津不是没有怀疑过余惊鹊，只是最后都将余惊鹊给排除了罢了。 因为余惊鹊什么都不知情，什么都没有做。 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好像看起来像是一个局外人。 所以蔡望津将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来负责，那么恐怕他永远也找不到，和孔晨有联系的人是谁。 “是科长，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的。”余惊鹊拍着胸脯保证，好像自己一定能成功一样。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没有结果吗 答应蔡望津好好调查，余惊鹊也开始装模作样，让李庆喜暗中调查起来。 其实余惊鹊心里好奇的是组织这里，有消息了吗？ 剑持拓海在特务科这三天，是组织有机会调查的三天，现在剑持拓海都回去了，如果组织还没有调查到线索的话，恐怕后续也比较难调查了。 可是木栋梁没有联系余惊鹊，没有消息送过来，让余惊鹊心里也是有点不确定。 不过应该没有遇到危险。 如果组织调查遇到了危险，就说明惊动了日本人，假如惊动日本人，剑持拓海早就赶回去了，不可能是在三天之后才回去。 所以余惊鹊认为，就算是组织没有调查到消息，应该也不至于遇到危险。 只是剑持拓海回去的消息，要告诉组织，不然担心组织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现在哪怕是木栋梁不联系余惊鹊，余惊鹊都要联系木栋梁了。 这个消息是要送一下的。 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不需要太小心，他们是有合作的。 或者说是蔡望津和木栋梁是有合作的，而且蔡望津也让余惊鹊多留意码头的事情，不要出乱子。 再一次和木栋梁见面，余惊鹊说道：“不能继续调查了，剑持拓海已经带着人回去了，让组织小心一点。” 听到余惊鹊是来说这个问题的，木栋梁说道：“好，我会通知组织的。” “调查有发现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木栋梁说道：“我没有收到消息，我去送这个消息的时候，问一下吧。” 如果有消息的话，木栋梁是一定会告诉余惊鹊的，他没有和余惊鹊联系，是因为木栋梁同样没有收到消息。 听到木栋梁都没有收到消息，余惊鹊觉得这一次的任务，或许不太容易调查。 不再说这件事情，因为余惊鹊觉得就算是木栋梁去问了，可能组织也没有发现。 他转而问道：“你的码头没事吧？” “没事，组织现在算是在观望，至于蔡望津也收敛了很多，问题不大。”木栋梁说道。 “有消息通知我。”余惊鹊起身离开。 和木栋梁的见面非常的短暂，余惊鹊要给木栋梁时间，去送消息。 这样的消息是要抓紧时间送的，毕竟剑持拓海已经回去了，余惊鹊担心城外的同志不知道，还在继续调查，刚好被剑持拓海抓个正着。 回到家中，季攸宁也听说了剑持拓海带人在特务科调查的消息。 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说，是季攸宁自己听到的。 所以余惊鹊回来，季攸宁就不满的问了起来，因为她觉得余惊鹊故意不告诉她。 季攸宁能知道，余惊鹊认为是军统的消息，他陪着笑说道：“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不说我更担心。”季攸宁不满的说道。 “不担心，剑持拓海已经带人离开了。”余惊鹊说道。 当下，余惊鹊给季攸宁稍微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 “哼，你瞒我的事情还挺多。”季攸宁用拳头打了余惊鹊的肩膀一下。 余惊鹊装作被打痛的样子，跌坐在沙发上，季攸宁说道：“别装了。” “蔡望津还算是有本事，不然可能真的要被剑持拓海调查到什么。”季攸宁心有余悸的说道。 她担心的可不是蔡望津，而是余惊鹊。 如果这件事情蔡望津没有处理好，余惊鹊同样要跟着倒霉。 “还好蔡望津能力强，还让我杀了警员，混淆视听。”余惊鹊自己都被蔡望津给骗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说道：“剑持拓海也不简单，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蔡望津不放，可能他出城之前，放出蔡望津和薛家的消息，就是等着蔡望津去暗杀自己。”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沉默一下，微微点头。 确实有这个可能，如果剑持拓海是故意的，那么剑持拓海的城府，也是深得可怕。 当时余惊鹊和蔡望津都是认为，剑持拓海出城负责的任务，是调查抗联游击队里面的闫清辉。 余惊鹊和蔡望津都认为闫清辉可能不在抗联游击队，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去怀疑剑持拓海的任务。 可是剑持拓海自己知道自己的任务非常重要，如果蔡望津这个时候来找自己麻烦，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除掉蔡望津。 所以剑持拓海放出消息，等着蔡望津来报复自己。 这样看的话，剑持拓海同样可怕。 之前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做的不错，利用杀警员，将余惊鹊都给骗了。 但是按照季攸宁的说法，这剑持拓海才是一直放出诱饵的人，只是蔡望津反应太快，壮士断腕了，不然蔡望津要倒霉。 “你这脑袋，反应的还挺快。”余惊鹊对眼前的季攸宁说道。 之前只是认为蔡望津做的漂亮，现在看来，剑持拓海做的丝毫不差。 季攸宁得意的说道：“那是，我不提醒你，你能想明白吗？” 看到季攸宁骄傲的样子，余惊鹊没有打击她，余惊鹊当然知道剑持拓海难对付，丝毫不敢小心大意。 难怪现在剑持拓海认准了蔡望津，不仅仅是因为报复，而是他心里觉得，第一次就是蔡望津派人去的。 傲娇的季攸宁继续分析说道：“蔡望津恐怕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心里恨死了剑持拓海，现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不是剑持拓海负责的任务太过重要，蔡望津不敢乱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剑持拓海的。” 这一点季攸宁分析的不错，余惊鹊是认同的，可是现在重点是要掌握，剑持拓海究竟在做什么。 季攸宁继续说道：“你想要利用剑持拓海不在城外的时间调查，现在剑持拓海已经回去了，是不是没机会了？” “差不多吧。”余惊鹊觉得，如果组织之前调查到了线索那么就是调查到了，如果没有调查到，就是没有机会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也是情绪低落起来。 “不要心急，慢慢调查。”季攸宁坐在余惊鹊身边，安慰的说道。 “我不会放弃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挫折不会让他放弃，更何况他们做的事情，很少有一帆风顺的时候。 和季攸宁的聊天，总是让人心情变得好上不少。 原本余惊鹊觉得组织这一次，趁着剑持拓海不在调查没有结果，心情不太好。 可是被季攸宁插科打诨了一下，心情没有那么糟糕，和季攸宁还能斗斗嘴，心里也充满斗志，迎接明天的挑战。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有了眉目 充满斗志的一天，余惊鹊向着特务科而去。 余惊鹊现在在特务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蔡望津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就是说，下面的队长，你很少有机会被蔡望津亲自安排任务。 基本上都是余惊鹊在负责。 所以在特务科的警员眼中，那么余惊鹊就是权力最大的。 这让余惊鹊反而是每天变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只要蔡望津这里没有重大任务，余惊鹊确实是什么都不用做。 至于你说蔡望津有重大任务吗？ 并没有，蔡望津心里还关注着剑持拓海的事情呢，这段时间同样是低调的不行。 在特务科无所事事一整天，余惊鹊就下班了。 这段时间，余惊鹊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状态。 没有功立，也没有过错，就是每天上班下班的。 晚上下班，余惊鹊收到了木栋梁的消息，不知道木栋梁是不是通知自己，查无所获。 余惊鹊认为应该是，带着这样的心理，去见木栋梁。 可是和木栋梁见面之后，他却说道：“我们去见雪狐。”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有些好奇的问道：“有消息？” “有。”木栋梁点头说道。 余惊鹊之前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没有消息的，毕竟剑持拓海在冰城的时候，组织都没有消息回来，现在剑持拓海都回去了，组织都已经放弃调查了，哪里来的消息呢？ 不过木栋梁没有说太多的话，余惊鹊也没有追问，跟着木栋梁一起去见陈溪桥。 这一次的消息应该是重要的，不然陈溪桥是不会让余惊鹊过去的。 来到陈溪桥这里，三人坐下。 余惊鹊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消息？” 陈溪桥说道：“之前你通知组织，让组织趁着剑持拓海不在城外，去调查。” “组织派人去了，而且也有发现，只是有后续的调查，所以就没有着急通知你。” 听到陈溪桥的解释，余惊鹊明白过来。 组织利用剑持拓海在冰城的这段时间，不是没有调查到东西，而是调查到了东西之后，还有后续的调查，所以消息来的慢。 听到是这样的情况，余惊鹊反而是开心的，利用到了剑持拓海不在城外的时间点，不然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 “组织现在掌握了什么情报？”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出言解释说道：“剑持拓海他们确实是在城外抓人，而且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人知道，有些奇怪。” “组织一直盯着他们，想要看看这些人最后都运去了什么地方，最后发现，日本人的卡车开进了平房区。”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一脸疑惑的问道：“他们去平房区干什么？” “没有调查到，平房区的戒备非常严格，严格到难以想象。”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 他没有想到，日军在平房区的戒备这么严格。 余惊鹊也不太了解平房区的情况，他很少在那里执行任务。 “也就是说，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平房区。”余惊鹊说道。 “里面有监狱吗？”木栋梁问道。 “有。”余惊鹊记得平房区里面是有监狱的。 “可是他们抓的人，又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送去监狱干什么？” “再者说了，就算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也是要审讯的，你关起来干什么？”余惊鹊觉得不对。 就算是里面有监狱，这件事情也说不清楚。 陈溪桥同样认可余惊鹊的说法，他问道：“你们特务科对平房区一点都不了解吗？” “没这方面的消息。”余惊鹊说道。 “现在怎么办？”木栋梁觉得线索不是又断了吗？ 余惊鹊和陈溪桥却认为进展很大，起码你已经锁定地点了，就是平房区。 “不能潜入进去调查吗？”余惊鹊问道。 “尝试过了，两个同志不见了。”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心里堵了一下。 看来确实不能潜伏进去调查，里面的戒备森严，进去就是有去无回。 “今天找你来，是想要让你配合。”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听到配合，余惊鹊立马说道：“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在这个任务上面，余惊鹊真的是做的很少，他只能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情报，行动他都参与不到其中。 调查就更加不要说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参加调查。 现在陈溪桥说组织想要余惊鹊配合，余惊鹊当然是不会拒绝了，他其实一直都想要做些什么。 陈溪桥说道：“组织现在的想法是，闹出一点动静来，然后让你们特务科来追捕地下党。” “但是地下党会跑去平房区，不过我们的人不会真的进去平房区。”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反应过来说道：“组织是想要我利用追捕地下党的借口，进入平房区搜查？” “是，现在只能这样试试了。”陈溪桥说道。 “可是我担心日本人不会同意？”余惊鹊有点担忧的说道。 毕竟平房区日本人戒备森严，余惊鹊带着人想要冲进去，可不容易。 “组织会帮你引开路口的日本人，你只需要带着人冲进去就行，毕竟当时是为了抓捕地下党，你情急之下也可以理解。”组织都已经给余惊鹊想好了办法。 听到陈溪桥这样说，余惊鹊觉得可以。 组织的人引开日本人，余惊鹊带着人为了抓捕地下党，直接冲进去，担心地下党跑掉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余惊鹊敢带着人冲进去，反而是证明他没有问题。 如果让蔡望津来，余惊鹊相信，蔡望津一定不敢带着人冲进去，因为他心虚。 到时候日本人就算是怪罪下来，也是法不责众。 余惊鹊带着这么多警员进去，难不成日本人还能全杀了不成？ 到时候余惊鹊打算多带点人，特务科一半的警员都带上，越多越好，越乱越好。 “但是你能搜查的时间一定很短，日本人会很快制止你们，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情况。”陈溪桥不放心的说道。 他其实也担心余惊鹊，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大家都看出来了日本人的重视和保密程度。 但是这是组织现在为数不多的办法了，如果不用这样的办法，真的很难调查到里面的情况。 重任放在余惊鹊身上，陈溪桥担心的不是任务，而是余惊鹊的安危。 “到时候不要乱来，能调查到多少东西，就调查多少东西，不要死在里面。”陈溪桥的话，说的很明白，不要死在里面。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配合 死在里面？ 余惊鹊觉得不太会，毕竟这一次，他会带着很多警员冲进去，而且会有很多人看到余惊鹊带着人冲进去。 如果余惊鹊带着这么多人冲进去，一个人都没有活着出来，那么傻子都知道平房区有问题。 而且平房区里面也会有人知道有问题。 平房区里面不是没有居民，同样有的，日本人不可能将人都赶出来。 但是有一片区域，应该是戒严的。 而且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平房区，会被很严格的搜查，更加不要说进入日本人戒严的区域了。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自己会死在里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日本人不是傻子，不会将这些人都杀了。 而且余惊鹊他们是冲进去，追捕反满抗日分子的，于情于理都还说得过去。 不过余惊鹊比较担心的是，怎么和组织配合好。 余惊鹊问道：“组织打算怎么行动，我才能带人配合？” “这你放心，组织之前很早发现了一个蔡望津的眼线，不过没有去打草惊蛇。” “这一次让他送个情报，应该问题不大。”陈溪桥说道。 组织既然敢做出这样的计划，那么一定是已经有了行动方案，不会只是用嘴说说。 听到组织都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那么余惊鹊只要配合就行了，他会带人冲进去，顺便摸一摸平房区的情况。 “组织在平房区里面也会安排人手，在你们冲进去之后，趁乱调查一下。”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到时候冲进去，身边还有警员，所以余惊鹊调查起来不方便，只能是尽力而为。 所以组织还有后手。 这些人会在余惊鹊进去之后，乘乱摸一摸平房区的情况。 “我明白了。”余惊鹊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陈溪桥说了一些行动细节的问题，和余惊鹊敲定了一下最后的计划，大家的谈话算是完毕。 这一次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陈溪桥没有让木栋梁转达，而是让余惊鹊亲自过来一趟。 当行动细节都敲定好之后，余惊鹊就起身离开，木栋梁会等一会再走。 组织既然已经有计划了，那么余惊鹊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之后在特务科，余惊鹊就开始等消息，他只能被动配合，主动的不行。 因为需要蔡望津收到消息，给余惊鹊安排任务，余惊鹊才能出来行动。 等了几天之后，余惊鹊被蔡望津叫去了。 这几天之内，蔡望津不是没有叫过余惊鹊，但是却都没有说过行动的事情。 每一次余惊鹊都以为是要行动，可惜都不是。 不过今天，余惊鹊觉得差不多了，总不会还不是要行动吧。 在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之后，蔡望津说道：“你带人，去这个地址，埋伏一下。”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就知道组织开始行动了。 而且蔡望津可能不是今天收到的消息，但是蔡望津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到行动的最后一刻，是不会告诉余惊鹊具体的行动计划。 现在也是通知余惊鹊，直接带人去埋伏就行了。 这不是说蔡望津不相信余惊鹊，只是说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小心谨慎。 “是科长。”面对任务，你只需要答应就行了，更多的问题你是不需要打听的。 尤其是消息来源，和你更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心一点。”蔡望津提醒了一句。 余惊鹊问道：“带多少人？” 消息来源你是不能问，但是这个你必须要问，因为你不清楚行动具体是什么，在人数上的判断，你是会出现失误的。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说道：“多带点人。” “明白，科长。”余惊鹊一听多带点人，以为是有重要的任务，自然是激动了。 重要任务更能立功。 其实余惊鹊心里明白，是组织放出来的消息，造成了蔡望津的误会，组织的目的就是让余惊鹊多带点人。 只有这个人多，日本人才不会乱来，到时候余惊鹊他们只会被日本人制止行动，却不会被杀掉。 “要活口，看到可疑的人就抓回来。”蔡望津说道。 看来只是收到了消息，这里会出现反满抗日分子，而且人数还不会少。 所以蔡望津让余惊鹊过去。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叫李庆喜集合警员。 警员集合的很快，而且人数众多，立马是去了埋伏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余惊鹊让大家都埋伏好，静静等候。 李庆喜好奇的问道：“股长，今天什么任务，动用这么多兄弟。” “放心吧，大任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余惊鹊笑着说道。 当然是大任务了，要带着你们去冲平房区，你们说这个任务大不大。 李庆喜心里可是丝毫都不知情，听到余惊鹊说是大人物，脸上充满了笑意。 “股长放心，一定完成。”李庆喜还不忘说句好听的。 余惊鹊对于今天蔡望津会上当，是理解的。 因为蔡望津低调的时间太长了，太长时间的低调，不见得是好事情。 而且这一次送来消息的人，在蔡望津看来，是没有暴露的。 组织其实已经发现这个人了，只是没有打草惊蛇罢了，这个时候刚好利用起来。 就是这两点，让蔡望津上当。 其实算不上是上当。 因为蔡望津也考虑过，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 但是余惊鹊现在所在的地方，人流量很大，蔡望津不相信，敌人要埋伏特务科的人，会选择这种地方，不担心伤及无辜吗？ 这种人流大的地方，反而是方便隐藏，所以蔡望津觉得信不信的都不会有损失。 就算是扑空了，那也不会有损失啊，因为这个位置，就不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埋伏你的位置。 组织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这样一个位置，让蔡望津放心。 这种细节，是非常重要的。 你想要蔡望津相信你，你起码要做好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对于这一点组织做的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组织里面，也有不少能人。 这个位置，别说蔡望津放心，你就算是换一个日本人来，他都不信会有埋伏。 日本人是不担心伤及无辜，特务科是不担心伤及无辜，反满抗日分子还不担心吗？ 埋伏之后，就开始静静的等待，李庆喜还想要说话，但是看到余惊鹊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也认真起来。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冲进平房区 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过去的很快，发现嫌疑人同样很快。 但是却不是余惊鹊发现了嫌疑人，而是嫌疑人发现了警员。 组织自然知道余惊鹊会带人过来，也肯定知道余惊鹊埋伏的地点。 那么发现警员是非常容易的。 警员自己都纳闷，怎么就被人看到了，而且这个警员，被人直接一枪打死了。 听到枪声，余惊鹊他们就知道已经暴露，立马是起来就追。 其实是组织的人，故意打死一个警员，那么在其他的警员看来，就是这个警员发现了敌人，敌人没有办法才开枪的。 枪声一响，这里就乱了。 大家都开始胡乱跑动起来，余惊鹊带着警员，追着可疑的人就出去了。 而且路上还在交手，敌人的人还不少。 余惊鹊和李庆喜跑在后面，余惊鹊一脸不喜的说道：“什么情况，怎么就开枪了。” “股长，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警员暴露了吧。”李庆喜现在只能这样解释。 大家都还在观察，看谁有嫌疑呢，这边就已经开枪了，李庆喜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不是说了，发现敌人不能乱动的吗？”余惊鹊一脸气愤。 李庆喜不敢说话，这个警员被人看出来有问题，李庆喜确实是有责任，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李庆喜应该教给这些人的。 “追，今天必须要抓到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 ”余惊鹊说道。 “追，快点追。”李庆喜在后面叫喊。 这样一逃一追，还就快到平房区了。 眼看快到平房区，余惊鹊不知道能不能进去，组织有没有引开这里的日本人？ 过来一看，确实是引开了，可能日本人也去追击了吧。 根本就不需要余惊鹊说什么，前面的警员连停都没有停，直接就冲了进去。 为什么？ 因为在警员看来，追捕反满抗日分子，追到平房区来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还不能进了？ 警员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冲着就进去了。 看到不需要自己说什么，余惊鹊觉得省事，也就跟着冲了进去。 “分头搜，一定要抓到人。”余惊鹊让警员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的目的就是，让警员扰乱平房区里面，更多的地方，给组织的人，更多的时间去趁乱调查。 余惊鹊也带着李庆喜，开始在平房区里面搜查起来，其实就是观察。 余惊鹊知道日本人的反应一定会特别快，平房区里面是有宪兵的，他知道平房区里面的宪兵，会很快过来，叫停自己的搜查。 所以余惊鹊只能带着人，尽量去搜查。 但是平房区里面，日本人有一片地方是戒备森严的，余惊鹊过不去。 因为这里的日本人还在，组织引开的，只是外面的日本人。 所以余惊鹊现在过去，只会撞到日本人手里，被叫停搜查。 余惊鹊需要让这些日本人来找他，来让警员不要搜查，从而给组织的人，趁乱去调查的机会。 这些日本人如果来阻止余惊鹊，他们的防御工作，必然是会露出破绽。 所以这一次调查的主力不是余惊鹊，余惊鹊只是负责配合，顺便调查。 真正的主力是组织安排进来的。 平房区组织可以安排进来人，只是如果想要调查被日本人严防死守的地方，就会出事。 之前已经死了两个同志了。 这一次余惊鹊进来，就是制造混乱来了。 虽然余惊鹊也非常想要去日本人戒备森严的地方看一看，但是他不能去，他必须要老老实实配合组织的计划，免得给组织的计划，带来不好的影响。 警员却不知道这些，只是以为来抓反满抗日分子的，搜查的很随意。 特务科的警员在外面已经是厉害习惯了，在平房区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了，一下子平房区就乱的不行。 在搜查了大概只有十分钟之后，日本人的宪兵就跑了出来。 有警员带着他们来找余惊鹊。 日本人当然是要找负责人了。 看到日本人，余惊鹊上前笑着用日语问好。 “让你们的人，立即停止搜查。”日本人说道。 “有反满抗日分子跑了进来，必须要抓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余惊鹊解释说道。 “立即停止。”日本人一脸怒意的说道。 余惊鹊想要继续拖延时间说道：“长官，是反满抗日分子，带着枪跑了进来。” “停止？”日本宪兵没有了耐心，直接用枪对着余惊鹊。 余惊鹊的头上被枪指着，站在余惊鹊身边的警员，还有李庆喜，根本就不敢将枪抬起来。 如果是面对保安局，他们保安局的人如果敢用枪对着余惊鹊，李庆喜他们也会抬枪对着保安局的人。 可是面对日本人，李庆喜他们根本就不敢。 看到这一幕，余惊鹊立马说道：“快点，让警员都回来。” 余惊鹊对李庆喜喊道。 李庆喜立马点头，跑了出去，让警员都回来。 但是警员已经是分头调查了，所以回来的话，也不会很快。 这就是余惊鹊故意的。 现在余惊鹊不敢乱来，因为平房区里面的事情，对日本人很重要。 余惊鹊相信，如果自己不同意，这个日本人宪兵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 所以余惊鹊同意了。 因为他能拖延的时间就这么多，不然就算是日本人将他打死，李庆喜也会屁颠屁颠的去让警员停止调查。 余惊鹊都死了，难道警员还敢不听话？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听话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只会白白死掉。 看到李庆喜去了，余惊鹊笑着说道：“长官，已经去了，马上就停止搜查。” “长官，我是特务科的余惊鹊余股长……” 余惊鹊担心日本人真的开枪，不停的说话。 看到日本人没有开枪的意思，余惊鹊微微后退一步，侧了一下身子，让枪口不能对着自己。 日本人也没有继续用枪指着余惊鹊，而是将枪口放下。 过了一会，警员就都被叫了回来。 余惊鹊不知道组织利用这一次的动乱调查到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确实是不能继续帮组织做什么了。 他能配合的已经配合完了。 而且他现在要想一想，怎么面对这些日本人，这些日本人凶神恶煞，看着余惊鹊他们的眼神，是杀人的心都有。 余惊鹊觉得法不责众，今天这么多警员，而且是很多人看着冲进来的，如果死在平房区，可是会引人怀疑的。 但是又担心日本人不管不顾，就是要杀人怎么办？ 所以你说余惊鹊现在不紧张，是假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捞人 气氛总之是非常尴尬。 警员已经全部都回来了，看到日本宪兵，警员也觉得不对劲。 这日本宪兵不帮着他们一起抓反满抗日分子，反而是将他们都叫了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不仅仅是将他们都叫回来，还一副怒气汹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余惊鹊一脸笑意，低声说道：“长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真的是来追捕反满抗日分子的，能不能和科里联系一下？” 余惊鹊现在觉得，自己想要离开，基本上不可能了。 现在能离开的话，只能让蔡望津来捞人，甚至是蔡望津现在可能都不好使，羽生次郎需要出面。 但是平房区里面的宪兵，对他们可是非常不友好的。 让几个宪兵将余惊鹊他们这些警员，就地看管起来，谁都不能动。 至于宪兵就开始在平房区里面搜查，有反满抗日分子跑进来，他们也必须要搜查，不然被反满抗日分子发现了一点什么可怎么办？ 余惊鹊他们都在这里，一动不动。 有些警员已经是站不住了，都坐在了地上。 李庆喜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一块石头上，让余惊鹊坐下。 面对这种情况下，李庆喜还有心情拍马屁的行为，余惊鹊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庆喜这是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不然可能根本就没有拍马屁的心思。 坐在李庆喜的衣服上，余惊鹊默默等待起来。 他现在不能帮助组织，同样不能通知蔡望津，只能等着蔡望津自己过来。 他们这么一群人，这么风风火火的冲进平房区，蔡望津应该会收到消息。 只要蔡望津收到消息，就一定会过来。 因为余惊鹊不知道日本人想要做什么，可是蔡望津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手下的人都杀了。 那么听到平房区，蔡望津肯定是坐不住的。 这不是蔡望津想要救余惊鹊，而是要救自己。 如果余惊鹊被日本人认为有问题，那么蔡望津的问题，也需要查一查。 其次就是这件事情蔡望津躲在后面也不行。 “股长，你说这日本宪兵是什么情况，怎么不让我们调查，他们自己调查起来。” “是不是想要抢我们功劳啊？”李庆喜疑惑的问道。 听到李庆喜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在这里问功劳的事情，余惊鹊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你去抢回来。”余惊鹊没好气的对李庆喜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立马就闭嘴了。 让他去日本人手里抢功劳，他可不敢。 而且刚才那群日本人，都用枪对着余惊鹊的脑袋，李庆喜觉得自己上去，可能下场只会更惨。 日本宪兵在平房区里面，开始了搜查，他们需要解决平房区内部的隐患。 而且确实也有枪声。 余惊鹊心里担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组织的人被发现了。 不过余惊鹊心里也知道，可能就是组织的人。 因为组织的人要趁乱调查，还要引开平房区路口的人，现在日本宪兵开始调查，能有所察觉也是正常的。 只希望组织的人能多跑掉几个，不要都被日本人抓到。 在等待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之后，蔡望津带着人匆匆而来。 可能是这里的人通知蔡望津了。 蔡望津进来之后，余惊鹊立马是走上前去，说道：“科长。” “什么情况？”蔡望津语气不善的问道。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蔡望津都不敢相信。 不知道余惊鹊怎么就带着人冲进去了平房区。 余惊鹊也委屈了，他说道：“科长，您今天不是让我们埋伏反满抗日分子吗？” “我们确实是等到了他们，不过他们开始逃跑，我们只能追击。” “就追到了平房区这里，当时为了抓反满抗日分子没有多想，直接就冲了进来。” “可是谁知道，里面的宪兵，不让我们调查，还将我们给看管起来。” 余惊鹊一脸的不理解，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一起抓反满抗日分子吗，你看管我们干什么？ 听余惊鹊说的委屈，蔡望津心里不知滋味，因为今天的任务，是蔡望津给余惊鹊的，余惊鹊追到平房区里面来，他蔡望津是有责任的。 而且蔡望津就郁闷了，平房区外面负责的日本人是干什么吃的。 反满抗日分子都能跑了进来？ 还有余惊鹊他们跑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拦着？ 如果被拦下来，还能有这些麻烦吗？ 蔡望津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余惊鹊装作自己不知道一样，说道：“科长，我们在平房区行动，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可没有犯法吧。” “这些日本人的行为，是在帮助反满抗日分子，现在肯定是什么都抓不到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难道还想要找日本人的麻烦吗？” “不是找麻烦科长，只是实话实说，今天明明可以立功的。”刚才余惊鹊心里还说李庆喜就想着立功，现在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也是装作的就想要立功。 瞪了余惊鹊一眼，蔡望津说道：“我去给羽生次郎队长打电话，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 蔡望津离开之后，余惊鹊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呗。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蔡望津也解决不了，必须要让羽生次郎出面。 蔡望津先和宪兵交涉了一下，想要让宪兵放人，但是宪兵却不愿意放人。 之后蔡望津只能给羽生次郎打电话，不过羽生次郎的宪兵队，是不管平房区的宪兵，平房区有自己的一小部分宪兵，只是外界不知道罢了。 但是还是一个系统的，而且出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你总不能将余惊鹊他们就这样一直看管着吧。 羽生次郎接到蔡望津的电话，心里也是不满。 之前剑持拓海说自己遇到危险，甚至是饭庄孔晨的事情，都和特务科有关系。 羽生次郎心里就有点怀疑，让剑持拓海带人去特务科调查。 只是最后调查没有结果。 可是现在，特务科的人，居然是冲进去了平房区。 这让羽生次郎心里更加不满。 但是不满是不满，蔡望津的解释也合情合理，追捕反满抗日分子，追到了平房区之内。 而且平房区的日本人，没有拦下来余惊鹊，这和余惊鹊有什么关系？ 这里又没有说不让进，不是吗？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脱身 追捕反满抗日分子，进入平房区，是合情合理。 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在，反满抗日分子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跑，要跑去平房区？ 平房区外面的看守为什么不见了？ 还有特务科是怎么知道今天有反满抗日分子会行动的？ 这些都是不合理的地方。 只是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羽生次郎说道：“我让他们放人，出来之后，带着余惊鹊过来一趟。” “是，队长。”蔡望津恭敬的说道。 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开始怀疑他们了。 只是却不能让这些警员全部都死在平房区，因为那样会让平房区显得更加奇怪，到时候很多人都会觉得平房区有问题。 弄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局面，可不是羽生次郎想要看到的。 但是羽生次郎却想要蔡望津带着余惊鹊过去一趟，这就是摆明了要询问一下。 询问一下看看，今天的事情，特务科到底知情不知情。 同时也是想要亲自看一看蔡望津和余惊鹊的反应，看看他们有没有问题。 不能让警员都留在这里，只能放人。 而且这些警员，并没有走到平房区里面的禁地，这个禁地就是日本人严加看守的地方。 日本人是出来将警员给拦住的，警员没有去过，日本人心里也明白。 所以你要硬说警员有问题，你也说不过去。 既然是羽生次郎让放人，平房区里面的宪兵没有太过为难。 但是每一个警员，都被宪兵严格的搜身，就算是余惊鹊都不例外，被宪兵里里外外搜查了一个干净。 甚至是鞋底都没有放过。 宪兵的举动，警员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任其摆布。 每一个警员都没有问题，之后宪兵将枪还给余惊鹊他们，余惊鹊就跟着蔡望津离开平房区。 出去之后，蔡望津说道：“今天的事情都闭嘴，回去吧。” 余惊鹊也准备跟着警员回去，谁知道蔡望津说道：“你上我的车，去见羽生次郎队长。” 余惊鹊跟着蔡望津上车，去见羽生次郎，坐在车上余惊鹊还问：“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找我们干什么？” “别废话，去了就知道了。”蔡望津说道。 现在蔡望津也心烦，羽生次郎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同样是蔡望津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现在怎么看，蔡望津都觉得是自己被骗了。 那么余惊鹊被骗了吗？ 看到余惊鹊现在还一副没事的样子，蔡望津觉得余惊鹊应该是被骗了，因为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平房区意味着什么，所以现在没心没肺的也不担心。 没心没肺？ 余惊鹊当然不是没心没肺，当时也紧张，只是现在出来了，他知道蔡望津在不停的观察自己，所以他不敢表现出来自己任何的紧张。 甚至是一会就要见到羽生次郎了，那么是更加危险的，余惊鹊必须要表现的毫无破绽才行。 其实不仅仅是余惊鹊，蔡望津也需要表现的没有破咋，毕竟蔡望津知道的事情，可比余惊鹊多多了。 两人来到宪兵队，站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之中。 蔡望津开始汇报。 蔡望津汇报完了之后，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忍不住开口说道：“队长，平房区里面的宪兵长官，对我们很不友好。” “我当时已经给他解释过了，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抓，难道我的日语还不够标准吗？” “他就是阻碍我们，现在反满抗日分子也不知道抓到没有，这个责任不是特务科的。” 余惊鹊还不服气呢，看到余惊鹊这不服气的样子，蔡望津都担心激怒羽生次郎。 因为蔡望津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什么，他虽然也表现的正常，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担心激怒羽生次郎。 只是余惊鹊要表现的就是完全不知情，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的行动被人破坏了，虽然是日本人，不能将对方如何，但是发发牢骚还是可以的吧。 现在余惊鹊就是要表现出来，自己心中的牢骚。 而且今天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心里难道还能没有气吗？ 羽生次郎对于余惊鹊的牢骚充耳不闻，但是心里却觉得，余惊鹊敢说这样的话，可能问题不大。 但是却不是说你就没有问题，因为你现在也完全可能是装的罢了，只是装的好与坏的问题。 “今天的行动是怎么回事？”羽生次郎问道。 蔡望津开始解释今天的行动。 解释完了之后，羽生次郎看着余惊鹊，余惊鹊点头说道：“对啊，他们跑去了平房区，我们只能追进去了。” 说完之后，蔡望津在一旁说道：“队长，是不是敌人的阴谋啊，故意告诉我这个消息，让我们特务科的警员去埋伏。”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点了点头，却又摇头说道：“可是敌人想要做什么呢？” “他们埋伏我们，应该是有目的的，可是今天好像没有目的啊。”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想要给余惊鹊一脚，现在是你说话的时候吗？ 目的？ 敌人的目的就是想要你带着警员冲进去平房区，给他们开路，扰乱平房区，好让他们调查。 这些话能告诉余惊鹊吗？ 蔡望津说是敌人的阴谋，只是想要委婉的告诉羽生次郎，会不会是这样。 现在余惊鹊这样一说，反而是显得蔡望津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可是蔡望津的表现没有问题，他同样疑惑的说道：“是啊，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余惊鹊和蔡望津都装作不知道，但是羽生次郎心里清楚。 敌人就是要引诱特务科的人进去，好扰乱平房区。 不过这件事情，是蔡望津安排的，蔡望津有可能是被利用，被骗了。 至于你说余惊鹊。 原本羽生次郎还觉得余惊鹊可能有问题，但是从余惊鹊提出来疑惑，不知道敌人目的的时候，羽生次郎心里就不怀疑余惊鹊了。 因为这件事情，是蔡望津提起来的，余惊鹊看似是再说自己的疑惑，其实反驳的是蔡望津，会让蔡望津在羽生次郎这里，加大嫌疑。 如果余惊鹊真的知道一点什么，一定会闭口不言。 一是担心得罪蔡望津，二是如果蔡望津和余惊鹊都知道，蔡望津出事了，余惊鹊能安然无恙吗？ 余惊鹊下意识的推理，反而是让蔡望津处在了不利的位置，余惊鹊却还不知道。 这在羽生次郎眼中，起码可以表明，余惊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蔡望津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洗清嫌疑 余惊鹊现在只能保证自己没有嫌疑，至于蔡望津会不会有嫌疑，那不是余惊鹊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他如果去考虑蔡望津的问题，蔡望津不仅仅不会感谢余惊鹊，反而还要回过头来，怀疑余惊鹊是不是有问题。 现在余惊鹊的话，虽然是将蔡望津放在了一个不利的局面上，但是蔡望津反而要在心里说余惊鹊清白。 如果余惊鹊不清白，他敢这样说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就是装作自己完全不知情，既然蔡望津说今天是敌人的阴谋，被敌人给骗了。 那么敌人骗了你什么？ 总不会就是骗你过去，就为了杀你一个警员吧？ 为了一个警员，这还用得着骗吗？ 余惊鹊的怀疑是情理之中，这个怀疑，不仅仅是可以打消羽生次郎对自己的怀疑，还可以打消蔡望津对自己怀疑。 蔡望津其实本来就没有怀疑余惊鹊，因为任务是蔡望津给的，余惊鹊带人冲进平房区，是被敌人给骗了。 蔡望津都被敌人给骗了，那么余惊鹊自然也会被骗，总不能余惊鹊反应过来吧。 至于羽生次郎同样是这样想的，今天的任务是蔡望津给余惊鹊的，要么就是蔡望津和余惊鹊都有问题，要么就是蔡望津有问题，你总不能说蔡望津不知情，余惊鹊知情吧。 余惊鹊要是真的知情，现在还敢提出来疑问吗？ 看到羽生次郎看自己，蔡望津就知道因为余惊鹊的一句话，已经是让羽生次郎转而更加怀疑自己了。 心里暗骂余惊鹊，又觉得骂不上。 谁叫这件事情他不敢告诉余惊鹊呢，他既然没有告诉余惊鹊，余惊鹊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样说，也不能说是针对蔡望津，只能说余惊鹊是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面对羽生次郎的怀疑，蔡望津说道：“敌人的行动很奇怪。” 奇怪？ 羽生次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但是蔡望津究竟知道吗？ 最后羽生次郎放弃了试探，因为蔡望津不会露出破绽。 而且羽生次郎觉得蔡望津是聪明人，就算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也一定会守口如瓶，不然会死人的。 而且蔡望津在羽生次郎看来，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就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羽生次郎还是想要敲打蔡望津一下。 让余惊鹊先出去，因为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敲打不敲打的没有必要。 至于敲打蔡望津，就是告诉他，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都不能说出去，不然你会死的。 羽生次郎说的似是而非，蔡望津也装作听的似是而非，不过羽生次郎不管蔡望津理解不知道，就这样算了。 至于平房区，现在必须要加强防备了，不管蔡望津和余惊鹊有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敌人已经是掌握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不可能去平房区调查。 打发走了蔡望津和余惊鹊，羽生次郎就要和上面说这个问题。 今天的特务科是被人利用了，特务科这么多警员，你也不能全都杀了，只能不了了之。 坐在蔡望津的车上，余惊鹊跟着蔡望津一起回去特务科。 路上余惊鹊还想要问什么，不过蔡望津的脸色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余惊鹊明智的选择闭嘴。 羽生次郎的敲打，对蔡望津来说，是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这样的敲打其实已经表明了羽生次郎的态度，那就是我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当你知道。 蔡望津其实是想要装作完全不知情的。 毕竟他们这一行，并不是你知道的消息越多，就越好。 现在蔡望津甚至是有些羡慕余惊鹊，觉得余惊鹊都不知道，也不用担心。 余惊鹊是不用担心吗？ 他是着急的想要知道，但是却调查不到。 组织因为调查这个消息，已经牺牲了不少人了，孔晨也牺牲了。 余惊鹊和蔡望津完全是不同的。 蔡望津是知道了，想不知道。 余惊鹊是不知道，想知道。 虽然羽生次郎的态度如此，不过蔡望津觉得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事情。 只要自己装作真的不知道，一直守口如瓶，就没有人能说自己知道。 只是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才行，不然再被敌人利用，羽生次郎也会不乐意的。 回去特务科，下车之前，蔡望津告诉余惊鹊，今天的事情，全都忘了。 余惊鹊也没有问，因为蔡望津是不想你问，而且他也不想说。 同时余惊鹊还要去交代下面的警员，今天的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李庆喜等到余惊鹊回来，也是担心跑上来询问，听到余惊鹊说没事了，让大家都不要讨论今天的事情，李庆喜才放心下来。 特务科现在算是没事了，和之前余惊鹊想的差不多。 但是组织呢？ 今天闹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组织调查的，现在组织调查的怎么样了？ 余惊鹊很想要知道，却不能知道。 毕竟现在消息应该还没有送回来，组织的人可能还在躲避日本人的追查。 余惊鹊现在就算是想问，都没有人可以问。 只能是交代完了工作，老老实实回家，等着之后木栋梁给自己送消息。 今天虽然是有点得罪蔡望津，可是余惊鹊顾不了那么多。 而且蔡望津不会将余惊鹊怎么样的。 他需要余惊鹊，而且余惊鹊也侧面证明了自己没有问题。 桥本健次也挺好奇今天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出任务，将蔡望津都弄去了。 既然蔡望津说了不能说，余惊鹊自然是不能说了，告诉桥本健次不方便说，桥本健次就没有继续问了。 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心里想的还是今天的任务。 他不知道自己争取到的时间够不够。 他基本就扰乱了平房区十来分钟。 宪兵出来阻止他们，有差不多五六分钟的间隙，这个时间段，宪兵的防御是会出现漏洞的。 之后宪兵要自己在平房区里面找敌人，还是会给组织的人机会。 只是不知道这些细微的机会，能不能抓住，抓住机会之后，又能不能调查出来，特别有用的东西。 这些都不好说。 余惊鹊心里胡思乱想也没有答案，回到家之后就将这些东西都抛之脑后，和季攸宁一起吃饭。 还是老老实实等消息吧。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防疫给水部队 特务科发生了这件事情，第二天剑持拓海就收到了消息，他直接就跑回去了宪兵队。 在羽生次郎面前说蔡望津和余惊鹊有问题。 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 其实羽生次郎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和特务科是有关系的，但是大概率他们是被敌人给利用了。 只是剑持拓海不这样认为。 利用是肯定利用了，但是为什么利用特务科？ 还有敌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些难道都不需要调查吗？ 可是羽生次郎告诉剑持拓海，回去城外好好负责自己的任务，不能再出乱子，特务科的事情不用他理会。 羽生次郎是不想节外生枝，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这件事情你盯着特务科没有用，要小心敌人接下来的行动。 敌人这一系类的行动，足以表明他们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你现在盯着特务科，不是窝里斗吗？ 蔡望津在羽生次郎心里，或许是知道一点什么，但是绝对不敢乱来。 余惊鹊在羽生次郎心里，那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剑持拓海死盯着特务科不放，羽生次郎认为是心中有怨气，想要报复。 可是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这件事情也不能用来报复。 剑持拓海心中不满，却不能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回去继续自己城外的任务。 但是剑持拓海对蔡望津和余惊鹊的怀疑，加深了不少。 因为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情，都和特务科有联系，这难道不能证明什么吗？ 剑持拓海想要找麻烦，没有成功。 余惊鹊等了两天，等来了木栋梁。 和木栋梁找了一家饭店坐下，余惊鹊问道：“损失怎么样？” 余惊鹊没有先问消息，而是先问的损失。 平房区的行动，肯定是有损失的，余惊鹊现在关心的是，多少同志牺牲。 木栋梁说道：“牺牲了一个同志。”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松了口气。 一个同志的牺牲，同样让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不虚假的说，这个消息，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问完损失，余惊鹊才问道：“有发现吗？” “有。”木栋梁点头说道。 “什么发现？”余惊鹊问道。 “平房区里面的禁地，也就是日本人严密看守，不愿意被人进去的地方，是日本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木栋梁说道。 “日本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余惊鹊有点疑惑。 这种队伍，为什么如此严密。 一个防疫给水部队罢了，就是防疫疾病，净化饮水，这日本人害怕什么？ 所以现在看来，这个防疫给水部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防疫给水部队。 “也就是说，剑持拓海抓到的人，基本上都送到了这里？”余惊鹊问道。 “应该是。”木栋梁说道。 因为组织只是调查到，剑持拓海抓了人之后，送到了平房区，可是送到了平房区具体什么地方，却不知道。 “还有什么发现？”余惊鹊问道。 “组织的同志，还看到了防疫给水部队里面，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木栋梁说道。 这不奇怪，搞研究的人，穿这些衣服，说得过去。 可是他们抓人干什么？ 他们搞研究，要人干什么？ “组织怎么说的？”余惊鹊问道。 “组织已经将消息汇报上去了，上面推断，和浙江宁波地区，湖南常德地区发生的细菌战有关系。”木栋梁的话，让余惊鹊目瞪口呆。 之前这两地，发生了大规模的死亡。 十八个县，就是二十多万人死亡。 说是细菌战，可是细菌是什么？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余惊鹊没有上过学，这些东西他是一知半解。 现在组织上面说，平房区里面的防疫给水部队，是搞细菌实验的，让余惊鹊很吃惊。 “细菌实验抓人？” “难道是用活人做实验吗？”余惊鹊问道。 “组织上面说应该是。”木栋梁回答说道。 余惊鹊握紧拳头，这群畜生，活人做实验？ 虽然不知道实验的内容，但是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余惊鹊有点毛骨悚然的意思。 “把握有多少？”余惊鹊问道。 “根据现在我们掌握到的情报，还有组织上面从其他地区掌握的情报来看，应该是真的。”木栋梁的话，无疑将余惊鹊的幻想给打破了。 细菌实验余惊鹊是不太懂，但是也听过。 惨无人道。 而且是国际上不允许的。 难怪蔡望津将自己的人都给杀了，他根本就不敢让日本人知道，他了解什么。 这种东西，不要说你是满洲政府的，日本人根本就不会管，一样要杀了你灭口。 毕竟这种东西，传出去，对日本人在国际上的舆论，会非常受影响。 哪怕是日本人的国际舆论本来就好，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被人知道这件事情。 “怎么办，能毁掉吗？”余惊鹊不甘心的问道。 “很难。”木栋梁痛苦的摇头。 谁都想要毁掉这个地方，但是你毁不掉。 平房区。 你如果想要毁掉这个地方，你就只能攻打进来，你要打进冰城，你才能有毁掉这个地方的能力。 可能打的进来吗？ 根本就不可能打进来。 这里只有抗联的游击队，抗联大部队都已经去了苏俄境内修整，是不可能有能力攻打冰城的。 大规模的队伍，你也不要想进来，想要攻打冰城，你要先能到得了冰城才行。 日本人选择的这个地方，就是让你毫无办法。 余惊鹊其实也明白，根本就不可能毁掉这里。 毕竟队伍如果能攻打进来冰城，那么冰城都收复了。 这个难度太大了，或许只有日本人战败的那一天，才是攻打进冰城的那一天吧。 余惊鹊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木栋梁同样如此。 调查来调查去，调查到了这些东西。 最后你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可想而知。 木栋梁恨不得冲出去，杀几个日本人泄愤，但是能有什么用。 平房区里面的魔窟，还不是好端端的在那里。 “能不能利用国际舆论？”余惊鹊问道。 “雪狐说很难，没有证据，而且日本人也不会让记者进入平房区调查的，不管你是哪一个国家的记者。” “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日本人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人，就算你是国外的记者，一样会杀了你，毁掉你的照相机和底片。”这个问题，组织和陈溪桥都想过。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应对 现在怎么办？ 该调查的已经调查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为所欲为？ 可是余惊鹊想来想去，现在冰城就是日本人的天下，你不愿意看着日本人为所欲为也不行。 但是心里就是不甘心，他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木栋梁知道余惊鹊心里的想法，他说道：“雪狐在等组织消息，有消息了之后，应该会让你过去一趟。”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点了点头，想要看看组织之后是如何决定的。 今天的见面，调查的事情算是有了重大进展，但是余惊鹊说实话，开心不起来。 反而是心情更加沉重了。 难怪蔡望津的表现这么奇怪，这件事情确实是蔡望津也不能插手的。 不过蔡望津在冰城经营这么多年，确实是有些本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都有所耳闻。 而且还在暗杀剑持拓海之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坚持托还在做什么。 如果蔡望津反应慢一点，那么现在可能蔡望津已经死了。 余惊鹊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甚至是现在余惊鹊都不敢在羽生次郎面前，太过表现。 之前余惊鹊还在羽生次郎面前演戏，说平房区的宪兵有问题。 现在余惊鹊知道了这个消息，你让他演戏，他心里一样会有压力。 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不知道的时候，演戏也就演戏了。 但是你知道了，那么心虚是一定会心虚的。 而且之前余惊鹊还将嫌疑弄到了蔡望津身上，这么重大的事情，蔡望津心里恐怕已经恨死余惊鹊了。 余惊鹊在特务科工作，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等了几天，木栋梁送消息，说陈溪桥要见面。 来到陈溪桥的住所，余惊鹊坐下，脸色不是很好看。 陈溪桥看出来了余惊鹊的状态，陈溪桥这几天心情和余惊鹊差不多。 三人坐下，陈溪桥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不用你通知军统，组织已经和军统的负责人，联系过了。” “组织通知军统了？”余惊鹊问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通知军统。”陈溪桥说道。 这件事情是组织发现的，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军统一声。 说不定军统有办法呢？ 当然了，这些都是希望，军统也不会有办法的。 “组织打算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组织不想再坐以待毙，看着日寇残杀我们的同胞，但是毁掉防疫给水部队是我们现在做不到的。” “所以组织的想法是收集罪证，收集日本人现在所做的罪行，在国际上曝光，让国际舆论，给日本人压力。”陈溪桥说道。 组织的决定，算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办法了。 陈溪桥继续说道：“而且掌握日本人的罪证，在战斗胜利之后，和他们秋后算账。” “不然日本人战败的时候，一定会毁掉自己的罪行，然后逍遥法外。” 陈溪桥和余惊鹊他们，都是坚信一定可以战胜日本人，所以陈溪桥说的话，大家觉得有道理。 日本人的罪行，不能被日本人掩盖，如果你现在不掌握日本人的罪行，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毁掉这些东西。 “组织打算怎么调查？” “想要掌握日本人的罪证，恐怕很难吧？”余惊鹊觉得这个难度，无疑是非常大的。 “难度大，我们也要做。”陈溪桥的话，也代表了组织的决心。 “你在特务科好好继续你的工作，不要乱了阵脚。”陈溪桥提醒了余惊鹊一下。 这件事情牵扯很大，陈溪桥也担心影响到了余惊鹊的工作。 “我确实很难帮上忙。”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他在特务科，能提供的消息很多，也能帮组织躲避一些抓捕。 但是想要调查这件事情，余惊鹊在特务科反而是不方便的。 蔡望津是不可能调查这件事情，日本人也不可能告诉特务科这件事情，所以你想要调查，难度非常大。 余惊鹊调查，还会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现在陈溪桥的意思就是组织会调查，余惊鹊静观其变就行，如果特务科阴差阳错有什么消息，自然也是要汇报给组织的。 “军统也会行动，人多力量大，我们要尽量掌握日本人的罪证，在国际上曝光他们的罪行。” “等到战斗胜利，和他们秋后算账。”陈溪桥咬着牙说道。 只要能掌握罪证，在国际上曝光，那么舆论压力，对日军的影响是有的。 到时候日本人一定会收敛一点。 “之前我们一直调查，但是都调查不到消息的日军专家，会不会就是负责细菌研究方面的专家？”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点头说道：“组织也有这样的猜想，那个专家如此神秘，可能也是在平房区的防疫给水部队，不然不可能调查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现在组织的推理，和余惊鹊的推理差不多。 这个专家的任务，其实和现在的任务，是可以算作一个任务的。 “能杀掉这个专家就好了。”木栋梁在一旁的说道。 杀掉专家？ 这个专家被保护的太好了，想要杀掉很难。 除非是专家从平房区里面出来。 有可能吗？ 有可能。 但是就算是出来了，也是大批宪兵保护，不会给你杀人的机会。 “专家我认为还应该继续调查，就算是掌握了名字和长相也是有利的，起码也算是罪证。”余惊鹊说道。 现在不能认为专家到了平房区里面，就不调查了。 该调查还是要调查。 这个专家就算是战犯，你掌握战犯的情报，也是必要的。 而且余惊鹊觉得，组织想要掌握一些罪证，这个专家说不定也是一个突破口。 现在说白了，就是没有办法，各方面的办法你都要想到。 陈溪桥点头说道：“放心吧，组织会调查的。” “你注意保护你自己，特务科在这件事情里面，出现的频率太高了，日本人现在不是不怀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陈溪桥提醒了一句。 余惊鹊心里自然明白。 这件事情，特务科有点太频繁的出现在日本人的视野里面，而且还直接跑到了平房区，日本人不可能就完全相信你说的话。 只是平房区的事情，日本人实在是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才会低调处理，不然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调查 特务科已经进入日本人的视线中，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日本人一定也会盯着这里。 羽生次郎的态度，恐怕同样如此，蔡望津的低调，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 陈溪桥通知余惊鹊这些，只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在特务科里面稳住。 现在余惊鹊不能参与调查，但是特务科同样非常重要，不能丢掉。 而且最重要的是，日本人也盯上了特务科，尤其是剑持拓海，必须要小心才行。 “敌人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研究，接下来的调查，难度会很大吧。”余惊鹊说道。 “难度自然会有。”陈溪桥说道。 “要不要将消息放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日本人的罪行？”木栋梁问道。 陈溪桥说道：“将消息放出去，对我们其实没有帮助，冰城的舆论日本人是可以控制的。” “而且放出消息之后，反而是不好掌握日本人的罪证。” 现在放出日本人细菌实验的消息，日本人不会收敛，可能还会变本加厉。 谁敢说这个问题，就抓谁去实验。 而且冰城之内，热血青年很多，到时候如果组织游行，都会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之下。 这是组织不愿意看到的。 必须要有证据，才能在国际舆论上给日本人压力。 余惊鹊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只需要做好他的特务科股长就好。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希望组织可以早一点调查到日本人的罪证，不能让战犯逍遥法外。 回去家里，和季攸宁见面。 余惊鹊看了季攸宁一眼问道：“你都知道了吧？” 这件事情组织告诉了军统，那么军统是一定要将消息送出去的。 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是要找纸鸢来送。 季攸宁点头说道：“已经知道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季攸宁苦着脸说道：“日本人的细菌实验，真的是丧尽天良，他们就不怕报应吗？” 细菌实验，季攸宁懂的比余惊鹊还要多一点。 所以季攸宁现在更加气愤。 “他们如果怕报应，就不会做了。”余惊鹊觉得现在说报应是没有用的，日本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还有日军的专家，可能也在平房区之内，你可以和军统的人说一声。”余惊鹊将今天推理得到的消息，告诉季攸宁。 季攸宁说道：“上面也是这样认为的。” 看来军统的反应也不慢，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想到了专家和平房区有关系。 “军统打算如何行动？”余惊鹊问道。 他现在不能去问韩宸这些消息，因为在韩宸眼里，余惊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只能问问季攸宁。 不知道军统这里，会不会有好办法，可以对付日本人。 季攸宁摇头说道：“冰城现在被日本人占领，想要阻止日本人是不太可能的，只能调查罪证。”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知道军统的想法，和组织是一样的。 不过就看能调查到多少东西了。 对于组织来说很难，对于军统来说，同样如此。 “日军专家也要调查。”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这些消息告诉军统，为的就是人多力量大，可能组织这里调查不出来，军统这里能调查出来呢？ “我会和上面说的。”季攸宁点头说道。 “爹过两天就回来。”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一直都很忙，但是过两天回来，看来也是因为这个发现。 “嗯。”余惊鹊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余默笙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军统既然让余默笙回来，那么肯定是有用的。 “你们注意安全。”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他担心两人会执行很危险的任务。 季攸宁说道：“不会有危险的。” 季攸宁其实和余惊鹊的境地差不多，季攸宁也不可能参与调查，她的作用是传递情报。 余默笙回来，也不可能亲自去调查，都是在背后负责工作，所以季攸宁让余惊鹊不用太担心，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你也小心。”季攸宁说道。 “我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毕竟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同胞被日本人惨无人道的对待，谁能心情好呢？ 余惊鹊调整心态，继续在特务科工作，还处理了几次任务。 不过任务都很小。 蔡望津这里一点情报都没有，也就没有执行过很重要的任务。 不知道蔡望津这里是真的没有情报，还是蔡望津现在对于情报来源，也不太相信，所以忍着不行动。 对于蔡望津来说，我不行动，我还是特务科的科长，日本人也不会说我什么。 可是如果行动失败，又被敌人给算计了，那么日本人可能就没有耐心和你废话了。 所以余惊鹊不知道这段时间没有重要任务，是因为蔡望津没有消息，还是有了消息也视而不见。 不过蔡望津的不行动，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小打小闹，不会给组织和军统带来太大的麻烦。 组织和军统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调查平房区的事情。 中间韩宸和余惊鹊见过一面，说的就是平房区的事情。 特务科前段时间，被日本人堵在平房区里面，还是蔡望津去领人的事情，韩宸也听说了。 当时还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想起来，不对劲。 和余惊鹊见面，才搞明白。 因为消息是地下党给的，加上蔡望津上当，余惊鹊带人冲进去了平房区，韩宸知道，是地下党将蔡望津给骗了。 听到韩宸的消息，余惊鹊还装出来恍然大悟的感觉说，自己差一点就死在平房区了。 韩宸认为也是，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平房区的事情，地下党也不知道余惊鹊是军统。 弄不好余惊鹊还真的会死在里面。 可是韩宸不知道，余惊鹊就是地下党，冲进平房区，就是他们计划好的。 韩宸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就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好好留意，如果特务科有消息，不管是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打听到。 因为事情太过重要，韩宸也在余惊鹊这里压宝。 虽然明知道特务科不太能打听到，可是前面几次的事情，都有特务科的身影，韩宸心里也觉得奇怪。 所以保不齐特务科能有线索呢，就提醒余惊鹊一声，他担心余惊鹊不知道，错过了这个消息。 其实余惊鹊知道比他早多了，如果真的有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听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专家消息 韩宸的交代，其实对余惊鹊来说，和没有交代一样。 因为韩宸说的话，余惊鹊之前就知道。 不过余惊鹊还是从韩宸这里打听了一下，看看军统这里的情况，其实和季攸宁说的差不多。 面对这个问题，大家都很气愤，能做的却不多。 余惊鹊每天在特务科，扮演自己的角色，因为蔡望津的低调，组织和军统这里都不会有太多危险。 或者说危险不是来自于特务科了，而是从别的地方而来，但是从别的地方而来，余惊鹊就帮不上忙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余惊鹊要是冰城的所有情报，都能得到的话，他就不是人，是神了。 今天坐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和蔡望津聊天。 这段时间，蔡望津低调，不过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余惊鹊该汇报的都已经汇报完了。 蔡望津问道：“日本人没有盯着我们吧？”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余惊鹊知道他是担心日本人嘴上说一套，背地里面做一套。 毕竟羽生次郎说这件事情过去了，可是你怎么知道羽生次郎，有没有派人盯着你？ “科长，这日本人没事干盯着我们干什么？” “没发现什么异常。”余惊鹊不理解的说道。 蔡望津显然是没有打算解释这个问题，说道：“让手下的人都收敛点。” 现在的蔡望津，还是低调行事，这段时间不要说立功了，只要不犯错就行了。 之前送给蔡望津消息的人，蔡望津根本就没有联系，他知道这个人送出来上一个消息之后，一定已经被敌人给解决了。 敌人留着他，就是等个机会，现在利用过了，还留着干什么？ 蔡望津没有派人调查，因为不想多此一举。 至于这段时间，消息是有的，只是蔡望津都按兵不动。 “是科长，我会让下面的警员都收敛的。” “只是听警员说，上一次在附近看到了剑持拓海。”余惊鹊说道。 这剑持拓海在城外执行任务，不过偶尔是可以回来休整一下的，但是你说你好不容易休整一天，或半天的。 你不去家里陪陪莲见久子和孩子，你跑特务科附近转悠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蔡望津明白剑持拓海的心思，还是盯着他们不放。 剑持拓海心里也明白，这一次的机会如果利用好了，蔡望津和余惊鹊就完蛋了。 被剑持拓海这样的人盯着，还是因为这件事情，蔡望津心里也发毛。 蔡望津心里甚至都开始想，能不能在城外给剑持拓海捅个娄子出来，让日本人去怪罪剑持拓海？ 思来想去，蔡望津放弃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牵扯太大，他不想冒险。 蔡望津虽然是一个大胆的人，只是同样心细，这种情况下，心态一定要放好。 不输就是赢。 你只能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科里调查的怎么样？”蔡望津又问道。 之前孔晨的事情出了之后，剑持拓海就来介入调查，没有调查到东西。 可是蔡望津心里也觉得特务科会不会有问题？ 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小心。 只是他问的人就不对，你问的就是一个有问题的人，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调查了很多遍，警员都没有问题，我看如果有问题，也是厅里的问题。” “这件事情还是科长您和厅长说吧。” 这种事情，余惊鹊确实不好说。 厅里的问题？ 蔡望津心里疑惑。 孔晨的事情，明显是和平房区的事情有关系。 厅里的人如果是敌人的卧底，那么他凭什么从厅里知道这件事情？ 厅里的人是不知道的，蔡望津还是暗杀剑持拓海才知道的消息。 思来想去，蔡望津认为，如果真的是厅里走漏了风声，那么一定是厅长身边的人。 毕竟这件事情，蔡望津可以从剑持拓海的所作所为之中猜出来，就是因为蔡望津之前就听到了风言风语。 那么同样能听到风言风语的位置，就是厅长了。 要不要调查一下？ 如果能将这个人找出来，日本人应该会很开心。 蔡望津说道：“我会和厅长说的，之后你也负责调查一下厅里的人。”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知道蔡望津低调不想惹麻烦，但是同样想要抓到厅里的卧底，这样在日本人面前是大功一件。 而且日本人审讯这个卧底，可以知道敌人现在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日本人自然会满意。 厅里是没有卧底的，余惊鹊也不怕调查，立马点头说道：“只要科长帮我给厅长打招呼，给我行个方便，一定可以调查到一个头绪。” “话先不要说的这么满。”蔡望津觉得余惊鹊不着急说大话。 “下午你跟我过去一趟。”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说完，余惊鹊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 等到下午的时候，蔡望津就带着余惊鹊过去，找到了厅长。 对于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卧底，厅长自然是支持和认同的，也答应了蔡望津的条件，给余惊鹊行了方便。 这些都很顺利，之后余惊鹊就开始调查厅里的情况。 厅里其实调查起来，有些困难。 不过厅长都行方便了，谁也不敢不给行方便。 余惊鹊就开始在厅里胡乱调查。 和韩宸见面的机会反而是多了起来。 坐在韩宸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说道：“他们让我调查警察厅，你有没有看不顺眼的人，要不要帮你除掉？” 余惊鹊笑着说这句话，韩宸瞪了余惊鹊一眼。 虽然这是一个除掉异己的好机会，不过这种时候，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专家有消息了。”韩宸对余惊鹊说道。 “专家的消息？”余惊鹊坐直身子，也不开玩笑了，专家的消息，组织这里还没有呢。 韩宸低声说道：“这个专家，是日本方面非常有名的医学方面的专家。” “医学方面？” “我看是细菌实验方面吧。”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有区别吗？”韩宸说道。 之前是医学方面，可是慢慢就跑偏了，跑到了细菌方面。 而且研究细菌也不一定是坏的，有些是为了预防疾病，可是日本人不是，他们是要利用细菌，发动战争。 “这个日本人叫做桑原茂吉，日军非常看重，在细菌实验上面，取得过非常大的成就。”韩宸说道。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非常大的成就？” “还不知道用了多少中国人来做实验，活体实验……”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军统想杀人 取得成就，你是怎么取得成就的？ 还不是要不停的试验，甚至是要去试用，你才能取得成就。 所以这个叫桑原茂吉的日本人，在日本人眼里，是一个专家，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专家。 可是在余惊鹊眼里，就是一个刽子手。 一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 学医救人出身，最后变成了用人做细菌实验的魔鬼，这还算是人吗？ 看到余惊鹊气愤，韩宸同样如此。 这个桑原茂吉，做的事情确实是天怒人怨，不仅仅是他，所有参加了这个计划的日本人，都是丧心病狂的。 不仅仅是桑原茂吉用活人做研究，负责实验的每一个日本人，都是这样的选择。 “我们打算怎么办？”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杀人。”韩宸坚定的说道。 杀人？ “杀桑原茂吉？”余惊鹊问道。 “对，虽然杀了桑原茂吉，也不能阻止日本人的研究。” “可是必须要让日本人明白，我们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韩宸的语气，不容反驳。 确实。 你杀一个桑原茂吉，你就说阻止日本人的计划，那是不可能的。 日本人的专家不是只有一个桑原茂吉，还有很多人。 桑原茂吉只是其中一个比较突出的专家，你就算是杀了桑原茂吉，日本人一样有很多人会继续研究。 但是就和韩宸说的一样，他们不能坐视不理，让日本人毫无顾虑的去做这件事情。 他们要杀人，就是要告诉日本人，这件事情不会让他们那么舒服。 韩宸决定要杀人，余惊鹊自然是支持的。 之前余惊鹊告诉组织，也要调查这个叫桑原茂吉的人，有机会能杀当然也是要杀。 只是组织到现在，都还没有调查到专家的名字叫桑原茂吉，看来日军专家这件事情上面，军统的线索是比较多的。 杀人，余惊鹊也想要杀人。 甚至是说，他们都不能算是人。 “不仅仅是杀人吧？”余惊鹊问道。 因为桑原茂吉这个人，对日本人很重要，那么如果仅仅只是杀人，好像有点浪费。 韩宸点头说道：“对，如果能从桑原茂吉这里，掌握到一些日本人的罪证，那是最好的。” 不能单单杀人，杀了桑原茂吉，感觉都是便宜他。 如果能从他这里掌握到一些日本人的罪证，而且这些罪证，是从日本专家手里拿来的，那么可信度就会很高。 到时候放在国际上，日本人就算是想要矢口否认，也不会有人信的。 “能找到机会吗？”余惊鹊认为韩宸敢做出来这样的决定，就说明是有机会的，不然桑原茂吉在平房区里面，军统的人本事再高，都不可能进去杀人。 平房区算是禁地，你只能攻打进去，只要你没有能力攻打进去，那么你在平房区的一切活动，都是被禁止的。 现在韩宸想要杀桑原茂吉，在余惊鹊看来，只能是在平房区之外动手。 而且军统都能调查到日军专家的名字和身份，看来还能调查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听到余惊鹊的问询，韩宸说道：“这个桑原茂吉，喜欢去夜总会，加上他是日本人的重要专家，之前在别的城市，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他研究的很有成果，是日本人需要的人才。”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说道：“你是说，来冰城之后，他也不会愿意一直待在平房区里面，还是会出来的？” “对，他偶尔还是会出来的。”韩宸肯定的点头说道。 桑原茂吉是日本人的人才，是日本人的专家，不是日本人的囚犯。 你不能要求桑原茂吉，一直待在平房区里面，和犯人一样。 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这样下去，桑原茂吉和坐牢是没有区别的。 而且他喜欢喝酒，喜欢去夜总会里面看表演，在忙碌完自己的工作，假期的时候，桑原茂吉是愿意出来的。 他是要享受生活。 因为他的身份重要，日本人不会阻拦他。 日本人只会保护他，这是韩宸认为的机会。 这些消息，组织调查不到，只有军统可以。 不得不说，军统调查到这个消息，真的很重要。 桑原茂吉这么重要的人物都能调查到，军统的能力确实不错。 “可是现在日本人应该知道，地下党盯上了平房区，桑原茂吉还会出来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之前冲进去过平房区一次，那么日本人一定能反应过来，敌人已经是盯上了平房区。 就是盯上了防疫给水部队，这个时候算是多事之秋，为了保护桑原茂吉和那些所谓的日本专家，日本人如果不让他们出来呢？ 韩宸却笑着说道：“一个星期可以，两个星期可以，甚至是一两个月都可以，但是时间长了呢？” “桑原茂吉不是囚犯，难道能一直关着吗？” 从韩宸的话里面，余惊鹊听到了一种持久战的意思，那就是不管等多长时间，一定要杀了桑原茂吉。 哪怕是不能阻止日本人的细菌实验，也要让日本人看看他们的决心和骨气。 而且杀了桑原茂吉，也算是杀了日本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专家，让他们的计划不是那么容易成功。 韩宸有这个决心，那么余惊鹊是支持的。 余惊鹊说道：“如果不是特务科走不开，我都想要亲自行动。” “你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调查警察厅的卧底吧。”韩宸笑着说道。 余惊鹊在特务科走不开，现在被蔡望津派来调查警察厅里面有没有卧底，这又要浪费好久的时间。 警察厅内部的卧底，谁也不敢大意，蔡望津同样不敢。 让余惊鹊调查，那也是一个漫长的工作。 从韩宸的办公室出来之前，余惊鹊说道：“有好消息记得告诉我，最好是桑原茂吉死亡，还能掌握日本人的罪证。” “放心吧。”韩宸心中也满是期待。 这种人，杀一个不解恨，杀一百个，都不觉得难受。 因为他们该死。 军统这一次的行动很果断，刚刚调查到桑原茂吉的事情，就决定杀人，余惊鹊很欣赏。 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打算和组织说一声，但是不要让组织插手。 毕竟消息是军统调查到的，而且行动是军统的人安排的。 组织如果插手，可能会破坏军统的计划。 而且你这个时候去摘桃子也不好，虽然平房区的事情是组织告诉军统的，不过这件事情，免得互相影响，余惊鹊觉得组织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再者说了，消息是韩宸告诉余惊鹊的，如果组织也知道了，韩宸难免要怀疑余惊鹊。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准备行动 在从韩宸这里知道，军统想要杀人的消息之后，余惊鹊就和组织汇报了这件事情。 组织的决定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就是按兵不动。 暗杀任务，不是人多力量大。 军统都已经开始计划，组织的人进来就会打乱军统的计划，对谁都不好。 而且为了不让余惊鹊暴露，组织选择观望。 桑原茂吉，日军专家的名字组织也知道了，看看能不能多掌握一些消息。 冰城的桑原茂吉，你是没有办法调查的，在日本人的严密保护之下，在平房区之内。 就算是出来了，也是军统的人动手。 那么组织从余惊鹊这里知道了桑原茂吉的名字，打算怎么调查？ 那就是从其他的城市调查。 桑原茂吉之前不在冰城，而是在其他的城市，那么从其他的城市入手，看看能不能掌握到一点消息。 这是组织的调查方向。 军统和组织，都开始顺着自己计划的方向开始调查。 余惊鹊还在警察厅找卧底呢？ 只是这个卧底，真的不好找，余惊鹊想要无中生有，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无中生有的可信一点。 还说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帮韩宸解决几个异己，韩宸不想节外生枝说不用了。 但是余惊鹊这段时间，可是被人约了很多次，而且都想要给余惊鹊送钱。 为什么？ 韩宸是不想解决异己，但是警察厅里面，还有其他人，他们是想要解决异己的。 只要解决了这个人，自己就能平步青云，自己就能扶摇直上，绊脚石就没有了，你说他们愿意不愿意。 可是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很麻烦，而且很不好解决。 但是余惊鹊现在负责调查警察厅的事情，而且警察厅里面的人都是人精，从厅长这一次的态度来看，他们就知道牵扯一定是重大的。 只要余惊鹊怀疑谁有问题，就算是整不死这个人，也能让对方不好受，甚至是仕途黯淡无光。 所以大家都找余惊鹊，给余惊鹊送礼。 但是这礼，你说余惊鹊敢要吗？ 蔡望津让他来警察厅调查卧底，为的是日本人背后的事情，想要日本人对他们打消怀疑，让日本人开心开心。 厅长同意调查，恐怕心里也是知道了一些东西，只是默不作声罢了。 如果这个时候，余惊鹊乱来，不好好调查，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帮助警察厅的人，铲除异己，余惊鹊落不到好的。 所以余惊鹊根本就不敢接警察厅人的钱。 你不要钱，解释了是担心厅长和科长，不过还是无形中得罪了一些人，只是这些人余惊鹊也不在乎，得罪就得罪了。 一天调查结束，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余惊鹊苦着脸说道：“科长，这警察厅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面可是风起云涌，我看这权力斗争，是愈演愈烈啊。” “怎么，给你的好处，还没有动心吗？”蔡望津笑着问道。 “说句实话科长，早就动心了，只是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余惊鹊也不矫情，就说自己动心了，反而自己在动心的情况下，还能忍住，不是能更加体现自己的能力吗？ 人是需要动心的，但是你要忍住。 可是你要是说，你根本就不动心，那么你这个人才更加可怕。 面对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觉得是人之常情。 “厅里的争斗，不要参与。”蔡望津这句话算是提醒余惊鹊，厅里的权力争斗，他们特务科不要参与。 特务科原本就已经是特殊的存在，如果还要参与厅里的争斗，只会是招惹麻烦。 “科长放心，我知道。”余惊鹊表示自己心里都明白。 “剑持拓海这几天还有见到吗？”蔡望津问道。 “没听警员提起。”余惊鹊说道。 之前剑持拓海来过，只是这段时间，倒没有听到哪个警员说起来过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肯定是阴魂不散，现在是没有证据，只要被剑持拓海抓到一点证据，那么就是死咬着不放。 不过现在担心剑持拓海的人是蔡望津，毕竟蔡望津做过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余惊鹊反正就是装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担心。 “行了下去吧。”蔡望津说道。 一步错，就步步错。 蔡望津觉得第一次还不如就直接杀了剑持拓海。 如果剑持拓海在城外被军统埋伏身受重伤那一次，蔡望津能狠狠心，直接补一刀，要了剑持拓海的命，怎么可能有后面这些麻烦？ 蔡望津在反省自己的不果断。 至于余惊鹊，可不管这些，剑持拓海虽然是麻烦，但是和现在组织与军统面临的事情来看，剑持拓海真的不值一提。 应付完蔡望津，余惊鹊就准备回家。 不过在门口和韩宸聊了两句。 现在余惊鹊和警察厅里面的谁说话，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毕竟余惊鹊负责什么事情，他们心里都有数。 很多人都想要找余惊鹊铲除异己，就算是不想找余惊鹊铲除异己的人，也担心自己被人当成异己给铲除了。 所以见到余惊鹊，停下来聊两句，打听打听，已经算是常态了。 和韩宸正大光明的聊天，也算不上多新鲜的事情。 “今天桑原茂吉可能会出来。”韩宸低声对余惊鹊说道。 “打算今天行动吗？”余惊鹊问道。 “这都等了多长时间了？” “日本人还真的是小心，不过我们也有耐心，人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找机会行动。”韩宸点头说道。 这个机会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韩宸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地点呢？”余惊鹊问道。 “是霓虹夜总会。”韩宸说道。 “希望能成功吧。”余惊鹊说道。 韩宸同样是如此希望，他说道：“等消息吧。” 两人现在都是有点紧张，毕竟这一次的事情，能不能成功影响也不小。 要是能拿到日本人的罪证，那简直就是重大进展，所以不紧张是假的。 两人不敢交谈太多，交谈到这里结束，就分道扬镳。 没有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哪怕是看到两人说话的警员，都只会认为是在问余惊鹊调查的事情。 没有人会多想。 毕竟你已经站在了正大光明的地方交谈，还有人会去猜测你到底说了什么秘密吗？ 再者说了，现在谁乐意得罪余惊鹊呢？ 厅长都让余惊鹊调查，那不就是尚方宝剑在手吗？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照片不一样 和韩宸分开，余惊鹊是打算回家的，却收到了木栋梁的消息。 木栋梁要见面，应该是说专家调查的问题，毕竟之前组织就去找机会，调查这个专家了。 两人见面之后，余惊鹊问道：“有消息了吗？” “桑原茂吉，果然是日军的专家，在别的地方，害死了不少人。”提起来这个调查的结果，木栋梁却是咬牙切齿。 “没事，军统已经去行动了，希望今天就是桑原茂吉的死期。”余惊鹊对桑原茂吉也是恨之入骨，如果今天军统能杀了桑原茂吉，自然是皆大欢喜。 “真狠不能亲自动手。”木栋梁握着拳头说道。 “调查到什么了？”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这样气愤，一定是有原因的。 木栋梁说道：“你知道他们用什么做实验吗？” “人？”余惊鹊知道，就是用活人做实验。 “小孩，各个年龄段的孩子，还有女人，还有孕妇……”木栋梁的话，算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听到这些，余惊鹊的拳头也下意识的握紧。 这一群畜生。 孩子，孕妇？ “我都想要去亲手杀了他。”余惊鹊现在明白木栋梁的遗憾了，这种人，你不亲手杀了他，你这心里，就是难受。 就算是被军统的人杀了，也不能解恨。 木栋梁说道：“这些事情，平房区里面一定也有，但是我们拿不到证据，到时候日本人死不承认，这些人就白死了，日本人的罪行，永远也不会被公之于众。” “我们一定可以拿到日本人的罪证。”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冰城平房区日本人的罪证，必须要拿到，不然这些事情，就会被日本人掩盖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这是桑原茂吉的照片，组织给了我一张，原本还说让我利用帮派的眼线注意一下，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木栋梁将桑原茂吉的照片拿出来说道。 这个照片，组织是想要木栋梁用帮派的心腹，偷偷注意一下，看看桑原茂吉什么时候会从平房区出来。 组织不行动，也可以给军统提个醒。 只是现在军统已经去行动了，那么这个照片，确实是不需要了。 看着木栋梁放在桌子上的照片，余惊鹊愣了一下，伸手将照片拿起来。 “你确定照片没有拿错吗？”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没有啊，就是这一张。”木栋梁说道。 不对。 余惊鹊心里疑惑。 韩宸也给余惊鹊看过桑原茂吉的照片，可是和组织现在调查到的这一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名字，两张照片？ 拿着手里的照片，余惊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是日本人的阴谋。 日本人知道敌人盯上了平房区，而且日本人调查之后，应该会发现有人调查日军专家，毕竟组织和军统，已经调查很长时间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日本人故意将桑原茂吉的名字放出来，但是照片却放的是假的。 为的就是让敌人上当。 因为桑原茂吉，被日本人保护的很好。 最多就是名字泄露，照片是不会泄露的，所以日本人用了这样一个办法。 用真的名字，假的照片，让你上钩。 军统的人显然是上钩了。 其实组织也上钩，组织也以为军统调查到的就是真的。 如果不是组织，去别的城市调查桑原茂吉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发现这些东西。 只有余惊鹊一个人，是看过两张照片的人。 组织的照片应该是真的，因为组织不是从冰城调查来的，是从其他的城市。 所以余惊鹊可以判断，冰城的照片是假的。 今天其实是日本人的阴谋，军统的人去了夜总会，不仅仅是杀不掉桑原茂吉，还会被日本人给埋伏。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也紧张，说道：“现在怎么办？” “我们过去。”余惊鹊立马说道。 现在你通知谁，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余惊鹊和木栋梁直接去，不然怎么样都会慢。 桑原茂吉虽然是喜欢去夜总会，但是他对日本人确实太过重要，日本人为了保证桑原茂吉的安全。 才弄出来了这件事情，消灭想要暗杀桑原茂吉的人，然后桑原茂吉就可以安全的出来平房区。 而且桑原茂吉的真实长相，还是没有人知道，这对日本人来说，不是最好的吗？ 木栋梁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你认识今天负责行动的人吗？” “不认识。”负责行动的人，余惊鹊怎么可能认识，而且他们也不认识余惊鹊。 木栋梁说道：“既然我们都不认识，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啊。” “我们去杀日本人就行了。”余惊鹊突然冷声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明白了。 只要乱，军统就没有机会行动。 杀日本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那是因为余惊鹊听了木栋梁的话，心中的怒气，真的是难以压制下来。 虽然余惊鹊很冷静，很理智，甚至是很成熟。 但是用孩子，用女人，用孕妇，甚至是婴儿去做实验？ 这你让余惊鹊怎么冷静？ 而且日本人的阴谋，想要对付军统的人，余惊鹊去杀日本人，扰乱现场，阻止军统的人被日本人杀死，难道不对吗？ 其实就是余惊鹊，合理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发泄的理由。 这可能不理智，但是余惊鹊心里告诉自己，就让自己放纵这么一次吧。 就一次…… 木栋梁立马响应余惊鹊的话，他心里的怒火，其实早就憋不住了。 如果不是陈溪桥将木栋梁劝住，木栋梁早就想要去杀几个日本人了。 但是现在是为了阻止军统的人行动，木栋梁觉得可以去。 虽然余惊鹊说是自己放纵一次。 其实也不是。 毕竟他除了这个办法，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通知军统的人。 你让余惊鹊现在去找韩宸，那么一切都晚了。 所以余惊鹊和木栋梁只能自己前去。 “找个地方，换衣服换鞋子，身上的手表和所有东西，都换下来。”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现在还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和细节的观察，因为这种东西，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面。 木栋梁说道：“我准备备用枪。” 枪也不能用现在特务科的枪，需要备用的，木栋梁这里都有。 只要让敌人查不出来就行了。 两人的动作很快，立马是行动起来，因为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谁也不能耽误时间。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杀 换了衣服，准备了帽子。 大衣的领子竖起来，就算是完成了伪装。 连鞋子都换了，换了不是很合脚的鞋子，但是脚印可以让你保持清白。 “枪给你。” “这是弹夹。”木栋梁将手枪和弹夹递给余惊鹊。 利用帮派的关系，还有薛家得到的好处，木栋梁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 如果没有弹夹，只给你子弹的话，你在战斗过程中，是不太有时间换子弹的。 弹夹就方便多了。 将东西都准备好。 木栋梁还拿过来两个手雷说道：“日军里面流出来的。” 看到日制的手雷，余惊鹊接过来装好说道：“这玩意都能流出来？” “冰城用的少，放在仓库里面也是等着发霉，不是只有冰城的人喜欢钱，日本人也喜欢。”木栋梁在帮派和薛家见得多了。 有些日本人爱钱，连颜面都不要。 就是明着要讹你，手段下贱的不行，很常见。 准备好了之后，余惊鹊和木栋梁就向着夜总会而去。 走在路上，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能用来摩托车吗？” “可以。”木栋梁点头。 “不过我们只能偷。”木栋梁说道。 摩托车就是他们的退路。 你现在要汽车，自行车，都没有摩托车好用。 到时候摩托车可以走街串巷，直接就溜走了，日本人想要追都追不上。 只是不能被人发现你的摩托车是什么地方来的，所以只能偷，偷一个就不怕日本人查了。 余惊鹊和木栋梁很快就偷了一个摩托车，开车去了夜总会，来的很快。 在远处停下来，木栋梁兴奋，因为马上就可以杀日本人了。 余惊鹊兴奋吗？ 当然也兴奋。 因为很讽刺的说，余惊鹊参加抗日救国的工作以来，杀掉的中国人，比杀掉的日本人还多。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杀过几个日本人。 所以现在余惊鹊也很激动，他也想要杀几个日本人，好好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说出去可能都没有人相信。 都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没杀过几个日本人。 但是余惊鹊没有着急，理智还在。 他知道自己不能出事，自己今天来，是为了阻止军统的人行动，免得军统的人被日本人一网打尽。 但是他和木栋梁都不能出事，他们背后同样有人，如果他们出事，也会牵连很多人。 “你进去，先杀两个日本兵，然后偷偷跑出来。” “我在外面杀两个，尽量不要开枪。”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打算让木栋梁进去，因为余惊鹊虽然有伪装，但是还是容易被人认出来。 因为他上过报纸，还不止一次，被人认出来的几率会很大。 但是木栋梁不是，木栋梁伪装进去，能认出来他的人很少。 他们现在尽量都不要动枪，木栋梁进去杀人，余惊鹊在外面杀人，让日本人发现尸体，然后乱起来。 只要日本人乱起来，军统的人就没有了行动的好时机，到时候会撤离的。 木栋梁点头说道：“放心，没问题。” 不用枪，木栋梁觉得自己悄无声息的杀两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看着木栋梁进去夜总会，余惊鹊向着外面走去。 附近有出来玩的日本人，余惊鹊的目标其实非常好挑选。 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到有两个日本人，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另一个扶着他准备回去。 余惊鹊过去用日语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是？”日本人皱着眉头，对于敢出来挡他们路的人，是不满的。 “我是特务科的警员，需要帮助吗？”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一听是警员，觉得是想要帮助他们。 这个人将醉醺醺的人直接给了余惊鹊说道：“帮我扶着他。” 他可不想扶着，多累啊，有人愿意出来帮忙扶着，他自然是乐意的。 可是他并不知道，余惊鹊在扶着这个人的一瞬间，这个人的心口，就被余惊鹊一刀给扎穿了。 只是另一个日本人还不知道，向前走去。 他向前走去，听到了背后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同伴，已经是趴在了地上。 日本人刚想要去骂余惊鹊，但是等待他的，是余惊鹊带着血的匕首。 两个日本人。 杀起来好像也不难。 余惊鹊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无声的笑了笑。 确实不难，因为余惊鹊会日语，让日本人降低了警惕。 而且一个人喝醉了，不然还不容易呢。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的身手，一直有锻炼，从来就没有拉下。 日本人虽然也会训练，可是余惊鹊锻炼的可比他们勤快到了。 解决掉了两个日本人，余惊鹊马上离开现场，担心被人看到。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仅仅只是相对偏僻，来往的人还是会很多。 余惊鹊知道这里的尸体，马上就会被人发现，那么日本人一定会开始追查，这里一定会乱起来，军统的人会收到消息的。 因为军统的人行动，不可能只在夜总会里面有人，外面也一定有人。 余惊鹊回去之后，看到木栋梁也出来了。 余惊鹊问道：“怎么样？” “搞定了，厕所里面解决了两个，应该快被人发现了。”木栋梁的身手也不错，这难不住木栋梁。 “先撤退一点。”余惊鹊和木栋梁，骑着摩托车，往外面去了一点。 他们并没有离开，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就在两人刚刚离开之后，尸体就被人发现了，外面和夜总会里面，都是乱了起来。 日本人开始调查，很多人跑了出来。 一时间乱成一团。 余惊鹊和木栋梁，也混在这群人里面。 日本兵已经开始搜查，而且还将这里给封锁了，不让这里的人离开。 越来越多的日本人过来，余惊鹊和木栋梁，顺着人群，躲在了一堵墙后面。 木栋梁说道：“后面有日本兵。” “多少人？”余惊鹊问道。 “六个。”木栋梁说道。 “能解决吗？”余惊鹊问道。 “要用枪。”木栋梁说道。 偷袭解决两个不难，但是六个人，他们两个人想要解决，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木栋梁觉得必须要用枪，不然可能会很麻烦。 余惊鹊也当机立断的将枪掏出来说道：“一会直接开枪，杀了人之后混入人群，明白吗？” “明白。”木栋梁也将枪掏出来。 偷袭开枪，杀六个人，其实也不容易。 所以余惊鹊和木栋梁，都是严阵以待，生怕出错。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事了拂衣去 六个日本人兵，来的很快。 他们跑步前进，因为想要过来制止动乱，想要限制这里的人，让他们都不能离开，方便日本人的搜查。 不过余惊鹊和木栋梁已经是在严阵以待，在看到六个日本兵的一瞬间，余惊鹊和木栋梁就开枪了。 跑在最前面的日本兵，根本就没有反应，直接被余惊鹊和木栋梁给击倒。 但是后面的日本人，反应却很快。 在听到枪声的一瞬间，他们就看到了余惊鹊和木栋梁，而且也将枪给抬了起来。 不得不说，日本兵的反应确实很快，而且对于临时出现的战斗，也有充分的心理预警。 但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一直等在这里的余惊鹊和木栋梁，在开枪杀掉两个日本兵之后，他们又是两枪。 刚刚将枪口抬起来的日本兵，又倒下两个。 就在这个时候，木栋梁还准备开枪，不过余惊鹊伸手将木栋梁拉了回来。 就在余惊鹊拉回来木栋梁的一瞬间，两人刚才所在的地方，已经是被日本人的子弹击中了。 听到背后墙壁传来的子弹声，木栋梁看着一旁的余惊鹊。 余惊鹊微微探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情况，说道：“我们只有两枪的时间，日本兵训练有素，不要贪枪。” 第一枪，是因为日本兵是在赶路，并不知道这里有埋伏。 第二枪，是日本兵需要一个抬枪反击的过程，所以余惊鹊和木栋梁还能开枪。 但是第三枪，你的优势没有了，反而是变成了劣势。 因为日本兵的第三枪，肯定要快过你的第三枪。 所以余惊鹊果断的将木栋梁给拉了回来，不然木栋梁现在，恐怕已经受伤，甚至是可能死亡了。 其实余惊鹊刚开始，认为可以直接解决六个日本兵。 但是没有想到，解决了四个，最后两个日本兵已经是开始反击。 现在必须要尽快解决他们，因为已经开枪，枪声会吸引来更多的日本兵，余惊鹊和木栋梁必须要速战速决。 就在余惊鹊和木栋梁说话的一瞬间，余惊鹊蹲着出去，就是一枪，将一个抬枪瞄准的日本兵击毙。 另一个日本兵想要反击，余惊鹊就地一滚，躲开了子弹。 这个时候，木栋梁的反应很快，立马闪身出来，将最后一个日本兵击毙。 其实余惊鹊已经抬枪了，不过木栋梁反应快，余惊鹊就将枪放下。 “快走。”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冒险出来，是因为他们真的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僵持住，其实就算是他们输了。 因为很快就会有日本兵包围过来。 木栋梁一边跑，一边说道：“杀了五个。” “一共十个。”余惊鹊也笑了笑说道。 说句实话，余惊鹊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多日本人。 就是今天，才杀了这么多日本人，余惊鹊杀了五个。 桑原茂吉，防疫给水部队的事情，给了余惊鹊很大的震撼。 加上军统的行动，给余惊鹊机会，才能放开手杀人。 不然可能等到日军战败，余惊鹊都没有杀过几个日本人吧。 虽然很多日本人，因为余惊鹊的情报被消灭，但是亲自动手，却机会很少。 两人上了摩托车，就冲了出去。 现在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继续杀人了，只会留下来等死，所以余惊鹊和木栋梁，要开始逃跑了。 摩托车冲的很快，木栋梁开车。 余惊鹊扭头，看到后面有日本兵追了上来。 “前面有阻拦。”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 阻拦？ 余惊鹊看了一眼，说道：“冲过去。” “好。”木栋梁加速，开始冲路卡。 前面的日本兵，看到有车子冲过来，自然是要阻拦。 但是余惊鹊已经拉响了手雷，朝着日本兵扔了过去。 两个手雷，飞过去，日本兵见状，立马是开始躲避卧倒。 这就是他们的手雷，他们太认识了，杀伤力也清楚，不躲的话，就是死。 木栋梁的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有减速，就冲了过去。 手雷在他们冲过去之后，才落地爆炸，身后两声巨响。 接下来就是逃命了。 日本兵四处堵截，好在这里的路他们熟悉，而且之前就想好了退路。 跑步的日本兵，肯定追不上他们。 开车的日本兵，这路你也进不来。 不仅仅是汽车，日军的三轮摩托车也是进不来。 只能看着余惊鹊他们扬长而去。 找了一个地方，将车子扔了，然后将衣服也扔了。 悄悄跑回去，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坐在木栋梁这里，余惊鹊忍不住心里的兴奋。 今天的行动，能这么顺利，还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很多先天的优势。 但是你要是实话实说，那就是他们杀的日本兵，一点也不重要。 是的，这些日本兵，真的是一点也不重要。 如果是重要的日军军官，他们是一个也杀不了的。 这些日本兵，平常不管是组织还是军统，都不会选择去杀。 因为杀了一个，还有一个。 你怎么都杀不干净的，而且可能还会在行动的过程中，造成自己人员的损失。 甚至是让日本人提高警惕。 这样的日本兵不难杀，只是组织和军统都不会选择杀。 余惊鹊和木栋梁，今天是事出有因，所以就选择了这样的日本兵。 所以才可以行动顺利，还能安然撤离。 这些都是有前后的因果关系在，如果你让余惊鹊和木栋梁，今天去杀日军军官。 他们两个可能被日本人杀死，都杀不了日军军官。 更加不要说，还能安全撤离了。 虽然说杀这样的日本兵没有用，不过余惊鹊和木栋梁是为了提醒军统的人不要行动。 今天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军统的人还会行动吗？ 肯定是不会行动的。 别的不说，桑原茂吉还会来吗？ 都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桑原茂吉如果还来，不是傻子吗？ 日本人这么重视桑原茂吉的安全，会让桑原茂吉以身犯险吗？ 如果桑原茂吉还出现，军统的人不用脑子，都知道是假的。 所以目的达到了。 提醒军统的目的达到了，余惊鹊和木栋梁想要发泄的小心意也满足了。 坐在这里，木栋梁同样是一脸的兴奋。 “来了冰城之后，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小鬼子了。”木栋梁说道。 慢慢平静下来的余惊鹊，说道：“闹这么大的动静，虽然杀的人不重要，不过日本人也会不乐意，之后小心一点。” “没问题。”木栋梁觉得有一次就行了，他们的身份，不可能天天这么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杀这种日本兵，作用真的不大，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得不偿失。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再回现场 这种买卖是不划算的，如果不是为了军统，基本上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你非要让余惊鹊说，那就是爽。 日本人的细菌实验，是丧尽天良的，余惊鹊不气是不可能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余惊鹊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就没有火气吗？ 他是战士。 他理智，却不麻木。 但是冷静下来，还是要小心应对，不能一时意气用事。 “我先走了。”余惊鹊说道。 今天晚上，军统算是救下来了，那么余惊鹊也要回去。 “行，你路上小心。”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从木栋梁这里离开，回到家里，季攸宁在家里等着。 余默笙说是要回来，但是不会这么快，还有几天才能到冰城。 看到余惊鹊回来，季攸宁上前说道：“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季攸宁回答道。 “怎么了？”余惊鹊不知道李庆喜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季攸宁说道：“他没有告诉我，他要找你。” 虽然没有立马找到余惊鹊，但是余惊鹊心里并不慌张，他不在家很正常。 你总不能说，余惊鹊不在家，是去夜总会门口杀人了吧。 余惊鹊吃多了，跑去杀几个日本兵，这说得过去吗？ 季攸宁说道：“我告诉他你有事出去了。” 季攸宁只能说余惊鹊出去了，不然余惊鹊就算是在家里睡觉，都要被叫醒来。 因为李庆喜打电话，可能是有什么消息。 “我给科里回个电话。”余惊鹊觉得问题不大。 仅仅因为自己没有接到电话，就说自己有问题，那不是扯淡吗？ 余惊鹊拿起电话，给科里打电话，让人叫李庆喜。 “股长。”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怎么了？”余惊鹊直接问道。 李庆喜说道：“股长，出事了，有人在街上杀日本人，还用了手雷，死了不少日本兵呢。” 李庆喜说的事情，就是余惊鹊之前做的事情。 不过余惊鹊还是用很疑惑的语气问道：“是吗？” “是啊股长，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庆喜收到这消息，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有人负责吗？”余惊鹊问道。 “日本宪兵已经去了。”李庆喜说道。 “宪兵队都插手了，我们科里还去人吗？”余惊鹊现在就是问，因为这件事情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然是要问一问。 李庆喜说道：“我不知道股长，我还没有通知科长呢。” 李庆喜不敢将电话直接打给蔡望津，只能先打给余惊鹊，所以现在特务科行动不行动，李庆喜根本就不知道。 “科长在科里吗？”余惊鹊问道。 “不在。”李庆喜说道。 “行了，我给科长家里打电话，你不用管了。”余惊鹊将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季攸宁在一旁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说道：“没事，汇报一些消息。” “严重吗？”季攸宁问道。 “今天军统行动，但是消息是假的……”余惊鹊给季攸宁解释了一下。 “你去破坏的吗？”季攸宁点吃惊，余惊鹊亲自参与行动，还是不多见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了，只能自己过去。” “不过没有危险，这不是好好的，放心吧。” 余惊鹊说这句话还是很自信的，只要没有被人当场抓到，余惊鹊现在站在家里，谁能说余惊鹊有问题？ 安抚完了季攸宁，余惊鹊将电话打给蔡望津，来汇报这件事情。 说完之后，余惊鹊问道：“科长，我们还过去吗？” “过去看看吧。”蔡望津其实是想要低调的。 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特务科是有必要过去看看的，如果宪兵队让你回来，那么你自然是可以回来。 但是现在没有消息，你直接连人都不去，不太好看。 而且现在羽生次郎对蔡望津，可能还在观察，蔡望津不想显得自己太心虚。 甚至是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都想不明白，什么反满抗日分子，会无端无辜的去杀几个日本兵，这不是吃饱撑的吗？ 而且还有手雷，这手雷怎么来的？ 难道是日本人给了满洲政府的人，被满洲政府的人给拿出来卖了？ 要是这，那么后续要查的问题就多了。 不过那和特务科是没有关系的，但是现在蔡望津需要派余惊鹊去看看，但是蔡望津更加希望，宪兵队不需要特务科的调查，将余惊鹊给赶回来。 “是科长。”余惊鹊说完之后，将电话放下，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从现场逃离，又要回到现场去。 衣服刚好就没有脱，余惊鹊转而对季攸宁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等我，放心吧，没事的。” 给李庆喜打了电话，让他带人直接过去，余惊鹊就不去科里了，还要绕路。 之后从家里出来，余惊鹊赶去和李庆喜汇合。 一行人汇合之后，就到了地方。 日本人还在戒严，是宪兵队负责。 余惊鹊带着人过来，开始询问。 其实就是想要打个照面，日本人说不需要特务科，余惊鹊就可以离开了。 毕竟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能装哑巴啊。 但是余惊鹊居然是看到了羽生次郎。 这种事情，羽生次郎还至于出来吗？ 一想余惊鹊觉得不对，这不是几个日本兵被杀的事情，这明明就是假的桑原茂吉，做诱饵的事情。 羽生次郎会出现，他应该负责的是这件事情吧。 这件事情这么重要，羽生次郎亲自坐镇说的通，只是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羽生次郎心情也不好。 羽生次郎也看到了余惊鹊，走了过来。 余惊鹊急忙解释，说是蔡望津让自己过来看看，宪兵队需要不需要帮忙。 羽生次郎看了看余惊鹊，心里觉得蔡望津行动还挺快，还知道派人来看看。 因为今天的事情，不仅仅是日本兵被杀，还有宪兵队的计划被打乱了。 “你们科长很热心。”羽生次郎说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科长很关心。”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知道羽生次郎现在心情不好，特务科这段时间在羽生次郎心里也不一定讨喜，所以余惊鹊不敢乱来，说话都陪着笑意。 “你们科长不错，有实力有野心，你也不错，不过还是年轻，要多历练，不然很多东西分不清的。” “分不清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羽生次郎突然勉励了余惊鹊几句。 如果这些算是勉励的话。 羽生次郎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暗示余惊鹊，如果蔡望津有问题，你就说出来。 因为很多事情，蔡望津知道，你余惊鹊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自己很容易出事的。 其实羽生次郎是在试探余惊鹊，想要余惊鹊来说蔡望津有没有问题。 听余惊鹊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傻是一定要装的。 余惊鹊低头说道：“谢谢队长教诲。”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装傻 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听得明白。 而且从羽生次郎的话里面，可以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羽生次郎是怀疑蔡望津的。 毕竟前几次的事情，对蔡望津太不利了。 所以羽生次郎到现在还在怀疑，之前不想调查，只是不想声张。 可是如果余惊鹊说蔡望津真的知道一点什么，那么羽生次郎是不会客气的。 在羽生次郎看来，就算是蔡望津知道什么，余惊鹊却不一定知道。 比如余惊鹊只知道蔡望津派人暗杀剑持拓海。 可是余惊鹊并不知道，蔡望津派人暗杀剑持拓海之后，却还知道了日本人平房区细菌实验的事情。 甚至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敌人也注意到了。 所以羽生次郎才会说这么一番话。 就是想要余惊鹊说点东西出来，可是余惊鹊不能说。 虽然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余惊鹊稍微透露一点，蔡望津可能有问题。 那么蔡望津一定会非常倒霉，而且羽生次郎不会怀疑余惊鹊。 可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蔡望津如果真的出事了，他能原谅余惊鹊吗？ 他肯定不会原谅余惊鹊，到时候一定还会说余惊鹊有问题。 羽生次郎还会去调查余惊鹊的清白吗？ 既然蔡望津说了有问题，那么一起解决算了。 就是担心这一点，害怕这一点，余惊鹊现在才会装傻的。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不接话，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余惊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余惊鹊不愿意，亦或者是蔡望津没有问题。 可是平房区的事情暴露，总要有个原因吧。 这个原因是什么？ “队长，这敌人是怎么了？” “跑到这个地方来杀人，还是因为报仇吗？”余惊鹊问道。 杀日本兵不是第一次，闫清辉也有一次，那一次就是为了报仇。 所以现在余惊鹊有这样的猜测，是合理的。 可是羽生次郎不想解释，羽生次郎认为，今天一切行动，都是为了阻止前来暗杀桑原茂吉的人行动。 羽生次郎很聪明，他猜到了敌人知道了今天是一个阴谋，但是负责埋伏暗杀的人已经出发了，通知是来不及。 所以只能来捣乱，扰乱了这里，自然是没有办法继续暗杀行动。 可是现在的问题又来了，敌人是怎么反应过来，这一次的事情，是一次埋伏呢？ 羽生次郎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亲自负责行动，根本就不没有问题。 而且敌人显然是上当了，不然今天不会来这么一出。 为什么上当的敌人，在最后一刻，居然是反应过来了。 凭什么？ 难道桑原茂吉的事情，暴露的更多吗？ 但是自从上一次出事之后，桑原茂吉就没有离开过平房区。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想起来，余惊鹊带人冲进去过平房区一次，难道是那一次，被敌人掌握了情报？ 虽然是余惊鹊带人冲进去，可是任务还是蔡望津安排的啊？ 现在的羽生次郎，和剑持拓海一样，对蔡望津越发的怀疑了。 他们其实没有怀疑错，因为第一次蔡望津确实暗杀了剑持拓海。 而且日本人平房区的事情，也确实是从蔡望津的第一次暗杀之后，暴露的。 余惊鹊和组织能调查到这些事情，就是因为蔡望津的异常反应。 如果不是蔡望津杀了自己人，组织也不会调查，孔晨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虽然之后的事情，是余惊鹊和组织做的，黑锅却是蔡望津再背。 但是你真的不能说蔡望津是冤枉的。 那么剑持拓海和羽生次郎的怀疑，不是无稽之谈，反而是准确的不行。 只是被羽生次郎的眼神打量，余惊鹊浑身发毛。 他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清楚，他都担心自己露出把柄。 只能转移话题，继续问道：“队长，这敌人有几个人？” “两个。”羽生次郎说道。 “两个……” “看来是有备而来，不然不可能从容撤退。”余惊鹊说道。 从容撤退。 听到这四个字，羽生次郎脸上都是无光。 这么多日本兵，居然是没有抓到两个敌人。 这说出去丢人。 而且还用了手雷，这是什么东西，敌人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是土炸药，是日军的手雷。 土炸药使用起来，不方便。 携带也是一个问题。 但是日军的手雷，可是携带方便，而且安全，使用起来，也方便。 如果今天不是手雷，可能都不会被敌人跑掉。 现在的调查自然是不能让余惊鹊调查，因为牵扯到了桑原茂吉做诱饵的事情，羽生次郎不想余惊鹊知道太多。 他说道：“这里没有什么调查的价值了，敌人已经跑了。” “回去告诉你们科长，查一查什么地方，会有手雷流出。” 对于这件事情，羽生次郎觉得必须要整顿一下了。 什么地方？ 羽生次郎以为是警察厅，特务科，保安局，地方部队之类的。 可是余惊鹊心里清楚，是日本人自己出的问题。 木栋梁都已经说了，他的手雷来源，就是从日本人手里来的。 日本人也有爱钱的，也有做生意的。 这些难道现在告诉羽生次郎吗？ 余惊鹊才不傻，不会说这些东西。 立马点头说道：“是队长，我们会负责调查清楚的。” 说完之后，羽生次郎就将余惊鹊给赶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能感受出来，羽生次郎对蔡望津的怀疑加深了。 可是今天的事情，明显和蔡望津是牵扯不上关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余惊鹊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对蔡望津来说，绝对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余惊鹊没有打算告诉蔡望津，因为余惊鹊的身份，体会不到这么多。 他至始至终，都是在装傻。 在蔡望津面前装傻，在羽生次郎装傻。 那么他怎么可能去提醒蔡望津？ 可是羽生次郎对蔡望津如此之深的怀疑，让余惊鹊也是心里担心，担心到时候殃及池鱼。 回去特务科的路上，余惊鹊甚至是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才能和蔡望津不要绑得这么紧。 之前是没有办法，想要蔡望津帮忙对付剑持拓海。 可是现在如果还要绑的这么紧，可能是会倒霉的。 日本人，如此怀疑一个人，那么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好像已经不是太过重要了。 只是看日本人什么时候，想好了，决定对付你罢了。 今天在羽生次郎这里的感受，让余惊鹊有一点乱了阵脚。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难办 这种突然间方寸大乱的感觉，余惊鹊觉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蔡望津可能要出事，余惊鹊如果和蔡望津还是绑的这么紧，到时候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是你不知道蔡望津具体是什么时候出事，你现在和蔡望津怎么脱开关系？ 如果你脱不干净，到时候你还是要被牵连。 如果你想要脱的很干净，你会被蔡望津怀疑，到时候说不定蔡望津先下手为强。 这是余惊鹊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他以为这件事情，蔡望津可以解决。 事实证明蔡望津确实可以解决，但是日本人是什么？ 喜怒无常，他们是不会给你讲太多情面的。 这一下子就跳出了余惊鹊的预料，让现在的事情，变得措手不及。 难道从现在开始，就要脱离蔡望津了吗？ 会不会太早了？ 细菌实验，平房区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呢，余惊鹊这里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危机，还真的是让人有点脑子转不过来。 一路上回去特务科，余惊鹊让李庆喜等人都散了，他打算在特务科坐一会在回家。 虽然已经很晚了，从家里跑出来，季攸宁还等着呢。 只是现在他的脑海里面，确实乱糟糟的。 羽生次郎究竟会不会对蔡望津动手？ 还是说自己太敏感了？ 蔡望津的地位不低，就算是羽生次郎真的想要动手，恐怕也需要好好想一想吧。 最后余惊鹊打算静观其变。 不能太早做决定。 因为如果羽生次郎是试探余惊鹊呢？ 你一直以为羽生次郎是在试探蔡望津，可是如果羽生次郎是在试探余惊鹊呢？ 如果余惊鹊听懂了羽生次郎的话，明白了羽生次郎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然后开始想要和蔡望津不要绑得那么紧。 会不会其实就是羽生次郎想要看到的。 其实羽生次郎就是想要余惊鹊这样做，从而来确定一点东西？ 这些你说不准，如果是羽生次郎故意为之，那么余惊鹊稍有异动，都会非常麻烦。 既然余惊鹊已经选择了装傻，在平房区的事情上面，要装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余惊鹊就必须要装到底，现在不能和蔡望津的关系发生变化。 至于到时候，蔡望津真的要倒霉怎么办？ 那就只能等到时候再看了。 想通了这些，余惊鹊从办公室离开，回家。 回到家中，季攸宁问了问情况，余惊鹊说没事，两人才一起开始吃饭。 第二天，余惊鹊要去和蔡望津汇报昨天的情况。 至于羽生次郎的事情，余惊鹊是一句都没有提，他根本就不想说这件事情。 “科长，调查羽生次郎队长说不用我们调查，让我们调查一下，手雷的来源。”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也在吗？”蔡望津问道。 当时听到是宪兵队去负责，蔡望津没有想到羽生次郎也去了。 死了几个日本兵，应该不至于动用羽生次郎吧。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过去的时候，羽生次郎队长已经在了。” 蔡望津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他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蔡望津很聪明，他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简单的日本兵被杀事件。 羽生次郎都去了，你要说没事，蔡望津肯定是不信的。 只是羽生次郎显然是没有告诉余惊鹊，蔡望津也就没有问。 至于你说调查手雷，这玩意怎么调查？ 调查这种东西，肯定是得罪人的事情，只是羽生次郎的命令，你还不能无视。 蔡望津说道：“一会你安排人查一查。” “科长，怎么查啊？” “我们去查谁？”余惊鹊苦着脸说道。 这种东西，你去什么地方查，人家都不会配合你的。 不管人家有没有问题，都不会让人你查的。 而且很多地方其实都是有问题的，虽然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但是你查的话，那不就有关系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调查在街上杀人的反满抗日分子，我们特务科可以来，但是这调查手雷的事情，明明是宪兵队更加方便，怎么让我们来查了？” 蔡望津心里明白啊，街上杀人的事情，有鬼。 所以羽生次郎不能让余惊鹊来查。 手雷的事情，羽生次郎认为就是满洲政府这里出的问题，所以让特务科来查。 特务科的恶名在外，查肯定是能查，就是得罪人。 只是蔡望津不想和余惊鹊解释这些，说道：“查吧。” “行吧科长，我知道了。”余惊鹊很为难的点头答应下来。 汇报到这里就结束了，余惊鹊很有深意的看了蔡望津一眼，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告诉蔡望津，羽生次郎已经盯上他，甚至是想要对付他的时候，他会作何感想？ 甚至是蔡望津能做出来什么样的应对？ 只是这些问题都只能是心里幻想一下，现在是没有办法去猜测的。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安排李庆喜带着人，去查手雷的事情。 这种事情，余惊鹊肯定是不会亲自去的。 蔡望津就算是知道了余惊鹊没去，也不会怪余惊鹊。 毕竟谁愿意吃力不讨好呢？ 至于余惊鹊，他有自己的借口啊，那就是调查厅里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呢。 今天韩宸，可是很想要见余惊鹊的。 余惊鹊自然是知道，但是他需要先见蔡望津，安排李庆喜行动，一切都弄好之后，才有时间见韩宸。 只是这一次见面，不在韩宸的办公室，毕竟你老去韩宸的办公室也不好，因为你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那么警察厅里面，还能方便见面的地方，就没有了。 而且韩宸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三言两语。 毕竟昨天韩宸告诉余惊鹊，说军统开始行动，然后行动失败了。 不能说是被敌人发现了，只能说是被其他因素给破坏了。 这当然让韩宸有些不明白。 所以想要找余惊鹊问一问，毕竟特务科昨天晚上是去了现场的，虽然被赶了回来，但是韩宸认为，一定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办公室见面不行，余惊鹊就没有和韩宸见面。 余惊鹊的意思是去老地方见面。 韩宸这一天可是干干着急了一天，余惊鹊不见面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到下班之后，去老地方等余惊鹊。 余惊鹊下班之后，听完了李庆喜的汇报，才从特务科离开。 李庆喜反正是生气，因为这种调查，别人确实不会给你好脸色。 余惊鹊鼓励李庆喜继续调查，就去见韩宸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新的线索 在老地方和韩宸见面，余惊鹊过来的时候，韩宸已经是等了一会了。 “昨天什么情况？”韩宸直接问道。 他不需要解释。 因为昨天军统的行动，韩宸是告诉余惊鹊了。 而且昨天出事，余惊鹊也带着特务科的人去了，所以现在韩宸什么都不需要说。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我们的行动呢？” 在余惊鹊看来，确实看起来像是军统的行动，毕竟韩宸说了行动的地址，刚好是行动地址出的问题，余惊鹊有这样的理解是没有错的。 只是后来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只有两个凶手，两个人杀了几个日本兵就给跑了，根本就没有桑原茂吉什么事情。 所以现在余惊鹊表示一知半解。 他说道：“有两个人，杀了日本兵，之后跑了，日本人还没有抓到人呢。” “我们的行动被破坏了，我们的人都埋伏好了，只要等着桑原茂吉过来就可以行动，谁知道突然出了乱子。” “现场乱作一团，我们的人只能撤退，因为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了。”韩宸不甘心的说道。 在韩宸看来，他们的行动被破坏了。 他们等桑原茂吉是等了很长时间的，现在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不是他们的行动出了问题，是被人给无意间破坏了。 杀日本兵的人，自然是好人，所以说是故意破坏，韩宸觉得不太可能。 在余惊鹊看来，那就是故意破坏。 因为就是余惊鹊自己亲自去故意破坏的，而且韩宸他们的计划，确实出了问题，他们的行动，就是一个日本人的圈套。 日本人利用桑原茂吉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对日本人重要，对反满抗日分子是同样的重要，所以大家会上钩。 但是现在余惊鹊没有办法和韩宸解释这些，他没有办法和韩宸解释，为什么韩宸和自己说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任务是敌人的圈套。 就在韩宸告诉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之后，自己反而是反应过来了。 而且去亲自破坏行动。 再者说是两个人破坏行动，另一个人是谁？ 余惊鹊不想将木栋梁带出来，免得木栋梁危险。 现在很多事情解释不通，余惊鹊只能这样解释，那就是自己也不清楚。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难道真的是阴差阳错，是有人想要杀日本人，刚好就和我们赶上了。” “可能吧。”余惊鹊也只能这样说。 “但是这也太寸了吧。”韩宸说道。 这一点，在韩宸看来，是真的有点太巧了。 这种巧合程度，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好端端的跑去杀几个日本兵，而且还这么高调。” “你说是地下党？” “这不符合地下党的行事风格啊，这也太张扬了，而且杀几个地下党，能有什么用呢？”韩宸疑惑的说道。 余惊鹊没有办法给韩宸解释这些，他转而问道：“桑原茂吉的事情怎么办？” “这一次出事，日本人一定会警惕，桑原茂吉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机会了。”韩宸说道。 “如果有机会呢？”余惊鹊问道。 他很担心，韩宸还会继续对桑原茂吉行动，这明明就是敌人的阴谋啊。 韩宸说道：“有机会当然要行动，桑原茂吉这样的人，一定要杀了才行。” 听到韩宸还是想要行动，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 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余惊鹊就没有解释，他知道军统短时内是不会行动的。 毕竟桑原茂吉也不可能立马就出来，这不是显得太假了吗？ 而且日本人可能认为，敌人都已经知道桑原茂吉是假的了这件事情，可能这个计划也不会用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余惊鹊打算回去之后，让季攸宁或者组织通知军统一声，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余惊鹊觉得让组织来通知比较好。 毕竟平房区的事情，就是组织告诉军统的，那么现在组织调查到桑原茂吉的事情，告诉军统也算是顺理成章。 只要组织说了桑原茂吉的事情，军统的人就能反应过来，他们调查的人照片不对。 所以现在余惊鹊也不担心军统会出事。 说完这件事情，余惊鹊以为就没有消息了，谁知道韩宸说道：“幸好我们这里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什么进展？”余惊鹊问道。 韩宸说道：“日军的细菌实验，不是只有冰城才有，其他的地方也有，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这个还不清楚。” “很多吗？”余惊鹊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就是一个魔窟，多一个就是多一个魔窟。 “很多。”韩宸无奈的点头说道。 这个事情，被揪出来一个线头，那么就会牵扯出来非常多的东西。 这个消息让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韩宸继续说道：“他们的实验结果，都是非常机密的存在，但是各个地方还是希望得到最新的研究报告。” “所以会有人负责传递消息吗？”余惊鹊问道。 “对，传递消息的人，就是冰城二中的浅草秀一。”韩宸说道。 对于韩宸调查到的这个消息，余惊鹊是有些吃惊的。 他没有想到，浅草秀一在冰城二中隐藏，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任务。 “消息可靠吗？”余惊鹊问道。 “应该是可靠的，浅草秀一这个人，我们一直有盯着，发现他和平房区里面的人，来往比较密切。”韩宸说道。 对于浅草秀一这个人，军统是一直有放力量在这个人身上，只是不会跟的太紧，免得被发现。 就是日常的观察一下。 之前有几次，浅草秀一和平房区里面的人，有接触。 只是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军统的人就重新开始梳理这些关系，最后发现，浅草秀一，应该负责的是一些消息的传递。 “这些实验报告，和数据，电台不方便传递吧？”余惊鹊觉得这些东西是非常复杂的。 “复杂的是不方便，但是也有简单的，他们不是闭门造车。”韩宸说道。 都是日本人，同样是一个系统和机构的，他们会分享这些东西，方便试验可以更加快的取得进展。 余惊鹊说道：“打算从浅草秀一这里动手？” “能进去平房区最好，里面的资料一定是齐全的，浅草秀一这里，可能只是一些简单的东西。” “但是聊胜于无，而且这一点点简单的东西，就是日本人巨大的罪证，你明白吗？”韩宸说道。 ps：今天早上回老家了，以为下午就能赶过来，谁知道弄到了现在，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浅草秀一 明白吗？ 余惊鹊当然明白。 这件事情上面，任何东西都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最重要，最机密的东西，肯定都在平房区的防疫给水部队里面。 但是你进不去。 也就是说，你想要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你能进去了，日本人做的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烧毁所有的犯罪证据，这是不用去想的。 所以现在哪怕浅草秀一这里，只有一些简单的，甚至是旁枝末节的消息，大家都想要掌握。 因为这就是敌人犯罪的证据，掌握了这些证据，到时候就能让敌人去认罪，而不是去逃避。 日本人的罪行，早晚有一天是需要公之于众的，不能因为历史的长河，而忘却这件事情。 余惊鹊他们不能忘，他们的后代也不能忘。 所以你需要留下这些强有力的证据，而不是口说无凭，到时候被人怀疑，被日本人抵赖。 余惊鹊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你打算从冰城二中下手吗？” “想是这样想过。”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浅草秀一是去防疫给水部队给日本人发报，还是将消息拿到冰城二中来发报。”韩宸对于这一点，还是充满了疑惑的。 这一点现在没有办法确定。 他们虽然是盯着浅草秀一，知道浅草秀一和平房区有关系，但是呢？ 你不知道浅草秀一究竟是如何帮助平房区的。 平房区的情报内容太过重要，可能不能带出来。 不管是平房区准备了电台，还是浅草秀一带着电台过去，都是可以完成发报工作的。 为什么让浅草秀一发报，也是因为信任。 日本人不是没有发报员了，只是技术是一方面，信任是另一方面是。 浅草秀一显然都是可以胜任。 对于韩宸的这个问题，余惊鹊认为确实需要调查一下，因为都有可能。 情报重要，浅草秀一可能是在平房区完成工作。 但是翻过来说，浅草秀一值得信任，而且浅草秀一负责的也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在冰城二中发报也情有可原。 甚至是浅草秀一这里，或许还会留存备份资料，方便日军高层查阅。 因为平房区，没有什么人想要进去。 越是日军的高层，可能越不愿意进去。 他们重视平房区，但是你让他们去，他们可能不愿意。 因为那是一个魔窟，充满了细菌，你要是进去不小心被感染了怎么办？ 浅草秀一可能也是同理，担心感染呢？ 看着眼前的韩宸，余惊鹊说道：“需要调查啊。” “是啊，已经安排下去了。”韩宸觉得桑原茂吉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是得到这个新的消息，还是不错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韩宸就郁闷的离开了。 郁闷还是郁闷这一点，毕竟桑原茂吉的行动，是失败的。 和韩宸分开，余惊鹊也回家去。 之后的一天，找了一个机会，和木栋梁见面，让组织告诉军统桑原茂吉的消息，免得军统还去行动，最后上当。 而且也将冰城二中，浅草秀一的消息，告诉了组织。 你说余惊鹊将军统的消息，告诉组织，心里会有愧疚感吗？ 如果是季攸宁这里的消息，余惊鹊知道了，告诉组织，余惊鹊可能会有愧疚感。 但是韩宸这里知道的消息，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因为余惊鹊为什么打入军统，不就是为了消息吗？ 而且余惊鹊对军统也不错，军统行动上当，他冒险去救人，而且平房区的事情，也告诉了军统，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愧疚。 他就是潜伏卧底人员，说的严肃一点，他在军统同样如此，你难道还要去纠结，自己应该不应该将军统的消息，告诉组织吗？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去纠结的。 至于季攸宁这里愧疚，是因为那是季攸宁对他的信任，他不想辜负季攸宁的信任，所以就算是告诉组织，他也会告诉季攸宁一声，自己的选择。 冰城二中的浅草秀一，再一次进入大家的视线。 其实余惊鹊对这个人的了解，真的不多。 甚至是都没有接触过。 配合顾晗月在冰城二中的档案室里面偷过一次情报，但是那一次没有引起怀疑，所以和浅草秀一没有打交道。 最后是因为雨宫清子的事情，还有桥本健次的事情，浅草秀一出现过，但是也仅仅只是将剑持拓海赶走，不让剑持拓海在冰城二中调查而已。 所以说对于这个人，余惊鹊是不熟悉的。 将这个消息告诉组织之后，组织其实遇到了和军统一样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不知道，浅草秀一所在的冰城二中里面，到底有没有关于平房区的情报。 因为你不知道，这些情报，究竟是浅草秀一去平房区，还是平房区的情报来冰城二中。 这个判断，就非常的有意思了。 你如果判断不对，你承受了巨大的危险之后，甚至是损失之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但是如果浅草秀一这里真的有关于平房区的情报，你却认为没有，那么损失也是巨大的。 因为平房区的情报拿不到，浅草秀一这里可能就是最后的机会，你如果还判断错误，那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可以说默认有，然后一切都按照有情报的可能来，但是这种默认，还是存在了不确定性。 你的默认，是用下面同志的性命在开玩笑。 默认有，然后行动，同志如果白白牺牲了呢？ 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所以组织现在陷入的困境，和军统是一样的。 军统还在调查，组织同样如此，但是难度非常大。 这个时候，余惊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桥本健次。 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不错，雨宫清子的事情，还是桥本健次帮忙做的。 之后浅草秀一也帮忙，将调查的剑持拓海赶走。 那么桥本健次，会不会知道，浅草秀一这里，有没有平房区的资料呢？ 这是一个切入点。 余惊鹊突然想起来了桥本健次，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打听一下？ 按理说桥本健次是应该不知道的，毕竟平房区的事情很重要。 但是你不要忘了桥本健次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是负责日军电报加密和破译的。 那么平房区的那些资料不需要加密吗？ 同样需要加密，而且可能还是非常特殊的加密。 那么这样的加密桥本健次参与了吗？ 桥本健次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可能他不知道自己加密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多少还是会有所猜测的。 而且浅草秀一，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可能还和桥本健次讨论过，那么桥本健次就一定知道一点什么。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打听 既然想到了桥本健次，余惊鹊就坐不住了，想要找桥本健次聊一聊，旁敲侧击一下。 毕竟组织和军统这里，现在都算是陷入僵局，没有什么好的进展。 桥本健次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可是余惊鹊要怎么和桥本健次聊这件事情？ 如果聊的太过，岂不是让桥本健次怀疑。 毕竟上一次，剑持拓海差一点死在城外，桥本健次都出来说话了。 说明桥本健次还是日本人，更加看重的是日本人的利益。 虽然和余惊鹊的关系不错，而且还有把柄在余惊鹊手里，但是牵扯到了日本人的利益，桥本健次应该不会听余惊鹊的，甚至是可能将余惊鹊给供出来。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就需要考虑考虑，怎么和桥本健次聊了。 聊天的技巧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现如今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聊。 这件事情太敏感了，敏感到你稍微有一点想要打听的意思，对方就会立马警惕起来，反而会反应过来。 如果是一个不起眼的消息，你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还能打听出来。 但是这个消息，显然不是一般的消息。 可是你让余惊鹊就放弃找桥本健次打听吗？ 那更加是不可能，毕竟这件事情，现在没有进展，桥本健次是不可多得的人选。 既然想不到办法，余惊鹊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他想要约桥本健次吃饭。 如果有机会自己就问，如果没有机会，就不问，总不能暴露自己吧。 就算是不问，也可以和桥本健次联络联络感情，方便之后想到办法的询问。 既然决定了这一点，余惊鹊就去约了桥本健次，说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 桥本健次自然是没有拒绝。 其实桥本健次之前都想要找余惊鹊吃饭的，只是余惊鹊很忙，就没有提。 桥本健次在特务科没有什么朋友，余惊鹊找他，他肯定是不会拒绝，如果是何斯谅的话，可能会拒绝。 因为何斯谅想要负责通讯班的事情。 但是桥本健次，在下班之后，通讯班的事情，就交给了其他人负责，他就清闲了。 晚上和桥本健次一起离开特务科，然后找了一家档次高一点的饭店，两人吃饭。 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外人。 两人坐下，饭菜上来，就开始推杯换盏。 日本的清酒，劲不大，两人就是喝个意思。 两人随意的聊着，眼看都吃了一半了，但是余惊鹊还是没有想到，要怎么和桥本健次打听这件事情。 他很难开口。 而且浅草秀一这个人，怎么带出来比较合适呢？ 好像怎么都不合适，你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到浅草秀一这个人身上，因为这个人在现在看来就是局外人，你问什么？ 你问一个局外人，但是他却又不是局外人，这就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 最后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决定不问了，不能因为着急而暴露自己。 今天就当是联络感情了，方便下一次的询问。 就在余惊鹊放下这些，心情变的轻松，准备好好和桥本健次吃饭的时候。 桥本健次反而是自己说道：“你这段时间在负责什么？” “调查警察厅有没有卧底，还有手雷的事情。”余惊鹊如实说道。 这些不算是秘密，警察厅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手雷是因为上一次日本兵在街上遇袭吗？”桥本健次问道。 “是啊。”余惊鹊笑着点头。 不过很奇怪的问道：“桥本老师以前不是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的吗？ 桥本健次以前，对这些任务，根本就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想要问的意思。 但是今天，余惊鹊自己都没有提起来，桥本健次就提起来了，确实是奇怪。 看到余惊鹊这样问，桥本健次脸色有些为难。 余惊鹊趁热打铁的说道：“桥本老师，到底怎么了，你还不方便告诉我吗？” 面对余惊鹊关切的问题，桥本健次说道：“你别问了，总之就是调查的时候小心一点，还有剑持拓海你不要和他过不去了。” “最重要的是，平房区你不能再去了。” 听到桥本健次的提醒，余惊鹊心里一喜。 这桥本健次这样提醒自己，一定是因为他知道一些什么，而且也知道平房区有问题，甚至是知道剑持拓海在负责什么事情，不然他不可能这样提醒自己。 桥本健次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军人，余惊鹊之前就说过，桥本健次和蔡望津还有剑持拓海都是不一样的。 现在桥本健次提醒余惊鹊，就是他将余惊鹊当朋友了，担心余惊鹊不知不觉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才愿意提醒余惊鹊一下。 但是又不敢说的太明白。 余惊鹊欣喜的原因是，自己没有办法主动提起来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是桥本健次自己提起来的。 那么余惊鹊就可以问，虽然你问桥本健次可能不会说，但是好过你连嘴巴都张不开。 余惊鹊侧着身子，距离桥本健次更加近了一点，低声有些紧张的说道：“桥本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你告诉我吧。” “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桥本健次不愿意多说。 余惊鹊不依不饶的说道：“桥本老师，您不告诉我，我心里不是担心吗？” “要是我不小心，出了事情，万劫不复怎么办？” “特务科的工作你也知道，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而且现在还有宪兵队在后面，您难道想要看着我死吗？” 余惊鹊这种话，只能对桥本健次说，你要是对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说，你难道要看着我死吗？ 那么他们两个人，就是会看着你死，其他的你别想了。 桥本健次今天真的是冲动，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桥本健次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说，但是桥本健次他不想看着余惊鹊死。 毕竟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还有雨宫清子的事情在，桥本健次觉得提醒一下余惊鹊，算不上多麻烦。 毕竟桥本健次什么都说没有，日本人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没有透露。 他说的只是提醒罢了。 至于你说桥本健次说平房区余惊鹊不能再去了，难道是桥本健次说漏嘴了？ 根本就不是，余惊鹊都在平房区被人拦住，还被人看管起来，是蔡望津去领的人，余惊鹊早就知道平房区不能再去了。 所以桥本健次也没有暴露任何东西，不然他就算是再好心，也不敢提醒余惊鹊。 只是余惊鹊现在的苦苦追问，让桥本健次进退两难。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追问 进退两难。 原本桥本健次可以不说，不开口，余惊鹊也仅仅只是和他吃个饭，并不会询问他任何的问题。 但是现在呢？ 他自己忍不住开口了，弄的余惊鹊是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其实余惊鹊不用惶惶不安，既然是桥本健次提醒了，你小心就行了。 但是余惊鹊为了让桥本健次可以说出来更多的消息，他装作自己非常的担心，而且是一种有点慌了神的感觉。 因为桥本健次说的话，确实是让人非常担心。 现在面对余惊鹊的步步紧逼，桥本健次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他之前的提醒，是一点也没有泄露消息的，只是提醒罢了。 可是现在余惊鹊继续问的话，那么他继续说下去，可能就会出问题，所以他为难，所以他进退两难。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是余惊鹊想要知道，他想要桥本健次继续说，说一些不能说的问题更好。 所以在桥本健次纠结，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时候，余惊鹊决定要继续加把劲，让桥本健次说出来。 余惊鹊装作自己很担心的样子，站起来对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我不敢说是邀功，但是我对桥本老师有救命之恩，也希望桥本老师可以救我。” “剑持拓海不是我赶走的，但是现在不重要了，剑持拓海一定是记恨我的。” “桥本老师您有什么消息，就明说了吧，救我一命，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我会记住桥本老师您的好。” 余惊鹊现在说的这番话，其实表达了几个意思。 第一个就是用自己救过桥本健次的命，来让桥本健次现在报答自己。 桥本健次之前有几次想要帮余惊鹊，其实就算是还这个恩情，但是没用上啊。 之前的几次，余惊鹊都拒绝了，他自己解决了麻烦，没有用上桥本健次。 那么现在，余惊鹊希望桥本健次可以还自己的恩情。 救命之恩，可不算是小事情。 当然了，前提还是因为桥本健次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然换一个人来，不要说是救命之恩了，就算是再大一点的恩情，他说不认就不认了。 说完救命之恩，余惊鹊说了自己和剑持拓海的恩怨。 告诉桥本健次说，自己和剑持拓海的恩怨，是不好化解的，剑持拓海被赶走之后，怀恨在心，一定会报复的。 这样说了之后，桥本健次确实是非常为难。 余惊鹊救过他的命，他一直想要帮余惊鹊，但是都没有帮上。 之前在特务科余惊鹊遇到危机，桥本健次还说，到时候会带着余惊鹊离开。 但是余惊鹊自己解决了危机。 所以现在余惊鹊说这些话，桥本健次不能当做没有听到。 “余股长，你就不要逼我了，能说的我已经说了。”桥本健次为难的说道。 是啊，能说的已经说了，但是余惊鹊想要听的就是不能说的。 余惊鹊不放弃的说道：“桥本老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又不是特务科，你还担心什么？” “难道我能将你救我的话，告诉其他人吗？” 桥本健次纠结了良久之后，开口说道：“剑持拓海现在负责的事情很重要，你和他对着干，你一定会死无丧身之地。” “可是我担心剑持拓海报复我。”余惊鹊说道。 “所以我说了，你不要靠近，平房区。”桥本健次说道。 剑持拓海想要报复，也要找机会，余惊鹊只要不给机会就行了。 “难道剑持拓海负责的事情，和平房区有关系？”余惊鹊问道。 “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桥本健次说的是实话，他认为余惊鹊知道了，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余惊鹊点头说道：“谢谢桥本老师，之前我在平房区，被人抓起来，我当时还被宪兵用枪指着脑袋，差一点我感觉自己都要死了。” “你真的要感谢自己的运气好，不然……”桥本健次煞有其事的说道。 “真的这么严重吗？”余惊鹊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看到余惊鹊还不相信，桥本健次说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可是桥本老师，您负责的就是特务科的工作罢了，您是怎么知道的？”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现在桥本健次和余惊鹊的对话，还没有透露任何有关平房区的消息。 只是平房区的重要性，不需要桥本健次说，余惊鹊之前已经是感受过了。 所以桥本健次认为自己说这些，不算是违反纪律，也确实没有违反纪律。 但是余惊鹊想要知道，桥本健次凭什么知道这些，所以余惊鹊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不相信。 好像觉得桥本健次是夸大其词，只是想要觉得帮到了自己，感觉事情没有桥本健次说的那么夸张。 桥本健次不能忍受这样的感觉，好像是自己报答不了余惊鹊的救命之恩，现在在这里胡言乱语，自己夸大其词说了一些事情，让余惊鹊记着自己的好一样。 桥本健次说道：“我现在虽然在特务科工作，但是之前我可不是，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负责加密公式的？”余惊鹊疑惑的说道。 “对。”桥本健次说道。 “这有联系吗？”余惊鹊不确定的说道。 桥本健次说道：“当然有了，你总之信我的就行了。” “多的不能告诉你。” 桥本健次现在还是在坚守自己的底线，余惊鹊觉得想要突破桥本健次的底线有点难。 毕竟桥本健次不是傻子，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都是心里有数的。 “桥本老师果然深得帝国的信任，加密公式都知道。”余惊鹊羡慕的看着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摇头说道：“我只是知道加密公式罢了，情报我是不知道的。” “那也已经是深得信任了。”余惊鹊恭维的说道。 “你别恭维我了，想要问你什么，最后让你问一个问题。”桥本健次知道余惊鹊夸自己，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余惊鹊很想问，浅草秀一的学校里面有问题吗？ 但是不能问啊。 余惊鹊只能问道：“蔡科长知道吗？” 听到这个问题，桥本健次有点为难，他说道：“我不好判断。” 这个事情很机密，按理说蔡望津应该不知道。 但是蔡望津在冰城，那也是地头蛇的存在，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一点也不知情。 所以现在桥本健次有点不好回答余惊鹊的这个问题。 “看来还是桥本老师更加厉害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厉害什么厉害，还不是凑巧，不是学校……”说道这里，桥本健次闭嘴了。 因为他觉得不能说，可是余惊鹊的恭维，在这一刻是起到作用了。 学校？ 大概率就是冰城二中。 余惊鹊没有装傻，而是很敏感的说道：“冰城二中吗？” “雨宫清子的叔叔，浅草秀一？” 余惊鹊一直想要提起来浅草秀一，但是他没有办法提，现在好不容易桥本健次说了一个学校，那么余惊鹊就必须要抓到找个机会。 必须要将浅草秀一带出来，哪怕反应快了一点，因为你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确定 浅草秀一。 从桥本健次欲言又止的两个字之中，你就提到了浅草秀一，其实听起来是有些莽撞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办法，他现在不莽撞，他之后就没有莽撞的机会了。 哪怕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快，而且太准确，余惊鹊都必须要将浅草秀一给提出来。 这是余惊鹊一直在等的机会，他没有太多的选择。 说出来浅草秀一之后，余惊鹊看的出来，桥本健次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毕竟桥本健次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说了学校两个字，按理说这两个字对余惊鹊是一点提示都没有的。 可是余惊鹊却猜到了桥本健次想要说什么，这难道还不值得让人怀疑吗？ 但是余惊鹊很坦然的看着桥本健次，他没有心虚。 余惊鹊表现出来的就是，我能猜到，全靠我的反应能力。 浅草秀一这个人，余惊鹊和桥本健次是一起算计过的，就是在雨宫清子这件事情上面。 剑持拓海去调查学校，余惊鹊担心剑持拓海调查出来季攸宁和顾晗月的事情。 就告诉桥本健次，剑持拓海可能会调查出来雨宫清子的事情，所以桥本健次就利用浅草秀一，来赶走了剑持拓海。 那么余惊鹊对浅草秀一也算是有过印象。 所以现在余惊鹊猜到浅草秀一头上，奇怪是奇怪了一点，但是你要是说余惊鹊自己机警，反应能力强，从桥本健次的只言片语就能判断出来很多东西，你也说得过去。 那么现在余惊鹊就期待的看着桥本健次，表现出来的就是自己的能力。 桥本健次第一时间确实是非常的怀疑余惊鹊。 他不是怀疑余惊鹊有问题。 他仅仅只是怀疑，余惊鹊是不是提前就知道。 你说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桥本健次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他只是觉得，会不会是蔡望津早就知道了，所以余惊鹊才知道的。 可是从余惊鹊的反应看来，桥本健次觉得不太像。 而且桥本健次想不明白，余惊鹊凭什么知道。 这件事情如此重要，且不说蔡望津知道不知道浅草秀一的事情。 蔡望津可能会知道平房区的事情，但是浅草秀一的事情蔡望津不一定会知道。 而且就算是蔡望津知道了，他敢告诉余惊鹊吗？ 这种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不想活着，非要去招惹事端吗？ 所以现在桥本健次认为，是余惊鹊自己判断出来的。 他说了学校，余惊鹊不管是运气好，还是能力强，反而是猜到了浅草秀一。 “你还真的是够聪明。”桥本健次不得不感叹一句，因为余惊鹊的反应确实太快了，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猜到了浅草秀一。 余惊鹊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是有些瑟的说道：“桥本老师，术业有专攻，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 余惊鹊的瑟，反而是将桥本健次最后的一点怀疑给打破了，因为余惊鹊在得意自己的能力，好像并不介意桥本健次知道，他猜到了什么一样。 在桥本健次看来，这就是不知者不怕。 如果余惊鹊知道的话，可能现在不会是如此反应。 “可是桥本老师，这件事情和浅草秀一校长有什么关系呢？”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说是校长，但是两人都知道，浅草秀一的身份不一般。 不然当时能将剑持拓海给赶走吗？ 看到余惊鹊还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桥本健次为难的说道：“你既然是专业的，不明白知道的越多，不一定是好事情吗？” “桥本老师，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但是这不是牵扯上了我的性命安危吗？”余惊鹊也有自己的解释，那就是这件事情都已经牵扯到了自己生命安全，自己难道还不能打听打听吗？ 看到余惊鹊是死不松口，桥本健次叹了口气说道：“浅草秀一在二中确实负责一些东西。” “但是你不能想着出事之后，我能帮你，我虽然和浅草秀一有关系，但是这件事情太……” 桥本健次还在那里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告诉余惊鹊不能惹是生非，他的关系保护不了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现在根本就没有听到。 他的脑海里面，只有桥本健次的第一句话，那就是浅草秀一在二中确实负责一些东西。 这一句你要好好理解一下，那就是在二中负责一些东西。 看来平房区的情报，是送去二中，浅草秀一在二中负责传递的。 不然桥本健次只会说浅草秀一负责了一些东西，却不会说是在二中负责的。 这个消息，是余惊鹊今天晚上，一直想要听到的消息。 原本以为已经没有机会问了，谁知道桥本健次自己主动提起来。 最后还真的被余惊鹊给打听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余惊鹊，心里是激动的，所以桥本健次之后说的话，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但是在桥本健次说完之后，余惊鹊还是下意识的说道：“桥本老师说得对，谢谢桥本老师，我知道了。” 他不能露出破绽，所以在桥本健次说完之后，他就下意识的回答了。 这样的回答没有问题，不管余惊鹊听清没有听清桥本健次的话，这样的回答都是可以的。 激动归激动，却不能露出破绽。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桥本健次松了口气。 “你能听进去就行。”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端起来一杯清酒说道：“敬您一杯，谢谢指点，我会记在心里的。” 余惊鹊说的让人感动，桥本健次也欣慰的喝酒。 其实在桥本健次看来，他并没有告诉余惊鹊什么。 平房区的重要性，不需要前桥本健次告诉。 剑持拓海负责的任务重要，也不需要桥本健次告诉。 桥本健次只是说了一个浅草秀一罢了，但是桥本健次认为，浅草秀一的真实身份，余惊鹊之前也知道。 只是现在告诉他，浅草秀一负责了一些工作罢了，难道是泄露了什么机密吗？ 在桥本健次看来没有，所以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压力，两人就愉快的吃饭。 吃完饭之后，余惊鹊将桥本健次送了回去，然后才回家。 这个从桥本健次这里得到的消息，对余惊鹊的帮助非常大。 起码可以确定，冰城二中里面，一定有一些有价值东西。 可以开始行动了，不用担心是在白白牺牲同志的性命。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放弃调查 一次吃饭，确定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余惊鹊心里是满意的。 他将这个消息在第二天就通知给了组织，却没有通知给军统。 因为要不要通知军统，不是他来决定的，是组织来决定的。 要不要在危机关头救军统，是余惊鹊可以自己决定的事情，他决定要救。 因为都是自己人，没有理由不救。 但是消息通知不通知军统，需要组织自己去考虑，自己将消息送上去之后，就没有再去关注了。 这件事情组织其实已经在调查，现在调查有了眉目，自然是会安排行动。 不过余惊鹊身在特务科，是没有办法去帮忙或者是参与行动的。 余惊鹊依然是在调查警察厅，但是调查没有进展，厅长有点不满意。 认为这样的调查，一直没有进展，反而是弄的警察厅里面，人心惶惶的。 所以厅长就叫停了调查。 毕竟你调查不到结果，现在放任你继续调查下去，也不太可能。 余惊鹊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调查是蔡望津交给余惊鹊去的，现在调查无果，岂不是让蔡望津的面子上没有光。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余惊鹊总不能随便抓人吧，反而是余惊鹊这样的调查无果，让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是在认真调查。 如果余惊鹊是贪图功劳，那就随便抓人了，或者是为了钱，那就拿着警察厅的人给的钱，然后帮助他们铲除异己就行了。 但是余惊鹊都没有。 再者说了，如果余惊鹊是凶手，余惊鹊自己本身有问题。 那么余惊鹊也应该利用这件事情，找一个替罪羊，然后将自己的嫌疑给清除掉。 可是余惊鹊都没有这样做，岂不是说明余惊鹊不是凶手？ 余惊鹊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替罪羊，让蔡望津心里不再想这件事情。 但是他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蔡望津不好骗，你随便抓个人，想要说这个人是卧底。 蔡望津总是会审讯的吧。 到时候审讯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蔡望津心里会怎么想？ 到时候不管是怀疑余惊鹊有问题，还是觉得余惊鹊随意抓人，这都是不好的。 既然如此，余惊鹊干嘛还要冒险，直接就调查无果就行了。 很多事情，都是会调查无果。 而且一次的调查没有结果，你就能否定余惊鹊的能力吗？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现在站在蔡望津面前的不好意思，也是装的罢了。 蔡望津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没有发现吗？” “科长，真的是没有发现，我已经调查的非常仔细了。”余惊鹊很认真的说道。 他调查的认真不认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依然是没有结果，你总不能怪余惊鹊吧。 “厅长觉得时间太长，不想让继续调查了，而且我觉得继续调查下去也没有意义。”余惊鹊说道。 “没有意义？”蔡望津问道。 厅长不让调查，那是厅长的意思，余惊鹊现在说调查没有意义，蔡望津想要听听余惊鹊的看法。 “科长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线索，要么就是警察厅里面，根本就没有卧底。” “要么就是有卧底，但是已经藏起来了，只要我们的调查继续，他就会一直藏起来。” “所以结果就是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余惊鹊说的是大实话。 没有卧底，你发现不了。 有卧底，人家知道你在调查，就会一直藏起来，你怎么发现？ 蔡望津最后说道：“算了，厅长既然说了放弃，就放弃吧。” “科长不过您放心，我们科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余惊鹊拍着胸脯说道。 因为特务科的调查，不需要经过厅长的同意，余惊鹊和蔡望津确实是已经调查过了，而且不止一遍，有没有问题，大家心里都清楚。 说完警察厅的调查情况，蔡望津又问道：“手雷的调查有进展吗？” 听到这个问题，余惊鹊苦笑着说道：“科长，这根本就没有办法调查，而且羽生次郎队长说是满洲政府出的问题，还有可能是日本人自己出的问题呢？” “李庆喜他们这段时间调查，发现日本人这里也不干净。” 这个不是木栋梁告诉余惊鹊的，虽然木栋梁之前告诉过余惊鹊，但是现在的消息，确实是李庆喜调查出来的。 “科长你说说，这手雷的渠道多得是，羽生次郎队长让我们查，那不是闹着玩吗？” “我们要是将调查到的问题，全部反映上去，这下好了，一夜之间，我们就可能得罪冰城的大部分势力。”余惊鹊摇着头，觉得千万不能汇报上去。 蔡望津也知道不能汇报上去。 尤其是日本人，你难道要去羽生次郎面前，说是你们日本人出的问题吗？ 就算说，可能是你们日本人出的问题，羽生次郎也不愿意听啊。 这段时间，蔡望津也觉得各种不顺利。 从暗算剑持拓海成功之后，就开始不顺利。 这个成功指的是，利用军统邮局信件的暗算，将剑持拓海赶出特务科，那都是成功的。 之后的不顺利，就是在这个成功之后，也可以说是在将剑持拓海赶出去特务科之后。 尤其是城外暗杀剑持拓海之后，就越发的是不顺利了。 余惊鹊好像看不出来蔡望津心中所想一样，他说道：“科长，我们继续说调查无果，羽生次郎队长不会怪我们吧？” “接着调查。”蔡望津说道。 干嘛要告诉羽生次郎调查没有结果，你接着调查不行吗？ 羽生次郎只要不问，你就不说。 羽生次郎问了，你就说还在调查，两边都不能得罪。 这种任务，真的是折磨人。 特务科就算是无法无天惯了，遇到这种任务，还是头疼，毕竟日本人有问题，你敢说吗？ 和蔡望津又说了一些科里的问题，余惊鹊就下去了。 反正蔡望津现在想要低调，余惊鹊也乐得轻松，他希望蔡望津可以一直低调下去。 这样组织和军统起码可以暂时性的少一个敌人。 至于韩宸这里，已经知道桑原茂吉的事情是日本人的阴谋了。 组织通知了韩宸，韩宸有点心有余悸。 当天如果不是有人突然冒出来解围，可能事情就麻烦了。 但是韩宸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在怀疑余惊鹊啊。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韩宸的怀疑 韩宸为什么会怀疑余惊鹊，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多疑。 这没有办法，做这一行的，你能找到一个不多疑的人吗？ 你找不到，能在这一行活下来的人，都是多疑的。 韩宸的心里路程是什么？ 那就是地下党告诉桑原茂吉的调查消息，刚好是让韩宸反应过来，他所掌握的消息是假的。 你说地下党是好心好意吗？ 地下党一定是好心好意，不然他们是不会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但是韩宸认为，如果仅仅只是地下党掌握了桑原茂吉的事情，地下党应该自己调查，而不是告诉军统。 平房区的事情告诉军统，那是因为平房区的事情，事关重大。 桑原茂吉虽然和平房区有关系，但是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 而且地下党告诉他，刚好是让他知道，自己调查错了？ 说明什么？ 韩宸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地下党担心自己不知道真相，还要对桑原茂吉动手，所以不想看到军统再有不必要的损失？ 这难道不能证明地下党是好心好意吗？ 好心好意韩宸知道。 可是问题是，地下党怎么会准确的将这个对韩宸有帮助的消息，告诉韩宸呢？ 地下党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那么韩宸就要怀疑了。 为什么会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因为行动当天，韩宸是将消息告诉余惊鹊的，之后行动就被破坏了。 之前韩宸认为是有人无意破坏，他还有点可惜。 现在看来不应该可惜，而是应该庆幸。 但是庆幸之余，韩宸是不是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无意的，而是有人发现了日本人的阴谋，所以才破坏了这一次的行动，是为了救军统的人。 当然了，救军统的人是肯定的，但是该怀疑韩宸还是要怀疑，这就是他的职业素养。 如果之前的破坏行动不是巧合，而是为了救军统的人。 那么是谁做的？ 在韩宸看来，必然是地下党。 因为地下党知道桑原茂吉的长相。 可是有一个非常必要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那就是地下党必须要先知道，韩宸这里调查掌握的情报，才能知道这件事情是日本人的阴谋。 如果地下党不知道这一点，凭什么知道韩宸这里调查的不对呢？ 那么情报是怎么泄露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前因后果，韩宸才怀疑的余惊鹊。 毕竟负责这一次行动的人，韩宸都是精挑细选的，认为都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们当时已经开始埋伏，他们凭什么知道这是日本人的阴谋？ 余惊鹊不同，余惊鹊没有参与埋伏，而且余惊鹊看过韩宸调查到的桑原茂吉的照片。 如果余惊鹊也看过地下党调查到的照片，就知道这个情报是敌人的阴谋。 韩宸的推理不得不说，非常的正确。 可是韩宸还是会自我怀疑。 那就是余惊鹊应该没有时间去知道这件事情吧？ 因为如果余惊鹊早就从地下党这里知道桑原茂吉的照片，一定会让地下党来通知军统，韩宸早就放弃计划了。 毕竟地下党是想要救人的，不然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 可是地下党没有通知，那么韩宸是不是可以认为，在自己告诉余惊鹊已经开始行动的时候，余惊鹊都还不知道这些消息。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可是这样解释的话，余惊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 那就是在韩宸告诉余惊鹊这些消息离开之后，余惊鹊才知道的消息。 但是这么巧吗？ 就刚好有人给余惊鹊送这样的消息。 你要记着，不是余惊鹊汇报给地下党的人军统什么时候行动，因为地下党是不会阻止你的。 地下党也不知道，军统上当了，只有看过两张照片的人才知道，那就是余惊鹊。 所以余惊鹊当时刚好去找地下党？ 或者说是地下党刚好来找余惊鹊？ 这难道不是太巧合了一点吗？ 而且就算是这一切都巧合了，那么时间也来不及啊。 余惊鹊通知地下党去破坏行动？ 当时不管是通知地下党，还是通知军统，都是来不及的。 除非是余惊鹊自己行动？ 两个人行动？ 一个余惊鹊，一个来通知余惊鹊的地下党？ 这样说的话，是可以说通的。 但是还是太巧了啊。 韩宸将一切都想到了最巧合的地方，巧合的韩宸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可是又隐隐约约，觉得有那么一丝道理。 这让韩宸非常的头疼。 他没有办法去调查余惊鹊，甚至是没有办法去询问。 因为这种事情你怎么问？ 而且他不敢汇报给军统上面，让军统上面调查余惊鹊。 一方面是因为，余惊鹊表现的真的非常不错，而且所在的位置很危险，如果被调查的话，很容易出事。 还有就是余默笙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秦晋死的时候，让韩宸照顾好余惊鹊，这些韩宸都还记着呢。 而且就算真的是余惊鹊，当时冒险去杀日本兵，为了救军统的人，这难道不是帮助韩宸吗？ 其实余惊鹊就算是知道了，也可以不管，因为确实是有点回天乏术了。 可是余惊鹊居然愿意冒险。 如果余惊鹊真的是地下党，他背后还有地下党，他被抓了之后，他暴露了之后，这些人也要倒霉。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都愿意冒险，你让韩宸现在去告诉军统上面这些消息，让军统调查余惊鹊？ 这些韩宸有点做不到。 而且现在这一切都是韩宸的猜测，他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东西和余惊鹊有关。 或许是地下党自己调查到了什么。 或许当天的行动，就是被人无意间给破坏了怎么办？ 猜测的可能性有很多。 韩宸也只是怀疑余惊鹊罢了。 你让他肯定余惊鹊有问题，他不敢肯定。 而且这件事情里面，哪怕是余惊鹊有问题，余惊鹊都是在帮韩宸，你让韩宸怎么办？ 其实韩宸的怀疑，余惊鹊猜到了吗？ 余惊鹊早就猜到了，在让组织告诉韩宸，桑原茂吉的事情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韩宸会怀疑自己。 陈溪桥甚至是都劝过余惊鹊，说不告诉军统，军统应该不会继续行动。 但是余惊鹊担心出事，白白死几个同胞，不划算。 才说让告诉军统。 那么韩宸的怀疑怎么应付？ 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算应付？ 怀疑只是怀疑罢了，韩宸有证据吗？ 而且有余默笙在这里，余惊鹊怕什么？ 他就不信韩宸真的敢直接告诉军统，怀疑自己和地下党有关系，韩宸不是傻吗？ 所以余惊鹊不怕韩宸怀疑，怀疑了你就调查呗，等你什么时候能拿到证据再说。 其实余惊鹊有点冒险，只是对付日本人余惊鹊可以心狠手辣，但是让他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暴露，眼睁睁的看着军统的战士去死，他心里是愧疚的。 日本人还没有赶出去呢，还在做细菌实验呢，现在还不是他们之间内斗的时候。 再者说了，余惊鹊早就想好了，没有危险才敢这么做。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顾晗月行动 这件事情余惊鹊想的比韩宸要早。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想，就让组织告诉韩宸这些。 就算是余惊鹊不想，陈溪桥难道就不会想吗？ 所以韩宸现在怀疑的这些事情，早就在余惊鹊和陈溪桥的意料之中。 余惊鹊心里是有把握，韩宸不会乱来。 韩宸就算是会怀疑，会试探，也是自己来，他不会让军统上面派人来调查。 一方面余惊鹊和韩宸关系不错。 余默笙和秦晋，这些都是韩宸不能忽视的存在。 哪怕是不想这些，想的更加过分一点，那就是余惊鹊如果因为军统的调查，而被日本人发现暴露了？ 那么韩宸能活着吗？ 余惊鹊可是知道韩宸的存在啊。 当然了，这算是最后的猜想罢了，余惊鹊知道韩宸不会想到这一步。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这件事情，韩宸都不会和余惊鹊见面，因为试探也不是这么试探的。 你突然要见面，难道不奇怪吗？ 如果余惊鹊真的有问题，不是一眼就知道韩宸怀疑了。 所以这个试探，只能是潜移默化的。 现在厅长已经不让余惊鹊负责警察厅的任务了，韩宸想要和余惊鹊见面都难，所以这个试探余惊鹊不知道等到时候，才能体会到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反而是余默笙回来了。 之前就听季攸宁说余默笙要回来冰城，现在可算是回来了。 不过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异样，该关心关心，该吃饭吃饭。 其实看到余默笙平安回来，余惊鹊心里是很开心的，父子两个，加上季攸宁，在家里吃了一顿团圆饭。 三个人就算是团圆饭了。 季攸宁没有亲人，余惊鹊就余默笙这一个亲人，余默笙同样如此。 但是三个人的团圆饭，已经算是奢侈了。 这样的乱世之中，没有一个亲人，一个人就算是团圆饭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余惊鹊没有什么不满，他很开心可以一起这样吃饭。 晚上躺在床上，余惊鹊对一旁的季攸宁问道：“爹回来的任务是什么？”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担心，搂着余惊鹊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是很危险的任务。” “你也要小心知道吗？”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放心吧。”季攸宁笑着说道。 听到季攸宁说余默笙没有什么太过危险的任务，余惊鹊算是暂时放心下来。 他不可能一直放心，毕竟他们这一行，没有什么人可以一直放心。 “我有一个任务消息，没有告诉军统。”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什么消息？”季攸宁问道。 “浅草秀一有问题……”余惊鹊将消息给季攸宁说了一遍。 他可以不告诉军统，但是他认为告诉季攸宁没有关系，而且季攸宁也不会说出去。 因为余惊鹊之前已经说了，他没有告诉军统。 他如果希望季攸宁将什么消息告诉军统，他会告诉季攸宁的。 季攸宁没有责怪余惊鹊，她知道这些代表什么。 “浅草秀一居然和平房区有关系？”季攸宁是比较吃惊的。 “这个消息其实是军统告诉我的，只是确定冰城二中有线索，是我确定的。”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是韩宸告诉余惊鹊的。 只是确定冰城二中可能有线索，是余惊鹊确定的。 这个消息军统没有告诉季攸宁。 按理说这个消息，军统应该告诉季攸宁，虽然军统还没有开始行动，但是季攸宁是冰城二中的人，应该知道才对。 但是从季攸宁现在的反应看来，她是不知道的。 只能说军统还是比较小心的，在不确定之前不想透露，而且也不想季攸宁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季攸宁却说道：“顾晗月……” 季攸宁猜的出来，地下党会让什么人来行动。 其实季攸宁的猜测，和余惊鹊的猜测是一样的。 甚至是说都不需要猜测。 毕竟顾晗月就是冰城二中的老师，确实是没有什么人比她更加适合行动了。 而且顾晗月在冰城二中的档案室里面偷取过情报，当时是余惊鹊配合的，算是有经验。 听到季攸宁说顾晗月，余惊鹊点头说道：“是啊，大概率是她。” “你不知道吗？”季攸宁问道。 “我只是给组织汇报了消息，具体的行动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应该是她。”余惊鹊解释说道。 “你在担心她？”季攸宁说道。 她知道余惊鹊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说这件事情。 担心？ 余惊鹊当然担心，孔晨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死了，顾晗月现在负责这个任务，难道就不会有危险吗？ 同样会有危险，而且是非常的危险。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不担心是假的。 所以他今天告诉季攸宁这些，就是希望季攸宁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一帮顾晗月。 “我有一点担心。”余惊鹊承认说道。 季攸宁也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她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帮助她的。” “先保护好你自己。”余惊鹊拉着季攸宁的手说道。 他希望季攸宁在顾晗月危险的时候，帮助顾晗月，但是余惊鹊同样不希望季攸宁因为顾晗月遇到危险。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非常矛盾的心情。 余惊鹊没有办法解释的太清楚。 可是季攸宁都明白，她用手捂着余惊鹊的嘴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谢谢。”余惊鹊轻声说道。 声音透过季攸宁的指缝传出，好像是不希望余惊鹊说谢谢一样，季攸宁的手指更加用力，让余惊鹊不能说话。 “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别太担心，我会留意一点的。”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抱着季攸宁，两人进入梦乡。 其实余惊鹊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心，他知道为什么组织在他汇报上去消息之后，没有让木栋梁通知他，是什么人负责行动。 因为陈溪桥知道，是顾晗月负责行动。 陈溪桥担心余惊鹊会一直操心顾晗月的安全问题，所以就没有让木栋梁来通知。 可是陈溪桥的行为，有点自己骗自己，余惊鹊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他就不信，组织里面还有人能比顾晗月更加适合行动。 根本就没有，所以非顾晗月莫属。 不过余惊鹊也知道陈溪桥是为了自己好，便没有去找陈溪桥问什么，只是忍不住和季攸宁说了一声，反正顾晗月的身份，在季攸宁第一次救顾晗月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说也没什么影响。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我没能保住她 时间每天同样的流逝，各个方面，都是在进行自己所谓的忙碌。 特务科也不例外。 低调之中，还是执行了一些任务，但是都是很小的任务，基本上翻不起浪花。 蔡望津或许已经意识到了羽生次郎的态度。 余惊鹊没有和蔡望津说过羽生次郎的态度，只是蔡望津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己心中应该也有猜测。 现在的低调，是蔡望津的保命之举罢了。 余惊鹊每天在特务科，听听李庆喜的汇报，就无所事事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学校。 顾晗月负责行动，能成功吗？ 按理说顾晗月是有经验的，她进入过学校的档案室，这一次她算是轻车熟路。 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余惊鹊的协助，没有了雨宫清子可以利用，一切都只能依靠顾晗月一个人。 余惊鹊想要配合顾晗月行动，但是却难以完成。 这一次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 只能让顾晗月找机会，而不是余惊鹊去帮顾晗月创造机会。 一切都只能让顾晗月一个人来完成。 一天。 两天。 甚至是一个星期之后，余惊鹊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管是从组织这里，还是从季攸宁这里，都没有消息。 由此可见，这一次的任务，对顾晗月来说，真的太过困难。 不然不可能一个星期都没有消息。 余默笙留在了冰城，短期内应该是不会走的。 晚上下班，韩宸要和余惊鹊见面，两人去了老地方。 见面之后，韩宸说道：“浅草秀一又和平房区有接触了，可能有情报给了浅草秀一。” “能确定浅草秀一在什么地方发报吗？”余惊鹊问道。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韩宸摇头说道：“还不能。” 军统这些日子，一直就在确定这件事情，但是还没有眉目。 余惊鹊心里是有答案的，只是没有言语。 组织已经让顾晗月开始行动了，如果这个时候军统的人也加入行动，很可能会给顾晗月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且这样的影响之下，顾晗月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大了，所以余惊鹊现在是怎么也不会说的。 他知道韩宸利用这个借口见自己，其实也是想要试探自己，余惊鹊表现的很自然。 在韩宸说完之后，两人就离开了。 余惊鹊走的很平淡，只是韩宸却摇了摇头，觉得今天的见面没有收获。 其实反过来想想，没有收获难道不是最好的收获吗？ 难道非要余惊鹊有问题？ 后来几天，羽生次郎这里也有询问手雷的事情。 余惊鹊按照蔡望津说的回答羽生次郎，那就是还在调查。 羽生次郎自然是不满意，可是你不满意，特务科也调查不出来啊。 应付完宪兵队的人，余惊鹊晚上下班回家，余默笙在家。 三人一起吃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发现季攸宁非常的不对劲。 季攸宁甚至是都不敢抬头去看余惊鹊，余惊鹊微微皱眉。 但是有余默笙在身边，余惊鹊不能询问什么。 只是吃饭的筷子，余惊鹊都有点握不住了。 因为他心里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吃完饭之后，余惊鹊没有上楼休息，他不敢上楼休息。 季攸宁已经上楼了，余惊鹊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余默笙就坐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余默笙率先站起来说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嗯。”余惊鹊下意识的回答说道。 余默笙离开之后，余惊鹊还是坐在沙发上，等到烟盒里面的烟，一根也不剩的时候，余惊鹊抬头看了一眼表，快十二点了。 嗓子微微发干，余惊鹊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他觉得自己的步伐非常的沉重。 迈着如此沉重的步伐，余惊鹊走上了楼，季攸宁还没有睡，房间的灯还亮着。 他知道季攸宁在等自己。 可是如此的场面，让站在门口的余惊鹊，甚至是都不敢用手去敲门。 深呼吸，慢慢吐出来，余惊鹊强迫自己推门进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余惊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看到了坐在床上季攸宁。 季攸宁也丝毫没有睡意，就坐在这里，等着余惊鹊。 余惊鹊勉强自己笑着问道：“怎么了？” 他知道一定有事，不然季攸宁不会如此。 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一定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不然不会在下面，这么久都不上来。 季攸宁从床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她真的是有点难以开口。 气氛一时间僵住，两人互相看着。 “我没能保护了她。”季攸宁缓缓从嘴里吐出来这么一行字。 余惊鹊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有些炫目的灯光。 猜到了，和真的确定下来，这感觉能一样吗？ 灯光的炫目，让余惊鹊的眼睛都开始发昏，一时间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 余惊鹊强迫自己低头。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她非常的自责，余惊鹊明明告诉她了，可是她却没有做好。 “我……” “不怪你。”余惊鹊打断季攸宁的话说道。 他知道季攸宁自责，可是这不能怪季攸宁。 因为没有人愿意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但凡有一点办法，季攸宁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余惊鹊的嗓子，好像紧的发不出声音一样。 “中枪，从楼上跳下，牺牲了。”季攸宁双手在小腹处紧握，好像说出来这番话，已经是要了她全部的力气一样。 顾晗月…… 牺牲了。 想起与顾晗月的初见，好像还在昨天。 打打闹闹，误会重重。 顾晗月崇拜的眼神，也是历历在目。 接替南浦云的工作，独当一面，做的也很好。 现在却牺牲了。 “是不是怪我啊。” “如果我不确定冰城二中有问题，顾晗月就不会行动。”余惊鹊一时间，居然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不怪你，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不是吗？” 余惊鹊只是在执行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有消息了，总不能藏着掖着吧。 可是余惊鹊现在确实是有一丝的自责，因为他不想顾晗月死。 但是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不是余惊鹊的责任，平房区，细菌实验这么重大的任务，余惊鹊难道能置之不理，不汇报消息吗？ 顾晗月就这么牺牲了？ 余惊鹊都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见顾晗月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 为什么一个人的离开，总是会如此的突然，和让人错不及防呢？ 为什么连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文殊如此，秦晋如此，孔晨如此，张平如此……每个人都是如此，到了顾晗月这里，也是如此。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这颗糖很苦 告别。 都变得如此的奢侈。 甚至是你就不能拥有。 牺牲了。 就这么牺牲了？ 没有很大的轰动，甚至是在冰城，都不会有人太过去关注。 只有学校里面的老师，顾晗月身边的同事，可能心里会想一句。 “哦，原来她是反满抗日分子。” 没了。 没有更多的人会去关注这件事情。 上一次见顾晗月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聊两句，不能聊两句工作以外的话吗？ 为什么就显得没话说。 看到余惊鹊有些痛苦的样子，季攸宁将自己的手心展开，满是汗水的手心，一颗糖静静的躺着。 余惊鹊看了看糖，抬头去看季攸宁。 季攸宁将手伸到余惊鹊面前，说道：“顾晗月让我带给你的。” 余惊鹊用手指将糖拿起来，很熟悉。 “这不是我们几年前结婚的时候，用的喜糖吗？”余惊鹊问道。 这个糖已经有些年头了，就是余惊鹊和季攸宁结婚的时候，用的喜糖。 当时给过顾晗月。 因为当时余惊鹊陪着季攸宁，带着喜糖去了学校，让季攸宁给学校的同事分一点。 第一个给的就是顾晗月，给了好几颗。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顾晗月居然还留着。 她什么要留着这颗喜糖？ 现在为什么要让季攸宁给自己？ 顾晗月牺牲之前，和季攸宁有过交流吗？ 余惊鹊的心里，满是疑惑。 面对余惊鹊的疑惑，季攸宁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她说这颗糖很苦。” “什么？”余惊鹊问道。 “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糖很苦，就是你的喜糖。” “她每一次吃，都觉得好苦，这是最后一颗，她想要还给你。”季攸宁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季攸宁听得出来顾晗月这番话的意思，可是心中没有丝毫不喜，有的只是深深的可惜罢了。 余惊鹊看着手心里的糖，他无奈的笑了笑。 他知道顾晗月的意思，可是那只是非常非常浅显的一点意思罢了，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余惊鹊看来，过段时间顾晗月就忘了。 可是手心里的糖告诉余惊鹊，顾晗月没有忘，表达浅显，只是顾晗月的克制罢了。 糖一时间在余惊鹊的手心里面，变得千斤之重。 他将糖纸打开，里面不仅仅有一颗糖，还有一个非常细小的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用非常小的字迹，写了一段话，好似他们传递情报的方式。 “惊雷，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将纸条握在手心里面，余惊鹊哑然失笑。 顾晗月是理智的。 她从来就没有表达出来过任何这方面的意思。 就算是有，那也是非常轻微的。 可是这行字，让余惊鹊明白，顾晗月的心意。 但是顾晗月的理智，让她不曾表达，这一次或许是顾晗月觉得自己要执行的任务太过危险，所以才写了这番话吧。 她都不敢直呼其名，担心这段话，被其他人看到。 只能用惊雷代替。 可是余惊鹊没有办法回应顾晗月，哪怕是顾晗月现在还活着，余惊鹊都没有办法回应。 顾晗月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一直都没有说。 所以季攸宁不恨。 她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清清白白，她只是心疼顾晗月，压抑自己的感情，最后还……年纪轻轻就牺牲了。 看了看这颗好像早就过期的糖，余惊鹊伸手放进了自己嘴里。 确实很苦。 蔓延全身。 原来自己的喜糖，这么苦啊，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 季攸宁又拿出来一些东西说道：“顾晗月拿到了情报，在这里。” “她拿到情报之后暴露，她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她中枪之后找到了我。” “将情报和糖给了我，我想要救她，可是……” “可是她说情报更重要，让我一定要答应她，保护好情报，交给你。” “她说这是她临死之前，最后的愿望，她只能相信我……” 当时的场面，季攸宁不想去回忆。 顾晗月在暴露之后，已经是走投无路。 她只能找季攸宁，她和季攸宁认识这么多年，她觉得季攸宁不是坏人。 季攸宁当时多么想要救顾晗月一次，就如同第一次救顾晗月时一样，可是却失败了。 没有机会了。 季攸宁保护情报，都已经是险象环生。 好在季攸宁做到了，她没有辜负顾晗月的期望，她没有让顾晗月走的死不瞑目。 顾晗月当时去找季攸宁，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季攸宁也没有办法救她的命。 或许中枪之后的顾晗月，就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只是希望情报可以顺利交到组织手上。 顾晗月顾不得去考虑，季攸宁可不可以相信。 也没有时间去考虑，余惊鹊的身份，会不会暴露给季攸宁。 不要再对她要求那么多了，当时的顾晗月，她别无选择。 将情报接过来，余惊鹊感觉上面仿佛还有顾晗月的温度。 看着面前的季攸宁，余惊鹊伸手将季攸宁搂在怀中。 他知道季攸宁今天，也不容易。 那种放弃顾晗月，保护情报，险象环生的经历，对季攸宁来说，也是非常难熬的。 被余惊鹊抱住之后，季攸宁双手紧紧搂住了余惊鹊，她需要这个拥抱。 她靠在余惊鹊的肩头，眼眶滑下一滴泪水。 两人无言的拥抱，感受彼此带给对方的力量。 牺牲总是让人错不及防，可是这不是你放弃战斗的理由和借口。 战斗，依然在继续，每天都是如此。 一晚上没有休息，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人都是如此。 早上在房间之中，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你和顾晗月的关系好，应该会有人调查你，不要紧张，正常应对。” “我明白。”季攸宁说道。 感情，需要你藏起来。 表达，你是没有资格表达的。 余惊鹊和季攸宁现在就是如此，在出了家门之后，他们两个人，就要开始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而不是去思考，顾晗月还能不能活过来。 对活着的人，这个世界仿佛更加残忍一样，不会对你友好。 你要收起你的感情，现在开始思考起来。 你的大脑不是用来回忆和缅怀的，而是用来战斗的，就是这么残忍。 深吸一口气，余惊鹊和季攸宁下楼，和余默笙一起吃饭。 两人已经恢复正常，那种表面上的正常…… ps：借用了一代宗师里面的一句台词，觉得很契合，就是纸条上的那句话。 当年顾晗月拿喜糖的时候，是不是就有人想到了今天。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被调查 去科里上班，余惊鹊步伐沉稳，没有昨天夜里的天旋地转。 因为他知道，等待他的事情很多。 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顾晗月身边的人都要被调查。 季攸宁要被调查。 余惊鹊也逃不过。 而且正阳警署这里，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还有所谓的情人关系，那么蔡坤会不会反应过来，询问余惊鹊一些什么？ 这些都是极其有可能的，就算是蔡坤闭口不言，单单是顾晗月和季攸宁的关系，就足够查到余惊鹊头上了。 所以余惊鹊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很严峻。 他没有去给组织送情报，因为现在必须事事小心，不可走错一步。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和往常一样。 他不知道学校的事情，科里会收到消息吗？ 之前浅草秀一不让剑持拓海在学校调查，也不会允许其他的警员在学校调查，所以现在这个问题，余惊鹊并不清楚。 他静静的等着。 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找自己的。 希望不是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还在城外，应该不会回来吧。 就在余惊鹊心里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李庆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股长，剑持拓海队长来了。”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心里暗骂。 这剑持拓海还真他娘的是阴魂不散。 但是是剑持拓海主动要求回来的，还是羽生次郎叫剑持拓海回来的？ 在余惊鹊看来，可能是羽生次郎叫剑持拓海回来的，毕竟如果羽生次郎不叫，剑持拓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么羽生次郎为什么要叫剑持拓海回来？ 只能说羽生次郎是非常重视这一次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怀疑余惊鹊呗。 之前羽生次郎是怀疑蔡望津，现在连余惊鹊都怀疑上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平房区的事情，到冰城二中的事情，日本人可以掌握到的一个情报，那就是敌人已经知道了很多线索。 所以剑持拓海在城外负责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了。 那么剑持拓海还在不在城外，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来干什么？”余惊鹊听完李庆喜的话，虽然心里不喜，但是表面之上，还是很淡定的。 就在余惊鹊和李庆喜谈话的功夫，剑持拓海已经是进来了，推开了余惊鹊办公室的门。 余惊鹊脸上闪过一丝不喜，但是剑持拓海推门，李庆喜不在外面，敢拦着剑持拓海的人，没有几个。 “你先下去吧。”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对剑持拓海说道：“剑持队长，你还真的是念旧啊，怎么着特务科你三天两头不来一次，就难受？” 余惊鹊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剑持拓海也不害臊，自己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余股长看起来是不欢迎我啊。” “你要是来看望我，我当然欢迎，可是你来有一次是好事情吗？”余惊鹊坐在剑持拓海对面，无奈的说道。 “那今天我来干什么的？” “余股长心里有数吧？”剑持拓海笑着问道。 今天的剑持拓海，是很开心的。 因为可以来调查余惊鹊，还是羽生次郎主动要求的。 之前剑持拓海就觉得冰城二中有问题，但是调查没有进行下去，反而是被浅草秀一给阻拦了。 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不让剑持拓海说，那就是浅草秀一自己的问题，明明让自己调查下去，就能解决隐患，非不要。 “学校的事情，说吧。”余惊鹊直接承认，没有打马虎眼。 因为没有必要。 季攸宁，你妻子，就是学校里面的人，学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她难道会不知道吗？ 而且她如果知道了，她还能不告诉你？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能否认，否认反而是有点不敢承认的意思，余惊鹊直接就挑明了说。 听到余惊鹊这么快挑明，剑持拓海说道：“余股长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余惊鹊问道。 “听说余股长和这位顾晗月的关系不错啊。”剑持拓海说道。 “你少在这给我血口喷人，什么就关系不错了？” “见过几次就是关系不错，那我们两个算什么，难道关系好的和一个人一样吗？”余惊鹊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现在都有人说你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你和他客气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说道：“顾晗月去过你家里，还过过夜对吧。” “有一年，还在你家里过的年对吧？” 剑持拓海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余惊鹊不想承认都不行。 “那又能证明什么？” “我是特务科的人，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她接近我不很正常吗？” “她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情报，和我搞好关系，方便她获取一些情报，难道不对吗？”余惊鹊说道。 他的身份，让反满抗日分子借机凑上来，这很正常。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余股长到底有没有泄露情报。”剑持拓海说道。 “我是干什么的？” “我难道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吗？” “你说我泄露情报，你麻烦说说都是什么事情，什么任务。” “你这张嘴就诬陷，是不是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余惊鹊显得有点急躁。 毕竟谁被这样怀疑，都会急躁。 剑持拓海反而是不疾不徐，这一次的机会，剑持拓海一定要好好利用，好好调查。 而且是羽生次郎让他回来调查的，就说明了羽生次郎的态度，他如果真的能调查到线索，那么事情就好解决了。 “余股长，现在死无对证，你自然是可以这样说。”剑持拓海不依不饶的说道。 “既然你都说了死无对证，你难道还能说点什么出来？”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剑持拓海喝了口水说道：“这不是在调查吗？” “才刚刚开始，余股长着急什么。” “学校里面，我们也安排人调查了。” 听到剑持拓海的话，余惊鹊一手拍在桌子上说道：“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你要是敢乱来，我也不和你客气。” “你放心，就是正常的调查。”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他喜欢看余惊鹊紧张的样子，让他舒服。 不过对于季攸宁的调查，确实要按照规矩来，你要是直接抓回去宪兵队调查，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不会善罢甘休的。 之前戴在自己妻子和孩子脖子上的东西，剑持拓海还没有确定，到底是蔡望津送的，还是余惊鹊送的，他也有顾虑。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应对 乱来是不能乱来。 可是就算是正常的调查，剑持拓海觉得也够余惊鹊喝一壶的了。 两人的交谈算是不欢而散，剑持拓海站起来说道：“刚从城外回来，都还没有回去宪兵队报道，就忍不住来看余股长这个老朋友。” “我先回去报道，基本上后面还要多打搅。” 剑持拓海准备离开了，他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打余惊鹊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余惊鹊的反应没有问题。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一个人刚上来反应就有问题，那还需要你调查吗？ “我随时奉陪。”余惊鹊一副自己根本就不怕的样子。 也没有起来送剑持拓海，等到剑持拓海离开，余惊鹊手指敲打着桌面。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剑持拓海的样子，短时内是不会离开冰城去城外的，这件案子的调查，怕是要落在剑持拓海头上了。 换一个人来还好应付，可是剑持拓海，这是和自己不死不休的存在，抓到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在剑持拓海离开之后，余惊鹊就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他知道蔡望津等着自己汇报呢。 余惊鹊进去之后，开始汇报这件事情。 说完之后，余惊鹊感觉自己很倒霉的说道：“科长，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这剑持拓海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不管不顾的扑上来。” “说我和顾晗月有关系，我犯得上吗？” 犯得上吗？ 其实你别说剑持拓海怀疑，蔡望津自己都有点怀疑。 毕竟事情是明摆着的，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已经定性了。 那么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 你不能说关系特别好，但是是有一定联系的，起码剑持拓海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只是单单说这些问题，好像也不能说余惊鹊有问题。 毕竟余惊鹊刚才也解释过了，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自己是特务科的股长，顾晗月想要接近自己是应该的。 可是自己也保持了距离啊。 并没有显得太过亲密。 这些也是事实，所以现在你非要说余惊鹊和顾晗月有关系，真的有点牵强。 这也是当时余惊鹊和顾晗月疏远的目的。 就是担心其中一个人暴露，牵连另一个人。 但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暴露的是顾晗月。 “科长，怎么办？”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 “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就让他调查吧。”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说道：“科长，我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剑持拓海您也知道，我就怕没问题，都要给我调查出来一点问题。” 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你让蔡望津怎么办？ 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来调查，态度就很明显了，蔡望津也感受到了羽生次郎的态度。 你让蔡望津去拒绝？ 蔡望津这段时间，担心羽生次郎找自己麻烦，已经是够低调了。 你让他因为余惊鹊的事情，高调一次，那是不可能的。 蔡望津劝说说道：“这种情况下，宪兵队是一定要调查的，你不配合反而是给剑持拓海借题发挥的机会。” “所以好好配合他调查就行了。” 这是蔡望津的办法，那就是顺其自然。 余惊鹊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不牵扯到自己的安危，蔡望津是不会出力的。 之前剑持拓海在特务科的时候，蔡望津不能看着余惊鹊死，可是现在剑持拓海已经不在特务科了，虽然蔡望津同样不愿意看着余惊鹊死。 但是如果帮助余惊鹊有风险的话，他其实不介意余惊鹊死。 因为余惊鹊就算是死了，特务科里面，也没有人可以和蔡望津对着干。 你让蔡望津为了余惊鹊现在去冒险，那不可能。 而且蔡望津其实心里也想要剑持拓海查一查，看看余惊鹊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顾晗月，余惊鹊就难逃干系，必须要调查才行。 余惊鹊现在心里是有苦难言，既然蔡望津是如此态度，他只能等着剑持拓海接下来一系列的调查。 他可以应付剑持拓海，他相信剑持拓海在自己这里，调查不到任何的东西。 可是余惊鹊怕什么？ 怕的是正阳警署啊。 马迭尔旅馆里面，为了救顾晗月，当时演的戏，现在反而是成了最大的麻烦。 如果剑持拓海调查到这一点，那么事情就会再一次上升高度。 余惊鹊虽然还可以解释，顾晗月接近自己，引诱自己，其实就是为了得到情报。 那么得到了吗？ 你和顾晗月的关系，已经是确认了，那么你给顾晗月想要的好处了吗？ 这些你怎么解释？ 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 可是你想要杀人灭口，这正阳警署之中，知道的人还不少，你怎么杀人灭口？ 余惊鹊心里担心的是这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提前告诉蔡望津，原本余惊鹊是想要先下手为强，自己先说了，就说自己是一时冲动。 男人，蔡望津也能理解。 可是就现在蔡望津的态度，余惊鹊觉得说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那么怎么办？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余惊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开始想应对的办法。 剑持拓海就是一条疯狗，不会松口的，你必须要想好接下来怎么应对。 而且余惊鹊现在手里有情报，都不能给组织送情报。 因为你并不知道，现在剑持拓海有没有盯上你。 很可能剑持拓海已经开始盯你，甚至是蔡望津也有可能这样做，那么余惊鹊必须要小心。 这个情报现在只能捏在手里，等到合适的时候再送出去。 木栋梁还有陈溪桥都不能见面。 韩宸也是如此。 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都是余惊鹊一个人面对。 他必须要想到应对的办法，来解决这一次的麻烦，不然就会万劫不复。 想要指望剑持拓海放过你，那是不可能的。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剑持拓海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这是至关重要的。 剑持拓海的能力不错，负责这件事情，也会认真调查，想要剑持拓海调查不出来余惊鹊和顾晗月其他的事情，这个难度很大。 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明白。 晚上回家，余惊鹊想要先问问季攸宁这里的情况，剑持拓海肯定是先从季攸宁这里下手了，不知道调查的这么样。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想法 回到家中，吃饭的时候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异样，季攸宁同样没有。 等到吃完饭，回到房间之后，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今天有人询问你情况吗？” “有。” “不过我都应付过去了。”季攸宁说道。 有人来询问是肯定的，毕竟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在学校里面和季攸宁的关系不错，大家有目共睹。 这样的情况下，现在审讯季攸宁，学校里面的人不觉得奇怪。 只是季攸宁也有自己的说法，那就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反满抗日分子，和你交朋友的时候，难道还会告诉你人家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季攸宁就装出来一副，自己被骗的感觉。 “剑持拓海你见了吗？”余惊鹊问道。 “没有见。”季攸宁摇头。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认为应该是剑持拓海今天刚从城外回来，虽然从特务科离开的时候，告诉余惊鹊回去学校，但是其实并没有去。 这个调查不是一天两天，剑持拓海不会着急，他肯定还会去学校的。 余惊鹊说道：“你小心一点，剑持拓海应该会和你见面，审讯你一些问题。” “你不要心虚，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余惊鹊担心剑持拓海会用一些计谋，现在告诉季攸宁这些，就是希望季攸宁不要心慌，不管剑持拓海说了什么，哪怕是听起来和真的一样，都不需要担心。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她说道：“我会小心的，他问我，我就是一问三不知，我只是一个学校的老师罢了。” “不过你呢？”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不对付，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你说剑持拓海会放弃吗？ 让季攸宁说的话，剑持拓海一定会咬着余惊鹊不放，反而是余惊鹊更加危险，季攸宁觉得自己还好。 “我这里有点麻烦。”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具体是什么？”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余惊鹊将自己和顾晗月的事情解释了一下，现在季攸宁根本就没有在乎余惊鹊和顾晗月的这件事情，是怎么来的。 她只是关心的看着余惊鹊说道：“这岂不是对你非常不利？” 顾晗月已经暴露，如果被剑持拓海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之前有过这样的关系，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单单是这一个关系，剑持拓海的怀疑就会成立，羽生次郎可能也会支持剑持拓海的做法。 所以季攸宁现在的心，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余惊鹊其实心里也紧张。 这件事情要是余惊鹊否认，那么蔡坤就会怀疑，毕竟当时和顾晗月配合假装情人关系，是为了将顾晗月给救走。 如果他不否认，那么剑持拓海这里，就不会放过余惊鹊。 现在弄的余惊鹊是进退两难。 “你现在很危险。”季攸宁非常认真的对余惊鹊说道。 其实让季攸宁来说，余惊鹊不能等了，必须要尽快想好退路。 顾晗月暴露，其实让余惊鹊也在暴露的边缘了。 暴露的边缘难道就要离开吗？ 现在怎么离开？ 自己离开，季攸宁和余默笙怎么办？ 每一次让离开，其实都只是一个想法，谁也不敢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就和木栋梁之前说的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到你认为你真的没有机会，可以撤离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失去了撤离的机会。 余惊鹊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现在让余惊鹊走，余惊鹊是怎么也不会走的。 可是等到余惊鹊认为，自己应该走了，却已经是回天乏术的时候，你就失去离开的机会了。 余惊鹊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季攸宁。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就是担心自己跟着有危险。 季攸宁说道：“我没事。” 余惊鹊笑了笑没有说话，怎么可能没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出事了，季攸宁能落得好吗？ 而且还有余默笙，之前还不在冰城，现在因为军统的任务，回来冰城，那么也是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能离开。 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正阳警署这里，一定要鸦雀无声才行。”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可是你总不能将正阳警署的警员，全都杀了灭口吧。”季攸宁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你将正阳警署的警员全都杀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你就算是真的做到了，那不是告诉日本人，这里有问题吗？ 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正阳警署的警员，全都死了？ 余惊鹊摇头说道：“与其说是正阳警署的警员，不如说是蔡坤一个人。” “蔡坤，正阳警署的署长？”季攸宁问道。 “对。”余惊鹊说道。 “可是没有区别啊，如果蔡坤突然死了，剑持拓海也会怀疑正阳警署，去打听的话，就能打听出来消息。”季攸宁认为，正阳警署，现在只要出现任何的问题，都会将剑持拓海引过去。 不管是蔡坤闭嘴，还是正阳警署的所有人都闭嘴，都是不可行的。 面对季攸宁的否定，余惊鹊说道：“其实只要让蔡坤自己主动闭嘴就行了，不用杀人。” “主动闭嘴？”季攸宁思索片刻。 “学校的事情，还有剑持拓海调查的事情，正阳警署的其他警员，很难知道。” “但是蔡坤一定知道。” “只要蔡坤不告诉剑持拓海，那么剑持拓海很难调查到正阳警署去，毕竟是几年前的事情，没有线索，剑持拓海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正阳警署调查询问。”余惊鹊说道。 正阳警署其他的警员，消息不是很灵通，尤其是宪兵队的消息，他们更是没有。 但是蔡坤不同。 他是署长，他的消息要多一点，这件事情蔡坤一定会知道。 所以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只要蔡坤主动闭嘴，不和剑持拓海联系。 那么剑持拓海能调查到正阳警署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如果蔡坤愿意帮忙，就算是剑持拓海突然调查到了正阳警署，也不会有收获。 正阳警署的一亩三分地，蔡坤还是能管得住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蔡坤会帮忙吗？ “蔡坤愿意吗？”季攸宁不确定的问道。 愿意吗？ 余惊鹊苦笑摇头，他不知道蔡坤愿意不愿意，但是他不敢将蔡坤给杀了。 因为现在蔡坤如果死的话，岂不是将剑持拓海的目标，就吸引去了正阳警署吗？ 余惊鹊巴不得剑持拓海永远也不要注意正阳警署，怎么可能主动吸引他的目光。 但是你又怕蔡坤主动去告诉剑持拓海，这都是麻烦。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办法 怎么才能让蔡坤主动闭嘴，是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 余惊鹊不敢等，他怕自己等下去，蔡坤已经忍不住联系剑持拓海了。 “我要和蔡坤见一面。”余惊鹊思索之后说道。 必须要见面，因为只有见面了，你才能让蔡坤知道，你想要什么。 季攸宁问道：“和蔡坤见面，你打算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威逼利诱罢了。”余惊鹊说道。 事情很复杂，解决的办法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蔡坤愿意帮你，愿意站在你这里。 至于蔡坤愿意不愿意，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这是谁也不能帮你的。 季攸宁有点担心的说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的，蔡坤一定已经知道剑持拓海在调查什么了。”余惊鹊没有觉得蔡坤是傻子。 他在正阳警署的时间很长，对于蔡坤的为人和能力也有很深的了解。 正阳警署的其他警员，或许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蔡坤一定已经是收到了风吹草动。 现在季攸宁担心余惊鹊去找蔡坤会打草惊蛇，那是不存在的，只是你去找的早一点，还能拦下蔡坤，要是去的晚了，可能就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是我不好直接去正阳警署。”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正阳警署余惊鹊是可以直接过去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剑持拓海已经在调查你了。 这个时候余惊鹊去正阳警署，可能只是随便转转，但是在剑持拓海眼里，那都是问题。 剑持拓海可能会不放心，也想要去正阳警署调查。 那么到时候，余惊鹊的努力就白费了，只要剑持拓海注意到了正阳警署，那么余惊鹊和蔡坤不管能不能合作成功，剑持拓海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所以余惊鹊不能去正阳警署，起码不能让剑持拓海知道自己去了正阳警署。 季攸宁反应很快，她问道：“你被跟踪了吗？” “没有。”余惊鹊摇头。 他没有被跟踪，今天回来的路上，余惊鹊就非常小心，已经是观察过了。 只是怎么说呢？ 你不能因为你没有被跟踪，你就不担心了。 或许剑持拓海安排了人，在各个街道用望远镜看着你，根本就不来跟踪你，你能有反应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敢冒险，起码不敢去赌，剑持拓海没有跟踪自己。 “那你怎么和蔡坤见面，还要说这件事情？”季攸宁觉得和蔡坤见面的难度，提升了非常多。 余惊鹊站起身子，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他不能去找蔡坤。 或者是说他不能去见蔡坤，也不能去正阳警署。 但是蔡坤可以来警察厅特务科啊。 如果蔡坤来警察厅特务科，余惊鹊找机会和蔡坤见面的话，那么问题就不大了。 蔡坤和余惊鹊是旧相识，来了特务科两人叙叙旧很正常。 而且特务科里面，是没有剑持拓海的眼线的。 之前的眼线，已经是被蔡望津给赶走了，而且这些警员出去之后，死了不少人，警员心里都清楚。 你现在让他们去告诉剑持拓海什么消息，他们根本就不敢。 他们觉得如果自己说了，蔡望津也会对付自己，下场是差不多的。 所以余惊鹊觉得，在特务科里面，和蔡坤见面，是最安全的一种选择。 可是你怎么让蔡坤来特务科呢？ 汇报工作？ 一般都是电话，或者是书面材料，让人送过来，蔡坤真的很少来。 还能用什么办法？ 送情报？ 很重要的情报，让蔡坤来送一次？ 那不行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要做一个假情报，让蔡坤来送。 到时候余惊鹊还要调查，如果情报是假的，显得蔡坤获得情报的方式很突兀。 而且蔡望津现在也怀疑余惊鹊，到时候会不会意识到，余惊鹊和蔡坤见面，其实才是重点？ 一直走动的余惊鹊，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说道：“怎么样才能让蔡坤来特务科，来的顺其自然？”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有点难以回答，她可不知道，怎么才能顺其自然。 就在季攸宁还没有回答的时候，余惊鹊说道：“捞人。” “捞人？”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想起来了蔡望津，蔡望津这个人，当时一定是死活都不想去平房区的。 但是因为余惊鹊带人冲进去了平房区，蔡望津必须要来捞人。 那么自己能不能让蔡坤来特务科捞人一次。 如果蔡坤来特务科捞人，余惊鹊和蔡坤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蔡坤不是没有亲人，而且余惊鹊不需要特务科出面，他让警察厅出面就行。 韩宸。 只需要韩宸将蔡坤的亲人找个由头给抓了，那么蔡坤一定会给余惊鹊打电话，让余惊鹊帮忙说清，让韩宸放人。 毕竟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说话还是能管用一点的。 到时候余惊鹊就说，让蔡坤来一趟，韩宸要钱。 那么韩宸其实都是在配合余惊鹊。 到时候蔡坤来了，处理完这些事情，岂不是就有机会和余惊鹊见面，而且还可以避开剑持拓海的耳目。 在外面是很危险的，剑持拓海的耳目可能无处不在。 但是特务科里面是安全的，蔡望津不会让剑持拓海的手伸进来。 这个计划余惊鹊没有很具体的告诉季攸宁，因为牵扯到了韩宸，不告诉季攸宁不是说不相信季攸宁，只是不想多此一举，韩宸的身份，自然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出于对韩宸的保护。 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打算明天就找韩宸。 在警察厅里面就可以和韩宸见面，剑持拓海不会知道。 至于韩宸会不会因为冰城二中的行动，怀疑余惊鹊。 毕竟冰城二中的事情，韩宸也告诉过余惊鹊，但是怀疑不上。 地下党可能也能调查到情报，毕竟平房区就是地下党先调查出来的。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 至于韩宸会不会怀疑，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 余惊鹊的解释和给蔡望津的解释是一样的，那就是自己是特务科的股长，地下党想要靠近自己，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韩宸心里能想明白，甚至是都不需要余惊鹊多说。 而且韩宸一定会帮忙，他总不能看着余惊鹊去死吧。 余惊鹊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别说他现在只是一点点怀疑余惊鹊，就算是真的掌握什么证据了，韩宸也不愿意余惊鹊死掉。 毕竟余惊鹊之前帮韩宸，可都是真真切切的帮助，韩宸顶多是以后不告诉余惊鹊军统的消息，假装若无其事，他还想要让余惊鹊继续帮忙呢。 再者说了，韩宸根本就没有证据确定余惊鹊的身份。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蔡坤来了 办法既然想到了，就开始实施。 第二天在警察厅，余惊鹊找了一个机会，和韩宸见面。 不能去老地方，离开特务科的任何地方，现在对余惊鹊来说，都是不安全的，反而是特务科成了安全的地方。 所以余惊鹊选择在特务科里面，和韩宸说这件事情。 韩宸也知道顾晗月牺牲了，他也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不错，余惊鹊遇到麻烦韩宸也知道。 余惊鹊找韩宸帮忙，只是说自己可能遇到麻烦，剑持拓海会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而且自己在马迭尔旅馆和秦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晗月也在场，余惊鹊和顾晗月有点扯不清楚。 余惊鹊没有告诉韩宸，自己和顾晗月还有假扮情人掩护身份的经历。 因为你没有办法告诉韩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余惊鹊仅仅只是告诉韩宸，自己和顾晗月有点联系，如果被剑持拓海调查到，会很麻烦。 而且也说了，是和秦晋第一次在旅馆见面的时候，刚好遇到的顾晗月。 最重要的是，余惊鹊告诉韩宸，剑持拓海和自己不死不休，这个件事情哪怕是和自己没有联系，剑持拓海也不会放过自己。 韩宸也担心啊。 虽然这件事情余惊鹊好像很值得怀疑，但是你没有证据，而且余惊鹊现在敢来找你说这件事情，好像问心无愧一样。 所以韩宸是要帮忙的。 他必须要保护好余惊鹊，余惊鹊确实是帮了韩宸很多，这些都不用去考虑。 那么现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余惊鹊自然是要保护，那么余惊鹊现在让韩宸配合自己行动，也是没有问题的。 余惊鹊告诉韩宸，自己想要和蔡坤见一面，让蔡坤闭嘴，不要告诉剑持拓海，自己和顾晗月的关系。 韩宸还很担心，不知道余惊鹊能不能说服蔡坤。 余惊鹊也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蔡坤是聪明人，或许有可能呢？ 而且你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最后韩宸同意了余惊鹊的计划，因为韩宸没有更好的计划了，余惊鹊的计划他不同意，短时间内他去什么地方想计划去？ 而且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你知道什么时候蔡坤会忍不住，想要和剑持拓海汇报一下消息？ 既然韩宸同意，那么行动就开始了。 其实韩宸要负责的事情很简单，利用警察厅的身份，抓一个蔡坤的身边人罢了。 这不难，对韩宸来说是手到擒来。 韩宸认为难的点也不在自己这里，他同样是担心余惊鹊这里，担心余惊鹊这里说服不了蔡坤，还容易让蔡坤怀疑余惊鹊。 只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先试一试了。 韩宸的速度确实很快，晚上的时候蔡坤的身边人就已经被抓回来了。 余惊鹊没有离开特务科，而是在等电话。 果然，在快下班的时候，电话打了过来。 特务科的电话，蔡望津或许会知道，但是剑持拓海一定是不会知道的。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不怕，韩宸抓了人，蔡坤在警察厅认识的人里面，余惊鹊算是地位不低的，那么蔡坤给余惊鹊打电话，说得过去。 “蔡署长。”余惊鹊语气有些亲切的喊道。 蔡坤在电话里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蔡署长你放心，我去帮你问一下，明天给你答复。”余惊鹊说道。 挂了电话，余惊鹊装模作样的去了一趟警察厅，之后就离开回家。 回到家中，季攸宁问计划顺利吗？ 余惊鹊回答说道：“进行中，问题不大。” 第二天一早，去了特务科之后，余惊鹊给蔡坤回了一个电话。 “蔡署长，要不你来一趟吧，这边要点……”余惊鹊将韩宸的意思说了一下。 蔡坤表示自然没有问题。 他让余惊鹊帮他捞人，总不能让余惊鹊再帮他掏钱吧。 而且他不来一趟，显得不给韩宸面子，所以蔡坤不疑有他，从正阳警署就过来了。 来到警察厅，蔡坤没有先去找韩宸，而是先去找了余惊鹊。 “这些东西你给韩宸，我就不去了。”蔡坤来到余惊鹊办公室，两人寒暄之后，蔡坤说道。 余惊鹊明白蔡坤的意思，亲自来是给韩宸面子，让韩宸知道蔡坤的重视。 不见面是不想落人口舌，也是给韩宸留面子。 看到蔡坤考虑的这么周全，余惊鹊拿着东西说道：“行，我去一趟。” “蔡署长你在办公室等我。” 说完之后，余惊鹊就从办公室离开，去找了韩宸。 将钱给了韩宸之后，稍微坐了一下就回来了。 进来办公室，蔡坤问道：“怎么样？” “蔡署长放心，已经弄好了，晚上就能回家。”余惊鹊笑着说道。 “那就好，还有叫什么蔡署长，叫蔡叔叔。”蔡坤笑着说道。 余惊鹊同样是笑着说道：“蔡叔叔，以后你可要管教管教，不能让他在外面横行霸道，不然都是给您惹麻烦。” 蔡坤点头说道：“惊鹊你说的对，只是做了署长，他们就觉得家里有人，一个一个无法无天。” “要不是家里那些娘们哭着喊着，我都懒得来。” 说完这些问题，蔡坤起身就想要离开。 但是余惊鹊不能让蔡坤，不然今天这一切就白弄了。 余惊鹊伸手将蔡坤拦下来说道：“蔡叔叔，惊鹊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余惊鹊刚帮他了他一个忙，他自然是说话很干脆。 余惊鹊拉着蔡坤坐下，低声说道：“学校的事情，蔡叔叔知道了吧？”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蔡坤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哪件事情？” “顾晗月。”余惊鹊直接挑明，没有藏着掖着。 听到余惊鹊说的这么明白，蔡坤点头说道：“听说了。” “蔡叔叔，我就不和你说些虚头巴脑的话了。” “我就明着说了，剑持拓海和我有过节，他被我从特务科赶出去，心里记恨我。” “这一次就是在调查我，如果他知道我和顾晗月在马迭尔旅馆的事情，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抹黑我的。” 余惊鹊一脸为难的说道。 他没有办法直接告诉蔡坤，我知道你派人当时调查了我，知道了我和顾晗月的情人关系。 因为蔡坤是秘密调查，没有让余惊鹊知道，余惊鹊也是演戏给蔡坤看，当时也没有说我就知道你蔡坤调查我。 所以现在，余惊鹊只能拿马迭尔旅馆的事情来说，但是不敢说后续的事情。 马迭尔旅馆里面，余惊鹊虽然是调查顾晗月，但是被剑持拓海知道，一样可以借题发挥，所以现在余惊鹊说的话，是没有毛病的。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一记重锤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争斗，蔡坤在正阳警署，也是有耳闻的。 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蔡坤当时还吃惊了一段时间，没有想到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居然是输给了余惊鹊。 在蔡坤看来，他认为是余惊鹊将剑持拓海赶走的，并没有去想蔡望津的事情。 现在听到余惊鹊自己主动这样承认，蔡坤就更加没有怀疑。 所以说，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关系，如果被剑持拓海知道，一定会借题发挥。 可是余惊鹊和顾晗月就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们可是有情人关系，这难道是假的吗？ 当时蔡坤派人调查顾晗月，就调查出来了这一条，这绝对是不会错的。 望着眼前的余惊鹊，蔡坤心里有点犹豫。 其实这件事情出来之后，蔡坤一直在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剑持拓海说这件事情，还是守口如瓶。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当时为了不给余惊鹊添麻烦，怕余惊鹊后院失火，所以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蔡坤现在有点玩味的看着余惊鹊。 “仅仅只是担心这些吗？”蔡坤笑着说道。 “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你是特务科的人，她主动接近你，是可以理解的。” “宪兵队的羽生次郎队长，应该不会轻易定罪吧。”蔡坤表现的是余惊鹊小题大做。 余惊鹊说道：“剑持拓海和我有过节，这些都不重要的。” 看到蔡坤还是不说话，余惊鹊好似是非常犹豫一样，最后咬了咬牙说道：“蔡叔叔，我是相信你，才和你说这些。” “什么？”蔡坤问道。 “我和顾晗月？” “我们……” “有一些事情……”余惊鹊很为难的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一下。 其实这些蔡坤心里都知道，只是余惊鹊装作他不知道蔡坤知道，现在是自己主动告诉蔡坤的罢了。 蔡坤也很吃惊的说道：“还有这回事情吗？” “蔡叔叔，不然我怕什么？”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主要也是反满抗日分子故意引诱我。”余惊鹊痛苦的说道。 “惊鹊，不是蔡叔叔说你，这可是大问题，如果让日本人知道，你和反满抗日分子……” “后果严重啊。”蔡坤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所以啊蔡叔叔，您一定要帮帮我，不要让剑持拓海调查到我和顾晗月有关系。”余惊鹊说道。 “这……”蔡坤显得为难。 “蔡叔叔，我和顾晗月真的没什么，就是鬼迷心窍了几次，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她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余惊鹊信誓旦旦的说道。 蔡坤其实心里有点好奇，如果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话，顾晗月为什么要和你这样。 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蔡坤认为不可能。 但是肯定是没有什么重要消息，不然这里早就出问题了，现在却一直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而且余惊鹊还步步高升，只能说余惊鹊确实是很小心，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是起码是小心谨慎，没有透露太多消息。 只可惜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有仇，这些消息足够给余惊鹊带来巨大的麻烦了。 看到蔡坤不说话，余惊鹊知道蔡坤还在考虑，余惊鹊说道：“蔡叔叔，我们是自己人，你难道愿意看着我被人拉下马吗？” “我现在是特务科的股长，我还年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能再进一步，不是吗？” 余惊鹊的这些话，就是给蔡坤在这里许诺一些空头支票。 就是告诉蔡坤，你帮我，如果我以后飞黄腾达了，我就回报你。 而且现在你帮我也可以，我现在的身份也不低，对你还是很有用的。 一些消息，情报，我难道不能提供吗？ 蔡坤这些年的趋利避害，还不是靠着余惊鹊。 他正阳警署的署长能坐的这么稳当，未尝没有余惊鹊的功劳。 背后还有余默笙在经济上的支持，如果蔡坤这一次将余惊鹊给弄倒了，余默笙被牵连，蔡坤就没有了经济上的支持。 余默笙哪怕是不被牵连，蔡坤也会失去经济上的支持。 所以蔡坤也在考虑余惊鹊说的话。 而且余惊鹊确实年轻。 来到特务科之后，确实是步步高升。 从一个小警员，到了现在的股长，蔡坤也不得不佩服余惊鹊的能力。 只是这一次…… 是日本人啊？ 看到蔡坤还是默不作声，余惊鹊继续说道：“蔡叔叔，日本人终究是日本人，您做署长这么多年，您心里没有数吗？” 蔡坤心里暗暗点头，是啊，日本人终究是日本人。 他们不会将你满洲国的人，太当回事，需要你的时候，和你很好。 等到他们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像是垃圾一样被人家一脚踢开。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蔡坤和日本人打好关系，真的不如和满洲政府里面的人打好关系。 “蔡叔叔，这件事情对您来说不难，剑持拓海调查到了您这里，那么当我没有求过您，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剑持拓海如果调查不到您这里，还请您就当做不知道。” 余惊鹊的这番话，蔡坤有点意动。 自己不算是欺骗日本人，自己可以装作不知道。 剑持拓海调查过来，自己就说。 剑持拓海不调查过来，自己就不说，日本人不得罪，余惊鹊也不得罪。 余惊鹊如果真的能再进一步，那可是…… 特务科的科长。 那么以后别的不敢说，正阳警署的署长，蔡坤觉得自己想要做到什么时候，就能做到什么时候。 蔡坤这个位子不是没有压力的。 但是蔡坤还是犹豫。 余惊鹊知道，自己需要给蔡坤一记重锤。 这种时候，蔡坤需要一个可以帮助他，下定决心的理由。 余惊鹊压低声音说道：“蔡叔叔，哪怕是退一万步，退两万步，退破天去来说，我就算是反满抗日分子，您就不能帮我一次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坤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日本人在国际战场上的失利，蔡坤是有耳闻的。 日本人如日中天的印象，是在慢慢谈话的，日本人不可以被击败的神话，好像也不是不能被打破。 那么如果到时候……自己的退路是什么？ 这就是一记重锤，蔡坤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帮助余惊鹊，等到余惊鹊缓过劲来，蔡坤就可以收到好处，哪怕是余惊鹊被弄死了，和蔡坤也没有关系。 如果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好像也留下了一条后路，蔡坤心里慢慢活泛起来。 这一记重锤，很冒险，但是余惊鹊知道，没有这一记重锤，蔡坤很难下定决心。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达成合作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就是这些东西。 余惊鹊的一记重锤，已经算是最后的底牌了，如果蔡坤现在还犹豫，还不同意，余惊鹊真的有点没有办法。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蔡坤笑着说道：“惊鹊，你是从我们正阳警署出去的，我自然是看好你。” “我和你的爹关系你也知道，你的忙我帮了，我不会主动和剑持拓海联系，但是调查到了正阳警署，我难帮你保密。”蔡坤的意思是答应帮余惊鹊，但是又不想承担风险。 只要是剑持拓海调查到了正阳警署，他就不能帮着隐瞒。 余惊鹊说道：“谢谢蔡叔叔。” 人啊，都不喜欢将话说的太满，蔡坤现在的说法，余惊鹊能理解。 但是余惊鹊知道，蔡坤既然答应帮自己，那么蔡坤一定会将正阳警署的事情处理好。 而且也不会让剑持拓海注意到正阳警署，这就是蔡坤的能力。 余惊鹊感激的看着蔡坤，心里松了口气，人啊，果然还是为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尤其适合满洲政府里面的这群人。 蔡坤有自己考虑。 他将余惊鹊和顾晗月的事情告诉剑持拓海，就算真的抓到了一个反满抗日分子，能有什么用？ 蔡坤不还是正阳警署的署长吗？ 难道还能变成特务科的科长？ 而且弄不好还要得罪反满抗日分子，被送上反满抗日分子的暗杀名单，你图什么？ 至于你说日本人能给你钱？ 日本人就算是奖励你，也就是那么一下子，余默笙这里可是细水长流，弄了余惊鹊，余默笙不给钱，或者是余默笙被日本人打压了，蔡坤要日本人给的那点钱有什么用？ 这个买卖，怎么算都是不划算的。 余惊鹊活着，蔡坤跟着有好处。 余惊鹊哪怕是真的反满抗日分子，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留条后路。 蔡坤的聪明之处就在这里，权衡利弊之后，怎么看都是帮着余惊鹊比较好。 你帮着剑持拓海，人家不一定记着你的好不是吗？ “警署的事情你放心，当时知道的人不多，现在知道的人更少。”离开特务科之前，蔡坤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警署的警员，这些年里面，也有伤亡。 余惊鹊点头说道：“谢谢蔡叔叔，我就不送您了，免得被人看到不好。” “好。”蔡坤起身离开。 余惊鹊知道蔡坤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告诉余惊鹊，剑持拓海不会收到消息的。 这个消息，只有正阳警署有，只要剑持拓海从正阳警署这里得不到消息，那么剑持拓海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消息。 毕竟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剑持拓海从什么地方找蛛丝马迹去？ 就连顾晗月家附近的邻居，都已经是搬走搬来了好几拨人了。 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的。 那么剑持拓海能掌握的消息，就仅仅只是顾晗月和季攸宁是同事，然后来过余惊鹊家里几次。 这些虽然也能证明余惊鹊和顾晗月有过接触，但是不重要。 毕竟这样的接触，余惊鹊可以解释的清楚。 顾晗月为什么和季攸宁是朋友，也能解释。 因为季攸宁是余惊鹊的妻子，是特务科警员的妻子，反满抗日分子故意接近。 故意接近，你拦不住的。 蔡坤走了之后，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在地上。 顾晗月用生命换回来的情报，还在家里藏着。 余惊鹊不知道要怎么交给组织。 短时间内，这些情报有点送不出去。 剑持拓海可能会盯着，余惊鹊不想顾晗月付出生命换取的情报，最后付之一炬。 所以他很小心。 但是情报很重要，余惊鹊想要尽快的交给组织。 情报余惊鹊在家里已经看过了，确实是平房区的细菌实验，但是说的内容不多。 可是就这么一点点的内容，就已经是让余惊鹊毛骨悚然了。 最开始日本人将细菌投放在水井里面，但是计划失败，因为大部分人是不喝生水的，烧开之后细菌失效了。 之后日本人就开始给难民施粥，将细菌放在粥中，但是效果也不理想，因为粥的温度太高。 最后日本人就将粥先放凉了，然后加入细菌，导致很多难民烂手烂脚，有些都直接烂到了骨头。 这些都是顾晗月找到的情报，这些情报，可能已经在冰城二中的档案室里面躺了很多年了。 现在就是重见天日的时刻。 这些情报是日本人的罪证，实打实大的罪证。 而且是抄录来的，并不是原文件，看来日本人现在或许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报已经泄露了。 因为他们在顾晗月身上，发现了照相机。 顾晗月当时准备很充分，她准备了照相机，拍照，还抄录了一份。 因为顾晗月担心被日本人发现。 其实抄录的时间，并没有影响顾晗月，抄录不抄录，顾晗月都会被日本人发现，好在顾晗月有两手准备。 现在顾晗月将情报给了季攸宁，照相机被日本人发现，所以日本人理所应当的认为，情报并没有泄露。 这就是为什么季攸宁可以成功将情报带出来，那是因为日本人认为情报就是照相机里面的底片，他们已经拿到了，自然就放心了。 不然季攸宁可能是不能将东西带出来的。 顾晗月这几年的进步很大。 而且有了这些东西，起码可以告诉很多百姓，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一定要加热。 当然了，日军搞了很多种试验，加热能消灭的可能只是其中一种，但是好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重要的情报，余惊鹊觉得必须要尽快送给组织，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剑持拓海要是一直盯着余惊鹊，那么情报难道就一直不送了吗？ 剑持拓海这种人，有耐心的很，要是盯上几个月，那么情报岂不是就晚了几个月？ 其实余惊鹊可以冒险，将情报带来特务科，交给韩宸。 但是你没有办法和韩宸解释，情报什么地方来的。 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而且这是顾晗月牺牲自己，为组织得到的情报，余惊鹊不能随便交给其他人。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的心里，又开始着急起来。 因为蔡坤答应合作的喜悦，已经是烟消云散。 你发现你自己刚刚解决了一个问题，马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问题。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是这么摆放在你的眼前，让你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必须要迎难而上，解决它们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八百十四章 先送消息 迎难而上余惊鹊不怕。 但是却不能冲动，不然到时候就是功亏一篑。 对于离开特务科的剑持拓海来说，危险系数是上升的，余惊鹊不能冒险做任何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剑持拓海现在就是一个猎人，他将余惊鹊当成了猎物。 虽然余惊鹊很想要摆脱自己猎物的命运，只是这个难度，现在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晚上下班，余惊鹊依然是老老实实回家。 路上他不停的观察，不停的想要找寻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却没有发现。 难道剑持拓海真的没有派人监视自己？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毕竟剑持拓海也知道余惊鹊的能力，你派人监视余惊鹊，那不是无用功吗？ 但是余惊鹊现在敢去送情报吗？ 他不敢。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怎么知道剑持拓海是如何选择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让人拿捏不准。 回到家中，季攸宁已经回来了，三人吃了饭之后，就上楼去休息。 坐在房间里面，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怎么样？” “老样子。”季攸宁说道。 剑持拓海季攸宁已经见过了，无非就是询问了一些问题，有关顾晗月的事情。 季攸宁现在只能极力和顾晗月撇清关系，虽然这样做，让季攸宁心里很难受。 但是正常情况下，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极力和对方撇清关系，季攸宁也不能例外。 至于剑持拓海信不信季攸宁的话，季攸宁都表现的很正常。 因为季攸宁在这件事情里面，好像仅仅只是一个顾晗月接近余惊鹊的跳板罢了，所以你说季攸宁能知道什么？ 剑持拓海其实大概率也认为季攸宁不知道。 最简单的一个原因，那就是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季攸宁就不能是反满抗日分子。 如果季攸宁同样是反满抗日分子，顾晗月和季攸宁的关系就不会这么近，而是会非常的疏远。 这是反满抗日分子的惯用伎俩，防止一个人暴露，连累另一个人。 可是如今顾晗月是反满抗日分子，但是却和季攸宁的关系如此近，只能说季攸宁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反向推理的问题。 而且是有理有据的，这个思路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顾晗月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啊。 再者说了，两人不是一个组织的，一个是地下党，一个是军统。 这样的误会，造成了剑持拓海判断的失误。 所以剑持拓海认为，季攸宁八成没有问题，余惊鹊可能和顾晗月的关系也不大。 道理是一样的。 余惊鹊和顾晗月如果都是反满抗日分子，顾晗月怎么敢和季攸宁交朋友，这不是等着以后被余惊鹊连累，或者连累余惊鹊吗？ 之前是余惊鹊和顾晗月互相不知道身份，之后就已经在刻意疏远了。 但是剑持拓海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怎么才能确定余惊鹊和顾晗月有联系呢？ 说完自己这里的情况，季攸宁问道：“蔡坤这里？” “已经达成合作了，正阳警署的事情不用我们担心，蔡坤会处理好的。”余惊鹊说道。 蔡坤的能力他清楚，既然蔡坤答应了，那么交给蔡坤负责，问题不大。 这个消息，算是季攸宁这段时间以来，收到的一个好消息了。 蔡坤愿意帮忙，余惊鹊这里的压力减少。 不然蔡坤只要跳出来，剑持拓海就可以开始收网，余惊鹊在劫难逃。 蔡坤不跳出来，剑持拓海还需要调查，事情回转的余地很多。 “只是情报送不出去。”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我现在也动不了。”季攸宁说道。 原本余惊鹊不能动，季攸宁可以帮忙送一下情报。 只是现在两人都动不了。 季攸宁现在也是充满了危险，虽然季攸宁同样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但是她也不敢乱来。 这个情报的重要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顾晗月牺牲性命换来的，谁敢不当回事。 两人靠坐在一起，脑海里面都是在思索办法。 “组织或许都还不知道，顾晗月拿到了情报，现在在我这里。”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只有季攸宁知道，然后告诉了余惊鹊。 所以现在组织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你担心你们组织还会派人去行动？”季攸宁问道。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毕竟刚刚打草惊蛇过，但是我们这个消息，短时间内也送不出去。” “等到过了几个月，风头过去，组织肯定是要继续行动的，这么重大的任务，不可能失败一次就放弃的。”余惊鹊很了解这件事情。 任务如此重大，失败一次就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风头过去，必然是要继续行动。 但是问题是，行动是有可能牺牲的，而且情报已经拿到手了，为了一个已经拿到手的情报，再去行动，牺牲，这不值得啊。 顾晗月九泉之下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所以现在就算是情报送不出去，我觉得消息你也要先告诉你的组织。”季攸宁分析说道。 情报如果送不出去，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消息要送出去。 不然等到时间长了，地下党真的再次安排行动，季攸宁觉得八成还要有人牺牲。 打草惊蛇之后，日本人更加小心，你继续行动，岂不是更加危险。 只送一个消息出去？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脑海里面思索起来，如果仅仅只是送一个消息的话，或许是有机会的吧。 消息只能送给木栋梁。 可是他没有办法主动去见木栋梁。 木栋梁和蔡望津是有关系的，这一点剑持拓海知道，剑持拓海还用码头的事情，恶心过蔡望津一次。 但是那一次，差一点将组织的东西给查到，也是让余惊鹊和木栋梁紧张了一下。 那么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剑持拓海也会下意识的认为，是蔡望津让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的。 只是余惊鹊见过木栋梁，剑持拓海可能就会拦住木栋梁搜身，木栋梁只是帮派的人，不敢拒绝宪兵队的调查。 而且蔡望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调查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命令。 那么剑持拓海调查和余惊鹊见过面的木栋梁，蔡望津也无话可说。 所以不能将情报给木栋梁，会被搜查出来，但是只是告诉木栋梁一句话，记在脑子里面的东西，剑持拓海总不能看到吧。 但是怎么和木栋梁见面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交给季攸宁 顾晗月出事的消息，组织应该是知道的，毕竟行动之后，一直没有顾晗月的消息，组织一定会派人打听。 那么既然知道了顾晗月的消息，组织就会知道余惊鹊现在陷入危险之中了。 顾晗月和余惊鹊的事情，陈溪桥是知道的。 那么陈溪桥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是命令木栋梁不要和余惊鹊见面，不要打听顾晗月的消息。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很危险，木栋梁去找余惊鹊，那么会给余惊鹊带来更大的危险。 甚至是会让木栋梁也陷入危险之中。 陈溪桥的选择很理智，现在的一切都交给余惊鹊来处理，组织不能和余惊鹊见面。 理智是理智了一点，而且做法很对，没有给余惊鹊添麻烦。 但是陈溪桥少考虑了一点，那就是顾晗月拿到了消息。 是的，顾晗月虽然是出事了，但是顾晗月拿到了消息。 这恐怕是组织里面的人都想不到的，顾晗月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都完成了任务。 顾晗月佩服余惊鹊，其实余惊鹊更加佩服顾晗月。 顾晗月以前一直想要搞个大新闻，余惊鹊还说过顾晗月。 现在看来，顾晗月已经成功了，她所完成的任务，真的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完成，而且对日本人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 日本人现在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消息已经流出。 不然现在，日本人一定会更加疯狂。 余惊鹊不敢去找木栋梁，木栋梁因为陈溪桥的命令，也不敢来找余惊鹊。 现在的问题就放在这里。 怎么见面？ 怎么传递消息？ 仅仅只是一个消息，现在都送不出去，难道你指望蔡望津主动叫木栋梁来特务科，然后余惊鹊趁机给消息吗？ 这是不行啊。 而且余惊鹊不能用见蔡坤的办法，来见木栋梁。 见一个蔡坤，蔡望津可能不会怀疑什么，但是木栋梁也来了，那么难免蔡望津多想。 虽然蔡坤和木栋梁来的理由，都不是冲着余惊鹊的，但是你怎么就知道蔡望津想不明白呢？ 余惊鹊对着季攸宁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我，好像连一个消息都送不出去。” 季攸宁能体会余惊鹊的无奈，余惊鹊现在的压力很大，一方面要应付剑持拓海的调查，一方面还要送情报。 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确实很困难。 “还有联系办法吗？”季攸宁问道。 联系方法？ 余惊鹊脸色有点发苦。 顾晗月死了。 孔晨也死了。 这些余惊鹊可以和组织联系的人，都牺牲了。 就剩下一个木栋梁。 余惊鹊摇头。 季攸宁皱着眉头，这样的情况，确实难办。 一时间余惊鹊被锁死了，有点寸步难行的感觉。 季攸宁看着余惊鹊说道：“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余惊鹊说道。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送消息，虽然我也被人盯着，但是他们盯着我的力度，一定比盯着你的力度小得多。” “而且可能不会一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或许我可以找到机会。”季攸宁一脸认真的说道。 相信，余惊鹊必然是相信季攸宁的。 但是，他担心给季攸宁带来危险，毕竟季攸宁现在也不是完全安全。 看到余惊鹊的眼神，季攸宁就明白余惊鹊心中所想，她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我保证一定在安全的情况下来完成这件事情。” “不然我暴露了，那么你和顾晗月的身份也就确认了，你同样会死，我不愿意看着你死。”季攸宁说道。 现在的季攸宁，没有说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她认为这样说是没有说服力的。 唯一有说服力的就是告诉余惊鹊，我不会冒险，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冒险，我出事了，你也跑不了。 因为季攸宁对余惊鹊的爱，季攸宁说的这句话，余惊鹊当然相信。 所以余惊鹊有点心动了。 因为他确实走不开，但是剑持拓海调查季攸宁无果之后，或许会让季攸宁找到空子。 季攸宁继续说道：“相信我吧，我可以完成。” 余惊鹊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你一定要记着不能冒险，不然你出事了，我要死，爹也要死。” 余惊鹊为什么这样说？ 那是因为余惊鹊知道，他们这群人，你用他们的命来说事情，他们或许不会在乎自己的牺牲。 但是他们会在乎身边人的牺牲，所以余惊鹊觉得，这种话，对季攸宁更加有用。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我都说过了，你还再说一遍？” 余惊鹊知道自己有点唠叨，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还牵扯到了季攸宁，他不得不唠叨两句。 “说吧，需要我怎么做？”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说道：“虽然你可能会找到机会，但是送情报还是太危险，只能送消息。”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送情报，容易被人抓到证据，到时候你是百口莫辩。 但是送消息，就是口头的消息，到时候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能想想办法。 “嗯。”季攸宁点头，她同样也没有打算送情报。 顾晗月用生命换来的情报，那么的沉重，季攸宁不敢去冒险。 所以现在，只是送一个消息的问题罢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帮派里面的木栋梁，薛家的女婿……” “你将消息送给他，就告诉他说，春蚕任务成功，情报在惊雷这里，他会明白的。” 仔仔细细将余惊鹊的话记下来，季攸宁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可是如果他不信任我呢？” “你不需要获得他的信任，你只需要将这些话说出来就行。”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相信，季攸宁就算是找到了机会，和木栋梁说这些话。 木栋梁一定会装作听不明白，好像不知道季攸宁说的什么，还说季攸宁可能有病之类的话。 但是季攸宁说的消息，木栋梁是一定会送给陈溪桥的。 到时候他们就会明白，余惊鹊是自己脱不开身，让季攸宁送的情报。 季攸宁的身份，陈溪桥是知道的，所以不需要说信任不信任。 但是让陈溪桥知道，余惊鹊让军统的季攸宁来帮忙送消息，一定会说余惊鹊不按规矩办事。 到时候见了面，陈溪桥一定是准备好了说教。 哪怕是余惊鹊是临场应变，那也逃不过陈溪桥的说教，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成功 将送消息的任务交给季攸宁之后，余惊鹊就可以专心应付剑持拓海的调查了。 三天之后，余惊鹊再一次见到了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虽然说从城外回来，第一个就找了余惊鹊，但是其实剑持拓海心里也明白，想要在余惊鹊这里找到线索，是很难的。 他承认余惊鹊的能力，所以就想要从其他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调查到线索。 如果有线索，直接就可以将余惊鹊拿下，不需要在余惊鹊这里浪费时间，毕竟余惊鹊这里可能就是浪费时间。 别说现在不确定余惊鹊到底有没有问题，就算是余惊鹊真的有问题，你觉得你可以抓到余惊鹊的把柄吗？ 剑持拓海心里明白，不好抓到余惊鹊的把柄。 所以在回城第一天见过之后，剑持拓海其实就一直在别的地方调查。 季攸宁自然是首当其冲，但是没有线索。 其实这一点，剑持拓海心中有预料，毕竟季攸宁的身份，和顾晗月的关系，不太像是反满抗日分子。 从季攸宁这里下手不行，剑持拓海就找了其他的地方。 说句实话，非常的惊险。 剑持拓海确实是想到了正阳警署，觉得余惊鹊是从正阳警署来的，说不定有问题呢？ 但是好在余惊鹊和蔡坤提前达成了合作，剑持拓海什么都没有调查到。 蔡坤处理的很完美，没有留下任何的问题。 虽然蔡坤说了，剑持拓海如果调查过来，他是不会帮忙隐瞒的。 但是剑持拓海没有当面，亲自去问蔡坤，蔡坤也不可能告诉剑持拓海任何的消息。 在各个方面，调查都没有结果之后，剑持拓海只能来面对余惊鹊。 再一次在办公室，两人相对而坐。 余惊鹊笑着问道：“剑持队长，调查有结果吗？” 余惊鹊不需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剑持拓海调查过季攸宁，余惊鹊一定问过季攸宁这件事情，不用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问过。 剑持拓海也不气恼，笑着说道：“还在调查中，如果余股长想要坦白的话，我可以帮你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说句好话。” 余惊鹊说道：“剑持拓海队长，想要让我坦白什么？” “你和顾晗月的关系？”剑持拓海笑的高深莫测。 如果不是提前和蔡坤打了招呼，余惊鹊现在都有点怀疑，剑持拓海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 不过现在，余惊鹊没有心虚的说道：“能有什么关系，认识而已，见过几面。” “剑持队长如果非要说，这样也算是有问题的话，我觉得有点牵强了。” “这个关系自然是牵强了一点，但是其他的关系呢？”剑持拓海还是在试探。 余惊鹊冷笑，说道：“比如呢？” 如果不是蔡坤这里不会出问题，顾晗月的邻居已经是换了又换，余惊鹊现在确实都要开始自我怀疑了。 其实你说现在余惊鹊就不怀疑吗？ 当然也怀疑了，毕竟如果蔡坤出尔反尔，已经改变主意怎么办？ 只是余惊鹊觉得不至于，如果蔡坤真的已经改变主意，他虽然是帮不上忙，也会打电话和余惊鹊说一声，不会这样一声不响。 毕竟这件事情，不一定真的可以搞定余惊鹊，如果余惊鹊翻身，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蔡坤。 所以现在剑持拓海的试探，余惊鹊根本就不担心。 证据。 你说我和顾晗月有关系，你就把证据给我拿出来。 拿不出来证据之前，余惊鹊的态度就是如此强硬。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的交锋，是很难分胜负的，没有证据，就想要余惊鹊低头认罪，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有一点棘手，剑持拓海觉得不好弄。 其实这段时间，剑持拓海派人盯着余惊鹊，但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跟踪。 而是在一些余惊鹊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派人守着。 看看能不能看到余惊鹊，余惊鹊又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最后发现，余惊鹊一直都很正常，没有见过任何人。 按理说如果余惊鹊和顾晗月真的有问题，现在顾晗月出了问题，余惊鹊一定要有所防备才对。 可是都没有。 至于蔡坤来过特务科，这点事情，你说算是情报吗？ 每天警察厅要来的人很多，蔡坤作为署长，来一次很正常。 而且特务科的电话，剑持拓海没有监听。 蔡坤和余惊鹊在办公室的谈话，更加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好不容易将剑持拓海应付走，余惊鹊也是一后背的汗水，没有轻松，只有紧张。 好在这一次反应快一点，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虽然这一次应付走了剑持拓海，只是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还会调查，不能掉以轻心。 晚上回到家里，吃了饭和季攸宁回去房间。 余惊鹊刚想要告诉季攸宁，自己今天应付了剑持拓海的调查，季攸宁就率先说道：“消息我已经送给木栋梁了。” “已经送了吗？”余惊鹊有点吃惊的问题。 季攸宁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今天没有危险，就找了机会，在木栋梁回家的路上，找到了木栋梁，说那句话，就离开了。” 今天有机会？ 今天剑持拓海去找的余惊鹊。 看来剑持拓海今天，确实是没有注意季攸宁这里，那么季攸宁的机会，找的真的不错。 余惊鹊高兴的将季攸宁搂着说道：“厉害啊。” 不知道季攸宁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有能力，但是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剑持拓海今天去找余惊鹊，就证明了季攸宁这里的调查，可能是已经非常松懈了。 被余惊鹊夸奖，季攸宁自然是非常高兴，笑着说道：“那当然了。” “还有，你没有看到木栋梁的脸色，装作若无其事，但是眼神里面，还是有些诧异的。”季攸宁说道。 “看来他还需要锻炼锻炼。”余惊鹊觉得木栋梁应该不露声色才对。 “可能也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他的表现，已经足够好了。”季攸宁帮木栋梁解释了一句，但是好像是在夸自己，好像说木栋梁已经表现足够好了，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一丝异样一样。 不管怎么说，余惊鹊都开心，这个消息成功送出去，组织接下来只要没有异动，没有牺牲就好。 陈溪桥会判断出来，季攸宁说的是真话，毕竟陈溪桥知道季攸宁的身份。 那么陈溪桥接下来，应该就会找机会，安排木栋梁和余惊鹊见面，而不引起剑持拓海的怀疑。 到时候余惊鹊就可以将消息交给木栋梁，从而让木栋梁交给组织。 之后余惊鹊就可以慢慢陪剑持拓海玩玩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帮派动静 季攸宁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很漂亮，尤其是对于机会的把握，让余惊鹊都有点甘拜下风。 今天剑持拓海杀上门来，和余惊鹊唇枪舌战了一番，让余惊鹊是心中充满警惕和紧张。 可是到头来，反而是被季攸宁给钻了空子。 这个空子你说找的好不好？ 季攸宁的能力，总是让余惊鹊有点意想不到的感觉。 刚开始以为季攸宁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一个个刚刚入行的地下工作者。 当然了，最开始余惊鹊都不认为季攸宁是地下工作者。 等到你发现季攸宁是电报方面的专业人员，但是季攸宁告诉你，她的枪法很好，甚至是军统的狙击手。 这些还不算完，季攸宁的能力也非常出众。 其实余惊鹊心里也明白，季攸宁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优秀。 而是这么多年，进步的。 人都是会进步的，不仅仅是余惊鹊在进步，季攸宁同样如此。 开心的搂着季攸宁，余惊鹊笑着说道：“这算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消息。” “能帮到你就好。”季攸宁的想法很简单，她仅仅只是想要帮助余惊鹊，能帮到她就觉得很不错。 “当然能帮到了，而且是大忙。” “组织接下来，应该会尽快安排木栋梁和我见面，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注意安全就行。”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带来的好消息，让余惊鹊的这几天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开始等待木栋梁上门。 他知道陈溪桥一定会让木栋梁联系自己，也一定知道剑持拓海盯着自己，不然余惊鹊不会让季攸宁来送情报。 那么木栋梁要如何和余惊鹊见面，就要看组织是怎么计划的。 而且这个是非常不确定的一件事情，余惊鹊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所以余惊鹊不可能将情报一直带在身上。 免得被人发现，有点得不偿失。 情报余惊鹊是想要拼了命的记下来，到时候见到木栋梁当场默写。 可是难度很大。 因为里面有些东西，是非常专业性的，公式之类的是余惊鹊死记硬背，不能完成的。 在余惊鹊看来，那些公式就和鬼画符一样，但是这些公式，就是敌人研究出来的成果。 你不能不告诉组织啊。 所以不能默写。 余惊鹊的打算就是和木栋梁先见面，之后商议一下情报如何传递，只要能见面，那些事情都好解决。 余惊鹊以为木栋梁会在码头弄出来一点动静，然后让蔡望津派余惊鹊去负责调查，可是不是。 在等了两天之后，出事的居然是帮派。 帮派火拼。 木栋梁在帮派里面是有对手的，两人背地里面，一直互相使绊子。 帮派里面的人都知道，积怨已久，但是却都没有大功干戈。 毕竟乔三爷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导火索是什么，两人居然是火拼了起来。 这件事情在帮派里面闹的非常大，在冰城也是如此。 余惊鹊从李庆喜这里，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诧异。 他以为是码头出事，没有想到木栋梁直接在帮派里面闹事，而且事情还不小。 这个消息蔡望津自然也是收到了，将余惊鹊叫去了办公室。 “木栋梁的事情听说了吗？”蔡望津问道。 “听说了科长，你说这木栋梁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帮派里面闹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特务科难道还要给他擦屁股吗？”余惊鹊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让他说，木栋梁就老老实实负责码头的事情，帮蔡望津弄点好处就行了。 你在帮派里面争什么争？ 但是蔡望津理解，每个人都有一颗争权夺利的心，你让他老老实实的，那不可能。 “你去告诉他，不要闹的太过，不然特务科可不会出面。”蔡望津说道。 虽然蔡望津能理解木栋梁的做法，但是他不会认同。 因为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蔡望津想要的是薛家的好处，至于帮派的好处？ 那不可能。 帮派里面鱼龙混杂，而且还有乔三爷坐镇，蔡望津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木栋梁想要下水，蔡望津不管，但是你不能闹的太过，如果木栋梁将自己给玩死了，蔡望津是救是不救？ 如果不救，薛家码头的事情怎么办？ 如果救，那不是要得罪帮派，得罪乔三爷吗？ 帮派里面的人，和他们这些穿着皮子的人，是很不对付的。 表面上大家可以合作，你可以去买消息，但是人家打心眼里是瞧不起你的。 对，大家都是满洲国的人，他还瞧不起你了。 所以蔡望津让余惊鹊通知木栋梁，就是告诉他，你可以闹，但是你要自己能收场。 你心里不要以为，你闹起来了，最后不能收场，蔡望津会帮你。 你以为用码头的事情，可以逼迫蔡望津出手。 但是如今蔡望津就是要绝了木栋梁的念头，告诉木栋梁，他不会出手。 余惊鹊不管蔡望津怎么想的，他知道这是木栋梁为了和自己见面，闹出来的动静，而且现在蔡望津也让自己去见了，余惊鹊自然是满口答应。 “科长你放心，我一定讲话带到，告诉他老实一点。” “真的以为摊上薛家，就能在帮派里面风生水起吗？” “也不看看什么出身。”余惊鹊反而说话是不客气。 以前木栋梁就是自己手下的小小暗探罢了，现在还混的人五人六的，余惊鹊说几句算不上什么。 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小心思，他转而问道：“剑持拓海这里的调查呢？” 听到蔡望津提起来剑持拓海的调查，余惊鹊无奈的说道：“科长，剑持拓海的调查，可能是羽生次郎队长授意的。” “但是我怎么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呢？” “我做了多少任务，如果不是我冒死找到闫清辉的线索，盛会上面，要死多少日本人？” “我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吗？” “现在这样调查我……”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说道：“慎言，这些牢骚你说出去，你是找死的。” “科长，我这不就是说给您听听。”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确实是说给蔡望津听的，羽生次郎怀疑余惊鹊，剑持拓海怀疑余惊鹊，可是蔡望津同样在怀疑余惊鹊。 余惊鹊的话无非就是提醒蔡望津，你就不要怀疑我了，我有没有问题，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见木栋梁 羽生次郎怀疑。 剑持拓海怀疑。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甚至是剑持拓海怀疑不怀疑的都不重要，他只要对付余惊鹊就行了。 只是这种情况下，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就没有必要跟着怀疑自己了吧。 之前蔡望津确实怀疑，想要让剑持拓海来调查一下。 蔡望津不好自己来调查，免得余惊鹊心里不舒服，剑持拓海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有线索，看来余惊鹊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就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的关系，蔡望津觉得，只要有一点点的证据，不管是可信还是不可信的证据。 剑持拓海都一定会借题发挥，不会如此安静。 既然安静，只能说，剑持拓海是一点证据都没有拿到。 再加上余惊鹊现在说这样的话，蔡望津说道：“我自然知道你的清白，只是羽生次郎队长要调查，我们不能拒绝。” “调查没有问题，羽生次郎队长，会还给你一个清白的。” 蔡望津现在的话，算是表态了。 那就是他认为余惊鹊没有问题，剑持拓海如果想要乱来，蔡望津是会告诉羽生次郎的。 不管羽生次郎怎么说，蔡望津反正是会替余惊鹊说话。 余惊鹊心里冷笑，之前不说相信自己，等到剑持拓海调查完了之后，你开始说相信我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起码蔡望津表态了。 顺利的等到蔡望津表态，余惊鹊就约木栋梁见面。 这一次约就是约的正大光明，余惊鹊不担心剑持拓海知道。 帮派里面的事情，剑持拓海一定也知道了，那么现在余惊鹊见木栋梁，剑持拓海一定会认为是蔡望津让余惊鹊去见的。 就不需要小心翼翼。 毕竟蔡望津和木栋梁的那点事情，剑持拓海心知肚明。 约见木栋梁，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坐下之后，两人就开始说帮派的事情，一边说话，一边在房间里面查看起来。 饭店是余惊鹊和木栋梁随意找到的，但是你也担心会不会有监听设备。 毕竟这一路上，饭店不多。 剑持拓海要是狠狠心，装多几个监听设备怎么办？ 所以余惊鹊和木栋梁一边交谈，一边开始在房间里面查看，蹲在地上，看看桌下下面，还有站在凳子上，看看电灯里面。 总之是将房间里面都查看了一个遍，没有发现问题。 之后两人开始压低声音说话。 “你被人跟踪了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摇头说道：“没有发现。” 看来剑持拓海没有派人跟踪木栋梁，毕竟剑持拓海到现在都还认为，木栋梁是蔡望津的人，和余惊鹊没有太大关系。 “你怎么将消息告诉季攸宁了？”木栋梁一脸担心的问道。 毕竟他们这一行，保密是第一步。 就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余惊鹊直接将身份告诉季攸宁，在木栋梁看来，是不太安全的。 “我别无选择。”余惊鹊说道。 “当时我都不敢相信，要不是她说的代号都对，而且能联系上，我都不敢去通知雪狐，我还以为我也被盯上了。”木栋梁说道。 这一行，其实自己吓自己的时候也很多。 但是很多时候，宁愿自己来吓自己，也不要让敌人来吓你。 因为敌人不是吓，是直接要你的命。 “雪狐让我在帮派里面闹事，引你见面。”木栋梁说道。 之前出事之后，陈溪桥是明令禁止木栋梁和余惊鹊见面的。 但是季攸宁的事情之后，又是让他们见面。 在帮派闹事，是陈溪桥的意思。 为什么不选择码头？ 陈溪桥考虑的方面很多，第一个方面，码头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出事，可能剑持拓海会觉得可疑。 第二个方面，码头对组织很有用，不想将太多的目光都吸引在码头上，次数多了，就不好了。 第三个方面，那就是剑持拓海之前爆过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关系，如果码头出事，特务科的人立马就来，岂不是间接承认了。 到时候蔡望津不想承认，就会让木栋梁自己解决，那么木栋梁就不可能有机会和余惊鹊见面。 只能说这种情况下，陈溪桥还能考虑这么多，冷静的离开。 听到木栋梁解释完，余惊鹊声音也低沉的说道：“春蚕死了，不过拿到了情报，就在我这里。” “让组织不要再行动了。” 这件事情，其实木栋梁知道，就是季攸宁说的。 但是季攸宁说，和余惊鹊说是不一样的。 季攸宁说，木栋梁心里是带着怀疑的，现在余惊鹊说拿到情报了，那么必然是拿到了。 至于顾晗月的牺牲，大家都没有去提，没有人愿意回忆这些，那只会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情报呢？”木栋梁问道。 “我不敢带在身上，更加不敢给你，让你来见面，就是想要商量一个办法，可以将情报安全的交给你。”余惊鹊将自己和木栋梁见面的目的说出来。 余惊鹊是担心有危险，木栋梁能理解。 木栋梁思考片刻说道：“要不要你将情报藏在一个地方，然后我去取一次。” “不行，我现在不太好行动。”余惊鹊不敢冒险。 至于季攸宁，让季攸宁送一个消息可以，送情报的话，太危险，余惊鹊不放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组织也不会放心，余惊鹊将情报，交给季攸宁的。 陈溪桥到时候肯定不愿意，因为在陈溪桥看来，季攸宁一定会趁机给军统抄录一份。 虽然余惊鹊很想告诉陈溪桥，季攸宁不会，但是这种事情是说不明白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很难让其他人相信你。 余惊鹊不想给季攸宁找麻烦。 余惊鹊可以将情报装在身上，剑持拓海的人应该不至于在大街上，就拦着余惊鹊搜查。 但是余惊鹊如果想要将情报藏起来，那么就可能会引起剑持拓海他们的注意。 到时候木栋梁取情报，也会引人注意。 今天见木栋梁，就是要商量情报的事情。 但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有点难度。 余惊鹊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平房区的调查，组织又进展吗？” 之前关于平房区的调查，不仅仅是在学校偷情报，而是各个方面都在调查。 木栋梁回答说道：“桑原茂吉在平房区，之前日本人想要用假的桑原茂吉引诱军统，真的就在平房区里面躲着。” “不过现在根本就不出来，日本人保护的很好。” 桑原茂吉喜欢去夜总会，而且不愿意做犯人，但是现在却也耐得住心性了。 因为危险，日本人不让他离开，他自己也惜命。 “这里的线索也断了吗？”余惊鹊问道。 想要利用桑原茂吉行动，可是现在桑原茂吉完全就是缩头乌龟，你怎么行动？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杀心再起 桑原茂吉这里的事情，因为日本人有了防备，想要找到机会是很难的。 木栋梁说组织的意思就是，耐心等。 等到什么时候，桑原茂吉在平房区里面等不住了，那么就是行动的机会。 这个办法消极是消极了一点，可是积极的办法你没有啊。 “桑原茂吉的事情先不说，还是先说说，怎么将情报交给组织。”木栋梁将话题拉了回来。 余惊鹊思来想去，觉得能利用的人不多了，只能利用利用自己老爹了。 “这样吧，我将情报藏在我爹的车子下面，他开车出门之后，你找机会将情报拿走。”余惊鹊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因为剑持拓海还没有去调查余默笙。 毕竟余默笙和顾晗月是没有关系的，起码在剑持拓海看来是如此。 确实也没有关系。 余默笙现在在冰城，每天有事情的话，都会开车出门。 剑持拓海的监视，只是在外面，就是余惊鹊从特务科回家的这段路上有监视。 毕竟不是跟踪，而是监视。 就是看余惊鹊有没有出现在这条路上，有没有从特务科下班之后，还去了别的地方。 那么家里其实是没有剑持拓海的眼线的。 在家里将东西藏在余默笙的车底下，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甚至是余默笙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车子，在自己家里出了问题。 那么到时候余惊鹊先去上班，吸引一下剑持拓海安排的人的目光，之后余默笙开车出门。 余默笙去办事之后，木栋梁找机会将车子下面的东西拿走，情报的传递就算是完成了。 木栋梁明白了余惊鹊的计划之后，他说道：“我看可以。” “我只要小心有没有人跟踪监视我就行了。” “如果有，我就不行动，车子开回去之后，情报也就回去了，还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办法不难，只要木栋梁确定没有人跟踪监视自己，就可以完成。 就算是有，余默笙将车子开回来，余惊鹊也会将情报再一次藏起来。 至于余默笙的车子，不会停在很敏感的地方，比如军统的联络站之类的。 车子的目标很大，余默笙如果真的是想要和军统联系，基本上不会开车。 开车的话，就是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木栋梁去也不怕。 “组织打算将情报公开吗？”余惊鹊问道。 “公开。”木栋梁直接回答。 在组织知道，顾晗月得到情报之后，就打算公开。 让百姓都明白日本人的真面目，让那些相信什么王道乐土的人都看看，什么才是真真的日本人。 同样也要让国际上的人知道，日本人在做什么。 既然拿到了材料，是一定要公开的。 公开对日本人是会有打击，可是想要日本人因为这件事情，就一蹶不振，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能起到多少作用，就起到多少作用吧。 木栋梁继续说道：“不过组织不会现在就公开，因为现在公开，那么消息一定是从学校里面来的。” “组织会继续调查，从别的地方弄出来一些事情，让日本人没有办法判断，消息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流出的。”木栋梁说道。 其实组织这样的做法，就是保护余惊鹊。 如果现在消息流出，只有冰城二中出过事情，那么日本人就会锁定冰城二中。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到时候调查不调查都不好说，说不定将余惊鹊就直接给解决泄愤了。 所以组织会迷惑敌人，让敌人以为消息是从别的地方泄露的。 毕竟如果已经拿到消息了，组织就不可能还去行动，既然还行动，只能说冰城二中的行动，是失败的。 看到陈溪桥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余惊鹊说道：“那就行。” 这确实帮余惊鹊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然余惊鹊很难应付情报公开之后的问题。 说完情报的事情，木栋梁问道：“你应付起来剑持拓海没问题吧？” 顾晗月牺牲之后，陈溪桥第一反应就是余惊鹊会有危险。 不是因为余惊鹊和顾晗月认识，而是因为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关系，是不死不休。 听到木栋梁问起来剑持拓海，余惊鹊冷声说道：“我真的后悔之前没有杀死他。” 现在的余惊鹊，对剑持拓海的杀心更重了。 如果不是剑持拓海，事情不会这么麻烦。 只是现在怎么办？ 你杀了剑持拓海，谁都会怀疑你，因为就是剑持拓海在调查你。 到时候羽生次郎会怀疑你，蔡望津会怀疑你，甚至是蔡坤都会怀疑你。 剑持拓海反而现在是不能杀，但是剑持拓海不死，他就想要余惊鹊的命。 听到余惊鹊这充满杀意的一句话，木栋梁问道：“要不要解决了他？” “算了吧，现在不是时候。”余惊鹊无奈的摇头。 他恨不得剑持拓海明天就横尸街头，但是他又不敢让剑持拓海现在死。 当时剑持拓海受伤离开特务科，余惊鹊就有一种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感觉。 现在看来，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杀剑持拓海是一定要杀的，但是不是现在。 余惊鹊说道：“让组织命令城外的抗联游击队，对剑持拓海负责的驻地进行骚扰。” “你想要将剑持拓海弄回去？”木栋梁反应很快。 杀人你不敢，只能在城外动动心思，看看这里出问题，剑持拓海会不会被羽生次郎派回去。 虽然平房区的事情，在日本人眼中已经是暴露了，但是他们不想暴露更多的东西。 剑持拓海负责的事情，不能就真的不管不顾。 让抗联游击队去骚扰，羽生次郎就不得不派人去负责，一事不烦二主，大概率还是剑持拓海回去。 而且剑持拓海已经调查这么长时间了，并不是没有调查。 “希望抗联游击队可以将剑持拓海引回去吧。”木栋梁有点担心的说道。 余惊鹊咬着牙说道：“这一次只要剑持拓海出了城，必须想办法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再回来。” 这句话余惊鹊说的非常严肃，他不想再一次陷入剑持拓海给自己带来的危机之中。 这一次好在蔡坤合作，如果蔡坤不合作，余惊鹊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三个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只要剑持拓海离开冰城，就不能让他再回来。 “你放心，我和组织汇报这件事情，到时候一定解决掉剑持拓海。”木栋梁拍着胸脯说道。 能让余惊鹊安全的事情，木栋梁是一定支持的。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暂过难关 杀不杀剑持拓海的事情，只能往后面放一放，从长计议。 和木栋梁见面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了，这件事情不怕剑持拓海知道。 回到家里的余惊鹊，表现的和往常一样，但是却在书房里面，将顾晗月给的情报，抄录了一份。 因为余惊鹊担心，自己的计划出问题。 你将东西放在车子下面，如果被人发现，或者是不小心给掉了，还有可能被一些动物从车子下面路过，给叼走了，这些都是问题。 余惊鹊不能不去考虑。 免得到时候手里连备用的都没有，所以抄录一份，是非常必要的。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在书房里面抄录，她问道：“你打算送情报吗？” 对季攸宁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余惊鹊说道：“我打算放在爹的车子下面，然后让木栋梁找机会拿走。” “抄录一份，以防万一，如果丢失还能有个备份，如果组织成功拿到情报，这个就烧掉。” 抄录是以防万一，但是如果计划成功，抄录的东西是必须要烧掉的，留在家里都是隐患。 季攸宁点了点头，坐在一旁安静起来，不打搅余惊鹊。 余惊鹊将东西抄录完了之后，就开始找东西包装起来，然后准备藏在车子下面。 “爹睡了吗？”余惊鹊问道。 “已经回去房间了。”季攸宁说道。 “那我去藏东西，你帮我看着点。”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我到底和爹是一伙的，还是和你是一伙的。” “晚上都睡在一起，你说你和谁是一伙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我自然是随我。”余惊鹊厚着脸皮说道。 “我嫁给地下党，我就是地下党了吗？”季攸宁和余惊鹊斗嘴。 不过余惊鹊不敢继续说下去，担心一会余默笙从房间里面出来。 他跑到外面，趁着夜色，趴在车子下面，将东西固定好。 家中院里的灯都没有开，余惊鹊不怕剑持拓海的人可以看到。 将东西都弄好之后，余惊鹊从车子之下爬了出来。 回去之后，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说道：“衣服脱了，你看看都弄成怎么了。” 余惊鹊将衣服脱下来，季攸宁帮着清理了一下，不然脏衣服也会让余默笙怀疑。 毕竟想要将东西藏好，余惊鹊就要躺在地上，进到车子地下，衣服脏了是在所难免。 将东西都弄好之后，两人就上楼休息。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一边吃饭，一边有意无意的和余默笙聊天，问问余默笙今天的工作。 余默笙说要出去一趟，和人谈谈生意。 听到余默笙要出去，余惊鹊就没有继续问了。 季攸宁在一旁，其实对于余惊鹊说的话是心知肚明，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吃了饭之后，自然是余惊鹊先走。 余默笙谈生意，没有去的这么早的，基本上都是快中午了。 送余惊鹊出门，季攸宁帮余惊鹊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说道：“我今天休息，我会帮你看着爹什么时候出门，你不用担心。” “你也小心一点。”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季攸宁目送余惊鹊离开。 情报的事情已经是弄好了，接下来就是看结果。 余惊鹊来到特务科，就去找蔡望津，汇报昨天见木栋梁的情况。 毕竟昨天蔡望津让余惊鹊去见木栋梁，是说帮派的事情去了。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汇报说道：“科长，这木栋梁还振振有词，说什么他在帮派里面，如果被人拉下马。” “那么他在薛家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到时候码头的事情，可能就落不到他头上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笑着说道：“他这是威胁我们。” 木栋梁的这些话，听在蔡望津的耳朵里面，自然是威胁。 “不过我告诉他，说这些没有用，老实一点，不然特务科不会出面的。”余惊鹊的态度也很强硬。 “放心吧，木栋梁这种人，才舍不得那些东西呢。”蔡望津一点也不担心木栋梁的威胁。 在蔡望津看来，木栋梁是想要蔡望津帮忙的。 但是蔡望津现在的态度已经说了，那就是不帮忙，木栋梁嘴硬是嘴硬了一点，但是接下来，闹出来的事情，一定是他自己可以收场的。 毕竟不管是薛家，还是码头，其实都是木栋梁的根基，蔡望津只是捞好处罢了，谁更加紧张，谁心里有数。 和蔡望津简单汇报了一下，余惊鹊就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消息，至于木栋梁拿到消息之后，如何通知余惊鹊，那就是不通知。 需要余惊鹊回去之后，自己看看车子下面的情报，还有没有。 如果有，证明木栋梁没有机会拿。 如果没有，也不能证明木栋梁拿走了，因为原因很多，余惊鹊准备备份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但是如果是木栋梁拿走的，车子藏情报的地方，会被木栋梁放上一小块黑布，目标不大，但是余惊鹊就会知道，是木栋梁将东西拿走的。 情报不见，发现黑布，才能完全确定这件事情。 所以余惊鹊不需要和木栋梁见面，只要晚上回家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 在特务科等了一天，晚上回家，余默笙居然还没有回来。 季攸宁自然知道余惊鹊在等待什么，她说道：“爹应该会回来的晚一点，他出门的时候说，不用等他吃饭，会在外面吃饭。” 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两个吃饭吧，边吃边等。” 等到余惊鹊和季攸宁吃完饭，又等了一会，余默笙才回来。 回来之后，余惊鹊陪着余默笙聊天，余默笙忙了一天也累了，不大一会就回去休息。 余惊鹊给了季攸宁一个眼神，季攸宁明白，又是让自己望风，弄的自己好像是地下党一样。 余惊鹊跑了出去，钻到车子下面，发现情报不见了，而且还有一小块的黑布。 将黑布拿出来，余惊鹊捏在手里，心里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顾晗月用生命换回来的情报，终于是交给组织了。 余惊鹊捏着黑布回去，到了书房，将黑布和准备的备份材料，全部烧掉。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所做的一切，就知道是成功了。 季攸宁哪怕不是地下党的人，现在也是跟着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暂时性度过了难关，而且也完成了任务。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剑持拓海的进展 这一次的事情，时间跨度非常大。 这段时间，小任务不是没有，特务科的工作也陆陆续续有不少。 但是这件任务的时间跨度，是余惊鹊执行的任务里面，最长的。 因为这个任务，最早你可以追溯到日本专家这件事情上面，后续一系列的事情，都和这件事情是有关系的。 现在你说时间跨度长，是因为你已经完成任务了吗？ 并没有，任务现在还没有完成，只是得到了一些情报罢了。 冰城二中的情报，有用，但却不是日军罪行的全部。 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知道，可能还会有后续。 但是这个后续，或许就不是组织主动调查，而是要等机会了。 原因在于，平房区你进不去，平房区被日军给保护起来，你想要调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你所需要的调查，就是看机会了。 虽然任务没有结束，但是也要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行动就被动起来了，你要看平房区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进去，桑原茂吉什么时候会出来之类的。 今天晚上，余惊鹊和季攸宁都睡了一个好觉，这段时间两人是真的睡不好，心里的事情非常多。 还有顾晗月的牺牲，也一直是压在心头。 顾晗月换来的情报，同样是让人心中不放心，好在现在算是解决了。 第二天，余惊鹊去特务科，今天的心情比往日要高涨一点。 情报顺利送走，蔡坤这里也答应合作，余惊鹊现在反而是不用太担心剑持拓海的调查。 只是被剑持拓海这样一直调查，还是非常难受的。 剑持拓海还从保安局这里得到了消息，说当时一个地下党的人，要去冰城二中指认地下党，但是在冰城二中被人给枪杀了。 说的就是南浦云出事那一次，顾晗月接替南浦云的工作，有人就投靠了保安局。 当时余惊鹊就让季攸宁帮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季攸宁居然是直接枪杀了叛徒。 剑持拓海调查到了这件事情，那么剑持拓海的能力自然是开始推理。 找保安局的人，将当时的事情，都问了清楚。 当时的任务，其实没有成功，保安局怎么写报告？ 难道要写，投靠我们保安局的人，被人在我们保安局的眼皮子底下给枪杀了？ 这报告写出来，有面子吗？ 所以写的很笼统，不方便剑持拓海的调查，只能找当时参与了这一次工作的人员，开始询问。 剑持拓海这个人有点意思，他判断出来了，顾晗月就是当时组织的叛徒，想要指认的人。 为什么？ 当时指认的人，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 新京来的，女教师。 这两个条件，现在放在顾晗月的身上，不是刚好合适吗？ 这完全就可以锁定，当时确定的人，就是顾晗月。 但是保安局的人，说当时顾晗月已经被保安局的人，和其他来自新京的女教师，给集合起来了。 也就是说，那个叛徒死之前，顾晗月是被保安局的人看管起来的。 换句话说，顾晗月是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动手杀人的。 那么又证明了什么？ 证明学校里面还有一个顾晗月的同党。 为什么确定是学校里面的人？ 剑持拓海是通过询问保安局的人，调查得来的结果。 一声枪响，人死了，然后凶手不见了。 保安局的人封锁了学校，都没有找到凶手，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凶手完美的融入了学校，凶手就是学校里面的人，凶手杀了人之后，不需要逃离学校，所以保安局的人找不到。 而且凶器也找不到。 那么大的枪，居然是不见了，藏起来可不容易。 保安局当时发动了学校里面的师生，一起来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只能说这个人，对学校里面的情况非常的熟悉。 你说是学生？ 剑持拓海认为不是，因为学生的年龄不够，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么就只能是教师。 和顾晗月一样，用教师的身份作为掩护。 一个学校里面，顾晗月居然还有同党，这个同党是谁？ 剑持拓海认为，这个人就是顾晗月的同党，不然不会帮顾晗月杀人。 如果不是顾晗月的同党，这个人也没有理由知道，什么人对顾晗月有危险。 所以剑持拓海有了这样的判断。 只是这个同党是谁？ 一定还在学校里面。 毕竟顾晗月出事之后，学校里面的教师，并没有什么人事变动，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哪怕是再往前，当时保安局调查到现在，也没有太大的人事变动。 只是里面的日本人，调动了几次，教师变化不大。 学校之中，还有顾晗月的同党，而且顾晗月的身份也确定了，地下党。 那么学校里面，现在剩下的地下党是谁？ 和顾晗月关系最好的季攸宁，剑持拓海反而是想都没有想，因为在剑持拓海看来，顾晗月和这个同党，一定保持了距离。 他们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一点非常好理解，就是担心出事之后，一个连累另一个。 既然不是季攸宁是谁？ 剑持拓海想要调查学校，调查清楚，有点困难。 但是他打算怎么办？ 指鹿为马。 顾晗月有同党，季攸宁和顾晗月的关系好，那么季攸宁大概率是顾晗月的同党。 这句话有根据吗？ 完全没有根据，都说了，为了防止被牵连，怎么可能关系好。 可是剑持拓海不管这些，他想要对付余惊鹊，只要是能牵扯上关系的，他都想要利用起来。 所以调查到保安局的事情之后，剑持拓海就去找羽生次郎，汇报这件事情。 “你说顾晗月和季攸宁可能是同党？”羽生次郎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队长，顾晗月当时在学校差一点暴露，有人帮她杀了能指认她的人，她才能躲过一劫。” “之后此人也没有被保安局找到，必然是学校之中的人，所以和顾晗月关系甚好的季攸宁，很有嫌疑。” 这明明就是一件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事情，但是被剑持拓海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真的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 不见得是，因为人真的就是季攸宁杀的。 这叫什么事，就连剑持拓海，都没有想到人真的是季攸宁杀的，他只是胡乱说话，就是为了对付余惊鹊罢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被抓 剑持拓海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现在他就一口咬定，说顾晗月有同党，这句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顾晗月上一次的事情来分析，确实是有人帮了她，那么剑持拓海说有同党，羽生次郎不能说错。 但是剑持拓海说顾晗月的同党，是季攸宁，羽生次郎心里是有点疑惑的。 因为羽生次郎不傻，他也知道地下党的行事风格，如果真的是两个人，相互知道身份，卧底在一个地方，那么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交际。 两人不会伪装的互相不对付，但是也不会弄的好像让大家觉得他们关系很好一样。 所以说顾晗月和季攸宁是同伙，这怎么看，羽生次郎都觉得有点牵强。 看着眼前的剑持拓海，羽生次郎心里明白。 剑持拓海因为被从特务科赶了出来，心中有气，那么想要报复余惊鹊，羽生次郎能理解。 可是冰城二中的事情，和剑持拓海现在负责的事情是一样的，都是很重要的。 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回来调查，也是看中剑持拓海和余惊鹊的关系，一定会好好调查，才让他回来的。 可是现在呢？ 剑持拓海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有利的证据，能证明余惊鹊有问题。 反而是抓着季攸宁不放。 在羽生次郎看来，这就是没有问题，剑持拓海着急罢了。 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是因为重视，而不是让你公报私仇的。 羽生次郎心中有些不喜。 剑持拓海看的出来羽生次郎的想法，他说道：“队长，我知道你认为顾晗月和季攸宁的关系好，那么大概率两人不是同伙。” “可是如果地下第反其道而行呢？” 反其道而行？ 是啊，任何解释不通的地方，剑持拓海只要说反其道而行就行了。 我不需要解释，我就认为是地下党的阴谋行不行？ 兵不厌诈，你非要说剑持拓海是公报私仇吗？ 剑持拓海说自己考虑的方面更多不行吗？ 所以听到剑持拓海的话，羽生次郎还没有办法说什么，如果说的话，弄的反而是自己不支持剑持拓海调查一样。 但是你要让羽生次郎说句实话，说句心里话，他认为季攸宁的问题不大。 剑持拓海继续说道：“队长，我们现在也是调查，将季攸宁抓回来查一查就知道了。” 抓季攸宁回来？ 这…… 羽生次郎觉得有点过了，你还没有确定，仅仅只是你的怀疑，你去抓季攸宁。 那么余惊鹊这里怎么办？ 余惊鹊一定不会同意的。 而且剑持拓海公报私仇的举动太明显了，羽生次郎不想让剑持拓海如此得意忘形，光想着报复，都不想着任务。 “会不会有点过了。”羽生次郎不是很满意的说道。 “队长，事关重大。”剑持拓海还在坚持。 羽生次郎抬头看着剑持拓海说道：“余股长这里怎么办？” “配合调查。”剑持拓海很简单的说道。 “如果他不配合呢？”羽生次郎问道。 “那他就有问题。”剑持拓海想要的就是余惊鹊不配合。 只要余惊鹊不配合，因为季攸宁乱了方寸，那么剑持拓海就可以借题发挥。 因为剑持拓海自己心里也不认为季攸宁有问题，难道抓回来，就真的能调查到问题吗？ 剑持拓海说的简单，余惊鹊不配合，就是有问题。 羽生次郎却不想这样做。 但是羽生次郎又不想直接回绝剑持拓海，其实他心里对余惊鹊还是不放心，或者说是想要再最后确定一下，他说道：“抓季攸宁回来可以，但是只能询问，不能用刑。” “我们宪兵队的场面，她来了之后可能就已经吓到了，所以审讯就行了。”羽生次郎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剑持拓海没有继续坚持，他说道：“是队长，只是简单的审讯，不用刑。” 审讯。 只要抓了人，给余惊鹊送了情报，余惊鹊一激动，那么问题就好办了。 就算是余惊鹊不激动，那么也有问题，你为什么不激动，是不是心虚？ 到时候季攸宁恐怕短时间内回不去，剑持拓海觉得自己还是报复了。 之前有人用剑持拓海的妻子和孩子威胁剑持拓海，让剑持拓海不敢投鼠忌器，现在好了。 抓季攸宁是羽生次郎的命令，不是剑持拓海的命令，也不能来报复剑持拓海不是。 “今天晚上不要行动，明天行动。”羽生次郎说道。 “是队长。”剑持拓海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段时间调查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不容易。 好不容从保安局里面，调查到了一些东西，剑持拓海不能放过。 至于学校里面还有地下党这件事情，羽生次郎通知给了浅草秀一，让浅草秀一留意调查。 因为季攸宁，羽生次郎怎么看，都不是顾晗月的同党。 没有同党会如此行事。 让剑持拓海将季攸宁给抓回来，羽生次郎更多的是想要试探余惊鹊，而不是真的认为季攸宁有问题。 这些消息，余惊鹊还完全不知道，他也在留意剑持拓海。 保安局的事情，余惊鹊是听说了。 毕竟剑持拓海这段时间，跑保安局跑的很勤快。 这个消息，余惊鹊也意识到了，剑持拓海应该是发现了之前有人想要指认顾晗月的事情。 那一次指认顾晗月的人突然被杀，剑持拓海应该会注意。 不过余惊鹊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在余惊鹊看来，剑持拓海调查不出来任何东西。 可是第二天，余惊鹊在特务科工作的时候，从李庆喜这里收到了一个消息，一个余惊鹊不敢相信的消息。 季攸宁被人从学校抓到宪兵队去了。 余惊鹊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人抓到宪兵队去了？ 剑持拓海怎么敢？ 难道对剑持拓海的威胁，剑持拓海没有收到吗？ 李庆喜还说是因为保安局的事情。 余惊鹊更加傻了。 确实是季攸宁帮顾晗月杀了保安局指认的人，但是剑持拓海凭什么能知道？ 顾晗月都不知道的事情，剑持拓海怎么知道？ 而且一抓一个准，就真的将季攸宁给抓到了？ 余惊鹊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不可能，剑持拓海不可能调查到。 之后余惊鹊想明白了，剑持拓海是故意的，故意利用这件事情，在羽生次郎面前说什么，让羽生次郎同意抓人。 抓季攸宁，是想要余惊鹊自己方寸大乱。 可是你想明白了，你就能稳得住吗？ 稳不住，余惊鹊很想说，剑持拓海成功了，余惊鹊现在确实是方寸大乱。 至于季攸宁被抓的消息为什么会流传出来，余惊鹊相信，也是剑持拓海的手笔。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处理 乱了方寸。 这就是剑持拓海需要的。 可是余惊鹊心里明明知道，但是季攸宁被抓的消息，还是让余惊鹊难以冷静下来。 怎么办？ 余惊鹊用手捏着自己的大腿，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已经很长时间，余惊鹊没有用过这样的方法了。 现在余惊鹊再一次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让自己保持理智。 因为他知道，自己乱了方寸，不仅仅是救不了季攸宁，反而还会害死季攸宁。 为了季攸宁的安全，余惊鹊必须要冷静。 他现在不是要中计，不是要进入剑持拓海的圈套，而是要救人。 但是他不能置之不理，不能保持冷血般的冷静，因为在季攸宁这里，余惊鹊做不到。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惊鹊跑去找蔡望津。 蔡望津居然不在特务科。 他娘的，余惊鹊心里暗骂。 他知道蔡望津应该是收到消息离开了，这就是躲着自己。 现在如此低调的蔡望津，你指望他帮你出面，去宪兵队要人，那不是从痴人说梦吗？ 所以蔡望津躲了出去，而且你还不知道蔡望津去了什么地方，你找都不找不到。 怎么办？ 坐以待毙可不行，余惊鹊不能放任剑持拓海将季攸宁抓去宪兵队，自己还能冷静的坐在特务科里面。 让李庆喜负责特务科的事情，余惊鹊自己跑去宪兵队。 他必须要过去。 这就是他的态度，他不会中计，不会进入剑持拓海的圈套，可是他必须要去救人。 谁知道剑持拓海会如何对付季攸宁，余惊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攸宁受到伤害，而且他也明白，自己的态度，必须要强硬起来。 强硬的是态度，表现自己的不心虚。 但是却不是闹事，因为你闹事，解决不了问题。 或许剑持拓海就在等着你闹事，而且日本人真的在乎你闹事吗？ 只是因为你闹事起来不好看，所以日本人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是仅仅因为不好看，就要日本人妥协，你觉得可能吗？ 理智，现在的余惊鹊，大脑里面疯狂的运转。 蔡望津躲开，余惊鹊只能自己亲自杀过来。 但是过来干什么？ 心里必须要有数。 来到宪兵队，余惊鹊没有去找剑持拓海，而是去找了羽生次郎。 看到余惊鹊进来，羽生次郎去观察余惊鹊，他以为余惊鹊很着急，很愤怒，但是没有。 余惊鹊看起来还比较平静。 平静？ 余惊鹊的内心里面，早就已经是怒火滔天，可是在面对羽生次郎的时候，他还是要保持平静。 站在羽生次郎面前，余惊鹊也没有开口说话。 羽生次郎先开口说道：“余股长来，是说你夫人的事情吗？” 面对羽生次郎的问题，余惊鹊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羽生次郎有点奇怪，余惊鹊今天过来，居然不是说季攸宁的事情。 这不可能啊，如果不是季攸宁的事情，余惊鹊过来干什么？ 在羽生次郎怀疑的目光之下，余惊鹊说道：“因为我夫人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说，羽生次郎队长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羽生次郎队长料事如神，这些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余惊鹊以退为进，他没有去解释，因为他觉得不需要解释。 剑持拓海抓人，肯定是乱抓的，他就不信剑持拓海抓到了把柄？ 当时季攸宁杀人，剑持拓海凭什么去调查？ 没有证据，余惊鹊解释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笑了笑，还以为余惊鹊有什么说法，原来是故弄玄虚罢了。 但是余惊鹊继续说道：“我今天找羽生次郎队长，不是说我夫人的事情，而是想要说说剑持拓海的事情。” 余惊鹊直呼其名。 “剑持拓海？”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学校的事情我听说了，地下党。” “既然是抓捕地下党，我认为一定要认真，可是剑持拓海的做法我觉得有失公允，他一直是在报复。” “报复的原因无非就是他离开了特务科，但是他离开特务科，不是他公报私仇的理由。” “如果放跑了反满抗日分子，放过了地下党，怎么办？” 余惊鹊现在一点也不客气，他就是来告状的，来说剑持拓海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羽生次郎之前心里也不舒服。 而且不仅仅是放跑地下党的问题，这是关系到平房区的事情，重要的多，只是余惊鹊不知道罢了。 之前剑持拓海公报私仇有点明显，羽生次郎已经是心生不喜，现在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心里更是如此觉得。 但是羽生次郎没有说话，他不可能肯定余惊鹊的话，毕竟剑持拓海才是他的人，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他最后还是同意的。 看到剑持拓海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剑持拓海现在的做法，不仅仅是影响到了学校的调查，同样影响到了我在特务科的工作。” “虽然我的工作不重要，但是也是为了帝国效力，为了帝国的伟大理想效力，这样的影响我认为没有必要。” 羽生次郎依然在保持沉默。 “羽生次郎队长，今天的事情很明显，剑持拓海抓人，还要故意放消息通知我，如果我妻子真的有问题，不是应该秘密抓人，在我知道之前就审讯出来吗？” “可是剑持拓海没有这样做，而是都不审讯，就要让我知道消息，为什么？” “是不是可以说，剑持拓海也知道审讯不出来问题？” 余惊鹊的话，让羽生次郎张不开口，因为都是对的。 确实如此。 剑持拓海为什么不先审讯，那是因为剑持拓海知道审讯不出来结果的。 说到这里，余惊鹊笑了笑，这个笑容好像是在笑羽生次郎不明事理。 明明就是没有问题，你却同意剑持拓海这样做，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只是这样的讽刺，余惊鹊不敢表现的太多，担心适得其反，只能稍微表达出来，立马就收敛起来。 但是他知道，羽生次郎一定已经是感受到了。 羽生次郎当然感受到了，可是他不是为了季攸宁，他是为了余惊鹊。 他想要最后确定一下余惊鹊，有没有问题。 其实已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的恩怨，调查这么久都没有调查到结果，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想要最后确认一下，余惊鹊现在在这里说的一番话，才是羽生次郎同意抓季攸宁回来的目的。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说个痛快 与其说是怀疑季攸宁，不如说是羽生次郎想要余惊鹊来这里，看看余惊鹊的反应。 现在余惊鹊的反应，看不出来什么，羽生次郎还在观察。 余惊鹊也在强忍自己的担心，他和剑持拓海的关系他心里明白，季攸宁现在被剑持拓海审讯，余惊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心里紧张的要死，担心的要死。 可是面对羽生次郎，余惊鹊还是要保持冷静，他不能做错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因为做错了，剑持拓海就赢了。 余惊鹊不怕剑持拓海赢。 甚至是不怕自己输。 但是他怕季攸宁有危险，所以现在只能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在面对羽生次郎的时候，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余惊鹊刚才的一番言语，其实是说在了羽生次郎的心坎上。 对于剑持拓海这一次任务的处理方式，羽生次郎是不太满意的。 可是他不会说出来，他还在等，看看余惊鹊还能说什么。 余惊鹊表达完了自己的看法，看到羽生次郎还是不开口，余惊鹊心里有点拿捏不准。 他并不知道羽生次郎是还想要听自己说什么，他以为是羽生次郎在给剑持拓海争取，审讯的时间。 所以心里更加担心。 审讯的时间越短，剑持拓海的手段可能就会越强硬。 余惊鹊担心季攸宁受刑，心中焦虑，可是表面上还是要忍着。 不是他不关心季攸宁，这恰恰是余惊鹊最深的关心，他不能让季攸宁死，他必须要救人，所以他必须要理智。 既然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队长，我为帝国效力了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地下党，军统，甚至是苏俄方面的任务，我都负责过，也都立功过。” “小的不说，抗联的英雄是我杀的，闫清辉的炸药是我发现的。” “我不敢说救过多少日军长官，可也算是完成任务，挽救了一些损失。” “剑持拓海现在一直盯着我不放，难道是因为我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这不就是争权夺利吗？” “羽生次郎队长，看在我为帝国效力过，有过苦劳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剑持拓海如果真的想要我输，我可以离开特务科。” 余惊鹊最后这一句话，其实不算是假话。 只要羽生次郎现在能放了季攸宁，余惊鹊可以离开特务科，哪怕这个位置，非常的重要。 因为他着急了，他不知道季攸宁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剑持拓海会如何对待季攸宁。 所以余惊鹊的心里一直都是方寸大乱，他能死撑着坚持在这里，已经是非常困难了。 面对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队长心里跟着回忆起来。 余惊鹊做的几次任务，确实漂亮。 当时闫清辉的事情，是交给特务科负责的，可是责任是在宪兵队，如果真的出事，而且是那么大的事情，羽生次郎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余惊鹊那一次确实是帮了大忙，你说余惊鹊是地下党，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至于季攸宁，和顾晗月就不能是同党，你见过同党关系这么好的吗？ 同党的关系当然好，但是潜伏的同党，基本上都是形同陌路的。 难道真的误会了？ 顾晗月其实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仅仅只是顾晗月因为余惊鹊是特务科的人，所以就利用季攸宁接近余惊鹊，季攸宁又什么都不懂，所以才和顾晗月的关系好吗？ 羽生次郎现在心里已经是有点相信起来余惊鹊，并不是因为余惊鹊说自己有功劳之类的，有功劳只是参考，有一定价值，但是不能决定羽生次郎的判断。 两个方面，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不太有问题。 第一个方面，剑持拓海调查不出来余惊鹊的问题，就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的恨意，居然是调查不出来，这不就证明没有问题吗。 第二个方面，就是余惊鹊现在的表现，还敢来宪兵队，而不是跑路，看来确实是心中不心虚。 羽生次郎的沉默考虑，考虑的余惊鹊心急如焚。 余惊鹊对羽生次郎说道：“队长，剑持拓海对我不客气，我对他也不想客气，我说些话您可能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说说看。”羽生次郎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说剑持拓海的问题，羽生次郎到想要看看，余惊鹊会说什么。 “队长，剑持拓海对蔡望津蔡科长也是充满了想要报复的心理，并不是离开特务科之后，而是之前就有。”余惊鹊说道。 这一点不需要余惊鹊说，毕竟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还是蔡望津一手促成的。 “然后呢？”羽生次郎问道。 “我在学校里面，误打误撞的抓了一个日军的潜伏人员，在特务科被杀，当时我来说的很委婉，我现在就明着说，我和蔡科长都怀疑，人是剑持拓海杀的。”余惊鹊直接挑明了说。 这句话，让羽生次郎眼神微微变冷，余惊鹊敢说这些，这不是污蔑日本人吗？ 当时还委婉的暗示，现在就是直接挑明了。 余惊鹊不怕，他继续说道：“队长，我以前有顾虑我不敢说，现在我不怕，我要说。” “你确定？”羽生次郎带着寒意说道。 “不知道身份，我们不会杀人要审讯。” “如果知道身份，我们不敢杀人，我不敢，蔡科长也不敢。”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的潜伏人员，你敢杀吗？ 不等羽生次郎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抓到了一个地下党的人，在送去监狱的途中遇到一次拦截，其实是也是剑持拓海安排的。” “甚至是之后，蔡科长想要将计就计，引诱地下党出来，但是还将抓到的地下党弄丢了，可能也是被剑持拓海劫走了。” 这些话说完之后，羽生次郎立马就想要说话，但是余惊鹊更快，他没有给羽生次郎机会说道：“还有青木智博少佐这里的事情。” “诬陷材料，到底在谁手里，谁同意了青木智博少佐的计划，我想羽生次郎队长您心里应该也想过。” “那件事情是用来对付蔡科长的，蔡科长总不能自己同意吧？” “我明确的拒绝了青木智博少佐。” 余惊鹊说的意思就很明白了，特务科就剩下剑持拓海有点地位了，那么青木智博当时的诬陷材料给了谁？ 当时余惊鹊暗示过羽生次郎，可是现在就是明示，就是给了剑持拓海。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作用 说就一定要说个痛快。 现在余惊鹊将所有问题都说了出来，这里面有真有假。 真的就是剑持拓海杀了日本女间谍。 假的就是，剑持拓海劫持走了地下党，还有拿了青木智博的材料。 可是这种东西，不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吗？ 羽生次郎有多疑的习惯，不然也不会在顾晗月出事之后，想要调查余惊鹊。 那么他多疑的习惯，不会带到剑持拓海身上吗？ 同样也会。 现在余惊鹊说的这一切问题，都没有说剑持拓海是反满抗日分子，你说这些就是扯淡。 羽生次郎怎么想，都不会认为剑持拓海是反满抗日分子，所以余惊鹊也不说这样的话。 他只是告诉羽生次郎，剑持拓海虽然算不上反满抗日分子，但是他不听指挥，而且为了自己的报复，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这些就够了。 羽生次郎不会喜欢一个不听话，而且擅自行动，为了自己利益的人。 余惊鹊也不管羽生次郎开心不开心，他将这些问题都说了出来。 以前的问题是为了对付蔡望津，对付余惊鹊。 现在抓季攸宁，同样是为了对付余惊鹊。 所以余惊鹊现在就不解释季攸宁的事情，只是这样说，其实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就是告诉羽生次郎，剑持拓海还是在报复我。 而且不理会任务的重要性，什么都不管，一心只想着报复，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在宪兵队工作。 其实刚开始，羽生次郎知道剑持拓海有想要报复的心理，但是也没有如同现在这样，心里难以接受。 反而是听了余惊鹊的一番话之后，让羽生次郎心里确实是有点不是滋味。 原因很简单，青木智博那一次，羽生次郎就没有找到证据。 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蔡望津总不可能自己对付自己。 余惊鹊也没有答应青木智博，因为余惊鹊当时将消息告诉了蔡望津。 其实余惊鹊是答应青木智博了，但是已经想好了，要杀了青木智博，所以才敢将消息告诉蔡望津。 但是这些羽生次郎不知道，所以算下来，反而是剑持拓海的嫌疑最大。 还有特务科里面，日本女间谍被杀的事情，当时就疑点重重。 你以为是蔡望津不满女间谍杀特务科的警员，所以在装作不知道女间谍身份的情况下，杀了人？ 就和余惊鹊现在说的一样，他们不敢啊。 为了一个警员，就要杀日本人，这就不要做汉奸了，做什么汉奸啊。 这么有骨气，你就去做反满抗日分子不好吗？ 反而是余惊鹊的话，现在让羽生次郎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今天，让剑持拓海抓季攸宁过来，是为了看看余惊鹊的反应。 但是余惊鹊来了之后，不说季攸宁的问题，只是说剑持拓海的问题。 余惊鹊表达的很明白，剑持拓海搞我，我也要说剑持拓海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我要搞剑持拓海。 但是我不会胡编乱造，我说的都是事实。 余惊鹊就是这样的态度，我敢说出来，我就敢保证这些都是真的。 这种态度，让羽生次郎反而是难受的不行，不知道今天叫余惊鹊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羽生次郎队长，我说这些话知道可能会引起您的不满，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不想您识人不明。”余惊鹊这句话，他不担心羽生次郎会不开心。 识人不明，其实羽生次郎可能会认为，余惊鹊说他眼瞎。 只是这点城府，羽生次郎还是有的。 “你说的话，你都负责吗？”羽生次郎眼神严峻的问道。 余惊鹊毫不退步的说道：“羽生次郎队长，祸不及家人，剑持拓海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担心后果吗？” “而且我说的话，我可以负责。” “日本女间谍，如果不是剑持拓海杀的，我可以将头割下来。”余惊鹊斩钉截铁的说道。 余惊鹊就说了这么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确实是剑持拓海做的，其他的还真不是。 所以余惊鹊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那种劲头，是装不出来的。 羽生次郎一时间心里都恍惚了一下，觉得好像人真的是剑持拓海杀的。 如果人真的是剑持拓海杀的。 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剑持拓海为了报复蔡望津和余惊鹊，杀几个满洲国的人，甚至是警员，羽生次郎觉得都是小问题。 可是为了报复，你连自己人都杀，这…… 羽生次郎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思考，如果有一天，剑持拓海需要杀掉他，剑持拓海应该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羽生次郎队长，我希望您可以制止剑持拓海的胡闹，将我的妻子还给我。” “我不认为能调查到任何东西，如果剑持拓海非要调查，我可以留在宪兵队配合调查。”余惊鹊最后说道。 其实前面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让剑持拓海放人，都是为了救季攸宁。 只要现在羽生次郎愿意放人，余惊鹊可以留在宪兵队里面交换季攸宁。 这是实话，余惊鹊心里一点都没有犹豫。 面对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有点进退两难。 你调查季攸宁有没有问题，其实还是冲着余惊鹊来的。 现在余惊鹊愿意自己留下来配合调查，你难道还能拒绝吗？ 再者说了，季攸宁怎么看，大家都觉得没有问题。 “余股长不要着急。”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我不能不着急，不仅着急，我还委屈。”余惊鹊表示，这样的做法，如果传出去了，难保满洲政府的人，不会心寒。 其实今天就是为了判断余惊鹊有没有问题，现在看来，羽生次郎觉得没有。 他也不打算将季攸宁关在这里。 而且余惊鹊说的话，让羽生次郎心里真的挺不舒服的，他也不能去满足剑持拓海的心思。 既然剑持拓海想要抓人，现在羽生次郎就要放人，也算是敲打一下剑持拓海。 而且如果余惊鹊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简单的敲打是完全不够的。 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羽生次郎打算让剑持拓海放人了。 今天抓季攸宁的目的，羽生次郎已经达到了，至于剑持拓海抓季攸宁的目的是什么？ 有没有达到？ 羽生次郎不打算惯着剑持拓海了。 原本羽生次郎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余惊鹊的一番话，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放人 看着桌子上的电话，羽生次郎打算叫剑持拓海放人，他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余惊鹊没有问题，自然是不会继续下去。 不可能由着剑持拓海的意思，真的激怒余惊鹊，将余惊鹊给抓了或者是杀了。 这不是顺了剑持拓海的意吗？ 既然想要敲打剑持拓海，而且心里对剑持拓海还有点怀疑，羽生次郎自然是不会让剑持拓海如意。 可是就在羽生次郎想要拿起电话，让剑持拓海那边放人的时候，反而是桌上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羽生次郎将电话接起来，听了几句，眉头就皱了起来。 为什么？ 抗联游击队，对剑持拓海在城外负责的任务，下手了。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这样的结果是羽生次郎不愿意看到的。 原本剑持拓海在城外负责，是不会给抗联游击队机会的。 但是剑持拓海现在不在城外。 虽然是羽生次郎将剑持拓海叫回来的，但是调查没有结果，剑持拓海就应该离开，回去城外。 但是剑持拓海没有，一直在调查，而且已经是急的没有办法，想要利用季攸宁，激怒余惊鹊了。 原本听了余惊鹊的话，心中就对剑持拓海不满，现在接到这个电话，听到城外的消息，羽生次郎心中不满的感觉更甚。 将电话放下之后，立马就拿起来，给剑持拓海打电话，要求放人。 余惊鹊没有听到第一个电话是什么内容，但是从羽生次郎放下电话，就给剑持拓海打电话让放人看来，余惊鹊觉得应该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 其实有影响，但是是好的影响。 是余惊鹊让木栋梁转告组织，最好让城外的抗联游击队，骚扰一下剑持拓海负责的任务，将剑持拓海逼回去。 但是还没有等到组织行动，剑持拓海反而是先下手为强，将季攸宁给抓了。 让余惊鹊一时间方寸大乱，只能强忍着镇定，在羽生次郎面前，开始救人。 至于让抗联游击队骚扰城外剑持拓海负责任务的事情，余惊鹊都有点忘却了。 因为现在太紧张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余惊鹊为自己的理智和镇定，表示赞同。 现在他成功了，羽生次郎答应了放人，不管剑持拓海说什么，人都必须还给余惊鹊。 余惊鹊激动的说道：“谢谢羽生次郎队长。” “去吧，带你妻子离开，今天受到惊吓，回去好好安慰一下。”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在确定余惊鹊没有问题之后，他对余惊鹊的脸色还是不错的。 “谢谢队长，属下一定铭记在心。”余惊鹊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 从羽生次郎的办公室出去，就向着审讯走去。 余惊鹊的脚步，恨不得跑起来。 但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余惊鹊看到了剑持拓海。 剑持拓海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以为余惊鹊会愤怒，或者是怕死的在特务科保持安静。 不管余惊鹊什么反应，剑持拓海认为都可以借题发挥。 甚至是季攸宁这里，如果害怕宪兵队的环境，说出来一点什么问题怎么办？ 但是剑持拓海怎么都没有等到，他等到的是什么？ 是羽生次郎的电话，要他放人。 这剑持拓海怎么能理解呢？ 他立马从审讯出来，想要去见羽生次郎当面问个清楚。 反而是先看到了余惊鹊。 两人相对而望，余惊鹊慢慢上前几步，靠近剑持拓海说道：“你想做什么？” “例行调查。”剑持拓海笑着说道。 “鱼向海死的时候，可还喊着你的名字。”余惊鹊冷笑着说道。 鱼向海死了吗？ 当然没有。 可是现在，余惊鹊已经被剑持拓海气到了，他不介意说些让剑持拓海生气的话。 听到鱼向海真的死了。 之前剑持拓海只是认为鱼向海死了，所以他放弃了鱼向海。 可是现在听到余惊鹊亲口承认鱼向海死了，还说鱼向海死前叫着他的名字，剑持拓海的拳头猛然间握了起来。 但是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的看着剑持拓海。 不等剑持拓海发怒，余惊鹊继续说道：“你不要尝试激怒我，激怒我的后果你也要好好想想。” “你孩子挺可爱的……”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从想要发怒的剑持拓海身边走过。 威胁的意味很重。 剑持拓海伸手，一把将余惊鹊拉住，然后咬着牙问道：“我孩子脖子上的东西，是你做的？” 余惊鹊扭头看着剑持拓海愤怒的表情，用力将自己的手甩开，笑着说道：“我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了，你不如尝试继续激怒我，激怒我之后，你不就知道了吗？” “你敢？”剑持拓海再一次伸手，抓住余惊鹊的肩膀。 余惊鹊一手拉住剑持拓海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一手反压着剑持拓海的肩膀，将他压的背过身去。 剑持拓海想要反抗，但是有点挣扎不开。 剑持拓海的身手不错，余惊鹊的身手同样不错，被余惊鹊占得先机的情况下，他也难反抗。 微微用力，剑持拓海吃痛，却一声不吭。 余惊鹊靠近剑持拓海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都敢对付我，我会对你客气吗？” 和剑持拓海说话，余惊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别说什么剑持拓海是日本人。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死不休，而且这一次剑持拓海的做法，激怒了余惊鹊，所以余惊鹊必须要让剑持拓海明白，他这样做，是要负责代价的。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松开剑持拓海，向着审讯室走去，他不想和剑持拓海废话。 他着急看到季攸宁，他不知道季攸宁现在怎么样了。 被剑持拓海如何审讯。 心里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宪兵队，余惊鹊都想要将剑持拓海大卸八块。 脚步匆忙的跑到审讯诉，这里的人也收到了羽生次郎的命令，所以没有阻拦余惊鹊，余惊鹊直接走了进去。 被宪兵带着进入一个房间，余惊鹊看到了季攸宁。 季攸宁就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有些害怕，却毫发无损。 看到余惊鹊，季攸宁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又是担心，她担心余惊鹊来这里，会被牵连。 只是余惊鹊快步上前，将季攸宁搂在怀里，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他们没有用刑吗？”余惊鹊诧异的问道。 余惊鹊一直都心急如焚，在他看来，剑持拓海这么恨自己，肯定会对季攸宁用刑，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有惊无险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躲在余惊鹊怀里，表现出一种被吓坏的感觉。 因为季攸宁不知道审讯室里面，有没有监听设备，所以她不敢在这里说话。 宪兵队的审讯室，那种恐惧感还是有的。 余惊鹊看到季攸宁一点都没有受到伤害，心中的焦急也是消除了大半，甚至是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原本以为已经是被用刑，现在发现并没有，余惊鹊自然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扶着季攸宁，向着外面走去。 至于剑持拓海，现在应该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所以没有人来阻拦余惊鹊。 余惊鹊扶着季攸宁，快步离开宪兵队，不出去宪兵队，两人这心里都放心不下来。 扶着季攸宁出来，余惊鹊和季攸宁也没有交谈，而是拦了车，回去家里。 进去家门，回去自己的房间。 两人才松了口气。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对不起，让你跟着遇到危险。” 余惊鹊很自责，因为他知道，季攸宁遇到今天的危险，其实就是因为自己。 剑持拓海是因为想要对付自己，才会抓了季攸宁。 季攸宁伸手将余惊鹊的嘴捂住，她不愿意听余惊鹊说这样的话，她是心甘情愿的，都不怪余惊鹊。 别说余惊鹊今天去了宪兵队，冒险为了救季攸宁。 就算是余惊鹊不去宪兵队，什么都不做，季攸宁也不会怪余惊鹊，因为她希望余惊鹊安全。 搂着怀里的季攸宁，余惊鹊感觉好怕，他真的很怕今天季攸宁会遇到危险。 季攸宁同样怕，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余惊鹊，怕余惊鹊因为自己做傻事。 两人安静的拥抱了一会之后，季攸宁才开口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只是被他们从学校抓去了宪兵队，剑持拓海询问了我很多问题，甚至是挖了很多陷阱给我跳。” 季攸宁觉得，自己如果被吓到了，胡言乱语几句，余惊鹊就危险了。 “我就装作被吓的不知道说什么，他问什么，我都不知道。”季攸宁在剑持拓海面前，表现的同样没有问题。 余惊鹊心疼拍了拍季攸宁的后背。 现在的余惊鹊也明白，剑持拓海为什么没有对季攸宁用刑，第一点是用刑没有用，在剑持拓海看来，季攸宁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点，余惊鹊认为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羽生次郎阻止了。 不然不管有没有用，剑持拓海为了让余惊鹊心里不舒服，还是会用刑的。 这件事情，反而是羽生次郎做了一件好事情。 “他们怎么就放人了？”季攸宁现在很好奇的问道。 因为在季攸宁看来，宪兵队将自己抓过去，就是为了让余惊鹊着急，可是这才刚刚进去就放人，是不是不太对劲。 余惊鹊将自己做的事情，给季攸宁大致说了一下。 季攸宁听完之后说道：“看来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的意见很大。” 季攸宁不是普通的女人，虽然宪兵队之行，让季攸宁心中有些恐惧，但是现在出来之后，就已经好了。 “刚开始我也有点害怕，因为当时人真的是我杀的。”季攸宁笑着说道。 人啊，最怕的就是误打误撞。 当时剑持拓海抓季攸宁，说季攸宁是顾晗月的同党，帮顾晗月杀了当时保安局指认的人。 