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之我佐刘备》 引子 “终于要到家了。”跳下大巴车的杨雷感慨地叹了口气,“十年了,十年没有回家了。”杨雷紧了紧身上的旅行包,大踏步出了车站,沿着马路向前走去,他想先去买点东西,然后再坐城乡公交回去。虽然家里最近几年因为他在外面努力挣钱,光景好了许多,但是游子归乡,不管带点什么都是自己的心意吧。想着想着,杨雷步入县城里唯一的大型超市,天天欢乐买,开始购物。 超市里人不是很多,毕竟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节日,大部分的人还在上班,还在为着那只能拥有七十年居住权的商品房努力打拼着。杨雷很快就挑好了东西,推着购物车就要往结算柜台那边去。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屠洪纲的那首精忠报国。没办法,毕竟是在部队里呆过的人,很是喜欢这个调调。杨雷掏出手机,看看显示的手机号码,眉头皱了皱,快步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冷冰冰地问道:“豹哥,合同不是结束了嘛?你还有什么事?” 手机那头传来个阴惨惨的声音:“小杨啊,不要那么紧张嘛。毕竟咱们也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了。豹哥我说话一向是算话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有话就直说好了。”杨雷皱皱眉头,冷冷道。 “那我就直说了,”豹哥显然很了解杨雷的性格,也习惯了杨雷的对话方式。便直接道:“还记得最后一场的那个黑虎吗?” “说。”杨雷吐字很简洁。 “他的几个师兄弟要为他报仇,估计已经追到你们那里了,不过你放心,道上的规矩他们还是遵守的,祸不及家人是这些人的底线。不过,打黑拳虽然生死自负,但没人说不可以私下寻仇的。毕竟,已经不是上个世纪了。”豹哥很显然知道杨雷会顾虑什么。 杨雷顿了顿,冷声道:“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会补上的。再说,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不过,想要替黑虎出头,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南方某城市,一幢摩天大厦,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个剽悍的中年人看着断线的手机发呆,良久,叹了口气,幽幽道:“是个好小伙,那群人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的那个地方可是有几个公子哥是他们的徒弟啊,虽说只是挂名的,但是。。。。。。唉。。。。。。” 杨雷到柜台付了帐,很满意的提着购物袋走了。他赶着回家,十年了,不知道父母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奶奶的身体应该还好吧。想着想着,又不禁想起自己这十年的经历了。 自己从小身子骨很弱,大病不断,小病常有。父母为了自己能健康地活下去,不知抱着自己去了多少趟的医院,最后弄的医院里的医生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摇头,都发憷。不过,在父母的努力下,自己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了,而且身体也慢慢好转了,不再是那么虚弱了。后来为了身子骨更强壮些,就去跟村里的那个早年被当村干部的父亲收容下的叫花子爷爷练武。当初那个爷爷估计也是一时兴起,流浪那么多年,有个能呆的住的地方不容易,也许是为了还自己父亲的一个人情,也许是看自己身子骨弱,却又对他很是亲近的缘故,索性就传了自己几套拳法。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渐渐长大了的自己也知道了自己练得叫什么巴子拳,还在父亲的默许下正式拜了师,学了那个爷爷一身本事。 那个爷爷的身体很好,不过,人再怎么样也强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在自己十八岁那年考上大学,在看到录取通知书后,那个爷爷也就咽了气,死的时候也是含着笑的。杨雷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古朴的麒麟状玉吊坠,一场大哭之后就是葬礼,没有什么孝子贤孙,杨雷在父亲的安排下披麻戴孝将爷爷下葬。不久便开始了那所谓的大学生涯。大学四年,浑浑噩噩,而且他的专业又是有着万金油之称的工商管理,毕业即失业的局面显得如此无情。 抱着有个稳定工作地想法,转业后可以安排到地方当个民警啥的,毕竟乡下人好说话,自己的老爸在当地还是有几分薄面,而且也是当地大姓,于是大学毕业杨雷参了军。不成想,从八岁后就没有停止过武术训练的自己在新兵训练结束后就被挑走了,进了侦察营,后来是集团军特种大队,最后是军区的特种大队。不过,在一次行动中因为违反了纪律犯下错误被勒令退伍。临走时,教官的话还在耳边响着:“不管你以后怎样,绝对不许利用自己的功夫为非作歹,否则。。。。。。”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杨雷也明白。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不想自己被逐出部队的事情影响父母,便只身来到南方打工。自己的运气不错,一开始是保安,后来豹哥看上了自己的身手,便成了保镖,最后因为想赚更多的钱养家,便开始了打黑拳的生涯。那是一段难忘的日子,还好部队的生活让他一次次挺了过来,凭着过人的身手和在部队养成的冷静头脑,自己在一次次残酷的生死之战中活了下来。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他获得了可能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尽管他也知道,豹哥赚的更多。最后感到疲倦了的自己和豹哥达成协议,打完最后一场便回家,而此时,在地下拳坛已经无人敢挑战他了,毕竟,两年来无一败绩在地下拳坛,亦是少有的存在了。打完最后一场,结帐后便回家了,豹哥也不敢动什么歪脑筋,毕竟自己的凶名在那儿摆着。还有,自己虽然离开部队了,但是在各地的安全部门可是备着案的,算的上是危险人物吧。不过,倒是没人劝阻他打黑拳,毕竟,这也是生存的一种方式。这世道,想活的更好,就必须付出些什么,难道不是吗? 不知不觉间,杨雷已经踏上了公路,前面就是城乡公交车站了,想着即将见到的父母,杨雷的脸上缀满了笑容,紧跟着心情也放松下来。再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就到家了,杨雷想着,脑海里又出现了父母那慈祥的面容,还有奶奶那满脸皱纹漾开的笑容。就在这时候,只听见路人惊呼,杨雷本能的感觉不对,想也不想,往路边就是一个鱼跃,确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碰的一声,杨雷的身体腾空而起,约有五米多高,紧跟着翻滚了二十多米,砸在了路边的护栏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弹了。不久,警车声响起。。。。。。却没人发现杨雷脖子上的那个玉吊坠发出淡淡荧光,不久便化为了粉,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杨雷慢慢的醒转过来,却没睁开眼睛,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慢慢的用自己的耳朵和嗅觉感知外界,算是一种自保的本能吧。一阵微风吹过,一股血腥气刺鼻而来,杨雷嗅了几下,心中大惊,这是人的血腥味,难道,这里有凶杀案?暗暗活动了下身体,还好,一切正常,除了有点饿之外,倏地睁开双眼,入目一片树林,月色朦胧,却是夜深时分。微风轻吹,使杨雷不禁打了个寒战,仔细一看,却是身无寸缕,赤身裸体。杨雷不由又羞又恼,MD,黑虎的那几个兄弟也太那个了吧,开车把我撞昏就算了,居然还把我赤身裸体丢到这个树林里,最起码也要留个三角裤吧。不过,没杀了自己也算是开恩了。也不排除先折辱自己一番再和自己对打后下杀手的可能性,哼哼,来就来,WHO怕WHO啊。不过,当务之急应当先找件衣服穿上,然后再搞清血腥味是怎么回事。心里盘算着,杨雷往林子外走去。那里,是血腥味传来的方向。 林子不算大,大概走了五分钟的路就到尽头了。林子边是一条土路,曲曲折折不知通向哪儿。此时杨雷也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了。他在为自己眼前见到的这一幕而震惊,他也是见过血的人,手上也有百八十条人命,可那毕竟是十恶不赦之徒,或者打黑拳的凶煞人士。但是眼前的这一堆,对,就是一堆人明显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断臂残肢,血肉横飞,更有小小的骨架,分明被人割去了肉。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MD,这地方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地方上有这么凶残的人,居然不知道监控起来。随即又想起什么,不由苦笑,这世道,谁知道谁是兵,谁是匪呢? 杨雷忍住胃部的不适,仔细的勘测现场,一看下去,不由迷糊起来。这一堆尸体中,穿的衣服都是古代服装,更明显的是,好多人都留的是古代的发髻。这些场景,电影电视剧早就看的多了。联系到自己被车撞后的情景,不由呆立在那儿。良久之后,传出一声怒吼:“贼老天。MD,你玩我啊?”(未完待续) 第一章 为糊口从军 杨雷沿着曲曲折折的路一直向前,愈走愈是脸色阴沉。这路上,遇到过几个小村庄,无一例外,全都是一堆堆的尸体,而村里的房屋,都被付之一烬,有的还袅袅冒着青烟。穿着从尸体上扒来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对,就是菜刀,杨雷默默地向前走去。 这究竟是什么鬼年代?人命如草芥,真是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尽管杨雷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还是给这个时代打上了一个乱世的烙印。而他自己,想要生存下去,必然要有自保的能力,最重要的问题,解决肚皮问题。多亏当年在部队的生存训练,一路上,他能用野菜等勉强地填着自己的肚子。 第三天,杨雷拐上了一条大路,沿着路走。到了中午时分,杨雷遇到了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活人,一个纵马奔驰的人。那人身上穿着件皮甲,没戴头盔,只是包着块布,见到杨雷亦是不闻不问,倏忽之间已跑了过去,想是将杨雷当做一个难民了。杨雷本想拦路问问,但一眼瞥到那马匹身上挂着的刀,顿时没伸手,谁知道是不是和那些屠村的人一伙的,万一有个啥问题,一刀下来,自己还没自大到以现在这个身体状态来面对一个骑兵的冲击。再说,看那神色,亦是久战之兵,那眼神里的杀气杨雷看的出来。杨雷闪在一旁,待那人跑马过去,挥挥扬起的烟尘,自言自语道:“看来快到有活人的地方了。加把劲吧。” 傍晚,杨雷已经看到了远方的城郭,巍峨耸立。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一路上,除了那个骑马的,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人。又走了片刻,杨雷已经来到城门口。早有守门的军士过来问话:“打哪儿来啊?”一口地道的家乡话。 杨雷当时就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在自己的家乡徐州附近。那军士看他发呆,又见他手上拎着把菜刀,随即一挥手,把门的几个军士便围了过来,手上长矛指着杨雷,但有一个不对,恐怕就是血溅五步的下场了。毕竟,杨雷那一米八的个头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杨雷也反应过来了,急忙原地不动,操着一口地道的徐州话说:“俺是睢宁的。” 也许是杨雷说的太快,那军士没听清,愣了下,但听见是耳熟的家乡话,随即明白过来,那几个军士也收了长枪,开始问话的军士便道:“唉,原来是睢陵人啊。这次曹操可把你们给害苦了,沿途烧杀抢掠,整个下邳估计也没剩多少人了。兄弟你命大,还能逃过来。唉,赶紧进城吧。虽说曹操的军队退回去了,可毕竟在城内安全些不是。”说着便把杨雷让进了城。 杨雷呆呆地听着他说话,又木木地进了城。那军士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对身边的几个人道:“唉,这次曹阿瞒可把俺们徐州百姓坑苦咯。这个小伙子看来也是逃过一劫,你们看看,人木木地,神智都不清醒了。”有军士接话道:“我说什长,放这小子进去会不会被校尉大人骂啊?” 那什长眉毛一皱,瞪了那军士一眼,道:“曹阿瞒这次杀了俺们那么多徐州人,陶大人都急病了,幸好有援军来,不然城破了我们能活几个。再说你看看周围郡县有几个百姓能躲过来的,这曹军退走了才来一个。要是让校尉大人知道了告诉陶大人,那陶大人不是更加病的厉害啊。所以,你们几个,嘴巴严实点,别给老子找麻烦。”几个军士唯唯诺诺,自去看守城门不提。 杨雷走在大街上,这街道青砖铺路,虽不如后世的水泥平整,却也是宽阔。天已经快黑了,一路上没几个铺子开门,就连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毕竟,大战之后,人心思安啊,说的直白点,想家啊。走着走着,天已经黑透了。杨雷这才想起一件事,自己没钱,进了城,哪儿有房子住,哪儿有饭吃啊。虽说凭自己的身手,“借”点钱花花不成问题,但自己可是受过伟大教育的人,虽说后来的日子有些血腥,但那也是堂堂正正,不劳而获的事情可是从来没干过啊。揉揉干瘪的肚子,杨雷生出一个念头,不如去参军吧。虽说三国时代经常打仗,好歹没死之前有口饱饭吧。可是,是参加陶谦的军队还是刘备的呢?至于曹操,想都不要想了,别说自己现在根本过不去,即使能过去,看在一路上那么多尸体的份儿上,自己也无法安心跟随曹操,毕竟,那是普通的百姓,不是军士啊。反正以后陶谦的军队还是要被刘备夺去,那在哪儿参军不一样嘛。不对,从古到今,军队是最讲究资历的地方,哪怕只早一天,那也是资历啊。一想到这儿,杨雷便暗暗下了决心,去投刘备,虽说刘备整天被赶得跑来跑去,好歹最后是一国之君,凭着自己的身手,虽说马术不行,弓箭也不太会用,但只要能活下去,也说不定能混个校尉啥的,想着想着,杨雷随便找了个避风的街角,睡下了,就像后世的流浪汉,这个时代叫流民,这个街角有许多这样的人,不差他一个。 杨雷是被吵醒的,乱糟糟的声音,婴儿的啼哭,女人的悲泣,男人的唉声叹气,老人的长吁短叹,还有似乎是病人的呻吟。杨雷眯缝着眼,看看天色已明,便起身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些,随即便沿着街道走去。走了会,彷佛想起什么,对了,菜刀呢?就要转身回去,看看远处墙角的那群人,不觉叹了口气,唉,还是算了吧,便再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对巡街的兵士,领头的一个兵士正在喊:“刘大人正在招募军士,有愿意的赶紧到西门外的军营应募啊。”杨雷一听,急忙上前道:“请问是哪个刘大人?” 那军士看他这个块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恩,不错,看样子是个当兵的材料。额,刘大人啊,就是平原县令刘大人,解了咱们徐州之围得刘备刘玄德大人啊。你要去当兵是吧,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前走,出了西城门右拐不远就是刘大人募兵的地方了。快去吧,这年月,能当兵吃粮总比饿死强。”显然这个军士很健谈。 “多谢了。”杨雷拱拱手,道了谢,急急忙忙往那个地方去了。身后那个军士又在大声呼喊了:“有愿意当兵的吗?解救徐州的刘大人正在招募军士,愿意的抓紧去西城门外的军营应募啊。当兵吃粮啊。”喊声渐行渐远。 出了西城门,过了护城河,右转便看到一座军营拔地而起。远远观看,刁斗瞭望,拒马栅栏,整整齐齐,军旗飘扬,大书一个刘字。军营内军士正在操练,喊杀之声远远传来,确有一种无形的杀气弥漫其中。那募兵之处却在军营不远处,数百人在那里挨挨擦擦,更有好多人在杨雷身后快步赶来,好在有军士维持秩序,喝令排成一队,方好些。 杨雷沿着队伍慢慢向前移动。他那块头在人群中实在是扎眼,这个时代,身高到一米八毕竟是少数。那维持秩序的军士早看见了他,便对他多看几眼,便在招兵的那个校尉耳边嘀咕了句:“周校尉,有个大汉在排队应募。” “哦,”那校尉略抬了抬头,一眼瞥过去,随即道:“恩,看上去是个当兵的料子,说不定手里会些武艺。要知道徐州本就是民风剽悍之地,你把他直接带过来吧。要是应募军士的,就直接要了。”略顿了顿,随即道:“送到关将军的牌刀手营里去吧。毕竟关将军关爱士卒是出了名的。要是到三将军那里,说不定会挨上顿鞭子。”那军士应诺。 杨雷还有另外一群人跟着那个军士来到了另外一座军营,只听的里面呼喝阵阵,军士们正手持刀在训练。杨雷只瞥了一眼就嗤之以鼻,自己打小练就的八极拳中,各种器械是不缺的,当然玩的最好的还是大枪,毕竟近代有个李书文,刀法亦是精熟,想来当初教自己的老人亦不是无名之辈,不过可能是历史埋没了,毕竟,热兵器的威力比冷兵器大得多。后来到了部队,因为要出特殊任务,反倒是冷兵器用的多了,虽说大枪朴刀用不到,但近身格斗,匕首弩箭可是经常要用的,额,还有三棱军刺,有机会一定要打一把。杨雷正想着,队伍停了,自己这群人已经被带到一个将领身边。那将领年纪甚轻,只有十八九岁,身高约有一米七八,一身绿锦战袍,剑眉星目,甚是非凡。只听那军士到:“少将军。此是本处招募的军士,共百人,奉周校尉之命前来报道。” 那少年将军唯一颔首,示意那军士下去。眼睛却始终盯着杨雷,谁叫他个头高,而且还是寸板头,想不起眼都难。那军士看看便明白怎么回事,便低声道:“少将军,那个也是应募来的军士,家里人都在被曹军杀了,也练过武艺,周校尉便让我带他过来了。”那少年将军点点头,随即道:“那便带下去好好操练吧。”那军士应诺,带众人下去换衣领兵刃不提。就这样,杨雷在三国时代的军旅生涯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升为队长 杨雷和那群新招来的兵站在校场上,面前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军士,俱是手提单刀。看了一会,那大汉冷声道:“我叫林峰,是你们的屯长,以后你们就是我手底下的兵了。不过,我可不要废物。”顿了一顿,似乎怕吓着了这些新来的,又道:“当然,只要好好操练,关将军是不会亏待我们的。恩,你们这群人中的队长我不安排,谁最厉害谁就是队长,当然,什长,伍长依次类推。不过,要等操练过一段时间再挑选。”言罢,一挥手,身后的军士便上来给他们整队。等队列站好,林屯长便开始进行操练,一招一式的,俱是简单的劈砍格挡。 杨雷注意到,那个屯长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自己,没办法,他有些太惹眼了。杨雷心里有些打怵,不会要给我小鞋穿吧,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军队里更是如此,军令如山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受到关注只是因为自己的个头还有发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动作非常到位。林峰看了半天,心中暗喜,恩,不错,这次的兵员真不错,到底是徐州的兵,自古民风彪悍,多多少少都会两下,尤其是那个大个子,一看就知道练过武。就是不知道武艺如何,不过当个队长是绰绰有余了。个头模样都不错,说不定以后会被将军看上提为亲兵,恩,以后要多多关照他,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一天的操练终于结束了,吃完晚饭,杨雷还有其他的九个人被安排到一个帐篷。恩,十个人一个帐篷,已经不错了。杨雷看着其他的九个人,刚想找点什么话题说说,那九个人却都是神色疲惫,躺下就睡了。杨雷看着,亦是无奈地一笑,摇摇头,随便找了个角落,地上有干草,躺下便睡觉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杨雷便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即使穿越了,生物钟还是忠实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应该是后世的五点半吧,杨雷心想。起身一看,那九个人还睡得稀里哗啦的。摇摇头,杨雷也不叫醒他们,自己起身来到帐篷外。军营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巡视的军士走过。杨雷舒展了下身体,刚想往管饭的伙房那边走,忽然记起来了,这个时代好像是没有早饭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便在原地活动身体,打完了一躺军体拳,收了势。这时候,帐篷里有动静了,想来是起身了。果不其然,没多会,其他的九个人都出来了,见到杨雷站在帐篷外,都是哈哈一笑,那个黑脸的便道:“兄弟,起的好早啊。” 杨雷一笑,说道:“刚起来没多久。兄弟们自我介绍下,我叫杨雷,睢陵人。” 那黑脸一听,急忙回道:“俺叫陈二黑,本地人。恩,就是彭城人。”其他人也各各介绍,除了杨雷,其余都是本地人。杨雷见介绍完了,遂一抱拳,说道:“兄弟们以后还请多多担待啊。”陈二黑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们以后都是要一起出生入死的,当然是要互相帮忙啦。”这时候,其他几个帐篷的人也都起了床,大家都在一起说说话。不一会,那林峰来了,见众人说话,不由嘿嘿一笑。道:“看来弟兄们劲儿很足啊,那好,今儿个咱们就多使点劲儿练练。”遂有军士上前整理了队列,拉到校场上开始操练。这一天,除了吃饭时候歇息会,基本上就没消停过。晚上,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重复,各自安睡。杨雷也是如此,因为,他根本就没怎么吃饱。要知道,练武之人可是无肉不欢的,现在吃的窝窝头,喝的稀粥,还都是定量的。杨雷吃饭的时候便想起了那句有名的歌词,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一定要混个官儿当当,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吃上肉。躺在干草上的杨雷抱着这样朴素的想法沉沉睡去。 此后一连十天都是这样的生活,不由让杨雷想起了以前的岁月,唉,那段热血沸腾的日子。不过,杨雷最近好像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些变化,仔细检查一遍,后来一次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变年轻了,水里映出的是一张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那是自己刚考上大学时候的面容,杨雷呆呆看了好久,忽然,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个时候,他想起的是自己在那个时代的父母,奶奶,还有那个教授自己武艺的叫花子爷爷。那个晚上他发呆了好久,辗转反侧到到三更时分才睡去。其实,他真的很想家。以前还有机会,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吧。他暗暗地想着,最后无声无息地睡去。 这天在校场上,林峰看起来对自己这些天的操练效果很满意,遂笑着道:“吾一开始便告诉尔等,队长、什长、伍长皆由尔等自选。现操练时日虽短,然尔等亦有长进,可于一同宿营者中各自推举优胜者互相比试。最优者二人为队长,其余按此类推,分别为什长伍长。”众军士轰然应诺。一场比武夺官的争斗开始了,不过,不许用兵刃,刀枪无眼,林峰可不想自己背责任。 杨雷看着自己眼前的九个人,微微一笑道:“谁先上?”说话间俨然自己就是老大。陈二黑等人咽了咽吐沫,没办法,身板个头差在那儿那,不过,临时退缩又不甘心,谁不想当官儿啊,最起码能管点人,晌钱会多些。过了一会,陈二黑一咬牙:“俺来。”一个纵步来到杨雷身前,拳头早已奔着杨雷的胸口砸去。杨雷嘿嘿一笑,脚下一错步,使个绊子,手顺势一拉一扯,陈二黑直觉的一股大力拉着自己身子直往前去,脚下却受了阻碍,不由自主便扑到在地,摔了个恶狗抢食。哈哈哈哈,周围其他几个军士一阵哄笑,陈二黑面红耳赤爬起来,也不上前了,只是拱拱手说:“俺打不过你,你功夫好,俺服了。”其他八个军士眼见着陈二黑一个照面就输了,亦是纷纷拱手,让杨雷成为自己这十个人的优胜者,去争夺队长。 片刻功夫,十个优胜者已经挑选了出来。林峰得意地看着眼前的十个人,狰狞的脸上似乎露出点笑意。点点头道:“你们十个人分列两排,面对面站好。”这些天的训练有了效果,立马地分成两排,面对面站好。林峰点点头,说道:“和各自对面的兄弟过招。”命令一下,杨雷对面的那个军士心里就是一突,自己点儿真背,遇到这个大个子,没办法,上百号兄弟们看着呢,上吧,说不定这个大个子是花架子呢。 杨雷看着对面这个军士合身扑过来,也没有别的做法,依然是脚步一错,使个绊子,手顺势一拉一扯,这个军士就倒地上了。没办法,这军士也就和陈二黑差不多的水平,遇到杨雷只好华丽的扑街了。围观的军士又是一阵哄笑,陈二黑也跟着哄笑,他觉得杨雷是自己这个帐篷里出来的,他赢了自然是给自己这些人长脸。那军士灰头土脸爬起来,也是拱拱手道:“兄弟好功夫。”便到一边站好。林峰却是看的眼睛一缩,这个叫杨雷的大个子手底下功夫不弱,其他的几个人看起来就像无赖街头打架,哪有他这样干脆利落。在心底衡量了半天,不由暗自叹口气,就是自己上去,估计也不是对手。新兵营里怎么有个这样的怪胎,得赶紧给上头报上去,不然手底下有个比自己厉害的,要是听话还好,不听话的话这兵可就难带了。 不一会儿,都分出了胜负,五个胜者站在一边,另一边垂头丧气地站着五个失败的。林峰眼睛一扫,嘿嘿笑着,却是显得更加狰狞,随即道:“怎么了,你们就是输了也可以当个什长,至于这么垂头丧气的嘛。”言罢,又盯着杨雷道:“恩,你小子身手不错,你来和我的亲兵玩玩,要是赢了的话就有一个队长的位子是你的。”又向那四个军士道:“你们四个两两比试,最后的胜者就是另一个队长。”言罢,挥挥手道:“黑虎,你来试试这小子的身手够不够格。你要是赢了,我把你放下去当队长。” 那黑虎闻言嘿嘿一笑,咧嘴道:“屯长,你也不要让俺当队长,发晌钱的时候准许俺多喝两杯酒就行了。”;林峰嘴一咧,笑骂道:“你小子赢了再说吧。” 黑虎走到杨雷身前,一拱手道:“兄弟,俺要动手了。”杨雷一笑,也是一拱手,道:“请吧,兄弟。”话音未落,只听得那黑虎大吼一声,直扑上来,双手大张,径直来抓杨雷的胳膊,却是那黑虎刚刚看过杨雷的身手,知道自己身子灵活不能和杨雷比,便要抓住杨雷的双手和他比摔跤,比力气。可是杨雷的身手在那儿,双方的差距,恩,实在是有点大。但见杨雷一矮身,只听得砰的一声,黑虎整个人扑到在地,震得尘土飞扬,而杨雷却闪在一旁。恩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扫堂腿,用脚尖勾了黑虎的脚踝,顺便发了点力,那黑虎收不住势,加之脚踝一疼,登时立不住脚,便摔了下去。不过这下摔得有点重,黑虎哼唧了一会才爬起来,咧嘴笑道:“兄弟,你可够狠的,不过,功夫真硬实,俺黑虎服了。”这时,那林峰上前道:“不错,你就是队长了。”杨雷急忙称谢不提。恩,管五十个人呢,起点不算低吧。(未完待续) 第三章 校场练兵 击掌立誓 到小沛已经三天了,杨雷站在校场上看自己的手下,还得好好操练,这是他现在的想法。没办法,来自未来,而且又是现代化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自然对这一群新兵蛋子不满加不满。可是也没办法,自从当了队长后还是第一次训练呢,无他,陶谦把小沛送给刘备当做驻地,自然而然他们这些军士也要跟着过来啦,到地方后就是整理新的营地,还好时间不长,很快就弄完了。今天,是自己对这群手下的第一次操练,至于自己的上司林峰屯长,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是临走的时候吩咐各自队长带着训练。这可就给了杨雷一个操练自己手下的机会。 “左右左,左右左。”伴随着号子,杨雷对自己的手下进行了,恩,新兵的队列训练。把自己当初在新兵训练营所承受的那一套几乎是完全不动地复制过来。这还是轻松地,最让新兵们难以承受的自然是站军姿了。一个个挺着胸脯,像小公鸡一样,保持军姿,恩,一开始是一刻钟。当然以后就会慢慢地就加到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陈二黑很荣幸地成为了杨雷麾下的一员,而且是什长的位置。十个人去掉两个队长,只有八个什长,于是就从两个队长出来的那个帐篷再各选一个什长出来,很荣幸,陈二黑是那个幸运儿。不过,陈二黑现在可感觉不到什么幸运,额,头好晕,嗓门好干,太阳好大。不过,得坚持住,不能让别的什比下去,咱可是队长的亲信。额,不知不觉中,他们这一什人已经自封为杨雷的嫡系了,谁叫杨雷是从这个帐篷出来的呢。 杨雷很高兴地看着自己的这群手下按照自己的规定操练。可他不知道,有人比他更高兴,谁啊?屯长林峰啊。林峰现在正在跟那个年少的将军说话:“少将军。这个杨雷,对,就是新招的那个大个子,功夫不错,比老林我强,黑虎在他手底下居然走不过一个照面。你看要不要把他提到亲卫队中去。” 那少年将军依然一身绿色锦袍,闻言笑道:“林黑子,你刚从父亲的亲卫队中出来带新兵,这就嫌自己的手下苗子太好?不把他当做心腹,反而要送进我父亲的亲卫队?” 林峰这时候哪里还有训练杨雷等新兵时候的狰狞,简直就一温顺的小猫咪。听那少年将军这样说,立马叫起苦来:“少将军。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此人手底下功夫太强,还有我看此人威风凛凛,将来必然是一个大将之才。就凭我老林这两下子,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更别提还想收人家当心腹了。额,对了,我今天特意叫他们两个队长各自带兵操练,为的是看他有没有带兵的才能。少将军要不要到校场看一看?” “哦,”那少年将军不由多看了林峰一眼,笑道:“你这厮,居然会耍弄心机了。好罢,父亲正与伯父及叔父处理公务,我便随你走一遭,看看此人便是。”林峰大喜,急急忙忙陪同那少年将军往校场而来。 还未来到林峰那个屯的场地呢,就听见一阵整齐而又震耳欲聋的声音:“左右左,左右左。立正。”等一连串的口令声。夹杂着其他军士的哄笑声:“看,那个脚出错了。”“哎,真笨呀。”那少年将军见此,不由带了一丝怒气,早有眼尖的军侯、屯长急忙收束自己手下的兵,进行操练。而处于风波中心的杨雷这一队人恍然不觉,还是按照杨雷的指令苦练不止,对周围事情有若不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呢?无他,杨雷在操练他们之前说了这样一段话:“大家觉得我的本事怎么样?”一队人面面相觑,不敢做声,只有陈二黑大着胆子吼了声:“很高,俺打不过你。”哄地一下大家伙全笑了。杨雷也笑了,等大家伙儿都笑完了,杨雷慢悠悠地问了句:“想有我这样的本事吗?”这次回答的人多了起来,“当然想啊。”大多都是这个意思。杨雷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们想学,那我就教给你们,不过你们全得按照我的口令做,不然可学不到我的本事。”大家伙一听,好事啊,个个把胸脯拍的震天响,生怕杨雷怀疑他们的决心从而不教他们本事。杨雷看着场中盛况,不由感叹起来,还是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纯朴啊。其实他也高看了这些人的觉悟,既然来当兵的,谁不知道将来是要上战场的,多学点本事说不定就能保住性命。虽说这时代人命不值钱,可轮到自己的性命,谁会不爱惜呢。于是乎,刘备刘玄德的校场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管老兵新兵俱来围观这新奇的操练方法的一幕。杨雷的名字也在不久之后就响彻了整个刘备军中。 那少年将军远远看着杨雷在操练这一队人,眉头皱的紧紧的,但看杨雷这队人在众人嬉闹围观之下仍能正常训练,不由心里暗自点头,恩,此人有统兵之才。只是,队列这样练行么,有什么用呢?想了半天,转回头问林峰:“林屯长,这是你教的?恩,应该不是,以前没听你提过啊。你把那个杨雷叫过来,我问问他。”林峰在一旁早没了来时的好心情,心里正在打鼓呢,听的少年将军如此说话,心里打了个突,又不敢多问,随即跑过去,大声喝道:“杨雷,你跟我过来。少将军要见你。” 杨雷听见,急忙喊口令:“立正。站军姿半个时辰,陈二黑监督。”此言一出,这一队人心里直把林峰骂了个遍。他们刚刚遭受过一刻钟的罪了。现在倒好,虽说走队列会出错受人嘲笑,可是比站军姿的滋味舒服多了。但是一想到杨雷的那一身本领据说就是这么慢慢打熬出来的,便都坚持了下去。而杨雷也跟着因为心情不爽而脸色发黑的林峰向少年将军那里走去。 近前,林峰便道:“禀少将军。属下已将队长杨雷带到。”杨雷亦是有样学样,一拱手,道:“杨雷见过少将军。”那少年将军挥挥手道:“恩,杨雷,这些操练方法是哪儿学的?”杨雷呆了一下,随即便道:“属下自己想的。”总不能说穿越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吧。 “哦?”那少年将军眉头紧皱,心中不悦,“自己想的?此种操练方法效果如何?”杨雷一听,额,听这语气不善,赶紧想个辄,急忙回道:“禀少将军。属下此种操练不过是基础,数月方可成,然后施以各种器械训练,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哦,”那少年将军明显有兴趣起来,沉吟一下,说道:“既如此说,那你练成此等军士要多长时间,战力如何?”杨雷一听,心里一喜,有门儿,急忙回道:“禀少将军。属下以为半年即可成军,战力么,十人可当十五人。若时间更长,当可当数倍之敌。”此言一出,林峰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就要上前分辨杨雷刚入军营,不谙熟军中情况,故有此等说法。可那少年将军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那少年将军嘴角微微上调,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军中无戏言,尔敢立军令状否?”杨雷一听,也不迟疑,装作看不见林峰的眼色,一躬身道:“有何不敢?”那少年立即叫了声:“好。大丈夫立于世间,言必信,行必果。你我击掌为誓,半年后你和林屯长所部的另一队做个比试。若果然如此,吾就禀明伯父父亲以及叔父,叫尔统管新兵操练之事。反之,吾就要取尔大好头颅。如何?”说罢,扬起手来,杨雷见状,亦不做声,只是上前一步,举起手掌,与那少年将军三击掌为誓。旁边的林峰却是松了口气,大不了比试的时候叫那帮小崽子放放水就行了,免得可惜了这个大汉。不想那少年将军与杨雷击掌立誓后,却转向他道:“林屯长,尔的本领,父亲与我俱知,你可不要让吾失望啊。”此言一出,林峰立刻满头大汗,连声应诺。那少年将军见事情已了,便自转身离去了。 送走了那少年将军,林峰立即埋怨杨雷道:“我说老弟,你刚来,不知道深浅就不要乱说话嘛。这下好了,我就是想帮你都没办法了。”杨雷哈哈一笑,拱手道:“屯长好意,雷心领了,然雷既然敢跟少将军击掌立誓,自然是相信自己有这份能力,若不信,比试之日便知。”说罢,转身就往自己的那队人那里走去。林峰看着他的背景,目瞪口呆,忽见杨雷又转回来,不由奇道:“老弟,你莫不是想通了,要吾去将军面前求情?”杨雷略微尴尬的摇摇头,说道:“非是如此,只是雷从军日浅,尚不知此少将军姓名?”林峰愕然,随即大笑,摇头道:“我原以为老弟你神通广大,闻此言方知亦是凡人矣。听好了,此乃关将军长子,关平。(此处取自史实,偶不想关羽千里走单骑了。诸位大大莫怪。)”杨雷嘿嘿一笑,径自离去。 自此,杨雷自领一队训练,而林峰则是带着自己的另一队训练,以待半年之后的比武。然由于杨雷练兵之法与古人甚异,故此事不久亦是传到牌刀手的老大,关羽的耳朵里,问之于关平,关平以前事尽告之。关羽沉吟良久,方道:“其人所言如不虚,他日吾军得一大将矣。”遂禀明刘备,告之张飞。刘备欲亲往观之,关羽劝阻道:“其人有大才,然出身寒门,更愿从一小卒而起,想必不欲无功而奉与兄长之前。且与平儿击掌立誓,待比武事了。兄长再延请提拔不迟,此举亦可抚众将之心。”刘备沉默良久,遂罢。此后,众人皆待比武之日。 PS:下午去医院了,所以迟到了。如不出意外的话,每天下午四点半更新,谢谢诸位支持。(未完待续) 第四章 校场比武 日月穿梭,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半年时间已过。这半年来,杨雷手底下的这些兵可是吃足了苦头,同时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用陈二黑的话说,就是跟林屯长单对单,自己也能支撑个不胜不败之局。所谓牌刀手牌刀手,自然是要有刀有牌,可是这年月哪儿有那么多的器械来装备这些新招的兵丁,还好,因为上面的老大们对这次比武比较重视,故特意拨出军械,让林峰这屯人马都是铠甲斗具齐全,乐的林峰好几天合不拢嘴。万事俱备,剩下的就等着关平来主持校场比武了。 秋高气爽之日,小沛城外军营,校场之上,一场关系到杨雷命运的比武就要开始了。额,与原来杨雷预想的不同,来的人只有关平一人,且其余各屯亦是各自操练,并无他人围观。看来自己还是得不到上头的青睐啊,要想出头,那这一次可就要拿出些真本事了,不然以后难以混出头咯。心中暗自想着,却不知误会了刘大大。刘大大今儿个本来是要和关羽张飞一起前来看看的,不过,来自彭城的一个传令兵让这场本来应该刘关张三巨头同时到场的比武只剩下一个小蚂蚱关平来主持,自然而然,这规格也就小了许多。 关平到场后,林峰杨雷自然是先来见礼。关平摆摆手,免了二人的礼节,随即便问道:“杨雷,尔之军士操练可曾成熟?”杨雷微微一笑,拱手道:“虽是初步谙熟战技,与雷之所期相差甚远,然亦足以一战。”关平微微一笑,亦不多问,便向林峰道:“林屯长,你的军士操练如何了?”林峰嘿嘿一笑,拱手道:“少将军还不知道俺老林的本事嘛,俺老林练出来的新兵,不敢说是军中第一,但就是对上一般的老兵,也能保个五五之局。”顿了顿,又道:“就是陶刺史赠给主公的三千丹阳精兵,亦不过是对敌经验足些,待他日几场大战后,想必吾所带之兵亦不会输于丹阳精兵。”言中之意,对所谓名扬天下的丹阳精兵似乎并不放在眼中。关平微微笑道:“林屯长好大的口气。不过徐州自古便是民风彪悍,所募之兵勤加操练,确实未必输于丹阳兵。此事但放在一旁,现如今还是看看林屯长的军士厉害,还是杨队长的军士勇猛。”林峰杨雷齐声应诺。 杨雷正要过去布置,忽听林峰喊一声:“且慢。”杨雷奇怪的转身看着林峰,不知他尚有何事?而关平亦是一脸愕然,不明白林峰暂且叫慢是什么意思。林峰见二人目光俱是看向自己,且都有问询之色,饶是他神经粗大,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情也不禁是一阵脸红。林峰正扭扭捏捏不知道如何开口,关平可是不耐烦了,脸色一沉,便道:“林屯长,有话快说,不要误了时辰,违了军令。”林峰一听就吓了一跳,立马也不哼哼唧唧的,直接道:“吾以为杨队长不应下场比武,林峰亦不下场。”杨雷愕然,不由问道:“屯长,此是何意啊?”关平亦是一脸问询,心里暗想,两队人就要比武了,你不让人家的指挥官下场,还把自己拉下水了,今儿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说不得要你尝尝军法无情。 林峰此时话已出口,也顾不得面皮了,急急忙忙道:“少将军。两队军士比试,本就是为了查看吾之练军方法与杨队长之练军方法有何不同。是否?”关平一愣,遂点头应道:“正是此意。”林峰心里松了口气,暗道你承认就好,虽说俺林峰大字不识,平时亦是粗心大意,但是这个小九九还是打成了。紧跟着关平的话头,林峰急忙道:“杨队长武艺娴熟,若是有他下场,恐怕这一队人还不够他一人所击。将军亦是无法看出两种练兵方法之优劣矣。故林峰斗胆,不愿杨队长下场,自然,林峰与一众老兵皆不下场,且看新募之兵互相比试。少将军以为如何?”此言一出,杨雷大楞,心道,得,今儿个才看出来,自己的这个屯长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关平亦是愕然,随即明白过来,不由一笑,心中暗自嘀咕,好你个老林,不想还吃住了自己的话头儿,不过所言甚是有理,只是杨雷真有如此本事,若果然如此,此人武艺至少应该是个百人将级别的。看来父亲所言甚是啊,寒门之中,亦有众多人才啊。便转向杨雷,看他如何说。杨雷一听完林峰的话就明白了,自己今天就甭想下场了,幸好自己平时也是让陈二黑指挥,倒也无虞。遂道:“少将军,吾以为屯长所言甚是。雷与屯长等一众老兵,俱不应下场。”关平见他如此说,心中对他的评价又是高了一分,暗自道,就凭着人品不错,待会儿要是输了,吾便在父亲面前求情,不追究便是。遂让二人安排手下军士比武,二人遂领命应诺而去。 不一会儿,校场之中便空出一片地方,也有的屯长见有热闹可看,便让队长带兵,自己靠过来,见过关平,伫立在两旁观看比武。杨雷林峰各自嘱咐好,便回关平面前复命。关平见二人俱都回来,便问道:“此次比武,却是比何种项目?” 此言一出,林峰便道:“自古两军作战,俱要士卒用命,奋勇向前,方能获胜。且此次比武,只为看两军战力。故吾以为让两队军士冲锋,短兵相接即可。”却是林峰看过杨雷的队列训练,自以为不及,故便直接在战斗力上下功夫。说实话,他并不相信自己练得兵会比一个刚入军营的娃娃差。杨雷却不曾想那么多,他认为林峰说的甚是有道理,军人嘛,要是打仗不行,就是再好看的队列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遂点头应承。关平见二人俱是如此说话,便点头应允。早有传令兵传下命令:“比武开始。” 军令一传到,两队人便迎面对进。陈二黑攥了攥手上的盾牌,紧了紧手上的木刀,没办法,真刀真枪那就不是比武而是火并了。一声令下:“前进。”连同他在内的四十九人分成两排,前排二十五人,后排二十四人。然而行进之间却并不一致,皆是按照平时杨雷所训,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队,组与队之间又相互包容,如滚滚洪流直往对面那队军士逼去。那队军士的队长亦是将手中木刀一摆,喝令:“前进。”亦是排成两排。却是五十人分成两排,大踏步奔陈二黑这队军士而来。一时间,校场之间就见两队军士急速靠近。约有十步之时,那个队长又是一声喝令:“冲锋。”顿时这五十人由大踏步变为奔跑,气势汹汹地直往这边扑来,然队列虽有缝隙,却并不散乱。再看陈二黑,牙关紧咬,面容坚定,待两队军士之间约有三步之时,突然自舌尖炸了个响雷:“杀。”一声呼喝,其余四十八人紧跟着大喝一声:“杀。”且不要说当前的一队军士,便是旁边观看的诸位将士亦是震了一怔,在这一怔之间,两队军士已经搅合在一起。但听得砰砰声连响,未及数十个呼吸,林峰训练的那屯军士皆是被放到在地,杨雷所训那队军士亦有数个倒地,余者皆挺身站立,但似乎不是胜利的开心,而是,有些迷惘。恩,就是迷惘,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兵,就是旁观的将士亦是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单方面的屠杀吗? 林峰的黑脸早成了酱紫色,杨雷亦是有些惊讶,照他想来,取胜应该不难,可也没有这么容易啊。这叫个怎么回事啊?一时间,众人皆是冷场。良久,关平忽然清醒过来,这样子叫怎么回事,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如此失态,恐怕又是一顿训斥。不过,看看周围将士的脸色并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心里不禁一阵高兴,还是我定力强,第一个清醒过来。一念及此,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也让旁观者清醒过来。众人纷纷告罪,关平心中高兴,一挥手,免去众人礼节。然后立起身来,大声宣布:“此次比武,杨雷队长所练之兵获胜。”一句话便定了结果,林峰心里郁闷,却也无法,毕竟事实摆在那儿呢。不过看看杨雷那似乎也有些惊讶的样子,不禁又是一乐,搞半天你小子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啊,心里似乎平衡了些。紧接着关平又走过来,对着杨雷道:“君实乃大才,还请君与吾往城中一行,待见过伯父父亲及三叔,再论君之封赏。如何?”杨雷愣了愣,这么快,自己从尔变成君了。却不敢拖大,谁不知道关羽是有了名的高傲的主子,虽然这少将军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但是小心无大错嘛。急急忙忙便道:“少将军还是叫吾杨雷便成。雷实不敢当大才之名。”关平笑道:“吾虽然年幼,然随父亲入军旅日久。如吾所见非虚,君所练之兵,进退有据,号令如一。进退间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队,组队之间却互相包容。遇敌之时有人专使保护、而其他人则负责杀敌之事,而且在队伍转换之时,杀敌的变成了负责保护的、保护的变成了杀敌的,行进之间如同洪流滚滚而来,其势难挡也。”杨雷一听,大楞,随即道:“少将军大才,正是如此。”关平摇摇头道:“君且无须谦虚,吾虽知其然,然却无力练成此等精兵。平甚服之。还请君与吾回城一趟。”杨雷见推辞不过,只得应允,当下便随关平往小沛城中而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 刘备领徐州牧 杨雷守小沛城 小沛城刘关张所居的官邸门口,守门的卫兵有些惊讶地看着步行而来的少将军关平。马匹却由随身的亲兵牵着,与之同行的一人是军士打扮,正与少将军交谈,不过,言谈之间随自由,脸上却似乎有尴尬之意。卫兵们心中惊讶,口中却不敢过问,直接将关平等人放行进去。来至厅堂,一问军士方知刘关张去彭城尚未回返,二人只好在偏厅之中跪坐聊天,以待三人回归。 杨雷跪坐在地上,感觉一阵阵的不舒服,以前都是坐在板凳上,现如今变成跪坐在地上,这让他老是想起某个低劣的民族,一想到心里便不舒服,便想站起来,但看关平依然好好地坐着,又只好陪着,不好总感觉不是那么舒服。关平见他不时的变化脸色,还以为他是在为即将面见自己伯父父亲以及三叔而感到拘谨,心里不禁暗暗有些好笑,觉得这个杨雷真是太有意思了。就说刚才回城吧,出了军营,自己便让亲兵空出一匹马给杨雷骑,让那个亲兵走着回城,却不想杨雷愣了半天,才满脸通红的告诉自己他不会骑马。这句话一出别说自己了,就是几个亲兵亦是一脸古怪,俱是感觉不可思议。要知道此时最为快捷的陆上交通方式就是马匹了,不会骑马老是感觉怪怪的,不过一想起父亲认定的杨雷属于寒门身份,心中不禁恍然大悟,这个时代的马属于战略性物资,想必他那个小地方也没有马匹,故此也不曾骑过马,这样一来倒也证实了杨雷的寒门身份。想及此,关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时两军交战,领军大将在阵前单挑可都是骑马的啊。照父亲的意思,这个杨雷以后必然是一方大将,那阵前单挑怎么办,难道让他步战对马战?一念及此,关平就想发问,刚要开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杨雷的表字是什么呢?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呢。于是临时改了口:“不知杨队长表字如何称呼?” “表字?”杨雷一听就愣住了,表字是个什么东东自己知道,可是自己什么表字可真不知道,额,现取个吧,取个啥呢?灵机一动,得了,我叫杨雷,表字嘛,就把雷字拆分,叫雨田得了。于是就回道:“禀少将军。雷字雨田。”关平见他半天才回话,心中正奇怪呢,不就是个表字嘛,这么久才回答,莫非是没有表字还是不愿回答,正瞎想呢,忽然听到杨雷开口,一时没听清,误把雨田听成了宇霆,随口便接道:“宇宙洪荒,雷霆万钧。恩,宇霆,好表字。对了,吾闻林峰言君武勇过人,陆战有百人之力。然君不善骑马,不若吾禀明父亲,赠一匹战马于君,君可勤加练习马战之术,将来不管是统兵作战还是行进都方便许多。君以为如何?” 杨雷一听,心里这个别扭啊,然而关平亦是一番好意,况且自己确实对马术一无所知,毕竟在自己那个时代,可都是汽车飞机航母的天下,当下一抱拳道:“雷在此谢过少将军了。然雷对骑术一无所知,还望少将军多多指点。” 关平嘿嘿一笑道:“吾字坦之,宇霆就不要少将军少将军地叫了,称呼吾坦之即可。既然宇霆欲练骑术,吾自当奉陪。”两人言谈甚欢,忽有军士直闯进来,关平大怒,忽见其为关羽帐下亲兵,背后一人乃是简雍,便急忙起身问道:“原来是简伯父,不知伯父何如此惶急?”却因简雍久随刘备,故以伯父敬称。 简雍寻着关平,心中大喜,正要发话,见关平身边杨雷,不由疑惑道:“少将军,此乃是何人?”关平一听,急忙介绍道:“此乃父亲麾下杨雷杨宇霆,有大才且练兵有成,平特带他来此晋见大伯父,以待封赏。”简雍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宪和见过杨将军。”却是简雍曾听过刘关张等人的言语,又见今日关平亲自带来晋见且说是练兵有成,知杨雷不久定为刘备帐下一员大将,遂以将军称之。杨雷大楞,急忙见礼道:“先生言重了。雷不过关将军麾下一小卒而已,怎敢当将军之称。”简雍笑道:“将军无须如此自谦,日后自有分晓。”言罢,却又对关平道:“少将军快去军营,尽取军马,进发徐州城。” 关平愕然:“伯父,此是何意?莫非要与陶刺史开战不成?”简雍大笑:“非是如此。乃是陶刺史将徐州让与主公。主公现在已经是徐州牧了,然尚不稳,还须少将军尽取小沛人马前往护之。”言语之中,却是不避杨雷,显然已经把杨雷视作未来的高层了。关平闻言大喜,急忙道:“吾这就去。”言罢就要动身,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向杨雷道:“宇霆跟吾同往。”杨雷急忙道:“少将军,非是雷推辞。雷不善马术,行进之间不免拖累行程。少将军骑马先行,吾随后便道。”关平一想也是,遂道:“吾在军营中侯着宇霆。”便向简雍告辞,急忙出门去了。杨雷亦是跟着出门,却亦是向简雍施了一礼。简雍微笑着看二人出门,心里暗自思忖,此子当机立断,确有大将之风。 还好军营离着城不远,杨雷立在关平的大帐里有些庆幸的想。现在军里的校尉军侯都到了,显然自己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不过被关平的亲兵拉过来,任谁也没有话说,不过,进来的时候那些校尉军侯的眼光都有些奇怪,额,还有一种狂热。额,其实大家谁不想率领一只精锐,而杨雷好像就是有着操练精锐士兵的本事,谁不想要啊。故此,眼光有些奇怪是必然的,不过,看少将军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待他,看来此人被上头看中了,估计要高升了,这次可能就是宣布此事的吧。不少人暗自想着。 关平见人员到齐了,遂开口道:“诸君。主公刚派人传讯过来,命我立即整顿军马,立即向徐州城进军。额,主公现在时徐州牧了,陶刺史刚刚去世,去世之前将牌印交予主公,请主公领徐州,主公已然应允。现吾等立即整军,进发徐州。” “诺。”帐下诸人,谁听了这件事不是喜上眉梢啊。原本自己的主公只是平原相,这可好,出来没多久就成了徐州牧了。主公升了,还能少得了自己这些下属的好处,何况这个主公一向对下属不错,所以众人无不奋勇向前。 关平见诸人应诺,心中亦是高兴。遂道:“既然如此,吾等马上出发。不过,小沛乃吾等屯军之地,当有人留守,何人愿留?”此言一出,帐中一片静寂。大家都不傻,刘备今天进徐州可就带了关张和数十个亲兵,现在过去军队就是镇场子的,说的大逆不道叫有拥护之功,这个机会,谁想错过? 关平见众人不语,不由眉头一皱,好么,有好处就上,没好处或者好处小些就往后缩了,刚要开口说话,一句清朗的声音传来:“不才愿留守小沛。”关平大喜,众人亦是一喜,有人出头了,自己不用留下了。众人俱都望去,却是杨雷。关平一见,眉头一皱,正要不允,一想起杨雷不会骑马,遂明白杨雷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宇霆,吾将新兵营留下,乃是徐州招募的一百人以及小沛招募的一百人,刚好是一曲。尔暂为军侯,可在此一边屯守,一边练兵。待徐州城安定之后,吾再带尔晋见主公。如何?” 杨雷闻言急忙应诺,众人看杨雷眼光自是不同。当下,众人纷纷出发整顿进军。刘备军还是训练有素的,不多时便一一出发。临行时关平特意留下数十匹骏马,这让杨雷有些感动,不过也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练好骑术,不说什么大道理,就为了将来逃命快些也得会骑马啊,不然,两条腿总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啊。至于自己为什么肯留下,杨雷一是看帐中众人不吭声,为了打破僵局,还有一点下意识的觉得可能自己跟去也讨不了什么好。要知道,刘备新任徐州牧,肯定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处理,哪儿有空理睬自己这个小小的队长。故此一时没有想的起来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队长,更没想到关平为了让他名正言顺地驻守小沛,便升了自己为他的副将,虽是未得到刘备允许,只是暂为。不过,看帐中诸人亦是没有出声反对,估计也就等着以后刘备的正式任命吧。 第二天,杨雷便见到了自己的属下,二百人,刚好是一曲。一个屯长自己认识,依然是有些狰狞的面目,林峰,原来自己的顶头上司。另一个亦是一个大汉,却是一脸冷漠。这时候林峰开口了:“军侯。这位是张山张屯长,原来是三将军的亲兵,练的新兵是长枪营。”张山一拱手道:“张山见过杨军侯。”杨雷一听,忙到:“两位大哥,你们还是叫我杨雷好了,别什么军侯军侯的,显得太生分了。”林峰一听就笑了:“老张,怎么样?这顿酒你可是请定了啊。”张山却道:“军中自然有军中的规矩,称呼不可改。”杨雷一听,知道遇到个认死理的。不料张山又道:“不过新官上任,总要庆祝一下吧。这酒,还是军侯请的好。”杨雷一听,感情这是一腹黑型的呀,不过看着张山那冷漠的脸上透着的一丝笑意,不由心中一乐:“这酒,我请了。”呵呵,收买人心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不然别人凭什么为你卖命啊。(未完待续) 第六章 传授军体拳 筹办识字班 小沛军营,原本偌大的校场只有二百个人在训练了,一时之间,倒是显得空落落的。杨雷正在让陈二黑带着自己原来的属下进行队列示范。行进有据,进退如一。看的身边的张山眉头直跳,冷漠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红晕。而林峰则因为经常看到,加之比武又输了,反而轻松了很多。 杨雷看着陈二黑表演队列行进,不时地点头,这小子很不错,虽说憨厚多了些,少了些灵动。不过,带新兵进行队列训练刚好合适。想了想,便向张山道:“张大哥,你的长枪兵也要进行队列训练,今儿个就开始吧。” 张山微微一愣,随即应诺。他不是笨人,自然看的出来长枪兵如果进行了这种训练后,整齐划一的进行突刺是什么效果。丛枪戳来,丛枪戳去,就是三将军那样的万人敌大将,恐怕也得暂避锋芒吧。此时,杨雷转向林峰,林峰见状急忙道:“杨雷兄弟,我已经和二黑说好了,让他帮忙训练这群兔崽子,你放心好了。我这个小队可是早就对二黑心服口服了,早就盼着学上几招呢。”言罢,嘿嘿一笑。杨雷亦是微微一笑,便和二人看着训练,不一会,陈二黑叫他们开始站军姿,自己小队的人帮着纠正监督,自己却跑了过来。只见陈二黑跑到杨雷面前就是一个立正,紧接着大喝一声:“见过军侯大人,两位屯长。”却把张山林峰唬了一唬。林峰不满道:“吼什么吼。这么近用得着这么大声嘛?”张山亦是皱了皱眉头。陈二黑登时脸色有些扭捏,随即又恢复原样。杨雷见他三人如此模样,心中有些好笑,随即自己亦是一个立正,回道:“陈二黑,有什么事吗?” “回禀军侯大人。当日军侯大人训练我们时曾言,要教我们一些本事。现卑职奉众兄弟之托前来请命,请大人履行诺言。”陈二黑目不斜视,直盯着杨雷的眼睛。林峰张山看他们二人保持笔挺的站姿说话,不觉间也把自己的脊梁挺直了。 杨雷闻言,立即答道:“我既然说过要教你们一些本事,自然是要教的,然而此时乃大军操练时间,岂有闲暇单独教授尔等小队。待今晚操练完毕,如有愿意学者,尽可来校场学习。”陈二黑闻言大喜,虽说还要等到晚上,但总之杨雷是答应下来了。要知道。这个时代,无论文化还是武艺,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文化还能去书院学学,可是武艺除非拜师,或者自己琢磨,不然谁也不会轻易教人的,至于军中,传授的都是简单的战场杀敌之术,诸如劈砍格挡突刺等,很少有人传授个人战技的。大声应了诺,陈二黑便回队列中继续操练去了。杨雷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冷,不禁微微咦了一声,要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好,而且还未到寒冬腊月,怎么会有丝丝冷意呢,四下一瞥,却见林峰张山俱是冒着绿油油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禁大楞,皱皱眉头刚要发问,林峰张山异口同声说道:“军侯大人,吾今晚可否学习?” 杨雷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闻言便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要学,今晚便来校场便是。”林峰张山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便道:“吾谢过军侯大人。” 杨雷皱眉道:“两位大哥何须如此?不过是一趟拳术而已,何至于此?”杨雷的心思就是将后世的军体拳第一套教给众人,至于二三套看情况,若有资质好的就教下去。至于之后的几套,那是特种兵专修的,除非他要训练一支特种兵出来,不然,他才不会教呢。至于自己的老底子八极拳,那可能要等自己找到个合适的传人才能传下去,毕竟,这是自己的乱世中保命的本钱。;却说林峰张山见杨雷一番无所谓的样子,遂明白杨雷并不晓得一些事情,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点点头,然后便把此时的情景说给杨雷听了。杨雷听完,甚是惊愣,古代文盲多久算了,想不到就是想学武也是那么难啊,不过自古穷文父武,要不是自己找到了一个免费的师傅,恐怕自己也没有机会练习武艺吧。想到这儿,不禁摇摇头,忽又想起什么,便问道:“你们谁认识字啊?”此言一出,张山林峰俱是目瞪口呆,无他,二人俱不识字,军队里大字不识的人多的是,能识字的估计都是校尉级别的。至于平时的命令也都是上面传下来,他们执行,哪儿识什么字啊。杨雷一看他们的样子,便明白了。心中也是一阵郁闷,自己好歹是个大学本科毕业生,不想到了这个时代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没办法,谁叫自己当初学的是简体字,还有什么英文,就是没有教繁体字的,就是有,大概也是考古专业的人儿吧。算了,从头学吧,没文化真可怕,看来要找个教书先生了,开个夜校吧,这是他的想法。 晚上,校场之上灯火通明。杨雷笔挺着站在那里,二百多个士兵出了必要的岗哨之外,连同张山林峰也是围成一个圈,这是杨雷要求的,先看自己打几遍,然后再慢慢分拆动作。待周围众人的声音平静下去,杨雷的身形也动了。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内拨下勾、交错侧踹、外格内勾、反击勾踢、转身别臂、虚步砍肋、弹裆顶肘、反弹侧击、弓步靠掌、上步砸肘、仆步撩裆、挡击拌腿、击腰锁喉,十六个动作一气呵成。杨雷估算了下时间,大概是在二十五秒左右,看来自己还没有退步,杨雷有些自得的想着。再看看周围的军士,连同张山林峰在内,俱是目瞪口呆,无他,还没看清楚就结束了,谁受得了。杨雷看着众人的样子,嘿嘿一笑,当下便从第一个动作开始,慢慢的拆解给他们看,这次花费的时间较长,众人也看的清楚了。有性急的,已经开始一招一式慢慢模仿起来。杨雷收了势,便叫众人排好队列,开始一个个动作拆分,慢慢教授。 夜里,杨雷的帐篷里灯火通明,张山林峰二人亦是在内,不过二人现在时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为啥,因为杨雷要请教书先生来军营里教大家识字,当然,也教他自己识字。二人自是千肯万愿,毕竟杨雷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来个文书我也看不懂,那以后要打仗了怎么办?”二人想了想,点头称是,但又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军侯大人到哪儿请先生教书?”杨雷看着他们说道:“这个,我还没想好,明天到县衙那边问问吧,让他们给介绍个,咱们给工钱。额,要是没钱的话就从我的晌钱里扣,实在不够你们的晌钱也捐了吧。但是军士们的晌钱不能动。”张山林峰二人对视一眼,心中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是无奈,遂齐声应诺。 第二天一大早,吩咐张林二人带队训练,杨雷便去了趟县衙,却是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简雍。却说简雍为何没去徐州,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了,说白了,现在正是刘备笼络人心,委派重任,结交众位世家豪门的时候,这要是去了,不免遭人关注,还不若暂且留在小沛,处理这儿的事情呢。而且自己是刘备军的老人,和关张一个级别的,不管怎样他的地位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乐得在这儿消停几天。正自在着呢,忽有军士来报:“军侯杨雷求见。”简雍一听,急忙道:“快快有请。”二人见了面,杨雷虽然有些讶然,但还是把来意说了个明白。简雍一听,便问道:“宇霆此是何意?莫非也是练兵的方法一种。”杨雷一听,想了想便道:“若要练出百战精兵,此确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后世有句话,叫做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要是将军队进行洗脑教育,施以恩惠,灌注他们对刘备的忠诚,再进行一系列严酷的作战技能训练,那这个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简雍见杨雷如此说,便一拍手道:“既然军侯如此肯定。宪和便亲自教授文字,如何?”杨雷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道:“此事找个下属即可,先生事忙,何必亲自前往?”简雍笑道:“宇霆不知。小沛一共不过多少人家,读书又有几人,愿意到军营中教授军士的恐怕除了宪和外,便无他人了。”杨雷这才明白,不由惭愧道:“雷无知,让先生见笑了。”简雍哈哈一笑,道:“你我皆为主公分忧,何分彼此。不过,这笔墨从何处来?”杨雷闻言笑道:“此事雷自有主张,先生到时一看便知。”“哦?”简雍有些奇怪,但见杨雷一脸神秘也不再多问。杨雷见状,告辞而去,只待简雍晚上来军营教课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夜班开课 简雍徐州荐杨雷 斜阳西下,小沛城外的校场内,军士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今天除了例常的队列训练外,还增加了昨晚杨雷教过的军体拳,短短的一天时间,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从城内回来的杨雷心中暗暗高兴,见诸人已经列队站好。杨雷开口说话了:“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情。从今晚开始,简雍简大人将要来给咱们上课,教授咱们识字。”话音一落,下面已经炸开了窝,读书识字在一千八百多年后在农村人眼中也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是世家豪门的专利,就是那些识文断字的寒门庶族学子,又有几个家中不是颇有点底子的。而现在,那些高高在上,被这些农民出身的军士们看做神圣而又神秘的文字,居然有人会教给他们。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杨雷看着下面的汹涌群情,突然大喝一声:“立正。”刷,条件反射般,二百余人齐齐立正,再无一声杂音,就连张山林峰亦是挺胸收腹,军姿标准。杨雷见状,暗自在心里嘀咕,看来这两人没少下功夫,他不知道的是这二人看这个姿势又有精神又甚是挺拔好看,缠着陈二黑给他们开小灶,单独教了好久才有这效果的。杨雷满意地看着这二百余人,又是一声口令:“稍息。”刷,二百余人,齐刷刷右腿向右跨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杨雷这才开口道:“从今晚开始,简雍简大人来教授我们识字,除了必要的岗哨,任何人不得缺席。这个机会可是难得啊,兄弟们可要好好把握啊。晚餐过后,在校场集合。”言罢,大喝一声:“立正。”又是齐刷刷的动作,杨雷满意的点头道:“解散。”军士们哗地散去了,张山林峰留下来了。 杨雷见他们留下,微微一笑道:“我刚要找你们帮忙呢。”林峰忙问:“什么事情?说啊。”张山亦是一脸征询。杨雷一笑:“当然是笔墨的问题啊?”林峰的脸立马就苦了:“这件事情可不好办呢。张山,你说是不?”张山赞同地点点头。杨雷嘿嘿笑道:“我有办法,你们照做就行了,附耳过来。”二人将信将疑地听完,满面红光地点头应诺,拍胸脯一定完成任务。 晚上,简雍在数名亲兵的陪同下进了军营,杨雷张山林峰亲自迎接。到了校场,只见火把通明,军士们列着整齐的队形,队列前方是一方木板,而每个士兵的面前或是陶盆或是木板等器具,种种不一,但俱都放满了沙土,旁边放着一段树枝。简雍见状,便向杨雷问道:“此即宇霆所说之笔墨纸帛?”杨雷恭敬答道:“正是,先生请。”来到木板前,却见木板上铺一白绢,有竹签钉住,却是不虞被风吹走。木板前放一案几,案几上有笔墨,另有一个简易的板凳,却是专为简雍而设。简雍见状,甚是好奇,杨雷见状,急忙请简雍坐下。然后就听一声喝令:“立正。见礼。”“见过简大人。”二百余人的声音轰然一体,却是把简雍吓了一跳。杨雷急忙道:“先生。这是军士们为了表示对您的感激,所以一齐见礼。”简雍点点头,随即面向众军士,朗声道:“众军士请坐。今日吾受主公之托,杨军侯之邀请,特意来此教授大家读书识字。请不要拘谨。”言语中顺带着扩大了下刘备的影响,当然也是杨雷授意的。说罢,却见众军士依然挺立,俱皆无声。不由转向杨雷,杨雷面上略有尴尬之色,悄声解释道:“先生莫怪,按吾的队列操练,立正之时,不得命令,不得言语,不得另有动作。”说完,便以目示意林峰,林峰见状,大喝一声:“稍息,坐下。”众军士按命令盘腿坐下。杨雷这时候便道:“先生,可以开始了。”简雍这才反映过来,于是按照和杨雷事前说好的,开始教授识字,第一个字是汉,下面接着是天地山水。简雍慢慢在木板上面的绢上写字,下面的军士跟着写,并低着嗓音跟着念汉天地山水,那虔诚的语调让坐在案几前的简雍感觉内心一阵颤抖,望着那些军士虔诚感激的目光,联想到方才的令行禁止。简雍忽然心中一阵发寒:“杨雷此人,乃是一个真正的练兵天才。此人,不应使其只居军侯之位。吾当速速禀明主公,收其心,当有大用。”一念及此,便向杨雷看去,却见其与几个屯长亦是坐在一边,面前亦是放着一个陶盆,一段树枝,慢慢地学者写字,不禁有些发呆。 徐州城,府衙之中,刘备正在与糜竺孙乾陈登等人议事,关羽张飞侍立两旁,忽有军士来报:“禀使君大人。简雍求见。”刘备一听,忙道:“快请宪和。”不多时,简雍来到面前,急忙见礼道:“雍见过使君。”刘备呵呵一笑,前往搀起,道:“宪和今日为何如此客气?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便拉住简雍,给他介绍厅堂中诸人。糜竺孙乾陈登等人纷纷互相见礼。礼毕,刘备便道:“宪和此来定是有事,却不知何事到此?简雍未答话,反而先向糜竺孙乾陈登三人问道:“诸公可知徐州有大才?”糜竺答曰:“莫非张昭张子布?”简雍道:“张子布现在江东。吾所言之人尚在徐州。”诸人相顾观看,陈登便道:“还请宪和先生明言。”简雍叹道:“如此人物,与徐州之中竟然无名乎?”诸人愕然。刘备爱才心切,急忙道:“宪和明言。备自当上门访之。”关羽张飞二人亦是关注简雍,看他如何说。简雍见刘备开口,急忙答道:“不瞒主公,此人现在却是在吾军中。”刘备一听就高兴了,急忙道:“是何人,既有大才,吾当亲自延请。”简雍不慌不忙,接着说道:“此人乃下邳睢陵人,姓杨名雷字宇霆,诸公可曾听闻。”此言一出,陈登便道:“宪和先生,吾正是下邳淮浦人。却是曾未听的此人名声,且曹操入侵,尽屠睢陵数十万人,此人如何却在军中。”简雍一听,不由一叹,将以往事件全盘说出,众人直听得感慨不已。 简雍一讲完,陈登就道:“主公,如宪和先生所言,此人定是才能卓著之士,亦是逃过一劫。虽如此练兵方法,甚是古怪,然其所练之兵如此精锐。恳请主公延请此人操练诸军。”此时,关羽开言道:“大哥。吾亦从平儿处听闻此人深有练兵之才,且前几日比武胜出。不如命平儿前来,详述此事。”张飞亦是嘿嘿笑道:“吾听说其人甚有勇力,刚好叫他来和俺比试一番。”刘备见诸人言,遂吩咐道:“命关平前来述说。”早有军士得令下去,直往军营去找关平。 且说关平这两天亦是忙的焦头烂额,要接手以前的军队进行整顿,还要与曹豹许耽二人协调关系,还有城内的治安,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八掰儿用。正和曹豹许耽二人忙着军营的事儿呢,军士来报,说是使君大人有请。关平一听,急忙辞了二人,往城内去。不多时,便到府衙,急忙给刘备见了礼,又朝诸位大人见礼,却亦是看见简雍在旁,心中不由一惊,难道是小沛出事了,忽然又想到,若是出事,诸人必不会镇定如此,遂安了心。正胡思乱想,刘备问道:“平儿,前几日比武之事,是你亲自到场,还未曾回报。今日在此,一并说了吧。” 关平一听就明白了,看来大伯父想要重用杨雷了,遂开口一五一十地将比武过程说了一遍。言语方落,刘备已然叫道:“备马,吾要亲自延请。”简雍孙乾糜竺陈登齐声道:“主公不可。”刘备愕然问道:“何故?”四人对视一眼,孙乾便道:“主公,陶刺史尸骨未寒,主公此时却匆匆而去,一于礼不合,二恐寒了人心呐。”此言一出,刘备就停住了,便道:“既然如此,如何是好?”孙乾道:“此事还得请宪和去小沛继续教授文字,顺便安抚军心。待到此间事了,主公再去延请不迟。”刘备依然有些犹豫。陈登便道:“主公。公佑先生所言甚是。此人与曹操又深仇大恨,且此是故地,必不肯离。观之其为人做事,无不忠心耿耿,皆为主公打算。故此人不会擅自出离。主公可依公佑先生之言。”简雍糜竺俱是称是。关羽张飞沉默不语。刘备见诸人意见统一,遂向简雍道:“如此,有劳宪和了。”简雍急忙道:“分内之事。雍自当尽心尽力。”当下便辞别刘备,快马加鞭赶往小沛。 自此,简雍白天处理政事,晚上便往军营教导诸人认字。而杨雷,亦是监督着众人训练,顺便自己练习骑术,还有弓箭之术,没办法,谋生所需啊。(未完待续) 第八章 杨雷见刘备 对答夸海口 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时间已经翻到公元194年的初冬时分,徐州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小沛的军营也在杨雷的力主之下由帐篷变成了棚屋,虽说赶不上所谓的青砖瓦房,但却是比帐篷保暖了许多。当然,这一切都是军士们共同努力地结果,谁叫他们门前不远处就是九里山呢。不过,防火也是个大问题,杨雷为此可是三令五申。当然了,军营本来就是防火的重地。 杨雷的骑术也进步了许多,恩,就是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也能策马飞奔了,当然,要是马上交战的话估计一个回合就会被扫下马。至于射箭,也许有射击的基础,还有使用小型钢弩的基础,所以进步比较快,也就十箭中有八箭能中靶子,至于是不是红心,额,还有待于继续练习。进步最大的还是他的识字水准了,好歹简体字也是繁体字改编的,虽然三国时代的繁体字更加繁,但毕竟有基础,一个多月下去,他已经能认识一千多个了,恩,基本上摆脱了文盲的范围了,要精进的话,还不知要花费多少工夫。至于毛笔字,额,一个词语来形容,惨不忍睹。杨雷还是喜欢硬笔,恩,就是所谓的鹅毛笔,不过看简雍那不屑的眼神就明白了。虽说简雍也能看出来这样的好处,但是,处在一个士人的角度,还是维护着毛笔的正统地位,当然,也不反对军士们用这样的所谓硬笔练习写字,甚至还隐隐有着鼓励的意思,毕竟,能有钱买得起笔墨纸帛的人亦是少数。 小沛军营内的一切,简雍都会写上一封信,把这些事情详细的述说,并加上自己的观点分析,然后叫信使送到徐州城刘备手上。从一开始跑步到九里山,砍伐树木,一根根抗回来,恩,是那种放在两个肩膀上的,参照的是后世的训练方法。当然,一开始是小木头,后来就逐渐地加粗,至于杨雷,一开始便是弄粗的。不间断的练习之下,军营中的棚屋就逐渐盖起来了。而士兵们的耐力,平衡协调能力也是在很明显的增加着。最让军士们高兴地是,前几天拗不过张山林峰的哀求,杨雷把军体拳的第二套也教下去了。这个时代的军人真能吃苦,杨雷暗暗地想,身体素质也是不一般的好。当然,为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和营养考虑,一日两餐变成了一日三餐。至于多余的给养怎么来,门口看着九里山呢。那句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何况眼前还有一条泗水河。要说还是这个时代好,没有什么污染,也没有什么大的环境破坏,山里的飞禽走兽,河里的鱼虾都成了好的补给,何况这个军营里总共不过二百余人而已。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去打猎,或者下河捕鱼,当然,是轮换着的。而晚上的识字班是最热闹的,教授的场地也从校场搬进了棚屋,那是第一个盖成的,也是最大的。恩,不会被风吹的打哆嗦了。这是简雍的第一个想法。 小沛军营在悄然变化着,徐州城的局势也一天比一天安稳。刘关张已经掌握了军权,并且获得了当地大族的支持,文有糜竺、陈登、孙乾、简雍,武有关羽、张飞、关平,还有在小沛练军的杨雷,亦有徐州旧将曹豹许耽。这一日,简雍书信到,刘备打开书信,见其上写着:“使君大人:今徐州虽稳,然君之命令,可达几郡?北有曹操,南邻江东,西有袁术,此时,非有军而不能震慑属下诸郡,非精锐之军不能保徐州。现杨军侯小沛练军,成效卓著,使君大人何不亲自延请,使其操练诸军,以得精锐。待得军成,下可安诸郡百姓,中可保徐州安宁,上可护佑大汉讨伐叛逆。使君何不急至?雍拜上。”刘备读完书信,遍示诸人。张飞性急,开口便道:“杨雷不过一小卒,宪和为何如此推崇,待俺去将他抓来便是,何劳大哥亲往。”关羽不语,却亦是微微睁开丹凤眼,他虽知杨雷有才,但若是让刘备亲自前往,亦是不愿,何况杨雷现在只不过是他手底下一个小小的军侯。此时,陈登说道:“使君大人,登以为发一军令,召其来此便可,无须使君亲自前往。”刘备一愣,遂问道:“元龙为何如此说?”陈登一笑道:“从简宪和书信来看,可知杨雷此人乃忠心之士,且此人现为主公属下,理当应军令相召。若是其他在野大贤,主公当亲往请之。”刘备听闻,见诸人脸上皆有赞同之色,遂点头应允,叫关平发一公文,命杨雷前来徐州。早有军士领命去了。 关平见是大伯命令,急忙签发军文往小沛,调杨雷来徐州。军士接了文,便上马直往小沛去了。来到小沛,却不往军营,但直往简雍,无他,一是这小沛本就是简雍最大,二是这军士本就是简雍派出去的,理当回复简雍。简雍见了军令,看看却是调杨雷来徐州,眉头却是一皱。暗自叹道:杨雷虽说为人处事一片赤诚,然吾观之其孤傲不下于二将军。主公不亲自来请,却以军文招之,虽合理却少了情意。暗自叹了口气,看看时间,便往军营去了。 杨雷看着手里的这封军令,又听了简雍对此事的分析,心里有些兴奋。恩,自己以前最多管理二十几个人,现在手底下已经二百余人了。听简雍的分析,似乎自己将要成为刘备军的练兵主官,那手底下不是成千上万人,放在自己那个时代,至少也是个大校级别的吧。看来自己要好好表现咯。简雍在观察杨雷,看到杨雷脸上的兴奋之色,心里松了口气,恩,这说明杨雷还是心向刘备的。想着,自己也开朗起来。 徐州城外军营里,关平见到杨雷,显得十分高兴,二人寒暄了两句,关平便带着杨雷直往城里,准备晋见刘备。来至府衙前,直进门,走进庭院,来至厅堂前,关平示意杨雷暂且等候,自己便进了大堂,却见简雍亦在此处,却是简雍今日与杨雷一同来此,简雍先进城,而杨雷则要先进军营,故杨雷晚到,简雍先至了。刘备正与诸人谈笑,见关平进来,便问道:“平儿,杨雷是否到了?”关平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回禀使君。杨雷正在门外侯着。”刘备一听,精神一振,忙道:“快快有请。”关平略微诧异瞥了这个大伯一眼,不提防正看到关羽却眯缝着眼看着他,心里一慌,急忙退下。来到厅堂门外,便叫杨雷道:“宇霆,主公要见你。”杨雷心里一阵激动,不由整了整衣衫,虽说其实没啥整头,毕竟这军服实在没什么型。然后跟在关平后面进入厅堂。 来到厅堂之上,见有一人端坐上方,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额,耳朵还有些宽大,好像是招风耳。身旁侍立两人,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看便知是一员猛将。另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下面又陪坐着四人,其中一人是简雍。杨雷见状,急忙单膝跪地,行个军礼道:“属下杨雷见过使君及诸位大人。”刘备忙说:“快快请起。”杨雷闻言起身。刘备注目观看,只见此人发不过寸,身长八尺有余,比张飞略高,比关羽略矮,剑眉星目,天庭饱满,虽是武将打扮,却有种温文儒雅的感觉。不禁心中喜爱,遂笑道:“杨雷,吾闻宪和说尔有大才,平儿亦说尔有练兵之才。今日一见,却不知有何教我?” 杨雷闻言,心中暗自给自己鼓劲儿,恩,看来第一印象不错,下面就是要考自己的本事了。略微想了想,便反问道:“不知使君大人志在何方?”刘备一听,哟,开口便是反问,口气还蛮大,想来不是狂妄无知之辈,便是身怀大才之人。此时,众人亦是紧紧盯着刘备,看刘备如何回答。而各人心中也是惊异,若是只有统兵之才的一武夫,也不会这么反问,看来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只不过简宪和先前书信说他跟着士卒一起识字,看来并不是很精通文墨啊。这边刘备依然思索好,便答道:“吾之所志。一愿百姓安居乐业,二愿大汉江山永固,三愿国富民强,永无外族入侵。却不知宇霆你有何所学啊?”言罢,众人齐齐称善,眼光也看向了杨雷,看他如何回答。杨雷闻得刘备的志向,虽然对其中的家天下的观念有些嗤之以鼻,但是也知道这个时代就这样,见众人目光看向他,遂答道:“使君爱民,百姓之福。雷之所学,一言以蔽之。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尔。”言出,众人脸色巨变。这也忒能夸口了吧,不过一小小军侯而已。简雍亦是愕然,前几天还跟自己学识字的人突然说出这样一段话,任谁也受不了。关羽睁开丹凤眼,张飞已是怒容满面,只有刘备神色不变,眼中却有一丝淡淡失望。(未完待续) 第九章 徐州摔张飞 立寨九里山 天正当午,初冬亦不算太冷,厅堂中亦有火盆。听到杨雷那自负的话语,此时的刘备却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热情劲儿了,遂淡淡道:“尔所言若是属实,为何只在军中任一小小军侯之职?”杨雷早有应对,微微一笑:“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雷为一军侯,便只管此一曲之人,做事自然是只管这一曲之事。” 刘备略愣了愣,本以为自己冷淡反讽会遭致此人激烈反驳一番,却不料此人如此淡然,心中不快。待要发问,那边张飞早忍不住,厉声喝道:“勿那厮,如此狂妄无礼,尔既言武可上马定乾坤,可敢于俺老张斗上三百回合。”声如霹雳,震得厅堂众人耳朵嗡嗡直响。杨雷亦是心中一凛,此人好足的中气啊,又见是刘备身后黑脸大汉,再一听口气,立即明白这就是张飞发飙了,不禁微微一笑道:“三将军,孙子兵法有言,将者,智、信、仁、勇、严,三将军勇则勇也,但若是两军对垒,又岂凭匹夫之勇。” 张飞性急,见杨雷言语狂妄,对自己大哥亦是不算太恭敬,此时又听杨雷称其为匹夫之勇,不禁怒发冲冠,心里的火头儿噌地直窜上来,不管不顾,一个纵身,直往杨雷扑来,关羽待要伸手一拉,却哪里来得及,刘备纵要喝止,刚开了口,未及说话,只听砰的一声,待放眼看时,却见张飞已经直挺挺被摔倒在地。此时,众谋士亦是要开口相劝,都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场面甚是冷寂,竟无人开口说话。关羽却在第一时间站到了刘备身前,护住刘备,丹凤眼已是睁得圆圆的。 张飞是什么人,那可是在虎牢关和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硬碰五十回合的人物,在天下诸侯之间那也是有名的熊虎之将,有着万人敌的名称。本以为这个小小军侯出言不逊,惹得三将军暴怒,定会被暴揍一顿,却不料此时一个照面被撂倒,这,反差也太大了。张飞心里却没有这么多弯弯绕,他只知道自己纵身往上扑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军侯杨雷也动了,只是微微错步,贴身一靠,肩肘发力,自己便身不由己地倒了下来。只是自己往前扑的惯性加上杨雷的顺势借力打力,这一跤摔得可真够重的。然而张飞是何等人物,皮粗肉厚大概形容的就是他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环眼怒睁,口中喝道:“好小子,有两下子,再来。”这回却是不再纵身前要,只是稳着步直逼上来。 此时,杨雷心中也自惊讶,张飞也算得上是三国排名前几的高手了吧,怎么这么不经打?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非是张飞不猛,实在是张飞是马上的猛将,估计要是马战自己一个回合都撑不住,会被他的丈八蛇矛一下戳死吧。不过要是比起步战,恩,估计就是吕布也讨不了好吧。毕竟自己自幼练就的一身功夫还有在部队的历练都是历史沉淀的精华,恩,搞定这些人正常,搞不定反而有些不太正常呢。正发呆呢,直听得张飞一声吼,逼了上来,心里一乐,径自迎了上去。开门八极可不是白叫的,加上在部队练就的擒拿摔跤格斗,没几个回合,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嘭地一声,却是比刚才那声沉闷多了,厅堂之中亦是尘土飞扬。此时,众人也清醒过来。刘备急忙喝道:“快快住手。”此时张飞也是爬了起来,看杨雷的眼神有些奇怪,随即竟然咧嘴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身手还真不错。咱们在上马比比兵器。”此言一出,杨雷顿时一阵发寒,和你比兵器不是不敢,自己习练的八极大枪也能一战,只是要上马的话,自己那不是找死么。刚要开口,关羽已经开口:“三弟,大哥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快回来。”张飞嘟囔了句:“真扫兴。”又不敢不听,乖乖地回到刘备身边站好。刘备见张飞似乎并没有受伤,便略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转向杨雷,心中的感觉却是复杂了许多。 杨雷此时却装作没事人一般,说道:“若是马战,吾自认不是三将军一合之敌。步战么,三将军则失其所长,故不能敌雷。”众位谋士一撇嘴,你说的轻巧,就是步战,这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能这么轻松搞定张飞的吧。刘备心里则是微微一喜,这个年轻人很懂事,关羽亦是微微颔首,虽然有些狂傲,不过还算有礼有节。张飞却是微微瞪眼,但一想起刚才那几下,也不禁有些摇头,毕竟自己输的不冤枉。简雍反应倒是快,立刻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员大将。”此言一出,几个谋士纷纷点头微笑,眉目之中又带着丝丝赞赏。刘备闻言,亦是非常高兴,遂道:“杨雷,吾见你武勇过人,且有练兵之才,今令尔为别部司马,平时负责新兵操练,战时听吾调令。如何?” 杨雷一听,心里暗自叹口气,明白刘备是看上了自己的武勇和练兵之才,至于自己所说的文可提笔安天下大概是一点没听进去。然而自己已经升任别部司马,最起码升官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这么着吧。自己以后在想办法吧,搞出点闪光点,顺理成章进入高层就可以施展了。不过,自己现在在基层,貌似也是大有作为啊。心中想着,嘴里已是道谢,接受了新的任命,只是口中仍称使君,而不称主公。几个谋士都听出来,各自放在心里,俱是不愿多说。 杨雷刚要退下,忽然想起什么,忙道:“使君大人。吾想将新兵训练营寨设在九里山,可否?”刘备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吾将徐州新募之兵尽皆交予尔手,共一万两千人。宇霆,可不要让备失望啊。”此言一出,杨雷心里就是一跳,一万两千人,自己一不留神就是大校级别的人物了。原以为有个几千人就不错了,不想有这么多人。却不知这批人里有很多都是刚掌握在手中的郡国兵,当然也有很多是新募的。要知道,曹操上次进攻,可是让徐州平添了诸多流民啊。与其饿死,还不如当兵混口饭吃呢,老百姓的心思总是最实在的。至于刘备那拉拢人心的话,曾经是工商管理高材生的杨雷自然也明白,但心里依然有些感动,毕竟任谁也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吧。当下,杨雷拜辞,随同关平至军营中。 大帐之内,杨雷看着关平递给他的花名册,厚厚一沓,不禁嘴里有些发苦。关平见他发证,遂笑道:“宇霆,你和我三叔打架的时候也没发愁吧,现在还发什么呆?”杨雷苦笑道:“三将军纵然勇猛,然不过一人尔,且步战是吾强项,自是不惧。但这花名册上一万两千余名军士,想想以后他们的吃喝拉撒睡均要我负责,如何不发愁?”关平笑道:“呵呵,军需供给自是由大伯提供,这点你无需担心。况且大伯之意,就是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操练出一支精兵,用来保境安民。当然,至于留在徐州的丹阳精兵和以前的百战老兵,你是别想了,那是由父亲和三叔统领的。呵呵,大伯可是非常看重你的,宇霆还是要多加奋进啊。”杨雷撇撇嘴,就那所谓的丹阳兵,他还没放在眼里,只要自己操练纯熟,还不知谁是精锐呢。 翌日,杨雷辞别了关平,快马加鞭赶回小沛。一至军营,张山和林峰便迎了上来。林峰嘿嘿一笑:“军侯,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升官发财么?”杨雷瞥了他一眼,道:“官是升了,财却没发。”“那你升官还怎么回来了?莫不是收拾行李?”林峰接着问。杨雷看看他,又见张山也是一脸询问,遂道:“奉使君大人命,本人现为别部司马,专职操练新兵,战时再听从召唤。过几天,徐州新募之兵就要过来了,共一万两千人。吾选定了九里山为练兵之所,你们还不去准备?”张山林峰一听就傻眼了,一万两千人,这是一个别部司马带的人嘛?不是将军才能带兵过万的嘛?等下,准备什么?张山反应快,立马诉苦道:“大人,在小沛这不是蛮好的么?这军营以前就能住近万人,现在扩扩也够用了,不用道九里山那里重新立营寨吧。”杨雷眼一转,笑道:“我就看中九里山的位置了,徐州本是兵家必争之地。九里山乃是徐州西北锁钥,我们不在那里屯军,难道要让曹操来屯兵?”张山林峰面面相觑,俱是垂头丧气。杨雷看看他们,慢悠悠道:“我只是让你们到九里山选个立营寨的地方,再说,九里山不过千余亩地,你们走一遍也不用多久,至于这么哭丧着脸么?”此言一出,二人立马笑了起来,齐声应诺去查看不提。至于操练么,自有军中队长操心。过了几天,大队人马陆续来到,第一件事就是被杨雷带到九里山扎营寨,同时勒令闲杂人等,不得接近九里山,他要把九里山变成一个堡垒。(未完待续) 第十章 设计招黄忠 立寨等吕布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六月,杨雷看着山上山下的军队,心里一片舒坦,人过一万,无边无沿,这句话绝对有道理。军士们在自己的屯长们带领下训练着,更有的屯之间在搞对抗,至于胜负的奖励处罚,由他们自己商议而定。半年多的时间,杨雷已经练出了一支精兵,更为难得的是,九里山被他经营成一座堡垒。虽说这座山不高,方圆亦是不大,但有这座山在,徐州的西北门户就牢牢掌握在手中。看看山上的大寨,山脚下的校场,刁斗林立,箭塔成群,无不浸含着杨雷的心血。这半年来,杨雷的骑术,弓术更是上进的飞快,当然,这跟某个人关系十分大。这不,他又来了,远远的就听见他的嗓门了:“宇霆,来来来,你我再战三百回合。”不是别人,正是张飞张翼德。 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最起码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没错。自从那次挨揍之后,张飞便频频来九里山的军营找杨雷比试。当然,步战被虐的张飞要找场子,那就挑杨雷最菜的马战咯。一开始的结果,大家都想象的出来,杨雷一个回合就被扫下马,换来的就是张飞张狂的哈哈大笑。杨雷对此很是不满,不过张飞过来是有公务的,不是押运粮草就是什么视察练兵情况。至于关羽,一次也没来过,据张飞说要在刘备身边做保卫工作。至于刘备,忙着和各大家族攀关系呢,对了,据说糜竺有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备,好像已经开始筹办了。自从被张飞虐过几回,杨雷既长了心眼,马战也有了提高,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能借助马镫的帮助和张飞在马上拼上几十回合,至于现在么,虽然在马上还是打不过张飞,没办法,张飞也搞了马镫,但是也能撑到一百回合开外了。这点连张飞也惊奇不已,虽说有马镫的帮助,但进步飞快也是众人亲见的。至于马镫这东西,其实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不过是单边的,方便上下,杨雷只是在另一边也加了个而已。不过,就这个小小的改进,也让刘备军的高层开心了好久,只是,马匹太少,总共不过百来匹,毕竟,徐州不产马,只有通过商人不停地从北方购买而已。杨雷这个军营便有二十余匹,被杨雷编成了游骑兵,做侦察使用,每天都撒开出去,探测周围的动静。 杨雷转过身,看到张飞已经走近前来,不由苦着脸道:“三将军,这个月我已经陪你打了六十多场了,基本上每天要打两场。你不嫌累,马儿还累的慌呢。”张飞哈哈一笑,说道:“没关系,俺叫大哥再送几十匹马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比试,我只觉得浑身发慌。想喝酒又怕大哥责罚,那就只好比武咯。” 杨雷一听,气道:“哦,你倒是舒服了。每次都是我挨揍,能不舒服么?要不咱们来步战。”张飞一听,恬着脸笑道:“我说宇霆啊,俺老张是马上的武将,不是步战的武将。你当初不是也说过,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么。俺老张可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啊。”看看杨雷又要开口,急忙接过话头道:“俺老张陪你打架,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身为别部司马,以后定然要统兵作战的,遇到敌方大将叫阵。你还能说,你下马来,咱们步战。那可就成大笑话了。你跟俺老张对练,不是俺夸口,就是遇到吕布那小子,你也能和他拼上几十回合。”杨雷一听,目瞪口呆,我和吕布对战,那是送菜,吕布可是不仅武艺出众,最重要的是射术无双,估计整个三国里和他能一拼的唯有黄忠了,就是太史慈恐怕也要略逊一筹吧。他要是一箭射过来,估计我不死也是受伤。对了,黄忠,能不能把这个大将找过来一起战斗。好像以前上学看小说的时候记得他儿子有肺病,虽然不懂医术,但是知道一样东西好像对肺部疾病很有效的,就是枇杷啦。没办法,自己小时候吃的最多的就是枇杷膏啊,雪梨膏什么的。恩,不管怎样,得试试,要是能得到黄忠的帮助,估计刘备的实力就会增长一大截。想到这里,杨雷不禁有些傻笑。 张飞在一旁看杨雷脸色不断变幻,最后就在那里嘿嘿傻笑,不禁惊愣,难道说不过俺老张,被吓的神志不清了?急忙双手抓住杨雷肩膀,就要猛摇,想把杨雷摇醒。但张飞忘记杨雷以前的叮嘱,那就是,千万不要在背后碰他的身体,包括睡觉的时候和发呆的时候。结果,就听嘭嘭嘭一阵连响,又是一声嘭,张飞华丽地仆倒了。而杨雷,亦是一脸无奈却有几份戏谑地不停嘀咕道:“这是条件反射,真的,真的是条件反射。” 张飞自己翻了个身起来,嚷嚷道:“宇霆,你这是故意的,我不管,今天一定要和我打一场,不然老张今天跟你没完。”杨雷傻眼了,你什么时候有完过啊。半个时辰之后,大寨之中,杨雷和张飞在喝酒。这酒忒没味道了,杨雷一边想着一边向张飞介绍着黄忠。张飞一开始心不在焉,待听到此人武艺不次于关羽,射术直逼吕布,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道:“这怎么可能,若果有如此人物,怎么名不见经传。”杨雷翻了个白眼给他:“三将军,若你没和雷交手之前,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步战已是无敌了。”张飞一听,老老实实坐下,问道:“宇霆,既然你说此人勇力无敌,且在荆州效命,如何肯来徐州啊?”杨雷嘿嘿一笑道:“黄汉升有一独子,名黄叙,患有肺病,多方辗转亦未治好。刚好雷有个偏方,专治肺病。三将军,你想想,若是你是黄忠,闻听自己独子之病有望治愈,当何往?”张飞一愣,遂道:“带儿子治病。不过大丈夫行事,岂能协恩图报?”杨雷摇头道:“非是如此,三将军误会了。雷本意是让一军士带吾之偏方赶往荆州长沙,拜见张机张仲景,将此方献上,并说明是主公闻得黄汉升之子有肺病,故劳人搜寻偏方,特送至此,望张仲景亲往救治,定备厚礼相谢。此举纵不能立使黄汉升来投,亦能使其怀感恩之心,他日定有所报。然吾观黄汉升乃英雄也,勇武刚毅,待其子痊愈后,必然携妻子儿女相投。到时,使君得一大将,徐州亦多一屏障也。”张飞闻言,大笑道:“好一个杨宇霆,冠冕堂皇之下,仍是协恩图报而已。不过此举可称光明正大。吾这就回去,告诉大哥,叫他派人去。你且把方子写下来。”杨雷嘿嘿一笑,道:“此方甚是简单,不过是枇杷雪梨而已,让其直接告诉张机便可。”心里尴尬道,我哪儿知道什么方子,就知道是这两种水果而已。张飞闻言,起身道:“既然如此,俺老张这就回去了。”杨雷正要答话,忽有军士来报:“禀三将军,司马大人,侦骑来报,有一支军队自西面来,打得旗帜是吕字。人马浩荡,不知有多少人。看样子是准备过萧县往徐州去的。”张飞一听,大喝道:“定然是吕布那厮,此一番来,莫非要夺俺哥哥的徐州不成。”说罢就要领兵前往厮杀。杨雷急忙阻止道:“三将军,吕布前番正和曹操交战,此番来定然是战败来投。三将军不可鲁莽,还是待末将带兵将其拦下,三将军领数骑人马往徐州禀明使君才好。雷在此等候使君大人军令。” 张飞看看杨雷,想想道:“也好,俺看见那三姓家奴便来气,这便回去禀明大哥。宇霆,你且放心,俺定会率军援你。”杨雷哭笑不得,要是单挑,自己肯定挂。但是要真的两军对垒,这一万多被自己训的嗷嗷叫的军士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说,吕布最厉害的是骑兵,你让他的骑兵来攻我的九里山大寨,那不是箭靶子么?就是高顺手里的陷阵营再厉害,和我苦心训练的军士相比,估计也强不了太多吧。要知道,这一万多人,大半都已经有了以前的百人将实力,他们缺少的只是见血的经历而已。再说现在天天搞演习对抗,你以为是花架子,玩玩的啊。没看见那些军侯个个都憋足劲了,冲着那九里山第一的红旗么。当然了,红旗是每月轮换的,不过那附带的物质奖励,酒肉可是实实在在的啊。腹诽归腹诽,杨雷还是大声应诺。 送走了张飞,杨雷便命人击鼓,不一会,大寨里的所有军侯便到了,共六十二人,倒是让偌大个厅堂有些拥挤。没办法,杨雷的军职是别部司马,所以他手下全是按曲编制,按屯训练,不然,要是来个军司马,谁听谁的啊。再说张飞经常来说白了就是监视并且坐镇。因此,虽有不少人想打这支据杨雷说有些起色的队伍的主意,都被老张镇住了。一句话,不到战时,没有刘备或者关羽以及老张的手令,即使关平来也只能干看着。一万两千人,六十个军侯,加上以前杨雷操练的小沛头目,两个屯长,张山林峰,便成了九里山一万多人的中坚力量。杨雷扫视着坐在两旁分成两列的属下,看着他们一个个肃穆的脸庞,心里不禁一阵骄傲,这是自己亲自训出的人马,虽说效忠是刘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已经打上了自己的烙印。播下一粒种子,早晚要发芽的,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吕布驻小沛 杨雷写书信 迤逦前行的队伍,吕布骑着赤兔马走在前头,陈宫高顺骑着马紧紧跟随左右。张辽等其他八健将在指挥队伍,护着辎重粮草,还有家眷。大军正行进间,忽有一骑来报:“温侯,前方九里山有大军扎寨,看旗号,是刘备部下。”“哦?公台以为如何?”吕布便问陈宫。“主公今次来是要投奔刘备,若是刘备军马,则不可与之冲突。现今还请主公亲往一观。”陈宫不急不忙道。“如此甚好。”吕布命大军继续前行,待到离九里山还有十余里路便命大军暂且驻扎,并招呼陈宫高顺领数十骑一同前往。 “好一座大寨。”陈宫概叹。“哦,公台以为如何?”吕布看着九里山上的大寨,以及那高高飘扬的刘字大旗,轻声问道。“此人以九里山为大寨,扼守徐州西北,扎寨与山上,自然占据地利,当是刘备手下一员大将。”陈宫仍是不急不缓道。“若吾以火攻,则如何?”吕布笑着问道。“主公请看。此大寨围墙乃是石块垒就,周围树木皆被砍伐建房,其上刁斗林立,又有诸多箭塔。欲要火攻,山上有活水,山脚亦有一小湖。故不虞水源被断,且火以草木为燃,大寨周围已然无草木,如何火攻?且其居高临下,吾等一举一动皆被其看在其中,吾恐山间亦有埋伏而。”陈宫冷静的分析道。“哦。”吕布看着山上的这座大寨,一时间感觉有些恍惚。陈宫说的不错,在山腰的一些林子里,早就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原来是捕猎的,后来杨雷觉得应该增加些预警功能,防止别人偷袭,所以都被改成能猎杀人的陷阱了,平时亦是让人经常检查,免得失效。 陈宫吕布正在谈论,忽然高顺道:“寨中出来人了。”二人定睛一看,只见来将一身便装,马上横着一支长枪,身后跟着数十骑,不多时,来到近前。只听那将领喝道:“来者何人?何故觑我大寨?”吕布身为温侯,位高权重,加之久统重兵,身上自然而然有股威势。那喝问之人当然也是喝问吕布的,当下吕布脸色一沉,便要发作,陈宫却抢先一步道:“此乃我家主公,奋威将军,温侯吕布是也。尓是何人?”“哦,吾乃刘使君帐下别部司马杨雷杨宇霆,统领九里山军马,戍卫徐州。不知温侯何往?”杨雷在马上略行了个礼,接着问道。“我家主公与曹操作战,不幸落败,今日特此来投刘使君。还望杨司马让开道路。”陈宫依然不慌不忙地答道。“阁下说笑了,吾未得使君大人命令,不敢放温侯过九里山。吾这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徐州,禀明使君。还请温侯稍待。”杨雷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答道。 “既然如此,吾便先回,待刘使君之答复。”陈宫未曾开口,吕布便先开口道。言罢,一拨赤兔马,便往回走了,陈宫高顺等人急忙跟上。夜晚,吕布在大帐之中唉声叹气,陈宫高顺及八健将皆在此处,气氛甚是沉闷。良久,魏续道:“主公,不若吾等挥军杀入徐州,如何?”此言一出,陈宫即道:“主公不可。此时吾军人马疲惫,而刘备兵强马壮,恐不胜矣。”魏续还待争论,吕布摆手道:“不要说了,且待刘玄德答复。无根本之地,吾军终不稳矣。” 翌日一早,便有军士来报:“禀温侯,刘备军有使者到。”“哦,快快有请。”吕布急忙道。不一会,那人便到,见到大帐之中坐着的吕布及诸将,急忙道:“见过温侯,诸位将军。小人林峰,奉杨司马之命,告知温侯使君大人之回复。使君大人有书信在此,还请温侯过目。”言罢,便把书信送上。侯成接了信,呈给吕布。吕布展开一看,见其上所书:“温侯英名闻于天下,备本当亲往迎之,然于礼不和,故遣人手书告之。备当在徐州城相待。”吕布看完,哈哈笑道:“使君如此厚爱,布安敢不从。还请回禀使君,布这就启程。”林峰听了,急忙告退,回大寨复命去了。 吕布的人马一路前行,路过九里山大寨的时候,却见杨雷仅带数骑立在路旁,马上却无兵刃。吕布连同陈宫高顺等上前来,双方见礼完毕。杨雷道:“昨日职责所在,无礼之处,还请温侯谅解。”吕布心情正好,哈哈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却不知杨司马此来何事啊?”杨雷微微一笑道:“温侯大军过境。雷为九里山守将,自当前来迎送,别无他事。”吕布呵呵一笑,道:“杨司马客气了,既如此,吾便去了。”杨雷笑道:“温侯请便,雷亦回寨中了。”谈话完毕,二人各自离去。 回到大寨之中,杨雷见到张飞,嘿嘿笑道:“三将军,温侯已经率军前往徐州了。”“知道了。”张飞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句,顿了顿,又摇摇头道:“大哥心肠忒好了。糜子仲都说了吕布是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则伤人。他还是不听,那可是他将来的大舅子。要俺说,直接杀了了事。”杨雷回道:“使君此番收留吕布一则是为报前番吕布袭兖州,虽是无意,亦解徐州之情。二则徐州缺少大将,吕布虽然唯利是图,然不可否认其武艺过人,其麾下高顺之陷阵营,八健将以及并州铁骑均是百战之士,故收之可为徐州屏障尔。不过使君宅心仁厚,说不定心肠一软,便将徐州让与吕布了。三将军还是尽快回去劝阻此事,亦能护卫使君大人周全。”张飞听到此,立即起身道:“三姓家奴,俺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待俺回去,与他并上三百合。对了,那个方子俺也派人送去了。等那个黄汉升再过来,俺也要和他比比。俺去了。”言罢,转身便走。杨雷急忙道:“三将军,吕布多有辎重,行军甚慢。虽然如此,将军还是抄小道尽快回徐州的好。”张飞连头都不回,直摆摆手,大声回道:“知道了。”杨雷自去操练人马不提。 过了三日,忽有探马来报:“禀司马,温侯吕布来访。”“哦,”正在围着刚制作好的但是粗陋的沙盘在查看徐州附近地形的杨雷抬起头,心中十分疑惑,吕布来这儿干嘛,嘴里却不闲着,急忙道:“请温侯进议事厅,吾随后就到。” 议事厅内,杨雷又见到了这位三国第一武将,陪同的是他的军师陈宫,至于其他将领倒是没有跟来。只见吕布一身便装,未着铠甲,眉梢上亦有喜色,看来心情不错。杨雷一见,急忙上前道:“见过温侯。”吕布急忙回道:“宇霆不必多礼。”礼毕,二人分宾主坐下。杨雷便问:“不知温侯此来何事?”陈宫此时接道:“非为其他,乃是刘使君将小沛送与我家主公屯兵歇马。如此,徐州城,小沛,九里山互为犄角,故特此来见过司马。”“哦,如此说来,吾等便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还请温侯多多关照。”吕布哈哈一笑:“分内之事,分内之事。”三人又瞎聊了会儿,便告辞了。 下了山,吕布想起前日进徐州张飞挑衅之事,又回身看了看这座大寨,不由长叹一声:“唉,吾匹马纵横天下,不想今日委身于人,做他人羽翼。”陈宫急忙道:“主公慎言。可暂居小沛,待他日时机一到,再成事不迟。”吕布默然不语。 自吕布来过之后,杨雷便开始写书信了。为啥,杨雷要挣钱啊,杨雷训练的部队都是一日三餐,且为了保证营养,要有鱼有肉。九里山就那么大点地方,基本上所有的猎物都成了将士们的腹中之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跟不上了,而且自己这边的后勤开销太大了,徐州城那边的糜竺都有意见了。没办法,自己要想点办法挣钱啊,再说,自己曾经夸过海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如今这武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看在眼里,前段时间还和所谓的丹阳兵比了一场,以己方付伤亡五成的代价全歼对方,虽说伤亡大了些,但是丹阳兵的名声在那儿,连带着对自己练兵水平的评价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这文的方面,自己还没有显示出什么呢。好歹咱也是工商管理出身,不说别的,搞商业还是有一手的。首先要推出什么呢,当然是最简单,也是最普及的了,组合家具就这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当然,杨雷只提创意,至于经营网络方面自然有糜竺在搞,毕竟人家是富商,赚钱那是本能。土法水泥的制作方法也写了进去,还有所谓的晒盐法,暂且就这三个了,至于烧玻璃实在是不懂,炼钢也没那个本事。不过对于种地,杨雷也在信里说了句,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使君若是想军粮无忧,那就要进行精工细作,而且要时常照看。不可照往常那样,种子撒下去,收成多少就看老天了。当然,杨雷也把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家里人怎么种地的方法写了进去,至于刘备能不能推行,那就不知道了,毕竟杨雷现在的位置还不高。至于水泥和晒盐以及家具,这点不需质疑糜竺的眼光,自己连家具的设计图都简略画了几张,还愁这事情么。过了几天,这些书信连同杨雷的希望都寄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熬人的等待。(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升为校尉 杨氏十书 离书信寄出已经一个星期了,杨雷的心情愈发地焦躁不安,却又不得不按捺住往徐州一观究竟的念头,所以手下的兵丁便成了最好的泻火对象,各兵种合练成了最新的操练项目。反正只有三种兵种,长枪兵、刀盾兵、弓箭手。手下的军侯还有士兵被操练的哇哇大叫,却又发现似乎一合练攻击力似乎更强了,于是在操练几天之后,军侯和士兵们便自发地进行操练了,弄得杨雷现在只能干瞪眼挑毛病,可是不知道最近这拨军侯进步太快还是咋地,一个个操练的十分标准,弄得杨雷一愣一愣的。看了半天,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命名为作战室的地方看沙盘及地图去。 “宇霆,宇霆。”随着大嗓门进来,杨雷也知道来的是谁了,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张飞,问道:“三将军,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经常来么。”张飞不以为意,接着说道:“要不是因为吕布那厮,俺也不会被大哥关了几天,今天才出来。不过宇霆啊,你写的字可真够难看的。要不俺老张在教教你?”杨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很奇怪得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写的字,对了,你也会写字?”张飞一听就跳了起来:“俺老张可是文武双全,书画双绝,宇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杨雷迷迷糊糊道:“好像没听说。”“啊,我这就给你画一幅仕女图。”张飞闻言大怒,顺手拿起笔,摊开案几上的纸,用心作起画来。杨雷则在一旁呆呆傻傻地看着张飞挥毫泼墨。 片刻时间过去了,杨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副仕女图,又看看边上的题款,再看看边上张飞那得意洋洋地笑容。心中一个激灵,MD,谁说张飞是老粗来着,能画出这么好的画的人,写出这么好的字的人,必然受过良好的教育,大概是因为平时甚是豪爽,性子急躁,所以给众人留下一个粗糙急躁的印象吧。张飞看杨雷那一愣一愣的样子,不由哈哈笑道:“怎么样,我说宇霆,可不要小看我啊。这副仕女图画的不错吧。”“是很不错,当是名家之笔。”杨雷一边夸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这副仕女图收起来,过个两千年怎么也得上千万吧,自己的儿孙不愁没饭吃了,杨雷心中暗暗地想。 张飞看杨雷小心翼翼地样子,心中自是高兴,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道:“宇霆,我今天来找你有事。”“有事,有什么事?”杨雷还沉浸在张飞书画双绝的状态中没走出来,听张飞这么一说,顺口接道。“什么事?亏你小子还假装不知道。”张飞有些愕然地看着杨雷,“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么?”“我搞什么了?我搞?”杨雷有些疑惑。“就是你给我大哥写的信啊。”张飞没好气地看着杨雷。“啊,”杨雷也是一愣,随即道:“不应该是糜子仲过来么?怎么是你啊?”“糜子仲是想过来,可是他忙着嫁妹子呢。还有,为什么我就不能过来?”张飞亦是很惊讶。“额,经商这事不是一直糜子仲在管么,再说三将军你一向都是以勇猛著称,谁想到使君大人会派你过来啊。”杨雷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又追了句:“那封信怎么了?”说着,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眼睛亦是紧紧盯着张飞。张飞被杨雷的眼神盯得有些毛毛的,也不打埋伏了,直接道:“俺哥哥说了,想不到这个杨宇霆还真是有些本事地嘛。恩,拜雷为折冲校尉,九里山大寨的那些军队都由他统领了。另外,有什么想法还是多多说出来,在其位谋其政虽然是很对,但是古亦有毛遂自荐么。杨校尉还是要多多上进啊。”杨雷听完这些话,有些无语,但又有些欣喜,自己又升官了,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手执一方的将军了,虽说只是校尉,但是凭着手底下那万余人,杨雷自信就是来个三四万人也干不掉自己。无语则是因为很明显刘备看中了自己所献方法带来的经济效益以及钱粮收入,却依然并不觉得自己称得上自己开口说的文能提笔安天下的说法,还是要好好表现表现,然后才能定位。 杨雷所料虽是不中,亦不远矣。要知道,接到这封信后刘备可是会同所有徐州的高层进行紧急磋商,一是讨论其中的各种方法带来的利弊,另外就是讨论杨雷的定位问题。一直以来,刘备军高层都在有意无意地忽视杨雷初次晋见时说的那句话‘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一直以来,杨雷的所为更是表现了他武的一方面,至于文,很遗憾,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起色。直到现在,一封书信的到来,这才让刘备军高层开始注意这个问题。若是真如杨雷信中所述,无可怀疑,将给本就钱粮充足,百姓富裕的徐州带来更加强大的资本,可以打造更多的军备,招募更多的士兵。更重要的是,或许刘备军中就此会增加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而不是一个只会练军,大话连篇的别部司马。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句话,在座的众人都是很明白的。自然而然,会晤过程中争论不休,最后还是刘备拿定了调子,升为校尉,掌九里山一万两千大军,视其以后的献策和功劳在做奖赏。这一切,杨雷不知道,张飞心里明白,但是不肯讲。无他,刘备对徐州来说本就是外来户,不可避免地要得到当地大族的支持。而现在,忽然有个文武双全的本地人物逐渐崛起,再宽容并且平易近人的刘备也会仔细地推敲一番。然如此功劳,不赏不可,大赏亦是不行,只好先用校尉的职位安抚,再命和杨雷打出交情的张飞前来笼络,并且在回复中让其主动献策,一是看杨雷真正的本事还有多少,另外就是要看杨雷是否忠心为刘备献策咯。不过,这些古老的驭下之术,又有几个精明人看不出来,只不过大家都不会说破而已。再加上糜竺马上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备,当然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的利益全部绑在刘备军这辆战车上,自然希望这辆战车愈来愈大愈来愈强,而陈登作为徐州大族陈氏的代表,亦是盯住了刘备这辆大车,连带着,也盯上了杨雷所献的几个方法,这可是大的财源啊。谁会嫌自己赚的钱越来越多呢? 当下杨雷听到张飞带来的回复后,想了一会儿,随即道:“雷多谢主公提拔。”张飞一听,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大喜道:“宇霆啊。还是你有本事,现在元龙和子仲正在争你那几个方法的经营权呢,对了,公佑似乎也要分上一杯羹,宪和虽没说要,但是那眼睛也是绿油油的。你还有什么好点子,一并儿说出来吧。”杨雷苦笑一声,心道,我还能有什么好点子,我又不是理工科的,可以造玻璃,炼钢,造船。忽地又想起来,我虽然只是个文科生,可是以前高中初中还是学过不少理工科的理论知识的,虽说过了那么多年了,奇怪的是反而记忆愈加清晰,倒是大学里学的不少专业课都忘记了。感慨一番,遂下了决心,我自己不会造,我就把原理写出来,印书出版,再开个书院,中国那么多能人,我就不信搞不出来。于是,影响后世的十本书就出现了《算术》,《几何》,《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法律》,《经商》,《医术》,《兵法》,合称杨氏十书(此处借鉴叶恋大大创意,大大莫骂)。 且说张飞见杨雷一番表态,又见其称呼刘备为主公,心中大喜,拉着杨雷好好地喝了一场。最后,杨雷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三国美酒所谓的滋味了,冲着张飞说道:“三将军,我有一个能赚钱的法子教给你,你学不学?”张飞斜着眼道:“好你个杨宇霆,你是不是想让大哥骂俺不务正业,不学不学。”说着还连连摆手。杨雷看了看碗中的酒,又看了看张飞,慢悠悠地说了句:“三将军,我可是准备教你如何酿出美酒。当然,可不是现在喝的这些可以比拟的,绝对是稀世好酒。要不要学?”此言一出,张飞的眼睛就亮了,作为公认的酒鬼,好酒可是张飞绝对想得到的东西。杨雷看张飞这个样子,再加上自己实在是不想被张飞拉着喝这些所谓的美酒了,当下就把蒸馏的原理回想了一下,把创意一说,张飞的眼睛就更直了,二话不说,拉着杨雷便要他把图纸画下来,自己再回去找人定制。杨雷有些好笑地画完图纸,看着如获至宝的张飞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拿走,心中暗自想,这酿酒可是要消耗粮食的,现在这世道,粮食是什么,那就是人命啊。不知道张飞会不会被刘备大骂一通,然后勒令戒酒,应该不会连累自己吧,杨雷摇摇头,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便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开始酝酿自己的回忆录,恩,就是杨氏十书。 PS:昨天病毒性感冒,到现在还是浑身乏力,诸位大大莫怪,我会努力补上的。(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酒香满彭城 杨雷为从事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杨雷的书只完成了一本《经商》,没办法,他大学专业就是这玩意,虽说忘记的多,但是记着的也不少,何况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电脑,所以写的很慢也很小心,这家伙,是个推崇一遍成功的人。至于其他的九本,就写的更慢,更小心了。估计要一直忙到年底呢,杨雷估算着自己的进度。现在除了每天必要的练武以及巡视大寨升帐,杨雷基本上不做别的事。至于军体拳的第三套,杨雷也传了下去,不过是先教给了诸位军侯,让他们再教给军士们。至于有没有悟性高的家伙把拳招化为刀招枪招,他可是没那么多时间去琢磨,不过这样一来,大寨里的练武气氛也越来越浓了。当然,识字班还是在办,只不过教书的变成了各自的军侯,他们是在互相帮忙识字,没办法,这个大寨里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基本上没有。 九里山大寨依然是忙忙碌碌的操练,演习对抗。杨雷依然围绕着校场作战室休息室转悠。不过此时徐州城内的张飞府邸可是弥漫着浓浓的酒香,那味道让路过的行人都围在了府邸周围,要不是张飞的名声在那儿还有门口两个威武的军士,说不定这群人会直接进去看看咋回事。虽然众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这围着的人可就越来越多,不久负责治安的军士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赶过来驱散人群,只是刘备爱民的名声在外,且这些军士基本上都是乡党,居然驱散不了,反而越围越多。那领头的军士见不是个事儿,急忙令人往上禀报,并且向站岗的军士询问怎么回事。那两个军士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知道三将军这个月基本上就没怎么出过府邸,整天和一帮铁匠在鼓捣什么东西,最近又拉了一大车的酒回来,想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酒香散出来了,所以引了一大堆人在围观。那领头的军士腹诽不已,酒香我也知道,可是你闻过这么浓的香味么? 围观的人群忽然一阵松动,维持秩序的军士们急忙看过去,却是自己的主公刘使君到了,紧跟着的是关羽,糜竺,孙乾,简雍还有陈登。见到徐州最高的军政长官到了,围观的人纷纷行礼,那军士亦是急急忙忙过来见礼。刘备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酒香,皱了皱眉头,又看看围观的人,遂开口道:“众位父老乡亲,舍弟鲁莽,不知何故让大家围观。然各人事忙,且围在此不利于车马通行,更恐有宵小之辈,大家还是散了吧。”跟在后面的糜竺陈登孙乾亦是纷纷劝说,围观的人无奈,且又见说的有理,据都是散去大半,但亦是有小半人好奇心重,远远围着,却是不敢过来。刘备等人见状,也只得由他们。 也不让人通报,刘备等人直接进了张飞府邸的厅堂,却是无人,早有眼尖的军士领路,带众人去了后院。来到后院,但见好好地后院多了一个敞篷,里面伫立着一个好似大锅的东西,有盖却又似个球,球体上连着一杆青竹,有水从中涓涓流出,正入下面的大坛子里,而扑鼻的酒香,也正是由此处传来。当然,少不了此次事件的主角张飞。张飞手里正捧着一碗酒慢慢品呢,忽觉得有人来,刚要发火谁敢私自闯入自己的地盘,打扰自己喝酒的美事儿。待转身一看是自己的大哥还有二哥以及一众徐州大员,不由得心中惶恐,刚灌下去的酒化作冷汗噌噌地就流出来了,可是这酒忒冲,那酒意却是退不了的。只见张飞眯缝着眼,笑嘻嘻地盯着刘备,啰里啰嗦地说道:“大,大哥,您,您来了。还有,二,二哥,您也来了。一起喝酒,好酒啊,好酒。”摇摇晃晃地身躯就要往下倒,早有眼疾手快的军士上前扶住。刘备看到眼前这个情景,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定是自己这个三弟酒虫上来了,又不知跟谁学了这个酿酒的法子,酿出来了美酒,又灌醉了自己。摇摇头,吩咐军士将张飞搀扶下去休息,自己带着一众人将这个酿酒的机关团团围住。性格向来洒脱的简雍,忍不住扑鼻的酒香,就着坛子旁边取了一碗,在竹子口接了个满,随即直往下灌。不料酒一入口,简雍的脸就变了颜色,登时便得通红,似乎想吐出来,却又不张嘴,众人看的大奇,片刻方见简雍开口道:“好酒。”刘备看的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随即道:“什么酒?三弟说好酒也倒罢了,宪和既然如此说,却要好好品尝一番。”这边发话,却有专门的军士上前取了酒,呈给刘备。刘备亦是一口便干,只觉一股火焰顺着喉咙直往下去,心里一惊,刚要吐出,随即看到简雍脸上的笑意,不由忍了忍,直咽了下去。待那股火自胃里直冲向四肢百骸,方长出口气,叹道:“确是好酒。”随即向众人道:“诸君可各自品尝一番滋味。”众人哪儿还有不应允的,俱是接过军士递过来的一碗碗酒,便学着刘备简雍的样子喝了起来,只不过,这个滋味却是不太好尝。除了关羽的脸蛋更为红了红,其余人皆是一阵咳嗽,待歇息过来却是齐口称赞好酒。糜竺更是直接道:“主公。不若将此酿造之法请三将军写出来,当做主公的聘礼给竺,如何?”此言一出,陈登把眉头一皱,道:“子仲所言差异,杨宇霆所献诸法,君已得家具,水泥之法,这小小酿酒还是交给我来做吧。”刘备一听,刚要开言,简雍已然说道:“此酿酒法应属三将军,且待三将军酒醒再说不迟。”糜竺陈登还要分辨,看见刘备微微颔首,便知趣地不说话了。 掌灯时分,张飞苦着脸坐在糜竺新制造的椅子上,忍受着诸人古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良久,张飞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看看诸人,又盯着刘备,道:“大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少喝酒,尽量不喝醉成么?再说,我也没有想过这酒这么醉人。”说着,还添了下嘴唇。这个动作顿时让众人忍俊不禁,刘备也松开了紧绷的脸,关羽眯缝着的丹凤眼亦是透出一股笑意。简雍更是忍不住,直笑出来。张飞见众人发笑,自己也跟着嘿嘿直乐。如此一来,人人皆乐,倒是不复先前略微有些紧张的气氛了。待众人停了下来,刘备便问道:“三弟,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酿酒的?”张飞嘿嘿一乐,道:“我哪儿有什么好方法。上次去九里山,拉着宇霆喝酒,他酒量比不过我,又嫌酒难喝,就教了我这个法子。他给我画的图纸还在呢,说着,便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显得甚是珍重。 “哦?”众人皆是一阵惊愕,看来这杨宇霆果然有两把刷子,可是会如此之多的机关制造,莫非是墨家传人,摇摇头,应该不是,至少,墨家主张的非攻就在他身上没有什么体现。他操练的那些军士,可是实实在在的精兵,连主公身边的亲兵似乎都略有不如。看来,此人真是如他自己所说,文可安邦,武能定国?那边刘备接了图纸,展开,看后,依次传递,众人皆看后,刘备方问道:“三弟,如此美酒,若出一斤酒,须得多少粮食?”张飞目瞪口呆,急忙吩咐军士,唤个白天帮忙的工匠前来,那工匠战战兢兢答道:“回大人,若出一斤中午那样的好酒,须得用原来的酒八斤左右。”此言一出,刘备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糜竺见刘备眉头紧皱,心中明白,急忙道:“使君勿忧。八兑一固然是高了些,然原酒八斤亦不过三斤粮食而已,故此应该是三斤粮食一斤酒,如此,只要控制,倒也不虞粮食问题。且杨宇霆所献诸法亦曾谈及农事,此人认为精耕细作,再加上所谓的,额,农家一枝花,定然能大大增加粮食产量,主公何不使其一试?”刘备闻言,沉吟半响,道:“拜杨雷为徐州从事,统兵九里山,同时试行他所说的农耕之法。”又看了看眼巴巴的诸人,忽然道:“晒盐之事如何了?”此言一出,孙乾便道:“主公,此法甚好,东海已经出盐,且盐质甚好,此事皆由糜子仲之弟糜芳糜子方在做。”“哦?”刘备若有所思地看了糜竺一眼,便道:“晒盐之事,关切徐州富庶,百姓利益,事关重大,子仲,你要好好关注此事。”糜竺连声应诺。刘备又道:“至于酿酒一事,还是由元龙去做吧。但要切记不要过于浪费粮食,以免百姓遭殃。”陈登大喜,亦是应诺。 翌日,杨雷看着眼前的张飞,一脸愕然地听着自己又多了个管民政的官职,忽然问道:“三将军,那个,晌钱加不?”一句话把正在品味美酒的张飞呛得连连咳嗽。杨雷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对,嘿嘿一笑道:“三将军,主公说要我试行农耕,可是我农田佃户一无所有,如何试行?”张飞环眼一翻:“那是你的事,跟俺老张没关系。”杨雷笑道:“我听说主公吩咐三将军在军中不得饮酒。”张飞一愣,随即无奈道:“你说吧,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杨雷呵呵笑道:“陈元龙,糜子仲皆是徐州大族,家中财产无数不说,更有良田佃户,此二人如不带头,他人如何肯行?但若是此二人肯听我方法试行,徐州一地一季则可增粮数成。三将军以为如何?”张飞一听,蹦起来道:“交给我了。”便回徐州去了,剩下杨雷在得意地笑。自己终于快成为刘备利益集团的一份子了吧,杨雷默默地想。(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活字印刷 “到底是文化人。”送走了联袂来访的糜竺陈登,杨雷不无感叹地嘀咕了一句。张飞身为武将,耳听八方那是基本的功课,当下眉毛就竖起来了:“宇霆,你是说俺老张没文化么?”“哪儿敢呢?”杨雷笑着回了他一句,又说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心里暗自嘀咕,看来不管是哪个时代,所谓的民族精英都是少数,而脑力劳动者统治体力劳动者也是最基本的统治方式。至于张飞这样的三国豪杰,也不过是优秀的军师手上的利刃而已,自己,也算是利刃吧。那要不要改行当军师呢?算了,想想那近乎妖的诸葛亮,还有只略逊一筹的司马懿,鬼才郭嘉,江东周郎,凤雏庞统,毒士贾诩,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武将这份前途还算不错的工作吧。论及智谋,实在是差这些人太远了。杨雷颇有自知之明地想。 “你和元龙子仲他们谈好了,俺老张以后酿酒的粮食有了吧?”张飞在一旁见杨雷一直发呆,忍不住便问道。杨雷白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放心吧。主公不会缺了你的酒的,对了,酿酒不是陈元龙在管么,你多跟他套套近乎不就行了。”张飞一听,苦着脸道:“大哥说了,以后我每天只能喝一斤酒,陈元龙现在把那个酒当宝,高价贩卖,哪儿舍得多给我。至于和他套近乎,这个元龙喜欢生食鱼鳖,这个俺老张虽说是厮杀汉,可看着还是觉得渗得慌。”顿了顿,又倒了口酒,在嘴里回味了下,道:“还是大哥说的对,只有你小子多打些粮食,俺老张才能放心地喝酒。否则,就这么一直干耗着吧。”杨雷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什么,笑道:“三将军,我这有样文化人最喜欢的小玩意,你要不要?我保准陈元龙看到这个东西,天天把酒给你供足咯。”“哦?有这等好事?”张飞的脸立马亮了,随即又想到什么,一本正经道:“宇霆,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害我在大哥面前出丑。”杨雷愕然,随即大笑。 徐州城陈登府邸,陈登正和自己的老父亲陈圭在书房闲聊,正在兴头上,忽有下人来报:“三将军前来拜访。”“咦,”陈登甚是奇怪,昨儿个还在九里山大寨见过面,今儿个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不成,难道是为了这酿酒之术。不对,这是主公明令交给我的,恐怕是酒瘾上来了,特意来讨酒的。陈登自以为得计,便向父亲拱手道:“父亲大人,孩儿先行告退。”陈圭笑着点头:“去吧,给三将军多备些好酒。”陈登笑着去了。 厅堂之中,张飞立在正中,四处打量,口中还不停啧啧道,好个陈元龙,果然有钱。正在概叹,忽然听道:“三将军,元龙有礼了。”张飞转身一看,见是陈登,随即笑道:“元龙甭客气。”二人见礼完毕,陈登笑道:“三将军此来定然有事。不知元龙应该如何做?”张飞嘿嘿一笑,颇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元龙啊,真被你说中了。俺老张找你是有事,就是关于你的那个烧酒的,恩,能不能多给俺老张几坛子?”“三将军吩咐,元龙自当奉上。不过,要是被主公知道了,这可就?”陈登依然是笑嘻嘻的。“诶,俺老张可不是白拿,可是有好东西和你换的。而且是读书人最喜欢的东西。”张飞急忙道,他可不想得个不劳而获或者收受下属馈赠的名声,让刘备知道非得狠骂他一顿,不过,若是交换或者购买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哦?”陈登眼睛立马就亮了,“三将军且说说看。”张飞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丝帛,看那珍视的程度,简直和捧着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当然了,关系到免费喝酒的大事,张飞能不小心些么。“这是?”陈登看着铺开在桌面上的丝帛,指着上面的图案,疑惑地看向张飞。张飞笑道:“这还看不出来么?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么?活字印刷术。”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陈登,一边把这项技术的制造以及使用方法这么一说。陈登登时就楞了,这个东西了不得啊,就是再笨的人也能感觉到这项东西对于文化传播的作用,何况是陈登这样聪明绝顶的人物。陈登的手都在哆嗦,看着桌子上的图纸充满了敬畏,良久,陈登牙一咬,一闭眼,道:“三将军,这东西我不能要。”“啊?”原本得意洋洋以为以后会有大批美酒无偿送上的张飞傻眼了,“元龙为何如此说?莫非此术不值几坛美酒?宇霆可是跟我说过的,这个法子最少能换你百坛美酒。”陈登摇头苦笑道:“三将军,请听元龙一言。此术非是不值几坛美酒,实在是价值不好估量。此术能给主公带来天下士人之人望,三将军觉得这应当如何估量?”“啊?”张飞也傻眼了,这个机关有这样的威力。天下士人之人望,这个帽子似乎太大了些吧。“三将军,还请三将军与吾共同晋见主公,如何?”陈登已经平静下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见到刘备,以刘备的名义推广,以博取人望。“好,好。”有些愣神得张飞被陈登拉了几下才反应过来。 刺史府,刘关张糜竺陈登孙乾简雍聚在大厅之上,盯着那张丝帛。良久,孙乾道:“主公,此术应当立即推行,一可传播文化,教化平民;二可得士人推崇,得其人望。如此主公之名必盛,天下才学之士当多有前来投效者。”简雍亦是点头道:“公佑所言甚是,主公应当立即推行此术,以获海内人望。”陈登糜竺亦是纷纷应和。刘备看着自己的班子,笑道:“诸君所言甚是。然此术乃杨宇霆所制,如何以吾名推行,此举不妥。”话音刚落,那边老张就开口了:“大哥,没关系。那小子已经把这东西送给我了,让我跟元龙换酒喝的。再说,宇霆也是咱们自己人,不需对他那么客气。”关羽皱皱眉,喝道:“三弟,休要胡说。杨宇霆虽然不重视此术,然大哥又岂能做窃属下成果为己有的事。”陈登见状,急忙道:“主公,推行之时可说明是杨宇霆所制即可。如此可两便也,不过,还须告知杨宇霆方可。”刘备点头称是,沉吟半响,忽道:“初见杨宇霆时,此人曾言‘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以为不过是年少轻狂,如今看来,此人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如此,吾当亲往九里山大寨请之。诸君以为如何?”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大善。”忽有一声嘟囔,虽轻,然而亦是那么清晰:“不可。”众人一看,却是张飞。关羽亦是有些惊奇,照他想三弟和杨雷关系那么好,自然应当一力延请才对,怎么现在大哥要请,他反而劝阻? 张飞见众人眼光俱是看向自己,整整了衣服,正了正脸色,方肃声道:“大哥,俺常和杨雷在一起,颇知其才。然其人文武双全,单用其一皆是浪费。若是延请到徐州城里,不过是多个文官罢了。而九里山大寨,扼守徐州西北,进可攻退可守,且大寨乃杨宇霆亲手铸就,其中机关算计,巧妙非常,故非其不能驻守。且其人虽在九里山,亦能为大哥参赞民政,不过多了俺老张这个跑腿的罢了。还有,俺今日从大寨来时,宇霆说他正在写什么书,天文地理,无一不包,还说要等书写好了,在云龙山开个云龙书院,并把簸箕洼改名叫云龙湖,在那里把他的书教授下去。宇霆说他写的书非常重要,甚至关乎我华夏千年国运。故小弟不愿大哥前往延请,以免乱了他的心。”“有此等事?”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关乎华夏千年国运,这话说的太大了吧。想一想那个短头发,额,现在时长头发的略微有些高瘦的温文青年,众人不禁有些恍惚。“额,既然如此。便待杨宇霆书成之日,备再亲自拜请。”刘备的话打破了沉寂,“至于这活字印刷术么,便推行吧。但要注明,创此术者为杨雷杨宇霆,备不过推行而已。”“诺。”众人齐道。 九里山大寨,杨雷目瞪口呆地听着张飞绘声绘色讲完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良久回过神来,弱弱地问道:“我有说过关系到华夏千年国运么?”张飞哈哈一笑:“当然,俺老张还能听错了?俺有时候来找你,看你经常在那儿边写书边嘀咕。俺老张耳朵比较灵敏,于是就听清了。”杨雷听完,恶狠狠地看着旁边侍立的林峰张山,这两个现在时他的亲卫队长。张飞看着杨雷笑道:“宇霆,你别怪他们,要知道他们怎么也不会拦阻我的吧。”杨雷认命地点点头,废话,刘备军中,除了刘老大,关二爷,谁敢拦你啊。 兴平二年冬,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州,清澈透明却火力十足的高粱酒,多种多样的组合家具,干净平整的水泥路面以及慢慢兴起的两层或三层水泥小楼,洁白的海盐,最重要的是大名鼎鼎的活字印刷术的推广,引来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其中不仅有商人,还有着各地诸侯的探子。刘备名声高涨的同时,这几样新措施的规划者杨雷也浮出了水面,引起了各路诸侯的注意。而此时,杨雷的十本书已经快要完工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黄忠来投 徐州刺史府前,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踟蹰,身后跟着一个脸色蜡黄,身材瘦削的年轻人,还有个老妇人,看样子是人到中年,不过却紧紧拉着那年轻人的手,注视着那蜡黄的脸庞,生怕一松手便失去他似的。那男人回头看看那妇人和那年轻人,咬咬牙,便往府衙前门走去。这几个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军士早已经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职责不得擅离职守,更何况刘备爱民如子的名声可是十分响亮,借这几个军士的胆子也不敢随便上前喝斥。见这老人直向府衙门前走来,守门的军士便急忙拦住,问道:“老人家,这是刺史府衙,您有什么事情么?”那花白头发的男人抱拳道:“请禀报使君大人,南阳黄忠前来拜见。”那军士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不是一普通的草民,可能是有本事的人要来投效了。想到这儿,更加恭敬起来:“老人家稍等,我这便前去禀报。”言罢,吩咐其余军士守门,自己便往里面禀报去了。 厅堂之上,刘备心情正高兴,自从那个活字印刷推行以后,自己的名声立马上了个台阶,经常有各种士人前来拜见,虽说愿意留下效命的并不多,可好赖比自己以前的情况好多了。而现在厅堂之上的这个人物,不仅有名而且还是故交,乃是陈群陈长文。两人谈的愈来愈投机,而陈群也透漏出自己愿意在刘备麾下效命的念头,而简雍孙乾关羽张飞亦是在一旁作陪。此时,忽有军士来报:“禀大人,府衙门外南阳黄忠前来求见。”刘备与陈群言谈正欢,闻得此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来半年前杨雷所献药方之事,不由环顾诸人,笑道:“吾今日又得一员大将。诸君可随我相迎,一观杨宇霆所称当世廉颇的将军。”“哦?”陈群微微有些奇怪,碍于初来乍到,却是不曾相问。那边关二爷微微睁开丹凤眼,不置一词。张飞性急,却是哈哈大笑道:“吾听杨宇霆言黄汉升武艺超群,箭术无双,待会儿却要到校场上一较高低。”刘备闻言,脸色一沉,道:“三弟不得无礼。”心中却转起千般念头,徐州这一年来的发展都有杨雷杨宇霆的影子,你是上天派来帮我匡扶汉室的么? 府衙门口,黄忠正在等待,心中亦是焦灼,自己是为了答谢刘备赠方救子之恩,待儿子病体初愈,便赶来徐州拜见,不过自己身无所长,唯一的报恩机会便是在徐州效命吧。虽说刘备仁义之名满天下,然其两个义弟亦是天下闻名的勇将,自己这已近天命之年的老人,刘备能看的上么?心中甚是忐忑。又看看身边的独子黄叙,再看看自己的结发妻子,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为了妻子儿女,自己便再搏一把吧。此时,但听人声响,府衙之中已经走出一群人来,那守门军士一看,急忙对黄忠道:“使君大人亲自来迎接你了。”黄忠一愣,第一个想法是怎么可能,自己虽说颇为自信自己的勇力,然也不信自己的名声会大到让刘备亲自迎接。第二个想法就是自己的儿子的病是刘备派人千里送方才医好的,想必人家早已经把自己放在心中了。这个念头一起来,黄忠便要拜倒下去,刘备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虽然第一印象,额,有些惨。没办法,黄忠本身就是寒门,加之儿子多病,自己就是在荆州军中有些军饷也花光了,要不是刘磐给他盘缠上路,还不知道怎么来徐州呢。虽说刘磐对自己的这位老哥哥要投奔刘备有所不满,但也没办法,人家要报恩总不能让人家不去吧,再说,自己这位老哥哥在荆州也确实不受人重视,便是他刘磐自己,身为刘表从子,亦不过是个偏将而已。 且说刘备见黄忠要拜,急忙搀扶住:“将军不须如此。备盼将军久矣,不知令郎身体如何?”黄忠见刘备如此说,急忙回道:“使君大人。忠在此拜谢使君赠方,救我儿性命。忠愿从此追随主公,永不相弃。”转身道:“叙儿,还不来拜见主公。”那年轻人急忙上前拜道:“黄叙拜谢主公活命之恩。”那妇人亦是跟着一拜。刘备急忙请二人起来,便把黄忠一家三口请了进去。此时,那守门的几个军士一脑门子汗,窃窃私语道:“幸好刚才咱们弟兄态度够好,不然…….”众人皆点头称是。 徐州城外军营,校场之中。正有两员武将在场中厮杀,一刀一矛,二马盘旋,直打得个不亦乐乎。刘备在台上看的高兴,转向身边的关羽道:“二弟,黄汉升能和三弟斗个旗鼓相当,果然武艺超群,宇霆称此人为当世廉颇。所言非虚啊。”关羽微微睁开丹凤眼,回道:“大哥。黄汉升与三弟固然武艺相当,然如此相争下去,恐有一失。不若待吾将他二人分开如何?”刘备一听,便笑道:“二弟是见猎心喜了吧。不过,汉升此后亦在帐下,二弟可不必急在一时啊。”关羽颔首道:“大哥所言甚是。”刘备见状,笑道:“二弟,你与三弟乃是与我一体,如同手足,与诸人不可同日而语。”关羽这才展颜。刘备见状,便吩咐军士们鸣金,场中二人闻得,各自收了兵器。张飞看着黄忠便道:“老将军好身手。闻得将军箭术无双,不知能否相示。”黄忠微微一笑,手略胡须道:“三将军既言,忠安敢不从,不过主公已经鸣金,不若以待他日。如何?”张飞看看那边的点将台,点点头道:“甚好。”二人共归。 厅堂之中,刘备正盛赞黄忠之勇,忽有军士来报:“大人。杨校尉有书信到。”“哦,快呈上来。”厅中诸人俱是看向刘备手中那封薄薄的书信。刘备展开观看,其上曰:主公,雷自去年练兵九里山,迄今已有一年。现大寨已立,军已成,还望主公选一大将来此镇守。今雷书已成,欲与云龙山办一书院,号云龙书院。主公应为山长,雷自荐为教习。主公可将诸君之子送与书院之中学习,另可将有功之士子送入书院学习。主公亦可请士人入院学习。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故雷以为士人入院学习者可出入随意,然诸君之子与有功将士入院学习者,非合格者不能出师。具体如何,待雷将各种院规制定出来,再请主公斟酌。雷拜上。刘备看过书信,沉吟片刻,便命人宣读,在座诸人听完之后俱都沉思。良久,陈群说道:“主公。杨宇霆所写之书在何处?不知群可否一观?”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刘备摇头道:“书尚在九里山宇霆手中,尚未在此。然吾以为兴书院,开民智乃是有利于国计民生之大事。且有功将士之子女妥善安置,更可激发吾军士气。故吾以为其策甚善。只是诸君之子女,吾以为当与士人同列,可自由出入学习。诸君以为如何?”“主公此言甚是。”众人纷纷答道。毕竟,谁也不知道杨雷搞的什么鬼,若是弄出的规矩让自己的子女出不了师,那岂不是丢大人了。 “主公,宇霆一力筹办云龙书院,无暇分身,那九里山大寨由何人驻守?”糜竺问道。此言一出,众人忍不住想翻白眼,那可是杨雷经营了一年多的大寨,别说下面的校尉了,恐怕三将军和关将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呢,你那意思难道是让你那个弟弟糜芳糜子方去驻守啊。糜竺一说完话,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心里一下反应过来了,暗骂自己一句,一关心自己老弟就头脑发热了,便忐忑不安地看着刘备。刘备看看诸人,见都是眼巴巴地,遂道:“二弟还要坐镇徐州,不可轻离。三弟脾气太爆,甚爱美酒,独自镇守亦是不可。唔,汉升,吾命你为都尉,统领九里山大寨,扼守徐州西北。如何?”黄忠正在旁听,不料刘备忽然点了他的名字,稍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当即拜倒:“忠定不负主公所托。”言语之中,竟有些许凝噎。没办法,在荆州受了那么久的气,一来到这没多久就成了手握一方重兵的将领,任谁也会有这种感觉吧。更何况,眼前的主公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 九里山大寨,杨雷迎来了他的继任人黄忠还有陪同镇场子的张飞。见礼完毕,来至作战室。黄忠看着眼前的沙盘,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将领,有些无语。张飞见状,哈哈笑道:“汉升不必如此。宇霆一向谨慎,你来看看。九里山扼守徐州西北,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此大寨一可抵挡曹操,二可看住吕布,三可驰援徐州城。故大哥将此要地交予你,而不是俺老张,为的就是怕俺喝酒误事。”黄忠看看那详实的沙盘,不禁叹道:“有此物在手,忠可保无恙矣。”张飞笑道:“那当然,宇霆做出的东西还有不好的么?”言下甚是得意。杨雷亦是哈哈一笑道:“黄都尉,如此,九里山大寨就拜托了。”黄忠正色道:“为主公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杨校尉但请放心。”杨雷一笑。待到交接完毕,杨雷便随张飞回徐州了,自此,开始正式步入刘备军中枢。(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杨雷办学 杨雷跟着张飞来到徐州城时,天就要黑了,城门刚好也要关闭了,当然,有张飞这张面孔在就什么事都OK了,杨雷也顺顺当当地进了徐州城。进城的第一件事,自然而然是要去拜见刘备了,这是张飞的大哥,也是自己的主公,还是坐镇徐州的一方诸侯。到了刺史府前,只见关平正在等候,见到张飞杨雷,急忙上来道:“三叔,宇霆,你们可算到了。大伯和父亲还有糜子仲他们都在厅堂之中等着呢。”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带二人进去。杨雷心中一愣,莫非刘备真是在等待自己?不动声色地跟着关平张飞向前走去,至于他所写的那十本书,有军士在后面帮他拿着,倒是省的他费手脚。 来到厅堂之前,却见刘备带着一群人已经恭候在那里,糜竺孙乾陈登简雍还有关羽都在,其中还有一些人,自己却不认识。杨雷正要拜见,刘备却上前一步,拉住杨雷双手道:“宇霆终年镇守九里山,练兵立寨,实在是辛苦了,备在这里多谢宇霆了。”说着,就要躬身行礼,此举把杨雷吓了一跳,这徐州城谁敢受你一拜啊,就是想受也得考虑下关二爷手中的刀还有张三爷手中的矛吧。杨雷急忙双臂托住,自己单膝跪了下去,朗声道:“雷之所为,皆是分内之事。且为人属下,当为主公分忧。主公如此厚爱,倒是折杀雷了。”“宇霆快快请起。”刘备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要拜谢杨雷了,实在是杨雷手劲不小,紧紧托住,他也拜不下去。杨雷闻言,又觉着刘备手臂上的力道确实是在往上拉自己,松了口气,借了这股劲也就起来了。此时简雍道:“主公。厅堂之中宴席已经准备好了,三将军与宇霆一路劳顿,还是请快点入席吧。”“对对对,来,宇霆。”刘备不由分说,扯着杨雷的手臂,进了厅堂。杨雷不敢挣脱,只好以微笑向诸人示意,随着刘备进了厅堂。来到厅堂之中,宴席早已经摆好。文武分列两旁,武将以关羽为首,依次是张飞、杨雷、关平、曹豹、许耽、糜芳;文官以简雍为首,其次是孙乾、陈登、糜竺、陈群。刘备本来是要拉着杨雷和自己同席的,不过打死杨雷也不敢出这个风头,辞了半天,最后没办法刘备便让杨雷排在张飞之后,关平之前。杨雷斟酌了一番,特意偷偷看了看关羽,见关二爷没什么反应,才敢应承下来。张飞关平倒是非常开心,正好在杨雷旁边,可以好好说话了。 酒是最近红透大汉的蒸馏酒,闻着便有些熏人了。杨雷这边又都是厮杀汉,都是爱这样的烈酒,额,除了曹豹这个天戒的以外。便是文士那边,亦都是喝的熏熏然,显得气氛很是热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便开口问道:“宇霆,你所写的书能否拿来一观?”杨雷一听,微醺的酒意去了大半,立即挺直身子,答道:“回禀主公,书已经完成,正在外面有军士看管。主公若要看,叫他呈给主公便是。”“好。”刘备点头,早有伺候的亲兵出去将杨雷的十本书取了进来,呈给刘备。《算术》,《几何》,《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法律》,《经商》,《医术》,《兵法》,刘备看着摊在案几上的这些书名,直接略过别的,拿起了《兵法》一书,刚要翻看,就听简雍道:“主公,可否把这些书让吾等一观?”刘备闻言笑道:“此事还须问过宇霆?”杨雷一听立马答道:“诸君但看无妨。”亲兵们把书取过来,这些文人各取了一本,简雍取的是《法律》,孙乾取的是《算术》,糜竺取的是《经商》,陈登取的是《医术》,陈群取的是《地理》。剩余几本书却是无人观看。武将们只顾喝酒,曹豹虽是天戒,却亦是不爱读书,只是默默吃菜。杨雷亦是默不作声,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糜竺,他拿的是《经商》,这算是杨雷的一个专业了,故而写的很多也很详尽,虽然说字体实在是有碍观瞻,但不得不说胜在内容精美。而糜竺,则是世家豪门,商人巨富,看到此书当中的一些理论,不由得拍手称奇。陈登看的是《医术》,虽说杨雷不懂得中医,耐不住他懂得战场急救啊,这本书说白了是战场受伤后的各种急救知识汇总,这些东西,都是作为特种兵必须了解熟知的,因为特种兵一般都是在敌占区活动,没有什么充足的后勤保障,要想活下去,你必须懂得更多。陈登看的是面目发青,这要是真的能做到,估计一场大战下来,能多活下去多少士兵啊。孙乾看着《算术》,眉头是皱的紧紧的,虽说君子六艺之中有数,但是像这本书里写的很多符号可是没有的,他只好一边看一边对照,不过越看越体会到这些符号的简便,不过他最痴迷地是其中一种叫做算盘的事物,看着上面的介绍,还有绘出的图画,以及配套的口诀,孙乾心中不由十分感慨。简雍看着法律却是沉思不语,眼睛一直盯着那第一句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实这本书主要介绍的就是这个理念,以及杨雷以前的一些见闻,构成了这本书。陈群翻着手中的地理,手指头都在哆嗦,这是什么跟什么,咱们生活得地方是个球,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都是个球,从海的这一边出发,一直向前,能从另一边回来,怎么看怎么是南辕北辙的故事翻版。不过这附带的图上标注了不少的岛屿啊,还有着所谓的大陆,还有各种的海上航线。陈群看着直皱眉头,莫非人真有生而知之者,不然这个看上去年仅弱冠的年轻人怎么知道这么多。至于刘备正在翻看的《兵法》,则是杨雷描写的各种练兵之法,包括各种特种作战,亦是提到了历史上的各种骑兵,尤其是蒙古的骑兵战法,在其中尤其提到了弓箭这个主力杀伤性兵器。看的刘备额前直冒汗。良久,刘备忽然一拍案几,直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刘备肃声说道:“宇霆,你所写之书,别的暂且不问。但是这<兵法>一书暂时不能流传于世。此书出世,若是北方胡人用你书中方法操练,则大汉危矣。”杨雷急忙回道:“但凭主公吩咐。”刘备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醒悟过来此时正在宴席,急忙笑道:“宇霆,今日乃是为你接风。别的暂且不谈,来来来,诸公请举杯。”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就连曹豹,亦是喝干了杯中之水。 翌日,杨雷去云龙山选址,开始构建云龙书院。同时,云龙书院招生的事宜亦是开始传播。而杨雷所写的十本书,经过众人的一致讨论,除了《兵法》一书只供军中有功之士的子弟学习,其他的俱都向前来的学子开放。当然,对于杨雷所写诸书的内容,众人亦是好好地辩论了一番,最后在刘备的干预之下,众人终于认同了一点,那就是实践出真知,是不是书上写的那么回事,大家去做做就知道了,没有必要再这里空谈。于是乎,经常有人看到陈群骑着马跑到海边向远处眺望,而孙乾则是看着木匠在那里刻木头。而糜竺陈登经营的酒楼还有其他生意,小二的态度愈发的恭敬亲切,还有那些酒、家具等包装的愈来愈精美。至于简雍,倒是整天呆在衙门里研究什么案件,说要进行法律条文实例研究。而刘备所属的军队里,则是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扫盲运动,还有大练兵运动,相应的生活习惯亦是从一日二餐变成一日三餐。徐州发展的良好势头愈来愈引起其他诸侯的注意,刘备在徐州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巩固,与此同时,杨雷的名字亦是随着面世的这几本书而哄传天下。据说,曹操看到杨雷所写的书的时候,差点把率军屠杀下邳睢陵的将领斩杀,私下里据说哪位将军被大骂一通,说什么要杀干嘛不杀个干净,留下一个尾巴,还帮助自己的对手刘备壮大。这个仇算是结大了,杨雷心里很明白,曹操的疑心不可能容许一个漏网之鱼在他身边。而见识了曹操军残暴的杨雷亦是对投靠曹操这种想法毫无兴趣,自己不是猫,没有九条命过去让他杀。 春暖花开的时候,杨雷的云龙书院已经初具规模了。来自徐州军队的军人子女约有三百人,杨雷将他们编成了一个大班,称之为云龙一期,他们不仅要接受各种知识,还要接受军事训练,私下里杨雷对刘备说道这就是主公争霸天下的基石。而刘备亦是经常到书院关心这三百余人,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各种事务,因此书院里的这第一期学生对刘备很是敬爱,在他们心中,刘备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一切。至于来到这里的士人学子则是自主学习当然,学院里有专门的大课时间,到时大家可以去听,平时么,大家可以到图书馆去看各种书籍,或者找个地方进行辩论或者学术交流。当然,亦是有做实验的,经常听到有些人神经兮兮地嘀咕着各种术语。自由开放是杨雷禀报刘备后定下的办学方针,一时之间,天圆地方和地球是个球的辩论到处都是,阳光是有颜色的,水中是有小虫子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充斥于耳。而杨雷则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啊,杨雷默默地想。(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吕布欲袭徐州(补6.11) 建安元年4月,杨雷于徐州办云龙书院,一期生皆刘备军有功将士之子弟,黄忠之子黄叙亦在此列。7月,献帝回返长安,曹操劫持献帝至许,得大将徐晃。—《东汉书》 杨雷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乐呵呵地回三将军的府邸了,没办法,他孤家寡人在徐州,也懒得弄什么府邸,况且和张飞良好的关系可是他以后在刘备军中地位的有力保证之一。刚到府邸门前,那守门军士便上前道:“大人。三将军留话,若是大人归来,请速去刺史府。”“哦?”杨雷心中疑惑,可是手上并不慢,拨转马头,向就在附近的刺史府过去。来到刺史府前,自有军士前来收拾马匹。 进的厅堂,只见众人皆在,杨雷亦是急忙见礼,见礼完毕。杨雷便在张飞下首坐下,这还是糜竺家打造的椅子呢,虽然原始了些,但也有一番味道。刘备看众人已经到齐,便道:“刚刚汉升派人送来一个曹操的使者,是在经过九里山大寨的时候被抓到的。此人带来了圣旨,封我为征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言语至此,顿了一顿,众人皆是纷纷祝贺。刘备待众人祝贺完,方说道:“此人还携带一封密信。乃是曹操写于我的,教我诛杀吕布,诸君且观看。”便有军士将信件呈与众人传阅。众人看完,张飞第一个便叫道:“大哥,俺这就领兵去杀那吕布,将那三姓家奴的头颅提来见你。”说着就要起身。关羽眉头一皱,喝道:“三弟,不可鲁莽。”陈登此时亦是说道:“三将军不可鲁莽。此乃曹操二虎竟食之计也,欲借主公之手诛杀吕布。若事成,则主公失去一辅助;若是不成,则吕布必要杀主公。此欲使吕布与主公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那时,曹操便可得利矣。”众人皆颔首。张飞却道:“吕布乃是三姓家奴,无义之人,杀便杀了,又有何碍。”气冲冲瞪着陈登。此时刘备说道:“他势穷而来投我,我若杀之,亦是不义。”众人皆道:“主公仁义。”独张飞道:“大哥,好人难做。不若一刀,万事皆了。”刘备眉头紧皱,只是不答应,挥手叫众人退去。杨雷亦是跟着张飞回府邸。 翌日,吕布听的刘备实授徐州牧,亲自前来恭贺。刘备急忙将他让入厅堂,二人且入座。吕布便道:“吾闻玄德公领朝廷恩赏,实授徐州牧并封侯。特来恭贺。”言下亦有一丝羡慕在其中,毕竟他现在安身的小沛还是刘备送给他的。刘备闻言急忙道谢,二人言谈正欢,忽听得院中有人大叫:“吕布在哪里?我要杀了你。”二人惊看,却见张飞手提宝剑,直闯进来,见到吕布在此,就与上前杀之。吕布大吃一惊,一跃而起,亦是扯开随身宝剑,大叫道:“玄德公,翼德何故只要杀我?”刘备急忙喝止张飞,关羽亦是向前拦住。张飞见不能得手,遂道:“吕布,非是我要杀你,只因曹操说你是无义之人,特意叫我哥哥杀你。我哥哥不忍动手,我便来替哥哥分忧。”言罢,还要向前,刘备连声呵斥,才将张飞喝退,却不知张飞退到院中,小声嘟囔一句,也不知宇霆这小子出的主意管不管用。刘备喝退了张飞,便把曹操的书信拿给吕布看,并把事情告诉他。吕布看完书信,听完刘备诉说前情,看看旁边眯着眼睛的关羽,忙道:“玄德公。这是曹操离间,欲要我二人不和呀。”言下竟有怯意。刘备急忙安慰道:“温侯勿忧,备誓不为此不仁不义之事。”吕布急忙拜谢。刘备为安其心,留其饮酒,到晚方回。待吕布走后,关羽便问道:“大哥,何故不杀吕布?此时杀之,不过反手之劳。若他日有变,悔之晚矣。”刘备摇头道:“此曹孟德恐我与吕布同谋伐之,故用此计,使我两人自相吞并,彼却于中取利。奈何为所使乎?”关羽点头称是。刘备又道:“三弟虽然鲁莽,白天一来却使得吕布深信不疑,更使吕布深恨曹操,却是刚好帮了大忙。”关羽亦是点头。 且说张飞回到府邸,见了杨雷,笑道:“宇霆倒是好算计。吕布那厮果然恐惧,倒叫俺老张出了口气。”杨雷笑道:“温侯武艺无双。今日失势落单,故有此窘迫。若是平时,只怕要和三将军并上三百回合才会收手。”张飞乐道:“不管他。反正我是出了口恶气。不过吕布小儿虽然无义,武艺确实非比寻常。来来来,你我暂且喝酒。”杨雷笑着和张飞喝起酒来。 过了数日,又是一个使者来到,诏书上说要刘备讨伐袁术。刘备急招众人商议。糜竺说道:“此定是曹操之意,乃是乱命。主公可不需理会。”刘备摇头道:“虽知是计,然王命不可违啊。”孙乾便道:“既然主公欲行,且先定守城之人。”刘备点头道:“正是如此。二位贤弟,何人愿意守城?”关羽闻言道:“弟愿守城。”刘备看看关羽,叹道:“二弟,吾早晚要与你商议诸事,怎可相离?”张飞本欲往淮南与袁术军杀个痛快,闻言便道:“大哥,小弟愿守此城。”刘备说道:“你守不得此城。你一者酒后刚强,鞭挞士卒;二者作事轻易,不从人谏。我不放心。”张飞回道:“弟自今以后,不饮酒,不打军士,诸般听人劝谏便了。”糜竺曰:“只恐口不应心。”张飞闻言怒道:“吾跟哥哥多年,未尝失信,你如何轻料我!”杨雷见状,便道:“主公,雷愿留下,同三将军共同守城。”刘备闻言喜道:“有宇霆辅助,吾放心矣。只是平时州中诸事还请元龙长文辅之,早晚令其少饮酒,勿致失事。”陈登陈群忙回道:“自当尽力。”众人商议完毕,刘备便同关羽关平领军三万,往淮南进发。当然,黄忠的九里山大寨的兵倒是一个没少,牢牢地驻守在哪儿,以防曹操突然出兵袭击徐州。 自从刘备离开了徐州,张飞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居然老神在在地处理起军务来。当然,政务方面还是由陈登陈群等人处置。杨雷在一旁看着,倒也是觉得稀奇,这赫赫有名的张三爷居然三天没找自己饮酒,倒真是转性了。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日,张飞设宴款待诸人,命诸官皆来。众人不得不从,俱是前来。待到众人坐定,张飞开口道:“我大哥走时,吩咐我少饮酒,恐致失事。诸君今日尽此一醉,明日都各戒酒,帮我守城。今日却都要满饮。”言罢,起身与众官把盏。酒至曹豹面前,曹豹推辞道:“我从天戒,不饮酒。”张飞闻言,眉头一皱,喝道:“厮杀汉如何不饮酒?我要你吃一盏。”曹豹害怕,只得喝了一杯。张飞把遍各官,自斟巨觥,连喝了几十杯,不觉大醉,却又起身与众官把盏。又是轮到曹豹,曹豹推辞道:“三将军,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张飞瞪眼道:“你刚刚吃了,现在为何推却?”曹豹只顾摇头,再三推辞不饮。张飞已经醉醺醺的了,不知不觉性子上来,便怒喝道:“你违我将令该打一百!”便喝军士拿下。陈登见了,急忙劝道:“主公走时,吩咐你甚来?”张飞怒道:“你文官,只管文官事,休来管我!”陈登亦是无奈,只把眼看向杨雷。杨雷见状,正要劝阻。曹豹却告求道:“翼德公,看我女婿之面,且恕我罢。”飞曰:“你女婿是谁?”曹豹便道:“吕布是也。”杨雷一听,心念一转,不由暗自跺脚,糟了,张飞和吕布不知道怎么地,大概八字不合,你提吕布,却是找打。果然张飞大怒道:“我本不欲打你,你拿吕布来吓唬我,我偏要打你!我打你,便是打吕布!”诸人劝不住。杨雷见事已至此,劝也无用,遂沉默不言。待到张飞将曹豹鞭至五十,众人苦苦告饶,方止。 散了宴席,杨雷留下陈登陈群孙乾糜竺,简雍随军去了,不在其中。众人坐定,杨雷道:“诸君。三将军此番惹下祸事,吾料曹豹必然怀恨在心,若其勾结吕布,前来相攻,里应外合之下,徐州危矣。”诸人面面相觑。陈登见状,便开口道:“杨校尉欲要吾等如何做。且吩咐便是。”杨雷笑道:“既然如此,雷便僭越了。”便将自己想法吩咐下去,众人听完,俱是各自领命而去。陈元龙更是直接叹道:“吕布此番休矣。” 且说曹豹挨了打,又羞又怒,回到家中,想想自从刘备至此,自己军权被夺去,好不容易赔了女儿搭上吕布这条线,以为可以保的平安,不想又是被羞辱。一时间新仇旧恨俱涌上来。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张飞无情,休怪我无义。连夜使人送书信至小沛,备说自己受张飞羞辱之事。并称玄德已往淮南,今夜可乘飞醉,引兵来袭徐州,自己为内应,不可错此机会。吕布接了书信,急忙叫陈宫前来商议。陈宫皱眉道:“小沛原非久留之地,今徐州既有可乘之隙,失此不取,悔之晚矣。然九里山屯有大军,不得不防啊。”吕布笑道:“公台休要惊疑。便是杨宇霆亲在九里山,吾也不惧他,况守将乃是年近半百之无名老将,不足为虑。张飞屡屡欺我,今番定要报仇。”言罢,便要发兵。(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飞将袭徐州 设计得小沛 建安元年8月,刘备奉诏讨袁术,留张飞守城,杨雷陈登糜竺陈群孙乾等人为辅。飞醉酒,鞭笞曹豹。豹不忿,连通吕布,欲图徐州。—《东汉书》 吕布见了曹豹书信,已然决定发兵。急忙披挂上马,领了五百骑先行,命陈宫领大军随后进发,却命魏续宋宪领陷阵营及三千步军守卫小沛,保护家眷,防止九里山黄忠来袭。陈宫思前想后,觉得此事已无纰漏,遂点头应允,不过冥冥之中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且说曹豹的信使出门没多久,糜芳便带着一群军士围上了曹豹府邸。守门的军士刚发出警报,糜芳已经带着人马攻了进去。曹豹在卧室,闻得警报,心知事情已经败露,欲要逃跑,实在是疼的厉害,起不了身。待亲信们将他扶起,糜芳已经带着人马杀到眼前。曹豹见大势已去,不由叹道:“罢罢罢,此乃因豹本人而起。子方,你我旧日也算是同僚一场,且放过我的家人如何?”糜芳看看曹豹,又看看曹豹身边手执刀剑的亲兵,还有躲在亲兵后的面色惊惶的女眷,亦是叹了口气,道:“曹豹,你我同僚一场,我不杀你,且杨校尉命我生擒你。来人,将曹豹绑了,送至刺史府,听候发落。”曹豹脸色灰败,无力地摆摆手,让自己的亲兵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亲兵们虽不甘愿,但看看眼前张开的弓箭,直指着自己的刀枪剑戟,终于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糜芳见事情办完,便吩咐将曹豹押解到刺史府,其余人被绑缚起来,扔在房中,着军士看守,听候发落。 进了刺史府,曹豹讶然发现上首坐着的是陈登,陈登见他惊讶,微微一笑道:“曹豹,你是要活还是要死?”曹豹一听,忙不迭说道:“自然是要活。”陈登笑道:“我料到你定然会要活,故早已为你准备活路。来人,为曹将军松绑。”早有人上前松开绑绳。陈登便道:“既然你要活,须得如此如此。”曹豹听的脸色煞白,却又不得不连连点头。 云龙山云龙书院,陈群看着眼前的这三百余人,吩咐道:“曹豹勾结吕布,趁主公外出,欲要偷袭徐州,不料却被我等识破,今夜便要打败吕布,诸人可敢随我一战否?”这群学生里面最大的要数黄叙了,亦不过是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加之众人平日深受杨雷洗脑教育,自己的亲人更是在刘备军中为官或者当兵,早就视刘备为自己的一切了。当下听的曹豹连同吕布要攻徐州,早就群情激愤,又受了陈群这一激,当下嗷嗷叫着就要冲去小沛和吕布拼个你死我活。陈群看看眼前的这些面带稚气学生,微微笑道:“既然大家都要去,那么就听我军令。我们只有三百多人,且吕布英勇,与其正面对抗无异于自寻死路。且我已经于杨校尉商议妥当,只需如此如此。”众人听命,各自准备去了。 九里山大寨,升官掌权的黄忠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状况,当然,做事情亦是十分地谨慎稳重,每日里不是处理军务就是巡视大寨,日子过的相当充实。是夜,刚查过岗的黄忠回休息室,刚要准备休息,忽有军士来报:“大人。糜大人求见。”黄忠一听,心中奇怪,却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来到厅堂,只见糜竺在那正来回转圈圈。看到黄忠,顾不得行礼,急忙道:“汉升,出事了。”黄忠的心往下猛地一沉,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莫非主公兵败还是……”黄忠不敢往下说了。糜竺倒是一愣,随即道:“主公发兵不过数日,哪里能这么快就有消息。是小沛的吕布,欲要袭取徐州。”当下便把前事一一诉说。黄忠闻听不是刘备出事,心里已是放下大半,待听的糜竺将事情讲完。黄忠一捋胡须,笑道:“子仲休要瞒我。杨宇霆定是要设计擒拿吕布,快快将计策说来,我也好相助。”正在卖弄嘴皮子的糜竺愣了愣,看了看黄忠,突然笑道:“将军果然非常人也。不错,宇霆识破曹豹奸计,并且将计就计,定下计谋,要在今夜擒下吕布,以消心腹之患。将军扼守九里山,小沛不过是将军嘴边的肉,就看将军有没有这个牙口去吃了。”“哦,子仲之意是要我强攻小沛?”黄忠问道。“非是强攻,乃是智取。”糜竺笑道,于是便将杨雷的计划一字不拉地告诉黄忠。二人自是依计而行。 且说吕布率五百轻骑急进,至徐州城却是四更时分,当夜月色明亮,徐州的城楼上刘字大旗缓缓飘着,城头上确是一片死寂,宛若无人。吕布见状,心下犹疑,然而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吕布咬咬牙,横下心来,命军士喝道:“使君大人有紧急军情送至。”那城头顿时有了动静,只见一人举着火把绕了三圈,仔细看看,却是曹豹的一个亲随。吕布见状,心中大喜,此乃是曹豹约定好之信号,遂命军士点燃火把,亦是绕了三圈,至于为什么不是曹豹亲来,却也顾不得了。那城楼上之人熄了火把,转身下去。吕布待了一会儿。就听见嘎吱一声,那城门缓缓开了。吕布见状,大喜,一声令下,身边骑士直冲而入。吕布催发赤兔马,亦是跟上,吕布刚进城门洞,那最先的骑士却是要出城门洞了,就在此时,只听的咻咻声不断,随之而来便是连绵不断的惨叫声,于此同时城门上下已是燃起火把。吕布所带不愧为并州精骑,前面的人收势不及,直往上撞,身后的骑兵却是反应得快,俱是紧紧拉住缰绳,不少战马俱是人立而起,紧跟着便是恢恢一声长嘶。人喊马嘶,充斥着这个城门洞。吕布透过火光,却是看得清楚,城门洞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数层拒马,拒马后更是排成数排的弓箭手,欲要凭马硬往前行,却是行不通了。吕布钢牙紧咬,恨恨地望着那在弓箭手后面被几面盾牌围着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杨雷杨宇霆。咬咬牙,知事不可为,只有等到陈宫引军前来,强行攻城了,恨恨地命众人后撤。恰在此时,直听得城门外连响,滚木礌石纷纷而下,杨雷却要把城门堵死,来个瓮中捉鳖。吕布见势头不对,不敢停留,那尚在外面的骑兵亦是被弓箭手避开,吕布见状,咬咬牙,大喝一声,催起赤兔马,舞起方天戟,直往外冲,还剩下的几个冲进城门洞的骑士则是紧紧跟随,更是要为吕布遮挡后面射来的箭矢。赤兔马是宝马,同样吕布也是那个武艺无双的吕布,吕布闯出了城门洞,跟他冲进城门洞的骑兵却再无一人归来,而在城门洞外面的骑兵,为了营救他,亦是所剩无几了。想想来时的五百骑兵,看看剩下的不足三百人,吕布冲着城门大喊一句:“杨雷。吾誓杀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大喝道:“曹豹,你这卑鄙小人,快快出来见我。”没人回答他。只是那城门开始慢慢的关上,一如它慢慢地打开。 天色要渐渐地亮了,吕布徘徊在徐州城下,心中愤怒,不断骂战,却碍于手中兵少且皆是骑兵,不敢攻城,却又不愿意离去,只得边骂战边等着陈宫的大军到来。天色已经明亮了,陈宫带着大军赶到。见此情形,大吃一惊,急忙询问详情。吕布亦是疑惑道:“公台,我不是已经让军士回去告诉你了么?你没有遇到他么?”陈宫大惊,实是未曾见到。此时,黄叙领着三百余人无聊道:“真没意思,就派两个报信的。一拉绊马索就搞定了,没劲儿。”吕布见陈宫神色,心知自己派回去的报信的骑兵也被干掉了。同时陈宫的脸色也已经变了,意识到中计的陈宫急忙对吕布道:“主公。快回小沛,迟则有失啊。”吕布闻言,脸色大变,想想自己还在小沛的家眷,急忙发令道:“速回小沛。”城中守军亦是不追赶。额,说实话,杨雷是不敢追。人的名树的影,要是吕布不讲什么规矩给自己一箭,杨雷不敢保证自己能否躲过去。更何况,徐州城亦是只有万余人马,防守有余,进取,额,实在有些困难。何况猛将兄正睡得香,还未醒酒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小沛城外,黎明前的那一刻,城门外忽然响起大声的呼喊,叫是温侯正在攻城,快派援军。那守军不敢怠慢,急忙禀报上去。魏续宋宪前来观看,见为首之人却是曹豹,嫁女儿的时候见过,心下惊异,却不敢开门,急忙问情况。曹豹且说自己刚要接应吕布进城,不意竟被杨雷发现,用弓弩手逼退了温侯。无可奈何,温侯只得和陈宫大军强行攻城。此来,却是要取陷阵营以来攻城之用。魏续宋宪细细琢磨,觉得没什么破绽,以陷阵营来打硬仗,向来是吕布的习惯,没办法,每所攻击无不破的战绩在那儿了。又看曹豹乃是吕布岳父,身后亦是只跟数十人,遂开门放他进来。安置好曹豹,魏续领陷阵营往徐州,留下宋宪守城。待到魏续行远,曹豹带来的人忽然制住宋宪,胁迫宋宪打开城门。早已经等候在此的黄忠一声令下,涌进小沛,军士们见主将被擒拿,城已破,俱皆投降。黄忠命人围住吕布及诸将府邸,严禁诸人入内。一应所需,皆由侍女所送。至此,小沛已入刘备军之手,剩下便是要对付并州孤狼飞将军吕布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围剿吕布 在小沛往徐州的路上,魏续带领的陷阵营遇到了吕布的大军。魏续还在奇怪吕布怎么回军乐,吕布那恶狠狠地声音已经响起来了:“魏将军,你不好好在小沛守城,带着陷阵营要去哪儿啊?”魏续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本能地从吕布的话语中听出一丝不对来,急忙回道:“主公。我奉主公将令,驻守小沛时。曹豹传令说是主公正在强行攻城,要我把陷阵营带到徐州攻城。”“你这个笨蛋。”吕布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此时,陈宫已到身边,见这样下去估计吕布当场砍了魏续的心思都有,急忙说道:“主公。军情紧急,主公及诸将家眷都在小沛,还是速速赶往小沛为好。”“待会儿再收拾你。”吕布冷冷地抛下一句,忽又想起什么,喝道:“高顺,率领陷阵营立即向小沛进发。”高顺冷声应诺,陷阵营原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过片刻之间,高顺便领着陷阵营为前部,直往小沛而去。魏续则是灰溜溜地跟在陈宫的大军之中。 徐州城,睡足的张飞起来了,来到厅堂,却见众人看他的眼光甚是奇怪。陈登更是似笑非笑。饶是张飞性情急躁,亦是觉察出不对劲了。急忙问道:“元龙,何故发笑?”陈登呵呵一乐,道:“三将军睡得可安好?”张飞闻言,嘿嘿乐道:“喝醉了睡觉自然是舒服。不过,元龙你放心,自今日起,我便不再饮酒,直到大哥回来。”此言一出,陈群亦是发笑,杨雷倒是还能保持样子,不过亦是面带微笑。陈登摇头道:“三将军。你昨日倒是睡得安稳。难道没有听到厮杀之声?”张飞笑道:“有的,俺老张睡的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喊杀声,好像还有人骂阵。不过一会儿就没了,俺以为是在做梦,故此不曾理会。”言语到此,张飞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莫非昨晚有人来攻打徐州不成?”陈登摇头不语,陈群见状,遂把昨晚的事情一一诉说。听的老张脸色连变,慌忙问道:“既然如此危及。宇霆何不叫醒我?”杨雷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你睡的那么死,怎么叫醒你,拿凉水泼不成。再说,就是叫醒你又能怎样,你醉成那个样子,怎么上马厮杀?”言语之间颇不客气。张飞自知理亏,急忙转移话题道:“既然吕布已经往小沛去了,俺老张便往小沛与他斗上三百合。”杨雷笑道:“此事倒是不急。现在小沛估计已经在黄汉升手里了,且吕布及诸将家眷俱都是在小沛城中,吕布投鼠忌器,必然不敢强行攻城。且吕布前来,未曾携带军粮。故我已吩咐糜子仲,命其告知黄汉升,待三将军领军从后攻击,再出城对阵。我这便去九里山大寨,昨日只让黄汉升带五千军,大寨还应有七千军,我再领五千攻其侧翼,吕布必败。”厅内众人听得一阵无语,感情是要一战定胜负啊。不过,吕布军连夜行军,疲惫不堪,失了小沛,士气低落。再加之诸将家眷亦在小沛,将无战心。这仗未打,吕布便已经败了。 日已近午,此时八月份,正是烈日炎炎时,直晒的吕布军众军士疲惫不堪,加之跑了一夜没进食,可想而知这战斗力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吕布在阵前焦灼不安,不停让军士们骂阵。黄忠虽然人已经知天命之年,然而性情仍在,要不也不会有后来的定军山了,闻得骂战之声,心中焦躁,欲要出战。糜竺急忙劝住,劝他休要一时冲动误了正事。黄忠冷静下来,不禁有些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荆州的时候可没这么暴躁啊,恩,也许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病好了,自己也有心情开始暴躁了吧,要是以前,唉,都愁白了头,哪儿还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啊。黄忠坐在城门楼里,一遍遍擦拭手中的大刀。忽有军士来报:“大人,徐州方向来一军,打得是三将军旗号。”“哦?”黄忠立马起身,来到城楼上观看,果然看见徐州方向来了一支人马。黄忠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那个斗大的张字,还有张飞那标志性的面孔。黄忠大喜,喝道:“开门,布阵迎战。” 黄忠看到的,吕布当然也知道了,他的侦骑还是撒的很远的。无奈有黄叙带着一帮小子作乱,人少的都被杀了,人多的吕布又不会派出去,不过,总有漏网的吧。吕布顾忌城中的家眷,不敢攻城,而陈宫明知道形势愈来愈不利,亦是无可奈何。如果让他选择劝吕布不顾家眷攻城的话,先不说周围的这些将军怎么想,单是这点就不符合他的为人,要不,当初他也不会离开曹操了。劝吕布离开,说刘备一向仁义,不会亏待吕布家眷,吕布会听么?要知道孤狼恋家,吕布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如何肯把最后一点家的温馨舍去。陈宫思前想后,竟然觉得无计可施,不由得心中凄苦,刚要咬牙劝吕布暂且离去。那边张飞的人马已经到了,黄忠的人马也已经出城列阵,此时若要退去,定然是两面夹击,这仗,不打已经败了。陈宫正在盘算,张飞已经跃马横矛来到阵前,大喝一声道:“吕布匹夫,无义之人,竟然要夺我哥哥徐州,来来来,你且与我并个三百合。”吕布劳碌半夜,一无所得不说,还失了小沛,陷了家眷,心中本就是憋着一肚子火,见到张飞前来挑战,就要催马向前。陈宫一把拉住,道:“主公,切莫冲动。如今黄忠与张飞已成犄角之势,若是将军前去对阵,黄忠趁机袭我侧翼,吾军乱矣。”吕布心中正火大,哪里管那么多,就要冲上去杀个痛快,便对陈宫道:“公台休要拦我,我与这环眼贼势不两立。”待要冲上前去。张辽催马来到,道:“主公,九里山方向又来一军,打的旗帜是杨。估计是杨雷杨宇霆。”吕布闻言一愣,陈宫失色道:“主公,如今是三面夹击。吾军,恐不能胜矣。”高顺忽然道:“主公可先行,顺领陷阵营为主公殿后。”张辽亦是恭声说道:“主公,辽愿率本部随高将军共同殿后。”至于吕布能否冲出去,是个人都不会怀疑。凭着掌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宝马,加上一身鬼神莫测骑射之术,天下间能拦住他吕布的地方还真的找不出来几个。 吕布神色复杂,脸色不断变幻,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一脸慷慨的张辽,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地变化着。幼年贫苦的经历,跟随丁原最终背叛,杀了董卓又被李傕郭汜击败,打下兖州又败在了曹操之手,以及此次袭击徐州不料反被算计。一此次的崛起,又是一次次的失败,看看周围的将领,八健将中成廉已经死了,宋宪在小沛城内,估计不是死了便是降了,至于从并州跟随自己的并州铁骑,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了。这一战下去,又有多少曾经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再也醒不过来了呢。还有貂蝉,自己的妻子严氏曹氏,以及自己的女儿,以后还能见到么。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正在此时,忽然又听到一声沧桑却浑厚的声音:“吕布小儿。黄忠在此,可敢一战。”不待吕布回答,便接着喝道:“你堵着我的城门骂半天了。现在却连出战的胆量都没了吗?”此时,张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吕布匹夫,三姓家奴,怎地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战?”此一番话却是惹恼了张辽,张辽一催马出了阵营,直取张飞,留给吕布一句话:“主辱臣死。主公,我去拖住张飞,主公且先杀了那黄忠,趁乱和高将军杀入小沛再说。”吕布待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心中明白张辽武力的他急忙对臧霸道:“宣高,你为文远压阵。我去斩杀黄忠,高顺领陷阵营准备攻城。”一催赤兔马,直往黄忠那边去了。陈宫一见,急忙命大军做好准备,八健将其余人亦是紧紧手中兵器,关注战事发展。 张飞骂阵,见出来一将,面如紫玉,目似朗星,甚是威武,便喝道:“来将通名。”那将大喝一声:“雁门张辽张文远是也。”挥刀便来取张飞,张飞嘿嘿一笑,紧紧手中丈八蛇矛便迎了上去。二马相交,只听得当啷一声响,张辽直觉的虎口巨震,心中骇然,果然是号称万人敌的猛将,不可小视。张飞见一个回合没有崩飞张辽手中的大刀,亦是开始正视起来。二人拨转马头,又是一个对冲,不过这次张辽长了心眼,不和张飞硬碰,略略把枪倾斜了角度,受的力道便小了很多。张飞亦是发现了这个小花招,略有不屑的一笑,依然是刚猛无匹的枪式。冲了几回,二马已经盘旋在一起杀上了。只见得场中刀来矛去,兵刃相击之声夹杂着张飞的猛喝,张辽却是只顾咬着牙,拼命厮杀,二人直杀了五十余回合依然不分胜败。张飞依然是一矛快似一矛,一招快似一招。张辽却是狠了心,心知自己不是张飞对手,当下势若疯虎,招招换命,一时之间倒是让张飞放不开手脚。臧霸在阵前看的明白,心中暗自焦灼,主公怎么还拿不下来那个黄忠,高顺的陷阵营亦是没有发动。眼看看张辽那种打法,臧霸心知不好,一催马,出了阵,大喝一声:“臧霸在此。”一摆掌中钢枪,便往张飞冲去。张飞见猎心喜,长矛一划,亦把臧霸圈入战圈,三人三马,直摆成丁字型厮杀,两方军士,亦是鼓噪大喊,擂鼓助威。(未完待续) GET /u/11/11187/8111726.shtm HTTP/1.0 Host: www.156n.net X-Forwarded-For: 185.191.171.3 X-Real-IP: 185.191.171.3 Connection: close Accept: text/html, application/rss+xml, application/atom+xml, text/xml, text/rss+xml, application/xhtml+xml Accept-Encoding: gzip,deflate User-Agent: Mozilla/5.0 (compatible; SemrushBot/7~bl; +http://www.semrush.com/bot.html) 第二十章 迫降吕布 张飞这里杀的兴高采烈,张辽臧霸二人却是叫苦不迭,虽说眼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可是拖了这么久,高顺的陷阵营怎么还不攻城啊。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这方今儿就栽到家了。他两人着急,陈宫也没闲着,在那边摆了军阵对着杨雷,身边的是郝萌侯成,两军对阵。杨雷也不叫阵,真是压住阵脚,等待合适的机会来个突击。这几人心中焦灼,高顺率着七百余人的陷阵营亦是死死地盯着,希望吕布快点斩杀黄忠,然后自己以陷阵营突袭,必然能一举击破小沛。至于身后的敌军,自有陈宫等人抵御,他倒是也不担心,因为,担心也没用。现在整个战场的焦点都放在了吕布和黄忠的这场战斗中。 吕布虽说劳累一夜,但依然精神抖擞,加之心中愤懑,和黄忠交战更是比以往狠了几分,只不过黄忠年近七十能斩杀夏侯渊,虽说那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他全占了,但依然可见其武力,更何况现在的他年岁不到,再说句逆天的话,要是往前二十年,吕布未必是他对手。不过,此时,二人倒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战阵之上斗了个旗鼓相当。吕布愈打愈是心惊,心里也愈是冷静,这么一个老儿竟然能和自己拼到五十回合开外,还未露丝毫败象,不行,得速战速决,不然,今儿个非要把老本输光了,看来只好用绝招了。吕布心里想着,手上却不停,一招比一招快。黄忠肃穆着脸,见招拆招,心态亦是越发平静,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能在虎牢关独战关张不败,主公上阵才败走,在濮阳更是和曹操六员大将作战而全身而退。要不是老夫真有两手硬功夫,恐怕几个照面自己就得饮恨沙场了,不过,自己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该是露一手自己的绝技了。且说二人俱是抱着用压箱底的绝招的想法,又一次兵刃相交,当啷一声,二马错过,拉开距离。几乎是同样的动作,搁好兵刃,摘弓,取箭,扣弦,开弓,回头望月。箭似流星,在二人愕然的目光中对撞在一起,双双折断,几乎是同时,二人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取箭,扣弦,开弓,又是对撞。上次是无意的,这次却是黄忠故意的,确是二人箭法俱是卓绝,然黄忠自练成箭术以来,还未逢敌手,此时见猎心喜,竟要与吕布在箭术上一比高低,胜不必说,败者恐难逃一箭穿心之厄。箭箭相连,竟然在空中连成一条线,莫说观战的两方军士,便是如高顺这样的统兵大将亦是露出一丝愕然,这也太夸张了吧。说时迟那时快,黄忠只顾射的痛快,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却是箭囊已空,心中大惊,却不见吕布箭矢射来,注目望去,只见吕布亦是一脸愕然,原来他的箭囊也空了。这一番比试,却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只在这双方诸将愕然的时刻,高顺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手一挥,陷阵营直往前进,却是要趁势冲阵。那边黄忠所带的军士亦是不甘示弱,只见那军侯把手一挥,大军亦是压上前来。同时间,黄忠吕布亦是摘下了兵刃,准备来一个你死我活的拼杀。就在此时,忽然吕布军后阵一阵大乱,随即听见一声大吼:“陈宫已经被擒。诸将士降者免死。”高顺有些愕然的回头,却见陈宫被郝萌侯成押在一旁,杨雷杨宇霆正在喝令自己的军士投降。“降者免死。”一阵齐齐的大喝,却是刘备军三方军士同时大喝,一瞬间连陷阵营诸位将士手中的兵刃都抖了几抖。事态已经很明显了,郝萌侯成见态势不利,背叛了自己这方,擒下陈宫投降了。主将投降了,自然郝萌侯成的亲信部下跟着一并降了,把兵刃转过头来对准了前一刻还是同僚的吕布军。于此同时,张飞那边的大战已经有了结果,臧霸左臂被划了一矛,丢了兵刃逃回本阵,张辽却是全身而退,只是神色间疲态明显。本来就是疲惫之师,此刻大将叛的叛,败得败,连军中一向被视为天神的吕布亦是没有斩杀当前的老卒,这士气,可想而知。不知是谁第一个放下了兵器,当啷一声,紧跟着便是第二个,当啷当啷响成一片。曹性厉声喝止,却奈何此时军心尽去,败亡已经是明显的了。曹性眼睛都红了,身手拔出宝剑,就要斩杀放下武器,准备逃到对面的军士,却被魏续一把拉住。曹性怒极,喝斥道:“莫非魏将军也要投敌不成。”魏续脸一红,随即道:“如今主公大势已去,你若在斩杀军士,恐军士更加慌乱啊。”曹性一楞,似乎有些道理,随即又想到什么,亦是一把拽住魏续,吼道:“胡说。若是不断然斩杀,岂不更加混乱?”只是他另一只手还提着宝剑,这下问题就来了,魏续以为他要杀自己。一惊之下急忙挣脱,亦是拉出了宝剑,随即,二人的亲兵俱是刀剑出鞘,横眉相对。此时,吕布军溃散已成大势,无可挽回了。陷阵营早已经停住前进的步伐,和吕布的亲兵一起护住了吕布。杨雷张飞黄忠各人只是指挥小股部队监视着溃散的小股部队,黄叙更是带着三百学子纵马驱赶并监视。片刻后,原来约有万人的吕布军只剩下他的亲兵卫队,也就是并州铁骑三百余人,陷阵营七百余人,张辽臧霸的部下一千余人,曹性的部下五百余人,还有魏续及他的亲卫队数十人。余者,除了降了杨雷的郝萌侯成部两千余人,其余各部俱是溃散,尤其是在小沛所招的兵马,基本上都逃了。剩下的这些基本上都是跟着吕布从兖州杀过来的。吕布看看身边仅剩的军队,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涌上心头,此处,大概就是我的埋身之地了吧,只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妻女,还有那貂蝉那美丽的容颜,刘备会好好待她们的,毕竟刘大耳朵为人还是很仁义的。吕布突然觉得很想笑,自己以为凭着掌中方天画戟和胯下赤兔宝马能够纵横天下,不想在自己野心勃勃的时候总是被狠狠打翻在地,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吧,更重要的是还连累了自己的妻女。要是刘大耳朵在这里自己或者还能活命,至于对面那个嚣张的环眼贼,那个早就想杀掉自己的环眼贼张飞,恐怕连自己的坟墓都准备好了吧。吕布紧紧手中的方天画戟,不由地又看了还在自己周围的将领,受伤的臧霸,疲累的张辽,愤怒的曹性,有些惶恐的魏续,决然的高顺,这些都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只是,这一战过后,愿意陪自己去死的或许只有高顺吧,只是可惜了他的才华,自己虽然知道却一直无法使用。吕布略微有些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自己真是不适合做一方诸侯,也只适合冲锋陷阵而已。 “温侯。”对面传来了呼声。吕布望去,却是杨雷。吕布紧紧掌中的方天画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莫非还要单挑不成,自己现在就算是很落魄,但也不至于什么人都敢上来挑衅吧。吕布刚要催马上前,杨雷又朗声道:“温侯。我家主公一敬你有诛董卓之功,二谢你有解徐州之围之功,三敬佩温侯英勇,武艺绝伦。故赠小沛与温侯屯兵,以为援助。然温侯于主公袭袁术之时,趁徐州空虚,竟然夜袭,若非吾等见机的早,恐怕徐州已是温侯囊中之物而。温侯如此背信弃义,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吕布一开始听着还觉得很顺心,最后一句直说到他心中痛楚,背信弃义,哼哼,自己若是不杀丁原,恐怕并州铁骑早就没了,若是不杀董卓,自己的命也就没了,何况还要夺回貂蝉,自己要是不打徐州,恐日后就是抵御曹操的炮灰。刚要开口反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是曹性怒道:“狗贼,要打便打,恁多废话。”杨雷神色不变,冷声道:“温侯,我家主公向来仁义,而温侯今日大势已去,何不早降。一则可保全众军士之性命,二则温侯与诸位将军家眷可得团聚,三则他日可共同辅佐我家主公,匡扶汉室,亦不负温侯勇名。”吕布闻得要他投降,本要大骂,忽然听到杨雷说的那些理由,尤其听到团聚,心中不由一软。又看看周围的将领,魏续的眼睛闪出一丝神采,便是张辽曹性亦有一丝犹豫,只是臧霸依旧脸色苍白,实在是伤的不清,唯有高顺,面无表情,依然是一副决然。此时,这些人都在等他的命令。杨雷也不催促,只是挥挥手,吱嘎一声,小沛的城门又打开了。一骑飞驰而来,随即便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父亲。”吕布闻言,身躯狂震,眼睛睁得大大的,来的是他的女儿吕玲绮。刘备军并没有阻止吕玲绮,反而为她让开了路。随着那一声声的父亲,吕布的心思逐渐软了,他想到了家中还在等待自己的严氏曹氏还有貂蝉。长叹一声,吕布松开了手中的方天画戟,迎上了飞驰过来的女儿。吕玲绮放缓马匹,来到近前,急声说道:“父亲。母亲和姨娘她们都很好,叫你不要担心。”吕布苦笑一声,乖女儿还以为这样能安慰自己,其实不知道只要一出来见自己这仗就没办法打了,军心已散啊。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吕布转向刘备那面,干涩地说道:“吕布愿降,请三将军发落。”憋了半天的张飞闻言刚想畅快地大笑一场,不想看见杨雷那冷冷的目光,心中打了个突,急忙道:“吕布你放心,俺不会动你的,等俺哥哥回来再与你详谈。” 是役,吕布军尽降。张飞将降军分散安置,吕布军将领及家眷俱被迁往徐州。—《东汉书》(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刘备收吕布 郭嘉定策略 建安元年秋,刘备得孙乾报,闻徐州事变,连夜回师,至城,闻事已定,竟不自信。待张飞杨雷率吕布亲迎,方信之。其后私下谓羽,无宇霆,吾无立身之地也。—《东汉书》 徐州刺史府,风尘仆仆的刘备接见了温侯吕布以及一干将领。吕布的表情有些尴尬,但随即便道:“见过使君。”刘备急忙道:“奉先不必多礼,请入座。”吕布的脸色好了些,道谢之后便在一旁坐下。陈宫高顺张辽臧霸曹性俱是施了一礼,然后亦不做声地坐在一旁,魏续宋宪郝萌侯成互相望了一眼,随即拜倒:“见过主公。”刘备眉开眼笑,忙道:“诸君请起。入座。”四人在杨雷下手依次坐下,与吕布等人恰是对面。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又是一阵默然,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如何?曹性欲要开口喝骂,却是被臧霸拉了一下,随即闭口不言。陈宫高顺张辽面无表情。杨雷则在默默看着这一切,刘备亦是注意到吕布的不快。随即笑道:“奉先兄,我三弟酒后失德,鞭笞曹豹,实是无礼了。我代三弟向奉先赔罪了。”说着便要起身,给吕布施礼。吕布不躲不避,竟然受了这一礼。张飞大怒,就要起身喝骂,不妨被杨雷一把拉住,制止了他。侍立在刘备身旁的关羽亦是睁开丹凤眼,似要噬人。吕布视若不见,实实在在地受了这一礼,方道:“玄德公,此番虽然是翼德鲁莽,然而我在濮阳之时亦与曹孟德说过‘汉家城池,诸人有份,偏尔合得?’故此次袭徐州,亦是常事,玄德公勿怪。”顿了顿,又道:“我自并州起兵,先斩丁原,后诛董卓,再袭曹操,世人皆以为我无义,岂知我不过想得一生路而。今此次兵败,布思前想后,亦是明白,所谓雄图霸业,亦是与吾无缘。布有健将八员,更兼公台高顺相助,本当割据一方,然却次次落败,非是布不勇,实是布不能尽展诸人之才。布本是一勇之夫,并非雄霸之主。如今布已是使君阶下之囚,若使君能用,则布愿为使君统领骑兵,冲锋陷阵。若使君不能用,亦望使君宽容,使我蜗居徐州,与妻儿颐养天年。至于公台高顺及诸将,皆请使君用之,勿使诸将湮没才华。” 此一番话,莫说杨雷,便是刘备及帐内诸将亦是目瞪口呆。号称飞将军,并州孤狼的吕布也会有如此推心置腹的说辞。不过说实在话,杨雷个人认为吕布这番对自己分析的话还是很正确的,他确实适合指挥骑兵冲锋陷阵,而不是学曹操刘备等人来个割据一方。此时,陈宫高顺张辽臧霸曹性,便是魏续宋宪侯成郝萌亦是齐齐离座,大礼拜倒,口称主公。吕布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又看向刘备道:“使君大人,欲要如何处置布?”刘备看看拜倒在地上的诸人,微微一笑,开口道:“奉先为奋威将军,封爵温侯,自然当为朝廷效力,岂可因备而辍野。备为徐州牧,一心匡扶汉室,盼天下英雄扶助如若久旱盼甘霖,又岂会弃用将军。且备一向以仁义待人,奉先待我以诚,我自当以诚相报。公台与诸位将军皆是英雄之士,如今相投,备亦是虚席以待多时矣。今诸君会此一堂,备当奉酒席庆祝。诸君莫要推辞啊。”一番话下来,大家心里明白,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当下刘备吩咐摆酒宴,并拉着吕布,与其同席,甚是亲密。诸将见状,心中自是安稳。 酒足饭饱之后,各人散去,杨雷却被留下。厅室之中,刘关张糜竺孙乾陈登陈群简雍俱在。杨雷方欲见礼,刘备却起身向他一拜。杨雷一见,急忙躲过,同时单膝拜倒:“主公何故如此,折煞雷了。”心中却暗自嘀咕,我知道这次功劳是大了些,可是要是受了你这一拜,以后还怎么混啊,搞不好哪天关二爷和我比武的时候不小心就把我给劈了,还有啊,我其实满讨厌跪拜的,虽说行的是军队里的单膝礼,但也算是一拜啊,这不故意整我的么。刘备见杨雷拜倒,急忙搀扶道:“宇霆不必如此。备乃是实心实意谢谢你的。若不是宇霆警觉,连使计谋,恐怕备此刻已是无立身之地矣。”说着话,亦是狠狠地瞪了张飞两眼。杨雷听刘备这么说,急忙回道:“为主公分忧乃是雷之本分,主公无需言谢。且此次事件,还是多谢诸位大人配合,不然,雷亦是无能为力。”众人在旁边就是嘿嘿一乐,恩,居功不自傲,还知道给别人请功,这小子还不错。刘备亦是一笑道:“宇霆不必如此称呼。我自桃园与二弟三弟结义以来,又遇子龙,甚是喜爱,欲与其结拜为四弟,虽未结拜,然吾兄弟三人皆视其为四弟。今日见宇霆,心中亦是欢畅,仿若当日见子龙矣。不若宇霆为吾五弟,如何?”杨雷一听,顿时愕然无比,这叫嘛事儿,后人写三国演义,会不会写成刘备五兄弟?他这里愕然的神色,诸人亦是看在眼里,关羽眯缝着眼,看杨雷不似作伪,心中亦是欢喜,张飞却忍不住,直叫道:“哈哈,如此甚好,俺总算不是老小了。来来来,宇霆,叫声三哥听听。”刘备见杨雷发呆,知他心中紧张,不由一笑道:“宇霆,莫非备不可以做你的大哥?”杨雷咋咋呼呼地一听,心中立马清醒了,随即拜倒在地,这一次是大礼参拜,口称:“主公。非是雷不愿,实则雷出身贫寒,虽有薄功,亦不足使主公厚爱。且雷与关将军之子关平将军相交莫逆,若要如此,却是差了辈分。”此言一出,刘备就是一愣,随即微微含笑。关羽在一旁说道:“宇霆不必如此在意。你为五弟,平儿自然要喊你一声叔父,如何差了辈分?”刘备亦是笑道:“我欲以兄弟待你,非是看你出身功劳,乃是实在心中喜爱,宇霆莫要推辞啊。”此时,简雍笑道:“主公如此厚爱,宇霆还不拜见大哥。”杨雷一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说虽然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可是自己的年龄自己清楚,十八岁上大学,毕业后参军三年,打工又是三年,实际他已经二十八岁了,此时的刘备等人亦不过三十五六岁而已,倒也说的过去。结拜就结拜吧,反正是自己占便宜。杨雷想着,便一一参拜。刘备大为欣慰:“宇霆,他日等子龙来了,我等再次祷告天地,如何?”杨雷点头称是。 许都,曹操看着探子从徐州传来的军报,微微一笑,对荀彧道:“文若,你的驱虎吞狼之策奏效了。不过吕布却为刘备部将杨雷设计败了,且尽收其军。如今却待如何?”荀彧亦是微微一笑道:“主公休虑。吕布虽败,然袁术军未退,且正欲攻徐州。如此,恰是两虎相争而。”“哦?”曹操转向旁边一脸色苍白的文士道:“奉孝以为如何?”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我料袁术必败。此时袁术虽然兵多粮广,然除纪灵外无一大将能当关张。且刘备如今已然去了心头之患吕布,所虑者不过后有主公,然此时黄忠屯兵九里山,我军欲要偷袭徐州已是不能,故此战刘备必胜。而如今袁绍在河北招兵买马,欲要统一北方。主公可趁此机会经营雍州兖州,南下豫州以窥荆州,至于青州,则留之为诱饵,待刘备军胜,则命吕布为北海刺史,进剿青州,并令袁绍长子袁谭为青州牧,掌青州大权,使二人残杀,主公可得利矣。”“哦,”曹操来了兴致,“若是刘备不奉诏,奈何啊?”郭嘉笑道:“刘备自诩为大汉皇叔,有匡扶汉室之志,且有此次奉诏讨伐袁术之事,故我料刘备定然奉诏。吕布虎狼也,且方有袭徐州之事,新降之人独自统兵,刘备定不放心,如此亦可离间二人。但若吕布死心塌地效命刘备,则必尽力图青州,此时,袁绍岂能坐视青州被刘备所占,二人必有一番争夺,如此,无论谁得了青州,得利者只主公一人尔。”曹操闻言,哈哈大笑道:“奉孝啊奉孝,不愧是鬼才也。” 且说袁术自得知刘备前来进袭,大怒,自称徐州伯,命大将纪灵统军十万,杀奔徐州。不料刘备因徐州生变,自领兵回。纪灵报于袁术,袁术笑道:“织席编屦之小儿,也敢占据大郡,与诸侯同列。虽吕布军败,然徐州军定有折损,正是徐州虚弱之时,此时不取徐州,却待何时?”遂命纪灵直取徐州。纪灵不敢怠慢,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徐州杀来。且说刘备安定吕布及众将之心,虽然陈宫高顺等然只是侍奉吕布,刘备亦不见怪,反谓之左右,此二人当真是忠义之人。今听闻袁术派大将纪灵领十万大军攻打徐州,亦是惶惶。自己手底下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人马,虽还有吕布的降军一万余人,但说句实在话,现在刘备还真不敢把这些降军拉上去,万一出点啥事,那可是灭顶之灾。杨雷见状,遂道:“主公不必忧虑。纪灵十万大军,不过土鸡瓦狗而。不劳主公费心,只需一员大将,斩杀纪灵,其军自溃。”“唉,那纪灵手握十万重兵,如何能轻易斩杀?”刘备摇头道。杨雷笑道:“欲斩纪灵,无论关将军还张将军,都是手到擒来之事。主公勿忧。”此一番话,却是恼了一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关羽败纪灵 书接上文,且说杨雷推荐关羽张飞去斩纪灵,却是恼了一旁的吕布。吕布在一旁怒道:“我如何不能去?”曹性脸上亦是愤愤不平。杨雷见状,笑道:“若是纪灵见到温侯,恐直接退军,如此温侯如何能斩纪灵啊。”吕布呵呵一笑,遂不做声,曹性等人亦是换了副脸色。关羽闻言,眼睛一睁,便道:“既然宇霆如此说,大哥,我便去斩了纪灵便是。”刘备转向杨雷,以目相询,杨雷笑道:“二哥此去定能成功,不过还请文远将军相助。”“哦,”刘备闻言身形略微一滞,随即便向张辽道:“如此,还需文远走一趟了。”关羽微微眯起眼,打量下张辽,随即道:“有文远相助,我此去定然成功。”张辽见刘备关羽都如此说,急忙出列,一拱手,道:“辽不才,愿辅助关将军以竟全功。”“如此甚好。”刘备笑道,随即又道:“二弟与文远同去,可保无虞,然纪灵兵多,如此,还请郝萌侯成二位将军助一臂之力。”郝萌侯成闻言,亦是出列道:“愿为主公分忧。”刘备点点头。看向诸人,问道:“诸君还有何事要说?”话一出口,陈登便道:“回主公。今年夏粮收入依已然计算完毕,采用深耕细作,广施农肥后,每亩产粮比以前增长五成。军粮可无忧矣。”“好好好,对了,不仅要军粮无忧,还要使百姓家中有粮,如此方能使百姓安心呐。”刘备高兴地说道。“诺。”陈登笑着道,众人亦笑。 泗县城下,袁术军的纪字大旗高高飘扬,纪灵正在叫阵,一边叫阵心里一边庆幸,幸好刘备军统军的是关羽,至于张辽,他只是吕布帐下的八健将之一而已,地位连高顺都比不上,如何能入得了自认为是袁术军中第一大将的纪灵法眼。只要来的不是吕布,纪灵就觉得自己有把握胜利,毕竟吕布的名声可是天下哄传,若是真的面对吕布,恐怕纪灵早就命令撤军了。至于关羽,斩华雄算是初露锋芒,不过虎牢关一战成名后,再无其他战绩,故纪灵虽然认为关羽很厉害,但是应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至于黄忠和吕布的那一战,亦是哄传天下,默默无闻的黄忠一下子成了和关张齐名的勇将,加上那出神入化的箭术,竟隐隐有跃居关张之上的趋势,幸好,黄忠一直在镇守九里山大寨,纪灵有些庆幸,又是有些幸灾乐祸,据说刘表为此把荆州的文臣武将大骂了一顿,那个号称荆州第一武将的文聘更是好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额,想的有些远了。正在这瞎想呢,就听得城内鼓角齐鸣,城门打开,呼啦啦涌出五百牌刀手,当中拥着一员大将,赤面长须,手中是那把天下闻名的冷艳锯,这便是有名的关二爷了。二爷身后跟着一员将领,紫玉面堂,朗目星眸,手中亦是横着一口大刀,看上去亦是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此人是谁,纪灵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关羽催马来到阵前,大喝道:“纪灵匹夫,安敢犯我徐州边界。快快出来受死。”纪灵亦是大怒,一摆手中三尖两刃刀,催马出阵,亦是喝道:“关羽,莫要强词夺理。乃是刘备村夫先犯我边界,此来特为报仇。”关羽冷笑道:“我哥哥奉天子诏书,以讨叛逆。尔竟敢前来相拒,乃是求死。”纪灵闻言大怒,也不答话,纵马直取关羽。关羽听了杨雷的话,存心要斩杀纪灵,加之杨雷的话语中隐隐有把他和张飞排在吕布之下的意思,虽是实话,但以关羽孤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住,要不是吕布新降,诸将军心未稳,早就和张飞一样,嚷嚷着要和吕布并上三百合了。此一番出战,便是存了斩纪灵之心,故而威猛绝伦,出招便是不死不休。且说纪灵迎上了关羽,一俟交手便立马感觉到了差距,乖乖,这关羽张飞的名称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怪不得能温酒斩华雄呢。感到差距也不代表他想死,亦是使出浑身本领,与关羽搏杀。战鼓声响,画角齐鸣,二人在阵前斗了约有三十合,还未分出胜负,虽是如此,看看纪灵鬓角上汗珠还有关羽一如既往的傲然便知二人谁占了上风。纪灵一见,这不是个头,这样下去,非被关羽当场斩杀不可,我可还不想死呢。只是二人斗的正欢,如何脱的开。只是这双臂开始发麻,再不脱开就真没命了。纪灵一急,也不过是两军阵前交战了,三尖两刃刀奋力拨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随即大叫:“关将军,歇一会,歇一会。”此言一出,别说关羽,便是双方压阵的将领以及军士都愣了,没听说两军阵上单挑还有叫歇会儿的。要说关羽,虽是一心要斩纪灵,却因久读春秋,亦是凛然正义,面对一个口中大叫少歇的纪灵,便是再有杀他的心思,却亦是下不去手,遂收了刀势,喝道:“纪灵,我容你少歇片刻,尓之头暂时寄存在尔身上,我稍后再来取。”纪灵不接话,把马一圈,回了本阵。 关羽亦是圈马回了本阵,张辽见状,急忙问道:“关将军,为何不趁势斩杀那厮?”关羽一捋胡须,冷声道:“却是要那厮死的心服口服。”张辽一听,默然不语。纪灵归了阵,副将荀正便问道:“将军,如何要少歇,何不趁势斩杀那关羽?”纪灵白了他一眼,却不说话。荀正见状,亦是灰溜溜立在一旁。片刻后,关羽催马出阵,喝道:“纪灵匹夫,且来决一雌雄。”纪灵闭目,权当没听到,荀正见状,随即道:“将军。关羽叫阵。”纪灵眉头一皱,随即道:“荀将军,你之武艺不在我之下。我尚能与关羽大战三十余合,关羽定然疲累。此时你若是上阵,定然能斩杀关羽。”荀正一听,性高彩烈道:“将军愿将如此功劳让与正。正日后定有所报。”说着,便催马出阵。纪灵在心中暗骂一声,白痴,要不是让着你,你能在我手上走过三合就不错了。虽然如此,亦是希望荀正能撑上几合,然后自己挥军直攻,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泗县城,不过只有关羽从徐州带来的一万五千人马而已,自己十万人还搞不定他啊。至于徐州,有吕布在那儿,还有个据说很厉害的黄忠,暂时不去打他的主意了,打下泗县,击败关羽,回去也能给主公一个交代了。纪灵这想的正美。却说荀正来到阵前,关羽见不是纪灵,便喝道:“只叫纪灵出来,我要与他一比高低。”荀正撇撇嘴,不屑道:“你不过是无名下将,何须纪将军出马,我来便足以斩你之头。”关羽闻言,大怒,除了斩华雄虎牢关的时候因为自己不过是个马弓手被讽刺过外,这之后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说他是无名下将,当下,睁开丹凤眼,倒竖卧蚕眉,催马直取荀正。荀正亦是不堪示弱,手持钢枪,赢了上去,二马相交而过,只听得哧地一声,荀正头颅飞落,脖颈之上喷出一股鲜血,尸身晃了几晃,掉在马下。两军阵前,一时间,鸦雀无声。关羽斩了荀正,挟威势大喝道:“纪灵匹夫,藏头露尾之辈,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这番话甚是响亮,纪灵骇的一缩脑袋,当我傻啊,出去受死。当下,一不做二不休,传令下去,全军前进。关羽见纪灵不搭理自己,反而挥军攻城,当下心中更怒,当下一摆冷艳锯,那五百牌刀手在各军侯屯长命令下,竟然前冲,张辽正要收兵回城据守,看下关羽令下,竟然要以五百牌刀手反冲对方大军,不由愕然,随即却是一马当先,便冲向袁术军,无他,军令如山,此时关羽为主将,自然一切以关羽的命令为准了。关羽催马,直往纪灵帅旗处而来,却是要在乱军之中,斩杀纪灵。纪灵见关羽冲过来,不忧反喜,急忙令军士上前相抵,不料关羽突然大喝一声,骇的刚刚见识过关羽武勇的军士竟然手足酸软,不敢上前,反而畏畏缩缩地竟给关羽让出一条路来。关羽趁势直取纪灵,纪灵见关羽来得快,众军士不敢抵挡,心中骇然,竟然不敢上前,反而拨转马头,急忙往后退去。关羽恰恰赶到,哪儿容他逃跑,大喝一声:“纪灵匹夫,哪里走。”青龙偃月刀一挥而下。说时迟,那时快,纪灵身为袁术军第一大将,凭的不仅仅是他的武力,自然也有一定的统兵能力,而统兵之人,谁没有个亲信护卫。那亲信护卫们先是被关羽气势所迫,不敢动弹,但看到纪灵危急,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了,登时便围过来,更有就在纪灵身旁的掌旗官,见关羽大刀劈下,竟然不管不顾,生死之间爆发出一股潜力,一跃之下扑到纪灵身后,关羽刀锋之下,连同手中帅旗,俱是一挥两段。而纪灵亦是觉得身后一声轻响,随即背后先是一凉,再是一热,凉的是被刀锋划开铠甲,贴着皮肤掠过,热的是那掌旗官的热血喷溅,却是溅到了他身上。此时,那些亲兵侍卫围了过来,一边拼死与关羽纠缠,一边护着纪灵逃跑,待关羽斩杀几人后,纪灵却逃的远了。同时,战场之上却喊起了‘纪灵已死,降者不杀’的口号。却是张辽见纪灵帅旗已倒,命军士呼喊以乱其军心。此时,郝萌侯成亦是率军从城中杀出,袁术军见纪灵帅旗已倒,指挥立时混乱,乱了阵脚,竟然一击即溃。诸将掩杀一阵,便在关羽的命令下收兵。而纪灵直逃出三十里外,方稳住,收拢大军,十去二三。当下立下大寨,与关羽相对峙,任关羽叫骂,不出战。又遣人报于袁术,禀明军情,待袁术斟酌。(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纪灵撤军 陈宫劝谏 建安元年9月,关羽于泗县败纪灵,斩荀正。后两军对峙,纪灵坚守不出。—《东汉书》 淮南寿春,袁术看着手里的告急文书,眉头紧皱,遍示左右,道:“纪灵无能,以十万军击关羽一万五千军,竟然大败,还折损副将荀正。诸君以为如何?”韩胤笑道:“主公,此战非纪灵将军之罪矣。”“哦?”袁术闻言不悦,疑问道:“公有何见解?”韩胤笑道:“关羽,刘备之弟,昔日汜水斩华雄,虎牢战吕布,乃万人敌也。且其人好读春秋,为将者,智信仁勇严,关羽皆备。今吕布已降刘备,刘备已无后顾之忧,若非顾忌曹操偷袭徐州,吕布反复小人且有虎狼之心,恐徐州大军尽出,而非是关羽一人也。此战纪灵将军虽以十万军敌关羽,虽天时共享之,然既无地利亦无人和,且勇不及关羽,又恐刘备派吕布黄忠或张飞偷袭,故而坚守,不敢进军矣。且我闻吕布袭徐州不利,多被杨雷算计,此人方是刘备军第一智将,今杨雷亦不出,只令关羽率军以拒纪灵,恐别有所谋,主公还需谨慎行事。”袁术颔首,然随即不悦道:“若是就此退去,岂不让那织席贩履之小儿嘲笑?”主簿阁像闻言道:“主公,此时退兵恰是时候,一可断刘备袭纪灵之心,使我大军得以保全;二可示意刘备主公宽大为怀,不与他一般见识;三则此时有黄巾流寇盘踞豫州汝南,主公可遣军击之,既可为天子效劳。亦可得民心,更可得豫州之地,连通扬州及江东六郡。此时,主公北可进徐州兖州,西可克荆州以觑巴蜀雍司,如此小心经营,则大事成矣。”“哦。”袁术看着自己的这个主簿,彷佛不认识一般,这个主簿一向都是劝谏自己不要干这,不要干那,可是甚少说出这样鼓动的话来。又仔细想了想,袁术也明白过来了,其实这厮还是让自己先退兵,至于这些鼓动的话语,也确实是在画饼,不过,这饼画的袁术心里痒痒的。沉默了一会,袁术开口道:“公所言甚是有理。来人,速命纪灵退兵。”言罢,顿了顿,又道:“命伯符速速平定江东。” 泗县,关羽已命张辽独领一军,在城外立一营寨,以为泗县城犄角,互相呼应,以拒袁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张辽关羽二人相互了解不少,尤其张辽相貌堂堂,武艺么,也能和自己的三弟打个五十回合,而张辽亦是十分钦佩关羽,别的不说,就是关羽领着五百牌刀手就敢冲击对方大军,还差点斩杀对方主将,这份胆略气魄,便是温侯吕布亦是没有,或许只有指挥陷阵营时候的高顺才有这样的胆略吧。如此,二人相处甚是愉快,竟逐渐有结为好友之意。这一日,二人又在一起谈论兵法韬略,却有前去骂阵的军士来报,道是纪灵领着大军,一夜之间不知去向,只留一座空营,看那迹象,竟似撤走了。二人面面相觑,遂命郝萌侯成守好城池,二人领军前往观看。来到纪灵立的大寨,只见旌旗飘飘,却不闻人声,刁斗林立,只是帐篷只在外面围了几圈,里面却是一块大大的空地,只孤零零的立着一顶大帐。至于刁斗上立着的军士以及营帐内的军士,全是草人扎成,只是顶盔贯甲,直如真人无二,若非骂阵的军士看营寨中一个走动的人没有,大着胆子跑近看了一眼,还发觉不到呢。关羽见状,冲着张辽摇摇头,那意思是不明白纪灵为什么撤军。张辽也是纳闷,二军对峙,虽说自己这边有地利,而且还有关羽这样的万人敌,但是毕竟是十万对一万五,即使上次败了一阵,但纪灵也还有大概七八万人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退了,实在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能在二人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把七八万人马撤走,这纪灵,也确实有资格称得上是袁术手下第一大将。此时,却有搜查营寨的军士来报,在纪灵的大帐里搜到一封书信,却是给关羽的。关羽微微皱眉,展看来看。信上写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关将军,你的勇武我纪灵非常佩服,也多谢你当初让我少歇从而逃过一劫。但两军交战,不仅仅是靠个人勇武,如今,我把手底下的八万人马悄无声息的撤完了,你还没察觉,证明我还是有一方面足以自豪的,也说明咱们的对阵算是个平手。至于撤军的命令,是主公下达的。也希望你们不要来追了,顺便告诉刘备,我家主公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要他以后少听那个宦官之后的曹阿瞒的忽悠。动不动打这个打那个,现在这世道,到处树立敌人不好。最后,转达下我家主公对于温侯的欣赏,听说温侯有一女叫吕玲绮,尚未出嫁,我家主公的儿子刚好也没结婚,于是想问问能不能和温侯结为亲家。至于求婚的使者,已经开始准备出发了,你们做好准备。 关羽看完,眉头紧皱,把信又递给张辽。张辽看完,不屑道:“以十万对一万五,尚不能胜,亦不敢进取,竟豪言是平手之局,纪灵此人,不足虑也。不过,这求取温侯之女之事,关将军如何看待?”关羽皱皱眉头,道:“此事还需禀告大哥,请大哥决断。”顿了顿,又道:“纪灵无声无息撤走八万大军,此人统兵之能,确实不可小觑,也当得起是一方上将了。”张辽默然不语。翌日,二人正商议回军之事,忽有军士来报,少将军来了。二人一看,却是关平和臧霸曹性领着一万人马前来,却是奉着刘备将令,晓伏夜行,准备从侧翼在纪灵大军上插一刀,不料来到此地,派人查探欲与关羽沟通之时,竟然发现纪灵已经退军。三人无奈,遂前来相见,听关羽号令。关羽闻言,叹道:“若是尔等早来几日,或许已然尽破纪灵大军矣。纪灵八万大军,定然不是一夜可以撤完的,乃是分批撤退,若是我所料不错,这撤军之事,纪灵恐已进行许久。此一番,倒是我失了一手。”关平一听,急忙道:“父亲,俱是孩儿之过,不能领军及时赶到。”关羽摇摇头,道:“此非你之过,回军之后,我自与大哥说。”此时,张辽忽然问一句:“少将军年方几合,可曾婚配?”关平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臧霸曹性二人亦是一愣,关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平儿年已十九,尚未婚配。”张辽点头微笑,关羽也不说他,便于诸人商议回军事宜。 徐州刺史府邸,刘备关羽张飞杨雷聚于一堂,刘备眉头紧皱,看着关羽递上来的那封书信。杨雷见诸人皆不说话,便道:“主公,此事乃袁术之计也。欲令主公与温侯不和,徐州内乱,则他可趁机取利也。”刘备挥挥手道:“宇霆,称呼我大哥即可。此事我非不知袁术之计,乃是此事堂堂正正,袁术乃是四世三公之后,奉先只有一女,嫁给袁术之子为妻,乃是入了世家豪门,如何不肯?日后若是袁术鼓动奉先,以奉先之女要挟,奉先又安得不就范?然我虽知是计,却不知如何劝说奉先,奈何呀?”杨雷想了想,也是,后世的老爸老妈哪个不想自己的女儿飞入豪门呢,傍大款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更何况现在人家不仅仅是豪门,而且还是一方诸侯,兵多将广的。想嫁女儿给袁家的人可是海了去了,吕布有这个机会,会放过么?四人皆是在此沉思,但只觉无可奈何,关羽虽然对张辽的问话有所感,但内心处对吕布的厌恶却使得他不愿意往那边想。不过眼下却是顾不得了,便把当日张辽问话说了出来。杨雷一听,笑道:“大哥,如此看来,却是要给少将军准备婚事了。”关羽眉头一皱,道:“五弟,称呼犬子平儿即可,现在你可是他的五叔。”杨雷愕然,只得苦笑连连,点头称是。此时,吕布的府邸,吕布陈宫高顺张辽臧霸曹性亦是齐聚一堂,张辽将事情一一说出,臧霸曹性方知当日张辽为何问关平年龄以及是否婚配。吕布连连皱眉,说实话,他想把女儿嫁给袁术之子,谁不想攀高枝儿呢?但是,此时此刻,他要是敢答应,估计全家都完了,他不怀疑刘备的仁义,但是对那个刘备的新五弟杨雷十分忌惮,甚至认为此人心狠手辣,计谋深沉,不然怎么连一向老谋深算的陈宫都着了道。陈宫见吕布不语,遂道:“温侯如何选择?”吕布摇头叹道:“公台说笑了,此时此地,布岂有选择余地?”陈宫默然片刻,道:“温侯,非是宫多言,温侯之女不可远嫁淮南,只可嫁与关平。”“哦?公台快快说明。”吕布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但还是希望别人能给他点醒,免得自己头脑发热。“袁术此举,不过离间温侯与使君之关系而,若成,则以温侯之女要挟温侯做事,若不成,亦无损失。故远嫁淮南与温侯无一利反有害。若嫁与关将军之子,则一可缓和巩固温侯与使君大人之关系,使温侯可尽得使君信任,以领军权。二则我观使君有王霸之志,温侯既是不能成大事,当征战沙场,搏一场富贵。若是与关将军联姻,则即使温侯独自统兵在外,使君亦不疑温侯矣。”此言一出,曹性已经厉喝道:“公台,莫非要弃主公不成?”(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关吕新结亲 徐州再募兵 书接上文,且说陈宫劝谏吕布,却遭曹性怒斥,陈宫声色不动,只是追问了吕布一句:“当日温侯与使君之言,是否为真心之言?” 吕布闻言默然,良久方叹道:“乃是真心之言。”陈宫接道:“若是真心之言,则温侯必须如此,方能再次驰骋沙场。” 曹性闻言怒极,却见张辽臧霸皆是默然不语,高顺永远是那副不变的脸色,不由扯出手中宝剑,喝道:“陈宫匹夫,竟敢出言不逊,且纳命来。”待要动手,却被一把拉住,曹性定睛一看,非是别人,正是温侯吕布。 曹性不由急道:“主公,为何拦我?”吕布和声道:“曹性,我知你忠心,然布乃一勇之夫,确实不适合争霸天下。数次落败,我心已死。今刘使君待人宽厚,能容人所不容,连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都能留下,你又何必如此?” 曹性弃了宝剑,拜倒在地,口中悲呼:“主公。”吕布见曹性如此,不由摇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也罢。自今日之后,你为我家将,他日我征战在外,你为我保护家眷,如何?只是可惜了你的一手好弓箭。” 曹性闻言,指天发誓道:“我曹性今日立誓,必然拼尽全力,以护主公家小,若违此誓,万箭穿心而死。” 吕布见他立誓,摇摇头,却又转向张辽臧霸道:“文远宣高,我知你二人本领,然亦如我之前所说,知其能而不能用,故我希望你们忠心效命刘使君,他日亦可封侯拜将。”张辽臧霸亦是拜倒,口称:“温侯。” 吕布满意的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又转向高顺,默默看了半响,终究叹了口气,不再开言。少时,便对陈宫道:“公台可向使君及关将军问之,若使君及关将军有意,布亦是欢喜。”陈宫点头,应允不提。 翌日,陈宫拜见刘备,刘备见陈宫来,急忙起身迎之,笑道:“公台来此,定有见教,备洗耳恭听。”陈宫见刘备谦逊有礼,亦是以礼待之,二人礼毕落座,陈宫便道:“我此来却是为使君道喜。”“哦?”刘备立马来了兴趣,“公台请明言。” 陈宫道:“闻关将军有一子,年方十九,尚未婚配。今温侯有一女,年方及笄,亦未嫁。两小皆是将门之后,若是能共结连理,则使君大喜矣。” “公台所言甚是,此事确实当得一喜,我这便与二弟说明。温侯那里,却是要请公台相询了。”刘备大喜,真是要瞌睡遇到个送枕头的,自己这边还在想要派谁去合适呢,这边吕布已经派陈宫过来了。 陈宫见事情已然说出,且刘备未有为难之意,知刘备等人定是已然商量过了,只不过自己先来了一步而已,稍迟片刻,估计吕布那里便会有人上门提亲了。于是陈宫便要告辞,刘备起身相送至门前,忽然发问道:“公台,如今徐州尚有从事空缺,不知公台可愿屈就?” 陈宫面色不动,拱手道:“使君之意宫心领了,今温侯亦是使君属下,宫在温侯帐下效力,亦是为使君效力矣。”刘备闻言,肃然起敬道:“公台乃忠义之人,备唐突了。”陈宫颔首:“多谢使君称赞,使君请回,宫要回报温侯了。”转身离去,刘备以目相送。 温侯有情,刘备有意,关羽虽然不太赞同,但是为了徐州的未来,也只好点头,至于关平的意见,被直接忽略。至于张飞,据说觉得最近手痒痒,上九里山和黄忠比武去了。杨雷么,则是跑腿的,在一力筹备关平婚姻之事,不过,古代好像都有定例的,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卿大夫一季,庶民一月。关羽本来是要依卿大夫之礼为一月的,不料刘备说道:“吾等兄弟,俱为一体,吾既为一方诸侯,吾弟亦是如此,从诸侯礼。”如此一来,除了杨雷有些抱怨,因为他要忙半年,其他的人都是很高兴,吕布更是乐的几天合不拢嘴。至于不久之后袁术遣来提亲的韩胤,被吕布押给了刘备,刘备以宽厚待人,放了他,不过带来的聘礼什么的,都被杨雷以战利品的名义给留下了。毕竟,刘备现在还是有献帝的诏书要执行呢,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却之不恭啦,韩胤虽然很气愤,然而亦是无奈,只好打道回府,找袁术哭诉去了。 徐州正在准备婚事,许都又有圣旨到,此番却是先是责难刘备平定袁术不利,后又语调一转,说是近来青州又有黄巾盗匪闹事,特命吕布为北海太守,进剿青州诸匪。 众人接了旨,俱是面面相觑,尤其吕布,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份很明显的离间之意连他也一清二楚,不过,刘备向来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圣旨既下,刘备便说王命不可违,便要众人商议出兵事宜。 吕布见刘备命人商议出兵事宜,当先便道:“使君。此乃是曹操离间你我,欲借使君之手杀我呀。布不能领命。” 张辽见状,亦是说道:“主公,此乃是曹操诡计,欲令温侯与主公不和。且此时正要操办婚事,若是妄动刀兵,恐不吉也。” 关羽眉头紧皱,亦是说道:“大哥,此番已与袁术结仇,若是北上青州,袁术来袭,则徐州空虚,不可不防啊。且军士久战疲惫,正要休息,此时兴兵,恐有伤士气。” 糜竺亦是进言道:“主公,不日即将入冬,若是此时进兵,路途难行,则粮草辎重亦是难以为继啊。”孙乾陈登陈群等人亦是颔首赞同。 刘备见众人皆是反对,心中也自犹疑不定。此时,简雍便道:“主公,我徐州今日虽有勇将数十员,谋略之士更有诸君,然兵不过六七万,尚要防备曹操袁术,如此,固守有余,然进取不足。使君可修书一封与曹操,言明兵微将寡,若完天子诏书,须得徐州新募之兵完成方可。” 刘备以目视杨雷,杨雷见状,遂道:“诸位大人所言甚是,雷以为需到少将军完婚之后方可。”吕布神色一动,随即便道:“使君,我以为宇霆之言甚是有理。待得婚事之后,再议不迟。”刘备颔首。 许都,曹操看着手里的书信,随即向郭嘉笑道:“奉孝,你计虽好,然刘备书信与我,说是兵微将寡,粮草不济,需待到明年夏秋,方能进兵。如此奈何?”奉孝闻言,笑而不答。 荀攸见状,笑道:“明公招我之时,曾言以我为汝南太守,今袁术退军徐州,却令大将张勋进兵豫州,直指汝南。我之太守之职,恐不得长矣。”“哦,”曹操若有所思,问道:“公达何意?”荀攸笑道:“无他意,但欲明公取汝南尔。” 曹操看看荀攸,又见荀彧微笑,遂道:“文若为何发笑啊?”荀彧笑道:“我笑刘备虽有智谋之士,然则皆不足为虑也。”“哦?”曹操来了兴致,急忙催荀彧往下说。 荀彧便道:“奉孝定计之时,曾经说过,袁绍正与河北招兵买马,欲与公孙瓒一较高低。公孙瓒虽勇,然袁本初手下亦是谋士众多,武将如雨。更何况公孙瓒先杀刘虞,已是失了幽州民心,对异族严苛,更需防备乌桓。既有后顾之忧,又失本地民心,故吾料公孙瓒必将败亡。如此,待袁绍一统冀州并州幽州,主公又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青州牧,自然而然便要南下青州。此时,吕布必然已经开始扫荡青州了。如此,鹬蚌相争,明公可做渔夫而。” 曹操闻言大笑,忽又停住,皱眉道:“若是本初得了青州,那兖州岂不危矣?”郭嘉闻言笑道:“主公何忧也?若是与袁绍作战,主公必胜也。”“哦?奉孝此话怎讲?”曹操惊讶地问道。 郭嘉微微一笑,便说出了那著名的十胜十败的论断,一时间,曹操心中大定。曹营众人计议已定,便要发兵豫州,此时,忽有军士来报,言张济自关中引兵攻南阳,为流矢所中而死;济侄张绣统其众,用贾诩为谋士,结连刘表,屯兵宛城,欲兴兵犯阙夺驾。曹操闻言大怒,便暂缓进军豫州,欲要先除张绣。 徐州自从诏书来后,刘备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募兵,除却九里山大寨的一万五千人,由黄忠统领;徐州治所郯城驻军三万五千人,由刘备亲自统帅,关张辅之,诸将亦在郯城,随时听令。另有一万人分驻下邳,东海,由糜芳统领,许耽辅之,同时监管晒盐。 至于其余各郡县,皆有当地的郡国兵,然闻听刘备募兵,多有来者。问之何故,却道闻刘使君帐下之兵不仅仅一日三餐,更兼有夜校,可以识字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子女或者可能入选云龙书院,成为刘备的记名学生。 刘备闻言,良久方道:“此乃宇霆之功。传令,一日三餐及夜校识字当为军中规矩,不得违反,战时除外。有功将士之子女,若是自愿,皆选入云龙书院学习。一应供给,俱按宇霆定例。”此令发出,徐州各处愿意当兵者极多,两月之间,竟得三万余人,更有从青州扬州豫州而来之流民,亦是连绵不断。直至冬雪之日方止,即便如此,共募兵已至五万人。 糜竺因此抱怨道:“士卒日多,军费日糜。募兵当止也。”陈群亦是道:“如今流民日多,治安恶化不说,更兼严冬苦寒,民无所食,恐将饿死冻死人也。”刘备闻言,问计诸人。杨雷便献以工代赈之计,役使流民或者无事之百姓修桥铺路,连通郯城下邳东海九里山小沛。更建设简易住房防寒,一冬之间,活人无数。刘备仁义之名,更加传播的远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将领轮换制 陈登牧广陵 建安元年冬,刘备纳以工代赈之计,收留流民铺设道路,连通徐州各郡,活人无数。此年,孙策击败严白虎、王朗,平定江东。袁谭围攻青州,孔融兵败,出逃。—《东汉书》 建安二年四月,徐州治所郯城,真个是全城张灯结彩,为的就是关平和吕玲绮的婚事,这场算是吕布刘备正式联合并获取信任的政治联姻获得了徐州诸家豪门士族的支持,一时间,徐州城处处酒香,欢声笑语连绵不绝。 徐州刺史府邸,刘备关羽张飞杨雷吕布陈宫陈登陈群孙乾糜竺简雍俱在此,诸人皆是面色慎重,看着眼前的这份情报,袁谭已经攻占北海,北海相孔融出逃,同时,曹操给了袁谭一个青州刺史的名号。而原本要在此次婚后便要统兵征讨青州黄巾的吕布,挂着个不尴不尬的北海太守一职。若是再要进兵,必然与袁绍相争,若是不进军,以刘备的性格也做不出违反王命的事情。两难啊,曹操这次,算是给刘备军出了个难题。 要是以众人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固守徐州,以观其变,毕竟现在的形势很明显,刘备周围全是厉害的诸侯,兖州的曹操,扬州的袁术,江东亦是被孙策平定,北方青州也在袁绍手中,这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有袁术看上去好欺负些,可是面对那虎视眈眈的曹操,刘备绝不肯拿自己的徐州对抗号称兵多将广且是四世三公之后的袁术,要知道,袁氏门生遍布天下,那可是有名的关系网啊,何况还有个更加厉害的袁绍呢。但用刘备自己的话说,今奉天子诏者日少,备为汉室宗亲,当为天下表率。故此,到底还是固守徐州亦或者进军青州还是南下攻打袁术,实在难定。 诸人愁眉不展,计议难定,最后还是简雍说道:“今日为关将军之子与温侯之女大婚,诸种方略,待大婚之后再谈不迟。”众人皆称善,于是便出厅堂,一力筹办喜事。 且说徐州大婚不久,曹操又遣使臣来,却是催促吕布速速进军青州,剿灭诸匪。吕布忿怒,刘备好言安抚,又将使臣送回,修书信与曹操,但说只在准备粮草辎重,待得夏粮收过,粮草充足,方能出兵。如此种种,无非一个拖字。而此时,杨雷正同张辽臧霸共练新军。 张辽与关羽交好,因此对杨雷亦是十分客气,臧霸此时已是下了决心效命刘备,因此三人相处倒也愉快。至六月,新军初成,张辽见新军操演,忽然感叹道:“杨将军所练新军,虽然勇猛且战阵整齐,然终不若高将军之陷阵营也。”杨雷默然良久,亦是叹道:“高将军忠义之士,陷阵营亦是无可复制也。今日陷阵营以及原并州铁骑同为温侯亲卫。他日战阵之上定能立下赫赫战功。吾之新军,成军操练不过半年,能有此状,已是能临战阵矣。如此还要多谢文远宣高协助。”张辽臧霸齐称不敢。 杨雷想了想,又道:“今黄汉升守九里山大寨已经一年有余,劳苦功高,且按吾军中律例当调回郯城听令。然九里山扼守徐州西北,地位甚是险要,须得大将镇守,不知二位将军可有此意?” 张辽臧霸一听,面面相觑,随即拱手道:“多谢将军举荐。”那可是徐州门户,算得上有一方重镇,岂有不想去的道理,更何况还有一万二千的精锐军士,为将的,谁不想领精兵强将啊。杨雷见二人答谢,心知二人已是决心效命刘备,心中欢喜不已。 翌日,厅堂之上,杨雷便道:“主公,如今黄汉升已驻守九里山大寨年余,劳苦功高,且按军中律令,应调黄将军回郯城听令。”驻军将领一年更换这个规矩也是杨雷定的,毕竟这乱世之中,有兵才有一切,为免除属下太过强势,杨雷便制定了这条规矩,亦是使刘备军皆是以部统属,有军司马或者校尉统属,临战便调集各部,随统军将领出征,然此条令战时除外,当然诸将的亲卫队亦是不在此列。 厅堂之上,诸人一听,便齐齐把目光投向刘备,这可是第一次驻军将领调离,前次杨雷调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军律呢。此事昨晚杨雷已经和刘备通过气了,因此刘备略微沉吟一下,即道:“既如此,且按军律召回汉升。然九里山大寨,乃徐州西北门户,不可无大将镇守。” 刘备顿了顿,扫了一眼帐下诸人,吕布一脸平静,这个位置不可能给他的,他心里也明白。关张二人事先得了消息,故此也是一脸平静,至于张辽臧霸,虽然从杨雷口中得了消息,但是还未曾正式发令,故此二人亦是有些焦急,还有些兴奋。魏续宋宪侯成郝萌倒是知道自己之才能不足以镇守九里山,倒是显得平静。曹性高顺此时已成为吕布家将,故此虽列席,然亦是一脸平静。只有新婚的关平显得极为兴奋,也难怪,此时刘备已经离不开关羽杨雷,张飞性子在那里,不能独镇一方,须得别人辅助,如此一来,自己便是嫡系中的嫡系了。虽说自己年方二十,不过当年杨雷不过也是弱冠之年镇守九里山的么。 刘备见诸将表情,与关羽对视一眼,心中暗叹,关平还是年轻,还要多过一段时间方可大用啊。刘备微咳一声,便道:“张辽臧霸听令。”张辽臧霸二人急忙离了座位,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刘备满意的点头道:“今曹操势大,虽有线报说是欲征张绣,然徐州亦是不得不防。故吾欲调你等二人前往九里山大寨镇守,文远为正,宣高佐之。如何?”张辽臧霸闻言,齐声应诺。刘备点点头,二人退下坐好。 刘备又看向糜竺,道:“下邳东海亦是徐州重镇。今糜芳许耽驻守日久,亦是应当轮换了,诸君以为如何?”糜竺脑门上出了些汗,随即道:“既有军律,自当遵从。且青州袁谭虎视眈眈,主公当派一员大将坐镇方可。” 刘备沉吟一下,道:“糜芳许耽两人镇守下邳东海,虽然有军一万人,然亦要监管晒盐,兵力不足。令糜芳许耽率军一万驻守东海,监管晒盐。下邳由平儿率一万军驻守,郝萌侯成辅之,以防袁谭及青州盗匪侵犯徐州。”关平本来听到驻守九里山的不是自己,心中很是沮丧,然听的自己要去守下邳,心中不由欢喜,急忙出列领命,同时郝萌侯成亦是出列领命,欢喜不提,要知道,下邳,亦是徐州重镇。 魏续宋宪却有些许烦躁,无他,一样的降将,那两个算是抱上了关平的大腿了,自己二人还未傍上大树呢。刘备见二人沮丧,心中亦知其意,笑道:“今孙策已取江东,若是北上,则广陵危矣。故何人愿为广陵太守?”此言一出,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眼睛都有些发亮。 广陵郡,可是徐州的钱粮大户啊,不过先前的太守赵昱被杀之后,已经好久没有任命太守了,而且,如今要面对的是号称江东小霸王的孙策,那可不是位容易相处的主。故此,这位置虽然热,但亦是热的有些发烫了。这个位置,可是要文事武略都有一手的人才能坐稳的。以此观之,刘备军中只有杨雷,陈登二人方可了。关羽勇略皆备,然不通民生,广陵太守不适合他。而其他人俱是专精一方,不足独当一面。杨雷文武双全,且重视农耕钱粮,然刘备此时离不开他。如此,这个太守位置也只有陈登足够了。陈登见状,亦是明白,遂道:“主公,登不才,愿为广陵太守,为主公守牧一方。”刘备大喜,起身,扶其肩道:“有元龙在,广陵无忧矣。备在此,多谢元龙了。”陈登微笑,拜谢不提。 不日,陈登带着五千精兵往广陵上任去了,临行之时,杨雷特意叮嘱道:“鱼虾生鳖,其内俱有小虫寄生,还望元龙多多注意。自此只吃熟食,不可再生食,若是久食,恐有性命之危。”陈登虽是不以为然,然关系性命之事,倒也放在心中,日后自是吃的少了。 关平亦是领着一万人连同郝萌侯成往下邳去了。张辽臧霸则是领着一万五千人往九里山去了,不过此去要轮换回七千老兵,如此九里山大寨当有两万大军驻守,五千老兵加上一万五千新军,倒也显得刘备非常重视了。黄忠则是奉命领着七千人马回归徐州,在郯城听令。魏续宋宪倒是顶替了张辽臧霸的位置,陪同杨雷练兵,倒是无意中抱紧了杨雷的大腿,二人整天都是笑嘻嘻的。 刘备私下亦是告诉吕布,此时便看曹操举动,若是其攻打张绣,则便领命北进剿灭盗匪,若是曹操声东击西,那便是没办法了,先和曹操干一架再说吧。打胜了自然好说,要是打败了么,那啥也不用说了。吕布深以为然,于是每日便和刘备关羽饮酒或是探讨兵法,竟然关系一天比一天好。 一日,三人正在闲谈,道曹操已经进军宛城,此时应该北进了。简雍却直闯进来,手中拿一书信,道:“主公,大喜事啊,曹操兵败。”刘备关羽吕布皆是大愣,曹操之名,可是天下哄传,手下文有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武有夏侯兄弟,典韦许褚曹洪曹仁,于禁徐晃李典等诸多将领。张绣虽然连通刘表,宛城亦是险要,但十五万曹军岂是等闲,竟然败了。三人看完军报,俱是面面相觑,良久刘备方道:“贾文和,毒士也。”(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袁术称帝 徐州三将争先锋 建安二年,曹操征张绣,绣纳贾诩言,请降。曹操又纳其婶邹氏,宿与军营,内外隔绝。张绣羞愤,问计贾诩,使胡车儿趁醉盗典韦双戟。是夜,张绣反,曹操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俱死。曹操赖典韦堵住寨门,从寨后逃走。典韦独守寨门,身受数十创,重伤仍凛然立于寨门,诸军畏惧竟不敢近前,后许褚杀到,解围并抢回昏迷之典韦。—《东汉书》 曹操军败绩的消息传遍了天下,同时也引起了天下诸侯的一轮骚动,在此之中,最为开心的并不是河北的袁绍,他还在和公孙瓒开战,最开心的是淮南的袁术。建安二年七月,收完了夏粮的刘备军,正在部署进军青州的事宜,因为曹操来催促的书信愈来愈多了,天子也下了催促进军的诏书,言辞十分严厉,弄得一贯以匡扶汉室为己任的刘备头疼不已。好在曹操军刚刚失败一场,暂时应该没有进军的计划吧。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按照旨意行事,以吕布为主帅,黄忠为副将,率军一万,准备进剿青州诸匪。当然,吕布的亲兵大将高顺,以及现在算是吕布私人幕僚的陈宫亦是随军出征,只留下曹性一人在郯城护卫吕布家眷。大军准备就绪,就要进军青州的前一天,一个消息传来,众人都呆了。 “什么?袁术称帝了。”正在与诸人商讨进军后勤补给事宜的刘备闻言竟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正是如此。”糜竺把刚刚传过来的情报,递与刘备。 刘备一把抓过,急急忙忙展开,只见情报上写着袁术称帝的檄文: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且袁氏四世三公,百姓所归;故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又民间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吾,袁术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故今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今诏令天下,诸州速速进表臣服,不然,必以大军征讨。 刘备看完,遍示诸人,陈群看过,摇头道:“袁公路自寻死路尔。”简雍笑着道:“竟有如此急于赴死者,亦是一大奇观也。” 孙乾道:“今虽汉室暗弱,然余威犹存。袁公路此时称帝,天下必争相讨之。袁公路虽据有豫州扬州,然以二州之地挡诸侯之军,必败无疑。主公还需早作打算。” 吕布在一旁亦是说道:“明公,此时袁术称帝,我军欲要进青州已是不能尔。布愿为先锋,领一万人马,征讨袁术,必提其首级献与明公。” 张飞亦是嚷嚷道:“大哥,还等什么,这便杀到淮南,让袁术那小儿尝尝俺丈八蛇矛的滋味。”刘备见群情汹涌,心中甚是欣慰,尽管或许众人的想法可能不一致,但是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征讨袁术。然又见杨雷沉默不语,心中奇怪,遂问道:“五弟,你如何看?” 杨雷闻言,笑道:“大哥,吾只是在想,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今袁术称帝,最先愤怒的似乎应该是他才对。” 此时,关羽亦道:“曹操定要大哥进军征讨袁术,与其让他下旨来催,不若吾先发檄文,再进大军,以讨袁术。”刘备闻言,微微颔首道:“二弟所言甚是有理。吾为汉室宗亲,当先发檄文,讨伐袁术。” 许都,新败的曹操正在为自己的好色付出的代价而悲伤的时候,袁术称帝的消息就像一针兴奋剂,把曹操激的什么都忘记了。要知道,此时曹操还不是最强大的那个诸侯,他最大的优势是在于自己拥有汉献帝这个政治优势,要是袁术称帝这个事件不能迅速平定下去,那可想而知本就暗弱的汉室,在诸侯眼中就更加什么都不是了。那这样一来,自己拥有的优势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绝对不能容忍,这是曹操的想法。曹操刚刚召集文臣武将前来议事,又有一封情报到了。却是徐州牧刘备发出的讨伐袁术的檄文。曹操看后,冷笑一声,道:“刘玄德欲为当初伐董卓之袁本初乎?” 荀彧看了情报,随即笑道:“明公且勿担心,吾观刘玄德不过是因为自身为汉室宗亲,此檄文乃为捍卫汉室王威而已,别无它意。明公可发令,命刘备率军为先锋,直向淮南征讨袁术。我大军当直指汝南袁氏老巢,两路齐进,袁术必败。” “哦,”曹操沉吟片刻,随即点头道:“如此甚好,然本初若是前来袭击,兖州危矣。” 荀彧笑道:“主公多虑了。袁术要称帝,则袁绍第一个就不同意,主公自幼与袁氏兄弟长大,岂不知二人之详细也?”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道:“文若所言甚是。吾这便上表,请陛下下诏。”此时,郭嘉又道:“主公,切莫忘了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啊。”“哦?奉孝有何妙计啊?”曹操立即把感兴趣的眼光投向了郭嘉,这个可是他一贯倚重的谋士。 “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旬月平定江东六郡,堪比其父江东猛虎孙坚也。然其性情刚烈,秉承父志,为借兵而质玉玺与袁术。袁术敢称帝,亦是以为孙策平定之江东为其所属也,若是此时明公以一官职相授,令其断绝袁术,从后击之,则袁术之败,指日可待而。”郭嘉笑着道,不过又是引起一阵咳嗽。 “奉孝啊,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曹操见郭嘉咳嗽,急忙抚慰道。郭嘉感激的笑笑,又道:“主公既定袁术,则刘备犹如瓮中之鳖,可擒也。”曹操颔首。 冀州邺城,袁绍帐下亦是坐的满满当当,审配沮授田丰逢纪郭图许攸荀谌齐聚一堂,这一次倒是出奇的一致,讨伐袁术,虽说隔着曹操刘备,那最起码也要发个檄文什么的。 袁绍脸色十分难看,他虽是袁氏长子,却是庶出,袁术才是真正的嫡出,虽说二人都是号称四世三公之后,然他离开了袁氏的老巢汝南,跑到河北来发展也说明了大家族中日子难过啊。不过,这也跟家族的策略有关,他与袁术一南一北,各自发展,说不定以后这大汉,还真的就是他们的了。可是,袁术的突然称帝导致了二人本就不太好的关系迅速恶化,好么,你称帝,那我这当哥哥的咋办,以后还要给你磕头,称你为陛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再说我这边马上就要灭了公孙瓒了,你那边一捣乱,我这边跟着受影响。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嘛,真是不知道自己家族中那些老人儿咋想的。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天下目光都放在了袁术和自己的身上,追随袁术,那自己手底下的这些谋士武将说不定就会反起来。若是讨伐袁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实话,要是袁术现在在自己身边,自己肯定会扑上去把他掐死。 袁绍阴沉着脸,看看帐下的谋士,恨恨道:“发檄文,讨伐袁术。不过既然隔着曹阿瞒,那就给他壮壮声势好了。”众谋士齐声应诺。 吴郡,刚刚平定江东的孙策心情甚好,正与周瑜太史慈诸将饮酒,袁术遣使臣至,说的是两件事,一件袁术称帝,拜他为中郎将,二件却是叫他速速还回当初所借军马,并回淮南听令,准备北进徐州。 孙策听完大怒,喝斥道:“汝赖吾玉玺,僭称帝号,背反汉室,大逆不道!吾方欲加兵问罪,岂肯反助叛贼乎!”当即写书信一封,与其决断。 张昭见状,便道:“主公,袁术兵多粮足,未可轻敌。不如写书信与曹操,劝他南征,吾军为后应,两军相援,术军必败。万一有失,亦可望操救援。” 周郎闻言,呵呵笑道:“子布先生所言甚是。然吾以为主公无须写书信与曹操,不久曹操信使必至。”“哦,”诸人皆有不信之色,唯孙策听之,并不写信与曹操。旬日,曹操使臣至,拜孙策为会稽太守,命其统军从后伐袁术,众人方叹周郎有先见之明。 徐州郯城刺史府邸,却如一个杂耍场,吵个不停,却是刘备接到曹操诏令,欲要进军讨伐袁术,选先锋时却为了难。 这先锋军原是准备好要北进青州的那一万人,本来是要吕布率领的,不想张飞见刘备要用吕布率军为先锋而不是一贯为先锋的自己,当即不服,嚷嚷着要和吕布并上三百合以确定先锋归属,吕布嫁了女儿好不容易得来的信任,独领一军的机会自然是不让,二人便吵吵起来,差点就要动武了。 本来刘备喝斥了几句,方要颁布先锋将领,不料黄忠亦是跳了出来,要争这个先锋大将。黄忠的心思是自己在九里山干的正好的时候忽然回郯城听令了,虽说有军中律例,但在军营里待得时间长了,乍不领军还难免有些不舒服。这下子讨伐袁术,先锋大将正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如何肯放过。 当下见二人相争,黄忠亦是跳了出来。这下子,本来平息的张飞吕布又火起来了,三人便在厅堂之中嚷嚷起来。杨雷见不是头,看看刘备越来越青的脸色,急忙上前待要制止。 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张飞已然瞧见,已是忘记了杨雷的叮嘱的他一把拽住杨雷的肩膀,嘴里还嚷嚷着:“小五,没你的事……”话未完就听得砰地连响三声,紧接着就是哎呦连声呼痛,地下尘土飞扬,刚刚还吵的不亦乐乎的三个人俱是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厅堂上站立着的只有在那儿目瞪口呆的杨雷,还有一旁大张着嘴的文官武将,这也太猛了点吧。杨雷苦笑着对张飞嘟囔着:“叫你不要在背后碰我,尤其是肩膀,怎样,这下麻烦大了吧。”吕布和黄忠则是一脸惊愕的躺在地上,二人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杨雷留守郯城 三路大军破寿春 书接上文,话说杨雷一个条件反射摔倒了张三爷,靠的很近的吕布和黄忠也受了池鱼之灾,一连串的动作轻易把他们三都撂倒在地上了。说实话,要是三人摆开架势,虽说在地上打不过杨雷,但是也不至于一照面就倒,关键就是靠的太近,施展不开而且没有防备。结果,就弄成了这幅人人侧目的局面。自己惹的事自己搞定,杨雷急急忙忙先扶起黄忠,没办法,五十岁的人了,万一摔出个好歹,还在云龙书院读书的黄叙还不找自己拼命啊。 张飞倒是干脆,嘴里嘟囔着什么一个翻身就起来了。只有吕布,虽然自己起来了,但还是满脸惊讶。没办法,这也太打击人了,一个照面就被放倒,在吕布心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张飞此时也看出来了,便对吕布道:“奉先你也不要惊讶,步战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要是马战,他可就歇菜了。”吕布闻言,这才释然,黄忠亦然。 这堂中四人起身整理好,刘备的话也到了:“你们四个决定出来谁是先锋没有?”四人对望一眼,齐声答道:“愿听主公(明公、大哥)吩咐。” 刘备心里那个气啊,都在我眼皮底子下上演全武行了,虽说宇霆那是纯粹的什么条件反射,但也是实在不像话了。得了,你们都别想做先锋了。 一念到此,刘备肃声道:“云长听令。”侍立一旁的关羽一听,急忙出列道:“末将在。”刘备道:“命你为先锋,率军一万,直指淮南。”关羽大声道:“诺。” 刘备的眼光又在帐下扫了扫,随即道:“宇霆,命你留守郯城,防备有人偷袭徐州。”杨雷一愣,随即应道:“诺。” 刘备看了看有点心急火燎的张飞吕布黄忠,随即道:“其余诸将与我大军同行。此一战,定要剿灭袁术。”诸将轰然应诺。 建安二年八月,刘备奉诏令讨伐袁术。关羽为先锋领一万人先行,刘备张飞黄忠吕布领四万军随后跟进。又留杨雷为兵曹从事,领两万五千军守徐州。拜孙乾为别驾,陈群为治中,糜竺为功曹从事,简雍为主簿,总领徐州政事。同年,孙策受会稽太守,以程普韩当为前锋,沿江上溯,兵锋直指庐江。曹操自领十七万大军,留曹仁守许都,兵锋直指汝南。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向袁术杀了过去。 淮南寿春,袁术铁青着脸,听着军士把目前的情况一一说明。眼睛一扫殿内诸将,冷声道:“今曹操刘备孙策三路来袭,诸君可有退敌之策?” 诸人对望一眼,张勋便道:“陛下,如今三路来袭,独曹操势大,有军十七万;孙策虽兵少,然水师英勇,亦是难敌;唯有刘备一路,兵只有五万,将不过关张吕黄,且其离寿春最近。故吾以为,当集中大军先破刘备,再思破曹操孙策之法。” 袁术颔首,甚是赞同。此时袁胤道:“如将军言,则豫州汝南岂非不保?”张勋看看这为袁术的侄子,袁氏家族的成员之一,微微叹口气,道:“陛下,曹操势大,且有刘备孙策为辅,此次实难挡也。若是集中大军,先破一路,尚有胜势;若不能破其一路,则寿春城难保也。”袁术脸色十分难看。 此时杨大将道:“陛下,寿春水旱连年,人皆缺食;今又动兵扰民,民既生怨,兵至难以拒敌。不如留军在寿春,不必与战;待彼兵粮尽,必然生变。陛下且统御林军渡淮,一者就食,二者暂避其锐。” 袁术闻言,眼珠转了几转,又想想当前的局势,不由叹道:“既然如此。桥蕤,孤命你领李丰乐就梁刚陈纪四人分兵十万,坚守寿春。张勋,你领韩暹杨奉雷簿陈兰率军十万北上徐州,必要大破刘备。杨大将,你往庐江与刘勋领水军以挡孙策。纪灵,你领御林军与孤渡淮,暂避敌军锋锐。其余人等,皆随孤渡淮,待诸军退却,再回转不迟。”诸人应诺。 韩胤却私谓阁像道:“今去,吾等恐再无回军之日矣。”阁像默然。 徐州郯城,杨雷看着传来的军报,却是张勋领十万大军北进,欲先破刘备。遇关羽先锋,斩杀韩暹,两军混战。吕布率军赶到,乱军之中再杀杨奉,破张勋大军。张勋退兵至淮河渡口下寨,欲背水一战,以求破刘备大军。刘备用黄忠言,步步为营,只与张勋对峙,防其偷营,却不与其力战,以待曹操大军到来。张勋焦急,领大军强攻刘备大寨,刘备命吕布从侧击,布以高顺陷阵营为前锋,一力摧之,破阵。关张率军掩杀,张勋在陈兰雷簿保护之下退回寿春。其下十万大军,还寿春者不足万人。余者或被杀或降之,更有甚者欲渡江无船溺于水者,不计其数。是役毕,刘备军统计,降者三万人,自身损五千,伤五千有余。刘备又命魏续带五千军将三万降军连同伤兵尽皆送回徐州,由杨雷处置。 杨雷看着身边恭敬站立的魏续,不由笑道:“前方战事顺利,魏将军此番事了,是往主公帐下效力,还是在徐州辅助我安置降军?”魏续闻言一喜,急忙道:“杨将军。末将奉主公之命,回到徐州听从您的将令行事。”杨雷看看他,笑道:“好。既然如此,还请魏将军将此降军带至九里山由文远宣高处置。将军自领本部人马五千人连同五千伤兵驻军小沛,与文远宣高成犄角之势守卫徐州。如何?” 魏续一听,大喜道:“诺。”转身便出去收拾,准备去小沛了。 杨雷则在默默思考,张辽臧霸同为大将,共同驻守九里山似乎有些屈才了,不过徐州的兵将就那么多,险要之地也就那几个,一同驻守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过此次一下子过去三万降军,这就看他们两人的统率能力了,处置好了徐州便再添三万大军,若是处置不当也可借二人之手除去这三万隐患,大不了将其驱入兖州,祸害曹操去。而且九里山一增兵,曹操在淮南也不敢对自己的主公大哥刘备使诡计了吧,毕竟也是五万人马悬在兖州旁边,虽有曹仁留守,但曹仁未必是张辽的对手吧。 曹操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击破豫州,攻陷汝南,大军直指寿春。此时袁术已经渡过淮河,在纪灵保护之下逃亡南阳。孙策率军击破庐江太守刘勋之水军,登陆北岸,以军围庐江城。杨大将连同刘勋死守,两军厮杀正烈。后闻曹操军已破汝南,刘备兵逼寿春,遂以周郎领一军围庐江,自率大军直扑寿春。十月,三路大军围寿春,寿春城破在即。 曹操刘备孙策三军会与寿春城下,城中,张勋指挥众将死守,不敢出战,只希望众军远来,不利久战,欲待众人粮食耗尽,自行撤去。曹操军最多,十七万人,口粮消耗日大,军中粮草不敷,遂向孙策借粮十万斛。孙策昔日在袁术处,张勋桥蕤对其甚是恭敬,故孙策借粮米与曹操时约定,城破不得杀张勋桥蕤,令其归孙策,由孙策处置。曹操允之。然三军围城月余,亦是没有攻下寿春,一则城中诸将已知死路,二则城外诸军心不齐。 刘备军只有三万五千人,虽然诸将都在,然却是马战无敌,攻城么,还是要靠小兵的。再说,眼前看着的曹操十七万大军在侧,敢于把自己的军队投入攻城,刘备才没那么傻呢。而且此时吕布与关羽为姻亲,关平与吕玲绮关系甚好,吕布与曹操又有仇,故此刘备军是出工不出力,对此,曹操虽然恼火,却亦是无可奈何。因为曹仁早就遣人报于他,说杨雷忽然向九里山增派了三万大军,且原吕布健将的魏续也屯兵一万与小沛,动向不明。曹操敢肯定,自己要是敢在淮南动刘备,杨雷就敢指挥大军直接攻打他兖州,甚至是直指许都。至于杨雷的用兵能力,上次吕布袭徐州败的不明不白的例子在那儿呢,曹操可不想自己再次尝试一番。 至于孙策的军队本身就是出身于袁术,虽说脱离袁术自立与江东,然亦是害怕曹操突然兵戈相向,故此手下的军士亦只是出工不出力。曹操亦是无可奈何。然粮不久将尽,曹军督粮官任峻部下仓官王垕告之曹操,曹操命其以小斛分粮,待军中士卒不满,斩王垕以安军心。郭嘉在一旁纵观全程,亦是默默无语。 曹操斩杀王垕之后,传令各营将领:“如三日内不并力破城,皆斩!”操亲至城下,督诸军搬土运石,填壕塞堑。城上矢石如雨,有两员裨将畏避而回,操掣剑亲斩于城下,遂自下马接土填坑。于是大小将士无不向前,军威大振。城上抵敌不住,曹兵争先上城,斩关落锁,大队拥入。 李丰、陈纪、乐就、梁刚都被生擒,操令皆斩于市。桥蕤乱军之中被夏侯惇所杀,张勋自刎身亡。曹军焚烧伪造宫室殿宇、一应犯禁之物;寿春城中,收掠一空。而后曹操商议欲进兵渡淮,追赶袁术。荀彧劝谏道:“年来荒旱,粮食艰难,若更进兵,劳军损民,未必有利。不若暂回许都,将来春麦熟,军粮足备,方可图之。”操踌躇未决。忽军士报:“张绣依托刘表,复肆猖獗、南阳、江陵诸县复反;曹洪拒敌不住,连输数阵,今特来告急。”操乃驰书与孙策,令其跨江布阵,以为刘表疑兵,使不敢妄动。又命刘备回师徐州,进剿青州盗匪。自己即日班师,别议征张绣之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刘备终得号皇叔吕杨二人进青州 建安二年十一月,寿春城破。张勋自刎,桥蕤为夏侯惇斩杀。李丰陈纪乐就梁刚被擒,曹操皆杀之。后孙策回师庐江,城破,刘勋逃,杨大将死。—《东汉书》 刘备回到徐州郯城,看着杨雷报上来的军备情况,九里山大寨的情况让刘备的眉头不自觉地跳了几跳,无他,五万人马。只比郯城的兵少一万,若是加上小沛魏续手下的一万军,刚好持平。杨雷在一旁并无所觉,按照自己的想法跟刘备说道:“大哥,此次讨伐淮南我们共伤亡八千余人,五千余人是与张勋交战阵亡的。另有两千余人是在攻打寿春时阵亡的,其余人等乃是伤重后不得不退出军队的。其他的轻伤军士约有四千余人,经过救治后修养一段时间便可重新回到军队之中。故,吾以为战场急救之术应当广为传授给军士。且死去军士的家属应当善待,若有子女可择优书院学生。如此则能广收军心民心。” 话一落,糜竺便道:“将军所言甚善。且徐州本就富庶,今更得将军诸多妙法,赋税更足,可以用来安置伤残军士及家眷子女。” 简雍亦道:“此乃利国利民之事,主公应当推行。”陈群亦是赞同道:“主公推行此策,必将慰将士之心,亦能安百姓之心。主公仁义之名更将远播。” 孙乾闻言笑道:“今青州有泰山寇孙观、吴敦、尹礼、昌稀等人肆虐百姓,且曹操曾收青州兵三十万,又有袁谭纵兵攻孔文举。连年征战,青州已是民生凋敝,良田多被遗弃。今温侯有诏书在手,可统兵北进,沿泗水攻滕县、任城、鲁国,兵逼泰山,一则可剿泰山诸寇,二则得良田无主之地赐予有功之士,三则处于有利态势,为徐州屏障,北可拒袁谭,西可防曹操。如此一石数鸟,主公当取之。”刘备闻言,含笑点头。 吕布在一旁看刘备颔首,以为自己终于获得刘备信任,可以独领一军,哈哈笑道:“明公且在徐州稍息,布这便往青州,提孙观等人之头来献。”刘备闻言,笑着答道:“奉先英勇,天下闻名,此去定然成功。然此时军士刚刚回转徐州,曹操大军亦是已回许都。