你让羽生次郎听，这个说法是无稽之谈。 可是你让季攸宁来听，这个说法可不是无稽之谈，而是她真的做了。 所以当时季攸宁一时间是真的非常慌张，她担心自己暴露，更加担心自己暴露之后，影响到余惊鹊。 在去宪兵队的路上，季攸宁都是非常担心的。 只是坐到宪兵队的审讯室之后，季攸宁仔仔细细回忆了所有细节，她觉得自己没有暴露。 虽然她不清楚，剑持拓海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但是她就是死不承认。 好在撑到了余惊鹊来救人。 两人在一起，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季攸宁抱着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爹，我担心爹紧张。” “我看你是担心爹骂我吧，骂我连累你。”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知道季攸宁还是为了自己着想。 季攸宁说道：“你知道就好。” “今天值得庆幸。”余惊鹊心有余悸的说道。 幸好是有惊无险，不然季攸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余惊鹊难以原谅自己。 但是这一次能有惊无险，你能保证下一次还能有惊无险吗？ 之前余惊鹊就已经告诉木栋梁，要杀剑持拓海。 这一次剑持拓海的做法，让余惊鹊完全坚定了这个信念，剑持拓海必须死，不管会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如果剑持拓海死了，自己的嫌疑能大破天，反而是自己没有嫌疑。 事情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的极限之后，就会发现变化。 之前剑持拓海死了，大家都会认为是余惊鹊做的。 可是现在呢？ 剑持拓海死了，大家更加会认为是余惊鹊做的，因为剑持拓海刚刚抓了季攸宁，这是新仇旧恨。 但是偏偏如此，反而是余惊鹊没有太大的嫌疑了。 因为人人都觉得剑持拓海死了，你嫌疑最大，你还会去杀剑持拓海吗？ 剑持拓海刚刚抓了你的妻子，你就杀人报复，你是傻子吗？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让余惊鹊敲响警钟。 剑持拓海必须死，因为余惊鹊不能保证次次都有惊无险，如果下一次季攸宁出事了，怎么办？ 不过这些心里话，余惊鹊没有告诉季攸宁，他不想和季攸宁说这些东西。 抱着季攸宁，安慰季攸宁，虽然知道季攸宁不是脆弱的女人，可是余惊鹊愿意去安慰她。 季攸宁也喜欢余惊鹊安慰自己，哪怕是将自己当成了柔弱的女子。 在余惊鹊怀里，季攸宁觉得自己就是柔弱的女子。 独自一个人在宪兵队的时候，季攸宁可以冷静的去应付剑持拓海，和剑持拓海交锋。 但是在看到余惊鹊，一脸紧张，从审讯诉外面冲进来的时候，季攸宁一瞬间有些想要流泪。 就是如此。 不在余惊鹊面前，季攸宁可以从容应对很多事情，哪怕是剑持拓海的审讯。 可是看到余惊鹊紧张自己，关心自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季攸宁又柔弱的想要躲在余惊鹊怀里哭泣。 这不是矛盾的季攸宁，这就是真实的季攸宁。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出城 和季攸宁聊了一会，季攸宁问道：“你不去上班吗？” 上班？ 现在还去上班？ 今天有事情找蔡望津，蔡望津居然是躲起来了，现在余惊鹊还去上什么班。 他不去，也是给蔡望津看看自己的态度。 余惊鹊说道：“我今天不去了，明天再过去。” 余惊鹊就算是想要蔡望津看态度，也不敢一直不去上班。 因为余惊鹊还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和蔡望津闹的太僵，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又继续对季攸宁说道：“你不仅仅今天不要去上班，这几天都不要去。” “都不去？”季攸宁问道。 “对，就说你是受到惊吓，在家卧床休息。”余惊鹊说道。 没有必要让季攸宁明天就去上班，一个普通的女人，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想要在家里休息几天是应该的。 而且在家里也更加安全一点。 季攸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她说道：“我知道了。” 余默笙回来，并不知道季攸宁今天被抓的事情。 可能过几天会知道，但是知道也要问季攸宁，不可能来问余惊鹊。 而且季攸宁没事，都回来了，余默笙可能也会在问过季攸宁之后，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三人吃了饭，就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去特务科上班，让季攸宁在家里休息。 给余默笙的说法就是学校给季攸宁放假了。 至于余默笙怀疑不怀疑，怎么去怀疑，让余默笙去问季攸宁吧。 反正季攸宁不让余惊鹊告诉余默笙，怕余惊鹊挨骂，就让季攸宁告诉余默笙，这样余默笙也没有机会骂余惊鹊。 今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没有去找蔡望津，因为问题都解决了，你去找蔡望津干什么？ 其实蔡望津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余惊鹊将人给救回来了。 说句实话，蔡望津很吃惊。 蔡望津认为这一次的事情，其实就是剑持拓海对余惊鹊的报复，抓人的理由很牵强。 但是如此牵强的理由，羽生次郎为什么同意，这里面是不是有点羽生次郎的意思？ 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蔡望津才不想出手，在余惊鹊来找自己之前，就躲了出去。 之前蔡望津已经不怀疑余惊鹊，而且是表了态的。 如果是剑持拓海的话，蔡望津就出面，帮余惊鹊说话了。 恰恰是因为看出来了，背后有羽生次郎的影子，蔡望津才选择明哲保身。 毕竟他自己在羽生次郎这里还不干净呢，为了余惊鹊高调起来，他可不愿意。 但是躲开之后，收到消息，说余惊鹊将人救回来了。 这让蔡望津想不明白，既然是羽生次郎授意抓人，为什么又这么快的放人了？ 余惊鹊能有这么大的能力，他凭什么让羽生次郎改变主意。 蔡望津并不知道，羽生次郎的真实用意，所以现在想不明白余惊鹊是怎么做到，让宪兵队放人的。 蔡望津好奇，想要询问。 只是余惊鹊来了之后，没有来汇报，蔡望津心里明白，这是余惊鹊不开心呢。 等到下午的时候，蔡望津叫了余惊鹊过去，专门询问这件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不小，蔡望津既然知道了，能不问问吗？ 蔡望津的意思就是昨天自己有事情去忙了，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下午才知道的。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自然是不会揭穿了，不然不是傻子吗？ 余惊鹊就说没事，说什么季攸宁本来就没有嫌疑，自然是没事，很快就放了出来。 蔡望津觉得余惊鹊说的是废话，季攸宁当然没有嫌疑，但是宪兵队明明知道季攸宁没有嫌疑，还要抓人，肯定是因为一点什么啊。 但是余惊鹊也说不出来，他就说自己找羽生次郎队长要求放人，羽生次郎队长就同意了。 面对余惊鹊的解释，蔡望津不满意也没有办法。 而且他同样想不出来，余惊鹊还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找羽生次郎了。 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蔡望津就让余惊鹊下去。 对蔡望津的不满，余惊鹊没有表达出来，也不需要表达出来。 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蔡望津说的那些场面话，只是为了让大家面子上好看一点罢了。 而且季攸宁也没事，蔡望津认为余惊鹊不敢记恨自己，毕竟身份放在这里。 不敢？ 余惊鹊心里都将蔡望津恨死了。 你用我的时候，我跑的飞快。 我用你一次，你跑的比我还快，但是你不是跑去给我办事，你是跑去躲我啊。 虽然都知道，蔡望津这种人，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存在，但是在特务科这么多年，变成了蔡望津的心腹，还是如此待遇，这感觉也不好受。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无所事事，只能暗自骂蔡望津两句。 李庆喜其实是有一种庆幸的感觉，知道季攸宁被抓之后，李庆喜也是慌张的不行。 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道余惊鹊还能不能在特务科干下去。 可是知道余惊鹊很快就将季攸宁弄了出来，李庆喜又觉得余惊鹊厉害的不行。 觉得跟着余惊鹊没错，宪兵队抓的人，这么快就能弄出来，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的。 就在余惊鹊坐在办公室暗骂蔡望津的时候，李庆喜跑进来，笑着说道：“股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剑持拓海又带着人出城了？” “出城了？”余惊鹊有点吃惊的问道。 “是的，今天就出去了。”李庆喜觉得这对余惊鹊来说，肯定是一个好消息。 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回忆起来昨天羽生次郎的态度，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所以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今天出城？ 余惊鹊又想起来羽生次郎当时接的电话，余惊鹊认为，应该是剑持拓海城外的任务出事了。 是组织行动了。 余惊鹊知道，一定是抗联游击队行动了，再加上自己的一番话，让羽生次郎将剑持拓海给赶了回去，看来顾晗月的事情，现在算是告一段落。 说学校还有一个地下党，还在调查，这个事情应该是真的。 但是季攸宁呢？ 没去学校啊。 她在家休息呢。 当时不让季攸宁去学校，也是为了躲避这个调查，刚好可以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躲开学校里面的调查。 而且剑持拓海出城的消息，对余惊鹊来说，还有另一种意义，那就是让剑持拓海再也不能回来冰城。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越有怀疑越不怕 剑持拓海出城的消息，对余惊鹊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解决剑持拓海起码你有了可以下手的机会。 第二点则是，剑持拓海都离开了，那么对余惊鹊的调查，也就放松了，甚至是没有了。 调查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意思，现在羽生次郎将剑持拓海赶出冰城，你说羽生次郎还有调查的意思吗？ 一定是没有了，毕竟剑持拓海不会主动说自己不调查，要离开。 所以现在余惊鹊能活动的范围就大了。 只是余惊鹊还是不敢和陈溪桥见面，而且也没有见面的必要，毕竟消息已经送给了木栋梁，交给了组织，余惊鹊见不见陈溪桥都不重要。 但是余惊鹊要见木栋梁，不然剑持拓海的事情怎么办？ 难道你还要等着剑持拓海，下一次回来冰城给你找麻烦吗？ 这一次剑持拓海给你找的麻烦，差一点就让你是万劫不复，难道你还要等剑持拓海再来一次吗？ 余惊鹊是不打算等了，也不会允许自己等下去。 所以陈溪桥可以不见，但是木栋梁要见，而且要商议这件事情。 按理说，剑持拓海刚离开冰城，冰城里面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剑持拓海有没有安排人监视你，你也不知道。 你现在去见木栋梁，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有风险，毕竟剑持拓海离开了，冰城里面的事情说不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但是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有蔡望津这里可以打掩护。 剑持拓海又不在冰城，他凭什么知道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不是蔡望津的意思呢？ 一旦就是蔡望津想要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说些事情怎么办？ 而且余惊鹊也不怕剑持拓海怀疑，毕竟等到剑持拓海怀疑，想要回来冰城调查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回不来了。 李庆喜送来的这个消息，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说道：“留意一下，有消息通知我。” “是股长。”李庆喜得令下去。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李庆喜注意一下剑持拓海的动向一点毛病都没有。 越是你想要对付剑持拓海的时候，你越是不能将自己表现的太清白，让李庆喜盯着怎么了？ 再者说了，余惊鹊要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会告诉李庆喜吗？ 当天晚上，余惊鹊直接就约了木栋梁见面，时间不等人。 你知道什么时候剑持拓海就从城外回来吗？ 你不知道。 所以你不能等，尽量要快。 木栋梁这里，还不知道季攸宁被抓的事情，余惊鹊也没有说。 木栋梁只是关心余惊鹊。 余惊鹊告诉木栋梁，剑持拓海已经离开冰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木栋梁就明白，余惊鹊找自己，一定是想要动手。 木栋梁说道：“上一次我将消息交给了组织，也说了剑持拓海的事情，雪狐担心剑持拓海死了，你会有麻烦。” 陈溪桥的担心很正常，毕竟剑持拓海就在调查余惊鹊，这个时候剑持拓海死了，很多人闭着眼睛，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余惊鹊。 原本余惊鹊还不想说季攸宁被抓的事情，现在只能将季攸宁被抓的事情说出来。 听完余惊鹊的话，木栋梁说道：“那岂不是剑持拓海更不能死了。” 在木栋梁看来，现在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恩怨更多，这个时候剑持拓海死了，余惊鹊的嫌疑岂不是比之前还要大上很多。 余惊鹊解释说道：“之前或许还有人会怀疑我，但是这一次，他们是会怀疑我，但是最后都会认为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木栋梁问道。 “因为太明显了。” “之前剑持拓海调查我，但是我并不一定要杀了剑持拓海，所以剑持拓海死了，有可能是我做的，因为我可以说自己没有必要。” “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杀剑持拓海，所以剑持拓海死了，我是难辞其咎，反而是我不可能动手。”余惊鹊给木栋梁解释了一下。 木栋梁在心里念叨了一会，明白过来了。 其实就是一种越有怀疑，反而是越不怕的感觉。 之前你不敢杀剑持拓海，反而是和剑持拓海的矛盾更大了，你就敢杀人了。 这其实就是出其不意，让很多人想不到，想不明白。 木栋梁说道：“行吗？” “不行也要行。”余惊鹊说道。 上一次在羽生次郎面前，说的那番话，余惊鹊有感觉，羽生次郎对剑持拓海其实是不太满意的。 而且他们确实是没有抓到季攸宁这里的把柄，自然也就抓不到余惊鹊这里的把柄。 只要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剑持拓海死了，余惊鹊就可以去解释，说自己没有杀人。 原因很简单。 就像是刚才和木栋梁解释的一样，现在剑持拓海死了，我麻烦最大。 我就算是真的想要杀剑持拓海，我也要等等风头，等到风头过了再杀人不是吗？ 这样的解释，可以说服很多人。 但是却很冒险。 毕竟你知道反其道而行，敌人不会觉得你反其道而行吗？ 蔡望津会不会觉得你就是冒险行动。 羽生次郎会不会觉得你就是胆大心细？ 这些都是有风险存在的。 可是杀剑持拓海，杀一个日本人，你想要不承担风险，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这样的风险，已经是余惊鹊认为，最小的了。 剑持拓海抓了季攸宁，反而是给了余惊鹊一个动手的机会。 木栋梁皱着眉头，余惊鹊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在木栋梁看来，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毕竟余惊鹊的身份放在这里，你反其道而行，如果行不通，岂不是自投罗网？ “要不要等一等？”木栋梁居然是问要不要等一等。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觉得木栋梁的进步，真的非常大。 杀剑持拓海，木栋梁一点都不犹豫，是一定要杀的。 但是怎么杀，木栋梁开始讲究方式方法，这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 愣头青，是一定活不长的，起码在他们这样的行当里面。 木栋梁能选择等一等，就是巨大的进步。 只是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已经等的时间够长了。” 余惊鹊认为，每等一段时间，剑持拓海就要给自己搞出来一点事情。 每等一段时间，剑持拓海就要给自己找点麻烦。 不仅仅是季攸宁的事情，季攸宁真的出事了，余惊鹊能明哲保身吗？ 组织在特务科潜伏的股长，难道就不要了吗？ 所以剑持拓海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第一千四百章 再多点嫌疑 再等等是不可能的，现在必须要行动。 看到余惊鹊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木栋梁说道：“你要做好被怀疑的准备。” “我已经做好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既然有这样的计划，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被怀疑的准备。 不然余惊鹊敢提出来这样的计划吗？ “你打算怎么行动？”木栋梁问道。 计划是余惊鹊提出来的，那么余惊鹊一定有行动方案，不然总不可能是让组织在城外，找机会杀剑持拓海吧。 那种机会你是非常不好找的，说不定你还没有杀了剑持拓海，剑持拓海就已经回来冰城了。 而且如果你行动一次失败了，剑持拓海躲回来冰城怎么办？ 所以说这些都不是行动的办法，余惊鹊既然敢提出来，就一定有行动的方案。 面对木栋梁的询问，余惊鹊将自己的方案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因为余惊鹊的方案，真的是非常大胆的一个方案。 为什么？ 因为这个方案，会让余惊鹊的嫌疑，直线上升，甚至是上升到他就是凶手，不需要调查的地步。 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虽然说不想让剑持拓海再回来冰城，但是这个计划，还是需要他回来，但是是回来送死的。” “这就是他最后一次回来冰城了。” “回来再行动？”木栋梁保持疑惑。 之前已经说了，是等到剑持拓海出城之后，在城外行动。 可是现在余惊鹊的意思，居然是要让剑持拓海回来，而且要在剑持拓海回来的第一时间，将剑持拓海给杀掉。 这让木栋梁听不懂。 看到木栋梁疑惑的看着自己，余惊鹊解释说道：“城外我们可以找到机会，但是存在行动失败的可能。” “城内我们找机会困难，而且行动不一定成功。” “甚至是你怎么让剑持拓海无缘无故的回来？”木栋梁问道。 这些都是问题，木栋梁不知道余惊鹊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惊鹊继续说道：“让剑持拓海回来很简单，只要他的妻子和孩子出问题，那么他一定会从城外回来，不管有没有羽生次郎的命令。” 听到余惊鹊的话，木栋梁有点明白过来，但是立马说道：“你疯了。” “他刚抓过你妻子季攸宁，如果现在剑持拓海的妻子和孩子出问题，到时候剑持拓海死了，你的嫌疑最大你明白吗？”木栋梁着急的说道。 他都能想明白，他不信日本人想不明白。 你的家人被动，你就动剑持拓海的家人，这难道不是一个道理吗？ 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头上。 面对木栋梁的说法，余惊鹊笑着说道：“我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嫌疑再大一点。” “可是你这嫌疑，也太大了吧。”木栋梁说道。 嫌疑越大，越安全，这个道理木栋梁明白，刚才余惊鹊已经解释过了。 但是现在呢？ 这已经不是嫌疑大不大的问题了，这就差在余惊鹊头上，写一个凶手了。 木栋梁觉得余惊鹊是不是想要杀剑持拓海，已经有点想魔怔了。 “我不同意，雪狐也不会同意的。”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已经猜到了，他笑着说道：“但是剑持拓海死后，他的妻子和孩子，会好端端的回去家里。” 莲见久子和孩子，余惊鹊没有打算动。 他不会和剑持拓海一样，用家里人来发泄。 那不就和鬼子一样了吗？ 所以莲见久子和孩子，在这件事情里面，是不会出问题的。 甚至是都不会被绑架，而是让组织用一些理由，拖住莲见久子和孩子，让剑持拓海着急就行了。 “妻子和孩子？” “好端端的？”木栋梁不明白这能有什么用。 余惊鹊知道，木栋梁现在是着急自己的安稳，很多东西已经是反应不过来了。 他解释说道：“如果是我杀剑持拓海，我一定连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杀了，因为我在报复，我在发泄。” “可是剑持拓海死后，他的妻子和孩子反而是好端端的，甚至是都没有被绑架，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木栋梁问道。 “因为不是我动手的，而是反满抗日分子，他们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所以不杀莲见久子和孩子。”余惊鹊说道。 这样的说法，让木栋梁眼神亮了一下说道：“让他们误会是反满抗日分子？” “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让日本人误会，是反满抗日分子杀人，想要诬陷我。”余惊鹊说道。 仅仅只是让日本人觉得是反满抗日分子动的手，是完全不够的。 而是要让日本人觉得，这件事情看起来和余惊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不过就是诬陷余惊鹊罢了。 这些关系就能解释的通了。 木栋梁这一次没有否定余惊鹊，而是低头开始思考起来。 “所以这一次，你必须要看起来像是凶手，才能满足反满抗日分子，诬陷你的可能。”木栋梁说道。 “对。” “所以到时候我一定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是有理说不清，可能还要在案发现场周围出现。” “只要情况对我越不利，反而是越有利。”余惊鹊肯定了木栋梁的说法。 反满抗日分子诬陷余惊鹊，总不会傻乎乎的诬陷。 总不能余惊鹊就在特务科里面好端端坐着，和案发现场还有十万八千里远，你就杀了剑持拓海，然后说是余惊鹊杀的，你觉得可能吗？ 你说余惊鹊买凶杀人？ 杀剑持拓海这个日本人，余惊鹊买凶杀人？ 你买得到吗？ 余惊鹊可不是蔡望津，蔡望津可能能买到，但是余惊鹊一定买不到。 所以反满抗日分子如果想要诬陷余惊鹊，一定会让余惊鹊看起来，就是万劫不复的状态。 那么不可能有人证明余惊鹊是清白的，而且还要有人看到余惊鹊出现在案发现场，只有这样看起来的不利，最后才能转化为对余惊鹊有利的存在。 木栋梁握了握拳头说道：“你别着急，我找雪狐先汇报一声。” “你告诉雪狐，时不待我，尽快决定。”余惊鹊说道。 “因为剑持拓海刚抓了季攸宁，现在是我报复心理最强烈的时候，也是反满抗日分子利用这件事情最好的时候。” “不要错过这样的时间。”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可以去商讨，但是不要商讨的时间太长，战机稍纵即逝。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同意行动 和木栋梁见面，就讨论了这些，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他知道陈溪桥会很快让木栋梁给自己答复的。 回到家中，晚上和季攸宁躺在床上，余惊鹊问道：“爹知道了吗？” “知道了。”季攸宁说道。 一般人，可能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但是余默笙显然不是一般人，自然是知道季攸宁被宪兵队抓了，又被救了出来。 不过今天余默笙没有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看来是装作不知道了。 “你这几天继续不要去学校，学校里面在调查同党的事情，你躲一躲。”余惊鹊提醒了一下季攸宁。 顾晗月在学校之内有同党，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不是同党，但是杀当时保安局带来指认之人的凶手，一定还在学校里面。 这个人必然也是反满抗日分子，说不定还是条大鱼。 那么日本人自然是要调查学校。 季攸宁现在去上学也危险，不如不去，老老实实在家里躲着。 日本人不会调查到家里来。 因为在日本人看来，季攸宁是没有问题的，毕竟顾晗月和季攸宁的关系好，关系好现在反而是成了季攸宁的保护色。 其次就是季攸宁进入过宪兵队，既然从宪兵队都出来了，说明宪兵队也没有调查到什么线索，日本人自然是不会上门继续调查了。 “继续躲着吗？”季攸宁问道。 其实季攸宁去不去学校都行，她的主要任务是传递情报。 情报也不是在学校里面传递的。 所以如果日本人盯着她，她去不去学校，都没有办法传递情报。 而且现在学校在调查，她不去自然是好的。 只是一直躲着，会不会有点心虚的意思。 余惊鹊说道：“就说病了，卧床养病。” 之前余惊鹊说卧床休息，但是休息你休息不了几天，现在干脆直接说卧床养病好了。 反正一个女人，去了一趟宪兵队，惊吓过度，生病了也能理解。 总之就是找理由，不去学校就行了。 季攸宁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顺便去趟医院，装得像一点，就说自己头疼。”余惊鹊说道。 别的地方疼，医生还能帮你检查检查，你说你头疼，医生也没有办法。 和季攸宁说完这些东西，两人就相拥而眠。 第二天余惊鹊去特务科继续工作，但是其实是在等木栋梁的消息。 因为余惊鹊知道，陈溪桥不会拖自己很长时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会很快给自己答复。 果然，在等到晚上下班之后，余惊鹊就要和木栋梁见面了。 现在两人见面，也是很小心，不会被太多人看到。 至于剑持拓海有没有眼线盯着他们两个人，余惊鹊觉得没有，而且就算是有，也不怕。 因为剑持拓海马上都要变成死人了，你还担心一个死人怀疑你什么。 和木栋梁见面之后，余惊鹊直接问道：“雪狐同意了吗？” “同意了。”木栋梁说道。 听到木栋梁的回答，余惊鹊笑了笑，他知道陈溪桥大概率是会同意的，毕竟关乎到余惊鹊的安危。 “只是雪狐说你这个办法风险太大，一定要按照计划行动。” “一个环节扣不住，就不能行动。”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明白木栋梁的意思，这一次的任务确实是这样，要环环相扣，并不是杀了剑持拓海就完了。 你要让剑持拓海先回来，然后杀人。 之后还要让人认为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诬陷，细节非常多。 余惊鹊说道：“雪狐是怎么安排的？” 木栋梁说道：“先让组织的人，拖住莲见久子和孩子，让他们不能立马回家，办法组织的人会安排，总之不会伤害他们。” “然后让人通知剑持拓海，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见了，那么剑持拓海一定会着急忙慌的从城外回来。” “可能都不会通知羽生次郎。” 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之后呢？” “在行动当天，我会约你见面，说薛家的事情，我是通过蔡望津约你。” “莲见久子他们不见的地点，也就是在我们见面的附近，到时候剑持拓海一定会找过来。”木栋梁说道。 莲见久子不见了，那么剑持拓海一定会找，而且要从莲见久子失踪的地方开始找。 那么余惊鹊刚好在附近，到时候剑持拓海出事，余惊鹊一定是有嫌疑的。 “谁来对剑持拓海下手？”余惊鹊问道。 “我们。”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微微点头，他就知道是他们两个人。 因为他们已经到附近了，他们不动手，难道还需要组织安排人吗？ 余惊鹊本来就是要被诬陷的存在，自然是自己动手，更加方便一点。 而且余惊鹊也希望可以自己动手。 “到时候我们杀了剑持拓海，继续在我们的地方吃饭，等着日本人找到我们。”余惊鹊笑着说道。 “日本人找到我们，一定会怀疑你，但是我也在场，你总不能买通我说要杀剑持拓海，让我帮你打掩护吧。”木栋梁说道。 让木栋梁和余惊鹊一起被人发现，看来是陈溪桥的意思。 到时候余惊鹊起码有一个人证，总不能是余惊鹊当着木栋梁的面，杀了剑持拓海吧。 这些是说不过去的。 或者你说，木栋梁是余惊鹊的同党，两人是合伙的。 当然了，你可以这样说。 但是我用什么东西打动的木栋梁？ 木栋梁可是蔡望津的人，难道是蔡望津同意的吗？ 那就让蔡望津出来说话，你看看蔡望津能承认吗。 所以到时候，事情就不好说了。 而且等到莲见久子和孩子安全回去之后，羽生次郎和蔡望津都会明白，这一次的行动，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可以完成的。 是一个组织，配合行动的。 不然余惊鹊和木栋梁杀人的时候，莲见久子和孩子去了什么地方，一定是有人拖住了他们啊。 所以到时候就是有组织的行动，余惊鹊和木栋梁，显然还不能构成这样的组织。 日本人只要继续调查，掌握的线索越多，余惊鹊就越清白。 他只是被反满抗日分子陷害罢了。 抗日分子想要杀一送一。 杀了剑持拓海，还要送一个余惊鹊，但是余惊鹊需要日本人来杀。 如果日本人真的杀了余惊鹊，岂不是上了反满抗日分子的当，让他们发笑吗？ 到时候羽生次郎怎么对余惊鹊，就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开始行动 计划已经计划妥当。 组织和余惊鹊也已经通知过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组织开始行动的时候。 组织的行动非常快，也就是第三天的时候，蔡望津将余惊鹊叫了过去。 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里面，蔡望津说道：“你去和木栋梁见个面。” “怎么了科长？”余惊鹊问道，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见面。 蔡望津说道：“他在薛家遇到点麻烦，你去看看。” 帮派里面的事情，蔡望津是不会出面，也不会理会的。 但是薛家的事情，蔡望津还是要帮忙的，毕竟这可是牵扯到了蔡望津的利益。 听到蔡望津让自己去找木栋梁，余惊鹊就知道，是组织的计划开始了。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科长，我晚上去看看。” 等到晚上，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去见木栋梁。 和木栋梁见面之后，两人坐下。 余惊鹊说道：“开始行动了吗？” 木栋梁说道：“这会功夫，剑持拓海应该已经知道他妻子和孩子不见了，开始往冰城赶回来，速度快的话或许已经回来了。” 行动是多线一起行动，不可能是等到余惊鹊出来了，组织才开始行动。 而是同时行动，在蔡望津知道木栋梁晚上要见面的时候，组织就开始对剑持拓海的家里人动手了。 余惊鹊问道：“你要和我见面，组织的人知道吗，不然怎么诬陷我？” 如果组织不知道余惊鹊和木栋梁要见面，那么余惊鹊和木栋梁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很奇怪。 不可能是组织和余惊鹊他们凑巧了吧。 木栋梁说道：“知道，我给蔡望津打电话，是在帮派里面，当时声音也比较大，可能会有人听到。” “而且这个饭店是我打电话订的，说了是我们见面，让他们准备好点，所以这个消息，有很多渠道流出去。” 听到木栋梁这样说，余惊鹊就放心了，不然还真的不好办。 木栋梁继续说道：“这个包间，二楼是可以下去的，也可以上来。” “我们一会直接翻窗户下去，然后杀了剑持拓海之后，翻窗户上来。” “这样他们就不知道里面的人离开过。” 余惊鹊站在窗户口看了看，发现确实是比较偏僻，你从这里下去上来，会注意你的人不多。 “我一个人去，你在这里等着。”余惊鹊说道。 “不一起吗？”木栋梁问道。 “我担心房间里面突然有人进来，你在这里，不要让人进来。”余惊鹊说道。 他们如果都离开，饭店里面的人如果来敲门，发现没有声音，可能就会进来。 木栋梁在这里，有人敲门，就可以打发走。 木栋梁知道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但是余惊鹊一个人对剑持拓海，木栋梁还是担心的。 余惊鹊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开始取下来。 手表，手枪之类的，都放在桌子上。 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想要对付他很长时间了。” 都准备好之后，余惊鹊站在窗户口，看着下面。 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因为这个方向比较偏僻，如果去对面房间的窗户口，可能会好很多。 但是又不好离开和回来，所以两者不可兼得。 余惊鹊要等的只是一种声音罢了，一种嘈杂的声音。 就在余惊鹊等待了不大一会，就听到下面有些异动。 余惊鹊知道，是剑持拓海带着人来搜查了。 余惊鹊看了看木栋梁，对木栋梁微微点头，就从房间二楼的窗户跳下去，向着外面走去。 衣服已经是换了，木栋梁都有准备，只是一会这些衣服，不能穿回去罢了。 余惊鹊需要找个地方，给扔了。 就在余惊鹊出来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是有人开始搜查了。 不过余惊鹊并不着急，在一旁默默等着。 余惊鹊看到了剑持拓海，剑持拓海确实也着急，牵扯到了他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着急。 余惊鹊躲在角落里面，在剑持拓海快要过来的时候，余惊鹊喊道：“剑持队长。” 剑持拓海猛然间一抬头，看到是余惊鹊，他诧异起来。 但是就在剑持拓海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看到余惊鹊的口型是不要让他说话。 是的，余惊鹊不让他说话。 但是剑持拓海凭什么听余惊鹊的？ 只是余惊鹊接下来，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让剑持拓海不敢乱来。 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见了，现在余惊鹊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余惊鹊？ 剑持拓海怒不可遏，但是又不敢乱来，毕竟余惊鹊是有把柄的。 余惊鹊死死盯着剑持拓海，他不能让剑持拓海叫喊，让其他的日本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想要杀剑持拓海，就必须要将剑持拓海给引走，不然在这里，一定会被人看到。 所以余惊鹊用孩子和妻子威胁剑持拓海，让他不得不安安静静跟自己离开。 剑持拓海不觉得余惊鹊有阴谋吗，剑持拓海当然猜到了。 可是他有的选吗？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选。 剑持拓海咬了咬牙，保持了安静，然后用手握着枪，走向余惊鹊。 来到余惊鹊身边，剑持拓海的枪头对着余惊鹊的后腰，咬着牙说道：“我的妻子和孩子在什么地方？” “你如果不想他们死，就跟我来。”余惊鹊笑着说道。 剑持拓海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自己顶着余惊鹊腰间的手枪，他推了余惊鹊一下说道：“走。” 在剑持拓海看来，有余惊鹊做挡箭牌，自己就不用怕。 两人走了出去，余惊鹊没有走太偏僻的地方，因为他知道，如果走太偏僻的地方，剑持拓海是不会跟着进来的。 剑持拓海会将自己抓了，然后等着那边放人。 毕竟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只是找人抓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余惊鹊应该不会以命换命。 两人走着走着，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孩子的尸体，就在前面。” 听到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一瞬间愣了一下，尸体？ 难道已经死了吗？ 剑持拓海是真的很难对付，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软肋，就是孩子。 所以在听到余惊鹊说孩子变成尸体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在这一瞬间的恍惚之时，余惊鹊突然扭身，握住了剑持拓海的枪。 余惊鹊将手指，插到了剑持拓海手枪的扳机里面，让剑持拓海没有办法扣动扳机。 然后余惊鹊握着匕首，准备多时，蓄满全身之力，插向剑持拓海的心口。 剑持拓海想要躲避，但是因为被余惊鹊握着手枪，也松不开，难以躲避。 只能微微侧身，让余惊鹊的匕首，插到了肩旁上。 就在这一瞬间，剑持拓海找到机会，自己翻滚出去。 剑持拓海想要开口大喊，但是余惊鹊已经将剑持拓海的枪，握在了自己手里。 他不想等了，也不敢等了。 “嘣……”剑持拓海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 一切都让剑持拓海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后续 如此的不真实。 剑持拓海看着胸前的伤口，生命中最后的思考，居然是难以置信。 他不明白余惊鹊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敢杀他？ 为什么敢在这里杀他，难道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还有余惊鹊干嘛要杀他，他们是不死不休，但是你只能用一些手段，比如诬陷，强加罪名之类的。 暗杀？ 这不可取啊。 剑持拓海或许可以冒险暗杀余惊鹊，但是余惊鹊怎么敢暗杀剑持拓海，就不担心被人发现吗？ 仅仅是因为剑持拓海抓过季攸宁，但是季攸宁并没有受到伤害，这至于吗？ 剑持拓海想不明白，他看着余惊鹊的脸，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敢跟着余惊鹊过来，就是认为余惊鹊不敢杀人，或许是不敢在这里杀人。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动手了。 对着剑持拓海开了一枪之后，余惊鹊将手枪上的指纹擦了擦，直接扔在剑持拓海面前。 但是如今的剑持拓海，已经没有能力去将手枪捡起来了，他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很可怕。 剑持拓海杀过很多人，他没有想到死亡是如此的可怕。 剑持拓海更加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余惊鹊手里，用了这种方式。 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阴谋阳谋的交锋，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 剑持拓海难以接受，他不明白，如果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给余惊鹊一枪？ 那是因为剑持拓海找不到机会。 他给余惊鹊一枪，就会有人知道是他给的，但是余惊鹊给了他一枪，有人知道吗？ 应该会知道吧？ 剑持拓海心里想到，但是又觉得如果知道了，余惊鹊为什么还敢这样做。 将手枪扔掉之后，余惊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也扔在剑持拓海身旁。 蹲在剑持拓海身边，趁着剑持拓海的弥留之际，余惊鹊说道：“是不是不敢相信？” “你放心吧，你的孩子和妻子会好端端的回家，不会出事的。” 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剑持拓海的眼神亮了一下。 余惊鹊不得不说，不管是多坏的人，其实心里还是有在乎的东西的。 如果今天不是利用剑持拓海在乎的东西，余惊鹊确实很难将剑持拓海怎么样。 “你……”剑持拓海瞪大眼睛，死命的看着余惊鹊，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 他已经是坚持不住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猜得对，我是地下党。” 余惊鹊这句话说出来，剑持拓海就咽气了，带着不甘。 不甘心？ 剑持拓海听到余惊鹊这句话的时候，当然不甘心了。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余惊鹊是地下党。 居然真的是地下党。 他的调查没有错，余惊鹊就是顾晗月的同党，季攸宁也难逃干系。 他没有错，他误打误撞都对了。 余惊鹊冒险杀他，原来是为了这些。 但是在明白这一切之后，剑持拓海死了。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斗争，荡气回肠，什么都没有，就是死了。 一个人的生命，其实流逝的非常快。 快到你常常都难以去把握。 剑持拓海死了，其实余惊鹊同样有点虚幻的感觉。 他巴不得剑持拓海死，但是亲眼看到剑持拓海咽气，余惊鹊还是有点恍惚的。 不过现在不是恍惚的时候，他起身离开，他知道敌人马上就会过来。 余惊鹊一路回去饭店，从窗户爬了上去，坐在房间里面，将东西都穿戴好。 在余惊鹊穿衣服的时候，木栋梁就问道：“成功了吗？” “嗯。”余惊鹊点了点头。 他里面是有衣服的，现在只是将外套穿上罢了，不然刚才在外面，岂不是都被人看完了。 “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木栋梁说道。 “死了就行。”余惊鹊说道。 是啊，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剑持拓海死了就行。 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交手多次，剑持拓海在特务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余惊鹊占上风。 等到剑持拓海离开特务科，反而是余惊鹊吃亏几次，但是现在好了，这个大麻烦，终于是解决了。 这种感觉余惊鹊没有办法形容，就好像是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突然就掉在了地上。 但是你却还以为石头挂在你的心头，你没有感觉，只有你真的去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石头已经没有了。 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穿好衣服之后，余惊鹊拿起筷子对木栋梁说道：“吃饭。” 吃饭。 庆祝。 没有必要坐在这里，不声不响。 “不过我听到枪声了。”木栋梁说道。 听到枪声？ 应该是余惊鹊开枪的声音。 余惊鹊说道：“你出去问问。” 既然是听到了枪声，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就不可能坐在这里，无动于衷，一定还是想要询问一下的。 如果你无动于衷，岂不是显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栋梁如果出去问的话，一定是问日本人，那么日本人也会知道，木栋梁和余惊鹊在附近吃饭，他们是有嫌疑的。 不过余惊鹊和木栋梁就是准备让日本人发现自己，所以木栋梁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余惊鹊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不能说是杯盘狼藉，也是菜过五味。 木栋梁在余惊鹊行动的时候，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在吃饭。 是的，两人就是来吃饭的，桌子上的东西，总不能动也没有动吧。 余惊鹊不回来，木栋梁就自己吃，显得两人一直在吃饭，不信你看桌子上的饭菜。 现在余惊鹊也是坐在这里，吃了几口，显得更加真实一点。 就在木栋梁出去不久之后，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回来的不仅仅是木栋梁一个人，还有日本宪兵。 日本宪兵看到余惊鹊，也是吃惊。 因为他知道宪兵队抓了季攸宁的事情，这不是秘密，大家心里都有数。 再加上剑持拓海今天死了，而且剑持拓海从城外回来的理由，是找妻子和孩子。 宪兵现在看到余惊鹊，你说能放着离开吗？ 看到宪兵进来，余惊鹊从凳子上站起来，对木栋梁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外面怎么了？” 木栋梁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低声说道：“剑持拓海队长死了。” “什么？” “剑持拓海？” “他不是在城外吗？”余惊鹊诧异的说道。 演戏罢了，就是给宪兵看的，但是宪兵看吗？ 他们不看，他们隐隐将余惊鹊和木栋梁包围起来，看来今天是不打算让他们直接离开了。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和我无关 宪兵将余惊鹊和木栋梁给包围了，两人都不能离开。 余惊鹊和木栋梁自然是不愿意，但是宪兵的态度也很强硬。 剑持拓海死了，谁也不能放过可疑的人。 木栋梁表示自己和余惊鹊没有什么关系，今天的事情和自己无关，自己能不能先离开。 宪兵也不听木栋梁说什么，就是不让走。 而且也不让余惊鹊给特务科打电话，直接就要将两人带去宪兵队。 余惊鹊和木栋梁黑着脸，被带走。 来到宪兵队，羽生次郎已经是等着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羽生次郎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羽生次郎很好奇，剑持拓海怎么就突然回来了，然后问了下面的宪兵才知道，是家里的人出事了。 余惊鹊怎么也在现场？ 难道是余惊鹊做的？ 可是木栋梁是干什么的？ 来到宪兵队之后，羽生次郎没有先见余惊鹊，反而是先和木栋梁见面。 木栋梁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表现的很害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站着。 木栋梁的事情，羽生次郎是知道的，毕竟当时剑持拓海都已经挑明了说了。 “羽生次郎队长。”木栋梁问了声好。 羽生次郎和颜悦色的说道：“请坐。” “不坐了，不坐了。”木栋梁显得很拘谨，不敢坐。 看到木栋梁的样子，羽生次郎觉得还算是正常。 “今天你怎么和余股长在一起？”羽生次郎问道。 面对羽生次郎的话，木栋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几次想要张口，都张不开。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羽生次郎继续说道：“但说无妨。” “羽生次郎队长，我……” “您不会告诉蔡科长吧？”木栋梁问道。 和蔡望津有关系？ 羽生次郎点头说道：“当然，前提是你说的是实话。” “我说实话，我是找余股长，说薛家的事情。”木栋梁很为难的说道。 薛家的事情？ 牵扯到薛家，木栋梁不好开口，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不是羽生次郎想要听的，这些他都知道。 “你和余股长的关系好吗？”羽生次郎问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木栋梁急忙否认。 因为木栋梁也看的出来，现在余惊鹊可能惹上麻烦了，自己没有必要帮余惊鹊说话。 木栋梁如此干净利落的说这些，让羽生次郎觉得，满洲国人的感情，还真的是脆弱啊。 “今天吃饭的地点是谁挑选的？”羽生次郎问道。 “是……是我。”木栋梁很不想承认。 毕竟这件事情是有影响的，谁挑选的地方，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余惊鹊想要杀人，但是地方是木栋梁挑选的，难道木栋梁和余惊鹊是同党吗？ 羽生次郎继续问道：“余股长有可疑的地方吗？” “有没有中途离开过？” “可疑的地方？” “有，余股长中间上过一次厕所，离开了一下子。”木栋梁急忙说道，好像已经认定了余惊鹊就是凶手一样。 “多长时间？”羽生次郎继续问。 木栋梁说道：“五分钟，不对十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在羽生次郎看来，五分钟应该是真的，但是木栋梁故意多说了一点，可能是想要余惊鹊有罪。 毕竟已经来到了宪兵队，这可是宪兵队啊。 木栋梁这种帮派里面的人，能不恐惧吗？ 他就不担心自己不能离开吗？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日本人认定余惊鹊是凶手，木栋梁就安全了。 这种时候，还管别人干什么，自己先活着就行了。 而且木栋梁看的出来，日本人对余惊鹊很怀疑，他就顺水推舟好了。 其实就是木栋梁和余惊鹊商量好的，木栋梁越是说余惊鹊有问题，羽生次郎反而是觉得没有问题。 因为你别说是五分钟，就算是十分钟，余惊鹊也不够行动的。 所以木栋梁说余惊鹊有问题，这明显就不成立啊。 但是木栋梁怎么刚好就约了余惊鹊去吃饭，而且地点就在剑持拓海这里，剑持拓海还真的就死了。 难道现在木栋梁是故意演戏？ 看不出来，而且木栋梁凭什么敢帮余惊鹊杀人？ 杀的可是日本人，还是宪兵队的日本人，这是要掉脑袋的。 木栋梁是帮派的人，还入赘了薛家，一看就是为了钱。 难道余惊鹊能给木栋梁钱？ 钱？ 余惊鹊家里的生意比薛家差远了，木栋梁疯了，冒险这么大，就为了拿余惊鹊家里这么点钱？ 羽生次郎觉得疑点重重。 而且一切都太巧合了。 但是木栋梁舔着笑脸问道：“羽生次郎队长，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今天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一直都在房间里面吃饭，我可没有去上厕所。” 看到木栋梁这个时候，还是只顾着自己，羽生次郎觉得他和余惊鹊是一伙的可能性不大。 羽生次郎继续问道：“你确定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了。”木栋梁无奈的说道。 他要是能找到其他可疑的地方，他肯定就说了，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吗？ 羽生次郎陷入沉思。 现在就两种情况，木栋梁说谎，他和余惊鹊是一伙的。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余惊鹊雇凶杀人，他没有动，但是他找人杀了剑持拓海。 只是这个说法太牵强。 且不说余惊鹊能不能找到，愿意帮他杀剑持拓海的人。 如果能找到，余惊鹊没有必要出现在附近啊。 他只需要和木栋梁吃饭就行了，他就有不在场的证明，不需要在案发现场附近，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还容易被怀疑。 你说地点是木栋梁选的，凑巧了？ 那也不可能，如果真的凑巧了，余惊鹊一定会提议换一个地方吃饭，不会将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而且还有之前的问题，你能找到凶手，愿意帮你杀剑持拓海吗？ 所以现在的问题，看起来都充满了矛盾。 羽生次郎觉得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还有余惊鹊，他真的敢杀剑持拓海吗？ 现在剑持拓海死了，余惊鹊的嫌疑最大。 不管余惊鹊在不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和木栋梁一起吃饭，他都有嫌疑。 只是现在余惊鹊的嫌疑更大了罢了。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木栋梁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我听说了剑持拓海队长抓了余股长的家里人，这一次可能就是余股长报复。” “我是无辜的，他可能就是利用我做人证，但是这个人证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做的。” 木栋梁拍着胸脯，说这些话，羽生次郎觉得没有意义。 连木栋梁都看的出来，剑持拓海死了余惊鹊嫌疑最大，余惊鹊还要杀人吗？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我冤枉 总之现在木栋梁就一句话，那就是不管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是余惊鹊，那就是余惊鹊，反正不是我。 眼看询问木栋梁是询问不出来任何东西了，羽生次郎说道：“你先下去。” “我可以离开了吗？”木栋梁期待的问道。 “是先下去。”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的话，木栋梁根本就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等到木栋梁出去，就换成余惊鹊进来了。 站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剑持拓海死了。 他又刚好在附近，你说大家不怀疑他吗？ 都已经被怀疑了，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进来之后，余惊鹊没有等羽生次郎先开口，他急忙就说道：“队长，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不是我。” 面对余惊鹊的着急，羽生次郎表示自己理解，毕竟现在余惊鹊的处境非常差。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队长，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承认我是和剑持拓海不对付，可是我不可能去杀人啊。” 余惊鹊现在的解释，让羽生次郎没有办法判断，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余惊鹊做的。 “木栋梁说你有可疑的地方。”羽生次郎说道。 “他放屁，我怎么可能有可疑的地方，今天吃饭的地方还是木栋梁找的，我看是他做的。”余惊鹊听到木栋梁说自己有问题，立马就开始咬木栋梁。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和木栋梁的关系，还真的是差劲。 这种情况下之下，两人都是互相来咬。 “但是你觉得可能是木栋梁吗？”羽生次郎问道。 “可是队长，也不可能是我啊。”余惊鹊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和剑持拓海有恩怨，而且这一次剑持拓海的孩子和妻子也不见了。”羽生次郎说道。 这一切看起来，就好像是余惊鹊做的一样，毕竟剑持拓海就对付了季攸宁。 余惊鹊解释说道：“真的不是我队长。” 就在余惊鹊有点百口莫辩的时候，外面的宪兵突然报告进来，在羽生次郎耳边说话。 听到宪兵的话，羽生次郎诧异的问道：“你说人回来了？” “是的，刚刚回来。”宪兵队说道。 “遇到危险了吗？”羽生次郎问道。 “没有遇到危险。”宪兵回答。 “既然没有遇到危险，为什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羽生次郎觉得奇怪，既然莲见久子和孩子没有遇到危险，为什么会消失。 从羽生次郎的问题之中，余惊鹊就明白过来，是莲见久子和孩子回来了。 毕竟剑持拓海已经死了，组织的计划已经成功，那么这个时候莲见久子和孩子就需要回去，不然对余惊鹊不利。 “说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先生，说什么孩子命中有劫难，和算命先生去破劫去了，耽误了时间。”宪兵回答说道。 羽生次郎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莲见久子听得懂中文吗？” “她现在懂了。”宪兵队无奈的回答。 莲见久子在冰城这么长时间，自然是也有进步的，起码在语言上，进步很大。 羽生次郎不用想，就知道是出问题了。 算命先生一定是假的。 就是为了引莲见久子过去。 “莲见久子身边的宪兵呢？”羽生次郎问道。 当时为了保护莲见久子，剑持拓海从宪兵队弄去了两个宪兵，宪兵是贴身保护的。 还有保姆，帮莲见久子照顾孩子，其实今天的人还挺多的。 为什么就不声不响，就出问题了。 宪兵解释说道：“问了，他们说算命先生，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点了很多蜡烛的房间，说的头头是道。” “莲见久子已经是有些被吓到了，算命先生说要让他们四个人，站在屋子的四个角落护法，绝对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 “这一站，就站到剑持拓海死。” 迷信？ 你以为是独有的，其实是有共同性的。 日本人也迷信，而且还迷信的厉害。 这个年头，有几个人不迷信的。 所以算命先生的话，莲见久子信了。 最重要的是，莲见久子不觉得会有危险。 因为她身边有两个宪兵，还有一个保姆，这能有危险吗？ 事实证明，莲见久子确实没有遇到危险，遇到危险的是剑持拓海。 羽生次郎也想明白了，有人故意用莲见久子的事情，来做文章，让羽生次郎回来。 但是却没有伤害莲见久子，看来是冲着剑持拓海去的。 羽生次郎抬头看着余惊鹊，余惊鹊会伤害莲见久子吗？ 按照余惊鹊的习惯，羽生次郎觉得，剑持拓海既然都杀了，那么莲见久子和孩子也杀了不行吗？ 还是说杀莲见久子不方便，毕竟身边还有宪兵。 但是当时都将人骗进了屋子里面，想要杀人也很简单，提前埋伏就行了，为什么没有杀人。 如果是余惊鹊找的算命先生，他就不担心算命先生现在被人找到吗？ 之前算命先生，认为只是骗钱。 等到出来之后，发现剑持拓海死了，算命先生就应该明白，不仅仅是骗钱了。 算命先生会不会害怕，忍不住，将余惊鹊给供出来？ 羽生次郎说道：“去找，见算命先生给我找到。” “是。”宪兵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羽生次郎现在心里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木栋梁没有说假话，那么余惊鹊一定没有亲手杀剑持拓海，而是有人帮忙。 再加上一个算命先生，那么就是最少三个人。 一个团伙？ 或者说是一个组织？ 看到羽生次郎看着自己不说话，余惊鹊说道：“队长，不是我做的，你看孩子不是回去了吗？” “队长我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 余惊鹊是不是冤枉的，现在还不好说。 羽生次郎觉得，能找到这个算命先生，才能解释清楚余惊鹊的问题。 “队长，您真的要相信我，如果是我，我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而且我也不敢啊。” “我妻子没有受到伤害，我怎么敢杀剑持拓海呢，我不是活腻了吗？”余惊鹊已经是有点不管不顾，这种话都敢说。 什么叫做一不做二不休，这话可不好听。 羽生次郎脑子里面也是一团浆糊，难道真的不是余惊鹊，还是说一切都是余惊鹊做的。 期望能抓到算命先生，还有动手杀人的人，不然这件事情，还真的解释不清楚。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关押 冤枉？ 现在冤枉不冤枉，是说不清的。 羽生次郎心里也觉得是余惊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又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所以现在谁敢去下结论？ 剑持拓海死了，这是羽生次郎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说道：“会调查的，你不要着急。” “队长……”余惊鹊无奈的喊道，因为余惊鹊明白，羽生次郎说这些话，就是不相信自己。 “你先下去吧。”羽生次郎要将余惊鹊给关押起来。 等到余惊鹊出去，外面的宪兵进来问道：“队长，是关押在一起，还是分开关押？” “分开……” “算了，关押到一起。”原本是应该分开关押的，不管谁是凶手，还是两人同伙，分开关押是原则。 但是这一次，羽生次郎反而是要将木栋梁和余惊鹊关押在一起，他想要看看，两人会做什么。 余惊鹊被宪兵带着关押，是意料之中的，虽然你做了很多，让自己显得清白。 但是羽生次郎不可能第一时间就认为你清白，他会自己调查，你需要的是羽生次郎调查的越多，越觉得你清白才行。 可是你说关押，余惊鹊认为应该分开关押，但是看到宪兵将自己和木栋梁关押到一起的时候，余惊鹊的心里开始思考起来，这是为什么？ 木栋梁也很好奇。 因为在行动之前，两人就商议过，认为是分开关押，到时不要紧张。 现在和他们商议的完全不同。 余惊鹊瞪了木栋梁一眼，木栋梁也不耐烦的看着余惊鹊，其实两人心里，都是有点疑惑的。 现在大家不能交谈，担心被人听到，可是心里都在思考，羽生次郎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羽生次郎无意的？ 那不可能，羽生次郎如果不专门交代，下面的宪兵也会将他们分开关押。 今天晚上看来，只能在这关押室里面度过了，想要离开也要看明天羽生次郎调查的结果如何。 突然余惊鹊意识到了一点什么，直接对一旁的木栋梁质问说道：“你陷害我。” “什么？”木栋梁也不服气的问道。 但是余惊鹊已经用眼神告诉木栋梁，吵架。 余惊鹊明白过来，羽生次郎将他们关在一起，其实就是想要看他们的反应。 如果他们之前做的一切，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余惊鹊面对木栋梁的诬陷，一定会非常愤怒。 当然要愤怒了，人家这个诬陷，可能是会让你丧命的，你难道还能有好心情吗？ 所以这种情况下，余惊鹊的质问理所应当，你不能保持的太冷静。 木栋梁收到了余惊鹊的意思，也开始埋怨，说是余惊鹊杀人，将自己给连累了。 杀人？ 余惊鹊可不会承认自己杀人，所以和木栋梁是一言不合，居然是动起手来。 真的动手。 两人都没有留情，是真的在打斗。 余惊鹊笑着低声在木栋梁耳边说道：“当时在绺子输给我，想不想找回来场子。” 想吗？ 木栋梁当然想了，当年在绺子输给余惊鹊，那是木栋梁的经验太少。 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木栋梁居然是一脸认真起来，开始和余惊鹊打斗。 两人的打斗很快，你一拳我一拳，很快两人脸上就挂彩了。 胸口也是脚印。 两人的打斗，惊动了宪兵。 宪兵看到两人的情况，急忙是打开门，让两人分开。 但是余惊鹊和木栋梁还是不依不饶，最后在宪兵的枪口逼迫下，两人才停手。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胸口和脸上很疼，胳膊也是火辣辣的。 木栋梁的也差不多。 今天两人想要分胜负，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宪兵将余惊鹊和木栋梁分开关押，然后去找羽生次郎汇报情况。 “打起来了？”羽生次郎问道。 “是的，打的挺狠的，要不是及时发现，感觉不死也要残一个。”宪兵说道。 听到宪兵的话，羽生次郎反而是有点失望。 如果余惊鹊和木栋梁相安无事，羽生次郎有理由相信，两人可能是同党。 他故意告诉余惊鹊，说木栋梁说了什么，也是想要看看结果。 但是现在的结果，在羽生次郎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余惊鹊埋怨木栋梁，觉得木栋梁差点害死自己。 木栋梁也埋怨余惊鹊，觉得不是余惊鹊，自己也不会被关押在宪兵队。 所以两人大打出手是应该的。 “知道了。”羽生次郎有点失望的说道。 既然余惊鹊和木栋梁这里没有问题，就要看明天的调查了，羽生次郎也起身离开，回去休息。 他没有刚才就回去休息，就是因为他要等，看看余惊鹊和木栋梁的情况。 在羽生次郎看来，两人一定会打起来，毕竟在两人心里，都觉得是对方在连累自己。 既然余惊鹊和木栋梁这里看不出来端倪，等待调查就行了。 至于蔡望津这里，羽生次郎没有通知，他知道明天早上，蔡望津会自己打电话过来询问的。 打完架之后的余惊鹊和木栋梁，被分开关押。 但是两人还是隔着铁栏杆，骂了几句，在宪兵不耐烦的威胁下，两人才停下来。 之后就自己在自己的牢房里面休息。 余惊鹊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心里开始慢慢思索这一次的事情。 他没有留下把柄。 组织的行动也没有留下把柄。 那么羽生次郎只要调查，调查到的线索，都会慢慢证据余惊鹊的清白。 所以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这件事情组织知道，组织不会来营救自己。 余惊鹊也给季攸宁提过醒，主要是担心自己被宪兵队给抓了，季攸宁担心。 所以给季攸宁说过一点，让季攸宁不用管，自己可以安全出来。 那么组织和军统都不会有异动。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余惊鹊和木栋梁的表演也很成功，两人现在算是反目成仇，恐怕出去之后，也很难继续合作。 但是有蔡望津在，两人想要彻底断了关系也不可能，到时候顶多就是面和心不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而有好处。 毕竟让余惊鹊和木栋梁看起来不对付，之后有人出事的话，还能保证另一个人的清白。 当然了，余惊鹊希望谁也不要出事。 在牢房里面，靠坐在地上，余惊鹊也开始睡觉，但是睡的很轻。 早上听到外面有动静，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难道是栽赃陷害 睁开眼睛，余惊鹊就看到宪兵进来。 送饭来的。 你别说，不管现在怀疑不怀疑，羽生次郎起码还是给了口饭吃的。 看到饭进来，余惊鹊也不讲究，好像自己是股长，不能这样吃饭一样。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都已经是关在了宪兵队里面，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你难道还想要饿着？ 余惊鹊吃饭，木栋梁也不客气，已经是抓着往嘴里塞，还让宪兵给口水喝。 吃完之后，余惊鹊瞪了木栋梁一眼，木栋梁也隔着铁栏杆瞪了余惊鹊一眼，两人默不作声。 至于羽生次郎，已经是接到了蔡望津的电话。 蔡望津是真的头疼。 早上收到余惊鹊和木栋梁被抓的消息，蔡望津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而且剑持拓海死了。 听到剑持拓海死了，蔡望津其实是高兴的。 可是余惊鹊和木栋梁都被抓了，难道剑持拓海的死，和余惊鹊有关系。 想起来了季攸宁被剑持拓海抓走，现在剑持拓海就死了，难道真的是余惊鹊做的。 余惊鹊疯了？ 蔡望津很聪明，第一时间派了警员，去余惊鹊家里，看季攸宁和余默笙还在不在。 发现季攸宁和余默笙还在，并没有离开。 只是不太知道，余惊鹊去了什么地方，毕竟宪兵队的消息，外人是没有那么容易知道的。 如果余惊鹊冒险杀剑持拓海，起码会先将季攸宁和余默笙给转移不是，也不能就这样去杀吧。 虽然心里疑惑，可是蔡望津还是让警员，盯着季攸宁和余默笙，不能让两个人跑了。 不然到时候宪兵队找蔡望津要人，他还真的拿不出来人。 最过分的是，木栋梁和余惊鹊都被抓了，这两个人都和蔡望津有关系，你说蔡望津能坐得住吗？ 一个电话，蔡望津就打给了羽生次郎，在电话里面蔡望津表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蔡望津是聪明人啊，现在余惊鹊到底是不是清白的，他不知道。 他不可能为了余惊鹊说话。 所以他告诉羽生次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是有点，那就是蔡望津他自己不知情。 他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就证明他自己不知情吗？ 羽生次郎收到蔡望津的消息，他觉得这件事情，蔡望津是不知情的。 如果是蔡望津让余惊鹊杀剑持拓海，现在蔡望津是一定要救人的，如果他不救人，余惊鹊在宪兵队里面，说是蔡望津让自己杀人，蔡望津怎么办？ 蔡望津现在敢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他起码是不知情的。 如果蔡望津不知情，是不是也可以解释，木栋梁没有配合余惊鹊。 因为想要木栋梁配合余惊鹊，蔡望津的话是至关重要的。 这样看来，羽生次郎心里推测，要么就不是余惊鹊做的。 要么就是余惊鹊背后还有帮手。 蔡望津打了电话之后，也坐不住了，自己跑来了宪兵队。 站在羽生次郎面前，有些抬不起头。 两个人，都和你蔡望津有关系，难不成你现在还有理了。 蔡望津询问了这一次的事情，也帮着开始分析。 但是他没有说余惊鹊没有问题，只是就事论事。 之后宪兵的调查也来了，那就是杀剑持拓海的凶手没有找到，算命先生也没有找到。 消失不见了？ 羽生次郎对蔡望津问道：“你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害怕和余惊鹊牵扯上关系，但说无妨。” 听到羽生次郎这样说，蔡望津心里分析之后说道：“杀人的凶手和算命先生都不见了，说明两人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而且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 “不是普通人，应该是反满抗日分子，或许准确的说应该是地下党。” “为什么是地下党？”羽生次郎觉得反满抗日分子，他可以理解，但是怎么确定的地下党？ 蔡望津说道：“顾晗月是地下党，而且学校里面还在调查地下党，地下党想要报复情有可原。” “还有一点，莲见久子和孩子是安全的。” “地下党总是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而且会准守。” 听到蔡望津的分析，羽生次郎觉得有道理，确实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这个配合非常的重要，一定是专业的人士，是有组织的。 “为什么木栋梁和余惊鹊会出现？”羽生次郎有点想不明白。 如果是有组织的，那么余惊鹊和木栋梁完全可以不出现，一样可以杀了剑持拓海，他们没有必要啊。 蔡望津分析说道：“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凑巧，一种是故意为之。” “你觉得凑巧的可能性大吗？”羽生次郎问道。 “不大。”蔡望津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就是故意为之，所以木栋梁和余惊鹊，谁有嫌疑？”羽生次郎问道。 你让蔡望津帮余惊鹊说话，蔡望津不愿意，他不想承担任何的风险。 所以蔡望津说道：“我们不如叫余惊鹊出来问问？” 蔡望津是想要余惊鹊自己说。 羽生次郎没有揭穿蔡望津的想法，他说道：“好。” 余惊鹊被人从审讯室里面带了过来，发现蔡望津也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急忙说道：“科长救我，真的不是我。” 蔡望津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谁也救不了你，好好和羽生次郎队长坦白。” 余惊鹊看着羽生次郎说道：“队长，真的不是我。” 蔡望津在一旁，将调查到的消息给余惊鹊说了一遍，然后问余惊鹊还有什么好说的。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虽然不想帮自己直接说话，但是现在其实还是帮了。 他将这些消息告诉自己，就是让自己可以去思考，可以去为自己说话。 你想要蔡望津尽力帮你是不可能的，但是蔡望津能做到这一步，余惊鹊觉得已经够了。 余惊鹊站在原地，低头思考了很长时间，突然抬头说道：“队长我知道了，难道是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蔡望津嘴里念叨。 其实蔡望津心里早就想要这样说，但是他不想自己说出来，所以才让羽生次郎将余惊鹊叫出来，然后将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余惊鹊，之后让余惊鹊自己将这个推测说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笑着问道：“栽赃陷害？” 蔡望津的心思，羽生次郎明白，但是他没有阻拦。 他想要看看，余惊鹊如何说，果然和蔡望津想的一样，羽生次郎不得不说，余惊鹊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他是地下党 栽赃陷害，现在余惊鹊认为是地下党对自己的栽赃陷害。 余惊鹊说道：“剑持拓海抓了我妻子的事情，地下党应该知道，所以就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杀了剑持拓海。” “而且不单单是要将剑持拓海杀了，反而还要陷害我，利用我和剑持拓海的恩怨，想要将我也除掉。” “这是地下党的阴谋，一箭双雕。” 余惊鹊说的激动，好像是找到了答案一样，一脸迫切的看着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却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看了看一旁的蔡望津，蔡望津只能低头说道：“有这样的可能。” 余惊鹊期待的看着蔡望津，你怎么能说有可能呢，你应该说就是如此才对啊。 可是蔡望津就装作自己没有看到余惊鹊的眼神。 “队长，这件事情不能怪我，是剑持拓海先抓的我妻子，给地下党了机会，能利用这件事情。” “如果剑持拓海不对付我，地下党也不会找到机会对付他。”余惊鹊还有怒气了，现在说话的意思，是剑持拓海自作自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这些话现在说当然不好听，可是余惊鹊着急啊。 着急的人，你还指望他能说出来一点好听的吗？ 羽生次郎开口说道：“可是地下党是如何知道，你会出现在附近？” 在羽生次郎看来，地下党的行动没有问题。 利用算命先生，将莲见久子和孩子给骗走，然后将骗剑持拓海骗回来，之后杀掉。 这些都没有问题。 但是余惊鹊为什么会被地下党骗过去。 如果地下党想要陷害余惊鹊，余惊鹊是需要出现在附近的，就比如现在。 可是地下党是怎么做到的？ 余惊鹊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木栋梁，一定是木栋梁，他是地下党，就是他引我过去的。” 余惊鹊的叫喊，让蔡望津心里不满。 什么木栋梁就是地下党，就引你过去了。 木栋梁可是蔡望津的摇钱树，现在余惊鹊的话，如果羽生次郎信了，木栋梁就要死，蔡望津的摇钱树也要没了。 可是蔡望津现在也不敢说什么，他不敢帮余惊鹊正大光明的说话，自然也不敢帮木栋梁说话。 而且余惊鹊现在直接将问题抛给木栋梁，蔡望津能理解，毕竟都已经是到了生死关头，你还在乎另一个人吗？ 从余惊鹊现在毫不犹豫的将问题抛给木栋梁，还有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来看，羽生次郎相信，余惊鹊和木栋梁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有合作关系，或者是金钱交易。 要是让木栋梁知道，余惊鹊毫不犹豫就出卖他，你觉得木栋梁还会守住秘密吗？ “木栋梁？”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你想啊，他要见面的，他选的地方，你说他不是地下党他是什么？” “肯定是他和地下党合作，将我引了过去，剑持拓海死了之后，可不就是我背黑锅吗？” “我和剑持拓海是有恩怨的，而且恩怨就刚刚发生不久，不是正好被利用吗？” 余惊鹊现在反正就是一口咬死木栋梁，不管你说什么，木栋梁就是地下党。 羽生次郎心里思考，这样看来，余惊鹊确实嫌疑不大。 如果余惊鹊是地下党，想要地下党利用这件事情杀剑持拓海，余惊鹊完全可以不出面，剑持拓海也会死。 到时候余惊鹊虽然还会被怀疑，但是他不在案发现场，嫌疑就要小的多。 现在有点多此一举的感觉。 而且算命先生，和凶手都找不到了，非常专业的人，是有组织的行动。 换言之，如果余惊鹊是地下党，羽生次郎认为，地下党是不会派人帮余惊鹊完成这一次的事情。 为什么？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股长，身份很重要，对地下党的帮助很多。 难道就为了杀剑持拓海，地下党就要帮忙吗？ 如果余惊鹊出事，地下党岂不是损失重大。 按照羽生次郎对地下党的了解，地下党是不会同意余惊鹊如此选择的，更加不要说派人帮他了。 所以羽生次郎对余惊鹊的怀疑，在调查审讯之后，已经开始有点淡化。 羽生次郎让人将余惊鹊带下去，对一旁的蔡望津问道：“你和地下党打交道的时间长，你觉得呢？” 蔡望津很中立的说道：“只是讨论地下党的话，他们确实不会冒险，他们更喜欢潜伏，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这种杀人，不太符合地下党的行事风格。” “当然了，也不排除地下党反其道而行。” 蔡望津最后，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就是什么话，我都不说死。 羽生次郎对于蔡望津油滑的样子，表示早有预料。 之后木栋梁就被叫来了，木栋梁的脸上，同样挂彩。 看到蔡望津，也是求救。 之后剑持拓海将事情告诉了木栋梁，羽生次郎同时也将余惊鹊说木栋梁是地下党的事情，告诉了木栋梁。 木栋梁一听，先是有点傻。 木栋梁的反应没有余惊鹊快。 因为在木栋梁之前看来，杀人的可能是余惊鹊，但是是因为私人恩怨。 可是现在听蔡望津的意思，是地下党杀人。 这和木栋梁之前的想法有点出入，所以他现在需要反应一下。 木栋梁的反应，也非常的真实。 让羽生次郎和蔡望津认为，和木栋梁好像也没有关系。 蔡望津更加愿意看到这一幕，毕竟摇钱树，谁愿意好端端的就丢掉。 “放屁，余惊鹊血口喷人，我怎么就是地下党了。” “人明明就是余惊鹊杀的，他和剑持拓海有仇，这大家都知道啊，谁不知道？” “外面的人都知道余惊鹊和剑持拓海不对付，不死不休，还放话要杀了对方全家。” 木栋梁的胡言乱语人，让羽生次郎和蔡望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放话要杀了对方全家，你以为都是你们帮派做事风格吗？ 他们这种人，就算是真的要杀，也不会说出来的。 但是木栋梁的话，传达出来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恩怨，外面很多人知道，可能还流传的很过分，那么地下党知道，也就情有可原了。 “所以怎么可能是我，就算有地下党，那也是余惊鹊。” “余惊鹊投靠地下党了，因为剑持拓海对付他，他心中有恨意，所以投靠地下党，杀了剑持拓海，不行吗？”木栋梁说了自己的一套推理。 可是行吗？ 当然不行啊。 余惊鹊是什么人？ 特务科的股长，这是你说投靠地下党，地下党就会立马相信你吗？ 考察你，都要考察很久。 剑持拓海抓季攸宁也就才过去几天，地下党就考察完了，这不是笑话吗？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真相大白 余惊鹊投靠地下党？ 你别说地下党考察不考察，就算是不考察，也不会要余惊鹊这样的人。 余惊鹊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冰城的人都不知道，地下党的人不知道吗？ 他可是杀过抗联英雄的人，如果地下党接纳了余惊鹊，你怎么给抗联的人一个交代？ 这不是逼着抗联的人，闹事吗？ 所以木栋梁说是余惊鹊投靠地下党，因为剑持拓海的事情，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认为是无稽之谈。 再者说了，你就算是投靠了，地下党就要帮你杀人吗？ 既然都帮着你杀了，又何必让你出现在附近，还不是要栽赃陷害你。 所以木栋梁的话，两人是不接受的。 虽然他们两个，不认可木栋梁的话，说余惊鹊是地下党。 但是他们就认可余惊鹊的话，说木栋梁是地下党吗？ 同样不认可。 因为木栋梁的表现没有问题。 那么现在这就很矛盾了，既然两个人都没有问题，那么地下党是如何知道余惊鹊和木栋梁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又是如何行动的呢？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矛盾点，你必须要解决。 蔡望津对木栋梁问道：“你要和余惊鹊见面的事情，谁知道？” “科长你就知道啊。”木栋梁急忙说道。 蔡望津心里暗骂一声，我是问我自己吗？ 瞪了木栋梁一眼，蔡望津说道：“我是说还有谁知道。” 木栋梁和蔡望津这点事情，是秘密，不过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木栋梁慌不择路的说出来，羽生次郎就当做没有听到，总不可能是蔡望津吧，这对蔡望津没有一点好处。 一个手下得力干将，一个摇钱树全部出问题，除非是蔡望津自己疯了。 木栋梁回忆说道：“应该没有人知道吧，我就是在帮派里面打的电话，周围有几个人。” “然后打电话定了房间，让他们准备好，不要怠慢了。” 看到木栋梁很委屈的说，应该没有人知道。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心里觉得是，这已经是知道完了。 剑持拓海抓了季攸宁，之后地下党就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杀了剑持拓海，同时让宪兵队杀了余惊鹊，一举两得。 那么地下党一定会留意，什么时候，余惊鹊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这样他们才能行动，不然地下党只能杀剑持拓海，却不能陷害余惊鹊，这对地下党来说，不划算。 那么在地下党想要掌握这些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派人盯着木栋梁？ 很有可能，毕竟木栋梁和蔡望津的事情，地下党也知道，那么木栋梁和余惊鹊有联系，也是比较正常的。 地下党盯着木栋梁，发现了木栋梁要和余惊鹊见面，所以就开始行动。 从木栋梁和特务科打电话的时间来看，也就是莲见久子和孩子出问题，剑持拓海收到消息，开始回来冰城的时间。 如果这样说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盯着木栋梁，找到了机会，然后拖住了莲见久子，之后杀了剑持拓海，余惊鹊和木栋梁落网。 这样看的话，这件事情就连起来了。 现在看来，这样的解释是没有问题的。 蔡望津扭头去看羽生次郎，不知道羽生次郎是怎么想的。 羽生次郎还能怎么想？ 余惊鹊和木栋梁看起来嫌疑都不大，两人都是想要对方死，自己活的存在，你说能有什么问题？ 只能是地下党做的了，想要一石二鸟。 而且地下党不仅仅是一石二鸟，这一次的事情木栋梁也被抓了，可能是一石三鸟。 挥手让人将木栋梁带下去，蔡望津对羽生次郎问道：“队长，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怎么看？ 羽生次郎心里将剑持拓海骂了个遍。 你说你好端端的抓什么季攸宁，余惊鹊是不敢报复你，但是地下党敢啊。 你这不是给地下党机会吗？ 差一点就要被地下党大获全胜，宪兵队弄不好还要杀了余惊鹊，让地下党开心的大笑。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木栋梁这里的消息流出，你能怪木栋梁吗？ 他和余惊鹊见面，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消息，他何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谁能想到，地下党在利用这件事情。 地下党有心算无心，木栋梁能反应过来才怪。 可是你归根到底，就和余惊鹊说的一样，剑持拓海如果不来这么一出，地下党也不会有机会的。 弄了半天，要怪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这你让羽生次郎说什么？ 他的面子上有光彩吗？ 剑持拓海是他的人，现在差不多算是自己将自己给作死了，羽生次郎难不成还要舔着脸说是别人的责任。 他是可以将余惊鹊和木栋梁都杀了，但是这不是帮地下党吗？ 余惊鹊做了很多事情，地下党一定也想要杀余惊鹊，不然不会费尽心机来一个栽赃陷害的。 你真的杀了余惊鹊，岂不是让地下党的人，笑话你是一个傻瓜。 羽生次郎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的心情不好，不敢乱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却没有出声。 蔡望津不出声，羽生次郎自己纠结了一下之后说道：“你一会走的时候，将人带走。”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心里一喜。 好事，全是好事。 第一件好事情，剑持拓海死了。 第二件好事情，余惊鹊和木栋梁都没事。 毕竟一个是左膀右臂，一个是摇钱树，谁出事，都不是蔡望津现在想要看到的。 “谢谢队长。”蔡望津说道。 这句谢谢，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觉得剑持拓海真的冲动了。 如果发现家里人不见了，剑持拓海不要着急回来，而是通知宪兵队，羽生次郎觉得结果不会如此。 可能是剑持拓海自己心慌吧。 毕竟他刚刚动了季攸宁，他担心余惊鹊会做出来一点什么事情，所以等不及。 这不是刚好被地下党给利用了吗？ 真相大白之后，反而是让人有些心里不舒服。 地下党还给跑了，一个也没有抓到。 蔡望津好像看出来了羽生次郎的心中所想，他说道：“队长，地下党还没有跑完呢，学校里面一定还有一个。” 听到蔡望津的话，羽生次郎说道：“学校的人会自己负责调查的。” 浅草秀一也不是普通的校长，他可以自己调查，羽生次郎没有去插手，蔡望津自然也不能去。 “是。”蔡望津说道。 原本蔡望津是想要看看，羽生次郎会不会让特务科去调查，现在看来是不行。 不过蔡望津觉得也不错，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起码剑持拓海死了。 这个心头大患死了，蔡望津甚至是都想要感谢一下地下党。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脱困 羽生次郎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和蔡望津说话，调查也调查不下去了，凶手和算命先生恐怕早就在地下党的保护之下出城。 就算是不出城，也在地下党的保护之下躲着，你很难找到。 将蔡望津打发走，羽生次郎想要一个人静静。 蔡望津很识趣的离开，但是他离开之前，没有忘了将余惊鹊和木栋梁给带走。 看到蔡望津来带人，余惊鹊和木栋梁是兴奋的不行，跟着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是蔡望津的脸色不好看，瞪了两人一眼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是什么样子？” “就知道互相告状，互相埋怨。”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们互为人证，能证明你们清白的时候，你们居然还要去窝里斗？” 蔡望津不满这一点。 这两个人，都是蔡望津的人，按理说这种时候你们是要团结的。 而且你们确实互相可以给对方作证，干嘛要在这里咬来咬去，还有脸上的伤口，在里面还大打出手，你丢人不丢人。 面对蔡望津的批评，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科长，是他先告诉羽生次郎队长，说我杀了剑持拓海，我能说他说得对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看着木栋梁。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是有经验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就开始说木栋梁的问题，余惊鹊应该明白，这个时候要团结。 所以说，余惊鹊现在说是木栋梁先告状的，应该不假。 木栋梁有点心虚的看着地面说道：“可是你明明就和剑持拓海有恩怨啊，他抓了你妻子，你现在想要杀他，难道不对吗？” 看到木栋梁现在还敢说这样的话，余惊鹊直接说道：“你少放屁，我妻子不是好端端的回家了，我犯得上杀剑持拓海吗？” “你明明就是害怕，在宪兵队里面恐怕都吓破胆了，就想要诬陷给我，自己离开，你当我不知道。” “还帮派里面的人，都侠肝义胆，我看你是胆小如鼠。” 余惊鹊的话，说的木栋梁面红耳赤，木栋梁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还想要说什么。 不过被蔡望津给打断说道：“你们两个，如果想要站在宪兵队门口吵架，然后再被抓回来，你们就继续。” 面对蔡望津的这句话，两人都是立马闭嘴。 蔡望津觉得，余惊鹊说的对，余惊鹊是来过宪兵队的，可是木栋梁没有。 就算是帮派里面的人，你不怕吗？ 木栋梁也怕，所以就先说了余惊鹊有问题，想要自己脱困。 那么余惊鹊听到木栋梁都想要让自己死，他自然是不会留面子，两人就咬了起来。 木栋梁不是专业的，蔡望津也不能怪木栋梁。 “走吧。”蔡望津不满的说道。 木栋梁感谢了蔡望津，说之后请蔡望津吃饭，然后就离开了。 余惊鹊跟着蔡望津上车，回去特务科。 到了特务科之后，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余惊鹊没有了面对木栋梁的愤怒。 反而是笑着说道：“科长，剑持拓海死了。” 看到余惊鹊的笑意，蔡望津说道：“你怎么不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笑？” 在羽生次郎面前笑？ 余惊鹊疯了。 “科长，这不是没有外人吗？”余惊鹊表现的，他好像是蔡望津的自己人一样。 “他死了，你开心什么？”蔡望津问道。 “科长，剑持拓海一直盯着我们不放，现在被地下党给解决，当然好了。”余惊鹊不怕这些话被蔡望津听到，他知道蔡望津心里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你就别高兴了，你应该自求多福，不然你这一次，也要步了剑持拓海的后尘。”蔡望津严肃的说道。 余惊鹊心有余悸的说道：“科长，你别说，这群地下党还真的是有能耐，这法子都想的得到。” “还有木栋梁这个人，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保密，不然能让地下党钻空子吗？” “还有在宪兵队，什么证据都还没有呢，就开始窝里斗。” 余惊鹊说的话，蔡望津都明白，可是木栋梁不是专业的。 你要求他，他也做不到。 蔡望津说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他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 “你和他一般见识，还不是差点害死自己。” “我就是气不过。”余惊鹊说道。 “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回家见人？”蔡望津觉得特务科的股长，脸上被人弄成这样，丢人。 而且还不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弄的，是打架弄的，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余惊鹊吸了口凉气说道：“科长，木栋梁这小子虽然这不行那不行的，但是身手还真的是可以。” “这几下是真的疼。” 蔡望津是又好气，又好笑。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好像看起来很危险，牵扯很大。 但是真相大白之后，反而是都没有问题，还有好处。 蔡望津的心情其实并不坏，只是看到余惊鹊和木栋梁在宪兵队窝里斗，有点丢人。 “行了，去医院看看，抹点药，出去就说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弄的。”蔡望津说道。 “谢谢科长。”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批评了两句就让余惊鹊离开了。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询问的了，已经真相大白。 但是真的真相大白了吗？ 他们得到的真相，只是余惊鹊希望他们得到的真相罢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李庆喜就跑来了，看到余惊鹊受伤，想问又不敢问。 他知道余惊鹊被宪兵队给抓了，这难道是在宪兵队受刑了？ 可是看着不像啊，怎么像是被人用拳头打的，难道宪兵队用刑，这么简单粗暴吗？ 剑持拓海死了，李庆喜也知道，却还是不敢问。 看到李庆喜这贼眉鼠眼的样子，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抓捕满抗日分子，因公受伤，不知道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立马反应过来说道：“股长辛苦，我陪股长您去医院看看吧，股长因公受伤，也不能带病工作啊。” 其实伤口不大，嘴角一点，脸上一点，去不去医院都行。 不过宪兵队里面的审讯室不干净，余惊鹊也担心感染，说道：“走吧。” 反正是特务科出钱，不去白不去。 跟着李庆喜去了医院，简单的消毒处理了一下，两人就回来特务科。 余惊鹊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打算晚上回去再说。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回家 从宪兵队被救出来，去了医院回来，余惊鹊就无所事事起来。 蔡望津还处于低调的状态，但是余惊鹊认为，接下来蔡望津可能会高调一点，因为剑持拓海死了。 虽然蔡望津也会担心羽生次郎怀疑不怀疑他，但是剑持拓海死了，盯着他想要对付他的人就没有了，他也就不必和以前一样，那么小心翼翼的。 不过余惊鹊认为，蔡望津也不敢变得就心里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平房区的事情，是另一回事情。 蔡望津想要完全让羽生次郎不怀疑，还需要一段时间。 晚上下班，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他看到了韩宸，韩宸有想要见面的意思。 不过余惊鹊给回绝，今天他要回家，他不想见面，毕竟刚从宪兵队出来，你不回家显得奇怪。 而且现在危险已经解除，没有非常紧急的消息要给韩宸通知，所以余惊鹊觉得过几天见面是一样的。 从余惊鹊不想见面的态度来看，韩宸反而是松了口气，因为在韩宸看来，这恰恰证明了余惊鹊没有危险了。 回到家中，余默笙和季攸宁都在，看到余惊鹊回来，脸上还有伤，季攸宁满脸的担心。 上来就开始关切的询问。 余惊鹊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余默笙，小声对季攸宁说道：“没事，放心吧，我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过几天就好。” 安慰完季攸宁，余惊鹊坐在沙发上，余默笙的脸色不好看。 “怎么弄的？”余默笙出言问道。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弄的。”余惊鹊说道。 虽然余惊鹊明白，季攸宁和余默笙都知道自己被宪兵队抓了，但是他现在只能认为两人不知道，所以找了一个借口。 余默笙能拆穿余惊鹊吗？ 他不能。 所以纵使有千言万语，余默笙也只能忍着。 吃了饭之后，回去房间，季攸宁自然是可以问了。 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剑持拓海死了。” “我知道，他们对你用刑吗？”季攸宁现在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是我和木栋梁打的……”余惊鹊解释了一下自己在宪兵队里面的所作所为。 “你这一次的行动，真的太大胆了。”季攸宁抱怨了一句。 她太担心余惊鹊了。 之前她都不知道余惊鹊的具体行动是什么。 余惊鹊也是因为怕季攸宁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季攸宁具体的行动，只是告诉季攸宁自己有可能被宪兵队抓，让季攸宁不要担心。 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的具体计划是什么，所以才会埋怨余惊鹊。 觉得余惊鹊也太大胆了，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很可能就会真的被日本人杀死。 面对季攸宁的担心，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不是没事。” “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了。”季攸宁说道。 “好。”余惊鹊答应下来。 但是两人心里其实都明白，很多时候的冒险，不是你想不想冒险，而是你必须要冒险。 “剑持拓海终于死了。”季攸宁也是感叹的说道。 剑持拓海这个人，给余惊鹊和季攸宁带过来很多次危险，最惊险的一次就是沿江提那一次。 “压力小了很多。”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一死，余惊鹊的压力瞬间就缓解了很多。 之前剑持拓海给余惊鹊的压力，可是非常大的，让余惊鹊好几次都是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季攸宁更加的多愁善感，她说道：“只是可怜了莲见久子和家里的孩子。” 余惊鹊不认同季攸宁的说法，他说道：“剑持拓海活着，莲见久子和孩子才可怜。” 两个人的可怜，站在了两种不同的角度上，但是都没有错。 余惊鹊认为对于孩子来说，剑持拓海死了更好，不然难道要让孩子长大之后知道，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莲见久子会离开冰城吗？”季攸宁问道。 “应该不会吧，就算是要离开，短时内也不会，孩子太小了，不能长途奔波。”余惊鹊说道。 剑持拓海死了，那么莲见久子是想要留在冰城，还是想要回去日本，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短期内应该不会，毕竟孩子还小，要是路上出点事情，很容易丧命的。 不说莲见久子和孩子的事情，季攸宁转而说道：“蔡坤这里你考虑过吗？”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默不作声，因为蔡坤的问题，余惊鹊还真的考虑过。 他也明白季攸宁的意思。 那就是剑持拓海死了，蔡坤会不会怀疑，是余惊鹊杀了剑持拓海。 其他人不知道你和顾晗月的关系，但是蔡坤知道，蔡坤可能会认为你，担心剑持拓海调查到蛛丝马迹，才会冒险杀人。 每个人掌握到的线索不一样，分析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没有掌握这个线索，自然是不会觉得余惊鹊有问题。 但是蔡坤掌握到了，所以蔡坤可能会和他们思考的不同。 季攸宁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担心。 不过余惊鹊心里仔细思考过后说道：“没事，不用担心蔡坤。” “为什么？”季攸宁问道。 “蔡坤之前帮我隐瞒，如果我真的杀了剑持拓海，那么蔡坤就是帮凶，这一点毋庸置疑，日本人不会觉得你现在举报了，你就是有功劳的。” “相信这一点蔡坤比我心里清楚。” “还有当时他也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他就算是认为我有问题，那么他也会给自己留后路，不会站出来说什么的。” 余惊鹊认为蔡坤是聪明人，他现在站出来，说余惊鹊和顾晗月还有什么关系之类的，已经是晚了。 剑持拓海死了，蔡坤再出来说话，他一样要承担责任，日本人不会那么好心的。 蔡坤为了不想承担责任，就一定会守口如瓶。 所以余惊鹊不担心蔡坤跳出来，之前可能还要担心，但是剑持拓海一死，蔡坤只会做个哑巴。 “那就好。”听到余惊鹊的分析，季攸宁松了口气。 她还真的担心蔡坤跳出来，说余惊鹊和顾晗月的事情，到时候不好收场。 “睡觉吧，别想这些了。”余惊鹊想要休息一下，在宪兵队一晚上，可没有睡好。 而且剑持拓海终于死了，余惊鹊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这段时间，确实是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抓到了 距离余惊鹊从宪兵队出来已经过去几天了，这几天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至于韩宸，也和余惊鹊见面了。 询问了余惊鹊被抓的事情。 很好解释，余惊鹊就告诉韩宸，是地下党杀了剑持拓海，还想要陷害自己，自己差一点就死在了宪兵队。 听到余惊鹊的诉说，韩宸认为，确实可能是地下党的手笔。 只是差一点就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是这种东西，你是没有办法去避免的。 你只能让军统的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但是地下党的人又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那么算计余惊鹊这个大汉奸，你能说人家错了吗？ 而且这种东西，还不能去找地下党理论，你去找地下党理论，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你的潜伏人员是什么身份。 韩宸当时就说，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余惊鹊表示理解，这一行，可不就是这样。 两人没有交谈太多东西，韩宸让余惊鹊接下来多小心，就离开了。 这一次的计划，仅仅只是为了杀剑持拓海吗？ 其实还有一个捎带的作用，那就是打消一下韩宸这里对余惊鹊的怀疑。 之前韩宸怀疑余惊鹊是地下党，那么现在呢？ 地下党的计划，差一点都将余惊鹊害死了。 你还能说余惊鹊是地下党吗？ 是真的会害死，因为余惊鹊已经进去了宪兵队，被抓了起来。 而且当时韩宸见余惊鹊的时候，发现余惊鹊的脸上有伤，身上有没有你看不到。 这种情况下，韩宸只能认为，余惊鹊是被用刑了。 虽然特务科里面，都说余惊鹊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受伤，但是韩宸心里明白，就是在宪兵队受的伤。 因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特务科的警员只是不敢说罢了。 所以余惊鹊能活着出来，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你说是余惊鹊和地下党，故意演的苦肉计？ 韩宸和羽生次郎还有蔡望津的想法是一样，用一个特务科的股长，去演一个苦肉计，这不是疯了吗？ 怎么看都不划算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韩宸对余惊鹊的怀疑，已经是有点消除了。 你说余惊鹊是地下党，这一次的事情怎么看，都不是。 余惊鹊要的也是这个效果，这几天，打消了在韩宸这里怀疑，余惊鹊觉得也能算是一个赠送的好结果吧。 剑持拓海肯定要死，韩宸这里的怀疑能消除，就是喜上加喜。 虽然说韩宸的怀疑，对余惊鹊的影响不大，甚至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能消除的话，自然是消除了最好。 这几天和韩宸是见面了，但是和陈溪桥并没有见面，因为宪兵队里面发生了什么，木栋梁会通知陈溪桥，用不着余惊鹊过去。 今天在自己办公室坐着，被蔡望津给喊了过去。 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笑着问道：“科长，您找我。” “学校的事情知道吗？”蔡望津问道。 “知道，听说还在抓地下党。”余惊鹊说道。 “已经抓到了。”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有点诧异。 抓到了？ 凭什么就抓到了，季攸宁都没有去学校啊。 看来是抓错人了。 这个人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也可能不是。 但是余惊鹊现在没有时间替这个人默哀，他只能说道：“日本人的行动效率好快，能确定是这个人吗？” “这是学校负责的，我们不太清楚，人送去了宪兵队。”蔡望津说道。 浅草秀一负责抓人，但是他不想审讯，而且他也不想审讯之后，还要顺藤摸瓜，因为那不是他的职责所在。 所以他抓到人之后，就扔给了羽生次郎，让宪兵队负责去了。 交给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可能会交给特务科负责，也可能不会。 现在蔡望津叫余惊鹊过来所为何事，余惊鹊有点摸不清头脑。 “牵扯到地下党的案子，一般队长审讯完了之后，会让我们协助调查。” “你去找木栋梁，让他用帮派的关系，将和这个人有联系的人，都布控一下，提前准备。”蔡望津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就明白过来，蔡望津这是想要表现一样。 之前蔡望津在羽生次郎这里有嫌疑，而且低调了很长时间。 现在剑持拓海死了，嫌疑降低了，那么蔡望津也想要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表现一下。 羽生次郎还没有让特务科协助，但是蔡望津想要提前布控，在羽生次郎要求调查的时候，蔡望津可以第一时间，掌握所有消息。 看的出来，蔡望津已经不想那么低调了，这是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 蔡望津低调的话，对组织和军统都有好处。 余惊鹊尝试性的想要阻拦一下蔡望津，说道：“科长，如果羽生次郎队长不想我们插手呢，我们这样布控，会不会打草惊蛇，惹怒羽生次郎队长？” 余惊鹊的问题，也不是没有价值，毕竟任务都需要秘密调查，蔡望津如此做，岂不是有一种越俎代庖的感觉。 面对余惊鹊的担心，蔡望津却毫不担心，笑着说道：“让你去你就去，我能不探探口风吗？”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明白，蔡望津恐怕已经从羽生次郎这里打听过口风了，虽然羽生次郎没有明着说让蔡望津布控，但是也没有阻拦。 眼看不能拦着蔡望津，余惊鹊只能说道：“是科长，不过我带着警员就能负责，不需要找木栋梁。” 余惊鹊现在还是要表现的自己和木栋梁好像不对付的样子，不想去见木栋梁。 蔡望津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帮派的人，比警员合适多了，而且也不会引人注目。” 余惊鹊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刚才只是气话罢了。 其实余惊鹊也很想要弄明白，这个人被抓的人，是什么身份。 到底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你说是季攸宁害了他吗？ 余惊鹊认为不是。 因为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季攸宁明明没有暴露，总不能自己故意暴露，让日本人不要继续调查吧。 所以这种东西，说不清的。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就带人去找木栋梁。 布控这个人的身边人，警员人手确实是有点不够，而且容易引人注目，帮派里面的人更加合适。 而且这一次动用木栋梁，恐怕还是因为木栋梁在宪兵队里面见过羽生次郎，羽生次郎也觉得木栋梁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所以这一次布控，才同意蔡望津启用木栋梁。 不然就蔡望津，他不敢的。 特务科的任务，蔡望津敢用木栋梁，宪兵队的任务，你说他敢吗？ 没有羽生次郎在后面暗示，蔡望津才不会自找没趣呢。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准备发布消息 等到余惊鹊找到木栋梁，自然还是要演出一副，大家谁都不愿意见谁，但是又不能不见的样子。 然后就让木栋梁配合布控，木栋梁还有点发牢骚，余惊鹊直接将羽生次郎搬出来，木栋梁就安静了。 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看的出来，不是蔡望津一个人的注意，还有羽生次郎的意思。 那么你不如就直接将羽生次郎搬出来，不然一个一个般，还麻烦。 其实就是给下面的警员看的，总不能余惊鹊和木栋梁一上来，就关系很好吧。 羽生次郎都出来了，不愿意也要愿意。 至于被抓的人，蔡望津已经告诉余惊鹊了。 忙碌了很久，布控完之后，余惊鹊和木栋梁才有机会独处一下。 独处的时候，余惊鹊问道：“怎么样？” “这个人在冰城认识的人不少，好多人都和他有关系。”木栋梁说道。 “是什么人？”余惊鹊很好奇这一点。 “反正不是组织的人。”木栋梁说道。 应该也不是军统的人，不然季攸宁会知道的。 所以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就有点不好判断了。 至于他在冰城的人际关系，多了一点，杂了一点，看起来确实有一点问题。 好像他和这些人联系，都是想要打听消息的感觉一样。 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同党之类的也不知道，主要看宪兵队接下来的调查。 余惊鹊和木栋梁，只能是按照蔡望津的命令行事。 “你留意一下，如果能确定身份，告诉我一声。”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 组织应该也会好奇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余惊鹊是最有可能得到答案的，所以木栋梁让余惊鹊留意一下。 余惊鹊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第一天，就没有什么线索，直接布控完了，余惊鹊就撤了，交给了木栋梁负责。 回去给蔡望津汇报了一下，但是蔡望津这里并没有多说什么，看起来好像这个人的身份，他也不知道。 余惊鹊没有表现的很感兴趣，就离开了。 回去家里，问了问季攸宁，季攸宁表示不知道这个人，不是军统的人。 既然不是组织不是军统，那么可能是苏俄方面的人，也可能是共产国际方面的人。 当然了，也可能是浅草秀一抓错人了，这个人其实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但是余惊鹊觉得浅草秀一抓错人的可能性非常小，浅草秀一也是专业的，能不能抓到嫌疑人是一回事情，可是抓到了一个假的，你认为是真的，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这个人如果没有暴露什么东西，浅草秀一也不能认定他有问题不是。 现在搞不清楚，只能等，等宪兵队的调查。 第二天，余惊鹊继续协助木栋梁，但是晚上余惊鹊跑去找蔡望津汇报，也是打听消息。 蔡望津现在是有消息了，而且也没有隐瞒余惊鹊，被抓的人身份确定了，是共产国际的人。 共产国际的人？ 余惊鹊没有多说什么，回家。 等到第二天，才将消息告诉木栋梁。 木栋梁听到余惊鹊的消息，说道：“雪狐猜测也是共产国际的人。” “是吗？”余惊鹊觉得陈溪桥可以的，已经猜到了。 木栋梁说道：“之前组织就怀疑，冰城二中里面，有共产国际的人，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确认。” 两人虽然在说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人提救人的话题，毕竟他们都知道，救人是不可能的。 人在宪兵队里面，是没有办法救人的。 之前能救组织的同志，还是人从宪兵队，被送了出来。 加上剑持拓海在里面捣乱，余惊鹊才能找到机会，让组织将人救走。 可是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是你每一次想要遇到，都能遇到的。 现在你别说救人了，你想要见这个人一面，都困难。 而且这个人身份确定了，那么接下来，木栋梁布控的这些人，都是要慢慢调查的。 “你布控的人里面，有共产国际的人吗？”余惊鹊问道。 “不知道，我已经将布控名单给雪狐了，他会问的。”木栋梁说道。 看来组织这边也行动起来了，余惊鹊就没有那么担心，他说道：“那就见机行事吧。” 如果木栋梁布控的人里面没有共产国际的人，那么协助宪兵队调查就行了。 如果有，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让这些人跑掉。 但是木栋梁说道：“雪狐的意思是说，日军细菌实验的消息，可以放出来了。” 现在放出来。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学校里面抓到了共产国际的人，那么可能就是地下党，和共产国际的人合作，偷取了日本人的情报。 而且组织这段时间，在其他的地方，也弄出来了几次事情。 不过都是装样子，其实什么情报都没有拿到。 当时不放出情报，是担心余惊鹊有危险。 现在学校里面，既然还抓到了人，这个人可能就是和顾晗月合作的人，那么余惊鹊自然是没有危险的。 所以陈溪桥想要把握这一次的机会，将消息放出去，让国际上，国内还有冰城都知道日本人的罪行。 让日本人收敛一点，不能像现在这样，抓这么多人去研究，同时也保护了余惊鹊。 明白了陈溪桥的意思，余惊鹊说道：“好，我知道了。” 陈溪桥给余惊鹊说这些，就是需要余惊鹊有一个心理准备。 这个消息可是很轰动的，但是放出来之后，你以为会铺天盖地，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每个人，都只敢在心里说，可能和周围的几个人说，但是却不敢大张旗鼓的说。 到时候日本人恼羞成怒，手段一定会非常的残暴。 “注意学生游行。”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他担心到时候学生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游行抗议，那么日本人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到时候日本人需要雷霆手段，让这件事情平静下去，不能继续发酵。 这个消息，其实是为了揭露日本人的罪行，同时唤醒很多被日本人蒙蔽的中国人，但是如果让学生游行，会死很多人的。 这个消息不需要游行抗议，不需要大家热烈讨论，不需要报社争相报道。 只需要大家知道，认清日本人的真面目，知道应该帮助谁就行了。 主要的舆论，是在国际上的，这件事情会大大影响日本在国际上的形象，会让日本的国际形象，一落千丈。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引起轰动 木栋梁通知余惊鹊，组织会放出消息。 接下来余惊鹊就做好了准备，而且木栋梁也协助，开始调查布控的人。 余惊鹊同样忙碌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样的忙碌之中，一个消息，悄然出现。 先是在国际上，日本人被迎头痛击，日本人想要封锁消息，不要被中国人知道，但是这个消息还是流传了出来。 冰城里面，消息也在散布。 这个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在冰城一夜之间，就飞遍了千家万户。 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经得到了确认，在国际上都已经下了定论。 冰城很多家报社的人，连夜开会，坐在一起。 最后……只能暗自骂自己无能，不敢刊登这样的消息。 还有很多人，在家里关起门来讨论，但是出了门，根本就不敢开口提这件事情。 一夜之间，冰城风声鹤唳。 余惊鹊他们作为特务科的人，这样的消息自然也是收到了。 日本人已经是愤怒起来，但是却找不到凶手，因为消息就是一夜之间，从国际上传来的。 好像是国外的人，弄出来的事情一样。 余惊鹊一大早，就跑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站在蔡望津的办公室之中，没有开口。 蔡望津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说道：“都听说了？” “真的吗？”余惊鹊问道。 “你说呢？”蔡望津问道。 “他们怎么敢？”余惊鹊有点不相信的说道。 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你去质问他们？” 质问？ 现在谁敢质问，谁质问谁不是就要找死？ 日本人做的是过分，但是你敢说吗？ 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科长，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不知道的，重要吗？”蔡望津说道。 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难怪我当时进去平房区，被宪兵给抓了起来。” “你现在知道自己捡了条命吗？”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还真的是命大。” “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交代下面的警员，全都要守口如瓶，不然就是死。”蔡望津认真的说道。 “科长，就算是大家不说，这个消息也瞒不住了。”余惊鹊说道。 “瞒得住，瞒不住，不需要你我来操心，只要没有人说就行了。”蔡望津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个消息出来，没有人敢问真假，谁也不敢。 蔡望津都不敢打电话给羽生次郎，询问这件事情。 “继续去调查布控的人，剩下的事情不要管明白吗？”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还在等消息，只要日本人这里给了消息，他才能行动。 余惊鹊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冰城的人都在讨论，日本人的形象一夜崩塌。 很多人还在相信王道乐土，现在自然是不会相信了。 这个消息对抗日局势，有很大的帮助，起码得到了更多百姓的支持。 就连新京也被影响。 当时很多人认为，他们就是满洲国的人，皇帝还在呢，他们不是亡国奴。 他们跟着谁都可以吃饭。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不能继续逃避，不能继续懦弱。 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是亡国奴了，甚至是连亡国奴都算不上。 他们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余惊鹊和木栋梁见面，两人都没有去讨论这件事情。 冰城的气氛，有些诡异。 日本政府办公室的一些玻璃，今天碎了很多。 满洲政府的玻璃也碎了很多，都是被人用石头砸碎的。 日本人开始积极的应对，他们先是命令冰城的报社，报道这件事情，说是反满抗日分子抹黑他们。 而且他们还解释说防疫给水部队，是为了研究疾病防御疾病存在的，而不是所谓的细菌实验。 日本人的应对很快。 还伴随着一些雷霆手段，只要是街上，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情，有直接抓捕。 罪名就是破坏共荣。 破坏建立的王道乐土。 这件事情持续了三天，日本人想要压下来是可以，因为在日本人的高压之下，大家不敢讨论，甚至是不敢反抗。 但是日本人也隐约感受到了，他们的控制力，还是下滑了。 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但是却没有办法，日本人总不能将人全部杀了，让他们脑子里想都不能想。 唯一的好处是什么？ 平房区的试验，开始暂缓。 因为日本人不能继续抓人，哪怕是秘密抓人都不行，担心被人看到。 这是组织放出这个消息，得到的第二个好处，可以保护一些人，不至于成为日本人的试验品。 今天和木栋梁负责完调查，两人站在一起，点了根烟。 他们不仅仅是要调查布控的人，还有讨论细菌实验的人，只要看到了听到了，就要抓走。 吸了口烟，木栋梁说道：“国际上的形势对日本人很不利。” “他们在国际战局上面，已经是吃亏，处于下风。” “加上细菌实验公之于众，很多国家认为，日本人会将细菌实验的成果，用在和他们的战斗之中。” “所以对日本人的声讨很强烈，日本人接下来在国际战局上，会更加吃力。”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心里有些兴奋。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日本战败的一天了。”余惊鹊期待的说道。 “一定会的。”木栋梁同样充满了期待的说道。 两人吸完烟，就各自离开。 这件事情对日本人的影响，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这些问题，而是各个方面的。 军统都很吃惊于这个消息的出现，因为军统并不知道，地下党得到了消息。 毕竟学校里面，顾晗月是牺牲了，在军统看来，地下党是想要拿到消息，却失败了。 学生的游行没有出现，是组织提前安排的，不然一定会有游行出现，到时候日本人为了镇压，一定会出现暴力流血事件。 工人们的罢工，差一点就出现了。 但是也被阻拦了下来。 如果罢工，可以威胁到日本人，那么余惊鹊巴不得冰城的人，全部罢工。 可是以往的事实证明，你的罢工对日本人就起不到影响。 反而会害死你自己，所以这一次，组织没有看着这些事情发现。 目的已经达到了，大家认识到了日本人的真面目，国际上的人也担心日本人的试验成功，会用在和自己作战的时候，所以更加团结，想要打败日本，这就足够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国际记者 消息引起了巨大反响，给日本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只是余惊鹊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他们都不敢谈论这件事情。 至于协助宪兵队调查，最后也不了了之。 木栋梁布控的那些人，都不是共产国际的人，所以没有引起额外的麻烦。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之后，余惊鹊每天就躲在特务科之中，他不想出去。 别说是余惊鹊，李庆喜也不怎么想出去。 冰城现在，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大家都知道，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谁愿意出去遇到个麻烦，被日本人给整治呢？ 蔡望津原本还想要等到宪兵队给消息了之后，才开始行动。 不管是调查，抓人，还是维护治安都行。 但是宪兵队没有给什么消息，而是他们直接就给镇压住了。 从日本人这一次的雷霆手段来看，很多心里半信半疑的人，都开始相信，日本人弄细菌实验的事情是真的。 因为如果是假的，日本人就不会如此紧张，这反应冰城大部分人心里都已经有数了。 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和日本人蛇鼠一窝的人物，现在心中对日本人也充满了恐惧。 这样的恐惧，是可以降低日本人的控制力，虽然肉眼很难去看到，但是变化是存在的。 余惊鹊躲在特务科，外界有什么消息，李庆喜会告诉余惊鹊。 躲了几天，都快躲到过年了。 季攸宁已经回去学校上课，毕竟她休养的时间已经够长，而且学校里面抓到了所谓顾晗月的同党，那么季攸宁回去上班，也不会存在危险。 又是在特务科躲了一天，余惊鹊下班就离开了。 这段时间，差不多都是同样的节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蔡望津原本是想要高调起来，帮羽生次郎完成任务，让木栋梁布控，想要挽回自己的影响。 但是这个消息出来之后，蔡望津又开始低调了。 其实蔡望津低调是应该的，如果不是蔡望津暗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将自己的人全部杀掉，被抗联的人发现。 那么日本人平房区的事情，或许还不清不楚呢。 所以蔡望津选择低调是应该的，毕竟他可以算是罪魁祸首，如果让日本人知道一切都是引蔡望津而起，蔡望津就算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日本人杀的。 又晃荡了几日，毕竟蔡望津低调了，余惊鹊也不能自己高调不是。 但是无所事事晃荡到了今天，好像不能继续晃荡下去了，余惊鹊被蔡望津叫去了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之中，余惊鹊问道：“科长，您找我？” “坐吧。”蔡望津示意余惊鹊坐下。 坐下之后，余惊鹊的脸色反正不是很好看。 蔡望津的脸色，其实和余惊鹊差不多，日本人的事情出来之后，蔡望津自己也心虚，因为他同样担心，是自己暗杀剑持拓海失败，导致日本人的计划暴露。 这件事情在国际上，给日本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蔡望津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去承担这个后果。 “怎么了？”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抬头对蔡望津笑了笑，一副蔡望津心里都应该明白的感觉。 “科长，我们还有退路吗？”余惊鹊有点敞开心扉似的聊天。 退路？ 往常听到余惊鹊说这样的话，蔡望津一定会厉声制止，还会批评余惊鹊。 而且这样的话，被日本人听到，你是找死。 但是今天，蔡望津没有。 余惊鹊能这样说话，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是信任自己，不然不敢如此言语。 再加上这些天的事情，确实是弄的人心惶惶，是个人心里难免都要有些异样。 “你又听到什么了？”蔡望津没有骂，而是问道。 “国际上的消息，说日军……”余惊鹊轻声说道。 “不要去听信这些东西，不过是那些人的反战宣传罢了，要的就是让我们胆怯。”蔡望津说了一句。 是吗？ 现在没有人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其实余惊鹊和蔡望津心里应该有数，八成是真的。 这样的话题，其实不应该来聊的。 但是今天余惊鹊将话题带到了这里，蔡望津也跟着说了一句。 至于你说退路？ 蔡望津觉得还是不要想了吧，现在的冰城，不如前几个月。 前几个月，蔡望津或许想要退路，早就能默默离开。 但是现在，是插翅难飞。 所以退路这种东西，你别想了，想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而且日本人还没有战败呢，而且会不会战败还是一个问号，不用着急。 蔡望津的努力和打气，余惊鹊表示自己收到了，脸色好了不少。 为什么余惊鹊今天要说这样的话？ 不是说余惊鹊胆子大，也不是说余惊鹊在这里想要动摇蔡望津的决心。 而是余惊鹊必须要说，这样才显得，余惊鹊没有嫌疑。 毕竟蔡望津都会担心，余惊鹊的身份，就是特务科的股长，难道就不担心吗？ 所以余惊鹊只是表达自己的担心，在蔡望津看来，更加值得信任。 余惊鹊好像是收拾好了心情一样，对蔡望津问道：“科长，您今天叫我过来，是要说什么？” 话题被拉了回来，蔡望津也调整好了心态，说道：“现在流传的事情，吸引来了很多国际上的记者，他们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国际上的记者，想要来调查这件事情？ 余惊鹊不得不说，他很佩服这些记者，这种情况下，还敢来调查这件事情，想要给世界上的人民最真实的报道。 他们的这种精神，说实在的，余惊鹊不是很能体会，但是他同样会被震撼。 就如同记者体会不了，余惊鹊他们这种潜伏人员的精神一样，这些记者的职业精神，余惊鹊也说不清楚。 但是和冰城报社的那些记者，一定是不同的。 毕竟冰城报社的记者，只会吹嘘日本人，帮着日本人说什么王道乐土，每一次报纸都看的让余惊鹊想要发笑。 这些国际上的记者，居然还敢来调查这件事情，这不是在日本人头上动土，你觉得他们能乐意吗？ 所以蔡望津现在提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就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做。 余惊鹊装作正常的问道：“这些记者不怕死吗？” “这种时候，还敢来调查这些东西，不是找死是什么？”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调查记者 怕死？ 蔡望津说道：“不怕死的人，你见得还少吗？” 是啊，余惊鹊觉得不怕死的人，自己见得确实不少。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可不就是不怕死吗？ 但是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因为心中有信仰，有坚持。 那么这些记者也是一样的。 余惊鹊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蔡望津说道：“带人，在冰城调查这些记者，如果有发现，就将他们的照相机，底片，日记，任何资料，全部销毁。” “我们特务科来？”余惊鹊问道。 “你觉得日本人会去吗？”蔡望津问道。 日本人很想要阻止这些记者调查，但是这都是国际记者，日本人在国际上已经是非常的被动了。 如果再出现阻拦国际记者，而且是抢夺相机底片，烧毁日记资料之类的事情，只会让日本人的形象，更加被动罢了。 所以日本人不愿意出面，想要特务科来，那么到时候就是满洲政府的问题，反而是日本人可能还会出面，责怪一下满洲政府，自己来装好人。 听明白了蔡望津的意思，余惊鹊说道：“我知道了，科长。” “如果遇到哪些硬茬子，做的干净一点。”蔡望津低声说道。 做的干净一点，那就是要杀人。 国际记者，不敢杀，担心杀了之后，国际舆论更加不利。 可是如果这些记者，已经掌握到了线索，或者调查到了什么。 甚至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到，但是却写了一些不利于日本人的人报道，那么都是需要解决的。 记者配合解决还好，如果不配合，就只能强硬。 遇到那种不知死活的记者，只能杀掉，不然都是麻烦。 不过你要做的干净一点，不然留下把柄，还是给日本人留下麻烦。 蔡望津说的话，恐怕都是羽生次郎的意思。 余惊鹊没有表现的很难接受，杀人对他们特务科的警员来说，真的算不上多么困难的事情。 余惊鹊答应下来说道：“是科长，我明白了。” “行动起来吧，不仅仅是特务科，还有其他的机构。”蔡望津的意思，是让余惊鹊不要太慢，免得被其他人比下来，在羽生次郎这里，显得不积极。 这样的结果在余惊鹊的预料之中，毕竟这样的事情，日本人想要速战速决，免得这些记者，真的报道出来什么东西。 国际上的记者，日本人觉得很头疼。 至于什么人是记者，这需要余惊鹊自己调查，如果日本人知道的话，直接就告诉你名单，你去解决就行了。 这些国际上的记者，也很聪明。 他们在其他的地方，有过类似的经验。 知道日本人不会放任他们采访调查，所以才会偷偷进来，不过消息还是被日本人获悉了。 甚至是有些人，之前就生活在冰城。 从蔡望津这里领命之后，余惊鹊就将任务告诉了李庆喜，带着李庆喜出门开始调查。 只是刚开始调查，收获不会来的这么快。 余惊鹊还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组织和军统一声，免得大家不知道日本人已经对国际记者下手了。 比起来平房区的事情，真的公之于众来说，几个国际记者的生死，日本人还是不在乎的。 所以国际记者，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压日本人，让日本人不敢下杀手，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日本人也很聪明，让特务科行动。 到时候真的激怒了国际上的人，日本人可以说是满洲政府，私自行动，他们并不知情。 这些都可以推脱。 带着李庆喜调查无果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了。 这个消息没有必要见韩宸，直接告诉季攸宁就行了。 听到余惊鹊的消息，季攸宁点头记下来说道：“我知道了。” 余惊鹊有点不放心的说道：“这些记者，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的对手，他们这样冲进来调查，可能会很危险。” 季攸宁却说道：“危险是肯定会有危险，但是不能小瞧了他们，国际上有很多报道，都是这些记者，冒险调查得到的。” “那些珍贵的资料，图片资料，都是他们掌握到的。” 余惊鹊对国际上的形势不太了解，但是季攸宁却知道，很多记者在国际上，是非常具有知名度的。 因为他们的报道，总是能引起轰动。 这一次的事情也同理，当国际上知道日本人在做细菌试验之后，都想要掌握更多的资料。 其实危险不危险这件事情，不是余惊鹊可以左右的。 这是这些国际记者的行为，他们同样知道危险，却还是来了。 佩服他们是一方面，可是你让余惊鹊阻止他们，余惊鹊怎么做？ 难道要告诉记者，说日本人要对付你们？ 这些不需要余惊鹊说啊，这些记者一定知道，日本人打算对付他们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掌握的消息，其实就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消息罢了，你说出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将消息告诉季攸宁之后，算是给军统提个醒。 第二天，余惊鹊调查之余，和木栋梁见了面，将这个消息告诉木栋梁，让木栋梁转达给组织。 谁知道木栋梁却说道：“不用了，组织已经知道了。”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不奇怪，就和昨天晚上说的一样，余惊鹊知道的消息，就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消息罢了。 他告诉木栋梁，是以防万一，木栋梁说组织知道，不难理解。 “这个报道出来之后，国际上的议论非常大，日本人死不承认，说是诬陷。” “所以国际上有人来调查，不仅仅是记者，还有伪装成记者的特工。” “组织上之前就知道了，不过这些人的身份组织也没有掌握，日本人会对付他们是意料之中的。”木栋梁说道。 看来这件事情，引起的关注是非常大的。 不仅仅是记者，连特工都来了。 但是他们不会主动联系组织，或者是联系军统。 因为这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安全的，所以组织掌握的消息也不多。 但是日本人会对付他们，却是大家都认同的地方。 “看来冰城又要乱起来了。”余惊鹊说道。 这么多人进入冰城，或者是很多人，以前就在冰城生活，因为这一次的事情，重新被启用。 冰城能不乱吗？ 但是这个乱是好事情，是日本人应该担惊受怕的事情，而不是余惊鹊和组织需要担心的事情。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街面上的宪兵 冰城要乱起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和木栋梁说完这些问题之后的第三天，有一处房屋就起火了，莫名其妙的起火。 消防署都没有来得及救援，里面的人和里面的东西是烧的一干二净。 这个消息是李庆喜告诉余惊鹊的，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这是其他机构的人动手了。 这个房间里面的人，可能是记者。 至于记者有没有调查到平房区的事情余惊鹊不知道，或许调查到了，也或许没有调查到。 但是记者一定写了一些对日本人不利的报道，不然不会遭到如此毒手。 虽然这些记者来的时候，都做好了遇到危险的准备，可是他们恐怕也想到不，日本人的手段，会强硬到如此地步吧。 一把火，一切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都找不到，就连尸体你都辨认不出来是谁的？ 你说是国际记者？ 证据呢？ 而且警署的人，很快就将尸体给处理了，你想要调查，你没有这个资格。 而且在冰城，谁敢站出来，说自己想要调查。 这段时间的日本人，已经是很疯狂了。 平房区事情的败露，国际上的舆论压力，以及在国际战场上的失利，你敢去招惹这个时候的日本人吗？ 至于余惊鹊带着警员，也调查到了一个记者。 虽然记者都很小心，但是警员的调查也不是吃素的。 这任务不是余惊鹊一个人负责，是和下面的警员一起负责，这样的情况下，你能阻拦让警员都不要调查吗？ 你是做不到的。 所以警员调查到了记者，余惊鹊也没有办法。 余惊鹊的手段也非常强硬，一群人直接冲进去，找到了相机底片，然后一切可能的资料，全部拿走。 这个记者自然是不负责，质问余惊鹊他们是什么人，余惊鹊不理会，只是让警员行动。 记者阻拦，被警员按在地上。 余惊鹊很想告诉这个记者，我是在救你的命，如果不是我来，换一个人来，你不一定能活着。 这些东西都拿走，这个记者或许可以活下来，如果这些东西留下来，记者八成是要死的。 所以余惊鹊什么都没有给记者留，全部抢走。 装出一副是抢劫的样子。 虽然记者心里也知道不是，但是你也没有地方告状去。 将东西都弄走之后，拿回去给蔡望津看了看，蔡望津看了之后没有兴趣，让余惊鹊全部毁掉。 之后的任务还是一样的，在外面找记者，然后毁掉他们手里的东西，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掌握所谓的证据。 这样的腥风血雨，让冰城里面的记者都开始担心起来。 因为他们很担心，被误认为是国际上的记者。 并不能因为他们是冰城的人，就不能是国际上的记者，这些是不矛盾的。 所以冰城报社的很多记者，这段时间，干脆就直接住在了报社里面，一群人也不回家了，他们觉得住在报社里面，会更加的安全一点。 而且这段时间的报纸，全都是歌颂日本人的，每天换着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又死人了。 这一次没有放火，是秘密处决的。 保安局做的，李庆喜给余惊鹊说的。 余惊鹊他们负责这个任务，反而是有点进展不太大，只找到了两个记者，而且没有杀人，只是将东西毁掉。 李庆喜还认为进展有点慢，怕被别人比了下去，让下面的警员都用点心，争取多找到几个国际上的记者。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年关将近。 这一年看似平淡，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都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剑持拓海被赶走，被杀死。 孔晨牺牲。 顾晗月牺牲。 平房区的事情暴露，在国际上引起轰动。 表面上的平静，不能掩盖这一年暗地里面的波涛汹涌。 可能过年，你都不能过一个好年。 今天余惊鹊负责调查国际记者的时候，突然发现街面上多了很多宪兵。 是的，很多宪兵出来行动。 这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余惊鹊不想凑上去，现在的事情非常敏感，你不知道你凑上去的事情，是不是你可以凑上去的事情。 余惊鹊跑去特务科，找蔡望津去了。 “科长，街面上多了很多宪兵，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余惊鹊不敢去找宪兵打听，只能来找蔡望津打听，想要看看蔡望津是不是知情。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微微皱眉。 这件事情蔡望津还真的不知道，宪兵突然行动，蔡望津心里也好奇。 但是好奇归好奇，这种事情，你让蔡望津去打电话询问，他也不乐意。 “不用管，让下面的警员先回来。”蔡望津不仅仅是不打听，现在居然是让搜查的警员都回来，避避风头。 余惊鹊明白蔡望津的意思，立马让人去通知，让下面的警员今天早点撤。 这个消息送下去之后，余惊鹊对蔡望津问道：“科长，我们会不会太小心了。” “这种时候，再小心都不为过。”蔡望津没有去否认自己的小心，他确实是小心。 可是他不认为不对，这种情况下，谁愿意出错？ 而且蔡望津，对于余惊鹊之前的行动，表示很满意。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没有杀人，只是将记者可能掌握的东西毁掉。 而不是和保安局一样，又杀人，又放火的。 看起来好像你做的很好，能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是冰城现在有多少记者你知道吗？ 你放的火，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被人拍下来。 你认为没有证据？ 记者写的时候，他们只要知道是你，还需要证据吗？ 到时候国际上报道出来，你觉得日本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所以余惊鹊的行动，看起温和了一点，却是蔡望津认为正确的。 对于余惊鹊，蔡望津是很满意的，这一次的事情上面，表现出来了很高的机警。 “科长说的对，是应该小心。” “希望不会再有麻烦吧。”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弦崩的太紧，会断的。”蔡望津对余惊鹊说道。 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吧，这段时间，大家的弦都绷得太紧了，蔡望津如此，余惊鹊也是如此。 “科长也是，提前给科长拜个早年。”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个年，希望可以过的顺利一点。”蔡望津同样笑着说道，只是大家的笑容，都不轻松。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真的得手了吗 今天事出有因，早早从特务科离开，回家休息。 回家的路上，还看到了宪兵，不过余惊鹊也装作没有看到，直接离开。 宪兵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他想知道，却不想凑上去。 回到家中，也没有聊起来街面上的见闻。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李庆喜还问余惊鹊要不要去调查。 昨天李庆喜可是告诉警员，希望他们好好调查，不要被其他机构的人比下去。 谁知道反而是早早下班了。 今天李庆喜不知道还需要调查不需要？ 对于李庆喜的询问，余惊鹊认为需要去问一问蔡望津，毕竟这件事情现在怎么做，余惊鹊一个人不好做决定。 让李庆喜稍安勿躁，余惊鹊等到蔡望津过来之后，才去办公室找的蔡望津。 问的问题是相同的，就是问蔡望津，需要不需要继续调查。 “继续搜查。”蔡望津说道。 “不用管宪兵吗？”余惊鹊没有想到，只是过去一个晚上，蔡望津就让继续搜查。 看来蔡望津是知道了点什么。 果然，蔡望津开口说道：“日本人这里出了点事情，昨天在搜捕一个记者，让手下的警员都留意一点，找到了有功劳。” 日本人亲自搜捕记者？ 之前是说过的，日本人不方便亲自动手，免得他们的形象，受到影响。 但是现在，蔡望津却说，日本人在搜捕记者，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肯定是这个记者，做了什么事情。 现在的记者都在做什么？ 调查日本人的细菌实验啊，难不成这个记者还真的调查到了。 余惊鹊有点好奇的问道：“科长，日本人不会真的被记者掌握了什么东西吧？”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找到了是功劳，找不到也不管你的事情。”蔡望津说道。 这一次出问题的地方是日本人负责的，那么和其他人是没有关系的。 你搜查到了，你是有功劳的，可是你搜查不到，日本人也不能怪罪你。 被蔡望津说了一句，余惊鹊也不在乎，又问道：“有特征吗？” “没有特征。”蔡望津说道。 这一句没有特征，不知道是日本人没有掌握线索，还是日本人掌握了线索，而不愿意告诉其他人。 这里面的门道是有的。 因为这个记者在冰城，可能是人生地不熟。 日本人搜查，能抓到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如果你将日本人的特征说出来，虽然特务科的警员，帮你搜查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可是你要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地下党和军统，还有苏俄的人，以及共产国际的人，都会知道这个记者的特征。 那么他们会不会找到记者，从而保护记者，让记者可以在国际上，将日本人的罪行报道出来呢？ 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日本人不敢将特征说出来，因为人多嘴杂，你很难保证，你告诉的这些人，都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那么现在警员就只能找记者，抓到记者之后，就可以搜查，有问题的交给日本人就行了。 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毕竟现在每一个记者，都是日本人潜在的敌人。 正是因为这些理由，所以余惊鹊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特征，还是有特征日本人没有给。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要开始搜捕了，毕竟日本人下了命令。 不是日本人下命令的话，蔡望津今天可能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从蔡望津这里领命之后，余惊鹊就开始带着李庆喜他们行动，这一次要认真起来，起码你要显得更加认真。 只是在搜查的过程中，余惊鹊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难道记者真的得手了？ 这是有点夸张的，毕竟日本人的防御很严格，而且也已经知道了有国际上的记者在负责这件事情。 如果还能被记者得手，只能说这个记者，也是有本事的人。 带着搜查了一天，余惊鹊晚上就离开了，但是却没有回家，而是去见了木栋梁。 这个消息，算是最新消息，余惊鹊需要和组织说一声。 木栋梁听完余惊鹊的消息，吃惊的说道：“你说有一个记者，可能得到了日本人的证据？” “很有可能。”余惊鹊说道。 “不会吧。”木栋梁也是不相信，觉得一个记者，凭什么有这样的本事，还能得到日本人的罪证。 而且还没有被日本人当场抓到，现在日本人还在搜捕，证明这个人已经跑出来了。 余惊鹊说道：“具体情况特务科不知道，你给组织说一声，看看组织能不能联系到这个记者。” “帮助他一下，让他将日本人的罪行报道出来。” 余惊鹊觉得，这样的记者，为了调查事情真相而来的记者，都是他们的朋友。 所以能保护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 算得上是互相帮忙，因为组织需要国际上的人知道，日本人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木栋梁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立马说道：“行，我和组织说一声。” “但是组织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之前木栋梁就说了，组织只是知道有记者来调查，但是具体是谁，是什么身份，组织不知道。 现在余惊鹊只是非常笼统的说，有一个记者，可能掌握了日本人的罪证，你让组织怎么去判断？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我知道难度大，不过确实是只得到了这些线索。” “日本人这里的线索可能多一点，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可能心里是有所担心的。” “让组织想想办法吧。”木栋梁说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如果调查到了什么线索，会再通知你。” “好，我先走了。”木栋梁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他需要给组织送消息，这个消息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是真的，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好消息是好消息，可是你想要帮助这个记者，又很难。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不，余惊鹊带着警员调查，也很担心将这个记者给调查出来，因为如果当场调查出来，这个记者是插翅难飞的。 到时候余惊鹊只能亲手将他交给日本人，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余惊鹊只能希望自己找不到这个记者，也希望其他机构和日本人找不到这个记者，只有组织能找到，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希望，会不会变成现实。（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过年 调查。 既想要找到线索，又担心抓到这个记者。 余惊鹊每天都是在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中度过，然后迎来了新年。 这个新年可不轻松，余惊鹊是忙完一天的工作，大年三十的晚上，才回家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一起吃年夜饭。 只是今年，没有送顾晗月回去新京罢了。 往年不是送顾晗月回去新京，就是叫顾晗月来家里吃饭，但是今年，物是人非。 季攸宁可能知道余惊鹊心中所想，所以主动聊了一点开心的事情，让余惊鹊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种善意的举动，余惊鹊自然收到了，对季攸宁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余默笙一边吃饭，一边问道：“你们特务科到底在忙什么，大年三十晚上，都不早早回来吃饭。” 往常大年三十，那是要放假的，只是今年因为要抓捕记者，你没有办法放假。 日本人都没有放假，还在抓人，你特务科的警员早早放假，你说日本人能高兴吗？ “有点任务，没什么进展，做样子给日本人看呗。”余惊鹊笑着说了一句。 余默笙没有继续问，他只是发发牢骚，觉得余惊鹊回来晚了。 至于特务科到底是做什么任务，余惊鹊不可能说，余默笙也不可能问。 再者说了，就余惊鹊现在负责的任务，已经是很长时间了。 差不多是人人都知道。 就余默笙的身份，他会不知道吗？ 吃了年夜饭，你说有什么活动吗？ 真的是没有，四个人的时候还能打打麻将，现在这三个人，也就只能坐着聊天了。 聊了聊天，大家连守岁的兴趣都没有，早早上楼休息。 只是说让余惊鹊在凌晨之后，能起来了就把炮响了，起不来就算了，明天早上再响。 这年啊。 一年一年的，过的人是越来越没有心劲了。 回到房间里面，季攸宁坐在床边，问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一个没有日本人的新年。” “很快，可能就是明年呢？”余惊鹊笑着说道。 “明年？”季攸宁念叨了一下，微微摇头。 “你在警署五年。” “到特务科也六年了。”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其实时间余惊鹊很长时间都没有思考过，现在听到季攸宁提起来，余惊鹊也是觉得恍惚。 是啊，在警署五年，特务科六年，都三十岁了。 二十四岁那年，和张平在警署的办公室里面，觉得命悬一线，转眼都过去六年了。 来特务科的第一年，除夕夜顾晗月还在家里过年，大家一起打麻将。 只是不太平静，有人想要暗杀青木智博，利用鞭炮声的掩护，去了新世界饭店老板的家里杀人。 可惜的是，青木智博当年，没有去这个新世界饭店老板家里过年。 转眼就过去这么久了，这已经是第六年了。 文殊死后，余惊鹊都和这群汉奸，打了十一年交道了。 十九岁进警署，到如今三十岁。 余惊鹊坐在床边，搂着季攸宁，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和敌人斗智斗勇，我感觉自己还年轻，都没有老呢。” “你当然不老了。”季攸宁看着余惊鹊，柔情的说道。 余惊鹊在季攸宁的心目种，一直都没有变化。 就和季攸宁第一次见到余惊鹊时一样。 而且余惊鹊没有变，不管是在特务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从保安局受刑出来。 余惊鹊都没有变。 所以季攸宁当年说，谢谢你还是你。 只是说到这里，季攸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可是它还没有动静。” “不急。”余惊鹊笑着说道。 他们虽然认识六年了，可是发生关系却没有这么长时间。 而且生孩子这种事情，也是缘分，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这种情况不少见，以前在警署，一个警员结婚五六年都没有孩子，他和余惊鹊可不一样，而是结婚当天就发生了关系。 所以着急啊，没有办法，只能去抱养了一个孩子。 谁知道孩子刚抱养到家里，第二年妻子就怀上了。 当时家里人纠结，不知道这个抱养来的孩子，还要不要。 妻子心地善良，觉得是老天爷开恩，是这个抱养的孩子给家里带来了一个孩子，所以不能抛弃这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当成是自己孩子养着了。 所以季攸宁的担心，在余惊鹊看来，没有必要。 但是余惊鹊也知道，季攸宁是想要孩子的，毕竟和季攸宁一样大的，可能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时间过的真快。”季攸宁靠坐在余惊鹊怀里，轻声说道。 “是啊，真快……”余惊鹊不敢闭上眼睛，因为那些过往一幕一幕的从眼前划过。 “其实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来。”季攸宁笑了笑说道，好像是在笑自己。 余惊鹊说道：“我也是。” 两人靠在一起，说着一些只能对彼此说的话，气氛温馨。 “不知道顾晗月的家人，今年在什么地方过年？”季攸宁忍不住提起来了顾晗月。 其实季攸宁一直都记着，但是不想提，却也没有忍住。 “组织安排他们去了后方。”余惊鹊说道。 顾晗月之前在冰城行动，出了问题之后，新京的组织立马就撤离了顾晗月的家人。 不然顾晗月的家人，在新京，会受到日本人的报复。 顾晗月为了国家，舍生取义。 家里人还要背井离乡，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新京，说起来让人心中也是悲凉。 “能离开就好，只要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哪里过年都一样。”季攸宁强行挤出一抹微笑说道。 “你也有家人。”余惊鹊说道。 “对，我也有。”季攸宁傻笑着说道。 过年，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时刻，余惊鹊和季攸宁根本就没有睡意。 两人说了很多话，看眼就到了凌晨十二点。 余惊鹊带着季攸宁，跑下去将鞭炮给点了。 一时间，周围都响起来了鞭炮声。 余惊鹊和季攸宁心里都明白，就算是在如此黑暗之中，守望黎明的人依然存在。 放了炮，两人就上楼休息。 季攸宁的学校是放假了，但是特务科今年是没有放假的，余惊鹊就算是股长，明天也要早早去科里上班。 日本人这一次抓记者，是下了决心的，这么长时间了，力度一点都没有变小，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应该很重要 过完年的第二天，余惊鹊就跑去科里上班，李庆喜也早早过来。 今年的特务科，大家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因为谁也没有休息的理由。 日本人这里还在搜查，蔡望津怎么可能让警员休息，他难道要去给日本人解释，我们要过年吗？ 来到特务科，给蔡望津拜了年，就带着人出去搜查。 新年第一天，街面上其实没有太热闹。 毕竟平房区的事情出了之后，就已经是人心惶惶。 再加上国际记者的事情，让一切都变得有些紧张，大家都不愿意去招惹是非。 余惊鹊和李庆喜还是带着人搜查。 而且谁要能举报，你身边有疑似记者的人，是会有奖励的。 这下好了，很多人都开始举报。 只要你家里有相机，那么你就是疑似记者的人。 为了得到奖励，很多人根本就不是记者，只是家里自己买的相机，也被人举报了，现在也全部被查收。 能买得起相机的人家，也是有点钱财的，但是在日本人对这一次事情的严厉打击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 光余惊鹊就带着人，没收了很多相机还有底片。 但是进展说句实话，不太理想。 可是日本人还没有放弃，余惊鹊猜测，是因为日本人封锁了离开冰城的路线，让这个记者没有办法逃离冰城。 既然是没有办法离开，那么必然还在冰城之中，所以日本人才一直没有放弃，还在搜查。 说白了就是瓮中之鳖，已经是将你围困在冰城，日本人还怕找不到你吗？ 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只是让余惊鹊非常奇怪的是，这个国际上的记者，按理是说是非常有特征的。 起码不是本地人。 特征要是再大一点，那就是金发碧眼。 这样的情况下，日本人为什么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余惊鹊没有找到，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方面是他不敢找。 第二个方面是他没有掌握特征。 可是日本人这里，应该是掌握了记者的特征，而且是真的在找人，按理说不应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线索才对啊。 所以让余惊鹊非常好奇，这个记者到底是躲藏在什么地方。 凭什么可以躲过日本人这么长时间的搜查。 但是其实你回过头来想一想，这是有道理的。 如果这个记者，没有这样的本事，他能找到日本人的罪证吗？ 而且组织这里，同样没有找到这个人，这一切都让余惊鹊显得有些担心。 大年初一就要忙碌，警员的兴致不是很高。 余惊鹊晚上早早就让警员都散了，明天继续。 他却没有回家，而是和木栋梁见面。 和木栋梁见面之后，余惊鹊问道：“组织这里有消息吗？” “没有，大海捞针，什么线索都没有。”木栋梁摇头说道。 就余惊鹊提供的线索，那和没有提供线索一样。 而且余惊鹊还能带着警员，大张旗鼓的搜查，组织不可能这样搜查。 所以说余惊鹊都没有线索，这组织从什么地方得到线索去？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回答，不过余惊鹊还是有点失落。 “日本人如此重视，只能说明这个记者一定是掌握到了重要的情报，要是最后被日本人找到，毁掉证据，那就太可惜了。”余惊鹊说道。 “雪狐也是这样认为的。”木栋梁说了一句。 陈溪桥的看法，其实和余惊鹊是一样的。 最开始，日本人抓人，你并不知道日本人抓的这个人，得到的证据重要不重要。 可是现在来看，是非常重要的。 为什么？ 因为日本人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放弃，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而且日本人为了抓人，烧掉的房屋，还有失踪的记者，这些都已经在国际上报道出来了。 有些记者来到冰城，看到日本人如此严密的搜查，就没有继续调查真相，而是早早离开。 虽然相机之类的带不走，但是人还是可以离开的。 可是他们离开之前，也了解到了日本人在冰城的行为。 所以回去之后，在国际上有所报道。 这样的报道出来，日本人为了挽回在国际上的声誉，应该停下来手上的动作才对。 但是并没有，日本人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搜捕记者。 这就足以说明，这个记者掌握的东西，更加严重。 现在国际上的报道，对日本人来说，那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 日本人只要不承认就行了，但是他们现在要找的记者，手里有可以一锤定音的东西，日本人难道能坐视不理吗？ 余惊鹊和陈溪桥也判断出来了这个记者，所掌握东西的重要性，但是你找不到不是白说。 可是心里又很担心，这个记者最后被日本人找到，那么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们来冰城之前，应该和组织联系，这样我们也能起到保护他们的作用。” “不像现在这样，我们只能干着急。”木栋梁说道。 他觉得国际记者来之前，应该联系他们。 余惊鹊却说道：“记者来之前，也要保密的，他们不了解冰城的情况，而且就算是我们说我们是地下党，他们也不敢相信。” “现在好了，他们危险，我们还不能帮忙。”木栋梁无奈的说道。 这真的是让人着急。 “不过好消息就是，日本人这里也没有线索。”余惊鹊只能安慰自己的说道。 是啊，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日本人这里也没有线索，不然可就一切都晚了。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木栋梁觉得这样下去，日本人可能早晚会找到线索，他们总不能干等着吧。 “帮派有线索吗？”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已经让帮派帮忙打听了，只是没有线索。” “而且帮派里面的人，很多已经开始阳奉阴违了。”木栋梁说道。 阳奉阴违，那是因为帮派里面的人，知道日本人做细菌实验，现在已经不愿意帮着日本人找人。 但是他们又不敢明着说，只能在日本人让打听消息的时候，磨洋工，算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说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帮派里面的人，以前可是日本人的眼线，现在他们阳奉阴违，确实对抗日局势有帮助，起码以后日本人想要打听组织和军统的消息，帮派里面就不是全力以赴了。 木栋梁点头说道：“好消息是好消息，但是对我们现在找记者，没有太大帮助。” 虽然帮派里面的人阳奉阴违了一点，给日本人找到这个记者形成了一定的阻碍，但是对组织也没有起到太大的帮助啊，组织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凑上去 重要不重要，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日本人不是傻子，如果不重要，他们没有必要纠结这么长时间。 而且还要顶着国际上的舆论压力。 宁愿如此也要找到的证据，想来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这个记者也是厉害，居然躲起来了，躲到现在，日本人一点线索都没有。 日本人如果找到线索的话，一定会有风吹草动，说不定余惊鹊也能得到一点消息。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余惊鹊觉得还是不要让日本人找到线索的好，因为很有可能，等到余惊鹊得到消息的时候，这个记者已经是日本人的囊中之物了。 “能不能从其他记者这里入手？” “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这个被日本人抓捕的记者是什么人？”余惊鹊提议说道。 木栋梁说道：“组织早就这样做了，没有线索。” 余惊鹊能想到的办法，组织早就想到了，而且已经实施了。 组织已经是找了人，开始调查这件事情，找到了来冰城的国际记者。 这些记者，已经是打算离开了。 因为根本就调查不到任何东西，还有人被日本人杀死，他们不想继续在冰城停留下去。 但是也不想被日本人知道身份，所以没有现在离开，而是想要等到风头过去，再离开。 组织找了一些关系，找到了其中的一些记者，确认了身份，也打听了这一次的事情。 可是这些记者都表示，他们并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听到木栋梁的回答，余惊鹊就知道，这条路也被堵死了，那么还有路吗？ “看来只能从日本人这里下手了。” “日本人调查来调查去的，一定是掌握了一些线索，不然不可能如此调查。”余惊鹊说道。 既然日本人敢这样调查，就一定不是大海捞针，而是有一定依据的。 只是这些依据，日本人很保密，没有告诉特务科，所以余惊鹊也不知道。 现在既然什么路都走不通，只能是从日本人这里入手了。 “你可不要冒险。”木栋梁提醒说道。 日本人对这件事情这么敏感，如果余惊鹊冒险打听，说不定会被日本人给惦记上。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余惊鹊说道。 和木栋梁的交流结束，余惊鹊就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余惊鹊带着李庆喜调查的时候，反而是不会距离日本人那么远了。 以前余惊鹊虽然调查，但是看到日本人，还是会带着警员离开。 不仅仅是余惊鹊这样想，蔡望津也支持余惊鹊这样做。 但是现在，余惊鹊反而是往上面凑了一点。 虽然是不会和日本人打招呼，但是自己该调查什么，还是调查什么，不会躲的远远的。 以前不凑上来，是担心有危险。 现在凑上来，就不担心有危险了吗？ 担心啊，现在凑上来，余惊鹊同样担心有危险，可是没有办法了。 你都想明白了，记者手里掌握的情报重要，你难道还能和以前一样，躲得远远的吗？ 之前记者到底掌握了什么，余惊鹊不知道。 还以为日本人会搜查一段时间，如果搜查不到，就会放弃。 如果余惊鹊凑上去，反而是危险。 但是现在，日本人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余惊鹊就算是想躲，都不能躲了。 为情报，为了任务，你能一直躲着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带着警员，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是其实是在观察日本人。 警员觉得没什么。 他们是帮日本人调查，他们觉得之前躲着日本人，反而是有点奇怪。 现在不躲着了，是正常情况。 余惊鹊就这样调查了几天，与其说是调查，不如说是余惊鹊观察了日本人几天。 这件事情刚开始蔡望津不知道，之后蔡望津就收到消息了，毕竟蔡望津是特务科的科长，特务科的风吹草动，他还是知道的。 至于是如何传到蔡望津耳朵里面的，余惊鹊懒得调查。 因为你就算是调查到了，你敢动这个给蔡望津送消息的人吗？ 你不敢的，你动了这个警员，就是不给蔡望津面子不是吗？ 所以余惊鹊没有去调查，只是被蔡望津叫去，询问这件事情去了。 站在蔡望津办公室，蔡望津已经是询问过了，现在等着余惊鹊的解释。 也算不上是解释吧，只是想要听听余惊鹊之前为什么躲着日本人，现在反而是不躲着了。 这种变化，总是要有一种说法的吧。 做出来这种变化的时候，余惊鹊就已经想到了，不然也不敢这样做，他自然知道蔡望津会询问自己。 余惊鹊如今开口解释说道：“科长，这个任务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日本人却还没有放弃，只能说明这个记者，对日本人很重要。” 余惊鹊实话实说。 “如果我们特务科，可以找到这个记者，那么岂不是大功一件。” 余惊鹊说的话，和他心里想的确实是一模一样。 他知道这个记者重要，但是他不是为了立功，是为了保护这个记者，保护这个记者所掌握的情报。 这样半真半假的话，蔡望津也能信了大半。 其实蔡望津之前，也不知道这个记者，对日本人是不是重要。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也能看出来重要，那么余惊鹊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奇怪。 只是蔡望津却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记者重要，你还凑上去，你要是抓到了算立功，要是抓不到，反而是影响了日本人的行动，你觉得你有好果子吃吗？” 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既然是重要，你抓到了是立功，抓不到就是罪过。 “科长您说的问题我都明白，所以我没有凑上去，只是暗中观察，如果有进展，我们直接立功告诉日本人。” “如果没有进展，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不能怪罪我们。”余惊鹊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解释说了出来。 余惊鹊这样的解释，蔡望津认为也说得过去。 而且听下面的人，余惊鹊确实是没有凑上去，只是不再躲开罢了。 思考了片刻蔡望津说道：“总之你小心一点，这一次的事情，我不用你立功，只要不出错就行了。” “科长放心，我会的。”余惊鹊笑着点头说道。 蔡望津还真的是小心，已经明着说了不需要余惊鹊立功，只要不出错就行。 看来蔡望津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记者对日本人的重要性。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怎么在调查冰城人 不立功。 没有过错就行。 余惊鹊满口答应，说自己会小心的。 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是聪明人，不会为了一点功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所以就没有过多的去说这件事情，他认为余惊鹊可以处理好，毕竟是自己的命，你自己不小心，难道还要让其他人帮你小心吗？ 说完这件事情，蔡望津又询问了一下，这几天其他的工作。 余惊鹊汇报了一下，反满抗日分子，没有什么进展，小打小闹罢了。 而且过年期间，确实是比往常安静一点。 虽然很多时候，反满抗日分子会选择过年期间，来弄出点动静，但是这一次并没有。 汇报完工作，余惊鹊就继续负责自己的调查。 接下来几天，同样是观察，暗中观察。 但是在暗中观察之余，余惊鹊还会去做一些询问。 也就是日本人调查过的，余惊鹊可能过两天，也会去调查一下。 为什么？ 在李庆喜看来，是想要钻空子，看看能不能赶在日本人的前面，得到线索。 其实让李庆喜来说，都不用等着日本人调查完之后两天，就应该在日本人离开之后，直接就去调查。 余惊鹊当然不会听李庆喜的了，日本人调查完，你马上就去调查，你不是傻是什么？ 到时候出了问题，日本人找你麻烦怎么办？ 为什么要等两天？ 余惊鹊是确定，日本人调查完之后，这个人没有价值了，日本人放弃了对这个人的调查，之后也不会继续调查了，余惊鹊才会去调查。 不然余惊鹊是不敢去调查的。 这个人对日本人没有价值了，日本人没有兴趣，余惊鹊才敢去调查。 至于你说既然日本人都没有兴趣，调查都没有价值，你还调查什么？ 虽然日本人调查过这个人之后，对这个人失去了兴趣，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 那就是日本人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 总是因为这个人，有什么是日本人认为有问题的地方吧？ 所以余惊鹊明明知道这个人没有价值，还是会带着人调查一遍。 如果日本人不问，那么余惊鹊也不需要解释。 如果日本人问了，余惊鹊的解释就是，想要小心一点，再调查一遍，担心有漏网之鱼。 毕竟是日本人让特务科调查记者的，那么余惊鹊想要调查一下，日本人认为没有价值的人，看看能不能得到奇效，你不能说余惊鹊有错。 经过余惊鹊这几天，小心的调查，反而是弄的一头雾水。 为什么？ 日本人调查过的人，如果没有问题，日本人是不会继续调查，和安排监视的。 只要是日本人没有继续调查，和暗中有监视的人，余惊鹊都会在两天之后，再去调查一下。 如果日本人有想要继续调查的意思，而且暗中安排了人监视，余惊鹊是不会对这些人有兴趣的。 这些人是日本人还没有确定，有没有问题的人，余惊鹊只有疯了，才会去调查这些人。 但是就算是放弃那些人，余惊鹊还是调查了三个人。 可是余惊鹊为什么会一头雾水呢？ 那是因为，这三个人，都是冰城的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冰城，一个刚来从关内来冰城的人。 共同点是什么？ 都是中国人。 不对啊。 日本人要找的是国际记者，为什么他们调查的三个人，一点也不国际呢。 外国人余惊鹊见得多了，金发碧眼，高鼻梁，和他们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 怎么日本人反而是对着冰城的人在调查。 这明显就不是外国人啊。 这样的调查结果，让余惊鹊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想不明白。 其他还被日本人监视着的可疑之人，余惊鹊虽然没有调查，但是也打听过了。 不管是不是冰城的人，反正都是中国人。 这样的调查结果，让余惊鹊有点想不明白。 从凑上来到现在，余惊鹊调查了很长时间，得到的结果反而是让余惊鹊想不明白。 蔡望津没有询问过这件事情，所以余惊鹊没有汇报。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他不想知道余惊鹊的调查结果，他甚至是都不想余惊鹊调查。 所以他不问，到时候出了问题，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得到这个答案，余惊鹊只能去找陈溪桥。 和陈溪桥已经是非常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和木栋梁商议的话，余惊鹊觉得效果不大。 所以找了个机会，和木栋梁一起去见陈溪桥。 在陈溪桥的房间里面坐下，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告诉陈溪桥，陈溪桥同样瞪大眼睛。 国际记者？ 日本人却在调查冰城的人？ 准确的说是中国人。 这是在干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日本人的态度，难道调查记者是假，而是有别的阴谋？ 那不可能啊，国际上因为这件事情，舆论对日本人非常不利，日本人就算是有阴谋，也不会用这件事情做掩护的。 什么阴谋，能大过细菌实验，这是不可能的啊。 那么日本人在干什么？ 三人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陈溪桥说道：“或许国际记者就是中国人呢？” “啊？”木栋梁有点疑惑的说道。 余惊鹊却默默点头说道：“你是说，国际记者就是中国人，因为在国际上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所以才回国，想要做一份贡献？” 陈溪桥点头说道：“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也正是因为他不是外国人，不是金发碧眼，所以在冰城更加容易躲藏。” “导致日本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他。” 这样分析能说得过去，而且很合理。 “甚至是华侨也有可能，心系国家存亡，愿意以身犯险。”陈溪桥又说道。 这些事情不是无稽之谈，华侨对抗日工作是非常支持的，支援了很多物资和资金。 “难怪组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这个国际记者，组织的思路一直都是错的。” “组织一直在找外国人，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外国面孔。”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 花费了这么长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去打听这件事情。 可是到头来，你才发现，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而且错的很离谱。 “虽然你还是没有打听到记者的消息，但是你得到的这个情报，对组织非常有帮助。”陈溪桥肯定余惊鹊的工作说道。 看似余惊鹊没有找到有关记者更多的情报，但是这个情报，其实给了组织一个方向，而不是让组织继续在错误的道上，越走越远。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没有线索 现在虽然是将思路给理清了，知道了日本人要找的人，是熟悉的中国人面孔，可能是华侨之类的人。 但是问题在于，你还是很难找到这个人。 看似有很大作用的消息，其实作用微乎其微。 哪怕是现在陈溪桥说余惊鹊带来的消息有用，余惊鹊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消息带来的帮助，可能也仅仅只是让组织不需要继续做无用功罢了。 再去找什么金发碧眼的人，已经是不太切合实际了，毕竟日本人掌握了情报，他们都不找金发碧眼的你，你还找什么找？ 也难怪，之前的国际记者，有些人可以顺利离开冰城。 按理说是不能离开的，日本人会把守的很严格，现在看来，日本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金发碧眼的人，你们想要走，日本人搜查之后发现你们没有问题，自然是不会阻拦。 真正要找的人，日本人是不会放过的。 “组织接下来，还是没有调查方向啊。”余惊鹊说道。 你以为掌握了这条消息，你就有了调查方向吗？ 恰恰相反。 之前以为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那么组织还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去打听打听。 现在反而是没有了这种明显的特征，组织一时间是没有办法去打听的，冰城的人这么多，你怎么打听？ 这样的发现，反而是让组织接下来，有点难以行动。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没有办法回答。 调查方向？ 以前没有，现在就更加没有了。 看到陈溪桥不说话，余惊鹊说道：“还是我来吧，我会继续盯着日本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现在反而是余惊鹊，最有可能得到线索。 毕竟他可以凑到日本人这里，看一看日本人到底调查到了什么东西。 陈溪桥有点担心的说道：“这样你会不会有危险？” 日本人的警惕性是很高的，余惊鹊之前的做法，在陈溪桥看来都是有隐患的。 虽然余惊鹊可以解释的很好，自己是想要调查一下，有没有漏网之鱼之类的。 可是日本人会不会听你解释，是另一回事情。 余惊鹊笑着说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个记者手里，一定有重要的情报，我们不能忽视。” 这个情报的重要性，是非常罕见的，不然日本人不会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放弃。 看到陈溪桥还想要说什么，余惊鹊继续说道：“平房区我们现在进不去，那些罪证我们拿不到。” “现在的国际局势对日本人越来越不利，如果日本人到时候烧毁这些罪证怎么办？” “只要没有证据，日本人就不会承认，那么在历史的长河里面，这件事情就成了悬案吗？” 余惊鹊的话，陈溪桥都明白。 他们都不想看到日本人最后毁掉这些证据，然后拒不承认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所犯下的罪恶。 话说到这里，陈溪桥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小心。” “我会的。”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和木栋梁都是关心的眼神，余惊鹊笑了笑算是回应。 他们这一行，很多时候，自己的安全不是第一位。 和陈溪桥又说了两句，余惊鹊从陈溪桥这里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余惊鹊依然是按照自己的调查在进行，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看看能不能捡漏。 之前日本人安排了监视，和后续调查的人，现在反而也是放弃了。 证明日本人调查之后，没有结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呢？ 反正余惊鹊跟着日本人之后，就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 那么，余惊鹊没有跟着日本人之前，持续的时间更长。 怎么回事？ 余惊鹊点了根烟，站在路灯之下，脸上都是疑惑的神情。 日本人都是傻子吗？ 显然不是。 日本人的能力不出众吗？ 你要正视你的敌人，如果日本人的能力不出总，能变成今天这个地步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日本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日本人现在的调查，在余惊鹊看来，同样是大海捞针。 是的，日本人虽然掌握了一些情报，但是他们没有进展啊。 不是一天两天的没有进展，而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 这怎么解释？ 既然日本人的能力没有问题，那么会不会是这个记者的能力太强？ 不对。 记者的能力就算是厉害，只要不离开冰城，那就是瓮中之鳖，日本人不至于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这几天，日本人甚至都开始调查冰城的报社记者了。 在日本人看来，可能根本就不是国际上的记者。 而且冰城报社的记者，趁着国际记者到来的这个契机，也加入了调查。 冰城报社的记者，更加方便隐藏，更加熟悉冰城，所以日本人找不到？ 日本人的这个思路对吗？ 非常对。 当日本人开始调查冰城报社记者的时候，余惊鹊都有点懊恼，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想到的。 陈溪桥说是中国人，是华侨。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是冰城报社的记者呢？ 所以当时，余惊鹊心里非常后悔，觉得自己对于国际两个字，太执念了，以至于忘记了一些东西。 其实日本人对国际两个字也非常的执念，如果不是他们确定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不定他们还盯着外国人调查呢？ 但是在余惊鹊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后？ 得到的结论是什么？ 日本人调查冰城报社的记者，居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但是为什么会没有发现呢？ 日本人的思路在余惊鹊看来是真确的，但是调查报社，发现报社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失踪的。 调查之后，发现都不是日本人要找的人。 没有漏网之鱼，日本人是挨个调查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余惊鹊一根烟都快要抽完了，李庆喜跑过来说道：“股长，今天撤吗？” 天色肯定是不早了，路灯都已经亮了。 余惊鹊说道：“撤吧。” 李庆喜下去让警员都休息，明天继续。 余惊鹊自己还站在路灯之下，他脑海里面的思绪，疯狂的转动。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日本人的思路没有问题，调查冰城报社算是神来之笔，怎么会一点发现都没有呢？ 这个人难道就凭空消失在冰城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日本记者吗 日本人的思路没有问题。 余惊鹊跟着日本人调查，也没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是日本人调查不出来结果。 这是非常难以让人接受的一个结果，虽然日本人调查不出来线索，是余惊鹊很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但是却很蹊跷啊。 余惊鹊为什么担心日本人调查出来？ 那是因为日本人所掌握的线索，加上他们在冰城的力量，所以余惊鹊才会担心。 既然掌握了那么多，现在反而是调查不出来，这难道不奇怪吗？ 余惊鹊心里开心归开心，疑惑还是一样的疑惑。 而且日本人现在调查不到，你能保证日本人之后调查不到吗？ 起码日本人这一次调查冰城报社，就已经是比余惊鹊和组织反应的快了，你能保证下一次日本人不会比你反应的快？ 所以余惊鹊想要早一步找到这个记者。 不管记者是用了什么办法，躲开了日本人的搜查，起码他成功了。 那么接下来，只要余惊鹊能找到，组织能找到，这难道不好吗？ 将烟头扔掉，李庆喜再一次跑回来说道：“股长，警员都已经回去了。” “行了，你也回去吧。”余惊鹊对李庆喜说了一句，然后自己也是离开，回家。 回到家中，吃了饭之后，躺在床上。 余惊鹊毫无睡意。 季攸宁忙完之后，坐在床边对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很奇怪。”余惊鹊说道。 “还是因为日本人的调查吗？”这件事情季攸宁知道一个大概，因为余惊鹊和季攸宁说过这个问题。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啊，你说日本人为什么调查不到线索呢？” “日本人调查不到线索还不好吗？”季攸宁开玩笑的说道。 “好是好，但是很奇怪。”余惊鹊依然认为很奇怪。 季攸宁说道：“确实是奇怪，日本人这么多人，调查的如此嚣张，怎么就找不到蛛丝马迹呢？” “所以说啊，想不明白。”余惊鹊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 季攸宁伸手将余惊鹊的眉头抚平，然后说道：“你认为呢？” “会不会是我们范围还是锁定的不对？”余惊鹊问道。 “你认为日本人锁定的范围错了？” “不是冰城的人，其实就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季攸宁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锁定的范围是不会错的，不然日本人怎么可能调查这么长时间，还依然按照这样的方式在调查。 只能说，这记者当时一定是被日本人看到了，有一个或许两个日本人是认识他的，只是找不到罢了。 如果现在这个记者，出现在见过他的一个或者两个日本人面前，日本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所以你说日本人搞错了，余惊鹊觉得不可能。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会不会是东方面孔。”余惊鹊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外国人，但不是西方人？”季攸宁一瞬间就明白余惊鹊想要说什么。 “对，有没有这可能。” “比如朝鲜人。”余惊鹊说道。 冰城的朝鲜人不少，而且日军里面也有朝鲜人，所以余惊鹊现在的判断，季攸宁认为是有可能的。 季攸宁心里有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她说道：“会不会是日本人？” “日本人？”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有可能是朝鲜人，怎么就没有可能是日本人吗？”季攸宁加大了语气，好像在增强自己的自信一样。 这是季攸宁的灵光一闪，她之前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余惊鹊说完之后，她反而是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想想看。” “这个人凭什么可以得到线索，说明他有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比如他是日本人，可以看懂日文，听懂日语。” “其次就是，他日本人的身份，更加有利于他的躲藏，所以日本人这么久都没有得到线索。”季攸宁的话，有点将余惊鹊打动了。 之前余惊鹊和陈溪桥认为是中国人，但是在日本人调查了冰城的报社之后，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观点，已经是有点站不住脚了。 但是季攸宁的观点，是一个全新的观点。 那就是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日本人。 毕竟日本人更加方便应付搜查。 “但是宪兵现在为什么不搜查日本人呢？” “他们搜查的人，我都调查过，是中国人，甚至是他们现在搜查冰城的报社，还是没有针对日本人啊。”余惊鹊说道。 “那就是因为日本人现在，并没有掌握这条消息。”季攸宁说道。 没有掌握这条消息？ 有可能吗？ 日本人知道这个人的长相吗？ 或许是大致看到过，只要见到，再调查一下，回忆一下，日本人之中可能有两个人能认出来。 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见过这个人，而且你没有拍照，你自然是不能利用照片找人。 只看到过，有一面之缘，可能并没有说过话，所以日本人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日本人。 甚至是这个日本人，会说中文，他装作中国人，所以让日本人给误会了。 “日本人里面，也是有反战同盟的，这个人或许不是反战同盟的人，但是一定是正义的。”季攸宁说道。 如果这个人有身份，不管是反满同盟，还是国际共产组织，现在肯定都已经寻求帮助了。 并没有人帮助他，只能说明他没有组织，而是私人的一种行为。 毕竟日本人的细菌实验，真的太过伤天害理，日本人之中有正义感的人，也同样会难以忍受。 所以季攸宁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余惊鹊一拍手说道：“如果是日本人的话，那么组织和日本人的调查方向都错了，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 “但是你们要快点找，日本人可能也会很快反应过来，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就优势全无了。”季攸宁认真的说道。 你不能指望日本人一直反应不过来，余惊鹊他们能反应过来，就是因为日本人调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 这个是前提，但是这个前提，日本人同样有。 那么日本人也会反应过来，到时候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他们继续调查，同样是大张旗鼓的调查。 这样的调查方式，就已经占据了优势，到时候余惊鹊他们同样会非常被动。 所以在日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这个时间里面，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利用。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先一步调查 季攸宁说的很有道理，必须要快，因为你不能小瞧了日本人，你不能觉得日本人就反应不过来。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余惊鹊现在着急也不能通知到组织，所以只能强忍着，打算明天再说。 “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也得意的仰着脖子，好像是骄傲的天鹅一样。 两人嬉闹了一会，就一起休息，第二天余惊鹊没有等到晚上，而是早上的时候，就找机会，将自己得到的情报，送给了木栋梁。 木栋梁对于余惊鹊的消息，也是感到吃惊。 之前在陈溪桥房间里面的时候，余惊鹊说自己会盯着日本人，看看能不能得到线索。 当时木栋梁担心余惊鹊有危险。 可是现在余惊鹊没有从日本人这里得到线索，反而是说了一个让人很难相信的结果。 “真的假的？”木栋梁问道。 “真的假的，调查之后不就知道了。” “而且日本人之中，愿意抗日的，不是没有。”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确实是让人吃惊，但是你说日本人里面有抗日的人，反而是不让人吃惊。 因为这个消息，余惊鹊早就知道了，很正常的。 只是少罢了。 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确实是非常重要，木栋梁不敢耽误事，立马是说道：“那我去汇报给雪狐。” 木栋梁火急火燎的，说完就离开，将这件事情告诉组织，让组织开始调查。 这个消息对组织的帮助，比余惊鹊之前给的消息，帮助大多了。 虽然组织还是不知道，这个日本人是谁。 但是却可以调查。 因为这个日本人现在在冰城，一定是用日本人的身份在生活。 如果他不用日本人的身份，或许日本人已经开始调查他了。 日本人现在还没有调查到这个人，就是因为日本人还没有开始调查日本人，他是日本人，所以错过了。 组织现在，只要调查日本人中，有可能是记者的人就行了。 日本人的身份这个人一定会用，但是记者的身份，他会不会用的，现在不好说。 但是起码组织已经找到方向了，只要调查下去，还是可以有收获的。 问题就是要快，如果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那么日本人的调查速度，会比你快上很多。 一个是暗中小规模的调查，一个是大张旗鼓，宪兵队，特务科，保安局之类的一起调查，你觉得能一样吗？ 将消息送给组织之后，余惊鹊依然是盯着日本人，他不能表现出来异常。 如果他表现出来异常，之后日本人反应过来，也会觉得余惊鹊有问题的。 所以余惊鹊还是和往常一样，他没有办法带着警员去调查日本人，那不是给日本人提醒吗？ 每天依然是和以前一样的调查，余惊鹊一边调查，一边等待组织的消息。 今天余惊鹊回去了特务科，给蔡望津汇报消息。 余惊鹊负责这件事情，已经负责了很长时间了，却还是没有消息。 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表现出来了一副，不想继续负责的态度。 站在蔡望津面前，余惊鹊说道：“科长，这个任务真的是调查不到任何东西，宪兵继续调查就行了，我们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吧。” 余惊鹊的话说完，蔡望津说道：“你之前不是还想要从日本人这里捡漏吗？” “科长，我是想啊，可是日本人这里调查，一点进展都没有，我跟在屁股后面，能调查到什么东西？”余惊鹊的话，充满了无奈。 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无奈，毕竟调查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谁还能坚持下去。 他们是为了功劳，又不是为了信仰。 调查有功劳，他们自然会好好调查。 现在调查，你根本就看不到功劳，自然是没有兴趣了。 没有兴趣，就可以不调查吗？ 那可不行。 这件事情是日本人非常重视的一件事情，日本人让特务科协助调查，现在日本人没有发话说你们特务科可以不调查了，你就敢自己停下来吗？ 你不可以自己停下来，但你可以打电话给羽生次郎说自己不想调查了。 这是可以的，只要羽生次郎同意，你就可以不调查。 但是蔡望津不想打这个电话，毕竟这件事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可能让羽生次郎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好，你现在打电话，不是自讨没趣吗？ 面对余惊鹊的牢骚，蔡望津说道：“这样吧，你不想调查就不要调查了，让李庆喜带人负责就行了，你回来科里，招呼着科里的事情。” 蔡望津的这个回答，在余惊鹊的预料之中。 余惊鹊说道：“是科长。” 余惊鹊表现的很开心，不需要在外面跑了。 跑来跑去是很累的，而且没有收获，谁能坚持住啊。 余惊鹊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给李庆喜交代清楚，不要惹事。”蔡望津不是很放心的说道。 之前他是给余惊鹊说过，不需要立功，只要不犯错就行。 现在余惊鹊不去盯着，蔡望津担心李庆喜这里，出乱子。 “科长放心，我会交代清楚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是余惊鹊愿意看到的结果。 因为之后组织如果行动有进展，或者说是行动直接成功。 那么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他们的调查方向有问题，他们也来调查日本人的时候。 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其实都是有嫌疑的。 尤其是特务科，日本人调查完什么人，他们还要去调查。 那么日本人有理由相信，特务科快他们一步反应过来，到时候调查余惊鹊怎么办？ 当然了，不仅仅是特务科，保安局也有可能。 各个机构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保安局也盯着日本人调查过的人，不是余惊鹊独一份。 这种办法余惊鹊能想到，其他人自然能想到。 余惊鹊现在该掌握的东西，已经掌握了，继续调查下去是没有意义。 他知道的比日本人现在知道的还多，他还用盯着日本人吗？ 所以急流勇退，余惊鹊回来特务科，到时候真的出问题了，和余惊鹊也没有关系。 毕竟等到出问题的时候，也是余惊鹊回来特务科好多天之后了，他都没有参与，你能说他有问题吗？ 感谢了蔡望津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叫了李庆喜回来，交代了一下。 让李庆喜不要招惹日本人，不要出错就行。 将蔡望津告诉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李庆喜，余惊鹊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他不管了。 之后出来什么事情，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反应过来的日本人 甩手掌柜一当，事情交给李庆喜负责。 李庆喜不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反正只能乖乖听话，他总不能说什么。 在特务科坐了几天，余惊鹊觉得安全了。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和余惊鹊都是无关的，毕竟余惊鹊已经不负责了。 至于日本人说是不是提前反应过来？ 那你也要看提前多久反应过来。 这都这么多天了，余惊鹊能提前这么久反应过来吗？ 如果余惊鹊都可以，日本人是做什么吃的。 其实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余惊鹊反应过来的，余惊鹊只是微微有所察觉，是季攸宁反应过来的。 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惊鹊和日本人，都被国际记者这几个字给弄迷糊了，余惊鹊一直以为是国际上的人。 至于日本人，则是认为是反满抗日分子。 不管怎么说，现在反正是不用担心了。 可是之后，余惊鹊收到了李庆喜这里的消息，说日本人开始调查日本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表现的很迷茫，他不知道日本人在做什么。 余惊鹊问道：“你调查了吗？” “我不敢。”李庆喜实话实说。 日本人调查过的人，他们会调查，但是这些人都不是日本人。 可是现在日本人调查的是日本人，就算是日本人调查完了走了，李庆喜也不敢带人上去调查啊。 所以李庆喜跑回来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余惊鹊心中有预料，日本人反应过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日本人反应过来的速度还挺快的。 其实不快，而且是非常慢的。 相对于余惊鹊反应过来，日本人反应过来算是快的。 但是从最开始调查算起，那么日本人的反应，是非常慢的。 虽然日本人其实是非常不满意这个速度，不过余惊鹊却认为还不慢。 “你做得对，不要乱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这件事情李庆喜不能继续调查了，继续调查下去，容易招惹麻烦。 “你先下去，我问问科长。”余惊鹊将李庆喜打发走，准备问一问蔡望津这里的意思。 其实余惊鹊心里担心的是什么？ 担心的其实是组织这里，有没有找到这个记者。 如果没有找到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组织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日本人反应过来，他们的搜查速度，会非常快。 而且力度会很大。 组织如果这个时候，还在调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被日本人察觉到，可能还会将组织的同志给抓了。 这些才是余惊鹊现在担心的问题。 只是没有答案，余惊鹊只能先应付这里的事情，跑去找蔡望津。 将李庆喜给消息，告诉了蔡望津。 之后余惊鹊一脸疑惑的问道：“科长，你说日本人这是在做什么？” “调查了这么久，没有线索不说，反而是开始调查日本人，难道是急疯了。” “闭嘴。”蔡望津让余惊鹊闭嘴。 急疯了？ 日本人就算是急疯了，也不会做蠢事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出事的可能是日本人。 蔡望津的脑子非常聪明，他立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蔡望津是不知道，但是日本人都已经开始调查日本人了，蔡望津还能不明白吗？ 只是猜到了，不表示你要做什么。 蔡望津说道：“让下面的人都老实一点。” 正是因为猜到了，蔡望津才不想节外生枝。 余惊鹊好奇的问道：“科长，难道是……” “不要问了，交给日本人调查吧。”蔡望津说道。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可是你怎么问？ 你问日本人，会让日本人觉得很丢人，居然是他们日本人出的问题。 而且还让他们上当，白白调查了这么长时间。 你觉得日本人能开心吗？ 你去问，不是触霉头吗？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就算是问了，也没有用处，毕竟对于日本人的调查，那只能是宪兵来，特务科的警员，你的权利还不够。 那些日本人，人家不配合你调查，你敢随便抓人，随便用刑吗？ 你不敢，所以蔡望津觉得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余惊鹊从蔡望津的话语之中，也体会出来了是什么意思，立马点头说道：“是科长，我让李庆喜他们都老实一点。” “该调查就调查，不要惹事就行。”蔡望津说道。 现在还不能让李庆喜他们都撤回来，不然看起来也很怪异，只要他们调查，不要惹到日本人，基本上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明白了科长。”余惊鹊从蔡望津这里得到了命令，就转告给了李庆喜。 李庆喜倒是没有多问，他知道是蔡望津的命令，所以也不敢多问，下去让下面的警员都注意点。 重新在办公室坐下，余惊鹊心里有点担心。 不知道为组织争取来的这点时间，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先一步调查，这是余惊鹊给组织争取来的时间。 这个时间有几天，但是这几天，组织有收获吗？ 如果没有，那么现在，还有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了。 这最后的机会，到底能不能抓住。 这几天木栋梁都没有找余惊鹊，余惊鹊认为大概率是没有线索，所以现在心里才会紧张，着急。 他想要联系一下木栋梁，询问一下组织这里的情况，顺便将日本人开始调查的消息告诉组织。 但是余惊鹊却没有联系到木栋梁。 这反而是让余惊鹊有点担心，日本人开始调查，难道连木栋梁都遇到问题了吗？ 担心归担心，可是联系不到木栋梁，余惊鹊也不敢冒然去见陈溪桥。 木栋梁这里的事情都不明了，你去见陈溪桥，岂不是更加冒险。 怀着忐忑的心情，余惊鹊只能老老实实回家。 一晚上余惊鹊都没有休息好，等到第二天一早，余惊鹊离开家，准备去特务上班的时候，终于是等到了木栋梁的消息。 路上遇到的木栋梁，两人相距还很远，木栋梁给了余惊鹊一个晚上见面的眼神，就离开了。 这一刻，余惊鹊才完全放松下来。 一晚上的提心吊胆，让余惊鹊显得非常担心。 现在看到木栋梁，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余惊鹊才彻底放心下来。 因为他害怕，害怕木栋梁会和顾晗月一样。 既然木栋梁让晚上见面，应该是没有危险，不然木栋梁不会让晚上见面的。 忍不住哼着曲子，余惊鹊去了特务科，心情格外的好。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如此重要 哼着小曲去了特务科，等了一天，余惊鹊去见木栋梁。 昨天晚上是担心的要死，今天白天就轻松多了。 木栋梁同样是担心余惊鹊着急，所以才会早上让余惊鹊看一眼，不然木栋梁等到晚上找余惊鹊是一样的。 只是木栋梁明白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所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他给余惊鹊提了个醒。 晚上和木栋梁见面，余惊鹊笑着说道：“昨天是行动吗？” 虽然担心，可是现在余惊鹊不想表现出来，男人嘛，自然都想要表现的豁达一点。 面对余惊鹊的形容，木栋梁也没有揭穿，说道：“对，行动了。” “昨天日本人也反应过来了，开始行动，组织这一次的行动有收获吗？”余惊鹊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 虽然组织可能是提前行动一步，但是你不一定行动就是成功的，如果你行动失败了，那么你还是优势全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本人行动。 木栋梁让余惊鹊坐下，才说道：“你猜猜找到了吗？” 听到木栋梁还有心情让自己猜猜，余惊鹊立马说道：“找到了。” 如果没有找到，现在木栋梁的脸色，一定是苦大仇深，哪里还有心情让余惊鹊猜。 “对。”听到余惊鹊的猜测，木栋梁笑着说道。 “别卖关子了，说说。”余惊鹊打断木栋梁的傻笑说道。 木栋梁说道：“组织按照你提供的消息，开始查找日本人。” “最开始也是没有收获，但是组织的一个同志，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是找到了线索。” “阴差阳错？”余惊鹊问道。 “组织的这位同志，是潜伏在医院里面工作的，这位同志告诉组织，说医院里面有位日本医生，在偷药好像是在黑市上卖。” “组织的同志汇报这件事情的意思，是想要组织联系这位日本人医生，威胁利诱他，让他将药品低价卖给组织。” 药品这种东西，是非常稀缺的，组织也是需要从各个渠道里面获得。 这个日本医生，从医院里面偷药品，其实不算是新鲜事。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黑市上面流传出来的药品，就是这群人弄的。 但是黑市上的药品太贵啊，这个同志的意思是让组织威胁这个人，说知道他偷取药品的事情，只是没有证据。 这个医生做这件事情非常小心，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证据。 组织的同志，因为是潜伏人员，会比别人多留意一些事情，才注意到了蛛丝马迹。 所以说是威逼利诱，让这个日本人医生就范。 这个消息对组织来说也很重要，所以组织就安排了人，去负责这件事情。 找日本记者是找日本记者，但是这件事情也要让人负责。 “记者和医生？” “这怎么有联系了？”余惊鹊听了一半，有点好奇的问道。 木栋梁说道：“听我给你接着说。” 组织找人负责这件事情，但是在调查医生，想要看看医生的药品都是怎么出手到黑市上的。 因为你没有证据，直接上去威逼利诱，你是很难成功的。 所以组织想要先调查，如果能掌握证据，再威逼利诱，岂不是成功的几率大一点。 而且让这个医生知道，是反满抗日分子想要药品，可能难度比较大。 组织掌握了证据之后，可以装成是黑市的人，压低价格，从而入手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在组织的人，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医生从医院里面偷出来的药品，数量非常少。 这是一方面，可能是担心出事，不敢多偷。 组织表示能理解。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组织表示不能理解啊。 那就是这个医生，根本就没有出手药品去黑市，所以那些药品呢？ 你说是医生觉得一次拿的太少，想要多等几次，拿得多了再出手？ 可是医生如果小心翼翼，每次都不敢多拿，怎么敢一次性多出手呢？ 岂不是同样危险。 所以组织负责这件事情的同志很奇怪，盯着医生开始调查。 “你猜最后发现了什么？”木栋梁说完之后，有点瑟的对余惊鹊问道，因为在木栋梁看来，余惊鹊猜不出来。 是的，余惊鹊确实猜不出来。 日本记者？ 日本医生？ 这有什么联系？ 而且和药品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人受伤。 “你别瑟了，快点说。”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经过组织的调查，发现这个医生，将药品都用在了一个病人身上。” “但是这个病人，不在医院，也不再他家里，而是被他藏在一个地方。” “你知道这个病人，是什么人吗？”木栋梁又问道。 听到木栋梁说道这里，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说道：“难道是从平房区里面救出来的人？” “对，就是从平房区里面出来的人，而且被日本人抓起来，做过人体试验。”木栋梁咬着牙说道。 余惊鹊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他说道：“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木栋梁说道，组织已经确认过了。 这…… 余惊鹊张大嘴巴，有点合不住。 被日本人做过人体试验，还能活下来，还能活着逃出来，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而且这个人算什么？ 人证。 他是经历过的，他可以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来，那么在国际上，日本人的名誉，会直接扫地。 正是因为这个人的重要性，所以余惊鹊才会忍不住从凳子上站起来。 难怪日本人一直在搜查，难怪日本人这么久都没有放弃，这样的人对日本人来说，太重要了。 可是余惊鹊还是很好奇，他问道：“为什么这个人能跑出来，为什么这个人会在一个日本医生手里？”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解释说道：“日本人在这个人身上做的人体试验，就是想要看看效果，而且还将这个人放在了平房区的难民营，想要看看传染力。” “甚至是在传染之后，日本人还想要看看，他们防疫工作的能力。” “但是日本人的防疫工作很差劲，那一片的难民营有不可控制的迹象，所以日本人将那些人全部杀死，填埋，消毒，毁尸灭迹。” 听到木栋梁说这些话，余惊鹊握紧拳头，日本人这一次，不知道又杀了多少人。 故意放出去让传染。 传染之后还想要看看自己的防疫控制能力，最后发现力不从心，就全部杀死填埋，日本人这心，可真够歹毒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前因后果 在人体上试验自己的研究成功。 还要将人放回去难民营，试一试自然情况下的传染力。 而且在人都被传染了之后，还想要试一试自己的疾病防控能力。 日本人还真的是将冰城人，都当成了自己的试验品，根本就不把你当成人。 而且最后发现控制不住，治不好这群人，甚至是都不能将传染力度给控制下来。 然后就用了最简单的办法。 杀了填埋，消毒之后，平房区还是平房区。 一群难民的生死，有多少人在乎呢？ 日本人的细菌实验，要的是杀伤力，至于怎么控制，恐怕现在他们还没有研究出来吧。 余惊鹊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木栋梁也是皱着眉头，这一次的事情里面，死的人一定不少。 深吸了一口气，余惊鹊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不是生气的事情。 余惊鹊继续问道：“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有日本医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日本人会一直在找记者？”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说道：“组织发现这个被医生救的人之后，就将这个人给救走。” 虽然这个日本医生，看起来是好人，但是组织还是不敢轻易相信，毕竟他是日本人。 而且这个病人太过重要，所以组织只能将人先救走。 救走这个人之后，组织告诉了这个人他们的身份，获得了这个人的信任。 才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这个人其实也被拉了出去，准备填埋。 当时都病的半死不活，日本人以为是已经死了，因为难民营里面，死了不少人。 而且身上都烂了，骨头都露在外面，日本人自然是觉得已经死透了。 至于这个日本医生，是在国际上的报道出来之后，才知道平房区的事情。 日本医生，他的工作是医生，所以他更加明白细菌实验的危害。 虽然他是日本人，但是他更加是一名医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搞清楚这件事情，甚至是要阻止这件事情，不然这对不起他学习医生，治病救人的初衷。 所以这个医生，趁着有国际记者来调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照相机，跑去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有所发现。。 但是他只是医生，根本就不是特工，也不是经验丰富的记者，所以他连平房区，都进不去。 可是他却看到了，日本人运送尸体出城的卡车。 医生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车上有尸体，而且有些已经死了几天了。 所以医生就跟着卡车出城，想要拍照。 在医生看来，卡车里面的尸体，可能就是死于细菌实验，那么死亡的状态，也能证明一些东西。 医生想要拍照，作为证据。 在医生跟着过去，找到机会拍照的时候，发现居然还有人没有死。 医生对于病人是否死亡的判断，自然是高过普通的日本宪兵，发现这个人没有死之后，医生就将这个人藏了起来，想要带走。 在日本人挖坑填埋的时候，医生就带着人想要跑。 但是却被日本人发现，日本人在追击的过程中，看到了医生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就认为是记者。 毕竟这件事情，和国际记者调查的事情，时间是吻合的。 医生，和从尸体堆里面拉出来的人，他们两个真的是命大。 医生提前准备了后路，骑着摩托车给跑了。 这才造成了，日本人之后，要调查记者的原因。 而且日本人看到了这个医生的身形和发色，明显就不是外国人，这才开始调查冰城的反满抗日分子。 “这个日本医生，还挺有正义感的。”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个日本医生，和平房区里面的医生，是天壤之别。 一个还记得自己学医的初衷，一个连自己是不是人都忘了。 “组织和这个医生已经联系上了，他愿意将人交给我们，而且还愿意继续帮助救治。” “他甚至是将自己在城外，拍摄的尸体照片底片都给了我们，那些照片，触目惊心。”木栋梁说道。 木栋梁恨日本人，但是这个日本人，木栋梁是恨不起来的。 余惊鹊也感谢这个日本人，他真的帮了组织非常大的一个忙。 至于为什么这个医生，刚好就赶上了日本人送尸体的卡车。 余惊鹊认为，是因为国际记者的压力。 难民营的试验，是日本人早就开始做的，病情的蔓延，其实也是日本人在看着，在控制的。 但是突然国际上有了舆论的压力，国际记者要来平房区调查，如果被看到难民营的情况，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日本人控制的已经有点力不从心，所以干脆就全部杀了，全部填埋，不给国际记者调查的机会。 刚好就被医生给看到了，去城外拍摄了照片，还救了一个人，不得不说是天意。 搞明白这些，余惊鹊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个人没有病死？” 木栋梁说道：“这个人就是日本人抓起来的人，被感染了细菌之后，日本人为了不让这个人死的太早，能在难民营里面多传染几个人，所以给做过治疗。” “用那个日本医生的话来说，他是传染源，但是也有了一定的抗体，所以反而是命大。” “但是却不能免疫，如果不是日本医生给救了回来，治疗了这么久，他可能早就死了。” 木栋梁将余惊鹊的疑惑给解答了一下。 余惊鹊听的大概明白，他不是专业学医的，可能不会了解的特别清楚，但是也能理解木栋梁的意思。 “那个日本医生怎么办？” “会不会被日本人发现？”余惊鹊问道。 这个日本医生是好人，如果被日本人发现，最后死了，余惊鹊觉得可惜。 木栋梁说道：“之前这个日本人也担心被人发现。” “不过现在病人在我们这里，药品他也不需要从医院里面偷了，组织会负责。” “而且组织还将他当时偷来的摩托车，也给处理了，现在就算是日本人调查到他这里，也不会发现任何东西。” 日本人之前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开始调查日本人。 不管你是不是医生，你有相机，你就会被调查，就算是你将相机给扔了，有人举报你之前有相机的话，还是会被调查。 而且你扔相机的举动也很让人怀疑。 但是现在，那些可疑的东西，已经交给了组织，组织还帮这个医生，处理了后续的麻烦，所以现在就算是日本人调查过来，最多是觉得这个日本医生，和当时的人，身形有点像，但是却找不到更多的证据了。 “那就好。”余惊鹊说道。 这个日本医生，对组织有帮助，组织也应该帮助他，不能因为他是日本人，就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后续计划 日本医生现在大概率是不会有危险的。 毕竟日本人现在才反应过来，但是对日本医生不利的东西，已经全部处理了。 底片给了组织。 病人给了组织。 现在就算是日本人调查到了医院，可能也只是检查一下相机，调查一下这个日本医生。 至于你说身形有点像？ 这个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日本医生其实自己也很聪明。 他知道自己被人看到了身形，没有看清长相。 所以回来之后，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在增肥。 余惊鹊就跟着日本人调查了一个月，之前日本人自己调查了多长时间，还用说吗？ 所以这几个月的时间，医生算是科学增肥，毕竟你一个人突然减肥，是有点奇怪的。 医生现在的身形，已经算是长胖发福不少了，日本人就算是看到了，也要恍惚一下。 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个医生也算是有勇有谋，不然也不敢带着相机，就想要去平房区。 说完这个医生的事情，余惊鹊问道：“组织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木栋梁说道：“将这个病人，和医生给的底片资料，带出冰城，然后报道出来。” 这个消息，你想要在冰城报道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日本人一定会严防死守，你什么都报道不出来。 至于你说口口相传？ 是可以在民众口中流传开来，但是作用不大，因为冰城是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 组织需要的是国际上的人，知道日本人在侵略这片土地，在这片土地上都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 而且在冰城，这个病人得不到最好的治疗，只能是吊着命。 出去之后，要将病人治好，才能让他将事情都说出来。 所以组织说要将人和资料送出去，余惊鹊表示认同。 “你来负责吗？”余惊鹊对木栋梁问道。 冰城，木栋梁的码头，算是组织的一个渠道。 那么现在，这么重要的事情，理应是由木栋梁来负责的。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木栋梁点头说道：“对，组织将任务交给了我，我来负责件事情。” “但是这个病人现在虽然还活着，但是身体状况不好，那个日本医生也不建议现在转移。” “想要治疗一下，等到可以转移的时候，再经行转移。” 这么长时间了，医生救回来这个病人，已经好几个月了。 现在居然还是不能转移。 虽然医生救治的条件有限是一方面，但是更加能说明，日本人的邪恶用心。 他们将人，弄的你连救，都很难救活。 余惊鹊问道：“大概多长时间，可以行动？” “组织想要尽快，所以也安排了医生来帮忙，而且组织的药品还有一些，都可以拿来用。” “组织计划是半个月，半个月之内，必须要离开冰城。”木栋梁说道。 组织计划半个月。 是因为组织也明白，日本人现在反应过来了，等到日本人调查完日本人，还是没有线索之后。 那么日本人一定会明白，人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 一定是他们在搜查的过程中，这个日本记者，和反满抗日分子建立了联系。 等到那个时候，日本人会更加的严防死守，杜绝反满抗日分子，将人带出冰城。 现在冰城已经是被日本人严防死守起来了，可是等到日本人再一次去加强防御的时候，那就真的是铜墙铁壁加铜墙铁壁，你很难将人带出去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人不带出去，在冰城就不可能有很好的治疗，只能东躲西藏的来治疗。 那么时间长了，这个人可能会病死的。 这个人非常重要，他知道非常多的东西，而且他是从平房区出来的，他的话在国际上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他的重要性现在不用说，所以组织才要求半个月，赶在日本人加强防御之前，将这个人送出去。 然后得到系统的治疗。 “半个月，可以吗？”余惊鹊问道。 日本医生说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转移，半个月，余惊鹊不知道行不行。 木栋梁说道：“不行也要行，因为就算是继续这样治疗下去，他也凶多吉少了。” 冰城是日本人控制，这样的情况之下，你的医疗条件真的是不够看。 “医生会加大力度治疗，让病人半个月之后的情况有所好转，之后就开始出城，外面已经联系好医院了，到时候可以直接治疗。”木栋梁将组织的意思，告诉余惊鹊。 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那让组织小心一点，小心这半个月，被日本人发现。” 组织考虑的问题比余惊鹊要全面，既然组织已经决定了，余惊鹊自然不会说什么。 而且现在确实是不能等下去。 不管是日本人的搜查，还是病人自己的自身状况，都是不允许你等下去的。 “雪狐让我通知你，在病人离开冰城之前，你不用动。”木栋梁说道。 这件事情太过关键，现在陈溪桥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惊鹊，一切以这个任务为重。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而且他也不会跳出来找事，日本人现在恐怕已经是非常愤怒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收获，谁跳出来谁就是傻子。 而且这个任务确实非常重要，余惊鹊也不想节外生枝，他说道：“我会帮组织观察日本人这里的情况，如果有变化，会通知组织。” “接下来的几天，日本人的搜查力度，一定会加大，让组织一定要找到安全的地方。” 木栋梁点头说道：“放心吧，现在病人所在的位置，我都不知道，非常安全。” 不是组织相信不相信木栋梁，或者是相信不相信余惊鹊的问题。 而是这件事情，谁也不敢出错。 所以保密，是最基本的。 和木栋梁说完这些情况，余惊鹊就起来离开了，可以说是好消息。 但是还不是最后的好消息，只有这个人和资料离开冰城，才算的上是最好的消息。 余惊鹊只能回去等结果，等半个月之后的结果。 组织这里，还要将打起精神半个月，这个半个月异常重要，谁也不能出问题。 余惊鹊这个半个月恐怕也睡不好，组织的人就更加睡不好了。 负责这一次事情的同志，余惊鹊认为他们的压力一定会很大，但是回报也会很大。 成与败，就看半个月之后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等待 半个月，还是很熬人的。 自从和木栋梁见面之后，余惊鹊就消停下来了，在特务科基本上低调的不行。 给蔡望津一种偷懒的感觉。 毕竟余惊鹊之前一直负责调查记者的任务，但是调查来调查去，都没有收获，然后有点不想调查了。 交给了李庆喜。 那么余惊鹊现在在特务科偷懒，也说得过去。 至于日本人这里的情况，李庆喜时不时的还会汇报一下。 那就是日本人开始调查日本人了。 而且不仅仅是记者，只要是你有相机的，还会骑摩托车的，肯定都会被调查。 有些人甚至是看不惯日本人。 在这个日本人家里看到过相机，或者是看到过这个日本人骑摩托车，就开始举报。 还有一些人，是为了奖励才举报。 但是不管是为了什么，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毕竟相机还算是一个稀罕玩意，你家有一个，你不可能不拿来用，你不用你买它做什么？ 而且你用了，其他人就会看到。 其他人看到了，想用的时候就会想到你。 那么你有相机这件事情，就是一传十十传百，反正是认识你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你有这么个玩意。 日本医生在医院里面，也躲不开。 还是被人举报了，说有个相机，这个举报，可能就是医院里面的内部争斗了。 所以日本人就杀去了医院，开始调查。 这个日本医生，虽然是有勇有谋，但是真的面对宪兵的调查，他其实心里也慌张。 毕竟一般人，是接触不到这些事情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组织连病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告诉这个日本医生。 虽然日本医生表示，会帮忙治疗，但是组织找了自己的同志过来治疗。 因为你很难保证，这个日本医生不会被抓。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就是你必须要考虑到的地方。 组织其实劝过，要将日本医生一起保护起来，到时会一起送离冰城。 但是这个日本医生不太想要离开冰城，而且他的家人还在日本，他担心会连累远在日本的家人，所以组织就没有强求。 宪兵来调查，自然是询问，是什么时间，去了什么地方。 日本医生也想好了，用借口开始作答。 至于证人？ 那就是发现日本医生偷药的护士，这是组织的人，用来做证人当然没有问题了。 再加上这个医生，确实是吃胖了不少，一时间日本宪兵也认不出来。 而且是日本人，还是医生，宪兵就没有过多的为难。 毕竟医生这个职业，什么时候都是受人尊敬的。 余惊鹊也是也在观察医院的情况，知道这个医生成功躲过搜查之后，在特务科里面，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个医生，算是帮了组织大忙，要是就这么被日本人抓了，余惊鹊也是于心不忍。 好在有组织的帮忙，这个医生躲过一劫。 这个医生躲过一劫的好处，还有不少，起码组织的这个护士，在医院里面的潜伏，会更加安全。 从李庆喜这里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余惊鹊让李庆喜继续出去打听。 至于余惊鹊，跑去给蔡望津汇报了。 其实汇报来汇报去，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不过蔡望津却说道：“看来日本人要有收获了。”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科长，这么久都没有收获，现在能有吗？” 余惊鹊是不太看好日本人的。 蔡望津却说道：“都已经开始搜查日本人，证明之前的搜查可能有误，现在走到了正确的道路上，加上日本人在冰城的控制力，搜查还不简单吗？” 蔡望津的话说的很对。 但是却说的余惊鹊有点担心，毕竟病人还在冰城，虽然有组织的保护，而且木栋梁也说了很安全，但是谁知道会不会被日本人搜查出来。 余惊鹊心里担心，表面上说道：“科长说的是，希望能有进展吧。” “也不知道这个日本记者，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还是说将细菌实验的成果给窃取了，这日本人怎么不死不休的。” 余惊鹊还发了一句牢骚。 “不要提这件事情。”蔡望津说道。 虽然这件事情，现在是人尽皆知，算不上秘密。 但是聪明的人，谨慎的人是不会提的。 比如蔡望津，他一次都不提。 余惊鹊讪讪然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是确实是不提的好。 “我们要调查吗？”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从外面回来，基本上就是放弃了这个调查。 现在蔡望津说有可能会有收获，所以余惊鹊问要不要调查，显得自己是为了功劳一样。 只是蔡望津说道：“算了，烫手。” 功劳也分很多种，有些功劳自然是不错，但是有些功劳，你拿着烫手。 拿不住的话，还会将自己烫伤，所以蔡望津觉得，没有必要争这一朝一夕的。 余惊鹊正有此意，借坡下驴，也就不说调查的事情了。 该汇报的汇报完，余惊鹊就离开了。 只是中间还和韩宸见过一面。 毕竟日本人的调查，军统的人也觉得奇怪，而且特务科参加了调查，韩宸就想要问一问。 余惊鹊对韩宸的解释，就很简单了。 那就是日本人让调查国际记者，自己这里跟着调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收获之类的。 韩宸也想得明白，这个记者很重要，不然日本人不会找的这么认真。 而且记者应该还在冰城没有离开，所以军统的人其实也在找这个人。 只是余惊鹊只能心里默默的告诉韩宸，你不要找了，人已经在组织的手里了。 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记者。 只是有相机的医生罢了。 余惊鹊不能说让军统不要找人，毕竟他现在在韩宸面前，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存在。 不过军统自己会小心，余惊鹊已经告诉韩宸日本人的态度，相信韩宸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而且余惊鹊还问了问桑原茂吉的事情，军统这里可是一直盯着呢。 第一次差一点行动失败，是被地下党给救了，在地下党面前丢了人，韩宸可是很想要找回面子的。 只是这个桑原茂吉，和缩头乌龟一样，在平房区里面，是一次也不出来了。 说好的喜欢去夜总会呢，怎么也不见人了？ 废话啊，和命比起来，桑原茂吉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准备出城 一时的贪图享乐，和性命比起来。 桑原茂吉还是非常理智的，他并没有出来贪图享乐，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平房区之内，被日本人保护起来。 军统想要找到机会，都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其实国际记者来冰城调查这件事情，军统也是想要利用一下的，看看能不能趁着国际记者，在平房区给日本人带来麻烦的时候，进去找找机会。 最后韩宸发现，根本就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平房区一点也没有乱。 反而是记者，被日本人搜捕的厉害。 韩宸根本就不知道，平房区都没有因为记者乱起来，日本人搜捕记者干什么？ 难道记者还能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不成？ 这个问题，韩宸自然是问了余惊鹊，只是余惊鹊没有回答，他反正就是一问三不知。 不管韩宸问什么，他都不知道。 其实他心里心知肚明。 是日本医生，阴差阳错罢了，平房区里面，确实是没有发生什么动乱。 应付完韩宸，余惊鹊就离开了。 韩宸这里好应付，毕竟余惊鹊说自己不知道，韩宸是相信的。 因为余惊鹊就是在负责调查，如果调查到了，特务科就行动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宸和余惊鹊说这些，是希望余惊鹊可以多留意一下。 但是余惊鹊告诉韩宸，自己留意不了。 因为自己已经从外面回来，坐在办公室偷懒，不负责这件事情了。 韩宸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余惊鹊刚回来，又出去吧。 之后的几天，日本人的搜查是更加的严密。 在余惊鹊看来，日本人应该是反应过来，他们的行动太慢了，这个记者可能是已经被反满抗日分子给保护起来了。 日本人的猜测不错，确实是如此。 如果不是这样，日本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样严密的搜查，让余惊鹊每天也是提心吊胆，就害怕突然间收到李庆喜的消息，说日本人有收获了。 中间其实日本人的搜查，确实是给组织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因为不管组织怎么躲藏，还是在冰城之中，日本人想要找到你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有一次的擦肩而过，让组织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最后组织的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能躲过一次，你难道还能躲过两次吗？ 而且半个月之后才会转移，这半个月，怎么办？ 仅仅是日本人的话还好，但是帮派也在帮忙调查，一时间是非常的难以应付。 但是组织的人，想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将人送去医院。 是的，将人直接送去医院。 借口是生病。 送去了什么医院？ 自然是日本医生所在的医院。 之前日本医生没有应付日本人的搜查，组织不敢让他知道病人的所在位置。 现在医生已经成功的应付了日本人的搜查，那么日本人大概率是不会再来医院搜查这个医生。 所以现在将人安排进去，这个医生作为主治医师，就说这个人是另一种疾病，住院治疗就行了。 而且护士也是组织的同志，反而是更加安全。 这样的办法，有点灯下黑的意思。 余惊鹊之前都不知道，还是之后从木栋梁这里才收到的消息。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余惊鹊不得不说，组织的人，胆子真的大。 可是反而效果很好。 因为医院，日本人早就秘密搜查过了。 最开始，日本人先搜查的就是医院，但是是秘密搜查。 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诊所也没有放过。 这也是为什么，医生不敢将人放在医院，而是在外面藏起来的原因。 但是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将人送去医院，反而是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组织居然是坚持了半个月。 余惊鹊今天晚上和木栋梁见面，因为明天就要行动了。 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木栋梁，余惊鹊没有开口，反而是木栋梁先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担心我出事啊？” 木栋梁的语气轻松，但是余惊鹊的心情可不轻松。 孔晨的事情，顾晗月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忘记。 “你……”余惊鹊想要说什么，但是觉得有点苍白。 你让木栋梁小心，木栋梁是一定会小心的。 你不需要说。 那么你还能说什么？ 木栋梁今天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放心，回得来。” “嗯。”余惊鹊默默点头。 “明天的船，我亲自跟船。”木栋梁说道。 这个任务太过重要，只是将人送上船，那是不行的。 必须要找一个人来负责。 木栋梁刚好可以负责。 木栋梁不是第一次跟船了，之前也跟过。 因为蔡望津的事情，木栋梁同样是跟过船。 所以不算是很突兀。 “雪狐有做安排吗？”余惊鹊问道。 木栋梁明白余惊鹊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不是问转移任务，而是问冰城的事情。 木栋梁笑着说道：“组织有人盯着我妻子，我也给她通过气了，如果……” “放心吧，你不用管，组织的人会负责的。” 听到木栋梁的话，余惊鹊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木栋梁和余惊鹊碰杯，一饮而尽。 余惊鹊其实知道，现在不是转移的好时机，因为日本人搜查的太认真了。 什么地方都一样。 但是组织不敢等了，因为在医院住院半个月，会露出马脚的。 医院里面人多眼杂，你能躲半个月，已经是烧高香了。 你继续躲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才会开始转移，木栋梁算是临危受命。 余惊鹊这么紧张，也正是因为如此。 因为这不是最好的行动时机，却是没有办法的时候，赶鸭子上架，谁不担心？ 明天就出城，余惊鹊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希望可以等来一个好消息。 季攸宁也感受到了余惊鹊的不安心，她搂着余惊鹊，没有说话，希望可以给余惊鹊一些安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早早就去了特务科。 坐在办公室里面，默默等待。 今天的余惊鹊，有点害怕看到李庆喜，因为李庆喜只要进来，一定是来汇报消息的。 可是今天余惊鹊，什么消息都不想知道，最好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安安静静的一天，是余惊鹊最大的期望。 ps：木栋梁不会死，不过有点小虐，收尾就是这样的，请大家理解。之后余惊鹊也要虐一下，但是大结局一定是好的，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惊变 等待。 时间过去的很慢。 仿佛又很快。 弄的余惊鹊心里乱糟糟的，还有点坐立不安。 等到中午，没有消息。 余惊鹊松了口气，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就在余惊鹊出门准备吃饭的时候，看到李庆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看到李庆喜的一瞬间，余惊鹊心头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再加上李庆喜跑的这个样子，余惊鹊很想要一脚将李庆喜给踹出去，你没事干，你一天到晚什么地方来的这么多消息？ 李庆喜一抬头，就看到了余惊鹊，停下自己的脚步说道：“股长，有消息。” “说。”余惊鹊内心很复杂，只是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听人说，今天码头的船上出事了。”李庆喜的第一句话，就让余惊鹊肌肉紧绷起来。 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眼角的抽动，还是让余惊鹊显得有心无力。 好在李庆喜没有观察的这么仔细。 “哦？” “码头的船上能出什么事？”余惊鹊仿佛是来了兴趣问道。 李庆喜的气息，这个时候才平稳一点说道：“好像是有船离开冰城，但是被江面上的日军搜查队给拦住了。” “然后就上船搜查，好像还发生了枪战。” “听说是有人跳江逃跑了，宪兵正赶过去呢。” “行了知道了，再去打听打听。”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又屁颠屁颠的跑开。 余惊鹊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他回去自己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 一拳重重的捶打在桌面上，余惊鹊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出事了。 你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现在却找陈溪桥？ 陈溪桥能知道没事？ 陈溪桥恐怕也仅仅只是知道码头出事了，你找陈溪桥是没有用的。 薛家大小姐，组织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是安排人去保护了吧。 跳江逃跑了，会不会死？ 余惊鹊心里没有一个答案。 没死，人还没死。 余惊鹊不停的告诉自己，人还没死。 只是跳江了，还有生还的可能，不能着急。 用杯子里面的冷水，余惊鹊抹了抹脸，他必须要冷静下来。 这种情况下，不能慌。 吃饭，要继续吃饭。 不能不吃饭。 余惊鹊强迫自己离开办公室，出去吃饭。 吃了一顿好的，但是却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下午回来特务科，李庆喜已经在门口等着余惊鹊了。 看到余惊鹊进来，李庆喜急忙凑到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股长，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余惊鹊问道。 “出事的船，是薛家的船，而是木栋梁今天就在上面。” “好像跑掉的人，就是木栋梁。”李庆喜说道。 好。 余惊鹊心里说道。 听到李庆喜说跑掉的人就是木栋梁，余惊鹊心里暗道一声好，看来木栋梁是跑掉了。 只要没有被当场抓到，那么木栋梁活下来的机会非常大。 现在余惊鹊已经没有功夫去关心任务了，人的感情，也有远近之分，余惊鹊还不能做到完美。 他确实现在更加关心木栋梁。 “木栋梁？”余惊鹊吃惊的说道。 “他为什么要跑？”余惊鹊不理解的问道。 在余惊鹊看来，就算是日本人在搜查什么，船上出事了，木栋梁也不应该跑啊。 接受调查就行了。 可是现在木栋梁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余惊鹊心里清清楚楚，木栋梁不跑就是死，但是他现在只能装的自己很奇怪。 李庆喜也是，疑惑的说道：“对啊股长，这件事情太过奇怪了，怎么办？” “你告诉科长了吗？”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摇头说道：“没有。” 这个消息，李庆喜不敢告诉蔡望津，他不知道怎么说。 余惊鹊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去告诉科长。” 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的心里现在是既担心，又开心。 起码李庆喜告诉余惊鹊，木栋梁是跑了。 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木栋梁跑掉的几率很大。 这让余惊鹊松了口气。 在松了口气之余，余惊鹊才关心起来任务，组织的这一次任务，怕是要失败了。 照片底片这些东西，组织应该还有备份。 但是那个病人，只有一个。 如果病人在这一次的事情中出事，那么人证就没有了。 之后的照片，也会大打折扣。 因为日本人可以说，照片是伪造的。 余惊鹊心里也不是滋味。 努力这么久，难道就功亏一篑了吗？ 余惊鹊双拳紧握，他现在得不到更多的消息，李庆喜打听来的消息有限。 想要去日本人这里打听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陈溪桥现在恐怕已经带着薛家大小姐离开薛家了，因为木栋梁交代过，如果出事，会有人保护薛家大小姐。 薛家大小姐，其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毕竟当年和木栋梁成亲的时候，陈溪桥还在薛家大小姐的裙子下面藏过。 薛家小姐肯定是没事的。 但是木栋梁可不一定。 余惊鹊知道，不仅仅是自己担心木栋梁，薛家小姐也一定担心。 余惊鹊没有第一时间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他在调节自己的状态。 他不想用不好的状态去面对蔡望津，他担心在蔡望津面前露出马脚。 揉了揉自己的脸庞，深呼吸了几下，余惊鹊慢慢平静下来。 木栋梁都跑掉了，自己还担心什么，没事的。 余惊鹊不停的洗脑自己，让自己坚信这一点。 洗脑带来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起码现在余惊鹊已经冷静了。 他恢复了自己的思考，也有自信去面对蔡望津了。 余惊鹊相信，这个消息，对蔡望津的打击一定也不小。 不仅仅是摇钱树的问题，而是木栋梁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蔡望津是要被牵连的。 余惊鹊慢慢来到蔡望津门前，他不知道蔡望津知道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他还是要汇报。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余惊鹊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报告声有些急促。 加上余惊鹊短而快的敲门声。 让整件事情，已经是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办公室里面传出蔡望津的声音说道：“进来。” 听到声音，余惊鹊立马推门进去，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一丝紧张，还有一些莫名的感觉。 余惊鹊不能大意，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木栋梁最开始是余惊鹊的暗探，虽然这件事情，现在很少人去理会，毕竟剑持拓海放出消息，说了木栋梁和蔡望津的关系之后，余惊鹊和木栋梁之前的关系，反而是变得不再重要。 但是就算是不重要，蔡望津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余惊鹊担心蔡望津会联想，你不能小瞧了蔡望津。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应对 打起精神，进来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张口就说道：“科长，出事了。” “怎么了？”蔡望津问道。 这件事情蔡望津好像还不知道，也对，在这件事情上面，蔡望津保持的是低调，他可能没有派人去打听日本人这里的消息。 余惊鹊低声说道：“码头出事了，船是薛家的，木栋梁和日本人发生了枪战，然后跑了……” 余惊鹊用很快的语速，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蔡望津刚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但是之后，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心里非常吃惊。 虽然蔡望津没有动，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但是余惊鹊知道，他是吃惊的。 因为蔡望津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愣住了一样，余惊鹊很少见到蔡望津这种模样。 “真的假的？”蔡望津反应过来，厉声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李庆喜打听来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木栋梁？” “他和日本人交火？” “还给跑了，他到底在干什么？”蔡望津的语气也带着一丝焦虑。 因为剑持拓海的原因，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关系，那是人尽皆知。 现在木栋梁出事，蔡望津想要让自己变得一干二净，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知道啊。”余惊鹊摇头说道。 这件事情，谁知道？ 只有日本人知道。 现在你不去问日本人，你问余惊鹊，余惊鹊能知道吗？ 蔡望津坐在凳子上，整个人有点犹豫起来。 问日本人，怎么问？ 而且木栋梁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木栋梁以前是余惊鹊的暗探，蔡望津还记着。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问题的事情。 就算是余惊鹊的暗探，后来余惊鹊和木栋梁的关系也不好，尤其是上一次被抓到宪兵队，都在里面斗殴，你说两人的关系能有多好。 反而是蔡望津这里…… “你现在带人去薛家，将薛家控制起来。” “还有，木栋梁的住处搜查一下，可疑的东西都拿回来。”蔡望津立马说道，他的反应很快，不再纠结这件事情的真假，而是立马应对。 这会功夫，日本人应该还顾不上薛家，因为什么？ 因为日本人知道，木栋梁手里，有他们要找的病人。 毕竟已经发生了枪战，而且木栋梁还给跑了。 木栋梁不可能一个人跑，一定会带着这个病人，所以日本人的注意力，肯定会先放在木栋梁身上。 现在蔡望津要控制薛家，其实就算是想要告诉羽生次郎，自己是清白的，自己和木栋梁没有关系。 如果自己和木栋梁有关系，自己敢去动薛家吗？ 就不怕木栋梁被抓之后，因为蔡望津动了薛家的人，将蔡望津给供出来吗？ 所以蔡望津现在的选择，非常正确。 而且还有一点，蔡望津让余惊鹊找木栋梁的东西，可疑的都拿回来。 其实说白了，是想要余惊鹊将蔡望津和木栋梁有关系的东西拿回来。 余惊鹊听的明白，自然是不会询问什么。 然后余惊鹊就出门，带着李庆喜去薛家。 薛家的人，现在都还一知半解呢。 码头的事情，都还没有传回来消息，日本人也不会让薛家船上的其他人离开。 看到余惊鹊带着警员过来，薛家的人还不乐意。 但是这一次，警员没有客气，毕竟木栋梁都是反满抗日分子了，你还怕什么。 余惊鹊控制薛家的时候，专门去看看，发现薛家小姐不在家里，家里人说是出去玩了。 但是余惊鹊明白，薛家小姐已经被组织给保护起来了。 之后将木栋梁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然后余惊鹊就带着回去特务科。 可是蔡望津不满意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是蔡望津想要的。 “木栋梁还有别的住处吗？”蔡望津问道。 “不清楚。”余惊鹊说道。 “继续找。”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想要找的，就是和木栋梁有利益来往的一些证据，蔡望津知道木栋梁一定有。 之前两人合作，蔡望津自然不会说这件事情的问题。 可是现在木栋梁都出事了，蔡望津自然是要解决这些后患的东西。 余惊鹊心里着急想要知道码头的事情，可是蔡望津非要让余惊鹊负责这些事情。 余惊鹊还没有办法，必须要去负责。 带着李庆喜开始找，确实找到了木栋梁以前的住处，还有帮派里面的地方。 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木栋梁以前说过，他确实准备了一份账本，记录的都是蔡望津这里的事情。 但是账本木栋梁不可能放在家里，也不可能被人找到。 找不到账本，余惊鹊还要找薛家大小姐。 因为薛家大小姐也不在薛家，蔡望津让余惊鹊一定要找到。 但是晚上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告诉蔡望津，自己什么也没有找到。 账本没有，薛家大小姐也没有。 蔡望津明白，薛家大小姐一定是已经跑了。 如果木栋梁真的是地下党，他怎么可能在乎薛家的人。 薛家的这群人，都是发国难财，吃人血馒头的，木栋梁不可能在乎。 但是只有薛家大小姐，是木栋梁在乎的。 薛家大小姐跑掉，你控制薛家，现在也变得有点没有必要。 余惊鹊汇报完之后，还问道：“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有打电话过来吗？” 有吗？ 还没有。 蔡望津摇了摇头。 但是他知道，羽生次郎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只是现在羽生次郎要负责的事情，太过重要，所以还没有找特务科。 至于你说担心不担心特务科的人跑掉？ 你跑一个看看。 现在的冰城，你跑得掉吗？ 木栋梁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最后的背水一战，还不是被日本人给抓到了。 蔡望津想要跑？ 日本人根本就不担心这件事情。 羽生次郎打算忙完手头的事情，再来找蔡望津好好聊聊。 “科长，我们不会有麻烦吧？”余惊鹊的问题，就是蔡望津现在考虑的问题。 麻烦？ 有没有麻烦，要看木栋梁牵扯的事情有多大。 蔡望津现在真的很怕，木栋梁和日本人这段时间，一直要找的日本记者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那么肯定会麻烦。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还偏偏就是和日本记者有关系，只是余惊鹊现在不能告诉蔡望津罢了。 因为这一幕，也不是余惊鹊想要看到的。 他想要的是顺顺利利，今天的计划成功，根本不希望出事。 天不遂人愿，这句话余惊鹊和蔡望津，现在都可以说一句。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跑了 办公室内，两人沉默。 余惊鹊不想让沉默保持下去，他轻声问道：“科长你说这木栋梁出事，会不会和日本人这段时间调查的记者有关系？” “你觉得呢？”蔡望津问道。 “我看八成是，不然日本人怎么不联系我们呢？”余惊鹊疑惑的说道。 如果事情不大，那么羽生次郎肯定会联系他们。 现在羽生次郎不联系他们，就是因为木栋梁牵扯的这件事情，很重要。 说完这些，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日本记者，可是牵扯到了平房区的事情，我们不会被连累吧。” 你让蔡望津说什么？ 说自己是会被连累，还是不会被连累？ 不管木栋梁会不会被抓到，蔡望津觉得自己都会有麻烦。 木栋梁跑了，蔡望津的麻烦还小一点。 如果木栋梁被抓，蔡望津觉得在木栋梁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拉走几个垫背的。 蔡望津和余惊鹊就是木栋梁的目标。 “找不到木栋梁的妻子吗？”蔡望津问道。 “找不到。”余惊鹊回答说道。 “木栋梁可能知道自己这一次行动有危险，所以将自己的妻子，已经是提前转移了。”余惊鹊分析说道。 蔡望津觉得是这个道理。 “现在怎么办？”余惊鹊好像有点没有主心骨一样。 “继续找，他妻子一定还在冰城，不可能离开。” “还有木栋梁手里的东西，找不出来，对你我都不好。”蔡望津最后略带深意的说道。 这是在提醒余惊鹊，木栋梁不仅仅是和蔡望津有关系，和余惊鹊同样有关系。 之前木栋梁可是余惊鹊的暗探。 余惊鹊自然是听出来了蔡望津的话外之音，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不满。 余惊鹊说道：“是科长，我会继续调查。” 只是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又说道：“科长，我们要不要打电话主动问一问，显得我们不心虚？”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余惊鹊更多的是想要知道木栋梁现在的情况，日本人到底有没有抓到人。 蔡望津想了想说道：“算了，没必要。” 日本人怀疑不怀疑你，不会因为你打了这个电话而改变，而且现在羽生次郎这么忙，你打电话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连夜搜查，木栋梁的妻子一定要找到。”蔡望津说道。 在蔡望津看来，只要找到木栋梁的妻子，那么在日本人面前，就能证明自己和木栋梁没有关系。 而且还可以利用木栋梁的妻子，将木栋梁给逼出来。 想要利用蔡望津打听消息的意图失败，余惊鹊只能带着人出去搜查。 可是木栋梁的妻子，就是被组织给救走的，余惊鹊能搜查出来就怪了。 余惊鹊安排了李庆喜去打听日本人的消息。 他知道蔡望津也很想要知道最新的消息，所以余惊鹊觉得安排李庆喜打听，蔡望津是不会拒绝的。 一晚上，余惊鹊带着警员一晚上没有休息。 找到了木栋梁不少的钱财，可是却没有薛家大小姐的任何消息。 余惊鹊早上去特务科，看到了桥本健次，显然桥本健次也听说了什么。 只是余惊鹊没有功夫和桥本健次说话，直接跑去找蔡望津。 蔡望津也一晚上没有回去，在特务科凑合休息了一晚上。 进来办公室，余惊鹊关了门说道：“科长，李庆喜打听到消息，日本人昨天晚上已经是回来了。” “木栋梁是带着一个人跳江的，但是两人跳江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上船搜查的江上巡逻队，被木栋梁杀了三个，就剩下一个，后续赶去的宪兵，已经是找不到木栋梁的踪影了。” 这个消息，是李庆喜打听了一晚上打听到的。 两个人跳江。 余惊鹊知道，木栋梁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如此危机的情况下，木栋梁还是带着病人一起跳江。 上船搜查的日本人有四个。 但是却让木栋梁不得不暴露，木栋梁只能怒起杀人，杀了其中三个人，带着病人离开。 要不是木栋梁身手好，恐怕还跑不了。 剩下的日本兵，对着江面开枪，但是却没有打中木栋梁。 等到宪兵过去，也是找不到人。 木栋梁跑了？ 而且可以确定，木栋梁就是反满抗日分子，因为木栋梁杀了日本兵。 木栋梁居然是反满抗日分子。 蔡望津真的没有想到。 他和木栋梁的合作很好，而且木栋梁面对他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来过任何的异样。 反满抗日分子还真的是有本事，蔡望津心里感叹说道。 但是木栋梁跑了，蔡望津觉得不错。 起码木栋梁不会临死想要拉一个垫背的，蔡望津的处境，起码好了一点。 只是余惊鹊却不乐观，他说道：“科长，羽生次郎队长可能今天就会联系我们，我们到时候怎么说？” 可能联系？ 蔡望津认为，羽生次郎今天一定会联系他们。 “实话实说。”蔡望津说道。 你只能实话实说，蔡望津确实是被骗了。 他有识人不明的责任，但是却不能有更多的责任。 至于木栋梁这一次负责的事情，那更是和蔡望津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都能承认，唯独这一件事情不能承认。 余惊鹊现在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因为日本人抓人，起码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没有找到尸体，还没有找到活人，只能说木栋梁还活着，而且还跑掉了。 这就是一个好消息，余惊鹊现在的心情，其实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木栋梁暴露，可能也会给余惊鹊带来一些麻烦，这些麻烦余惊鹊现在觉得都算不上麻烦。 只要木栋梁还活着，这些麻烦余惊鹊可以自己来应付。 甚至是他很心甘情愿去应付这样的麻烦。 但是面对蔡望津，余惊鹊的脸色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的。 蔡望津明白余惊鹊的担心，毕竟木栋梁以前是余惊鹊的暗探，余惊鹊多多少少是有责任的。 但是两人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剑持拓海死了。 如果不是剑持拓海死了，现在木栋梁出事，只会更加麻烦。 余惊鹊也很庆幸，自己将剑持拓海早早解决，不然放到现在，余惊鹊觉得自己肯定是九死一生。 剑持拓海一定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而且引申出来一大顿的东西，让你百口莫辩。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被询问的蔡望津 宪兵队的电话，如期而至。 让蔡望津去宪兵队找羽生次郎，蔡望津敢不去吗？ 蔡望津觉得自己要去，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自己现在跑的话，反而是会麻烦缠身。 而且也跑不掉。 只是蔡望津没有往常那么自信。 因为木栋梁的事情，大概率是牵扯到了平房区，日军细菌实验的事情。 哪怕蔡望津运筹帷幄，这种时候也难免会有点心烦。 平房区细菌实验的事情，这不是小事情，你和这件事情有牵扯，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科长，我不用去吧？”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他和木栋梁的关系，也有。 只是很多人已经忘却了，毕竟那是以前最早的关系了，所以余惊鹊觉得，羽生次郎很有可能，仅仅只是叫蔡望津过去，而不是叫自己过去。 蔡望津说道：“嗯，你在科里招呼一下。” 羽生次郎确实是没有叫余惊鹊过去，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表现出来了一种放松的神色。 “放心吧科长，科里有我。”余惊鹊笑着说道。 将蔡望津送到门口，看着蔡望津上车离开，余惊鹊才扭头回去特务科。 羽生次郎没有叫余惊鹊，但是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有很小的可能会说自己和木栋梁的关系。 很多时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果真的遇到麻烦，你指望蔡望津帮你隐瞒，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遇到麻烦，蔡望津第一个可能就会将余惊鹊给弄出来。 但是为什么说可能性很小，因为蔡望津不一定会现在说。 毕竟就算是余惊鹊有问题，你蔡望津不还是识人不明吗？ 余惊鹊难道就不是你的人？ 所以余惊鹊心里清楚，蔡望津去了宪兵队，一定会解释，自己和木栋梁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能解释明白，或者是羽生次郎仅仅只是怀疑，而不是打算抓人，兴师问罪的话。 那么蔡望津一定不会将余惊鹊推出来。 这种时候，推出来余惊鹊，对蔡望津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还会增加麻烦。 只要羽生次郎不定罪蔡望津，蔡望津是不会自找麻烦的。 所以余惊鹊心里只是微微担心，却不是很担心。 至于蔡望津呢，已经是走进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羽生次郎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他忙了一天一夜，却什么人都没有抓到。 而且这个人，居然是木栋梁。 居然是羽生次郎前一段时间，才从宪兵队审讯室牢房里面，放出去的木栋梁。 如果不放木栋梁出去，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羽生次郎心里这样想，自然也是带着怒气。 木栋梁是谁的人，是蔡望津的人，而且木栋梁从特务科离开之后，羽生次郎还让木栋梁配合行动布控了一次。 现在想想，还真的是讽刺。 你让一个反满抗日分子，去布控，难怪当时什么都没有调查到。 其实这个不怪木栋梁，当时布控的人里面，确实也没有共产国际的人。 只是现在羽生次郎不知道，误会有，只是被木栋梁给放跑了罢了。 看着站在眼前的蔡望津，羽生次郎语气不善的问道：“听说了吗？” “听说了一个大概。”蔡望津实话实说，确实是听说了一个大概，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 “木栋梁，反满抗日分子，江面上拒绝配合搜查，杀了三个宪兵，带着日军要抓的重要人员，跳江跑了。” “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羽生次郎说这句话说的怒火中烧，蔡望津心里苦笑，他自然明白。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蔡望津急忙说道：“队长，属下失职，真的没有想到反满抗日分子，潜伏隐藏的如此之好。” 失职？ 一句失职就能解决问题吗？ 你知道今天放跑的人是什么人吗？ 蔡望津虽然不知道，可是也知道非常重要。 但是他不能承担责任，而且这个责任也确实不是他们的。 宪兵被木栋梁杀了三个，这难道不是宪兵的问题吗？ 只是现在蔡望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队长，木栋梁带着人跳江，跳江的位置其实并不远。” “所以木栋梁要么是带着人，一起死在了江里，过几天就能浮上来被人发现。” “要么就是带着人逃回来了冰城，还在冰城。” 蔡望津现在说的话，其实很有技巧。 他告诉羽生次郎，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麻烦。 要么是木栋梁死了，一了百了。 要么是木栋梁被迫回来了，那么起跑线又一样了，继续抓人就行了。 你说蔡望津是给自己狡辩，他说的没有道理吗？ 不，恰恰说的很有道理。 木栋梁确实只有两种选择。 你说木栋梁直接从江里，跑出了冰城，那不可能。 距离太远。 而且初春的江水，可是冷得刺骨，木栋梁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还受伤了，能跑多远？ 一定是回来冰城。 其实不是受伤，是病人，只是蔡望津不太了解。 蔡望津的话，虽然有避重就轻的嫌疑，但是羽生次郎不得不说，很对。 可是羽生次郎现在担心的问题是？ 蔡望津究竟只是被木栋梁骗了，还是两人…… 毕竟剑持拓海当时说过，两人有薛家的利益在，会不会是蔡望津为了利益，和木栋梁合作呢？ 从羽生次郎闭口不言，看着自己，蔡望津就知道羽生次郎心里想什么。 他立马说道：“薛家的人我已经全部控制了，只是木栋梁的妻子，薛家大小姐不见了。” 这句话就是告诉羽生次郎，我真的是不知道木栋梁的身份，仅仅只是单纯的合作罢了。 如果我知道木栋梁的身份，我现在敢抓薛家的人吗？ “薛家大小姐不见了？”羽生次郎不满的说道。 从蔡望津的反应看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木栋梁的身份。 你现在怪蔡望津，其实作用不大。 反满抗日分子什么地方都潜伏的有，如果抓到一个反满抗日分子，还要将反满抗日分子所潜伏机构的领导人，也一起抓了吗？ 这不合理。 不然顾晗月潜伏的冰城二中出事，你怎么不抓浅草秀一。 羽生次郎要的是判断，蔡望津究竟有没有问题。 现在的初步判断，羽生次郎觉得问题不大。 羽生次郎的判断确实正确，木栋梁的身份，蔡望津是不知道。 可是蔡望津也不敢放松，因为羽生次郎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喜怒无常。 听到羽生次郎对于薛家小姐不见的消息，不满的时候，蔡望津紧接着说道：“薛家小姐也不可能离开冰城。” 木栋梁跑不掉，薛家小姐也不可能跑掉，肯定还在冰城。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将功补过 薛家小姐还在冰城。 木栋梁也在冰城。 甚至是日本人想要找的重要人员，同样在冰城。 既然都在冰城，那么现在好像情况不是很糟糕。 蔡望津强调这一点，就是告诉羽生次郎，虽然薛家小姐现在没有找到，但是不表示之后找不到。 找木栋梁是同样的道理。 现在的蔡望津，是尽可能的让羽生次郎认为这一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糟糕。 其实蔡望津的话，确实是起到了作用。 日本人的严防死守，羽生次郎心里清清楚楚，羽生次郎相信，木栋梁和薛家大小姐不可能离开冰城。 既然木栋梁不可能离开，那么那个病人也就不可能离开。 蔡望津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挽回自己在羽生次郎这里的局面。 不然可能等待蔡望津的，是很麻烦的一个结果。 牵扯到平房区的细菌实验，日本人或许会需要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如果是蔡望津呢？ 所以不等羽生次郎开口，蔡望津就说道：“队长，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来找到木栋梁他们。” 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说蔡望津想要这个机会吗？ 其实蔡望津一点也不想。 要这个机会，你就需要去搜捕木栋梁，但是如果找不到呢，这就真的是你的责任了。 而且这件事情很机密，你来负责，你也就有了接触到机密的机会。 那么你会不会更加危险？ 这段时间，如此低调的蔡望津，为什么会提出来这样一个提议。 那是因为蔡望津，知道自己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的价值。 平房区的事情，大的吓人。 蔡望津早就知道，自然也就清楚其中的分量。 至于木栋梁保护的人，虽然蔡望津不是很清楚，但是从羽生次郎的反应看来，他知道一定和平房区有关系。 想要让自己干干净净，蔡望津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而且你让羽生次郎去承担责任？ 蔡望津肯定倒霉在羽生次郎之前。 所以现在的蔡望津，只能将功补过，如果他可以抓到木栋梁，抓到薛家小姐，抓到那个日本人想要找的人。 那么反满抗日分子就什么也得不到，那么这一次的麻烦，也就不是麻烦。 但是如果抓不到，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 可是蔡望津只能赌了，蔡望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知道自己什么样的情况下，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办法。 现在如果蔡望津不停的解释，不停的想要让羽生次郎相信自己。 那么结果可能是蔡望津不愿意看到的。 你的解释，不能挽回任何东西，你需要做的，是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蔡望津来负责？ 羽生次郎问道：“你打算怎么找？” “队长，木栋梁是帮派里面的人，现在成了反满抗日分子，帮派里面也有责任。” “让乔三爷全力帮助我们，不能阳奉阴违。”蔡望津立马说道。 看来蔡望津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打好腹稿。 如果这一次的事情不严重，他只会认错，而不会说自己要负责。 可是如果事情严重，蔡望津就只能说自己负责了，不然他的结果也不会很好。 现在看来，事情很严重。 蔡望津不能一个人倒霉，乔三爷也要拉进来。 木栋梁是蔡望津的人，难道不是乔三爷的人。 蔡望津为什么相信木栋梁，就是因为是帮派的人，现在出了问题，帮派难道就想要置身事外。 就算是他们想，蔡望津也要将他们拉进来。 “乔三爷的人，在冰城到处都有，而且鱼龙混杂，里面甚至是都有可能有反满抗日分子。” “只要乔三爷插手，事情会好办很多。”蔡望津说的也算是实话，只是帮派里面的人，已经开始阳奉阴违，是比较麻烦的。 不过这不是蔡望津要担心的，这是乔三爷要解决的。 不管你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是高压政策，让下面的人必须配合，那都是乔三爷要负责的。 现在是需要日本人，将压力给到乔三爷，必须要让帮派的人，真的动起来。 “之后呢？”羽生次郎问道。 “薛家小姐虽然跑了，但是薛家的其他人已经被抓了。” “薛家小姐就在冰城，她必须要出现，不然就每隔一天，杀一个薛家的人。”蔡望津咬着牙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不狠心是不行了。 听到蔡望津的办法，羽生次郎微微皱眉说道：“每天杀一个？” “对每天杀一个。”蔡望津肯定的说道。 “你觉得反满抗日分子会在乎吗？” “和薛家小姐有关系的人，那都是反满抗日分子口中的汉奸，你觉得他们会在乎？”羽生次郎问道。 薛家的人，确实都是汉奸。 这一点不需要多说。 为虎作伥，贩卖鸦片，帮日本人敛财。 蔡望津说道：“反满抗日分子当然是不会在乎，可是薛家小姐，毕竟是个女人，而且他们都姓薛。” 听到蔡望津的解释，羽生次郎不得不说，蔡望津的心，确实也挺狠的。 “还有吗？”羽生次郎继续问道。 “木栋梁受伤了吗？” “还有被木栋梁救走的人，受伤了吗？”蔡望津问道。 “救走的人有伤。” “至于木栋梁，不清楚。” “他们跳江之后，船上还有一个宪兵开枪，但是好像没有打中。” “等到宪兵跳江追出去的时候，发现水里有血迹，但是不知道是木栋梁的，还是另一个人。”羽生次郎解释说道。 这个消息，连余惊鹊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木栋梁是没有受伤的，因为李庆喜说开枪了，但是没有打中。 现在看来应该是打中了，只是不知道打中的是谁。 蔡望津说道：“既然两个人都有伤，那么一定会去医院，现在我们布控冰城的大小医院，还有诊所。” “不能给他们任何救治的机会。” “已经安排了。”羽生次郎说道。 这不需要蔡望津说，昨天晚上羽生次郎就安排了。 他昨天晚上，就预感可能抓不到人了，所以急忙将医院给盯上，看看木栋梁他们去什么医院。 不是搜查医院，而是暗中盯着。 你搜查医院，木栋梁不敢去怎么办？ 暗中盯着，等着他们，守株待兔。 “队长英明。”蔡望津也拍了个马屁。 羽生次郎认为蔡望津说的这几点，确实有些用处，或许可以找到人呢？ 别的不说，薛家小姐逼出来，那么距离逼出来木栋梁，就不远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一天一个 思考了蔡望津的提议，羽生次郎最后说道：“你来负责抓捕薛家大小姐。” 乔三爷这里，需要羽生次郎来说，蔡望津去说不管用。 至于医院，羽生次郎也不放心交给蔡望津，而是要自己派人去盯着。 但是现在有一件事情适合蔡望津，那就是抓捕薛家小姐。 抓捕薛家小姐，是要杀人的，是要杀薛家的人。 这种事情，日本人愿意做吗？ 他们不是不愿意做，只是不愿意被人说罢了，现在国际记者还在冰城，如果这件事情传出来，说日本人杀薛家的人，逼迫薛家小姐现身，日本人觉得不好看。 但是蔡望津可以。 蔡望津是特务科的人，是满洲政府的人。 到时候只是满洲政府残暴，想要如此抓捕反满分子，和日本人关系不大。 就算是报道，也只能报道特务科，报道蔡望津，报道满洲国。 日本人是打算三管齐下。 乔三爷的帮派，来找木栋梁。 日本人亲自盯着医院，看看木栋梁会不会自投罗网。 至于薛家大小姐这里，就交给了蔡望津。 不是蔡望津说自己想要将功补过吗？ 那么羽生次郎就给你这个机会。 这个办法，蔡望津想的，他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负责，羽生次郎不会想要负责这件事情的。 这种事情，说起来有点伤天害理。 而且手段下作。 可是蔡望津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想要活命，还在乎手段下作不下作吗？ 到时候就算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蔡望津也认了。 他只要能将薛家大小姐找到就行。 至于蔡望津为什么提出来这样的想法，一方面是真的为了抓到薛家小姐。 其实还有一方面，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和薛家和木栋梁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己都可以这样杀薛家的人，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蔡望津就是要杀薛家的人，来告诉羽生次郎，我真的没有问题。 而且蔡望津觉得结果可能不会很差。 就算是自己这里没有收获，可是不管是乔三爷的帮派里面，还是日本人盯着医院这里，只要一方面有收获，那么就算是有结果了。 从宪兵队离开，蔡望津心里苦笑。 今天算是暂时性的渡过难关。 他今天刚走进宪兵队的时候，他看的出来，羽生次郎是非常不满的。 如果蔡望津今天说错话，或者是让羽生次郎不开心，那么肯定要倒霉。 好在蔡望津都应付过来了。 他先说了木栋梁他们在冰城，再说可以抓到，让羽生次郎不再那么生气。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希望能有进展吧。 对付木栋梁，和反满抗日分子，蔡望津觉得难。 但是对付一个薛家大小姐，蔡望津觉得不是那么困难，毕竟薛家大小姐，什么经验都没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罢了。 而且今天蔡望津没有在羽生次郎面前，提起来余惊鹊，还不是时候。 余惊鹊的分量，还不够给蔡望津挡枪的在这件事情上面，所以蔡望津干脆就不提。 等到不得已的时候，才可能会提一下。 回来特务科，余惊鹊已经在门口等着蔡望津了。 他在楼上看到蔡望津回来了，就跑到蔡望津办公室门口等着。 “科长，您回来了。”余惊鹊问道。 看到余惊鹊在这里等自己，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是想要问问，这件事情对余惊鹊自己有没有影响。 人当然都是为自己着想的，蔡望津也没有说什么。 打开办公室的门，和余惊鹊一起进去。 蔡望津坐下之后，余惊鹊立马问道：“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是怎么说的？” “放心吧，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而且羽生次郎队长没有说你的问题，不用担心。”蔡望津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管蔡望津当时多么的紧张，羽生次郎是什么态度，现在蔡望津必须要让余惊鹊觉得，没事。 他需要稳定军心。 不能让余惊鹊跟着慌张起来，余惊鹊都跟着慌张起来，那么特务科的工作还做不做。 接下来要负责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出了岔子，才是真的倒霉。 果然，看到蔡望津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真的是没有麻烦一样。 余惊鹊放松下来，笑着说道：“多谢科长。” 不管蔡望津有没有帮自己说好话，这个时候感谢蔡望津，是没有问题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余惊鹊现在才开始问这件事情。 觉得自己没有危险之后，余惊鹊才有心情来问这件事情。 蔡望津皱着眉头说道：“很麻烦，木栋梁跑了。” 听到木栋梁跑了，余惊鹊同样是皱着眉头说道：“所以这件事情，真的和日本人一直找的记者有关系吗？” “有。”蔡望津的这个字出口，让余惊鹊刚刚放轻松的脸色，又紧张起来。 虽然蔡望津可以说没事。 但是余惊鹊自己不傻，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你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是在让自己放心，不告诉自己实情罢了。 蔡望津继续说道：“所以现在，羽生次郎队长给了我们任务，让我们将薛家大小姐找出来。” 蔡望津告诉余惊鹊这些，自然是不想余惊鹊跟着慌张，而是要让余惊鹊紧张起来。 要让余惊鹊心里明白，只有找到薛家大小姐，才能没事。 这样余惊鹊才会更加认真的去找人。 蔡望津对于人心里上的变化，把控的非常好。 “我们找到薛家大小姐？”余惊鹊问道。 “薛家大小姐一定还在冰城，只要找到她，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蔡望津笑着说道。 找到薛家大小姐不是目的。 余惊鹊明白日本人的目的，是利用薛家大小姐，将木栋梁给逼出来。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薛家大小姐？”余惊鹊有点疑惑的问道。 薛家大小姐他们不是没有找，而是找不到。 所以现在蔡望津说羽生次郎给了他们这样的任务，余惊鹊觉得有难度。 蔡望津脸色微微阴沉了一下说道：“用薛家的人逼迫薛家大小姐现身。” “薛家的人？”余惊鹊心里好像有了预感。 “每天杀一个，消息放出去，薛家小姐不出现，每天杀一个薛家的人，薛家的人都是因为薛家大小姐而死。”蔡望津的话，不带丝毫感情。 就好像再说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一样，好像确实很简单，只是让你每天杀一个人罢了。 但是这里的人，为什么听起来就不像是人呢？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你来杀 一天一条人命。 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不能接受，他们特务科行事，不就是这样吗？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杀人，那不是家常便饭吗？ 余惊鹊点头问道：“科长，薛家小姐会出现吗？” “她现在可是在反满抗日分子的手里。”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她一天不出现，一天就会因为她死一个人，还是她薛家的人。” “而且还是她薛家的长辈，你觉得她能忍几天。” “反满抗日分子是忍得住，但是薛家小姐能忍得住吗？” 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不得不点头。 是啊，这种事情，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情。 很多时候，你甚至是愿意自己死，也不愿意有人因为你而死。 更何况是一天杀一个人。 这种心理上的煎熬，和折磨，是不能用语言去形容的。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这一点的痛苦。 蔡望津这是要逼薛家小姐，不得不出来。 而且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 离间计。 蔡望津猜得到，反满抗日分子可能会狠狠心，不让薛家小姐知道外面的情况。 虽然薛家小姐很想要知道，毕竟自己跑掉了，但是薛家没有，她不知道薛家会不会被连累。 薛家小姐之前答应和木栋梁一起跑，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薛家是听日本人的，帮日本人办事的。 就算是她跑了，薛家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在蔡望津看来，薛家的小姐很有可能有这样的心里想法，因为薛家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木栋梁负责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可是薛家的小姐还是会关心，想要打听一下薛家的消息。 如果薛家开始死人，反满抗日分子可能会立马阻止薛家小姐打听消息。 但是你能阻止一天，你能天天阻止吗？ 换言之，就算是你真的做到了阻止，那么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家的人被杀光。 薛家小姐，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毕竟薛家小姐一定会心系薛家的情况，哪怕是反满抗日分子不让打听，她也会想办法偷偷打听。 等到薛家小姐知道，薛家的人因为她都死完了，反满抗日分子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让她自己做选择的时候，你觉得薛家小姐会怎么样？ 那就是恨。 不要说什么大道理，说反满抗日分子是为了薛家小姐好，恨是一定会恨的。 恨就要报复，到时候薛家小姐，还是会联系他们。 所以蔡望津想的很明白，不管反满抗日分子阻止不阻止，结果都是能接受的。 反满抗日分子不阻止，薛家小姐直接受到这个消息，那么薛家小姐是坚持不了几天的，毕竟她不是专业的。 而且就算是专业的，你恐怕也不行。 你觉得薛家都是汉奸，都是该死，但是薛家小姐不一定这样觉得。 就算是这样觉得，可能也不愿意薛家的人因为自己而死。 如果反满抗日分子阻止，薛家小姐不能直接收到消息，那么就等。 只要羽生次郎将冰城把控好，不让薛家小姐离开，不让木栋梁离开，不管什么时候，薛家小姐得到消息，都会报复的。 不得不说，蔡望津的用心真的非常险恶。 余惊鹊心里已经是紧张起来了。 他知道薛家小姐确实是没有离开冰城。 而且也确实会在乎薛家的人，或者是说，会在乎薛家的人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死。 人人都觉得薛家的人该死，但是唯独薛家小姐是个例外。 心里的着急，余惊鹊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隐藏起来。 反而还要笑着说道：“科长高明，我们不对反满抗日分子下手，我们就对薛家小姐这个普通人下手，这样就好对付了。” 是啊，对付反满抗日分子是困难，但是对付薛家小姐就不一定了。 蔡望津说道：“你来杀人。” 杀人。 蔡望津都不说负责了。 直接说杀人。 因为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好负责的，就是杀人。 直接杀人就行了。 “是科长。”余惊鹊答应下来。 从蔡望津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要亲自来做刽子手了。 你说难以接受吗？ 其实不是。 薛家的人，余惊鹊已经说了，出了薛家小姐可能认为不该死之外，余惊鹊不认为不该死。 当然了，或许这是余惊鹊为自己接下来即将要做的事情，找的一个借口吧。 提前给自己洗脑一下。 余惊鹊去了薛家，带着下面的警员。 然后准备挑一个人来杀。 但是还要告诉薛家的人，如果他们知道薛家小姐在什么地方，让薛家小姐赶快回来，不然每天都杀一个人。 薛家的人叫喊，哭闹。 但是没有用。 江河日下的薛家人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完了。 他们恨薛家小姐，恨木栋梁，但是却唯独没有去恨日本人，真的是可悲。 余惊鹊从薛家找到了一个人，直接一枪就给毙了。 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余惊鹊早有耳闻，所以开枪的时候，心里没有很多纠结。 但是却还是担心，薛家小姐会真的上当。 因为薛家小姐不是专业的，你不能用专业的标准来要求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余惊鹊不知道以后自己要怎么面对薛家小姐，或许是没有办法面对了。 不管余惊鹊有多少种理由，多少种借口。 可是对于薛家小姐来说，余惊鹊就是亲手杀了她亲人的存在。 或许薛家小姐离开薛家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或许只是认为，日本人会看在薛家往日的面子上，饶过薛家的其他人。 但是薛家小姐错了，她不太明白这件事情的残酷。 杀了一个薛家的人，还要让李庆喜将消息送出去，要让躲藏在冰城的薛家小姐知道，你不出现，你薛家的人，就要一天死一个。 余惊鹊很想去找陈溪桥，因为现在已经找不到木栋梁了，余惊鹊很想去找陈溪桥，告诉陈溪桥这件事情。 但是他又认为没有必要了。 李庆喜已经去放消息了，这个消息不是秘密，陈溪桥也一定会知道。 陈溪桥收到消息之后，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余惊鹊去不去提醒，其实是一样的结果。 他去找陈溪桥，无非说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当然了，他还想要问问你陈溪桥，木栋梁的情况，但是他知道不是时候。 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被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怀疑，多事之秋，要处处小心。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骂声四起 杀了薛家的人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他不想在哪里，看着薛家的人，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回到家中，余惊鹊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一起吃饭。 至于外面，薛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冰城。 不管薛家大小姐现在知道不知道，反正冰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 薛家大小姐不出现，薛家的人每天都会被余惊鹊杀一个。 是的，就是余惊鹊杀人，百姓也知道了。 一个个将余惊鹊在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虽然薛家的人也可恨，但是在老百姓心里，还是这个杀人的余惊鹊更加可恨。 反正余惊鹊今天晚上，脊梁骨都快要被人给戳断了。 说余惊鹊是杀人魔头，杀人如麻，薛家的人都要被余惊鹊杀死云云。 是的，现在没有人骂日本人，甚至是都没有人骂提出这个想法的蔡望津，总之都是再骂余惊鹊。 好在季攸宁和余默笙没有出门，还不清楚这个消息。 第二天，余惊鹊又杀了一个薛家的人。 他杀完人之后，甚至是自嘲的笑了笑。 当年他还看不惯陈溪桥的做法，可是现在，余惊鹊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好在余惊鹊可以选择让谁先死，杀掉的这两个人，和薛家小姐的血缘关系很近，但是也是最该死的两个人。 余惊鹊没有办法来选择。 他只能选择杀他现在认为该杀的人。 至于和薛家小姐的血缘关系近不近，那不是余惊鹊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两条人命了。 冰城的人，如果能骂死人的话，余惊鹊可能就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李庆喜也听到了冰城的骂声，在余惊鹊身边问道：“股长，你别往心里去。” “得了吧，我们特务科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骂，你是堵不住人家的嘴的。 而且你知道是谁骂的吗？ 人人都在骂，你找不到的。 李庆喜放消息，放的很好，冰城都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了，薛家小姐能不知道吗？ 余惊鹊担心的是，组织的人，一时疏忽，让薛家小姐跑了出来。 但是余惊鹊又没有办法操心，这是组织负责的，消息已经闹成如此样子，他不相信组织不知道。 或许组织里面的同志，也会恨余惊鹊吧。 今天晚上回家，余默笙冷哼一声，回去自己的房间。 余惊鹊明白是什么意思，和季攸宁两个人吃了饭之后，两人也回去房间。 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今天上班，她也听到了骂声，可是季攸宁是心疼余惊鹊。 “没事吧？”季攸宁问道。 “当然。”余惊鹊笑着说道，故作轻松。 与其说是故作轻松，不如说是习以为常。 余惊鹊被冰城的人，不是第一次骂，第一次被骂的时候，心里还挺难受的说实话。 余惊鹊差一点自己和自己钻牛角尖，他觉得自己明明在抗日救国，明明身陷险境，为什么你们还要骂我？ 可是后来余惊鹊就想明白了，大家骂的越狠，骂的越难听，他越开心。 因为这证明大家心里还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证明大家心里还明白，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余惊鹊希望大家骂自己。 如果有一天，不管余惊鹊做了什么，冰城的百姓都闭口不言。 那么那一天，冰城的百姓，就彻底完了。 好在现在不是，冰城的百姓骂的很凶，哪怕是杀薛家这种汉奸，冰城的百姓还是会骂。 因为你要逼薛家小姐出来，手段惨无人道。 所以余惊鹊说自己没事，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没事，甚至是愿意听到这样的骂声。 季攸宁一脸担心的坐在一旁说道：“你以后……怎么见薛家小姐。” 余惊鹊杀的是汉奸。 余惊鹊是潜伏者，他做的事情他没有办法选择。 可是余惊鹊杀的汉奸，和薛家小姐的血缘关系非常近，等于说余惊鹊杀了薛家小姐的至亲。 你让薛家小姐如何原谅余惊鹊。 难道要说一句，杀的好，来一个大义灭亲的壮举吗？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薛家小姐不是专业的地下工作者，也不是军人，你不能要求太多。 再见面，那是什么？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希望不要见面吧。”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不想去和薛家小姐解释什么，因为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薛家小姐也没有理由原谅他。 所以能不见面，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愿如此吧。”季攸宁语气依然是心疼。 余惊鹊做了很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哪怕有一天余惊鹊站在太阳之下，接受众人的审视，还是会有人将余惊鹊恨之入骨，哪怕是知道余惊鹊的身份。 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就要这么杀下去吗？”季攸宁问道。 “嗯。”余惊鹊点了点头，蔡望津的命令，你不能违背。 “如果薛家小姐出来呢？”季攸宁有点担心，薛家小姐会忍不住出来。 余惊鹊说道：“这不需要我来提醒，这是组织应该考虑的问题，如果出来了，那就抓。” 在余惊鹊看来，组织应该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薛家小姐出来，余惊鹊是起不到作用的。 季攸宁更加担心的问道：“如果薛家小姐一直不出来呢？” 这个问题，在季攸宁看来，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一直不出来？”余惊鹊念叨了一句。 他考虑过，但是他却不想考虑。 季攸宁说道：“你现在杀的人，是汉奸，是该杀的人。” “可是薛家的人全都该死吗？” “薛家小姐还有妹妹，其他人该死不该死不知道，但是她妹妹该死吗？” 季攸宁的这句话，让余惊鹊一时间没有办法回答。 薛家小姐确实有妹妹，不过年纪还小。 余惊鹊一直洗脑自己，说薛家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可是真的都该死吗？ 起码薛家小姐的妹妹，你说该死吗？ 如果薛家的人都杀完了，你难道要将薛家小姐的妹妹，也杀了吗？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回答不了。 他其实一直都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季攸宁却将话说了出来，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总是让人有点无言以对。 薛家小姐一直不出来。 余惊鹊就要一直杀人。 直至将薛家的人都杀完吗？ 薛家小姐可不止一个妹妹，而且那些该死的薛家的人，不是没有孩子，这些孩子怎么办？ 这个问题压在余惊鹊头上，让余惊鹊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有一天，用枪对着一个孩子。 更加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有一天，杀掉一个看着自己，满眼是泪的孩子。 这一天很远吗？ 好像并不远，只要薛家小姐不出现，那么这一天，仿佛早晚都会来临。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且行且看 杀？ 不杀？ 杀的话，余惊鹊良心难安。 但是这种乱世，余惊鹊一个人的良心，好像已经无足轻重了。 不杀的话，日本人这里怎么交代，蔡望津这里怎么交代。 望着眼前的季攸宁，余惊鹊说道：“我不知道。” 季攸宁关心的说道：“你杀了，怕是再无退路。” 季攸宁的话，余惊鹊明白。 他们潜伏人员，以后能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不是看你立功多少。 而是看你，是做什么的？ 陈溪桥他们，可以在阳光下生存，因为他们是在敌占区，专递情报，打击日寇。 可余惊鹊呢？ 潜伏在满洲国的机构之中，这些机构做的事情，余惊鹊同样都做了。 只是目的不同，但是过程是一样的。 季攸宁担心的是，余惊鹊真的杀了薛家全家，到时候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 余惊鹊却笑着说道：“你认为没有薛家的事情，我可以吗？” “起码会好很多。”季攸宁立马说道。 虽然余惊鹊的处境是不好，但是薛家的事情更甚，因为你杀的是孩子，是手无寸铁的孩子。 更甚？ 余惊鹊怕的是往日的处境吗？ 他只是怕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毕竟要对孩子下手，要对手无寸铁的孩子下手，这仅仅是你理智，或者冷血，就能办到吗？ “且行且看吧。”余惊鹊的这句话，有点逃避的意思。 且行且看。 但是确实也只能且行且看了，因为你现在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薛家该死的人还有不少，我先慢慢杀着。” “一边想办法，一边杀人，随便就当是为民除害了。”余惊鹊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 薛家有些人，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确实是该杀。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放在手里，那就先杀着吧。 然后慢慢想办法，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好。 季攸宁觉得余惊鹊恐怕短时间内想不出来办法。 “你们组织……”季攸宁问道。 “我还没有联系。”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现在不敢随意联系。 而且余惊鹊还不知道木栋梁的情况，不知道现在他是生是死。 “不过你不用担心，组织会联系我的。”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负责薛家的事情，陈溪桥一定知道，现在陈溪桥不联系余惊鹊，只是因为觉得不是时机。 可能陈溪桥这里很忙。 薛家小姐的事情要忙。 木栋梁的事情要忙，还有从平房区死里逃生出来的病人要忙。 而且还要应付帮派的搜查，日本人在医院也是虎视眈眈，你必须都要小心。 乔三爷的帮派，已经是完全行动起来，这一次对组织的考验，是压力非常巨大的。 所以余惊鹊不能贸然去找陈溪桥，可能去的话，也找不到人。 他只能等着陈溪桥联系自己。 所以现在，余惊鹊只能每天杀薛家一个人，然后等待组织的联系。 季攸宁和余惊鹊讨论完这些，还是忧心忡忡。 余惊鹊劝慰的说道：“别担心了，我都能受得了。” “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就好。” “找打。”季攸宁不满的打了余惊鹊一下。 嫌弃？ 季攸宁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 难道那些事情是余惊鹊想要做的吗？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承受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压力，季攸宁觉得自己都不能体会，都不能感同身受。 哪怕是季攸宁觉得自己已经非常难受了，但是她认为，和余惊鹊这个当事人比起来，那是九牛一毛。 所以说嫌弃是什么话，季攸宁当然不满了。 “那就好，那就好。” “睡觉。”余惊鹊笑着说道。 休息了一晚上，余惊鹊今天先去了特务科。 在特务科余惊鹊看到了韩宸，只是韩宸的脸色不好看，余惊鹊明白什么意思。 因为韩宸觉得，余惊鹊现在的做法，很危险。 但是余惊鹊别无选择，其实韩宸也仅仅只是脸色难看罢了，你让韩宸给余惊鹊出个注意？ 韩宸做不到。 他也只能让余惊鹊按照蔡望津的指示，日本人的指示来做事情。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心里想的还是木栋梁。 木栋梁的消息，现在还没有，难道就真的没有消息了吗？ 但是日本人没有发现尸体，这是余惊鹊现在最在乎的一点。 只要没有尸体被发现，就说明木栋梁可能还活着。 不是可能，是一定还活着。 木栋梁没有那么容易死。 而且江面上也没有发现有尸体漂浮，所以余惊鹊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木栋梁一定还活着。 要么是已经和组织见面，要么就是躲藏在冰城。 余惊鹊认为大概率是和组织见面了。 毕竟木栋梁不能离开冰城，他只能带着人逃回来。 逃回来之后，薛家不能去，帮派不能去，肯定是第一时间找组织。 木栋梁肯定能找到组织的人。 别的不说，陈溪桥总能找到吧。 所以现在木栋梁大概率是在组织的保护之下。 但是为什么陈溪桥不联系余惊鹊呢？ 难道不应该给余惊鹊送个消息，让余惊鹊也放心一下？ 还是说，组织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危机，要先全力以赴，从而注意不到余惊鹊。 但是不管怎么说，木栋梁八成是还活着，余惊鹊这几天，提心吊胆，也放松了不少。 之前为什么提心吊胆？ 因为他很担心木栋梁死在江里。 可是这几天，江面上没有找到尸体，余惊鹊才算放心下来。 等到蔡望津回来，余惊鹊去汇报了一下工作。 蔡望津对于余惊鹊的工作，表示很看好。 因为什么？ 因为蔡望津在街上，已经是听到了余惊鹊杀薛家的人，逼迫薛家小姐现身的消息。 而且也知道，余惊鹊已经被人骂的体无完肤了。 但是这就是蔡望津想要的结果，这种效果，才能让薛家小姐出来不是吗？ 所以蔡望津觉得余惊鹊做的不错，甚至是做的很好。 至于余惊鹊被骂不被骂这件事情，蔡望津觉得无伤大雅，做这一行你还想要好名声，那你不是痴心妄想吗？ 蔡望津很不走心的宽慰了余惊鹊两句，就算是关心了。 之后让余惊鹊继续。 继续？ 今天的人还没杀呢？ 余惊鹊只能从特务科离开，继续杀人。 第一次，余惊鹊有点庆幸，庆幸薛家的人都不是东西，或者是大部分人都不是东西。 不然让余惊鹊来杀，从第一个开始，可能就会让余惊鹊陷入一种无比痛苦的境地吧。 现在还好，但是也仅仅只是还好。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余惊鹊认为一个星期之后，自己要杀的人，或许罪不至死，却不得不死。 两个星期之后，自己要杀的人，那就肯定不该死。 余惊鹊有点期待组织联系自己，他需要有人给自己命令，或许命令，可以让一个人心里，更好受一点。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尝试失败 等待命令。\n　　起码在余惊鹊杀掉薛家第三个人的时候，命令还没有来。\n　　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在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等着。\n　　陈溪桥不联系自己，一定有不联系自己的道理。\n　　可是自己还能等多久？\n　　余惊鹊不知道，他不敢去算薛家的人，因为算完之后，余惊鹊只会觉得压力更大。\n　　冰城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是很多人说余惊鹊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就是缺德事情做得多了，老天爷的惩罚。\n　　这个说法，反而是还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n　　大家都一直认为，就是因为余惊鹊坏事做尽，所以才要断子绝孙。\n　　在特务科，这个消息也在流传。\n　　毕竟余惊鹊结婚很多年了，这件事情特务科的人都知道。\n　　确实是没有孩子。\n　　李庆喜这几天都不敢在余惊鹊面前胡乱说话，因为这年头，断子绝孙可是大问题。\n　　当然了，什么年头好像都是大问题。\n　　余惊鹊的心态还可以，只是季攸宁受到了一点影响，余惊鹊尽力安慰，还保证今年一定努力，生个孩子。\n　　蔡望津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但是没有好意思去问余惊鹊，免得余惊鹊尴尬。\n　　余惊鹊自己苦笑着坐在办公室，他不知道这个传言怎么就出来了。\n　　而且余惊鹊也觉得郁闷，为什么还没有孩子，他和季攸宁也没有问题啊。\n　　虽然没有去医院检查，但是感觉是没有问题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n　　但是这个传言，却给了余惊鹊一个机会。\n　　余惊鹊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次传言的机会，看看能不能解决薛家这里的事情。\n　　既然他们都说自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所以没有孩子，会断子绝孙。\n　　那么自己现在就表现的很怕，行不行？\n　　很怕的情况下，自己就不想做的太过分，那么不想杀薛家的人，是不是就能理解了。\n　　余惊鹊觉得这个传言，虽然恶毒了一点，但是对如今的他来说，好像不算是坏事。\n　　余惊鹊今天没有去杀薛家的人，一直等到了下午快下班，才跑去找的蔡望津。\n　　看到余惊鹊进来，蔡望津心里也疑惑，他知道余惊鹊今天没有去薛家杀人。\n　　至于余惊鹊进来之后，扭扭捏捏的样子，蔡望津装作没有看到。\n　　余惊鹊自己纠结了一会，开口说道：“科长，这薛家的人还杀吗？”\n　　“怎么了？”蔡望津问道。\n　　苦着脸，余惊鹊说道：“这薛家的人，都杀了三个人，薛家小姐还不愿意出来，我看是不会出现了。”\n　　“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薛家小姐自己都跑了，怎么可能还会来送死。”\n　　“可能心里会难受，但是不会回来的。”\n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有点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你认为呢？”\n　　“是不是没用了？”余惊鹊说道。\n　　如果没有用，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杀人了？\n　　没用？\n　　蔡望津在羽生次郎面前，说自己负责。\n　　羽生次郎将任务交给了蔡望津，现在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你让蔡望津怎么和羽生次郎解释？\n　　羽生次郎现在对蔡望津可是很不满的。\n　　所以蔡望津能放弃吗？\n　　就算是没有用能放弃吗？\n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用，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颗稻草的事情呢？\n　　薛家的人不杀完，蔡望津就不能说没有用。\n　　除非是你将薛家的人，都杀的干干净净，薛家大小姐还不出现，那么蔡望津才能说一句没有用。\n　　现在余惊鹊不想杀人，你说是余惊鹊心地善良，蔡望津认为未必。\n　　因为余惊鹊前几天杀人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n　　今天这么纠结，怕是和今天的传言有关系。\n　　蔡望津说道：“余股长不是上过学的吗，怎么还迷信？”\n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就知道，蔡望津明白了自己的来意。\n　　余惊鹊也不纠结了，直接说道：“科长，可是这不是真的要断子绝孙吧。”\n　　面对余惊鹊这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又不能不说的样子，蔡望津说道：“这不过就是反满抗日分子，放出来的消息罢了，就是想要扰乱我们，余股长大可不必理会。”\n　　“余股长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不如去医院检查检查。”\n　　蔡望津的话，也带着一丝怒气，说的余惊鹊都有点无地自容。\n　　“还有国际记者，我们这样……”余惊鹊还在解释。\n　　但是蔡望津却说道：“那不是我们应该去担心的。”\n　　就是因为有国际记者，所以日本人不行动。\n　　让特务科来行动。\n　　国际记者想要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没有人拦着。\n　　现在蔡望津，必须要抓到薛家大小姐，哪怕是抓不到，薛家的人也要杀的一个不剩。\n　　要么是抓到薛家大小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n　　要么就是将薛家的人，杀的一个不剩，来证明自己和薛家和木栋梁没有关系。\n　　所以余惊鹊现在想要蔡望津停下来，那不可能。\n　　余惊鹊的脸色难看，其实心里更加难受。\n　　今天的消息，在余惊鹊看来是一次机会，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让蔡望津这里住手。\n　　调查薛家小姐，找别的路子，而不是这样杀人，逼迫。\n　　可是失败了。\n　　余惊鹊的尝试失败了。\n　　蔡望津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甚至是对于余惊鹊想要放弃，表现出来了极大的不满。\n　　蔡望津当然不满了，这件事情关系到了蔡望津本身，他怎么可能不担心。\n　　余惊鹊在蔡望津这里，自讨没趣，然后只能默默离开，继续去薛家杀人。\n　　尝试失败之后，余惊鹊也明白了蔡望津的态度，那就是薛家的人，要么逼薛家小姐出来，要么就杀的一个不剩。\n　　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可能。\n　　这让余惊鹊心里更加不是滋味。\n　　至于自己会不会真的断子绝孙什么的，余惊鹊没有去理会，因为他不做亏心事，他不怕鬼敲门。\n　　老天爷难道还不知道余惊鹊做的是什么吗？\n　　难道还会真的来惩罚余惊鹊吗？\n　　所以这件事情，对余惊鹊没有影响，他只是在蔡望津面前，找个借口罢了。\n　　可是这个借口，显然打动不了蔡望津。\n　　那当然了，是你余惊鹊会不会断子绝孙，而不是蔡望津会不会断子绝孙。\n　　这结果能一样吗？\n　　还说余惊鹊是上过学的，不应该迷信，这事情是没有落到蔡望津头上，不然余惊鹊觉得，他也要迷信一下。\n　　总之冰城的人是迷信了，都说余惊鹊坏事做尽，遭到报应，让那些汉奸心里也是打鼓，自己是不是要少做点坏事，不然不是下场和余惊鹊一样了。\n　　好在大家都在骂余惊鹊，骂季攸宁的不多，不然余惊鹊心里可能才会难受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久违的见面 这几天，余惊鹊反正是不好受，季攸宁也要跟着不好受。\n　　生不出来孩子，你觉得季攸宁在学校里面，能抬得起头吗？\n　　再加上余惊鹊现在杀薛家的人，逼薛家小姐出来，季攸宁在学校也不好受。\n　　余惊鹊干脆让季攸宁请假，不要去学校。\n　　学校的领导，对于季攸宁的请假，没有丝毫的阻拦，他们也知道季攸宁现在的情况，上课也上不好。\n　　那些学生，不见得愿意听你讲课。\n　　季攸宁只能听余惊鹊的话，请假回家。\n　　为了让整场戏更加逼真一点，余惊鹊甚至是带着季攸宁两人，去了医院，想要检查一下身体。\n　　去的医院，其实就是日本医生所在的医院，余惊鹊很想要知道，组织是不是还是将病人藏在这个医院里面。\n　　但是余惊鹊和季攸宁从医院检查出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好像病人并不在医院里面。\n　　反而是医院里里外外，有不少便装的宪兵。\n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余惊鹊反而觉得几个人，有些脸熟。\n　　检查自然是没有问题，再者说了，余惊鹊和季攸宁也不是为了检查来的。\n　　看来宪兵还在盯着医院，看来医院这方面，日本人也没有发现。\n　　至于乔三爷这里的事情，和木栋梁失去联系之后，你就真的是一无所知了。\n　　和余惊鹊回家的路上，季攸宁问道：“你的组织，还没有联系你吗？”\n　　“还没有。”余惊鹊说道。\n　　“你还能坚持几天？”季攸宁有点担心的问道。\n　　“四天。”余惊鹊说道。\n　　还能坚持四天。\n　　这些人余惊鹊不敢数不敢数，现在也只能数了。\n　　还能坚持四天。\n　　为什么余惊鹊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这会不会让蔡望津和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是故意的？\n　　当然会有人奇怪，但是余惊鹊有自己的解释。\n　　和薛家大小姐有关系的人，除了这些该死的，就是那些小孩子。\n　　剩下的人，和薛家小姐没有太多血缘关系，你怎么用来逼迫薛家小姐？\n　　所以余惊鹊杀的人没有问题，他总不能从孩子开始杀吧。\n　　现在的余惊鹊，已经是被传的都要断子绝孙了，余惊鹊自己心里想要给自己所谓的积点德，是说得过去的。\n　　想要传宗接代，你还杀孩子，这不是矛盾吗，所以余惊鹊不从孩子下手，一点问题都没有。\n　　再者说了，那些薛家的人，和薛家小姐的关系这么近，余惊鹊也没有杀错。\n　　也正是因为如此，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才什么都没有说，毕竟余惊鹊做的没有错。\n　　但是也快坚持不下去了，就四天了。\n　　季攸宁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帮助余惊鹊，她甚至是希望骂自己的人多一点，让余惊鹊这里没有危险就好。\n　　但是事不遂人愿。\n　　季攸宁请假在家，余惊鹊依然在杀人。\n　　一个。\n　　两个。\n　　看着最后的两个薛家该死的人，余惊鹊居然是有点希望他们活着。\n　　因为他们活着，余惊鹊就不需要继续杀人，他们死了，余惊鹊就不得不继续杀人。\n　　怎么办？\n　　现在一切要怎么办？\n　　难道真的要将薛家的人杀了吗？\n　　看着那些已经被吓的连哭都不会哭的一群孩子，余惊鹊扭头离开。\n　　之前说的好，自己能做到。\n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你才会发现好难啊。\n　　难的让你心力交瘁。\n　　那些孩子，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可能才四五岁，也要杀吗？\n　　让蔡望津来说，薛家小姐不出现，就一定要杀。\n　　蔡望津的态度余惊鹊已经知道了。\n　　可是四五岁的孩子？\n　　余惊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难道就要染上这样的鲜血吗？\n　　余惊鹊不怕日后大家怎么骂自己，他怕的是现在自己说服不了自己。\n　　自己的同志，余惊鹊可以动手，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同志能理解余惊鹊。\n　　但是四五岁的孩子？\n　　你……\n　　就在余惊鹊今天觉得心中郁闷，想要去喝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n　　一个余惊鹊日思夜想，甚至是恨不得的立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背影。\n　　陈溪桥！\n　　居然是陈溪桥，余惊鹊相信自己没有看错。\n　　一时间，余惊鹊立马打起精神，他生怕陈溪桥不见了。\n　　他紧紧的跟着陈溪桥。\n　　他需要陈溪桥，需要组织告诉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n　　他也需要知道，木栋梁是不是还活着。\n　　余惊鹊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见到陈溪桥了。\n　　跟着陈溪桥，一路行来，看着陈溪桥进入一处房子，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迈步走了进去。\n　　进入房间之中，果然是陈溪桥。\n　　“你终于来见我了。”余惊鹊的这句话，说的好像是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突然看到了战友一样的感觉。\n　　陈溪桥说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n　　“辛苦到不辛苦，就是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n　　陈溪桥示意余惊鹊坐下，这里是一个临时的见面地点，陈溪桥专门为今天见面准备的，之后就会舍弃。\n　　“我的事情我不需要解释，你也知道，组织什么意思？”\n　　“还有木栋梁呢？”\n　　“平房区出来的病人在什么地方？”\n　　余惊鹊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让陈溪桥不知道怎么回答。\n　　陈溪桥说道：“我一个一个回答你。”\n　　“你的事情，组织知道，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日本人搜查的力度太大。”\n　　“而且木栋梁和平房区出来的病人，都需要救治，非常危险。”\n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立马问道：“怎么木栋梁也需要救治，受伤了吗？”\n　　“对，受伤了。”陈溪桥说道。\n　　“不过你放心，木栋梁还活着，现在没有生命危险。”陈溪桥说道。\n　　听到木栋梁没有生命危险，余惊鹊松了口气，只是陈溪桥语气中略带的一丝迟疑，余惊鹊在开心之余没有听出来。\n　　在听到木栋梁没有危险之后，余惊鹊问道：“病人的情况呢？”\n　　病人的情况其实很不好，当时救治了半个月之后，就是要带出去冰城，进行系统的治疗。\n　　现在这么一折腾，可能会很危险。\n　　果然，陈溪桥说道：“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段时间组织一直在尽全力救治，现在好在情况稳定了下来，但是在冰城不知道能坚持多久。”\n　　还是那句老话，没有系统的治疗，病人还是很危险。\n　　再加上这一次的折腾，情况可能比之前还要糟糕。\n　　难怪陈溪桥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余惊鹊，恐怕病人和木栋梁的事情，已经让陈溪桥分身乏术了。\n　　他又担心其他人联系余惊鹊，会给余惊鹊带来危险，所以现在他才亲自来和余惊鹊见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恨的痛快 病人的情况不乐观，在余惊鹊预料之中。 原本就是有病在身，加上这么一折腾，能好才怪。 组织现在将病情给控制住了，虽然不能说立马见效能好，但是起码不会继续恶化。 局面却还是非常紧张，人是要送出去，要接受治疗，要在国际上，给予日本人迎头痛击的，可是现在却被困在了冰城。 很有可能，会病死在冰城之中。 “出不去吗？”余惊鹊问道。 “出不去。”陈溪桥无奈的摇头。 组织在冰城的渠道其实是断过一次的，中间都放弃了，等到木栋梁入赘薛家，掌握了码头之后，冰城才算是重新有了渠道。 可是现在，木栋梁已经受伤，身份暴露。 薛家的人更是每天都在死，组织现在自然是没有出城的办法。 你想要出城，还是能出城，但是你想要带着人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木栋梁这里是组织非常重要的一环，这一环都出了问题，你觉得现在还能出去吗？ 日本人更加重视，封锁的更加严密，现在想要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能感受出来陈溪桥的无奈。 这样下去，难道要活生生的看着病人，病死在冰城吗？ 感性一点说，你不希望他死，他已经受到了很多折磨。 理性一点说，你不愿意他死，因为他是当事人，他可以说出来很多真相。 他生的病，甚至是都可以作为证据，作为资料，在国际上一定会有非常轰动的影响。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这个人都是不能死的，但是就按照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去，好像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余惊鹊不甘心的问道。 陈溪桥摇头说道：“这件事情组织还在想办法，你不要管了，你还是想一想你现在应该怎么办吧。” 余惊鹊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病人能不能离开冰城，还有余惊鹊这里的问题。 余惊鹊现在每天都要杀一个薛家的人，这难道不是眼前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吗？ 听到陈溪桥提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问道：“薛家小姐怎么说？” “薛家小姐被我们保护起来了，但是……” “但是对你恨之入骨。”陈溪桥说的保护，其实是有点强硬的态度。 薛家小姐自然是想要回去薛家，她不想看到薛家继续因为自己死人了。 但是陈溪桥和木栋梁，将薛家小姐劝了下来。 因为他们明白，薛家小姐回去，薛家小姐就要死。 如果薛家小姐不说出来反满抗日分子的位置，那么蔡望津就会当着薛家小姐的面，每天继续让余惊鹊杀人。 所以陈溪桥和木栋梁认为，薛家小姐回去不回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拯救薛家的人，是不可能的。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薛家小姐回去，木栋梁就一定要回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薛家小姐死。 所以现在，薛家小姐，算是被木栋梁给拖住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听到陈溪桥说薛家小姐恨自己，余惊鹊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你的身份没有告诉她，希望等到以后告诉她的时候，她能理解吧。”陈溪桥说道。 现在余惊鹊的身份，当然不能说出来。 所以陈溪桥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让余惊鹊背负骂名。 但是余惊鹊却说道：“永远也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希望自己的身份，薛家小姐永远也不要知道。 “你要明白，就算是薛家小姐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她也不能接受我所做过的事情。” “那不是一句潜伏，能化解的你明白吗？” “但是她的仇恨之中，从此还会带着对自己的纠结，那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痛苦。” “既然她恨，就让她恨得彻底，恨的痛快。” “不要让她再去为难，煎熬，甚至是一边恨，一边自责，她已经够痛苦了，放过她吧。” 余惊鹊的这番话，让陈溪桥愣了愣神。 望着眼前的余惊鹊，陈溪桥想要欣慰的笑，却又有点心酸的痛苦。 “你……”陈溪桥不知道怎么说。 永远不告诉薛家小姐，余惊鹊就要承受痛苦，这是相对的。 但是余惊鹊选择自己来承受，他希望薛家小姐的后半生，可以幸福。 哪怕是恨，你也要很的痛快。 “你别这样，弄的好像我多么了不起一样，你这样我会骄傲的。”余惊鹊笑着对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知道余惊鹊是逗自己开心。 长大了。 真的长大了。 陈溪桥还记得第一次见余惊鹊，小屁孩一个。 跟着文殊，跑前跑后。 现在都三十了。 “骄傲什么骄傲。”陈溪桥没好气的说道。 “你一定要看住薛家小姐，不然木栋梁会死，薛家小姐会死，薛家的人，不见得能活下来。”余惊鹊说道。 你不要相信敌人的话，敌人说你出来，薛家的人就能活着吗？ 敌人是要逼木栋梁出来，木栋梁不出来，薛家小姐出来，薛家的人还是要死。 而且就算是用薛家小姐逼木栋梁出来，两个人不交代反满抗日分子的事情，薛家的人还是要死。 但是如果木栋梁交代了反满抗日分子的事情，岂不是组织同志就要死。 不是组织的同志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木栋梁就算是交代了，之后抓的人，日本人还是要审讯。 顺藤摸瓜，你觉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线索断了，摸不到瓜了，薛家的人还不是要死。 所以余惊鹊告诉陈溪桥的意思，就是非常明确，薛家的小姐一定不能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看死她。 陈溪桥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哪怕是手段强硬一点，也不会让薛家小姐回来的。” 既然陈溪桥现在说了这样的话，余惊鹊就知道，接下来的问题就不需要自己担心了，陈溪桥会处理好的。 但是陈溪桥能处理好的，仅仅只是薛家小姐这里的问题，至于薛家的问题呢？ “你还撑得住吗？”陈溪桥问了一句。 撑得住？ “现在还行，过一个星期之后，还不知道还行不行。”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说过一个星期之后，他已经将薛家，罪不至死的人也算上了，哪怕你罪不至死，余惊鹊现在都说服自己，会下手。 可是后面的孩子……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接下来怎么办 前面的人，余惊鹊可以说服自己，他可以给自己洗脑。 但是面对孩子，余惊鹊觉得自己真的办不到。 他或许还不够成熟吧。 余惊鹊苦笑的看着陈溪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熟？ 但是为什么成熟的代价，是要杀一些手无寸铁的孩子，甚至是只有四五岁的年纪。 如果这就是成熟的代价，余惊鹊甚至是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成熟。 但是他已经成熟了。 面对陈溪桥的眼神，余惊鹊说道：“你……放心吧，真的到了那一刻，我会……” “他娘的，我会个屁。” 余惊鹊最后骂了一句，他会怎么样？ 杀人？ 这话余惊鹊现在怎么说得出口。 “你已经很成熟了。”陈溪桥这句话，真的是实话。 不愿意杀孩子，就是不成熟的表现吗？ 如果你用杀孩子来判断成熟不成熟，那么你才是不成熟的。 余惊鹊的表现，已经足够成熟。 不告诉薛家小姐真相，让薛家小姐恨的痛快，难道余惊鹊是担心自己的名声吗？ 而是余惊鹊他们，就是为了这些孩子在战斗，为了他们的明天在战斗。 为了让他们可以生活在一个和平富强的国家之中而战斗。 现在你又要去杀他们，难道你还能很好接受吗？ 陈溪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你觉得还有转机吗？” “转机？” “蔡望津的态度很明确，只要薛家小姐不出来，木栋梁不出来，抓不到平房区的病人。” “那么薛家的人都要死，因为蔡望津想要利用薛家的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余惊鹊说道。 他对蔡望津的心理，已经是非常明白了。 现在杀人，能让薛家小姐出来最好，出不来蔡望津也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陈溪桥也明白，想要蔡望津住手，有点难。 这已经不是日本人要不要杀人了，只是蔡望津要杀人。 蔡望津必须要杀的干干净净，甚至是连孩子都不能放过，才能在日本人这里，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想要蔡望津停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你明白吗？” “现在，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蔡望津态度，非常的明确。 余惊鹊之前的尝试就失败了，现在你还去尝试，你也只能是失败。 陈溪桥皱着眉头，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在思考，他没有打搅。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陈溪桥停下脚步，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说道：“除非蔡望津死了。” 余惊鹊的话，带着一种无奈，蔡望津死。 你现在怎么杀蔡望津？ 暗杀？ 蔡望津会给你机会吗？ 自从余惊鹊开始杀薛家的人之后，蔡望津每天都被人保护着，因为蔡望津也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激怒反满抗日分子，让反满抗日分子来暗杀他。 所以他早就做好准备了，组织是没有机会的。 甚至是余惊鹊，都不一定有机会。 余惊鹊只能明着来，明着来到时候余惊鹊也要死，甚至可能余惊鹊死了，蔡望津都还活着。 余惊鹊的说除非蔡望津死了，是一种气话，但是陈溪桥却不这样认为。 陈溪桥看着余惊鹊说道：“如果你变成科长了呢？”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立马是站了起来。 如果自己变成科长？ 如果自己变成科长，那么蔡望津是不是清白的，好像就不重要了。 而且自己也不需要用薛家的事情，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到时候，或许薛家这里的事情真的会有转机。 余惊鹊认真思考之后说道：“如果我变成科长，然后日本人知道薛家小姐已经离开冰城，那么可能薛家还有救。” 仅仅只是余惊鹊变成科长还不行，他成了科长，还是要对付薛家的人。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薛家小姐离开了冰城，那么羽生次郎就会知道，杀不杀薛家的人就没有意义了。 “到时候让国际记者报道一下，给点压力。” “再让薛家散尽家财，或许剩下的人可以活着。”陈溪桥说道。 双管齐下，能保薛家众人一命。 但是难不难？ 余惊鹊做科长？ 难。 薛家小姐离开冰城？ 难。 这两点，都是非常困难的。 而且缺一不可。 就算是组织将薛家小姐送出冰城，蔡望津或许还会杀薛家的人，之前都说了，蔡望津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么就必须保证，两个都做到。 怎么能做到啊？ 余惊鹊和陈溪桥又是无奈的对视了一样。 送薛家小姐离开冰城，其实就是送平房区的人离开冰城，既然都能送出去了，为什么不一起送出去。 所以你说这个任务难不难。 至于余惊鹊这里，想要将蔡望津拉下来马，同样很难。 两人又开始思考起来，陈溪桥给出来了一条思路，但是如果你想不明白接下来做什么，那么这就是一条死路。 在沉默了将近十分钟之后，余惊鹊说道：“我这里先行动，我先想办法将蔡望津取而代之。” “在我取而代之蔡望津的这段时间里面，或许可以停止对薛家的行动，能给组织争取更多，送薛家小姐出城的时间。”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暗杀是不可能的，只能借刀杀人了。” “让日本人来对付蔡望津。”余惊鹊说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之前余惊鹊只是一直在思考这个办法的成功概率，最后余惊鹊发现，你根本就思考不出来。 因为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具体你打算怎么做？”陈溪桥还是担心余惊鹊，所以想要问的明白一点。 余惊鹊抬头说道：“我要说具体的我还没有想到，你信吗？” “我信。”陈溪桥当然信了。 “但是不管怎么对付，薛家的人不能接着杀了，只剩下两个了，只能杀两天了。”余惊鹊说道。 “所以明天，我必须要行动起来，先让日本人这里，停了对薛家的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余惊鹊继续说道。 虽然还有两个人是该杀之人，但是你也不能将该杀之人都杀完了，刚好不杀了，这不是显得奇怪吗？ “明天你就要停下来，这恐怕不容易啊。”陈溪桥皱着眉头。 陈溪桥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对了，木栋梁和陈溪桥交易的账本在什么地方？” 木栋梁之前给余惊鹊说过，有这么一个东西，而且蔡望津这段时间，其实也在找这个东西。 “在我这里。”陈溪桥说道。 木栋梁执行这一次任务之前，就将东西给了陈溪桥，大家都在未雨绸缪，没有人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借刀杀人 “你想要用这个东西对付蔡望津吗？”陈溪桥听到余惊鹊问账本，就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余惊鹊说道：“这东西本来不就是用来对付蔡望津的吗？” “只是准备，更多的是防止蔡望津对木栋梁卸磨杀驴，你现在想要用这东西直接一棒子打死蔡望津，恐怕不容易。”陈溪桥觉得这个东西的分量，还是不够的。 “够不够也只有它了，现在就去取。”余惊鹊说道。 你别说够不够分量，你除了这东西之外，你还有东西可以用吗？ 既然没有，就只能放手一搏。 “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必须行动起来。”为什么现在就要去取，那是因为余惊鹊明天就要用的，时间已经不能继续耽误一天了。 薛家该死的人，留两个，起码显得余惊鹊的嫌疑小一点。 陈溪桥还是担心，他说道：“把握大吗？” “试一试呗，如果不试，我可能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余惊鹊的话，算是说服了陈溪桥。 “行吧，我们分头过去。”陈溪桥说完，率先离开。 余惊鹊在陈溪桥走了之后一会，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一路小心，防止跟踪。 到了陈溪桥的住处，陈溪桥将东西交给余惊鹊。 余惊鹊看了看，发现账目上的数目都不小，而且在剑持拓海死前几天，也有一笔不小的账目。 看到这里，余惊鹊点了点头，不需要继续造假，已经够用了。 将账本放在怀里，余惊鹊说道：“我走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组织拖延时间。” “组织会想办法，尽快送他们出城的。”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每拖延一天，那都是非常重要的。 不然薛家小姐如果崩溃了，那么一切都不好说。 说不定薛家小姐，就是日本人打开组织的突破口。 所以余惊鹊需要拖延时间，让薛家的事情先停下来，哪怕不能直接将蔡望津扳倒，也要先让薛家不再出事才行。 带着账本，回到家里。 和家里的人吃了饭之后，余惊鹊就坐在书房里面。 季攸宁从外面走了进来。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进书房，肯定是有事情要想。 看到季攸宁进来，余惊鹊说道：“怎么了？” “看看你。”季攸宁关心的说道。 “我没事，就是在想，怎么取而代之。”余惊鹊笑着说道。 “取而代之？” “谁？”季攸宁问道。 “蔡望津。”余惊鹊说出一个名字。 季攸宁的反应很快，她已经意识到了，知道余惊鹊是想要用这样的办法，结束薛家的事情。 “那你要小心。”季攸宁没有劝余惊鹊不要冲动。 她知道余惊鹊不会冲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一定已经是仔细思考过的。 现在的她，只是希望余惊鹊注意安全，不要出事。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余惊鹊充满自信的说道。 在季攸宁面前，他想要表现出来自己的自信。 “见到你们组织的人了？”季攸宁问道。 从余惊鹊今天突然要取而代之蔡望津这件事情来看，季攸宁觉得余惊鹊应该是见到他们组织的人了。 不然余惊鹊不会突然做出来这样的决定，毕竟这不是一个小决定，在现在情况不明了的局面上。 如果不是见到组织的人，余惊鹊怎么敢做这样的决定。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今天见到的。” “那，木栋梁应该是没事吧？”季攸宁有点开心的说道。 余惊鹊都见到了组织的人，如果木栋梁有事的话，余惊鹊是会知道的。 但是现在余惊鹊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季攸宁也跟着开心，看来木栋梁没事。 “受伤了，不过已经没有危险了，运气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虽然现在还是麻烦缠身，而且都是大麻烦。 但是心情和前几天比起来，确实是好了很多，和季攸宁两人开心的聊了会天。 麻烦还在眼前，但是你要充满斗志的去解决这些麻烦。 和组织联系上之后，知道木栋梁没事之后，余惊鹊也充满了斗志。 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 第二天，余惊鹊决定开始行动。 他大早上没有去特务科，其实这段时间他大早上不去特务科的次数很多。 一方面是负责薛家的事情，一方面还要负责调查木栋梁有没有藏着和蔡望津有关系的东西。 今天余惊鹊不仅仅是没有去特务科，他反而是偷偷跑去了宪兵队。 是的，余惊鹊说了今天行动，就是今天行动。 他等不及了。 今天余惊鹊就要借刀杀人。 或者这个刀借不到，人也杀不了，但是只要羽生次郎能先放下薛家这里的事情，就足够了。 对于余惊鹊突然大早上找上门来这件事情，羽生次郎也表示非常吃惊。 因为余惊鹊过来，蔡望津并没有打电话。 也就是说，余惊鹊很有可能是自己跑过来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有点疑惑。 “余股长，怎么来了？”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包里的账本拿了出来，放在羽生次郎的桌子上面。 羽生次郎拿起来看了看。 看了几眼之后，羽生次郎抬头去看余惊鹊。 这什么意思？ 账本羽生次郎能看明白，可是余惊鹊是怎么意思？ 余惊鹊和蔡望津不是关系非常好吗？ 余惊鹊不是蔡望津的心腹吗？ 为什么拿到这样的东西，不给蔡望津，反而是给羽生次郎看。 这有点不符合余惊鹊之前，对蔡望津的那种死心塌地啊。 你说余惊鹊是想要做科长？ 但是之前羽生次郎也许诺过，只要余惊鹊跟了他，是有机会做科长的。 可是余惊鹊都拒绝了，虽然当时剑持拓海还在，但是余惊鹊都没有表现出来兴趣啊。 现在反而是将这个东西交给羽生次郎，羽生次郎觉得不太对劲。 将账本合起来，羽生次郎没有继续看下来。 他很有兴趣的看着余惊鹊，笑着说道：“不会是你们蔡科长，让你拿来的吧。” 余惊鹊正色说道：“不是的队长，是我自己拿过来的。” “也就是说，你们蔡科长还不知道？”羽生次郎问道。 “是。”余惊鹊点头直接承认。 这账本你说对羽生次郎有用吗？ 其实没有用，羽生次郎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有利益关系，那么有这种账本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都有利益关系了，难道还能没有账本吗？ 你总不能因为现在木栋梁是反满抗日分子，然后拿出账本，就定罪蔡望津？ 如果这件事情能定罪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账本，因为剑持拓海的关系，人人都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利益来往。 所以说账本出现不出现的，对这件事情起不到作用。 又不是说没有一个人知道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关系，你将账本拿出来，还能引起轰动。 人尽皆知的事情，你拿账本出来，没用啊。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我是自救 账本无用。 反而显得奇怪。 余惊鹊为什么要将账本交给羽生次郎，他不是蔡望津的人吗？ 羽生次郎到想要看看，余惊鹊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的来意？”羽生次郎直接问道。 “我怀疑蔡科长，和反满抗日分子有联系。”余惊鹊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羽生次郎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到头来，来了这么一句话。 余惊鹊必须要让羽生次郎有兴趣，才能让羽生次郎来阻止薛家的事情。 你如果说的话，模棱两可，瞻前顾后，想要两边不得罪，那你就别说了。 所以余惊鹊想的很明白，上来就放出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他怀疑蔡望津有问题。 蔡望津有问题？ 羽生次郎是不相信的，蔡望津怎么可能有问题。 你说蔡望津对付剑持拓海，羽生次郎信。 但是你说蔡望津是反满抗日分子，你觉得羽生次郎能信吗？ 能信吗？ 那就看余惊鹊接下来怎么说了。 羽生次郎说道：“何出此言。” “木栋梁是反满抗日分子，他和蔡科长的利益合作，就在账本上。”余惊鹊说道。 “这不是重点。”羽生次郎说道。 余惊鹊继续说道：“队长是否还记得我和木栋梁一起被抓到宪兵队。” “记得。”羽生次郎说道，这怎么可能忘记。 “当时我说木栋梁是反满抗日分子，木栋梁说我是反满抗日分子，其实我当时心里并不是真的认为木栋梁是，只是他先说我，我才说他的。”余惊鹊说道。 这些话不需要余惊鹊解释，羽生次郎也知道，当时木栋梁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嫌疑。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木栋梁就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上一次我会出现在剑持拓海死亡的附近现场，是不是可以说是木栋梁故意引我过去的。”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皱了皱眉头。 当时余惊鹊怎么出现在现场附近，反满抗日分子也就是地下党，为什么要陷害余惊鹊。 当时已经认定是地下党做的，因为当时顾晗月刚死，地下党想要报复。 现在听余惊鹊这样说，羽生次郎认为好像真的是木栋梁将余惊鹊引过去，想要在杀掉剑持拓海之后，诬陷余惊鹊一手。 因为地方是木栋梁选的，见面也是木栋梁要见面的。 这样解释的话，上一次的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 地下党想要杀剑持拓海，同时想要嫁祸给刚刚和剑持拓海有矛盾的余惊鹊。 只是剑持拓海是成功杀死了，但是羽生次郎没有上当，所以余惊鹊就没有死。 但是这只能证明木栋梁是地下党，而且也不需要证明，他就是地下党啊。 和蔡望津能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呢？”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是蔡科长同意我去的。”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同意余惊鹊去？ 只是同意余惊鹊去和木栋梁见面，难道蔡望津知道木栋梁当时想要做什么？ 这不可能吧。 但是余惊鹊却说道：“队长，当时死了一个人，是剑持拓海。” “蔡科长和剑持拓海的恩怨……” 余惊鹊话没有说完，羽生次郎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羽生次郎有点认真起来。 “我认为蔡科长和地下党有合作，他们的利益交换就是，地下党帮蔡望津杀剑持拓海，蔡望津帮地下党陷害我。”余惊鹊这句话一出口，羽生次郎觉得自己就明白很多事情了。 余惊鹊今天带着账本来找自己，是觉得蔡望津想要牺牲他。 也就是蔡望津不在乎他，甚至是想过让他死，所以余惊鹊才会跑过来，其实不是为了将蔡望津如何，而是为了自救。 余惊鹊今天这样突如其来的跑过来，确实是让人奇怪，你和蔡望津的关系那么好，你现在的举动，和以前的行为是非常矛盾的。 那么余惊鹊现在就解释了这个矛盾。 为什么我变了？ 而且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我觉得蔡望津想要杀我，我对蔡望津死心塌地，但是蔡望津却对我弃之如敝履。 我现在气不过，而且还要自救，所以就跑过来羽生次郎这里了。 但是余惊鹊的推理，有根据吗？ 蔡望津和地下党的利益交换。 其实就是剑持拓海换余惊鹊。 这说得过去吗？ 羽生次郎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能说过去。 虽然余惊鹊死了，蔡望津少了一个左膀右臂。 但是如果剑持拓海不死，那么蔡望津可能连自己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问题。 剑持拓海当时给蔡望津找事，可是找了很多次。 薛家码头的事情，就是剑持拓海找的。 还将蔡望津和木栋梁的事情捅了出来，你说蔡望津不想杀剑持拓海吗？ 这样的交换，是可以交换的。 但是如果蔡望津真的做了这样的交换，那么蔡望津就算不是反满抗日分子，日本人也容不得他。 和地下党做交易，杀日本人。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留你的话，日本人的面子还要吗？ 可是这件事情成立吗？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仅仅只是你的推理，你有什么证据吗？” 余惊鹊说道：“队长，我现在一直再杀薛家的人，可是薛家大小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认为杀人是没有用的，所以和科长说过这个问题，觉得应该想其他的办法，来找薛家小姐。” “而不是仅仅依靠杀薛家的人逼迫薛家小姐，免得薛家小姐跑掉。” “可是科长没有同意我的提议，直接给我否决了。” “这能说明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说道：“我认为蔡科长和木栋梁的合作应该不知这一次，或许还有，蔡科长如此着急将薛家的人杀完，可能就是在毁尸灭迹，想要来一个死无对证。” “还有什么问题？”羽生次郎皱着眉头问道。 “这一点属下不知，我也只是猜测，或许是手雷呢？” “总之都有可能。”余惊鹊说道。 手雷事件是特务科调查的，但是一直都没有调查出来端倪。 余惊鹊现在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木栋梁既然是地下党，杀了剑持拓海，还想要诬陷余惊鹊。 而且还有可能是和蔡望津在做利益交换。 那么找蔡望津想要买点手雷，也不是说不通。 而且余惊鹊和地下党有仇啊，地下党抗联的英雄，就是余惊鹊杀死的。 可能地下党早就想要蔡望津帮忙，将余惊鹊杀掉。 但是蔡望津不同意，因为余惊鹊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蔡望津没有答应地下党。 地下党因为也需要蔡望津，就没有威胁，闹得太僵。 之后地下党找到机会，用剑持拓海换余惊鹊，蔡望津同意了。 说得通是说得通，就是牵强了一点。 余惊鹊自然知道牵强，可是现在不需要在乎牵强不牵强，只要羽生次郎心里有所怀疑就足够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没有退路 怀疑？ 羽生次郎会不会怀疑蔡望津，就要看余惊鹊说的合理不合理。 首先余惊鹊为什么要来状告蔡望津，因为余惊鹊认为蔡望津想要杀他，想要用他的命去换剑持拓海的命。 那么余惊鹊反抗，就说得通了。 这一点是必须要先解释的，如果这一点都说不通，后面的一切都是说不通的。 现在余惊鹊已经表现出来了这一点，他就是要自救。 至于蔡望津是不是地下党，余惊鹊没有说，他只是说蔡望津可能和地下党有合作。 有合作？ 这个合作，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首先木栋梁是地下党，蔡望津确实和木栋梁有合作，那么是不是说蔡望津和地下党有合作？ 但是这个合作的前提，是建立在，蔡望津知道不知道木栋梁是地下党。 