且天气转寒,恐路途艰难,故吾以为还是等春暖花开时节,曹操讨张绣时,吾方可放心进军啊。”吕布闻言,略有不快,随即亦是想明白了。刘备这是要给他单独统军,然而不放心身边的曹操大军啊。遂笑道:“明公所言甚是。”众人皆笑。 曹操回转许都,闻刘备以天寒地冻为由,推迟进军,不由发怒。时荀彧在侧,见曹操大怒,遂进言道:“今淮南袁术已被击败,虽有纪灵领军护卫,已是不足为虑。江东孙策,屯兵湖口,虎视荆州,亦无北上之意。故刘备所面之敌,唯有明公也。然此时宛城张绣复乱,勾连刘表,欲图许都,此当为明公大患。且刘玄德有仁义之名,已得徐州民心,又有关张吕黄杨为辅,更有陈群孙乾糜竺为处置内政,此时不可伐。明公当先伐张绣,然后再缓图徐州。” “唔,”曹操皱眉,又见郭嘉面带微笑,遂问道:“奉孝何事发笑?”郭嘉见曹操发问,急忙回道:“主公,吾笑刘玄德已在彀中,尚不知也。” “哦?”曹操急忙问道:“奉孝此话怎讲?”郭嘉一笑道:“主公但观地图。今袁术已失淮南,不久其军必败。孙策虎踞江东,窥视荆州。然刘表虽非进取之才,然亦是守成有余。孙策若攻刘表,则必败。如此,孙策之军当西防刘表而北进扬州,进而窥视徐州。且徐州广陵正与江东六郡相邻,止隔一江,若孙策两路进军,取淮南,广陵,则徐州之地,尽在其大军兵锋之内也。而河北袁绍已是处处紧逼,公孙瓒败亡之日不远矣。其得手之后,必然南渡黄河,青州当为其前哨之地。兖州豫州则有主公数十万大军,刘备则欲逃无路矣。” 曹操一听,眉开眼笑,忽又皱眉道:“然刘备不愿进军,却又如何?”郭嘉笑道:“刘备自称汉室宗亲久矣,主公便予他。刘备得封赏,则自思报效汉室,此时主公再出兵宛城以安其心。刘备必趁机北上青州,如此,主公可坐收渔利而。” 此言方落,便有一人道:“主公不可。”曹操看去,却是程昱,便道:“仲德有话请讲。”程昱便道:“刘玄德,英雄也。此人仁义之名本就远播,若朝廷再坐实其汉室宗亲之名,恐日益做大,不可图也。” 荀攸亦道:“攸亦以为不可使其坐实汉室宗亲之名。”曹操把眼光投向了荀彧,荀彧微微一笑道:“主公宽大为怀,唯才是举。袁氏兄弟,四世三公亦不放在心上,何况一小小汉室宗亲。且益州刘璋,荆州刘表亦是汉室宗亲,岂是主公之敌?” 曹操听的面目含笑,见程昱还要说话,便挥手制止道:“仲德无须多言。刘备虽为英雄,然今兵不过十五万,将不过十员,止有一州之地还处于诸侯兵锋之下,有何惧哉?吾这便上书,请陛下定刘备之名。”程昱见状,知事不可为,微微一叹,亦不多话。荀彧眼中则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郭嘉看在眼中,亦不说话,只是又是一阵咳嗽。 翌日,曹操上书表刘备之事,诸公惊异,然亦不多话。献帝命人取族谱查看,并请宗正宣读:“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献帝一排族谱,却是自己叔叔一辈的。又见曹操所书刘备甚是英雄,遂拜玄德为左将军、宜城亭侯并领徐州牧,宣诏之时竟以皇叔称之。曹操见献帝如此厚爱,暗暗生疑,亦不多言,只是命人将诏书送至徐州,并催促进军青州。 徐州郯城刺史府邸,诸人纷纷恭喜刘备,刘备亦是笑的合不拢嘴,无他,这可是献帝亲口称的皇叔。当下徐州大摆宴席,大肆庆祝。至于北进青州一事,刘备回书曹操待路况稍好,立即进兵。曹操得回书,知刘备依然决意进军青州,心中大定,遂准备进取宛城,攻伐张绣。此时,典韦伤势已好,仍与许褚领曹操亲卫,镇中军大帐。 建安三年四月,曹操领军讨伐张绣。刘备得知曹操大军已经出发,遂奉诏书,以吕布为主将,杨雷为副将,陈宫为军中参赞,领军两万,沿泗水上溯,进剿诸匪。 吕布自降刘备来首次独领大军,然又有杨雷为副,心中感慨,私谓陈宫道:“布今日方知在人屋檐下之意。”陈宫问:“温侯有后悔之意?” 吕布摇头道:“非也。只是吾女已经为关平之妻,使君仍使杨雷为吾副将,布实有些感慨。” 陈宫闻言,笑道:“温侯此言差矣,岂不知杨宇霆为使君五弟,文武双全,使其助温侯,正欲温侯成事矣。” 吕布眉头一皱,道:“公台所言,使君无使宇霆监视之意?” 陈宫微微一笑道:“使君征淮南,独留杨将军守郯城,是为将徐州尽托于其。一是重视杨雷之才,然又其无试探之意。当时,郯城亦是大军环饲,九里山有张辽臧霸,下邳有关平,东海有糜芳,更兼其后命魏续回军押解俘虏,任凭杨将军处置。其结果,杨雷遣魏续屯兵小沛,更使张辽臧霸尽收降军,一为威压曹操,又岂无示使君其并无独掌军权之意?今温侯之处境,可比杨宇霆当初之诱惑小得多了。” 吕布闻言,思虑良久,叹道:“刘玄德真枭雄也。吾以后自当尽忠职守,再无他意。”陈宫欣慰地点头,温侯终于心思安稳了。 翌日,大军出发。杨雷骑着马跟在吕布一侧,让他做副将的意思他心里也明白。不过心中亦是非常苦恼,吕布是什么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他要是真的反叛估计自己也阻止不了吧。还好这支军队对刘备甚是忠诚,例子在前面摆着呢。 刘备不仅善待伤残的军士,还将阵亡的军士的抚恤金发给了他们的家属,更有的孩子被选入了云龙书院学习。这种待遇可是在别的诸侯军队之中没有的,现在甚至有个别极端的军士想要不要直接在战斗中挂掉,然后好让自己的家中领抚恤金呢。好在刘备军平时的晌钱不缺,这些走极端的士兵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恩,还是活着核算。而且这次进军青州的目的,军侯屯长们都说了,为的就是赶走盗匪,把打下来的无主的良田分给有功的军士,并安置阵亡的军士家眷或者是伤残军士。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因此士气十分高昂。更有的学会认些字的军士偷偷摸摸地准备了白绢或者纸张,准备到时候写一张地契。 杨雷又看看行进中的军队,不由一股豪情涌上心头,有此雄师,此去当马到功成,至于吕布会不会反的反而不记挂在心上了。更何况杨雷以为吕布绝不会反,一则吕布雄心已去,二则军心尽归刘备,三则吕布羽翼已失,虽有陈宫高顺,已是不足为虑,四则与关羽结亲,等于绑在了刘备这条战船上。这也是为何刘备要使黄忠同出青州的时候杨雷拒绝的原因。在杨雷的眼里,那个泰山寇不足为虑。要担心的应该是袁谭会不会南下,曹操会不会声东击西攻打徐州。故此北进只带了两万军士,不过杨雷有这个自信,只要不是被包围了,这两万人在青州已经可以横着走了,更何况,天下间还有能挡住吕布方天画戟和赤兔马冲击的武将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泰山四寇降 建安三年四月,曹操二讨张绣,再中贾诩计策,大军败至襄城,刘表统兵至安众县截曹操归路,曹操纵奇兵破之。荀彧探知袁绍欲趁机攻兖州,作书与曹操。曹操退兵,张绣先不听贾诩言,追击,兵败。败兵回,贾诩却命追击,曹操军大败。得镇威中郎将李通李文达率军相救,张绣兵方退。曹操回许都,表通为建功侯,守汝南西界。又表孙策为讨逆将军,吴侯,命其防剿刘表。—《东汉书》 且说吕布杨雷率军一路前行,出了徐州地界,竟少见人烟。至滕县,竟无人守门,城门大开,有百姓见大军来。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吕布眉头紧皱,杨雷见状,遂道:“温侯,滕县城小,且无有官兵把守,不若温侯遣一司马或校尉领一部人马在此,一为驻守,二则连通下邳郯城,更兼可为大军守一后路,安定民心。” 陈宫亦道:“杨将军言之有理。温侯可留一部人马在此安定民心,核实田地,户籍,待攻下鲁国任城,一同报于使君,待使君斟酌赏赐。”吕布听了二人之言,看了看西落的斜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如二位所说。大军驻扎城外,休息一晚,明日再往任城。”诸将应诺,各自安排不提。 青州临淄,袁谭在自己府邸暴跳如雷:“吕布小儿,竟然无故犯我青州,实在可恶。吾当亲提大军讨之。”属下从事忙道:“公子不可。吕布身为北海太守,领军进剿青州诸匪,亦是奉诏而行。若要讨伐,实在是师出无名啊。” 袁谭冷笑道:“如今乱世已现,有实力者当得天下,欲要出兵,岂能找不到理由。”那从事闻言,还要进谏,忽有军士来报,道袁绍遣使臣送书信到。袁谭急忙叫他进来,展开一看,却是袁绍命其回冀州,准备攻打公孙瓒。 袁谭看罢,脸色阴晴不定,那使臣见状,急忙道:“郭大人亦是问公子安好。”袁谭一听,心里一震,随即挥手命左右退下。 那使臣见诸人退下,急忙道:“公子。郭大人命小人前来送信,曾说曹操已经回军许都。此番吕布北进,但由其进剿泰山诸寇,公子可置之不理,紧守青州临淄,北海,乐安即可。且如今剿灭公孙瓒迫在眉睫,公子身为主公之长子,应随侍两旁,以为主公之臂助。” 袁谭眉头紧皱,随即道:“公则所言吾知矣,然若是吕布强行进军,攻打北海,又待如何?”那使臣笑道:“公子如何不知,主公基业俱在河北。公子只要守住乐安渡口,待主公得幽州之后,大军自可源源不断,过黄河济水而来。公子身为青州牧,则青州军政,自当由公子统之。”袁谭闻言,思虑半响,嘿嘿一笑:“既然如此,吾也不能让吕布那厮好过。” 泰山博阳,孙观看着手上的两份命令,心中忧闷,这袁谭也太无孔不钻了吧,先是诈称黄巾率军击败了孔融,得了青州牧的位子后有开始攻占青州其他城池,北海泰山都被拿下来了。自己这兄弟四人亦是带着属下一通乱跑,绕过泰安才跑到博阳,现在可好,袁谭竟然发了两个命令,表奏自己为鲁国相,尹礼为任城太守,吴敦昌稀为校尉,当然,要在自己投降的情况下。 看着这两份命令和一份劝降书,四人俱是沉默不语。昌稀为人悍勇,见诸人不语,遂道:“诸位哥哥,我看不如降了吧,我们老是这样流窜也不是个办法。再说袁绍的势力那么大,袁谭又是朝廷表奏的青州牧,咱们也算混了个好出身。手下的弟兄们也省得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孙观闻言,微微叹道:“任城、鲁国属兖州,难道你们不知道么?况且此时吕布正率军进军任城鲁国,若是咱们领兵前去,刚好与吕布碰头,你觉得我们是吕布陈宫的对手么?”吴敦皱眉道:“咱们有五万的将士,打起来未必输于吕布。” 尹礼苦笑道:“吾非是小看自己,咱们这些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咱们将士的家眷,老弱怎么办。吕布的方天画戟加上赤兔马,谁挡得住。更何况他的亲信大将高顺领着陷阵营也在。”提到陷阵营,诸人都沉默了。谁都知道,不论野战,攻城,他们都挡不住高顺指挥下的陷阵营,这是一支名震天下的军队,不过此时却因为高顺忠义,只效命与吕布而已。 孙观见众人不语,心中暗叹,自己等人虽然不敢说悍勇无匹,但亦是作战勇猛,不然也不会从黄巾之乱活到现在。只是到处流窜,自己的军队过后,确实是到处残破,没办法,身为流寇,处处遭到打压,在哪儿都立不住脚。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摆在面前,可是,这个机会是要自己用兄弟们的血去换的。孙观看看吴敦尹礼昌稀那渴望的眼神,牙一咬,就要狠心答应。 忽然,有人呼喊着大哥,跑进厅堂中。众人看时,却是孙观之弟孙康。孙康见众人皆在,急忙见礼,昌稀不耐烦道:“我说老弟,有话直说,这么咋咋呼呼地干嘛?”孙康一听,急忙道:“是这样的,我们有弟兄打听到,袁谭回冀州了。”“什么?”四人一听,全都站起来了。众人面面相觑,袁谭回冀州了,那也就是说自己等人根本就是棋子而已,是袁谭用来抵挡吕布的棋子。孙观咬咬牙,恨声道:“袁显思,你好毒啊。”尹礼眉头一皱,随即道:“大哥,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咱们投靠吕布得了。”“咦?”众人一听,刚刚还要和吕布开战,现在又要投吕布,是不是变化太快了。尹礼见众人迟疑,随即道:“吕布现在是刘玄德的部下。刘玄德向来以仁义待人,吾等久已听闻。吾等前往投靠,刘皇叔定然以礼相待,说不定还真能得个太守什么的。” 众人一听,亦是觉得有礼,可是吕布打的就是剿灭青州盗匪的名头来的,若是相投岂不是羊入虎口。孙观见众人迟疑,自己思量一番,随即道:“我觉得还是投吕布好。”“哦?”众人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他。孙观见众人俱是看向自己,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大家别忘记的吕布的副将是杨雷。此人据说亦是刘备结义的兄弟,且徐州的军人抚恤条例全是由他制定的,想来此人乃是爱兵之人,吾等前往投靠,其为刘备招贤纳士之名声故,即便吕布要杀吾等,其亦会劝阻的。如此,吾等相投,无险矣。”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忽孙康问道:“若是吕布执意要杀吾等,奈何?”孙观哈哈一笑,看着自己的弟弟道:“吕布原先的将领除了高顺尚在身旁,曹性已为家将留在郯城。其他的俱是已经效忠刘备了,且其现在所效忠的对象亦是刘备。除非他想和杨雷翻脸,再叛刘备,否则不会杀我等。”孙康默然。众人计议已定,遂安排进军至鲁国,并派人向吕布送降表。 且说杨雷吕布留一部人马与滕县后,直上任城,到的任城发现止有几个郡国兵在懒洋洋的看城门,见吕布大军到来,居然连城门也不知道关,直接撒丫子往城里跑,吕布一见,亦是不客气,领着自己的亲卫铁骑,直接冲入城中。进了原来的衙门,却见亦是空无一人,却是曹操因为泰山诸寇肆虐,且任城过于靠近徐州,竟没有派太守。倒是让吕布捡了个便宜。 吕布杨雷很轻易地占据任城,俱是很惊讶,陈宫倒是见怪不怪,笑道:“曹操为人本是如此,其麾下谋士及诸将皆不离中枢。若有进犯,但讨之尔。”杨雷闻言,不由皱眉道:“如此,这不是给了曹操攻击徐州的借口了么?”陈宫看了杨雷一眼,随即道:“宇霆觉得曹操有天子在手,他若是想攻徐州,还有找不到的借口么?”杨雷默然。 三人正在谈论,却有军士来报。道是泰山诸寇有使者来,三人对望一眼,便让军士带其进来。其人进来,一见三人,吕布居于正中,便拜道:“见过温侯。”吕布微微一笑:“孙观遣尔前来,有何事?”那使者笑道:“吾特来为温侯添一助力而。” 陈宫闻言,嘿嘿一笑道:“泰山寇已是穷途末路,特来请降而已,何必托词助力。且吾军皆为朝廷效力,尔之言,却有挑拨之意啊。”吕布一听,脸色当时就沉下来了,杨雷的脸色也不好看。 那使者一见,不慌不忙道:“刘皇叔匡扶汉室,仁义之名传天下。温侯效命与刘皇叔,吾为温侯添助力,亦是为刘皇叔添助力,更是为匡扶汉室效命尔。吾泰山军五万余人之表在此,温侯是否收下?” 陈宫闻言,待要说话,吕布已开口道:“既是如此,快快递上来。”那使者微微一笑道:“吾等献表与温侯,温侯岂无表示。”吕布闻言一愣,欲要发怒,杨雷接道:“温侯为北海太守,北海城南,诸多郡县,当有诸君一席之地。” 吕布看了杨雷一眼,见其冲自己点头,微一思索,已是明了。遂点头道:“诸君既是真心来投。本侯亦不小气,东莞,利城,阳都,即丘,太守之职皆是空缺,吾定当保奏诸君与使君。”那使者闻言,大喜拜倒:“孙观谢过温侯,杨将军,公台先生。”三人面面相觑,此人便是孙观,倒是颇有胆略。吕布亦是笑道:“想不到孙将军亲身来此,倒是布想差了。”孙观笑道:“吾等已帮将军占鲁国。将军可遣军马驻守。另袁谭已回冀州,北海临淄只留诸从事领军驻守。”三人对看一眼,俱是看到一脸的喜色。(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曹操谋徐州 周瑜献对策 建安三年五月,吕布北进,据任城,泰山四寇领军五万余人皆降。吕布表其功,为东莞,利城,阳都,即丘四城太守,其军士家眷分置各城,安置于徐州诸郡。—《东汉书》 许都,曹操重重把手中的情报一放,怒道:“袁绍小儿,趁吾大军在外,竟然欲偷袭吾兖州。见吾兵回,却又作书说是要图公孙瓒,向吾借兵借粮,当真可恨。吾欲讨之,恨力不能及。诸君有何教我?”言下情不自禁摇了摇头。 郭嘉见状,遂道:“主公,袁绍一统河北之势已成。此时讨伐,与主公不利。主公此时当先消心腹大患,再思对袁绍之策。”“哦?”曹操眼中寒光一闪,道:“吾心腹大患?何是吾心腹大患呐?” 郭嘉回道:“徐州刘备,乃心腹大患。今袁绍北上幽州,征讨公孙瓒。我军当趁袁绍倾力向北,先剿刘备,扫除东南。然后再徐图袁绍,此为上策。若待袁绍一统河北后,转军向南,勾结刘备夹击兖州,则吾军危矣。” 曹操闻言,暗自点头,忽又道:“奉孝他日不是曾思瓮中捉鳖之计么,如何今日又要急图徐州?” 郭嘉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刘备不过止得郯城下邳小沛而,广陵虽富,然其甚远矣。今刘备遣吕布杨雷北进,却不向北海,反沿泗水上溯,占任城,据鲁国。兵锋直指兖州东郡,如此,退可保下邳,进可攻东郡、泰山、北海,更与小沛、九里山遥相呼应,已成祸患而。故此,不得不早除尔。” 曹操随着郭嘉的话语,眼睛在地图上扫来扫去,待郭嘉一停,遂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刘备不得不除尔。” 此时,荀彧便道:“江东孙策,与刘表对峙,不若令孙策率军出淮南,广陵。吾军出谯郡,过细阳,走灵璧,直向郯城。如此,可绕过九里山小沛,从西南入徐州,亦可与孙策合军一处,共攻徐州。” 曹操看着地图,随即便问道:“若是吕布渡泗水,汶水攻打东郡,如何?” 荀彧笑道:“吕布若是渡水攻兖州,公可坚壁清野,使一大将坚守东郡、山阳,则吕布不过孤军而,待攻破郯城,擒得刘备,吕布自不足虑尔。”曹操微笑着点头,只是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只是苦思半响,却不曾相出来,遂道:“既然如此。吾当亲领大军攻刘备。子孝,你领大军两万守东郡,防吕布来攻。曼城,文谦你二人领军两万守山阳,防张辽臧霸出兵。其余诸将,随吾大军出征。”诸人轰然应诺。 江东吴郡,孙策看着眼前的书信,沉默不语。忽听一人道:“主公何事烦恼?”“公瑾,”孙策一听这声音变知道是谁,抬头笑道:“曹操书信一封,言语之间却是要我北征刘备。”“哦?可否一观?”周瑜眼睛一亮。 “公瑾何来此言,策何曾有瞒公瑾之事?”“那你娶大乔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幸好我有了小乔。”周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便接过信,展开一看,却见信上曹操所言,表孙策为扬州牧,令他兵分两路,一路进淮南,从泗县攻击徐州;另一路渡大江直击广陵,进淮安淮阴攻打徐州。自然,这扬州牧要打下徐州才能得到。 周瑜看过信件,哈哈笑道:“主公大喜。”“哦?喜从何来?”孙策饶有兴致地追问了一句。周瑜笑道:“此天欲主公成大事,主公若不取,岂非逆天也。”孙策闻言,急忙接道:“公瑾请明言。” “主公请看,吾军若得淮南,再驻军淮阴,淮安,则以淮河为天险,大江为根基,以吾水军之利,则已居不败之地。如此,北可进青徐,西可抵荆州巴蜀。若是经营得当,则北进中原,亦是水到渠成之事。”孙策的眼睛随着周瑜的话语而逐渐变得明亮,待周瑜言尽,兴奋之下,以手拍案道:“闻君之言,使吾茅塞顿开。如此,便是曹操不给我扬州牧的名号,吾也要进淮南了。” 周瑜看着孙策,微笑不语。孙策激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公瑾此来,可有他事?”“然。”周瑜笑答:“徐州杨雷曾有杨氏十书,主公可曾听闻?” “确有此事,然而止有九书刊印天下,那<兵法>一书却是只闻其名,不得其面。”孙策摇头叹道。周瑜见状,亦是有些感叹,那杨雷可谓天纵之才,弱冠之年,编著十书,便是大儒郑玄,读其书后亦是感叹‘人果有生而知之者乎’,可见其书绝不是像有些人斥责为奇谈怪论,荒谬之言的那样。 见孙策感叹,亦是笑道:“吾亦是没能得其<兵法>一书,然吾观其医术一书,却是战场之上军士急救之妙策,更有一书<地理>,其中奇思妙想甚多,更有狂言说大地乃是球形,虽有海面行船,先见其桅,后见其体,又引用张衡月食说,亦是未足为证。然吾此来却不是为地圆之说,却是为其所画之七州五洋图而来。” 言罢,顿了顿,看见孙策一脸注意,随即道:“吾观其所画,吾华夏中原不过占之一隅,海外更有无数大小岛屿,更有离吾最近之夷洲,竟可抵青徐之地,更遑论大洋洲及诸岛屿等,且其所说,其上俱有三熟之稻,更有无数矿厂,若得之,则吾军力大增也。且无从其图观之,若是吾水军能沿海岸前行,载精兵与任意一处登岸,则必能攻敌不备,深入其境。如此,陆上关隘之所驻敌军,不过白费力而已。主公以为如何?” 孙策闻言,喜道:“大善,若果如此,吾当大力发展水军。”周瑜亦是欢喜,随即又道:“主公,吾已请子布大人代我向乔家提亲,年前便要迎娶小乔,还要请主公恩准。”孙策呆了一呆,随即笑道:“那你我岂不是连襟。如此甚好。公瑾当与我取扬州,进徐州,携凯旋之师迎娶小乔,方不负江东美周郎之名。”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且说吕布听了孙观之言,道袁谭已回冀州,北海临淄不过有其从事领兵把守,便思进军北海,坐实自己的北海太守之名。陈宫杨雷亦是如此想法,欲要在袁绍征剿公孙瓒之时,攻下青州,以得黄河天险。至于平原之地,还是让他在那儿吧。现在的刘备军对上曹操都够呛,更别说比曹操要强大的多的袁绍了。 孙观尹礼吴敦昌稀虽然得吕布保为太守,然刘备之命令未到,四人亦是留在吕布军中听令,不过手下军士的老弱病残及其家眷,全都被一一挑选出来,分散安置在留给他们的四个城中。一番挑拣整顿之后,其五万军已不足三万人,止有两万七千余人。昌稀还待不服,待见了吕布所统之军后就没了声息,无他,徐州军俱是选精壮之士,且盔明甲亮。实在是自己这边充斥着老弱病残,甚至手执农具的军士们比不了的。 这一日,刘备书信到,却是准了四人的职位,更各加偏将军,在吕布帐下任职,听从吕布指挥。只是信中还道战事危险,可让孙观之弟保着四将之家眷往下邳或郯城安置,也好有个照应。四人俱是明白,然亦是痛快答应了,毕竟马上要打北海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能把自己的家眷送到后方城池去,倒也是安全之策,再说,没看见吕布等人的家眷亦是在郯城么。 吕布见刘备准了自己的表奏,亦是十分高兴,毕竟这说明刘备很卖他面子,虽然亦是收买人心之举。至于攻打北海,刘备让他斟酌行事,毕竟袁绍要打公孙瓒,而赵云正在公孙瓒处效力,而公孙瓒亦是刘备的同窗,曾经的上司,怎么着也得帮上一把,既是帮不上忙,就是让他着急上火也是好的啊。当然,也不能过分惹恼了袁绍,那可是个大佬级的。 吕布有了书信在手,急忙安排事宜。投降的泰山军虽然经过挑拣一番,吕布还是不大看得上他们的战力,索性便留在鲁国,让杨雷留下训练他们。说实话,吕布还是很看重杨雷的练兵能力的,就连高顺私下亦是说过,练精兵,杨将军不如我,若是大军操练,吾不如杨将军甚也。却不知杨雷最擅长反而是练精兵,大军却只是普通的训练,顶多夹杂点以前特训时候的东西而已。 为了安孙观等人之心,吕布领徐州军一万五千人进军北海,昌稀吴敦随行。其余人马,俱是留在鲁国任城,由杨雷操练。 杨雷从其令,命偏将宋宪率徐州军四千人马驻守任城。自己却领着亲卫队在鲁国连同孙观尹礼操练泰山军,当然,兵刃盔甲等还在从徐州运来,现在做的不过是基础训练而已。不过,就这样,亦是把孙观尹礼二人吓了一跳,还有这样练兵的,闻所未闻,然看看据说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徐州兵,二人也就将信将疑地操练起来。好在这次徐州粮食储备甚足,倒也不虞粮草不够。只是一味的操练让很多打老了仗的校尉司马军侯来找孙观诉苦,都被孙观尹礼赶了回去,好在不久运来的兵刃盔甲让军士们开心不已,随之到来的杀气腾腾的五千徐州兵亦是让鲁国一片平静。而此时,接到孙策答复的曹操已经开始悄悄的调集军队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曹操兵围徐州 吕布回师郯城 建安三年九月,曹操孙策同时出兵徐州。曹操率大军十五万屯细阳,兵锋直指灵璧;留曹仁守东郡,李典乐进守山阳。孙策自率军五万据淮南,渡颍水进逼泗县,派其弟孙权领军三万进取广陵,是年,权十七岁。—《东汉书》 北海城头,吕布哈哈大笑,这个城池终于被自己拿下了,自己这个北海太守的名号总算落实了。还是高顺的陷阵营好使啊,摧城拔寨,无所不破。吕布想着又多看了高顺一眼,不过看到高顺那万年不变的脸色时,又不禁叹了口气,这个高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方正了,也太死心眼。不过,要不是这一点的话,可能早就留在徐州帮刘备训练精兵了吧,据说杨宇霆十分欣赏高顺的练兵能力。这二人,倒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陈宫正在北海太守府邸查看文书档案,封存府库。正在忙碌之时,忽有军士来报,道是从徐州来,有军情相报。陈宫急忙命人去请吕布,又命那传信之人在厅中相侯。不一会,吕布回来了,同时跟着回来的还有高顺昌稀吴敦。昌稀吴敦还沉浸在陷阵营攻城时那恐怖的战力之中,二人俱是脸色有些发白,看似高高伫立,牢不可破的城墙,在陷阵营军士的手里不一会便通过云梯爬了上去,短兵相接,袁谭手下的兵丁根本就抵挡不住,当真是一击即溃。不过这也跟那个守城的校尉听到吕布军来了马上就自己逃跑了也有关系吧。 用陈宫的话说,我军兵少而精,当先用兵扫除北海其他郡县,留北海孤城一座,再攻北海,必一鼓而破。袁谭已回冀州,青州并无大将留守,诸从事必不敢冒险相救,但求自保而已。果不其然,陈宫所料的丝毫不差,北海就这样在吕布的蚕食之下丧失了勇气,守城校尉未战先逃,军无战心,一鼓而破。当然,这样的代价就是吕布扫除北海用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而吕布的名声也开始震撼着青徐大地,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飞将军又来了。 吕布看完书信,面色沉重,便向陈宫问道:“依公台之见,吾当如何?”陈宫脸色不变,回道:“此书信但告知将军徐州军情,未有让将军回军之词,回不回军,俱在将军一念之间。” 吕布沉吟半响,方道:“今新得北海,民心未定,若就此回军,恐前功尽弃而。且吾得北海,即便徐州被破,明公亦有回军之地也。”陈宫闻言,默不作声。 高顺忽道:“若袁绍击破公孙瓒,回师青州。时徐州被破,北海不过孤城尔,主公待如何?且主母及小姐俱在使君军中,若徐州破,恐曹性来不及护诸人出城。” 吕布闻言,身躯微微一震,手中书信微一用力,撕成两半。随即吕布恶狠狠地道:“公台,你领昌稀吴敦守北海,吾将大军全部留与你,以备袁绍反扑。吾领亲卫及高顺陷阵营先去鲁国,会同杨雷,再思回援徐州。此一番,定要取曹操首级。”诸将闻言,齐声应诺。 杨雷正在看着地图,思考究竟是回师徐州还是率军攻入兖州,忽然军士来报,道是吕布回来了。杨雷微微一愣,在他想象之中吕布应该留在北海,坐山观虎斗,刘备胜了自然有防备袁绍的说法,刘备若是败了亦是有留一栖身之地的功劳。再加上和关羽的亲家关系,无论如何,刘备也不会把吕布怎么样的。却是没想到吕布竟然会回来,这厮真的转性了,杨雷带着这样的念头就要迎出去,吕布却已经带着高顺进来了。 见礼完毕,吕布急不可耐地道:“宇霆,快快与吾点兵,回军徐州。吾要亲手砍下曹操那老贼的脑袋。”杨雷愣了愣,随即笑道:“温侯何如此着急。徐州有驻军六万人,皆为勇猛之士。小沛驻军一万,九里山大寨原有五万,调给我等北进两万,又派五千军押运粮草兵刃并来此训练军士。现九里山大寨有军两万五千。如此,徐州郯城左近共有军近十万人,且下邳东海亦有两万军士。如此曹军虽有十五万,加孙策军五万人,然两军不能同心协力,吾料徐州无忧。只是陈元龙以五千军对两万,纵有郡兵及百姓协力,亦恐是凶多吉少啊。” 吕布闻言却是轻笑道:“陈元龙盛名满天下,岂是易于之辈,且广陵离郯城较远,欲救亦是不易。依吾看,还是先破曹操大军,广陵之围自解。”杨雷闻言,心中一愣,吕布也会用计谋?随即想到,吕布虽以武艺闻名天下,但并不是说他就一点眼光都没有,其实,三国诸雄,哪个又是易于之辈,不过是各有长短罢了。 回过神来,杨雷便道:“温侯,我方才在想,是要进军兖州攻曹操必救之处,还是回师徐州与曹操大军对战。不知温侯意下如何?”吕布想都没想,直接道:“回师徐州,与曹操大军对决。”杨雷有些惊讶,急忙问道:“此是何故,还望温侯解惑?” 吕布哈哈一笑,略带苦涩道:“吾曾与曹操大战与兖州,其在兖州声望无人可比。且曹操用兵老到,更有曹仁扼守东郡,李典乐进守山阳,两城各有两万大军。吾军现只有三万余人,还要留兵守卫鲁国,任城,以防后路被断。如此,可用之军不过两万余,若攻入兖州,无论攻东郡亦或山阳,皆兵力不足,曹军只要坚壁清野便可拖垮我等。若是再有一只偏师,袭扰我辎重,则我军必败。故不若回军郯城,竟与曹操决一雌雄。” 杨雷愣了愣,随即想明白了,这是冷兵器时代,守城和攻城的伤亡比例可是十分恐怖的,何况自己攻城的这一方兵力还少呢。然而,就这样放弃还是有些不死心,随即道:“若是率一支轻骑,直取许都如何?”吕布略带惊异地看了杨雷一眼,随即道:“许都有荀彧程昱坐镇,且是陛下居处,如何没有重兵?且明公以忠义自居,匡扶汉室为志,若要攻许都,明公必不答应。况且青徐之地哪儿有那么多马匹?” 杨雷微微一滞,这才想起来刘备现在虽有十五万大军,然而马匹加起来恐怕也超不过三千匹,还都是大将的亲卫,根本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况且以刘备的性格,叫他去攻击许都,恐怕自己会被命令闭门思过吧,不由摇摇头道:“雷思虑不周,让温侯见笑了。”吕布豪爽地笑道:“宇霆思虑深远,布不及也。且你我俱为使君效力,何来见笑一说。”杨雷愣了愣,随即笑道:“温侯所言甚是,既如此。吾等还是考虑如何回军郯城吧。”吕布点头称是。二人一番计议,决定吕杨二人领两万七千军回师徐州,命尹礼领军五千守鲁国,宋宪领军五千守任城,孙观随大军回师徐州。 郯城,刘备面色沉重,环顾诸人一眼,说道:“曹操大军来袭,诸君可有良策?”张飞立马跳了起来:“大哥且放心,我这便杀出城去,取曹操首级来献。”黄忠也挺身道:“忠愿斩曹操首级献与主公。”刘备看着请战的两人,挥挥手道:“汉升、三弟,你等英勇吾甚是知晓,然曹操身边猛将如雨,还是坚守城池,待五弟回来再议。”孙乾便道:“主公所言甚是,曹操孙策此来,路途遥远,且近二十万大军,粮草消耗甚多。此时当紧守城池,待其粮尽则自退。”陈群亦道:“主公且待温侯大军回师,再破曹操不迟。”关羽道:“大哥,若不出战,岂不坠了我军锐气,且让吾出战,先斩其数员大将,再坚守不迟。”刘备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二弟所言甚是。”随即便点兵将出城。 曹操大军扎寨与徐州城西南,却是把小沛九里山通往徐州的路给断了。孙策则扎营与东南,策应曹操大军,更是为了接应将从广陵杀过来的孙权大军。当然,大营扎好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叫阵了,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显示自己的正义,最好还能斩杀对方大将提升自己的士气,当然,要是能一鼓作气攻下城池或者劝说对方投降献了城池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显然,郯城内就有六万精兵的刘备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地,至于城南的云龙书院里的学生,早就被刘备转移到城里去了,至于书院么,先留给他们好了,只要打败曹操,再拿回来就行了,顶多书院被拆了再重盖呗。 曹操领着众将在南门外骂阵,至于孙策军,离曹操有两箭之地亦是排好阵势,却不骂阵。军士们骂的正欢,忽听得城中三通鼓响,吊桥落下,城门打开,呼啦啦涌出一队军士,曹操亦不挥军掩杀,待徐州军排好了阵势,直听得马蹄声响,从城中涌出一队马军。当先一人正是刘备,身后随着的便是关羽张飞黄忠。曹操见刘备来到阵前,便大声喝道:“玄德别来无恙乎?”刘备面无表情,拱手道:“不知曹公何故兴兵犯吾徐州。”曹操笑道:“吾为大汉大将军,奉诏征讨四方。徐州本是大汉之地,为何不能到此?且尔使吕布占我兖州鲁国任城,甚是可恶,今特来此讨之。玄德可愿降否?”刘备还未回答,张飞已是挺矛催马出阵,厉声喝道:“曹操小儿,挟持天子,实为汉贼,且吃我一矛。”曹操大怒,喝道:“谁与我斩杀此僚?”大将许褚喝道:“主公且看我建功。”催马出阵,直取张飞。(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张飞战许褚 关羽显神威 接上文,且说许褚催马出阵,迎战张飞。张飞亦是不甘示弱,双手紧紧握住蛇矛,趁着二马对冲之势,一矛直刺许褚心口,许褚亦是不慌不忙,将大刀一挂,挡开蛇矛,顺势一刀直削张飞。张飞只将身一闪,借着二马错头之势避开去。 二将错马,各自心中凛然,心知遇到对手了。所谓棋遇对手、将遇良才,二人皆是超一流的武将,心知遇到一个好对手不容易。不过心里也都有些郁闷,这天下高手也太多了些吧。张飞想到的关羽吕布黄忠赵云,杨雷张辽也算不错。许褚想到的是典韦,还有夏侯兄弟。 想归想,仗还是要打地,再说,沙场征战,不一定武艺强就一定能获胜,说不定一个疏忽就注定了生死。张飞环眼圆睁,吼声连连,又是一个直接的突刺,冲着许褚的咽喉就扎了过去。许褚全身关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愈来愈近的矛尖,随即大吼一声,身形略微一侧,大刀架住张飞的矛杆,二马交错,又是一个回合。 二人回马再冲锋,十来个回合之后,二人已是战在一起,只见二马盘旋,刀矛撞击之声,二人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两军将士见自己的大将俱在缠斗,纷纷呼喝,以壮声势,一时间倒是连助威的鼓点都听不到了。 且说场中二人酣战不已,俱是打了个痛快,刀劈矛戳,直斗了五十余个回合,依然是不分胜败。刘备立在阵前,心中焦虑,既害怕自己的三弟出事,又希望他斩将得胜,不过,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就在此时,直听得当当鸣金之声连响,却是曹军鸣金。 场中二人听闻了鸣金之声,仔细分辨,却是曹营鸣金。许褚架住了蛇矛,喝道:“张飞,我家主公鸣金,你我少歇再战。”张飞哈哈一笑,道:“曹操怕你丧命,故此鸣金,少歇再取你首级。”许褚冷哼一声,却不答话,二人收了势,各自拨马回归本阵。 许褚回了本阵,问道:“主公,吾少时就可以将张飞斩与马下,何故鸣金?”曹操安抚道:“仲康英勇,我深知之,然张飞亦是万人敌,且酣战良久,纵然人受的了,马匹却是疲累。孤恐有失,故此鸣金而。”许褚一听,咧嘴一笑:“多谢主公关心。且换马,吾再出战,与那张飞决一雌雄。” 话音未落,那边徐晃已然笑道:“何劳将军大驾,晃愿出战,斩张飞首级献与主公。”“嗯,公明英勇,然张飞成名久矣,却要小心行事。”曹操看着这个爱将,抚慰道。 恰在此时,就听的刘备军中又是三通鼓响,一员大将催马出阵,赤面长须,却是关羽关云长。关羽来到阵前,冷喝一声:“吾乃关羽,可有人前来送死?”曹操闻言,催马上前,典韦紧紧跟上。关羽见是曹操,眉头一皱,却是想起昔日曹操斟酒之举,那时曹操不过诸侯之一,而自己亦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弓手。此时见曹操上前,关羽有些惊讶,要知道自己的本事曹操应该清楚才对,竟敢孤身上前,也不知是说他胆子大,还是说他仗着身后那黄脸大汉的威势。 关羽见状,不施礼,只是问道:“曹公亲身向前,莫非要试羽之刀锋利否?”说着,提起冷艳锯,刀锋向前,闪过丝丝幽光。典韦见状,亦是紧紧握住双铁戟,冷漠地看着关羽,只要略有异动便要杀将上去。曹操停了马,却是笑道:“云长,经年未见,神采尤胜往昔。想当年温酒斩华雄,却是雄姿英发,武艺绝伦。” 关羽闻言,却是不好动手,只好回道:“曹公谬赞了。”曹操又道:“昔日吾等为盟友,并力讨董。不意今日竟然兵戈相向,世事无常啊。”关羽闻言,冷声回道:“曹公退兵,自然不起兵戈。”曹操哈哈大笑道:“云长所言深得吾心,若是诸侯敬服朝廷,吾又何须大军征讨。不若云长与我同回许都,与我征伐不臣,如何?”“吾大哥一心匡扶汉室,守牧徐州,造福一方百姓,即是为朝廷效力。曹公言谬了。”曹操闻言,看看关羽,微微叹息,圈马回阵。典韦亦是紧跟着回阵,关羽不曾追赶。 两方军士俱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有刘备大概能猜到,曹操实在是非常器重关羽。这是从斩华雄时候结下的好感,估计以后还是会这样,改不了咯。曹操回阵,叮嘱左右众将道:“此乃昔日温酒斩华雄之关羽关云长,有万夫不当之勇,诸将却要小心应对。” 徐晃闻言,心中略微一动,他出身董卓军,自然知道华雄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吕布投身董卓之前,华雄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勇将。当然,也是西凉军中很多人崇拜的对象,不过徐晃对华雄并不怎么崇拜,一是华雄属下的军纪非常差,二是自持武艺未必低于华雄。 徐晃正在发呆,曹操帐下早有一人拍马而出,厉声喝道:“吾乃夏侯惇,关羽,且与吾一战。”众人视之,却是夏侯惇。关羽一言不发,催马向前,二马相交,兵刃相撞,却是已经过了一回合。二人拨转马头,就地厮杀,一时间兵刃相击不断。一晃便是二十余合,夏侯惇直觉的手臂酸麻,兵刃沉重,心中大恐,料敌不过,趁着二马错头的机会,虚晃一枪,关羽急忙一闪,夏侯惇却是趁机跑回本阵去了。关羽见状,大怒:“夏侯小儿,且纳命来。”催马就要追赶。 曹操见状,正要命人前往救援,只见一骑飞出,大喝道:“关羽,且吃吾一斧。”却是徐晃看夏侯惇危急,催马上前援救。关羽见状,弃了夏侯惇,直取徐晃。二人一交手,徐晃就知道为什么华雄会被一刀斩杀,夏侯惇落荒而逃了。这把刀真TMD的重,比自己的斧头,交手没几合就被震得手臂发麻,这仗还怎么打,又是撑了十几个回合,亦是学着夏侯惇,虚晃一招,拨马便逃。 关羽此次却不追赶,只是喝道:“无名小儿,也敢上阵。”直听得徐晃心中恼怒,欲待回头厮杀,却又不敢,只得逃回本阵罢了。恰在此时,就听得曹操阵中一声厉喝:“关羽,休的逞强,且与吾比斗一番。”众人定睛看去,却是换好马匹的许褚。关羽还未答话,刘备军中响起一阵狂笑:“许褚,我等你多时矣。”一将飞出,却是张飞。 张飞来到阵前,对着关羽道:“二哥少歇。且待我斩杀许褚。”关羽还要答话,张飞已是飞马而出,径奔许褚,许褚亦是迎了上去。这二人方才打过一番,却是知根知底,不再冲锋,只是二马盘旋厮杀。 关羽却待归阵,就听得一声厉喝:“刘备,莫非欺吾江东无人乎?”众人看去,只见孙策跃马持枪,来到阵前,厉声叫阵。也是,和曹操一块来打徐州,曹操的大将出马和刘备军大战,这也没什么。一开始还抱着看戏心思的孙策渐渐感觉不对了,这两家把他当空气呢。各遣武将厮杀,却是无一人提到江东诸将。孙策气不过,跃马提枪出阵,直呼刘备姓名,却是要叫阵。 关羽闻言大怒,虽说以前刘备名气小的时候经常被人直呼姓名,但现在可不一样,现在的刘备是名正言顺的大汉皇叔,更有徐州之地,称得上是一方诸侯。更何况刘备是和孙坚一辈的人物,而孙策如今却直呼其名,关羽焉能不怒。 只见关羽怒喝道:“黄口小儿,也敢在此叫嚣。”拍马便冲向孙策。孙策见状,亦不畏惧,催马上前。二马盘旋,厮杀个不停。程普见状,环顾左右,方想起太史慈跟着孙权打广陵去了,而周瑜却是坐镇淮南,防备袁术。现在,程普便是军中第二人,关羽的武艺,程普是知道的。虽然孙策的武艺很好,但是面对的是关羽,程普并不认为孙策的赢面大。于是程普暗暗嘱咐众将,势有不对,便即并力向前。 场中张飞与许褚在那儿厮杀,关羽和孙策在另一边厮杀。张飞和许褚尚未分胜负,关羽这边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孙策被关羽压着打。本身武艺或许只是略差半筹,然关羽被孙策激怒,无形中气势便占了上风。孙策又是久未逢对手,略有自大,几番相加,三十余合之后,竟然被关羽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不停防守。 程普见状,将手一挥,黄盖,韩当一齐冲了上去。关羽见状,大喝一声,奋起神威,独战三将,确是来了状态,愈战愈勇。这边刘备见关羽被三将围住,恐关羽有失,急忙鸣金。许褚倒是弃了张飞,亦是奚落道:“张飞,你家大哥怕你丧命,叫你回去呢。”张飞忿怒,然军令不敢不听,收了势,回阵去了。这边江东三将战关羽,正是酣斗之时,那里肯舍,见关羽拨马要回,齐举兵刃,欲要斩杀关羽。 恰在此时,离关羽最近的韩当见一道寒光迎面而来,急忙一低头,只觉得头盔一颤,头上亦是一股大力袭来,便觉有些头昏脑胀,几欲跌下马去。 孙策黄盖弃了关羽,急忙过来察看,相顾骇然,但见韩当头盔之上,钉着一根羽箭,若是方才韩当不低头,怕是一箭贯脑。二人急忙望去,但见刘备军中有一人胡须斑白,张弓搭箭,正对着自己这边。心知此必是刘备大将黄忠,久闻其射术闻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便不敢追关羽,自回本阵。曹操趁此机会催军向前,却不及追赶,刘备等人早已回城,起了吊桥,关了城门,一阵箭雨,曹军不得不退,且待来日再战。(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张辽臧霸定计 陈登大败孙权 九里山大寨,张辽臧霸在沙盘地图傍边不停的转悠。“山阳还有乐进李典的两万大军,我们大寨有两万五千,小沛魏续将军有一万军士守城。主公让我们紧守大寨,相机而动,到底是想做什么?”臧霸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张辽看着沙盘,半晌回了句:“看来主公是想耗尽曹操大军的粮草,让其自行退兵。毕竟郯城有六万大军,还可以发动百姓守城。不是那么容易能攻破的。” “据说曹操在许都屯田,应该军粮无忧啊。”臧霸皱着眉头道。“曹操有十五万大军,就是粮草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吧。再说,他的粮草辎重只能渡过颍水运过来,这路途也不算近呢。”张辽冷冷的道。 “如此看来,曹操屯粮之处应该在这儿。”臧霸眼睛一亮,手已经点在地图上的一个小城池上。张辽点了点头,随即又点在另外一个城池上:“这里应该是孙策军的屯粮之处。” 臧霸的眼睛直发亮,然而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知道又怎么样,我敢肯定主公也想得到,只是我们的军力只够自保,要想攻城还差的远呢。再说,曹操怎么会轻易让人断了粮道。” 张辽看了他一眼,慢腾腾说了句:“你忘了。我们带的兵可不是曹操那些只训练个三四个月的兵。要是大军直接对阵,还不知谁胜谁负呢。我估计,主公的意思可能是要等温侯和杨将军回军,再与曹操孙策决一雌雄。” 臧霸默然半响,随即道:“文远所言甚是。只是温侯?”张辽也沉默了一下,随即道:“温侯家眷俱在徐州,以温侯之性情,必然回师。”臧霸闻言,随即点头道:“何况温侯还与关将军是亲家。”张辽点头道:“况且公台先生和杨将军也在,想必会劝说温侯回军的。” 此时,忽有军士来报:“将军,我等抓了一个窥视大寨的探子。”“哦?”张辽臧霸对视一眼,难道曹军要对大寨下手?随即道:“把他带进来。”军士应诺。 不一会,便有一个民壮打扮的人被押了进来,身上被绳子捆的紧紧的。来到近前,张辽仔细打量,只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只有弱冠年华,面相憨厚,一脸方正之色,依稀竟有高顺的影子。见了张辽,亦不说话,只是不停打量。 臧霸见状,随即喝道:“曹操派你来干什么,老实说话。”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不屑道:“曹操汉贼也,如何使得动我。”张辽臧霸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中皆有犹疑之色。随即张辽便道:“你既不是曹操所派,那是何人属下,来此何事?”那汉子打量张辽一眼,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没有说话。张辽见状,微微一笑,挥挥手让军士松了那人的绳子。那汉子松了绑,活动了下手腕,随即道:“汝南陈到陈叔至,见过二位将军。” “吾乃张辽张文远,此乃臧霸臧宣高。”张辽亦是介绍道。随即发问:“不知陈壮士何故窥我大寨?”“非是如此。到欲投刘皇叔,然郯城为曹军所阻,知九里山乃是刘皇叔帐下重地,特此前来相投。”陈到老老实实的回道。 “哦?”张辽臧霸对视一眼,随即臧霸便道:“既是如此,为何早先不来,偏偏在曹军围城之际?”陈到看了臧霸一眼,道:“吾欲相投,但汝南路远,且有黄巾盗匪想阻,久不能成行。然此时,汝南黄巾匪首刘辟龚都不知为何开始劫持曹操军之粮草,封锁道路,吾亦不幸被劫。然贼闻我欲投刘备,却放吾归来,并使吾告知刘皇叔,道其早欲归皇叔,怎奈曹军阻路,故在此骚扰曹军粮道而。” 张辽臧霸闻言不由大喜:“果真如此。”“到从不妄言。”陈到的语气斩钉截铁。“若是如此,吾必告之主公,为你等请一大功。”张辽哈哈大笑道。陈到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哈哈大笑的张辽。 臧霸见状,亦是哈哈一笑道:“文远,此次由我带队,如何?”张辽闻言,摇头道:“不然,主公命我等紧守大寨,吾等不可轻离大寨。且大寨地势紧要,不可无大将驻守。不日温侯兵回,必有大战,吾等当遣兵助之。不过曹操若是粮道受阻,必遣大将护送,若是吾等与刘辟等交相呼应,必能让曹操吃上一个大亏。看来,还是要麻烦陈壮士了。” 陈到闻言,立即站起身道:“到定当不负将军所托。”张辽哈哈一笑,道:“吾欲遣三千精兵,相助刘辟龚都二位将军。还要叔至领路,并与刘龚二位将军联络事宜。”陈到肃声应诺。 臧霸见状,随即道:“将军,欲遣一校尉乎?”张辽笑道:“正要遣一校尉,以成大事。”臧霸闻言笑道:“吾知军中有一校尉,当可当此大任。” “哦,却是何人?宣高快快讲来。”张辽闻言急忙问道。臧霸笑道:“此人姓魏名延字文长,荆州义阳人。却是年前主公招兵,自义阳前来投军。后来被我们带到了九里山,因此人骁勇,且颇有谋略,故此任校尉一职。”“哦,莫非是那个长的很像关将军的校尉?”张辽有印象,随即问道。“却是如此。”臧霸答道。 张辽沉吟了一下,便吩咐军士寻魏延进来。不一会,魏延听命进来,见礼毕。张辽仔细打量,面如重枣,目如朗星,确有几分关将军的样子,只是眉毛不像,更少了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张辽看罢,便道:“文长,却有一个重任要交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魏延此时不过二十出头,血气方刚,闻言虽知是激将之计,却按耐不住性子,急吼吼道:“延当立军令状,若是不能成功,便斩此头。”张辽闻言,笑道:“如此甚好。你且过来。”说罢,拉着臧霸魏延还有陈到便低声吩咐起来。 下邳城,关平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情报,昨日一战,三叔和许褚不分胜负,父亲先败夏侯惇,再败徐晃,后与孙策大战,稳居上风,黄盖韩当一同向前,大伯鸣金收兵,黄汉升一箭射中韩当头盔。看着眼前这份简略的战报,关平心中有些迷惘,自己多么希望跟随父亲的步伐,和曹操军大战一场。可惜此时只能在下邳守城,不过下邳城在徐州之地举足轻重,这点自己还是知道的,也算是重任在肩吧。关平有些无奈地笑笑。 “夫君,还在为战事烦忧么?”有些柔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关平转过头,看着吕玲绮,这个女人,是他的正妻,是吕布的女儿,算得上是将门虎女吧,她的武艺竟也不差。而且,脾性亦是很好,最起码过门之后很是懂得体贴人,有时候,关平甚至会想,若不是因为政治婚姻的缘故,这么好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嫁给自己吧。还记得,新婚之夜,自己曾对她发誓,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决不能让曹操破坏我的幸福生活,尤其是关系到我的家人,还有我最爱的女人,关平暗暗的发誓。 吕玲绮走上前来,看着关平。关平微微一笑,道:“夫人且放心,吾得到探马消息,今日中午岳父大人的大军就要到下邳了。”“真的,父亲要来了。”吕玲绮的有些兴奋,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发颤。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英勇无敌,也知道自己和关平的结合是政治婚姻,然而她还是很感谢自己的父亲,因为关平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关平看着吕玲绮的微笑,禁不住也笑了起来,曹操的大军,哼哼,见鬼去吧,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关平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广陵江都城,城头仅有数面大旗飘扬,寥寥无几的军士站在城墙之上。而陈登则一脸镇静地躲在垛口下看着围城的孙权军。那个叫阵的应该是江东大将太史慈吧,陈登心想。和太史慈对阵,别说自己这边没大将,就是有大将,除非是温侯或者黄忠,自己才敢让他们出战吧,毕竟太史慈的弓箭也是很有名气的。不过,大军对阵,靠的岂止是一个大将而已。陈登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日已下午,太史慈见骂阵久久,陈登仍不出阵,便命军士继续骂,自己回营寨中向孙权禀报此事。太史慈回营,这一个消息很快就传到陈登耳朵里。陈登微微一笑,该强行攻城了吧,自己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个文人,不通武略么? 城下,孙权领着诸将督阵,江东军士扛着云梯,就要攻城。孙权看着,把手轻轻举起,然后猛地挥下,顿时鼓声震天,军士们嗷嗷叫着扑向那几无人迹的江都城墙。恰在此时,陈登发令,顿时城门打开,五千徐州军被放了出来,却是默不作声地直扑最前面的扛着云梯的江东军。与此同时,城中也想起了隆隆的战鼓,城墙上亦是站满了军士。孙权大惊,喝道:“陈登小儿,竟敢使诈。” 太史慈见状不对,急忙策马冲向前去,哪里料到自己的军士被冲出来的徐州军响砍瓜切菜般直杀的溃不成军,径往大阵跑来,却是乱军冲阵,有校尉阻止,却哪里阻得住,身不由己地被卷在其中,跑回本阵。太史慈欲要向前,却被乱军阻住道路,前进不得。又见徐州军来势汹汹,所过之处,肢体纷飞,江东军士竟无人能挡,不禁大惊,莫非是吕布的陷阵营在此?急忙命诸军护着孙权后退。陈登看着城下的情景,不由哈哈一笑,果然是杨宇霆练出的精兵,确是不同凡响,皆可以一当十。太史慈,哼哼,我可不和你玩单挑,咱擅长的就是群殴。(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吕布一合败韩当 下邳城门,吕布终于看见了多日不见的女儿。吕玲绮亦是十分激动,见到吕布,不顾还有关平杨雷在场,一下子便扑到吕布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本来高兴的吕布一下子就脸色阴沉地看向关平,冷声道:“小子,是不是你欺负我女儿了?” 关平傻眼了,这哪儿跟哪儿啊,自己心疼还来不及呢,哪儿还敢欺负他啊。刚要硬着头皮答话。吕玲绮情绪已经缓和下来,急急忙忙替关平回答道:“父亲,不关夫君的事,是我长久思念父亲,太过激动,以至失态了。”吕布看看犹有泪痕的吕玲绮,和一脸无辜的关平,这才露出笑容,对着关平摆摆手,关平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 众人至府衙,落了座。关平便把战报给了吕布。吕布看后,冷冷一笑道:“曹操老贼,吾欲杀之久矣,今恰好至此,岂有放过之理。”关平恭敬道:“岳父大人,吾欲随军出战,还望岳父大人成全。”吕布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下邳城举足轻重,你且守好城,护住玲绮便是最大的功劳了。战场厮杀暂时还用不到你。”关平不吭声,把眼光投向杨雷。 杨雷见了,微微一笑道:“坦之,下邳城地位重要,你且好生守护。战场厮杀,暂时还轮不到你。”关平见杨雷亦是如此说话,已知自己只能在这守城了,只得应诺一声。 此时,郝萌侯成对视一眼,齐齐上前道:“温侯,杨将军,吾等欲往徐州,随军征战。”吕布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将领,心中百感交集,这两个原来是自己的将领,然而却背叛了他。不过一切俱是过眼云烟了,现在都是给刘备效力,再计较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且说郝萌侯成看着吕布阴晴不定的脸色,亦是心中忐忑。他们二人请战亦是无奈,关平都表态请战了,自己要是再不请战就不像话了。虽然在下邳呆着可能会一直没事,但是身为一员武将,郯城受犯之时不能上沙场,似乎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故此,尽管面对的是曾经的主子,二人还是斗胆请战。 杨雷看吕布不吭声,急忙道:“二位将军请战,本无不可,然下邳亦是重要,且只有万人,故温侯与吾欲留七千军在下邳,这许多人马还要诸位将军费心。故郯城,也就不必去了,他日若有战事,必请二位将军出马。” 此时,吕布亦是清醒过来,看着二人道:“还望二位将军多多辅助坦之,守卫郯城,保护百姓为重。”二人亦是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应诺。经此一下,诸人皆没有谈话的心思了,草草用了午饭,留下七千军马守卫下邳,吕布杨雷率着剩下的两万人马渡过泗水,杀奔郯城。 郯城,自从昨日单挑后,刘备军就没出过郯城,曹操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攻城。环绕着郯城的护城河是第一道障碍,荀攸看后估计了一下,至少填进两万人才能填满。已经攻打了一个上午了,已经伤亡了近万人,连城墙都没沾到。这郯城,究竟还要填进去多少人啊。 曹操看着通往护城河前那路上成片的尸体,暗暗咬牙。郭嘉在一旁看了看徐州城那高高的城墙,心中不禁有一种错觉,也许这次打徐州是个错误。 孙策的江东大军负责东门,倒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有投入多少人。用程普的话说,就是咱们把护城河填平了,还有城墙呢,城墙也不是那么好爬的,弄不好这五万人还不知能剩下多少,至于孙策,他的目标就是淮南,用周瑜的话说,你在徐州拖的越久,淮南我就能更加巩固,离我们的目标就越近。 因此,孙策是一个劲儿在拖时间。至于昨天的单挑,不过是热血上头而已。现在想想关羽的神威,还是心有余悸呢。正在有一气没一气地攻城,忽有军士来报,自泗水方向来一路大军,打的吕字旗号,似乎是吕布的大军到了。 孙策闻言大惊,急忙传令停止攻城,回到大寨,摆好阵势。孙策退军,摆好阵势,这时候城墙上的徐州军亦是看到了一骑军马从泗水方向迤逦行来,烟尘滚滚,不知有多少人马。就在此时,孙策明显感觉大地在颤动,一下下的,程普的脸色一下变了,失声喊道:“并州铁骑。”黄盖韩当顿时红了眼,持住兵器,吩咐长枪兵摆好阵势,弓弩手做好准备。 一道黑线由远及近火速靠过来,当先一骑,束发紫金冠,蜀锦百花袍,胯下赤兔,掌中画戟,正是飞将吕布。孙策咬着牙,就欲喝令放箭之时,就见吕布一摆画戟,一提马缰,那赤兔马收不住脚,人立而起,直听得一声长嘶,那身后跟着的铁骑俱是收住脚步,由动至静,不过须臾之间。 城墙上接到消息赶来的刘备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又想起了一个白马银枪的身影,若是他在此,自己的骑兵也不会逊色于这支并州铁骑了吧。而且这铁骑虽然只有五百人,可是效忠的只是吕布,和高顺的陷阵营一样,俱是吕布的亲卫,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个像高顺那样的将领作为我的亲卫啊。刘备不禁有些感叹。 吕布领着五百铁骑亲兵,冷冷看着对面的孙策部队。江东诸军,先是被吕布铁骑掀起的声势所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声。孙策更是暗暗心惊,看样子不过是五百骑兵便有如此声势,那当初吕布率领数万铁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威风。还有同样大名鼎鼎的西凉铁骑,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时之间,竟有些灰心丧气。 程普见孙策面色不对,知他心中所想,急忙道:“北人乘马,南人行船。若是论水军,吾江东不惧任何人,主公且勿自馁。”孙策闻言,心中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先是被关羽压着打,现在又被吕布夺了声势,照这样下去,自己的武功必然不进反退,而自己的心志也不会有以前那么坚毅了。 恰在此时,吕布大喝一声:“吕布在此,谁敢出战?”一声吼声,竟然吓得几个胆小的士卒掉了手中兵器,惹得吕布又是一阵狂笑,身后五百铁骑却是无一丝声音。孙策见状,甚是恼怒,欲待上前,早有一将按捺不住,催马上前。众人急看,却是韩当。 韩当昨日受了黄盖一箭,本就心中愤愤难平,今日又见吕布逞凶,一时间忘记了吕布的凶名,只是记得了吕布的狂妄,于是催马出阵,并且大喝一声:“韩当在此。”吕布冷冷一笑,却不答话,只是一催赤兔马,迎上前去,二马相交,直听得喀嚓一声,兵刃两段掉在地上。随即就见韩当伏在马上,催马直往本阵逃来。黄盖程普一齐向前接应,却见吕布也不追赶,只是冷笑。 众人接了韩当,发现韩当脸色煞白,再看看,却见头盔之上盔缨子却是没了,同时肩上铠甲亦是被连肉削去一片,鲜血直流,疼的韩当嘴唇直打哆嗦。却是方才二马相交,吕布一画戟砍下,韩当招架,却是兵刃被一下砍断,若不是他见机的快,偏了下头,掉的恐怕不是一个盔缨和一片肉了。程普黄盖以及孙策俱是脸色大变,不愧是举世无双的温侯吕布,这武艺,恐怕天下单挑已是无敌了。就是老主公在世,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孙策脸色冷冷,欲待挥军掩杀,只见吕布身后烟尘滚滚,却是杨雷领着大军到了,最前面的便是高顺领着的陷阵营。孙策见杨雷大军方到来,立足未稳,就待挥军掩杀,被程普一把拉住。孙策诧异地转头,只见程普急急说道:“主公,莫忘记公瑾之言。”孙策闻言,沉默一下,随即命令大军缓缓后退。吕布见状,长笑一声,亦不追赶,只是领着大军进城去了,高顺的陷阵营却是最后进的城。 “什么?吕布进城了?”曹操瞪着眼,看着眼前报信的军士。“正是。韩当将军还受了伤,和吕布交手只是一合。”那军士有些发抖。曹操闻言,眉头紧皱。郭嘉见状,挥挥手叫那军士下去了。曹操思虑半响,方道:“公达,你如何看待此事?”荀攸一愣,随即道:“主公,吾观郯城,城高濠深,甚是难以攻打。一时半刻之间,恐无法攻下此城。”曹操闻言,不置一词,又看向郭嘉。郭嘉一见,急忙道:“主公,此事却是怪嘉思虑不周,不想吕布竟然回军了。而且速度如此之快。”曹操摇头道:“非是其回军快,恐吾一动大军,徐州便已知晓了。只是此时无功退军,却是遭天下人耻笑啊。”郭嘉闻言,默然不语。曹操想了想,随即道:“命李典乐进,攻击小沛,调曹仁攻打九里山。”众人一听,知道曹操决心已下,欲与刘备决个雌雄了,遂点头应诺,各自准备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杨雷出战显威名 郯城刺史府邸,一众人等俱在一起欢宴。刘备心中十分高兴,现在的他对于吕布最后一点怀疑也抹去了,毕竟在徐州最危险的时候吕布没有选择背叛而是回师徐州,虽然可能有别的原因在里面,但最起码是个非常好的信号不是。吕布亦是心怀大畅,举杯便饮,看这架势是来者不拒,要不是顾忌明日还要作战,估计徐州的这群高层都要喝醉咯。杨雷看着宴会上众人欢饮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高兴,这氛围还是不错地吗。 众人欢宴完毕,俱自回去安歇。吕布回了自己的家,自然有严氏曹氏还有貂蝉在等待。杨雷就只好回张飞的府邸,没办法,他和张飞一样,都是单身。关二爷有胡氏,刘备早娶了糜竺的妹子糜氏,还收了个小妾甘氏。来到张飞府邸,张飞居然没喝过瘾,还要拉着他喝酒,杨雷可没那么好的酒量,扔下张飞一个人独饮,自己去客房睡觉了。气得张飞直呼他不讲义气,连陪三哥喝酒都不行。杨雷不理他,自去睡觉,毕竟赶了几天的路了,累着呢。 翌日,众人齐聚刺史府邸,此时城外骂声连连,却是曹操军在骂阵,要是不应战的话估计又向昨天那样,要攻城了。吕布一听城外隐隐的骂声,哪里还忍得住,直接起身道:“明公,我愿出战,斩曹操首级献上。” 刘备本来就不打算憋着了,看看吧,自己这方的大将基本上到齐了,吕布关羽张飞杨雷黄忠俱都在此,哪里还怕他个曹操,不就是人多点么,我的大将也不少啊,哼哼,比就比。当下刘备点头道:“奉先英勇,不过曹操麾下良将众多,还须小心为上。二弟,你且上前,为奉先压阵。”关羽急忙应诺。选关羽不选张飞那是因为张飞和吕布关系实在是对冲,好像天生的八字不合,没办法。 吕布见刘备允诺,转身便要出战。此时,张飞的大嗓门亦是叫了起来:“大哥,我也要出战。”“三弟,你且歇息,待奉先归来,再出战不迟啊。”刘备急忙抚慰道。杨雷在一旁见状,微微笑道:“大哥,我看让二哥三哥还有温侯一起出战好了,城防上的事情自有校尉处置。大哥也可在城上观战,激励士气。” 此时,黄忠不答应了,出列言道:“主公,忠愿出战。”“这,”刘备突然发现,麾下有这么多能征善战的大将似乎有时候也挺麻烦的,不过也算是幸福的苦恼吧。此时,简雍便道:“主公,我看不若让关将军温侯黄将军南门迎战曹操;三将军与宇霆迎战东门孙策。如此,两便矣。”“甚好,”刘备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随即便道:“公佑,你且在东门城口上为三弟五弟观战。吾自在南门城楼观阵。”孙乾急忙应诺。两批人各自领命而去。 且说孙策立在东门,摆好阵势,正在骂阵之时,就听得城中鼓声咚咚,紧接着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一彪人马直冲出来。须臾之间摆好阵势,只见一员大将,环眼圆睁,催马来到阵前叫阵:“孙策小儿,快快出来受死。”孙策心中恼怒,已经被接连着打击几天了,好么,这个更不客气,出来就叫嚣着要我的命,当下便要出战。 程普一见,急忙道:“主公,待老臣先行出战,必斩此人首级而还。”孙策看看了看程普,点头道:“德谋多加小心。”程普点点头,催马出战,大喝道:“张飞可认得大将程普否?”张飞冷笑一声,喝道:“吾只识得孙文台。”言下颇是轻慢。程普一听,火上心头,孙坚的死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再说孙坚为乌程侯时张飞不过一弓手而,如此说话却是蔑视江东诸将了。 程普不再答话,催马上前,使开铁脊蛇矛,举矛便刺。张飞不躲不闪,亦是一矛刺出。这下程普就犯难了,要知道张飞的蛇矛叫丈八蛇矛,那可是比他手中的铁脊蛇矛长出一截,若是对刺,很显然自己被挑飞了张飞还不定有什么事。程普招式一变,却是要将张飞的蛇矛挂出去。哪里想到,张飞早就料着他这一招,手中一抖,程普面前便多了几个矛尖。好一个程普,不慌不忙,大喝一声:“开。”硬是拿蛇矛荡开了张飞的矛杆,却是不论矛尖虚实,那矛杆却是只有一条。 二人错马,随即便搅在一起,你来我往,大战开来。约有十余合,张飞忽地一矛刺出,直奔程普咽喉。程普本来武艺就差张飞一筹,加之心有怒气,又连着和张飞硬拼了十余合,一时间气力不济,看张飞蛇矛此来,急急忙忙就是往上一架,却没能荡开,直觉的额头一凉,紧接着头发披散开来。压阵的诸人看的清楚,原来张飞的蛇矛直刺过去,却是贴着头皮挑下了程普的头盔,把程普的发髻都挑散了。 程普心惊胆战,加之发髻散乱,挡了视线,急忙策马回阵,哪里还敢交战。张飞见程普要逃,哪里肯舍,催马便追。孙策见势不利,急忙催马上前,黄盖陈武董袭亦是并力向前,却只有凌操压阵。张飞见状,抖起神威,催马上前,却欲独战四将。 杨雷见了,心说张三爷你可真是猛男,但自己也不能闲着,亦是催马上前,大喝一声道:“无耻小贼,欲以多胜少否?”江东诸将一看,却是一员小将,剑眉星目,银枪白马,甚是威武。只见他催马向前,竟似要为张飞拦下诸将。且说陈武身长七尺七寸,面黄眼赤,形容古怪,见了如此英俊小将,不自觉心中便生出一股恶气来,随即喝道:“陈武在此,来将通名。”拨马向杨雷冲去。 孙策众人不以为意,俱皆向张飞冲去,却是要群狼对猛虎。恰在此时,就听得啊的一声,随即听到一声轻喝:“徐州杨雷。”诸人急忙望去,却是陈武见杨雷英俊年轻,心中轻视,手下不由慢了一慢,却只一个照面,被杨雷一枪荡开了兵器,扎在左肩,那啊的一声便是陈武叫出来的。众人一见,董袭急忙拨马前去救援。孙策和黄盖却是缠住了张飞,不让他分身。 杨雷正要追赶陈武,却见又一人围了上来,只见此人面方口阔,还在那急急喊道:“董袭在此。敌将可敢一战?”杨雷闻言,便弃了陈武,拨转马头,直奔董袭。董袭见陈武一合落败,心中早已提高警惕,见杨雷催马过来,亦是迎了上去,卯足力气,一刀劈下,就似要把杨雷劈成两半。杨雷见他借着马力,直往下劈,心中恼怒,你这是要把兵刃和我一刀两段啊,我要是架你的刀刃那是傻子。说时迟那时快,杨雷双手持枪,一枪从侧面点在那刀身和刀杆的连接处,正是那不着力的地方,登时就把那刀荡了开去。 二人回马再战,这一次杨雷可不给他机会了。要知道杨雷的八极六合枪是按照后世民国时期的八极枪法大家神枪李书文的练法练的,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加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后,身体的协调力爆发力比上一世更是有了显著的增加,说句大了点的话,就是和巅峰时期的李书文相比,他也有信心一较高下,更何况还有个张飞整天拉着他当陪练呢。 闲话少说,只见杨雷的大枪一招快似一招,冲着董袭的胸口要害不停扎去,饶是董袭武力过人,亦是弄得个手忙脚乱,约有八九合,就听的哎呀一声,接着董袭便噗哧吐出一口血来。却是杨雷趁着二马交错的空,一枪杆子抽在董袭的背上,当即把董袭抽的口吐鲜血,伏在马上,不能动弹。那边压阵的凌操和换上头盔的程普见状,心中大惊,把手中兵刃一摆,却是命大军冲上,却是要趁乱夺回董袭。陈武早包裹好了伤处,加上昨日受伤的韩当,亦是奋不顾身,当先冲上前来。 杨雷见状,亦是把枪一摆,身后的三千徐州军亦是直冲上去。恰在此时,张飞那边忽然一阵哈哈大笑,紧接着黄盖闷哼一声,掉转马头就逃,孙策亦是回马便走,却是方才张飞趁着二人见董袭重伤,心中一乱的时候,蛇矛在黄盖的大腿上划开一道血淋淋口子。张飞见二人逃走,对方大军却又杀来,杨雷正指挥着大军要往前厮杀,当即催马向前,大喝道:“孙策小儿,哪里走?” 孙策心中羞怒,自从扫除江东一来,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丑,这个张飞,力气真大,比那个关羽还要大上一些,自己虎口发疼,想必是震裂了。此次来到徐州,交战三次俱是落败,换个正常的武将都是心中懊丧,何况是自认为江东小霸王的孙策。却说江东军看孙策黄盖俱是逃跑,不禁有些骚乱,要知道,孙策可是他们心中的战神,连这位都败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便有不少兵丁转身逃跑。一时间,向前的,后退的,江东军一时队形大乱。程普等人见大军已溃,何止不住,便知事情无可挽回,便急忙接着孙策董袭黄盖便在亲兵护卫下向后逃去。杨雷张飞见江东诸将都被救回去了,率军掩杀一阵,然后回城不提。(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吕布战许典 黄忠败妙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书接上文,且说吕布关羽黄忠领了将令,打开南门,放下吊桥,军马出城摆好了阵势。曹操军这边正骂阵,听的鼓声咚咚,又见嘎吱嘎吱声响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便知刘备军要出战了。急忙命军士摆好阵势,打起精神,准备要给迎战。 这边两军拉开一箭之地,曹操就见从徐州军阵前列好了三员大将,当中一员,束发紫金冠,蜀锦百花袍,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戟,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正是吕布。 左手边一员将领,头戴绿头巾,身着鹦哥绿战袍,右手轻提青龙偃月刀,左手抚须,不动如山,正是关羽。 右手边一员将领,顶盔贯甲,胡须斑白,眼中精光直闪,马背之上放着四个箭袋,却是黄忠。一时之间,但闻吕关黄三面大旗猎猎飘扬,偶有战马嘶鸣兵刃撞击之声,整个战场的空气似乎刹那之间凝滞下来,紧张的脸呼吸都有些困难。 曹操看了,暗暗心惊,不由想到那个夜晚,方天画戟在头盔之上轻轻一磕之时的心惊胆战的感觉。恰在此时,就见吕布催马上前,厉声喝道:“曹操老贼,速速出来受死。”曹操闻言大怒,手持马鞭,直指吕布,喝道:“吕布小儿,当年无故夺我城池,今日来此,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曹操,休要大言欺众,来来来,且放马过来,厮杀一番。” 曹操心中大怒,自己的武艺虽然不错,但那已经是征讨黄巾的时候才亲自出战,自打讨董之后就很少出战了,武艺也已经放下了不少。再说,跟吕布打,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就在此时,就听得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请战:“主公。某愿出战。”曹操一看,却是许褚,不由欣喜道:“仲康勇烈,然吕布非一人之敌。典韦,你且上前助战。”许褚典韦应诺,催马便出阵来。 吕布见是老熟人,不由哈哈大笑道:“曹阿瞒,你却也只能如此了。”言罢,亦是催马上前,却是要独战二将,关羽见状,眉头一皱,丹凤眼微微一睁,对黄忠道:“汉升将军,却还是请你助温侯一臂之力。” 黄忠早就想动手了,闻言哈哈笑道:“关将军但请放心。”随即催马出阵,厉声喝道:“无耻小儿,黄汉升在此,且纳命来。”曹操眉头一皱,这边夏侯渊已经催马出阵,亦是喝道:“夏侯渊在此。” 黄忠见状,便直往夏侯渊这边冲杀过来。想拿夏侯渊在黄忠七十岁的时候还被黄忠一刀斩首,虽是借了地利,又乘其不备,但亦是说明其武力要高于夏侯渊不少。 此时黄忠不过五十岁,虽已不是巅峰时刻,却是比他七十岁的时候要厉害的太多了。二骑对冲,十余合后,夏侯渊已是额头见汗,嘘嘘直喘。再一回合,黄忠一刀却是从下往上直撩夏侯渊的胸腹,若是撩上了,夏侯渊难免要开膛破肚了。夏侯渊见势急忙手持铁枪,用力一磕,架了出去,手臂亦是一阵酸麻,虎口火辣辣的流血,却是这一下早已震裂了。黄忠借着夏侯渊兵刃上传来的力气,撤刀划过一回环,一刀便往夏侯渊的脖子上砍去。此时夏侯渊欲再使动大枪回磕,却双臂酸麻,抡不动手中这四十斤重的纯铁大枪了,眼睁睁地看着黄忠一刀劈来,不由哀叹一声,心灰若死,难道这一生就这么交代在这儿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直射黄忠咽喉,同时一声厉喝响起:“黄忠老匹夫,休伤我兄弟。”却是吕虔见势危及,一箭射去,直取黄忠的咽喉。于此同时,夏侯惇厉喝的同时已经催马出阵,冲着黄忠便冲了过去。 黄忠见箭矢飞来,急忙躲避,手中略缓了缓,夏侯渊便抓住了这丝机会,扔了兵刃,俯下身子,催马便回本阵。黄忠哪里肯舍,欲要催马上前,恐追之不及,欲取箭射他,夏侯惇已是冲到近前,只得弃了夏侯渊,来战夏侯惇。 此时,却惹恼了后面观战的关羽。他眼看着黄忠取得胜势,一刀便可取了夏侯渊性命。不想先是吕虔射箭阻了黄忠一阻,接着夏侯惇上前救下了夏侯渊。不由的气往上撞,倒竖卧蚕眉,睁开丹凤眼,催马上前,厉声喝道:“关羽在此,谁敢上来送死?”一时间曹操身边众将无人敢上前。 恰在此时,就听的吕布典韦许褚同时大喝一声,却是三人武器缠在一起,角力起来。吕布英勇,就是典韦和许褚一拥而上,亦不过是个五五之局,却不料自上次濮阳交过手后,许褚典韦早就吸取经验,和吕布比招式巧妙,那是自寻死路,除非像上次一样,六个打一个,那吕布不跑也不行了。不过要是纯粹比力气,这二人联手起来力气却是要比温侯强了一筹。 于是,今天二人双斗吕布,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典韦许褚二人是状若疯虎,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吕布虽然武艺精绝,招式巧妙,但面对这种打法亦是无可奈何,只得见招拆招,硬碰硬地拼了三十余回合。吕布越打越火,这方天画戟本就戟头沉重,月牙刃,井子口恰能夺人兵刃。吕布便趁着一招硬拼的机会,锁住了许褚的大刀,带着一别,双臂一叫劲,便将许褚的刀连同自己的方天画戟引向典韦,亦是直直砸了过去。 要说此时典韦若是躲过去,再发一个短戟,温侯吕布再怎么英勇也就交代在这儿了。不想典韦为人忠勇,亦是不愿做暗箭伤人之势,又见许褚大刀被锁住,正在和吕布叫劲呢。那兵刃偏偏又引向自己这边,直直砸向自己的脑袋,不由的亦是大喝一声,双铁戟架了个十字架,硬生生架住了这一砸。再一叫力,双铁戟亦是死死锁住方天画戟锁住许褚大刀的地方。这下子,三班兵刃纠缠在一起了。 三人各叫力气,欲待夺回兵器,却无奈吕布的方天画戟井子口后有一簇红缨,乃是装饰之用,亦可防止兵刃上沾的血沿着戟杆流下来,滑了手,用不上力气。此时这红缨在纠缠之间欲缠愈紧,竟让这三班兵刃各自拿不开了。这时候,就显出力气大的好处了。典韦力大,许褚亦是不遑多让,至于吕布,那是称雄天下的好汉,加之一手好弓箭,膂力亦是不差。这样,三个人咬牙切齿,个个叫劲。 正在纠缠之时,就见关羽一声怒喝,催马便往吕布这边来,许褚典韦大急,不由力气又加了几分。曹操这边见势不妙,呼啦啦于禁徐晃吕虔曹洪俱皆冲了上去。此时,吕布原先的大将,现任的亲卫队长高顺却不乐意了。把手一挥,却是命陷阵营直往前进,后面的徐州军亦是在校尉的指挥下冲向前来。 此时就听得典韦大吼一声:“开。”就见那三班兵刃当时便散了开来,却是典韦凭着膂力,硬生生扯断了缠绕在一起的红缨。三人兵刃分开,各各催马,抖擞威风,便要再战。此时,关羽已经冲到近前,一刀便劈向许褚。许褚见状,稳住阵脚,硬架了这一招。此时徐进徐晃吕虔曹洪俱是到了,围住两人便要厮杀。此时,高顺一马当先,催着陷阵营便冲向黄忠夏侯惇,因为这二人后面就是曹操的中军。曹操见状,亦是把手一挥,大军直冲上来。夏侯惇见高顺催兵前来,知不可敌,虚晃一招,转身便走。 黄忠亦不追赶,只是把兵刃放下,取了弓箭,张弓搭箭,觑个明白,一箭便往曹操射去。曹操正待挥军掩杀,但见一道寒光迎面而来,急忙躲闪,却不料身后的掌旗官被射了个正着,当下连带着帅旗一起倒了下去。高顺见状,连忙命众人呼喊:“曹操死了。” 正与关羽吕布搏杀的众将闻得此言,大吃一惊,转身看去,见帅旗已倒,中军混乱,知军中有变,当即舍了关羽吕布,冲着本阵快速跑去。关羽吕布被诸将围着,打得甚是辛苦,哪里肯舍,催马就要向前。不料此时曹操军乱箭齐发,却是夏侯渊见中军混乱,指挥着弓弩手发箭拦阻。此时,曹操亦是回过神来,早有亲兵急忙又竖起了帅旗,这才使曹操军将士心中安定。只不过,此时锐气已尽,却是无法再战了。当下,夏侯渊指挥着弓弩手射箭拦阻,保护着大军缓缓退去。高顺见箭矢密集,且曹军已然安定下来,知事不可为,遂止住军士,亦是缓缓退军。吕布关羽黄忠三人圈马汇在一起,不由的皆是哈哈大笑,然后收兵回城不提。 PS:说实话,丫头真的不太会写这种战争的场面,尤其是单挑,所以就学着三国演义里面的,几合几合落败。不过,既然有大大提出来了,那我试试好了。如效果不好的话,我就还改成三国演义中写的那种几合几合的,大大们勿怪。(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孙权退军 乐李兵败 广陵江都城外,夜色深沉,可败退下去的孙权脸色亦不会好到哪儿去。这可是他第一次单独领军,要知道以前都是跟着大哥打天下,江东豪族世家亦是被杀了不少,尚未逢此大败。 一念到此,不由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威风凛凛,号称江东第一也是唯一在自己大哥手中不败的武将太史慈。这是大哥担心自己特意派过来的,虽然说太史慈和刘备有故交,然以太史慈的性格,今日已是江东的人,就一定会效死力。怎奈何那陈登固守城池不出,连两军对阵亦是直接指挥大军冲杀,根本就不给太史慈对面的机会。 虽说太史慈的弓箭高超,可是乱军之中想找到一个人都很难,何况射杀,更何况陈登根本就不露面,不出城,太史慈连机会都没有。再想想今日的伤亡,孙权更是愤怒,三万大军直接被冲散了,收拾好再点查一次,竟然折了八千余人,要知道据细作报告,江都一共不过五千陈登自徐州带来的正式的军队,其余不过是郡兵。就是这样的不起眼的兵力将自己的大军赶得乱了套,还折损了八千人马,真是,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孙权此时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加之随兄长征战江东,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饶是他一向性格沉稳,也不禁有些急躁起来。太史慈看看这个主公的弟弟,又想起在徐州大战的主公,还有那刘关张兄弟三人,心中不禁轻叹一声,然纵有万般言语,此时却也说不出来,毕竟,刚吃了场败仗。 就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禀将军,江都城北数十里处篝火通明,纵横成列,疑是徐州援军已到,探马正在探查,然所去之人,皆无声息,无有回报。”孙权太史慈对看一眼,随即太史慈便道:“这不可能,徐州被二十万大军围着,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援军来救广陵?” 那军士是个胆大之人,闻言急忙道:“小人所说乃是实话,将军不信,自可出帐观看,那篝火通明,看的是一清二楚啊。”孙权闻言,也不理那军士,径直出了大帐,登上瞭望塔,向北望去,果然见篝火通明,映红的半边天,不由的更是皱紧了眉头。 紧跟在他身后的太史慈亦是眉头紧皱,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新败之师,士卒本就惶恐不安,若是又见对方援军到来,那士气可想而知是如何低落了。若是此时,忽有大军袭营,那,后果不堪设想。一念到此,太史慈急忙上前,就要请孙权下令,阐明乃是陈登疑兵之计,意在扰乱军心。只要说明徐州被二十万大军围着,根本就不可能有援军派出来,士卒们就会安心许多。 恰在此时,忽然就听得一阵呐喊,竟然来自后营,二人急忙望去,只见后营粮草堆积之处火势滔天,更有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广陵城中又是鼓声咚咚,一时天地之间到处充斥着喊杀声,鼓声,还有被火烧着的士卒的惨叫声。这情景,不用太史慈说孙权也明白了,自己被袭营了。 太史慈见势不妙,急忙拉着孙权便下了瞭望塔,不顾孙权的挣扎着要去杀贼的怒吼,急忙自亲卫那里牵过马匹,几乎是把孙权架上马,然后护着孙权便往沙头镇渡口驰去,那里,有自己的水军战船。孙权被一众亲卫护在中间,此时心中却已是清醒过来了,不再那么愤怒,只是铁青着脸,直往沙头镇驰去。 太史慈见孙权不再怒吼,亦是放心不少,刚才那情景很清楚,大军新败,加之以为敌军大批援军已到,士气极为低迷,再来个袭营,军士们立马就炸了营了,各人只顾逃跑,哪里还有杀敌的心思。太史慈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急忙护着孙权撤退,不然,乱军之中要是被流矢射中,那才真是天塌地陷呢。只不过,这一战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军士能活下来。 太史慈心中明白,这一战后,不管剩下多少人,已是军无战心了。除非再从江东调兵过来。然而孙策亲率五万大军在徐州,周瑜亦有两万大军在淮南防备袁术,还有湖口驻军防备刘表,江东亦是须有大军驻守,此时除了自己麾下的军队,竟然没有可以轻动的士兵了,这也意味着,自己这一路是彻底的败了。想到此,太史慈在疾驰之中亦是忍不住看向江都那个方向,那里,依然是火光滔天,风中还隐隐传来军士的惨嚎。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打下广陵。太史慈暗暗发誓,催马紧紧跟着孙权离去。江都城头,陈登哈哈大笑:“江东小儿,安敢觑我广陵之地。此番且放你离去,若敢再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是役,陈登以疑兵之计乱敌军心,再纵奇兵烧其后营辎重,又使校尉领军趁乱袭其大营,尽破孙权大军,斩首万余人,缴获无算。自此,江东不敢轻入广陵。 小沛城,魏续站在城头看着城下旗帜飘扬的曹操军,听着那阵阵骂声,冷哼一声,就是不出战。他接到的命令是死守小沛,无有刘备手令,决不可出战。魏续看着李典乐进在城下骂阵,伸了个懒腰,自去城楼下找张椅子坐下,自言自语道:“老子这城中有一万精兵,就是由你打也够你打上一段时间的。更何况你身后就是九里山大寨,不知什么时候文远宣高就会抽冷子给你来一下。还想打破我的城池,做梦吧。”言罢,躺在徐州流行的躺椅上,自得地眯起了眼睛,却是要小憩一会儿。 且说李典乐进领着一万五千大军在小沛城下骂阵,只见城头魏续冒了个头,又缩回去了,却是理也不理他们。二人心中不由忧闷,没办法,接到曹操的军令二人就调军来打小沛,没想到魏续给他们来了个死守不出,要知道魏续也是吕布八健将之一,怎么现在就忍得下这口气呢,他们却不知刘备给魏续下的是死命令,若是守城城破,无罪,若是出城迎战虽胜亦重罚,若是失败丢城自然命也就没了。 魏续是勇将,是没什么谋略,但是还是知道军法无情的。因此就吩咐左右校尉,只管紧守城池,任他下面骂成什么样,一概不理。那校尉自然石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了,这样一来反倒使李典乐进二人没辙了。攻城吧,一是没那么多攻城器械,二是自己是一万五千人,对方是一万人守城,这怎么算好像自己的胜面都不大,何况,身边的九里山大寨就像暗中伺服的老虎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来一下,万一是自己正在攻城的时候挨了一下,那可就是全军溃败了。至于曹仁将军攻打九里山大寨,这会儿估计还在路上吧,从东郡到这儿还是要走上两天的。二人见小沛怎么叫都不开城门迎战,只得立下营寨,并遣军士将此处军情报于曹操。 九里山大寨,张辽看着军士呈上来的情报,一脸笑意,便把情报转向臧霸,笑道:“吾二人军功到矣。”臧霸接过来一看,不由笑道:“曹仁大军要明日下午才能到九里山,李典乐进今夜却驻扎小沛城外,岂不是特意让吾等去劫营。”张辽闻言,呵呵笑道:“正是如此。然乐进骁勇,李典有谋。必然防吾等劫营,须得如此如此。”臧霸闻言,以手指张辽道:“文远,果然妙计。今夜定要破李典乐进大军,明日再破曹仁大军。”二人相视大笑。 且说曹操接了二人书信,略一思索,急忙道:“不好,今夜文谦恐被劫寨。”荀攸闻言,笑道:“有曼城在侧,主公不必忧虑。”曹操闻言,微微点头,然总觉得有些不对,想想便提笔回复,命令二人小心防范。是夜,三更时分,小沛城外一片寂静,李典乐进大寨之中亦是静悄悄的。隐匿在暗中的臧霸挥挥手,便有校尉领命,打着臧霸的旗号带着三千人马悄悄前进至乐进李典大寨前,一声呼喊,欲要从寨门攻入,却是一鼓即入。入寨一看,却是空无一人,正在发呆,直听得寨外大声呼喊道:“臧霸小儿,中某之计了。”紧接着火把映亮天空,一员大将带着人马直冲过来,正是李典。 那校尉转身就逃,李典哪里肯舍,催马便追。此时臧霸自暗处领着三千军杀出来,大喝一声:“李典,臧霸在此。”李典一愣,急忙望去,只见前面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之人正是臧霸,此时那校尉又领军转身杀了回来。一时之间,两军混战。 就在两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刻,忽然又一彪军马杀了过来,为首之将大喝道:“乐进在此。诸军随我杀啊。”曹操军声势大壮,勇往直前。臧霸率军苦苦抵挡,却仍是不断后退。此时,忽然曹操后军一阵大乱。一彪军马冲了出来,为首大将紫玉面堂,掌中大刀当真是沾着亡,碰着死。直往曹军阵中杀了进来,乐进见大军混乱,急忙催马迎上去道:“来将通名。”那将领大喝道:“雁门张辽。”一刀便劈了过来,乐进挥刀架住,两人一阵厮杀,战不十合,乐进自料不敌,催马便逃。于此同时,就听得徐州军大喝道:“李典死了,李典死了。”乐进转脸看去,却见李典大旗已断,军士混乱,正自奔逃。乐进心惊,亦是催马就走,却是直奔郯城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孙策退军 夏侯重伤 书接上文,且说乐进敌不过张辽,催马逃命之时,闻得徐州军大呼李典已死,又见李典帅旗已倒,将士混乱,知此战已败,便拨马向郯城外曹操军的大营逃去。破晓时分,曹操在大帐之中见到了自己的这位爱将。乐进一身烟尘,跪在大帐之中,等待发落。 曹操看着乐进,一时之间竟是无话可说,良久方道:“为将者,胜败乃兵家常事。文谦,你且起来吧。”乐进仍然跪着,泣不成声道:“主公。进无能,不仅没能攻下小沛,反中张辽诡计,更折了李典将军。请主公依律治罪。”曹操眉头一皱,心中亦是一叹,曼成啊,你怎么就去了呢。 夏侯惇见状,急忙跪下进言道:“主公,如今正是和徐州大战期间,不可再临阵斩将,乱了军心呐。”曹操瞪了他一眼,我又没想杀他,你捣什么乱呢。帐中众将一见,俱都跪下了,齐声道:“请主公饶恕。”曹操看了众将一眼,刚要开口,忽有军士来报:“李典将军求见。”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乐进闻言,一下忘记自己还在请罪了,跳了起来,连声问道:“曼成在哪里?”忽然看到众将领那诧异的目光,想起当前的状况,又急忙跪了下去。曹操瞪了他一眼,随即吩咐道:“请李典将军进帐。”又命众人起身,乐进却仍然跪着。 李典进的大帐,一眼便看到跪在那里的乐进,微微一怔,随即亦是跪倒在地:“败军之将,特来领罪。”曹操看着眼前的李典,头上胳膊上身上俱是裹着布,还有丝丝血迹渗出,一眼便知苦战得还。闻李典请罪,急忙起身扶起道:“曼成,却是辛苦你了。此战非你等之罪,乃是张辽臧霸太过狡猾,且你等军力亦是不足。都起来吧。”最后这句却是对着乐进说的。 随即曹操便问李典详细,却是当晚李典率军与臧霸大战,本来已经占了上风。不意张辽率军从后军杀来,冲乱军阵,一时军心大乱,麾下军士被徐州军一阵冲杀,俱是乱了阵势。李典周围的军事亦是一阵混乱,却是不知被谁砍到了大旗,这下子军士更加混乱,正在搏杀的李典在混乱之中不知被谁砍断了马腿,跌将下来,徐州军趁乱便喊了起来,这下子,更是混乱。 李典在亲卫护卫之下又上了一匹马,欲待再战,却是大势已去,又寻不见乐进,只得在亲卫护送之下往郯城逃来,一路之上收拢残军败将,一万五千人马只收拢的两千余人。此时,乐进明白了,自己逃走的那会正是李典跌下马时刻,而自己没看见,以为李典已经战死,所以逃了。想到此,不由满面羞惭,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曹操请罪。 曹操见状,急忙安抚道:“文谦不要过于自责,大丈夫能屈能伸,当时形势,却也怪不得你。”乐进这才起身,退在一旁。曹操见状,便道:“文谦曼成,你们且下去养伤去吧。”二人应诺退下。 曹操看着满帐的文武,眼中精芒连闪,问道:“诸公,徐州城高濠深,且刘备大将已经到齐,现有何计策可破刘备?”众皆缄默。荀攸看看满帐不言的将官,又看看皱眉的郭嘉,言道:“主公,某有一计,可破徐州。”“哦,公达有计快说。”曹操立马来了兴趣。 荀攸沉吟了一下,又看了郭嘉一眼,方道:“如今是九月,已近十月,秋汛即来,若是就此之时,决泗水灌郯城下邳,城必破。” 曹操闻言,想了半天,又看向郭嘉。郭嘉看着曹操询问的眼神,咳嗽一声,方才说道:“主公,昔日攻打徐州,夏侯将军屠淮浦睢陵五郡县,杀数十万人,泗水为之不流。今若掘泗水以灌郯城下邳,先遭殃者亦必是百姓,如此,主公必然尽失徐州民众之心。且泗水之憋,刘备岂能不知,恐早有防备,此计恐不可行。”曹操闻言,眉头又是紧紧皱着,不知在想什么。众人皆知曹操在决断者,亦是等待吩咐。 就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道谯郡至细阳之间,有徐州军活动,运粮之路已经被阻。更有汝南的黄巾刘辟龚都,骚扰州郡,与徐州军彼此应和骚扰粮路。曹操闻言大惊,急忙点将:“妙才,你且去灵璧走一遭,与任峻说个分明,率军护送粮草辎重,护的粮草安全。”夏侯渊闻言急忙应诺。 恰在此时,又有军士来报,道是孙策前来求见。曹操闻言,便叫请进来。孙策进帐,见了曹操,施了一礼,便道:“曹公,策特来请辞。”曹操闻言,脸色一变,问道:“伯符此是何意?莫非怯战不成。” 孙策闻言,脸色亦是一变,肃声道:“曹公此是何意。策自江东起兵,却是不曾怕过何人。此番辞别,却是另有因由。”“是何因由,伯符且说说看。”曹操看着孙策,问道。 孙策看着曹操,冷声道:“策今早得到消息,吾弟兵败广陵,已退回江东,故广陵一路已是无能为力。更兼公瑾传书过来,道袁术在豫州起兵十五万,以纪灵为大将,杀奔淮南,却是要夺回寿春。吾军在淮南寿春不过两万人,更兼寿春城方破不久,城墙措施亦是没有完善。怎能抵挡袁术大军。若是淮南有失,则吾军无归路矣,特此请辞。” 曹操闻言,眉头紧皱,恰在此时,有一军士呈上一封书信。曹操展开一看,却是李通传来军情,道袁术起兵十五万,直扑寿春。曹操见了书信,便向孙策道:“既是淮南有事,那伯符请回吧。只是袁术乃是反贼,伯符可不要手下容情了啊。”孙策闻言,冷哼一声道:“策自晓得。”又是拱手一礼,转身便走。曹营诸将皆有怒色。 曹操见状,正要吩咐几句。就听得帐外鼓声咚咚,更有一将大呼:“夏侯惇,快快出来受死。”诸将皆是犹疑,夏侯惇更是面色发黑,直欲噬人。曹操见状,急忙命擂鼓出战。 郯城外,两军摆好阵势。曹操这方,夏侯惇,典韦,许褚,于禁,徐晃,曹洪,吕虔俱在。刘备这边,关羽,张飞,吕布,黄忠俱在阵前,更有一员年轻小将,在阵前跃马扬威,却是点名要夏侯惇出战。曹操见状,急忙问左右:“此是何人?”曹洪答道:“此乃刘备麾下大将杨雷,陈武董袭俱被此人所伤。”于禁接道:“据闻刘备甚爱其才,以五弟称之。” “五弟?”曹操眉头一皱,“那岂不是还有个四弟?其与夏侯将军有何仇怨?”郭嘉接道:“闻杨雷乃是徐州睢陵人,正是当日夏侯将军所屠郡县之一。”曹操闻言,这才想起来,不由心中有些懊悔。此时,夏侯惇闻得那边乱骂,心中恼怒无比,便向曹操请战道:“主公。吾愿斩杨雷首级,献与主公。”曹操闻言,点头道:“元让多加小心。”夏侯惇大声应诺,催马出阵。 却说杨雷昨日得胜,与得胜的吕布等人欢宴一场,席间,糜竺忽然说道当日曹操为父报仇,屠徐州之事,言语之间谈到当日夏侯惇为先锋,尽屠睢陵淮浦五郡县。说着还看着杨雷,意思是杨雷逃过一劫,却是侥幸。杨雷闻言,不由想到初到这个年代时,那林子外的一堆堆的尸体,那一座座烧成灰烬的房子,以及传出来的阵阵烤肉味。一念及此,杨雷就觉得眼前这酒怎么也喝不下去了,登时怒道:“明日,必斩夏侯惇之首,为诸位乡亲百姓报仇。” 张飞闻言,急忙道:“宇霆且休息几天。报仇之事,自有三哥为你做了。”关羽闻言,冷哼道:“夏侯元让,却是该死之辈。”“这厮,却是堪比胡人。”吕布闻言,不由想到并州边关那些经常被异族屠杀的百姓,不由一叹。孙乾见诸人抑郁,急忙安抚道:“今日且为庆功,明日再谈厮杀。”刘备亦是颇颇劝酒,众意稍解。 今日一早,用了早饭。杨雷便出城挑战,关羽张飞黄忠吕布齐齐出阵,却是要为杨雷压阵。且说杨雷这边叫骂,就见一骑飞来,马上将领大喝道:“勿那厮,夏侯惇在此,纳命来。”杨雷冷冷一笑,亦是催马上前。二马相交,二人已是拼了一招。二人拨马再战,杨雷奋起全身本事,那杆枪舞动起来,漫天都是枪影,夏侯惇但觉眼前俱是寒光点点,不由大惊,亦是使出全身勇力,使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亦是逼得杨雷不得不防。 杨雷越打越兴奋,夏侯惇却是越来越心惊,这杨雷名不见经传,却是武艺过人。不同于关羽的刀沉马快,张飞的霸气凌人,杨雷的枪是又快又准,招招不离他的要害。二马盘旋,交手五十余合后,就听得杨雷大喝一声:“着。”就听的夏侯惇大吼一声,却是弃了兵刃,左手捂住左眼,伏在马身上,催马便往本阵跑来,杨雷哪里肯舍,催马就追。 曹操见状大惊,催军向前,大将齐出,抢了夏侯惇回来。吕布关羽张飞黄忠亦是催军向前,两军混战一阵,各自收兵。却说夏侯惇被救回营寨,有随军医生诊治,随即道:“夏侯将军这左眼却是保不住了。若是枪尖在扎深一点,便是一枪贯脑,无药可救了。现虽重伤,失了左眼,这性命却是保住了。”曹操等人这才放下一颗心。(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曹操分兵攻小沛 书接上文,且说夏侯惇被杨雷重伤,虽无性命之危,然却是名副其实的独眼将军了。曹操见状,心中愤怒,再看看左右大将,夏侯渊去灵璧任峻那里督运粮草了。李典乐进亦是浑身带伤,正在休养,徐晃不敌关羽,许褚典韦双战吕布不下,吕虔的弓箭虽好,怎奈对方亦有吕布黄忠这两位箭术高手,曹洪忠心耿耿,但是武艺却是差了许多,于禁有统兵之才,是练兵高手,然而武艺亦是差了许多。难道真的要决泗水以灌郯城下邳?自己上次在徐州的杀戮本来就不得民心,这次要是再掘了河堤,那就算是打下徐州也民心不附啊。何况,决河堤能成功么?徐州战刘备不同于兖州战吕布,兖州是自己多年经营的地方,民心民意皆在自己这边,而徐州百姓则是对自己深恶痛绝,再加上那个一贯以仁义示人的刘备刘玄德,打下徐州的机率是越来越渺茫了啊。 曹操心里忧思重重,脸上却一丝表情也无。郭嘉见状,眉头一皱,随即道:“主公,曹仁将军今日下午便到九里山。吾等不若先攻下九里山大寨,再袭破小沛,剪除郯城西北枝叶,次第剪除下邳任城东海。如此,郯城不过孤城而。至于郯城,为防止其援救九里山等,主公可虚打旗号,以为疑兵,更留一大将在此围城。如此,若成功,则徐州可破。”曹操闻言,急忙道:“奉孝之计是要我先扫除徐州诸郡,使郯城为孤城,再以大军围郯城强攻,则徐州可得。然否?”郭嘉点头道:“正是此意。”诸将闻言,各自交头接耳。曹操沉默良久,一拍案几:“就如奉孝所言。于禁,徐晃,命你等率五万大军在此虚立旗号,严守营寨。其余人等,随我率军攻打九里山,荡平小沛。”诸将轰然应诺。 曹操十五万大军围着郯城,当真是连绵不绝,连营十几里地,说实话曹操军的异动,尤其是那最靠边的大营虚实,站在城楼上的刘备诸人自然是看不出的。看不出归看不出,杨雷就就得有些诡异。要知道上午杨雷重伤夏侯惇,虽未杀死夏侯惇(曹营未举孝),然夏侯惇乃是曹营重将,更是曹操的亲族大将。如今夏侯惇重伤,曹操竟然不举兵攻城,或是出将挑战,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难道曹操被打怕了,不敢来攻城。也不对,当初和吕布大战濮阳的时候也没见曹操害怕啊。事有反常即为妖。 杨雷把自己的顾虑向刘备一讲,刘备的眉头亦是紧皱起来,是啊,照杨雷这么说,曹操定有诡计。只是,曹操究竟是有什么诡计呢?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身边虽然大将众多,然而谋士却没几个。陈群糜竺孙乾简雍皆是内政之才,陈登有大才,然却在广陵为太守,镇守一方,至于陈宫,一直抱着吕布不放,何况其现在北海。诸大将之中,能和自己商量着事情的也只有关羽杨雷了,可是这二人亦不是谋士之才啊。应该给自己找些好的谋士了,还是曹操幸运啊,有荀彧荀攸程昱郭嘉等出谋划策,至于河北的袁绍就不用说了,审配逢纪郭图沮授田丰许攸陈琳等。自己这边,真是,唉。刘备心中无奈。成大事者,须得文武并济,武略超凡然亦需得文事相佐。况且,自己遍观左右大将,将来能为一方统帅者,不过关杨二人而,至于还在九里山的张辽臧霸,还是略逊二人一筹。其余人等,皆是冲锋陷阵之大将,非是方面统帅之才。 对了,刚才想到什么了,九里山,小沛。刘备恍然有些明白过来了,急忙对众人道:“曹军无动静,吾料其必有诡计,若是其先破小沛九里山,剪除徐州羽翼,则郯城危矣。”众将闻言,俱是眉头紧皱。张飞一见,遂道:“大哥,不若吾等就此杀出城去。将那曹操大寨冲破,杀败尔等。岂不一了百了,何苦在此苦苦思索。”“主公,三将军之言甚有道理,吾观近日作战,曹军伤亡远多于吾等。若是摆阵厮杀,定能一战破曹。”众人一看,却是孙观。黄忠一听,亦道:“主公,仲台所言甚是,吾愿为先锋,为主公破曹。”吕布哈哈笑道:“汉升,汝甚年迈矣。明公,还是由布为先锋,必然一阵破曹。”黄忠闻言怒道:“温侯安敢欺我老迈,来来来,你我且战一百合。”刘备一看,登时头就大了,看看又要开口的张飞,急忙制止道:“汉升奉先休要争吵。须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曹操兵多且集中,吾兵少且要分守诸郡。吾当思一万全之策。” 就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道是孙策大军正在撤营。诸人一听,急忙赶往东门城楼观看,果然看见孙策大军正在撤营,然亦是有一部官兵严阵以待,想必是害怕徐州军趁机偷袭吧。杨雷见状,不由奇道:“大哥,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其横扫江东,未闻有城未下而自退兵之事。今日退兵,莫非另有缘故?”刘备闻言道:“五弟所言甚是,其无故退军,必有缘故,莫非是江东出事?”关羽闻言便道:“大哥,吾以为非是江东之事。”“哦,二弟有何见解?”刘备急忙问道,这可是他最倚重的兄弟和大将。 “近日与江东军交手,大哥岂不觉得孙策手下少了员大将?”关羽言道。杨雷一听,急忙插嘴道:“二哥说的莫非是周瑜周公瑾不成?”关羽闻言,眉头一皱,傲然道:“周瑜何人也?吾所说乃是太史子义。”杨雷一愣,刘备便道:“二弟所言甚是,子义不在此,当在江东留守。有太史慈在,江东虽有大事亦可平。然既是如此,孙策何以退军呢?”杨雷这时候才听明白,原来是太史慈,那个号称东吴第一大将的太史慈,不过周瑜的名声很小么,关羽竟然不屑一顾。 关羽此时又道:“孙策挥军自淮南进发,莫非是淮南有事,孙策恐后路被断,不得不退军?”刘备闻言,略一思索,一拍城墙:“定是如此。袁公路前番虽败,然其大军犹存,不过避祸豫州而已。而今曹操率大军攻我,其看到淮南水土丰茂,又无大军驻守,有机可乘,故想再夺淮南,再做伪帝。”诸人闻言,皆称善。杨雷见状,随即道:“大哥,如今孙策退军,曹操已是孤军奋战,不足为惧而。吾以为应当探明孙策大军去向,再与曹操决战,一战破曹,保我徐州安宁。” “宇霆说得好,不过如今就怕曹操先打破九里山大寨以及小沛啊。若是二处被破,则曹操可不停调兵来此啊。”刘备先是夸了杨雷一句,随即又忧虑道。黄忠闻言,哈哈大笑道:“主公莫要忧虑。九里山大寨多年经营,所驻之军皆是精锐,别说曹操只是分兵攻打,便是全军进兵,只要张辽臧霸坚守,吾料其亦是无能为力而。”刘备闻言,亦是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忧虑了,不由的呵呵一笑道:“汉升所言甚是。” 杨雷看着刘备的样子,心里忽然明白了些东西,原来刘备心里还是没底气,还没有养成一方诸侯应有的沉静霸气啊。不过也是,毕竟从一个小小的兵力数千的平原相到手握数十万重兵,拥有一州之地,还占了另一州老大地盘的时间还是有些短,刘备还没适应过来这角色的转换。何况,这次的对手是威名远播的曹操。杨雷想想,不由有些好笑,要是没有自己,估计刘备此时应该跟着曹操混饭吃吧,而此时和曹操对阵的应该是吕布吧。对了,上次路过下邳的时候没有去白门楼看看,下次一定要去看看。此时,刘备决心已下,吩咐诸将道:“二弟,你且派人探明孙策是否真是退军,以防其调虎离山之计。其余诸将,整理人马,随时听令,准备和曹操决一死战。”众将官轰然应诺,各自准备不提。 汝阴,刘辟正和龚都喝酒,二人甚是高兴,又到手一批粮草,大伙儿不用饿肚子了,各人的家眷也能多吃些东西了。曹操军还真是富裕啊。一车车的粮草,不停地望细阳灵璧出发。自己等人不过捞了几次,就够吃好几个月的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这边连家眷老小也不过万余人而,真正上阵的不过三四千弟兄而已。此时,忽有军士来报:“大首领,又有一批粮草路过,看样子是运往细阳的。” 龚都闻言,哈哈笑道:”大哥,这次咱们连明年开春的粮食都有了。“说罢,就要起身,准备出兵劫粮。刘辟一把拉住道:“兄弟,我觉得这事情不太对。我们两天前刚劫了粮草,曹军没那么傻,又运粮草啊。恐怕这次有伏兵。”龚都满不在乎地嘿嘿笑道:“大哥,你也不想清楚了,那曹操十五万大军在徐州,那一天得吃多少粮食啊,当然要不停的运啦。再说,即使有伏兵,老子也未必怕他,咱也是从刀枪里杀过来的。还会怕那些一边种地一边当兵的曹军?”说着话,撇撇嘴,便去点兵了。 刘辟见状,知道自己劝不了这兄弟了,又害怕他真的遇到伏兵,回不来了。急急忙忙也披挂整齐,追着出去了。龚都一看,咧嘴一笑:“这样才对吗,这才是我龚都的好大哥啊。”刘辟瞪了他一眼,吩咐道:“若事有不对,只管逃跑便是了。这粮草我们也够吃一段时间了,犯不着拿弟兄们的命开玩笑。”龚都虽觉得刘辟有些唠叨,亦是感念他这份情意,点点头,领一千兵前去了。刘辟亦是率一千军紧紧跟随,以防不测,另外的弟兄们留在汝阴守城。(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龚都死 书接上文,且说刘辟龚都率着弟兄们就要去劫粮,此时,亦有一支队伍打着这粮草的主意,这支队伍的统帅是魏延。魏延带着三千精兵在陈到的引路下悄悄潜在附近,就等着这粮草来到,好打个秋风,一是补给自己,二则是扰乱敌军后路,当然,若是能趁机奇袭细阳或者灵璧那是再好不过了。三千人马,潜伏在道路两旁的林子里,就等粮草队来了。 再说龚都领着兵丁,大模大样就冲着曹军一贯押解粮食的道路去了,来至一处高岗,龚都看看地形,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军士们各自埋伏好,隐去身形。不远处,刘辟亦是率军埋伏好,就等着这粮草队过来了。曹军押粮的这一曲人马,缓缓走在路上,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发生粮草被劫的事件,已经死了不少弟兄了,真是可恶。这一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押送的军侯心中默默地想。 抬头看看,不远处就是那个高岗了,该死的,基本上每次在这儿的时候都会出事,估计这个时候夏侯将军也已经准备好了吧。军侯的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随即隐没不见,仍然押着粮草车慢腾腾向前走着。刘辟看着那愈来愈近的粮草车队,老是感觉不对。那车子不轻,路上留下的车辙印记,还有那弓腰拉车的军士可以说明这一点。只是,怎么老感觉怪怪的。数了数人数,大概二百人左右。眼看着那车队到高岗那儿了,就听的一通鼓响,龚都领着人马就杀出来了, 那军侯一见这么多人,急忙领着军士,丢了车辆,转身就跑。龚都见状,哈哈大笑,也不追赶,领着兵士们乱哄哄地就准备拉车子走。此时,刘辟忽然知道哪里不对了,自己派出去的斥候一个都没回来,心里一惊,那汗珠啪啪直掉。 忽然直听得马蹄声响,紧接着一员大将领着一彪人马杀奔过来,直扑那边还乱哄哄的龚都人马。许是这段时间劫粮劫的太轻松了,许多军士还没反应过来,那当先的数十骑已经冲入他们中间,被战马撞飞的,被大刀劈死的,被长枪戳穿的,登时死伤一片。 龚都看的心头滴血,这可都是自己的老弟兄啊,就这么着,死了。看看那跃马扬威,大杀四方的曹军,龚都大吼一声,便冲向那为首的将领。此时,刘辟已是带着军士杀奔过来,以救援龚都,那曹军先是乱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还有人埋伏着。可随即就在校尉的指挥下转身厮杀起来。一时间,刘辟被阻在离龚都不过百米的地方。 随即刘辟就看到了让他发狂的一幕,龚都冲向那为首将领,只一合,龚都的头颅便飞起来了,那脖子里的血嗞嗞直喷,龚都的尸首摇晃了一下便倒了下去。那将领不屑地撇撇嘴,随即便又左冲右杀起来。刘辟看到龚都死去那一幕,不由心中大悲,大喝道:“兄弟。”一边左右搏杀着直往龚都尸首那边冲去。说实话,刘辟的武艺还是有两下子的,至少,在他如此悲愤的时刻,他面前的曹操军士被杀的连连后退。那将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又是不屑地撇撇嘴,看了看距离,放好了手中铁枪,弯弓搭箭,觑准刘辟,就要一箭射出。 恰在此时,就听得高岗转角处一声呐喊,随即便有徐州军打扮的军士杀了出来,杀的曹军一阵大乱,抵敌不住便往后撤了下来。那将领听的呐喊之声,略微一分神,箭已离弦,正中刘辟的左臂,这一箭,本来是瞄着刘辟的咽喉去的。那将领微微皱皱眉,又挂好弓箭,取了铁枪,便往那呐喊处杀去。刘辟中箭,周围亲卫顿时阵脚大乱,急急忙忙就要围着刘辟逃走。刘辟忍着疼痛,一把拔下箭矢,怒喝道:“为龚头领报仇。弟兄们,援军到了,随我杀啊。”一马当先,持刀便往曹军杀了过去。 众军士受他激励,又眼睁睁看着到了援兵,俱是来了勇气,当下缠在一起,又是一阵好杀。那将领冲那呐喊处杀去,同时拿刘备军的领军校尉亦是看清了那将领身后的大旗‘夏侯’,魏延直觉的心头直跳,是夏侯兄弟中的一人,不知是谁。不过这一仗要是赢了,那裨将的位置就不远了吧,弄不好应该是个偏将副将也有可能啊。 魏延心里打着算盘,动作却是不停,催马便向夏侯渊杀去,同时大喝道:“魏延在此,来将通名。”夏侯渊闻言不屑道:“无名之辈。”直冲上去,却是不通名。魏延的眼睛腾地就红了,这是赤裸裸地蔑视。当下催马便冲了上去,也不指挥军队冲杀了,反正有各曲的军侯指挥着,也没多大问题。 陈到眉头一皱,随即策马冲了过来,目标赫然是夏侯渊,却是要两将夹攻。夏侯渊此时与魏延交上了手,又看清了魏延的脸色,不由轻咦一声,暗中思忖,这魏延和关羽长的倒是有几分相像,俱是赤面,不过少了长须而已。这武艺,虽然不错,但是比关羽可就差多了。夏侯渊心里想着,手上却不停,直直地压着魏延打。却是魏延此时不过二十出头,武艺尚未大成,夏侯渊又在巅峰时刻,所以魏延却是不敌夏侯渊,不过借着天生的勇猛,倒也撑得下去。 就在此时,陈到催马杀到,不声不响,一枪便往夏侯渊刺去。夏侯渊正与魏延交战,不妨陈到杀到,两人夹攻,顿时夏侯渊就觉得有些吃力了,战不二十合,夏侯渊自觉不敌,虚晃一枪,转身就走。魏延哪里肯舍,就要追杀,陈到急忙道:“校尉大人,还是先救回刘辟将军要紧。”魏延微微一愣,再一看战场,只见那边刘辟的部队已经在曹军的攻击下岌岌可危了,而这边自己的部下却是杀的曹军纷纷后退。魏延见状,纵马便冲向刘辟那边,陈到紧紧跟随,亦是杀了过去。 曹军此时已经发现夏侯渊逃了,加之眼前的徐州军甚是勇悍,不由的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徐州军见状,亦不追击,在军侯屯长的指挥下,径自向魏延这边杀来。正所谓将乃兵之魂,夏侯渊一败,曹军已无厮杀之心,加之魏延陈到率领徐州军一冲,曹军便各自逃跑了。很快,魏延陈到便见到了刘辟,只见他弃了马匹兵刃,伏在龚都的尸首上放声大哭,甚是凄凉。好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会儿便结束了。刘辟止了哭声,随即便与陈到魏延见礼。礼毕,刘辟便邀请二人到汝阴一行,共同商量以后该怎么办。魏延陈到二人自是答允,当下收拾了战场,便赶往汝阴城。 九里山大寨,山脚之下有一块平坦的地方,乃是往日九里山军士在此操练之地,此时已是战场。却说曹仁生性谨慎精细,闻知探马报告说是李典乐进兵败,故此放缓了行军速度,并反复派探马探查有无埋伏,直到接到了曹操令他急速进军的命令才快起来,不过就这样,他的部队到九里山的时候已是翌日上午了,此时曹操率军已到,扎好营寨,合兵一出。曹操便将自己欲先破九里山小沛下邳,剪除郯城羽翼,再攻城的计划告诉了曹仁。 曹仁闻言,略微沉吟一下,随即道:“计是好计。若是瞒天过海不成,被那刘备发觉了,而吾等尚未攻下九里山小沛,则于禁徐晃二位将军危矣。”曹操哈哈笑道:“子孝所言甚是。然小沛军马不过一万,领军之人乃是吕布旧部魏续,为人虽勇然不知谋略,故小沛必破。九里山大寨亦不过是两万五千大军,前日与李典乐进一战,恐其能战之人亦不过两万而已。吾今在此有十万大军,当先破小沛,再攻九里山,其事易矣。”曹仁沉吟了一下,随即道:“主公既是下定决心,这便攻城便是,以免夜长梦多。”曹操点头笑道:“子孝之言甚合吾意。诸将,随我攻城。”诸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小沛城头,魏续已然没了前几日的悠闲,赤红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小沛城下连绵不断地曹营,腮上的肉不断地颤动。这小沛恐怕是守不住了,不过还是按照主公的意思,坚守不出,不是要攻城么,那就来较量下好了,毕竟我有城池之固,还有一万精兵,也不是那么轻易打发的。至于城门,早就被魏续下令堵住了,用他的话说既然主公下令的是死守,那就死守好了,大家谁也甭想出去。至于投降的念头,魏续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想起现在郯城的妻儿,还有手下兵士那通红的眼珠子,魏续很明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投降的话,虽然以主公的仁义不会加害自己的妻儿,然跟曹操仇深四海的徐州人可不会有那么讲究。尤其这些军士,可都是知道甚至是见过曹操上次屠戮的景象的,要是自己一开口投降,恐怕立马就被手下的校尉分尸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的曹军一阵鼓响,登时呐喊声一片,扛着云梯的军士如蚁群般蜂拥扑向小沛,此时魏续亦是恢复了正常,不断地指挥军士放箭,看着城下那一片片倒下的士卒,魏续忽然觉得,也许自己能守住小沛呢。九里山大寨,张辽臧霸听着那不远处的呐喊声,脸色沉郁,非是二人不想出战,曹仁的军士正列阵在山脚下等着呢。乃是二人知道,这样的攻城战就是拼消耗,自己除非能从后面突然袭击,才有可能扭转局面,但看着那连绵不断的曹营,摆下阵势静候二人的曹军,二人均知,此时下山无疑是自投罗网而已,能做的只是希望魏续能够坚持下去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夜袭于禁 小沛城头,魏续口干舌燥,浑身血糊糊地,自己的血别人的血都分不清了。魏续毫无形象倚着城墙就坐在地上,心里暗骂,曹军好像疯了一样,前两天还好,攻两次就退回去了。今天好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拼命往上攻,要不是天黑了曹军主动退兵,还真不知道这城到底能不能守住了。也不知道主公那边怎么样了,这小沛到底还要不要了,也没个援军啥的。 这时候,一碗水递到他面前,魏续费力地抬抬头看看,是自己的亲卫队长,从并州时候就跟随自己的。魏续艰难地笑笑,接过碗,咕咚咕咚直灌下去。喝完之后感觉身上多了点力气,便扶着城墙,要站起来。那卫队长见了,急忙扶起来,关切地道:“将军,你还是下去歇会儿吧,这里有校尉们指挥就够了。” 魏续闻言,摇摇头道:“我为小沛主将,自当亲临一线,与军士们共守城墙。嘿嘿,曹操小儿,我看他怎么攻上来。”魏续讲这个话可谓是底气十足,要知道小沛城小,每面城墙所需军士不过千人,他完全可以染军士们轮换着休息守城,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更何况小沛城中几万百姓不停地给他们运箭矢,滚木,礌石,还有吃喝。 要知道,这徐州百姓也是被曹操上次的屠戮吓着了,要是城破说不定又是一场屠城,谁也不想就这样做了刀下之鬼。因此百姓就拼命的帮着运东西,甚至趁空闲修补城墙,这也让魏续以及军士们坚定了守卫下去的决心。须知,攻城战最忌城内慌乱,军心不稳,否则内乱加之外患,那才是最要命的时候。至于现在,有了老百姓的支持,魏续觉得自己甚至有能力在这耗死曹操军。也不知曹操上次发了什么疯,非要屠徐州,这才让主公尽收民心。魏续暗自嘀咕着。 就在此时,忽听得瞭望的军士大喊道:“曹军又上来了。”紧接着城外又想起了喊杀声,魏续暗骂一声,MD,曹操真疯了,急忙向下望去。这一看魏续就明白了,要知道攻城战晚上之时,守城一方为了防止夜袭,都会时不时地望城下丢下火把,看看情况。有的甚至用火箭往外攒射,可以看的更远些。这次便是火把奏了效。黑暗中的曹操暗骂一声,被发现了。想也不想,随即道:“收兵。” 曹仁闻言,急忙道:“主公,小沛守军疲惫,我军连夜攻击,必能攻破小沛。”曹操看了他一眼,随即道:“若是攻城之时,我军营寨忽遭攻击,子孝,你觉得会怎么样?”“这,”曹仁微微一滞。 曹操摇头道:“吾闻徐州军皆以新法操练,今番一战方知不谬,进退有据,攻守流畅。区区小沛,竟能以一万之军抵挡我十万大军的围攻,守城的不过是魏续而已。如此想来,若是张辽臧霸晚间引军攻我营寨,黑夜之间,视线不清,我军必然大乱。若是如此,既攻不上城,营寨又遭袭,军心一乱,则大势去矣。”说着,不由仰头看看那漆黑的夜幕。忽然,一滴冰凉的水滴在脸上,让曹操的心理一颤,要下雨了,水淹徐州?这个想法又冒了上来。众人亦是感到了水滴,俱是心里一沉,秋雨连绵,此战愈发不利了。 徐州郯城刺史府邸,杨雷听着外面的雨声,满脸笑意,对刘备拱手道:“大哥,今夜可破曹军。” 刘备正在愁眉苦脸,无他,小沛被围,曹军攻城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众人一眼就看出来乃是剪除枝蔓之计,虽知恶毒但却是无可奈何。毕竟城外那曹操的帅旗还是一直在打着,并且那连绵的军营虽是少了些,看上去亦是有十万之众,要说于禁的瞒天过海做的还是不错的,毕竟那军营里来回走动的士兵减少了徐州的怀疑。不过,祸福难料。至少战后于禁总结经验的时候就曾经哀叹道,自己把瞒天过海之计执行的太好了,结果遭受了难以预料的打击。 且说刘备一听杨雷如此说话,不由的精神一振,急忙道:“五弟有何妙计?快快讲来。”杨雷微微一笑道:“此计说来简单,就是偷营。”刘备闻言,眉头一皱道:“五弟,曹操用兵久矣,焉能没有防范。”杨雷呵呵一笑,心想,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干啥地,这夜袭偷营的事情可是特种作战最基本的要求啊。 见刘备摇头,杨雷便道:“大哥。今夜秋雨连绵,漆黑不见五指,曹操用兵虽久,然如此雨夜,纵他千般仔细,也必有疏漏之处。且雨大夜深,曹军亦不会料到吾等前去偷营。如此,主公可遣一疑兵于前寨喧哗,吸引其注意。吾愿领一队精锐,扫除值守,偷进大营,造成混乱,此时主公再以大将率军强攻,其军必溃。” 话一说完,张飞就叫道:“大哥,俺愿领军强攻。”刘备眉头紧皱,道:“五弟,他们可是有十万大军在外。”杨雷闻言笑道:“主公,吾徐州精兵,俱是新法操练,最适合此等大军对战,且曹军营寨被袭,必然混乱,军心大乱的曹军对上吾等精锐之师,其结果可想而知。如此十万大军,不过覆手之间而。” 关羽此时亦道:“大哥,吾以为可行。”吕布哈哈笑道:“宇霆所言甚是,吾以为当一搏。”孙乾亦道:“与其被曹军各个击破,不若奋起一搏。” 刘备闻言,思虑一会儿,一拍案几:“好,就如宇霆所言。今夜袭破曹军。汉升,你领五千人马以为疑兵,曹军大乱之时即可击之。奉先,云长从东门领军两万出,待其营中大乱,从侧翼猛攻。翼德、仲台随我留守城池,待大军厮杀之时再从正面助老将军一臂之力。宇霆,这偷进曹营,制造混乱之事便教给你了。”杨雷闻言大喜,忽又想到什么,冲着吕布道:“温侯,雷今番要成功,还须向温侯帐下借一员大将。”吕布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随即道:“宇霆但讲无妨。” 杨雷笑道:“非是他人,雷此番要成功,必要请高将军领陷阵营一行。”吕布看了看身边的高顺,点头道:“为明公大事,自当出力。高顺,你且领陷阵营随宇霆一行。”眼中有恋恋不舍之意。高顺应诺,又自站在一边。刘备看的清楚,心中一叹,这高顺实在是难得的忠勇之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又见诸将皆是看着自己,遂道:“既已安排完毕,还需诸公向前,共成大事。”诸将应诺。 黑漆漆的夜,雨水如线,滴个不停。时不时吹起的一阵秋风,冻得塔楼上的瞭望的军士不停的哆嗦。巡视的士兵亦是不停地哆嗦着,走动的步子却是比以前快了许多,至于周边的环境,也只有沾了油脂的火把周围是亮着的。其他的地方皆是黑洞洞的,直似欲要噬人的怪兽,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就在此时,只听的大寨前门突然鼓声咚咚,更有漫天的喊杀声传了过来。巡视的和瞭望的军士大惊,急急忙忙禀告校尉敌军来袭。不一会儿于禁徐晃二人披挂整齐来到大寨前门,同时命令校尉约束部属,严阵以待,不得慌乱。 于禁此时还煞有介事地对徐晃说道:“公明,果然不出吾所料,刘备果然派军袭营。”徐晃微微一笑,待要说话,就听得于禁又道:“奇怪,光听鼓声呐喊,就是不见刘备军前来厮杀,莫非是扰敌之计?”徐晃闻言,仔细分辨了下,奈何此时雨声哗哗,哪里辨的清鼓声呐喊之远近。二人对视一眼,只得命令诸人紧守,不得出战。说实话,也不太敢出战,毕竟自己只有五万人马,和人家面对面的打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再说了徐州诸将的武艺他们也见识过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杨雷竟然能重伤夏侯惇,实在是让他们心里太震撼了些。至于夏侯将军,早和李典乐进去了灵璧养伤。 二人见无有人马来攻,心里略略放了心。就在此时,忽然听的自己的后营喊声大作,同时火光大起,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大惊的表情,要知道,因为是五万人充当十万大军,所以不仅要白日在营地里不断走动,晚上还要守护那么大的军营,因此,这大寨之内,虽然总兵力不少,可是都是比较稀疏的。此时敌军攻进大寨,那么不管怎样,这个弱点很快就会暴露出来了。到那时候,两人想到此处,不寒而栗。随即大声呼喝,命校尉指挥,自己率着亲卫就往起火的地方飞奔而去。 此时,杨雷可谓是心满意足。没想到曹军巡视的空子这么大,第一个巡视小队过去后,自己这七百多人都进来了,第二个小队还没影儿呢。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往大寨中心摸,遇到的军士全部干掉。接着就是放火,闹出更大的动静。不过这些帐篷内怎么都那么空旷,住不满人呢,有的明显就没人住。此时杨雷也明白过来了,曹操定然用了个虚张声势瞒天过海之计了。可笑自己等人还蒙在鼓里。 这个时候动静已经越来越大了,虽是雨天,可是帐篷这东西很好烧,雨下个不停,它也烧个不停。杨雷看看天,叹口气,暗道幸好是秋天,虽然缠mian但是雨势不大,若是夏天估计就点不着火了。此时曹军已然往这边赶了过来,不过面对高顺的陷阵营,俱是一击击溃,随着溃军的东奔西跑,向周围蔓延的火势也越来越大,曹操大营之中已是一片混乱,此时谁都明白了,自己的大营被袭击了。 此时,又听的一片呐喊之声传来,却是吕布关羽率军自东门迂回而到,冲着这边火势最大的地方就冲了过来,于此同时,黄忠亦是一声令下,率着五千人马就攻了上去。城楼之上,刘备大笑道:“大事定也。”遂命张飞孙观领着早已点好的两万大军冲出城去。于禁徐晃欲待收拢大军,直听得处处皆是喊杀之声,军士四处奔跑,喝止亦是不肯停下。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军心已乱,溃败已然是定局了,遂不敢交战,领着亲卫便向小沛退去。 PS:工作越来越忙了,以后改到午夜十二点更新。请大大们谅解。(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徐州战毕 曹操退兵 徐州郯城刺史府邸,刘备满面欢笑,正与诸人庆功宴饮。昨夜一战直杀到天明才收手,曹军完全溃散,有向西南灵璧逃的,亦有往西北小沛逃的。总之是争相逃命,毫无章法,倒叫杨雷颇为惊奇,曹操军应该是很精锐的吧,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却不知冷兵器时代,夜晚大军遭到袭营,后寨又突然起火,加之连指挥官也找不到,能不慌乱溃散的军队还真找不到几支。更何况这是三国时代,曹操大军虽多,亦是屯田之军,一边屯田一边打仗,纵然亦时有训练,亦不过是拿着兵器的农民而已。何况于禁本无十万大军,双方兵力基本上是对等的情况,又是突遭袭击,纵然于禁徐晃皆是大将之才,亦是无力回天。 杨雷胡思乱想着又不禁把眼光投向了末席的高顺,这家伙的陷阵营果然强悍,自己练出来的兵恐怕只有挑出精锐才能和陷阵营一战。昨晚上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精锐,当真是每所攻击,无所不破。看来自己也要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来了,不然岂不是有负于练兵大家的这个名号。 欢宴间,张飞便道:“大哥,不如就此点兵杀向小沛,取了那曹操首级便是。” “翼德所言甚是,明公,布愿为先锋,领一万精兵,斩曹操首级而还。”吕布也许是昨晚上杀的高兴,加上喝了点酒,竟然赞同起张飞的话来。 张飞闻得有人赞同,心中高兴,刚要附言,忽然发觉是吕布,不禁哼了一声,默不作声。此时孙乾道:“主公,吾以为当如三将军所言,应挟大胜之势,提兵至小沛,与曹操决战。” “小沛城小,兵微将寡,魏续将军连日守城,定然辛苦,时刻期盼援军,吾亦是有意提兵前去小沛。”刘备说道此处,顿了顿,方道:“然大军起行,吾又恐徐州被曹操趁虚而击,故此踌躇。” 糜竺闻言笑道:“主公,此何难也,主公可提三万精兵亲讨曹操,留一大将守城足矣。” “哦,子仲以为当以何人守城?”刘备笑着问道。 糜竺微笑,方要开口,就见一群大将的眼睛都盯了过来,吕布、关羽、张飞、黄忠、杨雷还有孙观,眼睛都是火辣辣的,那意思你敢提我的名字试试。糜竺咽了口吐沫,干笑道:“这守城之人么,还须主公亲定。” 几个人的眼光立马收了回去,那意思算你小子识趣。刘备看看,无奈地摇摇头,把眼睛一扫,只见诸人都是眼巴巴地盯着他,心里亦是不好决断,这几个大将,就没有安生的主儿。 眼睛又扫了一圈,口中慢悠悠道:“五弟,这守城之人,还是由你来吧。”“啊,”杨雷愣了愣,随即问道:“大哥,我想去小沛,和曹操再打一场。” “诶,郯城乃是徐州治所,当有大将坐守,五弟文武双全,又有长文、公佑、子仲、宪和相助,定然无忧啊。”刘备苦口婆心地劝道,眼睛却是笑嘻嘻的。说实话,一想起守城他就想起上次出的吕布那个事情,杨雷可是处理的非常之好啊,何况此时乃是自己的五弟,现在用谁也不如用他啊,用他,放心。 杨雷顿了顿,随即回道:“大哥既如此说,小弟便留下守城便是。” 刘备闻言,哈哈笑道:“有宇霆在此,吾自不怕曹操来攻。”张飞笑道:“三弟,你且在城中等候,俺去替你取了那曹操首级。”杨雷闻言,瞪了他一眼方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罢自己不由一笑,诸人闻言,亦是哈哈大笑。 小沛城外军营,曹操满面怒火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于禁徐晃,真恨不得把他们拉出去砍了。然曹操终是枭雄,思虑一会儿便道:“文则、公明起来吧,且下去将养伤势,收拢士卒。” 于禁徐晃对视一眼,齐声道:“主公,吾等失了营寨,该当军法,请主公重罚末将。” 曹操摇头道:“徐州之军精锐。昔日陶谦在世,无有大将,便是凭着徐州兵保住郯城。今日刘备有吕布关羽张飞黄忠杨雷等熊虎之将,更兼城中有六万精锐之师。昨日你被袭营,虽有失职之处,然错不在你等。再说,便是吾亲领大军,昨晚亦难逃兵败,又如何能怪的你二人。” 于禁徐晃闻言,急忙道:“主公。”曹操一摆手,轻声道:“下去吧。”二人对视一眼,只得退下。 曹操有些疲惫地用手按了按额头。郭嘉见状,道:“主公,此乃是嘉之过,非是诸将之罪,设计不成反而连累三军。” 曹操闻言,看了看郭嘉那苍白的面容,不由笑道:“奉孝此言差矣。汝之所谋,刘备皆没看透,只是徐州军精锐,其帐下大将勇猛,而吾迟迟不能按你之方略行事,方得此败。若是小沛一攻即破,那吾此时已擒住刘备矣。”郭嘉无言。 荀攸此时便道:“主公,于禁徐晃兵败,则刘备必提大军来小沛,如此,吾军乃是三面受敌,与当日吕布情况彷佛。此时,徐州已不可图,主公当退兵。” 曹操笑道:“公达无忧,吾在此等候,乃是要与刘备说上一番话,再退兵不迟。更何况吾有十万大军在此,刘备欲要攻我,亦不是容易之事。”荀攸闻言,退到一旁。 下午,便有军士来报,道刘备大军已到。曹操闻言,命大军摆开阵势,并防着九里山和小沛突然有军来袭。曹操自催马向前,大呼道:“玄德公,且上前说话。” 刘备这边亦是摆好阵势,闻言便要催马向前,关羽一把拉住道:“大哥,曹操狡诈,恐中其计。” 刘备看看骑马走至两军中央的曹操,便道:“曹操虽是汉贼,然其人亦是当世英雄,断不会为此背信弃义之事。”说着便催马上前。关羽无奈亦是催马跟上,因为曹操的身后亦有一骑,那是从不离身的典韦。 刘备来到近前,拱手一礼,道:“曹公。”曹操笑道:“玄德公,今日大军到此,莫非欲与吾一决雌雄乎?” 刘备闻言,正色道:“曹公先发兵攻我徐州,如今围我小沛,困我九里山。备今提兵至此,非是本意,乃是曹公苦苦相逼之结果。” 曹操脸色变都不变,又看了看关羽,方才叹道:“我为大汉大将军,陛下授我征讨之权,自当兴兵以讨不臣。玄德公领徐州,亦是吾大汉之地,吾何不能来?” “吾为大汉州牧,自是应当守牧一方百姓,且吾向来遵奉朝廷诏令,却是无不臣之事。”刘备依然是一脸正色。 曹操看看刘备,摇摇头道:“玄德公。今日你我大军俱在此处,吾有十万大军,你之所部,亦有五六万人。若是两军在此厮杀,必然血流成河。如此,不管哪方得胜,俱是两败俱伤之局。且这十数万条性命,皆是我大汉的大好男儿。玄德公素以仁义著称,如何忍心见我大汉军人就此耗与内斗,而不是于边关征讨外族,马革裹尸?” 刘备愣了一下,随即道:“如曹公所言,应当如何?” 曹操闻言笑道:“大丈夫当扬威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今汉室暗弱,你我同辅之。先扫除诸侯,翌日你我再分征匈奴,鲜卑等诸胡族。以为大汉开疆扩土,仿卫霍之事,到时再论高低,岂不快哉?” 刘备闻言大楞,这曹操明显就是劝自己归降,不过,匡扶汉室不正是自己的梦想么?只是,和曹操这样的人一起共事天子,真能如他所说,扫除诸侯,再扬威域外么?刘备不禁有些迷惘,曹操也不搭讪,只是默默等待。 良久,刘备拱手道:“曹公好意,备心领了。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曹公今日所作所为,实难令备相信。若是翌日大汉太平,吾自当领兵征讨异族,为吾大汉开疆扩土。” 曹操闻言,默然一会才道:“玄德,既然如此。不若今日你我且罢兵,吾自退军回兖州。待得他日天下大事已定,再与公驰骋塞外如何?” 刘备闻言,思索一阵,随即道:“曹公所言甚是,不过还望曹公谨记今日之言。”关羽闻言,急道:“大哥。”刘备挥手止住他,道:“二弟休要多言,此皆是我大汉子民,叫我如何狠得下心。”关羽闻言不语。 曹操亦是注视着刘备一会,方道:“玄德既如此言。吾这便安排退军走山阳,回兖州。另吾会派兵通知其余诸军退兵,玄德公勿要多虑。” 刘备闻言,道:“既是如此,备在此恭送曹公。” 曹操又看了刘备一眼,方调转马头回去,典韦紧紧握着手中双铁戟,待的曹操走远,方拨马而回。刘备亦是在关羽的保护下退回本阵。 且说张飞见刘备回阵,急忙请战道:“大哥,俺先出战,且与曹操厮杀一番。”吕布黄忠亦是跃跃欲试。刘备见状,摆摆手道:“三弟休要鲁莽,吾已与曹操说好,他便要退兵了。” 诸人皆是愕然,刘备便把方才言语说了一遍,吕布听了不禁摇头道:“想不到曹操老贼竟然还有此志向,倒是小瞧了他。” 刘备不语,观曹军拔寨退军,只见其阵容整齐,军旗不到,不由暗赞,曹操果然善于治军。 曹操在退军路上,忽然长叹道:“刘玄德,今日不能除去,他日必是吾之对手也。”