如果之前不知道，蔡望津只是失察。 如果之前知道，那么蔡望津就是和地下党有合作。 余惊鹊想要的是第二条。 那就是蔡望津之前知道。 现在你要说服羽生次郎的也是如此，让羽生次郎相信，蔡望津之前是知道的。 蔡望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然后和反满抗日分子合作，矛盾吗？ 不矛盾。 蔡望津就是要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但是又不能将反满抗日分子全部抓完，抓完之后反而是蔡望津一点用都没有了。 日本人想要如何丢弃，就如何丢弃。 所以这样的合作，一点都不矛盾，反而是很好理解。 剑持拓海换余惊鹊，在地下党和蔡望津看来，都是值得的。 剑持拓海已经离开特务科，还老要找麻烦，而且让蔡望津很危险，那么杀了之后，皆大欢喜。 特务科都已经没有剑持拓海了，那么少一个余惊鹊这样的左膀右臂，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对地下党来说，就更加好接受了。 剑持拓海和余惊鹊，都死了，地下党拍手叫好。 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他说道：“但是这些事情，都是没有根据的。” 不管是剑持拓海和木栋梁合作，交换余惊鹊和剑持拓海的性命，还是余惊鹊说手雷的事情，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 余惊鹊对羽生次郎说道：“队长，你打开账本，在剑持拓海死前的一段时间，木栋梁给过蔡科长一大笔钱。” 羽生次郎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有钱。 余惊鹊说道：“队长，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地下党想要我的命，用剑持拓海来交换。” “蔡科长其实心里是愿意的，但是却在纠结，所以地下党就加大了筹码，不仅仅交换，反而还要给蔡科长一笔钱。”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眉头皱了皱。 这笔钱的时间，确实和余惊鹊说的吻合，就是剑持拓海死前不久。 这个交换，其实是蔡望津更加愿意看到的。 只是蔡望津或许是故意拿捏了一下，让地下党付出了更多的代价。 至于地下党，想要杀剑持拓海，想要杀余惊鹊，这点代价也说的过去。 再者说了，钱是从薛家里面弄出来的，不是从地下党的口袋里面。 将账本合起来，羽生次郎说道：“还是不能下定论。” 是啊，看似余惊鹊说的都有道理，而且这些理由也能站住脚，但是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下定论，那明显是不合适的。 蔡望津是特务科的科长，余惊鹊三言两语就想要羽生次郎说蔡望津有问题，那不可能。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也在纠结。 这蔡望津到底是不是有问题。 至于你说余惊鹊？ 之前你或许还可以怀疑一下，毕竟剑持拓海死的时候，余惊鹊就在现场附近。 但是现在，你没有理由怀疑了。 是木栋梁故意引余惊鹊过去的啊。 木栋梁找的余惊鹊，蔡望津同意余惊鹊过去，然后木栋梁选的见面的地方。 之前你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有问题，现在木栋梁的身份都确定了，你还来怀疑余惊鹊干什么。 至于余惊鹊这一次对付蔡望津，也能说过去，余惊鹊认为蔡望津先对付的自己。 而且科长的位子，可能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一箭双雕不好吗？ “队长，我希望队长可以保密，我将这件事情告诉队长，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余惊鹊严肃的说道。 羽生次郎明白，这件事情如果传到蔡望津耳朵里面，余惊鹊的日子不好过。 “我只是为了帝国着想。”余惊鹊继续说道。 “可是蔡科长，为什么要和地下党合作呢？”羽生次郎问道。 不是因为剑持拓海的事情。 蔡望津和地下党一定是早就有了联系，如果是因为剑持拓海的事情才联系上，那不可能。 毕竟蔡望津和木栋梁的关系，是很早就建立的。 面对羽生次郎的疑惑，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或许是局势呢？” “局势？”羽生次郎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听科长说过，国际战场……”余惊鹊的这句话，让羽生次郎眼神里面都带着怒火。 这种话余惊鹊平常不敢说，现在不能不说。 必须要加大力度。 果然，余惊鹊的这句话刚落下，羽生次郎就说道：“荒唐，帝国永远也不会失败。” “是队长，帝国永远不会失败。”余惊鹊跟着说了一句。 蔡望津聪明吗？ 在羽生次郎看来，非常聪明。 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会因为国际上的局势，给自己留后路呢？ 一定会。 蔡坤也聪明啊，所以蔡坤在余惊鹊找他合作的时候，他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蔡望津比蔡坤要聪明的多，那么在羽生次郎看来，会给自己留后路，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样一说，那么一切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起来。 蔡望津的身份放在这里，对地下党有吸引力。 至于你说蔡望津坏事做尽，还是特务科的科长，地下党还和蔡望津合作，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不可能的话，蔡坤又何必给自己也留后路呢。 至于会不会兑现，那是另外一回事请。 羽生次郎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余惊鹊。 他说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明白队长，从我今天进来宪兵队，我就知道我在蔡科长这里没有退路了。”余惊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里都清楚。 他今天过来，就是破釜沉舟来了。 他必须要取而代之蔡望津，不然就算是薛家小姐离开冰城，蔡望津一样会杀人，他太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现在反而是这种太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举动，弄的好像是急于杀光薛家的人，隐藏什么一样。 加强了余惊鹊在羽生次郎这里的说服力。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你来调查 不能确定。 但是怀疑。 羽生次郎点了点桌子说道：“你没有了退路，打算怎么办？” “我希望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牵连重大，如果我是对的，我为帝国立功。” “如果我是错的……” “你是的错怎么办？”羽生次郎笑着问道。 余惊鹊继续说道：“如果我是错的，就看队长想要我死，还是想要我活。” “想要我死，我也没有怨言，想要我活，我对队长是死心塌地。” “你倒是会说话，还给自己留了后路。”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余惊鹊的话就是，不管我是对还是错，反正我是不会死的。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挺狡猾的。 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余惊鹊和蔡望津又不是不死不休，他只是怀疑。 如果之后调查发现自己的怀疑是真的，那么自然是立功。 如果最后调查，发现自己的怀疑是假的，难道自己就非要咬着蔡望津，然后害死自己吗？ 没必要啊。 到时候蔡望津没事就没事，余惊鹊也不想自己有事。 反而是余惊鹊现在这种态度，在羽生次郎看来，是心态没有问题的。 如果余惊鹊现在上去就一口咬死蔡望津，说蔡望津有问题，而且问题非常大，不是说明余惊鹊的动机不纯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这样说，他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和蔡望津不死不休，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要将蔡望津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让薛家的事情，可以先停下来。 “你来调查。”羽生次郎突然来了一句。 这一句来的很突然的，但是余惊鹊一直就在等这一句。 听到这句话之后，余惊鹊立马站直身子说道：“是队长，我一定会好好调查，将事实搞明白。” “你打算怎么调查？”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说道：“需要队长的配合。” “说吧，怎么配合？”羽生次郎问道。 “让薛家的事情先停下来。” “杀了薛家这么多人，薛家小姐都不出现，看来是不会出现了。” “如果我是地下党，我就算是将薛家小姐绑起来，我也不会让薛家小姐出来的。”余惊鹊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羽生次郎同样如此认为。 这么多天薛家小姐都不出现，在羽生次郎看来，不是薛家小姐不想出现，而是被地下党给看守住了。 薛家小姐，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斗得过地下党呢。 所以现在一直杀薛家的人，在羽生次郎看来，就好像是在做无用功一样。 羽生次郎都看的出来，蔡望津难道看不出来吗？ 所以说，蔡望津现在一直杀薛家的人，是有点奇怪？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杀薛家的人，在蔡望津看来，是可以给薛家小姐很大的压力。 其次就是，蔡望津需要这样证明自己。 但是在羽生次郎看来，他想要的是抓到薛家小姐，而不是蔡望津证明不证明自己。 “你的意思是不杀了？”羽生次郎问道。 “不是不杀，而是杀了没有用。” “地下党将薛家小姐绑起来，就算是薛家的人死完，薛家小姐也不可能出来。” “等以后薛家小姐自由，来报复地下党，那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冰城的记者很多，这段时间，薛家门口已经来了不少记者了，国际上到时候如果报道的话，不好看。”余惊鹊说道。 记者。 还是记者。 那些国际记者并没有全部离开。 平房区的事情调查不到，薛家的事情可是能调查到的。 虽然说是满洲政府，是特务科弄的，和日本人没有关系。 但是日本人在冰城的地位，那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你非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调查薛家小姐，一定是要先找到地下党。”余惊鹊分析说道。 羽生次郎自然知道了，其实找薛家小姐，也是为了找到地下党。 “薛家的人如果留着，说不定能调查出来蔡科长的问题。”余惊鹊最后还是说到了点子上。 留着薛家的人，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想要调查蔡望津，所以才想要留着薛家的人，前面的都是借口。 什么记者调查报道，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可是羽生次郎认为没有什么不可，本来就要调查蔡望津，可能有线索的地方，自然要留着了。 而且薛家的人，现在杀不杀的确实没用。 地下党不是傻子，让羽生次郎说，就算是地下党将薛家小姐打晕绑起来，都不会让薛家小姐出现的。 之前用这样的办法，是认为薛家小姐可能是自己躲起来了。 或者是地下党看管的不严，薛家小姐知道消息第一时间离开，地下党也反应不过来。 但是如今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地下党看管的严不严，薛家小姐能不能找到机会离开，还不明白吗？ 杀了没用，留给余惊鹊调查蔡望津也行。 羽生次郎说道：“可以，我会给你们蔡科长打电话，让他停下来杀人，理由就是担心国际上的舆论，好了吗？” “要不要装得像一点。” “找个外国记者，去薛家门口闹一下。”余惊鹊说道。 “你还真的是小心。”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我不得不小心，蔡科长的能力，羽生次郎队长您是知道的。”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想要注意一点细节，如果没有细节的话，蔡望津这里是会怀疑的。 羽生次郎没有拒绝，他说道：“你走吧，我会安排人去薛家门口的，希望你最后的调查不会让我失望。” “请队长放心。”余惊鹊说完就从宪兵队离开，直接去薛家。 羽生次郎在余惊鹊离开之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让余惊鹊调查蔡望津，其实是因为羽生次郎对蔡望津本来就不满了。 自然是因为木栋梁的事情。 还有剑持拓海到底是怎么死的？ 地下党杀的是肯定的，蔡望津就没有在里面有问题吗？ 蔡望津的地位再高，在日本人看来，也是他们的一条狗。 狗要是想要咬主人，那么是留不得的。 余惊鹊这一次能这么顺利的调查蔡望津，让羽生次郎配合自己，不杀薛家的人，其实重点还是在于，羽生次郎之前对蔡望津就不满了。 余惊鹊只是加了把火罢了。 这把火到底是能烧多久，烧到谁，就要看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展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成功拖住 余惊鹊去了薛家。 薛家的人现在见到余惊鹊，就好像是见到阎王一样。 因为余惊鹊每一次来，就有一个人要死。 毫无例外。 而且根本就不审讯，不调查，什么都不说，拉出去就是一枪。 里面的人只能听到枪声响起，之后就看不到余惊鹊回来，但是总是会少一个人。 第二天余惊鹊又来了，大家明白，今天又要有人死掉。 薛家的人已经不敢骂余惊鹊，甚至是不敢看余惊鹊，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死掉的人是谁。 薛家的人很多，没有关到大牢里面，直接将薛家给包围把守起来了。 看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来的更早，跑过来说道：“股长，今天这么早吗？” 以前是下午，接近晚上杀人。 因为余惊鹊不想杀人，担心杀下去，会杀到孩子们头上。 今天过来，当然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了。 余惊鹊没有杀人，对李庆喜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李庆喜摇头。 “注意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开始打量薛家的人，薛家的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已经开始挑选目标了吗？ 薛家的人低着头，想要避开，甚至是有些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就在余惊鹊好像快要选定目标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些吵闹。 李庆喜跑出去看了看，又跑回来说道：“股长，有外国人。” “外国人？”余惊鹊疑惑的说道。 跟着李庆喜出去，看到薛家门口确实是站着一个外国人，手里拿着相机，想要进来。 被警员给拦住。 外国人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话，但是不是中文也不是日语，余惊鹊能听懂的有限。 反正就是没有办法交流。 警员赶他走，他不走。 警员还不好直接抓人。 不是因为国际记者不能抓。 怎么不能抓，警员当时跟着余惊鹊，都不知道搜了多少国际记者，保安局还杀了几个呢。 不能抓的问题是，周围还有记者，正盯着呢。 虎视眈眈的看着。 你现在乱来，不是都被记录下来了。 警员心里暗骂，觉得应该等到这个国际记者离开，然后偷偷跟踪上去，给他一顿教训。 余惊鹊看了看，开始交涉。 但是没有办法交涉，语言不通啊。 这个记者，一定是羽生次郎找过来的。 语言应该是能交流的，只是可能羽生次郎就是让他来闹事的，所以不能交流。 交流就要讲道理，讲道理怎么闹事？ 所以这个记者就不说大家能听懂的话，就说外国话，总之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而且吵闹之余，还对一旁的一些记者叫喊，然后记者都围了上来。 他说的话余惊鹊听不明白，但是大概意思可能就是，大家要一起来，调查真相之类的。 周围的记者，好像被他的大胆给影响了，还真的就上来了。 情况一时间很不乐观。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守住，谁也不能进去。” 记者就算是喊得再凶，只要警员不让进，他们确实是进不去。 让李庆喜守住，余惊鹊跑回去找蔡望津。 其实打个电话也行，只是余惊鹊想要回去一趟，当面和蔡望津说。 余惊鹊回来特务科，去了蔡望津的办公室，说了记者闹事的情况。 记者他们是不怕。 之前还弄过不少记者，但是现在人多，你全部都抓的话，影响大。 你只抓一个，其他的人走掉，还是会报道。 而且之前是日本人让抓，你有底气。 现在是日本人将任务交给了你，你引来的记者，如果你处理的手段太强硬，让记者报道，还说日本人有问题的话，你说日本人能不怪你吗？ 所以余惊鹊表示，这个问题自己现在处理不了。 蔡望津听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他问道：“记者都跑去干什么？” “我们不是在杀薛家的人吗？” “记者可能是觉得我们惨无人道吧。”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惨无人道？ 蔡望津觉得这群记者真的是不要命，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蔡望津都想要将他们全部杀了。 现在不能杀，要怎么办？ 赶走？ 蔡望津说道：“全部赶走。” “他们不走。”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如果硬要赶走的话，手段就必须要强硬起来。”余惊鹊在等待蔡望津的答复。 手段强硬起来，是可以做到，但是要不要这样做呢？ 蔡望津说道：“赶走，谁不走就抓起来，说是扰乱公务，第二天放了就行。” “还有闹事的，就杀鸡儆猴。”蔡望津狠了狠心说道。 蔡望津的心当然狠了，因为他是需要杀薛家的人，几个记者还能将蔡望津给拦下来吗？ 至于你说报道，命都快没了，你还招呼报道吗？ 这个结果，和余惊鹊预料的一模一样。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 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蔡望津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将准备离开的余惊鹊给叫住。 “怎么了科长？”余惊鹊问道。 “薛家的人先不要杀了，将记者赶走。”蔡望津的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 电话肯定是羽生次郎打来的，只是余惊鹊却装作不明白的问道：“不杀了吗？” “记者的事情闹到日本人这里了，先安静两天。”蔡望津说道。 “是，科长。”余惊鹊表面上严肃，其实心里是开心的。 因为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终于是拖住了。 成功将薛家这里的事情拖住。 但是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后续还有很多步骤。 比如你要取而代之蔡望津，不然早晚蔡望津还是要杀人。 而且你要将人运出去冰城。 就算是薛家的事情解决了，你同样要运出去，不然平房区的人，岂不是要病死在冰城之中？ 所以现在的问题，还是很多，只是余惊鹊觉得第一步，已经非常成功了。 蔡望津的脸色难看，是因为他的计划不能继续了。 羽生次郎不让杀人，蔡望津也能明白。 这么多天，没有进展，就说明反满抗日分子将薛家小姐看管的紧。 而且你杀的人太多，确实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记者打上门，前几天还好，只敢在远处观望。 今天有人带头一闹，日本人这里确实是不开心。 只能安静几天了。 蔡望津心里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 至于余惊鹊，终于是松了口气，针对薛家的行动先暂停，就是给余惊鹊和组织赢得宝贵的应对时间。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思考 第一步完成的不错。 薛家的事情，在还剩下两个必死之人的时候，停了下来。 至于你说这两个人不杀的话，会不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难道非要将必死的人都杀完才好吗？ 他们现在活着，下面的孩子也能活着，等到以后慢慢算账就好了。 余惊鹊回去薛家，将记者给赶走。 但是却没有再去杀薛家的人，薛家的人在余惊鹊离开的时候，还惶惶不安，不知道余惊鹊晚上还会不会回来。 时间算是拖住了。 但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平房区里面的人，身体还有疾病在，如果不送出去接受系统的治疗，那么损失非常大。 薛家小姐，也要离开冰城，在冰城非常的不安全，包括木栋梁在内。 其次就是，蔡望津不拉下马，他之后还是会对付薛家。 事情还很多。 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下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刚把一个问题解决，但是你会发现，你已经要面临更多的问题了。 不过余惊鹊的心情还不错，不用去背负这些杀人不杀人的事情，尤其是杀孩子的事情之后，余惊鹊觉得心理的压力确实是小了很多。 心理压力小了，自然是可以用更加清晰的思路，去思考这件事情。 首先怎么将薛家小姐，还有平房区的人送出去，是组织需要考虑的问题。 余惊鹊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将蔡望津拉下马。 羽生次郎同意余惊鹊的调查，让余惊鹊来调查薛家的人，但是薛家的人是不能证明蔡望津有问题的。 这只是让羽生次郎不继续杀人的借口罢了，至于接下来怎么才能让蔡望津倒霉，是需要另想办法的。 第一步完成，那么下一步呢？ 余惊鹊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面，满脑子思考的都是这些问题。 账本。 木栋梁。 这两件事情，对蔡望津的打击也就仅仅只是如此了，想要更多的打击是不行的。 那么接下来呢？ 应该怎么做呢？ 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乱糟糟的。 怎么证明蔡望津和地下党有合作？ 余惊鹊发现自己很难证明。 因为你没有证据，任何强有力的证据，你都没有。 伪造证据的话，容易将余惊鹊陷进去。 毕竟蔡望津想要找的东西，找不到不说，还都是余惊鹊找到的。 因为木栋梁之前的住处，还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搜查过了，没有东西。 之后如果搜查出来，确实有伪造的嫌疑。 就算是账本，余惊鹊都说是自己看到，偷偷藏起来的，警员不知道。 不然你连账本的事情都说不清楚。 伪造证据不可取。 那么你就不能证明蔡望津和地下党有合作。 一早上，余惊鹊都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下午和桥本健次聊了一会，桥本健次也知道事态严重，只是隐晦的告诉余惊鹊，小心一点。 余惊鹊自然是表示感谢。 下午的时候，余惊鹊继续思考这件事情。 最后余惊鹊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思路，既然不能证明蔡望津和地下党有关系，那么能不能说蔡望津犯了大错？ 蔡望津如何才算是犯了大错呢？ 比如说，地下党知道平房区的事情，是因为蔡望津呢？ 这算是假的吗？ 不，这是真的。 组织就是因为蔡望津让人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将自己的人全杀了，组织才觉得奇怪。 最后调查，牺牲了孔晨，才调查到平房区。 等于说，平房区暴露的事情，是蔡望津这里出的问题。 这件事情是真的，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但是蔡望津做的太干净了，他将能证明他的线索，全部都给销毁了。 尸体虽然是组织给处理了，但是现在你说挖出来，让人来辨认，那也认不出来了。 所以说，这件事情，难道也用不上了吗？ 余惊鹊点了根烟，觉得问题有点难办。 晚上早早回家，因为不用去杀人，余惊鹊自然是早早回家，这比之前舒服多了。 回到家里，季攸宁自然是开心。 因为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接下来不需要杀人了，之前杀的都是该死的人，那些孩子余惊鹊是不会杀的，季攸宁能不开心吗？ 吃过饭，就回去房间休息。 季攸宁问道：“还在想吗？” 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虽然不用继续杀薛家的人，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蔡望津做事情太干净，现在想要抓到他的一点把柄，都挺困难的。”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平房区的事情，明明就是蔡望津引起的，现在你反而是没有办法说明白了。 季攸宁皱着眉头，有点帮不上余惊鹊。 给余惊鹊倒了杯水，季攸宁就安静的坐着。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余惊鹊最后说道。 继续想下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打算怎么走第一步？”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就用平房区的事情，不然其他的事情，分量不够，弄不死蔡望津。”余惊鹊说道。 想要弄死蔡望津，你所说的事情，一定要有足够的分量。 那么平房区的事情，分量肯定是够了。 “但是你不是说蔡望津处理的很干净吗？”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说道：“蔡望津不仅仅这一次事情处理的干净，其他的事情处理的更加干净。” “如果去伪造证据，诬陷蔡望津的话，漏洞只会更加的大。” “如果用平房区的事情，虽然我们还是在伪造证据，但是却不是诬陷蔡望津，是他真的做过的。” “成功的几率，要稍微大一点。”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觉得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你凭空去诬陷蔡望津，不如在现实的基础上来。 起码成功的几率，还能大一点。 “还是要多小心。”季攸宁依然是担心。 毕竟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证据。 虽然你知道是真的，但是没有证据，那么和你虚构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想要人相信，还是很难。 而且是平房区的事情，牵扯很大。 余惊鹊现在调查谈论到这件事情，依然也是麻烦，能不说尽量是不说，但是余惊鹊现在要用这件事情，你不能不说。 反而是余惊鹊还有可能有危险，毕竟你谈论这件事情，日本人不一定愿意听。 哪怕是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了。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小心是一定的，但是行动必须行动起来，谁知道能拖住多长时间呢。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让真的谎言更真 接下来的余惊鹊，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让真的谎言，变得更真。 为什么说是真的谎言？ 因为平房区的事情，确实是因为蔡望津暴露的。 但是为什么说是谎言？ 那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情了，蔡望津已经将一切都弄的干干净净。 变得更真？ 则是要将这件事情，重新按在蔡望津头上，还必须要让蔡望津无从辩驳。 接下来，余惊鹊就开始在心里盘算。 反正薛家的人不用杀了，余惊鹊也争取到了时间，现在就是利用这些时间的时候。 盘算了两天，余惊鹊打算去找陈溪桥。 蔡望津的事情，需要和陈溪桥说一下，至于木栋梁，平房区病人的事情，也要从陈溪桥这里了解一下。 抽了空，找了个安全的时间点，余惊鹊去见陈溪桥。 确保没有跟踪，安全见到陈溪桥之后，余惊鹊还没有开口，陈溪桥就说道：“好样的。” 陈溪桥的这句好样的，说的是余惊鹊成功将薛家这里的事情拖住了。 薛家这里的事情，每个人心里都是大石头一块。 现在能拖住，陈溪桥当然开心了。 “开心的太早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有一点好消息，就先开心一下，不然哪里来的动力。”陈溪桥还有自己的说法。 两人坐下之后，余惊鹊问道：“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平房区的病人，现在就是吊着命，短期内还还撑得住。”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病人之前的情况还不错，但是转移的半路出了问题，跳到了江水之中。 初春的江水，冰面刚溶解，还是很冷的。 病人的抵抗力很低，感冒了。 感冒其实是一个小问题，但是他已经是有病在身，感冒就是大问题。 因为他的感冒，很难好。 差一点就丧命了。 能救回来，真的是命不该绝。 但是老天爷打算什么时候收人，你还真的说不准。 这个消息算不上好消息。 余惊鹊继续说道：“木栋梁没事了吧，什么时候能见见他？” “别见了，你现在负责任务，他不好出来，日本人还在通缉。”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觉得也是，确实是不方便见面。 “行吧，那薛家小姐呢？”余惊鹊要问的问题还挺多。 “薛家不再死人，薛家小姐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陈溪桥说道。 现在薛家小姐也稳住了，因为薛家不死人了。 她现在跳出来，薛家之前死的人，你也救不活。 “你这里的事情，也是任重道远啊。”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这里负责的事情，同样非常麻烦。 “有离开冰城的办法吗？”余惊鹊有点期待的问道。 陈溪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余惊鹊就明白了。 “别说我的问题了，说说你的，怎么样？”陈溪桥转移话题问道。 “薛家的事情是稳住了，羽生次郎对蔡望津也有点怀疑，但是现在想要继续对付蔡望津，有点难。”余惊鹊说道。 “打算怎么办？”陈溪桥觉得，余惊鹊今天过来，可不是找自己要答案的，应该是心中已经有了办法，才过来商议的。 余惊鹊说道：“我打算用平房区的事情。” “平房区？” “会不会太冒险。”陈溪桥觉得这件事情很敏感，如果余惊鹊用的话，说不定日本人对余惊鹊也会不满意。 “冒险也要试一试。”余惊鹊觉得现在别说冒险不冒险，能有办法试一试，就不错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其他的分量不够，而且这个还算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弄？”陈溪桥问道。 “之前蔡望津派人杀剑持拓海，然后发现事情不对，将自己的人都杀了，尸体被组织的人给处理了。”余惊鹊说道。 “早知道，应该将尸体留下来。”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留下来，能留到现在吗？” 尸体肯定是不行的。 “我的计划是，木栋梁和蔡望津有合作，但是两人也互相提防，只是在各取所需的时候会合作。” “木栋梁接近蔡望津，自然是想要打听消息，蔡望津养的人，木栋梁在道上应该有所耳闻。” “所以在蔡望津让这些人行动的时候，其实木栋梁已经盯上了，木栋梁也发现了不对劲。” “所以是从这一步开始，组织才掌握到的平房区的事情。” “木栋梁原本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威胁蔡望津，但是木栋梁刚开始，不知道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所以没有对那些行动的人下手，反而是蔡望津率先反应过来，将人都杀的干干净净。” “之后组织哪怕是调查出来了平房区的事情，你再想要威胁蔡望津，你威胁不到了，因为蔡望津将一切都处理干净了。” 听了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所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组织知道蔡望津对剑持拓海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后快，才有了后续利用剑持拓海和你对换的事情？” “平房区的事情被蔡望津处理干净，组织不能利用，而且也不想打草惊蛇，只能放过蔡望津。” “但是却知道了蔡望津对剑持拓海的态度，交换我和剑持拓海，一方面杀日本人，一方面消弱蔡望津这里的力量，方便后续行动。” 余惊鹊将自己的计划说完。 这就是一整套的计划。 地下党怎么知道的消息，为什么地下党知道消息之后不威胁蔡望津，还有后续为什么要交换余惊鹊和剑持拓海。 这都能连起来了。 陈溪桥低头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可行是可行，但是具体怎么弄呢？” “孔晨，让牺牲的孔晨，和木栋梁挂钩。”余惊鹊说道。 孔晨是在剑持拓海这里死的。 那么只要孔晨和木栋梁挂钩，那么就可以理解，是木栋梁给了孔晨消息，让孔晨去城外调查。 木栋梁怎么知道城外有问题，就是因为看到蔡望津派人去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反而是将自己的人全杀了。 这就是疑点，也就是事情的开端。 没有阻止蔡望津杀自己人灭口，是因为木栋梁还不知道城外剑持拓海负责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所以才让孔晨调查，孔晨才会牺牲的。 这一切都能连起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木栋梁的秘密基地 将之前的一切事情，都联系起来，是现在余惊鹊的想法。 而且想法是可能实现的。 利用孔晨，联系木栋梁，用木栋梁联系蔡望津，用蔡望津联系剑持拓海。 再用剑持拓海，联系到平房区的细菌实验，看起来好像很复杂，但是其实很简单。 只是事情真实的发展过程罢了。 只是这中间，少掉了余惊鹊。 可是这件事情里面，余惊鹊确实也没有做什么，他并没有负责调查和行动，少了他，一样可以环环相扣。 环环相扣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你凭什么能调查出来？ 蔡望津处理的干干净净，木栋梁现在你也找不到，你怎么来慢慢调查。 看到陈溪桥看自己，余惊鹊笑着说道：“帮木栋梁找一个秘密基地吧。” “秘密基地？”陈溪桥念叨了一句，笑了笑已经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了。 木栋梁在冰城，一定有一个地方，是非常隐秘的，这里是木栋梁处理事情的地方。 或许还是木栋梁和孔晨见面的地方。 当然了，仅仅只是和孔晨见面，如果和其他的地下党见面，现在地下党能不处理了这里吗？ 只是和孔晨见面，孔晨死了。 木栋梁自己现在生死不知，那么没有人来处理这个地方，就情有可原了。 但是好巧不巧，这个地方，就被余惊鹊给找到了。 不仅仅是找到了木栋梁的秘密基地，还从这个地方，发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比如……木栋梁和孔晨有关的消息。 又比如……蔡望津派人暗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将自己人全部杀掉的事情。 “我不去见木栋梁，但是伪造的证据，需要木栋梁新手来写，才能增加可信性。”余惊鹊说道。 木栋梁现在必须要弄一点东西出来，才可以让羽生次郎相信。 “地方组织来找，里面的东西组织来安排，一定够你用。”陈溪桥说道。 这种伪造证据，陈溪桥觉得是轻车熟路，算不上难。 他可以将证据做的非常真，但是敌人信不信，并不是看你证据做的真不真。 证据是需要有现实基础上做支撑的。 如果木栋梁没有证明是地下党，剑持拓海也没有死。 你就算是将证据做的再真，你觉得羽生次郎会信吗？ 如今的证据不是逆天改命的东西，而是顺势而为的东西。 既然陈溪桥说没问题，余惊鹊相信组织可以做到。 “将地方准备好之后，就告诉我，我这几天会让警员开始找。”余惊鹊说道。 先让警员找着，然后等到组织准备好，再慢慢带着警员找过去，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陈溪桥说道：“三天吧，三天之后，我告诉你位置。” “三天？” “行。”余惊鹊点头说道。 羽生次郎给了余惊鹊调查的时间，薛家的人现在没有威胁。 三天时间完全可以等。 羽生次郎总不能让余惊鹊一两天就调查出来吧，这调查的可是蔡望津，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 羽生次郎的心里，可能已经是做好了几个星期的准备，不会着急催余惊鹊继续杀人的。 虽然说羽生次郎这里不会催，但是组织自己也着急啊。 病人的病情，是大家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我的问题说话了，回过来说说你的问题吧。” “打算怎么办？” “组织到底还能不能找到办法？”余惊鹊问的很直接。 “组织还在想办法，你不用担心，你处理好薛家的事情，还有蔡望津的事情就行。”陈溪桥认为，这件事情，余惊鹊是帮不上忙的。 给余惊鹊说，也是增加余惊鹊的心理压力，不如不说，毕竟余惊鹊手上的任务，也不算是轻松。 看到陈溪桥不打算多说，余惊鹊也没有继续问，他确实是很难帮上忙。 “如果需要我帮忙，就联系我。”余惊鹊说道。 “放心吧，这种情况下，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份力量的。”陈溪桥说道。 如果不是余惊鹊帮不上忙，但凡是余惊鹊这里，有一点办法，组织难道能不用吗？ “那我就先走了，三天之后，我要地址。”余惊鹊说道。 “放心，最慢三天。”陈溪桥郑重点头。 因为陈溪桥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关系很大。 起码是关系到了薛家，关系到了薛家小姐。 薛家小姐的事情，自然是木栋梁的事情。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开始等待。 不过余惊鹊没有干等着，第二天，余惊鹊就让李庆喜带人，去调查木栋梁还有没有别的住处。 或者说是藏身的地方。 其实这个调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因为蔡望津想要找。 他知道木栋梁一定会有账本，这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和蔡望津这样的人合作，没有账本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木栋梁自保的东西，蔡望津也不在乎。 只是木栋梁现在变成了反满抗日分子，这东西就麻烦一点，所以蔡望津觉得，能提前找到，然后给毁掉，岂不是能少去不少麻烦。 所以这段时间，对于这个东西的寻找，其实一直都没有停。 只是余惊鹊之前带着找了找，没有找到之后，就交给了下面的人负责。 连李庆喜都不负责了，李庆喜负责薛家这里的事情。 现在余惊鹊又让李庆喜去找，也不奇怪。 因为蔡望津又问了。 这东西，蔡望津还是很关心的。 既然蔡望津又问了，余惊鹊这里没有线索，那么让下面的人加大力度调查，岂不是很正常。 再者说了，薛家的人也不杀了，只要看管住就行了。 李庆喜心里倒是没有多想，余惊鹊让调查就调查呗。 这样的日子，余惊鹊一直数着，他知道，第三天的时候，陈溪桥会给自己送消息，告诉自己地址。 余惊鹊希望第四天，李庆喜就可以找到。 但是需要引导一下，这个引导不难。 因为陈溪桥准备的地方，一定是和木栋梁有关系的，如果没有关系，岂不是很连联系上。 在第三天的时候，余惊鹊等来了陈溪桥的消息，他告诉了余惊鹊一个地址。 余惊鹊默默记在心里，两人就是在街上擦肩而过而已。 陈溪桥现在反而是要亲自和余惊鹊联系。 因为联络人。 死的死，伤的伤。 顾晗月，孔晨死了。 木栋梁伤了。 三个中间联络人，让余惊鹊都是唏嘘不已。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陈溪桥就亲自上阵。 而且对于陈溪桥的全面搜捕，那是六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出现在冰城，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谁没事干会一直记着六年前一个人的长相，再说陈溪桥还是有变化的，和六年前也不是完全一样。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调查到了眉目 知道了地址，余惊鹊就要引导李庆喜调查过去。 之前说过了，这个引导其实很简单，因为陈溪桥一定会找一个和木栋梁有关系的地方。 但是前一段时间，余惊鹊已经将和木栋梁有关系的地方，都调查过了。 却没有找到什么，现在突然从里面找到点东西出来，岂不是很奇怪？ 傻子也知道是后来放进去的，那么自然是假的。 所以你一定要找一个，之前没有调查过的地方。 陈溪桥找的是哪里？ 是薛家小姐的地方。 薛家小姐，在外面也有一处房产的，这个房产虽然是薛家小姐名下，但是薛家小姐并没有去住过，一直是住在薛家里面。 这一次拿出来，其实就是想要弄成木栋梁的秘密基地。 因为薛家小姐，这一次被木栋梁给救走，那么很有可能，薛家小姐之前就知道木栋梁的事情。 所以薛家小姐，将这一处房子，交给木栋梁使用，是能说过去的。 里面的东西，陈溪桥一定已经是准备好了，余惊鹊只需要带人过去就行了。 李庆喜调查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 和之前的调查一样，和木栋梁有关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 看来木栋梁都处理过了。 但是余惊鹊却认为，他们没有找对地方。 和蔡望津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蔡望津也是同样的想法。 蔡望津让余惊鹊加大调查力度，一定要找到木栋梁藏东西的地方。 余惊鹊给了李庆喜一些思路，说从和木栋梁有关系的人这里入手。 那么第一个有关系的，就是薛家小姐了。 从这里入手，就是第一步。 之后李庆喜，还真的就找到了，陈溪桥准备的房子，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 但是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余惊鹊看了一眼，就让警员全部离开，包括李庆喜在内。 陈溪桥准备的东西，确实是足够余惊鹊用了。 而且余惊鹊觉得，还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好，余惊鹊用照相机拍了照。 小型的照相机，是余惊鹊早就准备在身上的，就是为了这一次用的。 为什么要拍照？ 因为这些东西，余惊鹊不能直接交给羽生次郎，他是要拿去给蔡望津的。 毕竟搜查到了这里，警员都知道。 虽然余惊鹊将他们都赶出去了，但是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搜查到，是不是有点奇怪？ 余惊鹊如果手里拿着东西出去，最后没有交给蔡望津，而是交给了羽生次郎，难道不奇怪吗？ 而且就算是余惊鹊手里不拿着东西出去，只是说什么都没有找到，让警员离开，之后自己再回来拿？ 不奇怪吗？ 余惊鹊身边是有蔡望津的人。 这个之前就说过了，这样奇怪的举动，肯定是会传到蔡望津的耳朵里面，到时候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余惊鹊是打算拍照给羽生次郎，将这些东西直接拿回去给蔡望津，而且让下面的警员不知道，反而是显得自己对蔡望津忠心。 余惊鹊在房间里面，将陈溪桥准备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没有一样东西能直接证明蔡望津有问题。 但是所有东西加起来，反而是指向了蔡望津。 首先就是孔晨，和木栋梁有联系，两人都是地下党。 而且这里，可能就是孔晨和木栋梁见面的地方。 之后就是孔晨调查城外的剑持拓海，是因为木栋梁发现了陈溪桥这里的异常。 总之就是蔡望津是这一次事情的罪魁祸首。 余惊鹊将东西整理好，拍照拍好之后，就从房间里面出来。 然后让警员回去。 东西余惊鹊已经整理好了，警员也奇怪是什么东西，让余惊鹊这么神秘。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直接去找蔡望津。 余惊鹊脸色非常难看的将东西，放在蔡望津的桌子上面。 看过东西之后，蔡望津的脸色更加难看。 因为什么？ 因为蔡望津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引起的。 蔡望津之前也怀疑过。 他虽然将他的人，都杀的干干净净，但是木栋梁知不知道？ 木栋梁是地下党，之前蔡望津不知道。 这就是木栋梁的优势。 那么木栋梁注意到蔡望津这里的行动，也不是说不通。 那么一切，就是蔡望津引起的。 所以现在看到这些东西，蔡望津很难说这些东西是假的，因为说得通。 但是蔡望津却直接说道：“诬陷。” “木栋梁自己都要死了，还要诬陷我一下。”蔡望津直接说道。 “科长，我也觉得是诬陷。”余惊鹊说道。 “你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蔡望津问道。 “是从薛家小姐的一处房子之中找到的。”余惊鹊如实回答。 蔡望津皱着眉头说道：“薛家小姐？” “木栋梁现在可能生死未卜，但是薛家小姐却活着，如果这些东西是真的，薛家小姐一定会让地下党来处理，之后用来威胁我。” “怎么可能一直放在房间之中，所以说这些东西，是假的。”蔡望津果断的推理说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科长言之有理。” 假的？ 薛家小姐为什么不让地下党来处理？ 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到时候也会问这个问题，可是余惊鹊可以解释啊。 那就是薛家小姐并不知道，木栋梁用这个房子做了什么，薛家小姐其实只是一个局外人。 再者说了，薛家的人一直在死，地下党不让薛家小姐离开，薛家小姐心里有气不行吗？ 不过现在余惊鹊自然是站在蔡望津这里，他说什么，余惊鹊就肯定什么。 “警员知道吗？”蔡望津很担心，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到时候蔡望津必死无疑。 虽然蔡望津可以说是假的，但是日本人为什么不能认为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蔡望津心里，都不敢保证，这东西一定是假的。 因为确实有可能。 其实也确实是真的。 组织确实是从蔡望津的举动之中，察觉到了平房区的事情，蔡望津不算是冤枉。 “没有，这些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看了，我发现不对劲之后，就让警员全部出去了。” “虽然这东西是假的，是地下党管用的诬陷手段，但是人言可畏，我担心对科长不利。”余惊鹊说道。 “做的不错。”蔡望津说道。 人言可畏？ 确实是人言可畏。 这东西要是传到日本人耳朵里面，麻烦就真的大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看看反应 蔡望津紧张吗？ 就算是蔡望津这样的人物，现在他的紧张，一点也不少。 原因很简单，蔡望津自己都搞不明白，事情是不是从他这里败露的。 因为他杀掉的人，尸体扔在了外面。 蔡望津认为扔在外面没有问题，因为这些人并不知道蔡望津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和蔡望津有关系。 他们都是死人，难不成还能说出来什么吗？ 但是奇怪的一点是什么？ 城外死了这么多人，尸体肯定是会被人发现的，按理说蔡望津是能收到一点消息的。 但是关于尸体的消息，蔡望津没有收到。 其实没有收到消息，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毕竟冰城每天要死不少人。 大家看到尸体见怪不怪，看到了直接处理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现在，余惊鹊带回来的东西，说是地下党发现了尸体，木栋梁又发现尸体和蔡望津有关系，才猜到了剑持拓海这里。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尸体没有消息，难道不是被人发现，随便给处理了，而是被地下党给发现了？ 你说这样想的话，蔡望津怎么可能不慌张。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蔡望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余惊鹊会相信还是不会相信。 蔡望津说是地下党的诬陷，那就真的是诬陷吗？ 可是余惊鹊发现这些东西，又直接带回来交给蔡望津，蔡望津觉得是救了自己一命。 “你说得对，人言可畏，虽然这些东西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地下党的奸计就是想要挑拨离间。” “如果传出去，地下党的阴谋就得逞了。”现在可以确定，就是地下党了。 蔡望津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警员不知道，你也不要说出去，我来处理。” “是。”余惊鹊点头。 他知道蔡望津的意思，不想被人知道。 “没有账本吗？”蔡望津问道。 “没有。”余惊鹊摇头。 当然没有了，账本在羽生次郎那里呢。 蔡望津点了点头，觉得账本确实不应该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毕竟账本的分量和这些东西比起来，太弱了。 打发走了余惊鹊，蔡望津在办公室里面，将余惊鹊带回来的资料，全部烧了个干干净净。 余惊鹊自然知道蔡望津会烧掉，他也不会阻止。 只是蔡望津烧掉这些东西之后，脑海里面一直想的就是余惊鹊，余惊鹊到底会相信，还是不会相信呢？ 但是蔡望津不能将余惊鹊的脑袋打开看一看，现在同样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余惊鹊。 至于余惊鹊呢，在下班之后，就偷偷摸摸跑去找羽生次郎了。 来到羽生次郎办公室，余惊鹊将自己的照相机底片拿了出来。 “队长，这是今天找到的线索。”余惊鹊有点激动的说道。 宪兵队里面的人，立马就拿去洗照片，余惊鹊在办公室给羽生次郎诉说了一下这一次的发现。 很快照片就拿了过来，羽生次郎坐在凳子上看着。 看着看着，羽生次郎就抬起头，难道真的被余惊鹊说中了。 “东西呢？”羽生次郎问道。 “交给了蔡科长。” “当时发现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是这些东西，人多眼杂，不能不交。”余惊鹊解释说道。 东西交给了蔡望津。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如果这些东西是真的，那么蔡望津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不单单是和地下党合作杀剑持拓海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平房区的事情，居然是从蔡望津这里暴露的。 羽生次郎没有问余惊鹊知道不知道平房区的事情，反正现在是人尽皆知，羽生次郎就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了。 余惊鹊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现在羽生次郎只是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蔡望津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让日本人泄愤的。 “为什么这些东西还留在房间里面？”羽生次郎果然问了这个问题，在羽生次郎看来，薛家小姐还活着，能说话，为什么不让地下党来处理。 木栋梁是有可能，现在生死未卜，毕竟当时有人受伤。 余惊鹊说道：“我也不知道。” “蔡科长看过之后说是地下党的诬陷，是故意被我们发现的。” 余惊鹊反而是将蔡望津所说的诬陷说了出来。 “你认为呢？”羽生次郎问道。 “蔡科长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有可能是薛家小姐，不知情。”余惊鹊没有将话说死。 “那你的意思就是，蔡科长也可能没有问题了？”羽生次郎问道。 “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自己一定要让蔡望津死的意思。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很狡猾，他说道：“那你调查到这些东西，有用吗？”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将东西交给了蔡科长，想要看看蔡科长的反应。” “反应？”羽生次郎问道。 “这些东西，蔡科长应该是烧掉了。”余惊鹊说道。 “就算是烧掉，不告诉我，也不能证明他有问题，他或许觉得是地下党的诬陷，有点有口说不清，所以不想惹麻烦，就给烧掉了。”羽生次郎帮蔡望津解释了一下，余惊鹊当然承认这个解释。 余惊鹊说道：“所以要看的反应，不是蔡科长如何处理这些文件，而是要看看，蔡科长如何处理我。” “处理你？”羽生次郎已经明白余惊鹊的想法了。 “是的队长，这件事情除了蔡科长之外，就只有我知道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假的，那么蔡科长一定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可是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蔡科长或许会为了安全，而想要杀我灭口。”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羽生次郎觉得有道理，如果是假的，蔡望津烧了这些东西，没有证据之后，确实是可以不用太担心。 但是如果是真的，人就会心虚。 自己的秘密，被另一个人知道了，而且是一个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秘密。 那么蔡望津很有可能，会想要以绝后患，将余惊鹊给杀掉。 只是羽生次郎却说道：“但是你是他的心腹，而且你发现这些东西之后，第一时间就交给他了，他或许不会杀你呢？” “所以接下来，就要麻烦队长，多叫叫我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叫叫你。”羽生次郎微微点头。 “麻烦队长多叫我来宪兵队走动，只是询问薛家小姐的情况，可是蔡科长如果心里有鬼，一定会担心，我们其实说的是这一次的事情。” “如果蔡科长心里有鬼，一定不会听我的解释，冒险也会想要杀掉我。” “那么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余惊鹊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而且还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羽生次郎却说道：“如果蔡科长想要杀你，难道你死之后，我才能抓他吗？” “我可不想死。”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但是你不知道他会如何动手，什么时间动手，他不动手，又不能证明他有问题，那么你确实非常危险。”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好像自己将自己，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境地之中。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随时戒备 如何动手？ 什么时候动手？ 余惊鹊确实不知道，羽生次郎现在说的问题，是非常有道理的。 如今的余惊鹊，如果真的按照这样的计划来，那么他就陷入了危险之中。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蔡望津除掉了余惊鹊。 羽生次郎发现余惊鹊死后，就算是没有证据，一样会认为是蔡望津做的，到时候杀了蔡望津。 可是余惊鹊能用命换命吗？ 当然不能。 他需要让蔡望津动手，可是他却不能死。 那么问题就来了。 余惊鹊凭什么能活下来。 毕竟蔡望津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他会如何做你也不知道，余惊鹊已经是陷入危险之中了。 “多谢队长关心，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是想要一点危险都没有，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余惊鹊非常无奈的说道。 没有人愿意去承担风险，余惊鹊这种特务科的人，更加是不愿意了。 但是你却没有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躲是躲不开的。 余惊鹊继续说道：“蔡科长就算是想要杀我，也不会弄的自己被人怀疑。” “一定会找一个借口，或者是借刀杀人，让我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 余惊鹊觉得，蔡望津真的动手杀人，你也怀疑不到他头上。 他一定会将一切都处理好。 就如同是处理好平房区的事情一样。 现在蔡望津陷入紧张之中，那是因为余惊鹊伪造了证据，可是偏偏蔡望津自己不能推翻这些证据。 蔡望津如果想要对付余惊鹊，必然也不想惹得一身骚，一定会精心设计。 你说暗杀？ 余惊鹊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被暗杀了？ 可以是可以。 但是现在不一样。 以往任何时候，余惊鹊走在路上被暗杀，和蔡望津都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 余惊鹊突然被暗杀，蔡望津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羽生次郎怀疑。 毕竟蔡望津下定决心杀余惊鹊，就是觉得余惊鹊和羽生次郎说了什么。 既然余惊鹊已经和羽生次郎说了什么，你暗杀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蔡望津只能设计来杀余惊鹊，让余惊鹊的死和自己无关。 就算是余惊鹊和羽生次郎真的说了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也就没有了证据。 再者说了，羽生次郎也不会一上来就相信余惊鹊的话，解决了余惊鹊，就好办了。 现在余惊鹊告诉羽生次郎这些，同样是认为，蔡望津不敢直接暗杀自己，会想法设法对付自己。 那么就一定有迹可循。 只要找到迹象，余惊鹊就可以顺藤摸瓜，先将蔡望津的计划给识破，然后抓到把柄。 到时候，蔡望津就百口莫辩了。 羽生次郎微微点头说道：“行，你既然不怕危险，我就配合你玩玩。” 羽生次郎决定配合余惊鹊，因为看到这些资料，羽生次郎对蔡望津，同样非常的怀疑。 蔡望津有没有杀剑持拓海，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平房区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蔡望津出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反正现在日本人全城戒严，然后搜查木栋梁，平房区的病人还有薛家小姐。 至于特务科的事情，就教给余惊鹊自己来办，羽生次郎只是配合罢了，不会浪费什么精力。 “谢谢队长，属下一定不会让队长失望。”余惊鹊立马是保证的说道。 “希望你这些话，不是为时过早。”羽生次郎说道。 “属下明白，会随时戒备。”余惊鹊说道。 接下来，只要行动开始，余惊鹊就要随时戒备。 不能有任何的放松，如果有，可能就会不知不觉的死在蔡望津手里。 但是余惊鹊又觉得，蔡望津很难对付自己。 无非就是借刀杀人，疑云密布罢了。 比如说有反满抗日分子，让余惊鹊带人过去埋伏。 其实是蔡望津安排了埋伏，再让余惊鹊进入埋伏圈，到时候直接杀了余惊鹊，甚至是还要杀了当时和余惊鹊一起去的警员，才能增加说服力。 在余惊鹊看来，无非就是这么一点办法。 你除了这些，好像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干净。 那么就一定有迹可循，余惊鹊可以应付。 从宪兵队离开，余惊鹊就开始等待，接下来的行动，是需要和羽生次郎配合的。 来到特务科，蔡望津并没有找余惊鹊。 在蔡望津看来，他不能显得紧张。 余惊鹊找到木栋梁藏起来的东西，那就是栽赃陷害，蔡望津没有必要紧张。 所以他不可能和余惊鹊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这就不算是个问题，蔡望津为什么要聊？ 东西蔡望津已经烧干净了。 而且蔡望津也问过自己安插在余惊鹊身边的警员，警员告诉蔡望津，当时搜查到房间里面之后，先找到了一些东西。 余惊鹊看了一眼，就让他们这些警员全部离开了。 警员告诉蔡望津，他们并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 这个回答，让蔡望津松了口气，余惊鹊说的是真的，只有余惊鹊一个人见到过。 警员还告诉蔡望津，余惊鹊很快就从房间里面，带着东西出来，他们后续搜查房间，里面已经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也就是说，余惊鹊将东西全拿回来了。 而且警员说了，余惊鹊在房间里面的时间很短，时间短的话，余惊鹊就没有办法去抄录之类的。 因为文件还是很多的，余惊鹊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不可能复制一份。 蔡望津没有想到照相机。 谁能想到，余惊鹊带着警员行动的时候，身上还会装着小型照相机吗？ 别说蔡望津想不到，谁也想不到。 因为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现什么，怎么可能准备照相机这种东西。 而且蔡望津还认为，如果余惊鹊真的想要对付自己，那么将文件直接交给日本人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交给蔡望津呢？ 直接交给日本人，是强而有力的证据。 哪怕是之后蔡望津解释，都有点有口难辩，但是余惊鹊没有那样做。 看来余惊鹊对自己是忠心耿耿的，蔡望津心里觉得，而且证据已经被蔡望津烧的一干二净，从世界上消失掉了，蔡望津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放心一点。 至于余惊鹊为什么不将证据直接交给羽生次郎？ 那是因为余惊鹊明白，这些证据，不足以将蔡望津一棒子打死。 到时候还会给蔡望津辩解的机会，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余惊鹊才会将东西交给蔡望津，然后让蔡望津自己一步一步陷进来。 现在蔡望津认为余惊鹊忠心耿耿，可是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被怀疑 从警员处的了解，让蔡望津对余惊鹊微微放心。 东西没有更多的人见过，只有余惊鹊见过，而且东西也被蔡望津给毁掉了，所以能稍微放心一点。 余惊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思考的同样是这件事情。 之前余惊鹊说过，对付蔡望津一定不要搞什么阴谋阳谋，就直接一点。 因为你可能搞不过蔡望津。 那么现在为什么余惊鹊还要用计谋？ 其实说白了，余惊鹊没有用计谋，他只是让蔡望津做过的事情，被羽生次郎知道罢了。 平房区的事情，确实是因为蔡望津暴露的。 其次余惊鹊没有想要阴蔡望津，反而是用自己的命，在赌。 他让蔡望津来对付他，而不是他去对付蔡望津。 所以只能安静的等着。 等着蔡望津来杀他。 余惊鹊没有将那些东西，交给羽生次郎，也是因为余惊鹊知道阴谋阳谋对蔡望津很难起到效果，才将原文件交给了蔡望津。 一切的一切，其实余惊鹊反而是被动的。 他只是被动的知道了蔡望津的秘密，然后要看蔡望津自己的反应罢了。 点了根烟，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吞云吐雾，羽生次郎的配合，才是行动的开始。 今天余惊鹊同样是早早来到特务科，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只是刚到特务科，就被蔡望津给叫去了。 “科长，您找我？”余惊鹊来到蔡望津的办公室，表现的没有异常，好像在木栋梁那里找到的东西，余惊鹊都已经忘记了一样。 蔡望津喜欢余惊鹊这样的反应。 这能证明余惊鹊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对于余惊鹊将东西直接交给他，蔡望津是满意的。 只是今天，蔡望津有点不开心。 “羽生次郎队长，让你去宪兵队一趟，汇报一下情况。”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的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去宪兵队汇报情况？ 余惊鹊现在知道蔡望津的秘密，虽然蔡望津解释那些诬陷，但是心里同样紧张。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去宪兵队，你说蔡望津能有好心情吗？ 余惊鹊自己也是皱着眉头说道：“科长，汇报什么啊？” “我们的调查没有线索，薛家小姐根本就不出现，而且宪兵队让我们不要继续杀薛家的人，那么薛家小姐就更加不可能出现了。” “我去汇报，不是挨骂吗？”余惊鹊苦着脸说道。 表现出来一副，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去宪兵队意思。 蔡望津当然也不想余惊鹊去了，可是羽生次郎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怎么能不去呢？ 这件事情，就是余惊鹊从头到尾在负责，自然是余惊鹊去汇报。 其实蔡望津有想过，自己去汇报。 只是他觉得没必要，而且说句实话，这段时间蔡望津不太想去宪兵队。 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怕挨骂就好好调查。”蔡望津说道。 “科长，我们真的有好好调查，可是地下党也不是吃素的，薛家小姐恐怕在他们手里，也难闹出点事情来。”余惊鹊给自己辩解。 但是蔡望津也懒得听了，让余惊鹊去宪兵队见羽生次郎。 虽然蔡望津很想要提醒余惊鹊，不要乱说话。 但是你现在提醒，岂不是显得你很担心？ 而且余惊鹊表现的并没有问题，你还要提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所以蔡望津没有提醒，他知道余惊鹊如果真的聪明的话，就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加上刚才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不太想去宪兵队的样子，蔡望津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余惊鹊没办法，不想去也要去。 就跑去了宪兵队。 见到羽生次郎之后，余惊鹊说道：“谢谢队长配合。” 其实没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因为薛家小姐这里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羽生次郎是知道的。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调查的是蔡望津，薛家小姐这里的事情，现在余惊鹊可以先放一放。 对于余惊鹊的感谢，羽生次郎没有什么兴趣，余惊鹊在宪兵队停留了一会就离开了。 他回去之后，没有和蔡望津汇报。 毕竟没有什么好汇报的，难道还要去告诉蔡望津，自己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被羽生次郎骂了吗？ 你不是在说羽生次郎的坏话吗？ 蔡望津也在观察，发现余惊鹊没有汇报，觉得问题应个不大。 可是蔡望津万万没有想到，第三天，羽生次郎又叫了余惊鹊去宪兵队，而且没有打电话给蔡望津，直接打给了余惊鹊。 理由还是一样的，汇报薛家小姐的事情。 但是没有线索啊。 三天前都说了没有线索，难道现在能有线索？ 余惊鹊接了电话，就去了宪兵队，没有和蔡望津汇报。 在余惊鹊看来，之前羽生次郎见自己，蔡望津是知道的。 现在为的还是同一件事情，没有必要汇报。 可是蔡望津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他觉得余惊鹊和羽生次郎见面太频繁了。 而且这个频繁，甚至是超出了蔡望津的想象，因为羽生次郎和余惊鹊见了第三次面。 这一次面，有说法。 那就是薛家小姐这里，调查到了一点眉目，有人看到薛家小姐，在冰城出现了。 当然了，消息是假的，组织故意放出来的罢了。 余惊鹊利用这件事情，和羽生次郎又一次见面。 蔡望津坐不住了。 三次见面。 余惊鹊和羽生次郎。 如果是平常也就算了，余惊鹊刚刚知道了一些秘密，这种情况下，蔡望津心里难免不会怀疑。 他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你让他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找了一个机会，蔡望津问了问余惊鹊，羽生次郎找他的情况。 余惊鹊自然解释的很明白，那就是想要知道薛家小姐这里的线索，羽生次郎很着急。 可能是木栋梁和跑掉的人，对日本人太重要了，羽生次郎也会着急见面，催促特务科认真点行动。 这些解释都解释的清楚，只是蔡望津心里总是要打一个问号，木栋梁和跑掉的人越重要，岂不是蔡望津这里的责任就越大。 蔡望津没有办法问太多的话，他甚至是不能问余惊鹊，有没有和羽生次郎说，从木栋梁的房间里面，发现的东西。 蔡望津不能问，因为余惊鹊如果说了，蔡望津问，余惊鹊也说自己没有说。 如果余惊鹊没有说，蔡望津问，反而是会让余惊鹊起疑心。 蔡望津只能让余惊鹊离开，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蔡望津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第一次，余惊鹊居然觉得被怀疑，是好事情。 被怀疑，这一次是余惊鹊想要的。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忍住了吗 怀疑吧。 余惊鹊希望蔡望津的怀疑来的更加强烈一点。 演戏还要继续，薛家的人暂时不会有危险，只要蔡望津这里的事情没有解决，薛家的人就不会有危险。 羽生次郎现在没工夫去管薛家这群人，他们都是没有用的人，杀不杀的对地下党没有威胁。 反而是蔡望津，平房区事情的败露，谁是罪魁祸首，就要水落石出了。 余惊鹊的表现正常。 但是和羽生次郎见面还是一如既往。 蔡望津慢慢，心里越来越坐不住了。 为什么？ 因为蔡望津的屁股下面，就是特务科科长的位子。 余惊鹊再向前一步，同样是科长。 但是特务科只能有一个科长，蔡望津是不会高升调职的，因为没有适合蔡望津的位子。 特务科的科长，你还想要离开吗？ 那么余惊鹊想要坐上科长的位子，岂不是必须是除掉蔡望津之后？ 那么这一次是机会吗？ 蔡望津觉得一定是一次机会。 或许余惊鹊刚开始是忠心耿耿，将文件资料都交给了蔡望津，但是后来想了想，又有了野心。 就想要和羽生次郎说这件事情。 不然你很难解释，为什么因为薛家小姐的事情，羽生次郎和余惊鹊要频繁的见面呢？ 确实，蔡望津想的很对。 因为薛家小姐的事情，余惊鹊和羽生次郎，是肯定不会经常见面的。 现在见面，就是要让蔡望津误会啊。 余惊鹊和羽生次郎本来就表现的不正常，你难道还不能让蔡望津多想了吗？ 为什么羽生次郎不动声色，在蔡望津看来，是因为余惊鹊没有了证据。 第一时间余惊鹊将证据给了蔡望津，那么之后想要做什么，却发现没有了证据，变成了口说无凭。 蔡望津坐在办公室里面，手指敲打着桌面。 他刚开始觉得余惊鹊没问题。 从各个方面看，余惊鹊都没有问题。 现在？ 蔡望津不敢说余惊鹊没有问题，因为什么样的可能，都是存在的。 尤其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蔡望津的身家性命，你让蔡望津将身家性命放到另一个人身上，这可能吗？ 但是蔡望津想要做什么？ 杀余惊鹊？ 当然，蔡望津想。 感情这种东西，对蔡望津这种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蔡望津觉得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 剑持拓海他都敢杀，余惊鹊一个满洲国的人算什么？ 而且现在杀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余惊鹊手里没有证据，只是口说无凭。 如果让余惊鹊连嘴都闭上，那么岂不是就高忱无忧。 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杀余惊鹊，会不会引火烧身。 蔡望津有点后悔。 他觉得在烧掉那些文件之后，就应该直接处理掉余惊鹊。 虽然当时这样做，会让下面的警员，有点怀疑。 但是也仅仅只是怀疑罢了，警员的怀疑，蔡望津可以应付。 可是现在，如果余惊鹊真的和羽生次郎说了什么，那么余惊鹊死了，蔡望津会很麻烦。 蔡望津居然已经是开始后悔，没有早一点杀掉余惊鹊。 现在怎么办？ 他想要余惊鹊死，却不能做的大张旗鼓。 借刀杀人？ 伪装成地下党做的？ 会不会太巧合了。 那么继续等下去？ 等到余惊鹊让羽生次郎成功相信这件事情吗？ 蔡望津非常矛盾。 杀人，担心引火烧身。 不杀人，担心余惊鹊帮自己引火烧身。 其实余惊鹊呢？ 他觉得蔡望津的耐心，真的太好了。 之前余惊鹊以为，蔡望津会在这件事情有疑点之后，立马开始对付自己。 毕竟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没有人可以救蔡望津。 可是呢？ 这么长时间了，蔡望津还是没有行动，余惊鹊不得不说，这种高压之下，蔡望津还能保持冷静的思考，确实是非常的难得。 由此可见蔡望津多么的难对付。 羽生次郎帮忙配合，已经将戏演到了这种地步，给蔡望津的压力一定是非常大的。 余惊鹊换位思考，觉得自己出现在蔡望津的位子上，那么现在自己一定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可是蔡望津，居然还冷静着。 蔡望津还不动手，还能忍住，就是因为担心自己做了什么，反而是给余惊鹊和羽生次郎抓到把柄。 蔡望津这么聪明，让余惊鹊有点难办。 站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有点抬不起头来。 “怎么，蔫了？”羽生次郎好笑的问道。 当时余惊鹊站在这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的话羽生次郎可还记得呢。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队长，蔡科长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果是蔡科长的清白，超出了你的想象呢？”羽生次郎好笑着说道。 余惊鹊现在反驳这句话，有点反驳不了。 他没有很激动，好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他反而是有一种，难道我真的错了的感觉？ 余惊鹊这种反应，这种态度，反而是让羽生次郎对他没有太大的意见。 如果余惊鹊这一次这样做，只是为了坐上科长的位子，在颠倒黑白的话，羽生次郎才会不满。 现在余惊鹊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之前是真的认为蔡望津有问题，才会想要调查的。 余惊鹊有点不确定的说道：“要不要停下来？” 停下来？ 羽生次郎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是自己要求停下来。 以退为进。 余惊鹊已经想明白了。 蔡望津确实难对付，这种情况下，都还能忍住的人，真的不是一般人。 而且蔡望津不仅仅是忍住了，他连询问余惊鹊都没有询问，就大概问过一次，还只是问薛家这里的情况。 太可怕了。 余惊鹊觉得这一次必须要将蔡望津拿下，不然等到羽生次郎重新信任了蔡望津，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三天。 你真的以为蔡望津现在风平浪静，就真的是风平浪静吗？ 这种事情，能给蔡望津带来这么大隐患，那么蔡望津能做的，就是将隐患直接给扼杀掉。 三天，余惊鹊觉得都有点多。 可能在蔡望津重新获得信任之后，余惊鹊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问题。 所以余惊鹊以退为进，他必须要让羽生次郎帮忙，将蔡望津拿下，不然余惊鹊只能跑路了。 不用什么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最后一步绝不离开这种想法，因为结果一定是这样的，提前跑路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余惊鹊不想跑路，所以他想要先下手为强，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的以退为进，只是为了获得羽生次郎的信任。 只有羽生次郎，先信任余惊鹊，才会和余惊鹊一起调查，还有嫌疑的蔡望津，才会给余惊鹊一个，想要的结果。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加大力度 以退为进，可不能不进。 余惊鹊不担心羽生次郎同意自己停下来的建议，因为现在羽生次郎，同样怀疑蔡望津。 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样的情况下，你就让羽生次郎停下来，那显然是不行的。 就算是真的停下来，羽生次郎也会心里纠结，疑神疑鬼，还不如调查一个明白。 现在蔡望津不动，那是因为蔡望津不好对付，就算是他真的有问题，可能也忍得住。 虽然羽生次郎和余惊鹊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蔡望津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忍住，让人佩服，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既然如此，停下来的建议，不可取。 羽生次郎说道：“现在你知道停下来了，你觉得还停的下来吗？” “要是羽生次郎队长，保密的话，应该可以吧。”余惊鹊试探性的说道。 他反而是现在希望羽生次郎帮他保密。 羽生次郎心里笑了笑，觉得余惊鹊就会想美事，自己弄出来的问题，忙了这么多天，现在居然是想要一了百了。 “就算是我保密，你们蔡科长不会怀疑吗？”羽生次郎问道。 “怀疑是会怀疑，但是没有证据，过段时间也就算了。”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看到余惊鹊真的在思考停下来的事情，羽生次郎没好气的说道：“继续调查。” “继续调查？”余惊鹊好像很吃惊羽生次郎的话一样。 其实心里却笑了起来。 从刚开始，想尽办法，伪造证据，让羽生次郎同意调查，配合调查。 到现在，余惊鹊不想调查，反而是被羽生次郎逼着调查，这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 余惊鹊需要这样的转变，这样的转变，才能让羽生次郎更加认真。 “队长，继续调查，我担心调查不出来东西。” “我们还是这样频繁见面的话，蔡科长就算是真的有鬼，也会猜出来，是我们在引诱他。”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和羽生次郎的身份，两人是不应该频繁见面的。 之前的频繁见面，只是让蔡望津认为，两人是有问题的。 可是如果蔡望津不出手，两人还是这样见面，蔡望津就会猜到，这样的见面，是故意给自己看的，那么蔡望津之后，一定不会出手。 所以利用见面，让蔡望津慌乱，从而杀人的举动，余惊鹊觉得已经是行不通了。 “你还有什么办法？”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开始低头思考起来，思考了很长时间，余惊鹊说道：“我们要加大力度。” “如何加大力度？”羽生次郎问道。 “我和队长的见面，在蔡科长看来，应该已经知道，是我们故意的，或者说是队长您一个人故意的。”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笑着说道：“我一个人故意的。” “对，队长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所以叫我过来，也不询问什么，就是时常见面，想要蔡科长心慌。”余惊鹊解释说道。 羽生次郎可以从别的渠道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来，却不是为了审讯余惊鹊，因为审讯余惊鹊，羽生次郎担心余惊鹊什么也不说，反而是会打草惊蛇。 为什么余惊鹊不说？ 很正常啊，余惊鹊的表现，一直都是蔡望津的心腹，余惊鹊不告诉羽生次郎任何东西，回去将羽生次郎知道这件事情的消息告诉蔡望津，才是对的。 所以羽生次郎只是叫余惊鹊过去，但是并不询问，免得打草惊蛇。 那么余惊鹊虽然和羽生次郎见面很多次，但是却没有和蔡望津汇报过有问题，也就能理解了。 “之后队长，你需要调查当时在房间外面的警员。”余惊鹊继续说道。 虽然余惊鹊将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可是当时，警员是一起进入房间搜查的。 余惊鹊搜查到了东西，让大家都离开。 但是你能说，在余惊鹊之前，警员就没有打开什么东西看过吗？ 当然没有了。 余惊鹊进去之后，故意快人一步，警员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这件事情，蔡望津可不知道。 余惊鹊是股长，自然是到了地方之后，让警员搜寻，自己等着。 余惊鹊之前也告诉蔡望津，警员没有看到，可是如果警员看到了，发现问题严重，不敢说怎么办？ 而且被羽生次郎知道了。 羽生次郎知道东西都被余惊鹊拿走了，而且余惊鹊没有来汇报，显然是将东西给了蔡望津，那么羽生次郎不想审讯余惊鹊，只是利用余惊鹊，让蔡望津慌乱。 “之后呢？”羽生次郎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但是羽生次郎继续说道：“就算是我们调查警员，难道蔡望津就会去杀警员吗？” 余惊鹊笑着摇头说道：“不，蔡科长还是会杀我。” 警员？ 警员就算是看到了，也是一眼半眼的，根本就看不清。 羽生次郎心里也是猜测。 只有余惊鹊一个人，是完完整整都看了的。 所以就算是羽生次郎去调查警员，不能证明警员知道什么，只能证明羽生次郎现在什么都还没有掌握，不然也不可能去调查警员。 而且还能证明，余惊鹊的清白。 余惊鹊没有告诉羽生次郎任何问题。 但是余惊鹊清白，蔡望津就不会下手吗？ 不。 余惊鹊威胁到了蔡望津，现在清白，不代表以后也清白。 能永绝后患，蔡望津觉得一劳永逸。 而且从这些变化之中，可以看出来，余惊鹊和羽生次郎没有合作。 那么这个时候余惊鹊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反而是更加好解释一点。 毕竟余惊鹊没有背叛蔡望津，蔡望津没有必要着急弄死余惊鹊，给自己惹麻烦。 反而是让蔡望津更加容易脱身。 是杀了人之后，更加容易脱身。 羽生次郎笑着说道：“你这脑子，也不简单，看来特务科里面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对了没有伤的，都死了。” “你小子却是越坐越高，有点真才实学啊。”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讽，余惊鹊也没有接话，只是跟着笑了笑。 “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会调查下面的警员。”羽生次郎说道。 “那我就回去告诉科长，我有多么的忠心。”余惊鹊笑着说道。 “蔡望津有你这样一个心腹，还真是一个祸害。”羽生次郎替蔡望津觉得可怕。 余惊鹊却笑着说道：“我在羽生次郎队长这里，肯定不是一个祸害。”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主动起来 在羽生次郎这里不是一个祸害？ 这句话羽生次郎可不信，余惊鹊这样的人，你不小心可不行。 之前羽生次郎只是觉得蔡望津难对付，可是现在看来，余惊鹊也不是善男信女。 特务科的队长，股长，还有通讯班长。 该死的不该死的，现在全都死了。 你说是因为余惊鹊？ 那不见得，队长对付余惊鹊死了，还能说是因为余惊鹊。 可是万群还有剑持拓海这两个股长，都是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 至于何斯谅这个班长，是死在余惊鹊手里，但是何斯谅却放了纸鸢，这是剑持拓海都承认的事情。 虽然你不能说这些人的死，都和余惊鹊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死了，余惊鹊反而没有死。 余惊鹊来特务科最晚，只是比剑持拓海早。 从一个小小的警员，一步一步爬到了股长的位子上。 而且现在蔡望津可能也要出事，那么特务科里面，到头来反而是只活下来一个人，就是余惊鹊。 你说余惊鹊好对付？ 能活下来的人，都是最难对付的人。 所以说，羽生次郎对余惊鹊，同样有防范之心。 不过也仅仅只是防范之心罢了，日本人还是有一种自傲在心里的。 就比如羽生次郎，他认为余惊鹊敢在特务科里面乱来，甚至是敢对付蔡望津，但是却不敢对付他这个日本人。 这是日本人的自傲，和多年来，大家的态度，给他们养成的一种想法。 而且对付羽生次郎有什么好处？ 余惊鹊可以做科长，但是你一个满洲国的人，难道还能做宪兵队的队长吗？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余惊鹊没有对付羽生次郎的理由，在羽生次郎自己看来。 当然了，如果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话，余惊鹊就有理由了。 只是木栋梁变成地下党之后，余惊鹊反而清白了，谁让木栋梁当时在宪兵队里面，想要让余惊鹊死呢。 这些都是羽生次郎的心里想法，至于余惊鹊，则是回去特务科，找蔡望津去了。 主动去找蔡望津？ 这段时间，余惊鹊不主动找蔡望津，是想要看看蔡望津的反应。 但是蔡望津到现在为止，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余惊鹊反而是有点无从下手，所以现在反而是要主动一点。 来到特务科，敲门进去蔡望津的办公室，余惊鹊扭头就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而且还担心被人直接冲进来，又从里面给锁住了。 看到余惊鹊这小心谨慎的样子，蔡望津问道：“怎么了？” 其实对于余惊鹊找过来，蔡望津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几天，蔡望津不是不担心，他能忍得住，确实是难得。 可是忍的很辛苦。 担心自己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又担心自己不动，错过机会。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蔡望津能忍住，可不就是一个奇迹吗？ 余惊鹊来到蔡望津面前，低声说道：“科长，我心里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继续压低声音说道：“科长，你说从木栋梁家里搜查到的东西，是不是被羽生次郎队长知道了啊。” 听到余惊鹊主动说起来这件事情，蔡望津心里有点吃惊，但是却不动声色的问道：“队长问你了吗？” “没有。”余惊鹊摇头。 “没有问，你怎么知道队长知道了？”蔡望津问道。 余惊鹊说道：“可是队长怎么这几天一直找我。” 听到余惊鹊很疑惑的说这句话，蔡望津也疑惑啊。 羽生次郎没必要一直找余惊鹊，现在反而是找余惊鹊，这难道不奇怪吗？ 从余惊鹊的问题来看，蔡望津认为，余惊鹊自己都觉得奇怪了，所以才问了这个问题。 “队长找你，不是问薛家小姐的事情吗。”蔡望津说道。 “是的科长，队长找我，确实是问薛家小姐的事情。” “但是我明明都告诉队长，没有消息，没有线索，如果有了线索，我会主动汇报。” “可是没过两天，又让我去，这么短的时间，我能调查出来吗？”余惊鹊觉得奇怪的很，说不清楚。 确实说不清楚，不过蔡望津从余惊鹊的话里面，起码现在可以判断出来，羽生次郎找余惊鹊，就是不正常。 但是这个不正常，究竟是怎么来的？ 是羽生次郎自己发现了什么，还是余惊鹊和羽生次郎说了什么？ 现在余惊鹊在蔡望津面前，主动说这些话，蔡望津就会相信余惊鹊吗？ 那不见得。 现在的蔡望津，草木皆兵，他谁也不敢信。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但是他只需要演好自己的就行，他需要蔡望津相信他。 “所以你怀疑队长知道了一点什么？”蔡望津顺着余惊鹊的问道。 “我也是猜测。”余惊鹊不确定的说道。 如果羽生次郎真的知道了一点什么，肯定也会知道余惊鹊拿着东西回来，那么事情余惊鹊是知道的。 现在叫余惊鹊过去，不审讯不询问，只是问薛家小姐的事情。 在蔡望津看来，羽生次郎是认为，余惊鹊是自己的心腹，而且已经将东西交给了蔡望津，选择帮蔡望津隐瞒，羽生次郎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所以只是叫余惊鹊过去，这样的举动，就是给蔡望津看的，让蔡望津自己心慌，然后做错事情。 这个说得通。 而且蔡望津也比较倾向于这样的说法，但是余惊鹊究竟是不是清白的，还有待考证。 “当时的事情，你不是说警员不知道吗？”蔡望津问道。 “警员是不知道。” “只是当时大家一起进去搜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个人看到。”余惊鹊有点不自信的说道。 找到地方，余惊鹊肯定是一声令下，警员就冲了进去搜查。 那么这种时候，你确实很难保证，东西不被任何一个人看到。 而且看到的人，可能也吓到了，什么都不敢说，立马将东西放下，装作自己没有摸过的样子。 余惊鹊当时也注意不到。 当时余惊鹊拍着胸脯说没有人看到，可能只是为了邀功，现在事情出现了问题，余惊鹊才说实话，自己不太确定。 或许当时余惊鹊是很确定的，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很快，而且也确定警员没有带走什么东西。 但是羽生次郎这里的事情一出，余惊鹊自然是变得不自信。 说完这句话之后，余惊鹊又很疑惑的说道：“可是羽生次郎队长，既然叫我过去了，为什么又不询问呢？”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心里笑了笑。 询问？ 羽生次郎恐怕是连余惊鹊都不相信了，如果蔡望津和木栋梁有关系，余惊鹊是蔡望津的心腹，说不定和余惊鹊也有关系呢？ 询问是询问不出来的，羽生次郎才会想要扰乱蔡望津的心理防线。 蔡望津现在庆幸，自己忍住了。 不管这一次的事情，是羽生次郎一个人算计蔡望津，还是羽生次郎和余惊鹊两个人一起算计蔡望津。 都需要忍住，不然就中计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动手的价值 眼前的情况，蔡望津还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之前忍着不动，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现在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羽生次郎听到了风言风语，不管羽生次郎听到了多少东西，反正是听到了。 蔡望津甚至都觉得，羽生次郎可能不知道从木栋梁的房间里面，搜查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警员可能也没有看到。 只是余惊鹊的反应太奇怪了，警员才觉得奇怪。 那就是明明搜查到了地方，为什么余惊鹊让警员全部离开？ 而且之后余惊鹊从房间里面出来，手里明明是拿着资料的，而且非常重要，回来之后就直接送给了蔡望津，但是怎么就没有后续调查了？ 这些消息，传到羽生次郎耳朵里面，羽生次郎一样会怀疑。 所以说，现在羽生次郎怀疑蔡望津，是板上钉钉的，蔡望津不需要再去思考。 他现在要思考的就是，余惊鹊有没有和羽生次郎说什么？ 你说余惊鹊说了？ 那么余惊鹊之前为什么还要将东西给蔡望津，现在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 你说余惊鹊没说？ 如果余惊鹊不说，羽生次郎好像也抓不到什么把柄吧。 蔡望津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心里是千回百转。 余惊鹊知道蔡望津在怀疑自己，这很正常，这一次的事情，如此重要，蔡望津不可能轻易的相信自己。 余惊鹊也有心里准备。 他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蔡望津信不信的，那是要蔡望津自己判断。 蔡望津没有表现出来不信。 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信。 蔡望津说道：“可能是你想多了，羽生次郎队长就是太着急薛家小姐的事情罢了。” “至于那些东西，地下党的污蔑罢了，羽生次郎队长就算是知道了，也会理解的。” 蔡望津现在的话，就是在余惊鹊面前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不担心这件事情。 自己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惹麻烦，要是麻烦真的上门自己也不怕。 因为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蔡望津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想要装的有点底气罢了。 至于这件事情，蔡望津不着急就鬼了。 余惊鹊点头说道：“科长说得对，希望是我想多了。” “羽生次郎队长以后找你，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担心。”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这句话很有意思。 你乍一听，是告诉余惊鹊，羽生次郎问搜查木栋梁，搜查到的文件是什么，让余惊鹊告诉羽生次郎。 其实是吗？ 当然不是了。 蔡望津自然是不想余惊鹊将这些消息告诉羽生次郎。 蔡望津的意思是，羽生次郎队长问你薛家小姐的事情，你就说薛家小姐的事情。 没有问的事情，比如搜查到的资料，你一个字也不要提。 这才是蔡望津想要说的话。 假如羽生次郎真的问了木栋梁家里搜查到的东西怎么办？ 那也你不能说。 蔡望津刚才已经说了，他不想节外生枝，难道你非要节外生枝不可？ 听人说话，是要听到深意的。 余惊鹊现在显然是听明白了。 “是科长。”余惊鹊点头。 之后余惊鹊就从蔡望津的办公室离开，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就看羽生次郎了。 蔡望津在余惊鹊离开之后，脸色是微微一变。 看似蔡望津不紧张，实则比之前还要紧张。 之前蔡望津只是猜测，羽生次郎知道了什么，是余惊鹊说的。 现在虽然余惊鹊说自己没有说，但是却也证明了，羽生次郎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这难道不应该更加紧张吗？ 怎么办？ 蔡望津心里又纠结了起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所以每一个决定，都不是随意可以完成的。 需要深思熟虑，甚至是需要反复推敲，才能做决定。 现在的蔡望津，显然还没有做好决定，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余惊鹊告诉蔡望津这件事情之后的第二天，手下的一个警员，和宪兵见面，被人看到。 余惊鹊收到这个消息，立马去找蔡望津。 将这个消息，告诉蔡望津。 宪兵见警员？ 这就是羽生次郎开始调查了，因为见的这个警员，刚好是当天，和余惊鹊一起行动的人。 “科长，羽生次郎队长，不会是真的在调查这件事情吧。” “警员被询问，难道警员知道什么？” “我们要不要将警员叫过来问一问？” 听到余惊鹊的话，蔡望津说道：“不用。” 羽生次郎是不是在调查这件事情，已经是可以确认了，就是在调查。 至于警员，你不能叫过来询问。 你询问了，反而是会引人注意。 但是蔡望津从这件事情上面，反而是看到了一些希望，那就是羽生次郎还什么都没有掌握呢。 就和昨天蔡望津说的一样，羽生次郎或许是知道一点点，或许是一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余惊鹊当时将警员赶出去，自己搜查有点奇怪。 就是因为奇怪，羽生次郎才开始调查。 这样看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是只有余惊鹊和蔡望津。 手下的警员并不知道，那么羽生次郎也就不可能调查出来任何的问题。 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蔡望津心里笑了笑。 看来余惊鹊说的是真的，羽生次郎没有询问他。 如果询问过余惊鹊，羽生次郎就没有必要询问下面的警员。 毕竟当时余惊鹊拿走了所有文件，警员可能连看都没有看到，你询问警员能有任何帮助吗？ 蔡望津突然松了口气，在宪兵调查了警员之后，他反而是松了口气。 只要余惊鹊不说，警员想说也没有东西可以说。 就算是真的有东西，也是微乎其微的一点东西，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余惊鹊现在不说，以后会说吗？ 如果羽生次郎非要调查，之后发现警员都不知情，将余惊鹊直接抓了，用刑，你说余惊鹊不说？ 余惊鹊恐怕还没有开始用刑，就已经说了。 他们特务科的人，不是自己的事情，谁愿意去吃苦？ 所以现在余惊鹊这个除了蔡望津之外的唯一知情人，反而是蔡望津现在最担心的存在。 只有余惊鹊不开口，这件事情才不会被继续调查出更多的东西。 可是怎么才能确保余惊鹊不开口呢？ 余惊鹊没有告诉羽生次郎任何东西，反而是加强了蔡望津想要除掉余惊鹊的心思。 如果余惊鹊已经说了，那么现在杀余惊鹊，好像起不到作用，还会引起怀疑。 可是余惊鹊现在什么都没有说，那么就有杀的价值了，杀了之后，就是死无对证。 余惊鹊站在一旁，心里也是冷笑，他就知道，自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反而是会让蔡望津下定决心动手，因为这才有动手的价值。 让余惊鹊闭嘴。 如果余惊鹊已经开口，就没有了闭嘴的价值不是吗？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诡计多端蔡望津 现在杀人，还有杀人的价值。 但是这个价值大吗？ 还是很大的，只有余惊鹊死了，那么羽生次郎就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虽然杀人会有风险，但是这个风险，比起来被羽生次郎调查到问题的风险来说，要小得多。 这个最多就是隐瞒罢了。 隐瞒了什么？ 隐瞒了余惊鹊从木栋梁房间里面，调查出来的东西罢了。 那些东西呢？ 到时候羽生次郎问的时候，蔡望津怎么回答？ 说是烧掉了？ 那可不行。 你好端端的烧什么，烧了就是有鬼。 所以还要伪造一些东西，到时候给羽生次郎看。 将余惊鹊打发走，蔡望津心里，就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余惊鹊也开始等待。 他觉得加大力度，到这一刻，这个力度应该已经算是加到最大了。 让蔡望津确定了羽生次郎在调查。 而且还让蔡望津知道，现在杀余惊鹊是有价值的。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蔡望津还不杀人，那么余惊鹊之后告诉羽生次郎一些事情，蔡望津岂不是很被动。 不是余惊鹊主动告诉羽生次郎的。 而是羽生次郎自己先怀疑，然后调查，之后余惊鹊是迫不得已才告诉羽生次郎，这就是区别。 如果余惊鹊是自己主动告诉羽生次郎，那么有诬陷的嫌疑，可能是为了科长的位子。 但是余惊鹊是最后，被调查的没有办法，才告诉羽生次郎，那就非常可信了。 那样的结局，是蔡望津不愿意看到的。 余惊鹊下班之后，早早回家。 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吃了饭之后，就上楼休息。 季攸宁坐在一旁问道：“有进展了吗？” 这几天，每天晚上季攸宁都会问一句。 她知道余惊鹊在做什么，担心的要死。 余惊鹊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危险的境地里面，让蔡望津来杀。 如果余惊鹊真的被蔡望津给杀了怎么办？ 这件事情，余惊鹊原本是不打算告诉季攸宁的，但是后来和季攸宁商议的时候，不小心给说了出来。 这下好了，季攸宁是每天一问。 她现在不上班，就算是在家里，也是担心的要命。 余惊鹊知道这不能怪季攸宁，自己都要被蔡望津给杀了，要是季攸宁一点也不担心，才显得奇怪呢。 余惊鹊笑着说道：“没事的。” 其实接下来，余惊鹊认为蔡望津会动手，那么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更加不敢告诉季攸宁了。 听到余惊鹊说没事，季攸宁还是不满。 在季攸宁看来，你就算是想要对付蔡望津，也犯不上将自己装进去。 蔡望津是什么人？ 特务科的科长。 如果真的有一个好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余惊鹊，余惊鹊根本就猜不到呢。 你以为蔡望津的办法是有迹可循，但是最后你发现，蔡望津的办法，并没有任何的迹象给你去反应，怎么办？ “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千万小心。”季攸宁只能说这些话。 更多的东西，现在也说不出来。 余惊鹊抱着季攸宁说道：“我知道了，你每天都能说一百遍，我一定记得住。” “嫌我唠叨啊？”季攸宁瞪了余惊鹊一眼。 “不敢不敢。”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哄了一会季攸宁，让季攸宁不用那么担心。 但是余惊鹊的心里，可不是表面上这么轻松的。 他还是非常担心的。 毕竟应付蔡望津这种人物，你轻敌，那么死的一定是你。 哄季攸宁，是为了不让季攸宁担心，余惊鹊可不能自己哄自己。 养精蓄锐，第二天，余惊鹊照常上班。 羽生次郎都已经调查到警员这里，那么事情就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不会给蔡望津太多的时间考虑。 羽生次郎没有了耐心之后，一定会询问余惊鹊，甚至是审讯。 到时候蔡望津就很被动。 所以现在，是蔡望津还掌握主动的时间。 果然今天，蔡望津让余惊鹊去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立马是来了精神。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只要发现不正常，就要抓到蔡望津的把柄。 余惊鹊一直在等这一天。 有危险，却也是进展。 今天余惊鹊带着李庆喜，还有不少警员开始行动。 一直很小心，他和李庆喜一直在一起，身边还有其他的警员，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 不然被冷枪直接收走了怎么办？ 余惊鹊的心，一直是提心吊胆的，他甚至都不敢走到蔡望津安排的埋伏地点。 他认为那里，可能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所以余惊鹊让警员去埋伏，自己躲在了另一边。 然后呢？ 开始行动。 居然是真的有行动。 警员居然真的发现了反满抗日分子，交火之后，打死了一个，然后跑掉一个。 这一幕，让余惊鹊有点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蔡望津安排今天的行动，难道不是为了让余惊鹊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吗？ 余惊鹊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亡，这不是蔡望津最想要的吗，到时候在羽生次郎这里也说的明白。 难道眼前的一幕都是演戏，是假的。 这些反满抗日分子也是假的，是蔡望津为了演戏，演全套的？ 很有可能，所以就算是现在，余惊鹊还是不敢大意。 他让人带着尸体，自己在一群警员之中，回到了特务科。 回来了？ 居然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难道是蔡望津安排的人，发现没有行动的机会，所以就没有动手？ 不可能，蔡望津知道余惊鹊出去行动，一定会带着警员。 既然知道余惊鹊带着警员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考虑，用什么办法杀掉余惊鹊呢？ 如果看到警员就不行动，那么蔡望津根本就没有行动的机会，余惊鹊身边必然是有警员的。 难道今天只是一次简单的抓捕任务？ 余惊鹊去找蔡望津汇报今天的任务，蔡望津也表现的很正常。 余惊鹊汇报完之后，回去自己办公室，坐在凳子上。 突然，余惊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诡计多端。 蔡望津还真的是诡计多端。 余惊鹊现在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行动，就是一次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行动，应该是蔡望津得到的消息。 但是却不仅仅只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行动，而是蔡望津对余惊鹊的试探。 他想要试探一下，余惊鹊会不会知道，蔡望津想要杀他。 余惊鹊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余惊鹊如果觉得蔡望津想要杀他，那么一定是余惊鹊将消息告诉了羽生次郎，不然余惊鹊会觉得，自己对蔡望津这么忠心，蔡望津怎么可能杀他？ 那么余惊鹊今天的表现呢？ 他确实在防备，防备被暗杀，那么一切，可能都已经落入了蔡望津的眼睛之中。 可是你让余惊鹊不管不顾？ 那不行啊。 如果蔡望津是双重准备呢？ 发现余惊鹊没有防备，直接暗杀。 发现余惊鹊有防备，就不动手，免得中了余惊鹊的计谋。 所以余惊鹊如果不小心，可能就真的死了。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办法，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小心，那么就必然会被蔡望津察觉到一点东西。 今天不是余惊鹊有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题，就算是余惊鹊反应过来了，他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该小心，还是要小心。 他总不能真的不要命了吧。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蔡望津的反击 今天的局，你说余惊鹊能破吗？ 他破不了。 蔡望津是两手准备，可以动手，也可以不动手。 余惊鹊如果不自己保命的话，可能会死。 因为蔡望津安排的人，可能是放冷箭。 余惊鹊如果大意的话，就算是蔡望津安排的人，在开枪杀了余惊鹊之后被抓到，那么意义呢？ 余惊鹊还是死了啊。 一命换一命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余惊鹊就落在下风，他必须要先保命，那么自然是要被蔡望津看出来一点端倪。 现在蔡望津已经看到端倪了。 可能已经猜到了，余惊鹊之前和羽生次郎频繁的见面，是余惊鹊和羽生次郎的阴谋。 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之前将从木栋梁那里搜查到的东西都交给他，是真的。 但是警员可能将这件事情，捅到了羽生次郎这里。 那么羽生次郎就叫了余惊鹊过去，然后威逼利诱。 余惊鹊害怕日本人，所以就说了实话。 羽生次郎觉得问题很严重，但是却需要证据，证据都已经被余惊鹊给蔡望津了，余惊鹊没有证据，只是口说无凭。 所以羽生次郎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要蔡望津自己慌乱。 可是蔡望津却没有慌张，羽生次郎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让余惊鹊来坦白，就比如这一次，然后审讯警员。 其实警员什么都不知道，同样是做给蔡望津看的，看看蔡望津会不会行动？ 然后蔡望津行动了，或者说是试探了，试探出来了余惊鹊的问题。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蔡望津占据主动了。 而且蔡望津也识破了余惊鹊的阴谋。 这样的情况下，蔡望津会如何选择呢？ 余惊鹊不知道，余惊鹊只知道，他现在有点没有办法了。 蔡望津诡计多端，余惊鹊几次想到的办法，都被蔡望津一一化解。 之前就说了，对付蔡望津不能来阴谋阳谋。 余惊鹊这一次都只是用事实说话了，可是还是被蔡望津给识破了。 这样的情况，让余惊鹊心里非常的郁闷。 而且这种情况下来，余惊鹊不仅仅是没有将蔡望津拉下马，还要去担心，蔡望津会不会反过来报复自己。 刚才去和蔡望津汇报消息，蔡望津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不表示，蔡望津心里就不记恨。 余惊鹊觉得自己更加危险了。 比防着蔡望津想要杀掉自己，还要危险。 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有点坐立不安。 其实蔡望津就真的开心吗？ 一点也不开心。 他虽然识破了余惊鹊的阴谋，但是他没有丝毫开心。 因为这个结果，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余惊鹊将一切都告诉羽生次郎。 余惊鹊是蔡望津的心腹，那么余惊鹊的话，就有一定的可信度。 再加上当时警员也在场，确实是拿回来了东西，蔡望津却没有后续行动，也没有上交给羽生次郎，这就是疑点。 羽生次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然怎么可能不停的试探蔡望津，让蔡望津有所异动呢。 所以现在不仅仅是余惊鹊心烦，蔡望津更加心烦。 他知道的东西越多，他觉得自己反而是越危险。 必须要破局。 蔡望津心里也记恨余惊鹊，敢出卖自己。 或许不算是余惊鹊出卖，是下面的警员将蔡望津出卖了，余惊鹊只是不得不说实话而已。 可是蔡望津还是记恨余惊鹊。 低着头，蔡望津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蔡望津离开特务科，他打算去找羽生次郎。 蔡望津主动去找羽生次郎？ 这是余惊鹊不知道，也没有想到的。 但是余惊鹊也着急去找羽生次郎，这里的事情出了问题，余惊鹊自己的失误比较大，因为这些事情，都是羽生次郎配合余惊鹊行动。 主导行动的人是余惊鹊，那么现在出问题，不是余惊鹊的问题最大吗？ 但是余惊鹊来到宪兵队门口，却发现了蔡望津的车子。 余惊鹊心头一跳，不知道蔡望津过来干什么？ 蔡望津今天刚刚识破了余惊鹊，就来找羽生次郎，这是在干嘛？ 余惊鹊不敢进去，只能在一旁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他打算等到蔡望津离开之后，再进去。 至于蔡望津呢，现在就坐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 羽生次郎对于蔡望津的到来，还是很疑惑的，他并不知道，蔡望津已经识破了余惊鹊的阴谋。 “蔡科长怎么来了？”羽生次郎问道。 蔡望津笑着说道：“我听说队长调查了特务科的人，就直接过来了，队长有什么就直接问我好了。” 蔡望津的第一句话，就让羽生次郎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蔡望津这么直白，直白到羽生次郎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说什么。 不过羽生次郎的脸皮也是厚的可以，诧异的问道：“是吗？” 调查警员，自然不是羽生次郎亲自去的，他自然是可以装作是下面的人调查，他还不知情。 蔡望津没有揭穿羽生次郎，你揭穿对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搜查木栋梁住所这件事情，队长是对特务科有所怀疑吗？”蔡望津不问羽生次郎是不是怀疑自己，而是说怀疑特务科，让羽生次郎好说一点。 羽生次郎也不遮遮掩掩，既然蔡望津都放开了，羽生次郎何必要遮掩呢。 羽生次郎说道：“当时警员都说里面有东西，是余股长一个人搜查的，而且也拿了出来，为什么后续不见了呢？” “余股长给了我。”蔡望津说道。 “是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蔡望津却问道：“余股长给我的东西，和给羽生次郎队长说的东西，是不是一个东西，我想要知道。” 蔡望津的这句话，直接就是挑明了说，我知道余惊鹊有问题，余惊鹊给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就告诉我吧。 羽生次郎心里将余惊鹊给骂了一顿，觉得余惊鹊办事不牢靠，在特务科一定是露出马脚了，不然蔡望津怎么可能直接过来，还问这样的问题？ 就不应该和余惊鹊合作。 在心里将余惊鹊给骂了一顿，羽生次郎说道：“蔡科长何出此言。” “队长，有话就直说，我今天敢来宪兵队，就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我希望羽生次郎队长，也可以坦诚一点。”蔡望津认真的说道。 羽生次郎也好奇，不知道蔡望津想要说什么，他说道：“对，余股长是说了一些问题，说木栋梁有证据，证明蔡科长和平房区……” 羽生次郎现在，张口就将余惊鹊给卖了。 明明说好的不卖余惊鹊，现在居然是一点也不犹豫，那是因为羽生次郎心里有气啊。 觉得余惊鹊办事不行，让蔡望津发现，还来这里质问。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立马说道：“队长，余惊鹊他放屁，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余惊鹊当天交给我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有关此方面的东西。” “没有任何东西，是证明这些的。” 蔡望津居然是矢口否认。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绝地反击 矢口否认。 没有过，根本就没有过任何，证明木栋梁是因为蔡望津发现平房区细菌实验的证据。 是一点点都没有。 蔡望津根本就没有派人杀过剑持拓海，木栋梁凭什么根据蔡望津的暗杀行动，来知道平房区的细菌实验？ 蔡望津现在一脸正色，一点也没有心虚后退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承认。 不承认？ 羽生次郎心里也是愣了一下，这蔡望津是什么意思，打算死不承认吗？ 可是死不承认，好像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吧。 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蔡望津，看不出端倪，今天蔡望津的来意，也有点成谜的意思。 “可是警员看到，余股长搜查到了东西，交给了你。” “为什么你没有后续调查，而且有关木栋梁的东西，为什么不上交？”羽生次郎问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你得到了余惊鹊搜查到的东西，你为什么要不声不响。 这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 如果你得到的东西，不是余惊鹊所说的那些东西，你这样做岂不是很可疑。 面对这样的问题，蔡望津有点犹豫。 最后却还是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放在羽生次郎的面前。 “队长，这就是余股长交给我的东西，也就仅仅只有这么一个东西罢了。”蔡望津面不改色的说道。 羽生次郎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是账本。 账本？ 居然是账本，是木栋梁的账本？ 可是羽生次郎心里很疑惑，这个账本，自己明明有啊，是余惊鹊给自己的。 就是因为这个账本的出现，羽生次郎才同意让余惊鹊调查蔡望津，怎么现在账本反而是在蔡望津手里。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蔡望津继续说道：“余股长搜查到的东西，就是这个账本。” “我不想被人知道，没有汇报给队长您，仅仅是因为我不想惹麻烦。” “木栋梁和我有利益往来，队长您是知道的，可是当时我不过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罢了。”蔡望津解释说道。 现在蔡望津的意思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确实从木栋梁的房间里面，搜查到了东西。 可是东西，仅仅就是现在羽生次郎手里的账本罢了。 没有别的东西。 蔡望津不声不响，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木栋梁有关系，毕竟现在木栋梁是地下党，他不想节外生枝是能理解的。 可是羽生次郎心里疑惑啊，他说道：“那为什么余惊鹊要说……？” 余惊鹊说的话，和蔡望津现在说的话，完全不同。 蔡望津冷哼一声说道：“队长，余股长怕是看上我屁股下面的位置了。” 位置？ 科长的位置？ 不等羽生次郎说话，蔡望津继续说道：“队长，当时搜查木栋梁的住处。” “为什么余股长不让警员搜查，偏偏要自己一个人搜查，难道是因为账本从而对我的保护吗？” “我看未必。” “我和木栋梁的事情，差不多算是人尽皆知，就算是警员看到了账本，也没有人敢乱说话，对我没有影响。” “可是偏偏余惊鹊行为反常，让警员都离开房间，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羽生次郎问道。 蔡望津点头说道：“对，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警员不知道他在房间之中，搜查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回去将账本交给我，但是将自己伪造的一些事情，告诉了羽生次郎队长您。” “再加上警员当时也觉得行为奇怪，而且我也不敢将账本的事情公之于众，才造成了队长您的误会。”蔡望津解释说道。 蔡望津这样的解释，解释的通吗？ 确实能解释通。 余惊鹊故意让警员出去，然后自己后续自导自演。 这样的情况是可能存在的。 蔡望津说得对吗？ 很对，因为这一切确实是余惊鹊伪造的证据。 但是蔡望津知道吗？ 蔡望津并不知道。 他只是想要绝地反击。 今天他已经识破了余惊鹊的阴谋，他觉得自己不做些什么，自己可能真的会被余惊鹊害死。 所以蔡望津来找羽生次郎。 在蔡望津看来，羽生次郎和余惊鹊，费尽心思的想要自己露出破绽，只能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两人手里都没有证据。 而且证据已经被蔡望津给烧了，烧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蔡望津才想到这么一招，绝地反击的办法。 那就是让余惊鹊也不清白。 现在羽生次郎不是相信余惊鹊吗？ 那么蔡望津就让余惊鹊也有问题。 余惊鹊值得怀疑吗？ 当然值得怀疑了？ 余惊鹊为什么要将警员都赶出房间，自己在房间里面。 那么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岂不是就只有余惊鹊一个人知道。 那么后续余惊鹊是想要诬陷蔡望津，也能说明白了。 羽生次郎听了蔡望津的话，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余股长有问题？” “队长，余股长有没有问题，是需要您来判断的，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没有问题，那么余股长对付我……”蔡望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羽生次郎已经明白了。 羽生次郎心里也是觉得好笑，没有想到余惊鹊和蔡望津的事情，会变得这么有意思。 到底应该相信谁？ 蔡望津今天敢过来，还是有一点胆识的，不然很多人可能根本就不敢过来。 至于蔡望津今天说的话，可信不可信，羽生次郎现在还真的没有办法判断。 因为蔡望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证据余惊鹊可以伪造，毕竟当时房间里面，只有余惊鹊一个人，谁也不在房间里面。 好巧不巧，这些证据还真的就是余惊鹊伪造的。 蔡望津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倒打一耙，谁知道还真的被蔡望津给歪打正着了。 “队长，您打算怎么处理余股长？”蔡望津直接问道。 他想要逼羽生次郎表态，直接将余惊鹊拿下。 只要蔡望津敢说这句话，蔡望津今天晚上就会让余惊鹊死，让余惊鹊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羽生次郎现在想要将余惊鹊拿下吗？ 如果羽生次郎不拿下余惊鹊，就说明羽生次郎不信任蔡望津。 羽生次郎也明白，蔡望津是逼着自己表态，他说道：“这样吧，明天，叫上余股长，你们再来一趟，我们当面说清楚。” “谁的问题，就直接问罪谁。”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蔡望津知道羽生次郎心里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是队长。”蔡望津表现的坦坦荡荡，然后从宪兵队离开。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急转直下柳暗花明 坦坦荡荡。 现在蔡望津表现的就是坦坦荡荡。 他表现出来自己没有问题，一切问题都是余惊鹊在中间捣鬼。 余惊鹊伪造了一切事情。 但是蔡望津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并不是。 蔡望津认为，证据是真的，因为他确实安排人暗杀过剑持拓海，如果不是木栋梁这里调查到的消息，余惊鹊凭什么知道？ 蔡望津认为余惊鹊没有理由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是假的，你可以说是余惊鹊的猜测，但是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么必然不可能是余惊鹊猜测的，所以木栋梁那里找到的证据，就是真的。 但是蔡望津认为证据已经没有了，所以他才绝地反击，想要让余惊鹊变成一个挑拨离间的人。 牺牲余惊鹊，来保全他自己。 可是事实真相呢？ 证据就是余惊鹊伪造的，只是蔡望津不知道罢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蔡望津还是误打误撞对了。 你说蔡望津可怕不可怕？ 余惊鹊已经计算了蔡望津好几次了，蔡望津都躲开了不说，最后想到的绝地反击，还歪打正着了。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蔡望津还真的就克敌制胜了呢。 蔡望津从宪兵队出来，坐车离开。 余惊鹊在暗处看着。 等到蔡望津离开，余惊鹊还是一肚子的疑惑，不知道蔡望津过来干什么。 蔡望津今天明明都已经知道余惊鹊的阴谋了，还敢来找羽生次郎，这胆子够大的。 而且他找羽生次郎干什么？ 难道是解释？ 羽生次郎如果是一个听解释的人，那么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虽然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余惊鹊还是在蔡望津离开之后，跑去了宪兵队，他也有话和羽生次郎说，而且还想要知道蔡望津到底跑过来是干什么的。 蔡望津前脚走，余惊鹊后脚就来了。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吗？ “队长。”余惊鹊进来之后说道。 “你来的还真的是时候。”羽生次郎说道。 余惊鹊苦着脸说道：“我来的什么是时候啊，我早就来了，看到蔡科长的车子在外面，我都不敢进来。” “你看到了？”羽生次郎问道。 他还以为余惊鹊是在蔡望津走了之后来的，谁知道余惊鹊是看到蔡望津的车子，一直等到蔡望津走。 “怎么了，怕蔡科长看到你？”羽生次郎问道。 其实羽生次郎还想要问，余惊鹊究竟做了什么，让蔡望津有所察觉。 可是还没有问，余惊鹊就说道：“我当然怕了，蔡科长已经知道了。” “今天特务科有任务，我以为是……”余惊鹊将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羽生次郎明白了。 今天难怪蔡望津敢过来，那是因为蔡望津已经看明白了，已经识破了余惊鹊的阴谋。 既然识破了，蔡望津自然是敢过来了。 “队长，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谁知道蔡望津先来一步。” “对了，蔡科长过来干什么？”余惊鹊一脸疑惑的问道。 过来干什么？ 过来想要你的命，羽生次郎心里说到。 看到余惊鹊这一脸疑惑的样子，羽生次郎问道：“你觉得呢？” “队长，你就不要逗我了，事情败露，我这可危险着呢。”余惊鹊一脸担忧的说道，这件事情败露了，蔡望津怎么可能不对付他。 羽生次郎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这是蔡科长带来的。” “他说你只给了他这个东西，其他的东西……” 余惊鹊拿起来账本看了看，一脸的诧异。 但是瞬间，余惊鹊就明白蔡望津想要做什么了。 余惊鹊急忙喊道：“不可能队长，我什么东西都交给蔡科长了，就唯独账本没有。”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账本，账本我第一次就交给了队长您，我从什么地方，拿到两个账本？” “这不是真的，队长。” 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自然明白。 现在确实是有两个账本，但是哪一个账本是真的，哪一个账本是假的呢？ “队长，拿出来比对一下吧。”余惊鹊说道。 之后，羽生次郎将账本拿了出来。 余惊鹊和羽生次郎开始比对。 虽然细节上有差异，但是大致内容居然是差不多，包括笔迹在内。 余惊鹊有点疑惑的说道：“这……？” “怎么解释？”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我给你的账本，一定是真的，而且我没有给过蔡科长账本。” “如果当时从房间里面还能发现账本，我怎么不拍照呢？” “这账本难道不算是证明，蔡科长和木栋梁有关系的东西吗？” “多一个账本，还能多增加一点证据，我干嘛不拍照？”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觉得有道理。 这账本对余惊鹊是有利的，对蔡望津是不利的，余惊鹊没有理由不拍照。 所以这不是就证明，这个账本，是假的。 “队长，蔡科长并不知道我拍照了，他以为我没有，他认为现在证据都被他毁掉了。” “不然这个账本，我现在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余惊鹊有点后怕的说道。 他现在已经明白蔡望津的意思了。 蔡望津是想要倒打一耙，将事情给搅乱，让余惊鹊也变得有嫌疑。 但是蔡望津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并不是之后才开始算计他，余惊鹊是之前就开始算计他了。 所以这些证据，余惊鹊是拍照了。 蔡望津就算是烧了，也没有用，当然了，他还可以说余惊鹊拍照是假的。 这些证据蔡望津没有见过，只是余惊鹊故意自己伪造了出来，自己拍照罢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蔡望津说谎了。 他说这个账本，是余惊鹊之前给他的唯一东西，但是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余惊鹊给的。 如果是余惊鹊给的，他一定会拍照下来，再给蔡望津，这是肯定的。 那么蔡望津为什么说谎？ 是因为余惊鹊真的给了他什么东西，但是他不想让人知道，可是他又没有办法解释，毕竟很多警员都看到，余惊鹊带着东西，进了蔡望津的办公室。 那么现在蔡望津为了解释这一点，就必须要拿出来一点东西。 所以蔡望津拿出来了账本。 但是他说假话了，账本不可能是余惊鹊给他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 余惊鹊这些天一直想办法对付蔡望津，可是都被蔡望津一一化解。 尤其是今天，余惊鹊直接就被蔡望津识破了阴谋，这让余惊鹊非常担心，他认为自己接下来，就要面临蔡望津疾风骤雨般的报复了。 确实，蔡望津报复了。 但是蔡望津好像将自己给害了。 难道能打败蔡望津的，就只有蔡望津自己吗？ 余惊鹊从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居然是有点开心。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顺水推舟 聪明反被聪明误。 蔡望津居然是自己先露出了破绽。 余惊鹊一直在找机会，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甚至是不仅仅没有找到机会，还被蔡望津给发现了阴谋，弄不好之后余惊鹊就会非常危险。 可是蔡望津的绝地反击，居然是自己给自己反击出来了问题。 因为蔡望津做梦也想不到，余惊鹊在发现木栋梁家里的东西之前，就已经是开始算计蔡望津了。 而且蔡望津更加想不到，他派人暗杀剑持拓海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地下党知道，还有余惊鹊也知道。 当然了，余惊鹊就是地下党，他能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这两点的判断失误，让蔡望津选择了绝地反击，确实将自己给害了。 因为蔡望津说的话都对，没有错，甚至是误打误撞，全都对了。 但是他和余惊鹊一样，用了一招，伪造证据。 余惊鹊伪造的就是诬陷蔡望津的东西，蔡望津伪造的，就是账本。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就是，余惊鹊伪造的东西，蔡望津不敢说是伪造的，羽生次郎也不敢说是伪造的。 但是蔡望津伪造的东西，那就一定是伪造的。 因为他说谎了。 他说账本是余惊鹊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交给他的，这个谎蔡望津必须说。 不然蔡望津说，房间里面拿出来的东西，被自己给烧了？ 那好了，你为什么烧掉？ 是不是因为这东西对你很不利，比如就是余惊鹊说的那样？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蔡望津只能伪造一个，对自己不利，但是却不会致命的东西。 比如账本。 蔡望津的想法没有错，错就错在，余惊鹊也提前准备了账本。 余惊鹊心头一喜，脸上说道：“队长，这账本肯定是科长伪造的。” “不然我怎么可能不拍照呢？” 还是这一句话，如果是我从房间里面拿给蔡望津的，我怎么可能不拍照。 “但是为什么上面还挺正确的，字迹也一样。”羽生次郎说道。 “队长，这上面记录的东西，都是真的，蔡科长收过木栋梁几次钱，每次多少钱，蔡科长应该心里也有数。” “而且之前我给了蔡科长很多木栋梁准备的资料，那些字迹就是木栋梁的字迹。” “所以蔡科长伪造这样一个账本，并不难。”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是聪明。 他这个账本虽然是伪造的，但是上面的东西，还是真的。 因为真正的账本，现在蔡望津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担心自己伪造了之后，账本又被找出来。 所以他就按照真的账本来做，就算是最后还有账本被找出来，那也是木栋梁小心，多弄的备份，你不能说蔡望津这个就是假的。 但是蔡望津万万没有想到，真的账本，居然是比他这个账本，还要早出来。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比较明朗了，蔡望津伪造账本。 因为蔡望津有这个能力，他知道账本的内容，他也知道木栋梁的笔迹。 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证明了，余惊鹊给了蔡望津木栋梁收集的资料，不然蔡望津从什么地方，知道木栋梁的笔迹去？ “队长，虽然账本看着不新，但是应该是做旧的。”余惊鹊说道。 账本看起来不像是新写的，可是一定是新的。 应该就是蔡望津自己做旧的，冰城里面不是没有能人异士，就算是有你也找不到了，蔡望津不会留这个人活命。 “队长，蔡科长识破了我的计划，做了这么一份东西。” “就是想要污蔑我，我真的将东西给了蔡科长，就是照片上的东西。” “账本我肯定是没有给过，照片上的那些东西，蔡科长一定已经都销毁了，不然不敢这样做的。”余惊鹊说道。 “如果他销毁的话，你怎么证明照片上的东西，是真的？”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真不真我不知道，只是从木栋梁的家里搜查出来罢了。” “如果是地下党陷害蔡科长，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蔡科长为什么会害怕，他为什么要烧掉。” “而且现在还要弄出来一个假的账本？” “这难道不是心虚吗？” “所以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需要我来证明，蔡科长自己已经证明了。”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微微点头，余惊鹊说的是有道理的。 如果蔡望津没有派人暗杀过剑持拓海，蔡望津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看似蔡望津一直都很淡定，而且处理的很好，可是却也能感觉得到，他比较在乎这件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说。 今天说谎的人，一定是蔡望津，而不是余惊鹊。 “队长，您可要保护我啊，事情已经败露，如果蔡科长临死之前，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我可不想死啊。” “而且队长，如果蔡科长最后破罐子破摔，说是安排我负责暗杀的剑持拓海，您可一定不能信啊。” “如果是我做的，我还调查这件事情，我不是找死吗？” 余惊鹊哭丧着脸对羽生次郎说这件事情。 他担心蔡望津最后还准备拉着自己垫背，所以给羽生次郎先说一声，免得到时候羽生次郎怀疑自己。 羽生次郎说道：“我知道了。” 他也觉得暗杀剑持拓海和余惊鹊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余惊鹊一定是不敢调查的。 而且如果有关系，蔡望津刚才直接就说是余惊鹊暗杀剑持拓海诬陷他就行了，蔡望津不敢这样说，就证明这件事情，蔡望津就不想提。 为什么不想提？ 因为是蔡望津自己做的。 蔡望津现在只是想要羽生次郎认为，什么暗杀剑持拓海，被地下党知道平房区细菌实验，这些都是假的。 只是余惊鹊的诬陷罢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 蔡望津是自动忽视，甚至是想要弱化这件事情。 但是余惊鹊不，余惊鹊认为这些事情是真的。 这样一对比，余惊鹊反而是更加坦荡一点，蔡望津反而是在忽视一些问题，弱化一些问题。 这样看的话，那么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蔡望津引起的。 余惊鹊一步一步引导羽生次郎，他知道羽生次郎已经想到了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羽生次郎现在就下令抓捕蔡望津，可是羽生次郎没有这样做。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了让你们两个明天一起过来，当面对质。”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哭笑不得。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当面对质 羽生次郎说要当面对质，可是这件事情，还有当面对质的必要吗？ 在余惊鹊看来是没有必要的。 到了明天，一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等到余惊鹊拿出来照片，拿出来账本之后，蔡望津就会明白，自己判断失误了。 等到蔡望津明白自己判断失误，蔡望津不会继续辩解，他会立马变换自己的说法。 他会说自己确实烧了从木栋梁家里拿出来的证据，但是只是担心被人误会。 至于后面伪造账本，是为了想要脱离困境。 但是他真的没有暗杀过剑持拓海，那都是地下党的阴谋。 蔡望津一定会这样说。 虽然到时候这样说，有点承认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蔡望津还是可以给自己辩解。 余惊鹊就是担心羽生次郎会相信蔡望津的辩解。 所以他觉得，不需要当面对质，事情对质不对质，都是一个样子。 看到余惊鹊哭丧着脸，很为难的样子。 羽生次郎笑着说道：“不当面对质，你抓得住蔡科长吗？” 羽生次郎的这句话，让余惊鹊立马来了精神。 他明白了羽生次郎的意思，羽生次郎现在也觉得当面对质不对质的，其实用处不大了。 可是如果安排余惊鹊带着宪兵去抓人，可能蔡望津会提前收到消息，你不要小瞧了蔡望津。 那么到时候蔡望津跑了怎么办？ 如果蔡望津跑了，羽生次郎这里没有办法交代啊，平房区的罪魁祸首，要是跑了，你让羽生次郎怎么办？ 所以说是当面对质，其实不过是想要蔡望津不知道危险先过来，等到蔡望津进来宪兵队，你觉得蔡望津还能离开吗？ 余惊鹊开心是开心，但是也有点后怕。 因为当面对质，不仅仅蔡望津要来，余惊鹊也要来。 如果余惊鹊没有办法翻盘，那么明天过来，其实结果是一样的。 被抓的就是余惊鹊。 “队长高明。”余惊鹊说道。 “行了回去吧。”羽生次郎将余惊鹊打发。 现在的情况，就是蔡望津不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绝地反击，翻盘成功。 那么明天蔡望津一定会来宪兵队。 如果他不来宪兵队，那么他就是心虚，他之前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蔡望津明天会来。 余惊鹊回去家里，也显得兴奋，只是却没有告诉季攸宁。 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他担心季攸宁跟着担心，虽然季攸宁现在已经足够担心了。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没有去特务科，他直接去宪兵队等蔡望津。 因为蔡望津已经知道余惊鹊的阴谋了，和余惊鹊已经是闹翻了，那么现在你去蔡望津面前装模作样的已经是没有意义了。 既然是没有意义，那么余惊鹊何必还要去。 而且谁知道蔡望津会不会当场发难，如果在特务科里面，直接弄死余惊鹊的话，谁帮余惊鹊说话？ 所以余惊鹊直接跑去找羽生次郎，他知道蔡望津现在想要弄死自己。 如果真的被蔡望津抓到机会，他或许会先斩后奏。 而且说不定杀了自己，蔡望津也跑路了。 余惊鹊不能给蔡望津这样的机会，他知道只有羽生次郎才能保护自己，所以他早早来找羽生次郎。 对于余惊鹊来的这么早，羽生次郎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点嘲讽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脸皮多厚，嬉皮笑脸的坐下说道：“队长吃饭了吗？” “怎么，还要来我宪兵队吃饭？”羽生次郎笑着问道。 余惊鹊说道：“不敢，如果队长没有吃的话，我出去买。” “不用了。”羽生次郎直接拒绝。 等到中午的时候，蔡望津才姗姗来迟，因为蔡望津不着急。 今天余惊鹊没有去特务科，蔡望津还打算通知余惊鹊今天一起来宪兵队，最后想想好像也不用通知了。 他知道余惊鹊应该已经明白，自己反应过来了。 所以余惊鹊现在，肯定在宪兵队。 为什么余惊鹊不会跑呢？ 蔡望津当然知道余惊鹊不会跑，因为余惊鹊又没有说假话，余惊鹊告诉羽生次郎的话，都是真的，余惊鹊为什么要跑？ 所以蔡望津没有派人去抓余惊鹊，而是直接过来宪兵队，果然是看到了余惊鹊。 余惊鹊看到蔡望津过来，笑着上前说道：“科长，您来了。” “余股长也在啊。”蔡望津同样心平气和，好像两人根本就没有仇怨一样。 殊不知，现在两人心里，都是希望对方当场死在这里最好。 蔡望津坐下，余惊鹊就自动站了起来。 科长还在这里，他一个股长就没有坐了。 看到余惊鹊的样子，羽生次郎不得不说，人精一个。 羽生次郎率先开口说道：“事情你们两个心里都明白，我就不浪费口舌再说一遍了。” “你们两个谁先说？” “科长，您先吧。”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看了余惊鹊一眼，微笑着说道：“我的话队长应该转告给你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来吧。” 蔡望津一副非常自信，根本就不打算多说什么的意思。 余惊鹊看了看，发现自己不开口都不行了，谁叫自己的地位最低呢。 “那好，我就说了。” “科长您说我没有交给你其他的东西，只是交给你了账本对吗？”余惊鹊问道。 “是的。”蔡望津说道。 “科长您这是何必呢，地下党准备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就是诬陷您。” “羽生次郎队长让我配合调查您，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如果科长您是清白的，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余惊鹊苦口婆心的说道。 羽生次郎心里暗骂，明明是我配合你调查，现在怎么变成了你配合我调查。 蔡望津不为所动，看都没有看余惊鹊。 余惊鹊继续说道：“科长，我交给你的东西，除了账本没有之外，其他的都有。” 听到余惊鹊这句话，蔡望津说道：“你口说无凭。” “那，这些呢？”余惊鹊将自己当时拍摄的照片，放在了蔡望津面前。 蔡望津看到这些照片的一瞬间，其实心里是非常紧张的，但是表面上，你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蔡望津甚至是有些不屑的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自己准备，自己拍照，这些手段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也是在特务科混了这么久的人了，这种低级的东西还用吗？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可怕的蔡望津 照片出现，蔡望津依然镇定。 余惊鹊心里暗自发苦，好在这一次蔡望津自己露出了马脚，不然你想要抓到蔡望津的把柄，那是难于上青天。 这种局面之下，蔡望津依然安然若素，这是什么心理承受能力？ 余惊鹊看着桌子上的照片，都觉得是压垮蔡望津的最后一颗稻草，谁知道蔡望津居然是应对自如。 应对自如？ 蔡望津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出现这种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复跳之后，越跳越快的情况了。 就算是当时暗杀剑持拓海失败，将自己手下的人全部解决的时候，蔡望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 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蔡望津觉得胸口居然开始起伏。 是的，开始起伏。 心跳的力量，居然好像是想要冲破胸膛，飞出来一样。 心跳和血管的律动，在全身开始蔓延，蔡望津脸色如常。 蔡望津不是不紧张，他自然是紧张。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破绽，不然必死。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蔡望津就明白，余惊鹊不是现在才开始阴自己，而是之前就开始了。 之前？ 为什么之前就开始？ 羽生次郎明明就没有调查这件事情，也没有人调查这件事情，余惊鹊为什么会提前准备？ 一时间，蔡望津觉得还有东西在等着自己。 “科长，挣扎只能显得您有些狼狈。”余惊鹊笑着说道。 蔡望津是可怕，现在的表现是让人心中略有惧意，但是余惊鹊也不怕，因为今天胜负，必见分晓。 “狼狈？” “余股长何出此言，莫不是被识破计谋后的，恼羞成怒？”蔡望津现在云淡风轻，好像根本就不屑用科长的身份，和余惊鹊这个股长，多费口舌。 余惊鹊扭头去看羽生次郎，果然蔡望津的表现，是可以给自己在羽生次郎面前带来一点优势的。 但是优势，在余惊鹊这里荡然无存。 余惊鹊说道：“照片蔡科长是不承认吗？” “没有见过。”蔡望津只能一口咬定，说没有见过。 如果他现在说自己见过，那么一切都完了。 余惊鹊微微一笑，又拿出来了一样东西，放在蔡望津面前说道：“那么这个账本呢？” “科长熟悉吗？” 看到账本，蔡望津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头，疼痛让蔡望津冷静。 舌头好像破了，有鲜血流出，蔡望津用力一吸，将血和着口水，全部咽下。 “怎么了？”蔡望津问道。 “恐怕科长并不知道，木栋梁的账本我早就找到了，而且交给了羽生次郎队长。” “所以才配合羽生次郎队长，调查科长您。” “之后调查到了木栋梁的秘密据点，找到了证据，证据我拍照之后，交给了科长您，但是你却说没有见过。”余惊鹊的声音，渐渐拔高，好像已经将蔡望津吃定了一样。 蔡望津心中全部都明白了。 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做假的账本。 可是事已至此，不是后悔的时候，而是要挽救。 挽救？ 如此局面，蔡望津居然还没有放弃，还想要挽救。 这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的如何就是真的？”蔡望津问道。 “因为它和蔡科长您准备的账本，大差不差，您和木栋梁的交易，只有您知道，我可不知道。” “我若是伪造的话，怎么可能伪造的如此真实呢？”余惊鹊笑着说道。 是的，如果是余惊鹊伪造，不可能伪造的真实。 只有蔡望津可以。 “既然你也说了，两本账本大差不差，为什么不能是木栋梁准备的备份呢？”蔡望津问道。 是有这样的可能，木栋梁为了保险起见，多准备一份，完全说得过去。 “科长啊，错就错在，你说这个账本是我给您的，如果真的是我发现的，我何必给您呢？” “而且就算是我真的给您，我之前为什么不拍照。”余惊鹊胜券在握的问道。 蔡望津却笑着说道：“如果你不给我，如果你拍了照，那么你现在能说什么？” “你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蔡望津不解释，一句话，将问题全部甩给了余惊鹊。 余惊鹊心里暗自咒骂，这个蔡望津还真的是难对付。 都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居然还淡定的坐在这里，直接将问题甩给了余惊鹊。 说一切都是余惊鹊做的。 是余惊鹊骗了羽生次郎，还阴了蔡望津，为的就是今天罢了。 羽生次郎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对羽生次郎露出一个苦笑，好像在说，蔡望津太难对付。 这样的局面下，蔡望津居然还在死撑，但是你别说，他的这个死撑，还确实是死撑住了。 昨天，余惊鹊以为蔡望津在看到账本之后，会承认自己错了，伪造了账本，解释自己是怕节外生枝。 可是今天呢？ 蔡望津连伪造账本都不承认，他反而说账本是余惊鹊故意给的。 “当然了余股长，你既然先得到了账本，那么你完全可以在交给羽生次郎队长之前，自己抄录一份。” “能有可能，两本账目，都是出自余股长之手呢？”蔡望津笑着说道。 余惊鹊脸上带着微笑，说道：“科长果然是机敏过人，属下是心生佩服。” “如果是属下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早就心态崩溃，供认不讳。” “科长的应对，当真是让属下自愧不如，也要好生学习。” 余惊鹊的讽刺非常明显，但是蔡望津却不理会。 蔡望津对羽生次郎说道：“队长，一切可能就是余股长自导自演，先交给队长你一个账本。” “利用账本，让队长怀疑我，然后调查我。” “之后余股长在木栋梁的房间里面，演戏一出，然后将手里准备的第二份账本给我。” “同时，用照相机，拍下来了一些伪造的所谓的证据，交给队长您。” “之后还说这些证据反而是交给我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些所谓的证据，我只是拿到了这个账本而已。” “我没有看到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承认。” “那么就只能对簿公堂，但是对簿公堂之时，我只能拿出来余股长交给我的账本，却发现队长这里早就已经有了账本。” “余股长当真好手段。” 蔡望津确实是聪明，他三言两语，将事情直接就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了。 一切反而是变成了余惊鹊在里面捣鬼。 余惊鹊两面三刀，算计完羽生次郎，算计蔡望津。 变成了一切都是余惊鹊一手造成的。 余惊鹊看着蔡望津，第一次感觉有点哑口无言。 他告诉羽生次郎，账本不会是他给蔡望津的，如果账本他看到了，他一定会照片，账本对蔡望津不利。 可是蔡望津也解释了，余惊鹊不拍照，就是因为有阴谋，就是想要现在这样的局面。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绝杀 余惊鹊做的一切，都被蔡望津给解释通了。 如果是余惊鹊盯上了蔡望津的位子，那么在发现账本之后，计划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不是说不通。 “不过是科长的一面之词罢了。”余惊鹊说道。 “余股长难道不是一面之词吗？”蔡望津微笑着说道。 一面之词。 两人现在都是一面之词，那反而是要看羽生次郎。 但是你让羽生次郎怎么说？ 其实羽生次郎还是更加怀疑蔡望津一点，毕竟蔡望津对于平房区的事情只字不提。 而且这件事情里面，根本就没有反满抗日分子什么事，只是余惊鹊想要陷害蔡望津，做科长罢了。 但是这里面，真的没有反满抗日分子的问题吗？ 羽生次郎没有言语，他觉得现在还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余惊鹊心里连羽生次郎一起骂了，昨天晚上说好的，让蔡望津来当面对质，其实不过就是抓人的借口。 可是现在蔡望津已经来了，你倒是抓人啊，羽生次郎反而是不抓人了，真的让余惊鹊和蔡望津在这里对质起来。 余惊鹊觉得啊，这日本人的话，也不能信。 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是僵持。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怎么取胜呢？ “余股长能找到木栋梁藏起来的账本，莫不是和木栋梁有关系？”蔡望津看似是疑问句，其实就是想要说，余惊鹊是地下党，和木栋梁是一伙的。 蔡望津说的对，余惊鹊就是地下党，就是和木栋梁一伙的。 可是谁信啊？ 余惊鹊说道：“科长这话就有点闹笑话了。” “当时地下党可是想要栽赃陷害，将我给除之后快，木栋梁引我入局，还在宪兵队里面栽赃陷害与我。” “那些事情，相信队长和科长都是历历在目，现在说我和木栋梁都是地下党，有点开玩笑了。” “如果是苦肉计呢？”蔡望津说道。 “那件事情，需要苦肉计吗？”余惊鹊也是丝毫不敢让步。 现在谁让步，谁就会落在下风，落在下风，可能就会丧命。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没了言语。 蔡望津的心跳，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的蔡望津，看着余惊鹊，他想要看看，余惊鹊还有没有后续东西。 余惊鹊也望着蔡望津。 但是突然余惊鹊就笑了起来。 “余股长笑什么？”羽生次郎忍不住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我笑蔡科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说来听听？”蔡望津心头暗道不好，他没有认为余惊鹊是强弩之末，因为余惊鹊能走到这一步，他知道余惊鹊一定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现在余惊鹊还有说话，可能是非常关键的。 蔡望津看似说的轻松，其实已经打起精神，他不敢小瞧余惊鹊。 余惊鹊说道：“蔡科长，我们两个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谁伪造了证据罢了。” “我认为蔡科长您伪造了账本。” “蔡科长认为我伪造了照片上的这些证据，还有后续的账本。”余惊鹊说道。 “对。”蔡望津点头。 蔡望津必须承认，因为他拿给羽生次郎的账本，不是他搜查出来的，也不是他伪造的，是余惊鹊给他的。 那么必然是余惊鹊伪造的。 或许是账本备份，但是不管怎么说，和蔡望津本身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蔡望津承认，余惊鹊笑着说道：“可是这件事情的重点，不是应该在我伪造的这些照片上的证据吗？” “为什么蔡科长您一点也不觉得这些东西是假的？” “当然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证据是我伪造的，是假的。” “可是您为什么不觉得，上面写的东西，是假的呢？”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蔡望津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可是余惊鹊不给蔡望津说话的机会，他立马继续说道：“照片上的证据说什么？” “说是蔡科长您，派人去暗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杀了自己的人，引起地下党的注意。” “地下党派了孔晨，也就是饭庄的人去调查剑持拓海，从而调查到平房区。” “对吧？”余惊鹊问道。 虽然是问，可是余惊鹊还是不让蔡望津说话，自顾自继续说。 “这些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是科长派人暗杀剑持拓海？” “还是暗杀剑持拓海失败之后，杀人灭口？” “还是孔晨去调查？” “都不是，这些都不是这些证据的重点，这些证据的重点是什么？” “蔡科长明白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面对余惊鹊这样的笑意，蔡望津努力维持自己面色上的正常。 余惊鹊需要一鼓作气，所以他看似是问蔡望津，但是根本就不打算让蔡望津回答。 余惊鹊继续说道：“重点是……剑持拓海负责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和平房区有关系？” “剑持拓海在城外负责什么？” “我不知道啊。” “科长您知道吗？” “您应该也不知道啊。” “那么为什么科长看到这个，您认为是伪造的证据之后，您不怀疑呢？” “如果剑持拓海在城外负责的任务，和平房区没有关系，那么科长您就算是真的派人暗杀过剑持拓海，恐怕也不会让地下党找到平房区的线索吧？” “所以重点是剑持拓海负责的东西，而不是之后的一切东西。” “但是科长您根本就不怀疑，为什么？” “因为您知道，您知道剑持拓海负责的东西和平房区有关系，也知道孔晨调查剑持拓海，就是科长您这里露出了破绽，所以科长很怕。” “科长怕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所以根本就不敢聊平房区的事情，也不敢聊剑持拓海的事情。” 余惊鹊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然后望着蔡望津。 剑持拓海当时负责什么，在城外。 没有人知道。 剑持拓海最后还是死在了冰城之内，那城外的事情，就更加没有人知道了。 就算有人知道，也是地下党知道，而不是特务科的科长和股长知道。 甚至是平房区的事情爆出来之后，大家的目光都在平房区，也没有人注意剑持拓海，之后剑持拓海死掉，就更加没有人注意城外的事情。 按理说大家都是不知道的。 可是蔡望津为什么不说呢？ 明明一切的开头，都是从剑持拓海这里开始，为什么蔡望津连提都不提。 因为蔡望津心里明白，剑持拓海确实负责了平房区的事情，所以他不想提。 但是他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被余惊鹊一把抓住，说了出来。 绝杀，这是余惊鹊自己认为的绝杀。 看到羽生次郎也看自己，蔡望津开口说道：“羽生次郎队长都相信的东西，我还用怀疑吗？” “反而是你，你伪造的证据，你怎么知道剑持拓海当时负责的是什么，这是你的问题吧？” 余惊鹊只是呵呵一笑，蔡望津这一句说的也不错，而且条理清楚，之前应该可以绝地反击，但是现在真的晚了。 在余惊鹊说完之后，蔡望津再说这些话，就已经晚了。 虽然之前，蔡望津和余惊鹊都怀疑过，剑持拓海负责的事情，和平房区有关系，但是没有人确认过。也没有人敢去确认，自然是装作不知道。 那么这一次，这样的东西变成了证据，而且是可以让蔡望津丧命的证据，不管之前是如何猜测的，他难道不应该问一问吗？ 应该问，但是他却不问。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一个人离开 晚了。 蔡望津现在说的话，很对。 可是已经晚了。 他甚至是可以说，自己已经猜到了剑持拓海在做什么，所以说他没有问这件事情。 这样的解释也能解释通，可是还是晚了。 因为他之前一直说，是余惊鹊伪造的证据，那么他为什么不用这一点反击余惊鹊？ 余惊鹊伪造了证据，余惊鹊凭什么知道剑持拓海负责的任务是什么？ 这难道不是余惊鹊的命门所在了吗？ 为什么蔡望津不利用呢？ 所以说晚了。 蔡望津这么聪明的人，如果余惊鹊真的有这么大一个漏洞给他，他怎么可能不用呢。 那就是因为，在蔡望津的心里，这就是不是漏洞，而是真的。 百密一疏。 百密一疏。 蔡望津是聪明，可是他不是神，他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今天的情况，对蔡望津来说，非常的不友好。 在照片拿出来之后，蔡望津就已经是险象环生，可是蔡望津应对的不错。 之后的账本，更是凶险，蔡望津却也能应对。 为什么余惊鹊上来，不直接说剑持拓海的问题呢？ 如果直接说，没有现在的效果。 他只能用照片，让蔡望津解释，用账本，让蔡望津解释。 之前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蔡望津不能去思考更多的东西，而是要不停的解释。 因为这些东西，蔡望津如果不解释，那么就直接输了。 所以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之下，蔡望津能做的，就是解释。 他做的很好，好到出乎余惊鹊的预料。 但是呢？ 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其他的问题了，单单是这些解释，就要了蔡望津很多的思考时间。 在蔡望津解释完，已经没有压力，开始思考的时候。 余惊鹊反而是不给蔡望津机会，一口气，将问题说了出来。 所以现在，余惊鹊占据上风。 因为余惊鹊说，他将证据给了蔡望津，蔡望津说自己没有看过。 那么刚才，就是蔡望津第一次看到照片上的东西，虽然昨天晚上，羽生次郎和蔡望津大致说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的太明白。 而且也没有看到照片。 今天算是蔡望津第一次看。 而且蔡望津也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个真切，然后说自己没有看过。 既然是第一次看，你能注意不到这个问题吗？ 余惊鹊带着照片，来找羽生次郎的时候，还故意问了一下呢。 一步错，步步错。 一步慢，步步慢。 余惊鹊从一开始，就开始算计蔡望津了。 余惊鹊没有去看蔡望津，他看着一旁的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看着蔡望津。 蔡望津知道，自己刚才的解释，没有办法让大家信服。 重大危机之下，蔡望津说道：“队长，剑持拓海负责的事情，我之前确实有猜到，所以刚才看到这些证据，没有觉得奇怪。” “并不是和余股长说的一样。” “你怎么猜到的？”余惊鹊问道。 “我怎么猜到的余股长不知道吗？” “我们两个好像在特务科里面，还谈论过吧。”蔡望津一句话，将余惊鹊给拉了进来。 谈论过吗？ 隐晦的点到即止罢了。 “那也是猜测不是吗？”余惊鹊说道。 “可是这个猜测，我是在国际新闻出来之后，科长是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我也是。”蔡望津说道。 “既然科长也是，怎么杀了自己手下的人呢？”余惊鹊继续问道。 “我没有。”蔡望津依然否认。 但是这些话，现在已经有点没有必要了。 羽生次郎看着蔡望津叹了口气，蔡望津今天输了。 不是蔡望津的能力不行，而是蔡望津太聪明。 聪明到蔡望津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将余惊鹊抛过来的问题，都解释清楚了，而且还说余惊鹊有问题。 但是恰恰就是因为如此，反而是忘了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这件事情的起因。 蔡望津已经默认了起因，所以才会解释后面的东西，如果蔡望津不承认这个起因，还需要解释吗？ 至于蔡望津现在说，之前猜到的，还是什么，力度就不够了。 而且如果蔡望津真的是国际新闻之前就猜到了，那么说明蔡望津确实是暗杀过剑持拓海。 你不能说蔡望津是故意将平房区的事情告诉地下党。 因为蔡望津在暗杀剑持拓海失败，猜到剑持拓海在做什么的时候，将自己的人立马杀光。 那就是在保护这件事情，不要被人知道，其实就是在保护蔡望津自己。 可是就算是蔡望津不是故意的，无意就可以吗？ 那不行，这件事情这么大，现在还闹得沸沸扬扬，让日本人在国际上可是非常理亏。 就蔡望津一句无意的就算了吗？ 羽生次郎看着蔡望津，缓缓开口说道：“宪兵队还有几间空房，蔡科长这段时间就住这里吧。” “队长……”蔡望津张口还想要说什么。 羽生次郎打断说道：“配合调查。” 之前说先住这里，是好听的，其实就是让你配合调查，你不想住都不行。 蔡望津明智的选择闭嘴，看了看一旁的余惊鹊说道：“余股长呢？” “特务科不能没有人管理，余股长回去负责特务科的日常工作。”羽生次郎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头狂喜。 他知道，这样的决定，已经是能看出来羽生次郎的心里想法了。 那就是余惊鹊没事，蔡望津要接受调查。 说是接受调查，难道调查不明白，还能将蔡望津放回去吗？ 再者说了，就算是将蔡望津放回去能怎么样？ 蔡望津被关在宪兵队这段时间，余惊鹊还拿不下特务科吗？ 只要蔡望津不在特务科，余惊鹊就有自信，短时内让特务科换天。 而且蔡望津是被宪兵队给抓了，去配合调查，下面的警员心里也会担心蔡望津永远回不来了，所以会有很多人支持余惊鹊的。 蔡望津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看着余惊鹊，觉得时间过的真快。 是他当年，将余惊鹊从警署，弄来的特务科。 不过是想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余惊鹊究竟是不是张平的同党，是不是地下党。 谁知道一晃这么多年，特务科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余惊鹊是一步接一步的往上爬。 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是将自己都掀翻下马了。 只是蔡望津现在没有空报复余惊鹊，他先要想想，自己怎么保命。 “来人，带蔡科长下去休息。”羽生次郎还是给了蔡望津一些面子的。 蔡望津被带出去之后，余惊鹊说道：“谢谢队长，谢谢队长。” “回去不要让特务科乱了。”羽生次郎说道，特务科还是要工作的，不能出乱子。 “队长放弃，绝对不会出乱子。”余惊鹊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保证他敢说。 余惊鹊走了。 宪兵队今天，只能有一个人离开，那就是余惊鹊。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掌权 离开宪兵队的余惊鹊，终于是松了口气。 看似今天占尽上风，其实余惊鹊心中也是紧张的要死，蔡望津给余惊鹊的压力太大了。 好在撑过来了。 羽生次郎目送余惊鹊离开，坐在办公室之中。 蔡望津的问题很明白，羽生次郎也能看出来，今天确实是余惊鹊赢了。 但是还是那句老话，特务科的人，死的死，抓得抓，就余惊鹊是平步青云。 你要说余惊鹊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不可能。 甚至是余惊鹊这样的人不能小瞧，或许要比蔡望津还要高看一眼才行。 别的不说，起码蔡望津现在被关在了宪兵队里面，余惊鹊离开了。 余惊鹊从宪兵队出来，就回去了特务科。 他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蔡望津在宪兵队里面会怎么样，那不是他应该去考虑的。 不管蔡望津是死，还是不死。 是一直被关着，还是被放出来。 那都不重要了。 因为余惊鹊会在蔡望津出来之前，将蔡望津的势力连根拔起，然后特务科就会改换门庭。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找到了李庆喜。 “股长。”李庆喜恭敬的说道。 “蔡科长手下的人，你知道吗？”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私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知道吧。”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知道吧？”余惊鹊不满的说道。 “知道。”李庆喜点头说道。 他就是喜欢打听消息，这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将蔡科长的人，全部找出来，找个借口，赶出去。”余惊鹊说道。 不是让这群人不做警员了，因为余惊鹊第一天代理特务科的事情，他总不能一下子辞掉那么多警员吧。 但是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是很简单的。 我不让你来特务科，我给你个任务，让你出去执行任务。 不如说是回家，其实是一个道理。 因为你每天就是从家里出来，然后执行任务，完了就回家。 等到有消息了，你再来汇报。 可是怎么可能有消息呢？ 余惊鹊给他们安排的，就是没有消息的任务。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的话，有点愣神。 “股长，这是？”李庆喜有点不敢。 余惊鹊知道李庆喜胆小，别的时候还能狐假虎威一下，但是牵扯到了蔡望津这里的事情，李庆喜就不行了。 “怕什么，蔡科长在宪兵队，短时内回不来。”余惊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李庆喜就懂了。 李庆喜不傻，反而还很聪明。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意思，就是想要趁着蔡望津不在的这段时间，篡位。 但是这个风险很大，如果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但是好处也很多，如果成功，那就是特务科的科长？ 李庆喜就是股长？ 余惊鹊不可能一个人干，他必须要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班底才行。 他的班底，就是李庆喜。 干不干？ 李庆喜心里天人交战。 李庆喜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听余惊鹊的，帮余惊鹊趁着蔡望津不在的这段时间，将特务科收入囊中，到时候就算是蔡望津回来了，也有底气面对。 第二种选择，就是阳奉阴违，不理会余惊鹊的命令，反而是帮着蔡望津。 如果蔡望津能安然无恙回来，李庆喜肯定还是能做股长，因为余惊鹊到时候是什么就不一定了。 这两个选择，李庆喜能得到的东西是一样的。 就看李庆喜作何选择罢了。 李庆喜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他突然狠了狠心说道：“好股长，我听您的。” 李庆喜同意了，而且思考的时间很短。 为什么？ 因为李庆喜觉得，余惊鹊不会输。 自从跟着余惊鹊，李庆喜也是平步青云。 他对余惊鹊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他觉得余惊鹊不会输，他跟着干了。 “好样的，速战速决，我担心厅长这里会阻拦。”余惊鹊说道。 厅长和蔡望津的关系自然是更好，而且他们或许还不会相信蔡望津有问题，到时候阻拦余惊鹊就不好了。 而且特务科科长的位子空出来，谁知道厅长会不会想要自己安插人手进来，所以余惊鹊必须要快。 只有将特务科掌握在手里，余惊鹊才有和厅长谈话的资格。 不想让特务科大乱，想要特务科老老实实工作，厅长应该会给余惊鹊行个方便。 就看你手里有多少筹码了。 所以余惊鹊现在，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掌权。 他必须要快速将全力集中在自己手里，然后过两天找羽生次郎先要一个代理科长的职位。 就说警员不听自己的，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只要代理科长的职位拿到手里，那么万事大吉。 之后代理两个字，还去不掉吗？ 李庆喜下定决心跟着余惊鹊干，还是非常冒险的。 “股长放心，我会马上去处理，薛家的人还要派人看守，我全部换蔡科长的人去。”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听了，觉得可以。 因为薛家这里的事情，一时半会完不了，而且余惊鹊也不打算继续杀薛家的人。 所以让警员去看守，可以看守很长时间。 而且大家都知道余惊鹊的意思，所以也不会觉得和薛家有关系，只会觉得是余惊鹊为了支开蔡望津的警员，故意将薛家也牵扯进来。 “遇到不配合的，不用客气。”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点头之后问道：“要不要将蔡科长被抓到宪兵队的消息放出来？” “这样可以让下面的警员，都知道该选择股长您。” 李庆喜是聪明，他觉得放出这个消息，可以扰乱军心。 只要扰乱军心，说不定蔡望津手下的警员，都会临阵倒戈。 “你看情况，这件事情厅长应该会知道，会找我去问话。” “只要厅长找我过去，你就立马放消息，一定要让警员都知道，尽量让警察厅那边的人也知道。” “还有蔡科长手下的警员，不管倒戈不倒戈，全部都给我赶出去。”余惊鹊一条一条的说道。 尤其是蔡科长手下的警员，不能留。 谁知道蔡望津有没有后手，这些警员里面，有没有蔡望津重点培养的。 “还有，我们手底下也有几个蔡科长的人，一起弄走。”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安排过来的人，余惊鹊心里自然有数，李庆喜心里也有数，之前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李庆喜一条一条记下来说道：“股长放心，我都记下来了。” “去吧。”余惊鹊说道。 “是。”李庆喜也兴奋起来，害怕是害怕，但是想一想，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也是让人骄傲的事情。 股长啊，之前在特务科做警员的时候，李庆喜是一点点都不敢想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雷霆手段 兵贵神速。 特务科一天之内，大变样。 很多警员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蔡望津被抓了，还是被宪兵队给抓了。 这件事情科里的警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所以说在李庆喜安排他们出去，监视薛家的人的时候，蔡望津手下的警员，是不太愿意的。 他们觉得他们不需要听从李庆喜的安排，他们需要听的是蔡望津的安排。 可是蔡望津呢？ 并不在科里。 而且余惊鹊说了，不需要客气，谁不配合，就帮他配合。 现在必须要用雷霆手段。 特务科算不上鸡飞狗跳，因为李庆喜做的很快，而且反抗不大。 因为稍有反抗的人，就直接被打残，然后扔回去家里。 谁还敢反抗？ 蔡望津手下的人是想要反抗，但是他们发现找不到蔡望津了。 再加上李庆喜现在的反应，这些警员也意识到了，出了问题。 他们不敢继续强硬的反抗，但是却想要拉扯和僵持，可是余惊鹊不能给他们机会，如果被僵持住了，这个科长的位子，可不一定是余惊鹊的，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余惊鹊做了这么多事情，总不可能算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吧。 那些不服气的警员，都被李庆喜给解决了，还有想要拉扯僵持的，余惊鹊出面，将他们全部制止住。 不管怎么说，他们就算是蔡望津的人，可是余惊鹊还是特务科的股长呢，他们如果敢以下犯上，余惊鹊就有借口对付他们。 他们自然是不会给余惊鹊这个借口。 那么余惊鹊也就隐晦的告诉他们，蔡望津完了，在宪兵队呢，回不来了。 这个消息，没有大规模的放出去，只是先放给蔡望津手下的警员，算是瓦解他们的斗志。 警员摸不清楚状况，不知道余惊鹊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从余惊鹊的反应看来，他们认为大概率是真的，不然余惊鹊怎么可能敢做这样的事情呢？ 警员心里开始犯嘀咕，反抗的力量也就小了很多。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蔡望津真的完蛋了，他们总不可能跟着蔡望津殉葬吧。 所以这群警员，打算观望一下，他们打算先去薛家这里，负责盯着薛家的人。 看看蔡望津是不是回不来了。 如果回来了，他们就立马回来，对付余惊鹊。 如果蔡望津真的不回来了，他们也不能白白得罪余惊鹊不是。 因为他们都看的出来，如果蔡望津不会来，余惊鹊差不多就算是科长了。 处理完之后，余惊鹊回去办公室。 快到晚上的时候，李庆喜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说道：“股长，蔡科长的人都弄的差不多了。” “几个心腹，被打残送回去了，剩下的那些警员，还在观望，不过已经全部去了薛家。” 李庆喜自然是兴奋，因为他觉得计划已经算是成功了。 只是余惊鹊却没有放松。 他说道：“厅长这里还没有消息，不要高兴的太早。” “股长，虽然说厅长管着我们，但是特务科在警察厅的性质特殊，厅长也不会太过插手。”李庆喜是聪明人。 他知道余惊鹊着急解决蔡望津的人，将特务科的权利牢牢抓在手里，就是防着厅长这里。 而且已经做到了，那么问题就不大了。 “就你聪明。”余惊鹊笑着说道。 “是不是要提前恭喜科长一声啊。”李庆喜笑着说道，股长都变成了科长。 余惊鹊跟着笑了笑，不过却说道：“不要乱说话。” “迟早的事情。”李庆喜说道。 “小心为上。”余惊鹊说道。 “是。”李庆喜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有警员跑过来说厅长叫余惊鹊过去。 余惊鹊和李庆喜对视一眼，余惊鹊说道：“来了。” “好快。”李庆喜忍不住说道。 余惊鹊早上还在宪兵队，等到中午蔡望津才过去。 然后处理完宪兵队的事情，余惊鹊回来处理特务科的事情。 其实时间非常短。 余惊鹊下午回来的时候都二点多了，现在不过才几个小时，余惊鹊就将特务科的事情给解决了。 这速度已经算得上是神速了。 但是厅长的消息呢？ 就在李庆喜刚刚处理完特务科的事情之后，立马就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余惊鹊和李庆喜的速度慢一点，被厅长收到消息，早一点打断，那么现在事情还不好说呢。 “刚好，早晚有这一场，我去一趟。”余惊鹊也不怕，站起来说道。 如果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余惊鹊可能还需要担心一下。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还担心什么？ 李庆喜低声问道：“放消息吗？” 之前余惊鹊说蔡望津被抓，只是告诉了蔡望津手下的警员，特务科里面的警员还不知道呢，警察厅下面的警员，就更加不知道了。 现在厅长叫余惊鹊过去，李庆喜觉得是不是可以放出消息，来造势了。 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去了之后，你就放消息，就说蔡科长勾结地下党，被羽生次郎队长抓到了证据，现在被关在宪兵队的审讯室里面。” 这样吗？ 当然不是。 蔡望津只是暗杀剑持拓海失败，被地下党顺藤摸瓜查到了平房区的事情罢了。 但是这个消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毕竟里面牵扯到了平房区，日本人不会愿意看到如此大规模的消息流传。 所以余惊鹊就改了改，只是说蔡望津勾结地下党。 下面的警员可不知道，他们只需要知道，蔡望津被宪兵队抓了就行。 至于是不是在审讯室里面，余惊鹊可不管，他反正就这样说，说的蔡望津越惨越好。 李庆喜点头说道：“是股长，我立马去办。” 李庆喜下去之后，余惊鹊向着厅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很多警察厅的警员，都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余惊鹊。 毕竟今天下午，特务科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是有耳闻了。 余惊鹊也不在乎。 只是路上还看到了韩宸，韩宸是同样的吃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宸还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惊鹊对着韩宸微微一笑，算是告诉韩宸不用担心。 看到余惊鹊的笑容，韩宸是放心了，但是心里依然疑惑，他打算找个时间，和余惊鹊见个面，好好谈谈。 这可是大事情啊，余惊鹊不声不响就做了，韩宸都被蒙在鼓里呢。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我先代理 从这群目光异样的警员身旁路过，余惊鹊走进了厅长的办公室。 推门进来，发现赵西京和魏青松都在。 看来这件事情不小，两个厅长都惊动了。 余惊鹊进来直接说道：“厅长，你们找我。” 也不用一个一个喊人了，余惊鹊两个一起问了。 赵西京和魏青松算是对视了一眼，然后赵西京开口说道：“听说科里出了点问题？” “正常的工作安排。”余惊鹊面色不改的说道。 正常的工作安排？ 赵西京和魏青松也不傻，他们已经打听到了，余惊鹊将蔡望津的人，都打发去盯着薛家了。 特务科现在反而是变成了余惊鹊的一家独大。 “你们蔡科长呢？”魏青松问道。 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第一时间自然是要找蔡望津，蔡望津是科长，当然是蔡望津要负责管理了。 可是却找不到蔡望津。 而且余惊鹊敢这样做，应该是有点依仗的，所以赵西京和魏青松并没有直接发难，而是将余惊鹊叫了过来，想要先询问。 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越是不会做事冲动。 哪怕你在他们眼里，地位不如他们，甚至是他们都不将你放在眼里。 他们也不会轻易做自己不确定的决定，他们会打听清楚，询问明白，再下结论。 不然他们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吗？ 所以现在，他们只是询问，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余惊鹊有点犹豫。 赵西京说道：“不要有顾虑，有什么问题说。” 余惊鹊点头说道：“蔡科长被羽生次郎队长给抓了。” “什么？” “你们蔡科长被宪兵队的羽生次郎队长给抓了？”魏青松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是被抓了。 “抓蔡科长做什么？”赵西京也是疑惑，这蔡望津能有什么问题。 余惊鹊纠结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告诉两位厅长，还希望两位厅长，不要说出去。” 听到余惊鹊说的这么严重，赵西京和魏青松心里觉得，会不会是余惊鹊故弄玄虚。 不等两人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调查发现，说蔡科长和平房区细菌实验被敌人发现的事情有关系。” 平房区细菌实验？ 这件事情，赵西京和魏青松平常也是只字不提。 这件事情他们都明白有多严重，没有人愿意去讨论这件事情，然后被人听到，自己沾惹上麻烦。 可是现在余惊鹊居然说蔡望津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而且好像还是平房区细菌实验被发现的罪魁祸首。 这…… 难怪余惊鹊说不能说出去。 余惊鹊现在告诉厅长的话，和告诉外面警员的话不同，因为你用告诉警员的话告诉厅长，对他们的作用不大，所以余惊鹊直接实话实话，只有细菌实验才能镇得住他们。 而且余惊鹊知道，他们不会出去乱说，所以也传不到日本人耳朵里面。 “蔡望津？” “消息可靠吗？”赵西京脸色阴沉的说道。 “千真万确，我下午刚从宪兵队回来。”余惊鹊说的话，无疑就是告诉赵西京和魏青松，我这个消息是真的。 但是赵西京和魏青松听到余惊鹊的话，立马是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 “是的厅长，羽生次郎队长在发现蔡科长的疑点之后，让我秘密配合调查。”余惊鹊说道。 秘密配合调查？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平房区的细菌实验，别说羽生次郎找余惊鹊秘密配合调查。 就算是找到赵西京和魏青松，他们也不敢张扬，只能秘密配合调查。 所以你说余惊鹊错了，也算不上。 而且赵西京和魏青松已经误会了，他们认为是羽生次郎发现了疑点，余惊鹊只是一个配合调查的人罢了。 羽生次郎的地位，如果能调查到什么消息，也不至于让人奇怪。 “羽生次郎队长，确定了蔡科长的罪名吗？”赵西京和魏青松问道？ 余惊鹊心里开始琢磨。 你说确定了，那么蔡望津肯定是不可能回来了。 如果收到这个消息，赵西京和魏青松想要找人，来做特务科的科长，壮大自己的势力怎么办？ 虽然余惊鹊现在已经将特务科牢牢抓在手里，但是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赵西京和魏青松想要乱来，余惊鹊应付起来也是麻烦。 余惊鹊有自信可以应付，但是他不想弄出来这么多的麻烦。 所以余惊鹊回答说道：“大概率是确定了，我也不太清楚。”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告诉赵西京和魏青松，蔡望津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 赵西京和魏青松他们两个，和蔡望津的关系可不错，如果蔡望津到时候真的回来了，他们已经找人代替了蔡望津，那多尴尬。 但是两人又觉得，余惊鹊说谎。 因为如果是真的，余惊鹊怎么敢现在对蔡望津的人下手，就不担心蔡望津回来报复吗？ 但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足够了。 等到余惊鹊过几天，找羽生次郎要到代理科长的职位，那么就是名正言顺了。 赵西京和魏青松没有继续问余惊鹊特务科的事情，因为余惊鹊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正常的工作安排。 刚进来的时候，余惊鹊就说了。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正常的工作安排。 余惊鹊是有私心的。 只是再说无用，因为余惊鹊已经做完了，赵西京和魏青松，现在还能说什么。 他们现在只是想要从余惊鹊这里，了解到更多宪兵队的事情。 余惊鹊自然是将话都说了，说完之后说道：“羽生次郎队长说特务科不可一日无主，让我代理。” 其实羽生次郎没有，只是让余惊鹊回来负责特务科的工作罢了，但是在赵西京和魏青松面前，余惊鹊是拉大旗作虎皮。 反正赵西京和魏青松，又不敢打电话找羽生次郎确认。 为什么？ 平房区细菌实验？ 这谁去打电话确认啊。 你难道要问羽生次郎，蔡望津是不是和平房区细菌实验的事情有关系？ 你哪个耳朵听到日本人承认说自己搞细菌实验了？ 所以说，没有人愿意去触霉头。 赵西京和魏青松不敢打电话的，他们叫余惊鹊过来，是想要询问的。 现在询问清楚了，两个老狐狸的想法就是不要轻举妄动，先观望观望。 所以就将余惊鹊给打发走了，余惊鹊心里冷笑，他就知道，赵西京和魏青松不会轻易做决定。 高位之上的人，更加看重的不是进取，而是自保。 看着出去的余惊鹊，赵西京说道：“这小子嘴里，不知道有多少真话。” “不说其他的，他说羽生次郎队长让他代理特务科的科长，一定是假的。”魏青松笑着说道，他看的明白。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赵西京同样笑着说道。 “我可不。”魏青松说道。 他们看的明白，但是选择还是一样的，他们不会打电话的，只会继续观望，看看事态究竟如何发展。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通讯班 余惊鹊从厅长这里离开，回去特务科，就看到了李庆喜。 李庆喜还是很紧张的，看似说的自信，但是牵扯到自己的前途，甚至是自己性命，这种事情谁能不紧张呢？ “股长，怎么样？”李庆喜上来问道。 “没事，继续就行了。”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立马就笑了出来。 “股长今天忙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科里有我。”李庆喜说道。 这几天，李庆喜也不打算出去找乐子了，他打算留在特务科，好好盯着这里的事情。 毕竟如果这件事情成功，他成了股长，还有什么乐子是找不到的。 “好，机灵点。”余惊鹊同意了李庆喜的提议。 倒不是余惊鹊想要回去休息，而是他知道韩宸要和自己见面。 李庆喜点头答应的同时又问道：“桥本健次班长这里……”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是通讯班的班长，特务科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李庆喜继续说道：“桥本健次班长这里，我没有去管。” 通讯班里面的人，按理说都是蔡望津的人。 何斯谅当年就只听蔡望津的，连万群在何斯谅面前，都不好使。 所以现在李庆喜担心的是通讯班的事情，如果通讯班不听他们的，他们特务科之后的工作，很难展开。 而且通讯班里面的人，都是特殊人才，都是花费了精力和金钱培养的。 和警员不一样。 警员你说赶走就赶走，说打了就打了。 但是这群人，他们没有犯错的情况下，你确实不好对付他们。 如果真的将他们弄走了，是警察厅的损失，厅长也不见得乐意。 而且他们通讯班的人，还掌握了很多机密的东西，如果说出去，就算是他们要被抓，被杀。 难道余惊鹊这个逼他们这样做的人，就能安然无恙吗？ 所以李庆喜觉得通讯班这个问题，不好处理。 如果不能将通讯班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以后特务科，只是一个空有蛮力的壮汉罢了。 什么消息都没有，不是和傻子一样吗？ 余惊鹊又没有在冰城经营很多年，没有蔡望津那样的消息来源渠道。 所以说，李庆喜是担心这一点。 这一点其实余惊鹊也想过。 通讯班的情况很特殊，余惊鹊和里面的警员其实打交道不多。 而且当年也不好和他们打交道。 毕竟蔡望津还在，你明明知道那是蔡望津亲自领导的，你还要去打交道，不是没事找事吗？ 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情况，蔡望津出事了，余惊鹊有点接手不了通讯班。 李庆喜提议说道：“股长您和桥本健次班长的关系好，要不要……” 李庆喜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好去找桥本健次，但是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好，如果余惊鹊亲自去的话，说不定可以将通讯班收入囊中。 但是余惊鹊知道不行。 桥本健次虽然是通讯班的班长，可是他是日本人。 通讯班里面的那群人，不一定和桥本健次是一条心。 并不是说他们是反满抗日分子，而是人之常情。 再加上桥本健次对这个工作的态度，其实不太用心。 下了班就走，和何斯谅是完全不同。 那么你说桥本健次和通讯班里面的人，能有多少矫情？ 同样就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级关系，桥本健次命令什么他们会听，那也是因为蔡望津让桥本健次做通讯班的班长。 现在换成了余惊鹊，他们就算是不阳奉阴违，但是不好好做事，到时候日本人和厅长也会对余惊鹊不满。 虽然余惊鹊心里很希望，通讯班瘫痪，最好是一直不做事。 但是日本人和厅长不满意啊。 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厅长说不定就有理由，对余惊鹊下手了。 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李庆喜提议找桥本健次，在余惊鹊看来，效果不好。 如果直接找通讯班里面的人，你许诺对方什么？ 你许诺对方，说你好好跟着我干，我让你做通讯班的班长。 那可能吗？ 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桥本健次还在呢，所以通讯班的警员也会知道，不可能跑到桥本健次头上。 当然了，桥本次交是不愿意做通讯班班长的，说不定余惊鹊可以让桥本健次离开特务科。 但是余惊鹊不想桥本健次离开。 他这样的通讯班班长，是余惊鹊最喜欢的，什么事情都不做，而且有任务了也不是很上心，这难道不好吗？ 进退两难。 余惊鹊希望特务科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最好是什么都不做。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厅长又可以借题发挥。 所以余惊鹊觉得，还是要想想办法，起码和以前一样就好。 让桥本健次看着，他的态度，也就决定了通讯班的工作态度，那就是不急不慢。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明天找桥本健次班长说一下。”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还是要从桥本健次这里下手，余惊鹊打算明天找他说，今天晚上是要见韩宸的。 恐怕韩宸已经去老地方等着了。 余惊鹊跑过来，韩宸果然已经在了。 余惊鹊看到了秦晋和文殊的牌位。 顾晗月也牺牲了，但是余惊鹊没有给顾晗月做牌位。 因为顾晗月还有家人，会有人帮顾晗月立牌位的。 秦晋是没有的，就算是有，秦晋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名字留下来，所以这是秦无瑕。 至于文殊？ 陈溪桥的工作特殊，也不方便，而且不管陈溪桥弄没有弄，余惊鹊都是要弄的。 看到余惊鹊过来，就开始擦拭牌位，韩宸就算是心里着急，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韩宸时常也会想起来秦晋。 等到余惊鹊做完这一切，韩宸才开口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我快要做科长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做科长？” “蔡望津呢？”韩宸疑惑的问道。 虽然韩宸从特务科的局势上面，已经判断出来一点了，但是现在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还是有点吃惊的。 余惊鹊接下来，将事情给韩宸解释了一下。 不过说法自然还是，羽生次郎发现了疑点，让自己一切帮忙调查蔡望津，自己调查之后，证实了疑点，所以自己就是科长了。 听完余惊鹊的话，韩宸说道：“你的胆子也是大，你就不怕自身难保啊。” “羽生次郎的要求，我能拒绝吗？”余惊鹊将一切都推给了羽生次郎，这样韩宸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好的开始 现在不管韩宸怎么问，余惊鹊就一句话，一切都是羽生次郎做的，自己只是配合羽生次郎。 而且能得到好处，自己当然就配合了。 韩宸听不出来漏洞，因为在韩宸看来，确实是需要羽生次郎出面，不然就余惊鹊的话，怎么可能能对付蔡望津。 “你算是捡了个便宜。”韩宸说道。 在韩宸看来，这个便宜可不就是捡着的吗？ 余惊鹊为了不让韩宸继续问，虽然这件事情没有漏洞，但是一直问的话，余惊鹊也担心韩宸会发现什么。 所以余惊鹊就说道：“你这里的情况呢？” “没什么情况，老样子。”韩宸说道。 下面的人，每天该传递情报，还是传递情报，该干嘛还是干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余惊鹊问道：“桑原茂吉呢？” “毛都看不到。”韩宸叹了口气说道。 这桑原茂吉，还真的是缩头乌龟，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行就算了。”余惊鹊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浪费人力物力。 韩宸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现在反而不能算了，这么长时间都坚持了，现在算了太可惜。” “而且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桑原茂吉可能也忍不住了。” “他不是罪犯，他只是一个搞研究的，你让他像是罪犯一样，在一个地方一直待着，他能受的了吗？” 韩宸的意思就是，之前桑原茂吉不出来，是想要等到风头过去。 现在风头已经过去了，桑原茂吉可能就忍不住了。 所以说这个时候，韩宸如果让人撤走的话，反而是会比较可惜。 这么久都浪费了，最后要是你刚撤走，桑原茂吉就出现，那就有意思了。 “行吧，希望顺利。”余惊鹊也觉得韩宸说的有道理，不过人就是这样的，你总觉得快了快了，可是余惊鹊觉得，韩宸说不定从很长时间之前，就觉得桑原茂吉快出来了。 确实是，韩宸几个月前就觉得桑原茂吉要出来，谁知道等到现在都不出来。 “你小心一点，特务科的科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韩宸最后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我明白。” “不过需要你帮忙，你过几天，在警察厅那边找我点麻烦，意思就是我不能管着特务科。”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问道：“为什么？” 韩宸觉得，这不是给余惊鹊添乱吗？ 余惊鹊说道：“因为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被别人提起来，不如被你提起来。” “你提起来之后，我就去找羽生次郎，让他帮我弄的名正言顺一点。” “明白了，过几天我会给你稍微找点麻烦。”韩宸说道。 让韩宸来找麻烦，那是因为大家都是自己人，韩宸一定能掌握好这个度，不会说一下子就让余惊鹊弄的左右为难。 再加上韩宸最早和蔡望津还有余惊鹊有过一点摩擦，还是韩宸在新京工作的时候，来冰城执行任务那一次。 所以现在韩宸来找麻烦，也合情合理。 和韩宸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 回家之后，自然是和季攸宁分享了一下，季攸宁这几天可是着急的不行。 季攸宁放心下来，脸上也有了笑意。 两人晚上躺在床上聊天，之后季攸宁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学校了？” 之前因为杀薛家的人，余惊鹊被骂的是体无完肤，季攸宁在学校也是受到牵连，所以就先请假了。 现在事情结束，季攸宁也不想一直在家里闲着，就问余惊鹊是不是可以回去上班。 余惊鹊说道：“可以。” 当然可以了，之前季攸宁回去学校的时候，学校里面关于地下党同党的调查就已经结束了。 季攸宁这一次躲，躲的只是当时滔天骂声罢了，现在已经冷静了一段时间，而且薛家的人不需要死了，季攸宁自然是可以回去。 “不过你要多注意安全。” “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浅草秀一这里，一定会加强对学校的防御。”余惊鹊说道。 “我明白，我只是要个身份掩护，我对浅草秀一这里没有动作的。”季攸宁心里也很明白。 她虽然在冰城二中工作，但是要的只是身份掩护罢了，你真的说让季攸宁对浅草秀一下手，那是非常危险的。 尤其是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那就更加是如此了。 “你呢，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季攸宁问道。 接下来？ 接下来其实余惊鹊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起码现在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因为余惊鹊将蔡望津拉下马，组织和军统都少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这是好消息。 但是坏消息就是，如果以后自己给了组织什么情报，之后出问题的话，余惊鹊是有责任的。 毕竟情报余惊鹊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日本人肯定是先将情报给余惊鹊。 情报泄露之后，不能说一定是余惊鹊泄露的。 可能是余惊鹊告诉了下面的人，下面的人透露出去的。 但是责任余惊鹊是有的。 所以以后传递情报，就需要更加的小心。 至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送薛家小姐，平房区的病人，还有木栋梁离开冰城。 这是接下来的重点。 可是组织之前一直是没有找到办法，而且日本人这段时间的搜查，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余惊鹊他们特务科，是没有参与搜查，余惊鹊一直在忙薛家和蔡望津的事情。 可是日本人和乔三爷帮派的人可是都没有停，所以说对组织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季攸宁问余惊鹊接下来怎么办，余惊鹊不知道，要看组织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打算先看看木栋梁，也不知道他受伤好了没有。” “具体的还是要看组织的安排。”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搂着余惊鹊说道：“你这里已经做到了，拖延的这些时间，对你们组织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是安慰自己，不过他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起码薛家小姐这里稳住了，木栋梁就稳住了。 不然这两个人出问题，也是连锁反应。 “我等到在特务科坐稳之后，就抽空和他们见一面。”余惊鹊打定主意说道。 现在还不行，在特务科还名不正言不顺，正是需要稳固的时候，余惊鹊还抽不时间来。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桥本老师帮我 风言风语。 沸沸扬扬。 蔡望津被宪兵队抓了，这件事情特务科，甚至是警察厅里面的警员，都知道了。 李庆喜故意放消息，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消息算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特务科的科长，和地下党有关系，这…… 其实赵西京和魏青松明白，和地下党没有关系，是蔡望津暗杀剑持拓海，被地下党顺藤摸瓜知道了细菌实验的事情。 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赵西京和魏青松心里门清，不过没有出来管。 因为他们现在也不想引火烧身。 如果蔡望津真的和地下党有关系，那么赵西京和魏青松还要有一个用人不明的罪名。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 原因在于剑持拓海。 可是剑持拓海，是羽生次郎安排进来特务科的，和蔡望津结仇结怨，也是因为羽生次郎。 之后蔡望津做的一切事情，说白了也是因为剑持拓海，或者是因为羽生次郎让剑持拓海来特务科。 反而是和赵西京还有魏青松牵扯不上太大的关系，所以两人就是观望。 问题虽然严重，但是和他们两个还牵扯不上，谁会没事干，跑过来找事呢？ 至于余惊鹊自己，已经是请着桥本健次出去吃饭了。 桥本健次和余惊鹊坐在一起，其实桥本健次心里也是有点莫名的感觉。 他认识余惊鹊的时候，队长罢了。 然后成了股长，之后现在…… “我要提前说声恭喜吗？”桥本健次笑着说道。 对于蔡望津，桥本健次其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蔡望津被抓不被抓的，桥本健次也不在乎。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现在恭喜早了点。” “不早了。”桥本健次笑着说道。 桥本健次不喜欢和人多打交道，对特务科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桥本健次却不傻。 从余惊鹊在特务科的一系列行动来看，桥本健次心里明白，现在就算是让蔡望津回来，也难回天乏术。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蔡望津真的回来做科长，那也是空架子。 所以蔡望津是不可能回来的。 你都空架子了，回来不是送人头吗？ 桥本健次认为自己现在的恭喜，一点也不早。 “桥本老师，我在您面前就不说假话了，我想你帮我看着通讯班。”余惊鹊直言说道。 这些事情，其实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大家都是明白人，今天余惊鹊找桥本健次吃饭，桥本健次难道能什么都不懂吗？ “其实我已经打算离开特务科了。”桥本健次说道。 在特务科动荡之时，桥本健次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毕竟蔡望津已经不在了，他走了，谁来特务科都行。 可是余惊鹊听到桥本健次的话，立马是心里有点紧张。 桥本健次不能走。 如果桥本健次走了，羽生次郎一定会趁机安插进来一个通讯班的班长，毕竟羽生次郎害怕余惊鹊是第二个蔡望津，甚至是超越蔡望津的存在。 其次就是，羽生次郎安排过来的人，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和桥本健次这种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不一样，会给组织和军统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能让桥本健次走，余惊鹊心里打定主意。 “桥本老师，我现在的处境您心里是知道的，如果您走了，我在特务科怕是不好过。”余惊鹊隐晦的表达。 不管是说厅长，还是说羽生次郎，桥本健次都听的明白。 “可是我帮不上你，通讯班里面的警员，不见得听我的。”桥本健次这句话说的是大实话。 余惊鹊也知道，所以他之前认为找桥本健次的作用不大，不过现在余惊鹊是退而求其次。 他说道：“桥本老师，您是专业的，下面的警员有没有好好做事，您能一眼看出来，我可不行。” “您留下来，哪怕是他们不听您的，也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不是。” 余惊鹊只是希望桥本健次留下来，将这个通讯班的缺给补上，让羽生次郎没有办法安排人手过来。 至于通讯班里面的人，听不听桥本健次的，其实不重要。 他们不好好工作，才是余惊鹊想要的。 但是又不能让厅长知道他们不好好工作，所以就需要桥本健次看着。 起码在桥本健次看着的时候，那群人还是不能乱来的，毕竟桥本健次在此道多年，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谁在偷奸耍滑。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面色为难。 桥本健次当年是赶鸭子上架，他其实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份工作，以为这一次可以趁着特务科慌乱之际，自己也抽身离开。 但是现在余惊鹊的恳求，让桥本健次有点不好拒绝。 余惊鹊看的出来，桥本健次还是有拒绝的意思，他继续说道：“桥本老师放心，我知道桥本老师志不在此，等到之后事态稳定，我不会拦着桥本老师。” 余惊鹊只能先画饼，至于什么时候这个事态算是稳定，那就不好说了。 桥本健次岂能不明白，哭笑不得的说道：“权利就这么重要吗？” 权利？ 重要的不是权利，是自由。 是平等。 余惊鹊自然不可能和桥本健次说什么，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桥本老师，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 “就算是我现在解甲归田，你觉得还能有我容身之地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低头将面前的清酒喝下，没有继续说什么。 “好吧，我答应你，帮你看着通讯班，但是也只是看着通讯班。”桥本健次沉思之后，居然是答应下来，余惊鹊有点喜出望外。 其实桥本次交可以不答应，让羽生次郎这里安排人，顺便还能看着余惊鹊。 只是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却总是没有还上。 每次余惊鹊有危险，桥本健次就想要来还救命之恩，但是每一次余惊鹊都自己化险为夷，让桥本健次是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余惊鹊主动求到桥本健次这里，桥本健次确实是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而且只是看着通讯班罢了，和现在的工作一样，对桥本健次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谢谢桥本老师，谢谢桥本老师。”余惊鹊急忙说道，给桥本健次倒酒，敬酒。 桥本健次愿意站在自己这里，那么特务科余惊鹊差不多就算是收入囊中了。 警员不敢有什么幺蛾子，唯一有问题的通讯班，桥本次交答应帮忙坐镇，余惊鹊认为就够了。 至于通讯班里面的警员，会不会好好工作，余惊鹊都不在乎，不好好工作他还乐得看见。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你做科长吧 通讯班算是一个大麻烦，现在解决了，余惊鹊首先松了口气。 接下里的几天时间，特务科算是没有了反对的声音，余惊鹊将特务科，算是收入囊中。 但是还是那句话，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现在还是余股长，而不是余科长。 所以余惊鹊等着闹事的人，就是韩宸。 果然，韩宸开始闹事了，他去厅长这里，说余惊鹊不能这样下去，有点越俎代庖，以下犯上的意思。 而且还说，特务科就算是需要科长，也不是余惊鹊可以胜任的。 警察厅里面的人，都是等着看笑话，他们都明白，韩宸和特务科不对付。 不仅仅是和蔡望津，和余惊鹊也是一样。 以前韩宸来冰城执行任务，失败了，因为特务科失败的。 最后反而是只能和特务科合伙，将责任甩给保安局。 那一次的事情，韩宸可是怀恨在心，之后韩宸来警察厅，和余惊鹊也是不对付，两人还闹过矛盾。 后来余惊鹊做了股长就好多了。 现在有机会，韩宸自然还是跳出来了。 他们的好，只是面子上的好，自然不可能真心实意了。 所以现在韩宸跳出来，警员都是看个热闹，心里都明白韩宸是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余惊鹊。 韩宸闹的还挺大，这件事情很多人都跟着凑热闹，说确实是不合规矩。 这不，余惊鹊被厅长叫了过去，就是要说这件事情。 来到厅长这里，韩宸自然在。 之后就开始说这个问题。 余惊鹊和韩宸吵的很厉害，两人都有各自的道理。 警察厅的不少人都来看热闹。 余惊鹊最后说道：“羽生次郎队长的命令，你不服气，打电话。” “我服气不服气没有用，羽生次郎的命令也是你说的，大家都没有听到。” “你假传圣旨怎么办？”韩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家现在都觉得，余惊鹊有可能假传圣旨。 “那你打电话问啊。”余惊鹊说道。 韩宸笑着说道：“你怎么不打。” 被韩宸逼得没有办法，余惊鹊拿起来厅长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 厅长面色微微一变，有点哭笑，你拿什么地方的电话不能打，非要拿我这里的电话。 余惊鹊今天自然是要在这里打电话，用厅长的电话打给羽生次郎，就是要给羽生次郎一种，自己被逼迫的感觉。 其实没有怎么逼迫。 厅长根本就是明哲保身，是韩宸在找事情罢了。 如果韩宸不找事情，说句实话，余惊鹊想要一个人现在跳出来，都没有人跳出来。 余惊鹊风头正劲，谁愿意跳出来自找没趣。 就厅长可以，但是厅长知道蔡望津被抓的真正原因，自然是不会了。 韩宸可不知道。 韩宸以为就是蔡望津和地下党有关系被抓，所以他现在不怕事，站出来找余惊鹊的麻烦，说的过去。 余惊鹊将电话打给羽生次郎。 说的自然是这里的事情。 羽生次郎不想在电话里面和余惊鹊说，让余惊鹊去宪兵队一趟。 余惊鹊将电话放下，就说要去宪兵队一趟。 大家自然是不拦着，就知道这一次过去，恐怕事情就会有个说法。 韩宸看着离开的余惊鹊，不屑的笑了笑。 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一次余惊鹊从宪兵队回来，应该就名正言顺了吧。 余惊鹊一路来到宪兵队，进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队长，我这里……” 余惊鹊的话还没有说完，羽生次郎就打断余惊鹊说道：“你在特务科做了什么，你当我不知道。” “队长，我也是为了特务科好，为了可以继续工作，不然蔡科长手下的人闹起来，不是就出乱子了吗？”余惊鹊给自己解释说道。 虽然余惊鹊可以解释，但是羽生次郎明白余惊鹊的心思。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余惊鹊做没错，如果是羽生次郎，他也会这么做。 因为现在蔡望津能不能出去，余惊鹊不知道。 如果蔡望津出去了，第一个想要杀的恐怕就是余惊鹊，所以现在余惊鹊不趁机掌握权力，到时候岂不是要被蔡望津杀死。 而且当时余惊鹊心里就是惦记着科长的位子，这些大家都知道。 所以说余惊鹊在特务科掌权的时候，羽生次郎没有管。 毕竟余惊鹊说的也有道理，蔡望津手下的警员到时候闹起来，确实是麻烦。 “你怎么惹上厅长了？”羽生次郎问道。 这是羽生次郎没有想到的，他觉得他放任余惊鹊做点什么可以，但是怎么将警察厅都牵扯出来了，而且听说声音还不小。 “我感觉警察厅对特务科有兴趣，可能想要安排科长的人选。” “队长，特务科要是被他们安排了人选，那可就……” 余惊鹊现在反正就是瞎说。 但是瞎说的还有道理，特务科怎么也算是一个肥肉，大家有兴趣是说得过去的。 如果被厅长他们安排了人，那就是他们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羽生次郎的人。 所以余惊鹊现在就站在羽生次郎面前，和表忠心差不多，意思就是说你让我做科长，我是你的人啊。 余惊鹊算是羽生次郎的人吗？ 起码余惊鹊不是警察厅厅长的人。 之前有蔡望津在上面压着，余惊鹊敢去拉关系吗？ 但是羽生次郎也不一定就非要选择余惊鹊不可，他能选择的人很多。 但是他选择的人，也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警察厅的厅长会不会同意。 毕竟如果他想要安插一个日本人，做特务科的科长，警察厅这里或许会不愿意。 大家虽然都听日本人的，可是也要给人家留点地方不是，你总不能什么都想要插手吧。 警察厅里面的条条道道，暗地里面还好，放开了说就不好了。 而且余惊鹊速度很快，将特务科已经牢牢握在手里，你现在想要余惊鹊松口，恐怕也不容易。 羽生次郎问道：“你想怎么样？” “队长，不如给我一个代理科长的职位，我也能堵住他们的嘴，不然这特务科，还不知道要被谁插手呢。”余惊鹊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自己就是为了羽生次郎着想一样。 羽生次郎心里笑了笑，他说道：“你做科长吧。” “什么？”余惊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代理科长的位置，谁知道羽生次郎直接来了一句，让余惊鹊做科长。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新任科长 羽生次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还以为自己要一个代理科长，可能都不顺利。 可是没有想到，羽生次郎直接说了一句让自己做科长，难道是故意说反话？ 但是看着也不像啊。 余惊鹊吃惊的看着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说道：“怎么了？” “你还用吃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先做代理科长，然后慢慢将代理两个字去掉，做科长。” “何必这么麻烦，给你做就是了。” “但是你要明白，我可以让你做，也可以让你不做。” 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站直身子。 余惊鹊明白羽生次郎的意思，那就是不想麻烦，不想废话了。 余惊鹊的念头，他看的清楚，余惊鹊的那点小心思，他知道。 所以说还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让你做科长，满足你的心愿好了。 但是羽生次郎后面的话，就是敲打余惊鹊。 让余惊鹊知道，不是做了科长，就可以不听话。 如果你不听话，羽生次郎有办法对付你。 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那就是特务科的控制权我放出去，我放给警察厅的厅长，那么你觉得你余惊鹊，还能在警察厅特务科待下去吗？ 想要上位，能力是一方面，靠山是另一方面。 要么是靠着羽生次郎，要么是靠着警察厅厅长这里。 如果余惊鹊到时候两边都不靠，那么对付起来就简单多了。 就算是余惊鹊将特务科牢牢抓在手里，也只是增加了一点，其他人对付他的难度罢了。 余惊鹊现在做科长，是羽生次郎发话，警察厅里面的人就算是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羽生次郎说了一句，余惊鹊他不管了。 那么余惊鹊只能老老实实滚蛋，甚至是跑的慢一点，都能死在警察厅里面。 因为厅长不会乐意看到余惊鹊坐在科长的位子上。 毕竟余惊鹊不是自己。 你说羽生次郎不管余惊鹊之后，余惊鹊投靠厅长？ 羽生次郎都不要的人，心中不满的人，你警察厅厅长要的话，不是触霉头吗？ 所以到时候，余惊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羽生次郎的敲打，余惊鹊自然明白。 “多谢队长。”余惊鹊恭敬的说道。 我可以让你做，也可以让你死，就是这么简单。 也正是因为羽生次郎可以掌控余惊鹊，所以他认为让余惊鹊做科长也行，没有必要安排一个日本人过去，引起警察厅警员的逆反心理。 到时候反而是适得其反。 “不用谢我，好好做，不然我保不了你。”羽生次郎说道。 “队长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工作，报效帝国。”余惊鹊立马表忠心的说道。 “我会让宪兵队下达文件，你去特务科等着就行了，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特务科科长。”羽生次郎的话，无疑是给余惊鹊吃了一颗定心丸。 “谢谢队长。”余惊鹊现在只能感谢，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是显得激动，也符合时宜。 “蔡科长手下的警员，能用的就用。”羽生次郎提醒了一句。 其实就是告诉余惊鹊，蔡望津的心腹，你想要赶走就赶走。 但是其他愿意归顺的警员，不要一棒子打死。 因为这些警员，都是在特务科时间长的，有经验的警员。 如果少了这群人，那么岂不是日后的工作，要捉襟见肘。 就算是叫了新的警员过来，也没有经验啊。 之前这些人不归顺，但是羽生次郎的文件下达，余惊鹊变成科长之后，那些警员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甚至是蔡望津的心腹，可能都会来投诚。 但是余惊鹊不会要，因为心腹投诚，毕竟带着风险。 其他的警员，余惊鹊当然是会留下来，不然真的一下子赶走这么多警员，他没有办法和羽生次郎交代。 目的达到，余惊鹊自然是开心。 而且从羽生次郎的态度来看，蔡望津八成是出不来了。 不然羽生次郎为什么会让余惊鹊做科长？ 既然让余惊鹊做科长，岂不是就是说蔡望津没有机会出去了。 看来蔡望津这个麻烦也解决了。 余惊鹊心情不错的问道：“队长，蔡科长现在怎么样，招供了吗？” “你觉得他会吗？”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蔡望津这样的人，不管他做没有做，你想要让他招供，那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他不可能回去特务科，影响你就行了。”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担心什么，算是让余惊鹊放心。 余惊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或许认为蔡望津身上还有价值，所以没有杀人，但是却会一直关起来。 蔡望津想要离开宪兵队，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的。 因为羽生次郎也知道，蔡望津这样的人，你真的将他放出去了，说不定就找不到了。 既然羽生次郎说了蔡望津出不来，余惊鹊就放心多了。 不过就在余惊鹊要离开回去等任命文件的时候，羽生次郎说道：“蔡望津的家，抄了。” “是。”余惊鹊脸色严肃的说道。 这一点其实不奇怪，蔡望津捞了不少钱，羽生次郎不是不心动。 人活在世上，你真的都当羽生次郎他们是圣人吗？ 现在蔡望津出事了，家里的那点东西，可不就是羽生次郎的囊中之物吗？ 羽生次郎直接借口搜查证据，就能将蔡望津的家，给抄的干干净净。 哪怕是蔡望津提前准备，藏起来的那些钱，一样跑不了。 你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要么就是外面的一个秘密地方。 要么就是银行，开户在其他人的名下。 但是都是有迹可循的，蔡望津如果还在外面，轻易就能应付调查。 但是他已经进去了，所以这些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余惊鹊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羽生次郎的文件下达的很快，余惊鹊刚回来警察厅，在大家都翘首以盼的时候，羽生次郎的文件就来了。 余惊鹊变成了科长。 赵西京和魏青松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反对。 羽生次郎的意思很明白，他们现在跳出来有点不长眼。 再者说了，余惊鹊原本就是特务科的股长，现在做科长也算是顺理成章。 余惊鹊拿着任命文件，得意洋洋的看着韩宸，韩宸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李庆喜激动的不行，跑到余惊鹊身边。 余惊鹊直接就将李庆喜提拔成了股长，也不需要李庆喜多说什么。 特务科的事情，从今天开始，算是尘埃落定，余惊鹊就是新任科长。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特务科现在是余惊鹊说了算。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抄家 任命下达，尘埃落定。 以后特务科的科长，就姓余了。 蔡望津手下的警员，收到这个消息，自然是蜂拥而至，想要讨好。 但是讨好不到余惊鹊，只能去讨好李庆喜。 李庆喜不胜其烦，跑去找余惊鹊说这件事情。 余惊鹊说道：“能留下的就留下来，留不下的也不用赶尽杀绝，看看哪个警署要人，送下去。” 现在的余惊鹊，有这种权利了。 虽然警署的人事任命，是警察厅负责的，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特务科的科长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 而且警署也乐见其成，毕竟特务科出去的警员，比警署的警员，是要厉害那么一点。 送给蔡坤的话，起码他就很喜欢。 因为聪明警员不说立功不立功，起码他们不会惹事啊。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意思，立马去就去办了。 很多警员是可以留下来的，毕竟都是见风使舵的人，谁做科长听说的，没问题。 只要余惊鹊还是科长，他们就会听余惊鹊的，就是这么简单。 李庆喜处理这些事情，处理的是得心应手。 而且还成了股长，那么自然是开心了。 余惊鹊回家之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季攸宁。 虽然是好消息，但是季攸宁不见得开心 第一点，余惊鹊这个位子，更加危险了。 第二点，余惊鹊以后恐怕，真的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他不可能是清白的。 因为在外人看来，你什么都不做，你凭什么做特务科的科长。 你起码要获得敌人的信任。 不管你这个信任是怎么来的，你一定帮敌人做事情了不是吗？ 余惊鹊觉得有人这样想也不算是错，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余惊鹊确实帮敌人做过事情。 季攸宁脸上的忧心忡忡，余惊鹊已经是感受到了，他没有去说这件事情。 因为说开了，大家就更加担心，可就不开心了。 余惊鹊只能说些好笑的事情。 安抚完季攸宁，两人躺下睡觉，余惊鹊也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 但是思考来思考去，余惊鹊认为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什么时候胜利了，自己什么时候再思考吧。 虽然晚了一点，但是却是最合适的时候。 余惊鹊不是未卜先知的算命先生，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步步都要坚定不移。 睡了一觉起来，余惊鹊今天还有事情要做的，那就是抄家。 这个抄家，只能余惊鹊亲自来。 说是抄家，但是对外说的是调查线索。 去了特务科之后，带着李庆喜就向着蔡望津的住所而去。 当年看还是很豪华的，只是现在就有点江河日下的感觉。 蔡望津是有家人的，这些人是瑟瑟发抖。 以前跟着蔡望津，是人上人，现在蔡望津出事了，他们很有可能也会掉脑袋。 但是羽生次郎显然对蔡望津的家里人没有兴趣。 因为蔡望津这样的人物，你就算是抓了他的家里人去威胁他，他该是不招供，就是不招供。 蔡望津的心里很清楚，那就是自己不开口，家里人说不定还能活两个。 但是自己开了口，那么家里人必死无疑，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 细菌实验的事情，自己暴露的，日本人就算是杀了他全家人，都不会解气的。 正是明白这一点，羽生次郎对这些人没有兴趣，余惊鹊同样没有想去。 抄家。 将人全部都赶走。 还要询问他们蔡望津有没有将什么东西藏起来，就是钱之类的。 李庆喜带人开始调查，还有银行之类的地方。 看着蔡望津的家里人，老的少的，那种状态，余惊鹊其实没有什么于心不忍的。 因为他们之前跟着蔡望津享受的，就是他们现在需要去承受的。 而且他们因为蔡望津的地位，甚至是在冰城耀武扬威，那么现在他们就要承受这些东西。 谁让他们耀武扬威的时候，就没有想一想这些下场呢。 但是余惊鹊没有打算杀了他们，其实余惊鹊今天过来，也有想要让他们活着的意思。 将这些人都赶出来，然后家里的东西都搜查出来。 还有银行和蔡望津藏起来的东西，也被找了出来。 蔡望津的东西，是给家里人藏的，他出事了，总不能那些东西也不见天日吧。 蔡望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他认为自己会死在反满抗日分子的暗杀之下。 总不能他死了，他的那些钱财就成了秘密吧。 所以他会告诉自己的家里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死呢，就出事了。 家里人自然是不想说出来，可是不说出来就要死，他们只能说。 这件事情很好办，羽生次郎交给余惊鹊，一点问题都没有。 将东西弄好之后，把房间直接给查封。 至于蔡望津的家里人，虽然死不了，但是也不能离开冰城，毕竟羽生次郎如果之后想用他们威胁蔡望津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是他们不离开才保险。 至于你说没有了钱财，蔡望津的家里人怎么在冰城生存下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冰城生存不下去的人多了，他们反而是过了不少年的好日子，现在也是该让他们过一过，冰城普通老百姓过的日子了。 至于你说蔡望津以前的朋友，现在根本就不敢说救济他们一下，因为谁都担心惹上麻烦。 这件事情处理的速度很快，余惊鹊晚上就去找羽生次郎。 将从蔡望津这里得到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很满意，从这些东西的数目上，他就知道余惊鹊没有截留。 “蔡望津真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一次被抓，连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然按照他的性格，可能所有后事都安排好，交代清楚了，我们也没有机会找到这些。”羽生次郎说道。 蔡望津的性格，算无遗漏，你真的让他安排后事，那么余惊鹊可能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蔡望津这一次错了。 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会输，所以他不能安排后事，如果他安排的话，就是心虚，不需要辩解什么，羽生次郎也知道他有问题。 到时候只需要将蔡望津留在宪兵队做客一天，看看蔡望津家里人的反应，就能断定。 所以蔡望津不敢，就没有安排后事，谁知道被余惊鹊给算计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空。 帮日本人，就是为了钱。 现在自己身陷囹圄不说，钱财同样没有留下，不得不说有点讽刺。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蔡望津的交谈 你说做汉奸，背负骂名。 让人戳着脊梁骨，连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图的是什么？ 难道是日本人共荣的理想？ 还是满洲国王道乐土的信仰？ 是个屁。 不过就是黄白之物罢了。 蔡望津图无非也是这些，难不成还真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到头来呢？ 连个大洋都没有留下。 家里的那一帮老小，没有人敢收留，今天晚上怎么度日？ 是，身上还有几件衣服，余惊鹊总不能让他们走的时候，连身上的遮羞之物都没有吧。 名贵的衣服，拿去当铺，换了钱财，换一身粗衣烂布，倒是也能支撑几日。 可几日之后呢？ 流落街头算好的，怕是怕最后要乞讨为生。 要是能放下面子，放下所谓的张扬跋扈，反正也能识文断字，找个营生还是不难的。 毕竟冰城这么大，不是人人都知道你是蔡望津的家里人。 可是到时候就是人在屋檐下，你个头是低还是不低？ 蔡望津经营半生，蝇营狗苟，换来的不过就是牢房三尺之地。 要说世间百态，余惊鹊算是见得多了，不敢说看的透彻，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自爱自怜。 他要是有一天，恐怕只会死的轰轰烈烈吧。 轰轰烈烈？ 余惊鹊知道自己给在自己脸上贴金了，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默默无闻，或许才是他的结局。 一个余惊鹊死了，难不成还能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吗？ 不过你别说，说不定还真的可以。 你不看这蔡望津出事之后，消息被冰城的百姓知道，那都是拍手叫好。 余惊鹊或许到时候，能让百姓的手拍的更加激烈一点，毕竟余惊鹊死了，或许在百姓心里，比死了蔡望津还开心。 不管怎么说，余惊鹊也是杀了抗联英雄，薛家老小的人。 再说下去，余惊鹊的罪行，好像是罄竹难书。 但事已至此，前世不论，后事不想，做好眼前事就行了。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很满意，蔡望津的后事没有安排，反而是便宜了羽生次郎。 余惊鹊低声说道：“还有房子。” 是啊，蔡望津的房子还贴着封条呢。 羽生次郎沉吟片刻说道：“房子就算了。” 羽生次郎现在得到的价值，可比房子值钱多了，那房子也就不看在眼里了。 而且羽生次郎不可能去住，他有地方住。 拿到房子还要转手，现在可不好转手，而且房子也不便宜，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买家，找到了也卖不上好价钱。 听到羽生次郎说不要，那也不可能是余惊鹊的。 余惊鹊心里明白，这房子怕是要给厅长了，也算是让厅长这，心里舒服一点。 “属下明白。”余惊鹊说道。 不需要羽生次郎说的直白，余惊鹊回去之后，就会将蔡望津这里的事情交给厅里，那么房子自然也就是厅里安排了。 说完这些，余惊鹊说道：“属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蔡望津想要和你聊一聊。”羽生次郎突然说道。 “和我聊一聊？”余惊鹊有点诧异。 “对。”羽生次郎点头说道。 余惊鹊有点不想聊，但是又不好拒绝，因为看羽生次郎的意思，是想要余惊鹊去的。 不然也不可能说出来。 硬着头皮，余惊鹊答应下来说道：“好。” 跟着羽生次郎，去了审讯室。 蔡望津被人带了过来，手链脚铐已经是带上了，蔡望津显得有些狼狈。 头发没有了往日的一丝不苟，面容上也显出来了苍老。 看样子是用刑了，只是换了衣服，身上伤口如何，看不出来。 不过蔡望津的眼神还是很谈定的，看来蔡望津这种人，对于身体上的痛苦，也是有极大的忍耐力的。 毕竟是精神强大的人，哪怕是没有信仰，他也有自己的本事在。 羽生次郎出去了，房间里面连宪兵都没有，就余惊鹊和蔡望津两个人。 余惊鹊看的出来，这是蔡望津提出的要求。 “蔡科长……” “叫我来有何贵干？”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摸了根烟。 对蔡望津示意，不过蔡望津却摇头，他不喜欢抽烟，哪怕是现在，他还是不喜欢。 “现在应该是余科长了。”蔡望津说道。 “蔡科长要是来恭喜我的，我看大可不必。”余惊鹊说道。 “余科长到底是什么人？”蔡望津问道。 面对蔡望津的问话，余惊鹊有点好笑说道：“蔡科长难道不知道吗？” “以前知道，现在不知道。”蔡望津很诚恳的说道。 “那就不必知道了。”余惊鹊不想和蔡望津打机锋，如果不是羽生次郎让进来，余惊鹊都不想要进来。 蔡望津坐在凳子上，手铐的重量让蔡望津有些不适，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余科长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今天。” “蔡某人只以为余科长是运气好，只是在牢房之中，也落得清净，思来想去。” “余科长这一路走的可不简单，多次险象环生，偏偏都化险为夷。” “想除掉你的人，反而是都死在了你前面。” “特务科的就不说了，权力争斗能解释。” “可是青木智博，剑持拓海，甚至是保安局的吴归远。”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直接出言打断蔡望津。 蔡望津微微一笑说道：“就是想要问问余科长，当真是天神护体，还是另有保障。” “我听不明白。”余惊鹊说道。 “反满抗日。”蔡望津笑着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心里冷笑。 蔡望津啊蔡望津，你就算是反应过来又当如何，你现在说的话有人信吗？ 大家只会当你是恼羞成怒，狗急跳墙，临死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罢了。 余惊鹊认为蔡望津要和自己见面，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要羽生次郎怀疑自己罢了。 “蔡科长，你这手段有点没意思了，强弩之末，还想要我的命，有点不厚道。”余惊鹊笑着说道，好像根本就不将蔡望津的话放在心上。 “吴归远怎么死的？” “租屋祠堂，列祖列宗都护不住，我有这么大本事吗？” “青木智博少佐怎么死的，蔡科长你当年可是说是剑持拓海所为，怎么今天为了害我，罪名都放到我头上来了？” “至于剑持拓海，早就水落石出，地下党杀的，还想要诬陷我，你现在住的审讯室，我也住过。” “没意思的。”余惊鹊知道，房间里面一定有监听设备，甚至是余惊鹊现在和蔡望津的谈话，都会被羽生次郎听着。 所以哪怕是装作不在乎，余惊鹊还是要解释一下，如果羽生次郎真的多疑怀疑自己，反而是麻烦。 余惊鹊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三个人的死，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无伤大雅 面对余惊鹊的解释，蔡望津也不打断。 等到余惊鹊说完了，蔡望津才开口说道：“这里没有监听设备，你紧张什么？” 没有？ 没有就鬼了。 如果没有监听设备，羽生次郎会让余惊鹊进来吗？ 蔡望津现在不过就是想要余惊鹊露出破绽罢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特务科这种情况下都会有，宪兵队会没有？” “你就是想要在羽生次郎队长面前，污蔑我吗？” 这种情况下，装傻不是一个好选择，余惊鹊大大方方承认，说这里有监听设备。 自己刚才的解释，就是解释给羽生次郎队长听的。 那又如何？ 我不心虚，我干嘛不能承认有监听设备，我又不需要装出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羽生次郎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 “你是地下党吧。”蔡望津突然说道。 “你在说笑话。”余惊鹊笑着回答。 蔡望津现在说这些话，肯定是想要余惊鹊有麻烦，想要余惊鹊一起死。 甚至是余惊鹊如果是地下党，蔡望津有渺小的几率就不需要死了。 这些话就是蔡望津说给羽生次郎听的。 但是你说，这些话是蔡望津为了活命，故意说的吗？ 并不全是。 余惊鹊看的出来，蔡望津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就是认为自己是地下党。 是的，蔡望津心里，已经坚信余惊鹊是地下党了。 这不是他的凭空污蔑，而是他真的心有所想。 在牢房里面，或许蔡望津真的安静下来，好好回忆这几年的事情。 或许他已经认定余惊鹊是地下党。 但是晚了。 因为他现在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认为他是污蔑余惊鹊，想要拉个垫背的。 “真的可惜，反应的太慢了。” “你还是我拉去特务科，想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地下党的人。” “没想到一放就是这么多年，将一个地下党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不是养虎为患吗？”蔡望津坚信余惊鹊是地下党，可是羽生次郎不信。 所以蔡望津希望羽生次郎可以信，就在这里说这些话。 将自己思考的思路，甚至是一些推理都说出来。 余惊鹊不阻拦，他让蔡望津说。 因为蔡望津的说法，也就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的。 再加上蔡望津是被余惊鹊弄到这一步的，他报复心理放在这里，怎么说都看起来像是污蔑。 余惊鹊如果慌张打断，反而是显得下风。 他就让蔡望津说。 等到蔡望津说完了，余惊鹊说道：“很精彩，但是也很苍白。” “如果蔡科长没有其他的话，我可就走了。” 看到余惊鹊要走，蔡望津确实没有办法阻拦，因为他要说的话，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拦着他，甚至是没有接他的话。 也没有反驳他。 让他说的痛痛快快，他现在还要余惊鹊留下来，能说什么呢？ 蔡望津从凳子站起来，慢慢走到余惊鹊身边，尽量不让手铐脚铐放出声响。 在余惊鹊耳边，用细微的声音说道：“你的下场，好不了的。” “想想吧，一个恶名昭彰的地下党。”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我还真的想要看看。”蔡望津有点魔症的说道。 “你的下场，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余惊鹊同样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你家人的下场，我也看得清楚。”余惊鹊同样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今天谈话到现在，蔡望津根本就不提家里人，不是蔡望津不想提，而是蔡望津知道，自己提了，就说明自己在乎。 自己如果在乎了，对家里人才是最大的危险，蔡望津只有不在乎他们，才是对他们的保护。 可是你不提，余惊鹊就来提。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蔡望津脸上突然笑了笑，有点嘲弄的看着余惊鹊，好像知道余惊鹊不会下手一样。 地下党，有底线，蔡望津的脸上，就是嘲讽的意思。 余惊鹊不理会蔡望津的嘲讽，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好像是告诉他，自己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一样。 对视片刻，蔡望津扭头离开，出声说道：“余科长，恭喜高升。” “借您吉言。”余惊鹊从审讯室里面出来。 出来之后，就看到羽生次郎站在这里等着。 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一定是刚从监听室出来。 “队长，蔡科长的话我就不做解释了，说来说去，我怕队长您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余惊鹊说道。 确实不需要解释，蔡望津的污蔑，不甘心，就这么简单。 蔡望津最开始告诉羽生次郎，余惊鹊是地下党的事情，羽生次郎是不相信的。 盛会时的行动。 和木栋梁这个地下党，在宪兵队里面，你死活我。 再加上蔡望津就是余惊鹊弄到这种地步的。 所以蔡望津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但是余惊鹊知道，蔡望津自己是坚信的。 他想明白了，可是晚了。 羽生次郎点了点头说道：“你先走吧。” 看到余惊鹊不走，羽生次郎说道：“放心吧，他的话我是不会信的，这种阶下囚，现在为了求自保，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队长英明。”余惊鹊急忙说道。 好在蔡望津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如果他自己是安全的，他说余惊鹊是地下党，羽生次郎可能都会信。 但是偏偏蔡望津是自身难保，还说别人有问题，这不是扯淡吗？ 而且换言之，就算是余惊鹊真的是地下党，那么蔡望津的罪名也是成立的。 余惊鹊就是因为知道了蔡望津派人暗杀剑持拓海，之后又杀了自己派出去的人，才让地下党查到了细菌实验这件事情。 那么蔡望津的罪名，也是板上钉钉。 所以余惊鹊是不是地下党，对蔡望津有没有暴露细菌实验，都是没有改变的。 所以在羽生次郎看来，既然是没有改变，那么多拉一个垫背的想法，可能要大过自保。 因为保不住了。 却又不甘心看着余惊鹊活的好好的，那么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奇怪。 余惊鹊从宪兵队里面，出去之后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这蔡望津反应的倒是挺快。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自己发现了蔡望津的把柄，想要做科长，怎么到了蔡望津这里，就变成自己是地下党了。 而且蔡望津不是信口开河，他是真的这样认为，余惊鹊感受的到。 可怕是可怕。 但是一步慢，就真的望尘莫及了。 余惊鹊叼了根烟离开，不去回头看宪兵队，更加不去想蔡望津。 阶下囚，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木栋梁 天时地利人和。 缺一不可。 现在蔡望津，三者全缺。 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没有人和。 什么都没有。 一个阶下囚，你就算是想的再明白，看破一切迷雾也没有用了，因为没有人相信。 余惊鹊知道，现在蔡望津的心里，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痛苦的根源在于，没有人相信他，可是他却知道了真相。 这种真相没有人相信的感受，说句实话，是非常难受的。 就好像你没有杀人，但是人人都说你杀了人，你是罪魁祸首，大家要将你绳之以法的感觉一样。 但是蔡望津却没有表现出来。 是的，哪怕是如此痛苦之下，蔡望津的表现也很正常。 因为蔡望津明白，自己疯疯癫癫，哭哭闹闹，甚至是以死明志，能如何？ 除了让自己走的不体面，让羽生次郎觉得自己有问题，心烦自己，或许想要早日除掉自己之外，是一点也没有用的。 所以蔡望津不吵不闹。 他只是死不承认罢了。 离开宪兵队，回到家中，余惊鹊将蔡望津抛在脑后。 余惊鹊承认，蔡望津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敌人，是的，蔡望津哪怕是出色，也只是一个敌人罢了。 因为蔡望津的选择错了。 以为叫满洲国，以为有新京，以为有皇帝，就可以让他们说服自己的内心，自己不是卖国贼，但是其实就是。 满洲国很多人都是这样说服自己的，说自己不是卖国贼。 皇帝还在呢，是皇帝和日本人合作的，他们自然要听了。 但是这样的自欺欺人，到头来也不过就是镜花水月罢了。 没有自主的满洲国是国吗？ 傀儡皇帝，也算是皇帝吗？ 政权都是傀儡，又何须再说其他的东西。 好好吃了顿饭，余惊鹊躺在床上。 季攸宁忙完之后过来，看着余惊鹊说道：“怎么了？” 季攸宁看的出来，余惊鹊今天的兴致不高。 余惊鹊没有说牢房里面，蔡望津的问题，因为蔡望津反应不反应过来，都不重要了。 羽生次郎是不会信的。 羽生次郎刚刚让余惊鹊做科长，又怎么可能相信蔡望津如今的话。 蔡望津的罪名，可比余惊鹊大的多。 余惊鹊翻身，侧身看着季攸宁，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事情忙完了，想要找个机会，去看看木栋梁。” 木栋梁上一次出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余惊鹊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一是因为不方便，二是因为余惊鹊这里的事情也很着急。 薛家的事情不解决，就是薛家小姐的事情不解决，薛家小姐的事情不解决，岂不是就是木栋梁的事情没有解决。 现在尘埃落定，余惊鹊想要去看看，蔡望津说木栋梁受伤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你可要小心，注意安全，日本人可是都在找呢。”季攸宁提醒了一句说道。 日本人并没有放弃找这些人。 因为日本人知道，他们现在出不去，地下党的渠道线路已经被他们破坏了，他们知道地下党现在就是困兽之斗。 至于你说，在冰城之外，直接放出木栋梁等人离开的消息，日本人是不会信的。 没有见到人，只是放出消息，日本人怎么可能相信你。 所以现在木栋梁等人的安全确实是受到了考验。 余惊鹊说道：“我会小心的，看看木栋梁，顺便问问组织的情况，看看组织到底打算怎么办。” 说完这件事情，两人就休息了。 第二天余惊鹊在特务科忙完科里的工作，就跑去找陈溪桥。 余惊鹊现在有车了，但是他没有开车。 因为开车目标太大。 是警员开车将余惊鹊送到家，晚上余惊鹊从家里离开的。 余默笙不在家，有应酬，余惊鹊有季攸宁打掩护，出门很容易。 乔装打扮是最基本的，余惊鹊自然也会了。 在路上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余惊鹊找到陈溪桥。 上一次余惊鹊和陈溪桥见面，说的还是拉蔡望津下马的事情，现在再见面，余惊鹊已经是成功了。 虽然中间时间很长，但是效果不错。 陈溪桥见到余惊鹊，自然也是高兴。 余惊鹊汇报了一些这些天的情况，让陈溪桥放心。 之后余惊鹊问道：“木栋梁呢，我能看看吗？” 听到余惊鹊提起来木栋梁，陈溪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之前余惊鹊心里事情很多，提起来木栋梁，陈溪桥脸色有变化，余惊鹊都没有放在心里。 可是这一次，事情都忙完了，余惊鹊的观察自然也就更加细致。 看到陈溪桥如此反应，余惊鹊急忙问道：“是不是木栋梁死了？” “不是。”陈溪桥急忙说道。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之前是骗我的。”余惊鹊松了口气说道。 又不是死了，陈溪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余惊鹊还以为是陈溪桥为了让自己好好工作，不要分神，故意骗自己呢。 陈溪桥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说道：“既然你想要见，就见一面吧，距离不远，但是薛家小姐也在，我帮你支开她。” 木栋梁躲藏的地方，距离陈溪桥不远，也是方便照顾。 平房区出来的病人，和木栋梁不是躲藏在一起，毕竟理性的说，这个病人更加重要，所以保护也要上一个档次。 薛家小姐和木栋梁在一起，余惊鹊自然是不方便见薛家小姐，因为两人现在算是有血海深仇。 如果见面了，余惊鹊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薛家小姐。 “方便吗？” “不方面就算了。”余惊鹊有点担心看到薛家小姐，他其实是有点怕的。 陈溪桥说道：“方便的。” 听到陈溪桥说方便，余惊鹊就没有再说话。 “地址给你，我先过去，你等半个小时之后过来。”陈溪桥出门前，将地址给了余惊鹊。 余惊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行，你先去吧，我半个小时之后过来。” “没有街接头暗号，你来了直接敲门就行了。”陈溪桥说完就走了。 这种见面，不需要接头暗号。 陈溪桥走了之后，余惊鹊就安静的坐着。 虽然刚才松了口气，但是从陈溪桥的脸色变化，余惊鹊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刚才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也是因为心里害怕。 半个小时，余惊鹊就坐着一动不动。 等到半个小时一过，余惊鹊立马起身，他有点害怕见面，又想要见面。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你当然是英雄 慢慢来到陈溪桥所说的地址。 余惊鹊上来直接敲门。 开门的是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进来吧。” 房间里面薛家小姐不在，已经被陈溪桥给支开了，不过有组织的人保护，用不着担心。 余惊鹊走进去，看到木栋梁坐在凳子上，并不是躺在床上。 余惊鹊看着木栋梁的脸色，发现气色还挺好的。 然后看了看陈溪桥，你难道刚才的脸色变化，只是故意为了让我紧张，看我笑话？ 陈溪桥面对余惊鹊的眼神，低着头，不知道是被余惊鹊识破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到余惊鹊进来，木栋梁站起来说道：“来了。” 像是老朋友的问候一样。 余惊鹊有点抱歉的说道：“薛家的事情我……” “薛家的事情我听说了，别人不理解你，我难道还能不理解吗？” “只是她这里……”木栋梁有点为难。 他可以理解余惊鹊，但是他没有办法要求薛家小姐也理解余惊鹊，甚至是有时候还要跟着薛家小姐，骂两句。 余惊鹊打断木栋梁说道：“没事，这些我都明白。” 他不奢求薛家小姐原谅自己，甚至是他也不需要薛家小姐原谅自己，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就行了。 薛家小姐恨他，也没有恨错。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错，但是却就是这样的局面了。 “坐吧坐吧。”说起来这件事情，气氛有点尴尬，木栋梁让大家坐下。 余惊鹊走到木栋梁身边，想要给木栋梁一个拥抱，这段时间，确实是让余惊鹊好生担心。 但是余惊鹊要去抱木栋梁的时候，木栋梁躲了一下。 余惊鹊眉头一皱，不管不顾，直接抱了上去。 然后余惊鹊的脸色，僵硬起来。 之后反而是严峻带着一点愤怒。 然后一把抓着木栋梁的左胳膊，但是却抓了个空，只有空荡荡的袖子，却没有了胳膊。 余惊鹊不信邪的往上摸，但是什么都没有，一直到肩旁，余惊鹊才摸到了东西。 木栋梁躲了一下，让空荡荡的衣袖从余惊鹊手中滑走。 然后对陈溪桥埋怨的说道：“我都说了不让他来，你让来干什么。” “难道还能隐瞒一辈子吗？”陈溪桥坐在一旁，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余惊鹊看着木栋梁，木栋梁有点不敢去看余惊鹊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道：“捡了条命，不错了。” “怎么回事？” “不是说中了一枪吗？” “胳膊上中一枪，就用得着截肢吗？”余惊鹊没有问木栋梁，而是问陈溪桥。 因为他没有见木栋梁，他见得是陈溪桥，陈溪桥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 木栋梁说道：“你别怪雪狐，是我让他不要说的，担心你有危险。” “到底怎么回事？”余惊鹊看着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说道：“日本人打中一枪，打中了木栋梁。” “是打在了胳膊上，木栋梁带着病人跑了，在江水里面游了很长时间，跑到了岸上。” “但是当时病人的情况有些不好。” 病人的情况当然不好了，本来就抵抗力弱，还有病。 在江水里面一泡，能好吗？ “木栋梁，将衣服晾干，给病人换上。” “然后找了一个小土洞口，将病人放进去，自己堵在洞口堵住夜晚的寒风。” “但是病人的情况还是非常不好，木栋梁只能将自己身上晾干的衣服，给病人穿上。” “自己就光着身子堵在洞口，第二天找机会带着病人离开，等见到我们，木栋梁发烧发的厉害。” 陈溪桥三言两语，可是余惊鹊不知道木栋梁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因为木栋梁当时也有伤在身啊。 “找了医生，说胳膊在江水里面冻伤了，再加上寒风里面一晚上，感冒发烧，伤口已经感染。” “而且已经有点坏死，不敢去医院，日本人搜查的严格，得不到很好的治疗。” “就……” 陈溪桥将事情告诉余惊鹊。 余惊鹊扭头去看木栋梁。 木栋梁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担心余惊鹊好像会说自己一样，低声说了一句：“病人不能死。” 病人不能死。 他可以。 余惊鹊没有说木栋梁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坐在凳子上。 是啊，他们的工作不就是这样吗？ 能死的换不能死的。 不重要的换重要的。 木栋梁没有病人重要，所以木栋梁有责任保护病人，除非是他死了，病人才能死。 木栋梁没有医学常识，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救人。 他只能舍弃自己，然后去救人。 “医生说了，病人能活下来，木栋梁很重要。”陈溪桥说道。 “没事，胳膊而已。”木栋梁还来安慰余惊鹊。 明明是应该余惊鹊安慰木栋梁才对。 胳膊而已？ 木栋梁，一个最喜欢习武的人，一个身手这么好的人，现在少了一个胳膊，难道在木栋梁心里，仅仅只是而已吗？ 孔晨，也是习武世家，少了一个手掌。 木栋梁这里，直接就少了一个胳膊。 “你别小瞧我，我难道还能要死要活吗？” “这条命都是捡来的，我知足了。”木栋梁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说道。 “我当时是不是不应该让你留在冰城。”余惊鹊苦笑着问道。 “我愿意的。” “和你没有关系，我不留在冰城，我的姻缘还没了，你难道想要我一辈子打光棍啊。”木栋梁还开了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余惊鹊握着木栋梁的另一只手，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木栋梁的选择，很悲壮。 他知道病人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敢让病人死。 “值了，我的胳膊，换病人活着，我心里真的觉得值。” “日本人上船搜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样，我只是担心病人被日本人抓去，我不能完成组织的任务。” “现在我心满意足。”木栋梁真心实意的说道。 说完之后，木栋梁有点傻笑的问道：“我这算是英雄吗？” “算。” “你当然算是英雄。” “而且是大英雄。”余惊鹊斩钉截铁的说道。 谁能说木栋梁不是英雄呢？ 但是英雄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可是祖国之中，尚有千千万万这样的英雄，不是他们，早就亡国了。 “别担心我，组织上面和我说了，说前线的队伍里面，好多这样的伤员，还在带伤战斗。” “我这伤不算什么，等我离开冰城，我就去前线参加战斗，打小鬼子去，替你也多打两个。”木栋梁眼神之中，没有沮丧，他不是说宽慰余惊鹊的话。 他觉得病人能活下来，这样换，他就觉得值。 而且他对生活还没有放弃希望，因为日本人还没有被赶跑，他还要继续战斗，怎么能失望呢？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病人危机 木栋梁的斗志，没有因为少了一条胳膊就消沉，他反而还有功夫在这里安慰余惊鹊。 战斗是要继续的，木栋梁不方便在敌后工作，他就准备走到前线去。 他要和前线的战士，一起杀敌，保家卫国。 “要活着。”余惊鹊对木栋梁说道。 不管是在敌后，还是在前线，余惊鹊都希望木栋梁可以活着。 因为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 “放心吧，我会的。”木栋梁认真的说道。 他不是去前线想要以身殉国，他当然会好好活着。 “你也是。”木栋梁对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去前线？” “怎么去？” “我们能走到前线吗？” 陈溪桥的话，让木栋梁苦笑了一下，坐下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 余惊鹊听的明白，那就是想要去前线，现在很难。 “还是不能解决吗？”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说道：“组织已经想尽办法，可是都不尽如人意。” “木栋梁还好，哪怕是在冰城躲着，不去前线短时内也不会有危险。” “但是病人的情况很糟糕。” 陈溪桥说起来病人，有点愁眉苦脸的。 木栋梁同样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说是想要去前线杀敌，但是去不了，现在还能坚持。 但是病人就不一定了。 “病人重要，而且还是木栋梁少了一条胳膊换来的，如果就这么白白死在冰城，我都觉得对不起木栋梁。”陈溪桥无奈的说道。 病人的重要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病人是木栋梁的胳膊换回来的。 木栋梁牺牲这么大，如果病人不能被保护好，最后就死在了冰城里面，你说组织的心里能舒服吗？ 且不说组织，陈溪桥的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余惊鹊也替木栋梁不值得。 如此付出，最后病人还是死了，这谁心里都不好受。 “病人情况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还能怎么样，原本就不太好，折腾了一下，就更加危险。” “之前组织的人，将病人给稳定住，但是现在日本人搜查的太严格了。” “医院根本就不敢去。” “组织准备的药品，现在也已经开始捉襟见肘，没有好的环境，加上现在连药品都开始稀缺，病人的情况，岌岌可危。”陈溪桥将事情告诉余惊鹊。 病人的情况之所以危险。 一方面是没有好的环境，去接受治疗，没有好的医生，去负责治疗。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药品都开始出问题了。 组织之前准备的药品，这么长时间已经消耗殆尽。 加上木栋梁这里出事，渠道没有了，那么想要将药品送进来，就不用想了。 这是废话，如果能将药品送进来，我将人直接送出去不行吗？ “还能撑多久？”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想了想说道：“少了半个月，多了一个月。” 听起来好像时间不短，但是余惊鹊明白，那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觉得慢，其实非常快。 “不能从冰城里面想想办法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回答说道：“冰城的医院，被日本人看的很死，根本就拿不到药品。” 之前组织有同志潜伏在医院里面，而且那个将病人救回来的人，就是日本医生。 但是他们现在，同样拿不到药品了。 不像是以前，他们还能偷偷拿，现在日本人搜查的非常严格，根本就没有办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余惊鹊说道。 如果因为没有药物治疗，病人死掉，余惊鹊看了看一旁，少了一条胳膊的木栋梁，他觉得亏得慌。 木栋梁成功将人救了下来，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但是组织这里，没有将人保住，陈溪桥心里非常愧疚。 这些事情，陈溪桥甚至是都不敢在木栋梁面前说，还是今天余惊鹊在场，陈溪桥才开口说了出来。 “没事的。” “我知道组织尽力了。”木栋梁抬头说道。 他知道组织的难处，大家都在努力，可是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能找军统要点药物吗？”余惊鹊问道。 既然组织这里没有药品了，找军统，军统也在冰城，说不定能有个药品应急呢。 “你以为组织没有找吗？” “军统知道我们要药品是为了什么，他们已经开始狮子大开口了，他们要的价格，我们根本就承受不起。”陈溪桥冷笑了一声说道。 “军统总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吧。”余惊鹊说道。 你要的价格，组织根本就承受不起，那么这个买卖就做不成啊。 陈溪桥哼了一声说道：“对啊，他们知道我们承受不起，所以他们的意思就是，将病人交给他们，他们军统来负责。” 说了半天，军统不是想要钱，军统是想要人。 日本人在冰城里面，闹的如此沸沸扬扬，军统的人当然是收到了消息，也知道组织手里有非常重要的人物。 这个功劳，是非常大的。 而且代表了什么？ 代表你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这个消息最后在国际上报道的时候，是军统做的，还是组织做的，那么影响力是完全不同的。 你交给军统，在国际上，你放心，军统不会提你一句。 甚至是孔晨的牺牲。 和木栋梁胳膊的牺牲，都不会被提到，他们就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当然了，如果是组织在国际上报道这个消息，可能也不会提起来军统，毕竟这就是人之常情。 这个影响不是一点两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能不能得到国际上的认同，能不能得到国际上各国更多的认同，这都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军统想要空手套白狼，不顾组织对于这一次任务的牺牲，就想要将病人拿走，这不是笑话吗？ “难道就这样拖下去？”木栋梁问道。 拖下去？ 拖下去病人就死了。 但是军统也明白这一点，可是军统选择拖下去，毕竟组织在国际上报道出来这件事情，那么可能就会有更多国际上的机构，认同组织的存在。 这对军统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军统的人不是不理性，反而是太理性了，理智的有点不近人情。 对于军统高层来说，这个消息不报道，他们可以接受，他们还是在抗日救国。 但是这个消息报道了，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不得不说，军统的人目光非常的长远，而且他们对于打败日本人，也是很有自信的。 所以已经开始考虑，日本人战败之后的问题。 理智的来说，你很难说军统错了，但是心理上还是有点不舒服。 至于你说答应军统的条件？ 那么军统考虑的问题，其实组织也会考虑，而且人明明就是组织牺牲换来的，白白给他人做嫁衣吗？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再次受阻 军统的提议，现在是没有办法去考虑的。 没有人心里会愿意的，而且也不服气，毕竟这件事情，组织付出了很多。 而且国际上的认同，组织比军统更加需要。 这个需要，是非常关键的，余惊鹊心里都明白。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药品组织已经没有多少了，再这样下去，病人可能真的就死了。 “现在的计划是什么？”余惊鹊问道。 他觉得组织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就这样死掉，毕竟对组织来说，要比军统的人更加看重。 陈溪桥说道：“人出不去。” “药品进不来。” “但是组织打算冒险派人带药品进来，试一试，看看行不行。” 冒险，这两个就表示了，是非常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的决定。 你总不能带着病人，看看冒险能不能离开冰城吧。 那要是失败了，岂不是损失掺重。 所以只能让人冒险带着药品进来，将病人的命续上，之后再想办法，看看怎么带着病人离开冰城。 至于冒险带着药品，如果失败了呢？ 只能说，比带着病人，冒险出城，失败之后，更加能接受一点。 又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如同木栋梁一样。 他可以牺牲自己救病人，现在也只能冒着牺牲的风险，让组织的同志，带着药品进来了。 这就是现在的办法。 先续命，再找机会。 组织这样的办法，是非常保守的，却是非常保险的。 确实不能冒险，毕竟谁也赌不起。 之前让木栋梁带着病人出城，后果已经看到了，差一点两个人都要死掉。 “需要我帮忙吗？”余惊鹊问道。 “你帮不上忙的，进出冰城不是你们警察厅的事情，如果进来冰城，有组织的同志接应，也用不着你帮忙。”陈溪桥说道。 “你刚当上科长，自己小心吧。”陈溪桥说了一句。 最后余惊鹊和木栋梁又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他也不好停留太长时间，薛家小姐一会就回来了。 如果见面，肯定是非常尴尬。 主要是余惊鹊担心木栋梁夹在中间难做人。 木栋梁反而是最难自处的。 他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这样做，可是他也知道薛家小姐为什么恨余惊鹊。 你说他帮谁说话？ 所以余惊鹊为了不让木栋梁为难，就起身离开。 今天见到木栋梁，让余惊鹊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最后想想余惊鹊也就释然了。 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充满了风险。 之前听到木栋梁遇险的时候，自己以为木栋梁已经死了，现在木栋梁还活着，其实已经够了。 有时候你的奢求其实就是活着罢了，你没有要求活的多好，在这个时代，你连活着都难。 回到家中，季攸宁自然是要询问余惊鹊有关木栋梁的事情。 因为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去看木栋梁，余惊鹊之前说过。 面对季攸宁的询问，余惊鹊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能实话实说，说完之后，季攸宁的情绪也低落。 最后说道：“活着就好。” 是啊，活着就好。 至于军统的决定，余惊鹊没有和季攸宁说，因为这和季攸宁没有关系。 这是军统高层的决定，可能韩宸都左右不了。 而且你也不能说军统全错，毕竟人家有人家的考虑。 虽然说起来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很多人就是这样，身在高位，身不由己。 谈不上埋怨，更加谈不上记恨。 自己的事情，当然是要靠自己，想要依靠别人，那么出问题的情况自然就多了。 和季攸宁聊了点开心的事情，余惊鹊就没有继续说这些心烦的事情。 接下来余惊鹊在特务科的工作，其实也很小心。 但是没有什么进展。 也好理解，因为余惊鹊是新官上任，他倒是想要三把火烧的红红的，但是他没有消息来源啊。 他不如蔡望津，这一点是肯定的。 既然是没有消息来源，那么没有大行动，不是很正常吗？ 小打小闹那肯定有。 特务科自始至终就是这样。 至于通讯班里面，也没有什么重大发现，所以就是和往常差不多，日复一日。 余惊鹊挺喜欢这样的，不然要去亲手抓捕组织的同志，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而且这段时间，你想要有大行动也难。 毕竟日本人和乔三爷的人，搜查的力度这么大。 找不到平房区的病人，找不到木栋梁，找不到薛家小姐。 可是之前还是抓了不少可疑的人。 里面有外国间谍，还有一些反满抗日分子。 所以说大家都挺老实的，这段时间查无所获，算是常态。 至于蔡望津手下的警员，余惊鹊给蔡坤送去了几个，蔡坤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 因为余惊鹊的地位，现在比蔡坤还要高，所以蔡坤也没有拿捏自己长辈的姿态。 余惊鹊自然还是给足了蔡坤面前。 其实蔡坤心里也奇怪，不知道余惊鹊到底是什么人物。 可是他觉得之前他帮了余惊鹊一次，是正确的。 因为剑持拓海死了，蔡望津被抓了，反而是余惊鹊变成了科长。 当时蔡坤不管是帮谁，都没有现在帮助余惊鹊的收益大。 对于自己的眼光独到，选择正确，蔡坤也有点沾沾自喜。 蔡坤是沾沾自喜了，余惊鹊可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今天收到一个消息，说是日本人抓到了一个，想要带着药品进来冰城的反满抗日分子。 这是什么？ 这是组织的冒险行动。 现在看来，冒险失败了。 冒险行动，失败的风险自然大。 你其实应该有心里准备才对，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 这是组织为数不多的办法，甚至是可以说是唯一的办法。 现在都失败了。 药品肯定没了。 而且还损失了组织的一个同志。 这损失已经算是很惨重了，但是组织其实也应庆幸，庆幸没有让人带着病人冒险。 如果是那样，可能病人现在已经是落在日本人手里了。 这个消息，让余惊鹊心里很着急，但是表面上并没有表达出来什么。 只是让警员再打听一下，就当是多掌握一点消息。 警员后来又汇报了一次，确定药品和人都被抓到了，余惊鹊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次受阻。 组织的行动，再次受阻。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还要这样，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这样不停的冒险吗？ 就算是组织里面，不怕死，甘愿冒险的同志很多，可是你的药品够吗？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不是办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哪怕是组织里面，甘愿冒险的同志很多，而且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不敢冒险。 可是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同志们的不停牺牲吗？ 当然了，为了一些事情，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药品呢？ 药品可是很稀缺的。 能让你这样来几次？ 所以说这样下去，在余惊鹊看来，根本就不是办法。 日本人把控了冰城，让一切都变得很难，尤其是药品这种东西。 日本人可能也猜到了，病人需要治疗。 所以他们控制住了冰城的医院，算是让病人在冰城之内，得不到治疗。 然后还不能让你离开冰城，至于药品，更加是不能让你送入冰城。 所以这样一来二去，日本人的心思就很明白了。 我就算是抓不到你，我也要让你死在冰城，不能让你出去乱说话。 这是日本人的想法，也是双重保险，那就是我能抓到自然是抓，如果不能抓到，就让你得不到治疗，从而死在冰城之中。 余惊鹊现在虽然是特务科的科长了，权利是不小，但是想要弄到药品，那还是很难的。 甚至是说，余惊鹊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有乔三爷的人加入，就算是黑市上，价格昂贵的药品，组织可能都买不到。 毕竟黑市，和乔三爷就有不小的关系。 之前日本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乔三爷也不敢乱来，自然会盯着黑市。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又想不到好办法，这确实是让余惊鹊着急的不行。 余惊鹊没有立马去找陈溪桥，毕竟他现在脑袋里面，空空如也，对于这件事情，想不到太好的办法，去找陈溪桥也是白找。 这件事情，余惊鹊也不好去找羽生次郎打听，因为不是你负责的，你去找羽生次郎打听什么显得奇怪。 之后几天，余惊鹊脑子里面都是这件事情，却也只能是这件事情罢了。 好像平常的聪明才智，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用处了一样。 但是今天，余惊鹊又收到了消息，和之前的消息是一样的。 组织的同志带着药品，想要进来冰城，被日本人给抓到了。 这一次好一点，药品被查到了，但是组织的同志跑了。 毕竟有了第一次的前车之鉴，组织也做出了一些调整和改变，但是不变的是，你还是失败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的心里没有第一次那么难受。 因为这一次组织的同志是安全的，其次就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知道这个办法真的很难完成。 不是那么难受，可是还是不好受啊。 而且从组织明明失败了一次，还要继续行动，还是用同样的办法继续行动来看，组织真的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今天余惊鹊没有回家，他要去见一下陈溪桥。 找到陈溪桥之后，余惊鹊直接开口说道：“组织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余惊鹊说的话，陈溪桥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明白余惊鹊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不停的死人了。 可是病人的药物，能坚持的时间现在是更短了。 之前陈溪桥说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现在少则十天，多则二十五天，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五天。 而且这过去的五天里面，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行动全都失败了。 组织安排了两次行动，全部都是以失败告终。 “组织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陈溪桥说道。 没有人愿意看着组织的同志白白送死，但凡是有点办法，也不至于这样硬来。 “这样不行。”余惊鹊只是摇头说道。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要明白，你这样想要带着药品进城是肯定不行的。 “实在不行，放弃吧。”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来了这句话，可能是因为余惊鹊真的不想看到再有人牺牲了吧。 孔晨，木栋梁，都做出了牺牲。 顾晗月也是因为平房区的事情牺牲的。 组织现在这样不停的牺牲同志，如果病人的命最后还是没有保住，那么岂不是对不起这些人。 虽然知道这些人是自愿的，可是他们是为了心中的信仰，为了早日胜利。 只是余惊鹊已经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了。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就算是命吊住了，你也不能离开冰城，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陈溪桥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弃。 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现在放弃就甘心吗？ 但是如果你继续的话，岂不是越陷越深，之后想要放弃就更加困难了吗？ 陈溪桥说道：“组织不是不想放弃，但是……” 放弃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这件事情尤其如此。 “那就想别的办法。”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这个办法，用了两个人的牺牲，已经证明是不可行了。 难道还需要用更多人的牺牲，去证明吗？ “别的办法？” “哪里还有办法？” “除非是找军统。”陈溪桥说道。 “可是军统不是不同意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抬头说道：“军统是不同意，但是你还记得神父上一次来冰城吗？” 神父来冰城余惊鹊当然记得了，当时还是在火车站余惊鹊就看到了，整个就是一个神棍。 “记得，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当时我们冰城的线路瘫痪，神父来冰城，是想要找军统的算盘。” “当时组织里面有同志告诉组织，说算盘负责军统在冰城的渠道。”陈溪桥说道。 “我知道，但是组织当时的同志，根本就没有见过算盘，所以就没有找到这个算盘。” “而且之后木栋梁也有了码头的渠道，就没有再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余惊鹊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陈溪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算盘当时知道我们的意图，虽然没有和我们见面，也没有建立合作，但是他却放过了我们的人。” “记得啊，他应该是不想自相残杀吧，毕竟大敌当前。”当时组织的同志，虽然暴露了，可是却没有被算盘给杀掉，反而是放掉了。 算盘不会让组织的同志继续在他手下工作，但是也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就是我不会和你们合作，但是我也不为难你们。 当时的算盘，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神父也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算盘 神父无功而返。 现在陈溪桥又提起来了算盘，难不成是有了算盘的消息吗？ 就算是有了，算盘也不打算帮忙啊？ 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他好像不会帮我们吧。” “组织上面分析过，认为他会。” “毕竟他第一次，并没有伤害我们的同志，说明他其实更加看重大局，更加想要抗战胜利。” “这个病人对我们很重要，对这个局势也很重要，如果和算盘说清楚，他是有可能帮我们的。”陈溪桥将组织讨论的结果说了出来。 余惊鹊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第一次的事情，算盘确实是没有伤害组织的人，也能看的出来，算盘以大局为重的想法。 这件事情和算盘说清楚的话，他不是不可能帮忙。 “组织想要算盘帮什么忙？”余惊鹊问道。 “能帮我们将病人送出城是最好，如果不能，也可以帮我们带一点药品进来，药品不需要算盘准备，组织可以准备好。”陈溪桥说道。 最好的当然是可以将人送出去，但是如果送不出去的话，那么能拿进来一些药品也是可以的。 “组织有算盘的消息吗？”余惊鹊觉得这才是关键吧。 陈溪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有。” 之前组织有同志在算盘手下的时候，你都没有找到算盘的线索，现在就更加难了。 “那这些说了不是白说吗？”余惊鹊觉得这些话现在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也没有办法，不能这样硬来，就只能找算盘帮忙，组织已经打算让神父再来冰城一趟了。”陈溪桥说道。 组织现在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神父再来冰城，还是要找算盘，不知道算盘这一次，会不会见面。 “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被军统的人知道，不然算盘就算是想帮忙，都不行。”陈溪桥说道。 神父来了，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放消息出来。 如果放出来了，组织想要找算盘的消息，被军统的人知道，你觉得还能让算盘帮你吗？ 而且如果被日本人知道，他们也知道组织和军统合作了，可能就会调整部署，说不定算盘也会没有办法。 不能放出消息，怎么找算盘？ “要不要我找韩宸打听一下？”余惊鹊问道。 在余惊鹊看来，韩宸大概率是知道算盘的身份。 “不行。”陈溪桥摇头。 余惊鹊刚坐上科长，对组织很重要，如果找韩宸打听算盘的消息，到时候算盘真的帮忙，那么余惊鹊不是很麻烦。 就算是算盘不帮忙，等到算盘听到了组织的消息，告诉军统之后，韩宸也就想起来了余惊鹊之前打听过算盘的消息，不是就暴露了吗？ 找韩宸打听，太过危险，陈溪桥和组织都不同意。 “那我找季攸宁打听一下。”余惊鹊说道。 韩宸是危险，但是季攸宁不危险。 季攸宁和余惊鹊的关系，他觉得不会有风险。 陈溪桥有点犹豫的说道：“行吗？” 想要找到算盘，这是陈溪桥和组织最后的希望，如果余惊鹊真的能打听一点线索出来，陈溪桥当然想要了。 “行，放心吧。”陈溪桥不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的关系，但是余惊鹊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不过余惊鹊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说道：“我们是可以找算盘合作。” “假如找到了，算盘也答应合作，说是帮我们将病人送出城。” “但是组织有没有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送出城之后，算盘不将人还给我们，反而是交给了军统呢？”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算盘答应我们，都是军统的阴谋呢？” 余惊鹊的话不算是危言耸听，毕竟军统已经表达出来了，说是想要这个病人。 算盘可能也会知道这个消息。 所以算盘答应组织，但是却出尔反尔，到时候组织能有一点办法吗？ 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问题，余惊鹊希望组织可以考虑清楚。 陈溪桥苦笑着说道：“组织当然考虑了。” “那就是赌了。” “如果算盘到时候真的不还给我们病人，那就让军统拿走吧，起码他们将人送出去了，不至于真的死在我们手里。” 陈溪桥说这句话的时候，余惊鹊能体会到陈溪桥的无奈。 愿意吗？ 不愿意。 如果愿意的话，之前答应军统不就行了，何必后面还要自己尝试，还死了两个同志，损失了两批药品。 那就是因为组织不愿意，不甘心。 但是你说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冰城，组织还是不甘心，那么之前死的人，就真的白白死了。 所以组织想到了算盘，想要最后赌一次。 如果算盘最后，还是没有赌赢，而是输了。 那么人就给军统吧，消息只要在国际上报道出来，也算是对抗日局势有帮助。 看起来是为了大局考虑，看起来是自己大公无私。 其实说白了，就是无能为力罢了。 组织难道想要这样？ 组织不想，可是你没有办法了。 组织难道找到算盘，就是想要将病人交给军统吗？ 并不是，组织是想要算盘帮忙，将人送出冰城，然后还给组织。 至于结果会不会和组织想要的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说是存在风险的，但是却要冒险一试，不然拖下去，拖到什么时候。 非要将人拖死了，就满意了吗？ 看到组织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余惊鹊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说道：“行，我会帮忙打听一下，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消息。” 韩宸应该是知道算盘的消息，但是季攸宁就不一定了，因为季攸宁负责的东西不多，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找季攸宁打听，余惊鹊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所以现在也不敢让陈溪桥这里，有太多的希望，免得到时候失望越大。 “神父会来的，已经在路上了，你就打听一下，有消息最好，没有再想办法。”陈溪桥也不想给余惊鹊太大的压力，告诉余惊鹊神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找到算盘不是余惊鹊的任务，是神父的任务。 神父虽然知道余惊鹊打入军统，但是却没有打算让余惊鹊从韩宸这里获得消息。 刚才已经说了，从韩宸这里获得消息，到时候余惊鹊也危险。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那就是可能余惊鹊危险，还得不到消息，因为韩宸也不是傻子，你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打听出来算盘的消息，他反而还会怀疑你。 “我知道了。”余惊鹊说了一句，就起身准备离开。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算盘的身份 今天和陈溪桥见面，让余惊鹊压力很大。 因为组织这里的压力，已经是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了。 病人的情况，岌岌可危。 药品也是捉襟见肘，病人如果死在冰城，那么就是万事皆休。 所以组织只能冒险，和算盘合作，哪怕是最后病人落在军统手里。 组织是在赌。 但是这样的赌博，组织已经落在下风了，因为你还不知道算盘是谁呢。 你连人都找不到，你怎么赌博？ 余惊鹊不能找陈溪桥打听，可是他可以去找季攸宁。 所以晚上回到家中，余惊鹊和季攸宁回到房间里面，余惊鹊就开始询问这件事情。 在季攸宁面前，余惊鹊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好聊的。 他直接问道：“你知道军统里面的算盘是谁？” “你问这个干什么？”季攸宁没有和往日一样，直接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而是询问了一句。 余惊鹊没有觉得什么，因为在余惊鹊看来，算盘这么重要，季攸宁是军统的人，现在有点警惕性是应该的。 季攸宁问余惊鹊找算盘干什么，余惊鹊只能实话实说。 他想要季攸宁告诉他实话，他就必须要告诉季攸宁实话。 余惊鹊一五一十，将组织现在遇到的问题，和病人现在岌岌可危的情况，还有组织的打算都告诉了季攸宁。 季攸宁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余惊鹊。 季攸宁的脸色非常的为难，好像很纠结一样。 余惊鹊有点心疼的说道：“算了，让组织来调查吧，你这里就是不知道好了。” 看到季攸宁这个样子，余惊鹊有点心疼，他觉得自己也是挺过分的。 大家都是搞情报工作，潜伏工作的。 余惊鹊还打入了军统，现在还要问季攸宁这么重要的问情报 季攸宁几次帮助余惊鹊，还救过余惊鹊的命，现在余惊鹊这样问，确实是有点过分。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急忙摇头说道：“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季攸宁这一次说话，是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余惊鹊抱着季攸宁表示没什么。 “病人的重要性我知道，我也不想看着病人死在冰城。” “而且你们组织的付出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让这些付出都白白浪费掉。” “还有顾晗月，她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季攸宁说道。 提起来顾晗月，季攸宁心里还是很伤感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摇头说道：“我不是为难，只是算盘他。” 余惊鹊好奇的看着季攸宁，既然不是为难，为什么显得好像很难开口一样。 “我们组织安排了代号神父的人来冰城想办法联系算盘，你如果担心的话，可以告诉我算盘的身份，我让组织来联系，不会牵扯上你。”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是想要告诉自己的，只是有些顾虑。 余惊鹊就想要打消季攸宁的顾虑。 季攸宁看着余惊鹊，有点着急，最后无可奈何的说道：“算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诧异的看着季攸宁说道：“你不是纸鸢吗？” “你是不是傻。”季攸宁打了余惊鹊一下说道。 余惊鹊立马反应过来，然后张口喊道：“难道是爹。” “小声点。”季攸宁急忙将余惊鹊的嘴捂住。 她可是很担心被余默笙听到的，如果被余默笙知道，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余惊鹊，余惊鹊还是地下党的话，季攸宁觉得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余默笙。 弄了半天，算盘居然是余默笙。 余惊鹊傻傻的坐在床上。 自己老爹是军统，他早就知道。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老爹，居然身份这么重要。 难怪韩宸怕余默笙找他麻烦，这确实是可以找韩宸的麻烦。 余惊鹊咽了口唾沫说道：“真的是爹？” “不然的话，我用的着这么纠结吗？”季攸宁说道。 居然是余默笙。 组织要找的算盘是余默笙，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组织？ 余惊鹊还没有说话，季攸宁就说道：“我不建议你将爹的身份告诉地下党，对爹来说，非常的危险。” 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默默点头。 确实危险，而且危险是多方面的。 第一点，余默笙的身份，被组织给知道了，这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 第二点，余默笙的身份，被组织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军统知道，军统是不会放过余默笙的。 第三点，组织现在有事相求，自然是好言好语，可是之后如果还想要利用呢？ 不要说什么手段卑鄙不卑鄙的话，这就是人之常情，余惊鹊难道要将余默笙送到组织手里，被威胁吗？ 季攸宁提醒余惊鹊，就是提醒这一点。 如果说出去，余默笙的安全，就会受到巨大的考验。 到时候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组织就是在找算盘啊，如果找不到，病人八成就死了。 难道其他人的牺牲，就这么算了？ 余惊鹊从床上起来，在床下走来走去，他是真的陷入了纠结。 民族大义。 还有当儿子的那种心情，让余惊鹊非常纠结。 你说大义灭亲？ 可是自己老爹又不是坏人，什么都没有做，还在反满抗日，自己大义灭亲不是傻吗？ 难怪季攸宁刚才不想告诉余惊鹊，那是因为季攸宁知道，余惊鹊就算是知道了算盘的身份，还是会非常难办。 “早知道不告诉你了，你可能会好受一点。”季攸宁在床边说道。 她如果不告诉余惊鹊这些，余惊鹊也就不知道这一点，到时候地下党能找到算盘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可是季攸宁又不想骗余惊鹊，就说了出来。 余惊鹊走来走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万万没有想到，找来找去，算盘就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余惊鹊突然站住脚步，看着季攸宁说道：“我该怎么办？” “虽然大道理我知道很多，但是我不希望你将爹的身份说出去。”季攸宁说道。 大道理季攸宁不是不知道。 可是余默笙对她有恩，她可不想余默笙因为她死掉。 而且余默笙是余惊鹊的父亲，季攸宁知道，余默笙如果真的出事之后，余惊鹊一定会非常自责和后悔。 她也不想看到余惊鹊的自责，和后悔，她觉得余惊鹊不能将算盘的身份说出去。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左右为难 说出来算盘的身份，余默笙危险。 不说出来算盘的身份，组织的行动还是要失败。 一方面是余默笙的安全。 一方面是病人能不能离开冰城，能不能得到系统的治疗，能不能在国际上发声。 孰轻孰重？ 你让一个外人来说，他们当然说是余默笙的安全，更轻。 毕竟国家大义，要放在前面。 可是你让余惊鹊怎么说？ 他是为人子。 余惊鹊早早就没有了娘，余默笙算是一个人将余惊鹊拉扯大，也没有另娶。 而且余默笙不是汉奸，不是卖国贼，他是潜伏战士。 你让余惊鹊说一句，孰轻孰重？ 他是真的说不出来。 他是最难面临这个选择的人，或许很多人，在这件事情上都可以做出选择，但是余惊鹊的身份不行。 左右为难。 季攸宁看的出来余惊鹊的为难，毕竟这脸上的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了。 季攸宁站起来，走到余惊鹊身边伸手将余惊鹊的眉头抚平，低声说道：“对不起。” “傻瓜，这不怪你。”余惊鹊柔声说道。 这是余惊鹊要问季攸宁的，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季攸宁都愿意告诉你，余惊鹊怎么可能去怪季攸宁呢。 这件事情不是季攸宁的过错。 “你刚才说，军统想要这个病人，如果爹真的帮了你们，是很危险的。”季攸宁认为余惊鹊不太了解军统，所以又说了一句。 余惊鹊怎么可能不了解军统。 毕竟余惊鹊打入军统也这么长时间了。 军统现在对这个病人，是非常想要拿到手里的。 一方面是这个病人的重要性，这个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就不需要多说。 另一方面是，军统不想组织在国际上发声，不想让国际上的人知道，中国还有这样一个政权机构，更加不想让国际上的人知道，这个政权机构，还完成了这么重要的一次任务，有了这么关键的一个重大发现。 这是军统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这件事情，军统高层，必然是非常重视。 如果余默笙真的帮地下党，将病人送出去，而不是配合军统，将病人给骗过来，你觉得军统会原谅余默笙吗？ 是不会的。 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地位多高，甚至是你立过什么功，都不足以抵消你这一次所犯下的错误。 正是因为知道余默笙危险，余惊鹊才会这样纠结。 但是你说不说，装作不知道算盘是谁？ 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掉，那么木栋梁的胳膊怎么说？ 孔晨的死怎么说？ 余惊鹊忍不住在房间里面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她知道现在余惊鹊的心情，肯定是非常矛盾的。 “我要和组织商议一下。”一根烟吸完，余惊鹊抬头说道。 “商议？” “商议的话不是就暴露了吗？”季攸宁觉得不行。 余惊鹊说道：“只是和我的上线说一声，他不会说出去的。” 余惊鹊打算和陈溪桥说一声。 “你确定吗？” “这件事情对你们组织现在这么重要，算盘的消息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你怎么保证他不会说出去？”季攸宁并不了解陈溪桥，所以季攸宁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放心吧，我有把握。”余惊鹊对陈溪桥还是了解的。 而且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牵扯到了余默笙，还有余惊鹊自己。 到时候余默笙出事了，难不成余惊鹊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余默笙都是和地下党有联系的人了，余惊鹊自然也会被军统怀疑，到时候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余惊鹊知道，陈溪桥是不敢说出去的，起码在余惊鹊不让说的时候，陈溪桥不敢说。 陈溪桥冷血是冷血，理智是理智。 但是文殊的仇，都是余惊鹊报的，陈溪桥嘴上不说，心里难道还能不记得，难道非要恩将仇报吗？ 这件事情余惊鹊现在确实太纠结了，他必须要和陈溪桥去商议一下，看看陈溪桥能不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自己想下去的话，余惊鹊觉得会将自己的脑袋给想炸掉。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小心一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季攸宁自然是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爹。”余惊鹊说道。 “当然了，我也不敢。”季攸宁说道。 “睡觉，睡觉。”余惊鹊喊着说道。 其实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是一点睡意没有。 不过两人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是该睡觉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其实脑海里面，还是在打架。 两个声音，在不停的争吵。 一个说不能私自，要说出来，为了国家大义。 一个说不能为了自己心中的国家大义，连老爹都不要了，再说了你老爹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这两个人在脑海之中打架，差一点将余惊鹊都弄的精神分裂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了一天。 晚上余惊鹊想要去找陈溪桥，这件事情他现在只能和陈溪桥商量，难道你让他找韩宸商量？ 韩宸直接就将余惊鹊给抓了。 去找陈溪桥的路上，余惊鹊其实心里也是紧张。 在季攸宁面前，余惊鹊可以说陈溪桥值得相信，但是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太大了。 不见得陈溪桥还能帮余惊鹊。 说不定陈溪桥为了大义，会将余默笙的身份告诉组织呢？ 到时候难道能怪陈溪桥？ 所以余惊鹊心里纠结，不知道陈溪桥会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 等到余惊鹊过来，陈溪桥就看出来了余惊鹊的脸色有问题。 “怎么了？”陈溪桥问道。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保证不说出去，连组织都不能说。”余惊鹊懒得打马虎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事情？”陈溪桥问道。 “你先答应我。”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看的出来，余惊鹊的脸色很不对劲。 他有点担心余惊鹊，而且他知道余惊鹊不会乱来，所以说道：“好，我答应你。” “你答应的这么随便，我很难想相信你啊。”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文殊，如果我骗你，死了之后下去见到文殊，她也不会原谅我。”陈溪桥认真的说道。 听到陈溪桥主动提起文殊，余惊鹊就知道陈溪桥认真了，而且说的是实话。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惊鹊有点抱歉的说道。 “没事，说说你的问题。”陈溪桥其实将余惊鹊当成儿子看，或许之前是女婿吧，所以余惊鹊的安全，他也同样在乎。 他想要帮余惊鹊解决问题，让余惊鹊好好活着，不然他觉得文殊，确实不会原谅自己。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你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陈溪桥将文殊说了出来，余惊鹊就知道陈溪桥是真的认真起来了。 所以余惊鹊现在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两人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算盘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了？”陈溪桥有点吃惊。 因为余惊鹊今天过来，脸色不对劲，陈溪桥以为是其他的事情要说。 可是现在余惊鹊说自己知道算盘是谁了，这难道不是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余惊鹊的脸色这么难看。 陈溪桥看着余惊鹊说道：“是谁？” “我爹。”余惊鹊就说了两个字。 陈溪桥听到余惊鹊的这两个字，立马就反应过来，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这么不对劲了。 也知道了余惊鹊为什么让自己不能说出去。 看着面前的余惊鹊，陈溪桥说道：“我要说我后悔答应的早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你就今天将我抓了交给组织，后面的事情随你。”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叹了口气说道：“算了。” 陈溪桥真的是没有想到，余惊鹊要和自己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 因为昨天两人才见过面，才说算盘的事情。 当时对算盘这个人，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还要等着神父过来，来找算盘，可是今天余惊鹊居然就找到了。 你说这个速度快不快，陈溪桥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可是陈溪桥现在已经明白了余惊鹊的难处，他觉得现在知道了算盘的身份，反而不是好事情。 如果算盘是其他人，还能有办法，偏偏是余默笙，你让陈溪桥怎么办？ 不顾刚才答应余惊鹊的话？ 就算是不顾刚才答应余惊鹊的话，也要顾及余惊鹊自己的安全吧。 “季攸宁告诉你的？”陈溪桥问道。 在陈溪桥看来，他以为季攸宁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谁知道居然清清楚楚。 “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你怎么想的？”陈溪桥问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非常的矛盾，我想要顾全大局，可是我不想我爹有危险，你能理解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点头说道：“能。” 陈溪桥当然能理解，文殊的死，陈溪桥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不能让余惊鹊，去体会和自己一样的伤痛。 你敢说陈溪桥就没有后悔过一次吗？ 你敢说陈溪桥就不想让一切倒流重来一次，倒流一次的话，他一定会选择让文殊活着。 所以陈溪桥现在能理解余惊鹊。 余惊鹊的这种矛盾，也是陈溪桥当时的矛盾，但是陈溪桥选择了前者。 不能说是后悔，但是这么多年，陈溪桥确实不好受。 他不想将这种感觉，强加在余惊鹊身上。 “这……”陈溪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他是组织的人，知道了这个组织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他应该汇报给组织。 可是看着眼前的余惊鹊，陈溪桥又不能下定决心。 “你是逼着我犯错我啊。”陈溪桥有点无奈的说道。 “你自己知道这个消息，你自己纠结就完了，你告诉我干什么？”陈溪桥是欲哭无泪。 你一个纠结就算了，还非要两人都犯错误。 余惊鹊不说，陈溪桥不知道，不是就没事了吗？ “我这不是矛盾吗？”余惊鹊说道。 “你矛盾了，就要拉着我受罪啊。”陈溪桥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其实可以自己不说，这件事情就当成没有发生过。 但是他偏偏告诉了陈溪桥，还不让陈溪桥说出去，是有点拉上陈溪桥一起难受的意思。 “我一个人想不通，我这不是着急吗？”余惊鹊给自己辩解。 “你到底怎么想的？”陈溪桥问道。 “我肯定不想我爹有危险，但是我也想要组织的努力不白费，不想木栋梁他们白白牺牲。”余惊鹊认真的说道。 两全其美。 说白了，余惊鹊就是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你帮我想。”余惊鹊直接对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都懒得骂余惊鹊了，你是赖着我了。 但是陈溪桥其实心里是很欣慰的，因为余惊鹊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将这一切都告诉他，其实就是对他的信任。 面对余惊鹊的如此信任，陈溪桥觉得自己确实也应该想想办法。 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很难啊。 “不如我们都不插手，让神父自己调查，他能调查到算盘是你爹，组织就继续行动。” “他调查不到算盘是你爹，那么任务就放弃。”陈溪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将一切都交给神父。 可是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不行。” “如果神父调查不出来，病人要死，努力要白费。” “如果神父调查出来，我爹就危险了，神父可不会讲情面。”余惊鹊说道。 甚至是余惊鹊觉得，到时候神父调查出来，可能余惊鹊都会成为威胁余默笙的砝码。 之前还担心算盘将病人带出冰城，但是不交给组织，而是交给军统。 现在有余惊鹊在，那么余默笙就只能将病人交给组织了。 所以这件事情交给神父负责，在余惊鹊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陈溪桥也明白这一点，神父确实不会讲情面，别说是余惊鹊就算是陈溪桥，神父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可能神父根本就调查不到算盘的身份。” “我知道，但是你甘心吗？”余惊鹊问道。 神父的问题，可以解决，那就是闭口不言。 但是你甘心吗？ 陈溪桥当然不甘心了，木栋梁也不会甘心的。 陈溪桥望着眼前的余惊鹊，他突然咬着牙说道：“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余惊鹊问道。 “摊牌。”陈溪桥郑重其事的说道。 “摊牌？”余惊鹊有点诧异，他没有想到陈溪桥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办法。 “怎么摊牌？”余惊鹊虽然猜到了，可是他还是想要听到陈溪桥亲口说出来，来印证自己脑海里面的想法。 陈溪桥说道：“你和你爹，摊牌。” 果然陈溪桥说的话，就是余惊鹊猜到的话。 只是余惊鹊的脸上，满是苦笑。 摊牌？ 告诉自己老爹，我知道你是军统的人，可是我是地下党。 而且我还打入了军统。 因为余惊鹊军统的身份，在余惊鹊看来，自己老爹其实早就知道了。 这摊牌是不是摊的有点彻底。 而且还会让余默笙知道，季攸宁也早就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还帮着余惊鹊骗余默笙，不知道余默笙会作何感想。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准备摊牌 摊牌。 就是要摊牌的彻底。 因为你不能去隐瞒一些东西，不能去骗一些东西了。 余惊鹊要告诉余默笙，帮自己让病人出城，那么这个病人是地下党的人，余惊鹊和地下党的关系就呼之欲出。 所以这一点你想要骗，是不可能的。 而且余默笙已经知道了你军统的身份，那么你打入军统这件事情，也就昭然若揭了。 所以你没有隐瞒的东西了。 至于你说，要不要瞒着余默笙，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告诉余默笙，但是病人的身份，自己不说。 而是告诉余默笙，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病人，需要送出城。 你当然可以这样说，但是余默笙也不傻。 这件事情沸沸扬扬，余默笙会自己猜。 到时候余默笙猜到了，那么他就可以将人交给军统，因为你就是骗余默笙的，余默笙为什么不能骗你。 所以问题必须要说清楚，而且是没有隐瞒的说清楚。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陈溪桥说道：“你是认真的吗，你就不担心，弄巧成拙。” “我当然担心，但是我也是认真思考过的。”陈溪桥说道。 “你思考了什么？”余惊鹊想要听听陈溪桥怎么说。 陈溪桥说道：“首先说算盘，组织这一次想要找算盘帮忙，就是认为算盘是顾全大局的人。” “其次说算盘的身份，是你爹。” “你的命你爹能不在乎吗？” “就算你是地下党，是组织的人，你爹难不成还能大义灭亲？” “你不能大义灭亲，你爹也不行。” “所以你才是最有可能说服他的人，而不是用所谓的威胁。” 听到陈溪桥的分析，余惊鹊不得不说有点道理。 不管是算盘，还是余默笙，其实都是合适去合作的人选。 不管你是用算盘自己顾全大局的心思，还是余惊鹊和余默笙的亲情，都是一个缓冲。 因为余惊鹊加入地下党，并不是想要和余默笙对着干，只是他想要抗日救国。 他想要做的事情，是和余默笙一样的，所以两人不存在所谓的分歧。 唯一的一点分歧，可能就是余惊鹊为什么打入了军统。 而且还是在知道余默笙身份的情况下。 余惊鹊打入军统，道理大家都懂，但是余默笙能不能接受不好说。 余惊鹊看着陈溪桥说道：“要不要打感情牌。” 感情牌，自然就是余惊鹊这张牌了。 余惊鹊为什么打入军统？ 要不要说是因为韩宸当时用余默笙的安全来威胁呢？ 这句话可不算是假话，当时韩宸拉余惊鹊加入军统的时候，确实是用了余默笙的安危来威胁。 因为韩宸说了，余惊鹊不配合他行动，他就让余默笙来配合，这难道不算是威胁吗？ 所以余惊鹊可以告诉余默笙自己加入军统，是被动的，自己刚开始并没有想要打入军统。 而且自己打入军统，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军统的事情，反而是还帮助军统完成了很多次任务，甚至是有力挽狂澜的举动。 陈溪桥思索了一下说道：“感情牌是要打一下。” “但是你爹这种身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怕是不会信啊。” “那要看是谁，别人的感情牌当然不行，我的还可以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陈溪桥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跟着笑了笑。 余惊鹊之后又说道：“既然是我摊牌，那么任务就交给我，后果我也会承担。” “神父不能参与这个任务，而且组织也不能知道算盘的身份，我只负责将病人送出去，交给组织的人。”余惊鹊说道。 这就是余惊鹊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病人要送出去，算盘的身份还不能被组织的人给知道。 既然如此，就只能余惊鹊亲自来了。 陈溪桥想了想说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你们父子两个，都会替对方保密，总不能看着对方死。” “但是病人对组织很重要，不知道组织在不知道行动方案的前提下，会不会同意我们来负责。” 陈溪桥担心的是这一点，毕竟这么重要的任务，组织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将病人交给了余惊鹊，这让组织怎么放心呢？ 余惊鹊都不打算告诉组织，自己是利用算盘完成的任务，毕竟这件事情被组织的人知道之后，可能还会传到军统的耳朵里面。 所以既然要保密，那就是完全保密比较好。 想要完全保密，还想要组织同意行动，难度就增大了。 余惊鹊说道：“就看组织愿意不愿意相信我们了。”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情。”陈溪桥说道，这么大的任务，不是简单的相信不相信可以决定的。 余惊鹊接着说道：“既然不是简单的相信不相信可以决定的，那么就不要讨论信任的问题了，就看组织愿意不愿意赌。” “神父大概率是找不到算盘的，如果组织不同意我们来行动，那么就没有办法了。” 神父如果能找到算盘，第一次就找到了。 第一次有线索的情况下，都没有找到，那么现在怎么可能找到。 所以说，余惊鹊觉得组织必然会没有办法。 那么同意他们的要求，让他们负责，还是能试一试的，不然就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陈溪桥说道：“交给我吧，让组织同意，是我的事情。” 陈溪桥认为，余惊鹊都已经想到了送病人出城，帮组织完成任务的办法。 那么如何让组织同意，就是陈溪桥的事情了。 “我让组织同意之前，你先不要摊牌。”陈溪桥交代说道。 因为在陈溪桥看来，如果最后组织不同意，那么余惊鹊的摊牌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余惊鹊也明白这一点，他说道：“我知道，我等你消息，我先准备准备，看看到时候怎么和我爹说。” “行，你自己先做做心理建设，我会尽快和组织讨论。” “而且事不宜迟，组织也会尽快做决定的。”陈溪桥说道。 “我明白。”余惊鹊点头。 这件事情组织拖不起的。 看着神父过来，其实也是来撞大运来了。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脸上带着苦笑，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他之前很想看到余默笙知道这一切时候的表情，在余惊鹊看来，表情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但是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少不了一顿打吧。 打就打了，亲儿子还能打死不成。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组织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一直都是做自己的心理建设，还有在心里思考，怎么和余默笙说这件事情。 中间余惊鹊自然是找季攸宁求教了。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要和余默笙坦白的时候，比余惊鹊还要吃惊。 因为在季攸宁看来，她之前只是以为，余惊鹊会将算盘的身份告诉地下党，让地下党来找余默笙谈。 毕竟如果是余惊鹊谈的话，余惊鹊自己不是也暴露了。 可是从余惊鹊现在的说法来看，是余惊鹊要自己跳出来，所以季攸宁会很吃惊。 不过了解了余惊鹊的想法之后，季攸宁觉得自己就能理解了。 余惊鹊是想要让自己跳出来，保护余默笙。 只有余惊鹊，不会将余默笙的身份说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对于余惊鹊的请教，季攸宁也会认真的思考，和余惊鹊商议这件事情。 因为余惊鹊跳出来了，季攸宁也就跳出来了，季攸宁同样担心面对余默笙，所以思考起来，比余惊鹊还要认真。 但是两人的讨论，有点没有进展。 因为你不知道余默笙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你就没有办法去应对，你只能等到时候，随机应变。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我看还是不要想了，等到时候，大不了就是被打被骂呗。”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我爹骂你打你。”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笑着说道：“我看还是我保护你吧，爹应该是不会舍得打我，可是打你就不一定了。” 两人笑了笑，也没有太担心这件事情，反而是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毕竟一家人，有秘密，这种感觉并好受。 现在能将秘密说开，也是一种让人放松的时刻。 但是这个秘密什么时候说出来，要看陈溪桥的通知，毕竟组织同意不同意，还是一个问题。 如果组织不同的话，余惊鹊是不能和余默笙去摊牌的。 但是陈溪桥这个消息，来的有点晚。 过了好几天，余惊鹊才收到陈溪桥的消息。 去老地方和陈溪桥见面，余惊鹊问道：“怎么这么慢？” 因为之前陈溪桥已经说了，组织的药品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现在过去这几天，岂不是说能坚持的时间更少了吗？ 陈溪桥说道：“刚开始说这个问题，组织不同意，一定要我说出来具体的行动方案，我说我说不出来，只是有人答应帮忙。” “组织就让我说出来是谁答应帮忙，可是我还是说不出来。” 陈溪桥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情况下，组织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之后呢？”余惊鹊问道。 “之后就是神父开始调查算盘的身份，当时神父已经到了冰城，所以就开始交给神父负责。” “但是这么多天，神父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的计划，组织不可能同意，神父来了，自然是调查。 可是神父却调查不到任何行动，余惊鹊问道：“组织是不是最后，还是打算让你试一试？” 陈溪桥点头说道：“组织也是没有办法，不让我试一试的话，那么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组织同意陈溪桥的办法，其实也是看在陈溪桥的面子上。 陈溪桥是组织的老同志，做了很多任务，在组织里面，是有很高的信任的。 所以这件事情，陈溪桥去说，组织会认真的思考。 你要是让余惊鹊去说，组织可能都不会考虑，虽然余惊鹊也得到了组织的信任，但是和陈溪桥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 而且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又不是小问题。 “不过组织说了，如果失败，我要承担责任。”陈溪桥苦笑着说道。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陈溪桥根本就不透露，组织想要知道也不能知道，当然是责任都是陈溪桥的了。 “好在神父帮忙说话了，不然组织上面可能还是不会同意我们冒险。”陈溪桥说道。 虽然陈溪桥有组织的信任，但是这样的冒险行动，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做的。 神父的地位要更加高一点，他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神父为什么帮你说话？”余惊鹊问道。 “神父自己负责联系算盘，他能不能找到算盘，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陈溪桥说道。 神父帮陈溪桥说话，是因为神父自己知道，他确实是找不到算盘，这样下去，哪怕是让神父将后续的时间全部用完。 用到药品完全没有的那一天，神父觉得自己也找不到算盘。 所以神父和陈溪桥长谈过一次，就是说这件事情，陈溪桥说服了神父，神父帮陈溪桥在组织上面说话。 “不过组织有要求。”陈溪桥说道。 “什么要求？”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回答说道：“组织让我们先送病人出城，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可以等一等。”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没有觉得组织不近人情，而是很理智的思考。 组织不知道陈溪桥的计划是什么，但是也考虑到了，人多容易引起怀疑，而且人太多行动容易出问题。 想要先送病人出城，这样可以做的更加隐蔽，可以增加成功的几率。 余惊鹊低头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可以。 毕竟病人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药品消耗殆尽，确实是应该先送出去。 至于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只要躲着日本人的搜查，在冰城里面其实是可以活下去的。 有组织的人保护，躲着日本人的搜查，并不难。 等到病人送出去，让日本人知道之后，冰城的严防死守就会出现松懈，到时候薛家小姐和木栋梁，想走自然是可以走。 组织到时候，应该也可以找到其他的渠道。 余惊鹊说道：“可以，就先送病人离开。” “军令状反正是我一个人立下来的，和你没有关系，到时候出了问题，你不要管。”陈溪桥说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管吗？”余惊鹊觉得陈溪桥愿意这样，其实也是因为自己。 “最多就是批评一下，你跳出来不是跟着倒霉吗？”陈溪桥无所谓的说道。 确实不会真的将陈溪桥怎么样，他不想余惊鹊跟着跳出来。 “算了，别说这些丧气话，我们直接成功不就行了。”余惊鹊打断陈溪桥说道。 想那些东西干什么，直接行动成功，在组织这里陈溪桥就是大功一件，哪里有什么失败不失败的后果。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摊牌的夜晚 组织同意了。 余惊鹊就要去摊牌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期待什么？ 其实余惊鹊也想要看看，余默笙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有点恶趣味，但是余惊鹊确实是很早就想过这样的场景，他觉得自己赢了，所以想要瑟。 男孩子在自己父亲面前，都是有这样的想法的，总是想要在哪一天，超越自己的父亲。 因为父亲从小就是孩子心目中的遮风挡雨的大树，余惊鹊同样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害怕，则是害怕余默笙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余惊鹊已经开始考虑，自己今天回去怎么说了。 要不要先跪下来。 先跪为敬。 这还没有说呢，就先跪了，是不是太弱了。 余惊鹊觉得还是算了，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行了再跪。 回到家里，余惊鹊给了季攸宁一个眼神，季攸宁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从余惊鹊的眼神里面，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打算今天就开始摊牌的。 季攸宁放着碗筷的手，都是抖了一下，碗筷发出了碰撞声。 余默笙抬头看了一眼，季攸宁急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余默笙微微皱眉，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吃饭。”余惊鹊洗漱之后说道。 因为余惊鹊觉得还是先吃饭比较好，不然一会余默笙不让自己吃了，自己不是要饿着。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样的小聪明，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着急。 其实你说着急，是真的着急。 但是你说不着急，也可以不着急。 自己亲爹啊，最不济就是生生气，难不成还能将余惊鹊给杀了吗？ 吃完饭，季攸宁不停的看余惊鹊，不知道余惊鹊打算怎么开口。 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打算怎么开口，他点了根烟，也是发呆。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开口了，不然余默笙一会就回去房间里面休息了。 余默笙今天其实并没有很早的回去房间休息，因为他在等，他看出来了，余惊鹊今天有话和自己说。 知子莫如父，余默笙还能看不出来，余惊鹊今天有点不对劲吗？ 其实余惊鹊今天没有刻意隐藏，他就是故意表现出来自己的不对劲，想要余默笙看到，然后让余默笙自己来询问。 可是余默笙倒好，看出来了，但是不询问还是需要余惊鹊自己开口。 一根烟抽完，余惊鹊又看了看余默笙，最后咬了咬牙说道：“爹，我今天有事情和你说。”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忍着了。”余默笙心里冷哼一声在心里说道。 虽然余默笙一直在等，但是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还是很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说。” “那个……”余惊鹊开了个头就卡壳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是先说自己知道余默笙的身份，还是先说季攸宁的事情。 亦或者是说韩宸的事情，还是应该先说余惊鹊自己的事情。 这可怎么说呢？ 余惊鹊脑海里面，胡乱思考之际，居然是冒出来一句：“您晚上吃饱了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在一旁，就差一点捂着脸了。 你说你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余默笙也是气的好笑，说道：“怎么，你老子我没吃饱，你打算给我做点，还是出去给我买点。” 余惊鹊自己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笑了笑。 调节了一下心情，余惊鹊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一点，说道：“爹，我知道你是算盘。” 余惊鹊打算先声夺人，与其先说自己的问题，不如先说余默笙的身份。 但是这个先声夺人的效果好像不太好，余默笙没有很吃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季攸宁。 季攸宁急忙低头，头都快低到胸口去了，根本就不敢看余默笙。 余默笙不吃惊？ 余默笙心里吃惊的要死。 他知道自己算盘的身份，一定是季攸宁告诉余惊鹊的，不然余惊鹊不可能知道。 韩宸难道会告诉余惊鹊这些吗？ 但是余默笙吃惊的是，季攸宁居然愿意告诉余惊鹊这些事情。 看来这女人啊，嫁了人，还真的就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余默笙不得不说，好小子，对付女人你有一手啊。 眼看余默笙瞪季攸宁，余惊鹊出言说道：“爹，你别怪攸宁，是我逼她说的。” “呵。”余默笙笑了一下没有开口。 季攸宁不愿意说，你告诉我，你怎么逼的。 “爹，我错了。”季攸宁抬头，躲闪的对余默笙说道。 余惊鹊心疼的将季攸宁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看到这一幕，余默笙心里想着，你们这算是统一战线啊。 不过余默笙没有表达出来什么，他倒是想要听听，余惊鹊说这些话是为什么？ 难道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也是军统吗？ 看到余默笙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爹，我知道韩宸将我的事情告诉你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军统，我是地下党。” 地下党！ 三个字在余默笙的脑海里面炸开。 余默笙只是知道余惊鹊是军统的人，可是余惊鹊怎么就变成地下党了？ 而且从余惊鹊说自己是地下党之后，季攸宁的反应看来，季攸宁早就知道了。 季攸宁明明知道余惊鹊是地下党，还将自己算盘的身告诉余惊鹊，那么季攸宁算什么？ 被策反了？ 叛变了？ 余默笙心里是惊涛骇浪，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还有，余惊鹊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 吃惊，余默笙是真的吃惊。 可是余惊鹊以为自己说完之后，余默笙一定会劈头盖脸的骂自己，季攸宁也以为是，所以两人低着头，已经是在等待骂声了。 而且余惊鹊和季攸宁的手紧紧握在自己，互相打气。 但是并没有。 余惊鹊抬头偷偷看了余默笙一眼，余默笙脸上毫无表情，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让余惊鹊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愣住了呗。 余默笙是真的愣住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谁能想到，余惊鹊是地下党，季攸宁早就知道，还站在了余惊鹊这边。 季攸宁明明是余默笙带来的啊。 你要说余惊鹊是军统，季攸宁向着余惊鹊，余默笙能理解，毕竟是夫妻，而且现在已经是有夫妻之实了。 可是余惊鹊是地下党啊。 “爹，你怎么不说话？”余惊鹊弱弱的问道。 余惊鹊的声音，让余默笙回过神来。 余默笙淡淡的开口说道：“哼，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我，我就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爹，你早就知道？”余惊鹊吃惊的说道，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季攸宁也是一脸诧异。 余默笙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笑说道：“不然怎么当你爹。” 知道？ 我知道个屁啊。 老子要是说不知道，还不是被你们两个小的给耍了。 还不如说知道，还能掌握一点主动权，掌握一点上风。 余默笙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掌握上风了，不得不说，余默笙这面子，不能丢啊。 尤其是在自己儿子面前。 儿子想要超越老子，你还嫩了点，你就算是骗我了又怎么了。 我不承认！ 余默笙努力保持自己长辈的最后尊严。 余默笙心里生气的不行，还要在这里故作神秘，不知道余惊鹊知道了之后，是什么心情。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彻底摊牌 知道了。 自己老爹居然早就知道了。 余惊鹊站在原地，有点吃惊的看着余默笙，自己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 余惊鹊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啊。 可是如果余默笙不是早就知道的话，怎么可能现在是这样的反应，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吗？ 余惊鹊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老爹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间，居然在气头上，还想着占据上风。 就如同余默笙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是地下党一样。 现在的余惊鹊，没办法瑟了。 没有觉得自己超越了余默笙，反而是有点泄气，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弄了半天，自己还是输了。 余惊鹊反而也不怕了，一屁股重新坐下说道：“反正爹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放开了说了。” 看到余惊鹊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余默笙心里想说，老子知道个屁啊。 “在警署的时候，就地下党了吧？”余默笙开始猜测起来。 “嗯。”余惊鹊直接承认。 反正在余惊鹊看来，余默笙早就知道了，自己就没有必要瞒着了。 听到余惊鹊承认，余默笙心里想要打人，小兔崽子骗了老子这么久。 但是就是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是早就知道，反而还不能打人，因为你反应太过激的话，不是显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余默笙继续说道：“当时救你出来成亲，你就送了情报吧。” “是，谢谢爹。”余惊鹊说道。 你还有脸谢谢？ 余默笙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你最后怎么加入军统了？”余默笙问道。 “还不是因为韩宸。” “当时他找到我，将爹你的身份给我透露了一点，说我不配合他行动，就是爹来配合，我担心爹年纪大了有危险，我就只能同意了。”余惊鹊开始打感情牌。 不管余默笙是不是早就知道，反正感情牌这一步不能少。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心里确实是划过一丝暖流。 但是立马就说道：“呵，是不是真的，只有你心里知道。” “是不是你们组织让你打入进来的？” “爹，我虽然是打入军统，可是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不是，而且还帮着军统完成了很多次任务。” “好几次我自己都是险象环生。”余惊鹊开始买可怜。 季攸宁也在一旁说道：“是啊爹，有一次我和惊鹊真的九死一生。” “当时要不是惊鹊，我都已经死了。” 看了看还替余惊鹊说话的季攸宁，余默笙说道：“你呢？” “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汇报给我就算了。” “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余默笙语气严厉的说道。 对于季攸宁，现在更多的是一种上下级的语气。 季攸宁低声说道：“不是你让我嫁给他的吗？” 就算是季攸宁的小声嘀咕，余默笙也是听到了，生气的说道：“我让你嫁给他，是权宜之计，只是让你救他脱困，因为我那个时候就怀疑这小子有问题，是地下党，不救他他就死了。” 余默笙心里默默给自己叫好，你看看，圆上了吧。 “你倒好，你可不是权宜之计，就差给我抱孙子了吧。”余默笙说道。 “我倒是想，可是这没有啊。”季攸宁继续躲在余惊鹊背后嘀咕。 余默笙看到季攸宁还敢嘀咕，瞪着季攸宁，余惊鹊急忙挡住余默笙的目光，抱歉的笑了笑。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不是有意想要反驳余默笙，而是季攸宁真的想要孩子，一直没有孩子。 现在余默笙说起来，季攸宁就下意识的接了句。 “你现在到底是军统，还是地下党？”余默笙对季攸宁问道。 “当然是军统。”季攸宁说道。 “你要是军统，你能将我的身份告诉一个地下党，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余默笙没好气的说道。 季攸宁确实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因为如果真的是军统，这种消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季攸宁知道余默笙说的对，也不敢反驳，躲在余惊鹊身后，不敢说话了。 “爹，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余惊鹊说道。 “你小子的问题，我们一会再说。”余默笙可不打算放过余惊鹊。 余惊鹊还不乐意了，说道：“爹，你说你是军统，你带我进军统不就行了，你还瞒着我。” “那我想要抗日救国，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加入地下党，也不能怪我不是。” “至于打入军统，那也是为了爹您，您要怪我，您自己也有责任。” “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军统的事情。” “你还有理了？”余默笙听余惊鹊这说话的意思，好像还十分有理一样。 “我告诉你，我怎么告诉你？” “地下工作你不懂吗？” “你是我儿子我就能告诉你吗？” 余默笙厉声说道。 “那也不能怪我，我想要抗日救国，我没错。”余惊鹊挺着脖子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硬气的样子，季攸宁在后面偷偷拉了拉余惊鹊的衣服。 余惊鹊也不理会。 余默笙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那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是干什么？” 看到余默笙的笑容，余惊鹊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好。 自己今天是求人办事，还敢这么硬气吗？ 而且余默笙应该是猜到了。 毕竟病人的事情，现在闹的沸沸扬扬，而且军统也想要这个病人，余默笙在军统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现在余默笙就看余惊鹊怎么开口求自己。 季攸宁无奈的看了余惊鹊一眼，我都拉你了，你还这么硬气干什么。 余惊鹊突然笑的不自然起来，说道：“爹，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可是我这不是也是担心您的安全吗？” “得了吧，你只要不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余默笙阴阳怪气的说道。 余惊鹊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爹，您看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怪您呢？” “都将我的身份，告诉你们组织了，还真的是好孩子。”余默笙说道。 “爹，这一句您可就说错了，我绝对没有说，我……”余惊鹊立马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说了一下自己多么纠结，都不愿意将余默笙的身份说出去。 听完余惊鹊的话，余默笙心里欣慰了不少，不过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余默笙说道：“怎么，你不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意思是我也不能将你的身份说出去呗？” “爹，我可是你亲儿子，而且就我这么一个孩子，孙子还没有抱上呢，看在娘的面子上，你也不会这么做吧。”余惊鹊讨好的笑着说道。 在余惊鹊看来，余默笙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将自己如何。 虎毒不食子，剑持拓海尚且如此，更加不要说余默笙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跪着吧 说出去，余默笙自然是不会说出去。 余惊鹊是他儿子，他难道愿意让余惊鹊被军统盯上吗？ 军统的行事风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气归气，但是余惊鹊有些话说的是对的，那就是余惊鹊也是为了抗日救国，余默笙能说余惊鹊错吗？ 只是余默笙当时不拉着余惊鹊进入军统，那是担心余惊鹊有危险，他自己知道这里面的水多深，他怎么可能愿意让余惊鹊跟着进来。 但是现在事已至此，他能说的也不多了。 “爹，帮帮忙。”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 余默笙说道：“不帮。” “爹，这个病人真的很重要，是平房区里面日本人搞细菌实验存活下来的人。” “他可以证明日本人在平房区的所作所为，而且还有很多照片资料，日本人的罪行是需要在国际上被人知道的。” “这甚至是有可能，改变现在的抗日局势，会让更多的人加入到抗日的斗争中来。”余惊鹊急忙说道。 “顺便帮你们组织，得到国际上更多的认同？”余默笙问道。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这个人，组织确实是牺牲很大。”余惊鹊解释的说道。 余默笙站起来对余惊鹊说道：“去你娘的牌位前给我跪着。” 说完这句话，余默笙起来就走了。 余惊鹊脸色一暗，不知道余默笙到底会不会帮忙。 可是他看的出来，余默笙在气头上，不敢再说。 只能老老实实跑去牌位面前跪下。 余默笙见状，回去自己房间。 季攸宁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走到余惊鹊身边，也跪下。 余惊鹊说道：“你跪什么，上楼休息去。” “我陪你。”季攸宁说道。 “不用，不然我就不跪了，和他闹翻算了。”余惊鹊威胁的说道。 “别。”季攸宁急忙站起来。 她是真的怕余惊鹊和余默笙闹翻，尤其是怕余惊鹊和余默笙因为自己闹翻，所以余惊鹊的威胁，还是非常管用的。 被威胁之后的季攸宁，只能一步三回头的上楼，虽然是回去了房间里面，但是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也是睡不着的。 至于余惊鹊，就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 还对自己娘祈祷，希望余默笙能同意。 至于余默笙呢？ 回去房间里面，也保持不住了，气的来回走动。 在外面是想要装出来一副高人的模样，现在是装不出来了。 心里还骂韩宸，说韩宸一点事情都做不好。 偷偷摸摸想要将余惊鹊拉入军统，这可倒好，拉入进来一个地下党。 韩宸怎么能想到，余默笙的儿子余惊鹊是地下党呢？ 韩宸还以为，余默笙让余惊鹊进入警署，进入警察厅工作，是帮军统培养人才呢。 这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是拉入一个地下党。 余默笙在心里将韩宸骂了个遍，但是还不能找韩宸说什么，不然不是暴露了余惊鹊。 至于帮忙，余默笙心里纠结起来。 他知道地下党想要找他，之前就是因为冰城线路的问题，地下党找过他一次。 但是那一次，余默笙没有选择帮忙。 因为确实不能帮忙，不管是纪律，还是各个方面。 但是这一次呢？ 如果这一次，还是地下党找到他头上，他会帮忙。 因为他会将病人之后交给军统，所以他当然会答应帮忙了。 可是现在呢？ 是余惊鹊找上他，而且没有告诉地下党，是谁来帮忙。 那么这件事情还是要先答应余惊鹊，然后再将病人交给军统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余惊鹊在地下党这里，余默笙觉得也很危险。 但是你说帮忙？ 可是余默笙的立场不同啊。 一晚上，一家里面的三个人，都没有睡着。 早上余默笙从房间里面出来，就看到余惊鹊还跪着，季攸宁站在一旁。 看到余默笙出来，急忙说道：“爹，都跪了一晚上了。” 余默笙看了一眼说道：“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其实就是让余惊鹊去上班。 因为是潜伏工作，余默笙也担心余惊鹊露出破绽，被敌人给发现。 余惊鹊从地上爬起来，腿都发麻了，还是被季攸宁给扶住。 余惊鹊问道：“爹，那件事情？” “晚上回来再说。”余默笙说完这一句，就扭头回去房间。 但是余惊鹊反而是一脸高兴。 这一晚上没有白跪，余默笙没有说不管，而是说晚上回来再说，余惊鹊就知道有回旋的余地。 “没事吧？”季攸宁关系的问道。 “没事，我开心。”余惊鹊笑着说道。 “爹会答应吗？”季攸宁扶着余惊鹊坐下问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应该会，因为他担心他不答应，我想别的办法，到时候我的小命不保。” 余默笙会答应，其实也是为了余惊鹊，因为余惊鹊参与了这件事情。 余默笙就怕自己不答应，余惊鹊再去想别的办法，可是别的办法并不是好办法。 到时候余惊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晚上，余默笙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立场，也要适当的变化一下。 不如就从小的立场，变成大的立场，起码对抗日局势是有帮助的不是吗？ 而且余惊鹊如果死了，余默笙都不知道自己和余惊鹊的娘如何交代。 当年余惊鹊的娘去世的时候，可是告诉余默笙，一定要好好照顾余惊鹊。 余默笙这么多年，也是努力这么做的。 亲情就是这样，余惊鹊笑着看着季攸宁说道：“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了。” “倒是你，恐怕以后爹就算是有了什么消息，也不会告诉你的。” “甚至是你负责的电台，可能之后也不会有重要消息传递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现在立场已经是很模糊了，余默笙肯定会担心季攸宁知道了什么军统的重要情报，扭头就告诉了余惊鹊。 确实，如果余惊鹊要问，季攸宁一定会说。 “我只是为了抗日胜利，加入军统是因为爹对我有恩，不负责就不负责吧。”季攸宁担心余惊鹊心里自责，所以说的很随意。 “我其实也不想你参加这样的工作，你放心一定会胜利的，胜利之后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不管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余惊鹊开心的说道，他今天的心情，是真的非常不错。 季攸宁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胜利一定会到来的，而且就在不远的将来。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锲而不舍的韩宸 一晚上没白跪。 余惊鹊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膝盖，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就跑去上班了。 出门前告诉季攸宁说道：“你也快点去上班，别我走了，就你一个人在家里，爹说你。” 面对余惊鹊的关心，季攸宁笑着说道：“爹要是真的想要说我，我想走也走不了，放心吧没事的。” “爹是舍不得我的，只是觉得我骗了他有点生气，你走了我刚好可以好好道歉。” “行，你就好好道歉，说是我让你鬼迷心窍了。”余惊鹊说道。 “切，就你还让我鬼迷心窍？”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说道。 “要不是我让你鬼迷心窍，你怎么什么都告诉我呢？”余惊鹊嬉笑着说道。 “德行，快点走吧。”季攸宁推着余惊鹊离开。 一晚上没睡，不过今天余惊鹊的精神还是很好的，毕竟这么重要的问题，已经是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解决，这难道还不值得开心吗？ 至于季攸宁，余惊鹊明白季攸宁说的有道理，余默笙不至于真的将季攸宁怎么样。 顶多就是季攸宁之后接触不到军统的重要消息罢了。 你说是对不起季攸宁吗？ 其实不是，因为余惊鹊已经说了，他不希望季攸宁做这样的工作。 并不是余惊鹊不希望季攸宁保家卫国，他当然希望了。 可是他更加希望的是和平，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之中，季攸宁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爱国。 她可以学习，可以帮助祖国建设。 甚至是可以教书育人，帮助祖国培养人才。 而不是要用枪，去杀人。 而不是要每天带着一张面具，和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是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 余惊鹊觉得余默笙可能也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季攸宁，刚好自己不在，他们两个可以交谈一下，余惊鹊之后和余默笙说问题的时候，也能方便一点。 在特务科休息了一天，一晚上没睡，余惊鹊在特务科已经是科长了，自己在办公室里面偷懒还是很简单的。 有什么事情都是交给李庆喜，李庆喜是股长，自然是要负责了。 余惊鹊这个科长，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晚上余惊鹊打算回去早一点，和余默笙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不是余惊鹊着急，而是病人真的等不了了。 如果不是时间着急，余惊鹊也不会昨天就直接摊牌。 