郭嘉荀攸皆是默然。 徐州郯城刺史府邸,杨雷听了众人所讲之事,不禁愕然,曹操一辈子没称帝,难道真的是想为大汉尽忠职守,当一个征西将军。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细细一想,不由叹道,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以得失厉害,军士性命,乃至国家民族大义来说服主公。若刘备肯与其共事,则得一大助力。纵然不能,亦可安然退兵,保持元气,更是给了刘备一个极好的印象。这曹操,当真是一代枭雄。 PS:工作事忙,以后该在午夜十二点发书,请大大们见谅。(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赵云搬兵 建安三年十月,刘备破于禁军,提兵至小沛。曹操出阵与刘备交谈,说以利害得失,军士性命,乃至国家民族大义。备默然。后两家罢兵。—《东汉书》 书接上文,且说杨雷想到曹操用计,这屋子里也没几个人笨的,很快简雍便道:“主公,何不以兵击之,而听信曹操之言,让其从容退兵。今曹操虽退,然元气未损,其大军尤在,他日必成大患呐。” 此时吕布亦是明白过来,怒声道:“好个狡猾的老贼。” 刘备闻言,眼睛一扫,见诸人皆是看着自己,遂道:“非是备不想引兵相击,而是此次听从曹操之言,两家罢兵亦是无奈之举。” 顿了顿,见诸人脸上皆有迷惑之意。遂道:“曹操屯军十万在小沛城下,虽遭新败,然曹操治军严谨,其军并无慌乱低迷之色,竟士气昂扬,似有一雪前耻之意。且曹军看似已入绝地,被我军三面包围,然小沛兵少,且被连攻三天,士卒疲累,不足用。故小沛实不能算计在内。九里山大寨尚有精兵两万人,加我所督之兵三万人,当是十万对五万之局。以五万精兵对深陷绝地之哀兵十万,即便能胜,亦是惨胜之局。战后,恐吾之五万人马十不存一尔。到那时,得利者乃是河北袁绍,抑或是是江东孙策,非吾和曹操尔。故此,两家罢兵,亦是无奈之举。”众人听了,俱都点头,皆曰大善。 杨雷想了一会儿,也是,那种情况下恐怕自己也不会开战吧,毕竟是五万对十万,在冷兵器时代,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旬日后,探马回报,灵璧的曹军已是退完,泗县的孙策大军亦是回了淮南。至此,曹操孙策联军攻打刘备的计划失败。然而孙策却占据了淮南,准备与想夺回淮南的袁术死磕。宛城的张绣本打算在曹操攻刘备时搞出点动静的,后来见曹操大军退回,且李通率军守汝南西界,知事不可为,遂偃旗息鼓。 徐州刺史府邸,开始摆庆功宴,除了陈登还在广陵,其余参加此次大战的诸将俱都到齐了。左侧两列,前一列依次是吕布、关羽、张飞、杨雷、黄忠、张辽、臧霸,后一列是魏续、高顺、孙观、魏延、陈到、刘辟、黄叙。右侧以孙乾为首,依次是简雍、陈群、糜竺、孙康,却只是一列。 刘备看看左右,心里甚是满意,额,除了文臣谋士还是少了些,武将现在确是够用了。武将还有宋宪、关平、郝萌、侯成、昌稀、尹礼、吴敦等人未到,文臣却是只差陈登了。再想想自己这次被曹操的谋士千般算计,自己被弄得一头雾水,要不是杨宇霆趁雨夜袭破于禁大军,恐怕郯城这时候还是在曹军的包围之中呢。还是缺谋士啊,自己的子房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且罢,暂不管这个,今日乃是庆功,且劝诸将饮酒不提。 吕布甚是高兴,很简单,今儿个他的座位是武将之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温侯吕布在刘备眼中已是排名第一,不禁超过了那个文武双全的杨雷,更是超过了勇略无双的关羽,至于张飞,哼哼,咱不和杀猪的一般见识。不过杨雷好说话,但是以关羽的孤傲,张飞的直筒子今儿个竟然没有表示不满,这说明什么,亦是说明他们也认可了自己是刘使君麾下第一大将的位置。吕布一边喝着酒,一边兴高采烈地想着。 其实这个座次乃是昨夜刘备关羽张飞杨雷讲好了,当时张飞就非常不满,嚷嚷着要和吕布大战三百回合。关羽虽然没有说话,但亦是眯着眼睛,便是杨雷,亦是有些奇怪。刘备便与他们分说,这时候杨雷才知道吕布比刘备的年龄都大,又是朝廷封的温侯,奋威将军,最重要的是吕布和关羽是亲家,也算是与四人都沾亲带故了,再说句很直接的话,吕布和他们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了。张飞还是不服,嚷嚷着三姓家奴哪能轻信,刘备只说了一句话,吕布若是再叛我,天下必无其立身之地也。关羽杨雷听了,便表示支持,而张飞便不说话了,后来回府歇息,杨雷又开解了他几句,张飞这才答应,宴席之上,绝不会乱来。于是,便有了现在酒宴之上吕布怡然自得的样子。 魏延坐在后面一排,一边喝酒一边眼睛不停地在前方那一排将领身上扫过,张辽臧霸是他的上司,吕布曾经是他上司的上司,关张杨乃是主公义弟,黄汉升是能和温侯大战五十回合后还能在箭术上略胜半筹的高手。就是那个自己和陈到两人联手击败的夏侯渊,便是败于此人之手。此人年过半百,却实在是勇悍无比。另外,亦是荆州人士。哼哼,全是那刘表不知用人,才使得我等大将前来归附主公的吧。还是主公有魄力,曹操孙策联军二十万都能轻松击退,跟着主公,绝对有前途,何况这个主公是那么的仁义,在民间早就有百姓给他立生祠了吧。魏延思索着,喝着酒。 刘备很快把眼光盯住了魏延,这个人和二弟的脸色很像,除了大胡子没有。据文远说,就是他和他身边那个投军的陈到杀败了夏侯渊,救出了刘辟,恩,当真是一员虎将,他日好好雕琢一番,必成大器。对了,那个叫陈到,怎么老感觉很像一个人。刘备又打量了一番,忽然明白过来了,眼睛往高顺那儿一扫,这个陈到的气质和高顺十分的相像。刘备有些激动,这不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忠勇之将么,不过还得在当面谈一番,深刻了解之后,才能确定下来,毕竟自己要找的是自己的亲卫队首领啊。宴席之上,一片欢声笑语。杨雷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了一个成语,天下太平。 宴席后几日,杨雷向刘备进言,欲要组建像陷阵营那样的部队,以为精锐中的精锐。刘备甚是赞同,并给他指定了这支部队的统领,汝南人陈到陈叔至,并命名为白毦兵。弄得想亲自指挥这支部队的杨雷郁闷了好久。 不过见到陈到这个人之后,觉得这个人倒是真的颇为忠厚,但亦如高顺一样,很方正。杨雷这才明白,为什么刘备会选择陈到做这支精兵的头领了,感情是眼馋吕布身边的高顺,但是实在没法到手,这才找了个替代品。杨雷想着,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既然是刘备的亲卫,那还是要上点心的。于是便从郯城驻军中遴选了一千人,马步战皆是好手,更是有一手好弓箭的军士。再慢慢调理,至于练出来的结果,杨雷自信未必比陷阵营差。 不过后来张辽被调回郯城,臧霸升为九里山的主将,而副手便是魏延。魏延的出现虽然让杨雷吃了一惊,但也没有多少惊讶。毕竟他是来自与另一个时空的人,很明显地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方向,最起码,刘备此时已经没有徐州了吧。至于刘辟,刘备让他作了校尉,亦是在徐州听用。总之,徐州发展的势头良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要不是忽然有一个信使到来的话,也许杨雷真的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在三国战乱时代。 那个人是和陈宫的信使一起到的,已是十二月份了。此时孙策已经放弃了淮南,不是打不过纪灵,是因为刘表派蒯越、蔡瑁、黄祖用水军袭了湖口,蒋钦周泰苦战一番,退守豫章。孙策恐刘表趁机兵进江东,又恐袁术刘备联手来袭,故弃了淮南,回师江东。周瑜撤退前曾叹道:“江东欲成王霸之事,必先据江淮,方能占据优势。今弃淮南守长江,他日不过守成而已,进取却是难上加难了。”然事急,孙策亦以为袁术不过冢中枯骨而,遂对周瑜道:“今日弃淮南,他日吾击败刘表,再提兵来取,必不回师。”周瑜默然。 刘备见到这个信使的时候,文臣武将们正在看着情报,思虑着要不要给袁术来上一下子,夺取淮南富庶之地。一声通报打断了争论激烈的文臣武将,那军士报:“门外一人,称是公孙瓒信使,特来求救。”众人一愣,刘备急忙叫请进来。 那信使一进门,刘备关羽张飞一下子就站起来了,齐声道:“子龙。”杨雷一听就傻了,子龙不就是赵云么。急忙看去,只见此人面白无须,两道剑眉,鼻若悬胆,双耳有轮,眼中闪出丝丝光豪,身高约一米八五左右,约有二十五六岁,当真是个帅哥(诸位大大莫要强求赵云的年龄了。)。 杨雷一看就在心里暗赞一声,这在后世那绝对是实力派加偶像派的超级明星。 赵云一见刘备,慌忙拜倒,道:“使君,还请使君出兵相救公孙大人。” 刘备一惊,急忙问个详细。赵云这才缓缓道来。却说公孙瓒与袁绍开仗,白马义从俱被鞠义率先登死士破去,接着连战皆败,现被围在易京城中。公孙瓒见事急,派公孙续去请黑山军来援,亦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同窗刘备,就把和刘备有救的赵云给派过来求救了。 刘备这边正在思索。赵云身后的一个宛若黑塔的汉字和另一个大汉却是上前几步,径直走到关羽面前,倒身便拜:“周仓(裴元绍)拜见关将军。”关羽一愣,随即便看向赵云。赵云见状,忙道:“此二人乃是路上结识,因久慕将军威名,特来相投。”关羽闻言,捋须而笑,便叫二人起身,立在一旁,待谈完诸事在安排二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刘备老遭算计 杨雷苦思军师 书接上文,且说赵云单骑来至徐州搬救兵,这一来却是让刘备好生为难。公孙瓒是他的同窗暂且不提,自己落魄的时候亦是靠此人收留举荐方得平原相职位。正是有了平原相的职位,才有后来的救北海,援徐州,最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只是要和袁绍开战,心下实在是忐忑不安。 “大哥,且让子龙先下去洗漱一番。”关羽见刘备苦苦思索,怕怠慢了赵云,急忙开口。“哦,理当如此。子龙,你先下去洗漱一番,我且和诸公商议一番。对了,还有这二位将军,亦是请洗漱一番。”刘备回过神来,便对赵云道。赵云早看见厅堂里围着十几个人,心知这便是刘备的部属,心里不禁有些感概,这才多久,刘备大哥就有这么多的部属了,真是出乎意料啊。此刻见刘备说需与诸人商议,心里亦是以为理所当然,遂拱拱手,随着军士下去了。周仓和裴元绍看了看关羽,见关羽微微点点头,亦是跟着军士下去了。 转过身来,刘备便向诸人道:“幽州公孙瓒遣人向吾求救,诸公以为如何?”话音一落,孙乾便道:“主公,幽州远离徐州,中间远隔千里,如何遣兵相救?”简雍亦是眉头紧皱道:“袁绍兵多将广,欲救公孙瓒,却是千难万难啊。”张飞闻言道:“宪和好生无义气,公孙瓒却是与我大哥有故,又曾有举荐之功,怎可轻言不救。大哥,俺愿提五万精兵,斩袁绍之首献给大哥。” 刘备眉头一皱,道:“三弟休的鲁莽,且待众人想个万全之策。”关羽亦道:“大哥,公孙瓒与我等有恩,不能不救,然欲救其,则必和袁绍交恶。且曹兵方退,袁术又占淮南,若是此时两家来攻,吾军危矣。”刘备闻言眉头皱的愈紧了。 此时吕布亦道:“使君勿忧,吾愿提精兵三万,自北海出乐安,渡济水黄河,取渤海,则袁绍兵必退,此乃围魏救赵也。”说完,吕布一脸得色地看着诸人。 张飞闻言就要说话,杨雷已经抢先道:“主公何不修书与曹操,言明袁绍一统北方之厉害得失,劝其一同出兵。两家联军,方能与袁绍一拼,救得公孙大人。”刘备闻言一喜,随即又问道:“若是袁术与袁绍遥相呼应,派兵攻打徐州,又该如何是好啊?” 杨雷笑道:“袁术自称帝,不与袁绍商量,便与袁绍交恶。且二人早有嫡庶之争,早已势同水火。若是危难时二人或可互通声气,如今二人皆是气盛之时,又肯为他人出力。且袁术帐下张勋桥蕤皆以阵亡,所余大将仅纪灵一人而,主公可以一员大将镇守徐州,自然无事而。”刘备闻言,点头称是。 此时赵云周仓裴元绍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走了进来。诸人眼睛皆是一亮,赵云不愧是帅哥啊,在周仓裴元绍两片绿叶的衬托下,更是显得十分英俊,帅气逼人,便是那眉宇之间偶尔露出的焦急,亦是有丝丝魅力。杨雷欣赏着,暗自嘀咕一句,幸好这里没女的,不然立马成为疯狂粉丝。场中诸人,也就吕布有的一比,不过显然温侯是老了些。至于自己,杨雷很自觉地认为自己确实差上一筹,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是后世来的。 刘备见赵云来到,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道:“子龙勿忧,吾已与众人商议好。然还需修书一封与曹操,让其与吾两路进军,如此方能救得伯圭兄。”赵云一听,立即拜倒:“多谢使君。”刘备一把拉住,不让他拜下去,反而呵呵笑道:“子龙无须如此,吾早已当你是兄弟,大哥帮小弟的忙,本是分内之事。何况伯圭兄与我曾有举荐之情。来来来,子龙,吾且为你介绍诸公。”说着,便拉着诸人一一向赵云介绍。 介绍至吕布时,吕布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见礼了。刘备面色不变,介绍到杨雷时,杨雷笑道:“雷早闻四哥大名,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说着,便要拜下去。 赵云一愣,急忙扯住杨雷臂膀,不让他拜下去。刘备亦是笑道:“宇霆太过客气了。子龙,此乃是吾新拜的五弟杨雷杨宇霆,并且拜的时候也把你算进去了,你为四弟,他为五弟。如何?”赵云十分激动,连声道:“大哥,这如何是好?” 张飞笑道:“子龙,怎的如此生分?却不是大丈夫所为。”赵云闻言,原本有些忧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把拉起杨雷,道:“五弟,日后还须多多亲近。”杨雷笑道:“你我兄弟,本当如此。” 诸人一看,便知不管救不救得公孙瓒,以后徐州又要多出一位四将军了。刘备见状,甚是欣喜,遂道:“吾今日与子龙相聚,甚是高兴,且摆宴庆祝。还望诸公相陪。”诸人皆点头称是,便是吕布,亦是因为赵云的地位发生变化,而微微点头。刘备自修书与曹操,然后摆宴庆祝不提。 许都曹操府邸。曹操拿着手中书信,向众人笑言道:“刘备修书与我,要我与其一同进兵冀州,攻打袁绍,援救公孙瓒。诸位以为如何?” 荀彧闻言笑道:“公孙瓒被围易京,不久必为袁绍所破。此乃刘备欲救公孙瓒,而恐明公趁虚攻徐州,故修此书信尔。主公若不出兵,刘备亦不敢出兵矣。主公若是出兵,刘备大军方敢动身。然兖州地接冀州,主公军入冀州容易。而刘备若想攻袁绍,还须先得青州尔。明公不若先修书与刘备,假意与其共同出兵,以安其心。待刘备军入青州时,回师再攻徐州,则可破矣。主公破徐州后,则刘备止有北海之地,主公可一鼓而破。而后再扫除袁术,则雄踞雍州兖州豫州青州徐州扬州。此时袁绍当据有冀州幽州并州,如此吾军大势成矣。” “唔,文若所言甚是。然刘备英雄也,此时更拥兵十余万,战将数十员,便是提兵救公孙瓒,亦会有大将留守。如此,徐州实难一鼓而下。”曹操想想刚打完不久的徐州之战,不禁摇头一叹。 荀彧闻言笑道:“主公若是此时不取徐州,则日后袁绍一统河北,难免与袁绍争雄。到那时,青徐必被刘备所据,主公要想取胜,则必要联合刘备了。” “唔,”曹操眉头皱的紧紧的,看郭嘉若有所思,遂道:“奉孝可有妙计啊?” “主公,”郭嘉见曹操问话,急忙答道:“嘉以为文若之言甚是。若是假意与刘备共同出兵,回师一击,则极有可能破徐州。如此,再扫除东南,天下便已定大半矣。再与袁绍争雄,亦是能占上风。然若是事不成,则必被刘备反噬,其又将是两败俱伤之局。再与袁绍争锋,则吾军形势不利。不过,”郭嘉略微有些迟疑。 “奉孝有何妙策,只管说来。”曹操正听到兴头上,见郭嘉迟疑,急忙催道。“是,主公。嘉以为若是主公与刘备修好。则袁绍据冀州并州幽州,刘备据青州徐州,主公据雍州兖州豫州。如此一来,主公和刘备联手必可破袁绍,然败袁绍后,这形势便是极难掌握了。到那时,刘备必然羽翼丰满,成主公心腹大患啊。”曹操紧皱眉头。 有一人忽道:“主公,不若不允刘备书信。并于此时下诏书拜其帐下一人为寿春太守,遣刘备击袁术。再拜孙策为扬州牧,亦命其进剿袁术。观其三方混战,主公从中取利。如何?”众人皆是一阵恶寒,看过去,却是毛玠毛孝先。 荀攸此时便道:“主公,此计可行。只是孙策奉诏,恐刘备不奉诏令而。”曹操闻言,踌躇良久,长叹道:“袁绍若是一统河北,必然率军南下,那时方是决出谁是北方之王的时刻。在此之前,要么扫除吾军附近所有诸侯。要么把这些诸侯全部变成吾军之盟友。这,实在是难呐。” 许褚见曹操叹气,起身道:“主公,这有何难。褚愿提五万精兵,攻入邺城,取袁绍首级献与主公。”“仲康英勇,吾深知矣。仲康且坐,稍安勿躁。”曹操笑着安抚着许褚。随即便道:“用孝先之计。下诏与刘备孙策,命其讨袁术。吾再修书与刘备,就说军中无粮,无法进取冀州。更有袁术反贼未除,后方难安,实难进兵河北。” 徐州郯城刺史府邸。刘备拿着手中的信,实在是愁肠百结。 这叫什么事儿啊。杨雷头脑有些昏昏的,难道曹操看不到袁绍统一河北后自己所占的劣势,就算他看不出来,他手下的二荀程昱郭嘉难道都看不出来。还有,这谁出的破主意,要攻伐袁术。上次没有一棍子打死,这次又拿他来说事儿。咱们打架你看热闹是不? 要是不奉诏曹操就又有借口了,要是奉诏的话公孙瓒可就真的玩儿完了,虽说他也没几天活头了。一众将领文官亦都是束手无策,不知曹操是何意。缺粮,曹操屯田的兵难道是摆设?怕袁术,我呸,袁术见到曹操就像老鼠见了猫,躲还来不及呢。这算盘里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对了,还拜关二爷为汉寿亭侯,寿春太守,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啊。 还是缺谋士啊,杨雷有些恼火地在院里走来走去,诸葛亮庞统还有徐庶,不知哪个现在能拿来用啊。不由得抬头长叹一声,恰在此时,就觉得脸上一片冰凉,天空中飘着片片洁白,却是下雪了。得了,这兵不用发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赵云重建白马义从 这场大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庭院之中积雪过膝,城中已是有不少人家的房子已经压塌了,好在刘备听从陈群的建议叫军士四处传令,让城中人家连夜上房铲雪,这才使得损失减少了许多,不过就这样依然把陈群忙的够呛,孙乾糜竺亦是忙着这些事情。至于军情方面的事情,自然还是刘备领着诸位将领斟酌。 赵云的脸色这些天一直就没好过,不过这几天也没有提什么出兵援救公孙瓒的事情了。其实形势到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这么大的雪,别说打仗了,就是行军都成很大的问题。更何况等到天晴雪融,这道路可就愈发难行了。而且这路途也不是一般的远。 刘备和一众大将亦是围着地图苦思,陈到不在此处,想必是训练白毦精兵去了,毕竟那是他以后的地盘。关羽坐在椅子上,正看着地图,不时与身边的张辽嘀咕几句,身后立着的周仓裴元绍却是与刘辟交头接耳。张飞赵云却在一处,两个人都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地图,那边的吕布黄忠却是在小声嘀咕,交流什么,也许是射箭的心得吧。 杨雷此时却是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到底拉谁来当军师。诸葛亮还不知多大,庞统也不知道学成没,徐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贾诩倒是在宛城张绣那里,不过人家过得好好的,也不太愿意来,而且以刘备的性格,也不会喜欢这个毒士贾文和。真是头疼啊,要是大军对阵什么的,杨雷自信徐州这边的大将任谁也不惧,可是要谈到阴谋诡计或者政治影响啥的,自己这帮子武将加起来也不是曹操那边二荀和郭嘉的对手啊。 还是要加强徐州军的战力啊,武术上有句话是‘一力降十会’。后世还有句话叫啥来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显得苍白可笑。对了,还有句名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啊。灵光乍现,杨雷已经想到了暂时的解决办法,先凑合着吧,毕竟那些高手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刘备在上首,左瞧瞧,右看看,这堂下这个乱劲儿,看地图的看地图,唠嗑的唠嗑,还有发呆的,忒有些乱哄哄的。唉,不就让他们讨论个军情么,论证下到底是去打河北还是去打淮南么,虽说眼下这大雪一下,哪儿都去不了了,可好歹有个准备不是。眼一瞅,却看见愁眉苦脸的杨雷居然开始有笑意了,不由一愣,随即一喜。急忙问道:“五弟,为何发笑?” 杨雷正在为自己的奇思妙想叫好呢,忽然听到刘备发问,忙收敛了心神,却不意此时众人的注意力皆被刘备的一声发问吸引到杨雷的身上,杨雷立即就感受到了这些人火辣辣的眼光,随即便道:“诸位,且不要如此看我,有些心惊胆颤的。”言毕,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开玩笑,能重伤夏侯惇的杨雷会被众人目光吓到,谁信呢。不过这样一来,气氛倒是缓和许多,赵云的眼中亦有一丝笑意,这五弟,当真不凡。 杨雷见众人眼光不像那么热烈了,随即向刘备道:“大哥,我方才在想是否要成立个专门研究作战的部门,以对我军有个总体的统筹规划。”“哦,这个部门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刘备见不是解决当下问题,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跟着杨雷的话题问道。 杨雷笑道:“具体的就是做些参赞军机,出谋划策的事情。就是对吾军的行动做出估算预计,并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先做出一定的假设,并作出相应的对策。” “参赞军机,出谋划策。”刘备重复了一遍,心中有了些兴趣,随即心中有些伤感,是啊,自己手下还是缺出谋划策的人啊。 “此等事情吾等大将便可为之,何必要成立个专门的部门。”吕布闻言,略有不快的道。此言一出,诸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赞同之意。 杨雷见状,笑道:“大将统军在外,本应随机应变。成立此部门不过是在战前先预计各种情形,提供对策以为诸君参考;战后则总结经验,以为下次借鉴之意。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诸位俱是大将,亦知行军打仗之事,千变万化,早先有个预计,也好有个参照不是。况且此部亦需诸位将军统领,以为砥柱,而后调些许军中校尉在内,一为学习,二亦可培养人才。”此言一出,诸将皆是一片寂然。 此时刘备已经听明白了,便道:“诸公以为如何?”随即张飞便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恩,俺老张赞成。”“吾也赞成。”关羽亦是开口。这二位一开口,诸人皆是点头。吕布虽略有些犹疑,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刘备见状,随即便道:“既是如此。这部门负责参赞军机,出谋划策,便叫参谋部好了。诸位降临皆为参谋部之成员,可要好好出谋划策。恩,先就现在的情况参谋一下吧,恩,如何攻击袁绍?”杨雷有些发傻,这个参谋部和自己想的似乎有些不同吧,不管了,反正以前的参谋部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自己平时只是负责执行任务而已。 打袁绍,怎么打?众人都有些无语,出谋划策,说的容易,自己这些人冲锋陷阵是行家,这勾心斗角么,额,实在是有些过不去。杨雷也有些发傻,这个天,连兵都发不了,怎么打。刘备见众人发呆,自己亦是反应过来了,这是着急公孙瓒,有些上火了。咳了一声,假意清清嗓子,刘备又道:“如今冰雪封路,诸君可先斟酌,待雪融之日,如何进兵。” 黄忠闻言,便道:“主公,雪融之日,道路泥泞,更加难行。且青州尚未在手,如何进兵河北。不若待春暖花开时,先取青州,则进可攻冀州,退可守徐州。”刘备闻言,虽知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赵云就在一旁,这样一说岂不是摆明了不去救援公孙瓒么。 刘备恐赵云见怪,不由看过去,见其沉默,低头不语,亦是明白这个四弟此时已经看出来救援公孙瓒是不可能的了,恐怕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何况按照赵云所说的情况,公孙瓒亦是派公孙续向黑山军和曹操求救,曹操前番书信已然表明态度,自己这边又实在是无法成行,想必唯一有指望的也就是黑山军了。 一念及此,刘备亦是有些黯然。杨雷见状,心底亦是一番苦思,然而想了半天,亦是一无所得,不禁暗叹一声,公孙瓒大概真的是要败了吧。不过他要是不败袁绍也不可能如历史上那班强大吧,袁绍之势已成,下面大概就应该是官渡之战了吧。 只是,自己投靠的刘皇叔的徐州迄今还无准确的方向,向北,是袁绍,西方是曹操,南方是袁术,孙策。青徐俱是四战之地,难不成要在曹操和袁绍打的时候分上一杯羹,但是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获胜,恐怕都容不下刘备吧。 而且,分上一杯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万一弄不好,便是鸡飞蛋打之局。而且曹操早就开始屯田了,听细作报告,亦是采取了自己在徐州推行的深耕细作之法,并推行冬小麦,似乎粮草这方面亦是不缺,而且雍州之地曹操已经派人开始经营了,那里也是一块宝地啊,尤其是农业,便是后世亦是粮食大省啊。那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儿呢?攻淮南,再进江东?抑或是占豫州,望荆襄?还是占据淮南,观望天下?唉,道路多艰阿。 建安三年冬至建安四年春,这雪就没怎么停过,虽然不似第一场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但却是隔几天就来上那么一场,桃花开时还来了场雪,弄得众人目瞪口呆,暗自感叹,莫非天要亡公孙瓒不成。果然,建安四年四月,雪已尽,道路坚实,易京被攻破,公孙瓒*的消息已是传了过来。赵云得报,并无杨雷所担心的那样,大发雷霆抑或是痛哭流涕,只是不言不语。 刘备见状,甚是担心,遂在一旁劝慰。赵云却苦笑道:“公孙大人不听人言,不愿援救别寨,只顾坚守易京自保,致军士离心。且袁绍大军用计,诈称黑山援军。公孙大人又中了诱敌之计,折损大半兵马。军士离心,士气已衰,焉能不败。” 诸人面面相觑,此时赵云忽然拜倒在刘备身前。刘备惊问:“四弟,这是何故?”赵云再抬头,已是满面泪痕,道:“大哥,公孙大人虽然待我并不十分亲厚,然派我来徐州,却是保全了我性命。吾昔日在公孙大人帐下不过是白马义从之一卒,今公孙大人败亡,白马义从亦是只剩云一人也。云欲重建白马义从,一为大哥效力,二则缅怀公孙大人,还望主公应允。” 刘备闻言,急忙扶起赵云道:“子龙言重了。四弟乃是忠义之人,重建白马义从,缅怀伯圭亦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伯圭与我有旧,自当悼念。”说罢,便道:“宇霆,你为兵曹,且选千骑,为子龙统领。” 杨雷在一旁急忙应诺,心中暗想,大哥对赵云真是喜爱,徐州军总共不过三千左右骑军,有千余骑为诸将护卫,军中只不过两千骑,一下子就拿出一半来,也确实舍得。不过,在军中,最熟悉骑兵也就是赵云吕布了吧。吕布本身便有五百并州铁骑为护卫,让赵云组建千骑大概亦是刘备早就念叨了吧。刚好打瞌睡遇到送枕头的,这下吕布该有些头疼了吧,杨雷暗暗思量着。(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杨雷的第一次吃瘪 建安四年五月,刘备使赵云重新组建白马义从,以缅怀公孙瓒。—《东汉书》 许都,曹操府邸,满宠正在向曹操介绍军情,只见他道:“今袁绍得了瓒军,声势甚盛。而袁术在淮南骄奢过度,不恤军民,众皆背反。雷簿陈兰背反袁术,自投嵩山去了。术使人归帝号于袁绍。绍欲取玉玺,术约亲自送至,现今弃淮南欲归河北。若二人协力,急难收复。乞丞相作急图之。” 此时郭嘉便道:“袁术欲投河北,必经过徐州。今徐州为刘备所有,安肯放其过去,不若就此行毛玠之计,催刘备孙策进军淮南,征剿袁术以绝后患。更令二人相争淮南,一举两得而。”曹操闻言,呵呵笑道:“甚善。” “曹操来书信,命我进军淮南,诸人以为如何?”刘备拿着书信,向诸人问道。“如今正是夏粮成熟之时,可待收麦之后,军粮充足,再进大军不迟。”糜竺闻言,忙回道。 自陈登外放广陵太守后,他主管刘备的后勤,倒是非常勤勉,兢兢业业。且他在嫁妹妹与刘备时,佃户便送了三千户,可想而知他家里田亩极多。不过杨雷命人按照军士抚恤条列下发给军属或者伤残军士的田亩倒是不曾侵占,所以杨雷虽知这等土地兼并的坏处,却不曾向刘备进言。 这也是如今这时代的大势,各路豪强哪个不zhan有大量的土地,现在刘备不过据一州之地,环饲之敌众多,杨雷暂时还没有改革这方面的想法,以免自己内部不稳,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战争,必然是要打倒一部分人,然后另外一部分人站起来。至于这些新站起来的人将要走的路,那自然还要规划一番。 刘备见糜竺如此说,又见诸人无异议,遂准了。恰在此时,有军士来报,糜芳将军到。众人一听,甚是新奇,要知道糜芳许耽在东海可是过的滋润至极,如今徐州所用之盐皆是从那儿出产的,还有一部分辗转流入兖州,雍司。 如今这徐州城,盐税可是大头啊,其余几项与之皆不能相比,虽说活字印刷搞出来了,也曾轰动一时,但是毕竟合适的纸比较少,虽说造纸的工匠在不断的改进,但是产量还是只能够官府使用,当然也有部分高价卖出。 水泥倒是推广的很快,只是用的地方太多,铺路修桥修整城墙盖房,处处都用,倒真没有多少往外卖的。至于烈酒,在粮食属于战略物资的年代,亦是属于高价奢侈品。当然,也是张飞的最爱。 至于家具,这东西风行的快,当然,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大汉各郡仿制的也快,不过徐州的家具往往以新颖舒适闻名而已。 至于这些技术上的东西,杨雷到没有什么保密的地方,非是他不懂得保密的重要性,是他觉得人生活在这个时代本来就够惨的了,何况你再保密也不妨碍那些逐利的商人将这些东西卖给各地诸侯。还不如将这些关系民生的东西公开,也许能多活几个人呢。至少在徐州的街头,杨雷便见过几个摆摊卖小板凳的。至于曹操学习的深耕细作,孙策学习的晒盐,甚至命人试种双季稻,杨雷俱有耳闻,甚至还颇为欣慰。至少,在这个时代,除了杀人,他还能做些别的。 正神游屋外时,糜芳已到,与其哥哥糜竺的文气不同,糜芳有些胖,尤其是逐渐发福的小肚子,在锦袍之下晃悠悠的,倒是让众人看的好笑。糜芳进了厅堂,急忙拜倒:“糜芳拜见主公。”“子方,你不在东海守城,好生管理晒盐事宜,来此为何?”刘备亦是好奇。糜芳闻言道:“主公,吾闻主公欲征袁术,特来请战。” “子方一力求战,吾心甚慰,然东海乃吾产盐重地,尚离不得子方驻守啊。”刘备看了看糜芳的小肚子,急忙回道。心里亦是暗忖,自己这小舅子,虽说长了个将军肚,可武艺却实在不咋地,让他上阵万一有个啥的,糜夫人还不天天找自己的麻烦。 糜芳见刘备不允,便把眼光投向糜竺。却见糜竺闭着双眼,彷佛没看到他似的。只得又把目光投向刘备,又说道:“主公,芳一力请战,还望主公成全。”刘备见他锲而不舍,便有些稀奇,问道:“子方何故一力请战?”糜芳抬头,瞅了瞅杨雷,随即便不说话了。 只是他方才举动,俱被众人看见,不由得俱是看向杨雷。杨雷亦是大奇,我做嘛事了,让你这样忙着求战,要知道你武艺可是不咋地啊。刘备见状,觉得有些不快,哼了一声,道:“子方,有何缘故直说便是,不需如此。” 糜芳见刘备似乎有些生气,急忙道:“非是其他,乃是吾驻守东海日久,按轮换条例时间已到,当来徐州听用,故特来此请战。”众人一听,乃知还是杨雷定下的将领轮换制惹的祸,不过此前已经轮换过一次,且俱是主将,众人也都听之任之。今见糜芳来请战,便都勾起了心思,驻守东海却是要监管产盐,这不仅关系民生,亦是关系税收的大事,任谁也不免有些心思。 刘备一听,亦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东海驻防,还是得好好掂量下。一念至此,刘备便道:“子方且退下,此事待吾思量一番,再作打算。”糜芳闻言便退,众人皆是不动声色。 是夜,杨雷被刘备留下。进了后堂,关羽张飞皆在,赵云在外练兵未回。刘备见杨雷,便道:“五弟且坐下。今日叫五弟来,却是商议将领轮换一事。” “哦?”杨雷虽然有些臆测,但也没想到刘备这么直接,微微一愣便接口道:“大哥之意如何?” “这,”刘备略一沉吟,便道:“东海虽无外敌侵扰之忧,然海盐重地,安敢轻易换人?” “大哥之意,莫不是让糜子方继续驻守东海?”杨雷问道。 “正是此意。”刘备倒也爽快,毕竟室内众人皆是他义弟,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如此一来,则将领轮换制名存实亡矣。”杨雷皱着眉头道。 “宇霆,说实话俺老张确实不太欣赏你那个将领轮换制。若无战事,则一年一轮换,如此,岂不将不识兵,兵找不着将么?”张飞看似大大咧咧,却问了个极精明的问题。 杨雷一时语塞,这个制度是为了防止武将做大而做出的,不过确实有这样的毛病。只是杨雷向来认为,真正掌握军队的不应该是某个将领,而是军队中数不清的屯长军侯,他们才是真正的主干,真正的命令执行者传达者。这也是他一心要开办识字班,并选拔有功将士及子女入云龙书院的原因。这样才能使得这支军队效忠于刘备,而不是刘备麾下某个将领。士兵不是消耗品,他们才是一个国家民族不倒的基石。 只是,自己的这连番动作虽然使得刘备得到了士卒们的衷心爱戴,使得军心稳固,却亦是招来了将领们的不满,毕竟,作为大将,谁都想拥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虽然皆有自己的亲卫,但却没有几个像吕布那样,光是亲卫就有五百并州铁骑和高顺的陷阵营。虽是特例,但也难保众将不眼馋啊。还好这些部队皆是驻扎在城外军营,不然早就有将领密告吕布有再叛之心了吧。 杨雷想了许久,觉得自己也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便道:“雷之本意,不过欲使众人不得掌私兵而已。毕竟人心难测,若是将领久镇一方,恩威并施,难免军士会只知其将领而不知大哥也。” 刘备闻言,随即便道:“五弟俱是为吾考虑,吾心甚知。然备如今草创基业,安得疑众人乎?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备既用之为将,交之重防,断不可如此疑神疑鬼。” “大哥,岂不见如今群雄割据之势,亦是因为诸侯拥兵,不听朝廷号令之致?”杨雷有些急躁。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若是这军队反了,这个国家基本上也就完了。 刘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道:“汝之心,吾甚知。然如此做法,实在是不合仁义。”不待杨雷劝说,随即便道:“五弟不须多言,吾决心已下,明日便告知诸人。”杨雷闻言,心中暗叹,便要告退。刘备也不留他。 张飞却是陪着杨雷一起回府,途中,见杨雷似有不快,张飞笑道:“宇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向来以仁义待人,若是你不说人心难测那句,这法子反而能行。一旦说出,却是必被大哥摒弃了。” 杨雷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刘备刚才似乎颇为不快,感情自己无意中犯着忌讳了,不由摇头苦笑道:“我一时心急,却是忒急功近利了。” “哎,三哥觉得你说得对,”张飞的眼中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这人心隔肚皮,确是难以预测。你这法子,除去将士不熟这一点,倒不失为个好主意。只是大哥以信义待人,断不肯为此事。宇霆,下次若再有此等含义,先与俺老张说了,俺再和二哥子龙共同商量一番,不告诉大哥便是。免得他又不高兴。”言罢,却是哈哈大笑。 杨雷亦是觉得好笑,便道:“大哥若是反应过来,那当如何?”“自然是筹谋之人受些委屈罢了,大哥又不会真的怪罪你。”看着杨雷有些郁闷的样子,张飞直觉的心中畅快,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 杨雷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想到什么,便道:“三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军师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刘备好郁闷 又被围上了 书接上文,张飞听杨雷问他是不是应该找个军师了,不由的一愣,随即便沉默起来。杨雷见张飞并无答言,心中有些奇怪,遂也并不说话。来至府邸,进了厅堂,二人落座,早有下人奉上茶水。张飞喝了口水,随即问道:“五弟,为何有此想法?”杨雷看了看张飞,那本就黑乎乎的脸孔在火光的摇摆之中一明一暗的,显得阴晴不定。 杨雷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词汇,便道:“三哥,你不觉得我们太被动了么?从大哥领徐州牧开始,就没消停过,先是要打吕布,接着征袁术,再跟着占北海。眼下刚打完曹操孙策的联军,虽未来得及救援公孙瓒,然而诏令又下来了,要我们再攻袁术。而此时,袁绍在北方亦是虎视眈眈,北海估计难保了。”顿了顿,又道:“三哥,你不觉得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一直在打仗,好像都是按照曹操指定的路子走。除了上一次挫败曹操的进攻可能出乎曹操的意料之外,其他情况似乎都在曹操算计之中啊。” “唔,五弟所言甚是啊。奈何曹操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老是发什么狗屁诏令。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无所不从,结果我们就疲于奔命。当真可恶。”张飞重重地将茶碗一放,忿忿说道。 “是啊,正是如此,所以我在思量是否应该寻找一个军师了,否则照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曹操玩弄于鼓掌之间啊。”杨雷亦是无可奈何地道,“要说行军打仗,弟自忖徐州不逊于任何一方诸侯。然而要是智计谋略,勾心斗角,图谋天下大势,吾等却还差的太多啊。” “恩,是个问题,明日我便向大哥说明,请个军师回来。宇霆可有人选?”张飞大大咧咧道。 杨雷苦涩地一笑,摇头道:“这些高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不过眼下徐州却有一位,却是不能为大哥所用啊。” “是何人,你且说来。他若是不从,俺老张便把他捉来。”张飞闻言,急匆匆道。 “非是他人,乃是温侯帐下陈宫。”杨雷有些迟疑地将这个名字报了出来。 “又是那三姓家奴的人,哼,这厮如今降了我大哥,手底下却依然有恁多人马。武有高顺曹性,文有陈宫。难不成他还想再反不成?”张飞一听是吕布的人,随即暴怒。 杨雷见状,有些奇怪张飞为什么一直会对吕布那么反感,不过还是分析道:“高顺乃是死忠之人,此等人,不为言语财帛美色所动,忠心不二。若温侯在,其便为温侯效力。温侯若是不在,自是随之赴死。曹性亦是此等人,虽未会为温侯当即赴死,然必安顿好温侯家属,再行前去寻仇,无论事成与不成,皆死。而陈宫,此人当年救曹操是为天下道义,见曹操杀人灭口而离去,当是识时务之士。只是如今却一心辅佐温侯,竟不曾受大哥召唤,却不知为何?” 张飞闻言,却是呵呵笑道:“宇霆,此事想必是陈宫怕人耻笑他再次背主,故不曾受大哥之命。” “这是为何?要知时下不仅是君择臣,亦是臣择君之时。”杨雷不由质疑道。 “吾自幼性急,家父故而令吾练字作画,多与士人接触。知其皆是重视名节之辈,如吕布此等三姓家奴,实在被人唾弃,故吾实在厌恶吕布。且今吕布虽为大哥所用,然陈宫昔日为吕布谋主,吕布在时不能为其主分忧。吕布效忠大哥时反为座上宾,并受重任,如此必惹人闲话。故陈宫迟迟不愿相投。”张飞笑吟吟地碗端起来,咕咚咕咚又喝下去一碗水。 杨雷有些震惊,这古代的士人,尤其是自认为有才华,有风骨的士人,果然不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很轻易地就能招到手了。只是难道那些武将真的是头脑简单么?杨雷真的很震惊。 抱着一试的态度,杨雷又问道:“若是大哥再三相请陈宫,可能成功?” “陈宫远在北海,代吕布行使北海大权,你说能不能成功?”张飞的眼色有些似笑非笑。 杨雷彻底无语了,在刘备身边做个谋士或者在外地行使郡守大权,用不着找答案了。陈登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虽然刘备非常器重他,但亦是派他做了广陵太守,独当一面。想必这些士人是真正的身体力行了孔夫子的那句话吧,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百姓造福,为朝廷出力是他们的理想,那我的理想又是什么呢?杨雷忽然觉得很茫然。 军师的话题第二日便禀报了刘备,和张飞所料的相同,提到陈宫,刘备长长地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了。接着刘备便命令停止将领轮换制的执行,以后诸位将领驻防及轮换皆由刘备直接调动。这道命令下去,并没有刘备想象中的哗然,反而众人皆是一片默然,连准备要反驳众人攻击朝令夕改的言语都不用说,便直接通过了。刘备有些诧异,杨雷更是诧异,直到以后才慢慢明白其实大家都很在意军队,将领轮换制其实伤害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只不过刚刚提出的时候大家没有当回事而已,现在废除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了。当然,第一个受益的便是糜芳,依然回东海驻守,其余将领驻地亦是暂时不变更。 料理了些琐事,众人散去,武将们又是聚在一起研究怎么打袁术了。杨雷郁闷地看着那些在高喊着给我一万精兵,并斩纪灵掳袁术的将领。其中以吕布张飞为代表。 这是参谋部吗?杨雷更感觉像茶话会。最后还是刘备看不过去,直接定下,收麦之后,大军直发淮南的策略才算告一段落。至于打仗中会发生的各种意外,这些大将选择性地无视掉了。 这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更何况自古军中最崇拜的便是勇士。这些大将或许真的谋略有所欠缺,但在这个时代,勇力过人的武将则是军士们最崇拜的人。而秉承后世战术思想,即打仗即是综合国力较量的杨雷,很无奈的发现自己也是受崇拜的一员。 等条件允许了,根据地稳固了,我一定要重整参谋部。做个大大的详尽的沙盘,没事就拉着这帮狂人推演,我就不信搞不定这些个人英雄主义自大狂,杨雷愤愤地想。 已是盛夏天气,江东的天气显得甚是燥热,吴郡亦是如此。孙策的心思却是比外面的天气还要热上几分,扬州牧,这个头衔是不错。可是这个头衔岂能满足我江东小霸王的胃口,曹操,你也太小看我了。孙策嘴角上挂着几丝不屑。 他刚接到周瑜大破黄祖的消息,重新夺了湖口,驻守柴桑,与江夏遥遥对峙。自己这个兄弟,还真是文武双全啊。得公瑾之助,天下可定矣。想着自己刚开始扫荡江东之时,与周瑜推心置腹交谈时的场景。孙策满面都是微笑。现今江东人才济济,百姓安定,世家大族则是遭到了自己的严厉打击,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就元气大伤,比如那个陆家。江东既定,那么这下一步就很明显了,扬州。 主公得江东为基业,欲进取天下,则必夺两淮之地。然后方可图谋中原,亦或争霸荆襄。周瑜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现在该到了实现的时候了吧。只是徐州的那个大耳贼,亦是有意争夺淮南。尤其那受封汉寿亭侯,拜寿春太守的关羽,此番定要让尔尝尝我江东大军的厉害。至于曹操那明显的挑拨离间,哼哼,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动手的理由罢了。孙策定了定心思,随即吩咐左右,请诸人前来议事。 麦子终于抢收完了,刘备看着官仓里的麦子,直乐的合不拢嘴,嘴里还嘟囔着这下可不用害怕挨饿了。一时之间,跟在后面的文臣武将皆是有些脸色奇怪。紧接着刘备又来了句,便是灾荒也有余粮赈济百姓了。顿时,众人默然。杨雷不动声色,不管刘备是不是在作秀,然而能想到百姓便是难得可贵了。这个主子,确实值得保,自己的理想是不是保着刘备得到天下,然后进行些社会上的改革啥的。先做着瞧吧,要是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到,要是做不到,那也没办法吧,人力终有时穷尽,穿越者毕竟不是神仙。 建安四年七月,刘备方要点兵杀往淮南,前方情报传来,却是袁术此时弃了淮南,亦去了帝号,带着手下文臣武将,领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徐州杀来,更是遣使投书,要刘备让道,他要北上和袁绍会合。 而此时,陈宫急报,袁绍遣长子袁谭为统军,张郃高览为大将,郭图为谋士,率军十五万,渡过黄河济水,屯兵乐安,兵锋直指临淄,北海。袁绍更作书与刘备,命其放袁术北上,同时将北海的陈宫军马撤回,否则,大军将踏平青徐。 而此时,曹操亦写来书信,道是自己将出兵与袁绍相抗,命刘备对北上之袁术进行阻击。一时之间,天下诸侯的眼光俱是投在了徐州这方。刘备亦是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了。这一步,可以说是关系到徐州军未来的走向。 于此同时,荆州鹿门山上的一群士人皆是把眼光投在了徐州这一方。其集会众人中,有一人相貌甚伟,身高八尺,年方十九。另有一人,相貌古怪,身材瘦小;还有一人,相貌清瘦,颌下有须,已近而立之年矣。(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纪灵死了 建安四年八月,曹操引大军二十万与袁绍军在黎阳对峙,双方相距八十里,各自深沟高垒,并不交战。然绍帐下谋士争权,不图进取。曹操遂命李典于禁屯兵河上,以防袁绍;徐晃屯兵东平,以防袁谭;又命曹仁总督大军,屯于官渡。操竟自回许都。—《东汉书》 徐州郯城刺史府,刘备高坐堂上,双眉紧锁。堂下文臣武将分坐两旁,寂静非常,竟无一人说话。良久,吕布实在受不了这气氛了,开口道:“明公。布愿领五万精兵,将袁谭小儿斩与北海城下。”他是北海太守,现在袁谭的大军已经快要杀到北海了吧,虽然对陈宫有信心,但是一万五千对十五万,任谁也不难想象到最后的结局,如果北海丢了,他这个北海太守自然也就名不副实了。 话音方落,张飞便道:“大哥且宽心,俺先去刺死袁术,回头再打那袁谭。” 孙乾便道:“主公不可。如今袁绍势大,实难力敌,不若先命陈宫率军回撤至琅琊,也好保全。且袁术引大军二十万前来,欲要借路北上,徐州亦需大军留守,以防不测啊。”陈群糜竺亦是点头。 现实真的很无奈,北方袁绍十五万大军虎视眈眈,南面袁术领军二十万已经杀到眼前了。如今文臣们皆以为应该暂时退却,紧守城池,放袁术过去。武将则是以吕布张飞为代表,力求兵来将挡,谁来土掩,要与袁氏兄弟开战。 刘备看文臣主守,武将主攻,亦是有些无奈。忽然看到杨雷沉思不语,便开口问道:“五弟,你有何想法,尽管开口便是。”众人的眼睛立马盯上了杨雷。 杨雷见刘备问话,遂道:“大哥。此时曹操已然发兵与袁绍相拒,袁绍大军已是不能轻动。故所虑者唯袁谭所领屯于乐安的大军而已。至于袁术,他既要借道徐州,大哥若是不打,一是违了诏令,二则恐放虎归山,三则袁术大军过境,岂不惊扰地方百姓,大哥不打,则失徐州民心而。若是打,则恐袁谭南北夹击而。” “这正是我所忧虑的地方呀。”刘备听杨雷一说,顿时忍不住接道。众人亦是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杨雷看了看众人,依然平静地说道:“小弟以为,其实无论我们放不放袁术过去,袁谭必然会攻打北海。” “宇霆何如此肯定?”吕布一听杨雷这样说,立马就有些着急,当即问道。 “温侯,雷以为袁谭此番渡黄河下青州不过是为袁绍大军南下探路而已,至于接应袁术,乃是顺势而为。如今曹操与袁绍对峙,袁谭这一旅偏师若是攻入兖州,两下夹击,则曹操必败。正是如此,曹操才遣大将徐晃屯兵东平,以防袁谭。温侯之北海,不过是池鱼之殃而已,若是袁谭不除北海驻军,岂不将后路拱手让与吾军?故吾以为应先命陈宫撤军,以安袁谭之心。再以大军击败袁术,然后联合曹操,共同对抗袁绍,谋取青州。” “不可,”吕布一下子站了起来,“袁谭不过一小儿矣,吾岂惧他。主公,吾请前往北海迎敌。” “袁谭虽然不足为虑,然郭图颇有谋略,又有大将张郃高览为辅助,北海兵少,实守不住。”杨雷苦劝道。 吕布闻言,冷哼道:“便是颜良文丑俱在此处,吾也不惧他。河北四庭柱,不过四根烂木头而已,有何惧哉。他有郭图,吾有陈宫。岂能不战便走?”杨雷闻言,默然无语。 此时赵云插话道:“河北四庭柱固然威名远播,然则鞠义(权当他还没死,大大莫怪)才是袁绍麾下第一大将。须多多注意此人。” “哼,吾有赤兔马,亦有方天画戟,天下何人敢敌。便是那袁绍统大军亲来,吾也不惧,况不过是个毛孩子带着几个无名之卒而已。”吕布见众人皆说袁绍势大,不由有些着急了。 刘备见吕布着急,急忙安抚道:“奉先勿急。方才所言不过是暂且将北海退让出来,待击破袁术,再联合曹操攻打袁绍,到那时北海自然重归徐州。”吕布见刘备发话,心中虽然不满,却不再说话了,便坐回位子上,有些垂头丧气,显然放弃北海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 关羽此时道:“大哥,五弟所言甚是,不如就此办理。”刘备见状,便问道:“何人还有妙策?”此时刘辟便道:“为何要与曹操结盟?吾等与袁氏结盟,岂不更占优势?” 杨雷看了他一眼,刚要发话,张辽接道:“所谓唇亡齿寒。如今袁绍独大。若是吾等与袁绍结盟,攻击曹操之后,则曹操必败。然袁绍打败曹操后,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们。故吾等只能与曹操联合。”刘辟默然。他身边的周仓裴元绍也知道龚都的事情了,分别递了个安慰的眼神。 刘备见诸人皆不答话,便起身道:“既然诸人皆无意义。那便迎战袁术吧。” 纪灵看着眼前的这座小小县城,心中忧闷,上次就是这座小小县城,挡住了自己进攻徐州的步伐。这一次,又是自己为前锋,领军过徐州,虽然主公在自己出发之前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河北的袁绍会给刘备施加压力的,刘备定然不敢冒着后背被攻击的危险发兵来打自己。可是眼前的这座泗县连同城外的军营,很明显地说明了自己的主公高估了河北袁绍对刘备的影响力。 纪灵正在打量,那营寨中却冲出一彪军马,摆开阵势,当先一员大将,豹头环眼,脸如黑炭,在阵前跃马扬威,更是命军士大喝道:“袁术叛贼,快快出来受死。” 纪灵闻言大怒,方要纵马上前,身边韩胤一把拉住,道:“将军不可鲁莽,此人乃是刘备三弟,张飞张翼德,有万夫不挡之勇。将军切要小心。”纪灵闻言,不由想到了上次的关羽那一刀,自己的脊梁骨还有点发凉呢。遂问韩胤:“此人比关云长如何?” 韩胤闻言,回道:“此人虽勇猛绝伦,然比之关云长,似乎略有逊色。”话音方落,纪灵已然笑道:“既然如此,吾且会他一会。”催马出阵。 韩胤大急,欲要伸手再抓,哪儿来得及,不由惊道:“吾所说其逊关羽乃是统兵谋略,非武艺也。” 纪灵显然没有听到韩胤的话语,但是韩胤身边的袁胤韩浩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催马出阵,这边阵上杨雷黄忠正随着刘备给张飞压阵,此番却是关羽张辽留守徐州。 至于吕布,他一心要亲自往北海给陈宫送信。诸人阻他不住,只得让他去了。不过家眷亦在郯城,不曾搬往琅琊。 刘备见袁术军又有两员将领杀出阵来,便问左右:“何人助翼德一臂之力?”“某愿去。”“末将愿往。”杨雷还未答话,已有两骑冲出阵去了。刘备看过去,却是老将黄忠,另外一人却是孙观。黄忠直奔韩浩而去,孙观却是直奔袁胤。袁胤韩浩见状,亦是拨马向二人杀去。六匹马,三对人,在两军阵前厮杀。 鼓声咚咚,喊声如雷。只见黄忠抖擞威风,交马只三合,大喝一声,一刀劈韩浩与马下,那战马自驮着尸首回本阵去了,早有军士向前,护着韩浩的尸首退下。黄忠立马横刀,却是在两阵中间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听的孙观大喝一声,一枪戳在袁胤右臂之上。袁胤惨呼一声,弃了兵器,催马便往本阵逃去。孙观哪里肯舍,就要上前,忽然一道寒光从眼前划过。 孙观心里一惊,勒住马匹,仔细看时,却见一支羽箭正从袁胤后脑处插入,那羽尾犹自摆动。观战的韩胤却是大吃一惊,却是本来他见袁胤逃了回来,军士已然上前迎接。不料此时一枝箭头径直从袁胤的口中露了出来,紧接着袁胤那本来有些兴奋的脸色变的恐惧,茫然,随即便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韩胤的脸色亦是非常难看,看看正在于纪灵搏杀的张飞,随即将手中宝剑一挥,大军呐喊一声,直冲上去,却是要两军混战。 那边刘备见到,亦是擎出雌雄一对剑,往前一挥。杨雷便把大枪一摆,领着军士便直冲了上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张飞大喝一声,紧接着纪灵一声惨叫,落于马下。却是张飞与纪灵大战了十几个回合,纪灵武艺本不如张飞,又被韩浩袁胤二人临死前的惨叫分了心神,愈发招架不住,手上略慢了慢,被张飞抽了个空子,一矛正中心窝。临死之前,纪灵呢喃道:“韩胤误我。”自此,袁术大将皆死。 且说袁术军见纪灵忽然落马,知主将已败,当下心中惊慌,转身便逃,韩胤命亲卫驱赶,却是阻拦不住,当下便被冲乱了阵脚,裹着韩胤便只往下败去了。可怜纪灵领五万精兵为前锋,收拢下来不足三千。 韩胤无法,只得等到袁术大军来道,一一告知。袁术听闻纪灵已死,当下心中惊怒,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恨声道:“大耳贼,焉敢如此。”左右皆惊,令大夫前来观看,只说是怒火攻心所致,开了些药,便自退去。袁术见折了大将纪灵,从弟袁胤亦是死于黄忠之手,不顾病体虚弱,亦不管众人相劝让他等待袁谭攻刘备,执意点起大军,径直杀向泗县,要与刘备誓死一战。 PS:最近老是咳嗽,去了医院说是肺热,吃药打针却老是不好。因此更新时间不太正常,还请诸位大大谅解。呜呜呜,我想要健康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决战泗洪 袁术军败 泗县城外三十里,袁术领着十五万大军在这驻扎着。刘备在泗县城放了五千人,城外的营寨却放了四万五千人,兵力对比一比三。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这日,袁术自感身体好了许多,遂点起兵将,大军直逼泗县城下。这边刘备亦是得到消息,点兵出了营寨摆好阵势。 刘备将军马分为三部,自领一部为中军,杨雷张飞各领一军分列左右。黄忠,陈到则是卫护在刘备周围。至于赵云,却是另有所用。 两军摆好阵势,杨雷领着左军往前观看,心中不由感慨道,这才是冷兵器时代的兵团野战,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不知有多少,正所谓是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啊。不过南方的马匹确实匮乏,两边看的出来都没有什么成规模的骑兵。至于赵云的白马义从,那一千骑兵要是闯进来估计连点水花儿都不冒就被淹没了,当然白马义从是以骑射闻名天下的,更像所谓的弓骑兵,而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重骑兵。将来对阵北方袁绍的话,应该能见到成建制的骑兵吧。杨雷默默地想着。 袁术见阵势摆好,遂催马来到阵前,命人喝道:“刘备前来答话。”刘备亦是催马来到阵前,命人喝道:“袁术反逆不道,刘皇叔今奉明诏前来征讨,袁术快快束手受降,可免一死。” 袁术听的军士喝骂,不由大怒,骂道:“织席编履之小儿,安敢如此轻我。”欲令左右大将出阵,却发现自己一向倚为心腹的纪灵已然不在,更加怒气满胸,遂擎出宝剑,往前一挥,径直挥军冲阵。 杨雷在这边看着,不由吃的一惊,不是要在阵前来两员武将单挑一把的么?怎么袁术不守规矩,上来就挥军直冲,感情是想借人多欺负人少啊。却未曾想到袁术军中此时已无上阵的勇将,虽有其他的统兵将领,但袁术自忖自己麾下武艺第一的纪灵都死了,别人再怎么着也不是刘备手下大将的对手。还不如就此挥军冲杀,凭着兵力上的优势和刘备决一雌雄。 刘备见状,亦是命身边的掌旗官挥动大旗。杨雷还有些发呆,刘辟急忙拉了他一把,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中军旗号,于是抖擞精神,将掌中铁枪一提,往前一挥,身后的掌旗官亦是挥动大旗,登时左路军发一声喊,排着整齐的战阵缓步向前,右路军以及中军亦是开始向前。 徐州军以曲为单位按照平日操练,长枪手配合着刀盾手。而弓弩手则是集中使用,组成方阵开始放箭。随着校尉的发令:“抛射,放。”咻咻箭矢破空之声不断地传来。 杨雷骑在马上看得分明,那猛冲过来的袁术军士大部分都是身着布衣,根本没有什么防御的铠甲,在密集的箭矢之下根本就是躲无可躲,密集的阵型在一阵箭雨过后立即稀疏了起来,然而随即后面的人立即补了上来。虽然离得很远,杨雷却感觉能看到那些人的麻木的表情。对,就是麻木。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呐。 杨雷缓缓地摇了摇头,战场之上,没有什么同情可言。敌人就是敌人,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说实话,杨雷对后世的所谓优待俘虏是嗤之以鼻的,当然他被勒令退伍也是因为手刃了一百多个放下武器的恐怖分子。大队长责骂他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让他们那样死了反而是便宜他们了,要是有足够时间的话,杨雷肯定会让他们尝尝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有些人,已经根本不是人了,连畜生都不是,说他们禽兽不如还算是侮辱了禽兽呢。只是,百姓何辜啊? 战争还在继续,可以看的出来,袁术的军队还是受过训练的,最起码没有在见血的时候就一哄而逃。而是冒着箭雨正与迎上了徐州军。真正的战争这才开始。袁术的中军大旗在不断晃动,每一次摆动都会有一队人马投入战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人数多的一方往往俱有很大的优势。 徐州军和袁术军的第一次碰撞就带起了成千上万朵血花,绝大部分是袁术军的。很显然,第一次的碰撞是严加训练的徐州军获得了上风。各个曲在军侯的命令下,围成一个或圆或方或三角的阵势,不停地挥刀摆盾长枪突刺,漠然而又一板一眼地杀着眼前的敌人。一个个小图案又逐渐变成了大图案,缓慢而又坚定不移地向袁术军压去。期间,有的小图案被湮灭了,有的只剩下些许边角,随即又被湮没在人海之中。 刘备看着眼前的战场,一脸漠然,心里却是哀痛不已,我的兵,这都是我的兵,要不是被逼到这份上,我刘备怎么也不会以五万的兵力和袁术十五万大军进行野战。袁谭在青州虎视眈眈,而早回许都的曹操谁知道会不会抽冷子给自己一刀,袁术虽是二十万大军,盘算来盘算去,却是袁术最弱,也只能打袁术了。打倒了袁术自己才有联合曹操的本钱,若是被袁术击败了,自己必将面临着三面包围的绝境。要知道,曹操的军队还只是和袁绍对峙,并没有动手呢,会不会先吃掉自己然后在转身对付袁绍,这个答案或许只有曹操自己知道吧。刘备看着虽然自己占据优势然而却依然僵持的局面,不由暗暗祈祷着,子龙,就看你的了。 杨雷漠然地看着战场,眉头紧皱,袁术的军队好像杀不完一样,拼命地向前冲,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尽头。自己这方面的军力都投进去了吧,杨雷抬起头向右路军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张飞是否还在指挥战斗,亦或者已到了战场之上,然而烟尘滚滚,却哪里看得清啊。看看身边跃跃欲试的刘辟,杨雷提起了手中枪,自己也该上去冲阵了,这样子相持下去对己方可是很不利的,一旦影响到自己这方面的士气,那这场战争可就真的是两败俱伤了。既然子龙还没出现,那我就先闯一遭。 脚下轻轻一踢,驯熟的战马立即窜了出去,掌旗官手持大旗紧随其后,早就准备多时的亲卫们亦是紧紧跟上,将杨雷与掌旗官卫护起来。擒贼先擒王,一马当先,杨雷奔着袁术的中军就杀了过去,长枪探在马前,一路向前,溅起一路血花,杨雷连着自己的亲卫冲过之后,袁术军的士兵们皆是捂着咽喉倒下,那热乎乎的鲜血嗞嗞地从手指缝里流出来,跟着口中便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沫。 用长枪穿刺那是重骑兵干的活计,杨雷欣赏的是最有效率的杀人方法。何况那么多人,要是一个个用枪挑,天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不如借用马力,以及自己练就的绝顶眼力和准头,用枪尖的及其后的锋刃划过喉咙,这样才是最省力的方法。 杨雷正策马急冲,却听得前面有人在大吼:“张飞在此,袁术休走。”杨雷抬眼看时,却见一杆张字大旗亦是在往袁术的中军冲去,只是看看不停从旗帜左右飞出的一个个残肢断臂就知道是张飞了,他的蛇矛可不仅仅是刺,那尺余长两边开好的锋刃加上张飞那恐怖的力量,却是比一般的大刀还更适合分尸。杨雷见张飞如此凶猛,心中亦是骇然,这三哥,倘若是杀性起了,便是吕布也要让他三分,眼前却岂不正是杀的兴起。脑中胡思乱想,手下却不停留,亦是直直跟着杀过去了。 恰在此时,忽然有人大叫,“骑兵,是徐州的骑兵,天哪,这么多。”登时交战的双方,已然发现东南方向出现了大股的烟尘,还有闷雷般的马蹄声。袁术军是大为惊愣,士气迅速低下,而刘备军则是高声欢呼,手上的动作也愈发狠厉了。 已经交战了大半个时辰了,仗打到这个份上,无论是凭着人多横冲直撞的袁术军,还是装备较好训练有素的刘备军,都已经谈不上什么阵型了。全都是凭着胸中一口气在支持厮杀着,你一刀我一枪地交换着生命,场面在僵持着。此时突然出现的骑兵成为压垮了袁术军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一阵如闷雷般地蹄声也愈来愈近。杨雷见状,随即大喝一声:“袁术败了,降者不杀。”身边的亲卫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喊起来,紧跟着刘备军都喊了起来,一时间倒是盖过了那闷雷般的马蹄声。 早有眼尖的袁术士兵见势不对,开始逃跑了。更多的军士选择了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袁术听着场中的呐喊,看看散乱逃跑以及下跪请降的军士,气得浑身发抖,却被早已看着形势不对的韩胤阁像领着亲卫拥着袁术便逃。赵云的白马义从到了,每人不过射了一箭,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杨雷纵马过去,看着白马义从的战马尾巴后面拖着的树枝,这才明白那一声‘天呐,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不由的哈哈大笑,道:“四哥,好计谋。”赵云略微愣了愣,看看杨雷脸上的烟尘以及杨雷手中那不断滴血的枪尖,亦是笑道:“五弟夸奖了,这虚张声势之计乃是大哥命我如此做的,不然我的骑兵至少还能早来一刻钟。可惜了这么多好军士。”杨雷略微愣了愣,先是有些惊叹刘备的计谋,随即又黯然了下来,这一战,死的都是汉人。 建安四年九月,刘备率军五万与袁术二十万军,决战于泗洪之地。袁术军大败,血流成渠,湖水为之红。—《东汉书》(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弃北海 建安四年九月,袁术军败,途中又被雷簿陈兰劫去钱粮。至江亭,袁术求蜜水不得,吐血而亡。其部下阁像韩胤扶其灵柩护送家眷奔庐江,途中被徐璆所杀。夺传国玉玺,献与许都,得拜高陵太守。十一月,曹操派刘晔说降张绣,得谋士贾诩。—《东汉书》 北海城,吕布一脸怒色地看着眼前的陈宫,冷声道:“公台可是要违我军令?”“温侯,袁谭势大,当先避其锋芒,回军之琅琊,再做打算啊。” 陈宫满脸忧急之色。“吾为北海太守,当为主将。公台应知军中唯有令行禁止,方能得胜。”吕布紧盯着陈宫的双眼,说道。 “既然如此,吾自当奉命。”陈宫叹了口气,点头道。 吕布此来北海只带了自身的亲卫五百并州铁骑以及高顺的陷阵营七百人,加之北海城的驻军一万五千人,如何是袁谭十五万大军的对手。陈宫暗自思量着,看来要早作打算了。 临淄,刺史府,袁谭高坐堂上,发问道:“如今陈宫不肯退出青州,诸君以为如何?” 话音一落,张南便道:“大公子,北海止有一万余兵力,又无大将驻守,吾军十五万。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不若吾派军将其团团围住,如此则陈宫插翅难逃。”言罢,得意洋洋。 郭图闻言笑道:“公所见甚是,然而若是刘备大军自徐州来援,君如何处置?” “这。”张南在心底暗骂一声,这些谋士,老是欺负自己等人。 “公则有何妙计?快快说来。”袁谭见郭图一脸得色,心知他已有定计,遂问道。 “大公子,岂不闻围三阙一?”郭图一脸高人的样子。 “哦,公则之意乃是吾军只围城,不攻城,留其一门让其逃生?如此一来既可以得到北海,又不至于和刘备反目成仇?”袁谭若有所思。 “大公子明鉴。主公遣大公子至青州,为南下之先锋。如今小公子患病,主公无心与曹操交战。如今已是十月,或许等至来年,主公才会挥军南下。”郭图稍微顿了顿,看看袁谭那略微难看的脸色,随即道:“若是此刻大公子占据青州,大军威逼兖州、徐州。则无论如何,明年大战主公必以大公子自领大军进军东郡,如此大公子独领一军,退可保青州,进则大有作为也。” 袁谭的脸色又变得好看起来,随即笑道:“公则有话直说便是,此番取北海还要公则多多出力啊。”郭图见状,心知自己袁谭心中第一谋士的位置是跑不掉了,遂笑道:“大公子围三阙一,只留南门于陈宫逃走。再于北海南门外三十里伏上一只精兵,则陈宫不过瓮中之鳖也。北海破,陈宫被擒。刘备若有大军来援,则无可援救之处。其必屯兵与琅琊,公子可报于主公,连接江东孙策,以利害说之。让其攻徐州,如此刘备军自退,而青州无虞也。” “好,就这么办。”袁谭一拍桌子,满脸兴奋之色。恰在此时,有军士来报:“报大人,吕布已到北海。” “什么?吕布来了?”袁谭大吃一惊,脸色登时变了。 “可知其所带兵马多少?”一边的张郃立马问道。 “止有千余人马,并无大队人马。疑是吕布亲卫。”那斥候急忙回答道。 一听此言,郭图原来有些提起的心立马放下去了,随即笑道:“吕布虽勇,然无可用之兵岂能成大事。吾料此战吕布必败也。不过,”又沉吟了下,张郃在一边眉头皱了皱,这些谋士就是这样,一句话喜欢留半句。不过主公就是非常看重这些谋士,那也没办法。 “不过什么?”袁谭急忙追问。 “不过吕布若是来援北海,为何不带大军,只带亲卫。除非,除非是刘备根本就没想守北海,是传令要陈宫撤军。只不过传一道命令,一小卒足已,岂需吕布亲至?”郭图亦是有些疑惑。 “吕布为北海太守,他不来谁来?”袁谭嘴角有些许讥刺之意。 这下郭图一听便明白了,想了想,忽然笑道:“恭喜大公子,此乃天送大功与公子,公子焉能不受?” “公则如何这样说?”袁谭立即来了兴趣。 “吕布为人,勇而无谋,刚愎自用。如今必是刘备让其退军,其心不甘,特亲自来此,欲与吾军见个高低。公子只需按计行事,只是围城,不与他斗阵便是。待其不得不退军之时,伏兵暴起,则可擒杀此僚。此人却是比陈宫要重要的多啊。”郭图摇头晃脑,一脸冷笑。 “呵呵,只想抓只小虾米,没想到来只大鱼。”张南哈哈笑道。张郃高览二人对视一眼,并不说话。袁谭亦是哈哈大笑,随即命张郃高览领大军十万围城,不与吕布斗阵。 北海城中,吕布气得直跳脚,来回不提地转动,这张合高览领了大军,将北海城围了三面,只留南门。吕布叫阵,骂阵,皆是被乱箭射回,或者是置之不理。直闹得吕布头都大了三圈,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坚守北海城,不撤回琅琊,这算是抗命,到时候刘备肯定要和他秋后算账的。吕布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冲动了些,北海城先给袁绍便是,日后在抢回来不就完了。只是自己是北海太守,乃是英勇无敌的问温侯,可不是孔融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文人,唉,这该死的面子啊。 “报,徐州有战报到。”有军士呈上战报,吕布展开一看,却是刘备领军大败袁术的消息。最后还有一封书信,却是关羽与他,让其速速撤军回琅琊,因为,徐州现在没办法派兵出来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的徐州军急需修整一下,五万对二十万,虽然是大胜,亦是惨胜,少有不带伤的士兵,五万精锐,战死的便有二万余人,这一次算是伤筋动骨了。好在袁术军投降的不少,现在正忙着整编呢,估计忙完要等到来年了。至于九里山及郯城的驻军,那是根本不敢动的,万一曹操来一下子,谁受的了啊。 吕布见信,沉默不语,把战报递给陈宫,却是把书信收了起来,这个亲家,好在没忘了自己,吕布竟觉得有些感动。 陈宫见得战报,先是一喜,忽然脸色大变,急急道:“温侯,快快撤离北海,不然悔之晚矣。” “公台何故焦急?”吕布有些奇怪地问道。 陈宫一抖手中的战报,道:“袁术兵败的消息若是一旦传至袁谭之耳,其必恼怒,必命张合高览领军攻城。如此,北海焉能守得住?” “这?”吕布不是傻子,立马就明白了,要是暴怒的袁谭挥军攻城,这北海确实是守不住,虽说自己仗着赤兔马,方天画戟能够脱逃,但是这一万五千精兵,却是要折在这里了。如此,折了大军又违了将令,便是刘备不处罚自己,自己的脸面以后焉能抬得起来? 至于投降袁绍,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一是自己妻儿老小皆在徐州;二是长安兵败后投过一回,被其将领记恨,几遭杀害;三则兖州兵败时,其遣颜良提大军欲要追杀自己。如此,焉能背刘备而投袁绍。 “温侯,还请速速下令吧。”陈宫见吕布迟疑,急忙催道。回过神来的吕布刚要下令,忽然城外呐喊声震天,咚咚的战鼓亦是敲起来了,却是张郃高览催军攻城。 正如陈宫所料,得到袁术兵败消息,袁谭大怒,立即催张郃高览攻打北海。毕竟,他明面上的任务是要接应袁术北上,确切地说是要确保玉玺北上。如今袁术兵败,岂不是等于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刘备焉敢如此,他日擒住尔,必将其千刀万剐。”袁谭恨恨咬牙。 皇帝的梦,谁都在做,何况这是个乱世出英雄的时代,而自己,又是目前实力最雄厚诸侯的嫡亲长子。这玉玺,岂容他人染指。 斜阳西下,持续了一天的攻城让吕布心神俱疲,这北海可是一座大城,比不得小沛。一万五千精兵几乎是平摊到了三门,至于南门,那里没有战事,稳妥的陈宫却是把高顺的陷阵营放到了那儿,一是防止张郃声东击西;二是留下一条退路。 深夜,吕布以高顺领陷阵营为先导,自领并州铁骑随后,陈宫昌稀吴敦领大军随后跟行。悄悄开了南门,欲要往徐州。陈宫自是明白这是围三阙一,亦是料到前方可能有伏兵,故早已嘱咐过吕布,令其谨防伏兵。吕布知陈宫本事,当然放在心上,故此命高顺领着陷阵营在前小心开路。 大军防守城池一天,自是疲累不堪,速度稍慢倒也遂了军士们的心意。慢腾腾已至三更,才走了三十里地。吴敦见一路平静,倒是放下心来,笑着对陈宫道:“公台却是太谨慎了。一路平安无事,想是袁谭只欲得北海,不欲置我等于死地也。” 陈宫闻言,心里苦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道:“但愿如此。”其实心中越发忧虑,自己等人弃守北海,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弄不出一些动静,张合高览与颜良文丑号称河北四庭柱,岂是虚有其表,更何况还有袁绍的重要谋士郭图在此,那袁谭亦是战功赫赫之辈,要不袁绍岂能放心让他独镇一州?袁术大败,等于袁谭失了脸面,要是没有利害的后招,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只是不知道,这后招何时会发力啊。 PS:今天去医院了,医生叫偶做了检查,刷爆了偶的医保卡,呜呜呜。折腾到现在才更新完,大大们莫怪,明儿个去拿检查结果,呜呜还得花钱买药。天呐,不就是肺热吗,至于这么多花样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高顺死 青州屡遭黄巾之祸,连年征战,野外倒是寂静无人。偶尔有打食的野狗也远远地窜了出去,行进在夜色中的军队,不时发出各种兵器撞击的声音,还有铠甲碰撞摩擦时传出的嚓嚓声,在寂寥的夜中远远地传了出去。 高顺依然是一脸方正,面无表情,领着陷阵营的士兵往前行进。前方有个树林,看样子并不算大,只是在夜色深沉,看上去黑乎乎地,直似欲要噬人的怪兽,显得格外狰狞。偶尔有一两只鸟雀惊起,扑棱棱的飞过,却不知掠向何处。 高顺止住了陷阵营的脚步,脸色有些沉重,遇林莫入这句话谁都知道,这横在眼前的树林虽然不大,却也不小,也藏得住三五千人。若是敌人埋伏在此,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若是白天自然看的清楚,可惜此时乃是深夜,更糟糕的是阴沉沉的天上连一颗星光也无,就要下雨了。 陷阵营的停步自然引起了紧跟其后的吕布的注意力,骑兵的移动速度确实很快,片刻之间,吕布已经来到高顺跟前,喝问道:“高顺,何故不前?” 高顺见是吕布,立即答道:“主公,前方树林恐有伏兵,故迟迟不敢行。” 吕布亦是看到了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林子,本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了,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广阔的平原,遂打气道:“此林中不过能藏三五千人,吾有万余大军,有何惧哉?”顿了顿,又道:“吾领铁骑前行,先绕过林子看看是否有埋伏,你领陷阵营在此以防万一,待得陈宫领大军过后,再前行以为后卫。”高顺点头应诺,自是让出道路,列好阵势,正对着那片林子。 不久陈宫领着军队过来了,见到高顺,询问了一番便往前行进。片刻之后,高顺眼睁睁看着陈宫队伍绕过林子,亦是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然亦是不敢大意,陷阵营七百余人结成防御阵势,戒备着前行。 一切都很顺利,这让一向沉稳的高顺心中亦是有些嘀咕起来,真的是自己太谨慎了吧。看看就要绕过林子,突然,林子上空呼啦啦惊起一大群飞鸟,高顺连同陷阵营的军士随即便是一愣,随即高顺便反应过来,厉喝道:“结成防御阵势,诸军不得擅动。”与此同时,只听得林子那边徐州军前行的方向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中埋伏了,高顺此刻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他对自己的陷阵营充满了信心。林子里静寂的出奇,一阵风吹来,带起了丝丝的凉意,亦是带来了树叶相互击打传来的哗哗声,比较着不远处传来的人喊马嘶,显得甚是诡异。高顺的手心有些出汗,莫非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当断则断,脑海中念头一转,随即喝道:“陷阵营,速速向大军靠拢。” 得令的陷阵营列着阵势就要急忙忙往林子那边燃起的火光冲去。恰在此时,就听得一阵哈哈大笑:“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随着笑声,林子里涌出一彪人马,火把立时就燃了起来,只见当先一员大将,面容威严,颌下蓄有短须,一双明目,煞是有神,身后大旗打出,却是一个斗大的‘张’字。其麾下人马,约有三千,俱皆身着黑甲,手持长戟,阵容整齐,一望即知是百战精锐。 高顺心中一惊,神色却是不变,连连号令之下,陷阵营已经排好了阵势,面对着眼前这支精锐。那大将见高顺临危不乱,调度自然,亦是有些佩服,随即看看这些军士,各个披坚执锐,脸上杀气腾腾,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遂喝道:“张郃在此,对面将领通名。”高顺脸色不变,只是简简单单吐出两字:“高顺。”随即便下令冲阵。 张郃本欲激高顺上前斗阵,却不料高顺通名之后根本不给他接茬的机会,便是挥军直攻。心中不由有些恼怒,亦是发令道:“大戟士,向前。” 随着各自的号令,两军俱是向前,须臾之间便已经交集在一起。一瞬间,但见残肢断臂四下横飞,血花当空飞溅,但有闷哼之声,却无惨嚎之音。这两方人好比机器,一个事长戟配合,勾来扫去加突刺,肆虐无比。另一方牌刀手配合着长枪兵,挡开,突刺,劈砍,亦是一往无前。 张郃和高顺的眼睛都红了,一个是精心训练的大戟士,另一方是百战余生的陷阵营。强强碰撞的结果,便是大量的军士迅速阵亡。 张郃心中大急,却是他借着火把的光略微打量一下,却是发现自己一手训练的大戟士似乎不敌对方的七百余人,大概要三四条人命才能换得对方一条人命。不由怒吼一声,催马上前,径往阵中冲去。那边高顺看着和自己一起从并州走过来的老弟兄不停的倒下,亦是心中怒极,又见张郃催马冲阵,亦是一催马,直迎上张郃。 张郃刚挑飞几个军士,高顺的铁枪已经到了近前,张郃冷笑一声,不慌不忙,架开高顺的铁枪,便与其过起招来。兵对兵,将对将,人斗人,马斗马。高顺虽是一方大将,武艺却堪堪跨入一流境界,哪里是张郃的对手,但一时亦不会落败,两人便在乱军之中斗将起来。交手五十余合后,高顺直听得耳边兵刃相击之声愈来愈少,到最后几无声息,急忙躲过张郃的一枪,偷眼看去,借着火光却见战场之上已是尸横遍野,稀拉拉有几十个人影围了过来,未待走近高顺已是看的清楚,却是张郃的大戟士,无他,手中皆是拿着一杆长戟,这是陷阵营没有的兵器。 张郃亦是看清了周围的情况,不禁悲从心生,我的大戟士啊,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大戟士啊。心中发狠,手中铁枪又快了几分,高顺那古井不波的心亦是波动了起来,这是自己一起从并州熬过来的弟兄啊,也是自己的嫡系,如今竟然皆丧与此地。一时之间,亦是心生悲哀,手上枪亦是快了几分,只是看着那围拢过来的剩下的大戟士,高顺知道自己来拿逃走的机会也没了,更何况自己也不想逃了。没了陷阵营的高顺那还叫高顺吗嘛? 主公,顺去也。高顺长叹一声,不顾张郃刺来的长枪,用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在张郃那惊骇的目光中,手中铁枪亦是捅向了张郃的胸膛。就在此时,高顺的坐骑一声悲鸣,倒了下去,却是大戟士勾断了马腿,那杆枪擦着张郃的肋下捅了过去。高顺犹自不甘地叹一声,随即闭上眼睛,没了呼吸。 早有大戟士赶上来,就欲剁了高顺之头,张郃大喝一声:“住手。”那军士有些惊愕地看着张郃。 张郃看着高顺的尸体,沉声道:“此人乃真英雄也,七百余人对三千,虽全军覆没,吾亦只剩数十人也。”顿了顿,又道:“将他与那七百余人一起安葬了吧。”军士们各自看了看,默然地按照张郃的话语去做。 张郃看看不远处的火光,以及愈来愈小的喊杀声,暗自沉吟,这场战役,应该胜了吧。就在此时,一骑飞来,同时高呼道:“高顺,高顺何在?”声音甚是焦急。 张郃心中一凛,知是敌人,见是一骑,却又放下心来,大喝道:“吾乃河北张郃,高顺已被我所杀。来将通名。”“什么?你杀了高顺?”那人话音落时,催马已到近前。 张郃这才看清,掌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头戴紫金冠,不是吕布却是何人?心里早已警戒万分,此时那些剩下的大戟士亦是围了过来,排成阵势。 “你叫张郃?高顺是被你杀的?尸体在哪儿?”吕布的声音里没有了焦急,却是沉静无比。“就在不远处,就要下葬。”张郃提起了枪,向旁边指了指,亦是冷声道。 吕布抬眼看去,却是看见了高顺的坐骑,以及那杆铁枪。随即便向张郃道:“你杀了高顺,那我便杀了你,为高顺报仇。”言毕,催马上前,挥戟直取张郃。 张郃欲要上前,早有军士见吕布纵马冲来,苦练造成的条件反射,便齐齐上前,配合着长戟或扫或勾或刺,竟是把吕布连赤兔马一起包圆儿了。 就在此时,直听得吕布一声冷哼,画戟下探,横扫,那几杆长戟齐齐折断,排好阵势的军士亦是被一股大力带的摇晃身子,乱了阵型。其余军士大吃一惊,欲要上前围住,此时但听得蹄声隆隆,又是一员大将领数十骑带一支人马杀到,犹自高呼:“吕布,哪里逃?”吕布闻言又是冷哼一声,盯了张郃一眼,却拨马往西去了。 张郃见吕布逃走,亦不追赶,却是长出了口气,随即发觉自己的掌心汗津津的。此时,那大将已到,见了张郃,喝道:“俊义,怎么不拦住吕布?还不快快随我去追。咦,你的大戟士呢?怎么就剩这些人了?” 张郃看着眼前的将领,心中一阵沮丧,随即道:“鞠将军。吾与高顺陷阵营大战,虽尽歼其军,然麾下所剩亦不过数十人也,故无力追击。” 那大将正是鞠义,闻得张郃之言,眉头皱皱,又看了看吕布远去的方向,随即道:“吕布马快,已是追赶不及了。如此,俊义且随我收拢大军,共回北海吧。” 张郃点点头,随即又道:“将军。吾欲厚葬陷阵营统领高顺,将军以为如何?”鞠义有些诧异地看看他,随即道:“高顺乃忠勇之将,理当厚葬。不过,俊义还是先将大戟士的尸首收敛了吧。”张郃心里略微一惊,随即应诺。鞠义自先收拢大军不提。 PS:高顺死了,剧情需要,大大们莫骂。十九号欠了一章,会补上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徐州的反应 建安四年十月,高顺领陷阵营七百精兵,于北海南三十里小树林,大战张郃所部三千大戟士。是役,陷阵营全军覆没,高顺战死。大戟士仅余四十三人。后,张郃厚葬高顺及所部。自此,世间无陷阵营,吕布左右再无大将。—《东汉书》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下来了。先是飘来荡去如毫毛,如细丝,逐渐连成了线。随即豆大的雨点串成了珠帘,直挂在天地之间。吕布一人一骑驰在这水茫茫的天地之间,冰冷的雨水剿灭不了心中的悔恨。 高顺死了,就那么死了,自己原本还怪他领着陷阵营竟然在大军遭袭的时候不赶来助战,没想到他连同那一手训练的陷阵营俱皆丧命。张郃,河北四庭柱的张郃,我定要亲自斩下你的头颅,祭奠我的高顺。 一幕幕情景再现,并州起兵时便追随自己,一手打造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虎牢苦战,长安血战,濮阳大火,徐州袭营,北海城头,哪一战都过来了,不想今日竟丧与此处。要不是自己贪图北海,或许此时已经在琅琊围坐饮酒了吧。脸上湿乎乎的一片,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张郃,还有鞠义,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们。 我的高顺,我的陷阵营,我的并州铁骑。吕布不禁又想起方才的一幕,转过树林,再行三五里,所见无埋伏,故遣一骑回去通知陈宫放心前行,不想就在这一骑去了不久,自己率军缓行不过一里之地。忽然原本平整的地面忽然如同揭了皮一般立起来,便有许多人同时大叫,惊得战马不断嘶嚎,要不是并州铁骑皆是熟识马性之辈,恐怕当场就有许多人跌下马来。 自己这边刚反应过来,取兵器欲要上前厮杀,那边箭矢破空之声已是咻咻传来,瞬间便倒下一片。自己看的目恣俱裂,欲要上前,却被身边亲卫所阻,俱皆大叫:“主公先走,吾等为主公断后。”看着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前去的的亲卫,自己只能拨马去寻陈宫,须知箭矢如雨,任自己武艺无双,亦是无法可施。不能辜负亲卫们为自己赢来的这短短瞬间,不想拨马没走多远,陈宫那边亦是杀声震天,火光亦是燃起来了。 于此同时,身后亦是燃起火把,同时有一员大将怒喝:“鞠义在此。吕布何在,与吾一战。”吕布心中愤懑,却没昏了头脑,快马向陈宫那里冲去。来到火光之处,才发现到处都是人,已经找不到谁跟谁了。只得一路冲杀过去,路遇一将,正在大肆屠戮徐州军,身后一杆大旗,乃是个斗大的张字,被自己一合斩与马下。 冲散敌军,问徐州军士,却是无人知晓,只道此时大乱,疲兵遭袭,在第一时间已经被冲散阵型,只能各自为战。吕布此时已是顾不得其他,引着疲兵,径直往前冲杀,片刻后,却是望见一群人被死死围住,一杆高字大旗正在指挥众人围攻。欲待冲过去,不想那旗下将领亦是发现自己,却是命军士以弓弩射之,令自己不得近前。 恰在此时,身后又驰来一彪军马,领头大将正是鞠义,自己见状,知道已是解救不得,却不见高顺,遂往树林寻高顺,不意高顺亦是战死。欲杀张郃,不想鞠义又杀到。这一场争斗,自己可谓是输了个干干净净,竟然只剩单人独骑。吕布心怀悔恨,却不再催促赤兔,信马由缰,且由它自行。 徐州郯城刺史府。“子龙,所说为真?”刘备一脸惊异。 “云不敢妄言。自得主公令后,便带白马义从前往北海,方到昌卢遇到陈宫残部,却是说温侯率部突围,中途为袁谭派兵拦截。高顺将军及所部陷阵营俱皆战死,吴敦被高览斩杀,陈宫、昌稀被俘,温侯不知下落。”赵云一脸平静。 “这吕布忒不是东西,我大哥要他传令弃北海,他竟违抗军令死守北海,如今又损兵折将。此时,想必又是投袁绍去了吧。”张飞一脸愤恨。 “三弟休得胡言。”刘备皱着眉头制止了张飞,随即道:“此时当先寻得奉先下落,再作打算。”关羽亦道:“大哥所言甚是。理当先寻得奉先,再思图谋袁谭。” 杨雷此时发话道:“大哥,还请祭奠此战中阵亡将士。”刘备看了杨雷一眼,道:“宇霆所言甚是。然此事亦需寻到奉先之后才能施行。命尹礼、宋宪、关平火速派人查找。”众人应诺。 杨雷默然,心中却是长叹,吕布,纵使你能活着回来,又岂有脸面面对刘备啊。不过,这一次吕布的亲信俱皆失去,再也不能对刘备有什么威胁了吧。只是可惜了高顺,陈宫。当初诸将劝阻不住吕布北上,是真的劝阻不了,还是别有原因?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现在还是好好面对这个烂摊子吧。 众人散去,杨雷却是来到大厅旁边的作战室,这是仿照九里山的设计做的,有青徐的沙盘以及地图,虽然还是不精确,但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错了,至少比战国时候用的强。 作战室内十几个年轻的军士正在忙碌着,领头的是黄忠之子黄叙。他们是云龙学院第一期毕业生,这几个是其中军事方面的佼佼者,被杨雷拉过来组成了参谋部。靠那些大将来当参谋实在是不靠谱,便是黄忠亦是不情愿黄叙进这个部门。 照黄忠的意思,大丈夫应驰骋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呆在屋子里对着地图沙盘纸上谈兵。不过,黄叙倒是对这个参谋蛮感兴趣的,据说他对黄忠说什么,大丈夫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而不是逞匹夫之勇。差点没把黄忠气得背过气去,毕竟黄忠的武勇在徐州军中那也是出了名的,要不是他母亲护着,恐怕免不了被黄忠好好教训一顿。 好在黄忠止有一子,倒也想开了,毕竟呆在城里比在战场上厮杀安全的多。再说由于黄叙自小多病,身体素质未免就差了许多,武艺只能算是中平,箭法虽然很好,但却不像黄忠那样,能开三石的硬弓。至于其他人,多是军中有功将士之子,无论刘备有什么命令,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何况在这儿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徐州诸将,更有被自己父母和亲戚视为恩人,自己的主公,刘皇叔。 这个参谋部在杨雷的牵头下总算是成立了,不过也就杨雷重视,而刘备却依然把重点放在这些大将的身上,毕竟,再好的计划也要靠人去执行,如果执行不力的话,只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 “你们有什么看法?”杨雷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了黄叙。 “我们做了个推演,击败袁谭应该没问题,但是面对袁绍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何况这是在曹操孙策没有动作的情况下做的推断,若是此二人无论谁在背后刺上一刀,若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黄叙看着杨雷,有些沮丧的说道。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也不可能估计到全部的变化可能,你们参谋部的作用就是尽量地减少这些不确定性。这次温侯兵败,我们算是和袁绍对上了。你们还是要辛苦些,尽可能多找出些我们的弱点,做些补救措施吧。”杨雷亦是有些郁闷的答道。 “诺。”黄叙连同身后的十几位军士尽皆应诺。杨雷点点头,自出去了,他想见见刘备,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谈的。 刘备在书房里见了他,身边还有关羽在,张飞就校场找黄忠比武了,赵云在训练他的白马义从,张辽则是在军营,今天他当值。 刘备见到杨雷就说:“五弟,你是想问我会怎么对待奉先吧?” “大哥,正是如此。”杨雷毫不意外地回答道。 “我也是十分为难。奉先违反军令在先,又损兵折将。若是不处置,这军队以后还如何带啊?”刘备面现难色。 杨雷看看他,正对上刘备的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杨雷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大哥。徐州本是四战之地,此时和袁绍已是势成水火,而孙策曹操早已虎视眈眈。若是将温侯问斩,却是自毁一臂啊。” “吾何时说过要杀奉先?”刘备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杨雷愣了愣,随即反问道:“温侯不听号令,损兵折将。大哥欲要严明军纪,岂不是就要斩杀他么?” “宇霆,若是你处在奉先的位置,你会怎么办?”刘备忽然问道。 “这,”杨雷有些迟疑,想了半天,方道:“若是吾处在温侯的位置上,恐怕也不会轻易地让出北海。” “这就是了。连宇霆你这样向来淡泊的性子亦是不能免俗,何况心高气傲的奉先?”刘备摇摇头,“吾想过了,便是我处在奉先的位置上,亦是会如此做的。故而我不会杀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若是他能回来,便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下吧。对了,若是他回来了,祭奠阵亡军士的仪式便要他主持。若是有其他状况,且再说吧。” 杨雷闻言,略一思考,便明白刘备的意思,既施以恩惠,又严肃军法,最重要的便是好好收收吕布那颗不安分的心吧。至于惩罚仅仅是反省,杨雷倒也理解,特权阶层么,当然吕布的身份也很特殊,毕竟和关羽是亲家,也算是和自己等人有亲戚关系吧。 不过,自己好像只认识吕玲绮,吕布的正妻严氏刘关张倒是见过。至于貂蝉,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个时代,请你见家眷是关系超好的以为兄弟的才可以见到。至于貂蝉,她的身份是妾室,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杨雷想了想,随即又道:“大哥,要不要对袁谭来次报复。” 刘备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我徐州大好男儿岂能白死了。不过,在报仇之前,先要和曹操联系好。另外,此次与袁术大战,虽然大胜,但亦是伤了元气。估计要道明年才能修整好。另外,那些降了的袁术军,还须五弟好好操练。” 杨雷自是应诺,刚要辞去,又想到一个问题,随即便道:“大哥,公台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吕布哭 “公台,”刘备的眼睛闪过一丝遗憾,随即逝去,“公台为袁谭所俘,若是其降,吾愿将其家小安全送至。若其身死,其家小我养之。” “若是公台能归来呢?”杨雷紧盯着刘备的眼睛。 “宇霆,你有办法救回公台?”刘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杨雷看着刘备,道:“大哥,我没什么好的办法,但是总要试一试。主公可遣宪和先生前往北海游说,看看能否赎回公台和昌稀将军。若是能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杨雷的 话却没有往下说。 刘备看着杨雷,苦笑道:“五弟,你觉得袁谭会放回公台和昌稀将军么?”“恐怕不会,”杨雷的语调很平静,“但是总要试一试的。公台乃是名士,而袁谭也算是四世三公之后,爱惜名声,应该不会直接杀掉公台的。” “两军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事,岂能以此度之。”刘备摇摇头,随即又道:“然五弟所说甚是,不试试怎么知道。”随即吩咐左右唤简雍前来。 北海太守府大堂,袁谭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郭图、鞠义、张郃、高览分列左右。袁谭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笑道:“此番夺取北海,全是仰仗诸人。诸君辛苦了。” 郭图笑道:“为大公子分忧乃是吾等分内之事。”诸位大将却是不说话。袁谭的脸色有些阴沉,随即道:“此番张南将军被吕布所杀。还须好好祭奠一番。对了,高将军,把陈宫和昌稀押进来。” 高览应诺,手轻轻一挥,便有军士下去,不一会儿,陈宫和昌稀便被押了进来。昌稀浑身被绑了个结实,而陈宫则是没有绑缚。昌稀一脸怨愤,陈宫却是面无表情。 袁谭仔细打量二人一番,方才笑道:“昌将军愿降否?” 昌稀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随即道:“败军之将,要杀便杀,勿要羞辱于我。” 袁谭笑道:“昌将军多虑了。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我父雄踞河北,有冀幽青并之地,麾下拥兵百万,横扫诸侯不过是易如反掌。昌将军何不就此弃暗投明,为河北而战,他日也好封妻荫子,强过白白为刘备那个伪君子送命百倍啊。” 昌稀闻言,心中不由一动,脸上的怨愤逐渐隐去,却是显得有些游移不定。 袁谭见状,心中知道有门儿,便向郭图使个眼色,郭图会意,亦是笑道:“昌将军,可是为妻子发愁。”昌稀看了他一眼,并不发话。 郭图笑道:“刘备虽是伪君子,然以仁义著称,便是将军身投河北,刘备亦会善待汝之家眷。将军且勿忧虑。” 昌稀头颅低下,不知在想什么,就在此时,袁谭吩咐道:“来人,为昌将军松绑。”昌稀抬起头看了袁谭一眼,又看了陈宫一眼,待军士松去绑缚,方拜倒:“昌稀见过主公。” “好好好,将军以后便在我麾下听命吧。”袁谭显得很是高兴,随即命人带昌稀出去洗漱治伤。搞定了昌稀,袁谭便把目光投向了陈宫。这可是个名士啊,而且亦是智谋之士,当初在兖州几乎杀了曹操,要不是吕布那阴差阳错的画戟拍头盔,可能曹操早就授首了。陈宫依然面无表情,即便是刚刚昌稀当着他的面投降,他亦是一点表情也无。 袁谭看着他,随即吩咐左右道:“给公台先生看座。”早有军士搬了个凳子过来,请陈宫坐下。陈宫亦是没有推辞,坐下了,不过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并且眯上了眼睛。 袁谭看着陈宫坐下,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随即笑道:“吾知公台和曹操有旧,今吾欲攻曹操,还请公台帮我。” 陈宫的眼睛唰地就睁开了,是的,自己当初帮吕布不就是为了对付曹操么?刘皇叔邀请自己,不过自己因为面子问题没有答应而已,而且刘皇叔看起来势力不小,但依然没有和曹操叫阵的本钱。 袁绍呢,袁绍拥有所有的一切,文臣武将,雄厚的兵力,世家豪门的支持,雄踞四州之地。能打败曹操的也许只有袁绍了吧,至于刘皇叔,还是羽翼未丰啊。 只是,自己先随曹操,再从吕布,后来随吕布降了刘备,虽然没有答应刘备的邀请,但其实亦是为刘备效力。如今若是降了袁绍,那成什么了?岂不是要抢过吕布的名号?再说,袁绍值得我效力么?想着徐州刘备在杨雷的建议下,陈群孙乾糜竺等人推行的兴工商,办义学,抚恤士卒,大晒海盐,推行深耕细作,施行屯田的那些举措,仿佛看见了一个崭新的徐州慢慢成型。陈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切,我是看不到了。使君,宫去也。 袁谭起先看到陈宫面色变化,心中一喜,以为陈宫已经心动,随即看到陈宫慢慢闭上眼睛。心中不由懊恼,知道此事已经不成了,欲要杀之,又恐坏了名声。随即眉头一皱,吩咐左右将陈宫押往邺城,由袁绍发落。 郭图见了袁谭如此模样,又想想袁绍那爱名声的毛病,眉头皱了皱,随即道:“公子,鞠义将军要回冀州,就请鞠义将军押解陈宫往邺城去吧。”袁谭亦不作他想,点点头,应允了。鞠义亦是点头应诺,只是看着陈宫的眼光,怎么都有些狼看着羊的味道。 “将军,郭图先生是故意的,这乃是欲借将军之手杀了陈宫。”鞠义的营帐之中,张郃苦口婆心地说道。 “俊义,吾岂不知,然吾等从军以来,还未有此等事。竟然以一万疲兵击杀我将近两万五千军士。幸好我此次出兵是四万人,不然岂不是让其逃脱。此人若不杀之,我鞠义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弟兄?”鞠义攥紧了拳头,恨声说道。 张郃默然,他也想起了当初埋葬陷阵营将士的时候,自己麾下大戟士那剩余人眼中毫不掩饰的仇恨。 高览在一旁道:“将军,还是到邺城由主公处置吧。毕竟陈宫亦是名士,若是死在军中。主公必然降罪。”“ 哈哈哈,高将军此言差矣,吾从主公多年矣。反韩馥,夺冀州,击公孙瓒,破白马义从。又破黑山军张燕,陷易京。如此大功,便是颜良文丑亦不如吾多矣。今不过杀一小小谋士,主公定不会怪罪于我。”鞠义捋须笑道。 一提到颜良文丑,张合高览亦是不说话了,虽说号称河北四庭柱,但袁绍对颜良文丑和对张合高览的态度是决然不同的。颜良文丑为袁绍心腹大将,他们两人也就算是良将。何况要真的论起战功,鞠义还在四人之上。而且袁绍平日又多爱谋士议事,更是很少听从他们武将的意见。故此,张郃高览名声不小,但在河北阵营中要往后排好多位才能轮到他们呢。 徐州郯城刺史府,简雍一脸沉痛。“公台不在了?”刘备神态恍惚,侍立一旁的关羽杨雷见状不对,急忙上前扶助,并急忙叫人请大夫。 刘备制止了二人的举动,又问简雍:“消息可曾确认?” 简雍点头道:“昌稀降了。公台不降,被袁谭遣鞠义押往邺城。不想鞠义与行军路上指使军士杀了公台,据说是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刘备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随即恶狠狠道:“鞠义,吾誓杀汝。”顿了下,随即问道:“宇霆,曹操那里说好了么?” 杨雷急忙回道:“大哥,公佑传来消息,说是已然与曹操说好,共抗袁绍。不过,因为张绣新降,曹操还在整顿军队,估计还是要等到明年才能出兵。” “好,此次吾定要活捉鞠义,将其千刀万剐。”刘备一脸愤怒。杨雷看看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随即默然。 恰在此时,有军士来报,却是吕布求见,刘备闻言,愣了一会儿,才道:“快快请进。”随即想到什么,“不,二弟五弟宪和,随我相迎。” 来到庭院之中,见了吕布,诸人皆是大吃一惊,这还是那个号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嘛? 凌乱的胡须,深陷的眼眶,满脸的憔悴,破旧的战袍上定着一块块黑褐色的血迹。 诸人皆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便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亦是愕然了,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吕布听闻有人来,抬起头,见是刘备,嘴唇张张,却没有话说出来。 刘备此时亦是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吕布的双臂,口中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吕布听了刘备这两句话,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双膝跪地,如一个孩子般哭道:“主公,高顺死了,陷阵营没了,我的并州铁骑也没了。北海,还有公台他们都没了啊。” 杨雷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置信,吕布也有哭的时候。关羽却是把脸转了过去,想是不忍再看。 刘备却是急忙扶起吕布道:“奉先,休要悲伤,节哀顺变。吾必为高顺公台报仇。”口中说着,眼中亦是忍不住落下泪来,高顺就不说了,公台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谋士,还有那一万五千徐州军士。这叫刘备如何如何不伤心。便是杨雷,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哭,想想那一万五千军士,亦是有些鼻子发酸。 此时简雍道:“主公,还是先让温侯更衣,梳洗一番,再作打算。”“对对,”听道简雍的劝诫,刘备回过神来,急忙拉着吕布起身,并吩咐军士抓紧去办。吕布亦是止住哭声,先随着那军士下去了。 PS:这一章写了改,改了写。最终决定就这样吧,要是有飞将或者公台的粉丝,骂就骂吧。丫丫认命了。呜呜,历史类的果然难写。(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归还家眷 邺城,袁绍看着眼前跪着的鞠义,恨声说道:“鞠义,你身为大将,怎么可以指使士卒杀俘?”跪在地上的鞠义心中一惊,随即道:“主公,义未曾杀俘。” 袁绍大怒,喝道:“还敢顶撞吾?若不是你的指使,陈宫怎么会死?嗯?” “此番北海大战,士卒伤亡过多,故士卒多有怨恨。一时不察,军士们出于愤恨杀死陈宫,实非义所指使。”饶是鞠义向来居功自傲,认为袁绍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这时也感觉不对了。杀陈宫和杀俘完全是两码事,此时袁绍把两者搅和在一起,分明是要自己的命嘛。 鞠义的头不敢抬起来,但他完全可以感受到袁绍的目光充满了杀意,赤裸裸的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自己一向认为的那个宽以待人的主公吗?自己立下这么多大功,难不成今日主公要不念旧情,斩杀自己。想到此处,鞠义直觉得浑身发冷。 袁绍亦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将,自渤海起兵夺冀州之时便跟随自己了。历尽大小战斗,立下战功无数。武艺,统军俱不在颜良文丑二人之下。只是,也太居功自傲了吧,居然为泄私愤杀了陈宫,这一下自己想联合刘备攻打曹操的计划算是泡汤了。还有,今日敢私自斩杀陈宫,焉知以后不会纵兵作乱?再想想鞠义以前背反韩馥的经历,袁绍的目光愈发冷漠。 就在袁绍下决心欲借题发挥,斩杀鞠义之时。忽有军士来报,审配到。袁绍愣了下,随即便请审配进来。审配进帐,看到鞠义跪在地上,不由一愣,随即道:“主公,鞠义将军为何如此啊?” 袁绍冷哼一声,便把前事一一相告,重点讲述了鞠义不听号令,指使军士斩杀陈宫以泄私愤之事。审配闻言,看了鞠义一眼,方道:“主公,鞠义将军屡有大功,且斩杀陈宫亦是安抚军心,其虽有罪,责罚即可,不可太过,以免士卒诘怨。” 此时,吕威璜、蒋奇、韩猛、吕旷、吕翔、牵招等河北大将俱是拜倒,口中齐称:“请主公饶恕。”沮授、田丰亦在一旁道:“鞠义将军乃是我军栋梁,还请主公暂且饶恕他这一回。”袁绍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逢纪见状,心想你们这不是要救鞠义,乃是要害鞠义啊。不过,这一遭事明显是郭图搞出来的,哼哼,那我就坏了他的好事。你郭图想让鞠义死,我偏要救活他。虽说这鞠义一向目中无人,不过这救命之恩总不会轻易忘却吧。 主意已定,逢纪便躬身道:“主公,鞠义将军乃是我军大将,今我军正要南下,此时正当用人之时啊。可令鞠义将军戴罪立功,为我军先锋。” 袁绍看看逢纪,想想现在的形势,随即便道:“鞠义,此番便饶你死罪,但活罪难饶。且下去领五十军棍,而后去白马,听从颜良将军号令。” 鞠义急忙叩头道:“末将多谢主公。”早有军士前来,站在他背后。鞠义起身,出了大堂,被冷风一吹,方觉得背心处凉凉的一片,方才乃是九死一生啊。还得多谢众位同僚求情啊。不过,所谓‘飞鸟尽,良弓藏’,此时飞鸟尚未尽,主公已经打算开始藏弓了么。鞠义忍着身上那一下重似一下的军棍,心中终是黯然。 徐州郯城刺史府,刘备高坐堂上,文臣武将分坐两旁。吕布亦是已经梳洗完毕,换了身锦袍。虽说不像一开始到来时那么狼狈了,可那眼里显露出来深深的疲惫却是无可掩饰。在众人的目光下,吕布一点点将北海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自己违了将令,不放弃北海,不听陈宫之言,以及受到伏击后的种种经过。 夜色渐渐深沉起来,早有下人点燃了灯笼,厅堂之中宛若白昼。吕布早已讲完事情的经过,刘备的脸色不变,张飞已是目恣俱裂,关羽那双最喜欢眯着的丹凤眼,也早已睁的圆圆的。厅堂之中静寂的吓人,只有偶尔爆开的灯花响起一两下噼啪声。吕布已是泪流满面,却是无声,亦是忘记了应该向刘备请罪。 终于,性急的张飞忍不住喝道:“吕布,你不听俺大哥军令,致使大军失利,还不快快请罪。”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只是望了张飞一眼,离了座位,单膝跪倒,先是擦去泪痕,随即抱拳道:“主公,布违了将令,致使大军折损。请主公按律发落。” 杨雷在一旁听得心中苦笑,按律发落,军中可是违令者斩啊。急忙抬眼向刘备看去,却正迎上刘备的眼光,那眼神中的意思一清二楚。 杨雷见状,急忙道:“大哥。袁谭势大难敌,温侯此败,虽是有违将令之处,然其情可悯。且吾军不日即将与袁绍大战,此正是用人之时,请大哥许温侯戴罪立功。” 此时张辽亦是拜倒道:“请主公许温侯戴罪立功。” 刘备见二人拜倒,随即点头道:“既是如此,奉先,你且回去,一为休养精神,二则闭门思过。待到大军出征之时,再戴罪立功吧。”众人皆是沉默,吕布愣了愣,随即大声应诺。 就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道孙策袭取皖城,再破庐江,窥视寿春。众人俱是面面相觑,随即张飞怒道:“孙策小儿,竟敢窥视我二哥的寿春。大哥,请给我一支兵马,小弟定将那孙策小儿之首取来。” 关羽亦是眉头紧锁,虽然徐州军还没有占据寿春,可他是朝廷封的寿春太守,汉寿亭侯。若是寿春被孙策占据,那他可就大大丢了面子,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关羽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时候,他突然理解了吕布为什么死死守在北海不愿撤回来。自己还未实领寿春便是这样,何况北海已在手中的吕布。 杨雷冷着脸,心里暗骂,这TMD都是什么事,本来以为刘备占据徐州之后形势会好很多,现在看来不仅形势没有好转,反而愈加恶化。曹操这手真漂亮,虽说是简单的二虎竟食之计,可是无论吕布、关羽,都明知是计还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简直就是算准了这两人的性格,关羽现在还没有开口,但是看脸色,亦是想对孙策动手了。还好是关羽,要是哪天曹操封了张飞做襄阳太守,那张飞还不得立马和刘表打一场。 此时,刘备亦是沉吟不语,想是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办。忽听得一阵长笑,众人循声看去,却是简雍。刘备不由问道:“宪和为何发笑? ”简雍笑道:“非是其他,乃笑三将军杞人忧天而。” “嗯?”张飞的眉毛立马立了起来,见是简雍,随即又低眉顺目,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刘备知道自己这个三弟,虽然性子急躁,但却是向来敬重士人,也不管他,径向简雍道:“还请宪和教我?” 简雍笑道:“主公。如今曹操与袁绍对峙与白马,两军不相交战,只待来年。当日,曹操恐吾军与孙策袭其后,故问策与郭嘉。郭嘉言,徐州紧邻青州,所谓唇亡齿寒,故主公必会联手曹操共抗袁绍。至于孙策,”说道此处,简雍停顿了下,看看众人那期待的眼神,接着道:“孙策新并江东,所诛者皆英雄豪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其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故郭嘉劝曹操不必忧虑,只管和袁绍对峙便是。” 杨雷听的心中一哆嗦,这郭嘉也太神了吧,对人的性格,心理把握的极度到位。自己这边真得多找找谋士了,照这样下去,迟早被曹操手下的那几个谋士玩死。一个郭嘉就如此恐怖,何况还有二荀,程昱,贾诩等人。嗯,不知道徐庶本事学成没,等到打完官渡之战,肯定要去寻找一下,这个人应该能和曹操手下的诸位猛男对抗一番了吧,嗯,到时候参谋部就由他率领吧,自己虽然样样都知道一些,但专业还是杀人,而谋士的专业不正是出谋划策搞参谋么。 杨雷正在暗自得意,就听得刘备疑惑道:“宪和之言,吾已明了。然只凭郭嘉一家之言,如何能断定孙策不出兵淮南呢?” 杨雷闻言,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急忙道:“大哥,吾料孙策此时必不会出兵淮南。” “哦,五弟有何话说?”刘备看着这个神采飞扬的五弟,接口问道。 “刘勋兵败,必投刘表处。而孙策与刘表有杀父之仇,如此,两家定要火并一场,孙策安有闲心再进淮南?”“唔,宇霆所言甚是。”刘备有些欣慰地点点头,“既然如此,吾军便多做准备,待来年北进,攻打袁谭。”顿了顿,又道:“孙康何在?” “在。”孙康听闻刘备点了他的名字,头皮一麻,但亦是起身应诺。此时孙观亦是心中发苦,但又无话可说。只听得刘备道:“昌将军家眷还在郯城。昔日乃是孙将军亲自送来,如今其已归河北,还请孙将军再走一遭,将其家眷归于昌将军。”此言一出,孙观孙康同时出了口气,孙康应诺,自去处理此事。 PS:很抱歉,迪拜分公司出了点事情,老总抓了偶的紧急公差,昨天才回来。从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所欠章节。丫头会补全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吕府家宴 建安四年十二月,孙策进至彭泽,与黄祖大战,大胜。韩唏被杀,黄祖孤身逃走,其军溺死达万人。此役,孙策得战舰六千艘。其后,孙策挥军至椒丘,使虞翻说华歆。华歆开城出降。—《东汉书》 昌稀的心情很是不好,虽说已经快过年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回来了。不过妻子儿女那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还有自己的新主子袁谭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更让他心烦的是孙康临走时在他耳边说的话,‘我大哥说他一定会来找你的,一定会。’ 昌稀知道自己的武艺打不过孙观,所以一直心慌慌的。好在袁谭没有亏待他,叫他领了选了三千人作为自己的本部人马,这让他心里安稳了许多。再想想袁谭背后的河北势力,昌稀就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起来了,那可是有百万大军的河北啊。至于被擒后投降,昌稀觉得没什么,难道自己一定要死才行吗?自己的妻子还好说,虽说有些郁郁寡欢,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服侍自己。至于自己的那两个孩子,对自己一直爱答不理的。真是受了刘备的毒了,昌稀愤愤地想,早知道就不送他们去哪个劳什子的云龙书院读书了。这下可好,连自己的老子也敢给脸色看了。待会儿还得去校场练兵,这群新兵蛋子,怎么都教不好,真烦。昌稀冷着脸往校场去,重复着自己的日复一日的事情。快打仗了吧,昌稀暗暗地想。 徐州郯城三将军府邸,杨雷正在悠闲自在地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冬天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总是暖洋洋的,尤其这种没什么风的天气,更是让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舒泰。眯着眼,杨雷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农村里,那些老人们蹲坐着倚着土墙,歪着脑袋打瞌睡的情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而且,那暖烘烘的土墙也没了吧,有的都是砖墙水泥瓷砖。虽说生活水平上去了,但是总觉得少了好些乐趣。 正胡思乱想,忽见一军士来到面前,恭声道:“将军。曹性将军来访。” “咦,快快有请。”杨雷有些惊讶,随即起身道:“我亲自前去迎接。”来至门前,只见曹性一身锦袍打扮,身上连佩剑都没有带,不由得微微一愣。曹性见杨雷亲自出来,亦是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曹性见过将军。”“曹将军无须多礼,请。”杨雷打了个请的手势,就要当先引路。 曹性见状,急忙道:“将军且留步。”“哦?”杨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曹性定定神,说道:“性此来,乃是奉家主之命,请杨将军过府一见。” “家主?”杨雷略愣了愣,随即想到曹性此时乃是吕布的家将,所谓的家主就是吕布了。沉吟了下,随即笑道:“温侯有请,怎敢不从。吾这便与你同去。”随即吩咐军士备马,曹性引路,径往吕布府去。 吕布府邸,大门紧闭,有两位军士分列两旁,宛若木雕泥塑,看着杨雷曹性走进,却是理也不理。杨雷看着有些眼熟,随即看到那头盔上的白色羽毛,立马明白过来。这是刘备的亲兵卫队,白毦精兵,在此看来是执行刘备的命令,让吕布闭门思过的吧。 曹性亦是不搭理此二人,径直上前敲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下人打扮的老翁将门开了条缝,露出半边身子,见是曹性,便急忙让进来,却不说话。曹性做了个请的手势,杨雷便走了进去。刚进门,那老翁又将门关上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响在空寂的院子中。 过了照壁,便见二道门前伫立着一个孤傲的身形,见了杨雷曹性来到,却是大步迎了上来,笑道:“宇霆,布在此侯你久矣。” 杨雷有些错愕,亦是双手抱拳道:“劳温侯久等,却是小弟来得迟了。”额,吕布和关羽是亲家,自己和关羽是拜把子的,这么称呼也行吧。 “说的哪里话啊。你我兄弟之间,就无须如此客套了。”吕布亲热地上前拉住杨雷的手臂,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杨雷随着吕布进了厅堂,不一会儿,酒宴便摆上来了。 吕布便举杯道:“今日家宴,乃是谢当日为吾说情之故。贤弟切莫推辞。” “温侯有约,小弟岂能不从。”杨雷亦是很爽快地举杯。 吕布亦是很豪放,不停劝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雷便道:“温侯,非是小弟隐瞒。当日乃是大哥命我为你求情。温侯若是谢,却还是要谢过大哥便是。” “唔,贤弟所言当真?”吕布睁着有些酒意的眼睛,语气急迫地问道。 “自是实话。当日大哥便说,若是温侯回,定当好言抚慰,使其闭门休养。待得两军交战之时再报此仇。若是温侯已故,自当迎回灵柩厚葬。若是温侯另投他人,”杨雷顿了顿,醉眼朦胧地看着吕布。“那又如何?”吕布的眼中早已不见了醉意,凛然的目光直视着杨雷的双眼。 杨雷熏熏然地笑道:“若是温侯另投他人,自当将家眷送上。不过温侯爱女,却是要呆在下邳了,少将军可舍不得让她离开啊。” “唔,”吕布呆了呆,随即嘿嘿一笑,眉头一转,道:“贤弟,吾为你引见诸位嫂嫂。”“这如何使得?”杨雷闻言大惊,立马站起身子。 “这如何使不得,你我乃是至交好友,更是以兄弟论称。如何见不得自家嫂夫人。”言罢,吕布便吩咐下人请夫人来见。 杨雷心中苦笑,好嘛,这番可是坐实了与吕布至交的名份。吕布的夫人也只有刘关张见过,那还是在吕布刚投徐州的时候。估计那时候吕布一是感激刘备,二则确实刘备乃是仁人君子,名声在外才会如此做。而自己乃是当日迫降他的主谋,虽说当日为吕布求情,那也是看着刘备的眼色。无论从哪方面说,似乎自己和吕布的交情都没好到那个地步吧。 杨雷腹诽不已,却又不得不低眉顺目,等待诸位嫂嫂的到来。未几,直听得环佩声响,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吕布已是站了起来,介绍道:“夫人,此乃是杨雷,杨宇霆将军。贤弟,此乃为兄之正妻,严氏。” 杨雷自是站起来,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并不正眼观看,低了头,拱手道:“杨雷见过嫂夫人。” “将军不必多礼。”声音甚是动听。吕布笑道:“夫人,且为贤弟斟一杯酒。”杨雷一听,急忙道:“如何敢劳烦嫂嫂,吾自饮便是。”言罢,急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吕布见状,微微一笑,道:“夫人,且请这边坐。” 严氏这才离了杨雷身边,坐到吕布的身旁。杨雷亦是暗暗吐出一口气,虽说自己是从后世来的,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是要遵从这个时代的礼仪的,不然要是变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那也不用混了。 杨雷见吕布严氏俱都落了座,这才自己落座,抬起头来。吕布见状笑道:“贤弟不必如此拘束,且随意些,权当是在自己家就好。”杨雷心中暗骂,有你这样的嘛,见了一面还不赶紧请嫂夫人下去,现在还上了席面,待会儿不论怎么,只要严氏敬酒自己就得喝,这样下去,假醉也成真醉了啊。只是吕布一片好意,自己也不好拂逆,若是此时退席,那就等于撕吕布的脸皮了,只好坐着,看看吕布到底还有什么招数。 果然,严氏在席面上,亦是不停向杨雷敬酒,杨雷只得接着。如此三番,杨雷已觉得真的有些晕乎乎了。见严氏还要劝饮,急忙推辞道:“兄长,嫂夫人,小弟实在不能再饮酒了。若是再饮,非醉死在这儿不可。 吕布见杨雷东倒西歪的,确实醉意有了七八分,这才示意严氏休要劝酒了。同时心中暗笑,哼哼,当初你迫降我,刚刚又装醉套我的话,如今且叫你真醉一番,也算了了这笔账。不过,就这样让杨雷走了,也未免有些对不起他当日的说情。 想了想,便对严氏附耳说了句什么。严氏听了后,点点头,便向身边的丫鬟吩咐下去。杨雷醉眼朦胧地看到吕布夫妻的动作,却是不知所以然。未几,就见吕布拍拍掌,直听得一阵丝竹之声传来,甚是飘渺却又直钻人的心海。 随即杨雷的席案面前垂下一道竹帘,吕布面前亦是。杨雷不知何意,正要发问,就见一人自厅堂正门处翩然而至,行到厅堂中间,向着吕布严氏以及自己行了一礼,便随着那音乐之声跳起舞来。衣影翻飞,环佩作响,宛若行在云中,又若坐在雾里。 杨雷虽然没有很高的艺术细胞,亦是看的目瞪口呆,连连点头,额,果然好舞姿。美,是无界限的。一曲终了,那女子施了一礼,径直飘然而去。杨雷竟有些怅然的感觉,真是太美了,只是,美好的东西往往是不长久的。 竹帘已然放了起来,吕布笑着对杨雷道:“方才之舞如何?” “此舞只应天上有。”杨雷叹了口气道。 吕布闻言,哈哈笑道:“此乃是吾爱妾貂蝉之舞,虽不敢说天下无双,世间少有倒是真的。” “原来是嫂夫人,小弟失礼了。”杨雷急忙拱手道。 “你我自家兄弟,何出此言?”吕布笑道,“若是有暇,不妨多来走动走动。说实话,这闭门思过虽是休养身体,却也憋闷的很。”杨雷自是笑而不答。 二人这场酒直喝到傍晚才散。吕布亲自将杨雷送到大门前,却不开门,忽正色道:“贤弟,若是主公出征,可千万要记得通知愚兄一声。” 杨雷愣了愣,有些醒悟过来,随即点头答应。吕布这才展颜一笑,目送杨雷出府。杨雷出了温侯府,上了马,转身看去,却见那两个值守的军士已是换了个人,不过依然如木雕泥塑般,紧紧守着大门。(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衣带诏事发 杨宇霆献策 建安五年正月,衣带诏事发,曹操诛董承、王子服、种辑、吴子兰、吉平三族,又提剑进宫,向献帝索董贵妃,命武士勒死。其时,董贵妃已怀胎五月尔。—《东汉书》 时光如梭,转眼之间,元宵佳节已过。天气尤寒,杨雷正在府邸中的演武厅练习枪法,但见一团银光连闪,却是不见人影。有得到吩咐的军士一声大喝,便将手中的一盆水泼向杨雷,只听的场中一声厉喝,寒光大盛,竟有桌面大小,隐隐的枪花连枪花,更成一朵大枪花,开的甚是夺目。须臾,枪势已收,那枪花隐隐犹在,竟似留下残影。再看杨雷身上,却是一点儿水迹也无,脚下三尺之外,却是片片水迹,斑斑点点。 “水泼不进,五弟枪法大成矣。怕是子龙,也不过伯仲之间。”张飞在一旁哈哈大笑。 “三哥见笑了,吾与四哥相比,还差得远呢。”杨雷谦虚道。 “诶,五弟无须过谦。要是步战,俺不是你对手,他们未必比俺强到哪里去;若是马战,你与子龙当在伯仲之间。不过,若是对敌,各有不同。子龙乃是求稳之人,其枪法讲究个韧劲。未求杀敌,先求自保,无论与谁对敌,至少是个不胜不败之局。你之枪法,刚烈无比,倒是与俺的蛇矛走的是一个路子。”张飞洋洋洒洒地评点道。 杨雷翻了翻白眼,矛也是枪的一种好不。再说了,你那个蛇矛配着你那个性格,好比火上浇油,平白无故的武力就上了好几成。教你的那个师傅真是不简单,竟然能为你量身订做一套武艺。不过,也就是你张三爷有这样的本事,后世的高手一般都是用枪,用蛇矛的高手除了个林冲倒真的记不起别人了。不过,即便是林冲,那也是号称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可没人说他是蛇矛教头。 张飞依然喋喋不休,品评着自己的蛇矛与杨雷的枪法之间的区别,结果自然是三爷高上一筹,不然怎么马战比武之时,杨雷怎么也斗不过张飞。杨雷看着张飞那洋洋得意的环眼,有些无语,你怎么不说下马之后谁虐谁呢。 二人这边正在互相印证,那边忽有军士来报,却是刘备差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二人诧异,问之,那军士却不知道,只知似乎是许都传来了什么消息,还害得刘备大哭了一场。杨雷张飞对视一眼,急忙忙出了大门,打马径奔刺史府去。 进了厅堂,二人却见文臣武将俱有,皆是一脸肃穆,刘备依然双目通红,更有些水肿,想是哭过没有多久。张飞性急,不待落座,便大声道:“大哥,何事如此忧急?” 话音方落,关羽已是喝道:“三弟,你且坐下,少时便知详细。”不一会儿,赵云亦是进来了,见了此等状况,亦是满面惊异,欲要发问,刘备却是将手一挥,命其坐下。赵云自是坐在了张飞的下手,杨雷的上手。 见诸人俱已到齐,刘备便道:“公佑,此事还是你来说吧。” 孙乾应诺,随即站起身来,展开手中一方丝帛,朗声念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诸人皆是大惊,纷纷交头接耳。杨雷此时亦是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出儿,心中不由恍然,怪不得刘备如此失态了。刘备看看诸人,随即朗声道:“吾得细作报,故得此诏书内容。此诏乃是陛下秘授予车骑将军董承,今董承连同吴子兰等五人俱死。曹贼凶残,竟勒杀董贵妃,董贵妃腹中龙子亦是不得存矣。” 诸人更是惊愣,杨雷亦是心惊,这曹操也太狠了,那可是皇帝的孩子,虽然这个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这样做想来也是曹操一时激愤,一时失了理智,不过,无论如何,经此一事,曹操挟天子令诸侯的政治优势就小了很多了,而曹操也坐实了汉贼的名称了,虽然,仅仅是对那些忠于汉王朝的人而言。不过,刚好刘备就是个忠于汉王朝,而且还是立志要恢复汉王朝昔日荣光的一方枭雄。 果然,就听得刘备讲道:“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也。吾欲起兵伐曹,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不可。”众人望去,却是陈群第一个反对。刘备面有不豫之色,冷声道:“长文为何如此说话?难道吾奉衣带诏讨贼反而错了嘛?” 陈群不慌不忙,道:“主公。昔日陛下方回洛阳,文武皆于瓦砾之中上朝议事,粮粟更是半点也无。后曹操奉诏迎陛下,方奉上粮米。迁至许都,方得嗣先祖。后曹操与吾处学的深耕细作之法,与许下屯田,一季得粮百万斛,自此,陛下处衣食无忧矣。故曹操虽然擅权,与大汉实有功劳。主公手上之诏书,亦未见陛下之亲口承认,更不得见原件,无有玺印等信物。若是单单凭此事就欲进兵,实是出师无名。且曹操兵多将广,谋士众多,兖州更是经营多年,百姓归心。若就此伐之,实无胜算矣。” 刘备皱眉道:“身为臣子,自当为主上分忧。长文所言虽是有理,然曹操令武士勒死董贵妃,累及陛下之子,是为犯上。即使衣带诏失真,然其行与董卓老贼何异,吾伐之亦是师出有名。”陈群默然。 张飞又跳出来道:“大哥,且与我一支兵马。吾这便杀上许都,斩了那曹阿瞒便是,省的他老是惹大哥生气。”黄忠更是拜倒道:“主公,若要伐曹,忠愿为先锋。” 刘备满意地看着麾下诸人,亦是注意到杨雷沉默不语,眉头紧皱。遂问道:“五弟有何意见?” 杨雷正在冥思苦想,忽然听得刘备发问,急忙回道:“大哥,吾方才在想,若是伐曹,胜算有几何。” “哦?可得出结论?”刘备问道。 杨雷站起来,眼睛扫视一圈,随即道:“大哥,如今袁曹之战爆发就在眼前,大哥若在此时伐曹,最好莫过与袁绍联手。”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果然,刘备冷声道:“袁谭杀我大将,夺我州郡,岂能与之言和,此言不可再提。” 杨雷心话,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了,不然以后也不会为了关二爷而挥兵伐吴了,讲情义而且有些感情用事是刘备最大的长处也是最大的短处啊。遂拱手道:“大哥既然不准备与袁绍联手,则吾军伐曹不能胜矣。” “宇霆何出此言,吾徐州大将数十员,带甲之士十余万,更有海盐之富,如何不能击败曹操?”刘备有些奇怪地问道。 “正如大哥所言,徐州百姓甚是殷富,更有带甲之士十余万。然大哥所言乃是倾尽徐州之力,且不提曹操实力,便是青州袁谭,亦有大军数十万在彼。若是大哥倾徐州之力伐曹,袁谭遣兵进琅琊,兵逼下邳东海,则吾失海盐之富。若是大哥起兵十万伐曹,不过与曹操相对峙而已,岂能破曹?更何况江东孙策窥视徐州久矣,其使周瑜镇巴丘,与刘表黄祖相对峙,更有二张主持江东事务。其已然无忧矣。若是此僚趁大哥伐曹之时再次兵进徐州,则吾军乃是三面受敌也,比当日曹操孙策联手来伐更为凶险。故雷以为,如今之计,当是联合曹操,对抗袁绍,而非起兵伐曹而。”杨雷侃侃而谈,将徐州此时的形势一点点剖析出来,倒是让这些人更是脸色数变。 “以宇霆之意,莫非就此放过曹贼不成?”关羽冷着脸问道。 “二哥,岂不闻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乃是击败袁绍,断了其南下的野心。况且徐州乃是大哥根本之地,若失徐州,根本不保,如何再谈他事?”杨雷急忙解释道。 关羽摇头道:“袁绍势大,联曹破袁虽是大势所趋,然而曹操如何可信?恐曹操破了袁绍,整合河北人马,下一个目标便是徐州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曹操乃是袁绍心腹之患,吾等亦是曹操心腹之患而。此战二人无论谁胜谁败,下一个目标定然是徐州无疑。故雷以为,应当先定淮南,以为退身之地。再遣数员大将,领一支精兵,北上青州牵制袁谭即可。至于袁绍的河北大军,吾料曹阿蛮自有策应对。此一战,胜者当为北方王者,败者则万劫不复。”杨雷有些兴奋地说道。 “淮南?”刘备的眼中亦是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道:“孙策焉能坐视吾等取淮南?” “吾自取之,若其不予,自可来较量一番,想必二哥的刀法亦有精进了吧。”杨雷笑着看向关羽。 关羽眯起眼睛,捋捋长须,显得甚是傲然。 “如此,吾岂不是对不起陛下?”刘备伤感地说道。 “主公仁义,天下皆知。今日卧薪尝胆,乃是为他日扫平佞臣而作准备。”简雍见状,急忙开口道。 “主公可修书一封,怒斥曹操。其担心吾军与袁绍联手,必不敢大动干戈。如此,亦可得天下人望也。”杨雷有些忐忑地说了这句话。 刘备有些诧异地看了杨雷一眼,默然半响,方道:“诸人且自散去吧。宇霆、翼德、子龙且留下。”众人知道他们兄弟要商议要事,自散去不提。(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刘备对杨雷的定位 参谋部作战室中,一概闲杂人等俱被赶了出去,由陈到带着白毦精兵紧紧守护在周围。黄叙有些不满自己的地盘被挤占,刚嘀咕了两句,陈到的眼睛就扫了过来。黄叙知趣地闭上了嘴,摇摇头,有些不甘心地出了这个院子。陈到这才收回眼光,开始巡视着作战室周围。 作战室里,杨雷指点着地图,意气分发:“大哥,袁曹大战在即,俱无精力关注徐州,此乃是我军最好的发展时机。袁曹之战,无论胜负,俱都需要一段时间来巩固消化地盘和人力。吾军趁此时先占淮南,以淮扬之地为根基,与徐州相接,往西可击兖州、豫州,往南可定江东,往北则可出青州。如此,大事可期也。” 一席话说完,便是急躁如张飞,亦是紧皱眉头,思虑起来。良久,刘备道:“宇霆之意吾知也。然曹操、孙策俱是当世之英雄,岂肯任由吾取淮扬之地?” “大哥,这是小弟的战略构思。江东荆襄皆以水军称雄。如此,淮南必须要占,得淮南方能以淮河练水军,有水军方能图谋江东。得江东则进可攻,退可守。至于曹操,此时无暇顾及我们,而孙策还要顾及荆襄的刘表,其可用兵力并不多,吾以为以徐州之力,完全可以拿下淮南。”杨雷依然兴致勃勃地推销着自己的占淮南为根基,图谋江东,而后进取中原的计划。 “五弟,你说写信斥责曹操,其必不敢进兵来犯,是真是假?”刘备忽然跳转了话题,让杨雷愣了一愣。 随即杨雷便反应过来,回道:“大哥,世上本无绝对之事。我是根据现在的形势来判断的,至于曹操究竟会不会出兵,实难预料。”这也是杨雷的心里话,曹操本身便是谋略深沉之辈,更何况他手底下有那么多优秀的谋士。他所做出的判断不过是依据当前的形势而已,要是曹操来攻,那肯定也是曹操自有打算,谁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备忽然笑了,盯着杨雷,嘿嘿直乐,配着那双有些水肿的眼睛,显得,额,有些不太协调。杨雷被笑的浑身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问道:“大哥,何事发笑?”关羽、张飞、赵云亦是一脸疑惑之色,要知道刘备刚刚哭过一阵,此时又无故发笑,莫非有点精神错乱。 此时刘备笑着发话道:“宇霆,自从看了你所著作的《杨氏十书》,吾原以为这天下之事你虽不能全知道,然亦是知晓大半,乃是全才也。如今来看,你可为一方统帅,却非是谋士之才。统军征战,冲锋陷阵,临敌决断,当是绰绰有余。治理一方,亦能使民富殷实。然此等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实非你所长也。” 杨雷不想刘备此时竟有闲心评价自己,而且这评价还不低,遂作恭敬状,听刘备评点自己。“当日,五弟曾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吾原以为是夸耀之语。今观尔所作一切,确实是统帅之才,可为一方封疆大吏,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而如你所言,吾若要写信斥责曹操,吾料其必挥军来攻。曹操今日身为三公之司空,吾写信斥责,必然失了其脸面,焉有不进军之理。” 杨雷有些呆愣愣的,看着刘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刘备看着杨雷那几乎要冒小星星的眼睛,自得地抬起头道:“五弟,你只注意道大局形势,却忽略了分析对手的心理,这一点,以后切要注意啊。” 杨雷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点头,随即又问道:“大哥,既然如此。那如何应对衣带诏呢?” 刘备沉吟一下,道:“此诏实不能断定真假,不过传闻西凉马腾亦是参与此事,若是能与其联系,或许能得知真相。现在,我们也只能干看着了。” 关羽在旁边立即道:“大哥,此等奸贼,怎可饶恕?” 刘备摇摇头道:“势不如人,力不能及,如之奈何?暂且忍耐,他日定要迎回必要,重现大汉之荣光。”言之铿锵,甚是有力 。杨雷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感动,不管历史上的刘备如何,最起码眼前这个刘备是个真心要为百姓,要为大汉做些实事的。而且,正因为崛起自最底层,所以刘备才会批准自己推行那些乱七八糟的商业计划,农业计划,以及开民智的夜校计划吧。说白了,不过为下层的老百姓多找个活路而已。 正胡思乱想,刘备已经肃声道:“五弟,吾以为你先取淮南之策甚为正确。云长,那孙策虽然号称江东小霸王,又岂是云长对手。云长,吾与你五万兵马,领黄忠、张辽二将前往,平定淮南,如何?” 关羽闻言,拱手大声应诺道:“大哥,吾必取淮南而还。” 刘备含笑点头,见张飞有些急哄哄的,遂笑道:“三弟休要急躁,小沛重地,连通兖州,与九里山成犄角之势,须得大将镇守,吾意由你和简雍前去镇守,替换魏续将军。如何?” “守城?”张飞有些傻眼。 “三弟不愿领此重任,为吾分忧?”刘备笑着问道。 “大哥说哪里话?”张飞着急了,连带着话都是吼出来的,“小弟性情急躁,又爱饮酒,恐误了哥哥大事。子龙与宇霆智勇双全,倒是应该镇守小沛才是。” “诶,子龙需领骑兵,宇霆吾另有重任。这小沛重任,非你莫属啊。”刘备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大哥放心,吾定将小沛守好,决不让曹贼一兵一卒过了小沛。”张飞一脸恳切,宛若赌咒发誓般应下职守。 刘备点点头,眼睛又转向杨雷,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宇霆。此番云长取淮南,翼德守小沛,子龙随我镇守徐州。这北征袁谭,牵制其不能侧击曹操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你啊。”杨雷一个咯噔,随即大声应诺。 刘备看张飞欲要开口,便道:“宇霆,徐州兵力本就只有十余万人,前番攻打袁术又折损不少。虽说亦有降兵,然训练日短,不及老兵精锐。且北上乃是起牵制作用,故吾欲命宋宪尹礼从鲁国任城撤出,其兵皆由你统属,再由九里山调一万精兵与你,如此两万精兵,虽不能进取青州,但亦能牵制袁谭大军而。另,吾命温侯亦同你一起随军,你为主将,温侯为副将,孙观、魏续、宋宪为偏将,如何?” “小弟遵命。但不知几时出征?”杨雷有些兴奋的答道。至于张飞,一听有吕布随行,早就一边呆着去了。 刘备略微思考一下,决然道:“冬季难行,且到春暖花开时,再行发兵。到那时,新兵亦足以留守徐州了。”诸人对视一眼,齐声应诺。(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杨雷北征(一)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对于衣带诏事件来说,亦是如此。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图的就是个衣食住行,至于朝廷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离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而对于徐州的百姓来说,刘备便是他们的天。 自从刘备接了徐州牧的职位,这日子确实比往年好过多了,最起码能吃饱饭了,家里有些余粮了。更有的去出徭役,不但管饭还给工钱,虽说修路苦了点,但给的钱也能做两身土布衣裳,逢年过节或者啥的,还能吃上二两肉,有的人家日子好点的,便是那酒,也能喝上几盅。 至于家里有人当兵的,那日子更是好过许多,如今的军士可都是有晌钱领的,而且军营包吃包住还教识字,一个月也有一天休假能回家看看。若是能立下功劳,自己的孩子便有机会去刘皇叔办的云龙书院读书,那可是皇叔亲自担任院正的地方,说不定便得到赏识,受了重用。 只是这功劳可都是一刀一枪搏杀出来的,想要立功便要打仗,而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能出人头地,便是舍了这身性命又能如何?那云龙山上蒙学里头,吱吱喳喳的读书声,不知羡煞了多少放羊亦或放牛的孩子。而那些孩子的父亲或者兄长,要么已经身死,要么已经残疾,亦有的已经升任校尉。他们能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徐州的士兵很好战,他们是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及家庭搏一个未来。 建安五年四月,按照刘备曹操约定好的条件,杨雷领着二万大军径直去了琅琊,那里将作为他的根据地,以此来牵制袁谭的十余万大军,使其不能全力进取兖州。此时,颜良领军十五万进围白马,遥指兖州东郡,为袁绍大军渡河做准备。东郡太守刘延飞马报于曹操,请求援军。徐晃自东平领军先至,被颜良杀败。自此,袁谭西进之路再无曹军,止有东南杨雷偏师两万人。 许都司空府,曹操一脸忧急之色,看看跪在下面的徐晃,好言抚慰道:“颜良乃河北名将,更有精兵十五万。公明切勿自责,暂且下去休养,待伤好再上战场杀敌。” 徐晃重重地拜了下去,道:“多谢主公。”曹操点点头,便有军士扶着徐晃下去了,自去休养不提。 徐晃一退,曹操便将脸色一肃,道:“如今颜良兵围白马,公明领军救援,却被颜良杀败。诸公可有对策?” 话音方落,荀攸便道:“主公,若东郡被破,则袁谭颜良大军两路大军皆可进发,与袁绍本部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故白马之围不得不解啊。” “公达所说甚是,吾正是要尔等献计献策以解白马之围啊。”曹操有些烦躁,那可是河北骁将颜良,更别说还有一员被袁绍发配的大将鞠义在那里,更何况拥军十五万呢。 “主公勿忧,吾有一计,可解白马之围。”荀攸面有得色。“哦,公达快快说来。”曹操立即来了兴致。 “主公可遣一员大将,领军至延津,佯作渡河击颜良之后,则颜良必然分兵来救。如此主公可轻兵急进,奔袭白马,攻其不备,则颜良军必败。”荀攸意气奋发,甚是得意。 “嗯,好,公达所言甚是,便如公达所言,依计行事。”曹操赞赏的点头。此时,郭嘉忽道:“主公,可修书一封与刘备,使其令杨雷进军青州,如此袁谭亦不敢轻进兖州。” “刘备?嗯?奉孝所言甚是。不过许都,依然需大将留守。恩,曹洪,尔留守许都,一切事务,须得向文若,仲德请示后再行。”曹洪出列,大声应诺。曹操看看诸人,一拍案几:“传我将令,大军十五万,兵发白马。”众人轰然应诺。 琅琊郡守府大堂,杨雷高坐堂上,左手边依次是吕布孙观尹礼,右手边是魏续宋宪。杨雷看着手上刘备写来的公文,说的便是曹操命其进军青州的事情,不过刘备给的理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命青州事宜由杨雷一言而决。 杨雷有些感动,这也算是刘备对自己的信任吧,也是一种考验吧,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独挡一面吧。只是,要进军青州,谈何容易,袁谭手下有十余万大军,更有张郃高览相助。虽说郭图已然奉命回了邺城,但可能由于历史改变的原因,袁谭不仅留在青州自领一军,伺机进攻兖州,竟然连张合高览这两位应该在官渡的大将也在这儿了。这仗可真不怎么好打。 不过,没有了关羽,谁能斩杀颜良文丑呢?真是很期待啊。杨雷思虑着,顺便将公文交予吕布等人依次传看。 吕布见公文上命养了一言而决青州事务,遂道:“宇霆,吾愿为先部,领军北进青州。定斩那袁谭小儿首级而还。” 杨雷看看吕布,轻笑道:“温侯不必着急,袁谭与其所部十万大军皆不足虑,吾虑者乃是张合高览二人矣。” “宇霆,张郃那厮,便交与我了。布定斩其首,以祭高顺。”吕布听到张郃的名字,登时变得咬牙切齿。这个人,他想杀很久了。 杨雷自是能理解吕布的心情,当然也相信要是单挑的话,就是张郃高览两个一起上也未必是吕布的对手,但是战争要是只比战将武力的高低就好了,那就简单省心的多了。 想想人家十万大军,守着坚城,自己的两万人马恐怕连护城河都填不平吧。想到这里,杨雷摇摇头,还是不能主动进攻啊,这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好办。还是热兵器时代好啊,没有那高高的城墙,即便有,一顿大炮也就OK了。 就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将军,细作探到袁谭以张郃高览为先锋,尽起大军十二万,径往琅琊杀来。” 杨雷一愣,随即大喜,这真是想瞌睡就有送枕头的,自己正愁怎么牵制袁谭的大军,这袁谭的大军就主动凑了上来。待那军士下去,杨雷便笑道:“吾正愁无法攻其坚城,不想袁谭竟然送上门来。却是老鼠给猫拜年,活的不耐烦了。既然他袁谭来了,那这十二万大军我就却之不恭了。哼哼,此番战后,青州便入我手也。青徐青徐,这次可真的要连成一片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杨雷北征(二) 古代的城池周围都是一片旷野,没什么高大的树木,一是为了便于观察城池周围的情况,一大片的空地要比杂草丛生亦或者树木参天,视野要广阔的多,二则免于敌军就地取材,制作攻城的器械。琅琊亦是如此。 袁谭的十二万大军动静不可谓不大,远远的便看到一股烟尘自西北而来,更有战鼓的咚咚,号角的呜呜,隐隐传来。站在城楼上观看的杨雷微微一笑,道:“袁显思倒也大方,竟然要把青州之地的河北兵一并送与我。真是太客气了,待我擒住他时,饶他一命便是。” 此言一出,身后诸将原本有些紧绷的脸上皆露出一丝笑意。主将如此轻松,那我们这些副将偏将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再说,当初曹操二十万大军袭击徐州尚未怕过,更何况区区十二万人。不过,他们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当时徐州集结的兵力可是有近十万人,而此时的琅琊,不过是两万军士而已。 “宇霆,不若趁其立足未稳,先截杀一番如何?”吕布在一旁问道。 “温侯所言甚是,不过袭扰之战需用骑兵方能收到奇效,如今吾军手中骑兵不过五十余人,且皆是吾等亲兵,如何上前袭扰啊?”杨雷也是无奈,马匹啊马匹,实在是太少了啊。 吕布闻言,亦是默然,他也想到了那些为了他战死在北海城郊的并州铁骑。 要是赵云的白马义从在此,袭扰战就好打了。他日定要组建一支骑兵,由自己来指挥。杨雷咬咬牙,暗暗的想。不过,按照兵法,十二万打二万,也可以凭攻城战就可以搞定自己了。 一念至此,杨雷随即下令:“魏续将军紧守城池。其余人等随我领军五千,前往挑战。” 吕布略微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布愚钝了,趁其立足未稳,先往挑战,斩其大将,降其士气。如此方为上策。”心中却是感叹,若是我的并州铁骑还在,哪里还用如此麻烦。 杨雷看看他,笑道:“温侯武勇,天下无双。此番前去斗阵,却是要温侯阵前扬威才是。” 吕布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了,开口道:“宇霆放心,吾定斩将夺旗,壮徐州军威。”诸将亦是一阵恭维。 张合高览领着前部五万军马,迤逦前行。至琅琊三十里处,选一平坦开阔之地,方欲扎营,便有军士来报,道徐州军数千人马已然前来,已至前方五里处。 张郃高览对望一眼,俱是吃了一惊,此时自己五万大军尚处于行军状态,军士疲惫,如何能战?此番定是杨雷欲趁自己立足未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此时已是立不得营寨,急忙吩咐各军摆好阵势,准备迎敌。 片刻之间,杨雷领着大军已然来到,张郃前部大军亦是排好阵势,后军却仍是混乱不堪。杨雷一见,心中暗叹,若是自己有一支骑兵在手,此时绕过去,攻其后军侧翼,则张郃高览必败也。 吕布亦是看到此种情况,眉头一皱,随即道:“宇霆,可将所有骑兵集中,吾带其去扰敌后军,其军必乱,如此,可胜矣。” 杨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答道:“温侯之意,吾甚明了,然仅仅五十骑兵,如何能成大事。” 吕布自信地一笑。道:“宇霆,要是论步兵战术,吾不如你,但若是骑兵战术临阵决断,天下间吾要自称第二,那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杨雷看了看他,答道:“既然温侯如此自信,那雷便静候温侯佳音。诸将且将自己亲卫俱交予温侯,由其统属。”诸将轰然应诺。随即,吕布领五十骑策马而去。 杨雷见张郃高览已然拉开阵势,遂命大军亦排好阵势,缓步逼近。约有两箭之地,杨雷将手一挥,大军停住脚步。 张郃在阵中观看一番,心中不由赞道,进退有据,军容齐整,盔明甲亮,一望即知是精锐之师。想想当初北海之战,陷入埋伏的徐州军尚能歼灭两倍于自己的河北军,张郃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此时,孙观已是跃马出来,大喝道:“昌稀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张郃高览面面相觑,昌稀此次是来了,不过是和袁谭的后军在一起,自己的先锋大军却无此人。 孙观见无人答话,便在阵前跃马扬威,又大骂道:“背主之人安在?” 张郃高览闻言俱是大怒,他二人本是韩馥帐下,后投了袁绍,也算是背主之人了。故虽知孙观是在骂昌稀,仍止不住大怒。 高览心中愤怒,与张郃使了个眼色,拨马便出阵来,大喝道:“河北高览在此,那厮且通姓名。” “泰山孙仲台。”孙观毫不示弱,持枪便冲了过去。 杨雷听的是高览,心中放下一半心,毕竟好像高览是被赵云一枪刺死的,那武艺,应该高不到哪儿去了。至于为什么和张郃齐名,那就不是杨雷所能知晓的了。河北四庭柱,似乎最出彩的应该是张郃才对,其他几人俱是用来当花瓶的。 说时迟,那时快。孙观高览已然绞杀在一起,战不数合,孙观已是冷汗淋漓,二马再次相交,直听得一声响,孙观手中铁枪已然被击飞,而其人亦是伏在马上,任由马儿驮着便往本部本来,却不知是死是活。 高览也不追赶,只是在阵前耀武扬威,又令军士大声嘲笑:“如此稀松的本领,也敢向前?” 杨雷这边的早有军士上前接应,此时孙观亦是直起身来,满脸懊丧道:“将军,观败阵而回,还请治罪。” 杨雷见他大腿之上鲜血淋漓,满脸俱是汗水,遂摆摆手道:“高览乃是河北名将。乃是我轻敌了,没有好好叮嘱你一番,却非汝之过。你且处理下伤口,这一枪,我来替你还。”孙观感激地点头,下了马,早有军士上前撕开战袍,为其清理并包扎。 杨雷看看左右,宋宪尹礼各自有些惶惶,心知这几人之中反倒是孙观武艺最好,让他们出战必败无疑。只是这高览,嘛时候武艺这么好了? 杨雷看看有些士气低沉的军士,遂摘了枪,命道:“擂鼓。吾要领教河北四庭柱的高招。”早有鼓手咚咚擂响大鼓,军士们见是杨雷亲自出战,亦是大喝助威,一时间倒是把河北军那边的声音盖过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杨雷北征(三) 高览有些愣怔,按照常理来说,一般这样的武将阵前比武对于军士们的士气影响是很大的。刚刚那个武将虽然武艺确实不放在自己的眼里,但也算得上是二流好手了。如此来说,对方士气的下降应该很明显才对。不过,对方的士气刚刚消了一下,忽又猛地涨起来了。士气反而比刚才更高,看来这将要出战的将是对方一员大将。 果然,只见那被徐州军簇拥在中间的将领解了披风,便知是杨雷亲自出战,这才明白对方士气为何变化如此明显了。 高览小心防备,却见其并不催马急进,只是缓缓而来。心里不由有些恼怒,这厮忒也眼中无人了。武将交手,不仅比的是武艺招数,更是比装备马匹,亦有的是凭借自身的天生神力。而武将的第一次碰撞,往往是借着马力互相探一下底,而后才是生死搏杀。当然,要是交手第一个回合便被击杀那只能说明二人相差太多了,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而如今,杨雷缓缓催马而行,根本就没有与其催马探底的意思,那分明是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啦。 高览一阵气恼,哼哼,既然你不愿试探,而且摆出一副高手的样子,那我便试试你的斤两。两脚轻轻一磕马腹,高览奔出阵来,大枪稳稳持在手中,冲着杨雷的前心便扎了过去。 杨雷缓马出阵,却非是像高览想的那样,看不起他。乃是杨雷在蓄势,借着众军助威之机,缓步出阵为的就是给对方一种压力,同时蓄积自己的气势。高手对战,往往气势更高的人能获得胜利,而杨雷为的就是能在气势上压过高览一头。额,大概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的说法。 见高览催马挺枪直奔自己而来,杨雷亦是握紧了掌中铁枪,脚尖轻磕马腹,径直迎了上去。原地不动招架高览这一枪,杨雷还没那么傻。喀喇一声响后,二马错头,二人却是谁也没占着便宜,一个是蓄足了势,一个是催发了马力,倒是个不上不下之局。 杨雷抖抖手腕,圈马回头,冲着奔过来高览也过去了。几个冲刺下来,马匹已然没有了冲刺的距离,二人搅在一起搏杀起来。这时候,二人俱是小心起来。杨雷心中暗骂,谁说高览武力差的,被赵云一个照面挑翻,估计也像关二爷斩颜良那样,暴起发难吧。高览亦是心惊,这杨雷,果然不愧为能重伤夏侯惇的人物,枪法甚是了得。 二人且自交战,约有十余回合,高览开始跟不上杨雷的节奏了。杨雷的枪法是愈来愈快,冲着高览身前的要害一枪快似一枪不停的猛扎,再过十合,漫天俱是枪影,点点寒光缀在其中。高览现在已然碰不到杨雷手中的铁枪了,只得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攻敌必救,让杨雷不得不暂时遮拦一下。 再过几合,高览已然大汉淋漓,心中生出一种无力之感,趁着二马错位,不管漫天的枪影,硬是一枪硬生生地直往杨雷心窝扎来。杨雷心中也是无奈,只得一拧枪杆子,崩开了高览这一招。 同时杨雷心中发狠,要是步战,老子不出十招就能扎你个透心凉,这马战,额,自己一身本事实在是没办法全部施展。得了,以后还是改步战将得了,不过,很少有看到步战的武将对付马战的武将的。杨雷脑中胡思乱想,手上可没闲着,圈马回头,再想交战,就见高览已然催马回阵。 杨雷有些惊讶,随即便明白过来,这高览是自认战败了,想想也是,刚才不停用两败俱伤的招数来对付自己,想来也挡不住了,无可奈何的战法。想到这里,杨雷把枪一抬,往前一指,恩,这是要大军前压的意思。 忽然,杨雷觉得有些情况不对,仔细想想,额,太静了,鼓声,号角声,甚至连士卒的呐喊声都没有了,两军俱是一片沉寂,只有风吹旌旗的呼呼声以及盔甲兵器的摩擦声偶尔回荡在空中。杨雷急忙回头观望,却见自己的军队仍在,只是,沉默的就像岩石一样。 杨雷有些惊讶,这次自己带出来的是老兵,最少都是受过一年训练的,怎么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呢?难道真有仙人施了定身术?忽然,不知是谁喊起了一声威武,随即徐州军俱是沸腾起来了,威武威武的呐喊响彻天地。 张郃心中惊讶无比,他在军中看的清楚,前几回合高览似乎和杨雷打成了平手,可以后的战局简直就是压着打,要不是高览一次次如同无赖般的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恐怕已经身死当场了。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方才亦是举枪要挥军冲锋,没想到自己的麾下竟然是一片静寂,根本没人看到他举枪的动作。便是自己身后的掌旗官,亦是大张着嘴,看着两军阵前那个一身银甲的人物。 此时,高览已然回归本阵,徐州军的呐喊声已然响了起来,随后便是一步步的逐渐推进。高览满面羞惭,欲向张郃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张开嘴。张郃知道他的意思,欲要抚慰,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而眼前的情况也由不得自己抚慰高览了。望着那逐渐逼近的徐州军,河北军的阵营开始有些骚动起来。 张郃看看诸军眼中的慌乱还有些许茫然之色,便知自己的士气已然低到极致,若是没有校尉的弹压,喝斥,恐怕已然溃散了吧。看看步步逼近,阵容整齐的徐州军,张郃冷声发令:“弓弩手,预备。” 就在此时,忽然后军一阵喧哗,更有人大喊:“骑兵,徐州的骑兵。” 张郃心中一紧,急忙转回头去,只见本就有些慌乱的后军此时已然是混乱不堪。高览见状,急忙道:“俊义,我去后军看看。”张郃点点头。 高览就要催马,突然徐州军鼓声大振,喊杀的声音亦是响起,却是杨雷见张郃后军不稳,已然挥军冲锋了。亦在此时,后军方向传来一声厉喝:“吕布在此,挡我者死。” PS:丫头使用的是三国演义的地图,大家可以百度一下,三国演义这本书通常都附带着地图的,所以有些地名城池和史实有所出入,还望大大们谅解。恩,这是午休时码的,工作时又偷偷写了些,凑够一章,大家先看着。晚上偶回家再接着码。另外,历史类的真难写。丫头恳求支持,推荐、收藏、点击、打赏、鲜花、白水、板砖,来者不拒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杨雷北征(四) 胯下赤兔宝马,掌中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的吕布单骑冲进了张郃的后军,其身后不远处烟尘滚滚,更是有十余骑紧跟着冲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荡起了漫天的烟尘。天下无双的吕布,岂是一般的军士可以抵挡的,一骑飞过,溅起一路的血花,惨叫哭号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的被赤兔直接撞飞,亦或被那碗口大的铁蹄践踏的骨断筋折。当真是,挨着死,碰着亡,吕布单骑方圆一丈之内,俱无活口。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兵器逃跑,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纷乱的张郃后军开始崩溃了。校尉们的皮鞭已然失去了平日的威慑力,挨一鞭子不过是疼一下而已,而身后那道火一般的身影,可是要命的魔鬼啊。士气低迷,溃散已然是不可避免了,校尉军侯们亦是被自己的部下裹进人流,四散而去。而此时,数十骑兵方冲到吕布的跟前,单人独骑,其威至于此乎? 杨雷一骑当先,直冲张郃的中军,身后紧跟着的是刚裹好伤的孙观。宋宪、尹礼则是各领一千军,径直冲向左右翼。 一如既往,杨雷的一身银甲显得甚是突出,那早被杨雷高览之战惊的发呆的军士如何敢迎战,皆是畏畏缩缩,脚步不停后退。更有胆小者,突然发一声喊,扔下兵器,转身就跑,随即就被压阵的校尉一刀挥为两段,这个时候,能威慑军士的只有鲜血而不是皮鞭和斥骂了。那鲜血暂时止住了张郃前军溃退的趋势,军士们在校尉们的驱赶下,开始向前。 两道人流撞在了一起,瞬时间,溅起无数朵凄美的血花。只是方一接阵,在阵中指挥的张郃已是惊得呆了,身为大将,张郃的眼力极好。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这方的人流不停的在后退,而倒下的身形俱是身着自己这边的号衣。徐州之军,精锐如此乎? 顷刻间,原本已经止住的溃散又发生了。督战的校尉面无表情,又是一刀挥下,那刚逃回本阵的士卒硕大的头颅飞起,脖颈之中喷出一股鲜血,直喷的周围军士满脸鲜红。那校尉不为所动,刚要挥下第二刀,忽觉前胸一痛,低头看时,却是一把长矛径直插在胸前,持矛的双手犹自不停的哆嗦,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着自己号衣的军士面色苍白,但却是狠狠地将长矛往前捅,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那校尉有些迷惘地眨了下眼睛,这群平时如同绵羊般的军士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杀自己,身形晃了晃,倒了下去,朦胧中依稀听见那军士在嘟囔着‘你杀了我弟弟,你杀了我弟弟’。 倒卷回来的败军已经有些疯狂了,他们开始攻击着阻拦自己的一切生物,即使在片刻之前那还是自己的上司亦或战友。兵败如山倒,张郃的前军开始溃散了。 杨雷纵马直取那中军旗下的身影,那里的大旗高高的飘着,上面的张字显得甚是夺目。张郃亦是看到了那乱军之中的一抹白色,牙一咬,就要催马冲过去,身旁的高览见他催马竟要逆着人流向前往前,急忙拉住道:“俊义,败局已定,还是快快撤退吧。” 张郃咬牙道:“杀了杨雷,便能败军取胜。” “俊义,杨雷武艺不凡,如何能轻松斩杀。且乱军已然过来了,还是先退军要紧。”高览持着铁枪,拼命劝阻道。 恰在此时,就听的一声厉喝:“张郃,纳命来。”二人一看,却见后军杀过来一群骑兵,为首之人头戴紫金冠,身着百花袍,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戟,正是温侯吕布。只是此时吕布身上的百花战袍已然是斑斑点点,不复原有的锦绣,却是吕布仅率五十余骑,冲乱了张郃的后军,冲着前军一路杀来。这一路的征尘,在这身战袍之上也表现的一清二楚。 张郃高览的中军大旗甚是显眼,杨雷孙观亦是引着大军,径往此处杀来。眼见就要被前后夹击,张郃也不再迟疑,拨转马头,径往西北逃去,高览也跟着一路逃去。那河北的军士见张郃高览俱已逃走,本就溃散的队形这下子更是散乱无章,逃的漫山遍野,却是让徐州军目瞪口呆,竟不知往哪里追去。 杨雷见张郃高览已逃,就命孙观领着大军赶杀逃兵,打扫战场,自己径自迎上那烟尘滚滚的方向,也是吕布到来的方向。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杨雷已然迎上了吕布,正要开口,吕布却抢先发问道:“张郃那厮,却在何处?” 杨雷略愣了愣,随即道:“张郃往西北逃了,不过他的大旗已落,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吕布闻言,满脸的杀气停滞了下来,忿忿说道:“倒让他捡了条性命。”言罢,忽然想到什么,笑道:“宇霆,你看我指挥的骑兵奔袭如何?”言语之间,甚有得色,只是那满脸的杀气尚未散去,配着脸上沾染的血迹,显得甚是狰狞。 杨雷闻言笑道:“温侯风采,果然世间无双。”吕布闻言亦是大笑。当下,杨雷恐袁谭援兵至,便命诸人停止追击,开始清点物资,又命骑兵四下游弋,探查敌情。至天黑黑方收兵回城。 是役,歼敌两千余人,收缴兵刃旗鼓无算,只是粮草辎重却几乎没有。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啊,杨雷摇摇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放下了手中的战报。自截住张郃高览打了一场之后,袁谭的进军显得异常谨慎小心,日行不过三十余里,一步步向琅琊城逼来。即便吕布只领着五十余骑前往挑战骚扰,袁谭亦是置之不理,只是吩咐弓箭手放箭驱赶。几次之后,吕布也失去了兴趣,便不再前往,只是日日等待袁谭大军前来。 这是典型的步步为营之计,杨雷有些苦笑,对方就是仗着自己的兵力多,步步推进,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记得历史上黄忠曾用此计夺了定军山,难道此番袁谭想凭借此计夺了自己的琅琊城不成?(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杨雷北征(五) 张合的心里很憋屈,当日兵败如山倒,怎么也遏止不住了,最后收拢队伍的时候居然还有四万五千余人,后来又陆陆续续回来千余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统军无方,居然被对手以五千人击垮了自己的五万大军。虽说徐州军精锐,但也精锐不到以一当十的地步吧。 大公子袁谭看自己的眼色很是奇怪,虽说没有处罚自己,反而好言抚慰。只是从近卫们口中流出的只言片语让他更觉得无地自容,据那些近卫们和值守的军士说,袁谭在他与高览二人出帐后,长叹道,若是鞠义将军在此,必不至于如此。 张合高览闻知此言,俱是十分羞愧,虽说鞠义在袁绍军中的地位要高于二人,可这不代表二人就能接受这样赤裸裸的言论。而接下来袁谭采取的步步为营,稳步推进的战术也让二人十分不满。这摆明了是不想重蹈自己上次那样半路遭袭而致大军崩溃的局面,而连吕布五十余骑的骚扰亦不接站的做法更是让二人心中多了几分腹诽。 不过,不满归不满,袁谭这手步步为营的策略确实让杨雷不敢像上次派兵截击,只能等在城中或者在野外进行堂堂正正的对战。而无论哪一种选择,对于杨雷来说都是很不利的。张合高览二人心中怒气散去之后,仔细想想,亦是觉得此种策略乃是当前最合适的办法。 兵败是很影响士气的,而这种缓行军不仅可以给对手带来压力,更是可以逐渐提升自己的士气。大公子袁谭,无疑是袁绍几个儿子中能力最强的一个。只是有一点,徐州军的战斗力在那里摆着,自己的军士明显不是对手。杨雷倒还罢了,不过比自己等人略高一筹,那温侯吕布,却是一道迈不过去的槛儿。 琅琊城愈来愈近了,在城外十里处,袁谭的大军扎下了营寨,开始了这场关乎到青州归属的战争。袁谭胜则曹操必是身受俩面夹击之局,若杨雷胜则青州尽为刘备所有,袁绍军则折一翼。一时间,琅琊的这场战争受到了天下有心人的关注。 而此时,曹操纳荀攸声东击西之计,亦是大败白马的颜良鞠义,但是没了关二爷的参与,颜良只是被击败,却逃过了被斩于万军之中的命运;鞠义却是得了颜良之命,分兵屯延津,倒是免去了这场败绩。 “袁谭为袁绍之子,甚是勇烈,颇知兵法。且携十万大军,更有张合高览相助。而杨宇霆止有两万之兵,虽有吕布却勇而无谋,此番恐琅琊不保矣。”荆州鹿门山,孟公威摇头叹道。 “不然,杨宇霆此人文武兼备,与关云长并为刘皇叔最倚重之人,当日吕布反叛更是其一手迫降。且徐州军虽少然精锐,所谓兵在精不在多,此番大战徐州军当胜。然兵力相差众多,若无奇计,亦是惨胜尔。”一位三十许面容清瘦之男子不徐不疾的驳斥道。 “元直所言甚合我心。”石韬亦是点头道。 孟公威见石韬帮徐庶说话,身为不满,转身便向身边一高大男子道:“孔明,你且来评点一番,看看谁对谁错?” 那边一面容古怪的男子笑道:“此事何须点评,无论谁胜谁败,俱为曹操做嫁衣而。” 诸葛亮闻言笑道:“还是士元最知吾心。”孟公威徐庶俱是摇头,显然甚是不满。 崔州平见状,调解道:“吾等争论也是无用,待日后便知。老师马上便要上课了,且去便是。”众人闻言,俱去。 此时,曹操帐中,郭嘉亦是笑道:“主公,颜良已败至延津,与鞠义会合,可趁其新败,士气低迷,驱军前往,定可大破之。” 曹操闻言,颔首而笑道:“颜良鞠义俱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今颜良为主将反而落败,鞠义为副将反得保全。吾料其军中必然有变,故颜良鞠义已然注定败军。如今吾所虑者,乃是青州袁谭之军啊。”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勿忧,袁显思此番必被杨雷所破。” “哦?奉孝为何如此说?”曹操明显来了兴趣。郭嘉笑道:“那杨宇霆自统军以来,未逢一败。仅此便可助涨其士气,况徐州富庶,军士盔甲精良,更兼久经操练,俱是精锐之士。况日前杨雷领军五千,截杀张合高览前部五万人,大胜而还。如此,这士气更加高涨,更兼吕布为羽翼,又得徐州之民心。如此,袁谭岂能不败?” “诶,袁谭此番用的是步步为营之计,以十二万击两万,如何不得破?”曹操笑着反诘了一句。 郭嘉闻言笑道:“如主公所言,杨雷以五千破五万,十二万则用一万二千人足矣。”说罢,不由的又咳嗽起来。 “诶,奉孝可要注意身体啊。”曹操见郭嘉咳嗽,不由又心疼起来,自己以前的谋士戏志才已经死了,郭嘉就是顶他位置的。偏偏郭嘉的身体和戏志才一样,俱是十分的弱,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啊。 一时之间,也没了与郭嘉开玩笑的心情了,下令道:“奉孝且在此休养,吾先发兵攻破延津,再接你回许都静养。” 此时郭嘉已然停止咳嗽,闻言道:“主公,不妨事,嘉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这身体,不过老毛病罢了。”言罢,又是一阵咳嗽,脸上泛起别样的潮红。曹操闻言,不由轻轻一叹。 “袁谭终于到了,我还以为他要到中秋才来呢。”杨雷冷冷地说道。 “将军,袁谭方到,趁其立足未稳,不若今晚前去劫营?”魏续在一旁进言道。 “袁谭兵多,吾兵精,劫营是个好主意,但不在今晚。须知张合高览俱是河北名将,又岂不知立寨防偷营?”杨雷摇头道。 “宇霆,且让吾前往挑战,先斩了张合高览,再慢慢收拾袁谭那小子。”吕布毫不客气的邀战道。 “温侯所言甚是,袁谭不足为虑,只要斩杀张合高览,其军自散而。”杨雷闻言笑道,“今日天晚,待明日再出战不迟。”诸将闻言,纷纷应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杨雷北征(六) 已是暮春时分,天气暖洋洋的,风和日丽的,是个打仗的好天气。琅琊城下,袁谭亲提大军来此,已是列好阵势。军士们抬着云梯,推着冲车,望楼,已是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就听得城中鼓响,嘎吱嘎吱的声音,城门打开了,吊桥也慢慢放了下来。张郃眉头一皱,随即向袁谭道:“公子,兵法云‘五则攻之’,不若就此攻城,不与杨雷斗阵。” 袁谭闻言,眉头一皱道:“俊义,若是单单打琅琊倒也罢了。此番却是要先破琅琊,再回军兖州,若是就此攻城,士卒伤亡必多。若是如此,如何破的曹军?” 张郃还要再言,杨雷已然率军列好阵势,大喝道:“袁谭,你无故侵犯徐州,是何道理?” 袁谭闻言冷笑道:“吾父为大将军,掌征伐之权,今曹操欺君罔上,故奉衣带诏伐之。徐州刘备与曹操勾结,不思报效皇恩,故一并伐之。” 杨雷闻言嗤笑道:“袁绍先是背反韩馥,夺了冀州,又击破幽州,并私令高干领并州牧。此举分明是自己想做皇帝,却要扯张遮羞布过来,也忒不光明正大了。” 袁谭闻言怒道:“吾家四世三公,如何受你言语侮辱。俊义,替我擒杀此僚?” 张郃领命,催马出战,口中大喝道:“河间张郃在此,杨雷可敢于我一战?” 杨雷冷笑一声,就待催马出阵,吕布已然纵马前行,喝道:“张郃休走,吕布在此,纳命来。” 杨雷略愣了愣,随即便想到,高顺正是死于张郃之手,陷阵营也是全军覆没,吕布不请命直接出战倒也是情有可原。 张郃其实早就看见杨雷身边的吕布了,也知道吕布恨他入骨,欲杀之而后快。不过他点的是杨雷的名字,按照一般的规矩来说,应该是杨雷出战才是,没想到杨雷还未出战,倒是惹出来个吕布。张郃有些心惊胆颤,但是形势比人强,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不至于一招不打就逃跑吧。再说了,能和吕布过招也正是自己的夙愿吧。 温侯吕布,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强,居然独享天下无双之名十年之久。一催坐下马,亦是直冲了过去。吕布见了张郃,便想起大将高顺,心中愤恨,一出手便是绝招,只见二马相交的一瞬间,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期间夹杂着轻轻的一声哧。 张郃圈马回来,心中大惊,方才那一瞬间吕布竟然出了十三戟,要不是自己躲闪的快,最后一击已然卸掉了自己的臂膀。饶是如此,肩胛处透出的凉风也使他意识到自己的铠甲已然被勾破。这便是吕布的实力么?真不愧是天下无双啊,自己一招之内几乎被斩杀,简直,太强了。想归想,战还是要战的,毕竟,没人想死。即便对手高出自己太多,亦是要努力争取一线生机。 吕布圈马回头,心中亦是惊诧,这张郃,果然武艺不凡,竟然能连挡自己十三连斩十二下,最后一下亦是躲了过去。这世间,上一个挡住自己十三连斩的好像是虎牢关时候的张飞吧,那次可是全部接住了。这张郃虽强,亦是差张飞一线,哼哼,高顺,你等着,我这便斩下这厮的头颅,用来祭奠你。 二马对冲,又是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错马而过,吕布忽然看到自己这方的军士开始大声鼓噪起来,急忙拨马回头,却见张郃径自回归本阵去了。吕布见状大怒,喝道:“张郃匹夫,且回头,与我再战三百合。” 张郃理也不理,心中暗道,MD,当我傻子啊,我本领不如你,再打下去定死无疑,还再战三百合,估计三十合之后你就可以直接砍下我的脑袋了。败阵就败阵,总比丢了命强。 吕布见张郃不理不睬,心中愤怒无比,催马前追已是不及,当下将方天画戟轻轻往地上一插,随手摘下身上的弓箭,觑个正准,一箭便往张郃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郃正回本阵,忽见众人脸色惊恐,心知不妙,便把身子一伏,那枝箭恰恰飞过,径直飞向前方,却正中一个军士。只是强弩之末,破了皮甲却无法再进一步,饶是如此,那军士亦是受了轻伤,更兼心中害怕,竟然扑通倒地,惹起一阵混乱。早有那忠心的亲卫,牢牢的围在袁谭周围,立起盾牌,恐吕布放箭偷袭。 张郃满面羞愧,来到袁谭面前,欲要告罪。袁谭却是一挥手,道:“吕布非一人之敌,俊义休要自责。尔方才之言甚是正确,当挥军直击之。”张郃闻言,心中亦是感动,都说大公子刚直勇烈,果然如此。 就在此时,杨雷军中又有一骑飞出,大喝道:“昌稀,背主之人,快快出来受死。”却正是孙观。虽被高览的大枪划了一下,但是救治的及时,措施对头,倒是没有化脓发炎什么的,皮肉之伤对武将来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赵子龙,一生征战竟然一次伤也没受过。 袁谭军中,昌稀的眼睛亦是睁得大大的,望向袁谭,那意思听袁谭的。袁谭本欲挥军直进了,不想吕布回去之后,又出来个挑战之人,却是点名要昌稀出战,当下便迟疑了一下。此时,恰好高览说道:“手下败将,如此稀松的武艺也敢上战场。”言下甚是不屑。 袁谭闻言便道:“昌将军,久闻你之勇武,可敢与那人一战?”昌稀闻言,刚想推辞,见了袁谭那有些期待的目光,脑袋一热,便道:“自当为公子效命。”言罢,催马便冲出阵去。 出了阵,被风一吹,当时就冷静下来了,自己鲁莽的性子又犯了,不过此时要紧的是要与孙观见个高低。虽说孙观武艺比自己似乎强一些,不过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谁想杀谁都不容易。先斗上几十个回合再说。那边孙观见昌稀出阵,不由的红了双眼,催马便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杨雷北征(七) 琅琊城下,孙观昌稀二人正在搏杀,二人昔日皆为泰山寇,本是好友,平日亦是称兄道弟。如今却要在战场之上拼个你死我活,却真是造化弄人。你来我往,却是战了二十余合,恍然是棋遇对手,将遇良才。两边人马,齐齐擂鼓助威,大声鼓噪,都盼着自己这边的将军取胜。 你一招,我一式,又斗了十余合。孙观却是被激发了性子,猛然大喝一声,却是用自己的左臂硬迎上昌稀的这一枪,自己的铁枪却径直刺向昌稀的前胸,却是要拼着一臂重伤,也要将昌稀刺于马下。那昌稀与孙观向来相熟,各自武艺俱是心里有数,故此虽然武艺差了一线,凭着相熟倒也斗到现在。只是刚刚孙观一声大喝,却使他愣了一下,那枪刺出时不由的就缓了一缓。 就这一缓的功夫,孙观的铁枪已然刺了过来,同时的噗噗两声响,昌稀的枪刺透了孙观的肩胛,孙观的枪尖已然由昌稀的后背透出。昌稀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口中嗫嚅着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冒着血水,一股股的。孙观强忍着肩头的剧痛,却是点头道:“你放心,弟妹和侄子我会照顾的。”话音方落,昌稀的眼睛便闭上了,人也从马上掉了下来。孙观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亦是不由自主地从马上掉下。 此时,杨雷把枪一举,大军齐齐冲上,径往阵中行,一是携势冲锋,二是要抢回孙观。吕布更是一马当先,径直冲向袁谭的中军。袁谭亦是手一挥,大军齐齐冲上,竟是挥军直攻。至于昌稀,死了也要抢回尸体啊,不然,还有哪个武将会为自己卖命啊。 两军冲锋,徐州军精锐,河北军势大。两军亦是各有两员猛将,河北军是张郃高览,徐州军是吕布杨雷。双方各引大军,径直撞了上去。吕布马快,不仅把身后的步兵拉出一截来,便是他自己的亲卫以及掌旗官亦是落在身后甚远。有些人,天生便是战场上的杀神,吕布亦是此列。方天画戟轻轻挥动,连人带兵器俱是断为两截,更有的被戟尖点中,小枝勾到,彪出道道鲜血。直唬的他当面的河北军士兵直向两边退却,不敢挡其锋锐。如此一来,竟然为吕布让开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的终点处便是袁谭的中军大旗。 吕布也不客气,斩将夺旗是他的拿手本事,当下,催开赤兔马,径直冲向中军。早有亲卫看着不对,分出一部分人冲向吕布,要知道,若是大将在阵中死了,他们这些亲卫也别想活了,更何况袁谭虽然刚而好杀,然对这些贴心的亲卫却委实亲厚。 数十骑飞来,吕布却是兴奋的大喝一声:“来得好。”纵马直上,画戟起处,亲卫们纷纷落马,竟无一合之敌。此时他身后的亲卫以及步兵亦是跟着杀到。河北军士心中暗道,咱惹不起那个杀神,还对付不了你们这些小兵么,当下一拥而上。 这时,就显出徐州军的精锐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牌刀手,长枪手竞相配合。盾牌一挡,刀劈枪刺,登时接阵的河北军就倒下了一片。一步步地向前推进着,袁谭在远处看的清晰,登时倒抽一口冷气。自己的军士明显不是这种配合默契的徐州军的对手,虽说自己人多,但是照这样打下去,自己的十二万人恐怕还真不是人家两万人的对手。不过,徐州军不是铁人,磨也能磨光了吧。 且说吕布杀的性起,径往袁谭处杀来,那边张郃亦是领着自己的亲卫冲将上来,竟是要把吕布围杀在当中。吕布见河北军势众,冷笑一声,圈马又往一侧杀去,当下又冲出一条道路,径直与步兵会合在一起,亲卫们此时才跟了上来,紧紧跟在吕布身左右。 吕布看张郃驱赶大军前来,便取了弓箭,遥遥瞄向张郃。张郃见吕布又取了弓箭,心中恼怒,大喝道:“贼子休放冷箭。” 吕布冷冷一笑,箭已离弦,径取张郃。张郃急忙侧身,堪堪避过这一箭,不过那箭矢带起的锋锐,却是让他的半边脸都寒寒的。张郃大怒,欲待上前,却自知不是吕布对手,见吕布又拉开弓箭,急忙拨马回头,却是往中军去了。吕布见状,冷笑一声,方天画戟一举,趁势便掩杀上去。那河北军见张郃回头,却是登时泄了士气,当下亦是四散奔逃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杨雷带着这一队人马,亦是往中军直插,只是他的马慢,倒是和自己的亲卫在一起。杨雷杀人显得有些诡异,马前一米处一道寒光不停吞吐,紧接着河北军士便是纷纷捂着咽喉倒地,眼中俱是惊恐的目光。这一幕,便是杨雷身后的掌旗官以及亲卫亦是看的毛骨悚然,虽说当日和袁术大战之时亦是看过这一幕,可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这哪里是杀人,分明是割麦子。当然,作为杨雷的亲卫也不能手软,亦是枪扎刀砍,为杨雷肃清两侧的残敌。 高览带军欲要前冲,却是看着前面的士兵诡异得让开一条路来,当下发怒,令校尉斩杀临敌退却之人。就在此时,杨雷已然带兵杀到,径直迎向高览。二人已然交手一次,自是熟悉。高览虽知不敌,亦是咬牙挺枪来战,两人马近,却是无法冲锋,只得各凭武艺搏杀。 就见杨雷冷笑一声,大枪一抖,枪花一朵连着一朵,便将高览绕了进去。高览心中叫苦,怎么又是这样,当即不躲不闪,径直一枪往杨雷前胸扎来,却是仓促间未曾用上多大力量。杨雷亦是恼怒,回回都是这一招同归于尽,亏高览还好意思号称河北名将。当下把枪杆一拧,一拦,接着一崩。高览只觉的手中枪杆一转,虎口一阵,掌心一疼,这杆枪当时就脱了手拉。 这一下,别说周围的军士,便是杨雷自己都愣住了,高览嘛时候变得这么菜了。高览心中明白,这是自己刚刚没使足力气,吃了个大亏,当下趁着杨雷一愣神的功夫,拨马便逃。也就刹那的功夫,杨雷便回过神来,就欲提枪将高览扎个透心凉,却发现高览已然逃了,眼前只有数十亲卫正与自己的亲卫接战,却是为了阻挡自己追杀高览。 待杀散这些亲卫,遍寻高览不见,便直往袁谭中军杀去。此时,琅琊城中又杀出一支队伍,却是尹礼将孙观救回城后,魏续按捺不住,亦是领本部兵马杀出城来。这一战,已然超出双方的估计,竟似要打成一个决战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杨雷北征(八) 魏续领着一股生力军杀到,自是为徐州军更增一分战力,只是河北军实在是太多了,一拨杀散又来一拨。却是各部校尉在袁谭的严令之下,驱赶着军士不停上前。 此时杨雷吕布已然各率大军杀到袁谭中军处了。袁谭面色如常,他是常带兵的主儿,当然知道,此时无论如何自己不能退,自己的帅旗更是不能退。须知兵败如山倒,而只要自己的帅旗不动,军士们便知道自己这个主帅依然在指挥着战斗,大军便不会轻易溃散。 两面都在搏杀着,杨雷吕布指挥着士卒不停的搏杀着眼前的河北军,只是这中军帐下乃是袁谭的精锐,却是悍不畏死。一个接一个地,径直扑上来,一时之间,倒是紧紧缠在一起,任谁也无法轻易突进。 吕布杨雷欲催马向前,却是被自己面前的步卒所阻,加之此时两军绞杀在一起,亦是没有冲刺的距离了。 当下吕布定定神,取了弓箭,径直瞄准河北军中那些明显是校尉或者正在指挥军士的中低层军官,当真是弦响、箭到、人倒,一时间吕布所部面前的河北军却是一阵大乱,徐州军趁势往前推进,占据上风。 杨雷被步卒所阻,亦是急的三尸神暴跳,心知自己兵少,利在速决,不宜缓战。要是就这样被缠住,说不定被徐州军就会被慢慢磨死。当下,牙一咬,竟跳下马,持枪便往前闯。身后亲卫们大吃一惊,亦是纷纷跳下马来,紧跟着杨雷往前杀去。只有那掌旗官有些为难,他想了想,没有下马,却是一手掌旗,一手持了面盾牌,以防冷箭流矢。 杨雷手持大枪,径自往前冲去,他身形敏捷,虽然穿着铠甲,脚步亦是非常灵活。数息功夫,便已突到一线。早有军侯看有个人并不和周围军士配合,持着大枪径往前冲,正要大骂,看到那身铠甲却又闭了嘴。徐州军中,上阵着银甲持长枪者,唯有赵云杨雷尔。而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无疑是杨雷。 杨雷的枪法本就是步战的功夫,面对的又是普通军士,这下子可真是虎入羊群,只见一团银光闪动,一丈方圆之内俱是寒光点点,但听得噗噗声连响,紧接着便是兵刃掉在地上,人也随之软倒。面对此情此景,不管是徐州军还是河北军俱是愣怔一下,随即徐州军便大叫起来,更是疯狂挥动手中的兵器,往河北军杀去。反观河北军,本就不如徐州军精锐,又见了有一员猛将视自己大军如无物,径直杀将进来,沾着便死,碰着便亡,俱是心生寒意,士气陡然便落下来了。 此时,杨雷的亲卫亦是跟着杀到,这一群虎狼的加入,更是在河北军的伤口上撒了把盐,饶是袁谭的中军勇猛,亦是没了斗志,纷纷转头四散。也有的被鲜血碎肉激发了斗志,迎上前来,遇着杨雷的便是噗的一声,被大枪扎死,遇着杨雷亲卫却是被乱刀分尸。额,杨雷亲卫下马步战的时候俱是喜欢用环首刀,却不是用长枪。当下,杨雷带着自己这部军马纷纷向前挺进。 河北中军处,袁谭已然脸色铁青,看着那滚滚而来的人流,自己这方士兵溃散的情景,又看看身边的张郃高览,牙一咬,催马就要亲自带队像杨雷那里冲去,至于吕布,他还没那个胆子去。张郃高览见袁谭欲要向前,急忙拉住,齐齐劝阻道:“公子不可。” “放开,”袁谭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杨雷所部不过三千人,居然杀到我的中军来,难道还不许吾迎敌不成。” 当下张郃高览俱是红了眼,齐道:“公子只管观看,吾等前去擒杀此僚。”说着就要催马前冲。就在此时,直听得后军一阵大乱,更是有人大声鼓噪道:“骑兵,徐州军的骑兵。”张郃高览俱是一愣,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袁谭的脸色立马铁青起来,咆哮道:“徐州军哪儿来的骑兵?俊义,你去看看,是不是又是杨雷的虚张声势之计。”张郃应诺,拨马就往后军去,未及催马已是脸色大变,是骑兵,真正的骑兵,地面上传来的震颤声已经说明了这是足有千骑的军队。 袁谭的脸色甚是难看,自己在青州的力量自己知晓,部下并没有多少骑兵,原因么,很简单,自己的老爹可以让自己独领十余万大军,但是成建制的骑兵那是万万不能放的,俱是留在河北准备和曹操对决呢。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骑兵,很明显应该是属于徐州军的。 此时,杨雷亦是心生疑窦,自己并没有这么多的骑兵,而且也未曾如上次般将所有骑兵集中起来,用虚张声势之计,派大将侧击破敌军啊。说白了,今儿这仗打的不明不白的,要不是孙观与昌稀同时落马,两方人马一个要抢尸体,一个要抢活人,这一仗根本就打不到这个地步。只是绞杀到一起后,谁也不敢先撤退,要知道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绞杀时候死的人并不多,死的多的往往是追杀残敌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真正要命呢。而且身后就是琅琊城,自己即便是退,也要考虑会不会将河北军也放进来了,那时候可就糟糕至极。魏续的率军杀入更是火上浇油,这下子就更没法退了。不过,这儿离袁谭的中军大旗已然很近了,自己再杀片刻就能到了吧,只是这骑兵,到底是敌是友啊? 脑中胡思乱想,手下却毫不停歇,普通军士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便是那些校尉军侯,亦是一枪扎死。且不管那骑兵如何,只要杀散了袁谭的中军,逼其败退,则这场大战就赢了。杨雷想着,手中大枪拦拿扎崩滑,步步连环,不停向那面帅旗逼去。张郃催马正欲往后军去,就听得空中咻咻之声不停,箭矢如雨般射来,当下张郃大吃一惊,喝道:“骑射,白马义从?”(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杨雷北征(九)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的王牌,然被鞠义以先登死士破后,已然是不复昔日荣光。更兼现在公孙瓒已死,他的白马义从也是就此烟消云散了。只是没想到在这小小的琅琊城下,竟然会有一支运用白马义从战法的骑兵,这个世界,真是忒奇妙啊。 袁谭高览闻得张郃惊呼,亦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白马义从重新出现,莫非当日公孙瓒没把自己烧死?袁谭厉声喝道:“俊义,真是白马义从不成?” 张郃头也不回,答道:“正是白马义从之战法,骑射娴熟,来去迅疾。” 袁谭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又望了望不远处不断败退的己方军队,牙一咬:“且休管后军事,只要擒杀杨雷,此间事便成矣。” 高览闻言大惊,忙道:“公子不可,如今后军混乱,前军亦是抵敌不住,当速速撤军才是。” 袁谭眼睛一蹬,还要说什么,突然张郃喝道:“原来是他。”袁谭闻言急忙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一骑飞来,白袍银甲,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杆银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袁谭直看得呆了,骇然问道:“此人是谁?” 张郃苦笑一声:“此人乃是常山赵云赵子龙,昔日乃是公孙瓒部白马义从之一员,磐河之战与文丑将军战平,救了公孙瓒。” “与文将军战平!”袁谭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真虎将也!” 高览急道:“公子,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还请速速退军。” 张郃看着那引着骑兵将自己的后军冲的七零八落的白色身影,亦是向袁谭道:“公子,如今大势已去,还是速速退军吧。”顿了顿,又道:“吕布、杨雷、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公子还是暂且避其锋锐,再作打算。” 袁谭看看自己纷乱的军队,不由恨声道:“十万大军,竟至于此乎?” 张郃看看了战场,亦是暗自叹息,若是听我之言,直接攻城,不给杨雷对阵的机会,焉有此时只局面。想归想,看看正在往自己这边杀过来的赵云,以及正在冲散后军的白马义从,还有前军处正在搏杀的吕布、杨雷,张郃急忙道:“高将军,且护着公子先行,我来断后。” 高览点点头,冲着袁谭道:“公子,速速撤离吧。” 袁谭又看了一眼战场,重重地哼了一声,拨马便往西北去了,高览亦是紧紧跟上。张郃领着数十亲卫走在后面,亦是不断打着旗号,却是命令撤军。 河北前军早就被杨雷吕布领着人杀的心惊胆战,后军亦是先挨了三轮箭雨,随后便是被骑兵不停的冲散,早就没了什么斗志,只是看中军大旗岿然不动,方未发生大规模的溃逃。此时见中军大旗已然离了位置,更有不停发令的撤军旗号,以及那不断响起的鸣金之声,号角的呜咽,俱是丢了兵刃,一哄而散,奔着西北便逃去。杨雷吕布赵云自是掩杀一番,方收兵回城。 战场之上未从见礼,进了厅堂,杨雷方向赵云抱拳道:“幸亏四哥带兵前来,不然估计要厮杀至傍晚方能击溃袁谭了。不过,四哥为何突然到此?” 赵云微微一笑,道:“吾此来乃是大哥吩咐,道是袁谭兵多,河北人马雄壮,恐五弟吃亏,故带白马义从前来,也是为了一试白马义从之威力。” “哦,战力如何?”杨雷很感兴趣。 “已然可堪一战,另外此来主公有命。令我听从宇霆调遣。”赵云显得很是高兴,能和河北军交战显然是很合他的心思的。 “如此,小弟便僭越了。”杨雷也不推辞。 待众人换过衣裳,落了座,杨雷便道:“袁谭新败,兵无战心,此乃是劫营之时,诸位以为如何?” 吕布一拱手:“布愿为前部。” 魏续宋宪尹礼俱是拱手:“愿听将军吩咐。” 赵云亦是拱手道:“云听从号令。” “好,不过张郃高览乃是河北名将,此番劫营却是还须费一番周折。”杨雷见诸人皆是同心,遂笑道:“吾有一计,今晚定当破袁。” 夜色深沉,约是三更时分,河北军的营寨之内,俱是戒备森严,却是袁谭听从张郃高览之言,以防杨雷乘胜劫营,故小心戒备。瞭望塔上的军士紧紧盯着远方,一队队的巡逻军士不时走过,只是若要近前观看,便可以看到那些军士的脸上俱是迷茫失意之色。十二万大军对两万,却连吃两场败仗,便是平日里被视作天神一般的张郃高览二位将军,亦是分别被吕布杨雷击败,焉得不让众位军士心慌。 袁谭大帐之中,张郃高览俱是在此,顶盔贯甲,便是袁谭,亦是一身披挂。袁谭面有焦灼之色,不时看向外面。张郃见袁谭焦灼,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直听得外面鼓声雷动,更有喊杀之声传来。 “终于来了。”袁谭一个疾步,来到营帐之外。只见军士混乱,不时有校尉呼喝:“徐州军来了,快起来杀敌。” 袁谭心中当时就凉了半截,随后跟出的张郃高览亦是面面相觑,自己的河北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乱七八糟的。此时先不管,急忙拉过一个校尉模样的人物,问道:“徐州军从何处杀来?可曾接阵?” 那校尉正集结军士,见是张郃问话,急忙答道:“只闻鼓声,不曾接阵。” 张郃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放开那校尉,却是向袁谭道:“公子,此番却是杨雷虚张声势,乱我军心,却是无大军杀来。” “嗯。”袁谭亦是听出来了,那鼓声喊杀之声却是甚远,而自己的军士虽然慌乱,此时已是列好阵势,即便真是劫营,也能叫杨雷吃一番苦头。 片刻之后,那鼓声喊杀声却是停了下来,有斥候来报,道是徐州军小队人马,在三里之外敲鼓呐喊,俱是骑兵。见斥候到,自去,天黑,斥候亦是不敢追赶,却不曾见的徐州军大队人马。(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杨雷北征(十) 袁谭冷哼一声,看了看张合,方道:“传令下去,人不卸甲,马不离鞍。须防杨雷劫营。”张合高览齐声应诺,早有军士传令下去了。 袁谭入了大帐,未曾卸甲便躺下睡了,迷迷糊糊间,忽然又听得鼓声大震,喊杀声大起。急忙翻身起来,提剑便往帐外去。 出帐之后,正遇见张合高览,俱是披甲执锐,集结军士。未几,又有斥候来报,还是未见徐州大队人马。 张合已然明白了,便对袁谭道:“公子,此乃杨雷疲兵之计。使小股兵马大声鼓噪,扰我军心,使大军不能安睡。其在乘我疲兵之时攻之,则我军必败。” “嗯。”袁谭亦是点头,“可有对策?” 张合便道:“可使军士加紧防备,并告知无事之士兵可安稳休息,勿要惊疑。另需派小股骑兵游弋于营寨周围,以驱赶敌军,亦可示警。” 袁谭听候,连连点头,遂道:“俊义且去安排吧。”张合领命而去。 四更天,那该死的鼓声又响起来了,亦是伴随着鼓噪声,袁谭被惊醒过来,怒骂一声,起身出帐观看,亦是风平浪静,连徐州军的影子也没有。再看看自己的士兵,俱是在那里东倒西歪,根本就没几个站起来的,口中亦是嘟囔着什么。 这时,张合已然过来,见过袁谭,方道:“公子,杨雷有骑兵,我们出去巡逻的骑兵皆被猎杀了,并无人回来。” 袁谭闻言,本就困得不行导致的烦躁更是火上浇油,怒道:“既然如此。便不要出去了,多派军士,小心防守便是。” 张合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当下再去安排,并与高览商定,各自巡逻前后营寨不提。 再等个片刻就是日出了,张合看着天色,暗暗地想,一夜没睡加之白天的征战确实让他感到十分疲累,只是还得坚持到天明才行,不然就是想睡也睡不好啊。 这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间,黎明前的黑暗,静悄悄的。营寨中的军士们鼾声如雷,更有不停的磨牙亦或者说梦话的声音,才不至于让张合觉得这营寨是一片死寂。 哗啦一声,是兵刃和盔甲碰撞的声音,或许是睡着了的军士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身边的兵器吧。张合看着那些东倒西歪的士兵,摇摇头,叹了口气,又要往前走去。就在这时,又是哗啦一声,张合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睛紧盯着传来声响的地方,却是一片昏暗,看不清楚。 刚要迈步,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想了一下,突然脸色大变,急忙发令:“快快擂鼓,敌军袭营。”身边的校尉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连鼓声也没,哪里有什么敌袭啊? 就在这时,咻咻声不断,一道道火光划过天空,如流星般射入营寨中,钉在帐篷上,亦或者是士兵的身上。巨大的喊杀声响起来了,了望塔上的士兵早就没了声息,靠近了就可以看见那咽喉上插的一支羽箭。 寨门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打开,一队队的徐州军涌进来,如洪流般湮没了那些正要起身或者刚起身的军士。后寨方向亦是大片大片的火光,张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到处都是不停哀嚎着的军士,燃烧着的帐篷一个连着一个,这黎明前的黑暗已然变成了彻底的白昼。 炸营了,没人理会张合以及其手下亲卫的呐喊,纷纷向四面八方逃着,没有固定的方向,奔着各自以为安全的方向没头没脑地撞了过去。河北军完了,张合看着四散而逃的军士,长叹一声,领着身边的亲卫便往袁谭的中军大帐跑去。 杨雷宋宪领五千精兵为一路,自前寨突入。此次杨雷连马都没骑,径直领着士卒们步战,不过,他的步战能力确实比马战好了太多。吕布尹礼领五千精兵为一路,从后寨杀入。两路夹击,加之连战连败的阴影使绝大多数的河北军失去了斗志,此战胜定了。 不过,杨雷吕布都在寻人,吕布在找张合,杨雷寻的确是袁谭,吕布为报高顺之仇,杨雷则是想擒住袁谭则青州定矣,甚至还可以胁迫袁绍。 中军大帐,张合赶到的时候袁谭已然披挂整齐,张合亦是来不及见礼,径自说道:“快保护公子往北海。” 恰在此时,高览亦是赶到,见状怒道:“公子怎么还没离开,快点。” 袁谭看了两人一眼,神色甚是落寞,长叹一声,拨马便要往前寨走。张合见状,急忙制止道:“公子,如今寨门走不得,且命亲卫砍倒围栅,由侧面突出去。” 袁谭看了看他,便拨马往侧面的围栅跑去,张合高览亦是上了战马,紧紧跟随。袁谭这一行人,足有五十余骑,动静自然不小,只是此时杨雷吕布离着中军大帐还远,却是未曾发现。这一场仗,直到天色大明才停止。 一堆堆灰烬飘着袅袅青烟,空气里全是一股股的血腥味掺杂着烟的气息以及烤焦了肉的味道,被俘的军士们被赶到一起,迷茫的坐在那里,不时地有呻吟声传来,重伤未死的河北军俱是被补了一刀,而轻伤的确却是被安置在一起,从俘虏中挑出几个对他们进行包扎护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徐州军士的看管之下。 杨雷正在和吕布清点着损失,两万大军,三场战斗下来,能战之士不足一万五,城下那一战便死了二千多,而昨夜一战,不过数百人而已,其余伤员皆是轻伤,重伤的都熬不过。便是轻伤员,也要不能感染,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怪不得古代人老是喜欢用计,果然,计策成功远比正面对抗所付出的代价要少得多。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切,真的值得么?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杨雷把注意力转到这些俘虏身上,足足有三万人的俘虏,是他现在能用兵力的两倍。该怎么解决啊,放了,肯定不行,这些人回到袁谭那里立马就是兵员。不放,哪儿有那么多的粮食,何况万一要出点什么乱子,那…….何况自己还要趁着袁谭此次大败进军青州,实现青徐一体的构思,这俘虏,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而包袱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杨雷北征(十一) 吕布见杨雷面有烦忧之色,遂发问道:“宇霆何事忧虑?” “嗯?”杨雷见是吕布发问,随即把眼光望那群战俘一扫。 吕布会意,遂低声道:“贤弟可是觉得不好处置?” 杨雷点点头,便将心中忧虑说了出来。吕布闻言冷冷一笑,悄声道:“贤弟若是狠不下心,便由为兄下手便是。” 杨雷闻言急忙摇头道:“自古杀俘不祥。若就此杀俘,必使袁谭军上下死心一战,吾军攻北海则费力多矣。且以主公之性格,安能容你我行如此之不仁之事?” 吕布却是恨透了这些河北军,见杨雷不愿杀俘,遂问道:“宇霆可曾想好如何处置?” “尚未想好,且等四哥回来再商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袁谭,若是袁谭已死或者被俘,则事情易矣。”杨雷摇头道。 “你这个四哥倒是好武艺,骑兵亦是练的不错,倒是有当年白马将军公孙瓒的风采。”吕布虽然孤傲,却亦是佩服有实力的人,当然,张三爷除外。 “温侯好眼力,不过白马义从与并州铁骑相比,哪个更强?”杨雷笑道。 “有什么好比的,俱是败于鞠义的先登死士之下。”吕布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杨雷闻言,亦是默然无语。白马义从和并州铁骑俱是败于鞠义之手,而陈宫亦是鞠义纵容士兵所杀,这样说来,鞠义确实是赵云和吕布共同的仇人。只是这样一员大将,如何能轻易杀的了? 这个时代,太多的英雄人物了。这么多的英雄人物,同在一个时代,若要不乱,也是怪事了。所谓时势造英雄,而英雄适时势矣。自己在后人的眼中,亦是应该是个英雄人物吧。想到此处,杨雷不禁微微一笑。 “宇霆。”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杨雷的思考,转身看去,却是赵云。 “四哥回来了。”杨雷急忙道,“可曾受伤?” “区区残兵,岂能伤到我的白马义从。”赵云自信地一笑,随即叹道:“只是可惜,让袁谭逃了。” 将往事一说,却是一路追杀逃兵三十余里,亦未发现袁谭及张郃高览之踪迹,估计一开战便已经逃往北海了,追赶不上了,所以回来了。 杨雷听完笑道:“此一役,袁谭已无回天之力矣。青州必将为我所有。”赵云亦是点头赞同。 此时吕布又凑过来道:“宇霆,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遣五千兵押往徐州,交由主公处置。”杨雷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吕布吃了一惊,随即道:“若是如此,如何攻取青州?” “袁谭如今军心已溃,所凭借者不过深沟高墙而已,而开城门的方法却有很多种。强取固然不行,然定有别策可想。”杨雷信心十足。 赵云却是犹疑道:“兵力实是不足,不若发一封书信给大哥,请其再派兵前来。” 吕布闻言冷笑道:“何须如此麻烦,这诸多俘虏,岂不是现成的士兵。命其攻城,精兵督之,焉敢不从?” 赵云闻言皱眉道:“如此却是不好吧?” 吕布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若要速取青州,须得如此。且曹操虎视眈眈,若无大军,岂能安镇青州。” 杨雷默然,随后摇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若要驱赶降卒攻城,则失民心矣。且袁谭大军尽皆在此,青州止有万余人而已。更兼其连战连败,军无战心,岂有能胜之理。至于他的援军,我料袁绍此时正与曹操对峙,焉得有援军给他?且袁绍诸子纷争,袁谭之兄弟岂肯坐视其掌青州之地,佣兵十余万。此次大败,恐袁谭离青州之期不远矣。故取青州,易如反掌而。”吕布赵云面面相觑,遂不进言。 北海城中,张郃有些垂头丧气道:“公子,收拢军队,清点人数,止有七千余人。临淄城尚有一万大军,要不要调到此处?”言语之间却是有些沮丧。 也难怪他如此,三战皆墨,对于称雄河北的袁绍军来说本就是很郁闷的事情,更郁闷的是他和高览身为大将,这三次俱是没占到便宜,皆是被人家追着打,枉他们号称河北四庭柱,岂能不能让他们郁闷。 袁谭已是面无表情,半晌冷声道:“能守住否?” 张郃回道:“兵无战心,欲守实难。” 又是一阵冷场,随即袁谭又道:“杨雷能用之兵不过万余人,吾军亦近万人,如何不能守?” 张郃高览对视一眼,随即高览道:“今收拢之军,俱无军器,且大败之军,无有士气。又北海城大,无足够之兵守之。且陈宫曾在此经营,城中百姓亦是心归刘备。若是有人里应外合,则城破矣。” 袁谭冷哼道:“如此,只有撤军至临淄方可了?” 张郃进前一步道:“还请公子书信一封与主公,请其再派援军,否则青州危矣。” “临淄坚城,我看杨雷如何能以仅仅万余士卒破我的临淄城。至于援军,”袁谭迟疑了下,叹道:“俊义,吾此番三战皆墨,十二万大军所余不足万人,父亲焉肯再给我援军?恐怕不日即有军令传来,命我至邺城听令吧。” 张郃高览对视一眼,俱是不敢答言,这里面牵扯到另外几个公子的事情,不是他们武将应该插嘴的事情。 袁谭见他们不敢回话,自知失言,也不多讲,命道:“退往临淄。城中所有粮食,全部带走,带不走也要烧掉。至于百姓家中之粮,便留着吧。吾虽然好杀,却不是滥杀之人。亏杨宇霆还是曹操军屠杀徐州的幸存者,竟然帮着曹操,实在不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张郃高览亦是默然,要不是你指挥我们拿下北海,杀了高顺陈宫,事情也不至于弄到今儿个不死不休的地步。此二人虽然是吕布的心腹,但是吕布毕竟是刘备的手下啊。为部下报仇既能收人心又能得地盘还能逢迎朝廷的事情谁不乐意啊? 袁谭又发了一会儿呆,随即命大军弃北海往临淄去。欲在临淄城与杨雷一决雌雄,若是再败,这青州的主人也要换了。 PS:明天休年假的同事就要回来一个啦,丫头就不用这么辛苦整天加班了耶。好辛苦啊,周末都没得休息。期待明天将工作移交给他。哇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杨雷北征(十二) 北海城南三十里,树林东南有个很大的墓地,或者说是乱坟岗。乱葬的坟堆中不时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刺眼。树林正北亦有一个高高的坟丘,坟丘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高顺及陷阵营之墓八个大字。 墓碑前,吕布面无表情,就那么直呆呆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杨雷吕布站在后面,身后一万大军列着阵势,肃穆地直立着。 良久,吕布单膝跪下,声音甚是嘶哑:“高顺,七百陷阵,布今日在此立誓,不杀张郃,誓不为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言罢,竟是叩了个头。 杨雷赵云俱是吃了一惊,欲待上前,吕布已然自己站起来了,转过身来,对杨雷道:“宇霆,吾欲在此祭奠当日阵亡将士,如何?” “本当如此,温侯主祭,雷当从旁协助。”杨雷急忙回道。这是在徐州时刘备就已经吩咐下来的,若是打到北海,便由吕布主祭,毕竟此时吕布尚有着北海太守的名号。当下,便由军士们将乱坟葬里的白骨收拾一下,便由吕布主持,祭奠了一番。 寿春,关羽站在城楼之上,极目远眺,良久方收回目光,肃声道:“不想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横扫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竟然死于几个刺客之手。真是……” 张辽附和道:“孙伯符一世英雄,竟然死于小人之手,实在是可悲。” 黄忠却是笑道:“如此也好,倒省了番兵戈相见。” 关羽点头道:“嗯,孙策一死,江东定要动乱一些时日。如此,寿春倒是得保平安。待其安定下来,寿春民心已尽归我所有矣。” “君侯所言甚是。”张辽微笑道。 徐州郯城,刘备正在作战室,看着那大大的沙盘,眉头皱的紧紧的。孙策的突然死去对于刘备来说是个极好的时机,关羽的五万大军就在寿春,然而那一条横亘的大江却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据细作报告,孙策的挚友周瑜已经从巴丘赶往吴郡,且张昭正坐镇吴郡,而江东大将程普亦是指挥着战舰封锁着江面。而关羽的大军,却是不通水战啊,而且徐州诸将之中,亦未有精通水战之人,欲图江东,实难矣。 摇摇头,刘备又把目光投向了青州,自己已经将赵云连同一千白马义从派给了杨雷,纵然其不能攻取青州,但是牵制袁谭的大军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主公,下邳城关少将军送来书信。”黄叙将书信呈到刘备手中。 刘备接过,打开一看,原本有些沉静的脸色变得欢快起来,待看完了书信,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杨宇霆,不愧是我的五弟。”看看面有不解之色的黄叙,心情正好的刘备便把书信递了过去。 黄叙急忙接过,展开一看,亦是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五叔于琅琊大战袁谭,尽破其军,并遣五千军押俘虏三万余人往徐州行进,吾已派军前往迎接并提供粮草。其余事宜,还请大伯父示下。以两万军大破十二万,这也太玄乎了吧。黄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书信,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杨雷曾经和他们讲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是可笑的。十二万对两万,袁谭算是绝对的实力了,可还是失败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刘备见黄叙有些愣怔,微微一笑,便往外走去,旁边陈到毫不客气地从黄叙手中拿过书信,跟着出去了。黄叙任由陈到抢去了书信,犹自愣怔怔地对着面前的沙盘发呆。 延津,击败了鞠义颜良的曹操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战报,口中评点道:“嗯,不错不错。杨宇霆确是有大将之才,不过仍需磨练。第一次截击,第二次琅琊城下若是河北军主将挥军直攻,那杨雷未必就能获胜。尤其琅琊城下,若是无那白袍小将率军来援,城即使不破,其军亦存之无多矣。至于袭营,计是好计,然未能擒袁谭以尽全功,却是缺憾呐。” 郭嘉在一旁笑道:“杨宇霆年不过二十五,有此成就已是难得了。不过刘备据有青徐,如今更有关羽夺了寿春,却是紧挨着兖州豫州,难保刘备无有袭许昌之意。以嘉只见,不若趁其羽翼未丰,命江东孙策速取寿春,牵制刘备,使其不能分心顾许都。待丞相击败袁绍,再作打算。” “嗯,”曹操点着头,“刘备乃英雄也,终非池中之物,早晚成大事矣。终将为吾心腹之患呐。” “主公,刘备不过一织席卖履之小儿,何必如此在意?待灭了袁绍,携得胜之师直下青徐。量那刘备也不是主公的对手。”众人看去,却是夏侯惇。 “诶,元让休要小看刘备,当今世上英雄,不过玄德与吾,二人而已。其余皆碌碌之辈,不足为虑。不过,刘备麾下武将众多,却无谋士相佐,此实是其软肋。故此,且放过一边,待吾征讨袁绍事毕,必将回师青徐,以除此心腹大患。”曹操面色隆重地说道。 众人脸上皆有犹疑之色,但亦是齐齐答道:“愿为主公分忧。”曹操看了看帐下,满意地点点头。 北海城,杨雷吕布赵云皆是一脸肃然,无他,粮食不够了,仅够五日之用了。袁谭把城中的所有粮食俱都带走了,唯独百姓的粮食没有收缴,可关键是百姓手里也没什么粮食啊。 “须得在五日之内攻破临淄城,否则你我皆要饿肚子了。”杨雷有些苦恼地说道。 吕布心中腹诽,要不是你非要将俘虏押回徐州,何至于此?不过,这袁谭也忒毒了,收粮食不仅得不到什么粮食,连徐州军的正义形象也要破坏不少,更何况,这座城池还是在他吕布名义下的。赵云亦是眉头紧皱道:“不若遣书信与主公,命关平自下邳押运粮草过来。” “那来回至少也得半月之久了,对了,琅琊城中以及北海城中的大户人家肯定会有粮食。”杨雷有些阴沉地说道。话音方落,赵云吕布脸色顿时一变。(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杨雷北征(十三) “此事万万不可。”赵云吕布几乎是同时开口。 “为何不可?”杨雷有些迷惑地看着这两人。 “大户人家固然有粮,然强征岂不正中袁谭奸计,使我等失人心?再者,各大户人家之间关系盘根错节,与徐州豪门亦是紧密非常,若就此强征,便是到主公面前,却是不好分说啊。”赵云急忙解释道。 吕布亦是开口道:“宇霆,吾为北海太守,若是不顾民心,强征北海百姓之粮食,日后如何治理啊。” “额,吾意乃是用钱购买粮食,非强取豪夺。”杨雷总算听出点意思来了,急忙分辩道。 “原来如此。”赵云吕布齐齐吁出一口气,这些大户人家谁知道和徐州的哪些高层有联系,若是得罪了,这日后可就难免有些麻烦。虽说自己等人俱是主公心腹大将,可能免则免的麻烦自然还是不招惹为好。 “若是用钱帛购买,自然是好。可是吾军正在打仗,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帛啊?”吕布摇摇头道。 “可以先赊欠么,待打破临淄,再一一兑付即可。”杨雷很自然地答道。 “赊欠?!”赵云吕布对视一眼。“那些人家如何肯答应?”赵云问道。 “如何不肯答应,我大军如今正是困难之时,需要他们帮助点粮草而已。况且又不是白拿,而是花钱帛买的。虽说不是现钱,但我亲自给他们写欠条还不行么?莫非他们认为我军打不下临淄城?还不了那些钱帛?”杨雷皱眉道。 赵云回道:“五弟,以一万军士对有一万军士守城的临淄城,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杨雷闻言,看了看赵云,笑道:“如果我能打开临淄城的城门,放下吊桥,那你说有没有把握?” 赵云闻言正色道:“五弟,若是如此,临淄城唾手可得。然五弟如何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杨雷笑道:“如今正是月底,这月亮可是很晚才能升起来。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这种天气,可是我最喜欢的。” 吕布脸色古怪,看看他,问道:“贤弟莫不是要趁夜偷袭临淄?” “正是如此。不过,在此之前且要大张旗鼓,收集粮草。做出要强攻临淄城的样子。”杨雷的笑容有些阴险。 赵云吕布闻言,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北海城袁谭占了那么久,又干脆利落地将大军撤往临淄,要说没留细作什么的,谁信啊?再说袁谭虽然连遭败绩,但是河北袁绍的大军可还是分毫未损,谁都知道袁绍现在势大,万一有个把赌注压在河北军身上的,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吕布去与城内各大户人家协商赊购粮草的事情。赵云则领着白马义从在北海与临淄之间的路上游弋着,狙杀袁谭的细作,当然,也要偷偷地放过去几个。而杨雷,则是招来了城中的木匠铁匠,开始打造一些小东西。 临淄城,袁谭听完属下细作的报告,发问道:“你所言可是当真?” “小人之言,句句是实。”那细作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道。 “好,很好,你且下去吧。”袁谭心情愉快的挥挥手,那细作退下去了。 “公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杨雷缺粮,正是我等修整的大好时机。且待其粮尽,再连通北海城中义士,里应外合,可一鼓而下矣。”高览兴致勃勃地道。 “恩。”袁谭有些赞同地点点头。 张郃却是说道:“公子,此必是杨雷疑兵之计。公子还须谨慎啊。” “俊义,可有凭据?”袁谭有些不悦地看看张郃。 “这,郃并无凭据。”张郃迟疑了下,“只是以杨宇霆之狡诈,焉能不留足够之粮草?” “俊义,我看你被杨雷吓破胆了吧。”袁谭脸色更加不悦,还要说些什么,又有军士来报,道又是一个在北海城中潜伏的探子回来了。 袁谭闻言急忙召见,那探子近前来,所报之事亦和前番相同,说是吕布正以北海太守的身份向各个大户人家赊购粮草,而杨雷,据说在和木匠铁匠们在改进投石机,欲用来攻城。袁谭闻言,与自己先前所闻差不多,遂点点头,欲让那细作退下。 此时,张郃突然问道:“如此重大事件,你如何得知,又如何躲过盘查,来到临淄的?” 那细作愣了下,随即答道:“禀张将军。吕布赊购粮草之事早已沸沸扬扬,满城皆闻。皆说徐州军不愿扰民,故出资向大户豪门购买粮草。至于杨雷改进投石机之事,却是只得耳闻,未见其实。另,这一路上确有徐州的骑兵在到处盘查,我却是扮作流民才得以过来的。” 张郃见他对答自如,却是没什么破绽,只得退在一旁。 袁谭闻言,亦是坚定了杨雷没有足够粮草的信心,至于赊购,哼哼,这个时代,粮食就是人命,是最好用的金钱。没有谁会傻乎乎地把粮食卖给别人的,尤其是那些豪门大族。 吕布的粮食收购行动很不顺利,虽说他挂着北海太守的名号,还有大军在握,然而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亦是无法赊购到一星半点。但那些豪门大族亦是没有太过分,倒是捐献了一些,至于那捐献的粮食能吃多久,看看那快见底的粮仓就知道了。 大军还有一天的粮食可用,而此时,杨雷所需的各种小东西亦是打造好了。 “就这样去打临淄?”吕布赵云看着杨雷手中拿着的几个小玩意,忍不住问道。 “当然。这几日,四哥故意放回许多探子,想必袁谭此时已然相信吾军粮尽矣,其守卫必然松懈,吾与此时以奇兵袭之,焉能不破城?”杨雷自信地笑道。 “用兵之道,奇正相合。宇霆,你一意行险,似是风险太大。”赵云眉头紧皱。 “四哥,吾军少而精,若不行险,怎能得全胜?”杨雷笑道,“而且,你也应该相信小弟我的能力。吾敢断言,今夜之事定然成功。明日,吾等就可以在临淄城中痛饮了。”吕布赵云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答应了这个在他们看来无比冒险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杨雷北征(十四) “什么,孙策死了?”正在官渡大营的曹操展开荀彧自许昌寄来的书信,不由出声惊呼道。帐内诸人亦是齐齐看去,直盯着曹操手里那封书信。要知道曹操可是曾亲口说出‘狮儿难与争锋’的话语的。 曹操见众人皆是一脸渴盼的目光,遂交给身边的荀攸,让其当众宣读。 “孙策好巡猎,其于四月四日出城,因其马快,程普众人皆落于其后。正在驱逐野物之时,自草丛中忽起三人,张弓搭箭。孙策猝不及防,被射中面颊,贼人弃弓箭,乱枪戳之,并大呼自称是许贡门客,特来报仇。是时,策宝剑忽断,止留剑柄,无兵刃拒敌。后程普众人赶到,将刺客俱皆杀死,剁为肉泥。回城请医观之,道是箭矢之上有毒,可治然不可生气。恰此时有军报到,道是关羽夺了寿春,实领寿春太守。策怒甚,欲出兵,众人阻之。策索镜自观,良久长叹道:‘如此面目,安能建功立业乎?’遂摔碎铜镜,奋力大吼,以致伤口迸裂。其后病情日重,薨于四月中旬。后将江东大权尽付其弟孙权。”荀攸很快地念完了这封信。 当下文臣武将的眼光便都变的奇怪起来,俱是望向在场的两人。一位是那位号称胸藏百万兵,决策似陈平的郭嘉,另一位便是独目将军夏侯惇了。 曹操却是紧盯着郭嘉,长叹道:“奉孝真神人矣。”郭嘉却是面色自如,只是透着苍白,在那儿微笑着,看来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至于夏侯惇,却是一脸阴沉,心里暗暗咬牙,杨雷,他日定要报毁目之仇。 “孙策既死,江东需数年才能安定,此正是主公扫平北方之时。”郭嘉有些兴奋,“北方一定,休养生息数年,再携大军南下,则天下定矣。” “哦?奉孝之意乃是先取北方,再回师以定南方?”曹操饶有兴致的问道。 “冀州乃钱粮大州,户口百万。且冀州幽州并州皆产马之地,而青徐关中大都是平原之地,如此,主公野战即可胜矣。若是攻城,只需围城即可,以数万铁骑断其粮道,日久粮尽,安能不败。”郭嘉依然是神采飞扬,只是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 “奉孝之意吾知矣。待我修书一封与文若,命其紧守许昌,谨防刘备刘表。”曹操眼光再次凝重起来,“且叫此二人再逍遥些时日。” 夜,漆黑不见五指,老天也闭上了眼睛,往日一闪一闪的星星早已不见了踪影,浓浓的云彩遮蔽了一切。 临淄城虽是青州的首府,城墙也并不高,和这个时代的城墙差不多,只有个五六米的样子,这也是杨雷如何信心十足的原因。 城墙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一跳一跳的火焰映着他们疲惫的脸色,显得阴晴不定。也许是压抑太久了吧,亦或者是徐州军粮尽,无力进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军营,巡逻或者值岗的士卒三三两两地聊起天来,防备显得很是松懈。 便是当班的校尉,知道的事情更多,连徐州军并没有赊购到多少粮食的消息都知道,自然也不去阻止士兵们的谈论了。毕竟连吃了那么多场败仗,十二万回来的不足万人,可想而知对士气的影响是多么大。这些天别说普通军士了,连这些校尉军侯自己心里亦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啥时候徐州军会打过来。 据那些逃回来的军士说,徐州军基本上就是前面的牌刀手用盾牌一挤,刺出去的枪,砍出去的刀都歪一边去了,随即便有刀或者枪从缝隙里插了进来,紧接着军士们就一排排地往下倒,像割麦子似的。后来张将军和高将军传下命令,叫军士们不许再说这些了,免得扰乱军心,可是越这样大家心里就越害怕。现在总算那个恶魔般的杨雷还有他的徐州军要断粮了,也没精力来打临淄城了,这样大家才安下心来,也有心情说笑了。乱世人命贱如狗,可即便是不如狗,人也是一心想活着的,没有谁一心想死的。 三更的梆子都已经响了,杨雷一身夜行衣已经湿透了,这是他刚才从护城河游过来的结果,随他游过来的是从军中精心挑选的悍勇之士,止有三十人,俱皆身带短刃。轻轻地入水,轻轻的游过河,轻轻地上岸,声音甚微,几乎觉察不出来。 黑色的夜行衣上沾染了草屑泥土,躲在城墙脚下更是分辨不出来。贴着墙根,杨雷可以清楚地听到城墙上的说话声,虽然不太清楚,然而亦是能听得出人多人少来。咬咬牙,沿着城墙悄悄地行进。直到那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听不到了。杨雷亦是往城墙上瞅了瞅,一片黑暗,想来是个火把照不到的死角。稍稍拉开些距离,杨雷极目看去,模模糊糊的轮廓隐隐地在远处的火把下变幻着形状。 就是这里了,杨雷下了决心,取出飞抓,仔细瞅瞅,将飞抓抡了几圈,甩了开去,正从垛口落了进去。手紧紧一拽,飞抓紧紧地扣在城墙上。杨雷大喜,招招手,有勇士便递过来几捆绳索,亦是带着飞抓。杨雷接过,缠在腰间,顺手将自己这几天打造的三棱军刺咬在嘴里,当然没有后世的那么强悍,但是对于杨雷来说已经足够他施展了,最起码比那些环首刀或者短刀趁手多了,这才是他近身格斗最喜欢的武器。 紧了紧手中的绳索,杨雷轻轻地往上爬去,这点城墙难不倒他,很快,就来到了垛口处,没有冒然地露头。杨雷仔细听了听,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连呼吸心跳声也只有自己这一个,手一叫劲,两脚一蹬,噌地就窜上来了,顺势伏低了身子,趴在了地上。又过了一会儿,见实在是没什么动静,杨雷急忙将带上来的绳索飞抓等绕着城墙的凸出部一圈,紧紧扣住,便将绳子垂了下去。 PS:不是说金融危机么?为什么我的事情忙不完?整天的加班,都长黑眼圈了,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杨雷北征(完) 一个个黑影爬上了城墙,片刻功夫,三十人皆上了城墙。杨雷清点了下人数,便收了飞抓,带着队伍悄悄往城楼方向摸去。就在此时,天空中闷闷地响了声雷,随即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天边划过,沿着云块的边沿蜿蜒着,却是将城墙上下照的纤毫毕现。 城外正在焦急等待的吕布赵云等人吓了一跳,却是目力极好,清楚地看见杨雷等人在城墙上向城楼方向摸了过去。而那儿,正有不少的河北军士正在那儿值守。 杨雷亦是被闪电吓了一跳,急忙挥挥手,伏低身子,身后的军士亦是低了身子。等了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继续前行。此时,雷声愈发急促起来,一声连着一声。一道道闪电亦是在云端闪现着,只是已经没有了第一道那么耀眼。 脸上一凉,随即啪啪的声音响起,却是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很快,雨滴连成了线,串成珠帘,挂在这天地之间。城墙上燃着的火盆火把不久便灭了,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点亮这天地。杨雷擦了把脸,甩去一手的雨水,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啪啪的雨声掩盖了脚步声,杨雷摸到城楼处才愕然发现,城楼处的军士均不在岗哨上,全缩进了那用来遮风挡雨,观测敌情的城楼下。转头看看,一片漆黑中,自己的军士影影绰绰地跟在后面。杨雷止住了脚步,转回头,拉住一个军士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命他们去把吊桥放下来,放下后把绳索割断,至于城楼里的敌人,便由他一个人包了。那军士点点头,一个个把命令传下去。不一会儿,众军士便慢慢向拉吊桥的绳轮潜去。杨雷则是握紧了手中的三棱军刺,向那灯火通明处的城楼潜去。城楼有两层,下面的俱是些普通军士聚集在这里,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聊天,不过声音都是非常的小。兵刃俱是搭在一旁,更有的借着火光在烤刚刚一阵急雨淋湿的衣服。 杨雷皱皱眉,数了下,约有三十余人,二十余人皆在睡觉,余者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想了想,也没什么好的计策,事到如今,也只有开杀了,好在城楼本就不大,这些人靠的倒也挺近的。盘算了一番,杨雷纵身就进了城楼,那临门的军士还没回过神来,杨雷的三棱军刺的刃口已经划过他的咽喉,这时他才发现背对着门的两个朋友嘴里不停的冒血,这时那军士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里面靠在火堆边的军士好些,他看到了一条黑影闪过,随即,围坐在一起的战友身上就冒出了血花,紧接着纷纷倒地。刚要开口喊叫,就觉得心口一痛,随后亦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杨雷捅完了最后一个睡着的军士,随手甩了甩三棱军刺上的血珠儿,看看楼梯,抬腿便走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上了二层,杨雷却是目瞪口呆,只见十来个校尉亦或军侯打扮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在空气中,却正是徐州产的高度白酒。这个时候敢喝酒?杨雷摇摇头,毫不客气地一个个捅了个遍。走下楼梯,看了眼四处倒伏的尸体以及汩汩流出的鲜血,摇摇头,走到火堆旁,静静等着军士们干完活进来。 不一会,便有几个一身夜行衣的军士走了进来,见杨雷坐在一堆尸体的旁边,悠闲自在地烤着火,便急忙走过来,低声道:“将军,吊桥已经放下去,弟兄们在那里看着呢。下一步怎么办?” 杨雷点点头,拿着自己那把三棱军刺,起身道:“叫弟兄们进来,把这些人的衣服扒了,穿在身上,我们去打开城门。” 那军士应了声诺,急忙走了出去,临走时又扫视了周围的尸体一眼。刺鼻的血腥味有点儿恶心,进来的军士们却顾不得这些,急急忙忙套好了衣服,跟在早已换好衣服的杨雷身后,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至于吊桥那里,绳索早已被砍断,却是用不着这些了。 城墙上的台阶没有人,一直下到城门洞那儿,方发现十来个军士正偎在城门洞那里烤火呢。那群军士见有人从城墙上下来,也不起身,径自打招呼道:“淋透了吧,赶紧下来烤烤火吧。反正徐州军也不会打过来,他们没粮食了,再说这么大的雨,连个鬼影子也不会有的。大人们都去喝酒了,你们还这么认真巡逻干嘛?” 杨雷愣了愣,也不知怎么答话,干脆装聋作哑。进了城门洞,那些军士见这队人不说话,加上人数又多了些,约有三十余人,当下有些疑惑,正要抬头仔细观看,杨雷已经动手了,身影如飞,几个呼吸的工夫,十余个值守的军士俱皆倒下,或是胸前或是咽喉,都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杨雷身后的徐州军士亦是骇然,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杨雷是怎么出手的,这群军士已经全部被杀了。自己这些人算是什么,收尸队么?这些军士心中嘀咕着,却丝毫不慢地去打开了城门,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城门被打开了。 该是发信号的时候了,杨雷嘟囔了一句,命剩下的军士们脱下衣服,紧守城门,自己带着三个军士又上了城墙。从城楼里那个火堆上取了个火把,看看愈来愈大的雨,摇摇头,又上了楼梯,从二楼上把那个喝酒的桌子给拎了下来。 那三个军士有些目瞪口呆,杨雷冷声道:“把桌子举起来,别让大雨浇灭火把。” 三个军士这才明白过来,当下有两个军士过来,举起了桌子,另一个接过了火把,走在桌子底下。到了城墙边上,杨雷道:“将火把向着东南方绕三圈,然后放下,再拿出来绕三圈。”军士遵令照做着。 “子龙快看,火把。”吕布浑身亦已湿透,正自等的不耐烦之际,却是看到那原本漆黑的城墙上面出现了一个光点,绕了三圈,又暗了下去,随即又举了起来,又是绕了三圈。赵云亦是看的清楚,当下喜道:“宇霆事成矣。”当下传下命令,白马义从皆是上马,当先往城中冲去,吕布亦是在第一波中。而后面的步卒皆由宋宪尹礼领着,直奔临淄城杀了过去。 上千匹战马奔腾的声音很是清晰,尽管有些像天边隆隆的雷声,可要是这雷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震动越来越大时,是个人就觉得不对了。张郃高览俱是同大批骑兵交战过的人,当下便清醒了过来,好在为防万一,二人俱是住在刺史府中,听候袁谭差遣。 袁谭亦是已经起身,正要找他们商议,就在这时,那蹄声已然越来越近,更兼徐州军的骑兵皆是有马蹄铁的,踏在城中的青石板路上声音清脆的很。目标很明显,就是刺史府。而南城门方向亦是灯火通明,更有大声的喊杀之声传来,却是宋宪尹礼领着步卒杀到。 张郃高览对视一眼,随即便对脸色苍白的袁谭道:“徐州军已至。公子速退。” 袁谭呢喃道:“不是说杨雷没有军粮了么?”重复了几遍,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是急火攻心,当下便晕了过去。张郃高览大吃一惊,急忙上前,一探鼻息,尚有呼吸,已知是怎么回事,刚要叫军医过来,却听得那蹄声已是越来越近。只得命军士抬起来,急忙从后门出走,奔北城门而去。 也顾不得城中的其他军士了,连番的失败早已打垮了袁谭军的士气,加之先前杨雷大张旗鼓的筹粮又迷惑了他们,这时候估计已是乱成一团了。至于袁谭,却是在军士扶他上马的时候醒了过来,当下张郃下令将袁谭和马用绳索绑在一起,省的掉下来。袁谭甚是愤怒,却又不得不答应,毕竟,离着乐安还很远呢,以他当前的状态,说不定半路上就会掉下马来。当下高览亲自动手,绑结实后,数十骑出了刺史府后门,径直往北城门去了。 赵云吕布催马冲进了刺史府,找了半天,却是半个人影也无,不禁怒气冲天,却有眼尖的军士发现了马厩里的马匹皆不见了,想是逃了。此时雨虽然小了点,天色却依旧是黑的吓人,赵云吕布只得作罢,领兵径自剿杀河北军不提。 天色明朗,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城中诸处皆以平息,袁谭军不是被杀,便是老老实实地作了战俘。杨雷吕布赵云宋宪尹礼聚在刺史府中,各自面带笑容,因为是夜袭,所有的府库基本上都保留下来了,包括粮仓钱库等。“此时,北海城中当已知吾等消息,那些大户人家,却是要大为后悔了吧?”吕布言语之间甚是不屑。 摇摇头,那些大户人家会为这事情后悔才怪,他们肯定会说自己也捐赠了些军粮,还大大配合徐州军演了场戏,应该大大地有功才是。杨雷暗暗地想。 “宇霆,下一步怎么做,是不是要攻打乐安?”赵云问道。 杨雷点点头道:“归兵勿遏,且送他一程,还是请四哥再走一趟,将其赶回河北。乐安城小,不足守。宋宪,你且领两千军随子龙往乐安一行。”宋宪应诺。 “宇霆,如何不派吾去?”吕布有些不悦。 “诶,温侯,雷还须借你之威名坐镇临淄北海,如何能派你去?至于张郃,他日犹有相逢时,温侯到时定能得偿所愿。”杨雷急忙安抚道。吕布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答应留下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官渡之战(一) 建安五年四月,刘备遣杨雷北征青州,于琅琊大战袁谭军,三战三捷。后杨雷挥军北上,袁谭弃北海守临淄。杨雷使吕布大肆购粮以慢其心,暗自挑选死士,于雨夜爬城,手刃值守军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袁谭张郃高览仅率数十骑逃,至乐安,赵云宋宪又率兵至,只得渡过黄河,逃回南皮。至此,青州河南之地皆属刘备矣。—《东汉书》 “什么?”袁绍失态地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贯在了地上,“十二万大军仅余数十骑回到南皮,显思是怎么打的仗?还有张郃高览,难不成仅是摆设?两员名将竟然斗不过杨雷?如今尽失青州,若是刘备遣军渡黄河攻吾之侧,吾军岂不遭受两面夹击?” “主公,杨雷狡诈多智,更兼吕布之勇,实是难敌。”郭图见袁绍忿怒,急忙在一旁解劝。 “杨雷狡诈,吕布英勇,亦不足脱大公子损兵折将之过。”逢纪不急不缓地说道,“且以十二万大军对杨雷两万军,尚尽失青州,大公子岂能无过?” 郭图狠狠地瞪了逢纪一眼,想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讲,也是,这么大的兵力悬殊都输了,无论如何主帅都逃不了责任啊。 辛评见状,急忙上前道:“主公。当日公则在大公子处,小施计谋,即逼得陈宫弃城,吕布败亡,更用伏兵杀了其大将高顺。而如今大公子处虽有张郃高览之勇,奈何无智谋之士为辅,故连中杨雷诡计,以致尽失青州。依评之见,如今杨雷亦是无力渡河北进,而刘备新得青州,淮南,徐州兵力已然用尽也,故其势已衰。如此,主公可遣一智谋之士至南皮,与大公子出谋划策,相持即可。待破了曹操,刘备不过在反手之间而。” “哦,依仲治之见,吾当重派公则回南皮?”袁绍以手捋须,轻声道。 “公则先生若去固佳,然官渡事急,恐离去不得。且只需紧守南皮,与杨雷相持,待破曹操即可。”说道这里,辛评顿了顿,看看众人眼色,特意扫了沮授田丰一眼,接着说道:“沮授田丰二位先生力主缓战,不若就去南皮,辅佐大公子与杨雷相持即可。” 田丰闻言大怒,方要向前说话,被沮授一把拉住。 袁绍瞥了二人一眼,沉吟了下,随即道:“如此,公与元皓,你二人且往南皮一行,共扶吾儿紧守南皮,与杨雷相持即可,切勿出战。待吾大军破了曹操,再回军攻破青徐。” “主公,吾军虽众,然不如曹军精锐,利在缓战。曹军固然精锐,然不及吾军粮多势众,利在急战。故吾以为主公当深沟壁垒,与曹军相持,待其粮尽,可大破之。”沮授不缓不急道。 “公与所言甚是。主公,丰以为据守之时,可遣精骑袭扰兖豫,断其粮道,使其首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如此,曹操必破。”田丰见沮授献相持之策,急忙在一旁补充道。 “曹操用兵老练,安能不知保护粮道?况吾河北之军七十万之众,对其七万,焉有不胜之理?元皓却是多虑了。”审配在一旁傲然说道。 “审配,尔休要大言误事。主公,大公子以十二万之众敌杨雷两万之军,全军覆没,尽失青州之地。前车之辙,不可不鉴啊。”田丰愤怒的指责了审配一句,又向袁绍苦谏道。 “住口,田丰,尔敢乱吾军心。”袁绍的脸色甚是难看,“还不速速退下,好好反思一番。” “主公,不听谋臣之言,其事必败啊。”田丰面不改色,固执的继续进言。 袁绍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了,这个田元皓太不识好歹了,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大儿子吃了败仗而不爽,现在又说自己不听他的话就要吃败仗,真是太猖狂了。纵然其才比天高,如此当面犯上,岂能容忍。一念至此,袁绍冷声道:“田丰乱吾军心,将其带出,枷入死囚,待吾破曹后再做处置。”此言一出,帐下文武诸将齐齐变色。 沮授急忙上前道:“主公,未战先责谋臣,于军不利啊。” “主公,不若按元图先生所言,令其与沮授先生往南皮与杨雷对峙即可,如此一可俺军士之心,二则可防杨雷渡河北击。”审配亦是解劝道,他是袁氏的死忠派,虽然在进军方略上与田丰沮授不和,但是亦是知道田丰乃是大才,当为袁氏保全。 郭图的赌注俱是压在袁谭这一方,能增加袁谭这方的实力自然是一个劲儿赞成。何况沮授田丰一直都是中立派,从不参与袁绍几个儿子的继承人之争,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拉拢,怎么能不抓住?一念至此,郭图亦是向前解劝。 袁绍见诸人求情,这才冷哼一声,道:“既然诸人求情。沮授田丰,你二人便往南皮去吧,协助显思抵御杨雷。待吾破曹之后,自会挥兵取青州,到那时你二人再随显思南下。”言罢,挥挥手,却是让二人退下。沮授田丰还待说话,见袁绍闭了双目,显然是不愿再听二人之言,只得摇头叹气,退了下去。 “什么?孙策已死?”杨雷失态地站了起来,看着领着一万徐州军前来的刘辟,大声问道。 “禀将军,此事属实。君侯已占淮南,寿春已为吾军所有。江东未有丝毫动静。”刘辟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二哥五万大军占领淮南,江东居然无异动?”杨雷眉头紧皱。 刘辟见状,遂道:“将军。来时主公吩咐,命将军自决青州之事。一应大小官职,可斟酌而定。主公已然上表朝廷,请封将军青州牧一职,想必圣旨不日即到。” “青州牧?”杨雷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大哥倒是看得起我?这青州牧,岂是那么容易?” 旁边的赵云却是笑道:“五弟休要推辞,这青州牧非你莫属。” 杨雷摇头道:“青州之地,紧连兖州,曹操如何会将青州交予吾军之手?况且,吾军此时已占青徐,据淮南,豫州兖州已然在吾军包围之中,曹操如何会不做防备?” 众人闻言,心中俱是一震,径往地图上看去。地图上被杨雷标注了各种颜色的箭头,一眼俱可看的明明白白。只见图上所示,袁绍据河北,幽州冀州并州之地;曹操领兖州豫州司州;刘备则是据有青徐,淮南,却是活生生一幅三国演义。 “怪不得曹操老贼在官渡只放了七万大军,想必许昌有另有大军驻守。”发话的是一直阴沉着脸的吕布。 杨雷看看他,笑道:“曹操拥军二十余万,以七万大军屯驻官渡,以拒袁绍。又令大将曹洪领大军十万守许昌,其余如陈留,东郡,谯郡,商丘,洛阳,汝南,皆有驻军把守。其意却是在防备吾等啊。” “以七万对抗袁绍七十万,曹操岂非以卵击石?”问话之人却是孙观。 “战争可不是仅凭人数多少就能取胜的。吾军以两万大胜袁谭十二万,岂不就是现成的例子?”杨雷淡淡说道。 此时,徐州刺史府的作战室,黄叙正一脸激昂地向刘备叙说着周边的形势,那桌子上的形势图却是和杨雷面前标注的差不多,只是颜色略有不同,且多出了江东之地。 “江东还是豫州?亦或是渡过黄河进击冀州还是自徐州发兵直击许昌?”刘备的眼神紧盯在地图上,孙乾陈群糜竺简雍等人亦是紧紧盯着地图。此时徐州军的一举一动,已然能影响天下大势了,刘备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到处流浪的刘备了,而是雄踞两州之地,拥兵十余万的一方诸侯,亦是有了问鼎天下的本钱了。而现在,就是刘备要为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了。 荆州鹿门山脚下,一群人正欲分别,一面容古怪之青年,一面容丰伟之青年,更有数个颌下有须之人,簇拥着两个大约五十余岁的老者。那欲远行之人却是面容清癯,颌下有须,背着个布包袱,将手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早有侍奉的仆人接过酒碗。 就见那饮酒之人又再次行礼,那两个老者对视一眼,却是长叹一声,那形容稍胖的老者遂道:“元直,你之所学尚未完结,就此下山却是忒也急匆匆了。不若再留数年,将本领学完,再下山不迟啊。” 徐庶抬起头来,满脸的坚定:“庞先生,庶自幼好击剑,后为友人报仇而入狱,遂知一人之力难以尽除时间不平之事。后弃武从文,寻师访友,学习军略民政,所为皆为造福天下苍生而。今袁曹大战在即,百姓又不知将死几何矣?于此时,庶实难以潜心于学业,不如早出,寻访明主,以求用吾之所学,造福一方百姓而。” 庞德公闻言,摇摇头,道:“元直,刘荆州多次聘你,你推辞不去,如今欲自寻明主,造福百姓。吾也不便多说,只是可惜吾与水镜之所学,你不能尽得而。” 旁边一清瘦老者却是笑道:“徳公,人各有志,元直此去未必不能再有进益。你我之所学,传与他人便是了。”言罢又扫了身边的两个青年一眼。庞德公闻言亦是知意,遂点头微笑。 徐庶见二位先生不再挽留,亦是不再多说,又拜了一拜,看了那两位青年一眼,拱拱手,转身,却是就此离去。那两位青年亦是拱拱手,目送徐庶远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官渡之战(二) “大哥,大哥。”炸雷般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个不停,正在厅堂与众人商议事情策刘备惊讶地抬起头来,诸人亦是望向门口那遮挡了大半个门的身影。 “三弟不在小沛镇守,此来却是为何?莫非小沛有变?”刘备看着那魁梧的身形,不禁问道。 “大哥说的哪里话?有俺在小沛,谅那曹阿瞒也没那个胆量。他不来倒是罢了,若是来此,一矛戳死便是。”张飞哈哈笑着,就要往里走,却忽然似是记起什么,不理会刘备已然因为他擅离职守而有些变了的脸色,轻声道:“夫人,这边请。” 堂上诸人皆是目瞪口呆,便是刘备亦是忘记了发火,径自看向张飞的身后大门处,半晌,却不见有人出来。刘备与诸人对视一眼,张飞这是怎么了?刚要发笑,就见一颗戴着斗笠的脑袋从张飞身后冒了出来,探了探头,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场,倏地却缩了回去,随后似又感觉不妥,又悄悄探了出来,面纱之下,诸人却是看到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三弟,这是何意?”刘备感觉有些不对,急忙问道。 “大哥,这是你的弟妹,小弟的夫人。特意带来拜见大哥的。”张飞得意洋洋地说道,随后又低声道:“夫人,别躲了,快出来拜见我大哥。”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刘备当时就呆住了,堂上的孙乾糜竺陈群简雍诸人亦是目瞪口呆。要知道刘备这几个兄弟,除了刘备关羽已然完婚,且关羽的大夫人已然有了一子关平,然其他的几个可都是光棍,包括这个整天只知道喝酒打架的张三爷。如今张飞娶妻,听意思是正经的夫人,这可是张飞的正妻,也算得上徐州一件大事啊。 说话间,那带着斗笠的身影已然从张飞的身后走了出来,盈盈一福道:“夏侯氏见过大伯(刘备老婆称关羽为二叔)。” “弟妹免礼。”刘备慌忙起身,于此同时诸人也急忙起身,纷纷见礼。 孙乾见状,知道今儿个这事情是做不下去了,遂笑道:“主公,既然三将军有喜事,吾等暂且告退。若有事时,主公可使人召唤。” “甚好,甚好,诸公请。”刘备忙着处理家事,遂让众人自去处理日常事务不提。 待众人纷纷退去,刘备转过身来,急忙命下人将自己的夫人请来与弟妹赔话。不一会儿,得到了消息的甘糜二夫人出来,众人相互见礼。随后,甘糜二夫人便将夏侯氏请入后堂叙话,前堂大厅自然只剩下刘备张飞二人。 “说吧,怎么回事?”刘备不满地看着张飞。 张飞憨憨一笑,将往事说了出来,事情却也简单,张飞在小沛闷得很,偶尔便去九里山视察臧霸魏延练兵的情况,有时候更是领着数十骑巡弋四方。 这一日,便是在离九里山不远的芒砀山旁遇到了一队人马,却是这夏侯氏出城樵采,不意竟与张飞相遇。也许是三生石上早注定,张飞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樵采的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亦是毫不畏惧张飞那一脸的粗犷样,反而甚是好奇地盯着他打量。 这样就简单了,张飞就把她带回来了,准备拜堂成亲。当然,这要禀明刘备,并由刘备允许才行。至于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出来的那队人,被张飞瞪着眼大喝了句‘吾乃是燕人张飞张翼德’,便俱是作鸟兽散了。那小姑娘倒也不害怕,闻得张飞欲要做她的夫君,居然也是答应了。 刘备听张飞这么一说,登时便明白了,眉头一皱,想责骂几句胡闹,看着张飞那憨憨傻笑的样子,却不由得长叹一声,摇头道:“三弟,其父母为何人,你可知晓?” 张飞摇头道:“小弟问过,道是其亲生父母早已过世,跟随族叔生活。” “其族叔为谁?”刘备紧紧追问道。 “这个却是不曾问。”张飞呵呵傻笑道,“大哥,怎么样,何时为我筹办婚事?” “三弟既有心爱之人,大哥如何不允?只是弟妹既有族叔在上,自当通知。与其定好日期,礼数方可。怎可如此轻率?”刘备看着眼前的张飞,不由流露出几分慈爱,随即又想到远在青州的赵云杨雷,也该是为他二人找个女人的时候了。自己是他们的大哥,这些事却是关心少了,想到此处,又有一些歉疚。 随即又对张飞道:“三弟,待你大婚之时,吾将二弟四弟五弟俱皆召回徐州,如何?” 张飞哈哈笑道:“自当如此。许久不见,小弟亦是十分想念他们。” “是啊,一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了,二弟取了淮南,四弟五弟取了青州。想必是风餐露宿,不知又清瘦几许啊。”刘备喃喃道。 “大哥,吾等身为大哥兄弟,为大哥出力,乃是理所当然。且征战连连,又岂有不餐风露宿之举?等到以后安定了,大哥再好好赏赐兄弟们便是。”张飞大大咧咧说道。 “三弟所说甚是。”刘备笑道。 “沮授田丰领一万军到了南皮?”杨雷看着面前的细作。 “正是如此。二人到任之后,却是紧修城池,封锁渡口,看那意思,似是要防吾军渡河。”那细作恭恭敬敬,说的倒也详细。杨雷点点头,挥挥手叫他下去了。 “沮授田丰皆是河北名士,更是袁绍之心腹谋士,如今官渡之战在即,二人却来南皮,到底是何用意?莫非袁本初想要双线进攻?只是这一万军就想打败我,也忒小看我了吧。”杨雷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任他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袁绍与二人意见不合,故将他们打发出来,眼不见心不烦而已。 许都,荀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份表章,正是刘备为杨雷请青州牧的表章,良久摇摇头,轻轻叹道:“以杨宇霆大才,经营青州之地,兖州岂非危在旦夕,主公焉能准此表章?”招手叫过下人,命其将此表章速速送往官渡大营,由曹操亲自处置。 江东吴郡,孙权一身素白,面前两位人士,一位丰神俊朗,风度翩翩,亦是一身素白,却是周瑜周公瑾。另一人,面容忠厚,一脸沉稳,言语之间不徐不疾,却是正在为孙权谋划:“昔高帝区区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犹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窃料之,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孙权闻言,又道:“君观青徐刘备如何?”那人答道:“刘玄德不世枭雄,更有关张吕杨为羽翼,然其虽有陈群孙乾等执掌内政,却无运筹谋划之人。更兼青徐乃四战之地,如今更与曹操袁绍利益相争,三方犬牙交错,各逞英豪。袁曹之战结束之时,便是其身入漩涡之时。公凭长江之险,静观其变即可。” “话虽如此,然关云长屯兵淮南,陈元龙坐镇广陵,其意岂非江东乎?”孙权言语之间透出一股忧虑。 “不然,以吾观之,关羽之意在于豫州,而陈元龙之兵仅够自守而已。况江东水军冠绝诸侯,更有大江险阻,公且无须忧虑。”那人不慌不忙,曼声答道。 “吾得子敬,江东无忧矣。”孙权大悦。旁边陪坐的周瑜亦是微微含笑。 “沮授田丰被逐?”曹操看着情报,满脸笑意,“若是本初能用二人之言,吾只好束手就擒也。” “主公此言差矣,量沮授田丰不过小小智谋之士,如何能得主公如此青睐。许褚不才,愿领五千精兵,杀奔南皮,斩其首级献与主公。”许褚见曹操推崇二人,心中不忿,遂出言请命道。 “仲康勇猛,吾固知矣,然则南皮离此实远,待吾破袁之后,再与你精兵,往南皮便是。”曹操好言抚慰道。 “多谢主公。”许褚沉稳地坐下来,眼睛却是往典韦那里一扫,却见典韦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脸,永远不变的表情,径自立在曹操身边,不曾有半分动静。 “主公,连日交战,吾与袁绍互有胜负,如此下去,必成持久之战,若是如此,则对吾军不利呀。”郭嘉一脸苍白地对曹操道。 “奉孝之言,吾亦知矣。然颜良文丑勇猛,更有那鞠义为辅,一时半刻却是难以分出胜负。”曹操为难地皱皱眉头,和袁绍军交手之后,才知道那河北四庭柱确实不是白说的,最起码自己军中无有人的武艺能够稳胜二人,便是那鞠义,亦是勇猛异常,还有大将韩猛,更有那远在南皮的张郃高览。自己军中虽有典韦许褚,更有夏侯兄弟,徐晃等大将在此,却亦是堪堪能与河北诸将斗个平手,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报。”随着一声大喝,一员将领被领了进来,众人看去,却是徐晃部将史涣,进的帐来,急忙拜倒在地。曹操见状,遂问道:“何事?” “禀主公,末将奉徐将军之命巡查四方,获袁绍军细作,其报袁绍大将韩猛押军粮至前接济。”史涣头也不抬,径自说道。 “哦?”曹操略一沉吟。荀攸已然说道:“韩猛匹夫之勇耳。若遣一人引轻骑数千,从半路击之,断其粮草,绍军自乱。” “当遣何人?”曹操问道。 荀攸刚要说话,忽然看到诸位大将的眼光皆是集中在自己之上,只有典韦神色不动,遂笑道:“即使徐晃部将,即遣公明前往即可。”曹操略一思索,随即颔首,命徐晃领本部兵前往,徐晃大喜,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官渡之战(三) 韩猛领着本部人马,押着粮草辎重,径自往营寨而去。天黑漆漆的,这一行队伍倒是拉出个长长的火龙,映的半边天空都是红的。身为袁绍的亲信大将,虽然韩猛亦是知道赶不上颜良文丑二人,但是最起码和张郃高览是一个级别的。只不过张郃高览运气较好,在河北四庭柱中混了个位置。要是仅凭武艺,统兵,韩猛自认为绝不会在张高二人之下,更何况张郃一手训练的大戟士已然陪葬了高顺的陷阵营。至于鞠义,离开了那个先登死士,他还有别的好吹嘘的么。哼哼,看看,押运粮草如此大的事情,主公为何不交与颜良文丑,亦不交予鞠义,反而是自己,这说明了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地位可是十分重要。还有数十里就到了,恩,到了之后主公肯定会赞赏自己做的好吧,毕竟,没出什么岔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曹操军有那个胆子么,便是有那个胆子,除了典韦许褚,其余诸人的武艺自己还不放在眼里。 正胡思乱想,忽听得一通鼓响,随即一彪人马便从前面杀了出来,韩猛大吃一惊,随即领军迎上前去,口中怒喝道:“大将韩猛在此,来者何人?” 只听的呵呵一声冷笑,一将手执大斧领兵直杀了过来。韩猛见状已明了,曹操阵营中使用大斧作为兵器也只有那个徐晃徐公明了,当下一摆兵刃,催军迎了上去,当下兵对兵,将对将,纠缠起来。 就在此时,韩猛直觉的天色大明,心中暗叫不妙,转回头去,却见自己押运的粮草已然大火四起,民夫亦是四散奔逃,更有一曹营将领领着军马在四下赶杀并放火,正是史涣。 韩猛欲回军相救,徐晃见粮草已烧,倒也不作追赶,就欲回军。此时,就见侧翼又杀出一彪人马,急待看时,却是打着颜字和文字旗号,正是颜良文丑,却是引兵前来接应粮草,不想正赶上厮杀。 徐晃不敢纠缠,欲待退走,却哪里来得及,正在暗暗叫苦之时,就听的咚咚鼓响,又杀出一彪人马,看去却是许字并夏侯大旗,却是曹操恐徐晃有失,命大将许褚夏侯惇引兵接应。当下两方人马厮杀一阵,各自退去。 “蠢材,蠢货,”袁绍对着跪在地上的韩猛就是一顿臭骂,本来就接连打的不顺,这下可好,连自己的粮草也被劫了,这几十万大军人吃马嚼,可不是个小数目,虽说眼下还能支持,但这粮草要是能押回来,岂不更是宽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这点还能不知道么,粮草让人劫了,难道你让我学曹阿瞒那个家伙,做人脯充军粮不成。虽说是程昱那个家伙一手承办的,但没曹操点头,程仲德他敢下这个手么。韩猛也是个纯正的军人,倒是知道这趟差事办砸了,只是跪在地上,头紧紧低着,也不敢抬头回话。 一顿臭骂过后,袁绍看着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韩猛,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仅排在颜良文丑之后的将军,和鞠义张郃高览一个级别的。但眼前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惹人生气,而且丢了粮草辎重也是大罪,总要处置一下吧,当下喝道:“来人,将此人拿下,重责二百军棍。” 当下就把大帐中的诸位吓了一跳,虽说大将的身体俱是十分强健,但这二百军棍下去,韩猛可就再也猛不起来了。颜良文丑急忙上前求情,毕竟自己二人带兵接应,没有迎接回粮草也是有过的,韩猛是二百下,自己至少也得五十下,虽说能撑过去,但谁也不想就这么挨上顿军棍是不。审配向来是忠心耿耿,自然见不得袁绍这边的大将就这么没了,亦是相劝求情。 袁绍喘息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是一时气急了,只是要维护身为主公的威严,还是要处罚的,当下道:“既然诸人求情,这二百军棍暂且记下,且许你戴罪立功。” 韩猛闻言大喜,又急忙向颜良文丑审配道谢,至于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鞠义,韩猛也懒得去看他,至于逢纪郭图辛评等人,亦是不作理会。袁绍见他谢个没完,当下又是一阵心烦,喝道:“且下去,包扎一番,再来听令。”韩猛急忙退下去了。 审配见韩猛退下去了,遂道:“主公,粮草乃是重中之重,乌巢乃是吾军屯粮重地,须得大将把守。” 话音方落,逢纪已然笑道:“自交战以来,正南兄先用弓弩手破夏侯惇,后献土山之计,再用弓弩手破曹操大营,只是败于刘子扬发石车之手,更使掘子军,亦被刘子扬掘壕而破。今番却是献了一出好计,粮草重地,非大将不能守而。”审配闻言,阴沉着一副脸,也不与他争辩,逢纪讨了个没趣,亦是不再发话。 袁绍见状,暗叹一声,遂道:“吾筹划已定,正南,你且回邺城督办粮草,休叫缺乏。”审配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答言,径自转身去了。 袁绍亦不多说,遍看帐内诸将,眼睛落在了一个略有肥胖的将领身上,心中暗叹,你与洛阳之时便追随与我,常自抱怨不得重要,也罢,乌巢粮草重地便交与你了。当下喝道:“淳于琼。” 那中年将领略有个哆嗦,随即睁开略有些迷茫的双眼,看了袁绍一眼,随即醒悟过来,当下起身,拱手道:“末将在。” “淳于将军,乌巢屯粮重地,须得大将把守,你可愿去?”袁绍对这个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将军,倒是有几分慰勉之意。 “末将愿往。”淳于琼倒也争气,出口便包揽下来,只是那眼中的迷茫并未减少多少。 “主公,乌巢粮草重地,纵然不是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亲自把守,亦可调张郃高览将军把守,便是韩猛蒋奇将军亦可。如何放一只猪在彼,岂非将乌巢拱手送与曹操?”众人闻言大惊,急忙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鞠义。 当下,淳于琼的眼睛也不再迷茫,登时变的血红血红的:“鞠义,尔骂谁是猪?来来来,你我且出去,并上三百回合。”颜良文丑闻言,不由一愣,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淳于琼竟然也有这么血性的时刻,只不过,看看你老人家那身板,和鞠义并三百合,便是吾等也不敢自夸能稳赢鞠义,何况你连肚子都出来了。至于鞠义的狂言,二人俱是装作听不到,谁不知道鞠义向来以袁绍帐下第一大将自诩,而且鞠义的功勋确实在袁绍麾下也算得上第一,二人倒也明白。只不过主公一心偏爱自己两个,这也没办法,功高震主这句话就是为你鞠义准备的,何况你平时还那么狂。 鞠义不屑地撇撇嘴,刚要开口,就听得一声冷哼,当下就闭嘴了。这哼声是袁绍的,鞠义身为大将,听风辨声亦是不再话下,自然听得出自己的主公现在很不爽。只是,自己一心为主公着想,难道真的是飞鸟尽良弓藏,现在可是面对着曹操这个大敌呢? 袁绍已然气得脸色发青,这鞠义,简直是太不像话了,你说淳于琼是猪,好吧,即使他真的是头猪,但也是我亲口点的大将,更何况他若是猪,那命令猪当大将的人又是什么?鞠义淳于琼见袁绍脸色不好,二人自然跪下来了,等待发落。 袁绍的见二人跪下,这才觉得心里气平了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和曹操还没打完呢,自己的两员大将就要内讧,再想想自己的三个儿子还有那个领着并州牧的外甥,不禁一阵头大。定定神,袁绍喝道:“鞠义,你无故辱骂大将,且自去领五十军棍,而后去邺城陪审大人督运粮草。”鞠义这才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应诺,退了出去。临走之时,亦是不忘狠狠瞪了淳于琼一眼。 淳于琼亦是满脸的怒火,奈何主公正要发令,不好发作,亦只是狠狠瞪了回去,心里暗想,以后有你好看的。袁绍又道:“淳于将军,吾拨两万大军与你,并调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于你帐下听令,死守乌巢,你可明白?” “末将遵命。”淳于琼明白的很,死守的意思若是出事了,自己就可以直接去死了。不过曹阿瞒就那么点人,还在和大军对峙,接连交战,哪儿有空理自己的乌巢。