而是他担心拖下去，病人死在冰城，到时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就在余惊鹊打算回去找余默笙，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反而是韩宸要求见面。 这韩宸什么意思？ 难道是知道什么了？ 余惊鹊觉得不可能啊，自己和余默笙的事情，昨天晚上才摊牌，难道韩宸今天能知道？ 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韩宸今天找自己，应该是因为别的事情。 还不能不见面。 不见面余惊鹊也担心韩宸怀疑什么。 这就是做贼心虚，其实不见面，韩宸也不会想歪。 但是余惊鹊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见面吧，反正今天余默笙应该不会早早休息，会在家里等着余惊鹊。 那么回去的晚一点，商议是一样的，总之就是今天晚上，起码要得到余默笙的一个准确的回答。 是帮忙，还是不帮忙。 余默笙回答了，余惊鹊才能给陈溪桥回话，组织那里才有数。 先回家，之后去见韩宸。 毕竟现在是科长了，总是有人送余惊鹊回家，余惊鹊还不好拒绝，毕竟身份在这里，有人开车送，还要保护。 回家之后，余惊鹊就再一次离开。 余默笙还没有回来，虽然这件事情很严重，但是第二天，该做什么，大家还是要做什么。 因为大家都是潜伏工作者，不敢露出丝毫的破绽。 和季攸宁打了声招呼，余惊鹊就出去了。 在老地方见到韩宸，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我现在见面不方便，要先回家，才能避开耳目。” 余惊鹊说了一句，其实就是告诉韩宸，以后没事，尽量少见面。 其实还是有点心虚，和余默笙摊牌之后，见韩宸就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但是这个不自在，只有余惊鹊自己可以感受出来，你让其他人看，是看不出来的。 比如现在的韩宸，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觉得余惊鹊挺正常的。 至于余惊鹊说的这个问题，韩宸认为确实是存在的。 韩宸说道：“你应该找你的心腹来给你开车，这样你的行踪，就是秘密了。” 其实司机，是一个领导人最重要的一个心腹，甚至是很多心腹都比不了的。 领导见过什么人，收过什么人东西，甚至是给什么人送过东西，可能司机都知道。 很多时候领导可能都不会出面，就是司机来做这些事情。 所以韩宸认为余惊鹊现在需要这样一个司机。 “算了吧，我还是更加相信自己一点。”余惊鹊说道。 “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个。”韩宸说道。 韩宸在警察厅，余惊鹊在特务科，韩宸想要给余惊鹊安排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但是韩宸安排来的人肯定是军统的人，这…… 余惊鹊现在可是有点怕的，让一个军统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到时候自己的身份暴露，那不是九死一生。 所以余惊鹊摇头说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免得节外生枝，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看到余惊鹊小心，韩宸认为也是，不用太着急。 “对了，你今天找我过来干什么？”余惊鹊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听到余惊鹊将话题给拉回来，韩宸说道：“桑原茂吉可能有消息了。” 桑原茂吉。 这个日本专家，韩宸居然还盯着，看来是真的有耐心。 “什么消息？”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或许觉得已经没有人盯着桑原茂吉了，所以他可能会从平房区出来。”韩宸的声音带着一点兴奋，毕竟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消息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日本人觉得安全了也是有根据的，那就是日本人在冰城严密搜查了这么长时间。 反满抗日分子该躲的都已经躲起来了，而且病人现在是最重要的，桑原茂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想来也算是风头过去了。 但是日本人恐怕想不到，韩宸这个人，是锲而不舍的，居然是这么长时间了，还盯着这件事情。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配合行动 锲而不舍，这个是好的精神，值得鼓励。 但是余惊鹊不知道韩宸给自己说这件事情干什么？ 桑原茂吉从平房区就算是出来了，恐怕也会很隐蔽，而且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现在地位虽然是高了，但是一举一动，反而是更多人注意了。 你让余惊鹊参与暗杀任务，这不可能。 以前是股长，韩宸都不会让余惊鹊参加暗杀任务，更加不要说现在是科长了。 “怎么告诉我这些？”余惊鹊问道。 韩宸说道：“桑原茂吉就算是出现，想要接近他恐怕也会很难，所以想要假借特务科警员的身份来靠近这些人。” “特务科警员的身份？”余惊鹊已经有点明白韩宸的意思了。 “到时候具体的行动时间和地点，我会告诉你。” “你安排几个警员，穿制服带着证件，去附近巡逻。” “我们的人会做掉他们，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将证件上的照片换成自己的。”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已经明白了。 韩宸是想要利用特务科警员的身份，靠近桑原茂吉。 虽然有特务科警员的身份，但是直接想要靠近桑原茂吉是不可能的，但是韩宸他们一定还有后续的办法。 可是他们需要警员的衣服和证件。 你说军统能不能直接在大街上，看到特务科的警员，就杀了然后扒了衣服走人？ 那不行。 因为你提前做的话，特务科就知道，自己丢了衣服，丢了证件。 如果有人拿走了衣服，拿走了证件是为了什么？ 可不就是为了伪装成特务科的警员吗？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只要衣服和证件没有找到，那么街面上，看到特务科的警员，可能还会被人盯着观察，看你到底是不是特务科的警员，反而是麻烦。 毕竟扒走衣服的举动太明显了。 所以韩宸不能提前行动，他必须在暗杀桑原茂吉之前，再行动。 这样，警员被人杀掉，扒了衣服的事情，就流传不开，日本人不知道，桑原茂吉也不可能知道。 但是这样做就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附近，你能刚好找到特务科的警员吗？ 你很可能是找不到的，而且就算是有特务科的警员，一旦人数太多，你也没有行动的机会。 所以韩宸想到了余惊鹊，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安排一下这件事情很简单。 甚至是事后，都不会有人怀疑余惊鹊，毕竟大街上的特务科警员多了，谁知道这是余惊鹊故意安排的？ 知道的人只有被余惊鹊安排过去的人，可是被余惊鹊安排过去的人，都已经死掉了。 说不定他们是去附近玩的呢？ 是他们自己要去的，不是余惊鹊让去的呢？ 这件事情韩宸找余惊鹊，就是因为不会给余惊鹊带来太大的麻烦。 “一定要全部灭口。”余惊鹊说道。 “放心，只需要四个人，一定会灭口的。”韩宸保证的说道。 他也知道灭口的重要性，如果不灭口，岂不是余惊鹊有危险。 这件事情韩宸开口了，余惊鹊当然会帮忙。 因为桑原茂吉做什么的？ 细菌实验的重要人物，他可是穷凶极恶之辈，余惊鹊当然是想要除之后快了。 “大概体型？”余惊鹊问道。 安排警员，也要安排的差不多一点，不然衣服到时候不合身怎么办？ 韩宸将体型说了一下，余惊鹊微微点头，算是记住。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在警察厅找机会告诉你。”韩宸说道。 因为来这里见面不方便，现在余惊鹊是科长了，警察厅反而是方便一点。 之前和韩宸见面，还担心蔡望津会怀疑。 现在余惊鹊自己是科长，谁怀疑余惊鹊。 余惊鹊和韩宸见面了，互相看不惯，讥讽几句不行吗？ “我就提前祝行动成功。”余惊鹊这句话可是发自肺腑的，谁都想要看到行动成功。 韩宸笑着说道：“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都这么长时间准备了，如果还失败的话，就太丢脸了。” “你可要小心一点，免得是日本人的阴谋。”余惊鹊提醒了一句。 “会小心的。”韩宸自然也会考虑这一点。 但是如果日本人是阴谋的话，应该在上一次暗杀桑原茂吉假身失败的时候，就直接开始引诱军统上钩。 可是日本人没有。 那么等了这么长时间，日本人应该也不会这样做，毕竟日本人怎么知道军统还没有放弃呢？ 让正常人来说，军统早就放弃了，其实余惊鹊也劝过军统放弃，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可是韩宸偏偏不，因为他越陷越深。 他觉得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如果现在放弃，太不划算。 这样想着，这样坚持着，浪费的人力物力更多了。 久而久之，韩宸越陷越深。 谁知道反而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真的被韩宸给等到了。 恐怕日本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你说是日本人的阴谋，有点没有道理。 余惊鹊只是提醒一下，韩宸自然会自己去思考，去观察。 毕竟机会可是等了这么长时间换来的，韩宸舍不得白白浪费掉，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和韩宸最后又说了两句，余惊鹊就离开了。 韩宸最后甚至是和余惊鹊说了两句病人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韩宸自然知道。 在韩宸说的时候，余惊鹊还问韩宸，军统想不要要人。 韩宸一点也避讳，说当然想要，但是地下党不给。 这些话确实没有什么好避讳的，韩宸也是坦坦荡荡。 余惊鹊没有说韩宸不对，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大道理给韩宸听，只是答应会配合暗杀桑原茂吉的任务之后，便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已经将韩宸说的话抛之脑后，因为他回家之后，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和余默笙说。 这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配合韩宸行动，难度不大，最终是看韩宸他们。 可是和余默笙说这件事情，则是余惊鹊的任务，能不能成功，其实余惊鹊起了关键作用。 虽然今天晚上，知道余默笙大概率会答应，但是具体行动，还没有说。 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 如果遇到了，就算是余默笙答应，也没有办法。 比如余默笙的渠道，现在也瘫痪了？ 就是类似这种问题，大家就都没有办法了，不过余惊鹊觉得自己不至于乌鸦嘴，因为余默笙的渠道如果真的瘫痪了，组织也不会想这个办法。 而且如果真的瘫痪了，余默笙昨天就告诉自己了，何必说等晚上回来再说。 余惊鹊就是举个例子罢了，所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商议。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商议具体事宜 回到家中，果然季攸宁和余默笙就坐在客厅等着。 余惊鹊进来之后，有点弱弱的笑了笑说道：“爹，回来晚了，韩宸要见面。” 余惊鹊直接将事情扔给了韩宸，反正就是韩宸要见面的，今天余惊鹊是有求于人，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本来余默笙还准备给余惊鹊来一个下马威，你求我办事，你现在居然还敢回来晚，虽然知道余惊鹊可能是有事情耽误了，余默笙不会真的在意，但是搓搓余惊鹊的锐气也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听到余惊鹊说，居然是因为韩宸叫，余默笙也就不说什么搓搓锐气之类的话了，直接问道：“找你干什么？” “他想要对付桑原茂吉，让我配合一下。”余惊鹊简单的说了说。 “他还没有放弃？”余默笙显然是知道韩宸之前是想要对付桑原茂吉，但是失败之后，余默笙都没有想到韩宸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连余默笙都不知道韩宸会坚持这么长时间，余惊鹊觉得日本人也难知道。 大致给余默笙说了两句，意思就是自己只是配合一下，不会亲自动手，所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之后余惊鹊就转移了话题，他今天可不是给余默笙说这件事情的，而是要说病人的事情。 “爹，你手里现在的渠道，还能往城外送人吗？”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是前提，如果这个前提都不能完成，那么之后的谈话，就没有价值了。 余默笙没有再拿捏什么，既然要好好讨论这件事情，余默笙也拿出来了一个讨论的姿态来。 “可以。”余默笙说道。 日本人搜查如此严格的情况下，余默笙的渠道还能用，不得不说是有点能耐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去问渠道是什么。 余默笙只要答应帮忙，就已经不错了，你难道还想要知道，余默笙的渠道是什么吗？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余惊鹊没有问，对于余惊鹊不问，余默笙也暗自点头，觉得余惊鹊这些年来，锻炼的确实不错。 “送个人出城，会不会对爹您有危险？”余惊鹊又问了一句。 看到余惊鹊还知道关心自己，余默笙心头一软说道：“是有点风险，不过问题不大。” 余默笙不想余惊鹊太过担心，所以没有说的很严重。 “军统这里呢？”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这里的风险，肯定是有的。 但是余惊鹊担心的是，还有军统这里的风险，如果让军统的人知道了，岂不是更加难办。 到时候余默笙就危险了。 “只要没人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余默笙说道。 这件事情，余惊鹊告诉余默笙，地下党都不知道，所以余默笙认为，地下党都不知道是谁帮他们完成的任务，那么军统的人应该也不会知道。 毕竟军统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地下党会和算盘联系上。 而且军统在地下党内部也是有人的，如果地下党真的联系到了算盘，军统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可是现在连地下党都不知道，军统如何知道？ 幸好是余惊鹊和余默笙联系，不然就算是神父找到算盘，到时候余默笙也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军统的计划来行动。 骗地下党答应他们的行动，然后将病人交给军统。 毕竟余默笙不能乱来，军统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一次余默笙答应帮忙，一方面是国家大义。 但是说句私心一点的话，余默笙更多的是为了余惊鹊，他就是担心自己不答应，余惊鹊乱来，到时候送了小命。 “不过我也有条件。”余默笙说道。 “爹您说。”余惊鹊说道。 “只能送一个。”余默笙说道。 地下党现在的情况，余默笙听说了。 薛家小姐起码就是一个人，木栋梁余默笙也知道，所以说余默笙提出了只能送走一个人的条件。 不是余默笙不能帮人帮到底，而是余默笙这里的渠道，走一个人可以试一试，如果人多了，只会全军覆没。 余默笙现在提出来的条件，和组织当时的想法一样。 也是先送病人离开，病人是支撑不住了，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倒是还能坚持一下。 “没问题。”余惊鹊直接答应。 “你们的人不跟着，就不怕我出去之后，不将人还给你们吗？”余默笙笑着问道。 “我相信爹。”余惊鹊只能这样说。 组织都打算找算盘赌一把，余惊鹊在余默笙面前，难道还要瞻前顾后吗？ 余默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被余惊鹊是吃的死死的。 谁叫他是老子，余惊鹊是儿子呢。 坑爹，这不是自古有之吗。 真的将病人给了军统，那么余惊鹊在地下党这里，就真的是很难自处。 甚至是会被地下党给怀疑，然后他的身份被地下党放给日本人，余惊鹊岂不是要倒霉。 所以余默笙只是说说而已，他不可能真的将病人不还给地下党。 “爹，能不能尽快行动，这边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余惊鹊说道。 药品的短缺，造成了这个时间上的紧张。 余默笙思考了一下说道：“最快也要三天之后。” “三天之后？” 余惊鹊觉得可以，已经算是快的了。 “好。”余惊鹊点头说道。 他觉得三天时间，韩宸这里应该不会行动，到时候也不会节外生枝，能将人提前送出去，韩宸再行动，时间上也比较合理。 “三天之后的晚上，你将人安排到这个地址，会有人带走他，但是你们组织的人不能管了。” “你们组织的人愿意相信就继续，不愿意相信就算了，之后你也给我老实一点，不许再出幺蛾子。” 余默笙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已经答应帮忙，但是如果地下党不同意，那就不能怪余默笙。 可是接下来，不管地下党做什么，余惊鹊都不能参与了。 余惊鹊明白余默笙的关心，他说道：“没问题。” 之后人可能是会被交给陈溪桥，余惊鹊只要和陈溪桥说好就行了。 “爹你安排的人可靠吗？”余惊鹊不放心的问道。 “你当爹这么多年，都是白白经营的吗？” “肯定比你这个小白眼狼，没有良心的可靠多了。”余默笙说话还带着气呢，余惊鹊只能陪着笑脸，不敢多说什么。 “之后让你们组织的人，在这个地方安排人接着，只负责送到这里。”余默笙说道。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安排 余默笙的意思，就是只送出城，出城之后他就不管了。 组织也只需要送出城，后面会有组织的人来接应。 余惊鹊看了一下觉得可以，他说道：“行，组织会安排人在这个地方接应的。” “暂时就这样，如果不出意外，就三天之后行动。”余默笙说道。 “好。”余惊鹊说道。 今天算是将这件事情定下来了，而且时间是三天之后，病人应该还坚持得到。 余默笙说完这件事情，也没有问余惊鹊有关地下党的消息，就回去休息了。 等到余默笙回去房间，季攸宁才开口说道：“这下放心了吧。” “放心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爹今天没有骂你吧？”余惊鹊关心的问道。 季攸宁摇头说道：“没有。” “只是说对我现在很矛盾。” “为什么矛盾？”余惊鹊问道。 “你说得对，爹已经不打算让我接触军统的机密了，但是我是纸鸢，我的身份很重要，那些情报组织上是希望我来传递的。” “可是爹不打算让我传递，就必须要给组织一个说法，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季攸宁说道。 是啊，季攸宁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军统，也不是余默笙手下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只是余默笙的一个普通手下，余默笙说不让季攸宁参与工作，季攸宁就不能参与工作，没有人会询问。 可是现在不同。 现在的问题是季攸宁是纸鸢，是军统非常重要的存在，你突然让纸鸢不参加任何工作，这合适吗？ “爹打算怎么解决？”余惊鹊问道。 “爹让我不要管，他会说纸鸢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能参与行动。”季攸宁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解决的办法，潜伏工作者，很多时候就会身不由己。 如果自己都已经处在危险之中，就不能帮助组织完成任务，不然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看来余默笙就是打算用这样的办法，淡化季攸宁在军统的存在感。 “这样也好，你就慢慢脱身吧。”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这一行，其实是没有回头路的。 但是余惊鹊希望季攸宁可以回头。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为了自己好，她没有去辩解什么，只是说道：“顺其自然。” “嗯。”余惊鹊也没有强行要求季攸宁答应自己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和余默笙这里的事情已经是达成了初步的合作，那么接下来，余惊鹊就要开始给陈溪桥送消息了。 现在想要见面，因为余惊鹊的身份关系，比较难。 不过还是可以找到机会的。 起码余惊鹊现在的身份，没有人敢跟踪余惊鹊了不是吗。 以前还有蔡望津派人跟踪，现在余惊鹊是科长，谁来跟踪？ 不会有人来跟踪的。 厅长之类的人，更加不会跟踪了，因为他们不怀疑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 而且现在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跟踪，余惊鹊的处理手段，完全不需要和往常一样。 以前遇到跟踪，余惊鹊还不敢有太过激的反应，但是现在可以。 只要是发现有人跟踪自己，直接抓起来，去特务科审讯。 你跟踪特务科科长？ 你说你是什么居心？ 所以余惊鹊只要自己注意一点，现在和陈溪桥见面，除了麻烦之后，倒不是太危险。 之前在韩宸面前说麻烦，有危险什么的，只是因为心虚，不想和韩宸见面。 来到陈溪桥这里，陈溪桥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他可是一直等着余惊鹊的消息呢。 “答应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真的？”陈溪桥还有点不敢相信。 余惊鹊说道：“当然了，不然我骗你有什么意思？” “而且神父幸好没有找到算盘是谁，不然军统一定会知道我们组织的计划，到时候病人非要落在军统的人手里不可。” 余惊鹊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是余默笙亲自说的，他都说了，军统在组织里面也有安插人员。 到时候组织的心思，军统一清二楚，可不就是病人是军统的了。 陈溪桥也有点后怕的说道：“还好，没有被神父找到。” “三天之后的晚上，病人送去这里，你有人手吗？”余惊鹊问道。 “人手有，而且不需要太多人，多了就是两个，少了就是一个，都能将人送过去。”陈溪桥说道。 越是重要的病人，你在转移的时候，身边的人越是不能多，不然不是告诉其他人，这个人很重要吗？ “送到这里之后，让人离开，不要在这里盯着。”余惊鹊说道。 “你的人来送，不然我担心组织会让人留下来，盯着看是谁带走的病人。”余惊鹊又说了一句。 病人这么重要，你让组织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答应你这些条件，组织心里不好奇才怪。 到时候肯定会想要派人盯着看，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要多掌握一些。 虽然余默笙派去的人，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是余惊鹊担心组织的人看到了余默笙派去的人，双方都心生忌惮，然后事情弄僵。 陈溪桥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我安排，你放心，一定不会盯着。” “之后让组织安排人，在这里接应。”余惊鹊说道。 在城外，你见面不见面的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到时候大家扭头就分道扬镳了，而且城外交人的地方也没有日本人，安全的多。 陈溪桥将事情都一一记下来，他说道：“好，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接下来不要管了。” “那个……” “我是说如果我爹行动失败，导致病人死了，组织会不信任我吗？”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因为只要是行动，就存在风险，没有人敢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溪桥笑着说道：“你担心什么，组织根本就不知道你参与了行动，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我的问题。” “你也不会怪我吗？” “不会觉得我爹是故意的？”余惊鹊问道。 “你放心吧，就算是最后病人到了军统手里，我也不会怪你，我也知道你爹不是故意的。”陈溪桥拍了拍余惊鹊的肩膀，他想要余惊鹊放心。 陈溪桥是父亲，他能明白余默笙这个父亲的心里想法。 余默笙是不可能想要余惊鹊陷入危险之中的，所以真的出了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放心吧，会一切顺利的。”陈溪桥说道。 “一定会。”余惊鹊用肯定的声音说道。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转移 三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起码在余惊鹊等待的过程中，这三天还是过去的很快的，行动的时间如期而至。 可是余惊鹊已经不参与行动了，他不知道陈溪桥这里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余默笙这里什么情况。 因为余默笙不可能亲自去参与行动，他只是将事情交代下去，今天晚上余默笙也在家里坐着。 看到余惊鹊回来之后，就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余默笙说道：“你好好坐回，着急什么？” “爹，这件事情牵扯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余惊鹊觉得余默笙也是说风凉话，这种事情，别说自己了，就算是放在谁身上，谁都要着急。 其实余默笙也紧张，毕竟这件事情是瞒着军统做的。 虽然派出去的人，都是余默笙相信的人，算是余默笙自己的班底。 可是如果被日本人发现，被日本人给拦截住了，那么这件事情不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吗？ 你在军统这里也藏不住。 而且地下党如果认为，余默笙是故意让日本人发现的，到时候地下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虽然地下党不知道是余默笙负责转移，可是也会传到军统耳朵里面。 一来二去，余默笙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只是余惊鹊现在这样走来走去的，余默笙看着也是心里上火，让余惊鹊停下来。 季攸宁伸手将余惊鹊拉住，把余惊鹊拉着坐下，余惊鹊算是老老实实坐在了季攸宁的身边。 “明天才能有消息，沉住气。”余默笙说了一句。 沉住气余惊鹊当然明白，可是这种紧张感，还是让你没有办法完全消除。 反正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有消息了，余惊鹊只能和季攸宁上楼休息。 第二天醒来，也没有消息。 季攸宁帮余惊鹊整了整衣服说道：“你先上班去吧，晚上回来一定有好消息的。” “希望吧。”余惊鹊对季攸宁笑了笑，他也希望是好消息。 去了特务科，没有收到消息。 是的，李庆喜也没有给余惊鹊送什么消息。 这个现象，让余惊鹊首先松了口气。 如果昨天日本人有抓捕行动，李庆喜可能就会收到消息，今天早上会告诉余惊鹊。 现在没有消息传过来，很有可能就是没事，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昨天晚上人没有送出去，起码也没有落在日本人手里不是。 而且昨天晚上，军统只是将人接走，不一定是晚上送，可能是今天送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李庆喜这里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松了口气之余，余惊鹊在特务科算是坐住了，处理了一下这些天来的事情。 心里一直惦记的就是晚上，看看能不能收到消息。 收到消息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收到好消息。 陈溪桥说了，这个消息他就不给余惊鹊送了，余惊鹊只需要从余默笙这里知道就行了。 因为余默笙的人，如果完成了任务，会告诉余默笙，那么余默笙自然是可以告诉余惊鹊。 李庆喜下午又抓了人回来。 只是余惊鹊没有理会，李庆喜抓人回来，就交给李庆喜审讯，他是股长了，他可以独当一面。 余惊鹊就算是做了特务科的科长，他也没有办法改变特务科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现状。 他现在是科长，反而是更加有局限性，他不能去救人，也不能去杀人灭口。 他的一举一动，现在特务科上上下下很多双眼睛都看着，所以余惊鹊能做的只是顺其自然。 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只能当做是一个看客。 没有理会李庆喜这里的事情，下班时间到了之后，余惊鹊就直接离开，回家。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可是等到余惊鹊回到家中，居然只有季攸宁在家，余默笙还没有回来。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的样子，就知道余惊鹊是有点失望的。 “别着急，爹一会就回来了。”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默默点头，只能安静的等着。 “如果事情有问题，爹应该早就打电话回来了，这么晚都没有打电话回来，还在外面应酬，应该是成功了。”季攸宁为了不让余惊鹊太过担心，还推理分析了一下，给余惊鹊一点宽慰。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说的有道理，但是这种事情，如果不亲耳听到余默笙说结果，余惊鹊这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余默笙回来了。 看起来是喝了酒的，确实是应酬到了这么晚。 余惊鹊现在都没有功夫去关心余默笙喝的多不多，他上来就问道：“怎么样？” 余默笙也没有怪余惊鹊问的直接，这件事情他知道余惊鹊很着急。 季攸宁很有眼色，跑去给余默笙倒了杯茶，余默笙喝了一口之后说道：“昨天晚上将病人接到了，今天早上送出城，下午的时候，就被你们组织的人给接走了。” “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病人的情况很不好，中途发病了一次，手下的人有点措手不及。” “还好送到你们组织手里的时候，人还是活着的，不然就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了。” 听完余默笙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很惊险。 病人的情况不稳定，需要治疗。 可是余默笙安排人送出去，他手下的人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的。 所以说中途病人说是发病，不如说是病情严重了，余默笙手下的人又没有医疗常识和能力。 而且手边也没有药品，这个时候确实凶险。 好在病人命大，送到组织手里的时候还活着，不然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虽然组织也知道，病人的情况，可能随时都会出现意外。 但是在自己手里出意外，你知道是意外。 可是在别人手里出意外，你虽然明明知道有出现意外的可能，但是你不一定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意外。 你总是会怀疑，到时候肯定会很麻烦。 现在听到余默笙说一切都完成了，病人，如此重要的病人，就这么神不知鬼觉的送出了冰城，余惊鹊怎么可能不开心。 而且还是在日本人搜查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余默笙的渠道，还是很有能耐的啊。 看到余惊鹊看自己，余默笙直接说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你不在乎你老子我，你也想想攸宁。” 余默笙的话，余惊鹊心里都明白，这种事情，余默笙能帮你一次，但是不可能每次都帮你。 因为风险很大，不管是被日本人发现，还是被军统发现，到时候大家都要死。 第一千五百章 最后一次 余默笙现在的话，就是告诉余惊鹊，绝了这个心思。 因为地下党的渠道，已经没了，木栋梁都出事了，薛家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说地下党还有渠道吗？ 可是地下党还在冰城战斗，那么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类似的问题。 而且每一次可能都非常紧张，都非常重要，甚至是事关重大。 到时候怎么办？ 难道每一次都找余默笙吗？ 你有一千种理由找余默笙，因为事情很重要，牵扯很大，为了国家大义。 但是余默笙却不能再帮忙了。 因为再帮下去，真的会出问题的。 余惊鹊是地下党，余默笙又不是，他是军统。 帮一次还是担心余惊鹊会死，你让余默笙一直帮的话，余惊鹊还是会有死的可能，你觉得余默笙能愿意吗？ 一直帮，暴露之后。 余默笙这一家子都要死。 丑话要说在前面，不能因为帮了一次忙之后，余默笙就被绑到这上面了。 看到余默笙说的认真，余惊鹊也知道里面的条条道道，他说道：“爹你放心，我知道。” 按理说余惊鹊是应该感恩余默笙，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余默笙是冒险帮忙的。 余惊鹊之后如果不感恩，还用这件事情要挟余默笙，要求余默笙继续帮忙，那么余惊鹊算什么儿子？ 余默笙都知道余惊鹊是自己儿子，为了余惊鹊的安全，冒险帮忙。 难道余惊鹊就是冷血动物，不管余默笙的安全，就非要找余默笙帮忙吗？ 所以余惊鹊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和陈溪桥说一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能继续。 余默笙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不近人情，也不是我不顾全大局。” “而是人多眼杂，没有不透风的墙。” 余默笙的话，余惊鹊都明白。 这一次转移，是余默笙手下的人负责的。 可是手下的人也会奇怪，什么地方来的病人？ 你说是军统的人？ 看着不像。 而且如果是军统的人，怎么可能出了城之后不远就有人接应呢？ 所以这些事情，大家都会在心里打一个问号。 大家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他们是不会去问余默笙，可是不表示心里就不怀疑。 一次可以忍住好奇。 两次呢？ 三次呢？ 次数多了，知道的人就多了，知道的人多了，那么就藏不住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做地下工作的，更加理解这句话。 余默笙简单说了一下，就没有继续提，他知道余惊鹊已经明白了。 今天是开心的事情，大家也就都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季攸宁准备了饭菜，大家一起吃了饭。 吃了饭之后，余惊鹊就好好睡了一觉，这些天也是跟着提心吊胆的。 不过余惊鹊打算找机会去见陈溪桥一面。 一方面是告诉陈溪桥，事情到此为止，这里的渠道已经不能用了，组织要另想办法。 木栋梁和薛小姐怎么离开冰城，那是组织需要考虑的，余默笙这里是不可能帮忙的。 病人起码大家都没有见过。 可是薛家小姐，和木栋梁，在冰城还是有人认识的。 余默笙就算是安排手下的人送，手下的人难道看不到薛家小姐和木栋梁吗？ 手下的人看到两人，而且两人现在是地下党，冰城差不多算是人尽皆知，你让余默笙怎么办？ 所以余默笙哪怕是答应想要帮忙送，都送不了。 如果事情是余默笙亲力亲为，他可以。 但是不可能啊，一定是下面的人负责，所以是行不通的。 再者见面之后，余惊鹊还想要询问一下，看看病人的情况。 余默笙是将病人活着送给了组织，但是也不知道剩下了几口气，不知道组织的人能不能立马救活，所以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去问一问的。 不过余惊鹊没有着急，既然余默笙都告诉余惊鹊，问题不大，那么他自然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见陈溪桥。 其实余惊鹊一直等的都是韩宸这里的消息，韩宸让自己配合行动，病人已经出城，余惊鹊的心思就放在了韩宸这里。 他想要配合完韩宸的行动之后，再去见陈溪桥。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韩宸这里却没有要让余惊鹊配合行动的意思。 看样子，行动一时半会还开始不了，应该是桑原茂吉还没有出来。 眼看是这种情况，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先见陈溪桥好了。 找了一天，抽了个空，余惊鹊跑去找陈溪桥。 陈溪桥开门，让余惊鹊进去。 之后陈溪桥就说道：“病人已经到组织手里了，虽然情况不太好，但是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接受系统的治疗。” “而且那些照片资料也已经带出去了，组织上面很满意这一次的行动。” “病人问题不大吧？”余惊鹊问道。 “虽然折腾的时间比较长，但是现在有了系统的治疗，问题应该不大。”陈溪桥笑着说道。 余惊鹊心里是开心，不过他却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微微点头说道：“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我怕组织不明白，组织如果以为你有渠道，下一次还要让你帮忙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确实是个麻烦事。”陈溪桥说道。 他明白余默笙为什么不帮忙，这些不需要解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可是他也知道，组织之后，一定还会让自己帮忙。 毕竟送病人出城，还是在如此环境之下都成功了，那么之后的一些小问题，一些情报，在组织看来，更是不在话下才对。 但是陈溪桥没有办法告诉组织，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他总不能将算盘说出来吧。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还是要说，我会和组织说清楚，我之后确实是没有办法了，让组织不要抱有这个心理。” “而且依靠他人是不行的，组织必须要重新建立起来渠道。”陈溪桥说道。 “组织这里会接受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说道：“组织考虑的问题比我们全面，比我们要多得多，依靠他人，还是一个看不见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是我们不说，组织都要重新建立渠道，现在只需要我和组织说清楚，我这里确实是没有办法就行了。” “组织会相信我的，如果我有办法，我难道不想帮助组织吗？” 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放松了一点，他说道：“建立渠道，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份，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用得到，自然会找你。” “不过这一次的功劳，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陈溪桥还开了个玩笑。 余惊鹊笑着说道：“全给你，我不要。”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事后处理 功劳什么的，余惊鹊这一次是真的不需要。 只要余默笙没有危险，余惊鹊宁愿不要功劳，因为他要功劳，组织就知道是余惊鹊参与了任务，那么之后还会不会找余惊鹊呢？ 陈溪桥笑了笑，这一次的功劳，说实在的，算是烫手的山芋。 可是不管怎么说，有困难也必须要迎难而上，总不能不解决问题吧。 这一次陈溪桥和余惊鹊都遇到了一些麻烦，可是结果是好的，病人成功送了出去。 陈溪桥说道：“只要病人的病情稳定，组织就会将资料和病人的事情报道出来，到时候在国际上，日本人会更加的寸步难行。” “还有组织，也会得到更多的认可。” 其实这也是组织需要的，毕竟在国际上，对于组织认可的现在并不多。 “希望到时候可以让日本人大吃一惊。”余惊鹊说道。 “放心吧，日本人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陈溪桥认为这件事情，恐怕日本人还不知道呢，想着病人要么是还在冰城，要么就是已经病死了。 却不知道，病人已经离开，还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你要小心一点，我担心神父会询问你。”陈溪桥突然说道。 “神父询问我干什么？”余惊鹊不明白陈溪桥怎么突然说这件事情。 “对于我们，或者是说我的行动成功，组织里面开心之余，也会有猜测。” “猜测最严重的自然就是神父了，因为这件事情，原本是他的任务。”陈溪桥解释说道。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可是他不知道，神父找自己干什么。 陈溪桥继续说道：“用神父的话来说，现在冰城，有人有能力将病人送出城的，可能就算盘一个。” “所以说，这一次你行动成功，神父认为你找到了算盘帮忙？”余惊鹊问道。 “对，神父自然会有这个猜测，不过我当然是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的。” “但是你和我的关系比较近，所以我担心神父会找你询问我的情况，你有个心理准备就好。”陈溪桥只是提醒余惊鹊一声。 神父并没有掌握到任何情况，只是猜测罢了。 找到余惊鹊说是询问，其实不如说是调查陈溪桥，余惊鹊只需要告诉神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毕竟余惊鹊在表面上，是没有参与这一次任务的。 “我知道了。”余惊鹊也是记在心里，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陈溪桥是功臣，他的行动是成功的。 如果陈溪桥的行动失败了，或许神父会怀疑陈溪桥叛变了，但是陈溪桥的行动成功，神父仅仅只是怀疑是不是算盘帮忙罢了。 就算是调查不到任何东西，也不会真的将陈溪桥怎么样，所以余惊鹊不是很担心，只需要自己在神父找上门来的时候，不要露馅就好。 “神父还没有走吗？”余惊鹊问道。 “之前神父是在等行动的结果，现在行动成功，按理说他是要走的，只是没走，我担心是要找你询问一点情况。”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明白，这是陈溪桥的推理。 神父其实没有表现出来，想要找余惊鹊了解情况的意图，是陈溪桥认为神父现在不离开冰城，可能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你这里也多小心一点，组织这里，你要和组织说清楚，不然我担心耽误事。” “还有薛家小姐和木栋梁这里，现在也不能离开冰城，让他们都藏好。”余惊鹊也说了一下现在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其实不严重。 但是也很多细节，如果不处理好，到时候就会变得严重。 至于怎么和组织说，那是陈溪桥的事情，余惊鹊参与不了。 而且薛家小姐，和木栋梁这里，现在是不可能离开冰城的。 组织想要找到机会，送两人离开，那就需要新的渠道，短时内看起来是没有的。 说起来薛家小姐，陈溪桥问道：“薛家的事情，日本人现在是什么态度？” “之前我告诉羽生次郎，说杀人没有用，还会被国际记者报道，再加上我想要用薛家的人调查蔡望津。” “所以停下来了对薛家的屠杀。” “现在蔡望津已经调查清楚，关进了宪兵队里面，那么薛家的人其实是没有用了。” “唯一的用处，就是逼迫薛家小姐。”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可不好看。 陈溪桥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难道还要杀人吗？” 余惊鹊摇头说道：“可能是因为杀薛家的人，没有什么成效，羽生次郎将调查的重点就不放在薛家这里了，所以现在就算是蔡望津被抓，羽生次郎都没有要求继续杀人。” “这个计划，可能羽生次郎已经放弃了，不过还放弃的不彻底。” “我担心长时间调查无果的话，羽生次郎会重新杀人逼迫薛家小姐。” 日本人的心思你很难猜清楚，现在羽生次郎是不杀人，一方面是没什么用，一方面是担心舆论不好。 但是如果调查一直没有进展，羽生次郎恼羞成怒之下，不表示他就不能重新杀人。 所以现在的情况，余惊鹊不能打包票。 陈溪桥问道：“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可能会存在，也可能不会存在。” “现在羽生次郎忘了刚好，我总不能自己上去提吧？”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羽生次郎现在不说薛家的问题，余惊鹊是巴不得看到，如果他主动提了，羽生次郎想起来了，那么后悔都来不及。 “那就先拖着吧，希望羽生次郎想不起来。”陈溪桥说了一句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我看不如这样，找国际记者，报道一下。” “就说是满洲政府的问题，不要说是日本人，然后让日本人出面干涉满洲政府，让日本人做一次好人。” “到时候薛家的人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薛家的家产，应该是保不住了。”余惊鹊想了一个办法。 薛家现在对日本人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因为从之前的反应看来，是威胁不到薛家小姐的。 或者说是威胁到了，但是地下党将薛家小姐给控制起来了，不让薛家小姐出来。 不管从什么方面看，继续杀人，仅仅只是能起到一个泄愤的作用。 如果能让日本人换一个好名声，日本人应该会愿意，毕竟他们如今在国际上的名声，可不太好。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放人 国际舆论对日本人不利。 那么现在有一个可以让日本人挽回舆论的机会，日本人应该会乐意抓住。 而且薛家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 日本人会想明白的。 陈溪桥听到了余惊鹊的建议之后说道：“行，我尽快安排，不然要是日本人突然要杀人，那可就麻烦了。” “嗯，尽快。”余惊鹊也觉得尽快比较好。 毕竟薛家这里的事情能拖住，主要还是因为借口调查蔡望津，现在蔡望津都已经关进去了，那么自然也就不需要调查了，日本人很有可能会重新对付薛家。 毕竟泄愤，也是日本人经常做的事情。 还不用他们出面，是特务科出面，骂也骂不到他们头上。 和陈溪桥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余惊鹊就离开了。 今天的见面，将问题都解决完了，之后应该短时内是不需要见面的。 余默笙的事情也好，薛家的事情也好，今天都说完了。 接下来就看情况再说。 后面的几天，余惊鹊一边等陈溪桥这里的消息，一边其实是等着韩宸这里的消息。 明明韩宸之前找自己，说如果桑原茂吉出来，就让自己配合行动，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动静。 余惊鹊在警察厅里面，遇到过韩宸几次，韩宸都没有说什么，看来是没有事情，如果有事情的话，韩宸就会和余惊鹊说的。 这让余惊鹊也没有办法问，只能是接着等。 上一次和韩宸分开之后，余惊鹊以为韩宸这里的行动会很快，谁知道病人都已经送出城了，韩宸这里还没有行动呢。 只是韩宸的反应没有问题，余惊鹊也就只能藏在心里，没有去问。 韩宸这里没有消息，反而是等来了羽生次郎的消息，要余惊鹊去宪兵队一趟。 余惊鹊知道为什么，因为薛家的事情。 冰城薛家的事情，报道已经出来了。 冰城的人不稀奇，这件事情冰城的人都知道了，主要现在是外面报道出来了。 国际上引起的反响不大，和细菌实验比起来，这件事情就好像是小打小闹一样。 但是也正是因为细菌实验的事情，让更多的人，注意上了日本人在冰城的所作所为。 如果不是细菌实验，这件事情或许是连一个水花都没有。 总之这件事情，进入了一部分人的视野。 当然了，报道是有延迟的，薛家的人余惊鹊早就不杀了，但是这个报道可没有说这些。 来到宪兵队，余惊鹊进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队长。”余惊鹊叫了一声。 余惊鹊等待羽生次郎接下来的安排，却没有询问蔡望津的事情。 在余惊鹊看来，蔡望津已经是手下败将了，那么现在自然也就不需要一直关心。 你一直关心，好像是想要看看蔡望津死了没有。 其实蔡望津死不死，余惊鹊应该不关心才对。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蔡望津就算是出去了，也无力回天。 而且蔡望津的家都没有了，羽生次郎会放蔡望津出去吗？ 你以为羽生次郎现在放了蔡望津，蔡望津就会感恩吗？ 只会恨。 蔡望津会恨余惊鹊，同样会恨羽生次郎，家破人亡，这不是羽生次郎做的事情吗？ 羽生次郎知道蔡望津不好对付，自然也就不会给蔡望津放虎归山。 别说现在蔡望津还疑点重重，就算是蔡望津清白了，羽生次郎都会将蔡望津放回去，错了就只能一错再错。 如果余惊鹊不是科长，蔡望津的家还在，羽生次郎放人，还能挽回。 现在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经不可能了，余惊鹊怕什么，干嘛还要在乎蔡望津是不是活着。 就算是活着，哪怕是从宪兵队出来了，也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羽生次郎同样没有说蔡望津的事情，他问道：“薛家的人怎么样了？” “队长，薛家的人还在被警员看管着，不过薛家小姐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要继续杀人，逼薛家小姐出来？”余惊鹊问道。 “你觉得有用吗？”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认真思考说道：“我觉得对薛家小姐是有用的，但是对地下党可能没有用，薛家小姐在地下党手里，有用也变得没用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说道：“没用，你还杀人干什么？” “啊？”余惊鹊表现的好像有点不理解一样。 羽生次郎说道：“放了薛家的人，让他们都离开。” “放了？”余惊鹊问道。 “对，放了。”羽生次郎说道。 余惊鹊知道，日本人这里，果然是选择了放人。 想要在国际上，挽回一些形象，聊胜于无吧。 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能挽回一点形象，怎么看都是赚的。 而且是满洲政府残暴，日本人干涉，显得日本人多深明大义一样。 只要余惊鹊这里放人，日本人肯定也会报道，说他们让满洲政府放人之类的。 但是羽生次郎说了，只能放人，薛家的家产，可不能跑了。 薛家的家产，羽生次郎一个人吃得下吗？ 薛家虽然是江河日下，但是说句不好听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家现在剩下的东西，羽生次郎一个人吃不下的。 你就算是真的吃下去了，这胃口也会给你撑坏的。 所以羽生次郎打算怎么办，余惊鹊还不知道。 “队长，这薛家的东西呢？”余惊鹊问道。 “查封。”羽生次郎很简单的说道。 查封，说白了就是想要没收。 羽生次郎一个人吃不下，他想要和谁一起吃，那是羽生次郎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告诉余惊鹊。 而且这一次，羽生次郎这么快让余惊鹊放人，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不然国际上的报道，被日本高层收到，高层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到时候薛家的人就算是被放了，羽生次郎可能也只能跟着喝口汤。 但是如今不同，羽生次郎放人，那么羽生次郎就是要吃肉的。 和其他人一起吃肉，而不是所谓的别人吃肉，自己喝汤。 蔡望津的宅子，羽生次郎看不上，但是家产还不是收下了。 现在薛家的家产，可是一块肥肉，羽生次郎自然有兴趣了。 便宜这孙子了，余惊鹊心里说道。 想要薛家的那些人活着，就只能破财免灾了，不然那些无辜的人也要死。 只能先便宜羽生次郎，等到胜利的时候，再让羽生次郎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再次抄家 便宜你该让羽生次郎占，就要让羽生次郎占，不然这薛家的人，想要保住可不容易。 不仅仅是便宜，羽生次郎连名声也要了。 反正这一次，余惊鹊是背了一个坏名声。 是余惊鹊杀的人。 你说是蔡望津命令你？ 可是蔡望津都已经不是科长了，你余惊鹊后来成了科长，自然是都要说你的问题了。 反而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可能还会觉得日本人是好人，你说这有意思吗？ 真正在这件事情里面，为薛家那些无辜的人，忙前忙后的余惊鹊，反而是落得一身骂名。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余惊鹊差不多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已经是被冰城的百姓，戳着脊梁骨，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你现在还在乎这些东西干什么。 除了让自己徒生烦劳之外，好像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既然羽生次郎让放人，余惊鹊不管是表现的乐意，还是不乐意，老老实实放人就行了。 当天余惊鹊就去了薛家，让警员开始查封薛家的东西，然后将薛家的人赶出去。 差不多也算是抄家，已经是抄家过蔡望津，警员算是轻车熟路。 但是薛家显然要更加困难一些，毕竟薛家是家大业大的，比起来蔡望津可是要麻烦多了。 甚至是有些人还想要分一杯羹，薛家的家产他们是分不到了，毕竟日本人挡在前面。 但是还有薛家的生意啊。 以前和薛家有生意合作的人，现在薛家都没有了，你们还合作什么，当然是换人合作了。 所以冰城的商会里面，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大家都是在给自己找利益。 薛家的人，被赶了出去。 和蔡望津的家里人一样，不能带着钱财离开。 薛家的人当年都是享受过薛家生意带来的好生活，现在出门吃苦，余惊鹊觉得算是两不相欠。 至于那些孩子，余惊鹊也帮不上什么忙，能让他们活下来，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为了让这些无辜的孩子活下来，连日本人想要在国际上换回名声，组织都给了机会。 虽然挽回的不多，但是不能否认，确实是有一点作用的，不然日本人能上钩吗？ 用这样的代价，换无辜的孩子活下来，其实余惊鹊觉得很值得。 他们努力战斗，可不就是为了这些人，为了孩子吗？ 没什么心疼不心疼的，也不会有后悔的感觉。 余惊鹊只是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胜利的那一天，但是注定已经有很多人看不到了。 文殊看不到。 秦晋看不到。 顾晗月看不到。 张平，孔晨这些人都看不到了。 可是余惊鹊希望，剩下的人都能看到。 薛家的人处理起来麻烦，余惊鹊处理了三天，才算是将薛家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将东西给羽生次郎送了过去。 果然是家大业大，薛家的家底还是很厚实的，但是得罪了日本人，这厚实的家底，也就是一夜之间，就变成日本人的囊中之物了。 余惊鹊没有贪墨这些东西，他现在要钱没有必要，他要的是胜利，他不想节外生枝，给组织和自己添麻烦。 东西都给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对余惊鹊的工作表现很满意。 毕竟余惊鹊什么都没有拿，没有中饱私囊，这就是羽生次郎认为不错的点。 其实这一次，余惊鹊哪怕是真的偷偷拿了一点东西，但是只要不过分，羽生次郎都会装作没有看到。 想要马儿跑，你就要给马儿吃草不是。 羽生次郎的御下之道，也是很有学问的，余惊鹊哪怕是拿了一点东西，他也不会真的将余惊鹊怎么样，只是以后会找机会敲打一下。 让余惊鹊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反而是会让余惊鹊更加老实听话。 不过余惊鹊没有拿，省去了一些步骤，羽生次郎觉得也不错。 “这些给你，辛苦了。”羽生次郎给余惊鹊扔过来一个信封，里面自然是钱了。 余惊鹊没有推测，该拿的还是要拿的，不然自己真的是高风亮节。 “谢谢队长。”余惊鹊喜滋滋的将信封接过来，摸了摸，里面很厚。 看来羽生次郎出手，确实是大方。 倒不是羽生次郎出手大方，而是这一次得到的好处，对于给余惊鹊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说是九牛一毛也可以。 余惊鹊吃不上肉，喝一口汤还是不错的。 “队长，薛家还有些房产，现在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手续都齐全吗？”羽生次郎问道。 “齐全，我已经让他们都交出来了。”余惊鹊说道。 “卖吧，能卖的就卖了，卖不掉的再说。”羽生次郎说道。 要房子没有用，羽生次郎要那么多住的地方干什么，他觉得能换成钱，比较实在。 “是队长。”余惊鹊其实已经是开始物色买家了。 他知道羽生次郎是想要出手的，现在和羽生次郎知会一声，余惊鹊就准备开始出手了。 这个价钱，其实可以浮动的地方很大。 哪怕是来买房子的人，给余惊鹊塞一点好处费，让余惊鹊便宜一点，这里面的有油水都不小。 余惊鹊不敢说赚的盆满钵满，起码比现在羽生次郎给的钱，要多得多。 但是之前余惊鹊已经说过了，他想要的是胜利，而不是这些黄白之物。 就算是余惊鹊变得有钱，还不是亡国奴一个吗？ 所以余惊鹊没有起歪心思，打算是多少就是多少，到时候将钱都给羽生次郎，他一分不要。 到时候羽生次郎愿意给，余惊鹊就接下来，不愿意给就算了。 说完薛家的事情，羽生次郎转移话题说道：“蔡望津还想要见你，不过我给回绝了。” 听到蔡望津还不死心，还想要见自己，余惊鹊心里冷笑。 现在算什么？ 众人皆醉我独醒，蔡望津就是这个醒着的人，他觉得没有人知道余惊鹊地下党的身份，只有他知道。 可是现在却没有人信，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非常不好。 所以蔡望津还没有放弃，他还想要拉余惊鹊下水，但是羽生次郎拒绝了蔡望津的要求，因为在羽生次郎看来，蔡望津不过是挣扎罢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蔡科长还真的是不死心，看来我代替了蔡科长的位子，让他耿耿于怀啊。” “他恐怕是想要杀了你的心都有。”羽生次郎笑着说道。 不仅仅是想要杀了余惊鹊，蔡望津是后悔自己没有在警署的时候，就杀了余惊鹊。 没有在万群第一次将余惊鹊抓回来特务科的时候，就杀了余惊鹊。 “队长英明，不会被妖言惑众，阶下囚我就不见了。”余惊鹊恭维了一句，而且表示自己不想见蔡望津。 因为见蔡望津，余惊鹊有压力。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配合 压力余惊鹊自然有了。 就一个明白人，蔡望津。 你说余惊鹊怎么可能没有压力，那种被蔡望津一眼看穿的感觉，可不好受。 虽然余惊鹊不怕，但是也不会没事干，就去找不自在。 既然是没有什么威胁，余惊鹊当然是能不和蔡望津见面，就不和蔡望津见面，谁知道蔡望津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其实羽生次郎也没有打算让余惊鹊见蔡望津，他都已经给回绝了。 之前余惊鹊一直忍着都不问蔡望津的事情，因为他不在乎。 可是这一次，余惊鹊忍不住问了一句，说道：“队长，这蔡科长打算怎么处理啊？” 怎么处理？ 其实就是想要问问蔡望津会不会死。 羽生次郎也能理解余惊鹊这样问，毕竟蔡望津现在看起来还是记恨余惊鹊，而且还在想办法。 那么余惊鹊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想要知道蔡望津是死是活，什么时候死，是能理解的。 倒不是说余惊鹊这样问，就是心虚的表现。 毕竟不是余惊鹊先惦记蔡望津，是蔡望津先惦记的余惊鹊。 “先关着吧。”羽生次郎说道。 对于蔡望津，放是肯定不能放，但是你说直接杀，羽生次郎觉得也可惜。 因为在羽生次郎看来，蔡望津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还有就是，细菌实验这件事情，蔡望津也没有承认啊。 到今天为止，蔡望津都没有承认，自己派人暗杀过剑持拓海。 所以说细菌实验这里的事情，你还不能放到蔡望津头上。 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羽生次郎说蔡望津是罪魁祸首，日军高层也不会相信，必须要有证据。 蔡望津不承认，羽生次郎就拿不到证据。 屈打成招？ 打了，可是蔡望津不招啊。 所以羽生次郎的意思就是先关着，慢慢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让蔡望津承认。 听到羽生次郎还是不打算杀人，余惊鹊心里其实是有点失落的，毕竟在余惊鹊看来，蔡望津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只是羽生次郎都说了这样话，余惊鹊也不能说要让羽生次郎死，只能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 薛家的问题已经说完了，余惊鹊就准备离开，去处理薛家的房产。 房产这些东西，也不用亲力亲为，余惊鹊交给了李庆喜去办，他在办公室偷懒。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余惊鹊就打算早退了，反正没什么事情，不用非要到点。 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韩宸。 这一次看到韩宸，余惊鹊觉得韩宸有话要说。 等了这么长时间，韩宸这里终于要行动了，余惊鹊都还以为韩宸放弃了。 和韩宸在特务科，就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两人说话。 看到的人不怕你看到，你觉得两人是缓和关系也好，你觉得两人是针锋相对也好，反正不怕你看。 韩宸第一句就说道：“四个人，晚上八点，地点……” 韩宸将地点说了出来，余惊鹊默默记下来，他知道韩宸是打算今天行动。 余惊鹊有点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么慢？” “日本人都是老狐狸，之前我以为出来的是桑原茂吉，都准备行动了，谁知道还是假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日本人还担心有威胁，居然是又来了一次引蛇出洞。” “好在发现了日本人的阴谋，我让下面的人按兵不动，这一次日本人以为风头过去了，没有威胁了，桑原茂吉才出来。”韩宸有点后怕的说道。 差一点，就被日本人算计了。 但是你不得不说，日本人还是很小心的。 明明在大家看来，军统的人不可能盯着这么长时间，他们最后还是试探了一下。 不过好在韩宸发现了端倪，躲过了日本人的试探，这才没事。 这一次的交锋博弈，韩宸略胜一筹。 日本人以为军统已经不盯着了，危险没有了，殊不知韩宸今天就要行动了。 余惊鹊看了看时间说道：“没问题，我来安排，人我都挑好了。” 之前韩宸给余惊鹊说过体型的问题，余惊鹊自然早就开始观察，找了四个人，算是不引人注目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关系也不错，所以会出现在一起，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记得灭口。”余惊鹊提醒了一句，毕竟不灭口的危害太大。 “嗯。”韩宸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至于余惊鹊，没有回去办公室，直接离开了特务科，但是却也没有走远。 司机在车上等余惊鹊，不过余惊鹊让司机先走，他说自己今天不走，要等着李庆喜回来汇报情况。 本来是要走的，只是韩宸让帮忙之后，余惊鹊反而是不能走了。 司机听到余惊鹊说不走，表示自己也不走，回去等着，晚上送余惊鹊。 对于这个司机的要求，余惊鹊自然是没有拒绝。 等到司机回去，余惊鹊还在车子傍边点了根烟，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 余惊鹊招手，将这个警员叫了过来。 “科长。”警员过来之后，恭敬的问道。 “你叫上……”余惊鹊说了三个人名，也就是挑选出来的四个人。 “去执行一个任务……”余惊鹊将韩宸告诉自己的地点，告诉了这个警员。 警员立马就认真起来了，低声说道：“什么任务科长？” “机密任务，不要声张，除了你们谁也不能告诉，甚至是他们三个，等到了地方再告诉他们。”余惊鹊很神秘的说道。 眼前的警员，觉得自己好像被委以重任了，拍着胸脯说道：“科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我去换衣服。”警员说道。 “不要换衣服，穿制服过去，证件都带上，有日本人配合行动，我担心你们被自己人给打死。”余惊鹊的话，让警员有点后怕。 幸好是余惊鹊提醒了一句，不然穿着便衣，不拿证件过去，很有可能死在日本人枪下。 不过警员也有点好奇的问道：“我们穿着制服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是日本人的意思，好像是想要警员出现，让反满抗日分子慌张，露出破绽，之后由日本人埋伏和抓捕，你们只需要过去走个过场就行。”余惊鹊说道。 原本警员觉得任务很重要，现在听到说只是走过场，有点泄气。 余惊鹊严肃的说道：“只要行动成功，你们就是大功一件，日本人不给你们记功，特务科给你们记功，所以不要不在乎知道吗？” “是，科长。”听到有功劳，警员立马就来精神了。 而且不需要有太多的危险，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记住，保密，不然任务失败，日本人认为是你们泄露了机密，我也保不住你们。”余惊鹊最后说道。 “科长放心，一定保密。”警员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敢乱来。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什么原因 保密。 让警员保密的意思就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是余惊鹊让警员去的。 那么到时候警员死了，也就没有人知道，警员为什么过去了。 所以余惊鹊才一直强调保密。 警员完全想不到，自己科长居然是让自己去送死，所以答应的很快。 而且也觉得不能泄露机密，立马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 “快点去吧，八点之前赶到。”余惊鹊说道。 警员点了点头，立马就回去找人去了。 为什么余惊鹊挑选了这四个人？ 一方面是他们的体型比较合适，一方面是他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这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具体做了什么，就不用一一举例了，无非就是那些勾当。 所以让他们去送死，余惊鹊没有什么自责的。 警员离开之后，余惊鹊反而是不能离开，他既然说了要等李庆喜回来汇报情况。 这李庆喜还没有回来呢，余惊鹊就离开的话，有点前后矛盾。 所以安排完警员行动，余惊鹊回去办公室，坐着等李庆喜。 李庆喜回来的挺晚的，回来之后听到说余惊鹊在等他，立马就跑了过来。 进来办公室，李庆喜说道：“科长，你等我。” “处理的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对房产感兴趣的人不少，尤其是薛家的几个铺子，不过价钱现在不好说。” “知道的人多了，价钱应该能高一点，是再等等？”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觉得不着急，可以让竞争的人多一点，那么获得的就能多一点。 余惊鹊却说道：“看着办，也不要太过分，早点处理完就行了。” 这件事情不算是什么好差事，你拖的时间太长，那些人就可能会找上门来给余惊鹊送礼，送钱。 毕竟铺子是好东西，拿到手里说不定就能生财。 尤其是薛家现在的铺子，留下来的都是好东西。 可是余惊鹊不想添麻烦，免得到时候羽生次郎觉得这些人都找了余惊鹊，就算是余惊鹊没有收人家好处，羽生次郎也觉得余惊鹊收了。 现在就是差不多得了。 李庆喜还想要等一等，可是听余惊鹊的意思是不想等，他说道：“我知道了科长。” “辛苦了，下去吧。”余惊鹊打发走了李庆喜。 其实这件事情，余惊鹊也不怎么关心，他更想要知道韩宸这里行动，是不是成功了。 派出去的警员，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样子是送到了军统手里。 只是军统的人，就算是穿上了制服，拿上了证件，也不一定能成功啊。 所以余惊鹊还是担心。 等了一会，没有消息。 余惊鹊起身离开。 司机也一直等着，看到余惊鹊要走，立马是开车送余惊鹊回去。 “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不用来太早。”余惊鹊下车的时候，对司机说道。 司机离开之后，余惊鹊回家。 家里没有外人，余默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韩宸是行动了吗？” 听到余默笙的第一句话，余惊鹊还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看来余默笙也知道韩宸的行动。 之前余默笙是不知道，但是上一次摊牌的时候，余惊鹊说是韩宸叫自己过去，所以回来晚了。 余默笙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然后询问了一下，知道韩宸是打算行动的。 今天看到余惊鹊回来晚，余默笙就问了一句，其实只是猜测罢了。 余惊鹊还以为余默笙知道，他点头说道：“对，八点就开始行动了，现在过去半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能成功吗？”余默笙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负责配合，给他送四个警员，剩下的是看军统的安排。”余惊鹊表示自己不知道。 余默笙看起来是担心的。 当然了，这件事情是军统的事情，余默笙当然担心了。 季攸宁听到两人说完，才开口说道：“吃饭吧。” “你和爹还没有吃吗？”余惊鹊问道。 今天他回来的晚，还以为季攸宁和余默笙已经吃了，看样子是还没有。 季攸宁说道：“还没呢。” “快吃饭吧。”余惊鹊没有想到两人还在等自己。 之前只有季攸宁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等余惊鹊吃饭，可是余默笙在家里，就没有必要等了。 今天看来是担心余惊鹊，所以余默笙也没有胃口吃饭。 就在三人吃饭的过程中，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季攸宁接起来之后，对余惊鹊说道：“特务科的电话。” 放下手里的筷子，余惊鹊将电话拿起来，李庆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科长，宪兵队打电话，说让科长您过去一趟。”李庆喜说道。 过去一趟？ 余惊鹊不用说也知道，可能军统已经行动了，然后发现是特务科的警员，起码衣服是特务科的警员。 那么羽生次郎这个时候，当然会找余惊鹊了。 余惊鹊问道：“知道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李庆喜说道。 宪兵队的电话过来，李庆喜自然是问了，但是宪兵队的人并没有说，只是说叫余惊鹊过去一趟。 这件事情，按理说是不会找特务科的，哪怕是余惊鹊是科长，这个消息也送不到余惊鹊这里。 因为桑原茂吉太重要，日本人不想被人知道。 现在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去。 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出现了特务科的警员，或者是特务科警员的制服和证件。 第二个原因，可能就是桑原茂吉死了，死了就不重要了。 余惊鹊自然是希望是因为第二个原因。 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第一个，还有可能是两个原因都有。 挂了电话，余惊鹊说道：“我不吃了，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余默笙问道。 余惊鹊解释了一下说道：“有点事情，我去宪兵队一趟，没有危险的。” 余惊鹊知道余默笙是关心自己，不过说完之后就急忙离开了，因为他不能去的太慢，毕竟是羽生次郎等着呢。 看着跑出去的余惊鹊，和还有没吃完的饭，季攸宁和余默笙都是担心起来。 “不管他，吃饭。”余默笙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季攸宁看的出来，余默笙是担心的。 余惊鹊自己开家里的车去的宪兵队，他等不及让司机过来了，不然太慢了。 一路上余惊鹊都在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希望是桑原茂吉死了。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没死 但是往往希望，反而不是事实。 你不希望的，才会变成现实，这叫什么？ 余惊鹊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站在羽生次郎面前，因为羽生次郎并没有很着急，甚至是没有特别的气愤。 这样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桑原茂吉没死，不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余惊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羽生次郎问道：“队长，怎么了？” 看着过来的余惊鹊，羽生次郎说道：“你们特务科的警员，今天袭击了日军的重要人物。”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直接就傻眼了。 他看着羽生次郎，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不会吧队长，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搞错，如果不是他们有特务科的证件，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靠近日军的重要人物。”羽生次郎的话带着怒气，对余惊鹊或者是对特务科非常的不满。 余惊鹊完全不愿意相信的说道：“队长，您能不能先将事情说明白，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特务科的警员，怎么可能敢对日军的重要人物下手呢？” 余惊鹊想要一个解释，他现在不相信羽生次郎说的话，觉得不是真的。 羽生次郎解释说道：“日军的重要人物，今天在冰城娱乐，然后现场有些动乱。” “重要人物被暗中保护的人出来围住，这个时候出现了四个特务科的警员，他们协助控制现场，不让发生动乱，免得被敌人浑水摸鱼。” “谁知道他们居然是突然下手，杀掉了三个保护的日军，还打伤了重要人物。” 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有点郁闷，这什么情况。 杀了三个保护的人，反而是没有杀掉桑原茂吉。 桑原茂吉出来玩，身边肯定有保护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暗中保护。 不然岂不是告诉别人，这个人很重要，但是发生动乱之后，暗中保护的人就只能冲出来了。 特务科的警员刚好就在现场，提出了协助，证件没有问题，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 但是他们不可能让特务科的警员，直接接近桑原茂吉，所以只是让警员维持现场的秩序。 谁知道警员居然是暴起杀人。 杀掉了三个保护的人，还伤到了桑原茂吉。 其实军统的人是想要将桑原茂吉杀了，没有杀掉，可能是中间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余惊鹊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羽生次郎，他说道：“队长，我不相信是特务科的警员，抓到人了吗，拉出来认认。” “没有抓到，全跑了。”羽生次郎不满的说道。 为什么没有抓到？ 当时日本人只顾着保护桑原茂吉，能将桑原茂吉的命保护下来，就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至于抓人，那是要确保桑原茂吉安全的情况下，才可以抓人。 可是抓人出问题了？ 消息并不快，抓人谁也想不到是抓一身制服的特务科警员，所以这四个人就给跑了。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太多的阻拦，等到大家知道是抓穿着特务科衣服的警员，已经晚了。 后面抓了一些人，但是根本就不是当时在现场的四个人。 余惊鹊算是听明白，现在就是没有抓到军统的人，也就是没有抓到穿着特务科制服的人，不然早就能弄明白，不是特务科的人。 也正是因为没有抓到人，羽生次郎才会生气，觉得会不会是特务科的问题。 余惊鹊当然要解释了，他说道：“队长，这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做的。” “就算是反满抗日分子卧底在特务科，也不可能有四个卧底吧。” “哪怕是真的有四个卧底，总不可能一次行动，动用四个人吧？” 余惊鹊说的有道理，确实不符合逻辑。 但是羽生次郎想了想桑原茂吉的重要程度，他觉得也不是完全就不符合逻辑，还是有可能的。 桑原茂吉这么重要的人，如果能杀掉，四个人的暴露罢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队长，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调查一下，我一定给一个答复。”余惊鹊想要一些时间调查。 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来，就是要让余惊鹊调查，不然叫他过来干什么。 但是不是让余惊鹊调查桑原茂吉的事情，而是调查穿着制服的那四个人，是什么人。 羽生次郎说道：“尽快给我答复。” “是。”余惊鹊说完之后，就从宪兵队跑了出去，打电话给李庆喜，让他带人开始调查。 余惊鹊知道，军统的人杀了警员之后，一定是将尸体给藏起来了。 因为在他们行动之前，他们不愿意让人知道警员被人杀了，衣服被人拿走了。 既然是藏起来了，那么自然是不容易被发现。 日本人都去抓人了，反而是没有在附近搜查。 因为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四个人跑掉的，你在附近搜查什么？ 但是余惊鹊不抓人，他是需要找到尸体。 证明特务科的警员，只是被人给暗杀了，然后抢走了衣服罢了。 特务科也是受害者，这件事情和特务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需要证明这一点就够了。 只是余惊鹊心里也不是很舒服，韩宸和军统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怎么还是失败了呢？ 差一点就成功，都能伤到桑原茂吉，怎么就杀不掉呢。 军统的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当时就算是四个人都死在当场，不撤离，他们也一定会想要杀掉桑原茂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撤离。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让他们不得不撤离。 不然他们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李庆喜一直在特务科等余惊鹊的电话。 他给余惊鹊打电话，余惊鹊就直接来了宪兵队，不过李庆喜很聪明，在等余惊鹊的电话。 接到余惊鹊的电话之后，立马就带着人过来了。 余惊鹊命令李庆喜带人开始搜查。 现在你就算是去找韩宸，你也不知道军统将人藏到什么地方，或者说是将尸体藏到了什么地方。 因为当时杀人的时候，韩宸也不在场。 所以现在只能靠自己搜查，不过余惊鹊觉得就在附近，而且警员这么多，搜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尸体只是藏一时，又不是藏一世。 找出来的难度不大，可是余惊鹊想要知道的是，受伤的桑原茂吉去什么地方了？ 不可能回去平房区，平房区是搞细菌实验的，又不是救人的。 要是受伤了回去，在平房区感染了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细菌就有意思了，所以桑原茂吉一定没有回去。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推卸责任 一边搜查，余惊鹊心里一边想的就是桑原茂吉的事情。 受伤了？ 严重吗？ 会不会回去平房区？ 这些都是余惊鹊现在考虑的问题，可是思考来思考去，余惊鹊觉得现在自己的首要问题，还是应该将警员的尸体先找出来，至于其他的，要和韩宸见面之后商议。 这里的事情，韩宸恐怕还不知道。 韩宸或许认为行动是成功的，所以现在找韩宸没有用，要等到韩宸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才能和余惊鹊商议。 所以余惊鹊不打算主动找韩宸，而是想要等到韩宸了解到了足够多的情况之后，来找余惊鹊。 现在就是搜查，和余惊鹊说的一样，搜查到尸体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警员终于是在一处破旧的老屋里面，搜查到了四具警员的尸体。 李庆喜跑过来说道：“科长，找到了，四个警员都死了，身上没有制服，证件也不见了。”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将尸体运回去。” 李庆喜一方面安排人去处理尸体，一边对余惊鹊问道：“科长，你说这四个人怎么死了，还有宪兵队这里是什么情况？” 李庆喜还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余惊鹊大致给李庆喜解释了一下。 他现在是股长，自然是有资格了解到这些事情。 听完之后，李庆喜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立马说道：“科长，现在我们可以证明，不是我们的警员，而是有反满抗日分子，抢了我们警员的衣服。” 这四个人死了，这尸体就是证据，在李庆喜看来，是可以给他们证明一些东西的。 余惊鹊看了看手表，他说道：“找人开车，将车子送到我家里去。” 余惊鹊昨天晚上，是开余默笙的车子出来的，他不知道余默笙今天用不用，所以打算让警员将车子开回去。 这点小事情，警员自然就去办了。 至于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回去了特务科。 在特务科里面，问清楚了四个警员的身份。 然后余惊鹊询问下面的警员，有没有人知道，这四个人为什么昨天晚上，去了那里？ 警员都不知道。 余惊鹊自己先询问，一方面好像是想要掌握情况，一方面则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一点什么。 虽然余惊鹊做的很隐蔽，不让四个警员将事情说出去，但是如果他们没有忍住说出去了呢？ 现在特务科里面，假如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自然是可以提前处理一下。 问了问，发现大家都不知道。 看来这四个警员很小心，没有将事情透露出去，余惊鹊也就放心了。 早上在警察厅，余惊鹊没有看到韩宸，也不知道韩宸了解到情况没有。 他是不能等了，觉得时间差不多，羽生次郎也上班的时候，他就去了宪兵队。 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的特务科现在是有责任的，余惊鹊当然是需要先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来到宪兵队，见到羽生次郎，余惊鹊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余惊鹊总结的说道：“所以说队长，这件事情特务科也是受害者，警员都死了，那四个人根本就不是特务科的警员。” 余惊鹊的解释，羽生次郎自然是听懂了。 不过还是非常不满的说道：“四个警员，被人杀的无声无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还觉得有理了？” 羽生次郎当然不满了，如果这四个警员，被杀的时候，能有一些反抗，那么日本人就会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桑原茂吉又怎么可能受伤呢？ 桑原茂吉的重要性，羽生次郎心里清清楚楚。 虽然保护桑原茂吉，不是羽生次郎的事情，而是平房区里面宪兵的事情。 平房区里面的宪兵，是不归羽生次郎管的。 但是都是日本人，他们自然是蛇鼠一窝，羽生次郎难道愿意看到桑原茂吉出事情？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桑原茂吉是在冰城出事的，虽然保护桑原茂吉不是羽生次郎负责的，但是冰城总是羽生次郎负责的吧。 到时候羽生次郎不可能一点责任都没有。 而且蔡望津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如果蔡望津真的是罪魁祸首，虽然是找到了凶手，但是蔡望津暗杀剑持拓海，剑持拓海还是羽生次郎安插在特务科的呢。 总的来说，羽生次郎的责任是有的。 所以这一次，羽生次郎心里自然是很不满意，如果桑原茂吉真的出了问题，加上之前平房区细菌实验暴露的事情，羽生次郎也会麻烦缠身。 别的不说，起码日本特务机关就会找宪兵队的麻烦。 好在桑原茂吉只是受伤，没有出事，不然羽生次郎哪里还有心情给余惊鹊调查的时间，早就发怒了。 余惊鹊看的出来羽生次郎的心情不好，他轻声说道：“队长，这反满抗日分子，看来是有备而来。” “他们应该是一直盯着日军的重要人物，这个重要人物之前在什么地方，是谁负责保护的，我觉得应该查一查。” 余惊鹊开始转移目光。 他总不能让羽生次郎将目光放在，特务科的警员，为什么出现在附近吧？ 所以余惊鹊转移目光，说是反满抗日分子，一直盯着桑原茂吉，应该从源头开始调查。 这句话，其实也是帮羽生次郎推脱的，如果从源头开始查的话，羽生次郎和余惊鹊的责任，都要小很多。 对于这句话，羽生次郎是认同的，反满抗日分子肯定是一直盯着桑原茂吉，不然怎么可能在桑原茂吉刚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而且之前负责桑原茂吉的人，说没有危险，他已经试探过了，就是这样试探的吗？ 主要责任，当然不在羽生次郎。 其实说来很可笑。 出了问题之后，大家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怎么解决问题，而是怎么推卸责任。 余惊鹊要推卸责任。 羽生次郎同样要推卸责任。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没有谁在出了问题之后，会愿意将责任大包大揽，然后想想办法解决问题。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不管别人有没有责任，但是自己一定是没有的。 日本人同样如此，不要将日本人想的太高尚，他们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余惊鹊的转移目光，还算是成功，羽生次郎也觉得负责桑原茂吉的人问题更大。 你说安全了，让桑原茂吉出来，可是事实证明并不安全啊。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训练 桑原茂吉出事，有责任的人很多。 首当其冲的，就是负责保护桑原茂吉，和认为没有危险，桑原茂吉可以从平房区出来的人。 其次是特务科，毕竟特务科的四个警员，被人给杀了，而且杀的是悄无声息。 不仅仅是衣服证件，配枪没有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做出反抗。 最后的责任，才是羽生次郎的。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不会有麻烦，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觉得是千钧一发，桑原茂吉差一点就死了。 余惊鹊继续说道：“队长，反满抗日分子，可能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他们是有心算无心，我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是给自己找借口，但是借口找的还不错。 确实是被有心算无心的，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特务科的责任是有，但是你说特务科的警员能力不行？ 那你倒是训练啊，就是警察学校上了一段时间，就分配过来，能有多行？ 而且这个问题，你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 羽生次郎现在也不能将余惊鹊怎么样，尸体都找到了，证明不是特务科的警员，你还找余惊鹊的麻烦干什么。 这件事情自然有人负责，只需要解释一下，和特务科的警员没有关系就行。 不然特务科的警员，现在在大街上都容易被日本宪兵拦下来，检查一下。 “警员为什么会去附近？”羽生次郎问道。 “我询问过了，没有人知道。”余惊鹊表示自己在特务科已经问过了，但是大家都不知道。 “会不会是四个人，刚好就是去玩的？”余惊鹊说道。 有这个可能。 四个人一起，又没有任务，那么可能就是玩的。 至于为什么穿着制服，羽生次郎认为是为了耀武扬威。 你穿着特务科的制服去玩，可能大家都会给你几分面子，不然谁认识你是谁。 所以为什么穿着衣服，带着证件，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问，他心里已经是给回答了。 对于羽生次郎自己心里的回答，余惊鹊当然满意了，不需要自己再专门说一次。 “让特务科的人都打起精神，不要再出乱子了。”羽生次郎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 四个人，被杀的无声无息。 别说羽生次郎现在说，羽生次郎就算是不说，余惊鹊脸上也没有光啊。 “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离开之后，羽生次郎在办公室里面，还是有点郁闷。 敌人一直盯着桑原茂吉，羽生次郎认为这是对的。 可是为什么桑原茂吉刚出来，敌人行动就找到了办法，办法就是假扮特务科的警员。 又为什么刚好就有特务科的警员在附近？ 还刚好就穿着制服。 虽然是都能解释，但是问题还是有点巧合。 但是警员都死了，现在你想要问明白，也有点问不明白。 只是你说是余惊鹊的问题？ 羽生次郎到没有想这方面的东西，因为警员死了，敌人假扮警员，余惊鹊的责任比较大。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应该不会自找麻烦。 至于余惊鹊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之类的，羽生次郎是不怀疑的，如果怀疑的话，蔡望津的话，羽生次郎就信了。 不怀疑的主要目的，还是余惊鹊之前做的事情，以及木栋梁和余惊鹊想要互相致对方于死地的态度。 羽生次郎是多疑的性格，只是余惊鹊并没有表现出来可疑的地方，他也不能凭空怀疑不是。 至于这一次的事情。 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敌人故意将四个警员引了过去，但是不管是为什么，警员死了，你就不好调查了。 其实不是羽生次郎不聪明，而是这件事情，在四个警员都被军统灭口之后，你确实是不太容易怀疑到余惊鹊头上。 你要是非要怀疑余惊鹊，那就是直觉，而不是证据。 直觉这个东西，羽生次郎也有，但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起码要有一些线索不是。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线索指向余惊鹊。 羽生次郎不是不聪明，只是余惊鹊这一次做的也不错，没有留下把柄。 而且余惊鹊这个科长是羽生次郎钦点的，刚上来就怀疑，羽生次郎的面子好看吗？ 从宪兵队离开，余惊鹊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管结果如何，特务科是没有责任了。 尸体的出现，就让特务科可以将责任甩的干干净净。 但是表面的事情还是要做，比如什么？ 比如在特务科大发雷霆，说特务科的警员都是酒囊饭袋，带着配枪，被人杀了四个人，都没有发出动静，甚至是连反抗都没有做出来。 余惊鹊在特务科发火，你说应该不应该？ 警员都是胆战心惊，而且他们也理亏啊。 不过很多警员心里是不服气的，他们觉得这四个警员也太不小心了，不管怎么说，四个人，多少都能发出一点动静来吧？ 只是这样的不服气，他们不敢在余惊鹊如今的盛怒之下说出来。 余惊鹊将下面的警员，都骂了一顿，让后让李庆喜开始训练。 是的，开始训练。 每个警员都要训练，余惊鹊说他们是好日子过的多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警员有苦难言。 谁愿意训练啊？ 都不愿意，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警员不敢多说什么。 余惊鹊也是做做样子，给宪兵队的羽生次郎看看，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很在乎这件事情，而且觉得很丢人，所以让警员开始训练。 不说别的，起码四个人的时候，遇到了反满抗日分子，能多少反抗一下，不要就像是束手就擒的羔羊一样。 这个消息传到了羽生次郎的耳朵里面，羽生次郎只是听了听，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根本就不在乎，短时间内，训练要是能起到效果，就怪了。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一直在等韩宸这里的消息，不过韩宸却没有找余惊鹊，看来韩宸还没有想好接下来的事情。 不过李庆喜倒是每天都来汇报一下，训练的情况。 余惊鹊都听得有些烦了，说道：“以后不用汇报了，你盯着就行。” “是，科长。”李庆喜答应下来。 李庆喜还是很轻松的，训练的都是下面的警员，李庆喜这个股长只需要派人盯着就行。 至于军统的四个人，穿着特务科的制服，早就逃之夭夭，让日本人抓了这么几天都没有抓到。 日本人自然是记恨特务科，余惊鹊都不敢去找羽生次郎，更加不敢看到平房区的宪兵。 特务科的警员，在街上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宪兵都是躲着走，就担心宪兵将怒火发泄到他们头上。 谁叫他们确实是出了问题，而且是第一个环节，不然后面日本人也不会那么被动，更加不会连一个人都没有抓到。 警员也是有苦难言，四个警员死了，还要被特务科的警员在心里暗骂。 自己丢人就算了，还连累大家。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不杀 特务科的训练，搞的是风生水起，让警察厅那边的人都有点犹豫，是不是要跟着特务科的步伐，也训练起来，不然日本人怪罪怎么办？ 你别说，过了几天，警察厅这里的训练也就开始了，反正辛苦的是下面的警员，厅长他们又不可能参加训练。 能堵住日本人的嘴，不给自己找麻烦，厅长他们才不管下面的警员什么意见。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余惊鹊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去理会。 不过韩宸终于是要求见面了。 这一次见面，依然是在警察厅里面，余惊鹊在看着不执行任务的警员训练，韩宸也是如此。 两人好像还来了劲一样，让警员都拼命练，好像要比拼一样。 警员是心里是暗自发苦，不过也不敢放松，要是今天让余惊鹊或者是韩宸丢了人，他们觉得日子不会好过的。 弄了一会，余惊鹊和韩宸就走到了一起。 警员以为两人是在针锋相对，其实余惊鹊已经是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人没有死？” “别说了，差一点，运气太背了。”韩宸说道。 之后韩宸给余惊鹊解释了一下，余惊鹊才明白。 当时保护桑原茂吉的宪兵很多，军统的人是出其不意，将面前的三个宪兵杀掉，才能接近桑原茂吉。 可是桑原茂吉也不傻，在军统的人，杀宪兵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往后面跑了。 军统的人杀了宪兵之后，自然是追。 抬手就给了桑原茂吉一枪，打在后背上。 桑原茂吉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就从二楼护栏掉了下去。 可是下面居然是鱼缸，夜总会里面的巨大鱼缸，桑原茂吉刚好就掉进去了，不然光是摔可能都给桑原茂吉摔死了。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鱼缸里面的水，流了出来，因为桑原茂吉掉进鱼缸之中，将鱼缸给弄碎了。 水自然是流了出来。 地上有电线，还有接口。 因为舞台上需要灯光，有电线将舞台上的霓虹灯都给点亮，但是水流了上去，那就是要通电的啊。 瞬间都给短路了，夜总会里面，是一片漆黑。 只要没有了灯，那么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军统一时间都找不到桑原茂吉的目标了。 余惊鹊郁闷的说道：“怎么电没有通过水流，将桑原茂吉自己给电死？” “可能是短路，直接就跳闸了，没有电了。”韩宸同样郁闷。 你说这种人，为什么命这么大。 一枪没有打死。 从二楼摔下来，摔倒了鱼缸里面，还是没有死。 其次就是水流流到了电线接口，居然没有通电将桑原茂吉给打死。 三次。 三次都应该死的桑原茂吉，居然是没死。 余惊鹊摇头说道：“这老天爷，还真的是不开眼啊。” 桑原茂吉这种没有人性的人，居然还没有死，你说可笑不可笑。 别说余惊鹊郁闷，韩宸比余惊鹊还要郁闷。 这一次的任务，可是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 消耗的人力物力，是非常多的，韩宸一直就盯着桑原茂吉，非要杀了不可。 可是谁知道，连日本人的试探都躲过去了，计划非常顺利。 也接近了桑原茂吉，但是就是没有杀掉。 没有了电灯之后，一片漆黑。 军统的人在二楼，对着下面就是开枪，一通乱射。 最后也没有办法去确定，桑原茂吉是不是死了，军统的人只能撤离，因为日军支援已经到了。 他们就算是下去，也杀不掉桑原茂吉了。 只能趁乱，从二楼逃跑。 余惊鹊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军统的人可以全身而退。 因为没有电了，没有灯了。 他们看不到桑原茂吉，日本人同样是看不到他们，所以他们才能跑掉。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余惊鹊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桑原茂吉这祸害，居然是没死。 “这运气，也太差了。”余惊鹊看着韩宸说道。 “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我？” “点背，和我有什么关系。”韩宸瞥了余惊鹊一眼，这事刚收到消息的时候，韩宸也确实想过，是不是自己太倒霉了。 “你这几天怎么没有联系我？”余惊鹊觉得韩宸告诉自己消息，告诉的有点晚。 韩宸说道：“桑原茂吉没死，我们当然是不愿意放弃，所以就开始调查，桑原茂吉去了哪个医院。” 韩宸很聪明，他和余惊鹊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认为桑原茂吉受伤之后，应该不会回去平房区，毕竟平房区的医疗设备不如这里的好。 而且平房区是搞细菌实验的，桑原茂吉受伤进去，不小心被感染了怎么办？ 再加上桑原茂吉的重要性，日本人肯定要给桑原茂吉很好的治疗，所以不会回去平房区。 “你们找到了？”余惊鹊问道。 “没。”韩宸无奈的摇头。 这几天，军统确实是一直在找桑原茂吉，所以韩宸就没有联系余惊鹊。 但是现在找不到啊。 “你找不到才告诉我，我这里也没有消息啊。”余惊鹊说道。 他确实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甚至是羽生次郎在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桑原茂吉的名字，只是说了一个日军重要人物罢了。 桑原茂吉就算是留在冰城治疗，肯定也会保密，毕竟日本人也担心敌人不死心，还想要再杀一次。 “你也帮忙打听一下，留意一下。”韩宸不管余惊鹊说知道不知道，他将自己今天找余惊鹊的目的，说了出来。 他可不是给余惊鹊说那件倒霉的事情，那件倒霉的事情，韩宸已经是想要藏在心里了，怎么可能见一个人，告诉一个人。 要是他自己能找到桑原茂吉的位置，他就不和余惊鹊说这些了。 他现在就是找不到，所以想要看看余惊鹊这里能不能有消息，毕竟余惊鹊现在是科长，可能会有点消息。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会帮你留意的。” 拒绝当然是不会拒绝了，桑原茂吉命大一次死不了，那么就再杀一次，余惊鹊就不信，该死的人居然还能活着，不该死的人，反而是死了不少。 “是打算再杀一次吗？”余惊鹊问道。 找到桑原茂吉的位置，再杀一次，余惊鹊认为军统可能是这样的打算。 但是韩宸却说道：“不杀。” “不杀？”余惊鹊有点没想到，你不杀，你找桑原茂吉的位置干什么？ 你别找了，等到桑原茂吉的伤养好，他就自己回去平房区了，你不就知道他的位置了。 就是担心桑原茂吉这一次回去平房区，就再也不出来了，因为已经打草惊蛇了。 所以才想要赶在桑原茂吉回去之前，找到他，杀了他。 可是韩宸好像和余惊鹊想的不一样。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活口 韩宸说不杀人，就是说军统不想杀人。 看到余惊鹊不解的样子，韩宸说道：“我知道桑原茂吉可恨，而且做的事情伤天害理，但是如果能抓到活口的话，自然是想要抓活口。” 之前军统说要杀人，那是因为没有办法抓到活口。 可是现在在军统看来，是有这个机会的，因为桑原茂吉受伤了，现在不在平房区，而是在医院之中。 如果你能找到桑原茂吉的准确位置，知道里面的兵力部署，还是有机会的。 起码比在平房区里面，想要抓一个活口容易的多。 余惊鹊没有说话，他已经理解韩宸的用意了。 组织找到了一个平房区里面的病人，你说有多重要？ 牺牲那么大，都要保护这个病人的安全。 如果军统真的抓到了桑原茂吉，这个做细菌实验的关键人物，你说比病人重要多少？ 这个价值是没有办法去估量的，起码和病人比起来，两个人是一定不在同一水平的。 军统有这样的心思，就好理解了。 地下党抓了一个病人，如果军统抓到桑原茂吉，你说谁的功劳更大一点？ 是病人的话更加容易让人相信，还是桑原茂吉这个日本人？ 军统的目标还是很大的，余惊鹊不得不说军统的胆子也不小。 这一次没有杀掉桑原茂吉，算是运气不好的失误，谁知道军统转而居然是改变了自己的行动思路。 从杀人，变成了抓人。 抓到活口，这功劳都能顶了天。 如果桑原茂吉在军统这里开了口，不仅仅是告诉大家，日本人做细菌实验。 甚至是将日本人做细菌实验的地方，都说出来，你说这是多大的功劳？ 细菌实验，日本人可不是只在冰城做的。 而且还有一点，如果桑原茂吉，这里有控制细菌的成果呢？ 哪怕是一点点的成果，对于现在应付日本人的细菌战，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所以军统想要抓人，也变成了情理之中。 余惊鹊之前没有这样想，是认为不好抓活口。 因为日本人一定会保护桑原茂吉，而且会保护的非常好，你想要抓活口，基本上是非常困难的。 但是军统的人居然敢这样想，余惊鹊不得不说，自己是佩服的。 难道军统抓了桑原茂吉，就会压在组织头上，所以余惊鹊不想帮忙吗？ 错。 余惊鹊想要帮忙。 因为他明白桑原茂吉的重要性，如果能抓到，那么自然是好的。 余惊鹊对韩宸说道：“能抓到活口是不错，但是恐怕很难。” “我知道，但是第一步是先要知道人在什么地方，后面难不难的，后面再说。”韩宸觉得不要管后面是什么情况，先将第一步解决了再说。 第一步都解决不了，后面的你想来想去，没有意思。 “桑原茂吉如此重要，会不会是在冰城最好的医院？”余惊鹊问道。 “日本人不傻，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是危险。”韩宸这样说是因为韩宸已经让人去各个医院里面调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桑原茂吉可能不在医院里面吗？”余惊鹊问道。 韩宸摇头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日本是怎么做的，可能在医院也可能不在医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桑原茂吉没有回去平房区。” 太多的信息韩宸不知道，但是这一点韩宸是确定的，因为他们有人盯着平房区，并没有发现桑原茂吉回去。 “行了，我知道了，我后面会留意的，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你。”余惊鹊最后说道。 现在大家掌握到的情报都不多，甚至是可以说很少，讨论下去也没有必要。 两人看似说了很多东西，但是其实交流的时间很短。 然后韩宸就直接扭头离开了，也不看训练的情况了。 让下面的警员觉得，是不是和余惊鹊交谈的不开心。 韩宸走了之后，余惊鹊也没有心情看了，转身回去。 警员反而是松了口气。 余惊鹊和韩宸都走了，那么就没有人看着他们，他们偷会懒也是可以的。 回去办公室，余惊鹊开始思索，这个桑原茂吉到底能藏在什么地方。 日本人一定做了防备。 你想要从医院这里打开局面，有点难。 至于你说你盯着各个医院，盯着各个日本医生，看看谁会有异常。 这是一个办法。 但是却不好用，因为你没有这么多的人力，日本医生多了，你能盯住几个？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就算是盯着日本医生，可能也发现不了异常。 因为日本人也会小心注意这一点，不能从医生这里，暴露了桑原茂吉。 所以说，现在你想要找到桑原茂吉的位子，变得不太容易。 余惊鹊想要从羽生次郎这里入手，羽生次郎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问是不可能问出来了。 好像羽生次郎这里入手也不是办法。 不过余惊鹊还是想要去宪兵队看看，什么也不问，就是看看羽生次郎的状态。 从羽生次郎的状态，你起码能知道桑原茂吉受伤的严重不严重，如果不严重，军统是没有太多时间行动的。 桑原茂吉可能会很快回去平房区，毕竟那里更安全。 如果受伤严重，那么时间就会充裕一点，现在花费时间找桑原茂吉的位置，也能接受。 至于去找羽生次郎的理由，余惊鹊已经想好了，那就是送钱。 薛家房产店铺之类的，李庆喜这里已经处理了一部分。 余惊鹊打算先去送一部分。 顺便观察一下羽生次郎的态度，看看桑原茂吉受伤的程度。 李庆喜处理好的东西，都在余惊鹊这里，所以余惊鹊拿着就走了。 至于没有处理掉的，也要去问问羽生次郎的意见不是，所以余惊鹊这一次去宪兵队，并不显得突兀。 送钱，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情况，余惊鹊就不信羽生次郎不愿意。 如果余惊鹊能每一次都送这么多钱的话，他觉得羽生次郎应该会非常想念自己，甚至是希望自己经常去宪兵队。 要是余惊鹊十天半个月不去一次，可能羽生次郎都着急。 不过送钱，尤其是这么大数目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一年能来一两次，就不错了。 来到宪兵队，羽生次郎不在，余惊鹊也不着急，就在宪兵队等着。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麻烦 羽生次郎不在办公室，余惊鹊默默等待，不好在办公室等着，只能站在外面。 办公室没有人，余惊鹊自然是不可能一个人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 宪兵是让余惊鹊去其他的房间，坐着等羽生次郎。 不过余惊鹊觉得没必要，就自己站在羽生次郎办公室门口，觉得要是羽生次郎回来，还能看到自己的态度。 在办公室门口等羽生次郎，没有等多长时间，余惊鹊就看到羽生次郎过来了。 但是羽生次郎好像并没有离开宪兵队，他不在办公室不是因为他出去了，而是他好像去了……审讯室。 看到羽生次郎从这个方向过来，余惊鹊觉得有点奇怪。 审讯室余惊鹊也是去过的，自然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现在审讯室里面关着的人是谁？ 是蔡望津啊。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不得不想一想，羽生次郎是不是又去审讯蔡望津了。 只是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问，心里猜测罢了，他不想表现出来对蔡望津的兴趣，不然显得自己心虚。 可是余惊鹊心里也不舒服，蔡望津算是现在唯一的一个明白人，他肯定会拼命想要证明余惊鹊有问题。 至于余惊鹊上一次用蔡望津家里的人威胁蔡望津，虽然余惊鹊演的很像，好像是真的会对蔡望津家里人做什么一样。 但是蔡望津根本就不相信。 他坚信余惊鹊是地下党，就不会相信余惊鹊会对付他家里人，就这么简单。 所以蔡望津根本就没有理会余惊鹊的威胁，现在依然在找机会，想要让余惊鹊也倒霉。 “队长。”看到羽生次郎过来，余惊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都先甩了出去。 羽生次郎打开办公室，让余惊鹊跟了进来。 余惊鹊没有问羽生次郎去做什么了，直接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羽生次郎的办公桌上面。 “队长，处理掉了一部分，都在这里了，剩下的那些还要等一等。”余惊鹊好像今天过来，仅仅只是说这件事情的一样，并没有想要询问其他东西的意思。 羽生次郎看了看桌子上的钱，不少。 打点上满，羽生次郎已经打点过了，之前薛家的财产就已经被羽生次郎用了一部分来打点，所以这些钱就不需要再打点，都是羽生次郎的。 看到这么多钱，自然是开心，只是现在羽生次郎的脸上，看不到太多开心的神采。 余惊鹊不知道是因为桑原茂吉受伤严重，还是因为其他。 桑原茂吉受伤严重吗？ 确实很严重，不然羽生次郎之前，也不会发火。 但是今天，羽生次郎心里还有别的事情，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心里不由想起来了蔡望津的话。 羽生次郎确实是去见蔡望津了。 可是蔡望津说了什么呢？ 蔡望津根本就没有说自己的问题，反而是知道了外面的事情。 是羽生次郎告诉蔡望津的。 审讯用刑蔡望津什么都不说，所以羽生次郎现在是换了一种方式和思路，就是聊天。 只是今天的聊天，结果有点问题。 有人想要暗杀桑原茂吉，假冒了特务科警员的身份。 这些好像没有问题。 羽生次郎是不怀疑余惊鹊的。 但是蔡望津怀疑啊。 蔡望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反而是一口咬定，是余惊鹊做的。 蔡望津问羽生次郎，为什么警员会刚好出现。 而且衣服刚好合身，证件又恰好都在身上。 甚至是四个人，不多不少。 桑原茂吉出现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军统也不知道。 那么警员怎么就刚好和桑原茂吉同一天出现，如果不是同一天呢？ 那么敌人的行动不是就不能进行了吗？ 而且敌人是有备而来，不可能放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在这里，一定会提前准备好。 敌人怎么提前准备？ 就是一定有可以让警员在刚好的时间，出现在特定地点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余惊鹊。 特务科里面，只有余惊鹊可以办到。 当然了，李庆喜也可以，只是蔡望津心里坚信，凶手是余惊鹊，所以他只说余惊鹊的问题。 羽生次郎刚开始是不怀疑余惊鹊的，但是蔡望津的一番话，还是说的羽生次郎心里有点犯嘀咕。 虽然羽生次郎知道，蔡望津是记恨余惊鹊，可能说这些话，是带着很强烈的个人主观色彩，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蔡望津的话听起来是有道理的。 因为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尤其是敌人的行动，是早早就准备好的，他们必须要有让警员出现的能力才行。 这个能力，余惊鹊确实有。 当然了，羽生次郎考虑的方面要比蔡望津多一点。 余惊鹊有这个能力，李庆喜也有。 甚至是敌人可以自己来引诱警员。 虽然可能性很多，但是你好像就没有办法排除余惊鹊了。 所以现在看到余惊鹊站在自己面前，羽生次郎心里，是有点纠结。 难道是余惊鹊？ 余惊鹊为什么要杀桑原茂吉？ 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 羽生次郎是不这样认为的啊。 其实羽生次郎心里想的，余惊鹊不知道。 但是从羽生次郎的表现来看，余惊鹊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这羽生次郎怎么对自己有点不满。 联想到刚才羽生次郎过来的方向，难道是蔡望津说了什么？ 可是蔡望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啊。 难不成是，羽生次郎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蔡望津，蔡望津是分析了外面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对余惊鹊不利。 因为蔡望津是唯一的明白人，他可以分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么就必然有道理，有道理羽生次郎就会去思考，思考就是怀疑的开始。 心里暗骂一声，余惊鹊觉得蔡望津不死，就是个麻烦。 只是心里猜到了，余惊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在说薛家的事情。 羽生次郎说道：“剩下的那些不急，慢慢处理。” “是，队长。”余惊鹊满口答应下来。 “还是没有调查出来，四个警员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吗？”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的这个问题，更加坚定了余惊鹊心里的猜测，果然羽生次郎开始怀疑这件事情了。 余惊鹊表现的很坦然，他说道：“没有，特务科的警员也不知道，但是确实奇怪。” “奇怪？” “什么奇怪？”羽生次郎听到余惊鹊说奇怪，也是来了兴趣。 “四个警员的收入是不错，但是他们的消费水平，还不足以达到那个程度，所以他们出现在现场，确实有点奇怪。”余惊鹊自己说了一点奇怪的地方出来。 不是余惊鹊想说。 如果羽生次郎不怀疑余惊鹊，余惊鹊打死都不会说。 可是已经因为蔡望津的分析，被怀疑了，余惊鹊只能自己说，还能挽回一点局面。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调查 原本什么都不用说，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现在可好，居然是要余惊鹊主动说，虽然能挽回一点局面，但是比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是差远了。 这蔡望津，都已经在宪兵队了，还不死心。 老老实实等死不就行了，还想要在这里搞出一点幺蛾子。 心里是暗骂蔡望津，嘴上余惊鹊却说四个警员的出现，确实奇怪。 毕竟就和蔡望津说的一样。 制服，证件，人数，地点，时间，这些都太巧合了。 最重要的是，敌人不是现在盯上桑原茂吉，而是盯上好几个月了。 那么敌人在行动的时候，就不能是心血来潮，或者是临时起意。 计划一定是早就计划好的，那么警员也被敌人考虑在内，敌人已经想好了利用特务科警员的证件，靠近桑原茂吉。 既然如此，敌人就不会让警员变成不可控的存在，一定是要可控。 如果因为警员的不可控，造成行动失败，或者是不能行动，你觉得敌人会愿意吗？ 付出这么多，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不可能让警员这里出问题。 为了保证警员不出问题，那么一切岂不是就是计划好的。 这一点对余惊鹊确实是不利。 不过余惊鹊现在要说的奇怪，当然不是说自己的问题。 警员有钱吗？ 算是可以，在冰城也算是比大部分人强一点。 可是桑原茂吉去的地方，那消费水平，可不是警员可以比的。 桑原茂吉去的地方，自然是冰城最好的地方。 而且附近的地方也不便宜，都不是警员可以承受起的。 普通的警员，哪怕是特务科的警员，都只能望而却步。 但是现在，特务科的警员，四个人出现在了附近，这难道不奇怪吗？ 余惊鹊要说的奇怪，就是这一点奇怪。 羽生次郎想了想说道：“确实。” 其实之前，羽生次郎认为警员出现在附近不奇怪，因为是去玩的。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不经常出去玩，不知道哪里的价钱。 这几天羽生次郎也知道了，所以这一点当然是奇怪了。 警员按理说玩，是不可能去哪里玩的，那么为什么刚好四个警员就出现在了附近。 这一点是有蹊跷的啊。 “我也想不通。”余惊鹊摇头。 他不是罪魁祸首，他什么都不知道，羽生次郎都想不通的问题，余惊鹊为什么要想通。 你想通了。 或者是你着急想通，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所以余惊鹊只是将奇怪的点说出来，至于为什么奇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对于余惊鹊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羽生次郎想说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是蔡望津的话，在心里有点挥之不去。 这一行的人，都喜欢怀疑。 羽生次郎之前不怀疑余惊鹊，那是因为没有线索，不想要凭空怀疑。 只是蔡望津的话，无疑就给了羽生次郎怀疑的线索，那么疑心起来，想要放下就难了。 余惊鹊自然知道三言两语不可能让羽生次郎将疑心放下。 但是余惊鹊同样知道，蔡望津的三言两语，不过也仅仅只是让羽生次郎怀疑罢了，真的想要给余惊鹊定罪，还早着呢。 博弈罢了。 就看最后羽生次郎是将怀疑无限放大，变得疑神疑鬼，最后宁杀错不放过。 还是怀疑被无限放小，最后不了了之。 “队长，警员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确实是有问题。” “但是你说他们四个人是反满抗日分子，那肯定不可能，他们都已经死了。”余惊鹊说道。 你说警员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也要倒霉，所以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羽生次郎心里想说的是，没有人说死掉的警员是反满抗日分子，而是你。 你可以命令警员做一些事情，现在警员死了，你命令他们做的事情，就成了死无对证，所以活着的你，才是有嫌疑的。 这些话，同样是蔡望津先提出来的。 “你只是觉得奇怪，找不到线索吗？”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为难的说道：“人都死完了，线索有点不好找。” “我认为是有人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当然要杀人灭口了，不然现在谁有问题，一问便知。 羽生次郎说道：“你打算怎么调查？” 调查？ 看来羽生次郎是一定要让余惊鹊调查出来一点结果，不然羽生次郎这心里，可放不下。 余惊鹊心里苦笑，他今天过来，只是想要借着送钱的机会，看看羽生次郎这里的态度，顺便判断一下桑原茂吉的受伤情况。 但是谁能想到，居然是摊上事了，还要调查。 之前羽生次郎都没有说调查，现在让调查，蔡望津居功至伟。 不过余惊鹊觉得今天过来也算是好事情，不然自己不过来，根本就不知道蔡望津和羽生次郎有过交谈。 不知道羽生次郎心里对自己已经怀疑。 现在余惊鹊还能主动说警员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有问题，然后羽生次郎让余惊鹊调查，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余惊鹊不过来，什么都不知道，等到羽生次郎找他的时候，可能怀疑都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了。 这算是不好的事情里面，唯一的好事情了。 调查？ 这怎么调查？ 羽生次郎想要一个结果，证明警员出现在现场附近，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这件事情，就是和余惊鹊有关系。 人死了，就是死无对证，调查不出来任何东西，余惊鹊就是清白的。 现在看来，反而是调查不出来让羽生次郎满意的东西，余惊鹊的怀疑还要加深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羽生次郎已经发话，余惊鹊没有拒绝的理由。 表现的有些为难，好像调查很困难一样，但是嘴上还是说道：“是队长，我会好好调查，一定找到线索。” 余惊鹊既然答应调查，羽生次郎就想要看看，余惊鹊能调查出来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现在还没有下结论，还想要观望一下。 羽生次郎不会轻易相信蔡望津的话。 毕竟蔡望津的身份，现在太尴尬了，尴尬到他说的句句实话，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羽生次郎同样也会怀疑余惊鹊，哪怕是轻微的怀疑，这个怀疑也是存在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余惊鹊觉得自己的处境还可以，仅仅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因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的身份，没有蔡望津那么尴尬，所以处理起来也就简单一点。 如果这些问题，不是蔡望津说出来，而是换一个人，余惊鹊现在一定是麻烦缠身。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当务之急 离开宪兵队的大门，余惊鹊有点哭笑不得。 今天来是帮韩宸看看，桑原茂吉伤的如何，行动的时间够不够。 这些东西，余惊鹊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羽生次郎的状态是不太好，可是却是在怀疑余惊鹊，所以关于桑原茂吉的事情，今天不仅仅是没有看到，还给余惊鹊弄来了一点麻烦。 不过这个麻烦，早知道还是好的。 至于桑原茂吉这里，余惊鹊觉得就正常行动吧，不要管桑原茂吉会不会回去。 你尽最大的努力行动，如果桑原茂吉最后回去平房区了，就当是白白浪费时间吧。 你总不能说不行动了吧，韩宸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说这一次的麻烦，是因为帮助韩宸弄来的，所以余惊鹊心里有怨言吗？ 没有，余惊鹊心里一点怨言都没有。 最简单的就是，余惊鹊也想要桑原茂吉死。 这样的刽子手，甚至是魔鬼一样的存在，用活人做实验，余惊鹊也恨不得他死。 韩宸找余惊鹊帮忙，余惊鹊自然是不会拒绝，而且是心甘情愿。 至于现在这样的情况，那是被蔡望津给弄的。 说句实话，余惊鹊没有想到，蔡望津会给自己添麻烦。 他知道蔡望津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的话，是没有人相信的。 再者说了，余惊鹊怎么能想到，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羽生次郎居然会告诉蔡望津。 你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一个阶下囚，这有意义吗？ 可是偏偏就是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羽生次郎就是做了，造成了余惊鹊现在的麻烦，你怎么怪也怪不到韩宸头上。 而且韩宸的计划是正确的，差一点就成功了。 只是点背的厉害，桑原茂吉也是命大的厉害，不然确实是个好计划。 现在余惊鹊有两个当务之急。 第一个当务之急是找到桑原茂吉的位置，之前已经说了，杀桑原茂吉不是军统的任务，也是余惊鹊想要完成的事情。 现在军统想要抓桑原茂吉，能帮忙，余惊鹊自然是想要帮忙。 不然桑原茂吉被暗杀了好几次，这一次差一点就死了。 难道你要看着桑原茂吉回去平房区，继续用活人做实验吗？ 而且这一次桑原茂吉可能还会含恨出手，说不定还有发泄的意思在里面，到时候不是要死更多的人？ 所以说，能抓到桑原茂吉，让他不能继续回去做人体试验，余惊鹊是比较看重的。 第二个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羽生次郎这里的怀疑。 这个怀疑怎么说呢？ 现在不会给余惊鹊带来太大的麻烦，可是怕就怕时间长了，这个怀疑慢慢变得越来越大，到时候就麻烦了。 而且蔡望津一定还会煽风点火。 羽生次郎这一次就是因为蔡望津的话，怀疑余惊鹊，那么接下来，羽生次郎可能就会时不时的和蔡望津见面。 那么只要见面，蔡望津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机会，还会说些什么。 蔡望津的脑子很聪明，他说的话也会经得起推敲，所以拖下去，对余惊鹊会很不利。 两个当务之急，都是需要解决的。 但是余惊鹊脸上只剩下苦笑了。 因为桑原茂吉的位置，很难找到，军统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余惊鹊怎么找？ 特务科要是知道，余惊鹊直接就告诉韩宸了，可是特务科并不知道。 宪兵队是知道，但是人家不会告诉你啊。 还有怀疑。 蔡望津说的都对，确实是余惊鹊安排的警员，保密过去，被军统杀了灭口，就是死无对证。 怎么将真的变成假的。 还要让假的变成真的，同样将余惊鹊给难住了。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稍微坐了一会，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余默笙也知道了桑原茂吉这里的事情，知道行动失败了。 只是余默笙还不太了解，他只是知道失败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 反而还是余惊鹊告诉的余默笙。 从余惊鹊这里知道之后，余默笙的感觉和余惊鹊是一样的，这会不会太倒霉了一点。 季攸宁也在一旁，听到余惊鹊说完，都是有点不敢相信。 枪没有打死。 摔没有摔死。 电没有电死。 “这祸害，怎么就死不了呢。”季攸宁有点不愿相信的说道。 余默笙也是觉得老天不开眼，不过好在军统的人没有死。 不然这一次，死了军统四个人，到头来桑原茂吉也没有死，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对于余默笙，余惊鹊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将韩宸的意思告诉了余默笙，也就是军统的意思，想要抓活口。 余默笙说道：“这个我知道。” 找桑原茂吉的位置，这个任务余默笙是知道的。 他只是不知道具体桑原茂吉为什么没有死而已。 “不好找。”余惊鹊摇头说道。 余默笙也知道不好找，日本人保护的存在，你要是能轻易找出来，岂不是好笑。 而且就算是你轻易找出来了，你敢行动吗？ 你一定会认为，这是敌人的阴谋，不然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找出来？ “而且还有一个麻烦……”余惊鹊将自己的麻烦也说了出来。 季攸宁有点担心的说道：“羽生次郎怀疑你，这你很危险。” “蔡望津还没死吗？”余默笙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蔡望津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余默笙心里自然是对蔡望津记恨了。 “蔡望津短时间内死不了，看的出来，羽生次郎不会很快将蔡望津杀掉。”余惊鹊从羽生次郎这里能看出来，他觉得蔡望津还有用，不会轻易杀掉。 但是蔡望津什么都没有交代，反而是给余惊鹊找了麻烦，难道就这么点用处吗？ “你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调查出来，警员为什么去了现场附近。” “军统可以配合你，让你调查出来，军统的人和警员联系过。” “但是……”余默笙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余惊鹊都明白。 其实找韩宸配合，很容易就可以将警员去附近的事情，推到军统头上。 而且一定是严丝合缝的。 可是余默笙为什么还担心？ 那是因为，这样推的如此严丝合缝，就已经是露出破绽了。 你凭什么能调查到军统的事情？ 而且加上蔡望津，如果真的这么调查到了，蔡望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告诉羽生次郎，余惊鹊和军统是一伙的，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个办法很简单，为什么余惊鹊之前还说是当务之急，那就是因为这个办法，并不能用。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看不明白的深意 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现在并不能用，所以说当务之急，还是当务之急。 警员出现的地点很奇怪，刚好是帮助了敌人，那么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警员是敌人引诱过去，或者是用什么方法骗过去的。 最后的调查，得到的结果也一定要是这样。 余惊鹊很容易就可以调查到这样的结果，而且有韩宸的配合，甚至是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但是问题就是不能轻易的调查到。 敌人就算是真的这样做了，也只有四个警员自己知道。 但是四个警员都已经死了，那么就是没有人知道。 既然都没有人知道，你怎么调查？ 当然了，除了敌人自己。 可是敌人也不会告诉你啊。 所以现在余惊鹊面临的就是这样的问题，四个警员死了，帮余惊鹊解决了麻烦，也为余惊鹊带来了麻烦。 余惊鹊自己都没有办法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了。 “现在怎么办？”季攸宁问道。 余惊鹊调查不清楚，羽生次郎怀疑余惊鹊。 余惊鹊调查清楚，蔡望津还是会让羽生次郎怀疑余惊鹊。 总之现在调查清楚也不行，不调查清楚也不行。 “四个警员都死了，按理说是没有办法调查的，羽生次郎现在让你调查，用意有点奇怪。”余默笙开始分析起来。 余默笙还是第一次帮余惊鹊分析这些东西，余惊鹊很有兴致，他没有说话，他想要听听余默笙怎么说。 季攸宁却是忍不住问道：“爹，你的意思是说，羽生次郎就没有打算让调查清楚吗？” 余默笙摇头说道：“这一点目前还不清楚。” “但是事情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四个警员全部身亡，特务科里面之前就询问过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过去。” “所以说，调查的线索其实就没有。” “羽生次郎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却还让调查，用意显然不简单。” 听完余默笙的话，余惊鹊问道：“会不会是故意的？” “就是想要让我调查，如果我调查清楚了，反而是有问题？”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余惊鹊调查清楚，就说明余惊鹊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这是一个思路。 但是余默笙说道：“这个想法不是不存在，但是如果羽生次郎不是这样想的，你迟迟调查不出来，加上蔡望津的煽风点火，你岂不是危险。” 是啊，现在你没有办法判断。 羽生次郎可能是等着你调查，你调查不出来，加上蔡望津这个人，吹吹耳边风，余惊鹊确实麻烦。 也有可能，羽生次郎就是等着余惊鹊调查，只要余惊鹊调查出来，那么问题更大。 因为你只有有问题，你才能调查出来，这个办法可能也是蔡望津告诉羽生次郎的。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有问题。 所以让羽生次郎逼着余惊鹊调查，但是余惊鹊很容易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让军统配合一下就行。 但是恰恰是这样的配合，会出问题。 左右都行不通。 余惊鹊有点郁闷的看着余默笙说道：“爹，说了半天，我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余默笙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默笙心里在想办法，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余惊鹊。 被说了一句，余惊鹊坐在沙发上笑了笑，不敢说话了。 季攸宁也是低头思考。 三人陷入沉思。 还是余惊鹊让大家别想了，先吃饭。 吃完饭之后，余默笙开口说道：“你先调查，不过不要找韩宸配合，先不要调查出来东西，再看看。” 一时半会，想要立马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不太容易。 余默笙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让余惊鹊先调查，看看情况。 看看羽生次郎接下来，还会不会说什么。 余惊鹊觉得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能调查出来，却也不能不调查出来。 那么拖下去，好像也拖不了几天，因为你一直拖下去，那就是调查不出来啊。 蔡望津到底给羽生次郎说了什么？ 仅仅只是说了余惊鹊有问题，还是说让余惊鹊调查，调查出来才有问题。 这是蔡望津说的话，余惊鹊怎么可能知道。 或许两种情况都有吧。 羽生次郎或许也知道余惊鹊现在是左右为难，但是羽生次郎让调查的深意是什么？ 就和余默笙说的一样，羽生次郎明明看的出来，现在调查是没有线索，为什么还要余惊鹊调查。 想要余惊鹊证明清白，也不能用这个办法啊，这个办法是怎么也证明不了清白的。 哪怕是余惊鹊真的清白，然后调查到了反满抗日分子，引诱警员过去的证据，你觉得羽生次郎会信吗？ 羽生次郎不会信啊，他会认为余惊鹊是不是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不然不会调查的这么快，这么清楚。 所以现在根本就不是余惊鹊清白不清白，因为不管他清白不清白，羽生次郎让他调查，都有点没有道理。 羽生次郎的心理活动，余惊鹊不知道，余默笙同样不知道。 最后只能各自去休息，准备看看情况再想办法。 季攸宁躺在床上，搂着余惊鹊，显得担心。 余惊鹊安慰季攸宁，说都没问题。 还询问了季攸宁的情况，确实是被余默笙弄的，已经接触不到军统的文件了。 不能说余默笙做的不对，反而是做的很对。 毕竟大家不是一个组织的，季攸宁确实是定位已经模糊了。 或许季攸宁刚开始，只是为了保家卫国，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 一边是爹，一边是丈夫，季攸宁可不就是左右为难吗？ 季攸宁的左右为难，和余惊鹊现在的左右为难，差不多。 顺其自然。 也要调查才行。 第二天到了特务科，余惊鹊就让李庆喜开始调查，四个警员之前见过什么人，和哪个警员关系好，都是需要调查的。 至于当天晚上，谁最后一面见过警员，仔仔细细，都要询问调查。 这是做给羽生次郎看的，既然是答应了羽生次郎要调查，你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能不能调查出来是一回事情，调查不调查是另一回事情。 起码余惊鹊现在显得很在意，调查的力度非常大。 只是李庆喜觉得有点没用，毕竟现在调查的东西，之前已经询问过一遍了。 真的知道什么的警员，是不可能隐瞒的，所以你现在继续调查，也调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蔡望津的心思 调查不出来，现在也必须要调查，先给羽生次郎看看。 看不明白羽生次郎想要做什么，余惊鹊这里也不好行动，或者是继续下一步的安排。 说顺其自然是好听的，不好听的就是听天由命。 但是他们这群人可不信命，信命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余惊鹊心里还是不停的在思索解决之道。 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让余惊鹊来说，就是将蔡望津给弄死。 蔡望津死了，麻烦就没有了，羽生次郎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东西。 虽然制服，地点，时间什么的很巧合，但是这样的巧合是容易出现的。 敌人引诱一下。 警员想要耀武扬威一下。 两者一结合，说过去很容易。 可是偏偏到了蔡望津这里，就说不过去了。 将已经说过去的羽生次郎，又弄到说不过去了。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可是想要杀蔡望津，算了吧。 宪兵队里面的蔡望津，你说是进了牢房也行，你说是进了保护所也行。 毕竟余惊鹊想要在宪兵队里面杀人，那是痴人说梦，肯定是不会成功的。 既然杀不掉蔡望津，就需要想别的办法了。 别的办法？ 要不要军统的人自己跳出来，说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来证明余惊鹊的清白？ 军统的人也不傻啊。 如果军统的人自己跳出来，说出来行动计划，从而证明了余惊鹊的清白。 那和余惊鹊自己调查出来，显得自己不清白，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想了一天，余惊鹊脑海里面都是浑浑噩噩，根本就没有思绪。 至于帮韩宸留意桑原茂吉，那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余惊鹊自身难保不说，桑原茂吉的消息，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传到余惊鹊的耳朵里面。 总的来看，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李庆喜晚上也来和余惊鹊汇报消息。 “科长，调查来调查去，都没有什么线索。” “只是听下面的警员说，当天他们四个人，一起离开的特务科。” “走的时候还有人问他们晚上去不去玩，他们统一说不去。” “问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又不说，显得奇怪。”李庆喜皱着眉头说道，这就是李庆喜调查到的东西。 四个人一起走。 问你晚上去不去玩，应该就是赌钱之类的，一个人说有事不去，可以理解。 两个人说不去，也能理解。 但是四个人都不去。 那么四个人都不去，这种情况很少见，出现这种情况，应该就是你们四个人有活动，所以才都不来。 但是警员问你们四个人去做什么，你又不说，只是说没事。 这难道不奇怪吗？ “当时警员也没有多想，觉得他们不愿意说，可能是四个人另有安排。”李庆喜说道。 人家不说，你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果人家四个人，想要一起吃个饭，但是不想叫你，你问来问去，不是尴尬？ 所以说，当时四个警员显得奇怪，其他的警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四个警员都死了，活着的警员想一想，才觉得当时的情况可能是有点奇怪。 废话，当然奇怪了。 他们四个人，是执行余惊鹊的命令去了，去做任务去了。 当然不能晚上去玩，又不能说他们四个人去干什么，肯定会显得奇怪。 四个人也不可能用吃饭当借口。 如果你说吃饭，其他的警员要跟着你去吃饭，你怎么办？ 你死活说不行？ 人家死活就是要去呢？ 然后你只能说是执行任务？ 那可不行，如果你说了执行任务，到时候任务失败，岂不是日本人要找你的麻烦。 所以四个警员，什么都不能说。 现在这一点，确实显得奇怪，这是一个重要的疑点。 余惊鹊同样是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到底去干什么？” “而且他们好像早就被敌人给算计了，不然当时敌人都还没有开始行动呢。” 敌人行动的时间，肯定是在杀了警员，拿到制服和证件之后。 那么警员离开特务科的时间，必然是在敌人行动之前。 所以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算计好了。 李庆喜有点不理解的说道：“可是敌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们一起过去，还保密呢？” 李庆喜觉得这一点非常奇怪。 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余惊鹊看着眼前的李庆喜，李庆喜感受到了余惊鹊的目光，有点惊慌。 之后李庆喜反应过来说道：“科长，您总不会认为是我吧。” 李庆喜也明白，他可以做到。 他也知道余惊鹊可以，但是他会怀疑余惊鹊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怀疑他，他是急忙解释，就怕解释不清楚。 “我也是想多了。” “怎么可能是你。”余惊鹊摇了摇头说道。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放下了对自己的怀疑，立马说道：“科长，肯定不是我。” “那是谁？”余惊鹊问道。 这个问题，余惊鹊回答不了，李庆喜同样不行。 所以说，如果余惊鹊调查出来了结果，才是中了蔡望津的奸计。 现在的余惊鹊，大概率可以肯定，蔡望津是让羽生次郎逼迫自己调查，如果自己让军统配合，解决这件事情，就刚好中计。 那么不调查？ 调查不出来？ 调查不出来，余惊鹊的嫌疑也很大。 调查出来，余惊鹊直接被一巴掌拍死，调查不出来，余惊鹊的嫌疑就会非常大。 蔡望津这是一前一后，将余惊鹊给堵死了。 “给我好好调查，必须要给我找到蛛丝马迹。”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正色的说道：“是科长。” 将李庆喜打发走了之后，余惊鹊心情一点也不好。 这件事情看起来已经是死局了，余惊鹊只能顺着蔡望津的意思走。 那就是调查不出来。 虽然不至于被蔡望津一巴掌拍死，但是还是中了蔡望津的奸计。 宪兵队审讯室里面的蔡望津，运筹千里之外，居然是设计将余惊鹊给装了进来，有意思。 羽生次郎怀疑余惊鹊了。 这个怀疑，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之后特务科发生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和余惊鹊没有关系，真的只是被反满抗日分子给算计了。 到头来，羽生次郎可能都会算在余惊鹊头上。 一来二去，余惊鹊的下场，比蔡望津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原来蔡望津这一次，要的就是不败之地。 不管余惊鹊是能调查清楚，还是不能调查清楚，都是蔡望津可以接受的。 想明白了蔡望津的心思，余惊鹊都能想象到蔡望津现在嘴角挂着的一抹微笑，好像在对余惊鹊说，这个礼物喜欢吗？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消息应对 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 这就是蔡望津现在做的事情。 这个礼物你让余惊鹊怎么说呢，要是喜欢就鬼了。 身体是不自由，但是蔡望津居然还能设计出来这样一个让余惊鹊进退两难的局面，不得不说蔡望津也算是不简单的人物了。 其实蔡望津能设计出来这样的阴谋，算不上难。 仔细想一想其实很简单。 为什么说很简单？ 因为蔡望津心里清清楚楚，知道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蔡望津设计出来这个阴谋，确实是很简单。 如果蔡望津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凭空猜测，依靠直觉，做出这样的判断，那么确实比较困难。 但是在蔡望津知道余惊鹊的身体这个前提之下，好像并不难。 余惊鹊佩服蔡望津，不是佩服他能猜到，而是佩服他在宪兵队里面，还能影响到余惊鹊。 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都已经进入宪兵队了，成了阶下囚，还能影响到余惊鹊这个科长，你说是不是让人吃惊。 其实蔡望津反而是挺可悲的。 为什么说可悲，那就是他还需要设计这样的阴谋。 他的话已经没有人信了，他只能设计这样的阴谋，如果他的话有人信，他何苦来哉？ 所以说，余惊鹊佩服蔡望津，其实蔡望津自己心里恐怕略带酸楚吧。 但是不管蔡望津现在酸楚不酸楚，余惊鹊不得不说一句，蔡望津成功了。 进退两难的局面，余惊鹊已经在面对了。 要么被蔡望津一棒子打死，要么就是接受羽生次郎的怀疑，以后如履薄冰，随时可能出现意外。 这样的结果，不管哪一个，余惊鹊都不想要。 晚上准备离开的余惊鹊，看到了韩宸。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很简短。 韩宸问余惊鹊有没有桑原茂吉的消息，余惊鹊告诉他没有。 而且还告诉韩宸，自己这里有点麻烦，可能在桑原茂吉的事情上面，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如果有消息，会努力打听，但是没有消息的话，余惊鹊需要自保。 韩宸听到余惊鹊遇到的麻烦，知道是因为帮助自己行动。 所以也是立马告诉余惊鹊，让余惊鹊先自保，桑原茂吉这里，韩宸会另想办法。 余惊鹊遇到这样的麻烦，也是韩宸没有想到的。 当时韩宸和余惊鹊，都认为，这个办法虽然会让人怀疑余惊鹊，但是不会太过严重。 毕竟警员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情况下，你就怀疑一个特务科的科长。 这不是特务科的小喽啰，而是特务科的科长，还是羽生次郎刚刚任命没有多久的科长，这怀疑是很打脸的。 谁知道蔡望津横插一脚，让羽生次郎跟着怀疑起来。 和韩宸说了一声，余惊鹊也算是可以全力以赴，开始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当余惊鹊真的打算全力以赴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身的力气，应该用到什么方向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想要全力以赴，居然是找不到方向。 和韩宸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 他没有去找陈溪桥，这件事情余惊鹊认为陈溪桥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牵扯进来的是军统，如果将组织也牵扯进来，余惊鹊觉得只会更加麻烦。 昨天余默笙还问余惊鹊，说羽生次郎让调查，有点没有道理。 但是今天，余惊鹊已经想明白了。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调查，道理就是不管余惊鹊查还是不查，怀疑是肯定跑不了了。 其实余惊鹊也有点委屈。 如果自己真的是清白的，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羽生次郎现在这样怀疑，同样会给余惊鹊带来相同的问题。 到时候自己委屈不委屈？ 委屈？ 委屈个屁啊，你明明就是做了，就别假设自己的清白了。 余惊鹊苦笑着回家。 三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余惊鹊说道：“我已经知道羽生次郎的意思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放下筷子问道：“什么意思？” 余惊鹊解释说道：“就是不管我调查不调查，都要面临问题……” 余惊鹊当下将自己今天考虑清楚的事情，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季攸宁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紧蹙秀眉说道：“这对你不公平，凭什么左右都是你的问题，如果你确实没有问题呢？” 面对季攸宁的打抱不平，余默笙说道：“日本人不会管这些的。” 是啊，日本人是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 哪怕你真的是清白的，他们也不介意怀疑你，这就是日本人的行事风格。 余默笙看了看余惊鹊说道：“你现在的处境，确实麻烦。” “要不我看，干脆就不调查，因为这件事情我确实调查不出来。” “羽生次郎想要怀疑就怀疑吧，但是却不能定罪，以后的事情我小心一点就行了。”余惊鹊觉得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这个办法，其实算不上办法，只能说是消极应对。 可是你让大家想一个积极应对的办法，现在又想不出来。 季攸宁反正是没有了吃饭的心情，有点担心的看着余惊鹊。 之后又看着余默笙，好像是想要余默笙想到一个办法一样。 余默笙面对季攸宁期盼的眼神，真的觉得是女大不中留。 以前余默笙可是将季攸宁当成女儿看的，现在怎么感觉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而且还不是嫁给别人了，还是嫁给自己儿子了，余默笙有时候都理不清楚这个关系了。 “吃饭，吃饭。”余惊鹊自然也看到了季攸宁的所作所为，急忙让大家吃饭，免得气氛尴尬。 季攸宁听话的拿起筷子，只是吃的心不在焉。 根本就不知道嘴里嚼的是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余惊鹊对余默笙问道：“爹，你这里有桑原茂吉的消息吗？ 余惊鹊问这件事情，只是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免得大家心里想的还是余惊鹊这里的问题。 “没有。”余默笙摇头。 桑原茂吉，军统也算是全力调查，余默笙自然是参与了，只是这个调查的进展，真的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余默笙甚至都觉得，再这样调查下去，可能大家都没有什么心劲了。 “你们组织有吗？”余默笙突然问道。 “我还没有和组织的人见面呢。”余惊鹊说道。 军统让余惊鹊配合行动之后，余惊鹊确实是还没有见过组织的人，不知道组织对于桑原茂吉这件事情，有没有线索。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解决之道 余默笙问组织这里有没有消息，余惊鹊能听出来话外之音，那就是想要看看，组织能不能帮忙。 其实对于余默笙委婉的询问，余惊鹊并不觉得冒失，因为在余惊鹊看来，不冒失。 余默笙帮了组织一个大忙，病人已经送出去了，而且现在接受治疗，命也保住了。 现在余默笙想要看看组织这里，有没有桑原茂吉的消息，难道很过分吗？ 并不过分。 虽然军统如果抓到桑原茂吉的活口，功劳要比组织找到病人的功劳大很多。 但是如今的局面，并不是用价值和功劳来衡量的。 如果仅仅用价值和功劳衡量的话，余默笙又何必帮你呢？ 所以余惊鹊心里不觉得余默笙的话有问题。 他告诉余默笙说，自己还没有见到组织的人，如果见到的话，会帮忙询问。 至于你说组织有没有考虑，也对桑原茂吉下手，同样想要抓到桑原茂吉这个活口？ 想法组织可能会有。 但是基本上是不会行动的。 第一点原因就是人物不够了。 因为病人的事情，组织被日本和乔三爷帮派的人，盯着调查了很长时间，现在基本上都是静默状态。 你都比较难，找到人来负责这一次的行动。 第二点原因则是，组织没有渠道了，你哪怕是抓到了桑原茂吉，你还是送不出去。 在冰城，就有可能被日本人找到。 第三点原因，桑原茂吉为什么从平房区出来住院，还不是军统的人行动造成的。 你要是现在想要截胡，道义上没有问题，毕竟行动就是这样，战局瞬息万变，谁也不能怪谁。 只是军统的人，肯定心里会有意见，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冲突一下。 反正从三点原因分析，余惊鹊觉得组织行动的概率不大。 如果组织这里真的有桑原茂吉的消息，余惊鹊认为组织可能也不会吝啬。 毕竟平房区的消息，还是组织说出去的。 桑原茂吉的真实长相之类的，还是组织调查到的，告诉的韩宸。 余默笙的话外之音余惊鹊听明白了，那么余惊鹊的话外之音，余默笙也听明白了。 “注意安全。”余默笙说道。 他知道余惊鹊要和地下党的人见面，帮军统询问一下桑原茂吉的事情，所以要余惊鹊注意安全。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事的。” 他会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见面，不然不仅仅是他会出问题，陈溪桥，余默笙，季攸宁都会出问题。 所以该小心的地方，一点也不能马虎。 看到余惊鹊和余默笙，已经再说桑原茂吉的事情了，季攸宁有点闷闷不乐。 余惊鹊和余默笙自然都看出来，季攸宁担心的还是余惊鹊这里的问题。 余惊鹊坐到季攸宁身边说道：“没事的，大不了就被怀疑呗。” “你说的轻巧，之后你还不知道有多少行动，如果这一次被怀疑上，之后只要稍微有些异常，这个怀疑就会被无限放大。” “可能根本就和你没有关系，也会变成你的责任，你不明白吗？”季攸宁很理智的说道，余惊鹊的劝说，并不能让季攸宁信服。 季攸宁当然不会信服了，她说的话，确实是非常有道理。 余默笙也沉思起来，季攸宁的话，给了余默笙同样的压力，他也担心余惊鹊出事。 不得不承认，季攸宁理智起来，余惊鹊也骗不了她。 尴尬的笑了笑，余惊鹊说道：“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短暂的沉默之后，余默笙说道：“要不要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余惊鹊有点疑惑。 不过季攸宁却期待的看着余默笙，她还是很信任余默笙的，她总是觉得能想到办法。 余默笙的年纪大一点，经验自然是多一点，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季攸宁自然是期待余默笙这里能想到办法。 “就是你调查出来，四个警员的奇怪行为，就是敌人做的手脚。”余默笙说道。 听到余默笙这样说，余惊鹊说道：“爹，你说的办法，还不如我的办法呢。” “我的办法虽然消极一点，但是起码不会让蔡望津一棒子打死我，你说的办法，不是正中下怀吗？” 蔡望津自然是更加希望看到，余惊鹊调查明白，那么，余惊鹊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还不如余惊鹊说的不调查，仅仅只是怀疑。 余默笙摇头说道：“我们忽视了一点。” “蔡望津想要的是，你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军统配合你，你确实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而且很简单。” 余默笙说的不错，余惊鹊可以轻而易举解决这件事情，将责任都推到军统身上，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恰恰，蔡望津要的就是这一点。 “但是你现在调查，不需要军统配合你，而是你自己调查。” “可是你又调查不出来，只能自己想办法推卸自己的责任，所以你调查的结果，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就像是用沙子做成的城墙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余默笙的话说完，余惊鹊陷入了沉思。 余默笙的话无疑给了余惊鹊一种方向。 蔡望津想要余惊鹊调查出来，是完美调查，完美解决，没有丝毫漏洞。 现在余惊鹊同样可以调查出来，但是却不完美，甚至是漏洞百出。 让羽生次郎一眼就能看出来，余惊鹊说的是假话。 季攸宁在余惊鹊思考的时候，她问道：“羽生次郎一眼就看出来是假话，这能行吗？” 余默笙没有解释，想明白的余惊鹊开口说道：“爹的意思就是，我和军统没有关系，我不想招惹麻烦，想要将这件事情推到军统头上。” “但是军统不配合我，我就自己诬陷军统，所以调查的结果漏洞百出。” “羽生次郎一眼就能识破。” “这样做的坏处很多，有欺上瞒下等等罪名，但是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好像和军统真的没有联系。” “而且我这样做，说明我很担心自己和件事情牵涉上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了自己，调查到一个对我最有利的结果，是能说过去的。” 听到余惊鹊的解释，季攸宁回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这件事情，四个警员都死了，你非要让我调查，我肯定是调查不出来，如果调查出来，我一定有问题。 但是我不调查出来，我还是有问题。 这样的情况下，我就算是调查不出来，我也要说我调查出来了。 但是这个结果，不能太完美，不然就是和军统有关系。 而且你确实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结果，你肯定是调查不出来的，更加不要说完美了。 所以既要调查出来，又要漏洞百出，这才合理。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打听 既要调查出来，又要漏洞百出。 说漏洞百出有点夸张，余惊鹊要做的是，非常努力的想要大家相信自己调查的就是真的。 但是在羽生次郎这样的聪明人看来，一眼就能看穿。 这种效果是最好的。 虽然总的来说，还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但是起码可以解决余惊鹊的一部分问题。 至于羽生次郎能信多少？ 都好过现在被蔡望津算计。 蔡望津恐怕认为，余惊鹊并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确实，谁能想到，宪兵队里面的阶下囚，能知道外面的消息。 还成功让宪兵队的羽生次郎，愿意去相信自己的话，去命令余惊鹊调查呢？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想不到蔡望津头上的。 但是好巧不巧，余惊鹊当时去找羽生次郎，想要看看桑原茂吉受伤的程度是不是严重。 刚好就看到了羽生次郎从审讯室过来，再加上羽生次郎当时说的话，余惊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蔡望津头上。 这恐怕是蔡望津没有猜到的。 毕竟在蔡望津看来，余惊鹊配合敌人行动，利用特务科的警员。 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后手，那就是被调查的时候让敌人配合，瞬间就可以让自己清白。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阴谋，被余惊鹊给识破了。 说是识破，不如说是撞破。 余惊鹊承认自己的运气好。 那么现在余惊鹊就有了破局的一丝希望，就是余默笙说的，将计就计。 这件事情明明调查不出来，你偏偏让我调查。 那我就只能胡乱了，不然我岂不是倒霉，要背负一个调查不利的罪名。 我刚做科长，我不想背负这个罪名行不行。 而且羽生次郎说了，被暗杀的人是日军的重要人物，余惊鹊也不想惹这个麻烦行不行？ 总的来说，可以自圆其说。 哪怕是有欺上瞒下，谎报军情的罪名在，但是和比起来被羽生次郎怀疑，被蔡望津算计，余惊鹊觉得已经好多了。 “这个计划的唯一问题就是，如果你这样做了，会不会让羽生次郎不满。” “毕竟你骗了他。”余默笙说道。 很多人是不希望被骗的。 你可以说你调查不出来，但是他不喜欢你骗他。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不是简单的说你调查不出来就算了，所以不得不骗。 余惊鹊说道：“我敢骗他，也能从侧面证明，在我心里我认为这件事情不算是多重要，反而也能证明我的清白。” 太过重要的事情余惊鹊不敢骗。 他认为不太重要，然后为了自己的安全和自己的利益着想，他敢骗。 就这么简单。 而且一次谎言罢了，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不至于就对自己如何，再者说了，被羽生次郎揭穿之后，余惊鹊就会承认错误的。 余惊鹊就不信，一个特务科的科长，就因为欺骗了羽生次郎一次，就会被羽生次郎给免职，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余惊鹊说没事，余默笙说道：“那就你自己来准备，不要找军统帮忙。” “我知道。”余惊鹊说道。 既然是要调查的漏洞百出，自然是不能找军统帮忙。 “不过也不能现在就来，再等等。”余惊鹊说道。 这种办法，在余惊鹊看来，那是自己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会使用的。 现在才调查了几天，如果自己就着急用了，显得奇怪。 自己要再等一等，再认真调查调查，实在是没有办法之后，再这样做，可信度就高一点。 至于这几天，余惊鹊打算去找陈溪桥，帮军统打听一下桑原茂吉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谈话，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余默笙回去休息之后，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现在问题解决了，开心了吧。” 面对余惊鹊的话，季攸宁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微笑，不过却还是说道：“你要小心，只是解决了一部分，并没有彻底解决。” “以后你在特务科做事情，要更加小心知道吗？” “知道了。”余惊鹊不觉得季攸宁唠叨，反而是觉得暖心。 两人也回去楼上休息。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心情好了不少。 这件事情有了破局的办法，虽然破的不是很好，反而是可能还会被怪罪，毕竟骗人尤其是骗长官，没有人会喜欢。 但是起码算是破局了。 不然你岂不是要傻呆呆的站在蔡望津设计好的局中，到时候走的每一步，都要被蔡望津算计。 最不济现在你已经跳出来了，蔡望津算不到你下一步会怎么走。 之后余惊鹊就抽空，去见陈溪桥。 和余默笙也说开了，晚上离开家里余默笙也会帮忙掩护，反而是更加安全。 见到陈溪桥，陈溪桥问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军统这里的行动。 余惊鹊大致给陈溪桥解释了一下。 说完之后，陈溪桥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些惋惜的说道：“怎么就没死呢。” 每一个人，知道桑原茂吉的事情之后，都是同样的想法。 怎么就没死呢？ 是啊，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没死就是没死，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了。 余惊鹊说道：“桑原茂吉没有回去平房区，还在冰城，组织有消息吗？” “没有。”陈溪桥说道。 这个没有，是因为组织没有调查。 因为组织并不知道，桑原茂吉没死。 “军统想要打听消息。”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听到这句话，微微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确实没有行动的能力。” “如果军统可以将桑原茂吉控制住，说不定可以掌握抑制细菌的东西，这对应付日军接下来的细菌战，有很大的帮助。” 陈溪桥也是顾全大局的人。 如果军统之后得到了成功，在日军细菌战的时候，军统可能不帮忙解决吗？ 这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至于你说军统立功什么的，那都是废话，你要是怕军统立功，到时候日本细菌战打起来，可能大家都要抱头鼠窜，谁也反抗不了。 “最好是可以合作。”陈溪桥说道。 是啊，最好是可以合作。 组织如果能帮忙，那么就算是大家合作，功劳组织要一点，控制细菌的成果，大家都要有。 余惊鹊觉得合作双赢，算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组织要给军统提供有效的情报。 军统可以自己行动，他们现在缺少的是情报，如果组织不能提供情报，军统凭什么和组织合作？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合作前提 合作的前提是你要有用。 如果你没有用，谁愿意和你合作。 所以陈溪桥想要和军统合作，达成双赢的局面，就一定要给军统提供，有关桑原茂吉的准确行踪。 毕竟组织现在是不可能给军统的行动，提供帮助，因为组织没有人手去参与行动。 那么提供情报，就变成了组织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可是听陈溪桥的意思，组织现在并没有掌握桑原茂吉的情况。 “接下来组织会开始打听，如果能打听到消息，自然是要和军统合作。” “如果打听不到消息，那就只能让军统，自求多福。”陈溪桥说道。 没有消息，你想要军统给你分一杯羹，那是痴人说梦。 但是有了消息，就一定要在军统这里分一杯羹。 功劳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有控制细菌蔓延的研究成功，是一定要掌握一份的。 不然等到日军细菌战开始实施，那么组织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用人命去填。 能有消息，就谈合作。 没有消息，就什么也不谈，陈溪桥的想法很简单。 不过余惊鹊却问道：“组织认为，日军真的会有细菌战吗？” “如果没有，日军研究这些东西做什么？”陈溪桥觉得这一点不需要去怀疑，从日军开始研究的时候，就一定是没安好心。 你难道指望日军自己良心发现，觉得不能搞细菌实验，就算是研究出来了成果，都会弃之不用吗？ 那你就太高看日本人了。 “日军现在在国际上的局面并不好，战局也开始走下坡路，看似疯狂，其实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 “这种局面之后，日军的细菌战，就是他们最后的制胜法宝，你觉得他们会不用吗？”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没有继续纠结这一点，他知道陈溪桥说的对。 日军耗费人力物力，甚至是承受国际上的舆论压力，都要搞细菌实验，发动细菌战，肯定是为了胜利。 “希望组织这里可以有消息吧。” “不过桑原茂吉被日军保护的很好，军统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里也是。”余惊鹊说道。 组织想要调查到消息，和军统合作双赢，余惊鹊认为不简单。 如果你有消息，军统大概率会同意合作，毕竟军统对于抓到桑原茂吉的渴望，是非常大的。 而且桑原茂吉的重要性，就决定了，合作是可以达成的。 问题是组织这里，不太容易调查到桑原茂吉的线索，余惊鹊不知道陈溪桥有没有好的办法。 陈溪桥说道：“我会和组织汇报，让组织来想想办法。” 这件事情，靠陈溪桥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希望组织可以打听到吧。”余惊鹊说道。 组织打听到，对组织和军统都是好的，因为军统这里是没有线索的，不然韩宸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不行动。 “对了，你不用担心神父找你了，他已经走了。”陈溪桥说道。 之前陈溪桥还告诉余惊鹊，说担心神父找余惊鹊去询问病人出城的这件事情。 因为神父猜到了可能是算盘帮忙。 余惊鹊还一直等着神父什么时候找自己，现在听陈溪桥说神父已经离开了，余惊鹊也是有点诧异。 “怎么就走了？” “他不怀疑了吗？”余惊鹊问道。 “他肯定是还怀疑的，只是却忍住了。”陈溪桥笑着说道。 “忍住了？”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点头说道：“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不得不说，神父还是很有城府的，这种好奇心都忍住了。 神父不问，是因为他觉得余惊鹊可能也不会知道，如果真的和算盘有关系，陈溪桥怎么可能告诉余惊鹊。 又或者是说，余惊鹊打入军统，本身就是余惊鹊和算盘联系上的，陈溪桥起到了一个配合的作用。 但是神父如果来问余惊鹊，余惊鹊不会承认，还会警惕。 上一次的事，不管结果如何，起码是为了组织好。 病人确实是交到了组织手里，现在人就在组织这里，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神父担心自己的调查，会让陈溪桥或者余惊鹊心寒，到时候反而是做出来一些原本没有想过的事情。 所以神父放弃了调查，也不去揭开自己的好奇心，直接离开。 陈溪桥说道：“不过他临走以前，和我交谈了一次，隐晦的表达了很多。” “无非就是让我坚定本心，还让我盯着你之类的，说的委婉，但是我听的明白。”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笑了笑说道：“神父是不是担心我打入军统时间长了，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你可别笑，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陈溪桥说道。 “我们的人打入军统，最后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军统。” “军统的人打入我们，最后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地下党。”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神父的担心，不算是多余。”陈溪桥帮神父解释了一句。 “但是这一次神父忍住了，看来还是很相信我们的。”陈溪桥说的话，余惊鹊不觉得荒诞。 这种事情，确实是可能会发现，但是起码这一次看来，神父选择了相信他们。 毕竟病人已经在组织手里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神父虽然不来找你了，但是宪兵队的事情，你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啊。”宪兵队这里的情况，余惊鹊之前也和陈溪桥说了。 而且余默笙想到的解决之道，余惊鹊也和陈溪桥说了一句，让他不用担心。 陈溪桥默默点头，觉得余默笙还是很老辣的，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看似好像破局破的紧紧张张，捉襟见肘，甚至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仔细想一想，好像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会让羽生次郎的目光，转向余惊鹊居然敢骗自己，这件事情上面。 反而是会让怀疑变少。 将重点重新转移，从怀疑上，转移到骗人上。 这样的转移很巧妙，而且能证明余惊鹊的清白，哪怕是会惹上一点麻烦，却也只是小麻烦罢了。 陈溪桥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给余惊鹊想办法，好像也想不出来，比这个好的办法了。 今天和陈溪桥见面，就是将桑原茂吉的调查，交给了组织，余惊鹊确实有点束手无策了。 至于宪兵队的事情，不能找军统帮忙，也不能找组织帮忙，那是余惊鹊一个人的事情。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我调查出来了 桑原茂吉的事情交给组织。 余惊鹊就开始负责应付羽生次郎。 其实不难，想要想一个天衣无缝，完美的计划是很难。 但是余惊鹊需要的不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而是一个有漏洞的计划，那么就太简单了。 你随便想一个计划，都是有漏洞的。 因为没有漏洞，你需要认认真真的去思考，甚至是绞尽脑汁才行。 所以这对余惊鹊来说，一点都不难，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告诉羽生次郎，自己已经调查到了。 不过到时候羽生次郎就算是知道是漏洞，恐怕也要调查，这个调查的人应该就是李庆喜。 所以余惊鹊觉得还需要李庆喜配合自己一下。 而且你不需要告诉李庆喜，到时候李庆喜也会一五一十，将事情都告诉羽生次郎的。 你以为李庆喜会为了余惊鹊，敢欺骗羽生次郎吗？ 李庆喜虽然是余惊鹊的心腹，但是在面对日本人，面对羽生次郎的时候，他是不敢乱说话的。 因为日本人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你觉得李庆喜是觉得命重要，还是余惊鹊重要？ 而且李庆喜觉得自己也是实话实说，只要不故意说余惊鹊的坏话，就行了。 所以余惊鹊没有告诉李庆喜自己的计划，只是让李庆喜调查，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查下去罢了。 李庆喜也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意思，那就是实在调查不出来，想要自己虚构一个。 余惊鹊命令，李庆喜自然是服从。 而且李庆喜也不想看着余惊鹊倒霉，余惊鹊倒霉了，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应该是不可能做科长的。 厅长这里就会拦着。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他连股长都不会有，所以帮余惊鹊，李庆喜认为就是帮自己。 李庆喜做事还是很快的，调查顺利进行下去，然后就有了结果。 得到结果之后，余惊鹊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跑去宪兵队找羽生次郎。 来到宪兵队，见到羽生次郎，余惊鹊激动的说道：“队长，我已经调查明白了。” “说。”羽生次郎这几天，忍不住又和蔡望津见了一面，现在心里的怀疑更甚。 而且余惊鹊说自己调查出来了，那么岂不是和蔡望津说的一样，余惊鹊可以调查出来？ 不管羽生次郎心里想什么，余惊鹊直接说道：“队长，警员当时晚上离开的时候，确实是非常奇怪。” “而且他们离开的时间，还在敌人行动之前……” 余惊鹊将当时李庆喜调查到的东西，给羽生次郎汇报了一下。 余惊鹊越是这样说，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越有问题啊，余惊鹊很简单就可以这样做，只要余惊鹊知道敌人行动的时间和地点就行了。 “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这四个警员，当时是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请客他们去玩。” “去的都是高档的地方，所以他们就去了，而且还不愿意告诉其他的警员。”余惊鹊说道。 当然了，有人愿意请你去玩，还是去高档的地方，你自然会开心。 而且还不会主动告诉其他人，因为你不可能带着其他人去，不是你请客。 你要是带了人去，请客的人是不是要多破费，可能会对你不满。 所以警员当时不说，显得奇怪也就能说过去了。 “谁请客？”羽生次郎问道。 警员的收入水平，显然是不能在那里消费的，所以他们过去本身就是奇怪的。 但是现在余惊鹊也说了，他们消费不起，但是有人请客啊，这样不是就不奇怪了。 但是这个请客的人是谁？ 余惊鹊说道：“队长，请客的人就是敌人，他们之前就想好了，想要利用特务科的警员，接近日军重要人物的想法。” “所以早早就开始和警员建立联系，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这四个人，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去。” “而且街上有人见过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第五个人，但是却不是特务科的警员，很有可能就是敌人。” 有人见过？ 谁见过？ 余惊鹊就是胡乱说罢了。 “敌人知道行动的时间和地点，故意将警员约过去，然后杀掉。”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皱着眉头。 难道就这么简单。 羽生次郎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如果余惊鹊真的调查出来，还有证据证明的话，那么这个证据，会不会是敌人提供给余惊鹊的。 就和蔡望津说的一样，蔡望津说了，余惊鹊很有可能，很轻易的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余惊鹊解决的是挺轻松的。 余惊鹊一脸轻松的看着羽生次郎，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已经说清楚了，他现在当然是轻松了。 “你怎么确定？”羽生次郎问道。 “我们询问过下面的警员，死掉的四个警员确实是一起出去过几次。” “而且如果不是敌人安排的，警员怎么可能提前过去，警员出事的时间，可比敌人行动的时间早。” “其次就是，敌人应该是专门挑的警员，他们需要身形大致一样的，不然衣服会很不合身。”余惊鹊急忙解释，好像自己的调查，多么的正确一样。 但是羽生次郎想说的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甚至是余惊鹊做起来，比敌人做起来，还要方便的多。 但是真的是余惊鹊吗？ 那么余惊鹊这一次的调查，有依据吗？ 没有证据，仅仅只是调查的蛛丝马迹，推理得到的。 这站得住脚吗？ 当然站不住脚了，如果能站得住脚，余惊鹊岂不是中了蔡望津的诡计。 余惊鹊现在说的话，听起来有道理，想起来有道理，可是推敲起来，就不一定有道理了。 毕竟他现在拿不出证据来。 当然拿不出来了，警员死无对证，你要是还能拿出证据，你说你不是同党，你是什么？ 余惊鹊现在就是在严格执行自己的计划。 那就是我调查到了结果，但是漏洞百出。 当然了，不是上来就漏洞百出。 起码你听起来，想起来是有道理的。 而且逻辑上也没有问题，敌人如果早就盯上了警员，然后一步一步引诱警员，确实是可以在行动当天，让警员出现在特定的位置。 但是仔细想一想，不对劲啊。 余惊鹊就需要羽生次郎想到不对劲这一点，不然余惊鹊觉得，现在羽生次郎已经要抓人了。 如果余惊鹊今天，拿出来了什么证据，证明是军统做的，和自己没有关系。 哪怕是真的，羽生次郎都不会放余惊鹊回去，起码也要软禁一下，继续调查。 所以今天的余惊鹊，没有证据，只有一张嘴。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好大的胆子 调查出来了。 按理说如果余惊鹊调查出来，羽生次郎是需要抓人的。 用蔡望津当时的话来说，那就是余惊鹊能调查出来，余惊鹊一定有问题。 巧合只是一方面。 巧合之下，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羽生次郎承认，他认为蔡望津说的对，所以他在等。 只要余惊鹊调查出来，有了证据，羽生次郎一定会第一时间抓人。 说抓人可能过分了一点，但是羽生次郎会将余惊鹊留在特务科，而不是让余惊鹊离开。 谁知道余惊鹊离开之后，你还能不能抓到人。 但是现在呢？ 余惊鹊调查出来了，羽生次郎会抓人吗？ 抓人？ 羽生次郎觉得会不会太儿戏了一点，因为余惊鹊的调查结果，在羽生次郎看来，有点…… 不堪一击。 是的，就是不堪一击。 羽生次郎又问了问眼前的余惊鹊，但是余惊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话，只是证明自己没有问题。 你说警员是和敌人交了朋友，被敌人给引诱过去了。 这个敌人你抓到的吗？ 抓不到啊。 这个敌人余惊鹊没有找到，这不是看起来很不靠谱吗？ 所以原本应该抓人的局面，现在让羽生次郎也看不准了。 羽生次郎说道：“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打算先不抓人，毕竟现在你让羽生次郎怎么抓人？ 余惊鹊是调查出来了，可是羽生次郎觉得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调查出来，有点不太一样。 被羽生次郎打发走，余惊鹊反而是松了口气。 被打发走，才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 如果不被打发走，那就是羽生次郎想要抓人。 现在能被打发走，在余惊鹊看来，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自己已经破坏了蔡望津的计划，和羽生次郎之前心中所想的计划。 他们的计划就是，余惊鹊如果调查出来，就直接抓人。 但是现在余惊鹊已经调查出来了，羽生次郎却没有抓人，这难道不是说余惊鹊已经破局了吗？ 看似只是简单的一点，很细微的一点，可是你不能否认的是，余惊鹊确实打乱了羽生次郎和蔡望津的计划，哪怕是心里的计划。 蔡望津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余惊鹊调查出来了结果，反而还可以安然无恙的从宪兵队离开吧。 从宪兵队出来，余惊鹊笑了笑，他知道接下来，事情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如果不是的话，羽生次郎就不会让余惊鹊今天离开。 余惊鹊离开之后，羽生次郎心里确实奇怪。 他想了想，让宪兵队的宪兵，去找李庆喜，将李庆喜悄悄带过来。 李庆喜其实今天有点诧异。 他原本今天是要出去玩的，毕竟已经是股长了，更加有钱了，玩自然也是要玩了。 可是却被宪兵队突然带走了。 这让李庆喜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宪兵让走，他不敢不走。 来到宪兵队，进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看到羽生次郎，李庆喜还是蒙着的。 不知道羽生次郎叫自己过来干什么。 看着自己面前的李庆喜，羽生次郎觉得自己可以得到答案。 毕竟余惊鹊的心腹就是李庆喜，什么事情都是李庆喜帮忙办的，想要从李庆喜这里打听消息，不会很难。 难的是李庆喜会不会说。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李庆喜，羽生次郎心里闪过一丝不屑。 羽生次郎觉得李庆喜一定会说。 原因很简单，李庆喜和蔡望津还有余惊鹊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蔡望津是一号人物。 余惊鹊同样是。 不然余惊鹊能将蔡望津拉下马吗？ 但是眼前的李庆喜，显然不是。 就李庆喜的能力，羽生次郎认为他做股长，更多的是裙带关系。 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余惊鹊，李庆喜想要做股长，怕是很难。 这样的人，羽生次郎认为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开口。 其实羽生次郎说的很对，李庆喜确实不如蔡望津和余惊鹊，进来宪兵队之后，看到羽生次郎之后，李庆喜就已经有点慌了。 羽生次郎开始询问。 听到羽生次郎的问题，李庆喜心里暗道不好。 他之前已经猜到了，余惊鹊是自己在虚构，想要让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李庆喜也去帮余惊鹊弄了。 但是现在羽生次郎问，你让李庆喜怎么说？ 难道要实话实说，如果实话实说的话，余惊鹊会怎么对他？ 李庆喜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余科长说对。” 李庆喜说余惊鹊说的话，都是真的。 真的？ 看到李庆喜这闪烁的眼神，羽生次郎能相信就鬼了。 他说道：“你实话实说，我不会告诉余科长，你要是不说，余科长可能不会来宪兵队救你。” 羽生次郎的话说的就比较明白了，告诉李庆喜，你想要活着就说实话，保证余惊鹊不会知道你说了什么。 但是如果你不说，我想要杀你，余惊鹊会来救你吗？ 为了一个股长，得罪羽生次郎，李庆喜想了想，好像余惊鹊真的不会来救自己吧。 而且羽生次郎想要杀他，确实是非常简单。 被羽生次郎一吓唬，李庆喜就全说了。 说完之后，李庆喜说道：“队长，您可要保密吧，不然余科长这里，我没有办法交代。” “你们余科长的胆子大，你的胆子也不小，居然敢这样做？”听完李庆喜的话，羽生次郎心里是生气的。 因为余惊鹊骗他。 这一切都是余惊鹊弄出来的，为的只是骗羽生次郎，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这羽生次郎心里能舒服吗？ 看到羽生次郎生气，李庆喜更加害怕了，急忙说道：“都是余科长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庆喜这个时候，可是不管余惊鹊是不是科长，先推卸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再说。 羽生次郎气愤的看着李庆喜，李庆喜的胆子也不小，居然敢帮着余惊鹊做这件事情，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是用来骗羽生次郎的。 可是说到底，还是余惊鹊的胆子大。 如果不是余惊鹊发话，李庆喜确实是不敢这样做。 生气之余，羽生次郎也开始思考，这余惊鹊胆子不小骗了自己，可是好像里面并没有反满抗日分子什么事情啊。 如果有反满抗日分子帮忙的话，余惊鹊完全不需要告诉李庆喜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告诉李庆喜，让李庆喜帮忙，岂不是说余惊鹊好像得不到反满抗日分子的帮助？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目的达成 疑惑。 羽生次郎开始疑惑起来。 从被余惊鹊欺骗的愤怒中冷静下来，那么分析起来，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好像不能从敌人这里，获得帮助。 如果可以的话，余惊鹊就没有必要这样做，被揭穿欺骗，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好事情。 难道是余惊鹊知道了蔡望津的心思？ 不可能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蔡望津怎么可能知道。 羽生次郎告诉蔡望津也不过是心血来潮。 至于羽生次郎自己，他刚开始是不怀疑余惊鹊的，所以说让余惊鹊调查，可能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还谈不上会要余惊鹊的命。 所以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应该不知道蔡望津的计划。 毕竟他告诉蔡望津那些事情都是心血来潮，都没有想到蔡望津会给出这样一个方案，余惊鹊又怎么可能猜到呢？ 那么既然余惊鹊猜不到，能得到敌人的帮助解决这个问题，余惊鹊干嘛不用。 为什么要用欺骗的方式。 虽然余惊鹊做的也不错，如果李庆喜不说的话，羽生次郎只是怀疑，但是你却不能说余惊鹊说的没有可能。 余惊鹊说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肯定里面有一个人，参与了这一次的行动，不然警员是不会刚好出现在特定地点。 这个参与的人，要么是余惊鹊，要么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所以余惊鹊的话，自然是有可信度。 但是现在，完全不可信了。 李庆喜都已经全盘托出了，你说还可信什么？ 余惊鹊说的就是假话。 但是你不能因此说参与的人是余惊鹊，余惊鹊可能只是调查不出来，又担心惹到麻烦，所以才会这样做。 李庆喜一脸担心的看着羽生次郎，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说出来，是对还是错。 可是李庆喜真的不如蔡望津和余惊鹊。 余惊鹊可以在羽生次郎面前说假话，蔡望津也可以。 但是李庆喜不行。 他害怕。 恰恰余惊鹊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换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来，不说出来这件事情是假的，那么余惊鹊怎么办。 所以李庆喜说出来，才是余惊鹊想要的。 至于羽生次郎会不会怀疑，余惊鹊是故意找的李庆喜？ 不可能的。 因为余惊鹊也只能找李庆喜罢了。 李庆喜跟着余惊鹊一步一步过来，特务科的唯一股长，余惊鹊不找李庆喜找谁？ 所以哪怕是李庆喜可能会说出来，余惊鹊也没有第二个人选。 李庆喜都要说的话，其他人说的更快。 羽生次郎将自己的怒火压下来，怀疑变成了怒火。 如果余惊鹊在这里，心里一定会非常开心。 他不怕羽生次郎对自己有怒火，有怒火就是批评，敲打，甚至是惩罚。 都可以。 但是不要有怀疑，因为怀疑是会死人的。 换成怒火挺好的，但是只要你有用，羽生次郎就会用你。 余惊鹊显然是有用的。 起码特务科羽生次郎有余惊鹊在，不怕厅长插手。 而且余惊鹊送来了很多好处，几次任务做的也不错。 “明天，让余科长过来一趟。”羽生次郎说道。 虽然现在怀疑已经淡化了，被怒火冲淡了。 那么羽生次郎就想要敲打一下余惊鹊，不要想着乱来，觉得自己好骗。 李庆喜苦着脸说道：“队长，要是被余科长知道，我……” 看到李庆喜这怕死的样子，羽生次郎说道：“我明天亲自给你们余科长打电话。” 听到不需要自己来说，李庆喜立马感谢的说道：“谢谢队长，谢谢队长。” “以后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羽生次郎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脸色严肃，他知道羽生次郎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变成盯着余惊鹊的眼睛。 要是被余惊鹊发现？ 他觉得余惊鹊有一百种办法弄死自己。 可是自己不答应？ 余惊鹊有胆子拒绝羽生次郎，拒绝青木智博，但是李庆喜没有啊。 “是。”李庆喜非常为难的答应下来。 不过他心里觉得，余惊鹊能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利益罢了。 李庆喜其实非常能理解余惊鹊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要是换成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他认为余惊鹊的计划没有问题，反而是自己成了唯一的问题。 他甚至是心里记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在羽生次郎面前，多坚持一下。 但是坚持不了，就是坚持不了。 你就算是让李庆喜再来一次，他还是坚持不了。 可是李庆喜根本就没有将余惊鹊的身份，往反满抗日分子这方面想。 他只是觉得，羽生次郎不满的是余惊鹊虚构情报，推卸责任。 羽生次郎让李庆喜盯着余惊鹊，可能也是为了盯着这些事情吧。 而且李庆喜觉得，明天羽生次郎就会叫余惊鹊过来，一定会说这件事情。 那么到时候余惊鹊也会知道不能骗羽生次郎，接下来可能就不会这样做了。 既然都不会这样做了，李庆喜就不可能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发现不了异常的地方，也就不用汇报了，对不对？ 李庆喜心里给自己找了一套理论，说服自己答应下来，而且觉得还轻松了不少。 羽生次郎可不知道李庆喜心理活动是什么。 他想要看看明天余惊鹊怎么说？ “你走吧。”羽生次郎都懒得看李庆喜。 这种连上司都会出卖的人，虽然羽生次郎需要李庆喜出卖，但是李庆喜真的做了，还是让羽生次郎很不喜欢。 比起来羽生次郎更加喜欢余惊鹊这种人，他让余惊鹊做什么，他相信就算是换一个日本人来问，余惊鹊也不会说。 所以羽生次郎才让余惊鹊帮自己处理薛家的事情。 因为当年羽生次郎询问蔡望津的事情，余惊鹊可是很多都没有说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 羽生次郎又是气愤余惊鹊这样的人，反而是和李庆喜比起来，他又喜欢余惊鹊这样的人。 不过这些并不矛盾，只是羽生次郎想要的是，你不能骗我。 你可以为了我去骗别人，但是你却不能骗我，这个道理很简单。 李庆喜临走以前，还在和羽生次郎说，一定不要说自己说了这件事情。 羽生次郎有点不耐烦，将李庆喜给赶走。 他当然不会说了，他还想要李庆喜帮自己盯着余惊鹊，如果他说了，李庆喜能不能在特务科待下去都是问题。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我坦白 余惊鹊汇报完之后，便从宪兵队离开，至于李庆喜是什么时候去的，他根本就没有去关注。 因为余惊鹊不需要关注。 他明天，只需要看看李庆喜的状态，还有羽生次郎会不会打电话叫自己过去，就能知道李庆喜有没有去过宪兵队。 所以晚上睡觉，余惊鹊还是睡的不错的。 等到第二天，他来到特务科，看到了李庆喜。 你别说，李庆喜装的还不错。 起码余惊鹊在李庆喜的表面上，是没有看出来李庆喜有什么问题的。 其实这是因为李庆喜昨天晚上，给自己洗脑了一个晚上。 李庆喜告诉自己，余惊鹊接下来没有问题，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汇报，所以不用担心这一点。 就是因为如此给自己洗脑，李庆喜今天的表现才能自然。 其实李庆喜是担心，自己表现不自然，被余惊鹊发现，自己倒霉。 人为了自己，还是能做好很多事情的，就比如李庆喜的欺瞒，现在不敢说瞒天过海，起码余惊鹊不问，李庆喜的表面上是没有露出破绽的。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虽然李庆喜的表面上没有看出来端倪，但是余惊鹊感觉，李庆喜昨天去过宪兵队。 这就是一种直觉，玄之又玄的东西。 与其说余惊鹊直觉李庆喜去过宪兵队，不如果说余惊鹊是更加相信自己的计划，他认为昨天自己离开宪兵队之后，李庆喜就会去，那么他现在自然会认为李庆喜去过了。 但是很快，这个直觉就被证实了。 因为羽生次郎的电话打了过来，要求余惊鹊过去一趟，余惊鹊自然是不解了。 起码你在电话里面，要表现的不解，余惊鹊问羽生次郎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安排，但是羽生次郎没有回答，只是让余惊鹊去一趟。 余惊鹊出门之前，告诉李庆喜，说自己去一趟宪兵队，让李庆喜看着特务科。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要去宪兵队，怎么还能不明白是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李庆喜却不敢多说话，担心多说多措，只能表示自己知道，会在特务科看着，没敢说别的东西。 看到余惊鹊离开，李庆喜有点担心，他不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说出来他。 他希望羽生次郎可以不说出来。 可是他又觉得，如果羽生次郎不说的话，余惊鹊也能猜出来，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不多。 担心是担心，李庆喜只能等着消息。 他甚至是有点后悔，觉得在余惊鹊离开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余惊鹊一声，说自己昨天说了什么。 可是他又怕羽生次郎会帮忙隐瞒，自己却主动说出来，不是自己找事情吗？ 李庆喜这个人，很纠结。 其实说白了，还是不能当机立断，就算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结果都是一样的。 余惊鹊来到宪兵队，进入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笑着问道：“队长，您找我什么事情？” 看到余惊鹊面对自己还笑的出来，羽生次郎冷哼一声说道：“余科长，好大的胆子。” 先声夺人。 羽生次郎想要先声夺人，让余惊鹊心里慌张，主动坦白。 这样羽生次郎就不需要将李庆喜说出来。 但是余惊鹊是随便一吓唬，就会招供的人吗？ 如果随便一吓唬，余惊鹊就招供的话，他何必还要欺骗羽生次郎呢。 所以余惊鹊表现出来了不解，问道：“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余惊鹊还在这里给自己装傻。 如果昨天余惊鹊装傻，羽生次郎可能还需要思考一下，但是李庆喜将一切都说了，余惊鹊现在装傻，只会让羽生次郎更加气愤。 其实余惊鹊也不想羽生次郎更加气愤，问题是他需要转移羽生次郎的重点关注目标，从怀疑转移到怒火上。 余惊鹊现在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承认了。 “余科长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当真不知道吗？” “难道还要我亲自说出来？”羽生次郎脸色已经是变得不好看了。 这个时候，余惊鹊其实可以说出来。 但是想了想余惊鹊决定再嘴硬一下，之后再说。 因为你死不承认的时间越长，越能证明余惊鹊之前的调查，在余惊鹊自己看来，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不然余惊鹊干嘛还要准备哪些东西？ “队长，属下是真的不知道啊。”余惊鹊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得不说，余惊鹊这也算是本事了，只是这个本事，用在羽生次郎头上，他能有好脾气吗？ 羽生次郎将桌上的本子，直接朝着余惊鹊扔了过来，砸在余惊鹊的胸口。 看来羽生次郎是真的发火了，不然也不会做出来这样的动作。 但是余惊鹊被砸了之后，居然是心里乐呵起来。 这个羽生次郎越生气，越是能证明羽生次郎关注的点已经不一样了。 从余惊鹊是不是有嫌疑，是不是和敌人有联系，变成了余惊鹊居然敢骗我，你凭什么敢骗我，还敢当着我的面，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 被砸了一下的余惊鹊，有点担忧的抬头看着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扔完东西之后，说道：“余科长，你今天要是不说的话，就留下来和蔡科长作伴吧。”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加上羽生次郎的动作，余惊鹊感受的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余惊鹊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队长，我坦白。” “那就给我好好坦白吧。”羽生次郎说道。 “队长，那个调查是假的……”余惊鹊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死不承认需要一个度，羽生次郎之前的表现，你再死不承认，就是真的找死。 听到余惊鹊说完，和李庆喜说的一样，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这一次没有说假话。 他冷笑着说道：“怎么了，不是不知道今天叫你过来的意思吗？” 被羽生次郎笑话，这个时候理亏的余惊鹊，是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刚才不是挺能说，怎么现在不说了。”羽生次郎继续出言说道。 已经赢了的羽生次郎，现在心情其实已经缓和了不少了。 感觉就像是，你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你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一样。 羽生次郎的心情缓和，余惊鹊自然是继续装鸵鸟，想要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难言之隐 装鸵鸟显然是不行的，羽生次郎揭穿余惊鹊之后，难道就是让余惊鹊来装鸵鸟的吗？ 被羽生次郎说的哑口无言，余惊鹊不做反驳。 可是羽生次郎却要问，问余惊鹊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觉得羽生次郎好骗之类的。 余惊鹊当然不能承认了。 余惊鹊说道：“队长，我有难言之隐啊。” “难言之隐？” “那好，你就说说你的难言之隐。”羽生次郎倒想要听听，余惊鹊有什么难言之隐。 苦着脸，余惊鹊说道：“队长，我虽然说是科长，但是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科长的位子。” “远的就不说了，近的比如厅长，我这位子也不稳。” “这件事情如果在我手里出了问题，我担心有人借题发挥，到时候我不能做科长，岂不是不能给队长您效力了吗？” 余惊鹊的话，说的漂亮，好像是说想要为了羽生次郎效力一样的，但是羽生次郎心里清楚，余惊鹊不过是自己想要做科长罢了。 但是这个理由，羽生次郎想了想，是可以成立的。 余惊鹊的科长位子，是羽生次郎帮忙坐上的，不服气的人确实有。 如果余惊鹊这里出事情，那么有人借题发挥，不是不可能。 “还有啊队长，您说那是日军的重要人物，虽然只是受伤，可是这个后果我也承担不起啊。”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我牵扯上了关系，我担心我……”余惊鹊可怜兮兮的说道。 日军重要人物，你如果和这样的人牵扯上关系，还是不好的关系，你很有可能会死的。 余惊鹊冒险造假，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就是为了想要活着，这也很简单就能理解。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最后一点队长，蔡科长因为和敌人有牵扯被抓，如果我这个新的科长，还和敌人有牵连，那么对队长您，也不好啊。” 蔡望津听命羽生次郎，和敌人有了牵连，现在被抓，羽生次郎有责任。 余惊鹊是羽生次郎力排众议，让余惊鹊做的特务科科长，这才上位没有多长时间，如果也和抗日分子牵扯上关系，那么羽生次郎在做什么？ 识人不明。 选了两个科长，都和敌人有关系，你难道才是敌人的卧底，帮敌人在安插人手吗？ 到时候不光是余惊鹊倒霉，羽生次郎这里也要被议论纷纷。 所以余惊鹊说的三点，在羽生次郎看来，都是有道理的。 余惊鹊都是为了自己这个科长的位子着想。 但是不得不承认，余惊鹊说的话里面，确实也有为羽生次郎着想的存在，就算是顺带的，这个存在也是事实。 可是这并不能让羽生次郎的怒火下去。 他说道：“既然重要，你就好好调查啊。” “队长，我实话实说吧，我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根本就调查不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如果能调查出来一点线索，我哪怕是将这一点线索交给队长您，我也不会想着骗人了。” 余惊鹊说的明白，那就是自己没有线索，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至于余惊鹊为什么找不到线索？ 你别怀疑我，我就是找不到，因为我又不是反满抗日分子，我怎么可能找的到线索。 反满抗日分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如果真的计划了什么，你调查不出来也很正常。 “队长，四个警员全死了，这一定就是敌人的灭口。” “敌人既然将警员杀了，又怎么可能让我们调查到线索呢？”余惊鹊说的真真切切。 是啊，如果四个警员，有一个人没有死，余惊鹊都可以调查一下。 可是偏偏，四个警员都死了，余惊鹊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羽生次郎也算是听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 不是我有意想要骗人，而是我真的调查不到线索，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且我不调查出来结果，我的科长位子，可能会有人借题发挥。 日军这里，我也不好交代。 为了我自己的安危着想，我就虚构了一个调查结果。 但是说真的，我认为我虚构的调查结果，和真实的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了警员，没有办法证实罢了。 这就是余惊鹊给羽生次郎表达的意思，那就是我虽然虚构了，可是我有难言之隐。 换言之，就算我是虚构的，但是我认为我的推理没有问题。 没有办法证明我推理的根本原因，是敌人杀人灭口了，不然我的推理，一样可以被证明。 听到余惊鹊为自己辩解完，羽生次郎说道：“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 “队长，我希望您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并不是有意要骗您。” “而是这件事情，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时候队长您也不能独善其身啊。”余惊鹊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是实话。 余惊鹊一个刚刚任命的科长，还是羽生次郎一个人的意见任命的，到时候是反满抗日分子，你觉得羽生次郎的面子好看吗？ 面子只是一方面，还有责任呢。 “而且队长，您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办的很认真，也从来没有欺骗过您，只是这件事情，我只是想要自己来承担，就算是到时候日军高层，知道我的调查是假的，那也是我的责任，而不会牵扯到队长您。” 余惊鹊说的好像自己为了羽生次郎，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余惊鹊之前办事，确实是认真。 薛家的事情，余惊鹊做的非常不错，而且在其中根本就没有中饱私囊。 这件事情，难言之隐确实是有。 但是余惊鹊也说了，自己不想将难言之隐说出来，是为了不将羽生次郎拉进来。 到时候有人追究余惊鹊的责任，余惊鹊可以一力承担。 虽然羽生次郎心里都明白，余惊鹊说的不过都是推卸责任的话罢了，可是也说得过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余惊鹊没有去找敌人帮忙，这件事情余惊鹊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是真的调查不出来了。 才会出此下策。 难道余惊鹊没有问题？ 蔡望津说的是假的？ 蔡望津针对余惊鹊，想要陷害余惊鹊，很好理解。 而且如果陷害余惊鹊成功，羽生次郎这里的责任，也不小。 单单是蔡望津，就给羽生次郎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暴露了平房区的细菌实验。 如果余惊鹊也有问题，羽生次郎觉得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难道蔡望津是连羽生次郎也一起报复了吗？ 看着眼前一脸愁容的余惊鹊，羽生次郎心里反而想的是，蔡望津的用意，到底如何。 “队长，属下真的是一时糊涂，请队长谅解。”余惊鹊看说的差不多了，也是最后总结一下。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过关 承认错误。 现在的错误，余惊鹊全认了，而且该解释的他已经已解释过了。 就算是羽生次郎心里还有气，但是肯定会比余惊鹊解释之前小一点。 至于你说余惊鹊和敌人有联系，之类的话，现在说是没有必要的。 因为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并不知道蔡望津的计划，而自己又不怀疑余惊鹊。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余惊鹊完全不需要如此麻烦，直接找敌人帮忙就行了。 现在羽生次郎唯一在乎的，仅仅只是余惊鹊骗了他，对于蔡望津说余惊鹊有问题的话，羽生次郎已经是放弃了怀疑。 毕竟之前蔡望津说的话，让羽生次郎怀疑，也是因为蔡望津说的有道理。 现在道理被打破了。 余惊鹊的处理方法，看起来就好像是推卸责任一样。 官场上面的人，都会用的一招罢了。 如果余惊鹊知道背后是桑原茂吉，他敢用这么一招吗？ 这样看来，余惊鹊可能连受伤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以后注意一点。”羽生次郎说了一句。 其实敲打已经算是敲打完了，最重要的是证明了余惊鹊和敌人没有联系。 余惊鹊急忙点头说道：“是队长。” “队长还真的是料事如神，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队长。” 听到余惊鹊拍马屁，羽生次郎说道：“你就不要想着旁敲侧击了，这一次的事情，漏洞百出，你还以为我猜不到吗？” 羽生次郎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余惊鹊是想要问问，羽生次郎是如何调查到的。 如果羽生次郎说了李庆喜，岂不是李庆喜就没有用了。 所以羽生次郎只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漏洞百出，自己只是随便诈了一下，余惊鹊就说出来了。 “队长神机妙算。”余惊鹊笑着说道，就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好像是相信了羽生次郎的话一样。 他当然不会对李庆喜做什么了，至于李庆喜做了什么，余惊鹊会装作是一个傻子一样，不会去猜到这件事情。 而且李庆喜之后，该怎么用还怎么用，真正对余惊鹊有影响的事情，李庆喜是不可能知道的，比如余惊鹊的身份。 剩下的事情，就不怕李庆喜知道。 哪怕是余惊鹊给自己捞好处，他也不怕李庆喜知道之后，告诉羽生次郎。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件事情，牵扯很大，不要再乱来了。”羽生次郎知道这件事情日本人很在乎。 余惊鹊给的线索，无疑就是误导。 而且只要羽生次郎不找余惊鹊的麻烦，其他的日本人是不会找余惊鹊麻烦的，毕竟余惊鹊是羽生次郎负责的。 而且特务科的警员已经死了，只是衣服被抢了罢了，日军都知道的。 “队长，虽然说没有证据，可是我觉得我的推理，应该是真的。”余惊鹊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没有证据，你去告诉上面吗？”羽生次郎没好气的说道。 你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证据。 你没有证据，你说这些话，对日军的调查有帮吗？ 根本就没有帮助，你是能将敌人负责联系警员的人找到吗？ 你还是不能啊。 “队长说得对。”余惊鹊从善如流的说道。 至于你说是军统做的，还是地下党做的，余惊鹊没有去分析。 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他都不知道是桑原茂吉遇险，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还能分析分析。 但是你不知道，就尽量少说话。 “队长，属下知错，这一次回去，一定会好好反省，好好工作。”再被羽生次郎赶出宪兵队的时候，余惊鹊还在为自己说话。 羽生次郎懒得理会余惊鹊，说道：“不要用嘴说，我看你之后的所作所为。” “队长放心，属下不会让队长失望的。”余惊鹊说完，才从宪兵队离开。 出来之后，余惊鹊才算是将这口气松掉。 蔡望津啊蔡望津，你没有想到，我还是安然无恙吧。 虽然是安然无恙，心里想要嘲讽蔡望津两句。 但是想起来，还是让人生气。 蔡望津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被关在了宪兵队里面，没有想到还是给余惊鹊带来了麻烦。 哪怕这一次的麻烦，余惊鹊已经解决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留下来了一些东西的。 比如羽生次郎对你不满，觉得你这一次骗了他。 那么能骗第一次，为什么不能骗第二次。 所以之后，不管余惊鹊告诉羽生次郎什么事情，羽生次郎都会去思考，去判断真假。 换言之，就是余惊鹊不可能轻易的得到羽生次郎的信任了，是那种很深层次的信任。 这就是弊端。 不过比起来被蔡望津给阴了，余惊鹊觉得这样的弊端，自己还是能接受的。 再者说了，日本人本来就生性多疑，现在只是再多疑一点罢了，余惊鹊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至于羽生次郎，懒得去见蔡望津了。 蔡望津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报复。 这一次报复的目标是余惊鹊，其实捎带着将羽生次郎也给报复了。 余惊鹊有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余惊鹊如果出事了，羽生次郎也有责任。 毕竟余惊鹊是羽生次郎一手提拔的。 羽生次郎觉得自己再见蔡望津，蔡望津一定还会和自己说什么，毕竟聪明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会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羽生次郎做情报工作的，自然也是多疑。 他知道很多时候不是蔡望津说服了他，而是他想要去考虑蔡望津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毕竟多疑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想要去看看事情的真假。 所以羽生次郎打算不去见蔡望津了，也不用告诉蔡望津，余惊鹊的下场。 让蔡望津自己着急两天，免得自己还被弄的心神不宁。 桑原茂吉的事情不需要羽生次郎去负责，但是木栋梁，平房区病人，还有薛家小姐，这都是羽生次郎的事情。 他必须要尽快给上面一个交代，这个任务拖的时间太长了。 将冰城如此严密的封锁起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大家都有点身心俱备的感觉。 羽生次郎打算先处理这里的事情，不要去想蔡望津说的话，也不要去见蔡望津好了。 如果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心里的想法，一定会非常开点心。 但是如果羽生次郎能杀了蔡望津，余惊鹊会更加开心，可是显然，羽生次郎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进展 回来特务科，李庆喜自然是凑上来。 不敢问，却还是想要看看，余惊鹊在羽生次郎这里知道了什么。 余惊鹊知道李庆喜的心里想法，所以余惊鹊表现的心情不好，将李庆喜给打发走。 但是却没有对李庆喜有什么意见。 从余惊鹊的态度表现，让李庆喜松了口气，他觉得羽生次郎应该是批评了余惊鹊，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李庆喜的事情。 所以现在余惊鹊对他，没有什么意见。 那么为什么余惊鹊不告诉李庆喜这件事情？ 你见过上司被批评之后，还要大肆宣扬的吗？ 你大肆宣扬，不是人人都知道，上面对你不满吗？ 所以余惊鹊不说明白，只是表现的心情不好，李庆喜反而觉得不错。 打发走了李庆喜之后，余惊鹊就不必要演心情不好的感觉了，毕竟余惊鹊的心情，现在还是不错的。 这件事情算是蔡望津的神来一笔，有点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意思。 反而是被余惊鹊阴差阳错给破了。 自然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情怎么可能糟糕呢。 在特务科忙了一天，晚上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他知道余默笙还在为了他担心，季攸宁是可以表达出来的，但是余默笙却很少表达。 只是不表达，余惊鹊也明白，余默笙对自己的担心，是一点也不少。 所以现在事情解决，他自然是要告诉两人，让两人都放松一点，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听到这个好消息，自然是大家都开心了。 余默笙说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羽生次郎让你调查，果然是受到了蔡望津的影响。” “你是调查出来也不行，不调查出来也不行，好在还能折中一下。” “是啊，也是惊险。”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点头说道：“好在羽生次郎认为你不知道这是蔡望津的意思，不然就算是你现在这样处理，羽生次郎同样会认为你是早有准备。” 确实，余惊鹊承认余默笙说的这句话。 如果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猜到了里面有蔡望津的事情，计划是蔡望津的计划，那么就算是余惊鹊如此处理，羽生次郎都会怀疑的。 可是问题是，余惊鹊不知道啊。 羽生次郎怎么可能知道余惊鹊猜到没有。 当时虽然看到羽生次郎是从审讯室的方向来的，但是可能审讯的是其他人，也可能根本就不是去的审讯室，而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罢了。 如果羽生次郎这都要怀疑的话，那就真的是疑神疑鬼了。 而且羽生次郎不怀疑这一点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不可能猜到，蔡望津会知道这件事情。 哪怕是羽生次郎审讯蔡望津，他干嘛要告诉蔡望津这些？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说是巧合，其实也不是巧合。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结果。 季攸宁将饭菜端上来，大家开始吃饭。 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吃饭的时候，还能聊两句。 “这一次算是留下了一点麻烦，你还是要当心。”季攸宁还是喜欢唠叨，不过余惊鹊喜欢听。 “我知道。”余惊鹊说道。 留下来的麻烦，之前余惊鹊就已经说过了，无非就是不好得到羽生次郎的信任罢了。 “这点小麻烦，比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余默笙说道。 余惊鹊笑着说道：“多谢爹，出谋划策。” 余惊鹊的马屁，余默笙可不稀罕，不过能帮余惊鹊渡过难关，余默笙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少拍马屁，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余默笙直接了当的问道。 “已经和组织说了。” “不过如果有情报的话，希望是合作。”余惊鹊说道。 合作？ 余默笙没有立马开口，思考之后说道：“那就要他们来谈了。” 至于合作还是不合作，余默笙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有上面的人会负责。 至于你说余默笙帮了地下党，现在要地下党知恩图报。 首先，军统不知道余默笙帮了地下党。 其次，地下党也不知道帮自己的居然是军统。 所以你让地下党知恩图报这一点，是完全行不通的。 余惊鹊和陈溪桥知道帮自己的人是军统，但是合作这件事情，是组织上面去谈的，余惊鹊和陈溪桥又没有话语权。 所以报恩确实是报不了的。 余默笙也不纠结这一点，至于合作不合作，军统上面有人决定。 余惊鹊看的出来，余默笙比较着急这一次的任务，他说道：“我找时间去问问，看来有多少线索。” “注意安全。”余默笙没有说危险，不让余惊鹊去问问。 看来，余默笙确实是着急的。 这一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而且桑原茂吉是受伤，余默笙也担心桑原茂吉的伤好了，回去平房区，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吃完饭，大家休息。 第二天，余惊鹊打算找机会去见见陈溪桥。 也打听了几天了，看看组织这里有没有消息。 毕竟军统这里算是热锅上的蚂蚁，你让他们继续等下去，怕是一个个都心神不宁的。 韩宸这段时间没有找余惊鹊，那是因为他知道余惊鹊有危险，并不知道余惊鹊已经解决了这个危险。 所以不敢来找余惊鹊，而且他觉得，如果余惊鹊有消息的话，也会告诉他。 下班之后，找了一个机会，余惊鹊就去见陈溪桥。 确保安全，没有人跟踪之后，余惊鹊来到陈溪桥的住所。 见面之后，余惊鹊开门见山的问道：“桑原茂吉的事情，有消息吗？” “你的事情呢？”陈溪桥没有率先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反而是问余惊鹊他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余惊鹊说道：“已经解决了……” 说完自己的问题，余惊鹊问道：“组织这里呢？”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解决了，陈溪桥就放心了大半，两人坐下之后，陈溪桥说道：“组织想要打听桑原茂吉，刚开始也没有进展，不过后来组织想起来了一个人。” “一个人？” “谁？”余惊鹊问道。 “你忘了，病人是谁给我们的了吗？”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说道：“日本医生？” “对，组织想要从这个日本医生这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 “但是打听来的消息是，日本医生并不知道。”陈溪桥说道。 听到日本医生没有线索，余惊鹊说道：“那岂不是线索就断了。” 陈溪桥却说道：“虽然日本医生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说可以帮我们打听，毕竟桑原茂吉也是需要医生治疗的。” “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日本医生，还是有他们的圈子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等得起 圈子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 没有人去硬性的规定，但是总是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你的圈子，什么不是你的圈子。 冰城的文坛，这些文人有他们的圈子。 商人有他们的圈子。 甚至是拉黄包车的车夫，同样有自己的圈子。 乃至于混混，都是如此。 医生自然也有医生的圈子，但是圈子和圈子，还不同。 并不是你是医生，你是文人，我们就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 我看不起你，你还是和我不在一个圈子之中，毕竟每一个行业里面，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冰城的医生同样如此，他们同样有自己的圈子，但是日本医生，还有他们自己的小圈子。 组织这一次找到日本医生帮忙，让他在他们的圈子里面注意打听一下。 日本医生原本就是圈子里面的人，他们时常也会聚一聚，想要打听消息，比组织这里要容易的多。 最重要的是，日本医生可以从很多细节来观察。 毕竟哪个医生，这段时间行踪诡异一点，他们是最容易发现的。 因为他们都相互了解。 所以说，组织这一次押宝，就押在了日本医生身上，能不能打听到有关桑原茂吉的消息，也就是看这个日本医生的能耐大小了。 余惊鹊问道：“这个日本医生，倒是对我们帮助很多啊。” 日本医生，帮他们找到了平房区的病人不说，现在还愿意帮忙去找桑原茂吉，余惊鹊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 陈溪桥回答说道：“这个日本医生，见过平房区的惨状，也参与了平房区病人的救治，他明白那个痛苦和将要带来的后果。” “他不想看到那人间惨剧发生的一幕，他想要去阻止，桑原茂吉这里可能有研究成果，可以控制细菌蔓延，所以日本医生才愿意帮助我们。” 怎么说呢。 你说这个日本医生是好人吗？ 是好人。 毕竟他确实是在冰城治病救人，而且是帮助了组织很多次，都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但是之前为什么他不这样做呢？ 在知道日军细菌实验之前，日本医生只是每天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不会认为日军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在他看来，战争就是这样。 但是在知道了细菌实验之后，他用他的专业性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他觉得日军做错了。 所以他出来阻止。 人都是很矛盾的，这个日本医生之前不觉得日军做的不对，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在细菌实验出来之后，他觉得日军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尤其是在救治过平房区的病人之后，他认为日军做的事情，是反人类的，他更加应该阻止。 之前这个日本医生，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只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现在的日本医生，余惊鹊认为他应该是好人，起码他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在努力的去做。 “组织要保护好他。”余惊鹊说道。 日本医生，虽然是日本人，但是为了这件事情，也算是以身犯险，余惊鹊觉得组织应该保障一下他的安全。 “组织这里已经有安排了，如果这一次的事情出事，不仅仅是他，他的家人组织也会保护起来。”陈溪桥说道。 组织考虑问题，自然会考虑的更加全面。 只是这个日本医生，在日本境内还有家人，这组织就有点鞭长莫及了。 不过只能希望，这件事情，日本医生不会被牵扯进来。 他只需要告诉组织消息，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参与，应该会安全一点。 “他这里的消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是着急，但是他知道余默笙更加着急，所以想要问的详细一点。 陈溪桥思考了之后说道：“有点进展，具体什么时候得到重要的消息，这个没有办法去说。” “不过我个人认为，一个星期之内，应该会有。” 日本医生这里的调查，不是一筹莫展，而是已经有了进展，所以陈溪桥才会说这样的话。 听到陈溪桥的回答，余惊鹊微微点头，看来让同一个圈子里面的人来打听这件事情，确实容易很多。 看来圈子这种东西，很多时候，还是非常重要的。 你随便找一个冰城的医生，想要打听，那是痴人说梦。 但是你找一个日本医生，打听起来就容易多了。 甚至是他们可能都是同学，师兄弟之类的关系。 “那行，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余惊鹊这句话说的比较放松。 陈溪桥没有把握，是不会说一个星期之内有消息的，既然说了，自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底气。 那么余惊鹊也就放心了。 “你不用来找我，如果有消息，组织会直接去和军统上面谈合作。” “到时候你爹也会知道，所以你不用再跑一趟。”陈溪桥觉得余惊鹊能少跑一趟，就少跑一趟的好。 虽然说余惊鹊现在和陈溪桥见面，不仅仅是不危险，反而是更加安全。 但是还是要小心，不能大意，能少见面，自然是少见面。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这一次也是为了余默笙过来问一句，之后确实是不需要来了。 如果组织这里有消息，会找军统去谈合作。 合作的事情，陈溪桥和余惊鹊，还有余默笙，都影响不了。 那是组织高层，和军统高层的决定，他们等消息就行了。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回家。 回到家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余默笙，他知道余默笙再等着。 “一个星期。”余默笙嘴里念叨了一句。 “负责行动的人说，桑原茂吉受伤比较严重，现在再等一个星期，他应该也不能回去平房区，我们还有时间行动。”余默笙说道。 军统负责行动的人，知道桑原茂吉受伤严重。 毕竟他们开枪打中的位置他们知道，而且二楼摔下去，就算是摔在鱼缸里面，恐怕也不好受。 而且如果手脚什么的，在摔下去的时候，撞在鱼缸的边缘，骨折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余默笙认为，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能等得起的。 “之后会直接去谈合作，就不会告诉我了。”余惊鹊解释了一句。 “嗯，你不用管了。”余默笙也担心余惊鹊牵扯进来危险，所以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告诉余惊鹊不用管这件事情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达成合作 余惊鹊不用管合作的事情，却还要负责特务科的事情。 应付完了羽生次郎，还有反满抗日分子要调查。 这段时间，大家的任务都是一样的，木栋梁薛家小姐，这都是需要调查的。 而且羽生次郎突然加大了力度，余惊鹊的特务科，也参与其中。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这段时间不想去见蔡望津，想要先将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所以加大了力度。 但是怎么说呢。 平房区的病人，肯定是羽生次郎的重中之重，他只是不放心别人来调查，所以就自己亲自调查。 其他的人，比如特务科就是调查木栋梁和薛家小姐。 问题就是平房区的病人，已经离开冰城了，这一点余惊鹊不用担心。 可是木栋梁和薛家小姐都没有。 他们还在冰城，虽然有组织的保护，但是这一次的搜查力度，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余惊鹊真的担心会出乱子。 可是你说送大家离开，别说余默笙现在不帮忙，就算是余默笙帮忙，你觉得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能离开吗？ 平房区的病人，余默笙手下的人不认识，带着出城就出城了。 可是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这段时间可是明着被日本人抓捕了很长时间，谁不认识？ 余默笙手下的人一定认识，所以只要是让他们帮忙，他们肯定就会认出来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的身份。 他们会认为余默笙已经叛变到了地下党。 这很危险。 而且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被一些人看到了，他们直接汇报给日本人怎么办？ 到时候大家都要死。 所以这个办法是不可取的，余惊鹊只能希望，组织这里能有应对，敌人什么都搜查不到的好。 李庆喜也开始带着人在冰城搜查。 余惊鹊没有去见陈溪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还没有消息传出来，目前来看还没有问题。 至于组织这里，同样也没有消息。 只是又过了几天之后，余惊鹊和韩宸见了一面。 “桑原茂吉的事情，你不用打听了，已经有消息了。”韩宸对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其实韩宸不告诉余惊鹊也行，但是他知道余惊鹊被羽生次郎怀疑了，担心余惊鹊冒着怀疑，还要打听桑原茂吉的事情有危险，所以才给余惊鹊说一句。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愣了一下，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组织告诉军统的消息吧。 算算时间，和陈溪桥说的一个星期差不多。 “怎么来的消息？”余惊鹊问道。 “地下党这里来的。”韩宸说的有点无奈。 “地下党？” “告诉我们这些干什么？”余惊鹊自然是要装傻，虽然韩宸的话，和余惊鹊猜测的一样。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分一杯羹呗……” 听完韩宸的话，余惊鹊问道：“上面什么打算？” “只能合作了，虽然桑原茂吉是我们一直盯着的，而且这一次受伤也是我们造成的，但是现在的消息是地下党告诉我们的，不合作前面的努力就要白费。”陈溪桥不愿意也不行，理智告诉他们，合作是最好的。 不然前面的努力，就通通白费了。 听到韩宸说打算合作，余惊鹊还想要打听一下，军统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合作。 所以余惊鹊问道：“就白白分地下党分一杯羹吗？” “形势所迫，不过地下党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他们只是想要控制细菌传播的研究成果，如果桑原茂吉这里有的话。”韩宸说道。 对于地下党的要求，韩宸认为不算是很过分。 提供一个情报，换一个控制细菌传播的研究成果，这个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桑原茂吉这里，到底有没有细菌传播的研究成果，都是一个问题。 “抓到桑原茂吉的功劳是我们的，不会提地下党，而且到时候给地下党研究成果，也是我们深明大义，为大局着想。”韩宸笑着说道。 哪怕是满足地下党，最后军统得到的依然是很多。 而且还可以让外界认为，是军统主动给地下党的研究成果，何乐而不为。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也放心下来。 因为组织就是单纯的想要研究成果，因为组织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你想要对桑原茂吉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让军统来。 所以说，能从军统这里得到这个研究成果，就已经可以了。 至于功劳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军统是不会给你的。 哪怕是现在答应给你，到时候不提你一句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说余惊鹊就没有天真的去考虑那些，他只是关心研究成果，从韩宸现在的说法来看，军统是会给的。 毕竟军统不给，到时候很不好看，外界也会说军统不顾同胞死活。 军统给了，还能宣传一下自己的正面形象，对大家都好。 只要军统打算给，余惊鹊就放心了。 “他们提供的情报，可以行动吗？”余惊鹊问道。 “桑原茂吉的准确位置他们是提供出来了，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是真的。” “不过具体位置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上面很重视，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韩宸说道。 这件事情需要保密。 其实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告诉余惊鹊，只是担心余惊鹊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在努力行动，到时候自身难保。 韩宸不愿意说具体位置，余惊鹊也不问，他知道不知道的，对行动的影响不大。 而且如果他知道了，到时候行动失败，韩宸难免会来怀疑余惊鹊，所以韩宸干脆就不说。 “我明白，任务需要。”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也不想知道，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陈溪桥这里也可以知道。 但是余惊鹊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问陈溪桥，毕竟他确实不参与这一次的行动。 这件事情余默笙恐怕还不知道。 毕竟如果保密的话，可能余默笙也不会知道，军统这里只会让负责行动的人知道，那就是韩宸。 韩宸也不会主动告诉余默笙这件事情，就如同他不愿意主动告诉余惊鹊一样。 看来这个消息，余惊鹊觉得，还需要自己回去和余默笙说一声。 原本以为组织和军统合作之后，余默笙都能得到消息，可是军统的保密措施，恐怕将余默笙都排除在外了。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没必要。 余惊鹊打算自己回去告诉余默笙一声，让他放心。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紧锣密鼓 韩宸只是来提醒余惊鹊一下，提醒完了之后，韩宸就离开了。 余惊鹊晚上回到家里，将事情给余默笙说了一下。 余默笙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军统的行动保密之后，余默笙也没有打听出来。 现在从余惊鹊这里得到消息，加上余惊鹊小嘚瑟的样子，还有季攸宁在后面，忍着脸上表情的辛苦，让余默笙忍不住想要打这臭小子一顿。 愉快的吃完饭之后，季攸宁收拾完了碗筷，回来坐下说道：“如果能得到控制细菌传播的研究成果，日军的细菌战，是不是就好应对了？” 余默笙摇头说道：“控制传播，首先是传播了，你才能控制。” “只要传播，必然是要死很多人的，哪怕是你及时控制，结果也要死人。” 这是很理智的分析，你总不能在日本人还没有传播的时候，就直接给控制了吧。 季攸宁听到这些，觉得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余惊鹊开口，说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之前平房区里面，日本人就搞过一次传播实验，当时尸体都被扔到了城外，说是日本人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余惊鹊说道。 军统认为桑原茂吉这里可能会有控制转播的研究成功，但是组织送走的病人，就是从城外的尸体堆里面救回来的。 当时日军其实就不太好控制。 既然他们自己都不好控制，桑原茂吉这里能有成果吗？ 他们或许只是为了研究细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治疗和控制。 余惊鹊的这个消息，只能说更加不好，季攸宁说道：“也就是说这一次军统抓到桑原茂吉，得到的效果不是很好吗？” “不，如果能抓到桑原茂吉，哪怕是没有控制传播的研究成果，对军统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余惊鹊说道。 组织找到的病人，根本不可能给组织提供控制传播的研究成果，难道他就不重要吗？ 所以说，桑原茂吉是重要的。 余默笙说道：“就算是桑原茂吉没有研究出来治疗和控制的办法，但是细菌是他研究出来的，他只要将研究出来的细菌公之于众，国际上各个国家的医学研究人员一起努力，也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所以说，抓桑原茂吉，是至关重要的。”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对，只是如果没有研究成果的话，我们组织就是跟着凑了个热闹。” 如果有研究成果，军统答应了，会给你。 但是没有，这件事情和你地下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余惊鹊才会说，组织是提供了情报，但是就凑了个热闹。 余惊鹊能想到的问题，组织自然是想到了。 不过组织还是愿意试一试，毕竟桑原茂吉组织没有办法行动，军统能行动就让军统行动吧。 到时候国际上，真的因为桑原茂吉提供的消息，研究出来了控制传播的办法，还有治疗的办法，组织一样是可以享受这样的成果。 你非要说吃亏，也算不上吃亏。 毕竟接下来军统对桑原茂吉的行动，可不是探囊取物。 就算是组织给了军统消息，接下来的行动，同样非常难。 这军统的付出，你也要切切实实看到才行。 和余默笙商讨完这些，大家就各自休息。 接下来的行动，余惊鹊不知道，可是他觉得一定是紧锣密鼓。 毕竟军统也担心桑原茂吉伤好之后，回去平房区，所以自然是要加快行动的节奏。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同样让余惊鹊担心。 那就是木栋梁他们转移了。 不是他们想要转移，而是被人调查搜查到了附近，是乔三爷帮派的人，和其他机构的人。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不得不转移，不然就是坐以待毙。 但是在转移的过程中，和乔三爷帮派的人发生了一点摩擦。 虽然将乔三爷帮派的人很轻松的解决了，组织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可是跑掉的人却也告诉了日本人，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确实还没有离开冰城。 而且他们已经距离很近了。 这种情况下，搜查的自然是更加卖力。 李庆喜带着特务科的警员，都跑了过去。 这个地方发现了敌人，大家一窝蜂的都冲了上去，想要抢占先机。 等到李庆喜回来，余惊鹊有点不满的说道：“调查到结果了吗？” “没有。”李庆喜说道。 “不要去了。”余惊鹊说道。 “为什么？”李庆喜不明白，大家都去调查，特务科不去的话，岂不是就措施了机会。 余惊鹊说道：“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敌人杀了乔三爷帮派的人跑了，你觉得敌人还会在这里吗？” “所以盯着这里，现在已经没有用了，范围扩大，我们才能赶在其他人前面，将人找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反应过来，确实非常有道理。 现在大家都冲了过去，自己如果扩大范围，说不定真的是自己先找到人呢。 李庆喜说道：“科长英明，我明白了。” 看着兴冲冲跑出去的李庆喜，余惊鹊叹了口气。 他英明个屁。 他只是不想搜查的人太多，将陈溪桥也给弄出来。 陈溪桥躲藏的距离，其实和木栋梁他们并不远，木栋梁这里都出事了，要是一群人凑在这里搜查，陈溪桥被搜查到了怎么办？ 让李庆喜脱身出去，起码是少了特务科这么一部分力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过去，陈溪桥变化不小。 身份也有新的身份，应付调查没有问题。 但是特务科当年是负责了陈溪桥的任务，余惊鹊担心还有警员记得。 虽然警员是死的死，走的走，差不多是换了一批，可是余惊鹊也要小心不是。 让李庆喜带着特务科的警员离开，陈溪桥就算是被帮派的人，和其他机构的人调查到了，应该也能应付过去。 至于陈溪桥会不会转移，这个需要陈溪桥和组织来判断，余惊鹊判断不出来。 但是木栋梁和薛小姐，是已经转移了，而且余惊鹊认为，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他们或许还要不停的转移。 因为被发现之后，就会被不停的追捕和搜查。 现在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可能仅仅只是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搜查上门了。 但是不停的转移，就存在了风险，余惊鹊也是替木栋梁和薛家小姐揪心。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进行中 日军的搜查，有了进展。 弄的余惊鹊现在根本就不敢去见陈溪桥，去问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的情况。 因为陈溪桥现在所在的区域，也是大家调查的重点区域，余惊鹊自然是要躲着点。 这段时间，余惊鹊恐怕是要先安静一段时间，万万不能去见陈溪桥，不然可能会被人抓到把柄。 毕竟帮派的人，可是鱼龙混杂，在街面上，你有可能都认不出来。 为了安全起见，余惊鹊自然是只能让木栋梁他们自求多福了。 羽生次郎对于这个发现，其实是很在乎的，这么长时间，终于是有发现了，这让羽生次郎来了兴致。 因为在羽生次郎看来，只要找到了木栋梁，那么距离找到病人就不远了。 毕竟病人当时就是被木栋梁给保护离开的。 哪怕是抓到木栋梁，木栋梁告诉日本人，病人已经死了，羽生次郎觉得自己都能松口气。 其实在羽生次郎心里，他同样认为病人已经死了，因为病人的情况他了解一点。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再加上没有药品，肯定是在劫难逃。 但是不完全确定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心里还是没底。 说白了，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段时间，冰城死了人，想要运棺材出城。 日本人都要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哪怕你说是传染病死的，说的多么害怕，日本人都要让人打开看看。 因为日本人不去，让满洲国的人去，满洲国的人就算是怕也要去。 日本人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变成了尸体，我也要知道病人变成了尸体才行。 这样我才能放心，不然这颗心，永远都是提心吊胆的。 余惊鹊每天都询问李庆喜进展，和李庆喜打听到的消息。 看起来余惊鹊是非常重视这一次的事情，但是其实并不是，余惊鹊只是想要知道，他们对木栋梁的威胁，究竟有多大。 李庆喜汇报没有消息，余惊鹊自然是开心。 李庆喜汇报有蛛丝马迹，被人调查出来，余惊鹊也是提心吊胆。 不过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着。 大部分的人都意识到了，木栋梁已经从那片区域离开，所以就开始扩大搜查。 但是这片区域，并没有完全放弃，还是留下来了人，在盯着。 毕竟他们担心木栋梁会再一次回来。 毕竟灯下黑的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木栋梁真的大胆回来，他们又放弃了这个认为没有问题的地方，不是错过了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依然不敢去见陈溪桥，只能继续等待。 余惊鹊觉得，韩宸这里的行动，或许可以救一救木栋梁。 如果桑原茂吉出事，日本人的关注重点，一定会转移。 毕竟桑原茂吉，可比病人重要多了。 而且这么长时间，病人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桑原茂吉刚出事，一定还活着。 所以日本人肯定会优先处理桑原茂吉的事情，这样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就会得到难得的喘息机会。 不要小看这一点喘息机会，只要拿到手里，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可能就会逃出生天。 因为这一点，余惊鹊找到了韩宸，在警察厅，两人短暂的交谈。 “行动准备的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不是说了，你不要管吗？”韩宸说道。 这一次的行动，和余惊鹊没有关系，韩宸认为余惊鹊不应该来问这件事情。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不是好奇和担心吗？” 好奇是假的，担心是真的。 一方面担心行动失败与否，一方面担心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能不能坚持到军统的人行动。 毕竟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已经是转移了三次了。 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已经被找到了两次，或者是差一点被找到两次。 这是敌人调查得来的结果，余惊鹊认为是真的。 如果继续下去，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还能躲几次？ 就算是身边有组织的人帮忙，可能组织的人，也要陷入危险之中。 军统这里的行动，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余惊鹊不会逼军统，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行动，那么造成了损失，余惊鹊承担不起。 他只是想要知道，军统什么时候行动，看看木栋梁等人还能不能坚持。 如果能坚持，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坚持，余惊鹊就要想办法，冒险和陈溪桥见面，商议对策，而不是坐以待毙。 面对余惊鹊的好奇，韩宸说道：“已经开始部署，前期工作做的很顺利，随时可能行动，等一个机会。”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明白。 军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保护桑原茂吉的日本人，什么时候给军统一个行动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可能会很快，也可能会很慢。 让余惊鹊心里没底。 只是余惊鹊不能逼迫韩宸行动，只能说道：“希望天时地利人和。” “成败在此一举。”韩宸也是压力很大的说道。 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韩宸负责，他就要承担这样的压力。 韩宸没有太高的兴致，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余惊鹊回去办公室，有点无奈。 韩宸这里的行动，没有准确的时间，可能会很快，也可能会在木栋梁他们坚持不住之后。 那么要冒险去找陈溪桥吗？ 余惊鹊思考片刻之后决定再等等。 每天都询问李庆喜消息，如果发现木栋梁等人已经快要被抓到，自己就冒险去找陈溪桥，如果没有就再等一等，看看军统等待的机会，会不会提前到来。 因为余惊鹊现在去见陈溪桥，同样非常危险。 他担心因为自己的举动，反而是害了陈溪桥，和木栋梁等人。 这个时候，任何的行动，都需要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冲动。 因为冲动的代价，没有人可以承受的起。 但是现在的余惊鹊，还是再受煎熬，因为他需要去判断，木栋梁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个判断，完全就是余惊鹊的主观判断，依据不过就是李庆喜打听来的消息罢了，如果余惊鹊判断失误，可能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毕竟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现在只能躲，根本就抬不起头，更加不要说打听消息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敌人掌握了多少线索，只有余惊鹊，能通过李庆喜来打听一下，他的判断才更加重要。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全体行动 判断。 这个压力可想而知。 余惊鹊现在就在承受这样的压力，从李庆喜这里得到任何可以影响自己判断的蛛丝马迹，然后来猜测整个事情的局势。 从李庆喜这里调查到的东西，让余惊鹊明白，木栋梁薛家小姐，还有保护他们的组织中人，现在全部是陷入危险之中。 至于组织里面的其他人，很难给他们提供帮助了。 因为大家在日本人疯狂搜查的局面之下，都是静默状态，他们这个时候跳出来，可能还帮不到木栋梁，就先被敌人给找到了。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只能将希望放在韩宸这里，军统的人还是可以行动的。 只要军统的人，对桑原茂吉出手，而且一定要成功。 只有成功，才能让日本人转移目标。 不然你就算是行动了，不成功，对日本人来说，也不重要。 更加重要的自然还是平房区里面出来的病人。 但是如果桑原茂吉出事了，那么最重要的，肯定就是桑原茂吉了。 三天了，军统这里还没有行动，余惊鹊知道，韩宸还没有找到行动的机会。 这一次的事情，事关重大，军统不可能贸然行事。 那么木栋梁还能坚持吗？ 已经又转移了一次了。 每一次转移，其实都是危险的。 之前的几次转移，还能有地方去，接下来的转移，可能已经没有地方了。 狡兔三窟，之前留下了几个备用的地方。 但是备用的地方，用完之后，木栋梁他们还能怎么转移？ 他们只能去租房子，甚至是住客栈，和酒店。 但是你要明白，这些地方，人多眼杂，你都是要和人接触的。 只要你和人接触，你就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木栋梁他们已经转移了四次了。 组织能准备四个地方给转移，已经算是尽力了，难道还有第五个地方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余惊鹊不知道，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赌。 坐着车子回家，余惊鹊让司机离开，他在家里稍作停留之后，打算去找陈溪桥。 他等不下去了，他需要告诉陈溪桥，木栋梁现在有多危险。 因为余惊鹊甚至都怀疑，陈溪桥都不知道木栋梁转移了几次。 毕竟这个消息，是需要打听的。 而且算是比较保密的消息，李庆喜能打听出来，陈溪桥和组织可不一定。 如果没有打听出来，那现在岂不是危险。 余惊鹊的判断，告诉他，现在需要行动起来。 给季攸宁打了个招呼，余惊鹊就准备出门。 季攸宁叮嘱余惊鹊注意安全，余惊鹊穿着大衣，带着帽子，从房间里面离开。 冰城的天气，又开始冷了。 就在余惊鹊刚出门，没有走几步，就听到背后的季攸宁，从家里追出来叫喊。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特务科的电话。”季攸宁说道。 特务科来电话，季攸宁自然不会说余惊鹊不在家，而且余惊鹊刚走，她立马就跑出来叫。 余惊鹊扭头回去，将电话接起来。 “怎么了？”余惊鹊对电话里面问道。 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显得着急说道：“科长，宪兵队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全城戒严。” “任何一辆汽车，甚至是黄包车，三轮车，都需要搜查。” “不管是谁的车子，都必须要拦下来搜查。”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心头一跳。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搜查车辆。 余惊鹊瞬间就想到了韩宸，看来是军统行动了。 而且还要搜查车辆，这说明什么？ 说明军统的行动成功了啊。 搜查车辆，恐怕是因为桑原茂吉就在车里。 桑原茂吉还是受伤的，肯定是行动不便，那么军统的人想要带走桑原茂吉，也是需要车辆来转移的。 “搜查什么？”余惊鹊问道。 “可疑的人，还有一个日军的人，受伤了。”李庆喜说道。 羽生次郎现在让大家帮忙找人，自然是要告诉大家一点特征的，不然怎么找人。 现在的羽生次郎，已经是着急起来了。 虽然桑原茂吉的安全，不是他负责的，是由其他人负责。 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军对于平房区的重视程度，是超乎想象的。 小小的冰城，大大的平房。 日军里面，甚至都有这样的说法。 哪怕这一次的责任不是羽生次郎，他难道不着急吗？ 立马就开始让所有人，来找桑原茂吉，一定要救回来。 至于木栋梁和病人，羽生次郎现在只能放下，因为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 余惊鹊听到李庆喜的消息，立马是心里开心，但是却装作非常认真一样说道：“快，让我们的人都回来，立马开始封锁搜查。” 羽生次郎给特务科分了区域，每个机构负责一片，算是层层包围。 从桑原茂吉被抢走的地方开始，宪兵队负责了最里面的搜查，外面就是特务科等机构的人。 大家现在都是行动起来，至于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只能放一放，毕竟羽生次郎这一次要求很急，谁也不敢怠慢。 余惊鹊放下电话，笑着对季攸宁说道：“别担心，是好消息，军统的行动可能成功了，我出去一趟。” 余惊鹊立马电话，让司机来接自己，不过没有回特务科，而是去和李庆喜汇合开始搜查。 今天的冰城，注定不会平静。 街上的人，谁也不能逃过搜查，这一次的搜查力度，比找病人的时候大多了。 因为这一次，日本人的着急，是已经体现出来了。 只要是车子，都是会被里里外外的检查。 甚至是驴车，马车，都要被一一检查。 今天晚上的冰城，大家都不要想休息。 余惊鹊在搜查的时候，还很担心，不知道军统的人，会不会被搜查到。 军统的人能行动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日本人认为没有人知道桑原茂吉的位置。 现在桑原茂吉被人抢走，日本人的搜查力度这么大，余惊鹊担心军统的人跑不掉。 让余惊鹊看来，真的是插翅难逃。 各个路口都被封锁，来往的车辆要被搜查，甚至是行人都是如此。 军统的人带着桑原茂吉这个病人，想要离开，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军统的人，既然敢行动，一定是想好了后路，余惊鹊现在担心也是白担心。 他总不能让特务科的人，都不要搜查，不要工作吧。 那么他也太奇怪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询问阶下囚 余惊鹊现在能做的，就是按照羽生次郎的命令，搜查罢了。 一晚上，整整搜查了一个晚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不仅仅是特务科，还有其他机构，和宪兵队，同样如此。 不仅仅是车辆，宪兵队将附近的房屋都搜查了一个干干净净。 不管是谁的房子，不管你是做什么的，这一次日本人都不会给你面子。 谁敢耽误事，日本人的手段，可是非常强硬的。 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这一次的事情，对日本人来说很重要。 但是大家都是查无所获。 这让余惊鹊有点奇怪，难道军统的人在行动成功之后，非常快的撤离了吗？ 不应该啊，就算是非常快的撤离，也不可能彻底离开包围圈，毕竟这个包围圈，非常大。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军统在他们的眼皮之下溜走了。 只是这个可能，在余惊鹊看来，也不太对劲。 毕竟桑原茂吉，是一个大活人。 你藏肯定是没有地方藏的，你怎么带着人离开？ 桑原茂吉有伤在身，你就算是不想桑原茂吉表现出来，他也做不到啊。 所以说军统的人呢？ 别说余惊鹊奇怪，大家都奇怪。 李庆喜眼睛都是红血丝，对余惊鹊问道：“科长，大家怎么都没有线索呢。” 李庆喜已经派人去打听了，看看是他们特务科没有线索，还是都没有线索。 结果就是都没有线索。 余惊鹊的眼睛里面，红血丝也不少，他说道：“你带人继续搜查，我去找羽生次郎队长。” 一晚上的搜查无果，你也是需要汇报一下的。 余惊鹊找到宪兵，询问了羽生次郎的位置。 羽生次郎昨天晚上，同样没有回去宪兵队，同样在认真调查。 见到羽生次郎，他的面色更加不好。 一晚上的疲惫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压力。 桑原茂吉的重要性，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出问题，羽生次郎心里怎么可能不着急。 看到余惊鹊过来，羽生次郎直接问道：“有线索吗？” 其实羽生次郎是着急了，看到余惊鹊过来，自然是期望余惊鹊可以调查到线索。 只是余惊鹊有点让羽生次郎失望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线索。” 这句话，让羽生次郎神色一暗。 今天来汇报的人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没有线索。 羽生次郎自己也同样没有调查到线索。 “队长，敌人究竟是怎么跑掉的，我听说这一次出动了很多人。”余惊鹊不解的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不解，羽生次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桑原茂吉这里出事之后，羽生次郎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这个速度，差不多就是桑原茂吉这里刚出事，他就收到消息了。 羽生次郎一边带人赶过来，一边让人封锁外面的区域，包围住。 他认为自己的速度很快，不可能将敌人放跑。 而且羽生次郎担心敌人会跑掉，他扩大了包围的范围。 这样已经算是做到了万无一失。 而且羽生次郎也明白，敌人没有杀桑原茂吉，而是将桑原茂吉给掳走了，这说明桑原茂吉对敌人也很重要。 那么敌人带着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行动不便的大活人，能逃出他们的层层包围吗？ 羽生次郎认为是不能的，但是一晚上都没有搜查到，这怎么解释？ “敌人一定还没有离开。”羽生次郎坚定的说道。 他不相信敌人可以跑掉，他的安排和速度没有问题。 敌人不可能这么快。 这是事实，羽生次郎认为自己不应该去怀疑事实。 “可是已经搜查完了，确实是没有可疑的人。”余惊鹊说道。 “我们一定遗漏了一些地方。”羽生次郎说道。 遗漏了一些地方？ 余惊鹊同样低头思考起来。 首先，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的话是对的，军统的人还没有离开包围圈。 毕竟羽生次郎的处理很快，他没有仅仅只是赶来支援，而是在赶来支援的时候，已经是安排了包围。 羽生次郎认为自己可能堵不住敌人，所以就提前包围。 这个速度，肯定是快过了军统撤退的速度。 现在没有找到人，只能说人还在包围圈里面，只是藏起来了。 遗漏了一些地方？ 不可能啊，没有地方被遗漏，甚至是下水道，羽生次郎昨天都要求大家搜查了。 余惊鹊还得到了一份他所在区域的下水道管道图，安排警员搜查。 警员进去之后出来，臭不可闻。 下水道都没有找到敌人，你说敌人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好像没有遗漏。”余惊鹊忍不住说道。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想到遗漏的地方，就不会遗漏了。”羽生次郎坚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是遗漏了，肯定是你想不到的地方，如果你想到了你还会遗漏吗？ “保持包围封锁，谁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然下场就是死。”羽生次郎现在说话，也不客气了。 宪兵立马去通知大家，让他们都保持警惕。 余惊鹊没有离开，他其实是想要跟着羽生次郎，看看会不会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能起到作用。 羽生次郎思考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地方，认为没有遗漏。 突然，羽生次郎想起来了一个人，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去询问一下。 看了看一旁的余惊鹊，羽生次郎说道：“跟我去见蔡望津。” “蔡科长？”余惊鹊有点郁闷，去见蔡望津干什么。 “蔡科长在冰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而且经验也很丰富，不如听听蔡科长的意见。”羽生次郎说的很认真。 余惊鹊确实有点大跌眼镜。 你听一个阶下囚的意见？ 你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一个阶下囚，然后问问他，应该怎么办？ 你说荒诞不荒诞？ 蔡望津不是羽生次郎的座上宾，他是羽生次郎的阶下囚，家产都被羽生次郎给抄了。 现在羽生次郎不仅仅是不对付蔡望津，反而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要去询问蔡望津，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起来可笑，其实不可笑。 因为羽生次郎很聪明，他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望津，他可以事无巨细，全部告诉。 因为蔡望津不可能将秘密说出去，他身在宪兵队，就确保了蔡望津什么也说不出去。 其次是什么？ 那就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病急乱投医。 现在的羽生次郎，算不上是病急乱投医，但是也差不多，他是想要将一切有可能的办法，都试一试。 蔡望津这里就是一个办法，不管行不行，羽生次郎都想要试一试，如果不试一试，羽生次郎认为自己或许会不甘心。 其实说得通，毕竟羽生次郎着急啊，什么办法都想要试试，这能理解。 其次就是蔡望津，羽生次郎也知道蔡望津的能力，尤其是在宪兵队里面，还能算计一把余惊鹊和羽生次郎，这不是更加证明了他的能力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余惊鹊都觉得荒诞，询问阶下囚的意见，也算是破天荒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分析 病急乱投医。 余惊鹊难道是笑话羽生次郎？ 恰恰不是，而是余惊鹊紧张。 他真的担心蔡望津会说些什么。 蔡望津的处境，是必死之局，如果他能帮到羽生次郎，就算是不自由，蔡望津起码也可以多活一些日子。 也就是说，他能不能对这件事情起到帮助，决定了蔡望津能不能继续活着。 你说蔡望津能不下真功夫吗？ 余惊鹊觉得蔡望津就算是绞尽脑汁，将自己的脑汁在这一刻全部挥发掉，他都会想办法出来。 那么余惊鹊自然要担心，蔡望津是不是能想到办法了，如果想到了，岂不是对军统不利。 所以余惊鹊才表现的觉得羽生次郎的想法很可笑，很荒诞，想要让羽生次郎将这个想法收回去。 但是现在看来，羽生次郎并不打算将想法收回去。 那么余惊鹊就要跟着羽生次郎一起去宪兵队，他跟着去，起码可以掌握第一手的资料，蔡望津说了什么，余惊鹊起码也可以知道。 坐车来到宪兵队，跟着羽生次郎去见蔡望津。 在审讯室里面看到蔡望津，余惊鹊觉得蔡望津的精神状态还可以。 刚开始是用刑的，所以蔡望津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但是这段时间，已经是不用刑了。 那么蔡望津的精神状态，自然是不错。 但是蔡望津是有一丝疑惑的。 之前蔡望津给羽生次郎出谋划策，用来对付余惊鹊。 这个计谋，在蔡望津看来，是万无一失。 因为余惊鹊就是反满抗日分子，那么特务科的警员，诸多巧合之下出现在桑原茂吉周围，蔡望津觉得自己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余惊鹊的问题。 那么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羽生次郎，而且羽生次郎也同意了他的计划。 那么在蔡望津的心理活动中，他认为余惊鹊用不了几天就要来和自己作伴了。 但是呢？ 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余惊鹊。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余惊鹊，还是跟在羽生次郎屁股后面，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一样。 这样的场景，自然是让蔡望津好奇。 你说是羽生次郎没有去试探余惊鹊？ 不可能，羽生次郎是搞情报工作的，他们这群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多疑。 既然羽生次郎已经知道了蔡望津的计划，他就不可能不去试探余惊鹊。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 余惊鹊成功应付了试探？ 这是蔡望津心里比较奇怪的一点，在蔡望津看来，事情就是余惊鹊做的，自己的试探是进退两难，余惊鹊应该很难应付。 但是现在却应付成功了。 蔡望津对着余惊鹊笑了笑，不知道是肯定余惊鹊的能力，还是心里骂娘。 余惊鹊没有理会蔡望津，蔡望津的诸多心理反应，余惊鹊能猜到一二，却也懒得猜了。 他更加关心的是，今天蔡望津究竟能不能帮到羽生次郎，如果不能，那么余惊鹊就放心了。 如果能。 军统危险是一方面，蔡望津的命可能还要继续活下去，是另一方面。 羽生次郎现在着急，所以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问题说了出来。 虽然羽生次郎说是日军的重要人物，但是余惊鹊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蔡望津知道这个重要人物的身份。 之前不是都说了吗？ 蔡望津就是知道了军统暗杀桑原茂吉失败，有特务科的警员牵扯其中，才给羽生次郎出谋划策，对付余惊鹊。 当时蔡望津就知道桑原茂吉了。 毕竟蔡望津是阶下囚，羽生次郎不担心蔡望津将事情说出去，自然说的比较直白。 “你怎么看？”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的话问出口，余惊鹊就看到了蔡望津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蔡望津没有得意，没有觉得羽生次郎丢人，好像你抓了我，现在还来问我一样的感觉。 他反而是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蔡望津很明白，那些都不是重要的，面子都是次要的东西。 而是羽生次郎愿意问他，他只要有足够正确的回答，他就可以给自己争取到很多东西。 起码活着的时间，他可以给自己争取到。 蔡望津的心思，一瞬间就活了起来。 短暂的思考，蔡望津选择开口，他不敢思考太长时间，他担心这样的机会，在自己面前稍纵即逝。 这种机会，真的不是谁都有。 阶下囚，还有人来询问你的看法，你觉得一辈子里面能有几次？ 蔡望津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 “军统行动。”蔡望津说道。 针对桑原茂吉的行动，蔡望津认为是军统做的，而不是地下党。 羽生次郎也明白这一点，他说道：“对。” “但是我们的速度很快，军统应该不可能逃离我们的包围圈。”羽生次郎说道。 蔡望津微微点头，他从羽生次郎的话里面，可以判断出来，羽生次郎的行动没有任何失误。 敌人确实是不可能逃离包围圈，那么为什么找不到人？ 找不到人，这是很奇怪的一点。 “昨天军统的人，当场死了六个，不过还是有两个人，带着重要人物跑了出去。”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心头也是一跳。 余惊鹊当时就说了，军统就算是从组织这里知道了桑原茂吉的消息，想要行动成功，也是不容易的。 没有想到代价这么大。 暗杀桑原茂吉那一次，一个人都没有死。 这一次，抓一个活口，反而是当场就死了六个战士。 “外面肯定还有人接应。”蔡望津说道。 这么重要的任务，肯定外面还有人接应，这一点余惊鹊都知道，还需要蔡望津说吗？ 余惊鹊看着蔡望津，蔡望津也注意到了余惊鹊的目光，好像还有余惊鹊眼睛里面的不屑一样。 蔡望津继续开口说道：“所以负责行动的，而且活下来的两个军统，可能已经离开包围圈了。” “重要人物，交给了负责接应的人，还留在包围圈之内。” 听到蔡望津的话，羽生次郎低头思考起来。 余惊鹊不屑，只是表达自己的不满，好像自己都是科长了，为什么羽生次郎还要找蔡望津询问一样。 但是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可没有不屑，而是觉得难对付。 因为蔡望津说的话，有道理。 军统的人参加了行动，但是谁看到他的长相了？ 只有负责保护桑原茂吉的人看到了。 但是那些人很少，余惊鹊他们的范围很大，搜查了很多人，难道每一个人都需要负责保护桑原茂吉的人看一眼吗？ 这是不现实的。 军统参加行动的人，没有受伤，和正常人一样。 他们只需要将枪扔掉，就可以应付余惊鹊或者是其他机构的搜查，毕竟警员什么的，肯定是不知道军统行动的人长什么样子。 他们只是在找可疑的人，重点放在了受伤的桑原茂吉身上。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一个人呆着 重点放在受伤的桑原茂吉身上，是没有错的。 因为桑原茂吉是最重要的，你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到桑原茂吉。 而且桑原茂吉的特征，最好传达给下面的人，你换一个人的特征，比如军统行动的人的特征，你怎么传达呢？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让大家注意受伤的人没有错。 但是会不会放跑军统的人？ 确实有可能。 我是参与了行动，但是我出来之后，枪一扔，你知道我参与行动了吗？ 你搜查我，我就给你搜查。 我的身份也经得起搜查，没有问题之后，警员自然是会放行。 那么蔡望津现在说，昨天夜里参加行动的军统已经离开，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如果军统参加行动的人已经离开，那么你找不到可疑的人，也就好理解了。 而且就算是人家可疑，但是人家只要不和受伤的人在一起，你也不知道啊。 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是军统的人，小心谨慎。 担心这些人被日本人认出来，所以在行动成功之后，有人接应桑原茂吉，他们先离开包围圈，免得被抓。 军统的人，同样知道，带着桑原茂吉你是不可能离开的，所以桑原茂吉还在包围圈里面。 蔡望津说的这些话，羽生次郎和余惊鹊不是想不到。 问题还是老样子。 那就是羽生次郎坚信桑原茂吉还在包围圈，但是人呢？ 这不是老问题吗？ 现在羽生次郎就是不知道自己忽视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找不到这个人。 蔡望津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话，还足以让羽生次郎心里满意，因为确实没有起到帮助。 绞尽脑汁的蔡望津，还在努力的思考，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就再也不会有了。 “军统应该也知道，他们就算是行动成功了，接下来也要面临非常严密的搜查。” “他们第一反应，一定是想要将人带出城，只有出城之后，才是安全的。”蔡望津说道。 “不出包围圈，怎么出城？”余惊鹊问道。 羽生次郎也开口说道：“他们昨天到底躲在包围圈的什么地方？” 看到羽生次郎渐渐要没有耐心，蔡望津的心思飞快的转动。 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高强度的思考过了。 而且时间在背后追着他，他丝毫不能放松。 “受伤的人，自然要躲在受伤的地方。”蔡望津说道。 “医院，诊所，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 “没有。”羽生次郎不需要蔡望津提醒，他们搜查的很仔细，这些地方都没有放过。 “如果是流浪汉呢？”蔡望津说道。 乞丐？ 乞丐里面，确实有些手脚不健全的人。 不然也不会乞讨为生。 可是羽生次郎立马打断了蔡望津，皱着眉头说道：“搜查过了。” 不要以为乞丐，羽生次郎就会放弃，他已经派人搜查了。 就如同羽生次郎说的一样，如果是这么容易就能明白，遗漏了那些地方，那么这些地方就不应该被遗漏。 现在蔡望津想到的，羽生次郎昨天晚上都已经想到了。 余惊鹊一脸笑意的看着蔡望津，好像是在看蔡望津的笑话。 其实余惊鹊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蔡望津已经是有点没有办法了。 蔡望津的反应确实是快，这一点余惊鹊不得不承认。 但是他现在做出的反应，昨天晚上羽生次郎就已经做出来了，特务科的警员昨天晚上，可是连乞丐都没有放过的。 每一个都需要调查，甚至是要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 旧伤，新伤。 有没有子弹的伤口等等。 所以说现在蔡望津说的这些，对羽生次郎是一点帮助都没有，你说羽生次郎能开心吗？ 他找蔡望津，不合常理，是因为他需要尝试一切办法。 可是蔡望津现在的回答，不能让羽生次郎满意，那么羽生次郎来找蔡望津的这个行为，岂不是很好笑。 蔡望津现在没有功夫去管，余惊鹊是不是在笑话自己，他更加在乎的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想明白这件事情。 就在大家心思各不相同的时候，蔡望津突然说道：“队长，医院不用说肯定也是搜查过了对吧。” “废话。”羽生次郎没有好奇的说道。 “停放尸体的地方呢？”蔡望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医院有停放尸体的地方，但是不能停放很长时间。 冬天还可以，其他的时候，需要尽快处理。 每天死在医院里面的人不少，停尸房里面同样有不少尸体。 面对蔡望津的问题，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我让人进去看过。” “如果停尸房里面，活人很多，自然是很容易被发现。” “但是如果里面，只有日军的重要人物，被打了麻醉剂，化了妆扔在里面，恐怕不容易被发现吧。”蔡望津说道。 麻醉剂一打，你不能动，和死人差不多。 搜查的人进去，需要将被单一个一个掀开，然后看一眼。 但是你能一个一个用手去试一试，看看对方还有呼吸吗？ 很多人恐怕看一眼就算了。 而且军统一定会化妆，让你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更加不要说去试探有没有呼吸了。 甚至是，军统可能伪装成一个传染病死的，日军也不愿意太过近距离的接触吧。 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造成忽略。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最重要的其实是什么？ 是谁也不会想到，军统居然将桑原茂吉一个人扔在这里。 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 军统带走了桑原茂吉，那么军统的人一定在桑原茂吉身边。 你现在找的其实不是一个人，可能是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是更多人。 毕竟桑原茂吉这么重要，军统敢让桑原茂吉一个人呆着，就不怕桑原茂吉跑了吗？ 或者是不怕桑原茂吉被日本人找到？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军统将桑原茂吉，一个人扔到了停尸房里面，反而是容易让大家产生错觉。 谁能想到，桑原茂吉是一个人呆着的？ 别说羽生次郎想不到，余惊鹊都没有想到。 现在听蔡望津这样一说，余惊鹊的手指都握了起来，这确实有可能。 而且真的是出人意料。 军统牺牲了这么多战士，将桑原茂吉抢过来，但是却不派人保护，监视，看押。 直接找了一个地方，将人扔在那里，然后走了。 那么搜查的人，确实很容易忽视，毕竟大家都认为，如果快搜查到了可疑的人，一定会先面临战斗。 你都快搜查到了，敌人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向你开枪，尤其是日本人，他们更加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是你已经都站在桑原茂吉面前了，也没有战斗，这难道不会造成你的判断失误吗？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被猜对了 判断失误，就是出其不意的结果。 军统的如果真的选择将桑原茂吉一个人扔下，他们都不在桑原茂吉身边，那么确实会让日本人判断失误。 毕竟桑原茂吉太重要了，大家都认为军统会贴身监视也好，保护也好，反正是要确保不出事。 谁知道军统敢直接扔下桑原茂吉一个人，这…… 羽生次郎也在思考蔡望津的话，之后就扭头出去打电话，安排这件事情，让大家开始调查。 至于余惊鹊呢？ 他没有出去，看着面前的蔡望津，余惊鹊不得不说，蔡望津今天算是爆发了自己的潜力。 人啊，只有在最危机的时刻，才会爆发出来一些看不到的潜力。 比如现在的蔡望津。 他就是如此。 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如果不能说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那么他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蔡望津的潜力，得到了巨大的爆发。 思路也在飞舞，然后被蔡望津想到了一些东西。 蔡望津就是疯狂的逼迫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出来，太合理的不能想，因为你想合理的，甚至是有一点不合理的，那些羽生次郎都已经想过了。 所以蔡望津只能想，非常不合理的。 比如桑原茂吉身边，根本就没有军统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不合理的想法，蔡望津才能想出来一条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思路。 “蔡科长，宝刀未老啊。”余惊鹊笑着说道。 脸上是笑嘻嘻，心里早就开始骂了，这蔡望津还真的是阴魂不散。 要不是在宪兵队里面，现在余惊鹊都想要一枪将蔡望津的头打烂。 原本还以为蔡望津想不出来，谁知道蔡望津居然最后是想出来了，余惊鹊能不气吗？ 蔡望津笑着说道：“这点余科长应该也能想出来，但是却不说出来，难不成是故意隐瞒？” 在蔡望津看来，今天的事情，八成也是和余惊鹊有关系，所以他认为余惊鹊知道，但是不说出来。 现在说这些话，蔡望津就是给羽生次郎听的，毕竟这里是有监听设备的。 余惊鹊说道：“羽生次郎队长也没有想出来，难道羽生次郎队长也是故意隐瞒吗？” 这个反问，让蔡望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你说余惊鹊想不出来是故意的，可是羽生次郎也没有想出来啊。 你难道要说羽生次郎是故意的，还是说羽生次郎笨呢？ 被反问之后，蔡望津不继续这个话题，但是还是想要证明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 “希望对余科长这一次的行动，有帮助呢。”蔡望津笑着说道。 他想要看看余惊鹊的表情，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毕竟如果是对的，余惊鹊应该会紧张。 可是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军统是怎么做的。 蔡望津想要看余惊鹊的反应，那算是看错人了。 “这是队长的行动，有帮助自然是好的，蔡科长在这里面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不用再像是一条狗一样。”余惊鹊很不客气的说道。 至于这些嘲讽，蔡望津不在乎。 说的好像羽生次郎如此对蔡望津，蔡望津就不应该告诉羽生次郎这些，而是应该看羽生次郎倒霉一样。 蔡望津才没有这么傻，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而不是看羽生次郎倒霉。 “余科长这一次如果抓到军统的人，你是不是百口莫辩啊。”蔡望津还在诈余惊鹊。 余惊鹊有点心烦，本来就不知道蔡望津的话，会不会对军统的行动造成影响。 现在蔡望津还不停的用言语来和余惊鹊交锋，想要余惊鹊露出破绽。 余惊鹊知道有监听设备，他直接说道：“蔡科长，你就省省吧。” “你之前说我和木栋梁是一伙的，说我是地下党。” “现在说我是军统，你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蔡望津的怀疑，这一点确实是矛盾的。 所以余惊鹊就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个矛盾说出来，不是说给蔡望津听的，而是说给羽生次郎听的。 “是啊，确实有点矛盾。” “但是余科长如果身兼多职，也就不矛盾了。”蔡望津轻描淡写的就将这个矛盾给化解了。 余惊鹊有点好笑的说道：“反正只要是对我不利的身份，多来几个更好是不是？” “余科长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蔡望津笑着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羽生次郎就从外面回来了。 这段对话，羽生次郎听到了，他就是在监听的地方打电话的。 不过这段对话，在羽生次郎看来是没有营养的。 首先之前羽生次郎从余惊鹊的反应判断，认为余惊鹊没有问题。 其次就是，这一次桑原茂吉所在的位置，余惊鹊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是余惊鹊想要送情报，恐怕都没有办法，所以你怀疑余惊鹊没必要。 确实如此。 这一次的情报，是组织通过日本医生打听来的，具体是怎么打听来的，余惊鹊都不知道，羽生次郎确实是没有理由怀疑余惊鹊。 “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希望你说的话，是有用的。”羽生次郎对蔡望津说道。 蔡望津这个时候，也是紧张起来。 他虽然很多事情，都可以运筹帷幄，但是在宪兵队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之前想的对付余惊鹊的办法，在蔡望津看来是很好，可是最后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因为蔡望津不自由啊，他认为如果自己自由的话，这个试探让自己来安排，一定不会如此。 所以现在他知道，羽生次郎接下来的态度，对他至关重要。 他如果可以体现自己的价值，起码他还可以活着。 能活多长时间不知道，但是起码可以保证不会马上死。 但是蔡望津也知道，想要离开宪兵队是不可能的，羽生次郎不会放虎归山。 抄了家，羽生次郎知道蔡望津一定是记恨自己的，不管蔡望津敢不敢表达出来，记恨是一定有的。 所以他不会放蔡望津出去，哪怕证明了蔡望津真的没有问题，也要关起来。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羽生次郎又不是傻子。 虽然是出不去，但是蔡望津也不想死啊，能活着，就能慢慢找机会。 三人在等待调查结果。 等待的时间过去的很慢，余惊鹊也找了凳子坐下，没有一直站着。 就在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有电话打过来，羽生次郎出去接电话。 之后回来，看着面前的蔡望津，羽生次郎说道：“你猜对了。” 这句话一出口，蔡望津眼神里面，精光一闪，有点想要开怀大笑。 余惊鹊呢？ 面无表情，好像是有点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蔡望津开心了，他自然是不舒服。 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余惊鹊真的怕，军统的行动，被蔡望津给破坏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继续分析 猜对了。 蔡望津居然猜对了。 关乎自己生死之际的潜力，看来确实非常巨大。 难怪很多人，在有些特定的时刻，总是能爆发出来巨大的潜力，说的就是这种时候吧。 但是余惊鹊观察到了羽生次郎的脸色，并不是很开心。 如果已经找到桑原茂吉，羽生次郎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应该是开心才对。 就算是没有抓到军统的人，但是单单只要找到桑原茂吉，这一次的任务就可以说胜利了。 毕竟桑原茂吉的重要性，和抓军统比起来，那是远远大于抓军统的。 只是羽生次郎却不开心，难道说桑原茂吉死了，日本人现在找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也不可能啊，军统的人，牺牲这么大，就是为了活口。 就算是将桑原茂吉一个人扔在那里，也不可能将桑原茂吉弄死了，说白了大家现在都是在保护桑原茂吉。 不仅仅是日本人保护，军统的人在和日本人战斗的过程中，同样是要保护桑原茂吉，所以你说桑原茂吉死了，余惊鹊第一个不相信。 蔡望津显然也反应过来了。 眼睛里面的精光一闪而过，他问道：“怎么了队长？” 蔡望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开怀大笑了，但是现在看来，问题有了变化。 羽生次郎继续说道：“听过宪兵的调查，确实在一家医院里面，发现了异常。” “今天早上，有人没有和医院打招呼，直接就运走了一具尸体，停尸房的人拦住收取了费用。” “回去清点尸体的时候，发现一具不多，一具不少。” 尸体自然是有数的，因为停放是需要交钱的。 但是明明亲眼看到一具尸体被运走，而且已经收了钱，怎么停尸房里面的尸体一具不多一具不少。 不过那人倒没有想什么鬼故事之类的，他的胆子很大，不然也不会做这个工作。 而且这个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这个人干脆就不管了，因为尸体没有少，那么交的钱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了，也不用给医院。 反而是美滋滋的，打算晚上去喝两杯。 要不是宪兵冲进去，调查询问，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明白了，桑原茂吉还是没有被找到。 余惊鹊松了口气，蔡望津也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抓到桑原茂吉，可是蔡望津的推理是正确的，他起码给日本人提供了线索。 那么也证明自己的用处。 甚至是应该说，如果羽生次郎早一点来找他，他早就猜到了。 当然了，这些就夸张了。 蔡望津能猜到，是因为一晚上的搜查，羽生次郎已经将可能的线索给排除了，蔡望津才能想到。 如果没有这一晚上的搜查，蔡望津也不知道人究竟在什么地方，因为可能就在你没有搜查过的房间里面呢？ 但是现在不管怎么说，蔡望津觉得自己没事。 余惊鹊也松了口气。 看来军统的人是早有计划。 军统知道昨天晚上，将桑原茂吉带走的时候，是搜查最为严密的时候。 这个时候，桑原茂吉这个不稳定因素带在身边，或者是藏在房间里面，都容易出乱子。 所以军统的人，将桑原茂吉，直接一个人扔下。 等到躲过了最难的搜查时间，军统的人才去医院，将桑原茂吉带走。 毕竟这些军统的人，没有参与抢夺桑原茂吉的行动，所以没有人认识，更加安全。 但是现在的局面依然不好。 其实军统的想法，余惊鹊能理解，躲开最危险的时候，现在包围圈里面的人，仅仅只是负责包围罢了。 并没有打算继续搜查，对军统来说，带着桑原茂吉是安全的。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已经被日本人知道了，那么羽生次郎在给蔡望津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已经是让下面的人，继续搜查了。 要和昨天晚上一样的搜查，不能松懈。 虽然下面的人不是很明白，明明都已经搜查过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搜查，但是羽生次郎的命令，也不能不听。 余惊鹊说道：“队长，我去负责搜查。” 已经知道了消息，余惊鹊自然是要表现的积极一点，其实是想要出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只是羽生次郎没有让余惊鹊离开的打算，他说道：“不用。” “有下面的警员搜查，你去不去都行。” 看到自己想要积极没有积极起来，余惊鹊只能不再说话。 蔡望津笑着看了余惊鹊一眼，好像再说，你着急出去，是不是想要帮军统的忙啊。 余惊鹊就装作没有看到蔡望津的眼神一样，好像是懒得和蔡望津说话。 羽生次郎不让余惊鹊离开，是有其他的问题。 羽生次郎坐下之后，余惊鹊跟着坐下。 “军统为什么将人带走了？”羽生次郎开口问道。 为什么将人带走？ 这一点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军统的这个想法很不错，而且也成功躲过了危险，那么他们现在为什么将人带走？ 余惊鹊率先开口说道：“可能是担心医院会发现，也可能担心我们会反应过来，甚至是可能担心，麻醉剂打的多了，影响了桑原茂吉的身体。” 这些可能确实都存在。 只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你既然不能逃离包围圈，带着桑原茂吉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外面的搜查可还在进行呢。 而且包围圈一直都没有撤掉。 蔡望津在一旁开口说道：“或许他们有离开的办法呢？” “有离开的办法？”蔡望津眉头微微一皱。 军统如果有离开的办法，确实是会将桑原茂吉从医院里面弄出来，毕竟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有离开的办法，为什么不昨天晚上离开，还要等一晚上，白天离开。” “难道不知道晚上离开，还能借着夜色的掩护吗？”余惊鹊对蔡望津说道。 羽生次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蔡望津，他觉得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军统如果有能离开的办法，肯定是昨天晚上离开啊。 昨天晚上，搜查的乱糟糟的，而且夜色可以掩护。 现在虽然搜查力度小，但是包围圈已经是更加固若金汤，现在离开，还是大白天，这不是等于说是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余惊鹊看似是质问蔡望津，其实心里是恨不得让蔡望津闭嘴，他不知道蔡望津现在开口，还能说出来什么东西。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想要出城 矛盾。 军统的人，现在的行动，在余惊鹊和羽生次郎看来是矛盾的。 毕竟包围并没有结束，反而是更加危险。 军统的人，现在将桑原茂吉带走，岂不是容易被人发现。 难道是想要换一个医院，继续这样的办法？ 但是日本人已经盯上医院了，军统的人想要换，反而是麻烦。 而且余惊鹊说的也有道理，大量的麻醉剂，会让桑原茂吉有生命危险。 因为军统给桑原茂吉的麻醉剂，不是说让桑原茂吉睡觉，而是说要让桑原茂吉昏死过去。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他都不会醒来，这个计量是很大的。 你能用一次，不表示你能用第二次。 那么军统的人，这个时候带走桑原茂吉，蔡望津认为是他们有离开的办法？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不离开？ 难道是昨天晚上还没有想到离开的办法，现在一个晚上过去才想到？ 不可能，军统的人提前准备行动，连桑原茂吉藏在停尸房里面都能想到，怎么可能想不到撤离的办法呢？ 蔡望津开口说道：“如果他们的办法，只能在白天离开，而不是晚上呢？”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和羽生次郎对视一眼。 军统能带人离开的办法，只有白天，晚上却不行。 有这样的可能吗？ 蔡望津又说道：“而且医院也应该调查一下。” “军统选择这家医院，肯定不是无辜选择，一定有人做内应，医院里面的医生和护士。” “其次就是，麻醉剂的量，必须是专业的医生来掌控，不然少了桑原茂吉可能会自己醒来，多了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有点不舒服，因为这家医院，确实有问题，就是日本医生所在的医院。 桑原茂吉的所在地，就是日本医生帮忙调查出来的，没有想到昨天晚上，桑原茂吉就藏在这里。 而且这个日本医生，恐怕也是帮助军统，将桑原茂吉弄昏迷的，因为他是专业的。 现在调查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已经调查过了，跑了一个护士。”羽生次郎阴沉着脸说道。 日本医生？ 护士？ 不对啊。 这一次的行动，是军统的行动。 护士和日本医生都是组织的人。 怎么现在跑掉了一个护士？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点不顺畅了。 蔡望津说道：“这个护士应该有问题，麻醉剂可能就是她弄来的，桑原茂吉的事情太过重要，军统担心节外生枝。” “所以恐怕让护士也撤离了。” 军统让护士撤离？ 军统没有这个能耐啊。 突然余惊鹊心里明白过来，合作，这恐怕也是合作的一部分。 虽然组织的人，不能行动，但是医院里面，组织还是能有点帮助的。 组织不能暴露日本医生，因为你没有办法很好的保护日本医生，以及日本医生在日本的家人。 所以组织就让护士撤离，给日本人一种，有问题的人已经离开了，你们现在调查医院是没有用的，其实是在保护日本医生。 这一次的行动，至关重要，一个护士的潜伏，在组织看来是可以放弃的。 而且护士没有危险，只是离开医院，之后离开冰城罢了。 和军统合作，组织现在不仅仅是提供了一个情报，还在这里帮助了军统，到时候军统不给组织桑原茂吉这里的研究成果，都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余惊鹊就全明白了，这是合作。 难怪会有护士的事情牵扯进来。 刚开始发现军统的人，将桑原茂吉藏在这个医院里面，余惊鹊就好奇了，只是他觉得会不会是凑巧。 现在听到羽生次郎的话，说跑了一个护士，余惊鹊就全明白了。 “看来这个护士，不是简单的护士，恐怕是军统的潜伏人员。” “她可能和军统一起跑了。”余惊鹊说道。 他只是想要大家认为，医院已经没有问题了。 其实现在就算是日本人去调查医院，也不可能发现日本医生有问题，毕竟已经有人跑了，这个人就是凶手，日本医生总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吧。 蔡望津和羽生次郎也是暗自点头。 “不过这个护士的资料已经发下去了，不知道有没有离开。”羽生次郎说道。 蔡望津不太看好这一点。 在蔡望津看来，这个护士可能昨天晚上，将桑原茂吉弄昏迷之后，就和行动之后还活着的两个军统一起离开了。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人会阻拦他们。 如果等到今天，护士想要离开，就困难了。 所以在蔡望津看来，军统的人行动很果断，将没有用，而且容易暴露的人，全部弄走。 但是桑原茂吉没有走，因为停尸房的人可以作证，那具所谓的尸体，是今天早上被人带走的。 余惊鹊忍不住了，对蔡望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军统的人昨天晚上不行动，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只能在白天，为什么？” 看到余惊鹊忍不住询问自己，蔡望津笑着说道：“如果军统的人，要的不仅仅是让这个人离开包围圈，而是想要直接离开冰城呢？”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暗道不好。 军统的人，抓到了桑原茂吉如此重要的人物，自然是不会留在冰城，留在冰城就是危险。 而且留一天，就是夜长梦多。 当然是想要将桑原茂吉送出冰城，虽然已经全城戒严，但是你现在不送的话，之后就不是全城戒严了吗？ 同样是。 所以昨天晚上，军统的人没有带着桑原茂吉离开包围圈，看来是打算直接将桑原茂吉送出城。 面对蔡望津的话，羽生次郎问道：“不能离开包围圈，怎么出城？” 出城自然是白天出城。 虽然冰城没有城墙，但是晚上同样是戒严的。 军统的人，看起来是想要趁着白天，进出城的人多，货物多，来找机会。 因为晚上，就你独一份，你觉得你能离开冰城吗？ 这样看来，蔡望津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问题好像还是如此，不离开包围圈，你怎么出城呢？ 蔡望津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直接从包围圈里面出出城，那么这些就不是问题了。” 蔡望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看向羽生次郎，大家都明白了。 从包围圈里面直接出城？ 水路。 不是码头。 而是沿江旅店。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封锁船只 昨天的包围圈，是有沿江旅店在内的。 包围圈是层层包围，一层一层的搜查，可是沿江旅店这里，只有一层封锁。 毕竟后面都到江中了，你还能安排人封锁吗？ 而且一层封锁已经够了，江面上，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 晚上是没有，可是白天呢？ 并不是只有码头，才会货物。 码头来的船，那是大船，码头的水深，大船只能在码头靠岸，其他的地方，大船是不可能靠岸的。 但是还有小船啊。 小船就没有必要去码头。 小船在沿江是可以靠岸的。 沿江旅店这里同样可以，晚上是没有小船的，但是白天，大家都开始上工，都忙起来的时候，就有了小船。 甚至是有小船，运着货物，去码头装到大船上，这些都有。 还有甚至是，有些船太大了，或者是水位降下去，大船不能靠近码头。 小船也可以运着货物去水面上装船。 所以说，白天的江面上，是很热闹的。 如果敌人白天带走了桑原茂吉，然后过了一道防线，就是沿江旅店这里的防线。 毕竟别的地方，是几层防线，只有沿江旅店这里是一层防线。 将桑原茂吉放上小船，军统就可以直接带着桑原茂吉离开冰城，不管是中途换到大船上，还是直接小船离开，都是可以办到的。 昨天晚上，江面岸边停靠的船只，警员是挨个搜查了。 但是今天白天，或许就会忽略。 毕竟昨天晚上都搜查过了，没有问题，那么白天应该也没有问题。 而且军统也不会傻乎乎的带着桑原茂吉直接走，肯定还会伪装之类的，想要发现也不容易。 只要让军统的人上了船，直接就是逃出生天，想要抓到就难了。 想明白这一点，羽生次郎直接对宪兵说道：“打电话告诉他们，包围圈之内江面上的船只，全部都不能动。” 全部封锁。 不管你是谁的船，帮谁在运东西，现在都不能离开。 羽生次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早上有人从医院将桑原茂吉带走，就是在羽生次郎调查过去不久之前。 那么从医院，到沿江旅店，这段路也不好走。 军统的人应该不会走的很快，而且还要应付沿江旅店这里的封锁。 哪怕是能通过，也要小心翼翼，时间肯定不快。 现在八成还没有离开。 羽生次郎看了一眼蔡望津说道：“如果今天抓到人，你有功劳。” 功劳？ 蔡望津心里苦笑，这样的功劳能有什么用，能让自己离开吗？ 不过能让自己多活两天，蔡望津觉得也不错了。 “谢谢队长。”蔡望津说道。 “我们走。”羽生次郎叫上余惊鹊，就要离开，去沿江旅店，亲自负责这一次的事情。 余惊鹊临走之前，看了蔡望津一眼，之后扭头离开，心里记恨也没有办法，宪兵队之内的蔡望津，仿佛是被层层保护起来的一样。 跟着羽生次郎，很快到了江边。 而且包围圈之内的船只，现在全部都不能离开，已经被封锁起来。 羽生次郎让大家开始一点一点搜查。 余惊鹊有点心神不宁，但是却没有敢表现出来，他没有参与搜查。 搜查是宪兵队在搜查，余惊鹊的特务科警员，还在自己的区域里面守着。 “你带人，在外面搜查。”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因为羽生次郎还担心，军统没有突破这一层的封锁，桑原茂吉还没有来到江面上，可能还在外面找寻机会。 当然了，这个可能比较小一点。 所以羽生次郎让自己的人搜查船只，让余惊鹊带人在外面搜查。 “是，队长。”余惊鹊只能听命。 他虽然很想要第一时间，掌握江面上的情况，但是羽生次郎让他离开，他也不能不走。 有任务在身，你难道还能不行动吗？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江面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余惊鹊难道能有所作为吗？ 不能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周围都是宪兵队，你让他怎么办？ 很快，余惊鹊就让李庆喜带了一部分人过来，在附近搜查起来。 军统既然带着桑原茂吉，想要利用水路，直接离开冰城。 那么肯定是往这个方向靠近的，哪怕是没有来到江面上的船只之上，恐怕也在附近。 所以说，其实羽生次郎，将包围圈，给缩小了。 主要的包围圈是缩小了，但是之前的包围圈也没有取消。 在没有找到桑原茂吉之前，羽生次郎不会大意。 李庆喜带着警员，开始搜查，余惊鹊心里有点着急。 就在外面搜查的过程中，余惊鹊抬头一看，居然是看到了余默笙。 余默笙伪装了自己，只是余惊鹊自己爹当然是熟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到余默笙的一瞬间，余惊鹊就暗道不好。 桑原茂吉出城的事情，军统恐怕就是交给余默笙来负责。 余默笙今天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担心行动出问题，所以来附近看看。 现在看来，还真的出问题了。 余惊鹊看到了余默笙，余默笙自然也看到了余惊鹊。 余惊鹊用眼神告诉余默笙，出事了，让余默笙赶快离开。 余默笙现在在这里，起不到帮助，还可能会被人怀疑，所以余惊鹊希望余默笙快点离开。 余默笙和大家在一起，好像是看热闹的人一样。 因为房屋都需要被搜查，人都被赶了出来，大家都站在一起，余默笙也没有很引人注目。 余默笙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一次的行动，没有问题。 只是却不能利用余默笙的渠道来送人出城，因为包围圈你都出不去，你怎么利用余默笙的渠道。 所以余默笙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不需要离开包围圈，只需要等一个晚上，让敌人精神放松。 之后趁着江面船只比较多的时候，让桑原茂吉上传，就能逃之夭夭。 可是余默笙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军会将江面上的船只全部封锁了，昨天晚上都没有封锁，白天却封锁了，弄的余默笙还以为计划泄露了。 现在从余惊鹊的反应看来，余默笙确定，计划确实是泄露了。 余默笙误会了，计划根本就没有泄露。 是蔡望津猜到了。 只是现在，余惊鹊没有办法给余默笙解释这些，他只能让余默笙快离开。 余默笙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也知道自己留下来，作用不大，所以收到余惊鹊的信号之后，就准备离开。 但是离开之前，余默笙将一张纸，很隐蔽的放在了一处，余惊鹊明白余默笙的意思。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难道是有备而来 余默笙是想要给余惊鹊传递消息，但是两人现在没有办法交谈，自然是不能当面传递消息。 余默笙的纸条，放的很隐蔽，余惊鹊知道是为了让自己去拿的。 担心自己不去，被其他人发现，所以在余默笙离开之后，余惊鹊立马就装作搜查的样子过去。 不着痕迹的将纸条拿起来，借着点烟的动作，看了一眼。 纸条上的内容不多，但是却极为关键，余默笙告诉余惊鹊不要乱来，桑原茂吉不在船上。 不在船上？ 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余默笙却没有说，只是告诉余惊鹊不在船上，让余惊鹊不要冒险行动。 点烟的功夫，将手里的纸条也给点着，最后化为灰烬。 余惊鹊叼着烟，有点不明白余默笙的意思。 蔡望津的猜测应该是没有错的，不然为什么余默笙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想要借着江面上的船只，将桑原茂吉给送走。 但是为什么现在却说桑原茂吉不在船上，单单是因为不想余惊鹊冒险吗？ 如果余默笙不想余惊鹊冒险，故意说这些，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没有道理啊。 如果桑原茂吉在船上，日本人一会肯定能搜查到，到时候余惊鹊不是就知道了？ 就在余惊鹊想不明白的时候，突然江面上有枪声传过来，余惊鹊立马就赶了过去。 发现宪兵和船上的人已经开始交火。 余默笙还说人不在船上，这肯定是在船上啊，余惊鹊站在远处，看的是心急如焚。 余默笙应该是担心余惊鹊的安危，害怕余惊鹊帮不到忙，还自己丧命，所以故意说让余惊鹊宽心。 “爹，你说不说，我也不能做什么啊。”余惊鹊远远的看着激烈的战斗，心里无奈的说道。 不停的有人中枪，有些人甚至是中枪之后，直接就掉入了江水之中。 而且不是一艘船，余惊鹊放眼看去，七八艘船都有问题。 都在和宪兵打斗，而且还有几艘船，想要趁机离开。 羽生次郎扭头对余惊鹊喊道：“余科长，还看什么，带着你的人，给我拦住他们。” 余惊鹊不想去，却不能不去。 只能对李庆喜说道：“上。” 李庆喜等人，一个一个都是如临大敌，将枪握着，冲了上去。 毕竟是会死人的，你说他们紧张不紧张。 而且现在想要离开的船只比较多，羽生次郎认为是敌人的障眼法，让你不知道桑原茂吉到底在哪一条船上。 羽生次郎也懒得去猜，直接全部拦下来就好。 而且日军的海上巡逻队，开着快艇也来了。 快艇的速度，不是这些船只可以比的。 而且快艇上面还有武器，一时间，日军就取得了场面上的压制。 不过军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甚至是有人，抱着炸药，不顾生死，想要跳到海上巡逻队的快艇之上。 余惊鹊看的是心痛不已。 这些都是祖国的战士，不畏生死，可是现在，却有点插翅难逃的感觉。 但是军统的人，并没有跳上快艇，就被打中掉落到江中。 但是炸药在江中爆炸，还是掀起水浪，虽然水浪不足以将日军的快艇掀翻，但是来回的摆动，让快艇上的人，一时间有点难以维持攻击的压制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又一个军统的战士，立马是抱着炸药跳了上去。 这一次快艇上的日军，不能及时作出反应，他们还在稳定身形。 被军统的人跳到快艇之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 余惊鹊急忙卧倒在自己所在的船上，左摇右晃弄的余惊鹊都是很不舒服。 日军的快艇，发生爆炸，还将附近的一些宪兵给炸了下去。 很多宪兵没有死，还在江水里面游泳，打算上来。 快艇来了两艘，现在毁掉一艘，另一艘已经是学聪明了，想要先离的远一点。 毕竟这东西，可是很值钱的。 但是军统的船只，居然不是逃跑，反而是冲着向着快艇而去。 余惊鹊看到这一幕，热血沸腾，恨不得能加入其中，和军统的人一起打鬼子。 但是余惊鹊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军统居然还有炸药，而且追着快艇乱跑。 快艇上的人想要保命，想要保船。 但是船只上的军统，好像什么都不顾一样，就是想要将鬼子的快艇给炸了。 军统的人，这种不要命的精神，让余惊鹊都是心头为之一振。 这种精神，不是军统的。 应该是所有反满抗日战士的。 余惊鹊见过很多，每一次都是心生敬佩。 军统又死了很多人，但是日军的最后一艘快艇，也被击沉了。 羽生次郎脸色铁青。 但是这些损失都是应该的，只要能将桑原茂吉救回来，羽生次郎认为这些都可以接受。 余惊鹊看的是热血沸腾，但是心里有点好奇。 这军统怎么看起来是有备而来呢？ 按理说，军统的行动计划，是悄悄的利用水路，将桑原茂吉运走。 可是现在呢？ 军统居然是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还准备了炸药，而且准备的还不少。 甚至是算到了，日军的快艇会来一样。 军统的人这种不要命的感觉，让余惊鹊觉得，难道军统的人提前知道了？ 也有可能是军统的人，想要未雨绸缪，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提前准备了炸药？ 但是炸药这东西，也是违禁品，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是提前暴露了桑原茂吉吗？ 这一切，让余惊鹊有点想不明白，应该低调行事才对。 就算是最后被发现了，想要放手一搏，也不会有炸药这种东西啊。 因为这东西，可能会让你暴露，怎么可能将容易让你暴露的东西，带在身边呢？ 余惊鹊一边漫无目的的胡乱开枪，一边心里有点乱糟糟的。 没有了快艇，军统的船只已经开始四散逃离。 羽生次郎命令宪兵和警员，划船追上去，余惊鹊自然也是让人追上去。 而且羽生次郎立马又安排人，让海上警署支援快艇，甚至是江面两头，都已经是被堵住了。 每一艘船都要追，因为你不知道，究竟桑原茂吉再哪一艘船上面。 余惊鹊觉得羽生次郎的胆子很大，这样的抓捕，如果逼急了军统，军统在临死之前，会不会杀了桑原茂吉？ 当然会，军统不可能自己都死了，还将桑原茂吉重新交给日本人。 那么为什么羽生次郎还敢如此行动。 看来日军高层也有商议，虽然桑原茂吉是难的人才，但是人才只有在他们手里才是人才。 如果被军统抓走，他们不认为桑原茂吉能受得了酷刑，到时候还不是一五一十的全部都交代了。 所以宁可让桑原茂吉死掉，也不能让军统带走桑原茂吉。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破釜沉舟 追击战开始。 战斗很激烈，余惊鹊都是躲在船上，让警员去战斗。 余惊鹊都是科长了，按理来说，他就不应该上船。 比如你看羽生次郎，他就没有上船，在下面指挥呢。 只是桑原茂吉太过重要，羽生次郎当时喊着让余惊鹊上船来追击，余惊鹊也不敢拒绝，只能走了上来。 现在自然是能躲就躲着点。 毕竟余惊鹊不会真的对军统的人下手，也不能被军统的人，当成特务科的科长给打死吧。 所以余惊鹊就是在后面躲着，指挥指挥就行。 军统的战斗很惨烈，差不多已经算是以命换命的方法了。 敬佩之余，余惊鹊也有悲凉的感觉。 军统的人，都想要逃离，但是警员和宪兵队穷追不舍，还有快艇马上就支援过来。 眼看是跑不掉，但是军统的人还是在划船。 而且是想要靠岸。 看到军统的人，有想要靠岸的意思，羽生次郎立马说道：“在岸上给我追。” 现在必须在岸上追，不然军统的人，划船到了距离他们远的地方靠岸，躲入冰城，岂不是就追不上了。 余惊鹊命令警员也是划船来追。 在距离远了之后，军统的人果然开始靠岸，因为快艇又来了，军统的人想要划船跑过快艇，那是不现实的。 军统的人想要上岸，可是宪兵队也一直在岸上跑。 虽然没有军统的人划船快，但是也差不多能赶上。 军统上岸之后，居然四散开逃。 一个人一个方向，一时间宪兵都不知道应该去追哪一个。 只能立马分开，每个军统都有人去追。 余惊鹊他们也上岸，想要去追，但是已经慢了。 毕竟宪兵已经去追了。 羽生次郎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对余惊鹊说道：“不要追了。” “不追了？”余惊鹊问道。 宪兵队虽然去追了，但是敌人化整为零，不好抓，余惊鹊带人过去，还能增加一点人手。 但是羽生次郎很理智的说道：“刚才跑掉的人，你怎么看？” “肯定是军统。”余惊鹊说道。 “我是说，他们每一个人都身手矫健。”羽生次郎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立马说道：“我明白队长，你是说受伤的人，没有跑掉。” 军统的人是身手矫健，刚才没死的都跑掉了。 可是桑原茂吉是有伤在身的，怎么可能跑的那么快？ 而且也没有看到，有人是背着一个人，或者是两个人抬着一个人跑掉的。 而且你背着一个人，抬着一个人，你也跑不掉啊。 所以说，桑原茂吉并不在这群人里面。 羽生次郎不让余惊鹊追击，就是因为他觉得，有人追就行了，毕竟这一次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桑原茂吉。 “那人呢？”余惊鹊问道。 羽生次郎看了看江面上的船只说道：“挨个搜查。” 在羽生次郎看来，桑原茂吉可能还被人绑起来，藏在船上呢。 军统的人看到事不可为，撤离了，但是桑原茂吉是撤离不掉的，毕竟他有伤在身。 余惊鹊也是好奇，不知道桑原茂吉到底在不在船上。 甚至是尸体，还是活人。 命令剩下的警员，和宪兵，开始一一搜查。 但是搜查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桑原茂吉。 羽生次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余惊鹊站在一旁，同样是有点奇怪，桑原茂吉为什么不见了。 刚才军统跑掉的人，确实是没有桑原茂吉。 等等，余惊鹊突然想起来了余默笙的话，说桑原茂吉不在船上，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难道桑原茂吉真的不在船上？ 可是桑原茂吉不在船上的话，为什么军统的人，还要如此拼命。 如些拼命？ 军统的人，提前准备了炸药，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还如此拼命。 再加上余默笙告诉余惊鹊的消息，余惊鹊脑海里面，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桑原茂吉确实不在船上。 军统的人这是故意将日本人吸引过来。 提前准备好了战士，和炸药，就是为了吸引日本人过来。 余默笙离开了？ 余默笙恐怕不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他可能已经将桑原茂吉带走了。 毕竟江面开始战斗，大家都认为人在江面上的船只里，余惊鹊都不搜查了，带着人去支援，这搜查肯定是有漏洞了。 军统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破釜沉舟？ 军统的人，居然是…… 用如此多的牺牲，换来桑原茂吉被带走。 军统的这些战士，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还是义无反顾的来执行这一次的任务。 余惊鹊望着江面，一时间心头有些堵得慌。 余惊鹊想起来了，他们抱着炸药，死都要炸掉日军快艇的决心。 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上。 大家谁都没有后退。 这条江水之中，不知道又埋葬了多少忠魂，余惊鹊默默看着江面，心中默哀。 军统的决心，和军统战士的气魄，余惊鹊今天又见识了一次。 他们居然早就想好了，用这么多人的牺牲，吸引敌人的目光，从而将桑原茂吉带出城。 他们怎么知道日本人会怀疑江面上的船只有问题？ 或许军统不知道，他们是双重保险，如果日本人不搜查江面上的船只，桑原茂吉就会被船运走。 如果日本人注意到了江面上的船只，余默笙就会将桑原茂吉带走。 军统的人，他们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将桑原茂吉抢夺过来，军统就死了六个战士。 今天…… 余惊鹊没有去数，可能是十几个，也可能是二十几个。 这么多人，就死在了这里，为了桑原茂吉一个人。 或许他们都明白，桑原茂吉的重要性，或许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祖国的同胞，去忍受细菌传播的痛苦吧。 余惊鹊看着羽生次郎的背影，充满恨意。 看着江面，却神色肃穆。 好样的，他们都是好样的。 这么多的大好儿女，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一定不会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余惊鹊他们。 李庆喜跑到余惊鹊身边，低声说道：“没有发现。” 李庆喜都不敢去和羽生次郎汇报，担心触霉头，所以很聪明的汇报给余惊鹊，让余惊鹊给羽生次郎汇报。 弄的好像是李庆喜有眼色，不逾越一样。 这点小心思余惊鹊知道，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确实他应该给羽生次郎汇报。 但是他认为不需要汇报。 如果有发现，一定就会有人叫喊，现在没有人叫喊，自然是没有发现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错误引导 不想触霉头，觉得不应汇报，现在也需要上去汇报。 余惊鹊来到羽生次郎身边，开口说道：“队长，这没有搜查到。” 羽生次郎的脸色不好，阴沉着问道：“你怎么看？” “从军统的反应看来，我们想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余惊鹊说道。 其实余惊鹊已经想明白了，军统就是想用这些牺牲，来换取将桑原茂吉带走。 余默笙已经将人带走了，而且告诉了余惊鹊，说桑原茂吉已经不在船上。 只是现在余惊鹊自然是要混淆羽生次郎的判断。 羽生次郎判断不出来，是因为余默笙没有将消息告诉羽生次郎，余惊鹊只是知道的更多罢了。 所以现在想要影响羽生次郎的判断，其实是很容易的。 毕竟军统刚才的反应大家都看到了，也就是说军统之前的想法，他们猜测的是正确的。 军统的人就是想用利用船只，将桑原茂吉带出冰城，而不是仅仅带出包围圈。 而且军统的反抗大家也看到了，那么激烈，如果桑原茂吉不在，他们不需要反抗，只需要跑就行了。 然后可以跑掉的人只会更多。 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多人送死。 其实羽生次郎不知道，那些人送死，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其他人可以将桑原茂吉带走。 所以余惊鹊现在说的话，羽生次郎认为没错，但是人呢？ 既然你说了人在这里，为什么你现在反而是找不到人？ 这些你怎么解释？ 余惊鹊自然是要往不正确的方向解释，让羽生次郎误会。 所以余惊鹊说道：“队长，刚才的局面，军统的人也知道，自己带着受伤的人是插翅难逃。” “所以他们有没有可能，将人杀了……” 余惊鹊虽然说的有点心虚，可是羽生次郎也知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如果军统的人认为他们已经没有跑掉的希望，那么他们现在确实是会杀人，毕竟军统的人，之前就是想要暗杀桑原茂吉。 能抓到活口当然是好的，但是如果不能抓到活口，那么肯定是会将人杀掉。 总不能将桑原茂吉再一次交给日本人，让桑原茂吉帮日本人继续做细菌实验吧。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可能就是桑原茂吉已经被人杀掉了，然后掉进了江水里面，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羽生次郎想到这些，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桑原茂吉，如此重要的人才，就这么死？ 可是换言之，能将桑原茂吉夺下来，没有被军统给带走，也是好事情。 桑原茂吉被抢夺走，那是其他人的责任。 羽生次郎带人哪怕是将桑原茂吉逼死了，也是功劳。 只是羽生次郎是日本人，他自然希望日本人的计划可以成功，所以对于桑原茂吉的死，他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捞，将尸体都给我捞出来。”羽生次郎说道。 捞尸体？ 江水里面的尸体不少。 有军统的，有宪兵的，还有海上警署的，还有警员的。 这样多尸体，江水还在流动，你想要都打捞上来，有点太难了。 冰城里面有捞尸的人，但是这种难度太大了。 可是看到羽生次郎的脸色，余惊鹊知道，不管难度多大，羽生次郎都需要大家来打捞尸体。 他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宪兵立马去找人来打捞尸体。 可是这个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所以干等着肯定不行。 羽生次郎让人开始追击跑掉的军统。 刚才跑掉的人里面，没有受伤的人，所以不重要，桑原茂吉最重要。 现在羽生次郎想要抓到军统的人问一问，桑原茂吉是不是被他们给杀了。 之前就有宪兵去追击，现在加大追捕力度，余惊鹊让李庆喜带着警员也一起去了。 余惊鹊跟在羽生次郎身边，没有说话。 只是羽生次郎却是说道：“军统的人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军统准备了炸药，而且准备了这么多人，在羽生次郎看来，不太对劲。 他们只是刚刚猜到，然后立马过来。 你就算是有内鬼，在羽生次郎看来，也没有泄露消息的时间。 而且这一次事情，没有内鬼。 那么军统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蔡望津的推测没有错，医院是对的，船只也是对的。 可是军统的人，一看就是准备充分。 并不是只有几个人保护桑原茂吉，免得人多眼杂，想要悄悄离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羽生次郎今天，一定可以救下来桑原茂吉，军统的人想要杀都没有机会。 可是显然不是。 军统的人很多，还有炸药。 余惊鹊也是皱着眉头说道：“队长，这个问题确实奇怪。” “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而且军统的计划，可以说是非常精妙，如果不是……” 说到这里余惊鹊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蔡科长帮忙，我们还想不到呢，军统的人应该是悄悄离开才对。” 不想提起来蔡望津，好像余惊鹊对于蔡望津的功劳，不想承认一样。 但是又不得不提起来，让余惊鹊有点心里不舒服。 羽生次郎自然是感觉出来了，可是他觉得余惊鹊说的话没有问题。 蔡望津帮忙才想出来，如果没有蔡望津帮忙，那么军统的人偷偷摸摸就走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规模。 余惊鹊知道，自己能看到的疑点，羽生次郎也看到了。 而且自己对羽生次郎的判断，进行了错误的引导。 可是余惊鹊认为，自己这个错误的引导，可能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因为羽生次郎可能还会和蔡望津说这件事情。 蔡望津说不定可以反应过来。 毕竟蔡望津知道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他或许会认为是余惊鹊送了消息。 当然了，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时间送消息，可是蔡望津不这样认为。 蔡望津觉得，余惊鹊或许用了什么办法呢？ 因为他心里清清楚楚知道余惊鹊是反满抗日分子，所以他一定会先入为主，在这件事情出了问题之后，肯定会先去考虑余惊鹊的问题。 而且他也不知道，余惊鹊在外面，有没有一直跟在羽生次郎身边。 但是余惊鹊不怕，因为他确实没有参与。 对于羽生次郎的错误引导，余惊鹊认为时间不需要太长，只要羽生次郎现在还盯着江水里面的尸体，和跑掉的军统。 那么只需要给余默笙一些时间，桑原茂吉一定会被余默笙用自己的渠道运出冰城，那么到时候羽生次郎就算是反应过来，也无济于事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各种可能 拖延，只要拖延一定的时间就好。 余惊鹊要在江边盯着，看看什么时候能打捞到桑原茂吉的尸体。 羽生次郎则是去看追捕的情况。 可是到了晚上，已经是没有办法打捞了，只能明天继续。 但是捞上来的尸体，都和桑原茂吉没有什么关系。 羽生次郎去负责抓人，但是没有抓到的人，或者说是没有抓到活口。 确实是抓到了人，但是没有活口，军统的人都在激烈的反抗中，选择以身殉国。 晚上余惊鹊去给羽生次郎汇报打捞的情况，去了宪兵队，因为羽生次郎已经回去了。 来到宪兵队，进去办公室，发现羽生次郎的脸色不好看。 看起来，羽生次郎已经是见过蔡望津了。 恐怕也从蔡望津这里，知道了军统为什么提前准备的原因。 蔡望津肯定是说余惊鹊有问题。 看到余惊鹊进来，羽生次郎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你说余惊鹊有问题？ 羽生次郎第一个不相信。 因为羽生次郎是带着余惊鹊，一路回来宪兵队，然后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宪兵队。 还是在羽生次郎离开的时候，将余惊鹊带走的。 同样是一直带在身边，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机会。 甚至是连羽生次郎的视野都没有离开。 蔡望津的说法是，余惊鹊一定有别的办法，不能小瞧余惊鹊。 羽生次郎没有小瞧余惊鹊，只是他真的不能推翻自己。 毕竟他亲眼所见，一直都在身边，一次都没有离开，而且余惊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时间也来不及了。 你让羽生次郎怎么相信蔡望津的话。 确实不能信，因为余惊鹊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羽生次郎相信了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多冤枉。 好在羽生次郎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很自信的。 只是不相信蔡望津的话，可是蔡望津的话，还是给羽生次郎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思路。 那就是，桑原茂吉，有没有可能就不在船上。 江里的事情，只是想要吸引他们的目光。 如果是这样的话，军统就有点奇怪了。 他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准备呢？ 难道不怕多此一举吗？ 思来想去，羽生次郎觉得没有一个答案。 看到余惊鹊过来，羽生次郎自然是说了出来。 听到蔡望津又说自己有问题，余惊鹊自然是愤愤不平，开始给自己解释。 羽生次郎想要听的不是解释，他说道：“我知道。” 看到羽生次郎不怀疑自己，余惊鹊才开口说道：“队长，蔡科长说的话，乍听之下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能安安静静的离开，军统的人为什么要弄的这么麻烦？” “可是仔细想一想，有点道理。” 现在这个时候，余惊鹊认为余默笙已经成功了，所以没有必要再说影响羽生次郎判断的话，余惊鹊就开始顺着蔡望津的话说。 “什么道理？”羽生次郎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就是想要听听余惊鹊的办法。 “日军的重要人物，或许太过重要，军统担心自己行动会失败，所以两手准备。”余惊鹊说道。 “第一个计划，就是利用医院过夜，然后利用白天江面之上的船只，将人运走。” “第二个计划，前面是一样的，后面就是看船只这里会不会出问题，如果出问题的话，就让江面上的军统，闹出动静。” “其他的军统，趁乱离开。” 余惊鹊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可是有一点比较矛盾。”余惊鹊说道。 “为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就是军统的人很多，还有炸药。” “原本可能我们注意不到这些船只，但是如果炸药被发现的话，我们就会注意到。” “这对军统的行动，反而是不利的，好像他们最开始，就打算用第二种办法一样。”余惊鹊有点疑惑的说道。 羽生次郎同样觉得这一点很疑惑。 刚开始就打算用第二种办法？ 那也不对啊，如果日本人注意不到江面，他们难道自己引爆炸药吗？ 那不是没事找事？ “除非他们可以应付搜查。”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想了想说道：“如果有搜查，他们或许可以将炸药扔进江水之中。” “当然了，这个前提不是我们盯上了这些船只，而是偶尔的搜查，刚好搜查到了军统的船。” “炸药上面绑上重物，悄悄扔到水里，是可以做到的。” 余惊鹊拍马屁的说道：“队长言之有理。” 但是日本人如果是识破了军统想要用船只离开，结果就是今天这样，军统的人直接开始战斗，吸引日军。 如果不是识破了军统的意图，只是单纯的去搜查，军统的人为了可以安安静静的运送桑原茂吉出城，是不会让日本人发现这些炸药，和异常的。 这就是军统的两手准备。 羽生次郎不得不说，为了对付桑原茂吉，军统的人，准备的还真的是充分。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当然了队长，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想多了。” “军统的人或许就是要用船只运送人离开，准备炸药和这么多军统的人，是担心中途被发现，战斗用的。” “殊不知我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将他们全部堵截住，让他们连出发都不能，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 余惊鹊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弄的，到底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尸体没有打捞出来。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是不认识桑原茂吉的，但是羽生次郎给那里留了宪兵，有没有捞上来，还是可以确定的。 现在各种可能性都有。 余惊鹊又说道：“而且我们的包围圈一直都没有撤销，到现在都还没有撤掉，就算是军统两手准备，想要吸引我们的目光带走重要人物，应该也不简单吧。” 关于这一点，余惊鹊也思考过。 但是他认为，军统既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一定可以趁乱离开。 余默笙没有被抓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余惊鹊现在才敢说这句话。 羽生次郎觉得也是，就算是军统有两手准备，包围圈到现在都还没有撤掉呢。 哪怕是当时被吸引了一部分目光，可是也不至于就形同虚实。 如果军统想要离开，也要强行突破。 强行突破军统可以办到，毕竟当时人手已经不够，有了漏洞，可以给军统来利用。 但是强行突破，是会有战斗发生的，哪怕是桑原茂吉被军统的人带走了，起码也会有动静，羽生次郎也能知道。 可是没有，没有动静。 大家都好好的，没有发生战斗，所以说哪怕是真的被军统骗了，他们好像还是不能带走桑原茂吉啊。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继续搜捕 现在反正是有各种各样的可能。 桑原茂吉可能是被军统的人给杀了，扔进了江中。 也可能是军统根本就没有让桑原茂吉上船，只是想要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然后带走桑原茂吉。 只是羽生次郎认为自己的计划是没有漏洞的，自己起码是保持了包围。 他没有因为，江面上所发生的事情，就放弃包围圈，包围圈依然存在。 只是有了一些影响罢了。 毕竟当时江面之上，那么多军统的人，还有炸药在手里，宪兵不让支援的话，你也很难坚持住。 所以支援是必须的，但是如果支援的话，岂不是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这些影响，和产生的漏洞，在羽生次郎看来，并不可能让军统的人，无声无息的带走桑原茂吉。 军统你可以将桑原茂吉带走，但是你必须要经过战斗。 因为包围圈有了漏洞，那么你战斗是很容易赢的，这一点羽生次郎承认。 但是战斗呢？ 现在根本就没有战斗，哪怕是小的战斗，现在都没有。 总不可能无声无息就被人带走了吧？ 包围圈不至于一下就稀松到了这个地步，所以羽生次郎认为，桑原茂吉可能还在包围圈里面。 说句实话，余惊鹊也不知道军统是怎么将桑原茂吉弄走的，余默笙的样子，让余惊鹊可以相信，军统有办法带走桑原茂吉。 但是呢？ 余惊鹊不知道军统的办法，可是他也希望羽生次郎误会。 羽生次郎一误会，反而是余默笙将桑原茂吉送出冰城都容易多了。 余惊鹊顺着羽生次郎的推理说道：“队长，我认为军统的计划准备的很充分。”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队长您，可以识破他们的计划，让他们变得被动。” “他们虽然做出了比较好的临场反应，没有让羽生次郎上船，可是队长您并没有取消包围圈。” “反而是包围圈一直都存在，这样的情况下，军统的人想要离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说的话有道理，而且还有歌功颂德的意思。 羽生次郎也认为自己这一次做的很不错，如果不是他在支援的时候，提前安排包围圈，桑原茂吉早就跑了。 如果不是他在搜查无果的时候，找蔡望津碰碰运气，军统同样可以带着桑原茂吉坐船离开。 现在哪怕是不知道桑原茂吉是死了，还是没有死，起码军统也没有离开包围圈不是。 羽生次郎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余惊鹊的马屁，自然是拍到了地方。 在桑原茂吉这件事情上面，羽生次郎不仅仅是没有过错，反而还应该是有功劳。 但是找不到桑原茂吉，羽生次郎心里自然还是不是滋味了。 “江里的尸体继续打捞，哪怕是困难，也要捞。” “我会让包围圈保持现状，你带人在里面搜查，看看军统的人，到底在不在。 羽生次郎命令下来，他现在还是不能放弃。 会前已经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桑原茂吉不找到，谁也不能放弃。 而且进出城这里，也必须要把控好。 不能因为你觉得桑原茂吉没有从包围圈出来，进出城这里你就不管了。 如果桑原茂吉已经从包围圈里面跑掉了呢？ 再者说了，不说桑原茂吉，不是还有木栋梁和薛家小姐之类的。 至于平房区的病人，说句实话，羽生次郎现在心里大概率认为是死了。 他们已经将药品给断了，地下党的人，继续想要运送药品进来冰城，都被日本人给拦下来了。 甚至有时候，是连人带药品，一起拦下来。 得不到药物治疗的病人，能坚持这么久吗？ 显然是不行的，所以羽生次郎现在心里大概率是认为病人死了。 这个认为，其实是平房区里面的做细菌实验的人，分析出来的。 羽生次郎心里自然是相信的。 至于桑原茂吉，这里反而是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余惊鹊原本还想要利用这件事情，看看组织能不能趁机送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出城。 毕竟这个机会不可多得。 谁知道，羽生次郎居然是没有放弃进出城这里的问题，也考虑到了，而且还交代了下去。 因为桑原茂吉的原因，这里不仅仅没有松懈，反而是可能还会更上一层楼，余惊鹊的小算盘算是落空了。 说完这些问题，余惊鹊就要出去负责了。 只是还有蔡望津这里？ 蔡望津今天有功劳，他的推理没有问题，至于现在出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 但是蔡望津最后非要说，出问题是余惊鹊造成的，给余惊鹊泼了脏水。 只是这个脏水，羽生次郎没有信。 好在余惊鹊今天，什么都没有做，一直老老实实跟着羽生次郎。 不然如果余惊鹊真的以为军统不知道这件事情，冒险给军统送消息的话，那么余惊鹊不仅仅是破坏了军统的计划，可能还会将自己搭进去。 有时候，情况太过危机，危机到你自己都不能想办法送情报的时候，反而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运气。 今天确实有运气的成分。 从宪兵队出来，来到江边。 打捞已经是停止了，毕竟到了晚上，这打捞完全是没有办法进行的。 但是搜查还在继续，因为羽生次郎的命令，包围圈还在。 余惊鹊看了看李庆喜等人，说道：“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 按照余惊鹊对余默笙的了解，他知道桑原茂吉现在出城不出城的不知道，但是肯定已经离开包围圈了。 所以余惊鹊才会让特务科的警员，放开了搜查。 第一是他知道肯定搜查不到任何东西。 第二是他想要表现一下。 你不搜查的积极一点，羽生次郎不满意怎么办？ 蔡望津今天可是泼脏水了的，就算是羽生次郎没有信，那么也有影响。 现在表现一下，哪怕是最后搜查不到，起码余惊鹊搜查的很认真啊。 这就够了，在余惊鹊看来。 今天晚上，余惊鹊也没有打算回去休息，他打算彻夜负责这件事情。 只是心里对蔡望津，意见非常大。 因为如果没有蔡望津参与这件事情，军统的人，就不可能牺牲这么多。 蔡望津给余惊鹊带来的麻烦还是次要的，可是给军统带来的牺牲，让余惊鹊心里非常不舒服。 但是你说弄死蔡望津，又办不到。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满脑子的蔡望津 说实在的，余惊鹊是真的想要蔡望津死，或者是说让蔡望津闭嘴，但是其实意思都是一样的。 余惊鹊之前用蔡望津的家里人威胁蔡望津，就是希望蔡望津可以闭嘴，在宪兵队里面老老实实的等死，而不是想要玩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呢？ 蔡望津坚信余惊鹊是地下党，就认为余惊鹊不可能对自己家里人做什么，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对付余惊鹊。 其实蔡望津说的很对，余惊鹊确实不会对蔡望津的家里人做什么。 不是说余惊鹊是不是地下党的原因。 哪怕余惊鹊不是地下党，冤有头债有主，你找蔡望津的家里人报复什么？ 而且现在不是没有出现过，家里一部分人帮着日本人侵略，一部分人加入反满抗日组织，抗日救国。 这样的事情都是存在的。 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的人，他们要的不是封建，而是明主。 这种株连九族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当然了，蔡望津的家里人，可不是什么反满抗日分子，他们是普通人，甚至是有点亲日。 蔡望津都是特务科的科长了，他们的心态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真的去滥杀无辜，有点说不过去。 地下工作不择手段，余惊鹊不是没有纠结过，他很多时候的选择，也是他不喜欢的，可是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使命也好，任务也罢，余惊鹊可以。 但是蔡望津这里的事情，显然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季攸宁因为蔡望津有危险，余惊鹊一定会用蔡望津的家里人威胁蔡望津闭嘴。 哪怕是良心谴责一辈子，哪怕是被大家认为，和日本人和汉奸没有什么区别。 余惊鹊同样会做。 但是余惊鹊不想看到自己变成那样，他知道季攸宁也不想。 看着李庆喜带着警员搜查，余惊鹊脑海里面是乱糟糟的。 全部想的都是蔡望津这里的问题。 想要弄死不太现实，看来要好好想想，怎么让蔡望津闭嘴了。 虽然说是阶下囚，但是还是让余惊鹊心有余悸，你真的忽视蔡望津这个人，余惊鹊觉得自己早晚要吃亏。 很多人，真的是不能一杆子打死。 剑持拓海是，蔡望津也是。 甚至是蔡望津比剑持拓海，更加如此。 毕竟蔡望津在冰城经营多少年，自然是比剑持拓海要麻烦的多。 这样想起来，对付青木智博，和何斯谅，是比较果断的。 两个人都是被余惊鹊给杀掉，死了，自然是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但是偏偏，剑持拓海和蔡望津都不能直接杀掉。 只是到了最后，剑持拓海还是被余惊鹊给杀了，才解决了麻烦。 但是蔡望津不行啊。 剑持拓海还可以设计暗杀，蔡望津如今在宪兵队里面，你杀都不能杀。 翻来覆去，都是蔡望津，余惊鹊脑子里面难受的不行。 这会也大晚上了，余惊鹊肚子有点饿，就找了一个饭店，和李庆喜一起吃饭。 李庆喜自然也是饿了，让下面的人继续搜查，他陪余惊鹊吃饭。 这会还开门的饭店基本上没有，这个还是李庆喜提前说了一句，让他们不要关门。 李庆喜还是比较有眼色的，他觉得余惊鹊今天晚上，可能要搜查一个晚上，晚上应该会想要吃饭，毕竟晚饭就没有吃。 所以让饭店留了门。 特务科让你留门，你也不敢不留，不留不是平白无故得罪特务科。 “科长，您先吃。”李庆喜说道。 留了门，不过东西不多了。 简单的做了一点，李庆喜笑着对余惊鹊说道。 对于李庆喜这一点小聪明，余惊鹊没有说什么，吃了口东西说道：“好好搜查，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话，聪明用对地方，才是最应该的。 “科长，搜查的很仔细，但是我感觉，好像找不到人。”李庆喜说道。 “哦，你怎么感觉找不到人？”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李庆喜也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今天下午是最乱的时候，如果军统可以带着人离开，一定会带着人离开，哪怕是发生战斗。” “只要离开包围圈，他们就有机会躲藏起来。” “没有必要躲在这里，被我们重新布置包围圈之后，不是插翅难逃吗？” 李庆喜确实是动了一点脑子的。 他能想到的问题，余惊鹊和羽生次郎自然想到了。 余惊鹊是故意给羽生次郎错误的引导，至于羽生次郎呢？ 多疑啊。 觉得不能放过，哪怕是觉得不可能，但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都要好好搜查。 余惊鹊也多疑啊，他也认同羽生次郎的想法不行吗？ 你不能说他是故意给错误的引导。 倒是李庆喜这里，想问题想的简单，反而是一针见血。 “我也觉得不会有，但是下午没有发生战斗，没有军统强行突围的证据。” “而且队长认为需要搜查，你发牢骚也没用。”余惊鹊解释了一下。 “科长，我不是发牢骚，我是担心被敌人给跑了。”李庆喜急忙解释。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李庆喜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 李庆喜是能想明白，但是你让他说一个办法来调查，他是真的不知道。 余惊鹊笑了笑说道：“所以好好搜查，不要想有的没的。” “是科长，我吃完了，我去搜查，您慢慢吃。”李庆喜说完就跑了出来。 余惊鹊细嚼慢咽，其实心思想着余默笙，不知道余默笙有没有将人成功送出城。 而且余惊鹊好奇的是，组织这里，不仅仅是给军统提供了消息，而且还在医院的事情上面，给军统提供了帮助。 那么组织和军统的合作，应该就会加码。 之前说好的筹码已经不够了。 之前的筹码，只是说之前的事情，现在让组织在医院帮忙，那么筹码这里，组织一定会想要提高一点。 那么军统又答应了组织什么条件呢？ 今天原本余惊鹊就可以回去问余默笙，但是晚上要在这里，装作自己辛苦搜查的样子，缓解一下蔡望津泼给自己的脏水。 让余惊鹊心急如焚，不过急也没有办法，一切都要明天见分晓。 余惊鹊希望是可以等到一个好消息，不是希望，是一定可以等到一个好消息。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无声无息的离开 一晚上的搜查，自然是毫无效果，但是余惊鹊的辛苦，很多人都看到了。 负责了一晚上的搜捕，没有线索，在天亮之后，又立马盯着江水之中的尸体打捞。 余惊鹊可谓是亲力亲为，以身作则，在羽生次郎早上过来的时候，余惊鹊还在工作。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的时候，余惊鹊是满眼的红血丝啊。 两天晚上，余惊鹊都没有睡觉了，这能没有红血丝吗？ 余惊鹊不是不困，他当然困了，只是坚持还是有必要的。 “队长，没有线索。”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一脸疲态，加上满眼的红血丝，还有这失望的语气，羽生次郎，原本想要发火，现在也是不好发作。 “没有搜查到吗？”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我认为人可能已经离开了。”余惊鹊觉得一晚上的时间拖延已经够了，自己给余默笙拖延了一个晚上，已经算是尽力了。 现在没有必要继续拖延下去，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反而是显得余惊鹊有问题。 李庆喜都能一针见血，余惊鹊就算是再多疑，也不至于这么迟钝吧？ 而且余惊鹊不说，羽生次郎心里却已经明白，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其实在昨天晚上，没有收到余惊鹊搜查有收获的消息，羽生次郎就知道大概率是不会搜查到东西了。 “要么就在江中？” “要么就是军统真的可以无声无息的，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面，将人带走。”羽生次郎阴沉着脸说道。 江中？ 打捞上来了尸体，但是宪兵辨认过了，都不是桑原茂吉。 那么你说无声无息的离开？ “队长，您更倾向于是无声无息的离开，还是死于江水之中了呢？”余惊鹊问道。 更倾向于？ 不如说是更加希望。 羽生次郎自然是更加希望，桑原茂吉死在了江水之中，这样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羽生次郎认为不对。 如果军统当时要杀桑原茂吉，那也要在实在带不走桑原茂吉的情况下，才会杀。 比如什么时候？ 就是军统的船，靠岸之中，大家都要跑路，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人带着桑原茂吉先走，剩下的人留下来，舍命断后。 毕竟在江面上的时候，你已经看到了军统之人的决心，他们就算是死，也想要炸掉日军的快艇，为他们接下来靠岸逃跑，做准备。 那么既然都不怕死，为什么会提前杀了桑原茂吉呢？ 所以他们会上岸，带着桑原茂吉走，留人断后。 断后的人失败，宪兵追上后，带着桑原茂吉离开的人，发现真的无路可逃的时候，这个时候可能才会杀桑原茂吉。 所以说，日本人是可以看到桑原茂吉被杀的。 只是昨天并没有。 昨天跑掉的人，都是身手矫健的人，你要说他们不管桑原茂吉，自己跑了，你觉得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这个问题需要想一个晚上吗？ 其实不需要，但是为什么羽生次郎现在才反应过来。 很简单？ 之前的行动太正确了。 不管是医院停尸房，还是江面上的船只，这些都太准确了。 军统的计划，一瞬间，好像就不复存在了一样。 你都感觉你一眼就将军统看透了，桑原茂吉就是在船上，不然军统不会如此激烈的反抗。 这样的条件之中，你自然而然会那样认为，但是晚上冷静下来，羽生次郎就意识到不对了。 这种反应，不能说羽生次郎慢，只是一切都太过真实。 “人可能跑了。”羽生次郎回答了余惊鹊的问题。 余惊鹊问他是更加倾向于哪一种，羽生次郎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那就是更加倾向于，军统可以无声无息的将桑原茂吉带走。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队长，当时我们的包围，虽然出现了一点混乱，但是也不至于有多大的空子。” “你虽能强行撕开，但是你说你想要直接钻出去，恐怕是不行吧。” 余惊鹊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因为当时是混乱了一点，调动了一些人手，加入江面之上的打斗。 让一些地方的防御，显得薄弱，可是你要明白，只是显得薄弱，并不是没有人。 人是无死角的，只是说有些地方的人太少了。 军统可以突破，却不能无声无息。 但是现在，羽生次郎认为，军统是无声无息离开的，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 看到余惊鹊奇怪的样子，羽生次郎说道：“宪兵队，特务科，保安局……” “大家都参与了包围行动。” 确实，特务科只是分到了一片区域罢了。 “江面上的事情，宪兵队这里就已经扑过去了，只剩下外面的包围。”羽生次郎的话说到这里，余惊鹊就明白了。 “队长，您是认为，军统之所以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是因为这些地方负责包围搜查的人，出了问题？”余惊鹊说道。 军统的人，当时其实已经算是逃过了宪兵队，毕竟他们利用医院，利用江面，将宪兵队的注意力完全给吸引走了。 那么军统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只是其他人负责的搜索罢了。 而且还变得薄弱了。 如果这个时候，军统在这些机构里面，有卧底的话，是可以帮助他们实现这个计划的。 也就是说，羽生次郎认为，这一次军统能成功，有内鬼。 内鬼？ 余惊鹊是卧底，但是他却不是这一次帮助军统的内鬼。 他当时被羽生次郎要求，带着特务科的警员，搜查缩小到沿江旅店这个区域。 也就是缩小后的重点包围圈。 余惊鹊觉得自己无形中逃过一劫，他不在自己的区域里面，他没有办法帮助军统。 但是特务科的人，并没有全部过来，这个区域里面，还是有人负责看守的，不然岂不是就算漏洞了 可是留下来的人不多，羽生次郎的推理，是可以实现的。 只是余惊鹊心里明白，军统在特务科不可能有卧底，不然余惊鹊怎么会知道？ 所以余惊鹊主动说道：“队长，我要不要调查一下，当时留下来的特务科警员，看看他们会不会有问题？” 看到余惊鹊主动要求调查当时留在区域里面的警员，羽生次郎觉得不错。 没有着急推卸责任，先说调查，态度起码是好的，就算是真的有，也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羽生次郎没有怀疑余惊鹊，毕竟余惊鹊当时就在自己身边，想要放跑军统，也没有条件。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谁是内鬼 内鬼，也有可能出现在特务科，当然了，不仅仅只是可能出现在特务科。 所以余惊鹊现在主动要求调查，还能占据一些主动。 羽生次郎起码会同意余惊鹊来负责调查特务科。 原因很简单，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当天是不可能有机会的，那么余惊鹊就不可能是军统的同党。 既然如此，特务科里面如果有军统的同党，余惊鹊一定会彻查到底。 羽生次郎的想法没有错，余惊鹊当天确实没有帮助军统，这一点毋庸置疑。 很多双眼睛看着，你再去疑神疑鬼，没有意义。 其次就是，余惊鹊知道特务科没有问题，彻查也不怕。 哪怕是羽生次郎派人来协助调查，余惊鹊也不担心，他就不信军统还有卧底在特务科，韩宸会瞒着他。 “队长，你可以放心的交给我来调查，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如果真的是特务科的问题，我绝不姑息。”余惊鹊正色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知道，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余惊鹊有点担心，以为自己不信任他，所以才会继续表态。 羽生次郎说道：“好，特务科就交给你来调查。” “其他的机构，我会让他们相互调查。” 羽生次郎不会让其他的机构，都自己来调查，因为如果他们有问题，包庇怎么办？ 所以是相互调查。 至于为什么不怕余惊鹊的特务科包庇？ 羽生次郎不是不怕，而是等着余惊鹊回答呢。 羽生次郎同意余惊鹊自己调查，表示相信余惊鹊，可是羽生次郎后面还说了，其他的机构是相互调查的。 余惊鹊听到这句话，难道还能说：“谢谢队长？” 这句话余惊鹊现在万万是说不出来的。 余惊鹊心里暗骂老狐狸。 羽生次郎反正已经是表达了自己信任余惊鹊，但是余惊鹊只能开口说道：“队长，既然大家都是相互调查，我们特务科也不能例外。” “免得其他人说队长不一视同仁。” 余惊鹊需要自己说出来这句话，羽生次郎这个时候，还在语言上给余惊鹊玩点花样。 反正我信任你我已经表达了，你让我派人和你相互调查，那是你主动让我派的，我只是勉为其难。 “队长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特务科也就不要和其他机构相互调查了，宪兵队来人协助我们调查就行。”余惊鹊干脆直接这样说。 其他机构，相互调查，也不一定就能让羽生次郎百分之百信任。 但是宪兵队协助调查，羽生次郎一定信任。 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坚信特务科没有问题，自然是敢说这样的话。 羽生次郎也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直接说这句话。 “既然这样，我就派人协助你调查。”羽生次郎笑着答应下来。 “多谢队长。”余惊鹊一点也不生气，也不觉得心里有埋怨，心平气和答应下来。 这给羽生次郎的感觉是什么？ 那就是感觉，余惊鹊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哪怕是从特务科里面，找到了军统的内鬼，这都和余惊鹊没有关系。 说完这件事情，余惊鹊又问道：“队长，医院的事情，我们可能都发现不了，但是军统还是让自己的人撤离了。” “如果这一次突破包围圈，还是有军统的内鬼配合，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撤离呢？” 医院里面军统的人因为行动了，都离开了。 那么在包围圈上配合军统的人，为什么不离开呢？ 按理说，医院的人也非常隐蔽，没有必要提前离开，却都离开了。 这个人为什么不离开呢？ 其实余惊鹊还是在混淆羽生次郎的视听。 虽然余惊鹊不知道，军统是不是利用潜伏人员离开的包围圈，但是余惊鹊还是想要迷惑一下羽生次郎。 医院的人不容易保密，却离开了。 这个潜伏在特务科，或者保安局里面的人，为什么不离开呢？ 这个其实很好解释。 那就是医院里面的人，不是军统的人，是组织的人。 而且组织的人离开，不是小心，而是为了保护日本医生。 组织的护士离开，那么医院的事情就算是日本人调查到了，那么凶手已经跑了。 对日本医生，不会有任何影响。 毕竟这个日本医生，帮助了组织很多，组织自然是要保护一下。 现在潜伏在特务机构里面的人，是军统的人。 军统可能确实不会让人离开，毕竟潜伏下来不容易。 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日本医生，担心将日本医生陷入危险之中，组织也不会让护士离开的。 因为潜伏下来，非常困难。 尤其是护士这种需要专业能力，才能潜伏下来的地方，更加是不可多得。 所以军统不选择离开，余惊鹊能理解。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不是单单军统没有离开，而是医院的军统已经离开了，为什么特务机构里面的军统不离开？ 这就是矛盾所在。 羽生次郎果然被余惊鹊的话，弄的有点皱眉头。 确实奇怪。 想不明白，为什么前后不符，羽生次郎说道：“或许军统认为，我们要的人有可能死在了江水之中。” “所以这个人才敢潜伏下来。” 羽生次郎的解释，余惊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要让羽生次郎多想一点问题。 考虑的越多，自然是越有用处。 但是如果你考虑的东西，本来就是错的呢？ 一个地下党，一个军统。 一个人之所以离开，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羽生次郎可不知道这些，越想越错，越错越想，才是余惊鹊想要的结果。 但是余惊鹊提出来的疑点，确实独到，而且是事实存在的，不能说是余惊鹊胡言乱语。 毕竟医院的事情，现在大家都觉得是军统，没有人觉得是地下党，这件事情里面，没有人看到地下党的任何影子。 “队长，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余惊鹊问道。 看了一眼余惊鹊，羽生次郎说道：“我会派人先调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工作是工作，也不要太拼命。” 两天没有睡觉，羽生次郎都担心余惊鹊工作下去，猝死在科长的位子上，到时候位子只能拱手让人了。 余惊鹊也确实心里着急，想要回去问问余默笙具体情况，成功没有。 也就借坡下驴说道：“谢谢队长关心，那就劳烦队长派宪兵过去，科里有警员配合，先行调查。” “我稍作休息，晚上就赶过去。”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汇报韩宸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回去休息，余惊鹊就借坡下驴。 首先是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其次就是想要问问余默笙的情况，看看桑原茂吉到底有没有送出去。 还有就是组织和军统的交易，究竟加码了什么筹码。 这个可能还要问陈溪桥，余默笙弄不好真的不知道。 不仅仅是余惊鹊回去休息，余惊鹊让李庆喜也带人回去休息了，很多警员同样是熬了两天。 从科里换了人过来，而且这些警员，现在也算是被怀疑的。 换下来，也能方便宪兵队的调查。 余惊鹊让宪兵队派人先调查，自己不管了，也显得自己的底气。 和羽生次郎打了招呼，余惊鹊就离开了。 直接回家，家里没人。 这个点，家里没人也正常，余惊鹊就先去睡觉，等等。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晚上。 余惊鹊从楼上下来，看到季攸宁坐在下面。 “你醒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有打搅你，我已经做好饭了，洗漱一下吃饭。”季攸宁看到余惊鹊下来，站起来说道。 说完之后，季攸宁就跑去厨房端菜，余惊鹊洗了把脸。 坐下之后，看到余默笙不在，余惊鹊好奇的问道：“爹呢？” “出城了。”季攸宁说道。 “出城了？”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他只是以为军统会将桑原茂吉送出城，完全没有想到，是余默笙亲自负责。 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确实重要，军统要求余默笙亲自负责。 “也就是说，桑原茂吉已经出城了。”余惊鹊问道。 “是的。”季攸宁笑着说道，这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不得不说，军统的速度确实是快。 “爹，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余惊鹊又问道。 “出城的理由是谈生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的。”季攸宁给余惊鹊解释一下，让余惊鹊不用担心。 只要余默笙已经出城，都还没有遇到麻烦，那么基本上已经算是安全了。 余惊鹊没有问，余默笙是怎么出城的，以为他知道，这是军统的秘密。 但是余惊鹊确实是非常好奇，军统是怎么离开包围圈的。 虽然江面上的破釜沉舟，吸引了很多日本人的目光，但是无声无息的离开，是办不到的。 羽生次郎说是负责包围圈的人里面有内鬼，配合了军统的行动，余惊鹊比较好奇这一点。 但是季攸宁却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这个任务，我根本就没有参与。” 自从余惊鹊摊牌之后，余默笙也就知道了季攸宁的事情，那么现在有关军统的重要行动，他怎么可能告诉季攸宁呢？ 余惊鹊对季攸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些其实是因为自己。 季攸宁感受到了余惊鹊的歉意，她说道：“不怪你。” “现在日本人盯着内鬼在调查，我担心军统的人会遇到麻烦，现在看来你也不知道了。”余惊鹊说道。 之前还以为季攸宁能知道一些消息，现在看来，季攸宁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是一无所知。 季攸宁说道：“你告诉我，我也很难通知到军统，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明白。”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季攸宁是没有参与的，她突然给军统上面送情报，有点没办法说。 “我和韩宸说这件事情。”余惊鹊不需要通过季攸宁来汇报。 他其实本来就是要通过韩宸来汇报的。 毕竟这一次日本人的调查，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不告诉韩宸，难道不显得有问题吗？ 难道到时候，你要告诉韩宸，我知道军统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你凭什么知道军统知道呢？ 问季攸宁只是顺口问一下，至于通知，必须是通知韩宸。 至于组织和军统后面增加的筹码，那就只能找机会问陈溪桥了。 既然余默笙没有危险，桑原茂吉成功出城，余惊鹊也就不担心了。 和季攸宁吃了饭，余惊鹊就让季攸宁去休息，他还要去忙。 他今天回来休息的时候，告诉羽生次郎，自己晚上就赶过去。 季攸宁也没有拦着，他知道余惊鹊的工作性质。 出门之后，余惊鹊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却特务科，你也找不到韩宸了，毕竟韩宸早就下班了。 只能先去负责搜查的调查，先忙工作，等到明天白天，再去特务科。 来到地方羽生次郎并不在，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余惊鹊一边负责搜查，一边配合宪兵调查特务科的警员。 虽然羽生次郎也认为搜查不到什么，但是却没有放弃这里的搜查，毕竟不死心。 打捞也是如此。 哪怕是羽生次郎认为，军统不在最后关头不会杀了桑原茂吉，现在依然是让打捞。 因为他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自然是想要多管齐下。 宪兵调查特务科的警员，特务科的警员自然是心里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余惊鹊没有去打点之类的，他知道不可能调查出来问题，还需要打点吗？ 在这里忙了一晚上，白天余惊鹊就去了特务科。 特务科余惊鹊是科长，自然是要回来看看，总不能好几天不来。 来到特务科，处理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开始等待韩宸。 等到机会，和韩宸见面。 将桑原茂吉的行动说了一下之后，余惊鹊直接就说了，日本人想要找内鬼的事情。 韩宸听到余惊鹊的消息，他说道：“不在特务科，放心吧。” “我自然知道不在特务科，可是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从韩宸的话里面，余惊鹊就听明白了，确实有内鬼，只是不在特务科罢了。 “危险？” “自然是有，不过只能观望了。”韩宸说道。 日本人已经将这些人都控制起来了，你说有没有危险？ 危险自然是有的，可是这个人最后究竟能不能躲过危险，就看造化了。 当时不撤离，你就没有机会撤离了，很多潜伏工作者都是这样。 没有人会在有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撤离，但是等你确认自己已经危险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撤离的机会。 “我能帮上忙吗？”余惊鹊问道。 “是保安局的人，你帮忙的话，只会越帮越忙，看情况吧。”韩宸很理智的说道。 如果余惊鹊想要帮忙，只会更加麻烦。 余惊鹊也只能听韩宸的话，观望。 只是不知道结局如何。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汇报韩宸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回去休息，余惊鹊就借坡下驴。 首先是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其次就是想要问问余默笙的情况，看看桑原茂吉到底有没有送出去。 还有就是组织和军统的交易，究竟加码了什么筹码。 这个可能还要问陈溪桥，余默笙弄不好真的不知道。 不仅仅是余惊鹊回去休息，余惊鹊让李庆喜也带人回去休息了，很多警员同样是熬了两天。 从科里换了人过来，而且这些警员，现在也算是被怀疑的。 换下来，也能方便宪兵队的调查。 余惊鹊让宪兵队派人先调查，自己不管了，也显得自己的底气。 和羽生次郎打了招呼，余惊鹊就离开了。 直接回家，家里没人。 这个点，家里没人也正常，余惊鹊就先去睡觉，等等。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晚上。 余惊鹊从楼上下来，看到季攸宁坐在下面。 “你醒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有打搅你，我已经做好饭了，洗漱一下吃饭。”季攸宁看到余惊鹊下来，站起来说道。 说完之后，季攸宁就跑去厨房端菜，余惊鹊洗了把脸。 坐下之后，看到余默笙不在，余惊鹊好奇的问道：“爹呢？” “出城了。”季攸宁说道。 “出城了？”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他只是以为军统会将桑原茂吉送出城，完全没有想到，是余默笙亲自负责。 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确实重要，军统要求余默笙亲自负责。 “也就是说，桑原茂吉已经出城了。”余惊鹊问道。 “是的。”季攸宁笑着说道，这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不得不说，军统的速度确实是快。 “爹，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余惊鹊又问道。 “出城的理由是谈生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的。”季攸宁给余惊鹊解释一下，让余惊鹊不用担心。 只要余默笙已经出城，都还没有遇到麻烦，那么基本上已经算是安全了。 余惊鹊没有问，余默笙是怎么出城的，以为他知道，这是军统的秘密。 但是余惊鹊确实是非常好奇，军统是怎么离开包围圈的。 虽然江面上的破釜沉舟，吸引了很多日本人的目光，但是无声无息的离开，是办不到的。 羽生次郎说是负责包围圈的人里面有内鬼，配合了军统的行动，余惊鹊比较好奇这一点。 但是季攸宁却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这个任务，我根本就没有参与。” 自从余惊鹊摊牌之后，余默笙也就知道了季攸宁的事情，那么现在有关军统的重要行动，他怎么可能告诉季攸宁呢？ 余惊鹊对季攸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些其实是因为自己。 季攸宁感受到了余惊鹊的歉意，她说道：“不怪你。” “现在日本人盯着内鬼在调查，我担心军统的人会遇到麻烦，现在看来你也不知道了。”余惊鹊说道。 之前还以为季攸宁能知道一些消息，现在看来，季攸宁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是一无所知。 季攸宁说道：“你告诉我，我也很难通知到军统，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明白。”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季攸宁是没有参与的，她突然给军统上面送情报，有点没办法说。 “我和韩宸说这件事情。”余惊鹊不需要通过季攸宁来汇报。 他其实本来就是要通过韩宸来汇报的。 毕竟这一次日本人的调查，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不告诉韩宸，难道不显得有问题吗？ 难道到时候，你要告诉韩宸，我知道军统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你凭什么知道军统知道呢？ 问季攸宁只是顺口问一下，至于通知，必须是通知韩宸。 至于组织和军统后面增加的筹码，那就只能找机会问陈溪桥了。 既然余默笙没有危险，桑原茂吉成功出城，余惊鹊也就不担心了。 和季攸宁吃了饭，余惊鹊就让季攸宁去休息，他还要去忙。 他今天回来休息的时候，告诉羽生次郎，自己晚上就赶过去。 季攸宁也没有拦着，他知道余惊鹊的工作性质。 出门之后，余惊鹊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却特务科，你也找不到韩宸了，毕竟韩宸早就下班了。 只能先去负责搜查的调查，先忙工作，等到明天白天，再去特务科。 来到地方羽生次郎并不在，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余惊鹊一边负责搜查，一边配合宪兵调查特务科的警员。 虽然羽生次郎也认为搜查不到什么，但是却没有放弃这里的搜查，毕竟不死心。 打捞也是如此。 哪怕是羽生次郎认为，军统不在最后关头不会杀了桑原茂吉，现在依然是让打捞。 因为他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自然是想要多管齐下。 宪兵调查特务科的警员，特务科的警员自然是心里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余惊鹊没有去打点之类的，他知道不可能调查出来问题，还需要打点吗？ 在这里忙了一晚上，白天余惊鹊就去了特务科。 特务科余惊鹊是科长，自然是要回来看看，总不能好几天不来。 来到特务科，处理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开始等待韩宸。 等到机会，和韩宸见面。 将桑原茂吉的行动说了一下之后，余惊鹊直接就说了，日本人想要找内鬼的事情。 韩宸听到余惊鹊的消息，他说道：“不在特务科，放心吧。” “我自然知道不在特务科，可是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从韩宸的话里面，余惊鹊就听明白了，确实有内鬼，只是不在特务科罢了。 “危险？” “自然是有，不过只能观望了。”韩宸说道。 日本人已经将这些人都控制起来了，你说有没有危险？ 危险自然是有的，可是这个人最后究竟能不能躲过危险，就看造化了。 当时不撤离，你就没有机会撤离了，很多潜伏工作者都是这样。 没有人会在有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撤离，但是等你确认自己已经危险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撤离的机会。 “我能帮上忙吗？”余惊鹊问道。 “是保安局的人，你帮忙的话，只会越帮越忙，看情况吧。”韩宸很理智的说道。 如果余惊鹊想要帮忙，只会更加麻烦。 余惊鹊也只能听韩宸的话，观望。 只是不知道结局如何。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阴魂不散蔡望津 虽然是军统的事情，但是让余惊鹊观望，这个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韩宸自然看出来了，余惊鹊会服从安排，但是心中还是担心。 “你有什么办法？”韩宸问道。 “我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面，一点嫌疑都没有，我时时刻刻跟在羽生次郎身边。” “就算是特务科里面有问题，我也不会有嫌疑，不如就从特务科的警员里面，找一个替罪羊，这样让日本人以为调查到了凶手。” “这样的话，不仅可以保护保安局的人，还能让他继续潜伏下去。”余惊鹊开口说道。 这个办法，是余惊鹊刚刚想到的。 毕竟在见到韩宸之前，他都不知道，军统是不是利用内鬼，里应外合，怎么可能提前想到办法。 从韩宸这里确定之后，余惊鹊才想到的办法。 韩宸听了余惊鹊的办法，好奇的问道：“特务科的警员，就算是有问题，也不会影响你吗？” “应该不会，就算是会，影响也不大。”余惊鹊说道。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余惊鹊表现的没有丝毫问题，羽生次郎是有目共睹。 可是韩宸思考之后，还是摇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 虽然让潜伏的人员，不仅仅没有危险，还可以继续潜伏下去，听起来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可是韩宸觉得自己不能被诱惑到。 毕竟之前，余惊鹊配合军统行动，利用特务科的警员身份，接近桑原茂吉。 就已经给余惊鹊惹到了麻烦，如果现在特务科继续出事，就算是和余惊鹊说的一样，不会给自己带来影响。 但是韩宸不敢赌啊。 不敢赌的原因，说白了，还是因为余惊鹊的身份，比保安局的潜伏人员重要的多。 毕竟余惊鹊是科长，这一点就决定了很多事情。 就是如此的理智，冷血，和残酷。 你的身份重要，就不能冒险。 余惊鹊将自己的提议已经说出来了，可是被韩宸否决了。 韩宸的担心同样有道理，虽然说和余惊鹊没有关系，谁知道羽生次郎会多疑到什么程度。 最重要的是蔡望津，谁知道蔡望津又能说些什么。 说完让余惊鹊不要管保安局的事情，韩宸也是好奇的问道：“日本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快？” 在军统的计划之中，利用医院停尸房，就是出其不意。 之后利用江面上的船只，也能有很大胜算，怎么就被日本人给堵住了。 好在军统的人，有两手准备，也有一群不怕死的战士，不然还真的就被日本人给抓到了，所以韩宸也是好奇。 当余惊鹊将蔡望津说出来之后，韩宸有点傻眼。 在韩宸看来是一个道理，阶下囚，而且知道的消息也不是最快最多的，反而是反应了过来。 韩宸不知道自己现在能说什么好。 想了半天，韩宸说道：“幸好蔡望津已经在宪兵队的牢房里面了，不然更加麻烦。” 在韩宸看来，如果蔡望津还在特务科科长的这个位子上，可能人还没有从医院里面出来，就被蔡望津给堵住了。 韩宸认为蔡望津在宪兵队的牢房里面，已经算是好消息了，可是对余惊鹊来说，并不是。 “他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闭嘴了，对我们来说才是好消息。” “这一次，虽然日本人没有找到桑原茂吉，但是蔡望津的话，无疑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这样的情况下，我担心羽生次郎会时常找蔡望津说一些什么，蔡望津在自己生命和此息息相关的前提之下，会更加拼命的想办法。” “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余惊鹊的话，让韩宸也跟着皱起眉头。 羽生次郎每问你一次问题，只要你能说出来有用的，那么你就能活着。 如果问你，你长时间都说不出来，那么你就没有价值了。 为了活着，你说蔡望津会吝啬吗？ 不仅仅是不会吝啬，还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这对他们来说，更加麻烦。 甚至是可能，麻烦远远超过了，蔡望津做科长。 毕竟做科长，只是立功，没有生命危险，蔡望津不会如此拼命，现在可是决定生死的。 “所以你是说，现在的蔡望津，更加麻烦。”韩宸无奈的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我们怕一个阶下囚，但是好像真的如此。”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你不想承认，但是你又不能不承认，这感觉可不好受。 “这个麻烦要解决。”韩宸当机立断的说道。 韩宸看的很长远，他已经看到了更加深层的东西。 如果蔡望津不解决，你之后的行动，就会多面临一个敌人。 而且这个敌人，是最用心，最拼命，最锲而不舍的人。 这样的敌人，你觉得好对付吗？ 就拿这一次军统的行动来说，已经算是做了很好了，而且想的很全面。 但是还是差一点功亏一篑。 这一次是和地下党合作的行动，变化更多，选择更多。 如果之后自己行动，肯定没有如此之多的变化，岂不是更加危险？ 如此之多的变化之中，都差一点翻船，之后更加不用说了。 韩宸的想法其实和余惊鹊是一样的，余惊鹊也看出来了蔡望津这个麻烦是阴魂不散。 余惊鹊之前满脑子都是蔡望津的问题，但是却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听到韩宸说要解决蔡望津，余惊鹊说道：“没有办法啊。” “看似是关在了宪兵队里面，是阶下囚，但是恰恰是如此的环境，让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余惊鹊摇头说道。 说是阶下囚，反而是层层保护，整个宪兵队都是在保护他，你说这个保护力度还不够大吗？ “蔡望津到底是倒霉，还是因祸得福？”韩宸无奈的问道。 “让蔡望津来说，他觉得自己倒霉。” “让我们来说的话，还是有点因祸得福的意思。”余惊鹊笑着说道。 每个人当然是看自己的利益了，所以余惊鹊和韩宸，还有蔡望津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一定是不一样的。 解决蔡望津，谈何容易。 解决这两个字说的轻巧，真的让你想办法，宪兵队这三个字，就让你望而却步。 宪兵队。 这个地方，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这么多年，在宪兵队里面行动，还真的没有过几次。 很多时候，都是人从宪兵队出来，才能找到机会行动。 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蔡望津永远也不会从宪兵队出来的。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离开 从宪兵队出来？ 想都不用想，羽生次郎不会放蔡望津出来的。 你虽然有用，那么我就用你，但是不用你也行。 不是少你，冰城就不转了。 羽生次郎不会觉得蔡望津有能力，就会放蔡望津出来，那你就太小瞧羽生次郎了。 但是蔡望津也聪明啊。 他知道羽生次郎的心里想法，所以他根本就不会认为自己有用，就可以威胁羽生次郎答应自己一点什么。 他什么都不求，什么要求都没有。 他会老老实实，帮羽生次郎，蔡望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蔡望津能从宪兵队出来吗？ “蔡望津进去这么久，怎么就死不了呢？”韩宸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了。 “因为蔡望津死不承认，所以还活着。”余惊鹊也佩服蔡望津这一点。 一个心中没有信仰，为了自己，就能坚持下来的人，确实不多。 或许蔡望津是有信仰的。 比如看到余惊鹊哪一天会死，或者是看到余惊鹊哪一天暴露身份之类的。 这种想法，也算是一种信仰吧。 “也不要想着让羽生次郎弄死蔡望津，因为蔡望津很聪明，他不会惹怒羽生次郎的。”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你说想要羽生次郎在蔡望津不开口承认的情况下，将蔡望津给杀了，除非是蔡望津惹怒了羽生次郎。 但是蔡望津这个人，他不会的。 “难道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吗？”韩宸不甘心的问道。 韩宸自然是恨死了蔡望津。 如果没有蔡望津，军统的这一次行动，代价可能会很小。 但是偏偏有了蔡望津，军统这一次死掉了多少大好男儿，他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你说韩宸能不恨蔡望津吗？ 余惊鹊心里同样恨，但是却恨的苍白，无能为力啊。 韩宸也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感受，他说道：“保安局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保护好自己就行。” “至于蔡望津的事情，我会和上面商议，让上面想一个办法，这样下去可不行。” “好，我知道了。”余惊鹊答应下来。 和韩宸的见面，算是结束。 交代的东西不少，讨论的东西更加不少，但是能解决的问题，一个没有。 余惊鹊只能心里苦笑，还要去见陈溪桥。 不过余惊鹊没有着急，还是先去负责了行动，在晚上回去休息的时候，去见陈溪桥。 余惊鹊自然是不能问韩宸，军统和地下党又增加了什么筹码。 毕竟余惊鹊凭什么知道，医院离开的护士，不是军统的人，而是地下党的人呢？ 抽空见了陈溪桥，余惊鹊没有汇报什么东西，毕竟这些东西，组织都知道，余惊鹊直接就问自己的疑惑。 陈溪桥听到余惊鹊的话，反而问道：“你觉得组织会增加什么筹码？” “我怎么知道。”余惊鹊说道。 “不妨猜猜。”陈溪桥的心情也不错，所以还有工夫和余惊鹊玩一下。 余惊鹊说道：“组织虽然帮忙，但是你想要军统付出太多是不可能的。” “军统不可能告诉外界，桑原茂吉的事情，和组织有关系，是组织的功劳。” “而且这一次的行动，军统的损失确实非常大，他们不会甘心分一杯羹的。” 余惊鹊分析，认为军统不会答应组织太重要的条件。 所以这个筹码，对军统来说可有可无，对组织来说，却有点作用。 而且加上陈溪桥现在表现的非常开心，余惊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离开了？”余惊鹊不确定的问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拍手说道：“你小子可以啊。” “真的？”余惊鹊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猜对了，更加没有想到，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真的离开了。 陈溪桥说道：“军统确实不会答应组织太多的条件，而且刚好军统要送人出城，那么就将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带着，一起出城了。” 余惊鹊觉得缘分，没有想到绕来绕去，弄到最后，还是余默笙将木栋梁和薛家小姐送出了城。 但是这一次，余默笙是可以帮忙的。 毕竟这是军统和组织的合作，就算是军统的人，看到了木栋梁和薛家小姐，也不用担心暴露了。 毕竟这就是军统的命令。 军统就是命令他们，送这些人出城，难道他们还能去汇报什么吗？ 余默笙也是奉命行事，就更加不会有危险了。 组织看来，并没有给军统提太过分的要求，毕竟组织也知道，军统不会答应，不如提一点对自己有用的要求。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这里已经是非常危险了。 之前余惊鹊都想要找陈溪桥商议这件事情，毕竟两人都被发现了好几次，转移了好几次。 好在军统这里行动，余惊鹊觉得吸引过来了日本人的目光，让木栋梁和薛家小姐能缓口气。 但是也仅仅只是缓口气罢了，之后还是会非常危险。 没有想到组织这一次，居然是趁机将木栋梁和薛家小姐送出城，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交换。 只是木栋梁出城前，余惊鹊都没有见一面，两人都没有一个告别，不得不说是有点遗憾的。 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想法，陈溪桥说道：“木栋梁说自己出去之后，就会去前线，打鬼子。” “他说让你不用担心他，他说你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这是木栋梁，通过陈溪桥，给余惊鹊转达的话。 “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余惊鹊的希望，和木栋梁的希望如此相似。 其实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的希望，都是一样的。 陈溪桥说道：“别想了，离开也是好的。” “离开我们这个行当自然是好，但是前线打仗，子弹也不长眼睛，你让我怎么放心。”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能从潜伏工作这个行当里面跳出去，余惊鹊自然是替木栋梁开心。 去前线，余惊鹊也开心。 木栋梁可以打鬼子了。 但是对于朋友，对于同志的这种担心，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 “等到胜利，你们再见面，坐在一起好好喝一杯。”陈溪桥笑着说道。 “胜利之后，我们还能见面吗？”余惊鹊的身份，和木栋梁截然不同，胜利者之后，恐怕也既然不同吧。 陈溪桥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余惊鹊知道自己多愁善感，转移话题说道：“组织这一次岂不是要被军统压一头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为时已晚 说组织被压了一头，自然说的是桑原茂吉的事情。 组织找到的是平房区的病人，军统的人，抓到的是桑原茂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自然是先报道出来了，病人这里掌握的情报，组织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报道了。” 病人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组织自然是要报道出来。 不然等到军统这里报道出来，组织这里的消息，就很难引起太多关注了。 要么桑原茂吉不开口，要么桑原茂吉开口说的东西，病人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组织报道在前面，也算是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到时候军统报道时候，可以引起更多的人注意。 国际上的声音，对大家都是有帮助的，组织也不会太小气。 余惊鹊说道：“到时候收到国际上的报道，日本人恐怕要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是肯定的，不过战斗还是艰苦。”陈溪桥说道。 “慢慢来，日本人已经显现疲态，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天平已经渐渐向我们倾斜了。”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点头，对于余惊鹊说的话，他还是认同的。 “我等着看组织的报道。”余惊鹊笑着说道，好像已经是开始期待起来了。 “报道你肯定能看到，等着就行了。”陈溪桥知道等不了太长时间的。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离开，余惊鹊放松了很多，比听到桑原茂吉离开冰城，还是开心得多。 所以余惊鹊打算回去好好睡觉了。 只是离开之前，余惊鹊将和韩宸说的蔡望津的问题，又给陈溪桥说了一遍。 毕竟这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如果军统想不到办法，组织能想到办法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是陈溪桥听完余惊鹊的话，眉头皱的比韩宸差不了多少。 宪兵队，就是大问题啊。 “行了，我知道了，有消息通知你。”陈溪桥和韩宸说的差不多。 离开之后，余惊鹊的心就完全放下了。 桑原茂吉离开，军统这里算是成功。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也离开，而且还是在已经暴露，多次转移，极有可能下一次就被抓到的情况下离开，更是让人开心。 现在你要说唯一担心的，那就是保安局里面的军统潜伏人员。 只是这个人，韩宸不同意余惊鹊的办法，余惊鹊也不能乱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回到家中，将好消息全部告诉季攸宁。 季攸宁自然是跟着开心。 至于保安局军统潜伏人员的事情，余惊鹊没有说。 这么多的好消息里面，你干嘛要加一个坏消息？ 让季攸宁好好开心开心不行吗？ 早上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余惊鹊去继续负责自己的任务。 现在负责起来，余惊鹊可谓是非常认真，因为明明知道什么都调查不到，自己还担心什么。 只是余惊鹊的认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被叫停了。 是羽生次郎叫停的。 再多疑，也搜查这么长时间了，包围圈里面差不多是掘地三尺。 没有发现，就是没有发现。 羽生次郎看得明白，所以就要求大家撤了。 至于江水之中的打捞，还在继续，不过余惊鹊也不用管了，交给了宪兵队的人负责。 毕竟余惊鹊连桑原茂吉的样子都不知道，起码在日本人看来，余惊鹊是不知道的。 但是调查内鬼这个任务，没有取消。 余惊鹊在安排警员撤离之后，就去了宪兵队见羽生次郎。 见面之后，余惊鹊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 羽生次郎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要求大家撤走了。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羽生次郎说道：“特务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宪兵会离开。” 有宪兵帮忙调查，自然是很快。 余惊鹊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管，让李庆喜跟着配合。 宪兵队调查的结果，就是没有问题。 对于宪兵队，羽生次郎自然是相信的，都说了没有问题，羽生次郎就让他们回来了。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笑着说道：“恐怕让蔡科长失望了。” 余惊鹊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面，蔡望津肯定会诬陷自己，因为在蔡望津自己看来，这不是诬陷。 所以余惊鹊现在证明了自己，说这句话，也有发牢骚的意思。 羽生次郎好像是就没有听出来余惊鹊的牢骚一样，毕竟听出来了，也是麻烦。 所以羽生次郎直接转移了话题说道：“木栋梁和薛家小姐，之前已经被逼的无路可走，现在加大搜查的力度。” 这里将警员撤走，那么其他的地方，自然是要用上了。 之前调查木栋梁，已经是有了进展，而且进展很大。 要不是桑原茂吉出事，可能木栋梁都已经被找出来了。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回过头来，继续找木栋梁。 羽生次郎的想法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有问题的是什么？ 那就是晚了。 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就算是加大力度，也无济于事。 因为你的力度再大，也是在冰城之中，人家都已经离开冰城了，你岂不是毫无办法。 余惊鹊有点庆幸，组织这一次的选择，如果组织没有选择趁机送走木栋梁和薛家小姐。 那么现在，两人一定是非常危险的。 毕竟找不到桑原茂吉，回过头来找木栋梁和薛家小姐，他们岂不是插翅难逃。 心里明白，不过余惊鹊嘴上还是说道：“当时已经找到了一些眉目，现在找出来应该不难，队长放心。” “嗯。”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的兴致其实不太高，毕竟只是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罢了 之前找他们两个，是为了平房区的病人。 现在病人可能都已经病死了，你找他们的作用就小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桑原茂吉现在都不见了，病人还算什么呢？ 看得出来，羽生次郎的心情不太好，余惊鹊领了命令之后，就离开了。 出了宪兵队，余惊鹊的心情却好的不行，羽生次郎想要搜查木栋梁，那你就慢慢搜查吧。 让加大力度，余惊鹊就给他加大力度。 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就安排李庆喜带人，开始搜查木栋梁。 李庆喜回来之后，还没有怎么休息，现在就又要行动起来，自然是觉得苦不堪言。 但是又不敢在余惊鹊面前抱怨，只能带着人，继续搜查。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消失的纸鸢 让李庆喜带人继续搜查木栋梁，就是累傻小子，李庆喜要是能搜查出来，余惊鹊真的佩服他。 余惊鹊也乐得清闲，在特务科里面躲一躲。 其实余惊鹊，这几天还是很累的，都是亲力亲为，还要在羽生次郎面前表现的积极工作，现在能休息休息也不错。 心里却还会去想，木栋梁现在的情况。 不知道木栋梁去前线的路上，是不是顺利。 更加不知道，木栋梁到了前线之后，能不能很好的适应前线的战斗。 虽然说地下工作，需要专业性，不然会很难生存下来。 但是前线的战斗怎么说呢。 也是非常难的，很多人，在上战场之后，一枪都没有开，一个敌人都没有杀死，就死掉的比比皆是。 但是他们不是没有本事，他们都是大好的热血男儿，只是战场是很复杂的。 那么多子弹，飞来飞去，你能保证打不到你身上吗？ 所以余惊鹊也会担心木栋梁，毕竟木栋梁只是身手好，但是却没有太多正面作战的经验。 而且木栋梁的枪法不太好，余惊鹊让木栋梁练过，却也只是手枪。 至于步枪，木栋梁不太熟悉。 不过木栋梁以后可能也是用手枪吧，毕竟木栋梁因为救平房区的病人，失去了一条手臂，他很难使用步枪了。 手枪的话，有效射击距离太近，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好像不太好用。 余惊鹊认为，木栋梁就算是去了前线，可能也会负责一些特殊的任务。 比如暗杀，潜伏刺探之类的。 如果让木栋梁去正面作战，他很吃亏。 失去的手臂，对木栋梁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心里想了会木栋梁，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久。 只是木栋梁这里的消息，想要送回来余惊鹊手里，那就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 通讯现在，是非常不发达的。 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胜利之后，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机会和木栋梁见面。 只能心里默默祝福。 中途桥本健次来找余惊鹊，余惊鹊心里放下木栋梁，招呼起来桥本健次。 “桥本老师，怎么了？”余惊鹊笑着问道。 “纸鸢好像不见了。”桥本健次对余惊鹊说道。 听到桥本健次主动提起来纸鸢，余惊鹊都有点诧异。 他以为桥本健次来通讯班，什么都不做，基本上就是混日子，得过且过之类的。 但是现在看来，桥本健次好像没有余惊鹊想的那么不堪。 余惊鹊很有兴趣的问道：“桥本老师说纸鸢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来特务科，其实上面给的主要任务就是找纸鸢。”桥本健次说道。 这一点余惊鹊是知道的，当时桥本健次来了之后，和剑持拓海合作，差一点给季攸宁带来麻烦。 只是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余惊鹊认为桥本健次可能早就放弃了，没有想到，桥本健次又提了起来。 “我知道。”余惊鹊表示知道桥本次交为什么来宪兵队。 “之前虽然抓不到纸鸢，但是还能发现蛛丝马迹，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桥本健次有点无奈的说道。 抓纸鸢这个任务，桥本健次一直记着。 只是他找不到罢了，而不是他不努力，他还是比较努力的。 其他的事情我们不说，单单说纸鸢的问题，桥本健次说一句努力，不过分。 纸鸢之前发报，虽然速度很快，你去了之后，差不多都是人去楼空。 可能有些在你还没有锁定位置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发报完毕了，桥本健次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但是现在呢？ 这段时间，桥本健次还是在关注纸鸢的消息，但是他发现纸鸢不见了。 是的，就是销声匿迹，毫无线索。 余惊鹊当然明白为什么了，因为余默笙知道了季攸宁和余惊鹊的关系，也知道了余惊鹊的身份。 已经是不让季攸宁接触军统的重要情报了，那么这种情况下，季攸宁自然是没有工作的。 那么桥本健次发现不了蛛丝马迹，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余惊鹊现在要配合桥本健次，他一脸疑惑的说道：“是啊，这很奇怪。” “而且军统这段时间，行动很多，怎么纸鸢反而是安静下来了？” 余惊鹊表示，这段时间军统没有安静，所以纸鸢不应该安静。 那么纸鸢现在安静下来，有点奇怪。 桥本健次默默点头，他自然知道奇怪，不然为什么找余惊鹊说这件事情。 “桥本老师，这方面你是专业的，你怎么看？”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说道：“这段时间，也发现过一两次可疑信号，频率什么的都差不多，但是发报技术，和纸鸢有点差距。” 纸鸢现在不能发报，军统自然会找其他人的负责，总不能不工作吧。 “既然发报技术有差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抓到他？”余惊鹊期待的问道。 余惊鹊期待的眼神，让桥本健次老脸一红。 “虽然不如纸鸢，不过能力也很强。”桥本健次委婉的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余惊鹊心里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军统不会乱来，纸鸢不行，他们还有专业人员。 虽然不如纸鸢，但是专业人员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不然军统敢让其负责这个任务吗？ 桥本健次想要随意抓到人，不容易。 “桥本老师，接下来劳您多费心。”余惊鹊说道，表示在自己想要抓到这个人。 桥本健次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道：“问题是纸鸢呢？” 抓人，桥本健次会负责，如果有线索的，他一定会抓人。 但是说到底，桥本健次找余惊鹊，还是想要解答一下自己心里的疑惑，那就是纸鸢呢？ 余惊鹊思考片刻说道：“这个猜测就多了。” “可能是纸鸢离开了冰城，也可能是死了，甚至是可能被我们或者是日本人，还有其他人给抓了，但是并不清楚纸鸢的身份。” “还有可能，只是军统的静默罢了，现在猜测不出来。”余惊鹊表示这个可能性太多了，多到了你没有办法去猜测。 好巧不巧，桥本健次是问对人了，余惊鹊根本就不需要猜测，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在桥本健次面前，余惊鹊不能说出来啊，他自然是要保护季攸宁的。 所以猜来猜去，余惊鹊都没有告诉桥本健次，或许是军统不信任纸鸢了呢？ 虽然就算是做出了这个猜测，也没什么，毕竟只是猜测各种可能罢了。 但是因为是季攸宁，余惊鹊连猜都不想猜，反正他说的可能，已经是让桥本健次很头疼了，因为确实每一种，都有可能。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惋惜 余惊鹊告诉桥本健次的猜测，每一种都有可能，你让桥本健次来想，他能想出来就怪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桥本健次就是自己想不出来，才来问的余惊鹊，如果他能想出来，他来找余惊鹊干什么？ 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给自己的回答，显然是不太能让自己满意的。 但是你逼着余惊鹊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那也不可能，毕竟余惊鹊什么地方，知道纸鸢的消息去。 如果让桥本健次知道，余惊鹊心里对于纸鸢的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看到桥本健次不满意，余惊鹊解释说道：“桥本老师，不管纸鸢是什么情况，就算是她只是离开了冰城，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纸鸢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何斯谅，桥本健次，两个人都没有拿下纸鸢。 纸鸢留在冰城，对他们的工作压力当然大了。 现在纸鸢消失不见，不管是什么情况，哪怕是纸鸢离开了冰城，被军统调离了岗位，难道对他们来说，不是好消息吗？ 换一个人，不是纸鸢做对手，你能抓到对方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桥本健次承认，余惊鹊说的话有道理，只是这心里也很难开心起来。 你没有抓到你的对手，而是在你的对手离开之后，还沾沾自喜，这种事情桥本健次觉得自己做不出来。 因为桥本健次确实觉得，纸鸢是自己的对手，而不是余惊鹊的对手，因为术业有专攻。 如果让余惊鹊来抓纸鸢，那是猴年马月也抓不到的。 看到桥本健次还不开心，余惊鹊自然知道自己被桥本健次给鄙视了。 好像桥本健次做不到，自己的对手，离开之后沾沾自喜，而余惊鹊可以做到一样。 被鄙视就被鄙视吧，余惊鹊装作没有看出来，不然岂不是大家都尴尬。 余惊鹊继续说道：“既然不是纸鸢，桥本老师的胜算应该大一点，争取将人抓出来。” 这句话，让桥本健次心里更加不开心。 好像对手是纸鸢，你就没有以为我能赢一样，现在换了一个人，你就来劲了。 余惊鹊可不管桥本健次开心不开心，布置任务就行了。 桥本健次答应了一声离开，来这里还想要让余惊鹊帮自己解惑，没有想到余惊鹊说的法子，还真的是别具一格。 而且还给了自己任务，好像现在自己才有用一样。 看到桥本健次离开，余惊鹊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首先季攸宁不会有危险，余默笙都不让季攸宁参与工作了，难不成还能有危险？ 其次就是军统这里，他们的人被注意上，这不稀奇。 军统可能比余惊鹊知道的还要早，军统也会想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不需要余惊鹊专门通知一次。 其次就是给桥本健次布置命令，余惊鹊表现出来，好像不看好桥本健次和纸鸢的交锋。 纸鸢不见之后，立马就看好桥本健次。 余惊鹊不担心桥本健次心里不满，如果桥本健次心里不满，在工作上不用心，这难道不是余惊鹊最喜欢看到的情况吗？ 应付走了桥本健次，余惊鹊心中没有什么压力。 只是在晚上，快要离开特务科的时候，李庆喜跑了回来。 “调查到了？”余惊鹊问道。 让李庆喜调查木栋梁，现在李庆喜就跑了回来，难道是有线索了吗？ 可是怎么可能有线索呢？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的问话，急忙回答说道：“科长，还没有调查到木栋梁的下落，和薛家小姐的下落。” “那你怎么回来了？”余惊鹊问道。 “是保安局出事了。”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 “保安局？”余惊鹊问道，心里已经暗道不好。 李庆喜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保安局今天下午，有一个人发疯了。” “拿枪将自己身边的同事，射杀了好几个。” “还杀了一个日本宪兵，最后被人制服，但是挣扎着还要杀人，又杀了一个人，就自己吞枪自杀了。” 李庆喜说的神秘，脸上的表情好像这个人，是不是中邪的感觉一样。 余惊鹊却心里明白，军统潜伏在保安局里面的人，配合军统的人，里应外合，放跑桑原茂吉的人，这是被发现了。 但是这个人非常勇猛，他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大开杀戒。 临死之前，还杀了几个人，而且最后鼓起巨大的勇气吞枪自杀。 惋惜。 余惊鹊替这位战士惋惜。 如果是刚参加工作的那时候，余惊鹊可能已经是冲过去，质问韩宸。 明明我有计划，可以救这个人战士，为什么你不同意？ 余惊鹊一定会指着韩宸的鼻子，大骂韩宸，冷血无情残酷。 但是现在，余惊鹊不会了。 因为余惊鹊明白，他们的工作，很多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李庆喜说的神秘，余惊鹊听完之后，也表现的有点不解，来配合李庆喜所说的话。 只是心里，余惊鹊默默惋惜，又一个战士，牺牲了。 军统为了这一次的事情，牺牲了多少战士？ 这些战士，都是不怕死的好汉，真的希望桑原茂吉，可以值得这些牺牲。 不然余惊鹊都替这些战士，鸣不平。 以前余惊鹊就跑去质问了，现在的余惊鹊，只会继续扮演自己的特务科科长，不露出丝毫破绽。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不太清楚。”李庆喜摇头。 特务科被宪兵队调查，这件事情李庆喜知道。 但是却没有和保安局今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毕竟宪兵队并没有调查保安局，宪兵队仅仅只是调查了特务科而已。 那是因为保安局是和其他机构互查的。 看到李庆喜不知道，余惊鹊说道：“让下面的警员打听一下，你继续找木栋梁，这个最重要，不要分心。” “是科长，我明白。”李庆喜点头说道，他也知道，现在找木栋梁更加重要。 不过让警员去打听，说明余惊鹊还是有兴趣的，李庆喜的汇报也不算是不对。 李庆喜出了余惊鹊的办公室，就安排警员去打听了。 只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等这个消息，因为他心中，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军统的战士，悍不畏死，这一次余惊鹊见识了很多。 只是这么多人的牺牲，壮烈的死去，佩服之余，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组织报道 保安局的事情，特务科的警员没有打听到什么东西。 毕竟这件事情，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太多人知道，只是余惊鹊还是跑去了宪兵队一趟。 见到羽生次郎之后，余惊鹊问道：“队长，这保安局出事的人，是不是和敌人里应外合的军统潜伏人员呢？” 之前羽生次郎的猜测，是告诉了余惊鹊的，现在虽然保安局的事情，被保密了起来，但是余惊鹊能猜到，不稀奇。 而且余惊鹊跑过来问，只能说明余惊鹊好奇罢了。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认为自己不说，余惊鹊也会认为自己猜的是正确的，所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羽生次郎开口说道：“对。” “确定了吗？”余惊鹊问道。 确定？ 这个问题，羽生次郎心里也回答不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说羽生次郎不确定，因为保安局里面发现的军统，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审讯，然后就死了。 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人其实是审讯都没有审讯的。 你不知道这个人是反满抗日分子，被发现之后，大开杀戒，然后自杀，还是说他就是配合了军统的行动，被发现之后，才自杀的。 这些你说不明白。 不过虽然是没有做出这样的确定，但是羽生次郎认为，还是和军统抢走桑原茂吉有关系。 毕竟这两件事情挨得这么近，你要是说一点关系都没有，羽生次郎认为不可能。 所以羽生次郎说道：“八九不离十。”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真的被带出去了包围圈。”余惊鹊有点大事不好的说道。 大事不好？ 早就大事不好了。 日军高层，现在已经是在争吵，这件事情，负责保护桑原茂吉的军官，已经是切腹自尽了。 负责保护桑原茂吉的宪兵，或许还可以躲过一劫，但是负责这个任务的军官，肯定是切腹自尽没商量了。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尽力找木栋梁。”羽生次郎说道。 “是，队长。”余惊鹊还想要多问几句，但是羽生次郎显然是不想说什么，就将余惊鹊给打发走了。 余惊鹊想要问，只不过是想要显得自己感兴趣，其实余惊鹊不感兴趣，因为他心里心知肚明。 不过离开之前，余惊鹊还是问了一句：“江水之中的打捞，还要继续吗？” 虽然这个任务现在不是余惊鹊负责，但是有时候捞到了特务科警员的尸体，余惊鹊也要派人去认领，所以现在问一句也不算是奇怪。 “我会让他们停下来的。”羽生次郎说道。 打捞尸体很费功夫，人力物力，消耗很大。 之前是为了确定桑原茂吉是死是活，不管有多大的难度和代价，都是不能放弃的。 但是现在，基本上已经是确定了，桑原茂吉被军统带着离开了包围圈，不可能死在江水之中，你自然是不需要确定了。 听到羽生次郎的回答，余惊鹊从办公室里面出去。 桑原茂吉被军统带走了，不是死了。 这个消息，对日军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平房区的专家不是只有桑原茂吉一个，但是每一个专家的损失，都是巨大的，日本人怎么可能不心疼。 而且桑原茂吉不是死了，是被军统抓走了，这难道不更加让人担心吗？ 军统的手段，你觉得桑原茂吉能承受住吗？ 桑原茂吉对其他人做人体试验的时候，那是心狠手了，但是到了自己身上，他还能心狠手辣吗？ 日军现在焦头烂额，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应付即将发生的事情。 甚至是桑原茂吉，知道很多研究成果，会不会也一股脑的告诉军统，这都是问题。 就在日军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反而是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几天之后，日军没有等到桑原茂吉和军统这里的消息。 反而是等来了平房区病人的消息。 还有平房区的日军，利用难民营里面的难民，做细菌实验，然后全部杀掉，将尸体扔到城外的照片。 病人亲自讲述，加上照片，你说可信度高吗？ 在国际上，和国内，一瞬间报道的非常疯狂。 冰城的人知道，还晚了几天呢。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从外面回来的人，说自己在外面看到了报纸，照片上清清楚楚。 日军面对这个消息，有心无力。 他们以为会等来桑原茂吉的消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平房区病人的消息。 而且这个消息一出，他们怎么可能还不明白，病人不仅仅是没有病死在冰城，反而是早就离开了。 羽生次郎想起来，自己还让余惊鹊在搜捕木栋梁，或许是闹笑话了。 平房区的病人都离开了，木栋梁怎么可能还在冰城呢？ 羽生次郎其实是想错了，平房区的病人，和木栋梁不是一起离开的，但是现在羽生次郎这样想，也不能说是错，因为木栋梁确实离开了。 这个消息，算是非常轰动。 之前平房区的消息，就让很多人注意到了，但是却都是一知半解，不知道日军究竟做的是什么。 病人的亲身讲述，加上照片，让大家明白，日军的伤天害理。 国际上对日军的声讨，更加严重。 对日军在国际上的局势，有非常大的影响。 很多人，已经是团结起来，攻击日军，担心日军会将细菌实验，用到自己头上。 国际上的局势，国内能起到的影响有限，最大的帮助，就是拖住了日军的很多兵力。 现在的消息，也算是对国际上的帮助，从而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这个国家，也认识到了这个组织。 这个消息，军统的人也知道。 军统的人心里明白，组织是提前报到出来，不然担心军统这里的消息出来，组织就变得有点陪衬了。 不过军统也不着急，他们觉得自己掌握的人更加重要，组织帮忙先预热一下也好。 国内的抗日热情，一时间也是到了非常高涨的地步，很多地方，参军的青年，异常的多。 冰城里面，有想要反满抗日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敌占区，还是日本的天下，大家的激情只能被压制起来。 但是余惊鹊看到这一幕，是开心的，只有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胜利的希望才会越来越大。 这么多的好消息里面，也有坏消息。 那就是很多年轻人，血气方刚，忍不住已经开始找日本人的麻烦，但是下场都很不好。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镇压 年轻人，一腔热血。 加上听到日本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自然是怒火中烧。 上一次就有很多年轻人因此遇险，这一次报道出来的真实情况，更加是让人震惊。 所以受到影响的年轻人更多，那么遇到危险的年轻人也更多。 但是对于这一点，余惊鹊有点无能为力，甚至是组织都有点无能为力。 因为你很难组织大家，组织已经在呼吁了，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只是还是死了一些人，大家之后才能慢慢冷静下来。 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不报道，这些东西必须要报道出来，所以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点。 只能顺其自然，余惊鹊也没有太过钻牛角尖。 日本人的手段很血腥，镇压的很快。 其实看到这一幕，余惊鹊居然是有点庆幸，因为如此血腥的镇压，让很多年轻人都开始冷静下来，知道这样是以卵击石，毫无作用。 所以他们冷静下来，开始联和，想要找到反满抗日的组织，加入进来。 如果不是日本人的手段血腥，那么他们还冷静不下来，死的人只会更多。 假如日本人是偷偷摸摸的杀人，那么很多人恐怕都意识不到这一点，只会送死更多的人。 所以余惊鹊才说，自己有点庆幸日本人的手段血腥。 这个消息，在日本人的血腥镇压之下，终于是不敢有人再讨论，但是大家其实心里，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余惊鹊的特务科，也加入了镇压的行列之中。 至于搜查木栋梁和薛家小姐的任务，早就取消了。 在知道病人已经出城之后，羽生次郎就取消了余惊鹊这里的任务，毕竟他也知道，搜查下去没有意义。 还有乔三爷的帮派，现在也停下来了。 至于桑原茂吉这里，羽生次郎不知道他是出城了还是没有出城。 因为日本人对自己的封锁已经不太自信了，木栋梁都能离开，桑原茂吉为什么不行？ 所以日本人心里已经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收到桑原茂吉这里的消息，但是他们知道一定不是好消息。 可是日本人现在有一种什么感觉？ 那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之前在平房区搞细菌实验，日本人是千怕万怕被认知道，担心被人传出去。 现在这一来二去，差不多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也就是大家都不能讨论罢了，日本人反而是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因为都已经知道了，这已经是最坏了，难道还能坏道什么地方去？ 日本人的脸皮也是够厚的，反正他们死不承认，你拿出来再多的证据，我都说是伪造的，我都说是污蔑，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日本人反而是对于失去桑原茂吉，有点心疼。 因为他们觉得如果细菌实验，可以取得巨大的成果，他们就可以展开细菌战。 细菌战，是日本人的野心，是巨大的野心。 他们的细菌战，放眼的可不是中国，因为在日本人看来，他们已经掌控了大半的中国。 这里只是他们细菌战的研究场所，和实验场所罢了。 他们的目的，是要放眼全球，他们是要称霸世界的。 所以他们的细菌战，是他们的重中之重，所以才会拼命保密。 在没有取得进展之前，他们担心被国际上的人知道，从而破获他们的研究。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被知道了，而且研究也取得了效果，他们反而是没有那么担心了。 虽然不担心，可是死不承认还是必要的。 但是细菌研究现在还有很多弊端，比如之前了解到的。 加热细菌就会死亡，这一点日军还有待解决。 所以少了桑原茂吉，就是少了一个人才，少了一个可以推动细菌战的人才，你说日本人能满意吗？ 只是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军统又不可能将桑原茂吉还给日本人。 期间余惊鹊抽空和韩宸见了一面。 桥本健次查找军统电报人员的事情，余惊鹊认为不需要告诉韩宸，但是现在既然是见面了，也就说了一句。 韩宸点头表示知道，没有询问太多情况，看来这一点韩宸心里是明白的。 之后两人就说起来了报道的事情。 “地下党的速度够快的。”韩宸笑着说道。 “不过我们这里的消息更加重要，不担心不能扳回一城。”余惊鹊同样笑着说道，觉得问题不大。 韩宸点头，确实如此。 “只是国际上，他们也取得了一些认可。”韩宸说的话，也是军统现在大多数人的感受。 余惊鹊却说道：“还是对付日本人最重要。”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韩宸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转而说道：“对付蔡望津的事情，我已经和上面汇报了，上面也积极的开会讨论过这件事情。” 听到韩宸说到这里停下来，余惊鹊接着说道：“是不是都认为在宪兵队里面，就是毫无办法？” 被余惊鹊猜到，韩宸就大方承认说道：“确实如此，蔡望津在宪兵队里面，想要杀人，我们是做不到的。” “大家讨论一致认为，现在想要杀掉蔡望津，只有羽生次郎可以做到。” “这不是废话吗？”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余惊鹊也知道，只有羽生次郎可以杀掉蔡望津，但是羽生次郎不会这样做。 你也不能让蔡望津激怒羽生次郎。 “但是我们是不能动手，让羽生次郎动手，是正确的思路，至于如何让羽生次郎动手，上面还没有想出来。”韩宸也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讨论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进展，确实是脸上无光。 韩宸说思路正确，没有行动方案，这不是扯淡吗？ 不过余惊鹊觉得也不能怪军统的人，组织这里，可能也没有办法，不然陈溪桥早就通知余惊鹊了。 思路正确？ 羽生次郎动手。 可是羽生次郎凭什么动手？ 你再做一点假证据，证明蔡望津确实和平房区的暴露有关系，让羽生次郎杀人？ 没用啊，你做的证据就算是再真，蔡望津在宪兵队里面不承认，也是白搭。 那么还能有什么办法，让羽生次郎动手？ “那就按照这个思路，慢慢想吧。”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他承认思路是对的，但是没有行动计划，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毫无用处。 韩宸说道：“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余惊鹊不知道是军统这里会先想到办法，还是组织这里。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一丝曙光 想要想到办法对付蔡望津，对现在军统或者是地下党来说，都太过困难了。 余惊鹊之前的计划没有错，将蔡望津拉下马，保住薛家的人，自己做特务科的科长，这计划完全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什么？ 谁知道蔡望津进了宪兵队，居然还能影响外面的事情。 当时利用这件事情，让蔡望津倒霉，余惊鹊就没有想过蔡望津会死，但是被关起来，余惊鹊也能接受。 被关起来的蔡望津，和死了没有区别。 谁知道，现在反而是蔡望津还能开口说话，最重要的是，还能影响到羽生次郎的判断。 如此才让大家头疼。 不然一个被关起来的蔡望津，谁会理会他？ 韩宸这里没有办法，陈溪桥没有找余惊鹊，显然也是没有办法。 组织这里报道出来了平房区有关细菌实验的更多消息，还有照片和证人。 这件事情让日本人很不满意，罪魁祸首，就是暴露平房区细菌实验的蔡望津，为什么羽生次郎还不杀人。 这么愤怒的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杀人泄愤才对吗？ 可是羽生次郎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余惊鹊又不敢去问，因为有关平房区的事情，那是日本人的禁地，你敢去问吗？ 哪怕是现在人尽皆知，也不是你能随便询问的，你问了难不成你是相信细菌实验的事情？ 余惊鹊当然相信了，羽生次郎也知道余惊鹊相信，不然怎么将蔡望津拉下马的。 相信归相信，你不敢问啊。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觉得头疼。 这几天的日子重新平淡了下来，不如前一段时间的忙碌。 前一段时间，不管是木栋梁，还是薛家小姐，都让大家忙的不可开交。 后面发生桑原茂吉的事情，更是让大家连合眼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突然闲下来，余惊鹊还有点不适应。 木栋梁，薛家小姐，还有平房区的病人，现在都不需要搜查了。 那些报道，已经证明了他们离开了冰城。 至于桑原茂吉，日本人还不死心，还在调查，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桑原茂吉也离开了冰城。 只是日本人有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桑原茂吉可能已经离开了。 血腥镇压，让组织的报道，不能在冰城继续流传。 可是日本人挡不住其他地方，国际上，和后方讨论的非常激烈。 甚至是国际上，已经有很多国家，发出了声明，要求日军停止细菌研究工作。 但是日本人还是老样子，那就是死不承认，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搞过细菌实验，停下研究工作，更是无从说起。 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不能将日本人怎么样。 晚上回家，就季攸宁在家里，余默笙还没有回来。 “有爹的消息吗？”余惊鹊坐下吃饭的时候，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说道：“桑原茂吉已经交给上面，爹在谈生意，之后就回来。” “那就好。”余惊鹊说道。 “听说国际上的报道，让日军的压力很大。”季攸宁说道。 “好像是。”余惊鹊他们得不到太多国际上的消息，毕竟日本人也不会让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流传进来。 季攸宁低声说道：“学校里面新来了一个留学回来的老师，谈论过这件事情，说已经闹的很厉害了。” “留学回来的老师，敢讨论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这个老师也是胆子大，说这种话，不怕掉脑袋吗。 “是日本人。”季攸宁说道。 难怪敢讨论这件事情，因为人家是日本人。 不过就算是日本人，说这件事情，弄不好也是引火烧身。 “你不要参与他们的讨论。”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我没有，而且学校里面，基本上没有人和他讨论这件事情，包括其他日本老师在内。” “他已经被人叫去谈话了。”季攸宁说道。 留学回来，接受的教育，和思想是不同的，自然也就造成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和想法。 他在国外敢说这些，而且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需要担心什么。 但是他不明白，现在这里是冰城，不是他想要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地方。 被人叫去谈话，已经算是比较委婉的方法了，不然可能都会被秘密处决。 “他八成是要离开学校了。”余惊鹊说道。 这种人，就算是日本人不杀，也不会留在学校里面。 可能会调去别的地方工作。 余惊鹊心里认为大概率是不会杀的，能去冰城二中任教，还是从国外回来的，上面应该有点关系。 季攸宁也认同余惊鹊的话说道：“是，不过他会怎么样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但是他说的话，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这个老师，说的话，无非就是国际上对日本人的态度之类的。 “你怎么看？”余惊鹊想要听听季攸宁的看法，毕竟他对这种国际上的局势，不太了解。 “最后的狂欢，或者说是回光返照。”季攸宁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 国际战局上日本人现在进攻的很凶猛，而且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趋势，甚至是他们悍不畏死的风格，让很多国家闻风丧胆。 但是在这样的凶猛进攻之下，隐藏的是最后的狂欢或者说是回光返照。 “不仅仅是日军，另外两个国家也是如此，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季攸宁语气忍不住拔高。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低头说道：“或许局势确实如此，但是我认为有点夸张。” 日军现在所面临的形势严峻，这是真的。 但是你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余惊鹊看来，好像有点夸张。 就比如日军天天宣传，自己打了多少胜仗一样，这些都是夸张的手法罢了。 那么现在说日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自然也有夸张的成分在其中。 所以不能高兴的太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余惊鹊现在觉得自己不能放松的太早。 “你说得对，但是看到希望了。”季攸宁还是很开心。 这么多年，都是在黑暗中守望黎明。 但是这个黑暗，时间真的太久了。 一年，两年，三年…… 黑暗如此漫长，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仿佛黎明马上就可以照耀大地，季攸宁自然是忍不住开心。 哪怕是有点夸张的形容和分析，季攸宁都愿意相信那些是真的，因为这就是人们，对美好的向往。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警钟 曙光。 心之向往。 余惊鹊看着季攸宁兴奋的小眼神，他仿佛也感受到了曙光的温度。 看到季攸宁这开心的样子，余惊鹊也懒得去理智了，今天难道就不能开心一下吗？ 两人兴奋的开始说着胜利之后的事情，季攸宁说了很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且都是要让余惊鹊陪着一起。 余惊鹊也都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好像两人明天就可以看到日本战败，然后就可以去完成他们的目标一样，季攸宁晚上睡觉都紧紧抱着余惊鹊，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看到季攸宁的笑容，余惊鹊也带着欣慰的笑意入睡。 只是第二天睁开眼睛，大家都知道，昨天只是向往罢了。 你现在走出门，冰城还是日本人的天下，你还是要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季攸宁帮余惊鹊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小心。” “你也是。”余惊鹊同样说道。 在门口，季攸宁目送余惊鹊离开。 车子到了特务科，余惊鹊从车上下来，向着办公室走去。 李庆喜来的早，看到余惊鹊过来，打招呼的说道：“科长，您来了。” “有什么消息吗？”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跟在余惊鹊屁股后面，来到办公室里面，说道：“没什么消息。” 消息是一个都没有。 因为之前让调查的事情，现在已经算是无头案了，木栋梁薛家小姐，是一个也找不到。 “你说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都是做什么的，他们参与帮忙，都找不到人。”余惊鹊表达了一下对乔三爷帮派的不满。 “木栋梁之前就是帮派里面的人，或许他们不想真心实意的帮忙。” “而且……”李庆喜说到这里，有点犹豫。 “而且什么？”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扭头看了看，发现办公室的门已经关好了，才低声说道：“而且之前报道说有细菌实验，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都自认为是道上混的，讲究义气。” “或许就不想好好帮忙，甚至是帮木栋梁隐瞒，都有可能。” 李庆喜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之前乔三爷让帮派的人帮忙，是因为木栋梁是帮派的人，出了事情之后，乔三爷是有责任的。 所以羽生次郎找上门，乔三爷不敢不帮忙，担心日本人迁怒自己。 看似乔三爷在冰城风光无限，背后靠山不少。 但是那是日本人给你面子，如果日本人不给你面子，说弄死你就弄死你了。 可是下面的那些人，心中对日本人颇有不满，不敢表达出来，却也能阳奉阴违。 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在调查，有一部分人则是在阳奉阴违。 就算是如此，木栋梁和薛家小姐，都已经快被抓到了，如果那些人都真心实意的调查，木栋梁和薛家小姐，可能坚持不到军统行动。 更加坚持不到，组织和军统增加筹码，换他们出城。 “你出去不要乱说。”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 说乔三爷的人，对日本人不满，这话不管是被乔三爷听见了，还是被日本人听见了，都没有什么好处。 李庆喜压低声音说道：“科长，我自然是不会出去乱说了。” “但是这个消息，我也不是瞎说的。” “日本人什么态度？”余惊鹊比较好奇，日本人对乔三爷是什么态度。 “乔三爷帮派里面的人，太多太杂了。” “所以到底谁在阳奉阴违，你没有办法调查，日本人也听到了风言风语，不过只能不去理会。”李庆喜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余惊鹊。 日本人也不是愣头青，总不能将帮派的人全部杀了吧。 “让我们的人，离乔三爷帮派的人远一点。”余惊鹊交代李庆喜说道。 虽然日本人不好直接处理乔三爷帮派的人，但是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余惊鹊担心靠的太近，惹火烧身。 “暗探这里？”李庆喜问道。 特务科还是有一些暗探的，下面的队长也有暗探，基本上会有帮派里面的人。 余惊鹊说道：“暗探都先不要联系了。” 你怎么知道你找的暗探，是真心实意帮你的，而不是听到日本人细菌实验之后，阳奉阴违，想要害你的？ 余惊鹊也不想被这些暗探给害了，他是什么身份他自己心里清楚，要是被暗探给坑了，那不是亏大发了。 “是。”李庆喜觉得余惊鹊很小心，不过他比较认同这一点。 因为在李庆喜看来，乔三爷也要倒大霉。 只是李庆喜看的还不够透彻，他只是知道乔三爷帮派的人，阳奉阴违，放跑了木栋梁和薛家小姐。 他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还有平房区病人的事情。 现在国际上的报道，那些照片的证据，就是因为这一点。 日本人能乐意就怪了，肯定在想着报复的办法。 不过余惊鹊可不心疼乔三爷，毕竟乔三爷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离心离德了。 乔三爷帮助日本人，下面的人却不愿意帮助日本人。 人心散了，队伍自然就不好带了。 不过不怪下面的人，要怪只能怪乔三爷自己。 李庆喜下去交代这件事情，余惊鹊就没有继续放在心上，毕竟帮派的事情，余惊鹊认为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让人吃惊的是什么？ 当天晚上，余惊鹊就收到了消息，乔三爷死了。 冰城一霸，地下皇帝，乔三爷死了。 李庆喜来给余惊鹊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里面充满了不敢相信。 余惊鹊也有点诧异。 他知道日本人会报复，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疾风骤雨，你连反应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死了。 称霸冰城多年，就算是日本人进来，也同样在冰城威震一方的乔三爷，居然死了。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死的，可是余惊鹊和李庆喜心里都明白，一定是日本人弄死的乔三爷。 日本人真的愤怒了。 国际上如今的报道，让日本人愤怒了，他们没有泄愤在蔡望津头上，居然是泄愤在了乔三爷头上。 在日本人看来，如果不是乔三爷手下的人，阳奉阴违，不好好调查，那么木栋梁早就抓到了。 平房区的病人就不可能离开冰城，那么现在自然也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报道。 谁在阳奉阴违日本人不知道，因为人真的太多了。 所以日本人报复在了乔三爷头上。 你手下的人出问题，责任就是你的。 李庆喜和余惊鹊对视一眼，余惊鹊从李庆喜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害怕。 乔三爷如此人物，说杀就杀了，李庆喜能不怕吗？ 日本人的行动，无疑就是告诉冰城的人，你们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乔三爷的死，也是给冰城的很多人敲响了警钟，让很多人明白，现在的冰城，还是日本人的天下。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保守做法 都在说日本人的罪行。 都在说日本人不行了。 可是乔三爷，地下皇帝，死的这么随随便便，无疑是日本人告诉冰城的所有人，冰城还是日本人的天下。 在冰城，日本人还是想要谁死，谁就死。 乔三爷这样的人物，冰城不敢说是只手遮天，那也是雄霸一方。 靠山多得是，势力也很大。 还不是死了。 虽然日本人没有承认，是他们杀了乔三爷，那只是日本人担心乔三爷手底下的人，乱起来罢了。 可是明眼人，心里都清清楚楚，他们都知道，乔三爷是日本人杀的，不然谁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杀了乔三爷。 这个消息，对余惊鹊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之前，冰城很多人，对日本人，都开始阳奉阴违。 不仅仅是乔三爷帮派的人，很多人都是如此。 商会的人，工厂的人，甚至是警署都有这样的人。 这对抗日局势是非常好的，对余惊鹊他们的地下工作，也是比较有利。 很多人或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助日本人。 只是日本人的手段，在余惊鹊看来很聪明。 乔三爷，庞然大物一个，杀了之后，很容易引起麻烦。 在余惊鹊看来，是不应该杀的。 就是因为乔三爷杀了之后麻烦，才会让乔三爷在冰城一步一步坐大，那么坐大之后，杀了就更加麻烦了。 但是日本人还是当机立断，甚至是可以说是出人意料的杀了乔三爷。 为什么余惊鹊要说日本人聪明。 那就是日本人也知道，杀了乔三爷虽然会带来一些麻烦和动乱，但是同样可以给冰城的人一个当头喝棒。 让他们都明白，在冰城，日本人还是掌控生死的存在。 之后很多人，还是会死心塌地的帮助日本人，将自己的小心思都收起来。 这才是日本人想要的效果，比起来乔三爷死后带来的麻烦，日本人觉得可以接受。 当头喝棒。 敲响警钟。 所以余惊鹊说日本人聪明。 国际上乱不乱，日本人不管，但是冰城不能乱。 冰城在日本人看来，是他们的大本营，如果大本营都乱了，日本人是不能接受的。 “科长，这乔三爷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李庆喜依然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毕竟在李庆喜心中，乔三爷这样的庞然大物，他觉得自己是一辈子也不能企及。 哪怕是做到了特务科股长的位子上，李庆喜也明白自己和乔三爷的差距。 “正常。”余惊鹊说道。 乔三爷怎么做到这个位子上的？ 还不是依靠满洲政府，还不是依靠日本人。 那么日本人想要杀他，其实不难。 最重要的是，恐怕乔三爷也没有想到，日本人居然会杀他吧。 不仅仅是乔三爷没有想到，余惊鹊都没有想到。 所以日本人的雷霆一击，算是出人意料，打了乔三爷一个措手不及。 日本人说不定已经是将乔三爷手下的心腹给收买了，不然不会这么容易杀了乔三爷。 日本人想要收买心腹，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日本人在冰城的地位，决定了你不配合，就是死。 “伴君如伴虎。”李庆喜嘴里念叨了一句。 乔三爷，日本人面前的红人，现在也不是说死就死了。 从这件事情上面，余惊鹊能看出来，日本人的怒火还是比较大的。 虽然说，平房区的细菌实验，现在日本人是皮糙肉厚，我就是死不承认。 但是国际上的局势，对他们的不利，可是真真切切。 这一切在日本人看来，乔三爷是有责任的，那么现在又刚好需要给冰城的人，当头喝棒，乔三爷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日本人的泄愤，泄愤到了乔三爷头上，而不是蔡望津。 因为蔡望津现在哪怕是被日本人给杀了，也起不到威慑的作用，蔡望津和乔三爷不是一个档次的。 蔡望津现在死了，可能都引不起什么轰动。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蔡望津已经是死了，不是吗？ 家都被抄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庆喜脸色有点难看，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科长，我就是有点担心。”李庆喜自然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担心。 现在显然不是担心的时候。 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不要打听，不要谣传，什么都不要做。” 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日本人做的，余惊鹊自然不会再去打听什么，免得惹祸上身。 “日本人这段时间，一定还是愤怒的，我们可以不立功，但是不要出错，让下面的人都老实一点。” “哪怕是天天在特务科里面给我窝着，也不要惹是生非。”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一点也不觉得是小题大做。 毕竟在李庆喜看来，日本人现在是有点喜怒无常，你要是惹到了日本人，你就是惹到了阎王，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庆喜答应下来说道：“科长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他们的。” “还有，帮派里面的暗探，全部切断联系，不要来往了。”余惊鹊又说道。 暗探其实有时候是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给军统或者是组织，造成很大的麻烦。 现在趁机让李庆喜和帮派里面的暗探断了联系，合情合理，而且还能帮助组织和军统。 李庆喜不疑有他，觉得余惊鹊说的没有错，确实是不能和他们继续联系了，谁知道他们在乔三爷死了之后，是什么态度。 之前阳奉阴违的人，现在还是阳奉阴违。 之前对乔三爷死心塌地的人，可能对日本人也是记恨，那么对特务科肯定是没有好感，自然是不能接触。 “还有，接下来帮派的势力，肯定会进入一个争权夺利的局面之中，我们谁也不要帮，静观其变。”余惊鹊说道。 其实在余惊鹊看来，帮派里面，日本人一定是已经选好了扶持的人选，这个人可能也就是帮日本人干掉乔三爷的人。 不然帮派大乱，冰城就会大乱，日本人是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哪怕是你猜到了，这个人是日本人选中的人，你也不要去帮他，少做少错。 对于这种保守派的做法，李庆喜是最喜欢的。 全部都一一记在心里，觉得余惊鹊处理的非常好，不用冒险，保守一点，没有危险，有什么不好的。 “去忙吧。”余惊鹊将李庆喜打发下去。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鼓动失败 帮派的事情，算是大事情。 只是对于余惊鹊来说，算不上大事情。 桑原茂吉这里的事情，才算是大事情，余惊鹊还在等消息。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蔡望津这里的事情，余惊鹊同样在等消息。 这一次居然是泄愤到了乔三爷的头上，蔡望津躲过一劫，不得不说蔡望津的命，还算是不错。 如果之前余惊鹊没有将蔡望津送进宪兵队的牢房，那么这个时候，再来诬陷蔡望津，可能效果会更好。 在日本人的盛怒之下，蔡望津和乔三爷可能都要死。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不解决蔡望津，薛家的事情就没有办法解决，薛家小姐就看不住，木栋梁也要跟着有危险。 所以事情不能这样说，当时的选择很正确，现在你只能说是蔡望津的命好。 余惊鹊虽然让李庆喜躲得远一点，让特务科的警员都躲得远一点，但是他自己，反而是想要去宪兵队，看看羽生次郎的口风。 看看自己能不能煽风点火一下，让羽生次郎将蔡望津也趁着这股子劲给杀了。 日本人现在可是非常愤怒的，一切的根源，其实就是蔡望津。 那么能不能让羽生次郎怒火中烧，然后杀人泄愤呢？ 余惊鹊不知道，所以想要去试试。 虽然去试试的话有风险，而且你还不能直接说平房区的问题，所以不容易。 但是坐以待毙，也不是余惊鹊的风格，他打算去看看，就算是没有办法，全当是转一圈。 而且他想要除掉蔡望津，不算是稀奇的事情，羽生次郎哪怕是看出来了，也不用担心。 想到这些，余惊鹊第二天早上就从特务科出来，坐车去了宪兵队。 在办公室里面见到羽生次郎，余惊鹊来汇报帮派的事情。 乔三爷死了，帮派里面乱了，很多混混已经是没有人约束，弄出来了很多乱子。 余惊鹊现在找羽生次郎汇报这件事情，也说的过去。 听完余惊鹊的汇报，羽生次郎问道：“谁闹事，让警察厅抓就行了，特务科还管这些吗？” 在羽生次郎看来，这些事情，你交给警察厅刑事科就行了，和特务科也牵扯不上关系。 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有传言说是乔三爷死在了……” “所以，帮派里面的人……” 余惊鹊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反正意思就是，帮派里面有传言说乔三爷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所以那些帮派成员，对警署，警察厅，特务科之类的警员，也是抱有敌意。 差不多可以算是反满抗日分子，所以余惊鹊不知道，特务科应该不应该去参与这件事情。 “你不用管，交给警察厅就行。”羽生次郎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早就知道。 日本人杀乔三爷的时候，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帮派里面的人乱，很正常，毕竟群龙无首。 但是很快就会有人站出来，取代乔三爷的位置，所以就算乱也不会乱很长时间，羽生次郎不担心。 “是队长，只是这风言风语的，乱糟糟让人心神不宁……” “冰城也乱了起来，很多人……”余惊鹊反正是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东西。 发牢骚的最终目的，就是告诉羽生次郎，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冰城好得很。 羽生次郎当然知道，如果没有平房区的时候，冰城是好得很，可是现在有了啊。 因为谁？ 蔡望津。 想到蔡望津，羽生次郎心里自然不舒服。 可是看到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心里冷笑，他已经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了。 只是羽生次郎虽然愤怒，但是还没有愤怒到非要杀掉蔡望津不可，毕竟在羽生次郎看来，蔡望津被关在宪兵队里面，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余科长现在是暗示什么吗？”羽生次郎问道。 被羽生次郎看穿心思，余惊鹊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队长，我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回去好好管着你的特务科就行。”羽生次郎没有兴趣听余惊鹊说什么了，因为余惊鹊来这里，汇报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余惊鹊被送客，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看来余惊鹊想要让羽生次郎泄愤，从而杀掉蔡望津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成功了。 出了宪兵队，余惊鹊心里也郁闷，不知道羽生次郎怎么就不愿意杀掉蔡望津呢。 就算是有用，难道没有蔡望津，宪兵队就不转了吗？ 杀了不是一了百了。 看着余惊鹊出去办公室，羽生次郎心里没有太多的看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余惊鹊为了自己，想要杀掉蔡望津，羽生次郎能理解。 所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余惊鹊赶走罢了。 至于为什么他不想杀蔡望津，羽生次郎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蔡望津杀不杀的，对羽生次郎的影响不大。 你说杀了蔡望津，可以泄愤？ 羽生次郎是理智的，他的愤怒，不会因为杀人而消失。 所以说，杀了蔡望津，羽生次郎也没有什么畅快淋漓的感觉。 不杀的话，偶尔还可以用一用。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还没有杀人的打算，余惊鹊的暗示和鼓动，羽生次郎自然是回绝了。 而且对于余惊鹊居然认为，可以暗示和鼓动自己的行动，羽生次郎是不满的。 我的心思，是你可以左右的吗？ 余惊鹊从宪兵队出来，坐车回去特务科。 这是一次机会，只是没有成功。 不成功的因素余惊鹊认为不在自己，而是在羽生次郎本身。 蔡望津不会激怒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又不会主动杀蔡望津，难道蔡望津还真的可以继续活下去？ 蔡望津活不活下去，余惊鹊其实不在乎，但是他活着，就会给组织和军统带来麻烦，这才是余惊鹊在乎的。 尤其是对余惊鹊自己。 蔡望津知道余惊鹊的身份，一口咬定余惊鹊有问题，到时候要是真的被蔡望津将羽生次郎说动，余惊鹊岂不是要倒霉。 蔡望津对余惊鹊的恨意，那可是深入骨髓，蔡望津做梦恐怕都是想要杀了余惊鹊吧。 有这么一个敌人盯着你，余惊鹊感觉非常不自在。 鼓动羽生次郎失败，余惊鹊当下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只能继续等待军统和组织的消息。 可是这两个方面，关于对付蔡望津的消息，那都是遥遥无期。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有办法了吗 冰城的天气，渐渐变冷，大衣都已经穿在身上。 只是冰城的百姓，还在眼巴巴的盯着平房区，大家盯着平房区，不是好奇，而是害怕。 现在的冰城，没有一个百姓敢靠近平房区，甚至是平房区里面的百姓，都想要从里面逃出来。 别说是百姓了，就算是平房区难民营里面的难民，都想要离开。 哪怕之后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是这个冬天，被冻死在大街上，都好过在平房区之内。 现在的平房区，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魔窟。 谁敢靠近平房区，不怕被抓起来做实验吗？ 至于帮派，乱了一阵子，现在已经稳定了。 都说时势造英雄。 乔三爷死了，对于帮派里面很多人来说，这好像就是一个机会。 一飞冲天的机会。 很多人都想要试一试，互相掰掰手腕，自然是闹的不可开交。 一些百姓也跟着倒霉，警察厅这段时间，抓人抓的警察厅里面都塞不下了。 想要送到大牢里面去，大牢里面的人还不愿意要。 因为这些人，你关也关不了多长时间，还会有帮派里面的人来求情，都是麻烦事。 木栋梁是暴露离开了，不然这个时候，组织可能也会想要木栋梁来争一争。 就算是木栋梁的根基太浅，不能坐上乔三爷的位置，那么帮助有资格的人上位，自己也算是从龙之功，也不错了。 可惜的就是木栋梁已经离开了，这一次帮派里面大乱，组织也只能看着，不能做什么。 没有乱太长时间，有人出来，镇住了场子。 自然是日本人扶持的人，这些余惊鹊也没有关注，反正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上一次鼓动羽生次郎对付蔡望津，失败之后，余惊鹊这段时间，连宪兵队都没有去过。 军统这里，已经将桑原茂吉抓走了，可能已经是审讯出来了不少东西，但是现在军统这里没有动静，让余惊鹊比较奇怪。 军统的人，不可能看着组织的人出风头，他们是忍不住的。 所以说，在组织的报道出来之后，军统的人应该也会立马跟进报道才对，但是现在怎么反而是安静下来了。 关于这一点，余惊鹊很好奇，他有想过询问韩宸，只是又担心韩宸不知情。 毕竟桑原茂吉是送走了，不是冰城的人负责的，韩宸可能真的不知情。 所以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等余默笙回来问问吧，余默笙是送桑原茂吉出去的人，可能知道的还要比韩宸多一点。 晚上下班，在门口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余惊鹊就坐上车离开。 特务科的事情，现在基本上都交给了李庆喜，股长自然是要独当一面。 回到家中，只有季攸宁在，余默笙还没有回来。 “你说军统什么情况，怎么桑原茂吉到手里这么长时间，掌握到的消息还不报道出来。”余惊鹊有点奇怪的说道。 组织之前报道过了，算是预热，那么军统就应该趁热打铁。 而不是等到这个预热都已经冷却下来了，你才报道，那么效果不会很好。 而且趁热打铁的话，在国际上，对日本人的打击就更大了，让日本人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日本人就算是缓了口气，毕竟杀了乔三爷之后，冰城里面，很多左右逢源，墙头草之类的人物，都已经收起来了自己的小心思。 季攸宁同样奇怪，她说道：“这不太像是军统的风格啊。” 军统自然是想要高调一点，行动的时候军统是低调，可是都行动成功了，应该高调的宣传才对啊。 只是季攸宁现在接触不到军统的重要情报，所以不能回答余惊鹊这个问题，只能和余惊鹊一起好奇。 “爹还不回来，不然还可以问一问。”余惊鹊有点无奈的说道。 “爹过几天就回来，到时候再问吧，先吃饭吧。”季攸宁说道。 “你还习惯吗？”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毕竟季攸宁也算是工作了很多年，现在突然被余默笙断了工作，余惊鹊担心季攸宁不习惯。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手里的筷子都是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有点不习惯。” “之前其实很希望可以不再工作，但是现在反而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日本人还在吧。” 季攸宁的话，带着一点苦笑。 在日本人还没有被赶出去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再工作，这在季攸宁看来，是有点退缩的感觉。 余惊鹊自然明白季攸宁的心情，只是余默笙的决定，余惊鹊也不能改变。 而且余默笙也没有做错什么，他小心谨慎，为了军统，都能理解。 余惊鹊甚至是想过，要不要让季攸宁加入组织，季攸宁这样的人才，组织可是很缺少的。 但是想了想余惊鹊就放弃了。 先不说余默笙这里会不会将余惊鹊给打死，单单是季攸宁的身份，你想要组织相信她，就是千难万难。 纸鸢在军统这里这么重要，组织能轻易相信吗？ 而且余默笙这里，恐怕也不会乐意，到时候都是麻烦，所以余惊鹊才没有说这件事情。 季攸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放心吧，这种日子不长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季攸宁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觉得余惊鹊说的没错，这样的日子确实不长了。 大家都充满了自信。 晚上和季攸宁一起休息，第二天余惊鹊去特务科工作，却收到了陈溪桥想要见面的暗号。 陈溪桥突然要见面，这让余惊鹊心里有点好奇，会说什么？ 想来想去，余惊鹊认为，可能会说的问题，就是蔡望津这里的问题。 这个问题，余惊鹊早就告诉了军统和组织，但是两边都没有消息，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 现在陈溪桥突然要见面，难不成是有消息了？ 这让余惊鹊很好奇，晚上下班，回家之后，找了一个机会，去见陈溪桥。 他很想要听听，陈溪桥能给出来什么办法。 毕竟蔡望津对余惊鹊来说，绝对是一个心头大患，蔡望津可是将余惊鹊看的透透彻彻。 如果不是蔡望津的处境，余惊鹊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伪装上了，余惊鹊还是异常小心，确保安全之后，才来到陈溪桥的住所。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新的思路 见到陈溪桥，余惊鹊没有从陈溪桥脸上看到什么喜色，如果是想到对付蔡望津的办法，陈溪桥应该会开心才对吧。 只是现在的陈溪桥，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变化。 余惊鹊坐下之后问道：“找我来干什么？” “军统怎么还没有消息？”陈溪桥第一句就问道。 余惊鹊之前好奇的问题，陈溪桥同样好奇。 他对军统也是比较了解的，在陈溪桥看来，组织的报道出来之后，军统一定会紧跟着报道。 毕竟不能让组织出风头，军统这个时候，自然是想要压过组织，他们来出风头才对。 可是这都多长时间了？ 组织弄出来的动静，现在都已经开始有点冷静了，这军统的消息怎么还没有？ 这让人很奇怪，所以陈溪桥今天叫余惊鹊过来，难道就是询问这件事情。 谁让余惊鹊打入了军统，而且上线韩宸在冰城的地位如此之高，陈溪桥想要打听军统的消息，自然是找余惊鹊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今天算是自作多情了，原本以为陈溪桥找自己，只能说宪兵队里面蔡望津的事情，谁知道陈溪桥居然是问自己军统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自作多情只能先不说，余惊鹊也是好奇的说道：“我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收到消息。” “你说会不会是军统从桑原茂吉这里，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消息，但是却反悔了，不愿意告诉我们，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陈溪桥提出来了一个提议。 这个提议怎么说呢？ 是有可能的。 但是余惊鹊很好奇的说道：“桑原茂吉这里到底有什么消息，是军统宁愿不报道出来，也不愿意告诉我们的？” 在余惊鹊看来，这一点好像很难成立。 你说桑原茂吉知道什么，无非就是平房区细菌实验的事情。 哪怕是军统从桑原茂吉这里，真的知道了控制细菌传播的办法，那也应该说出来才对，没有必要出尔反尔。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军统可以选择性的告诉组织一些事情，如果他们认为不能说的事情，他们只字不提就行了。 反正桑原茂吉在他们手里，又不在组织手里，组织怎么可能知道军统发现了什么？ 看到陈溪桥没有办法回答自己的问题，余惊鹊问道：“组织上面没有找军统问过吗？” “问过了，军统只是说还没有消息。”陈溪桥说道。 组织自然是会找军统询问了，毕竟这是两个组织之间的合作，问是可以问的。 问题就是，问了之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所以陈溪桥才会来找余惊鹊。 余惊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难道军统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一个日本人罢了，能有什么难言之隐。”陈溪桥显然是不愿意相信，日本人有难言之隐的。 在陈溪桥看来，军统可能是出尔反尔了，因为之前的合作中，军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可是余惊鹊现在还是觉得奇怪。 因为军统隐瞒的原因是什么？ 好像桑原茂吉这里不管说出来了什么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都应该报道出来，在国际上让大家知道，才更加有价值啊。 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言不发，什么消息都没有，弄的大家连你到底有没有抓到桑原茂吉都不知道。 军统为了桑原茂吉，可是牺牲了非常多的人，这是余惊鹊亲眼所见，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找机会打听一下。”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在陈溪桥看来，组织问的话，军统可能不会说实话。 但是余惊鹊是军统的人，那么军统的人可能就会实话实说。 “行吧。”余惊鹊点头。 现在和陈溪桥讨论之后，余惊鹊对这件事情也是非常好奇的。 之前余惊鹊就已经好奇了，但是不打算去找韩宸询问，想要等余默笙回来，问问余默笙。 现在加上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觉得还是别等了，找机会问问韩宸算了。 因为这件事情，现在确实有点诡异，余惊鹊也有点担心，军统是想要出尔反尔。 “没事我就走了。”余惊鹊说完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在余惊鹊看来，今天陈溪桥找自己，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但是陈溪桥却没有让余惊鹊离开，而是说道：“你不是想要对付宪兵队里面的蔡望津。” “不是我想要对付，是大家都要想要对付。”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不死，对军统和组织都非常不利，对余惊鹊不利，同样是对组织不利。 陈溪桥没有和余惊鹊抠字眼，继续说道：“组织这里商议了很长时间，现在有一个办法，你来听听。” “有办法？”余惊鹊有点吃惊的看着陈溪桥。 今天过来，原本以为是说蔡望津的事情，谁知道陈溪桥说的是桑原茂吉和军统的事情。 当你以为不会说蔡望津的事情的时候，陈溪桥又说了蔡望津的事情，还已经有办法了，这难道还能让余惊鹊不吃惊吗？ “说来听听。”余惊鹊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溪桥。 宪兵队里面的蔡望津，他倒是想要听听，组织这里能有什么办法。 “组织认为，我们派人暗杀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两条路，一个就是蔡望津出来，一个就是日本人动手。”陈溪桥说道。 “蔡望津出不来。”余惊鹊将和韩宸说的话，又和陈溪桥说了一遍，蔡望津是出不来的，就不要想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立马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剩下一条路了。” “这一条也不太好使，我之前就鼓动过羽生次郎，让他对蔡望津动手，但是羽生次郎拒绝了。”余惊鹊不是没有试过，但是效果甚微。 陈溪桥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说道：“可以从其他的日本人身上想办法，又不是只有羽生次郎一个日本人。” “其他的日本人身上？”余惊鹊有点奇怪的问道。 “现在的日本人，对平房区的事情暴露是非常愤怒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蔡望津是罪魁祸首。” “不管现在定罪没有，很多人都会想要先杀了再说，羽生次郎不愿意杀，不表示其他人不愿意。”陈溪桥的话，无疑是给了余惊鹊一条新的方向。 余惊鹊坐直身子说道：“之前羽生次郎就将蔡望津的问题，告诉了日军高层，只是审讯没有证据，上面的人就不管了。” “可是现在，病人报道，加上桑原茂吉的消失，很多日军之中的好战分子，是非常想要杀人的。” “羽生次郎认为杀人不杀人的对他影响不大，可是有些日本人，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羽生次郎是理智，但是其他的日本人不一定理智，他们或许就是想要先出口恶气呢？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另外的日本人 蔡望津对羽生次郎有用，可是对其他的日本人有用吗？ 毫无用处。 蔡望津对其他的日本人来说，可有可无，那么杀掉泄愤，也不是说不通。 羽生次郎现在将蔡望津关起来，没有人在乎这个人。 但是如果让比较冲动的日本人，知道蔡望津其实没有死，而且知道蔡望津其实和平房区细菌实验的暴露有关系，你说蔡望津能有好下场吗？ 之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因为羽生次郎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只有日军高层的几个人知道。 那么现在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岂不是就能造成不同的结果。 说句不好听的，可能还会有人认为，羽生次郎和蔡望津有勾结，不然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杀了蔡望津。 你说还在调查？ 宁杀错，不放过，你还调查什么。 所以陈溪桥说的话，让余惊鹊看到了一条新的路子。 蔡望津很聪明，不会激怒羽生次郎，被杀掉。 羽生次郎很理智，不会用杀人泄愤。 但是日本人不仅仅只有羽生次郎一个，日本人在冰城很多很多。 可是话有说回来，在冰城的日本人是很多，但是能给羽生次郎压力，将人给杀了。 或者是能从羽生次郎手里抢人的人，不是很多。 所以说，这一次你想要借刀杀人，就看你准备借谁的刀了。 太一般的日本人没有用，在羽生次郎面前，可能什么也不敢说。 所以这个人选，至关重要。 选谁？ 余惊鹊有点纠结，不知道选谁的效果最好，他的心里开始思索起来。 “你有人选吗？”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组织想出来这个办法，但是对于人选，组织这里没有太好的建议。 毕竟余惊鹊更加熟悉羽生次郎，所以陈溪桥来问问余惊鹊的意见。 思来想去，余惊鹊说道：“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或许是一个人选。” 日本特务机关，和宪兵队本来就不对付。 而且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原本就喜欢杀人，如果是和宪兵队有关系，可能还会更加用功一点。 只是余惊鹊对这个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没有什么了解。 特务机关，余惊鹊最了解的人，就是青木智博，只是青木智博已经死了。 陈溪桥嘴里念叨了一下说道：“特务机关？” “只是我不太好去见这个人。”余惊鹊有点为难的说道。 他现在是羽生次郎的人，明明知道羽生次郎和日本特务机关不对付，你还要去见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你觉得被羽生次郎知道，你能有好日子过吗？ 当然了，你说让特务机关长帮你保密？ 凭什么。 这个特务机关长，他们会对付蔡望津，还会告诉羽生次郎，是余惊鹊说的消息，因为他们希望羽生次郎将余惊鹊也对付了。 毕竟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看着余惊鹊倒霉，他们也开心。 而且这种自相残杀，不是看起来更有意思吗？ 所以说，余惊鹊如果去见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后果不会很好。 哪怕是他可以小心翼翼，不被羽生次郎发现，特务机关也会说出来。 而且余惊鹊也不能投靠特务机关，他们也不会相信余惊鹊的投靠，所以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自己比较难办。 “你不能出面。”陈溪桥直接说道。 这件事情，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余惊鹊不能出面的。 不然到时候，余惊鹊面对羽生次郎，也是非常危险的。 “组织还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余惊鹊问道。 “找不到就不找了，放消息就行了。”陈溪桥说道。 “可是如果放消息的话，羽生次郎会不会认为是我放出去的消息。”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毕竟这件事情，余惊鹊前前后后，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而且余惊鹊之前，也表现出来了，想要让羽生次郎杀掉蔡望津的意思。 只是被羽生次郎拒绝之后，那么余惊鹊有没有可能，故意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其他的日本人来找麻烦。 这在羽生次郎看来是有可能的。 但是羽生次郎一定不喜欢余惊鹊这样做，所以到时候，余惊鹊也要跟着倒霉。 陈溪桥皱了皱眉头。 之前说了余惊鹊不能行动，那么就只能放出消息，让日本人知道这件事情，也就可以传到日本特务机关的耳朵里面。 只是现在，听了余惊鹊的意思，陈溪桥认为，就算是放消息，都不好放。 毕竟这件事情，余惊鹊已经牵扯其中了。 就算是组织放出了消息，可能在羽生次郎眼里，都是余惊鹊放出的消息，毕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余惊鹊想要蔡望津死，之前已经表现出来了。 到时候被羽生次郎记恨，余惊鹊也不好过。 “那可怎么办？”陈溪桥觉得，办法都被堵死了。 “不能硬来。”余惊鹊说道。 毕竟蔡望津的事情，只是日本高层的几个人知道，剩下就是余惊鹊知道。 反满抗日分子是不知道的，这个消息要是突然传出来，羽生次郎总不会怀疑日军高层，那么就只能怀疑余惊鹊了。 “计划已经确定，人选已经确定，具体怎么实施，现在是个问题。”陈溪桥认为，现在难解决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反而是最后一步，被卡住了。 其实最后一步的关键，还是余惊鹊，不能让余惊鹊出面，也不能让余惊鹊被怀疑，就很难操作了。 “算了，再想想吧。”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让余惊鹊不要心里太着急。 毕竟这个问题，现在你也很难，立马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不过进展还是不错的。 余惊鹊突然说道：“要不要将这个办法告诉军统？” 余惊鹊现在的想法就是，办法已经有了，只是最后一步，没有办法行动罢了。 组织没有办法行动，那么军统有没有办法行动？ 余惊鹊就说这个计划是自己想出来的，只是现在被难住了，找韩宸帮帮忙，韩宸也不会怀疑什么。 陈溪桥也是眼前一亮说道：“可以。” 解决蔡望津，不仅仅是对军统有利，对组织也是有利的。 所以能早一点解决蔡望津，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组织现在想不出来办法，自然是要集思广益了。 如果军统这里可以想到办法，解决了蔡望津，也是不错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军统帮忙 告诉军统，在陈溪桥看来是一个好办法，陈溪桥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毕竟自己是地下党，和军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军统这里，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们，抓到的桑原茂吉，究竟说了什么。 陈溪桥都怀疑军统是不是出尔反尔了，心里下意识的，自然是不可能将任务告诉军统了。 只是余惊鹊提起来之后，陈溪桥认为是一个办法。 军统能帮忙最好，就算是不能帮忙，余惊鹊也有了一个和军统见面的机会，顺便可以打听一下桑原茂吉的事情。 这是一举两得，陈溪桥当然同意了。 “那行，我找机会和军统说一声。”既然陈溪桥都已经同意了，余惊鹊就准备找机会，和韩宸见一面。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带走了两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自然是打听一下，军统这里，怎么就没有了桑原茂吉的消息。 第二个任务，就是看看军统，能不能帮忙，将蔡望津给解决了。 这两个任务，可以说都和余惊鹊非常有关系。 之后的几天，余惊鹊就找到了机会，和韩宸在老地方见面。 这一次要说的事情比较多，而且还要商议一下，所以在警察厅里面，找到的短暂时间见面，是不太能完成的。 两人干脆就在老地方见面。 见面之后，余惊鹊没有废话，直接说道：“对付蔡望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余惊鹊先说自己想到了办法对付蔡望津，而没有直接去问桑原茂吉的事情，是想要先铺垫一下。 不然你上来就问桑原茂吉的事情，余惊鹊担心韩宸这里，心里有戒备。 果然，听到余惊鹊说自己有了对付蔡望津的办法，韩宸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利用其他的日本人……”余惊鹊将自己和陈溪桥商议出来的办法，告诉了韩宸。 韩宸一听，眼睛一亮说道：“对啊，羽生次郎不愿意杀蔡望津，但是不表示其他人不愿意杀蔡望津，如果其他的日本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蔡望津下场不会这么好。” “就算是杀不掉蔡望津，只要日本人重新开始调查蔡望津，而不是羽生次郎负责，那么蔡望津的话，就没有人会相信了。” 现在的蔡望津，他说的一些话，分析的一些问题，羽生次郎是愿意相信的。 但是换一个人来调查蔡望津，他说的话，和分析的事情，这个日本人是不会信的。 甚至是这个日本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询问蔡望津的。 那么蔡望津就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他怎么给军统带来麻烦？ 他根本就不可能给军统带来麻烦了啊。 韩宸说道：“好办法，你这个办法可行，就算是弄不死蔡望津，但是却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 看到韩宸肯定，余惊鹊说道：“但是这个办法，有一个比较难解决的问题。” “什么问题？”韩宸问道。 “就是我……”余惊鹊将自己这里的情况，和韩宸说了一下。 韩宸低头思考片刻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麻烦，你不能暴露。” 刚开始听到余惊鹊的办法之后，韩宸是比较兴奋的，因为这个办法，确实是可以解决蔡望津这个麻烦。 但是现在余惊鹊的问题说出来之后，韩宸觉得问题也很明显，这个问题你不解决，确实是不能进行下去。 “你能有办法吗？”余惊鹊问道。 韩宸有点为难的说道：“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日军的几个高层知道，我们又不可能让日军的高层出面。”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余惊鹊说道。 只是韩宸却说道：“虽然日军高层不能出面，但是有人盯着宪兵队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比如你说的日本特务机关。”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下意识的问道：“我们在日本特务机关有人？” 韩宸没有回答余惊鹊的话，只是说道：“如果日本特务机关这里，注意到了宪兵队的情况，加上他们互相不对付，那么蔡望津的事情，日本特务机关也可以从上面打听到。” “所以日本特务机关就会介入这件事情。”余惊鹊顺着韩宸的话说道。 “只是一个假设，具体的还要看我们怎么行动。”韩宸说道。 虽然韩宸说的好像是不确定的样子，但是余惊鹊觉得有收获。 组织这里很难解决这个问题，不然陈溪桥也不会让余惊鹊来找军统帮忙。 找了军统帮忙，韩宸还真的有办法，在余惊鹊看来，这就是很好的。 “我等你消息。”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韩宸也比较在乎这件事情，因为他恨死了蔡望津。 之前蔡望津害死了军统那么多战士，韩宸可还是记忆犹新呢。 看到这个问题已经说完了，余惊鹊就开始提起来桑原茂吉。 “桑原茂吉怎么还没有消息？”余惊鹊只是表现的自己好奇，毕竟这样的好奇，是个人都会有。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韩宸的脸色就变得有点不太好，他说道：“别提了，碰到钉子了。”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有点吃惊，看韩宸说话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出尔反尔，不顾及和组织的合作了。 而是遇到了其他的问题。 “怎么了？”余惊鹊继续问道。 “桑原茂吉，这种人，你能想到他居然宁死不屈吗？”韩宸说话的时候，自己语气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余惊鹊同样有点诧异，他有点吃惊的说道：“桑原茂吉，一个贪图享乐的人，居然宁死不屈？” 余惊鹊当然吃惊了，桑原茂吉喜欢去的地方，可是夜总会啊，这样的人，按理说是很好撬开他的嘴巴的。 但是韩宸居然是宁死不屈。 难道韩宸是骗自己的？ 也不对啊，余惊鹊虽然从韩宸这里，知道了军统和地下党的合作，这件事情韩宸有告诉过余惊鹊。 可是韩宸不知道余惊鹊是地下党，那么他对余惊鹊是信任的，他没有必要骗余惊鹊。 他就算是不想将有关桑原茂吉的事情告诉余惊鹊，也可以直接说是秘密，而不需要骗人。 那么韩宸就没有说假话，桑原茂吉真的宁死不屈？ 这剧本有点不对啊，桑原茂吉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宁死不屈的战士，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疯狂的科学家 宁死不屈这个词，余惊鹊怎么都放不到桑原茂吉身上。 你放在一个组织的战士身上，一个军统的战士身上，甚至是一个日本军人身上，余惊鹊都可以接受。 但是你放在桑原茂吉，这个日本人科学家身上，是不是有点违和啊。 余惊鹊认为韩宸不会骗在自己，这个已经分析过了，但是怎么就想不通呢。 看到余惊鹊这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韩宸苦笑着说道：“吃惊吧，我告诉你，我比你还要吃惊，我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别说是你没有想到，恐怕都没有人能想到吧。”余惊鹊说道。 韩宸点头说道：“对，上面都认为，带走桑原茂吉是最困难的，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让桑原茂吉开口，才是最困难的。” “为什么不开口？”余惊鹊问道，他很好奇，他认为军统的那些审讯办法，一定非常高明。 日本人的审讯让人难以忍受，难道军统的就好忍受吗？ 同样不好，军统的手段，那也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存在。 那么怎么就对付不了桑原茂吉，难不成桑原茂吉还有什么信仰不成。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韩宸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好像也是忍了很长时间，没有人诉说一样。 “我们也以为很容易就可以让桑原茂吉开口，但是你知道，桑原茂吉说什么吗？”韩宸问道。 “不知道。”余惊鹊什么地方知道去。 韩宸说道：“桑原茂吉居然说，他死也不会开口，因为他不能破坏他们帝国的伟大计划。” “他们说他们帝国的伟大计划，是在帮助人类进步。” “他们要用细菌，来消灭那些下等人，还要让他们日本帝国，成为全球的主人。” “桑原茂吉说，他是在为了人类的伟大进化做贡献，他是被神选中的人。”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居然是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而且还说的这么癫狂，好像他已经掌握到了真理一样。 “什么叫消灭下等人，难道我们就是下等人吗？”余惊鹊觉得有点好笑，这个桑原茂吉，会不会太看得起自己了。 韩宸同样是不屑的说道：“就他们的弹丸之地，还企图想要做全球的主人，痴人说梦。” “这样他就可以不开口吗？”余惊鹊觉得军统的刑具，应该有用吧。 谁知道韩宸说道：“他不开口，用刑他也不开口，他说他是神之子，他是进化人类，净化垃圾的使者。” “他说他一定能成功，他是伟大的，他是要被世人铭记的。” 韩宸现在只是在诉说桑原茂吉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眼前已经有了桑原茂吉的画面感。 好像这个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再说这件事情一样，而且非常的癫狂。 不管你用了什么样的刑具，他都是癫狂的对你大吼大叫，再说这件事情。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好像他一定会成功过一样，好像他掌握的才是真理一样。 “这是疯狂的人。”余惊鹊说道。 韩宸却说道：“这是疯狂的科学家。” “以前听人说过，说有些科学家是很疯狂的，但是没有想到，桑原茂吉也是如此。” “他为了自己研究的东西，认为自己心里认定的就是真理，已经是近乎疯狂，他的信仰已经被魔化了。” 韩宸的话，说的很无奈。 桑原茂吉是这样的反应，这谁能想到，谁也想不到啊。 大家都想不到，居然会是如此一个结果。 都认为，将桑原茂吉从日本人手里抢过来，或者是从冰城带走是最难的，谁能想到，审讯桑原茂吉才是最难的。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恐怕日本人，都不认为桑原茂吉可以坚持下来。” 是的，日本人甚至都认为桑原茂吉什么都交代了，什么都说了。 他们也不会想到，桑原茂吉，居然是如此的疯狂，如此让人难以想象。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余惊鹊问道。 “还不如当初，直接杀了桑原茂吉，也不会害的我们死了这么多的兄弟。”韩宸咬牙切齿的说道。 早知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带走桑原茂吉，而且结果是这样，还不如直接将桑原茂吉给杀了呢。 结果是一样的，过程中还不需要牺牲那么多的军统战士。 现在想起来，那些军统战士的牺牲，韩宸心里难受。 余惊鹊是万万没有想到，疯狂的科学家，居然也会如此难对付。 甚至是桑原茂吉都不能算是一个科学家，他是一个疯子。 是一个魔鬼。 桑原茂吉，是一个被自己洗脑的疯子罢了。 他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而且是为了全人类在做的事情，他想要清理掉那些他所认为的垃圾。 他不怕死，他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这就是桑原茂吉，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他的心理世界。 其实也有迹可循，如果桑原茂吉，不是如此疯狂的话，怎么会去做细菌实验呢。 怎么会忍心，在活人身上做实验呢。 那个帮助组织的日本医生，为什么就不会认同桑原茂吉呢？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韩宸，他从韩宸的表现来看，认为韩宸说的不是假话。 看来组织是误会军统了。 但是军统却没有和组织解释，说撬不开桑原茂吉的嘴。 余惊鹊认为军统是不想这样说。 因为这样说的话，第一是组织可能不会信，第二是军统觉得没有面子。 你告诉地下党，我说撬不开一个桑原茂吉，一个科学家的嘴，你觉得地下党会信你吗？ 组织当然会认为，这是军统找的借口。 而且就算是组织真的信了，军统也觉得丢人啊。 这么大一个军统，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到，你不是丢人是什么？ 所以军统在组织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模棱两可的说没有消息，还害的组织误会，以为军统是想要出尔反尔。 现在看来，军统是没有出尔反尔的。 只是这个结果，也不算是好结果，如果军统出尔反尔，你还能给军统施加一点压力，让军统开口。 现在军统没有出尔反尔，是真的没有办法，你能让军统怎么办？ 这反而是不好的消息。 军统本身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反而是大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取得进展 桑原茂吉不开口。 就算是你将桑原茂吉杀了，那么你也挽回不了，之前你所遭受到的损失。 这个损失是非常严重的，军统怎么可能甘心。 那么多军统的战士，为了这件事情，悍不畏死，难道你就对得起他们的牺牲了？ 余惊鹊看着韩宸，觉得韩宸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毕竟这个决定，可能就是韩宸拍板决定的。 那么韩宸自己心里，恐怕会认为自己对那些军统战士的牺牲，是有责任的，而且责任很大。 余惊鹊不知道怎么劝韩宸，他认为韩宸也不需要自己劝。 韩宸不会被击垮，但是内心的自责，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所以余惊鹊就没有问。 而是说道：“现在怎么办？” “还在努力审讯，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桑原茂吉的疯狂，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韩宸说道。 有信仰的人是可怕的。 但是一个疯狂的人，是更加可怕的。 桑原茂吉，完全就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疯子。 余惊鹊说道：“他不是喜欢去夜总会吗？” “用这些诱惑吗？” “没有用，根本就没有用。”韩宸说道。 桑原茂吉是喜欢去夜总会，但是当他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开始疯狂起来的时候，那么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 余惊鹊苦笑着摇头，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被桑原茂吉给难住了。 余惊鹊说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宽慰自己的话，就是他被我们抓来了，不然这个疯子继续做细菌实验，我们的百姓和战士，一定会遇到非常大的麻烦。” 这句话，韩宸是认同的。 可是你杀了桑原茂吉，和抓他的效果是一样的，所以这样的安慰，能起到的效果，是微乎其微。 毕竟牺牲的军统战士，还历历在目。 余惊鹊都能回忆起来，那些军统的战士，抱着炸药，悍不畏死的，冲向日军的快艇。 当时这些军统的战士，愿意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他们认为，抓了桑原茂吉，会有非常大的用处。 如果他们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死不瞑目啊。 韩宸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恨不得杀了桑原茂吉，又担心什么都问不出来，桑原茂吉就死了，你知道我的矛盾吗？” “我明白。”余惊鹊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对于韩宸的感受，他还是能明白一点的。 “不能杀，现在杀了更加没有意义，和他熬吧，看看能不能熬赢他。”余惊鹊只能这样说，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你只能来熬，熬赢了就赢了，输了…… 输了也没有办法啊，人死不能复生的。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余惊鹊开口说道：“日军的细菌实验，可能已经觉得了巨大的进展。” 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韩宸没有奇怪，只是说道：“所以我才着急。” 为什么说日军的细菌实验，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就是从桑原茂吉的反应来的。 桑原茂吉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却说他一定会成功，那么理由是什么？ 那就是细菌实验，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不然为什么桑原茂吉敢说这句话。 这个消息，对余惊鹊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真的让日军发动细菌战，那么他们的战士，可能就毫无作战能力了。 甚至是会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祖国遍地，都是被感染细菌的惨状。 要是如此，那么到时候，你很难和日军抗衡的。 “所以桑原茂吉不开口，你知道有多么的让人着急了吗？”韩宸有点无奈的说道。 军统的人也不傻，从桑原茂吉的反应看来，他们也知道日军的细菌实验，可能是取得了比较重要的进展。 现在才着急让桑原茂吉开口，但是此人就是不开口，只是说他们会成功，你说大家着急不着急。 “真的想要钻进这个人的脑袋里面看一看。”余惊鹊也是咬着牙说道。 那么多的战士，如果都被传染，那场面余惊鹊根本就不敢想象。 这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余惊鹊认为比军统不能让桑原茂吉开口，还要重要，他需要找机会，告诉组织。 日军的细菌实验，取得了巨大进展，这个消息，价值同样很大。 这个巨大进展，可能就是日军的细菌，已经可以投入真正的战场，而不是只是试验阶段了。 这个消息，难道不重要吗？ 但是这个消息，对于大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余惊鹊的脸色，现在也很难看。 他们从平房区的病人这里，已经了解到了细菌的厉害，如果投入战场，那毁灭性是巨大的。 现在如果能从桑原茂吉这里，得到细菌实验的成果，甚至是对抗细菌传播的实验成果，对组织和军统来说，至关重要。 仅仅只是得到细菌实验的成果，也同样重要，起码你可以去研究，知道怎么预防，怎么治疗，怎么控制，你可以对症下药。 现在你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日军将细菌投放到战场上，你再慢慢去研究，你觉得你会花费多长时间？ 可能死了很多战士之后，你才能得到一点研究出来的成果。 “我们如果猜得不错，日军的细菌实验，可能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可能随时会投放到大型战场之中。”韩宸虽然不想这样说，但是却不能不承认，有这个可能。 之前的日军投放过几次细菌，但是都是在百姓这里试验，甚至是在村庄之中。 但是并没有投放到大型战场之上。 因为他们之前的细菌，是有缺陷的，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桑原茂吉的疯狂变现，那就是有进展的表现。 余惊鹊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他说道：“这个消息我们要不要公布出来，让国际上也知道。” “原本是想要审讯出来桑原茂吉的更多消息，我们再一起公布出来，但是现在看来是很难审讯了。” “再等等，如果还不能让桑原茂吉开口，只能将这个猜测到的消息公布出来。”韩宸说这些的时候，透着无奈，毕竟谁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说完之后，韩宸又说道：“而且还不知道怎么和地下党这里交代，他们之前不仅仅是提供了情报，还给予了其他的帮助。” “我们现在说没有审讯出来，他们能信吗？” 能信吗？ 当然是不信了。 不过余惊鹊认为，如果自己和陈溪桥说一声的话，组织应该是会信的。 毕竟军统又不知道余惊鹊的身份，总不可能用余惊鹊，来麻痹地下党吧。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汇报 军统这里的话，余惊鹊现在可以确定，是实话。 看来桑原茂吉什么都不说，让军统也很头疼，现在的军统，感觉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日本人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得到，还以为你在酝酿一个大新闻。 地下党同样不觉得你什么都没有得到，以为你是想要出尔反尔。 所以军统现在也很难做人，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干脆就不解释了。 毕竟现在的解释，和掩饰差不多。 好在余惊鹊可以帮军统在组织这里解释一下，至于日本人这里，让日本人担心着也好。 看到韩宸的状态不是很好，余惊鹊说道：“桑原茂吉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吧。” 其实审讯桑原茂吉不是韩宸的工作，是由其他的军统成员去做的，只是桑原茂吉是韩宸送出去的，自然是一直关注，而且心里着急。 韩宸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也不能只是盯着桑原茂吉，自己的工作都不做了。” “接下来我会看看，怎么解决蔡望津。” 解决蔡望津的办法，余惊鹊已经告诉韩宸了，现在就是看韩宸怎么让日本人配合。 余惊鹊接下来，什么都不能做。 而且要让羽生次郎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才行。 和韩宸又说了两句，两人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余惊鹊将桑原茂吉这里的事情，给季攸宁讲了一下，季攸宁的吃惊，和余惊鹊刚听到的时候一样。 季攸宁不敢相信的说道：“桑原茂吉还有这个毅力？” 对于日本人，有这个毅力，大家是了解的。 虽然日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也算是他们的信仰。 有时候抓到日军的俘虏，你想要审讯出来一点东西，是比较困难的。 但是桑原茂吉，刚开始显然不被大家列入此列的，现在变成这样，大家自然是吃惊，表示难以接受。 余惊鹊说道：“科学家的疯狂，有时候也是很怕人的。” “那可怎么办啊？”季攸宁有点担心的问道。 为了抓到桑原茂吉，为了将桑原茂吉送出冰城，付出的代价，季攸宁心里也清楚。 现在这个结果，季攸宁自然能明白，军统的人心里是什么感受。 季攸宁是完全可以感同身受的。 “没办法，只能慢慢审讯了。”余惊鹊只能实话实说。 确实是没有办法，你骗也骗不到季攸宁。 “你们组织不会误会吧。”季攸宁又开始担心这一点。 毕竟这一次的行动，是合作，现在军统说审讯不出来，军统的人知道了都不相信，更加不要说地下党了。 余惊鹊说道：“我明天找机会，和组织说一声，不能让误会了，影响我们的关系，给日本人可乘之机。” “好。”季攸宁觉得确实有必要说一声。 不然地下党和军统打起来，那么日本人不是要笑死了。 季攸宁的小脸蛋，现在也是愁的不行。 余惊鹊笑着揉了揉季攸宁的小脸蛋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想了。” 余惊鹊是心疼季攸宁，还没有将最严重的问题告诉季攸宁，那就是日本人的细菌实验，取得进展了。 明天，余惊鹊要和陈溪桥见面，其实不是帮军统去解释的，而是要说这个重要消息的。 解释什么时候都能解释，余惊鹊不着急。 但是这个重要消息，可不能不急啊。 和季攸宁一起休息了一晚上，余惊鹊第二天先忙特务科的工作，其实工作并不多。 李庆喜已经独当一面了，而且这段时间，都知道日本人的心情不好，大家都是抱着宁可不做，也不能做错的心态，所以余惊鹊也不需要太担心组织和军统的人被警员抓到。 等到晚上，找了时间，再去见陈溪桥。 这两次见陈溪桥，见的有些频繁，可是余惊鹊不见也不行，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告诉陈溪桥，影响了组织的判断怎么办。 再一次见到陈溪桥，陈溪桥直接问道：“军统这里什么情况？” 看来陈溪桥以为余惊鹊来的这么频繁，可能是军统真的出尔反尔了，不然余惊鹊没有必要这么着急过来。 余惊鹊只能先回答陈溪桥的问题，说道：“没有，军统这里没有出尔反尔。” “没有，为什么没有消息？”陈溪桥奇怪的问道。 余惊鹊一脸无奈的，将让季攸宁吃惊的话，告诉了陈溪桥。 陈溪桥和季攸宁的反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余惊鹊觉得自己当时恐怕也是如此吧。 “怎么会这样？”陈溪桥不敢相信的说道。 余惊鹊只能给陈溪桥解释了一遍，之后陈溪桥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说道：“到头来，居然是这样。” “别想了，还有更麻烦的事情。”余惊鹊说道。 “难道这件事情还不够麻烦？” “还有比这件事情，还麻烦的事情吗？”陈溪桥觉得这个消息，已经算是出人意料，极其麻烦了。 他就不信，还有更加麻烦的事情。 余惊鹊一脸严峻的说道：“日军的细菌实验，可能已经取得巨大进展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看到余惊鹊的表情，陈溪桥立马认真起来。 不需要余惊鹊解释，陈溪桥知道这句话代表的意思是什么。 细菌实验，取得巨大进展，这可是致命的消息。 “真的？”陈溪桥语气严肃的问道。 “桑原茂吉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是真的。” “他来冰城，就是负责细菌研究的，可能就是他研究出来的成果。”余惊鹊认为自己的推理，还是能站住脚的。 桑原茂吉研究出来的，那么就说明桑原茂吉心里清清楚楚。 如果桑原茂吉开口的话，这件事情可以提前做防备，可是现在是桑原茂吉不开口。 陈溪桥说道：“军统的人，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陈溪桥还是不死心，他觉得军统怎么可能就没有办法呢。 余惊鹊摇着头，将陈溪桥心里的那点期望给掐灭，他说道：“军统如果有办法，至于像是现在这样吗？” “而且这也不能说是军统没有办法，而是桑原茂吉这个人是个疯子，他什么都不在乎，他连自己的死都不在乎，他会开口说什么吗？” 面对余惊鹊的话，陈溪桥有点哑口无言。 是啊，这件事情，不是军统的问题，是桑原茂吉的问题，军统束手无策，你不能怪军统无能。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根源入手 这件事情，严格意义上讲不能怪军统。 军统牺牲如此之大，将桑原茂吉给抓走，现在桑原茂吉不开口，显然也不是军统希望看到的。 甚至是军统，比组织这里还要着急。 如果能让桑原茂吉开口，军统早就让桑原茂吉开口了，不会消极怠工，好像是敷衍行事一样。 陈溪桥显然也是理解这一点，现在好像是找不到人怪了，有点难受。 现在的陈溪桥，恨不得就是军统消极怠工，敷衍行事。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还可以解决，只要军统转变态度就行了。 可是现在并不是，这就难办了。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余惊鹊说道。 “什么好消息？”陈溪桥问道。 “军统这里，可能有让日本人配合的办法，可以将蔡望津的麻烦，给解决了。”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说的好消息，陈溪桥苦笑着说道：“如果你之前先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认为它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当你告诉我桑原茂吉的事情之后，我认为这个好消息，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情。” 确实如此，如果在之前知道这个消息，陈溪桥是会开心，因为这就是现在的难点问题。 可是如今，在陈溪桥看来，蔡望津的问题，根本就算不上问题。 “能解决一个就解决一个吧。”余惊鹊也知道这个消息，现在不能改变陈溪桥的心情，但是聊胜于无。 陈溪桥坐在凳子上，冥思苦想。 他没有让余惊鹊离开，因为他想要集思广益，说白了就是需要余惊鹊也来冥思苦想。 余惊鹊其实很想说自己没有办法，毕竟他知道的比陈溪桥早很多，他都冥思苦想一天一夜了。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免得陈溪桥不满意，毕竟现在陈溪桥，可是生闷气呢。 余惊鹊只能陪着陈溪桥想办法。 只是很长时间，余惊鹊都没有开口说话，陈溪桥同样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陈溪桥对余惊鹊问道。 不说话？ 余惊鹊就没有办法，说什么。 “还没有想到办法。”余惊鹊实话实说。 陈溪桥不满的说道：“你好好想。” “我是在好好想。”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就在余惊鹊不想继续沉默下去，准备说自己要离开了，等想到办法再来找陈溪桥的时候。 陈溪桥突然是拍手说道：“有办法了。” 余惊鹊诧异的看着陈溪桥，你说有办法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什么办法？”余惊鹊虽然心里不相信，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溪桥站起来，有点激动的说道：“你说桑原茂吉是个疯子。” “对。”余惊鹊说道，桑原茂吉的表现，确实是个疯子。 “既然是疯子，肯定有他心里坚持的事情，他才会疯。”陈溪桥又说道。 余惊鹊觉得陈溪桥说的是废话，他说道：“当然了，桑原茂吉就是认为细菌实验是正确的，他是在促进人类的进步，完成人类净化，帮助人类进化。” “可是如果他心里坚信的事情，出来了问题呢？”陈溪桥问道。 出了问题？ 余惊鹊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他会不能相信，不能接受，他会整个人崩溃掉。” 这种疯子，他坚信的东西，如果崩塌的话，他的信念也会随之崩塌。 “你是想要让桑原茂吉自己崩溃？”余惊鹊问道。 “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溪桥说道。 “可是我们做不到啊。”余惊鹊认为你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陈溪桥却说道：“桑原茂吉被抓，他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如果我们告诉桑原茂吉，日军的细菌实验，在国际上引发了众怒。” “国际上要求日军停止实验，甚至是销毁了他们的实验资料，和实验成果，桑原茂吉想不崩溃都难。” 余惊鹊却说道：“可是桑原茂吉也知道，这些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平房区病人的报道已经出来了，国际上的舆论很多，日本人压力很大。”陈溪桥说道。 “可是桑原茂吉心里明白，日本人是不可能同意销毁实验资料，和实验成果的。” “他认为这样的逼迫之下，日本人宁愿发动细菌战，都不会投降。”余惊鹊认为桑原茂吉不会那么傻的相信这些。 陈溪桥却摇头说道：“桑原茂吉毕竟被关了起来，他所知道的消息是有限的，甚至是毫无消息。” “只要我们布置的好，在桑原茂吉的心理上赢了桑原茂吉，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 陈溪桥依然认为自己的办法，是可行的。 “你怎么在心理上赢桑原茂吉？”余惊鹊问道，心理上的博弈是很难的。 “我们组织里面，有一个心理方面的专家，之前在冰城，之后离开了，调去了别的地方，或许可以帮军统来完成这件事情。”陈溪桥心里已经是想到了人选。 “心理方面的专家？”余惊鹊有点好奇的问道。 “是的，一个很知性的女人，也为我做过心理辅导，年纪不小……”陈溪桥形容的女人，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渐渐是有了一个很清晰的印象。 余惊鹊突然说道：“我见过。” 余惊鹊想起来了，自己见过这个女人，是和神父一起见的。 当时这个女人，就告诉余惊鹊，说她要离开冰城了。 没有想到，陈溪桥说的居然是这个女人，而且还是心理方面的专家。 “你见过？”陈溪桥对于这件事情，也比较好奇。 “我和神父一起见的……”余惊鹊将自己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陈溪桥。 “神父是在考察你。”陈溪桥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知道当时神父让这个女人见余惊鹊，就是在考察余惊鹊。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心有余悸，说道：“看来我是通过考察了。” 确实是通过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你没有问题，你心虚什么？”陈溪桥觉得好笑，余惊鹊就没有问题，考察而已，自然是可以通过。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我有秘密啊。”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季攸宁的秘密。 余默笙的秘密。 这些都是秘密。 这些秘密暂且不提，陈溪桥说的专家，如果可以帮军统一起审讯，能让桑原茂吉从心理上崩溃掉的话，他们是有机会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合作审讯 心理崩溃，对于桑原茂吉这样的疯子来说，比杀了他还要严重。 虽然桑原茂吉不怕死，但是他可接受不了，自己心里认为的东西，全部崩塌掉，那种感觉，是你没有办法去形容的，也是桑原茂吉没有办法接受的。 陈溪桥冥思苦想出来的这个办法，有点不拘一格，而且难度非常大。 可是余惊鹊却有点期待。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自己想不到办法，他自然是希望陈溪桥想的办法可以有用，不然军统辛辛苦苦牺牲那么多战士，抓到的桑原茂吉，难道什么都提供不了吗？ 而且日军的细菌实验，已经有了进展，要是从桑原茂吉这里，得不到任何有关细菌实验的消息，大家心里都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现在，余惊鹊希望陈溪桥的办法，可以有用，虽然听起来有点让余惊鹊担心。 毕竟心理博弈，是非常微妙的。 余惊鹊在审讯的过程中，时常也会用到心理博弈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怎么说呢，他的那些手段，想要让桑原茂吉心里崩溃，是完全做不到的。 术业有专攻，余惊鹊的能力，就不在这个方面，自然是没有太多的手段。 可是陈溪桥说了，组织有专业的人士。 只是这个专业的人士，能不能完成这么困难的任务。 余惊鹊不是不相信陈溪桥说的人，而是说这个任务本身的难度太大了。 陈溪桥显然是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想法，他说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现在大家都没有办法，陈溪桥这里，算是另辟蹊径想到了一个办法，现在不试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余惊鹊说道：“可是组织这里，并不知道军统现在遇到的情况，如果和军统说这件事情，不是很奇怪吗？” 军统因为担心组织不相信，和担心丢人。 就没有告诉组织，这件事情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组织现在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既然不知道，你就没有办法去给军统出谋划策，更加没有办法合作审讯。 如果组织突然找上门，将这些事情说出来，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要被怀疑。 虽然余惊鹊不是唯一被怀疑的人，但是也要被怀疑，这不太好。 陈溪桥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说道：“会让组织逼问军统，一定要让军统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大家既然说好了是合作，为什么你抓到人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消息都不给我们。 你这个合作，不太有诚意，所以组织就可以一直去逼迫。 这样逼迫下去，军统的人忍不住了，肯定还是会将桑原茂吉的事情说出来。 那么到时候，组织自然是可以顺其自然的合作审讯。 因为军统认为组织不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可是组织就是信了，自然是会帮助审讯了。 “军统这里也有专家吧，如果他们不需要我们呢？”余惊鹊问道。 组织这里有专家，军统这里不一定没有。 陈溪桥却说道：“我们的专家，这方面领域里面，很有权威，军统的人也知道。” “而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完成的，有更多的人，成立小组，把握更大。” 这个事情，军统比组织着急。 如果真的有了办法，军统会比组织还小心，还想要成功，所以不会拒绝组织的帮助。 毕竟军统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太多，牺牲了太多。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桑原茂吉在他们手里，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们自己也觉得丢人。 “那就尽快吧。”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说道：“你不用管这件事情了，组织会和军统配合，争取早日让桑原茂吉开口。” “记得，不要将日军细菌实验有进展的消息公布出来，因为这是军统要公布的消息。”余惊鹊说道。 这个消息，组织是不知道的，只有军统的人知道，那么组织自然是不能赶在军统前面，将消息公布出来。 陈溪桥说道：“等到我们合作开始审讯桑原茂吉，军统可能都不会公布这个消息，到时候我们也会掌握到的，不用担心。” 陈溪桥心里明白，军统费尽心思，肯定是不愿意只公布这么一个消息。 肯定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让桑原茂吉开口，那么到时候组织的人见到桑原茂吉，一定也能发现这个问题，所以算不上是秘密。 “你不用管这件事情，你和军统的人配合，将蔡望津先解决了。”陈溪桥说道。 虽然之前，余惊鹊说有了解决蔡望津的办法，陈溪桥说没有办法让自己开心。 但是他心里同样也明白，解决蔡望津也很重要，毕竟你之后的工作还是要展开的，不能因为桑原茂吉的事情，连工作都不要了。 而且如果桑原茂吉这里真的出了问题，他们的工作反而是更加的严峻，战斗条件会更加的艰苦。 “你放心，蔡望津这里的问题不大。”余惊鹊心里担心的是桑原茂吉这里的事情。 蔡望津这里的问题，确实不大。 只要军统有办法，让特务机关的日本人注意到宪兵队里面的蔡望津，要让他们知道，蔡望津和平房区细菌实验的事情有关系。 那么就算是杀不掉蔡望津，也一定会有人计入调查，到时候蔡望津不会在宪兵队里面。 羽生次郎愿意听蔡望津说话，羽生次郎愿意给蔡望津说外面的情况。 可是其他机构的日本人可不一定愿意，到时候蔡望津就算是不死，也变得毫无用处，难道还需要担心吗？ 说完这些问题之后，陈溪桥就将余惊鹊给打发走了。 毕竟这件事情，陈溪桥认为很重要，他需要和组织及时汇报。 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细菌实验取得了进展，大家都有点慌了。 虽然陈溪桥身经百战，也很有经验，但是细菌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还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会让你心里恐惧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你不太懂这些东西，再加上杀伤力这么大，还没有办法控制，你说你怕不怕。 余惊鹊回去的路上，心里希望，组织和军统的联合审讯可以取得结果。 只要桑原茂吉这里开了口，那么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说不定就有了应对日军细菌战的办法，不是吗？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日本特务机关出手 希望。 现在的余惊鹊，只能在心里抱有希望，希望陈溪桥的办法，可以打开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依然是该忙碌忙碌，该干嘛干嘛。 没有和韩宸说这件事情，表现的自己都不知道。 韩宸也没有主动和余惊鹊说这件事情，可能认为这件事情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余惊鹊就算是知道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余惊鹊也老老实实，没有做什么。 但是今天，突然被羽生次郎一个电话，叫去了宪兵队。 羽生次郎在电话里面，语气很不好，余惊鹊去的时候，也是不想触霉头。 但是又不能不去。 进去宪兵队之后，余惊鹊想起来了韩宸这里的计划，是不是军统已经行动了，被日本特务机关知道了蔡望津的存在，所以羽生次郎才会生气？ 余惊鹊进去羽生次郎的办公室，恭恭敬敬的说道：“队长，您找我。” “坐。”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坐下。 余惊鹊依言坐下之后，静静的等待羽生次郎接下来的话。 “你这两天，见过日本特务机关的人吗？”羽生次郎第一句话问的余惊鹊就有点诧异。 这是怀疑自己？ 蔡望津的事情，余惊鹊确实知道，而且之前余惊鹊也确实想要羽生次郎杀了蔡望津。 那么现在，余惊鹊是有可能将蔡望津的事情，告诉日本特务机关的。 心里明白羽生次郎怀疑自己，但是余惊鹊表面上装的很迷茫，他说道：“日本特务机关，没有见过啊。” “怎么了队长？” 其实这件事情出现之后，羽生次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余惊鹊，而且已经调查过了。 发现余惊鹊没有见过日本特务机关的人，但是又担心余惊鹊是偷偷告诉日本特务机关，所以在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也找了关系调查了一下。 还是没有找到和余惊鹊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今天，叫余惊鹊过来，第一句就这样问，其实就是想要看看余惊鹊的反应。 因为调查，羽生次郎已经调查过了，他不可能不调查，就直接来问余惊鹊。 如果能调查出来，他何必问呢？ 就是因为调查不出来，才会想要询问余惊鹊，现在询问完了之后发现，余惊鹊表现的没有异常，羽生次郎有点郁闷。 “日本特务机关，注意到了蔡望津的事情，已经是开始发难了。”羽生次郎说道。 “他们为什么会注意这件事情？”余惊鹊皱着眉头，有点不解的说道，这么长时间日本特务机关都没有注意这件事情，现在怎么突然就注意上了。 “你认为呢？”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您不会是怀疑我吧。”余惊鹊后知后觉的说道。 羽生次郎说道：“这件事情，你也知道。” “可是队长，我为什么要告诉日本特务机关呢？”余惊鹊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理由这样做。 “如果日本特务机关，会帮你杀了蔡望津呢？”羽生次郎打算说的明白一点，再看看余惊鹊的反应。 “队长，蔡科长已经是阶下囚了，他死不死的，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他从宪兵队里面出来，难道特务科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吗？”余惊鹊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屑和蔡望津比较了，因为蔡望津已经没有资格了，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将蔡望津放在心上。 确实，蔡望津现在不管如何，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 死也行，不死也行。 除非是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有问题，是反满抗日分子。 蔡望津不死，对反满抗日分子影响很大，所以余惊鹊希望蔡望津死。 但是羽生次郎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是认为，余惊鹊是看不惯蔡望津老惦记着自己，所以想要借刀杀人。 看到羽生次郎不说话，余惊鹊说道：“队长，再者说了，我怎么敢告诉日本特务机关，如果我告诉日本特务机关，他们扭头就将我抖出来怎么办？” 余惊鹊说的这个可能，确实存在，毕竟日本特务机关，对于和宪兵队有关系的机构，都没有什么好感。 你就算是帮了日本特务机关，人家不一定领你的情，可能还会对付你。 羽生次郎承认余惊鹊说的话有道理，或许是蔡望津被关押的时间太长了，日军高层有人讨论过这件事情，刚好被日本特务机关的人给听去了，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解释完自己的问题，余惊鹊说道：“队长，蔡科长现在呢？” “日本特务机关想要人，说是他们来审讯，我当然没有给了。”羽生次郎说道。 只是羽生次郎也觉得麻烦，这件事情闹的不小，上面已经知道了，不给日本特务机关，也只能交给上面了，宪兵队是留不住了。 余惊鹊自然也是听出来了这个弦外之音，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队长，虽然蔡科长死不承认，但是问题可能就是出在蔡科长这里。” “在宪兵队我们没有审讯出来，可是如果换了地方，蔡科长开口了呢？” 听到余惊鹊的假设，羽生次郎说道：“宪兵队都审讯不出来，什么地方可以审讯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队长，宪兵队的审讯手段自然是高明，可是其他地方说不定会造假消息。” “就说蔡科长承认了，但是蔡科长承认之后，因为审讯力度太大，所以死了，那么这个消息……”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说，这个消息，真的假的你就说不清了。 “其实蔡科长开口不开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在宪兵队里面不开口，在其他的地方开口，会不会有人说我们包庇啊。”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 我们包庇？ 余惊鹊有什么资格包庇，说包庇岂不是就说羽生次郎包庇。 蔡望津犯了这么重要的错误，羽生次郎包庇他，是不是因为蔡望津是羽生次郎的人，羽生次郎不想被连累，所以也不定罪蔡望津？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有点愤怒的说道：“都是放屁，如果我想要包庇他，我还用得着和上面说这件事情吗？” 如果羽生次郎想要不承担责任，他当时就可以什么都不说，完全没有必要让日军高层知道这件事情。 “队长对帝国的忠心，属下是知道的，但是就怕有些人借题发挥，给队长您泼脏水啊。”余惊鹊苦口婆心的说道。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亲手送一程 余惊鹊说的问题，可能出现吗？ 当然可能了，蔡望津如果在宪兵队不认罪，出去就认罪。 哪怕是羽生次郎已经提前将蔡望津的事情，告诉了日军高层，也会有人说羽生次郎有问题的。 毕竟蔡望津牵扯的事情太大了，可能羽生次郎是担心自己也受到牵连呢？ 自己是问心无愧，但是怕就怕其他人借题发挥，到时候羽生次郎也非常的被动。 为什么余惊鹊现在要说这些问题？ 虽然之前韩宸说过，就算是不能杀掉蔡望津，只要是让蔡望津被人从宪兵队带走，就不会有人再听蔡望津说什么。 余惊鹊也是这样想的，只要带走蔡望津就行了，蔡望津死活什么的不重要。 可是余惊鹊现在心里觉得有点不保险。 蔡望津这样的人，你真的以为他离开了宪兵队，就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不一定啊。 蔡望津这样的人，给余惊鹊的感觉，是极其危险的一个人。 而且内心世界非常强大，在危险的境地之中，还能保持冷静。 这样的人，离开宪兵队，真的是好吗？ 在宪兵队，起码羽生次郎不会放了蔡望津，因为羽生次郎抄了蔡望津的家，这个仇恨是不容易化解的。 但是去了别的地方，别的日本人和蔡望津可没有这样的仇恨，如果蔡望津脱身了怎么办？ 虽然这个脱身，是非常困难的，基本上就不可能完成。 只是放在蔡望津身上，余惊鹊不怕去想这件事情，如果蔡望津就是完成了呢？ 这你到什么地方说理去？ 所以思来想去，余惊鹊觉得最保险的办法是什么？ 那就是蔡望津死了。 只有蔡望津变成死人，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才有了之前，余惊鹊对羽生次郎说的那番话，就是告诉羽生次郎，蔡望津这个人，你放出去，对你很麻烦。 不是说蔡望津麻烦，而是盯着你的人，会给你带来麻烦。 羽生次郎这一次就是被日本特务机关给盯上的，如果到时候蔡望津真的开口了，或者是他们假装让蔡望津开口了。 到时候来咬羽生次郎，你觉得羽生次郎会有好日子过吗？ 不要以为日本人就是铁板一块，这样的争斗，在日本人之中，也是屡见不鲜。 所以羽生次郎将余惊鹊说的话，已经是听进去了。 羽生次郎开始沉思起来，将蔡望津交出去，蔡望津开口不开口，对羽生次郎都有影响。 只是开口的影响更大罢了，如果蔡望津不开口，人家弄假的不行吗？ 而且蔡望津既然都已经交出去了，那么就对羽生次郎是一点帮助都没有了，你还留着蔡望津干什么？ 这一瞬间，羽生次郎心里有了打算，那就是蔡望津死了，谁也不交，岂不是就没有麻烦了。 只是羽生次郎觉得憋屈。 明明这件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来插手。 他想要杀蔡望津就杀，不想杀蔡望津就不杀，现在反而是被逼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 这些是拜谁所赐？ 之前羽生次郎认为，可能是和余惊鹊有关系，只是现在看来，和余惊鹊的关系并不大。 主要不是余惊鹊的表现，而是羽生次郎的调查。 羽生次郎更加相信自己的调查，他已经调查过了余惊鹊，也在日本特务机关里面找人调查过了。 这个消息，确实是从日本特务机关里面传出来的，应该是有人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之类的。 至于为什么现在余惊鹊反而是想要杀掉蔡望津？ 余惊鹊之前说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想要借刀杀人，但是刚才余惊鹊说的话，羽生次郎心里清楚，就是余惊鹊想要杀人。 “你想要杀人吗？”羽生次郎问的明明白白。 之前余惊鹊说蔡望津死不死的和他没有关系，为什么现在反而是想要杀人。 羽生次郎不傻，余惊鹊的意思他自然听得明白，余惊鹊也知道他听得明白。 不过余惊鹊心里已经想好了解释，他说道：“队长，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到了蔡科长的嘴里，一定和我有关系。” “而且可能就是我一手策划的。” 余惊鹊说的话不假，这件事情现在蔡望津是不知道，但是如果让蔡望津知道了，那么这件事情，在蔡望津心里，一定是余惊鹊做的。 其实蔡望津猜得不错，确实是余惊鹊做的。 “在宪兵队，蔡科长说这样的话，队长您英明是不会信的，但是如果去了其他的地方，蔡科长说我是反满抗日分子，有人相信了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就算是他们也不信，可是能对付我，他们或许就会信吧？”余惊鹊继续说道。 那些人想要对付羽生次郎，如果能将余惊鹊给对付了，岂不是也能消弱羽生次郎的力量。 毕竟他们对付余惊鹊，是有根据的。 那就是蔡望津说了，余惊鹊有问题。 蔡望津的话能信吗？ 谁管呢，不管能不能信，抓起来审讯一下不行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的解释就是，如果蔡望津被带走，不仅仅是羽生次郎有麻烦，余惊鹊可能也会有麻烦。 蔡望津死的时候，说不定是想要拉一个垫背的。 那些人想要对付羽生次郎，说不定也要从余惊鹊这里下手，所以你说余惊鹊能不想蔡望津死吗？ 对于余惊鹊这样的解释，羽生次郎觉得有理有据。 从自身出发去考虑的问题，羽生次郎认为都是真的，毕竟人都是为了自己着想的。 所以余惊鹊的这些话，现在已经打动了羽生次郎。 就算是羽生次郎不怕到时候的麻烦，难道余惊鹊被对付了，他少了一个可用之人，他就喜欢吗？ 他同样不愿意。 没有再去过多的思考，羽生次郎说道：“你亲手送一程。” “是，队长。”余惊鹊没有傻乎乎的去问送一程什么？ 因为谈话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只是余惊鹊表现的对羽生次郎关心，问道：“这样做的话，会不会让那些人不高兴？” 那些人，自然是指盯着宪兵队的日本人了。 羽生次郎冷哼一声说道：“不高兴也要憋着。” 是啊，蔡望津是羽生次郎抓回来的，自然是羽生次郎审讯。 现在审讯死了，不是很正常吗？ 就和他们说的一样，宁杀错不放过，羽生次郎的决定，难道不行吗？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走的体面 亲手送蔡望津一程，羽生次郎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余惊鹊。 不得不说，余惊鹊觉得挺好的，他亲手送蔡望津一程，才能确保蔡望津是真的死了，不然这睡觉还是不踏实。 没有打算让蔡望津死在宪兵队里面，而是要送出城，在城外直接杀了。 在宪兵队里面杀的话，还要送尸体出去，一样麻烦。 从羽生次郎的办公室出来，余惊鹊让宪兵去带蔡望津，然后坐车出城。 蔡望津被从宪兵队里面带出去，蔡望津有点意想不到，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可以重见天日。 但是在车上看到余惊鹊之后，蔡望津脸上就没有什么笑容了。 反而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看着余惊鹊说道：“你赢了。” 面对蔡望津的话，余惊鹊根本就不理会。 因为车上还有宪兵，余惊鹊不想和蔡望津过多的交谈。 车子很快到了城外，蔡望津被人带下来，看着这里蔡望津有点熟悉。 因为往年很多时候，蔡望津也在这里，处决过一些人。 没有想到有一天，蔡望津自己也站在了这里。 “不打算和我说两句吗？”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说什么，余惊鹊什么都不想说，他想要看着蔡望津死。 但是蔡望津好像很有兴趣一样说道：“这些年，一步一步爬上来，不容易吧。” 容易？ 死了那么多战友，余惊鹊苦苦坚持，你和余惊鹊说容易。 只是余惊鹊还是没有开口。 明明蔡望津马上就要死了，但是蔡望津却没有求饶，没有哭喊，反而像是老朋友一样，要和余惊鹊聊两句。 因为蔡望津明白，哭喊没有用，求饶更加没有用，余惊鹊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又何必作践自己。 “你说到底是我们谁赢了？”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这个时候，宪兵距离他们有点远，蔡望津也压低了声音。 “你都要死了，你觉得呢？”余惊鹊没有好气的说道。 毕竟这些年来，组织和军统里面，有不少战士，都是死在了蔡望津手里。 “那可不一定。”蔡望津笑着说道。 “你不是聪明人吗？” “你看不到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你的下场不一定好。”蔡望津反而是说起来余惊鹊。 “那就不劳你操心。”余惊鹊觉得自己的下场不管如何，也好过蔡望津。 余惊鹊将手枪拿出来，上膛。 他不想和蔡望津废话了，谁知道蔡望津还会说什么。 就在余惊鹊用枪，指着蔡望津的时候，蔡望津平静的看着余惊鹊。 “我好像真的输了。”蔡望津嘴里轻声说道。 “你的遗言我不想听。”余惊鹊说道。 “我说我现在希望日本人战败，滚出去你信吗？”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蔡望津是真的这样希望的，因为他也恨死了日本人。 “早干什么去了。”余惊鹊觉得蔡望津现在说的是废话，现在日本人要杀你了，你当然很日本人了。 “希望你有机会，帮我杀了羽生次郎，让他下来陪陪我。”蔡望津有点期待的看着余惊鹊。 “没那个本事，上路吧。”余惊鹊说完，扣动了扳机。 蔡望津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放松。 他没有问羽生次郎为什么让余惊鹊杀他，他更加没有问，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余惊鹊有关系。 因为蔡望津心里都明白，他心里清清楚楚，他不需要询问。 蔡望津不想作践自己，他都给日本人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了，他现在想要走的体面一点。 一枪过后，蔡望津的尸体倒在地上，余惊鹊看了一眼，对后面的宪兵说道：“埋了吧。” 很多人是没有办法享受这个待遇的，能被埋了，就不错了。 余惊鹊点了根烟，看着宪兵动手。 最后将烟头扔在地上，余惊鹊心里说道：“有机会的话，送羽生次郎去陪你。” 蔡望津死了，余惊鹊亲手杀的，起码可以让余惊鹊松口气。 毕竟蔡望津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知道余惊鹊的身份，甚至是猜到了余惊鹊又是地下党，又是军统。 如果蔡望津还不死，不管是在宪兵队的时间长了，还是在其他日本人哪里的时间长了，余惊鹊都有危险。 蔡望津就这么死了。 无声无息。 很多日本人还盯着蔡望津呢，他们恐怕都没有想到，蔡望津已经死了。 还有蔡望津的家里人，他们也不会猜到，蔡望津今天死了，或许他们可能早就以为蔡望津死了吧。 看着蔡望津的尸体入土，余惊鹊和宪兵回去。 去了宪兵队，给羽生次郎汇报了一声，余惊鹊就回去特务科。 在特务科里面，余惊鹊心中闪过的就是蔡望津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余惊鹊开枪的一瞬间。 蔡望津走的算是体面，他什么都没有辩解，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余惊鹊才是地下党。 更加没有对余惊鹊求饶。 蔡望津心里清楚，那些都是徒劳的。 他走的安安静静，余惊鹊心里还高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样的汉奸，高看一眼也不能改变余惊鹊对他的恨意，死了也没有丝毫的可惜，只有一种大快人心和松了口气罢了。 之后日本人那里关于蔡望津的问题，就羽生次郎来应付了，查不到余惊鹊头上。 韩宸没有告诉余惊鹊地下党有没有找军统合作，不过余惊鹊却要将蔡望津已经死掉的消息，告诉韩宸。 因为这件事情，是韩宸找军统的人配合完成的，现在有了结果，自然是要说一下。 一句话的事情，余惊鹊没有和韩宸去老地方，就在特务科里面传达了。 “蔡望津死了，我亲手杀的。”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韩宸听到之后，说道：“不是说由日本人动手，怎么你给亲手杀了？” 韩宸其实是有点奇怪，之前有关蔡望津的事情，韩宸认为日本人能杀了最好，不能杀也能带走，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麻烦。 只是现在听余惊鹊的意思，他居然是亲手杀了蔡望津，这不得不让韩宸多想。 虽然蔡望津死了，韩宸也认为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不知道余惊鹊是怎么完成的。 余惊鹊解释一下说道：“我说动了羽生次郎……” 听到是余惊鹊的随机应变，韩宸就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说道：“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这段时间，韩宸很心烦，现在蔡望津死了，算是一个好消息。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闲谈 蔡望津死掉的消息，对韩宸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余惊鹊很想要问韩宸，真的只有一个好消息吗？ 组织这里，告诉军统的办法，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虽然听起来难度比较大，可是你不能说不可行，应该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只是余惊鹊现在没有办法明着问，只能委婉的问道：“桑原茂吉这里还是束手无策吗？” 韩宸对于余惊鹊的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还在想办法。” 难道没有合作吗？ 上一次之后，余惊鹊确实也是没有见过陈溪桥，组织和军统的合作，进行到了哪一步，余惊鹊也不知道。 现在听韩宸的意思，难道是没有合作吗？ 从韩宸的脸上，你观察不到什么东西，要么就是还没有合作，要么就是合作了韩宸不想说。 不管是哪一种，余惊鹊现在也问不出来，干脆就不问了。 “你小心一点，蔡望津虽然解决了，可是也有日本人盯上了蔡望津，现在他死了，免得找上你。”韩宸提醒了余惊鹊一句。 他们的这个办法，之所以能成功，主要还是因为，有其他的日本人盯上了蔡望津，盯上了羽生次郎。 现在你是利用这些日本人完成了自己的计划，可是这些日本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们想要利用蔡望津，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在没有得到，那么蔡望津为什么死了？ 查到余惊鹊头上，岂不是也要倒霉。 余惊鹊面对韩宸的提醒，笑着说道：“羽生次郎如果要面子的话，就不会让我出事的。” 这件事情，是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去做的，难道他能眼睁睁看着余惊鹊出事？ 别说余惊鹊的命重要不重要，单单是羽生次郎的面子，就很重要。 韩宸只是提醒一句，便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就分开。 余惊鹊从特务科回到家中，发现离开冰城很久的余默笙回来了。 “爹，你回来了。”余惊鹊问候了一句。 “你当时没事吧？”余默笙对余惊鹊问道。 当时？ 余默笙自然问的是余惊鹊在沿江旅店的时候，当时情况危急，余默笙要送桑原茂吉离开，还要担心余惊鹊会不会以为桑原茂吉在船上，会做出错的判断，所以才冒险给了余惊鹊消息。 “没事。”余惊鹊摇头说道。 “我还以为爹你当时是骗我的，桑原茂吉就在船上，只是你不想我冒险罢了。”余惊鹊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 以为桑原茂吉就在船上，余默笙不想自己冒险，才那样说的。 “我也担心你这样想，所以一直提心吊胆的。”余默笙说道。 在冰城之外，余默笙也不知道余惊鹊的具体情况，但是他没有收到余惊鹊被抓的消息，觉得问题就不大。 回来之后，先是询问了季攸宁，从季攸宁这里其实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余惊鹊回来，还是忍不住问一问，说一说。 季攸宁将饭菜端上来，让大家边吃边聊。 余惊鹊还没有问桑原茂吉的事情，余默笙却先说道：“这一次的计划，不说是天衣无缝，也是很出其不意的。” “根本就没有想到，最后居然会牺牲如此多的战士。” 余默笙只是最后保险罢了，其实如果日本人不发现的话，从江面上离开，是最好的。 看到余默笙还不知道实情，余惊鹊将蔡望津的事情说了一下，余默笙表示这个人是一个隐患。 之后余惊鹊就告诉余默笙，蔡望津已经死了。 “这么快吗？”余默笙有点吃惊。 余默笙离开冰城的时间，在余惊鹊看来很长，那是因为余惊鹊想要打听桑原茂吉这里的事情。 在余默笙看来很短，因为他觉得对付一个蔡望津，是很困难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取得了效果，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效果，人都已经死了。 余惊鹊将办法给余默笙讲了一下，余默笙在冰城之外，很多消息居然都是没有收到，这很正常，毕竟现在的消息传播，是非常有局限性的。 听完余惊鹊的话，余默笙说道：“弄了半天，是地下党，利用军统，杀了蔡望津。” 陈溪桥的主意，利用韩宸对付蔡望津，余默笙的话说的没错。 只是余惊鹊却说道：“蔡望津这一次，害死的可是军统的诸多战士，我们算是深明大义，帮军统的忙。” 季攸宁看到两人谁都好像站着理一样，出现说道：“都多吃点菜。” 余默笙问完了，自然是轮到了余惊鹊。 余惊鹊直接开口就问道：“桑原茂吉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你们组织都派人去成立小组了，你不知道？”余默笙问道。 “已经去了吗？”余惊鹊确实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有这个打算，但是已经派人过去，成立小组这个进展，余惊鹊也是刚知道。 看来这件事情韩宸也知道，只是抢夺桑原茂吉，地下党帮忙。 审讯桑原茂吉，还需要地下党帮忙。 这让韩宸觉得，自己好像很没有用一样，所以他就没有告诉余惊鹊。 从余默笙这里，余惊鹊可以确定，组织和军统的合作，已经达成，而且就是用的组织的计划。 “有效果吗？”余惊鹊有点期待的问道。 “刚开始，还不知道。”余默笙说起来这个问题，同样是皱着眉头。 带着桑原茂吉出城，那就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弄出去了，居然是撬不开桑原茂吉的嘴。 当时余默笙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 现在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起到效果，余默笙也不知道，现在不敢妄下结论。 “刚开始啊。”季攸宁念叨了一句。 余惊鹊紧跟着说道：“慢点不怕，只要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就好。” “就怕没有有用的消息。”余默笙不是很乐观。 “心理方面入手，这个思路不错。”季攸宁已经知道了行动计划，而且她对这方面有点了解，所以她和余默笙的观点不太一样。 余默笙的经验虽然是丰富，但是接触的新东西，或者说是洋玩意，毕竟没有季攸宁多。 他不看好的办法，季攸宁反而是比较看好的。 只是余默笙没有故步自封，好像自己不好看，就是真理一样。 他反而是开始请教季攸宁，为什么说好。 余默笙是能听得进去话的人，他反而是期待季攸宁给自己好好解释解释，季攸宁也是很有耐心，解释了这件事情。 不仅仅是余默笙听了，余惊鹊同样在听，而且受益匪浅。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神奇的假设 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和余默笙都受益匪浅。 从季攸宁的角度来分析，她认为从心理方面入手，让桑原茂吉开口，是最合理的。 余默笙和余惊鹊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确实，两人对于这方面的东西，没有研究不说，听都很少听过。 季攸宁是上过学的，自然知道的多一点。 “你的意思就是说，有可能会成功？”余默笙问道。 “对。”季攸宁没有支支吾吾，模棱两可，好像说话不想承担责任一样。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就怎么说。 “看来我回来冰城有点早了，应该再等等。”余默笙说道。 余默笙之所以回来，一方面是生意做完了，一方面是等不到桑原茂吉的消息，又担心余惊鹊，就回来看看。 如果知道这个办法能取得进展的话，余默笙说什么都要等一等，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了，谁都想要第一时间知道。 三人在谈论之中，结束了今天的晚餐，因为余默笙刚回来，舟车劳顿，就让余默笙去休息了。 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人也上楼休息，不过两人却没有什么睡意，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季攸宁好奇的说道：“你说蔡望津死之前后悔了？” “是的。”余惊鹊说道。 “蔡望津这样的人，还会后悔吗？”季攸宁表示很吃惊。 毕竟对于季攸宁来说，蔡望津的表现，一直都非常不错，甚至是进了宪兵队，表现的都是满分。 这样的人，你说他会为了自己做的事情后悔，季攸宁自然是有点没想到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到了生死关头，会后悔也是正常。”余惊鹊倒不觉得蔡望津不能后悔。 正是因为后悔了，蔡望津才算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他选错了道路，如果他最开始就加入反满抗日的组织，恐怕他的才能，会给日本人很大的打击。”季攸宁居然是开始幻想，如果蔡望津一开始没有投靠日本人，反而是加入反满抗日呢。 余惊鹊无情的打算破了季攸宁的幻想说道：“你就算是给蔡望津一百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都只会选择做汉奸。” 后悔，那是因为到了这一步，蔡望津才会后悔。 如果没有到这一步，重新让蔡望津选择一次，蔡望津还是会选择做汉奸。 这就是蔡望津的本性，不管他的才能如何，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甚至是说的神奇一点，让蔡望津带着死前的记忆重新来过，你觉得他会加入反满抗日的组织吗？ 对于这个问题，余惊鹊觉得有点意思，他问了问季攸宁。 季攸宁显然也觉得新奇，带着记忆重新来一遍，那么蔡望津会如何选择？ 季攸宁说道：“蔡望津不会做汉奸，会打鬼子。” “为什么？”余惊鹊笑着问道。 “因为蔡望津现在是恨日本人的，他如果带着记忆的话，自然也会带着对日本人的恨意。” “那么他重新来过，肯定不会做日本人的走狗，应该是报复日本人才对。”季攸宁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之前余惊鹊说让蔡望津重新来过，蔡望津还是会做汉奸，那是因为没有记忆。 按照蔡望津的本性，蔡望津定是会做汉奸了，毕竟事实已经证明了。 但是现在是带着记忆的，前提条件不一样了，自然是应该有变化。 “你确定？”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疑惑的看了看余惊鹊，之后说道：“你肯定是故意这样问我，让我心里怀疑自己，我偏不怀疑，我确定。” 看到季攸宁这小脸蛋，一副自己看破一切的样子，余惊鹊笑着说道：“那你错了。” “错了，为什么？”季攸宁不解的问道。 “如果让蔡望津带着记忆重新来过，蔡望津还是会选择做汉奸。”余惊鹊说道。 “他是恨日本人的啊，他的下场是死。”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说的不对。 “所以，蔡望津会想办法改变。” “比如提前杀了我，或者是养着我，利用我在日本人面前获得更大的功劳。” “蔡望津之前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可以很轻易的破案，很轻易的找到反满抗日分子。” “甚至是之前失败的任务，蔡望津都可以未卜先知，让一切都变得成功。” “这是蔡望津的先天优势，他如果带着记忆，就可以很快的在日本人面前立功。” “这样的诱惑，你觉得蔡望津能拒绝？” 听到余惊鹊的说法，季攸宁承认有一定道理，可是还是说道：“但是他就不恨日本人了吗？” “恨？” “他恨啊，所以他才要更加小心翼翼的讨好日本人，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余惊鹊揉了揉季攸宁的脑袋。 蔡望津这样的人，不管是带着记忆，还是不带着记忆，他都会选择做汉奸。 但是如果让蔡望津看到日本人战败，那么蔡望津就不会了，但是蔡望津死前，显然是没有看到的。 被余惊鹊揉乱了头发，季攸宁也不气恼。 只是余惊鹊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好像是觉得季攸宁傻一样，季攸宁抓着余惊鹊的手，不许他胡乱揉。 “不管他怎么样，反正我知道给你一百次机会，你都会选择同样的路。”季攸宁笑着说道，笑容甜甜的，她喜欢这样的余惊鹊，为国为民。 一百次机会？ 自己都会选择同样的路吗？ 余惊鹊也在心里问自己。 如果文殊不死，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吗？ 没有答案。 但是余惊鹊冥冥之中觉得季攸宁说得对，就算是文殊不死，自己或许也会走上这条道路吧。 “我只希望你走一遍，可不希望你走一百遍。”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当然只能走一遍了，我们说的都是假设，怎么可能出现呢。”季攸宁笑余惊鹊傻。 余惊鹊也觉得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呢。 “睡觉，睡觉。”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睡觉就睡觉，你不要过来。”季攸宁推开余惊鹊说道。 “那不行。”余惊鹊嬉皮笑脸。 第二天起来，和余默笙一起吃了早饭，余惊鹊就去特务科上班。 对于蔡望津的死，特务科里面知道的人不多，余惊鹊也没有去宣传什么。 毕竟蔡望津对于余惊鹊现在统治特务科，一点影响都没有。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有所突破 没有必要在特务科里面，大肆宣扬蔡望津死了。 不然显得好像是余惊鹊害怕蔡望津回来，现在蔡望津死了，想让大家都知道，让大家都死心一样。 那样只会显得余惊鹊胆怯，不如什么都不说。 等到蔡望津死掉的消息传过来，甚至是余惊鹊亲手杀掉蔡望津的消息传过来，被特务科的警员知道。 那么结果是不一样的。 到时候警员只会觉得余惊鹊很有城府，而且很有自信，根本不需要蔡望津的死，来给自己立威。 到时候起到的效果，比余惊鹊现在大肆宣扬蔡望津死了的效果好得多。 下面的那些警员一定会服服帖帖。 而且余惊鹊现在对特务科的掌控，是没有问题的，他不需要担心蔡望津，蔡望津的死只是锦上添花，却不是雪中送炭。 至于你说蔡望津的死，能传过来吗？ 一定是可以的，因为已经有人盯上蔡望津了，还是日本人，这件事情瞒不住的。 羽生次郎杀掉蔡望津，也是表示自己的一种态度，我抓的人我可以杀，你们凭什么想要审讯。 所以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只是看什么时候爆发出来罢了。 来到特务科刚坐下，就有人敲门。 余惊鹊以为是李庆喜，喊道：“进来。” 谁知道进来的居然是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急急忙忙进来说道：“发现了可疑信号，而且已经锁定位置。” 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有点没想到，没有想到桥本健次这样的工作态度，还真的发现了可疑的信号，而且锁定了位置。 这个人肯定不是季攸宁，毕竟季攸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与工作了。 心里吃惊，表面上余惊鹊立马叫来李庆喜，让李庆喜陪桥本健次去行动。 余惊鹊是科长，不用亲力亲为，不然反而奇怪。 只是余惊鹊比较好奇，这一次是军统还是组织？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余惊鹊送消息也来不及，只能静观其变。 他之前已经告诉韩宸，说桥本健次发现了他们的信号，让他们小心一点，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军统。 就在李庆喜和桥本健次离开之后，余惊鹊就开始着急的等待起来，他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在特务科里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电话才响起来。 “科长。”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怎么样？”余惊鹊直接开口问道。 “科长，电台被毁了，人没抓到。”李庆喜的声音很沮丧，但是听在余惊鹊的耳朵里面，那是天籁之音。 电台固然重要，但是既然带不走，毁了也不能留给日本人。 而且没有抓到人，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搞的，给我继续搜，必须要给我抓到。”余惊鹊心里是开心，表面上却还是严厉的命令李庆喜继续搜查。 李庆喜只能答应下来，余惊鹊将电话挂断。 心里好奇，而且李庆喜和桥本健次都不在，特务科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所以余惊鹊想要找韩宸问问，看看是不是军统。 和韩宸见面之后，余惊鹊就将这件事情告诉韩宸，毕竟现在余惊鹊已经知道了地点，和韩宸说也能说的具体。 而且人已经跑了，不需要韩宸去通知，再者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韩宸也通知不到。 听到余惊鹊这里的消息，韩宸的眉头紧皱。 看到韩宸这样子，余惊鹊就问道：“是我们的人？” “对。”韩宸点头承认下来。 “还好，人没有被抓到，快让人去接应吧。”余惊鹊说道。 韩宸点头说道：“会有人接应的，但是电台毁掉了，这电台也是很重要的。” 人跑掉了自然是好消息，可是电台毁掉了，这韩宸心里也不舒服啊。 “你说说上面什么情况，明明有一个纸鸢，怎么就突然不能用了。” “换了这些人，虽然水平不差，可是还是容易出乱子，这不是就出事了。”韩宸发牢骚。 在余惊鹊面前，韩宸发牢骚，让余惊鹊有点尴尬。 倒不是尴尬说听到韩宸说上面人的不对，而且尴尬在他说纸鸢不能用，和余惊鹊有最直接的关系。 所以余惊鹊现在才尴尬。 “纸鸢我知道，怎么就不能用了。”余惊鹊心知肚明，却还要装作不知道样子，在这里演戏。 韩宸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 “要是纸鸢还在，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一次的消息，非常重要，是有关桑原茂吉的消息。”韩宸生气的过程中，说的显然也是多了。 有关桑原茂吉的消息？ 余惊鹊下意识的就问道：“桑原茂吉这里有消息了？” 韩宸也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对，桑原茂吉这里的审讯，可能取得了进展。”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有没有拿到情报，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和上面说说。” “现在这非常时期，纸鸢怎么能不工作，就算是调走，也不行。”韩宸负责冰城的工作，冰城调走这么一个重要的人才，韩宸自然是不愿意了。 有关纸鸢的问题，余惊鹊是一句也不想接，毕竟他是罪魁祸首。 “审讯有进展了？”这个消息，余惊鹊可不知道。 “是有所突破。”韩宸说道。 “但是我现在没有拿到消息，具体的不知道。”韩宸说道，消息不知道军统的人是接收到了，还是没有接收到。 余惊鹊没办法继续问消息，只能问道：“怎么审讯出来的。” 怎么审讯出来的？ 余惊鹊只是按照正常的聊天，好奇一问。 显然韩宸有点难以回答，毕竟如果要回答的话，就有地下党的事情。 地下党在这件事情里面，参与度很高。 之前只是提供一个情报，那么随便给地下党一点东西就打发了。 谁知道还提供了医院里面的帮助，现在还提供了审讯的思路，还有负责审讯的人员。 这个任务，难道还能随随便便打发地下党吗？ 余惊鹊显然也看出来了，韩宸有点不好回答。 他没有让韩宸为难，直接说道：“我知道，秘密，我不问了，有了突破就好。” 余惊鹊既然不问了，韩宸就没有必要非要说。 至于桑原茂吉这里审讯出来的东西，韩宸也不一定会告诉余惊鹊，现在是不知道，知道了韩宸可能也不会说。 但是余惊鹊打算去问问陈溪桥，毕竟韩宸说有了突破，应该是真的。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收获 韩宸这里不小心说漏嘴的消息，让余惊鹊有点坐不住了。 晚上的时候，余惊鹊就想要找机会，去见陈溪桥。 毕竟余默笙这里并没有这个消息，审讯桑原茂吉有了进展，那也是告诉韩宸，现在韩宸这里有没有收到消息，都不一定呢，余惊鹊问余默笙不是白问吗？ 所以晚上，余惊鹊找机会，去见陈溪桥。 在余惊鹊看来，军统和组织知道消息应该是同一天，毕竟组织的人，已经参与了调查。 那么现在军统都要给韩宸送消息，组织这里可能也会送消息。 军统的消息，今天出现了一点意外。 桥本健次是盯着纸鸢的，没有想到现在纸鸢没有盯上，反而是找到了军统的蛛丝马迹。 军统这里的消息，受到了影响，组织这里可不一定。 当余惊鹊来到陈溪桥这里，陈溪桥看着面前的余惊鹊说道：“你就和闻着腥味的猫一样，顺着味就来了。” 这话听在余惊鹊耳朵里面，余惊鹊知道陈溪桥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来确实是有消息送过来。 “怎么样，猜得准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别装了，是不是从军统这里得到的消息。”陈溪桥直接将余惊鹊给揭穿。 在陈溪桥看来，余惊鹊只可能是从军统这里知道的消息，毕竟这个消息，军统也是知道的。 “到底什么情况？”余惊鹊算是承认下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桑原茂吉这里，已经开始崩溃。” “开始崩溃？” “我还以为完全崩溃了。”余惊鹊觉得这个消息，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他还以为是已经有所收获，现在看来，只是有所进展啊。 “桑原茂吉的内心世界，也不是那么容易击溃的。” “但是组织和军统配合，还有报纸广播作假，桑原茂吉加上被关的时间长了，已经开始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 “他也吐露出来了一些东西，说他们的细菌是不可能失败的，将名字都说了出来，找了专业的医学方面的人士来分析。”陈溪桥说道。 这个方面，你只能找专业的医院人员，不然你是听不懂桑原茂吉说什么的。 “还有呢？”余惊鹊觉得这个收获也不错啊，刚刚崩溃就能得到这么多消息吗？ 陈溪桥继续说道：“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消息不可能送给我这么详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桑原茂吉这里，知道很多东西，会慢慢一点一点说出来。” “有关细菌防控，治疗的有吗？”余惊鹊更加关心的是这一点，有没有细菌防控和治疗方面的研究成果，对大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日军的细菌也是存在一些缺陷的。” “虽然这些缺陷，不能让组织和军统完全避免细菌的危害，但是却可以大大降低。” “组织和军统，在想办法让桑原茂吉说出来更多的东西。”陈溪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诉给了余惊鹊。 毕竟是送消息，不可能事无巨细，大部分还是比较笼统的。 只是余惊鹊觉得这些消息，是非常好的消息。 “桑原茂吉只要开始开口，那么就会一直开口，我们已经打开了突破口，问题不大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是啊。”陈溪桥也露出微笑。 这件事情，有这样的进展，大家确实都可以松口气了。 “军统方面，怎么说？”余惊鹊想起来了韩宸，觉得韩宸很不好意思承认组织帮忙这件事情，不知道军统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陈溪桥无奈的笑着说道：“军统的人，现在对我们是纠结的不行。” “明明是不想我们参与这件事情，可是不管是抢夺桑原茂吉，还是审讯桑原茂吉，我们都参与其中。” “而且还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军统现在不敢和我们说这件事情，担心我们狮子大开口。” “是吗？”余惊鹊觉得军统确实是左右为难。 “军统现在不提这件事情，看来是想要审讯结束之后，大家就分道扬镳，也就不用在乎这件事情了。” “组织之前因为平房区病人的事情，在国际上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认同，军统上面已经是很不满意了。”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我们出来露脸的。”陈溪桥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明明不是很好，但是陈溪桥却笑的很开心，好像不在乎一样。 余惊鹊问道：“组织这里怎么看？” “当然是随便啊，我们又不能堵住军统的嘴，更加不能命令军统说什么。” “从桑原茂吉这里得到的消息，我们全都要，到时候组织的功劳，军统不承认，我们自己说，有一个人相信，对我们都是好的。”陈溪桥的心态，就代表了组织的心态。 你想要让军统听你的，那你是痴人说梦。 明明就不可能的东西，你何必还要去想呢？ 到头来，只能让自己很难受。 不如就不想了，军统不说，难道组织没有长嘴吗？ 你不说，我自己说。 至于有没有人相信，那不重要，而且只要有一个人相信，组织都是赚的。 毕竟你不说，军统不会说，军统不说，就没有一个人知道。 现在能有一个人知道，相信，难道不是好事情吗？ 到时候军统也拦不住你，只能否认罢了。 对于组织来说，这件事情里面，最重要的是桑原茂吉这里得到的消息，只要组织掌握到了这些，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来组织已经打算好了。”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组织和军统的事情，会处理的很好。”陈溪桥觉得余惊鹊考虑的有点多。 在和军统打交道这件事情上面，组织里面的人还是非常有经验的，不会出乱子，会弄的好好的。 余惊鹊不用担心这些，这都是老生常谈罢了。 组织的心态也很好，现在是合作，拿到双方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分道扬镳。 谁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至于谁能让大家相信，那就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希望桑原茂吉，可以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给日军带来致命打击。”余惊鹊心里有点期待的说道。 他今天忍不住跑来见陈溪桥，他觉得是值得的。 起码从陈溪桥这里，知道的消息，是非常不错的。 而且是桑原茂吉刚开始崩溃，就得到了这些消息，那么之后只会更多。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证据确凿的消息 有所突破，就是好事情，余惊鹊认为之后的收获，只会更大。 事实证明余惊鹊是没有错的。 在余惊鹊和陈溪桥的交谈过后的几天，就传出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日军的细菌实验，已经取得了进展。 这个消息，国际上同样知道。 之前国际上的很多国家，还在观望，不知道日军的细菌实验，究竟是什么东西，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可是这一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国际上对日本人的压力，更大了。 很多国家的人，要求日军停止细菌实验，要让他们有最基本的人道主义。 对于这个消息，日本人还是死不承认。 可是这个消息不是别人说的，是他们日本人的专家，还是负责细菌研究的专家说的。 就是桑原茂吉。 桑原茂吉被抓走了这么长时间，日本人一直在等军统这里的消息，他们不知道桑原茂吉能忍住，只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桑原茂吉的消息，他们还以为桑原茂吉在被带出冰城的路上不小心死了。 现在看来，桑原茂吉不仅仅是没有死，还说出来了很多东西。 这一次不仅仅有日军的细菌实验，取得进展的消息，还有日军的细菌实验，更具体的一些消息。 为什么报道的这么快？ 余惊鹊之前和陈溪桥交谈的时候，这个消息还没有说出来，为什么现在这么快就出来了，余惊鹊想了想，认为是军统和组织在这里抢时间。 这个消息，组织和军统都是知道的。 如果让组织报道出来，那么组织在国际上受到的关注，就会更多。 这样的话军统是不愿意的。 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后，军统这里就直接抢先报道了出来，难怪这个消息，出来的有点出人意料。 余惊鹊心里是想明白了，可是苦了日本人了。 日本人是可以堵住冰城百姓的嘴，毕竟冰城的百姓，还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不敢乱说什么。 但是国际上的舆论，已经炸锅了。 日军现在是腹背受敌，心里将桑原茂吉恨死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想要桑原茂吉开口，也是让军统和组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最后还是另辟蹊径才让桑原茂吉开口，说出来了这些东西。 现在日本人继续矢口否认，都没有人相信了。 之前很多日本人，还认为国际上说日军在做细菌实验，他们是不相信的。 但是现在，就连日本人都已经开始相信。 余惊鹊在特务科里面，下了死命令，那就是谁也不能讨论这件事情。 这种时候，谁愿意找事呢，余惊鹊自然是不想让警员惹祸上身。 李庆喜也是交代下面的人，千万不能讨论。 和桥本健次见面，余惊鹊看的出来，桥本健次好像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也没有说。 现在这件事情，你让桥本健次来说，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之前的细菌实验，桥本健次知道的是一知半解，之后报道了出来，就全知道了。 现在的报道，更加的详尽，桥本健次都不知道怎么和余惊鹊说。 余惊鹊也不会主动和桥本健次说这件事情。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是很大的。 余惊鹊从韩宸和陈溪桥这里都没有收到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就已经是满大街都是了。 看来军统的人，宣传还是有一套的。 冰城里面是怨声载道，哪怕是日本人镇压，还是有一部分的声音，毕竟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 这个消息出来，余惊鹊和韩宸才见面。 见面之后，韩宸说道：“原本是打算有消息之后告诉你，只是太突然了。” 余惊鹊能理解韩宸的意思，毕竟要和组织抢时间，那么自然是会突然一点。 “桑原茂吉开口了？”余惊鹊问道。 “对。”韩宸回答的很简单，因为他不太想要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里面，地下党做了什么。 或许不是韩宸不想告诉，是军统上面有命令不能告诉吧。 毕竟有关地下党的事情，军统是一点都不想提的。 看到韩宸不愿意说怎么审讯出来的，余惊鹊也就很识趣的没有问，只是问道：“影响大吗？” “很大，这件事情让很多国家都意识到了危机感。” “不仅仅是我们会变成细菌战的牺牲品，很多国家，或许也会受到日本人的细菌攻击。” “现在很多国家，已经是想要和日本交战，击败日本人，让日本人这种疯狂的想法，胎死腹中。”韩宸说道。 国际上的很多领导人，都是很有谋略的。 他们不会认为日军的细菌实验，不在他们这里，就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同样明白，如果日本人的细菌实验真的成功了，而且可以投入战场，那么倒霉的将是所有人。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只会无限放大。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日本人的野心，不是这么大的话，又何必做细菌实验呢？ “日本人现在什么样了？”余惊鹊期待的问道。 “听说很不好受，而且外面的战场上，已经显现出来疲态了。”韩宸的话同样让人激动。 毕竟军统这一次的消息，在国际上，给日本人的打击，真的是非常巨大。 桑原茂吉这里的消息，日本人自己专家的消息，还是很多人相信的。 日本人现在就算是想要矢口否认，都做不到。 毕竟证据确凿，甚至是录音都有。 影像资料都有，只是不能让每个人都观看罢了，但是有放映带，国际上是送了一份的。 所以这件事情，做不了假。 “日本人的死不承认，这一次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余惊鹊说道。 之前日本人一直死不承认，说是诬陷。 可是这一次，证据确凿，桑原茂吉将实验都说了出来。 实验的成果，过程之类的，那是清清楚楚。 在内心世界崩溃之后，桑原茂吉其实一点也不坚强。 甚至是脆弱。 当桑原茂吉不再疯狂的时候，那么他剩下的就仅仅只有脆弱了，所以这些东西，问出来的很简单，没有什么难度。 余惊鹊好奇的问道：“有防控的办法吗？” 细菌的防御，控制，治疗是非常关键的，不知道桑原茂吉这里有没有提供什么办法。 这些是至关重要的，恐怕国际上的人，都在等待这样的消息。 有这方面的进展，大家对待日本人细菌战的时候，才能更加的有底气。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一片大好 面对余惊鹊所期待的问题，韩宸开口说道：“桑原茂吉这里，没有防控的办法。” “没有办法？”余惊鹊有点失望。 韩宸点头说道：“是的，日本人这里，只顾着研究细菌了。” “只顾着怎么研究出来杀伤力大的细菌，缺陷少的细菌，成活率高的细菌。” “对于细菌疾病的防控，日本人这里也有研究，但是效果甚微。” “他们就顾着研究杀伤力了，对于防控自然是没有精力。”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日本人这里没有防控的办法，这好像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韩宸却说道：“桑原茂吉，主要负责了这一次的研究，虽然主要负责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只是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他也全部都说了，还说一定不会失败，说他的研究不可能失败，但是看当时的表情他已经是认为失败了，所以才会失魂落魄的都说出来。” “桑原茂吉全部交代，那么我们就可以找医学专家来研究防控的办法。” “国际上已经有不少国家的顶尖专家，给我们发来了邀请，说是会和我们一起研究，所以对于研究出来这些东西，上面认为不会很难。”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终于明白，韩宸为什么在没有得到疾病防控办法之后，还能表现的开心。 确实如此。 桑原茂吉什么都知道，你只需要对症下药就行了。 日本人的专家是厉害，但是国际上的专家，比日本人的专家要厉害的多。 而且愿意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专家多，还是不愿意的多呢？ 当然是不愿意得多。 所以很多国际上的专家，不管是私人，还是国家名义，都愿意无偿的参与这一次的研究。 这样的形势之下，对于研究出来防控的办法，好像确实不是很难。 余惊鹊笑着说道：“这个消息，怎么没有放出来呢？” 为什么军统没有放出来这个消息，恐怕是认为放出来之后，日本人就有防备，想要出其不意罢了。 韩宸自然知道余惊鹊是调笑自己，他说道：“不放出来，当然是烟雾弹了，不然日本人要是临时变招怎么办。” “不过日本人也不傻，桑原茂吉前面的东西都说了，这些东西应该也藏不住。” “我们不说出来，只是不让日本人确定罢了，他们变招不变招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余惊鹊顺着韩宸的话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细菌研究也不是一朝一夕，如果因为桑原茂吉被抓，日本人就变招，那不太可能。” 细菌研究，并不是说不好，如果能研究一些疾病，给大家解决疾病，当然是好的。 只是日本人的研究方向偏了罢了，是在制造疾病。 但是都是比较困难的。 日本人现在因为桑原茂吉被抓，就想要改变研究方向，甚至是研究出来一种全新的细菌，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需要很多的人力和物力，甚至是时间。 日本人不一定等得起。 所以哪怕是如今，日本人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研究下去，顶多是完善，想要换是不太可能了。 而且因为难，所以日本人认为，你想要研究出来针对他们的办法，同样很难。 是难，只是国际上的专家，都自发愿意帮忙的话，这个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希望可以成功，这样就没有战士和百姓，需要遭受日本人细菌战的痛苦了。”余惊鹊说道。 “上面打算送桑原茂吉出国了。”韩宸说道。 “出国？”余惊鹊问道。 “我们国内的情况，不太适合，一是我们的设备和条件不太好。” “二是我们还处于战乱之中，那些外国的专家来这里，我们很难确保他们的安全。” 韩宸说的这些问题，都是你需要承认的问题。 桑原茂吉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冰城遇到问题，那么军统能保证那些国际上的专家，在他们的地方就不会遇到问题吗？ 你保证不了。 而且条件也不好，送桑原茂吉出去，交给那些国际上的专家，在其他国家研究，是最好的。 好是好，只是这样的话，组织这里想要拿到最后的研究成果，应该是不容易的吧。 只是余惊鹊心里又觉得，参与研究的国际专家很多，这些人应该会说出来吧，毕竟他们就是为了大家研究的。 将这些问题先抛开，余惊鹊说道：“能顺利送出去吗？” “问题不大。”韩宸说道。 桑原茂吉现在不在冰城，不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下，想要送出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可能都已经启程了，只是我们不一定能收到消息。”韩宸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韩宸也不负责了。 桑原茂吉都出国了，韩宸自然是负责不上，所以具体的事情，韩宸也不一定知道。 越快越好，余惊鹊觉得能快一点研究出来，对付日本人胜算更大。 “现在只怕一点。”韩宸又开口说道。 “怕什么？”余惊鹊问道。 现在形势在余惊鹊看来，是一片大好。 不管是日本人在国际上的局势，还是说有关细菌实验的问题，在余惊鹊看来，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对日本人不好的，就是对大家好的。 所以日本人越不好，岂不是越好。 “你不要忘了，日本人还可以狗急跳墙。”韩宸严肃的说道。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其实好消息太多了，余惊鹊就不想考虑这一点，虽然之前余惊鹊已经考虑到了。 现在被韩宸提起来，余惊鹊是想要回避都回避不了。 狗急跳墙？ 那就是说日本人要发动细菌战了。 日本人如果江河日下，他们不可能甘心的，所以细菌战，就是他们手里，最后的筹码。 他们怎么可能不试一试呢？ “希望我们可以不给日本人这样的机会。” “哪怕是就算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他们的办法，已经研究出来了成果。” “我们不能束手无策。”余惊鹊看着韩宸。 这里的事情，只能交给军统了，组织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组织这里，没有桑原茂吉这个人。 审讯得到的消息，组织是都掌握了，可是桑原茂吉这个人，是军统抓来的人，不可能交给组织的。 所以关于后续的研究，那就只能是军统负责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风声鹤唳 如此看来，军统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余惊鹊的眼神，也让韩宸看出来了端倪，韩宸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是鞭长莫及。” 在韩宸看来，余惊鹊不应该这样看着自己，因为韩宸他不负责。 余惊鹊也不负责，韩宸认为余惊鹊和自己一样。 只是韩宸并不知道，余惊鹊看着他，立场是看着军统罢了。 余惊鹊不是军统所以自然是和韩宸的感觉不一样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那你就多打听打听，看看进展。” “我是想打听，但是不一定能打听到。”韩宸苦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军统之后确实是不负责了，那已经是党内的人负责了，而且是国外，就更加是难打听消息。 “打听不打听的不要紧，只要能真的研究到成果就行了。”韩宸说道。 “也对。”余惊鹊觉得是这个道理，你打听来打听去，研究成果，也不会因为你的打听，而有任何的进展。 说完这些问题，两人就打算分开。 只是分开之前，韩宸提醒说道：“接下来日本人在冰城，一定会怒火中烧，搜查会格外的严厉，你小心一点。”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自然是能明白，因为桑原茂吉就是在冰城出问题的。 那么日军高层，对冰城的日本人一定会非常的不满意。 冰城的日本人，想要挽回一点颜面，只能在冰城里面，疯狂的调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应该小心的是你们，我不是被抓的人，我是抓人的人。”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开始疯狂的搜查和抓捕，余惊鹊没危险反而是要帮着日本人搜查和抓捕。 所以应该小心的人不是余惊鹊，而是韩宸他们，他们要小心不要被余惊鹊抓到才行。 “听天由命吧。”韩宸说道。 韩宸很理智的没有说，让余惊鹊有消息的时候，通知他。 为什么韩宸不说？ 首先第一点，有消息的时候，余惊鹊不一定能第一时间通知到韩宸。 第二点就是，哪怕是余惊鹊通知到了韩宸，韩宸能直接将消息送到即将要出问题的人手里吗？ 韩宸是做不到的，他同样要层层递进，当消息一层一层传递下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韩宸的意思，就是让余惊鹊不要冒险做一些得不到收益的事情，让余惊鹊先保全自己。 听天由命？ 余惊鹊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很多时候，他们是在听天由命。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逆天改命。 之后的几天，消息慢慢发酵。 在冰城，这些消息，日本人在镇压，却镇压不住。 甚至是出现了很多，暗杀日本人的事情。 这些事情，之前是很少发生的。 为什么说少？ 因为暗杀日本人的人，不是反满抗日分子。 之前除了反满抗日分子，很少有人暗杀日本人，但是现在，居然是有了。 是好事情，因为大家的抗日热情都起来了。 但是也不是好事情，警察厅这段时间抓了很多人回来。 特务科同样如此。 李庆喜忙的时候，一天都要审讯三个人。 看来韩宸之前说对了，这段时间的冰城，不会太平。 日本人的愤怒，不仅仅是没有冷却，反而是因为暗杀的出现，更加的被激怒了。 日军高层对冰城的日军官员不满，再加上还有暗杀的出现。 而且暗杀的都是日本人，还不杀汉奸，你说日本人气不气。 所以特务科和警察厅，还有警署，都忙了起来。 余惊鹊是科长，不用亲自出去抓人，但是李庆喜带着警员，很多时候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段时间抓回来的人里面，居然真的有反满抗日分子，只是余惊鹊根本就不可能提前收到消息，更加不要说通知了。 只能按照韩宸的说法，听天由命。 现在的冰城，比前一段时间，还要恐怖。 因为前一段时间只是搜查，但是现在是要抓人的。 李庆喜敲开余惊鹊办公室的门，一脸疲态的走进来。 余惊鹊笑着说道：“不行休息休息。” 余惊鹊是希望李庆喜休息的，能不抓人最好。 但是李庆喜却摇头说道：“谢谢科长关心，不用的。” “我关心你个鬼啊。”余惊鹊心里说道。 不过表面上还是善意的说道：“你要是累倒了，这特务科里面，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谁。”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仿佛是受到了鼓舞一样，拍着胸脯说道：“科长放心，不会的，我还能坚持。” 余惊鹊算是服气了，驴唇不对马嘴，既然李庆喜不想休息，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又抓了人回来，审讯不出来东西。”李庆喜汇报说道。 这几天抓人是常态，日本人的愤怒，让冰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每天都有人被抓。 特务科抓的人都算是少的了，日本人抓的人才叫多呢。 而且现在连学生都抓。 你以为你是学校里面的学生，日本人因为影响不好，就不抓你了吗？ 细菌实验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影响不好的？ 日本人还在乎吗？ 只要是学校里面，你敢表现出来，对日本人的不满，甚至是说了一些有关细菌实验的话，那么日本人一定会调查到你，将你抓起来。 所以现在的冰城，很多人走在路上，都不敢抬头。 就担心和日本人对视一眼，被日本人看着不顺眼，就抓起来审讯。 很多人审讯完了之后，并不会死在日本人手里。 日本人是会放人的？ 为什么会放人？ 因为日本人也知道，自己抓的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抓的理由，就是想要抓了泄愤。 因为你没有问题，所以日本人放人。 但是放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好好的。 都是被日本人审讯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很多人是被放出来了，但是回家就死了，不死的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日本人放人出来，就是给你看的。 这种更是让大家心里胆怯，不敢说什么。 毕竟放你出来又能怎么样？ 审讯给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可能心理上都出了问题。 特务科的审讯也不好受，李庆喜说审讯不出来，那就是用刑之后，也没有审讯出来东西。 现在李庆喜询问，就是问余惊鹊怎么处理。 “扔出去吧，扔远一点，不要脏了我们特务科的地方。”余惊鹊随意的说道。 好像是觉得这个人没有价值了，像是垃圾一样扔掉。 但是其实余惊鹊是想要放了这个人。 日本人都会放人，特务科也可以放人。 只要你是审讯之后放人，日本人是没有意见的，还能让外面的人看一看特务科和日本人的手段。 让大家在外面说话的时候，也掂量掂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怨声载道 放人。 对于余惊鹊的要求，李庆喜没有想太多，毕竟日本人都会审讯之后放人，特务科也跟着放人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你不放人，你难道还要养着他吗？ 你想要送去大牢里面，大牢里面的人不一定愿意要。 如果是大户人家的人，他们自然是愿意要，还能让家里送点钱过来。 但是从特务科送过去的人，都是和反满抗日分子有关系的人，大家都是避之不及，你还等着家里给你送钱吗？ 那不可能的，大牢还要给饭吃，人家能愿意要吗？ 要不就是杀了。 只是那样的话，你一天要杀的人就多了，尸体还要送出城，也是麻烦。 所以放人方便，还能给外面的人看看，让他们知道和日本人作对的下场。 “是，科长。”李庆喜对于放人没有异议。 这些天来，李庆喜也抓到了反满抗日分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虽然说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有审讯出来太多的东西，只是李庆喜也觉得不错了，这些都是功劳。 “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继续努力。”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科长放心，我会的。”李庆喜高兴的说道，对于余惊鹊的肯定，他自然是高兴了。 “不过尽量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不是的就不要抓了，审讯来审讯去的浪费时间。”余惊鹊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看似是想要李庆喜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立大功，其实余惊鹊是想要李庆喜不要随便抓人了，少一点无辜的人，来承受这些吧。 李庆喜听不出来余惊鹊的深意，只是以为余惊鹊想要抓到真正有用的人来立功，所以没有什么奇怪的。 “是。”李庆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这段时间里面，李庆喜抓人抓的不少，但是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的人，却不多。 这个审讯，不是说你让对方承认自己是反满抗日分子，对方就是的。 是要真的审讯出来一点东西，如果只是因为承受不住审讯，从而承认是反满抗日分子的，那也不算。 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就算是你死不承认，审讯你都承受下来了，你也不会被放的。 这个审讯，是特务科来判断的，并不是你说你是你就是，你不说你是，你就不是。 “休息休息，不急于一时。”余惊鹊又对李庆喜说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李庆喜没有反驳说道：“谢谢科长关心，今天晚上就回去休息。” “下去吧。”余惊鹊将李庆喜打发走。 特务科这里的事情，余惊鹊不能管的太多，抓人这件事情，大家都在抓人，你让李庆喜不要抓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只能让李庆喜尽量调查的仔细一点再抓人，不要抓那么多人来审讯了。 下班之后，余惊鹊就回家，余默笙没回来，而且季攸宁说余默笙在外面吃饭，让不用等了。 所以两人吃完饭就上楼去，聊天的过程中，季攸宁也说起来了这几天冰城的事情。 “你在学校里面小心一点。”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虽然是日本人管理的学校，但是学校里面也是怨声载道。” “我感觉不仅仅是学校，冰城的各行各业都是如此，很多学生甚至是都请假不来了。”季攸宁说道。 听到这些，余惊鹊说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啊。” 各行各业，不再愿意默默无声的接受日本人的压迫，默认日本人的统治，而是想要开始反抗。 虽然反抗的力度很小，可能只是敢在私下讨论，或者是选择不上学来表态。 但是这些都是进步啊。 这样日本人的统治，就已经出现问题了。 日本人现在镇压的越狠，越血腥，反而是会越发激化这个问题。 之前日本人同样是通过这样的铁血手段，来取得统治的效果。 只是如今继续高压之下，只会激起更多的人的反抗。 起码现在都表达出来了，各行各业的怨声载道，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知道是好事情。”季攸宁同样明白这是好事情。 抗日救国，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大家都能参与进来，那么距离胜利就真的不远了。 “只是日本人的手段这么残暴，会死很多无辜的人。”季攸宁高兴之余，担心的就是这些。 余惊鹊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是必经的过程，而且谁也改变不了。 劝解了季攸宁两句，让季攸宁心里不要那么难受。 被余惊鹊劝了几句，季攸宁的心情算是好了一点，转移话题说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 “上面想要我继续参加工作，说现在日本人抓人抓的厉害，电台出了两次问题。”季攸宁说道。 第一次出问题，自然是特务科这里，桥本健次引起来的。 第二次出问题，不是特务科，是日本特务机关，军统的人还被抓了。 因为现在日本人搜查的厉害，不仅仅是冰城看得见的地方，那些看不见的信号，同样如此。 军统也觉得损失不小，所以就想要纸鸢来负责，他们认为如果是纸鸢负责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些损失了。 这个消息，让余惊鹊想起来了韩宸之前说的话，他说要让纸鸢参加工作，看来韩宸已经和上面说过了。 这些消息，恐怕是余默笙给季攸宁说的。 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想要帮忙，毕竟现在算是危急时刻，也算是关键时刻，我不想看到出现太大的损失。”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爹怎么说的？”余惊鹊继续问道。 “爹不太相信我，说我什么都会告诉你，你会告诉地下党。”季攸宁认为余默笙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这样的情况下，你又是怎么想的？”余惊鹊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询问。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季攸宁很认真的说道：“我还是想要参与工作，因为我不想看到死人了，虽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我心里很自责。” “我明明可以工作的，不是吗？”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心里会这样想。 “你的决定我是支持的，问题是爹这里怎么办？”余惊鹊觉得问题是余默笙不同意啊。 季攸宁看来之前就考虑过来了，现在直接开口说道：“我不会告诉你有关军统的任何消息了，希望你能理解，这可能是还我回来工作的，唯一条件吧。” 季攸宁觉得，必须做到这一点，余默笙才会同意她回来工作。 “你放心，我不会问你任何有关军统的消息，让你为难。”余惊鹊也立马说道。 季攸宁说得对，她的专业技术不能浪费，不能白白有人牺牲。 既然这是季攸宁可以参加工作的条件，余惊鹊可以答应。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约法三章 这个条件，是季攸宁能不能重新参加工作的重要条件。 余惊鹊当然会答应了。 因为余惊鹊如果不答应，那么季攸宁就不可能参与军统的工作，余惊鹊依然是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虽然现在余惊鹊答应了，有关军统的重要消息，他可能还是得不到，但是起码季攸宁可以参加军统工作了。 这就是差别。 既然都得不到军统的重要消息，季攸宁自然是想要工作，因为她不工作，只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如果因为这些牺牲，又影响到了军统的重要任务，季攸宁于心何忍？ 余惊鹊也不是不能理解季攸宁，并不是非要逼着季攸宁，要么你就不要工作，要么你就告诉我军统的消息。 这不是余惊鹊的内心想法。 他觉得自己不能难为季攸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余惊鹊都不能随随便便将组织的情报告诉季攸宁，又凭什么要求让季攸宁，将军统的情报告诉组织呢。 再者说了，这还牵扯到了季攸宁的工作，余惊鹊可不想要让季攸宁后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自责一辈子。 如果季攸宁因为自身原因，不能参加工作，真的造成了一些影响。 虽然失误的不是她，她也没有太大的责任，但是她肯定会一辈子都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开心快乐，甚至是郁郁寡欢。 余惊鹊愿意看到这样的一个季攸宁吗？ 当然不愿意了，所以现在余惊鹊毫不犹豫的答应季攸宁，自己不会再问有关军统的任何消息。 自己从韩宸这里打听来的不算，但是却不会问季攸宁，季攸宁也不能说。 看到余惊鹊如此痛快的答应，季攸宁高兴的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余惊鹊会答应她，因为余惊鹊懂他。 “谢谢你。”季攸宁笑着说道。 “和我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都是我连累的你，现在自然是能做一点是一点，不过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知道吗？”余惊鹊同意季攸宁重新参加工作，但是也要提醒季攸宁注意安全，毕竟参加工作，就意味着要每天和危险打交道了。 “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季攸宁郑重其事的说道。 毕竟这些不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家。 “这种关键时刻，能尽一份力，我才能睡的安稳。”季攸宁现在脸上的笑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段时间，其实季攸宁的状态不是很好。 自从被余默笙知道实情，取消了工作之后。 季攸宁对余惊鹊说，自己没事，不工作也挺好之类的话。 其实季攸宁心里，是比较着急的。 尤其是看到听到军统这里的消息，说发报人员，被抓，电台被毁之类的意外。 季攸宁的心里，就更加是难受了。 但是为了不让余惊鹊担心，不给余惊鹊添麻烦，季攸宁都是自己忍着。 她知道余惊鹊的工作也充满了危险，她不想余惊鹊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增加一些困难，是季攸宁不想看到的。 所以她可以默默承受。 只是这段时间，上面有想要季攸宁继续工作的意思，再加上这些消息，季攸宁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余惊鹊聊一聊。 她知道余惊鹊一定会支持自己，但是当余惊鹊真的在毫不犹豫之下，就选择支持她的时候，季攸宁的心底还是甜丝丝的。 虽然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会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暖意。 这种被认同，被理解，被支持的感觉，季攸宁觉得自己之前默默忍受的那些痛苦，都是值得了。 其实季攸宁忍受的那些，余惊鹊也知道。 但是他却不好解决，他倒是想要季攸宁帮助组织工作，可是组织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季攸宁主动说出来，而且有军统的意思在，余惊鹊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季攸宁帮助军统，同样是为了抗日救国，难道余惊鹊非要拦着吗？ 他不能拦着。 看到季攸宁如今脸上的笑意，余惊鹊就知道，季攸宁是真的如释重负了。 “这段时间，苦了你了。”余惊鹊搂着季攸宁说道。 “不苦的。”季攸宁反手抱着余惊鹊，她觉得之前的苦，和现在的甜比起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只要坚持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定可以苦尽甘来。”季攸宁在余惊鹊耳边，充满自信的说道。 余惊鹊自然是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 “不过我们也要约法三章。” “我不会问你任何有关军统的消息，你也不要主动告诉我。” “但是我会告诉你敌人调查的方向地点，你也尽量告诉我你工作的地点，我看会不会有危险。” “其次就是，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你不能想着一死了之，让敌人找不到尸体，不给我添麻烦，一定要寻求我的帮助，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余惊鹊将自己的约法三章告诉季攸宁，季攸宁听的心里也是开心，因为这都是余惊鹊对自己的关心。 “放心吧，我会的。”季攸宁全部都答应下来，没有任何的反驳。 只是告诉发报的地点，又不是告诉余惊鹊军统的消息，这些当然是可以的。 总不能这个地方明明有危险，余惊鹊都知道，季攸宁不知道，然后跑上去撞枪口吧。 “等爹回来，我就和爹说。”季攸宁开始期待余默笙回来。 这个条件，自然是余默笙告诉季攸宁的，但是季攸宁却没有立马答应余默笙。 因为季攸宁想要和余惊鹊商议一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余惊鹊先说一声。 这是季攸宁对余惊鹊的尊敬，余惊鹊心里自然明白。 现在自己答应了，季攸宁自然是要和余默笙说一声，她答应了余默笙的条件，需要余默笙恢复她的工作。 季攸宁在军统重要，可是余默笙却决定了季攸宁的工作，虽然季攸宁可以跳过余默笙，去找军统的人。 但是季攸宁没有这个底气啊。 余默笙为什么停掉她的工作，她心里清清楚楚，她只能老老实实的答应余默笙的条件。 “已经晚了，要不要先睡觉，等到明天再和爹说。”余惊鹊提议说道。 “我不困，等一会。”季攸宁显得有点兴奋，毕竟能重新工作，季攸宁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所以现在没有睡意，想要等余默笙回来，第一时间说这个消息。 余惊鹊看的出来季攸宁的兴奋，就没有再劝，而是陪着一起等余默笙回来。 GET /u/14/14639/48790314.shtm HTTP/1.0 Host: www.31xs.net X-Forwarded-For: 66.249.75.178 X-Real-IP: 66.249.75.178 Connection: close AMP-Cache-Transform: google;v="1..8" Accept: text/html,application/xhtml+xml,application/signed-exchange;v=b3,application/xml;q=0.9,*/*;q=0.8 From: googlebot(at)googlebot.com User-Agent: Mozilla/5.0 (Linux; Android 6.0.1; Nexus 5X Build/MMB29P) AppleWebKit/537.36 (KHTML, like Gecko) Chrome/98.0.4758.102 Mobile Safari/537.36 (compatible; Googlebot/2.1; +http://www.google.com/bot.html) Accept-Encoding: gzip, deflate, br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自然遵守 在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余默笙才回来。 听到余默笙回来的声音，余惊鹊和季攸宁就从楼上去下去。 余默笙没有喝酒，看到下来的余惊鹊和季攸宁，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 季攸宁主动开口说道：“爹，那些条件我答应了。” “哼，他答应了你才答应吧。”余默笙不满的说道。 余惊鹊虽然是余默笙的儿子，可是余默笙也不知道，余惊鹊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季攸宁这么死心塌地。 原本说的这些条件，只要季攸宁答应就行了，谁知道当时季攸宁却没有直接答应余默笙。 余默笙当时就看出来了，季攸宁是想要和余惊鹊说一声，找余惊鹊商议一下。 其实不是余默笙想要季攸宁重新参加工作，而是上面的要求，尤其是韩宸这里。 韩宸负责冰城的大小事务，明明有纸鸢可以用，但是却不能用，那么出现的损失怎么算？ 这让韩宸心里很不舒服。 韩宸可不知道，是余默笙停掉的纸鸢的工作，如果知道的话，韩宸早就找上门来了。 因为纸鸢不工作，对于韩宸的工作，影响还是很大的，对于冰城的工作，影响更大了。 所以韩宸就找到上面，询问纸鸢的情况。 知道纸鸢没有被调离冰城，韩宸就更加是不满了，既然没有调离冰城，为什么就不能参加工作？ 韩宸强烈要求纸鸢参加工作，上面就只能找余默笙说这件事情。 如果是之前，余默笙的态度会很强硬，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只是这段时间，军统的损失余默笙也知道了。 这样下去的话，损失可能会更加严重，所以余默笙只能找到季攸宁，给季攸宁提出了条件。 条件自然是，不能将军统的消息告诉地下党。 如果季攸宁不能答应的话，余默笙宁愿让军统冒险，也不敢让季攸宁参与行动。 虽然余惊鹊是自己儿子，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起码要做到公私分明。 听到余默笙的气话，余惊鹊是笑嘻嘻的说道：“爹，我自然是支持的。” “您放心，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一定不会找攸宁打听任何有关军统的消息。” “你小子的话能信吗？” “说不定就是你哄骗攸宁，让她来打听消息呢。”余默笙冷哼一声说道。 “爹，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我绝对不会打听的，这是我答应她的，我就算是骗你，我能骗她吗？”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 听到余惊鹊这些话，余默笙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季攸宁见状，急忙出来说道：“爹，你别听他胡说，他已经答应我了，说不会打听，我也不会告诉他。” “如果之后他打听的话，那就是食言而肥，我瞧不起他。” 季攸宁说着话，还白了余惊鹊一眼，觉得本来就可以好好说的事情，余惊鹊非要气余默笙干嘛。 余惊鹊也知道是自己嘴快了，现在季攸宁说的这些，他只能笑笑不敢反驳。 余默笙觉得自己和余惊鹊生气，那就是白生气。 没有去看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不怕实话说，军统现在需要你，也希望你可以记住自己说的话。” “爹您放心，我明白的。”季攸宁没有持宠而娇。 好像现在军统需要我，那么我就变得重要，我就可以提要求一样。 季攸宁的心态很好，她认为自己只是在尽力的抗日救国罢了，还有很多人都在为了这些奋斗，自己没有理由持宠而娇。 看到余默笙松口，余惊鹊说道：“爹你放心。” “还有你，少打听军统的消息，韩宸这里也不行。”余默笙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 在乎军统的利益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余默笙心里气啊。 自己被这小子给骗了，这心里能好受吗？ 要不是自己当时机智，说自己早就知道了，现在在家里，可能已经是颜面无存了。 对于自己的机智，余默笙现在还时常沾沾自喜。 当时的临场反应，余默笙认为自己的表现，可以获得一个满分。 余惊鹊确实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当时余默笙说的都是假的，那肯定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个我就不能保证了，我只能保证不从她这里打听。”余惊鹊可不能随便答应余默笙这些。 余惊鹊不答应又怎么样？ 余默笙难不成还敢将这些消息，告诉韩宸？ 如果告诉韩宸，是什么后果，余默笙可是知道的。 所以余惊鹊是有恃无恐。 余默笙觉得自己真的是老子弄不过儿子，心烦的说道：“遵守你说过的话就行，困了，睡觉。” 看到余默笙回去房间睡觉，季攸宁拉着余惊鹊的胳膊说道：“你干嘛要气爹。” 今天季攸宁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自然是不想惹余默笙生气，可是余惊鹊这里是拦都拦不住。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吧，儿子气老子，就那么回事，我小时候气的才多呢。” “你们男孩子就是调皮。”季攸宁笑着说道。 “再者说了，我确实是不能答应他。”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这里的约定，他自然是会遵守，但是韩宸这里，余惊鹊该打听还是要打听。 “你傻啊，爹也知道你会打听，他还不能告诉韩宸真相。” “心里不舒服，面子上也不好看，他说什么你就答应下来，之后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非要在言语上逞能。”季攸宁教育说道。 余惊鹊觉得季攸宁说的有道理，但是嘴上却说道：“没事，睡觉。” “嘴硬。”季攸宁跟在余惊鹊身后，笑着说道。 余惊鹊大多数时候，都是很聪明的，只是在面对余默笙的时候，那种想要在言语上，或者是事情上占据上风的心态，就彰显无疑。 显得有些好笑，还有些幼稚。 好像男生都是这样一样。 被季攸宁给嘲笑了，余惊鹊还不能接话，不然季攸宁肯定还有很多话要说。 今天的季攸宁心情可是好的很，那说起来不知道说多少呢，余惊鹊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不给季攸宁这个机会。 季攸宁笑嘻嘻的跟着余惊鹊上楼，两人休息。 其实季攸宁已经有点困了，不是等余默笙的话，她早就睡了，这会上楼之后，也是直接就睡着了。 余惊鹊同样如此，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消息 早上醒来，吃了早饭，余惊鹊就跑去特务科工作，因为余默笙看余惊鹊的眼神很不友好，余惊鹊就早早给跑了，免得挨骂。 特务科的工作，现在还是抓人。 日本人的愤怒，可还没有平息呢，依然是疯狂的抓人。 李庆喜晚上休息，白天还是忙的不可开交，而且还想要抓到真正的反满抗日分子，那可是下了大工夫的。 余惊鹊不能阻止李庆喜，只能静观其变。 这几天依然是会抓人回来，不过余惊鹊没有去审讯，抓人都不能阻止了，总不能亲手再去审讯吧。 中间和韩宸见过一面，韩宸很高兴的告诉余惊鹊，说纸鸢参加工作了。 对于韩宸的高兴，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余惊鹊知道的比韩宸早多了。 但是还是装样子的问了问。 之后的一天，桥本健次跑到余惊鹊的办公室说道：“纸鸢出现了。” 之前桥本健次是有进展的，将电台给查获了，虽然被敌人给跑掉了。 之后桥本健次就更加用心了一点。 因为桥本健次有危机感了，之前桥本健次不想好好工作，那是因为桥本健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好好工作。 现在平房区细菌实验的事情出来之后，国际上的舆论，对日本人的压力非常大。 所以这个时候，桥本健次也是想要好好努力，做一些事情，来帮助日本人。 “纸鸢又出现了？”余惊鹊装作很惊奇的问道。 “是的。”桥本健次盯着纸鸢盯了很长时间，是不是纸鸢，桥本健次还是可以判断的。 “能抓到吗？”余惊鹊问道。 “很难。”桥本健次现在就算是不好意思，也只能这样回答。 余惊鹊说道：“手边的事情先放一放，重点盯着这个纸鸢，一定要抓到这个纸鸢。” 余惊鹊为什么这样说？ 是余惊鹊想要这样说吗？ 当然不是。 是季攸宁要求余惊鹊这样说的。 余惊鹊也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就是桥本健次盯着季攸宁，可能会给季攸宁带来危险。 可是这是季攸宁之前给余惊鹊交代过的，她希望余惊鹊可以这样说，那么这样桥本健次的目光，就放在了季攸宁的身上，军统的其他人，甚至是组织的人，都可以安全一点。 但是相对的，季攸宁就更加危险了。 余惊鹊之前是不太同意的，可是季攸宁说自己有自信应付桥本健次，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还是会有不必要的损失。 和季攸宁交谈过一次，之后余惊鹊就答应了，所以现在这样告诉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听到余惊鹊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纸鸢的重要性放在这里，抓到纸鸢，比抓到那些人要有用的多。 现在纸鸢重新出来，余惊鹊想要让桥本健次全心全意的去抓纸鸢，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桥本健次没有怀疑，说道：“我会的。” 桥本健次也想要抓到纸鸢，来证明一下自己，来帮助一下日本人。 毕竟现在日本人的处境，可不是很好。 桥本健次离开之后，余惊鹊心里苦笑，如果季攸宁不找他的话，他是不可能这样交代桥本健次。 余惊鹊只会告诉桥本健次，纸鸢要抓，其他的人也要抓，故意让桥本健次分散注意力。 可是现在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桥本健次的注意力，非常的集中，就集中在了纸鸢一个人的身上。 季攸宁之前已经是参与了一个任务，这是季攸宁重新参加工作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当时季攸宁就告诉了余惊鹊地点，余惊鹊确保没有危险之后，才让季攸宁去的。 余惊鹊其实能确保的只是特务科这里，没有盯着。 至于其他机构会不会盯着，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能排除一个危险，也是好的。 从特务科下班回家，余惊鹊见到季攸宁，冷着脸说道：“我已经告诉桥本健次了，你之后再小心一点。” 看到余惊鹊已经说了，但是却有小情绪的样子，季攸宁觉得好笑。 上前拉着余惊鹊，好像是撒娇一样说道：“放心啦，我知道的，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就知道说好听的。”余惊鹊说道。 “虽然不能告诉你军统的消息，但是国际上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一点。”季攸宁笑着说道，好像是狐狸一样。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行吧，我不生气了，你说。” 季攸宁得意的笑着说道：“国际上，已经成立了研究小组，开始研究应付日本人的细菌战。” “甚至是很多国家，在暗地里面，已经是禁止日本医生和日本医学研究人员离开回国。” “他们担心这些人，会回来帮助日本人的细菌研究，这是见不得人的封锁，不过也算是一种常态了。” 这些消息，就算是季攸宁不告诉余惊鹊，余惊鹊从组织这里也可以得到。 但是和陈溪桥见面一次，就要冒一次的风险，所以季攸宁才会告诉余惊鹊。 这些可不是军统的消息，不算是违背承诺。 既然已经是做出了承诺，大家就不会轻易的违背，余惊鹊如此，季攸宁也是如此。 听到季攸宁的消息，余惊鹊说道：“看来这对日本人的打击，还不小，那些日本人送出去，正经学医的人员，也不能回来了。” “是的。”季攸宁笑着说道。 虽然这样做，不太人道。 可是大家也担心，在你不能辨别这些人，回去是做真正的医生，治病救人，还是做细菌研究的时候，那不如就不让他们回去。 当然了，那些日本医生也会反对，甚至是告状，不过大家都能找到很多理由，来延缓他们回国的时间。 “听说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进展，这是最鼓舞人心的。”季攸宁有点兴奋的说道。 在重新参加工作之后，季攸宁就接触到了很多资料，有关军统的资料，季攸宁是一个都不会说。 但是有关国际上的消息，不是秘密的那种消息，季攸宁自然是愿意分享给余惊鹊的。 虽然这些消息不是秘密，但是日本人在冰城也是封锁消息，你想要知道，是不太容易的。 “你虽然现在知道的好消息多，但是也不要得意忘形，该小心还是要小心，知道吗？”余惊鹊喜欢季攸宁开心，又担心季攸宁开心过了头。 季攸宁有点撒娇的说道：“放心啦，我知道。”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发展 季攸宁的专业能力，余惊鹊是不否认的。 起码桥本健次和何斯谅在季攸宁这里，都没有占据什么上风。 只是现在你的对手不仅仅是桥本健次，冰城已经是风声鹤唳，很多人都会是你的对手。 而且你不能以为，只有专业人士才是你的对手。 很多时候，你可能就是输在了细节上面。 晚上亮着的灯。 天还没亮，比其他人都亮的早的灯。 没有人住，但是电费却不少的房间。 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可能都会成为你暴露的可能，所以这些细节，也是要注意的。 专业性上面的东西，余惊鹊不懂，也不能提醒季攸宁什么。 可是这些东西，余惊鹊都提醒了季攸宁，让她小心。 季攸宁也表示自己都记住了，会小心的。 不过余惊鹊还是不放心，给余默笙也交代了一句。 余默笙自然是考虑到了，不过对于余惊鹊的交代，也是很认真的答应下来，并没有觉得是多此一举。 因为在这些事情上面，余默笙同样不认为，有什么是多此一举的。 季攸宁重新参加工作，不仅仅让军统如虎添翼，还将很多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让很多人减少了危险，算是牺牲自己，帮助了更多的人。 那么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保护好季攸宁的安全。 季攸宁的安全，其实就是余默笙在负责的。 余默笙自然是不会马虎了。 之前说了不让季攸宁参与工作，但是现在既然是让季攸宁参与工作了，那么安全你就必须要负责，而且要认真负责。 对于余默笙的态度，余惊鹊很满意。 之后大家就开始各忙各的，季攸宁刚回归，便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之前军统的电台出过两次问题，很多工作算是停滞了，现在季攸宁回来，自然都是要完成任务。 有时候季攸宁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是有时候会。 并不是说桥本健次这里不发现，季攸宁就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还有宪兵队，保安局等等机构。 不过季攸宁也确实小心，制造了很多烟雾弹。 余默笙同样是跟着季攸宁，帮她去解决一些隐患，甚至是怀疑都不能被怀疑。 至于特务科，还是老样子，抓人。 只是李庆喜这段时间，又抓到了几个反满抗日分子，让余惊鹊是恨得牙痒痒还不能说什么。 李庆喜反而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立功了，在余惊鹊面前，那头抬的都比以前高了。 余惊鹊还不能表达自己的不满，对李庆喜是和颜悦色，好像李庆喜做的非常不错，余惊鹊非常认同一样。 好在李庆喜不是太过聪明的人，不然现在抓到的人只会更加多，余惊鹊才头疼呢。 不过这些反满抗日分子里面，也不是全都死了，或者是交给了日本人。 有几个还是被放走了。 因为他们是漏网之鱼。 他们死不承认，李庆喜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审讯一顿之后，演戏比较好的几个人，就被放了。 这些人其实被放之前，余惊鹊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也以为不是。 因为他不能第一时间见到韩宸和陈溪桥，他们这里的消息也就拿不到。 而是等到人被放走了，才从他们这里收到消息，说特务科抓了人，是军统或者是组织的人。 不过有一两个，是余惊鹊放走的。 李庆喜忙着抓人，余惊鹊就带人审讯，审讯没有结果，就放人。 余惊鹊审讯，力度更大。 上来什么都不问，就是用刑，昏死过去弄醒继续用刑。 然后询问，但是这个人就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 不一定是他不想说，但是他肯定是有气无力的。 这个时候，余惊鹊就不会继续审讯了，好像失去耐心一样，让警员将人扔出去。 人都被用刑成了这个样子，你说余惊鹊是包庇他们？ 李庆喜看着都不敢说这句话，因为余惊鹊审讯的手段，比他可厉害多了。 余惊鹊也于心不忍，但是想要救这些同志的命，你就必须要如此，不然等到李庆喜来审讯，说不定就没有机会放人了。 这些人是受到了皮肉之苦，但是能活着离开，余惊鹊觉得就不错了。 这种事情，余惊鹊也就做了两次，因为这两次，都是从韩宸还有陈溪桥这里，确定了抓回来人的身份，就是反满抗日的战士。 不然余惊鹊是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的事情，不能做太多次，不然真的等到李庆喜抓到反满抗日的战士，你都不能继续这样放人了。 余惊鹊的这些手段，还是比较隐蔽的，没有一个人怀疑。 不管是李庆喜，还是特务科的警员，都是如此。 桥本健次也找余惊鹊汇报过一些事情，有关纸鸢的，但是还是没有太重要的线索。 余惊鹊自然是鼓励桥本健次，让他好好调查。 “科长，我们的警员，今天在路上，被人用石头给砸了。”李庆喜跑来余惊鹊的办公室说道。 余惊鹊心里想说砸的好，不过嘴上却说道：“谁这么大胆？” “不知道，一群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砸的，问也没有人说。” “年纪都不大，围着吓唬了一顿，就给放了。”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好人，抓人也不手软。 只是今天这些孩子，太小了，十来岁，李庆喜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要将这些孩子都给抓了。 只能吓唬一顿，然后放人了。 听到是孩子，余惊鹊也就没有了什么脾气说道：“积点阴德，放就放了，给受伤的警员拿点钱，去医院看看。” “科长说得对。”李庆喜也是这样想。 其实李庆喜在余惊鹊面前不敢说什么，但是看到余惊鹊成亲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他自己都觉得余惊鹊是不是缺德事情做多了。 所以今天放过这些孩子，李庆喜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不过余惊鹊却有点担心，这些孩子冲动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冲动到了警员这里，李庆喜是将人给放了。 但是到了日本人手里，日本人可就不一定会看在你年纪小，而放过你。 所以余惊鹊心里也隐隐约约有点担心。 孩子做的是对的，可是却会让他们很危险，余惊鹊不希望他们这样做。 而且这一次警员没有抓人，那么会不会让孩子们变本加厉，从而找事到了日本人这里，那么后果就危险了。 所以余惊鹊立马改口说道：“虽然是不找他们麻烦，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今天在场的孩子，跑去他们家里，让他们赔钱，不知道是谁砸的，就每家每户都要赔钱。” 余惊鹊反而是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意想不到 为什么要跑去这些孩子家里，让他们家里人赔钱。 你说是余惊鹊贪财吗？ 在李庆喜的心里，可能是如此，因为余惊鹊气不过，觉得这些孩子都敢和警员对着干，不给点教训可不行。 这些孩子年纪小，不好丧心病狂，但是他们家里有大人啊，让他们家里大人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其实余惊鹊的想法是什么？ 只是想要去敲敲警钟，让这些孩子家里的大人知道，你们的孩子做了什么。 让他们赔钱，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之后这些大人就会开始教训孩子，哪怕他心里也认为孩子做得对，但是为了孩子的安全考虑，他们还是会教育这些孩子，让他们知道这样做是不行的。 你这样做很危险，还会给家里人带来危险。 而且加上警员找上门，孩子们心里也会害怕。 他们冲动之下，会有一腔热血，但是毕竟都是孩子，你说他们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做法就是让他们心里害怕，而不是因为今天砸伤了警员，又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从而变本加厉。 到时候只会给他们自己带来灾难，给家里人带来灾难。 所以余惊鹊让李庆喜带人，挨家挨户去要钱，想要给他们提个醒，让家长教育一下孩子，让孩子也知道不能冲动行事。 李庆喜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认为余惊鹊做的很对，特务科的警员不能平白无故的吃哑巴亏啊。 既然是被孩子们给砸了，那么一定是要找回一点颜面的，找不到是谁砸的，那就全部人都要承担责任。 李庆喜领命之后，就带着人去负责了。 只是余惊鹊却也收到了羽生次郎的消息，被叫去了宪兵队。 对于羽生次郎这一次叫自己过去的用意，余惊鹊不知道，不过也是急忙过去，不敢怠慢。 等到余惊鹊来到宪兵队，进去羽生次郎的办公室，发现羽生次郎的脸色，不是很轻松，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队长，您找我。”余惊鹊进来之后说道。 “听说你们特务科这段时间，抓了不少人？”羽生次郎先开口问道。 “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余惊鹊没有邀功，轻描淡写的说道。 羽生次郎也知道没有重大发现，不然特务科早就汇报上来了，也不会等到羽生次郎自己问了。 “坐吧。”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坐下。 坐下之后，余惊鹊看着羽生次郎，还是比较好奇，今天羽生次郎叫自己过来干什么。 “你们特务科的通讯班，是不是发现了有关纸鸢的消息？”羽生次郎询问纸鸢，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不过想来也正常，纸鸢这么重要的人物，日本人不注意才奇怪。 “是的，桥本老师发现了纸鸢的蛛丝马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工作，想要抓到这个军统的重要人物。”余惊鹊还帮桥本健次说了一句好话。 “有多大把握？”羽生次郎问道。 多大把握？ 关于这一点，余惊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余惊鹊有点犹豫的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想来桥本老师是会尽最大努力的。” “只是尽最大努力没有用，我们需要抓到他。”羽生次郎说道。 看到羽生次郎现在，对纸鸢是心心念念，让余惊鹊有点奇怪。 纸鸢这个人，不是现在才出现在日本人的视野之中，而是早就出现在了日本人的视野之中。 之前日本人虽然也是抓纸鸢，可是也没有像羽生次郎现在这样，好像抓不到就会造成什么后果一样。 余惊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队长，您能说的明白一点吗，我听的是一头雾水。” 余惊鹊自然是要问，毕竟纸鸢就是季攸宁，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季攸宁，余惊鹊难道能不问吗？ 羽生次郎刚开始，好像并不想要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但是考虑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这种事情，说了也无妨。” “桑原茂吉的消息你听说了吗？”羽生次郎直接将桑原茂吉的名字说了出来。 因为这都已经不是秘密了，国际上的消息都传出来了，桑原茂吉的名字，自然也是公之于众。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细菌实验，原本是不能告诉余惊鹊的，但是现在不是羽生次郎告诉余惊鹊的，而是人尽皆知，羽生次郎在余惊鹊面前，也不想遮遮掩掩，惹人发笑。 而且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都已经知道了，两人就不用说话说的云山雾罩，而且他知道余惊鹊不敢将这些话，随便说出去。 听到羽生次郎问自己知道不知道桑原茂吉的事情，余惊鹊第一时间就矢口否认说道：“不知道。” “冰城里面小摊小贩都知道了，你会不知道。”羽生次郎直接揭穿余惊鹊。 余惊鹊现在是想要不承认，都不行了。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至于这些风言风语，余惊鹊相信不相信，余惊鹊没有说，羽生次郎也没有问。 毕竟这些东西，你再这样问的话，确实是让人觉得很搞笑。 羽生次郎只是继续说道：“国际上有针对这一件事情的研究，而且有了初步成果，他们想要实验效果，研究成果被送来了冰城。” “军统是纸鸢这里负责传递消息，他一定知道这些内情，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抓到他。”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知道了很多秘密。 虽然国际上，研究取得了初步成果，季攸宁已经告诉余惊鹊了，但是羽生次郎愿意告诉余惊鹊这个秘密，难道是什么好事情吗？ 在余惊鹊看来不见得。 自己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自己之后表现的有点问题，羽生次郎可能会杀人灭口的。 而且羽生次郎这里得到的消息，远远超出了季攸宁说的，季攸宁只是说取得了初步成果，但是没有告诉余惊鹊，这些成果，会送来冰城实验。 为什么送来冰城？ 因为细菌实验就在冰城，平房区里面还有很多被感染的人，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治愈，是需要实验的。 国际上的人，总不能先研究出来细菌，在活人身上实验细菌，当这个人被感染之后，再实验他们研究出来的东西，能不能治愈控制吧。 如果不能治愈，那和日本人的细菌实验有什么区别？ 所以只能送来冰城，毕竟他们研究的东西，针对的就是冰城的细菌研究，是桑原茂吉提供的。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抓捕纸鸢 这个消息是非常重要的。 国际上取得了细菌研究的初步成果，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国际上众多医学专家的帮助，以及桑原茂吉提供的资料。 可是初步成果，没有办法实验啊。 因为组织从平房区里面救出去的病人，已经病好了，而且这个病人感染的细菌，并不是现在日军所掌握的细菌。 现在日军所掌握的细菌，是取得重大进展之后的细菌，所以就没有办法实验。 只能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但是毕竟没有病人的试验，是没有办法确定你的研究成果，是不是正确的。 所以国际上的人就想要将东西送来冰城，在冰城找到被感染细菌的患者，然后实验一下效果。 这个消息，为什么季攸宁没有告诉余惊鹊？ 不是因为季攸宁不知道，羽生次郎现在都说了，消息是纸鸢负责传送的，那么季攸宁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季攸宁不告诉余惊鹊，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季攸宁和余惊鹊的承诺。 余惊鹊不能打听有关军统的消息，季攸宁也不会主动说。 这消息，显然是和军统有关系的。 这个可不是国际上人人都知道的消息，这个消息一定是保密的。 如果不保密的话，被日本人知道，岂不是麻烦。 但是现在还是被日本人知道了。 不得不说，日本人的消息来源也是非常灵通的。 所以季攸宁不告诉余惊鹊能理解，但是羽生次郎为什么要告诉余惊鹊。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消息，甚至是差不多算是日本人承认了自己在做细菌实验，这种消息告诉余惊鹊干什么。 虽然人人都知道日本人做细菌实验，但是知道和羽生次郎现在给余惊鹊说的话，是不同的。 羽生次郎现在差不多就算是自己默认了。 后来想想，余惊鹊觉得也不重要了。 桑原茂吉，日军专家，负责日军细菌实验的重要人才，都在国际上承认了，那么现在羽生次郎默认不默认的，也就不太重要了。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余惊鹊，余惊鹊思来想去，认为应该是纸鸢的原因。 毕竟你说谁和纸鸢打交道的时间最长，那必然是特务科。 从何斯谅开始，特务科就开始和纸鸢打交道，而且还在纸鸢手里吃过亏。 但是也差一点将纸鸢抓到。 有一次季攸宁受伤回来，现在的肩膀位置，还有伤疤，那一次是季攸宁非常危险的一次。 还有一次，就是和余惊鹊一起，被何斯谅差一点发现。 羽生次郎想要抓到纸鸢，看来还真的应该找特务科，来找余惊鹊。 毕竟他们和纸鸢算是老对手了。 而且羽生次郎现在，又发现了纸鸢的蛛丝马迹，现在还全力追捕，羽生次郎想要找余惊鹊打听消息，是情理之中。 至于羽生次郎将这件事情，直接告诉余惊鹊，在余惊鹊看来，羽生次郎是想要他用点心，不要不在乎。 看到余惊鹊在自己说完这些问题之后，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羽生次郎是满意的。 余惊鹊确实吃惊，毕竟羽生次郎今天说出来的消息，余惊鹊可不是全都知道。 他只是知道一部分。 “明白吗？”羽生次郎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是回答明白，还是回答不明白。 余惊鹊有点纠结。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队长你放心，我会让特务科，将纸鸢调查出来的。” “不是努力，而是一定要将纸鸢找到。”羽生次郎说道。 现在的情况，必须要抓到纸鸢，只要将纸鸢抓到，那么在羽生次郎看来，就可以将国际上研究的东西拿到手。 日军也很好奇，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对付他们的细菌实验。 如果不能，他们就放心了。 如果能的话，他们就要对症下药，开始改变。 日军现在改变的话，是很困难的，但是如果能拿到那些东西，对症下药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这个东西，在日军看来，至关重要，甚至是可以影响到他们的细菌战。 如果不是这样，羽生次郎又怎么可能，给余惊鹊说这些问题。 “是队长，我一定会抓到纸鸢的。”余惊鹊站起来说道。 看到余惊鹊的样子，羽生次郎说道：“先坐下吧。” 余惊鹊依言坐下，不过没有继续说什么。 “叫桥本健次过来。”羽生次郎说道。 “是。”余惊鹊立马用宪兵队的电话，将桥本健次叫过来。 其实桥本健次是日本人，羽生次郎可以跳过余惊鹊联系，但是羽生次郎没有。 毕竟特务科通讯班里面的警员，还是特务科的人。 到时候有什么行动，还需要特务科警员第一时间的配合，余惊鹊不知情的话，这件事情很难办到。 放下电话，余惊鹊说道：“队长，桥本老师一会就到。” “桥本健次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只是有点懒惰。”羽生次郎显然也是了解桥本健次的，不然也不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这一次来，一定要让他知道任务的重要性，将他的积极性调动起来。”羽生次郎叫桥本健次过来，心里就是打定这个主意的。 其实桥本健次现在的积极性，已经被调动起来了，他意识到了日军的危机，已经在努力工作，不然也不会发现纸鸢的消息，更加不会给军统带来麻烦。 这一次如果羽生次郎出面，桥本健次可能真的会感受到更大的压力，从而工作的更加努力。 这是余惊鹊不愿意看到的，却又不能阻止，只能坐在羽生次郎的办公室里面，默默等待桥本健次的带来。 知道这个消息，余惊鹊认为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以告诉军统一声，让军统做好防备。 因为日军，肯定不会仅仅只是盯着纸鸢，一定还会从别的地方，想办法调查从国际上送来的东西。 纸鸢是一条路罢了，但是这个路还很多。 军统如果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日军不知道这件事情，从而放松了警惕，那么一定会吃亏的。 所以余惊鹊打算将这件事情，和韩宸还有季攸宁都说一下。 这就是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科长的好处。 如果蔡望津还在，这个消息余惊鹊想要得到，那是非常困难的。 但是就是因为蔡望津死了，余惊鹊坐到了特务科科长的位子上，所以这个消息，反而是羽生次郎主动告诉余惊鹊的。 这就是差别，也就是为什么余惊鹊想方设法都想要做科长的原因。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通知 在余惊鹊心里胡思乱想之际，桥本健次来到了宪兵队。 “桥本老师。”余惊鹊虽然是科长，不过在羽生次郎面前，对桥本健次还是非常恭敬的。 桥本健次不知道来意，但是羽生次郎开口之后，桥本健次就知道了。 只是桥本健次知道之后，第一时间看向的却是余惊鹊。 毕竟在桥本健次看来，羽生次郎现在说的问题，无疑是承认了细菌实验，当着余惊鹊的面承认是不是不好。 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苦笑了一下，他也不想知道，只是羽生次郎要说出来，对他的压力同样非常大。 桥本健次收敛心神，明白羽生次郎叫自己过来的用意。 是想要自己好好调查，将纸鸢抓到。 毕竟纸鸢现在，掌握的消息非常重要，甚至是可以决定日军细菌战能不能顺利展开，甚至是能不能胜利。 桥本健次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压力非常大。 桥本健次的性格，其实不太喜欢这样大的压力，这会让桥本健次很烦躁，从而什么也做不好。 但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桥本健次选择，羽生次郎也告诉桥本健次，现在是帝国的关键时刻，需要他的帮助。 “是，我会全力而为。”桥本健次很认真的说道，余惊鹊知道，桥本健次接下来，或许就真的会发愤图强了，比之前还要努力。 “宪兵队这里也掌握到了一些线索，还有从其他机构收上来的信号线索，你都可以带回去研究。”羽生次郎这句话，让桥本健次眼前一亮，却是让余惊鹊是眼前一黑。 季攸宁行动的时候，桥本健次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掌握到线索。 但是季攸宁的蛛丝马迹，可能会被其他机构的人抓到。 如果这些机构将线索都汇集在一起，就算这些不是季攸宁全部行动的线索，但是也是大部分。 这样看的话，对桥本健次的工作很有帮助，可是对季攸宁却很不友好。 “谢谢队长。”桥本健次立马说道，有了这些东西，桥本健次认为自己就可以掌握更多的规律，甚至是找到有关纸鸢的重要线索。 余惊鹊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专业性的问题，余惊鹊哪怕是心里已经开始骂娘，现在都保持了沉默。 羽生次郎勉励了桥本健次几句，之后就让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离开，当然了，还将资料给了桥本健次，看来羽生次郎都已经准备好了。 而且羽生次郎临走之前还让余惊鹊配合桥本健次行动，特务科的首要任务就是抓纸鸢，其他的都可以往后面放一放。 特务科的重要是抓纸鸢，目的是得到国际上送来冰城实验的那个东西的消息。 当然了，宪兵队并不是将鸡蛋都放在了一个篮子里面，他们自己也会调查冰城可疑的人，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东西。 而且现在这个东西，可能还没有进入冰城，日军也是封锁搜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和桥本健次一起回去的路上，桥本健次在车上就忍不住开始看羽生次郎给的资料。 余惊鹊也忍不住看了两眼，但是和天书一样，看的不是很明白。 当车子快到特务科的时候，余惊鹊忍不住打断桥本健次问道：“桥本老师，羽生次郎队长给的这个资料，能起到帮助吗？” 桥本健次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起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需要研究分析一下，希望可以起到帮助。” 看到现在打听不到有用的东西，余惊鹊说道：“那就辛苦桥本老师了，如果有什么消息，需要科里帮忙，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桥本健次在停车之后，就拿着资料，急急忙忙去了通讯班。 不得不说，羽生次郎今天的话，还是成功调动了桥本健次的积极性，现在看起来，比往常积极多了。 余惊鹊是心里不舒服啊，他还是更加喜欢，那个得过且过的桥本健次。 或者是桥本健次心里也明白，如果日本人失败的话，他得过且过的好日子，就没有了，所以现在才会努力起来。 余惊鹊没有再去想桥本健次的事情，他需要和韩宸见一面。 已经很晚了，余惊鹊不知道韩宸还在不在特务科。 稍微等了一下，还真的发现了韩宸，余惊鹊觉得今天运气还算是可以。 和韩宸找机会见面之后，余惊鹊直接说道：“国际上试验出来的初步成果，是不是要拿来冰城检验一下。”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有点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个可是机密啊。 怎么就传到余惊鹊耳朵里面了。 余惊鹊说道：“不仅仅我知道，日本人都知道了。” “日本人告诉你的？”韩宸立马反应过来。 “是，羽生次郎告诉我的，他们已经盯上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想办法阻止，和找到这个东西。” “他们让特务科来找纸鸢，说纸鸢负责这次消息的传递。”余惊鹊每说一句话，韩宸的脸色就难看一份。 毕竟余惊鹊说的，都是对的。 “日本人怎么会知道？”韩宸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余惊鹊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军统负责的吧。 韩宸低头思考了片刻说道：“可能是从国外传过来的。” 日本人在国外，也是有消息来源的。 军统是保密，但是保密只能要求他们军统的人。 那些国际上的医学专家，同样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们所在的环境，是没有太多的危机意识的。 他们可能在闲聊的过程中，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朋友。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朋友是值得信任的，却不知道日本人可能就是从这些人嘴里得到的消息。 只是这个很难解决，你总不能要求囚禁所有的医学专家吧，军统也没有这个能耐。 不过好在，日军也仅仅只是知道了有这件事情，具体什么时候到冰城，交给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实验，这些是军统负责的，日本人并不知道。 而且已经到了国内，国际上的专家也就不知道消息了，不然军统现在已经是不攻自破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日本人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必须要小心一点。” “而且桥本健次现在的积极性很高，我担心纸鸢也会有危险。”余惊鹊说道。 “你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汇报上去的。”韩宸觉得余惊鹊提供的这个消息，太过重要了。 毕竟在今天之前，军统只是习惯性的小心，但是心里认为这个件事情是很保密的，日军并不知情。 因为谁能想到，这么快就取得的了初步的成果呢？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提醒 军统不是自大，只是这件事情，他们确实没有想到。 所以可想而知，余惊鹊现在提供的消息，有多重要了吧。 不然可能军统带来的东西，会被日本人找到，从而让计划失败。 这个计划，国际上很多人都在关注，很多国家都在关注，军统要是失败的话，丢面子都说了，还难辞其咎。 韩宸看着余惊鹊，那是顺眼的不行，觉得自己当时将余惊鹊拉入军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余惊鹊可不知道韩宸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知道的话，肯定觉得韩宸高兴早了。 毕竟让韩宸知道余惊鹊的真实身份之后，那一切才精彩呢。 “我知道你不能阻止桥本健次，不过如果有什么消息，还是要想办法通知我。”韩宸说道。 “我知道。”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负责调查，宪兵队还给提供了更多的资料，这种情况下，韩宸心里也是有危机意识的。 所以希望余惊鹊有什么消息，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他，他也好应对一下。 “不和你多说了，这个消息我要尽快汇报上去。”这个消息的重要性，让韩宸没有继续和余惊鹊多交谈，就离开了。 余惊鹊回到家中，在饭桌上，也是当着季攸宁和余默笙的面，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对余默笙说道：“爹，可不是我告诉他的。” 余默笙皱着眉头，直接问道：“日本人。” 余默笙的反应很快，他知道季攸宁既然答应了，应该就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 如果余惊鹊是从地下党这里知道的，也不可能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就算是说也应该是地下党告诉军统。 现在余惊鹊敢这样说，在余默笙看来，那就是日本人。 “是的，日本人知道了。”余惊鹊将和韩宸说过的话，和余默笙又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我也告诉韩宸了，不过我要说的是纸鸢的问题。”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当下将羽生次郎让桥本健次调查的消息，还给了桥本健次资料的消息，都告诉了季攸宁。 现在余惊鹊就是在提醒季攸宁，接下来她会遇到很多危险，她必须要小心应对。 对于余惊鹊的提醒，季攸宁自然是认真记下。 季攸宁是自信，但是不是自大，这件事情现在季攸宁心里也是绷紧了神经。 余默笙听到这两个消息，认为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在特务科，盯着桥本健次。”余默笙直接说道。 “我明白。”余惊鹊知道余默笙说的没错，必须要盯紧桥本健次，最好第一时间知道事情的动向。 因为你让季攸宁不参加工作，那是不可能的。 军统的工作不能停，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 那么季攸宁不参加工作，就只能是换一个人来，但是换一个人，可能会被日军直接抓到，那么军统损失会很大。 所以季攸宁只能继续工作，毕竟季攸宁的专业能力是最强的，能尽量的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日军现在，将资料整合调查纸鸢，季攸宁不是没有压力。 所以盯着桥本健次，是最直接的。 “但是你不要冒险。” “就算是桥本健次有发现，也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你知道吗？”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她担心余惊鹊看到桥本健次有行动，就以为桥本健次是有所发现，从而冒险阻止桥本健次。 那么余惊鹊可能会暴露。 所以季攸宁的意思就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算是桥本健次有行动，季攸宁也不一定有危险。 毕竟季攸宁化险为夷了很多次，不是吗？ 余惊鹊明白季攸宁的意思，他说道：“所以你要格外的小心，我才会对你有信心，在遇到危机情况的时候，我才能更加镇定。” 余惊鹊说的是实话，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他总是会更加容易冲动。 所以必须是季攸宁更加小心，才能给余惊鹊自信，他才能在危机的情况下，让自己保持冷静。 季攸宁拉着余惊鹊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保证一定会小心，也请你对我有信心。” 听到季攸宁说完这些，余默笙在一旁说道：“日军不可能只是从纸鸢这里下手，接下来的冰城不会太平静，大家都要小心。” “还有爹，你也小心，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冰城。”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知道余惊鹊的小心思，他说道：“你是担心我离开冰城，军统刚好让我带着东西回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在军统之中，负责的就是这些，那么想要余默笙将东西带进来，那不是合情合理吗？ “而且你不离开，还能帮助一下攸宁，她现在又要工作，还要面临危险。”余惊鹊多找了一条理由，想要说服余默笙。 “你不懂吗？” “身不由己。”余默笙知道余惊鹊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心里有暖意，只是却不能答应余惊鹊。 毕竟如果军统有任务，余默笙是不可能拒绝的，更加不要说是这么重要的任务。 看到余默笙和余惊鹊有点谁都不想退步的意思，季攸宁说道：“其实运送任务有人负责，我说这些，应该不算是违反承诺吧。” 这个消息，余默笙都不知道。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只是余默笙却很奇怪的说道：“为什么？” “人多眼杂。”季攸宁说的是军统的意思。 季攸宁是负责传递情报的，知道的自然是多一点。 余默笙虽然是可以做到，但是余默笙手下的人也负责过很多次任务了。 军统担心在这一次的任务上面，会不太好出手。 所以军统就是完全保密，找了新的路子，会安全很多。 听到季攸宁这样说，余默笙就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余默笙也知道，这件事情太重要，军统一定是异常的小心。 为了这件事情，新找一条路子，只用一次就废弃，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从今天开始，大家都要打起精神，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所有事情。”余默笙最后总结说道。 余惊鹊和季攸宁的神色都不是很轻松，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关键时刻，谁都不能放松警惕。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故意为之 时刻保持警惕。 现在的余惊鹊，哪怕是成了科长，如今反而是最紧张的时候。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刻，谁敢放松警惕。 别说余惊鹊他们不敢，就算是日本人也不敢，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件事情，对日本人来说，同样意义重大。 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的交谈结束之后的两天，余惊鹊一直都很忙碌，或者是说特务科很忙碌。 搜查的更加严格，抓人依然是毫不手软。 在这样的情况下，桥本健次这里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当桥本健次有所发现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安排李庆喜跟着去，而是自己亲自跟着去。 一是李庆喜当时还有事情在忙，如果叫李庆喜回来，可能就会在速度上来不及。 所以余惊鹊亲自跟着去，能体现出来余惊鹊的着急和重视。 其次就是余惊鹊想要跟着去，他跟着去的话，如果真的有所发现，余惊鹊还能帮个忙。 只是这一次桥本健次要搜查的地方，并不是季攸宁行动的地方。 季攸宁在行动之前，都会将行动的地方告诉余惊鹊，方便余惊鹊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来判断一下季攸宁是不是有危险。 所以余惊鹊是知道季攸宁大概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行动的，桥本健次所发现的地方，和余惊鹊心里所知道的地方不符。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余惊鹊还要跟着去？ 因为桥本健次就算是发现的不是季攸宁，那么也是反满抗日分子，可能还是组织的人，余惊鹊跟着是想要看看，如果能帮忙的话，自己就帮个忙。 其次就是，总不能余惊鹊一直都不跟着，等到桥本健次发现季攸宁的时候，余惊鹊突然就要跟着。 然后跟完之后，季攸宁没有危险，余惊鹊又不跟着了，等到桥本健次又发现季攸宁的时候，他继续再跟着。 这样做的话，就太奇怪了，所以余惊鹊现在表现的就是，羽生次郎队长，交给我的任务。 我是放在心上，而且是非常重视的，所以只要桥本健次有所发现，余惊鹊就会跟着，这样算是一个铺垫，为了之后看起来不奇怪。 只是这一次，桥本健次的发现，没有取得成果。 什么都没有找到，而且还不是一次，而是接下来的两次，余惊鹊跟着桥本健次都没有取得任何成果。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一起回来特务科，桥本健次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毕竟连续三次，无功而返，桥本健次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至于余惊鹊呢？ 他的脸色是不好看，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觉得桥本健次这样无功而返的次数越多，他越喜欢。 两人一起回来特务科，余惊鹊在回去办公室之前，对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敌人狡猾，这些都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 余惊鹊的安慰，反而是听的桥本健次心里不舒服，毕竟连续三次都失败了。 还让余惊鹊，带着特务科的警员，跟着跑前跑后，这面子上也不好过啊。 余惊鹊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桥本健次看的出来，下面的警员都觉得有意见了。 毕竟跑了几次，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你说这叫什么事。 桥本健次没有回答余惊鹊，也没有回去通讯班，反而是跟着余惊鹊，进去了办公室。 余惊鹊请桥本健次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水。 桥本健次没有心情喝水，说道：“这可能是敌人故意的。” 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说道：“故意的？” 这件事情，第一次的时候，余惊鹊以为不管是军统还是组织的人，撤离的快，没有被桥本健次给抓到。 但是第二次，到今天的第三次，余惊鹊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只是这件事情，季攸宁没有和余惊鹊提过，想来也是有关军统消息的事情，余惊鹊就没有问也没有说。 现在桥本健次说是故意的，其实和余惊鹊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 “桥本老师怎么看？”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语气不善的说道：“这应该是军统的人，故意为之，就是不停的让我们发现可疑的信号，然后直接转移，其实根本就没有接收，和发报。” 听桥本健次说话的意思，这三次，敌人只是故意放出信号，估摸着桥本健次发现了，他们就直接走了。 桥本健次发现的很快，他这段时间可是很认真的。 但是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第一次桥本健次觉得是不是敌人撤离的早了。 可是三次下来，桥本健次速度都很快，敌人却还是不见踪影。 难道直接出现信号，然后什么都不做就撤离了吗？ 所以思来想去，桥本健次觉得，这就是敌人故意的。 至于敌人为什么这样做，余惊鹊没有问，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 那无非就是狼来了。 第一次发现可疑信号，你要来。 第二次发现，你还是要来。 甚至是第三次，你依然是带着人赶了过来。 那么之后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你还去吗？ 你去的话，可能还是敌人故意溜着你玩，你跑来跑去，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说不定就是在你跑的过程中，敌人已经在其他地方，成功完成了任务。 但是你说你不跑？ 那么可能在这其中，就有敌人真正在行动的时候，你第一时间不行动，等你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你认为按照纸鸢的能力，你还能找到人吗？ 这就是敌人的阴谋，就是要让你精神紧绷，不停的消耗你，等到你出现疲态，他们就可以放心行动。 “这可怎么办？”余惊鹊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如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发现，就行动呢？”余惊鹊对桥本健次问道。 毕竟余惊鹊是比较喜欢这样的，让军统多来几次，特务科必然是累的人仰马翻，而且警员的态度，会慢慢的越来越懒散，这是你没有办法改变的。 哪怕是余惊鹊再说，警员也会有一种，这一次同样不会有发现的潜意识，从而态度就会出现松懈，这对反满抗日的行动，是有帮助的。 而且余惊鹊也说得过去，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是小心谨慎的行动态度。 面对余惊鹊的办法，桥本健次却是皱着眉头，好像有点不满意的样子。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动脑子的桥本健次 余惊鹊提出来的解决办法，是没有什么错的。 羽生次郎耳提面命，让你好好调查，抓到纸鸢，那么余惊鹊敢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吗？ 而且这也不算是蛛丝马迹，都发现可疑信号了，这个总不能说是蛛丝马迹吧。 所以余惊鹊怎么敢说发现了可疑信号，还不去调查呢？ 所以余惊鹊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没有错的。 只是桥本健次对于这个办法，好像不太满意。 余惊鹊问道：“桥本老师怎么看？” “这样做虽然更加保险，但是我们却要不停的奔波，而且很多次都会无功而返，到时候哪怕是我们真的发现了敌人的行动，警员恐怕都会放松警惕，放跑敌人。”桥本健次说道。 桥本健次并不傻，余惊鹊能想到的问题，他也能想到。 他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可以保证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警员的精神和热情是在被消耗的。 等到消耗到了一定的程度，出现松懈是很正常的。 看似你是小心无大错，每一次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但是到头来，反而是变成了敌人想要一种效果。 毕竟敌人就是想要你一直跟着跑，消耗你，你就按照敌人的要求来，那你不是傻了吗？ 如果是之前，桥本健次一定不会提出来自己的意见，肯定是余惊鹊说什么，桥本健次都觉得可以。 但是现在的危机意识，让桥本健次不能和以前一样，好像自己不需要想什么问题。 他现在也会开始思考，而且是积极想要取得成效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的说法，在桥本健次看来，只能是不犯错，但是却不能取得什么成效。 而且时间长了，反而是敌人愿意看到的。 余惊鹊现在不得不高看桥本健次一眼，之前的桥本健次很好对付，他来了特务科之后，通讯班基本上是没有立过什么大功的。 何斯谅在的时候，通讯班的活跃度还是很高的。 但是现在，桥本健次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余惊鹊的说法，不能让桥本健次认同了。 余惊鹊刚才的说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反满抗日了。 虽然余惊鹊解释的很好，自己是小心无大错，但是不得不说，余惊鹊就是想要特务科，进入军统的节奏里面，帮助军统来完成他们的计划。 现在反而是被桥本健次阻拦了下来，余惊鹊也不好坚持。 桥本健次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余惊鹊自然也要想明白了。 如果桥本健次不管的话，余惊鹊还是可以和之前说的一样，哪怕是到了羽生次郎这里，羽生次郎问余惊鹊为什么这样做。 余惊鹊还可以说，自己是不敢承担责任，就想要按照最保险的做法。 只是现在不行了。 这个说法虽然还是可以解释，只是桥本健次这里都过不去，羽生次郎知道了，也会让余惊鹊另想办法的。 如果桥本健次同意了，余惊鹊就是先斩后奏，羽生次郎也不会知道。 现在这种情况，余惊鹊觉得，自己如果坚持自己的办法，桥本健次可能会独自去找羽生次郎。 所以余惊鹊说道：“桥本老师的话我明白，只是如果我们想要想什么办法，就容易出风险。” 余惊鹊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桥本健次，自己承认，自己之前提出来的办法，只是为了保险，不出错罢了。 不然桥本健次可能还会怀疑余惊鹊，为什么弊端这么明显的办法，你还告诉我呢？ 对于余惊鹊这种不想犯错的想法，桥本健次表示自己也能理解。 “可是现在，紧要关头，我们光想着不出错可不行，必须要立功。”桥本健次反而是反过来，教训了余惊鹊一句。 余惊鹊自己理亏，自然是不能说什么，只能笑了笑。 “你有什么办法？”桥本健次问道。 桥本健次是能想到弊端，可是你让桥本健次想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桥本健次做不到。 毕竟这不是桥本健次的专业，他现在也拿不出来一个好的方案。 可是余惊鹊需要拿出来一个。 不然这件事情，捅到羽生次郎这里，余惊鹊要么就是没有能力，要么就是有能力，故意不出力。 所以到了羽生次郎这里都是麻烦，余惊鹊只能自己开始想办法。 余惊鹊说道：“敌人既然想要消耗我们，那么必然也是需要电台的。” “对。”桥本健次说道。 信号肯定是从电台出来的。 敌人只是故意发出信号，吸引特务科，然后立马撤离。 “如果我们提前布控，说不定可以发现带着电台的敌人，就算是不能发现，等到出现信号，我们也可以第一时间包围这个区域。” “从而开始搜查带着电台的人。”余惊鹊说道。 “这是一个办法。”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说的办法不错。 “但是有一个难点，那就是提前布控，我们都不知道敌人下一次发报，会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提前布控。” “总不能将冰城，都安排上人，那人手我们根本就不够。”余惊鹊的办法，还有一个待解决的难点。 谁知道，桥本健次，直接拿出来随手带着的地图，用笔在上面画了三个圈出来说道：“这三个范围，大概率下一次会出现在这三个范围之内。” 桥本健次这段时间，认真研究，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的。 他已经能找到规律，开始圈定范围了。 余惊鹊不知道桥本健次是怎么圈定的范围，但是从桥本健次这么认真的样子看来，他还是有自信的。 “好，三个敌人，我们还是可以布控的。”余惊鹊说道。 “敌人一定会带着电台，只要我们抓到敌人的电台，哪怕敌人死不开口，什么消息也不提供。” “对敌人也是一个打击，只要敌人还敢多来几次，我们将他们的电台一网打尽，看他们用什么发报。”桥本健次盯着地图说道。 一网打尽？ 余惊鹊心里冷笑。 这个办法对军统的消耗计划影响大吗？ 影响是巨大的。 桥本健次说的是对的，电台很有可能，会落在特务科手里。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余惊鹊也知道了。 那么他就会通风报信，军统不可能将电台落在特务科手里。 不过有一点也不好，那就是军统想出来的消耗计划，就不能进行下去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打击自信 为什么说军统的消耗计划不能继续下去了？ 按理说余惊鹊知道桥本健次圈定的范围，只要将范围告诉军统，让军统不要出现在圈定的范围之内就行了。 在范围之外，军统依然是可以继续自己的消耗计划。 但是问题就是，为什么军统刚好每一次，都可以避开呢？ 那么就牵扯到了一些问题，可能余惊鹊也会被怀疑，所以说就算是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现在商议的办法，因为余惊鹊的泄密，不可能将军统的电台一网打尽。 但是军统想要继续自己的消耗计划，也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说大家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虽然特务科的人比较多，好像能给军统透露消息的人也很多。 而且你不能说就是余惊鹊。 但是谁让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特务科里面一直有内鬼，余惊鹊难道没有问题吗？ 再加上之前蔡望津一直在羽生次郎耳边说余惊鹊有问题，现在就算是蔡望津死了，谁知道羽生次郎还会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如果特务科总是出现问题的话，余惊鹊难免不会被怀疑。 桥本健次并不知道余惊鹊心里想了多少东西，他反而是觉得余惊鹊的办法可行。 两人商议之后，余惊鹊就让李庆喜回来带人，按照桥本健次说的三个地方，开始布控。 至于余惊鹊呢？ 他找到了韩宸，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韩宸。 虽然余惊鹊可以直接告诉季攸宁，但是他不能跳过韩宸。 还是老问题，有关军统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跳过韩宸，你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很多问题，还是要和韩宸说，哪怕是你回去之后，再和季攸宁说一遍呢。 余惊鹊将消息告诉韩宸之后，韩宸自然是明白接下来怎么做，那就是消耗计划，要停止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给余惊鹊带来危险，如果给余惊鹊带来危险，那么以后这些消息，都从什么地方获得呢？ 而且最让韩宸吃惊的是，桥本健次圈定的三个范围之中，确实有一个是军统下一次选定的范围。 如果没有余惊鹊的消息，军统下一次行动的话，大概率，连人带电台，都要被特务科给抓去。 通知到了韩宸，余惊鹊就放心了。 至于组织这里，没有这个消耗计划。 因为组织的电台，真的太少了，每一个都珍贵无比，组织根本就不敢用电台来冒险。 这样看到话，军统确实是财大气粗。 将圈定的范围也告诉了季攸宁，让季攸宁小心一点，离这些地方远一点。 李庆喜带人布控了很多天，都没有什么发现，让下面的警员更加是心里有意见了。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范围不是余惊鹊说出来的，是桥本健次说出来。 之前跟着桥本健次，都无功而返了很多次了，现在桥本健次指定了位置，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他们对桥本健次能没有意见吗？ 但是意见都是藏在心里的，毕竟桥本健次是日本人，谁敢当着桥本健次的面说出来呢。 桥本健次无奈的坐在余惊鹊的办公室之中，说道：“怎么就没有动静了呢？” 桥本健次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错，军统是在消耗他们，而且桥本健次认为自己圈定的范围是没有问题的，怎么就一点消息没有呢？ “军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余惊鹊主动提起来，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因为军统发现了什么，所以没有了动静。 毕竟确实是因为军统知道了什么，余惊鹊就算是不提，桥本健次还是会这样想，不如余惊鹊就直接提出来，也显得他没有问题。 “军统怎么能发现呢？”桥本健次觉得军统怎么可能知道，特务科在想什么。 余惊鹊说道：“军统也不好对付，谁知道呢？” “而且也有可能，军统觉得都来了三次了，我们一定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所以就不行动了。” “或者是说，军统想要听一听，过两天继续行动呢？” 余惊鹊的解释说的过去，可是桥本健次觉得会不会太巧了。 但是现在你也没有别的办法。 毕竟真的是军统知道了什么，现在的情况看来，也仅仅只是知道特务科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而不是知道特务科圈定的范围。 如果知道特务科圈定的范围，一定会在范围之外行动，继续消耗他们。 而且这样消耗的还多呢，毕竟要在三个圈定的范围之内布控，还要在范围之外追捕，岂不是更加消耗了。 现在军统只是没有消息了，在桥本健次看来，军统是意识到了什么，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其实军统都知道，只是为了保护余惊鹊罢了。 余惊鹊自然不会提醒桥本健次这一点，跟着桥本健次无奈起来。 “桥本老师，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完成羽生次郎队长给的任务啊。”余惊鹊表现出来一点焦急。 你说着急，桥本健次也着急。 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只能说道：“会有线索的。” 说完话，桥本健次就回去了通讯班。 看着出去的桥本健次，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觉得这样也好。 桥本健次不是被调动了积极性吗？ 那么就用打击，让桥本健次的积极性，消失好了。 打击的次数多了，余惊鹊就不信桥本健次还能和现在这样，甚至是刚开始那样，充满了动力。 本来桥本健次就是半路出家，自信心不足，如果事事都不如意，对桥本健次的打击会很大，那么工作能力，有十分能用出来六分就不错了。 所以余惊鹊比较乐意看到桥本健次这样，他会安慰桥本健次，甚至是支持桥本健次，但是事实会无情的给桥本健次打击。 原本这一次，桥本健次是可以有收获的。 但是偏偏是遇到了余惊鹊，不然现在桥本健次都已经抓到军统的电台和军统的人了，桥本健次的自信心会更充足。 充足的自信心，对接下来的工作是有帮助的，但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他是不是能力不行 被打击的桥本健次，现在开始发愤图强，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发愤图强，在余惊鹊看来，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毕竟军统已经知道了全部的计划，你不管做什么，在军统看来，那都是笑话。 就在余惊鹊对于桥本健次这里的事情，有点沾沾自喜的时候，他被羽生次郎一个电话，叫去了宪兵队。 来到宪兵队，余惊鹊恭敬的说道：“队长，您找我。” “先坐。”羽生次郎说道。 看到余惊鹊坐下，羽生次郎继续说道：“我找你，就是想要问问你，特务科通讯班的情况。” “通讯班的情况？” “有发现一些可疑的线索，只是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余惊鹊如实回答。 他以为羽生次郎只是有点关心任务的进展，并没有想太多。 但是羽生次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余惊鹊有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羽生次郎说道：“桥本健次的能力，是不是不行啊。” 不行？ 羽生次郎为什么这样问，让余惊鹊有点好奇，桥本健次的能力不错，这一次圈定的范围里面，确实有军统下一次想要行动的地点。 如果不是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都已经立功了。 “没有啊，我觉得桥本老师是很有能力的。”余惊鹊如实说道。 只是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明显有点不相信说道：“你在我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不好意思。” 羽生次郎是越说，让余惊鹊越糊涂。 “队长，我是说真的。”余惊鹊继续说道。 “余科长，不能因为你和桥本健次关系不错，就在这里维护他。”羽生次郎不满的说道。 听羽生次郎的意思，他是真的觉得桥本健次的能力不行，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让余惊鹊有点奇怪，羽生次郎是怎么了？ 余惊鹊打算再看看，他没有继续说什么，看到余惊鹊不说话，羽生次郎还以为是自己说对了。 “特务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羽生次郎说道。 听说了？ 余惊鹊脑海里面开始猜想，羽生次郎都能听说点什么东西。 思来想去，余惊鹊突然在心里笑了一下，他已经想明白了。 羽生次郎一定也关注着特务科，所以特务科警员的那些牢骚，羽生次郎一字不差的都知道了。 警员不敢在桥本健次面前，说桥本健次的坏话，但是出了特务科，还是会忍不住讨论的。 可是羽生次郎关注特务科，那么有些警员或许会给羽生次郎送点消息，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消息罢了。 这些消息里面，就有警员对桥本健次的不满。 跟着桥本健次无功而返很多次，现在又在桥本健次圈定的范围里面布控，却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这点牢骚，羽生次郎全都听到了。 所以才会将余惊鹊叫过来，问余惊鹊是不是桥本健次的能力不行。 余惊鹊刚开始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是实话实说的，桥本健次这一次差点给军统带来麻烦，你说能力不行，肯定是不对的。 所以余惊鹊就说桥本健次的能力可以，但是在羽生次郎先入为主的印象里面，是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好，在维护桥本健次。 现在想明白了，余惊鹊心里苦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打击了桥本健次，还让羽生次郎觉得桥本健次能力不行。 余惊鹊不知道现在怎么解释，他确实是没有办法解释，他总不能告诉羽生次郎，桥本健次能力很不错，是因为自己捣鬼，所以才让桥本健次没有收获吧。 余惊鹊傻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所以只能顺着羽生次郎的话说，余惊鹊有点犹豫的说道：“队长，果然是料事如神。” 听到余惊鹊承认，羽生次郎笑了笑，说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敌人的狡猾也是一方面。”余惊鹊还是帮桥本健次说一些好话。 “你是特务科的科长，我们要的是结果，你这样维护桥本健次，不是你的身份应该做的事情。”羽生次郎不满的说道。 不能因为桥本健次是日本人，你就在这里维护桥本健次。 “队长觉得应该怎么办？”余惊鹊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 虽然羽生次郎说的有道理，但是桥本健次毕竟是日本人，你让余惊鹊说桥本健次的坏话，羽生次郎不一定愿意听。 听到余惊鹊询问自己，羽生次郎说道：“要不要换个人负责？”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有点不乐意。 桥本健次的能力不错，但是已经被打击了自信心，那么接下来，状态肯定是越来越差。 毕竟桥本健次的性格，就不是一个越战越勇的人，这一点余惊鹊看的出来。 可是如果换一个人来，那么问题就不好说了，可能这个人就是越战越勇的性格。 而且这个人，对余惊鹊可没有什么信任不信任的，说不定在里面会怀疑余惊鹊，那当然不好了。 所以现在对羽生次郎的提议，余惊鹊是不满意的，他不想换人。 “队长，这样不太好吧。”余惊鹊说道。 “怎么不好？”羽生次郎问道。 “这件事情，毕竟是桥本老师负责的，现在突然换人，桥本老师这里好不好交代就先不提。” “换来的人，还要从头来接手这件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有关这件事情的细节，桥本老师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其次就是，冰城之内，桥本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哪怕是换人，可能也换不到更好的。”余惊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告诉羽生次郎，你现在哪怕不在乎桥本健次的感受，你也要考虑实际的问题。 这件事情是桥本健次负责的，你现在换一个人过来，接手就是一个大问题，可能会造成一些细节上的忽略，反而是还不如桥本健次。 其次就是，你可以换一个人来，但是这个人的能力，你能说比桥本健次强很多吗？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起码看起来差不多，你换一个人过来，就能立马有效果吗？ 余惊鹊说的问题，让羽生次郎也是皱眉。 他只是听到特务科警员的牢骚，觉得桥本健次能力可能不行，但是余惊鹊的话同样有道理，一事不烦二主，说不定交接的过程，就会出问题。 桥本健次要是不开心，交接不好好交接，那么什么事情都要从头开始调查，岂不是浪费的时间更多了。 而且冰城之中，谁敢说自己一定比桥本健次强得多呢？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加一个人 想要换掉桥本健次，那你没有更好的人选啊。 你以为桥本健次能力不足，那是因为桥本健次没有抓到纸鸢，可是你换一个人过来，就一定可以抓到纸鸢吗？ 余惊鹊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桥本健次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人，如果换一个人过来，还需要从头到尾来了解这件事情，那么浪费的时间，就太多了。 这浪费掉的时间，岂不是就给了敌人钻空子的可能。 只是现在警员对桥本健次的牢骚也是很明显的，桥本健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收获，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看到羽生次郎不开口，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心里肯定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毕竟找余惊鹊过来之前，羽生次郎是想要换掉桥本健次，让其他人来负责的。 虽然可能这个人也调查不到纸鸢，但是起码你做出了改变，你还可以有所期望。 对于桥本健次，羽生次郎现在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警员的话让羽生次郎觉得，桥本健次这里很难有收获了。 现在经过余惊鹊的劝说，羽生次郎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换人负责，所以心里开始纠结。 在羽生次郎纠结的过程中，余惊鹊问道：“队长，其他的地方有进展吗？” “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人？” 余惊鹊现在是趁机打听一下，毕竟日本人这里的行动，他不知道，他想要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掌握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羽生次郎没好气的说道：“还在调查。” 余惊鹊通过对羽生次郎的观察，认为羽生次郎说的这句话应该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了什么发现，羽生次郎不想告诉余惊鹊的话，完全可以用机密二字将余惊鹊打发，用不着骗余惊鹊。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放松了一点，只是日本人还在调查，所以说也不能彻底放松，不知道最后军统这个东西，能不能成功送到冰城里面来。 军统用了全新的渠道，就是为了这一次的行动，这个渠道可能用过之后，就会暴露，军统便会舍弃。 但是为了这一次的行动，这些都是值得的。 “所以纸鸢至关重要。”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正是因为日军这里，没有查到什么线索，那么才更加想要找到纸鸢，从纸鸢这里获得线索，取得进展。 现在纸鸢这条线，也没有发现，还被军统的人像是傻子一样，溜着玩，羽生次郎心里不乐意啊。 “是队长，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让特务科都打起精神的。”余惊鹊说道。 光打起精神有什么用？ 现在是需要抓到纸鸢，而不是你仅仅打起精神就行了，抓不到纸鸢，一切都是空谈。 桥本健次抓纸鸢？ 羽生次郎心里还是觉得困难，如果能抓到的话，桥本健次早就抓到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还是让桥本健次继续负责纸鸢的调查，不过给他安排一个帮手怎么样？”羽生次郎没有直接命令，而是询问余惊鹊的意见。 毕竟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更加了解特务科的情况。 而且桥本健次就算是日本人，羽生次郎对桥本健次也不是很了解，还不如余惊鹊了解呢。 听到羽生次郎的提议，余惊鹊心里思考。 这羽生次郎的意思，恐怕还是觉得桥本健次一个人，有点不好对付纸鸢。 现在哪怕是不换人，也要加一个人，人多力量大。 但是给特务科加一个人，那么岂不是说余惊鹊眼皮子下面就有了一个羽生次郎的人。 这样的情况，余惊鹊其实是不太乐意看到的。 但是现在余惊鹊不好拒绝。 为什么不好拒绝？ 桥本健次可是日本人，这一次为了这个任务，羽生次郎连桥本健次这个日本人的面子都不顾了，你觉得他能顾忌余惊鹊吗？ 这一次的任务，牵扯到了细菌战的成败，羽生次郎不会那么好说话。 如果好说话的话，余惊鹊都已经解释了这么久，按理说羽生次郎就应该放弃这件事情才对，不可能还提出新的提议。 羽生次郎既然能提出来，就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余惊鹊三言两语可以让羽生次郎放弃的。 关乎到细菌战的成败，余惊鹊如果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想羽生次郎给特务科里面安插人手，就非要拒绝的话，那就是没有眼色。 以前余惊鹊是可以拒绝，但是现在不行。 细菌战的成败，你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面，羽生次郎会给你让步吗？ 根本就不可能让步的。 心里想明白这一点，余惊鹊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问道：“队长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一个，但是这个人恐怕不适合出现在特务科。”羽生次郎说道。 不出现在特务科？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更加是想不明白。 他以为这一次，羽生次郎是一箭双雕，不仅仅是要调查这件事情，还想要给特务科里面安插人手。 但是现在听羽生次郎的意思，这个人好像不出现在特务科。 既然不出现在特务科，那么对余惊鹊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 这个没有影响，指的仅仅只是特务科科长的余惊鹊。 看来羽生次郎这一次，好像并没有打算安插人手，好在余惊鹊刚才没有拒绝，不然羽生次郎恐怕对余惊鹊的态度，会急转直下。 一念之差，结果就是不一样的。 余惊鹊庆幸自己刚才多想了一些问题，没有拒绝羽生次郎。 不然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打算给特务科里面安插人手，你还平白无故的得罪了羽生次郎，往后的日子，那就难过了。 现在的日本人，喜怒无常。 余惊鹊更加是听到了羽生次郎，亲口承认细菌实验的事情，还知道了国际上有研究成果，送来冰城。 这些一方面是可以证明羽生次郎更加信任你，但是同样非常危险，羽生次郎如果对你不满意，那么这些东西，就会让羽生次郎下定决心对付你。 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吗？ 轻轻吐了口气，余惊鹊觉得和羽生次郎说话，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陷阱。 但是也必须要小心翼翼，不然你哪一句话说错了，可能你就没有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余惊鹊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应付接下来的谈话。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原来是他 让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余惊鹊开口问道：“不适合来特务科吗？” “那么怎么配合桥本老师呢，会不会效果不好？” 余惊鹊现在询问，表现的自己很关心任务的成败，而不是特务科里面，会不会多出来一个羽生次郎的人。 好像余惊鹊根本就不在乎特务科的情况，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任务中来一样。 对于余惊鹊现在的表现，羽生次郎是比较满意的，不管余惊鹊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起码余惊鹊敢这样问。 不然如果是心里不希望羽生次郎给特务科安插人手的话，那么现在听到羽生次郎这样说，自然是满口答应，怎么还会问这些东西呢。 “因为这个人的身份特殊，如果经常出入特务科的话，显得奇怪。”羽生次郎说道。 “队长，我能知道是谁吗？”余惊鹊问道。 “你应该听说过，浅草秀一。”羽生次郎没有隐瞒，将人名说了出来。 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是知道浅草秀一的。 虽然浅草秀一的身份不是公开的，但是蔡望津，万群都知道，余惊鹊就在特务科里面，没有理由不知道。 可能只是说公开的秘密，但是大家都守口如瓶罢了。 现在羽生次郎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是浅草秀一，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是下了决心了。 浅草秀一，冰城二中的校长，但是真实的身份，还是日军情报机构的负责人。 他的专业能力也非常的强，他确实可以和桥本健次一较高下，甚至是在一些方面，比桥本健次还要强一点，比如性格和心态上。 浅草秀一，可是冰城二中的校长，而且还是日军情报机构的负责人，这样的人，确实是不能经常性的出入特务科。 因为会很奇怪，难怪羽生次郎会那样说。 而且浅草秀一，在余惊鹊看来，是不好说动的。 羽生次郎这一次能将浅草秀一叫过来，只能说明羽生次郎是下了功夫，而且日军方面很重视。 如果不是日军方面很重视的话，浅草秀一是不会答应的，日军上面也不会答应。 现在余惊鹊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看来羽生次郎这一次换人，就是想要将桥本健次，换成浅草秀一。 但是因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现在换人会有很多麻烦，而且可能造成一些影响。 所以羽生次郎是临时起意，不换人了，加一个人，让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一起负责。 因为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关系很不错，羽生次郎找其他人，桥本健次可能心里会有意见，但是换成浅草秀一的话，就不一定了。 这还保全了一下桥本健次的面子，羽生次郎觉得自己的想法，还不错。 余惊鹊不得不说，羽生次郎的想法确实是不错，而且让余惊鹊心里有点担心。 浅草秀一同样是专业的，而且能力很强。 和桥本健次一起的话，那就是强强联合。 这样的情况下，纸鸢也就不能说是高枕无忧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听羽生次郎的意思说，浅草秀一是不来特务科的，那么可能余惊鹊就掌握不到最新最全面的情报了。 那么纸鸢有危险的时候，余惊鹊还不能及时给季攸宁消息，这岂不是很麻烦。 只是这些话，余惊鹊现在只能憋在肚子里面，并不能说出来。 余惊鹊只能点头说道：“浅草秀一校长，我知道。” “知道就好。”羽生次郎说道。 虽然余惊鹊称呼是校长，不过没有问为什么是浅草秀一，就说明余惊鹊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省的羽生次郎解释。 “这个人选你觉得怎么样？”羽生次郎笑着问道。 “其他人不好说，但是浅草秀一校长，和桥本老师的关系不错，两人应该可以合作的很愉快。”余惊鹊如实说道。 “对，我们是让两人合作，不是让两人争斗，目的是尽快抓到纸鸢。”羽生次郎说道。 他们的目的是抓人，不是让桥本健次去和人打擂台，如果对方不是浅草秀一，羽生次郎也不会想出来合作的办法。 “只是队长，既然浅草秀一校长，不能经常出入特务科，那么岂不是合作的力度并不算很大？”余惊鹊问道。 “浅草秀一是不能经常出入特务科，但是桥本健次可以去找浅草秀一，这样方便一点。” “桥本健次在特务科，只是负责通讯班，他不在特务科还有你，浅草秀一经常离开不太好。”羽生次郎现在说的话，是余惊鹊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是将桥本健次也弄出去了特务科。 羽生次郎不仅仅是没有趁着这次机会，给特务科里面安插人手，反而是让桥本健次都出去了。 这个时候，余惊鹊恨不得羽生次郎趁机给特务科安插人手。 因为如果桥本健次都出去了，余惊鹊就更加难掌握到消息了，到时候余惊鹊这里掌握不到第一手的消息，季攸宁的安危就只能让季攸宁自己多加小心了。 余惊鹊反而是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羽生次郎的话，说的很有道理，特务科是余惊鹊负责的，只要余惊鹊在就行了。 浅草秀一也是领导了很多人，确实不能来特务科这里，那么让桥本健次过去，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余惊鹊现在反对，岂不是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 咬着牙，余惊鹊只能说道：“队长说的是，就让桥本老师，两头多跑一跑吧。” “特务科的通讯班，离开了桥本老师，可不行。” 余惊鹊现在说的话，就是一种铺垫，意思就是说桥本健次时常也要回来看看。 为什么让桥本健次回来？ 那是因为，余惊鹊想要从他这里打听消息啊。 他和浅草秀一到底发现了什么，研究出来了什么，余惊鹊也想要知道的。 如果有危险，他提前要能掌握。 对于余惊鹊的心思，羽生次郎不知道，他只是以为余惊鹊是为了特务科的通讯班着想。 或者是帮桥本健次说好话，说桥本健次对特务科的贡献大。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羽生次郎心里没有多想，也没有拒绝。 毕竟就算两人合作，想要找到纸鸢也是不容易的，桥本健次肯定要经常回去特务科，总不能再也不去了吧。 那么特务科的通讯班，岂不是成了空壳子。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不好应付 特务科不能成为空壳子，桥本健次自然是需要时常回来看看。 这是余惊鹊现在唯一能争取到的一点机会了，不然桥本健次离开特务科，和浅草秀一在一起，那么行动的人可能浅草秀一就会安排，也不需要特务科的警员了。 那么到时候，岂不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桥本健次能偶尔回来，余惊鹊就可以有机会询问一些情况。 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现在这件事情说完了，余惊鹊也就离开了。 至于告诉桥本健次这个决定，就交给了余惊鹊。 羽生次郎也不想和桥本健次说这些，毕竟是不好看。 余惊鹊从宪兵队出来，回去特务科。 来到特务科，就将桥本健次叫来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看着面前的桥本健次，余惊鹊有点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这种为难，是表面上的为难，就是要让桥本健次看出来自己为难。 桥本健次自然是看出来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张了张嘴开口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打算让浅草秀一……” 余惊鹊将羽生次郎的意思，和桥本健次说了一下。 这不算是余惊鹊将黑锅甩给羽生次郎，毕竟这件事情，就是羽生次郎的意思，可不是余惊鹊的意思。 而且余惊鹊也没有这个能力，浅草秀一是什么人，桥本健次心里可是清清楚楚，你说余惊鹊能用的动浅草秀一，桥本健次也不会相信啊。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说是羽生次郎的意思，桥本健次根本就没有怀疑。 合作调查？ 这只是说的好听，恐怕羽生次郎就是觉得桥本健次这里，调查不出来东西。 桥本健次也有点郁闷，自己明明调查的很认真，怎么就没有收获呢。 如果桥本健次知道，自己没有收获的原因，就是面前的余惊鹊的话，一定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看到桥本健次的脸色，余惊鹊心里觉得不舒服。 自己的计划是很顺利的，桥本健次已经被打击到了，而且这一次让他和浅草秀一合作调查，同样对桥本健次是一个打击。 但是没用啊。 你是打击到了桥本健次，但是你却没有打击到浅草秀一，人家浅草秀一定会好好调查的。 再者说了，浅草秀一说不定又将桥本健次给带动起来了，那么余惊鹊的打击岂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余惊鹊心里不舒服，桥本健次的心里是更加的不舒服啊。 “恐怕羽生次郎队长，这一次是想要换人的吧。”桥本健次直接说道。 羽生次郎这个人，桥本健次觉得自己还是有过一定了解的，换人是比较有可能的。 听到桥本健次这样问，余惊鹊也不隐瞒说道：“是的，队长刚开始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认为桥本老师的能力，足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余惊鹊不算是说假话，他确实是说了桥本健次的好话，而且羽生次郎最后改变主意，决定是合作调查，确实是有余惊鹊的原因在里面。 “谢谢。”桥本健次对余惊鹊说道。 不是谢谢余惊鹊让羽生次郎改变主意，变成了合作调查，而是谢谢余惊鹊愿意为他说话。 “桥本老师，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好在对方是浅草秀一，如果换一个人，桥本健次觉得自己不能同意这个任务，自己还要脸呢。 换一个人，桥本健次就会选择自己退出，反正这也是羽生次郎最开始的意思不是吗？ 不过既然对方是浅草秀一，桥本健次就打算去看看，毕竟浅草秀一不会笑话他，而且桥本健次也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羽生次郎的这一手，反而是将桥本健次，已经被打击的有点消沉的意志，给激怒了起来。 “接下来，桥本老师，你就要去找浅草秀一校长一起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要带走的资料，桥本老师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会派人开车送你过去。”余惊鹊说道。 资料自然是要带走的，起码是备份你要带走，不然桥本健次去了，难道要用一张嘴，给浅草秀一说这件事情吗？ 桥本健次不怎么想要说话，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只是在桥本健次要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出言说道：“桥本老师，我还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桥本健次重新坐下说道。 余惊鹊有点为难的说道：“桥本老师，这一次出去合作，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和我们特务科的关系就不大了。” 余惊鹊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个问题，难道是真的关心特务科的功劳吗？ 当然不是了。 余惊鹊关心的是，能不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如果自己能得到，那么自己可以帮助到季攸宁，如果自己得不到，季攸宁就只能依靠她自己了。 但是余惊鹊却想要帮助季攸宁，所以他才会这样和桥本健次说，因为他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很不好应付，自己必须要提前做准备才行。 “不好意思。”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居然是道歉。 在桥本健次看来，这个任务，原本是羽生次郎给特务科的。 是桥本健次来负责的，如果桥本健次可以完成任务的话，那么自然是不会有人来合作，这个功劳自然是特务科的。 现在因为桥本健次自己调查不出来，或者是说还没有调查出来，羽生次郎不满意了，安排了合作的人选。 那么这个功劳，是不是特务科的不好说，但是起码一半已经不是了。 而且就算是之后真的成功，特务科的功劳也不会大。 毕竟你们特务科调查不出来，一合作就调查出来了，你说这是谁的功劳？ 大家肯定都会认为，是别人的功劳，特务科没有帮上什么忙。 所以桥本健次听到余惊鹊的话，才会道歉。 面对桥本健次的道歉，余惊鹊是没有想到的，他其实是想要提前做准备，来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罢了。 桥本健次道歉，可能是认为，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的科长，都帮自己在羽生次郎面前说好话，自己却没有帮到余惊鹊这个特务科的科长，心里不好意思吧。 余惊鹊急忙说道：“桥本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不好应付 特务科不能成为空壳子，桥本健次自然是需要时常回来看看。 这是余惊鹊现在唯一能争取到的一点机会了，不然桥本健次离开特务科，和浅草秀一在一起，那么行动的人可能浅草秀一就会安排，也不需要特务科的警员了。 那么到时候，岂不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桥本健次能偶尔回来，余惊鹊就可以有机会询问一些情况。 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现在这件事情说完了，余惊鹊也就离开了。 至于告诉桥本健次这个决定，就交给了余惊鹊。 羽生次郎也不想和桥本健次说这些，毕竟是不好看。 余惊鹊从宪兵队出来，回去特务科。 来到特务科，就将桥本健次叫来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看着面前的桥本健次，余惊鹊有点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这种为难，是表面上的为难，就是要让桥本健次看出来自己为难。 桥本健次自然是看出来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张了张嘴开口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打算让浅草秀一……” 余惊鹊将羽生次郎的意思，和桥本健次说了一下。 这不算是余惊鹊将黑锅甩给羽生次郎，毕竟这件事情，就是羽生次郎的意思，可不是余惊鹊的意思。 而且余惊鹊也没有这个能力，浅草秀一是什么人，桥本健次心里可是清清楚楚，你说余惊鹊能用的动浅草秀一，桥本健次也不会相信啊。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说是羽生次郎的意思，桥本健次根本就没有怀疑。 合作调查？ 这只是说的好听，恐怕羽生次郎就是觉得桥本健次这里，调查不出来东西。 桥本健次也有点郁闷，自己明明调查的很认真，怎么就没有收获呢。 如果桥本健次知道，自己没有收获的原因，就是面前的余惊鹊的话，一定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看到桥本健次的脸色，余惊鹊心里觉得不舒服。 自己的计划是很顺利的，桥本健次已经被打击到了，而且这一次让他和浅草秀一合作调查，同样对桥本健次是一个打击。 但是没用啊。 你是打击到了桥本健次，但是你却没有打击到浅草秀一，人家浅草秀一定会好好调查的。 再者说了，浅草秀一说不定又将桥本健次给带动起来了，那么余惊鹊的打击岂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余惊鹊心里不舒服，桥本健次的心里是更加的不舒服啊。 “恐怕羽生次郎队长，这一次是想要换人的吧。”桥本健次直接说道。 羽生次郎这个人，桥本健次觉得自己还是有过一定了解的，换人是比较有可能的。 听到桥本健次这样问，余惊鹊也不隐瞒说道：“是的，队长刚开始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认为桥本老师的能力，足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余惊鹊不算是说假话，他确实是说了桥本健次的好话，而且羽生次郎最后改变主意，决定是合作调查，确实是有余惊鹊的原因在里面。 “谢谢。”桥本健次对余惊鹊说道。 不是谢谢余惊鹊让羽生次郎改变主意，变成了合作调查，而是谢谢余惊鹊愿意为他说话。 “桥本老师，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好在对方是浅草秀一，如果换一个人，桥本健次觉得自己不能同意这个任务，自己还要脸呢。 换一个人，桥本健次就会选择自己退出，反正这也是羽生次郎最开始的意思不是吗？ 不过既然对方是浅草秀一，桥本健次就打算去看看，毕竟浅草秀一不会笑话他，而且桥本健次也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羽生次郎的这一手，反而是将桥本健次，已经被打击的有点消沉的意志，给激怒了起来。 “接下来，桥本老师，你就要去找浅草秀一校长一起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要带走的资料，桥本老师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会派人开车送你过去。”余惊鹊说道。 资料自然是要带走的，起码是备份你要带走，不然桥本健次去了，难道要用一张嘴，给浅草秀一说这件事情吗？ 桥本健次不怎么想要说话，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只是在桥本健次要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出言说道：“桥本老师，我还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桥本健次重新坐下说道。 余惊鹊有点为难的说道：“桥本老师，这一次出去合作，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和我们特务科的关系就不大了。” 余惊鹊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个问题，难道是真的关心特务科的功劳吗？ 当然不是了。 余惊鹊关心的是，能不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如果自己能得到，那么自己可以帮助到季攸宁，如果自己得不到，季攸宁就只能依靠她自己了。 但是余惊鹊却想要帮助季攸宁，所以他才会这样和桥本健次说，因为他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很不好应付，自己必须要提前做准备才行。 “不好意思。”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居然是道歉。 在桥本健次看来，这个任务，原本是羽生次郎给特务科的。 是桥本健次来负责的，如果桥本健次可以完成任务的话，那么自然是不会有人来合作，这个功劳自然是特务科的。 现在因为桥本健次自己调查不出来，或者是说还没有调查出来，羽生次郎不满意了，安排了合作的人选。 那么这个功劳，是不是特务科的不好说，但是起码一半已经不是了。 而且就算是之后真的成功，特务科的功劳也不会大。 毕竟你们特务科调查不出来，一合作就调查出来了，你说这是谁的功劳？ 大家肯定都会认为，是别人的功劳，特务科没有帮上什么忙。 所以桥本健次听到余惊鹊的话，才会道歉。 面对桥本健次的道歉，余惊鹊是没有想到的，他其实是想要提前做准备，来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罢了。 桥本健次道歉，可能是认为，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的科长，都帮自己在羽生次郎面前说好话，自己却没有帮到余惊鹊这个特务科的科长，心里不好意思吧。 余惊鹊急忙说道：“桥本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你要提前通知 余惊鹊不是想要桥本健次道歉，现在桥本健次的道歉，对余惊鹊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而且桥本健次根本就不需要和余惊鹊道歉，毕竟余惊鹊就是希望桥本健次调查不出来。 “桥本老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和浅草秀一校长，真的调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希望你可以告诉特务科。” “毕竟你是我们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这一次的任务，是我们特务科和他们的合作。” “我们是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怕的是什么？ 怕的是浅草秀一不让说，桥本健次就不说了。 现在余惊鹊就是告诉桥本健次，你是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你应该为了特务科考虑。 再者说了，特务科是有权利知道的，浅草秀一并不能命令桥本健次不要告诉余惊鹊这些。 毕竟是合作，又不是配合，大家都是有行动的权利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有点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了。 “我希望行动的时候，特务科的警员可以参加，毕竟这原本就是我们的任务，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吧。”余惊鹊苦口婆心的说道。 桥本健次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我知道了。” 桥本健次心里不好意思，他觉得是自己将特务科的功劳给弄没有了。 不然确实是应该由特务科的警员，来负责行动。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现在调查到了蛛丝马迹，自己应该告诉特务科，算是物归原主。 当然了，功劳肯定是要被人分走的，只是特务科现在能抢回来一点功劳，就抢回来一点功劳。 对于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没有怀疑什么，以为余惊鹊只是想要功劳罢了。 不然桥本健次出去，什么也不告诉特务科，浅草秀一肯定是不会主动告诉特务科的，那么到时候特务科只能看戏。 “谢谢桥本老师。”余惊鹊开心的说道。 他知道桥本健次答应了。 桥本健次不好意思继续说什么，就离开了。 毕竟他认为自己做的不好，让特务科失去了机会，现在余惊鹊还要感谢他，这样的感谢在桥本健次的耳朵里面，让他有一种刺耳的感觉。 当然了，他知道余惊鹊是没有讽刺他的，但是他的自尊心还是会让他有不舒服的感觉。 桥本健次整理好了东西，余惊鹊派车将桥本健次送走。 余惊鹊也亲自送桥本健次离开特务科，离开之前，余惊鹊忍不住继续交代说道：“有消息了，一定要提前通知。” “我知道了。”桥本健次说完，就上车离开了。 余惊鹊必须要强调这一点，毕竟能提前一点知道，可能就会改变战局。 送走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心情不是很好。 这羽生次郎，阴差阳错之下，还真的是给余惊鹊找了不少麻烦。 晚上回去家里，余惊鹊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浅草秀一的能力不差，加上桥本健次，你更加危险了。”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可能得到消息，会比较慢。”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听完余惊鹊说的事情，同样是皱着眉头。 “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联手，这确实是最危险的时刻了吧。”季攸宁觉得这种情况，不多见。 余默笙坐在一旁说道：“最大的问题还是桥本健次都离开了特务科，他哪怕是真的会给你送消息，也不会很快的。” “而且桥本健次是日本人，和浅草秀一的关系很好，如果到时候有机密情报，浅草秀一要求保密的话，桥本健次不一定真的会通知你。” 余默笙的分析，是非常正确的。 “我就是担心这一点。”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关系放在这里，余惊鹊今天虽然对桥本健次说了很多，而且桥本健次也答应了。 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这羽生次郎，这一招还真的是高明。”余默笙说道。 “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季攸宁不满的说道。 你说羽生次郎是怀疑余惊鹊，来了这么一手，也就算了。 可是羽生次郎不怀疑啊，这就让你难以接受了。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拦着羽生次郎，他说要换人，我直接答应就行了。” “也不会出现这种合作的局面。” 余惊鹊觉得自己也是想得多，担心羽生次郎换一个人来，情况更加糟糕。 就让羽生次郎不能换人，留下来了桥本健次。 这倒好，合作了，一个敌人，变成了两个敌人。 季攸宁说道：“这不怪你，谁知道羽生次郎最后居然会让合作。” 季攸宁自然是不会怪余惊鹊了，而且这件事情，余惊鹊是好心，不让换人也是为了季攸宁，季攸宁怎么可能埋怨余惊鹊。 余默笙也没有觉得余惊鹊做错，毕竟羽生次郎这样的想法，明明就是临时起意，谁能知道他最后会做出来这样一个决定。 “不管怎么样，我会保护好攸宁，你在特务科也多小心。”余默笙说道。 “你放心，有爹保护我，而且我也会小心的。”季攸宁安慰余惊鹊，想要余惊鹊不要太担心。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都各自小心吧。”余惊鹊也知道现在不能改变什么，只能自己小心。 而且他不一定能得到桥本健次这里的消息，这要看运气，看看桥本健次究竟会不会听浅草秀一的。 浅草秀一是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有了消息，他一定会封锁，不让说出来。 哪怕是有合作的特务科，浅草秀一都认为不应该说，他一定也会交代桥本健次不要说。 至于桥本健次会不会说，这谁知道呢，余惊鹊只能听天由命了。 “行了，不想烦心事，吃饭吧。”季攸宁不想大家为了自己的事情心烦，张罗大家吃饭。 吃完饭，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回去自己房间。 在房间里面，看到余惊鹊还是一脸愁容，季攸宁从背后抱着余惊鹊说道：“你就别担心我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很小心的，而且加上爹现在不会离开冰城，会保护我，你别太担心了。” “嗯。”余惊鹊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觉得也是，之前季攸宁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遇到危险，现在余默笙留下来保护，会更加安全，自己也不要压力太大，毕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没有合作的态度 桥本健次离开特务科，去找和浅草秀一合作抓捕纸鸢，已经第三天了。 这三天时间里面，余惊鹊一直期待桥本健次回来特务科一趟，让余惊鹊可以问一问桥本健次，有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三天时间，桥本健次没有回来过一次。 余惊鹊心里有点失望，他认为这样的情况，看来桥本健次是不会在有发现的时候，通知他了。 或许是浅草秀一，说了什么吧。 这是余惊鹊心里的想法，但是其实桥本健次并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桥本健次三天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那是桥本健次想要洗涮掉自己身上的耻辱，他觉得在没有发现，和没有进展的时候，自己回去特务科干什么？ 难道是去找余惊鹊叙旧的吗？ 桥本健次不喜欢这样，他想要等到自己找到的线索，甚至是能有巨大进展的时候，再回去特务科。 只是余惊鹊并不知道这些，所以现在在特务科里面，脸色很不好看。 李庆喜是人精，也看出来了余惊鹊的脸色不好看。 在办公室之中，李庆喜小心翼翼的问道：“科长，桥本班长是不是不会给我们送消息了？” 桥本健次的事情，李庆喜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心里同样有这样的担心。 “不要乱说话。”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 毕竟桥本健次是日本人，虽然是你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但是你这样议论桥本健次，也是不好的。 李庆喜明白余惊鹊的担心，他说道：“科长，这里没有外人。” “行了，你的担心我知道，只是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不能去插手了。”余惊鹊说道。 但是李庆喜不服气，说道：“科长，这件任务，是羽生次郎队长让我们合作的，并没有说特务科就没有资格，我们为什么不能插手？” 李庆喜是特务科的股长，事情他也知道一个大概，所以李庆喜现在是不服气的，他觉得特务科是有资格插手的，而不是像余惊鹊说的一样。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心思灵活起来。 是啊，羽生次郎只是让特务科和浅草秀一合作，来抓捕纸鸢。 余惊鹊并不知道纸鸢是谁啊。 起码在大家看来，余惊鹊和大家都一样，根本就不知道纸鸢是谁，纸鸢更加不会和余惊鹊有关系，所以余惊鹊不应该心虚才对。 这件事情的功劳很大，余惊鹊干嘛要在一旁看着，他难道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那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纸鸢不是季攸宁，余惊鹊或许会主动很多。 但是偏偏就是因为纸鸢是季攸宁，所以余惊鹊有点不敢乱来。 可是今天李庆喜的话，提醒了余惊鹊，特务科科长的身份，就是要打听，而不是说就默认退出了这一次的任务。 想明白这些，余惊鹊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你去找桥本老师问一问，看看有没有收获。” 余惊鹊没有打电话给桥本健次，毕竟你也不知道打电话能不能找到桥本健次。 可能你打过去的电话，是浅草秀一的人接住的，但是浅草秀一可能已经给下面的人交代过了，特务科的电话一律说找不到人呢？ 所以余惊鹊让李庆喜亲自去一趟。 哪怕是在桥本健次的家门口，等着桥本健次，都要见桥本健次一面。 余惊鹊就是想要立功，想要打听不行吗？ 谁知道，余惊鹊是为了保护纸鸢打听的？ 余惊鹊并没有被人怀疑，所以他现在行事可以稍微大胆一点，毕竟这件事情，是有吸引力的不是吗？ 而且本来是特务科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余惊鹊心里不服气不行吗？ 李庆喜听到余惊鹊同意自己的提议，立马是说道：“是科长，我现在就去。” 李庆喜并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不仅仅是抓纸鸢这么简单。 如果让李庆喜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为了平房区的细菌实验，和日本人的细菌战，那么李庆喜可能现在会老实很多。 不过无知者无畏，李庆喜屁颠屁颠跑去找桥本健次打听了。 余惊鹊就在特务科里面等着消息。 晚上下班，余惊鹊都没有离开，毕竟李庆喜还没有回来。 硬是等到李庆喜回来，余惊鹊将李庆喜叫来了自己的办公室。 牵扯到了季攸宁，余惊鹊自然是更加认真。 进来办公室，李庆喜立马就开口说道：“科长，他们可一点合作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我想要去冰城二中找桥本班长，但是根本就找不到，那些日本人根本就去通报，也不让见面。”李庆喜非常不满的说道。 明明就是合作，怎么就不让见面了。 “没有见到吗？”余惊鹊语气有点失望。 李庆喜急忙说道：“在学校没有见到，之后我打算在学校门口等，可是又担心桥本班长坐车出来，日本人不会给我停车，所以我就跑去了桥本班长家门口等。” “我担心正大光明站在那里，日本人看到了，会阻拦我们见面，所以我就躲了起来。” “看到送桥本班长回来的日本人离开，我才出去，拦住桥本班长。” 李庆喜说话的时候，表现的自己非常委屈。 毕竟他也是特务科的股长，怎么为了见一个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就如此艰难呢？ 还需要东躲西藏，等到日本人离开了，才能见到。 你说日本人这是合作的态度吗？ 其实对于日本人的态度，余惊鹊倒认为没有什么，毕竟浅草秀一，刚开始就是打算接替桥本健次的任务。 合作，是阴差阳错。 而且浅草秀一也担心人多嘴杂，他自然是不想特务科参与什么。 至于你说合作，浅草秀一认为，和桥本健次一个人合作就行了。 特务科里面其他人，还知道有关纸鸢的消息吗？ 既然不知道，那么还合作什么？ 你说行动？ 既然都已经要行动了，日本人都可以行动，何必要特务科的警员呢。 所以李庆喜今天的遭遇，完全就是可以预见的。 只是你可以预见，和你真的被如此对待，那感觉能一样吗？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李庆喜还是不服气的说道：“我们要不要找羽生次郎队长，说说这件事情。” “还嫌不够丢人吗？”余惊鹊反问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低头丧气起来。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进城失败 丢人？ 确实是丢人，毕竟这个任务，为什么找人合作，还不是因为特务科没有进展。 你都已经让羽生次郎操心，给你找人合作了，你现在还好意思去找羽生次郎，说对方没有合作的态度吗？ 对方当然没有合作的态度了，他们认为你们特务科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有用的话，自己就抓到了，何必让他们出马。 所以去找羽生次郎，自然是不能去的。 李庆喜也知道不能去，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他说道：“也不能怪我们，是桥本班长这里，没有进展。” 以前的李庆喜，可不敢说桥本健次的坏话，但是现在的李庆喜是股长了，再加上今天受了委屈，所以说话也是胆子大了不少。 余惊鹊没有兴趣在这里听李庆喜发牢骚，他更加关心的是，李庆喜今天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你和桥本老师见面，桥本老师怎么说的？”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将话题拉了回来，李庆喜回答说道：“桥本班长说进展不多，等有了线索，会通知我们的。” 这句话李庆喜说出来，但是语气表现的是不相信，好像他觉得桥本健次就算是有所发现，也不会通知他们一样。 可是余惊鹊呢？ 余惊鹊现在听到耳朵里面的重点是什么？ 那就是进展不多。 进展不多，而不是没有进展。 这说明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联和，还是有进展的。 这个不多，到底是多少？ 能威胁到季攸宁吗？ 余惊鹊的心里，一时间立马紧张起来。 可是再问李庆喜，什么消息都没有，因为桥本健次就说了这么多。 余惊鹊心里将桥本健次骂的要死，走的时候，明明是千叮咛万嘱咐。 多回来看看，有发现就告诉余惊鹊，但是桥本健次现在好像都忘了一样。 “你过几天再去。”余惊鹊下定决心的说道。 既然都已经有进展了，谁知道这个进展不多，什么时候变成进展很多？ 而且余惊鹊不知道桥本健次的心里想法，桥本健次是不好意思一点小小的发现就来告诉特务科，他是想要等到有实质性的发现之后，再告诉余惊鹊。 只是余惊鹊不明白啊，以为桥本健次是不想说，或者是浅草秀一不让说。 他只能让李庆喜多跑几趟。 为什么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不想说，还要让李庆喜多跑几趟？ 哪怕是见面之后，桥本健次不想说什么，但是总是要敷衍一下李庆喜。 就从桥本健次敷衍李庆喜的状态，余惊鹊就要判断一下，他们的进展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由不得余惊鹊不小心啊。 李庆喜闷闷不乐的点头说道：“是，科长。” 让李庆喜回去休息，余惊鹊也离开特务科。 回到家里，季攸宁问道：“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打听了点消息。”余惊鹊说道。 “快去洗漱，边吃边说。”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没有回来，季攸宁和余默笙还等着呢。 余惊鹊急忙洗漱回来，坐下之后说道：“可能调查已经有进展了，但是我这里没有消息。” 当下余惊鹊将今天让李庆喜去打听的消息，说了出来。 整件事情，余默笙听完之后，默不作声。 “你小心一点，不要引火烧身。”余默笙说道。 他觉得余惊鹊的主动，虽然不能说明余惊鹊有问题，可是他担心这样下去，会让余惊鹊有麻烦。 而且最不好的结果就是，余惊鹊又给自己惹了麻烦，还没有打听出来有关纸鸢的消息，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我会小心的。”余惊鹊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毕竟你现在就让余惊鹊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不是季攸宁一个人，还有余默笙。 余默笙负责保护季攸宁，季攸宁有危险的时候，余默笙能独自离开吗？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 自己的两个亲人，他可不想看到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事。 吃完饭之后，大家坐着聊天，说的还是工作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季攸宁跑去接电话。 然后对余惊鹊说道：“特务科打来的。” 余惊鹊站起来，过去将电话接起来，说道：“喂。” “科长，火车站发生动乱，我已经派人去看了。”李庆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火车站？”余惊鹊问道。 “是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好像还有日本人在场。”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说道：“派人打听打听消息就行，有命令了让警员上，没有命令就静观其变。” “是，科长。”李庆喜说完之后，就去安排工作。 余惊鹊不知道火车站发生了什么，但是要看日本人的命令，如果没有命令让特务科的警员去负责，他们自然是不需要过去，毕竟火车站附近的日本人，可不少。 挂了电话，季攸宁问道：“怎么了？” “火车站出事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惊鹊说道。 可是听到余惊鹊的这句话，季攸宁惊呼了一声。 看到季攸宁的表情，余惊鹊立马是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不会吧，研究出来对付细菌的药品，今天从火车站进入冰城吗？”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点头说道：“对。” “失败了？”余惊鹊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个任务，虽然是军统的任务，可是对于他们反满抗日的影响很大。 这个任务，难道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吗？ 季攸宁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一次上面准备的很充分，而且是让一个满洲政府的高级官员，带进来冰城的，按理说不可能被发现。” “满洲政府的高级官员？” “军统的人？”余惊鹊问道。 “他不是军统的人，这个高级官员，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季攸宁说道。 现在的季攸宁，也不隐瞒了。 毕竟事情都已经暴露了，就算不上是军统的秘密，而且季攸宁不是说给余惊鹊听的，是说给余默笙听的。 余默笙同样不知道这件事情。 余默笙脸色阴沉，但是还是说道：“或许不是这件事情呢。” 余惊鹊也说道：“对，既然军统让满洲政府的高级官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药品进城，可能日本人就没有发现，这个只是一个意外呢？” “但是时间地点，会不会太巧合了。”季攸宁也希望是意外，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不好用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被猜到了 看到季攸宁着急，余惊鹊说道：“我已经让特务科的警员去打听了，应该很快就能打听到消息。” 余惊鹊现在其实心里也想不明白，军统看起来这一次，是专门做了准备的。 一个满洲政府的高级官员，被军统悄摸摸的将药品放在了他的行李之中，让他带来冰城。 到了冰城之后，军统的人，会偷偷将药品给拿走。 这样做的话，是万无一失的。 毕竟满洲政府的高级官员，日本人是不会搜查的很严格，甚至是为了安全起见，还会保护他离开。 但是现在，居然出事了。 而且听李庆喜说的意思，是发生了战斗。 这不对啊。 如果是军统放在高级官员行李之中的药品被发现，那么日军应该是将药品给拿走，然后将高级官员给带走审讯才对，不应该发生战斗。 毕竟高级官员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也不会反抗，他知道反抗自己肯定会死，不如跟着日本人回去，将事情解释清楚。 但是现在，发生了战斗，这怎么解释？ 难道是军统的人，在车上安排了人，一起过来，火车站外面也安排了人接应。 但是他们发现日军找到了药品，这东西不能被日军带走，所以就想要抢夺回来，然后发生了战斗吗？ 现在余惊鹊心里的想法，其实也全部都是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余惊鹊还真的不知道。 “我出去一趟。”余默笙站起来说道。 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如此重要，现在出了问题，余默笙也是想要去打听一下。 余惊鹊没有拦着余默笙，只是说道：“小心一点爹。” “嗯。”余默笙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余默笙离开之后，余惊鹊和季攸宁只能在家里等消息。 但是特务科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汇报过来。 “睡觉吧，我明天到特务科再看。”余惊鹊说道。 特务科这里，没有消息，那么可能就是特务科没有打听到消息。 毕竟李庆喜也说了，火车站这里有日本人，那么可能这件事情，就是日本人负责的，李庆喜打听不到消息，自然也就不会给余惊鹊汇报了。 “等等爹，看爹回来怎么说。”季攸宁还是不放心。 既然季攸宁不休息，余惊鹊就坐着这里陪着季攸宁。 等到十点多时候，余默笙就回来了。 季攸宁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爹？” 余惊鹊主动站起来说道：“我先上去。” 毕竟余默笙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是有关军统的消息，余惊鹊觉得自己在这里听着不好。 等着余默笙赶自己走，不如自己先走。 谁知道余惊鹊还没有走，余默笙就说道：“不用，还没有消息。” 余默笙是想要打听消息来着，但是火车站的事情刚刚发生，军统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甚至是火车站附近军统的人还没有来得及一层一层的汇报上去，余默笙反而是汇报的比他们还快，所以现在余默笙这里自然是没有消息了。 眼看是没有打听到消息，余惊鹊就和季攸宁上楼休息。 第二天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放心吧，我今天帮你打听一下。”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将李庆喜叫了过来问道：“昨天火车站什么情况？” 李庆喜说道：“不太清楚，我们过去的时候就被拦下来了，说有日本人负责，不用我们警员插手。” “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余惊鹊问道。 “听到了只言片语，但是都说不清楚，好像是什么是一个冰城的高级官员，从外地回来，然后就不太清楚了。”李庆喜没有打听到太多消息。 毕竟这个药品的事情，日本人并不想弄的大家都知道。 那么岂不是承认，日本人就是做了细菌实验吗？ 哪怕是现在这个消息，大家都已经相信了，但是日本人还是不愿意承认，不想让冰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这个消息，一定是被封锁起来了。 李庆喜打听不到也是正常。 但是就从李庆喜说的高级官员这个消息看来，军统的办法，确实是被日军给识破了。 但是你说日军具体是怎么识破的，那是日军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说，余惊鹊想要知道，也就不太可能了。 “再去打听打听。”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虽然明知道可能打听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是余惊鹊还是希望碰碰运气。 李庆喜没有多想，就跑去打听了。 余惊鹊下午找机会，和韩宸见面。 “和我们有关系吗？”余惊鹊说完之后，对韩宸问道。 毕竟火车站的事情，余惊鹊是从季攸宁这里知道的消息，他还不能告诉韩宸，他现在要装作不知道。 韩宸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关系。” “不会是国际上研究出来的药品吧。”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 “是。”韩宸承认下来。 “任务真的失败了？”昨天晚上，虽然从季攸宁这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余惊鹊心里还是抱有一些希望，希望不是真的。 现在韩宸的话，将余惊鹊的幻想，全部给打破了。 “我们是不是没有办法了？”余惊鹊对韩宸问道。 韩宸低声说道：“药品我们是有备份的，只是这个办法都不能送进城，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日本人的搜查很严格。 就算是余默笙，军统都认为这一次，余默笙可能都不能完成这个计划。 所以想到了利用满洲政府的高级官员，谁知道还是失败了。 “到底是怎么失败的？”余惊鹊问道。 韩宸摇头说道：“日本人可能猜到了。” “猜到了？”余惊鹊觉得这个解释，是不是太牵强了。 但是韩宸却说道：“这个办法，我们很保密，知道的人只有个位数。” “根本就不存在叛徒的可能性，日军昨天晚上，对高级官员的搜查很严格，你说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 或许是这一次的事情太重要，日军对高级官员也毫不留情，因为日军也担心，军统会用这样的办法，没有想到军统真的用了。 李庆喜没有打听到的消息，没有想到韩宸却知道，看来昨天火车站的军统战士，并没有全军覆没，还是有人离开了，韩宸才能了解到这些情况。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一百份备份 “虽然你说可能是被日军猜到了计划，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调查一下负责这一次行动人。”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韩宸说日军太过小心，猜到了，有没有可能。 当然是有可能的。 但是余惊鹊的身份是潜伏在敌人之中的特务科科长，那么敌人就不能有这样一个重要身份的潜伏人员吗？ 就算是军统认为敌人不可能有，但是余惊鹊认为还是调查一下的好。 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出了问题，不能一句被猜到了，就算了。 韩宸明白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已经安排了。” 这方面的事情，不需要余惊鹊来提醒，韩宸虽然认为不可能有叛徒，但是军统还是安排了调查。 不认为有叛徒，和你调查，是不矛盾的。 “调查只是求个安心，但是接下来怎么办？”余惊鹊没有说一定可以调查出来叛徒，而且就算是调查出来叛徒了，对接下来的行动也没有帮助。 因为你接下来的行动，是要将备用的药品，送来冰城。 第一次失败了，你就要进行第二次的计划，第二次的计划负责人，肯定和第一次没有关系。 毕竟第一次负责的人，现在还在被审查，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参与第二次的行动，那么他们之中谁有问题，对接下来的行动，确实无关紧要。 但是显然，军统是没有办法的，不然韩宸刚才也不会说，这个办法都失败了，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余惊鹊是想要想到办法的，因为他担心余默笙。 如果军统实在没有办法，大概率会让余默笙来冒险。 但是事实证明，余默笙哪怕是冒险行动，大概率是不会成功的。 毕竟这一次，军统的计划如此完善，都出了问题。 余默笙赶鸭子上架的话，岂不是更加危险。 所以余惊鹊想要帮军统想到办法，让军统不要破罐子破摔，让余默笙来负责。 说是破罐子破摔，有点夸张，但是你让余默笙负责，那不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吗？ 看到韩宸不说话，余惊鹊继续问道：“备份的药品还有多少？” “一份。”韩宸说道。 只有两份，现在少了一份，仅仅只剩下最后一份了。 “落在敌人手里一份啊。”余惊鹊叹了口气说道。 日军也希望得到这一份药品，毕竟得到了药品，他们就能去研究，看看国际上研究出来的东西，究竟有没有用了。 韩宸却摇头说道：“没有，昨天晚上发生战斗，就是因为大家想要毁掉这份药品，不能让日本人带走。” 这份药品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 但是昨天晚上的情况，你想要将药品抢夺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家很理智，只是想要毁掉药品。 牺牲了几个人，也确实毁掉了，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没有留给日本人，不然日本人现在已经拿去研究了。 余惊鹊不得不说，军统在细菌实验这几次的任务上面，都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决心。 而且他们的战士，同样是悍不畏死。 这几次的任务，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军统都没有让人失望。 “好样的。”余惊鹊说道。 不是他们拼命将药品毁掉，那么日军也可以开始研究，可能就能对症下药，改变他们的细菌实验，这就很麻烦了。 因为如果日军，现在对症下药改变自己的细菌实验，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毕竟桑原茂吉现在在军统手里，而不是在平房区负责细菌实验，改变之后的细菌，桑原茂吉毫不知情，军统和组织也不会知道，到时候更加麻烦。 “最后一份，必须要小心。”韩宸的压力很大。 这一次的任务，是上面安排的。 但是他是负责人。 虽然韩宸都是严格执行上面的安排，就算是任务失败了，他也没有什么过错，但是韩宸依然压力很大。 他认为自己应该帮助这一次的任务，顺利完成才行。 余惊鹊突然说道：“日军知道我们有多少分药品吗？” “不知道。”韩宸说道。 这件事情，是保密的，日军怎么可能知道。 “会不会日军，也仅仅只是认为，我们只有一份药品，他们现在虽然没有得到，可是也被毁掉了，是不是就放松警惕了。”余惊鹊认为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韩宸说道：“恐怕很难，日军或许认为我们是有备份的。” “那么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备份啊。”余惊鹊说道。 “你什么意思？”韩宸问道。 “如果我们的备份，是一百份呢。”余惊鹊说道。 “一百份？”韩宸显然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余惊鹊说道：“我们选择保密，是因为我们不想让日军知道这个消息，想要出其不意的将药品带入冰城。” “可是现在日军已经知道了，我认为我们接下来，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我们应该将这个消息放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国际上研究出来了药品，让大家心里都不要惧怕日军的细菌。” “然后呢？”韩宸认为这和将药品送入冰城，好像没有什么联系。 余惊鹊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要告诉大家，药品要送来冰城实验效果，而且带来了足足一百份。” “但是我们不能将药品带进来，日本人搜查的很严格，所以希望大家可以帮助我们，从城外帮我们将药品带进来。” “让大家都来帮忙？”韩宸显然没有想到，余惊鹊会这样说。 “对，让大家都来帮忙。” “只要回来冰城的人，都可以帮忙，因为我们的药品很多，有足足一百份。”余惊鹊说道。 “消息是假的。”韩宸已经明白的余惊鹊的意思了。 消息当然是假的，因为他们就没有一百份的药品。 他们更加不能将药品交给普通的百姓，那样只会给百姓带来危险，而且百姓不是专业的，如果被抓的话，药品岂不是要落在日本人手里。 余惊鹊说的意思，只是想要将水搅浑。 “到时候，我们可以偷偷给进来冰城的汉奸身上放假的药品，毕竟日军的细菌实验，让很多汉奸不满意，所以汉奸帮助我们，也不是说不过去。”余惊鹊自然不会坑害普通的百姓，但是那些十恶不赦的汉奸，显然不在保护的范围之内。 “到时候日军一定会搜查出来很多药品，他们需要慢慢去化验，看看药品的真实性。” “假的药品太多，一定会引起一定的混乱，毕竟日本人不敢放松，他们不知道这么多假的药品里面，什么时候就混着一个真的，他们必须要认真对待。”余惊鹊认为日军不敢消极对待，一定会非常小心。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里应外合 日军是不敢消极对待，毕竟这件事情，对日本人来说同样非常重要，一点也不比组织或者是军统来的少。 其次就是，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甚至是决定了谁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占据上风。 军统放出来了一百份备份的消息，日本人能信吗？ 日本人当然是不会信了，毕竟谁没事干，弄这么多备份出来。 但是日本人知道你只剩下一份了吗？ 日本人并不知道，可能他们会认为你还有好几份，那么你说有一百份，是这几份真的，和假的夹杂在一起，想要带进来冰城。 那么只要日本人找到了药品，就必须要去化验，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们不化验，他们怎么能确定真假呢？ 而且军统的人，就是想要趁乱将东西带进来，日本人如果不搜查的话，岂不是就被军统成功了？ 所以说，到时候不管这一百份备份是假的还是真的，日本人都必须要找出来，而且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韩宸听了余惊鹊的办法，他说道：“这个动作就很大了。” “越大，日本人的搜查就会出现越多的漏洞，我们才能成功不是吗？”余惊鹊说道。 你就那么几个渠道，日本人怎么搜查都能搜查到你。 可是如果你的渠道变多了呢。 每一个人，就是你的一个渠道，日本人想要搜查，就必须要很多的人手。 只要场面够大，那么出现漏洞的可能性就不会小，军统就能找到机会。 “可是我们只有一个备份了，必须要小心一点。”韩宸说道。 余惊鹊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先放出消息，然后将假的药品，放入那些人的行李之中，让日本人开始查。” 放入行李，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 如果你告诉这些人，我给你的行李里面放了这样的东西，你觉得这些人还敢进出冰城吗？ 军统放出的消息，说的是大家自愿帮助军统来运送药品。 因为很多人，因为细菌实验的事情，是仇恨日本人的，确实会帮助军统。 但是军统不会让他们帮忙，毕竟太过危险。 那么那些十恶不赦的人，也不会想到，其实军统根本就没有找人帮忙，而是偷偷放入了他们的行李之中。 所以刚开始，基本上很少有人会检查自己的行李。 而且等到这些人被日本人给抓走之后，其他人可能都会觉得，这个人是想要帮助军统的，而不是军统偷偷放入他的行李之中。 这样就会让整件事情，更加的混乱。 军统浑水摸鱼也是可以完成的。 “将真的药品，让我们的人，带着进来吗？”韩宸问道。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行。” 虽然说，场面大了，防御可能会出现漏洞。 但是日本人一定会尽量让这个漏洞变小，军统的人带着真正的药品进来，也有可能被日本人给抓到。 这一点你必须要承认，毕竟只有最后一份药品了，你大意不得。 “那怎么办？”韩宸问道。 你让不知情的人，带着药品进来，岂不是更加不保险。 这个人同样有可能会被日本人发现，而且被发现之后，他不会毁掉药品，不如自己人来的放心。 余惊鹊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说道：“场面变大之后，日本人一定是应接不暇，那么特务科就有了出场的理由。” “我们也会负责一片区域的搜查，到时候，我们可以将药品，放入从这片区域进城之人的行李当中。” “我负责搜查，我可以拿到。” 这就是余惊鹊的办法，里应外合。 等到特务科也出来负责搜查的时候，那么军统就可以和余惊鹊配合了。 “你们选中了什么人，提前告诉我，我就知道，真正的药品，在谁的身上。”余惊鹊说道。 这是保险起见。 “那么我们不能选中自己人吗？”韩宸还是觉得，真正的药品，放在自己人身上，岂不是更加保险一点。 “不，这个人是要被抓的。” “你要在这个人身上，放两份药品，一份真的我拿走，一份假的算是搜查出来的。”余惊鹊说道。 因为当时不是余惊鹊一个人在场，是有其他的警员在场，余惊鹊如果搜查一个人，偷偷将真正的药品藏起来，说这个人没有问题，让放行的话，可能会被人看出来端倪。 那么余惊鹊最后选择抓人，反而是更加方便一点。 听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韩宸说道：“我看不如这样。” “这个人的身上，就只放一份真正的药品，而你的身上，装一份假的药品。” “当你搜查这个人的时候，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将这个人身上的真正药品搜查出来，然后抓人。” “之后你就说要去将药品交给日本人，但是中途偷梁换柱，岂不是更加安全。” 韩宸是在听了余惊鹊的计划之后，立马完善了这个计划。 余惊鹊一听觉得有道理，这样的话，自己反而是更加安全。 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真正的药品拿在手里，而不需要在两份药品之中，偷偷将真正的药品拿走。 这样反而是更加的隐蔽，更加的安全。 余惊鹊不得不说，韩宸这一次的计划，确实比自己的计划好一点。 只是他的计划，是要在余惊鹊的身上，提前准备一份假的药品。 这是存在危险的，余惊鹊需要小心一点，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余惊鹊之前才没有往这方面想。 现在韩宸提起来，余惊鹊也认为韩宸的办法更好。 军统提前给余惊鹊一份假的药品，然后在进入余惊鹊负责区域的人身上，放上一份真的药品。 告诉余惊鹊这个人是谁，然后余惊鹊自然会搜查他，甚至是余惊鹊都不需要亲自搜查，而是让警员搜查。 警员必然能搜查到真正的药品，然后会来交给余惊鹊，余惊鹊拿着真正的药品，让警员开车去交给日本人。 但是下车之后，余惊鹊从兜里掏出来的，一定是假的药品，真的反而是被余惊鹊给留了下来。 整件事情，就可以瞒天过海。 “而且就算是我们得到了真正的药品，这样的行动也不能取消，要让日本人以为，我们的药品还没有进城。”韩宸觉得，既然要迷惑日本人，就迷惑的彻彻底底。 最好等到药品都已经试验完疗效了，日本人还以为药品没有进城，这是最好的。 第一千六百章 不能给组织 继续制造假象，浪费日本人的人力物力。 毕竟只要药品进城的这个信息，日本人不能确定，他们就必须要不停的搜查，将那些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的药品，都搜查出来。 不然日本人能停止搜查吗？ 如果他们停止了搜查，军统立马带着药品进城怎么办？ 所以说，日本人不敢停止搜查，就只能浪费人力物力，对冰城的工作，也能起到一定的帮助。 余惊鹊心里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他说道：“我们哪怕是假的药品，我认为也不能就是水之类的，不然敌人轻轻松松就能化验出来。” “你什么意思？”韩宸问道。 “我们可以制作一点药品，各种药品的各种混合。” “一百份备份不能一样，就随意混合，让日本人慢慢化验去吧，他们可能化验完了，都不知道这个药品，是不是真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个办法就很贼了。 如果你的假药品，只是水之类的东西，那么日本人的专业程度很容易就可以化验出来。 但是如果你的假药品，是很多种药品的混合，甚至是里面可以加入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么让日本人去化验，他们可能一时间都化验不出来这些成分到底是什么。 甚至是化验出来了，他们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判断，这个东西，究竟有没有用。 其次就是，他们在这么多的假药品之上，就要浪费很多时间来化验。 他们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些事情上面，他们岂不是就没有办法去研究细菌实验了吗？ 总的来说都是有好处的，甚至是他们也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有没有将军统的药品给找到。 虽然军统还在不停让人带着药品进城，好像药品并没有被日军给查获一样。 但是可能不可能，药品已经被查获了，只是军统不想日本人知道，所以故意做的假象呢？ 毕竟日军拿到药品，对军统来说，可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让日军以为自己没有拿到，岂不是也挺好的。 所以说，到时候，会非常的复杂。 但是复杂的是日本人，又不是余惊鹊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韩宸听到余惊鹊的办法，笑着说道：“你小子可是坏得很。” “对付日本人，不坏一点可不行。”余惊鹊笑着说道。 顺便余惊鹊还和韩宸提了一嘴纸鸢的事情。 韩宸说道：“这个办法我会汇报上去，大概率会同意，然后就会开始放消息。” “等到日本人让特务科进场的时候，就会让真正的药品入场，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是在什么人身上。” “好，没问题。”余惊鹊说道。 确实是要等到特务科能进场了，才能配合军统的行动。 至于纸鸢的事情，韩宸说会小心的，就没有多说什么。 余惊鹊的压力其实是很大的，毕竟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而且药品备份就剩下了最后一份，余惊鹊要是失败了，那么连继续行动的资格都失去了。 再从国际上拿药品的话，这个时间就太长了。 甚至是日本人会在国际上，就开始阻拦你，到时候只会更加的麻烦。 所以余惊鹊的压力，能不大吗？ 但是余惊鹊愿意承担这个压力，因为他想要这个计划成功，来帮助抗日救国。 其次就是，余惊鹊不想让余默笙去承担这个压力。 军统如果到了最后，真的没有办法，那么余默笙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到时候出了危险怎么办？ 所以余惊鹊愿意自己来，让余默笙在家里等着。 回去家里，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毕竟是军统的事情，余惊鹊可以说。 听完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担心的看着余惊鹊。 她知道任务失败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是要亲自参与这个任务。 而且是要在身上装药品。 之前是假的，最后换成真的。 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余惊鹊是没有办法辩解的。 余默笙深深看了余惊鹊一眼，他心里有点明白余惊鹊的意思。 那就是余惊鹊不想他有危险，才会选择自己亲自上阵。 只是余默笙没有去表达什么，也不善于表达什么。 而且余默笙觉得，余惊鹊的办法，确实被他来负责这件事情，要好的多。 他只能按部就班，用以前的渠道来试试运气，但是余惊鹊是另辟蹊径，这种里应外合的办法，确实更加容易成功。 余默笙没有说什么，是因为他觉得军统的人会同意，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难道余默笙因为担心余惊鹊的安全，就能阻止这个计划吗？ “没事的。”余惊鹊看到季攸宁和余默笙担心，笑着说道。 “爹，行吗？”季攸宁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扭头对余默笙问道。 余默笙面对季攸宁的这个问题，面色如常的说道：“行。” “爹，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的。”余惊鹊笑着说道，好像是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一样。 但是大家好像都不是很想要笑，余惊鹊只能继续说道：“爹，你就不担心，我拿到了真正的药品，送给组织吗？” “你送吧，你不要命，我也不要命，季攸宁也不要命，你就可以送。”余默笙一点也不担心的说道。 余惊鹊拿到了药品，是可以送给组织。 但是送给组织之后呢？ 余惊鹊难道要告诉军统，药品被日本人给搜查到了吗？ 这不可能，药品是送到了余惊鹊负责的区域之中，为什么会被日本人给拿到？ 而且就算是真的被日本人给拿到了，余惊鹊的责任是非常大的，毕竟计划是他想出来的，负责行动的人也是他。 其次就是，他交给组织，组织没有办法立马弄一份假的给军统，毕竟真的假的，军统一试便知。 如果是假的，余惊鹊的身份会被怀疑，那么余默笙和季攸宁都要跟着倒霉。 最重要的是，你就算是交给了组织，也没有用啊。 军统可以试验这个药品的效果，然后汇报给国际上的专家组，组织首先就很难试验，其次就算是拿到了结果，你也很难汇报给国际上的专家组。 而且到时候，岂不是人人都知道，真正的药品被组织拿走了，余惊鹊的身份，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余惊鹊的话，余默笙一点也不担心，余惊鹊怎么都不可能将药品交给地下党的。 余惊鹊确实是玩笑话，他当然不会，不说那些，就算是军统为了这个任务，牺牲的那么多战士，余惊鹊都会将真正的药品还给军统。 而且组织一定会同意余惊鹊这样做，毕竟各方面的后果，都明摆着呢。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行动第一步 药品，是不可能给组织的，不过余惊鹊还是要和组织说一声。 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能就什么也不说，到时候行动完了，组织都不知道。 所以余惊鹊打算找机会和陈溪桥汇报一下，不过不会改变现在的结果，毕竟余惊鹊不相信陈溪桥会让自己将药品交给组织。 那么岂不是会损失很多东西。 余惊鹊特务科科长的位子都没了，而且组织还不能得到好处，这是最重要的。 亏本的买卖，谁会做呢？ “你小心一点。”余默笙最后说道。 他知道余惊鹊是孝顺，是为了自己好，他也只能说让余惊鹊小心一点。 至于那些肉麻的话，余默笙可说不出来。 吃了饭之后，回去房间之中，季攸宁还是在唠叨，让余惊鹊小心。 余惊鹊笑着抱着季攸宁，堵住季攸宁的嘴，让她不能说话。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就去了特务科。 不过在下午的时候，李庆喜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然后说道：“科长，有消息。” “什么消息？”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看看办公室的门，然后跑到余惊鹊身边，低头在余惊鹊耳边说道：“外面有消息说，军统得到了对付日军细菌的药品，而且要带进来冰城实验效果。” “还说什么备份有一百份，让大家想办法帮忙，只要能带进来一份就行。” 一份，并不是说只是一个人的量。 一个人是没有代表性的，可能是特殊性，所以说一份药品，其实是几个人的量。 李庆喜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跑回来汇报给余惊鹊，而且是不敢声张。 有关细菌实验的东西，李庆喜敢说什么？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不得不说，军统的速度还真的是快啊。 看来军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韩宸的计划汇报上去之后，军统就直接同意了。 而且非常着急，下午就放出来了消息，而且这个消息确实也是非常的劲爆。 日军细菌实验是真的。 而且国际上好像还有了这方面的药品，大家心里都是非常激动，而且很多爱国人士，已经是开始想要找到军统，表示自己愿意尝试，将药品带进来。 尤其是热血青年更加的多。 “怎么办？”李庆喜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也表现的很紧张，他说道：“我去一趟宪兵队。” 余惊鹊立马从特务科离开，跑去了宪兵队。 刚进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羽生次郎就说道：“消息收到了？” “队长，您也知道了？”余惊鹊问道。 羽生次郎说道：“知道了。” “队长，军统在做什么？” “这个消息，他们怎么会主动放出来呢？” “而且还说自己有一百份药品，这么多吗？”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表示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羽生次郎冷笑着说道：“一百份？” “能有五份就顶天了。” 羽生次郎不相信军统有一百份，但是他更加不知道，军统其实只有两份。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余惊鹊还是不了解。 为什么要说出来？ 因为日军已经阻止了军统，第一次尝试将药品带进来的行动，那么表示日军已经知道了，所以军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但是第一次日军阻止了军统的行动这件事情，余惊鹊是不知道的。 因为羽生次郎没有告诉余惊鹊，余惊鹊是从季攸宁这里知道的，现在在羽生次郎这里，自然还是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羽生次郎就告诉了余惊鹊。 “原来已经阻拦了一次了，难怪军统会这样做。”余惊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他们是想要趁乱，将药品送进来？”余惊鹊问道。 羽生次郎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他们知道其他的办法行不通了，所以就想要这样做。” “一百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怎么分辨呢？”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反正大部分是假的。”羽生次郎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不敢这样想。 毕竟如果你认为大部分是假的，你不去理会的话，那么真的就可能已经进来冰城了。 余惊鹊没有主动说要帮忙，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宪兵自顾不暇的时候，羽生次郎自然会让余惊鹊帮忙，现在余惊鹊不需要自己说。 他只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非常重要，跑过来汇报给羽生次郎，毕竟他是知道军统这里有东西要进城的。 羽生次郎也没有说让余惊鹊帮忙，只是说道：“现在很多人都想要帮助军统，给我盯着，如果有人想要帮助军统，就都给我抓起来。” “是，队长。”余惊鹊答应下来。 军统这个消息，寻求帮助，是假的。 可是冰城的百姓不知道是假的。 日本人也不敢一上来就说是假的。 虽然会给大家带来危险，军统应该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才对，但是反过来想想，这么重要的任务，好像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所以日本人不敢放松。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临时又有了一个想法。 他说道：“队长，既然军统在寻求帮忙，难道我们就不能帮助他们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笑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了。” 羽生次郎比余惊鹊想到的还要快，他已经派人去表示，愿意帮助军统。 其实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掌握到军统的消息。 羽生次郎派出去的人，就变成了普通的百姓，表示愿意帮忙。 军统如果选择他们帮忙的话，不管是真的药品，还是假的药品，肯定要给一份。 那么说不定就有线索，追查到军统的人。 “队长果然是运筹帷幄，属下献丑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要提出这个办法？ 那是因为他想要确定一下，羽生次郎会不会这样做，现在看来确实会。 那么就要提醒韩宸一下了，别让军统被日本人给阴了。 “行了，下去给我盯着，谁想要帮助军统，甚至是有这个意思，都给我抓起来。”羽生次郎的语气不善，一点也不留情面，看来这一次谁想要帮助军统被抓到，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好在军统不会找普通的百姓帮忙，不用担心有人遇害。 余惊鹊从宪兵队出来，心情不错，这是行动第一步，现在看来，好像展开的还不错。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开始进场 第一步之后，余惊鹊就不用做什么了，等着就行了。 羽生次郎说让特务科，去抓想要帮军统行动的人，余惊鹊就安排李庆喜去抓人。 但是你知道谁愿意帮助军统行动吗？ 没有行动，没有人赃并获的时候，你不能证明。 所以说，是抓不到什么人的。 没有人会傻乎乎的在嘴上叫喊自己要帮忙，那么只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还起不到任何一点作用。 李庆喜带人去抓人，只是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让冰城的百姓，不敢说要帮忙。 但是很多人，暗地里面，还是在打听，怎么才能帮助到军统，只是军统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帮忙了。 在等待行动的过程中，余惊鹊在警察厅之中，和韩宸见面。 将羽生次郎派人伪装成老百姓，想要帮助军统行动的消息，告诉了韩宸。 就是要让韩宸小心一点，不要真的被日本人给抓到一些线索。 这个消息，韩宸也是很重视的，他不仅仅是想要预防，甚至是想要利用。 看看能不能利用日本人派出来的人，让这个场面更加的混乱。 不过这些，显然就不是余惊鹊需要担心的了，毕竟军统能不能找到羽生次郎派出来的人，能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都是一个问题。 其实你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对军统的行动，一点影响都没有。 毕竟军统根本就没有打算，找人帮忙。 是他们自己，会偷偷的将假的药品，放在一些汉奸身上。 所以说羽生次郎派去的人，对他们的影响不大，余惊鹊只是提醒韩宸，让军统小心一点就行了。 和韩宸说完这件事情，余惊鹊就打算抽空去见陈溪桥。 一天抽空，余惊鹊去见陈溪桥，刚进门，陈溪桥就说道：“你再不来，我都打算去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军统放出来的消息你不知道吗？”陈溪桥认真的说道。 余惊鹊笑了笑，明白过来。 难怪陈溪桥想要找自己，这军统放出来的消息，是有关国际上的专家组织，研究出来的药品。 这个消息，对组织来说，同样是非常重要。 陈溪桥自然是想要找余惊鹊打听一下消息。 陈溪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已经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说这件事情的。”余惊鹊说道。 当下，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陈溪桥。 听完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打听了，这就已经是清清楚楚了。 “你负责配合？”陈溪桥问道。 “只能是我了，没有比我更加合适的人了。”余惊鹊说道。 “真正的药品，最后会到你的手里吗？”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会，真正的药品，最后会交给我，组织要吗？” “你这玩笑可不好笑。”陈溪桥苦笑着说道。 他知道余惊鹊这样问，就是开玩笑，毕竟组织能不能要，余惊鹊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组织当然是想要的，可是陈溪桥也知道组织不能要。 不管是考虑细菌实验本身，还是考虑军统，甚至是考虑余惊鹊，都不能去拿这个东西。 而且如果组织拿的话，在国际上的名声，一定会非常不好。 组织刚刚在国际上，得到了认同，可不能本末倒置。 这可是关乎国家，甚至是全球的重要任务，组织还在里面窝里斗的话，这名声你觉得能好吗？ “你好好帮助军统。”陈溪桥说道。 “我当然会了。”余惊鹊自然会好好帮忙，不会在里面乱来，毕竟为了这件事情，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陈溪桥说道：“你自己也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发现。” “我会小心的，只要不出乱子就行。”余惊鹊觉得这一次的计划，就目前来看，是没有问题的。 日本人这段时间，已经搜查到了很多带着假药品的人，但是这些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日本人现在不能确定。 他们是化验了，但是发现每一样都有所不同，这让日本人是一份药品也不敢放过了，就担心将真的药品放走。 而且药品出现的量很大，这么短短几天，就出现了七八次，日本人已经是有点应付不来了。 所以余惊鹊知道，距离自己出场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 “我就是和组织汇报一下，没有别的事情。”余惊鹊今天来找陈溪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事情陈溪桥已经知道了，余惊鹊也就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陈溪桥到没有交代什么，毕竟这段时间日本人搜查的严格，组织这里没有什么任务。 余惊鹊从陈溪桥这里回去，之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羽生次郎的电话，要求余惊鹊带着特务科的警员，开始负责搜查。 给余惊鹊分了一片区域，是搜查从城外过来的人。 码头和火车站，甚至是飞机场都有人搜查。 不过这些地方的人，算是从比较远的地方来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样的交通工具。 余惊鹊负责的区域，则是从城外走着进城的人，或者马车之类的。 也就算是周边的人，这个人流量还比较大，搜查起来难度也不小。 所以这个区域，又被再次划分了。 并不是只有余惊鹊一个人负责，而是还有保安局的人，两个机构负责，算是减轻了一些压力。 不过保安局和余惊鹊不是同一个区域，余惊鹊认为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任务，毕竟他和韩宸是可以商议的，让什么人将药品带进来，那是他们说了算，所以不会跑到保安局的地盘上去。 余惊鹊带着李庆喜搜查了一天，没有发现。 之后余惊鹊就准备通知韩宸，可以开始行动了，余惊鹊的打算是，自己负责的区域，第一支发现的药品，最好就是真的药品。 因为谁能想到，余惊鹊刚负责这个区域，就能找到真的药品呢？ 大家恐怕心里都不会这样想，可能也会认为是军统弄出来的假药品，到时候更加保险一点。 余惊鹊开始行动，韩宸在警察厅自然是能看到的，所以主动和余惊鹊见面，两人开始商议这件事情。 余惊鹊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告诉了韩宸，韩宸说道：“我会去安排，之后药品放在谁身上，会给你说一声。” “最好有照片。”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余惊鹊的压力也很大，他担心弄错，不想有任何的不确定因素。 “速战速决，就明天中午，我给你看照片，人会下午进来。”韩宸可以决定这个人什么时候进城，毕竟是他安排的，他自然会调查清楚。 “行，明天中午我回来特务科一趟，到时候告诉我。”余惊鹊说道。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手伸过界 行动讲究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 第一点是担心夜长梦多，第二点是觉得余惊鹊刚负责这个区域，然后发现药品。 那么谁也想不到，这个药品就是真的，不是吗？ 而且日本人派了人出来，想要帮助军统行动，如果这些人，都没有被军统选中的话，就显得奇怪了。 毕竟这么多人，军统怎么就一个人也选不中呢？ 那么日本人也会猜到，军统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其实是为了声东击西之类的。 所以余惊鹊和韩宸都是想要早点行动成功，然后军统在冰城开始试验药品的效果，其次找到日军派出来的人，给他们假的药品。 让这场大戏，继续演下去，让日本人好好的跟着演戏。 回家好好睡了一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早上，余惊鹊依然是在自己所负责的区域里面，执行自己的任务。 但是搜查来搜查去，什么都搜查不到。 当然搜查不到了，毕竟军统现在不会让药品从这里进来。 等到中午的时候，余惊鹊交代李庆喜负责，自己回去特务科，找韩宸看照片。 李庆喜说道：“科长，反正就是搜查，您下午在特务科休息休息也行。” “不要大意，我下午就过来。”余惊鹊提醒了李庆喜一句。 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 日本人现在的反应，已经是充分证明了，他们确实是做了细菌实验，大家心里都是清清楚楚。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表现的积极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李庆喜也是这么一说，他自然知道余惊鹊下午还会过来。 中午回去特务科，余惊鹊处理了一下科里的事情。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想要去见韩宸。 找到机会，和韩宸见面。 见面之后，余惊鹊一句话还没有说，韩宸就说道：“这是照片，你看一眼，快去。” 余惊鹊看了一眼韩宸手里的照片，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但是穿的还不错。 “这人是谁？”余惊鹊问道。 “是关内过来的，手里有不少条人命，混不下去了，来冰城想要投靠乔三爷，谁知道他在来的半路上，乔三爷就给死了。” “但是他还是想要来冰城碰碰运去，冰城里面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药品放在他的行李里面，他都不会有警惕之心的。”韩宸解释说道。 这个人是军统调查来的，而且这个人没有来过冰城，这一次来冰城是想要投靠乔三爷的。 但是乔三爷给死了。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麻烦，余惊鹊问道：“他能进来冰城吗？” 这是一个问题，你都没有证件，你怎么进来冰城？ 韩宸说道：“他在城外也想要弄证件，我们帮他弄了。” 这个人，也知道没有证件，是不能进来冰城的。 所以在冰城之外，就想要弄到证件，军统的人选中了他，自然是提前就准备了，告诉他可以帮他弄证件。 这个人，并不知道军统的身份，以为只是有人利用办证来发财罢了。 军统帮忙办证，自然也会告诉他，这个证件从什么地方进城，才能进去。 那么这个人是不怀疑的，他还以为是办证的人，上面有关系，你从这个地方进城，他们都已经打通关系了。 所以军统就决定了这个人进城的时间，和进城的路线。 当特务科进场之后，军统立马就将证件给了这个人，让他进城，所以说地点和时间上，军统把握的非常好。 余惊鹊微微点头，这样确实不错。 这个人以为这个证件，只能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用，自然会老老实实听军统的安排。 其次就是，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冰城里面的消息，那么在他的行李之中，偷偷放入药品，他甚至都不会警惕，而且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这个人的长相，已经是刻在余惊鹊的脑海里面，他肯定不会记错的。 “好了，我过去了。”余惊鹊也不敢多停留。 韩宸说道：“小心一点，不要毁了药品。” 韩宸担心的是，在搜查的过程中，这个人如果想要逃跑的话，担心将行李之中的药品毁掉。 虽然这个人不可能敢跑，毕竟这么多枪对着他的脑袋，但是韩宸还是提醒了一句，毕竟如此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了。”余惊鹊答应了一声，就立马坐车离开了。 余惊鹊在车上，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东西。 这是韩宸，刚刚给余惊鹊的假药品。 和这个人身上的药品，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 都是装在玻璃的试管之中，余惊鹊一会可以去完成偷梁换柱，但是前提是，真正的药品，要先被余惊鹊拿到手里才行。 车子很快回来，但是余惊鹊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李庆喜。 这让余惊鹊不是很满意，让李庆喜留在这里负责，他跑去了什么地方？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很在乎，如果让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不在，李庆喜也不在，那么羽生次郎可能会认为，药品会从这里流入冰城，那么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虽然余惊鹊就是要让药品流入冰城，但是他不能承担这个责任，起码表面上看起来，他必须是恪尽职守，甚至是模范表率一下才行。 “去问问，人呢。”余惊鹊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这个警员是跟着余惊鹊回去特务科的，也是刚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刚出去，立马就带着警员回来了。 “怎么回事？”余惊鹊对这个警员问道。 这警员，在自己的岗位上，刚才还在搜查，所以对于余惊鹊的到来，并没有注意。 “股长带着人，去找保安局的人了。”警员说道。 “保安局的人？”余惊鹊有点奇怪的问道。 “保安局的人，手伸过界了，从我们负责的区域里面，抓走了一个人，股长带着人去要人了。”警员说道。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是对方的手伸过界了，你要是没有表示的话，岂不是表明你好欺负。 李庆喜作为股长，难道面子就不要了吗？ 下面那么多警员看着呢。 余惊鹊现在要过去吗？ 当然要过去了，但是余惊鹊又担心自己过去之后，没有堵到照片上的人。 那么岂不是就麻烦了。 但是余惊鹊不能不过去，不然就太奇怪了，好像余惊鹊知道马上就能有所发现一样。 余惊鹊只能对警员说道：“你们盯着这里，每个人都要搜查，不能放过。” 余惊鹊要让警员搜查每一个，那么照片上的人也会被搜查，只要警员搜查到药品，就会交给余惊鹊，余惊鹊便能偷梁换柱。 这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办法，余惊鹊想要早点去处理保安局的事情，然后回来，毕竟自己亲自盯着，更加放心。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突发状况 现在余惊鹊是两头都放不下。 其实说白了，是一头。 至于李庆喜和保安局这一头，余惊鹊是无所谓的，但是他却不能表现的无所谓。 不然事后一定会被人怀疑。 余惊鹊为什么不去找保安局？ 这里明明有警员盯着。 余惊鹊不去就算了，而且在余惊鹊不去的过程中，还抓到了一个携带有药品的人。 这难道不是更加奇怪吗？ 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阶段，任何的一个细节，在大家眼里，可能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你不能小瞧了警员，他们也是在特务科摸爬滚打了很长时间的人了，这种细节落在他们眼里，同样是有危险的。 所以余惊鹊只能让警员，盯着这里，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余惊鹊甚至是都想要将照片上人的特征说出来，但是余惊鹊也知道不能这样做。 只要警员搜查到药品，余惊鹊认为同样会交给自己，自己一样可以偷梁换柱，只要警员不要放跑对方就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是善茬，余惊鹊不在现场盯着，他担心这个人会反抗，在反抗的过程中，药品被无意间的毁掉，那么就很尴尬了。 对于余惊鹊让大家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人，警员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这件事情如此重要，余惊鹊有这样的命令，大家都能理解。 交代完了之后，余惊鹊立马去找李庆喜。 找到李庆喜的时候，他正带着警员，和保安局的人僵持在一起。 李庆喜还算是有理智，没有将警员都带过来，不然没有人负责搜查，到时候这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李庆喜只带了小部分的人过来，显然现在面对保安局的人，有点势单力薄。 可是李庆喜也没有退缩，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冰城里面，特务科和保安局的人不会真的你死我活，所以来几个人，不是很重要。 看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急忙跑过来。 但是余惊鹊，眼睛里面根本就没有李庆喜，而是只有被特务科和保安局围在中间的人。 这个人是谁？ 居然就是韩宸给余惊鹊看的照片上的人。 余惊鹊还以为自己过来找保安局的人，会错过这个人，谁能想到，这个人已经是被抓到了。 这么快吗？ 余惊鹊不得不说，这个人进城的速度太快了，余惊鹊过来的居然都是有点晚了。 其实军统，是让这个人等一等再进城，但是这个人等不及了，所以就跑了进来。 因为这个人觉得，等那么一会，和现在进城也没有区别。 而且这个人，确实是按照军统的说法，从余惊鹊所在的区域进来的。 而且时间并没有快很多。 余惊鹊也就只是晚了几分钟而已，如果没有保安局的人捣乱，余惊鹊过来的时候，刚好轮到搜查这个人。 但是保安局的人，怎么就将这个人抓走了？ 难道保安局里面的人，知道这个人有问题？ 不可能，这件事情，军统极其保密，保安局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保安局为什么其他的人都不抓，就抓了这个人，而且还是将手伸过界都要抓这个人呢？ 这是余惊鹊不明白的。 李庆喜在余惊鹊耳边，说保安局过分，仗势欺人的话，余惊鹊都没有听到。 余惊鹊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这个人落在保安局的人手里，余惊鹊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军统真正的药品，可能就真的要交给日本人了。 这是余惊鹊不能接受的。 保安局的出现，算是突发状况，余惊鹊必须要解决这件事情。 看到余惊鹊过来，保安局的人也走了上来。 “余科长，你们的人跑到我们的负责的区域上来，是什么意思？”保安局的人问道。 “你少说废话，这个人是从什么区域抓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人给我们，我们就走。”余惊鹊直接说道。 李庆喜也是觉得来了余惊鹊，自己有了底气，必须将人带走，凭什么保安局能从他们的区域里面抓人。 虽然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用，大家都不知道，如今这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保安局的人笑了笑说道：“余科长，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谁能证明呢？” 保安局现在的打算是死不承认了。 看到保安局现在的态度，余惊鹊认为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不然一定不会和特务科的人说这些话，直接搜查拿着东西就跑了。 这让余惊鹊松了口气，看起来就是赶巧了。 其实也算不上是赶巧了，保安局的人为什么抓这个人？ 那是因为保安局的人，看这个人鬼鬼祟祟的。 保安局的人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有问题，就将这个人给抓了，以为特务科的人看不到，谁知道刚好就被特务科的人看到了，才变成了如今这样。 这个人为什么鬼鬼祟祟？ 因为他的证件是假的，而且以前也是小地方的人，第一次来冰城，自然是心里心虚。 又是好奇想要早一点进来，又是心里心虚。 原本他以为证件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道进来之后，发现很多人在这里搜查。 之前他可不知道这个消息。 心里立马就有点慌乱，担心假的证件被人识破。 所以就想要躲开，但是躲着躲着，反而是到了余惊鹊负责区域的边缘地带，被保安局的人看到了。 保安局的人一看，这小子鬼鬼祟祟，贼眉鼠眼，一看就有问题，抓了再说。 整件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这个人，余惊鹊怎么说都不能交给保安局。 毕竟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余惊鹊可是清清楚楚。 这个人现在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敢乱动。 他都后悔死了，为什么这么着急跑进来，自己就不能等等吗？ 不对，自己就不能不来冰城吗？ 可是现在后悔是没有用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只能等待。 “证据？” “这么多双眼睛不是证据吗？”余惊鹊冷声说道。 保安局的人不怕余惊鹊，笑着说道：“这么多双眼睛，都是特务科的眼睛，这怕是不行吧。” “他呢？” “他自己从什么地方来的，他难道不能说话吗？”余惊鹊指着被大家围起来的人说道。 保安局的人，用枪对着这个人，厉声说道：“你说，你从什么地方被抓的？” 这个人一脸苦色，这种情况下，他能说话吗？ 他说了不是找死吗？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冲突升级 这个人不敢说话，余惊鹊能不能用枪逼着这个人？ 余惊鹊当然可以，但是余惊鹊不想。 为什么不想？ 因为余惊鹊也用枪指着这个人的话，这个人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到时候一定会惊动日本人。 那么日本人出面，会怎么做？ 日本人会说将人交给余惊鹊吗？ 因为人是在余惊鹊的区域被抓的？ 不会的，只会和稀泥，日本人会亲自将这个人抓走，这样特务科和保安局就不用争夺了。 但是这样的话，军统的药品岂不是也跑到了日本人手里，这不是余惊鹊想要的。 所以保安局的人威胁这个人，余惊鹊却没有威胁这个人，因为威胁这个人的后果，不是余惊鹊想要看到的。 这个人一脸求饶的看着特务科和保安局的人，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怎么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保安局的人一脸得意的对余惊鹊问道：“余科长你看，这个人好像不是从你们的区域里面抓到的。” “你放屁，你这样威胁他，他当然不敢说了。”李庆喜不服气的说道。 “你说实话。”李庆喜对这个人喊道，手里的枪，好像也想要开枪一样。 余惊鹊不想威胁这个人，但是李庆喜并不知道，心里很是着急。 余惊鹊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这样聚在这里，日本人肯定会很快注意到，到时候日本人来了，余惊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是没有办法将药品拿到手里，更加不要说偷梁换柱了。 不能等，等下去余惊鹊接受不了。 那么怎么办？ 保安局会放人吗？ 保安局当然不会了，怎么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电光火石之间，余惊鹊打算来点狠的，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因为这个任务的影响太大了，余惊鹊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任务失败，所以现在只要任务能成功，那么不管做什么，余惊鹊都要做。 甚至是要冒险，也必须做。 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不仅仅是药品军统拿不到，反而是会落在了日本人手里，你连毁掉药品的时间都没有，这才是重点。 一时间，余惊鹊心里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要将冲突升级了。 就在保安局的人得意洋洋，特务科的人怒火中烧的时候。 余惊鹊瞬间拔枪，直接对着自己面前保安局的人大腿上就是一枪。 这一枪究竟有多突然？ 只能说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更加不要说有人可以来阻止余惊鹊了。 谁能想到，余惊鹊敢开枪？ 李庆喜为什么带着几个人，就敢来阻拦保安局的人，那就是因为李庆喜知道，保安局的人不敢开枪，更不敢杀人。 所以大家都没有想到，余惊鹊就是开枪了。 开枪一瞬间，余惊鹊面前保安局的人，大腿就中枪，但是余惊鹊没有放过他。 一把将这个人拉过来，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然后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他手里的枪，已经被余惊鹊弄掉在地上。 保安局的其他人反应过来，枪口急忙对着余惊鹊，却不敢开枪。 在余惊鹊怀里的人，疼的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 “余科长，你敢……” 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余惊鹊给打断了。 “你们局长来了，我可能给点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有你在我面前说话的份吗？” “颠倒黑白，欺负我们特务科没有血性吗？” 余惊鹊的话，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开枪。 保安局的觉得，就算是我今天欺负特务科的人，你也可以让日本人出面，你开枪干什么？ “让你的人，将人放了，不然你的脑袋，今天一定会开花。”余惊鹊冷声说道。 “我不信你敢。”保安局的人，忍着疼说道。 “你不信，可以试试。”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之前，突如其来的一枪，太突然了。 保安局的人，现在也不敢说余惊鹊就真的不敢开枪，毕竟刚才不是已经开枪了吗？ “我今天就是要出一口气。” “不然谁都能从特务科的区域里面抢人了。” “还有你死了，不用担心我，最多被骂两句，你的命，还不用我来还。”余惊鹊一点也担心的说道。 确实如此。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今天是保安局不对在先，到时候日本人一定能调查出来。 所以余惊鹊今天开枪，哪怕是没有理，日本人也会小惩大诫一下，不可能真的将余惊鹊怎么说。 所以说，保安局的人，怕了。 “放人，不然你就可以说遗言了。”余惊鹊对保安局的人说道。 李庆喜手里的枪，也对着保安局的人。 现在李庆喜没有出口恶气的爽快，反而是有点担心，毕竟冲突升级了。 而且被抢走的人，可能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余惊鹊今天生气，也说得过去。 毕竟保安局就是抢了人，余惊鹊来要人，保安局的人还颠倒黑白，还得意洋洋，你说余惊鹊能不生气吗？ “不放？” “可以。”余惊鹊的手，开始慢慢扣动扳机，他仿佛不是为了人来的，就是为了出口恶气。 保安局的人，瞬间脸色惨白，他想起来当年的一些往事。 余惊鹊被保安局的人用刑，在保安局差一点死了。 当时的余惊鹊，小小警员，没有反抗的能力。 现在的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了，可能是心里还记恨这件事情，今天是不是借机想要报复。 所以这个人不是重点，重点是余惊鹊就是想要杀保安局的人，发泄自己心里的仇恨。 保安局的人想到这里，再也撑不住了。 之前他可以撑住，毕竟他觉得，为了抢人这件事情，余惊鹊怎么可能敢杀人。 虽然日本人不会真的将余惊鹊怎么样，但是麻烦还是不小的，而且还有保安局这里的麻烦。 但是想到余惊鹊以前差一点死在保安局里面，那么保安局这个人现在就不敢自信的以为余惊鹊不敢杀人了，他甚至是以为余惊鹊今天就是想要杀他。 可是他也郁闷，他自己当年又没有审讯过余惊鹊，不知道余惊鹊怎么就报复到了他的头上。 或许这些都不是重点，或许只是这个怕死的人，给自己认输找的借口，这样自己回去保安局，也好交代不是。 “放人啊，还看着干什么，难道是打算让我死啊。”保安局的人对下面的人喊道。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是要放人了。 但是上司的话，他们不能不听，只能将人交给特务科的人。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承担什么后果 看到人被放了，余惊鹊立马示意李庆喜抓人。 等到李庆喜将人抓到手里之后，余惊鹊的心里，才松了口气。 只是表面上，余惊鹊还是有点失望的。 他在保安局的人耳边说道：“你怎么就放人了，说句实话，我希望你今天能硬气一点。” 保安局的人听到余惊鹊的话，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觉得余惊鹊就是想要杀人，这个被抓的人不是重点。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松手，将保安局的人放掉。 保安局的人，立马被他的人给扶着，不然可能都跪在地上了，毕竟大腿上的伤口，还在往外面流血呢。 而且余惊鹊也不担心保安局的人敢乱来，毕竟谁敢在大街上，杀特务科的科长呢？ 反满抗日分子当然敢，但是保安局的人显然是不敢的。 余惊鹊放开保安局的人，示意李庆喜带人离开。 他知道必须先回去，然后搜查这个人，之后偷梁换柱。 如果放在这里，日本人过来，这个人被日本人直接带走，可怎么办？ 余惊鹊快步走回去，对李庆喜说道：“搜一下。” 李庆喜对面前的人开始搜查，觉得这个人也是惹事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话，特务科和保安局的人也不用起冲突。 李庆喜一边搜查，一边问道：“队长，没事吗？” 余惊鹊毕竟是开枪了。 他们这种人之间的交火，在日本人这里，是明令禁止的。 余惊鹊算是知法犯法，所以李庆喜才会担心。 余惊鹊说道：“不这样，他们会放人吗？” “可是……”李庆喜刚想说可是，但是却突然愣住了，然后说道：“科长，有发现。” 余惊鹊跑过来一看，看到李庆喜从这个人身上，搜查出来了药品。 李庆喜激动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也有点吃惊。 “居然真的有东西？”余惊鹊说道。 “保安局是怎么知道的？”李庆喜下意识的问道。 在李庆喜看来，保安局抢人，抢的这么准确，肯定是知道了一点什么才对。 如果从这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的话，李庆喜自然是不会这样想。 但是偏偏就搜查出来了，而且还是特务科第一次搜查出来东西，这难道还不让人好奇吗？ 余惊鹊伸手将药品拿过来，余惊鹊紧紧的握在手里，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真正的药品，余惊鹊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个人，看到从自己身上搜查出来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他是不认识的，因为这不是他的东西。 他立马开始解释，但是余惊鹊和李庆喜，谁又会听他的呢。 “科长，我们是不是发现了。”李庆喜激动的说道。 “激动什么，这段时间，发现的这种东西，已经不下十个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余惊鹊给李庆喜浇了碰冷水。 “但是能发现，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有功劳。”余惊鹊又笑着说道。 李庆喜这才开心起来。 就在两人考虑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的时候，有宪兵过来，要求余惊鹊去宪兵队。 余惊鹊知道，这里闹的事情，已经被日本人知道了。 现在是羽生次郎要叫他们过去。 “我刚好去趟宪兵队。”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现在这里有了重大发现，余惊鹊自然是想要去宪兵队，告诉羽生次郎。 不管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需要告诉羽生次郎才行。 让李庆喜继续盯着，余惊鹊跟着宪兵，去了宪兵队。 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余惊鹊发现保安局的人并不在。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进来的样子说道：“找谁呢？” “队长，保安局的人没有来吗？”余惊鹊一点也不担心的问道。 “他们已经承认了，人是他们抢来的，他们愿意接受批评，但是你当街开枪打伤他们的人，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 保安局的人不是来找余惊鹊对质的。 而是想要羽生次郎，教训一下余惊鹊，让余惊鹊倒霉的。 保安局的人很聪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抢来的，宪兵只要随便调查一下，就能调查清楚。 所以保安局的人，在这个问题上面，如果死不承认的话，在羽生次郎这里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所以保安局的人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们也接受处罚。 但是余惊鹊的错误，同样要接受处罚。 可是保安局的错误，是小错误，余惊鹊的错误，是大错误。 这就是保安局的如意算盘，我承认我有问题，我愿意承担我的责任。 那么余惊鹊的问题，就不能和稀泥了，就必须也要承担责任不行。 余惊鹊不得不说，保安局的人这一手，还是很漂亮的。 他们甚至都不来羽生次郎的办公室，和余惊鹊对簿公堂，现在的事情清清楚楚。 谁做了什么，都明明白白。 各自承担自己的责任就行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冲动的后果？”羽生次郎严肃的问道。 发生交火，是明令禁止的，如果是余惊鹊让下面的人这样做，那么还能有点回旋的办法。 可是余惊鹊是亲手，自己作为特务科的科长，带头这样做。 说句不好听的，停职调查，算是比较柔和的处理方式。 保安局一点也不想和稀泥，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让羽生次郎想要一边各大五十大板的机会都没有。 保安局是一记将军，让羽生次郎不得不处理余惊鹊。 “是保安局的人他们先过界的。”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但是他们愿意承担后果，你愿意吗？”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当时让警员动手，都好过自己动手。 警员动手？ 余惊鹊就算是让警员动手，警员都不一定敢动手，如果拖延一下，日本人来了，余惊鹊怎么拿药品？ 所以余惊鹊只能自己动手。 现在难道余惊鹊要被停职调查吗？ 当然不行，余惊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羽生次郎的办公桌上说道：“队长，我看保安局承担的责任还不够，不仅仅是手过了界，而是应该解释解释这件东西。”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立马是眼神聚集，这东西羽生次郎见过，就是这段时间搜查出来的东西。 余惊鹊怎么有？ 而且余惊鹊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保安局应该来解释，这东西不是在余惊鹊手里吗？ 难道是？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祸水东引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羽生次郎心里是有点吃惊的，因为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居然是找到了药品。 而且这个药品，好像来的还挺有意思的。 余惊鹊看着羽生次郎的表情，就知道羽生次郎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他心里也是冷笑。 保安局想要自己来承担责任，保安局承担不应该抢人的责任，余惊鹊要承担开枪的责任？ 凭什么？ 余惊鹊什么都不会承担，而且保安局的责任，可不仅仅只是抢人而已。 至于现在放在羽生次郎桌子上的药品，那么自然是假的，真的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在余惊鹊的身上。 他没有时间将药品交给韩宸，他也不敢将药品藏在车上，如果开车的警员，在余惊鹊进来宪兵队之后，发现车上有药品。 他以为是余惊鹊遗落下来的，送来宪兵队，那么余惊鹊怎么给羽生次郎解释，自己有两份药品的事情？ 你明明就搜查到了一份，大家都亲眼所见，你从什么地方变出来新的？ 这些都是问题，你是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余惊鹊带在了身上，带在身上安全是安全，但是危险也同样危险。 毕竟面前就是羽生次郎，如果被发现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余惊鹊只能让自己显得自然，而且他知道，羽生次郎不会搜身，毕竟余惊鹊都来宪兵队这么长时间了，如果羽生次郎想要搜身的话，早就搜身了，不用等到今天。 今天虽然特殊，可是余惊鹊已经将药品拿出来了，不是吗？ “怎么回事？”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说道：“队长，这个东西，就是我在被保安局抢走的人身上搜查出来的。” “真的？”羽生次郎自然猜到了，可是他不知道这个猜测是不是真的。 现在哪怕是余惊鹊说了，他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毕竟如果余惊鹊是不想承担开枪的责任，这个药品其实是从其他人身上搜查来的，余惊鹊故意说是这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余惊鹊自然听明白了，羽生次郎是怀疑自己，他说道：“队长，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您告诉了我，我难道不明白有多重要吗？” “我敢在这件事情上面，说谎吗？”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是警员搜查出来的，队长您不信，可以去问。” 这些话，羽生次郎其实已经信了。 毕竟羽生次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余惊鹊，余惊鹊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余惊鹊不敢在这件事情上面说谎。 如果余惊鹊真的搜查到了药品，而不让日本人审讯这个人，反而是去审讯那个被保安局抓走的人。 这个不是将日本人带入了错误的道路，这样的责任，余惊鹊敢承担吗？ 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就算是承担开枪的责任，都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毕竟开枪的责任，对余惊鹊来说，比这个是差远了。 想明白这一点，羽生次郎觉得事情应该是真的，而且他想要调查，很容易就可以调查到。 那个人被抓到宪兵队里之后，难道还能不说实话吗？ 而且特务科里面，羽生次郎也有眼线，这个消息是可以提供的。 余惊鹊心里明白这些，所以也不慌，他知道羽生次郎一定会相信。 “这么巧吗？”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我认为不仅仅是巧合的问题。”余惊鹊神神秘秘的说道。 “不仅仅是巧合？”羽生次郎饶有兴趣。 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心里也有怀疑，但是却想要自己来说，那么余惊鹊就不客气了，他说道：“队长，你说保安局为什么什么人都不抢，偏偏是抢这个人。” “如果说保安局不知道这个人有问题，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药品，我是不相信的。” 余惊鹊现在反正就是表示，你说保安局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可能。 至于羽生次郎呢？ 他同样觉得奇怪。 这保安局，你不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面好好搜查，你跑到余惊鹊负责的区域里面抓人干什么？ 这件事情保安局已经承认了，不需要怀疑，如果保安局没有这样做的话，保安局的人是不会承认的。 而且保安局的人，抓人不说，抓的人身上还刚好就有药品。 这前后联系起来，你说里面没有一点猫腻，这说得通吗？ 东西现在就放在桌子上，真的假的现在不能确定，毕竟这段时间里面，日本人已经发现了不少药品了。 虽然实验结果还没有出现，但是总不可能都是真的吧？ 肯定大部分都是假的，甚至是全部都是假的。 至于今天发现的是不是真的，有待商榷。 可是保安局牵扯进来之后，羽生次郎反而是觉得今天发现的药品，可能性要更加的高一点。 “你怎么看？”羽生次郎对余惊鹊问道。 反正和保安局的人已经是结仇了，而且保安局的人今天差点破坏了余惊鹊和韩宸的计划，甚至是还想要余惊鹊承担开枪的责任。 这样的确情况下，余惊鹊怎么可能给保安局留面子。 余惊鹊直接说道：“队长，有没有可能是故意的，军统故意让这个人，运送药品，走保安局负责的区域。” “可是这个人好像跑过界了，到了我们特务科负责的区域里面，所以保安局才会来抢人。”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皱眉。 你说有可能吗？ 好像是有可能的。 但是羽生次郎心里有疑问，他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保安局又怎么可能放这个人离开呢？” 如果药品真的在这个人身上，那么保安局的人，怎么可能将人交给余惊鹊？ 余惊鹊说道：“保安局里面就算是有军统的人，也只有一个，他就算是不想将这个人交给特务科，其他保安局的人也不会为了他，和特务科的人交战拼命不是。” 余惊鹊有自己的解释，那就是你独木难支。 就算是你不想，但是你却无能为力，那样的局面之下，你不得不同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被你打伤的人，可能不是军统的人，而是他手下的人。”羽生次郎立马反应过来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那是因为，被余惊鹊打伤的人，是保安局今天行动的负责人，他是可以命令保安局的开枪。 如果他是军统的人，知道药品在这个人身上，他就算是下令交火，也不会任由余惊鹊将药品拿走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这个人可能不是军统，但是他手下的人，一定有人有问题。”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全身而退 被余惊鹊打伤的人，肯定不能是军统，毕竟他如果是军统，他就知道药品的重要性。 那么他就算是下令开枪，暴露自己，也要抢夺药品，甚至是毁掉药品，而不会让余惊鹊轻易拿走。 所以这个人不是军统，余惊鹊说他手下有人是。 “如果是他手下的人，那么就又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保安局的人，怎么会去特务科负责的区域抢夺这个人。” “保安局的人带头抢夺走的话，军统潜伏在保安局里面的人，又怎么将药品拿到手里呢？”羽生次郎问道。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好像看起来，这个药品军统还是拿不到，会被保安局的人拿走。 余惊鹊早就想到了羽生次郎会这样问，他说道：“潜伏在保安局的军统，当然不想保安局的人出面，但是问题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完成军统的任务了。” “因为这个人，没有出现在他所负责的区域里面，而是出现在了特务科所负责的区域之中。” “这个人，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被特务科的人搜查，将药品找到。” “潜伏在军统之中的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必须要想办法。” 听到余惊鹊说到这里，羽生次郎接着说道：“所以潜伏在保安局之中的军统，就打算自己来抢人，但是却发现没有机会。” “于是急中生智，让保安局出面，帮忙抢人，当人被抢回去之后，他再想办法，将药品弄到手里？” “队长说得对。”余惊鹊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这个人这样做，难度恐怕很大，药品可能会落在保安局手里。 但是问题就是，你不这样做的话，你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这样做，反而是能给自己想到一点办法，哪怕是试一试的机会。 余惊鹊认为自己的推理没有问题，虽然余惊鹊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说的余惊鹊自己都快要信了。 想要骗人，自然是要先骗自己，如果你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话，你又怎么可能能骗人呢？ 余惊鹊说的很肯定，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低头沉思起来，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为什么军统突然放出有一百份备份的消息？ 为什么军统突然说要找大家帮忙？ 其实说到底，就是为了让日本人人手不够，应付不过来，然后让特务科和保安局的人出面，这样军统才能执行这个办法。 那么今天看来，余惊鹊是立了大功。 如果不是余惊鹊，当街开枪，将人抢过来，那么这药品，弄不好保安局的人也发现不了。 因为保安局的人虽然抢了人，但是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药品。 或者是说，只有潜伏在保安局之内的军统知道，其他保安局的人，只是被这个人给蛊惑了去抢人。 他们如果不知道有药品，那么军统的人，说不定真的可以趁机将药品拿走。 那么什么都发现不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这份药品，可能就是真的。 真的？ 这要是真的，余惊鹊今天是大功一件。 保安局还说余惊鹊要承担责任，余惊鹊什么责任都不需要承担，反而是有功劳，还帮保安局躲过了一次劫难。 保安局的领导，一定不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如果知道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在羽生次郎面前，干净利落的承认，保安局抢人呢？ 一定是想方设法想要否认才对啊。 “你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强硬，就是要将人抢回来。”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今天，为什么不让日本人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反而是自己处理，还激化了冲突。 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现在就是习惯性的怀疑自己。 他解释说道：“队长，说句实话，当时抢人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羽生次郎觉得应该是真的，如果余惊鹊知道的话，岂不是余惊鹊有问题。 “我只是气不过，当年保安局的人差一点打死我，现在还在我眼皮底下抢人。” “我去了之后，还得意洋洋的，我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行吗？”余惊鹊气愤的说道。 对于余惊鹊和保安局当年的恩怨，羽生次郎是有所耳闻的话，那么余惊鹊这样解释，也说得通。 余惊鹊不想过多的解释这件事情，他只是期待的问道：“队长，这东西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我……”余惊鹊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功劳，是不是要顶了天了。 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羽生次郎说道：“这需要化验，要等一段时间，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应该将保安局内部的卧底找出来。” “那是保安局的事情。”余惊鹊表示，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一次参加行动的保安局的人，没有人是军统的潜伏人员，所以余惊鹊不管日本人和保安局怎么调查，随便他们怎么抓人，都不会伤及无辜的。 余惊鹊现在表现的只关心这个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 “队长，保安局的人是倒打一耙，这一次还说是我的责任，我反而是帮了他们大忙。” “不然他们这一次，可就被军统给利用了。”余惊鹊说道 羽生次郎觉得，保安局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还想要各自承担自己的责任，让余惊鹊更加倒霉。 现在看来，倒霉的只有保安局，余惊鹊不仅仅不会倒霉，桌子上的药品，就是余惊鹊的功劳。 “行了，这东西真的假的还不知道，你回去负责看着特务科的人，继续搜查。”羽生次郎决定先打发走余惊鹊。 今天叫余惊鹊过来，本来是兴师问罪的，谁知道最后变成了这样。 你不仅仅是没有办法问罪余惊鹊，还要看看余惊鹊是什么功劳，羽生次郎现在不想说功劳的事情，自然是要打发走余惊鹊了。 余惊鹊也知道，虽然自己立功了，但是自己当街开枪毕竟是被很多人看到了，好像是打了日本人的脸一样。 现在羽生次郎不会处罚余惊鹊，因为这个功劳确实太大了，但是羽生次郎还是想要面子，总不能立马就嘉奖余惊鹊吧，就算是有功劳，也要等一段时间。 哪怕这两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但是面子这个东西还是要顾忌一下的，所以羽生次郎想要先打发了余惊鹊。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物归原主 羽生次郎想要先打发余惊鹊，难道余惊鹊不想走吗？ 余惊鹊早就想走了，这真正的药品，还装在身上，那种感觉谁能体会？ 站在羽生次郎面前，张嘴闭嘴说的都是药品的事情，余惊鹊难道不紧张吗？ 所以羽生次郎想要赶余惊鹊走，余惊鹊巴不得现在立马就走，虽然表面上装作好像不情愿的样子，但是余惊鹊还是从宪兵队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羽生次郎告诉余惊鹊，让余惊鹊将抓到的人，送来宪兵队。 既然药品是从这个人身上搜查到，那么现在羽生次郎肯定是要审讯的。 余惊鹊满口答应，他不怕宪兵队审讯这个人，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被军统给利用了罢了。 他到宪兵队，能说出来一点东西，也不会对特务科不利。 说不定出来什么东西，对特务科就更加没有影响了。 至于你说，有人告诉他，让他从特务科负责的区域进城？ 你确定吗？ 这个人又不是冰城的人，可能对冰城根本就不熟悉，记错了怎么办？ 他当然是记错了，不然保安局的人会来抢人吗？ 既然保安局的人来抢人，那么余惊鹊现在就是高忱无忧，你们已经是帮忙背黑锅了，余惊鹊还担心什么？ 离开宪兵队，余惊鹊摸了摸身上的药品，才算是松了口气。 上车之后，余惊鹊让司机立马离开。 只要离开宪兵队，哪怕是之后羽生次郎想明白了，想要怀疑余惊鹊，也没有证据了。 毕竟身上的药品，余惊鹊早就交给韩宸了，羽生次郎还能如何怀疑？ 没有证据的怀疑，那都是无稽之谈，没事的。 回到特务科，余惊鹊这颗心，终于是好受了不少，深呼吸了两口，余惊鹊喝了口水，在特务科他真的是口干舌燥的。 在特务科里面坐了一会，他知道韩宸已经等不及了。 所以余惊鹊就找了机会，和韩宸见面。 “东西呢？”韩宸着急的问道。 韩宸知道出事了。 余惊鹊和保安局的人起了冲突，而且还开枪了。 平常大家就算是有冲突，最多就是你用枪指着我，我用枪指着你。 谁敢开枪？ 没有人敢开枪的，余惊鹊今天开枪，韩宸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肯定是他们选中的人，被保安局发现了，不然余惊鹊吃多了开枪？ 今天余惊鹊是有任务在身上的，怎么可能开枪去节外生枝。 所以当时一瞬间，韩宸觉得完了。 肯定是药品被保安局的人发现了，余惊鹊为了将药品抢夺回来，才开枪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宸真的是心如死灰。 毕竟备份就剩下了最后一份，如果失败的话，那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样的情况下，你说韩宸怎么可能不心如死灰。 现在看到余惊鹊，韩宸第一句就问药品的事情，说明韩宸真的是太紧张了，而且压力太大了。 余惊鹊笑着将药品拿出来，放在韩宸手里说道：“不辱使命。” 物归原主之后，余惊鹊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是真的出汗啊。 韩宸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有点愣神。 “拿回来了？”韩宸不敢相信的问道。 余惊鹊笑着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现在余惊鹊是能笑出来，可是当时，余惊鹊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的。 韩宸听完之后，嘴里念叨说道：“好险，好险。” 确实是非常惊险，这是不用说的，韩宸哪怕是听，都觉得心跳非常的快。 不过拿回来就好，拿回来就好。 “羽生次郎没有怀疑你吧。”韩宸问道。 “我们的计划，羽生次郎已经都明白了，但是对象被他在心里换成了军统和保安局，特务科反而是没事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今天的羽生次郎已经将军统的计划想明白了，可是里面没有特务科的事情，反而是保安局的问题，余惊鹊躲过一劫。 韩宸问道：“那么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之前他们的想法，是真的药品送进来之后，他们还要继续送假的药品进城，这样可以浪费日本人的精力。 但是现在羽生次郎已经将他们的办法想明白了，会不会就不会上当了。 余惊鹊却说道：“继续我们的计划。” 虽然羽生次郎是想明白了，可是问题是，羽生次郎也不知道这一次发现的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且羽生次郎也不能确定，一定是保安局的问题。 所以只要还有药品进城，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羽生次郎都会认真搜查。 那么就会浪费日本人的精力。 而且之后军统还要找到羽生次郎派出去的日本人，让他们帮忙送药品进城，让日本人更加，摸不清楚情况。 计划是要继续的，因为羽生次郎现在只是猜测，不能确定。 “保安局接下来要倒霉了。”韩宸笑着说道。 这保安局和这么大的事情牵扯上关系，你说能不倒霉吗？ 虽然保安局的领导，好像是不知情，但是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失察之责啊，跑是跑不掉的。 保安局还想要让余惊鹊倒霉，这一次看看到底是谁焦头烂额。 “拿回来就好，我要交给负责实验的人。”韩宸不打算和余惊鹊多说什么了，要快点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韩宸今天算是大起大落，先是心如死灰，现在又是死灰复燃。 韩宸觉得，自己的心脏幸亏没有问题，不然可承受不住这些事情。 “那你忙，我也要回去看看。”羽生次郎还让余惊鹊负责搜查的事情，余惊鹊也不敢大意。 “要不要继续从你的区域放人进来。”韩宸问道。 “不要走我们的区域，走保安局的区域。”余惊鹊说道。 “不是刚走了保安局的区域吗？” “羽生次郎不是认为是军统故意的吗？”韩宸说道。 “现在依然是我们故意的，就是因为知道日本人发现了保安局可能有问题，所以军统立马又从保安局这里放假的药品进城。” “就是为了掩盖这一次真正的药品，帮助保安局的人。”余惊鹊笑着说道。 现在保安局再有发现，在羽生次郎看来，就太巧合了。 刚发现，又发现。 这会不会是军统的人，故意的？ 想要帮潜伏在保安局内部的人，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韩宸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笑着说道：“放心，立马就办。”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不能放松 韩宸离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去，继续负责自己的工作。 看到余惊鹊过来，李庆喜急忙上前问道：“科长，没事吧？” 李庆喜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今天站着理，而且也搜查到了东西，可是毕竟余惊鹊是开枪了，还打伤了人，这由不得李庆喜不担心。 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没事，好好搜查就行。” 看到余惊鹊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李庆喜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下来，他也跟着笑了笑。 余惊鹊去宪兵队的时候，李庆喜还担心的很。 现在不担心了，也就有心思关心功劳了，李庆喜笑着问道：“科长，我们找到了药品，这功劳队长怎么说？” “还想要功劳，这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 “今天的事情，队长不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余惊鹊说了一句。 李庆喜觉得也是，今天的事情没有麻烦就不错了。 但是一点功劳都没有，李庆喜还是比较难受的，余惊鹊笑着解释了一下，说功劳之后可能会有，才让李庆喜心情好了一点。 跟着李庆喜搜查了一下，晚上余惊鹊就离开了，让李庆喜在这里盯着。 晚上回去家里，余惊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两人都是很激动的，毕竟能成功将药品带进来，这确实是让大家开心。 只是余惊鹊遇到了保安局这里的危险，让季攸宁是后怕不已。 余默笙同样非常的后怕，要是余惊鹊今天在保安局手里吃了亏，甚至是暴露了，那么后果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 “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而且还有人帮忙背黑锅，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至于军统的任务，接下来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余惊鹊知道韩宸找人去实验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余惊鹊不知道。 余默笙说道：“这就够了。” 这是最难的一点，余惊鹊都已经帮助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军统会自己解决的。 这件事情完成，余默笙也不用去冒险了，这是余惊鹊认为，比较好的。 只是余惊鹊没有在余默笙面前明着说这些事情。 季攸宁后怕的拉着余惊鹊，余惊鹊说的是轻描淡写，可是季攸宁怎么想，都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一次算是运气不错，躲过一劫，接下你也老实一段时间。”余默笙对余惊鹊说道。 因为余默笙担心，羽生次郎之后会怀疑余惊鹊。 毕竟军统都能和潜伏在保安局的人合作，难道就不能和潜伏在特务科里面的人合作吗？ 甚至是就是和余惊鹊合作呢？ 现在虽然已经将东西给了韩宸，羽生次郎就算是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还是要小心应对，余默笙让余惊鹊这段时间老实一点，不要给羽生次郎继续抓到什么把柄了。 “放心吧爹，我知道。”余惊鹊认为这段时间只要军统这里没有任务，余惊鹊大概率是不会有任务的。 毕竟组织之前因为平房区病人的原因，被搜查的非常严重，大部分人都是静默了，也没有什么重要任务。 其次就是，现在日本人的搜查，有过之而无不及，组织哪怕是有任务，都是偷偷进行的。 基本上是用不到余惊鹊，所以军统这里只要没事，余惊鹊也能老实几天。 在余惊鹊看来，军统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用到自己。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这里，总是让人挺担心的。” 虽然组织和军统，接下来好像都没有什么事情了。 可是桥本健次去了冰城二中，找浅草秀一合作找纸鸢去了，而且李庆喜上一次跑去问，桥本健次说有进展，等到有重要发现了，再告诉余惊鹊。 余惊鹊不知道桥本健次到底会不会告诉自己，如果不告诉自己呢？ 所以余惊鹊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听到余惊鹊是担心自己，季攸宁说道：“放心吧，上面已经刻意减少了我的行动。”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去看余默笙，余默笙点了点头，余惊鹊才相信，不然他还以为是季攸宁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故意这样说的一样。 其实是因为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韩宸，韩宸知道之后，就刻意减少了纸鸢的任务。 纸鸢太过重要，韩宸想要用纸鸢，自然也是不想纸鸢出事，所以就减少了纸鸢行动的次数，算是一种保护。 看到军统做出这种应对，余惊鹊多少能放心一点。 “那就好，我也会帮你留意的。”余惊鹊说道。 他让李庆喜过几天就找桥本健次打听一下，但是这段时间，他们负责调查药品的事情，李庆喜反而是没有时间去。 余惊鹊觉得明天白天，自己盯着，让李庆喜回家睡一觉，晚上去桥本健次家门口，堵着桥本健次，问完之后，再过来。 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也不能大意，而且军统这里药品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只是继续行动，浪费日本人的精力罢了。 所以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还是要盯着，不能放松。 这两天，其实已经放松了，好在两人没有行动，不然余惊鹊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与其说两人没有行动，不如说是季攸宁没有行动，军统减少了她的行动，要不然可能也会有危险。 “放心吧，我知道的，你不要暴露了自己。”季攸宁提醒余惊鹊说道。 她担心余惊鹊因为她，将自己给暴露了，那么季攸宁心里肯定会自责死的。 “当然了，要是我暴露了，保护你还有意义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和季攸宁的关系，如果他暴露的话，季攸宁大概率也会被调查。 为什么蔡望津的家人就不会被调查，而余惊鹊的家人就会？ 就简单的原因就是，季攸宁工作的地点。 而且冰城二中，也出过几次事情，日本人自然会往这方面想了。 所以余惊鹊保护季攸宁的同时，必须要保护自己，你想要牺牲自己，来救季攸宁你都做不到。 毕竟余惊鹊出事之后，季攸宁和余默笙，都难逃过一劫。 余默笙的问题，自然就是警署的问题。 你有牵扯，日本人就会调查，这是肯定的。 “今天不说烦心的事情，今天值得开心，好好吃饭。”季攸宁转变气氛的说道。 今天确实值得开心，余惊鹊和余默笙还小喝了几杯。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打听 开心的一天过去，第二天依然是要继续自己的工作，还是在搜查带着药品进城的人。 今天特务科这里没有收获，但是保安局这里有，搜查到了药品，保安局的人很兴奋。 看到保安局的人，这种样子，余惊鹊心里冷笑，这肯定是军统故意的。 保安局的人，现在以为他们找到了药品，是立功，但是殊不知这个药品，现在在羽生次郎的眼里，反而是成了保安局里面有军统的卧底，现在军统是在帮这个人洗刷罪名。 李庆喜看到这一幕，在余惊鹊面前，不是很乐意的说道：“科长，你说他们怎么也找到了，难道我们之前找到的，就是假的？” 李庆喜已经休息回来了，并没有去桥本健次家门口堵着，因为他回来的比较早，想要先继续工作，晚上再去堵桥本健次。 “别管他们，让下面的人都用点心。”余惊鹊说道。 李庆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特务科找到药品，今天保安局就找到了，你说李庆喜心里能舒服吗？ 不舒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找到的也是假的，如果真的被找到了，保安局怎么可能还会找到药品呢？ 至于李庆喜的想法，余惊鹊不会去解释太清楚，他现在等着看保安局的好戏。 保安局里面的很多人，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余惊鹊就等着看戏。 但是保安局的人，对于余惊鹊能好端端的离开宪兵队，是表示不满意的。 在他们看来，余惊鹊当街开枪打伤他们的人，怎么说也是重罪。 怎么现在余惊鹊就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就继续工作，难道一点处罚都没有吗？ 保安局的人，现在确实知道的消息不多。 特务科从保安局抢走的人身上是，搜查到了药品，这件事情余惊鹊是让特务科的警员不要说出来，所以保安局的人根本还不知道呢。 或许保安局的领导已经从羽生次郎这里知道了，但是下面的人不知道。 领导知道，那是因为羽生次郎要让保安局的领导，配合宪兵队，调查保安局的人。 看看负责这一次行动的人里面，谁有问题？ 保安局的领导，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余惊鹊和羽生次郎已经分析过了。 所以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调查就不好调查了。 保安局的人，搜查到了药品，还在特务科的警员面前，有点耀武扬威的感觉。 特务科的警员，心里真的是特别难受，他们觉得如果不是余惊鹊不让开口的话，他们早就说了。 而且他们搜查到药品的人，还是从保安局手里要回来的人，到时候保安局的人脸色一定是更加好看。 余惊鹊没有管下面的人互相之间的这种事情，晚上余惊鹊就让李庆喜去堵着桥本健次，余惊鹊亲自在这里盯着。 等了很长时间，李庆喜才回来。 余惊鹊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桥本班长回来的很晚。”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这样的话，让余惊鹊心里是比较担心的，毕竟桥本健次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可能是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调查，有了进展啊，所以才会晚一点回来。 “有发现吗？”余惊鹊问道。 他表现的期待，但是其实他不想桥本健次有发现。 可是他又担心，桥本健次是有了发现，但是却不告诉他，这岂不是更加麻烦。 李庆喜说道：“桥本班长说还没有。” “还没有吗？”余惊鹊有点不愿意相信。 这个桥本健次到底是什么情况？ “桥本老师还说了什么？”余惊鹊问道。 他想要问问，桥本健次说话的语气，看看能不能有所判断。 谁知道李庆喜却说道：“没有，我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到桥本班长，但是桥本班长只是说还没有发现，有了发现就会告诉科长您，就让我回来了。” 桥本健次这个态度，有点不太好。 难道桥本健次真的是有了消息，也不打算告诉余惊鹊吗？ 明明离开的时候，余惊鹊可是给桥本健次千叮咛，万嘱咐，怎么到头来桥本健次就忘了？ 余惊鹊想了想，觉得不能从桥本健次这里下手了，或许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关系更好，余惊鹊的话，对桥本健次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那么余惊鹊准备去什么地方？ 他想要去找羽生次郎。 毕竟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负责的事情，如果有了线索，浅草秀一不让特务科的警员出面行动，那么也需要有人来行动。 冰城二中是情报机构，不可能有负责抓捕行动的人，那么就一定会找宪兵队，就是羽生次郎。 毕竟这个任务，是羽生次郎找到浅草秀一，让浅草秀一出面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跳过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直接去找羽生次郎，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而且他可以用保安局这里的事情当做借口，和羽生次郎见面。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羽生次郎可能会在调查保安局无果之后，怀疑余惊鹊。 毕竟这个人，是从余惊鹊负责的区域里面找到的，将保安局换成特务科，一样可以完成军统的计划。 虽然这个人的证词，对余惊鹊一点威胁都没有，可是余惊鹊还是想要去帮自己说说话。 让羽生次郎一门心思的盯着保安局，再者说了，药品已经交给了韩宸，余惊鹊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余惊鹊有问题。 他当然要多跑一跑宪兵队，让羽生次郎觉得自己不心虚，那么自然对自己的怀疑，就会减少。 “那你在这里盯着，我去一趟宪兵队。”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从桥本健次这里，什么都没有打听到，现在听到余惊鹊要去宪兵队，还以为余惊鹊是不满浅草秀一的态度，要去和羽生次郎说一说。 所以李庆喜满口答应自己会认真负责这里的事情，让余惊鹊去宪兵队。 余惊鹊可不是去说浅草秀一的问题，毕竟说到底是特务科丢人，而且还有你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在，你不说自己通讯班班长有问题，说人家浅草秀一有问题，你说得上吗？ 难道你要说桥本健次更加听浅草秀一的，不听你这个特务科科长的？ 这你不嫌丢人的吗？ 所以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而且说了羽生次郎也不会管，因为羽生次郎也命令不了浅草秀一。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疯狂甩锅 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合作，那是日军高层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 至于你说羽生次郎，命令浅草秀一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余惊鹊心里也明白。 所以你告状到羽生次郎这件事情，除了显得你自己无能之外，你得不到任何好处。 余惊鹊不是来告状的，是来打听消息的。 却又不能打听到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只能旁敲侧击了。 来到宪兵队，余惊鹊就去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过来，问道：“怎么了？” 余惊鹊神神秘秘的说道：“队长，保安局今天怎么也找到了药品呢？” 余惊鹊没开口之前，羽生次郎就猜到了，余惊鹊八成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开口之后，是果不出其然。 “你就是来说这件事情的？”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我这不是好奇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看你是好奇，自己发现的药品，究竟是不是真的。”羽生次郎的话，让余惊鹊有点尴尬，好像被羽生次郎一眼给看穿了一样。 既然被看穿了，也就不在乎了，余惊鹊直接说道：“队长英明，我这不是奇怪吗？” “奇怪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你看啊，如果军统真的和保安局的人合作，那么费这么大功夫，总不可能送个假的药品进城吧。” “那么应该就是真的，但是这保安局今天又发现了药品，那么第一次发现的这药品好像也不是真的。”余惊鹊一脸的苦恼。 好像自己认为是真的药品，自己要立功的药品，变成了假的。 这种感觉，当然是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了。 羽生次郎也是奇怪。 今天保安局的人，说自己发现了药品，羽生次郎就很奇怪了。 他和余惊鹊的想法一样，军统的人，布局这么多，这么可能只是送一个假的药品进城呢？ 如果是送假的药品进城，那么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可是你说药品是真的，既然是真的，怎么保安局今天又有了发现。 “你怎么看？”羽生次郎直接问道。 他知道余惊鹊今天跑过来，可不是白白跑过来，发牢骚的。 余惊鹊心里暗骂，他过来是来打听消息的，可不是来帮羽生次郎分析的。 但是他是用这个借口过来的，羽生次郎现在问了，余惊鹊总不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过吧。 如果这样说的话，羽生次郎能满意吗？ 直接就将余惊鹊赶走了，那么余惊鹊之后想要打听，岂不是就难了。 所以余惊鹊思考片刻说道：“我认为有几种可能。” “第一种？”羽生次郎很有兴趣的问道。 “第一种可能，就是军统的人，只是实验这个办法行不行，特务科搜查到的药品，是假的。”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发现的药品是真的，但是军统不想让我们知道是真的，所以继续送药品进城，想要迷惑我们。” “送到保安局负责的区域里面，我认为也有想要保护保安局里面，军统之人的做法。” 整件事情，余惊鹊都知道，所以他分析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而且听起来，都是对的。 羽生次郎也暗自点头，承认余惊鹊说的话，确实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他们发现的是真的，一种就是他们发现的是假的。 所以现在军统的人，继续送药品进城，你也很难辨别真假了。 不过羽生次郎却说道：“其实军统还有第三种做法。” “什么？”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我们第一次发现的药品是假的，确实是军统的试验。” “被我们发现之后，军统就想要反其道而行，继续将真的药品，送到保安局负责的区域，毕竟保安局之中的内鬼，我们还没有找到。” “只要军统这一次成功，他们这个军统的潜伏人员，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羽生次郎说道。 军统这样做，这难度很大啊。 余惊鹊说道：“可是不可能成功啊，这不是被保安局发现了吗？” 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说的可能性太小了。 而且余惊鹊是不能说实话，说实话的话，那就是根本不可能，余惊鹊难道还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吗？ 羽生次郎也承认，自己说的可能性太小了，他只是习惯性的思考各个方面罢了。 “但是现在你说的，和没说没有区别。”羽生次郎说道。 他承认余惊鹊说得对，但是两种情况，要么是真的，要么是假的，这还用人说吗？ “化验不就知道了？”余惊鹊提议说道。 羽生次郎暗自摇头，化验需要时间，而且也不一定就能化验出来。 而且日本人化验完了，认为这个药品，对他们的细菌没有任何影响力，你就认为这个药品是假的吗？ 可能这就是国际上研究出来的药品，但是就是对他们的细菌没有影响力，是因为国际上的研究，本来就不对呢？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日本人也对自己的研究有自信，认为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么就算是你已经拿到了真正的药品，你也不知道啊。 余惊鹊更加喜欢这样的场面，混乱。 真的药品，假的药品，日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 哪怕是真的药品，但是没有效果，被日本人拿在手里，你也不能说是真的。 但是余惊鹊觉得，日本人真的是太自信了。 你凭什么认为没有效果？ 国际上，这么多专家研究出来的药品，怎么可能没有效果，自大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我认为还是应该从保安局这里调查。”余惊鹊还是咬着保安局不松口。 羽生次郎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他不是没有怀疑余惊鹊的特务科，但是审讯那个人，他不是冰城的人。 第一次来冰城，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了。 他只是说有人帮他办证，让他进城，说是从这里进城。 但是他好像对冰城不熟悉，可能这个人，告诉他是从保安局这里进城，但是他进错跑到了特务科这里呢？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余惊鹊反正就是疯狂甩锅，那就是特务科没有问题，我余惊鹊也没有问题，保安局抢人，还抢的这么准确，那就是保安局的问题。 来打听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这锅先甩了个一干二净。 那就是谁都能有问题，我余惊鹊肯定不能有。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旁敲侧击 甩锅那叫一个干净。 现在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余惊鹊，都不敢说余惊鹊可能有问题。 都不是一定有问题，而是可能有问题，羽生次郎都不敢说。 毕竟余惊鹊在这件事情里面，好像做的事情并不多。 反而是保安局，抢人在先，抢的人身上还搜查出来了药品，现在保安局还又有了发现，这你能说不奇怪吗？ 至于余惊鹊，好像很被动。 保安局抢人，余惊鹊自然要抢回来。 抢回来了，自然是要搜查，搜查出来了药品，立马就送来了宪兵队，好像你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一样。 羽生次郎现在也不怀疑余惊鹊了，起码现在你没有怀疑的理由。 既然是不怀疑了，羽生次郎也打算说一点事情，他说道：“保安局已经在调查了，可是却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余惊鹊显得好像很吃惊一样。 其实没有发现，余惊鹊自然是猜到了，毕竟整件事情都是假的，保安局凭什么能发现呢？ 但是现在，该吃惊，还是要吃惊。 “难道是军统的人，隐藏的太好了？”余惊鹊依然是怀疑保安局，总不能因为没有发现，就不怀疑了吧。 “很有可能。”羽生次郎认为也有这个可能。 毕竟军统潜伏在保安局里面的人没有撤离，说明这个人是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被抓到。 “队长，难道找不出来了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其实羽生次郎，是现在更加想要找到这个军统的人。 原因是什么？ 余惊鹊之前已经说了，药品的事情非常的混乱，真假难辨。 你就算是化验之后，同样非常的难分辨。 最重要的是，真正的药品，在你手里，如果化验没有效果的话，你也以为是假的。 那么军统的人，只要一直有假的药品进城，你就只能一直盯着。 你盯着这里，自然会漏掉一些地方，顾此失彼啊。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的想法，就是抓到军统负责这一次行动的人，起码你可以从这个人的嘴里知道，你找到的药品，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对方说是真的，那么大功告成，你只需要化验一下，对方的药品是不是管用。 如果不管用，那么接下来，军统想要送药品进城就进城吧，反而不管用，还怕你实验吗？ 如果管用，那么就立马改变细菌实验，对症下药，之后你也可以让军统的药品进城了，因为他们的药品，已经落后了。 所以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能不能确定真假，代表了很多东西。 对于抓到军统的人，你说羽生次郎能不重视吗？ 羽生次郎重视，余惊鹊自然也表现的重视。 只是他重视归重视，他帮不到忙啊。 保安局的事情，是宪兵队配合保安局的领导来调查，因为保安局的领导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不用怀疑。 所以用不着特务科插手。 再加上余惊鹊刚刚开枪打伤了特务科的人，宪兵队还没有处置余惊鹊，保安局的人并不知道内情。 特务科的人如果去调查的话，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很容易被军统潜伏在保安局内部的人，煽风点火，造成一些混乱，那么军统的人反而是可以趁机隐藏的更加深。 所以让余惊鹊去调查保安局的人，是不可能的。 而且羽生次郎不觉得宪兵队的人就调查不出来，好像什么事情都要找余惊鹊一样，难道宪兵队就无能吗？ 余惊鹊很明智的没有说，让自己来调查。 如果说的话，就有点傻了。 好像显得就你能，宪兵队就不行，而且你好像是想要公报私仇一样。 现在保安局的事情说完了，那就是一定有内鬼，只是隐藏的深罢了。 那么余惊鹊自然是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打听桥本健次的事情。 余惊鹊转移话题问道：“队长，不知道纸鸢的事情怎么样了？” “浅草秀一校长这里有消息吗？” “如果有的话，我们也能确定一下，上一次搜查回来的药品，是不是真的。” 余惊鹊是想要打听浅草秀一的事情，但是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就这样说。 表现的自己打听这件事情，好像是为了确定药品是不是真的。 羽生次郎确实没有怀疑，毕竟这两件事情就是连着的，都是为了确定搜查到的药品是不是真的。 羽生次郎说道：“你们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就跟着呢，你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羽生次郎是带着一股笑意的，余惊鹊就知道，桥本健次这里的事情，羽生次郎是知道的。 虽然被知道了，不过余惊鹊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笑着说道：“我这不是也不能问吗？” “我们特务科没有调查出来，浅草秀一校长愿意帮忙，已经是感恩戴德了，还能有别的意见吗？” 余惊鹊说的是真心实意，羽生次郎没有听到阴阳怪气的意思。 他觉得余惊鹊很聪明，他就喜欢余惊鹊这样的人。 如果余惊鹊，现在还不知好歹的来宪兵队闹，说浅草秀一不好好合作，那么羽生次郎一定不会找浅草秀一的问题，一定会找余惊鹊的问题。 现在余惊鹊这样问，虽然也有想要打听的意思，但是毕竟也是为了确定药品的真假。 药品是余惊鹊搜查到的，真假不仅仅是对日本人重要，对余惊鹊也同样重要。 真的药品，那么立功，是非常大的。 甚至是可以改变余惊鹊的仕途，余惊鹊如此上心，羽生次郎觉得不奇怪。 “是有点进展。”羽生次郎现在说的话，和桥本健次告诉李庆喜的一样，但是这显然不是余惊鹊想要知道的。 “是吗？”余惊鹊一脸惊喜的说道，好像对于这个消息，非常的满意。 紧接着问道：“是什么发现？” “这就不太清楚了，药品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我还没有来得及问。”羽生次郎说道。 这段时间，药品的事情，接二连三，羽生次郎确实是忙的很，没有时间问是正常的。 但是余惊鹊不乐意啊。 浅草秀一告诉羽生次郎有进展，和桥本健次告诉李庆喜有进展，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桥本健次告诉李庆喜有进展，那么可能是桥本健次的敷衍之举。 但是浅草秀一告诉羽生次郎有进展，那么就一定是有进展，不可能是敷衍之举。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确定 桥本健次告诉李庆喜有进展，余惊鹊心里还能抱有一丝幻想，是不是桥本健次为了自己的面子，打发李庆喜，所以这样说。 但是羽生次郎都这样说了，余惊鹊的幻想，就只能破灭了。 虽然余惊鹊之前已经告诉季攸宁，让季攸宁小心，不能大意。 一直都是做最坏的打算，相信桥本健次这里有进展，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件事情是假的。 只是这个希望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被打破了。 浅草秀一不需要说谎，他在羽生次郎面前，又不是被羽生次郎领导的，那么有进展就是有进展，没有进展就是没有进展，难道还需要骗人吗？ 只是这个进展，羽生次郎并不知道，余惊鹊今天打听，算是落空了。 余惊鹊心里有点暗骂羽生次郎，你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牵扯到纸鸢了，你怎么就不问了。 羽生次郎也是冤枉，他不是不问，只是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没有药品的事情重要。 而且只是进展，又不是马上要行动，羽生次郎总要有个轻重缓急吧。 余惊鹊现在不能问了，羽生次郎都不知道，你再问的话，也是白搭。 但是为了下一次的询问，余惊鹊开始要铺垫一下。 余惊鹊开口说道：“队长，麻烦您打听一下，如果能确定药品的真假，我也能放心啊。” 余惊鹊现在让羽生次郎打听，绝口不提纸鸢的事情。 好像显得余惊鹊就不是为了纸鸢的事情打听的，仅仅只是想要知道，这个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关心自己的仕途罢了。 这样说，又能掩盖余惊鹊的真正用意，还能为下一次打听做准备。 羽生次郎果然没有怀疑，说道：“有消息了，会告诉你的。” 羽生次郎没有说让余惊鹊问桥本健次，毕竟他知道，可能是浅草秀一说了什么，余惊鹊从桥本健次这里问不出来东西。 余惊鹊都已经表现的很聪明，没有惹人心烦，他就没有必要再笑话余惊鹊了，给余惊鹊留了点面子。 从宪兵队出来，余惊鹊脸色凝重。 但是也算是有一丝的收获，那就是起码你确定了，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是有发现的。 之前虽然也是按照这样的想法在准备，但是这一次算是真正确定。 余惊鹊没有再去负责搜查，而是回家。 回到家中，余默笙并不在家，只有季攸宁在家里。 余默笙不用说，肯定是又出去忙了。 不过余惊鹊刚回来没有多久，余默笙就回来了。 余惊鹊和季攸宁也已经将饭吃完了，所以现在三个人坐在一起。 这个时候，余惊鹊开口说道：“已经可以确定，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有所发现，但是具体的不知道。” “确定？”余默笙问道。 “对，这一次非常确定。”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你这段时间，有什么地方，留下隐患吗？”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思考了片刻说道：“没有。” 她的工作，她没有失误。 “但是我的工作性质，牵扯也很多，是方方面面的，可能敌人会发现什么吧。”季攸宁又说道。 并不是说你的工作没有失误，敌人就不能发现你。 可能是你行动多了，留下来的线索就多了，有些线索是肯定要留下来的。 还有可能就是，敌人掌握了电台之类的线索。 总之季攸宁不知道敌人，掌握的线索是什么。 “不知道吗？”余惊鹊皱着眉头。 “浅草秀一虽然是冰城二中的校长，但是我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季攸宁说道。 她虽然在冰城二中工作，浅草秀一是冰城二中的校长，但是她对浅草秀一这个人不了解，两人没有怎么打过交道。 所以对于浅草秀一这个人，做事风格，和调查思路，都不知道。 浅草秀一说有发现，你都比较难猜测。 桥本健次余惊鹊了解，行事风格也了解。 但是这一次的发现，肯定不是桥本健次发现的，如果是的话，他在特务科不就发现了吗？ 浅草秀一的话，余惊鹊也是不了解。 余默笙更加不用说了，同样不了解。 “现在敌人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那么我们就非常的被动和危险。” “我建议，你的行动应该暂停一下。”余默笙还是经验丰富。 他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能急于一时。 抗日救国是一个持久战，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不用急于一时。 那么该停下来的时候，就一定要停下来，不然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不仅仅是不能帮助抗日救国，还可能会添乱。 余惊鹊立马点头说道：“爹，说得对。” 自私，余惊鹊觉得在季攸宁的事情上面，自己确实会自私。 这个时候，余惊鹊就是希望季攸宁可以先不要工作，等到风头过去了，等到余惊鹊弄明白了，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究竟发现了什么再说。 这样的自私，余惊鹊表现的很明白，季攸宁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爹，就按照你说的办。”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 余默笙瞪了余惊鹊一眼，这是和季攸宁说话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尤其是余惊鹊一副，季攸宁的事情，我就可以做主的样子，更加是让余默笙不开心。 明明以前，季攸宁的事情，是我做主的好吗？ 看到大家都看自己，季攸宁犹豫了一下。 “可以停一停，但是重要的任务，还是要做。”季攸宁不是不想听余惊鹊的。 也不是不想听余默笙的。 只是军统这里，因为药品的事情，确实又不少重要的任务。 这些是余惊鹊和余默笙不知道的，季攸宁没有办法答应两人，就不工作了。 季攸宁的回答，余惊鹊不满意，他对余默笙说道：“爹，你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军统，还是我汇报给韩宸。” 余默笙说道：“我来吧，我就说是我打听到的，你少和韩宸见面也安全。” 余默笙认为还是自己来说吧。 听到余默笙答应，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听军统的安排，如果他们说暂停工作的话，你要服从命令。” 看到余惊鹊拿军统来压自己，季攸宁点头说道：“行，我当然会服从命令。” 可是军统怎么可能同意呢，毕竟消息如此重要，除了季攸宁，还有人能胜任吗？ 余默笙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但是还是要汇报上去，争取一下。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亲自去见 不管行与不行，都要汇报上去尝试一下，看看军统上面怎么说。 这件事情，也不是余默笙可以决定的。 季攸宁没有说不能汇报，她知道余惊鹊是关心自己，所以没有去说什么，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军统的想法。 现在是非常时刻，每个人的精神都绷得特别的紧，不仅仅是季攸宁，冰城每一个反满抗日的战士，都是如此。 现在已经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而是冰城已经处在了腥风血雨之中，甚至是处在了全球焦点目光之中。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大意，带来的后果，是你所不能承受，也不愿意承受的。 第二天，余惊鹊依然在负责搜查。 宪兵队对保安局的调查，还在暗中进行，保安局的人并不知道这些，每天还和特务科的人，争锋相对一下。 大家都不敢动手，但是负责的区域太近了，那么言语上的针锋相对是免不了的。 余惊鹊到没有故意去激化这个矛盾，他知道羽生次郎不想看到有麻烦，现在的事情让羽生次郎焦头烂额，你再给羽生次郎找事的话，你觉得能有好果子吃吗？ 保安局的人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但是余惊鹊知道，余惊鹊只能老实一点。 今天余默笙就将有关纸鸢的事情，汇报给了军统，只是军统这里没有立马给决定，而是让等消息。 不过没有等到太长时间，在第三天的时候，军统的消息就来了。 他们的意思是纸鸢不能停止工作，但是可以减少工作。 晚上回家，从余默笙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余惊鹊有点不满意。 其实人啊，就是很奇怪的生物。 如果是余惊鹊在季攸宁的位置上，他一定会坚持工作，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意。 可是偏偏就是因为季攸宁在这个位子上，所以余惊鹊才会不满意。 只是他的不满意，并不是对军统不满意，只能算是一种牢骚。 毕竟余惊鹊很理智，他知道季攸宁对于军统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冰城的消息，全世界都在关注，如果送不出去，这影响还不大吗？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季攸宁自己其实没有太过担心。 该紧张的季攸宁会紧张，该小心的季攸宁会小心。 但是你说让季攸宁未战先怯，已经开始害怕，那倒没有。 季攸宁的坚强，余惊鹊早就知道了，对于季攸宁现在安慰自己，余惊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婆婆妈妈，反而是变成了季攸宁的负担。 余惊鹊笑着说道：“没事，我看好你。”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展颜一笑说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余默笙看到两人的对话，是哭笑不得，他皱着眉头，可不是很放松。 “之后发报的位置，要继续转移，争取范围更加大一点。”余默笙说道。 季攸宁的专业工作，就是发报接受电报，敌人能有所发现，肯定也就是在这些地方发现。 如果你扩大了范围，起码能安全一点。 现在虽然你还不知道，敌人究竟发现了什么，可是余默笙认为，扩大范围，也能算是提前预防。 余惊鹊承认余默笙说得对，但是这样做的效果，只能说是不太显著。 毕竟你不清楚敌人这里掌握到的情况是什么，可能和你扩大范围，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我明天亲自去见桥本健次一面。”余惊鹊说道，他觉得，等羽生次郎这里给消息，和让李庆喜去堵着桥本健次打听，已经是很难取得进展了。 既然如此，余惊鹊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 不管怎么说，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还说得过去。 而且余惊鹊对桥本健次也不错，救过桥本健次，和桥本健次还有秘密，甚至是之前还在羽生次郎面前，说过桥本健次的好话。 余惊鹊觉得自己亲自过去，当面询问桥本健次，还有特务科科长的身份在，多少是能问出来一点东西的吧。 “不妥吧。”余默笙开口说道，季攸宁也跟着点头。 他们两个人，都认为不太好。 桥本健次如果不告诉余惊鹊，那么等于问了就是没问。 如果桥本健次告诉了余惊鹊，余惊鹊掌握了情报，告诉了季攸宁，让季攸宁躲过一劫。 但是桥本健次之后会不会怀疑余惊鹊？ 明明他们的计划没有问题，就是告诉了余惊鹊，他们难道不能怀疑余惊鹊吗？ 这样余惊鹊岂不是危险。 听到余默笙的话，余惊鹊说道：“如果纸鸢被抓到，你认为我就不危险吗？” 季攸宁如果被抓，余惊鹊必然也会危险。 其次就是，如果季攸宁死了呢？ 比起来季攸宁死了，余惊鹊觉得自己危险不算什么。 “我们或许可以掌握到情报呢？”季攸宁心存侥幸的说道。 那就是余惊鹊不需要去找桥本健次打听，就可以掌握到情报。 “不要自欺欺人了。”余惊鹊捏了季攸宁的手掌一下，觉得季攸宁傻的可爱。 如果能打听到，还需要余惊鹊去打听吗？ 余默笙看到了两人的动作，当做没有看到。 “爹，你也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余惊鹊将准备说话的余默笙打断。 这件事情，不是考虑自己安全不安全，而是要让季攸宁安全。 不然余惊鹊肯定会追悔莫及。 而且季攸宁出事，家里人一个也跑不掉，不管你是从什么方面出发思考这个问题，余惊鹊都必须要冒险。 “你有多大把握？”余默笙问道。 这个把握，不是说余惊鹊有多大把握让自己安全，而是余惊鹊有多大把握，让桥本健次开口。 余惊鹊说道：“五五之数。” 就两个结果，说与不说，余惊鹊能有多大把握？ 还不是就在桥本健次的一念之间。 “行，等你消息，我们再作打算。”余默笙没有继续劝余惊鹊。 因为余默笙知道余惊鹊说得对。 季攸宁如果出事，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余惊鹊现在冒险，好过到时候追悔莫及，还要想办法脱身。 “不着急的。”季攸宁也对余惊鹊说道。 对方只是有所进展而已，还没有到紧要关头，生死一线的时候，季攸宁想要余惊鹊不要太着急，万事三思而行。 “我知道。”余惊鹊答应说道。 见桥本健次而已，又不是见羽生次郎，余惊鹊认为应付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 无非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办法让桥本健次开口呗。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久违的见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不用纠结来纠结去的，好像还要等一等。 第二天，余惊鹊没有让李庆喜晚上去堵着桥本健次，而是打算自己亲自去。 余惊鹊的身份，还不能去直接找桥本健次吗？ 其实是可以的，就算是浅草秀一手下的人，也不敢真的就将余惊鹊无视。 毕竟特务科科长的身份放在这里，要是都被无视的话，那么日本人这种高傲的姿态，也会让很多满洲政府的人不满。 虽然他们总是这样，但是面子工程还是需要一点的。 可是这样去见桥本健次，余惊鹊担心见到浅草秀一一，他想要问桥本健次的东西，但是却不想被浅草秀一知道。 毕竟如果被浅草秀一知道的话，这件事情可能就只能付之东流了。 所以余惊鹊哪怕是特务科的科长，都打算直接去堵着桥本健次，有点不好看，却好用啊。 “你负责照看一下。”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并不知道余惊鹊要去干什么，他只是以为余惊鹊可能是要早点回家。 “科长慢走。”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去找桥本健次打听消息。 这件事情，如果没事还好，如果最后有事，那么人人都知道余惊鹊去找过桥本健次，那不是节外生枝吗？ 再者说了，确实不光彩。 特务科的科长，想要见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居然是不能直接见，还要去堵人，说出来也是笑话。 不过现在余惊鹊可不管笑话不笑话的，能打听到有用的东西，比什么都强。 余惊鹊从李庆喜这里知道，之前李庆喜都是在什么地方堵着桥本健次。 你不能正大光明，你要先躲着日本人，才能见到桥本健次。 而且几次下来之后，桥本健次也知道李庆喜可能会来这里等自己，所以在被送回来之后，也会下意识的路过看一眼。 余惊鹊现在就站在这里，他就在这里等着，毕竟他也不想被日本人看到，破坏自己今天的计划。 桥本健次今天回来的很晚，余惊鹊低头看了看手表，都已经八点了。 这个时间，桥本健次都还没有回来，让余惊鹊心里有点不安。 就在余惊鹊心有不安的时候，他看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定睛一看，就是桥本健次。 余惊鹊率先走了出去，对桥本健次笑着说道：“桥本老师，好久不见了。” 桥本健次今天只是习惯性的路过这里，他以为就算是有人，也是李庆喜，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余惊鹊。 看到是余惊鹊，桥本健次脸上带着一抹吃惊。 而且余惊鹊口中的好久不见，好像能解释的意思也有不少。 你说是好久不见的客气也行。 你说是余惊鹊对于桥本健次，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去特务科的埋怨也行。 毕竟余惊鹊之前就告诉过桥本健次，特务科的通讯班，不能群龙无首。 让桥本健次就算是和浅草秀一合作调查纸鸢，也能抽空回来看看，但是桥本健次并没有这样做。 所以现在余惊鹊的好久不见，在桥本健次听起来，让他有点尴尬。 不过余惊鹊却没有表现出来尴尬，只是说道：“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吧？” 面对余惊鹊的要求，桥本健次不可能和打发李庆喜一样，三言两语将余惊鹊给打发了，所以点头答应下来。 就近原则，余惊鹊和桥本健次找了饭店，要了包间。 点了饭菜，很快就上来。 余惊鹊给桥本健次倒了杯清酒说道：“桥本老师，好像不是很开心看到我啊。” 面对余惊鹊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桥本健次不知道怎么回答，桥本健次显然是不太适合应付这些事情的。 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些让桥本健次难堪的话，毕竟今天来是打听消息的。 两人一起吃饭，余惊鹊就顺势说道：“桥本老师，特务科的通讯班，没有您可真的是不行。” “我有空了，就回去看看。”桥本健次开口说道。 他是通讯班的班长，他确实是应该回去看看。 “看来这段时间，桥本老师很忙啊。”余惊鹊顺着桥本健次的话，将话题带到了桥本健次这段时间的工作上面。 看起来是不突兀，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余惊鹊今天过来，就是来询问这件事情的。 桥本健次也不奇怪。 “我不是让李庆喜转达过吗，有消息了，我自然会回去特务科汇报的。”桥本健次有点不满的说道。 这件事情里面，桥本健次从头到尾，都是不太开心的。 不管是羽生次郎想要换人，还是羽生次郎最后要求合作。 甚至是余惊鹊的功劳，被拱手让人，这些都是让羽生次郎不开心的事情。 现在余惊鹊又是一副，觉得桥本健次知道了消息，但是不汇报的样子，更加是让桥本健次不开心。 只是桥本健次的不开心，带着一丝心虚。 为什么心虚？ 之前桥本健次是不会心虚的。 因为之前，桥本健次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有消息，自己就回去告诉余惊鹊。 之前只是没有消息，他觉得汇报一些根本就起不到作用的消息，没有必要。 可是现在为什么心虚？ 那是因为浅草秀一说的一些话，浅草秀一不想桥本健次将这件事情告诉特务科的人，包括余惊鹊在内。 比起来关系，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的关系，自然是更加好了。 所以桥本健次这段时间没有回去特务科，其实就是在回避，担心见到余惊鹊。 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余惊鹊从桥本健次复杂的表情之中，就已经猜到了一点东西。 余惊鹊心里暗骂，当时说的好好的，有消息告诉我，现在你居然是出尔反尔。 只是这种暗骂，只能在心里，表面上余惊鹊却没有什么不满。 仅仅只是说道：“桥本老师，这件事情是特务科和浅草秀一校长的合作，知情权特务科还是有的吧？” 余惊鹊现在说的是大道理。 浅草秀一没有理由要求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不将消息告诉特务科。 羽生次郎同样没有这个命令。 那么现在不愿意说，仅仅只是桥本健次个人的原因，是桥本健次自己不愿意说。 没有任何压力给桥本健次，他不开口就是单纯的不愿意说，不将自己当成特务科的人罢了。 所以余惊鹊的这句话，有点将桥本健次一眼看穿的意思，其实桥本健次心里，确实没有太将自己当成特务科的人。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这人是谁 现在算是余惊鹊的将军。 桥本健次不能找借口，如果他不说的话，那就是他自己不愿意说。 桥本健次不将自己当成特务科的人，余惊鹊早就知道。 余惊鹊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桥本健次留在特务科，这样可以帮助组织和军统。 现在余惊鹊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桥本健次会不会说出来，毕竟余惊鹊认为，自己的分量，和浅草秀一比起来，自己确实是不算什么。 人有远近之分，情有亲疏之别，余惊鹊还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和浅草秀一，在桥本健次的心里一较高下。 所以余惊鹊只能等着。 他用特务科的身份来说事情。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桥本健次是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这一次的任务是合作，特务科有权知道。 现在就看，桥本健次愿意不愿意让特务科知道。 你愿意说，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就说了是合作。 但是你不愿意说，那么余惊鹊和桥本健次今天算是撕破脸了。 两人的关系是不错，但是你作为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居然是不愿意站在特务科这里。 结果就是让余惊鹊的特务科，不能立功。 那么之前的那些关系，现在也就做不得数了，之后只会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余惊鹊就是在赌，他不需要和桥本健次关系，他只需要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季攸宁究竟有多大的影响。 桥本健次现在非常纠结。 他从特务科离开之前，答应过余惊鹊，会告诉余惊鹊，而且他的身份，也应该告诉余惊鹊。 甚至是应该主动告诉余惊鹊，而不是要让余惊鹊亲自来找他，来询问。 可是浅草秀一的话，也在桥本健次的耳边响起来，让桥本健次心中非常纠结。 余惊鹊自顾自的吃菜，他没有去逼迫桥本健次立马回答，他给桥本健次思考的时间。 其实余惊鹊还是紧张的，毕竟今天，能不能得到消息，就是这临门一脚了。 如果今天桥本健次选择不说，那么之后你想要打听也打听不到了。 桥本健次看了一眼在吃饭的余惊鹊，桥本健次说道：“这件事情浅草秀一要求保密，我认为你没有问题，所以我可以说出来，但是希望……” 说到这里，桥本健次有点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因为桥本健次的意思，就是希望余惊鹊可以不要参与行动，也就是说不要告诉下面的警员。 那么就是让余惊鹊不要抢功劳。 余惊鹊现在应该满口答应吗？ 毕竟你答应了，桥本健次就说出来了。 虽然余惊鹊十分想要答应，以为他根本就不想要行动，抓季攸宁的行动，余惊鹊怎么可能愿意呢。 但是余惊鹊却不能答应。 因为他是为了功劳来的，可不是为了消息来的。 如果余惊鹊现在满口答应，说自己可以不行动，让桥本健次将消息说出来。 那么就太奇怪了。 余惊鹊不可能答应这么无礼的要求，哪怕马上就能知道了，余惊鹊也忍住了，这些细节上的问题，往往会决定成败。 “桥本老师，这不合理，这不能作为交换条件。”余惊鹊直接说道。 他认为这非常的不合理，好像是自己答应不行动，换来桥本健次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看来是浅草秀一已经准备了行动，所以桥本健次才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看看，这就是日本人。 你以为你的关系很好，但是在牵扯到了他们日本人的事情之后，你算什么东西？ 好在余惊鹊从来也没有将桥本健次当成真正的朋友，所以现在心里，一点也没有难以接受的感觉。 看到余惊鹊不答应，桥本健次有点为难。 “可是行动这里已经计划好了，特务科的警员出现，只会造成一些麻烦，而且还可能将消息，提前泄露。”桥本健次着急的说道。 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差一点又忍不住想要答应。 因为桥本健次这样说，就证明真的有行动，余惊鹊自然是想要知道，提前告诉季攸宁。 可是还是那句话，如果余惊鹊现在答应，之后纸鸢成功脱困，那么余惊鹊就一定有嫌疑。 到时候羽生次郎和浅草秀一都不会放过余惊鹊。 “这需要在我知道整件事情之后，再来判断，如果要求特务科不插手，需要羽生次郎队长，亲自下命令。” “而不是特务科主动放弃。”余惊鹊依然是毫不退步的说道。 桥本健次又显得着急，而且眼神时不时的会看向余惊鹊背后的方向，余惊鹊在和桥本健次谈话的过程中，不着痕迹的扭头看了一眼。 一个包间里面的沙发和小茶几罢了，还有一个小台灯，这个包间是可以休息的，并不是只有吃饭的桌子，还有沙发和茶几。 桥本健次一直看这里干什么？ 余惊鹊将筷子拿起来，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自己找的桥本健次，自己选择的就近原则。 可是包间，好像是桥本健次领着进来的。 他很着急，想要自己答应不行动，就告诉自己消息，而且还一直看自己背后的台灯？ 一时间，余惊鹊觉得万分惊险。 恐怕是有监听设备。 桥本健次还真的是不专业，如果换成羽生次郎，余惊鹊不可能发现这个监听设备，因为余惊鹊根本就想不到。 而且余惊鹊之前确实没有发现，谁能想到，自己临时起意，来找桥本健次，这里居然是留下来了监听设备。 谁在监听呢？ 和桥本健次有关系，难道是浅草秀一，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来找桥本健次，所以提前安装了监听设备。 一直等着自己，或许已经安装好了很长时间了。 不对啊，可是浅草秀一监听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担心桥本健次和自己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桥本健次显然是知道监听设备的，既然知道，怎么可能还会和余惊鹊达成什么秘密呢？ 所以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浅草秀一只是不想特务科参与行动罢了，那么让桥本健次不要开口就行了，没有必要监听。 监听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谈话，能有什么用？ 在余惊鹊看来，是毫无用处的。 难道监听设备不是浅草秀一用的？ 那么现在除了浅草秀一，还能有谁？ 这个人和自己有关系，和桥本健次也有关系，而且还能让桥本健次配合他，这人是谁？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万幸 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谁想要监听自己和桥本健次的谈话，自己和桥本次交的谈话，又能有什么用呢？ 谁又认识自己，还认识桥本健次，甚至是可以让桥本健次配合他呢？ 一瞬间，余惊鹊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名字，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为什么要监听自己和桥本健次的谈话，羽生次郎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整件事情里面，羽生次郎想要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余惊鹊一边吃饭，一边思考，他不能让桥本健次觉得，自己已经有所发现了。 桥本健次的提议，余惊鹊不答应，所以现在陷入沉默，很是合理的。 等等？ 桥本健次的提议？ 桥本健次的提议是什么？ 是让余惊鹊不要行动，他可以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的消息。 难道是这件事情？ 如果自己直接答应…… 瞬间，余惊鹊想要给自己鼓掌，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答应。 如果自己刚才答应了，是不是羽生次郎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余惊鹊的下场是什么？ 羽生次郎怀疑了余惊鹊。 余惊鹊认为有几点原因。 第一点，自然是蔡望津埋下的种子，他让羽生次郎对余惊鹊保持了怀疑。 但是蔡望津不是重点。 第二点才是重点，那就是从保安局这里，抢人回来之后发现了药品。 羽生次郎认为是军统和保安局内部的人有联系，但是其实将保安局换成余惊鹊，或者是特务科也是合理的。 只是调查余惊鹊现在肯定是什么也调查不到，所以羽生次郎，才来了这么一手。 也就是说，羽生次郎不是突然怀疑余惊鹊，想要试探余惊鹊。 而是药品的事情之后，羽生次郎就开始怀疑余惊鹊，想要试探一下了。 这一次就是羽生次郎的试探。 药品是谁在搞鬼？ 是军统。 那么纸鸢是什么人？ 还是军统的人。 所以如果余惊鹊是军统，那么在纸鸢的任务上面，余惊鹊一定会很在乎，很想要打听消息。 那么羽生次郎就顺其自然，来了这么一手。 他知道浅草秀一不让桥本健次告诉余惊鹊消息，可能桥本健次是想要告诉的，不同意浅草秀一的话。 但是羽生次郎出面之后，桥本健次就不得不同意了。 所以李庆喜来打听消息，不管怎么打听桥本健次都是敷衍李庆喜，将李庆喜打发走。 那是因为桥本健次，要等着余惊鹊过来，完成羽生次郎的试探。 余惊鹊如果是军统，在很想要得到纸鸢的消息的情况下，桥本健次的提议，余惊鹊是一定会答应的。 因为余惊鹊本来就不会行动，他是在破坏行动，他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行动，那自己答应不行动，不是很正常吗？ 最重要的是纸鸢的消息。 所以余惊鹊答应了，就一定有问题。 当然了，有的人会说，如果余惊鹊没有问题，就是想要知道纸鸢的消息，但是自己不行动呢？ 不可能，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首先暂且不说功劳不功劳的问题，余惊鹊可以不要功劳。 但是你要明白，你既然不要功劳，你就不应该打听这件事情。 你都不要功劳，你打听这件事情干什么？ 你自己就是做情报工作的，难道你不知道任务出了问题，知道的人都会有嫌疑吗？ 既然你都不要功劳，何必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要是不要功劳，应该是桥本健次主动告诉你，你都应该拒绝说自己不要听才对。 你又要听，又不要功劳，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好在余惊鹊当时心里多想了一点，这完全是多年来，养成的小心谨慎，将余惊鹊给救了。 毕竟当时，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发现监听设备。 如果当时余惊鹊大意了，那么现在可能就危险了，还会害了季攸宁。 余惊鹊忍不住端起来酒杯，喝了一口，算是给自己的嘉奖。 季攸宁说了，让余惊鹊万事小心，事情还没有到生死一线的时刻，要三思而行。 余惊鹊觉得季攸宁说的很对，今天就是余惊鹊三思而行的结果，不然现在肯定是后悔万分。 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羽生次郎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而且羽生次郎是暗戳戳的，他根本就没有出面，利用桥本健次就完成了对余惊鹊的试探。 如果不是余惊鹊发现了监听设备，那么可能余惊鹊今天就算是依靠自己多年来养成的谨慎小心的习惯躲过一劫，却都不知道羽生次郎在试探自己。 药品的事情，确实值得怀疑。 羽生次郎的试探，来的太过出奇，余惊鹊差一点就着了道。 其实余惊鹊已经着了道了，毕竟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是一个试探，羽生次郎的计划是成功的。 但是余惊鹊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白白养成的，余惊鹊不认为自己就是输了。 将筷子放下，余惊鹊说道：“桥本老师，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特务科想要这份功劳。” 余惊鹊知道有了监听设备，自然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答应，说自己不行动，桥本健次也不会告诉自己消息了。 因为立马就会有人冲进来，抓自己。 之前余惊鹊或许认为，自己答应，桥本健次就会告诉自己消息，但是现在余惊鹊可不会这么想。 “何必非要行动呢，有我参与，特务科的功劳是一定有的。” “你只要答应，我就会告诉你的。”桥本健次说道。 让余惊鹊猜到羽生次郎，就是因为桥本健次，这种任务桥本健次已经做的不错了，可是和余惊鹊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让余惊鹊发现了监听设备。 不过桥本健次的试探任务，完成的不错，起码最开始余惊鹊没有发现，算是成功的。 现在的桥本健次，还是在执行羽生次郎的试探任务。 或许是羽生次郎交代的吧，让桥本健次多试探几次，余惊鹊心里冷笑。 “桥本老师，那不可能，您也明白，这功劳能一样吗？”余惊鹊皱着眉头，脸色不悦。 “那就恕我，无可奉告了。”桥本健次最后说道。 “桥本老师，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余惊鹊忍着怒火说道。 桥本健次现在反而是放松下来了，笑着说道：“自然不会忘。” 为什么桥本健次放松下来了？ 因为桥本健次也怕，怕余惊鹊是军统的人，现在看的出来余惊鹊不是。 那么至于余惊鹊现在的气愤，桥本健次并不担心，他觉得之后等到事情尘埃落定，给余惊鹊解释一下就行。 而且有关纸鸢的消息，确实是浅草秀一，找到羽生次郎，让羽生次郎答应，不让特务科插手的。 只是为了试探，羽生次郎还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余惊鹊罢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离开 桥本健次现在的轻松，是前所未有的。 之前来找浅草秀一合作，桥本健次就已经很不舒服了，毕竟他丢了人。 只是来了之后，桥本健次才发现，自己的不舒服，仅仅是个开始。 浅草秀一不让桥本健次将消息送给特务科，桥本健次不能答应，他之前先答应的余惊鹊，要送消息回去。 浅草秀一找了羽生次郎，让羽生次郎出面。 桥本健次认为没问题，只要羽生次郎出面，让自己不要告诉特务科，那么桥本健次就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余惊鹊。 和余惊鹊解释清楚，并不是他不想告诉余惊鹊消息，而是羽生次郎不让罢了。 但是事实呢？ 事实就是，羽生次郎确实是不让桥本健次告诉余惊鹊消息，但是又不让桥本健次将羽生次郎说出来。 甚至是要让桥本健次，帮助羽生次郎来试探余惊鹊，是不是有问题。 这一系列的事情，你说桥本健次能轻松吗？ 他连好好调查纸鸢都做不到，因为他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了。 包括今天，来试探余惊鹊，桥本健次同样是压力很大。 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对于余惊鹊的试探已经结束了，余惊鹊没有问题。 那么之后桥本健次就可以和余惊鹊解释，说是羽生次郎的意思，并不是说试探是羽生次郎的意思，因为根本就没有试探，桥本健次不能说。 桥本健次要说的，只是说有关纸鸢的消息，不能告诉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意思。 那么桥本健次就不需要承担怎么心理上的压力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桥本健次没有开口。 至于余惊鹊呢，心里并不知道桥本健次这段时间，承受了什么。 他只是发了羽生次郎的阴谋罢了，至于你说桥本健次是真的想要告诉他有关纸鸢的消息，只是因为羽生次郎和浅草秀一的原因不能说。 还是桥本健次，本来就不想告诉余惊鹊有关纸鸢的消息，这些余惊鹊不知道。 甚至是余惊鹊现在都不知道，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因为这就和余惊鹊给日本人弄的药品一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就算是真的药品，被日本人拿到手里，化验不出来，日本人都不知道这是真的一样。 现在余惊鹊同样在面临这样的情况。 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是真的发现了纸鸢的踪迹，还是说羽生次郎为了试探自己，故意说发现了纸鸢的踪迹，就是吸引自己，想要让自己来打听。 你说没有这个可能吗？ 这个可能，反而是更加大一点。 如果让羽生次郎来操作的话，那么没有发现，故意说有，吸引余惊鹊上钩，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余惊鹊现在能问桥本健次吗？ 监听设备可还在呢。 余惊鹊问桥本健次，问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么是不是就表示，余惊鹊就算是没有发现监听设备，但是认为这个消息是假的，所以才没有答应桥本健次的条件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余惊鹊今天的所作所为，反而也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现在余惊鹊不能问，他现在只能先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他凭什么帮助纸鸢。 轻松下来的桥本健次，也有了兴趣吃东西。 余惊鹊依然要扮演自己愤怒的角色，他看着吃东西的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你的胃口现在挺好啊。” 桥本健次很想要说一句，确实是现在胃口很好，刚才进来的时候，桥本健次是一口东西都不想吃。 只是桥本健次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余惊鹊了，不然到时候解释都不好解释了。 桥本健次自顾自的吃东西，不理会余惊鹊。 余惊鹊又说了几句，无非还是说桥本健次是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应该该告诉特务科消息之类的话。 桥本健次还是那种不答应的状态。 言尽于此，余惊鹊说道：“桥本老师，慢慢吃，我先走了。” 余惊鹊起身离开，好像是带着怒火，也是带着不甘。 只是离开的时候，余惊鹊还是将钱给付了，好像是不想欠桥本健次什么一样。 看着怒火中烧，出去的余惊鹊，桥本健次无奈的笑了笑。 他觉得等到这件事情，能告诉余惊鹊的时候，自己也要赔罪啊。 想要三言两语，怕是也不能让余惊鹊消气。 只是桥本健次觉得，上面的命令，和他没有关系，解释清楚之后，余惊鹊能理解。 毕竟是特务科的科长，这点东西，还是很好理解的。 摇了摇头，桥本健次也站起来离开，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算是功成身退。 至于出去的余惊鹊，没有去找羽生次郎，好像自己现在很生气，应该去找羽生次郎一样，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清白，自己不知道羽生次郎试探自己一样。 没必要。 还是那句老话，这件事情上面，你是没有资格去找羽生次郎的。 你去找了，也是你的问题，哪怕是你现在去找，好像能显得自己更加清白一样，余惊鹊也没有去。 凡事都要有一个度，用力过猛可就不好了。 而且余惊鹊觉得，自己现在去，是打搅羽生次郎。 毕竟在这里的监听设备，羽生次郎不可能在这里时刻等着，等到余惊鹊什么时候来，他就什么时候听。 一定是录音成了磁带，带回去给羽生次郎听，那么一会就会给羽生次郎拿过去，余惊鹊现在去的话，反而是打搅羽生次郎。 所以余惊鹊就回家了。 桥本健次出来，也没有管负责监听的宪兵，什么时候去将监听设备拆除，什么时候带着东西回去找羽生次郎复命。 这些桥本健次同样没有管，也是直接回家。 这是用一种无声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桥本健次对于羽生次郎让自己来试探余惊鹊，还是很不满的。 可是不满归不归，牵扯到了帝国的利益，桥本健次还不是同意了。 现在的不满，有点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意思。 余惊鹊坐车回家，在车上是庆幸不已，今天的余惊鹊，表现的没有问题，不然这一关，还真的是惊险。 谁能想到。 羽生次郎居然会让桥本健次来试探自己，而且还是如此意想不到的情况下？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迷茫 羽生次郎厉害在什么地方？ 挑选的人，出其不意。 谁能想到，羽生次郎居然会让桥本健次，这样一个不专业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 余惊鹊反正是没有想到，来之前，余惊鹊一直以为今天是自己对付桥本健次的一天，谁能想到是反过来了。 其次就是行动的安排。 余惊鹊今天来找桥本健次，这连桥本健次都不知道。 余惊鹊的就近原则，饭店算是余惊鹊选的。 这些都被羽生次郎给算到了。 其实想一想，确实是有迹可循。 毕竟余惊鹊来找桥本健次，不想引人耳目，那么肯定是就近原则，总不能带着桥本健次，跑来跑去吧。 而且要挑选饭店，你肯定要找有清酒的店，那么其实范围就很小心了。 至于桥本健次带着进入包间，这不是重点。 看到自己过来，余惊鹊相信，饭店的人也会告诉自己，就剩下那么一间包间了。 羽生次郎的提前准备罢了。 可是又让你意想不到。 回到家中，季攸宁和余默笙都在，余惊鹊笑着说道：“吃饭了吗？” “吃了。”季攸宁说道。 之前两人总是等余惊鹊回来吃饭，所以今天去见桥本健次前，余惊鹊特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吃饭。 并不是说家里的电话就不能用，我给自己家里打个电话，让先吃饭，难道还能有问题吗？ 家里的电话，你一直不用，难道不奇怪吗？ 所以今天季攸宁和余默笙，就没有等着。 余默笙开口问道：“聊的怎么样？” 之前余惊鹊就说了，要找桥本健次，打听一下有关纸鸢的消息。 今天余惊鹊打电话回来说不回来吃饭了，那么大概率就是去找桥本健次了，所以余默笙现在有此一问。 余惊鹊坐下之后，一脸纠结的说道：“现在我很迷茫。” “怎么了？”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余惊鹊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季攸宁忍不住说道：“还好你反应过来了。” “这就要多谢你了，提醒我小心行事，三思而行。”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的夸奖，让季攸宁挺不好意思的，扭头偷偷看了余默笙一眼。 余默笙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那些眉来眼去什么的，余默笙表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余默笙也觉得，今天余惊鹊确实表现的不错。 恐怕羽生次郎，都不知道纸鸢对余惊鹊有多重要。 羽生次郎用这样的办法试探，只是觉得，如果余惊鹊是军统，那么纸鸢是军统的重要人物，余惊鹊会忍不住打听。 其实纸鸢，不仅仅是军统的重要人物，对余惊鹊更是有特殊意义。 其实羽生次郎这歪打正着的试探，是神来之笔。 可惜就可惜在，余惊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的神来之笔，也没什么用处。 “羽生次郎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但是暗地里面，手段挺多。”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说的不错，羽生次郎看起来对余惊鹊确实很好。 还帮余惊鹊做了特务科的科长。 但是羽生次郎这个人，试探就是那种暗地里面，默默进行。 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羽生次郎就怀疑你怀疑到了，要试探你的地步。 药品的事情，羽生次郎在余惊鹊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仅仅只是轻微的怀疑。 余惊鹊甩锅成功之后，认为自己就没有问题了，就算是羽生次郎要调查，余惊鹊也会配合调查。 可是羽生次郎居然是已经怀疑到了，要试探的地步，这他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老狐狸，坏得很。”余惊鹊说道。 “不过这一次虽然惊险，但是这一次之后，你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余默笙说道。 羽生次郎的计划越好，那么余惊鹊度过这个计划之后，就越清白。 恐怕羽生次郎也认为，自己让桥本健次试探，让余惊鹊挑选时间和地点，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有监听设备的事情呢？ 而且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关系好，或许只是浅草秀一不愿意让桥本健次说消息呢？ 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都能度过难关，那么清白肯定是毋庸置疑了。 余惊鹊现在确实清白了，而且是非常清白。 可是余惊鹊开心不起来，原因是什么？ 余惊鹊刚才已经说了，那就是迷茫。 余惊鹊现在非常迷茫，他根本就不知道，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究竟是有了发现，还是没有发现。 这个问题，余惊鹊也说出来了，想要大家集思广益一下。 余默笙率先开口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 “之前我们认为，他们是一定有发现，现在看来，好像只是想要试探你罢了。” 季攸宁也跟着开口说道：“我认为我很小心，没有暴露什么东西，之前说敌人掌握了线索，我还郁闷了很长时间。” “要是按照你现在的说法，我也觉得，敌人是骗你的，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 这不是自大自信的问题，季攸宁和余默笙是根据分析，认为敌人没有发现，只是为了骗余惊鹊罢了。 那么余惊鹊是这样认为的吗？ 余惊鹊其实也可以这样认为，但是问题就是，牵扯到了季攸宁，余惊鹊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不好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判断他们是为了骗我，没有任何发现，从而放松了警惕。” “但是其实他们真的有发现，那么到时候我们一定是措手不及。”余惊鹊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就行了，默认敌人有发现。”余默笙认为，现在只能这样了。 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之前的计划，不仅仅是认为敌人有发现，我们要小心应对。” “而是我要从桥本健次这里打听到消息。” “可是现在，就算是敌人真的有计划，我也打听不到了，这对我们的计划，是非常有影响的。” 之前的计划，心里认为敌人有发现，余惊鹊从桥本健次这里冒险打听消息。 可是现在呢？ 你还是心里认为敌人有发现，但是你还能打听消息吗？ 你已经不能了。 这个影响，难道对你还不够大吗？ 季攸宁在一旁说道：“或许就没有发现呢？” 季攸宁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余惊鹊说道：“无非就是一半一半，但是我不敢赌另一半。”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不能急 赌？ 余惊鹊不敢赌。 别说是一半一半了，就算是一九开，那边的一，余惊鹊一样不敢赌。 看着面前的季攸宁，余惊鹊觉得让自己用季攸宁的命去赌一半的几率，余惊鹊觉得自己赌不起。 可是不赌又能怎么办？ 现在剩下的，无非也就是迷茫了吧。 余默笙说道：“且行且看，不要着急。” “着急的后果，你今天也见识了。” 余默笙的话，让余惊鹊暗自点头，不要着急，这句话说的太对了。 如果今天余惊鹊着急的话，那么可能现在余惊鹊就不能坐在这里，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商讨这些事情了。 所以哪怕是现在，不着急，保持自己的思考，让自己的思路活跃起来，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再看看。”余惊鹊也没有非逼迫自己今天想出来一个办法，可能你今天逼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办法呢？ 大家又说了两句，就各自休息了。 之后余惊鹊还是在负责药品的搜查，军统的计划很成功，药品已经成功进城，但是他们还是让人带着药品进城。 甚至是军统已经找到了，日本人安排出去的人，而且让他们帮忙送药品进城。 但是这些人，想要掌握军统的情报，那是不可能的。 军统是不会找人帮忙的，找你帮忙，那是因为确定了你的身份，是日本人的人。 既然都已经确定你的身份，是日本人的人了，你觉得你还能掌握什么情报吗？ 其次就是，军统已经开始偷偷给进出冰城的汉奸身上，放药品了。 只要从这些汉奸身上搜查出来，那么汉奸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日本人也发现了，看出来了军统好像是故意利用假的药品，来让日本人帮他们除掉一些人。 但是就算是有这样的发现，日本人就敢放了这些人吗？ 他们不敢。 因为他们派出去，表示愿意帮助军统的人，确实被军统找到，同意让帮忙了。 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些人，也是主动找到军统，要帮忙的？ 这件事情太乱了，你已经是搞不清楚了。 所以日本人的处理方式，就简单粗暴多了，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搜查到了药品，就先抓了呗。 至于保安局这里，已经是被抓了三个人了。 调查不出来谁有问题，可是这三个人嫌疑最大，所以就都被抓了。 为什么开始在保安局抓人？ 余惊鹊认为是因为自己躲过一劫。 羽生次郎完成了对余惊鹊的试探，知道余惊鹊没有问题，那么特务科也没有问题。 问题大概率就是出现在保安局，那么既然已经锁定了三个人，就抓人好了。 之前不抓人，是余惊鹊的嫌疑还没有被排除，排除之后，自然是开始抓人。 保安局的很多人，都没有弄明白，怎么这几个人就被抓了，他们还挺迷茫的。 但是特务科里面有几个聪明人，是想明白了。 李庆喜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就在余惊鹊面前，说道：“科长，看保安局的人，这几天耀武扬威的样子，现在老实了吧。” “行了，不要笑话别人，看好手下的人，不要自己也倒霉了。”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科长您放心，我在这里看着，一定不会出乱子。”李庆喜大言不惭的说道。 余惊鹊没有说李庆喜说大话，毕竟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出乱子。 李庆喜又开口说道：“科长，怎么这段时间，我们这里一次发现都没有啊。” 搜查到了一次药品，李庆喜一直等着，想要看看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日本人已经拿去化验了很长时间了，还没有消息过来。 李庆喜认为，大概率可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大家就可以撤了，还在这里搜查什么劲？ 那么既然第一次是假的，李庆喜当然是想要继续搜查到药品，搜查到一次真的。 为什么这里搜查不到？ 自然是军统没有安排了。 余惊鹊和韩宸商量过，这件事情，并不是说你搜查到了药品，才能证明你没有问题。 其实你搜查不到，反而更好。 搜查不到，就没有那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事情，岂不是更加安全？ “好好搜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笑了笑，跑去负责了。 这几天，桥本健次也回来特务科了，不过不是告诉余惊鹊消息，而是来看看通讯班的工作。 之前桥本健次不回来，那是因为要试探余惊鹊，羽生次郎不让桥本健次回去。 毕竟桥本健次回来了，余惊鹊可能就在特务科的办公室里面询问桥本健次这些问题，那么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谈话，羽生次郎能监听吗？ 自然是不行的。 为什么羽生次郎一定要监听，而不是让桥本健次到时候复述给他听呢？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不好对付，认为桥本健次不够专业，复述的语气，字眼可能都会有变化，从而影响判断。 所以他必须要听到两人的对话，来自己判断。 现在试探完了，桥本健次自然知道自己是特务科通讯班的班长，这里的情况也要来看看，群龙无首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只是余惊鹊没有去见桥本健次，依然在演绎一副自己很生气，和桥本健次有点恩断义绝的意思。 李庆喜对桥本健次，也是暗地里面有怨气。 但是在特务科碰到了，余惊鹊会装作没有看到，直接无视。 可是李庆喜不敢，在余惊鹊面前说的好像同仇敌忾，但是见了桥本健次，李庆喜还是会笑着问好。 其实李庆喜这种人，余惊鹊觉得也不错，起码不会给自己惹祸。 之前桥本健次一直不回来特务科，余惊鹊认为桥本健次是有了进展，忙着调查，所以没有时间回来。 现在试探完了，反而是有时间回来了。 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他们没有发现，只是一切都是为了演的逼真一点，让余惊鹊认为他们有发现？ 脑海里面乱糟糟的，余惊鹊觉得头疼。 什么样的可能都有，但是余惊鹊就是不敢在心里下定决心，去认为敌人没有发现。 做情报工作，给人做的都有点神经质了，余惊鹊觉得自己现在是神神叨叨的。 比起来那些跳大神的人，自己可能就是穿的体面一点吧，余惊鹊心里忍不住自嘲起来。 要是自嘲能管用就好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再探 自嘲当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余惊鹊的神经质也不可能变成真的，因为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脑子，现在要保持思考。 演戏还在继续，余惊鹊要演出一个因为特务科通讯班班长，不服从命令，而怒火中烧的科长。 演出自己并不知道羽生次郎试探自己这件事情。 总之余惊鹊演的还不错，可是问题就是，季攸宁的消息，他不能确定。 但是从桥本健次，已经可以回来特务科，负责通讯班的工作，余惊鹊怎么看都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小心了。 也许余默笙和季攸宁说的是对的，日本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是为了试探余惊鹊罢了。 摇了摇头，余惊鹊也没有心情在这里负责了。 反正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发现，余惊鹊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回去特务科，处理一些工作。 只是余惊鹊回来的时候，桥本健次自然是离开了。 两人现在，是尽量的避免少见面，毕竟现在的情况就是，谁也不乐意见到谁。 桥本健次不在特务科，余惊鹊就不用太过刻意的演戏。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点了一根烟，脑海里面，依然是这个挥之不去的问题。 在羽生次郎这里的怀疑，余惊鹊是洗刷的干干净净，只是接下来呢？ 就在余惊鹊一天都没有想出来东西的情况下，晚上被韩宸约见了。 韩宸要见面，余惊鹊去了老地方等着韩宸。 韩宸要见余惊鹊，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面之后，韩宸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利用假的药品，让日本人焦头烂额，而且让日本人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吗？”余惊鹊笑着问道。 韩宸点头说道：“虽然日本人这样严密的搜查，对我们的工作造成了一点影响，但是能让日本人和汉奸自相残杀，效果还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听说找到了日本人派出来的人？”余惊鹊问道。 这个消息，余惊鹊不是从韩宸这里得到的，而是在路上，有人被搜查，但是却不同意，看起来身上就是有东西。 然后要求见宪兵，被宪兵带走，这一下就让余惊鹊想到起来羽生次郎派出去的人。 “对，找到了几个。”韩宸说道。 “你今天找我，是因为药品实验有结果了吗？”余惊鹊好奇的问道。 他觉得韩宸今天找自己，应该不是仅仅说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果然，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笑着说道：“这个实验的结果，我不太知道，只是我听说挺顺利的。” “顺利就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个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 “我来找你，是想要你留意一下纸鸢的事情。”韩宸说道。 对于韩宸的话，余惊鹊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 韩宸这样要求，恐怕是余默笙又汇报了什么吧。 余惊鹊被试探，余默笙也知道季攸宁危险，而且是不太确定究竟有没有危险。 余默笙可能是想要寻求军统的帮助。 军统的人收到余默笙的请求之后，韩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余惊鹊，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听到韩宸主动提起来纸鸢，余惊鹊说道：“前几天有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事情？”韩宸问道。 “我被羽生次郎试探了。”余惊鹊说道。 “你被羽生次郎试探？”韩宸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余惊鹊当下，将这件事情，给韩宸解释了一下。 听完之后，韩宸说道：“你是说，因为药品的事情，羽生次郎怀疑了你，还利用纸鸢的事情，试探你？” “是啊，药品的事情虽然有保安局的人背黑锅，但是羽生次郎生性多疑，还是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而且计划很完美，我差一点上当。”余惊鹊说道。 韩宸认为这件事情不奇怪，余惊鹊是军统，起码在韩宸看来，余惊鹊一定是军统，在羽生次郎的怀疑中，余惊鹊也是军统。 不然余惊鹊怎么会帮忙弄药品呢。 其次就是，纸鸢是军统，那么有纸鸢的消息，余惊鹊肯定是会想要打听。 韩宸觉得太过惊险，后怕的说道：“好在你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现在找我打听纸鸢的消息，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他现在也一直在头疼这个事情，韩宸找到自己，让自己帮忙打听，自己如果有办法的话，自己早就打听去了。 韩宸同样皱着眉头，他还以为余惊鹊能有办法，毕竟现在负责抓捕纸鸢的人是浅草秀一，还有桥本健次。 现在听余惊鹊的意思，那是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突然，韩宸一拍手说道：“不对啊，你可以继续回去找羽生次郎打听啊。” “找羽生次郎？”余惊鹊问道。 “你是想当然了，你觉得羽生次郎因为这件事情怀疑你，就是认为你和军统有关系，和药品还有纸鸢有关系。” “你惊险过关之后，自然是不愿意去见羽生次郎，更加不会继续问有关这件事情的消息。”韩宸分析说道。 确实如此，羽生次郎这个人很可怕，现在能过关，自然是要离得远一点。 “但是你要明白，你现在是清白的，是完完全全清白的，你继续找羽生次郎询问这个消息。” “只能说明，桥本健次答应告诉你的条件，让你接受不了，你还是不死心想要打听消息。”韩宸说道。 听完韩宸的分析，余惊鹊有一点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他之前，而且不仅仅是他，包括季攸宁和余默笙在之前。 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那就是羽生次郎已经怀疑你了，而且怀疑到了试探你的地步。 你不能再去节外生枝。 而且余惊鹊不敢乱来，虽然知道自己在羽生次郎这里已经清白，却也不想招惹他，毕竟牵扯到了季攸宁，余惊鹊会想的很多。 可是韩宸想的就简单多了。 你既然在羽生次郎这里已经清白了，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回去打听呢？ 顶多就是算你想要立功罢了，难道还能有其他的问题？ 很多人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余惊鹊因为季攸宁的关系，有点原地踏步。 现在听了韩宸的话，余惊鹊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都已经清白了，我可以继续找他打听。” 之前余惊鹊找羽生次郎打听过，羽生次郎说有进展，可是具体的他不知道，说他再忙药品的事情。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而是羽生次郎故意说有进展，但是不说是什么进展，让余惊鹊上钩，被试探。 那么现在既然试探结束了，羽生次郎要么是告诉余惊鹊，要么是不告诉余惊鹊，应该不会骗余惊鹊。 而且余惊鹊认为，告诉自己的几率要大一点，毕竟自己清白啊。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心照不宣 一言惊醒梦中人。 韩宸的话，将余惊鹊眼前的纱布揭开，让余惊鹊看到了一些思路。 既然桥本健次这里行不通，那就去找羽生次郎啊。 羽生次郎虽然之前拒绝了余惊鹊，可是那是因为羽生次郎的试探还在进行，还没有结束。 只是现在，羽生次郎的试探，已经是结束了，那么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再去打听是可以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羽生次郎还是什么都不说，那么余惊鹊也不会被怀疑，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多少要说一点吧，毕竟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合作。 韩宸也希望余惊鹊可以去打听，毕竟你让韩宸来打听消息，韩宸是没有门路的。 他的唯一门路就是余惊鹊，余惊鹊能找到办法去打听，韩宸其实是最开心的一个人。 韩宸并不知道余惊鹊和纸鸢的关系，自然是认为这是军统的任务，他是最想要知道的。 其实余惊鹊才是。 余惊鹊甚至是都有点想要感谢韩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韩宸的话，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反应肯定是能反应过来，但是会很慢。 这个慢，也可能造成很多影响，毕竟你一步慢，步步慢。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羽生次郎打听一下。”余惊鹊说道。 今天天色已晚，显然是不太合适的，余惊鹊打算明天过去。 韩宸自然也不会让余惊鹊今天就过去，点头说道：“那我等你消息。” “有关纸鸢，我们上面是什么意思？”余惊鹊也想要打听一下，军统对于纸鸢，是怎么安排的。 韩宸说道：“已经是减少了任务，但是这个多事之秋，事情很多，减少任务对我们影响已经很大。” “现在根本就不能让纸鸢完全静默，所以只能尽量的确保他的安全，行动是不可避免的。” 韩宸的话，算是告诉余惊鹊，那就是军统是想要保护纸鸢的，只是任务也必须要由纸鸢来完成，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关于这件事情，余惊鹊只是问一问，他没有发表意见。 因为他没有资格发表意见，再者说了，他的意见，对方也不会听啊。 和韩宸交谈话，余惊鹊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两人也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觉得余惊鹊去找羽生次郎打听，是一个办法。 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多说，只是季攸宁让余惊鹊小心一点罢了。 余惊鹊第二天，负责药品的搜查，之后晚上去找羽生次郎。 晚上来到宪兵队，余惊鹊就进去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对于余惊鹊的到来，羽生次郎觉得不吃惊。 让桥本健次试探余惊鹊的录音，羽生次郎已经知道了，他觉得余惊鹊或许会来找他。 毕竟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不顾合作的命令，余惊鹊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 不过余惊鹊可能也不想来丢人，所以一直忍着。 对于余惊鹊今天过来，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是忍不住了。 “队长。”余惊鹊进来之后喊道。 “怎么了，药品有发现吗？”羽生次郎装傻，好像自己不知道余惊鹊今天过来，是想要干嘛一样。 听到羽生次郎这样问，余惊鹊摇头说道：“没有发现。” 好像是不好直接开口，余惊鹊换了一个问题问道：“队长，上一次搜查到的药品化验完了吗？” “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消息还不知道。”羽生次郎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冷笑，这日本人不是没有化验完。 日本人肯定是化验完了，但是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没有办法判断。 没有效果，你就能说是假的吗？ 或许国际上的专家组，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效果的东西呢？ 所以羽生次郎这里还没有收到消息，余惊鹊听到这个回答，表现出来了自己的失望。 “还有别的事情吗？”羽生次郎继续问道。 余惊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队长，你说这桥本老师，去协助调查纸鸢这么久了，到底有没有线索啊。” 听到余惊鹊问出来这句话，换成了羽生次郎心里冷笑，他就知道余惊鹊忍不住了。 当时听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对话，羽生次郎就觉得余惊鹊十分想要参与这一次的行动，是为了功劳。 所以桥本健次的条件，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答应。 但是你不答应桥本健次的条件，你好像就和这一次的任务没有关系了，所以余惊鹊找上门来。 “怎么了，听说桥本健次这几天不是回去了特务科几次吗？” “你没有问吗？”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觉得羽生次郎是故意看自己笑话，明明是你让桥本健次试探我，现在还说这样的话。 只是余惊鹊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是连尴尬都没有，余惊鹊就很自然的说道：“桥本老师，来去匆匆的，我负责药品的任务，都没有见上几面。” “见面也是一闪而过，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呢。” 余惊鹊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去找桥本健次，还被桥本健次给拒绝了这件事情。 因为他想要隐瞒，就是因为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才要隐瞒。 毕竟那是试探，余惊鹊完美过关，但是他又要隐瞒自己过关的事情，岂不是在羽生次郎这里，显得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试探的事情，更加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找过桥本健次。 至于你说桥本健次拒绝告诉特务科消息，有点不顾及特务科的颜面之类的话，余惊鹊同样不会说，那是丢人的。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科长就不要脸的吗？ 说出来，你指望羽生次郎同情你吗？ 他只会觉得你无能，连通讯班的班长都搞不定。 哪怕这个班长是日本人，你搞不定，就是你的能力有问题。 所以余惊鹊换了一个说法，将一切都隐瞒下来，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和桥本健次讨论过这件事情一样。 听到余惊鹊这骗人的话，羽生次郎心里好笑，觉得余惊鹊现在的样子，有点欲盖弥彰。 只是羽生次郎没有揭穿余惊鹊，毕竟羽生次郎同样不想让余惊鹊知道，自己试探过他。 那么其实现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明明白白，只是表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余惊鹊的谎言，羽生次郎选择了默认。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收获（上） 余惊鹊的谎言，在两个人之间，反而是变成事实。 因为没有人会揭穿这个谎言，哪怕大家都知道这是谎言。 余惊鹊自己说的谎话，他怎么可能会揭穿自己。 羽生次郎不想被余惊鹊知道自己试探过对方，更加是不会揭穿余惊鹊了。 既然大家都愿意相信这个话是谎言，那么余惊鹊接下来的问题，问的自然是很流畅。 “队长，这纸鸢可是军统的重要人物，如果我们现在抓到他，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能有一个定论。” “这样我们也不用守着冰城，抓人了。”余惊鹊说道。 “怎么了，觉得累啊？”羽生次郎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余惊鹊解释说道：“队长，根本就不是累不累的问题。” “而且听说现在，已经乱了套了。” “什么人都会被抓，有些明明就是满洲政府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和军统有联系的人，还要帮着军统送药品，你说奇怪不奇怪？” “甚至是听说抓了几个日本人，被宪兵给带走了，这都叫什么事情？” “队长，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都变成了军统的打手。” “军统看谁不顺眼，给谁身上塞上药品，他们指哪，我们打哪。” “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余惊鹊一开口，就说了一大堆，说的是现在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必须要尽快解决。 这些话，虽然是余惊鹊想要打听消息的借口，但是羽生次郎不敢说余惊鹊说的不对。 因为余惊鹊说的很对，确实如此。 这段时间，抓的人里面，大部分可能都是军统故意诬陷的人。 其实不是大部分，而是全部。 这样下去，冰城能不乱套吗？ 那些满洲政府的人，甚至是日本人，他们能愿意吗？ 时间长了，很多人心里就会有意见，会发牢骚，甚至是埋怨。 如果你自己的内部都出了问题，谁去抓捕军统的人？ 这样下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可是日本人能怎么办？ 他们也是着急上火，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是又能怎么办？ 不能确定药品是真的，还是假的，日本人只能如此。 谁敢大意？ 为了这些汉奸，甚至是日本人的意见，他们就敢什么都不管吗？ 那么细菌战最后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这些人的意见，和细菌战比起来，不值一提。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值一提。 但是长时间下去，你内部必然也要出问题。 余惊鹊的话，对羽生次郎没有什么用，只是让羽生次郎觉得头疼罢了。 这些头疼的问题，羽生次郎之前就已经想过，现在余惊鹊又说了一遍，只是让人再心烦一遍罢了。 所以羽生次郎瞪了余惊鹊一眼，你说的都是废话。 看到羽生次郎不满的瞪了自己一眼，余惊鹊没有后退，反而是继续说道：“队长，军统的人说自己有一百份备份。” “现在我们抓的人，可能都已经超过一百个人了吧。” 确实超过了。 在余惊鹊将真正的药品，拿进冰城之后，军统的人为了让日本人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浪费更多的精力，他们放出来了很多假的药品。 也是为了打击冰城内部的汉奸之类的。 所以数量早就超过了一百份。 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一劫，基本上都被搜查出来了。 有些聪明人，会不停的检查自己的身上，和行李。 他们也担心，自己从城外进来，被军统给盯上。 毕竟有些汉奸，那就是实打实的汉奸，已经是坏的流脓了。 但是突然就变成了愿意帮助军统的反满抗日分子，这谁能信？ 大家都不信，所以就认为是军统故意的。 日本人也不信，但是日本人没有办法。 所以有些人，从城外进来的时候，会自己检查。 这些人检查出来，自己的行李里面有药品，他们不会去告诉日本人。 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军统也不会放在自己身上。 自己去日本人面前，那是有理说不清。 毕竟之前的汉奸，只要身上发现了药品，都已经被抓了。 他们会直接扔掉。 是的，直接扔掉。 宪兵和警员都发现过被扔掉的药品。 这段时间你说乱不乱吗？ “队长，纸鸢一定知道，我们只要抓到纸鸢，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羽生次郎暗自点头，确实是这样，只要抓到纸鸢，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羽生次郎这段时间，同样在等纸鸢的消息。 看到余惊鹊期待的眼神，羽生次郎说道：“浅草秀一说调查有了一点进展，可能会有收获。” 羽生次郎说了出来。 试探结束，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没有问题，那么现在自然是没有隐瞒。 毕竟余惊鹊才是羽生次郎手下的人，浅草秀一只是羽生次郎找日军高层之后，上面派来合作的人。 真的比较起来，羽生次郎也更加愿意让余惊鹊来完成这个任务，不然也不会刚开始，交给特务科负责。 还好心好意的帮桥本健次，准备了很多机构有关纸鸢的资料。 只是特务科没有进展，警员对桥本健次怨言增多之后，才有浅草秀一的事情。 听到羽生次郎说的话，余惊鹊没有什么开心的。 虽然羽生次郎说出来了点东西，只是这些东西，让余惊鹊心里很紧张。 现在的羽生次郎，是没有必要欺骗余惊鹊的，那么他说浅草秀一有了发现，那就是一定有了发现。 而且还说浅草秀一，准备行动，还说浅草秀一，可能会有收获，这些话余惊鹊听在耳朵里面，怎么可能舒服。 只是表面上，余惊鹊的脸色也不好看，所以到不需要演戏演成很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余惊鹊的脸色不好看？ 那就是因为，已经有发现了，但是桥本健次不愿意说，他没有办法行动，这能开心吗？ 羽生次郎看到余惊鹊不开心的脸色，自然也明白是为什么，心里笑了笑。 看到余惊鹊吃瘪，羽生次郎心里有时候也挺开心的，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队长，这是个好消息啊。”余惊鹊调节了一下心情说道。 羽生次郎看的出来，余惊鹊嘴上说是好消息，心里恐怕已经在骂桥本健次了。 羽生次郎觉得，这件事情完了之后，一定要告诫桥本健次保密，让桥本健次背黑锅。 将黑锅甩到浅草秀一身上，不要将羽生次郎带出来，羽生次郎可不想被人知道，试探是他的手笔。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收获（下） 这个黑锅，让桥本健次背，至于桥本健次愿意不愿意，羽生次郎可不管。 而且羽生次郎只要说了，那么桥本健次就不可能将真相告诉余惊鹊，毕竟羽生次郎可以说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细菌战，桥本健次敢去和余惊鹊解释什么吗？ 至于你说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会不会就不好了？ 羽生次郎巴不得他们的不关系不好。 特务科里面不是铁板一块，羽生次郎觉得更好，总好过余惊鹊只手遮天。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因为余惊鹊又开口问道：“队长，到底是什么发现？” 问完之后，余惊鹊心里暗自期待，他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问题，不知道羽生次郎这一次会不会回答。 上一次羽生次郎说自己忙着药品的事情，没有详细询问。 其实是在故意打发余惊鹊，为了之后的试探。 现在的试探结束了，那么羽生次郎会说吗？ 余惊鹊的期待，没有隐藏，那是溢于言表。 只是面对余惊鹊的期待，羽生次郎反而是说道：“这个，暂时不知道。” 又不知道？ 怎么又是不知道？ 余惊鹊显然没有办法接受羽生次郎这样说，他激动的问道：“怎么会不知道呢队长，难道浅草秀一也没有告诉您吗？” 在激动之余，余惊鹊的话语自然是有了漏洞。 那就是也没有告诉？ 为什么说也？ 是不是因为桥本健次没有告诉余惊鹊，所以余惊鹊才用的也字？ 当然了，余惊鹊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漏洞自然是故意给羽生次郎听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羽生次郎的眼神里面带着笑意，他知道余惊鹊露馅了。 只是既然说了，大家都会将谎言当成真话，那么余惊鹊现在故意露出破绽，羽生次郎也会当做没有注意。 “是的，浅草秀一并没有说。”羽生次郎说道。 这句话，羽生次郎说的不像是假的，他现在不怀疑余惊鹊，自然是不会骗余惊鹊。 那么这些话，是可以相信的。 “不说？” “他们也没有人负责行动啊。”余惊鹊觉得不说有点奇怪。 在专业上面，是需要浅草秀一，但是到时候抓捕纸鸢，是肯定要行动的。 你冰城二中，才有多少人，你能行动吗？ 不行动怎么抓人？ 所以说浅草秀一，不告诉羽生次郎这个消息，在余惊鹊看来，有点不可思议。 羽生次郎说道：“浅草秀一说等到行动的时候会通知宪兵队，只是行动之前，他不会将任何消息说出来，他要确保行动的保密性。” 浅草秀一居然这么小心？ 连羽生次郎都不说？ 也是，因为浅草秀一不是羽生次郎的下属，自然是行动上有自己的看法。 而且羽生次郎还不好命令浅草秀一开口，只能配合浅草秀一。 毕竟人家说了，行动的时候，会通知你。 “桥本老师呢？”余惊鹊问道。 “我也有问过，只是回答是一样的，这件事情浅草秀一在负责，我还以为你能问出来一点东西，毕竟你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好。”羽生次郎还在装。 只是现在说的话，是真的。 看来浅草秀一确实是没有将消息告诉羽生次郎。 但是桥本健次应该多少知道一点，毕竟他和浅草秀一在一起负责这件事情。 但是桥本健次不会告诉余惊鹊，应该是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说过这个问题，而且可能浅草秀一还找到了羽生次郎，让羽生次郎给桥本健次下了命令，让桥本健次不能告诉余惊鹊。 所以现在余惊鹊找羽生次郎打听，有点打听不到东西。 唯一能确定的是，之前他们说有发现纸鸢的线索，并不是为了引余惊鹊上钩，而是真的有所发现，算是顺势而为的试探。 至于你让余惊鹊再去找桥本健次打听，在余惊鹊看来是没有用的，毕竟桥本健次不会说。 “队长，这个任务明明是我们的，资料也是我们提供的。” “怎么到头来，我们被人牵着鼻子走。”余惊鹊不反满的说道。 只是他的话，起不到挑拨离间的作用。 对于浅草秀一，羽生次郎不能说什么，人家负责专家方面的东西，你负责行动，分工明确。 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羽生次郎能怎么说？ “有求于人，没办法。”羽生次郎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有求于人，这点气你还是要忍一忍的，羽生次郎又不是没有城府。 怎么办？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难道又要没有地方打听了吗？ 之前还不能确定，敌人说有发现纸鸢的消息，是故意引诱自己上钩，还是真的。 现在既然都已经确定是真的了，你让余惊鹊老老实实待着？ 这心里能平静下来吗？ 所以现在余惊鹊心里着急，面对羽生次郎，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余惊鹊说道：“队长，这功劳，到时候岂不是都是浅草秀一校长的。” “我们只是负责抓人，就是打手罢了。” 功劳也分大小，这个功劳自然是浅草秀一的。 毕竟是发现纸鸢最难，发现之后的抓捕，你抓到了，也是人之常情。 你放跑了人，你没有抓到，那是你无能，吃力不讨好。 “如果这仅仅只是抓捕纸鸢的功劳，没了也就没了，可是抓到纸鸢之后，就能确定药品的真假。” “这个功劳，可不能拱手让人啊。”余惊鹊表示自己不愿意将功劳拱手让人。 羽生次郎笑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队长，既然是做打手，这个事情我觉得宪兵队来做，有点掉身份。”余惊鹊说道。 掉身份？ 抓捕纸鸢，谈不上掉身份。 可是被余惊鹊这样一说，确实是有点，好像宪兵队是听命浅草秀一一样。 “不如让特务科来负责，打手我们做，小功劳我们领。”余惊鹊不甘心，却又不能不甘心的说道。 大功劳，想要啊。 可是你要不到。 浅草秀一不愿意说，桥本健次听浅草秀一的不说，你能怎么办？ 为什么余惊鹊认为桥本健次是听浅草秀一的不说？ 因为之前余惊鹊已经见过桥本健次了啊，桥本健次就是不说啊，所以余惊鹊他们没有办法得到消息。 那么你就只能放弃大功劳，拿点小功劳。 小功劳，就是做打手了。 这打手，余惊鹊想要做，而不是让宪兵队做。 毕竟余惊鹊做的话，起码到时候行动的时候，还能知道消息，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的作用。 如果是宪兵队去做的话，那么余惊鹊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我来做打手 余惊鹊是为了掌握这些消息，想要在关键的时刻，可以起到一个关键的作用。 所以余惊鹊说自己想要做打手，说宪兵队做打手的话，有点掉身份。 余惊鹊的意图是非常明显的，但是你说羽生次郎怀疑吗？ 羽生次郎并不怀疑。 因为羽生次郎心里给余惊鹊做出了解释，那就是余惊鹊为什么想要做打手？ 说白了就是因为余惊鹊想要功劳啊。 余惊鹊不让宪兵队行动，让特务科来行动，可不就是为行动之后的功劳吗？ 你说余惊鹊是想要功劳，能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至于说宪兵队，行动掉身份之类的话，也是为了让羽生次郎同意，让余惊鹊来行动。 毕竟试探已经试探过了，余惊鹊是想要功劳的，也是清白的。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自然不会因为余惊鹊的话，来怀疑余惊鹊。 只是觉得余惊鹊心思转的挺快，知道大功劳没有了之后，就盯上了小功劳。 其实你说小，只是相对浅草秀一来说是小功劳，给宪兵队是不太起眼的。 但是给特务科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已经可以算是大功劳了。 余惊鹊说完这些话之后，有点忐忑，他不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同意自己来负责。 如果羽生次郎同意让余惊鹊来负责，那么余惊鹊多少还能掌握到一点东西。 可是如果羽生次郎不同意的话，那么余惊鹊就什么也掌握不到了，甚至是接下来去找什么人打听消息，他都不知道。 所有的路子都已经被堵死了。 面对余惊鹊的期待，羽生次郎心里也开始自己考虑起来。 余惊鹊的提议可以吗？ 在羽生次郎看来，自然是可以的。 为什么？ 因为之前，羽生次郎就是将这个任务交给特务科，让桥本健次来调查，让余惊鹊来负责行动。 那个时候，不就是余惊鹊来负责行动吗？ 羽生次郎也没有说，让宪兵队来负责行动啊。 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军统药品的事情，羽生次郎对余惊鹊是信任的。 难道现在就不信任了吗？ 之前是有点怀疑，但是试探之后，反而是更加信任。 所以现在让余惊鹊负责，不是不行，毕竟原本之前就打算是让余惊鹊负责的。 而且羽生次郎考虑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首先不是掉身份不掉身份的问题，只要能抓到人，羽生次郎不怕掉身份。 而是现在还有药品的事情，需要羽生次郎来负责，所以他有点忙不过来。 不能本末倒置。 你找纸鸢，是为了什么？ 还不知道为了确定药品的真假。 可是如果你为了抓到纸鸢，而在搜查上有所遗漏，那么就算是你抓到了纸鸢，纸鸢告诉你药品在你抓捕纸鸢的过程中，已经进城了。 你怎么办？ 你难道要在城里开始找吗？ 那就不可能找到了。 所以不能本末倒置，要知道你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抓纸鸢的。 这样看的话，羽生次郎确实也不太适合配合浅草秀一行动，到时候行动慢了，放跑了纸鸢也是麻烦。 其次就是掉身份的问题。 算不上问题，也就那么回事，不过现在也能作为一个考虑的方面。 看了看眼前的余惊鹊，既然不怀疑余惊鹊，那么依然让余惊鹊来负责，不行吗？ 当然可以。 毕竟就算是之前，没有特务科和保安局冲突找到药品之前，羽生次郎就是打算让特务科和浅草秀一合作的。 现在等于说计划没有变罢了。 试探了余惊鹊，清清白白，按照原计划行事是最好的。 而且浅草秀一，并不是针对余惊鹊，好像不想和特务科，不想和余惊鹊合作一样。 而是浅草秀一小心谨慎，在没有行动之前，他不会将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羽生次郎在内。 所以说，不是针对余惊鹊。 之所以弄的好像是针对余惊鹊，针对特务科，那是因为羽生次郎，他在怀疑余惊鹊，在试探。 现在试探结束，自然就不可能有这种感觉了。 那么让特务科来负责，羽生次郎觉得可以。 思考结束之后，羽生次郎说道：“行，你做好准备，到时候你来配合行动。” “有消息之后，浅草秀一会通知，我来通知你。” “谢谢科长。”余惊鹊激动的说道。 激动是真的激动。 表现给羽生次郎的，那是因为余惊鹊激动可以立功。 至于余惊鹊真正激动的，则是可以保护季攸宁。 虽然到时候余惊鹊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紧要关头了。 可是再怎么说，你也收到消息了。 而且余惊鹊可以根据地点，来判断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余惊鹊就可以及时的做出应对。 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果羽生次郎不同意，不让余惊鹊来负责，那么到时候，余惊鹊能做什么？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是他连看都看不见。 所以你说余惊鹊现在怎么可能不激动。 看到余惊鹊开心的样子，羽生次郎说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好好配合，如果出了乱子，拿你是问。” “队长，放心。”余惊鹊说道。 “还有，虽然让准备配合行动，但是搜查药品的事情不能放松，特务科负责的区域，不能松懈。”羽生次郎说道。 特务科负责的区域，算不上多大，还有保安局分摊压力不大，而且特务科还有很多人在负责其他的任务，这些人都可以用来准备配合浅草秀一的行动。 人手是没有问题的，不然羽生次郎也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余惊鹊。 “是科长，两头都不会放松的。”余惊鹊拍着胸脯说道。 今天来找羽生次郎，没有得到最好的结果，那就是羽生次郎直接告诉余惊鹊，浅草秀一发现了什么，余惊鹊直接告诉季攸宁。 但是能得到羽生次郎的肯定，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余惊鹊也知足了。 羽生次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让余惊鹊回去工作了。 只是从现在看来，余惊鹊就要时刻准备着，准备着羽生次郎这里的通知，准备随时开始行动。 不应该说是随时开始行动，而是随时给季攸宁通风报信。 这一次给日本人做打手，是余惊鹊做的最开心的一次，这一次做打手，他做的心甘情愿。 毕竟如果不做打手，怎么能得到消息呢？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临场应变 回家之后，余惊鹊就将自己做了打手的事情，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必须要通知他们一声，之前他们可是以为，敌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只是想要诱惑余惊鹊上钩。 现在余惊鹊可以明确的告诉他们，并不是。 而是敌人真的发现了什么。 这个消息，季攸宁和余默笙自然是不会怀疑，毕竟是余惊鹊说出来的消息，难道他们还要怀疑一下真假吗？ 只是敌人真的有发现，这依然是让人想不明白。 “你之后行动的每一个时间和地点，都需要告诉我。”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但是却看着余默笙。 他知道需要余默笙的同意。 余惊鹊之所以这么要求，其实是有必要的，那就是羽生次郎通知余惊鹊行动的时候，起码余惊鹊可以根据行动的地点和时间，来判断是不是季攸宁遇险。 “会告诉你的。”余默笙点头答应下来，他同样知道，现在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你不告诉余惊鹊，那么余惊鹊千辛万苦，想要做日本人的打手，岂不是就没有了意义。 “不过下一次什么时候行动，我也不知道，还要等通知。”季攸宁说道。 现在是多事之秋，随时都有可能行动，行动之前，军统才会通知季攸宁，所以现在季攸宁也没有办法告诉余惊鹊什么。 “必须要在每一次行动之前，告诉我。”余惊鹊叮嘱说道。 “好。”季攸宁点头答应下来。 只是余默笙脸色却不太好。 “就算是通知了你，那么你行动的时候，纸鸢已经是在危险之中了，你能做什么？”余默笙问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季攸宁行动之前，余惊鹊并不知道，日本人会不会行动。 但是季攸宁是在行动之前，告诉余惊鹊时间和地点。 可是这个时候，日本人还没有告诉余惊鹊行动的时间和地点。 余惊鹊要求季攸宁告诉他，只是要在日本人说行动的时候，判断遇到危险的人，是不是季攸宁。 那么如果就是季攸宁呢？ 季攸宁也已经身处在危险之中了啊。 余惊鹊这个时候，再想办法通知季攸宁，是很不容易的。 到时候日本人说行动，那么电光火石之间就要行动，余惊鹊怎么通知季攸宁。 余默笙的问题，余惊鹊自然知道。 他不可能在季攸宁行动之前，就预测到日本人会不会行动。 而且他也很难，在日本人行动之后，告诉正在行动的季攸宁。 “爹，你有什么办法？”余惊鹊对余默笙问道。 余默笙说道：“你们装作巧遇，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日本人进行了包围，但是季攸宁和余惊鹊的关系，警员自然是不敢为难季攸宁。 但是大家都会看到季攸宁，那么这个时候，你指望让那些警员，都装作没有看到吗？ 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消息，一定会流传到羽生次郎的耳朵里面。 你说是季攸宁刚好在这里逛街？ 不会的，毕竟发报找的地方，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季攸宁一个人，怎么逛街，都不会逛到这个地方来。 那么到时候，怎么才能让季攸宁没有危险？ 余惊鹊提前打电话给季攸宁？ 那也不可能，毕竟季攸宁行动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电话。 而且余惊鹊当时要打电话，最快的办法就是从特务科的办公室打电话，那么这个电话不是就会被人查到吗？ 现在余惊鹊哪怕是做了打手，都很难应付这件事情。 “你不要多想，更加不要想着到时候一死了之，是我带着人去参与行动，我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你，你到时候见机行事，配合我就行。”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他很担心，季攸宁到时候，看到大势已去。 不想给余惊鹊和余默笙带来麻烦，自己就自行解决了，给自己弄的血肉模糊，不能辨别身份，算是保护余惊鹊和余默笙。 余惊鹊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出现，所以现在出言提醒季攸宁，不要胡思乱想。 季攸宁自然听的明白，而且也知道余惊鹊现在是非常认真的，她说道：“我知道了。” 季攸宁不敢说自己不听余惊鹊的，这句话余惊鹊说的非常严肃。 “我来指挥搜查，到时候机会说不定很多，我们也不要太过悲观。”余惊鹊认为现在虽然是想不到办法。 但是到时候毕竟是余惊鹊来指挥搜查，哪怕是有宪兵队的人，也是寥寥几人，来配合的罢了。 余惊鹊能操作的空间还是不小的。 实在不行，就一口咬定季攸宁是碰巧出现在那里，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余默笙点头说道：“暂时只能这样了。” 能做打手的那点好心情，现在也是消耗殆尽。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段时间，压力总是一重接着一重，你觉得你刚刚解决了一点压力，新的压力立马随之而来。 就季攸宁的问题，已经是伴随余惊鹊很长时间了。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余惊鹊毫无怨言，甚至是心里一丝一毫的松懈都没有。 掌握到的情报越多，余惊鹊反而是越发的集中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出现。 因为谁都知道，现在你出现失误，那就是万劫不复。 至于到时候季攸宁真的遇到了危险，余惊鹊带着人去搜查，怎么才能将季攸宁救下来，就要看到时候的临场发挥了。 因为敌人发现的时间，季攸宁去的地点，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敌人发现的时间晚了，余惊鹊什么都不用做，等到他们过去的时候，季攸宁已经是离开了。 如果季攸宁选择的地方很复杂，那么余惊鹊到时候，操作的空间也大一点。 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需要到时候再去临场应变。 晚上睡觉，搂着季攸宁，余惊鹊搂得很紧，好像担心一松手，季攸宁就丢了一样。 第二天醒来，余惊鹊所有的心思，都需要藏起来，他依然是特务科的科长，他要继续负责搜查药品。 年关将近，冰城已经冷的刺骨。 余惊鹊出门前，季攸宁细心的帮余惊鹊整了整大衣，目送余惊鹊离开。 今天余惊鹊还要将这件事情，知会韩宸一声。 不过很简单，在特务科见到韩宸之后，余惊鹊就说了一声。 毕竟他都已经负责抓捕纸鸢的任务了，总是要告诉韩宸一声的，而且去找羽生次郎打听，还是韩宸出的主意。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年关 消息告诉了韩宸之后，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是多了一个人跟着头疼罢了。 只是这个头疼的时间，好像有点长了。 季攸宁接下来，行动了三次。 三次都告诉了余惊鹊时间和地点，到了时间之后，余惊鹊在特务科都是心急如焚。 生怕季攸宁会遇到危险，毕竟浅草秀一说自己已经掌握到了一些线索不是吗？ 可是日本人没有行动。 三次，季攸宁都是平安归来，日本人根本就没有行动。 这让余惊鹊有点迷茫，羽生次郎不可能骗余惊鹊，难道是浅草秀一骗了羽生次郎。 浅草秀一觉得自己调查不出来消息，是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在羽生次郎面前说自己调查有进展，其实是没有进展的？ 也不可能啊，浅草秀一又不是羽生次郎手下的人，他根本就不用在乎羽生次郎是怎么想的，又何必要骗人呢。 他的身份，说这样的谎言，不是更加的丢人吗？ 但是季攸宁已经行动了三次了，每一次行动，中间间隔都不短，就是担心会遇到危险。 可是三次下来，都没有遇到危险，余惊鹊一方面肯定是开心的。 季攸宁最好永远也不要遇到危险是最好的，但是另一方面，余惊鹊确实郁闷，这日本人这里的进展，到底是什么进展？ 浅草秀一可是要求保密的。 好像显得他的发现，已经是可以抓到纸鸢一样。 但是到头来，保密到了最后，反而是纸鸢都行动了三次，你浅草秀一还一次都没有行动呢。 中间余惊鹊还帮组织这里，完成了两个小任务。 这个两个小任务，不值一提，毕竟日本人的心思，都在药品和纸鸢上，组织算是趁机行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注意。 所以组织的任务，也不大，对日本人现在没什么影响，就算是余惊鹊完成了，都没有引起很大的注意。 而且完成组织的任务之后，余惊鹊依然是等着浅草秀一的行动，可是偏偏他就不行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浅草秀一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宸也等的有点心力交瘁，毕竟余惊鹊从羽生次郎这里打听到的消息，让每个人都是人心惶惶的。 都以为纸鸢只要行动，就会随时面临危险。 每一次行动，都是一次生死时速，每一次大家都提心吊胆。 可是这都已经三次了，提心吊胆了三次了，难道还要继续提心吊胆下去吗？ 韩宸中间忍不住，找余惊鹊说过一次这个问题，余惊鹊根本就回答不了啊。 羽生次郎就是这样说的，难道余惊鹊还能谎报军情不成？ 甚至是余惊鹊都忍不住了，中间跑去找过羽生次郎一次，打听这个问题。 羽生次郎的回答，和上一次一样，你让余惊鹊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从特务科下班回家，季攸宁和余默笙都在家里。 余默笙现在很少出去了，他要保护纸鸢。 只是这长时间下来，好像是有点浪费人力资源，因为余默笙也没有做什么。 “明天就过年了，你早点回来吃饭啊。”季攸宁看到余惊鹊回来，走上来帮余惊鹊将大衣脱掉说道。 “明天我早点回来。”余惊鹊答应道。 只是今年，恐怕很多警员是没有机会过年了，毕竟搜查药品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是的，还没有结束。 毕竟药品的真假，日本人现在都还没有定论，这个任务就只能一直这样下去。 只是军统的计划，也不好施行了。 因为大家现在都学聪明了，进城的时候都会自己先检查自己的行李，有药品就扔掉。 所以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抓到人了。 但是没有抓到人，日本人也不敢将警员之类的撤掉，如果军统就是在等着他们将人撤掉，然后带着药品进城怎么办？ 所以今年过年，很多警员是不要想回家吃团圆饭了，都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岗位上。 李庆喜同样如此。 余惊鹊是科长，自然有特务待遇，他是可以回家的。 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负责搜查了。 搜查一直没有进展，用不上余惊鹊，李庆喜负责就行了。 而且余惊鹊也有理由，就是自己时刻准备着，准备配合浅草秀一这里的行动。 脱掉大衣坐下，余默笙说道：“日本人还是没有动静吗？” “对啊，说来奇怪。”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季攸宁反而是在一旁说道：“没有动静还不好吗？” 季攸宁这段时间行动，越发的小心，她对自己的专业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再加上她的小心翼翼，她认为敌人可能之前的那点发现，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余惊鹊甚至是有时候都会这样想，希望是真的。 “这几天我不会行动，不想这些心烦的事情，明天回来好好过个年。”季攸宁有点期待的说道。 以前过年，大家只是觉得又熬过了一年，是好不容易有一年。 但是这一次，反而是有所期待。 因为日本人颓势已显，国内的战局也有起色，隐隐约约，甚至是大家都能看到胜利了，你说季攸宁能不兴奋吗？ 说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同样兴奋。 陈溪桥还专门和余惊鹊说过这个问题，当时两人的看法，和季攸宁差不多。 “明天炒点菜，弄上点酒，回来和爹喝点。”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默笙自然是欣然答应。 “不要看现在难熬，压力很大，但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都会好的。”余默笙说道。 余惊鹊和季攸宁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他们知道，守望黎明的黑暗，在黎明到来之前的那一刻，是最为黑暗的时刻。 大家必须要坚持住。 一觉醒来，除夕了。 今天晚上守岁，完了之后就是新的一年了。 “早点回来啊。”晚上送余惊鹊去上班，季攸宁在门口说道。 1945年二月12号，除夕。 余惊鹊早早来到特务科，很多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余惊鹊，想要看看今天自己是不是能不值班，早点回去。 只是余惊鹊都无视了。 他有特权，他是科长，所以能离开。 他能让下面的人都离开吗？ 日本人这里肯定是不会愿意的，所以大家必须要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警员的眼神，余惊鹊都无视了。 李庆喜就聪明多了，知道不可能放假，所以也不说，还表现的自己很积极的想要工作一样。 余惊鹊笑了笑也没有揭穿李庆喜，毕竟今天，没几个人想要工作。 往年还能放假几天，今年是一天都没有。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新年新变故 不能放假，大家都老老实实上班。 等到晚上，该值班的人值班，不值班的人，却还不能回家，要在特务科待命。 为什么要待命？ 那是因为要时刻准备，防止浅草秀一这里突然有消息，特务科却连人都集合不起来。 兵贵神速，如果到时候特务科掉链子，你觉得羽生次郎能给你好果子吃吗？ 又不值班，又不待命的警员，那就不多了。 这些人下班之后，立马起来就跑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能离开的，他们可不想和人换班，所以能跑自然是先跑为敬了。 余惊鹊自然也早早回家，答应了季攸宁和余默笙，今天早点回家。 除夕夜，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季攸宁就在家里和余惊鹊一起吃饭呢，你指望日本人这里能有什么行动？ 晚上大家一起喝了两杯，算是一个平静的除夕夜。 之后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好像这个年，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变一样。 都说新年新气象，但是在冰城之中，却看不到新在什么地方。 入目的依然是老样子，压抑的死气沉沉。 国际上的消息，冰城很多百姓是得不到的，不然或许可以给这死气沉沉的氛围里面，注入一股希望吧。 什么都没有变，连余惊鹊负责的任务都没有变。 还是那点事情，每天忙忙碌碌，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只是余惊鹊更加喜欢这样的一无所获。 就在如此一个平平静静的下午，一个电话，让余惊鹊瞬间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到了顶点。 因为羽生次郎的电话来了，开始行动。 正月初八，现在突然就要开始行动了。 今天季攸宁有行动吗？ 还真的有。 地点？ 羽生次郎说的地点，和季攸宁今天行动的地点吻合吗？ 还真的吻合。 余惊鹊一瞬间觉得，浅草秀一之前一直隐忍，难道是为了一击必中？ 这一刻，其实你说让人很吃惊吗？ 倒不是很吃惊，因为余惊鹊一直都在等，就是在等这一刻的出现。 只是这一刻，出现的反而是慢了很多，让大家等的已经没有了那种紧张感。 但是羽生次郎的电话，一瞬间，就将余惊鹊的紧张感，给重新拉了回来。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平静的生活之中，突然就被投入了一粒石子，不对，应该是一块巨石。 惊天骇浪，翻涌而来。 余惊鹊放下电话的手，已经是微微用力，指骨发白。 余惊鹊对着外面喊了一句：“集合行动。” 羽生次郎的命令已经到了，那么必然是要开始行动。 余惊鹊没有功夫去思考，浅草秀一究竟是如何发现季攸宁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去现场，临场应变。 特务科的行动，来的突然，声势浩大。 身在警察厅的韩宸，也被惊动。 韩宸远远的看着余惊鹊，余惊鹊微微点头，韩宸脸色发黑。 韩宸明白，针对纸鸢的行动，终于开始了。 甚至是韩宸并不知道，这一次的行动，非常准确。 时间地点，无一例外，都是对的。 警员时刻准备，集合的很快，立马开车赶去行动的地点。 宪兵队也已经有人去了，虽然是交给了特务科负责，不过羽生次郎还是不放心，派人协助。 主力还是特务科，毕竟宪兵队现在也派不出来多少人，只是宪兵的出现，让余惊鹊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太有自信。 韩宸目送余惊鹊离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余惊鹊现在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那就是他们去晚了，季攸宁的速度很快，已经离开了。 季攸宁今天行动，是初五的时候告诉余惊鹊的，也就是三天前。 虽然季攸宁现如今的行动，总是不太确定，可能就是随时行动。 但是这一次的行动，是军统提前通知的。 应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的传递。 因为是军统的事情，余惊鹊不能询问，季攸宁也不能说，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但是从季攸宁和余默笙的反应中来看，余惊鹊能猜得出来，他觉得这一次要传递的消息，肯定是国际上研究组织，药品试验的成果。 这个药品试验，进行的不快。 毕竟这个药，有没有用，你是需要做实验的。 你首先从平房区里面，找到被感染的人，就很难，而且一个还不行，一个没有参考的价值，可能是特殊性。 所以军统需要找到多个被感染的人，然后进行治疗。 治疗也不是用药之后，立马就有起色的，起码要观察一段时间。 所以耽误的时间很长，军统现在能有效果，已经算是神速了。 这里面自然有余惊鹊的功劳，不是余惊鹊帮忙将药品弄进来，现在不可能这么快。 为什么敌人刚好就在这一次的重要消息传递上，找到了纸鸢的线索呢？ 而且这么准确？ 这让余惊鹊一路上，心思都是不安稳。 季攸宁成功了吗？ 在余惊鹊看来，敌人能发现季攸宁发送情报的信号，说明季攸宁已经在发报了。 那么这样的情况下，敌人掌握到消息，再让余惊鹊他们过来，按照季攸宁的速度，一定是已经发报成功了。 任务是完成了，只是季攸宁还陷入危险之中，这怎么办？ 余惊鹊来到地方，准备带人进去搜查，看看能不能帮到季攸宁。 但是宪兵突然将余惊鹊等人拦住说道：“羽生次郎队长命令，包围这里，谁也不能放出去。” “包围。”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一部分警员去负责包围，余惊鹊带着人就要进去。 谁知道宪兵队还是不放行说道：“宪兵队负责抓捕，余科长守住这里就好。” 宪兵的话，让余惊鹊皱眉。 这是羽生次郎的命令，可是羽生次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说了让余惊鹊负责行动，宪兵只是来协助的，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了余惊鹊才是来协助的。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过来，就是为了用警员包围这里，不让敌人跑掉。 余惊鹊能抗命吗？ 当然不能，这么重要的任务，如果因为余惊鹊的抗命，出现了问题，余惊鹊承担不起。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只能抗命。 因为季攸宁很有可能在里面，余惊鹊如果眼睁睁的站在这里负责包围，那么他将什么忙也帮不上。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伏笔原来在这里 不让进去搜查，显然是不行的。 余惊鹊直接说道：“我要给羽生次郎队长打电话。” 宪兵没有阻止余惊鹊，他让余惊鹊去打电话。 余惊鹊找了一个最近的电话，打给了羽生次郎。 电话接通之后，余惊鹊就说道：“队长，怎么不让我们参与搜查呢，只是让我们负责包围？” 余惊鹊没有客套，直接就问了出来，因为他想要功劳。 当时说好了让特务科来做打手，小功劳给特务科，怎么到了这个关键时刻，羽生次郎就出尔反尔了。 听到余惊鹊在电话里面的询问，羽生次郎就知道是这个样子。 他说道：“事出有因，今天的行动我也是刚知道。” “队长，这和不让特务科行动，有什么关系呢？”余惊鹊还是表示不理解，觉得羽生次郎是在逃避问题。 羽生次郎解释说道：“浅草秀一这里的可靠消息，说纸鸢一定被包围住了，所以现在搜查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包围。” “宪兵队没有多少人手，根本就不可能负责包围，所以需要特务科来负责。” “你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要觉得没有功劳，你做好包围，抓到纸鸢给你记功。”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一愣。 看来羽生次郎也确定纸鸢就是今天，在这里行动。 浅草秀一的消息，可是浅草秀一凭什么说纸鸢一定在包围圈里面？ 可能浅草秀一是发现了信号，但是在信号发出来之后，余惊鹊带人来包围，那么有没有可能，纸鸢已经离开了。 毕竟之前都是这样，他们的速度太慢了，纸鸢早就走了。 为什么这一次，浅草秀一认为纸鸢没有走？ 羽生次郎不是出尔反尔，特务科依然是主力，只是主力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包围。 包围比搜查重要。 如果大家都在搜查，没有人包围，那么敌人可能趁乱就会找到离开的机会。 所以羽生次郎让特务科负责包围，宪兵可能是没有领会到羽生次郎的意思，说话比较硬，余惊鹊也误会了。 以为是羽生次郎出尔反尔不想给特务科功劳。 但是羽生次郎现在虽然解释了，可是让余惊鹊更加紧张，日本人如此确定纸鸢还在包围圈之内，难道季攸宁还没有离开吗？ 余惊鹊来的路上，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又来晚了，季攸宁已经是发报结束离开了。 但是从羽生次郎的反应来开，是没有的。 虽然不知道敌人是如何做出来的判断，但是浅草秀一都能找到准确的地点和时间，余惊鹊不敢小瞧。 “队长，包围是很重要的，但是还是要搜查啊。” “我看宪兵队就没有来几个人，这样搜查下去，搜查到什么时候了。”宪兵队的人手紧张，之前已经说过了。 主力特务科，变成了包围。 可是搜查呢？ 难道就不搜查了吗？ 羽生次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说道：“我已经是在抽调人手了。” “队长，太慢了，包围用不了这么多警员，我先带人搜查吧。”余惊鹊表示抽调人手过来，太慢了。 战机稍纵即逝，犹豫不得。 羽生次郎认同余惊鹊的话，不过他却说道：“包围是最重要的，只要包围住了后续支援来了，还可以搜查。” “但是如果为了搜查，包围出现问题，那么一切就完了。” “而且等到支援过来，让他们接替包围，你们来搜查都可以。” 羽生次郎看起来，还是不同意搜查，而是想要先包围。 先包围？ 这在余惊鹊看来，也是能接受的。 毕竟现在范围很大，警员全部在包围，搜查的就是几个不需要负责包围的宪兵罢了。 那么季攸宁被抓到的几率，当然是很小很小了。 可是这个好事情，不会一直如此，而是等到支援来了之后，季攸宁岂不是就插翅难飞了。 支援来了，余惊鹊可以换成对方包围，自己带人进去搜查，但是他还能带走季攸宁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外面的包围已经是固若金汤了。 现在看着安全，也是瓮中之鳖，很难逃跑啊。 余惊鹊想要趁机进去搜查，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但是羽生次郎太过小心，他并不是怀疑余惊鹊的小心，而是单纯的担心纸鸢跑了。 所以让余惊鹊负责包围，不要乱搜查。 眼看是搜查不了，余惊鹊干着急不是麻烦，于是对电话里面的羽生次郎问道：“队长，这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浅草秀一校长，是如何获得的？” 说起来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没有隐瞒说道：“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一起，破获了军统的加密方式。” “而且之前针对军统电台，有过两次行动，也各有一点发现，所以浅草秀一，洞悉了军统的计划。” 加密方式被破获了？ 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之前确实针对军统的电台，有过两次行动。 那是因为季攸宁当时并不能工作，所以军统两次都被敌人发现，韩宸还因为这件事情愤怒，要求上面让纸鸢参加工作。 季攸宁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余惊鹊约法三章，回来工作的。 但是谁能想到，当时的事情，居然是买下了伏笔。 当时余惊鹊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只是收到了消息，然后就没有管了。 毕竟敌人已经行动了，余惊鹊想要管也回天乏术，就没有一直去想这件事情。 谁知道，伏笔居然就是在那个时候不经意间就埋下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还破获了军统的加密方式。 虽然可能破获的不是纸鸢这里的加密方式，但是可能也有所牵连。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纸鸢这里的加密方式，也已经被破获了。 毕竟之前出事两次，敌人都以为是纸鸢，或许加密方式是一样的。 季攸宁之前三次行动，浅草秀一都无动于衷，看起来应该是把握不大。 他发现信号，在行动，纸鸢可能已经离开了。 所以浅草秀一不行动，而是利用纸鸢的这三次行动，来窃取情报，然后破译。 根据这三次掌握到的线索，浅草秀一锁定了一个纸鸢下一次可能会行动的范围。 说不定这里已经暗中埋伏了很多信号检测车，今天纸鸢一出现，浅草秀一立马发现，就通知行动。 这个时间就很快了，因为浅草秀一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来找信号，而是纸鸢刚一行动，他就捕捉到了信号，锁定了大致范围。 万万没有想到，伏笔居然早就埋下了。 在季攸宁还没有回来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埋下来了。 难怪季攸宁说自己行动很小心，根本就没有留下把柄，敌人是怎么掌握到线索的？ 敌人根本就不是从季攸宁这里掌握的线索，而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心急如焚 遗留问题。 这谁能想到？ 没有人是神仙，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发生，羽生次郎告诉余惊鹊的话，余惊鹊根本就想不到，居然是之前的两次针对军统电台的行动，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别说余惊鹊想不到，军统和季攸宁大家都想不到。 因为季攸宁的出现，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季攸宁的出现，就是让日本人不能继续针对军统的电台。 可是到头来，反而是季攸宁自己都被针对了。 现在余惊鹊大概率可以确定，季攸宁还在这个包围圈之内。 浅草秀一玩的那叫一个出人意料，难怪浅草秀一之前，不愿意透露消息。 这个消息是制胜关键，确实不能轻易透露。 哪怕是透露给宪兵队和特务科，浅草秀一都认为没有必要。 他觉得宪兵队和特务科，只是行动的时候才有用，那么行动的时候，自己让他们行动就行了。 至于行动之前，浅草秀一要的是绝对保密。 毕竟这个消息，如果流传出去，浅草秀一是绝对没有成功的机会的。 而且浅草秀一这个人，十足的有耐心，从他说有线索，到今天开始行动，中间过去了很长时间。 甚至是季攸宁都又行动了三次，浅草秀一这里都是无动于衷，现在看来，浅草秀一是打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事实证明，浅草秀一做到了，他确实做到了一鸣惊人，余惊鹊现如今是进退两难。 现在搜查，想办法带走季攸宁？ 不可能，羽生次郎根本就不让余惊鹊搜查，如果余惊鹊现在不顾及羽生次郎的命令，非要搜查的话，他首先要解决里面的宪兵。 你为了功劳，和宪兵冲突，甚至是打伤宪兵？ 你还认为这只是为了功劳吗？ 大家都不傻，余惊鹊如果态度异常，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有问题的。 你说为了季攸宁，冒险也要做。 其实正是为了季攸宁，所以余惊鹊才不能做。 他要的是救人，不是害人。 他现在让特务科的警员，帮自己对付宪兵，你以为会有警员动手吗？ 天真。 是没有警员会动手的，余惊鹊只要下达了这个命令，他瞬间就会变成光杆司令，到时候季攸宁能安全吗？ 可是余惊鹊什么都不做，等到日本人的支援过来。 然后让日本人的支援负责包围，余惊鹊负责搜查。 余惊鹊是可能提前找到季攸宁，但是结果能怎么样？ 他带不走季攸宁啊。 包围固若金汤，季攸宁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离开？ 其次就是，余惊鹊负责包围，让日本人负责搜查，然后余惊鹊趁机放跑季攸宁？ 你凭什么放跑季攸宁？ 日本人搜查抓到人了，你怎么放跑她？ 而且还有警员在这里负责包围，这么一个大活人，是你说放跑就能放跑的吗？ 你以为是变魔术呢？ 握着电话的手，余惊鹊微微发力，他现在心急如焚。 “急着，不要搜查，支援很快就到。”羽生次郎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想起来。 “大概多长时间？”余惊鹊问道。 “二十分钟左右。”羽生次郎也很着急。 但是宪兵队现在确实是缺少人手。 羽生次郎抽调人手过来，也要一个过程。 抽调人手是一个比较麻烦的过程，因为你抽调人手的时候，还要确保不会影响药品的任务，不然到头来，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是有收获，也有可能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羽生次郎自然是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而且有特务科负责包围，羽生次郎也不怕放跑纸鸢，只要特务科好好负责包围就行了。 二十分钟。 余惊鹊能在二十分钟之内，想到办法吗？ 他好像不行。 羽生次郎的语气，好像是想要将电话给挂掉，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可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不然就是等死。 等到季攸宁被抓到，余惊鹊难道要来一个大义灭亲，在日本人面前，彰显自己的清白吗？ 就算是季攸宁希望余惊鹊这样做，余惊鹊都做不出来。 在羽生次郎即将要挂断电话的前一刻，余惊鹊说道：“队长，我让警员负责包围，我能不能跟着宪兵进去看看。”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无所谓的说道：“行。” 包围是需要特务科的警员，不是需要余惊鹊一个人。 余惊鹊一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么大的范围，要你一个人，能干嘛？ 至于余惊鹊说自己想要跟着宪兵进去看看，在羽生次郎看来，那只是余惊鹊想要进去碰碰运气。 如果支援还没有来，余惊鹊就有了发现，那么岂不是功劳就是余惊鹊的了。 对于余惊鹊这样的小心思，羽生次郎觉得没什么，进去看看也无妨。 其实羽生次郎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纸鸢恐怕现在也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了。 羽生次郎最担心的是什么？ 那就是纸鸢最后，选择自杀。 对于这些反满抗日分子，自杀是他们经常会选择的结局。 但是羽生次郎抓纸鸢，是一定要抓活口的，他不想要一具尸体，尸体是没有用到。 那么让余惊鹊进去，羽生次郎觉得，是给纸鸢一个希望。 如果纸鸢可以抓到余惊鹊，以为用余惊鹊的命，就可以离开包围圈，那么纸鸢还会自杀吗？ 不会。 他会想办法抓人，逼迫特务科的警员放行。 但是有用吗？ 没有人敢放行。 至于你说余惊鹊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和药品，和纸鸢比起来，羽生次郎确实不是很在乎余惊鹊的性命。 所以羽生次郎不怕余惊鹊落在纸鸢手里，到时候纸鸢抓到余惊鹊，说不定会自己出现，岂不是还省了搜查的时间。 再者说了，余惊鹊也不一定就会被抓，羽生次郎只是胡乱想想。 甚至是就算是余惊鹊被抓了，也不一定会死。 不过让羽生次郎来说，就余惊鹊这小心谨慎的性格，被抓的可能性不大。 羽生次郎只是习惯性的，在思考问题罢了。 羽生次郎的习惯性思考，是人之常情，毕竟擒贼先擒王，这是一个道理。 余惊鹊可不知道羽生次郎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一点都不奇怪。 他现在虽然可以进去了，但是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做什么？ 找到季攸宁？ 然后呢？ 难道是生离死别之前的互诉衷肠？ 这可不是余惊鹊能接受的，但是余惊鹊还是放下电话，走了进去。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不愿相见的相见 命令特务科的警员，坚守岗位，负责好包围任务，余惊鹊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一次宪兵阻拦余惊鹊，余惊鹊说是羽生次郎让进来的，宪兵就没有理会了。 毕竟只是进来余惊鹊一个人，包围圈还在。 而且余惊鹊就算是在外面，他也不会站在岗位上负责包围，同样是站在一旁罢了。 宪兵没有理会余惊鹊，他自顾自的在搜查。 余惊鹊想要先进来搜查，想要先立功。 宪兵同样是有这样的想法，一会支援到了之后，那么人会很多。 就算是最后搜查到了，功劳也就不明显了，毕竟那么多人，这功劳怎么分？ 所以现在搜查到，功劳才会大。 看到宪兵不理会自己，余惊鹊也乐得自在，他开始独自走了进去。 因为余惊鹊很清楚，季攸宁是在什么位置发报，季攸宁行动之前，将时间和地点说的清清楚楚。 宪兵还需要搜查，可是余惊鹊完全不需要搜查。 余惊鹊可以直接走过去，去看季攸宁有没有危险。 越走，余惊鹊心里是越着急。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现季攸宁，而且就算是他在房间之中，没有发现季攸宁，可能也只是季攸宁发现有危险，换了一个地方躲起来罢了。 宪兵现在搜查的方向，距离季攸宁还很远，毕竟范围还不小，现在搜查的人太少了。 余惊鹊一边走，一边观察搜查。 他不能直挺挺的走过去，显得好像他知道这里有什么一样，余惊鹊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是在搜查。 一路搜查过来，看到身边已经没有了宪兵，余惊鹊向着心中认定的地方走了过去。 心里祈祷季攸宁不在，可是他却知道，季攸宁哪怕是不在这里，也会在包围圈之内。 毕竟浅草秀一出人意料，谁也猜不到。 与其这样，余惊鹊更加希望季攸宁在这里，毕竟季攸宁在这里，余惊鹊起码还可以和季攸宁见面，两人还能商议一点东西。 可是商议什么？ 余惊鹊现在觉得，自己就算是和季攸宁见面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商议什么。 胡思乱想，余惊鹊默默走了过去。 远远的看了一眼，大门紧闭。 一处小宅子，很幽静，不过看起来很讲究。 余惊鹊现在想要过去敲门，想要确认季攸宁究竟在不在，余惊鹊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现在先找到季攸宁，比什么都重要。 他也担心季攸宁做傻事，如果季攸宁现在，觉得回天乏术，插翅难逃，不想给余惊鹊和余默笙带来危险，自己自杀了怎么办？ 自杀了还要放把火，给自己烧的面目全非才行，不然岂不是被人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余惊鹊就揪心，他怎么可能允许季攸宁这样做，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余惊鹊也不敢贸然上前，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 毕竟如果被宪兵看到，宪兵觉得余惊鹊这里有发现，一股脑的都冲进来，那可怎么办？ 所以余惊鹊在过去之前，还在仔细观察。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牵扯到了季攸宁，余惊鹊更加的小心，他不能接受季攸宁遇害的结果。 慢慢的，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余惊鹊靠近了这个大门。 抬手，余惊鹊准备敲门。 可是余惊鹊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大门就打开了。 然后一个手伸出来，直接将余惊鹊给拉了进来。 然后急忙将房门给关起来。 余惊鹊没有反抗，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人，是一个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看到的人。 季攸宁。 他多希望现在的季攸宁，已经是逃出生天了，根本就不在包围圈之内，但是没有。 季攸宁现在就出现在余惊鹊面前。 其实季攸宁一直都躲在大门里面，向着外面看去。 她看到余惊鹊走过来，她就直接将余惊鹊拉进来。 因为季攸宁告诉了余惊鹊在什么地方，余惊鹊现在既然敢走过来，肯定是安全的。 不然余惊鹊走过来，岂不是将危险带了过来。 正是因为这一点，季攸宁才会伸手将余惊鹊给拉过来。 “你不应该过来的。”季攸宁咬着嘴唇说道。 “我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引火自焚，还是跳井？”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他余惊鹊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季攸宁有危险，他怎么可能不过来。 季攸宁看着眼前的余惊鹊，问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季攸宁知道遇到了危险，但是她还来不及打听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她不敢出去，担心被人看到。 她的面孔，警员很熟悉，甚至是日本人都很熟悉。 毕竟余惊鹊身为特务科的科长，他的家属，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季攸宁躲在门后，就是想要看看，余惊鹊会不会来。 果然不出所料，余惊鹊真的来了，只是季攸宁却很担心。 “已经包围了，二十分钟，不对十几分钟之后，就会开始搜查，到时候这里，肯定是藏不住的。”余惊鹊说道。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季攸宁问道。 “我还在想。”余惊鹊不想让季攸宁绝望，所以他没有说他想不出来办法，他只是说他还在想。 其实余惊鹊的话，让季攸宁觉得，余惊鹊已经是没有办法了。 但是季攸宁怎么可能会怪余惊鹊。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不行的话，就……” “闭嘴。”余惊鹊对季攸宁发火。 不行的话怎么？ 看着季攸宁死？ 死无全尸，还是死的面目全非？ 余惊鹊的厉声训斥，让季攸宁不敢继续说话，毕竟余惊鹊很少这样和季攸宁说话，现在肯定是生气了。 “不行我们就杀出去。”余惊鹊阴沉着脸说道。 现在日本人还没有来，余惊鹊现在带着季攸宁过去，走特务科防御力量最少的地方。 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离开是不可能的，只能战斗。 战斗之后，余惊鹊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但是只要能跑出去，能躲起来就行了。 至于余默笙，他也知道季攸宁今天行动，如果知道行动地点出问题，应该也会自己躲起来。 可是这只是余惊鹊心里现在最理想的想法，可能他带着季攸宁突围的时候，不是被抓到，就是被打死。 毕竟他们就两个人，外面特务科警员防御力量哪怕最弱的地方，都有四五个人。 而且只要开枪，其他的支援也就是二三分钟的事情。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爱是一道过光 听到余惊鹊说要杀出去，季攸宁立马否定说道：“不行的。” 现在是包围，哪怕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想要随随便便从包围圈里面带走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警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余惊鹊这个时候，要从包围圈里面带走一个人，难道你说余惊鹊带走的人没有问题？ 你凭什么这样说？ 就因为余惊鹊是科长？ 到时候警员一定是不想承担责任，所以肯定会引起宪兵的注意，只要宪兵注意到了，他们才不会管余惊鹊是不是科长。 你就是警察厅的厅长都没有用。 所以季攸宁觉得，跑是跑不掉的。 “你怕丢人吗？”季攸宁突然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瞪了季攸宁一眼，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问我怕不怕丢人？” “我是怕你死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有点尴尬的低头，好像又下定了决心一样，伸手将余惊鹊拉着走进了房间里面。 余惊鹊跟着季攸宁走进房间，就看到季攸宁开始脱衣服，余惊鹊吃惊的说道：“你干嘛？” “你也脱啊。”季攸宁对余惊鹊说道。 “我说你干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算是外国电影看多了，浪漫也不是这个时候浪漫啊。”余惊鹊无奈的喊道，这画风突变。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羞红了脸说道：“什么浪漫不浪漫，是唯一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余惊鹊问道。 季攸宁不敢去直视余惊鹊的眼睛，低声弱弱的说道：“绿帽子。” “啥？”余惊鹊吃惊的说道。 季攸宁头都快要低到看不见了，弱弱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说不怕丢人吗？” 这个年头，这种事情，你说有多丢人吧。 那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丢人。 甚至是不管在什么年代，这种事情，都是男人难以启齿，甚至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 所以季攸宁现在说这句话，自然是不敢大声，要不是现在事情到了紧要关头，没有别的办法，季攸宁都不想用这个办法。 余惊鹊的名声，作为男人的尊严，都会被践踏。 季攸宁如此深爱余惊鹊，怎么可能愿意余惊鹊去承受这些，只是她更加不愿意余惊鹊死。 余惊鹊不愿意她死，她同样不愿意余惊鹊死，所以她才将这个办法说出来。 听到季攸宁的办法，余惊鹊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脱身之法。 季攸宁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因为季攸宁是来偷人的，说白了就是出轨了，给余惊鹊带了绿帽子。 爱是一道过，绿到你发慌。 想明白这些，余惊鹊也知道时间来不及，急忙开始脱衣服。 不过还是问道：“如果我今天没有来呢？” 季攸宁白余惊鹊一眼说道：“你想什么呢，你没有来自然就没有这一步了。” “怎么现在加上这一步。”余惊鹊问道。 “你觉得日本人好骗吗？”季攸宁问道。 “不好骗。”余惊鹊说道。 “所以就假戏真做，才能骗了他们，你不出现这个办法也可以用，只是说服力不强，现在是在增加说服力。”季攸宁已经将余惊鹊推到在了床上。 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瞬间两人就巫山云雨，余惊鹊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应付日本人的检查。 你以为你说你是来偷情的，日本人就会相信吗？ 医院是干什么的？ 冰城二中时不时的还会组织学校的女老师，去医院进行妇科检查，现在日本人就不能用医院吗？ “为什么这个办法不告诉我？”余惊鹊一心二用。 季攸宁红着脸说道：“爹想出来的，但是太让人难以启齿了，而且你的面子也要顾及，所以用不上的时候，怎么告诉你啊。” “你一个人说服力不强，有人配合你吗？”余惊鹊问道。 “爹有安排。”季攸宁咬着嘴唇说道。 解释完，季攸宁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你快点。” “我这不是快不了吗？”余惊鹊为难的说道。 这个的环境，刺激是刺激，但是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因为更多的是紧张。 余惊鹊看了看手表，这时间可能来不及了。 虽然时间来不及也行，但是效果不好，到时候可能不能让日本人信服。 看到余惊鹊就是不来，季攸宁也是着急。 “爸爸……” “什么？” “爸爸……”季攸宁觉得自己的脸上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 …… 一场翻云覆雨之后，余惊鹊走了出去。 凑到了宪兵身边，宪兵一直在搜查，对于余惊鹊刚才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对于余惊鹊做了什么，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因为余惊鹊离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并不是很长？ 余惊鹊觉得丢人。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季攸宁，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过今天要的就是快，要是慢了，两人连命都没有了。 就在余惊鹊凑在宪兵身边的时候，外面一阵骚动，余惊鹊知道支援已经来了。 余惊鹊带着人出去，看到果然是宪兵。 但是余惊鹊没有让他们搜查，而是要求他们包围，自己带人搜查。 宪兵知道这个命令。 为什么余惊鹊现在要自己来搜查，那是因为余惊鹊并不知道包围圈里面都是什么情况，他为了立功，当然是想要自己搜查了。 但是宪兵这一次来的比较多，包围的话用不了这么多人。 所以宪兵就是一部分包围，一部分帮助搜查。 余惊鹊不能拒绝。 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为了抓到纸鸢，你要是拒绝的话，就是不识大体。 余惊鹊只能同意宪兵的提议。 一瞬间，包围圈里面开始了鸡飞狗跳。 刚才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才是真真的鸡飞狗跳。 搜查开始。 虽然余惊鹊和季攸宁已经做了一些应对，但是这个应对到底能不能骗了日本人，还要看余惊鹊之后的表现和反应。 并不是说现在已经是高忱无忧了，问题还多得是。 余惊鹊脸色依然凝重，这一次能不能逃出生天，之后的事情才是至关重要的。 老天保佑。 余惊鹊现在居然也开始说这句话了，可见心里是多么的担心了。 只是指挥起来搜查，余惊鹊还是非常积极，好像是一定要找到纸鸢一样。 警员也很努力，仿佛是想要和宪兵比赛，看看到底是谁先将人找到。 余惊鹊没有亲自带人去搜查那个宅子，他只是顺其自然，不管宅子是宪兵搜查到，还是警员搜查到，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像个笑话 搜查看起来乱糟糟的，其实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就在余惊鹊带着警员搜查的过程中，突然有警员跑了过来。 只是急急忙忙跑到余惊鹊面前之后，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惊鹊瞪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有发现。”警员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开口。 “什么发现？”余惊鹊问道。 “科长，您过去看看吧。”警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 余惊鹊不满的说道：“有没有找到敌人，还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面对余惊鹊的不满，警员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发现了科长您夫人。” “我夫人？”余惊鹊奇怪的问道。 “是。”警员肯定的点头。 其实季攸宁是被宪兵发现的，但是警员就在附近，一眼就认出来了。 警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谁知道走近一看，还真的是季攸宁。 所以这警员就只能跑过来通知余惊鹊。 但是仅仅只是发现季攸宁，警员当然不会如此为难，现在警员这么为难，那是因为发现季攸宁的地方不对。 是一个宅子里面，而且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男人…… 最重要的是，季攸宁的头发，有点凌乱。 加上被人发现之后的慌乱，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已经被围起来了，宪兵不可能让他们离开。 警员就跑过来找余惊鹊，但是又不敢将话说的太明白。 “带路。”余惊鹊对警员说道。 这个时候，也要注意细节，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人，难道还能自己走过去吗？ 所以让警员带路。 任何一个细节，你都必须要注意到。 警员在面前差不多是小跑，将余惊鹊带了过来。 在场已经有不少宪兵和警员了，毕竟今天搜查纸鸢，却发现了余惊鹊的夫人，这让很多人都是好奇。 而且看了现场的一些东西之后，大家都明白过来了。 现如今看到余惊鹊过来，宪兵是似笑非笑，警员是根本就不敢笑，连看余惊鹊都不敢。 余惊鹊走进去，果然看到了季攸宁，但是季攸宁现在的头发，已经是整整齐齐了。 季攸宁凌乱的头发，只是给宪兵和警员看一眼，在等待的过程中，季攸宁自然不敢不理会这个头发。 难道要一直这样吗？ 弄的好像你是故意给人看的一样。 所以肯定是要慌乱之中，将头发整理好，这都是细节。 “你怎么在这里？”余惊鹊进来之后问道。 季攸宁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样，最后硬着头皮说道：“见个朋友。” “朋友？” “谁？” “他吗？”余惊鹊看着一旁的男人。 这个男人二三十岁左右，带着眼镜，斯斯文文。 看起来是有高学历的样子。 季攸宁低声说道：“对。” “跑这里见朋友，不在客厅，在房间里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余惊鹊这句话，说的非常的压抑。 甚至是身边的警员和宪兵都没有听清楚，但是他们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也能感受到余惊鹊的愤怒。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去询问，才能确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余惊鹊就白做特务科的科长了。 他就是搞情报工作的，搞调查的，这种事情他难道还能不明白吗？ 被余惊鹊的质问，弄的有点抬不起来头，季攸宁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余惊鹊就拔枪，打开保险。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会怒火中烧，这个时候还有理智吗？ 余惊鹊起码还有一点，他毕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特务科的科长。 可是他还是一个男人啊，这个时候自然是想要用杀人，来洗刷自己头上的耻辱。 但是就在余惊鹊想要开枪的一瞬间，警员挡在余惊鹊身前，而且不仅仅是警员，季攸宁也同样挡在了余惊鹊身前。 杀人，余惊鹊当然不会杀人了。 这个男人，肯定是军统的人，来配合的。 所以余惊鹊不会开枪。 “你给老子让开，你个贱人。”余惊鹊低声嘶吼，他还在压抑，他不想大声说话，好像家丑不可外扬一样。 而且是想要现在杀了这个男人，回家之后再收拾季攸宁。 “余科长，羽生次郎队长有命，这些人都要带回去调查。”宪兵说道。 这里的事情刚发现，宪兵就给羽生次郎打了电话，羽生次郎一听，立马是让人将季攸宁和这个男人都带回去。 一方面羽生次郎有点意想不到。 还有点同情余惊鹊，毕竟这种事情，羽生次郎作为一个男人，能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幸灾乐祸也有。 只是羽生次郎还会怀疑，为什么刚好就发现了季攸宁。 他的多疑，让他必须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看看究竟只是偷情，给余惊鹊带绿帽子，还是另有深意。 “调查个屁调查。”余惊鹊现在有点口不择言，说羽生次郎调查是调查个屁。 只是宪兵知道余惊鹊生气，没有在乎，只是说道：“人必须要带走。” 警员这个时候也不敢上来拉人。 余惊鹊调转枪口，对准宪兵，想要让宪兵让开，但是就因为余惊鹊的这个一个动作，宪兵都将枪抬起来，对准了余惊鹊。 十来把黑洞洞的枪口，让余惊鹊在盛怒之下，好像是找回了一些理智，有点犹豫。 宪兵见状说道：“将余科长的枪下了，一起带回去。” 现在余惊鹊，同样要被带回去。 宪兵的枪，顶着余惊鹊的脑袋，余惊鹊只能将枪交给宪兵。 因为他独木难支，宪兵都已经将枪抬起来了，警员却没有人将枪拿起来。 面对保安局，警员敢将枪举起来，但是面对宪兵，他们不敢。 余惊鹊恶狠狠的看着那个男人，和季攸宁，嘴里说道：“让你生不如死。” 这个男人很聪明，躲在宪兵背后，根本不看余惊鹊。 季攸宁低着头，不敢说什么，也觉得丢人。 偷人的事情可以做，但是哪有被这么多人围观的，季攸宁觉得丢人。 但是最丢人的是谁？ 是余惊鹊啊。 现在大家看着余惊鹊，不管是眼神里面的笑意，还是眼神里面的同情，那都是让余惊鹊有点抬不起头。 余惊鹊只能跟着宪兵离开。 那个男人和季攸宁同样被带走。 等到大家一走，警员就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警员低声说道。 “这还不明白吗？”一个警员说道。 “这图什么啊，这男人什么来头，科长的女人也敢动，不要命了。”一个警员觉得，为了一个女人掉脑袋不好吧。 “你懂什么，这个宅子是谁家的你知道吗？”一个警员神神秘秘的说道。 “谁的？”大家都十分好奇。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调查 （标题打错了，应该是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这宅子是谁的，警员都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好像知道消息的警员。 在大家的注视下，这个警员得到了满足，开口说道：“这个宅子，是冰城商会一个理事的宅子。” “刚才那个男人，不出意外是这个理事的儿子，你说他凭什么敢。” 听到警员这样说，其他的警员暗自点头，觉得有这样的背景，确实是行事会大胆一点。 但是为了一个女人，惹上余惊鹊，还是不太好的吧。 毕竟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真的得罪了，你指望能善了？ 可是警员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那么为了科长的位子，可能也不敢闹的太凶。 这个位子是他可以闹的依仗，也是他不敢闹的太凶的原因。 毕竟如果到时候位子闹丢了，那是真真切切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这女人怎么想的？”另一个警员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你说我们科长是不是……”一个警员压低声音说道，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他们这里的警员，自成一个圈子，也不怕被人听去。 听到这个警员这样说，大家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有学问的样子，科长夫人听说也是大学生，肯定是喜欢文化人啊。” “我们科长，舞刀弄枪的，谈不上文化人吧。”警员又开始分析了，好像自己一个个都已经化身名侦探了一样。 但是他们的分析，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点头说道：“也是，听以前万股长说过，当年成亲好像有点交换的意思，看来这女人一直都不满意。” “行了，都少说两句，也不怕掉了脑袋，好好搜查。”另一个警员，看到有人过来，急忙说道。 大家都是开始搜查起来，他们刚才都有点忘却了，还有搜查的任务。 可见这一次的事情，消息是多么的劲爆，也希望能成功的转移一下日本人的注意力。 至于余惊鹊他们呢？ 已经是被带来了宪兵队。 余惊鹊的脸色黑的可怕，差不多算是被宪兵给押着进来的。 羽生次郎等在办公室之中，看到余惊鹊季攸宁，还有一个男人进来，羽生次郎的脸色也很有意思。 余惊鹊很愤怒，而且眼神在闪躲，他不想去看羽生次郎，但是这不是余惊鹊心虚，而是余惊鹊觉得丢人。 这种情况下，你让余惊鹊怎么去见人。 季攸宁自然也是脸色煞白，好像这样的事情败露，对她来说，是影响最大的。 至于那个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羽生次郎面前，低声说道：“羽生次郎先生，家父是冰城商会理事，时常听家父提起来先生，家父还有幸和先生吃过饭，此事希望先生多多帮忙，必有重谢。” 羽生次郎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眼熟，但是却没有见过，可能是和他爹长得像吧。 而且他觉得到了宪兵队，没有人敢说假话，毕竟一查就能查出来。 至于审讯，羽生次郎不打算审讯余惊鹊。 因为余惊鹊没有审讯的价值，现在盛怒之下，能说的话无非就是那些。 “先将余科长待下去，好好休息一下。”羽生次郎打算将余惊鹊给支走。 可是余惊鹊不愿意走，余惊鹊说道：“队长，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你审讯完了之后，我要这孙子的命。” 这句话余惊鹊说的声音不大，甚至是情绪波动都不大，但是其中的愤怒，还有恨意，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明明白白。 羽生次郎微微皱眉，他说道：“先下去休息一下。” 宪兵将余惊鹊给押了下去，因为羽生次郎不需要余惊鹊在这里，他需要审讯季攸宁和这个男人。 他担心余惊鹊在这里，会捣乱。 今天是冲着纸鸢去的，没有找到纸鸢，却找到了季攸宁，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羽生次郎必须要搞明白。 或许这里面，藏着秘密呢？ 多疑的羽生次郎，不可能仅仅只是看表面，调查才能让羽生次郎，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 余惊鹊被不情愿的押走，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对宪兵说道：“分别带下去。” 分开审讯，每个人都少不了。 季攸宁好像是生无可恋，今天的事情，已经让她有点呆滞了。 老老实实，像是木偶一样，被带下去。 只是这个男人，却和羽生次郎说话，想要羽生次郎帮帮他。 等到办公室里面的人都走了，羽生次郎对宪兵问道：“说说具体情况。” 宪兵将事情说了出来，羽生次郎心里大概有了了解。 其中羽生次郎得到了几个细节，一个细节就是余惊鹊进入了包围圈。 那么余惊鹊有没有可能已经见过了季攸宁？ 但是宪兵说余惊鹊进去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脱离他们视线多长时间。 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发现季攸宁的时候，确实是头发凌乱，神情慌张，而且在警员去叫余惊鹊的时候，季攸宁急忙将头发给整理好，仪态已经没有问题。 在羽生次郎看来，如果季攸宁是演戏，那么应该不做这些才对，就让头发乱着。 这样来到宪兵队，羽生次郎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更加有说服力吗？ 季攸宁既然这样做，看来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只是被宪兵和警员当场撞破，有点欲盖弥彰。 还有就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羽生次郎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但是他大概率是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如果身份如此的话，应该不会帮着季攸宁说假话吧？ 所以从这三点来判断，好像真的是表面上表现的一样。 只是羽生次郎不想轻易相信，他还需要后续的调查。 首先是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 宪兵已经去调查了，其实都不需要调查，这个男人已经交代的明明白白，他们只需要去确认一下就行了。 只要确认了，那么消息很快就能拿到。 宪兵队不是吃干饭的。 现如今的羽生次郎，不会做出任何判断，他在没有证据支撑的情况下，不会轻易的下结论。 他打算慢慢审讯，慢慢搞明白这件事情，而不是着急。 因为这件事情急不得。 至于余惊鹊这里，羽生次郎打算先不管。 因为不管是季攸宁有问题，还是这个男人有问题，甚至是余惊鹊有问题。 那么必然是一环扣一环，只要其中一环出了问题，其他的就不攻自破。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无疑是三个人之中，最难对付的一个人，肯定要放在后面了。 前面的两个人，如果能攻克的话，余惊鹊岂不是就不攻自破，省时又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审讯 调查结果回来的很快。 已经放在了羽生次郎的桌子上。 宪兵在前面说道：“队长，这个男人叫张志成，父亲是张茂明，确实是冰城商会理事。” “这个张志成，早年在国外留学，留学完了之后不愿意回来，这几年就留在了国外，近几个月才回来冰城，打算接手张茂明的生意，已经在公司里面挂职了。” 羽生次郎看了看眼前的资料，听了宪兵的汇报。 这个张志成的身份，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没有问题，不是张志成就没有问题，而是张志成不可能是纸鸢。 毕竟纸鸢在冰城活动的时间很长，张志成是前几个月才回来，这时间线就对不上。 先排除张志成不是纸鸢，但是张志成就没有问题吗？ 季攸宁和余惊鹊只要有一个人是纸鸢，那么张志成就一定有问题。 既然张志成不是纸鸢，剩下的两个人之中，谁是？ 余惊鹊自然也要排除，毕竟纸鸢很多次行动的时候，余惊鹊就在特务科，甚至还是要负责抓捕纸鸢的任务，他不可能是纸鸢，时间线也对不住。 那么就剩下季攸宁一个人了。 季攸宁的时间线，倒是不明朗，毕竟纸鸢每一次行动，你总不能去调查季攸宁在做什么吧，这都多长时间，那里还有线索。 纸鸢？ 女人？ 羽生次郎不会小瞧女人，因为他同样明白，战争之中，女人不是应该被小瞧的存在。 难道找了很长时间的纸鸢，会是一个女人。 为了保护纸鸢，季攸宁还有张志成，以及余惊鹊，配合演了出戏。 但是这出戏，是不是演的有点大？ 余惊鹊的脸都不要了吗？ 也是，要命的情况下，谁还要脸啊。 但是张志成不应该啊。 他出国留学，家里也是家财万贯，他和军统的人玩什么？ 而且这件事情，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张志成敢用张茂明的家业，在这里赌吗？ 所以张志成配合季攸宁行动，羽生次郎心里要打一个问号。 “关于张志成调查的消息呢？”羽生次郎问道。 “马上就来。”宪兵说道。 调查是分开的，先送回来到了一部分。 就在宪兵说话的功夫，立马是有人将消息送了回来。 张志成的消息，也已经是被掌握了。 “在国外就是花花公子？” “玩弄了几个西方女人，被她们联和追责，所以张茂明将他从国外弄回来了？”羽生次郎觉得这张志成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怪张志成在国外毕业不愿意回来，那是因为张茂明在冰城，山高皇帝远，张志成在外面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没有人管。 但是这一次张志成突然回来，那是因为国外混不下去了，风流债太多，张茂明这一次可不由着张志成的性子，将人给弄了回来。 而且张茂明的年纪大了，有想要张志成接班的意思。 这样看的话，张志成确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他怎么认识的季攸宁，资料上都有。 冰城二中和冰城的其他学校，搞过一次会议，张志成也参加了。 别看张志成花心，但是却学了一身的本事，那是真才实学。 张茂明和教育局的人也是朋友，想要张志成露露脸。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和季攸宁认识的。 而且今天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两人之前见过一次，宪兵都调查出来了。 被学校的其他老师都看到过。 只是老师知道张志成的身份，也知道余惊鹊的身份，而且也没有看到季攸宁和张志成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谁没事干，想要嚼舌根，引火烧身。 这两个人，随便来一个，都能弄死他。 反而是现在事情败露了，去调查，就能调查到蛛丝马迹。 从这些事情来看，好像真的没有问题，毕竟如果是为了应付日本人的搜查，这一切是不是准备的也太麻烦了。 而且他们怎么就知道，日本人会找到他们呢？ 如果日本人找不到呢？ 只是这些资料，还是不能让羽生次郎完全放心，他说道：“先去将张志成带过来。” 宪兵很快将张志成给带了过来。 “坐吧。”羽生次郎对张志成说道。 张志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下。 “说说吧？”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队长，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张志成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 “季攸宁的身份，你之前知道吗？”羽生次郎问道。 张志成点头说道：“知道。” 羽生次郎这样问，其实是有想要诈一诈张志成的意思。 毕竟张志成刚从国外回来，就算是加入军统，可能时间也不长，哪怕是之前就加入了军统，但是在外国花天酒地，经验应该也不多。 张志成和余惊鹊又不可能是纸鸢，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季攸宁了。 所以羽生次郎问张志成知道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就是在诈张志成。 但是张志成却回答知道。 正是因为张志成回答知道，羽生次郎的诈，才没有诈出东西。 毕竟张志成回答的知道，是说知道季攸宁是余惊鹊的妻子，而不是说知道季攸宁是纸鸢。 不过羽生次郎还是只能顺着自己的话问道：“什么身份？” “余惊鹊的妻子。”张志成硬着头皮说道。 “你都知道，你还敢？”羽生次郎问道。 “这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吗？”张志成现在看起来，也十分的后悔。 胆大妄为。 不过也说得过去，谁让人家老子有本事呢。 别小看一个商会的理事，这冰城里面，没有收过张茂明钱的人可不多。 而且刚从国外回来，洋人那一套思想，恐怕还在脑子里面留着。 “现在知道后悔了？”羽生次郎说道。 “队长，也不能全怪我，这季攸宁她自己也有问题。” “说什么，自己过的不开心，不然我能趁虚而入吗？” “苍蝇不叮无缝蛋的不是。”张志成现在，直接就将季攸宁给弄了出来。 羽生次郎一点也不奇怪。 这种事情，是偷情，对张志成来说，图的是一个新鲜。 你指望张志成这种花花公子，对季攸宁这种有妇之夫有感情，那你不是开玩笑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你难道让张志成至死不渝？ 所以对于张志成现在，一副为了自己脱身，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对羽生次郎来说，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自白 露水情缘。 谁会当真？ 哪怕是女人当真，男人也不会当真，尤其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张志成，羽生次郎最想要攻破的，便是这个张志成。 毕竟余惊鹊很难对付，大家心里都明白。 那么季攸宁极有可能就是纸鸢，自然也是专业人士，恐怕也不会好对付。 剩下的就是张志成，这个突破口只要能打开，一切就打开了。 可是张志成如此调查和审讯下来，羽生次郎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细节上的漏洞。 不管是张志成的身份，还是时间线，以及张志成为了脱身，根本不管季攸宁的态度，都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在什么地方？ 难道季攸宁不是纸鸢。 余惊鹊和张志成都和纸鸢的事情，没有关系？ 显然羽生次郎现在不会相信。 “你们今天为什么见面？”羽生次郎问道。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呗。”张志成说的随意，好像已经不是很担心了一样。 毕竟身份放在这里，特务科科长他也不至于吓的屁滚尿流。 而且比起来在冰城的底蕴，张志成家里，显然要比余惊鹊强的多。 “队长，我能给家里打电话吗？”张志成问道。 他想要张茂明出面了，不管怎么说，先将自己捞出去再说呗。 离开？ 现在显然是不行的。 因为羽生次郎还没有得出结论，所以现在张志成同样是值得怀疑的。 谁都不能离开。 如果季攸宁真的是纸鸢，张志成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 那么是季攸宁故意勾引张志成吗，这不太可能，为了行动，这代价太大了。 所以说张志成是纸鸢的同党，两个人是合作关系，现在说的是假话，就能解释了。 那么余惊鹊的身份呢？ 要么余惊鹊是被季攸宁蒙在鼓里，毕竟这种事情，很常见。 反满抗日分子，潜伏在满洲政府重要官员的家中，用妻子的身份掩护，不是第一次见。 也可能余惊鹊就是军统，和季攸宁是心知肚明，共同战斗。 所以说，这件事情现在极其复杂。 羽生次郎不能轻易的下定论，他需要继续调查。 张志成这里，现在问不出来所以然。 羽生次郎打算带季攸宁上来询问一下。 让人将张志成带下去，季攸宁就被带了上来。 只是季攸宁看起来，已经有点呆滞了，整个人死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 羽生次郎也能理解，这样的事情，被人抓个正着，而且是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坐吧。”羽生次郎显然不会就信了季攸宁，或许只是季攸宁的演技呢，演技很棒不行吗？ 季攸宁不知道听到没有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她就坐下了。 “说说吧。”羽生次郎对季攸宁说道。 可是季攸宁沉默无言。 皱着眉头，羽生次郎又说了几句话，但是季攸宁都是闭口不言。 这让羽生次郎不是很满意，他说道：“张志成和余惊鹊，你不开口，今天都要死。” 这句话，好像让季攸宁有了一点生气一样。 但是到底是因为张志成，还是因为余惊鹊，羽生次郎不知道。 可是羽生次郎心里大概率认为，是因为张志成。 毕竟刚才羽生次郎也听宪兵说了，余惊鹊当时开枪想要杀张志成的时候，季攸宁是挺身而出，挡在了余惊鹊的枪口之前。 余惊鹊当时可是盛怒之下，含恨出手，很有可能是会开枪的。 这种情况下，季攸宁都敢站出来挡枪，可见对张志成的用心。 其实也说的过去，季攸宁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如果不是心在张志成身上，又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出格的地步呢？ 让一个已婚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需要下很大的决心的。 但是偏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志成这个花花公子，在国外的所作所为，季攸宁怕是一概不知吧。 “说吧。”羽生次郎再一次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咬了咬牙，眼神带着一点点的疯狂，直视羽生次郎。 这是季攸宁第一次直视羽生次郎，今天过来，季攸宁都一直低着头，好像不敢见人一样。 但是这一次，季攸宁却抬头了。 “为什么？” “凭什么？”季攸宁的两句话，让羽生次郎感受出来了，她的不甘。 “舞刀弄枪，打打杀杀，我凭什么要嫁给这样的人？” “就因为我爹欠了钱，抽大烟……”季攸宁的话，让羽生次郎回忆起来了，季攸宁为什么嫁给余惊鹊。 说白了，余家父子，是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季攸宁是书香门第，没落是没落了，只是季攸宁也是大学生，肚子里面有墨水，那么肯定有理想。 至于余惊鹊，早早就不上学了，混迹警署特务科，和季攸宁确实是不搭。 两个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那么出问题，好像是早晚的。 羽生次郎又想起来了张志成，学业有成，而且风度翩翩，又有钱。 背地里面什么样暂且不说，起码看起来，那是比余惊鹊更加合适季攸宁的。 能吸引季攸宁这样的女人，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季攸宁认为自己和张志成在一起，可能更加有共同话题吧。 “生不出孩子怪我？” “我看是他余家缺德事情做得太多，活该。”季攸宁心里当然是不愿意说这句话，但是为了活命，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听到季攸宁的这句话，羽生次郎脑海里面，已经脑补出来了很多东西。 余惊鹊和季攸宁一直没有孩子，余惊鹊表现的好像不在乎。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能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对季攸宁很不满意，两人的矛盾，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而且季攸宁说余惊鹊做缺德事情做多了？ 那就是说，季攸宁很不喜欢余惊鹊这个特务科科长的身份，说白了季攸宁不太喜欢日本人。 也对。 高知识分子，能喜欢这种人吗？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季攸宁居然还敢表达对日本人的不满，羽生次郎是万万没有想到。 看来季攸宁今天被打击的很严重，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有一种发泄一样的感觉，在说这些话。 好像我不管自己死活了，我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种状态，符合季攸宁的状态。 张志成没有问题，季攸宁也没有问题。 这种感觉，让羽生次郎很不舒服。 搜捕纸鸢，找到了季攸宁？ 巧合？ 仅仅只是巧合吗？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检查 望着眼前的季攸宁，羽生次郎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判断。 仅仅只是从张志成的叙述和态度来看，张志成没有问题。 那么从季攸宁的叙述和态度来看，季攸宁也没有问题。 这就奇了怪了。 羽生次郎又继续问道：“为什么选择张志成。” “他可以给我未来。”季攸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得好像不是那么煞白了一样。 “未来？”羽生次郎觉得可笑，张志成这样的人，能给你什么未来？ “他说他不在乎，他说他从外国回来，嫁过人不算什么，而且我还不是自愿的。” “他说大不了之后带我出国，不在冰城，反正我也没有亲人，出去之后就能从头再来……”季攸宁的话，让羽生次郎明白，张志成这个人，还真的是花言巧语。 他自己明明都是在外国惹事，被张茂明给抓了回来，张茂明想要张志成接替自己的生意。 张志成还怎么出国啊？ 但是在季攸宁面前，张志成一番花言巧语，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季攸宁是上过学，但是见识太少。 比张志成差远了，被骗好像也说得过去。 “你知道张志成说什么吗？” “他只是玩玩而已。”羽生次郎想要看看季攸宁的反应。 但是季攸宁的反应，出人意料。 她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审讯的手段吗？” “我听他说过，隔离审讯，各个击破，呵呵。” 这个他，自然说的是余惊鹊，羽生次郎没有想到，季攸宁完全不相信。 认为这是他们审讯的手段。 羽生次郎将资料放在季攸宁面前说道：“你自己看。” 季攸宁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慌乱，但是却强装镇定说道：“这也是假的，故意给我看的。” 羽生次郎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陷入自认为爱情之中的女人，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他不想继续审讯季攸宁了，他认为得不到结果。 他对宪兵说道：“带她去医院。” 羽生次郎想要检查一下，看看张志成和季攸宁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被人带去医院，季攸宁心里松了口气，她和余惊鹊提前做了准备，不然现在可能说服力是不够的。 羽生次郎这样的老狐狸，任何一个细节你都必须要做到，才能骗了他。 至于去医院检查，季攸宁倒不怕。 毕竟季攸宁以前在学校，学校也组织过来医院检查。 而且你生孩子的时候，还不是要有医生给你接生，难道你自己能生孩子吗？ 季攸宁受过高等教育，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扭扭捏捏。 而且检查的医生是女人，季攸宁怕什么？ 将季攸宁带去检查之后，羽生次郎没有干坐着等消息，他让人将余惊鹊带了过来。 余惊鹊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是已经平静下来了。 只是羽生次郎看的出来，余惊鹊的平静，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那种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羽生次郎觉得自己都已经感受到了。 “余科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羽生次郎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看了羽生次郎一眼，说道：“队长，是别人看我，还是我看别人。” 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心里有气，刚才季攸宁的话，羽生次郎也没有说出来，免得激怒余惊鹊。 余惊鹊可以不在乎季攸宁，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季攸宁不行。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那种男人自尊心的作祟，谁也躲不过。 “余科长，消消气。”羽生次郎说道。 “什么气都能咽下去的，那是死人。”余惊鹊怼了羽生次郎一句。 其实换句话说，就是问羽生次郎，换成你，你能消气吗？ 羽生次郎被怼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是还不能说什么，毕竟你现在处罚余惊鹊什么，余惊鹊在乎吗？ 余惊鹊今天已经算是被公开处刑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 差不多等到明天，全冰城的人，都会知道特务科科长，余惊鹊被带了绿帽子。 羽生次郎现在除非是说自己杀了余惊鹊，不然余惊鹊可能什么都不在乎。 “余科长，今天的事情，你心里怎么想的？”羽生次郎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余惊鹊没有继续怼羽生次郎，毕竟看得出来，羽生次郎也忍得很辛苦。 余惊鹊说道：“那个男人就是纸鸢。” 余惊鹊为什么说那个男人是纸鸢。 报复。 这一点非常好理解。 那么为什么不说季攸宁是纸鸢？ 两点原因。 第一点，余惊鹊更加仇视张志成。 第二点，因为余惊鹊和季攸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认为自己了解季攸宁，所以下意识的就不会认为季攸宁是纸鸢。 这恰恰和羽生次郎认为的相反。 羽生次郎知道张志成的时间线不对，认为季攸宁可能是纸鸢。 但是余惊鹊不知道张志成时间线的问题，所以报复的时候，说张志成是纸鸢，反而是符合余惊鹊的心态。 羽生次郎不管是审讯张志成，还是季攸宁，以及余惊鹊。 他都准备了很多陷阱。 以及他自己要观察的很多细节。 可是现在下来，收获真的不多。 这件事情，好像就是狗血的一次偷情，被捉奸的戏码。 每一个人，在里面扮演自己的角色，都异常的吻合。 反而是和纸鸢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志成和季攸宁根本就不知道纸鸢的事情，所以两人都没有说。 而且季攸宁还表达出来了，对日本人的不满，对特务科的不满。 如果季攸宁知道今天是抓捕纸鸢，他们刚好被抓到，她敢说这样的话吗？ 余惊鹊知道今天是抓纸鸢，那么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报复，岂不是情理之中。 “余科长，张志成才回来三个月。”羽生次郎的话，算是否定了余惊鹊的提议。 “三个月怎么了？” “纸鸢之前不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突然又出现了。”余惊鹊也有自己的解释，羽生次郎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 “而且还有季攸宁，谁知道她有没有问题，可能就是看上我是特务科的科长，故意卧底在我身边呢？”余惊鹊现在说起话来，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像为了报复，余惊鹊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只是余惊鹊之前不是科长，只是警员。 如果季攸宁真的是卧底，卧底在余惊鹊身边，余惊鹊难道就不需要被调查吗？ 日本人怎么知道，你没有被你的枕边人策反呢？ 所以余惊鹊现在说这些话，在羽生次郎看来，已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不过也能理解，今天要是换一件事情，余惊鹊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应对。 偏偏是就摊上了一件，所有男人都没有办法忍受的事情。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复杂的厉害 余惊鹊现在的态度是什么？ 张志成和季攸宁有问题，两个人中间有一个是纸鸢。 至于季攸宁是纸鸢之后，余惊鹊也要面临检查，余惊鹊表示自己不在乎。 也就是说，只要能报复他们，余惊鹊接受检查都可以。 而且他也有自信，可以度过检查。 这就是余惊鹊现在的态度。 三个人，三种态度。 张志成什么态度？ 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季攸宁他也不管，他想要离开。 季攸宁什么态度？ 就是完全相信了张志成的鬼话，对于纸鸢的事情，好像也不知情。 至于余惊鹊是什么态度？ 那就是我可以被牵连，我不在乎，一定要报复。 余惊鹊现在宁愿被调查，都敢说这样的话，可见是多么的气愤。 你的家属，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卧底，你以为抓到这个卧底你就没事了吗？ 你要被调查，后续很麻烦的。 余惊鹊现在连这些都不在乎了，羽生次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羽生次郎也怀疑季攸宁有问题，现在余惊鹊直接就说季攸宁有问题。 既然季攸宁有问题，张志成就一定有问题，不然张志成为什么帮季攸宁呢？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反而是没有办法怀疑余惊鹊有问题。 毕竟季攸宁是纸鸢，余惊鹊被牵连。 现在余惊鹊可以接受季攸宁是纸鸢，自己被牵连，他不怕被调查，那么羽生次郎该怎么怀疑余惊鹊？ 你唯一怀疑余惊鹊的一点，就是季攸宁是纸鸢，余惊鹊和季攸宁有关系，在掩护季攸宁。 现在余惊鹊也承认这一点，他也不藏着掖着，你还和余惊鹊讨论什么？ 羽生次郎觉得和余惊鹊的谈话，已经没有必要了，他认为谈话的最后，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谁知道，这谈话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出现这样的结果了。 “余科长不要感情用事。”羽生次郎心里其实是非常怀疑季攸宁的，现在反而是让余惊鹊不要感情用事。 余惊鹊说道：“队长，我不是感情用事。” “现在警员和宪兵，还在搜查。” “如果搜查结束，都没有发现纸鸢的话，那么是不是他们就有非常大的嫌疑。”余惊鹊反而是开始帮着羽生次郎分析起来。 包围圈里面，搜查结束，都没有发现纸鸢。 那么张志成和季攸宁，确实是嫌疑非常大。 听到余惊鹊现在这样说，羽生次郎更加没有办法怀疑余惊鹊了，毕竟如果季攸宁是纸鸢，搜查结束之后，你肯定是找不到纸鸢的。 余惊鹊敢说这样的话，你怀疑余惊鹊什么？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现在，更加想要的是面子。 如果季攸宁被认定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就有了面子。 为什么？ 那是因为绿帽子是假的。 季攸宁和张志成只是同志，今天的事情，只是季攸宁和张志成为了脱困，想到的办法罢了。 那么余惊鹊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抬头了？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已经不在乎，今天能不能找到纸鸢了。 甚至是余惊鹊更加希望，今天警员和宪兵在包围圈里面，搜查不到人。 那么季攸宁和张志成就只能是纸鸢，那么余惊鹊就可以翻身了。 季攸宁和张志成，什么关系都没有，都是假的。 哪怕说句不好听的，季攸宁和张志成真的有关系。 那也是季攸宁为了卧底潜伏在余惊鹊这里，故意隐瞒了和张志成的关系，季攸宁和张志成可能早就认识呢？ 那么绿帽子的感觉，就少了不少。 但是如果包围圈里面，真的没有搜查到，季攸宁和张志成就是吗？ 也不一定，只是有嫌疑。 毕竟纸鸢可能提前离开了。 毕竟之前抓捕纸鸢那么多次，纸鸢都是提前离开。 这一次浅草秀一虽然说的自信，但是谁知道纸鸢是什么反应呢？ 纸鸢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的提前离开了怎么办？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认为，能不能从包围圈里面搜查到纸鸢不是最重要的，反而能不能搜查到电台，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季攸宁很有可能就是纸鸢，她被抓来宪兵队，那么包围圈里面很有可能搜查不到纸鸢。 但是电台呢。 纸鸢发报的电台呢？ 季攸宁和张志成被抓了回来，可是电台并没有被发现。 包围圈还在，没有人可以将电台带走。 所以，只要警员和宪兵，在包围圈里面，找到了电台，但是却没有找到纸鸢。 那么羽生次郎认为，季攸宁是纸鸢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这恐怕也是余惊鹊想要看到的。 他不在乎谁是真正的纸鸢，他只是想要洗刷自己头顶的耻辱。 但是羽生次郎心里还在想。 有没有可能，这是故意牺牲季攸宁，保全余惊鹊的办法？ 有这个可能。 但是张志成呢？ 张志成家里有钱，生活很好的花花公子，跟着掺和什么？ 难道是被季攸宁给骗了？ 这里面关系好像很复杂，而且如果季攸宁愿意牺牲，保全余惊鹊，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季攸宁直接来个死无对证，面目全非，不是更加简单。 而且张志成和季攸宁几个月前就认识了，难道那个时候，他们就算到了，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羽生次郎心里打了很多个问号。 而且季攸宁就算是利用张志成，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几个月前，季攸宁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危险呢，就和张志成幽会，这可能就是白白幽会，牺牲还不大吗？ 反满抗日分子，也做不到这一步啊。 还有余惊鹊，在没有危险的时候，他能忍受季攸宁这样做吗？ 羽生次郎脑海里面很乱。 这个乱，不是指这件事情乱。 这件事情，看表面的话，一点也不乱，清清楚楚，甚至是一览无遗。 可是分析下去，反而是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归根到底，就是发现季攸宁的时间地点不对。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这件事情在羽生次郎眼里，根本就不叫一个事情。 冰城一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 但是偏偏就是他们行动，抓捕纸鸢的时候。 两件事情撞在了一起。 所以说，到底这是两件事情，还是一件事情呢？ 余惊鹊总之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愿意，你要调查我就调查我，我不怕的样子，让羽生次郎也是没有办法。 谁摊上这样的事情，其实都不好受。 但是余惊鹊比一般人强很多，可是捉奸不是暗地里面捉奸，是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 这概念就又不一样了。 羽生次郎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复杂的厉害。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只能指望电台了 复杂就对了。 如果不复杂，怎么能将羽生次郎给骗了呢？ 其实余惊鹊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心里的疑点也非常得多。 羽生次郎和季攸宁提前准备这个办法，余惊鹊能理解。 毕竟有备无患。 不告诉余惊鹊，余惊鹊也能理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用不到的时候告诉余惊鹊干什么，心里添堵吗？ 但是问题就是，余惊鹊之前并不知道张志成的身份，现在知道之后，余惊鹊觉得想不明白。 军统凭什么让张志成帮忙，这张志成是张茂明的儿子，一直在国外，这怎么回来就和军统牵扯上关系了。 而且张志成刚回来，军统就让张志成接触纸鸢，这不是不要命吗？ 纸鸢那么重要的身份。 还有，纸鸢发报的地址，居然是张茂明的一处宅子，这都叫什么事？ 这些疑点，余惊鹊都想不明白。 当时和季攸宁的时间很紧张，余惊鹊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这些事情，现在别说羽生次郎觉得复杂，余惊鹊自己都觉得复杂。 可是余惊鹊觉得这个开端好像不错。 起码羽生次郎认为复杂了，那就说明羽生次郎认为是有可能，和有道理的。 如果没有可能，没有道理的话，羽生次郎会在这里，看余惊鹊和季攸宁还有张志成演戏吗？ 余惊鹊认为这个任务，现在能到这一步，余默笙和季攸宁的功劳很大，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其次就是张志成的身份，给了很大的帮助。 如果张志成的身份，换成一个普通人，羽生次郎不一定会去思考，羽生次郎不一定去相信。 偏偏张志成的身份，是张茂明的儿子，张茂明又是冰城商会的理事，和日本人的关系还有满洲政府的关系，都非常好。 这样的人，在羽生次郎看来，不应该是军统，所以整件事情，才被盘活了。 这件事情，看来少了哪一步，都不行。 就在余惊鹊和羽生次郎都沉默的时候，宪兵回来了，带着季攸宁。 宪兵没有让季攸宁进来，因为门口的宪兵知道余惊鹊在里面，避免两人见面。 宪兵独自进来，将一个报告放到羽生次郎的桌子上，这是医院的妇科女医生，出具的报告。 这个女医生，是日本人，自然是信的过的。 羽生次郎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女医生给的报道，证明了季攸宁和张志成发生了关系。 突然羽生次郎又想起来，余惊鹊也进去过，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余惊鹊呢？ 最后羽生次郎摇头。 毕竟余惊鹊去的时间太短了，好像来不及。 而且冒险这样做的话，被人看到，不是就完蛋了。 其实余惊鹊不这样做，这个计划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张志成和季攸宁可以说，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破门而入了。 也能说的通。 那么现在既然是发生了关系，羽生次郎认为就是季攸宁和张志成。 而且就算是为了活命，应该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看到余惊鹊好奇自己在看什么，羽生次郎顺手将报告藏了起来，他不想被余惊鹊看到，毕竟在宪兵队里面闹起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现在所有的审讯，都结束了。 没有一个环节，和一个人有问题。 难道现在要放人？ 可是羽生次郎不愿意放人，他还是不放心。 现在唯一要等的是什么？ 看看警员能不能找到纸鸢，找到了，这里就没事了，如果找不到呢？ 那就要指望电台了。 电台。 只要警员搜查到了电台，却没有搜查到纸鸢，那么季攸宁大概率是纸鸢。 至于张志成的身份，到底是季攸宁的同党，还是被季攸宁利用了，需要调查。 至于余惊鹊，到底是被军统潜伏在了身边，还是自己已经被军统策反，同样要调查。 可是如果警员连电台都没有找到，也就是一无所获的时候，可能季攸宁就不是纸鸢了。 因为电台都不见了，你指望纸鸢还在吗？ 谁最重要？ 不是电台，是纸鸢。 军统的人同样知道，纸鸢比电台重要的多。 如果电台，都可以消失在包围圈之中，纸鸢凭什么不离开？ 可能纸鸢逃离的时候，会将电台扔掉，方便自己逃离。 但是绝对不会说，电台跑了，纸鸢还留在包围圈里面。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只能指望电台，给自己一个判断的依据了。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纸鸢自己趁着特务科的警员，过来包围之前，意识到了危险，扔下电台跑了。 所以警员可以发现电台，但是却找不到纸鸢。 季攸宁的事情，就是赶巧了？ 这个可能是有，但是羽生次郎不会考虑这个可能。 只要找到了电台，找不到纸鸢。 那么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季攸宁就算是倒霉，也要认。 所以羽生次郎现在在等。 毕竟针对三个人的调查和审讯，没有任何发现，那么就只能等新的证据和线索了。 羽生次郎更加希望听到的消息是抓到了纸鸢。 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更加希望听到的消息，是抓不到纸鸢。 那么季攸宁就有问题，余惊鹊就可以趁机报复，哪怕最后自己也要被调查，他都可以接受。 所以就等着吧。 余惊鹊其实心里也明白，知道羽生次郎在等怎么。 但是等警员和宪兵抓到纸鸢，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谁的命不是命，军统难道要让一个对军统忠心耿耿的人，代替纸鸢去死吗？ 如果是遇到危险保护纸鸢的时候，大家一定都是悍不畏死。 可是现在要让一个人，替纸鸢去死，不是没有战士愿意做，而是不能。 每个战士，都是有亲人，而且纸鸢能不能躲过一劫，你还不知道呢，你就要牺牲一个人吗？ 季攸宁恐怕自己都接受不了。 而且已经被包围了，军统在这个范围里面，你也通知不到人做替罪羊。 只有包围圈里面的人才能做替罪羊，现在你又不能让人进去，所以替罪都替不了。 这个办法，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的，都不能完成。 那么既然等不到抓住纸鸢，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只能等电台了。 至于季攸宁的电台，现在什么情况，余惊鹊不知道。 他当时来不及问。 他心里也很忐忑，他知道如果电台被找到的话，羽生次郎不会轻易放了他们。 起码不会轻易放了季攸宁，余惊鹊心里同样焦急的开始等待。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好的发展 电台的重要性，现在已经彰显无疑。 能不能找到电台，甚至是决定了余惊鹊和季攸宁等人的命运。 找不到电台，大家还有一线生机。 找得到电台，那么大家都要死。 现在的问题很明白，根本就不需要你动脑子去思考。 但是季攸宁的电台有没有藏起来？ 不知道。 季攸宁的电台，藏在了什么地方，会不会被敌人发现？ 不知道。 这些余惊鹊都不知道，他只能等。 余惊鹊现在是只能等待，可是有些人等不了，比如张茂明。 他的儿子，张志成被抓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什么人给抓了，张茂明都必须要想办法救人。 谁让这是他的儿子呢。 所以张茂明打了很多电话，找了很多关系，甚至是自己亲自来宪兵队，想要见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将余惊鹊给支开了，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会和张茂明见面。 毕竟张茂明的面子放在这里，而且张茂明肯定是不会空着手来的。 关系找了很多，很多都是日本人方面的关系硬的很，而且张茂明对羽生次郎也是出手阔绰，直接就给了诸多好处。 因为张茂明是生意人，他觉得想要救人，那么就必须要舍得付出。 但是他付出到最后，羽生次郎放人了吗？ 并没有。 羽生次郎没有说张志成一定有问题，但是在不能确定张志成没有问题的情况下，羽生次郎是不会放人的。 哪怕是张茂明找的关系，给羽生次郎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羽生次郎告诉张茂明的就是，自己调查结束之后，会放了张志成。 张茂明不敢态度太过强硬，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张志成的性命安全，张茂明只能说自己回去等消息。 不过张茂明可没有老老实实回去等消息，而是开始继续找关系，想要给羽生次郎一点压力。 现在的羽生次郎觉得张志成这个人，还真不一定好杀。 如果你有证据，你杀了也就杀了，张茂明还不敢说什么。 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杀的稀里糊涂可就不好了。 张茂明虽然还有二个女儿，但是儿子就一个，杀了的话，张茂明弄不好也要乱来。 到时候冰城的经济市场，说不定都要被扰乱。 冰城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羽生次郎不想再出乱子。 只是调查三人无果，羽生次郎只能继续等消息。 搜查来搜查去，等到了晚上，都没有搜查出来任何东西。 纸鸢没有搜查到，电台也没有搜查到。 连浅草秀一都坐不住了，和羽生次郎通了电话。 羽生次郎问浅草秀一，确定将纸鸢包围了吗？ 浅草秀一自然是很自信的回答，说自己的速度非常快，肯定是包围了纸鸢。 但是说完这些之后，浅草秀一也有点犹豫的告诉羽生次郎，说纸鸢的信号，转瞬即逝。 他不知道是纸鸢发报结束了，还是纸鸢发现了危险，提前结束发报，给跑了。 浅草秀一也是考虑了各种可能，但是他认为纸鸢提前结束发报给跑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纸鸢提前结束发报，他都不认为纸鸢可以跑掉。 只是这句话，在羽生次郎心里埋下了一个疑惑。 继续搜查。 包围圈范围不小，可是搜查的人很多，特务科的警员加上宪兵队的宪兵。 只是搜查到了天亮，都没有任何发现。 羽生次郎一晚上没有睡，难道真的不是季攸宁吗？ 电台为什么没有了？ 现在找不到电台，只有两个解释。 要么是纸鸢带着电台撤离了。 要么就是季攸宁是纸鸢，季攸宁被带到了宪兵队，电台被藏起来了。 可是既然都能将电台藏起来，为什么不将人藏起来呢？ 将人藏起来，将电台放在外面，不是更加安全吗？ 重要的不是不会说话的电台，而是会说话的纸鸢啊。 难道是藏电台的地方很小，只能藏电台，不能藏人？ 这也不对啊，既然电台能被藏的这么严密，宪兵和警员都找不到，一定是军统提前准备的。 军统都能提前准备一个藏电台的地方，难道就不能提前准备一个藏人的地方吗？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 早上还在搜查，硬是搜查到了中午，包围圈里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搜查了不下三遍，没有任何发现。 羽生次郎坐在办公室之中，手指敲打着桌面，难道真的被纸鸢给跑了。 纸鸢的能力，羽生次郎是知道的。 何斯谅不是对手。 桥本健次不是对手。 浅草秀一就一定是对手吗？ 哪怕是浅草秀一准备的很好，就不能出现失误吗？ 季攸宁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桌子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让羽生次郎皱眉，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为张志成求情的电话。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羽生次郎不知道自己已经接到了多少这种电话了。 他心烦的厉害。 可是能打来电话，敢打来电话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日本军官，羽生次郎也不能无视。 每一个电话，都要接起来，敷衍两句。 羽生次郎能不心烦吗？ 忍着难受，将这个电话敷衍过去，羽生次郎干脆将电话直接放在了一旁。 话筒没有放回去，那么也就没有电话能打进来了。 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电话，但是羽生次郎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他想要思考一下，这件事情现在怎么办？ 宁杀错不放过？ 很难。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随随便便杀了，也不是个办法。 而且余惊鹊表现的自己没有问题，就算是季攸宁有问题，余惊鹊有没有问题还要调查，更别说你现在连季攸宁的问题，都没有确定。 至于张志成，时间线肯定没有问题。 而且回来冰城的时间又短，你说加入军统，都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更加不要说，刚回来，就加入军统，而且军统就让张志成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 纸鸢对军统如此重要，军统能随随便便让人知道纸鸢的身份吗？ 其次就是，哪怕是季攸宁骗了张志成，那么季攸宁今天发报，肯定是带着电台的。 张志成如果看到了，不敢不说，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张志成也不傻。 余惊鹊和张志成都不好杀。 至于季攸宁，以前是不好杀，因为是余惊鹊的妻子，但是今天的事情过后，杀不杀的好像也就不重要了。 但是羽生次郎要的不是杀人，他是想要找到纸鸢，询问有关药品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 羽生次郎犯难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再试探 难道又要无功而返？ 无功而返，羽生次郎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和纸鸢交锋，无功而返的次数多了。 可是羽生次郎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他不能接受的是，纸鸢已经被抓到了，然后又被他给放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羽生次郎心里有了对策，他想要继续试探一下。 如何试探？ 当然是要剑走偏锋。 羽生次郎揉了揉自己一晚上没有休息，有些发困的眼睛，对外面的宪兵说道：“开车送张志成回去，不过不要开得太快……然后带余科长来我办公室。” 宪兵离开之后，羽生次郎看着自己的桌面，他将昨天宪兵从医院拿回来的检查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很快，余惊鹊就被带进来了。 “张志成的身份你知道了？”羽生次郎对余惊鹊问道。 “队长什么意思？”余惊鹊问道。 “他爹找人，从昨天晚上打电话打到现在。”羽生次郎看了看自己的电话说道，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余惊鹊看了一眼，发现羽生次郎的电话话筒放在桌子上，看来确实是被电话弄的不厌其烦。 余惊鹊说道：“这件事情不会让队长您为难的。” 余惊鹊的意思也很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羽生次郎为难。 “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羽生次郎劝解的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余惊鹊没有回答，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不是一个女人的事情，而是男人尊严的事情。 而且张茂明，余惊鹊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盛怒之下，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呢。 更别说，余惊鹊还有能力。 羽生次郎好像劝不了余惊鹊，他说道：“张志成已经走了，上面给的压力很大。” “他还有军统的嫌疑呢。”听到张志成居然被放走了，余惊鹊有点不乐意的说道。 “你好好冷静一下。”说完这句话，羽生次郎就出去了。 余惊鹊在办公室里面，自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的东西。 这个东西，他很熟悉，昨天宪兵拿回来的，大概率是和季攸宁有关系。 只是昨天羽生次郎没有让余惊鹊看。 现在羽生次郎放在桌子上，余惊鹊能忍住好奇吗？ 余惊鹊当然可以忍住了，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余惊鹊也明白，羽生次郎在试探自己，自己必须要忍不住。 所以在羽生次郎离开之后，余惊鹊就站起来，拿起来了桌子上的东西。 果然和余惊鹊想的一样。 不过演戏还要继续。 余惊鹊手掌用力，将这个东西，死死的捏在手里。 然后余惊鹊默默转身，从办公室出去。 对门外的宪兵，余惊鹊说道：“我的手枪呢，队长让我回去，把枪给我。” 余惊鹊的枪，昨天被宪兵给下了。 宪兵好像没有怀疑余惊鹊的话，跑过去将枪给余惊鹊拿了回来。 宪兵当然不会不给枪了，毕竟羽生次郎交代过，要给余惊鹊枪，不然羽生次郎接下来怎么试探。 余惊鹊好像很平静，默默的将枪收好，然后离开宪兵队。 在宪兵队外面，余惊鹊看到了特务科的车子。 特务科的警员知道余惊鹊被宪兵队带走了，自然是开车跑过来等着。 警员看到余惊鹊出来，立马迎上来。 只是余惊鹊没有说话的心思，他说道：“钥匙给我，你先回去。” 警员什么都不敢问，毕竟余惊鹊和季攸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谁都知道余惊鹊在气头上，你现在去询问什么，不是自找没趣吗？ 一句话不敢说，警员将车钥匙给了余惊鹊。 余惊鹊上车，开车离开。 车速立马就起来了，他追着张志成而去。 等到余惊鹊的车子离开，羽生次郎才出现在特务科的门口。 对身边的宪兵说道：“跟上去看看。” 这就是羽生次郎的试探，他倒要看看，余惊鹊是不是有问题。 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想要看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是余惊鹊愤怒的想要杀人。 那么余惊鹊就只能做给羽生次郎看了。 