更何况自己还有两万大军,再加上乌巢原有的一万守军,三万军相当于曹军一半的兵力,曹操会傻到来打自己么?哼哼,鞠义,等着以后被老子嘲笑吧。当下淳于琼领军往乌巢去了。 “杨雷做青州牧?”曹操不停的皱眉,“诸人以为如何?” “杨雷不过一小小徐州兵曹从事,无有爵禄,主公不必理会。”贾诩冷冷道。 “哦?这可是刘玄德亲自保荐啊?”曹操略带些趣味地看着贾诩。 “吕奉先封爵温侯,且有大功与朝廷,更兼原是北海太守,熟悉青州军政。主公可命其领青州牧。不过,袁显思方为青州牧不久,如今州郡被夺,焉能甘心。吾闻沮授田丰已然领一万军抵达南皮,主公可多做思虑。”贾诩已然是一副万年不变的神色。 “恩,好,驳斥此章,另请陛下拜吕布为青州牧,命其领军取南皮。”曹操一脸得色。 “主公,主公,”随着喊声,一员将领径自闯进来。 曹操方欲发火,见是夏侯渊,不由奇道:“妙才,何故如此慌张?” “主公,且与吾五万精兵,吾与那张飞不死不休。”夏侯渊咬牙切齿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官渡之战(四) “妙才,何事以至于此?刘备此时乃是吾军盟友,还是需小心行事阿。”曹操看着满脸怒色的夏侯渊,缓缓开口道。 “孟德,你有所不知,这张飞实是欺我太甚。”夏侯渊火往上撞,径自不称主公,连曹操的字都喊出来了。 典韦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见曹操无有指示,亦是不敢发话,闷在那里不作声。曹操皱了皱眉头,缓缓道:“究竟是何事?妙才且说来。” “吾今日得吾儿夏侯霸书信,道是其族妹夏侯芷外出樵采,不意竟被张飞掠去,后遣细作打听,却闻得张飞欲以芷儿为妻。此,实欺我太甚。”夏侯渊咬牙切齿,恨恨道。 “这,”曹操也愣了,夏侯渊的侄女儿其实也就相当于是自己的侄女儿,在家门口被张飞抢了,这可相当于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个耳光。只是,若要此时与刘备开战,那自己可就是面对着两线作战。虽说自己在许昌留了近十万大军,亦有荀彧曹洪留守。但刘备若是命关羽自淮南进豫州,杨雷进兖州,自领一军直击许昌,再与袁绍勾结,那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曹操脸色变个不停,就在此时却听得一声长笑,夏侯渊曹操闻声俱是愤怒,这是谁啊,敢趁自己愤怒的时候大笑。二人放眼看去,却见有鬼才之称的郭嘉已然笑的前仰后合,更间杂着几声咳嗽,却是把脸憋得通红。 “奉孝何故如此?”曹操见是郭嘉,倒放下了几分火气,缓声发问道。 “郭嘉,你若是不说个清楚,吾却是要与你好生较量一番。”夏侯渊也是急眼了,浑然忘记自己是武将,而郭嘉是谋臣了。 “夏侯将军英勇,嘉哪敢与将军一较武勇。”郭嘉止了笑声,却是回道。 “奉孝,妙才也是心急芷儿之事,口不择言。你且休相戏,却是分说明白。”曹操好言抚慰道。 “诶,嘉却是要恭贺主公与夏侯将军大喜啊。”郭嘉却是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向曹操夏侯渊道喜。曹操夏侯渊对视一眼,皆有疑惑之色。 郭嘉见状,亦是笑道:“主公,夏侯将军。张飞乃是刘备之义弟,今夏侯将军之侄女欲与张飞结亲,岂不是大喜之事。” “张飞匹夫,其不过一屠户而,安能与吾家结亲?”夏侯渊闻言大怒。 “今吾军七万于此,而袁军有七十万人,若无奇计,焉能取胜?而许昌屯兵十万,所为者何?却是防刘备大军进袭。若是此时夏侯将军与张飞联姻,一可巩固主公与刘备之联盟,二则可调许昌之兵来此,以为强援。三则可借姻亲之机,命刘备渡河北上,以为我军右翼。如此,袁绍之军必败而。”郭嘉也不理夏侯渊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备拥军十余万,他日必为主公大患,可命其派军与袁绍厮杀,以削弱其军力。待得合适之时,再以大军讨之。”贾诩冷言道。 曹操看了他一眼,却不做评价,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妙才,且待吾书信一封与刘备,与其约定婚期,将芷儿嫁与其为正妻。并令其派兵北渡黄河,攻打南皮。” “主公,这。”夏侯渊闻言大惊。 “妙才休要多言,芷儿已至及笄之年,也该出嫁了。况张飞乃是万人之敌,倒也不辱没门楣。”曹操缓声道。 “末将遵命。”夏侯渊愣了下,涩声答道。 “三哥要娶亲了?还是夏侯渊的侄女儿?”杨雷看着眼前的书信,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算什么,曹操想巩固与刘备的联盟,所以嫁了个侄女儿过来和亲?仔细问了那个使者,杨雷方才知道,自己这个三哥,算是强抢民女吧,不过这个民女似乎对张飞很有感觉,只是身份有点特殊而已。 摇摇头,自己在地图上标出的三路进军许昌的路线,看来是实现不了了。本想趁着袁绍与曹操死磕的时候,趁机兵进许昌,将曹操的势力一举拔除的打算看样子是实现不了了。许昌虽有十万大军,但大将却只有曹洪一人,这些都没被杨雷放在眼里,令他顾忌的那个人是号称王佐之才的荀彧才是。有荀彧在,杨雷根本就不敢妄动,这也是他思虑好了进军方略却迟迟不敢报于刘备的原因。唉,若是沮授田丰是自己这边的就好了,也不用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南皮,杨雷又无奈地叹口气。这些谋臣,可真是让自己无奈的存在,所谓运筹帷幄,指的就是这些人吧,指不定就是一个奇谋诡计就把自己给收拾了。自己这边的军师呢,究竟在哪儿啊? “族叔居然是夏侯渊?”刘备摇着头,看张飞那样子,和夏侯渊这门亲戚算是定了,那岂不是自己和曹操亦是拉上了姻亲关系。 唉,不过这个丫头真不错,自己两个夫人亦是对其交口称赞。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啊,虽说亲生父母死得早,奈何有个疼爱她的族叔,倒是修养颇高。不过自己的三弟虽说是屠户出身,但亦是文采风liu,至少那笔字和工笔仕女图也算得上是一绝了吧。自己的三弟一身武勇,他日必然能封侯拜将,配上这个女子,倒也算的上门当户对吧。此次大婚,定然要将几位义弟俱都叫回来好生团聚,不然张飞这婚可就留下许多缺憾了。 “主公,许都回文。”孙乾的声音打断了刘备的思路。 “什么,拜吕布为青州牧?”刘备讶异道。 “正是如此。圣旨不日便要发往临淄了。”孙乾回道。 “曹操此是何意?莫非又是离间之计不成?”刘备苦思道。“ 离间之意亦是有些。不过以吾观之,此意却是曹操害怕主公做大之举。”孙乾答道。 “公佑请明言。”刘备有些焦虑的目光紧盯着孙乾。 “主公如今坐拥两州之地,更兼淮南之富庶,有军十余万。曹操拥军亦不过二十余万人,据有司州兖州豫州之地。而今曹操袁绍正与官渡决战,其却于许都屯兵十万,其意在于防备主公而。故其驳斥主公表文,而使吕布出任青州牧,其意却是惧主公日益做大而。”孙乾侃侃而谈,将曹操的心思梳了一遍。 “若果如此,曹操岂非不日即将攻我?吾当先击之?”刘备问道。 “主公,此时吾军除非全出,若不然不能攻破许昌。然江东孙权,河北袁谭,又岂会坐视吾等攻许昌而不理。吾恐大军一动,袁谭便率军重回青州,孙权觊觎淮南阿。便是荆州刘景升,又岂不虎视眈眈?”孙乾叹道。 “如此看来,却是两难之局。”刘备沉吟道。 “如今三将军正要与夏侯渊之侄女成亲,此番倒是巩固吾军与曹军联盟之大好时机。待得袁曹之战见了分晓,那时再做打算不迟。”孙乾不慌不忙道。 “正是如此。”刘备缓缓点头。 岂不知,此时益州刘璋,荆州刘表,西凉马腾韩遂,江东孙权,汉中张鲁,俱是把眼光紧盯着袁曹大战的结果。便是辽东公孙度,黑山军张燕,南匈奴,鲜卑,乌桓等异族统领,亦是紧盯着这场大战,毕竟,这场大战的胜利者,极有可能便是大汉北方的统治者,这可是关系到诸人切身利益的时候,焉能不关注? “拜温侯吕布为青州牧,授其印绶,统管青州军政。”内侍那特有的尖尖的嗓子在大厅中回荡着,有些刺耳。 杨雷还没什么,吕布额头上的汗已如瀑布般滴落下来,啪嗒啪嗒竟然打的地板作响,甚是响亮。 “宇霆,此乃是曹操诡计,欲使你我生隙呀。”吕布着急地为自己辩解着。 “奉先兄不必如此,无论爵位功勋,奉先兄皆可领州牧之位。”杨雷笑道。 “愚兄绝无此意。”吕布看着眼前面目含笑的杨雷,急忙分辩。 扫视了一眼其余诸将那面无表情的脸,杨雷笑道:“奉先兄,小弟乃是说的真心话,并无它意。再说,此时乃是曹操之计,吾岂会被其轻易离间。” “此话当真?”吕布怀疑地问了一句,随即感觉不妥,当下尴尬一笑道:“贤弟,却是为兄的不是了。” “不妨事。”杨雷淡淡一笑,随即道:“既是奉先兄高升,且要庆祝一下。来人,酒宴伺候。” 吕布大喜,上前一步,紧抓住杨雷的双臂,笑道:“贤弟且放心,吾定会为主公紧守青州。”杨雷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曹操这是何意?须知吕布的势力已然土崩瓦解,即使吕布做了这个位置,亦不会对刘备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那他这番明显的离间计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以曹操手下众谋士的实力,难道看不出这一点么? 建安五年八月,张飞大婚,刘备命吕布摄青州诸事,孙观尹礼为辅助,调杨雷赵云魏续宋宪回徐州。又命关羽黄忠回徐州,令张辽镇守淮南。夏侯渊遣子夏侯霸前来徐州作为女方代表,另有天子诏书,封张飞为列侯,偏将军。此时,曹操因军中缺粮,故秘密发一封书信与许昌荀彧,命其筹办粮草。并有天子诏,命青州牧吕布发兵北渡黄河,攻打南皮。(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官渡之战(五) 徐州郯城刺史府前,一清瘦文士悄然立于其外,良久,悄然一笑,慢慢离去。 嗒嗒马蹄声响,数十骑从城中驰出,径往云龙山而去。云龙山已然是徐州城外的一处胜地,更何况其山脚下的云龙湖,更是盛夏避暑乘凉之绝佳处。而山上那不时传出的朗朗读书声,亦是成了徐州百姓最喜欢的声音。那里,有他们的子女,寄托着他们的希望。 只要没什么大事,刘备每天都会带着数十骑来云龙山,那山顶的一所被围墙围起来的建筑是他最关心的所在,也是杨雷当日所说的徐州根基所在。那里,是专门为有功将士子女开设的云龙书院。自建安元年以来,至今已然五年,自去年第一期生毕业以来,刘备更加关注这个学院了。无他,和黄叙一起毕业的学生们大都进了军队做了个小军官,更有优秀的如黄叙般的被杨雷拉进了所谓的参谋院。虽说形势分析还是很稚嫩,但是比之那些只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家伙却是要冷静多了。好生锻炼一番,他日说不定就可以独挡一面。 陈到策马紧跟在刘备的身后,他身为刘备的宿卫将领,自然是刘备到哪儿,他带着人跟到哪儿。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刘备每日出城去云龙山的这段路程,须知孙策就是因为出去打猎被刺客重伤致死。虽说刘皇叔的仁义之名遍于天下,可无奈着天下的诸侯可是忒多了些,而刘备如今的做大亦是被不少诸侯紧紧盯在眼里。万一要出点嘛事,甭说别人,自己就直接自裁算了。不过再看看另外一边白袍白马的杨雷,陈到就暗自松了口气。有此人在,要想伤到主公,无异于痴人说梦。 杨雷落后刘备一个马头的距离,紧紧跟随。张飞马上要大婚了,刘备还依然抽时间来书院看望学生,这倒是让杨雷很是敬佩。而学子们对刘备的忠诚亦是与日俱增,这点连身为创始人的杨雷亦是始料不及。虽说只忠于刘备是他提出来的,可亦是没有想到洗脑教育这么厉害,结果连一向以仁义著称的刘备也上了瘾,几乎每天都要去学院露面儿,以享受学生们那崇拜的目光,以及毫不掩饰的信仰狂热。这算不算个人崇拜亦或者是造神运动? 正胡思乱想着,纵马已然上了半山腰,就听着前面有人高歌:“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愣了愣,放缓了马速,自然而然地杨雷陈到等人亦是跟着放缓马速,诸人久经训练,骑术精湛,倒也无虞。只是陈到脸色有几分难看,有意无意间,手已经按上了马背上的环首刀。 杨雷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山腰间有个供游人憩息的小亭子,却是半躺着一人,刚才所歌,必是此人所发。刘备当即下了马,快步上前,杨雷陈到等人亦是下马,紧跟着走了过去。 那人倒也知趣,见着一行人下马向自己行来,亦是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襟,向刘备一行人微微一笑。刘备走至近前,细细打量,只见此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三缕长髯,面目清瘦,一派儒者风范,甚是飘逸。刘备一见,心内甚是喜爱,遂问道:“敢问先生,适才所歌可是先生所作?” “不敢,确是在下所作。”那文士坦然承认。 “先生大才,可否请至书院一叙?”刘备闻言更是欣喜。 “固所愿,不敢请而。”那文士笑着答道。杨雷看着这幅现场版的明主遇谋士图,不禁有些莞尔。转眼看到陈到那有些诧异的眼神,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跟在身后上了书院。 进了书院,杨雷陈到跟随刘备请着那个文士来到小厅堂,确是平日刘备在书院中的办公地点。众人落座之后,刘备便问道:“请问先生姓名?” 那文士笑道:“不敢当皇叔先生称呼,某乃颍上人也,姓单,名福。久闻使君纳士招贤,欲来投托,未敢辄造;故行歌于此,以动尊听耳。” 刘备闻言大喜,欲要说话,就听得耳边嘿嘿一声轻笑,急忙看去,却是杨雷,不由不悦道:“五弟,休要无礼,还不给先生赔礼。” 杨雷嘿嘿一笑,却道:“徐元直,休要欺瞒我大哥。既来相投,如何不坦诚相见?” 那文士一愣,随即道:“足下何人?如何得知徐庶之名?”却是心神激荡之下,忘记刘备刚刚口称五弟。不过,这五弟和吾弟倒也相似,而徐州军中北刘备称之为弟而白袍白马者却有两人,故徐庶不知也属正常。 “此乃吾之义弟,杨雷杨宇霆是也。”刘备见状,急忙介绍道。 “哦,以两万军尽取青州的杨雷杨宇霆?”徐庶惊问道,却掩不住嘴角一丝笑意。 “正是此人。”依然是刘备回答,言语之中甚是自豪。 “既然杨将军识得在下,庶便如实相告。某乃是颍川徐庶,因为友杀人,被官府通缉,故隐姓埋名,流落江湖。还望皇叔宽恕。”徐庶望着刘备,坦言相告。 刘备闻言,道:“吾观先生乃是仁人志士,为朝廷通缉,必有缘故。备愿尽力,还先生清白。” 徐庶闻言笑道:“某多谢皇叔。某自荆州来,至徐州,闻得民谣‘徐州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可见皇叔之爱民。今皇叔仅见庶一面,即如此厚爱,可见礼贤下士。皇叔如此仁德待人,庶不才,愿跟随主公左右,任凭驱使。”言罢,起身,深深一拜。 刘备慌忙扶起,喜道:“吾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大才相助。叔至,且备马,吾与元直回府衙宴饮。”陈到应诺,就欲下去准备。 杨雷却道:“大哥,今日既到书院,何不先见见诸学生,再回府衙?” “杨将军所言甚是,主公既到此,自当先办公事,再理私事。”徐庶亦是劝道。 “诶,先生此言差矣。款待先生,方是如今最紧要之事。”刘备笑道。 徐庶闻言正色道:“主公既然来此,必有事情要办,可先办事,尔后再回府衙不迟。庶在此多谢主公厚爱了。” 杨雷见状,遂道:“大哥,可与元直同去看望学生。” “正是如此。”刘备闻言笑道,遂邀请徐庶同往。 绕过一条走廊,拐过几个墙角,那读书声已经近在耳旁。“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孙子兵法》!”徐庶失声叫了出来. “正是,此处学子皆是有功将士之子女,故遴选年十五以上者至此学习兵法战阵之策,并加以训练。待三年亦或四年之后,俱皆供职于军队。其余年十龄以上者,俱于山上其他院落学习。”刘备微微笑道。 “何人为主公谋划?”徐庶惊问道。 “便是宇霆。”刘备笑答。 “此乃主公雄图霸业之基也。杨将军单凭此策,已可比前朝子房也。”徐庶叹道。 “先生谬赞了,雷不过一勇夫而已,安敢比肩前贤。”杨雷急忙谦虚道,内里却是兴奋不已。这可是刘备早期最牛气的军师,得到他这样的称赞,那将来史书上肯定有浓重的一笔。 刘备却是笑道:“吾得宇霆之力多矣。徐州基业,多赖宇霆啊。” “为大哥效命乃是理所应当。”杨雷急忙接道。 刘备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孙乾从外疾步而来。 “公佑为何如此行事匆匆?来来来,吾且为你介绍。”刘备拉着徐庶的手,便要为孙乾介绍。 孙乾见了刘备,方欲说话,见有生人在场,自是住口不言,又见刘备携手介绍,自是闭了口,听刘备介绍。闻知乃是颍川徐庶,孙乾惊问道:“君不在荆州刘景升处,缘何到此?” “刘景升无用之人,空据荆襄,不知进退。虽有二蒯相佐,奈何蔡氏弄权,久之必为他人所灭。又久闻主公仁德之名,特来相投而。”徐庶缓缓说道。 孙乾这才松了口气,却向刘备道:“主公,吾方得青州书信,曹操命温侯进军南皮。温侯恐兵力不足,故写书信前来,索要援兵。” “喔,竟有此事?”刘备接过书信,看罢,不由暗自沉吟,“如今乃是三弟大婚之时,曹操竟自催促温侯进军。若是不允,岂不伤了两家感情;若是允之,则青州无守城之兵矣。” “主公,正所谓疏不间亲。曹操此举,却是让吾军处于两难之间呀。”孙乾接道。 “嗯,元直,依汝之见,吾当如何处置?”刘备点点头,却把眼光看向徐庶。 “主公,吾窃以为曹操之意不在南皮,却在青州而。”徐庶闻言,略一思索,随即笑道。 “哦,元直请言之。”刘备急忙问道。 “主公新得青州,未尽得其民心而。昔日曹操东征,得三十万青州兵,以此为根基,方得有如今之势。如今主公据有两州之地,拥兵十余万,曹操安能不心惊?试看其屯兵七万于官渡,而驻军十万于许昌,即可知曹操心腹之患非是袁绍,乃是主公而。故此番命温侯进兵,其一试探主公是否有背盟之意,其二乃是借袁谭之手,削弱主公青州之兵,其三若是温侯兵败,其则可诈称援军,进军青州而。如此,青州之地易主而。”徐庶不慌不忙,淡然道。 杨雷听的直咂嘴,自己能想到的无非是第二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到底是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啊。 刘备闻言,眉头紧皱,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吾当如何?” “既然温侯有言请援军,主公可再派军至青州。虚张声势,做出进军之势,却只对峙,不进攻,只待袁曹两军分出胜负,再做打算。此,缓兵之计而。”徐庶笑道。 “嗯,元直此计甚妙,就依此办理。对了,依元直之见,袁曹之战,胜败如何?”刘备回道。 “吾实不知而,此番袁曹决战,军力相差奇大,若无奇计,恐曹操难以取胜而。然若是袁军有变,则胜负之势必逆而。郭嘉有十胜十败之说,而荀彧亦有四胜之言。以其二人之言,袁绍必败而。然袁绍帐下智谋之士尤多,又岂无能与二人相抗者?”徐庶摇头道。 刘备点头,默然不语。杨雷亦是暗自沉思,由于自己的到来,颜良文丑不死没说,便是沮授田丰这两个本应关起来的家伙也跑到了南皮,唯一不变的便是双方的军力了,七万对七十万。那乌巢的大火,还烧的起来吗? PS:腰疼,快疼死了。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官渡之战(六) “主公,许都荀彧先生有信到。”夏侯渊将书信递与曹操。 “唔。”曹操接过信,展开看到,只见其上写道:“承尊命,使决进退之疑。愚以袁绍悉众聚于官渡,欲与明公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绍军虽众,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哲,何向而不济!今军实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公今画地而守,扼其喉而使不能进,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断不可失。惟明公裁察焉。” “此用奇之时,断不可失。嗯,文若所言甚是。吾当固守官渡,以待其变。”曹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主公,军粮即将告罄,还请速发军粮啊。”却是管粮官任峻走了进来。 “唔,吾再发书信,催促文若筹办军粮。嗯,你且回去,休要多言,以免惑乱军心。”曹操闻言,紧皱眉头道。任峻见曹操如此说,亦是只好退下。 徐州郯城,张飞府邸,处处张灯结彩,更兼鼓乐之声,热闹非凡。夏侯霸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说句心里话,他实在是不愿意来。自己的族妹被人抢去当老婆了不说,自己还要陪着笑脸来到这里作为宾客,这实在是心高气傲的夏侯霸所无法忍受的。要不是父亲的命令,要不是自己和芷儿这丫头关系最好,怎么自己也不会这样空手来,而是带着大军前来,逼迫张飞将芷儿妹妹还给夏侯家族。想起来时曹彰那苦苦哀求自己把芷儿带回来的请求,夏侯霸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只是想想父亲的命令,还有曹伯父的叮嘱,这才按下了心头那熊熊怒火。 张飞一张黑脸早已笑成了酱紫色,映着他身边的赵云更显得英姿飒爽。杨雷在一旁瞧的有趣,这时刚好刘备关羽又凑了过来,这下子更是映的张飞那张独一无二的脸。至于关二爷的那张脸,亦是红堂堂的亮,也不知是因为高兴的,还是酒喝多了。 刘备见杨雷在一旁嘿嘿直乐,却是走向前来,笑道:“宇霆,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若是看上某家小姐,必要让我知晓。” 杨雷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大哥,四哥还未娶妻,小弟怎敢占先?还是先把四嫂的问题解决了,再来管小弟的事情吧。” “也对,确实应当为子龙挑个好姑娘了。”刘备听杨雷这么一说,倒是连连点头,毕竟长幼有序嘛。杨雷见刘备的注意力转到赵云那里去了,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开玩笑,要是你们帮我找,说不定也像三嫂子似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么小的姑娘,亏张三爷下的去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萝莉控? 青州临淄,吕布喝着小酒,观者歌舞,却是怡然自得。张飞今日大婚的消息自然知道,作为自己亲家的义弟,虽说平日不对路,但这点祝福还是要给的。何况自己现在官拜青州牧,却是与刘备一个级别的。而张飞不过小小一列侯,偏将军而已。想到高兴处,又是一饮而尽。至于曹操催他进军的书信,早被他扔在一边了。 自从陈宫高顺死了之后,吕布已然明了,自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能把武艺练得那么高,吕布绝对不是个傻子。虽说张郃只在对面,袁谭更是在南皮之中,而且自己更是得了徐州新来援军一万。但那书信中亦是写的明白,只宜推脱,做缓兵之计,不可进军,待袁曹之战明了,再听命行事。上次不听命令,丢了北海,折了自己的亲信大将及谋士以及并州铁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一次自己可绝不能向上次那样了。更何况,这张书信隐含的意思他也读得出来,无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而在青州驻军的自己,便是渔翁手中拿最尖利的鱼叉吧。 孙观尹礼刘辟许耽四人亦是不停饮酒,许耽是这次的援军统兵将领。在东海过的滋润至极的他本来不想过来的,却无奈刘备的命令不是他能违抗的。他可不是糜芳,有哥哥糜竺,还有糜夫人撑腰。只得遵从命令,领着一万援军来至青州,听从吕布号令。好在临行时糜芳拍着胸膛保证,说是要向主公举荐,在青州临海处再开个盐场,便由自己统管,若是真能如此,自己的家族估计也能崛起了,真是很期待啊。 “主公,大喜呀。”袁绍帐篷之外,许攸那公鸭般的嗓门甚是响亮。 “哦,是子远呐,有何喜事,快快说来。”袁绍识得许攸声音,闻得有喜事,自然随口吩咐其说来。话音未落,许攸已然进了大帐,躬身一礼,却不开口,眼睛却是望着分列袁绍两旁的两个谋士,却是郭图逢纪。 袁绍见其不开口,又见其眼睛瞥向逢纪郭图,自是知其心意,遂笑着摆摆手,示意二人下去。逢纪郭图俱是智谋高深之士,自是识得脸色,故心中虽有不快,亦是齐齐拱手告退。只是路过许攸身旁,二人齐齐冷哼一声。许攸只作未闻,理也不理。 待二人去的远了,许攸方上前道:“主公大喜。” “有何喜事,子远只管道来。”袁绍见许攸如此模样,亦是兴趣盎然。 “主公,吾有一计,可立破曹操,夺得官渡。”许攸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 “唔,子远快快讲来。”袁绍闻言,却是探起了身子,急急问道。 “主公,吾今日巡查,捕得曹营一信使,搜出一封书信。信上所写,却是曹操军中缺粮,命许昌荀彧速速督办粮草之事。”许攸一边说,一边将搜得的书信递与袁绍,“如今曹操军中缺粮,必然人心惶惶。主公可遣精骑五千,在许都与官渡之间来回袭扰,断其粮道,使其粮草不能到达,则其军必乱。趁此再以大军攻之,则必得官渡。官渡到手,则许昌只在覆手之间矣。” 袁绍接过信,展开仔细查看,听完许攸慷慨之词,渐渐眉头舒展,大笑起来。 “主公,何故发笑?”许攸正在等着袁绍的称赞呢,忽然见袁绍发笑,不知缘故,急忙问道。 “子远,曹阿瞒用兵久矣,安能不知护其粮道,而此番书信,焉知不是其诱敌之计?”袁绍笑道,见许攸一脸愕然,觉得有趣,不由又加一句,“子远,吾知你与曹操与旧,莫非与曹操合谋,欲赚我军出战,让其破我乎?” “主公何故如此说?攸虽与曹操有旧,然今为主公帐下谋士,得主公恩泽,焉有二心乎?”许攸大急,自己虽然与曹操有旧,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明眼人都知道曹操的实力远不如河北,我去投曹操,那岂不是等着给曹操陪葬么? 袁绍见许攸大急,亦是知道自己开玩笑有些过火,方要说话,就听得帐外一声报,道是邺城审配有书信前来。袁绍随口道:“念。” 那信使不敢怠慢,急忙展开书信,念道:“某奉命督办粮草,已然备齐,已命鞠义往乌巢押运。然自邺城查得许攸…”那信使抬眼看看许攸,却是不敢再念。 “嗯?往下念,许攸如何?”袁绍闻言一愣,随即命道。 那信使诺了一声,自往下念,许攸闻得与自己相关,却是径自站到那信使身旁观看,只听得“许攸在冀州之时,滥收民间财物,更令子侄多科税收,钱粮归己,民多嗟怨。今已将其子侄下狱,只待治罪。” “主公,此必是审配诬陷于我啊。”许攸大惊,急忙辩解道。 袁绍闻言大怒,心道,你贪财也就罢了,平日里给你的赏赐那么多,你还令子侄课税给自己。如今乃是大战之时,却不是故意扰乱吾冀州民心么。况且审配虽然有些专权,但是其确实对袁氏忠心耿耿,却不至于因为些许事情诬陷于你吧,可想而知,必然是你做的太过火了。一念至此,袁绍怒喝道:“许攸,你个滥行匹夫!尚有面目于吾前献计耶!汝与曹操有旧,想今亦受他财贿,为他作奸细,欲赚吾军耳!本当斩首,今权且寄头在项!可速退出,今后不许相见!” 许攸惊愕无比,只是呆呆道:“审配害我,审配害我啊。”任由卫士将其拖出,赶出军营。 天色渐渐黑了,许攸已是回过神来,转身望望袁绍的营寨,长叹一声道:“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吾子侄已遭审配之害,吾何颜复见冀州之人乎!”想了一想,一跺脚,怒道:“罢罢罢,袁绍不纳忠言,只信审配郭图逢纪之计,他日必被曹操所破。吾今便往曹营,出谋划策,必要报今日之辱。” 曹操已然入睡,就听的帐外乱糟糟的,还有人大呼‘阿瞒,阿瞒’,不由的心中恼怒,喝道:“外面是谁,为何如此吵闹?” 典韦正在值守,闻言急忙过去查看,却见一文士口中犹自呼喊曹操阿瞒不停。典韦气往上撞,一握铁戟,就要上前将其斩杀当场。 那文士却又呼道:“阿瞒,南阳许攸来访啊。” 典韦就欲上前,只听得身后声响,转回身看时,却是曹操跣足出迎,身上亦只是披了件斗篷。只听曹操道:“子远,子远何在?”又见典韦手执铁戟,急忙命其退下,自迎上前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官渡之战(七) “子远呐,当日一别,已是数年不见啊。”曹操亲自斟了一杯酒,递与许攸。 “孟德如今却是风光无限啊,想我许攸,自认智计无双,想不到今日沦为丧家之犬。”许攸也不推辞,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子远不是在本初那里高就么,为何口出此言呐?”曹操笑眯眯地又斟上一盏酒。 许攸接过,却不立饮,摇头叹道:“当日献帝东迁,吾亦劝本初迎驾至邺城,却是不听。今日吾又献策,又是不听。反而听信审配谗言,将我之子侄尽皆收于狱中,又将吾赶出大帐。罢罢罢,既然言不听计不从,则攸自去。今到此,却是相投而。”言罢,又是一饮而尽。 “哦,有子远相助,则本初必被吾所破。”曹操甚是高兴,大笑数声,又为许攸斟酒。似在有意无意之间,道:“子远久在袁绍军中,必知其虚实,可有妙计助我?” 许攸接过了酒盏,醉眼朦胧中忽地闪出一丝精光,笑道:“吾曾献策于袁绍,命其遣大将精骑,袭扰兖州,断绝许昌官渡之交通,绝尔之粮道,再以大军围困官渡。如何?” 曹操脑门顿时就是一阵冷汗,本来就没多少粮食了,要是真的被断了交通,绝了粮道,那这仗还用打么。当下讶然道:“若是本初肯用子远之言,则吾必败矣。” 许攸微微一笑,手中握着酒盏,却不饮,轻声问道:“公军中粮草还有几何?” “嗯,尚可支持一年之用。”曹操笑道。 “恐未必吧。”许攸浅酌一口,悠然笑道。 “嗯,实不相瞒,仅够半年之用。”曹操眉毛轻轻一挑,答道。 许攸将手中酒盏往案几上一放,作势欲出道:“吾实心来投,公何故欺瞒,岂非寒了故人之心?” 曹操见状,急忙挽留道:“诶,子远,勿要生气,容吾以实相告,军中粮草可用三月而。” 许攸闻言,倒是停了身子,大笑道:“世人皆道孟德乃当世之奸雄,今果然也。” 曹操也不恼怒,却是笑道:“岂不闻兵不厌诈?”顿了顿,又低声道:“实不相瞒,军中粮草,仅够本月之用了。” 许攸似笑非笑地看着曹操,抓起酒盏,一饮而尽,重重一放,手指曹操,大声道:“你休瞒我!军中粮草已尽矣。” 曹操大惊,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了,低声喝问:“子远如何知之?” 许攸也不答话,径自从袖中取出书信,递与曹操,笑道:“公与许昌催粮之书信,却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曹操接过,急忙展开,果然是自己的笔迹还有印玺。看看许攸,却把书信扔在一旁,拉起许攸的手臂,笑道:“子远既念故交而来,必有计教我。”当下,却是拜了一拜。 许攸大惊,急忙扶起,道:“公乃卿侯,攸乃布衣,虽是故交,何须如此啊?” 曹操抬头正要说话,忽见一近侍手托一盘侍立在一旁,不由怒道:“出去。”那近侍却是奉果脯前来,见曹操喝斥,急忙退下。 曹操转向许攸,又是笑道:“子远,有何妙计,还请速速道来。” 许攸收了笑容,正色道:“明公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明公还肯听否?” 曹操大喜:“愿闻良策。” 许攸正色道:“袁绍粮草辎重,俱皆屯于乌巢。公可选精兵强将,诈称护粮官蒋奇,乘夜袭乌巢,烧其粮草辎重。则绍七十万大军,不出三日即自乱也。” “唔,”曹操听完,脸上却是殊无喜色,淡淡道:“计是好计,然如此重地,焉能没有重兵把守?” 许攸一看曹操脸色就明白了,当下笑道:“公可知守乌巢者乃是何人也?” “哦,却是何人啊?”曹操又来了兴趣。 “亦是当日之故交,乃是淳于琼。琼轻而无备,又嗜酒如命。袁绍令此人把守乌巢,岂非拱手让与明公?” 许攸笑道。“好,好,好。”曹操闻言,连道三个好字,急忙给自己和许攸斟满酒,邀其共饮。 徐州郯城刺史府作战室,刘备麾下,齐聚一堂。武有关张赵杨黄,文有徐孙陈糜简。黄叙手握一截指挥棒,正在沙盘之上指点江山。 “吾军现据青徐,淮南,邻接之地为江东孙权,兖豫曹操,河北袁绍。青州驻军三万,紧守有余,进取不足。淮南驻军五万,然无水军,无以对江东。如此,只有兖州豫州方是进取之地。兖州乃曹操之大本营,经营多年,且在许昌更有十万大军驻守,取之不易。而豫州仅有李通率军三万驻守,故吾以为当先取豫州,则可图荆襄,威逼许昌。”慷慨激昂的声音在室里回荡着。 黄忠的脸上露出几许得意之色,这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这么多文臣武将不说,便是主公,也在此听取自己儿子的分析,可见自己儿子确有几分真才实料阿。 黄叙解说完毕,张飞的大嗓门就响起来了:“吾军现与曹操联盟,若是冒然相攻,岂非背盟?”关羽微微点头,他是个讲信义的男人,自觉不管和曹操以前如何,但现在既然是盟友,就不能自己先背盟,要违背也是曹操先违背。赵云向来谨慎,不发一言。杨雷却是不以为然,战争,哪有那么多的信义可讲? 黄叙笑道:“兵不厌诈,况曹操有无故攻我在先,吾今以其人之道还之而已。” 刘备双眉紧锁,亦是难以抉择,理智告诉他,黄叙分析的没错,可是与他一贯标榜的仁德信义却是相反。就在此时,就听得一声轻笑,众人看去,却是徐庶,只听其道:“若是江东趁机起兵攻寿春,吾军岂不腹背受敌?” 黄叙不服气道:“孙权新掌江东,其位未稳,民心未附,岂敢兴兵来犯?” 徐庶摇头道:“不然,孙权固然年幼,然内有二张,外有周郎,更兼程普等名将辅佐,其实已然稳固。其若进军,无非淮南,荆襄。荆襄有二蒯,更有黄祖驻守江夏,蔡瑁虽然争权,然其统领水军却深得章法,前番虽败,然根本尤在,可堪与江东水军相敌。而孙策之死,亦是怒关将军之夺寿春矣。如此,若是吾大军自淮南进豫州,江东岂不起军来攻寿春?”黄叙默然,众人亦是纷纷点头。 “如先生所言,吾军当下应如何?”刘备展开眉头,一脸希冀地看向徐庶。 “禀主公,荆州伊籍求见。”陈到自门外走了进来。 “此是何人?”刘备一脸问号。 “此乃是山阳人,字机伯,为刘荆州帐下谋士。此来必是替刘荆州做说客,与主公连接交好。”徐庶闻言笑道。 “哦,既然如此,当以礼相见。”刘备说着便起了身,以手挽徐庶先出。 其余诸人亦是纷纷跟出,只有黄叙亦是一脸不甘地紧盯着沙盘。杨雷见状,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论谋略徐庶绝对能排在前列,小子你还嫩得很呢。不过,自己不也是一心想进豫州的么。 江东吴郡,孙权鲁肃周瑜围在一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地图,目光的焦距在官渡,江夏,寿春不停的徘徊。“主公,吾以为刘备必要进军豫州。”周瑜收回了目光,自信的说道。 “公瑾如何得知?以吾之见,徐州军应当北渡黄河,亦或南下江东方是。”问话的是鲁肃。 周瑜微微一笑:“张飞大婚,除温侯吕布留守青州,其余大将,纷纷回归徐州,便是寿春重镇,亦不过有一小小张辽驻守。吕布何人也?三姓家奴,野心难改,刘备可使之守牧,决不会使之进取。如此,徐州军可攻之地,无非兖豫,江东。然曹操执意七万军守官渡,而使十万大军守许昌,可见其心甚惮刘备,故自郯城攻许昌亦不会被刘备所取。而徐州无水军,如何渡的大江,攻我江东。故其可取之处,只有豫州而已。况且,荆襄刘表觊觎南阳久矣,若是两家联手,一取宛城,一取汝南。则李通三万大军,不过覆手之间而。而两方所惮者,无非吾江东而。” “然则江东内有山越作乱,大族掣肘,外有黄祖虎视眈眈,如何有余力向外?”孙权皱眉道。 “主公,山越之民,骁勇善战,主公招之入军,一则可平叛乱,二可得强军。若是其犹不服王化,可遣上将名臣,剿抚并用,则其可平。至于江东大族,主公可召其子侄入幕府,一可纳贤才,二可为人质矣。如此,内事皆平。至于黄祖,哼哼,一匹夫而,早晚必被我所擒。”周瑜从容答道。 “主公,公瑾所言甚是,肃深然之。”鲁肃随着周瑜的思路走了一番,随即附和。 孙权缓缓点头,忽而又道:“吾现应如何?” 周瑜鲁肃对视一眼,随即鲁肃便道:“整肃军备,静待其变即可。”周瑜面目含笑,微微点头。 孙权看着二人神色,亦是缓缓点头,忽而又道:“如此,内事便交与子布去办。汝二人整肃军备便可。”周瑜鲁肃二人微微一愣,随即应诺。(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官渡之战(八) “吾欲亲领精兵五千,夜袭乌巢,诸君以为如何?”曹操一脸的踌躇满志,扫视着帐内的文臣武将。 “主公,袁绍屯粮之处,焉能无备?主公万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且许攸之言不知虚实,恐有诈矣。”曹仁立即开口劝阻。 “不然,许攸此来,乃是天要破袁。今吾军久困于此,军粮不济,难以久持。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且吾欲劫营久矣,今劫粮之举,正和吾意。计在必行,子孝勿疑。”曹操笑道。 “主公此言甚是,然须得留许攸于寨,勿使其出。”贾诩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嗯,文和所言甚是。子远之处,还须文和好生照看。”曹操看看贾诩,点了点头。 “主公万金之躯,岂能轻涉险地。不过小小乌巢,褚愿领五千精兵,擒杀淳于琼。”许褚昂然道。 “事关重大,吾当亲往。仲康当为吾前部,还须借重仲康武勇。”曹操向着许褚点头。 “主公,若袁绍趁虚前来袭营,则当如何?”问话者乃是于禁。 “文则勿忧,吾早有计议。”曹操脸色一肃,令道:“荀攸,郭嘉,贾诩,曹仁,你等同许攸共守大寨。于禁,吕虔领一军伏于左路,乐进,李典领一军伏于右路。若是袁绍来袭,可大张旗鼓,乘势破之。”众人应诺。 曹操又道:“许褚,徐晃为吾先部,夏侯惇,夏侯渊为吾后卫,吾自领诸将与中,点军五千,直发乌巢。” “诺。”除了典韦,大将谋士齐齐应诺。 南皮府衙书房,袁谭很烦恼,郭图在信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叫他厚待沮授田丰,以为以后之需。只是,无论自己如何笑脸相迎,待之亲厚。这两个人就好像自己欠他们很多钱一样,整天唉声叹气,哭丧着脸,且终日呆在他们带来的那一万军中,基本上不来见自己。不过南皮的防卫以及黄河渡口的守备倒是增强了许多,这也是二人的功绩吧。只是,这样下去,如何能得到二人的忠心啊。 袁谭正在烦恼,就见内侍来报:“禀公子,沮授先生与田丰先生求见。” “快快有请,在大厅相见。”袁谭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了,除了刚到那一次,这两位可是第一次主动来见自己啊。当下整理了下衣裳,又把铜镜取过,整理了下仪容,随即便向大厅赶去。 “大公子。”沮授田丰二人一齐见礼。 “两位先生,不必如此。”袁谭急忙还礼,又问:“不知两位先生联袂前来,有何要事?” “大公子,吾夜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吾恐主公处屯粮之所,会遭曹军袭击,故特来相告。还请大公子速派人通知主公。”沮授一脸恳切,拜倒于地。 “这,”袁谭一脸愕然,随即苦笑道:“二位先生,南皮距官渡,便是快马,亦要数日之程。如何来得及?” “既然通告不及,还请大公子速速起军,赶往官渡,以求能助主公一臂之力。”田丰那耿直的声音响起。 “元皓先生,南皮之军,止有万余人,即便加上二位先生所统之军,亦不过两万余人。官渡战场,河北之军七十万。若七十万不济,则吾之两万又能如何?且吕布派刘辟于乐安驻军五千,吾大军一动,其岂能不知?若是吕布趁势举兵来袭,南皮不保矣。南皮一失,则渤海、信都、清河俱在其兵锋之下。如此,吾军则两面受敌,先生以为此行适否?”袁谭望着眼前一脸正色的田丰,缓缓言道。 田丰面色如常,正色道:“公子。吕布一勇之夫,眷恋权位,焉敢渡河北进。其今有三万精锐,亦不敢渡河。吾军只需封锁交通,于渡口多设旗鼓,虚张声势,其必不敢来犯。” “吾奉父命守南皮,焉敢轻动?二位先生既来助我,还是紧守渡口,防备吕布即可。至于父亲处,吾遣一校尉星夜急报即可。且沮授先生所述之天象,甚是飘渺,谭不敢信矣。”袁谭皱起了眉头,淡淡说道。自己若是不奉军令,私自统军至官渡,即使真的如田丰沮授所说,能助父亲一臂之力,恐怕私下里亦会有居心叵测的谣言传出吧。更何况自己丢了青州,三弟正等着自己再犯错误,好把自己打到不能翻身呢。此时若要进军,岂不是刚好给了三弟借口。 “大公子。”沮授见袁谭如此说,不由得大惊失色,当下起身,方要进言,袁谭当下摆摆手道:“夜已深,两位先生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嗯,令张郃将军往渡口军营坐镇,两位先生便在城中即可。”当下便有军士去往张郃处传令了。 田丰沮授二人对视一眼,微微摇头,当下,步履蹒跚而出。袁谭望着他们的背影,亦是长叹一声,暗自道,父亲啊父亲,你那里究竟如何了? “不知先生前来,有何指教?”刘备一脸诚恳地问道。 “奉刘荆州之命,前来拜访皇叔。”伊籍微笑着答道,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徐庶还有黄忠。徐庶也就罢了,虽说名声很大,但毕竟还没有什么说得出的功劳。而黄忠,则是荆州武将心中永远的痛,能箭压温侯的大将,就这么白白地送于刘备,即使刘景升身为八俊之一,也不得不长叹失一大将。据说,刘磐因为此事还被刘表大骂了一通。至于号称荆襄第一武将的文聘,亦是不再自夸。 刘备很快就发现了伊籍的眼光,不由得微微一笑,心中甚是得意。“机伯先生,刘荆州处可安好?”徐庶见二人俱是有些失态,于是发问道。 “蒙元直先生挂念,荆州沃野千里,士民殷富,自是安好。不过,自先生离荆州,使君亦是常常挂念。”伊籍笑答。徐庶微微一笑,却不再答。、 刘备却道:“荆襄之地,民丰粮足,实乃刘荆州之功。” 伊籍笑道:“徐州之百姓,亦感念皇叔之仁德。”言罢,众人皆是含笑。 伊籍又道:“禀皇叔,刘荆州有书信一封,要面呈皇叔。”说罢,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陈到见状,上前接过,呈与刘备。 刘备展信一看,见其信概曰:玄德弟,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肆意征伐,犹今日董卓。更有前番衣带诏之事,竟斩国舅一家,更勒杀董贵妃,使皇子胎死腹中。其所作为,犹前朝王莽,昨日董卓。今你我皆为皇亲,何不连接共征曹操,解救陛下于危难,以匡扶汉室,复我大汉雄风。弟若有意,可遣心腹之人共商。兄刘表。 刘备览信毕,不由泣道:“备枉称皇叔阿。”文臣武将,俱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杨雷在一旁直觉得一身鸡皮疙瘩,以前没见过刘备哭,今儿个见识过了,一个大老爷们,哭起来,真瘆人。伊籍见情况不对,急忙告退。刘备兀自哀伤,却是徐庶送至门口。转回来时,那信却是在众人手中流传。杨雷看了一遍,亦是一声叹息,也不怪刘备竟然失态至此。身为大汉皇叔,拥兵十余万却只能看主子被别人挟持着,还要与权臣联盟,想必这心里的罪恶感亦是不少啊。不过,真正让他伤心的还是那句皇子胎死腹中吧。大汉朝的天子,什么时候落魄到如此地步了。 天黑漆漆的,乌巢的河北军寨,亦是一片黑暗,人影俱无。瞭望塔之上,亦是不见人影,靠近方能看见,那值守的军士,大梦正酣。 曹操见寨中漆黑,正自惊疑,莫非中了袁绍之计?前部许褚徐晃已然拉开拒马,冲进大寨之中,喊杀之声四起,不一会儿,火光大起,却是几个粮库已然被点起来了。曹操见状大喜,倚天宝剑一挥,众将齐齐督促军马上前,直冲入寨中,四处杀人放火。 且说淳于琼当日与鞠义翻脸,来至乌巢亦是警醒了一段时日,奈何曹军久不至,那防备早是松懈了一半。加之乌巢粮草重地,亦是多有美酒,淳于琼平日便是酒不离口之人,一两日倒也耐得,只是时间一久,如何忍得了。于是,便由时不时的浅酌变成了狂饮,真是不醉不休,而今夜便是如此。 正自酣睡,忽然闻得帐外喊杀之声已至,便是酒醉,亦是醒了六七分。急急翻身起来,欲要披挂并取军刃,不意腿脚发软,踉踉跄跄,方要站直,又磕到一个酒坛子,绊了个狗抢食。再欲起身,忽然奔进几个军士,刚要令其扶起自己,却见几人取了绳索,就地绑了自己。 晆元进,吕威璜,韩莒子,赵睿俱是惊醒,各自上马整军,欲要前来厮杀。此时,许褚徐晃已然杀到,可怜四将俱是多饮了美酒,更兼心中惊惶,武艺本就差之远矣。一合之间,晆元进,韩莒子便被许褚斩杀。吕威璜,赵睿合攻徐晃,战不三合,即被斩杀。 河北军士,失了将领指挥,更兼曹操此来俱是猛将精兵,径是一触即溃,各自奔逃。曹操亦不追赶,只令诸人快快纵火,烧其粮草辎重。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竟是映红了半边天,竟如白昼一般。 乌巢既破,曹操松了口气,便见几个军士捆着一上身赤裸的人走来,近前一看,却是淳于琼。看着淳于琼那醉眼朦胧,脚下踉跄的样子,曹操不由笑道:“君酒醒否?”淳于琼努力地抬抬头,嘴里不知咕哝了什么,却也听不清。 曹操哼了一声,下令道:“将其割去耳鼻,刺面酒桶儿子,放之回去,羞辱袁绍一番。”言罢,哈哈大将。诸将亦是哈哈大笑。就在此时,忽有斥候来报:“报,乌巢以北来了一支军马,打着‘鞠’字大旗,想是袁绍大将鞠义。” “哦,诸将上马,随我击破鞠义,再回官渡。”曹操想也不想,令道。诸将齐齐应诺,各自上马,催军便迎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官渡之战(九) 鞠义很郁闷,要是早来一天或者晚来一天,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看看和自己交战的人吧,一个是许褚,一个是徐晃。自己押运粮草的两千兵马连同民夫都被夏侯惇带兵杀散了。再看看那簇拥在一起的人,为首的赫然是曹操,身边还有大将典韦,夏侯渊等。这叫什么事儿啊?肯定是逃不出去了,怎么办?想不到我鞠义纵横一世,竟然命丧此处。淳于琼,这下子你可算得意了,老子居然要为你陪葬。 胡思乱想着,手上却丝毫不停,躲过了许褚的一刀,顺便磕飞徐晃的一斧。战了约有五六合,曹操已然不耐,挥挥手,典韦冲了上去。鞠义本就不敌许褚徐晃二人,典韦再杀上阵来,可想而知。两三合一过,鞠义已是大汗淋漓,遮拦不住。 斧劈,刀砍,戟刺,三般兵器如影随形般黏了上来。鞠义直觉的眼前俱是光影翩翩,暗道一声罢罢罢,也不去招架,当下闭目等死。只听得喀喇一声响,紧接着鞠义就觉得背后一痛,不由自主跌下马来,早有军士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却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典韦右手铁戟崩开了许褚的大刀,又借势架住了许褚的大斧,顺便一铁戟拍在鞠义背后,登时将其拍下马来。看着许褚徐晃不解的目光,典韦瓮声瓮气道:“是条汉子,且等主公发落。”二人虽然心有不满,亦只好收了兵器,回到军中。 曹操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鞠义,当下笑道:“鞠义将军,愿降否?” 鞠义侧过头,却不说话。曹操见状,又笑道:“若无将军,本初岂能轻得冀州,又岂能大破公孙瓒?然将军之位,尚在颜良文丑之下,岂不令人心寒?今乌巢已破,将军救援不力,又失粮草,本初岂能轻饶将军?” 鞠义听了这番话,登时心里便是一痛,袁绍得冀州,破白马义从,败公孙瓒,哪一战不是自己领着先登死士冲杀于前?若说战功,自己当之无愧乃是河北第一,然而这地位却一直不尴不尬,袁绍宠信文臣就不说了,便是武将之中,尚有颜良文丑在前,便是张郃高览韩猛,亦是与自己同列,甚或还高自己一点。袁绍啊袁绍,你究竟是什么想法? 看着鞠义的脸色在火把下明灭不定,曹操微微一笑,又加了把火:“将军若愿降,吾愿将弓弩手尽付将军,请将军操练。” 鞠义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曹操,又看看那燃烧的乌巢,以及自己那正在燃烧的粮车,长叹一声,随即拜倒:“义愿降。”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当即下马,以手扶其臂道:“吾得将军,如高祖得韩信矣。”遂令军士去其绑缚。诸事已毕,曹操遂令回官渡,只是恐袁绍大军拦截,故依旧皆穿袁军服色。 乌巢火起,映红半边天空,袁绍军寨是一片哗然,军士乱纷纷齐齐鼓噪,早已惊动大帐之中的袁绍。当下袁绍出帐观看,只见北方天空一片火红,遂知乌巢火起。此时,大将颜良随即请命道:“主公,吾愿与文将军同去救乌巢。”文丑亦是连连点头。 袁绍方要答应,只听郭图道:“主公不可。曹操既往乌巢劫粮,其必亲出,而其大寨必然空虚,若是此时大军进击,则官渡可拔。且官渡危急,曹操焉能坐视不理,其必然引军回还。此乃是围魏救赵之计也。” 颜良大怒:“曹操多谋,既然亲出劫粮,其营内岂能无备。若是久攻曹营不拔,则吾军危矣。” 郭图笑道:“曹操只顾劫粮,焉得留兵在寨。颜将军想是当日白马之败,畏惧曹军。”颜良大怒,就欲拔剑,文丑亦是怒目而视郭图。 袁绍夹在中间,只觉得二人所说皆有道理,不由踌躇不定。逢纪见事急,忙道:“主公,不若分兵,一路救乌巢,一路袭曹营。” 袁绍闻言,当下笑道:“公之计甚佳。颜良文丑,你等领军三万,往攻曹营。蒋奇,命你领军两万,去救乌巢。”言下,却是颇信郭图之言,欲要借颜良文丑之勇,先破曹营。至于乌巢,派蒋奇前去也算恰当,他毕竟是袁绍军的护粮官么。颜良见事不可,当下瞪了郭图一眼,转身便走,文丑急忙跟上,却是点兵去了。郭图眉头一皱,暗自骂了一句,无知匹夫。 徐州郯城刺史府,刘备徐庶伊籍正在密室商议,关羽杨雷亦是在列。张飞却是回家陪夏侯芷去了,赵云则是去校场演练他的白马义从。诸人手指不停在地图上点来指去,最终各自划定界限。荆州得南阳宛城并,徐州得汝南并淮河一带,两军以淯水为界,结兄弟之好,共抗曹操。计议已定,诸人皆是出了口气。 当下伊籍笑道:“皇叔,既然事情已定,吾这便回禀刘荆州。待袁曹之战决出胜负,再共同出兵。”刘备颔首。 待伊籍告退,杨雷便道:“大哥,若进豫州,则必动淮南之军。虽有江夏黄祖监视江东,然亦不可不防啊。” “宇霆莫急,吾方得文远一封书信,却是江东陆家欲投大哥,现在淮南正与文远商量事宜。”关羽笑道。 “江东陆家?”杨雷一脸的疑问。 “正是,袁术时曾使孙策攻庐江,陆康据守不降,后城破。月余,陆康病死,其家人亦死伤过半。今孙权又命世家大族遣子入幕,江东陆家亦在其列。陆家族长恐再遭孙权陷害,故愿举族来投,并献上造舰工艺。”关羽不徐不疾道。忽而又想到什么,笑道:“这族长却是比宇霆还要年小,据说自陆康死后,其便执掌家族,其时,年不过十二岁。迄今,亦不过十八岁矣。” “若是如此,岂非要先与江东作战,而后方能进军豫州?”杨雷皱眉道。 徐庶笑道:“当日孙策征剿江东,所诛皆英雄豪杰,世家大族。故孙权此策,却是为收世家之心,以故其基础。大族未附,孙权岂敢兴兵来攻?” 杨雷顿时默然,随即道:“还是应嘱咐元龙,多加小心。”诸人皆点头称是。 望着队列整齐的曹军,颜良暗骂一声郭图,这样子叫没有防备,没有留兵,真TMD不知什么脑子。不过,该攻打还是要攻打,只希望蒋奇能及时领兵解救乌巢吧。当下一挥手,大军杀出。就在此时,直听得左右两边忽然呐喊声起,鼓声咚咚,从侧翼杀过来两支军队。同时,正对着的那支曹军,亦是冲上前来。 颜良吃了一惊,心知受了埋伏,欲要安抚军心,无奈此时天黑,旗令不得传达,只得连同文丑,挥军左右冲杀。然而,袁军早见乌巢之火,士气低迷,又见左右皆有伏兵,鼓声咚咚,喊杀声响亮,不知多少曹军杀来。当下便有胆小的军士丢了兵器转身便逃,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时间,袁军大乱。颜良文丑欲要制止,奈何兵败如山倒,却是被裹着一同拜下去了。直逃出数十里,在收拾残军,清点人数,可怜三万之军,竟已不足万人。便是这万人,亦是许多人没了兵刃。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满眼无奈,只好命军士前往大寨报信,请援军前来,再攻曹营。 曹操正领着大军回官渡,后卫变前锋,前部为后部。于路上正撞着蒋奇的援兵,且是天黑,蒋奇亦未看清旗号,当下大喝道:“何处兵马?” 夏侯渊当即命人答道:“是乌巢守军,败至此处。”蒋奇在火把下看着是本军服色,却未生疑,当下也不搭理,只是催大军速速前进。 夏侯渊窥的真切,当下大喝一声:“蒋奇!”催马便冲了过去。蒋奇正指挥大军前行,闻得有人大喝其名,不由一愣,当下欲拨马回头,看看是谁在叫他。马儿尚未转身,只觉胸口一痛,一只铁矛自后心扎来,直扎了个透心凉。此时,只闻得夏侯渊一声大喝,双臂叫力,径自将蒋奇挑了起来,摔飞至袁军阵中。 河北军士本要上前,见了此情此景,却是不由得双脚发软,竟是弃了兵器,跪倒在地,连呼‘吾等愿降’。 此时,曹操已到,见此情景,眉头一皱,随即令道:“鞠义将军,由你统领此等降军。”此言一出,且不说诸将发呆,鞠义一愣,那降了的军士已经鼓噪起来:“鞠义将军也降了?”言下甚是惊疑沮丧,还有点兴奋。 鞠义见状,策马来至军前,也不发话,只把眼光一扫。那些军士便住了呼喝,安静下来。鞠义也不多言,只是一句“整军”,那些军士纷纷列好队,等待命令。曹操及诸将看在眼里,俱是心惊,没想到,这鞠义,在河北军中竟有如此威望。 当下,曹操便命鞠义在前催军,大队人马便往官渡进发。却又令命一蒋奇士卒,往袁绍大寨回复,道是蒋奇已然解了乌巢之围,正在灭火。 袁绍寨中,颜良文丑之信使已到,说道己军中伏,大败,请发援军。此时,曹操之奸细亦到,道是解了乌巢之围,正在灭火。 袁绍得报,一怒一喜,喜的是乌巢之围解了,怒的是颜良文丑无功,当下便又往官渡添兵两万。此时,天已经亮了,乌巢的火也渐渐的小了下去,自有观望的军士报于袁绍。袁绍自是确信无疑,当下又派信使往官渡,催促颜良文丑速速进军。而郭图,正以为其计得逞,得意无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官渡之战(十) 官渡,颜良恨恨地看着远方曹营,已记不清打了多少次了。新派来的两万援军,已然只剩五千余人。而曹营,还是牢牢地伫立在那里。该死地投石车,该死的弓弩手。自己也想命部下做些器械,然而主公的命令一催再催,却哪儿还来得及啊。最为可恨的是,自己的兄弟文丑气不过,带军猛冲,亦是左臂中了一箭,这对士气可是极大的打击。看看文丑吧,正自站在那里生着闷气。也是,上一次负伤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任是那个将军,亲自冲阵还不破,还带伤而归,那也会憋了一肚子的火吧。 想了想,颜良冲着文丑道:“兄弟,再攻一次吧。” 文丑头也不回:“不打了。” 颜良苦笑一声:“军令如山。要是拿不下曹营,如何向主公交待?” 文丑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大哥,你看看,五万大军,到如今还剩几何?都是我河北好男儿,却只因为郭图那厮一句话,俱是白白丧命于此。大哥,你看看曹营的阵势,哪有空虚的地方,投石车,弓弩手,便是刀盾兵,长枪手,亦是丝毫不少。这样一座大寨,无有器械,如何强攻的破?” 颜良一声苦笑,摇摇头,想了想,便道:“贤弟,吾再遣信使,请主公再派援军,允我建造器械,再攻曹营。”文丑冷哼一声,却是不再答话。颜良摇摇头,叫过一个亲卫,命其去了。 袁绍大帐之中,淳于琼跪在地上,如同一滩泥般,软塌塌的。袁绍双手背于身后,踱来踱去,忽地停住,问道:“说,因何被曹操袭了乌巢?”淳于琼讷讷不语。 袁绍见状,气急反笑:“好好好,你不说是吧。叫一军士前来,询问清楚。”不一会儿,便自乌巢来的败军之中来一军士,见袁绍发问,那人便道:“淳于将军醉卧军中,因此不能抵敌。” 袁绍挥挥手,叫其下去,又见其脸上耳鼻尽落,额头亦有血迹,彷佛字样,便道:“你额上为何有血迹?” 淳于琼讷讷道:“乃是曹操刺字。” “刺得何字?”袁绍一脸的阴沉。 “酒…酒…”淳于琼却是不敢再说,伏地泣道:“主公!” “酒,酒,酒!”袁绍大怒,“来人呐,将这嗜酒之徒溺死于酒缸之中。喝喝喝,我叫你喝个够。”便有军士将其拖出。 此时,郭图已由原来的兴高采烈变为一身冷汗,淳于琼兵败,蒋奇战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判断失误,乌巢一失,无有粮草,七十万大军一朝之间便要分崩离析了。这个责任,他郭图担不起。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暗叹一句,保命要紧,却是要委屈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了,不过,两匹夫丧命总比我丧命要好的多吧。当下便向袁绍进言:“主公。颜良文丑见主公兵败,其心必喜。”袁绍怒道:“何出此言?” 郭图便道:“颜文二人素有降曹之意,今主公遣之击曹营不拔,是其不肯用力矣,其意乃是故意使吾军白白折损士卒。” 袁绍大怒:“竟有此事。速速遣人将二人召来,吾要亲自问他。”是时,颜良所遣军士恰到。袁绍召其进帐,军士求告援军,并请缓时以造器械。袁绍大怒,遂坚信郭图之言,道颜良文丑不肯出力,命人将军士拖出斩之,又命人去叫颜良文丑回寨问罪。 此时,却有大将韩猛见势不对,趁空出了大寨,遣心腹飞马往官渡告知颜良文丑,道郭图进谗言,欲使袁绍杀二人。颜良文丑正在等待援军,不妨韩猛心腹到,告知二人详情,二人大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那心腹自去不久,又有一信使到,望之,却是郭图心腹,来此亦是告知二人袁绍欲杀之。文丑大怒,喝道:“吾等今日,皆是你家主人之故。”当下擎出宝剑,就地杀之。颜良大惊,欲阻之,却是不及。 恰在此时,又有使者到,见到颜良文丑,却是不拜,只道:“主公请二位将军回寨。”“主公请吾等何事?”文丑冷冷道。 那使者愣了愣,却是答道:“吾实不知。” “尔不知!”文丑却又擎出宝剑,一剑穿心,径自要了那使者性命。颜良立在不远处,苦笑道:“贤弟,如此,怎向主公交待?” 文丑闻言答道:“大哥,如何不好交代?你且将我绑缚,送与主公治罪即可。” 颜良闻言苦笑道:“你我亲如兄弟,吾安能做如此不义之事?” “既然如此,大哥,不若去投曹操。”文丑恨恨将宝剑往地上一插。 “去投曹操,贤弟,如何出得此言?”颜良震惊道。 “大哥,小弟虽然愚鲁,然亦知临战乃是吾等将士一刀一枪拼杀得来。而袁绍只听谋臣之言,不用大将之计。如此久矣,必失军心,其后必为曹操所败。且其欲杀吾二人,安能坐而等死?” 颜良默然,良久叹道:“罢罢罢,既然如此,你我同往投之。”又转向众军士道:“袁绍听信谗言,欲杀吾二人,吾等为自保,只有往投曹操。尔等若不愿相随,可自去。”众军士闻言,面面相觑,随之四散,十去六七,只余两千余人愿相随。颜良文丑自是不管,只是收拾一下,便欲往曹操大寨相投。 恰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自北方来了一支军马,打的是‘鞠’字旗号,浩浩荡荡,不知多少。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大惊,莫非袁绍遣鞠义前来捉拿。须知鞠义武艺本不在二人之下,今止有军两千人,如何敌得鞠义大军?欲逃,却已不及,鞠义军马早已望见此处,已然逼了上来。 颜良苦笑一声,道:“罢了,死在鞠义之手,也不算辱没了我颜良。” 文丑冷声道:“大哥,勿要出此不吉之言,吾便是舍去一身性命,也要保的大哥周全。” 此时,鞠义大军已然列好阵势,颜良文丑亦是上马观看,却见鞠义军士俱是号衣反穿,亦是只打着鞠义旗号,却无袁字大旗。正在奇怪,就见中军闪开,涌出一彪人马,当先一人金盔金甲,身后一杆大旗,大书一个曹字,却是曹操的帅旗。再看那人,分明就是曹操,身边大将分明便是典韦,更有许褚,徐晃,夏侯兄弟等。二人大愣,就在此时,便见一将拍马舞刀而出,喝道:“颜良文丑,大军在此,何不早降?” 二人观之,正是鞠义,不由一愣。颜良便道:“鞠义将军,你莫不是奉袁绍之命,前来拿我?” 鞠义亦是一愣,疑问道:“袁绍何故要拿二位?且吾已降了司空大人,袁绍何能命我?” 颜良闻言,苦笑一声,便把往事一说。鞠义怒道:“郭图小儿,奸诈如此!”忽又想道自己这番话似乎不太合适,遂肃声道:“如此说来,你等亦是要归降司空大人?” 文丑冷声道:“正欲往投,不意在此遇见鞠义将军。” 鞠义脸色一红,心中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转回马,便往曹操处禀明。 曹操闻言大喜,道:“二位将军肯归,实乃吾军之幸。”遂下马,亲往迎之,诸将欲相随,却被曹操挥手所阻。唯有典韦,下马执戟相随,曹操却不拦阻。 曹操快走几步,已至两军中间,忽而身子一歪,脚下一个踉跄,径自单膝着地。典韦急忙上前,欲待相扶。诸将亦是纷纷催马,欲待上前。颜良文丑亦是心中一动,对看一眼,却又未动。只见曹操将手一挥,止住众人的行动,径自站起身来,拍了怕身上灰土,径自往前,只是起身刹那间,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颜良文丑见曹操孤身向前,止有典韦相随,看看距自己止有几十步。二人对视一眼,颜良忽有个想法,若是此时二人同时冲将上去,必能将曹操斩杀当场。恰在此时,文丑已然翻身下马,拜倒在地。颜良心底一叹,亦是翻身下马,拜倒在地。 曹操快步上前,却是躬身一礼,道:“若是袁绍肯听二位将军之言,安有此败?今二位将军来投,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 此时,颜良忽道:“明公,良有一事,还望应允。” “颜将军有事请讲。”曹操忙道。 颜良抬起头,肃声道:“明公。袁绍虽然不仁,吾等却不能不义。还望明公应允,令吾等守牧四方,不与袁绍交战。” 曹操闻言笑道:“颜将军所言乃是人之常情,如何不允。若是袁绍已逝,吾与其子交战,又当如何?”眼角闪过一丝精光。 想也不想,颜良便道:“袁绍是袁绍,与其子何干?倘是如此,良愿为先部。”文丑在一旁插言道:“吾亦是。” 曹操闻言,大笑道:“如此,吾便应允了。两位将军,快快请起。吾这便上表,请封二位偏将军,列侯。”二人大喜,遂拜谢。 “什么,颜良文丑斩杀使者,降了曹操?鞠义也降了?”袁绍大惊。那细作头也不敢抬,只是点头,又道:“据曹军传言,袭取乌巢乃是许攸之计。” “许攸!”袁绍只觉得天旋地转,脚底一软,身子摇摇欲坠。辛评在侧,急忙扶住,欲要劝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袁绍缓了缓,似乎想到什么,便道:“速派人前往南皮,请张郃高览前来。” 曹操大帐之中,文臣武将齐聚一堂,俱是面有喜色。许攸大喇喇道:“孟德,既然已破乌巢,何不乘胜追击,速速进军?” 曹操看了他一眼,笑答:“吾正有此意。只是袁军依然势大,恐难敌而。” 荀攸闻言,插话道:“主公,吾有一计,可使其分兵。” “哦,公达请讲。”曹操喜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官渡之战(完) “主公,可使大小三军扬言,诈称主公欲调拨兵马,一路取黎阳,断袁绍归路。一路取酸枣,直攻邺城。另散播谣言,道吕布已然北渡黄河,围攻南皮。如此,袁绍必然军心惶惶,分兵去救。吾军趁其分兵,再行击之,则袁军可破。”荀攸淡淡言道。 “好,就依公达之计。”曹操一拍案几,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什么,吕布已经渡河北击?曹操调兵攻黎阳酸枣?其意莫非是邺城?”袁绍皱着眉头。 郭图便道:“主公,若是曹军占黎阳,邺城,则吾军后路断矣。” 逢纪亦道:“主公,如今粮草已尽,加之大将叛逃,已是军心惶惶,若是此时后路再断,则吾军不战自溃阿。” “唉,”袁绍一声长叹,随即道:“先前高干遣使送信,道是雍州曹军防备甚密,进军受阻。今番张郃高览又未到此,若是吕布围攻南皮,恐亦是难以到此。可怜可叹,吾数十万大军在此,竟无统军大将。” 韩猛的脸色顿时变得血红,就欲请命,动了动嘴皮子,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袁绍直接无视了韩猛的脸色,凝思半响,方道:“曹操既然调兵,吾等不可不守。辛评,命你率五万军驻守黎阳;逢纪,你率五万军进驻邺城,并催审配,命其速速调粮前来。”辛评逢纪齐齐应诺,领命自去。 诸人皆退,韩猛却是独留此处。袁绍用疑问的目光扫视着韩猛,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无大将那番话对韩猛的刺激程度。韩猛见袁绍注视自己,当下也不迟疑,拜倒在地:“主公,猛愿率精兵,与曹贼死战。” 袁绍默不作声,看着拜在地上的韩猛,良久方道:“如今曹军士气高涨,吾当避其锋锐,严防死守,非是一味用强。且中军处,怎可无大将驻守。颜良文丑已去,吾之中军,也唯有你了。”言至此处,甚是唏嘘。 韩猛一愣,随即明了,袁绍现在是把他当亲卫大将了,相当于颜良文丑当初的位置。看着袁绍,韩猛决然道:“猛拼尽性命,也要护的主公周全。” 袁绍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轻声道:“还有尚儿。” 韩猛一愣,随即低头,轻声决然道:“诺。” “袁绍的兵马动了?”曹操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皆是兴奋之色。 “正是,袁绍命辛评逢纪各统五万大军,往黎阳邺城去了。”贾诩依旧面无表情。 “好,整顿三军,今晚劫营。”曹操立刻下了决心。“诺。”文臣武将齐齐应诺,唯有许攸闭口不言,眼角闪过一丝轻蔑。 入夜,天地之间一片静寂,连虫儿也不再鸣叫。袁绍的军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忽有一阵羌笛声传来,呜呜咽咽,悠悠远远,甚是凄婉。曹操看着远处的军营,默然不语。良久,于禁来报:“主公,各路大军业已准备完毕,只等主公举火。” 曹操点点头,问道:“是何时辰?” “已过三更。”于禁恭敬道。 “举火!”曹操冷冷下令。 “诺!”于禁应道,随即传令下去。呼啦啦,数十里地,片刻之间,已是星星点点。震天的鼓声咚咚响起,伴着军士的喊杀之声,刹那间,天地似乎也抖了几抖。 袁绍正在大帐歇息,忽闻杀声震天,自是醒来。欲换左右问何事,却见大帐一掀,韩猛披挂整齐,走了进来。“主公,曹操劫营,灯火连绵数十里,不知多少人马杀来。军士已然四溃,大寨已不可守,还请主公暂避。”韩猛也不管袁绍身着单衣,径自上前扶住袁绍,便往帐外去。 出了大帐,袁绍大吃一惊,只见目光所及,火光点点,人影晃动。人喊马嘶,刀剑撞击,惨嚎,哀鸣,喊杀,求饶,声声交织在一起,自四面八方传来。“父亲,请速速上马。”袁尚一脸的焦急。 “主公,请上马。”韩猛亦是一脸的焦急,那喊杀声可是越来越近了。 望望混乱无比的军营,袁绍长叹一声,翻身上马,欲待行时,忽又想起什么,问道:“郭图先生等人,可曾走脱。” “吾已命人前往保护。”韩猛亦是上了马,回道。袁绍点点头,拨转马头,便往北方去了。韩猛袁尚领着亲卫紧紧相随。 天色明朗,曹操伫立于黄河岸边,看着奔涌不停的水流,默然无语。 “主公。”曹操看去,见是荀攸,不由笑道:“公达,此番用你之计,方能取胜啊。” “主公谬赞了。先有子扬破其土山,掘子军,再有许攸计袭乌巢,方能有今日之胜。”荀攸亦是一脸微笑。 “诶,公达勿要过谦。文若为吾掌全局,奉孝为吾规划战略,汝方是吾之谋主。”曹操注视着荀攸,缓缓言道。 荀攸心头一颤,肃声道:“主公。” 曹操笑了笑,眉目之间竟有一股沧桑之色。 “主公,战场已然清理完毕。”却是曹仁到来,“斩首八万级,其余溺死烧死者不计其数。夺得马匹七千余骑,兵刃旗鼓无算。粮草,止有千余石。另,更得降兵七万余人。袁绍及其谋士大将皆未找到,估计已然逃往河北。” “吾有典韦,本初岂无亲卫?”曹操概叹一声,良久方道:“将战死之将士,好生殓葬,以供凭吊。” “主公,降兵众多,军粮不足耗费。”却是任峻发话。 “诸公以为如何?”曹操沉吟半响。 “许昌军粮方至长社,尚需四日方能到达。但军中粮草只够两日。”任峻又说了句。 “既如此,可将军中改为一日一餐,如此军粮可足四日之用。”曹操沉默半响,方才说道。 程昱道:“主公,若是如此,军心必不自安,且吾军与降兵,各有一半。若是降兵之中有人鼓噪,则军乱矣。” “哦,仲德可有妙计?”曹操皱眉道。 “可仿当日青州军,择其精壮,编之为军。其余老弱伤病,使其自散。”程昱缓缓道。 “其若归河北,岂非又为袁绍添一助力?”荀攸疑道。 “主公勿忧,此事交由文和,必万全矣。”程昱笑道。 “哦,”曹操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贾诩,点点头:“文和,此事还要劳烦你了。” 贾诩皱皱眉,点点头,又道:“还须元让将军相助。”曹操应允。 是夜,贾诩率夏侯惇部,将降军老弱病残皆坑之。其余精壮,编为一军,交由颜良文丑统率,其军三万余人。 “主公?!”黎阳大寨的主将蒋义渠一脸的惊讶。 “蒋将军,还请速速准备热水,衣裳。主公要沐浴更衣。”韩猛见蒋义渠有些发呆,急忙说道。 “诺。”蒋义渠已然明白过来,急忙将袁绍迎进大帐。 洗漱完毕,袁绍升了大帐,看看侍立两边的袁尚,韩猛,蒋义渠,问道:“韩将军,可有他人消息?” 韩猛回道:“主公。郭图先生等已然逃回。只是士卒流散,到此者不足千骑。” 袁绍长叹一声:“蒋将军,可传我将令,道吾在此,招逃散军士前来。”蒋义渠急忙应诺,自去了。 “若听沮授田丰之言,当无有此败。”袁绍见蒋义渠出,不由叹道。 “两位先生现在南皮,主公可招之问对。”韩猛遂进言。 “吾不用两位先生之言,以致大败,有何面目召其前来啊。”袁绍长叹道。 “父亲,沮授田丰闻得父亲大败,其必以为不出其所料,笑父亲不辨忠言啊。”袁尚忽道。 “匹夫安敢笑我?”袁绍大怒,随即又想到什么,看了袁尚一眼,挥挥手道:“你等且退下。传令辛评前来,并发信邺城,招逢纪前来,邺城之军,皆交予审配。”众人退下。 “欲取豫州,须防江东。吾以为可由君侯提兵出寿春,占安风津,攻颍上,连接徐州,而后直扑汝南。小沛九里山之兵不可擅动,以防曹操回军,攻打徐州,围魏救赵。青州温侯处,亦是要小心防守,以防袁谭曹操偷袭。”徐庶在规划自己心中的设想。 “如今已是十月,恰是进军之时,只待袁曹战罢,便可定策了。”刘备笑道。 众人亦是纷纷点头,杨雷一边点头一边胡思乱想:规划的是不错,只是曹操会让自己等人轻易地摘桃子么。而且,江东周瑜,会看着自己的近邻一点点壮大么。再说,淮南只有五万军,汝南李通可是有三万军,最重要的是,汝南和许昌那么近,荀彧可以随时出兵接应。而自己这边想要补给可就难了。更何况,荆州刘表,会有那么配合么,好像他可从未占据过南阳吧。唉,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兵力不足啊,要是有百万大军,直接灭了曹操就OK,哪里用得着心烦啊。有民才有兵,要想有民,最重要的是粮食够多,以农为本,古人诚不欺我。自己一心想发展工商,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靠谱。徐州是比以前还富,可是这粮食,还是紧巴巴的阿。 “宇霆,你在想什么呢?”刘备已经看到杨雷在发呆了,遂发问道。 杨雷激灵了一下,随即道:“大哥,吾在想是不是应该再招些兵。” 刘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一向推崇兵在精而不在多么?” 杨雷苦笑道:“大哥,确是如此。然则现在看来,若是不招兵,吾军只有固守,却无进兵之力啊。青州三万,淮南五万,下邳一万,东海一万,广陵五千,小沛一万,九里山三万五千,郯城两万。共十七万大军,然看则兵多,其实各城分散。故此以为当招兵。” 关羽闻言傲然:“五弟休要烦忧,李通三万人马,以吾观之,不堪一击。吾以一万军进豫州,使文远守淮南,如此,无忧矣。” “二哥,吾所虑者,非是淮南,豫州,乃是江东。周公瑾有经天纬地之才,吾恐元龙有失阿。”杨雷亦把心底忧虑说出。江东周瑜,吾攻曹操,他欲如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关羽进豫州 杨雷驻广陵 “当日孙策托孤,曾道‘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可见周瑜此人确是江东之柱石。然元龙亦是文武兼备,岂惧周瑜乎?”刘备皱眉道。 “大哥,话虽如此,然则元龙处止有五千精兵,其余皆郡兵,亦或豪族私兵。前番胜孙权,乃用奇计,今番若是周瑜,则安能用计?”杨雷苦谏道。 “主公,宇霆所言甚是,周公瑾确是当世奇才,不可不防。”徐庶沉思一会,亦是说道。 “如此,宇霆你且先领五千军往广陵,坚守即可。不必出击,待吾水军练成,再图江东。”刘备想了想,便道。杨雷应诺,却是眉头紧皱,一万兵,也只够防守的。 “五弟,吾命那陆氏族长前往广陵,或许有用。”关羽见杨雷有些愁眉苦脸的,遂道。“如此,多谢二哥。”杨雷喜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啊。 “主公,温侯有信到。”陈到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哦,此必是袁曹之战胜负已定。”徐庶笑道。刘备急忙接过,信略:曹操用许攸之计夜袭乌巢,烧尽粮草辎重,斩杀大将蒋奇,收降颜良文丑鞠义。后用荀攸之计,谣言使袁绍分兵,趁夜袭之。袁军大败,死者无算,袁绍止得千余骑至黎阳,正自召集人马。南皮袁谭亦无所动。青州牧布,顿首。 “想不到竟是曹操获胜。”刘备皱皱眉头,“以七万胜七十万,曹操此战可流传千古。” 杨雷默不作声,这个结果他早已知道了。只是,颜良文丑没死还降了曹操,沮授田丰亦是好好活着。张郃高览,这两个本应降了曹操的大将还在袁绍麾下。这以后的形势更是复杂了。 “若无刘晔之法,许攸之计,荀攸之策,曹操安能破袁?”简雍看过,亦是一声长叹。 谋士啊谋士,杨雷扫视了在座的诸位,陈群孙乾糜竺皆是内政之才,简雍算是半个谋士,只有徐庶算个完全的谋士吧。只是,以一人之力对抗二荀,贾诩,郭嘉,程昱,额,很难讨得了好吧。还得再给刘备拉些谋士啊。诸葛亮和庞统就别想了,还在荆州跟着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学习呢。法正还不知在哪儿呢,至于江东四大都督还有荆州二蒯就不想了。不过眼下倒是有两个,沮授田丰,只是这二人亦是忠于袁绍,焉能轻降?再说,此二人现在河北袁谭处,那可是吕布眼中的死敌。真是难啊! 正胡思乱想,刘备道:“今袁曹已定胜负,曹操必然乘胜追击,欲一战而定河北。若其得河北,则中原大势定矣。故吾意履行前番与刘荆州之诺,发兵豫州,袭曹操之后。诸君可有疑问?” “大哥,何不自徐州发兵,直捣许都?”张飞的大嗓门又嚷了起来。 “吾意乃是牵制曹操,非是与其决战。若其救豫州,则必从许昌发兵,那时吾徐州之军可直攻许都。”刘备看看张飞,笑道。 张飞回道:“既是如此,小弟愿为先锋。” “诶。三弟,前番军师已然说好,豫州乃是由吾来取。你且在徐州,只等捷报便是。”关羽一捋长须,悠然道。 “二位贤弟休得再争,且听号令。”刘备见二人争先,黄忠亦是蠢蠢欲动,忙劝阻道。 安抚住众人,刘备将眼光投向杨雷,肃声道:“宇霆,你领五千军,即刻往广陵,协助元龙谨防江东。”杨雷应诺。 刘备又道:“云长,你领淮南军,先夺颍上,再扑汝南。”关羽应诺。 刘备又道:“二弟,吾再从下邳调郝萌侯成二位将军与你。勿要推辞。身为一军主将,焉能阵阵亲躬?”关羽本要推辞,闻言便不语,只是看了看一侧的周仓裴元绍,点了点头。 刘备见状,脸上露出笑意,眼光一扫,便道:“魏续宋宪,你二人往小沛驻守,与九里山呼应,谨防曹操来攻。”魏续宋宪对视一眼,齐齐应诺,恩,可以休息一阵子了。 “三弟子龙汉升,你等留在郯城,随时听令。”刘备又道。三人对视一眼,亦是齐齐应诺。 “传令吕布,命其紧守青州,不得擅自出击。”刘备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荆州刺史府,刘表麾下齐聚一堂,蒯越,蒯良,蔡瑁,张允,伊籍,刘先,傅巽,文聘等人各列一边,倒是显得整齐。“曹操已胜袁绍。吾曾与刘玄德相约。吾攻南阳,其攻豫州,成事后以淯水为界,修兄弟之盟,以匡扶汉室。诸君以为如何?”刘表缓缓道。 “主公既然有诺,聘愿为先锋。”大将文聘首先应道。 “哼!文将军以为自己是黄汉升么?”蔡瑁冷冷道。 “你!”文聘大怒,却是不好发作。 蔡瑁却是不再理他,径自向刘表道:“主公,如今曹操已胜袁绍。其军士气高涨,若就此击之,恐大损荆州军力。且吾闻江东正自招山越从军,恐其不久即来进犯。若此时进南阳,则江夏恐不保矣。” “这。”刘表沉吟了一下,江东,乃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若是当日听从蒯良之言,恐也无今日祸患了。 “主公既与刘皇叔有诺,又岂可踌躇不前,如此,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伊籍一看刘表有些犹豫,便立即进言,毕竟他是两军联络的信使。 “伊籍,当日是你与那贩履小儿议定的,并非是主公议定的。”蔡瑁冷冷道。 “这,岂非掩耳盗铃之举?”伊籍大惊。 “当日主公曾言,愿保江汉百万百姓,可还记否?”蒯越问道。 刘表一愣,随即道:“吾当日单骑入荆州,即为江汉百姓,数十年未曾移矣。” 蒯越又道:“荆州之地,百姓殷富,皆赞主公仁德,护的一方太平。今若进军,必与曹操刀兵相见,不死不休阿。如此,荆州之民尚能安康否?”刘表无言。 “主公,若此时不进军,则他日曹操必自宛城南下。”伊籍有些急了。 “寿春距汝南甚远,而南阳紧邻荆州。主公可坐待其变,若刘备进豫州,则李通必起大军迎战。如此南阳空虚,到那时,主公再定夺战或不战。”蒯良进言道。 “好,就依子柔之言,整顿军备,再作打算。”刘表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这下子天下人也不会说我背盟,而我也没有将荆州子民白白拖进战火,可谓一举两得。 伊籍见刘表主意已定,自是无法,散去时不免感叹一番。蒯越蒯良却是神色如常,而蔡瑁则是瞪了文聘两眼。文聘不理他,径自往外去了。 “元龙,可想死吾了。”杨雷一把拉住前来迎接的陈登,笑道。 “吾亦久思宇霆阿。”陈登笑道,亦是紧紧拉住杨雷手臂,往城中行去。 进了郡守府,众人落座。陈登便为杨雷介绍道:“此乃是广陵海西人,徐宣徐宝坚。这位是陈矫陈季弼,广陵东阳人。皆为广陵功曹。广陵今日,皆此二人之力。”杨雷急忙见礼,二人亦是还礼。 礼毕,杨雷便道:“元龙,二位先生,吾一路行来,唯广陵最为富庶。百姓皆面色红润,微微含笑。此皆是诸位之功阿。” 徐宣陈矫连声谦逊,陈登却是笑道:“有吾在此,更得宝坚季弼之助,百姓岂能不安康?”言语方落,却是一阵咳嗽,直将脸憋的通红。 杨雷大惊,急忙用手拍他的背,好一会儿,陈登才止了咳嗽。杨雷见了,急忙问道:“元龙,感觉好些没?” 陈登摇头苦笑道:“已是痼疾,不妨事。” 杨雷担忧道:“元龙,事务繁忙,可暂放一边。须得保证身体啊。” 陈登点头称是,随即问道:“主公遣你带兵来此,可是为了江东?” 杨雷答道:“正是。大哥遣二哥进军豫州,恐江东袭扰广陵,故遣我来此相助元龙。” 陈登笑道:“吾正恐兵力不足,更无大将,今宇霆来此,广陵无忧矣。” 徐宣亦道:“杨将军既来,则江东之军不足惧矣。” 陈矫亦是笑道:“广陵百姓自此可不惧江东贼人袭扰矣。” 杨雷笑道:“还需二位先生多多扶持。”二人齐道不敢。 恰有军士来报,道是已然摆好宴席,请诸人赴宴。 陈登坐在上首,徐宣陈矫分坐两旁,杨雷却是坐在对面。宴席之上,亦是酒肉果脯,新鲜果蔬,更有鲜鱼大虾。杨雷笑吟吟的,一路行军,餐风露宿的,这次可是要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方欲动筷,就见陈登面前的鱼虾却是蹦跶了几下,杨雷顿时一愣,随即皱眉道:“元龙,这鱼虾是活的?” 陈登笑道:“吾爱生食鱼虾,你又不是不知。此鱼虾皆去了内脏,鳞片,止留鲜肉于此。你之面前是煮熟的,且自便。” 杨雷摇头苦笑:“元龙,还是将你面前的鱼虾撤下,煮熟再吃吧。还有,抓紧请医生前来给你看病吧。” 陈登愕然:“宇霆,此是为何?” “为何?为了救你的命。”杨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徐宣陈矫相视一眼,陈矫便道:“将军为何如此惶急?” 杨雷道:“有小虫寄生与鱼虾之身,公生食之,虫即入肠胃。此即为元龙之痼疾而。” 徐宣大惊:“公何知之?” 杨雷有些苦恼,皱眉道:“若知真假,可找医生一试。” 陈矫便道:“有一奇人恰于此地行医,公可请之。” “是谁?”陈登问道。 “华佗华元化。”陈矫道。 啪地一声,只见杨雷面前的酒盏已落在地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徐母至郯城 关羽得华骝 华佗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响亮了,只要没有忘本的中国人,都会记得这个名字的吧。杨雷顾不得礼仪,一把将陈矫自座位上拎起,急切地喝道:“此人现在何处?” 陈矫有些傻眼,这还是刚刚看起来似乎很是温文儒雅的家伙么? 陈登反应较快,忙道:“宇霆,且将季弼放下,要治病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杨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反应过敏了,急忙松手,轻轻将陈矫放下,抱歉道:“方才听的神医之名,心中急切,故而失礼。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陈矫整理下衣襟,方从容道:“将军心忧郡守之疾,乃至于此,矫只有钦佩,何来怪罪?” 杨雷闻言笑道:“既如此,还请先生带路,去寻华佗先生。” “宇霆不必着急,且待宴席结束,再去不迟。”陈登阻止道。 “元龙之疾,危在旦夕。雷安有心情酒宴?”杨雷肃声道。 “既是如此,可先去寻华先生,同来宴饮。”徐宣打了个圆场。陈矫亦是微微颔首,显然十分赞同。 陈登一见,苦笑道:“吾为宇霆接风,不想竟成会诊。”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颍上,关羽傲然立于城头。这个城池,曹操并没有派多少人把守,仅有当地的郡国兵和一个校尉而已。关羽只是领着大军一列阵,那校尉便连同郡国兵投降了。毕竟关羽的威名和那整齐的两万徐州军以及列好的攻城器械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君侯。”郝萌侯成施了一礼。 关羽身形不动,只是略微点点头,道:“二位将军既来,便与吾同往汝南。” 郝萌侯成对视一眼,齐声道:“诺。” 关羽这才转过身来,令道:“裴元绍,你领三千军驻守此城,时时与淮南郯城通信,不得有误。”裴元绍应诺。 关羽颔首,随即道:“整顿三军,明日兵发汝南。”众人齐齐应诺。 “主公,许都荀彧先生来信。”刘晔将书信递与曹操。 “什么,关羽兵进豫州,直扑汝南?”曹操览信毕,大惊。 “主公,青州吕布可有动静?”郭嘉闻言随即问道。 “东郡刘延处并无异常。”曹操闻言遂道。 郭嘉轻舒一口气,随即笑道:“主公勿忧,关羽此举只为豫州,非是为许都而来?” “哦,奉孝如何得知?”曹操听郭嘉一说,顿时这心就开始平静下来。 “荀彧先生来信可曾提徐州郯城有何动静?”郭嘉不答反问。 曹操一愣,随即道:“不曾。” 郭嘉闻言笑道:“许昌有军十万,刘备若要进军许都,必要大军齐动方能以尽全功。如今只命关羽进豫州,而青徐之军不动。此意乃为牵制吾军,使吾军不能全心攻袁而。” “哦,即使如此,吾当如何?”曹操放下书信,笑眯眯问道。 “关羽智勇兼备,乃万人之敌,李通之军不足以挡之。主公可令其弃汝南,领军至宛城,防备刘表即可。”郭嘉笑道。 “如此,岂不将豫州拱手让与关羽?”夏侯惇怒道。 曹操亦是一脸疑问地看着郭嘉,若不是自起兵时郭嘉便相助自己,早把他当奸细拿下了。 “关羽之军不过两万余,纵得汝南,亦是无力进军而。而若是刘表得宛城,则可东进许昌,北抵洛阳。此方为心腹之患。两害相权取其轻。故宁舍汝南,不丢宛城。”郭嘉笑道。 “哼,小儿之见。”一句冷冷的话语传来。众人十分惊讶,急忙看去,却是许攸。 曹操眉头皱了皱,随即又是笑脸相询:“子远有何高见?” 许攸踱着步子出列,鼻孔朝天:“刘表何人也?守户之犬而。岂有胆识攻宛城?且相比宛城,汝南岂不更近许昌?且关羽不过两万军,吾以为当遣大将精兵迎头痛击,全歼其军。使其不敢正眼相觑。如此,可保豫州万全。” “主公不可,此时袁绍新败,正可一举而定河北,而得天下大势。若是此时击关羽,兵少不足胜其,兵多则如何平定河北?”郭嘉大惊,急忙劝阻。 “这。”曹操心中甚是为难,说实在的,他还是很相信郭嘉的,只是要他白白舍弃汝南,这代价未免大了些。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忽听一人道:“主公,吾愿领精兵一万,斩关羽首级而还。” 众人又是一惊,这谁啊,这么大的口气,纷纷看去,却是颜良。典韦许褚等武将俱是一撇嘴,斩杀关羽,先不说你的武艺够不够,若是真的斩杀关羽,刘备必倾全军之力来犯。谁不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啊,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俱是哄传天下啊。 曹操闻言,略一沉吟,却又想到与颜良文丑之约,遂道:“颜良文丑,命你二人统领本部人马,前往汝南迎战关羽。”顿了顿,又道:“到汝南后,须得听从汝南太守满宠之命,若不敌,可退往许昌或是宛城,万万不可与关羽相拼。” 颜良文丑这几天在前线,又不能与袁绍交战,又要承受诸人的怪异目光,早就想换地儿了,一听曹操派二人领军,急忙答应下来。 事毕,众人自散,出了大帐,郭嘉长叹一声:“河北之事,必多波折。” 语音方落,直听得耳边传来阴测测的声音:“无知小儿,也敢妄言大事?” 郭嘉闻言,急忙转身,却见许攸正乜着眼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怒,欲要说话,只觉嗓子一甜,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顿时引起一阵混乱。 徐州郯城刺史府,刘备一把拉住徐庶的手,笑道:“元直今日勿忙公务,且陪吾走一遭。” 徐庶微微一愣,亦是笑道:“主公有约,庶安敢不从。” 当下便随刘备一起至徐州西城门。出城十里,刘备等人下马,便于路边凉亭坐等。 徐庶心中纳闷,遂问:“不知主公在此要等何人?” “元直稍后便知。”刘备少有地吊起了徐庶的胃口。徐庶见刘备如此,亦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片刻,一队人马出现在路的远方,刘备已是站起身来,来到路边等待。徐庶亦是随之起身,陈到则是领着数十亲卫立在身后。那队人马已然越来越近了,徐庶看的清楚,只见当先一骑,白马白袍,银盔银甲银枪,正是赵云。另一人,儒生打扮,细看时,却是简雍。二人引着数十骑,护着一辆马车,正往徐州而来。 未几,已至近前。简雍赵云下了马,往前便拜:“主公。” 刘备急忙搀住,问道:“老夫人可在?” 简雍道:“幸不辱命。” 刘备大喜:“宪和又立大功。” 简雍笑道:“于路多亏子龙接应。”赵云微笑不语。 刘备深深看了赵云一眼,满眼俱是嘉许,随即便把目光转向徐庶,笑道:“元直,且与我共同拜见老夫人。” 徐庶心头满是愣怔,莫非刘备母亲还存活在世?却是不好表露出来,随刘备来至车前,刘备便道:“刘备拜见老夫人。” 那车里便有人回道:“皇叔折杀老身了。”言罢,伸手挑开了车帘。 徐庶闻听话语已是愣在当场,待见车帘掀开,露出面容,当下双膝一软,跪在当场:“母亲大人。” 那车里正是徐庶之母。却是杨雷远行广陵前,特意告知刘备,徐庶至孝,且有高堂在世,须得派人前去接来,一则使老人颐养天年,二则可收徐庶之心,三则可免曹操拿徐母当人质。刘备自是赞成,当下便派简雍便装前往颍川,又使赵云接应,这才接的老夫人来此。徐母虽自简雍口中得知徐庶下落,然得见数年不见的儿子,亦是不免伤心。众人见状,急忙劝解,闹腾了好一阵子,母子二人方收了悲声,同回徐州。 “前方乃是何处?”关羽问道。 “禀君侯,前方乃是葛坡,乃是曹操部将许褚之故乡,今其族人早已搬往许都,故此废弃。”探马回道。 “既已废弃,何来烟火?”关羽问道,却是见那山坡之上,飘起道道炊烟。 那探马语塞,恰在此时,又有一探马道:“禀君侯,前方有一众人马,为首之人自称廖化,欲要投奔将军。” “哦?”关羽略一沉吟。 周仓却道:“主公(周仓裴元绍以关羽家将自居)。廖化此人,乃是襄阳人,曾为黄巾,与仓同列。后兵败不知所踪,不想竟流落至此。” “哦,此人可信否?”关羽问道。 “此人忠肝义胆,今来投,必然忠心耿耿,任公驱使。”周仓信誓旦旦。 “哦?”关羽登时来了兴趣,周仓跟在他身边好久了,可是从未见周仓能这样夸一个人的,可见此人却是义气之士。 一念至此,关羽笑道:“且容吾一观。” 不一会儿,廖化便同另一人来此,见了关羽,随即拜倒:“廖化(杜远)拜见关将军。” 关羽见廖化生的雄伟,亦是一脸忠厚相,不由心中亲切,暗暗点头。再看杜远,亦是雄伟,不过眉目之间却有一股煞气,不由皱皱眉头。想了想,关羽便问:“你二人可识的他?”却往周仓一指。 廖化杜远抬起头来,望见周仓,俱是一愣,随即叫道:“周大哥。” 周仓亦是情难自禁:“二位兄弟。” 关羽听到此处,微微笑道:“既是周仓旧识,吾便应允你等随军。只是吾之军规,须得好生遵守。”廖化杜远大喜,自是连连应诺。 廖化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将军。某与杜远在此讨生活,不意前日竟得了匹好马,欲献与将军,还请将军收下。” “哦,”关羽来了兴趣,“牵来吾看。”宝马利器盔甲,这可是武将安身立命的本钱,身为武将安得不爱? 早有人将马牵来,关羽一看,只见此马,浑身赤红,唯有马鬃及马尾是黑的,真是神骏非常。郝萌侯成却是惊呼道:“莫非八骏之华骝?” 关羽已然笑道:“正是此马。”言毕,已然下马来至华骝前,以手抚之。马有灵性,却将头靠过来,似是要亲近一番。关羽大喜:“此当为吾之坐骑。”那马一声长嘶,眼里竟有欢喜之色,竟似听懂人话一般,直叫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关羽斩颜良 华佗医陈登 汝南城太守府,满宠一脸愁容,探马来报,道是关羽大军已然在葛坡安营扎寨,明日即要兵临城下。可是这城中,止有两千郡国兵,李通早就被荀彧调往南阳宛城,以防刘表乘隙来攻了。而许昌传来的消息据说颜良文丑已领援军往汝南而来,只是究竟到了何处,许昌也自不知。唉,只有先组织兵丁们加强城墙,希望可以阻挡关羽大军几日,以待颜良文丑援军到来。只是,汝南本就是袁氏之根本所在,虽然经过自己的连续打击,已然销声匿迹了许多,但谁知道这汝南城中是否有袁氏故旧啊。毕竟关羽来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支援袁绍的一种举动。更何况,颜良文丑所带之兵俱是袁绍旧部,而他们更是袁绍的亲信大将,若是突然来个窝里反,那别说汝南,便是许昌,恐亦不保啊。主公啊主公,你可真是够大胆的啊。 长叹一声,满宠就欲安排城防事宜,就见一军士慌慌张张直闯进来。满宠怒喝:“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那军士见了满宠,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大人,北门来了一支军马,打的是‘颜’‘文’大旗。浩浩荡荡,不知多少。” “哦?”满宠大喜,北门来的,打的又是‘颜’字和‘文’字旗号,也只有颜良文丑的援军了。只是,这援军是否来的太快了些? 满宠来至城楼之上观看,只见城下浩浩荡荡,人马自城下直排到远方,当真是无边无沿。为首一员大将,手执大刀,催马上前喝道:“吾乃大将颜良,满宠何在,前来答话。” 满宠便在城上答道:“既是援军,可有凭据?” “吾有文牒在此。”颜良说道,取过一支箭,将箭簇去掉,又将一绢书绑缚在上,拉弓上弦,直听得咻地一声,直直插在满宠身旁一军士的发髻之上。 那军士吃的一惊,啊的一声大叫,往后便倒。后觉得并不疼痛,这才站起身来,犹自问道:“我死否?” 满宠满面怒色,径自取了箭支,展开绢书,验看玺印,眼见的正确无误,这才叫道:“文牒无误,只是城中狭小,无法容得三万大军,将军可暂在城外扎寨,容我安排一番。” 颜良闻言,想想也是,这三万大军到哪儿都得容人家安排一下,于是答道:“劳烦太守大人。”文丑却是嘀咕了一句,却不知嘟囔些什么。 满宠命人放下吊桥,又下了城楼,亲自前来迎接。颜良倒也说话算话,命校尉领着军士依着护城河扎下营寨,自与文丑随着满宠进城。 “二位将军可有破敌之策?”落座之后,满宠便问道。 “要何计策?吾自出阵,斩了关羽便是。”文丑嚷嚷着。 颜良亦是露出一丝微笑,关羽虽然声名显赫,然则只有三英战吕布时见其实力,对上纪灵亦是斗了几十回合,其余夏侯惇徐晃江东诸人亦未放在颜良眼中。故此,在颜良文丑眼中,或许只有那号称天下无双的吕布方才算得上是对手,至于关羽,还差了些。 满宠见二人言语骄横,暗自皱眉,遂道:“以吾之见,不若居城固守,关羽远来,粮草必然匮乏,待其粮尽,其自去矣。” “大人惧怕关羽,吾等却是不怕,想典韦许褚亦不过与吾等相当,关羽之武艺,可胜的此二人?”颜良笑道。 满宠无言,良久方道:“既然二位将军执意要阵斩关羽,吾也不阻拦,只是须得安排强弓劲弩于城头,谨防关羽强攻。”颜良文丑自然应诺。 且说关羽得了华骝,心中高兴,遂于葛坡歇息一晚。第二日,整肃精神,领着大军便往汝南而去。距的汝南尚有十里之地,便有探马来报,前方有大军拦路,打着‘颜’字旗帜,想必是大将颜良。却是文丑昨夜酒醉,因此留在城中坐镇。满宠劝颜良且待文丑酒醒,二人齐出。颜良笑道:“不过一关羽而,何用吾兄弟齐出?”当下领一万精兵,于城外十里处列下阵势,却是欲与关羽堂堂正正决个雌雄。 满宠心中忧虑,却是无法,心中又想,那颜良亦是河北名将,亦曾与许褚典韦交手未分胜负,想必不至于输给关羽。便是败阵,亦可逃的性命。却哪里料到关羽新得华骝神驹,正要一逞雄风。 关羽得报,亦是将大军展开,列好阵势,催马上前道:“颜良何在?快快上前受死。” 颜良亦是催开坐下马,来到阵前,喝道:“无名鼠辈,安得犯吾疆界?既来之,便把性命留下。” 关羽大怒,就欲上前,那边郝萌却道:“君侯身为主将,安得以身犯险?待吾前去,将此贼擒来,交由君侯发落。”却是郝萌侯成虽然跟在关平身边过的安稳,但眼睁睁看着魏续宋宪不断立功,也自心焦,今番好不容易有机会上阵杀敌,怎肯轻易放过。二人早已商议好,要在阵前,斩将立功,也好封官进爵。 关羽见是郝萌,微微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便道:“郝将军本为温侯帐下悍将,既愿出战,还须小心。”却是关羽亦是想到刘备对自己说的身为主将,焉能事事亲为,有人愿意分担,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这郝萌,怎么看都不像是颜良的对手,又不好拂其脸面,须知脸面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故关羽只是皱皱眉头,叮嘱其小心。其意若是不敌,便退回即可,技不如人这没什么可羞耻的。 郝萌不是笨人,焉能听不出关羽话中之意,只是郝萌久跟吕布,武艺自是不差,若是差的,说实话吕布也看不上眼。因此,便冲关羽一抱拳,持枪便冲颜良冲去,兀自大喝:“郝萌在此,颜良且纳命来。” 颜良冷哼一声,径自不动,待郝萌持枪冲过来,却把大刀一挥,只见刀光一闪,喀嚓一声,连人带枪,自腰处俱为两截。郝萌兀自不死,满眼俱是不可置信,以手指之,却是口中冒出血沫,已然说不出话来。颜良皱皱眉头,也不管他,径自喝道:“关羽小儿,遣匹夫送死乎?” 徐州军纵是精锐,亦是个个目瞪口呆,也自呐喊不出来。反观颜良麾下军士,个个大呼直叫,士气高涨。关羽皱眉,就欲上前,不想一骑自本阵飞出,犹自大叫:“颜良休走,且偿命来。”众人看时,却是侯成。 郝萌侯成本就是一起降的刘备,而后二人亦是一起在关平帐下听令,那本就不错的感情更是噌噌地飞涨。今番一见郝萌战死,而且还死的那么惨,当时侯成就觉得气往上撞,胸口发热,这下子回去可怎么向弟妹交代啊。当下也顾不得关羽的号令了,径自冲出阵去,直取颜良。 颜良不屑地撇撇嘴,催马走了几步,正迎上侯成,单手提刀,荡开侯成刺来的一枪,反手又是一刀,登时侯成这脑袋就搬了家了,正好落在郝萌面前。四目相交,竟然露出笑意,随即缓缓合上。只是嘴皮翕动,若是靠近,则可听得明白:“好快的刀。” 颜良斩的二人,更是骄狂,在阵前耀武扬威,哈哈大笑。身后军士亦是齐声呐喊,声势大涨。反观徐州军士这边,虽说平日训练刻苦,军纪严明,亦是不免两股战战,更有窃窃私语之声。关羽见状,冷哼一声,扯去身上的披风,就欲催马。 杜远却道:“将军,颜良英勇难敌,不若就此回军,再作打算。”廖化周仓亦是微微颔首。 关羽眯着丹凤眼,冷哼一声,道:“插标卖首之徒而,吾去去便来。”言罢,脚下一磕,倒提冷艳锯,撞出阵来,飞马便奔颜良而去。颜良正自逞威,见关羽来袭,冷笑一声,亦是迎了上去,欲要刀斩关羽。 两箭之地,不过须臾功夫,看看就到近前,颜良将大刀一挥,搂头盖顶直往关羽头上劈去。说时迟那时快,颜良眼中的关羽突然往前蹿了一截,紧跟着便是一道寒光闪过。 却是临近交锋之时,关羽坐骑竟然突地提速,恰到好处避过颜良这一刀,而关羽自然趁势挥出自己那一刀。二马错首,不闻金铁交击之声,但见颜良端坐马上,保持着力劈华山的姿势不动,关羽却是横着冷艳锯,以手捋须,亦是不动。一时间,金鼓之声皆住,两军俱是寂静无比,天地间酝酿着一种诡异至极的气氛。 少时,只听得嗞嗞声响,就见颜良的上半身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而腰部以下却还留在马上,断身截面,直直往上喷血。却是与郝萌一样,俱被腰斩。若有人在颜良面前,就可见其嘴皮翕动,靠近便可听的其言语‘好快的刀’。 关羽傲然而立,颜良麾下一万大军却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谁第一个带头,哗啦啦兵器尽丢与地上,各自转身逃命去了。徐州军似没有看到,竟不追击。良久,周仓方第一个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主公真乃天神也。” 廖化杜远亦是回过神来,相顾骇然,亦是道:“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君侯威武!”忽然之间,两万徐州军径自呐喊道,直似炸雷响彻天空。此一战,关羽一招斩颜良,吓散一万曹军,自此威名著于华夏,隐隐有盖过吕布之势。 广陵太守府,一鹤发童颜之老翁正为陈登把脉,良久方道:“乃是肠胃之中有小虫寄生。开一服药,喝下去,吐出便好。只是,三年之后,还须再做诊断,方能妥当。若不然,必死矣。”遂叫诸人按方抓药,并取十余盆与床前。 陈登喝药后,便即呕吐,呕吐物中皆可见得小虫翻腾。众人遂信杨雷之言。而杨雷却看着忙前忙后的华佗,打着算盘要如何才能将其留下。正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道是陆氏族长来访,正在客厅等候。 PS:丫头工作失误造成的损失统计出来了,公司赔偿十三万人民币,被老总骂死了。呜呜,好郁闷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杨雷见陆逊 关羽诛文丑 年青,俊逸,这是杨雷给面前这个陆氏族长的评价。陆氏族长显然亦是对杨雷有着浓厚的兴趣,剑眉星目,儒雅中却透出一股杀伐之气,不愧是统兵沙场的大将。 四目对视,杨雷微微一笑,伸手道:“请坐。” 那族长也不客气,略点点头,便坐下了。陈登正在卧床休养,陪坐一侧的乃是陈矫徐宣二人。众人落座,杨雷便道:“吾得二哥信息,知陆氏来投,皆甚为欣喜。然陆氏世代为江东大族,忽至淮南,岂非自毁根基?” “将军此言缪也。刘皇叔独领两州,又据淮南,如今更遣关将军进豫州,此志岂止一方诸侯?无论刘皇叔大举北进亦或西进,江东皆为心腹之患。且孙策于陆氏有破城之仇,毁族之恨。今虽好言聘请,吾又岂肯以身相侍仇敌乎?且陆氏根基,并非产业,乃是造船之技,有如此良工在,陆氏自可崛起。”那族长道。 “陆议,若照你所说,然你之小叔陆绩尚在江东,入孙权幕府。岂非二心?”徐宣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荀氏八龙,各为其主,岂有二心?此不过各世家豪门为免倾巢而为之。吾陆氏自是如此。然则事有轻重,吾所重者,乃是皇叔。荀氏所重,曹操而。至于朱张顾三门,皆重孙氏而。”陆议亦是毫不客气道。 陈矫笑道:“此诚君子之言。” 杨雷亦笑了,刘备若是南下,缺少什么,当然是水军了。要成立水军就要有战舰,而造舰之技术,恐怕江东的朱张顾陆都能排的上号了。陆议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地来投。至于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理论在后世可是人所皆知。分散投资么,这时代最成功的典型就是袁氏了,袁绍袁术哪个不是一时之雄。 看看徐宣陈矫已然不说话了,杨雷遂道:“既然陆议兄诚心来投,吾亦当坦诚以待。不日吾便书信与大哥,为汝请封。” 陆议笑道:“闻杨将军弱冠之年即坐镇九里山,而后迫降吕布,轻取青州,今日一见,果然魄力非常。不过,吾年方十八,学业等亦是逊于陆绩顾邵,故吾欲潜心向学,待大成后再为皇叔出力。” 陈矫闻言道:“不想伯言如此谦逊,吾等自愧不如。” 陆议忽地眼睛一亮,笑道:“吾既潜心向学,这议字却是不再合用,不若改作逊字,以表谦逊求学之志。” 徐宣陈矫亦是齐齐颔首,笑道甚好甚好。杨雷却有点傻,陆逊陆伯言,未来的东吴大都督,就这样主动投过来了? 此时,陆逊又道:“吾久闻云龙书院之名,欲向将军请一名额,入内院学习,如何?” “甚好,甚好。”杨雷反应过来了,急忙答应,只要进了内院,就等于是刘备的学生,这下子可就加深了刘备与陆逊的关系。再说,以刘备的个人魅力,收服陆逊想必不是什么难事。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杨雷写书信与刘备,告知陆逊的一切,并为其要了一个书院的名额。而陆逊亦是将江东详细相告,那些错综复杂的大族关系,以及纷乱不已的山越,弄得杨雷脑袋乱糟糟的。 说道最后,杨雷总算明白了,江东内部争斗的十分激烈,而孙权年纪虽轻,却是手腕颇为厉害,依靠着二张打理内政,又将周瑜遣在鄱阳湖练兵,却将鲁肃留在身边,以作军情参谋。而现在江东正在考虑的就是到底是攻广陵还是淮南,亦或是收服山越。吵吵嚷嚷许久了,而周瑜在鄱阳湖练兵,张昭又异常讨厌鲁肃,常常对其驳斥,故迟迟无法达成决策,而孙权却并无要调回周瑜问对的意思,言下不无防范之意。 述说已毕,杨雷忽道:“伯言,依你之见,孙权是否会进军广陵?”陆逊看了杨雷一眼, 方缓缓道:“若是孙权明智,自当知晓攘外必先安内。然其初次领军,便于广陵败于太守大人之手。今得掌大权,欲要立威,君以为当取何处?”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若是吾,自当先平山越,再图进取。”杨雷不假思索答道。 “山越十万之民,皆骁勇善战,剽悍非常,岂可一日可定。而广陵守军不过万余,又有前番败绩,且孙权急于立威,如此,当取何处?”陆逊笑嘻嘻道。 杨雷沉默半响,叹气道:“当取广陵。”顿了顿,忽道:“然周瑜在鄱阳,欲要进军,也无统领阿。” “江东才智之士何其多也,岂止周郎乎?”陆逊立即接了一句,他也是江东之人,自然要分辩一番。 杨雷摇头道:“吾有元龙在此,非周瑜亲来,城不得破。其余人等,皆不足为虑尔。” 陆逊默然,良久道:“陈元龙大才,江东可堪比之者确只有周瑜,吾不如也。”遂告辞。 汝南,满宠一脸的震惊:“颜良一招被斩,一万大军慑关羽之威而溃。莫不是你眼花了?” 那校尉不敢抬头,只是道:“事实如此,不敢欺瞒。” 满宠默然,随即道:“且将败军收容看管,勿使其散播谣言,乱吾军心。” 那校尉将头埋得更低,喃喃道:“大人,恐已来不及了。那些败军早已逃进营寨了。” “什么?”满宠大怒,“何不早说?” “卑职被败军裹进营寨,好不容易才出来。”那校尉的声音愈来愈小。 “罢了罢了。此事非你之过,关羽武艺应与颜良相当,即便略胜一筹,也不能一招便斩杀颜良。除非是颜良轻敌,被关羽趁机杀了。”满宠疲倦地挥挥手,叫那校尉退了下去。 正在此时,直听得脚步声响,便见文丑闯将进来。见了满宠,一拱手:“大人。颜良大哥死于关羽之手,吾愿去报仇。” 满宠忙道:“文将军不可冲动,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文丑怒道:“还计议什么,我大哥已然死了,吾这便前去,将关羽之头提来。” “文将军,颜良将军一合被斩。即便将军武艺高强,可能一合败颜良将军否?此去,不过送死而,还是留在城中,据城而守。”满宠急忙劝阻道。开玩笑,颜良一合被斩,估计你也撑不了几下。再说,那三万军还须有人管束,要不然乱起来可怎么的了。颜良死了,也只有你文丑能震得住了。何况这里不是许昌,是汝南,袁氏的大本营啊。 文丑闻言,脸色阴沉:“大人。吾与颜良大哥乃生死之交,虽未结义,亦愿同生共死。况投司空大人,亦是丑苦苦相逼。且若非丑酒醉,焉得大哥独去送死。而今大哥已去,吾有何颜独生于世?愿即提大军,与关羽一决雌雄。若是斩了关羽,吾便拿他祭奠颜良大哥,而后自戕。若是吾被关羽所杀,亦已尽力而。到那时,还望大人将吾二人相邻而葬,也好黄泉有伴。”言罢,深深一躬,转身而去,留下满宠在此发怔。 良久,满宠摇头道:“真义士哉!吾当留书一封与公衙之上,待关羽进城后,自会看到。想关羽亦是义薄云天之人,必然能了却将军心愿。只是这汝南,却是守不住了。除非,文丑你真能斩杀关羽。” 汝南城下,文丑将大军列好阵势,三万大军,背后便是护城河,当真是背水一战。关羽亦是摆开了阵势,微眯着丹凤眼,冷冷看向前方的曹军。良久,关羽冷哼一声,暗道,乌合之众。却是文丑麾下军士听了颜良一招被斩的消息,早就是军心惶惶了。颜良那在河北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一招便被斩杀,那这个武将又是何等的可怕。因此军士虽说在此列阵,只是这腿肚子却是不停的打颤。说实话,要不是对文丑还寄托着希望,这些军士早就一哄而散了。 “吾乃文丑,关羽何在,可敢与吾一战?”文丑跃马出阵,冷冷盯上了对面那一身鹦哥绿战袍的关羽。 关羽冷笑一声,亦是催马出阵,喝道:“背主之人,也有颜面叫阵?” 文丑大怒:“休逞口舌之利。且与我见个高低。”飞马持枪直取关羽。 关羽冷哼一声,睁开丹凤眼,倒竖卧蚕眉,提刀便迎了上去。 二马相交,刀枪并举,文丑的枪快,关二爷的刀更快,再加上坐骑突然提速,刷刷刷一个照面就是三刀。文丑左遮右拦加闪避,这才躲过二爷的刀。然却是最后一刀将盔樱削了几根下去,直把文丑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关羽,果然好武艺,幸亏自己留了心,不然这一照面恐怕自己就要玩儿完。 文丑惊讶,关羽也自赞叹,自己这一招千锤百炼,加上华骝提速,便是吕布不注意也要吃点瘪。不久前那颜良连第一刀都没能躲过去,想不到这文丑居然避了开去,看样子武艺却是比颜良还要高出一筹。心中亦是对文丑又重视了一点,当下拨马回头再战。 二人圈马就战在了一起,只听的兵刃交击,刀风枪影卷起漫天烟尘,直看得两军将士目眩眼晕,这战鼓却是愈发敲得响了。城楼之上,满宠亦是睁大了眼睛紧盯着,胜则挥军追击,败则弃城而走。 文丑在战圈之中连接了几十刀,直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发疼,暗道不妙,若是再如此缠斗下去,自己非被斩杀不可,得用绝招才行了。当下以命搏命,不顾刀式径直一枪往关羽心窝扎来。关羽冷哼一声,骂道:“无耻。”却是不得不挥刀崩开铁枪。 文丑却趁了这个空,错马便走。关羽圈马回头,再欲战时,就见文丑不归本阵,竟沿着护城河的走向逃了。当下怒喝:“文丑休走。”拍马就追了上去。 当下,徐州军大声鼓噪,而文丑麾下却开始乱糟糟的了。文丑听着关羽喝骂,也不着恼,径自挂好铁枪,取了弓箭,就欲转身射之。哪想到,关羽坐骑乃是八骏之华骝,迅疾如风,竟已到了身后。文丑听的马蹄声近,方欲转身射杀关羽,就见一道寒光劈了过来,连弓箭带盔甲挥为两段。文丑头颅高高飞起,满目俱是不信,靠近时,方能听的那口中喃喃:“好快的马,好利的刀。大哥,我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广陵之战(一) 建安五年冬,关羽进军豫州,大小州郡,望风而降。后于汝南斩杀颜良文丑,三万曹军不敢接战,竟自溃。满宠依荀彧之言,弃城归许昌。自此,关羽威震华夏。而刘备据有青徐淮南豫州,隐隐为诸侯之冠。—《东汉书》 青州临淄刺史府,吕布静静地握着酒盏,犀利的目光在那份战报上扫来扫去。自己这个亲家,如今名声之盛已然盖过了自己。天下皆知关君侯,而飞将军温侯吕布,不知还有几个能够记得啊。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重重放下,起身走至大门前,看看门外纷飞的雪花,忽喃喃道:“夫人,貂蝉,玲绮儿,你们还好么?守岁之夜,可曾想念为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吾要回徐州,或者将二人接来。这个青州牧,不当也罢,我吕布应该在沙场驰骋,而不是纠缠于案牍之间。”吕布慢慢地伸出手掌,接着那飘舞的雪花,忽地,将手掌紧紧握起,掌心中的那几片雪花登时化为冰水。 徐州郯城刺史府衙,一片欢腾。关羽的捷报早几天就到了,加上正是新年时期,刘备遂邀请各主要官吏一起守岁,顺便谈谈下一阶段的规划。 “当取江东。”徐庶就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吸引了诸人的注意力。 “江东有长江天险,需待水军练成,方可取之。”陈群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文远已在淮南操练水军,夏秋之时当可用之。”徐庶微笑道。 “吾以为当取兖州,曹操大军已经北渡黄河,正欲一举而灭袁绍。此时可自郯城汝南同时出兵,取许昌,而后北上袭其后,则曹操可破。”简雍皱眉说道。 “许昌城高濠深,更有十万大军驻守,如何能轻易攻取。且许昌更是朝廷驻地,若就此攻之,曹操必宣扬天下吾军谋逆,如此则失之大义。且关君侯汝南驻军不过两万,镇守地方犹嫌不足,哪有兵力进取?”孙乾接道。 刘备看众人争辩,却是微笑不语,目光却是投向地图上的那个郡城,广陵。 “守岁之夜,如何还商议军情,岂非大煞风景。来来来,且陪俺老张喝几盏先。”张飞显然喝的有些多,摇摇晃晃地抱着个酒坛子拉着糜竺的手不放。众人看着糜竺那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俱是会心一笑,皆举起手中酒盏,各自敬酒去了。 荆州刺史府,刘表一声长叹:“早知关羽如此勇猛,吾当趁机而取宛城。如今李通退守宛城,吾失良机矣。” “主公虽未得宛城,然兵戈不起,军士无死伤,百姓亦能安居乐业,此大善也。主公失一战机,而得荆襄民心,此乃正道也。”刘先笑道。 蒯良蒯越俱是不说话,便是蔡瑁亦是面无表情地立于一边。刘表看看麾下诸人的表情,摇摇头,叹了口气,喃喃道:“且退下吧。” 诸人见状,纷纷告退。待诸人退尽,刘表自语道:“吾真是老了,再早二十年,即便只是早上十年,也必然亲提大军北上。如今年近花甲,已是没了那些雄心壮志了。”声音低不可闻。 江东吴郡,周瑜府上。琴声如泉水般淙淙而至,和着节拍,周瑜眯着眼睛不断点头,亦是微微拍手。良久,曲毕,周瑜方睁开眼,用力鼓掌道:“夫人琴艺愈发精进了。” 小乔也不搭话,起身径自上前,来至周瑜身后,轻轻为周瑜按起肩来。周瑜微微一笑,眯起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温柔。“夫君,还要去鄱阳么?”柔柔的声音响起。 “夫人如此关心军国大事?”周瑜笑道。 “自与夫君成亲以来,夫君总是转战天下,忙于军国大事,妾身难免有几分思念。也不知主公何时能将你留在吴郡,也好让我们夫妻团聚。”小乔柔柔地说道。丈夫英雄儒雅自是令人心满意足,但若是终日在外征战,又有哪个为妻的不牵肠挂肚呢? “将军,鲁肃大人来访。”有下人前来通报。那正在按摩的双手微微地一颤,周瑜清楚地感觉到了,微微苦笑道:“且请至前厅,吾这便前去相见。” 起身轻轻将小乔双手握在手里,四目相对,周瑜轻声道:“夫人稍等,吾去去便来。”小乔无奈地一笑,道:“军国大事要紧,夫君自便。” 周瑜歉意地笑了一笑,用力地握握小乔的双手,这才转身去了。小乔凝眸望着那俊逸地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这才是刚回来,过几天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子呢。”轻轻走至琴边,叹了口气,将琴收起。知音之人不在,哪有心情抚琴呐? 周瑜府前厅,鲁肃来回不停地走动着,样子有些烦躁。“子敬请坐。”周瑜来至前厅,看鲁肃有些着急上火的样子,微微笑道。 “公瑾来的正好,且与我去主公处,说个明白。”鲁肃见周瑜来了,哪里坐得住,上前一把拉住周瑜臂膀,就要同去见孙权。 “何事如此焦灼?”周瑜有些哭笑不得。今儿个可是守岁之夜,有什么大事非得今天去见孙权,而且天这么晚了,自己又是刚回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鲁肃止了动作,说道:“官渡之战曹操胜而袁绍败。刘备又遣关羽占了豫州,并留张辽坐镇淮南习练水军,且命杨雷驻军广陵。此意岂非在江东?所谓先发制人,吾劝主公先行出兵,袭取广陵。而张昭却劝主公先安山越,静待其变。而程普将军欲报先主之仇,欲要进兵淮南。主公迟迟不能定,故忧急,特来请公瑾前往劝说。” “子敬为何要进广陵而非淮南?”周瑜皱眉问道。 “淮南张辽有三万大军,而广陵只有一万守军。且广陵只在江边,而淮南却远离江东矣。”鲁肃答道。 “杨雷自仕刘备以来,未曾一败,虽屡屡行险,然犹可见此人足智多谋。前番主公与广陵败于陈登之手,其时广陵并无大将且只有五千精兵。今番有杨雷之勇,陈登之谋,欲要强取,实是难上加难啊。”周瑜皱眉道。 “公瑾,此是何意?”鲁肃见周瑜似乎不赞同自己的看法,不悦道。 周瑜听出鲁肃言语之中那丝不快,不由笑道:“子敬勿急。吾亦以为当取广陵,只是若是强取,恐难得手,便是得手,江东儿郎亦是死伤太大啊。” “唔,公瑾以为当如何?”鲁肃问道。 “且待吾歇息一晚,明日见过主公,自有道理。”周瑜笑道。 鲁肃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在下逐客令,往周瑜看了看,见其满脸笑意,心底亦是明白过来,周瑜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刚回来自己就前来叨扰,也确实忒打扰人家夫妻团聚了。遂一笑,告辞。 广陵,杨雷独自立于院中,任雪花轻轻飘落,染白了自己早已留长的头发,一层盖一层地将大红的斗篷沉沉的压至苍白。到这个时代已经六年多了,自己也从一介平民成为刘备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是那前世的父母,你们究竟如何了? “将军,天寒雪大,且进屋吧。”柔柔的声音传来,是陈登拨过来侍候自己的侍女。 杨雷身形不动,哑声道:“稍待片刻。”忽然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杨雷一愣,转过身来,却见那两个侍女已然冻得牙齿打架,身上亦是浮了一层厚厚的雪。杨雷一笑,随即道:“尔等先回厅堂,升起火炉,吾少时便回。”那两侍女本待不应,奈何腿儿打颤,牙齿打架,只得应了,先回厅堂了。 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杨雷自嘲地一笑,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也快四十岁的人了,女人当然也有,只是,自己确实不是个萝莉控。而且,自己过的不仅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更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到现在还没怎么安生过呢。要是还在那个世界,恐怕老娘又该指着脑门说自己耽误他抱孙子了。更应该有七乡八村的媒婆来说媒了吧。恩,其实相亲还是蛮有意思的。 不过还是关二爷猛,斩颜良诛文丑,轻松占了汝南,再往北可就是许昌了,而谯郡也在徐州军的眼皮底子下呢。这天下大势似乎越来越明朗了,只是怎么老觉得势头不太好呢。这大概就是脱离历史的后遗症了吧。对面的孙权,那可是连曹操都佩服的人物,几次打江东都拿不下来。不过,孙权北进似乎也没讨得了什么好。嗯,要是自己有五万能度过长江的大军,恐怕孙权也就歇菜了吧。只是周瑜鲁肃又岂是好相与的。听说周瑜今儿个回吴郡,那广陵这一仗似乎是非打不可了。陈登VS周瑜,自己VS东吴诸将,这场仗,可真是有些看头儿。只是,为何大哥每次派兵都不肯多给自己些?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御下之道,还是真的很相信自己的能力?记得有句话说道,功盖社稷无可赏之,唯有赐死。想刘备亦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吧,要不也不会为二爷讨伐东吴了。只是,自己在刘备心中的位置,能赶得上关羽么?宁学桃园三结义,不上瓦岗一炉香。自己,是否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不管了,先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吧。周瑜,广陵在此,就看你敢不敢来取了。 PS:似乎到瓶颈了,不知道怎么写,一连几天都是呆呆地看着电脑码不了一个字。嗯,本书很仆,不过还是希望能有些票票。丫头有礼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广陵之战(二 官渡曹操大帐,曹操面色沉郁,帐内诸人亦是闷不吭声。“关羽占据汝南,豫州除谯郡之外,皆已落入刘备之手。诸君以为当如何应对啊?”曹操阴沉着脸,冷冷地问道。 “主公,褚愿率一万精兵,出击汝南,提关羽之头回报。”许褚见诸人不语,昂然起身道。 “许将军纵然勇猛,比之颜良文丑不过平分秋色而,此去莫非送死乎?”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却是许攸许子远。 许褚大怒:“匹夫欺我太甚。”许攸嗤之以鼻,眼睛朝上,显是不以为然。 “仲康且退下。”曹操皱眉道。 许褚这才按捺住胸中火气,冲着许攸瞪了一眼,这才坐下。 “子远可有妙计?”曹操见许褚坐下,这才向许攸询问。 “主公,关羽不过两万军,吾军宛城有三万军,许昌有十万军,欲图关羽,不过反手之间。”许攸高声道。 “哦?子远之意是要我起许昌宛城之兵而攻汝南?”曹操道。 “非也,汝南虽近许昌,然则其与徐州淮南相聚甚远。而汝南原为袁氏根本之地,今又有颜良文丑部下溃散与民间,主公只要命人散播谣言,道刘备军乃是袁氏之敌,则当地之大小豪族必然不奉关羽之命。此乃使关羽失民心而。既失民心,其军粮必然难以征集,此时可自谯郡或者许昌遣精骑骚扰其粮道。天长日久,其军必然疲惫,到那时,可轻破汝南。”许攸洒然道。 “嗯,好计。就依子远之言。关羽虽然勇猛,然无士卒为羽翼,无民心为根本,不过浮萍而。且命满宠,速速行计。”曹操笑道。“子和,你自军中挑选弓马娴熟之士组建虎豹骑,可曾成军?” “已然成军三千人,尚缺磨合。”曹纯出列道。 “嗯,这断其粮道之事,便由你去做,以用来磨合虎豹骑,并检测其战力。”曹操看着曹纯,缓缓道。“纯定不辱主公之命。”曹纯道。曹操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 “主公,细作探的高干自并州取五万军至邺城,袁熙自幽州取六万军亦至邺城,袁谭自南皮平原亦征发五万军至邺城。袁绍亦在冀州招军,得十五万人。如今河北之军已有三十余万,尽驻于邺城,尚不知其兵锋所指之处。”贾诩展开手中的情报,缓缓道。 “哦,袁谭来此,田丰沮授可曾随军?”曹操忙问。 “未曾,想是袁绍前番大败,羞见二人,故使二人驻守南皮,防备吕布。”贾诩漠然道。 “如此,袁军不足惧也,只是袁军欲往何处,还须好生打探。”曹操笑道。 “主公,袁绍欲进军不过三路。一则是官渡,前番大败,其为之所讳,必不敢来;二则是自白马取东郡,有刘延在此,其纵然进军亦是惘然,且东郡远离许昌,而青州又在刘备之手,故其必不取;三则是自延津平丘取陈留,再直取许昌,袁绍亦曾与延津大败,故只有平丘方是袁绍心中所想。如此,主公可提大军北上迎战。此役再破袁绍,则河北之地,尽属主公矣。”这番话说的断断续续,甚是无力,又连着几声咳嗽,众人一听,便知是郭嘉。 曹操看着郭嘉那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由一酸,自己的心腹谋士啊。急忙道:“奉孝之病如何了?” “并无大碍。主公,还是先定河北,回师再破刘备不迟啊。”郭嘉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嗯,奉孝之言,吾必然牢记于心。”曹操看着郭嘉,斩钉截铁道。 许攸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欲要张口,想了想,却又闭嘴不言。这一幕,却恰恰落进了许褚的眼里。 “奉先来信,要回徐州听命,不愿再做青州牧一职。诸君以为如何啊?”刘备拿着书信向诸人道。顿时堂下一片纷乱。 张飞见状,不耐道:“吕布那厮,何德何能守牧一方。今番自来请辞,却是正当去了职守,另选他人。” “诶,三弟休得胡言。”刘备制止道。 “大哥忒是好心。”张飞咕哝了一句,却不再言。 “主公,温侯乃是猛将,虽曾为丁原主簿,然亦不足纠缠于政务之间。不若准其言,上表请辞,另选一人便可。”糜竺老老实实道。 “吕布虎狼之人,贪恋权位,岂肯请辞,莫非其中另有缘故?”却是简雍发言。 “诶,宪和先生多虑了。依庶之见,其不过欲征战沙场,与关君侯一较高低而已。”徐庶笑道。 “哦,元直快快说来。”刘备一听,急忙道。“主公。昔日虎牢关,吕布一人独挡十八路诸侯,若非主公与关君侯张将军出阵,十八路诸侯焉得破虎牢?当是时,吕布称温侯,实乃天下第一武将。而今,关将军斩颜良诛文丑,其威势比之当年之温侯,有过之而无不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吾料想温侯定是为此而烦恼,欲上沙场一展雄风,以夺天下第一之称号而。”徐庶看看身边鼻子直冒烟的张飞,笑道。 张飞听的心里不爽,然则又无话反驳,只得在哪儿生着闷气。刘备闻言笑道:“既是如此,元直可有计劝解?” “主公可遣一人往青州为别驾,辅助吕布打理政务。并书信一封与其,道豫州之事已定,然河北之地皆属袁氏,命其好生操练三军,以待不日之用即可。”徐庶笑道。 刘备闻言,眼睛一亮,点头赞许道:“甚好。”扫视一圈,随即道:“长文,你且往青州,任别驾一职,辅助奉先打理政务,平日亦要多多提点与他。”陈群应诺。 “报,孙权水军突袭沙头镇港口,守军已然溃退。”广陵太守府,一探马跪在堂下,朗声道。 “可知有多少人马?”陈登忙问道。 “舰只繁多,浩浩荡荡,实不知多少。”那探马把头低到地上,答道。 “何人为帅?”杨雷问道。 “不知,只知先锋船上大旗乃是凌字。”那探马把头压的更低了。 “再探。”杨雷挥挥手。那探马长出一口气,恭恭敬敬退下去了。 “这凌字乃是何人?”杨雷问道。 “此必是大将凌操。孙策起兵之时,其常为先锋。攻城之时,常身先士卒,登上城头,勇猛冠于军中。”徐宣道。 “哦?比之太史慈如何?”杨雷问道。 “此人虽然勇猛,然犹逊太史慈一筹。”徐宣答道。 “宇霆莫非畏太史慈乎?”陈登笑道。 “太史子义,智勇双全,只可惜孙权乃是守土之主,非进取之人。倘若孙策尚在,这广陵自是难受。若是孙权,徒劳心力而已。”杨雷并不正面回答,笑着转移了话题。陈登微微一笑,不再答言。 沙头镇,凌操领着军士立好大寨,不久便有军士来报,道太史慈已到。凌操急忙前来相见,进了大帐,见太史慈高坐堂上,急忙见礼。太史慈令其起身,道:“将军身先士卒,轻取沙头镇,实乃首功,吾定当报于主公,请其重赏公决。” 凌操笑道:“份内事也。” 太史慈点头,扫视诸将道:“主公以我为将军,领步军三万,水军一万取广陵。今沙头镇已得,水寨已立,则吾军已有立身之地。然广陵有精兵一万,更兼杨雷陈登镇守,诸君可有计策破敌?” 董袭笑道:“区区一万人马,何足道哉?杨雷虽然武勇,然则孤身一人,如何与吾等争锋?” 陈武哼了一声,道:“正要与杨雷见个高低,以报前番一枪之仇。” 太史慈见诸人争先,笑道:“杨雷轻取青州,可见其用兵非凡。今番进军,却要堂堂正正,使其不能用奇,与吾正面对决,如此,吾军必胜。且吾来之时,主公有命步步为营,不求急进。故吾意步步推进,至广陵城下,再与其一见高低。”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应诺。 鄱阳湖,周瑜看着水军在整齐的操练,心思却早已飞到广陵战场,自己献策之后,便被主公遣回鄱阳,以防黄祖。领军之人亦是成了太史慈而非程普,这一仗应该能胜吧,嗯,只要计策能成功。只是,杨雷陈登俱是闻名天下的人物,此番进军,倘若自己亲去,则有八分把握,如今不过五五之数矣。也许正如伯符所言,孙权能守住江东,而进取实难矣。一念至此,不由长叹一声。日色渐西,也该收兵回营了。嗯,孙权这小子至少做了件好事,允许小乔来鄱阳陪自己,这也算是安自己的心吧。想至此,亦是淡淡一笑。 “宇霆准备如何迎敌?”陈登问道。 “吾军不过一万,正面对敌即便获胜,亦不过是惨胜之局。唯有出奇兵方可,然太史慈步步为营,却是无法下口啊。”杨雷无奈地摇摇头。 陈登见杨雷摇头,笑道:“不妨事,吾已经派使者往徐州搬请援军去了,吾等只管坚守城池即可。江东水军虽然冠绝天下,然步战则差吾军远矣。” 杨雷亦是笑道:“甚是,任太史慈有天大本领,也无法将船开上城头吧。”陈登微笑不答。 “既如此,明日吾便开门迎战,领教一下太史慈的武艺。”杨雷昂然道。 “吾在城头为宇霆擂鼓助威。”陈登附和了一句。二人相视一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广陵之战(三) 广陵城下,江东军大帐。凌操道:“将军,广陵城外各乡镇皆被吾军所占,其百姓皆已归顺我军。现今广陵郡只余城池一座。” “这弱其枝叶徐州军也曾用过,今番亦是尝到此番滋味。传令下去,不得骚扰百姓,即便回军之时,亦不得相扰。”太史慈道。 “诺。”凌操应诺,随即迟疑道:“将军。陈登在百姓心中广有威望,若是不加看管,恐百姓变乱。” “你若严加看管,恐怕便是激起民变吧。”太史慈毫不客气地道。 凌操急忙道:“末将不敢,只是恐暴民扰军。” 太史慈看了他一眼,冷哼道:“百姓只有农具在手,何来暴民,又如何扰军?陈元龙亦是爱民之人,必不会以百姓血肉之躯挡我精兵。”凌操闻言不语。 恰在此时,直听得鼓声咚咚,震天的呐喊声响起来:“太史慈,与吾一战。”“报,广陵城门大开,杨雷在寨前叫阵。”一军士入帐报道。 “列阵迎敌。”太史慈想也不想,起身下令道。 徐州军阵前,杨雷骑白马,着银甲,披白袍,持银枪,杀气腾腾中却显出几分俊逸。“叫阵,继续给我叫阵。”杨雷看着对面大寨一片沉寂,遂令部下加大嗓门叫阵。列阵的徐州军听得杨雷吩咐,自是卖力,叫阵愈发大声。 杨雷却是觉得有些奇怪,按说江东大军来袭,应该率先攻城才是。不想太史慈稳扎稳打,即便到了城下亦是立下大寨,竟是一幅持久作战架势。最为蹊跷处是太史慈居然不出来挑战,这才是杨雷出战的根本原因,你不来我来总行了吧。不知道你的作战计划,但我出来挑战你若是不应自然降了你军士气,你若是应战我也好试试你的深浅。 正胡思乱想,就听得对面寨中一通咚咚战鼓,随即见寨门打开,一彪人马直撞出来,片刻之间便列好队伍。随即便见一员大将跃马持枪上前,喝道:“太史慈在此,何人约战?” 杨雷听闻,亦是催马出阵,仔细观看。但见太史慈面目威严,最为明显的是留着乌黑锃亮的八字须,凭空又多添几分威严。掌中一杆铁枪,背上插着两支小戟,坐骑之上鞍桥右边斜跨着两只箭囊,左边更有一支宝雕弓。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杨雷看罢,催马上前,喝道:“太史慈,吾徐州与你无怨无仇,为何犯我疆界?” 太史慈微微一笑,答道:“此乃大汉疆界,吾乃大汉兵马,来此有何不妥?” 杨雷闻言笑道:“久闻太史慈武艺高强,不料口舌亦是如此厉害。如此巧言,徒惹人笑矣。” 太史慈一摆手中大枪,喝道:“闲话休说,既然你杨宇霆叫阵,吾便同你比个高低。” 