车速很快，很快就追上了张志成。 因为羽生次郎让宪兵队的宪兵，开车很慢，其实就是在等余惊鹊。 在追上来的一瞬间，余惊鹊直接就在车子里面开枪。 前面的车子瞬间就有点失控。 余惊鹊和这个车子，开始了追逐战。 余惊鹊没有和张志成有一句废话，而是来了之后，直接开枪。 一枪接着一枪，车子跑，余惊鹊一边开枪，一边控制车子追。 一个子弹，打在了前面车子的轮胎上，车子瞬间失控，向着街道两旁撞过去。 余惊鹊的车速很快，也撞到了摊位，然后向着墙上撞去。 在撞到墙上的一瞬间，余惊鹊反而是加速了。 车速更快，撞到了墙上。 然后余惊鹊头撞在了方向盘和前挡风玻璃上，之后余惊鹊就晕过去了。 宪兵听了羽生次郎的命令，跟过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过来之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宪兵急忙上来。 将余惊鹊从车子里面拉出来喊道：“快，送医院。” 至于张志成他们的车子，直接是翻车了。 里面的人同样不好受。 开车送张志成的宪兵，胳膊看样子是已经断了。 至于张志成，满头是血的倒在车里，生死不知。 宪兵急忙将两人弄出来，都是送去了医院。 余惊鹊为什么没有杀掉张志成？ 那是因为余惊鹊枪里的子弹，只有三发。 看来羽生次郎也不想余惊鹊杀了张志成，怕惹麻烦。 所以就给了三颗子弹，而且也交代了，护送张志成的宪兵，就算是余惊鹊让停车，也不要停车。 就是逼余惊鹊在车上开枪。 那么开枪的准度就差很多了。 张志成只需要趴在后座下面，余惊鹊基本上是打不中的。 所以现在张志成没有死，不是余惊鹊手下留情，而是都在羽生次郎的算计之中。 羽生次郎只是想要看余惊鹊的态度，余惊鹊现在就是给羽生次郎看一看，自己的态度就是这么决然。 余惊鹊过来，连一句话都没有，就是想要杀人。 我连问都不想问，我就是要让你死。 如果不是枪里没有子弹，你必死无疑。 撞晕过去，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余惊鹊还要开枪，还要开车，车子失控说的过去。 而且车速很快，这都没问题。 余惊鹊倒要看看，羽生次郎看到这一幕，还能说什么。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不甘心 羽生次郎收到消息，既在意料之中，好像又在意料之外一样。 余惊鹊如果不这样做，羽生次郎就可以判断，余惊鹊有问题。 可是余惊鹊现在这样做了。 余惊鹊的做法，非常果断。 他甚至是连车上的日本宪兵都不管了，好像只要能杀了张志成，日本宪兵死了，他都不在乎。 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只是这种情况下，你想要余惊鹊理智，好像也很难。 但是羽生次郎认为，这件事情过后，哪怕是张志成没有死，余惊鹊也会理智一点。 盛怒之下，会做出来很多冲动的事情。 但是做了之后，你冷静下来，才会慢慢的感觉后怕。 羽生次郎打算去医院里面看看。 来到医院，羽生次郎还没有见到余惊鹊，反而是先看到了张茂明。 张茂明的脸色不好看，但是在羽生次郎面前，还是强挤出来了几分笑意。 事情张茂明都知道了，对于余惊鹊的所作所为，张茂明现在不敢说什么。 毕竟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张茂明现在在羽生次郎面前说余惊鹊的坏话，好像有点拜错了庙门。 张茂明是聪明人，他什么都不说，他只是感谢羽生次郎，放了他的儿子。 是的，羽生次郎就是放了张志成，之前让宪兵送张志成回家啊？ 面对张茂明的感谢，你让羽生次郎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张茂明，我根本就没有想要放张志成，而是打算用张志成来试探余惊鹊，看看余惊鹊会不会冲动动手？ 如果这样说的话，张茂明心里不是要恨死羽生次郎。 虽然羽生次郎只给了余惊鹊三颗子弹，而且要求宪兵看到余惊鹊也不要停车，但是张志成同样是有风险的。 所以现在面对张茂明的感谢，羽生次郎只能默默答应下来。 毕竟为张志成求情的人很多，找不到张志成的问题，羽生次郎也没有打算关着张志成。 张茂明是借坡下驴，说张志成和余惊鹊不能在一个医院里面，要给张志成转院。 甚至是回家治疗，他才能放心。 面对张茂明的要求，羽生次郎也没有拦着。 他看了一眼张志成，虽然没有中枪，不过头上磕烂了。 医生说很严重，弄不好还要失忆什么的。 羽生次郎是嗤之以鼻，他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 是张茂明提前找到医生，让医生说的严重一点，好让羽生次郎放了张志成。 张志成是受伤了，但是羽生次郎认为，距离失忆，恐怕还差得远。 至于宪兵，断了胳膊，医生还在治疗。 羽生次郎刚同意让张茂明带走张志成，张茂明是一刻都不耽误，立马就带着人走了。 张茂明也没有说什么报复余惊鹊之类的话。 羽生次郎觉得张茂明生意能做这么大，不是没有道理，是一个聪明人。 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看着离去的张家父子，羽生次郎对手下的宪兵说道：“派人盯着。” “是。”宪兵带人过去。 张志成现在虽然在羽生次郎心里，是没有太大嫌疑的。 可是多疑的性格，还是让羽生次郎不愿意轻易放下，他想要先盯着张志成，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人手。 搜查军统药品的事情，浪费的人力物力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这一点。 等到张志成被带走，羽生次郎才有时间来到余惊鹊的病房。 余惊鹊一个人在这里，余默笙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季攸宁的事情，余默笙是知道消息的，只是这丢人的事情，余默笙难道还要来宪兵队求情吗？ 余默笙又不知道余惊鹊是被怀疑了，以为只是因为季攸宁的事情，去了宪兵队，他余默笙来干什么？ 余惊鹊就静静的躺在床上。 医院的医生对于余惊鹊的伤势，没有去夸大其词。 医生告诉羽生次郎，余惊鹊是头部受到了撞击，所以昏迷的。 轻微脑震荡是有点，而且因为是玻璃，头上也烂了。 被医生将头发剃掉，缝了几针。 现在还在昏迷，一方面是本身的昏迷，一方面是麻药的问题。 不过麻药用的不多，余惊鹊还是慢慢悠悠的转醒过来。 看到眼前的羽生次郎，余惊鹊表情先是疑惑，好像在回忆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一样。 “醒了。”看到余惊鹊醒来，羽生次郎开口说道。 余惊鹊有点不敢去看羽生次郎，毕竟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已经想起来了。 他是违抗命令的。 羽生次郎让他在办公室里面待着，他却是跑了出去，还拿枪追杀张志成。 当时是怒火攻心，昏迷之后冷静下来，余惊鹊也觉得自己莽撞了。 人就是这样的，火到心头，给你憋住的时候，你什么都敢做。 但是当你做了之后，这个火从心头下去了，你才会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这样做。 “宪兵可能残疾了。”羽生次郎也学着张茂明的话，开始夸大其词。 胳膊虽然是断了，但是残疾不至于，养养就好。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宪兵，但是是日本人，羽生次郎要是生气，也说得过去。 余惊鹊嗓子有些沙哑的说道：“队长，我……”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他当时就是一腔怒火，就是要发泄。 其实羽生次郎能理解，毕竟放在桌子上的医院报告，就是羽生次郎故意给余惊鹊看的。 “张志成呢？”余惊鹊忍不住问道。 现在这个时候，余惊鹊还在关心张志成，羽生次郎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羽生次郎只能说道：“被他爹，张茂明接走了。” 听到这句话，余惊鹊就知道张志成没有死。 余惊鹊的拳头在病床上紧握。 “他还有嫌疑。”余惊鹊没有用自己的事情来说，而是说纸鸢的事情，说张志成还有嫌疑。 “他的时间线对不上。”羽生次郎说道。 “而且电台没有找到。”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电台没有找到，意味着什么，余惊鹊也知道。 那就是电台都能离开包围圈，为什么纸鸢不行？ 但是余惊鹊好像是不想承认一样，没有回答羽生次郎的问题。 至于羽生次郎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他能审讯的都审讯了，能调查的都调查了，能试探的也都试探了。 大家都没有问题，羽生次郎心里认为，纸鸢会不会是真的跑了。 不过这样调查下去没有用，所以羽生次郎放了张志成，但是又派人跟踪，就是为了继续调查。 他还没有放弃。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理智一点 张志成是可以派人继续调查，可是眼前的余惊鹊呢？ 余惊鹊的一切表现，甚至是时间线，在羽生次郎看来都没有问题。 后续想要杀张志成，也是来的凶猛。 根本就不是假装的样子。 好像要先将车子拦住，然后和张志成说几句话，再被宪兵阻拦不能动手之类的。 余惊鹊完全没有，差一点连宪兵都给杀了。 所以羽生次郎认为，现在必须要让余惊鹊冷静下来，不能乱来。 他是特务科的科长，如果乱来的话，特务科就乱了。 特务科是不敢听余惊鹊的话，用枪指着宪兵队的宪兵，但是特务科的警员，一定敢听余惊鹊的话，用枪指着张茂明和张志成父子的头。 如果余惊鹊用特务科公报私仇，和张茂明闹起来，那么麻烦会很大。 而且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到时候日军高层，很多人可能都会出面，来批评羽生次郎。 现在羽生次郎想要的是，余惊鹊恢复理智，不要意气用事。 “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不是你们常说的话吗？”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有点痛苦的说道：“队长，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不管是什么事情，你是特务科的科长，你应该理智一点。” “你杀了张志成，你以为你还能有好下场吗？” “我就算是可以保你不死，你也要丢掉特务科科长的位子，到时候你的那些仇家，甚至是反满抗日分子想要杀你，你还躲得了吗？”羽生次郎有点苦口婆心的说道。 “出一口气有什么用，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是大丈夫所为吗？”羽生次郎的话，好像是说动了余惊鹊一样，让余惊鹊坐在病床之上，低头不语。 过了良久，余惊鹊才开口说道：“队长，您说得对，我确实冲动了，可是我……” “行了，之前的事情我知道，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后面我不想看到特务科乱，也不想看到冰城乱，你明白吗？”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的话，就是不让余惊鹊报复了，那么余惊鹊就要吃个哑巴亏。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能报复，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可是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现在敢不听吗？ 他已经是违抗命令了一次，而且还差一点杀了宪兵，这个时候羽生次郎心里也一定是带着怒火，余惊鹊要是还要触霉头的话，后果可想而知了。 羽生次郎现在还能忍着，那是因为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 如果不是余惊鹊有这一层的身份，羽生次郎会和余惊鹊说这么多话吗？ 说完话，羽生次郎就离开了，其实羽生次郎一直在等余惊鹊问季攸宁，但是余惊鹊就是没有问。 张志成和余惊鹊已经从宪兵队出来了，季攸宁还没有。 羽生次郎等着余惊鹊问，但是余惊鹊好像忘了这个人一样，就是不问。 为什么不问？ 余惊鹊不想丢人，所以不想问。 说白了就是季攸宁的生死我已经不管了，我也不在乎了。 余惊鹊这样的反应，更加让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和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关系。 哪怕季攸宁真的是纸鸢，也是和张志成是同党，而没有余惊鹊的事情。 毕竟从头到尾，羽生次郎没有发现余惊鹊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尤其是最后含怒杀人的时候，那种果断，比羽生次郎想象的还要决绝。 羽生次郎离开之后，余惊鹊心里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不问季攸宁，就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问，问了反而是给季攸宁带来危险。 至于羽生次郎不让报复，余惊鹊也能理解。 你丢人是你自己的事情。 但是你报复，可能会让特务科和冰城都跟着乱起来，日本人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出现。 所以你丢人了，你就自己承受着吧，日本人可不管。 但是你说羽生次郎就对余惊鹊不怀疑了吗？ 只能说是暂时。 暂时羽生次郎是不怀疑了，可是接下来你不能出现任何一点意外，只要你稍微出现一点值得羽生次郎怀疑的事情，那么之前的事情，就会全部被翻出来。 那么怀疑就会继续，而且会加深。 现在的一切，都是暂时的，余惊鹊不能做到说已经高枕无忧。 而且最重要的是，季攸宁还没有出来。 张志成和余惊鹊都出来了，但是重点是，季攸宁必须要出来。 可是这个急不得，要慢慢等，耐心这个时候非常的重要。 而且余惊鹊认为，季攸宁死不了。 甚至是羽生次郎都不会对季攸宁用刑。 毕竟季攸宁现在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状态，甚至是心里都有想要死的冲动。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你审讯她什么？ 可能羽生次郎审讯的时候，问什么季攸宁都承认，就是为了求死。 那么季攸宁的承认，对羽生次郎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而且余惊鹊知道，季攸宁不会被关起来太长时间，这个需要回去和余默笙先见面，然后商议一下。 很多事情，余惊鹊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呢。 只是余惊鹊觉得不能太着急，他今天没有回去，他打算住院。 毕竟他没有脸回去不是，余默笙还在家里，余惊鹊回去就要面对余默笙，尴尬不尴尬？ 果然和余惊鹊猜想的一样，羽生次郎回去宪兵队，就去休息了，没有去审讯季攸宁。 毕竟羽生次郎也很累了，将近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羽生次郎都很长时间，没有如此大强度的工作过了。 就算是药品的任务，也是将事情布置下去，他不会一直盯着。 至于季攸宁，现在并不知道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可是季攸宁觉得，应该是顺利的。 因为他们的计划是一部分，张茂明的捞人，也会对他们起到一定程度上的帮助。 张志成都能被捞出去，那么余惊鹊和季攸宁，也就变得安全。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是一环扣一环。 环环相扣，严丝合缝，敌人只要解不开其中一环，那么就什么也发现不了。 季攸宁其实心里并不担心，她也不害怕。 她只是希望余惊鹊可以活着离开，哪怕真的到了危急时刻，余惊鹊也要能舍弃她，保命才行。 余默笙和季攸宁想到的这个办法，是为了出现紧急情况，可以救季攸宁的命。 其实最后如果真的无力回天，反而是在救余惊鹊的命。 只要余惊鹊和季攸宁撇清关系，反目成仇，余惊鹊就有一线生机。 不过这些话，季攸宁没有告诉余惊鹊，她知道余惊鹊心里明白，而且她也知道余惊鹊不会那样选择。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原来如此 第二天，余惊鹊出院回家。 他没有回去特务科，好像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态，所以就先回去，有养伤当做借口。 至于余惊鹊先回家的目的，则是想要和余默笙商议一下，怎么将季攸宁救出来。 其次就是，很多事情余惊鹊还想不明白，想要让余默笙帮忙解答一下。 回到家中，看到余默笙坐在沙发上。 余惊鹊进来之后说道：“事情都知道了吧？” 余默笙微微点头说道：“知道了，没有想到敌人真的调查到了纸鸢。” “是因为之前两次军统电台的行动。”余惊鹊稍微解释了一句。 “好在我们提前做了准备。”余默笙有点庆幸的说道。 正是因为之前做了准备，才能躲过一劫，不然现在季攸宁八成是凶多吉少，余惊鹊就算是愿意舍弃季攸宁，都要被调查，可能科长的位子，也会不保。 “张志成到底是什么人？”余惊鹊觉得军统胆子也太大了吧。 怎么可以让张志成接触到纸鸢呢？ 张志成回过才多长时间，加入军统的时间，能长吗？ 看到余惊鹊这质问的样子，余默笙说道：“你以为只有张志成是军统吗？” “难道？”听到余默笙的话，余惊鹊有点意想不到，脑海里面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却觉得不太可能吧。 余默笙开口说道：“你猜得对，就是张茂明。” 余默笙的回答，让余惊鹊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居然是真的。 弄了半天，不仅仅是张志成是军统，张茂明都是军统。 张茂明可是冰城商会的理事，居然也是军统的人？ “不必这么吃惊。”余默笙觉得没什么好吃惊的。 反满抗日分子，潜伏在各个地方，不足为奇。 地位高一点的，也比比皆是，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张茂明早就是军统了，而且是军统的老同志，比我加入军统的时间还要长。”余默笙说道。 可见张茂明的身份，可能要更加重要一点。 张茂明给军统提供的帮助，恐怕也非常多。 只是张茂明却没有负责军统的渠道，毕竟张茂明的地位高了，盯着他的眼睛就多了，他反而是有点束手束脚。 所以渠道的事情，是余默笙负责的。 “张茂明的儿子，张志成，早年也想要加入军统，但是你知道老一辈人的思想，那就是想要留个后。” “所以就将张志成给送出国了，张志成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弄不过他老子。” “这段时间，在国际上听到了日军细菌实验的事情，就想法设法要回来。” “在国外弄了丢人事，张茂明没办法，只能将张志成给弄回来。”余默笙解释说道。 余惊鹊没有说话，余默笙继续说道：“张志成这个人是有能力的，军统也想要让他加入，早年间不是张茂明拦着，早就是军统的人了。” “这一次回来，张茂明也担心张志成胡来，就同意了，当时我知道这件事情，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张志成的身份很合适，而且地位也合适。” 确实都非常合适。 包括张志成回来冰城的时间，还有国外弄出来的那点事情，都比较符合人设。 只是余惊鹊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但是张志成怎么说也刚入军统，没有专业经验。” “张志成如果真的是废物，张茂明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早就猜到。” “还在上学的时候，张茂明的身份，就被张志成给猜到了。”余默笙笑着说道。 余惊鹊心里也是暗自想说，你的身份不是也被我猜到了吗？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张茂明如果出事，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志成自然是要保护张茂明的身份。” “张志成不敢将张茂明的身份说出去，而且张志成这个人，也明白事理，知道应该反满抗日。”余默笙说道。 张茂明可是军统的老人，你总不能因为张茂明的儿子，知道了张茂明军统的身份，你就要杀人灭口吧？ 军统也不能这样做，那不是逼着张茂明造反吗？ 所以说，军统是想要张志成加入军统，张茂明不想，可是自己的身份又被儿子给知道了，张茂明干脆就让张志成留学之后不要回来，就待在外国。 整件事情，其实是这么一个前因后果。 不过细菌实验的事情，让张志成坐不住了，就跑了回来。 然后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现在余惊鹊就能理解，张志成，张茂明，和余惊鹊还有余默笙差不多。 只是余惊鹊其实是地下党的人。 “找张志成的好处在于有张茂明，到时候张茂明只要捞人，就容易打乱羽生次郎的审讯。”余默笙说道。 张茂明的身份放在这里，他捞人会给羽生次郎带来不少压力，对余惊鹊他们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至于张志成的可信度，刚才已经说了。 张茂明的身份放在这里，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志成难道能不在乎自己全家老小，那么多人的性命吗？ 再者说了，张志成就是想要反满抗日。 难怪张志成和季攸宁有见面的机会。 各个学校开会，张志成也去了，弄了半天是张茂明给创造的机会。 张茂明也是军统，让张志成去不是顺理成章吗？ 这些余惊鹊现在都能理解了，可是还是有一个问题，现在困扰余惊鹊。 余惊鹊问道：“电台呢？” “为什么电台找不到了？” 这个问题，确实是让余惊鹊很困扰。 余惊鹊认为，将季攸宁和张志成抓到了宪兵队，那么电台应该会被找到。 找到电台就很麻烦了。 不过到时候还是可以解释说，纸鸢当时慌乱逃跑，将电台留了下来。 但是那样的话，季攸宁就算是死不了，也不可能会被放出来。 可是只要先不死，总有救人的办法，余惊鹊当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这效果，最后出人意料的好，那就是电台居然是没有被找到。 那么季攸宁可能都不会被关很长时间。 面对余惊鹊的这个问题，余默笙说道：“有些地方，能藏东西，却不能藏人。” 听到余默笙这样说，余惊鹊知道是藏起来了。 “是因为地方小吗？”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摇头说道：“小倒是不小，多来点人都能藏，只是只能藏死物，不能藏活物。” 说白就是，这个地方，活的东西藏不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顺水推舟 只能藏死物，活的东西藏不了？ 余惊鹊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水井。”余默笙说道。 “扔到水井里面去了？”余惊鹊皱着眉头说道。 余默笙点头说道：“最早的时候，选中了一个化粪坑，觉得扔到里面之后，应该能掩人耳目。” “只是这个化粪坑的地点有点远，而且日本人或许不会放过这个粪坑，会让人搜查。” 余默笙说的没错，余惊鹊在医院里面的时候，有警员负责保护余惊鹊。 余惊鹊从他们的聊天中听的出来，日本人确实是让警员搜查了粪坑，警员有怒不敢言。 很多警员，与粪搏斗了很长时间。 余默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没有扔到粪坑里面。 “被包围的区域里面有一口水井，早年间打的，也是张茂明家里有钱了之后，掏钱打的。” “找人看了专门来选址，但是好像选的不好。”余默笙说道。 打井可是有说法，有讲究的，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没水，那是要找有经验的人来看的。 说不定相差不远，我这个地方就能打出水来，你这个地方就不行。 听余默笙说话的意思，这个井里面是没有水了。 “枯井？”余惊鹊觉得不对，如果是枯井的话，你将电台扔进去，日本人不可能搜查不到。 余默笙说道：“选址是没有选好，打不出水来，谁叫张茂明家里有钱，不信邪就要打。” “最后甚至是动用了一点，石油田打井的技术，硬生生是打出了水，变成了深水井。” “很深，将电台绑上重物扔下去，日本人根本就搜查不到。” “他们就不可能进入井底，而且可能都已经和地下河连上了。” 余默笙他们选择这个井，其实意思就是，电台不要了。 要命，不要电台。 如果你又想要命，又想要电台，你到头来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在军统这边，也够果断。 季攸宁发现有危险之后，直接将电台绑上提前准备好的重物，在张志成的帮助下，扔到了水井之中。 日本人想要打捞，都没有办法打捞。 就算是日本人怀疑这个水井有问题，你也只能怀疑怀疑，毕竟你根本就下不去。 这是一个疑点，羽生次郎可能也会注意到，只是注意到了，也调查不明白，永远就还是一个疑点。 “季攸宁在里面不会有危险吧？”余默笙解释完了之后，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脸色不是很乐观的说道：“短时间是不会有危险的，毕竟她现在是生无可恋，甚至是说只求一死。” “宪兵队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反而是没有用的。” “哪怕是羽生次郎询问她是不是纸鸢，她都可能会直接承认是，所以羽生次郎应该都不会审讯。” “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提醒一下张志成，羽生次郎看似是放过了他，但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 余惊鹊认为自己对羽生次郎还是比较了解的。 所以能分析个七七八八。 张志成看似是被羽生次郎放过了，却还在危险之中。 张志成既然是军统，是反满抗日分子，余惊鹊当然不能看着他有危险了。 “张志成这里，我会通知，季攸宁这里，你打算怎么办？”余默笙问道。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季攸宁。 毕竟张志成哪怕是还有危险，起码已经在家里了。 大不了到时候就跑呗。 可是季攸宁却还在宪兵队之中，跑都没有地方跑。 哪怕是现在羽生次郎不会将季攸宁怎么样。 但是余惊鹊也不愿意看着季攸宁，一直被关起来，谁知道最后羽生次郎没了耐心，会不会杀了季攸宁。 毕竟这个时候杀季攸宁，根本就不用顾忌余惊鹊。 因为余惊鹊现在，是不在乎季攸宁的生死的，甚至是她死了也不错。 这种情况下，羽生次郎很有可能，会在最后杀人。 所以哪怕是羽生次郎掌握不到季攸宁的任何东西，你也要将季攸宁给救出来，不然到时候都是麻烦。 现在余默笙问余惊鹊怎么救？ 余惊鹊心里一时间还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是最了解羽生次郎的，就是余惊鹊了，他不想办法，想要余默笙和军统想办法，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余惊鹊思考了很长时间，开口说道：“羽生次郎这个人，多疑的很，这件事情调查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结束。” “看似我和张志成都被放了出来，但是试探和调查肯定是如影随形，我们不如就利用这个来做文章。”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还不是很明白，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利用？” “现在羽生次郎审讯调查，都没有结果，那么他肯定还想要掌握更多的线索。” “最好是能帮他确认，季攸宁是不是纸鸢，因为杀季攸宁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找到纸鸢。”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做更多的事情，给羽生次郎可以提供更多的观察和判断，他应该会顺水推舟。”余惊鹊分析说道。 这个顺水推舟就例如昨天，羽生次郎故意放走张志成，然后将余惊鹊一个人留在办公室，还将医院的报告给余惊鹊看。 之后让宪兵将余惊鹊的枪，还给余惊鹊。 这就是羽生次郎的顺水推舟。 他需要余惊鹊做出来更多的事情，他才能在后面观察和判断。 那么现在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一定会继续顺水推舟。 毕竟羽生次郎不担心你们可以跑掉。 张志成怎么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季攸宁和余惊鹊就更加没有得跑了，羽生次郎肯定会派人盯着。 羽生次郎的理由就是，防止余惊鹊和张志成起冲突不行吗？ 现在就是要利用羽生次郎，想要更多的观察和判断的心理，来让羽生次郎顺水推舟。 余默笙隐隐约约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他说道：“还是需要张志成配合你吗？” “对，只能他先出手，我才能出手，不然我出面的话，太奇怪。”余惊鹊说道。 对于季攸宁的问题，现在余惊鹊不能先出手。 他的身份，已经是很尴尬了，不可能主动去出手，那么只会更加尴尬，让羽生次郎觉得有问题。 好在张志成是自己人，配合一下不难。 而且这个配合，对张志成也不会带来任何的危险，反而是张志成这样做了，更加能打消他在羽生次郎这里的嫌疑。 毕竟羽生次郎还盯着他呢，不是吗？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计划 让张志成配合不难，难的是羽生次郎会不会相信？ 不要弄巧成拙，到时候让羽生次郎另起疑心不是麻烦？ 余默笙担心的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在这一次的事情里面，经过羽生次郎的审讯，试探，其实余惊鹊大概率在羽生次郎心里是清白的。 也就是说，哪怕是季攸宁是纸鸢，那么同党也是张志成，而不是余惊鹊。 所以现在余惊鹊让张志成出来配合，如果办法不够巧妙，到时候被羽生次郎怀疑，季攸宁和张志成都会危险。 他们现在是要救人，一定要找最保险的办法。 余默笙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余惊鹊解释说道：“羽生次郎这个人我了解，张志成出来也不需要说太多的东西，不会让羽生次郎起疑心的。” “你打算让张志成说什么？”余默笙问道。 “让张志成去找羽生次郎要人，就说想要将季攸宁带走。”余惊鹊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很奇怪吗？” “羽生次郎现在认为张志成是花花公子，对季攸宁只是玩玩而已，现在张志成自己脱困，他怎么可能扭过头去救季攸宁呢？” 在余默笙看来，张志成这样的行为，就已经是很奇怪了，值得让人怀疑了。 如果到时候，羽生次郎就因为这一点，怀疑张志成，从而怀疑了季攸宁怎么办？ 羽生次郎会不会认为，季攸宁就是纸鸢，张志成是军统。 现在张志成出去了，所以就想办法来救季攸宁？ 不仅仅不能救人，还会害了季攸宁。 余默笙的说法，余惊鹊是不认同的，余惊鹊说道：“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张志成是不可能去宪兵队要季攸宁的，但是正是因为有了昨天的事情，那么张志成要人，就能理解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惊鹊想要杀张志成啊，而且差一点张志成就死了。 如果不是羽生次郎给的手枪里面，子弹不够多，张志成肯定必死无疑。 那么张志成心里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就不仅仅是余惊鹊想报复张志成，而且张志成也想要报复余惊鹊。 之前因为季攸宁的事情，只是余惊鹊想要报复张志成，可是昨天想要杀人的事情过后，张志成这种富家公子，也不会忍气吞声的。 他想要报复余惊鹊，是肯定的。 但是有人会阻拦他。 谁？ 当然是张茂明了。 张茂明不会让张志成乱来，余惊鹊怎么说都是特务科的科长，算是日本人的人。 你想要报复余惊鹊，你也要考虑考虑后果。 张志成一定会被张茂明教训一顿，不让他找余惊鹊的麻烦，那么怎么才能出气呢？ 肯定是季攸宁啊。 所以张志成会扭过头去，想要将季攸宁带走。 不管是用来报复余惊鹊，还是心理上的那种胜利感，都会让张志成满足。 所以张志成现在找羽生次郎要人，不会被人怀疑，起码羽生次郎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张茂明和张志成都是军统的人，那么演戏配合就方便多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解释，余默笙点了点头，这样看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是余默笙又说道：“那么这样说，张志成会将季攸宁带走，到时候他如果不利用季攸宁报复的话，岂不是也会被怀疑？” “我不会让张志成带走季攸宁的。” “在张志成要人的时候，我同样会去宪兵队要人，至于该给谁，羽生次郎心里清楚。”余惊鹊说道。 张志成这里是第一步。 余惊鹊这里是第二步。 余惊鹊不能直接去宪兵队要季攸宁，毕竟他已经不在乎季攸宁了，甚至是恨死了季攸宁。 但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张志成将季攸宁要走，那也不可能。 毕竟余惊鹊可不想继续戴帽子，所以就一定会阻拦，找羽生次郎要人。 羽生次郎也不敢将季攸宁交给张志成，他肯定会给余惊鹊，毕竟你给张志成，算怎么回事？ 名不正言不顺的。 “如果羽生次郎不放人呢？”余默笙担心出现这样的问题。 如果羽生次郎小心谨慎，不愿意放了季攸宁怎么办？ “所以我之前说了，是顺水推舟。” “羽生次郎需要继续观察和判断，所以他会顺水推舟将季攸宁交给我们，然后看我们各方的反应。” “毕竟他会布控，让我们不可能离开冰城。”余惊鹊说道。 正是因为羽生次郎认为他们翻不起大浪，才会顺水推舟，将季攸宁给放了。 但是放季攸宁不是目的，目的是放了季攸宁之后，大家的反应。 如果能从大家的反应之中，判断出来，谁才是有问题的，这对羽生次郎来说，比关着季攸宁要重要的多。 如果能确定季攸宁没有问题，同样重要。 毕竟如果确定季攸宁有问题，浅草秀一这里就可以停下来了。 假如确定了季攸宁没有问题，对于纸鸢的调查和抓捕，日军也是要继续的。 所以说搞明白这件事情，比将人关起来，或者是杀人，还要重要。 对余惊鹊他们来说，只要季攸宁出来了，那么他们都能接受。 被监视，被调查，都可以慢慢应付。 起码季攸宁出来了。 不然季攸宁被关在宪兵队里面，谁能放心？ 余惊鹊是肯定不会放心的，到时候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余默笙听完余惊鹊的分析，他已经明白了这个办法。 不管羽生次郎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季攸宁放出来，他们只需要羽生次郎放人就行了。 至于后续的事情，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余默笙说道：“我会让张志成和张茂明这里开始行动的。” 他们第一步，余惊鹊第二步。 顺序不能错，不然余惊鹊去找羽生次郎要人，就显得奇怪了。 “闹得动静大一点。”余惊鹊说道。 张志成这样的富家公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而且现在已经从宪兵队出来了，那种嚣张跋扈的感觉就要回到身上去。 所以闹的动静大一点，对接下来的行动，是有帮助的。 “放心吧，有张茂明在，会弄的很不错的。”羽生次郎对于张茂明的能力，还是很肯定的。 有张茂明配合，不会出问题。 张志成的话，毕竟是年轻，而且经验少，没有张茂明帮忙把关，细节方面可能就处理不好。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 有张茂明和张志成配合的话，接下来的行动，起码是有一定保障的。 “尽快。”余惊鹊说道。 这个快，可以体现出来，张志成这种富家公子，睚眦必报的性格，还能让季攸宁早一点脱困。 晚上余惊鹊睡的不是很安稳，他不知道季攸宁在宪兵队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特务科工作了。 至于搜查纸鸢的任务，已经放弃了。 因为包围圈里面，已经里里外外，搜查了很多遍了。 如果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 现在找不到，你继续搜查也没有意义。 来到特务科，警员看到余惊鹊，都不敢说什么。 李庆喜见到余惊鹊，更是连问都不敢问。 余惊鹊也不说话，显得自己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警员也不来触霉头。 但是余惊鹊还是让李庆喜，注意一点消息，帮自己打听一下张志成。 李庆喜不敢说什么，余惊鹊让打听，他立马就去打听。 你让李庆喜帮你打听羽生次郎，李庆喜是不敢，但是打听张志成，李庆喜还是敢的。 只要不是日本人，好像李庆喜就敢。 但是如果是日本人的话，他就怂了。 可见日本人在这群人的心目之中，是多可怕。 李庆喜去打听消息，还真的就打听到了一条消息。 那就是张志成和张茂明在家里大吵大闹。 原因是张志成想要让张茂明帮自己对付余惊鹊，可是张茂明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是张志成理亏。 而且余惊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余惊鹊不好对付张茂明，张茂明自然也就不好对付余惊鹊。 后面还有羽生次郎，余惊鹊就是日本人的人，你让张茂明公然去对付一个日本人的人，这不是找事吗？ 可是张志成不服气啊，他都快死在余惊鹊手里了，他能服气吗？ 但是张志成是刚回来冰城，在冰城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和经营。 张茂明不同意，张志成是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张茂明还命令张志成，在家里老老实实，不许出去。 这个消息，羽生次郎自然也是收到了，毕竟羽生次郎还派人盯着张志成呢。 张志成的一举一动，羽生次郎都了如指掌。 对于张志成的要求，羽生次郎不奇怪，差点被杀了，难道还有不报复的？ 张志成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如果怕事的话，怎么可能和季攸宁有关系呢。 只是张茂明不帮忙报仇，张志成看起来也没有办法。 就在羽生次郎以为张志成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居然是收到了张志成的电话。 张志成给羽生次郎打电话，说自己要来宪兵队，拜访羽生次郎。 这让羽生次郎有点奇怪，这张志成好不容易离开宪兵队，算是死里逃生。 又差一点死在余惊鹊手里，现在不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来宪兵队干什么？ 羽生次郎很想要问，张茂明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你怎么还要来宪兵队？ 只是这个问题，羽生次郎不能问，毕竟问了不是就告诉张志成，自己派人监视了他吗？ 所以羽生次郎只能同意，毕竟他也想要看看，张志成过来，能说点什么。 张志成很快就去了宪兵队，带了不少人，是张茂明用来保护张志成的人。 至于张茂明不让张志成出来，张志成是怎么出来的？ 家里的人不敢拦着啊，而且张志成说自己是去宪兵队，张茂明不在家里，谁敢拦着。 所以该保护就保护起来，护送张志成来了宪兵队。 羽生次郎见到张志成，张志成见面就送了好礼。 其实张茂明已经送过了，但是羽生次郎也没有说让张志成将东西拿回去，他更加好奇张志成来干什么。 面对羽生次郎的问题，张志成回答说是为了季攸宁来的，觉得自己应该带走季攸宁，自己要对季攸宁负责任。 负责任？ 开玩笑，当时张志成可不是这样说的。 现在说负责任，难道是张志成和季攸宁有关系，现在自己安全了，跑回来救人的？ 但是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都不怕你救人不成，将自己也白白搭进去？ 看到张志成这闪闪躲躲的眼神，羽生次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这张志成怕是报复余惊鹊不成功，就想要从季攸宁这里下手。 说什么想要对季攸宁负责任，其实不过就是想要报复罢了，季攸宁只是他的一个报复工具。 对于张志成这样的人，羽生次郎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像不要脸到了一种境界。 张志成是说了不少好话，将自己包装的非常好，想要带走季攸宁。 可是羽生次郎还没有同意呢，电话就响起来了。 接起来电话，是张茂明的。 家里人通知到了张茂明，张茂明知道张志成来了宪兵队，吓得半死，立马就打电话过来了。 在电话里面，给羽生次郎说了不少好话，才知道张志成是去做什么的。 听到羽生次郎告诉自己，张志成是去要季攸宁的。 张茂明想要打死张志成。 电话里面，道歉，告诉羽生次郎不要听张志成胡言乱语。 从张茂明的反应看来，羽生次郎认为，张茂明已经知道了当时包围圈里面在执行任务。 张志成他们都是有嫌疑的。 所以张志成被救出去之后，张茂明最怕的就是张志成又和这一次的任务牵扯上关系，谁知道张志成是自己送上门去了。 电话里面告诉羽生次郎张志成是胡闹，不要答应张志成。 而且季攸宁也是烫手的山芋，你带走了，余惊鹊能善罢甘休吗？ 说了一顿，羽生次郎将电话放下，张茂明原本是想要和张志成通话的，但是又不少意思，让羽生次郎帮自己讲电话交给张志成。 好像羽生次郎是自己的下人一样。 只能是张茂明告诉羽生次郎，不要听张志成的。 放下电话，羽生次郎说道：“你爹不同意。” 听到自己老爹出来搅局，张志成脸色有些不情愿，他无所谓的说道：“队长你放心，人交给我，我不带回家，我爹不知道。” “再者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杀了我啊。” 看到这张志成，一副败家子的样子，羽生次郎觉得这应该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了。 你爹都吓死了，害怕你和这个任务牵扯上关系，你居然为了报复，自己送上门来让怀疑。 在羽生次郎看来，张志成太不专业了。 也是，一直在国外，连紧张的环境都没有，怎么来的专业呢？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第二步 张茂明不同意，张志成却不愿意空手而回。 只是羽生次郎心里，也不太愿意将季攸宁交给张志成，毕竟这件事情，还不能完完全全的尘埃落定。 再者说了，还有余惊鹊在这里，要是将人这么交给张志成，那你不是逼余惊鹊造反吗？ 对于张志成这样的富家公子，羽生次郎都懒得理会了，挥手打算让宪兵将张志成带走。 可是张志成好像是分不清好坏一样，就是想要带走季攸宁，还许出来了诸多好处。 让羽生次郎嗤之以鼻，他在乎那些好处吗？ 而且张志成说出来的话，没有张茂明的同意，那就是屁话，做不得数。 就在这个时候，羽生次郎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羽生次郎将电话接起来，然后又放下。 因为电话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给羽生次郎说话的机会，电话里面的人，只是说他马上就到宪兵队，让羽生次郎等他。 谁打的电话？ 余惊鹊打来的电话。 余惊鹊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干什么？ 看了看眼前的张志成，羽生次郎只能说，是为了张志成来的。 看来余惊鹊是派人盯着张志成了，不然不可能知道张志成来宪兵队，也不可能知道张志成是为什么来的。 现在余惊鹊这么着急赶来，看来是收到了消息。 对于余惊鹊派人盯着张志成，羽生次郎不奇怪，如果余惊鹊不派人盯着，才奇怪呢。 “你不走？”羽生次郎对张志成问道。 “队长，您就帮帮忙吧。”张志成有点渴求的说道。 羽生次郎笑着说道：“你不走也行，余科长马上就来，我们可以一起聊一聊。”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张志成脸色立马就变了。 余惊鹊要来？ 余惊鹊可是不要命的，张志成差一点死在余惊鹊手里，他心里可记得清清楚楚。 张志成让张茂明帮自己报仇，是找人帮自己报仇，而不是他自己来报仇。 他连枪都不怎么会用，你说他见到余惊鹊，他怕不怕？ 所以现在听到羽生次郎说余惊鹊要来，张志成再也不敢在这里癞皮了，立马站起来说道：“队长，家里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刚才让走都不走，现在跑的那叫一个快。 看着张志成离开的背影，羽生次郎也觉得安静了不少。 这张志成，到底是没有杀过几个人，见到余惊鹊肯定还是会害怕的。 只是回到家里，觉得自己安全了，那么心思就又会活起来，想要报复，这就是人之常情。 就在张志成离开之后，没过多久，余惊鹊就跑了进来。 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发现张志成不在，余惊鹊问道：“队长，张志成人呢？”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张志成的？”羽生次郎问道。 面对羽生次郎的问题，余惊鹊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他有点不敢去看羽生次郎，说道：“找队长您的。” “你找我，你进来就问张志成干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我这不是担心，他将人带走了嘛。”余惊鹊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的这一句话，就是表明，他知道张志成是来干什么的。 “你觉得我会那么糊涂吗？”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听到羽生次郎的话，就知道羽生次郎没有同意张志成的要求，余惊鹊急忙说道：“队长英明。” 将季攸宁交给张志成，那怎么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张志成报复余惊鹊的心理很明显，你真的将季攸宁交给张志成，那你就是逼着余惊鹊和张志成拼命，这结果羽生次郎可不愿意看到。 松了口气的余惊鹊，脸色好了不少。 “伤，没事了吧。”羽生次郎说道。 “没事。”余惊鹊摇头。 伤算不上什么，只是这丢人是免不了的，冰城里面，议论纷纷的人多了。 劝，羽生次郎也不知道怎么劝余惊鹊。 只是余惊鹊却开口说道：“队长，让我将人带走吧。” 听到余惊鹊想要将季攸宁带走，羽生次郎认为可以理解，毕竟张志成现在也想要人，如果被张志成带走的话，余惊鹊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来不及了。 只是季攸宁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排除，现在就放了季攸宁合适吗？ 说句实话，有点不太合适。 可是羽生次郎转念一想，自己关着季攸宁也没有用，是白白关着季攸宁。 那么能不能放季攸宁出去，然后看看情况呢？ 今天张志成来想要带走季攸宁，最明显的一点，当然是报复余惊鹊了。 可是有没有可能，张志成就是和季攸宁是同党，今天来其实是来救人的。 那么能不能将季攸宁放给余惊鹊，然后看看张志成这里的反应？ 而且季攸宁也不可能逃离冰城。 为什么现在羽生次郎，更加怀疑张志成，而不是怀疑余惊鹊呢？ 首先是几次的试探，余惊鹊表现的都没有问题。 而且发现季攸宁的时候，她是和张志成在一起的。 怎么看，张志成和季攸宁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季攸宁如果是纸鸢，想要发报，就需要电台。 张志成怎么可能没有见过电台？ 那么就是隐瞒，你能说张志成没有问题吗？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反而是想要试试，将季攸宁给余惊鹊，这样名正言顺。 而且还能顺便观察一下张志成的反应，比现在这样僵持要有意义得多。 最重要的是，羽生次郎心里有底气，他知道大家都不可能逃离冰城，他怕什么？ 顺水推舟。 羽生次郎果然和余惊鹊预想的一样，想要来个顺水推舟，继续自己更多的观察。 “那你将人带走吧，省的张志成还来烦我。”羽生次郎不耐烦的说道。 他的语气和表现，好像不怀疑季攸宁了，仅仅只是不想被张志成烦一样。 但是余惊鹊心里明白，羽生次郎是故意这样说的，羽生次郎自己心里的算盘，余惊鹊也算得到。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余惊鹊不能杀了季攸宁。 羽生次郎放季攸宁出去的目的，是想要观察一下张志成的反应。 毕竟三个人都有嫌疑，每一个人都是重点调查的对象。 余惊鹊先被试探来试探去的，现在换一个人调查，当然是情理之中。 羽生次郎凭什么要一直盯着余惊鹊调查，余惊鹊又没有露出破绽，自然要换人了。 而且这一次放季攸宁给余惊鹊，其实从侧面也可以观察一下余惊鹊。 所以季攸宁不能死，季攸宁如果死了，羽生次郎观察什么去？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相拥 既然季攸宁不能死，羽生次郎难道就不担心，将季攸宁交给余惊鹊之后，被余惊鹊泄愤的杀掉吗？ 羽生次郎当然不担心了。 因为余惊鹊已经够丢人了，那么现在自然是不想更加丢人。 所以季攸宁回去，余惊鹊不管是折磨季攸宁也好，虐待季攸宁也好，但是就是不会杀人。 毕竟你杀了人，那么流传度只会更广，而且那些听到风言风语，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的人，就会相信。 现在知道的人，大部分是警员和宪兵，但是普通老百姓，从他们嘴里，了解不到太多消息。 更多的人，是当天搜查的时候，在附近看见的人。 只是这些人的话，大家是将信将疑。 可是如果余惊鹊杀了季攸宁，谁会将信将疑，岂不是都信了？ 所以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会杀人泄愤，让季攸宁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吗？ 正是因为这一点，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提什么季攸宁不能死，他知道季攸宁死不了。 这样的观察，才是最正确的观察。 不然羽生次郎担心什么？ 担心自己告诉余惊鹊，说季攸宁不能死，余惊鹊就猜到了，自己是想要去观察张志成的反应。 可是羽生次郎不仅仅是想要观察张志成的反应，还想要观察余惊鹊的反应呢。 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余惊鹊，那么余惊鹊的反应你肯定是观察不到了。 其次就是，羽生次郎担心余惊鹊自己搞鬼，在里面挖坑给张志成跳，到时候张志成上当了，和军统没关系都变得有关系了。 这样的可能存在吗？ 当然是存在的，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的科长，这一套肯定是轻车熟路。 张志成这种外国回来的人，这方面的经验根本就没有，怎么可能是余惊鹊的对手。 所以如果让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想要做什么，反而是会被余惊鹊利用，到时候张志成就算是有问题了，你说羽生次郎是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 正因如此，羽生次郎只是表示让余惊鹊将季攸宁带走，是不想被张志成心烦了，其他的意思，一点也没有表达。 羽生次郎不表达，余惊鹊心里也知道，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感谢羽生次郎。 之后余惊鹊就从宪兵队，将季攸宁带走了。 季攸宁出来的时候，看到余惊鹊，有点惊慌，她的眼神在寻找，却没有找到张志成的身影。 这些细节，羽生次郎都看到了。 羽生次郎同样看到了余惊鹊的细节，他看的出来，余惊鹊因为季攸宁的动作，现在非常气愤。 但是羽生次郎同样也看的出来，余惊鹊在极致的忍耐。 毕竟余惊鹊嫌丢人还不够吗？ 难道要在宪兵队里面，继续丢人吗？ 所以余惊鹊一言不发，带着季攸宁离开，连和羽生次郎告别的事情都忘了。 望着离去的余惊鹊，羽生次郎命令下面的人，注意一点。 不用盯着余惊鹊，毕竟容易被余惊鹊发现。 只要盯着余惊鹊的家里就行了，确保季攸宁不会消失，或者是张志成不可能派人救季攸宁就行了。 虽然季攸宁不一定是纸鸢，只是现在要未雨绸缪，该防备的地方，就要防备起来。 局羽生次郎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就是要看，大家是什么反应了。 余惊鹊开车回家，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下车，回去房间。 季攸宁默默跟着。 回到房间的一瞬间，余惊鹊就扭过头来，拥抱住了季攸宁。 季攸宁也反手，紧紧抱着余惊鹊。 “害怕吗？”余惊鹊用力的拥抱，让季攸宁的心，无比的安稳。 季攸宁轻声回应说道：“不怕。” 两人无声的拥抱了很长时间，才松开彼此。 这一次，万分惊险，大家能活着站在这里，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只是委屈你了。”季攸宁有点心疼的看着余惊鹊。 毕竟这种事情，放到哪一个男人身上，那都是致命打击啊。 所以季攸宁认为，真的是委屈余惊鹊了。 “傻话，你能活着，比什么都强。”余惊鹊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汉奸的骂名余惊鹊都能忍，这个也就忍了。 因为余惊鹊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汉奸，也知道季攸宁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这就足够了。 两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之后，余惊鹊说道：“虽然我们都出来了，但是事情不算结束，接下来也要小心。” “嗯。”季攸宁搂着余惊鹊，轻声说道。 能再一次抱着余惊鹊，季攸宁觉得恍然若梦。 “你以后不能继续去学校工作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季攸宁不要说帮助军统工作了，她连学校都不能去了。 因为余惊鹊不可能让她去学校，只会将她囚禁在家里，怎么可能让季攸宁出去呢。 “我知道。”季攸宁表示自己都明白。 “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打我一顿，这样才能更加真实？”季攸宁抬起头，有点俏皮的看着余惊鹊。 余惊鹊瞪了季攸宁一眼说道：“我下得去手吗？” “那怎么办，说不定羽生次郎还派人盯着我们呢？” “你打吧，我不还手。”季攸宁老老实实站在余惊鹊面前，让余惊鹊动手。 “别闹了。”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确实。 在外面余惊鹊忍着不发火，那是怕丢人。 可是都到了家里了，余惊鹊难道还要忍着不发火吗？ 余惊鹊肯定是要泄愤的。 “他们不可能来家里看的，一会我弄出点动静就行了。”余惊鹊说道。 不至于真的要打季攸宁一顿，毕竟宪兵只是在外面盯着，不可能进来查看。 “如果宪兵想要进来查看，我会自己弄伤自己的。”季攸宁笑着说道。 她知道余惊鹊是不忍心，她总不能逼着余惊鹊对她动手。 但是如果宪兵有想要进来查看的意思，季攸宁会自己弄伤自己，这个手季攸宁下得去。 “基本上不会进来，如果真的有，你也不要太狠，差不多就行了。”余惊鹊心疼归心疼，但是为了让季攸宁活命，他只能同意季攸宁的说法。 毕竟季攸宁说的很对。 宪兵都要进来了，季攸宁还没有伤在身，这难道不会让羽生次郎怀疑吗？ 季攸宁笑嘻嘻的说道：“知道了。” 季攸宁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死里逃生的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 而且她也知道余惊鹊心疼自己，心里就更加的开心。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后续应对 开心归开心，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余惊鹊开始在家里砸东西，让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但是却没有季攸宁的惨叫声，因为季攸宁一言不发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季攸宁做了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 她难道还要惨叫连连，让人都听到吗？ 宪兵在外面监视余惊鹊，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家里的声音，只是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就没有太过关注。 余默笙晚上回来，看到季攸宁已经回来，自然是开心。 晚上家里关灯很早，但是宪兵也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有三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看来余惊鹊和季攸宁已经分房了。 其实余惊鹊和季攸宁等人并没有休息，三人坐在一起，还有很多事情要谈论。 余默笙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季攸宁的发报，有没有成功。 余惊鹊没有问这个问题，他看到季攸宁被救出来，心里喜欢的紧，自然是没有功夫去问这个问题。 季攸宁也激动，和余惊鹊互送衷肠，所以也没有说这件事情。 余默笙回来之后，才问了出来。 季攸宁摇头说道：“没有。” “当时心里就有点预警，觉得有些危险，所以就让张志成去查看，张志成发现了有宪兵，我就立马停止发报了。”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和张志成能躲过一劫，就是因为季攸宁的反应快。 不然他们可能连将电台处理掉的时间，都不一定有。 就算是有，也不会有给余惊鹊留下来的时间了。 留给余惊鹊的时间已经够短了，再短的话，余惊鹊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听到消息没有送成功，余默笙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消息可以找机会再送，季攸宁只要没事就行。 余惊鹊在一旁说道：“纸鸢现在不能继续负责军统的工作了。” 余惊鹊的话，余默笙了解。 季攸宁现在，不能去学校上班，更加不能离开家里。 说白了就是，季攸宁如今，动不了。 羽生次郎肯定还盯着季攸宁呢，而且季攸宁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会和上面说的。”余默笙说道。 季攸宁现在如果行动，就不是冒险行动，而是送死行动。 毕竟季攸宁现在，根本就不具备行动的资格。 余惊鹊又说道：“但是纸鸢这里，最好能再出现一下，这样在日本人这里，季攸宁才是没有嫌疑的。” 这一点，余惊鹊觉得需要安排一下。 可是季攸宁却说道：“不行。”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军统就算是派人假扮我，也不会像的，日本人如果发现了军统的意图，岂不是就明白我有问题。”季攸宁解释说道。 季攸宁心里知道，自己的专业能力太强了，军统现在想要派人假扮季攸宁，很有可能是弄巧成拙。 到时候日本人发现，军统在找人假扮纸鸢，那么真的纸鸢呢？ 是不是被他们监视起来，所以不能行动，军统故意的？ 如果你让军统这么想了，那么季攸宁反而是危险。 现在季攸宁的意思就是，宁愿让纸鸢不行动，也不要多此一举。 季攸宁被监视，纸鸢不行动，看起来季攸宁好像还是有嫌疑。 但是重点是，日本人刚刚针对纸鸢有了一次抓捕，那么纸鸢也算是死里逃生，现在为了安全起见，静默一段时间，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总好过找人假扮来的安全。 听到季攸宁的解释，余惊鹊知道自己想问题有点简单了，毕竟是牵扯到了专业方面的事情，余惊鹊是没有季攸宁懂的多。 余默笙点头说道：“就按照攸宁说的，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行了。” “可是羽生次郎这里，等着观察呢？”余惊鹊说道。 “他想要观察张志成，如果张志成和攸宁真的是军统，那么张志成会想办法从你手里抢人，现在让张志成不要动就好了。”余默笙认为这一点很好应付。 羽生次郎放季攸宁出来，就是想要看看张志成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张志成有反应，那么张志成和季攸宁大概率都会有问题。 所以你让张志成不要有反应不就行了，张志成老爹张茂明也是军统，通知一下是非常简单的，根本就没有难度。 在余默笙看来，羽生次郎的观察，最终是不会有收获的。 只是余惊鹊却苦笑着说道：“就算是不观察张志成了，也会顺便观察一下我。” “顺便观察一下你？”余默笙问道。 “对啊，这件事情没有结果，羽生次郎心里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那么每个人，他都不会放过，他会不停的观察，来找线索，如果我这里出现漏洞的话，也是麻烦的。”余惊鹊说道。 虽然羽生次郎现在，最不怀疑的人就是余惊鹊，但是余惊鹊也知道，这个怀疑和不怀疑，就是羽生次郎的一念之间。 如果余惊鹊表现的稍微有一点异常，这羽生次郎的怀疑，立马就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余默笙问道。 “想办法杀张志成。”余惊鹊说道。 “你杀？“余默笙问道。 “是我杀，但是又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做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张志成不好杀，羽生次郎已经明确交代过了，余惊鹊敢杀吗？ 所以余惊鹊只能偷偷摸摸的，想要去杀张志成，可是这个消息，又正好被羽生次郎知道了。 而且到时候，羽生次郎问余惊鹊，余惊鹊还要死不承认。 这样才能打消羽生次郎心里，那最后一点怀疑。 到时候余惊鹊就可以先跳出来。 至于张志成和季攸宁，那就只能一个一个往出跳了。 先跳出去一个是一个。 好过大家都困在里面，跳出去一个，就等于说是将口子给撕开了，后面的人想要跳出来，就简单多了。 “要不要让张志成也想办法，找人暗杀你？”余默笙觉得这样相互想要杀掉对方，会不会更加可信一点。 余惊鹊摇头说道：“不用，张志成不是这一行的，对这些东西不了解。” “而且他回来冰城的时间不长，条条道道的规矩根本就不懂，所以他的身份和经验，不会让他这样选择。” “再加上有张茂明压着，他也弄不了，我这边单独来就行了。” 余惊鹊觉得单独来，效果不会差，反而是会更好。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你去盯着 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我和张志成，都比较好跳出去，但是你这里是最危险的。” “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吧，我可以的。”季攸宁表示自己可以，都从宪兵队出来了，难道还能输吗？ “你放心大胆做你的事情就行了，我这里不用担心。”季攸宁说道。 余默笙也说道：“一个一个来，先让羽生次郎不要盯我们盯得那么死就行了。” “韩宸这里怎么办？”余惊鹊对余默笙问道。 上一次的任务，是针对军统的任务。 在余惊鹊行动之前，韩宸是知道的。 那么余惊鹊去抓纸鸢，纸鸢没有抓到，反而是自己被带了帽子，这一点韩宸会怀疑吗？ 余惊鹊觉得会。 只是余惊鹊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和韩宸见面，所以没有给韩宸询问自己的机会。 现在就是问一下余默笙是怎么看的。 “韩宸这里你不用担心，你军统的身份，他之前早就告诉我了。” “纸鸢的身份现在也可以告诉韩宸了，毕竟纸鸢已经不能参加工作了。” 余默笙的意思就是，他打算将这一切，说成是自己的计划。 毕竟余惊鹊军统的身份，余默笙知道。 季攸宁纸鸢的身份，余默笙也知道。 只要将季攸宁是纸鸢这件事情告诉韩宸，韩宸就会全都明白。 至于为什么余惊鹊不将纸鸢的身份告诉韩宸，那是因为余默笙不让告诉，很容易就可以解释。 毕竟纸鸢如此重要，余默笙有这样的要求，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韩宸不会怀疑什么。 大家商议完之后，就去睡觉了。 只是季攸宁去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将灯给关了，然后抹黑跑到了余惊鹊的房间里面。 跑到余惊鹊的身边，抱着余惊鹊不松手了。 余惊鹊笑了笑，反手搂着季攸宁。 他知道这两天，对季攸宁来说，同样是很煎熬的。 余惊鹊也想要用自己的怀抱，给季攸宁一些微暖。 做戏都已经做了，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分了房间，所以现在不用担心。 只是第二天起来，余惊鹊就没有在家里吃饭，直接就离开了。 也不会有季攸宁送他出来，帮他整理衣服的画面了。 宪兵看着余惊鹊离开，根本就没有理会。 因为羽生次郎说了，他们不是来监视余惊鹊的，他们也监视不了余惊鹊。 他们只需要盯着余惊鹊家里，不要让季攸宁跑了就行。 毕竟羽生次郎也担心，季攸宁是纸鸢，但是余惊鹊不知情。 现在季攸宁被放回去，余惊鹊不在家的时候，季攸宁被军统的人给救走。 派人盯着，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出现。 不过宪兵发现，他们盯着的时候，有特务科的警员也来了，也在盯着。 这个消息送给羽生次郎的时候，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恐怕心里也很小心，担心季攸宁是军统的人。 如果季攸宁真的是军统的人，在余惊鹊手里被救走，那么余惊鹊就算不是同党，都说不清了。 或许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余惊鹊担心，季攸宁被张志成的人给弄走，所以安排了警员回来看着，也是情理之中。 羽生次郎让宪兵不要管警员，各自盯着各自的就行了。 宪兵来的比警员早，所以警员过来，就没有发现宪兵。 而且宪兵是暗中盯着，警员就是大张旗鼓的，好像是给余惊鹊家里站岗的一样。 可以说是互不打搅。 余惊鹊来到特务科，只是却无心工作，药品的事情有人负责，余惊鹊都没有问。 至于桥本健次，还没有回来呢。 因为纸鸢抓到没有抓到你不知道，桥本健次的任务也不算是完成，所以只能和浅草秀一一起，继续合作。 至于余惊鹊的事情，桥本健次也没有来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还不好呢，余惊鹊又在气头上，桥本健次自然是不想自找麻烦。 余惊鹊在特务科将李庆喜叫了回来。 李庆喜现在是小心翼翼的，恭恭敬敬的问道：“科长，您找我。” “昨天做的不错。”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之前让李庆喜派人盯着张志成，昨天张志成去宪兵队，还有为什么去宪兵队，都是李庆喜打听到了。 现在听到余惊鹊夸奖自己，李庆喜也没有往日的那种得意，只是笑了笑。 “为科长效劳。”李庆喜说道。 “将盯着张志成的人撤回来。”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撤回来？”李庆喜心里犯嘀咕，难道余惊鹊不报复了吗？ 这有点不符合余惊鹊的性格啊。 不过李庆喜不敢问，只能说道：“是科长，我一会就让他们回来。” “他们回来之后，你去，就你一个人去，我要掌握张志成的所有情况。”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心头一跳，知道不好。 余惊鹊将所有警员都撤回来，但是又安排了李庆喜一个人过去。 还要掌握张志成的所有资料，这是想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越是不想被人知道，越是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背后越是有大动作啊。 所以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是准备弄点大的动作，而不是小打小闹了。 至于为什么让李庆喜去，自然是信任李庆喜啊。 李庆喜是跟着余惊鹊一步一步走上来，是余惊鹊的心腹，这毋庸置疑。 那么现在将任务交给李庆喜，不奇怪。 甚至是让李庆喜一个人负责，李庆喜还要休息，肯定是会错过一些时间段的。 但是也只能这样，因为除了李庆喜之外，余惊鹊不相信其他人了。 弄的这么敏感，你说余惊鹊不想做点别的，可能吗？ 李庆喜咽了口唾沫，他觉得压力很大。 毕竟对付的不是普通人，是张志成，张茂明的儿子。 张茂明在冰城，李庆喜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李庆喜还是咬着牙说道：“是，科长。” 他不能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更加没有劝余惊鹊。 让对付日本人，李庆喜或许不敢，但是张志成的话，李庆喜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再者说了，这件事情余惊鹊应该也不会弄的大张旗鼓，就算是真的暴露了，也是余惊鹊在前面顶着，李庆喜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注意一点，不要被人知道。”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越是说不能被人知道，李庆喜就知道，余惊鹊心里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买凶杀人 为什么余惊鹊要选择李庆喜。 那是因为李庆喜是余惊鹊的心腹，这种不能见人的事情，余惊鹊当然要选择李庆喜了。 其实呢？ 余惊鹊是希望，通过李庆喜的嘴，将这件事情送到羽生次郎的耳朵里面。 羽生次郎现在在观察张志成，可是张志成如果没有异动，那么羽生次郎就观察不出来什么。 扭过头来，自然是想要观察观察余惊鹊。 虽然他心里已经不怎么怀疑余惊鹊了，但是观察观察也不费劲，羽生次郎自然是顺手就做了。 那么这个时候，羽生次郎想要知道消息，肯定是找李庆喜啊。 大家不要忘了，之前羽生次郎就从李庆喜这里打听过消息，还让李庆喜有了有关余惊鹊的消息之后，告诉他。 只是李庆喜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消息，所以就没有去过。 说白了就是李庆喜在羽生次郎这里不敢有什么隐瞒。 这件事情，通过李庆喜，肯定是可以送到羽生次郎的耳朵里面。 等到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还想要杀人的时候，对余惊鹊就完全不会怀疑了。 毕竟余惊鹊从始至终，态度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恢复了正常工作，好像大家都认为余惊鹊正常了一样。 韩宸没有找余惊鹊询问什么，毕竟韩宸现在已经知道了，也就不需要问了。 只是李庆喜时不时的就会被余惊鹊安排一些新的任务，李庆喜听的都是心惊胆战，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李庆喜知道，自己如果能将这件事情做的漂亮，自己在余惊鹊这里，一定是大功一件。 可是他又担心做的不好。 至于你说怕不怕张志成的报复，怕当然是怕了，可是没有证据的话，李庆喜觉得问题就不大。 今天又来到了余惊鹊的办公室，李庆喜汇报完了，自己这些天来，收集到的情报。 “科长，这张志成，从最开始的几天，不能随意出门之外，现在基本上是没有限制了。” “时不时的，还会去张茂明的公司看看，好像已经在里面担任职务了。”李庆喜汇报说道。 刚开始，张茂明担心张志成乱来，自然是不让随便出来。 可是张志成也闲不住，说自己不乱来，张茂明就放了张志成出来。 毕竟是自己儿子，你不放，人家也会自己跑出去。 又不是小孩子了，都多大的人了，你还能管多长时间？ 所以现在，张志成是比较自由的。 至于张志成，也有打算想要找人报复余惊鹊，只是没有找到人罢了，他怎么可能找到人呢？ 有钱的是张茂明，又不是张志成，张志成想要用钱打动那些人都不行。 听完李庆喜的汇报，余惊鹊问道：“冰城有亡命之徒吗？” “很多。”李庆喜已经猜到了余惊鹊想要做什么，所以也不吃惊，点头说道。 “能联系上吗？”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回答说道：“只要有钱，就能联系上。” 钱？ 余惊鹊有钱。 不管是家里的钱，还是他做科长弄来的钱，不少。 “钱不是问题，但是不能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能做到吗？”余惊鹊问道。 李庆喜觉得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毕竟谁都知道余惊鹊和张志成的冲突。 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知道归知道，没有证据，你也不能说什么。 “可以办到。”李庆喜觉得这个难度不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亡命之徒，他们只要钱，别的东西不管。 “去找吧。”余惊鹊说道。 “是。”李庆喜心里认为，和自己想的一点差别都没有，他其实之前已经开始留意这方面的信息了，现在找起来不难。 过了两天，李庆喜就找到了合适的人。 “科长，有一伙人，人数是三个，他们可以做这件事情，只是价钱有点贵。” “他们说张志成不是普通人，对付张志成之后他们要离开冰城，逃命天涯，所以钱……”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多少钱都答应他们，给一部分钱，让他们尽快行动。” 好像钱现在在余惊鹊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能杀了张志成，钱给多少，余惊鹊都乐意。 李庆喜心里是觉得不舒服的，毕竟这三个人，是狮子大开口，可能是猜到了背后是余惊鹊，所以要的价钱很高。 哪怕目标是张志成，你这个价钱都有点过分。 只是这件事情，李庆喜没有办法劝。 可是李庆喜担心的是，余惊鹊能有这么多钱吗？ 如果突然出现这么多钱的流动，那么到时候，是不是也会调查到余惊鹊头上，那不是麻烦吗？ 余惊鹊到时候怎么和日本人解释，怎么和张茂明解释，自己的钱花去了什么地方？ 看到李庆喜的担忧，余惊鹊笑着说道：“放心，他们就没有命花这个钱。” “先给一部分，等到他们杀了人，让他们来拿另一部分，然后解决了他们。”余惊鹊很平淡的说道。 李庆喜瞬间反应过来，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这三个人活着。 而是想要这三个人也死，那么自然也就没有钱的事情了，之前给的一部分，还能拿回来。 到时候谁能说余惊鹊有问题？ 谁能说余惊鹊买凶杀人，我一毛钱都没有花，我拿什么买凶的？ 李庆喜笑着说道：“科长，英明。” 英明不英明的李庆喜不知道，但是李庆喜觉得余惊鹊也是够狠的，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余惊鹊的行事风格，觉得正常。 余惊鹊要是不狠，怎么从特务科的小队长，一步一步爬到了特务科科长的位子上。 “做的手脚干净一点，就你一个人，对方三个人，能解决吗？”余惊鹊担心李庆喜一个人，解决不了对方三个人。 李庆喜笑着说道：“科长你放心，与其让我解决，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 李庆喜也有自己的办法，三个人，为了钱争斗起来，李庆喜最后渔翁得利，不是不行。 “把握大吗？”余惊鹊担心李庆喜这一套玩不成功，岂不是李庆喜自己都危险。 “科长放心，事成之后拿钱的地方，我会提前准备，布置好机关炸药，他们活不了。” 其实李庆喜的办法，会带来一定的麻烦，毕竟有炸药爆炸，日本人会调查。 只是余惊鹊没有管，好像是愤怒之中，只要能杀张志成，这些都不是问题。 其实是什么？ 是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胎死腹中，根本就实现不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为难的李庆喜 李庆喜这几天，心里一直都是很紧张。 因为他在负责帮余惊鹊买凶杀人，而且已经成功了，但是只是成功了一半，那就是买凶成功了，杀人还没有。 找了三个亡命之徒，给了他们一部分钱，等到他们杀了张志成之后，剩下的钱再给他们。 他们就会离开冰城，当然了李庆喜没有打算让他们离开冰城。 毕竟一方面是价格太贵，有点过分。 第二个方面是，李庆喜也担心这几个人离开之后，被人抓住会胡乱说话。 虽然这三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背后是特务科，但是他们可以猜测啊。 如果他们被抓之后，猜测背后是特务科在买凶杀人，那么李庆喜也会麻烦。 所以李庆喜会在他们完成任务之后，杀了他们。 张志成身边也有人保护，张茂明显然也是担心张志成的安全，给张志成安排了人保护。 所以李庆喜找的三个人，需要去找寻下手的机会，而不是你说下手，就能下手的。 李庆喜在等，这个任务，让李庆喜一直都很在意，毕竟如果败露的话，就会惹上一个大麻烦。 虽然说这件事情已经让李庆喜够头疼了，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李庆喜更加头疼的事情。 那就是宪兵队的羽生次郎，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现在要叫李庆喜去宪兵队。 李庆喜以前就背着余惊鹊去过宪兵队，还说了一些什么，导致余惊鹊这里被羽生次郎责骂。 只是余惊鹊当时没有怀疑李庆喜，毕竟李庆喜是心腹中的心腹，怀疑什么？ 其实李庆喜不知道，上一次也是余惊鹊故意为之，这一次同样是。 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羽生次郎有命，李庆喜根本就不敢抗命，只能老老实实去宪兵队，还不敢被余惊鹊发现。 来到宪兵队，见到羽生次郎，李庆喜有点局促。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放松一点，坐吧。”羽生次郎笑着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回应。 由不得李庆喜不紧张，因为在李庆喜看来，羽生次郎叫自己过来，那肯定是想要询问余惊鹊的事情，不然羽生次郎就没有理由叫自己过来。 但是询问余惊鹊的事情，李庆喜就要出卖余惊鹊，他心里的压力能不大吗？ “这段时间怎么样？”羽生次郎问道。 “队长问什么？”李庆喜反问道。 听到李庆喜这不老实的回答，羽生次郎说道：“你说呢？” 李庆喜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羽生次郎的意思。 可是让李庆喜心里打鼓的是，余惊鹊想要买凶杀人的事情，羽生次郎知道吗？ 这件事情，李庆喜觉得自己做的很保密，而且余惊鹊不可能自己说出去，所以李庆喜认为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 但是羽生次郎好巧不巧，就现在叫自己过来，你要是说羽生次郎不知道一点消息，李庆喜觉得有点假。 李庆喜现在心里纠结的是，自己是要为了余惊鹊，骗羽生次郎，还是要为了自己，出卖余惊鹊呢？ 这是一个天人交战的时刻，但是面对羽生次郎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眼神之中一片冷冰冰的神色，李庆喜打算还是出卖余惊鹊吧。 反正以前就出卖过，总不能为了余惊鹊，将自己的命给葬送了吧。 李庆喜就是这样的人，你让李庆喜去对付个其他人可以，李庆喜能做的不错。 比如对付张志成。 可是你让李庆喜去对付日本人，那就完犊子了。 李庆喜见到日本人，那是未战先怯。 面对羽生次郎的眼神，他连一句假话都不敢说，你说是不是完犊子。 “队长想要问什么，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庆喜咬了咬牙说道。 他还是有一定的侥幸心理的，那就是羽生次郎要是问了有关余惊鹊对付张志成的事情，他就说。 如果羽生次郎不问的话，李庆喜就打算装糊涂。 羽生次郎听的出来，李庆喜是在这里和自己玩心眼。 羽生次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科长，和张志成的事情，说。” 语气之中，羽生次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李庆喜心惊，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被羽生次郎看穿了。 而且羽生次郎确实是知道余惊鹊和张志成的事情，他想要隐瞒，是隐瞒不住的。 但是李庆喜根本就不知道，羽生次郎不了解这件事情。 只是羽生次郎想要诈一下李庆喜，毕竟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不是一个轻易会放手的人。 可是这些李庆喜却不知道，听到羽生次郎不耐烦，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急忙开口说道：“队长，您都知道了？” “确实是科长，让我买凶杀人的。” 李庆喜这个人，面对日本人那是怂的不行，第一句话，就直接将余惊鹊给卖了，而且将自己的责任，是推卸的一干二净。 羽生次郎心里觉得好笑，这个李庆喜，跟着余惊鹊吃香的喝辣的。 而且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余惊鹊给的。 在大家眼里，李庆喜是余惊鹊的心腹，对余惊鹊是死心塌地。 可是谁能想到，他在羽生次郎面前，那是一点都不行。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恐怕都想不到，自己去特务科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藏不住事情的人。 其实羽生次郎打听过，李庆喜对余惊鹊确实是忠心耿耿，而且能藏得住事情。 只是唯独面对羽生次郎，那是一点也坚持不住。 羽生次郎认为，是自己的地位，震慑到了李庆喜，所以就没有多想。 “买凶杀人？”只是李庆喜说出来的话，让羽生次郎觉得有点吃惊，余惊鹊居然都已经到了买凶杀人这一步了吗？ “详细说说。”羽生次郎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既然都已经开口了，那么就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羽生次郎确实是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个余惊鹊，居然是敢买凶杀人。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如此短的时间里面，余惊鹊已经是成功找到了杀手，而且钱都付了一部分，杀手都开始行动了。 这是羽生次郎万万没有想到的。 羽生次郎只是觉得余惊鹊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没有想到，余惊鹊的处理是这么的快刀斩乱麻。 直接上来就是买凶杀人，而且杀手已经开始行动了，在找机会呢。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静观其变 这个行动的速度，还有行动的决心，有点超出了羽生次郎的预料。 余惊鹊不仅仅是有这个想法，重点是已经开始实施，而且杀手已经开始找机会了。 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对张志成下手的。 如果机会够好，他们就可以杀掉张志成。 羽生次郎说道：“你们科长，和张志成的恩怨，冰城里面闹的是沸沸扬扬，他现在杀张志成，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惹火烧身？ 这个问题，不用羽生次郎来说，李庆喜自己就非常的担心，但是他之前没有敢去问余惊鹊。 李庆喜觉得自己老老实实听从余惊鹊的安排就行了，如果还要去问的话，不是给余惊鹊添堵吗？ 毕竟这个问题，如此的简单，如此的表面，余惊鹊能想不出来？ 李庆喜解释说道：“科长没有说，但是科长打算在这三个人行动成功之后，做掉他们。” 听到李庆喜的说法，羽生次郎觉得能理解。 余惊鹊是打算出人意料。 你们都觉得我和张志成有仇，张志成一定是我杀的，可是我也知道我和张志成有仇，我现在杀他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反其道而行，就是我杀了张志成，但是我却说自己是冤枉的，被人给诬陷了。 然后将动手的杀手也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都已经死无对证了，你依靠猜测就想要对付一个特务科的科长，未免是太儿戏了一点。 余惊鹊是想要报复，但是又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在报复，这在羽生次郎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买凶杀人，成功之后连杀手都给做掉，好像就万无一失了。 哪怕是会被怀疑，也能应付。 但是起码报仇了。 对于余惊鹊这种想要报仇的决心，羽生次郎觉得自己是感受到了。 “还有消息吗？”羽生次郎问道。 李庆喜有说了一点东西。 羽生次郎问道：“季攸宁呢，你们科长对季攸宁是什么态度？” 听到羽生次郎问起来季攸宁，李庆喜其实是没有问过余惊鹊这个问题的，他也不敢问。 但是李庆喜猜测的说道：“我感觉，我们科长是想要季攸宁看着张志成死。” “看着张志成死？”羽生次郎念叨了一下，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你想要报复季攸宁，不是说将季攸宁做的事情，大张旗鼓的说出来，那么丢人不是季攸宁一个，余惊鹊跟着丢人，可能还要更加丢人。 而且余惊鹊也不好杀了季攸宁，杀了季攸宁，不是遂了季攸宁的意吗？ 那么你想要报复季攸宁，就是杀掉季攸宁在乎的人，那就是张志成。 余惊鹊恐怕是想要季攸宁，亲身感受一下，杀掉张志成之后的感觉。 对于余惊鹊的报复，羽生次郎认为自己能理解，就是一箭双雕。 不仅仅是报复张志成，同时也是报复季攸宁。 难怪余惊鹊这么着急，想要买凶杀人，原来是为了一箭双雕。 那么余惊鹊现在不杀季攸宁，是说得过去的。 余惊鹊不仅仅是现在不杀，可能以后都不会杀，因为他要让季攸宁痛苦的活着，比杀了季攸宁，报复的还要强烈。 李庆喜反正是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差不多算是将余惊鹊的计划全盘托出，余惊鹊是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李庆喜现在心里忐忑，不知道羽生次郎打算怎么办。 如果羽生次郎要阻止，出面让余惊鹊停手。 余惊鹊肯定会怀疑，这件事情，是谁告诉的羽生次郎。 余惊鹊哪怕是现在不对付李庆喜，可是李庆喜担心，自己下一次的任务之中，就被余惊鹊安排去了最危险的地方，可能会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 到时候羽生次郎也不能说什么，李庆喜是特务科的股长，执行一下特务科的任务怎么了？ 所以李庆喜现在可怜兮兮的看着羽生次郎，不知道羽生次郎会作何处理。 至于羽生次郎心里怎么想的？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阻止。 余惊鹊不是想要杀人吗？ 羽生次郎就要好好看看，这个余惊鹊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也就是说，羽生次郎打算看看再说。 看看再说，会不会将张志成直接给看死？ 羽生次郎认为应该不会，再者说了，就算是真的看死了，羽生次郎也能接受。 羽生次郎不能接受的是冰城乱起来，特务科乱起来。 所以余惊鹊当街杀人，羽生次郎会阻止，但是这一次，可以先看看。 而且这一次如果余惊鹊的计划成功，就算是杀了张志成，谁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将余惊鹊给抓了？ 羽生次郎在这里卡着，没有证据，你就不要想动余惊鹊。 羽生次郎难道现在是在帮着余惊鹊吗？ 大错特错。 他谁都没有帮，羽生次郎只是在观察判断，他需要更多的事情来增加自己判断的依据。 现在的情况，是余惊鹊要买凶杀人。 羽生次郎认为，季攸宁也知道这个消息。 如果季攸宁和张志成真的有关系，两人都是军统的人，那么季攸宁现在，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通知张志成。 他现在就是在观察，看看季攸宁会不会有异动。 至于你说季攸宁哪怕不是军统，也想要通知张志成怎么办？ 你不是军统，你只能想，你却做不到。 宪兵队的人，和警员都在守着，你不是军统，没有专业的能力，你怎么通知？ 至于家里的电话，早就被余惊鹊给收起来了，就是担心季攸宁给张志成打电话。 而且羽生次郎还想要判断一下，余惊鹊会不会真的杀人，如果真的做了，那么余惊鹊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 羽生次郎不在乎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他只是在乎，这个人死了之后，会不会给日本人的统治带来麻烦。 现在余惊鹊的办法杀人，就算是张志成死了，也不会给日本人的统治带来太大的麻烦。 其次就是，羽生次郎必须要排除这些人的嫌疑，或者是抓到这些人的把柄，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所以羽生次郎的打算就是静观其变。 他虽然知道了整件事情，可是他不打算干涉，他想要这件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看看到底会发展到哪一步。 日本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心肠，现在好心好意的阻止余惊鹊，通知张志成。 日本人不会这样做的，他们只会选择，对他们最有利的办法。 就比如静观其变。 再者说了，羽生次郎知道张茂明安排了很多人保护张志成，张志成不一定会死。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出人意料 张志成这一次死还是不死，羽生次郎认为要看运气了。 李庆喜在一旁很担心，担心羽生次郎会阻止，到时候自己在余惊鹊这里，一定会有嫌疑。 可是羽生次郎最后告诉李庆喜，按照计划行动。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李庆喜有点吃惊。 但是立马，李庆喜就说道：“谢谢队长。” 不管羽生次郎是怎么想的，李庆喜只知道，如果按照原计划行动，那么自己就什么都没有做过，余惊鹊就不可能怀疑到自己头上。 而且李庆喜心里还想着，会不会羽生次郎站在余惊鹊这边，想要帮余惊鹊报复张志成？ 不过这些话，李庆喜可不会问，他只是知道，自己没事就行了。 “有消息了，再通知我。”羽生次郎对李庆喜说道。 “是，科长。”李庆喜这一次回答，回答的是真心实意。 因为羽生次郎这一次居然不干涉任务，让李庆喜继续行动，你说李庆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从宪兵队出去，李庆喜都觉得轻松，羽生次郎只是打听了消息，对李庆喜没有影响。 计划依然在进行中。 李庆喜没有通知那三个杀手，让他们停手，毕竟羽生次郎也没有让他们停手的意思。 至于余惊鹊呢？ 在李庆喜去了宪兵队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余惊鹊就知道了。 其实余惊鹊一直在等着李庆喜去宪兵队。 他没有安排人跟踪李庆喜，没有必要。 从李庆喜第二天的反应，余惊鹊就能看出来，李庆喜去过没有去过宪兵队。 因为去过宪兵队之后，李庆喜会害怕余惊鹊知道，所以表现的会认真。 李庆喜的认真，就是在掩饰。 所以余惊鹊已经知道李庆喜去过了，而且之前余惊鹊心里也有预想，就是这几天，李庆喜肯定要去一趟的。 李庆喜去过了，那么羽生次郎应该会出面，敲打余惊鹊，让余惊鹊不要行动。 可是等到第二天，余惊鹊都没有等到羽生次郎敲打自己的意思。 这让余惊鹊有点奇怪，自己这边的行动可是已经开始了，三个杀手，随时都会找到行动的机会，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杀掉张志成。 怎么羽生次郎这里，反而是没有动静呢？ 余惊鹊有点等不了，他就叫李庆喜过来，询问买凶杀人的任务，有没有出现问题。 李庆喜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回答的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告诉余惊鹊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李庆喜都将这件事情告诉羽生次郎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这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李庆喜的话，不像是假话，毕竟如果这件事情出了问题，李庆喜不敢在余惊鹊面前，说的这么笃定。 那么为什么李庆喜敢呢？ 转念一想，余惊鹊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羽生次郎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阻止。 不阻止？ 瞬间，余惊鹊就明白了羽生次郎的想法。 可是羽生次郎的做法，确实也让余惊鹊出乎意料。 羽生次郎为什么这样做，余惊鹊都能理解，为了观察判断，为了日本人的利益，为了抓到纸鸢。 这些都没有问题，余惊鹊都能理解。 但是就这么不将张志成的性命放在眼里，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不仅仅是不放在眼里，甚至就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张志成怎么说也是张茂明的儿子，多多少少这个身份地位是有的。 只是羽生次郎的做法，就完全不理会这些。 刚开始让你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余惊鹊想了想，觉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是日本人，在日本人眼里你又算什么呢？ 亡国奴，阶下囚，可不就是这样的命运吗？ 看着你好像和风光，但是在日本人眼里，你还不是可有可无。 而且羽生次郎的胆子也是够大的，如果余惊鹊真的行动成功了，那么羽生次郎是一定要保护余惊鹊的。 为什么？ 一方面是为了特务科。 一方面是则是因为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羽生次郎保护余惊鹊是应该的。 但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什么？ 那就是假如张志成真的死了，羽生次郎就是帮凶。 毕竟羽生次郎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没有阻止余惊鹊，还没有告诉张茂明。 当然了，只要李庆喜不说，羽生次郎做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那么可能只有余惊鹊倒霉，羽生次郎不会倒霉。 但是你不要忘了，余惊鹊如果出事，李庆喜能好得了吗？ 李庆喜可是实实在在帮助了余惊鹊，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李庆喜安排的。 余惊鹊到时候自己都要有麻烦了，他能留着李庆喜吗？ 余惊鹊将李庆喜说出来，李庆喜自然会将羽生次郎说出来。 所以到时候，为了不被人知道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当然会保护余惊鹊。 毕竟余惊鹊没有留下证据，只要余惊鹊将证据处理干净，羽生次郎就能保的住余惊鹊。 看似羽生次郎是帮了余惊鹊一把，这样反而是让余惊鹊杀人，杀的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余惊鹊根本就不想杀人啊。 张志成是军统的人，他们都是反满抗日的战士，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了张志成。 做这一切，只是为来给羽生次郎看看。 让羽生次郎知道自己的态度，然后出面阻止自己。 现在可好，羽生次郎不仅仅是不阻止，反而是还要帮着余惊鹊擦屁股。 余惊鹊现在反而是可以放手一搏。 这让余惊鹊怎么办？ 计划和余惊鹊之前的计划，已经是背道而驰了。 原本以为杀手根本就用不到，羽生次郎就会叫停。 现在不仅仅是不会叫停，反而还等着余惊鹊行动，余惊鹊自己想要停下来都不行了。 这叫什么事？ 余惊鹊当街追杀张志成，羽生次郎会阻止，毕竟那是大庭广众之下。 余惊鹊想到计划，暗中买凶杀人，羽生次郎反而是不管了。 毕竟这样做，回旋的余地就大了，羽生次郎也不担心。 难道真的要假戏真做？ 但是这个假戏真做，肯定也是要保证张志成的安全，说白了有点苦肉计的意思。 只是余惊鹊担心被羽生次郎看出来端倪。 羽生次郎就在观察，等着判断呢？ 如果你露出的破绽太多，被羽生次郎抓个正着，岂不是也麻烦？ 羽生次郎的静观其变，让余惊鹊这里反而是变得被动起来。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出人意料 张志成这一次死还是不死，羽生次郎认为要看运气了。 李庆喜在一旁很担心，担心羽生次郎会阻止，到时候自己在余惊鹊这里，一定会有嫌疑。 可是羽生次郎最后告诉李庆喜，按照计划行动。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李庆喜有点吃惊。 但是立马，李庆喜就说道：“谢谢队长。” 不管羽生次郎是怎么想的，李庆喜只知道，如果按照原计划行动，那么自己就什么都没有做过，余惊鹊就不可能怀疑到自己头上。 而且李庆喜心里还想着，会不会羽生次郎站在余惊鹊这边，想要帮余惊鹊报复张志成？ 不过这些话，李庆喜可不会问，他只是知道，自己没事就行了。 “有消息了，再通知我。”羽生次郎对李庆喜说道。 “是，科长。”李庆喜这一次回答，回答的是真心实意。 因为羽生次郎这一次居然不干涉任务，让李庆喜继续行动，你说李庆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从宪兵队出去，李庆喜都觉得轻松，羽生次郎只是打听了消息，对李庆喜没有影响。 计划依然在进行中。 李庆喜没有通知那三个杀手，让他们停手，毕竟羽生次郎也没有让他们停手的意思。 至于余惊鹊呢？ 在李庆喜去了宪兵队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余惊鹊就知道了。 其实余惊鹊一直在等着李庆喜去宪兵队。 他没有安排人跟踪李庆喜，没有必要。 从李庆喜第二天的反应，余惊鹊就能看出来，李庆喜去过没有去过宪兵队。 因为去过宪兵队之后，李庆喜会害怕余惊鹊知道，所以表现的会认真。 李庆喜的认真，就是在掩饰。 所以余惊鹊已经知道李庆喜去过了，而且之前余惊鹊心里也有预想，就是这几天，李庆喜肯定要去一趟的。 李庆喜去过了，那么羽生次郎应该会出面，敲打余惊鹊，让余惊鹊不要行动。 可是等到第二天，余惊鹊都没有等到羽生次郎敲打自己的意思。 这让余惊鹊有点奇怪，自己这边的行动可是已经开始了，三个杀手，随时都会找到行动的机会，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杀掉张志成。 怎么羽生次郎这里，反而是没有动静呢？ 余惊鹊有点等不了，他就叫李庆喜过来，询问买凶杀人的任务，有没有出现问题。 李庆喜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回答的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告诉余惊鹊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李庆喜都将这件事情告诉羽生次郎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这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李庆喜的话，不像是假话，毕竟如果这件事情出了问题，李庆喜不敢在余惊鹊面前，说的这么笃定。 那么为什么李庆喜敢呢？ 转念一想，余惊鹊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羽生次郎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阻止。 不阻止？ 瞬间，余惊鹊就明白了羽生次郎的想法。 可是羽生次郎的做法，确实也让余惊鹊出乎意料。 羽生次郎为什么这样做，余惊鹊都能理解，为了观察判断，为了日本人的利益，为了抓到纸鸢。 这些都没有问题，余惊鹊都能理解。 但是就这么不将张志成的性命放在眼里，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不仅仅是不放在眼里，甚至就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张志成怎么说也是张茂明的儿子，多多少少这个身份地位是有的。 只是羽生次郎的做法，就完全不理会这些。 刚开始让你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余惊鹊想了想，觉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是日本人，在日本人眼里你又算什么呢？ 亡国奴，阶下囚，可不就是这样的命运吗？ 看着你好像和风光，但是在日本人眼里，你还不是可有可无。 而且羽生次郎的胆子也是够大的，如果余惊鹊真的行动成功了，那么羽生次郎是一定要保护余惊鹊的。 为什么？ 一方面是为了特务科。 一方面是则是因为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羽生次郎保护余惊鹊是应该的。 但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什么？ 那就是假如张志成真的死了，羽生次郎就是帮凶。 毕竟羽生次郎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没有阻止余惊鹊，还没有告诉张茂明。 当然了，只要李庆喜不说，羽生次郎做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那么可能只有余惊鹊倒霉，羽生次郎不会倒霉。 但是你不要忘了，余惊鹊如果出事，李庆喜能好得了吗？ 李庆喜可是实实在在帮助了余惊鹊，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李庆喜安排的。 余惊鹊到时候自己都要有麻烦了，他能留着李庆喜吗？ 余惊鹊将李庆喜说出来，李庆喜自然会将羽生次郎说出来。 所以到时候，为了不被人知道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当然会保护余惊鹊。 毕竟余惊鹊没有留下证据，只要余惊鹊将证据处理干净，羽生次郎就能保的住余惊鹊。 看似羽生次郎是帮了余惊鹊一把，这样反而是让余惊鹊杀人，杀的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余惊鹊根本就不想杀人啊。 张志成是军统的人，他们都是反满抗日的战士，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了张志成。 做这一切，只是为来给羽生次郎看看。 让羽生次郎知道自己的态度，然后出面阻止自己。 现在可好，羽生次郎不仅仅是不阻止，反而是还要帮着余惊鹊擦屁股。 余惊鹊现在反而是可以放手一搏。 这让余惊鹊怎么办？ 计划和余惊鹊之前的计划，已经是背道而驰了。 原本以为杀手根本就用不到，羽生次郎就会叫停。 现在不仅仅是不会叫停，反而还等着余惊鹊行动，余惊鹊自己想要停下来都不行了。 这叫什么事？ 余惊鹊当街追杀张志成，羽生次郎会阻止，毕竟那是大庭广众之下。 余惊鹊想到计划，暗中买凶杀人，羽生次郎反而是不管了。 毕竟这样做，回旋的余地就大了，羽生次郎也不担心。 难道真的要假戏真做？ 但是这个假戏真做，肯定也是要保证张志成的安全，说白了有点苦肉计的意思。 只是余惊鹊担心被羽生次郎看出来端倪。 羽生次郎就在观察，等着判断呢？ 如果你露出的破绽太多，被羽生次郎抓个正着，岂不是也麻烦？ 羽生次郎的静观其变，让余惊鹊这里反而是变得被动起来。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戏要做全 当你以为敌人会这样做，但是敌人却没有这样做的时候，你的计划就会出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还是你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余惊鹊现在不能杀张志成，这是肯定的。 其次是余惊鹊不能让李庆喜这里，停止行动，甚至是放缓行动都不行。 余惊鹊明明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为了杀掉张志成，心急如焚的存在。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放缓行动了？ 你的这种前后矛盾，就已经是容易被人怀疑了。 所以说余惊鹊现在，不能从李庆喜这里下手，只能继续任务。 但是找的杀手，是真的亡命之徒，是真的有可能杀掉张志成的，所以这件事情，也必须要解决一下。 晚上下班，余惊鹊回去家里，就找余默笙和季攸宁商议去了。 季攸宁现在每天都待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余惊鹊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告诉门外的警员，让他们看好，让季攸宁不能离开。 至于家里的电话，余惊鹊也给收起来了。 因为季攸宁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想要和张志成打电话的，或者是张志成也想要给季攸宁打电话，毕竟是为了报复余惊鹊。 如果你有电话，你不打电话的话，就很奇怪。 但是你打电话的话，你说什么？ 不管是说什么，等于说你又多做了一件事情，都会留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余惊鹊干脆将电话给收了起来，电话线直接就给断了。 显得余惊鹊是为了不让季攸宁打电话，其实是为了更加安全。 至于特务科有事情，想要找余惊鹊，就让人通知就行了。 回到家中，三人坐下。 余惊鹊开口说道：“我这里的事情，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余默笙问道。 余惊鹊将羽生次郎的反应，给余默笙说了一下。 这个计划，余默笙是知道的，同时余默笙也认为，羽生次郎应该会跳出来，阻止这个计划。 但是谁能想到，羽生次郎打算是静观其变，还让余惊鹊去杀张志成。 “麻烦了。”余默笙说道。 这个问题，看似好解决。 因为只需要让余默笙，通知张茂明一下就好，算不上什么难的。 张志成不会给人机会，来暗杀自己。 但是这样做的话，你就容易被羽生次郎怀疑。 张茂明凭什么突然就加大了保护，张志成又凭什么，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不出来。 这符合张志成的性格吗？ 这样做的话，那就是因为张志成知道了有人想要暗杀他。 可是这个消息，余惊鹊不说，李庆喜不说，羽生次郎不说，谁知道？ 至于三个杀手，就更加不会说了，他们还等着完成任务，拿钱走人呢。 所以让张志成自己小心，不给杀手机会，反而是不太好的解决办法。 季攸宁也有点担心，在一旁问道：“那要怎么办？” 季攸宁更多担心的是余惊鹊，如果余惊鹊不做点什么，张志成是安全了，余惊鹊岂不是就要被怀疑了。 “要不要这样，我来想办法给张志成送一次情报。”季攸宁提议说道。 就按照季攸宁和张志成的关系，季攸宁送一次情报，是可以解释的。 但是余惊鹊却摇头说道：“不行。” 季攸宁不能给张志成送情报，原因是余惊鹊也能想到，季攸宁想要给张志成送情报，所以一定会阻止。 余惊鹊杀张志成，就是为了季攸宁痛苦，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季攸宁给别的男人送情报呢？ 所以不管是警员，还是羽生次郎宪兵队的宪兵，都不会给季攸宁这个机会。 听到自己的提议不行，季攸宁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必须要暗杀。”余惊鹊说道。 做戏，你就要做全。 既然羽生次郎现在不阻止，你就必须要严格执行你的计划。 余默笙在一旁说道：“暗杀是可以暗杀，但是暗杀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只能让张志成小心。” “但是张志成又不能突然表现的前后反差很大，那么这样的小心还是存在危险的，毕竟杀手是真的。” 这就是现在的一个问题，杀手如果都是军统的人，那么这件事情非常好解决。 可是偏偏杀手不是。 杀手就是真的杀手。 有机会他们就会真的动手，甚至是李庆喜都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余惊鹊哪怕是想要先将这些情报告诉军统，都做不到。 你让张志成自己小心？ 每一个要被暗杀的人，其实都非常小心，不然也用不着暗杀，随便找个机会就将你给杀了。 可是那么多小心翼翼的人，不是还被暗杀了吗？ 所以你不能保证张志成的安全，因为张志成也不能加强保护，会很矛盾。 哪怕是你让张志成加强保护，你就能确定张志成不会死吗？ 这是谁也不能保证的，原因就一点，那就是杀手是真的。 “我现在要不要想办法，掌握三个杀手的行踪，然后告诉张志成，然后配合一场戏，让杀手的行动失败？”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直接摇头说道：“不行，你想要掌握三个杀手的行踪，就只能依靠李庆喜，那么你的所作所为，就会有人知道。” “到时候杀手行动失败，羽生次郎也会怀疑你的。” “那现在怎么办？”季攸宁觉得前后左右都不行，这可怎么办？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暗杀是一定要暗杀，但是要确保张志成活着。” 这件事情，大方向就是如此，你不能不暗杀，是一定要暗杀的。 可是你也一定不能成功。 虽然这个任务难度很大，杀手不一定能成功。 可是你担心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余惊鹊真的找人将张志成杀了，你觉得张茂明会怎么办？ 那肯定是要和余惊鹊鱼死网破的。 弄不好余惊鹊的身份，都会被说出来。 到时候你不能怪张茂明，说张茂明不识大体，这种事情，放到谁身上，谁能识大体？ “这个问题，难在张志成不死，如果张志成根本就不出现呢？”余默笙突然问道。 “不出现，杀手就不会行动，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除了张志成，他们都对谁都没有兴趣。”余惊鹊说道。 杀手就是认准目标的，不是这个人，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又没有人多给钱，为什么要白白出手。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配合 对于余惊鹊的说法，余默笙开口说道：“如果杀手以为张志成在呢？” “什么意思？”季攸宁好奇的问道。 “你不用打听杀手的行动，但是你却可以逼迫杀手，让他们快一点行动，因为雇主已经失去耐心了。”余默笙说道。 这一点余惊鹊确实可以办到。 他想要杀张志成，而且是着急的想要杀人。 那么催一催那些杀手，完全说的过去。 “那么在你催促的过程中，张志成会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算是给了杀手一个机会。” “雇主这边催的急，目标这里又露了破绽，你说杀手会行动吗？”余默笙笑着说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杀手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会行动。” “但是问题是，张志成露出的破绽，会不会将自己给害死。” “其次就是，你说张志成不出现是什么意思？” “准确的说，张志成不是不出现，而是不出现在危险的地方。” “没有张志成他们不会上钩，但是在他们行动之前，就被保护张志成的人发现，他们只能率先开始火拼，张志成岂不是就安全了。” 余默笙的意思，余惊鹊已经明白了。 那就是他们相互配合，决定杀手行动的时间。 地点当然是张志成决定的，他在什么地方，杀手就在什么地方行动。 但是因为张志成已经有了防备，就不会给杀手杀自己的机会，反而是杀手会被人发现，然后就是交火。 到时候不管是杀手被抓，还是杀手跑了，那么羽生次郎的静观其变，就已经结束了。 余惊鹊找的杀手，是真的杀手，这就够了。 至于行动失败，也好解释，张茂明也不是吃素的，派去保护自己儿子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 而且火拼是会死人的，那么就会显得更加真了。 至于派去保护张志成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交火死了，也不用愧疚。 “这个办法可以，你让张志成小心，不要给杀手机会就行。”余惊鹊认为余默笙说的办法，是没有问题的。 唯一要担心的一点，就是张志成不要出问题就行了。 “这小子精得很，可不会白白送死。”余默笙笑着说道。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准备好？”余惊鹊问道。 “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催杀手动手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余默笙很自信的说道。 里应外合。 大家都在配合行动了，如果还不能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余默笙觉得就太不中用了。 有了思路，有了办法，余惊鹊也就放心不少了。 现在余惊鹊才有空问道：“有关药品试验数据之类的东西，军统打算怎么送出去？” 原本是想要季攸宁来送，但是失败了。 余默笙说道：“这件事情韩宸他们负责，我们不管，我们现在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再说。” 贪多嚼不烂。 而且就算是送药品试验数据的任务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也帮不了。 现在这群人，都被日本人给盯上了，根本就动不了，你想要参与其他的任务，那是痴人说梦。 余惊鹊也知道自己不能管，只是关心的问一问。 现在看来，余默笙这里也没有消息，毕竟余默笙这些天，同样是被眼前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的，根本就没有时间管那些。 说完这些，余惊鹊和季攸宁就去休息，第二天去特务科上班。 只是今天，余惊鹊刚来，就将李庆喜叫来了办公室。 “科长，有什么吩咐？”李庆喜进来办公室之后问道。 余惊鹊直接问道：“你找的杀手到底行不行？” “怎么了科长？”李庆喜不知道余惊鹊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余惊鹊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们的钱也给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李庆喜不知道怎么回答，杀手没有行动，李庆喜也不知道啊。 而且杀手怎么监视张志成，准备怎么动手，在什么地方动手，什么时间动手，李庆喜也完全不知道。 毕竟他只是给钱，怎么杀人是杀手来说的。 “科长，是不是保护张志成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还在找机会？”李庆喜试探性的说道。 “找机会不怕，怕就怕他们发现找不到机会，然后拿着钱跑了。”余惊鹊说道。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你杀人是一个价钱，你不杀人，白白拿钱，难道你还嫌少吗？ 李庆喜皱着眉头说道：“不会吧科长，他们应该不敢，他们应该会猜到背后是特务科。” 李庆喜觉得，这三个人不敢跑，他们跑了，那么就是得罪了特务科。 “他们还知道目标是张志成呢，不是一样敢去动手吗？” “这群亡命之徒，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有点紧张了。 这可是李庆喜找的人，如果这群人真的拿着钱跑了，那么李庆喜是有罪过的。 先给的这一部分钱，和全部要给的钱比起来，不算是多。 但是那是相对的，单单看已经给过的钱，也是不少的。 如果杀手拿着钱跑了，李庆喜怎么将钱弄回来？ 李庆喜有点担心的问道：“科长，那现在怎么办？” 余惊鹊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催他们，告诉他们，快点行动。” “就说我们等不及了，而且他们只要尽快行动，价钱可以再加点。” 听到余惊鹊说再加点，李庆喜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余惊鹊最后是需要这三个人死的，所以现在空头支票许的再大，都无所谓。 催他们行动，李庆喜觉得也是应该的，他们拿了钱，老不行动算什么情况？ 难道一句找不到机会就算了？ 找不到机会，你收什么钱？ 李庆喜立马点头说道：“科长放心，我今天晚上想办法联系他们一下，然后催他们行动。” 李庆喜当然是可以联系上他们的，不然怎么给的钱，之后行动成功了，又要怎么给钱？ “记得告诉他们，尽快行动，对大家都好。” “不然对大家都不好。”余惊鹊的话，有威胁的成分在里面，李庆喜知道余惊鹊是想要敲打这三个人。 既然他们猜到了背后是余惊鹊，那么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一下的。 “科长放心，我会告诉他们的。”李庆喜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李庆喜觉得早点行动也好，免得羽生次郎这里出尔反尔，要阻止余惊鹊行动，岂不是李庆喜自己都被暴露了。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行动了 余惊鹊催促李庆喜，让李庆喜催三个杀手，快一点行动。 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余惊鹊将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是做完了，他现在要等的就是，张志成这里怎么给这些人机会，让这些人行动，却又不能行动成功。 这就要看张志成的本事了。 就算是张志成没有这个本事，那么张茂明也是有的。 余惊鹊倒不是很担心。 接下来，余惊鹊回归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一方面是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必须要参加工作。 另一方面则是做给羽生次郎看到，好像就是我现在在努力工作，那么张志成如果出事，肯定和我是没有关系的。 就是给大家一种感觉，我努力工作，没有时间对付张志成。 只是羽生次郎已经知道，余惊鹊想要对付张志成，所以对于余惊鹊现在的表现，心里觉得好笑。 不知道余惊鹊想要做什么，自然是不会觉得好笑，羽生次郎认为自己心中已经是明明白白，那么现在你说好笑吗？ 就好像一个人，已经被人看穿了，但是却还在你面前，用一些拙劣的把戏，在这里欲盖弥彰，岂不是看着让人发笑。 羽生次郎笑不笑的，余惊鹊也不在乎。 余惊鹊怕羽生次郎笑吗？ 羽生次郎笑掉大牙才好呢。 是谁在掌控全局，现在还不好说呢。 虽然羽生次郎的静观其变，让余惊鹊的计划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动，给余惊鹊带来了额外的麻烦。 只是余惊鹊也能解决，他倒要看看，羽生次郎的算盘这一次能不能打得响。 每天就是如往常一样的工作，没有任何的异常，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安排过人，去暗杀张志成一样。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表现的不错，不知情的人，怕是都被哄骗了。 甚至是很多警员，都认为余惊鹊是将愤怒，变成了工作的动力。 只是这种平静的情况，突然被打破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人对张志成动手了。 有人想要杀张志成，和张茂明派去保护张志成的人发生了战斗，然后保护张志成的人，死了两个。 但是张志成呢？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李庆喜。 这个消息，李庆喜刚收到，就来找余惊鹊了。 “科长，他们动手了。”李庆喜有点激动的说道。 上一次的催促，现在看来还是有用的，一个大棒加一个甜枣，那三个人还是行动了。 而且速度确实不慢。 看到李庆喜激动的样子，余惊鹊说道：“行动了不是重点，重点是成功了吗？” 你行动能代表什么？ 余惊鹊想要的是，张志成死。 当然了，其实是不想的，他也担心张志成会不会有危险。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是大家配合完成的，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出乱子呢？ 所以余惊鹊现在需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一个什么结果。 “还不知道。”李庆喜摇头说道。 发生了战斗，大家都知道了。 但是战斗的结果如何，知道的人不多。 至于张志成到底死有没有死，知道的人就更加不多了。 “快去打听，我要立马知道消息。”余惊鹊表现出来自己的迫不及待。 这件事情，余惊鹊当然会迫不及待了。 李庆喜没有立马去打听，而是说道：“会不会有人现在已经怀疑我们特务科了？” 李庆喜只是说的好听，什么叫怀疑特务科，仅仅只是怀疑余惊鹊罢了。 “我就在特务科里面好端端的坐着，难不成是我动手杀人吗？” “想要说是我，就找到证据。”余惊鹊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猜测是你，你难道还能将人家的嘴堵住吗？ 可是余惊鹊是买凶杀人，又不是自己动手，你起码要找到余惊鹊买凶杀人的证据才行。 至于今天行动的三个人，有没有被抓到？ 肯定不会被抓到。 余惊鹊和余默笙商议过这件事情，那就是哪怕是将三个人都打死，或者是打不死，让他们都跑掉，也不要抓活口。 那么余默笙告诉张茂明和张志成之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要么三个都死了，要么三个人都跑了。 要么就是死的死，跑的跑。 至于被抓住，指认余惊鹊，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说了，余惊鹊一直都没有出面，你就算是抓到了三个行动的人，难道就能说是余惊鹊的问题吗？ 就算是他们说是余惊鹊的问题，余惊鹊就不能说是诬陷吗？ 所以这三个人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志成死没有死。 余惊鹊可不希望张志成这一次出意外，不然张茂明这里，你可没有办法交代。 张茂明的身份如此重要，如果出了问题，那么后果可想而知，由不得余惊鹊不担心。 晚上下班之后，余惊鹊一直都没有离开特务科，他还在等李庆喜打听消息。 警员对于余惊鹊今天不离开特务科，也表示理解，毕竟张志成出事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一直等到快九点多，李庆喜才从外面跑回来。 余惊鹊直接问道：“张志成呢？” “没死。”李庆喜脸色非常不好的说道。 今天打听到这个消息，李庆喜就难以接受，事后想想好像也可以接受。 毕竟李庆喜又不是非要张志成死。 而且三个人已经行动过了，李庆喜将消息告诉羽生次郎的担心，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李庆喜脸色难看是难看了一点，但是其实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 “没死？”余惊鹊听到这消息，和李庆喜的感受完全不同。 手边的茶杯，直接被余惊鹊摔在了地上，茶杯的碎片，已经飞溅到了李庆喜的裤子上。 但是李庆喜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知道余惊鹊现在在气头上。 “到底怎么回事？”余惊鹊愤怒的问道。 余惊鹊的愤怒，李庆喜能理解，毕竟行动失败了，余惊鹊是很想要杀掉张志成的。 其次就是，这一次行动失败，那就是给张茂明和张志成父子敲响了警钟，你觉得你还能下一次行动的机会吗？ 你没有机会了，你再也没有机会行动了。 而且你还暴露了，还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既没有杀人，也不能再杀人，还暴露了自己，而且暴露的毫无价值，这就是余惊鹊生气的地方。 李庆喜跟着叹了口气，好像自己也很失望一样的，但是具体心里失望不失望，就只有李庆喜一个人明白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解决后患 面对余惊鹊询问，发生了什么，李庆喜开口说道：“张志成今天要参加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一场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张茂明想要张志成接管一部分的生意。” “只是公司里面，有些人不太同意，认为张志成刚回来，没有经商的经验，应该先在下面锻炼锻炼。” “这个反对的声音，让张茂明和张志成父子都是很没有面子。” 李庆喜说的问题，其实算是很普遍的问题。 公司大了，就不是家族式的了。 或者应该说，不是纯粹的家族式产业了。 如果是纯粹的家族式产业，那么不存在这个问题，不会有人跳出来发表意见。 但是正是因为你的摊子铺的大了，那么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茂明是可以独掌大权，但是不表示你张茂明的儿子也可以。 而且他们反对的理由也很站得住脚，那就是张志成刚回来，没有经验，不能一上来就给这么多生意。 不过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样的情况下，张茂明当然是不乐意了，打算态度强硬一点，来压制一下下面的人。 张茂明的威名还是在的，下面的人也没有谁真的想要去做出头鸟，被张茂明拉来立威，场面好像已经被稳住了。 但是不知道谁，用张志成的作风说问题。 说起来了之前被宪兵队抓的事情，这一下就让张茂明有点生气了，因为谁想要和宪兵队牵扯上关系啊？ 会议难以继续进行。 至于张志成呢？ 听到大家对自己意见很大，也是年轻气盛，说会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有能力的。 还说这群人都是老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先进的技术，和先进的经商理念什么的。 反正就是闹掰了，然后张志成就翻脸离开了。 保护张志成的人，也跟着离开。 离开的张志成，身边保护的人反而是不多了，毕竟今天是开会，没有来太多人。 而且张茂明就在身边，是跟着张志成一起过来的，谁知道走的时候，张志成是一个人走的。 这反而是给了三个杀手机会，他们在张志成去喝酒消愁的时候出现了，想要暗杀张志成。 其实就是在给他们机会呢，所以在进入喝酒的地方之后，张志成就故意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志成怎么就出现了，张志成就喊他们要杀手。 三人的一些长相特征，张志成自然是知道的，余惊鹊从李庆喜这里打听来的。 然后张志成自己躲在了人群之后，反而是保护张志成的人，冲了上来。 三个人有点郁闷，他们都还没有看清张志成呢，怎么就被发现了？ 好像就是在他们刚刚进入这里，还没有适应这里的光线，和外面光线的时候。 眼睛都不太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张志成就叫喊他们要杀人，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了？ 但是保护张志成的人却不这样想，他们觉得应该是这三个人，做了什么，不然张志成怎么发现的？ 而且他们冲上去之后，发现这三个人手里确实拿着枪，自然是不会怀疑了。 这枪，当然是三个人，认为被发现之后拿出来的。 他们的眼睛终于是适应了这里面有些昏暗的灯光，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就开始交火。 至于想要杀张志成，算了吧，你现在能保命就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能杀人。 “科长，张志成没死，而且回去之后，就开始叫喊，说是科长您找人杀的他。”李庆喜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 “他知道就好。”余惊鹊咬着牙说道。 只是现在说的话，无非就是嘴硬罢了。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算是暴露了，余惊鹊接下来，肯定要面临麻烦。 第一次余惊鹊当街想要杀掉张志成，张茂明没有说什么。 那是因为张志成没事，而且张志成理亏，余惊鹊背后有羽生次郎，张茂明不想惹麻烦。 但是现在，余惊鹊又想要杀张志成，张茂明难道能没有火气吗？ 所以张茂明他们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怕什么，他们又没有证据。”余惊鹊还是这句话。 因为李庆喜告诉余惊鹊，说三个人虽然没有杀掉张志成，但是也跑掉了。 毕竟保护张志成的人，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杀人，所以人数并不多，没有压制性的优势。 被三个人给跑掉了。 虽然说是没有证据，但是李庆喜还是担心。 李庆喜问道：“羽生次郎队长，会调查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李庆喜要担心羽生次郎？ 那是因为李庆喜觉得，羽生次郎心里是心知肚明的，羽生次郎是知道余惊鹊暗杀张志成的。 羽生次郎也知道，这一次的行动，肯定是余惊鹊做的。 “怕什么，到时候我们都不要说就行了。”余惊鹊说道。 都不要说？ 可是我已经说了啊。 李庆喜心里无声的呐喊。 其实余惊鹊知道李庆喜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恰恰是因为羽生次郎提前知道，余惊鹊才不担心羽生次郎对自己做什么。 这个理由之前已经说过了，那就是会将羽生次郎提前知道，但是却没有阻止行动这件事情牵扯出来。 羽生次郎难道想要白白给自己找点麻烦吗？ 虽然这个麻烦，不至于让羽生次郎就要死要活的，可是谁愿意没事干，给自己添麻烦的。 “记住，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要提，让下面的警员也不要讨论。” “如果羽生次郎队长问起来，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余惊鹊对李庆喜交代说道。 “明白了。”李庆喜强打精神说道。 他可不敢让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了。 “还有，这三个人，必须马上除掉。”余惊鹊眼神一狠说道。 这三个人，必须要马上除掉，不然都是后患无穷。 李庆喜知道余惊鹊现在想要解决后患，立马说道：“科长放心，交给我把，我会负责好的。” “你约他们见面，我们一起去，三个人，你不好对付。”余惊鹊沉吟片刻说道。 如果张志成这一次能打死一个人，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余惊鹊认为李庆喜勉勉强强是可以对付的。 但是三人都还活着，你让李庆喜一个人对付，余惊鹊认为太勉强了。 至于李庆喜说用炸药什么的，余惊鹊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之所以之前没有否决，那是因为余惊鹊觉得根本就走不到这一步，谁知道现在居然是走到了。 所以余惊鹊打算和李庆喜一起去。 两个人，对付三个人，有心算无心，问题应该不大。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态度强硬 解决后患是肯定要有的。 毕竟这三个人，是不可能继续行动了，反而还会给余惊鹊带来麻烦。 余惊鹊怎么可能留着他们三个人？ 只是李庆喜一个人，余惊鹊认为不可能一下子解决三个人，如果到时候，李庆喜被三个人给抓了。 那么这三个人，直接将李庆喜交给日本人，或者是交给张茂明换钱，余惊鹊都被动。 他们不会找余惊鹊换钱，因为他们不仅仅是想要钱，还想要报复余惊鹊，谁让余惊鹊派人想要杀他们呢。 所以现在余惊鹊打算和李庆喜一起去，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杀掉三个人，并不是很难。 至于李庆喜之前说的办法，用炸药什么的，那肯定是不行的。 动静太大了，余惊鹊不想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 李庆喜点头说道：“是科长，我立马就安排。” 听到余惊鹊要一起行动，李庆喜自然是更加放心了。 也给了李庆喜一种，除了他，余惊鹊什么人都不相信的感觉，李庆喜心里也得意的很。 李庆喜去安排，余惊鹊就回家了。 回到家中，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说道：“已经行动过了，还算是顺利。” 这个顺利与不顺利，只有一个判断标准，那就是张志成是不是安全的。 只要张志成是安全的，那么行动就是顺利的。 “你接下来要杀人灭口？”余默笙直接问道，他已经猜出来了余惊鹊的想法。 余惊鹊点头说道：“对，不然不符合我现在的状态和身份。” 余惊鹊派人暗杀张志成，现在不管是行动失败，还是行动成功，余惊鹊都要以绝后患，不然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小心点。”季攸宁略带担心的说道。 毕竟这三个人，现在行动失败了，他们心里其实也有一些警惕。 或许会认为，余惊鹊这里想要杀人灭口，肯定会多加防备，余惊鹊不一定好动手。 “没事。”余惊鹊对季攸宁笑了笑。 “你不怕他们行动失败之后，直接躲起来，不出来了吗？”余默笙问道。 这三个人，如果行动成功了，或许还会来找余惊鹊拿钱。 但是现在行动失败了，或许会躲起来，不出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告诉他们，任务不算完，让他们继续行动，他们是会出来的。”余惊鹊笑着说道。 这三个人，现在就算是没有杀掉张志成，那也是得罪死了张茂明。 他们还能在冰城混下去吗？ 张茂明或许已经是拜托宪兵队，或者是什么机构，开始找他们了。 他们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冰城。 但是你离开冰城，就需要钱。 你想要钱，去外面过好日子，但是你现在并没有拿到钱。 那么余惊鹊说要继续行动，这三个人肯定会同意。 毕竟已经得罪死了张茂明，你现在暗杀不暗杀张志成的，也没有什么改变，不如继续铤而走险。 只要成功，拿上一大笔钱，就能去外面逍遥快活了。 至于他们有没有想过，余惊鹊会卸磨杀驴？ 当然想过，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群亡命之徒，可管不了那么多。 所以余惊鹊知道，他们一定会出来。 “羽生次郎还没有找你吗？”余默笙对余惊鹊问道。 “没有。”余惊鹊摇头。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肯定知道了。 可能张茂明的电话，都已经打过去了，告诉羽生次郎说余惊鹊这里，暗杀张志成。 要是羽生次郎不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叫余惊鹊过去调查，但是正是因为羽生次郎知道，所以他才没有叫余惊鹊过去。 并不是说不会叫余惊鹊，而是不会立马叫余惊鹊。 不然显得好像羽生次郎也觉得是余惊鹊做的一样。 羽生次郎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了，毕竟余惊鹊是他的人。 张志成就算是死了，羽生次郎都会站在余惊鹊这里，因为羽生次郎也要隐藏自己提前知情的事情，更加不要说张志成还没有死，那么这件事情，在羽生次郎心里就不算是个事。 自然是不用着急。 毕竟你如果确定是余惊鹊暗杀张志成，羽生次郎不阻止的事情可能也会被人知道，他何必着急呢。 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商讨结束之后，第二天余惊鹊就从李庆喜这里收到消息，李庆喜已经约好了和他们见面。 “科长，见面可以，只是他们要选地方。”李庆喜说道。 余惊鹊知道，这三个人，已经是在心里担心，开始提防了。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直接说道：“告诉他们，地方我们来选，时间我们来定，他们如果要继续行动，就来，不来就算了。” 这个时候，余惊鹊千万不能让步。 毕竟三人要求自己选地方，其实也有一种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你以为余惊鹊让他们自己选地方，就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他们见面吗？ 在这三个人看来，余惊鹊如果答应他们这个要求，他们反而是不会和余惊鹊见面。 余惊鹊不答应他们，态度强硬，反而是会让三人觉得，余惊鹊不是为了杀他们来的，不然先将他们骗出来，然后杀了他们不好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态度很强硬，要求就是时间自己定，地点也是自己选。 你们爱来就来，不爱来就算了。 李庆喜被余惊鹊稍微一点拨，就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 李庆喜之前还想着先答应下来，将他们骗出来，然后将他们杀了灭口。 现在看来幸好没有答应，不然这三个人，你可能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地点随便找一个，速战速决。”余惊鹊不想夜长梦多。 能早点解决这三个人，当然是好的。 李庆喜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科长，我这就去安排。” “如果他们没有立马答应，说要考虑考虑，不要再找他们。”余惊鹊说道。 你的态度强硬，自然是要至始至终。 人家说考虑考虑，你一直催问，反而是显得自己着急。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让李庆喜将消息送到就行了，至于他们来不来的，随他们的意。 好像余惊鹊根本就不在意，这三个人会不会来一样。 李庆喜都一一记下，因为李庆喜也很担心，自己这里出现问题，让三个人跑了。 到时候真的出事，哪怕是余惊鹊顶在前面，李庆喜觉得自己也不会好过。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讨价还价 李庆喜联系了那三个人，拒绝了他们的条件。 而且态度很强硬的告诉他们了时间和地点，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样子。 好像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失败了，让李庆喜也觉得他们可能接下来的行动也不会成功，好像也不是很想要和他们继续合作的样子。 所以你们来不来的都行。 这三个人自然是表示要考虑一下，李庆喜按照余惊鹊说的话，连问都不问，你想要考虑就慢慢考虑吧。 李庆喜只是告诉他们，晚上会在约定的地方等着，来就来，不来就算了，之后也不会再联系。 回来李庆喜将这件事情告诉余惊鹊，余惊鹊点了点头，表示不错。 李庆喜这样的表现，会让那三个人琢磨不定。 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想要杀人灭口，还是想要继续合作。 至于你说杀人灭口，有可能。 但是你说继续合作就没有可能吗？ 毕竟张志成还没有死。 而且你找其他人合作，不如找他们，虽然他们第一次没有成功，但是也有了合作的经验，一事不烦二主不是。 再加上他们需要一笔钱，一笔巨款，离开冰城。 晚上下班，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你开车，我们过去。” 今天只有两人行动，自然是不会带着其他的警员。 李庆喜开车，两人来到了约见的地方，李庆喜将车子藏好。 之后余惊鹊和李庆喜就坐在房间里面等着。 “一会人来了，不要着急，先稳住他们，然后找机会直接开枪。”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将枪拿出来，上膛之后，贴身放好，已经是在战备状态了。 毕竟到时候开枪，谁快一点，谁慢一点，都是截然不同的，再说了对方有三个人呢。 余惊鹊的枪也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他知道，对方如果来了，也一定是非常小心的，所以枪也会准备好。 到时候拼的就是一个速度。 两人默默等待，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李庆喜有点着急。 余惊鹊说道：“稍安勿躁。” 他知道，对方就算是会来，一定是很犹豫，多给对方一点犹豫的时间。 就在余惊鹊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敲门。 李庆喜过去开门，没有什么暗号之类的，李庆喜又不是不敢见人。 打开门，果然是负责行动的人，但是却只有两个人，少了一个人。 李庆喜脸色微变，却没有敢表现出来太大的变化。 这两个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李庆喜，之前虽然是和李庆喜交流，可是却没有见过面。 传递消息，也是用公用电话。 不过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 虽然他们已经猜到了背后是余惊鹊，现在看到李庆喜，这个特务科的股长，才完全确认。 他们今天决定过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李庆喜让开门，对两人说道：“进来吧。” 将两人放进来之后，李庆喜还对他们身后看了看，确实是只有两个人，后面没有人了。 两个人进来之后，心里更加吃惊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坐在这里的余惊鹊。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真的见到余惊鹊。 他们知道背后是余惊鹊，但是能和余惊鹊见面，是两人没有想到。 李庆喜用眼神示意余惊鹊，只有两个人。 对于李庆喜的示意，余惊鹊已经收到了，为什么只来两个人，余惊鹊觉得是因为对方小心。 也是对方的聪明之处。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两人，确实是一脸凶相，余惊鹊说道：“我对你们很失望。” 面对余惊鹊的话，两人也不敢说什么。 虽然两人是亡命之徒，可是余惊鹊说到底是特务科的科长，地位到底是不一样，两人也不好不给余惊鹊面子。 而且余惊鹊说的话，确实也对，他们是让人很失望，谁让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呢。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面前的人说道。 面前的人自己都郁闷，他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失败的。 刚从外面阳光强烈的地方，进到了一个比较昏暗的地方，眼睛都还没有适应呢，就被人发现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可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现在解释好像是输不起一样，所以他们没有解释，只是说需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毕竟他们今天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余惊鹊不是很满意的说道。 “余科长放心，这一次一定不会。”面前的人说道。 “先不要说大话，至于价钱，要少一点。“余惊鹊对二人说道。 听到余惊鹊的话，面前的两个人非常不满，毕竟这一次的行动，比第一次的行动，要危险。 因为这一次张志成的防备，一定会被第一次强，他们第一次能跑掉，是机会好。 如果这一次再来一次，可能会死的。 那么第一次都可以要的价钱，第二次更加危险了，反而是不能要了？ 这能让他们满意吗？ 可是他们不满意，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他们需要钱，不然在冰城他们就是等死。 之前他们是狮子大开口，余惊鹊没有办法，现在反而是余惊鹊压低价钱，他们没有办法了。 “余科长，这会不会不厚道。”这个人忍着怒火说道。 “厚道？” “你和我说厚道？” “你们厚道吗？” “第一次行动失败，你们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余惊鹊黑着脸说道。 两人都在心里暗骂余惊鹊，两人眼神对视了一眼，都想要询问对方的意思。 为什么余惊鹊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这两个人从进来之后，一只手就没有从衣服里面拿出来过。 余惊鹊不用想就知道，大衣里面，这两个人的手一定是握着手枪。 只要事情不对，他们直接开枪，子弹穿过衣服，就能将余惊鹊和李庆喜打死。 余惊鹊和李庆喜的手，自然是不能放在衣服里面，不然就太明显，可能这两个人都不会进来。 所以现在其实余惊鹊他们已经被动了。 余惊鹊现在讨价还价，其实是给两人一种，自己真的是想要他们继续行动，没有想要杀他们的意思。 如果想要杀他们的话，何必在这里讨价还价呢？ 就是从心理上，让他们放松下来，这样余惊鹊才能找到机会。 不然你现在稍微有异动，人家直接扣动扳机，比你的速度要快得多。 这可是亡命之徒啊，你指望人家不敢杀特务科的科长，和股长？ 他们自己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些吗？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不常规的开枪方式 降低敌人的警惕性，现在是最重要的，不然今天你想要杀人，反而是自己会先死。 李庆喜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手藏在衣服里面是什么意思，自然明白余惊鹊在做什么。 看到余惊鹊已经说了不少，而且也起到了作用，李庆喜觉得现在应该自己开口了。 李庆喜开口说道：“我们是有诚意的，我们科长今天亲自过来，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你们现在用得着这样吗？” 李庆喜说他们用得着这样吗，说的其实就是他们藏在衣服里面，握着手枪的手。 两人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虽然他们觉得李庆喜说的有道理，如果是想要杀他们的话，余惊鹊今天不会以身犯险。 而且余惊鹊现在亲自过来，还和他们在这里讨价还价。 两人心中，其实已经是有点相信余惊鹊今天的来意了，确实是想要他们继续行动，但是价钱方面要低一点。 “余科长，你的诚意我们知道，只是这个价钱。”两人说话的意思，就是不满意。 毕竟之前危险不大的时候，都是这么多钱，现在危险更大的，反而是钱变少了，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看到两人还在纠结钱的问题，余惊鹊直接说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第一次给的钱你们留着，行动失败，就当是你们的辛苦费，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了。” 余惊鹊现在有点送客的意思，那就是谈不拢，我们就不要谈了。 两人有点骑虎难下，他们现在有多需要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没有这一笔钱，他们连冰城都不能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价钱可以低一点，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 “讲。”余惊鹊好像是没有耐心一样说道。 “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希望余科长可以安排我们出城。”其中一个人说道。 现在出城都很难，毕竟军统药品的事情，还没有完。 他们杀了张志成，也不容易出城，所以就想要余惊鹊这里帮忙安排一下。 毕竟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安排他们出城，还是有机会的。 “你们知道你们的要求有多过分吗？”余惊鹊冷笑着说道。 面前的人却笑着说道：“如果我们留在冰城被抓到，可能对余科长的影响，也不会小吧。” “你在威胁我？”余惊鹊好笑的问道。 这个人就是在威胁余惊鹊，他觉得他帮余惊鹊杀了张志成，如果被人抓到，他一定会将余惊鹊给供出来。 那么到时候岂不是对余惊鹊更加麻烦。 所以现在这个人的意思就是让余惊鹊送他们出城。 钱少了一部分，却让余惊鹊安排他们出城，他们反而是没有亏太多，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赚的。 毕竟没有命，你有钱，怎么花？ “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余惊鹊黑着脸问道。 听到余惊鹊现在说这样的话，两人知道余惊鹊是被他们给逼急了，不过两人一点也不担心。 反而是有点得意的说道：“余科长知道我们为什么就来了两个人吗？” “就算是余科长现在将我们给杀了，我们剩下的那个兄弟，也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日本人，告诉张茂明，到时候余科长一样麻烦。”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有三个人，但是今天却只来了两个人的原因。 他们留了后手，从他们一进门，看到他们是两个人的时候，余惊鹊就猜到了。 李庆喜的脸色不好看，他也猜到了，现在怎么办？ 今天过来，李庆喜和余惊鹊就是来杀人的。 现在反而是不能杀人，毕竟这两个人死了，这个消息就会被送出去，那么他们的杀人，反而是不能以绝后患，还会将这件事情给捅出去。 看到余惊鹊和李庆喜的脸色，两个亡命之徒，反而是得意的笑了笑，好像让余惊鹊没有办法，他们很满足一样。 余惊鹊没有说话，好像真的是被他们给算计了一样。 余惊鹊说道：“条件我答应你们，但是尽快。” 看到余惊鹊妥协，两人笑着说道：“那就谢谢余科长了，我们会尽快完成任务的。”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好像是不想说话了一样。 两个人也小心翼翼的准备离开，但是他们的手，还是没有从衣服里面拿出来。 在他们看来，余惊鹊已经妥协了。 不管是余惊鹊之前的讨价还价，还是之后他们告诉余惊鹊，他们还有一个人没有来，是留了后手的。 他们都认为，余惊鹊不会做什么。 但是他们却很小心，默认余惊鹊可能会做什么，开始小心翼翼的离开。 差不多算是倒退着离开房间，余惊鹊一直都没有异动，李庆喜着急的看了余惊鹊一眼，想要问接下来怎么办？ 毕竟如果这两个人离开了，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之前这几个人，还没有见过余惊鹊和李庆喜，但是现在是真的见到了。 那么张茂明现在让日本人在抓他们，如果他们被抓到，余惊鹊不是就惹上麻烦了吗？ 李庆喜的着急，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看。 两人后退到了门口，一个人依然是用藏在衣服底下的枪，指着余惊鹊，另一个人扭过头去，去开门。 就在这一瞬间，余惊鹊的手，已经是握住了自己的手枪。 但是余惊鹊没有拿出来，而是手枪在桌子下面，直接开枪。 余惊鹊也看不见自己的枪，毕竟枪被藏在了桌子下面，这样开枪的好处就是隐蔽。 这两个人现在根本就没有发现余惊鹊的动作。 但是不好的地方是什么？ 那就是想要打中人非常的难。 毕竟你现在开枪的姿势，根本就不是一个常规的开枪姿势。 甚至是你都不知道，你的枪瞄准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瞄准的地方。 可是千钧一发，余惊鹊也没有办法，必须要开枪。 而且以前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余惊鹊也没有练过这样开枪。 这是第一次，但是握住枪之后，余惊鹊觉得手感还不错。 毕竟余惊鹊练习枪法，练习过很长时间。 虽然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动作，但是不至于慌乱。 就在那个人，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余惊鹊开枪了。 这一枪，余惊鹊是瞄准了正对着自己的人，毕竟他还用枪指着自己呢。 房间里面，突然响起一声枪响，除了余惊鹊之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李庆喜在内。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解决 这一声枪响，突如其来。 毕竟对方已经要走了，而且这个人一直盯着余惊鹊和李庆喜，就是担心两人会开枪。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两人有开枪的意图。 李庆喜的手就放在身体两侧，根本就没有枪。 至于余惊鹊，手在桌子后面，连拿都没有拿上来，这能有开枪的意图吗？ 但是就是如此，却开枪了。 李庆喜不知道是谁开的枪，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这两个人开枪，两人想要对余惊鹊不利，立马是将自己的手枪拿出来，准备反击。 但是李庆喜发现，他错了。 因为那个正对着余惊鹊的人，已经是中枪倒地了。 不过不致命，大腿中枪。 李庆喜反应也很快，立马是补了一枪，将这个人打死。 毕竟今天来，就是来杀人的。 至于另一个人，为什么打开门之后，发现自己的人被打死了，却没有动呢？ 因为他不敢动。 余惊鹊开枪之后，就将自己的枪，从桌子下面拿了出来，然后对准了这个人。 这个人开门之后，转身过来，他其实已经失去了开枪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死，然后他却不能有任何异动。 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敢开枪，知道他们有后手之后，居然还敢开枪。 李庆喜也不知道余惊鹊为什么敢开枪，但是李庆喜认为，那个没有来的人，起码是没有见过余惊鹊和李庆喜的。 他就算是将话说出去，可能相信的人不会多。 但是这两个人是见过的，余惊鹊或许是想要将他们先杀了，最后的一个人再说。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理解，李庆喜才会补了一枪，将这个人打死。 看到这个人被余惊鹊的枪指着不敢动，李庆喜上去将他的枪给夺了下来。 “余科长，你敢杀我们，你就不怕自己有麻烦吗？”这个人开口说道。 他很气愤。 余惊鹊笑着说道：“你如果告诉我，你们最后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我岂不是就没有麻烦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这个人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说道：“你做梦，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那么你们两个人死了之后，剩下的那个人，就会拿着第一次得到的钱，然后逍遥自在。”余惊鹊笑着说道。 第一次给的钱，三个人分是不多，但是一个人呢？ 够了。 而且是你行动没有成功的情况下，这笔钱已经够了。 余惊鹊这样说，其实就是在攻心计。 “他不需要继续行动了，他只要带着这笔钱，他就可以逃离冰城了不是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余惊鹊的话，让面前的人心里很不舒服，好像已经意识到了，确实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不要说这些废话。”这个人还是在坚持，他不能被余惊鹊吓到。 “你死了，我也不会有麻烦。”余惊鹊还是在说这件事情。 “你怎么可能没有麻烦，我们已经猜到了，背后的人是你。” “只要我们回不去，他就一定会将你捅出来。”这个人还是坚信这一点。 余惊鹊将枪放下，笑着说道：“你太天真了。” “我连你们两个都能杀，我杀不掉他吗？” “他不会怕我吗？” “你以为是日本人会保护他，还是张茂明会保护他？” 余惊鹊的话，让面前的这个人，有点绝望。 张茂明不会可能保护这个人，毕竟这个人，差一点杀了张志成。 羽生次郎也不会保护这个人，张茂明想要杀，羽生次郎怎么可能为了他们，得罪张茂明呢。 至于余惊鹊，那更是想要杀了，所以这个人，就算是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他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你明白了吗？” “他可能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带着钱跑吧，他不会给你们报仇，更加不会给我带来麻烦。”余惊鹊的笑容，在这个人的眼睛之中，就好像是一个魔鬼一样。 而且余惊鹊说的话，他已经信了。 他认为确实有这个可能。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指望他们能有多少的兄弟义气。 他们两个都死了，剩下的这个人，带着钱跑不好吗？ 为什么要给他们报仇，要自己去找死呢。 “杀了他。”既然已经说明白了，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就是我不问了，直接杀你。 听到余惊鹊要杀人，这个人立马开求饶起来。 不过余惊鹊听都没有听，李庆喜也勾动扳机，准备杀人。 但是就在李庆喜准备杀人的前一刻，这个人喊出来了一个地址。 听到这个地址，余惊鹊心里默默记下，然后微微点头，李庆喜开枪。 两个人，都死了。 李庆喜开枪之后，对余惊鹊问道：“科长，您是不是就知道，他一定会将最后一个人说出来？” “他都要死了，然后别人去逍遥自在，还不给他报仇，你觉得他心里能乐意吗？”余惊鹊肯定的说道。 余惊鹊确实是在用这个办法，让这个人将最后躲起来的同党说出来。 这个办法很好用，那就是利用这个人的心理。 他都要死了，他能见得了别人好吗？ 他恨不得余惊鹊死，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到剩下的那个人，不给他们报仇，自己享福。 这种嫉妒心，和不甘心，会让他放下对余惊鹊的仇恨，转而将这个人说出来，让余惊鹊将这个人也杀了，给他们陪葬。 为什么他放下了对余惊鹊的仇恨，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他已经没有办法找余惊鹊报仇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道理其实很简单。 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要想好过，哪怕之前我们是一伙的。 “走，去解决最后一个人。”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这最后一个人，就很好解决了。 他们已经知道了地址，去了之后，就是手起刀落，然后将钱拿走。 那两具尸体都没有处理，房间都是找的很长时间，没有人住的房间。 不会有人知道余惊鹊和李庆喜来过。 至于这最后一个人，所在的房间，还是他们三个人自己找到的，和余惊鹊也没有关系，而且杀最后一人没有开枪。 只是第一次的枪声，可能会引起一点麻烦，但是麻烦也不大。 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有人就算是听到枪声去了，也找不到人。 而且李庆喜选择的房间，很偏僻，枪声可能一时半会都吸引不来人。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嘴硬得很 三个杀手，被解决，余惊鹊和李庆喜都不在关注这件事情。 至于他们的尸体，会被谁发现，然后被送到张茂明手里，都和余惊鹊还有李庆喜已经没有关系了。 至于用的枪？ 余惊鹊和李庆喜难道能不准备备用的吗？ “科长，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了。”李庆喜在和余惊鹊回去的时候，笑着说道。 没有人？ 羽生次郎就知道。 而且羽生次郎不仅仅知道是余惊鹊买凶杀人，马上还会知道，这三个人也是余惊鹊杀的。 因为李庆喜，又要做叛徒了。 不过这些话余惊鹊没有说，而是和李庆喜分道扬镳，各自离开。 等到第二天，羽生次郎这里的电话，才姗姗来迟，找余惊鹊过去，询问一些事情。 三个杀手的尸体，还没有被发现。 前两个，是余惊鹊和李庆喜用枪杀的，但是地方太偏僻了，没有人，枪声也没有被人听去。 也有可能被少数人听到了，但是大家都不想惹麻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没有人说出来。 至于最后一个人，是用匕首解决的，没有枪声，所以尸体同样没有被人发现。 现在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去，不是因为发现了凶手已经死了，而是张茂明一直在羽生次郎这里说，暗杀张志成的事情，是余惊鹊做的，所以羽生次郎没办法，才叫余惊鹊过去询问一下。 其实不用询问，羽生次郎也认为就是余惊鹊做的。 这个之前李庆喜已经汇报过了。 但是从这件事情里面，羽生次郎判断出来了什么？ 第一点，季攸宁没有给张志成送消息，不是季攸宁不愿意，而是季攸宁做不到。 季攸宁中间尝试过想要出门，但是被门口的警员给堵回去了。 那么看样子，季攸宁不是军统，或者说是张志成不是军统。 不然怎么样，季攸宁都会将消息送出去的。 为什么不能判断两个人都不是军统呢？ 也有可能季攸宁是军统，张志成不是，所以季攸宁不在乎张志成的死活呢？ 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 那么对于张志成这里的判断呢？ 张志成虽然没有死掉，但是也经历了危险，羽生次郎判断，张志成和余惊鹊是没有关系的。 谁是军统，那么另一个人就应该不是。 至于对余惊鹊的判断呢？ 余惊鹊两次想要杀张志成，都是非常果断，而且第二次就是暗搓搓的进行，还不愿意被人知道，状态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那么余惊鹊就不是。 余惊鹊不是，反观张志成是吗？ 好像也不是。 那么季攸宁呢？ 也看不出来端倪。 从这一次的观察来看，羽生次郎认为，这三个人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 但是问题是什么呢？ 纸鸢还是没有找到。 而且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过后，纸鸢也消失了。 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到纸鸢的线索呢？ 这个怎么说呢？ 难道是说季攸宁就是纸鸢，季攸宁被监视了，所以纸鸢消失了？ 但是这样的可能性也仅仅只是有罢了，毕竟上一次纸鸢就算是跑了，也是死里逃生，千钧一发。 现如今纸鸢也要避避风头不是。 而且浅草秀一究竟是怎么找到纸鸢的，纸鸢自己都不知道，在军统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之前，纸鸢不行动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起码羽生次郎现在放弃了对余惊鹊的怀疑。 换言之就是，哪怕季攸宁是纸鸢，余惊鹊也和纸鸢没有关系，只是被纸鸢利用罢了。 “队长，您找我？”余惊鹊来到宪兵队，对羽生次郎说道。 羽生次郎脸色不是很好看，甚至是瞪了余惊鹊一眼说道：“张志成遇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到羽生次郎提起来张志成，余惊鹊冷笑一声说道：“听说是听说了，只是没死，可惜。” 看到余惊鹊这无所谓的样子，羽生次郎说道：“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张茂明一直叫喊着要人抓你，说是你做的。” “队长，他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我还想说是张茂明自己找人杀张志成，然后栽赃给我，他们这一招，还真的是高明啊。”余惊鹊不屑的说道。 张茂明说自己找人暗杀张志成，不如说是他们自己暗杀张志成做苦肉计，来诬陷余惊鹊。 余惊鹊现在就是无赖的样子，反正你也没有证据，我怕你什么。 羽生次郎见余惊鹊这毫无畏惧的样子，低声问道：“到底是不是你，你告诉我，如果是你，我帮你隐瞒，不然到时候等到张茂明，让人查到是你做的，我们都很为难。” 羽生次郎现在这样说，不过是想要看看余惊鹊的态度。 谁知道余惊鹊直接说道：“队长，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还怕他们查吗？” “让他们随便查，能有证据说是我做的，我头割下来给他们。” “但是如果找不到证据，证明和我有关系，是不是他们也要给我一个交代，这样平白无故的诬陷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特务科的科长，就这么不值钱吗？” 余惊鹊这态度如此强硬，甚至是还想要倒打一耙，在羽生次郎看来，有点意想不到。 明明就是余惊鹊做的啊，就算是余惊鹊现在不想承认，也不至于这么强硬吧。 “你可想好了，不然到时候我大义灭亲，你可不要怪我。”羽生次郎这句话说的比较严重。 意思就是，如果你现在给我说实话，哪怕是你做的，我都保你。 但是如果你不说，等到查出来是你做的，我可能保不了你，还要亲手处置你。 这些话，其实已经算是非常严重了。 但是余惊鹊不在乎，依然是说道：“队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办，真的有证据证明是我，您怎么做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余惊鹊这硬气的程度，让羽生次郎都开始怀疑，上一次李庆喜告诉自己，余惊鹊买凶杀人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庆喜应该不会说假话，但是余惊鹊这态度，不仅仅是不担心，甚至是还有点嚣张，这怎么说呢？ “队长，到时候他们污蔑我的事情，还请队长给我做主。”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为什么现在态度如此强硬，其实就是在羽生次郎面前表现出来一种，自己想要杀张志成，但是却不想被人知道的样子。 哪怕是被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都不愿意。 这才能证明，余惊鹊是真的想要杀张志成。 所以现在骗羽生次郎，在羽生次郎面前死鸭子嘴硬，反而是能更加证明自己的清白。 毕竟余惊鹊轻而易举的就承认下来，看起来好像就是余惊鹊故意暗杀张志成，其实是给羽生次郎看的一样。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习惯的李庆喜 为了不让已经不怀疑的羽生次郎再起疑心，现在的余惊鹊，自然是死不承认。 不管羽生次郎怎么说，余惊鹊就是不承认自己买凶杀人。 余惊鹊不承认，羽生次郎这里也没有办法啊，他总不能说我已经问过李庆喜了，所以你就承认吧。 羽生次郎只能询问了余惊鹊几句，就让余惊鹊离开了。 至于上面让羽生次郎调查余惊鹊，那自然是不调查了，别说余惊鹊现在不承认，就算是余惊鹊现在亲口承认了，羽生次郎也会帮忙隐瞒，道理之前已经说过了。 从宪兵队离开，余惊鹊松了口气，他能感受的出来，羽生次郎对于这一次事情的怀疑，甚至是兴趣，都在渐渐降低。 之前羽生次郎是非常有兴趣，或者是动力，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查无所获，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羽生次郎同样如此，已经是不如刚开始那么有动力了。 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 可是余惊鹊心里，一直有一个担心，那就是纸鸢一直不出现，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这里没有发现，会不会很麻烦？ 之前余惊鹊就提议了，让军统找一个人，假扮纸鸢，发报一次，让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有所发现。 那么反而就能证明季攸宁的清白了。 季攸宁被监视，不可能出去行动，但是纸鸢出现了，这岂不是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但是不行啊。 季攸宁担心军统找的人，在发报过程中，被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发现是假的，那么岂不是就有一种自找麻烦的意思。 不能多此一举。 可是如果你不解决这个问题，季攸宁就永远会被羽生次郎怀疑，这是肯定的。 你必须要让纸鸢出现，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余惊鹊从宪兵队离开，打算晚上回去，和余默笙好好商议一下，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至于羽生次郎呢？ 他现在心里还郁闷呢，他被余惊鹊的这种硬气的态度，还有想要找张茂明麻烦的样子给弄的迷糊了，他不知道余惊鹊到底有没有行动。 是的，羽生次郎被余惊鹊的样子，给弄的不确定了。 虽然心里羽生次郎知道，肯定是余惊鹊做的，只是余惊鹊这么自信，让羽生次郎有点奇怪。 怎么解决这个奇怪？ 那自然是找李庆喜了。 李庆喜收到了羽生次郎的命令，让自己去宪兵队，说句实话，李庆喜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 晚上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时间，李庆喜偷偷跑去了宪兵队，毕竟他来宪兵队，是不能被人发现的。 进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李庆喜还笑着打招呼，一回生二回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看到李庆喜已经没有了之前两次的那么紧张，羽生次郎笑着说道：“坐吧。” “队长我就不坐了，我站着就行。”李庆喜是不紧张了，但是小心还在，不敢大意。 “张志成的事情，是你们科长做的吗？”羽生次郎直接问道。 在李庆喜这里，没有什么好隐瞒和委婉的，毕竟这件事情，之前两人就说过。 李庆喜确实也没有隐藏什么，直接说道：“是。” 毕竟之前都已经承认了，现在你否认什么？ 而且之前羽生次郎也没有叫停，还让继续行动，李庆喜觉得自己也算是听从了羽生次郎的命令，所以现在承认也不要紧。 听到李庆喜承认下来，羽生次郎心里暗骂余惊鹊，你给我在这里演什么演，还演的那么像。 心里骂了余惊鹊两句，羽生次郎问道：“详细说说。” 李庆喜自然是讨好一样，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甚至是连，余惊鹊杀掉了三个杀手的事情，都告诉了羽生次郎。 听到李庆喜这样说，羽生次郎才明白，余惊鹊为什么在自己面前，敢这么硬气了。 那是因为余惊鹊已经将后续的麻烦给解决了。 既然是已经解决了后续的麻烦，余惊鹊当然是硬气了，难怪今天态度坚决，还想要找张茂明的麻烦。 那是余惊鹊知道，张茂明肯定找不到线索，所以自然是敢倒打一耙了。 “张志成没死，你们科长什么意思？”羽生次郎想要知道余惊鹊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李庆喜说道：“科长好像是想要避避风头。” 这件事情，虽然麻烦已经解决了，但是余惊鹊还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自然是要避避风头。 那就是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动作，更加不会有针对张志成的动作。 对于余惊鹊现在的选择，羽生次郎能理解。 既然余惊鹊已经将杀手都给解决了，那么羽生次郎也不用担心什么，调查不到余惊鹊的问题，就不可能知道羽生次郎不阻止了。 但是唯一的问题，反而是面前的李庆喜。 这李庆喜是余惊鹊的心腹，都将余惊鹊给买了，如果有其他人问李庆喜这件事情，李庆喜会不会说呢？ 羽生次郎心里有这样的担心。 所以羽生次郎打算敲打一下李庆喜。 “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明白吗？”羽生次郎对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从羽生次郎的语气之中，已经是明白了。 他知道羽生次郎是什么意思。 李庆喜急忙说道：“队长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而且属下对队长忠心耿耿，队长放心。” 李庆喜最后一句话，就是委婉的给羽生次郎表达一下，我李庆喜不是什么人问，都开口的。 除了羽生次郎，你随便换一个日本人来，我也不一定会开口。 羽生次郎自然明白李庆喜的意思，对于李庆喜表忠心之类的话，羽生次郎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需要李庆喜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这件事情，如果从李庆喜的嘴里，说出去，那么李庆喜肯定活不了。 不管是余惊鹊，还是羽生次郎都会弄死他。 但是李庆喜只要不说，不管是余惊鹊，还是羽生次郎，为了这件事情，都会保护他。 李庆喜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 面对羽生次郎，他是不说不行。 但是既然有了羽生次郎的保护，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李庆喜自然是不会说了。 而且也不会有其他的日本机构，越过羽生次郎来调查李庆喜，那不是和羽生次郎对着干吗？ 至于张茂明想要询问李庆喜这件事情，李庆喜也要理会他才行啊。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各方发展 从李庆喜这里得到消息之后，羽生次郎对余惊鹊的怀疑，已经可以说是彻底打消了。 至于对张志成和季攸宁的怀疑，也消弱了不少，只是却没有彻底打消。 而且接下来，余惊鹊什么都不用做了，他不用继续应付羽生次郎的试探。 羽生次郎的试探，是一环接着一换，余惊鹊应付起来，也是有点疲劳。 现在算是应付完了，就算是羽生次郎接下来还有什么试探，余惊鹊也不会做什么了。 毕竟他现在，是要避风头的。 他虽然态度强硬，认为张茂明和日本人就抓不到他暗杀张志成的把柄，可是该避风头的时候，你是一定要避风头的。 这才符合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科长的能力。 通过李庆喜，再一次转达了自己做了什么，让余惊鹊其实是更加安全了。 余惊鹊说回去找季攸宁和余默笙商议有关代号纸鸢的事情，但是余默笙这里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拖着。 毕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纸鸢不出来发报，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纸鸢九死一生，静默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也是正常的。 而且有人发现了尸体，这些尸体被指认之后，保护张志成的人说，就是他们暗杀张志成的。 然后开始调查，这些人和什么人有关系。 但是人都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你怎么调查？ 张茂明自然是不服气，说是余惊鹊杀人灭口。 羽生次郎心里明白，就是余惊鹊杀人灭口，可是你的证据呢？ 难道就因为张茂明的一句话，羽生次郎就要听他的，将余惊鹊给抓起来吗？ 张茂明是不服气的，找了很多人，想要找余惊鹊的麻烦。 但是大家都是明白人，看的出来羽生次郎不会看着余惊鹊被人找麻烦，而且你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你能怎么办？ 都是只是应承下来，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余惊鹊反而还嚣张了，还说张茂明污蔑他，他想要告张茂明的状。 不过被羽生次郎给拦下来了，羽生次郎觉得你小子就老实一点吧，别人不知道你暗杀没有暗杀，我还不知道吗？ 你是得寸进尺啊。 羽生次郎不愿意看到张茂明和余惊鹊闹起来，所以在里面就是和稀泥。 还有一个人很不服气，那就是张志成了，只是张志成在冰城，显然是弱了不少，连和余惊鹊扳手腕的机会都没有。 李庆喜也放松下来了，每天依然是忙碌特务科的事情。 浅草秀一上一次，虽然破解了军统的情报，可是情报在发报的时候，不会明明白白说他们药品的事情。 所以日本人还是不知道，药品到底有没有送入冰城。 而且季攸宁要发布的试验报告，还没有成功发出去，自然是不会被日本人掌握了。 要是军统不小心，在电报里面说的很明白，没有二次加密的话，日本人可能就不会继续搜查了，军统就不能继续浪费日本人的精力。 二次加密，就是在第一次加密的基础上再加密一次。 你先是截获军统的电报，得到一段话，然后你通过密码，从这一段话中，得到了被军统加密的内容。 但是这一段内容，其实还是似是而非，你依然不知道军统说的是什么。 其实这就是军统的二次加密。 只有军统的人，才知道这些字代表什么。 所以日本人现在想要破译，难度很大。 他们可能只是破译了一小部分，才能猜到纸鸢行动的地点，至于有关药品的内容，他们还没有破译出来。 现在季攸宁根本就不行动，余惊鹊也就不用打听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这里的消息，和桥本健次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不过两人之前也是闹的很不愉快的状态，所以不见面，也无所谓。 在警察厅的韩宸，余惊鹊依然是没有见面，毕竟余惊鹊这里的事情，韩宸通过余默笙都已经了解，就没有什么其他需要了解的了。 其次就是，韩宸这里很忙。 纸鸢这里发报失败之后，韩宸不敢换一个军统的电报员来发报了，毕竟纸鸢都失败了，你换一个人，岂不是给敌人送人头吗？ 那么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让人，看看能不能将情报带出去冰城。 但是因为药品的事情，冰城搜查的很严格，所以不容易。 可是也不是没有机会。 毕竟搜查严格，是严格搜查进入冰城的人，离开冰城的人，搜查的倒不是那么严格。 所以想要带走一样东西，小心一点，还是可以找到机会的。 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韩宸需要找到一个，百分之百可以行动成功的计划。 没有什么任务，是可以百分之百保证成功的。 但是韩宸必须心里有这样的把握才行。 因为这些实验数据，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就是功亏一篑。 所以他不能轻易行动。 这件事情，韩宸没有找余惊鹊，好像是想要利用余惊鹊特务科负责的区域，将东西送出去。 因为韩宸知道，余惊鹊现在很危险，找余惊鹊，对任务的风险也大。 而且有余默笙，和张茂明在，韩宸还可以找到更好的机会。 这一次韩宸可能是没有选择余默笙，在家里听余默笙说过两句，余惊鹊认为大概率是张茂明来完成这件事情。 张茂明地位高，盯着他的眼睛很多，轻易不能行动。 但是偶尔行动一次，那就是出其不意，很多人都会意想不到。 只是张茂明这段时间，也没有找到机会，毕竟他一直在日本人这里，说余惊鹊有问题，说余惊鹊暗杀张志成，要报复余惊鹊。 张茂明必须要演戏到位才行，所以任务就有点搁浅的意思，毕竟你将任务交给张茂明，张茂明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不是。 但是这些事情，余惊鹊都没有太多关注，他依然是做自己特务科的科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唯一担心就是一点，那就是季攸宁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羽生次郎的怀疑。 余惊鹊真的很担心，羽生次郎再一次怀疑季攸宁，然后将季攸宁重新抓到宪兵队。 如果这样来一次的话，余惊鹊想要救季攸宁出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到时候余惊鹊甚至是连救人都不能救，不然自己也会被怀疑。 所以在羽生次郎还没有准备再次抓人的时候，余惊鹊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办法 因为心中的担心，余惊鹊晚上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再一次和余默笙谈论起来了这件事情。 余惊鹊没什么心思吃饭，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说道：“爹，这件事情总要想个办法，这样拖下去不行。” “怎么了？”余默笙问道。 “羽生次郎这个人，很难说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他可能会心血来潮，想要抓人。”余惊鹊很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不算是危言耸听，毕竟羽生次郎这个人，会作何决定，你是很难判断的。 余默笙皱着眉头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假扮纸鸢，但是现在比较难。” 季攸宁有点尴尬的坐在一旁，怎么自己的专业技术好，现在反而是成了一个麻烦。 “能不能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这种专业上的问题，你自然是要找季攸宁了。 季攸宁低声说道：“除非让我离开家里一趟，我去发报一次，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和余默笙都是为难，如果季攸宁能离开，他们何必去想办法呢？ 问题就在于，季攸宁根本就不可能离开。 警员是余惊鹊安排的，哪怕是余惊鹊可以让警员都离开，但是宪兵队的宪兵呢？ 那可是羽生次郎安排的。 三班倒，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的监视。 连换班的空隙都没有。 别说是几分钟的换班时间，就算是几秒钟的换班时间都不可能有。 你想要钻空子，非常难。 余默笙不是没有想过，开车偷偷将季攸宁带出去。 但是余默笙发现，只要自己的车，能被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那么他开车出去的时候，不会有人阻拦他。 可是如果他的车，不能被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那么在离开家不久的路上，一定会遇到一些事情，让车子停下来。 不管是街上的摊贩，还是行人，或者是黄包车，总是会有一些麻烦，路况不好，余默笙只能停车。 其实余默笙知道，那是宪兵队的宪兵，在检查。 所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至于余惊鹊的车子，那是每天早上，有人开车来接他，车子都不会开到院子里面来，季攸宁怎么有机会上车？ 而且开车来的是警员，难道季攸宁能被警员看到吗？ “既然出不去，能不能将电台弄进来？”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急忙摇头说道：“不行，太危险，如果被敌人锁定电台的位置，就在我们所在的范围之内，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不能在敌人还没有确定范围的时候，结束发报吗？”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上过桥本健次的课，知道一些浅显的东西。 “太难了，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被他们发现，而且时间太短，他们又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纸鸢。” “如果他们不能判断是纸鸢的话，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如果他们能判断是纸鸢，范围是一定会被锁定的。”季攸宁的话，将余惊鹊心里的一点期望，也给打破了。 “不能拖，必须要解决。”余惊鹊直接说道。 按照他对羽生次郎的了解，羽生次郎放季攸宁出来，那就是顺水推舟。 派人盯着季攸宁，也是想要看看，季攸宁不自由的时候，纸鸢能不能发报。 如果被羽生次郎观察的时间长了，纸鸢还不行动，季攸宁很有可能被抓走。 所以余惊鹊现在不是商量，他是明确的告诉季攸宁和余默笙，这个问题不解决，马上就会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之前你解决的东西再好，都没有用。 “军统上面怎么说？”看到余默笙不说话，余惊鹊开口问道。 “因为我，还有你的关系，纸鸢不能撤离。”余默笙说道。 余默笙负责军统在冰城的渠道。 余惊鹊是冰城特务科的科长。 你觉得韩宸能同意，季攸宁的撤离吗？ 季攸宁只要撤了，那么余惊鹊和余默笙，就不可能在冰城待下去。 所以韩宸不会同意撤离季攸宁。 “光说不能撤，倒是想办法啊。”余惊鹊有点不满的说道。 其实余惊鹊只是发牢骚，他当然知道不能撤了，就算是军统让他撤离，他都没有办法撤离，还有组织这里的工作要负责呢。 想起来组织，余惊鹊突然灵光一闪的说道：“能不能让我们组织帮忙。” “你们组织？”余默笙问道。 “军统里面，没有人比纸鸢的技术好，我们的组织里面有吗？”余惊鹊有点期待的问道。 余默笙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你别瞧不起人行不行，说不定就有呢？“余惊鹊觉得余默笙是瞧不起人。 组织虽然战斗条件艰苦了一点，但是组织一直在努力战斗，从不放弃。 甚至是这个精神感动了很多人，很多有志之士都加入了组织，组织怎么就不能出现一两个天才呢？ 和余默笙笑的不屑不同，季攸宁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军统想要截获地下党的电报，但是都不是很顺利，有高手。” “听听，是不是有高手。”余惊鹊得意的对余默笙说道。 好像组织里面有高手，就是余惊鹊自己是高手一样，还得意洋洋的。 “只是他们能帮我们吗？”季攸宁有点担心的说道。 毕竟不是同一个组织，还是会有一些麻烦的。 “我问问，哪怕是为了我，应该也会帮忙。”余惊鹊说道。 余惊鹊是组织的人，而且是重要的人，那么为了余惊鹊的安全，组织应该都会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季攸宁有危险了，余惊鹊能独善其身吗？ 就算是余惊鹊可以撇清和季攸宁的关系，但是你让余惊鹊见死不救？ 余惊鹊虽然已经够理智，够成熟，甚至是够冷血，但是对他来说，会不会太难了。 余默笙也问道：“真的可以吗？” “你不是不信吗？”余惊鹊怼了一句。 余默笙瞪了一眼说道：“我是说，如果地下党帮忙，季攸宁的身份暴露，你们组织会不会认为你有问题？” “不会。”余惊鹊说道 组织这里，陈溪桥其实都知道季攸宁是军统，只是不知道季攸宁的身份如此重要罢了。 “那么军统这里，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季攸宁反而是担心军统知道。 如果军统知道，余惊鹊可以找到地下党帮忙，解决这个危机问题，你说说军统能不怀疑余惊鹊，不怀疑季攸宁，甚至是不怀疑余默笙吗？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求助组织 这件事情被军统知道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谁也不能保证可以相安无事。 余惊鹊却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想要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知道纸鸢又行动了，可是军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余惊鹊觉得季攸宁的担心，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毕竟组织发报是要被日本人发现，又不是要被军统的人发现。 所以军统的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余默笙说道：“可行。” 现在就不要管什么军统，还是地下党了，能度过眼前的难关是最重要的。 “我说一些东西，你记着。”季攸宁将自己发报时候的习惯，还有一些特点，以及一些注意事项都告诉了余惊鹊。 想要找人模仿季攸宁，就必须要做到像，不然你很难骗日本人。 等你的专业技术和季攸宁差不多的时候，有季攸宁帮你总结她的特点，帮你模仿的话，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如果没有季攸宁帮忙，你可能模仿的不是很像。 其次就是如果你自己的专业能力不够，就算是季攸宁帮你模仿，你也难以完成这个任务。 将季攸宁说的话，余惊鹊就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记下来，因为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 等到第二天，余惊鹊就抽空，去找陈溪桥了。 和陈溪桥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甚至是上一次在宪兵队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被戴了帽子，余惊鹊都没有来找陈溪桥。 毕竟当时事情很多，大家都还不安全，羽生次郎的试探接二连三的，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时间过来。 现在过来，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单单是来汇报工作的。 陈溪桥当然不会相信余惊鹊被戴了帽子，毕竟陈溪桥是知道季攸宁的身份的。 所以陈溪桥认为，当时宪兵队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 以至于余惊鹊刚过来，陈溪桥就开始询问了。 余惊鹊将当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以后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陈溪桥。 余惊鹊汇报完了之后，陈溪桥有点吃惊的说道：“季攸宁是纸鸢？” “张茂明也是军统？” 这两个人的消息，确实是让人吃惊。 余默笙是算盘，就已经够让陈溪桥吃惊了。 再加上这个两个，陈溪桥自然是更加吃惊。 “你们家里，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陈溪桥苦笑着说道。 这余惊鹊一家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仅仅都是反满抗日的战士，而且一个身份比一个高。 反而余惊鹊最开始是最低的，经过这么多年，当上了科长，这地位才上来一点。 余惊鹊不是来和陈溪桥说这些的，他说道：“我想要请组织帮个忙。” “怎么了？”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将季攸宁这里还没有被彻底排除嫌疑的事情，告诉了陈溪桥。 这件事情陈溪桥一听就理解了，也就是看似现在已经安全，但是季攸宁的事情只要不解决，那么还是危机重重。 只要季攸宁不是纸鸢，那么羽生次郎也不会怀疑张志成了。 毕竟张志成的时间线不对。 只有可能季攸宁是军统的纸鸢，张志成是纸鸢的同党。 可是如果季攸宁不是纸鸢，张志成自然是没有嫌疑。 将季攸宁的嫌疑排除，是这一次事情的最后一步。 “组织里面有这样的人吗？”陈溪桥有点不确定，毕竟陈溪桥不太负责电台这方面的任务。 余惊鹊说道：“军统当年想要截获情报，我们组织应该是有高手的。” 余惊鹊也觉得好笑，自己组织里面有没有高手，居然是自己不知道，军统反而知道。 只是军统的话，陈溪桥是相信的。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军统可能比你更加了解这些事情。 “我帮你打听打听。”陈溪桥说道。 对于余惊鹊的求助，陈溪桥认为问题不大。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了余惊鹊自己的安全问题，组织怎么可能视而不理。 余惊鹊特务科科长的位子，已经帮组织多少次的趋利避害了，没有余惊鹊，组织的行动也会有很多麻烦。 “这是纸鸢的一些特点，你转告给组织，尽快伪装一下。”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记不住，毕竟陈溪桥没有上过桥本健次的课，专业不行，但是在这里，陈溪桥是可以用笔记录的。 将余惊鹊说的东西都记下来，陈溪桥说道：“如果真的有，我会尽快完成这个计划。” 陈溪桥认为如果组织真的有这么一个高手，那么这个计划完成起来不难。 毕竟组织的人不会有危险，只是故意被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发现一下而已，因为没有发报的任务在身上，所以可以随时撤离。 再加上有组织的保护，不会冒很大的风险。 余惊鹊说完自己的求助之后，陈溪桥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军统的纸鸢，现在已经是不能行动了？” “对，军统这一次损失不小，纸鸢不能行动，对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后续影响都是有的。”余惊鹊皱着眉头。 军统这里出问题，他们也开心不起来，毕竟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是打败日本人。 “希望军统不会出大乱子。”陈溪桥也比较担心军统。 余惊鹊说道：“我问过了，军统这里还有电台，也有电报人员，大问题不会有，只是小问题肯定是有的。” 敌人现在搜查电台搜查的厉害，没有了纸鸢的能力，军统自然会时不时的就要面对危险。 所以余惊鹊才说大问题不会有，但是小问题应该也断不了。 你说立马让军统的情报网断掉，不可能。 但是却可以让军统的情报传递，变得缓慢。 “这个我们也帮不上忙，希望他们自求多福吧。”陈溪桥说道。 这一点，他们确实是帮不上忙，难道你要告诉军统的人，你将情报给我，我找人给你发报？ 军统的人疯了？ 将自己的情报交给地下党，你说地下党不看，不是傻子吗？ 不看怎么发报？ 所以这种事情，组织就算是想要帮忙，那都是有心无力。 “对了，这件事情不要被军统的人知道。”余惊鹊提醒了陈溪桥一句。 “我知道。”陈溪桥也不傻，自然知道不能让军统打听到这件事情，不然地下党的人，帮军统的纸鸢脱离羽生次郎的怀疑，难道纸鸢和地下党有关系吗？ 军统到时候随便推理推理，调查调查，余惊鹊和余默笙都可能逃不过被怀疑的命运。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药品的试验数据 不能被军统知道，这件事情就要保密。 而且对组织这里很好解释，余惊鹊就是组织安排，打入军统的。 现在因为军统的人暴露，导致余惊鹊暴露，组织当然会保护余惊鹊，顺便保护军统的人。 这些都不矛盾。 说完这些问题，陈溪桥有点好奇的说道：“你说纸鸢发报，是因为国际上的药品，在冰城的试验已经有结果了吗？” “对。”余惊鹊说道。 “有用吗？”陈溪桥有点激动的问道。 这些药品，是军统出面，在国际上试验的。 但是得益的可不是军统一个，而是全球的抗战国家，和人民。 那么组织自然也是可以受益的。 所以这些药品，有没有用，对大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应该是有用，但是更多的消息，我不知情。”余惊鹊说道。 从军统等人的反应来看，余惊鹊认为药品的试验，取得的消息，一定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具体试验结果如何，余惊鹊还真的不知道。 这些药品，到底只是试验方向正确，还是直接就可以克制日军的细菌战？ 这些都不知道。 “军统应该是还没有将试验结果弄出冰城，等到他们将结果送出冰城之后，我们应该就能收到消息。”余惊鹊说道。 “就算是到时候能收到消息，也是只言片语，军统不可能将消息都放出来，毕竟还要提防日本人。”陈溪桥说道。 “我再想办法打听吧。”余惊鹊说道。 余默笙和季攸宁这里，是没有办法打听的，之前大家就约法三章了。 只是韩宸这里，余惊鹊还能打听打听。 这段时间是真的没有机会，余惊鹊忙，韩宸也忙。 韩宸还忙着送实验数据，离开冰城呢。 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大家都能闲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才能找到机会打听这件事情。 “不过军统一直送假药品进城，给日本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方便了我们组织的行动。”陈溪桥笑着说道。 这个是一个好消息，军统的所作所为，给冰城的抗日局势，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我感觉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余惊鹊说道。 “怎么了？”陈溪桥问道。 “日本人不会一直这样无休止的被军统耗费下去。” “他们已经破译了军统之前的电报加密，只是之前军统并不知情，虽然军统有二次加密，可是我担心的是，日本人会破解开，到时候药品已经进城的消息，就不是秘密了。”余惊鹊心中有这个担心。 二次加密固然保险，可是浅草秀一加上桥本健次，不是没有可能破译出来。 就算是只破译了，其中的一些词语，可能都能推断出来，药品进城的消息。 “现在日本人搜查，重点放在进城的人身上。” “可是等到日本人发现药品已经进城，那么搜查的重点，就会放在离开的人身上，所以军统肯定是要尽快行动了。”陈溪桥对军统也算是了解。 从现在余惊鹊说的情况，陈溪桥就知道，军统是想要尽快行动的。 不然等到日本人搜查的重点，转移之后，反而是增加了军统行动的难度。 但是话虽然是这样说，好像军统要快一点行动一样，不然会很麻烦。 可是现在行动，就不麻烦吗？ 哪怕是日本人将重点放在了搜查进城的人身上，那么军统想要将东西带出去，也是不容易的。 这个实验记录的东西，非常的多。 不是一张小小的纸条就能带走的。 所以军统迟迟不行动，不是他们不知道越拖越危险，而是他们找不到一个好办法。 “你爹负责吗？”陈溪桥有点担心。 这个任务这么危险，如果是余默笙负责的话，可能季攸宁这里的麻烦刚解决，余默笙这里就会陷入麻烦之中。 每一个麻烦，都有余惊鹊的身影在其中，你觉得日本人还能觉得你没问题吗？ 面对陈溪桥的担心，余惊鹊说道：“没有，是张茂明负责。” 听到不是余默笙的负责，陈溪桥觉得情况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你小心一点，我先帮你解决纸鸢的麻烦。”陈溪桥觉得麻烦要一个一个解决。 现在不说别的，先帮余惊鹊解决了纸鸢的麻烦，就算是帮了余惊鹊的大忙了。 “谢谢组织。”余惊鹊说道。 “都是同志，不说这些，你回去等我消息。”陈溪桥说道。 而且陈溪桥也要将有关药品试验的事情告诉组织，其实组织现在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但是军统的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根本就不知道。 军统当然要将保密工作做好了，不然日本人岂不是也知道药品进城了，那么他们的试验还能顺利进行吗？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觉得今天的消息总的来说是好消息。 季攸宁说组织这里有高手，那么肯定是有高手的。 而且从陈溪桥的态度可以看出来，组织会同意这件事情。 所以说，余惊鹊觉得今天的消息，算是好消息。 回去之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让两人也放松一下。 这些天，大家都是紧绷的状态，片刻不得轻松。 说完好消息之后，余惊鹊说道：“等到假的纸鸢现身，被浅草秀一知道之后，羽生次郎应该就会放下对我们的怀疑。” 羽生次郎不会派人一直盯着季攸宁浪费时间。 盯着季攸宁的目的，就是看季攸宁不能行动的时候，还有没有纸鸢的身影。 如果纸鸢出现了，那么你盯着季攸宁的价值，就不复存在了。 余默笙点头说道：“家门口没有了这些眼睛，我们做事也能方便一点。” 警员不算什么，警员差不多算是保卫工作，在家门口那是大张旗鼓的。 只是宪兵队的宪兵就不同了，都躲在暗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一直被盯着，大家谁都受不了。 “可是就算是宪兵队的宪兵撤了，我可能也不能随意离开家。”季攸宁苦笑着说道。 她的情况已经是很尴尬了。 那就是必须要将之前的角色，一直扮演下去。 她依然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家里，其实和坐牢的区别也不大。 “委屈你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我是死里逃生，有什么委屈的。”季攸宁只是说了一句，并不是一定就要出去什么的，她又不是矫情的人，知道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么多人努力，换你活下来，你就不要意气用事了，季攸宁心里明明白白。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瞒天过海 和陈溪桥汇报，求助组织之后的第三天，余惊鹊收到了好消息。 那就是组织已经让人，用纸鸢的特点发报，被浅草秀一注意到了。 组织的人为了安全，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所以会一闪而过。 但是从浅草秀一他们这里的反应，从宪兵队这里的动作来看，组织的人知道，日本人已经是发现，不然不会安排抓人。 这个消息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真正能让大家放心是在什么时候？ 是要羽生次郎，撤掉监视季攸宁的宪兵，余惊鹊才能在心里，真正松一口气。 而且组织的人，模仿纸鸢，到底模仿的像不像，能不能以假乱真，漫天过海都还不知道呢。 余惊鹊没有贸然去找羽生次郎打听消息，毕竟浅草秀一这里有行动的时候，余惊鹊并不知道啊。 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过去打听消息，难道不奇怪吗？ 所以余惊鹊在等，他每天都在观察自己家门口的宪兵队，看看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没有了。 宪兵队哪怕就算是没有了，季攸宁依然是和现在一样，每天在家里，都不敢出来。 但是起码安全了啊。 羽生次郎不会突然将季攸宁抓回去宪兵队了，不然你还要想办法，让季攸宁转移。 观察了两天，宪兵队的宪兵依然还在家门口盯着。 这让余惊鹊有点想不明白，这羽生次郎是什么意思，这都已经有纸鸢出现了，你还盯着季攸宁干什么？ 坐在家里，季攸宁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是失败了吧？” “怎么失败了？”余默笙问道。 “会不会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已经意识到了，有人在模仿纸鸢。”季攸宁有点担心的说道。 余惊鹊直接摇头说道：“不可能。” “我们组织行动的时候，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 为什么余惊鹊认为不可能。 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让敌人意识到了，有人在假扮纸鸢，那么真的纸鸢是谁，不是就不言而喻了吗？ 所以组织既然敢这样做，那么一定是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在敌人面前，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再等等消息，羽生次郎不是还没有抓人吗？”余惊鹊觉得先要沉住气。 对于陈溪桥，余惊鹊是信任的，他觉得陈溪桥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 羽生次郎没有抓人啊。 假如说，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已经意识到了，有人在假扮纸鸢。 那么羽生次郎应该直接来抓季攸宁才对，毕竟季攸宁的嫌疑，已经在直线上升了。 现在羽生次郎没有来抓人，就说明并不是大家猜想的这样，或许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余惊鹊劝大家沉住气。 “如果过几天，还是没有消息的话，我去宪兵队打听一下。”余惊鹊说道。 先等等，要是等不到消息的话，就去宪兵队一趟，看看情况再说。 “不急，敌不动我不动。”余默笙说道。 余惊鹊去打听情况没有意义，只要羽生次郎不抓人，他们完全可以等下去。 之后的两天，余惊鹊都忍住，让自己不去找羽生次郎，只是家门口的宪兵，依然还在。 这让余惊鹊头疼的厉害，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余惊鹊想不通，又不能轻举妄动的时候，羽生次郎反而是主动叫余惊鹊去宪兵队。 主动叫余惊鹊去，余惊鹊当然要去了，他可是一直想要去打听一下情况呢。 从特务科来到宪兵队，余惊鹊进入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从羽生次郎的表情之上，你很难看出来任何东西。 余惊鹊只能恭敬的问道：“队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羽生次郎说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羽生次郎只是说有两个消息，但是却没有问余惊鹊想要先听哪个。 余惊鹊只能自己开口说道：“还请队长明示。” “好消息就是，纸鸢又出现了，不是季攸宁，也不是张志成。”羽生次郎不仅仅是派人盯着季攸宁，同样也盯着张志成呢。 至于余惊鹊不用盯着，余惊鹊当时就在特务科里面。 “坏消息就是，军统的药品，已经进入冰城了，可能早就进来了。”说起来这个消息，羽生次郎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就算是羽生次郎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说起来这件事情，都是恨得牙痒。 没办法啊，军统的药品早就进来了，你被军统骗了这么长时间。 而且还抓了很多军统想要你抓的人，得罪了很多人，到头来，只是被军统骗了。 军统在消耗你，你就傻乎乎的不停的被消耗。 这个消息，对羽生次郎来说，是好消息吗？ 听到羽生次郎这样说，余惊鹊知道，军统反应过来了。 可能是浅草秀一这里的功劳。 不过余惊鹊却说道：“队长，这两个消息对我来说，都是坏消息。” 季攸宁不是纸鸢，对余惊鹊来说，他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几天前，羽生次郎从浅草秀一这里收到消息，说纸鸢又出现了。 但是季攸宁当时却在家里，宪兵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季攸宁的嫌疑就排除了。 至于张志成和余惊鹊，这时间线根本就不对，所以自然也是排除。 那么三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就是非常狗血的事情罢了，羽生次郎就没有继续去管。 至于这么几天，负责监视季攸宁的宪兵队，并没有撤掉，那是因为羽生次郎太忙了。 在知道军统的药品，已经进入冰城之后，日本人也是紧急开始讨论，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 羽生次郎这几天，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件事情上面，对于监视季攸宁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起来。 今天叫余惊鹊过来，羽生次郎才想起来，自己还安排了人，监视季攸宁。 在余惊鹊来宪兵队的时候，羽生次郎已经打电话，让那些人撤了。 因为没有监视的价值了。 看来余惊鹊求助组织，瞒天过海的计划很成功。 不过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开心，反而是表现出来不开心，毕竟他对季攸宁是有恨意的，这是情理之中。 但是羽生次郎没有理会余惊鹊的牢骚，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季攸宁的事情，已经不值一提了。 余惊鹊家里的事，就让余惊鹊自己处理好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难度升级 余惊鹊说两个消息，对自己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其实心里也觉得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羽生次郎已经不怀疑季攸宁了，不然羽生次郎不会在余惊鹊面前说这些话。 如果是试探的话，羽生次郎只会默默试探，而不会打草惊蛇。 但是这个好消息，和羽生次郎接下来说的坏消息比起来，余惊鹊觉得也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之前军统的人，一直想要找机会送实验数据离开冰城。 但是都失败了。 之后军统不敢贸然行动，担心实验数据，会落到日本人手里，那么一切的努力，还有战士们的牺牲，就会变得功亏一篑。 所以军统一直在等，一直在找机会。 但是结果如何？ 在他们还没有找到机会的情况下，日本人反而是已经意识到了，药品进城了。 而且是早就进城了。 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军统现在要送情报离开冰城？ 日本人的搜查重点，肯定会从针对药品进城的搜查，变成针对实验数据出城的搜查。 这个转变，对军统来说，打击有点大。 之前军统的人，一直是找不到机会，那么现在日本人改变了针对的重点，你岂不是更加找不到机会吗？ 所以说余惊鹊觉得，军统任务难度，在这一刻是升级了，而且是大幅度的升级。 原本难度就很高，现在只能说突破天际了。 这种情况下，军统再想要找到机会，岂不是更加难如登天。 心里虽然替军统担心，只是余惊鹊嘴上却说道：“药品已经进入冰城了吗？” “怎么可能，我们搜查的这么严。” 余惊鹊表现出来的一种不敢相信。 羽生次郎说道：“事实如此。” 之前军统的电报，是可能造假的，毕竟军统根本就不知道，浅草秀一这里截获了电报，更加不知道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居然是破译了一部分。 你哪怕是现在不想承认，你都必须要承认。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苦着脸说道：“那我们这么长时间，在做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你让羽生次郎怎么回答，难道羽生次郎要说，我被骗了。 其实羽生次郎的身份放在这里，他只能小心谨慎，那么被骗的可能性就很大。 “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他想要知道日本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应付这件事情。 而且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会告诉自己，不然羽生次郎今天叫自己过来干什么？ 难道是告诉自己，季攸宁不是纸鸢吗？ 这件事情，还用羽生次郎说吗？ 之前羽生次郎放季攸宁的时候，就说了季攸宁不是纸鸢，他只是担心张志成烦他，才放了季攸宁。 如果现在因为这件事情，专门找余惊鹊，岂不是说羽生次郎之前根本就没有放弃对季攸宁的调查？ 所以羽生次郎找余惊鹊来，重点肯定是放在军统药品这件事情上面。 看到羽生次郎没有立马回答，余惊鹊说道：“要不要让负责搜查的警员都转变工作。” 余惊鹊的问题其实很正常，毕竟你现在搜查，不是防止药品进来，而是防止实验数据出去。 但是面对余惊鹊的提议，羽生次郎却说道：“不行。” “不行？”余惊鹊觉得羽生次郎肯定是有了计划，不然不会阻止这个提议。 果然，羽生次郎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如果突然转变，那么在军统看来，我们已经知道了药品进城的事情。” 羽生次郎的考虑确实不错，毕竟现在，军统确实不知道，日本人已经掌握了这一条消息。 在军统看来，日本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日本人还在被他们用假药品，不停的消耗着。 看来羽生次郎的想法，是不想打草惊蛇。 “现在对于军统来说，送东西出城，会相对容易一点。”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他们就会更加消息，对我们想要找到他们是不利的。”羽生次郎说道。 “可是队长，如果我们不在城里搜查的话，会不会错过什么？”余惊鹊其实是想要羽生次郎在城里搜查的。 毕竟军统的试验已经完成了，那么现在只是藏着试验数据罢了。 日本人搜查，是不容易搜查到的。 而且城里只要开始搜查，那么进出城的各个渠道这里，就会松懈下来，这是必然的。 因为你的人力就那么多，你还有很多日常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再追加人手进去负责了。 但是羽生次郎显然是没有被余惊鹊说动的，羽生次郎说道：“不行。” 羽生次郎心里都明白，所以余惊鹊的提议，听起来是没有问题，但是羽生次郎却都回绝了。 不过你也不能说余惊鹊做出来这样的提议就有问题，毕竟这样的提议，很多日本人也提出来了。 在开会讨论的过程中，才给否决掉。 那么余惊鹊第一反应，是提出来这样的提议，算是人之常情。 “那么我们到底要怎么办？”余惊鹊觉得对军统来说，事情麻烦了。 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慌乱，也不着急，反而是稳扎稳打起来。 按理说，日本人一直防止军统的药品进入冰城，现在确定军统的药品进入冰城，日本人应该是心急如焚，暴跳如雷才对。 可是羽生次郎完全没有。 他没有着急，他甚至是没有轻易的做任何一个决定，他还在考虑，不能打草惊蛇。 不得不说，日本人对于这种突发状况的处理，也是有一点手段的。 或许在最初的暴跳如雷之后，日本人就已经冷静下来了。 现在的羽生次郎，保持了自己的理智和思路，他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队长？”余惊鹊又问了一句，显得自己好像很着急一样。 “继续搜查，之前搜查药品的任务不能停。”羽生次郎对余惊鹊交代说道。 “是。”余惊鹊答应下来。 “能确定，实验数据没有出城吗？”余惊鹊答应了羽生次郎的工作安排之后，又问道。 因为从羽生次郎不在城里搜查的举动来看，羽生次郎认为军统已经拿到了实验数据。 “纸鸢第一次行动，没有发报成功，但是人跑了。” “纸鸢的第二次行动，依然没有发报成功。”羽生次郎说道。 为什么说纸鸢没有发报成功，那是因为浅草秀一没有锁定纸鸢的位置，肯定是因为纸鸢发报的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没有成功。 “纸鸢第一次遇险之后，居然又出来以身犯险，你说什么情报，会让他们如此重视？”羽生次郎反问说道。 “他们已经试验完了，有了实验数据？”余惊鹊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你不用怀疑，他们药品进来冰城的时间很早，现在能完成试验，不稀奇。”羽生次郎现在不是在冰城找药品，而是找试验数据。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知会一声 不是找药品，而是找数据。 这是羽生次郎现在的判断，和调查方向。 难怪羽生次郎之前会拒绝余惊鹊的提议，那是因为羽生次郎心里都已经想到了，现在你找的，不是进入冰城的药品。 而是军统已经利用药品。实验出来的数据。 药品已经消失了，你怎么去找药品？ 但是实验数据，很难找。 你大张旗鼓的派人在冰城里面找，只会打草惊蛇，还容易留下漏洞。 余惊鹊不得不说，羽生次郎确实是有能力。 刚才已经说了，这样的发现之下，羽生次郎都能保持冷静，现在看来，也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如果羽生次郎现在盯着药品不放，那么只会给军统机会。 偏偏羽生次郎没有，他认定没有了药品，已经剩下实验数据了。 而且实验数据，就还在冰城，毕竟军统的人，想用纸鸢行动，失败了。 那么实验数据，自然还在冰城之中。 余惊鹊心里惊叹羽生次郎的反应速度，嘴上说道：“队长说得对，这样看来，我们的目标不是药品，而是实验数据。” 这些话，余惊鹊说的是真的，他自然知道羽生次郎说得对。 之前余惊鹊还想要利用羽生次郎不了解这些情况，引诱羽生次郎在冰城里面，调查药品。 这样军统的试验数据，反而是安全很多，还容易送出去。 但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余惊鹊骗不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猜测的和余惊鹊知道的，差不多。 “只是队长，我们抓不到纸鸢啊。”余惊鹊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接下来我们的对手，一定不是纸鸢。”羽生次郎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羽生次郎解释说道：“两次行动，纸鸢都消失的很快，说明军统的人很担心纸鸢被我们抓到。” 军统当然担心纸鸢被抓到了，如果纸鸢被抓到，不仅仅是实验数据会出问题，军统在冰城都可能会出大问题，因为纸鸢知道的消息太多了。 “纸鸢这个人的分量，不亚于这一次军统要送出去的实验数据，所以他们不敢用纸鸢的命，换情报的传递。” “所以两次我们都没有抓到纸鸢，但是纸鸢也两次都没有行动成功。” “那么事实已经证明了这条路，军统是走不通的，除非是军统现在牺牲纸鸢，也要传递情报。” “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军统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羽生次郎的分析，余惊鹊不得不说很对，让军统用纸鸢来交换消息的传递，那当然不可能了。 这个消息纸鸢知道，但是纸鸢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个消息，所以你说这个买卖能换吗？ “不用纸鸢，他们用什么？”余惊鹊自然知道军统用的是谁？ 是张茂明啊。 只是在羽生次郎面前，余惊鹊要装做不明白，毕竟余惊鹊如果不是早知道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怀疑到张茂明身上。 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会让人将情报带出冰城。” 既然电台不能用，那么就用人带出去，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太过复杂的东西。 难是难在，什么人？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你们特务科，不仅仅是将重点放在调查进城的人身上，出城的人也不能放过。”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都调查。 “队长的意思是说，让军统以为我们的重点还放在药品能不能进入冰城之上，而让军统放松警惕，在他们想要带着实验数据出城的时候，被我们抓到。”余惊鹊已经明白了羽生次郎的意思。 看来不仅仅是特务科要暗中改变，日本人也要暗中改变。 但是这个改变，只能是暗中改变，不能太明显，被军统发现。 这其实就是将计就计。 猜到了军统要怎么送实验数据出城，日本人就守株待兔。 “队长，放心，我会交代下面的人，认真搜查的。”余惊鹊说道。 之前重点虽然放在进城的人身上，但是出城的人，同样会被搜查，谁也少不了。 只是对于出城之人的搜查，和对于进城之人的搜查，那是不一样的。 现在就是要一样，因为重点已经变了，只是你不能言明罢了。 “小心一点，不要被军统看出来破绽。”羽生次郎依然在提醒余惊鹊小心。 毕竟在羽生次郎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猜的是基本准确的，只要军统敢有侥幸心理，想要带着实验数据出城，就一定会被抓到。 因为军统可不知道，日本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而且羽生次郎认为，大概率不会走特务科负责的地方。 因为军统是有渠道的。 桑原茂吉这个负责细菌实验的人，是怎么在日军包围之下，离开冰城的，羽生次郎还记着呢。 肯定是走渠道，而不是走余惊鹊等人负责的这种地方。 说白了就是跟着货物一起走的，而不是一个人走。 不过也不能放松，所以羽生次郎才提应余惊鹊这里注意。 不是仅仅只提应余惊鹊，各方面都要提醒道。 却不知道，余惊鹊已经是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韩宸了。 从宪兵队离开，余惊鹊开始负责搜查的任务。 这个任务，余惊鹊之前已经是懒得管了，交给了李庆喜。 不过现在羽生次郎已经命令下来了，余惊鹊自然是要继续负责起来。 亲力亲为一下。 这并不会引起军统的怀疑，毕竟这个任务，最早就是余惊鹊在负责。 余惊鹊在警察厅的时候，找到韩宸，将羽生次郎这里的事情，和韩宸知会了一声。 韩宸收到余惊鹊这里的消息，无奈的说道：“日本人的反应好快。” 快吗？ 其实不快，从药品进入冰城，到实验数据都已经掌握，日本人才反应过来，这个速度完全算不上快。 可是对于韩宸来说，他觉得快。 什么时候将实验数据送出冰城，韩宸才会觉得不快。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自然是觉得快慢不同。 余惊鹊也觉得日本人反应的快，毕竟他也不想中途出现麻烦。 “小心一点，难度升级了。”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韩宸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原本就很难了，现在这么一来，都已经是有点让人绝望了。” 韩宸的话，让余惊鹊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机会。”余惊鹊说道。 “嗯，还有机会。”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汇报上去，让上面调整计划。”韩宸的斗志也回来了，那种无奈和无助，只能转瞬即逝，因为那些情绪帮不到他们。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商议对策 这个消息对韩宸，甚至是对军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军统不知道日本人已经掌握了这个情况，他们可能会被日本人守株待兔。 因为日本人不仅仅是知道药品进来了冰城，而且还判断出来了，药品已经试验了，变成了数据。 这个消息，军统是没有想到的。 毕竟日本人还在被他们用假的药品，一直消耗着，你能想到日本人已经掌握了这么多情报吗？ 而且日本人现在既然还在负责假药品的事情，其实不过是迷惑他们罢了。 所以对于余惊鹊提供的消息，韩宸觉得至关重要。 余惊鹊的位置，能提供这样的消息，就是余惊鹊的价值。 如果没有余惊鹊，这个消息可能军统是拿不到的。 这个消息余惊鹊都没有告诉李庆喜，因为羽生次郎要求保密了，只是让余惊鹊在搜查的时候，多用心。 所以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余惊鹊这一家子，在军统的位置都还挺重要的。 不过韩宸现在没有功夫说这些，他还着急将消息送上去。 因为军统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如果这个消息送的晚了，张茂明认为自己找到了机会，开始行动，反而是会送到日本人手里。 韩宸匆匆忙忙离开，余惊鹊去和李庆喜一起，负责搜查的任务。 让警员也认真起来。 警员没有什么疑惑的，毕竟日本人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放弃搜查，重要性大家心里都知道。 余惊鹊负责了一会，就交给李庆喜，自己回家去了。 到家之后，余惊鹊将日本人这里的发现，给季攸宁和余默笙说了一下。 这个消息，算不上是好消息，两人其实是不怎么开心。 余惊鹊又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羽生次郎不怀疑我们了，家门口的宪兵，已经撤走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余默笙微微点头说道：“算是死里逃生了。” “但是军统要面临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余默笙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别担心，我已经汇报给了韩宸，军统应该会开始商议应对的办法。” “就算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办法，也不会没头没脑的撞到日本人怀里。”余惊鹊劝慰的说道。 这算是坏消息里面不可多得的好消息，余惊鹊起码提前掌握了情况，提前告诉了军统。 最坏不过就是任务停滞不前，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失。 可是任务停滞不前，就已经是让大家有点接受不了。 国际上的研究小组，还等着这实验的数据呢，晚一天影响还是很大的。 日军的细菌实验可是一直还在研究中，说不定已经趋于成熟，国际上也必须要加班加点，来对付日军的细菌实验。 看到大家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余惊鹊缓解气氛的说道：“我们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就等消息吧。” “这段时间虽然事情很多，但是也侧面反映出来了，日本人对冰城乃至于对国际上的局势，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的掌控能力。” “所以说，这是好消息啊。” 余惊鹊也不算是歪理邪说，确实如此。 这段时间，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看似是非常艰苦的战斗环境，也确实是非常艰苦的战斗环境，可是从侧面也反应出来了，日本人对局势的掌控已经开始变弱。 如果日本人的掌控，如日中天的话，你怎么可能给日本人带来如此之多的麻烦呢？ 所以余惊鹊说是好消息，是有理有据的。 果然，听到余惊鹊这样说，季攸宁立马就说道：“对，日本人的气数，也快到头了。” 面对余惊鹊和季攸宁的乐观，余默笙却泼冷水的说道：“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小心。” “临死反扑，回光返照，总之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种时刻，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这些道理余惊鹊都懂，只是想要劝季攸宁，让季攸宁开心一点。 余默笙一点都不懂，还要说穿。 余惊鹊白了余默笙一眼，余默笙也不在乎，破坏气氛就破坏气氛吧，只要大家都小心，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聊了两句就休息了。 至于接下来的时间，余惊鹊就是在等军统这里商议对策的时间。 他每天就是负责羽生次郎交代的任务。 至于军统一直不上当，羽生次郎会不会怀疑余惊鹊？ 怎么可能一直怀疑余惊鹊啊。 余惊鹊刚刚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和军统没有关系。 而且这个消息，不仅仅是余惊鹊知道，其他机构的负责人同样知道。 你要说有人泄露消息，你不如先查查保安局。 毕竟第一次药品的事情，就是保安局这里出的乱子，说不定这一次还是他们呢？ 而且军统的人一直不行动，不就是小心吗？ 所以他们继续小心行不行？ 军统行动不行动的，不会给余惊鹊带来麻烦，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至于军统这里商议的对策，到底有没有一个章程，余惊鹊却不知道。 韩宸没有联系余惊鹊，不知道是商议出来了，不需要余惊鹊参加，所以没有告诉余惊鹊。 还是压根就没有办法？ 余惊鹊没有去催韩宸，军统不行动，算是保守做法。 损失是有，国际上还在等着数据呢。 但是好过，你直接将数据交给日本人，让日本人也知道你研究的药品是什么。 所以这种情况下，余惊鹊是不会去催韩宸的。 至于假的药品，还会出现吗？ 当然会了，就算是日本人知道了药品已经进城，这些药品都是假的的情况下，军统就能不继续送假药品进来吗？ 日本人不想打草惊蛇。 军统同样不想打草惊蛇。 既然日本人想要军统认为，日本人还不知道他们掌握了消息，军统就要陪着日本人演戏，装作他们不知道，日本人掌握了消息。 就是你演给我看，我演给你看。 不过这一次的戏台上，军统是占了上风的。 因为日本人是真的不知道，军统已经知道了，他们掌握了什么消息。 这当然要归功于余惊鹊了。 李庆喜负责的区域，也开始搜查到假药品了，李庆喜还挺高兴的。 余惊鹊没有兴趣，只是让李庆喜送去宪兵队。 以前都是余惊鹊亲自送，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心里当然都希望是真的。 现在既然知道了，是假的，余惊鹊当然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李庆喜却不知道，只是以为余惊鹊是信任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可以让自己去送，屁颠屁颠就去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愁眉苦脸 现在搜查到什么药品，余惊鹊都不会上心，毕竟你已经知道，这些药品是假的了。 真的药品早就没有了，现在日本人要的是实验数据。 余惊鹊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商量过对策，那就是只能再看看，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季攸宁的事情告一段落，余惊鹊算是可以放松一下，身边都没有了宪兵队的眼睛。 只是警员还是会在家里看着，余惊鹊没有将警员撤掉，毕竟他看着季攸宁，可不是仅仅因为纸鸢的问题，他还担心季攸宁和张志成联系呢。 但是有警员在家门口看着也好，也能起到对季攸宁的保护。 余惊鹊已经交代警员了，那就是不管什么人，想要来家里带人走，都可以抓起来，甚至是开枪。 为什么余惊鹊这样说？ 余惊鹊的理由，自然是担心张志成来抓人。 或者是担心张志成，假扮成日本人或者是什么机构的人来抓人。 所以告诉警员，不管谁来，都不要相信。 对于余惊鹊的态度，警员能理解，毕竟张志成派人假扮过来抓人，余惊鹊自然是愤怒了。 余惊鹊之所以敢用这样的办法，那就是知道羽生次郎的人撤走了。 毕竟是羽生次郎告诉余惊鹊，季攸宁没有嫌疑的。 那么余惊鹊就可以默认，羽生次郎没有派人监视季攸宁，那么担心张志成来这么一手，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重点是什么？ 是余惊鹊可以承受警员为了不让人抓人，开枪和日本人交火，都不能承受季攸宁被抓走。 只要季攸宁不被抓走，那么后续大家都有一线生机。 可是如果季攸宁被抓走，那么就真的是完了。 羽生次郎现在不怀疑季攸宁，但是只要再一次让人抓季攸宁，那么一定是掌握了什么东西，那么你觉得季攸宁还能活下来吗？ 余惊鹊宁愿到时候警员拦住日本人，然后余惊鹊带着季攸宁和余默笙逃跑，都好过看着季攸宁死。 不过季攸宁这里的事情，只是留了后手，余惊鹊认为大概率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季攸宁现在毫无嫌疑。 组织的帮助，已经让季攸宁变得不再有嫌疑了。 心里胡思乱想，余惊鹊还要负责羽生次郎的任务，但是不知道羽生次郎他们这些日本人，具体在做什么。 余惊鹊认为他们一定不会闲着，已经知道军统要运送实验数据出城了，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看着，必然是准备了很多应对的手段。 今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就看到了韩宸，韩宸想要和余惊鹊见面。 上一次，余惊鹊已经给韩宸知会了一声，告诉了韩宸日本人这里的发现。 现在韩宸要见余惊鹊，难道是已经有对策了？ 余惊鹊不知道，但是晚上打算去老地方，和韩宸见面再说。 晚上来到老地方，韩宸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到余惊鹊进来，韩宸直接问道：“日本人这里还有什么消息吗？” 余惊鹊摇头说道：“没有，羽生次郎没有再让我见面。” 看到韩宸如此直接，就能看出来，军统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紧张的。 实验数据，全球都翘首以盼。 药品是各国的专家，花费了很长时间，研究出来的。 如果军统不能处理好这个任务，对军统的打击是巨大的。 不仅仅是日本人这里的打击，对军统在国际上的形象，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这种打击，韩宸能承担起责任吗？ 他不行。 可是药品的任务是韩宸负责的，所以这个责任就是他的，他必须要承担起来这个责任才行。 现在韩宸的压力，史无前例的巨大。 听到余惊鹊这里没有消息，韩宸有点失望。 余惊鹊问道：“上面有对策吗？” “这件事情你都知道，我也不瞒你，张茂明这里，压力也很大。”韩宸说道。 之前这些事情，余惊鹊当然是不能知道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 因为纸鸢的事情，张茂明被带了出来，余惊鹊已经知道了张茂明的身份。 所以现在韩宸认为，和余惊鹊说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张茂明没有办法吗？”虽然余惊鹊觉得会如此，但是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同样是有点失落。 毕竟陈溪桥说的对，这个实验得到的成果，是受益于全人类的，所以组织当然希望他成功了。 而不是因为是军统负责，你就喜欢军统失败一样。 “张茂明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也不敢让他轻举妄动，如果没有太好的办法，就冒险行动，到时候实验数据到了日本人手里，这……” 韩宸说的话，余惊鹊都明白。 不是张茂明没有办法，张茂明自然有。 行动计划，张茂明心里有，但是敢真的去行动吗？ 不敢啊。 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这个行动是成功的。 虽然你的实验数据还有备份，但是实验数据落到日本人手里，岂不是日本人就可以利用这些东西，来调整自己的细菌实验了。 那么你现在得到的实验数据，岂不是就作废了？ 到时候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韩宸要求张茂明，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有足够的把握才能动手。 足够的把握？ 做这一行的，你认为谁能有足够的把握？ 谁都没有足够的把握。 那么张茂明怎么行动？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张茂明还没有行动。 而且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你拖的时间越久，你考虑的问题越多，你就会觉得越危险。 你昨天想到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今天就出现了新的问题。 你今天的问题，还在想办法解决，明天就又有了问题。 这种情况，你觉得你还有行动的勇气吗？ 只有勇气的莽夫是不行的，可是你考虑来考虑去，你又解决不了问题，你就只能干等着。 你能等，任务能等吗？ 所以韩宸才会如此着急。 又要着急行动，又不能让行动失败，又没有不能让行动失败的法子，韩宸可不就是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吗？ 和韩宸一样，余惊鹊也皱着眉头，觉得日本人发现的太早了，如果日本人晚两天发现，可能张茂明已经找到了行动的办法。 但是现在日本人已经发现了，张茂明之前想到的办法，就只能全部作废推翻。 只是新的办法，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想出来呢？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再来一次顺水推舟 没有办法，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怎么可能。 韩宸拖了一会，开口说道：“既然敌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药品，变成了实验数据，我们要不要和上一次一样，说我们有一百份备份的实验数据？” 现在韩宸的意思，其实就是将之前用的办法，再用一遍。 可是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不行。 余惊鹊说道：“我们现在，哪怕是放出这个消息，日本人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只要他们能找到的实验数据，那么肯定不是真的。” 毕竟日本人找到的药品，都不是真的，真正的药品都已经进城了啊。 但是这不是重点，毕竟日本人为了小心起见，搜查到实验数据，还是会非常重视。 可是问题是什么？ 问题就是，你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利用这个计划。 “现在进城的人，都知道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药品，那么之后进城的人，一定会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实验数据。” “所以说这个办法，很难扰乱日本人。”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的应对，余惊鹊心里是清楚的，你现在很难完成这样的计划。 别说是一百份备份，就算是一千份备份，也很难。 毕竟这一个办法，就是出其不意，现在你已经用过了，而且日本人已经知道你用过了，你想要再用，就很难了。 “而且现在日本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了解这件事情，日本人也在掩饰他们知情，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但是我们将消息放出去的话，日本人就明白藏不住了，大家都要挑明了战斗，对我们反而是不利的。”余惊鹊说道。 原本是对军统不利，毕竟日本人已经知情了。 但是在日本人知情的基础上，再去看的话，反而是对军统有利。 当然了，日本人一直不知情，是对军统最有利的。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日本人已经知道了，你只能换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现在日本人不知道军统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军统就应该利用这个消息去做文章，而不是自己将消息给挑明。 韩宸其实就是着急，提出一个办法，被余惊鹊否定之后，他也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 相同的办法，如果两次都可以成功的话，那么还要日本人做什么？ “你有办法吗？”韩宸对余惊鹊问道。 毕竟第一次，药品进城是余惊鹊想到的办法，现在韩宸也有点期待，不知道余惊鹊是不是还能想到其他的办法。 之前余惊鹊能想到办法，是灵感到了，突然想到的。 现在再让余惊鹊想的话，很难。 毕竟余惊鹊之前一直在想，这么几天下来，余惊鹊想了很多办法，都被余惊鹊都否定了。 毕竟韩宸和张茂明的小心，余惊鹊同样有。 余惊鹊也很小心，在不能确定办法可以保证成功的前提下，他也不敢贸然将办法说出来，更加不敢让军统去做。 实验数据跑到日本人手里，这个责任，余惊鹊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看到余惊鹊不说话，韩宸又开口说道：“要不要让你爹想想办法？” 之前冰城的渠道，就是余默笙负责的，只是这一次太过重要，军统为了保险起见，交给了张茂明。 但是现在张茂明这里没有起色，韩宸想着，要不要让余默笙出马？ 面对韩宸的提议，余惊鹊说道：“我爹比起来张茂明，肯定是差一点，张茂明都没有办法，我爹怎么可能有办法。” 余惊鹊不是担心余默笙的问题，帮余默笙推脱。 而且事实就是如此，张茂明隐藏的很好，地位也很高。 办法自然更多。 为什么军统这一次先选择张茂明，而且没有选择余默笙，这就是非常明显的原因。 现在张茂明不好行动，你反过来找余默笙，那么不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吗？ 其他的事情，你退而求其次也就罢了，但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里面，你怎么退而求其次？ 大家都在找百分之百可以行动成功的办法，而不是退而求其次。 韩宸知道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他说道：“可是也不能这样一直等着不是。” 等着当然不行了，不是他们等着，是国际上都要等着。 余惊鹊忍不住点了根烟，脑海里面飞快的转动。 韩宸没有打搅，同样在脑海里面思考。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反而是韩宸率先开口说道：“如果想不到，就改天再说。” 这样干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明天余惊鹊还要工作，韩宸同样如此。 就在韩宸这样说的时候，余惊鹊突然说道：“能不能再来一次，顺水推舟？” 听到余惊鹊的话，韩宸有点不明白。 再来一次，顺水推舟？ 难道什么时候还来过吗？ 韩宸问道：“说清楚。” 余惊鹊解释说道：“之前我们不是都进了宪兵队吗？” “我知道。”韩宸说道。 “然后我和张志成都离开了，但是纸鸢却没有离开。” “为了让纸鸢也能理解，我就暗杀了张志成，让张志成去找羽生次郎，说自己想要要走纸鸢。” “这个时候我出面，将纸鸢带走，让羽生次郎顺水推舟。” 听到余惊鹊解释自己第一次顺水推舟的事情，韩宸还是不明白，这和实验数据有什么关系。 难道敌人还能顺水推舟，帮你将实验数据送出来吗？ 看到韩宸还是疑惑的，余惊鹊继续说道：“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情，让张志成带着实验数据，离开冰城。” 张志成？ 听到余惊鹊的说法，韩宸有点犹豫。 “你犹豫什么？”余惊鹊问道。 “张志成，身份……”韩宸犹豫的是张志成的身份，张茂明虽然是老同志，但是张志成可不是。 实验数据，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张志成，能放心吗？ 而且张志成的经验也不够，会不会出乱子？ “你爹是有点疯狂，敢让张志成知道纸鸢的消息，上面居然还同意了你爹的要求，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同意的。”韩宸现在，对这件事情还表示不满意，毕竟这件事情，他是被瞒在鼓里的。 事发之后，他才知道纸鸢的身份。 余默笙的胆子当然大了。 如果不是余默笙胆子大，那一次季攸宁就危险了，余惊鹊也就危险了。 余默笙的胆子大，反而是救了大家一命，这就是胆大心细吧。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提议 韩宸认为余默笙的胆子太大。 余惊鹊不否认，余默笙的胆子确实大。 张志成，一个刚回来的人，别不说值得不值得信任，哪怕是值得信任，经验放在这里啊。 没有对敌作战的经验，很有可能就会出问题，掉链子之类的。 但是余默笙就是敢。 而且军统上面的人也是胆子大，还就同意了余默笙的要求。 事实却证明，余默笙的胆子大是正确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才会这样提议。 余惊鹊说道：“张志成的经验是不多，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张志成完成的还不错，证明还是可以应付一些任务的。” 余惊鹊不是直接就说张志成不行，或者行。 虽然张志成加入军统的时间不长，但是你要有根据的去看这个人。 单单是说纸鸢这一次的任务，余惊鹊认为张志成做的不错。 面对的是宪兵队的队长羽生次郎，张志成都应付下来了。 羽生次郎这个人不好对付，如果你暴露了什么，羽生次郎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只是张志成，现在并没有继续被羽生次郎怀疑，就说明张志成做的不错。 所以根据这一点来看，余惊鹊认为张志成，还是可以执行任务的。 而且余惊鹊继续说道：“至于张志成值不值得信任，我认为这个现在不需要考虑。” 这一点是没有必要考虑的。 张志成的父亲是张茂明，如果张志成叛变，张茂明自己能活下来吗？ 所以张志成就算是要叛变，也要考虑清楚这些问题。 其次就是，张志成从余默笙的形容之中，余惊鹊认为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 听到余惊鹊的分析，韩宸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是张志成这个人没有问题，但是他也不容易将实验数据带出去啊。” 张志成这个人，现在就不说了，单单是说任务，韩宸认为还是充满了难度。 确实，余惊鹊承认韩宸说的话。 确实这个任务，现在还充满了难度。 大家就是在一步一步的解决这些难度，余惊鹊说道：“张志成的身份放在这里，或许有一点机会。” 对于余惊鹊的提议，韩宸认为还是冒险。 “我将我的想法说出来，你回去和上面汇报，再商议。”余惊鹊说道。 韩宸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你详细的说一下。” “我和张志成有仇，那么我报复了张志成，张志成可能会想要报复回来。” “那么就让张志成来报复我，但是报复失败，我想要借题发挥。” “张茂明见状，觉得张志成在冰城不安全，就又想要送张志成出国避避风头，那么张志成就有了离开的正当理由。” “在张志成离开的时候，让他将东西带出去就行了，而且中间不需要再交接转移之类的，张志成可以直接带出国去。” “还能少一点麻烦。” “至于实验数据，是写到纸上，还是拍照成胶圈，还是拍照成照片，这个看上面认为怎么好弄，怎么来。” 余惊鹊一口气，将自己的提议说了出来。 韩宸也认真将提议记住，然后说道：“我会和上面汇报这件事情，有消息再通知你。” 如果上面同意，韩宸是必须要和余惊鹊说的，毕竟这件事情里面，是需要余惊鹊配合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希望有好消息。” 这个好消息的意思，不是说上面一定要同意余惊鹊自己的提议，而是说张茂明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办法，甚至是已经将实验数据送出城的话，那才是更好的消息。 和韩宸分开之后，余惊鹊就回家去。 在家里，将自己和韩宸的见面，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说了一下。 季攸宁自然是担心。 余默笙开口说道：“韩宸现在的压力很大，我都怕他撑不住。” 韩宸是大起大落过的，也经历过艰苦的战斗环境，心理承受能力，抗压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余默笙都担心韩宸撑不住，可想而知，怎一次的事情，到底有多么重要了。 “我看他还好。”余惊鹊说道。 和韩宸见面，虽然韩宸整个人都是紧张和压力巨大的表现，主要也是韩宸在余惊鹊面前没有刻意的伪装，警察厅里面可没有人能看到韩宸这一面。 但是韩宸整个人，还是有精气神在的，还是有斗志在的。 所以说，余惊鹊认为韩宸还撑得住。 余惊鹊认为韩宸什么时候会撑不住？ 那就是任务失败，实验数据落到了日本人手里。 等到那个时候，就好像是泄了最后一口气一样，会让韩宸一下子就崩溃掉。 余惊鹊都害怕那个时候，韩宸一蹶不振，甚至是以死谢罪。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一个人的压力，真的大到了那种程度之后，你才能明白，什么叫压垮一个人。 哪怕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 只是这些话，余惊鹊没有说，因为还没有必要。 毕竟行动都还没有失败呢，现在还不是关心韩宸的时候，也就说现在，你没有时间去关心韩宸，韩宸也不用得到这些不必要的关心。 是的，在韩宸看来，这些关心就是不必要的。 韩宸要的是任务完成，而不是关心自己。 余默笙说道：“你的提议，同样是在冒险，上面可能不太好同意。” 余惊鹊的提议，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多了。 合情合理就能成功吗？ 合情合理，和成功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上面不一定会同意余惊鹊的提议，余惊鹊也知道这一点。 面对余默笙这样说，余惊鹊说道：“集思广益吧，这种情况下，有办法就说出来，就算是不行，给上面提供一个思考的方向也是好的。” “等消息吧。”余默笙说道。 只能等消息，现在别无他法。 说完这些事情，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这段时间，在家里无聊吗？” “不是无聊，是着急，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却不能帮忙。” “但是我也知道，我老老实实不要乱来，就是对大家最大的帮助。”季攸宁说道。 这就是季攸宁的理智。 恐怕有些女生，甚至是不止是女生，在这样的情况下，总会认为自己有用，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自己必须要帮助大家，然后弄出点事情来。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大家最大的帮助了。 好在季攸宁很理智，给大家省去了很多麻烦，不然你还要派人看着季攸宁。 如果你派的人，被警员和日本人发现，难道不是麻烦吗？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等待 季攸宁的理智，为大家省去了很多麻烦。 你有抗日救国的心，并不是说你就可以冲动的去做一些事情。 因为这不是你冲动的理由。 你的冲动，会带来很多不好的结果，甚至是带来更多人的牺牲。 但是有些人有时候还是会冲动。 可是严格意义上讲，那不是冲动，而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明白，自己不行动，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才会冒险行动。 这是两种意义上截然不同的东西。 季攸宁现在的表现，是非常不错的。 不需要余惊鹊和余默笙太多的担心，也不需要为了季攸宁，去做出一些改变之类的。 “忍一忍，快过去了。”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虽然理智，但是季攸宁的处境，让余惊鹊来说，是不太好的。 毕竟眼睁睁看着大家忙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受余惊鹊觉得自己能理解。 但是又必须要告诉自己忍住，这对季攸宁的考验是很大的。 “放心吧，没问题的。”季攸宁笑着说道，她想要用自己的笑容，让余惊鹊放宽心，这些磨难，她还能承受住。 三人并没有太深入的去讨论这个问题，毕竟你不知道军统高层，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余惊鹊只是给了韩宸一个提议，这个提议之后的三天，余惊鹊都没有收到韩宸这里的消息。 依然是负责自己的工作，而且羽生次郎也没有找过余惊鹊，对于军统这里实验数据的事情，日本人这里也没了风声。 反倒是桥本健次回来过几次，看了看特务科通讯班的工作。 只是桥本健次回来的几次，余惊鹊都表现出来了不想见的意思，桥本健次想要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 桥本健次之前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就可以和余惊鹊解释清楚，误会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谁知道，羽生次郎这里的意思，是让桥本健次不要解释，也就是说羽生次郎不想让余惊鹊知道，他试探过余惊鹊。 桥本健次当然不同意了，在羽生次郎面前，提出了抗议。 因为在桥本健次看来，这件事情，算什么？ 那就是羽生次郎试探余惊鹊，让桥本健次背锅。 这桥本健次能乐意吗？ 只是羽生次郎有自己的说法，他告诉桥本健次，为了让余惊鹊好好帮助帝国工作，那么就不要告诉余惊鹊真相。 这句话让桥本健次为难起来。 桥本健次现在这么尽心尽力的工作，就是因为他认为帝国现在需要他，他想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么他这个时候，将消息告诉余惊鹊，岂不是有一种帮倒忙的意思。 所以真的为了帝国好，他就应该将这个黑锅给背下来。 桥本健次自然是说不过羽生次郎，最后只能含恨离开。 虽然是含恨离开，但是桥本健次心里也同意了羽生次郎的说法，那就是不要和余惊鹊解释了。 只是羽生次郎还给桥本健次出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桥本健次可以将黑锅甩给浅草秀一，这样桥本健次可以少背一点黑锅。 面对羽生次郎的提议，桥本健次觉得很诱人，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浅草秀一也是朋友，虽然和余惊鹊不是朋友，但是将黑锅甩给浅草秀一，是不是不太好。 这也就是桥本健次，换一个人，早就将黑锅甩给浅草秀一了。 因为这对浅草秀一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 浅草秀一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变化，其实就是没有变化。 而且余惊鹊又不敢报复浅草秀一，那么黑锅甩给浅草秀一，浅草秀一不仅仅不会受到影响，桥本健次还可以挽回一点形象。 何乐不为？ 只是桥本健次想了想是放弃了。 至于怎么解释，桥本健次觉得很难解释，而且加上余惊鹊现在遇到的问题，桥本健次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所以桥本健次只能尽量少回来特务科，少去通讯班，想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想到办法了，再和余惊鹊解释会比较好。 “科长，桥本班长又走了。” “现在可真是来去匆匆。”李庆喜刚从特务科回来，来到了特务科负责的区域，在余惊鹊耳边，低声说道，还带着一点牢骚。 余惊鹊在负责这里的搜查任务，李庆喜回去处理了一点事情，刚好就遇到了桥本健次，所以才会对余惊鹊说这样的话。 听到李庆喜的牢骚，余惊鹊心里笑了笑。 桥本健次现在的纠结，余惊鹊是知道的，但是他以为桥本健次会将黑锅甩给浅草秀一。 谁知道居然没有。 因为余惊鹊等了很长时间，甚至是和桥本健次在特务科里面，还遇到过，桥本健次都没有这样做。 这让余惊鹊还高看了桥本健次一眼，但是余惊鹊也不能主动和桥本健次联系什么的，毕竟他心里可是还恨着桥本健次呢。 但是余惊鹊又想要打听桥本健次这里的消息，想要知道，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有没有反应过来，纸鸢是假扮的？ 余惊鹊心里认为，大概率是不会反应过来的。 而且就算是反应过来了，羽生次郎这段时间，可能都没有功夫管纸鸢的事情。 毕竟实验数据都快要出城了，羽生次郎只会比之前更加忙碌。 再者说了，你现在和桥本健次攀谈什么的，也确实奇怪。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少管这些事情，负责好你的任务。” 现在先等等看吧，等到军统的实验数据离开之后，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缓和一下和桥本健次的关系。 最好是等着桥本健次主动来缓和。 这样余惊鹊就可以有台阶下，毕竟日本人主动缓和关系，你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要面子过得去。 这样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关系，只是余惊鹊不好发难罢了。 其实就是为了让羽生次郎这里不怀疑。 余惊鹊觉得自己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等着韩宸的消息比较好。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对现在的羽生次郎来说最重要，对余惊鹊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因为这是一件受益于全球人类的事情。 李庆喜不敢继续发牢骚，只能点头说道：“是科长，我会好好负责的。” “但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搜查到了那么多药品，就没有一个是真的吗？” 李庆喜心里也有疑惑啊。 余惊鹊瞪了一眼李庆喜说道：“要不你去问问羽生次郎队长？” “不了科长，我去前面看看。”李庆喜笑着说完就跑了。 虽然李庆喜现在也能见羽生次郎，而且还见的习惯了，但是你让李庆喜去问这个问题，他才不会去呢。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升华的计划 等待的时间总是感觉过的很慢，但是其实一点也不慢。 韩宸并没有让余惊鹊等待太长的时间，只是几天而已，但是在余惊鹊这里，好像是过了几个月这么久。 当韩宸再一次要求在老地方见面的时候，余惊鹊心里一直好奇，军统高层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自己的提议。 见面之后，余惊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上面怎么说？” 面对余惊鹊如此着急的询问，韩宸表示理解，毕竟现在这件事情，牵动着很多人的心，余惊鹊要是不着急，才显得奇怪。 韩宸让余惊鹊坐下，之后开口说道：“上面觉得，任务难度比较高，还是非常容易被敌人发现。” 韩宸的话，余惊鹊没有觉得不对，自己的提议是可以行动，但是行动的危险并没有被降低太多。 余惊鹊当时也是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不敢说多么的好，现在军统高层不同意，余惊鹊认为不是不能理解。 “有好的办法吗？”自己的办法不被同意，余惊鹊认为没有问题，这是很正常的，甚至是之前余惊鹊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他现在问韩宸军统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自己的提议就算是不能行动，能不能给军统的人，带来一点可以行动是思路呢？ 哪怕是一点点的帮助，余惊鹊认为都是不错的。 毕竟现在这件事情，好像是陷入了僵局一样，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不是希望非要是自己来改变这个局面，如果有其他人改变这个局面，岂不是更好。 重点是这个局面需要被改变。 就看到余惊鹊期待的看着自己，韩宸说道：“上面基于你的提议，有了一点心得想法，想要和你商议一下。” “和我商议？”余惊鹊问道。 “对，这个新的计划，同样需要你的配合。”韩宸说道。 “可以。”余惊鹊直接答应下来，既然军统说了有新的办法，而且还是在知道了余惊鹊的办法之后，那么这个新的办法，别的不说，起码是比余惊鹊的办法要好不少。 那么这样的情况下，余惊鹊当然是会同意配合。 毕竟余惊鹊自己的提议，他都需要配合行动，现在有了比自己提议更好的办法，余惊鹊有什么理由是不配合行动的？ “说来听听。”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韩宸说道：“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和你说的一样。” “和我说的一样？”余惊鹊问道。 “对，张志成不服气，想要报复你，报复失败，将你惹怒，然后张茂明担心张志成的安全，想要送张志成出城。”韩宸将计划的前半部分说了出来。 这个前半部分，就是余惊鹊计划的完整部分，但是这是韩宸他们计划的前半部分，所以余惊鹊不觉得奇怪。 他只是问道：“那么之后呢？” “之后张志成要出城，但是张志成不会带着实验数据，可是你要让羽生次郎怀疑张志成，觉得张志成会带着实验数据出城。” “所以你调查张志成，想要将他置之死地。”韩宸继续说道。 “实验数据呢？”余惊鹊没有问张志成会不会死。 张志成当然不会死了，就算是余惊鹊想要将张志成置之死地，但是张茂明不是吃素的。 羽生次郎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张志成给弄死，这不是逼着张茂明乱来吗？ 那么这样的情况下，张志成身上又没有实验数据，当然是不会有危险的。 余惊鹊想要弄死张志成，也做不到。 可是重点是实验数据呢？ 大家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实验数据，如果实验数据送不出去，做这些不就是徒劳无功吗？ 余惊鹊问道：“既然张志成只是吸引目光，不是送实验数据，那么实验数据，是谁来送的？”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韩宸说道：“张茂明。” 张志成吸引目光，张茂明送实验数据。 这好像将一切都拉回去了原点，之前也是说让张茂明来送实验数据的。 现在还是张茂明。 “张志成遇到危险，张茂明一定会想法设法救人，那么张茂明就要不停的走动关系。” “有些关系可不仅仅是在冰城，张茂明想要跑出去，求求人就能理解了。”韩宸的话，让余惊鹊明白，自己必须要逼的张茂明跑出去求人。 去求地位更高的人。 那么首先自己要做的，其实就是将张志成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你不能诬陷张志成。 首先你诬陷张志成的话，很有可能让日本人真的将张志成给杀了，但是张志成是军统的战士，自然是不能被余惊鹊给害死。 所以你不能诬陷张志成，但是又必须要让张志成陷入危险之中，那么张茂明出去求人的举动，才会显得自然。 不然只会让大家觉得奇怪。 张志成明明就没有危险到这种地步，张茂明跑出去干什么。 冰城的关系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你又何必跑出去呢？ 所以这是余惊鹊需要配合军统行动的地方，对余惊鹊有点难。 难就难在，张志成又要有危险，又不能有真正的危险。 余惊鹊苦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次，我也要打起精神了。” “你这里很重要，张茂明说了，张志成不能出事。”韩宸的话，余惊鹊明白。 张茂明和张志成父子，同意这个任务，就已经是英雄了。 你总不能让张茂明说什么，我不在乎我儿子的死活吧？ 在乎就是在乎，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余惊鹊说道：“帮我转告他，放心吧，张志成一定不会出事的。” 张茂明要带着实验数据出城，心里不能有其他的东西去分神，不然任务出了问题，余惊鹊都觉得自己是难辞其咎。 所以让韩宸转告张茂明，张志成这里，余惊鹊可以担保。 张茂明的行动，必须要认真对待，不能心里去惦记别的事情，毕竟实验数据的重要性，牵扯太大了。 韩宸听到余惊鹊的话，点头说道：“有你这一句话，张茂明就能放心了，我们行动成功的几率，就增加了。” 不要小瞧这一句话，余惊鹊如果今天说一句，张志成的生死，他负责不了。 那么张茂明哪怕就算是还同意行动，甚至是心里不会记恨余惊鹊，还是在全力以赴的行动，那么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可能行动的时候，心里会惦记张志成，那么稍微的走神，就会露出破绽，都可能葬送这一次的行动。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行动细节 余惊鹊的保证，不是信口开河，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全张志成的生命安全。 由此来让张茂明安心的行动，而不是欺骗张茂明，让张茂明行动，但是张志成的安全，余惊鹊不管不顾。 余惊鹊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大家都是抗日的战士，张茂明和张志成愿意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难道他们是为了他们自己吗？ 当然不是，所以余惊鹊说了会保证张志成的安全，也不是说说而已。 只是余惊鹊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就算是张志成这里吸引了目光，那么张茂明带着实验数据出城，会不会也不容易。” 毕竟日本人现在搜查严格，你张茂明想要带着实验数据出城，难度还是很大的。 韩宸说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上面已经想到办法了。” “不能说说嘛？”余惊鹊还是很好奇的。 听到余惊鹊问，韩宸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的，因为余惊鹊都已经知道是张茂明行动，而且张志成的生死就在余惊鹊的手里。 你现在认为余惊鹊不能相信，那不是一切都晚了吗？ 所以你不告诉余惊鹊送实验数据出城的具体办法，显得就有点没必要了。 韩宸说道：“金条，张茂明会找人融了金子，做成新的金条，然后将东西藏在其中。”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明白过来。 张茂明无缘无故，带着这么多金条出城，是不太合理的。 他就算是做生意，钱也是从银行里面走。 只有你想要求人，送礼，那么你可能会自己带着金条。 这样张茂明带着金条就会变得合理起来。 “之前什么照片底片，照片，或者是藏在什么地方，上面都认为有风险。”韩宸说道。 因为你能想到的办法，日本人没有理由想不到。 大家都已经是交锋这么多年了，到时候被日本人搜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金条就不一样了，只要到时候，里面加点东西，让重量一致。 那么日本人很难查出来。 而且日本人不敢将金条给扣押下来，这些金条到时候是送给谁的？ 当然是日军高层的人物，你想要扣押这些金条，你觉得可能吗？ 你就不担心得罪这个日军军官吗？ 而且大家当时怀疑的目标，是在张志成的身上，张茂明这里，只是一个为了救张志成，奔波的老父亲罢了，不会受到太过的关注。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也要小心一点。”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放心吧，金条数量不是一个，但是有问题的数量却不多，更加保险一点。”韩宸示意余惊鹊放心。 话说到这里，余惊鹊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做什么。 不过韩宸却说道：“觉得张志成应该怎么对付你？” 余惊鹊觉得好笑，张茂明要怎么对付自己，居然是要自己来想。 “上面的计划是让张茂明找人暗杀你，然后失败，之后按照计划行事。”韩宸将上面的意思说出来。 “你觉得行吗？”韩宸问道。 这个计划虽然是上面的计划，只是韩宸却想要问问余惊鹊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情，余惊鹊起到的作用非常大。 余惊鹊听到韩宸的说法，他摇头说道：“不用这么麻烦。” “怎么了？”韩宸问道。 “首先张志成要找人暗杀我，一定是找真的杀手，不是军统的人配合，不然这件事情，张志成到时候可能会死不承认，也就不存在让张志成陷入危险之中的理由了。”余惊鹊说道。 “但是真的杀我，我是要承担风险的。”余惊鹊继续说道。 不能找军统的人，只能找真的杀手。 但是找真的杀手，余惊鹊就有可能被杀掉，这和余惊鹊之前找杀手，杀张志成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韩宸问道。 “张志成找人暗杀我，不过这几个人在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就会被我识破，或者是他们主动就会告诉我。”余惊鹊笑着说道。 “主动告诉你？”韩宸问道。 “张茂明在冰城，有本事，但是不是张志成有本事。” “而且张茂明公司里面，看不惯张志成的人，怕不是少数。” “如果有人知道，张志成想要买凶杀人，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想要帮个忙。”余惊鹊笑着问道。 这里的帮忙，自然是反话了。 韩宸一听就明白了，说道：“自然会有人想要帮忙，还会想要介绍杀手，但是这个杀手，转过头去，就会出卖了张志成，那么消息自然就会送到你的手里。” “张茂明公司的人，就会想要借刀杀人，借你余惊鹊特务科的刀，来对付张茂明和张志成父子。” “对，而且我的刀，就借给他们用了。”余惊鹊自然要借给他们，不然怎么能让张志成，陷入危险之中呢。 听到余惊鹊的说法，韩宸觉得比之前军统的办法要好用的多，而且更加的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之中，余惊鹊就不需要承担风险了。 不然张志成买凶杀人，还要担心杀手真的杀掉余惊鹊，就和余惊鹊之前的担心一样。 到时候还要配合一下，杀手行动，余惊鹊没有被杀死，然后被余惊鹊发现。 余惊鹊买凶杀人，没有杀掉张志成。 张志成买凶杀人，没有杀掉余惊鹊，这难道都不奇怪吗？ 干脆这一次，张志成就是被人给骗了，所以消息送到了余惊鹊耳朵里面，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行动，岂不是就容易多了。 而且张志成被骗，很好理解，有人算计他。 不是余惊鹊，而是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人，其次就是张茂明是不同意张志成对付余惊鹊的，所以张志成肯定是背着张茂明对付余惊鹊，那么被骗了就不奇怪了。 张志成，刚回来冰城，就算以前是冰城的人，这么多年也可以说一句人生地不熟了。 他想要翻起浪花，自然是难了。 韩宸说道：“就按照你的办法来行动。” 这件事情，韩宸就可以答应下来，不需要去询问上面的意见，因为这个计划比之前的计划好很多，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大家齐心协力，希望可以成功。”韩宸说道。 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韩宸的压力是与日俱增，能早一点解决这件事情，韩宸觉得比什么都强。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行动开始 和韩宸商讨完了之后，余惊鹊回家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这件事情二人是不知道的，因为韩宸有了消息，需要余惊鹊配合行动，自然是要先和余惊鹊商议了。 余默笙听完余惊鹊的话之后，说道：“看来上面是花了心思，好不容易想了一个大概率可以成功的办法。” “只是大概率吗？”季攸宁在一旁问道。 余默笙说道：“在任务没有成功之前，没有人敢说就一定可以成功，大概率可以成功，就已经是不错了。” 确实如此，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谁敢说这些话？ “别担心，这一次大家通力合作，机会很大。”余惊鹊拍了拍季攸宁的手背说道。 季攸宁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她只是希望可以成功罢了。 “你小心一点，张茂明和我一样，就一个儿子，你不要让张志成有什么危险。”余默笙对余惊鹊交代了一句。 他是做父亲的，他能理解张茂明的心理活动。 “放心吧，只要张茂明这里没事，那么张志成就不可能有事。”余惊鹊很自信的说道。 张茂明只要没事，那么羽生次郎就不会怎么对张志成，毕竟张茂明的身份放在这里。 可是如果张茂明自己先出了问题，那么你觉得张志成还能好端端的活着吗？ 这个道理张茂明也知道，所以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和韩宸说，更加没有说要转达给张茂明。 张志成有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张志成身上什么都不会有，你任何东西都搜查不出来，更多的只是余惊鹊和张志成的私人恩怨罢了。 三人没有就这个问题，有过多的讨论，毕竟这个问题，已经是拍板决定的了，季攸宁只是提醒余惊鹊小心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余惊鹊就开始等待起来。 但是怎么说呢？ 速度真的非常快，在第三天的时候，李庆喜就跑到余惊鹊耳边，低声说道：“科长，有消息。” “什么消息？”余惊鹊没什么兴趣的问道。 因为这些天，搜查假药品什么的，确实是让人提不起精神。 毕竟假药品，就是真的假药品。 李庆喜小心翼翼的说道：“科长，有消息说，张志成贼心不死，找人想要暗杀科长您。”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觉得有点好笑说道：“张志成当自己是什么人？” “特务科的科长，在冰城能被人暗杀了吗？” 余惊鹊觉得好笑是应该的，毕竟冰城现在还是日本人掌控着，如果余惊鹊这种特务科科长都能随随便便被人暗杀的话，那么能被暗杀的汉奸和日本人就太多了。 李庆喜看到余惊鹊不在乎，他说道：“是真的有这个消息。” “就算是有，张志成能找到人吗？” “什么人敢接这个任务？”余惊鹊就不信，有人敢没事找死，来暗杀特务科的科长。 李庆喜却不是很乐观的说道：“如果是反满抗日分子呢？”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愣了一下。 是啊，别的人不敢，但是反满抗日分子说不定就敢。 只是余惊鹊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不过在李庆喜面前，余惊鹊还是要演一下。 “也有可能是亡命之徒，我们都能找到人暗杀张志成，就不能有亡命之徒，敢接这个任务吗？”李庆喜继续说道，而且句句在理。 看到余惊鹊愣神，李庆喜就知道余惊鹊开始上心了。 他趁热打铁的说道：“科长，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帮派里面打听来的，听说任务都已经有人给接了。”李庆喜越说越有真实。 余惊鹊皱了皱眉头说道：“将人给我找出来。” “是科长。”李庆喜就是在等这句话。 其实李庆喜不想余惊鹊死，好像余惊鹊死了，他就能做科长一样。 李庆喜心知肚明，就算是余惊鹊死了，李庆喜他也不可能做科长。 那么新的科长，有自己的心腹，又不需要李庆喜。 所以李庆喜是希望余惊鹊活着，而且是好好活着。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李庆喜就想要将接了任务的杀手给找到，现在听到余惊鹊也是这样想的，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速度要快。”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是，科长。”李庆喜说完，就跑去负责这个任务去了。 李庆喜能找到吗？ 当然可以了。 毕竟张志成找的人，只不过就是张茂明公司里面，有异心的人，故意推荐给张志成的。 目的当然不是帮张志成暗杀余惊鹊，而是让余惊鹊和张志成还有张茂明斗起来，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想要达成这样的效果，肯定是要让这件事情浮出水面了。 其实李庆喜不去找他们，他们可能都会找上特务科，不然这个消息，又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呢？ 李庆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说明军统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速度不慢，从这个速度上面，就可以反应出来，军统的人，现在有多么的着急。 不过余惊鹊却急不得。 计划必须要一步一步来，少一步都不行。 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之中，谁敢大意？ 这个任务，可不是一个人的命，或者是几个人的命。 十几二十几个人的命，都牵扯到了其中，谁不是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庆喜跑去调查的速度很快，在晚上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被打听到了。 余惊鹊对于李庆喜打听消息的速度表示惊讶，李庆喜自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效率非常高。 但是你只是打听到了人，你没有抓到人。 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将这两个人给抓了。” 李庆喜打听到的消息，是有两人，接了张志成这里的任务，想要杀余惊鹊，所以现在自然是抓他们两个。 不抓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暗杀自己吗？ 现在的余惊鹊，可不知道这两个人，其实是张茂明公司里面，其他人安排的。 那么自然要演的像一点，该担心还是要担心一下的。 “科长，他们会不会躲起来，不让我们抓到他们。”李庆喜有点担心的说道。 毕竟今天李庆喜打听消息，虽然小心保密，可是难免会流露出一些风声。 “那你就速度快一点。”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其实余惊鹊知道，可以抓到，毕竟这两个人，都有可能主动找到余惊鹊，来揭穿张志成买凶杀人的事情。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挑拨离间的杀手 李庆喜一开始就是想要抓人的，只是压力有点大。 毕竟如果抓不到的话，在余惊鹊这里，岂不是就要落得一个办事不力的下场。 李庆喜出去抓人，余惊鹊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李庆喜脸色非常奇怪的来到余惊鹊的办公室，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科长，人抓到了。”李庆喜说道。 “抓到了，你脸色这么难看干什么？”余惊鹊问道。 “就是……”李庆喜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才将事情解释清楚。 那就是，人不是李庆喜抓到的，而是他们自己找上李庆喜。 他们知道，李庆喜在抓他们，所以他们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说白了，就是自首了。 当然了，自首说的不准确，反正李庆喜心里已经是乱糟糟的了。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两个杀手，果然是找上门来了。 余惊鹊自然也要表现的奇怪了，他对李庆喜问道：“什么意思？” “他们的意思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暗杀科长，只是张志成找到他们，他们就想要骗钱罢了。”李庆喜解释说道。 骗钱是可以说得通的，毕竟张志成也算是有钱。 而且这两个人，只是骗张志成的钱，是不至于被余惊鹊或者日本人弄死的。 至于张茂明想要对付他们两个，自然有人保护他们，就是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人，也就是找他们的人了。 余惊鹊心知肚明，却还是表示让李庆喜将人带上来，审讯过后再说。 人被带了上来。 这两个人，对自己的事情，是供认不讳。 但是都不承认是暗杀余惊鹊，只是骗钱。 而且他们确实没有暗杀余惊鹊，而且是主动自首的，余惊鹊也不能说他们说的是假话。 甚至是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们居然是拿出了磁带，给余惊鹊听。 余惊鹊听了之后，发现这里面，就是张志成找人暗杀自己的录音。 张志成当时说的非常的直白，就是找人要杀了余惊鹊，然后将季攸宁弄走，让余家丢人。 不是为了季攸宁，季攸宁只是张志成报复余惊鹊的工具罢了，其实也是可怜的女人。 录音里面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余惊鹊觉得张志成这人挺聪明的，他当然应该是发现有录音设备了，所以故意多说了一句，而且说的很直白。 “你们怎么会录音？”余惊鹊觉得这一点很奇怪。 其实不奇怪，因为什么，已经说过了，那就是挑拨离间来了。 挑起余惊鹊和张志成的争斗，自然是会有人坐享其成。 但是两个杀人有自己的解释啊，他说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暗杀余科长，所以录音，只是为了之后可以多威胁张志成几次，多敲诈点钱。” “敲诈张志成，你们不担心张茂明吗？”余惊鹊问道。 “余科长，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个人说道。 这两个人说的做的都没有问题，只是想要敲诈张志成罢了。 张志成又是余惊鹊仇人，余惊鹊应该是开心才对，所以不会对付这两个人。 至于有人想要挑拨离间，借刀杀人这件事情，余惊鹊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 问题很简单就说完了。 余惊鹊对两人说道：“这段时间，希望可以随叫随到，不然就只能将你们关在特务科里面了。” “余科长放心。”两人说道。 余惊鹊不打算关着两个人，毕竟这两个人说的话没有问题。 其次就是，关起来的话，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人，就不知道计划到了哪一步，他可能之后就不会配合了。 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人，是这个计划里面，唯一不可控的人，所以余惊鹊不想节外生枝。 将人放出去，他们自然会将消息送给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人，那么大家都会老老实实，按照计划行事。 李庆喜送两人离开之后，回来对余惊鹊说道：“余科长，看来张志成在冰城，连找人都不会找。” “而且找人杀科长您，恐怕很多人都不会望而却步。” “张志成在他们眼里，就是人傻钱多的代表，骗了钱，也不会帮他杀人，还想着敲诈张志成。” 李庆喜是将张志成贬低的一无是处。 余惊鹊反而是看着手边的磁带说道：“不管打算不打算杀人，张志成找人想要杀我的证据已经有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李庆喜立马反应过来说道：“这就是证据，我们有证据了。” 之前张茂明和张志成，一直说是余惊鹊找人暗杀张志成，但是你没有证据啊。 张茂明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证据。 日本人也调查了很长时间，同样是没有找到证据。 但是现在呢？ 余惊鹊有证据啊。 证据就已经放在这里了，实实在在的证据。 不光是有物证，还有人证啊。 今天出现的两个人，就可以让他们在日本人面前作证，就是张志成买凶杀人。 之前张茂明可是咄咄逼人，说找到证据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反而是余惊鹊找到证据了，余惊鹊难道就能置之不理吗？ 李庆喜激动的说道：“科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 看到李庆喜的样子，余惊鹊问道：“你觉得能给他们带来麻烦吗？” “当然可以啊科长，这可是重罪啊。” “暗杀特务科的科长，这就是反满抗日分子的行为，张志成难道就不能接受审查吗？”李庆喜这个人，在特务科里面混的时间长了。 下手也是黑的很，张嘴就说到了反满抗日分子的头上。 这个罪名，可是冰城里面，最大的罪名了。 你和反满抗日分子牵扯上联系，是你最难洗清的了。 余惊鹊一拍手说道：“说得对，张志成这一次，我让你不死也要扒层皮。” “就是科长，我们将事情告诉羽生次郎队长，让张志成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李庆喜说道。 “你派人盯着那两个人，我担心张志成和张茂明收到消息，想要杀人灭口。”余惊鹊说道。 “科长，张茂明和张志成恐怕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录音，就算是他们杀人，也不能灭口。”李庆喜笑着说道。 “但是多一个人证，还是好的，派人盯着。”余惊鹊现在只是演的更加逼真一点，细节都要注意一下。 “是科长。”李庆喜领命，他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一定可以给张志成带来大麻烦。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告状 人证。 物证。 现在全部都有了，余惊鹊这个时候，如果还能忍着不去找羽生次郎，那就太奇怪了。 所以余惊鹊当下，立马就跑去找羽生次郎，好像是多等一秒都不行的样子。 带着磁带，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羽生次郎还好奇余惊鹊怎么过来了。 难道是上一次说的实验数据的事情有消息了？ 可是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这里不太可能有消息，毕竟军统的人会很小心，而且走的路线，一定不会这么普通。 既然不是这么普通的路线，怎么可能会落到余惊鹊手里，余惊鹊谈何得到消息。 “余科长，怎么了？”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对于见到余惊鹊，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他知道余惊鹊不会给他带来想要的消息。 羽生次郎的兴致高不高的，余惊鹊不管，他只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他不仅仅是来对付张志成的，他更多的是来执行任务的，和军统的配合，早就已经开始了。 余惊鹊煞有其事的将磁带放在桌子上，带着一点怒气的对羽生次郎说道：“科长，您听一听吧，看看这冰城，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看到余惊鹊说的气愤，而且手里还有磁带，这种情况让羽生次郎来了一点兴趣。 之前羽生次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现在居然是有磁带，看来是录音了，这就很让羽生次郎好奇了。 羽生次郎让余惊鹊坐下，之后让人将播放设备拿过来，就在办公室里面，将磁带播放出来。 听到里面的对话，羽生次郎抬头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趁热打铁的说道：“队长，您听听，冰城里面，居然有人，堂而皇之的买凶杀人，杀的还是特务科的科长。” “冰城警察厅特务科，是为了帝国服务的，他们连特务科的科长都敢杀，他们不是反满抗日是什么？” 余惊鹊的罪名，是一条比一条大。 可是羽生次郎现在还不能反驳，毕竟余惊鹊说的是有道理的，特务科的科长，你随随便便就想要杀，那不是和日本人过不去吗？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就是张志成的声音，再加上余惊鹊和张志成的恩怨，这件事情，羽生次郎心里是有点怀疑的。 羽生次郎问道：“你怎么拿到的录音？” 羽生次郎就不相信，张志成想要杀余惊鹊，还会在余惊鹊面前，大放厥词，那不是傻子吗？ 比如余惊鹊之前想要杀张志成，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是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暗杀张志成的事情。 之前余惊鹊暗杀张志成，张茂明父子就一直是揪着不放，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就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没有找到证据，反而是被余惊鹊找到了张志成，想要买凶杀人的证据，你说这叫什么事情？ 面对羽生次郎的问题，余惊鹊就知道，羽生次郎现在是不相信自己。 余惊鹊解释说道：“队长，张志成找了杀手，这个录音是杀手录下来的，两个被我抓到了，这个录音才到了我手里。” “不信，我可以将人叫过来，让队长您询问。” 对于余惊鹊说自己可以找到张志成买的杀手，羽生次郎不觉得奇怪，毕竟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找到这样的人，其实不难。 难的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被抓到。 余惊鹊可以调查到他们是一方面，但是你想要抓到他们，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余惊鹊现在显然是抓到人了，不然这录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是第一点比较奇怪的地方。 第二点比较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那就是，这两个杀手，怎么可能会录音呢？ “他们怎么会录音？”羽生次郎问道。 “根据他们自己说，是为了之后敲诈张志成用的，他们没有打算来暗杀我，他们也知道暗杀很困难。”余惊鹊说道。 但是立马又说道：“可是就算是杀手没有打算答应张志成的要求，可是张志成想要买凶杀人的心是昭然若揭的，同样足够定罪了。” 余惊鹊的意思就是，哪怕是杀手不打算行动，可是不能证明张志成就没有这个意思啊。 张志成的意思是很明显的，证据充足，不能因为杀手不行动，张志成就没有罪。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不满的说道：“余科长，你是想要报复张志成想疯了吗？” “这杀手就算是想要录音敲诈张志成，他们哪里来的录音设备？” “就他们这三瓜两枣的，还想要有这种设备吗？” 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自然心里清楚。 录音设备，是张茂明公司里面的人给的，就是为了挑起余惊鹊和张志成的恩怨。 只是现在，余惊鹊硬着头皮说道：“队长，您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张志成说的话，可不是假的。” “他如果不是想暗杀我，又怎么可能被人利用呢？” 余惊鹊大大方方承认，他现在承认张志成是被人利用了。 是有人，故意找了杀手过去，故意录张志成说的话。 但是那又怎么样？ 没有人逼张志成这样说，是张志成自己心甘情愿说的，而且暗杀余惊鹊也是张志成主动提起来的，不然对方想要派杀手过去，都没有机会。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张志成的问题，不是吗？ 羽生次郎现在面对余惊鹊说的话，他也认为有道理。 张志成这个人，富家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没有被余惊鹊杀死，还不知道老老实实躲起来，居然还敢跳出来。 这不是往余惊鹊手里送吗？ 而且自己身边的人，还有异心，你怎么玩的赢余惊鹊。 对于张志成暗杀余惊鹊的时候，羽生次郎认为张茂明一定不知道，甚至是张茂明一直都是不同意的，张志成肯定是自己乱来，不然也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但是现在录音就放在这里，你让羽生次郎放了张志成？ 余惊鹊能愿意吗？ 之前张茂明和日本人都在找余惊鹊暗杀张志成的证据，如果找到了，余惊鹊能有好日子过吗？ 现在余惊鹊找到了张志成的证据，你打算让余惊鹊放过张志成，这可能吗？ 而且羽生次郎也想要给张志成一点教训，毕竟特务科的科长，是你想要杀就能杀的吗？ 你不知道余惊鹊背后是日本人吗？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一箭双雕 咄咄逼人。 余惊鹊现在就是咄咄逼人，他手里有了这样的证据，他就是想要张志成死。 但是问题就是，张志成找的人，根本就没有动手，你想要张志成死，难度有点大。 更重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羽生次郎不想被人借刀杀人。 这件事情明显就能看出，张志成背后还有人，张志成是被人给利用了。 虽然一切都是张志成的主观意思，但是确实是有人利用张志成，羽生次郎不想顺着这个人的意思去做，然后帮这个人的忙。 凭什么羽生次郎要按照这个人的意思，去做事情呢？ 羽生次郎将磁带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面，余惊鹊见状脸色有点难看，却不敢说什么。 磁带自然是只有一份，羽生次郎现在收起来，余惊鹊就没有了。 如果羽生次郎不追究张志成，余惊鹊难道要口说无凭吗？ 就算是有两个人证，但是没有物证，人证的可信性是很低的。 只是对于羽生次郎的这个举动，余惊鹊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队长，能不能让特务科抓捕张志成？”余惊鹊直接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步步紧逼，羽生次郎说道：“我们不能被人当枪使了，你先去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队长，不管是谁捣鬼，张志成的心思，总不是假的吧？”余惊鹊不服气的说道。 “余科长，请你放心，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证据，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先去调查。”羽生次郎说道。 既然话都说了这里，余惊鹊只能答应下来说道：“好队长，我现在就去调查。” 说完，余惊鹊就火急火燎的离开宪兵队，去调查了。 余惊鹊离开之后，羽生次郎将磁带拿出来，看了看又放进了抽屉之中。 至于余惊鹊，离开宪兵队之后，让李庆喜开始调查。 没有从两个杀手这里下手，免得打草惊蛇，不过李庆喜有很多调查的渠道。 这两个杀手，之前是做什么的，见过什么人，有没有突然多出来一笔钱之类的。 调查起来其实是不难的，第二天李庆喜就找到了消息，汇报给余惊鹊。 余惊鹊听完之后，立马就去找了羽生次郎。 将事情给羽生次郎汇报了一下。 事情其实很简单，张茂明想要张志成回来接手冰城的生意，但是不服气的人很多。 他们都认为张志成对于这些生意，没有起到一点帮助，反而是他们拼死拼活，怎么就给了张志成。 难道就因为张志成是张茂明的儿子？ 现在这个年头，谁还管这个？ 所以不服气的人很多，之前开会的时候，就闹翻过一次，张志成还差一点遇害。 这样的情况下，就有人想要借刀杀人，自然是张志成死了之后，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了。 所以他就在张志成想要买凶杀人的时候，故意送了两个杀手过去，还弄了录音设备。 张志成在冰城人生地不熟，对于这种杀手之类的根本就不了解，还不是很容易就被骗了。 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余惊鹊说完之后，对羽生次郎说道：“队长，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虽然是有人故意利用张志成，但是这件事情是张志成主动提起来的。” “这些争斗，都敢来利用特务科了？”羽生次郎心里不满的说道。 “去抓人，将张志成抓到宪兵队来。”羽生次郎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说是抓到宪兵队，而不是让余惊鹊抓去特务科，余惊鹊就知道，张志成死不了。 让张志成来宪兵队，余惊鹊认为，羽生次郎是想要敲诈一笔。 毕竟张志成行动根本就没有成功，反而是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张志成能死就怪了？ 而且羽生次郎说不定，还要帮张茂明一手。 有人利用张志成，如果这件事情被公布出来，羽生次郎愿意出手的话，你觉得张茂明能乐意吗？ 羽生次郎的心里想法，余惊鹊都明白，只是他还是去抓人了。 毕竟能抓张志成，他当然是乐意的。 张志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被抓了，大喊大叫什么的，余惊鹊根本就不理会。 张志成刚被抓到宪兵队，张茂明就闻讯赶来。 “余科长，我知道让你现在离开你不放心，你先去外面等着，忙完之后你再过来。”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他的意思就是要单独和张茂明见面。 余惊鹊自然是不能不识趣，非要站在这里，只能点头离开，去宪兵队里面等着。 张茂明来到羽生次郎办公室，自然是表现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张志成就被抓了。 羽生次郎笑着将磁带放了一遍，张茂明是一言不发，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张茂明脸色难看的说道：“羽生次郎队长，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张茂明其实一直都让人看着张志成，但是看不住啊，张志成这么大的人了。 “求队长救救犬子。”张茂明是生意人，这个时候立马就进入了生意人的状态。 他知道自己应该付出什么，才能让羽生次郎松口。 羽生次郎喜欢和张茂明这样的生意人交谈，因为会很方便。 “余科长这里，不好交代。”羽生次郎说道。 “我自然会赔偿余科长，一定会让余科长满意。” “队长这里，还请多帮帮忙。”张茂明果然是会说话。 他打算拿钱来解决余惊鹊这里的问题，而且给羽生次郎的钱，只会更多。 破财免灾。 张茂明这个身份，有钱。 只要能没事，钱就是去了又来。 但是张茂明现在又说道：“队长，能不能再帮一个忙。” “什么忙？”羽生次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一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不然犬子也不会这么糊涂。” “所以……”张茂明的意思很明白。 就是有人，故意这样做，那么是不是这个人，故意想要杀余惊鹊呢？ 杀特务科的科长，这罪名还是有的吧。 张茂明是想要借着羽生次郎的手，除掉这个和自己作对的人。 看到羽生次郎沉默，张茂明继续说道：“这个人的家产……” 这个人敢在张茂明面前反着来，自然也是有底气的，所以家产不会少。 张茂明的意思就是，羽生次郎出手，这个人的家产就给羽生次郎。 其实张茂明是想要一箭双雕。 这一次的任务，虽然是为了实验数据，可是张茂明自己本身也是有麻烦的。 那就是他对这些生意的掌控，出现了很大的危机，如果放任下去，他就会失去现在的地位，那么对军统的帮助，也就不大了。 所以能趁着这一次的机会，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稳定自己的掌控，对张茂明来说，同样重要。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放了再抓 这算是附加值。 这一次的任务之中，这个算是附加的。 因为你确实要给羽生次郎好处，那么能让羽生次郎帮你解决一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至于给羽生次郎的钱，心里自然是不开心，但是比起来将实验数据送出冰城来说，这点不开心，也就不值一提了。 毕竟实验数据，是现在最为重要的存在。 羽生次郎和张茂明，都是聪明人，他们的交谈其实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之后羽生次郎就同意张茂明带着张志成离开了。 离开了？ 对，就是离开了。 因为羽生次郎已经难道了自己想要的，至于你说余惊鹊这里怎么交代？ 羽生次郎需要给余惊鹊交代吗？ 他只需要难道自己想要的就行了，不是吗？ 当余惊鹊再一次来到羽生次郎的办公室，羽生次郎只是通知余惊鹊，张茂明赔了钱，这件事情就算了。 钱给的多吗？ 不少。 张茂明不是小气的人，给余惊鹊的钱也不少，但是比起来给羽生次郎的，那就少多了。 毕竟余惊鹊和羽生次郎，地位还是不一样的。 余惊鹊能乐意吗？ 他能吗？ 张志成这里，已经找到证据了，居然就是给了钱，就放人了。 如果当时余惊鹊暗杀张志成的事情，被张茂明找到证据，那么是给点钱就能算的吗？ 当然不行了。 不过也有区别，那就是余惊鹊找人暗杀张志成，是已经行动了，但是张志成找人暗杀余惊鹊，是没有行动的，而且是被人利用了。 这能一样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余惊鹊现在就是不满意，他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怎么表现？ 那就是羽生次郎给的钱，余惊鹊不需要了。 余惊鹊他不要了，他直接就离开了。 对于余惊鹊的态度，羽生次郎能理解，毕竟余惊鹊和张志成，不仅仅是暗杀的事情。 如果是暗杀的事情，不需要羽生次郎说，余惊鹊都知道敲诈张茂明。 毕竟你杀了张志成，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是余惊鹊和张志成这里，是有季攸宁的事情在其中的，余惊鹊现在拿张茂明的钱，算什么？ 戴帽子的钱吗？ 所以对于余惊鹊不拿，羽生次郎也能理解。 但是之后，羽生次郎认为，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因为张茂明已经表现出来了，要送张志成离开冰城的意思，张志成都离开了，你还指望余惊鹊和张志成起冲突吗？ 余惊鹊是怒气冲冲离开宪兵队，但是心情不错，因为计划的第一步很顺利。 而且是一箭双雕。 之后就是第二步。 第二步其实也非常快，主要是羽生次郎这里动作快。 将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直接就给抓了，然后雷霆手段，解决了这个人。 那么张茂明这里，自然是安排张志成离开冰城。 但是离开的顺利吗？ 可不顺利。 张志成居然是选择走余惊鹊负责的区域离开冰城，然后还说了一些炫耀的话，结果呢？ 被抓了。 余惊鹊直接命令李庆喜，将张志成给抓了。 这一次是抓去了特务科，而不是抓去了宪兵队。 这一次的行动非常的迅速，张志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余惊鹊给抓了。 当余惊鹊准备回去审讯张志成，好好给张志成一个教训的时候，羽生次郎却收到了消息，要叫余惊鹊去宪兵队。 余惊鹊不能不去，只能先放下张志成，去宪兵队。 “你抓了张志成？”羽生次郎见到余惊鹊，直接问道。 收到这个消息，羽生次郎只能骂张志成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爹张茂明这么聪明，你怎么就这么傻。 你从什么地方离开不行，偏偏要走余惊鹊的地方。 余惊鹊对于上一次的事情，一直都不满意，你不知道吗？ 现在被抓了，不都是麻烦吗？ 羽生次郎是前一段时间，刚刚入账了一笔大钱，现在心情不错。 对于余惊鹊这里抓人，立马就将余惊鹊给叫过来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叫余惊鹊过来，张志成肯定是要被余惊鹊用刑的。 到时候张茂明这里，羽生次郎不好交代，毕竟两人刚刚合作，张茂明给送了那么多钱。 “队长，我怀疑张志成出城，和送军统这里的实验数据有关系。”余惊鹊脸色非常认真，直接说张志成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有关系吗？ 谁也不敢说没有关系，但是从余惊鹊嘴里说出来，羽生次郎总是觉得报复的心理更多一点。 “有证据吗？”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说道：“队长，张志成是不是军统，这个事情现在也没有一个定论。” “现如今，军统想要送自己的试验数据出城，但是苦于找不到办法。” “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张志成？” “毕竟张志成是要出国的，试验数据也要送出国。” 听到余惊鹊的分析，羽生次郎认为有点牵强附会的意思，但是你也不能说余惊鹊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你从张志成的身上，搜查出来了东西吗？”羽生次郎继续问道。 “军统的人，肯定有一套自己的隐藏办法，所以我认为应该将张志成审讯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有问题。”余惊鹊说道。 “审讯张志成？” 就张志成这样的人，在羽生次郎看来，只要你审讯了，那么就算是和张志成没有关系，那么也变得有关系了。 “队长，军统实验数据，事关重大，不可大意。” “说不定，张志成之前做的一切，就是烟雾弹。”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句话，让羽生次郎也是冷静下来。 之前的羽生次郎，只是以为余惊鹊和张志成有仇，而且得到了诸多好处。 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张志成真的是军统，为了将实验数据送出城，那么这点付出，好像真的不算什么。 难道张志成真的有问题？ 之前羽生次郎怀疑了张志成很长时间，但是却没有找到证据，就放弃了。 难不成，自己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张志成确实有问题？ 看到羽生次郎好像心动了，余惊鹊趁热打铁的说道：“就算是张志成没问题，现在这个多事之秋，紧要关头，不让他出城，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羽生次郎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不管张志成是不是军统，现在不让张志成出城，就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而且张茂明不是愿意为了他儿子花钱吗？” “那就让张茂明继续花钱好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羽生次郎也明白了余惊鹊的意思，那就是让张茂明再出点血。 余惊鹊用这样的方式，在报复张茂明和张志成。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张茂明出城 “张志成不能死。”羽生次郎虽然认同余惊鹊说的话，但是底线就是张志成不能死。 “队长，您放心，我可以将张志成送来宪兵队，确保张志成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希望这一次，可以让张茂明大出血。”余惊鹊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已经看明白了，想要让羽生次郎杀了张志成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换一种报复的方式。 听到余惊鹊这么识趣，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已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他也不好继续要求余惊鹊做什么。 他说道：“好，现在打电话让人将张志成送过来，会好好让张茂明和张志成受点苦的，不会轻易放人。” 听到羽生次郎如此保证，余惊鹊才放心下来，打电话让人将张志成从特务科带过来。 人被送过来之后，羽生次郎放心了一点，毕竟他可以确保张志成不会死。 而且张志成到底是不是军统，身上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就可以搜查了。 余惊鹊怕羽生次郎搜查吗？ 当然是不怕的，因为张志成身上，什么都没有。 而且羽生次郎已经答应余惊鹊了，不会轻易放人，会让张茂明和张志成受点苦的。 也就是说，要关张志成一段时间。 张志成这样的富家公子，关上一段时间，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惩罚了。 至于张茂明送钱什么的。 羽生次郎之前已经拿到了一大笔钱了，张茂明现在送的钱，和之前的比起来，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羽生次郎也不会眼热。 而且他也想要稳定一下余惊鹊，之前的事情处理的余惊鹊不满意，余惊鹊这一次直接就将张志成给抓了。 如果继续下去，羽生次郎担心余惊鹊乱来。 现在不是敲打余惊鹊的时候，毕竟羽生次郎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是军统实验数据的事情。 从宪兵队离开，余惊鹊笑了笑，知道接下来，就是张茂明的表演了。 张茂明先去找了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当然是不会同意放人了。 而且羽生次郎这个人，贪心的厉害，他居然是将余惊鹊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张茂明。 那就是你的儿子张志成，很有可能和军统的人有关系。 这是干什么？ 无非是想要张茂明大出血罢了。 张茂明想要羽生次郎放人，羽生次郎不同意。 张茂明之后又找到了余惊鹊，但是余惊鹊干脆就是闭门不见，根本就不见张茂明。 张茂明已经算是大出血了，可是羽生次郎这里，还是没有松口。 因为羽生次郎打算关张志成一段时间，一方面是让余惊鹊满意，一方面是调查一下张志成，是不是和军统有关系。 毕竟就算是现在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必须要小心。 张茂明眼看是不能将张志成救出来，那么自然是着急了。 着急了就想要找关系，张茂明打算出城，去新京，找更大的关系去。 羽生次郎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就算是张茂明去新京找了关系，羽生次郎也不怕，军统药品实验数据的事情，羽生次郎小心一点难道有错吗？ 只是对于张茂明的出城，也要好好搜查。 搜查到了张茂明随身携带的东西，有不少的金条，羽生次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却也没有觉得可惜。 毕竟他自己心里清楚，哪怕是新京这里让自己放人，自己最后放人，张茂明付出的东西，一定比这一次去新京带的多。 余惊鹊已经收到了张茂明要去新京的消息，他一直在等着，看看张茂明能不能顺利出城。 对于羽生次郎这一次，真的没有放张志成，而是逼着张茂明出城，余惊鹊觉得是意料之中。 原因很简单。 第一点是，军统药品实验数据的重要性。 张志成原本就被羽生次郎怀疑成军统的人，那么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羽生次郎就不敢冒险。 第二点是，羽生次郎自己的贪心。 不放心，多关一段时间，也是为了让张茂明付出更大的代价。 贪婪是不会满足的，这就是人性。 第三点是什么？ 第三点则是羽生次郎想要敲打一下张志成，接二连三的将你放了，你还去招惹余惊鹊，你真的当羽生次郎是泥捏的吗？ 所以诸多原因加起来，造成了羽生次郎不会放人，逼张茂明出城。 这个计划可不是余惊鹊想到的，而是军统高层。 余惊鹊只是想到了，让张茂明送张志成出城，让张志成带着实验数据离开。 余惊鹊想到的计划，就简单多了，那么成功的可能性就小了。 但是军统高层的计划，一环扣一环。 其实是他们算到了，只要余惊鹊配合，羽生次郎就不会轻易放了张志成。 事实也确实和军统猜测的一样，张茂明有了出城的理由。 金条也带的合情合理。 而且张志成出城去新京之前，已经是电报给了新京的大人物。 金条是带给大人物的，谁敢拦下来？ 你拦下来，你就不怕这个人惦记上你吗？ 所以金条里面，有实验数据，也不怕被人给搜查收走。 因为大家都会这样做。 而且金条的重量都没有问题，谁能想到里面有问题，首先你就想不到张茂明有问题不是吗？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变得更加顺畅。 日本人对张茂明的搜查，那是非常的仔细的。 但是你搜查来搜查去，张茂明没有问题，就只能放行。 然后张茂明带着金条离开了。 余惊鹊一直盯着这里的消息，看到张茂明带着金条离开，余惊鹊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余惊鹊，韩宸等人，都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余惊鹊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两人都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件事情明明就不是他们负责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每个人，都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现在听到张茂明成功离开冰城，也代表着实验数据，成功离开冰城，这让大家都是非常开心。 季攸宁笑着说道：“看来实验数据是有用的，不然不会这么着急送出去。” “对，有用。”余惊鹊很肯定的说道。 药品一定对日军的细菌有作用，不然不会如此，如果没有作用的话，干脆就不用送了。 “看来我们距离胜利，又进了一步。”余默笙笑着说道。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捞人 任务顺利吗？ 当韩宸找到余惊鹊，告诉余惊鹊，实验数据，已经成功从张茂明这里，交给军统之后，余惊鹊就知道，任务是非常顺利的。 至于张茂明，给新京日本人送的钱，其实现在都不算什么。 毕竟日本人在这片土地之上，已经是拿到了他们想要的很多好处，现在不要在乎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眼光一定要放的长远一点。 张茂明送出去的钱，不是重点，重点是有关药品的实验数据。 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从韩宸这里，收到这个消息，余惊鹊自然是跟着开心。 如果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军统的人一定不会介意花钱，毕竟花钱和这件事情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韩宸的压力已经是消失了，余默笙担心会将韩宸压垮的情况，就不复存在了。 韩宸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且完成的非常好，现在的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药品的实验数据已经出城，他们还是要在冰城浪费时间，军统自然是希望日本人浪费时间。 日本人的掌控能力，真的是已经变弱了，这是肉眼看不到的。 很多百姓，甚至是认为日本人的统治，更加的稳固了。 因为街面上，日本人非常多，时不时的就会被搜查，甚至是你都不敢抬头和日本人对视一眼，不然你都担心被日本人认为有问题，来搜查你。 但是这说明什么？ 恰恰说明，日本人的统治力的消弱，之前的日本人不会这样的，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反而是余惊鹊等人愿意看到的。 韩宸这里兴致很高，对余惊鹊夸奖了一番。 虽然最后行动，没有用余惊鹊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还是在余惊鹊提议的基础上实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余惊鹊配合了行动。 没有余惊鹊配合，张茂明很难行动。 对于韩宸的夸奖，余惊鹊觉得可有可无，只要实验数据能送出去，余惊鹊觉得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褒奖。 高兴之余，韩宸说道：“张志成，现在要捞出来。” 张志成进去，是为了让张茂明出去。 现在张茂明这里的计划已经成功，那么你当然是要将张志成捞出去了，如果张志成不出去，张茂明这里没有办法交代。 余惊鹊说道：“很简单，张茂明不是找了新京的人吗，让新京的人开口说话，让张茂明再送一点钱给羽生次郎，张志成就能出来了。” 对于羽生次郎，余惊鹊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杀张志成。 甚至是都不打算给张志成用刑，如果羽生次郎想要给张志成用刑的话，就不会让人将张志成送去宪兵队。 就应该放在特务科，余惊鹊是一定会用刑的，那么到时候羽生次郎还可以在张茂明面前有借口说，不是他用的刑，是余惊鹊。 所以说，羽生次郎将张志成要去宪兵队，张志成就不会有危险。 而且张志成身上有没有东西，大家还不清楚吗？ 张志成就是来吸引目光的，给张茂明一个可以带着金条离开冰城的理由，你觉得张志成可能给自己身上，放上一些让人怀疑的东西吗？ 羽生次郎搜查审讯没有问题之后，当然会放人了。 至于余惊鹊这里，让张茂明大出血罢了，也已经完成了。 而且羽生次郎的敲打，也完成了，接下来让张志成老老实实的就行了。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韩宸就放心了，不然张志成捞不出来，也是大麻烦。 其实事情和余惊鹊所说的差不多，张茂明从新京回来之后，和羽生次郎见面，两人的交谈就顺利了。 羽生次郎不知道是调查张志成没有结果，还是说真的因为新京给的压力，他放人了。 不过这一次羽生次郎也给余惊鹊送了笔钱，说是张茂明给的，这一次余惊鹊没有说不要，而是给接住了。 毕竟这一次数目不小。 从余惊鹊接住钱的动作来看，羽生次郎就知道余惊鹊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处理，还是满意的。 只是接下来，张茂明就没有着急送张志成出城了。 毕竟上一次出城被打断，而且这一次余惊鹊收了钱，看起来这件事情，也就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 只要张志成不要出来找事，余惊鹊应该不会再找张志成的麻烦，但是如果张志成还不知死活的出来找事，余惊鹊肯定是不会放过张志成的。 但是羽生次郎觉得，经过自己在宪兵队里面的敲打，张志成肯定是不敢继续找事了。 羽生次郎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对张志成的敲打，不是只有用刑可以完成。 羽生次郎这样的人，想要敲打一下张志成，还是很简单的。 既然事情都弄完了，而且张茂明的心腹大患也被除掉了，张志成现在当然是不能离开冰城，而是要接手张茂明的生意。 对于这些事情，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理会。 他只知道，张茂明安全了，张志成也安全了。 军统药品的试验数据，也成功出城了。 季攸宁也安全了，没有了纸鸢的嫌疑，那么余惊鹊也是安全的。 现在的一切，都是想好的方向发展。 余惊鹊每天去特务科，小心翼翼，但是心情是很激动的。 因为不管怎么看，局势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 不管是冰城里面的抗日局势，还是全球范围内的战斗，形势都是一片大好。 余惊鹊甚至都能感受到羽生次郎的着急，军统这里的药品试验数据，迟迟不见踪影。 羽生次郎能不着急吗？ 很多人，现在已经是看出来了，日本人有点江河日下。 甚至是有人已经开始冒险，想要帮抗日组织做点什么，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 日本人能不担心吗？ 这样一来，你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吗？ 所以说日本人这段时间，其实是非常敏感的，他们很担心冰城出乱子。 手段非常强硬，只要发现有反满抗日分子，甚至是一些反日的活动，镇压的非常血腥。 而且平房区，又开始抓人了，他们加大了细菌的试验力度。 种种迹象都表明，日本人现在很着急。 不过余惊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东西，他好像看不出来日本人着急，更加不会表现出来自己的欢喜。 每天都在重复自己的工作，心里隐隐约约期盼着什么。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知情 期盼。 自然是期盼胜利，恐怕很多人，现在都和余惊鹊一样。 只是你却不能放松警惕，谁都明白，这种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余惊鹊和季攸宁，可不就是几次死里逃生。 接下来必须要更加注意，不然事情可能会出人意料的发展，导致谁也掌控不了。 余惊鹊今天，依然在负责搜查药品的实验数据，却被羽生次郎突然叫去了宪兵队。 来到宪兵队，余惊鹊问道：“队长，您找我？” 看到余惊鹊进来，羽生次郎有气无力的说道：“让特务科的人撤吧。”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先是微微皱眉，然后有点不确定的说道：“怎么了队长，不搜查了吗？” “难道是已经找到了实验数据？” 余惊鹊认为，现在是在搜查军统药品的试验数据，这是非常重要的，怎么能说不搜查就不搜查了？ 那么不搜查的话，是不是因为日本人已经掌握到了一些消息。 是不是找到了实验数据？ 找到了？ 羽生次郎很想要骂人，找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是因为我们找到了军统的实验数据，而是说，实验数据，已经出现了国际上。”羽生次郎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不可能吧，军统已经送出去了吗？” “我们搜查的这么严密，军统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余惊鹊的不敢相信，羽生次郎说道：“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平房区的病人出去了，桑原茂吉出去了，药品能进来，实验数据就不能出去吗？” 羽生次郎说这些话，其实是有点无奈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搜查的这么严密，安排的没有问题，怎么就阻拦不住呢？ 余惊鹊也是一脸迷茫，他说道：“队长，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冰城……” 余惊鹊没有继续说下去，羽生次郎也知道余惊鹊想要说什么，那就是这冰城，现在怎么就掌控不住了。 羽生次郎咬着牙说道：“很多人，现在已经是在改变自己的想法了，他们想要帮着反满抗日的组织，来反满抗日你知道吗？” 羽生次郎说的话，余惊鹊当然知道了。 这里面有一些人是墙头草。 有一些人是识时务。 也有一些人是感受到了希望，才敢做些什么。 还有一些人，是投机取巧，想要留条后路。 面对羽生次郎的这句话，余惊鹊表现出来了愤怒，他说道：“队长，他们都是目光短浅之辈，不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 “一定能胜利。”羽生次郎对自己的帝国，是有盲目的一种自信。 是非常盲目的一种自信，羽生次郎到现在都坚信，可以赢。 羽生次郎抬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余科长，不会也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羽生次郎这样问余惊鹊，不是无稽之谈。 而是之前，日本人已经从一些机构里面，抓到了一些主动联系反满抗日组织的人。 这些人，就是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所以说，现在羽生次郎这样问余惊鹊，可不是开玩笑。 余惊鹊急忙解释说道：“队长，我对队长，还有帝国可是忠心耿耿。” “而且队长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要想一想，反满抗日的组织，他们可能会要我吗？” “我就做的那点事情，他们不杀了我就奇怪了。” 余惊鹊表现的也比较无奈，那就是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够自己死好机会了，反满抗日的组织，怎么可能要他呢？ 他就算是想要主动投诚，都不会被人接受。 羽生次郎听到余惊鹊的话，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就余惊鹊做的那点事情，破坏了反满抗日组织那么多次行动，甚至是抓了他们那么多人，就算是余惊鹊现在想要回头，这些组织也不会要余惊鹊，不然怎么和下面的人交代。 所以现在，余惊鹊必须抱紧日本人的大腿，只有日本人赢了，余惊鹊才能活着。 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现在的状态不需要怀疑，毕竟余惊鹊没有后路，哪怕是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都做不到。 “实验数据，离开了冰城，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羽生次郎将话题拉回来说道。 现在的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怀疑的目标。 毕竟很多人现在已经是有点想要留后路的意思，那么你总要有个投名状吧。 军统让你送一个实验数据，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是谁送的实验数据？ 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怀疑的方向。 余惊鹊现在也没有趁机去诬陷张志成和张茂明，一方面是这个气氛，不是余惊鹊公报私仇的时候。 另一方面则是，余惊鹊也担心自己顺口一个诬陷，真的让羽生次郎记在心里。 毕竟现在的羽生次郎，心情非常不好，如果真的惦记上了张茂明和张志成，可不是麻烦吗？ 羽生次郎在气头上，从药品到实验数据，羽生次郎整个被军统给玩了。 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的。 至于现在能反应过来，余惊鹊认为，还是因为实验数据到了国际上，国际上的研究小组开始继续研究。 那么这个消息，也就传出来了。 在国内，军统可以封锁消息，但是出国之后，日本人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虽然得不到实验数据，这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收到消息，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日本人现在已经知情了。 你想要继续浪费日本人的人力物力，是不可能了，羽生次郎已经是让余惊鹊让特务科的人放弃搜查了。 余惊鹊询问道：“队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实验数据已经在国际上了，你想要拿回来，那能拿回来吗？ 羽生次郎咬着牙说道：“搜查，将冰城里面的反满抗日分子，全部给我找到，抓起来。” 羽生次郎是怒火中烧，现在自然是想要报复。 既然实验数据已经拿不到了，那么就抓人。 将冰城里面的人都抓起来。 都抓起来？ 那只能是愿望。 不过余惊鹊还是满口答应说道：“是队长，我回去就让他们开始调查，只要是有嫌疑可疑的人，全部抓起来。” “去吧。”羽生次郎说道。 现在想要阻止军统，你在冰城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如今在冰城只能抓人。 这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表明日本人的无奈，只是接下来冰城的战士们，就会面临一次巨大的考验，余惊鹊希望大家都可以撑过去。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搜捕 日本人的搜查，来的非常的猛烈，好像是想要将这段时间，被军统欺骗的那种愤怒，都发泄一下一样。 余惊鹊提前给陈溪桥送了消息，让组织的人都小心一点，这段时间日本人会疯狂的抓人，必须要注意不要落在日本人手里。 韩宸这里，余惊鹊同样送了消息，而且还告诉韩宸，实验数据已经出现在国际上的消息，日本人知道了。 对于这一点，韩宸其实是没有什么奇怪的，韩宸也明白，想要将这个消息，完全的封锁起来，在冰城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离开冰城，你再想要做到这一点，就比较困难了。 所以这件事情，军统是有预料的，现在知道也算不上多么的吃惊。 只是韩宸却有点担心的说道：“日本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大规模的抓捕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会更加的难以应对，要小心。” “我知道。”余惊鹊说道。 接下来肯定会难以应对，可是余惊鹊的身份放在这里，而且隐藏的很好，甚至是都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那么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是值得信任的。 不值得信任的人也很多。 那就是满洲政府里面的人，他们很多人虽然是满洲政府的人，但是却没有抓捕过反满抗日分子，更加没有给反满抗日分子带来过麻烦。 那么现在他们找反满抗日分子，想要表达自己一下亲近的意思，是有可能的。 说起来危险，反而不是余惊鹊危险。 “日本人这段时间，恐怕也会从内部调查一下，让大家都小心一点。”余惊鹊对韩宸说道。 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一种墙头草的意思，不然日本人是一定会杀鸡儆猴的。 韩宸却笑着说道：“你说这段时间，我们能不能故意派人去接触一些顽固的汉奸，让日本人来帮我们除掉他们。” 听到韩宸的话，余惊鹊不得不说，韩宸在如此紧张的局面之下，还能想着对付这些汉奸，看来实验数据的成功送出，对韩宸的影响是巨大的。 起码韩宸现在，表现的很有积极性，而不是想要被动放手。 面对韩宸的提议，余惊鹊说道：“完全可以。” 其实韩宸的提议，和陈溪桥是不谋而合，不过陈溪桥只是和余惊鹊提了一嘴，余惊鹊就没有理会，毕竟陈溪桥可以处理好。 韩宸现在也是这样想的，余惊鹊当然觉得没问题了。 但是其实其中有一点麻烦的地方，那就是你认为的汉奸，会不会是其他反满抗日组织的卧底呢？ 就比如余惊鹊。 如果余惊鹊不打入军统，那么军统会不会认为余惊鹊也是汉奸，从而对付余惊鹊呢？ 余惊鹊当下将这个问题，和韩宸说了一下。 韩宸解释说道：“其实我们能想到这一点，地下党应该也可以想到，我们也担心地下党会将目光，盯到我们的人身上。” “所以这件事情，打算和他们合作。” 听到韩宸这样说，余惊鹊就放心了。 “不过这个合作，也存在一个试探的作用，就是我们想要行动的人，如果地下党不同意，就证明这个人，可能是地下党的人。” “同理，如果地下党要行动的人我们不同意，那么这个人可能就是我们的人。”韩宸说道。 韩宸这样说，是及其有可能的，余惊鹊问道：“那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好解决，那就是不管是不是军统的人，都不要让地下党行动，地下党自然也会用这样的办法，所以就会变得复杂，试探就没有意义了。”韩宸觉得，地下党不是吃素的，想要随随便便试探出来，那是非常困难的。 余惊鹊其实担心组织吗？ 并不担心。 因为组织的人，一定可以处理好，他只是在韩宸面前问一下罢了。 军统都能处理好，组织为什么处理不好？ 而且有陈溪桥在，余惊鹊认为，可能处理的会更好。 所以这一点，余惊鹊其实是不担心的。 他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情报，汇报给组织和军统，之后余惊鹊就带着特务科的人，开始抓人了。 余惊鹊不想要抓人，但是李庆喜负责的特务科，还是会抓到人。 至于抓到的人，余惊鹊没有办法去说让李庆喜放人，毕竟日本人现在的态度就是如此。 但是抓到的人不多。 为什么？ 因为李庆喜也收敛了，李庆喜是股长，能接触到的事情不少。 他也有点意识到了，日本人这里的情况，好像非常的不乐观。 所以这种情况下，李庆喜其实心里是想要给自己留后路的。 但是当着余惊鹊的面，他不敢说。 因为在李庆喜心里，余惊鹊就是铁打的汉奸，谁都能找到后路，但是余惊鹊不行。 所以李庆喜不敢在余惊鹊面前说这件事情。 其实很多机构的人，都是和自己的心腹，商讨这件事情，考虑要不要留后路。 但是李庆喜却不行，因为余惊鹊没有这个资格。 那么李庆喜现在只能少抓点人。 李庆喜觉得不抓人，余惊鹊这里没有办法交代，所以只能少抓人。 其实余惊鹊没有办法和李庆喜说明白，他真的很想要告诉李庆喜，你哪怕是一个人都不抓，我都不会怪你。 但是这种话就是不能明着说，不然不是奇怪吗？ 李庆喜这边也是矛盾，又要抓人，又不敢多抓人。 余惊鹊觉得也好，起码少抓了一点人。 其实不仅仅是特务科，各个机构都差不多。 这一次日本人要抓人的规模这么大，但是抓到的人，却没有多少。 这是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以前日本人叫喊着要抓人，那么各个机构，那就是抢着抓人，但是现在，反而是都有所收敛。 这个反应，在日本人看来，是极其不好的信号。 余惊鹊甚至都认为，羽生次郎让自己抓人，其实不是真的想要将冰城的反满抗日分子一网打尽，而是羽生次郎想要看看各个机构现在的态度，和执行能力。 现在的结果如何？ 结果是羽生次郎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余惊鹊知道，接下来，很大一部分的人要倒霉了，但是这部分人，余惊鹊一点也不同情，他们之前就是实打实的汉奸。 现在想要给自己留后路了，凭什么？ 让日本人将他们给收拾了，是最好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发展 至于余惊鹊呢？ 虽然特务科抓的人不多，但是余惊鹊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在羽生次郎面前已经说过了。 而且李庆喜因为担心余惊鹊看出来自己的想法，抓的人其实也不算是少，只是比以前少罢了。 余惊鹊等着看其他人的笑话，也是是看到了。 很多汉奸，还是一些主要人物，在这一次的事情之中，都被羽生次郎给记上了。 有些是敲打。 但是有些就倒霉了，直接是被杀鸡儆猴。 不过余惊鹊的表现，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牵涉不上他，他何必还要做出头鸟呢。 日本人的杀鸡儆猴，还是非常有用的，起码很多人，已经是不敢有异心了，哪怕是有异心，也不敢表达出来，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 李庆喜，也怕被日本人盯上，自然是更加的小心翼翼。 其实余惊鹊非常乐意看到现在的这种情况，敌人内部已经乱了，不是吗？ 敌人的内部开始乱，不是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吗？ 回到家中，余惊鹊和余默笙讨论起来这个问题，余默笙也表示这个情况是非常好的。 至于组织和军统这里，想要陷害那些汉奸，效果怎么样？ 效果不错。 虽然不是每一个汉奸，都可以陷害成功，但是只要陷害成功一个汉奸，那都是有用的。 你起码可以让日本人，帮你解决一个敌人不是吗？ 今天，余惊鹊跑去了宪兵队，汇报这些天来的工作。 汇报完了工作之后，余惊鹊反而是有点不甘心的说道：“队长，你说反满抗日分子，故意找到了这么多人，这么就不找我呢？” 为什么说反满抗日分子，是故意找的人？ 这很明显，羽生次郎也能看明白，反满抗日分子是故意的。 但是其中有没有夹杂着一些真的？ 所以说日本人的判断，还是会出现失误，他们不会反满抗日分子陷害谁，就抓谁。 但是偶尔出错一次两次，也是对大家的帮助不是。 听到余惊鹊说没有人陷害他，羽生次郎觉得这不是废话吗？ 怎么可能有人去陷害余惊鹊，因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余惊鹊是没有被反满抗日分子拉拢的价值的。 只要反满抗日分子接近余惊鹊，那么肯定是陷害。 既然如此，反满抗日分子也知道这一点，自然也就不会来陷害余惊鹊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队长，如果他们来陷害我的话，我一定会表现出来我的兴趣。”余惊鹊继续说道。 “为什么？”羽生次郎笑着问道。 “让他们觉得真的可以拉拢我，然后和我有更多的接触，从而被我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人。”余惊鹊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好像反满抗日分子不找上门来，他的计划就不能完成一样。 余惊鹊这样说，羽生次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从羽生次郎的反应，余惊鹊能看出来，或许羽生次郎已经这样做了。 余惊鹊今天来找羽生次郎汇报工作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就是想要看看，羽生次郎到底会不会这样做。 如果羽生次郎这里安排了，故意接触组织和军统的人，甚至是在组织和军统的人，接触他们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兴趣，那么会不会被这些人顺藤摸瓜？ 正是因为担心这一点，余惊鹊才来到宪兵队说了这些话，从羽生次郎的反应来看，余惊鹊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羽生次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种反应，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羽生次郎没有在余惊鹊面前掩饰什么，那是因为羽生次郎不怀疑余惊鹊，所以没有掩饰。 “行了，没人找你，你就偷着乐吧，被人找到的人，都要接受调查，你以为是好玩的。”羽生次郎说道。 “队长说的是，这不是想要抓人吗？”余惊鹊笑着解释说道。 “想要抓人，就好好去调查，听说你们特务科这几天抓的人，也不多。”羽生次郎说道。 听到羽生次郎提起来这件事情，余惊鹊无奈的说道：“队长，下面的人，人心有点散了。” 余惊鹊说的话，是现在大多数人都会遇到的问题。 但是羽生次郎却不愿意听到这样的问题，他说道：“那你就想办法，你是特务科的科长，难道还用我教你吗？”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了。” 看到羽生次郎说的认真，而且还有点生气，余惊鹊急忙回答说道：“是，队长。” 有了羽生次郎的这句话，余惊鹊就有理由回去处理一些人了。 特务科里面，余惊鹊是希望处理掉一些人的。 因为有些人，作恶多端，留着也是祸害。 从羽生次郎这里离开，余惊鹊就抽时间去见了陈溪桥，将羽生次郎这里的计划，告诉了陈溪桥。 那就是日本人，会安排人故意和组织接触，然后顺藤摸瓜。 对于余惊鹊的提醒，陈溪桥表示重视。 虽然组织之前也有这样的猜想，但是具体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却没有办法确定。 现在余惊鹊送来的情报，可以帮助他们确定这件事情。 和陈溪桥的交谈很简短，至于这件事情，余惊鹊之前就告诉韩宸了。 毕竟在特务科，和韩宸见面，比和陈溪桥见面，要方便一点。 韩宸和陈溪桥的一样，很重视这一点。 因为你不能被敌人顺藤摸瓜，会很危险。 但是你却可以利用，敌人想要顺藤摸瓜的意思，来反制敌人。 甚至是可以设好圈套，来等敌人入套。 就算是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羽生次郎也不会怀疑到余惊鹊头上，毕竟羽生次郎今天并没有告诉余惊鹊这件事情，不是吗？ 而且在特务科里面，余惊鹊也让李庆喜除掉了几个人，让特务科的警员，都是人心惶惶的。 这几个警员，是铁杆汉奸，那么余惊鹊现在除掉他们，会不会有人怀疑？ 并不会。 因为这些人，这段时间，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抓人也不积极。 为什么抓人不积极？ 抓人不积极，只是大家都这样，所以他们也这样。 可是能不能理解成，他们想要留后路了，所以抓人不积极？ 所以余惊鹊让除掉他们，不仅仅是没有人怀疑，大家都认为是在杀鸡儆猴，让大家都不要心里想一些有的没的。 感受最深的就是李庆喜了，他认为余惊鹊让自己去处理这几个人，就是敲打自己的意思。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消息 敲打不敲打的，余惊鹊认为并不重要。 现在只要稳定就好了，余惊鹊每天都忙碌自己的事情，至于军统和组织这里，要不要将计就计对付日本人，那是组织和军统需要考虑的。 张志成也老实了，并没有继续找余惊鹊的麻烦。 季攸宁每天在家里，并不出门，警员在门口看着，一方面是监视季攸宁给羽生次郎看，一方面是保护季攸宁。 现在你让军统派人保护纸鸢，不如余惊鹊安排警员保护来的方便有效。 军统派人的话，可能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依然在进行，只是这段时间，羽生次郎的心情非常糟糕。 不仅仅是说药品没有找到，实验数据没有阻拦成功，而是国际上又有消息传回来了。 余惊鹊今天就在羽生次郎这里，余惊鹊是正襟危坐，不敢说什么，因为羽生次郎的表情让余惊鹊明白，今天不是一个适合乱说话的时候。 羽生次郎语气不善的说道：“他们的药品，是有用的。” 这个消息，是非常重要的消息。 但是羽生次郎却没有隐瞒余惊鹊，那是因为羽生次郎认为，没有必要隐瞒。 毕竟余惊鹊什么都知道，至于这个消息，羽生次郎认为就算是自己不说，军统的人早晚也会说出来的。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其实不吃惊，毕竟之前余惊鹊就已经猜到了。 军统这里的药品，一定是有用的，不然为什么着急将实验数据，送出去呢。 只是现在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还是装出来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其实心里是乐开了花。 日本人的细菌实验，让大家都产生了恐慌，但是现在药品有用，这个恐慌就降低了。 “队长，这……”余惊鹊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不过羽生次郎却说道：“有用，但是也只是一点点的作用罢了，想要完全克制我们，那不可能。” 面对羽生次郎的这句话，余惊鹊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是事实。 日本人搞细菌实验搞了多长时间？ 国际上的研究才多长时间？ 如果这么快就能克制日军的细菌实验，那不是有点好大喜功的意思吗？ 但是研究方向是对的啊。 这一次的药品试验，其实得到的数据，就是证明了国际上研究组织的研究方向是没有问题的，有桑原茂吉帮忙，方向是没有错的。 那么只要再给大家时间，一定可以研究出来，效果更好的药品。 “这个消息，可能会被放出来，注意冰城之内，大家的反应，如果有人乱来，直接抓捕。”羽生次郎叫余惊鹊过来，就是交代这件事情的。 羽生次郎能猜到，军统可能会放消息出来。 之前军统不会放消息出来，那是因为军统要保密，想要打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现在，日本人已经知道了，军统也会知道日本人知道。 那么这个时候，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无疑就是一针强心剂，可以让国际上的人，和冰城之内的百姓，都有一种自信，觉得日本人不是不能战胜的。 之前军统保密，现在看样子，军统会放消息出来了。 余惊鹊不得不说，羽生次郎的猜测是非常正确的。 余惊鹊之前将日本人知道实验数据出去的消息告诉了韩宸，就说明国际上的消息是很难保密的。 那么药品有用的消息，也就难以保密了。 所以军统可能真的打算放消息出来，羽生次郎这里的反应要更快一步。 可是羽生次郎的处理方式，在余惊鹊看来，是非常的被动的。 他只能控制舆论，然后抓人。 用雷霆手段，来杀鸡儆猴。 但是作用呢？ 并不能改变什么，大家还是会知道，药品对细菌是有作用的。 只是不能讨论，不能说罢了。 难道你还能将冰城的人，全部都杀死吗？ 你并不能这样做，那么你的处理手法，就是被动，就是捉襟见肘。 羽生次郎现在的无奈，余惊鹊甚至是可以体会的。 这种表现，让余惊鹊心情大好，却表现的更加小心。 因为这种时候的羽生次郎，是喜怒无常的羽生次郎。 余惊鹊不想惹怒他，不然倒霉的会是自己。 余惊鹊只是老实答应说道：“是队长，我会让下面的人注意，只要有可疑的人，一定会抓到他们。” “打起精神。”羽生次郎对余惊鹊说道。 这段时间，羽生次郎也意识到了，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是，队长。”余惊鹊认真严肃的回答。 当余惊鹊从宪兵队离开后的第二天，这个消息果然出现了。 而且军统的宣传，就是夸大版，在军统的宣传里面，药品对日军细菌实验的克制力是压倒性的。 是吗？ 当然不是了。 只是研究方向是对的罢了，压倒性的克制力，那是无稽之谈。 可是余惊鹊能理解军统的想法，既然是让大家充满自信，让更多的人弃暗投明，你就必须要说的夸张一点。 对于军统的夸张，余惊鹊完全是认同的。 这个消息，在冰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国际上是什么情况余惊鹊不知道，但是冰城里面，确实是轩然大波。 很多人开始讨论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之前被日军用雷霆手段镇压的那些墙头草，现在都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总之这个消息，带给大家的，是非常明显的变化。 特务科开始抓人，各个机构都开始行动。 冰城自从之前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宁静过，很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代表的意思，就是日本人的控制力，弱化了。 这个重要消息，给了很多人一种力量，甚至是组织这里，大家都得到了力量。 抗日势头，蒸蒸日上，抗日热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余惊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组织还有军统，和日本人的交锋，依然在继续。 互有损伤，只是羽生次郎确实是没有怀疑到余惊鹊头上，不认为是余惊鹊泄露了消息。 毕竟他们的意图很明显，组织和军统能猜到也不奇怪。 而且现在墙头草这么多，你怎么就能保证不是其他人给抗日组织提供的情报呢？ 所以余惊鹊依然躲在暗处，而且躲的非常好。 余惊鹊还是坚定不移的汉奸，还是冰城老百姓心目中的铁杆汉奸。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投降 汉奸。 铁杆汉奸。 这些就是余惊鹊的代名词。 甚至是李庆喜都认为余惊鹊是铁杆汉奸，李庆喜都不会主动和余惊鹊聊后路的问题，因为李庆喜就认为余惊鹊没有后路。 好像每个人都可以有后路，但是唯独余惊鹊不可能有一样。 面对这样的情况，余惊鹊自己内心深处，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他和陈溪桥讨论过这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没有答案。 好像必须要等到那一刻，大家才能知道一样。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还没有胜利呢，你有资格去讨论这件事情吗？ 你没有，现在的余惊鹊，是没有资格考虑这些问题的。 特务科的工作，依然在继续。 桥本健次，还在和浅草秀一找寻纸鸢的下落。 只是余惊鹊总是觉得，桥本健次已经放弃了，现在不回来特务科，不过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余惊鹊罢了。 在这样看似乱糟糟，其实很平静的日子之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请。 是非常大的一件事情。 余惊鹊甚至是看到了韩宸，在警察厅之内，有点激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往日的那种从容淡定，这个时候的，都已经有点消失了一样。 好在周围没有人，余惊鹊急忙将韩宸拉到了一旁，不知道韩宸这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了？”余惊鹊对韩宸问道。 韩宸觉得自己的嘴巴，这个时候好像有点沙哑，张嘴都变得有点困难一样。 “德军投降了。”韩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但是余惊鹊却听到了完整的一句话。 德军投降了？ “你说什么？”余惊鹊甚至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确定的问道，继续看着韩宸，期待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回答。 韩宸没有让余惊鹊失望，他再一次说道：“德军投降了。” “投降了。”这一次的话语，韩宸说的更加清晰，余惊鹊相信自己一定没有听错。 德军投降了。 虽然不是日军投降，但是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他们的战略战术，武器装备，资源补给，都要比日军强，他们都投降了，那么日军呢？”这是余惊鹊心里的想法。 那么是不是表示，日军的投降，也要接近了。 虽然余惊鹊没有说话，但是韩宸从余惊鹊的眼神之中，也能看到这一种情绪。 韩宸有点激动的说道：“日军，独木难支，投降是早晚的事情。” 这一次说日军会投降，韩宸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那些战士，都认为日军会投降，全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你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这样的力量。 余惊鹊深呼吸了一口说道：“这个消息……” 韩宸激动的直接打断了余惊鹊说道：“我刚刚收到，日军封锁了消息，不过我们会将消息放出去，马上就放出去。” 如果说之前药品对细菌有效的消息，对日军就是一个打击的话，那么德军投降的消息，就是更加巨大的打击。 这个消息，如果公之于众，那么对日军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 所以韩宸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韩宸忍不住这个好消息，自然是先告诉了余惊鹊。 这个消息组织知道吗？ 余惊鹊心里认为组织应该知道了，只是陈溪桥还没有来得及通知自己。 羽生次郎知道吗？ 羽生次郎应该是最早知道的人，但是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不会说出来。 羽生次郎是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余惊鹊的，毕竟这个消息，对日本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让他们主动将这个消息说出来，那是有点为难他们。 可是就算是他们不说，这个消息，你认为可以拦得住吗？ “早点说出来，给他们迎头痛击。”余惊鹊咬着牙对韩宸说道。 “那是肯定的。”韩宸的脸上，有一种难以抑制住的笑容，这一次余惊鹊没有说什么韩宸喜怒形于色。 因为在场的就他们两个人，余惊鹊自己都有点难以克制的感觉。 晚上从特务科下班，余惊鹊的脸色就变得和往常一样了，他好像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一样。 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收到了陈溪桥要见面的消息。 余惊鹊认为，根本就不需要去，就知道陈溪桥想要和自己说明。 但是余惊鹊还是忍不住，跑去见了陈溪桥，两人见面说的问题，和韩宸与余惊鹊说的问题一模一样。 “日军气数也到头了。”陈溪桥最后好像是发泄一样说了一句。 这些年，受气，受屈辱，现在能看到曙光了，谁不激动呢？ 余惊鹊笑着说道：“胜利了打算去做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笑骂说道：“这还没有胜利呢，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放松。” “是啊，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种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居然真的战斗到了，所谓的最后一刻。 每一个战斗，都想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是那不是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而是胜利的最后一刻。 每一个人都想要看到胜利，都想要去迎接胜利。 可是很多人，牺牲在了走向胜利的道路上，正是因为战士们的牺牲，才可以让大家在胜利的道路上，不断前进。 现在好像终于要走到这条道路的终点了，终于可以却迎接胜利了，可是很多人，注定是看不到了。 陈溪桥的情绪，也被余惊鹊给带动了。 很多人，牺牲了。 这一刻，来之不易。 “值得。”陈溪桥说道。 “值得。”余惊鹊跟着念叨一句。 “不要得意忘形，不要高兴的太早，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陈溪桥认真的对余惊鹊说道。 “我明白。”余惊鹊同样认真的点头。 他明白这些，他不会得意忘形，他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因为他掉链子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牺牲，就会有更多的人看不到胜利。 余惊鹊希望大家都能看到胜利，看到胜利的人越多越好，所以不能掉链子。 越是这种时刻，越要小心谨慎，余惊鹊让自己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小心日本人的临死反扑。”陈溪桥郑重其事说道。 “强弩之末。”余惊鹊会小心，但是也有自信。 临死反扑，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只要撑过去，那就是胜利。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诉说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秦晋留下来的房子，也就是和韩宸见面的老地方。 这里有两个牌位，文殊的和秦无瑕的。 至于顾晗月，这里没有，因为顾晗月有家里人。 进来之后，余惊鹊就给个牌位，都倒了杯酒。 “喝吧，文殊你不喜欢喝酒，但是今天一定要喝一点。” “无瑕，你不是喜欢喝酒吗？” “今天放开了喝，一定让你喝个痛快。” “你们知道为什么几天要喝酒吗？” “因为德军投降了。” “这代表什么……” 余惊鹊坐在凳子上，面对两个牌位，嘴里不停的诉说着什么。 其实余惊鹊不仅仅是说给文殊和秦无瑕听的，还有那些牺牲的人，余惊鹊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你们开心吗？” 余惊鹊的说着说着，心里有些心酸。 她们开心，可是她们却没有办法迎接胜利。 “我知道你们开心，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们，告诉你们更好的消息。”余惊鹊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甚至是很多话，余惊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而且是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余惊鹊就是说了。 余惊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思绪都没有，但是他就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悦，也希望可以将喜悦，传达给文殊和秦无瑕。 从房间里面离开，余惊鹊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晚的冰城，仿佛和昨夜没有区别。 但是余惊鹊明白，今晚于昨夜，已是天差地别。 等到余惊鹊回家，等待余惊鹊的是季攸宁飞扑过来的拥抱。 余惊鹊回到家中，就看到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余默笙坐在沙发上，但是季攸宁已经是忍不住了，跑了过来，飞扑倒余惊鹊怀里。 余惊鹊笑着抱着季攸宁，在空中转了几圈。 不用想，余惊鹊就知道，这个好消息，季攸宁和余默笙已经是知道的。 今天的季攸宁，没有含蓄的含羞，不管是在余默笙面前，她还是扑到余惊鹊怀里。 这种喜悦，是季攸宁不想压抑，甚至是不想去隐藏的。 “开心吗？”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重重的点头说道：“开心。” 开心之后的季攸宁，也意识到了余默笙还在，就放开了余惊鹊，却没有太多的害羞，毕竟今日的喜悦，是难以让人压抑的。 余默笙笑眯眯的看着季攸宁和余惊鹊，他同样开心。 这种喜悦，是不分年龄大小的。 “日本人这里什么情况？”余默笙还是比较理智的，虽然是开心，但是还关注日本人这里的态度。 余惊鹊坐下之后，摇头说道：“不知道，羽生次郎没有找我。” “这件事情，日本人应该是不想说出来的。”季攸宁觉得羽生次郎不找余惊鹊，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件事情，对日本人来说，完全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日本人怎么可能主动说什么。 余默笙却说道：“日本人想要隐瞒，是不可能隐瞒住的，他们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公之于众。” “日本人的对策是什么？”余默笙问道。 “不知道。”余惊鹊还是摇头，他确实不知道日本人这里的对策是什么。 但是日本人封锁消息是真的，起码今天韩宸不告诉余惊鹊这个消息之前，余惊鹊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日本人的封锁，只是短暂的，他们也知道最后这个消息，一定会在冰城里面流传起来。 “稳定人心，日本人应该会稳定人心。”季攸宁分析说道。 这个时候，日本人当然是要先稳定人心了，不然他们是寸步难行。 你虽然是可以杀人，可以震慑，但是你将冰城的人全杀了，杀成了一座空城，你要来何用？ “我认为日本人现在封锁消息，就是为了让这个消息没有依据。” “就算是到时候大家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但是没有报纸，没有国际上的消息，没有电台报道，日本人可以说是假的。”余惊鹊说道。 这件事情，是真的。 但是日本人可以说是假的，毕竟日本人需要的是先稳定人心。 是不是骗人的不重要，日本人也不在乎骗人不骗人。 冰城的百姓很多，很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国际上的消息，那么日本人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确实是很多人会认为日本人说的是对的，这个消息是假的。 而且很多人，甚至是都不知道，德军的投降，对日本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日本人可以说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的控制还是根深蒂固的，大家也不敢反抗。 “不管日本人打算做什么样的应对，消息我们是一定要放出来的。”余默笙说道。 这和组织的想法一样，陈溪桥也告诉余惊鹊了，这个消息其实已经放出去了。 但是因为没有报纸和电台，给你做媒介，你的转播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且很百姓，真的不知道德军投降，究竟意味着什么。 毕竟现在就是打仗，打的很乱，谁赢了，谁输了，好像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一样。 所以不仅仅要告诉大家，德军投降了，你要告诉大家，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对日军来说，有代表着什么。 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才会明白这件事情。 所以这个传播的内容就更多了，那么传播起来，就更加的困难。 但是余惊鹊认为，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 冰城里面，明白人还是不少的，只要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会疯狂的蔓延开来。 “我们在冰城的地下斗争形势，一片大好。”余默笙说道。 只要这个消息，在冰城流传开，那么他们的形势，一定是一片大好。 这是毋庸置疑的。 很多人，都会支持他们。 甚至是很多人，都不敢继续对付他们，或许还会有很多人，开始向他们求饶。 这些都是完全真实存在的，到时候你认为你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只要你不撞到日本人手里，那么斗争形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小心日本人利用这一点，来对付我们。”余惊鹊提醒余默笙说道。 “放心吧，大家会小心。”余默笙说道。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大意，组织和军统的高层，也在强调这一点。 这个消息是给大家增加信心的，而不是让大家放松警惕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打击 之后第一天，消息小范围内流传，很多人甚至是不相信，不理解。 第二天，冰城之内很多人，了解到了这个消息。 第三天，大家开始流传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给大家解释，这个消息，到底代表什么，对日本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四天，消息出现了一个爆发，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爆发。 好像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冰城的大街小巷一样，其实并不是，而是经过了四天的时间发酵。 第五天，这个消息，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你看不到任何人讨论，但是你就是知道有这样一个消息，你总能感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讨论。 先是药品对细菌的克制，再到德军投降的消息，两件事情，无疑给了日军非常大的打击。 他们想要限制这个消息的流传，却失败了。 李庆喜站在余惊鹊的办公室之中，门已经被李庆喜关了起来，现在小心翼翼的说道：“科长，这件事情……” 李庆喜不知道怎么说，按理说，李庆喜很想要问问余惊鹊，有没有后路。 如果余惊鹊有后路的话，李庆喜就想要让余惊鹊给自己也带上，起码自己也算是余惊鹊的心腹，以后还能帮帮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的处境，让李庆喜觉得非常的糟糕，你现在问余惊鹊的处境，李庆喜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问。 他如果开口的话，别惹余惊鹊不开心，好像余惊鹊都没有后路，你李庆喜都已经开始想后路了一样。 看到李庆喜这样子，余惊鹊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余惊鹊一脸正色的说道：“将你的心思都收起来。” “别管现在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起码现如今，这一刻，冰城还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中，日本人弄死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想死的话，你就老实一点。” 听到余惊鹊直接将自己的心思揭穿，李庆喜急忙解释说道：“科长，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你都记住我说的话。”余惊鹊告诫李庆喜。 这个时候，余惊鹊也很担心李庆喜乱来。 如果李庆喜这里乱来，让羽生次郎误会是余惊鹊授意李庆喜这样做，那么余惊鹊是会很麻烦的。 羽生次郎现在喜怒无常，而且一定是生气更多，要是将怒火发到了余惊鹊头上，余惊鹊岂不是被李庆喜给害了。 所以余惊鹊不希望李庆喜有歪心思。 其次就是，余惊鹊觉得李庆喜凭什么找后路，这样的汉奸，坏事做尽，现在想着找后路了？ 什么人占上风，你就跟着什么人，好事情都让你给得了？ 日本人在冰城的时候，你跟着作威作福，冰城的老百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日本人要不行了，你又想要弃暗投明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所以现在余惊鹊也不会给李庆喜这样的机会。 而且李庆喜弃暗投明，他的投名状是什么？ 无非就是余惊鹊啊，李庆喜只有余惊鹊这一个投名状。 但是没有用啊。 因为余惊鹊自己就是反满抗日的战士，他怎么可能让李庆喜拿去当成投名状呢？ 告诫李庆喜，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余惊鹊只要说了这番话，他就知道李庆喜不敢乱来，因为余惊鹊说的也是对的。 现在的冰城，看似已经是风雨飘摇，但是其实还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中。 现如今，日本人想要谁死，谁就要死不是吗？ “日本人这里现在什么反应？”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在第五天，消息爆发出来的时候，日本人就已经有反应了。 日本人的反应当然快了，毕竟他们之前，就已经是意料到了这件事情。 “报纸和电台广播，都说了这件事情，说对日军没有影响。” “还说……” 李庆喜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日本人在稳定这件事情。 日本人这一次居然是没有否认德军投降的事情，好像日本人也知道，否认已经没有用了一样。 但是他们还是坚持声称，这样的事情，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没有影响？ 恐怕影响非常大。 日本人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还有呢？”余惊鹊继续问道。 “抓了很多人。”李庆喜说道。 这个消息的出现，必然会引起轰动，那么日本人抓人是不可避免的。 这种情况，也就不能避免。 “下去告诉特务科的警员，都想明白自己的命在谁手里，不要乱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余惊鹊对李庆喜说道。 现在的特务科不能乱，余惊鹊不能给组织和军统带来麻烦，更加不能让羽生次郎这里找自己的麻烦。 现在能稳定住特务科，就是帮组织的大忙了。 “是科长。”李庆喜急忙答应下来，根本就不敢有其他的表现。 李庆喜下去之后，余惊鹊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还是没有消息。 这个事情出来之后，余惊鹊以为羽生次郎会找自己，但是这么几天了，羽生次郎都没有找过余惊鹊。 看来羽生次郎很忙，忙到都没有时间来理会余惊鹊。 余惊鹊也希望羽生次郎不要找自己，因为现在余惊鹊认为，自己不见羽生次郎也是好的。 毕竟日本人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打击，这个时候的羽生次郎，一定是非常易怒的，余惊鹊可不想自己撞枪口上。 其次就是，他也不需要找羽生次郎打听什么消息，羽生次郎这里的应对手法，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根本就不需要打听。 他乐意躲在特务科里面。 现在恐怕很多人，都和余惊鹊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躲起来，看形势的变化。 冰城之内，你说乱，其实不乱。 但是你说不乱，暗流涌动，是你不能想象的。 这段时间，被抄家的人很多，有些人只是被日本人怀疑和反满抗日分子有联系。 有些人，这是组织和军统陷害的。 很多作威作福，帮着日本人忙前忙后的大汉奸，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了。 这种情况，让很多人看在眼里，是更加的惧怕日本人。 也更加想要早一点，给自己想条出路。 冰城之内，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 至于余惊鹊，依然维持好自己特务科科长的姿态，甚至是特务科之内的很多警员，都认为余惊鹊是铁了心要做汉奸。 甚至是打算跟着日本人，回去日本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跟我回日本 乱。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被日本人镇压的很平静，大家都老老实实。 但是暗地里面，在日本人看不到的地方，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想要跑。 为什么跑？ 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日本人靠不住了，可是他们又帮了日本人很多忙，他们就是汉奸，想要回头是不可能回头了。 所以他们只能跑。 但是日本人现在会让人带着资产逃跑吗？ 当然不会了，日本人现在是不会允许冰城出现，大面积人员出逃的情况的。 其次就是，想要回头是岸的。 有些人是作恶多端，回不了头了，可是有些人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还是可以回头的。 那么就是四处想要找关系，给自己留条路子。 每一天，余惊鹊都会变得更加高兴，因为他好像已经可以看到，日本人马上就要战败的模样。 开心之余，余惊鹊就是耐心的等待。 这个等待的过程，是非常考验人的，起码余惊鹊现在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他恨不得明天就看到日本人战败的场景出现，但是他也知道，不会这么快。 而且特务科的压力现在非常大。 因为冰城太乱了，特务科是战斗在第一线的，那些抗日情绪的爆发，也造成了很多的动乱。 特务科的警员，出现了大面积的伤亡，这段时间，居然是死了四个警员。 四个警员，听起来是不多，但是你要明白，他们四个人，不是执行任务死了。 而且在回家的路上，或者是来特务科工作的路上，被人给杀了。 这是以前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仅仅是特务科，很多敌人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但是能怎么办？ 你不可能将人全部杀死，你只能调查，但是却调查不到是什么人做的。 当然了，这是有经验的人。 还有些人没有经验，对警员动手，但是却没有杀掉警员，反而是被警员能当场抓获。 这样的人也不少，被关了起来，大概率是不可能离开了。 所以说特务科的压力很大，太乱了。 余惊鹊安排了很多警员，在家门口负责保护。 因为余惊鹊担心，如此的抗日热情，会让大家盯上余默笙和季攸宁。 一时冲动，是可以冲昏头脑的，所以理智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有用的。 余默笙和季攸宁，不是没有危险，所以余惊鹊就只能安排警员保护。 有警员保护，余惊鹊才能每天来特务科安心工作，不然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 组织和军统，是不可能有人对付季攸宁和余默笙的，毕竟大家是什么身份，大家心里都明白。 那么对付季攸宁和余默笙的人，可能就是一些有反满抗日热情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警员负责保护，在余惊鹊看来，就完全足够了。 至于余惊鹊自己，每天也是有警员护送。 这段时间，余惊鹊不敢自己一个人行动，太过危险。 消息在冰城传开之后，余惊鹊一直都没有见过羽生次郎，羽生次郎没有找他，他自然不可能去见羽生次郎。 反而是今天，桥本健次回来了。 而且今天的桥本健次，居然是主动，来找余惊鹊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是不太好的，这段时间也是避而不见。 但是现在，桥本健次居然是来找余惊鹊了，而且是主动的，确实是让余惊鹊很奇怪。 难道是有纸鸢的消息了？ 那不可能啊，纸鸢一直都没有行动，怎么可能有消息。 不过看到找上门来的桥本健次，余惊鹊只能让开门，让桥本健次进来。 进来之后坐下，余惊鹊阴阳怪气的说道：“桥本老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余惊鹊现在必须要装作自己对桥本健次还是不满的样子，不然前后你的态度，就很矛盾了。 桥本健次脸色有点尴尬，不过他不是怪余惊鹊，他知道余惊鹊为什么这样，是因为桥本健次他自己的问题。 桥本健次现在怪的人，其实就是羽生次郎罢了，毕竟是因为羽生次郎不让桥本健次解释，不然解释清楚了，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既然是不能解释，桥本健次今天也不是来解释的。 面对余惊鹊的阴阳怪气，桥本健次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只是问道：“消息，余科长都听说了吗？” “什么消息？”余惊鹊问道。 桥本健次好像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样，说道：“德军投降的消息。” “听说了。”余惊鹊说道。 “余科长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桥本健次问道。 听到桥本健次这样和自己说话，这让余惊鹊有点奇怪。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日本人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现在日本人是给大家说没有影响，也给他们的军队说，没有影响。 而且日军是相信的，他们有一种疯狂的精神，认为他们可以战胜一切。 这种精神，余惊鹊见过，确实是很可怕。 但是桥本健次现在和余惊鹊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桥本健次想要让余惊鹊说，日本人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桥本老师是什么意思？”余惊鹊反问说道。 桥本健次不想打哑谜，他直接说道：“到时候跟我回日本吧。” 桥本健次的话，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知道桥本健次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救自己。 余惊鹊的身份，是没有后路的，其他的汉奸可能可以活，但是余惊鹊必须要死。 如果不能离开冰城，余惊鹊必死无疑。 但是桥本健次居然是愿意带着余惊鹊回去日本。 能去日本的名单，是很难得的，日本人这里会严格的把控，你以为是你想要去就能去吗？ 这件事情，虽然是秘密，但是也有风言风语流出来。 余惊鹊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没有想到，桥本健次居然帮自己要到了一个名额。 “为什么？”余惊鹊问道。 “没有为什么。”桥本健次说道。 “你认为我们会失败吗？”余惊鹊对桥本健次问道。 桥本健次听到余惊鹊的这个问题，他说道：“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桥本健次是聪明人，而且见识很多，德军投降之后，桥本健次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的，毕竟桥本健次不是真正的军人，他没有那种疯狂的精神，认为可以战胜一切。 所以现在他只是不好在余惊鹊面前，说这一些丧气的话罢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不领情 桥本健次其实心里认为会失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现在心里，居然是一种莫名的快感。 那就是看着一个日本人，认为他们日本会失败的一种快感。 余惊鹊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的感觉，但是那就是让人全身舒畅，如果不是桥本健次还在眼前，余惊鹊都想要站起来，大叫一声。 但是余惊鹊知道，自己早晚有可以大叫一声的机会。 只是桥本健次的居然是愿意带着余惊鹊离开，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毕竟羽生次郎，都没有和余惊鹊说过这件事情。 去日本的名额，那是非常宝贵的。 当然了，起码在这些人眼里是宝贵的，余惊鹊是不屑一顾的。 他为什么要去日本？ 他当然不会去了。 可是桥本健次的提议，是非常诱人的。 余惊鹊甚至是都不能继续阴阳怪气，好像是继续责怪桥本健次一样。 因为以前你立功，立功再多，都不如现在的一个名额有用。 余惊鹊如果还因为纸鸢的事情，和桥本健次生气，导致没有了这个名额，这不是很奇怪吗？ 桥本健次今天说的话，是你没有办法拒绝的。 所以余惊鹊只能很尴尬的说道：“谢谢。” 是的，你必须要谢谢。 因为这太重要了，尤其是对余惊鹊来说。 人人都认为余惊鹊没有后路，现在桥本健次给了余惊鹊一条后路，余惊鹊难道不珍惜吗？ 面对余惊鹊的道谢，桥本健次一点也不奇怪，好像是情理之中一样。 桥本健次没有觉得余惊鹊接受自己的好意，自己就高高在上，可以反过来说一些什么话一样。 桥本健次没有。 他只是继续说道：“随时可能会走，你做好准备。” 日本人不傻，他们对外说他们可以战胜一切，但是暗地里面，他们已经是准备让一些特殊人才，回去本土了。 毕竟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这些人才在，日本人认为他们还有战斗下去的可能。 桥本健次就是特殊人才，日本人自然是不会放弃，所以会安排桥本健次离开。 也正是因为桥本健次是特殊人才，桥本健次才可以有理由，要求带走余惊鹊。 这是桥本健次对余惊鹊的报答，他认为余惊鹊救过他，救过雨宫清子，他才愿意帮余惊鹊一次。 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问道：“我爹呢？” 这个时候，余惊鹊没有问季攸宁，毕竟人人都知道，季攸宁和余惊鹊是分道扬镳了。 季攸宁到时候是死是活，余惊鹊是不在乎的。 所以现在余惊鹊只问余默笙。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桥本健次说道：“抱歉，我只能带走你。” 桥本健次虽然是特殊人才，可是多给你一个名额，已经是破天荒了。 你还想要多要一个吗？ 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余默笙是余惊鹊的父亲，桥本健次都不能多要一个名额。 看到余惊鹊犹豫，桥本健次说道：“这个名额，得来的十分不容易，希望你不要放弃。” “而且你爹和你的身份不一样，或许不会有事。” 桥本健次的分析，还是非常理性的。 只是余惊鹊依然是愁眉不展的说道：“我考虑考虑。” 余惊鹊当然要考虑考虑了，他根本就不会跟着桥本健次离开，所以这样说是最合适的。 听到余惊鹊说还要考虑，桥本健次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还要考虑什么？”桥本健次问道。 “也不一定会输对吧？”余惊鹊居然还有点期待的看着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能说什么？ 难道要说，输的可能性很大，还是要说，就算是不输，冰城能不能守住也是问题？ 桥本健次不是军人，他是搞研究的，他非常的理智。 他不会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就很乐观的认为不会输。 他也不会被日军洗脑，认为他们可以战胜一切，所以桥本健次认为可能会输。 不仅仅是桥本健次，很多日本人之中，有学问，有理智的人，都已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面对余惊鹊居然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样子，桥本健次觉得可怜又可悲。 是的，桥本健次居然是认为余惊鹊可怜又可悲。 因为桥本健次认为，余惊鹊唯一的活路，就是日本人赢。 毕竟余惊鹊已经和日本人绑在一起了。 “你好好考虑，机会只有一次。”桥本健次说完，就扭头离开。 看着离开的桥本健次，余惊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可怜？ 可悲？ 到底是谁？ 在独自一人的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给自己倒了杯酒，居然是自饮自斟起来。 舒坦。 多少年了，余惊鹊都没有这么舒坦过。 日本人，现在已经慌了，居然是开始想着回去日本了。 怎么了？ 不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了？ 不继续享受了？ 这种感觉，是被压抑了十几年之后的一种宣泄，真的让人觉得舒畅。 至于桥本健次的好意，余惊鹊不领情。 余惊鹊没有办法领情？ 他凭什么领情？ 他有什么资格，替那些为了胜利，牺牲的战士去领情。 桥本健次是对余惊鹊不错，这么珍贵的名额，还帮余惊鹊要了一个。 可是余惊鹊就要领情吗？ 他不仅仅是不领情，他还要恨桥本健次。 因为桥本健次是敌人，帮着日本人对付反满抗日的战士，余惊鹊难道就要因为，敌人对自己的一点好，就要认为他是好人吗？ 领情是不存在的。 如果有机会，余惊鹊会丝毫不手软的杀了桥本健次，根本不会顾及往日的情面。 他要帮那些战士报仇，那些牺牲的战士，有很多就是因为桥本健次。 什么是敌人。 什么是同志。 余惊鹊分得清清楚。 他没有因为卧底的时间长了，潜伏的时间长了，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他的身份，他一直都记得清楚。 去日本。 他不会去的，他要在这片土地上，看着日本人狼狈离开的样子。 余惊鹊认为日子不会远。 毕竟日本人已经开始送自己的特殊人才回去本土了，日本人虽然叫嚣的离开，但是他们是非常理智的。 从他们这样的选择和行动来看，余惊鹊就知道，日本人确实已经到了非常艰难的时刻，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既然日本人都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那么你说胜利还有多远？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丧心病狂 桥本健次的出现，对余惊鹊来说，只是一个插曲。 顶多就是这个插曲，证明了余惊鹊的推断，日本人现在确实是已经开始想退路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要分享的。 回家之后，就告诉了季攸宁。 现在每天回来，余惊鹊都会告诉季攸宁一些好消息，季攸宁每一次都非常的开心。 因为季攸宁现在不能离开家里，自然是收不到外面的消息，至于你说家里电台广播那点东西，根本就没有用。 日本人可能让不利于他们的广播，出现吗？ 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说完这些问题，大家的心情总是很不错。 之后的工作中，余惊鹊收到了陈溪桥的消息。 陈溪桥送消息，自然是想要见面，余惊鹊就抽空去见陈溪桥。 见到陈溪桥的时候，余惊鹊发现陈溪桥的脸色不是很好。 这明明现在形势一片大好，陈溪桥的脸色，怎么反而是不好呢？ 余惊鹊有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陈溪桥说道：“先坐吧。” “说吧。”余惊鹊坐下之后问道。 “日本人这里，开始反扑了。”陈溪桥说道。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 日本人的反扑，这是大家一直以来都在担心的一件事情。 就是担心日本人的反扑，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从现在陈溪桥的脸色来看，余惊鹊认为日本人的反扑，带来的麻烦很大，不然陈溪桥不会是这样的情绪。 毕竟现在好消息这么多，如果日本人的反扑，不是很激烈的话，大家还是可以应付的。 “他们做了什么？”余惊鹊有点好奇的问道。 “日军也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危急，他们打算发动细菌战。”陈溪桥说道。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终于明白，陈溪桥的脸色为什么难看了。 细菌战，是日本人的底牌。 这个底牌，大家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却一直都不想去考虑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你不得不考虑了，因为日本人已经开始发动细菌战了。 “消息可靠吗？”余惊鹊问道。 “可靠。”陈溪桥的话，无疑是将余惊鹊心里的一点希望给打破了。 “药品研究？”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说道：“军统在国际上的药品研究，方向是没有问题，可是想要出现能完全克制日军细菌战的药品，还需要时间。” “日本人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立马发动细菌战，想要趁着药品研究还没有巨大成果的时候，取得他们想要的战果。” 日本人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日本人也知道，药品现在只是研究的方向对，想要研究出来能克制细菌战的药品，需要的是时间。 可是日本人现在不给你时间了。 与其说日本人现在不给你时间，不如说日本人现在自己就没有了时间。 他们自己现在是没有时间的，他们必须要尽快发动细菌战，来取得他们想要的战果。 不然到时候，药品研究取得重大成果，他们连发动细菌战的资格都没有了。 但是细菌战，这是非常丧心病狂，而且丧尽天良的。 “日本人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他们良心都不要了吗？”余惊鹊有点担心的说道。 “日本人如果真的有良知，他们还会去做细菌研究吗？” “当他们做细菌研究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件事情。”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的话，固然是对的。 可是余惊鹊心里非常担心。 细菌战，如果真的被日本人发动了细菌战，那么会死多少人？ 明明大家都是可以看到胜利的，但是就是因为日本人的不甘心，日本人的临死反扑，就又会牺牲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是看不到胜利的？ 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自己很难接受。 但是你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你现在让日本人停手，他们会停手吗？ 余惊鹊问道：“组织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让陈溪桥回答，陈溪桥觉得自己很难回答。 组织当然是想要阻止日本人，可是你却没有办法阻止日本人。 但是让日本人发动细菌战的话，一定会有无数人牺牲，甚至是延长日本人战败的时间。 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陈溪桥说道：“组织的意思，是让你先打听打听消息，组织这里也会打听消息，从长计议。” 这件事情，大家都着急，但是你却只能从长计议。 你不可能立马就想到办法的。 这个消息，余惊鹊之前甚至都不知道，陈溪桥不说的话，余惊鹊是了解不到的。 由此可见，日本人是多么的保密。 毕竟这是日本人最后的后手了，日本人也希望通过这件事情，来改变他们现在的局面。 现在组织不是让余惊鹊一个人来打听，而是有很多人都会注意这个消息。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留意，有机会的话，会想办法打听一下的。” “小心一点。”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陈溪桥可不希望，余惊鹊现在有什么危险。 明明都已经坚持到现在了，陈溪桥可不希望余惊鹊，不能看到胜利。 面对陈溪桥的担心，余惊鹊笑着说道：“你也是。” “你还关心我吗？”陈溪桥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两人想起来，最早的见面。 当时的两人是针锋相对，现在的余惊鹊，已经多多少少能理解陈溪桥了。 面对陈溪桥的调笑，余惊鹊跟着笑着说道：“你不也关心我。” 两人相视而笑，余惊鹊就从陈溪桥这里离开。 陈溪桥今天告诉余惊鹊的消息，事关重大。 影响也非常大。 余惊鹊的压力，突然之间就回来了。 之前其实余惊鹊只是小心谨慎，但是心里是已经有点懈怠了，不能说是懈怠，而是应该说放松了。 小心谨慎，余惊鹊确实是小心谨慎。 但是放松，也是真的放松。 毕竟都快要胜利了，余惊鹊心里的开心，肯定会影响到余惊鹊。 可是现在，那种紧张的感觉，那种压力，一瞬间就又回来了。 余惊鹊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刚来特务科的时候，甚至是压力更大。 毕竟当时余惊鹊只是为了战斗来的。 可是现在呢？ 余惊鹊是为了胜利，是真正的胜利，是肉眼可见的胜利。 可想而知，这种压力的变化，是多么的巨大。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打听 压力就是动力。 这件事情军统也知道了，余默笙和季攸宁同样询问了。 韩宸这里，也给余惊鹊了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是打听日本人这里的情况。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余惊鹊非常认真留意这件事情。 可是效果却不好。 日本人这里，并没有什么消息流出，甚至是根本就没有消息。 看来发动细菌战，对日本人来说，也是破釜沉舟的举动。 他们想要挽回现在的颓势，甚至是想要改变现在的局面，所以他们是想要出其不意的。 如此情况之下，他们是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更加不愿意被人有所防备。 余惊鹊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有太多消息。 甚至是余惊鹊还主动去找了羽生次郎一次，余惊鹊是不愿意这段时间去见羽生次郎的，可是为了这个任务，余惊鹊主动跑去了宪兵队。 说是汇报任务。 只是在见到羽生次郎之后，余惊鹊也没有发现羽生次郎有什么异常，更加是没有从羽生次郎这里打听到有关细菌战的事情。 之前什么事情，羽生次郎还会告诉余惊鹊，但是这一次，羽生次郎就没有说出来。 看来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是连余惊鹊都不相信了。 但是羽生次郎却问了余惊鹊一些问题，那就是桥本健次这里的问题。 好像桥本健次多要了一个名额给余惊鹊的事情，羽生次郎都知道。 这件事情是非常稀奇的，一个日本人，给一个特务科的科长要了一个名额，在名额如此重要的情况下，这难道不让人稀奇吗？ 大家都盯着名额呢，你要了一个，不是少一个吗？ 所以关注的人多一点，是非常好理解的。 羽生次郎问这个问题，其实让余惊鹊有点不好回答。 那就是，余惊鹊是羽生次郎的人，但是羽生次郎却没有给余惊鹊安排这些事情。 反而是桥本健次帮忙安排了，这不是打羽生次郎的脸吗？ 所以余惊鹊不好回答，最后余惊鹊只能说自己不会离开，会陪着羽生次郎一起战斗。 其实羽生次郎也知道余惊鹊说的是场面话，不过桥本健次的举动，让羽生次郎觉得，余惊鹊更加值得相信了。 毕竟没有退路，余惊鹊可能就想要留退路，那么可能之后的行动，就会出现侥幸心理。 但是现在不会了，余惊鹊是有退路的。 余惊鹊必须要死死抱着日本人，只有日本人满意了，余惊鹊才能活着。 也就是说，桥本健次虽然帮余惊鹊要到了名额，但是余惊鹊如果不好好表现，甚至是掉链子的话，大家也不会同意余惊鹊离开的。 那么这个时候，羽生次郎反而是相信余惊鹊。 至于名额是桥本健次给的，不是羽生次郎给的，羽生次郎反而是不在乎。 毕竟羽生次郎要负责的人多了，怎么可能谁都能有去日本的名额呢？ 羽生次郎不在乎余惊鹊怎么想自己，他只知道，余惊鹊现在必须要听他的话，不然余惊鹊是没有活路的。 羽生次郎的想法，余惊鹊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他更加在乎的是，自己怎么打听日军细菌战的消息。 这个细菌战，是日军司令部安排的，但是余惊鹊认为宪兵队这里，可能也有消息。 毕竟羽生次郎现在负责的事情很重要，日本人有什么作战任务的时候，也会告诉羽生次郎。 但是从羽生次郎这里，余惊鹊反而是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甚至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打听？ 这让余惊鹊心急如焚，但是心急如焚之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惊鹊中间找过陈溪桥一次，陈溪桥说组织这里也没有消息，让余惊鹊稍安勿躁。 至于韩宸，余惊鹊没有去找，因为他知道韩宸没有消息，军统这里如果有消息的话，在警察厅韩宸就会找余惊鹊，甚至是余默笙这里也能收到消息。 今天回家，季攸宁一边吃饭，一边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这一次的事情，日本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余惊鹊无奈的说道。 “日本人当然要小心了，他们的希望，都放在了细菌战上。”余默笙开口说道。 日本人不是傻子，他们虽然说能打赢，但是你凭什么打赢？ 细菌战如果失败了，他们就不可能赢。 所以日本人既然将赌注都压倒了细菌战上，日本人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呢？ 这样的情况下，你想要打听消息，当然是痴人说梦了。 “冰城里面的地下党和军统，基本上都行动起来了，就是为了这个任务。”余默笙说道。 现在大家都动起来了，而且就为了这一个任务，因为在大家看来，这个任务是最重要的。 如果这个任务完成的好，那么这可能就是他们对付日本人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如此情况之下，当然是全力出动了。 可是侧面也反应出来了，打听这个任务的难度。 大家都全力出动了，还是没有消息，你说难不难。 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药品这里的情况呢？” 余默笙说道：“在加紧研究，可是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日军的细菌战啊。” “如果让日军的细菌战大规模的展开，那么对我们来说，甚至是对国际上来说，都是一个大麻烦。” 听到余默笙的话，季攸宁皱着眉头说道：“日本人真的是丧尽天良，都这个时候了，还用这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他们要是东西，就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了。”余默笙同样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已经疯狂了。”余惊鹊说道。 日军现在的举动，就是疯狂的。 “我打算从桥本健次这里入手，打听一下。”余惊鹊开口说道。 之前和桥本健次是不交流，但是这一次桥本健次主动找到了余惊鹊，而且还给余惊鹊安排了一个名额，那么现在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联系，就自然而然的联系上了。 那么余惊鹊想要从桥本健次这里打听消息，也就顺理成章一些。 “你找桥本健次打听，也要小心一点，小心被桥本健次看出来端倪。”余默笙有些担心的说道。 毕竟你打听的事情，太过机密，可能桥本健次都不知道。 你问的话，会让桥本健次怀疑，如果桥本健次汇报给羽生次郎，余惊鹊就是不打自招。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再见面 你担心桥本健次怀疑，然后就不询问？ 那不可能，因为余惊鹊现在能找到的办法，真的不多。 桥本健次这里，算是一个路子。 至于桥本健次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余惊鹊认为都还要打一个问号呢。 毕竟这件事情如此重要，桥本健次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很有可能桥本健次这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说，余惊鹊必须要打听一下。 他必须要去尝试一下，不然就是坐以待毙。 细菌战，一个可能会改变战局的存在，余惊鹊能放任不管吗？ 所以哪怕是余默笙说的有道理，余惊鹊还是坚持说道：“我会小心一点，不给桥本健次发现异常。” 余惊鹊现在只能这样说，他只能表示自己会小心一点，不会被桥本健次发现异常，不然他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就知道余惊鹊是心意已决，既然如此，余默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道：“你用什么理由和桥本健次见面？” 想要和桥本健次打听这件事情，你就需要找个理由。 虽然余惊鹊现在和桥本健次可以交谈，毕竟是桥本健次率先找到了余惊鹊，但是关系的缓和，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和桥本健次见面。 余惊鹊说道：“理由很好找，我就是想要请桥本健次帮忙，再弄一个名额。” 余惊鹊看着眼前的余默笙，余默笙就知道这个名额是弄给谁的。 桥本健次给了余惊鹊一个名额，但是余惊鹊想要带着余默笙一起离开，那么再找桥本健次，让桥本健次帮忙给弄一个名额，就是有了见面的理由。 余默笙听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知道余惊鹊心里已经想明白了。 只是季攸宁却担心的说道：“你这样的冒险，是很有根据的，毕竟你也不知道桥本健次，究竟知道不知道细菌战的事情。” 季攸宁担心的这个问题，余惊鹊之前已经想过了。 可是他只能尝试。 “试试就知道了。”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现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冒险尝试，她张了张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毕竟余惊鹊的身份放在这里，这是余惊鹊的任务，是余惊鹊的职责所在，季攸宁不想给余惊鹊太大的压力。 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商讨完这件事情之后，余惊鹊就准备去找桥本健次了。 与其说是商讨，不如说是余惊鹊的通知，毕竟事情余惊鹊已经想明白了。 余默笙和季攸宁的担心和建议，余惊鹊都一一解释，却没有改变余惊鹊的想法，他还是再坚持自己行动。 在特务科，让李庆喜帮自己联系桥本健次。 李庆喜并不知道，桥本健次给余惊鹊安排了去日本的名额，所以对于余惊鹊要见桥本健次，李庆喜还好奇是为什么。 之前桥本健次主动来找余惊鹊的时候，李庆喜同样好奇，只是余惊鹊却没有告诉李庆喜，名额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可不算是小事情，你弄的人尽皆知，对自己没有好处。 再一次和桥本健次见面，还是在特务科的办公室之中。 因为在余惊鹊看来，自己的办公室，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桥本健次是特务科通讯班的班长，回来特务科也不会让太多的注意。 桥本健次再一次坐在余惊鹊的办公室之中，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考虑清楚了吗？” 之前说给余惊鹊一个名额，余惊鹊居然还说要考虑考虑，桥本健次以为余惊鹊现在是考虑好了。 想要打听消息，不能一上来就将自己的意图表达出来，必须要循序渐进。 余惊鹊听到桥本健次的问题，他直接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了一个箱子，放在桥本健次面前说道：“桥本老师，帮帮忙。” 桥本健次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干什么？” 余惊鹊将箱子打开，里面是钱。 余惊鹊说道：“这是我爹给我的，想要请桥本老师帮忙，再弄一个名额。”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有点觉得好笑。 虽然他在余惊鹊拿出箱子的时候，就已经是猜到了，余惊鹊可能是想要再要一个名额。 但是现如今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依然是无奈。 “余科长，你以为名额是什么？” “有钱就能买到吗？” “你知道冰城里面，那些大商人给多少钱吗？” “他们甚至是愿意将自己的家产，全部都转移到日本，就是为了多几个名额。” “你这点钱，有什么用？”桥本健次不是笑话余惊鹊，他说的都是实情。 冰城里面，想要名额的人很多。 余惊鹊的这点钱，确实是不够看。 余惊鹊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桥本老师，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加，还请帮帮忙。” “我要是走了，我爹肯定是活不了的。” 听到余惊鹊的请求，桥本健次果断的摇头说道： “不可能。” 不是桥本健次不想帮忙，而是名额真的不好弄，桥本健次能弄来一个，已经是不容易了。 如果还想要弄一个，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桥本健次拒绝的如此果断，余惊鹊神情显得失落。 余惊鹊一脸惆怅的说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 没有办法了吗？ 桥本健次这些天，心中也不停的责问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在搜捕纸鸢，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好像就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桥本健次不用和浅草秀一合作抓捕纸鸢了，他现在只需要整理自己的东西，然后等待上面的安排，离开冰城，回去日本。 一切都变了，变得让桥本健次措手不及。 甚至是桥本健次，自己都有点恍惚，都有点接受不了。 现在余惊鹊问桥本健次，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桥本健次倒是想要有办法？ 日军虽然还叫喊着可以赢，可以战胜一切，但是桥本健次却不太看好。 这不是桥本健次不支持日本，而是桥本健次通过自己看到的情况，和听到的消息，都觉得很难了。 “办法？” “什么办法？” “你要是能想到办法带走你爹，我肯定没有意见，我这里就一个名额。” “你知道他们给我开价到了多少吗？”桥本健次觉得余惊鹊是不知好歹，自己对余惊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个名额，如此宝贵，有人给自己开出了天价，自己都给余惊鹊留着，余惊鹊还不知足吗？ 第一千七百章 旁敲侧击 知足？ 如果换一个人来，或许会很知足。 但是余惊鹊的话，根本就不会知足，因为他不需要这个名额。 而且他不会领桥本健次的情，这些余惊鹊已经说过了，他没有资格领情。 看到桥本健次生气，余惊鹊讨好的说道：“桥本老师，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自然明白，以后去了日本，还要多指望桥本老师您。” 余惊鹊现在自然要讨好桥本健次，不管余惊鹊在冰城是什么身份，到了日本之后，他还能怎么样？强龙不压地头蛇，到时候还不是要跟着桥本健次混。 现在自然是不能得罪桥本健次。 “那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桥本健次直接问道。 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一个名额，就是一个名额，不可能变成两个。 所以桥本健次也不想给余惊鹊希望，免得还需要余惊鹊失望。 余惊鹊为难的说道：“桥本老师，就一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一定要去日本吗？” “冰城就不能留下来了吗？” 余惊鹊显得不舍，和不想离开，桥本健次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余惊鹊是冰城的人，不想离开冰城是情理之中。 而且在冰城，余惊鹊是有身份的，可以活的很好。 但是去了日本，余惊鹊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还不知道呢？ 其次就是，在冰城的话，余默笙也就安全了不是吗？ 所以余惊鹊现在的意思，那就是能不能不离开，日军不会失败，大家不用离开冰城。 面对余惊鹊的愿望，其实也是桥本健次的愿望，他也希望可以如此。 但是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桥本健次咬了咬牙说道：“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这句话，桥本健次是不愿意说的，但是面对余惊鹊，他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还有细菌啊。”余惊鹊下意识的，带着激动的语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以前的细菌，大家但是谈之色变，谁也不敢谈。 但是现在，余惊鹊却说了出来。 没有办法，这好像是余惊鹊现在唯一的希望一样，也是余惊鹊落水之后，唯一想要抓到的稻草。 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不能谈论了。 因为余惊鹊忍不住，他想要赢，想要留在冰城，想要继续过自己的好日子。 对于余惊鹊将这件事情，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桥本健次也没有觉得突兀。 毕竟这不仅仅是余惊鹊现在想要抓到的救命稻草，这是无数人，甚至是日军都想要抓到的救命稻草。 “我们还有细菌对不对，我们还可以发动细菌战，为什么不发动细菌战呢？” “如果发动细菌战，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赢了？” “那么就不用离开冰城，桥本老师您也不用回去日本啊。”余惊鹊开始了自己的真实用意。 他找桥本健次，就是打听细菌战的，之前的一切只是铺垫，现在才进入正题。 余惊鹊现在说细菌战，说的一点也不突兀。 好像不是余惊鹊在打听细菌战的情况，而是余惊鹊自己想要抓到最后一颗稻草，一颗救命的稻草一样。 至于如此，余惊鹊才能留在冰城，还不用去日本，去过那种不能预料以后日子的生活，也不用留余默笙在冰城。 确实，对于余惊鹊现在说的话，桥本健次没有怀疑。 毕竟细菌的事情，只是公开的秘密。 余惊鹊作为特务科的科长，能知道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甚至是之前，军统药品的事情，羽生次郎还让余惊鹊负责了任务，那么你说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可能吗？ 之前还是不说，也不能说。 现在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都说了出来。 余惊鹊说发动细菌战，是想要发动细菌战，想要通过这样的战斗，来挽回局面。 “为什么不用细菌呢？”余惊鹊不理解的对桥本健次问道。 桥本健次面对余惊鹊的问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像细菌就是万能的一样，就一定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一样。 好像细菌战一展开，日本人就可以勇往直前，战无不胜一样。 桥本健次可没有这么乐观。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桥本健次忍不住说道。 听到桥本健次的这句话，余惊鹊心里放心下来，从桥本健次的回答来看，余惊鹊就知道，桥本健次是知道细菌战的事情的。 余惊鹊找桥本健次打听这个消息，最担心的就是桥本健次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你就是对牛弹琴。 可是现在桥本健次的话，证明了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么接下来的打听，就可以进行下去了。 余惊鹊激动的说道：“已经开始了吗？” 桥本健次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这件事情是机密，不能对外说。 所以现在余惊鹊继续问，桥本健次有点犹豫，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开口。 桥本健次认为不能继续说了，他说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离开。” 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表示非常的理解，他说道：“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不是已经发动细菌战了吗？” “我们会赢的不是吗？” “难道就非要离开吗？” 余惊鹊的情绪，有点不稳定，桥本健次能感受出来，因为太明显了。 他知道余惊鹊想要活着，但是又不想离开冰城，不想失去自己现在的生活。 桥本健次无奈的说道：“不要太乐观。” “为什么不能乐观，难道是因为他们研究出来了克制细菌的药品？”余惊鹊不解的问道。 “他们还没有。”桥本健次说道。 国际上的药品研究进度，日本人是掌握了的，毕竟日本人在国际上，也有情报来源。 “既然没有，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 “桥本老师，细菌战什么时候开始？”余惊鹊反而是有点期待细菌战的到来。 看到余惊鹊此时的态度，桥本健次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余惊鹊下意识的认为，细菌战可以改变一切，余惊鹊在等待这个时候，而不是想要离开冰城。 桥本健次无奈的看着余惊鹊，他能理解余惊鹊，却又不能理解余惊鹊。 但是军队里面的事情，桥本健次知道的不多。 而且机密的东西，他不想透露太多。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消息 桥本健次不想透露太多，就不用透露了吗？ 那么今天余惊鹊冒险找桥本健次是干什么？ 而且从桥本健次之前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是让余惊鹊不能空手而归了。 因为桥本健次说，日军已经开始了细菌战。 之前陈溪桥和韩宸告诉余惊鹊的，那就是日本人要展开细菌战，可是从桥本健次这里的话来了解，那就是日本人已经开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了多长时间了？ 这些消息，你知道吗？ 桥本健次不想继续透露，但是余惊鹊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桥本健次，他继续问道：“桥本老师，您就和我说说吧，我真的不想等到我将家里的房产，生意，全部都卖了，最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余惊鹊有询问的理由，那就是他到底应该是变卖家里的东西，还是继续等待。 这对余惊鹊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细菌战对日本人来说，是日本人的秘密，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对余惊鹊来说，他变卖不变卖家产，才是天大的事情。 这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你所在乎的东西，当然也是不同的。 所以余惊鹊问，并不奇怪。 桥本健次说道：“实话告诉你，细菌战已经开始了。” “那岂不就是没事了。”余惊鹊高兴的说道。 “可是不一定就是虚惊一场。”桥本健次说的委婉，但是也表示出来了，冰城可能还是会有危险。 桥本健次之前已经说漏嘴了，说出来了细菌在的事情，所以现在干脆也就承认了。 只是这不是余惊鹊想要知道的全部，余惊鹊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桥本老师，已经开始了吗？” “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余惊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没有这么快。”桥本健次说道。 细菌战，这么大的事情，日本人也不是说开始就能开始的。 前期的准备，还有一些安排，都是需要时间的。 看来日本人还在做前期工作，但是当你知道日本人开始细菌战的时候，可能就是已经爆发的时候。 而且从桥本健次的口气之中，余惊鹊能猜到，开始的时间并不长。 “桥本老师，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余惊鹊感觉奇怪，毕竟这件事情，是非常保密的。 桥本健次不是军人，日军没有理由告诉桥本健次。 看到余惊鹊现在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桥本健次也有点生气，自己是冒险告诉余惊鹊这些消息。 现在还被怀疑，你换谁谁能不生气？ 桥本健次没好气的说道：“浅草秀一，已经被调去司令部了，他说的消息，难道还能有假。” 这句话，让余惊鹊心中暗暗记下。 冰城二中的消息，余惊鹊以前是能知道的，而且消息来的很快。 但是顾晗月牺牲之后，季攸宁现在也只能留在家里，辞去了冰城二中的工作。 所以说冰城二中的消息，余惊鹊反而是不太能知道了。 现在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才知道，浅草秀一已经被调去了司令部。 看来日本人也是做了一些应对工作的。 桥本健次这样的特殊人才，安排回去日本。 浅草秀一也是特殊人才，可是却要留下来战斗，所以就去了司令部。 司令部得到的消息，那肯定是真的。 浅草秀一将消息告诉桥本健次，也很正常，他们的关系很好。 而且这段时间，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一直在一起。 再者说了，桥本健次马上就要回去日本了，可能浅草秀一认为桥本健次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就说了一两句。 浅草秀一肯定不会说的很明白，毕竟消息是需要保密的，但是只言片语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现在的局势，每个人都好奇，余惊鹊就不相信，桥本健次就不奇怪，他们日本的命运。 所以会问浅草秀一，是很正常的。 “桥本老师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余惊鹊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桥本健次没有继续发火，他也能理解余惊鹊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非常的尴尬。 余惊鹊继续询问桥本健次一些问题，可是桥本健次这里，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毕竟浅草秀一不会说太多的消息给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只是知道，日军开始了细菌战，细菌战现在在前期准备的过程中。 已经有了战略部署。 至于其他的，桥本健次这里是不了解的。 眼看问不出来什么了，余惊鹊就表现出来，自己想要万无一失。 那就是自己一边想要等一等，看看冰城是不是安全。 一边想要桥本健次帮自己多用一个名额。 看到余惊鹊还是想要名额，桥本健次是气得不行，直接起来就离开了。 只是留下来一句话，到时候出发通知余惊鹊，走就走，不走就拉倒。 余惊鹊就是故意气走桥本健次，毕竟桥本健次这里的消息，余惊鹊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再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气走了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的脸色很凝重，因为这件事情，发展的很快。 日军的战略部署已经有了，那么随时都可能发生战斗。 而且你现在，也有很好的能克制日军细菌的药品和方法，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人。 所以余惊鹊心里是比较着急的。 他想要将这个消息送给陈溪桥，却又要小心一点，不能被人发现。 毕竟今天消息是从桥本健次这里打听到的，现在桥本健次是没有怀疑余惊鹊，可是余惊鹊担心桥本健次回去会不会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说的问题太多了。 桥本健次将这个消息告诉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哪怕是不会认为余惊鹊有问题，但是在余惊鹊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一样要小心。 比如将余惊鹊先看管起来呢？ 没有说余惊鹊有问题，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余惊鹊给软禁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余惊鹊又觉得，桥本健次可能不会反应的这么快，而且羽生次郎还让桥本健次帮自己背黑锅，那么桥本健次对羽生次郎是有意见的，也不会没事去找羽生次郎。 所以余惊鹊打算小心一点，去见陈溪桥，这个消息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必须要汇报上去。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消息 桥本健次不想透露太多，就不用透露了吗？ 那么今天余惊鹊冒险找桥本健次是干什么？ 而且从桥本健次之前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是让余惊鹊不能空手而归了。 因为桥本健次说，日军已经开始了细菌战。 之前陈溪桥和韩宸告诉余惊鹊的，那就是日本人要展开细菌战，可是从桥本健次这里的话来了解，那就是日本人已经开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了多长时间了？ 这些消息，你知道吗？ 桥本健次不想继续透露，但是余惊鹊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桥本健次，他继续问道：“桥本老师，您就和我说说吧，我真的不想等到我将家里的房产，生意，全部都卖了，最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余惊鹊有询问的理由，那就是他到底应该是变卖家里的东西，还是继续等待。 这对余惊鹊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细菌战对日本人来说，是日本人的秘密，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对余惊鹊来说，他变卖不变卖家产，才是天大的事情。 这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你所在乎的东西，当然也是不同的。 所以余惊鹊问，并不奇怪。 桥本健次说道：“实话告诉你，细菌战已经开始了。” “那岂不就是没事了。”余惊鹊高兴的说道。 “可是不一定就是虚惊一场。”桥本健次说的委婉，但是也表示出来了，冰城可能还是会有危险。 桥本健次之前已经说漏嘴了，说出来了细菌在的事情，所以现在干脆也就承认了。 只是这不是余惊鹊想要知道的全部，余惊鹊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桥本老师，已经开始了吗？” “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余惊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没有这么快。”桥本健次说道。 细菌战，这么大的事情，日本人也不是说开始就能开始的。 前期的准备，还有一些安排，都是需要时间的。 看来日本人还在做前期工作，但是当你知道日本人开始细菌战的时候，可能就是已经爆发的时候。 而且从桥本健次的口气之中，余惊鹊能猜到，开始的时间并不长。 “桥本老师，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余惊鹊感觉奇怪，毕竟这件事情，是非常保密的。 桥本健次不是军人，日军没有理由告诉桥本健次。 看到余惊鹊现在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桥本健次也有点生气，自己是冒险告诉余惊鹊这些消息。 现在还被怀疑，你换谁谁能不生气？ 桥本健次没好气的说道：“浅草秀一，已经被调去司令部了，他说的消息，难道还能有假。” 这句话，让余惊鹊心中暗暗记下。 冰城二中的消息，余惊鹊以前是能知道的，而且消息来的很快。 但是顾晗月牺牲之后，季攸宁现在也只能留在家里，辞去了冰城二中的工作。 所以说冰城二中的消息，余惊鹊反而是不太能知道了。 现在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才知道，浅草秀一已经被调去了司令部。 看来日本人也是做了一些应对工作的。 桥本健次这样的特殊人才，安排回去日本。 浅草秀一也是特殊人才，可是却要留下来战斗，所以就去了司令部。 司令部得到的消息，那肯定是真的。 浅草秀一将消息告诉桥本健次，也很正常，他们的关系很好。 而且这段时间，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一直在一起。 再者说了，桥本健次马上就要回去日本了，可能浅草秀一认为桥本健次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就说了一两句。 浅草秀一肯定不会说的很明白，毕竟消息是需要保密的，但是只言片语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现在的局势，每个人都好奇，余惊鹊就不相信，桥本健次就不奇怪，他们日本的命运。 所以会问浅草秀一，是很正常的。 “桥本老师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余惊鹊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桥本健次没有继续发火，他也能理解余惊鹊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非常的尴尬。 余惊鹊继续询问桥本健次一些问题，可是桥本健次这里，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毕竟浅草秀一不会说太多的消息给桥本健次。 桥本健次只是知道，日军开始了细菌战，细菌战现在在前期准备的过程中。 已经有了战略部署。 至于其他的，桥本健次这里是不了解的。 眼看问不出来什么了，余惊鹊就表现出来，自己想要万无一失。 那就是自己一边想要等一等，看看冰城是不是安全。 一边想要桥本健次帮自己多用一个名额。 看到余惊鹊还是想要名额，桥本健次是气得不行，直接起来就离开了。 只是留下来一句话，到时候出发通知余惊鹊，走就走，不走就拉倒。 余惊鹊就是故意气走桥本健次，毕竟桥本健次这里的消息，余惊鹊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再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气走了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的脸色很凝重，因为这件事情，发展的很快。 日军的战略部署已经有了，那么随时都可能发生战斗。 而且你现在，也有很好的能克制日军细菌的药品和方法，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人。 所以余惊鹊心里是比较着急的。 他想要将这个消息送给陈溪桥，却又要小心一点，不能被人发现。 毕竟今天消息是从桥本健次这里打听到的，现在桥本健次是没有怀疑余惊鹊，可是余惊鹊担心桥本健次回去会不会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说的问题太多了。 桥本健次将这个消息告诉羽生次郎，羽生次郎哪怕是不会认为余惊鹊有问题，但是在余惊鹊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一样要小心。 比如将余惊鹊先看管起来呢？ 没有说余惊鹊有问题，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余惊鹊给软禁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余惊鹊又觉得，桥本健次可能不会反应的这么快，而且羽生次郎还让桥本健次帮自己背黑锅，那么桥本健次对羽生次郎是有意见的，也不会没事去找羽生次郎。 所以余惊鹊打算小心一点，去见陈溪桥，这个消息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必须要汇报上去。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汇报 当余惊鹊小心翼翼，见到陈溪桥，将这个消息汇报给陈溪桥的时候，陈溪桥和余惊鹊的反应是差不多的。 “没有想到日本人的行动这么快。”陈溪桥说道。 之前只是得到了消息，说日本人要展开细菌实验，但是日本人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开始了。 并不是说只有细菌投入到战场，才算是开始。 战斗之前的准备，战略部署，都已经算是开始了。 甚至是战略部署，是一场战斗，最为重要的步骤。 “桥本健次这里是没有太多消息了。”余惊鹊说道。 桥本健次这个人，不是军人，警惕性有，但是不是很高。 所以打听消息，对余惊鹊来说，是非常好的人选。 但是这样的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他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事情。 余惊鹊都认为桥本健次这样的人，非常容易被打听到消息，那么日本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么他们就不会将太过重要的消息告诉桥本健次，所以余惊鹊想要继续从桥本健次这里下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说道：“现在应该从日军司令部下手。” 战略部署，还有有关细菌战的一切相关消息，都会在司令部之中，而不是在桥本健次的脑子里面。 “我们有人在司令部吗？”余惊鹊问道。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没有人潜伏在司令部的话，你是很难得到这个重要情报的。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有，可以试试。”陈溪桥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都是需要保密的，陈溪桥不负责的话，就不可能了解到消息。 但是陈溪桥加入组织非常早，而且早年间也在冰城工作过，那个时候听说过司令部的事情。 而且这么多年，好像没有听说司令部的人出现问题，可能还潜伏在其中。 有些岗位的人，潜伏下来，就是无声无息。 他们平常根本就不会做什么，甚至是遇到了一些消息，也不会汇报出来。 因为他们就是一颗钉子，他们就要安静的扎在那里，他们只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才会出手。 这种潜伏人员，是非常考验人的。 而且还要看忠诚，余惊鹊很佩服这些人，从陈溪桥的话语之中，余惊鹊认为日军司令部里面如果有组织的人，肯定是这样的人。 “我们需要拿到日军的战略部署，才能有效的抵抗日军的细菌战。” “最重要的是，我们能拿到日军打算在什么地区使用细菌，也是非常重要的。”陈溪桥说道。 这个消息，肯定是重要。 而且是非常的重要，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他说道：“希望可以拿到。” “这个消息要告诉军统吗？”余惊鹊问道。 韩宸虽然让余惊鹊打听了这件事情，但是打听不到韩宸也不会怀疑。 只是现在打听到了，余惊鹊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军统。 “先不用。”陈溪桥说道。 如果组织这里可以行动成功，确实是不需要告诉军统。 而且你现在告诉军统的话，如果军统也要行动，组织也要想行动。 双方谁也不知道谁，到时候双方撞在一起，互相破坏了对方的行动，岂不是倒霉。 “好的，我知道了。”余惊鹊回答说道。 至于这个消息，需要从日军的司令部下手，余惊鹊是不太容易帮上忙的。 陈溪桥看出来了余惊鹊的想法，他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交给我们。” “小心一点。”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只能开始等待。 这件事情虽然不能告诉军统，但是余惊鹊还是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而且他知道两人都不会将消息说出去。 毕竟季攸宁肯定不会。 至于余默笙，他也要顾及余惊鹊的安全。 如果军统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地下党的人会不会认为是余惊鹊告诉军统的，那么余惊鹊被怀疑了怎么办？ 所以余默笙就算是着急，也只能忍着。 至于余惊鹊说出来的原因，可不是故意让余默笙着急的。 而是余惊鹊去找桥本健次打听消息，季攸宁和余默笙是知道的，两人自然会关心余惊鹊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所以就会问，余惊鹊就说了出来。 “司令部里面想要拿到日军的战略部署，这……”季攸宁只是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个难度，是非常大的。 余默笙在一旁说道：“你们地下党就算是在日军司令部里面有潜伏人员，地位也不会高，想要接触到这样的情报，那是非常困难的。” 两人不是说丧气话，只是理智的分析。 余惊鹊对余默笙问道：“军统在日军司令部里面，有潜伏人员吗？” “之前好像有，但是中间出了一次事情，现在不清楚。”余默笙回答说道。 这种地方的潜伏人员，更多的就是一生的潜伏，只为换来一次任务的成功。 余默笙并不知道，军统在日军司令部还有没有潜伏人员。 “你们先行动吧，你们行动如果不成功，我们再说。”余默笙说道。 余默笙也知道，两个组织一起行动，谁也不知道谁，那么确实是容易大水冲了龙王庙。 但是你让地下党先行动，行动不成功，那么肯定是打草惊蛇，这个时候军统再行动，难度就上升了非常多。 可是能怎么办呢？ 谁让余惊鹊是地下党的人，是余惊鹊得到的情报。 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有地下党行动之后，这件事情就变得不再是秘密，军统知道之后，也就能跟着行动了。 只是那个时候，难度就大了。 “军统有没有潜伏人员还不知道。”余惊鹊说道。 他其实是希望军统有潜伏人员，而且地位高一点是最好的，如果组织失败了，军统还可以有机会行动。 毕竟打击日本人是最重要的，能行动两次，总好过只有一次的行动机会。 季攸宁这边却说道：“大概率是没有，就算是有也是后来安排进去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你们组织的人。” 季攸宁负责冰城的发报工作，了解一些情况，她说的话，让余默笙也余惊鹊都是有点失望。 想要在日军司令部里面有地位，你不是日本人就不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是日本人，毕竟日本人之中，也有反战人员。 可是都进了司令部了，你觉得能有几个是反战的人员？ 所以不太乐观。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失败 不太乐观。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在三天之后，真的当失败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余惊鹊觉得自己还是难以接受。 组织安排了行动，针对日军司令部的行动，想要拿到日本人细菌战的作战计划。 想要拿到他们的兵力部署，细菌数量，细菌战的准确战场。 这些都失败了。 而且已经打草惊蛇，组织这里再难有行动的机会。 组织的同志也牺牲了。 这个同志，卧底在日军司令部，很多时候他都是静默的，他默默无闻，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这一次，是组织启用他的时候，他非常认真而且神圣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他没有出错，他也没有失误。 可是任务难度太高了，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都没有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恐怕他临死之前，心中都是无限的懊恼，和自责吧。 但是余惊鹊知道，这一切不怪他，他已经用生命的代价去执行这个任务了，失败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失败，同样不是余惊鹊等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任务失败之后，余惊鹊没有去见陈溪桥，因为没有必要，他知道陈溪桥也没有什么好和自己说的。 回到家中，将消息告诉了季攸宁和余默笙。 听到地下党行动失败，季攸宁和余默笙同样是失望，他们虽然是军统，可是他们同样希望，这一次的任务可以成功。 “军统可以行动了。”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 这个消息，韩宸肯定是知道了，余默笙是通过余惊鹊才知道的。 组织这里一定已经是没有办法了，那么这个时候，能通过军统来行动，也是一个选择。 只是余默笙有些无奈的说道：“军统这里，无力行动。” 听到余默笙的话，余惊鹊看着季攸宁说道：“你不是说，日军司令部之中，有军统的人吗？” 面对余惊鹊的问题，季攸宁没有说话，余默笙开口解释说道：“早些时候，被抓获了。” 组织这里失败了，军统这里连行动的计划都没有，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日本人顺利的展开细菌战吗？ 如果得到日军的作战计划，兵力部署，甚至是细菌运送的路线，是很有可能，组织这一次的细菌战的。 阻止了细菌战，日本人就没有了最后的依仗，或许胜利会很快到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无数的战士，无数无辜的百姓，免受细菌之苦。 这个事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真的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事情一步一步走向失败，谁能接受？ 谁都接受不了。 “没有更多渠道消息了吗？” “除了日军司令部这里有作战计划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有？”余惊鹊不服气的对余默笙问道。 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了，也不能就这样认命。 明明都已经快胜利了，为什么还要牺牲那么多人呢？ 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看到胜利呢。 面对余惊鹊的质问，余默笙无奈的说道：“日军消息保护的很好，非常的严密，除了日军司令部之外，可能就没有人知道消息了。” “宪兵队不知道吗？”余惊鹊不甘心的问道。 如果羽生次郎知道消息，余惊鹊认为自己还有冒险行动的机会。 可是余默笙却说道：“羽生次郎只是宪兵队的队长，这种军队作战的消息，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有资料放在宪兵队的。” 余默笙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惊鹊，羽生次郎哪怕是知道，也是放在脑子里面。 你想要从羽生次郎的脑子里面知道这个消息，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别说你没有活捉羽生次郎的本事，就算是你有活捉羽生次郎的本事，你能让羽生次郎开口吗？ 羽生次郎这样的人，和桥本健次不同，和桑原茂吉也不同。 他和剑持拓海是一类人，你想要羽生次郎开口，根本就实现不了。 所以余惊鹊想要从宪兵队下手，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季攸宁着急的说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们还要经受一次细菌战的洗礼，才能迎接胜利吗？” 季攸宁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痛苦。 因为胜利，已经来之不易。 牺牲，甚至是千千万万热血同胞。 如此来之不易的胜利，还要被一场细菌战延误脚步，甚至是带来无数的牺牲，季攸宁根本就不敢想象。 那是什么样的惨烈，和人间炼狱？ “必须要想到办法，必须要阻止日军的细菌战。”余惊鹊站起来，坚定不移的说道。 余默笙没有说余惊鹊说大话，因为现在余默笙知道，不管是地下党，还是军统，都是这样的想法。 那就是必须要阻止日军的细菌战。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牺牲多少人，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因为你现在牺牲的人，付出的代价，要远远小于，细菌战爆发之后，带来的牺牲。 现在没有那么多说法，更不会有人退缩。 毕竟责任到了这里，谁也不能后退一步，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后退。 因为每一个人心里，都会认为，自己今天后退了，那么日后爆发细菌战，那些死伤无数的战士和百姓，那种人间炼狱的场景，可能就是因为自己。 余惊鹊同样不会后退，他对余默笙说道：“我会继续打听消息，日军现在还在做战前准备工作，我们还有时间。” “都小心一点。”余默笙说道。 这一次余默笙没有说只是让余惊鹊小心一点，毕竟余默笙也要行动起来，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坐视不理。 季攸宁是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而且季攸宁也知道，自己现在老老实实，就是对大家最大的帮助了。 不然大家现在忙这件事情，如果季攸宁这里出问题，给大家带来麻烦，那么只会更加浪费时间。 季攸宁说道；“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你也要注意安全。”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我注意什么安全？”季攸宁认为，自己躲在家里，只要不出去，就不会有大问题。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和余默笙对视了一样，然后余惊鹊笑着说道：“出了事情，自己快点跑。” 听到余惊鹊，季攸宁摇头想要反驳。 但是余默笙也跟着说道：“惊鹊说的对，到时候不要犹豫，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商讨 余惊鹊和余默笙现在负责的事情是特别危险的，没有人会说丧气话，但是大家都明白，两人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甚至是暴露。 如果余惊鹊和余默笙，在外暴露的话。 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季攸宁，这个时候，季攸宁必须要跑。 如果他们通知季攸宁，他们可能暴露，让季攸宁撤离。 季攸宁为了确保余惊鹊或者是余默笙的安全，不愿意撤离的话，季攸宁可能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因为余惊鹊和余默笙给季攸宁通知的时候，只是说可能暴露。 季攸宁如果跑了，余惊鹊和余默笙就算是没有暴露，都会暴露。 毕竟两人给季攸宁通知的时候，肯定是已经被怀疑了，不然两人为什么要给季攸宁通知。 既然在被怀疑的情况下，季攸宁又消失了，你说余惊鹊和余默笙是不是危险？ 所以季攸宁可能不愿意听余惊鹊和余默笙的。 但是余惊鹊和余默笙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让季攸宁跑，季攸宁就要跑。 不要管余惊鹊和余默笙。 余惊鹊出事，会想办法通知余默笙和季攸宁。 余默笙出事，会想办法同意余惊鹊和季攸宁。 到时候谁也不能犹豫，必须要离开。 “记住。”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非常想要反驳余惊鹊的话，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他不能给余惊鹊心理上留下压力，让余惊鹊在行动中分神。 “我知道了。”季攸宁只能非常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听到季攸宁答应，余惊鹊语气柔和了不少说道：“你跑了，我们才能跑。” 余惊鹊的话，是告诉季攸宁，就算是暴露了，可能也不会有危险，毕竟大家还是可以撤退的。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宽慰自己，她只能希望一切顺利。 将这些事情交代好，余惊鹊后面几天就抽空去见了陈溪桥。 日军细菌战的事情，必须要阻止，不是说说而已，是必须要付诸行动。 余惊鹊再一次见到陈溪桥，陈溪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这几天，对陈溪桥来说，好像是几个月一样。 种种压力都从四面八方涌来。 日军的搜查是一方面，日军的细菌战才是重点。 让余惊鹊坐下之后，陈溪桥说道：“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这个我就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组织接下来是什么计划？”余惊鹊问道。 “日军司令部，我们已经没有了门路，只能另想办法。” “可是除了司令部，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组织中间找到了一个为司令部做速记的女士，她同意帮助我们，只是还是失败了。”陈溪桥的话，让余惊鹊明白，组织这段时间没有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还是进行了行动。 但是又失败了。 “为什么这一次失败，没有消息？”余惊鹊问道。 第一次组织行动失败，是有消息的。 可是这一次行动失败，余惊鹊没有听到消息，不是陈溪桥说的话，余惊鹊都不知道。 陈溪桥说道：“日军可能封锁了消息。” “军统也有尝试，好像也失败了。”陈溪桥说道。 军统虽然在司令部没有潜伏人员，但是他们同样尝试了，只是都失败了。 “日军现在恐怕已经是严正以待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之前的情况，是日本人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细菌战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如此情况，你都没有行动成功，现在日本人被打草惊蛇，你想要行动，还能成功吗？ 司令部在余惊鹊看来，已经是不可能行动成功了。 你还从司令部这里想办法，有点钻牛角尖，只会浪费时间，一点用处都没有。 “其他的地方可以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说道：“组织也知道司令部这里，现在是不可能得手了，也想要从其他地方下手，但是冰城好像只有司令部这里，能得到消息。”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非常的无奈，这是余惊鹊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只有司令部的话，岂不是就是说，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不过组织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日军的细菌战。”陈溪桥咬着牙说道。 这段时间，他们的信念是坚定的。 那就是一定要阻止日军的细菌战，这是为了保护广大的战士和同胞。 这一点谁也不会动摇。 只是这多天来，各种尝试，死了不少同志，却没有进展，还打草惊蛇，让陈溪桥略显疲态。 “我们是要阻止日军的细菌战，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啊。”余惊鹊说道。 “组织在想办法策反司令部内部的日本人，只是难度太大了。”陈溪桥说道。 组织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办法。 那就是策反司令部内部的日本人，可是这样的办法，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日本人不是不能被策反。 日本人被策反的例子同样很多。 但是司令部内部的日本，那都是日军的中坚力量，他们要是如此好策反的话，还能进去司令部吗？ 所以余惊鹊认为组织现在是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但是有些办法，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这个办法，成功的几率很小，还有呢？”余惊鹊继续问道。 “各个潜入的同志，都开始打听了，看看什么机构里面，还有有关细菌战的作战计划。”陈溪桥说道。 虽然现在组织认为，司令部是唯一的地方，可是也不能就一棵树上吊死，必须要继续打听，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地方呢。 那么就可以换一个地方，继续开始行动，好过司令部这里，死水一潭。 “这个办法是可以，但是时间不等人，日军现在已经开始战前准备，作战计划都已经拟定出来，随时都有可能发动细菌战。” “如果我们拖下去，到时候就算是我们得到了日军的作战计划，也没有用了。”余惊鹊认为不能拖下去。 毕竟你拖下去，日军的作战计划的重要性，就会越来越低。 余惊鹊说的问题，陈溪桥都明白。 只是现在你很难改变这样的局面。 司令部里面的行动，是最有机会的，只是日军的防御也不是开玩笑的。 第一次的失败，其实就注定了，你会陷入如此境地。 现在必须要坚定信念，不能认输。 但是也必须要想办法，攻克难关。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组织的思路 和陈溪桥的商讨，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越商讨，越是让余惊鹊和陈溪桥两人，情绪低落。 如此情况，余惊鹊只能起身离开，让陈溪桥有消息了之后，再通知自己。 特务科的工作，现在余惊鹊很难放到心上。 基本上都是交给李庆喜负责。 他自己不上心，李庆喜也能理解，毕竟余惊鹊现在也要给自己想后路不是。 而且李庆喜也知道了，桥本健次帮余惊鹊弄到了一个名额的事情。 虽然余惊鹊没有说，但是李庆喜打听消息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桥本健次弄到一个名额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很多人想要出钱买呢。 桥本健次不卖，大家自然好奇名额是给谁的，最后知道是给余惊鹊的。 李庆喜心里也是暗骂余惊鹊，觉得余惊鹊已经有了后路，自己还没有。 不过暗骂归暗骂，李庆喜可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在大家眼里，余惊鹊已经是准备收拾东西，跟着桥本健次去日本了。 那么特务科的工作，自然是不乐意管了。 毕竟马上就不是特务科的科长了，还在乎这些工作干什么？ 余惊鹊的表现，是没有人怀疑，也给了余惊鹊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怎么获得日军的作战计划。 但是就算是给了余惊鹊时间，余惊鹊也很难想到办法。 之后有一天，陈溪桥又让余惊鹊见面。 这一次陈溪桥要求见面，余惊鹊去的很快，毕竟在余惊鹊看来，如此危机的情况之下，陈溪桥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己见面。 现在让自己见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很有可能组织想到了办法。 所以余惊鹊来的很快。 再一次见到陈溪桥，陈溪桥看起来更加憔悴了，看来这段时间，陈溪桥过的也不是很好。 余惊鹊没有功夫关心陈溪桥，让陈溪桥照顾好身体之类的。 因为现在大家心里都清楚，身体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日军细菌战的作战计划。 “怎么了？”余惊鹊开门见山，没有客套和寒暄。 陈溪桥习以为常，也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直接开口说道：“组织上研究觉得，我们现在想要拿到日军细菌战的作战计划文件，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认为组织不是放弃，而是理智的分析。 你现在想要拿到日军细菌作战计划的文件，那确实是不可能了。 但是组织上只是说文件不可能了，那么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除了文件之外的东西？”余惊鹊直接问道。 陈溪桥就知道余惊鹊能反应过来，毕竟大家都明白，组织现在是不会放弃的。 陈溪桥点头说道：“对，文件我们是不用想了。” “司令部的文件，现在是机密，我们根本就看不到。” “就算是我们调查到，冰城什么地方，还有这份文件的时候，日军的细菌战可能都已经开始了，那么对我们的帮助就不大了。” “所以组织上面研究决定，放弃文件。” “是应该放弃文件。”余惊鹊说道。 你想要看到这个文件，就是将自己给框死了，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然后呢？”余惊鹊继续问道。 “没有文件，就只能从人下手了。”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的话，余惊鹊明白。 那就是你既然得不到日军作战计划的文件，那么你能不能找到一个知道这个作战计划的日本人，让这个日本人告诉你这份作战计划的内容是什么？ 这是现在组织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新思路。 平常是根本不会用这个办法的。 毕竟这个办法很难成功，首先抓人就难，审讯更难。 而且这一次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知道这份作战计划的人，一定是司令部的日军高官，你想要抓到一个这样的人，你想一想这个难度有多大。 而且既然是日军高官，那都是战争疯子，你指望他们告诉你这个内容，难度也很大。 只是余惊鹊明白，组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已经算是不错了。 起码好过现在坐以待毙。 至于抓到了人之后如何让其开口，那需要在你抓到人之后再考虑，现在你考虑来考虑去，只能无端端的浪费时间。 瞻前顾后，不是你现在需要做的。 而是有计划，有思路，就去执行，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时不待我，你没有时间去细细谋划了。 “需要我做什么？”余惊鹊直接问道。 他同意组织现在的计划，抓人审讯。 陈溪桥说道：“知道这个作战计划的日本人，组织心里大概有一个名单，你需要帮忙继续调查，看看还有什么人知道。” “最好是帮忙留意一下，这些名单里面的人，有没有落单的。” 想要抓人，不容易。 想要抓到活口，更加不容易。 组织作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已经是准备好了牺牲流血。 毕竟你想要兵不血刃，就抓到日军高官，你觉得可能吗？ 只是现在的牺牲和流血，没有人会出来说什么，因为大家都明白，牺牲和流血，能换来作战计划，就已经是千值万值了。 现在不是用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去考虑这件事情，因为每一条生命都是无价的，现在你只能用冷血和理智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 余惊鹊认为是对的。 阻止日军的细菌战，是必须要做到的。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帮组织留意，而且日军高官有落单的情况，或者是方便行动的情况，我会通知你。” “好。”陈溪桥简短的说道。 这个认为，不是余惊鹊一个人的。 而且冰城内部的同志，都会留意日本人这里的情况。 人多力量大，谁能找到机会，组织就会立马出手。 余惊鹊也明白这一点，毕竟找机会这种事情，交给余惊鹊一个人，肯定容易错过一些机会。 而且日本人那么多，余惊鹊一个人，也不能盯得过来。 现在算是大家通力合作，能不能找到机会，其实还要看运气。 毕竟不是你努力，日本人就会给你机会的。 现在都没有人去考虑，审讯的问题，毕竟你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审讯，你有机会都不抓人了吗？ 审讯这个问题，也要看碟下菜，看看你最后究竟抓到的是什么人，才能针对性的去审讯，所以一步一步来。 现在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时候，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再陷僵局 放弃文件。 直接对人下手。 这个转变是非常大的，也是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现如今这种局面，你不来一个剑走偏锋，你都没有破局的资格。 余惊鹊接下来的日子，表现出来了自己对特务科工作的不关心，只是想着好像要去日本。 至于变卖家产，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大家都知道，只有一个名额，余惊鹊可以走，余默笙走不了。 所以现在你也要给余默笙留下来一点东西不是。 余惊鹊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任务之上。 余惊鹊观察了很长时间，但是余惊鹊发现，日军司令部里面的日军军官，这段时间基本上是不会出现落单的情况。 那就意味着，组织没有机会。 因为细菌战已经开始准备了，这些日军军官，每个都会负责一些事情。 日本人现在面临的问题，也非常的严峻，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指望找到机会，活捉他们吗？ 余惊鹊一直在观察，可是时间越久，余惊鹊越是觉得没有机会。 有资格知道行动计划的日军军官，都在忙碌，而且身边的人很多。 哪怕是偶尔从司令部出来，也是忙工作的事情，身边的人都跟着，你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而且他们都住在司令部之中，没有人住在家里。 你想要从他们家里下手，也是不可能的。 经过多天的观察，余惊鹊不得不说，他没有找到机会。 那么余惊鹊这里找不到机会，组织其他成员能找到机会吗？ 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他希望可以。 至于韩宸，也见过余惊鹊，只是对于这个任务，韩宸对余惊鹊是没有抱太大希望的，毕竟在韩宸看来，余惊鹊的身份，注定是不会知道太多消息的。 军统也在努力行动，只是余惊鹊不太知道军统这里的情况。 余惊鹊显得着急和无奈，只能再一次去见陈溪桥。 可是陈溪桥告诉余惊鹊的是，组织的其他同志这里，同样是没有发现。 因为大家看到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余惊鹊能看到的东西，组织的其他同志同样可以看到。 那么余惊鹊都知道没有机会，其他同志自然也知道没有机会。 这一次的交谈，持续的时间很短，余惊鹊就离开了。 毕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家中，季攸宁从余惊鹊的脸色之中，就看出来联系行动的不顺利。 余惊鹊的任务，季攸宁和余默笙是知道的。 余默笙之后回来，脸色之中同样凝重，余惊鹊和余默笙对视了一眼，都是苦笑。 因为余惊鹊知道，军统这里，同样是没有什么进展。 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余默笙说道：“我们的行动速度太慢了，看来很难在日军行动之前，得到行动计划了。” “胜负未知。”余惊鹊到底是年轻一点，不愿意这么轻易服输。 对于余惊鹊的劲头，余默笙是非常满意的。 年轻人，就是要有一股子的冲劲。 只是满意之余，还是说道：“军统同样没有放弃，还在努力，只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就坏的没有边际了。”余惊鹊说道。 细菌战。 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细菌蔓延开来，你说这个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这种程度，是谁都不愿意看到，也是谁都不能接受的。 可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问题，要怎么应对，你需要提前去想。 不要说军统这里在做最坏的打算。 余惊鹊相信组织这里，同样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你要努力做好，却也要未雨绸缪。 只是你越是做最坏的打算，你就越是知道，必须要阻止日军，因为这个打算，会让你恐惧。 季攸宁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放下筷子说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已经准备让国际上施压了，看看能不能让日本人放弃这个疯狂的计划。”余默笙说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让国际上施压，让日本人认为大势已去，放弃这个计划，给自己多争取一些余地。 但是余惊鹊却认为，日本人不会听的。 毕竟日本人现在是在悬崖上，他们是不会退的。 这是日本人的最后依仗，日本人没有理由放弃。 “希望有用吧。”季攸宁也不看好，但是却只能希望有用。 “药品的研究，在加班加点，希望可以早点取得进展。”余默笙又说道。 军统这里，同样没有一棵树上吊死。 他们在冰城努力，却也在其他的地方努力，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 大家说完这些问题，将饭才吃完，就去休息了。 你现在哪怕是不想吃饭，你都必须要吃饭，毕竟你不吃饭，你怎么有力气去应付接下来的工作呢？ 越是这种时候，你更加应该坚持。 只是坚持的结果，在余惊鹊看来，就是陷入了僵局。 再入僵局，这一次，好像大家都没有了打破僵局的机会。 余惊鹊坐在特务科的办公室之中，点了根烟，望着窗外，有点出神。 李庆喜从外面跑进来，给余惊鹊汇报工作。 余惊鹊看的出来，李庆喜汇报的是心不在焉。 而且他也听下面的人说了，李庆喜已经是准备了一笔钱，好像也找人买了路子，只要情况不对，立马就会离开冰城，去关内找生路。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余惊鹊没有理会。 毕竟这是李庆喜给自己留的活路，如果你要拦着李庆喜，余惊鹊相信李庆喜一定会反扑的。 余惊鹊现在的心思，是细菌战的任务，不想李庆喜这里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余惊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而且余惊鹊在别人眼里，都要离开冰城，去日本了，他还管李庆喜干什么？ 听完李庆喜的汇报，余惊鹊说道：“做的不错。” 李庆喜也是也担心，余惊鹊看出来自己的心思，阻止自己。 而且李庆喜也知道，很难瞒过余惊鹊。 只是从开始到现在，余惊鹊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是让李庆喜有点感动。 在李庆喜看来，余惊鹊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只是也想要给李庆喜留一条活路。 李庆喜虽然感动，却也没有和余惊鹊主动说这件事情，毕竟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明着说。 “继续工作吧。”余惊鹊挥了挥手让李庆喜离开。 余惊鹊的没有兴趣，李庆喜早就预料到了，李庆喜也不觉得奇怪，就退了出去。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新的情况 陷入僵局。 不仅仅是对余惊鹊的一种打击，对所有人都是一种打击。 刚刚打发走了李庆喜，余惊鹊无聊的坐在办公室里面，谁知道李庆喜又去而复返。 “怎么了？”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李庆喜说道：“桥本班长来了。” 对于桥本健次的到来，李庆喜认为肯定是说名额的事情，这件事情李庆喜是有点羡慕的。 听到李庆喜的话，余惊鹊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快请。” 很快桥本健次就被李庆喜带了进来，而且李庆喜也识趣的离开了，并没有想要打听什么消息，毕竟李庆喜认为，也就那么一点消息。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对桥本健次问道：“桥本老师，您来了。” 桥本健次坐下说道：“我来是通知你，三天之后的飞机，你收拾收拾。” “这么快？”余惊鹊有点吃惊的说道。 三天之后，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 “不快了。”桥本健次却认为不快，这件事情早就开始了，甚至是桥本健次都不是第一批。 之前已经送回去了一批人，现在才轮到桥本健次，你说能算是快吗？ 三天之后就离开？ 余惊鹊可不能离开，毕竟余惊鹊现在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他怎么可能离开。 而且他也不可能去日本啊。 所以对于桥本健次的话，余惊鹊是打算拒绝的，理由自然就是，余默笙走不了，自己也不能走。 不然就显得太奇怪了，这么重要的名额，你居然放弃了。 虽然用余默笙做借口，还是会让很多人起疑心，但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借口了。 毕竟余惊鹊这个特务科的科长，冷血无情，好像也不应该有孝心一样。 但是余惊鹊用孝心来拒绝桥本健次，还是可以拒绝的。 其次就是，余惊鹊也担心去了日本，没有好日子过。 既然日军已经开始了细菌战，余惊鹊完全可以等一等，看一看情况。 但是余惊鹊现在不好直接拒绝，他说道：“我能不能等一等，跟之后的飞机离开。” 余惊鹊也知道，人是在不停的离开，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离开。 所以现在余惊鹊的意思就是，自己能不能再观望一下。 余惊鹊想要观望，在桥本健次看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现在还没有到非走不可的地步。 但是名额是你说推迟就能推迟的吗？ 现在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了一个名额，你不走，你以为之后你想要走的时候，你还有名额吗？ 而且现在是桥本健次在这里，余惊鹊有这个名额，等到桥本健次离开之后，这个名额还是余惊鹊的吗？ 所以余惊鹊还想要观望的态度，让桥本健次是非常不满意的。 “你到底走不走？” “就三天之后，你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是我和浅草秀一一起走，我还能稳住你的名额，我走了之后，你还有名额吗？”桥本健次有点生气的说道。 桥本健次的愤怒，余惊鹊没有去感受，而是余惊鹊被一句话吸引了目光。 “浅草秀一校长也要回去日本吗？”余惊鹊有点意想不到的说道。 之前只是说桥本健次一个人离开，没有说浅草秀一要离开啊，而且浅草秀一不是已经被调去日军司令部工作了吗？ 桥本健次回答说道：“对，不然我都难帮你。” 桥本健次一个人的面子是有的，但是加上浅草秀一的话，更加好说话一点。 就算是浅草秀一不会帮助余惊鹊，但是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是好朋友，其他人想要让桥本健次交出名额的时候，也要看看浅草秀一会不会说什么。 两个人都是特殊人才，是日军，也是日本现在最重要的人才，还是有点分量的。 但是余惊鹊心里想的是什么？ 组织之前将目标转移了，从文件上，转移到了人身上。 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人选，日军司令部里面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身边都有不少人。 这样的情况下，你很难找到落单的人，去施行你的计划。 如果不能施行你的计划，你连人都抓不到，你怎么来审讯。 但是现在呢？ 好像可以从浅草秀一这里下手啊，毕竟浅草秀一之前去了日军司令部，帮助日军工作，细菌战开始战前准备的事情，就是浅草秀一告诉桥本健次的。 那么也就是说，细菌战的作战计划，浅草秀一也是知道的。 那么浅草秀一和日军司令部的日军军官是一样的，都知道这个消息。 这个新的情况，一瞬间让余惊鹊的心里是千回百转，他好像已经抓到了一点什么。 余惊鹊对桥本健次问道：“浅草秀一校长，不是在日军司令部帮忙工作吗？” “怎么也要跟着离开？” 桥本健次说道：“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而且日军司令部原本人手也够，只是紧急情况，调去帮忙一段时间。” “这一次浅草秀一和我回去日本的任务，是培养新的电讯专业人才。” “我说了你这方面有天赋，是可造之材，所以才能拿到名额。” 桥本健次的话，无疑就是肯定了浅草秀一会一起回去日本。 而且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回去日本是有任务的，那就是培养新的电讯人员，余惊鹊当年上过桥本健次的培训班。 所以桥本健次说余惊鹊有天赋，而且桥本健次负责培训人才，才帮余惊鹊弄到一个名额。 听到这里，余惊鹊心里大概明白这件事情。 但是余惊鹊想要的可不是回去日本被培训成人才，而是余惊鹊心里觉得，这个新的情况，对自己好像很有帮助。 浅草秀一？ 自己完全可以从浅草秀一下手啊。 至于你抓到浅草秀一之后，浅草秀一会不会开口，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必须要先抓到一个人。 其他人你都没有机会，日军司令部的那些军官，你是一个机会都找不到。 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 再者说了，浅草秀一是知道这个作战计划的，可能电报就是浅草秀一在发送。 看着眼前的桥本健次，余惊鹊不得不说，桥本健次对自己的帮助还挺大的。 之前只是以为桥本健次想要带着自己去日本，现在看来，桥本健次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这个忙，对余惊鹊来说，顶了天了。 毕竟这件事情，如此重要，陷入僵局，无计可施。 桥本健次反而是帮余惊鹊找到了一条路子。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答应 “你到底走不走？”桥本健次不耐烦的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心里还在思考浅草秀一的事情，现在听到桥本健次询问，余惊鹊说道：“我走了，特务科怎么办？” “羽生次郎队长，会让我走吗？”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你是我带去日本培训的人才，不用在乎羽生次郎队长的看法。”桥本健次很硬气的说道。 毕竟桥本健次对羽生次郎心里是有气的，之前还帮羽生次郎背了黑锅，现在桥本健次还记着呢？ 要答应吗？ 余惊鹊心里问自己。 当然是不能答应。 可是你想要从浅草秀一下手，你就必须要掌握浅草秀一的所有行动才可以，而且必须要非常准确。 你需要知道浅草秀一从什么地方离开，几点乘坐飞机。 这些都是你需要掌握的，你不掌握这些情况，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对浅草秀一下手。 之前余惊鹊不是没有考虑过浅草秀一，但是浅草秀一一直都在日军司令部里面，余惊鹊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当然是需要掌握更多的情报了。 如何掌握这些情况？ 只有余惊鹊答应桥本健次，和他一起离开，那么桥本健次就会告诉余惊鹊一切事情。 什么时间走，去什么地方，有多少人。 桥本健次都会告诉余惊鹊，所以余惊鹊必须要答应桥本健次。 但是在答应桥本健次之后，余惊鹊却不能真的离开，也就是说，他还要留下来。 那么到时候用什么借口？ 余惊鹊甚至是认为都不需要借口了，毕竟他还需要对浅草秀一下手，到时候的情况，可能就会万分危急。 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余惊鹊不能放弃。 如果他放弃，真的让日军的细菌战展开，那么会有多少人，死在细菌战之下？ 余惊鹊后半辈子，恐怕就会寝室难安。 所以这一刻，余惊鹊直接回答说道：“那好桥本老师，我和你一起离开。” 听到余惊鹊答应下来，桥本健次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这个名额，这么珍贵，其他人都是上赶着想要。 自己是一直来找余惊鹊，想要给余惊鹊，弄的好像是自己上赶着一样。 要是余惊鹊这一次还不答应，桥本健次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好在余惊鹊答应了。 桥本健次笑着说道：“那就行。” “桥本老师，我们什么时候走？”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是想要掌握更多的消息。 桥本健次说道：“三天之后，我会派车来接你，你自己去不了。” 这件事情，是统一的。 派车接自己？ 那么浅草秀一呢？ 如果是在机场才能见到浅草秀一，那么是没有机会抓人的，毕竟机场戒备森严。 组织就没有办法帮忙了？ 只能依靠余惊鹊一个人。 而且就算是余惊鹊成功了，他也只是能制止住浅草秀一，你想要将浅草秀一带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不死心的问道：“浅草秀一校长呢？” 桥本健次没有怀疑余惊鹊问这句话的用心，就是很自然的回答说道：“我们会一起过去。” 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可是朋友，所以他们自然是会一起过去。 也就是说余惊鹊也会见到浅草秀一，而且是在达到机场之前。 那么这是不是余惊鹊的机会？ 这绝对是。 余惊鹊心里狂喜，但是却只能按耐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喜悦。 余惊鹊有点惆怅的说道：“这两天我就安排一下我爹的事情，同时是羽生次郎队长说一声，交接一下特务科的工作。” 桥本健次说道：“还有两天时间，足够你安排了，到时候接你。” 说完这些话，桥本健次就离开了。 桥本健次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现在这件事情说完了，他当然是要离开了。 而且三天之后就要回去日本，桥本健次也有点事情要处理，有一些东西要整理。 看着离开的桥本健次，余惊鹊坐不住了。 他没有等到下班，就直接离开了特务科，去找陈溪桥。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要。 关系到了细菌战的事情，余惊鹊不能等了，而且时间也不够给余惊鹊等的了。 毕竟只有三天，甚至是两天。 余惊鹊确保自己的安全，跑到了陈溪桥的住所。 进来之后，余惊鹊根本就没有给陈溪桥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我已经答应桥本健次，和他一起去日本。”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吃惊的说道：“你疯了。” “你难道潜伏还没有潜伏够，还想要潜伏到日本本土去吗？” 面对陈溪桥的吃惊，余惊鹊解释说道：“我找到了一个行动目标，就是浅草秀一……” 余惊鹊完成的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听到余惊鹊的话，陈溪桥立马拍手说道：“答应的好。” 答应的好。 太好了。 组织这里，根本就没有找到对日本人下手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本人准备细菌战。 很有可能，就在你眼睁睁的看着的功夫，日本人的细菌战就已经准备完成，甚至是已经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这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现在余惊鹊能找到机会，这无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溪桥站起来，来回走动说道：“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会立马汇报给组织，让组织安排人配合你行动，将浅草秀一拿下。” 他们不是要杀人，是要抓人。 抓了人之后，还要审讯。 现在第一步，就是配合余惊鹊将浅草秀一给拿下。 不管多么的艰难，多么的危险，都必须要做到。 不容失败，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失败的机会。 之前的失败，他们还可以挽救，但是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一次失败了，那么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细菌战，会害死无数无辜的人。 余惊鹊说道：“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浅草秀一必须要活捉。” “放心，这一次一定会出动足够的人手，冰城能动的，都要动起来，确保万无一失。”陈溪桥点头说道。 这一点至关重要，冰城的人手，能动的都要行动起来，不能静默了。 这个时候，不是静默的时候，而是放手一搏的时候，陈溪桥知道组织会如何选择。 但是关键点还是在于余惊鹊。 毕竟你想要找到浅草秀一，是需要跟着余惊鹊的。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安排家里 余惊鹊是关键点。 那么自然也是危险的。 陈溪桥冷静下来说道：“你的情况，非常不妙。” “我知道，我可能回来也不能做特务科的科长了。”余惊鹊说道。 特务科的科长，余惊鹊已经算是拱手让人了。 不可一日群龙无首，余惊鹊要离开冰城，自然是需要有人接替特务科的工作。 所以到时候，余惊鹊就算是不去日本，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回到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 陈溪桥说道：“这不重要。” “这个任务，用一个特务科的科长身份来换，值得。” 陈溪桥担心的不是这一点，这一点是非常值得的。 用余惊鹊的潜伏身份，去换你抓到浅草秀一，得到日军细菌战的作战计划，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别说是一个特务科科长的身份。 就算是十个，组织都会毫不吝惜。 陈溪桥担心的是什么？ “一切都要跟着你行动，到时候浅草秀一出事，你是有嫌疑的，你跑不掉的。” “到时候不要说特务科科长的位置，就算是你自己本身，都会非常的危险。”陈溪桥说道。 余惊鹊明白这一点，他有点侥幸的问道：“难道就不能回去，解释说反满抗日组织行动，和我没有关系吗？” “我知道你是想要帮助组织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是你要明白，到时候你必然是会被重点怀疑，你回去特务科也没有意义。” “而且特务科的科长，已经另有其人，你回去干什么？” “其次就是，羽生次郎一定会非常怀疑你，到时候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陈溪桥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想要抓浅草秀一，必须让你里应外合，到时候你如果不想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光看到这件事情的人。” “比如桥本健次，和护送你们去机场的日本人。” “但是大家都死了，就活了你一个，你认为你还能获得羽生次郎的信任吗？” 陈溪桥的分析，是非常有道理的，余惊鹊是不可能获得信任。 而且为了抓到活的浅草秀一，余惊鹊是必须要帮忙的，也就说，他必须要动手，里应外合。 余惊鹊之前只是不想放掉特务科科长的位子，毕竟这个位子，是很多人用生命换来的。 余惊鹊想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他想要在这个位子上，战斗到胜利的那一刻，让大家都看看，胜利了。 只是陈溪桥说的很对，余惊鹊不能意气用事。 因为孰轻孰重，你要明白。 十个科长的位子，换个浅草秀一都是值得的，更加不要说余惊鹊一个科长的位子了。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理智，余惊鹊同样非常理智。 胜利是最重要的，那些为了余惊鹊牺牲的战士，余惊鹊会让他们看到胜利的。 而且他们也会支持余惊鹊现在的选择。 余惊鹊对陈溪桥说道：“那么我家里人怎么办？” 余惊鹊参与这一次的行动，暴露是必然的，到时候余惊鹊需要跟着组织一起撤退。 不能回来，回来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家里人怎么办？ 听到余惊鹊的问题，陈溪桥非常为难的说道：“如果你家里的人，只是普通人，那么组织会负责保护起来。” “可是不是，他们都是军统，组织就算是愿意保护，他们恐怕都不会同意的。” 陈溪桥说的话，余惊鹊觉得是实话。 就算是组织愿意保护，季攸宁和余默笙，应该都不会愿意。 而且就算是季攸宁愿意，余默笙都不会愿意的。 这可怎么办？ 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你家里人，需要你来做工作，组织这里，完全可以负责保护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 “如果组织保护的话，他们就等于和军统翻脸了。”余惊鹊苦笑着说道。 “翻脸就翻脸，不行就加入组织。”陈溪桥笑着说道。 “组织能相信他们吗？”余惊鹊也是开玩笑的问道。 “季攸宁是特殊人才，组织欢迎之至，你爹难道还能害你不成，虎毒不食子。” “再者说了，你这一次完成的这个任务，功劳大的很，这点要求算不得什么。”陈溪桥说这些话，还是为了让余惊鹊放心，让余惊鹊可以安心行动。 余惊鹊摇头说道：“算了，这件事情，我回去和他们商量。” “组织这里需要安排人配合我行动。” “你放心，立马就会让组织安排人配合你，好了之后我会另行通知你。” “你家里的人，你一定要安排好。”陈溪桥担心余惊鹊到时候分心。 “好。”余惊鹊说完，就从陈溪桥这里离开。 从陈溪桥这里离开之后，才刚是下班的时间。 余惊鹊没有回去特务科，直接回家，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说这件事情去了。 回到家中，季攸宁和余默笙都在。 余惊鹊直接了当，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一把将余惊鹊的手拉住，说道：“很危险。” 确实危险。 余惊鹊这一次行动之后，必然暴露。 而且行动的过程中，就已经是危机四伏了。 余惊鹊身在敌营，还要配合组织里应外合，重点是需要活捉浅草秀一，可想而知这个难度了。 余惊鹊笑着对季攸宁说道：“当仁不让。” 余惊鹊直说了四个字，其实余惊鹊想要说责无旁贷，但是余惊鹊最后还是觉得当仁不让更好。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而且季攸宁心里也明白，自己必须要支持余惊鹊，哪怕是换成季攸宁，季攸宁也会做和余惊鹊同样的选择。 但是季攸宁宁愿负责行动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是余惊鹊，可是事与愿违。 季攸宁紧紧握着余惊鹊的手，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的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但是最后却一言不发。 余默笙从余惊鹊说完这件事情之后，他都没有开口，他看着余惊鹊，他有一种担心，也有一种自豪。 担心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自豪，是自傲自己的儿子，能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余默笙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担心，眼神之中的感情，溢于言表，却没有办法像季攸宁一样，表达的如此热切。 “想好了吗？”余默笙只是问道。 “想好了。”余惊鹊展颜一笑说道。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安排妥当 想好了。 就是简单的三个字，就表明了余惊鹊的态度。 余默笙默默点头说道：“好儿子，爹支持你，放心去做吧。” “爹明白你的意思，攸宁和我的安全，我们会自己负责的。” 听到余默笙的话，余惊鹊有点愧疚的说道：“爹，对不起，导致你们也暴露了。” 余惊鹊暴露，季攸宁和余默笙就只能撤离。 那么季攸宁和余默笙在军统在这里工作，也就不能继续了。 季攸宁还好，已经是不能继续工作了。 但是余默笙这里，也要撤离。 余默笙笑着说道：“别说傻话了，你负责的任务，至关重要，暴露也是值得的。” 季攸宁在一旁说道：“可是惊鹊的地下党身份，军统也会知道啊？” 这也是一个问题，余惊鹊帮着行动，不是帮着军统，那么自然是帮着地下党。 到时候这件事情，军统也会知道，那么余惊鹊的身份就会在军统这里暴露，季攸宁和余默笙怎么办？ “对啊爹，你们找军统保护的话，会不会有危险？”余惊鹊问道。 余默笙心里自然明白军统的行事风格，余默笙也担心，他反问说道：“你们的行动方案是什么？” “坐飞机离开当天，里应外合拿下浅草秀一，然后立马带着浅草秀一出城。” 必须要出城，不然在冰城是非常危险的。 你都没有时间审讯浅草秀一，可能日本人的搜查，就会让你应付不来。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说道：“那天你出门之后，我就会带着攸宁也出城，我们先自己躲起来，不去找军统，再看情况。” 余默笙现在打算先自己躲起来，他也不敢去找军统，毕竟余惊鹊的身份暴露之后，很难说军统会做什么。 “爹，让你为难了。”余惊鹊抱歉的说道。 “如果真的觉得让爹为难了，就给爹活着回来。”余默笙认真的说道。 余惊鹊明白余默笙的意思，余默笙做出如此多的退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余惊鹊。 余默笙知道什么重要，他会顾全大局。 如果只是一个钻牛角尖的军统，那么现在，可能不会做出和余默笙一样的决定。 “跟着爹，帮我照顾我爹。”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的眼泪，有些决堤的趋势，却被季攸宁死命忍住。 因为季攸宁明白余惊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照顾余默笙，不是在撤退的时候照顾余默笙，那是需要余默笙照顾季攸宁的。 余惊鹊说的照顾，是说余惊鹊自己回不来了，死在了这一次的任务上。 就需要季攸宁来帮忙照顾余默笙了。 季攸宁双手紧紧抓着余惊鹊，余惊鹊的手也放在季攸宁手上，让季攸宁放松。 “我会好好照顾爹的。”季攸宁咬着嘴唇说道，好像嘴唇都要被咬出血来一样。 “不要担心，一次任务而已，很快就见面了。”余惊鹊的话，不能让季攸宁轻松。 这一次的任务，前所未有的困难，季攸宁以前也是做这一行的，她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如果到时候等不到我，你就……” “闭嘴。”季攸宁直接将余惊鹊打断。 “生是你的死，死是你的鬼。” “你死了，我不敢陪你死，我要替你照顾爹。” “但是我死活都是你的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季攸宁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让余惊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余惊鹊看了看余默笙，最后只能说道：“好。” “我活着回来。” 季攸宁一言不发，余默笙也沉默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让余惊鹊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家里还需要准备什么吗？”余惊鹊没话找话的说道。 余默笙说道：“你离开之前，会交接特务科科长的位置，那么家门口的警员，都撤走，这样我可以带着攸宁离开。” 余惊鹊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明天就去找羽生次郎，交接特务科科长的工作，然后将警员撤走。” 其实警员不需要余惊鹊撤走，新上来的科长，怎么能愿意看到警员帮以前的科长看家护院，那不是掉面子吗？ 所以新上来的科长，一定会自己命令那些警员撤走。 至于你说新的科长，能不能这么快到位，那么当然是可以的。 毕竟余惊鹊要离开去日本的消息，早就流传出来了，那么科长这里的人选，其实已经安排好了。 但是不是羽生次郎安排的，而是警察厅的厅长安排的。 羽生次郎也没有去争取，好像在羽生次郎看来，特务科科长的位置已经不重要了，或者是说冰城都已经不重要了一样。 晚上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和季攸宁说了很多话，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羽生次郎。 对于余惊鹊的到来，羽生次郎不奇怪。 毕竟桥本健次是什么时间的飞机离开，羽生次郎比余惊鹊知道的还要早。 而且在羽生次郎看来，余惊鹊是会选择离开的，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留在冰城，可不一定有好下场。 “队长，我……”余惊鹊过来，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反而是羽生次郎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在日本还有机会见面，到时候请我喝酒啊。” 听到羽生次郎这样说，余惊鹊也就省的解释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谢谢队长，我会在日本准备好清酒，等着队长凯旋归来。” “好。”余惊鹊的吉利话，羽生次郎还是喜欢听的，笑的和颜悦色。 羽生次郎这里，果然是非常顺利。 其实不顺利也没有办法。 余惊鹊的名额是桥本健次给的，又不是羽生次郎给的。 而且桥本健次用的理由是培训余惊鹊成为电讯方面的人才，羽生次郎怎么阻止？ 难道说，冰城特务科不能没有科长吗？ 冰城日本人可能都会战略性放弃，你告诉日军高层说特务科不能没有科长，你不是扯淡吗？ 所以羽生次郎索性是卖给余惊鹊一个人情，也不为难，让余惊鹊走的顺利一点。 既然羽生次郎这里已经答应，余惊鹊就回去交接工作就行了。 甚至是都谈不上交接工作，警察厅厅长安排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余惊鹊只要说走，立马就能顶上来，是无缝衔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适应的情况。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离职 从羽生次郎这里离开，余惊鹊就回去了特务科，不过是去辞行的。 特务科，余惊鹊待了很长时间，也经历了很多很多，认识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人。 现在突然要离开，余惊鹊的心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余惊鹊知道，自己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坚定的。 将李庆喜叫了过来，办公室里面就余惊鹊和李庆喜两个人。 看着眼前的李庆喜，余惊鹊说道：“我要走了。” 李庆喜其实已经收到风声了，警察厅这里的厅长也知道飞机是什么时候离开，自然也知道余惊鹊会跟着离开。 所以这个消息，算不上秘密。 “科长，一路顺风。”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这句话里面，还是有一点真情实意的，毕竟跟着余惊鹊一路走过来。 不过余惊鹊不感激李庆喜，李庆喜是汉奸，余惊鹊不会领情。 只是像李庆喜这样的汉奸很多，余惊鹊没有必要非要杀了李庆喜，而且余惊鹊不想节外生枝，给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带来麻烦。 “你打算怎么办？”余惊鹊对李庆喜问道。 “科长，说句实话，您都要走了，我也就走了。”李庆喜说道。 李庆喜是余惊鹊的心腹，新来的科长，是不会重用李庆喜的。 甚至是都不会用李庆喜，毕竟担心李庆喜拥兵自重。 李庆喜在特务科里面的威望还是有的，到时候和新的科长分庭抗礼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落在下风，也是麻烦不是。 所以说，这个新来的科长，不可能重用李庆喜，可能还会对付李庆喜，所以李庆喜觉得自己还是走的好。 而且李庆喜之前就已经准备离开了，只是余惊鹊不走，他不好走，现在余惊鹊走了，他也刚好能离开。 “这笔钱给你。”余惊鹊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李庆喜。 李庆喜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拒绝，毕竟接下来的路，李庆喜觉得自己也是前路未卜，所以有点钱傍身也是好的。 “谢谢科长。”李庆喜将信封接过来说道。 余惊鹊之所以给李庆喜钱，就是想要李庆喜也走。 毕竟如果李庆喜不走，余惊鹊担心，自己家门口的警员，不会撤走。 新来的科长，肯定是会将人撤走，但是谁知道李庆喜会不会不同意，要求警员继续看守。 毕竟李庆喜可是余惊鹊的心腹。 所以余惊鹊的想法就是，李庆喜走了更好，这样自己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完成。 看到李庆喜将钱拿着，余惊鹊说道：“要走就直接走吧，我现在还是科长，还有点权利，免得到时候被人算计。” 余惊鹊的话，李庆喜明白。 现在余惊鹊是科长，让李庆喜走，李庆喜自然是可以走。 但是等到余惊鹊卸任之后，李庆喜想要走，新来的科长，如果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儆猴之类的，那就是要用李庆喜开刀的。 李庆喜知道余惊鹊是为了自己好，他也没有留恋什么，直接说道：“多谢科长，到时候我就不去送科长您了。” “行了，不要婆婆妈妈的，走吧。”余惊鹊挥手示意李庆喜离开。 李庆喜离开之后，余惊鹊将办公室里面，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就拿了一个公文包罢了。 之后余惊鹊就去了警察厅，找警察厅的厅长，交接工作去了。 但是半路看到了韩宸。 韩宸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他不知道余惊鹊怎么突然就卸任了，而且还要去日本。 难道余惊鹊是真的汉奸，所以现在要跑去日本？ 可是不可能啊，余惊鹊帮助军统完成了很多次的任务，这都是实打实的。 这不可能有假啊。 而且很多任务，都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是关乎到了军统在冰城的安危。 你说这些难道不是真的？ 所以说余惊鹊现在要离开冰城，跟着日本人去日本，这是韩宸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至于余惊鹊的任务，那是和组织这里的任务，韩宸根本就不知道啊。 看到韩宸，余惊鹊心里苦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你怎么和韩宸解释这件事情？ 可是余惊鹊又担心韩宸乱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打乱自己和组织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被打乱，那么余惊鹊就是罪人，韩宸也是罪人。 余惊鹊不能做这个罪人，韩宸也不行。 所以余惊鹊只是对韩宸说道：“有任务。” 有任务。 余惊鹊这样做的理由是有任务。 “什么任务？”韩宸问道。 面对韩宸的问题，余惊鹊自然是不能回答了。 “我不能说，保密。”余惊鹊说道。 “冰城还有什么任务，是需要对我保密的？”韩宸有点难以相信。 毕竟韩宸负责军统在冰城的大小事务，居然有任务是韩宸不知道的，还要对他保密，你说韩宸能不好奇吗？ “你问我爹，我不能说。”余惊鹊直接将锅甩给了余默笙。 余默笙知道余惊鹊在做什么，也知道余惊鹊是地下党的身份，所以韩宸就算是去问了，余默笙也知道怎么回答。 听到余惊鹊说余默笙让做的，韩宸还是有点不理解。 余默笙这里的任务，虽然有时候韩宸是不会知道。 但是这一次的任务，牵扯到了让余惊鹊卸任特务科科长，如此重要的任务，韩宸怎么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是余惊鹊将余默笙搬出来，韩宸也不能继续说什么，甚至是都不能阻拦余惊鹊。 毕竟如果真的是有任务，韩宸这里打乱了军统的计划怎么办？ 韩宸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难不成是让你去日本潜伏？” 这让韩宸觉得有点夸张了，毕竟余默笙的心，不至于这么恨吧。 之前让余惊鹊加入军统，余默笙都死活不愿意，还是韩宸自作主张，将余惊鹊拉进来的。 现在余默笙能同意让余惊鹊去日本潜伏吗？ 面对韩宸的不理解，余惊鹊知道是多说多错。 他现在就是不说话，至于韩宸猜的对不对，余惊鹊也不回答。 就是一副，需要保密，不能说的样子。 韩宸眼看是问不出来什么，他知道问余惊鹊是白问，他只能去问余默笙。 至于余惊鹊现在要交接特务科科长的工作，韩宸也不能拦着。 他也担心破坏军统的计划，所以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余惊鹊则是继续去找警察厅的厅长。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警员撤离 厅长这一次见到余惊鹊，那是和颜悦色。 毕竟余惊鹊要离开了，将特务科科长的位子给让了出来。 但是余惊鹊很奇怪，这大家都想着办法离开冰城，怎么厅长还对冰城特务科科长的位子有兴趣？ 最后余惊鹊发现，这厅长恐怕早就有了离开冰城的办法，根本就不愁。 所以现在，是想要找人坐特务科科长的位子，然后敛财。 就是在冰城抓人，然后让你赎人。 临走之前，再捞上一笔。 不过余惊鹊没有说穿，更加不会去提这件事情。 就是很简单的交接工作。 其实也没有什么交接的，任命重新下达一下就行了，特务科的警员，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毕竟他们都知道余惊鹊会离开。 很顺利，余惊鹊从特务科里面，拿着公文包就出来了。 一个战斗了多年的地方，余惊鹊今天算是离开了。 而且没有车，没有警员护送余惊鹊。 新的科长已经上位了，而且上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会。 是的，开会。 将特务科所有的警员，都叫了过去。 那么自然是没有警员给余惊鹊开车，送余惊鹊回家了。 对于新任科长的这点小心思，余惊鹊都懒得理会，一个人离开特务科。 听到余惊鹊打车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家门口的警员，正在离开。 警员看到余惊鹊，都略显尴尬。 “科长。”警员说道。 虽然不是科长了，但是他们还是习惯喊科长。 他们撤离，自然不是余惊鹊的命令，而是新任科长的命令。 所以现在他们看到余惊鹊，自然是有尴尬的意思在其中。 不过余惊鹊表示对他们理解，笑了笑说道：“好好干。” “走吧。” 听到余惊鹊这样说，警员都是松了口气，从余惊鹊面前离开。 一朝天子一朝臣。 警员现在不敢不听话，而且他们也不敢去讨好余惊鹊。 他们都知道，余惊鹊马上就要离开了，你现在讨好余惊鹊，余惊鹊也帮不到你。 就算是余惊鹊现在能护住你，那么等到余惊鹊去了日本，在冰城还不是新科长说了算，到时候想要整治你，还不是简简单单。 对于警员的离开，余惊鹊其实是开心的。 因为这些警员是一个大问题。 他们不走，行动当天，余默笙想要带着季攸宁离开，就是麻烦。 季攸宁的身份现在依然敏感，如果余默笙想要带着季攸宁离开，被警员看到，是很危险的。 所以警员离开，是余惊鹊想要看到的情况。 这个新上任的科长，沉不住气。 其实也不能说是沉不住气，毕竟新的科长上任，也想要早点掌控手下的人，那么有点下马威是正常的。 余惊鹊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能确定余默笙和季攸宁能顺利离开。 看着警员离开，余惊鹊回到家中。 季攸宁和余默笙都在等着余惊鹊，他们知道余惊鹊今天会回来。 余惊鹊：“好消息，警员已经撤离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余默笙说道：“还算是顺利。” “当天我先离开，我走了之后，爹你带着攸宁，你们乔装打扮一下，直接出城。”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 必须要出城，如果不出城的话，在冰城还是很容易遇到危险的。 毕竟余惊鹊这里的行动只要开始，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季攸宁和余默笙都会有危险。 余默笙说道：“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当天一定可以出城。” “那就好。”余惊鹊说道。 看到季攸宁有点担心自己的样子，余惊鹊转移话题继续说道：“韩宸今天还问了我这件事情，我说是爹你给任务，你到时候应付他一下。” “我应付他？” “我怎么应付他？”余默笙觉得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 韩宸到时候来询问余默笙，余默笙就算是说任务保密，那么韩宸问余默笙，这个任务是谁给余默笙的，总可以吧。 这个是不保密的。 韩宸可以自己去问这个人，这是什么任务。 但是余默笙说不出来，余默笙说出来的话，韩宸岂不是就知道是假的了。 “那怎么办？”余惊鹊问道。 “我不会和他见面的。”余默笙说道。 韩宸想要找余默笙打听，你总是要见到余默笙才行。 但是余默笙现在的意思，那就是不和韩宸见面，就在家里，韩宸总不可能找到家里来，那太危险了。 所以余默笙现在就是打定主意，不见面，到时候直接离开冰城。 那个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韩宸也就明白了，所以就不会问了。 只是等到韩宸明白之后，一切就会很麻烦，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余默笙还是知道的。 “我要准备一点钱。”余惊鹊对余默笙说道。 余惊鹊既然要跟着桥本健次离开冰城，那么自然是要带着财产离开，不然看起来会很假。 好像余惊鹊根本就不会离开，只是装装样子一样。 “我已经准备好了，两个箱子，你到时候带着。”余默笙自然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提前都准备好了。 就算是余默笙不能离开，但是自己儿子能去日本，余默笙也会开心，自然会准备好这些钱，这是正常反应。 只能带着钱，其他的东西，你不能带着。 一方面是太麻烦，一方面是不实用。 “那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余惊鹊笑着说道。 桥本健次就说了，离开当天，会派车来接余惊鹊，那么余惊鹊现在只能在家里等着。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季攸宁说道。 说的好像余惊鹊之后就吃不到季攸宁做的饭了一样。 余惊鹊笑着说道：“什么都好，我都喜欢的。” “等任务完成了，我们再好好庆祝。” “爹准备好酒，等你。”余默笙说道。 “好，到时候一醉方休。”余惊鹊说道。 季攸宁自然还是担心，却也支持余惊鹊，更加希望余惊鹊可以完成任务，安全回来。 每过一秒，每过一分，距离余惊鹊要行动的时间，都越来越近。 睡觉醒来，就是最后一天了。 明天余惊鹊就要开始行动。 紧张感，油然而生。 任务事关重大，由不得余惊鹊不紧张，还有对余默笙和季攸宁的责任，让余惊鹊不能割舍。 这几天，余惊鹊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但是好像也不能减轻什么压力一样。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组织配合 今天是行动前的最后一天，余惊鹊收到了陈溪桥这里的消息，要见面。 余惊鹊知道，陈溪桥是想要和自己确定一下，行动的具体细节。 毕竟消息必须要提前告诉余惊鹊。 余惊鹊收到消息之后，就去见了陈溪桥。 余惊鹊先汇报了自己的问题，说自己已经卸任，而且家门前的警员也撤离了，羽生次郎这里同样很顺利。 陈溪桥听到余惊鹊的汇报，暗自点头。 汇报完了之后，余惊鹊问道：“行动的具体计划呢？” 陈溪桥说道：“组织安排了一个二十人的小分队。” “这已经是组织在冰城，现在可以启用的，所有行动队的人员了。”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意思。 组织在冰城的同志，肯定不是只有二十个人，但是潜伏和行动，这是不同的。 行动队的人，现在就二十个，或者说是能动的就二十个人。 因为这个行动，事关重大。 组织也需要考察。 不能行动的就不说了，你考虑也白考虑。 那么能行动的人里面，你还需要考虑对方的可信程度，而且还有稳重程度。 不可信的，不能用，免得暴露。 不稳重的不能用，免得无意间的暴露。 所以弄来弄去，就剩下二十个人，是可以跟着行动的。 陈溪桥又说道：“因为需要和你里应外合，你的身份这二十个人已经知道了。” 余惊鹊这个行动完了之后，也不可能回去特务科了，所以说他的身份，不再是秘密。 这二十个人，是组织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余惊鹊的身份说出来，没有问题。 如果不说出来，余惊鹊可能会死在自己的人手下。 而且不说出来，你让组织的人和谁配合呢？ “我知道了。”余惊鹊表示自己知道。 说完这个问题，陈溪桥继续说道：“这二十个人，你来负责指挥。” “我指挥？”余惊鹊问道。 他根本就见不到这二十个人，怎么指挥？ “组织的计划是让他们盯着你，看看桥本健次什么事实接你走，等你被接走之后，他们就跟着你。” “你看到了浅草秀一，找到适合行动的机会，就发出暗号，他们就会开始行动。”陈溪桥说道。 这应该就是组织的计划了。 余惊鹊还没有开口，陈溪桥继续说道：“这个计划的难点有两个。” “第一个，我们不知道负责保护的日本人有多少，所以不知道二十个同志是不是足够。” “但是这已经是最多人了，就算是不够，也必须要行动，拼一把。” 余惊鹊也知道，必须要拼一把，但是余惊鹊认为，可能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毕竟在冰城之内，保护的人不需要那么多。 “第二个难点，是不知道我们的人，能不能跟上你，担心跟丢。”陈溪桥说道。 组织的人，能不能跟上余惊鹊，是一个问题。 余惊鹊思考片刻之后说道：“我想办法，在路上留下一些暗号。” “暗号？”陈溪桥觉得可行。 留下暗号，组织的人就可以跟上余惊鹊，不至于跟丢。 “你怎么留下暗号？”陈溪桥问道。 “我是在车上，那么就只能沿途扔下一些东西。”余惊鹊说道。 他在车上，不方便留下太复杂的暗号，只能沿途留下一些东西。 可是留下什么，是不会被敌人怀疑的呢？ “我认为你当天上车的时候，一定会被搜身，身上有很奇怪的东西，都会被收走的。”陈溪桥觉得想要留下暗号，也不是非常容易。 余惊鹊说道：“但是我箱子里面的钱，总不会被收走吧。” “可是你如果扔钱下来，会被街上的人直接捡走，组织的人也看不到啊。”陈溪桥觉得扔钱是不会被人怀疑，毕竟钱是肯定会被带上车的。 但是你扔在地上，不等组织的人看到，可能就已经被人捡走了不是。 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的担心，确实存在。 “不如我们用冥币。”余惊鹊说道。 “纸钱？”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点头说道：“是啊，纸钱晦气，可能看到的人也不会捡，而且我们的纸钱做点有些标记，让组织的人不至于认错。” 余惊鹊也担心明天冰城会不会有人出殡，到时候街面上还有纸钱，组织的同志会认错。 虽然不一定，可是也要小心，这些细节你都必须要考虑到。 “纸钱我就夹在我的钱里，就算是被搜查，应该也搜查不出来。”余惊鹊说道。 “可是纸钱，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陈溪桥觉得纸钱太显眼了，大家都是认识的。 “所以夹在钱里啊，日本人也不好直接翻动我的钱，总不能一张一张检查吧。”余惊鹊说道。 日本人就算是会检查，不可能检查的如此仔细，可能只是搜查一下余惊鹊身上，有没有危险的东西罢了。 毕竟是坐飞机，日本人也担心飞机出事，上面可都是重要人物。 “也只能这样了。”陈溪桥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余惊鹊觉得自己回去准备一点有标记的纸钱就行了。 标记也比较简单，余惊鹊和陈溪桥说了一声，大家知道就行，陈溪桥转告一下负责行动的同志。 说完这些问题，陈溪桥拿了照片给余惊鹊说道：“你的照片，那些同志都已经知道了，这是负责行动的同志的照片，你看一下。” 余惊鹊的照片，甚至是不给照片，组织的同志都知道。 毕竟是特务科的科长，上过几次报纸，大家还是知道的。 陈溪桥给余惊鹊看的照片，是行动负责人的照片。 毕竟二十个人的照片，陈溪桥不可能都给余惊鹊看一眼。 看一下负责人的照片就行了。 余惊鹊看了一眼，就记在心里。 “记住了。”余惊鹊点头说道。 陈溪桥将照片收起来说道：“时间就是明天，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余惊鹊笑着说道。 到了这一步，陈溪桥也是非常担心余惊鹊的安危。 却又不可能说让余惊鹊不要行动。 余惊鹊也不想让陈溪桥纠结，事情都说完了，直接起身离开说道：“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陈溪桥将余惊鹊送到了门外，看着余惊鹊离去，陈溪桥更加希望可以看到余惊鹊回来。 看到余惊鹊可以平安回来。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行动开始 回到到家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余惊鹊就收拾好东西，等着桥本健次的电话。 季攸宁和余默笙就在家里待着，两人也没有说话。 余惊鹊现在同样没有心情说话，也没有去安慰季攸宁，因为该说的话，余惊鹊这几天已经说完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到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家里的电话，余惊鹊早就安上了。 余惊鹊自己过去接电话，电话里面是桥本健次的声音，说已经派车去接余惊鹊了，让余惊鹊准备一下。 余惊鹊自然是满口答应，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将电话放下，余惊鹊对季攸宁和余默笙说道：“一会爹你来送我，攸宁你在房间里面待着。” 余惊鹊不让季攸宁送，是因为他和季攸宁的关系，早就已经断掉了，总不能让季攸宁出来送吧。 季攸宁很想要送，却不能送。 咬了咬嘴唇，季攸宁没有说话。 余默笙点头说道：“好。”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桥本健次派的人就来了。 余惊鹊和余默笙，一人拎着一个箱子出来。 季攸宁只能躲在房间里面，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的看着余惊鹊，心里不停的祈祷。 余默笙将余惊鹊送出来，来接余惊鹊的是两个日本兵，余惊鹊用日语打招呼。 两个日本兵则是表示要搜身。 余惊鹊自然是让他们搜查了。 他们将余惊鹊的手枪给收走了，身上已经是没有武器。 至于箱子里面的东西，两人大概看了一下，更多的是钱。 两人没有看太仔细，你看的太仔细，好像是想要这些钱一样。 但是余惊鹊是桥本健次的朋友，还能得到离开冰城的名额去日本，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日本兵也不好为难余惊鹊。 再者说了，都有资格去日本，都能拿到这样的名额，你说余惊鹊能有什么问题？ 所以日本兵搜查余惊鹊，更多的只是想要搜查一下，看看余惊鹊身上的武器，将武器拿走就行了。 毕竟余惊鹊接下来的活动，身边会一直有日本人，余惊鹊要不要武器都行。 而且有武器，在日本人看来，是不安全的一种表现。 检查没有问题，余惊鹊就上车。 上车前，余惊鹊和余默笙离别说话。 日本兵在车上等着，余惊鹊在余默笙耳边说道：“马上带着攸宁出城。” 余惊鹊立马就会展开行动，余默笙和季攸宁这里，必须马上走。 “我知道。”余默笙说道。 “家里的东西都不要拿，轻装上阵。”余惊鹊不放心的又说道，其实这些话都已经说过了，只是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余惊鹊还是想要再说一遍。 “嗯，你也要小心。”余默笙说道。 不能拿东西，是担心拿的东西多了，被路上的人看着怀疑。 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活着，就行。 余惊鹊扭头离开，坐上车。 只是余惊鹊在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组织安排的人，看来组织安排的人，都躲在暗处了。 余惊鹊上车之后，已经是顺手将自己准备的纸钱，拿到了自己手里。 车窗也是开着的，那是余惊鹊上车之后，余默笙追着送了一段距离，余惊鹊打开车上，给让余默笙回去，不用送了。 其实余默笙追着送了这么一段距离，就是给余惊鹊一个开车窗的机会。 车子缓缓驶离，余惊鹊看着窗外，没有看到组织的人，但是他知道组织的人一定跟着自己。 余默笙看着余惊鹊的车子里面，立马是扭头回去，上楼找到季攸宁。 余默笙看到季攸宁的眼眶红红的，知道季攸宁一定是忍不住流泪了，不过为了不让余默笙担心，已经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乔装打扮一下，我们立马走。”余默笙对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虽然心里担心余惊鹊，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好。”季攸宁点头说道。 余默笙和季攸宁的乔装打扮非常快，在余惊鹊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两人就从家里出来。 家门口没有了警员，自然是没有人注意这件事情。 余默笙带着季攸宁，按照自己计划好的，开始出城。 余默笙有渠道，而且已经安排好了，出城现在不难。 只是离开的时候，季攸宁还是一步三回头，望着余惊鹊离开的方向。 至于余惊鹊呢？ 他在车上，没有和两个日本兵聊什么，毕竟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余惊鹊就表现出来了自己有点不舍的心情，两个日本兵看到余惊鹊没有心情说话，也就没有搭理余惊鹊。 他们自己聊着天，说的事情余惊鹊没有什么兴趣，都是他们队伍里面的一些事情。 不过余惊鹊问过他们，去什么地方，两个日本兵都说是去找桥本健次。 听到这个，余惊鹊就放心了，去接桥本健次，就能见到浅草秀一。 车子的速度慢慢快了起来，余惊鹊担心组织的人会跟不上。 毕竟组织的人不敢跟的太紧，更加不敢开车来跟着，那么目标太大了。 所以余惊鹊现在开始，趁着两个日本兵不注意，将自己准备带着标记的纸钱，从窗户扔了出去。 纸钱飘落在地上，没有人回去理会。 毕竟你都不太容易看到，而且也晦气，没有人去管这些东西。 余惊鹊找到机会，就扔一张，找到机会，就扔一张。 其实扔的并不多，一路上余惊鹊只是在进入路口之后，扔一张。 让组织的人知道是哪一条路就行了。 所以日本兵也没有发现异常，其实日本兵发现不了异常，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不怀疑余惊鹊。 在他们看来，余惊鹊都可以去日本了，都已经拿到名额了。 那么一定是被人仔仔细细考察过的，他们还怀疑什么。 他们只是负责接人，然后将余惊鹊身上的手枪收起来就行了。 日本兵先入为主，自然是没有太注意余惊鹊，毕竟他们不是带着怀疑来的，当然不会像是看待可疑分子一样看待余惊鹊。 所以对余惊鹊的工作，起到了一定的帮助。 车子停了下来，余惊鹊没有扔纸钱。 毕竟大家就要下车，你扔的话，被日本人看到就不好了。 不过余惊鹊知道，组织的人能找到。 毕竟从自己家门口离开的时候，组织的人是看到了，车牌是知道的。 在路口余惊鹊扔了纸钱，现在只需要组织的同志进来，看到车子就能确定余惊鹊去了哪里。 车子就停在门口，没有开进去，所以余惊鹊比较放心。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浅草秀一现身 车子停下，余惊鹊从车上下来。 不过余惊鹊下车的时候，还有一个细节的动作，那就是想要将车子上的箱子拿下来。 毕竟箱子里面，是余惊鹊去日本的全部家当，他现在小心谨慎一点也不为过。 日本兵看到余惊鹊的动作，笑着说道：“余先生不用这么小心，一会还是这辆车子送余先生离开，先放在车上吧。” 听到日本兵的话，余惊鹊有点尴尬。 毕竟自己好像很在意这些钱一样。 但是想一想也有道理，自己现在就算是拿着箱子，还不是进入日本人的地方，他们真的想要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 索性就不管了，直接进去。 余惊鹊真的在乎钱吗？ 当然不是了。 余惊鹊需要的，就是想要日本兵告诉自己，一会还是不是这辆车子送他离开。 如果是，组织的同志找到车子，守着车子就能等到余惊鹊。 但是如果要换一辆车的子的话，余惊鹊就要想办法，再留下来一些线索了，仅仅只是让组织的同志，看到车子，是完全不够的。 不过好在不用麻烦，余惊鹊走了进去，看到了桥本健次。 “你来了。”桥本健次看到余惊鹊进来说道。 余惊鹊看到桥本健次，自然是问好，但是眼神却在寻找，他要寻找的人是浅草秀一。 但是看了一圈下来，没有看到浅草秀一。 余惊鹊不好直接问浅草秀一，而是问道：“桥本老师，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稍等片刻。”桥本健次说道。 桥本健次说稍等片刻，余惊鹊还不能显得太急躁，毕竟行动已经是临门一脚，组织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如果出了问题，导致行动失败，余惊鹊怎么向组织和大家交代？ 余惊鹊只能稍安勿躁下来，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话题说道：“我的枪被拿走了。”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说道：“不用担心，这是上面要求的，每一次离开的人，都会有人护送，不能自己拿枪。” “等到了日本，自然会有新的给你。” 桥本健次的解释，让余惊鹊点了点头，好像也就不在乎这件事情了。 只是余惊鹊心里想的是，有人护送。 这个护送是指护送去机场的路上，还是说在飞机上的护送。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余惊鹊又问道。 “能有什么危险？”桥本健次问道。 “这飞机上，都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如果反满抗日分子，想要对飞机动手怎么办？”余惊鹊很认真的问道。 不算是无稽之谈，毕竟飞机上聚集的人，都是对日本人来说，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送去日本。 那么反满抗日分子，趁着这个时候，直接对飞机动手，岂不是收获很大。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笑着说道：“你放心，机场非常安全。” “那我们去机场的路上呢？”余惊鹊继续问道。 其实余惊鹊只是在尽可能的打听，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去机场的路上，也会有人护送我们，十来个士兵，放心吧。”桥本健次不是很担心的说道。 因为在桥本健次看来，冰城现在还是日本人的天下，反满抗日分子想要做什么，依然是困难的。 其次就是，对飞机动手，收获很大。 但是只是对去机场的人动手，那么收获不是很大，毕竟你只能针对几个人，或者是几个人。 不像是飞机，一下就是一飞机的人。 再者就是，还有十几个日本兵的保护，桥本健次认为，足够安全了。 十几个日本人？ 余惊鹊心里暗自点头。 组织这里，准备了二十号人，加上余惊鹊是二十一个人。 而且余惊鹊是内应，优势更大。 “十几个士兵吗？” “可是我看外面没有这么多人啊。”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 面对余惊鹊的小心谨慎，桥本健次觉得能理解，毕竟是牵扯到了自己安全的情况。 桥本健次说道：“一会浅草秀一就到，还有一部分士兵会跟过来，所以我们的人一定是够的，放心吧。” 听到桥本健次终于是说出来了浅草秀一，余惊鹊这一刻才算是完全放心下来。 今天来的目标就是浅草秀一，如果浅草秀一不来了，就余惊鹊和桥本健次两个人去机场，余惊鹊可不能接受。 现在听到桥本健次说浅草秀一会来，余惊鹊就安静的坐着，开始等待。 因为不需要打听什么了，一切都已经搞明白了。 浅草秀一回来。 护送去机场的路上，有十几个日本兵。 余惊鹊在暗，浅草秀一在明。 组织的人，比日本人多。 这两点，就是优势。 可是劣势是什么？ 那就是日本兵还是很多的，他们的人数优势是微弱的，如果不能很快解决日本兵，那么日本人的支援，一定会比余惊鹊他们快。 因为余惊鹊他们根本就没有支援。 其次就是，浅草秀一是要活口，你不能杀了浅草秀一。 而且你必须要带着浅草秀一出城。 这几点都是难点。 看着现在好像有两个优势，但是余惊鹊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还是充满了紧张感，毕竟他也知道，行动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但是内心却很坚定。 季攸宁和余默笙都已经安排好了，余惊鹊必须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就在余惊鹊内心思考之际，浅草秀一从外面走了进来。 桥本健次站起来迎接，余惊鹊也跟着站起来。 浅草秀一看到余惊鹊在这里，没有说什么，看来是从桥本健次这里已经知道了。 余惊鹊问了好，浅草秀一点了点头算是收到。 浅草秀一和余惊鹊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和桥本健次一样，对余惊鹊多么热情。 看到浅草秀一过来，桥本健次看了看手表说道：“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浅草秀一都还没有坐下，不过也不打算坐了，说道：“走吧。” 余惊鹊老老实实跟着。 但是他好像不能和浅草秀一坐一辆车。 这里有两辆车，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一人一辆。 余惊鹊自然是要跟着桥本健次坐。 不能在浅草秀一身边，对行动的帮助变小了，不过余惊鹊也不能很突兀的说，自己要和浅草秀一坐一辆车，那不是提前露馅吗？ 所以余惊鹊只能跟着桥本健次上车，但是大致观察了一下，人数确实十几个人。 而且余惊鹊还观察到了，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的身上，都没有枪。 看来不仅仅是余惊鹊要交手枪，要坐飞机的人都是一样的，不能带武器。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行动信号 上车，身边是桥本健次。 开车的是一个日本兵，只有一个日本兵在车上，其他的日本兵在下面护送。 余惊鹊和桥本健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余惊鹊对冰城的巡逻队，还有各个街道的日本兵人数，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之前是特务科的科长，了解这些是手到擒来。 所以余惊鹊知道在怎么地方动手，是最合适的。 很快，就到了最适合动手的东西，组织的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毕竟这个地方，是提前就知道的，总不可能组织二十个人，都跟着余惊鹊吧。 到了地方之后，余惊鹊给出了信号，动手。 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现在要的是当机立断。 当余惊鹊一张，鲜红色的纸钱，从车窗飘落出去的时候，伴随而来的就是第一声枪响。 组织的同志，已经收到了余惊鹊的信号，那是行动的信号。 第一声枪响，让大家都是大吃一惊。 余惊鹊急忙低头，躲在车里。 桥本健次还在愣神，余惊鹊一把将桥本健次拉下来说道：“躲好。” 桥本健次这才反应过来，躲好之后，耳边已经是机密的开枪声了。 组织的同志开枪，日本兵还击，双方战斗在一起。 “怎么回事？”余惊鹊对桥本健次问道。 桥本健次怎么知道？ 这是有反满抗日分子埋伏，为什么会埋伏他们？ 桥本健次认为是消息的泄露吗？ 怎么泄露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多啊。 今天坐飞机离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太多了。 可是为什么选择对他们下手？ 桥本健次这个时候，没有怀疑余惊鹊，毕竟余惊鹊都要跟着他去日本了，他现在怀疑余惊鹊干什么？ 而且如果是想要埋伏他们，余惊鹊不需要出现，同样可以埋伏他们啊。 余惊鹊为什么出现？ 那是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一次埋伏行动，这是一次抓捕行动，是要将浅草秀一抓走的，所以余惊鹊必须要在。 “人很多。”余惊鹊抬头，小心翼翼的在车窗上看了一下，对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当然要小心了。 虽然组织的同志，不会对余惊鹊开枪，但是现在局面很乱，你怎么就知道流弹伤不到你呢？ 不过好在组织的同志，就没有对两辆车子开枪。 原因很简单，组织是要活口的，你将浅草秀一打死了怎么办？ 而且余惊鹊也在车上，组织的人当然不会对车辆开枪。 而是想要先解决那些日本兵。 可是日本兵好解决吗？ 完全不好解决。 人数上的微弱优势，很难一锤定音。 这样的战斗，在余惊鹊看来，急忙要持续一段时间。 而且日本兵的枪法，也非常不错。 而且战术素养不低，已经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掩体，和组织的同志打的是有来有往。 这样下去，恐怕等到日本兵的支援到了，都不能解决战斗。 桥本健次不敢去看，听到余惊鹊说人很多，他有点慌乱。 毕竟桥本健次不知道有多少人，还以为敌人非常多，他们很快就会坚持不住一样。 “为什么会有人？”桥本健次不愿意相信的说道。 余惊鹊说道：“他们都没有对着车辆开枪，可能目的是车里的人。” 听到余惊鹊的分析，桥本健次认为非常有道理。 他们躲在车里，敌人确实是没有对车辆开枪。 目标是车子里面的人？ 桥本健次看看余惊鹊，又看看了自己。 余惊鹊直接说道：“别看了，肯定不是我们。” 因为三个人里面，有更加重要的人，你就不需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桥本健次认为余惊鹊说的有道理，至于余惊鹊分析的这么快，桥本健次觉得很正常，特务科的科长，分析不出来就奇怪了。 余惊鹊为什么要将组织的计划，告诉桥本健次。 那是因为现在的余惊鹊，需要桥本健次的帮助。 余惊鹊要帮助组织，速战速决，而不是等到日本人的支援都过来，将组织的通知一网打尽。 所以余惊鹊需要桥本健次的帮助。 “他们为什么想要抓浅草秀一？”桥本健次问道。 敌人不对着车辆开枪，当然是想要抓人，如果是暗杀的话，早就开枪了。 “我怎么知道？” “我们都是被连累了。”余惊鹊不乐意的说道。 桥本健次听的出来，余惊鹊现在非常的气愤。 如果不是浅草秀一，余惊鹊也不会遇到危险。 这种被人连累，可能会死的情况，你说余惊鹊能开心吗？ “浅草秀一校长，对敌人有用，可能死不了，但是我们一定会死。”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有用的人，是要抓，没有用的人，当时是死了。 “支援很快就来。”桥本健次说道。 “坚持不住了。”余惊鹊又伸出头去看了一眼，他的话，桥本健次是相信的。 在桥本健次心里，他真的认为，日本人要支持不住了。 枪声很密集，组织二十个同志的枪声，还是给了桥本健次非常大的压力的。 “那怎么办？”桥本健次慌乱之中，只能询问余惊鹊。 “桥本老师，我们跑吧。”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 司机已经下车了，参加反击去了。 那么余惊鹊和桥本健次的车子，现在是没有司机的，可是余惊鹊会开车啊。 现在趁乱，余惊鹊开车，还是有可能逃离走的。 “桥本老师，我们是被连累了，这件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我没有枪，您也没有枪，我们在这里，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们先走，去找援兵。”余惊鹊的话，很有蛊惑性，很多人听了，都会同意的。 但是桥本健次不同，余惊鹊知道桥本健次不会同意。 余惊鹊也不想要桥本健次同意，毕竟余惊鹊是为了完成任务，可不是为了和桥本健次逃走。 就算是你真的逃走了，桥本健次不怀疑你，你以为羽生次郎就不会怀疑你吗？ 所以余惊鹊根本就不是打算跑，他这样说，只是希望桥本健次，帮助自己来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果然，听到余惊鹊说要跑，桥本健次的神色，有点犹豫。 “桥本老师，你还犹豫什么，现在不跑，等到敌人将士兵杀完，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余惊鹊着急的说道，而且说话的时候，余惊鹊已经是向着前面爬去，准备坐在驾驶位上，想要逃走了。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各怀鬼胎 余惊鹊向着前面爬去，可是就在余惊鹊的手，都已经摸到了方向盘，准备身子挪过去的时候，桥本健次将余惊鹊拉住。 看到桥本健次拉住自己，余惊鹊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桥本老师，怎么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浅草秀一还在前面呢。”桥本健次说道。 听到桥本健次说浅草秀一，余惊鹊心里暗道顺利，不过表情却是着急的说道：“桥本老师，浅草秀一校长，有士兵保护，我们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啊。” “我们没有枪，什么都没有。” 听到余惊鹊的话，桥本健次也知道是正确的。 只是桥本健次还是说道：“可是今天，敌人的目标是浅草秀一，我们这样离开，他会很危险。” “我们不离开，他就不危险吗？”余惊鹊反问说道。 “我们可以带着浅草秀一一起离开。”桥本健次说道。 “好我的桥本老师，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敌人的目标是浅草秀一，我们开车离开，敌人可能不会理会我们，免得打乱他们的计划。” “但是如果我们想要带着浅草秀一一起离开，你觉得敌人会放任我们离开吗？”余惊鹊觉得桥本健次说的都是笑话。 桥本健次被余惊鹊说了一顿，但是还是很坚持的说道：“不行，必须带着浅草秀一一起离开。” 桥本健次认为浅草秀一是自己的朋友，他不能就这样丢下浅草秀一不管，这就是桥本健次，不然也不会想着要带着余惊鹊去日本。 也就是吃定了桥本健次的性格，余惊鹊才会说那些话，让桥本健次帮忙。 “我们被浅草秀一连累，还要帮他？” “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或者负责了什么任务，他都不告诉我们，还要和我们同行，你还要救他？”余惊鹊不解的问道。 “别说这么多，救不救？”桥本健次只是问余惊鹊。 看到余惊鹊还在犹豫，桥本健次说道：“你也说了，浅草秀一秘密执行了什么任务，可能没有告诉我们。” “如果我们这样跑了，浅草秀一被敌人抓去，任务失败，你觉得你有好下场吗？” 桥本健次的威胁，让余惊鹊不能再说什么。 余惊鹊咬了咬牙说道：“好，快点走。” 余惊鹊将车门打开，蹲着出去。 躲在车后。 桥本健次也从车上下来，跟在余惊鹊身后。 余惊鹊看到前面有一个日本兵倒下，手枪就掉在身边。 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你会用枪吗？” 桥本健次点头说道：“会。” 这年头，不会用枪的人，是不多的。 余惊鹊说道：“我去捡两把手枪，我们用来防身，你想小心一点。” 余惊鹊是想要有枪在手的，但是他不好只给自己拿一把，那样桥本健次没有，显得会有对比。 所以余惊鹊打算拿两把，给桥本健次一把，这样看着不引人注意。 桥本健次说道：“你小心啊。” 余惊鹊的动作非常快，滚地出去，将手枪捞起来，立马就退了回来。 因为余惊鹊不快不行，余惊鹊担心组织的同志，这个距离看不清自己是谁。 而且流弹乱飞，谁知道余惊鹊会不会倒霉。 捞了手枪回来，余惊鹊直接给了桥本健次一把，一点都不犹豫，这更加不让桥本健次怀疑了。 两人有了枪，就向着浅草秀一的车子赶过去。 桥本健次刚看到浅草秀一，立马就对浅草秀一说要离开。 余惊鹊让桥本健次也上了浅草秀一的车，余惊鹊也跑了上来。 因为余惊鹊知道，车子是最安全的。 浅草秀一听到桥本健次的话，他自然知道他现在很危险，而且他也认为，大概率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 但是浅草秀一唯一和桥本健次不同的一点是什么？ 那就是浅草秀一不信任余惊鹊。 桥本健次认为，这件事情和余惊鹊没有关系，加上余惊鹊刚才想要独自逃离，不理会浅草秀一，还有余惊鹊毫不犹豫就给了桥本健次一把手枪，这都让桥本健次相信余惊鹊。 但是浅草秀一不同。 浅草秀一，现在反而最怀疑的就是余惊鹊。 今天的事情，知道的人事多，但是具体的时间，没有人知道。 浅草秀一会不会和桥本健次同行，同样是没有人知道。 这一点，只有桥本健次知道。 那么也就是说，余惊鹊知道。 所以说，浅草秀一现在最怀疑的人，是余惊鹊。 但是浅草秀一现在却不敢说话。 为什么？ 余惊鹊手里有枪。 浅草秀一手里什么都没有。 现在浅草秀一哪怕是大喊一声，日本兵听到，也起不到作用，余惊鹊还是可以杀掉他。 虽然浅草秀一知道，敌人是想要抓自己，不是想要杀自己。 但是如果眼看是抓不到了，那么还不会杀吗？ 一定是会杀的。 所以浅草秀一现在，不敢表现出来对余惊鹊的不信任。 他用眼神示意桥本健次，因为桥本健次手里也有抢，他想要桥本健次用枪，从余惊鹊背后，指着余惊鹊。 然后将余惊鹊的枪，给夺过来。 但是桥本健次，根本就收不到浅草秀一的眼神。 不是说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没有默契，而是因为浅草秀一不敢表达的太明显，担心余惊鹊看到。 其次就是，桥本健次根本就不怀疑余惊鹊，怎么可能想到这一点。 但是余惊鹊还是看出来了，浅草秀一不相信自己，甚至是非常怀疑自己。 现在浅草秀一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余惊鹊的手枪，也有意无意的斜对着浅草秀一，更是让浅草秀一觉得，现在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怀疑，免得余惊鹊狗急跳墙。 没有人想要死。 浅草秀一也不想，而且事情还没有到千钧一发的说，浅草秀一觉得自己不用着急拼命。 他更多的是想要拖住余惊鹊，等待救援。 或者是桥本健次反应过来。 余惊鹊对桥本健次说道：“桥本老师，您来开车吧，我来负责保护。” 余惊鹊开车，就不能开枪。 但是桥本健次开车的话，余惊鹊可以开枪，自然是有了反击的能力。 桥本健次认为没有问题，直接说道：“好。” 浅草秀一一看，是一个机会，直接说道：“你开车，枪给我。” 浅草秀一认为余惊鹊没有看出来自己有问题，那么自己现在顺势要枪，一点也不奇怪。 余惊鹊如果不给，那么就很值得怀疑，桥本健次就能反应过来。 所以浅草秀一认为，余惊鹊为了稳住他，不会阻止。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我赌你的枪里 果然如浅草秀一所料，余惊鹊确实是没有阻止。 桥本健次也觉得自己开车，枪就是没有用了，顺手就给了浅草秀一。 余惊鹊也没有说什么，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一点，没有关心这一点一样。 浅草秀一手里握着枪，心里踏实了不少，但是他也没有着急发难，毕竟余惊鹊手里也有枪。 浅草秀一对桥本健次说道：“开车离开这里。” 刚才车子动不了，那是因为攻击来的很快，他们被逼停了。 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去哪个方向。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敌人在什么方向，你自然是可以走一条没有敌人的方向。 桥本健次发动车子，浅草秀一也让下面的警员帮忙掩护，送他们离开。 余惊鹊一言不发，现在好像指挥权给了浅草秀一一样。 桥本健次以为开车离开会非常危险，但是并没有，一点也不危险。 因为组织的同志，根本就不会攻击车辆。 今天是为了抓浅草秀一，如果抓不到活的，你就算是杀十个浅草秀一这样的人，都没有一点用。 所以他们不会开枪，哪怕是眼睁睁的看着车辆离开，他们都不会开枪。 因为他们知道，车上还有余惊鹊。 还有希望。 他们不能亲手将希望杀死，所以他们宁愿看着浅草秀一逃出生天，都不会开枪。 所以车子出来的很顺利，桥本健次松了口气。 但是当车子离开战乱之地，桥本健次好好开车的时候，突然。 浅草秀一的枪，就指着余惊鹊的脑袋了。 桥本健次从中央后视镜，看到这一幕，车子立马是停了下来。 余惊鹊好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浅草秀一会发难一样，被浅草秀一抢了先手。 “你干什么？”桥本健次认为，今天能逃出来，余惊鹊是有功劳的。 而且是浅草秀一连累了大家，现在还用枪指着余惊鹊的脑袋，这叫什么事情？ 浅草秀一嘴角带着微笑，对余惊鹊说道：“枪给我。” 浅草秀一为什么也同意，让桥本健次开车离开？ 那是因为，浅草秀一知道，战斗地方太乱太危险。 余惊鹊虽然也危险，可是他当时已经有枪在手了。 那么只要离开战乱之地，浅草秀一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因为在浅草秀一看来，余惊鹊同意桥本健次将枪给浅草秀一，就是没有发现浅草秀一已经看出端倪。 认为可以稳住浅草秀一，然后诱导桥本健次开车到下一个圈套里面去。 可是浅草秀一的想法，就是车子开出来，他们安全之后，就找机会将余惊鹊制服。 那么车子自然不会进入下一个敌人的圈套了。 所以浅草秀一，是将计就计了一下。 利用余惊鹊不知道他看出了端倪，想要稳住他的心理，占据了主动。 现在枪对着余惊鹊的脑袋，浅草秀一让余惊鹊将枪交出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面对浅草秀一的话，余惊鹊还没有开口，桥本健次就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被他骗了，今天的事情和他有很大关系。”浅草秀一对桥本健次解释说道。 “不可能。”桥本健次说道。 “别傻了……”浅草秀一解释说道。 桥本健次听了之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余惊鹊问道：“是吗？” 余惊鹊摇头说道：“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将枪给我，我就相信你。”浅草秀一说道。 “枪给他啊。”桥本健次说道。 余惊鹊看了一眼外面，发现了组织的人，在慢慢靠近。 因为余惊鹊让桥本健次开车离开的时候，再次给组织的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撤退接应自己，浅草秀一自己来搞定。 所以说，组织的人，现在来了一个。 这一个人，就是陈溪桥给余惊鹊看过照片的人，也是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 余惊鹊看到了这个人，浅草秀一也看到了。 浅草秀一急忙对桥本健次说道：“快开车，去找人。” 桥本健次从余惊鹊的反应也意识到了，余惊鹊可能有问题。 不然余惊鹊为什么不将枪交出来。 所以桥本健次立马扭头，想要开车。 但是就在桥本健次扭头之后，余惊鹊的手枪，也放在了桥本健次的头上。 “不许动。”余惊鹊低声说道。 桥本健次不敢回头，但是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 桥本健次没有回头，嘴里却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我对你不好吗？” “这么珍贵的名额，我都给你争取到了。”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是侵略者。”余惊鹊低声说道。 就是这么简单，桥本健次对余惊鹊所有的好，只是建立在侵略者的基础上罢了。 浅草秀一着急的说道：“不要理会他，开车，他只要敢开枪，我一定都会先打爆他的头。” 桥本健次发动车子。 好像是相信了浅草秀一的话一样。 但是余惊鹊却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以为桥本老师，摸电台摸的时间长了，对枪不敏感了。” “没有想到，浅草秀一校长，也是摸电台摸的时间太长了。” “连枪里有没有子弹，都感受不出来了吗？” 余惊鹊的话，让浅草秀一的脸色巨变。 桥本健次也是一样，枪是余惊鹊给他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开枪。 所以说枪里有没有子弹，桥本健次还真的不知道。 有子弹的枪，和没有子弹的枪，重量是有差距的。 而且差距不小。 当然了，是在余惊鹊他们这种人手里，差距不小。 可是在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手里，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枪，是从地上捡的，日本兵可能已经开了几枪。 里面到底有多少子弹，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肯定不是满的。 那么重量的变化就更加不明显了。 一颗子弹的变化，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确实是感受不出来。 所以现在，浅草秀一手里的枪，可能根本就没有子弹。 浅草秀一想要利用余惊鹊将计就计，让桥本健次开车离开。 殊不知，余惊鹊从给桥本健次枪的那一刻开始，到让桥本健次开车，浅草秀一可以顺理成章将枪收入囊中。 再到浅草秀一让桥本健次开车离开，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在余惊鹊的算计之中。 浅草秀一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他咬了咬牙，扣动扳机。 果然，没有子弹。 浅草秀一颤抖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怕，浅草秀一只是感受到了可怕。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你带人走 从头到尾，都在余惊鹊的算计之中。 浅草秀一以为他掌握了主动，殊不知是余惊鹊故意为之。 枪里真的没有子弹，浅草秀一的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桥本健次这个时候，扭头过来看着余惊鹊，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的一切，会变成这样。 是有人对浅草秀一有兴趣，但是对浅草秀一有兴趣的人，居然是余惊鹊。 而且也是桥本健次，将余惊鹊给带来的，不然余惊鹊没有这样的机会。 桥本健次恨得要死，可是没有办法了。 就在浅草秀一，心如死灰的时候，有人站在了车外。 余惊鹊打开车门，将人放了进来。 “余惊鹊同志。”进来的人，开口说道。 余惊鹊笑着点头说道：“人在这里。” 组织的同志，没有废话，直接从兜里逃出来一个毛巾，捂住了浅草秀一的嘴巴，浅草秀一就晕了过去。 这个毛巾上面，是有药的，就是为浅草秀一准备的。 弄晕了桥本健次之后，组织的同志看着桥本健次问道：“他怎么办？” 桥本健次现在根本就不敢跑，毕竟余惊鹊手里有枪，他们手里都没有，只要他敢跑，那么就是死。 余惊鹊看了一眼说道：“弄晕，一起带回去。” 浅草秀一有用，桥本健次也有用。 怎么说桥本健次也是专业人才，对组织一定有帮助。 组织的同志也是这样想的，顺手将桥本健次给弄晕，桥本健次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老老实实被弄晕过去。 两人都晕了之后，组织的同志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将两人都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上东西，担心两人突然醒来，大喊大叫。 “其他人呢？”余惊鹊问道。 “他们还在和日本人交火，给我们争取时间。”组织的同志说道。 那些战士，并没有撤离，他们还在交火，不然余惊鹊他们这里，很难行动的如此顺利。 余惊鹊有点担心的问道：“没事吗？” “任务要紧。”组织的同志，心里同样担心，只是现在却不是你担心的时候，你必须要完成任务。 浅草秀一，这么重要的人物，现在已经被抓到了，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余惊鹊也同样理智，说道：“走。” 将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绑起来放在后排，然后组织的同志开车，余惊鹊坐在副驾驶。 “组织已经安排好了出城的路线，我们现在过去，直接出城。”组织的同志说道。 虽然余惊鹊之前是特务科的科长，但是组织的同志明白余惊鹊是早就加入组织的，是被安排去的特务科，而不是策反。 再加上现在，余惊鹊完成了难度如此之大，而且对组织意义重大的任务，组织的同志自然是亲近余惊鹊。 车子在路上飞快的行驶，大家都知道，日本人已经反应过来，开始追捕了。 毕竟桥本健次的浅草秀一的车子离开之后，日本人会派人找的，找不到了自然是知道遇到危险了。 而且现在你开的车子，就是他们的车子，很容易出问题。 所以组织的同志，在车里开出去不到十分钟之后，就停车，换了一辆车子。 这里有提前准备好的车子。 余惊鹊和组织的同志，将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转移到了这辆车上，他们需要坐这辆车离开。 但是就在余惊鹊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日本兵居然是追击了过来。 很多日本兵，还有骑着摩托车的日本兵。 日本兵来的速度很快，余惊鹊和组织的同志对视了一眼，都知道现在非常危险。 如果被日本兵发现，他们只跑不掉的。 因为能行动的战士，就二十个人，现在还有一个在余惊鹊这里，他们加起来也就两个人。 还要负责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这两个人的任务。 组织没有更多的人来帮助他们了。 所以说，他们只要是被日本人发现，那么必死无疑。 他们死了不怕，但是任务完成不了，浅草秀一送不到组织手里，才是大家不能接受的。 “余惊鹊同志，你开车离开，我开敌人的车子引开敌人。” “我的战友，差不多都要战死了，我必须要让他们付出生命代价的任务，可以成功。”组织的同志，这个时候对余惊鹊说道。 其实余惊鹊已经猜到了，那些同志，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继续和日本人战斗。 那么能活下来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他们为了任务，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为了不让细菌战，拖延胜利的脚步，他们愿意付出生命代价。 如此多的人牺牲了，这个时候余惊鹊他们不能退缩。 看着眼前让自己离开的同志，余惊鹊突然笑了笑说道：“你开车走，我开敌人的车子，引开他们。” “你……” 组织的同志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余惊鹊打断。 余惊鹊说道：“其实我挺不想死的，但是你说得对，牺牲了如此多的人，这个任务不能失败在我们两个手里。” “我也想要开车带着浅草秀一离开，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接应的同志可能根本就不认识我，你不过去，我单单是证明自己的身份，可能都会花费一些时间。” “但是任务就是争分夺秒，可能就是我证明身份花费掉的时间，可能会导致任务最后的失败，你明白吗？” 余惊鹊不是自己非要留下来，其实对于冰城的熟悉程度，眼前的同志和余惊鹊是一样的。 他开车引开敌人，也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不会比余惊鹊做得差。 但是余惊鹊却不能开车，带着浅草秀一离开，因为余惊鹊做的不会比眼前的同志好。 接应的地点，余惊鹊不知道。 接应的人余惊鹊不认识。 余惊鹊是特务科的科长，到时候被看到，哪怕余惊鹊的身份已经告知下去了，但是可能还会有些麻烦，需要证明一下。 但是日本人就在身后，紧追不舍，你花费时间证明这一下，可能就会导致你出城失败。 到时候不仅仅是任务失败，余惊鹊和负责接应的同志，可能都要死。 余惊鹊不是想要慷慨赴死，也不是抢着去死，他只是理智。 就如同他对付浅草秀一的时候一样理智，余惊鹊不是意气用事，只是别无选择。 “不要耽误时间了，我先走，你后走。”当机立断，不然就是耽误时间。 余惊鹊直接打开敌人的车门上去，在开车要离开的一瞬间，余惊鹊说道：“替我转告家里人……算了，不用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一分一秒 余惊鹊觉得还是不用转告了，免得季攸宁到时候伤心落泪，至于余默笙，就当是不孝了。 余惊鹊的车子，像是离玄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外面的日本兵看到车子，立马就认出来了，是浅草秀一乘坐的车子。 叫喊着是追了上去，组织的同志，看到余惊鹊将敌人引开，也没有时间去伤感，直接开车离开。 因为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任务必须要完成，不然你谁也对不起。 余惊鹊开车，在街道上快速的行驶，因为这个时候，余惊鹊还没有放弃，他觉得自己还有救。 只要引开日本人，让组织的同志，带着浅草秀一成功出城，那么余惊鹊也可以躲在冰城，找机会出城。 或者是找机会，和组织联系。 并不一定就是必死的局面。 但是前提是，余惊鹊必须要开车，引开日本人足够多的时间。 不然等到日本人追上来，发现车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浅草秀一，可能立马就会意识到被骗了，就会封锁出城口，那么对组织的计划，影响很大。 所以余惊鹊现在必须带着日本人，兜圈子。 日本人穷追不舍，日本人也知道浅草秀一的重要性，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至于羽生次郎，在宪兵队也受到了消息。 羽生次郎对下面的问道：“遇袭了？” “是的队长，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还有余惊鹊，现在都不见了。”下面宪兵说道。 听到宪兵的话，羽生次郎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余惊鹊也不见了？” “是的队长，当时遇到袭击，桥本健次开车带走了浅草秀一和余惊鹊。” “只是后来车子一直没有出现，我们认为车子已经被敌人劫持了，现在派人追捕。”宪兵回答说道。 羽生次郎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羽生次郎拿起来桌子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但是没有人接听。 羽生次郎立马又打了一个电话说道：“去余惊鹊家里，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放下电话的羽生次郎，安静等待起来，很快电话就回了过来。 “队长，余惊鹊家里没有人。” “但是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好像只是出门，马上会回来。”电话里面说道。 没有人？ 怎么可能没有人，余默笙不在，季攸宁还可能不在吗？ 难道是特务科新任科长上位，撤走了家门口的看守，季攸宁趁机跑了。 那你也跑的太巧了吧。 “抓，找到季攸宁和余默笙，将他们都抓起来。”羽生次郎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对劲。 季攸宁和余默笙都不在家，虽然家里看起来没有带走什么行李，但是羽生次郎就是觉得奇怪。 希望季攸宁和余默笙现在还在冰城，将两人都抓起来。 放下电话的羽生次郎，想到了张志成和张茂明。 “找到张志成和张茂明。”羽生次郎立马又说道。 如果说余惊鹊有问题，那么季攸宁一定有问题，可能张志成也有问题。 所以现在羽生次郎必须要抓人。 但是宪兵带回来的消息是什么？ 张茂明家里居然也没有人了，张茂明这么一大家子，居然也不见了。 张茂明可是家大业大，现在也不见了？ 张茂明是军统，组织可没有能力让张茂明离开，张茂明是被余默笙给骗走的。 余惊鹊这里行动，暴露之后，谁也跑不掉。 那么肯定不仅仅是季攸宁和余默笙撤离，张茂明和张志成也需要撤离。 张茂明家大业大，撤离一次，对军统来说很不容易，而且张茂明的位子，对军统的帮助很大，撤离了也是损失。 但是就和组织说的一样，这一次的任务，关系重大，别说是余惊鹊一个科长的位子，十个科长都是可以交换的。 余默笙心里也明白，张茂明的位子，自然也可以交换。 所以就骗走了张茂明，张茂明知道余默笙不会害自己，而且知道是因为细菌战，张茂明就同意了。 羽生次郎听明白了，知道敌人是早有准备。 羽生次郎咬着牙说道：“将余惊鹊给我抓到，将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找回来。” “是队长。”宪兵答应一声就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宪兵准备离开的时候，羽生次郎说道：“到了紧要关头，可以只要尸体。” “我说的不仅仅是余惊鹊的尸体。” 羽生次郎的话，让宪兵愣了一下，不过立马也就明白过来了。 这一次抓捕行动，如果陷入僵持，不仅仅是余惊鹊可以当场杀死，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也可以杀死。 杀死浅草秀一和桥本健次？ 是的，羽生次郎就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因为羽生次郎知道，敌人抓浅草秀一是为了什么，所以一定不能让浅草秀一落在敌人手里。 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人。 羽生次郎的反应很快，而且非常的果断，杀人的命令已经是下达下去了。 只是日本兵现在追错了人，他们还在对余惊鹊穷追不舍。 余惊鹊看了看手表，已经拖延了敌人十来分钟，在拖延下去，余惊鹊有点做不到了。 刚才好几次，余惊鹊都差一点被堵住，好在余惊鹊对冰城足够熟悉，不然早就被逼上死路了。 但是现在敌人围追堵截，余惊鹊真的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十几分钟，够不够？ 够不够组织将桥本健次，和浅草秀一送出城？ 余惊鹊不知道，但是余惊鹊要弃车逃跑了，因为车辆目标太大了。 可是余惊鹊只要一弃车，立马就会被人发现，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就会反应过来，去追捕组织的人。 余惊鹊很纠结，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弃车。 因为为了这个任务，牺牲的人已经太多了，余惊鹊也不想让大家白白牺牲。 而且细菌战，会拖延胜利的步伐，余惊鹊也不愿意看到。 想到这里，余惊鹊这一次没有去做最正确的判断，那就是弃车逃跑。 余惊鹊没有，他咬了咬牙，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他还在开车。 是的，余惊鹊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起码在现在看起来是错误的。 因为你继续开车，一定会被敌人堵死，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之中。 但是如果不开车，这个任务可能就会因为你的失误，从而葬送。 那么为了这个任务牺牲的同志，泉下有知，会做如何感想。 他们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 他们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思念。 他们和余惊鹊是一样的，他们都可以付出生命代价，如果余惊鹊今天贪生怕死，导致任务失败，余惊鹊就是罪人。 所以这一刻，余惊鹊没有理智，他握紧了方向盘，努力拖延更多的时间，哪怕只能多上那一分一秒。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被捕 每一分。 每一秒。 对现在的余惊鹊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现在的选择，无关理智，有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信念。 余惊鹊的车子，再一次横冲直撞起来，在日本人的围堵中，左突右窜。 可是时间，是余惊鹊最大的敌人。 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之后，余惊鹊渐渐被逼到了死局之中。 前后左右，都是日本人。 他们已经架好了枪，严阵以待。 余惊鹊的车子，停了下来，一切的喧闹这一刻好像是归于平静。 余惊鹊将车子熄火，独自坐在车上，从兜里给自己掏了根烟出来。 放进嘴中，余惊鹊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看了一眼手表，余惊鹊又拖延了五分钟，余惊鹊不知道这五分钟，对组织有没有帮助，但是他已经尽力了。 其实余惊鹊的这五分钟，至关重要，没有这五分钟，任务成败与否，犹未可知，但是现在，已经成功了。 只是余惊鹊却陷入了死局。 日本人叫喊着让余惊鹊从车上下来，不然就会开枪。 余惊鹊将烟叼在嘴里，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然后靠坐在身旁，叼着烟，仰着头，看着周围的日本人。 余惊鹊觉得这个感觉很爽。 之前的余惊鹊，打入敌人内部，潜伏下来，与敌人融为一体。 见到日本人，那是客客气气。 但是现在不一样，余惊鹊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感受，他的眼神之中，就是鄙视。 余惊鹊没有恐惧，他反而觉得畅快。 余惊鹊出现之后，日本兵快速靠过来，但是发现车里没有人了，只有余惊鹊一个人。 大家都知道被骗了，余惊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带回去。”日本人将余惊鹊押送回去。 余惊鹊没有自杀，更加没有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因为余惊鹊很想要回去看看羽生次郎的表情。 在特务科的时候，蔡望津还是科长，组织的一个战士，护送专家来到冰城。 当时也没有选择自杀，而是被抓了起来，被蔡望津审讯。 这个战士，说自己就是来见识见识，就是来让特务科的这群汉奸看看，他们的风骨在哪里。 当时的余惊鹊，非常震惊。 因为这个战士，承受住了酷刑，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现如今的余惊鹊，想要去见见羽生次郎，让日本人见识见识，他们中国的骨气，在哪里。 传承，算是一种传承，也算是一种升华。 那个战士，让特务科的汉奸震惊。 余惊鹊希望自己可以让日本人震惊。 很快，余惊鹊就被带到了宪兵队，来到了羽生次郎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余惊鹊来过很多次。 但是唯独这一次，余惊鹊的腰最直，他直视羽生次郎，没有了往日的毕恭毕敬，也没有被捕之后的恐惧，有的是什么？ 一种笑意。 羽生次郎看着面前的余惊鹊，他不得不说，余惊鹊有这样的资格这样看着自己。 余惊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所有人都被余惊鹊玩弄在鼓掌之间。 “不请我坐下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给余先生松绑。”羽生次郎说道。 松绑之后的余惊鹊，坐在沙发上，自己经常坐的位置。 但是往日，只是能微微坐着，但是这一次，余惊鹊不仅仅是坐下了，还翘着二郎腿。 羽生次郎没有立马审讯余惊鹊，他了解余惊鹊，余惊鹊能潜伏的如此之深，就证明了余惊鹊的能力。 羽生次郎也知道，你现在就算是火急火燎的审讯余惊鹊，也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日本兵被余惊鹊给骗了，浅草秀一可能已经出城了，你审讯余惊鹊，也抓不到浅草秀一了。 现如今羽生次郎还能如此平静，余惊鹊觉得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你是被策反的，还是潜伏进来的？”羽生次郎坐下之后，好像是老朋友一样，打算聊聊天。 “潜伏进来的。”余惊鹊笑着说道，好像是得意，也好像是证明自己，从来就没有真心实意帮过日本人做过一件事情。 “特务科之前的队长姚冰，你弄死的？”羽生次郎问道。 “是。”余惊鹊点头。 “特务科的股长万群，你弄死的？”羽生次郎继续问道。 “是。”余惊鹊依然点头。 “特务科的通讯班班长，你弄死的？”羽生次郎又问道。 “是。”余惊鹊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特务科的科长蔡望津？” “是。” “日本特务机关青木智博少佐？” “是。” “剑持拓海？” “是。” 余惊鹊每回答一个是字，羽生次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因为余惊鹊是骗了所有人，而且他越是骗了所有人，大家越是相信他。 甚至是最后他都坐到了特务科的科长，甚至于桥本健次还要带着余惊鹊去日本。 这…… 羽生次郎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应该明白宪兵队的手段。” “你自己交代，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不然你可以尝试一下。”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有点好笑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抓过来吗？” “为什么？”羽生次郎问道。 “就是想要来见识见识，看看宪兵队是不是有说的那么厉害。” “其次也是想要羽生次郎队长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中国军人。”余惊鹊说出来这番话，觉得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又想起来了当时组织里面的战士，那个战士出来这番话的时候，恐怕也是如此心情吗？ “你会后悔的。”羽生次郎说道。 “那要试过才知道啊。”余惊鹊平静的说道。 当被抓到之后，余惊鹊其实就平静了。 没有任何需要恐惧的，因为余惊鹊知道，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哪怕是自己死了，胜利也会如期而至，不会因为日军丧尽天良的细菌战，而拖延脚步，这就足够了。 “说出来你们的计划，联络点在什么地方，浅草秀一被送去了什么地方？”羽生次郎问道。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而且你们就要输了这场战争了，不是吗？”余惊鹊笑着说道。 “鹿死谁手我们并不知道，但是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 “你的命运，在我的手里，只要你坦白，说出来一切你知道的事情，我保证让你活着，而且会送你去日本，你的组织，不可能报复你。”羽生次郎诱惑的说道。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各方消息 羽生次郎的话，确实是诱惑。 但是对余惊鹊，却没有一点作用。 余惊鹊不是汉奸，是战士，他不可能被羽生次郎所诱惑。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什么都不知道。 浅草秀一到底被送去了什么地方，余惊鹊不知道，羽生次郎想要从余惊鹊这里审讯出来东西，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余惊鹊在这里和羽生次郎交锋，但是余惊鹊被抓的消息，已经是传出去了。 毕竟余惊鹊，作为前特务科的科长，被抓了。 这件事情，警察厅的人知道了，韩宸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余惊鹊所说的，余默笙给的任务吗？ 韩宸立马想要去找余默笙，韩宸担心余默笙知道余惊鹊被抓，乱来。 可是找不到。 韩宸根本就找不到余默笙，连季攸宁都不见了。 这一看就是提前躲起来了，可是为什么韩宸就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而且韩宸还打听到，这一次的行动，好像是地下党的行动。 那么这？ 韩宸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不够用了。 韩宸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他想要找到余默笙，他觉得余默笙一定知道一点什么，不然余默笙不可能早早躲起来。 但是韩宸找不到余默笙，甚至是军统之中，都没有人知道余默笙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韩宸可以找到张茂明和张志成。 张茂明当时要从冰城撤离，韩宸还不知道是我们是，现在看来，和余默笙是有关系的。 至于张茂明当时的撤离，本来就非常的突然。 余默笙骗了张茂明，军统的人都不知道，大家还以为是担心张志成被羽生次郎盯着，所以张茂明想要撤离。 韩宸觉得，现在找不到季攸宁和余默笙，就只能找张茂明了。 张茂明韩宸很快就派人在城外联系上了，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张茂明整个人也不太了解。 余默笙当时告诉张茂明，有任务，事关细菌战。 张茂明和张志成必须要离开，不然事情爆发之后，他们会有危险。 张茂明想要询问军统，但是被余默笙给拦住了，余默笙解释了很多，希望张茂明可以相信他。 其实余默笙是为了张茂明好。 不然余默笙什么都不说，到时候只是和季攸宁离开，张茂明岂不是就危险了。 张茂明知道余默笙的身份，也知道余默笙不会信口开河，加上余默笙当时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而且说的真情实意，张茂明就同意了。 现在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张茂明知道，余默笙确实是真的为了自己好。 如果不是自己听了余默笙的话，离开冰城，现在可能已经危险了。 所以哪怕现在余默笙有地下党的嫌疑，张茂明都不是很记恨余默笙。 因为在张茂明看来，余默笙完全可以不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告诉自己还有可能被发现自己。 但是余默笙还是冒险告诉了，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至于韩宸在打听消息，陈溪桥其实也在。 当余惊鹊被抓的消息，传到陈溪桥这里之后，陈溪桥整个人，好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 就和当时知道文殊的事情，是一样的感觉。 陈溪桥让自己强打精神，让大家继续打听消息。 而且陈溪桥也知道任务成功了，余惊鹊的功劳最大，但是余惊鹊现在确实最危险的。 进了宪兵队，已经是十死无生了。 陈溪桥知道季攸宁和余默笙离开了冰城，也知道军统一定会收到这个消息。 同样知道，军统一定会抓捕季攸宁和余默笙，毕竟他们两个，都有通共的嫌疑。 陈溪桥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余惊鹊，照顾好季攸宁和余默笙。 其他人，陈溪桥不放心他，他打算亲自出城，去找季攸宁和余默笙。 因为他担心，季攸宁和余默笙冲动。 余惊鹊被抓的事情，季攸宁和余默笙不可能不知道。 至于组织这里，非常重视余惊鹊，组织里面的同志，知道了余惊鹊的事迹之后，知道余惊鹊舍身为了完成任务之后，更加是想要营救余惊鹊。 但是组织没有营救的计划，毕竟营救是不可能展开的。 余惊鹊最明白了，想要从宪兵队里面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组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审讯浅草秀一，一定要将浅草秀一的嘴巴撬开，然后得到有关细菌战的所有资料。 这才是重中之重。 陈溪桥也明白，现在营救余惊鹊，只是白白牺牲，他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季攸宁和余默笙，将其保护起来。 如果不能保护好季攸宁和余默笙，陈溪桥觉得自己死后，根本就没有脸，去见余惊鹊。 毕竟余惊鹊走上这条路，陈溪桥是有责任的。 是因为文殊的死，余惊鹊才走上这条路的。 大家都收到了余惊鹊被抓的消息，都开始行动起来。 至于季攸宁和余默笙收到了吗？ 余默笙其实留了人，在冰城打听消息，就是想要打听余惊鹊的消息。 不过余默笙的消息，来的最晚，毕竟留下来打听消息的人，不是军统的人。 是余默笙生意上的人，他不敢让军统的人打听，毕竟余默笙现在，身份难辨。 其实余默笙是有苦难言。 一方面是自己的亲儿子。 一方面是战胜胜利的重要关键点。 余默笙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局为重，被军统怀疑，也是无奈之举。 留下来的人，是生意上的人，打听消息比较困难。 而且打听到了消息，传送起来，是需要自己亲自出城，然后送消息。 但是日本人抓到余惊鹊之后，就戒严了，这个人心里有点害怕，没有立马出城。 毕竟他担心，他和余默笙有关系，会被抓起来。 这个人也知道了，余默笙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他是支持的，毕竟冰城现在很多人，都是支持反满抗日。 只是他也害怕，所以想要看看情况，再送消息。 至于此时的余惊鹊呢？ 已经被羽生次郎带到了审讯室里面，因为不管羽生次郎说什么，余惊鹊都是不理会。 那么利诱不成功，就只能用刑了。 羽生次郎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又问了一遍说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试试。”余惊鹊有点疯狂的话语，让羽生次郎非常不喜，他一定要让余惊鹊，后悔说出来这句话。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风骨 宪兵队的审讯室，余惊鹊来过，而且不止一次。 但是当时都是来看蔡望津的，现在自己坐在了蔡望津曾经坐过的位置上，让余惊鹊觉得有点时光飞逝的感觉。 当时蔡望津经受住了羽生次郎的审讯，现在换成了余惊鹊。 余惊鹊认为自己也可以。 蔡望津没有信仰都可以做到，余惊鹊心怀信仰，为什么会输给蔡望津。 审讯室无非就是那些东西，看起来恐怖至极，但是余惊鹊现在的心态，保持的很好。 审讯开始了。 无非就是老一套。 余惊鹊以前看着别人被审讯，现在是自己被审讯。 疼吗？ 好疼。 每一次都是非人的痛苦，这种痛苦，是非常不人道的，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 但是余惊鹊现在，就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身前，已经被沾水的皮鞭，抽的血肉模糊。 一道道带着血的鞭痕，在余惊鹊身前，交织在一起。 如果不是血腥十足，这个图案，还有点现代艺术的感觉。 “现在你还要坚持吗？” “你应该明白，接下来你要承受的，是现在的无数倍，将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我可以让你不受皮肉之苦。”羽生次郎的声音，由远及近，出现在余惊鹊耳边。 余惊鹊眯着眼睛，对羽生次郎说道：“能给根烟吗？” “挺无聊的。”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咬了咬牙，对用刑的宪兵说道：“给我狠狠用刑。” 宪兵队的刑具，开始了轮番上阵。 余惊鹊一言不发，紧咬牙关。 但是在后面，余惊鹊还是咬不住了，闷哼出声，甚至是惨叫出来。 因为真的忍不住了，余惊鹊只能用一些声音，来缓和自己的痛苦。 只是余惊鹊却没有认输，他也不会认输。 稍后的烙铁，烙在了余惊鹊的胸口。 滋滋作响，烧焦的肉味，弥漫在空气中。 余惊鹊疼的冷汗直流，双眼发黑，昏死过去。 在余惊鹊昏死过去之后，又被一盆冷水浇醒，继续审讯。 余惊鹊现在的模样，比起来刚来宪兵队的时候，凄惨了很多。 头发都湿透了，不知道是水，还是汗水。 衣衫不整，血迹斑斑，胸前肌肉疼的不自主的颤抖，收缩。 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余惊鹊甚至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就是如此的沉重有力，跳的余惊鹊心头，压力很大。 深呼吸，余惊鹊努力调节。 “你还不说吗？”羽生次郎咬着牙问道。 余惊鹊能坚持这么久，既在羽生次郎的预料之中，又在羽生次郎的预料之外。 余惊鹊努力将自己的双眼睁开，汗水流到了眼睛里面，让余惊鹊眼睛刺痛。 睁开眼睛，都变得困难。 “能给我根烟吗？”余惊鹊依然还是这句话。 “宁死不屈？”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没有力气和羽生次郎废话，羽生次郎不给，余惊鹊就不再说话。 “给他一根烟。”羽生次郎对下面的宪兵说道。 宪兵给余惊鹊了一根烟，然后帮余惊鹊点上。 抽了一口之后，余惊鹊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怎么样？” “吃惊不吃惊？” “这就是中国军人的风骨。” 余惊鹊说话间，居然是有些得意，好像是被打傻了一样。 “你得意什么？” “你会死的，你什么也看不到，就算是胜利，你看得到吗？” “细菌战的事情你们知道，你们知道细菌战会死多少人吗？” “你死了，会有千千万万的人陪你一起死。” “你觉得你们就一定能赢吗？”羽生次郎看不光余惊鹊这得意的样子。 余惊鹊却很肯定的说道：“我们一定会赢？” “赢？” “你们以为抓到了浅草秀一就能赢吗？” “你都能承受得住审讯浅草秀一就不行吗？”羽生次郎不服气的说道。 “浅草秀一，还真的不见得能行。”余惊鹊敢说这句话。 审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余惊鹊可以，他不认为浅草秀一也可以。 审讯不是你想不想活着，而不是想不想死的痛快一点。 审讯的过程，不是你求死就能死的，你反而是求死不能。 但是余惊鹊现在没打算求死，他就是想要让羽生次郎看看，看看什么是中国战士。 他不想死，他不求死。 他怕什么？ 难道怕死吗？ 他更加不怕死。 “打，给我狠狠的打。”羽生次郎怒火中烧的说道。 余惊鹊的精气神，一点点被消耗。 最后有点无精打采的被绑在审讯室里面，可是余惊鹊还是一言不发。 不管羽生次郎问什么，余惊鹊都不开口。 余惊鹊的这种态度，让羽生次郎非常的头疼。 “他们都是疯子吗？” “难道他们都没有痛觉吗？”羽生次郎有点难以置信的对下面的人问道。 可是宪兵没有办法回答羽生次郎。 “信仰？” “疯子。”羽生次郎从审讯室里面，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今天的审讯，告一段落，没办法，再审讯下面，余惊鹊会死的。 羽生次郎不是要杀了余惊鹊泄愤，而是要得到余惊鹊现在掌握到的东西。 所以现在，杀人不是办法。 余惊鹊被关了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是被煮熟变红的大虾一样。 现在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余惊鹊都欠缺。 他睡不着，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余惊鹊，他的状态很差。 但是想要入睡，变得千难万难。 可是不睡觉，得不到体力的补充，对余惊鹊来说，没有办法应付接下来的审讯。 余惊鹊咬着牙，努力的抬起自己的手，用力的按在了胸口被烙铁烙出来的伤口上。 疼痛一下子席卷全身，余惊鹊额头上的汗，瞬间密布。 巨大的疼痛，对余惊鹊现在的身体来说，是超负荷的。 伴随而来的，就是余惊鹊的昏死过去。 余惊鹊要的就是昏死过去，起码他可以勉强睡一觉，不然状态只会越来越差。 昏睡过去的余惊鹊，眉头依然紧皱，好像有什么痛苦的事情，让余惊鹊在睡梦中，都不能安宁一样。 羽生次郎也去休息了，审讯余惊鹊，对他来说，同样是心力交瘁。 但是羽生次郎知道，审讯还没有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 他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掉余惊鹊，他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羽生次郎不愿意输给余惊鹊，杀掉余惊鹊，在羽生次郎看来，就是输给了余惊鹊。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我怀孕了 余惊鹊被捕的第二天，消息其实就已经是满大街了。 余默笙和季攸宁，也受到了消息。 受到这个消息之后，季攸宁脚下就是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了沙发上。 余默笙比季攸宁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 花费一些时间，季攸宁和余默笙，才从心里接受了余惊鹊被捕的消息。 “爹，怎么办？”季攸宁没有哭，这个是的季攸宁，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东西，虽然她很想哭。 怎么办？ 人被抓到了宪兵队，基本上就是十死无生，现在你说怎么办，那都是空谈。 更加不要说，就余默笙和季攸宁两个人。 可是余惊鹊是余默笙的儿子，是季攸宁的丈夫，他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就这样坐视不理。 余默笙说道：“我想办法联系一下上面，看看能不能帮忙。” 听到余默笙的话，季攸宁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帮忙吧。” 季攸宁虽然很不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军统应该不会帮忙，毕竟余惊鹊的身份，已经是暴露了。 “试试看吧。”余默笙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然余默笙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在这里等我。”余默笙说完，就从他们躲藏的地方离开。 季攸宁一直在家里等着，等到了晚上，余默笙才回来，回来之后，匆匆忙忙的对季攸宁说道：“收拾东西，我们走。” “走？”季攸宁还以为余默笙打听到了消息，现在看来，不仅是没有，还遇到了危险。 余默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张茂明告诉我，军统这里已经开始抓捕我们两个，对于惊鹊，他们不会营救的。” 军统这里，反应很快。 知道了余惊鹊是打入军统内部的地下党特工，你觉得军统还会营救余惊鹊吗？ 而且余惊鹊这一次的行动，余默笙和季攸宁是知情的，不然两人也不会逃跑。 所以军统默认为，季攸宁和余默笙，是余惊鹊的同党。 已经被策反成功。 所以就开始抓捕他们。 余默笙很想要回去解释，自己没有被策反，但是他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因为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救余惊鹊出来，哪怕希望渺茫，余默笙作为一个父亲，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希望。 他不能被抓起来，从而变得无计可施。 所以余默笙要带着季攸宁转移，再想办法。 季攸宁和余默笙离开，也听了余默笙的解释，季攸宁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这余惊鹊怎么办？ 落在日本人手里，军统这里不帮忙。 重新找到了一个落脚点之后，季攸宁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余默笙劝慰的说道：“惊鹊应该不会死，日本人是想要从他嘴里，套取一些情报的，只要惊鹊不开口，就死不了。” 余默笙说的虽然是大实话，但是季攸宁却很痛苦的说道：“虽然不会死，但是会被不停的用刑。” “那些刑具……” 季攸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后面的话大家都懂。 因为那些刑具，比起来死亡，好像死亡才是不可怕的那一个。 余默笙也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儿子在受苦受难，余默笙的心里能好受吗？ 只是军统这里，失去了对他的信任，还是张茂明通风报信，不然余默笙可能已经被抓了。 张茂明之所以通风报信，就是张茂明在报答余默笙。 他认为余默笙当时，冒险让张茂明全家撤离，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举动，但是余默笙却愿意这样做。 这对张茂明来说，那就是大恩，张茂明自然是找到了机会报恩。 当时骗张茂明撤离，余默笙没有想到会有报恩的一天，他只是不想害死张茂明。 现在看来，还是有好报的，不然余默笙现在落在军统手里，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怎么救余惊鹊。 但是现在好像还是没有办法。 季攸宁在一旁说道：“军统这里不行，我们要不要去找地下党。”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默笙心头一动，军统这里不救人，那么地下党呢？ 余惊鹊是地下党的人，地下党肯定会救人。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去找地下党的话，我们就真的说不清了。”余默笙有点无奈的说道。 “爹，我们现在还说得清吗？”季攸宁的话，让余默笙苦笑。 是啊，他们说不清了。 余默笙在军统做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变成了叛徒，这种感觉，对余默笙来说，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看到余默笙还在犹豫，季攸宁不想让余默笙犹豫，因为在季攸宁看来，军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余惊鹊。 季攸宁加入军统的时间不长，还是被余默笙给带进来的，所以说季攸宁和余默笙对军统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爹，惊鹊可是您儿子。”季攸宁的话，无疑让余默笙非常的矛盾。 余默笙当然是想要救余惊鹊的，可是这种心理上的挣扎，是正常反应。 “找了地下党，也不一定能救惊鹊。” “而且地下党会不会信任我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故意来找他们的？”余默笙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的局面，地下党可能也是束手无策。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军统，你去找地下党，人家会相信你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试一试。”季攸宁这一次很有主意，只要是可能救余惊鹊的办法，她都必须要试一试。 哪怕最后，是自己身陷囹圄。 看到余默笙还在犹豫，季攸宁咬着牙说道：“爹，我怀孕了，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什么，你怀孕了？”余默笙有点吃惊的问道。 季攸宁摸着肚子说道：“是。” “什么时候？”余默笙问道。 “三月前。”季攸宁回答说道。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余默笙问道。 “我也是刚知道，但是惊鹊当时要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我不敢说，我怕他分心。”季攸宁回答说道。 当时季攸宁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是非常开心的，她想要告诉余惊鹊，可是余惊鹊却说了自己要执行到任务，所以季攸宁只能将这件事情藏在肚子里面。 季攸宁一直在家里，不能出去，也就没有去过医院。 是季攸宁自己判断出来的，刚开始季攸宁还有点犹豫，只是以为这段时间压力大，导致不规律之类的。 后来才确定下来，却没有机会告诉余惊鹊，现在她告诉余默笙，就是想要帮余默笙做决定。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稍安勿躁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默笙不再纠结。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没有父亲，哪怕是知道找了地下党，可能办法也不多。 可是好过，余默笙和季攸宁在这里干着急。 “我们怎么联系地下党？”余默笙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就算是他们同意联系地下党，可是用什么办法呢？ 地下党也不会告诉他们，谁是地下党。 季攸宁说道：“我认为惊鹊可能会和地下党说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如果他暴露之后，我们的身份是多么的尴尬。” “他也可能预想到了，自己会被敌人抓到，所以我认为地下党会找上我们。”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放出去一点消息，让地下党找上门来？” “可是如果我们放消息出来的话，很有可能我们会被军统的人提前找到。”余默笙比较担心这一点，他担心到时候找不到地下党，反而是被军统的人发现。 季攸宁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季攸宁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 季攸宁和余默笙现在不能大张旗鼓的等着的地下党找上门来，不然会被军统找到。 可是如果你不放出消息，你躲起来的话，地下党凭什么能找到你。 军统的人都找不到，地下党不见得比军统的人，知道的消息多。 可是季攸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说道：“张茂明。” “张茂明？”余默笙问道。 “爹不是说这一次的消息，就是张茂明送过来的吗。” “我们让张茂明帮我们联系地下党怎么样？”季攸宁说道。 张茂明原本报恩，将这件事情告诉余默笙。 那么在张茂明的心里，也已经默认余默笙被策反了，不然应该是让余默笙回去解释清楚。 这直接劝余默笙离开的，肯定是认为余默笙是地下党了。 既然认为余默笙是地下党，都还愿意报恩，那么现在让张茂明帮忙联系一下地下党，也不是不可能。 地下党和军统，自然是可以联系上的。 余默笙和季攸宁现在只是不能暴露，所以不敢联系。 但是张茂明却可以。 只是余默笙不知道，张茂明愿意不愿意冒险。 心里想到余惊鹊还在受刑，余默笙觉得，不管张茂明愿意不愿意，都应该去试试。 “好，等我消息。”余默笙让季攸宁等着，自己去负责这些事情。 季攸宁也知道，今天的决定，对余默笙来说，也是非常艰难的，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必须要做决定。 至于张茂明这个人，确实是知恩图报。 余默笙冒险救了他全家老小，他也想要报答余默笙，就帮忙联系了地下党，而且地下党也再找季攸宁和余默笙。 所以联系的非常快。 谁在找？ 当然是陈溪桥了。 陈溪桥知道余惊鹊被抓之后，立马就开始让组织的同志，帮忙找季攸宁和余默笙。 而且组织也知道了季攸宁和余默笙的身份，更加知道了，余默笙就是帮助组织，送人出去的人。 同时也知道，最后一次行动，季攸宁和余默笙也有帮忙，没有告诉军统，没有节外生枝。 而且余惊鹊是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的大功臣。 余惊鹊打听到了浅草秀一的事情。 也是余惊鹊在行动中，将浅草秀一制服。 与此同时，还是余惊鹊在行动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引开敌人。 组织当时开车带着浅草秀一离开的同志，已经是将余惊鹊当时的决定说了出来，组织内部现在对余惊鹊的评价非常高。 组织高层，自然会关心季攸宁和余默笙的安危。 所以陈溪桥和余默笙还有季攸宁，通过张茂明联系上了。 刚开始，余默笙对地下党的陈溪桥是不太信任的，只是陈溪桥表现出来了非常大的热情。 而且陈溪桥还说了很多事情，说自己是余惊鹊最信任的人，他早就知道了季攸宁和余默笙的身份，却没有透露。 从陈溪桥的话语中，余默笙也判断出来了，余惊鹊确实是非常信任陈溪桥，不然不可能说这些东西。 “我想要救人。”余默笙对面前的陈溪桥，开门见山的说道。 陈溪桥非常冷静的说道：“我也想要救人，余惊鹊在我心里，和我的儿子差不多。” “只是现在，他被抓到了宪兵队，想要救人，难如登天。” “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吗？”余默笙不满意的说道。 “不，组织已经开始商量对策，只要有机会，立马就行动。”陈溪桥说道。 “什么时候有机会？”余默笙问道。 “这个需要看惊鹊能不能坚持下来，只要坚持不开口，羽生次郎是不会杀他的。” “我们现在不能给惊鹊添麻烦，要稍安勿躁。”陈溪桥说道。 余默笙其实是老军统，他很理智，只是事情放到了余惊鹊身上，难免有些理智不起来。 “惊鹊让我招呼好你们，我知道军统现在在抓你们，你们是为了胜利，为了顾全大局，而不是军统想的那样。” “惊鹊不希望看到你们有危险，希望可以让我们保护二位。”陈溪桥说的非常的认真。 他是真的想要保护好季攸宁和余默笙。 余默笙看了看季攸宁，季攸宁现在怀孕了，确实是不能冒险，必须要保护好。 可是余默笙一个人，力量有限，担心不能保护好季攸宁。 有地下党帮忙，确实是更加安全。 只是余默笙有点担心的说道：“你们会真心实意的保护我们吗？” “这一点你放心，会。” “如果不会，我一定会死在你们前面，这是我对惊鹊的交代。”陈溪桥一脸正色。 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 组织对于季攸宁和余默笙，是要保护的，是给余惊鹊的交代，毕竟余惊鹊是为了组织的任务，到了这一步。 至于你说季攸宁和余默笙是军统，可是两人都帮过地下党，而且都是抗日救国的人，大家的目标是一样的。 而且如果真的出现了余默笙所说的情况，陈溪桥会死在他们前面，不然陈溪桥没有脸见余惊鹊。 “希望可以尽快想到办法救人。”余默笙说道。 “营救的计划，你可以参与。”陈溪桥说道。 余默笙可以参与这个计划，因为陈溪桥知道，余默笙是理智的人。 你让余默笙参与计划，余默笙也不会让大家白白送死，所以没有机会，余默笙也知道不能行动。 你不让余默笙参与计划，他知道的消息不多，反而是会疑神疑鬼。 陈溪桥的办法，余默笙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现在别无选择。 为了有身孕的季攸宁，为了被抓的余惊鹊，他只能同意陈溪桥的建议。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阴险的日本人 陈溪桥这里松了口气。 虽然余惊鹊还没有救出来，可是季攸宁和余默笙先找到了，保护了起来，对陈溪桥来说，也是解决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然不管季攸宁和余默笙，是落到了日本人手里，还是落到了军统手里，陈溪桥觉得自己都没有脸去见余惊鹊。 而且有了陈溪桥的保护，季攸宁也能去医院检查一下，之前她一直都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 来到医院，证实确实是真的，季攸宁已经有了身孕。 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有一种担心，那就是感觉好像是余惊鹊给余家留了后，所以结局不会太好一样。 只是大家都没有说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至于余惊鹊呢？ 依然是再被审讯，第二天余惊鹊被人奄奄一息的从电椅上脱了下来。 余惊鹊整个人都虚脱了，而且身体忍不住的痉挛。 羽生次郎看着被人像是一条烂泥一样拖出去的余惊鹊，有点无从下手。 刚才羽生次郎一直叫下面的人加大电量，但是余惊鹊就是不开口。 甚至是还抽空，嘲讽了羽生次郎两句。 如果不是下面的人告诉羽生次郎，再加大电量会死人的，羽生次郎可不会轻易停手。 为了不让余惊鹊死，羽生次郎只能停手。 但是他却不满意，这余惊鹊死活不开口，难道就这样算了。 负责用刑的宪兵，对羽生次郎说道：“队长，余惊鹊的手腕和脚腕处，有之前电椅留下来的伤疤，看起来上一次用刑也不小。” “我打听了一下，是前几年，被保安局抓到，在保安局里面被用刑的。” “保安局的人，想要除掉余惊鹊，就用刑想要余惊鹊承认一些东西，可是余惊鹊都没有开口。” 听到下面的宪兵说这些，羽生次郎问道：“你什么意思？” “队长，用刑这种东西，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 “余惊鹊的一次用刑，都能撑下来，那么他心里就会给自己一种非常强烈的暗示，暗示自己这一次也可以撑下来。” “因为第一次的成功，那么这种暗示的作用力是非常强大的，所以余惊鹊这一次才能撑这么久，而且我推断，他可以一直撑下去。”宪兵说道。 这个宪兵的话，让羽生次郎陷入沉思。 因为说的很有道理，第一次用刑，也上了电椅，余惊鹊都可以撑下来。 那么为什么这一次不行？ 余惊鹊的心理暗示，太过强烈，你的所有刑具，也就失去了作用。 “你什么意思？”羽生次郎对眼前宪兵的问道。 眼前的宪兵，就是宪兵队里面，专门负责审讯用刑的，经验很多。 他既然说余惊鹊不会开口，好像你继续审讯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难道要杀了？”羽生次郎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非常的不甘心的。 他不想杀余惊鹊，他想要从余惊鹊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又审讯不出来。 宪兵说道：“杀了可惜，但是我们可以换一种审讯的办法。” “换一种审讯的办法？”羽生次郎有点不理解。 “用刑，对余惊鹊来说，是他心里默认会出现的。” “他尝试过，而且撑了过来，他就可以再一次撑过去。”宪兵说道。 “所以呢？”羽生次郎问道。 “我们可以换成精神上的，在精神上击溃他。”宪兵笑着说道。 精神？ 羽生次郎念叨了一句，然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什么比大烟，更能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了。” “我们让他染上大烟，然后在他烟瘾发作的时候，不给他抽，这样或许可以慢慢让他崩溃。”宪兵的话，让羽生次郎眼前一亮。 是啊。 这个办法好。 余惊鹊现在是硬气，是什么都不说，但是如果染上了大烟瘾呢？ 烟瘾发作的人，那都是六亲不认的人。 你指望他们还能有多少理智？ 如果余惊鹊到时候烟瘾发作的话，会不会为了抽口大烟，就将计划全部说出来呢？ 羽生次郎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他说道：“但是怎么让余惊鹊抽呢？” “队长，这个不用担心，可以弄成大烟水，让他喝下去和吃下去。”宪兵说道。 很多烟馆，引人上钩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办法。 不然你拿着大烟干，很多人都是望而却步，怎么可能去尝试呢。 “就用这个办法，大烟的量多放一点，只要弄死不他，也不要将他的脑子弄坏就行了。” “尽快让他染上大烟瘾，然后让他将情报说出来。”羽生次郎立即决定。 “队长放心，这个上瘾的速度非常快。”宪兵很有自信的说道。 余惊鹊现在完全不知道，阴险的日本人，居然想到了如此歹毒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余惊鹊还在坚持。 他不是来求死的，之前已经说了。 所以只要不死，余惊鹊就认为自己可以活下去，自己可能还会见到季攸宁，还会见到余默笙。 所以余惊鹊不能允许自己求死。 虽然审讯很痛苦，但是和宪兵说的一样，余惊鹊有强烈的心理暗示。 那就是余惊鹊之前在保安局，被审讯过，现在的审讯用刑，无非还是大同小异。 之前余惊鹊能撑过来，那么这一次也可以。 而且还有胜利在前方和余惊鹊招手，余惊鹊算是多了一条心理暗示，所以说余惊鹊这一次，身体上虽然痛苦，但是精神无比的坚定和强大。 所以他不会求死，他在坚持，只要不死，他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可是余惊鹊万万没有想到，日本人的歹毒，超出预料，他更加不会想到，日本人想到了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而且就算是余惊鹊想到了，他也没有办法去抵抗。 接下来的几天，余惊鹊发现自己没有被继续审讯，余惊鹊以为是羽生次郎觉得没办法，就放弃了。 可是他认为羽生次郎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难道是担心自己被审讯死了，所以让自己休息几天？ 余惊鹊想不明白，而且余惊鹊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几天吃的东西里面，喝的水里面，都夹杂了大烟水。 余惊鹊尝出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但是余惊鹊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以为饭菜不好，有些变质罢了。 而且日本人也担心余惊鹊有察觉，故意在味道上，做了一些隐瞒。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考验 该吃吃。 该喝喝。 羽生次郎不审讯，余惊鹊也要活下去，总不能自己将自己饿死吧。 余惊鹊知道，自己必须要休息，必须要吃东西，自己才能活下去。 羽生次郎不理会自己更好，说不定明天自己睡一觉起来，日本人就战败了，羽生次郎想着逃命，就将余惊鹊给忘了。 等到组织的人回来冰城，自然是可以救余惊鹊。 想法当然是美好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余惊鹊这段时间，发现只要饭菜送来的晚一点，自己就会很不舒服。 说白了，就是余惊鹊想要吃饭。 都已经被关到宪兵队里面来，在宪兵队里面被用刑，你吃饭只是为了活着而已，怎么还爱上吃饭了。 而且这宪兵队的饭菜，真的算不上好，余惊鹊怎么可能想要吃饭呢？ 这个细节上的发现，让余惊鹊有点郁闷。 余惊鹊思考来思考去，心里都没有答案。 只是余惊鹊故意留了一个心眼，等到日本人送饭来的时候，余惊鹊不吃了。 是的，以前送来，余惊鹊就吃了。 为了可以活命。 哪怕里面有毒，余惊鹊都会吃，毕竟日本人毒死你，和杀死你，是一样简单的。 但是这一次，余惊鹊没有吃。 只是不吃，看着饭，余惊鹊发现自己这么有点忍不住呢？ 而且余惊鹊还发现，送饭来的日本人，会看着自己，就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将饭菜吃掉。 一瞬间，余惊鹊心头有点震惊。 余惊鹊不傻，羽生次郎的用刑也不会让余惊鹊变傻。 余惊鹊心里现在有了一个非常让他自己害怕和担心的猜想，那就是大烟。 对于大烟，余惊鹊是避而远之。 一是自己知道那种东西的危害，二是余惊鹊从季攸宁这里，知道季攸宁的父亲，就是被大烟害死的。 也知道，季攸宁最痛恨的就是大烟。 余惊鹊明白了，羽生次郎是想要用大烟，来让自己上瘾，从而让自己开口。 想到这里，余惊鹊浑身冷汗。 怎么办？ 余惊鹊现在好像根本就不能反抗。 现在虽然猜到了，可是余惊鹊能拒绝，说自己不吃吗？ 如果余惊鹊拒绝说自己不吃，那么余惊鹊必死无疑。 因为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不会开口，那么杀了余惊鹊，还能泄愤。 可是余惊鹊吃？ 吃的话，暂时可以活命，而且真的有可能等到日本人战败，然后被组织的人救出去。 但是你吃的话，你就会有大烟瘾，甚至是余惊鹊知道，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有了。 在有大烟瘾的情况下，你能保守秘密吗？ 余惊鹊看着面前的饭菜，进退两难。 进一步，是无尽深渊，余惊鹊不知道什么会等着自己。 退一步，那么就是死。 余默笙见不到。 季攸宁见不到。 胜利也见不到了。 可是余惊鹊对自己没有那么高的自信，审讯余惊鹊可以撑下来，那是余惊鹊有强大的心理暗示，余惊鹊之前就从审讯中撑了下来。 可是大烟呢？ 余惊鹊可以吗？ 余惊鹊能忍不住吗？ 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 这东西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和恐惧，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的信仰和意志力，能不能战胜大烟。 余惊鹊现在心思转动的非常快。 但是其实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 下一刻，余惊鹊将饭菜端起来，往自己嘴里塞去。 是的，余惊鹊吃了。 余惊鹊想要拼一把。 他不是对自己多么的自信，而是余惊鹊不想带着遗憾去死。 他想要再一次见到余默笙，他也想要一次见到季攸宁，他更加想看到胜利，想要和季攸宁有一个孩子。 是的，余惊鹊现在不想死。 他从来就没有想死的时候，他只是在战斗。 所以余惊鹊吃了，明知道是日本人的阴谋，余惊鹊还是吃了。 原因很简单，吃了还能活，不吃就是死。 而且余惊鹊敢吃的原因，不是他对自己有自信，而是他知道，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日本人想要知道什么？ 就是浅草秀一的事情，可是浅草秀一的事情，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 陈溪桥也一定会转移。 至于韩宸，转移的只会更快。 毕竟韩宸也担心，余惊鹊是地下党，从而将韩宸这个军统说出来。 所以余惊鹊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跳进去的原因就是，余惊鹊想要尝试一下。 要么活着。 要么死。 但是余惊鹊绝对不会，泄露任何一点对组织和军统有害的消息，因为余惊鹊现在，根本就掌握不到这些消息。 饭菜在嘴里，慢慢的咽下，余惊鹊知道，这恐怕对自己来说，是非常巨大的一个挑战。 这是比审讯更加严峻的挑战。 余惊鹊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他知道日本人在看着自己，自己就顺了羽生次郎的意。 饭菜咽下，余惊鹊的牙关紧咬，其实余惊鹊赌得很大。 他现在可以自杀，做一个硬气的英雄。 但是他现在却没有自杀，而是选择接受考验，那么可能最后，他还是会死，但是却是屈辱的死去。 他可能会开口，不能给组织带来损失，只是他知道的消息，没有价值。 但是他还是开口了。 这是有可能的。 所以余惊鹊现在赌的，非常大。 英雄和叛徒。 一念之间。 但是余惊鹊选择赌，毕竟他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太多太多的不舍，以及太多太多的遗憾。 赌注很大，可是余惊鹊在端起饭菜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意志坚定了。 赌吧，要赌就赌的大一点。 余惊鹊有点癫狂，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他倒是想要看看，羽生次郎怎么赢自己。 日本人看到余惊鹊将饭菜吃干净，才放心的收了碗筷离开，余惊鹊默默的坐在牢房之中。 他知道羽生次郎接下来，还是不会审讯他。 因为羽生次郎的审讯已经开始了，每天的饭菜，其实就是审讯。 余惊鹊已经在接受审讯了，羽生次郎要的是结果。 时间到了之后，羽生次郎自然会继续审讯余惊鹊，但是那个时候的审讯，就是余惊鹊自己和自己的战斗了。 没有人会对余惊鹊用刑，什么都没有。 是余惊鹊自己意志力的考验，对于这一刻，余惊鹊有点害怕，却也有点期待。 余惊鹊知道自己疯了，可是面对日本人，你不疯，就是死。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滋味 对于余惊鹊的营救计划，现在陷入了僵局。 不是组织不愿意行动，因为这一次的行动，是余默笙负责主导的。 陈溪桥将主导权给了余默笙，所有的情报，都会送到余默笙的手里。 当余默笙拿到这些情报的时候，余默笙真的没有办法，说让地下党的战士，跟着自己去宪兵队抢人。 因为那是让大家送死。 余惊鹊是他余默笙的儿子，难道这些地下党战士，家里就没有老父亲，甚至是儿子吗？ 余默笙怎么可能，自私的用他们的死，来换取余惊鹊的生，甚至是白白送死，余惊鹊也救不出来呢？ 所以营救计划陷入僵局，是余默笙这里陷入了僵局。 季攸宁虽然每天都很担心，但是季攸宁也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 那样做被余惊鹊知道的话，季攸宁知道自己是不会被原谅的。 但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什么？ 那就是余惊鹊还没有死。 是的，日本人在冰城没有任何行动，余惊鹊也没有死。 证明余惊鹊宁死不屈，没有开口。 余惊鹊的反应，感动了很多人，甚至是很多地下党的同志，在余默笙面前，都表示愿意去营救余惊鹊，是他们自愿的。 可是余默笙都阻止了。 看到余默笙的反应，陈溪桥是松了口气。 陈溪桥就是担心余默笙着急，冲动，才让余默笙负责。 现在看来，余默笙是理智的，而且是识大体的。 陈溪桥和季攸宁坐在一起，他知道季攸宁有了身孕，而且看到季攸宁，陈溪桥就想起来了文殊，所以他自然会保护好季攸宁。 “现在没有办法了吗？”季攸宁对陈溪桥问道。 陈溪桥说道：“只要日本人战败，我们可以救惊鹊。” “我怕他撑不到。”季攸宁有点担心的说道。 虽然大家都说日本人马上就要战败了，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那就是余惊鹊的情况，可能根本就撑不到那一天。 “而且如果日本人战败之后，杀了惊鹊泄愤呢？”季攸宁认为，这一点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毕竟余惊鹊骗了羽生次郎，将羽生次郎从头骗到尾，羽生次郎到时候杀人泄愤，再正常不过了。 陈溪桥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会提出交换条件。” 在日本人战败之后，组织是可以和日本人谈判的，可是这都是理想化的想法，因为余惊鹊很有可能，是坚持不到那一天的。 季攸宁摸了摸肚子没有说话。 她对陈溪桥问道：“能给余惊鹊带句话吗？” 在宪兵队里面，组织其实是不太有可能见到余惊鹊的，因为组织的人，在宪兵队内部是没有潜伏人员的。 不过现在时局非常动乱，想要找到机会还是可以的。 因为很多人，现在想要和地下党有联系，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陈溪桥想了想说道：“带句话还是可能的。” 听到陈溪桥这样说，季攸宁说道：“告诉他，他要做父亲了。” 听到季攸宁的话，陈溪桥明白季攸宁的意思，那就是担心余惊鹊坚持不下来。 所以这句话，就是告诉余惊鹊，你一定要坚持下来。 是给余惊鹊一种希望。 陈溪桥也明白，这种希望，很有可能帮助余惊鹊坚持下来。 所以陈溪桥没有认为这句话是多余的，他决定找人，将这句话送到余惊鹊耳朵里面。 “我会找人去办，但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陈溪桥说道。 虽然说现在有机会找到人，帮你带句话，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季攸宁点头说道：“我知道。” 其实季攸宁心里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如果余惊鹊真的不能活着出来，也要让余惊鹊知道，他要做爸爸了。 要让余惊鹊放心。 她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英雄。 是一个大英雄。 只是余惊鹊现在，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今天的余惊鹊，被带到了审讯室。 从这个场面，余惊鹊就知道，羽生次郎开始验收成果了。 审讯室里面没有一个人，余惊鹊被绑到了凳子上，嘴里被塞上了东西，防止余惊鹊咬舌自尽。 然后就被孤零零的放着。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今天，羽生次郎没有让人给余惊鹊送饭。 余惊鹊知道，最大的考验，要来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余惊鹊没有办法形容，他只是知道，自己非常的难受。 是的，有一种需求，好像就是那些饭菜一样，但是余惊鹊知道，其实是大烟。 在凳子上扭动，但是被绑住了手脚，有些活动不开。 嘴里也不能出声，只能呜咽。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精神在渐渐崩塌，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到了眼睛里面。 余惊鹊觉得自己非常的痛苦。 那是一种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 余惊鹊想要咬一口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余惊鹊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奋力的在凳子上扭动，脚掌发力踩向地面，可是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对余惊鹊有任何的缓解。 就在余惊鹊非常痛苦之际，羽生次郎带着笑意，出现在了审讯室之中。 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余惊鹊，羽生次郎心里是非常舒畅的。 “余惊鹊，这滋味怎么样？”羽生次郎笑着对余惊鹊问道。 余惊鹊根本就没有功夫回答羽生次郎的问题，他难受的要死，痛苦的要死。 这种感觉，和用刑是完全不一样的。 起码用刑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疼。 你知道不用刑了，你就不疼了。 可是现在呢？ 余惊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深渊之中，难以自拔。 羽生次郎让人松开了余惊鹊的嘴，羽生次郎笑着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余惊鹊的嘴里，虚弱且疯狂的说道：“给我饭，给我饭。”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笑的更加得意了，说道：“不是饭，是大烟。” “只要你将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就给你大烟抽，怎么样？” 消息？ 将消息说出来，换大烟抽？ 不行，不能说出来。 自己不能做叛徒，自己不能。 自己不让让季攸宁和余默笙，变成叛徒的家属，不行。 “给我大烟，给我大烟。”余惊鹊嘴里喊道。 “说出来消息。”羽生次郎迫切的说道。 不行，不能说，余惊鹊心里最后的一丝清明告诉自己，不能说。 不能说，不能说。 千万不能说……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了断 不能说。 不能说。 余惊鹊现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自己绝对不能做叛徒，绝对不能。 文殊死了，死在了日本人和汉奸手里。 秦晋死了。 顾晗月死了。 木栋梁少了一条手臂。 余惊鹊怎么可能做叛徒，他不能。 余惊鹊拼命的摇头，羽生次郎说什么，余惊鹊都不理会。 现在余惊鹊的样子，是越来越癫狂，但是熬过了这一劲之后，余惊鹊发现自己好受了不少。 是的，这一劲过去之后，余惊鹊反而是轻松了不少。 但是余惊鹊知道，这种感觉，以后还会找上自己。 抬头看着面前的羽生次郎，余惊鹊笑着说道：“想要从我这里知道消息，你做梦。” “你的手段确实卑鄙。” “但是我早就看到了饭菜有问题。”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觉得是真的，他不认为余惊鹊是说大话。 为什么？ 因为余惊鹊刚才在情急之下，已经喊出来了，要吃饭。 如果余惊鹊不知道饭菜有问题，余惊鹊怎么可能喊出来这句话。 听到余惊鹊的话，羽生次郎问道：“你明知道有问题，你还要吃？” “想试试。”余惊鹊浑身大汗的说道。 面对余惊鹊这样的话语，羽生次郎上来拉着余惊鹊的衣领说道：“你还真的是一个疯子。” “起码我不是一个傻子。”余惊鹊的笑容，对羽生次郎来说，是一种讽刺。 “你以为你熬过了第一次，你就熬过去了吗？” “之后这样的感觉，会一次一次的找上你，而且你的饭菜里面，依然还有大烟水。” “你不吃，就饿死。” “你吃，下一次这种感觉找上你，你会更加痛苦。” “你自己慢慢选择吧。”羽生次郎说完，就离开了。 羽生次郎看的出来，今天余惊鹊非常的痛苦，虽然余惊鹊还是没有开口，但是他看到了让余惊鹊开口的希望。 听到羽生次郎的话，余惊鹊心里发寒。 他知道羽生次郎说得对，自己不吃，自己就饿死。 自己吃了，下一次发作，会更加难以忍受。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余惊鹊必须要做出选择。 之前余惊鹊选择赌博，吃了有问题的饭菜。 其实也是无知者无畏，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有多让人难以承受。 今天的余惊鹊，算是体会到了。 他体会到了这种滋味，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所以大烟是害人之物，日本人让大烟在冰城大行其道，是早有预谋。 今天的余惊鹊，心里发寒，是余惊鹊担心自己真的开口，自己真的会乞求羽生次郎，让自己抽一口。 自己真的会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 哪怕是余惊鹊说出来的东西，羽生次郎带人去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价值了。 可是余惊鹊还是说出来了。 那么余惊鹊就是叛徒。 之前选择赌，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尝试坚持一下，但是现在，余惊鹊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赌下去了。 被人带去牢房，余惊鹊一路上都在思考。 至于羽生次郎，他也不着急，他觉得这才刚刚开始，慢慢余惊鹊会受不了的。 计划是顺利的在羽生次郎看来，这效果比用刑的效果好多了。 余惊鹊被送到了牢房之中。 他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有人给余惊鹊送了饭菜，放在地上。 看到饭菜，余惊鹊有点惊慌。 是的，是惊慌。 余惊鹊已经明白了这东西的恐怖之处，他没有了当时的自信。 怎么选择？ 继续吃？ 还是…… 用理智去思考，良久之后，余惊鹊心里苦涩的说道：“爹，攸宁，对不起了。” 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见不到余默笙和季攸宁了，因为余惊鹊不想做叛徒。 他不想让季攸宁和余默笙，变成叛徒的家属。 季攸宁是英雄，抗日救国。 余默笙是英雄，抗日救国。 余惊鹊不想自己给他们抹黑。 而且下去之后，余惊鹊不想告诉文殊，自己是叛徒。 更加不想面对秦晋的时候，说出来自己是叛徒。 也不想见到顾晗月之后，告诉顾晗月，自己叛变了。 不想，不管是什么原因，余惊鹊都不想做叛徒。 他不想给活着的人抹黑，更加不想见到死了的人之后，自己连头都抬不起来。 所以余惊鹊觉得，自己要走的干干净净。 叶娴和周介之都能走的干干净净，余惊鹊也要走的干干净净。 他要给活着的人，留下荣誉。 也要给死了的人，留下一个可以见面叙旧的理由。 余惊鹊默默端起来了饭菜，可是余惊鹊没有吃，而是重重的将瓷碗摔在了地上。 然后余惊鹊快速的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片，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一用力，余惊鹊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可以走的干干净净。 因为余惊鹊怕了，他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现在的余惊鹊，同样不是想死，他只是不想做叛徒。 就在余惊鹊的手掌已经被破碎的瓷片给划烂了。 可是余惊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余惊鹊开始微微用力，但是就在余惊鹊要送自己一程的时候，给余惊鹊送来的宪兵，听到了里面摔碗的声音跑了进来。 看到余惊鹊手里的动作，宪兵让余惊鹊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可是余惊鹊已经下定决心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宪兵的嘴里居然是说道：“你的妻子季攸宁，怀孕了。” 余惊鹊听到宪兵的话，眼睛猛然间瞪大，满是不敢相信。 “我知道不信我，是雪狐让我来通知你的。” “你妻子和父亲都在雪狐这里，他让你放心，而且还说你妻子怀孕了。”宪兵继续说道。 “不可能。”余惊鹊说道。 其实余惊鹊心里已经有点相信了，因为羽生次郎如果故意派一个人，来获得余惊鹊的信任，羽生次郎也不能知道余惊鹊的上线是雪狐。 羽生次郎只是抓到了余惊鹊，又没有抓到雪狐，怎么可能知道余惊鹊的上线是谁。 “我不是日本人，我是朝鲜人，我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话我已经带到了，信不信由你，你想要继续自杀也由你，我只负责带话。”说完，宪兵一句话不说了。 他确实是只负责带话，他不会阻止余惊鹊做什么，更加不会营救余惊鹊。 因为那不是他答应的事情。 可是余惊鹊手里的瓷片呢？ 慢慢的握不紧了。 “我要做爸爸了？”余惊鹊的心里，不停的说道。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新的力量 怀孕了。 要做爸爸了。 这是余惊鹊根本就没有想过的问题。 可是现在，居然是一个宪兵告诉自己的。 这个宪兵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余惊鹊就已经相信了，是因为余惊鹊自己的判断。 那就是羽生次郎不可能知道，余惊鹊的上线是雪狐，那么现在这个宪兵说季攸宁和余默笙在陈溪桥这里，那么是正确的。 自己被抓了，军统这里不会放过季攸宁和余默笙，那么陈溪桥也一定会保护季攸宁和余默笙。 那么一切就是真的，自己真的要做爸爸了。 余惊鹊默默的退回到了自己的角落，他没有继续想要自杀，可是余惊鹊的行动，羽生次郎已经知道了。 但是羽生次郎不知道全部。 羽生次郎只是知道，余惊鹊将饭菜给摔了。 这在羽生次郎看来，很正常，那就是余惊鹊知道了饭菜里面有问题，也体会过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那么余惊鹊自然是不会继续吃饭了。 但是重要吗？ 在羽生次郎看来不重要。 你不吃饭，你就会饿死。 看你能坚持几天不吃饭？ 余惊鹊在深夜的牢房里面，再一次体会了今天在审讯室之中，体会过的感受。 余惊鹊在地上，死命的咬紧牙关，那种痛苦让余惊鹊绝望。 好不容易撑过来之后，余惊鹊觉得都是度日如年。 第二天，饭菜又来了。 这一次看着眼前的饭菜，余惊鹊犹豫之后，端了起来。 因为余惊鹊不想死了，他不想自杀，更加不想饿死。 因为他想要见到季攸宁，想要见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他不想死。 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 因为余惊鹊早早就没有了母亲，虽然余默笙对他很好，但是那种缺失的母爱，也是余惊鹊非常向往的。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缺失了自己的父爱。 但是如果继续吃饭，烟瘾越来越大，最后能忍住吗？ 自己会不会做一个叛徒？ 不会，余惊鹊觉得自己不会。 因为现在的余惊鹊，有了一个新的力量。 他不可能让人说自己的孩子，你父亲是一个叛徒，是一个汉奸，是一个卖国贼。 余惊鹊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他要让孩子知道，自己是一个英雄，所以余惊鹊觉得，新的力量，可以让自己坚持下来。 之前余惊鹊怕了。 实话实说，余惊鹊就是怕了。 他害怕自己坚持不下来，他害怕自己会认输，他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叛徒。 所以他想要自我了断，他想要走的干干净净。 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坚持下来，因为自己有了新的力量。 而且退一万步讲，余惊鹊认为，自己现在也不能自我了断。 自己必须要坚持到了自己的极限。 哪怕是有一天，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是真的一秒钟一分钟也坚持不下去了，余惊鹊还是会选择自杀。 道理是一样的，余惊鹊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被人说有一个做汉奸的父亲。 所以他还会自杀。 但是不是现在。 在他还能坚持下来的情况下，他为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他就必须要坚持，因为他不能让孩子没有父爱。 如果真的坚持到了最后，余惊鹊没有坚持下来，余惊鹊也不会有遗憾，他为了自己的孩子，他真的非常努力的坚持过。 那种感觉，是让人非常痛苦的。 余惊鹊为了孩子坚持过，他觉得自己不亏待自己的孩子。 因为胜利，一片没有战火的土地，对孩子来说，更加重要。 因为很多战士，就是为了胜利牺牲的，他们可能家里都已经有孩子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牺牲呢？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能让孩子做亡国奴。 所以余惊鹊不后悔，更加不会遗憾。 他反而是觉得自己做得对，更加坚定了余惊鹊的想法。 给孩子留一片净土，不光是自己的孩子，还有更多的孩子。 现在的余惊鹊，将饭菜吃干净，他不能被饿死，也不能做叛徒。 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撑下去。 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余惊鹊也会走的很开心。 因为他对得起自己的孩子，他更加愿意用自己的牺牲，给孩子换一片净土。 而且他知道自己有后了，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吃饭不会被饿死。 但是发作的时候，更加难以忍受。 羽生次郎会隔一天，不给余惊鹊送饭。 那么余惊鹊隔一天，就要忍受一次痛苦。 余惊鹊在痛苦之中，死去活来。 但是每一次余惊鹊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想要自我了断的时候，余惊鹊都回想起来季攸宁，想起来余默笙，想起来许许多多的人。 想起来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听过孩子叫自己父亲。 余惊鹊每一次都在死去中，又活过来。 然后再一次死去，再一次活过来。 余惊鹊的额头，烂了一片，那是余惊鹊在烟瘾发作的时候，撞击墙壁留下来的。 余惊鹊的舌头，也有几个口子，那是余惊鹊在痛苦中，无意识咬烂的。 余惊鹊的拳头，更是血肉模糊。 那是在重力打击墙壁的时候，烂掉的。 余惊鹊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余惊鹊坚持下来了。 是的，余惊鹊真的坚持下来了。 在如此痛苦之中，余惊鹊没有选择做叛徒，没有开口，他更加没有自杀。 不开口，不自杀。 在痛苦中，日复一日，羽生次郎都傻了。 余惊鹊可以选择不开口，但是他一定会受不了自杀的，为什么不自杀？ 羽生次郎觉得自己看不懂余惊鹊了。 至于陈溪桥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都知道了余惊鹊现在的遭遇。 也是宪兵送过去的。 烟瘾？ 每天都死去活来？ 日复一日？ 不自杀？ 不开口？ 这些消息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余惊鹊为什么不开口？ 那是因为余惊鹊不想做叛徒。 余惊鹊为什么不自杀？ 那是因为余惊鹊还想要见到他们。 季攸宁最明白大烟的感受了，她亲眼看到过他的父亲，变得她再也不认识了。 跪在她面前，就是为了求季攸宁让他抽一口。 可见大烟的危害是多么的巨大。 季攸宁明白那种痛苦，明白那种感受。 可是余惊鹊居然在一遍一遍的折磨自己，却不开口。 一直都没有流泪的季攸宁，这一刻流泪了。 她流泪不是因为余惊鹊有了她最痛恨的大烟瘾，这一点季攸宁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是心疼余惊鹊。 她是心疼余惊鹊承受的痛苦，她也知道余惊鹊为什么在苦苦坚持。 一瞬间，季攸宁甚至是希望余惊鹊自杀，因为她不想余惊鹊痛苦，因为那种痛苦，季攸宁完全明白。 季攸宁的泪水，让余默笙和陈溪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余惊鹊的事迹，组织的同志都知道了，全部都是群情激奋，要去救人。 是余默笙含泪阻拦下来的。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震撼 死去活来。 余惊鹊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的算是切身体会了一番这样的感受。 因为要活着，就只能吃饭。 吃饭了饭，下一次烟瘾发作的时候，就会更加难以忍受。 自残都不再管用。 起不到任何作用，缓解不了任何痛苦。 可是余惊鹊却要忍着，而且是必须要忍着。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被人说是叛徒的孩子。 他想要做英雄，不是所有人的英雄，仅仅只是自己孩子心目中的英雄。 坚持还在继续，如果坚持不下去，余惊鹊会选择死亡。 可是现在，余惊鹊真的舍不得去死。 他舍不得，他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孩子，他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他想要听到孩子，叫自己一声爸爸。 再一次从绝望的痛苦之中缓过来，余惊鹊靠坐在牢房之中的一个小小角落。 余惊鹊面对墙角，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将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现在的余惊鹊，不想见人。 因为他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如此摧残之下，余惊鹊的精神，承受了极大的煎熬。 后期虽然没有了审讯，可是烟瘾发作时候的自残，也给余惊鹊带来了很大伤害。 可是余惊鹊坚持下来了。 但是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真的不知道。 他没有自信，他一点自信都没有。 他仅仅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做叛徒，可是他还能坚持多久，他真的不知道。 碎掉的瓷片，被余惊鹊藏起来了一块，就藏在破烂的被窝之中。 那是余惊鹊最后的选择。 如果事不可为，余惊鹊会走的干干净净。 所以他没有自信，他只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其实余惊鹊的极限，就在余惊鹊拿起瓷片的那一刻，那一刻的余惊鹊，已经到了极限了。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对余惊鹊来说，都已经是危危可及。 但是季攸宁的消息，怀孕的消息，让余惊鹊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潜力，提升了许多。 事到如今。 余惊鹊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活着的消息，组织能知道，季攸宁能知道，余默笙能知道。 因为给余惊鹊送来这句话的宪兵，会帮着将余惊鹊的情况送出去。 余惊鹊心里甚至觉得，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会很开心吧。 所以余惊鹊还在坚持。 是的，季攸宁每天，都想要知道余惊鹊这里的情况。 可是每天，季攸宁都会忍不住流泪。 季攸宁的坚强，有目共睹，她在余惊鹊被捕之后，都没有去哭泣。 但是现在，季攸宁忍不住，每天她都会躲起来，默默的流泪，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会收起自己的情绪。 因为宪兵送来的消息是什么？ 很简单。 活着。 不开口。 是的，就两个消息。 今天的余惊鹊还活着，今天的余惊鹊还没有开口。 活着的代价是什么？ 吃饭。 不开口的代价是什么？ 折磨。 是一种你难以想象的折磨。 季攸宁现在都很矛盾，她心里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 到了这个地步，季攸宁心里甚至都告诉自己，余惊鹊哪怕是自杀了，哪怕是开口了，做了叛徒，季攸宁都不会怪余惊鹊一句。 一丝一毫的怨念，季攸宁都不会有。 她有的无非就是心疼罢了。 大烟瘾，很多人或许见过，但是却没有深刻的感受过。 但是季攸宁有。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过，实实在在的感受过。 季攸宁明白那种感受。 活着。 不开口。 这对余惊鹊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季攸宁说不清楚，道不明，却心痛的离开。 可是季攸宁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如果余惊鹊回不来，这就是余惊鹊唯一的骨肉。 季攸宁不能让这个唯一的骨肉，出现问题，那么她对不起余惊鹊。 余惊鹊的消息，时不时的传来，大家从最开始的群情激奋，到现在的默不作声。 默不作声，不是麻木了，而且被余惊鹊震撼了。 没有人可以想到，余惊鹊可以坚持到这一步。 甚至是余默笙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余默笙已经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可是余默笙万万没有想到，余惊鹊还活着，如此情况居然还活着。 余默笙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为了余惊鹊还活着高兴，还是为了余惊鹊受的苦而难过。 是的，现在大家都矛盾了。 人都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这句话，要看是什么情况里面来说，放到余惊鹊这里，甚至是很多人，已经希望余惊鹊自杀了。 是的，很多人是这样希望的。 但是余惊鹊没有，他还在苦苦坚持。 韩宸也在关注这件事情，但是韩宸没有宪兵队这里的情况，可是韩宸也从地下党这里打听了一点消息。 韩宸原本是恨余惊鹊，觉得自己被余惊鹊骗了。 可是现在看到余惊鹊如此举动，韩宸剩下的也只有深深的震撼。 而且韩宸回忆了一下自己和余惊鹊在一次的点点滴滴，他发现余惊鹊没有害过他，甚至是帮军统完成了很多次的任务。 而且药品，也是从余惊鹊手里进入冰城的，余惊鹊却没有交给地下党。 点点滴滴回忆起来，韩宸觉得余惊鹊没有那么可恨。 而且从余惊鹊现在宁死不屈的表现来看，韩宸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恨余惊鹊。 韩宸突然想起来了当时秦晋赴死之前，对韩宸说过的话。 那就是一定要照顾好余惊鹊。 秦晋临死之前，没有任何一个要求，只是不断的告诉韩宸，照顾好余惊鹊。 在韩宸的追问之下，秦晋依然是没有提出来其他的要求，只是说如果有可能，让韩宸救余惊鹊一命。 当时的韩宸，根本就听不明白秦晋的话。 心里只是知道秦晋当时要赴死，难以接受。 但是时至今日，来听秦晋当时临终前的交代，韩宸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秦晋早就知道余惊鹊的身份是地下党。 秦晋临死前的唯一希望，就是让韩宸救余惊鹊一名。 现在的韩宸，都明白了。 韩宸心里苦笑，这一刻的韩宸，决定完成秦晋的遗憾。 秦晋的临终遗憾，韩宸必须要完成，但是余惊鹊现在在宪兵队里面，韩宸能有什么办法？ 韩宸只能退而求其次，保护好季攸宁和余默笙，算是另一种交代吧。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更加阴险 宪兵队之内的羽生次郎。 没有了气愤，现在剩下的只有无奈。 刚开始的时候，羽生次郎是气愤的，但是现在，是深深的无奈。 羽生次郎知道自己的办法没有错，自己审讯的思路，完全正确。 可是谁能想到，余惊鹊居然撑下来了？ 余惊鹊每一次的死去活来，羽生次郎都眼前见证，但是余惊鹊就是不开口，你能怎么办？ 用刑？ 别逗了，大烟都不能让余惊鹊开口，你用刑有用吗？ 饭，余惊鹊照吃。 话，余惊鹊不说。 羽生次郎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审讯过的人里面，有宁死不屈的。 但是像余惊鹊这样的人很少见。 那些宁死不屈，不惧酷刑的人，都是不怕死的。 他们可以死，但是不会屈服，甚至是他们会想办法去死。 但是余惊鹊呢？ 余惊鹊居然不愿意死，明明知道饭里面有大烟，还吃的干干净净。 明明每一次发作的时候，都要死要活，居然还能咬牙坚持。 羽生次郎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感受？ 宪兵队里面负责审讯的宪兵，站在羽生次郎面前，觉得自己有点抬不起头来。 这宪兵提议用大烟，刚开始的效果很好，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只是看起来效果好罢了。 羽生次郎没有责怪这个宪兵的意思，因为这个办法确实很好，羽生次郎觉得换十个人来，这是十个人里面，不是自己受不了自杀了，就是受不了开口了。 像余惊鹊这样，既不自杀，又不开口的，还真的没有。 “队长，这审讯现在怎么进行？”宪兵开口问道。 “还能有办法吗？” “算了吧。”羽生次郎第一次从嘴里说出来算了吧三个字，可见余惊鹊的表现，给羽生次郎带来了大多的心理震撼。 “要杀了他吗？”宪兵问道。 杀了？ 杀了余惊鹊，羽生次郎总觉得可惜。 余惊鹊明明是地下党的重要人物，不然也不可能潜伏到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来。 现在就好比你已经到了宝库，却要空手而回的感觉一样，羽生次郎心里就是不舒服啊。 而且余惊鹊要是自己受不了自杀了。 羽生次郎可能还能安慰自己，余惊鹊是自己受不了死了。 但是现在余惊鹊还受得了，还活着，羽生次郎杀了余惊鹊，这不是说羽生次郎输的很彻底吗？ “不杀的话，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羽生次郎不甘心的问道。 负责审讯的人说道：“队长，桑原茂吉教授，对军统开口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 桑原茂吉被抓了之后，是怎么开口的？ 是军统和组织一起，将桑原茂吉心里的世界，弄的崩塌掉，桑原茂吉才开口的。 这件事情，羽生次郎也知道。 因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国际上的人知道了，日本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羽生次郎问道。 宪兵说道：“我们能不能将余惊鹊的信仰也弄的崩塌掉。” “余惊鹊现在能撑这么久，就是因为他有信仰，可是如果他的信仰没有了之后会怎么样？” 羽生次郎也知道，余惊鹊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余惊鹊有信仰，精神力量强大。 但是你怎么才能将余惊鹊的信仰，完全弄的崩塌呢。 “你打算用怎么办法？”羽生次郎问道。 宪兵说道：“我们其实什么办法都不用用，我们将余惊鹊放出去，放到冰城的大街小巷里面去，自然会有人，帮我们将他的信仰给弄的崩塌掉。” “放出去？”羽生次郎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办法。 “队长，余惊鹊以前是特务科的科长，冰城的百姓都认为他是特务科的科长。” “甚至是他还做了很多大家看来，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现在余惊鹊落难了，队长觉得大家会如何对待余惊鹊？”宪兵的话，让羽生次郎心里有了一种假象。 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场面，你说余惊鹊心里还能有信仰吗？ 你苦苦坚持的，用命坚守的，甚至是死去活来都要保持的信仰，突然被颠倒黑白了，你是什么感觉？ 羽生次郎脸上带着笑意。 放余惊鹊出去你说危险吗？ 羽生次郎觉得算不上危险。 因为他可以派人，盯着余惊鹊，余惊鹊如果要自杀，羽生次郎觉得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自杀呗。 因为余惊鹊在宪兵队，同样可以自杀，只是余惊鹊不愿意自杀罢了。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救余惊鹊，那么更好，羽生次郎觉得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了。 余惊鹊现在对羽生次郎来说，没有用了。 审讯是审讯不出来东西的，这一点羽生次郎不承认都不行。 所以放出去，能钓上点鱼也不错。 至于你说，有没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是鱼没有钓上来，余惊鹊还被人给救走了？ 羽生次郎觉得不可能，羽生次郎会派人盯着余惊鹊，不可能给地下党救人的机会。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真的遇到了有人想要救人的情况，就先杀了余惊鹊。 这样做的话，羽生次郎觉得是一箭双雕。 很有可能让余惊鹊的信仰崩塌，从而让余惊鹊开口。 其次就是，可以利用余惊鹊，钓鱼。 如果真的能抓到其他人，羽生次郎觉得价值被余惊鹊更大，毕竟余惊鹊不开口，不表示其他人不开口。 羽生次郎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他现在是非常理智的分析。 关着余惊鹊没有用。 杀了余惊鹊，没有用。 反而是放出去，余惊鹊可能会开口，也可能钓上大鱼。 唯一需要担心的，仅仅只是余惊鹊被人救走罢了。 羽生次郎不怕有人来救余惊鹊，他巴不得有人来救余惊鹊。 只要余惊鹊不被救走就行了，甚至是被人将尸体救走，羽生次郎都无所谓。 “我来安排，布控一定要到位，不能被人救走余惊鹊。”羽生次郎最后决定说道。 这是唯一的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说不定还能有很好的收获。 宪兵立马下去安排起来，内心世界的崩塌，其实有时候，会来的非常突然。 宪兵觉得余惊鹊，可能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负责审讯的宪兵，更加希望的是看到余惊鹊内心世界崩塌，他真的想要看一看，一个内心世界如此强大，带给他如此之多震撼的人，内心世界崩塌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至于羽生次郎，更多的是想要钓鱼，看看谁来救余惊鹊，都一网打尽。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见光（上） 被人从牢房之中带了出来。 被人从宪兵队之中带了出来。 余惊鹊一路上都很迷茫。 可是当余惊鹊被人像是垃圾一样，直接扔到街道上之后，余惊鹊更加傻了。 这是被放了吗？ 羽生次郎从车上走下来，蹲在余惊鹊面前。 “你不是想要活着吗？” “我给你活着的机会，在冰城要饭，可别死了。” “对了，你不要想着逃跑，如果你敢逃跑，这条街上的人看到了吗？” “一个也活不了，都会死。” 用无辜的人来威胁余惊鹊，为什么之前羽生次郎不用这个办法。 那是因为羽生次郎知道没有用。 是羽生次郎能杀的人多，还是细菌战死的人多，余惊鹊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更加重要呢。 但是现在，羽生次郎的威胁不是想要知道余惊鹊这里的情报，只是不让余惊鹊逃跑罢了。 那么这样的威胁，就是有用的。 “还有，你每天都要去烟馆，给我抽大烟，你一天不去，我就杀一个人。” “对了，你今天好像还没有去，那么今天的人，我就先杀了。”羽生次郎说话间，已经是拿出了枪。 对准了远处的一个行人，余惊鹊沙哑这嗓音说道：“别，不要。” 余惊鹊说不要，可是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机会。 一声枪响，远处的人，应声倒地。 余惊鹊看着远处倒地的行人，冲起来就想要去抓羽生次郎，可是余惊鹊真的太虚弱了，羽生次郎随便一躲，余惊鹊就摔倒在了一旁。 “这是今天的。” “我们走。”羽生次郎说完，根本就不看余惊鹊一眼，带着宪兵离开。 余惊鹊一个人不敢去看那个行人，他根本就不敢看。 羽生次郎为什么放了余惊鹊出来？ 余惊鹊觉得是有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他不让余惊鹊逃跑，也是这个意思。 至于为什么还要让余惊鹊抽大烟，那是因为羽生次郎需要余惊鹊有烟瘾，要让余惊鹊堕落下去。 可是羽生次郎还有更加深层次的意思。 其实不让余惊鹊逃跑，根本就不是这些无辜百姓的威胁。 羽生次郎已经安排好了布控，余惊鹊就算是想要跑，就算是有人想要救余惊鹊，都不可能。 羽生次郎不会真的相信自己的威胁。 自己的威胁或许对余惊鹊有用，但是来救余惊鹊的人，不听余惊鹊说什么，直接带着余惊鹊就走。 到时候羽生次郎来杀人，能有什么用？ 看起来就像是愤怒的没有头脑的莽夫罢了。 羽生次郎可是聪明人。 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他是要让余惊鹊的内心世界崩溃。 这一步一步，其实都是羽生次郎的算计。 当时余惊鹊为了保护这些，依然选择受苦的时候，这些人却一遍一遍践踏余惊鹊的内心世界，这种反差，余惊鹊受得了吗？ 羽生次郎的做法，都是很有深意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威胁罢了。 只是余惊鹊现在，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余惊鹊只是希望组织不要来救自己，季攸宁和余默笙都不要来，会死人的。 虽然现在看不到宪兵，可是余惊鹊知道羽生次郎一定是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不然不可能将自己放出去。 余惊鹊也知道，羽生次郎现在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自己对羽生次郎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羽生次郎要的不过就是，余惊鹊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罢了。 余惊鹊心里祈祷，千万不能来，千万不能来救自己。 余惊鹊被放出来的消息，组织知道了吗？ 组织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季攸宁和余默笙都是非常的震惊。 大家都很吃惊的，但是吃惊至于，大家都明白，这一定是日本人的阴谋。 日本人不会这么好心好意的。 陈溪桥看着余默笙，季攸宁也看着余默笙，因为余默笙是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 余默笙冷静下来之后说道：“收集情报，看看日本人是什么意思。” 余默笙没有说要立马行动，他要让先收集情报。 事情都安排下去之后，陈溪桥来到余默笙身边，低声说道：“真的难为你了。” 陈溪桥知道余默笙非常的不好受，可是余默笙又必须要保持自己的理智。 不能让这些战士，这些祖国的大好男儿白白送死。 余惊鹊的命是命，这些人的命，也是命。 没有人可以去白白送死，余默笙做不到。 季攸宁没有怪余默笙，她知道余默笙做的是对的。 至于余惊鹊呢？ 他想要活下去，他只能要饭，可是这冰城，谁会给呢？ 余惊鹊看起来和乞丐差不多，还是最可怜的乞丐，身上到处是伤。 没有人施舍，余惊鹊顶多是吃不起饭。 但是明天怎么办？ 明天余惊鹊没有钱去抽大烟，羽生次郎是会杀人的。 他知道羽生次郎一定会杀人，这一点不需要去怀疑。 余惊鹊没有办法，他只能抢劫。 在大街上睡了一晚上，余惊鹊第二天，抢劫了。 他没有办法，他不去抽大烟就会有人死。 余惊鹊拖着虚弱的身体，开始抢劫。 钱虽然被抢到了手里，但是余惊鹊虚弱的身体，也被人制服了。 这个人还有朋友，两人对余惊鹊拳打脚踢，嘴里不停的漫骂。 可是不管两人怎么打，怎么骂，余惊鹊就是将自己手里的钱，捏的死死的。 他不能松开。 他手里的钱，其实是一条人命。 或许就是这两个对余惊鹊打骂之人的命，但是余惊鹊不能怪他们，抢劫都应该被打，余惊鹊做错了。 可是现在的余惊鹊，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解释，他只能抢钱。 被打了一顿，两个人也累了，而且觉得余惊鹊脏兮兮的，还担心余惊鹊摸过的钱有传染病。 最后骂骂咧咧的离开。 余惊鹊在两人离开之后，带着钱，跑去了烟馆。 烟馆都对余惊鹊不待见，觉得余惊鹊脏。 可是有钱，烟馆还是做生意的，将余惊鹊安排在了烟馆外面。 余惊鹊第一次用这玩意，笨手笨脚，可是他必须要用。 因为他知道，羽生次郎看着自己呢。 羽生次郎一定安排了人，看着自己，自己不抽，机会有人死。 羽生次郎确实看着余惊鹊，当羽生次郎知道余惊鹊为了抽大烟，被人打的时候，羽生次郎笑的很开心。 余惊鹊，你看看，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人，这就是你想要救的人。 他们感激你吗？ 他们感谢你吗？ 他们对你拳打脚踢，对你恶语相向，你还能坚持吗？ 羽生次郎倒要看看，余惊鹊还能坚持多久。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见光（下） 抢劫？ 抽大烟？ 季攸宁等人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们知道，一定有阴谋，不然余惊鹊不会这样做。 突然，季攸宁率先反应过来。 季攸宁看着余默笙，有些惊恐的说道：“他们是想要惊鹊，见光死。” “见光死？”陈溪桥问道。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季攸宁的想法。 “羽生次郎，真的是阴险歹毒。”余默笙咬牙切齿的说道。 余惊鹊能坚持下来，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信仰，可是如果这个信仰没有了呢？ 这只是开始，后面一定还有更多的东西。 众人心情都非常的沉重，至于营救余惊鹊的计划，也被喊停了。 因为组织的人调查发现，日本人布控的非常严密，其实就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虽然组织的战士，都说自己不怕，让余默笙放开胆子行动，死了他谁也不怨。 但是余默笙不能。 所以现在，余惊鹊能不能撑过来。 刑具的用刑。 余惊鹊撑过来了。 大烟的精神摧残。 余惊鹊也撑过来了。 但是现在，敌人要将余惊鹊的信仰毁掉，要让余惊鹊的内心世界崩溃。 余惊鹊还能撑过来吗？ 大家都不知道，大家都在等，可是却异常的揪心。 至于余惊鹊呢？ 他抢钱是为了救人，但是每天都要被人打，被人骂。 而且还有人认出来了，认出来了余惊鹊就是特务科的科长。 这个发现，很多人都知道了。 有些人，会向着余惊鹊扔臭鸡蛋。 砸在余惊鹊的头上，余惊鹊的脸上。 还有烂菜叶。 甚至是当年，有家里人被特务科抓了的人，现在都来报复余惊鹊。 胆子小的就是扔东西砸，胆子大的上来还要打两下。 走过路过，都要骂两句。 余惊鹊白天不敢出去，都找地方躲起来，不敢见人。 余惊鹊现在才明白，羽生次郎的阴险用心。 羽生次郎是等着余惊鹊，自己毁掉。 “臭汉奸，小爷打死你。” “我们要给老院长报仇。”一天余惊鹊从烟馆出来，被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围了起来。 孩子们一边动手，嘴里还一边念叨。 余惊鹊反应过来了，这是当时孤儿院的孩子。 老院长，用余惊鹊，给他们上了人生中的最后一课。 所以这些孩子，记恨余惊鹊到了现在。 余惊鹊被日本人弄成这个样子，说是潜伏人员，可是有多人相信人呢？ 孩子们知道余惊鹊落难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来报仇，来给老院长报仇。 余惊鹊反抗，这几天余惊鹊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这些孩子，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身体也好。 余惊鹊一下子对付这么多人，难以招架。 余惊鹊为什么要还手？ 余惊鹊不还手，就要被打死了。 他们对余惊鹊的恨意，可是实打实的，要不是最后有宪兵出来，将孩子们赶走，余惊鹊就真的被打死了。 孩子们看到是日本人将他们赶走，更加坚定了余惊鹊是汉奸。 这个消息羽生次郎也知道了。 羽生次郎更加开心。 看看，你看看。 你想要保护的人，你付出生命代价，你弄的自己家破人亡。 你自己受苦受难，但是有人感激你吗？ 有人将你当成英雄吗？ 没有人，他们恨不得你去死。 如果不是日本人拦着，你都已经被打死了，你知道吗？ 你死了你也是汉奸。 你以为你伟大，你以为你自傲，你以为你有信仰。 可是你算什么东西？ 把你放在阳光下面，你什么玩意都不是。 你就是汉奸，就是害死了很多人的汉奸，日本人的狗腿子。 他们扔东西砸你，来打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还要苦苦坚持吗？ 你还要受折磨吗？ 你还要担心日本人杀人，而去让自己不停的经受苦难吗？ 羽生次郎心里问自己，也是问余惊鹊。 他倒要看看，将余惊鹊扔在阳光之下，让余惊鹊暴露在大家面前，余惊鹊还能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 羽生次郎真的是小瞧余惊鹊了。 被孤儿院的孩子们打了，余惊鹊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 因为老院长，用自己的生命，给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课。 如果孩子们这么快就忘了的话，余惊鹊觉得老院长死的不值。 但是孩子们没有忘。 因为老院长上课，用的就是余惊鹊。 余惊鹊在孩子们眼里，就是凶手。 那么孩子们现在报仇，余惊鹊反而是开心，证明他们这么多年，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他们没有认可日本人，他们还在反抗。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院长死了也能瞑目。 余惊鹊替老院长开心，也替自己开心。 至于羽生次郎的阴险用心，余惊鹊已经知道了。 无非就是想要自己见光死。 想要自己矛盾，想要自己钻牛角尖。 想要余惊鹊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受了这么多苦，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你们却还要如此对我？ 让余惊鹊的信仰崩溃，从而破罐子破摔，叛变组织。 这是羽生次郎的想法，余惊鹊会被羽生次郎影响吗？ 其实说真的，刚开始余惊鹊心里不舒服。 但是现在余惊鹊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 为什么？ 因为冰城的百姓，还是明事理的。 他们越是对余惊鹊不满，就证明了他们对日本人的不满。 如果现在，没有一个人来对付余惊鹊，那么冰城的百姓，究竟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那才是值得被爱的。 现在余惊鹊反而觉得，很好。 因为余惊鹊告诉自己，大家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能事情的真相一辈子也说不明白了。 可能日本人不会让余惊鹊活着，可能余惊鹊死的时候，都要背上汉奸的骂名。 但是不重要，余惊鹊自己问心无愧。 羽生次郎的阴险用心，余惊鹊是不会让羽生次郎得逞的。 什么余惊鹊都承受过来了，这一步，余惊鹊可不能倒下。 但是每天，余惊鹊都要经历这样的情况。 宪兵不会总是出来阻拦，他们只是在余惊鹊快要被打死的时候，才会出来阻拦。 余惊鹊自己也要活着，所以他会还手，几天的休息，让余惊鹊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加上余惊鹊之前的锻炼，普通人还真的不是余惊鹊的对手。 有时候，制服了对方之后，还能抢点钱，余惊鹊觉得也不错。 这就是苦中作乐，余惊鹊就是在苦中作乐，他不会屈服，更加不会自杀。 这些事情，组织都知道了。 别说季攸宁了，陈溪桥和余默笙的眼眶都红了。 韩宸也知道了，如果不是在军统里面不敢胡乱说话，韩宸都想要说一句，余惊鹊是条汉子。 余惊鹊为什么抢钱抽大烟，大家也知道了，是为了救人。 大家都担心余惊鹊见光死。 都担心余惊鹊信仰坍塌。 可是余惊鹊用事实，给大家上了一课，什么叫不忘初心，坚守使命。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余惊鹊营救计划 日本人的阴谋，一重接着一重。 大家每一次都担心余惊鹊承受不了，可是余惊鹊每一次都承受下来了。 余惊鹊的表现，震惊了很多人。 冰城里面的老百姓，很多人不知道余惊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组织和军统的人都是知道的。 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组织这里对于营救余惊鹊的呼声，是越来越高。 在组织的人看来，反正都已经从宪兵队出来了，不是在宪兵队里面了，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再差，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么怎么就不能尝试救人？ 余默笙拦着，但是大家想要救人的呼声，越来越大。 对于大家想要救人，余默笙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是高兴之余，也不能失去理智。 浅草秀一这里已经开口了，细菌战的所有资料和细节，组织都已经掌握了。 余惊鹊是大功臣。 组织已经拿着资料，找到了军统和国际上的国家开始阻止日军的细菌战，因为日军的细菌战，是面相全球的，而不是单单针对中国。 这个情报，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的关注。 日军的细菌战，已经是寸步难行，除非他们现在改变作战计划。 但是怎么改变？ 这对日军来说，太难了。 余惊鹊的功劳，一次又一次被人提起，但是余惊鹊这个人，还在承受敌人的折磨。 这种情况下，对余惊鹊的营救计划，必须要提上日程。 这一次的负责人，变成了陈溪桥。 余默笙不能继续做负责人了，因为如果余默笙说要行动，可能大家会认为，是余默笙有私心，想要救余惊鹊，不顾大家的生死。 之前让余默笙负责，那是因为余惊鹊就不能营救，不能行动，只是为了让余默笙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组织这里，呼声很高，要营救余惊鹊，那么找到机会，是有可能行动的。 这个时候，余默笙显然是不适合继续负责。 陈溪桥接过来了负责的任务。 但是会议结束之后，只能继续收集情报，掌握冰城更多的消息，还是没有想到行动的办法。。 陈溪桥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坐在一起，大家都是有点皱眉。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报，日本人的布控非常的严密，就是在等着我们上钩，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行动，那就是撞到了日本人手里。”陈溪桥很为难的说道。 日本人的陷阱，是正大光明，日本人不怕你知道，就看你来不来。 现在你不救人，余惊鹊在被折磨。 你救人，你就是进入日本人的圈套。 “抛开身份问题来说，不能行动。”余默笙说道。 确实如此，大家都知道，现在不能行动。 但是身份问题，是你抛不开的，余默笙难道就能不顾及余惊鹊了吗？ 自己的儿子啊，作为父亲的，难道真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余惊鹊去死吗？ 就算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默笙难道就愿意将这句话说出来吗？ 余默笙不愿意，心里是不甘心的。 陈溪桥这里说道：“是啊，我也抛不开。” 陈溪桥对余惊鹊，那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保持理智，只是不想牺牲那些无辜的战士。 但是陈溪桥都恨不得，自己和余默笙拿着枪，两个人冲上去，去救余惊鹊。 可是他们都明白，他们两个去，无疑就是送死。 “唯一的办法，就是日本人战败。”陈溪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日本人战败，他们就可以进入冰城，去救余惊鹊。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你知道日本人什么时候战败吗？ 你不知道。 但是大家心里都有预感，日本人的战败，已经近在咫尺了。 只是这个近在咫尺，对余惊鹊来说，那就是遥不可及。 季攸宁在一旁说道：“日本战败，羽生次郎就会放了惊鹊吗？” “羽生次郎可能会提前杀了惊鹊。” 季攸宁的说法，大家不得不承认有这样的可能。 羽生次郎现在放余惊鹊出来，是有目的的。 可是如果日本都要战败了，其他日本人对余惊鹊恨不恨的不知道，但是羽生次郎肯定是恨得要死。 那么羽生次郎就算是在日本战败之前，都会先下令杀了余惊鹊，羽生次郎想要泄愤。 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怎么让余惊鹊活到日军战败。 陈溪桥没有回答季攸宁的问题，只是说道：“惊鹊现在每天被日本人逼着要去抽大烟，但是起码是安全的，只要他能承受住，百姓对他的误解，他就可以活着。” 百姓对余惊鹊的误解，余惊鹊能承受住吗？ 从现在看来，余惊鹊是可以的，不然内心世界早就崩塌了。 那么只要这一点没有问题，余惊鹊可以活很久。 大烟瘾这个问题，现在不算是问题，毕竟余惊鹊被日本人逼着每天都要抽大烟。 那就说明白余惊鹊不会有非常难熬的时候，这个问题算是一个后续的问题，那就是之后的戒烟问题。 但是现在的重点你要明白，余惊鹊如果都活不了，这些都是空谈。 你必须要让余惊鹊活着。 余惊鹊现在也能活着，问题在于怎么能活到日本战败，而不被羽生次郎杀死。 这个问题，对大家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余默笙说道：“日本人对惊鹊的监视也很到位，惊鹊想要跑，怕是也跑不掉。” “我们想要救人，是自投罗网。” “我们必须要让惊鹊自己活下来。”陈溪桥总结说道。 只是总结完了，大家好像都没有办法一样。 季攸宁在一旁，突然说道：“杀了羽生次郎，惊鹊就能活下来。” “杀了羽生次郎？”陈溪桥有点吃惊。 余默笙却若有所思。 季攸宁点头说道：“羽生次郎对惊鹊是恨之入骨，有不一样的意义在其中。” “现在日本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而且战败已经近在咫尺，他们自己要忙的事情很多。” “只要羽生次郎死了，或许就没有日本人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惊鹊。” “那么等到日本战败，我们就可以救人。” 季攸宁的话，有道理。 因为现在日本人这里，确实是乱的很。 而且羽生次郎死了，新上来的宪兵队队长，说不定可以谈谈条件，合作一下。 毕竟日本人都要战败了，谁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但是羽生次郎，是肯定不会和你有任何合作的。 只是现在的问题，变成了什么？ 杀羽生次郎。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我来杀 羽生次郎什么身份。 宪兵队的队长。 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吗？ 如果羽生次郎这么好杀的话，那么这么多年，岂不是早就被人给杀了。 陈溪桥认为季攸宁的这个提议，在理论上是存在合理性的，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好像也是没有希望的样子。 季攸宁已经看出来了陈溪桥的意思，她说道：“我们现在不能什么都不做。” 不能营救余惊鹊，是担心让无辜的战士，白白送死。 但是在陈溪桥看来，现在去暗杀羽生次郎，还是让无辜的战士白白送死啊。 因为你杀不掉羽生次郎。 陈溪桥也想要救人，他对余惊鹊的感情，也是真情实意的。 只是现在，陈溪桥有点犹豫。 余默笙明白陈溪桥的担忧，他说道：“他说得对，暗杀羽生次郎的难度，和营救惊鹊的难度，差不多。” 季攸宁知道两人的担心，她说道：“暗杀羽生次郎，不需要太多人，我一个人去。” “你去？”余默笙吃惊的说道。 陈溪桥同样是吃惊的说道：“你一个人？” “对，既然是暗杀，那么多人没有用。”季攸宁非常认真的说道。 余默笙知道季攸宁的本事，狙击枪也是季攸宁的拿手好戏。 只是陈溪桥显然是不太知道。 当季攸宁解释之后，陈溪桥摇头说道：“不行，你有身孕在身，你去行动，如果发生意外怎么办？” “对啊，你不能去。”余默笙也说道。 季攸宁现在，可是有身孕在身，你让季攸宁去行动。 如果发生意外，季攸宁有了危险，那就是一尸两命。 就算是季攸宁没有危险，在行动的过程中，发生危险，孩子流产了怎么办？ 这谁能承担。 “爹，你不要劝我了，你知道的，我不想后悔一辈子。”季攸宁看着余默笙，眼神之中都是坚定。 季攸宁知道孩子重要，季攸宁也非常在乎这个孩子。 可是余惊鹊，季攸宁就不在乎吗？ 如果这一次季攸宁因为担心孩子不行动，季攸宁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而且面对孩子，也做不到坦然。 所以她必须要去。 余默笙看到季攸宁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看到余默笙默认，陈溪桥着急的说道：“不行，太危险了，我找人去暗杀羽生次郎。” “不行，我来。”季攸宁打断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找的人，季攸宁不放心。 她现在不愿意将余惊鹊的命运，交给任何一个人，她要亲自行动。 哪怕是有身孕，季攸宁也要亲自行动。 “给我准备狙击枪，帮我带进冰城，送去进入冰城，之后麻烦接应我就行了。”季攸宁说的很直接，她就是不愿意假借他人之手行动。 她必须要亲自行动，她才能放心。 “你不劝劝她吗？”陈溪桥对余默笙问道。 余默笙摇头，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季攸宁。 “尽快。”季攸宁对陈溪桥说道。 陈溪桥看了看季攸宁，又看看了看余默笙，最后咬了咬牙说道：“行，我去准备。” 陈溪桥从房间里面出去，等到陈溪桥离开之后，余默笙看着眼前的季攸宁说道：“你没有必要这样。” “爹，我有。”季攸宁笑着说道。 她有必要这样，而且她一定要这样。 “只是爹，我可能对您有点自私了。” “对惊鹊也有点自私。”季攸宁有点抱歉的说道。 余默笙明白季攸宁的意思。 那就是季攸宁想要救余惊鹊，如果救不了，哪怕是死了，季攸宁也心甘情愿。 但是孩子没有了。 余家没有后了，这对余默笙，季攸宁觉得有点自私。 而且对于余惊鹊，余惊鹊也希望季攸宁冒险，他更加希望季攸宁活着，将孩子生下来。 所以季攸宁觉得，对余惊鹊来说，她也是自私的。 可是季攸宁想要自私一次，她已经无私了很久了，她只是想要为了自己自私一次。 季攸宁不是不在乎孩子，她心心念念，期盼这个孩子。 但是季攸宁明白，自己心里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东西，比这个孩子重要。 这不是对孩子的公平与不公平，而是季攸宁的内心反映，这一次她想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 “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我是感谢你。”余默笙轻声说道。 他怎么可能怪季攸宁呢？ 季攸宁愿意冒险去救余惊鹊，他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怪呢。 “爹，我会努力活着回来，不管行动是不是成功。” “但是如果我回不来了，您不要救我，也不要救惊鹊，走得远远的。”季攸宁对余默笙说道。 “惊鹊让我照顾您，我可能照顾不了了。”季攸宁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 余默笙的心里也苦涩。 妻子早年去世，已经是人生之悲痛。 晚年儿子命悬一线，仿佛时日无多。 现在儿媳妇也要以身犯险，可能有去无回。 没有见面的孙儿，可能也无缘相见。 余默笙一瞬间，好像是老了几岁一样，身子骨看起来都不硬朗了。 腰杆子，也没有以前那么挺拔了。 “都能回来，你们都能回来。”余默笙嘴里念叨说道。 这一刻的余默笙，更加像是一个老人，而不是一个和日本人斗智斗勇，抗日救国的战士。 季攸宁心疼余默笙，可是她却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没有办法做到尽善尽美，她只能自私一点。 余默笙站起来，从房间里面离开，步伐也沉重了很多。 他没有说让季攸宁小心，让季攸宁活着回来。 这些话，现在没有必要说，余默笙知道季攸宁都明白。 余默笙只能等，只能默默的等待消息。 这些事情，余惊鹊都不知道。 他每天其实都是一样的。 组织的人没有来救他，他其实更加开心，因为他知道羽生次郎有阴谋，如果组织来救他，那就是白白牺牲。 余惊鹊的内心，没有被羽生次郎摧毁，反而在这些磨难之中，更加的坚定。 这一次一次的磨难，仿佛就是一种洗礼，余惊鹊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强大。 他有自信活下去。 只是每天都要去抽大烟，让余惊鹊心里有些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会陷入多深，之后有需要多少毅力，来戒烟。 这些都是后话，余惊鹊觉得自己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去想这件事情。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三天三夜 狙击枪已经送进了冰城。 季攸宁也在组织的掩护之下，潜入冰城。 陈溪桥自然也回来了，他要负责对季攸宁的保护。 “需要我们配合吗？”陈溪桥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说道：“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只有一次行动的机会，如果我们行动失败，羽生次郎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余惊鹊。” “那你一个人要小心。”陈溪桥对季攸宁说道。 “我会隐藏起来，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出手，这个时间我说不准，所以不用联系我。”季攸宁说道。 狙击枪需要的就是耐心。 你必须要有一击毙命的自信，你才能出手。 “那我在这个地址等你，行动之后不管你是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都立马过来汇合。”陈溪桥将地址告诉季攸宁。 季攸宁点了点头说道：“好。” “还有，不要去看余惊鹊。”陈溪桥提醒季攸宁说道。 余惊鹊周围，都是日本人，季攸宁如果忍不住过去想要看一眼余惊鹊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日本人发现。 季攸宁说道：“我知道。” 季攸宁是来做什么的？ 自然是来救人的，她不可能因小失大。 虽然现在的季攸宁，也非常的想要看一眼余惊鹊，但是她知道不行。 “祝好运。”陈溪桥说完，就只能等待季攸宁的行动了。 季攸宁选择的地点，在宪兵队外面。 这里没有适合狙击的地点，原本季攸宁是想要找一个高楼，这样在楼里找到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但是却没有找到。 最后在陈溪桥的帮助之下，只是在宪兵队外面找到了一个两层的小楼。 组织已经帮季攸宁将这里给租下来了，季攸宁现在就住在这里。 季攸宁不能埋伏在外面，因为季攸宁需要吃饭，需要喝水。 哪怕是她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但是肚子里面的孩子，可不行。 所以季攸宁必须要考虑更多更全面的问题。 到了房间里面之后，季攸宁将自己的狙击枪组装好。 然后就瞄准了宪兵队的门口，季攸宁一动不动。 但是一下午，都没有看到羽生次郎出来。 季攸宁抽空吃饭喝水。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漏掉一些时间，也可能羽生次郎就刚好出现在了这样的时间之中。 但是季攸宁没有办法，她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健康。 夜晚来临，季攸宁没有继续呆在房间里面，而是跑上了楼顶，趴在楼顶之上。 这一次季攸宁看到了羽生次郎，从宪兵队出来。 这段时间，日本人很乱，也很忙。 羽生次郎离开宪兵队的次数，非常的多。 有的时候，一天都要离开两次。 但是这一次，季攸宁没有动手。 因为在季攸宁看来，这不是一个好机会。 羽生次郎身边的人太多了，季攸宁很难一击毙命。 一动不动，季攸宁在楼顶趴着，她知道羽生次郎还会回来，但是羽生次郎回来的很晚。 在季攸宁一动不动五个小时之后，羽生次郎才回来。 季攸宁不动，就是因为季攸宁知道，羽生次郎会回来，她必须要做好准备。 但是呢？ 这一次回来的羽生次郎，季攸宁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车子开进了宪兵队，季攸宁只能看到人头，可是羽生次郎的人头，被宪兵挡着，季攸宁依然是不能行动。 五个小时的埋伏，最后还是只能放弃。 因为季攸宁不敢贸然行动，她只有一次行动的机会，这一次行动的机会，牵扯到了余惊鹊的性命。 季攸宁敢大意吗？ 只要不是十足的把握，季攸宁都不会行动。 看了看时间，季攸宁觉得今天晚上，羽生次郎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就回去房间睡觉。 睡觉是必须的，保证精神，也要保证孩子的健康。 其实都是因为孩子，如果不是孩子的话，季攸宁可能不会合眼，会一直等在这里，找寻机会。 但是季攸宁也没有睡太久，两个小时季攸宁就醒了。 然后架着枪，在房间里面，继续盯着宪兵队。 羽生次郎又出现了，看来日本人现在的乱子非常多，羽生次郎每天都很忙。 但是季攸宁依然没有出手。 她不敢贸然出手。 三天三夜，季攸宁都只是看着，却没有动手。 这三天，季攸宁只睡了很少的时间，因为她不想错过拯救余惊鹊的机会。 陈溪桥知道季攸宁在这里，但是却不敢过来打搅，免得将季攸宁给暴露了。 他只能默默的等待消息。 但是宪兵队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陈溪桥知道季攸宁还没有行动，所以也不是很担心季攸宁的安全。 第四天，季攸宁没有收获。 但是等到第四天的晚上，季攸宁终于找到了机会。 今天的羽生次郎，回来的很晚。 因为羽生次郎在忙完了所有事情之后，去见了余惊鹊一面，想要看看余惊鹊会不会开口。 但是余惊鹊还是选择不开口。 而且好说什么，自己现在每天过的逍遥游自在，将羽生次郎气得不行。 回来之后，羽生次郎从车上下来，心里还想着余惊鹊的话。 羽生次郎现在都觉得，余惊鹊反正也没有用，地下党也不来救人，干脆将余惊鹊杀了算了。 让大家看看，和日本人最对的下场。 就在羽生次郎，心里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枪响。 季攸宁，依然是一动不动几个小时，在等待羽生次郎。 开枪之后的季攸宁，没有和以前一样，开枪之后直接撤退。 这一次季攸宁想要看看，羽生次郎是不是被打中了。 因为这一次，不同往日。 看到羽生次郎应声倒地，季攸宁才从房间里面，火速离开。 房间里面的东西，季攸宁什么都没有拿，狙击枪都扔在里面。 季攸宁刚从房间里面出来，宪兵队就从宪兵里面追了出来。 但是季攸宁已经跑开了，季攸宁很快找到了陈溪桥，陈溪桥也知道有日本人追了过来。 陈溪桥立马说道：“撤退。” 撤退早就准备好了，大家都是在等季攸宁，季攸宁一出现，立马就开始撤退。 撤退的路上，陈溪桥忍不住问道：“成功了吗？” “成功了。”季攸宁语气激动的说道。 这一次的暗杀任务，是季攸宁做过的，最紧张的一次。 当时开枪的时候，季攸宁觉得自己手心，全部都是汗水。 而且季攸宁的精神，非常的亢奋。 所以季攸宁三天三夜，都没有好好休息，第四天也是如此，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转机 陈溪桥护送季攸宁，火速从冰城撤离。 离开之前，季攸宁问陈溪桥，余惊鹊怎么样。 季攸宁是不能去看余惊鹊，但是她想要知道余惊鹊的情况，陈溪桥是派人去看过的，余惊鹊和以前差不多，但是身体感觉好了不少。 这段时间没有被用刑，而且余惊鹊也吃饭了，自然是会有所好转。 季攸宁行动成功的消息，送回来之后，余默笙是最激动的。 他一方面激动，季攸宁回来了，是平安回来。 一方面则是激动，余惊鹊的事情，出现了转机。 羽生次郎死了，日本人的注意力，可能会从余惊鹊的身上拿开一部分。 确实如此，日本人开始调查，是谁杀的羽生次郎。 发现了狙击枪，日本人认为可能是军统做的。 因为这段时间，日本人被暗杀的次数，非常多。 很多日本人都死于暗杀，但是羽生次郎这种级别的，是非常少见的。 至于余惊鹊呢，现在反而是没有人管了。 日本人这里乱的不行，余惊鹊也知道羽生次郎死了。 因为余惊鹊要去烟馆抽大烟，自然是能打听到这些消息。 听到羽生次郎被暗杀了，余惊鹊觉得是组织做的。 他觉得组织开始营救自己了。 那么羽生次郎死了，自己这里的布控，会出问题吗？ 从知道羽生次郎死了之后的那一刻起，余惊鹊就有了斗志，想要离开包围圈。 因为羽生次郎对余惊鹊的威胁，已经不存在的。 什么余惊鹊逃跑，就要杀人，现在羽生次郎都死了，他怎么杀人。 但是余惊鹊看来看去发现，自己居然是跑不掉。 因为宪兵的布控还在。 余惊鹊跑不掉，就意味着组织的人，也救不了余惊鹊。 这一个发现，让余惊鹊有点丧气。 但是起码这是一个转机，余惊鹊觉得是好消息。 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戒烟，不要抽大烟了？ 余惊鹊意识到不行。 如果余惊鹊现在不继续去烟馆，那么可能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日本人可能会反应过来，知道余惊鹊想要做什么，杀了余惊鹊。 可是余惊鹊不想死，他想要活着见到季攸宁和余默笙，所以余惊鹊还是只能和以前一样，好像不知道羽生次郎已经死了一样。 余惊鹊被人说是汉奸。 余惊鹊每天都小心翼翼，他担心日本人注意到他，会杀了他。 其实余惊鹊已经做好了，在日本人想要杀他的时候，反抗的举动。 余惊鹊也不想坐以待毙不是。 余惊鹊每天和以前一样。 会抢钱，然后抽大烟，吃饭。 很多人看到余惊鹊，都会骂余惊鹊是汉奸，但是却不敢打余惊鹊，和拿东西扔余惊鹊了。 因为余惊鹊现在身体恢复，这些人不一定打的过余惊鹊。 孤儿院的孩子，有一天晚上，又摸了过来，想要报复余惊鹊。 这一次余惊鹊将他们都收拾了一顿。 因为余惊鹊是在保护他们，这段时间，冰城很乱。 余惊鹊担心这些孩子，冲动的对日本人下手。 那么他们会很危险，余惊鹊就是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会死人的。 孩子们打不过余惊鹊，那是生气的不行，但是技不如人也没有办法。 宪兵依然布控，好像这里的任务没有人管了一样。 冰城之外，季攸宁每天都在打听余惊鹊的消息，组织会派人去打听余惊鹊的消息，每天都会送过来。 陈溪桥说道：“冰城现在，抗日热情高涨，社会各界的爱国人士，都会给日本人带来麻烦，冰城日本人已经快要失去掌控了。” 失去掌控是夸张了一点，但是比起来前几年，那是真的天差地别。 “宪兵队没有注意惊鹊吧？”季攸宁有点担心的问道。 “宪兵队现在也非常乱，居然有人在争抢上位，负责布控余惊鹊的宪兵，是羽生次郎的心腹，那些想要争抢上位的人，为了避免这些心腹回来给他们添乱。” “居然是用惊鹊这里的任务，拖着他们，不让他们回来，任务也不取消。”陈溪桥心情不错的说道。 宪兵队里面的情况，他们可以打听到，不然怎么让宪兵给余惊鹊送季攸宁怀孕的消息。 现在听到陈溪桥这样说，季攸宁激动的说道：“也就是说，在宪兵队的权利争斗，没有落下帷幕的时候，惊鹊是不会有危险的。” “对。” “日军高层现在没空管宪兵队的权利争斗，宪兵队的人也想要做队长，这样哪怕是到时候战败，他们也有更多的资本活下去。”陈溪桥说道。 宪兵队现在的争权夺利，也有留后路的意思。 所以说余惊鹊这里的事情，被利用了起来。 羽生次郎的心腹，都看着余惊鹊呢，任务不取消，他们也不敢擅自离开，担心放跑余惊鹊。 所以只要宪兵队的事情没有结果，那么余惊鹊这里，就不会有危险。 余默笙也是非常的激动的问道：“宪兵队的争斗大概多长时间，可以落下帷幕？” “可能在他们战败之前，都不能。”陈溪桥笑着说道。 “战败之前？”余默笙和季攸宁都是吃惊，难道胜利这么快就会来临吗？ “日军的细菌战，已经被破坏了。” “他们想要送去海外的细菌，被国外队伍拦截下来。” “我们这里的细菌，在运送的途中，也安排了拦截。” “效果很不错。”陈溪桥说道。 浅草秀一开口，那么日军的细菌，究竟要送去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 直接安排拦截。 组织加上军统，都是各自行动。 日军的细菌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是要失败了。 这是日军最后的手段，这一个手段都不能有效的施行，你说日军的战败，可不就是眼前的事情吗？ 看到季攸宁和余默笙开心，陈溪桥继续说道：“而且有消息说，日本本土，马上也要遭受重大袭击。” “日本海外战场失利，如果本土也遭受袭击，他们是支撑不下去的。” “所以你们放心吧，胜利可能要比宪兵队的争斗结果，来的更早。”陈溪桥笑着说道。 季攸宁和余默笙听到这些消息，对视了一眼。 他们觉得胜利在望。 羽生次郎死了，余惊鹊有了活的希望。 这个转机，要变成真的了。 季攸宁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期待和余惊鹊重逢的那一天。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胜利（大结局） 转机的出现，让大家都充满了信心。 余惊鹊也是如此，他每天还是做着一样的事情，但是却已经开始在心里计划，能不能先脱离日本人的监视。 余惊鹊不知道宪兵队乱了，这个消息他收不到。 可是余惊鹊认为，自己现在继续被监视，是非常危险的，很有可能日本人最后还是会杀了自己泄愤。 现在不杀，就是为了看看还能不能将余惊鹊最后的一点价值给压榨出来，如果最后发现不能，那么必然会杀人。 余惊鹊不想死，所以他还是找机会。 至于羽生次郎威胁余惊鹊的话，现在羽生次郎都死了，这些话就不作数了。 但是想要脱离宪兵的监视，对现在的余惊鹊来说，非常的困难的。 但是再困难，余惊鹊都必须要做。 他必须要自救，如果他不自救，没有人可以救他。 找机会。 余惊鹊足足找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今天余惊鹊去烟馆抽大烟，但是在里面找机会，将一个富家公子给打晕了。 邋里邋遢的余惊鹊，将富家公子的衣服换上，戴着帽子，和往日大不一样。 富家公子有车，余惊鹊从烟馆出来，直接开车离开。 日本人恐怕都想不到，余惊鹊居然会这样做。 毕竟在他们看来，余惊鹊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余惊鹊不是被逼着来抽大烟，而是余惊鹊自己忍不住来抽大烟。 所以日本人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跑。 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惊鹊早就已经在冰城躲起来了。 可是余惊鹊找不到组织的人。 因为陈溪桥已经人去楼空，去了城外，和季攸宁还有余默笙在一起。 所以现在的余惊鹊，根本就找不到组织的人。 而且为了躲开日本人，余惊鹊将组织盯着他的人也给甩开了。 组织派来盯着余惊鹊的人，同样没有想到，余惊鹊居然会突然逃跑。 余惊鹊老老实实，被监视了这么久，突然逃跑，确实是出乎了人多人的预料。 城外的季攸宁和余默笙，他们收到余惊鹊不见的消息，知道余惊鹊是自己跑的。 季攸宁很开心，余默笙也是如此。 因为余惊鹊跑掉了，起码不在日本人手里了。 但是问题是，日本人现在还是抓捕余惊鹊，组织也想要去找余惊鹊，只是你却不知道余惊鹊躲去了什么地方。 至于余惊鹊呢？ 在冰城躲了起来，因为余惊鹊知道日本人不会放过自己，而且军统的人，可能也不会。 所以余惊鹊只能东躲西藏。 大烟瘾发作的时候，真的很痛苦。 余惊鹊又一次忍不住，想要跑去烟馆抽大烟，但是发现日本人在门口，余惊鹊就知道日本人也知道自己可能会找大烟馆，所以烟馆门口都安排了宪兵。 余惊鹊只能咬着牙离开。 但是这一次的发现，让余惊鹊很恐惧，他居然没有忍住，居然去大烟馆，如果不是日本人在门外，余惊鹊可能就进去了。 这个发现，让余惊鹊非常恐惧，甚至是有点不敢相信。 他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 原本已经换了干净衣服的余惊鹊，几天之后，再一次人不人鬼不鬼的。 因为余惊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一次没有人折磨余惊鹊，是烟瘾在折磨余惊鹊。 日本人在大烟馆门口等着，余惊鹊根本就不敢过去，而且他也不能让自己过去，他必须要忍住。 这几天，余惊鹊用尽了一切办法，拼命的在压制自己内心的那种渴望。 将头伸进水里，余惊鹊好像想要将自己溺死一下，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如影随形。 每天换着花样的折磨自己，余惊鹊想是要用这些痛苦，让给自己忘却精神上的痛苦一样。 但是效果有吗？ 起码余惊鹊没有继续去抽大烟，但是每天过的，真的是惨不忍睹。 余惊鹊忘了自己在外面躲了多少天，他东躲西藏，冰城他也熟悉，日本人想要抓到他，没有那么容易。 瘦了。 余惊鹊现在骨瘦嶙峋。 头发很长，胡子也很长。 有一天余惊鹊从自己躲藏的地方出去，想要找点吃点的时候，他发现街上的人都很开心。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是那种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开心。 每个人，都笑着，叫着，跳着，奔跑着。 嘴里叫喊着胜利了。 胜利了？ 余惊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太阳从头顶照射下来，余惊鹊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每个人都很开心，每个人都很高兴。 余惊鹊一时间，傻在原地。 胜利了？ 心心念念，期盼多年，战斗多年的胜利，就这么来了吗？ 余惊鹊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四下看了看，茫然失措。 好像一个人，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一样。 下一秒，余惊鹊混入人群，快速消失。 城外，陈溪桥无奈的说道：“我们的人找不到惊鹊。” “不可能，已经胜利了，我们已经胜利了。” “惊鹊在冰城，一定可以收到这个消息，为什么会躲着我们？”余默笙不敢相信的问道。 难道是死了？ 难道是余惊鹊受不了烟瘾，所以自杀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余惊鹊在脱离日本人和组织的监视之后，一次烟馆都没有去过，可能真的是…… 季攸宁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她说道：“不可能。” 季攸宁觉得不可能，余惊鹊这些磨难都已经坚持下来了，怎么可能死在最后这一步。 而且季攸宁相信，余惊鹊一定可以挺过来，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一步能屈服吗？ “惊鹊可能是担心军统的人在找他，也担心和我见面，所以才会躲着吧。”季攸宁说道。 “担心军统的人找他，为什么还要担心和你见面？”陈溪桥不明白的问道。 这一点就是季攸宁心里明白，那是因为季攸宁以前对余惊鹊说过，不让余惊鹊碰大烟，那是季攸宁最不喜欢的东西。 可是季攸宁心里觉得余惊鹊好傻，这能一样吗？ 哪怕是余惊鹊以后，一辈子戒不掉大烟，季攸宁也不会有半分不喜欢。 “我要去冰城，找他。”季攸宁说道。 季攸宁认为现在，只有自己去冰城，才能找到余惊鹊。 余默笙说道：“我也去。” 陈溪桥有点担心，毕竟两人之前是军统，现在身份也很敏感。 可是想到余惊鹊，还在冰城，很有可能会被军统的人抓去，陈溪桥说道：“走，我多带点人，我们进去找。” 说走就走，陈溪桥带人，去了冰城。 韩宸其实也在找余惊鹊，但是韩宸不是想要杀了余惊鹊，更加不是想要抓余惊鹊，而是想要保护余惊鹊。 余惊鹊竟然在东躲西藏，胜利之后，他还是在东躲西藏。 但是韩宸和组织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而且日本人投降了，他们就可以找的正大光明，余惊鹊的行踪，还是被找到了。 韩宸也知道了余惊鹊的行踪，但是他知道季攸宁和余默笙也来了，韩宸选择了放弃。 是的，韩宸选择了什么也不做，他想要放余惊鹊一马。 韩宸对军统汇报的结果，就是季攸宁和余默笙已经死了，余惊鹊也死了，就这么着吧。 韩宸心里默默对秦晋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蜷缩着腰，抱着胳膊，余惊鹊溜着墙根，走在冰城的小巷之中。 突然背后一声叫喊出来。 “惊鹊。”季攸宁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带着哭腔，出声喊道。 余惊鹊好像是被什么突然吓到了一样，一个激灵。 扭过头去，余惊鹊看到身后站着季攸宁，余默笙，还有陈溪桥，以及一些组织的同志。 余惊鹊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开心，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急忙低头，好像害怕被人看到一样。 然后突然间，余惊鹊就扭头要跑，他害怕和这些人见面。 看到余惊鹊这好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季攸宁快步跑上来，大声喊道：“惊鹊，我好想你。” 季攸宁的话，好像是捶打在了余惊鹊的心头，让余惊鹊逃离的脚步，变得缓慢。 季攸宁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余惊鹊，丝毫不顾及余惊鹊现在浑身的污渍，伸手将余惊鹊紧紧抱着。 这个怀抱，季攸宁日思夜想了很长时间。 被季攸宁抱着，余惊鹊还是有点害怕去看季攸宁的眼睛。 “惊鹊，你是英雄，是我季攸宁的大英雄，也是孩子的英雄。” “这不怪你，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季攸宁轻言细语，对余惊鹊说道。 因为季攸宁明白，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就算余惊鹊最后承受下来了，精神上也会有一定打击。 现在的余惊鹊，需要鼓励，需要安慰，需要她的爱。 听到季攸宁这轻声细语的话，余惊鹊好像灵魂才回到自己的身上一样。 余惊鹊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英雄吗？” “是英雄，爹和雪狐，还有地下党的同志们，都认为你是英雄。”季攸宁激动的而肯定的说道。 余默笙和陈溪桥也从后面跑出来，两人都含着泪光的看着余惊鹊。 “好孩子，好孩子。”余默笙上来，抱着余惊鹊，流着泪说道。 余惊鹊在余默笙眼里，可不就是孩子吗？ 陈溪桥也对余惊鹊说道：“日军的细菌战，被我们成功破坏了，更多的人看到了胜利，更多的战士看到了胜利。” 听到陈溪桥的话，余惊鹊的眼眶之中，也微微泛红，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之前自己承受的一切一切都是值得的。 身后的战士，一直想要营救余惊鹊，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看到余惊鹊，看到受到如此多折磨，依然宁死不屈的余惊鹊，战士们一拥而上。 将余惊鹊举起来，高高扔在空中，嘴里叫喊英雄。 “英雄……”余惊鹊在空中被高高抛起，又落下被战士们接到。 突然余惊鹊在空中振臂一挥，大声喊道：“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大家都喊了起来。 余惊鹊的念头也通达起来，自己都能迎接胜利，难道还不能战胜大烟吗？ 自己一定可以。 想到这里，余惊鹊满脸笑容，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泪花，显得可笑又心疼。 季攸宁站在地上，看着被众人簇拥的余惊鹊，笑的异常开心。 阳光下的这一幕，被周围的许多人注视，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大家都跟着开心，跟着笑，跟着大声呼喊，胜利万岁。 完本感言以新书安排 2018年02月24号开书。 2019年06月14号完结。 大概是475天。 完结之余，有些轻松，也有些骄傲。 惊雷全书380万字，是英雄写过最长的作品了，但这不是最骄傲的，最骄傲的是475天，从无一天断更。 其实有时候坚持，也是一种胜利，也会有成就感。 这475天，遇到过很多突发状况，也经历了人生很多大事。 有迷茫的时候，也有难以坚持的时候。 好在最后都坚持下来了，这里要感谢的就是广大书友了。 对于大家的感谢，就是用有质量的更新，来回报。 不知道英雄这一年多来的表现，大家是否还满意？ 书的成绩不是很出色，或许只是英雄内心深处期望过高，不过有始有终，真的挺好。 从内心来说，惊雷是英雄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本书了。 情节构思，人物设定，节奏把控，都有进步。 这是一个好现象对英雄来说，一本比一本有进步，不谈成绩，只谈收获。 所以英雄相信下一本，会更加有进步，也希望大家到时候可以移步一观，继续支持。 想说的话很多，只是敲击于屏幕之上，自己看起来，都有点卖惨，卖可怜的意思。 索性就删了，都是工作，大家都一样，谈不上多苦。 对于书友的感谢，也不一一点名了，只是希望下一本书，大家还能相见。 惊雷到今天算是真的完结了。 没有遗憾，畅快淋漓。 好像自己的人生，也被惊雷定了一个阶段，明天开始，就是另一个阶段了。 对于下一个阶段，迷茫，担心，焦虑，自然是必不可少。 从最开始写书的兴趣使然，到现在的日复一日。 压力从无到有。 一路走来，有收获，有失去。 收获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又很难讲的明白。 索性也就不讲了，完结是值得庆祝的，大家散花。 能看到大结局，看到感言的书友，都是一路支持下来的，今天就闭着眼睛夸一夸惊雷吧。 算是英雄厚颜无耻。 至于新书，已经有了开头，要和编辑再打磨一下，具体发书的时间，待定。 不会太晚，下个月应该能见面。 到时候希望大家都来支持，先不要下架惊雷，新书会再发通知，感谢大家。 昨天晚上，心里千言万语，想着今天完本，写感言的时候，一定要大写特写。 真的到了这一刻，却总是收着，收着，收着…… 因为有些话，写与不写，其实都一样。 你选择了这个行业，有些东西就是你需要去承受的，就这么简单。 牢骚就不发了，再次表示对大家的感谢，没有大家，不会有英雄一路走来。 有谍海的老朋友。 有惊雷的新朋友。 希望以后会有谍海和惊雷的老朋友，有新书的新朋友。 每天写书，偷偷看评论，不停思索新章节。 重复也充实，看到好评，要开心好多天，就是这么没有出息。 之后几天没有工作任务，看看是在家里休息，还是有精神了出去走走。 我们新书再见，希望大家都在，英雄拜谢。 …… …… 插句题外话，感言发布之前，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评论，有书友说结局有烂尾的感觉。 这里说一句，真的没有，从开书之前，这个结局就已经设定好了。 只是虐的深浅程度不一样罢了，是真的有始有终，不是烂尾。 但是有书友这样说，可能是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英雄也是暗自开心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