杨雷一笑:“正合吾意。”催马便冲将上去。太史慈冷哼一声,亦是催马上前,直取杨雷。 二马相交,双枪并举,瞬时两人便战到了一起。太史慈这边枪起枪落,抖开朵朵枪花,杨雷这边使发了大枪,拦扎拿,丝丝不漏。一时之间,倒是拼了个旗鼓相当。 转眼之间,二人已斗三十余合,杨雷心中暗赞,果然是太史慈,这枪法比之赵云亦是不逊,自己倒是开了眼了。太史慈却是愈打愈是心惊,这杨雷真是一员猛将,这枪法却是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幸好斗阵的是自己,若是别人前来,许是讨不了好。也不怪陈武董袭不是此人对手,此人武艺堪比关张。 且不说二人斗得酣畅淋漓,城楼之上观战的陈登却是一身地冷汗,这两个人斗在一起,只看到漫天的枪影,连座下的马匹都被裹了进去,非是眼里好武艺够的武将,根本看不清二人的招数。陈登也只是依稀觉着那团有些发白的影子是杨雷了。 而江东这边观战的武将亦是一身的冷汗,幸好自己等人没有一怒之下就冲了上去,看这样子,自己若是冲将上去,支持个三五合估计身上就会多出个枪洞吧。这杨雷一直觉得他武艺很强,却没想到能强到和太史慈战到平手。太史慈可是和前主公孙策不相上下的人物啊,若是再加上弓箭的话,太史慈无疑是江东排名第一的武将,即便是周泰也自认不如。现如今,杨雷就能和太史慈在枪法上拼个平手,那关羽张飞呢,还有个名声显赫的吕布,以及箭术高超的黄忠。若是这几人齐来,江东难有人能抵挡啊。幸好还有条长江天险。 战场之中,二人正自拼杀,忽听得鸣金之声不断。不由俱是缓了一缓,仔细听去,却是广陵城头鸣金之声。太史慈亦是辩明了,不由笑一声道:“杨雷,陈登怕你死在此地,却是唤你回去。” 杨雷闻言也不恼怒,只是道:“既有军令,不得不回。吾且回去,问明情况,回头再与你交战不迟。”却是紧盯着太史慈的一双眼睛,看他如何回话。 太史慈闻言,哈哈笑道:“既是如此,你来时便叫阵,吾自与你争斗。” 杨雷亦是一笑,微微颔首。当下两人收了兵器,各自圈马回阵。且说太史慈圈马至本阵,凌操忽道:“将军,方才杨雷回阵,并无防备,何不以弓箭射之?” 太史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吾东莱太史慈岂是暗箭伤人之辈?”凌操不语。 杨雷进了城,来至城楼上,正迎着陈登,笑道:“元龙何故鸣金?莫非恐吾不敌太史慈?” 陈登笑道:“太史慈武艺高强,实是宇霆之劲敌。” 杨雷道:“二哥三哥多曾夸赞此人,今日一见,确是不凡。只可惜却投了江东,不曾为大哥效力。” “此人最讲信义。当日为报孔融送药与其母之恩,单枪匹马出北海,至平原搬请主公救兵。后管亥死,黄巾退。此人推却诸多邀请,往投刘繇,只为曾经应允。后刘繇兵败,其招军报仇,不意被孙策所擒。感孙策厚爱而投之,而后便招溃军投孙策。其时程普等人以为其必然不归,然孙策立剑为誓,而太史慈果然日当正午而归。君臣二人亦是留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美名啊。”陈登笑眯眯地看着杨雷道。 杨雷一听就明白了,道:“元龙之意,太史慈必为江东效死力?无论如何,其必不降。” 陈登笑道:“此人非是温侯之辈,宇霆虽然爱惜其武艺,然沙场征战,你死我活,容不得手下留情之事啊。” 杨雷盯着陈登,笑道:“元龙以为吾未曾尽力乎?” 陈登笑道:“登虽是文士,然亦曾见将军与三将军,君侯等切磋武艺。太史慈虽是万人敌,然终逊三将军一筹。而宇霆你,可是能与三将军平起平坐之人。” 杨雷失笑道:“元龙多心了。雷虽然武艺纯熟,然太史慈又岂是易于之辈?便是三将军亲至,亦不敢说稳胜太史慈。除非是取二哥亦或温侯前来,方能稳胜。而太史慈猿臂善射,其弓箭之术,天下唯有黄汉升,吕温侯方能与之一较高下。吾岂能一战而擒之。” 陈登笑道:“非是吾多心,乃是为宽宇霆之心。将军征战以来,未曾一败,又岂能为区区太史慈束缚手脚?这广陵军士,可全看着将军您呐。” 杨雷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明白了,无论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时代,有一样东西永不过时,那就是士气。自己征战沙场以来,未曾一败,早已成了普通军心中战神一样的人物。今天久与太史慈纠缠,恐怕军士心中亦是有些打鼓,这士气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看来再要出战,须得获胜一场方能令军心大振,否则,还不如就在城头坚守。当下点头道:“元龙之意,吾已明白。只是江东军自孙策死后,太史慈便为第一人。而今日亦是与我纠缠良久,其军士气亦是当泄。更何况吾军之中,二哥威势如日当天,并非吾。” “君侯自是无敌,然远在汝南。而宇霆却是在广陵之中。”陈登笑道。 杨雷默默点头,忽然问道:“请求援军之信使已然发出,须得几日能到郯城?” 陈登笑道:“快马加鞭,不过三日。然大军启程至此,非十日不可。前后相加,至少得半月或者两旬之期。” 杨雷点头道:“那就好。一万军若是受不得此城一月,你我岂不羞愧自杀?” 陈登一愣,答道:“正面攻守,自是不在话下。然若是用计,非你我能料。” 杨雷道:“元龙过谦了。除非周瑜亲来,便是鲁子敬,亦非汝之对手。何虑之有?” 陈登苦笑道:“宇霆倒是看重我。” 杨雷笑道:“当然。”心中暗道,不相信你相信谁啊,无论曹操刘备还是孙权,历史上对你的评价可都是十分高的。要不是你死的早,后来又调离了广陵,说不得孙权还真是拿你没办法,江东的地图亦是只能到长江为止了。 陈登见杨雷一脸诚恳,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道:“宇霆还欲出战否?” 杨雷想了想,道:“且休息一日,待我熟悉你枪法,再与之相对,定能占得上风。” 陈登点头,忽问道:“太史慈久不攻城,只以小股兵马攻占大小乡镇,莫非其中有计?” 杨雷一愣,随即道:“为今吾只见其步步为营之计,至于弱其枝干亦是吾军当日进青州所用之法。至于其他,却是看不出来。此等事情,还须元龙多多费心啊。”陈登默默点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广陵之战(四) “大人,前方有一浅湾,正好停船。”一军士恭敬道。 “好,此处距广陵多远?”鲁肃问道。 “吾军现在广陵东北,此处登岸再至广陵,尚需三日。”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大的水手恭敬答道。“好,传令三军,便在此处登陆。”鲁肃一挥手,断然道。 “鲁大人,船是不是要靠岸了?”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鲁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小姑奶奶,不知道嘛时候跑上船的,自己即便想送回去已是来不及了,毕竟此次自己是秘密行动。当下无奈道:“正是,小姐。”顿了顿,又道:“上岸之后,小姐便请回江东。毕竟战场厮杀,刀剑无眼,恐伤着小姐。” “哼,吾父乃是江东猛虎,吾兄长更是江东霸王,便是二哥,为江东之主,厮杀阵中也闯荡多回,难道本小姐就不能上阵杀敌么?”那少女清脆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意。鲁肃一呆,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分说。 “太史慈,速速出战。”广陵城下杨雷领军摆好了阵势,开始叫阵。 军士们刚喊完两嗓子,就听得对面鼓声震天,紧接寨门大开,早有军士拉开拒马,一彪人马冲了出来。列阵完毕,就见太史慈出阵喝道:“杨雷,今番定要与你决一雌雄。” 杨雷冷哼一声,端好大枪,道:“吾亦有此意。”催马便冲了出去。 太史慈不甘示弱,亦是催马直撞过来,二马相交,双枪并举,已是杀在了一起。太史慈一交手就觉得不对,昨日还能拼个旗鼓相当,今儿个反倒有些吃力。杨雷的枪式似乎死死克制自己,让自己的枪法运转不畅,心下一惊,杨雷必是昨日熟悉了自己枪式,故今天前来挑战,欲要战败自己。心中想着,手上丝毫不乱。当下也不避让了,径自枪枪直往杨雷心口扎去,却是两败俱伤之举。一时之间,倒把杨雷逼迫的手忙脚乱,只得暂时稳守。 瞅了个空子,趁二马相交之时,太史慈将马一拨,径自从一边冲了过去。杨雷圈马回来,欲要回身再战,忽见太史慈已在五十步外止了马匹,并不前来。铁枪亦是插在身边,手上已然挽上了宝雕弓,扣上了一支狼牙箭。 杨雷见状,大吃一惊,身子一歪,径自从马儿一侧滑了下来。就在此时,一支箭矢掠过,若是还在马上,此箭定能射中。杨雷滑下马,不敢怠慢,大枪一抖,顿时寒光点点,勾勒出朵朵枪花,径自在身前舞开一道光幕,将自己的身体及马儿护在了身后。此时只听得咻咻破空之声,紧接着便是砰砰之声。却是太史慈弓箭射来,撞着杨雷的枪花,纷纷坠地,断作两截。不过片刻时间,太史慈一手却摸了个空,却是两袋箭矢,已被射空,遂把弓一丢,拔起大枪,径自向杨雷冲了过去。 杨雷连接了数十支箭矢,虽然不曾伤着,却耐不住心中恼怒。居然被太史慈用弓箭逼下马来,实是降了士气。当然,幸亏是在马下,若是马上,自己可没赵云那样的本事。当下心头火直冒,又见太史慈弃了宝雕弓,持枪冲了过来,亦是明白他是没箭了。方欲上马,已是来不及,心一横,噌地往前蹿去,竟是要以步战对马战。 太史慈见杨雷弃了马,持枪迎了上来,心中大喜,心中计议已定,冲着杨雷便是狠狠一枪扎下。杨雷心中虽然恼怒,但却是冷静非常,见太史慈催马持枪冲来,当下往侧面一闪,手中铁枪却当棍使,狠狠砸在太史慈的枪杆之上。兵刃相交之时,手上不忘狠狠地加了个旋劲儿。太史慈这一枪借着马力,杨雷却让开正面,从侧面砸过去并加个旋劲儿。两股劲一较量,喀喇一声响,二人俱是觉得手中一痛,却是兵刃反震之力伤了手。 杨雷还好,太史慈却是刚开过几十次弓,臂力尚未尽复,这一下就觉得掌心一痛,虎口发麻,浑身剧震,登时便晓得自己吃了个暗亏,这马下的杨雷似乎比马上的杨雷更为勇猛。就在此时,就听得惊呼之声传来,隐隐夹杂着小心的呼喊,心底不由暗吃一惊,急待转头看时,忽觉的脊背发冷,登时想也不想,身子一伏,就听的忽地一声,自头顶掠过。却是杨雷以枪作棍,趁其看不见,欲用枪杆抽其脊背。 杨雷见太史慈避过,马儿远去,气得跺了跺脚,忽又想到什么,大喝道:“太史慈,敢步战否?” 太史慈方才见了其马下以枪拨箭之枪法,又交了一次手,心中早已豁朗,这杨雷却是步战比马战更为出色。既已明白,哪里受他撩拨,当下拨转马头,答道:“汝且上马,吾决不趁人之危。” 杨雷闻言愣了愣,不觉有些想笑,不趁人之危,那刚才这下算什么,想是看出自己步战比马战更为强悍,这才出言相让的吧。想了想,便上了马,喝道:“太史慈,吾敬你乃信义之人,今番暗箭伤人在先,后又巧言掩尔之过,岂大丈夫所为?” 太史慈驻马不动,亦是喝道:“兵不厌诈,将军既是统军之人,当知兵者诡道也。岂只逞匹夫之勇乎?” 杨雷愕然,随即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且收兵归营,攻守之时,再见输赢。” 太史慈笑道:“广陵必被吾取之,到那时君为阶下囚,吾必以美酒相待。” 杨雷闻言笑道:“天下美酒在徐州,君说反而。”遂令回城。 太史慈亦是收军回营,至军中,方颓然道:“好个杨宇霆,竟然隐藏如此之深。”诸将不解,观太史慈双手,见掌心皆被磨破,俱是大惊乃知杨雷步战尤胜马战矣。 杨雷收兵回城,就见陈登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宇霆,方才真是凶险。” 杨雷闻言笑道:“若是黄汉升亦或温侯在此,吾已丧命矣。太史慈虽然弓箭犀利,仍逊二人一筹。只是今日战罢,太史慈必不会再战,吾以为其自明日即要攻城了。” “也该攻城了,这些天周围乡镇皆被其所占,若是再不攻城吾援军将至矣。到时内外夹击,其又是一场空而。” “正是如此,只是太史慈智勇双全,岂能不知?吾料其必然有计,只是,计从何来啊?”杨雷亦是苦苦思索着。陈登亦是默然不语。 “小姐,休要进军太快,否则陈登必然生疑。”鲁肃紧赶几步,上前道。 “好容易上了岸,却要慢慢行军,岂不闻兵贵神速?”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姐,吾等此次进军乃是用计,非是要强攻广陵。更何况此乃公瑾之策,主公亦是吩咐须得依计行事,不可张扬,以免误事。”鲁肃又道。 “我只是散散心而已,很快就回来。”嗒嗒马蹄声响,清脆的声音已经远去。数十骑紧随其后,咯咯的笑声传来,俱是女儿身。 鲁肃见状,暗叹一声,好在此处偏僻,无人居住,倒也不虞被人发现。只是若是如此下去,行踪必然败露,到那时计策恐难成矣。奈何此女乃是主公之妹,孙家上下无不视其为掌上明珠,任其自幼弄枪舞棒,亦不曾管束。有道是将门虎女,年纪不大武艺不错,寻常十余军士已不是其对手。其又爱兵法,将其手下奴婢俱皆以军法管束边练,倒也甚是威风。而自孙策死后,其心中苦闷,此番出来未尝不是散心。如此,叫鲁肃如何管束。只是命令军士严加保护,只求不节外生枝便是。 汝南郡守府,关羽紧皱双眉,地盘是打下来了,没想到这些个世家大族如此难缠,到此已然数月,钱税粮草皆百般推脱,人人皆不愿给。如此下去,如何养军,又如何安民?只是大哥向来以仁义待人,却是不能失了礼数,亦不能给人留下口食。如此,却是让关羽把握不到分寸,不好处理。须得请大哥调一熟悉民政之人方可,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报,裴元绍将军有书信到。”一军士前来。 “念。”关羽道。 “君侯在上,末将筹备粮草,往汝南押运,不想近日路遇曹军,约有千余骑,袭吾辎重粮草,尽烧之。押运粮草军士五百人,只余三人未即死,然亦重伤,救治无效身亡。吾已将此事报于皇叔处,更修书与淮南张将军,请其发援军。汝南所用之其余粮草,正在筹备,待援军至便可发往。裴元绍拜上。”那军士念道。 “呈上来。”关羽话音方落,周仓已将那书信接过,双手递与关羽。关羽将信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又眯起眼睛,手捋长须,良久方道:“此乃曹操奸计,欲使吾军坐困此处而。哼哼,以为如此行事便能难倒本侯么?千余骑,好大的手笔,吾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统军,竟然袭我粮道,杀吾军士。”周仓默然不语,廖化亦是低着头不吭声,唯有杜远眼睛乱转,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广陵之战(五)杨宇霆百骑踹营(上) 徐州郯城刺史府,文臣武将汇聚一堂。见诸人落座,刘备便道:“近日收的两封书信,一封是广陵来信,乃是江东太史慈领兵四万击我广陵,宇霆元龙困守孤城,请援军。另一封乃是颍上裴元绍来信,道粮路受曹军精骑侵扰,而颍上汝南军力不足,无力征剿,故请援军。此二事,诸人以为如何?”“广陵城有一万精兵,更有宇霆元龙坐镇,当无忧矣。然须防江东增兵,可遣黄将军率军五千往援。太史慈箭术精绝,正是黄将军之敌。”徐庶笑道。“至于颍上处,既是曹军精骑,更有千余众,须得子龙将军领白马义从前往方可。而徐州重地,还需三将军费心把守。”本来面色不豫的张飞听的此言,立即眉开眼笑地吼道:“大哥放心,有俺老张在,曹贼不来便罢,若是敢来,定要一矛刺他个透心凉。”众人皆笑。刘备亦是笑道:“如此,便依先生之言。”吩咐下去,黄忠赵云各领人马而去。 广陵城太守府,杨雷紧皱眉头:“如此困守孤城,如同坐而待毙。元龙,吾观前次之战,乃是汝遣军进袭,方有大胜。不若今次再夜袭其营,必能再获大胜。”“前番孙权初次带兵,只因年少气盛,吾趁其不备,方有胜绩。今番乃是太史慈统军,其人久经战阵,焉得不防劫营?此番若去,恐事不成,徒费兵力而已。”陈登皱眉道。“不然,无须多人,吾仅带亲兵百人即可。”杨雷眉毛一扬,斩钉截铁道。“宇霆何故如此自信?”陈登问道。“大军最惧何事,非败,乃是炸营而。吾以百骑改装袭营,非多斩军士首级,欲使江东军炸营而。若能成功,则太史慈纵有千般谋略,也无用而。即便不成,亦能降敌士气,壮吾军心。”杨雷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陈登点头道:“既是如此,宇霆且去,吾在城中等待军士凯旋。”杨雷点点头,自去了。 “诸君,近日太史慈围城而不攻,吾料其必在建造攻城器械。然如此一来,大战即在眼前,气氛之压抑想必诸位已经感觉到了。”杨雷看着眼前集中起来的亲兵队,顿了顿道。亲兵们依然一脸坚毅,默然不语。杨雷自失地一笑,自己的这些亲卫,已经和自己的命运紧紧连结在一起,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执行自己的命令和保护自己的安危,自己和他们说这些,给他们打气,无异于嘴上抹石灰—白说。顿了顿,杨雷便道:“换江东军号衣,头盔上插白翎,以作辨认。今夜,吾要劫营。”众人齐齐应诺,各自换好号衣,只待行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江东军的大营静静地伫立着,杨雷领着一百骑亲兵,尽是身着江东军号衣,盔上插着白鹅翎,马蹄裹着布,各自备好军刃,又带着引火之物。太史慈乃是名将,治军严谨,军寨井井有条,刁斗箭塔,森罗密布,更有巡逻的小队军士在大营往来穿梭。杨雷在前寨观看半晌,暗暗赞道,不愧是太史慈,这军寨守卫森严,摆明着防着劫营的。换着一般将领,甭说劫营了,不被他趁势反击就是好事了。只可惜,遇着的是自己,这时代,论道偷营恐怕还没人没超过自己吧。城中悠悠地响起三声梆子,却是三更已过,夜已深了。杨雷领着军士已然绕到了大寨后侧,却见后寨燃着点点火堆,江东军士三五成群地怀抱兵器围在火堆旁,皆已经睡熟,便是那鼾声,亦是隐隐传来。不时更有两三句呓语传出,只是嘟嘟囔囔的,且又甚远,听不清楚。又等片刻,见了那巡逻小队走过,杨雷轻轻摆手,命诸人且在原地侯着,自己借着地形潜了过去。果然,大寨亦是木栅栏围着,只是不像前寨,有拒马拦着。杨雷近前,微微一笑,悄悄动手,不一会儿便将木栅栏开了个大洞,足够双马并进。那睡着的军士却丝毫不觉,依旧鼾声连绵。杨雷摇摇头,暗想:若是以后皆是如此劫营,那岂不是每战必胜。不过,似乎阵前斩将胜利来的更快些,如关二哥那般,竟能唬的数万军士不敢上前,拜倒于地,那才是真正的沙场高手呢。自己,还是差得远呢。万事俱备。杨雷上了马,低声喝道:“诸位且随我向前,今日一战,必将名垂史册。”军士们低声齐应:“愿随将军成事。”杨雷满意地点点头,大枪一举,轻磕马镫,这马可就蹿了出去。一百骑紧随其后,直直冲向那刚被打开的口子。蹄声闷闷,纵是不响亮,这大地的震颤却是遮掩不了。只是这百十步距离实在太近,那睡着的江东军士刚被震醒,迷迷糊糊就要骂人,半眯着眼睛就看见一只碗口大的包着布的马蹄就踏了过来,当下就是脑浆迸裂,红的白的飞的到处都是。马不停蹄,这引火的东西也不能白带了,借着马势,军士们将引火之物撒的到处都是,手中铁枪又在火堆中轻轻一挑,这火,可就引燃起来了。“敌袭,敌袭。”有侥幸未死的军士发现了这支部队,当然,这引起的大火已然说明了这一切了。铛铛的锣声响起,却是巡逻小队的人示警。只是杨雷这百骑,皆是穿着江东号衣,又是骑兵,机动灵活,早就穿插到别的地方去了。人走了,这乱子可是大了,要知道方才杀人放火的可是身着江东军号衣之人,当下有的军士喊出‘反了,反了’的声音,再被满地的鲜血脑浆一激,周围炙热的大火一烧,加之这几天军中建造器械,大战氛围越来越浓,越来越压抑,军士们可就红了眼了。亦不知是谁第一个动的手,只知道吃晚饭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伙伴,却毫不留情地将长矛捅进了自己的胸膛。当下,濒死惨嚎声,呼喝叫骂声,兵刃相交声蔓延了开来。杨雷丝毫不关心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向前再向前,他的目的只有一条,尽可能引起更大的混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广陵之战(六)杨宇霆百骑踹营(下) 士兵鼓噪,敌袭造反厮杀之声呼喝不绝,火光早将帐篷等点燃。这等动静,早将太史慈惊醒,急忙忙披甲戴盔,手持双戟就待出帐。就见门帘一掀,陈武董袭凌操已然披挂整齐闯了进来,诸人见面,凌操叫道:“将军,大事不好,杨雷偷营来了。” 陈武怒道:“分明是有人作反,军士说杀人乃是自家打扮。” 董袭急急道:“不用再争辩,军士已然炸营,如今见人就杀,军中校尉已然镇压不住。将军,还需想个办法啊。” 太史慈怒道:“你等堵门又有何用,还不随我出帐仔细观看。”分开众人,便往外走。众将急忙跟上。 方到帐外,早有各人亲卫牵过马匹,众将上马,只见后寨火光滔天,黑烟滚滚。太史慈放好双戟,摘下大枪,喝道:“走。”就欲纵马过去一观。不提防忽地拐出一彪乱军,满眼通红,见人就杀,一愣神的功夫诸将的亲卫已经被捅倒几个。亲卫们一时不甘示弱,立即反击,当下两面已然杀到一起。 太史慈见状大怒,喝道:“住手。”却是无人理会。诸将纷纷呵斥,两方却是杀红了眼,竟有不要命的将手中兵刃向诸位将军招呼。 凌操见状,大吃一惊,忙道:“将军,士卒炸营,已然失去理智,只知厮杀。非人力所能阻止,且退,待天明再作打算。” 太史慈闻言怒斥道:“此等关头,怎可弃军而走。诸将上前,将两边分开。” 陈武一边动手一边回道:“将军,不行啦。两边不认人,只知厮杀。” 太史慈见了场中情形,纵马上前,长枪起处,军士纷纷被挑翻,摔在地上。只是太史慈未下杀手,这些军士跌了一跤,疼痛之下更是激发了凶性,却是翻身起来,各执兵刃径向太史慈杀来。太史慈大怒,欲要下手却是于心不忍,旁边董袭看着着急,急忙催马上前,寒光乍现,随即股股鲜血喷出,溅出朵朵红花,显得甚是刺目。太史慈见状,不由长叹一声,恨道:“杨雷,吾定要取尔首级。”言罢,看着已然被杀散的军士,摇摇头,却是领着还算清醒的诸将往寨门退去。 杨雷正领着百骑左冲右突,制造更大的混乱,也不知冲杀了几回,只知道这座大营已然乱了套,处处火光,喊杀之声不绝。当下大笑道:“太史慈,今夜之后,江东军已无战力而。就算尔武艺高强,箭术精绝,亦无力回天而。诸君,且随我冲杀出去,回城。”诸人轰然应诺,随着杨雷又向前冲杀。这一番却是顺利的紧,径自从寨门冲出。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厉喝:“杨雷匹夫休走,留下首级不迟。”就见迎面约有百余骑,为首者正是太史慈,旁边围着几个大将,各自手执兵器,冲着自己怒目相视。 杨雷见状,大笑道:“太史慈,还是先收拾好你的大营吧。”一个唿哨,自己带头,百骑却是划了个漂亮的弧度,转了个弯,又冲进大营去了。 太史慈大怒,就欲催马跟上,却被陈武一把拉住:“将军,去不得啊。杨雷智勇双全,焉知无有埋伏。且其身着吾军号衣,且士卒炸营,乱军之中恐有闪失。”太史慈脸色数变,终究没有跟进去,只是长叹一声,眼神没落。众将见状,知他心伤,皆默然不语。 杨雷领着百骑又是一顿冲杀,片刻功夫,就觉得眼前一空,却是到了后寨冲进来的地方,只见那片地已无站立之物,帐篷等皆被烧的一干二净,有袅袅轻烟直上天空。血腥的气味里却夹杂着烤肉的香味,却让诸人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摇摇头,杨雷领头,径自从原来的口子冲了回去,绕了一圈便往广陵驰去。 这边陈登看着江东军大寨起火,却并不派军出战,只是时刻紧张着,看杨雷何时回来。眼看着火光愈来愈大,喊杀之声亦是愈来愈响,知是得手,心中担忧反而更盛。须知乱军之中,纵有千般武艺,一根流矢也能要了你的性命,劫营这种事情,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正在担心,就见一彪人马驰了过来,约有百骑,江东军号衣,只是头盔之上插着根白鹅翎。当下喜道:“宇霆归矣。”果然那队人马在吊桥前止了步,为首之人取下头盔,笑道:“元龙,速开城门,吾功成矣。”陈登叫人丢了根火把过去,看的清楚方答道:“恭喜将军。”而后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将诸人直迎入太守府。 早已经准备好的庆功酒宴摆了上来,杨雷却开始清点人数,须臾,杨雷笑道:“百人皆在,真完胜也。诸将士,且入席庆功。”众人齐齐应诺,各自入席。徐宣见状笑道:“美酒洗征尘。今晚还请将军开恩,允许将士一醉。”杨雷闻言大笑:“理所应当。诸位,请满饮此杯。”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天色已明,太史慈看着满目疮痍的大营,忽地双膝跪倒:“主公,慈无能啊。”言罢,泪如雨下。诸将见状,急忙扶起。却是不知如何劝解,好在太史慈性格坚毅,倏忽之间收了眼泪,却问军中从事:“昨夜损失可曾统计完毕。” 那从事战战兢兢,满目含泪道:“回禀将军,军士不足一万五千,皆有轻伤。粮草辎重,攻城器械,皆已烧完。” 太史慈听完,面色沉重,长叹一声:“吾一时不察,竟为杨雷所趁,此番败绩,皆是吾之过。收拾大军,速回江东。陈将军,你带三百骑往东行进,搜寻,若是遇着子敬大人,请其退兵吧。” 陈武一愣,迟疑道:“子敬大人如何在广陵之东?” 太史慈淡淡道:“此次进军皆依公瑾之计,吾用步步为营之计,围困广陵,迫使杨雷与我进行攻城战。又以子敬领一军沿海岸北上,自一处登陆,皆穿刘备军号衣,诈作援军进城。纵事不成,广陵守军见吾军自背后袭来,必然疑心,其士气必降。到那时,广陵城破不过反手之间。不想杨雷一场夜袭,竟然让吾军炸营,自相残杀,此计败矣。” 诸将闻言,皆是默然。遂收拾行装,回归江东。广陵城头,陈登问道:“宇霆何不乘胜追击?”杨雷淡淡答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岂不闻哀兵必胜?此番却是胜得侥幸了。”陈登点点头,忽道:“张将军水军练得如何了?”“须得半年方能用之。”杨雷随口接道。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冲着陈登瞪了一眼,陈登却是不以为意,呵呵一乐。 ps :手生。在找感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赵子龙力拼虎豹骑 孙小妹初识杨宇霆 颍上城头,裴元绍满面忧虑。粮草早已经筹备好了,求援的书信也已经发出去了。只是这救援的人马,还是迟迟没有消息。自己也想过亲自护送,可是颍上只有五千军,守城也要人的。人多了城池危险,人少了则肯定被对方骑兵吞掉。还不如静待援军,将粮草护去汝南呢。君侯还是心软,不忍对那些世家大族下手,其实要按照自己的性子,若是不从的直接杀掉了事。当年黄巾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做的么。只是如今是跟了君侯,方收敛了。即便如此,自己在颍上一瞪眼,城中的那些豪门大族不是照样吓得面目变色。只不过,这些事情不可太过,君侯爱惜自己兄弟,自己也不能给他丢脸啊。还是周仓大哥好啊,能跟在君侯身边聆听教诲。虽说自己也算是一城主将了,但自己其实还是想跟在君侯身边的。 “将军,有一队骑军自东北来。”有小校前来报到。“哦,可曾探的清楚?”裴元绍急问。 “烟尘滚滚,斥候恐误了军机,故先回转,不敢细探。”小校声息微低。 “恩,紧闭城门,做好戒备。”裴元绍眉头微微一皱,遂下令道。 “诺。”那小校见裴元绍并不责怪,亦是舒了口气,大声应诺,布置防务去了。 那烟尘越发的大了,即便在城楼上亦是能感到那地面的震颤,军士们神色紧张,皆是握紧了手中的军刃。裴元绍面无表情,目光紧紧跟随着那愈来愈近的烟尘。白马银甲,当先一将在城楼下勒住马匹。彷佛接到号令,他身后的诸骑亦是同时紧紧停住。激荡着的烟尘噌地从他身边掠过,高高扬起那面将旗,火红的旗帜上绣着一个斗大的“赵”字。城楼上,裴元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传染一般,周围的将校亦是跟着舒了一口气。裴元绍不由把眼睛一瞪,喝道:“来的是四将军。快快随我下去迎接。”将校们齐齐应了一声诺,便随裴元绍下了城楼,心中皆是暗喜,有四将军亲率援军前来,这对头,可要倒霉咯。 “大人,太史将军兵败,命我送信与大人,命大人立即回军。”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兵拜倒在鲁肃的马前。 “什么?子义有数万人马,广陵不过区区一万军,如何大败?”鲁肃闻言大惊。 “杨雷夜间劫寨,皆穿吾军号衣。军士们不知所措,最后炸营,自相残杀,诸位将军喝止不住。故而兵败。”那骑兵是太史慈亲卫,故而晓得。 “这,”鲁肃张口结舌,良久叹道:“此非子义之过也。只是可惜了公瑾一番妙计。”挥挥手,就欲命大军回师。 “等等。”清脆的声音传来。 鲁肃一愣,随即面色不豫,道:“小姐可有事,若是无事,这便随军回江东吧。” “大军开拔,岂有不战而遁之理。如今未曾见敌而退,岂不羞煞江东男儿?”孙小妹一脸的怒色。 “小姐,行军打仗非同小可。太史将军既已兵败,吾军再去已然毫无意义,徒费心力而已。若是撞着徐州援军,便是这部人马,亦恐不能保全。吾为一军统帅,岂可逞一时之气?”鲁肃毫不退让。 “哼,”孙小妹面罩寒霜,眼睛一瞥鲁肃身后诸将,见诸人皆不与之相对,愤然道:“既是如此,吾便亲率亲卫前去。可笑我江东男儿,竟不如女子之身。” 此言一出,诸将士皆红了脸,方欲请战,就听得鲁肃道:“小姐既欲前往,肃自然不敢相阻。望见到杨宇霆时,还望小姐带一句话,便道江东百万之众,已然枕戈荷甲,静待徐州军来。长江天险,便是君丧魂之处。”众将愕然。孙小妹想不到鲁肃如此回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良久从牙缝迸出个“好”字,催马便往广陵去,身后数十骑紧紧跟随,一个也不曾回头。 “大人,就这样让小姐前去,岂非危险至极?”身后一员武将忍不住出言道。 “杨宇霆乃当世之英雄,岂会为难一女子?小姐久在江东,甚受宠溺,亦当见识一番了。”鲁肃喃喃道。 “大人方才让小姐带话,杨雷闻知,岂能不怒。若怒,其必然迁罪于小姐。”那武将不依不饶道。 “两方交兵,不斩来使。就是要小姐带话,即便杨宇霆暴怒,其亦不能迁怒于小姐而。”鲁肃淡淡道。那武将便不再言语,只是注视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将军,颍上又有一行人马押运粮草而出,约有千人。”一斥候败在曹纯面前,恭恭敬敬道。 “哦?裴元绍果然耐不住了。哼哼,一千人。莫非想结阵以抗我骑军乎?岂不知野战之中,骑军为最么?”曹纯冷笑道。 “那裴元绍不过是黄巾余孽,只因投奔关羽方能得如今职位。碍于关羽将令,岂能不尽心尽力押运粮草?”傍边有小校附和道。 “恩。不过过了这许多时日,想必徐州援军已然到了,不然那裴元绍也不敢出城。传我将令,三千人马尽皆集合。吾要全力一搏,以尽全功。”曹纯冷声道。 一行车队迤逦前行,带队的小校面无表情。前几番运粮皆被曹军掳去,士卒们死伤惨重,如今便要轮到自己了么?军令如山,更何况自己的孩子还在徐州云龙书院的蒙学里念着书,自己便是战死也不能给他丢脸啊。胡思乱想着,转过一道弯,已然到了一开阔地带。“嘟…”尖利的哨音响起,那小校心中一沉,自己的斥候遇难了。随即命军士将大车环好结阵,丈八长的大枪狠狠斜插在地上,布成一片枪林。弩手们亦是举起了手中的弩,将弩箭上弦,紧紧盯住那哨音传来的地方。 蹄声如雷,震得地面直抖,饶是徐州军士们训练有素,亦不由得脸色发白,只是那手中的军刃,越发握的紧了。 曹纯冷冷地看着对面那环形车阵,那从缝隙中透出的杆杆锋利的矛尖闪着道道寒光,很显然,这是徐州的正规军。再向里看,一排排的军士端着弩箭亦是紧紧盯着自己这边。这仗,偷袭变成了强攻。只是,区区一千步卒能与吾三千骑军对抗么。更何况,我的虎豹骑皆是百人将。曹纯缓缓举起枪,就欲下令。忽然,静止不动。身后的三千骑亦是面露惊讶之色。只因为,他们亦是听到了蹄声,轰隆隆的,紧紧敲打在他们的心头。 “这是,白马义从?”曹纯有些惊愕地看着从侧面转过来的那支骑军,为首的数十人皆乘白马,故他认了出来。而且,刘备军中也只有这一支成建制的骑兵,至于吕布的并州铁骑,早已灰飞烟灭了。刘备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竟然将自己唯一的骑兵派过来了。不过,看上去不过千余骑的白马义从能与自己的虎豹骑相比么?身着皮甲的骑兵能与吾这身着铁甲的骑兵对冲么?曹纯不屑地撇撇嘴。大枪一举,引着虎豹骑便往那队骑兵冲了过去。至于那千余步卒,哼哼,不过是砧板上的肉,待会再收拾它。 看着冲过来的虎豹骑,赵云冷冷一笑,银枪一挥,轻提马缰,整队马军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转了开去。 “敌将休走!”曹纯看那队马军划了个弧线跑了回去,不由大声喝道,随即催马紧追。虎豹骑的将士们亦是士气暴涨,紧跟着便追了下去。剩下那小校领着军士们面面相觑,这叫个什么事儿? 曹纯正追着紧,忽听的咻咻声不断,急忙俯下身子,就见一支羽箭堪堪擦着自己的脸颊飞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亦是大怒道:“放箭,放箭。”军士们依然还箭,却是落在了敌骑的身后,最近的那支也差了几十步。 “这是骑射之法?”曹纯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汗珠直接就从脸颊上下来了。追,自己的马匹并不比对方的好,加上自己是铁甲,负重大,追不上。逃,恐怕自己就成了人家的箭靶子。心一横,喝道:“停。”齐唰唰勒住马匹,紧跟着一阵嘶鸣之声。曹纯接着下令:“卸甲。”诸人一愣,心中疑惑,手上却是不敢怠慢,噌噌几下,便把身上铁甲脱掉。曹纯看看已然卸甲,仅剩号衣的军士,又瞥了几眼在方才箭雨中坠马的军士,望着远处已然停下的白马义从,将枪一举,缓缓逼了上去。 赵云看看对方已然卸甲,不由心中暗赞:“这对头,倒有几分见识,不然,拖也拖死你。不过,我的白马义从可是不仅仅能用弓弩,近身搏杀亦是强项。”看看对方已然逼了上来,赵云望望左右,不由豪兴大发:“杀。”银枪一举,率先冲了出去。身后千余将士,亦是怒吼一声杀,紧紧跟了上去。曹纯亦是领着虎豹骑提起了速度,两支骑军径直向对方撞了过去。 咻咻一阵弩箭,在人海中掀翻了百十位骑士。随即两军便紧紧撞在了一起,一时间血肉横飞。赵云是认准了曹纯的大旗冲过去的,同样,曹纯亦是冲着赵云的大旗去的。两人皆是自己骑军的矛尖,领着大军就撞在一起。徐州诸将,关羽、张飞、吕布、黄忠、杨雷,皆是数得着的猛将,唯有赵云声名不显。这可就让曹纯吃了个闷亏。两人对冲,一个照面,曹纯就觉得手中一麻,虎口一痛,这大枪可就飞了。后面的亲卫们大惊,紧紧跟上,好在是两军对冲,不是阵前邀斗,两匹马就这么错头了,曹纯也就捡了一条命。只是,曹纯身后的掌旗官显然没那么好运,只见寒光一闪,喉咙一凉,尸身倒在马下,这大旗亦跟着跌落在地。 赵云舞着枪,直往前冲,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却是冲透了敌阵,杀了出来。当下圈马回转观望,却见跟随自己的只有数百骑,其余人等还在厮杀。当下赵云又是一喝:“杀。”领着这数百骑又冲了过去,直往那阵中厮杀处冲去。白袍白马银枪,即便烟尘四起,这目标也太好认了些。当下,便有曹军冲了过来,只是有来无回。赵云这杆枪,沾着死,碰着亡,虽说虎豹骑的军士皆是百人将,奈何子龙乃是万人敌啊。更兼身后有亲卫保护,赵云亦无后顾之忧,这一场好杀,白马似是洗了个血水澡,白袍亦是染成红袍矣。直杀入那厮杀处,解救了那圈中将士。不及将士答言,举枪又往曹军冲杀。那曹军却是被他杀的怕了,望见他来,俱是发一声喊,竟勒转马头而逃,不敢交战。 此时恰被曹纯看到,正为自己震裂了虎口丢了兵刃,而自己的将旗亦被砍断而发怒。又见诸人不战而逃,不由怒道:“放箭,放箭。”有机灵的军士听得,急忙传下号令,然后此时赵云正领军紧随曹军之后,若要放箭,必然伤了自己人。故人人迟疑,不敢放箭。这一晃眼的功夫,又有数人被赵云挑落,紧跟着的军士将其踩为肉泥。曹纯见状,不由哀叹一声,虎豹骑,这下是败定了。忽而望见赵云正往自己这边杀来,却是刚刚发令,露了自己行藏。当下心中一紧,喝道:“速速撤军。”当先领兵便往西北败去。 赵云欲要衔尾追杀,又放心不下那押粮的步卒,遂止住众人,清点一番,不由一阵黯然,千余骑,仅余三百余也,且个个带伤。当下收拾一番,又命军士往步卒那边去,叫人过来清理战场。 黄昏时,五十里外,曹纯看着眼前的八百余骑,低声道:“回许昌。”眼睛不由向东南再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发誓,赵云,我记住你了,这一败,我迟早要还给你。 广陵城门处,孙小妹领着数十骑伫立不动,静静等待着。孙小妹有些被宠溺坏了,但是并不愚蠢,她这数十骑要是想攻城或者骚扰,只能给人家送战绩,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约战呢。何况,鲁肃不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幌子么,带话大概等于出使吧。于是,来到城门处,就命亲卫婢女前往通报,道是江东有使者前来。那守门的军士虽不太信有女使者,但看着那数十骑带刀佩剑背弓的模样,亦是不敢造次,只得急忙向上汇报。自然,孙小妹这一行人也只好在门口等等了。 正在孙小妹不耐烦之际,忽听得马蹄声响,紧接着一彪军马便冲了出来,亦是数十骑,当先的将领白袍白马,马上横一杆长枪,却未曾着甲。当下便喝道:“吾乃江东使者,要见杨雷,你们谁是?”眼睛却紧紧盯着那白袍男子。 “吾便是。”杨雷答话道。亦是仔细打量着对方,这小丫头,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就这样也能充当使者?江东,难道男人死绝了么? 果然是他,长的还蛮好看的,剑眉星目,就是皮肤有点黑,没有胡须,好像也没周大哥那么有风度,不过还是蛮英武的。心中暗自品评着,嘴上亦不闲着:“鲁肃叫我带话给你,江东百万之众,已然枕戈带甲,静待将军前来。”嘴角亦是撇了撇,我们江东有百万大军么,好像没有哎,鲁肃真会吹牛,不过他心地还是蛮好的,知道替本小姐找个由头。 杨雷却是一愣,心中一惊,莫非江东已然知晓自己这边的计划。恩,张辽在淮南大练水军,又在陆氏工匠的指导下打造战舰,这动静,确实蛮大的,江东知道也不足为奇。心思电转之下,杨雷哼道:“早晚定报此番无故相攻之仇。回去告诉碧眼小儿,我大哥不日即要提兵南下吴郡,到那时再与其同猎于神亭岭。” “你敢说我大哥坏话?”孙小妹大怒,就欲催马上前给他一马鞭,忽又醒悟到此地并不是江东,而且对方似乎很不好惹的样子。好像太史慈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那自己岂不是也不是他的对手。恩,忍忍,等回到江东再叫哥哥派兵打他,最好是周瑜大哥前来,肯定能捉住他,到时候再狠狠收拾他。当下忍了一口气,怒哼了一声,就欲催马而走。 “等等。” 孙小妹一愣,仔细一看,却是杨雷叫她,不由怒道:“又有何事?” “你是孙策的妹妹?”杨雷皱着眉头道。 “是又如何?”孙小妹冷声道,“莫非杨将军还想擒住我作为人质不成?” “吾并无此意。”杨雷眉头一皱,我看着很像坏人么?只是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刘备老婆长的啥样子而已。恩,年龄还是小了些,不过眉目之间有一股英武之气。长大后应该是个小美人儿。 “那是为何?”孙小妹见他打量自己,却不说话,不由怒道。 “额,”杨雷有些哑然,随即反应过来,“小姐远来辛苦,何不入城一坐。吾这便吩咐摆宴,给小姐接风。须知,令尊令兄皆乃吾钦佩之人。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孙小妹微微一愣,随即回道:“不用了。此地离沙头镇不远,吾还有要事需要赶回,就此别过。”言罢,圈马而去,身后数十骑亦是紧紧跟随。杨雷看着这一行人远去,不由摇摇头,圈马自回。却不防这一幕皆是被城楼上的陈登看的一清二楚,就见其捋须而笑,又不知再打什么主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关云长怒斩杜远 陈元龙欲作大媒 夜色深沉,汝南太守府大堂之中却是光亮非常,关羽安坐堂上,手捧春秋,正看的津津有味。周仓立在堂下,等待召唤。一切都是那么静谧,显得十分安然。忽然,一道身影急急走了进来,脚步虽快,却甚是轻灵,几无声音可闻。其人来至周仓身前,轻声说了几句。周仓点点头,那人径自立于堂下。周仓便上前行了几步,至关羽案前,轻声道:“君侯,军士来报,道本地世家豪族有不稳迹象,且与杜远来往甚密。” 关羽头也不抬,眼光亦不曾离开手中春秋,只是淡淡问道:“廖化可知晓?” 周仓瓮声道:“元俭近日正在吾军中学习练军事宜,不曾知晓。” “既如此,你便与元俭同去,将杜远拿来见我。涉案之世家大族,一并解来。”关羽那微眯的双眼忽地睁开,射出一道寒光。 “诺。”周仓心中一颤,恭声应道,退了几步,转身下去了。 广陵城太守府,陈登看着杨雷,似笑非笑。杨雷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问道:“元龙,有事么?” 陈登呵呵一笑,端起酒盏,浅抿一口,微眯双眼,赞道:“好酒。” 杨雷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元龙有话直说,休要吊咱家胃口。” 陈登这才放下酒盏,笑道:“宇霆觉得今日那女使者如何?” “将门虎女。颇有其父其兄之威风。”杨雷不假思索道。 “如今吾徐州腹背受敌,将军何不向江东求取此女?如此,两家联姻,江东可安。主公亦可趁袁曹大战冀州之时,袭取兖州。如此,可得四州之地也。”陈登笑道,不过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诡秘。 “不妥,江东诸将皆以为孙策之死与二哥攻取淮南有关。且今番遭此大败,其上下必以吾军为死敌。其仇恨恐仅次于荆州刘表。此亲如何结得?况且即便结亲,亦当是主公与孙家结亲,如何扯上我,此举大大不妥。”杨雷想都不想,立马推掉了。开玩笑,这位可是进洞房都带刀佩剑的主儿,万一哪天一不爽,自己这半生的幸福,估计想都别想了。更何况,她看上去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可不想犯强奸罪,即便是在这个时代。 “诶,将军此言差矣。主公已有两房妻室,纵愿娶,江东又如何肯嫁?君侯与三将军亦有结发之人,故亦娶不得。四将军忙于战事,且声名不显,纵可娶然江东必然不愿。唯有将军你,战功赫赫,声名卓著,亦无婚配,且正在此镇守。若要联姻,非你莫属啊。”陈登笑嘻嘻道。 杨雷眼睛一斜,笑道:“元龙莫非没听到那鲁肃带过来的话么?江东军如今可是视吾等为心腹大患呐。至于这碧眼小儿,可是连番在你的广陵吃了败仗。恐怕这份怨恨,仅次于与之有杀父之仇的刘荆州吧。你觉得,孙权会把妹妹嫁到自己的对头这边么?” 陈登笑道:“事在人为。” 杨雷摇摇头道:“文远在淮南操练水军,陆逊正在督造战船。吾料南下之日不远矣。大哥此次是要趁袁曹大战之时,扫除江东。而后再全力对抗曹操。此等关头,哪有心思理会这等事务?” “不然,正可以此事以安江东诸人之心。待其心怠之时,一鼓而破之。”陈登淡淡笑着,眼角却露出一股杀气。 “江东周郎号称一步三计,鲁子敬亦是精通战略计策,安能识不破此计?元龙,可别小觑天下英雄。”杨雷看着眼前信心爆棚的陈登,忍不住给他浇了盆凉水。 “如此说来,那扫除江东亦不过是井中月水中花了?”陈登顺口还了杨雷一句。 “不然。江东所恃者,无非长江天险及其水军而。若是陆地交战,江东军则不堪一击。”杨雷傲然道。 “哦。”陈登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了。 “报,黄忠将军领一支军马已至北门。”有军士前来报道。 “哦。”二人对视一眼,这仗打完了,援军也来了。真是,唉,世事无常啊。 “你我当亲往迎之。”陈登笑着对杨雷道。杨雷点点头,起身一起去了。 “君侯,杜远已被吾拿下,其余涉案之世家大族亦被抓至牢狱之中,只等君侯发落。”周仓披挂整齐,立于堂下,恭恭敬敬道。 “哦,元俭现在何处?”关羽合上手中春秋,轻声问道。 “正自安慰其旧日部下,以稳定军心。”周仓回道。 “哦,带吾前去。”关羽将手中春秋放下,起身道。 周仓从令,前头带路,不多时便至原黄巾旧部驻扎之处。远远看去灯火通明,亦是嘈杂无比,像是在讨论什么。关羽皱皱眉,却不曾开口。周仓一马当先,进了军营,喝道:“廖化何在?” “廖化在此。”应和之声传来,却见围成一圈的军士闪出一条道来,廖化脸色疲惫地走了出来。 “君侯正在营外。”周仓看着他,轻声道。 廖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喝道:“集合,恭迎君侯。”周围的军士条件反射般开始整队集合,片刻功夫,已然整整齐齐排成了方方正正的一片,静静伫立在那儿。 嗒嗒的马蹄声传来过来,关羽已然骑马走了进来,至方阵前列停下,亦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下面这黑压压的一群士兵。就在此时,廖化上前一步,道:“君侯,军士们已然集结完毕。请君侯下令。” 关羽看着下面的军士,冲着廖化点点头道:“好,很好。元俭,此处军士以后皆由你统管。还须加紧操练,不可懈怠。” 廖化一个标准的立正,大声应道:“诺。” 关羽又看看下面的方阵,点点头,领着亲卫去了。廖化目送着关羽远去,当然,也没忽略了周仓的憨憨的一笑。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方长长出了口气,暗自叹息一声。杜远啊杜远,能跟着如此英雄人物,已然是天大的幸事,你还有何不满的。幸好君侯宽容,不然不仅是我,便是这数千弟兄,亦会因你丢了性命啊。想到此,转过身来,看看眼前的这些兄弟,发令道:“解散。休息去吧。”军士闻言各自散去。 杜远脸色灰败,如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就那么耷拉着。关羽端坐堂上,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看。良久,杜远见关羽并不说话,求生的欲望又高了起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地抬起脑袋,冲着关羽喊道:“君侯,吾知错了,吾再也不敢了。全是那些人蛊惑我的啊,并不干小人的事情啊。” 关羽厌恶地皱皱眉,摆摆手:“周仓,此事便交由你了。”言毕,起身便出去了。 周仓恭声应诺,目送关羽出去。杜远见关羽已然出去,只留周仓在此,急忙膝行几步,爬至周仓脚前,哀求道:“周大哥,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你就饶吾一命,吾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仓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哪儿还有当年黄巾悍将的影子,心中一叹,却不得不硬起心肠道:“杜兄弟,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你做了对不起君侯的事儿,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还望贤弟莫要为难为兄,你放心,吾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杜远顿时默然,良久叹道:“罢罢罢,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你且听我道来。” “二哥,好久不见。”赵云见关羽亲自出迎,急忙下马上前拜见。 “是啊,好久不见啊。”关羽看着神采飞扬的赵云,急忙上前搀起,呵呵笑道。 赵云就势起身,便与关羽一同进城,身后那长长的运粮车队也跟着进城。行走间,关羽便道:“子龙此番却是来的正巧。吾刚刚得了一批粮草,竟够支持满城一年之用。正要摆宴庆贺,正好为贤弟接风。” “哦?不是说此间世家豪族并无粮草么?二哥,不会是你查抄了几处人家吧。”赵云惊讶道。 “他们勾结曹操,欲要兵变,你说我该不该抄家?”关羽瞥了赵云一眼,反诘道。 “若是如此,自当如此处置。”赵云想也不想地答道。 关羽赞许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惜吾部下竟有一人随之谋反,若非吾早有觉察,此次定然损失不小。不过,曹贼此计不成,反为吾白白送上粮草,想必此次定然气得不轻。” 提到曹军,赵云便变了脸色,恨声道:“二哥,不知曹操哪儿得来的人马,号称虎豹骑,约有三千骑。吾的白马义从与之一战,只余三百余骑且个个带伤。若非吾伤了对方主将,斩断了他的大旗,恐怕这辛辛苦苦建起来的骑兵,便就此葬送了。不过,那主将倒也是极有眼光,竟然知道重骑追不上吾的弓骑兵,卸甲而战。此次打蛇不死,他日再次交手,必然更为困难。” “哦,曹营中竟有此等人乎?”关羽甚是惊讶,当下便于赵云细细讨论起当日战况。 沙头镇水军营寨之中,太史慈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听着她对自己怒吼一番。等她吼完了,太史慈方道:“小姐千金之躯,怎可轻涉险地。若非子敬之计,而杨宇霆亦是堂堂大丈夫,小姐必被其所扣押,以为人质。若是以此胁迫江东,岂不让主公为难?” “哼哼,若是那样,吾早已自戕,有何为难之处?”孙小妹头一昂,不屑道。 太史慈语塞,心知这位性情刚烈,若是真为人质,必然赴死,当下便道:“小姐既已到此,吾这便遣人送小姐回返江东。”孙小妹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只留下太史慈在那里摇头不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程昱献十面埋伏 刘备欲南下江东 “此番再战袁绍,吾军连战连败,如何是好?”曹操愤怒地将手中的表章往案几上一仍,眼光往下面那么一瞥,目光紧紧地盯在一众谋士的身上。 “报,曹纯将军求见。”一军士急急前来,将曹操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也暂时解了众谋士的围。 “哦,子和来了,快请进来。”曹操平抑了下心中怒气,缓声道。 “主公。”曹纯进帐,二话不说,直接双膝跪倒,连连叩首。 “子和,这是为何?快快请起。”曹操大惊,急忙起身,欲要过来相扶。 曹纯抬起头,满眼是泪,哽咽道:“主公,三千虎豹骑,仅余八百,吾实在无能,还请主公治罪。”言罢,又以额触地,低声抽泣。 “什么?”曹操大惊,虎豹骑可是他最看重的部队,地位堪比他的贴身卫队虎卫军。要不是他深知曹纯之才能秉性,还以为曹纯是在和他开玩笑呢。 “子和快快讲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夏侯渊忍不住道。其余人等亦是纷纷附和,唯有贾诩言色不动。 曹纯这才止住哭声,将交战一事细细道来。众人听毕,俱是面面相觑,唯有鞠义冷笑不停。曹操心中苦闷,见鞠义冷笑不已,遂问道:“鞠将军,为何发笑?” 鞠义定定神,道:“当日公孙瓒之白马义从尚尽丧与吾手,何况赵云乎?其不过是公孙瓒帐下小小校尉,只因与刘备交好,方结拜为兄弟。且刘备心疑吕布,这才将骑兵交由其统属。此战,不过是曹将军本身武艺逊于赵云而已,先伤而后断了将旗。若不然,三千虎豹骑足可尽灭白马义从而。”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纷纷大变。尤其是曹氏夏侯氏等宗族将领,更是纷纷将手按到剑柄之上。 曹操心中亦是不满,然鞠义说的亦是实话,现在也知道为什么鞠义这么大的本事,也在袁绍那儿不受待见了。这家伙,分明就不知道如何与将领相处。只得口中淡淡道:“子和,你且下去休养。待吾击败袁绍,夺得冀州,必然再挑精兵好马,重建虎豹骑。”曹纯含泪应诺,起身退下。 眼见着曹纯出了大帐,曹操便道:“诸位,刘备崛起之势已然无可遏止。既如此,莫若先拿下冀州,再与之一较长短。只是,若此时刘备进军许昌,吾军两线作战,实在难以支撑啊。” “主公可放心。如今陛下尚在许都,且有文若领十万军在,其必不敢轻进。且其向以汉室宗亲自居,怎敢以皇叔之身攻打天子栖身之地。关羽进汝南而不再北上便是明证。主公若是不放心,可使陛下下一道诏令,就说江东久不朝贡,命其伐之。如此,二虎相争,主公可安心北伐。”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不用看,诸人都知道是贾诩。 “恩,文和之计甚妙,就依此办理。”曹操一拍案几,随即又皱起眉头,“只是这冀州之事,如何了解啊?袁绍虽不曾召回田丰沮授,但其所行莫不是照其当日之策。如此,急切难以图之啊。” “主公勿忧,吾有一计,可破袁绍。”又一个声音响起。 “哦?”曹操闻声看去,却是程昱,大喜道:“仲德何以教我?” “吾军连战连败,士气低下。然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故吾欲效韩信,设十面埋伏之计,军分十队,层层杀之。引至河水处,再无退路,至此可背水一战。如此,此战必胜。”程昱缓缓道。 “哦,仲德细细说来。”曹操分明来了兴趣,当下便叫程昱上前细说不提。 “黄将军既来,吾必能收复沙头镇。”杨雷为黄忠斟上一盏酒,笑道。 “诶,有杨兵曹在此,量太史慈也无可奈何。”黄忠亦是夸了杨雷一句。当下众人一笑,俱是举杯,一饮而尽。 “沙头镇乃是水军营寨,宇霆既要攻之,怎奈何那些战船啊?”陈登问道。 “太守勿忧,吾自徐州带来不少匠人,善制造投石车,可命诸人打造投石车,发石击之,则其战船不敢近岸矣,而其营寨必毁之。”黄忠笑道。 “既如此,太史慈在江北再无立足之地矣。”陈登闻言,心中亦是开怀。杨雷亦笑。 “沿海诸县来报,道前些日有一支大军路过,约有万人,尽打吾军旗号,方向乃是广陵。诸县欲犒军,皆婉拒之。然今番忽又往海边而去,亦不曾骚扰诸县。故诸县皆上表文称颂仁义之师,于民秋毫无犯。”徐宣忽地谈起一封奏报,脸色却是不大好。 “此亦徐州援军乎?”陈矫问道。 “徐州只派吾来,未曾听闻他人领军。”黄忠立即说道。 “如此说来,此路兵马乃是…”陈登说道这儿已经说不下去了,脸色煞白。 杨雷已经听出来了,急忙道:“莫非是江东军?” “应该是。也只有江东水军可运军至此,荆州水军亦可,然其难以通过长江。”陈登沉吟道。 “怪不得太史慈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却是打的好主意。”杨雷已然明白了。 “设此计者必是周郎无疑。”陈登也明白了。 黄忠一脸犹疑地看着这二人,忍不住道:“究竟是何计策?可否细谈之。” 陈登杨雷对视一笑。杨雷略一示意,陈登遂将周瑜之计和盘托出,只听得黄忠徐宣陈矫脸上变色。直到陈登讲完,徐宣方叹道:“幸好杨将军百骑袭营,不然,广陵危矣。”黄忠亦是连连点头,甚是赞叹。 杨雷听闻众人夸奖,亦是微微一笑,眼睛却不由望向徐州方向,大哥,你该下定决心了吧。 徐州郯城刺史府,刘备接完了诏书,将使者送往驿馆安歇,急忙召集众人议事。 “大哥既有诏书在手,这便起兵讨伐,正好报前番无故攻我广陵之仇。”不用看人,这么大的嗓门一听就知道是张三爷。 “三将军不必着急,广陵之仇必报,然此时军备未足,还须仔细商榷。”徐庶笑道。 “哼,何须商榷,孙权小儿,碧眼紫髯,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张飞强词道。诸人闻言皆笑。 “三弟,且听军师布置。”刘备笑着阻止了欲要发火的张飞。张飞这才不甘地瞪了诸人一眼,重重坐下。 “主公,伯言在此,其乃是江东人,熟知江东之事,可问伯言之见。”徐庶道。 “唔,伯言,你有何见解,速速讲来。”刘备看着堂下那个一身白衣的青年,心中甚是高兴。这陆逊自投奔自己之后,自己的水军也有了,也可以造大船了。更可喜的是,自陆逊入读云龙书院后,越发显得谦逊有礼,且见识更加不凡。正如杨雷信中所说,他日必是一位帅才。 “主公。”陆逊站了起来,先冲刘备施了一礼,方道:“江东内有山越之乱,更有世家掣肘,欲伐之,其实不难。”言语一顿,又道:“然江东水军精锐,兼有长江天堑。故欲破江东,先过长江。若不然,纵使将士勇猛,亦无用武之地而。” “伯言之意需待文远造好舰船,训练水军完毕,方可南征?”刘备问道。 陆逊道:“纵是水军训练完毕,亦是难敌江东之精锐。” “如此说来,便是罢手不成?”张飞的大嗓门又来了。 “不然,吾水军固然不如其精锐,然其陆战差吾军远矣。故只需渡过长江即可,到那时,其水军无用武之地而。”陆逊从容道。 “不击败其水军,如何度过长江?”却是孙乾发问。陆逊不答,却将眼光看向徐庶。众人见状,亦是纷纷目视徐庶。徐庶立即觉察到了,遂笑道:“吾此时亦无计策。”众人顿时一齐长叹。 就在此时,忽又听徐庶道:“然吾举一人,其必有渡江之计。” “是谁?”却是张飞刘备齐齐发问,便是陆逊亦将疑问的眼光看向徐庶。 徐庶不语,却将手指点向地图某处,众人纷纷看去,却是广陵城。 “五弟?!”亦是刘备张飞同时言道。 “正是。吾料宇霆必有奇计。主公可询之。”徐庶笑道。 “是啊,大哥,宇霆诡计多端,定有奇策,把他叫过来不就行了。正好俺也想他了。”张飞呵呵乐道。 “不必。”刘备一开口就把诸人吓了一跳,“吾要亲往广陵询问。”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即醒悟过来刘备这是要亲征啊。 孙乾便道:“主公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况徐州尚需主公主持大局,且须防备曹操再袭青徐,还是遣一上将攻打即可。当年孙策扫除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亦不过靠数千人马,几个武将而已。” “不然,曹操正与袁绍大战,正恐吾袭其后,哪有余力袭我?此诏书前来,便是要吾与江东拼个你死我活,无暇袭兖州而已。”刘备笑道。 “主公既知曹操之意,何不起兵袭其后?”简雍问道。 “天子尚在许都,吾身为大汉皇叔,安能袭之?且许昌有十万大军驻守,更有荀彧主持大局,那里攻的下?”刘备苦笑着摇摇头,众人默然。 “不过,此番进取江东,若能成功,吾将再无后顾之忧,到时便可与荆州景升兄共同北上,迎取圣驾了。”刘备见诸人神色不对,急忙鼓劲道。众人纷纷称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简雍往说荆州 刘备欲下广陵 “主公既然一心南下,如此,当先定守城之人。”糜竺见刘备决心已定,忙道。众人一听纷纷点头,俱是将眼光看向张飞。刘备见众人如此,亦是将眼光看向张飞,满含笑意。 “看着俺老张干嘛,此次俺定要随军出征。老是留守徐州,快要把俺急疯了。”张飞一见众人眼光,噌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瞪着眼睛大吼。众人见张飞那急吼吼的样子,不由齐笑。 刘备亦是笑道:“三弟性格鲁莽,且贪杯好酒,实是不适合守城。不若另选他人。” 糜竺闻言急道:“主公。徐州乃是吾军根本之地,需得大将重兵把守,安能轻托于他人?不若请三将军守城,军师从旁协助。如此,可万无一失矣。” “糜子仲,你要是再鼓动俺大哥留俺守城,俺就将糜芳带上沙场,与敌军厮杀。”张飞吹胡子瞪眼道。糜竺一愣,随即满脸苦笑。众人一听,亦是哈哈大笑,便是陆逊,亦是满面笑容。 刘备亦是笑着摆摆手道:“三弟休得胡言,东海盐田利重,乃是吾军钱粮来源重中之重,非糜子方不能而。” 糜竺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来守城之人尚未决定,急忙道:“主公,既是如此,当留何人守城 刘备一笑,见张飞又是蠢蠢欲动,忙摆摆手道:“无需再争,江南多丘陵河川,骑兵用武之地甚少,故吾欲调子龙回来镇守。诸君以为如何?” 糜竺大喜:“有四将军在此,徐州无忧矣。” 孙乾皱眉道:“四将军回军,可统领徐州。然青州温侯处如何肯听从调遣?” “他是我大哥帐下,如何不听从调遣,若是不从,吾这便去临淄,一矛刺死他。”却是张飞闻言,心中恼怒,故而发火道。 “诶,三弟休得胡言。温侯乃吾军大将,其与二弟更是儿女亲家,言语之间要尊重些。”刘备忙道。却见张飞冷哼一声,坐回椅子去,闷着头再不说话。 刘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道:“温侯前番上书,道是欲上战场厮杀。今番南征,正是用其勇武之时。元直,拟一道调令,命其来徐州听用。”徐庶应诺。陆逊心里暗自一叹,看来哪里都少不了争斗啊。不过,吕布那人品,也确实让人不得不防。也就刘备,能容着他,换着别人,哪怕是袁绍,曹操,也容不得此人啊。 简雍忽道:“主公既将温侯调回,不知青州由谁统领?” 刘备沉吟一下,便道:“民政皆由长文打理,军事便由孙观统率。” 简雍又道:“主公既调温侯以备征伐,如何不请君侯前来?君侯现在汝南,亦无征战,正是清闲之时,何不请其前来?” 此言一落,便听黄叙道:“汝南紧邻许昌,君侯不在,恐曹贼再起异心。” “不然,曹操骑兵新败,且正与袁绍大战,难以分心他顾。故可将君侯调回听用。而汝南,遣一上将可矣。”简雍笑道。 “恩,宪和所言甚是。吾这便请二弟前来。只是,这汝南守将,当由何人主持?”刘备点头道,又把眼光看向一旁的徐庶。 “主公既欲取君侯前来,自无不可。至于汝南守将,可自青州取刘辟,或者调九里山魏延臧霸任意一人皆可。”徐庶略一沉吟,答道。 “哦,既是如此,便调魏延前去。”刘备顿了下,脑海里浮现了那个和自己二弟长了同样枣红脸的将领。此人稍加锻炼,当是一位大将。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但见刘备语气果决,军师亦是推荐,亦是不好相阻,只是心中忧心,不知魏延能否当此重任。 “主公既要南下,切不可忘记江东尚有一仇人。”忽有一人发言,众人看去,确实陆逊。只见其起身道:“主公可遣使往荆州,约其一起起兵。至不济,也要说服刘荆州屯兵江夏,如此,江东必不能集兵一处。如此,形势尽在主公掌握之中了。” “好,伯言之计甚好。只是前番进军豫州之时,曾约其进宛城,其无故爽约。今番再去,恐效应不大啊。”刘备皱眉道。 “主公无忧,前番刘荆州不能趁势得宛城,心内必引以为憾。今番吾军再动,敌手又是江东,主公再遣人以皆是汉室宗亲,本当共进退。其岂不肯相助乎?”陆逊笑道。 “好。如此,何人愿往?”刘备闻言大喜。底下一片沉默。刘备不由暗自一叹,这人手还是太少了啊。 徐庶见状,轻咳一声,道:“主公欲请君侯与四将军归来,何不二任交予一人?”登时,众人的眼睛齐齐聚在简雍脸上。须知,关羽虽说体恤士卒,然不知为何却与士大夫合不来,常常冷面相对。这堂上一众人等,除了徐庶尚入其法眼,简雍因是刘备旧人且雍容大度尚能与关羽谈笑自若,其他人等,皆与其不远不近。而欲要南征,战阵之事自离不开徐庶参赞。那么这出使之人除了简雍还真没别人了。不过,简雍言语之间常自风趣,使其出使倒也是人尽其才。 简雍见诸人看过来,亦自微微一笑,道:“雍不才,愿领此命。”诸人皆是松了口气,刘备亦是点头微笑。 淮南寿春,淮河之上。张辽看着那一艘艘崭新的战舰,听着那传来的呼喝喊杀声,心情格外的好。终于要用兵了,自己辛苦练得水军终于要担当大任了。此番进军,定要一展雄风。一定不能辜负主公和君侯的期望啊。想至此,不由攥紧了拳头。 “将军,有使者自徐州来。”一军士急匆匆过来,引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哦?”张辽急忙看去,一见来人,不由大笑道:“贤弟既来,吾事成矣。” 那人亦是微笑道:“兄长谬赞了。不过,吾此番来,却正是遂了兄长的心意。” “哦,伯言速速讲来。”张辽忙道。 “主公命吾前来督造战船,并察看水军操练情况。如此,岂不是遂了兄长心愿?”陆逊笑道。 “正合吾意。”张辽喜道,“不知何时进军?” “四五月间正是江南梅雨之季,恐怕文远兄还要多待几日了。”陆逊笑道。 “不急不急,水军虽已成军,然差精锐远矣。多多操练几日,也免得征战之时心中无底。”张辽看了看那边热火朝天的练兵情景,忽地有些失落,兵练得再好,也得经过战场厮杀才能知道是不是精锐。而水军,那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更何况,他的对手是天下最精锐的水军。 陆逊看出了他的担心,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将眼光放向远处,心中却是激情勃发,孙策,当日你杀我陆氏族人,不日便是你孙氏受苦的时候了。 青州临淄,刺史府衙。吕布盯着眼前的书信,左看右看。“召我回徐州,不日南征?”吕布放下书信,有些兴奋地搓搓手。等了好久了,让自己的那个亲家出了那么久的风头,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哼哼,颜良文丑算什么,我吕布要扫尽江东。不过,主公帐下那么多武将,恐怕自己出场的机会不多吧。更何况关羽肯定要更出风头,而与自己不对路的张飞肯定要和自己抢功劳。还有那个奸狡如狐的杨雷,还有那个一手好箭法的黄汉升。哼哼,那又怎样,我吕布才是天下第一武将。一念至此,吕布忍不住哈哈大笑,江东,我吕布来了。 广陵,杨雷看着手中的书信,愁眉不展。这出谋划策好像应该是军师的事儿吧,凭啥让自己来想这么复杂的问题。渡江,关键是渡江,自己过去容易,可要明目张胆地带一支部队过去,这可就太不容易了吧。真当江东的水军是吃素的? 陈登在一边看杨雷愁眉苦脸的样子,亦不由紧皱眉头。现在情势很明显,主公要在广陵和江东来一场大战了。沙头镇码头虽说夺下来了,可是这水军还未到位。还有,即便是到位了。水军能和江东有一拼之力么?这若是立足不稳,还谈什么进军江东?亦是一声长叹,恰恰杨雷亦是一声长叹。当下二人面面相觑,俱是满面苦笑。 “大军战败,连水寨也保不住?子义,你太让我失望了。”孙权看着跪在堂下的太史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主公,此番非是子义之过。杨雷本就文武双全,更兼徐州军骁勇,陆战吾军确实不如。”鲁肃急忙在一边说情,“水寨之失,乃是黄忠筑土台,移投石车与强弓劲弩与其上,居高临下射之。故不能挡。此虽是审配旧计,然其射程远超于吾,约远五十步至一百步。故只好败退。”言下,亦是唏嘘不已。 孙权大惊:“怎会超出如此之多?” 鲁肃摇头:“实不知矣。然此定是徐州军中机密,可命人仔细打探。” 孙权默然,看看跪在地下的太史慈,挥挥手叫其起来。方欲说话,就见朱然慌慌忙忙进来,见了孙权,急忙道:“主公,刘备以吾军久不朝贡朝廷,更兼无故相攻为由。发檄文讨伐吾军。其上说起水军十万,步军二十万前来。”一言既出,满堂寂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曹操仓亭败袁绍 杨雷广陵思渡江 “主公勿忧。徐州虽然富庶,然须驻防青州徐州豫州淮南四地,如此至少需有十万大军。如此,徐州何来三十万大军?故此必是刘备虚张声势之计。”沉默了一会儿,鲁肃信誓旦旦道。 孙权顿时长出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朱然一眼,这才问道:“刘备大军屯于何处?” “尚未见其兵马调动。”朱然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不过这事情毕竟是第一次遇到,难免的啦。不过看自己这个从小在一起读书的主公脸色似乎不太好,遂站立一边,不再多言。 “大军未动而先发檄文,唯恐吾军不知。然刘备此举有何用意?”孙权将眼光投向鲁肃。 “无他,乱吾军心而。主公可将徐州军虚实告与诸位将军,层层传递。如此,军士自无惧怕之心。”鲁肃缓缓道。 “好。”孙权一拍案几,兴奋道。转眼看见太史慈一声不吭站在那里,遂道:“子义,此事还需你辛苦了。尤其此次败回之军士,尤要注意,勿要流言扰乱军心。” 太史慈恭声道:“主公放心。吾一定尽力去办。” 孙权点点头,又迟疑道:“子敬子义,以你二人之见,吾军能否挡住刘备大军?” “陆战虽有差距,然吾军有长江天险,水军冠于天下,故只需水军大胜,其危难自解。”鲁肃太史慈对视一眼,太史慈便道。 “哦,既是如此,吾心安矣。”孙权点头道。忽又想起什么,皱眉道:“小妹此番回来,却是变本加厉,整日里舞刀弄剑,操练侍女。莫不是受了吾军大败之刺激?” 太史慈鲁肃面面相觑,俱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孙权也不追问,只是自言自语道:“如此下去,怎生是好?早知如此,便把她扣在家中了,只是母亲那里,不好交代。”忽地瞥到鲁肃太史慈还有朱然,忙道:“你们下去吧。吾这便回去看望母亲了。”众人急忙告退。 “主公,刘备已然发出檄文,声讨孙权。起水陆大军三十万,直指江东。”贾诩面无表情地递上一份檄文。 “哦,刘玄德其志不小啊。如今已经尽占青州,徐州,豫州,淮南。此番动静莫不是整个扬州?”曹操笑眯眯地接过去,边看边点头称赞。 “孟德既知刘备大志,何不自许昌起兵袭之?”许攸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子又叫了起来。 哗啦啦一声响,却是站在一侧的典韦将手按上了刀把上,擦着盔甲发出的声音。 曹操脸色不变,笑道:“子远勿忧,待吾大破袁绍,一统北方。再对付刘备,其时未晚也。” “孟德就不怕养虎为患?刘备,枭雄也。不得不防啊。”许攸毫不客气地追问道。 曹操皱了皱眉头,淡淡道:“子远休要多言。吾意已定,先破袁绍,鼎定北方。再与刘备一决雌雄。” “刘备征讨江东,那曹操岂非后顾无忧了?”袁绍紧皱着眉头,问向座下诸人。 “主公放心,如今曹操屡战屡败,军心低迷。只要按现今方略,不日吾军定能大破曹操。”郭图在一边信誓旦旦道。 “唔,确实如此。曹操连战连败,吾取许昌可期也。”袁绍笑道。堂下诸人亦笑。 “报,曹操率军进至仓亭。”一军士进帐报道。 “哦,曹操此举何意?”袁绍皱眉道。 “无他,欲与吾军决战矣。”郭图抢先道。 “唔,久败之师,安能与我争锋?”袁绍笑道,“传令下去,谨守营寨,来日与曹操大战。” 却说曹操按程昱之计,进军仓亭,立好营寨,却不叫阵。待到夜间,曹操升帐,却命许褚领兵劫营。其余诸将,分作十队,一一吩咐,且按计策行事。许褚领兵前往,诈做劫营,袁绍早有准备,领军杀出。许褚急忙领军败回。袁绍领军紧追。至天明,已到河边,曹军已无退路。当下许褚大喝道:“前无去路,诸军何不死战?”一马当先,径直撞入袁绍军中,连斩十余将。曹军士气大振,回身死战。袁军抵敌不住,连连败退。恰在此时,曹操领伏军杀出,典韦一马当先,取小戟乱投,十步之间,中者皆被穿胸而过,更有甚者,一戟连穿数人。唬的袁军士卒连连后退,不敢正目视之。 袁绍见事急,急呼张郃高览前往抵敌,自己却在韩猛保护下望来路退去。不想一路上连连有伏兵杀出,一队一队,似无穷尽。幸赖韩猛舍命冲杀,这才冲出一条路来。突出重围后,点算兵马,近三十万人马,皆不知去向。身边只有数千将士而已。三子一甥,亦是个个带伤。袁绍见情景悲惨,不由叹道:“自渤海起兵至今,未有此败也。”众将亦是脸色惶惶。 恰在此时,有败军前来,视之,乃是张郃高览部下。袁谭急问二人下落,却得知二人死战曹军,掩护袁绍突围,自己却被曹营众将围住,射死战马,一一生擒。当下,袁谭便急红了眼,这可是自己这边的大将啊。正欲发怒,就听得耳边惊呼,急忙转身看去,却是袁绍闻知二将被擒,惊怒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众人大惊,急忙救治,良久,袁绍悠悠醒转,恨声道:“曹贼,吾与汝誓不两立。”当下吩咐袁熙回幽州,高干回并州,袁谭回南皮,自与袁尚回邺城,整顿军马,与曹操决一死战。 曹营之中,大摆庆功酒。张郃高览亦是坐在堂上,却是二人被擒之后,被鞠义说服,愿意归降曹操。只是二人请求曹操不要杀已经投降的士卒,曹操自无不允。至此,曹操仓亭大获全胜,袁绍再无力与曹操争夺中原。冀州,亦如瓜熟蒂落,只等曹操进军攻取了。 荆州襄阳刺史府,简雍正在拜会刘表,言说请刘表共同起兵,征讨江东一事。刘表尚未答言,蔡瑁便道:“刘使君莫非要坐视吾等与江东决一死战,而自取渔翁之利乎?” 简雍笑答:“江东虽称六郡八十一州,然可战之兵不过十万。前番广陵之战,又折两万余人。迄今不过余八万军而。且新败之师,士气低迷。此正一举定江东之时,公若不取之,大时机尽失也。且孙权与荆州有杀父之仇,早晚要报,不趁此时斩草除根,难道要等其羽翼丰满来攻荆州么?” “君既言江东不过尔尔,何不自取,反要请我荆州出兵?”蔡瑁寸步不让。 “江东虽弱,然长江天险犹存,其水军之精锐,天下能制者,不过荆州水军而。吾军陆战虽然骁勇,然则终无双翅,难以飞渡而。故请荆州出兵,牵制鄱阳周郎水军。如此,仅仅吴郡之新败水军,吾军新练水军,可敌之。”简雍笑答。 蔡瑁还要问责,蒯越却抢先道:“如此,若得江东,如何处置?” “自是占据郡县,请朝廷派人任职。”简雍笑眯眯道,那意思就是谁打下来就是谁的。 “汝军不得过鄱阳,其余郡县,各自占之。”刘表忽道。 简雍愣了愣,遂苦笑道:“既是使君有言,吾自当应允。吾这便回禀主公,还请使君派一使者同往。” “伊籍,你再走一趟。”刘表道。伊籍出列应诺。简雍见事已定,遂告辞。 蔡瑁见简雍已然下去,忙道:“主公,为何答应出兵?” 刘表皱眉道:“江东水军精锐,且与荆州有仇,乃是吾荆州大患。此时刘备欲要征讨,正是永绝后患之时。吾自当趁此良机。” 蔡瑁一撇嘴,暗道,那还不是当初你贪图玉玺。只是嘴上不说,径直退下了。 蒯越看着蔡瑁退去,方道:“主公,刘备取江东之后,其意不在曹操,便在荆州,还须早早防备。”刘表默默点头。 广陵城太守府,杨雷盯着案几上的地图,眼睛眨也不眨,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陈登看不下去,便把耳朵竖起来仔细聆听,半天才分辨出来,就两个字,渡江。 “渡江,渡江,宇霆,你也不嫌累得慌。”陈登没好气地瞪了他几眼,却发现杨雷紧盯着地图不搭理他。亦是无奈地摇摇头,暗自思量,主公啊主公,这下你可害苦你这个弟弟了。这整个人啊,都魔障了。 杨雷确实把全副身心沉浸进去了,渡江,明渡肯定不行。要行的话大哥也就不用写书信叫自己想办法了。那只有一条路了,暗渡。可是这是长江哎,自己倒是可以泅渡过去,只是即便自己一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过了江后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就栽在哪条阴沟里了。要是一大堆人一起泅渡,甭说能不能游过去。那效果恐怕还不如强攻。暗渡,暗渡,最有名的长江水战莫过于火烧赤壁了,还有东晋的草木皆兵?好像都不太靠谱儿。那还有啥呢,对了,暗度陈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施战略欺骗,然后狠狠地捅他一刀。吾计成矣。只是恐怕张辽会很失望的,毕竟这样子会让他少了很多风头。 “元龙,吾有一计,只是还需细细参详。”杨雷抬起头,正看到陈登在一旁发呆,急忙出声。 “唔。宇霆细细说来。”陈登大喜。当下二人仔细参详不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广陵城兄弟相聚 求援军张昭献策 建安六年四月,曹操仓亭大败袁绍,收降张合高览。袁绍败退邺城,遣子侄赴各地招兵,欲与曹操决一死战。曹操亦在黎阳整顿军务,编练降军,欲要一鼓而下冀州。而此时,刘备已经移驻广陵,调动军马,欲要南征江东。——《后汉书》 “大哥。”杨雷与陈登出城十里迎接刘备,见着大军迤逦前来,为首者正是自己好久不见的大哥。当下,杨雷急忙下马,迎上前去,躬身见礼。陈登陈矫徐宣亦是上前见礼。 “五弟,元龙。”刘备见有人相迎,亦是下马,一手扶杨雷一手搀陈登,声音竟是有些哽咽。却是久不相见,心中激动。 杨雷一见刘备煽情的特点又要犯了,刚要说话,就听得一声哈哈大笑:“五弟,好久不见啊。”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扑了过来,一把拉住杨雷的手臂,上下打量。不是别人正是张飞。 杨雷舒了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这时代的人,就是太热情了,尤其兄弟之间。表达方式就是拥抱,牵手,似乎比自己那个时代的恋人还要亲密。不过也好,至少打断了大哥即将爆发的煽情。果然刘备已是放开二人的手,转眼同陈矫徐宣二人谈起话来。 “三哥。你来了,徐州由谁把守?莫不是少将军?”杨雷见张飞来了,不由有些疑惑。 “诶,他要防守下邳,郯城等子龙回来把守。现如今糜竺正在徐州统管诸事,等子龙一到,青徐两州的防务就都交给他了。”张飞笑嘻嘻道。 “唔,那温侯此番也来广陵么?”杨雷立马觉得单把吕布放在青州不安全,就是在徐州也不安全。毕竟,那不是个叫人放心的主儿。 “嗯,那个小白脸也来了。不过要迟几天,他要在家休息几天。”提到吕布,张飞的兴致就低下去了。不管怎样,这两个人就是不对路,即便关平娶了吕布的女儿,这无助于改善张飞与吕布之间的关系。至少,目前是这样。 张飞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当下笑道:“听说你打败子义了?” “太史慈武艺非凡,吾并未取胜,平手而已。不过若是较量弓箭,吾必败无疑啊。”杨雷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一大怪事,要是弩箭,三十米之内指哪打哪。只是这弓箭,老是练不好,直让教他的老黄忠捶胸顿足,直叹老天有眼,人啊,不能太完美。 张飞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方道:“吾军之中,唯有黄汉升能与之较量弓箭,子龙亦可一试。至于你,比俺的弓箭还差。还想与子义一较高低?”至于吕布,他自动忽略了。 “额,”杨雷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闭上了嘴,毕竟张飞说的是大实话。好在此时刘备已然与陈矫徐宣谈完了话,转过身来招呼二人上马,一同前往广陵。 来至广陵城门,只见黄忠正在城门处迎接。刘备见状,又下马与黄忠交谈一番,这才入城。 一行人来至太守府中,各自落座,早就备好的宴席便摆了上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便问:“五弟,可有渡江之策?“ “大哥,倒是想出来一个计策,不过还在参详之中,未曾决定。且此计牵涉极多,急切之间恐难成矣。”杨雷答道。 “哦,既是如此,说出来参详一番。正好元直亦在此处,可共同参详。”刘备高兴道。徐庶的眼神也热烈起来,至于黄叙一干人等,亦是睁大了眼睛。 “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只是借鉴当日淮阴侯旧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杨雷微微一笑,“只是若要如此,恐怕数万大军皆要动员起来,甚是麻烦,且不利于保密。故还在细细谋划之中。” “哦?”刘备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徐庶,陈登。 “正是如此,此计若能成功,则长江之天险不存矣。若不然,则大好形势尽丧,数万大军亦是空费心力。”陈登和杨雷共同谋划了很久,故出声答道。 “既是计策庞大,何不宴后再讲。俺跟五弟久不见面,正要好生喝酒。大哥,军事明日再议如何?”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自是张飞了。 “三将军言之有理。杨兵曹此番谋划甚大,还需待清醒之时,仔细商议为好。”徐庶笑道。 “好。五弟,愚兄敬你一杯。这些年,辛苦你了。”刘备举起酒盏,向杨雷示意。 “大哥说的哪里话?此乃小弟份内之事。”杨雷吓了一跳,急忙举杯一饮而尽。 “就是,自家兄弟,大哥还这般客套。”张飞哈哈笑着,“五弟,这酒盏太小,你我换大碗如何?”不待杨雷回答,已然喝道:“来人,换大盏,今晚吾要与五弟不醉不归。” 杨雷露出一丝苦笑,三哥哥啊,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大的肚皮么?只是看刘备等人亦是笑盈盈的看着,心中亦是一股豪气迸发出来:“好,不醉不归。” 张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抓过一个酒坛子,拍掉泥封,笑道:“大盏亦是太麻烦,不若就用这个坛子吧,方便,而且不会耍赖。”杨雷当时就愣了,呆呆看着那个坛子,顿时引起诸人一阵哄笑。 头有些疼,昏沉沉的,不过,良好的作息习惯养成的生物钟准时地将杨雷的思绪拉了回来。额,昨晚上喝太多了,没办法,和张飞喝酒,少有不醉的。更何况,昨儿个好像两个人斗酒来着。嗯,自己记不得结果了。管他呢,都是自家兄弟,谁输谁赢还不是一样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早有侍者递过脸盆面巾,洗了把脸,清爽好多。穿戴整齐,走进院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步向演武场的兵器架走去。从不间断的武艺练习又要开始了,这,是在这个时代的立身之本,也是他最大的本钱。一整套拳打完,又刺了一套枪,这才觉得昨晚的酒气俱都散了出去。方出了口气,就听到有人赞道:“好枪法。”回身一看,正是刘备,徐庶,陈登,黄忠,至于张飞等人,却是不在。 当下杨雷收了枪,笑道:“大哥远来疲惫,怎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对了,三哥呢?” “昨日三弟亦是酒醉,现如今正在酣睡,还未曾醒酒呢。倒是宇霆,这酒醒的倒快。”刘备笑道。 “哦,我都习惯了,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时间醒。”杨雷一笑,走了过去。 “起居规律,本就是养生之道啊。”刘备笑道,又看到杨雷有些疑惑的眼神,遂笑道:“这些事情是华老先生向吾所述。”杨雷这才恍然,随即笑道:“大哥,华老先生怎么没来?” “老先生一心在书院教授学生,故不曾前来。你的那些战场救护倒是让华老先生十分称赞呢。”刘备笑道,随即又转移了话题:“宇霆,且随吾用早餐,然后再与吾好生讲讲你那个谋划。”杨雷自是应诺。 “刘备已至广陵,其大军屯于城外,沙头镇水寨亦是立起,只是尚无战舰出没,只有小型艨艟来回巡逻。”朱然恭恭敬敬地向孙权道。 “哦,可知有多少人马?”孙权追问。 “其军盘查甚严,细作不曾探的清楚,只是看营寨规模,不下十万大军。”朱然有些犹豫地说出这个判断。此言一出,只听得堂下丝丝吸气之声不断。饶是江南已然回暖,众人身上亦是泛起一股凉意。 “哼哼,不过十万人而已,纵使再多十万,又能如何?”众人看去,却是程普发话,只听得他道:“吾江东水军无敌,其纵有百万之兵,能奈我何?”众人一听,亦是纷纷点头。 “程老将军,吾闻徐州军在淮南操练水军,恐亦有威胁矣。”却是鲁肃说话。 “新成之兵,安能与吾百战之师相比?”程普愤然道。 “据我所知,徐州军之弓弩射程远超我军,水战之时,威胁甚大啊。”鲁肃皱眉。 “莫非子敬欲要避战乎?”却是韩当发话,语气中透出一股凶狠。 “非是避战,只是请诸君勿要轻敌。”鲁肃皱皱眉头,答道。 “如此说来,吾军当战?”孙权皱眉。 “当战,此时当召回公瑾,执掌全局。”鲁肃想也不想答道。至于程普等人听到周瑜有些变的脸色,权当没看到。 “吾水军精锐,主公欲战,自无不可。然江东以六郡之力挡刘备三州,纵胜亦是大伤元气。”众人视之,却是张昭张子布。 “子布欲降乎?”程普毫不客气问了句。 “不然,刘备固然有三州之地。然曹操亦是据有兖州司州,且刘备之豫州,正是夺自曹操之手。主公何不与曹操交好,请其自许昌发兵,攻打刘备之地。如此,刘备必退。”张昭道。 “曹操正要吾与刘备拼个两败俱伤,他可从中取利,又焉肯出兵袭其后?”孙权恼火道。 “不然,欲要曹操出兵亦是不难。”张昭笑道。 “哦?子布有何妙策?”孙权有些惊喜。 张昭道:“曹操,枭雄也。其人狡诈多疑,能收人心。且其有一癖好,好美人也。其子曹昂,便因当日其在宛城强占张绣之婶而丧命。故而,主公若能送一美女与其,则此事不难也。”顿了顿,又道:“若是能两家联姻,则最好不过。” 话音一落,孙权已然明白过来,不由惊得站起来:“你要吾将小妹送与曹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孙权召周郎 吕布至广陵 “此事绝不可行,江东生死岂可寄托于一女子之手?且曹操何人也?为汉贼是也。如此人怎可将小姐托付?主公当下令整肃军备,打造舰船,操练士卒以迎敌。慈不才,愿领军士与敌军决一死战。”太史慈亦是明白过来,出列请令。 “子义之言,亦是吾等心中所想。吾江东大军上下,皆欲请战,主公万万不可行此无能之计。”程普亦是挺身而出,大声请命。 “二位将军,吾亦是为江东好,岂有他意?”张昭见二人出列请命自战,有些不乐道。 “诸君且退,且容吾思量一番。”孙权很不耐烦地挥挥手,将诸人斥退,心中亦是乱糟糟的。 诸人皆退,鲁肃有些犹豫地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亦是随诸人退去。 孙权见诸人皆退,自转入后堂。时已近午,正当用餐之时,只是孙权心中忧虑,这饭菜如何吃得下。左右下人见了,自是心忧,有那机灵的便悄悄报信去了。 孙权正在烦恼,就听的有下人传报:“太夫人到。” 孙权一惊,急忙迎出去,只见吴太夫人正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丫环。孙权急忙迎上去,方欲问安,就见吴太夫人笑问道:“吾儿何事忧虑,竟至不食茶饭?” 孙权见问,扶吴太夫人落座,这才答道:“母亲有所不知,徐州刘备大军压境,欲取吾江东六郡。吾正为此烦忧。” “哦,”吴太夫人皱皱眉,“先前汝进军广陵不利,大军退回。此番想必是刘备为报前仇而来。” “正是如此,且刘备发下檄文,道是江东久不朝贡,故奉诏伐吾。”孙权道。 “奉诏?哼哼,奉的是曹操的诏吧。”吴太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又问道:“吾儿可有对策?” 孙权答道:“思虑未定。” “哦?”吴太夫人打量了他几眼,又问道:“朝堂诸君可有对策?” “皆曰可战,”孙权答,顿了顿,又道:“然程老将军以为当独战刘备,而子布却欲要吾联合曹操,袭击徐州,围魏救赵。” “哼哼,曹操本就欲要我两家拼个两败俱伤,如何肯发兵?”吴太夫人皱了皱眉头。 “吾亦是如此问子布,然子布说不难,他有一计,可使曹操发兵。”孙权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是何计策?”吴太夫人正想听个明白,忽见孙权不往下说了,且面有难色,不由追问道。 孙权沉吟半响,见吴太夫人面有不耐,方道:“是要吾与曹操联姻,如此则事可成矣。” “联姻?”吴太夫人眉头一皱,道:“莫不是要用小妹与其联姻?” “正是。”孙权答道,同时注意到吴太夫人那变得有些阴沉的脸色。 “小妹虽非是吾亲生子女,然亦是吾妹妹之亲女,是你父亲之亲女,怎可送与曹贼换取援军?此事休要再提。”吴太夫人低声道,“子布乃是民政大才,外事却不精通,何不请召公瑾前来问对?岂不闻你兄长临终所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么?” “母亲所言甚是,吾这便召公瑾前来。”孙权答道。 “这便好。事情已决,可以好生用饭了吧。”吴太夫人满眼慈祥。 “是,孩儿这便用餐。”早有机灵的侍女传来餐饭,孙权亦是乐呵呵地开始用餐。吴太夫人就在一边坐着看着孙权一点点吃下去,直到孙权吃完这才开心地离去,当然离去之前免不了又是一番嘱咐。 孙权看着吴太夫人走出去,原本一脸的笑意又阴沉起来,当初自己哥哥死的时候,幸好母亲一力支持自己,而且周瑜又火速带兵前来,这才镇住了族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只是,虽然母亲依然不再过问诸事,但是周瑜这个自己兄长的好友加连襟才能实在是太耀眼了,自己到底能不能掌握住呢?不过,就眼前来看,周郎亦是不遗余力地扶持自己的,那以后呢?还是要大力培养自己的心腹才好啊。一个面容浮现在自己眼前,鲁肃才能不下于周瑜,可他又是周瑜引荐的,而且好像跟张昭天生的不对付。唉,还是先击败刘备再说吧。 “贤弟!”一声大喝传来,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气。伴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一身的红色锦袍映着那标志性的紫金冠显得甚是晃眼。 大堂中正在议事的几人亦是一脸愕然地望了过去,还是刘备反应快,急忙起身道:“温侯怎来的如此之快,也不叫人通知一下,也好让吾前去迎接。” 只听得爽朗的一声大笑,吕布毫不客气地迈步进来:“吾闻大战在即,心中急迫,故在郯城呆了几日便来了。更且吾的马快,故此不要士卒通报,一路至此。”言罢,随即在一旁空着的位子坐下,显得甚是随意。 杨雷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幸好这些谋划的会议张飞是向来不喜欢参加的,今儿个恰巧又与黄忠比武去了,要不就冲吕布这幅大咧咧的样子,张飞还不得和他拼命。好在刘备并不在意,何况吕布确实比他年龄大,而且和关羽又是亲家,这句贤弟倒也当的。陈登徐庶亦是毫不在意,只是向吕布看了几眼,便继续埋头看眼前的地图。只有陈到,把手按到了剑柄之上,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吕布。看那样子只要刘备一声令下,他就会直扑上去,将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剁成一堆肉泥。好在此时杨雷笑道:“温侯来的正好,吾等正在谋划如何渡江,还请温侯一同参详一番。” 吕布亦是笑脸相迎:“有宇霆在此,何须某来多嘴。”眼睛却已经向案几上的地图瞥了过去。说实话,对刘备这一干兄弟,唯一让吕布觉得有些亲近的就是杨雷了。刘备吧,那是主公。关羽吧,太傲,虽说和自己是亲家,倒也来往不多。张飞就不说了,那是典型的对头,可能是八字不合,天生犯冲。赵云吧,虽说指挥骑兵有两下子,但也不放在眼里。唯有杨雷,当初自己就是被他迫降的,后来的青州牧也等于是他让给自己的。故此,吕布觉得,这几兄弟就杨雷和自己合得来,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不能老是孤家寡人吧。张辽跟着关羽混了,臧霸跟着刘备混了,自己也得同僚搞好关系啊。这遍数刘备营中,也就杨雷能容下自己,而且也值得自己相交了。更何况此次南征亦是杨雷在一旁谋划,故此吕布对杨雷可是客客气气的,生怕杨雷给自己安排个运粮守城之类的任务,那样自己想要斩将立功扬名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杨雷亦是呵呵一笑,将自己案几上的那张地图取下来,递给吕布,亦是开始讲解自己的谋划。听得吕布连连点头,而一边的刘备看着谈得甚是投机的二人,亦是面露笑容。 “大哥!”又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又将众人吓了一跳,便是吕布亦是皱起眉头。这道身影和声音大家都很熟悉,很明显是张飞,只是进来便进来,拎着丈八蛇矛干嘛?莫不是要将偶面前这老白脸一矛刺死不成?杨雷不无恶意地猜想到。好在刘备已然喝道:“三弟,如何提矛至此啊?” “大哥。吾方才在军营与汉升比武,有小校来报,道是二哥已然到了淮南,不日便与文远乘船同来。心中欣喜,一时忘却,便闯了进来。”张飞哈哈笑道,眼睛一瞥,却正对上吕布的双眼,当时笑声嘎然而止,环眼圆瞪,大喝道:“三姓家奴,你如何在此?” 吕布大怒,昂然起身道:“环眼贼,欺我太甚。吾如何不能来此?” 张飞还要搭话,就听得刘备大喝道:“三弟,住嘴,出去。”张飞面带不忿地狠狠瞪了吕布一眼,恶狠狠地哼了一声,才道:“大哥,吾去寿春迎接二哥。”言罢,不待刘备搭话,转身便走。临行之时又恶狠狠地瞪了吕布一眼,哼了一声才离开。 刘备见状,亦是无奈地向吕布一笑,拱手道:“翼德无理,温侯且莫怪罪。” 吕布急忙还礼:“主公不需多言,布亦深知翼德脾性,岂有怪罪之理。”只是那言语间的些许不自然却流露出来。在座之人皆是人精,焉有不察之理,只是吕布既如此说,他人亦不好多言。陈登徐庶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虑,战事将起,而大将不合,这可不太妙啊。杨雷倒是见怪不怪,这两个人天生犯冲,只要慎重安排,自然无事。况且伟人有句话‘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更何况军中本就是派系林立的地方,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啊。当下杨雷便道:“大哥,二哥既然已到寿春,想必不日便同文远领水军至此。吾恐江东水军得知行程,安排劫杀。还需好生保密,仔细谋划一番。” 刘备点头道:“水军本就欲经洪泽湖直入长江,下广陵。江东若趁机袭之,实是与我不利,还需斥候仔细探查江东水军动向,不得有误。”众人应诺。 杨雷见状便道:“大哥,既然二哥不日将到。吾之计策亦是已到实施之时,请主公下令。” 刘备看了看杨雷,轻轻地点点头,沉声道:“五弟,你且去,此番南征,胜负关键皆系于汝之身。千万保重。”杨雷看了看刘备有些潮湿的眼,重重点了点头,亦是转身而去。吕布看着杨雷的背影,亦是轻声道,保重。 PS:不知道是整体经济环境的问题,还是我们老大出了问题。到目前为止,偶公司的每个项目都在亏损,现如今就我手里的活儿还能赚点。额,办公室同事纷纷辞职,老大好像没有招人的打算。目前,偶身兼五职:操作,客服,行政,前台,培训。快累死了,最郁闷的是偶只拿一份工资。崩溃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甘宁遇苏飞归夏口 关羽至广陵大战起 “报都督,江夏黄祖水军异动非常。已增兵数万,大小舰只无算。”一小校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向周瑜禀报。 “哦?”周瑜站了起来,眉头紧皱,前番刘备发下征讨檄文,他自是知晓的。只是徐州军虽说陆上称雄,接连击败曹操袁绍。但是这水军方面,他敢说除了荆州水军尚可一战,江东水军再无敌手。所以对于刘备的檄文他还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有着长江天险的江东虽说进取心稍微差了些,但自保那可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是在这紧要关头,荆州水军屯兵江夏,并大大增兵,这可就耐人寻味了。莫不是,这两家达成协议,欲要瓜分江东不成?蓦然间这个念头涌了上来,饶是周瑜足智多谋,亦是出了一身冷汗。 “传令下去,命诸军集结于湖口,加强戒备。令九江驻军打探荆州动向,不得有误。”周瑜思索片刻,当即下令道,“速速命人往吴郡报信,荆州大军异动,疑是徐州荆州已然联合,共谋江东。”那小校恭声应诺而退。 “报都督,吴郡有书信前来。”那小校方退,又有一小校直走进来,呈上书信。 “哦?”周瑜伸手接过书信,展看,一目十行,须臾之间已然看完。又是略一沉吟,周瑜便道:“击鼓,聚将。”小校急忙下去传令。不一会儿,咚咚战鼓声响,正在指挥操练的诸将俱是脸色一变,纷纷将事宜教给副手,急急忙忙便往回返。 “诸君,主公方才来信,命我立即赶往吴郡,商议抵挡刘备大军一事。如此,防范荆州一事,就要拜托诸君了。”周瑜环视麾下诸将,缓缓道。见诸人皆是脸色凝重,暗自点了点头,又道:“贺齐,吾回吴郡,鄱阳水军及九江驻军皆由你统领。” “诺。”贺齐听令,往前几步,接过了周瑜手中帅印,无视同僚们那艳羡的目光,径自退下归列。周瑜见贺齐接令,微微颔首,又命大将宋谦佐之,方放心而去。 “大哥,吾等当真要往江东投靠孙权?”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粗声粗气道。 “当然。吾闻名士诸葛瑾鲁肃皆投在江东,且其又设有招贤台,广招天下英雄。如此人物,想必亦是英雄之主。”一个彪悍的汉子立在船头,大声答道。 “可是江东正在和徐州打仗啊。此时去,不正是撞在刀口上么?”那汉子兀自翁声翁气道。 “哼哼,打仗怕什么?想吾甘宁,自从在江上讨生活,这仗也不知打了多少回了。现如今,长江之上,哪个看到我的锦帆不是战战兢兢的。吾正要趁此大战之机一展身手,博一场富贵。”甘宁哈哈笑道,身后的锦帆哗啦啦直响,仿若应和一般。 “可是大哥,那吾等为何不投奔刘备啊?”一个面目有些猥琐的瘦高个问道。 “刘备并无水军,就是投了他,亦不能一展吾之所长。故此不去。”甘宁毫不犹豫道。 “刘备若无水军,怎可过长江?”却是那粗大汉子发问。 “应该新练了一些,檄文上不是说有十万水军的么?”甘宁有些不确定地道,随即又撇撇嘴,“江东水军亦有近十万。以十万新练之师对战十万百战精锐,未战已败矣。” “大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呐。”那瘦高个忽然插了句嘴。 甘宁一愣,方要搭话,就听得前方呜呜号角声响,数百艘战舰已然驶了过来,更有一声大喝传来:“吾乃义阳苏飞。前方船上何人?” 甘宁闻言,心中不由叫苦,这对面来的看旗号分明是荆州水军,数百艘战舰,军士近万。要是往日也就罢了,大不了自己掉头就走,毕竟自己的船小,轻快,谅他们也赶不上。只是此番是要往江东投军,这么一回头再想过来可就难了。当机立断,甘宁亦是大喝道:“吾乃锦帆甘宁,特来投军。”言罢,又命众人摇铃。 “甘宁?”对面的荆州水军顿时一片骚动,没办法,锦帆甘宁实在是太有名气了。并且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名字是禁忌般的存在。苏飞亦是一愣,暗道,自己运气不会这么好吧。自己这边开始增兵之后,江东的水军亦是屯驻湖口,整天剑拔弩张的。只是自己这边对阵江东的时候,赢的次数好像不多啊。如今这紧要关头,锦帆甘宁来投。哈哈,岂非天助荆州乎? 当下苏飞喝道:“既是甘壮士来投,吾这便引你去见太守大人。”言罢,便令大军暂且停住,只令己船往前行驶。身边副将大惊,忙道:“大人,那可是锦帆响铃甘宁呀。大人孤船前往,万一那厮变卦,大人岂不危哉?” “诶,甘壮士豪侠任性,岂是背信弃义之人?”苏飞笑道。只是这话说的比较大声,连甘宁亦是听得一清二楚。那副将还要再言,被苏飞挥手阻住。 甘宁闻言,亦是豪情大发,大笑道:“将军勿要担心,吾岂是恁等小人!”苏飞一笑,命人将船驶近。 眼见那船越来越近,那瘦高个道:“大哥,莫不是真要投奔荆州不成?” 甘宁沉吟一下,方道:“如今之计,且看刘荆州是否为吾明主。否则,吾这八百兄弟今番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人。况且,看这位苏将军的做派,倒是颇合吾之脾性。” 那瘦高个迟疑了下,又道:“大哥,江东荆州乃是死敌,若投荆州,难免与江东为敌啊。” 甘宁皱了下眉头,朗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吾岂是首鼠两端之人。”那人遂不语。 苏飞坐船已然驶近,然其是大船,甘宁乃是艨艟,高低悬殊甚多。苏飞略一皱眉,来至船首,轻轻一跃,已然落至甘宁坐船上。船上众人惊呼,其侍卫亦是涌至船首,欲往下跳。却见甘宁哈哈一笑,已然挽住苏飞双手,豪声道:“将军果然磊落。宁这便随你,往见刘荆州。” 苏飞亦是哈哈一笑,随即想到什么,笑道:“吾乃是江夏太守黄大人麾下都督。此番回去,便即向太守大人引荐。以壮士之才,不日定可被引荐至使君帐下。” 甘宁闻言喜道:“如此,多谢苏将军。以后吾这八百兄弟,亦是要靠将军多多扶持了。”苏飞当然连连点头。二人言谈甚欢,却把各自手下晾在一边。好在苏飞的副将颇有眼力,指挥战舰列好队形,引着这数十艘艨艟往夏口而去。 广陵城外沙头镇码头,自寿春来的庞大船队已然进了水寨。关羽方下战舰,便看到那岸上含笑目视自己的刘备。“大哥!”关羽心中一颤,急忙忙走上前去,单膝拜倒。 刘备亦是万分激动,迎上前,半弯下腰,一把扶住关羽双臂,连连道:“二弟,二弟。你终于回来了。”情不自禁这眼睛又红了。 “大哥!”关羽感觉到了手臂上那传来的热量,感受这份兄弟之间的关爱,亦是不由得眼圈儿一红。好在他性子孤傲,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流露儿女姿态。当即借着刘备的一扶,站起身来,肃声道:“大哥,吾在汝南,思念大哥久矣。”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大喝:“大哥,恁地与二哥多话?怎不来见见功臣?”众人看去,却是张飞发言,其身边立着的正是张辽张文远。 “三弟所言甚是,倒是吾疏忽了。文远勿怪。”刘备亦是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儿冷落了一员大将。冲着张辽歉意地一笑,拱了拱手。 张辽急忙躬身道:“主公,辽不敢当。” “无妨,无妨。”刘备呵呵笑着,迎上前来,一手拉着关羽,一手拉着张辽,径自回城。 至府上,酒宴摆上。关羽一观,陈登徐庶陈矫徐宣黄忠吕布皆在席上,不由疑问道:“大哥,怎不见宇霆?莫不是在营中练兵,不曾归来?” “诶,宇霆如今不在广陵。若在此,怎会不来拜见二弟?”刘备呵呵笑道。 “哦?如今大战在即,宇霆怎能有空暂离?”关羽疑问道。 “杨兵曹此去,正是大战开端啊。”徐庶笑着接道,“君侯勿忧,以杨兵曹之才,天下尚无人能制住他。” “宇霆乃吾之兄弟,安能不急?军师且细细告知,吾领兵援之。”关羽一皱眉,当即求战。 “二弟不必着急,且待接风宴过,吾为你细细解说。”刘备接过话头,举杯遥遥敬之。 关羽见状,只得按下满腹犹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其他诸人亦是纷纷饮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便是吕布,亦是与陈登黄忠不停饮酒,显得甚是惬意。独有张辽,可能因为吕布在场,有些放不开。不过他是水军成军的大功臣,岂能受到冷落。当下张飞便找上了他,大喝特喝起来。 酒足饭饱,诸人齐聚一处偏厅,早有做好的沙盘摆在厅堂中央。诸人皆围了上去,作为解说沙盘不二人选的黄叙拿起一根特制的木枝,往沙盘上一个城郭轻轻一点,开口道:“杨兵曹,应在此处了。”关羽即睁目视之,却见黄叙所指,正是江东在长江北的唯一一个城池,庐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杨雷急袭庐江 周瑜计取援兵 “庐江乃是江东在长江之北的唯一大城,有军六千驻守,为将者乃是孙权心腹将领贾华,其人对孙权忠贞不二,且甚是骁勇,故得此重任。”黄叙指着沙盘,侃侃而谈。 “庐江孤悬江北,如此重地,怎可交予一无名小儿之手,孙权也忒小看吾军了。”关羽丹凤眼一睁,冷声道。 “庐江对面便是虎林港,驻有水军万人,为将者乃中郎将徐盛徐文向。其人甚是英勇,曾以二百军士破黄祖之子黄射数千人,斩首千余级,因功升中郎将,于虎林屯兵,以为庐江后盾。”黄叙急忙答道。没办法,任谁对着关羽那双睁开的丹凤眼,都会觉得神威凛然,不敢正视的。 “哦?”众人对视一眼,皆把目光看向陆逊。 陆逊见状,忙道:“徐盛丁奉皆是孙权心腹之人,据闻周瑜程普等人皆对此二人赞赏有加,认为此二人有大将之才,他日必可独当一方。” 关羽此时方点头确认,忽而道:“五弟此去,领兵几何?” 黄叙没有搭话,徐庶在一旁接道:“共领军一万。” 关羽这才舒了口气,暗想,以一万军,应该够了。随即又道:“大哥,既然大战开始,弟愿为先锋。” 话音方落,张飞已然嚷嚷起来:“二哥,你在外面打了那么久。如今也该轮到俺上场了。这先锋你就不要与俺相争了。” “二弟三弟且莫争先,水战不同于陆战,且水军新入长江,且待操练成熟,再做打算。”刘备见二人相争,忙解劝道。 二人这才罢了,却俱把眼光看向张辽陆逊,要知道这水军可就是这两个人在操练。张辽见状,忙道:“主公,水军尚需适应长江水情,再容一段时日。” 刘备闻言点头笑道:“无妨,江东已然在吾手中,再多几日也无妨。”众人皆笑。 庐江城,士兵甲看着不断进出的人们,忍不住嘀咕了句:“今儿个咋这么多人进城。” 站在他身边的士兵乙听到他的嘀咕,不由笑道:“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今儿个可是赶大集的日子。你看那些挑担子的,推车的,担柴禾的,还有卖草鞋的,都是穷苦人家,指望着这市集上能多卖两钱,好买些粮食回家吃饭呢。唉,这世道,穷人活着难啊。” “恩,”士兵甲恍然大悟,随即又若有所思道:“大哥,我听说那刘备也是卖草鞋的。” “嘘,”士兵乙制止他还要往下讲的话,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我听说刘备要打过来了,据说有三十万人呢。” “妈呀,三十万,俺们这总共才几千人。怎么打呀?”士兵甲张大了嘴,一脸的畏惧。 “你甭怕,他们都在广陵,离这远着哩。”士兵乙急忙说道。士兵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就在二人在这无聊聊天的时候,就见远方烟尘滚滚,一股闷雷般地声音响起。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那士兵甲便道:“大哥,好大的风啊,这雷声也闷,莫不是要下雨了。” 士兵乙回过神来,一脚踹了过去:“下你娘啊,敌袭,快关城门。”话音方落,就觉得喉头一凉,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士兵甲眼睁睁地看到有一截黑黑的尖刺状的东西从士兵乙的喉头穿出,紧接着那混合着泡沫的鲜血呼啦啦就涌了出来,还没等那恐惧的感觉释放出来,亦是觉得自己喉头一凉,随即也倒了下去。 “全解决了?”那个挑着柴火的汉子随手甩了甩军刺上的不断滴落的血珠儿,问道。 “十个人的看门小队,还得用上我们这些精锐,将军也太看得起这些人了。”那个挑草鞋的汉子把玩着手中的军刺,答道。 “完成任务就好,留下十个弟兄看好城门,将军马上就到。”那汉子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其余人等,随吾杀上城楼。” 烟尘滚滚,早已惊动了城楼上的士兵,眼力好一些已然隐隐看到那最前方的百余骑席卷而来。“敌袭,敌袭。快去禀报将军。”城楼上的小校声嘶力竭地叫道,“收起吊桥,关闭城门。” 话音方落,早有机灵的的军士沿着城墙边的阶梯就往下跑。未及两步,忽然见数十人冲了上来,皆是百姓打扮,手里握着根黑黝黝的有点尖的短棍。军士一愣,方欲发问,就见那为首的百姓已然跑近自己,咽喉一凉,甚至一软,便倒了下去。自始至终,连发出警讯的机会都没有。好在他人倒下,兵器也跟着跌落,哗啦啦一声响,惊动了城楼上的军士。 那小校发一声喊,城楼上的军士便奔了过来,冲着这几人一拥而上,刀砍矛戳。那领头的汉子一声冷哼,一众人等迎了上去,两队人厮杀起来。城墙上小小地方,转瞬血流成河。一方是城防军,一方是杨雷特训出来精锐中的精锐,城墙上的空间又比较狭窄,不适合大军团的战阵,反而正适合这些精锐的个人武力的发挥。当下,闪展腾挪,人影纷飞,片刻之间,城楼上数百军士已被屠戮一空。就在此时,沉闷的马蹄声已然尽在咫尺,那汉子神色一变,直冲向控制吊桥的滑轮,到得近前方舒了口气。原来众人上来的快,守城的军士还没来得其缴动滑轮,收起吊桥。此时,就见那烟尘已近,领头一人,银盔银甲银枪,正是杨雷。 却是杨雷遣精锐士卒乔装入城,先杀守门军士,趁机袭上城楼,控制吊桥,自己再率大军突入。看来一切都很顺利,毕竟乔装打扮的那些士卒可是第一批在九里山训练的军士,这次是杨雷特意挑出来的,用来突击再无往不利了。 且说杨雷一路疾驰,直闯入城门,沿着大道直往城中心冲去,身后的近卫们紧紧跟上,落后的步兵更是急忙牢牢占据城门,上了城楼。街道上一片狼藉,想必城中的百姓已然知道大军已然攻入城中,生怕自己遭了池鱼之殃,皆紧紧闭上门扉,不敢作声。有那胆大的便趴在门缝里偷看,那胆小的却跪倒在地,遍求满天神佛,以得护佑。 杨雷正行间,就见前面转过一支马队,约有数十骑,为首一员将领,披挂整齐,手执大刀,直冲过来。杨雷见状,哈哈大笑,来的正好,擒贼先擒王,催马直冲。那将尚来不及通名,就见面前开了数朵美丽的枪花,紧接着喉头一凉,却是杨雷一枪贯喉,取了他性命。那将身后的数十骑当时就惊呆了,只是两只骑军对冲,哪容你有丝毫愣。百骑卷过,只留下满地模糊血肉,尚有失去主人之战马在哀鸣。恰在此时,对方步军亦是赶到,眼看这百骑直撞过来,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骑兵被杀了,当下不知谁喊了一声:“将军死了,快跑啊。”众人俱是丢了兵刃器械,一哄而散。杨雷此时方知方才被自己一枪挑落的乃是庐江守将贾华。当下,杨雷便命众人呼喝:“贾华已死,降者不杀。”层层传下,须臾间,已然传遍全城。当下,庐江守军降的降,死的死,倒是少有逃走的。毕竟,像周仓那样能和战马赛跑的主儿实在不多。不过半日,江东在长江北的最后一个城池被攻破。而发完安民告示的杨雷却立在城楼之上,目视长江对岸的虎林港,期待着和徐盛的碰撞。 “公瑾,以汝之见,当如何迎敌?”孙权看着堂下风尘仆仆的周瑜,带着一脸的希冀,问道。 周瑜微微一笑,方欲发话,就见众人目光齐齐注视自己,当下到了嘴边的话成了:“以主公之见,当如何?” “军中将领皆力主迎战,子布亦是如此认为。只是军中将领欲要马上出战,而子布欲结交曹操,令其袭刘备之后。”孙权答道。 “哦。”周瑜笑了,“既是皆欲迎战,主公何不皆取之?” “诶,迎战自是当然,只是欲请曹操出兵,须得吾将小妹嫁过去。故此,难以抉择。”孙权干脆把话挑明了。 周瑜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肯定是吴太夫人那一关没过去,眉头一皱,笑道:“主公,欲说服曹操出兵倒也不难。” “公瑾有何妙计,快快请讲。”孙权大喜。 “今曹操继官渡大胜后,于仓亭再胜袁绍。故冀州幽州并州不过其掌中之物而。其之所以不愿出兵,无非是要我两家拼杀,以取渔翁之利。然则唇亡齿寒,江东若不存,刘备则再无后顾之忧,拥有青州徐州豫州扬州,甚或交州之地,再与荆州刘表联合,则曹操危矣。须知刘备乃是枭雄,非袁本初能比而。”周瑜道,“况且华歆正在曹操帐下,昔日主公放他离去,此正是其报恩之时,主公可书信一封,遣心腹星夜送至其处。则事成矣。” “果然好计。”话音方落,就听一人鼓掌赞道。众人视之,见其脸型瘦长,却是诸葛瑾诸葛子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杨雷庐江战徐盛 张辽长江击韩当 “子瑜亦是赞同公瑾之计?”孙权满脸惊喜,这诸葛瑾是鲁肃引荐的,也算是自己嫡系了,因此见诸葛瑾出言赞同,亦是十分开心。 “正是,都督之计甚好。吾料曹操定然会出兵相助。只是这兵锋,不知是豫州还是青州?”诸葛瑾恭声道。 “哦,为何不是徐州?”周瑜笑着跟了一句。 “徐州乃刘备根本之地,更兼九里山扼守要冲,曹操乃是兵法大家,如何会去撞铁板?而青州可以威胁曹军之背,豫州更是紧邻许昌,而今刘备大将皆在广陵,如此大好机会,曹操焉能放过?”诸葛瑾笑道。 “好,子瑜大才。”周瑜笑道,转而又向孙权道,“当日曹操曾伐青州黄巾,得军三十余万,今虽不以青州军号之,然其军大部,皆是青州之人。且袁绍新败,只顾紧守城池,急切之间难以破之。故吾料曹操必回军先击青州。至于豫州,非袁氏不存不能定也。前番关羽在汝南大开杀戒便是明证。故曹操必先破青州而。” “公瑾既已算定,这便调兵遣将,以击刘备。”孙权大喜道,“周瑜听令。封汝为大都督,总管江东军马。赐汝剑印,一应人等物资,皆由你调遣。” “诺!”周瑜毫不推辞,上前接了剑印,便半转身喝道:“传吾将令,明日辰时,校场点卯,商议军情,若有不至者,军法处置。”众人应诺。程普是躬身应诺,只是眼里掠过一丝不满。 “什么,庐江城被杨雷攻陷?他不是在广陵么?”徐盛大惊而起,怒视眼前的小校。 “便是今日,杨雷命人假扮百姓,杀死守门军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大军趁机杀入城内。贾华将军领军前往截杀,却被杨雷刺死,故守军大溃,庐江被杨雷占领。”那小校头也不敢抬,连忙将事情大概说出来。 “贾华无能,累及三军。”徐盛愣了愣,随即大怒,喝道:“点起兵马,吾要夺回庐江。”那小校急忙应诺,急匆匆传令去了。 庐江城下,杨雷身后五百校刀手雁翅排开,与对面的徐盛遥遥相对。徐盛在虎林的时候愤怒非常,这时却冷静下来。看着对面杨雷身后的军士,个个精神抖擞,杀气沉沉,再看看城楼之上那林立的旗帜,徐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回是踢到铁板了,竟然遇到了徐州军的精锐。怪不得杨雷并没有派兵在江边等着自己过江时半渡而击,而是陈兵城下,与自己一决雌雄。 “徐盛,杨雷在此,可敢与吾一战?”杨雷见徐盛只是列好阵势,并不向前,心中按捺不住,便催马上前挑战道。 “正欲取尔首级。”徐盛冷哼一声,催马出阵喝道。 杨雷闻言也不搭话,径自催马上前,直取徐盛。徐盛亦是毫不示弱,纵马迎上。二马相交,兵刃相击。只一合,杨雷心中大定。徐盛固然能称勇将,只是还逊太史慈一筹,这武艺自然亦是差了自己一筹。当下圈马回来,与之再战。徐盛心中惊诧,久闻杨雷勇名,能与太史慈战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当下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圈马再冲向杨雷。二马相交,十余合一过,徐盛便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发疼,心知自己不是杨雷对手,当下瞅个空子,虚晃一枪,趁着杨雷躲避之机,催马便回了本阵。杨雷见徐盛不战而走,先是一愣,亦不追赶,只是哈哈大笑。又令军士大喊:“徐盛徐盛,枉有勇名,不战而走,胆小如鼠。”一时间,城上城下,哄笑一片。 徐盛刚回本阵,正听得徐州军军士鼓噪,顿时脸色紫涨,眼睛发红,催马便要出阵,与杨雷决一死战。身边副将急忙一把拉住,劝道:“将军不可,休要中了杨雷激将之计。” 徐盛怒道:“杨雷竟把吾比作鼠辈,吾岂能与他甘休?休拦我。今日定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那副将只不放手,苦劝道:“不可阿。将军身系虎林港一万将士安危,若有闪失,虎林不保矣。到那时,悔之晚矣,将军如何向主公交代啊?” 徐盛闻言,愣了愣,又见杨雷只是命军士鼓噪,却不上前追击,心中亦是犹疑不定。顿了顿,方恨声道:“吾欲在此扎营,以拒杨雷,可否?” 那副将又道:“将军不见太史将军旧事乎?” 徐盛闻言大惊,当日杨雷百骑踹营,那故事已然传遍天下。他虽自认亦是谨慎之人,却并不觉得自己比太史慈高到哪儿去。当下便道:“既如此,且回军虎林,将军情速速报与主公,再做打算。”那副将应诺,当下后队变前队,缓缓退去。杨雷见状,亦不追赶,只是收兵回城,命斥候多加注意。 沙头镇码头水军大寨,张辽正在观看操演,忽有军士来报:“将军,自上游有十余只战船驶来,船头打得乃是韩字旗号。” “哦?”张辽闻言笑道,“此正是检验吾军之时,传令下去,迎战。”战鼓咚咚,号角呜呜,不一会儿,数十艘艨艟便冲出水寨,迎了上去。 韩当正在船头了望,见徐州军不曾出动楼船,亦只是数十艘艨艟撞上来,不由大喜道:“此天助我也,加速,直冲上去,撞开后接弦战。”众军士应诺,更加起劲的划船来。 张辽立在船头,见对方战船快速驶来,不由的冷冷一笑,下令道:“转向,保持距离,上弩箭。”军士们依言操作,很快船已转回,向自己的水寨驶去,只是那速度不缓不急。 韩当见状却是大急,连连催促军士跟上,眼见的越来越近,韩当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就在此时,张辽大喝一声:“放箭。”就听得咻咻破空声不断,箭矢如雨般盖向韩当的战船。 登时韩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该死的,徐州军的箭弩远超吾军,我怎么给忘了。急忙挥动兵刃,将箭矢击落,只是他虽然武艺高超,却只能护住自己,护不得战船上的军士。当下惨嚎声不断,多有身中数箭落水者,饶是水性好者,也不免溺死。韩当见势不妙,这样子即便冲过去也剩不下几个人,当即命众人往回划。张辽见状,欲要追击,却又恐中了诱敌之计,只得领军回返。 当晚,广陵城内,刘备大摆庆功宴为张辽首战得胜庆祝不提。只是,张辽在席间却不曾见得张飞,虽然心中疑惑,但亦知三将军必有要事,不然不可能缺席宴席。故此,只将此事埋于心中不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周瑜故计重施 张飞夜渡长江 “大败而回?”周瑜满脸讶色,看着堂下跪着的韩当。 “末将作战不利,请大都督责罚。”韩当满面羞愧,头也不抬道。 “诶,将军身先士卒,奋力冲杀,岂有责罚之理。况且此番试探,亦是探明了徐州水军艨艟之实力。看来其弓弩携带极多,其操作舰船亦是熟练。假以时日,必是劲敌啊。”周瑜上前搀起韩当,叹道。 “都督可有破敌之策?”程普在一边发问道。 “吾本欲命战舰接阵,正面冲击,以吾军之精锐必能击溃其军。不想其水军亦是精锐,只是缺少水战之经验而已。如此,即便胜之,亦是惨胜。故十分踌躇。”周瑜皱眉道。 “大都督,吾等既然从军,岂有贪生畏死之理。徐州新成之军,纵然精锐,又能支撑几何?大都督请下令,老夫愿为先锋,一鼓而破敌军。纵然死于其箭矢之下,亦不枉主公之信托。”程普闻周瑜言语犹豫,心中不喜,躬身请令道。 “老将军休要着急,用兵之道,奇正相合。既不欲正面对决,自当出奇制胜。”周瑜扶起程普,温声道,“遍观徐州军中,善用奇者,唯杨雷而。其余关张吕黄,皆是沙场冲锋之辈,不足为虑。故此番用计,只需瞒得了杨雷便可。” “哦?大都督已有妙计?”程普忙问,他虽然不满周瑜占据大都督之位,然其亦是江东军中支柱人物,如何不晓得大敌当头,不可掣肘的道理,想当年自己的好友祖茂,不就是因为有袁术掣肘,才被斩杀的么。 周瑜微微一笑,道:“程老将军但请坐下,且听吾安排。”程普依言而坐,诸人之中,也惟有他有资格坐下了。 “子敬!”周瑜安顿好程普,当即发令,“当日广陵之战,水军已然演练此计,今番吾欲故计重施,可有疑问?” “大都督,水军沿江而下,入海后沿岸而行,自无不妥之处,只是广陵大军云集,恐难以得手。”鲁肃答道。 “子敬不必忧虑,此番目标不是广陵。”周瑜笑道,手轻轻往地图上一点,“乃是徐州钱粮来源重地,东海盐场。而那时,曹操军必然已攻入青州,而子敬行船可在其任意一处登陆袭扰。如此,其根本不稳,士卒焉有战心?吾料其必退,到那时吾再起兵杀之,可一战而定。” 帐内诸将听闻,俱是欢欣鼓舞,齐齐拜倒:“愿听大都督调遣。”便是程普亦是离席拜倒于地。 “报,虎林守将徐盛将军遣信使到。”忽有一小校进帐拜倒。 “哦,召进来。”周瑜一愣,吩咐道。 “报大都督,杨雷率军袭取庐江,斩杀贾华将军。徐将军领军前往,欲夺回庐江,不意被杨雷战败。现徐将军退守虎林,命战船日夜巡逻,防止其渡江。”那信使拜倒,呈上书信。 “什么,庐江被袭?贾华被斩?”帐内诸人皆是大吃一惊。 “末将愿往庐江,斩杨雷首级而还。”一粗声粗气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却是周泰。 “末将亦愿往。”又有一人出列,却是蒋钦。 “诸将勿要争先,庐江乃吾军江北之唯一城池,徐州欲攻江东,必取此处。故主公遣贾华守之,不想竟被杨雷奇袭。此番吾先失一着。然则杨雷屯兵在此,又无战舰,无法渡江,其欲何为?”周瑜看完书信,发问道。 “也许杨雷只是想拔除庐江,扫平障碍而已?”吕蒙笑道。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子明,杨雷是智谋深沉之士,休要小觑他。”周瑜皱皱眉头,又道:“吾闻其在徐州开办云龙书院,捡功勋将士之后入学,尽教其兵书战阵之策。如此,十年后待其长成,必得天下矣。子明,主公长赞你乃小将之中楷模,平日要记得多读兵书。”吕蒙连连应诺,不敢反驳,不过日后倒是抽空多多读书了。 “杨雷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周瑜喃喃道,随即面目一肃,对那信使道:“你且回虎林,命徐将军日夜巡逻长江,不得擅自出击庐江。只要不让杨雷渡江,他便是大功一件。”那信使应诺而退。杨雷啊杨雷,你到底想做什么?周瑜看着眼前的地图,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城池上。 良久,周瑜忽道:“秣陵守将是谁?” 程普答道:“潘璋潘文珪。” “传令下去,命其加强巡逻。尤其洪泽入江处,愈要小心。”周瑜皱眉道。众人应诺。 巢湖无为县羡溪小镇,张飞满脸的喜色,正听着众人的回报。“所有船只都准备好了?”张飞问道。 “皆已备妥,五将军处亦已经联络妥当。明晚便可出发。”有一小校道。 “好,这些年可憋坏俺老张了,此番进军,定要夺个头彩。”张飞一拍案几,大声道,又向周围几个将士瞪眼道:“尔等随我进军,定要一鼓作气,万万不可让五弟抢了吾的风头。” “诺。”这几个小校齐齐应道,心内却是暗暗发笑,三将军也没那么恐怖么,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抽人鞭子的。却不知为了抑制他这个坏习惯,刘备和杨雷费了多少心血啊。 “谁说要抢我的风头啊?”随着大笑声,杨雷快步进了大堂,见了张飞便拜:“三哥,与小弟争功,你羞也不羞?” 张飞一愣,随即笑道:“别人的功劳不说,你的功劳我是一定要抢的。谁要你与大哥合谋,将我闷在徐州,不得上战场厮杀。”边说边向前扶起杨雷。 “此非小弟之过,乃是大哥恐嫂夫人打上门去,不得不如此。”杨雷笑道。 张飞当即笑道:“再敢胡言乱语,包你到吾府中喝不上酒水。”杨雷一愣,随即苦笑摇头。 “你今日便到此,庐江城如何处置?”二人落座,张飞便问。 “吾之帅旗尚在庐江城,徐盛又不敢来相攻。其安知吾在此?”杨雷喝了口水,答道。 “那便好,只是明晚进军,须得吾打头阵。”张飞道。 “三哥在此,小弟岂敢争先?”杨雷笑道。 “好,这便说定了,吾倒要看看徐盛看到吾的大旗在其后显现是什么表情。”张飞哈哈大笑。 杨雷凑趣道:“吾倒想看看周瑜知晓吾军渡江后的表情。”张飞一愣,随即二人相视而笑。 翌日晚,乌云密布,层层遮住天空,一丝星光也无。三更左右,自巢湖口驶来一支船队,慢慢驶进长江,目标却是江南一个小小镇子,三山。 PS:平安夜快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张飞强夺虎林 杨雷剑指鄱阳 三山镇是个很小的镇子,处于芜湖虎林之间,自芜湖往东,便是牛渚,再往东便是秣陵了,也就是后世的南京了。这个小镇码头平时也没多少人来,更别说如今两军交战之际的夜间了。 张飞踏上码头,长出了一口气,疑惑道:“此处虽是一个小小码头,然此大战之际,怎无水军驻守?一路行来,亦是不见江东巡逻舰只,真是奇哉怪哉。”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当下翻身上了军士牵过来的乌骓马,便往镇中驰去。他却不知,徐盛接了周瑜将令,将绝大部分的目光放在了庐江身上。而潘璋亦是接了将令,将目光集中在了洪泽入江口那里。而三山镇恰在两地管辖交接处,一时之间二人皆是忽略了此处,倒让张飞捡了个大便宜,兵不血刃便踏足江东了。 天色渐明,有早起的百姓已经打开门,准备一天的劳作了。可几乎所有刚打开的门忽地不约而同地关上了。门前的石板路不知道何时已然站立着一排排的士卒,看上去是个个精神气十足,最重要的是那明晃晃的矛尖,刀刃,无一例外地告诉他们,这是一支精锐。他们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都要看这支军队的将领如何对待他们了。不过,他们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镇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额上刻着的深深的皱纹硬生生又给他加了十岁,再加上那满脸的愁苦,竟如七十古稀之人。要不是他自己说刚过知天命之年,张飞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不过这镇长看到张飞,就是一个哆嗦,这将军长得凶神恶煞的,看来自己镇上的百姓又要遭殃咯。不由得又是叹了口气,额前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张飞见他叹气,满脸愁苦,当下道:“老丈,你且派人给吾军带路,直往虎林,如何?若是带到地方,吾自有重谢。” “我这便去叫人,只是这赏钱不必了。大人能否让那些军爷驻扎镇外?”镇长小心翼翼地答道,一边偷偷地看了张飞一眼,见张飞没有发火,方喃喃道:“军爷们手执刀枪,百姓们难免心慌。” “哦。”张飞点点头,一拍案几,“行了,吾这便让他们到镇外集结。不过老丈,这码头你们暂时用不了了,吾留着还有用呢。再过几天便还你,那些渔民若是没法打渔,吾来补偿他们银钱。” 那镇长先是被张飞拍桌子吓了一跳,又闻不得出船打渔,心中本是忧虑,不过一听让军士在镇外集结,并给补偿银钱,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多谢大人了。” 张飞只是哈哈一笑,便命人传令下去,镇外集结兵力。恰在这时,就听得马蹄声响,有一清朗的声音道:“三哥,吾来了。”随着声音就见镇长家的大门被推开,杨雷披挂整齐走了进来。 “怎来的如此快?”张飞亦是哈哈笑着迎了上去。 “伯言家的战船造的好,且江上并无江东水军巡逻,这七千军士渡过来确是快得很。”杨雷笑道,眼睛却盯上了旁边战战栗栗的镇长。 “嗯,陆家小子造的船确实不错,又大又稳,回头叫大哥把他分进将作监,专门造船。”张飞笑道。 杨雷闻言哭笑不得,陆逊陆伯言可是自己内定的未来水军统帅,你让他去造船,也忒浪费了点。当下急忙转移话题:“三哥,这位老丈是谁?” “哦,这位乃是本镇的镇长。”张飞笑道,忽又想起什么,喃喃道:“这个,老丈您贵姓啊?” 杨雷愕然,那老丈却不敢怠慢,忙答道:“小老儿名唤朱远。” “哦,此处皆是你朱姓族人吧?”杨雷问道。 “镇上百姓皆是吾族中人。”朱远答道,心中暗想,这个将军可要比他的三哥俊多了,也不知他俩的爹妈咋生的,长相竟然差这么多。 “唔,”杨雷微微点头,随即向张飞道:“三哥,向导找到没?” “吾这便叫吾儿前往。”那镇长反应倒快,忙不迭道,随即走了出去。 “这镇长倒是知趣。”杨雷笑道,见张飞有些疑惑,遂道:“乡间百姓,畏惧官府,更畏惧族长族规。这老丈让自己儿子带路,倒是能安抚百姓之心。”张飞恍然,点点头。 说话间,那镇长已然将自己儿子领了进来,看面相是个憨厚之人,杨雷随口问了几句,便点头应允了。张飞这才发话:“五弟,你且慢慢进军,以为后卫,吾领军先往。”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三哥,此时正是兵贵神速之时,如何叫我缓慢行军。”顿了顿,见张飞有些着急,方笑道:“三哥领三千军先行,小弟领兵随后便到。” 张飞这才咧嘴笑道:“不愧是自家兄弟。吾这便去了。”转身便走了,那镇长的儿子急忙跟了过去。杨雷自失地一笑,自己这位三哥,可真是在徐州憋的太久了。 虎林港,徐盛看着面前的小校,一脸郑重:“杨雷还在城中?” “正是,庐江城上仍然打着他的大旗,城中亦有消息传来,其人在城守府中视事,很少出府。”那小校答道。 “那便好,只要其尚在城中,吾就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飞过来。”徐盛恨声道,他对自己打不过杨雷而被称为鼠辈依然是耿耿于怀呢。 “报,正东面来了一支军马,打得是徐州赤帜,上书张字,约有三千人,已在十里之外。”那闯进来的斥候一脸的惊恐。 “什么,徐州旗号,张字大旗?莫不是张飞吧。”徐盛愕然道。就 在此时,又一小校闯了进来,拜倒在地:“报,寨外张飞挑战。”徐盛愕然,自己也太乌鸦嘴了吧,张飞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真的飞过来的?副将看他愣在那里,急忙上前道:“将军,如何应对?”这才扯回了徐盛的神。 徐盛回过神来,立即知道自己失态了,好在就眼前这几个人知道,不至于扰乱军心,当下定定神,喝道:“擂鼓,迎战。” 张飞横矛立马,宛若一尊天神立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徐盛。待其列好阵,张飞催马上前喝道:“燕人张飞在此。鼠辈徐盛,可敢与我一战?”这一声喝出去,徐盛的眼睛登时就红了起来,亦是大喝道:“张飞,且纳命来。”一催马,径自冲出阵去,直取张飞。 张飞嘴角一撇,等的就是你,不过自己的五弟这招儿还真损,就鼠辈这两个字就把徐盛激成这样,不过若是换了自己,恐怕比徐盛也好不到哪儿去。心中思索,手上可不慢,一催马,迎了上去。二马相交,喀喇喇一声响,徐盛立马清醒了过来,两臂的酸麻告诉他,对面可是名扬天下的张三爷,自己硬拼肯定是要吃大亏的。圈马回来,徐盛可就加倍地小心了,尽量不与张飞硬碰硬。可是张飞的招数那就是一个霸字,越是避着越施展不开,方有五合,徐盛又和张飞硬拼一记,这一下直震得他虎口发疼,军刃差点脱手,心知不妙,拨马便走。 张飞刚活动开手脚,方欲发力,却见徐盛转身便逃,心中哪里肯舍,当下跟后便追。而徐州军见自己主将得胜,自是欢欣鼓舞。又见张飞追了上去,当下那几个小校将令旗一摆,军刃一挥,发一声喊,率先冲了上去。身后诸军亦是跟着冲上前去。 且说徐盛逃,张飞追,却苦了徐盛的兵。却是张飞胯下乌骓亦是一匹宝马,所以徐盛虽说先逃,此时却仅差半个马身的距离。当下,一不敢放箭阻击张飞,生怕误中徐盛。二不敢上前阻截,开玩笑,没见自己的主将几个回合便逃么。人啊,哪有不惜命的?当下,那些军士竞往两边一闪,让出条道路。连那副将的吆喝也不管了。当下,张飞一骑在先,身后数千军跟了上来,竟然随着徐盛直冲进大寨中。两边的士卒也接上火了,登时便是一场厮杀。只是一边士气低落,一边士气高涨,可想而知这结果。恰在此时,徐盛那个一向精明的副将喊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港口有船。”一时间,军心涣散,众人纷纷逃命。徐盛亦在亲兵护卫登上船,却逆水而,径往湖口退去。一万水军,只逃得他自己与副将还有亲卫数十人。 杨雷来到虎林港,却见张飞正立于寨门相候,不由诧异道:“三哥好勇猛,竟然以三千兵击溃徐盛一万军士,当是头功。” 张飞哈哈大笑,将往事一说,杨雷不由乐了,亦是感叹道:“看来得给自己找匹好马,不然打架输了跑都跑不了。” 张飞亦是一笑,随后便问:“虎林已占,下一步该如何了?” 杨雷闻言笑道:“自然是往鄱阳,会会周瑜一手训练的水军了。顺便和刘荆州合兵一处,难不成就凭这七千军,就能扫灭江东么?”张飞一笑,饮酒不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贺齐破黄祖 甘宁射宋谦 “大人,如今吾军已有三万,对面江东水军亦不过三万。此正是破敌之时,宁愿为前锋,斩贺齐之首来献。”甘宁面目严肃,冲高坐堂上的黄祖进谏道。 “哼,三万对三万,只是五五之数,如何能斩得对方大将首级?”黄祖耷拉着眼皮,不缓不急道:“甘校尉莫非还以为是做水贼之时,可任意行事。” “你!哼!”甘宁大怒,甩手离了席案,转身离去。 “真是匪性难改!”黄祖看着甘宁离去的背影,不屑地摇摇头。 “大人,甘校尉性情直爽,且新投大人,立功心切,故此失态。还请大人勿要怪罪。”苏飞在一边急忙道。 “哼。”黄祖不置可否的应了声,心中却暗自发狠,有吾在一日,甘宁你就休想登上高位。盗匪么,贪图的不就是银钱么。吾先用银钱拉拢你的属下,等你孤家寡人之时,还不是任我揉捏。想到得意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倒让身边的苏飞安心下来,这甘兄,脾气还真直。 “都督,徐盛将军来了。”贺齐正在水寨城楼之上观看水军操演,就闻得小校前来报信。 “徐盛?他不是在虎林屯军么?怎会到此处来?”贺齐大惊,与宋谦对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诧。 “都督。”徐盛已然在士卒指引下登上城楼,见了贺齐当即拜倒。 “文向,你不在虎林谨防杨雷,为何到此?”贺齐问道,只是看着徐盛那烟熏火燎的模样,心中已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都督,末将作战不利,虎林已被张飞袭取。”徐盛跪在地上,头也不抬,涩声道。 “什么,张飞?他领多少水军袭寨?”贺齐大惊,忙问道。 “非是水军,乃自陆上袭来。其人不知用了何等方法,竟渡过长江,转到吾军背后。军心惶恐,吾出战又被其战败,其趁乱冲击大寨,士卒们抵挡不住,故此失了虎林。”徐盛涩声答道,面容悲切。至于他身后的副将,已将头深深埋下,放声大哭。 “陆上?他是怎么过江的?莫不是插翅飞过来的不成?”贺齐亦是惊诧莫名,顾不得谈徐盛的过错,先想弄清楚张飞究竟如何渡江的,不然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军心不惶恐才怪。 “吾实不知。不过吾料其必是自偏僻处渡江而来。只是到底是何处,实不知。”徐盛道。 “唔,”贺齐默默点头,“公请起,请往大堂详谈。”徐盛这才起身,随贺齐往大堂去了。 “原来如此,”听完徐盛详细讲完当日战事,贺齐若有所思地盯了那旁边的副将一眼,随即道:“如此说来,杨雷必然亦到虎林。” “正是。”徐盛道。 “杨雷过江,其意在何处呢?”贺齐喃喃道,盯着案上的地图,片刻后忽道:“不好,其志必在吾处。” “都督何出此言?”宋谦问道。 “虎林往东便是秣陵,往西便是湖口。若是将军,当取湖口还是秣陵?”贺齐不答反问。 “湖口有军三万,秣陵不过一万,自当取秣陵。”宋谦不假思索道。 “不然,秣陵紧邻吴郡,其若攻秣陵,潘璋自会请援军相救。如此,若不能一朝而下,其军危矣。”贺齐缓缓道,“若其攻湖口,则吾何处求取援军?”见宋谦要答,又道:“其攻秣陵,不过是一支孤军,徐州军势虽盛,亦过不了江。若攻此处,则可与荆州水军水陆夹击,如此,吾军危矣。” “正是,张飞此军乃是一支奇军,兵力绝不多。”徐盛亦道,“故其必攻此处。” 宋谦见二人皆已认定,不由忙道:“如此,吾军当如何是好?” “吾要先发制人。”贺齐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睛紧紧盯在地图上那个城池,江夏。 “报,大人,江东水军来犯。”一小校急急忙忙闯大堂。 “什么?”黄祖大惊,忙问:“可探知其军力几何?” “遮天蔽日,不知多少,正奔夏口而来。”小校头也不抬,答道。 “哦?”黄祖略一沉吟,发令道:“传令下去,吾自统领水军,前往迎敌。”顿了顿,又道:“苏飞,你为中军,护卫左右。陈就,邓龙为先锋,起兵迎敌。”沉吟了一下,又道:“甘宁,你且在苏飞帐下听令。”众人应诺,甘宁亦是应诺。 二军对进,相遇于三江口。陈就,邓龙领千余艨艟在先,占据上游,却将艨艟用绳索相连,于艨艟上设强弩数千张,江东军欲进,矢发如雨,不能前进,只得后退。 贺齐见状大怒,喝道:“此乃吾军存亡之际,安能后退?”当下选小船百余艘,每船五十人,二十人划船,三十人披甲执刀,不避箭矢,直冲上去。贺齐冲锋在前,当下冲至艨艟边,跳上艨艟,砍杀起来。那边陈就见了,急忙来迎,却怎能当贺齐之勇,被一刀砍翻,跌下船去。当下,江东军士气大盛,各自奋勇争先,纷纷跳舷,厮杀不已。 徐盛亦随军出战,其先败于杨雷,再败于张飞,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又见贺齐斩杀敌将,更是暴躁无比,直往前杀去。恰逢着邓龙,二话不说,厮杀在一起,不过数合,便将邓龙一刀砍翻,斩杀在船上。此时,二军已然搅在一起,荆州军的绳索亦皆被砍断,主将又被斩杀,当下一败涂地,径往夏口退去。 宋谦见状,忙挥军掩杀,直赶着荆州败逆水而上。恰在此时,黄祖后军已到,欲往前迎战,却被自家败军冲乱阵脚,一时之间大乱,战船竟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贺齐,徐盛,宋谦皆大喜,挥军往前追杀。 宋谦本是孙坚帐下老将,今日见贺齐徐盛皆斩的敌军大将,心中激动。又见贺齐已然回归座船指挥大军,当下上了轻舟,径往荆州水军冲去。 且说黄祖见水军大败,心中惊惶,忙叫苏飞迎敌。只是此时混乱,苏飞亦是没有计策,只得劝黄祖暂且回归江夏,回头整军并请荆州援军前来报仇不迟。黄祖无奈,只得从其言,命大军回转,只是此时混乱,人人争相逃命,哪里还有人肯听命。此时,甘宁道:“大人且先走,吾率本部军马断后。” 黄祖闻言大喜,忙道:“如此劳烦兴霸了。”便拉着苏飞随舰退走。苏飞只来得及道声保重,便见甘宁已然下了大船,上了自己的艨艟。亦是只得跟随黄祖退去不提。 此时,宋谦轻舟而进,指挥呼喝不止。甘宁恰好看到,又依稀闻得将军呼声,知道是对方大将,当即看看距离,测测风力,取弓在手,一箭射去。弓弦响处,便见宋谦翻身便倒,落于水中。身边将士惊呼不已。贺齐正指挥大军杀敌,忽闻得有人大叫:“宋将军中箭了。”亦是一惊,纵目看去,轻舟之上,哪儿还有宋谦的身影。不由心中大怒,更是挥军厮杀。就在此时,天气忽变,风力忽止,隐隐似乎一场暴雨将来。贺齐见风色不利,又见黄祖的大旗已然不见,余下断后的皆是艨艟小船,只得下令收兵不提。而甘宁见其收兵,亦是长出了口气,要是真拼杀起来。自己的八百弟兄,不知能剩下几人啊。正在发呆,就见一小校兴奋地叫道:“校尉大人,你立大功了,方才被你射死的是敌军大将宋谦。” “啊!”甘宁大愕,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下与江东的仇算是结大了,第二个想法是,我该升官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曹操谋划攻青州 杨雷一心夺鄱阳 “攻打刘备,迫其退兵?”曹操皱着眉头,盯着下面的华歆。 “正所谓唇亡齿寒,江东若灭,刘备再无后顾之忧矣。”华歆不慌不忙道。 “嗯,子鱼远来辛苦,先退下休息。”曹操不置可否地挥挥手命其退下。 “主公,此正是一鼓作气,击破袁绍之时,决计不可与此时再击刘备啊。”华歆一退,许攸立即跳了出来。 “唔,子远以为得冀州尚需几时?”曹操望向许攸。 “自仓亭之役后,袁绍再无力与主公正面相抗,只能固守各个城池。主公只需一座座攻破即可。如此,最多一年,冀州尽入主公之手也。”许攸笑道。 “到那时,江东六郡亦是全被刘备所得也。”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看便知是贾诩。 “哦?文和有何高见?”曹操的兴趣提上来了。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袁绍新败,固然士气低落,然困兽犹斗,其据有冀州,幽州,并州,岂能甘心受死?”贾诩冷言道,“不若趁此时袁军大败,士气低落,人心惶惶,主公使人散播谣言,再许以官禄爵位,分化其治下州郡,诱其背反袁绍,归顺朝廷。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冀州大部而。” “嗯,文和此计神妙,吾当纳之。”曹操连连点头,随即又道:“那刘备处当如何是好?” “刘备虽驻军广陵,然徐州青州皆有军队驻守,欲要一鼓而破,大不易矣。”贾诩道,“然,刘备枭雄也,若是其无后顾之忧,则其下一步必挥军攻主公矣。故,吾以为不若先发制人,趁其主力俱在广陵,迅速击破青州,再徐图徐州。” “哦,”曹操皱眉,“为何急破青州,缓图徐州?” “青州远离广陵,而徐州甚近。主公占据青州之时,刘备大军必已经回援,到那时,攻击徐州如何能迅即得手,不过两军相持罢了。故吾意乃是急占青州,而后稳固青州,与其相持,如此,刘备亦无可奈何矣。”贾诩道。 “嗯,”曹操微微点头,忽地看向郭嘉道:“奉孝以为如何?” “可。然须防南皮袁谭袭吾军之后。”郭嘉答。 “好,既然如此,吾当先拔袁谭,再击青州。”曹操无视欲要开口的许攸,拍案决定。 “宇霆,你确定这样逆水而上,不会遭遇江东水军相阻?”张飞一脸犹疑地看向杨雷。 “自然如此,贺齐现在应该和黄祖大战呢,哪儿有空来管我们的事情。”杨雷悠闲地看着两岸,呵呵笑道。 “倘若贺齐起军顺流而下,吾军岂不危矣。宇霆,你真是胆大包天呐。”张飞很无奈的拍拍额头,这个五弟,总是一脑袋别人理解不了的想法,真不知他脑袋怎么长的。 “怕什么,三哥。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打着江东的旗号,乘坐着江东的战舰,说不定贺齐会认为我们是援军呐。”杨雷不以为意,笑道。 张飞哑然,看看船头飘扬的江东旗帜,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一路逆水而上,确如杨雷所言,并无江东水军前来为难,偶有盘查者闻得是援军,亦是一路放行。“再往前便是湖口港了,大概还有一日航程。”有带路的俘虏兵战战兢兢道。 “嗯,”杨雷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自己又不打算和贺齐打水战,那是找死的行为,自己的目的就是找个地方登陆,自陆地往湖口鄱阳进攻。至于这些战舰,反正不是自己的,不用那么心疼,扔了算了,说不定下游的虎林港还能捞到几艘呢。 入夜,船队缓缓靠岸,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大队人马纷纷下船,至于船只,杨雷命令军士将其落帆,砍断缆绳,任其顺流飘下。自此,杨雷张飞此支军队可算孤军而。 “什么?虎林被袭?”周瑜大吃一惊,看着堂下小校,问道。 “正是,杨雷张飞领军自巢湖出,偷袭三山镇,而后袭虎林。徐将军不能敌,败往湖口。潘璋将军得芜湖守军报,道上游有战毁船只飘下,遣人往探,见虎林易帜矣。故特来报。”那小校头也不抬,不过说的倒是清楚。 “巢湖?”周瑜恨声道,“徐州军能有几何?竟敢分兵,不怕被一一击破么?”顿了顿,眼睛在地图上一扫,前后一联系,随即恍然,不由怒道:“杨雷小儿,竟敢用暗度陈仓之计?欺吾太甚。” 旁边程普见状,急忙问:“都督,此番莫不是中了杨雷诡计?” “正是。”周瑜已然平静下来,缓缓道:“其在广陵集军,吸引吾屯军丹徒。又说服荆州刘表屯军江夏,吸引吾鄱阳水军。而后出兵庐江,吸引虎林水军。自此,吾军已然被其分为三段,其可捡缝隙而进。吾原以为其会自洪泽入江口进军,直捣秣陵,而后自陆上攻丹徒,则可一战而定江东。不想其竟有巢湖进军,扫虎林,今芜湖秣陵不见其军,吾料其必往鄱阳。若是其与刘表联系,前后夹击,则鄱阳水军危矣。若是如此,自虎林往西皆不为吾所属矣。而吾军,亦只有丹徒水军可堪一战而。到那时,吾军不过其盘中之餐而。” “既如此,大都督可有计策?”程普大惊。 “哼,如今子敬已然领军沿海北上,袭其腹地,曹操必已出兵青州。只要贺齐能够牵扯住刘表与杨雷之军。刘备见急切不能下江东,而自己腹地混乱不堪,必退兵而。到那时,便是吾军取胜之时了。”周瑜冷声道。 “都督英明。”程普闻言,这才放下了心。而周瑜虽然脸色如常,但心里明白,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之手了,除非自己能击败就在不远的广陵水军。但广陵的水军只是整天操练,挑衅却是置之不理,小规模的战斗又老是被对方强弓硬弩射了回来。真难啊。还要想个计策才好啊。对了,有道是请将不如激将,哼哼,刘备亲在广陵,吾就不信你能受得了此等羞辱。计议已定,周瑜喝道:“击鼓,聚将,议事。”早有小校跑去传令,不一会儿,震天的鼓声响起,一场大战似乎不可避免了。 ps:新年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贺齐火烧湖口 杨雷险死还生 夜色深沉,微风轻吹,带来丝丝凉意。起伏不定的丘陵仿佛巨大的坟丘,似乎要将世间的黑暗一一吞噬。杨雷张飞伫立着,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湖口港水寨,心头俱是疑惑无比。太安静了,也太黑了。哪有大寨晚上不点灯的,最起码也要有火把照明啊。而且就算那些士卒睡觉都不打呼噜,也应该有巡逻的士卒走动吧。莫非,寨内有诈? “宇霆,不若就此杀进去?”张飞心中不耐,焦躁道。 “寨中止有旗帜,却无军士走动,亦无灯火,恐有诈。”杨雷沉吟道。 “有诈无诈,且叫人探查一番便知。”张飞道。 杨雷一愣,随即惭愧不已,就是,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忘记了?只不过,若是寨中有人,被其察觉,自己奇袭的计策恐怕要落空了。只是眼下却顾不得了,怎不能中计将自己这数千人陷进去吧。当下挥挥手,便有一队斥候摸了过去。 约有半个时辰,那队斥候转了回来。张飞早已不耐,急忙问之。却见那队长一脸古怪,回道:“报将军,寨中并无一人,乃是个空寨。属下连同众位弟兄细细走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无。” “有此等事?莫不是那贺齐不战而走?”张飞疑惑地看向杨雷。 “这,吾实不知。”杨雷亦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时代有这么打仗的么?莫不是要坚壁清野?也不对啊。没见的那些普通百姓逃走啊?正思索间,张飞已然命令诸人进寨了,杨雷见状,急忙跟上。 “这大帐倒是不错。”杨雷进了大帐,见诸样东西整齐,显得甚是条理分明,心内高兴,便对张飞道。 “正是。”张飞笑道,“那贺齐倒甚是好客,走就走了,什么东西都不少,甚是齐备,连军士铺地的干草也有不少。” “如此说来,倒要为贺齐记上一功了。”杨雷笑道,便往主将座位跟前的案几看去,似有一卷丝帛,便直走过去。 “那倒不用,遇到他时,俺便将他生擒过来,不杀他便是了。”张飞哈哈笑道,却不闻杨雷答话,疑惑间看去,却见杨雷正展开一卷丝帛查看。 “五弟,你在看什么呢?”张飞疑惑道。 “贺齐竟留下一封书信。”杨雷笑着将书信递与张飞。 张飞顺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张杨二位将军:齐久闻二位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会。今二位将军既到江南,齐本当亲身相迎,只是军务繁忙,无暇分身。故特留湖口大寨一座,供将军休息之用。还望二位将军莫要嫌弃。另,闻得二位将军插翅飞过长江,今吾在九江,专后二位将军飞来。贺齐上。 “此分明是战书。”张飞读完,一拍案几道。 “正是战书。”杨雷笑的有些无奈,“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如今吾军并无战船,难不成真的飞过鄱阳湖不成?” “如此说,岂不被贺齐那厮白白耻笑?”张飞怒道。 “不然,既是无法渡过,不若直扑鄱阳,而后直捣豫章,下庐陵。如此便至长沙边界了。到那时便可联系刘表,自陆上直扑九江了。”杨雷笑道。 “既有计策,那便好。待得打破九江,吾定要活捉贺齐。”张飞道。 “三哥且请放心,除非贺齐自九江率水军沿江顺流而下,退往吴郡,否则定为三哥所擒。”杨雷笑道,见张飞喜笑颜开,又道:“三哥且安歇,吾去看军士们是否安寝。” “五弟自去,想必那些士卒已然安歇,贺齐倒是留下不少干草。”张飞笑道。 杨雷略一点头,微微一笑,就欲出帐,忽的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忙向张飞道:“三哥,此地不可久留,命军士们速速离去。” “五弟,为何如此?”张飞大奇。 “事急,容后分说。”杨雷道,随即命小校传令,命军士集合,速速退离此大寨。 好在徐州军训练有素,这夜间紧急集合也练了无数遍了,更何况刚铺好稻草,还未曾入睡,因此听的将令,迅速集合,片刻之间,俱已退出大寨。直退出二三里地,杨雷方命军士止步,就地扎营。张飞满心疑惑,方要发问,就见得那湖口水军大寨北方天空,划过道道火箭,落入大寨,点燃了干草,帐篷。那火,忽地燃起来了,尽情地吞噬着寨内的一切。 “这!”张飞大睁着双眼,满面惊讶地看向杨雷。原本安静的军士们亦是有些鼓噪,幸好是出来了。不然这一把火之后,还不知有几人能活下来。 “三哥,吾等险些被贺齐设计烧死。”杨雷看着北方那腾腾烈焰,亦是出了一身冷汗。水火无情,任你武艺高绝,智谋深远,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一个字,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弟,你且说来。”张飞急急道。 “贺齐撤军,只留下空寨,吾军远来,焉能不住?既然入住,怎能不生火做饭,驱寒?是故贺齐见原本黑漆漆的大寨燃起灯火,自是知道吾军到了。此时,他以水军自江上往大寨发射火箭,连日干燥,帐篷干草又皆是易燃之物。到时大火一起,吾军岂有活路?便是那封书信,亦是贺齐用来迷惑吾等,用意乃是叫吾等小看其,放心驻于大寨之中。好叫吾等一并化为灰烬。”杨雷苦笑道,“真好算计,若不是三哥提了一句干草,吾等皆已殒命矣。” 张飞哑然,半晌方喝道:“贺齐小儿,用心歹毒,甚是可恨,吾与你不死不休。” “都督,要不要上岸冲杀一番?”徐盛向贺齐问道。 “汝可曾听得有人惨嚎之声?可见得火光之中有人影晃动?”贺齐问道。 “无有。”徐盛答道。 “既然如此,其必在吾军房间之前已然离开大寨。想不到杨雷这厮,竟能看破吾的计策。”贺齐冷冷道。 “寨中灯火通明,其军必然不能走远,不若由末将前往探查一番。”徐盛请令道。 “黑夜之中,多有变故,且回九江。吾料其必走鄱阳,命鄱阳守将,只准坚守,不准出战,否则立斩不饶。”贺齐冷声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周瑜送礼辱刘备 陈群献策守北海 “报,江东遣人送来礼物,请将军转呈主公。”小校捧着一件礼盒,呈与张辽。 “内中何物?”张辽皱眉问道。 “不知。”小校道。 张辽闻言接过,只见上面贴一布帛,书:请汉左将军宜城亭侯徐州牧刘皇叔启。落款乃是江东水军大都督,周瑜。 “既如此,吾便转呈主公便是。”张辽见了,心知自己不好打开,便命那小校回复江东来使不提,自往广陵城拜见刘备。 “主公,适才江东来人送礼,却要吾将此物转呈主公。”张辽拱手道,自有小校接过礼盒,呈给刘备。 “哦?莫不是江东欲降,恐主公不受,特来送礼交好,以为后路?”陈矫笑道。 “打开便知。”徐宣在一旁道。 “正是如此。”陈登亦是附和。 “那便打开。”刘备见众人皆是如此说,当下便要打开。此时,就见陈到上前,为刘备打开。盒盖一开,就见叠的整整齐齐红红绿绿的东西摆在其中。徐庶心中一动,方欲阻止,就见陈到已然将那团红红绿绿的东西拎了起来,展开一看,众人纷纷变色,那款式,颜色,分明是一件女人衣服。 “主公,盒内还有一封书信。”陈到忽道。 “呈上来。”刘备面无表情,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就见其上曰:君乃大汉皇叔,统领青徐豫州,更兼淮南之地。今率大军至此,不思进前,只知龟缩于广陵小城,避而不战。君之所为,与妇人何异矣?故特此送上服饰,若仍不敢出战,可拜而受之。若自视为男儿之身,犹有羞耻之心,可遣使将服饰送回,并约定日期,以俟决战。 刘备看完,心中大怒,面上却无表情道:“周瑜笑吾是妇人矣。”却将手中书信递与关羽。 关羽览毕,大怒:“周瑜小儿,竟如此狂妄,吾必杀之。” 张辽亦是明白过来,当下拜倒:“主公,辽愿为前锋,率领水军与周瑜决一死战。” “主公,此乃周瑜激将之计也。”陈登忽道。 “吾等焉不知是计?只是主辱臣死,吾等焉能受此大辱不成?”关羽冲着陈登怒视道。 “主公,杨兵曹去时,曾言需等他扫灭鄱阳水军,再与荆州水军同来,可大破周瑜。此时进军,不得其时矣。”陈登无视关羽冒火的双眼,执着地向刘备道。 徐庶皱皱眉头,欲要说些什么,终究闭嘴不言。陆逊却开口道:“主公,周瑜足智多谋,号称一步三计。其激主公出战,必有后计。且其为人恢弘,甚少用此等计策。若是吾所料不错,周瑜已然识破杨兵曹之计。此番不过激主公出战,破吾水军后,再往鄱阳破杨兵曹之军,尔后江东无忧矣。”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此时就听得刘备笑道:“吾乃大汉皇叔,岂可与小儿一般见识?伯言,且为吾修书一封,答谢周瑜。”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此时,关羽忽道:“大哥,五弟既已夺取虎林。不若吾往庐江,渡过长江至虎林,而后率军攻秣陵,取吴郡。如此,岂非可一战而定江东?”那张红脸愈发红了。 “二弟所言甚是,怎奈兵力不足啊。”刘备苦笑道。 关羽哑然,是啊,自己的地盘不小,需要驻兵的地方更不少啊,至于拉民为兵,别说刘备会不会允许。即便拉来了,带惯了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有谁想带那些刚放下锄头的百姓啊。 “主公,君侯所言,不失为好计。不若自徐州九里山各取五千人马,凑足一万,到得庐江,听侯君侯调遣如何?”简雍略一沉吟,进言道。 “唔,”刘备皱眉沉思,良久问道:“若是曹操进攻徐州,如何是好?” “曹操正在冀州与袁绍大战,其岂有余力进攻徐州?况徐州九里山大寨下邳小沛东海驻军近十万,其焉有胆量起许昌之兵攻之?难道不怕魏延将军兵出汝南,袭击许昌么?”简雍笑道。 “曹操用兵,鬼神莫测,不可轻视。”徐庶在一旁静静道。 “元直所言固有道理,然岂因曹操之名而放弃进兵良机乎?”简雍笑道。 “好,就依宪和之言,”刘备闻言当下决定道,“自徐州九里山大寨调兵一万,进发庐江。云长,奉先,你二人同往,凡事计议而定,徐徐而进,不可轻敌。” 关羽有些诧异,然吕布却是大喜,当下二人齐齐应诺,只待徐州回书,便启程往庐江接收军队。 “报,刘辟将军来了。”孙观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正看见刘辟闯进来,真是满面烟灰,胳膊之上还裹着纱布,不时渗出一丝鲜红。孙观见状不由大惊:“刘将军,你,怎会如此?” “将军,曹操大军突袭乐安,五千士卒死伤大半,实在是守不住了。吾在亲兵保护之下,才逃得性命到此。”刘辟瞪着通红的双眼,急急道,“快发文书往徐州请援军,曹操人马众多,不下十万之众。” “什么?!”孙观大惊,忙下令:“速召尹礼、吴敦、许耽、陈群,来此议事。” 片刻后,众人齐聚大堂,听的刘辟将事情一说,俱是面面相觑,这曹操也太狠了,一边把自己的主公撺掇到南面打仗,一边抽冷子就杀过来了。 “刘将军可看的清楚,果真不下十万大军?”沉默良久,陈群问道。 “正是,黄河水面之上,战舰不知凡几,遮天蔽日。陆上亦有大军自西方杀来,当先一将正是夏侯渊。”刘辟亦是冷静下来,将事情说于众人知晓。 “若是如此,临淄不可守矣。速速退往北海,同时发书徐州,请子龙将军引兵来救。”陈群果断说道。 “为何?”孙观急忙问道,要知道他是青州军事最高长官,将来要是追究丢城失地的罪责,第一个要找的可就是他。 “曹军水陆并进,不攻冀州而取乐安。其意在青州。而青州之军一共不过五万人,集在一城或可守住,分散开来必被曹操一一击破。故而弃临淄守北海而。”陈群缓缓道。 “好!既然如此,大军集合,退往北海。吾要在北海坚守,碰碰曹操的精锐之师。”孙观恶狠狠地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曹操劝降被拒 杨雷攻城受阻 “孙将军,汝为大汉臣子,吾为大汉司空,今吾领军至此,何不早降?汝若降,吾当于陛下面前保奏你为青州牧,封万户侯。如何?”北海城下,曹操冲着城墙上的孙观,大声劝降。 “司空大人谬矣。既同为大汉臣子,当同为大汉出力。我家主公更是大汉皇叔,而今司空大人无故相攻,岂不叫天下人耻笑?”孙观未曾开口,身边的陈群已然接过话头。 “陈别驾此言谬矣。吾为大汉司空,奉天子命征伐天下。青州临近冀州,而冀州袁绍不臣,且青州曾为袁谭守牧,必有心怀谋逆,欲连结冀州之人。故吾特来讨伐。”曹操一本正经道。 啊,这样也行。城楼之上孙观等人面面相觑,这曹操也忒不讲理了。当下陈群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久闻司空大人多疑,今番倒是见识了。” 孙观在一旁喝道:“既要开战,何须多言。弓弩手,预备。”一声令下,城墙上诸般器械动了起来,只等曹军攻城了。 “主公,孙观早有准备,不若暂且退去,打造器械,再来攻城。”郭嘉见城墙上诸般准备充分,急忙前来劝说曹操。 “今日若是退去,恐不能速取青州矣。”贾诩在一旁冷冷言道。 “徐州士卒精锐,前日攻打乐安,损折上万人,尤让那刘辟逃走。今孙观弃临淄守北海,必已集合青州军力,且北海城高濠深,徐州诸般器械之利前日已然见到了。看北海城头,器械胜乐安多矣。如此,君欲以多少军士换取北海城?”郭嘉有些火了。 贾诩眉头一皱,就欲驳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虽号称毒士,但还未毒到用十万将士换一座城的地步。再说了,要是曹军死了十万人,曹操的地盘也就不那么稳了,而他贾诩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能否保住性命亦在两可之间。大汉天下,想他死的人太多了。 曹操看着那城头林立的器械,以及那些弩矢闪着的寒光,又见贾诩不再说话,当下道:“奉孝之言有理,且退三十里扎营,打造器械,择日攻城。”至于为什么不是大军围城,额,那是因为杨雷劫营的名声太大,今番虽然不是杨雷守城,可谁人不知徐州军乃是杨雷一手训练的,若是自己的大营被一些小兵劫了,他曹操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且不说曹操面对北海城无奈扎营,杨雷这边对着鄱阳水军大寨亦是一脸的无奈,没办法,这边的守军全属乌龟的,任自己连同张三爷怎么叫骂,对面的连头也不露,只是架好弓弩,看样子是和自己等人耗上了。自己这边总共七千人马,要强攻自然能拿下大寨,但那死伤人数可是杨雷不愿意承受的。没办法,只好指挥了人马轮番骂阵,眼瞅着自早上骂到中午了,人家好像没事人一样,就是不出来。 张飞实在是很郁闷,自从渡江以来就和徐盛碰了一下,其他时间全赶路了。上次打湖口,结果是个空寨,刚想休息下呢,又差点被烧死了。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就准备在这鄱阳好好发泄一下呢,不想这守将就是不出来。自己这边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了,缩头乌龟那是最文明的骂法了。想不到人家理也不理,愣把自己这几千人当唱大戏的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张飞越想越气,大叫道,“宇霆,你且想个办法,这样下去可不行。” “三哥,说真的,这次我还真没辙,这守将肯定是收到死命令了。不然就冲着那些骂阵的话,早就冲出来了。”杨雷无奈道,“赶紧叫那些骂阵的军士轮番吃饭吧,下午也别骂阵了,就坐在这儿等了。要是还不出战,只好继续南下,直接打豫章了。” “这!”张飞亦是很无奈,张了张嘴,忽而想到一件事,低声问道:“宇霆,咱们的军粮还有多少?” 感情你还没忘记这事儿,杨雷翻了翻白眼,道:“打下眼前大寨就不用愁了。” 张飞眉头一跳:“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还问我。”杨雷懒洋洋地答道,看张飞有些生气的样子,不由笑道:“三哥,如今已至六月,江南水网纵横,林木繁密,还怕缺少吃食不成。要知道,这些军士可都是受过野外生存训练的。甭说此时了,便是大雪封山之计,亦是饿不到的。” 张飞白了他一眼,这才放下心来。军士们得到吩咐,自是一部埋锅造饭,一部警戒。不过那寨中守将倒真是老实,任由张飞杨雷领着军士分批吃饭,就是不领军出击。两边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直至夜幕降临,杨雷张飞领军退去方止。 大军既退,便有军士报与守将,那守将方长出一口气,又从耳朵里掏出布来,喃喃道:“这两个煞星,可也走了。”又看看手中碎布,叹道:“若非用布堵耳,吾早已杀出寨去,到那时不管胜败,小命不保矣。”顿了顿,又道:“想不到骂人还有那么多花样,亏他们还是刘备义弟,也不怕丢皇家脸面。”又见小校在旁边暗笑,不由怒道:“还不出去。”忽地想起什么,又道:“方才所见所闻,若有泄露,定斩不饶。”那小校脸色一肃,忙出去了。 “这便是豫章城了。”杨雷指着眼前的城池对张飞道。 “既是此处,待吾来叫阵。”张飞一拍马匹,上前喝道:“燕人张飞在此,何人敢出城一战?” “张飞,吾在此,你若有本领 ,只管攻上城来。”随着一声大笑,城楼上打出一杆孙字大旗。旗下一将,冲着张飞大笑不已。 “汝乃何人?”张飞亦是大怒,喝问道。 “吾乃都亭侯,豫章太守,孙贲孙伯阳。”城上大将喝道。 “孙伯阳?不曾听过。孙伯符倒是知道。”张飞道。 “孙伯符乃吾弟矣。”孙贲喝道。 “汝乃孙坚私生子?”杨雷忽地出言喝问。 “大胆。吾父乃是孙羌,孙坚乃是吾叔父。汝等屠猪之辈,孤陋寡闻,怎晓得公侯之事?”孙贲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汝可有胆量下来与我一战?”张飞大怒。 “张屠夫不是长了翅膀么,且飞上来吧。”孙贲立即反击。 张飞还要开骂,杨雷却看出孙贲却是故意激怒张飞,当下拉了张飞一把,道:“三哥,且扎营。此时休要与其斗口舌,吾好生计划一番,定要拔除豫章。”张飞这才愤愤退去,城墙上自是响起一番嚣张的大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飞佯醉夺豫章 杨雷庐陵遇刘磐 “宇霆,可有计策?”立好营寨,张飞迫不及待问道。 “若吾所料不差,此城必然已接到贺齐通知,只准守城,不许野战。如此,欲要攻城,实在难。”杨雷沉吟道。 “那如何是好?”张飞急问。 “三哥,你看孙贲此人如何?”杨雷不答反问。 “甚是自大,颇有些狗眼看人低。”张飞愤愤道。 “正是。吾有一计,可助三哥夺城。”杨雷笑道。 “五弟快讲。”张飞大喜,急忙问道。 “且附耳过来。”杨雷笑道。 翌日,张飞犹自在城下骂阵,而城楼之上的孙贲尽管听的是怒火满胸,却牢记着贺齐遣使所说的话,杨雷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智取不可力敌。三英战吕布可是名震天下,能与吕布大战一百回合的人物,他自认不敌。至于杨雷,他的胜绩也不少,至少,夏侯惇的独眼就是拜他所赐。因此,尽管张飞带着军士在城下骂阵,他却忍着怒气,就是不出战。另外他还有一点疑惑的是,杨雷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为张飞压阵?慑于杨雷多谋的名声,孙贲自然不会轻易出战。否则,轻的便丢了豫章城,重则自己的性命也要搭进去啊。 第一天,不出战。第二天,不出战。第三天,张飞干脆将大寨立在城门不远处,叫五十个嗓门大,骂人花样多的军士立在那里骂阵,而他自己,捧着酒坛子看着军士在那里骂阵。这番明显是藐视的景象可把孙贲气的不轻,要不是周围的将校们拉着,他必然领兵出城与张飞大战三百回合,不论死活。 第四天,张飞干脆脱了铠甲,捧着酒坛子坐在寨门口,看那五十个军士大骂。这五十人倒也了得,竟然编成了歌曲在那里一通骂。更有那好事的军士,为他们打起鼓点儿,围观叫好。这一切,看在孙贲眼里,那便是赤裸裸地藐视。好在他还没昏头儿,还知道让军士四处打探杨雷的消息,这一连四天了,总不能就此飞了吧。正在他暴躁之时,忽有一小校冲上城楼,拜倒:“报大人。西门有庐陵信使到。” “庐陵,”孙贲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了,自己的亲弟弟孙辅可不就是在庐陵当太守么。只是那庐陵不过是个小城,恐怕加上郡国兵也不过三千人吧。莫非,杨雷竟是去了庐陵不成?那自己的弟弟,孙贲不敢想了,自幼父母早亡,这孙辅可是自己从小带大的,万一有什么事那自己九泉之下如何见自己的父母啊。当下喝道:“快让他上来。”那小校应诺而退。 片刻,那信使满面烟色跑了上来,见了孙贲,当下拜倒:“大公子。”言未尽泪已下。 孙贲一看,却是旧日从人,怪不得叫自己大公子呢。急忙一把拉起,急问:“囯仪如何了?” 那信使起身,擦了把泪,方回道:“城尚未破,二公子亦是无恙。” 孙贲登时舒了口气,忙问道:“既无恙,为何痛哭?” 那信使闻言,又是眼圈一红,道:“禀大公子。那杨雷领着三千军倒也罢了,毕竟庐陵险要,更有军士驻守。但不曾想刘磐恰于此时自长沙领兵一万出攸县,亦到庐陵城下。庐陵城中军士不足,更兼多是郡国兵,如何抵挡这一万三千虎狼之师。更何况杨雷的军士整日在山中捉些蛇鼠生食,血淋淋直叫守城军士面色苍白,不思茶饭,如此,如何御敌啊?” 孙贲听的脸色直变,此时,耳边又传来了那些军士的骂声。孙贲不由恶狠狠地往城下瞪了几眼,却正好看见张飞大口饮酒。蓦然间,一道灵光闪过,孙贲大喜道:“吾有计矣。” “大人有何妙计?”旁边副将急忙凑趣问道。 “张飞性情刚烈,且好酒。今天气酷热,而吾久不出战,其必然心中烦闷。故吾料其必然醉酒,若是趁其酒醉劫营,其必为吾所擒。”孙贲笑道。 “大人妙计。只是贺齐将军那里,如何交代?”这副将看来还是比较畏惧贺齐的。 “贺齐?其乃是吾孙家属下,且周郎只命其掌管鄱阳水军及九江驻军,其有何资格命令吾?”孙贲不屑道,“再说,吾弟那里正是生死存亡之时,若不击破张飞,如何去救囯仪?” 那副将闻言便不说话了,他自是知道孙辅由孙贲一手养大,这感情可比一般的亲兄弟好上不是一点半点啊。 好容易等到日落时分,眼睁睁地看着张飞被几个军士抬进了大寨,孙贲不由大喜,今晚劫营,必然成功。 三更时分,孙贲领着人马悄悄出了城,溜到张飞大营附近,只见那营中有几个小火堆一明一灭的,将不远处东倒西歪地军士拉出道长长地影子。便是那瞭望塔上的军士,亦是耷拉着脑袋,明显是睡着了。孙贲见状大喜,手一挥,便有军士悄悄上前,拉开拒马,更有弓箭手,一箭正中那瞭望塔上的军士,那军士无声无息倒下。孙贲见状,不由笑道:“吾计成矣。”一催坐下马,冲将进去,直奔张飞那个很明显的大帐。 方进寨,孙贲立马觉出不对,自己这方冲杀,怎地寨中无人反应。正惊疑间,只听得军士大叫:“大人,这些俱是草人啊。” 孙贲大惊,忙喝道:“中计矣,速速回城。”却哪里来得及,就听得咻咻破空之声传来,道道火箭落入大寨,引起大火。同时响起一阵嚣张的大笑:“孙贲,哪里走?张飞侯你多时矣。”声若雷霆,在这纷乱乱的场合却显得甚是清晰。 “张飞!”孙贲大惊,不敢抬头,径往城门驰去。正行间,就听得一声大喝在耳边响起:“给我过来吧。”就觉得背部一紧,身体已然凌空,随即已然着地,摔了个七荤八素。却是被张飞赶上,一把拎了过来,随即往地上一摔,自有军士一拥而上,捆了起来。那孙贲倒也硬气,硬是一声不吭。张飞也不管他,引军赶着豫章的败军一起涌进了豫章城,就此夺了城池。 天色已明,孙贲在自己平日办公的地方见到了张飞,当下一声不吭,扭过脸去。张飞笑道:“汝却是兄弟情深,若不是如此,吾早已将你斩杀。且少待,吾不日便带你往庐陵一行。”孙贲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只听张飞又道:“且为孙将军松绑,送入其府邸与家人团聚。不得滋扰。” 孙贲一愣,随即心中又是一痛,低声道:“既为败军之将,任凭将军处置,但请放过家小。” 张飞闻言亦是一笑,挥挥手,自有军士将其带去不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孙贲庐陵劝亲弟 鲁肃东海袭糜芳 “杨将军,能否叫他们不要再生吃了,反正庐陵的守军已然吓的不行了。”刘磐皱着眉头看着远处那些正在生食蛇鼠的徐州军士。 杨雷微微一笑,道:“这些东西在徐州倒是少见,尝个鲜而已。顺便吓吓那些守军,要不孙辅也不会那么快就遣出使者求救。” “那使者已去了,还是让那些军士烧熟再吃吧。”刘磐没好气地道,“再这么下去,便是我的军士胃口也不好了。” 杨雷一愣,随即看到刘磐带来的荆州军士确实有些面色苍白,不由笑道:“既如此,吾叫他们吃熟食便是。”招招手,便有身边的亲兵过去吩咐。 “对了,杨将军既然来此,何不叫黄将军同来?”刘磐忽地将话题转到黄忠身上。 “太史慈神射,唯有黄汉升可与之匹敌矣。”杨雷笑道。 “将军如此说,却置温侯于何地?”刘磐亦笑道。 “温侯固然神射,奈何汉升老辣。”杨雷答道。 “确是如此,可叹叔父不能重用此人,否则何至于让刘皇叔得去。”刘磐有些感叹。 杨雷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刘磐所说叔父乃是荆州刘表。当下不动声色道:“当年刘使君单骑入荆州,何等英雄气概。而后北拒曹操,东敌孙氏,南抚蛮夷,西和刘璋,对内轻徭薄赋,百姓多感其仁德。此,真英雄也。” “正是,”刘磐点头道,随即又想到什么,喃喃道:“英雄迟暮啊。” “报,将军,豫章有使者到。”有小校前来报到。 “请进来。”刘磐忙道。 “报,三将军已然攻破豫章,生擒孙贲将军。现有书信,报与杨将军。”那使者倒是乖巧,将书信呈与杨雷。 “哦,”杨雷展开一看,见上略曰:五弟,吾已经取下豫章,生擒孙贲,这可多亏你的诡计。还有,孙贲已然答应劝降孙辅,过几日吾便带他过去。还是你的计策好啊,任他英雄豪杰,面对自己妻子儿女之时,亦只有儿女情长了。不过,我可是答应他,降归降,却不得让他攻击孙氏势力。以上,你三哥。 杨雷看完,却递与刘磐,笑道:“庐陵不日便将归降了。” “哦?”刘磐接过,看完亦笑道,“如此甚好。待庐陵一降,吾等便往豫章,而后直扫九江。” “甚好,只是若贺齐起兵攻豫章,又待如何?”杨雷问道。 “君且放心。前番虽有甘宁射死宋谦,然黄太守折了许多人马。叔父大怒,已命蒯越为都督,文聘为大将,统水军三万驻于三江口,又命黄太守戴罪立功,统军两万驻于武昌,不日与其决战。你说,贺齐可有闲暇起兵攻豫章?”刘磐笑道。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既如此,贺齐必败无疑。”二人相视而笑。 第二日,便有一叶扁舟顺水而来,有军士引过来,一问正是孙贲。当下孙贲见过刘磐杨雷二人,便来至庐陵城下,喝道:“囯仪,囯仪,哥哥在此,还不快开城门。”那守城军士见其自敌军寨中走出,直呼自家大人的表字,又自称乃是自家大人的哥哥,当下急忙报与孙辅。 孙辅急忙赶来城墙,一看果然是孙贲,急忙命军士打开城门,迎将进去。进城后,孙辅方要说话,孙贲却忽地拜倒在地,眼泪直流:“弟弟,哥哥一家生死俱操与你手了。” 孙辅大惊,急忙搀扶,孙贲却是不起来,只是不住流泪。孙辅也急了,扑通跪倒:“哥哥,你且把事情仔细说说,到底如何?我也好知道怎么做啊?” 孙贲把往事一说,孙辅一听就急了:“莫不是那张飞用嫂子与侄儿威胁你?” 孙贲摇头道:“非是如此。只是若你不投降,必然招致杨雷刘磐攻城,城破之时,你我自是无法幸免。可怜我的孩儿与你的孩儿,恐怕亦要做了刀下鬼啊。” 孙辅呆立半晌,方苦笑道:“哥哥,你看看我这些兵士,还能守么?更何况,自小便是你将我带大。弟弟岂是忘恩负义之人。罢了,吾这便开城投降。”此言一出,不仅孙贲,便是周围军士亦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看着杨雷的军士生食蛇鼠,可是把他们恶心的惨了。这下好了,不用和那么恐怖恶心的军士交战了。 “这下一步,也该轮到贺齐了。”坐在庐陵城太守府里,杨雷对刘磐笑道。 天气很热,糜芳却是不顾那大大的太阳,骑着马看着那远处一块块的盐田。什么热啊,苦啊,一看到那白花花的盐田,糜芳就一点儿觉察不到了。自盐铁专营之后,这天下最富的恐怕就是盐商了吧。人可以不吃油,但要是不吃盐,恐怕没几个受得了吧。自从自己小妹嫁给了主公,自家的日子就愈发好过了,尤其是这晒盐之法出来后,自家的财富那是疯一般地长啊。陈家也是徐州大族,现在也不得不排到第二,这为啥,还不是因为盐么。嗯,要是小妹能给主公生个小公子,这糜家的富贵就更保险了。 “将军,将军快看。”糜芳正想的开心,就被人打扰了 ,他有些不悦地瞪了那人一眼,随即往海的方向看去。天哪,那是什么?舰队,打着江东旗帜的舰队。“速速回城,并往徐州报信。”到底是武将出身,糜芳还保持了一分冷静。 “有如此多的盐田,徐州焉能不富?”已然踏上岸上的鲁肃感叹地对身边的吕蒙道。 “正是。”吕蒙看着脚下那白花花的盐层,点头称是。 “既是如此,便占了即可。”粗豪的声音响起,却是祖郎。 “谈何容易啊?”鲁肃摇头道。见军士已然集结好,当下命道:“吕蒙留守,陈武董袭祖郎随我攻打东海。” “什么?东海受袭?”关平大惊,却是使者先到下邳,再往郯城。 “正是,舰队浩浩荡荡,不知几何,估计约有万人。”那使者道。 “如此不妨事,只要糜子方坚守不出战即可。你速去郯城报与四叔,吾这边点好兵马,只待四叔将令。”关平闻得只有万人,且糜芳退至城中,便知东海一时半会儿是没事了。糜芳部下皆是徐州精锐,更何况以糜芳的武艺,他也不敢出城交战。即便他愿意,他手下的将校们也未必从令。那些将校们可是自云龙书院出来的,自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于是,他也从容起来。吾定不负父亲威名,关平暗暗地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贺齐再破黄祖 甘宁心怀二意 贺齐烦躁地踱着步子,眼前的形势可是对他大为不利啊。正面是蒯越黄祖率领的五万大军,背后是杨雷张飞刘磐的近两万联军。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可是把大帐内的诸位将领全吓了一跳。任谁也没想到孙贲会投降,还亲自劝降了自己的弟弟。这下好了,自己的后背也暴露给人了。唉,造化弄人啊。 “都督,不若先攻豫章,解除后顾之忧,再回首与蒯越黄祖决战,如何?”徐盛见贺齐烦躁,于是进言道。 “攻豫章时,若蒯越黄祖趁机偷袭九江,吾军岂有归路?且豫章乃是杨雷张飞刘磐共在,并有两万人马,如何能轻易攻下?”贺齐不满道。 “都督,正是其三人共存,两家联军,吾军方有机会啊。”徐盛犹自进言,“两家联军,必有主从。刘磐骁勇,张飞刚烈,杨雷文武双全。三人焉能不争统帅之位?只要将帅不和,军士又岂能同心协力?吾军若趁此攻之,岂不大破其军?” “文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贺齐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方道:“若是他人,必有争权之祸。然则刘磐,却是绝无可能。须知刘磐与黄忠交好,昔年二人出攸县,需子义将军督率众将方能敌之。而今黄忠为刘备亲信大将,张飞杨雷又是刘备义弟,其焉会恶之?” “私宜虽重,怎敌公务要紧?”徐盛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如今荆州乃是蔡氏蒯氏掌权,而非刘氏。若非如此,以刘磐之才,焉能只是在长沙做个守将?而和他情同师徒的黄忠亦是不受重用,最后不得不投向刘备。更何况,刘磐祖籍兖州山阳,可就在小沛边上啊。”贺齐缓缓道。 “那如何是好?怎不能就此束手待毙吧?”徐盛有些急了。 “当然不能。既然豫章不可攻,何不攻打蒯越黄祖联军?”贺齐笑道。 “蒯越黄祖共有五万水军,且在上游,如何能轻易击破?”徐盛疑问道。 “黄祖乃新败之军,不足为虑而,吾所忧虑者,唯蒯异度而。其虽是文官,却颇有勇略,更得大将文聘相助。欲胜之,难矣。”贺齐皱眉道。 “既如此,都督可有计策?”徐盛问道。 “计策虽有,怎奈一不小心即是两败俱伤之局,欲要完胜,难矣。”贺齐皱眉道。 “此时情景,将军还有别的选择么?”徐盛摇头苦笑。 “正是如此,此危急时刻,吾当立断。”贺齐幡然醒悟,喝道:“传令,击鼓点兵。吾要夜袭武昌,一举击溃黄祖。成败只在今夜了。” “诺。”徐盛及众将纷纷应诺,下去准备去了。 入夜时分,忽起大雾,贺齐见状大喜:“此天助吾也。吾计成矣。”江东军士顿时士气如虹,数千艘战舰起锚径向武昌杀去。 且说甘宁射死宋谦,本想这下升官发财是免不了了,然而刘表只给了个都尉之职,仍在黄祖帐下听令。而黄祖压根就看不起他的出身,虽然碍于他立的大功不再明面上用言语羞辱他了。然而也不委以重用。比如,现在便让他统管护粮任务。虽说这押运粮草非重臣大将不能任职,可这是哪儿啊。是从江夏往武昌三江口运粮。这可是荆州腹地啊,别说江东军了,连劫道的山贼也没啊。好在甘宁是跑老了江湖的,既然黄祖不待见自己,那自己就做好分内事罢了。至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胜则罢了,若是大军败绩,天下又不是你黄祖一人,以自己一身本领,还怕没有去处么? 入夜三更,天空并无一丝星光,便是风儿,也一丝不起。借着大雾的掩护,贺齐的船队很轻松地迫近了武昌黄祖的水寨。或许是因为武昌和三江口太近了,黄祖认为贺齐并不敢前来袭击,因此防备松懈。加之离上次大败并无多久,兵无战心。现在浓雾之中忽然射出道道火箭,很快水寨之中一片火海。而随之而来的江东战船军士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想而知荆州军士的感受了。本能的反应加上心理的惊惧让他们转身就逃,有划小船逃走的,有往岸上逃的,更多的是就势跳入江中,胡乱挑了个方向游去。兵败如山倒,这句古老的话很明白地将此时的情景概括出来。 当苏飞冲进黄祖的住所,却发现这个昔日的江夏太守已然神采尽失,满目满脸的憔悴,好像片刻老了几十岁一样。苏飞见状,自是知道黄祖见兵败已然成为定局,心中孤苦,更害怕刘表一怒之下杀了他,故而失神。当下苏飞便上前道:“大人,使君乃仁义之人,更兼顾念旧情,不至于因兵败而迁怒大人。且此处厮杀连天,三江口蒯越大人必然知晓,援军不时便到。大人请保重身体,暂避江东军锋锐,整军再杀不迟。” 黄祖闻言,当即两眼放光,大笑道:“将军所言甚是。吾几乎自误。且退,整军再杀不迟。” 苏飞闻言,急忙护着黄祖退去,而武昌水寨,已然一片火海。行走间,忽见一支军马行来。黄祖大惊,以为江东伏兵,急呼苏飞上前,近之,方知是甘宁见水寨火起,厮杀声震天,故此领兵来援,不想正撞着黄祖。 甘宁见是黄祖,心头火起,本想上前大骂他几句怎么管事的,好好的竟然被人劫了营寨。见到苏飞在一旁,却是压下了心中怒火。黄祖本欲叫这支军马护着自己退去,见是甘宁,却改了主意,竟让其往援武昌。 甘宁心中大怒,你主将都跑了,却让我领军去援,岂不是叫我送死么?却是军令不可违,先领兵前去,能不能救,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么。反正自己的帐下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也不虞他们漏了消息。当下领命往武昌而去。 且说贺齐正挥军掩杀荆州军,正在横冲直撞之际,忽听得鼓声大起,听这鼓点的意思好像是荆州援军来了。当下贺齐命号手吹起号角,长长短短。不一会战船便集中起来,摆好阵势,直向上游冲去。却是要正面硬撼蒯越的援军。 此时甘宁方引兵至岸边,见到冲天的大火,以及在那火里不时闪现的人影,还有那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嚎,以及那人肉烧焦的气味儿,更有那江上传来的短短长长地号角声,鼓声,不由的一声长叹:“黄祖无能之辈。刘表不识用人,吾当早谋退路啊。” PS:今天没感觉,手好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贺齐蒯越两败俱伤 杨雷刘磐趁人之危 鼓声咚咚,号角呜呜。贺齐的船队很快迎上了蒯越的船队。射程远的床弩已然开始发射弩箭,再近些,顿时弩矢齐飞,双方将士拼命地开弓放箭,一时之间,空中尽是羽箭,咻咻声不断,偶有嗡嗡声响,却是床弩的弩箭撕裂空气的声音。一方顺水而下,一方逆流而上。一方心急友军,奋勇争先,一方士气高涨,个个拼命。两方谁也不肯退让,也不敢退让。片刻之间,已然搅在一起。长江翻起层层血浪,裹着破碎的木片缓缓流去,却是不知谁的船被撞碎,只留下残破碎片而已。至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亦是随波逐流,在江水里翻腾片刻,随即沉了下去,只泛起一朵小小的浪花,随即湮灭了。 二军缠在一起,不停绞杀,短促的呼喝声伴随着惨叫不停在空中回响着,不停地撕裂着浓雾。仿佛感到了这无边的惨烈,雾气愈来愈薄,仿佛是瞬间,又仿佛许久,双方的军士俱是感觉眼前亮堂了许多。仔细看看,却是一轮苍白的太阳挂在空中,洗涤着雾气。原来,已然战至天明了。 贺齐徐盛皆是满面苍白,昨夜的雾气使他们成功偷袭了黄祖,亦是借着雾气的遮掩迅速和荆州水军缠在一起,使得荆州水军不能顺水直接用撞角撞船。然而,正是雾气的遮掩使得二人无法看清战损状况,只是不停用号角战鼓催着厮杀。天色已明,二人才发觉,数十里江面已然染得鲜红,波浪之间翻腾着密密麻麻的残肢内脏。饶是二人久经战阵,杀人如麻,亦是觉得头皮发炸,这里,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啊。 不知道是哪一个第一个吐了,随即仿佛传染一般,不论是荆州军士还是江东军士,不约而同大吐特吐起来。蒯越也吐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加上江面上那副惨景,直接让这个名震荆襄谋士吐了。文聘倒是好一些,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已然说明了他腹内亦是在翻江倒海。就在此时,忽听得武昌方向鼓声咚咚,却是黄祖苏飞整好乱军,引着数千人来至江边。蒯越闻声先是大喜,而后大怒。却原来那鼓声忽然停了,原本就不太整齐的队伍更是乱成一团,却是黄祖带来的军队被血红的江水和密集的尸体吓住了。 蒯越大怒,就欲发令,就听得苍凉的号角声响起,连绵不绝。随即就见江东的舰船开始顺水而下,却是贺齐徐盛见已然无法尽歼荆州败军,又见黄祖援军到,加之士卒疲劳,死伤惨重,故而下令退兵。 蒯越欲下令追击,看看那满船正在呕吐的军士以及稀疏的战舰,忽地重重叹了口气,无力地道:“撤军,回三江口。”文聘应诺,令军士传令不提。 九江城下,杨雷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昨晚本待突袭九江,却不想忽起浓雾,大军竟然迷失了方向,不得不扎营休息。今日一早太阳破空,浓雾才慢慢散去。杨雷见偷袭已然破产,不得不率军逼向九江。而同行的刘磐张飞自然亦是无奈地随军往九江挺进。时至中午,大军方至九江城下。杨雷方欲上前出声挑战,好出出火气。不想三爷更快一步,只见其一骑当先,喝道:“贺齐小儿,速速下来受死。”杨雷愣了愣,忽地看向刘磐,见其亦是一脸憋屈的看过来,这才觉得心内好了一些,好歹,还有个难兄难弟不是。 九江城中,贺齐方回府不久,正在安睡,忽地有小校来报,道是城下有人挑战,心中不由火起,急匆匆披挂整齐,赶到城楼之上。徐盛已然在城楼等待多时矣,见了贺齐,苦笑道:“都督,此番却是杨雷张飞刘磐俱已到齐了。” 贺齐一愣,急忙往下看去,正看到张飞在那里耀武扬威,身后军士亦是盔甲整齐,刀枪明亮。更有简易的云梯,登楼车亦是立在城下,只是看上去甚是粗糙,想必是赶制而成。 此时,张飞已然看到了城楼上的徐盛身边的贺齐,当下大喝道:“贺齐,你家三爷在此,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贺齐闻言大怒,却不为其言语所激,只是冷笑道:“张飞,有胆你就上来。” 张飞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自己要是能上去,还在这儿干嘛,当下大怒,方欲开口,就听得战鼓咚咚,杨雷的声音响了起来:“攻城。” 城楼之上贺齐徐盛脸色大变,昨夜大战,水军损折三分之二。而今城楼上虽有军士驻守,然多为郡国兵,这战力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儿。而现在正规的水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哪儿有精力再来厮杀啊。这九江城,恐怕要破了。 城下,张飞一脸疑惑地看着杨雷:“宇霆,为何要强攻城池呢?难道不怕士兵折损太多么?” 杨雷笑道:“三哥,你仔细看看,徐盛贺齐皆是面有倦色,其左右将领亦是面容疲惫。而守城军士皆是面有惊容,盔甲兵器亦是不太整齐。这表明什么?” “表明什么?”张飞问道。 “表明其昨晚必有一场大战,而守城士卒亦非精锐,当是郡国兵。”刘磐接道。 张飞一愣,看看一边微笑着杨雷,又向城头看看,方喃喃道:“真好眼力。” 嘭地一声,一条云梯被守军推翻,蚁附攻城的军士惨叫着跌了下来。城楼上箭矢如雨般射了下来,推着登楼车的军士登时倒了一片。直看得杨雷刘磐直皱眉头。“这样不行啊。”杨雷摇了摇头,随即喝道:“取大盾来,吾要亲自攻城。” 刘磐一愣,方要阻拦,就听得张飞赞道:“不愧是吾的兄弟,宇霆,三哥为你擂鼓助威。” 杨雷哈哈一笑,跃下马来,取过一面大盾,扯出环首刀,便往城墙冲去。身后百余亲卫亦是跃下马来,持着大盾,手执钢刀,跟了上去。 杨雷奔至一架云梯旁,一跃而上,普通军士需要手足并用才能爬上的云梯,杨雷却是噌噌直上。大盾护住头顶,遮挡了自上而下的箭矢,须臾之间已然来至城头。方一露头,就见一杆长矛忽地刺了过来。杨雷见状,不慌不忙,大盾一拨,纵身一跃,已至墙上矣。刀光闪过,那刺矛的士兵已然人头落地了。杨雷身形连闪,呼吸之间,立杀十余人。骇的附近的军士纷纷退后,此地情景正为贺齐徐盛看见,欲要过来阻止,忽见杨雷身后不断有人跳上,俱是悍勇无比,片刻间那块区域已然一空,余者皆是身着徐州军服色士兵。而身后,还有军士不爬上。同时,城下鼓声大振,军士皆大呼:“城破矣。” 徐盛见状忙扯住贺齐,道:“城已破,先登城者乃是杨雷,其人不可力敌。都督,吾等快自水门出城,引水军往鄱阳去,方有生机啊。” 贺齐闻言,又看看城墙上四处奔逃的军士,以及那越来越近的徐州军士,不由叹道:“此天不予吾之便也。”二人遂在亲兵护卫下退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杨宇霆初识蒯异度 赵子龙东海定计策 西下的斜阳懒散地将目光洒在殷红的城楼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显示着生命逝去时那最后的灿烂。不时有军士抬着一具具尸首走过,长长的背影使得他们显得是那么渺小而卑微。 “宇霆,贺齐徐盛已然领着水军逃了。”张飞冲着城楼上发呆的杨雷吼道。 “我知道。”杨雷懒散地回了一句,他不想动,登城作战看起来容易,却也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更何况,他是第一个登上城楼的,顶盔贯甲一看就知道是个将领,所以受到的关照尤其多些。好在,刘备军没有屠城的癖好,不然这城里的老小就要倒霉了。饶是如此,城中此起彼伏的哭声亦是连成了一片。好在这是乱世,百姓已然麻木了,顶多哭上两声再把亲人安葬,至于其他的想法倒是少有。毕竟,既然当了兵,就有了死亡的觉悟。这年头,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宇霆,那还不派兵追击?”张飞来至杨雷身前,追问道。 “三哥,吾等并无水军,如何追击?况且贺齐已然将所有战舰划走,欲要追击亦无战船啊。”杨雷苦笑道。 “那便让他逃去不成?”张飞可是对贺齐耿耿于怀,湖口港那一把大火可叫他心有余悸啊。 “他逃不掉的,刘磐将军已然遣使者往武昌,三江口报信,估计明日荆州水军便到了。”杨雷道。 “那便好。”张飞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道:“宇霆,你怎地登城如此之快,看得吾心中发慌,差点击不得鼓。” “多练练便是了。”杨雷毫不在意道,“吾的亲卫不是一样很快么。” “这倒也是,不过刘磐那小子可是吓了一跳,他那边可是未曾登上城头,吾这边已然登上城墙拉。直把他骇的说不出话来。”张飞想想刘磐的眼神就觉得蛮好笑的。 “谁在说吾的坏话呢?”随着声音,刘磐亦是来到城楼上,满脸笑意道。他能不开心么,庐陵的功劳可能轮不到他,但九江绝对有他的一份儿。最关键的是,按照当日两方达成的协议,鄱阳以西皆归荆州,这么一来,豫章庐陵九江皆属于荆州了。而这三城,他刘磐可是荆州军第一个进城的将领。这功劳,那可是大大的。这样一来,他刘磐想不开心也不行拉。 “正等刘将军前来,商议进军鄱阳之事呢。”杨雷道,却是不动声色避开了调侃。 “鄱阳水寨若无水军,终是难攻。还是待蒯越大人的舰队到了再计议不迟。”刘磐接道,却是绝口不提黄祖。 杨雷点点头,道:“那吾便在此专侯蒯越大人了。” 翌日下午,荆州水军那浩浩荡荡的船队出现了,高大的楼船,迅捷的艨艟,小巧的走轲,看得前来迎接的杨雷心中痒痒的,荆州水军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那战船上斑斑血迹以及军士稍显苍白的脸色表明了前日那场大战的后遗症还牢牢地存在着。 船只靠上码头,自当先一艘楼船上下来数人,当先一人文士打扮,然而魁杰有雄姿,身后跟一大将,虎背熊腰,一脸正气。又一人,络腮胡须,眼小而有光,身后跟两人,一人不过尔尔,另一壮汉却让杨雷猛然戒备起来,那人亦有感应,却向张飞看了过去,而张飞亦是瞪圆了双眼看过来。 恰在此时,刘磐上前一一引见,那当先文士便是蒯越蒯异度,身后大将便是文聘文仲业。络腮胡须乃是江夏太守黄祖,另一人乃是苏飞,那个壮汉刘磐亦是不识,幸有苏飞代为引见,却是甘宁甘兴霸。杨雷一听,便放下心来,原来是他。 众人见礼,便往城中去,进了太守府,纷纷落座。 杨雷便道:“蒯大人到此,不知何日可进军鄱阳?” 蒯越淡淡道:“吾军方经大战,休整两日,再去不迟。只是不知杨兵曹欲要何往?” 杨雷一愣,好么,这是赤裸裸地赶人啊,不过既然有当年的协议在,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刘表都那么老了。当下笑道:“如今长江水道畅通,贺齐只余水军苟延残喘,吾自当回转广陵,面见大哥了。只是。”杨雷故意停顿了下,果然蒯越便追问道:“只是如何?” “只是吾军无有船只,陆路行驶多费脚力,故此还希望大人能多拨付船只过来,如此,吾也好顺流直下,早日至广陵为吾兄参赞军机。”杨雷笑道,看了看蒯越有些皱眉,当下又道:“大人,吾军尚有万人,船只若是太小或者太少,可是不足载负啊。” 蒯越眉头一跳,看向刘磐,只见他连连点头,好像甚为赞同,当下笑道:“杨将军放心,吾自会准备足够船只,运载将军大军直下广陵。只是还请将军将部下集合与九江,至于豫章庐陵等地,就不劳将军大军看守了。” 杨雷笑道:“那是自然。”当下二人谈妥,便传上酒宴,欢饮不提。这一喝酒,张飞自然而然地找上了甘宁,二人皆有感应,皆知对方乃是高手,这一场酒喝的倒是痛快,三两坛下去,二人已然勾肩搭背,好的宛若一家兄弟似地。这一幕,直叫杨雷蒯越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过,这酒席上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徐州东海城,赵云关平看着眼前的糜芳默然无语,这叫嘛事儿,自己带兵来了,糜芳却告知二人入夜后即已退去,只是城外村镇有不少百姓的粮食被强行购买,用来付费的便是海盐。 二人领军赶至海边,却发现船队已然无影无踪,不知何处去了,只得回转军队。入得城来,少不得糜芳又是一番诉苦。良久,赵云方道:“子方,吾来之前见过令兄糜竺,其意让你回转徐州,暂避一时,待主公平定江东,再作打算。你意如何?” 糜芳一惊,随即坚决地摇摇头:“芳虽不才,犹可据城而守。岂可因敌军压境而避之?”心里却是嘀咕,这晒盐的事儿,能交给别人么,大哥却是糊涂,却不知实乃是糜夫人放心不下,让赵云相问。 赵云闻言点头道:“这倒似个军中好男儿。”顿了顿,又道,“既如此,汝尽管据城而守,万不可出战。幸而今番带兵乃是鲁肃,其人甚爱百姓,不然只要其纵兵劫掠,汝便不得不出城而战了。” 此言一出,糜芳顿时出了一头冷汗,这话说的甚是,要知道刘备向以爱民如子著称,若是让自己这个姐夫知道自己见百姓被劫掠而不出兵相救,那自己的位子也到头了,少不得还要军法处置。看来日后见了鲁肃,还要感谢一番才成啊。额,他好像是江东臣子吧。 赵云轻咳两声,将糜芳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道:“吾不日便要往北海,你且好自为之。”关平糜芳皆是一愣,关平还未开口,糜芳已然抢先问道:“将军为何前往?” “曹操率十七万大军南下青州,已占乐安临淄泰山。孙观退守北海,其派人求救,吾不得不救。”赵云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长文先生亦在北海,吾如何能放心得下?” “四叔既去,徐州何人留守?”关平急问道。 “自是孙公佑,糜子仲守城。”赵云淡淡道。 “如此,岂非并无大将?”糜芳急道。 赵云有些好笑地盯了糜芳几眼,方道:“子方莫非忘了,云龙书院即在徐州之南,那内院中可不止数十小将啊。”此言一出,关平糜芳俱是长出了一口气,也是,那些内院出来的小将,虽然武艺或许不及大将,然则悍勇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可恨的是,那些人并不喜欢单打独斗,而是一拥而上。并且弩矢飞刀手戟层出不穷,手段当真是诡异地很。便是以悍勇闻名的三爷亦是无可奈何,除非有着像吕布黄忠那样的箭术在远方一一点杀,或者杨雷那样的变态,额,据说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叫什么团队作战。只是天下有几人能与这几个相提并论呢? “如此,你二人可放心了?”赵云饶有兴趣地问道。 二人连连点头,忽地糜芳问道:“将军,据说那些人只听从主公和杨将军之命,孙别驾及吾兄恐怕指挥不动吧?” 赵云笑道:“无妨,其为首将领已然答应。况且,大哥还留有一千五百白毦精兵在,有何惧哉?”这下子二人才真正地放下了心。白毦精兵,那可是刘备的亲卫队啊。 赵云见二人脸色,亦是放下心来,随即道:“吾明日便往北海,你等且守好各自城池,待吾解了北海之围,大哥处必有决议到来,你等听命便是。” 二人应诺,关平忽问:“四叔,此次往北海需带多少人马?” 赵云哈哈一笑,道:“三千骑足矣。” 关平大愕,忙道:“四叔不可,三千骑怎可敌曹操十七万大军?”言语间甚是关切。 赵云笑道:“北海城内尚有四万大军,吾只带三千骑足矣。”看看关平那满面的担心,又抚慰道:“且宽心,曹营尚无有能留住吾的将领。” 糜芳嘀咕了一句:“据说鞠义张颌高览皆在曹营。” 赵云看看他,笑道:“他三人虽在曹营,奈何吾却不是公孙太守。”言语间却是颇多感慨,公孙大人,你在天之灵可要看清楚了,看吾赵云是如何用骑兵破阵的。 PS: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杨宇霆引兵下虎林 赵子龙阳都夺青釭 九江码头,蒯越看着杨雷张飞领着徐州军上船之后,这才缓了口气,毕竟,近万的精锐之师放在自己身边,即使是盟军,也会让人睡不安稳的。豫章,庐陵以及九江终于掌握在荆州军的手里了,当然,代价便是大量的船只,还有粮草,好在,还可以接受。毕竟,荆州少有战事,还是非常富足的。 看着那一片帆影慢慢远去,再看看自己身后的九江城,蒯越忽地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数年之力未曾得到的城池,已然落入手中了?当下,应该灭掉贺齐,而后再挥师东进,那时侯,便可为荆州平添数十郡县,百万百姓了吧。而自己的大名,也会在荆襄大地广为流传吧,便是史书,也要记上浓重的一笔吧。只是,贺齐尚有万余水军,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宇霆,为何不先攻下鄱阳,再回师虎林呢?”张飞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问向杨雷,这几日,他和甘宁可是喝的甚是爽快。 “当日简雍出使荆州,曾与刘表相约,鄱阳以西皆为荆州属地;鄱阳以东,各人但凭本事占据。如今贺齐尚在鄱阳,其焉敢东进?少不得先攻破鄱阳,而后方敢顺水而下。”杨雷笑道,“到那时,虎林之东已尽属徐州矣。而吾军便有余力与荆州争夺鄱阳及虎林之间的区域了。” “原来如此,”张飞恍然大悟,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杨雷道:“大哥应该找你当军师,而不是元直先生。” “术业有专攻,吾还是领兵冲锋陷阵是强项。”杨雷呵呵笑道。 “那是当然,好男儿自当笑傲沙场。”张飞豪气大发道,忽地想到什么,扭捏道:“嗯,那个,读书也是很重要的。能做几笔仕女图就更好了。” 杨雷哑然,这才想到似乎张飞的字写的很不错,更厉害的居然画的一手工笔仕女图。看看三爷那黝黑的面庞,浑身爆炸性的力量,很怀疑他竟然没有一把将毛笔捏断,当真奇事矣,回头一定要搞一张收藏起来。再过两千年必然大卖特卖啊,我的子孙后代就不用愁了啊。 徐州郯城,糜竺一脸愁容地看着孙乾,道:“子龙将军往北海去倒罢了,偏偏临走时还分别自九里山和城外军营各调了五千人往庐江。这一来,九里山加上徐州城不过五万人而已,便是加上下邳,小沛,东海,亦不过七万余人。曹操可是有十七万人马啊。更何况许昌亦有十万大军啊。这城,不好守啊。” 孙乾撇撇嘴,道:“子仲勿急,有如此人马足矣。曹操许昌大军不敢轻动,其亲率大军又被孙观阻在北海,其焉有力袭徐州乎?至于鲁肃,虽自海上来,无可捉摸,然吾等只需据城坚守,其必然无可奈何而。” 糜竺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要是你也有那么大的产业在徐州,必然不会说这样的风凉话。只是眼下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寄希望于赵云了,希望他能大破曹操吧。 “报将军,前方乃是阳都县,过了此县再往北便是平昌,过了平昌便是北海了。”小校对着赵云禀报道。 “好,今夜便在阳都扎营,明日便可至北海了。”赵云笑道。话音方落,就见前方一骑飞来,正是自己的斥候,只见其来至赵云身前,一拱手:“报将军,前方阳都正有曹军攻打,旗号乃是夏侯。另,前方乡镇多有百姓被屠戮。”那探子说完,却是脸上露出一丝愤怒。屠杀平民,对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尤其当那些平民是自己的保护对象,且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时,更是一种侮辱。 “带路。”赵云俊朗的面上已然蒙上了一层怒气,当日曹操屠徐州时,他亦是见过那种惨景的,想不到,今日在青州,又见到了此种情景。这一次,他一定要给曹操一个教训。 “打下阳都,任尔等劫掠。”夏侯恩猖狂地笑着,听着军士们大声欢呼,心内亦是得意无比。这青州还真是富庶啊,小小的村镇就有好多的粮米布帛,这下子自己可发达了。幸好自己心思灵活,跟主公请了在外面侦查徐州援军的命令,不然这好事还不让别人得了去。平昌离北海太近,怕被主公发现,那就打阳都好了。只要打下来,那城内的金帛粮米还不是任自己取。至于军法,哼哼,谁不知道主公及夏侯惇以及夏侯渊两位将军都是自己的叔父,哪个敢乱嚼舌头?事发了自己也就是被责罚一下,而那举报人可就要受到咱夏侯家族的打压了。要知道,咱可是主公最喜爱的侄儿,没见到青釭宝剑都被主公赐给咱保管了么。当然,只要不是遇到于禁那个家伙儿,一切好说。那家伙可是连自己叔父夏侯惇部下都敢杀的。咱犯不着同那个死心眼的家伙置气。 夏侯恩正在胡思乱想,又见小小县城上站满了兵士百姓不停地往下扔石头,射箭。不由得有些烦躁,这些青州百姓也太彪悍了。刚抢的几个村子虽说富足,却也死了不少人。真不知刘备那个长耳朵怎么想的,竟然允许老百姓家里私藏军刃。幸好没有弩矢,顶多就是些猎弓。饶是如此,他也死了不少人。如今看这个城池又是个硬骨头,不由得怒道:“传令下去,若是再敢抵抗,城破之时便要屠城了。” 那军士闻言自是纷纷鼓噪,不想那城上的弩矢石头愈发密集起来。同时还有人在大叫:“大伙儿加把劲儿啊,千万不能让他们攻上来。你们的妻子儿女都在城中,若是城破可就任由曹军鱼肉了。可千万要守住啊。”顿了顿,忽地又响起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叫:“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夏侯恩也听到了,往南边一看,却见一股烟尘迅疾地飘了过来。这是骑兵,夏侯恩立即判断出来。他急忙喝道:“列阵,列阵。”那些军士急急忙忙列阵,只是刚刚还在攻城,现在却要列阵御敌。哪儿来得及?须臾间,轰隆的蹄声已然响彻耳边,而阵型散乱的步军面对骑兵,那下场可想而知了。 马蹄声响,旌旗猎猎,赵云一马当先直往那夏侯大旗出冲去。身后骑兵却分为三股,一股跟着他冲锋,另外两股却向两侧插了过去。 夏侯恩看着冲过来的赵云,嘴一撇,暗道:找死,谁不知我的武艺是两位叔父亲传的。待吾斩了来将,其军必乱。那这个大功可就到手了。心内想着手也不慢,催马引军冲了上去。 两支洪流一撞,登时夏侯恩的大旗便倒了下去,而他本人亦是跌落尘埃,临死之时犹然不信,这世间,怎有如此变幻多端的枪法,一杆枪,怎能抖出那么多枪头呢? 片刻后,视野之内再无曹军,至于那些俘虏,赵云下令,凡是身上有金帛者,皆杀之。既然敢劫掠平民,就要付出代价。一切处理完毕,一小校捧一剑呈上来,满眼皆是喜色:“将军且看。” “哦?”赵云疑惑地接过剑,一把扯出,就见寒芒闪过,利剑出鞘,上面嵌着两字‘青釭’,不由赞道:“好剑,好一把青釭宝剑。在那人之手,真是糟蹋了。” 广陵,刘备看着赵云的回书,面色沉重。十七万曹军啊。即便如此,还是调拨了一万兵马往庐江。而后,更是说鲁肃引水军在青徐境内肆意登陆,袭扰城池。这一切,都让刘备觉得自己身后的火烧得愈来愈大。而江东,亦要尽快平定了。不然,混乱的后方可是会影响士气的,弄不好,还要影响粮草辎重的运输。好在赵云采纳了孙乾的意见,那一万兵马并不是直接往庐江的,而是往寿春去。而寿春的守军则先行出发往庐江,这样一来,却是缩短了近半的时间。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的调动。以免被曹军知晓,派兵奇袭寿春,那样,可就真的危险了。不过,汝南的魏延可是整日盯着许昌呢,若有动静,恐怕第一个就要拔除汝南这个钉子吧。 “子龙将军既已调兵,君侯与温侯便可启程了。”徐庶看完了赵云的书信,笑道。 “元直就不担心徐州么?”刘备有些奇怪的问道。 “主公,曹操虽然兵多,然袁绍尚未败灭,其必然不会与吾军硬拼。看其奇袭乐安,急取泰山而后攻临淄便知,其欲速取青州。而孙观纳陈群之言,退守北海。则其谋已败矣。故徐州无忧矣。”徐庶答道。 “既如此,吾当如何是好?”刘备忙问。 “扫灭江东,而后提兵北进。则事成矣。”徐庶言道。 陈登闻言,忽道:“主公,曹操奸诈,其曾有言‘宁愿吾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可见其人为成事不择手段。因此,还需尽快扫灭江东,以防有变。” “嗯,此言甚是有理。”刘备点头,便吩咐陈到:“请文远来,计议战事。”陈到急忙出去遣人往召。看着陈到的背影,刘备忽然感叹道:“若是宇霆在青州,曹操定不敢来犯。”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便是关羽吕布,亦是沉默起来。 PS:冷!偶不要月票,给些推荐行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杨雷虎林再定计 贾诩北海出毒策 顺水行船,真是一件快意地事情。尤其是一路上再无战事,心情放松的杨雷也开始欣赏起两岸地风光。说实话,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郁郁葱葱的两岸青山让他感觉十分地惬意,就连头顶那一轮烈日也依稀柔和起来。 “将军好兴致啊。”一听声音杨雷便知道是孙贲孙辅二位到了。本来这两位就是降的徐州军而不是荆州军,而杨雷要回去了,自然而然地两人也跟着走了。当然,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甚至还有几个忠心的家将,以及金银细软,一并都带着了。自然,那几个城中的府库杨雷也拿了不少。打仗,毕竟是要用钱粮支持的。更何况自己这次是为别人打地盘,怎么着也得捞一把吧。当然,蒯越送的粮米战船另算。 “二位将军如何不在舱中饮酒?”杨雷头也不回,问道。 “三将军酒量宏大,吾等实在甘拜下风。且今日风和日丽,欣赏风景亦是快事矣。”孙贲答道,心中却想,再喝酒恐怕我就不是现在的头疼了,直接裂开得了。那个张飞,喝酒论坛子的,谁和他比啊。当我们是锦帆贼么,有那么大的酒量。 “正是正是。”孙辅亦是连连点头。那张飞太猛了。 “哦,既是如此,二位请坐,一起赏看长江风景。”杨雷笑道,便有军士搬来马扎,三人皆坐,静静赏看两岸风景起来。 片刻后,二人心中有事,自是坐不住。当下孙贲便给孙辅使了个眼色,孙辅见状便道:“将军,不知吾等到得广陵之后,刘皇叔如何安置吾等?” “唔,主公自然会安排妥当,”杨雷懒洋洋答道,“当然,当日协议依然有效,绝不使二位统兵攻打江东。” “既是如此,吾等谢过将军。”孙贲孙辅大喜,齐道。这二人倒也精明,看得出虽然张飞为长,然而真正做主的却是眼前的杨雷,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兵曹从事。 “请勿多礼,汉家男儿自是一诺千金。”杨雷笑道。 二人连连点头,不再多言。 顺水行船,且又鼓起风帆,真是何其快哉。虽说是满载军士钱粮,自九江到虎林亦不过是三日而已,这还包含了夜里泊船休息的时间。 离虎林方有十余里,便有战船迎了上来,正是徐州军旗号。却是正在此巡逻的船只前来查看。双方见是自家船只,急忙打出旗号。那小船见杨雷这支船队上打出了‘杨’‘张’大旗,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家的英雄回来了。当下,大声欢呼。随即,便在前头开路,浩浩荡荡往虎林行去。 进了虎林水军营寨,见了留守将校。方知此处乃有五千军马,战船却是自上游飘来,正是当日杨雷张飞弃掉的那批战船。当下二人大乐,纷纷称赞自己眼光高明,这时那守将却道,要是当日能留数十水手驾船而下,也不至于每个船都磕磕碰碰的。登时让杨雷张飞二人脸色绯红,就是啊,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呢。而孙贲孙辅二人看得直笑,想不到这两位凶名满天下的名将还有这样的乌龙事。 宴饮之后,杨雷却拉着张飞商议军情。张飞正喝的痛快,被杨雷扯来正不太高兴,此时却听得杨雷道:“三哥,想不想再立大功?” 只此一句,张飞已然满面的褶子,都是笑出来的。只听得张飞连连道:“五弟请讲。” 杨雷便笑道:“如今江东所据,止有丹阳、吴郡、会稽而已。而丹阳吴郡尤重,三哥若能取丹阳或者吴郡,则大功成矣。” 张飞一咧嘴:“宇霆,三哥我还没醉呢。且不说吴郡乃江东首府,便是丹阳,亦是出精兵之地,更兼山越为祸。如今更有大军驻守,岂能轻易取之。”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三哥英明,只是小弟的目标却只是一小县而。” “哦?乃是何县?”张飞问道。 “便是此处。”杨雷将手往地图上一点,正是秣陵。 “主公,已然攻城七日不能拔,而士卒死伤近两万人。再如此下去,士气低落,军心不稳啊。”荀攸一脸忧色地向曹操进谏道。 “吾亦知。然孙观只是加固城墙,据守不出。更有陈群为其出谋划策。而城中兵力,钱粮,箭矢皆是充足。除却强攻,又能如何?”曹操亦是有些气急败坏。 “主公,前番堆土山,掘地道皆不能成事,而各种器械皆不如对方精良,且被对方损毁,故此城已然不能用常例取之。”贾诩阴阴地道。 “正是如此,只是却无好计啊。”曹操连连皱眉,忽地想到什么,望向贾诩:“文和莫非有计?” “这,”贾诩面有难色,迟迟不言。 此时就听得许攸阴阳怪气道:“还不若从吾之言,先定冀州呢。”更是让贾诩连连皱眉。 正在此时,徐晃走了进来,道:“主公,末将已经攻下南皮。只是让那袁谭逃了,止抓住了沮授田丰二人。” “哦,二位先生现在何处啊?”曹操大喜。 “正在帐外。”徐晃答道。 “快请进来。”曹操急忙道,“公明此番立得大功,吾封你为偏将军,乐陵侯,南皮太守。” “谢主公!”徐晃大喜,急忙拜谢。 “嗯,汝且回寨休息,养足精神才好为国出力。”曹操见田丰沮授已到,便道。徐晃自退。 “二位先生受苦了。”曹操起身对沮授田丰二人道。却见二人理也不理,看也不看他。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曹操亦是有些尴尬,眉头一皱,笑道:“来人,且安排两位先生洗漱。今晚吾要为二位先生接风。”自有军士将二人拥了下去。 二人方退,曹操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一扫帐中,便对许攸道:“子远,你与二位先生乃是故交。且去抚慰一番。” 许攸一愣,心道这两个人脾性刚直,自己过去少不得挨一阵臭骂,只是君命难违,只好捏着鼻子去了。只是希望不要被骂的太惨便是了。 “主公,吾有一计,只是,”贾诩见许攸走了,忽然出声道。 “只是什么 ,且说来。”曹操皱眉道。 “此计有伤天和。”贾诩又顿了顿。 “莫不是驱民攻城?”曹操没想明白,郭嘉却已然反应过来。 “正是。”贾诩道,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汝等且退。待吾思之。”良久,曹操挥手斥退众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曹操驱民攻北海 孙观无奈弃城池 “孟德,”曹操正在思量得失,忽地大帐之中闯进一人,直呼其字,而一旁侍立的典韦已然握紧了双铁戟。 “元让?”曹操抬头见是夏侯惇,不由一愣,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孟德,”夏侯惇情绪甚是激动,那仅剩的眼睛全是怒火,连一旁典韦那怒视的双眼也顾不得了,急急道:“天色已晚,恩儿尚未回转,恐已遭不测矣。” “什么?他不是侦探徐州援军去了么,还领着五千人马,不会有事罢。”曹操皱眉道,对这个族侄自己还是很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让他背青釭剑了。 就在此时,忽地又有人进来帐中,曹操一看,却是夏侯渊,只见其面色沉重,低声道:“方才探马回报,夏侯恩纵兵劫掠平民,又纵兵攻打阳都县,不想正遇徐州援军。夏侯恩身死,其部属皆被杀。” “消息属实否?”曹操急问。 “那探马未敢轻进,但闻阳都处处欢笑之声,其消息亦是听闻路人口口相传。且据说,领军而来的乃是刘备四弟,赵云赵子龙,主公之青釭已落入其手。”夏侯渊道。 “青釭之名,小民岂可知之,夏侯恩已然无幸矣。”曹操叹道,“可知援军多少?” “只闻骑军有五千之数,步军人数不详。” 夏侯渊道。 “唔,”曹操紧皱眉头,忽地喝道:“传令,连夜驱民攻城。” “诺。”夏侯兄弟齐齐应诺。 “长文,曹军点起如此众多火把,想必是要夜战了。”孙观看着城下不断亮起的火把,幽幽道。 “是啊,”陈群面色苍白,答道:“夜战也不止一次了吧,只是好像没有此次的声势浩大。” 孙观点点头,吴敦尹礼刘辟皆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城墙下越来越多的火把。忽地,一阵哭喊声传来,有苍老地,有女人地,还有依依呀呀地婴儿哭声。诸人脸色瞬间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看。”吴敦忽道,手直指城下那火把通明的地方。 不用他说,众人已然看到了。只见数百平民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在曹军的驱赶下往城墙边走来。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摇摇晃晃的妇女,甚至还有背着婴儿的孩童,便是青壮,亦是有数十人。只是这数十人扛着最简陋的云梯走在这群老幼妇孺地中间。看到这里,再笨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群颤巍巍地抬起手,直指曹营:“奸贼安敢如此!”忽地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去。却是连日劳累,加之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众人急呼军士将陈群扶至一旁,好生看护,又叫人去叫医生。乱了一会儿,众人纷纷把眼光看向了孙观。此时,那队百姓已然越来越近了。而他们的身后又是一队曹兵押着数百百姓上前。同样的,扛着云梯的青壮走在中间,间或夹杂着几个军士。 “大哥。”吴敦性急,忍不住叫道。 “这如何是好?”尹礼亦是喃喃道。至于刘辟,却是把牙齿咬的嘎嘎直响。 孙观抬起头,扫了眼城墙上的军士,见其面目上皆是不忍,茫然,还有悲凉,心中不由一痛。身为军人,不能护卫百姓,已是莫大耻辱。而今,又有谁肯把自己的兵刃弩矢对准这些手无寸铁的父老呢。尤其那呜哇哭的响亮的婴儿之声,更如魔咒般瓦解着军士们的士气。 “将军,主公仁爱,必见不得连累百姓至此。将军尽管集合军士退往徐州,主公必然不怪。”声音微弱,在诸人皆静的情形下,倒显得甚是清晰。 众人一看,却是陈群已然为军医救醒,发言劝之。孙观皱眉道:“吾奉主公将令,守备青州。而今先失乐安,再弃临淄,今若再失北海,如何去见主公?” “不然,如今军无战心,已然守不得城。且将军退兵乃是为了百姓,主公必能体谅。”陈群低声道,“将军还需速下决定,迟则无法全身而退。” “这!好!吾这便令军士出南门,退军。”孙观看看身边的那些军士茫然的眼神,以及城下那些正自往上攀爬的百姓。狠了狠心,一咬牙,发令道。 一声令下,军士缓缓退去。好在军士们训练有素,虽有数万人,但皆按次徐徐而退。孙观亲领人马断后,陈群刘辟先行,尹礼吴敦居于中军。数万人开了南门,便往南行。 曹操营寨大帐之中,曹操正与一众谋士摆宴款待沮授田丰,只是二人俱是脸色木然,不为其所动。此时,忽地一阵哭声传至帐中,众人皆听得声音。沮授眉头一皱,看向田丰,亦见得其一脸疑色。再仔细分辨一番,沮授忽地明白过来,一跃而起,喝道:“曹操,你杀俘倒也罢了。如何敢驱民攻城?百姓何辜,竟被你推至沙场,莫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田丰亦是明白过来,满脸皆是怒色,一掀案几,起身喝道:“曹贼安敢如此?”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冷哼,随即二人皆被按到在地,众人视之,却是典韦引护卫入帐。 “嗯,”曹操眉头一皱,正欲发话,忽见的夏侯惇闯了进来,拱手道:“主公,孙观引兵自南门出。然则军士行进甚为整齐,结阵而行,难以袭之。” “哦?”曹操皱眉,又看了看被按倒在地的沮授田丰,缓缓道:“既如此,且放其离去。吾得青州足矣,多杀人非是本意。”夏侯惇应诺而退。至于这酒宴,自是进行不下去了。便有军士将沮授田丰押至别帐,看守起来。 且说夏侯惇虽不引兵急攻,却紧紧吊在孙观大军之后,寻找机会。更有夏侯渊领着精骑在两侧游弋,紧盯着此支大军。此情此景,与当日吕布被郭图用策围歼,何其相似? 孙观心中忧虑,又恐前方遇到伏兵,却又不敢行军太急,恐乱了阵型,被曹军所趁。眼看天色渐明,士卒皆有疲惫之色,孙观更是忧甚。而此时,夏侯兄弟的军马已然渐渐围了上来,而北海方向更有烟尘起来,想是曹操大军赶来。 就在此时,忽有一骑飞来,近前报知:“陈别驾已然迎着援军,特遣我来相报。” “哦,”孙观大喜,喝道:“援军来矣,大军且在原地结阵。” PS:冷!多谢大大们捧场,只是推荐能否多赏几个?丫头拜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孙观固守引夏侯 赵云廿骑袭中军 夏侯惇见徐州军已然立于原地结阵,不由得冷笑一声,要野战么?攻城战或许十几万打不下你这几万人,可要是野战,蚁多还能咬死象呢。就算徐州军士再怎么训练有素,经过了一夜提心吊胆的行军恐怕也剩不了多少战斗力了吧。更何况,吾军并不就比徐州军差。当下,令旗摆动,鼓声咚咚,大军亦是列好了阵势,遥遥相峙。而自北海方向,那烟尘愈加大了。 夏侯渊已然领着精骑与夏侯惇会和,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今日,即便徐州援军赶到,亦不过再添一笔功绩而。 孙观看着自己军士已然结成阵势,而中军吴敦尹礼以及前军陈群刘辟亦是缓缓靠了上来,当下心中大定。虽然还未见徐州援军的身影,然这近三万人的大军亦是让他心中豪情迸发,这是听从他指挥的军队,大丈夫生于世间,当如斯矣。 “妙才,此时可否攻击?”夏侯惇忽道。 “徐州军精锐,且等主公大军到。”夏侯渊沉吟一下,方道。 “好,就让其多活片刻,”夏侯惇恶狠狠地道,“此战之后,青州再无兵马。吾可饮马泗水,再临徐州了。” 夏侯渊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毕竟谁在那个地方失去了一只眼睛,都会连带着恨上那个地方的吧。虽说,跟主公当初造的杀孽有关。但做臣子,哪有怪罪主上的道理。何况自己兄弟二人,是主公手里最锋利的两把刀。纵然荣宠备至,亦不过工具而已。只是,是主臣又是兄弟。这情谊,便不一般了。更何况君以国士待吾,吾自当以国士报君。那刘备五兄弟,不亦是如此么? 日头慢慢升高,两军皆已列好阵势。孙观的心有点沉,他看得出来虽然军士们斗志昂扬,但却掩饰不住那眼中的疲惫。还有,那该死的援军怎么还没到?陈群不会是在骗我吧?刚泛起这个念头,就被他甩在了一边。数万将士的性命,陈群绝不敢拿这个开玩笑的。绝不会。 曹字大旗已然高高飘起,这表明曹操已然亲至阵前。而北海方向的烟尘也慢慢落了下来。漫山遍野全是人,黑压压的全是军队。锃亮的军刃映着阳光,反射出道道刺目的光芒。鼓声咚咚,两军的将士跟着鼓点儿开始慢慢调整着自己的节奏。东西北全有曹军,唯有南方声息全无。围三缺一,不仅仅是攻城时候用的。 孙观下意识地舔舔干裂地嘴唇,对刚赶到自己身边的吴敦尹礼道:“看到援军了么?” “未曾,消息是从前军传过来的。”尹礼答道。 “长文先生和刘辟将军呢?”孙观又问。 “在后军压阵。陈别驾有言,此生死攸关一战。后退者,斩。”吴敦接道,眼神里有一丝恼火,更多的是决绝。 “吾掌青州军事,别驾为何越权?”孙观眉头一皱,忽地一展:“吾知矣,此必是四将军亲到,否则陈长文焉敢传此令?” “将军之意,莫非四将军欲趁吾军与曹军大战之时,再引军杀出,一举而溃敌军?”尹礼不笨,瞬间领悟了孙观话里的意思。 “正是。”孙观笑道,“如此,便让四将军看看吾等之力。”吴敦尹礼齐齐点头。 “二位先生,观吾军阵如何?”曹操语带炫耀对沮授田丰道。 “兵戈虽利,怎及民心归附?”田丰毫不客气回了句。沮授只是毫不答言。 曹操面有不虞,皱眉道:“朱灵路昭,护送二位先生往后军驻扎。”朱灵路昭得令,引军士将二人送往后军。 郭嘉见状,问:“主公欲得此二人相助乎?” “有此二人,吾得冀幽并后便不愁无人抵御塞外胡族了。”曹操长叹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主公一片诚心,想必二人日后必然归服。只是眼下,还须以青州为重。”郭嘉道。 “奉孝所言甚是。”曹操欣慰地看着这个一直跟随自己上阵的谋士,连连点头,“许攸荀攸贾诩等人皆在北海城中,又有徐晃守城。吾军无后顾之忧,当先破眼前之军。”手一挥,“传令夏侯惇,杀。” 战场上诡异地出现了一瞬间的静默,随即,震天的鼓声咚咚响起。夏侯惇令旗一摆,刀盾手顶着盾牌急速冲了上去,紧跟其后的是长枪兵,没有所谓的试探,旷野之上以十万对三万,没有那个必要。很快,天空中便被咻咻的羽箭遮瞒了,夏日的烈阳被一层层的箭羽染的漆黑,那此起彼伏地惨叫伴随着生命的流逝显得甚是无奈。弩矢直射,箭矢抛射,徐州军机械地重复着动作,而曹军亦是不断重复着动作,不同的是一个在原地,一个却跟着部队往前压。箭矢的攻击距离是有限的,而离开城池的徐州军显然没有准备更多的箭矢,很快,曹军已然与徐州军短兵相接了。接下来的便是最惨烈的肉搏战了。 一刻钟,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孙观有些发懵,他的长枪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了,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环首刀,最普通的那种,至于他的佩剑,天晓得它在哪里?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还在马上,还跟自己的亲兵护卫在一起。援兵呢?援兵到底在哪里? 朱灵路昭一脸的惊恐,押解沮授田丰往后军本应是很轻松地事情。谁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后军被袭。大量的骑军,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在后军的?那为首的将领简直是恶魔的化身,虽然是白袍银盔银甲银枪白马,显得甚是俊逸,但在二人眼中无异于恶魔一般。其人所过之处,只见军士纷纷而倒,随后才见一股血箭飙出。而随后而来的骑军更是迎着血箭直上,又将那倒下的军士踩为肉泥。那脑袋被马蹄踏碎的声音简直是这世界最恐怖的旋律。 二人对视一眼,拨马便走。也顾不得沮授田丰了,眼下还是小命要紧。而跟着二人的军士亦是一哄而散,没人是傻子,面对着扑过来的马队,任谁也不想变成一滩肉泥。 沮授田丰亦是满面死灰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军,今日便是毙命之时了么?可怜一身本事,还未曾施展,便要于世诀别了么?二人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心中暗叹,主公,来世某再相随。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降临,只听得蹄声轰轰。二人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讶然发现骑军竟是在二人身边一绕而过。还没等二人体会劫后余生的感觉,就觉得颈后一疼,随即晕了过去,彷佛间似乎听到‘此必是曹操谋士,去十人押走。’ 后军大乱,烟尘四起,更有惨呼之声,曹操焉能不觉?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眼见得夏侯惇引众将已然快将孙观大军杀尽,不想后军更生事端。真不知斥候是怎么搞的?曹操暗骂。只是此时却不能慌张,当下看看身边诸人,止有典韦许褚张颌高览在身旁,鞠义在南皮,而徐晃在北海,其余诸将正随夏侯惇在前方厮杀。当下令道:“张颌高览,你二人且去后军,拦截对方人马。”张颌高览领命而去。曹操这才放下心来。 且说赵云引骑军潜至曹操大军后方,一举发力袭破曹操后军,却见得曹军甚多,分布甚广,而其前军正与孙观军杀的难解难分。自己这点儿动静根本无法使曹军大乱,扰其阵势,降其士气。当下一咬牙,便对身后军士道:“诸君且引军往陈别驾处听令,只留吾之亲卫即可。” 那骑兵小校一愣,随即应诺,然离去之时忽问:“将军欲何往?” “吾要直闯中军,尔等切记,只见曹军中军大乱,便大呼曹操已死,如此,事成矣。”赵云叮嘱道。 那小校一愣,随即恭声道:“诺。”引军去寻陈群。 赵云看着此人引骑军离去,暗赞一声:当断则断,真将才矣。转身又对自己的二十个亲卫道:“吾去冲阵,尔等可敢跟随?” “愿为将军效死。”亲卫们齐声答道。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追随赵云,须知军规,主将阵中亡,其亲卫皆斩。更何况,赵云亦是军中男儿的偶像。 赵云见状大笑:“此战后,吾为尔等请功。不论生死,尔等子女皆入云龙内院。”诸人大喜。 “吾与主公义结兄弟,然世人皆知刘关张杨之名,鲜有晓得赵云之名。今日战后,吾名必将哄传天下,尔等之名,亦将随吾传遍天下。”赵云傲声道。言毕,银枪一指,二十一骑径往曹操中军方向冲去。 “俊乂,前方似有敌情。”高览指着前方滚滚而来的烟尘道。 “嗯,吾等且迎上去。”张颌点头道。 二人引军迎了上去,却发现乃是朱灵路昭。“二位将军为何如此惊惶?”张颌皱眉道。 “张将军,高将军。”朱灵路昭见有人拦路,本是惊破了胆,一看乃是张颌高览,方舒了口气。 “到底何事?后军为何大乱?可是有敌军袭营?”张颌问道。 “二位将军,后军被徐州大队骑军袭击,已然溃散。军士各自逃命。吾等押解沮授田丰,正迎上敌军,却被其击败,夺了二位先生。”朱灵道。 “哦,”张颌见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倒也不虞有他,当下道:“既如此,汝等且往中军见过主公,吾与高将军迎敌。” 朱灵路昭松了口气,辞别张颌高览,便往中军去见曹操。 张颌高览方行片刻,忽地又见二十余骑迎面而来,高览也不在意,只皱眉道:“不知又是哪位将军战败而逃。”催马便迎了上去。张颌亦是不疑,缓缓跟在其后。 然而那二十余骑见了这支军马却不曾停下,反而提速冲了过来,高览觉得不对,当下喝道:“吾乃高览,来将何人?”话音方落,就见那当先一骑,白袍银甲,一枪刺来,犹喝道:“常山赵子龙。”高览大惊,欲要举枪迎之,却哪儿来得及,只觉得右肩一痛,铁枪已然把持不住,跌落与地。而此时,那余下的骑兵亦是一枪刺来。好个高览,身子一歪,往左边倒了下去,避过了这一枪,也避过了剩下的枪刺,而自己也掉落马下了。 再说张颌,见来骑不停,心内亦是觉得不对,后见其冲向高览,不由大惊,当先一催马,冲了上去。正见那当先一将一枪刺向高览,高览已然避之不及,心内一急,忽地把掌中铁枪投了出去,直刺那将。那将却也了得,硬生生把刺向高览咽喉的银枪转了个角度,枪刃划过高览的右肩,而枪尖正击在自己扔出去的枪尖上。自己的枪受了外力自然飞了出去,而自己却看的清楚,那将领的银枪自枪尖至枪纂,正是一个弧形。眼见得那将就势冲了过来,自己又无军刃在手,当下亦是身子一歪,往右边侧了过去,却是恰恰避过了那将及随之而来的大枪,而自己亦是无奈地滚落在地。而此时,那将领的大名已然吼了出来,常山赵子龙。 赵云见二将避过,也不追杀,只是就势将二人领的军马冲散,径直往曹操中军方向冲去。 “真险!”张颌自地上起来,正迎着被军士扶起的高览,当下便道。随即二人脸色大变,同声道:“主公。” “主公处尚有许褚典韦,不至有事。”张颌忙道。手下却不敢怠慢,忙给高览包扎了伤口。整理军马,拾起兵刃,亦往中军赶去。 赵云领着二十骑直往中军杀去,前方曹操的那杆帅旗实在惹眼。赵云的目标便在那帅旗之下了。这好像叫什么斩首作战,不就是擒贼先擒王么,自己的那个五弟就是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说法。赵云一边催马前行,一边挥枪收割着曹军士兵的生命,而自己的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远在南方的五弟。人啊,真是奇怪。 “主公,正是此人。”朱灵路昭指着遥遥而来的赵云,出声道。 “哦?”曹操极目看去,但见一白袍银甲的将领直往此处杀来,而自己那些迎上去的将校军士却是沾着便纷纷倒地,不由赞道:“真勇将矣。奉孝,可知此乃何人啊?” 郭嘉在一旁笑道:“闻得徐州有两将喜与沙场之上着白袍银甲,二人皆为刘备义弟。一为杨雷杨宇霆,一为赵云赵子龙。现今杨雷正在江东与孙权大战,那此处必是赵云了。” “这勇将,如何都去了刘备手下,真乃憾事矣。”曹操连连皱眉,有些唏嘘。 “主公何出此言,某愿出阵,斩其首级。”许褚忽地出言道。 “无须如此,主公只需命弓弩齐射,便可将此人杀之。”郭嘉笑道。 “不可,其与吾军搅在一起,如何放得箭?传令下去,命众人围攻,不得单独斗阵。”曹操皱眉道,却是想起曹纯曾经说起的那个破去自己虎豹骑的将领。 “主公,军士们拦截不住,其人往此处杀过来了。”许褚看的清晰,忙道。 “哦?”曹操一看,果然赵云已然冲至一百五十步处,已然与许褚的虎卫军杀在一起。虎卫军虽然精锐,却亦不是其一合之敌,只见寒芒连闪,一个个虎卫军士飞了出去。 “主公,其人不可力敌,且放箭吧。”朱灵路昭是见过赵云冲击后军时的情景的,虽然不知为何赵云只有二十一骑在此,却知道这个人实在不是围攻能拿下的。 “唔,”曹操一皱眉,喝道:“放箭。” 许褚闻言,一声令下,弓弩手已然就位,直指那正在冲杀的二十一骑。那些虎卫军虽是许褚手下,却也顾不得了,再说其本职便是保卫曹操,如此,即便死在箭下,只要曹操无事,其人便可瞑目吧。 “放箭。”许褚令下,咻咻一阵破空之声,随即就见得那二十一骑中寒芒大涨,箭雨过后,只倒下三骑,其余人等不过插着一两支箭而已,而虎卫军则倒下大半,至于赵云,却是毫发无伤。 “贼子竟敢放箭。”赵云大怒,大枪一扫,瞬间击飞面前的五个虎卫军士。此时却将大枪往地上一插,取弓搭箭,一箭径取曹操。 只听得嗡地一声响,曹操就觉得耳边叮当一声,随即便看到典韦的铁戟挡在了自己面前,那铁戟月牙上,正嵌着一个箭头。而那箭羽,兀自嗡嗡直抖。下一刻,典韦已然站在曹操身前,那标志性的瓮声瓮气响起:“主公且退,此人箭术不可小视。” “好。”曹操惊魂未定,急忙答言。恰在此时,就听得又是嗡地一声,曹操急看,并不见典韦铁戟之上有箭支。正在疑惑,忽听得郭嘉颤声道:“主公,帅旗。” 曹操急忙抬头,正见大旗缓缓飘下,却是赵云一箭射断挂大旗的绳索。心中不由大怒,急忙看去。正见赵云已然搭上第三支箭,斜斜指了过来。心中一颤,忙道:“仲康,且护着奉孝退往北海。典韦,随吾而退。”典韦许褚急忙应诺。 此时,忽然听得前军厮杀出又是一阵大喊,“曹操已死。”紧跟着又是一阵鼓噪,“援军到了。”曹操急忙看去,只见烟尘滚滚,不知多少人马杀往前军,心中更是忧虑,忙道:“快退往北海。”典韦许褚急忙拥着曹操郭嘉退去,而朱灵路昭引着亲兵用盾牌护住周围,亦是跟着退了下去。 PS:深圳也会停电,我晕。好在六点钟来电。丫头赶出来了。继续拜求推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夏侯渊定计袭孙观 赵子龙奋勇再扬威 赵云见曹操退走,心中着急,欲再射之,奈何被典韦许褚领着亲卫用大盾遮掩。欲要催马追之,又被一干虎卫军围住。急的赵云顺手拔出青釭,随手乱砍,只见青光一闪,矛断刀折,衣甲平过。那些围过来的虎卫军精锐,竟被连盔甲带兵刃以及自身,一挥两段。 “真宝剑矣。”饶是被敌军团团而围,赵云亦不由得出声赞道。 这一幕,恰被自后军追过来的张颌高览看的清楚。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饶是此时六月酷暑,亦是觉得脊背发凉。这杀神,配了这宝剑,天下间恐怕已然无人能制矣。当下二人互使了个眼色,引军往北海退去。反正他们看的清楚,围住赵云的乃是许褚的虎卫军,而典韦亲率的中军护卫并围在此。这表明曹操已然离去,他二人自是要赶往相见才是。 此时赵云见曹操已然不见,而自后军又转来一支人马往北方而去。自是明白再找曹操已然不易,再看看身边二十骑,除了被箭矢射死的那三个,其余亦是个个身插箭矢,血污满身,兵刃挥舞虽然急速,但已无开始时那样迅猛了。赵云心中微沉,知几人已然快到极限,再望望自前方杀过来的曹军,不由得暗叹一声,即便自己能杀透重围,恐怕自己这几个亲卫,再也回不去了。当下道:“往后退。”插好青釭,取过银枪,引着这十七骑往原后军处冲了过去。 阵中,孙观尹礼吴敦俱是直直躺在地上,大口的呼着气。曹操终于推走了。自己带过来的士卒俱是在原地歇息。而那所谓的援军亦是来了,自己也看清楚了。哪里有什么大军,只有三千骑军而已。不过就是这三千骑军给胶着在一起的自己这方带来了胜利。尽管这胜利是用近万的军士性命换来地。 “孙将军,孙将军。”有些中气不足的呼声遥遥传来。 “在这儿,还没死呢。”孙观有些恼火地张张嘴,随即觉得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烧的生疼。那欲要说的话只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在他的大旗还在,那人很快地来到身边,依然中气不足却甚是兴奋地声音:“孙将军。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陈先生,你几乎害死我们兄弟了。”吴敦还有些力气,当下开口道,只是那声音宛若金属摩擦一般,嘶哑尖锐地令人难受。尹礼孙观亦是在一旁无力地点点头。 陈群张张嘴,欲要再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苦笑一声。就在此时,就听得马蹄声响,十余骑已然来至身边。“速速起身,收拾一下,退往阳都。”声音响起,几人抬头看去,正见赵云看着自己等人,身后立着的却是裹着好几处纱布的刘辟。 孙观几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跃而起,齐声道:“四将军。”声音却是嘶哑之极。 赵云一愣,随即缓声道:“此处离北海甚近。曹军虽退,然其势大且精锐犹在。而吾军士卒疲惫,皆坐地休憩。若此时曹军卷土重来,吾军危矣。”孙观几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下纷纷应诺。便有小校开始集合队伍,慢慢往阳都而去。 行军方二十里,就听得有军士来报,道身后有曹军追来,旗号乃是徐字。“此必是曹操大将徐晃。”陈群说道,顺便看看那被数十骑围住的沮授田丰。 “吾引骑军断后,汝等引大军先行。”赵云想也不想,便道。 小半个时辰,便见北方烟尘滚滚,一彪人马追了过来。来至近前,但见赵云引着骑兵正在结阵等候,亦是急忙列好阵势。乱纷纷片刻后,便见徐晃提着大斧,催马出阵喝道:“徐晃在此。何人敢来迎战?” 赵云见状,亦是催马出阵,喝道:“常山赵子龙在此。” 但见徐晃一愣,道:“你便是赵云?” “正是。”赵云道。 “吾正要擒你。”徐晃喜道,“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且纳命来。” 赵云闻言一愣,随即嗤笑道:“便是温侯也不敢说能生擒我,你这厮好大的口气。” “试试便知。”徐晃回了句,催马便往前冲。 赵云冷哼一声,催马迎了上去。二马相交,不过十个回合,徐晃已然额头见汗,心中发苦,怎么徐州军的将领都是这么变态。怪不得张颌高览俱是大败。当下打定主意,趁着二马错头之机,催马便往本阵跑去。赵云圈马回转,欲要再战,却见徐晃已逃。当下冷笑一声,也不追赶,引兵便往阳都而去。 行不过十里,就听得杀声震天。赵云脸色一紧,急忙纵马冲了上去。正撞见孙观等人领军与一支曹军厮杀。那大旗高高飘扬,却是夏侯二字。 夏侯渊,赵云立马想到这个名字,随即明白过来,定是夏侯渊命徐晃引军在后追赶,吸引自己挡住。而他自己领着另一支军队,从侧方绕过,袭击孙观的人马。真好计谋,若是徐晃能多拖住自己一段时间,恐怕孙观就崩溃了吧。想明白了,赵云也不客气,引军便往夏侯渊大旗处杀去。反正是两军混战,而这种时候,才是发挥自己本领的最大时候吧。想当初五弟评论自己兄弟等人,欲于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非二哥莫属;阵前交战,无人能及三哥;而乱军冲阵,非自己不行。至于大哥,自是坐镇中军,而他自己,却笑而不答。 夏侯渊正指挥大军厮杀,忽地有军士来报,有一支骑军直奔中军杀来。夏侯渊急忙看去,正见一面赵字大旗往这边移动过来,心中一紧,难道徐晃军已然被杀散,那样自己可就腹背受敌了。当下挥动令旗,吹响号角,引军往西方退去。 赵云见夏侯渊退去,欲要追赶,然看看孙观等人及众军士一脸的疲惫,当机立断道:“且退。休要追杀。”当下引军护着孙观大军往阳都退去。夏侯渊虽然引军跟随,亦是不时分出小股部队引诱,然而赵云只是行军,对其不理不睬。眼见就要至阳都,夏侯渊见再无可乘之机,只得退去。而孙观等及退下来的大军,亦是有了个安身之处,可以好生歇息了。 PS:打字时候电脑反应好慢,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丫头在此谢过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陈群出言讽二士 杨雷兵临秣陵城 阳都不过一个小小县城。自然无法容纳如此多的军队,那么在城外扎营就成了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还好物资充裕,大寨很快的建了起来。用过晚饭的军士们纷纷睡去,只有巡逻的军士依然勉力睁着疲惫到不行的双眼。 夜幕逐渐降临下来,将小小的阳都县城笼罩了进去。沮授和田丰得到的待遇不错,俱是安置在城内的一个小院子里。自然亦是有着不少军士‘护卫’。 “公与,你看徐州军如何?”良久,田丰开口道。 “兵是精兵,将是猛将。”沮授道,“只是尚缺智谋之士。” “哦?”田丰不由皱眉道,“依吾看,今日那个将领实乃智勇双全,不然岂有袭曹操后军,而后再袭其中军之理?” “不然,其袭曹军后军及中军皆凭其勇力而。”沮授摇头道,“如是真有良谋,今夜岂能不防曹军劫营?” “先生所言甚是。”门扉轻响,却是陈群走了进来,“子龙将军已然领军设好陷阱,只等曹军劫营了。” “陈别驾此来有事?”沮授头也不抬,问道。 “非为其他,乃是为了两位先生而。”陈群也不客气,径自坐下。 “若是说降,但请回。”沮授冷冷道。 “先生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陈群一滞,随即笑道。 “吾等一心报主,自是如此。”田丰道。 “哦?不知此主是大汉皇室,还是韩馥韩文节,亦或者袁绍袁本初,再或者袁谭袁显思?”陈群拉长了声音,放缓了语调,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你!”沮授田丰齐声怒喝,只是却说不出半个字。 “夜色已深,群便不打扰二位先生休息了。”陈群笑道,顿了顿,又道:“子龙将军不日将归徐州,还请二位先生同往。另,二位先生若有闲情,可往城楼处看夜战。”说罢,转身便去。沮授田丰二人面面相觑,良久,俱是轻叹一声,各自安歇,不复多言。 夜半三更,忽听得一声鼓噪,火把齐点,一片通明,道道火箭划破星空,落入营寨,引起大火。而夏侯渊徐晃各带本部兵马冲入寨中。劫营了。 “报将军,并不曾见得徐州人马。”小校急报,“营寨中多为草人。” “中计矣。速退。”夏侯渊徐晃俱是大惊,齐齐挥军往后便退。就在此时,只听得鼓声咚咚,一队队徐州军自两旁,身后杀了过来。曹军见本是自己劫寨反被别人劫了寨,俱是大惊失色,纷纷夺路而走。一时间,一片混乱。登时,两军已然搅在一起,一阵好杀。 天色已明,赵云依然精神奕奕。孙观尹礼吴敦等人亦是神采飞扬。昨夜一场反劫营,曹军被杀的大败而回,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啊。不愧是子龙将军,能和自家主公结拜的人都不是善茬儿啊。 “此番,曹操怕是不敢再行追击吾军了。”刘辟道。众人亦是纷纷点头。 “不若吾等就此杀回北海如何?”吴敦兴奋地说道,但没人接他的话茬,俱是满面鄙视地看着他。 “将军,”陈群快步走了进来,“下邳关少将军遣人来报,利城被鲁肃领军袭破。其军搬空府库后扬长而去,不知所踪。” “回军徐州。”赵云一拍案几,肃声道,“传令沿海诸郡县,勿要严加防范。” “那青州?”孙观忙问。 “曹操既占北海,青州已然不保。命青州各级官吏,曹军若至,可降。”赵云低声道。 “四将军,这。”孙观有些接受不了。 “曹操虽然奸诈,帐下亦是多有仗势欺人之辈,然其亦爱名声,非不得已,不会屠杀平民。”赵云缓缓道,“吾之命令,只为多存百姓而。” “诺。”孙观闻言,眼中忽有些湿漉漉的,当下大声应诺。众人亦是应诺。 一个小院内,沮授田丰闻得此命令,俱是面面相觑,默默无言。 “五弟,大哥不是让你在虎林等援军的么?”张飞看着杨雷道,“你偏要随吾往来打秣陵。” “吾已留下命令,援军一到,立即把守庐江虎林。”杨雷满不在乎地笑道,“没见我把虎林和庐江的兵丁都带出来了么,两处各留了五百军而已。” “你倒是省事,来援的将领必然愤怒,到手的军功又没了。”张飞朗声笑道。 “无妨。吾料蒯越未必能擒住贺齐,其在庐江虎林设防,必能遇着贺齐。”杨雷道。 “若是援军未到,而贺齐忽至,那庐江虎林岂不危哉?”张飞皱眉道。 “无妨,吾已命守军设下拦江铁索,任他大小船只,皆不得过。若贺齐沿江而下,必为其所拦。届时于岸边设床弩火箭射之,其不过箭靶而已。”杨雷笑道。 一片沉默,良久,张飞道:“宇霆,此计好生毒辣,恐怕那荆州水军亦是难以东下吧。”杨雷不答,只是微笑。 秣陵城头,潘璋紧皱着眉头看着城下的军队。那高高飘扬的张字杨字大旗,以及那旗下立着的一身银甲的杨雷和一身黑甲的张飞,显示着这支军队的统帅是如何的令人头疼。 “潘璋小儿,速速下来受死。”张飞命军士大声叫骂。 “出战?”潘璋一皱眉头,暗想,“我还没活够呢。连太史慈都不能稳胜二人,我若是出战,岂不是自寻死路。只是,即便坚守又能守得几何?这二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而且大都督那里似乎也没什么援军了。嗯,还要往主公处送信。”一念到此,潘璋便道:“传令,坚守。遣人往丹徒,吴郡送信,道张飞杨雷兵围秣陵。速请援军。” “三哥,看来潘璋是不会出战了。我们先安营扎寨吧。”杨雷城上并没有出战的迹象,便向张飞道。 “亏陆小子整日以江东英杰自居,今番观之,不是缩头乌龟,便是胆小如鼠之辈。似此等人,怎是我徐州军敌手。”张飞愤愤道,“孙权得此等小儿辅佐,焉能不败?” 杨雷有些发愣,摇摇头,指挥大军扎营不提。心中兀自想,孙权要不是靠这些人,恐怕也无法守住江东吧。不过,难道正如张三爷所说,正因为这些人,所以才无法进取。不管了,总之,江东的一切不久之后将尽归刘皇叔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太史慈箭射关云长 吕奉先大战江东将 “杨雷张飞已到秣陵城下?”周瑜一脸的惊讶,“如此说来,鄱阳水军即便犹存,其亦是难以有所作为了?” “大都督,秣陵若失,其军可自陆上攻丹徒。如此,吾水军腹背受敌矣。”程普道,“需遣一员大将往援,击退其军,方能保吾等后顾无忧。” “正是如此,何人愿往?”周瑜当机立断道。 “末将愿往。”齐刷刷出列数人。乃是太史慈,蒋钦,周泰,凌操,韩当。 “某亦愿往。”众人视之,乃是黄盖。 “好,”周瑜大喜,随即皱眉道,“然丹徒水军亦需统领。太史慈、蒋钦、周泰、凌操前去,韩当黄盖但留此处。” “诺。”众人互相看了几眼,方齐声应诺。 横江,关羽吕布看着对岸的牛渚,俱是满面含笑。“想必宇霆并不知吾等来此。”吕布笑道。 “正是。其见吾等忽至秣陵城下,必然大喜过望啊。”关羽道。 “未必。或许怪吾等抢功亦未可知也。”吕布笑道。 “要怪也是怪军师安排,非吾等之过矣。”关羽一捋长须,“只是可惜文远训练水军日久,却只能防御广陵而已。” “君侯谬矣。”吕布笑道,“文远重任远超你我。吾等往秣陵,不过为宇霆锦上添花而。而文远却肩负吸引周瑜注意力并护卫主公之职,实重任矣。” 关羽微微一愣,随即捋须而笑。 “二哥怎地到此?”张飞迎着关羽,张口便问,却是不搭理一旁的吕布。吕布亦是毫不在意,只在一旁与杨雷说长道短。 “奉军师将令,来此助你等破敌。”关羽笑道。 “区区秣陵,何足挂齿?”张飞哈哈笑道,“若不是宇霆担心士卒伤亡过大,不愿强攻。吾早已破秣陵多时矣。” 杨雷闻言笑道:“秣陵虽小,然守将潘璋乃江东大将,不可轻敌啊。” “那个胆小鬼,整日只知加固城防,躲在城中不敢出来。如何当得大将?”张飞不屑道。 杨雷闻言只是一笑,吕布却是一撇嘴,暗道,匹夫之勇。却是没说出口,倒省却一番口角。 就在此时,只听得鼓声咚咚,众人一惊,随即便有小校来报:“有人出城叫阵,直提三将军及杨将军之名。” 众人愕然,随即吕布狂笑道:“翼德,此便是你口中之胆小鬼?” 张飞大怒,欲要还口却是自己理亏,当下冷哼一声,喝道:“擂鼓,点兵,出阵。” “太史慈!”杨雷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出城挑战的人。自然张飞关羽亦是认了出来。 他不是在丹徒水寨么?怎地来了此处?杨雷暗自思量着。这边张飞却是按捺不住,催马就要出阵,不想关羽在一旁一把拉住,道:“三弟休得鲁莽。太史慈智勇双全,更是信义之人,其人当日独闯重围为北海请援军,与吾等亦有交情。不若待吾上前劝其归降?” “二哥既知其信义,其又焉肯归降?”杨雷接道。 “成与不成,都要一试。”关羽提刀催马出阵。 “子义,别来无恙乎?”关羽刀横马背,朗声道。 “关将军。慈一向很好,若是关将军能说动刘皇叔,慈便无忧了。”太史慈见出阵的乃是关羽,先是一愣,随即答道。 “子义,吾兄奉诏讨伐江东。如今江东已然尽失秣陵之西郡县,鄱阳水军不过苟延残喘,丹徒水军不过能守寨而。至于步军,皆不及吾军精锐。如此,强弱已然明了。江东不日必将被吾军所破。子义何苦为孙氏陪葬?不若弃暗投明,亦可一展胸中抱负。”关羽肃声道。 “君侯以为慈何等人?”太史慈冷冷道,“孙伯符将军以兄弟待吾,今主公亦是器重。慈不才,亦知君以国士待吾,吾以国士报君。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前番旧情,既已叙过,但就此时,分个高低。沙场之上,生死由命。君侯可要小心了。” 关羽闻言,卧蚕眉一竖,丹凤眼一睁,喝道:“既然如此。某自当奉陪。” 太史慈闻言,当即催马出阵,他深知关羽威名,当下欲要先发制人。关羽见状,亦是奋起精神,催着华骝冲锋上前。二马相交,两人战在一起。太史慈虽然勇猛,然则关公犹盛一筹,加之胯下宝马相助,那武艺加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当下不过十余合,太史慈一个不慎,就觉得头上一轻,却是被关羽削去盔缨。太史慈登时大惊,心中暗忖,怎地数年不见,关羽武艺精进若斯。当下打定主意,欲以绝技取胜 。 趁着二马错头之机,太史慈拨马便走,却不往本阵,只在两军阵前飞驰。关羽方胜了一招,哪里容得他走,催马就追了上去。就在此时,就听得咻地一声,一箭射来,正中关羽左臂。此时,太史慈喊的‘看箭’方才传到。却是箭速已胜音速,却非是他偷袭。 关羽中箭,只觉得左臂疼痛,不由得冷哼一声,当下弃了太史慈,便往本阵归来。此时。就听得一声怒吼:“太史慈,安敢如此。”恰似一个霹雳炸响。张飞已然催马出阵,直取太史慈。 “张飞匹夫,爷爷在此。”周泰一摆兵刃,亦是冲了过来。此时,吕布杨雷正自接了关羽回阵。吕布见状,便道:“宇霆且扶君侯包扎。吾来为翼德压阵。”不待杨雷答话,已然催马直取周泰,亦是喝道:“那厮休要猖狂。吕布在此。” 杨雷接着关羽回阵,急忙拔箭包扎,同时面面相觑,这是所谓的压阵? 此时,只听得场中张飞喝道:“三姓家奴,谁要你卖好?” 吕布亦道:“环眼贼,吾非为你,乃为君侯报仇而。”此番对话却是叫两边人马俱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就见得蒋钦喝声不好,随即催马出阵,直取吕布。却是看周泰似乎招架不住,出马双斗吕布。再十余合,凌操亦是催马出阵,加入战团。此时,就听得场中叮叮当当,兵刃交击不断。又是十余合,只听得潘璋大喝一声,催马直取吕布,却是四人斗吕布,太史慈独斗张飞。这一幕,直把张飞气的哇哇大叫,丈八蛇矛一招快似一招,拼了命地往太史慈身上招呼。 约有片刻,杨雷见久久不能分出胜负,催马便要出阵。就在此时,忽听得场中一声大喝:“痛快。”却是吕布与众人杀的过瘾,出言喝道。 叮叮叮一阵鸣金之声,却是自秣陵城头传来,原来是潘璋部下别部司马马忠见众人久战不下,而吕布张飞精神愈长,故此鸣金收兵。当下江东诸将便弃了对手,回本阵。而吕布张飞心系关羽伤情,亦不追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关云长无奈养伤 杨宇霆单骑斩将 “太史慈忒也不讲道义,竟然施放冷箭。”张飞悻悻道。 “彼此各为其主,三弟莫要怪他。”关羽阻止道。 “二哥,你且回徐州养伤,此处便交予吾等便可。”杨雷在一旁说道。 “正是,君侯且往徐州养伤,秣陵小城便交予吾了。”吕布亦是插言道。 “交予你。哼,被众人围攻么?”张飞毫不客气道。 “吾战众人不下犹可恕,而你独战太史慈犹不能下,可见你我高低。”吕布当即回了过去。 “你。”张飞被噎的讲不出话来,忽地转过头来,喝道,“点兵,吾要夜战太史慈。” 杨雷大惊,一把扯住,道:“三哥莫要冲动,凡事好商议。” 关羽亦是阻止道:“翼德休要鲁莽。”眼看着张飞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关羽又道:“此乃小伤,不妨事。宇霆,你且想个计策,速速拿下秣陵为上。” “二哥何如此急矣?”杨雷道,“且回徐州养伤,如今天然,若是箭疮感染,则难治矣。”看看关羽还要说话,忙道:“若是不好生调养,恐亏着气血,虚了身体,到那时恐武艺亦是不复往日矣。” “五弟休要诳我。”关羽眯着眼睛看了杨雷一眼,见他满脸严肃,不由犹豫道:“当真严重至此?” “二哥万金之躯,雷怎敢胡言。”杨雷毫不客气道。 “无妨,大丈夫战死沙场,亦显英雄本色。”关羽闻言,豪迈地一笑。 “二哥此言谬矣。”杨雷当即道,“当日结义之时,曾道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二哥若去,吾等兄弟倒也罢了,大哥处如何交代?且江东尚未平,曹操犹自猖獗,各路诸侯依然割据地方。二哥正当用武之时,岂可因一支小小羽箭而出此言?” 关羽一愣,随即苦笑摇头:“好好好,宇霆,你所言甚是。吾不日便回转徐州,请华先生医治。不过这江东,还需迅疾扫平?” “为何?”杨雷皱眉道,“若是强硬扫平,固然能奏效,然士卒死伤必巨。” “宇霆不知,曹操已然出兵青州,而周瑜更是派鲁肃北上,袭扰东海盐场,沿海诸郡县皆岌岌可危。如此,人心浮动,这仗就难打了。”关羽缓缓道。 “再如此下去,恐怕钱粮军需亦是难以运到广陵了。”吕布适时插话道 杨雷一愣,随即恍然:“原来如此。此必是周瑜之计。吾这便吩咐军士准备器械,择日攻城。” “正当如此。”关羽欣慰地点点头。 “太守为何至此?”秣陵城中,潘璋一脸惊讶地看向孙翊。 “吾为丹扬太守,今有敌军犯境,自当来此。”孙翊一脸的刚毅,正色道,“二哥见你请援,便派吾领五千军来相助。” “如此甚好,昨日太史慈将军等亦到此处,吾无忧矣。”潘璋大喜道。 “哦?大都督亦派人来援?”孙翊知太史慈等人在周瑜帐下听用,是故问道。 “正是,幸得诸位将军在此,不然昨日城已破矣。”潘璋道。 “为何如此说?”孙翊问道。 “昨日关羽吕布亦是来至此处。”当下潘璋便将昨日事情一说。 孙翊听完一皱眉头,道:“如此说,那广陵止有黄忠张辽在彼了?” “正是。”声音自外面传来,却是太史慈一干人等走了进来,“吾已经遣人往丹徒告知大都督此事。想必大都督自有定夺。”孙翊闻言点了点头。 “太史慈,出来与吾一战。”张飞横矛立马,命军士叫阵。身后自是杨雷吕布压阵。至于关羽,却是昨夜已然往牛渚渡江,回徐州去了。 咚咚战鼓敲响,便见秣陵城门打开。一彪人马冲出,列好阵势。只见那江东将领一字排开,乃是太史慈周泰蒋钦凌操潘璋马忠,还有一员小将,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他身后立着五个将领愈加显示着他的不凡。那在他头顶高高飘着的孙字大旗似乎在昭示着他的身份,只是看那个相貌杨雷怎么也觉得不像紫髯碧眼,反而颇像那个威名赫赫的小霸王孙策。 正疑惑间,太史慈已然拍马出阵,直取张飞。张飞亦是毫不含糊,迎了上去,加上他的哇哇大叫,倒是颇有气势。须臾间,二人已然缠杀在一起。 吕布见状,亦是催马出阵,喝道:“青州牧温侯吕布在此,谁敢与吾一战?”话音方落,便听得对方大喝:“某来会你。”却是周泰抢了出来,直取吕布。那边蒋钦凌操潘璋亦是毫不怠慢,冲了上去。吕布非一人之敌,这可是曹操亲口所言。看看他的战绩吧,虎牢关敌三英,濮阳城下战六将,连个毫毛亦不曾少。所以,对于群殴他,江东诸将没人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理所当然。那边马忠却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忽地瞥见孙翊那冷冷的目光,不由得背后一凉,催马便冲了上去。 杨雷在阵中一看,这叫嘛事儿啊?当下催马出阵,就欲为吕布分担些压力。此时,只听得一声厉喝:“杨雷休走,孙高在此等候多时了。” 杨雷一愣,住马不前,就见那孙字大旗下奔出一员将领,正是那五人中的一人。当下也不答话,催马便迎了上去。大枪一抖,蓦地勾画出一朵枪花。二马相交,那孙高却是被一枪贯喉,落于马下。“就这点本事?”杨雷一愣,叫这么大声,还以为有多猛呢。 杨雷在这边不以为然的样子落入孙翊等人眼中,顿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可惜了孙高。当下孙翊牙一咬,喝道:“杨雷乃万人敌,众将且随我上。”催马出阵,身后四人亦是跟着冲了出来。 杨雷见状却是大喜,咱也混到能让人群殴的地步了?当下催马迎了上去,第一个迎上的是孙翊,不愧被张昭等人推举的最像孙策的弟弟,实打实地架住了杨雷的一枪。不过杨雷变招奇怪,加之二马对冲,速度甚快。孙翊只觉得方架开杨雷的一枪,就觉得背后一痛,身不由己扑倒在马背上。却是被错马而过的杨雷一枪杆抽在背上。 杨雷却是顾不得孙翊什么感受,四杆长枪已然刺了过来,十分迅疾。杨雷见状却是一撇嘴,这种本事也敢上阵,当下大枪一抖,已然将四人圈了进去。枪花乍现,倏忽间闪出点点寒芒,却似多出了数十百千的枪尖,将那四人唬的冷汗直流。方欲用手中兵刃去拨,只觉得咽喉一凉,随即那疼痛伴随着黑暗湮没了诸人。四人,被杨雷一招挑落马下。此时,孙翊恰好圈马回转,见状不由大叫:“边洪、戴员、傅婴、妫览。”却是四人姓名。当下不顾背后疼痛,催马便往杨雷冲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杨宇霆失马夺城 周幼平拼死断后 “太守。”正与吕布厮杀的潘璋瞅了个空子往那边一看,顿时心胆俱裂,嘶声喝道。只见孙翊如同疯了一般,径直向杨雷扑了过去。杨雷亦是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疯狂,莫非这四人和他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他却不知孙策死时,张昭等人推荐的乃是孙翊,而不想孙策最终选择了孙权。而在周瑜的支持下,孙权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班底。而孙翊的班底儿也就剩身边这几个心腹了,而今却被杨雷一战杀尽,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愤怒了。 愤怒归愤怒,孙翊倒是被潘璋的一声大喝吼得清醒了些,对面是谁,那可是杨雷啊。自己的五个心腹被一个照面杀的干干净净,一点儿还手之力也没,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自己这样不知死活地撞上去,不过白白增添他的胜绩而已。当下孙翊主意一定,打马便往一侧冲去,却是避开了杨雷。 杨雷一愣,暗道,小子,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当下就欲拨马追过去。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怒喝:“杨雷休走。”杨雷转身望去,却见潘璋弃了吕布,来找自己麻烦。当下杨雷亦是弃了孙翊,返身来战潘璋。 就在此时,就听得一声惨叫,随即吕布的狂笑亦是响了起来,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声怒喝。却是潘璋赶来战杨雷,惹得马忠分心,被吕布一戟削断了脖子。至于怒喝,却是江东诸将见当着自己的面被吕布斩杀一人,这心中的怒气自然是大大地。其中周泰尤其愤怒,当着他的面斩杀岂不是丢了周泰的面子。当下周泰一招快似一招,直往吕布身上招呼。蒋钦凌操亦是不含糊,招招对着吕布的要害,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这样子,反而比刚才五人围攻好像效果更好些。直急的吕布哇哇大叫,却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周旋。 且说张飞大战太史慈,真个是棋遇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杀的是难分难解,直拼了五十余合,依然是不分胜负。那边马忠的惨呼,吕布的狂笑以及周泰等人的怒喝俱是没有影响到二人的搏杀。这个时候,任何一丝的分神都可能把小命送了,身经百战的二人自是晓得。太史慈眼见战事纠缠,单凭厮杀实在是难以取胜,当下便遇故技重施。趁着二马错头之机,拨马便走。张飞见了,欲要追赶,忽地想起关羽的遭遇,当下哈哈一笑,拨马向吕布那个战团杀去。太史慈已然取好弓箭,忽地不闻身后蹄声,急忙转身看时,正见张飞往吕布战团杀去,欲要射之,又恐伤了其他三人,只得弃了弓箭,回身再往张飞冲去。 再说杨雷正与潘璋厮杀,忽地觉得脊背发凉,急忙俯下身子,就听得刺啦一声,孙翊的大枪从铠甲上划了过去。若非杨雷闪得快,这一枪非扎他个透心凉。饶是如此,亦是将杨雷吓出了一身冷汗。抬起头来,杨雷恶狠狠地盯着孙翊的背影,暗忖,今日若是抓不到你,吾誓不为人。此时,却听得孙翊叫道:“文珪快走,杨雷非吾等能敌。” 潘璋与杨雷战了不过十余合,已是浑身是汗,自是晓得杨雷的厉害,如今见孙翊叫他逃走,哪儿还不晓得,当下拨马便往本阵逃去。杨雷正在等着二人圈马再战,不想二人转身便逃,先是一愣,随即便醒悟过来,占了便宜就跑,想得美。当下催马便追。孙翊潘璋听得蹄声,心知是杨雷追赶。当下孙翊大喝:“放箭,放箭 。”同时身子伏在马鞍上。潘璋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亦是跟着伏下身体 。后面杨雷亦是大惊,他却不敢伏低身子,欲拨马退回,却又心有不甘。当下,心一横,催马直追,手中大枪急抖,勾出一朵桌面大小的枪花,却将自己身前及战马身前挡的结结实实。至于身后,那实在顾不得了,若是有抛射的箭支落下,那只有认命了。当然,此情景若是用个形容词,那就是典型的顾头不顾腚了。 羽箭咻咻破空之声传来,只是两军列阵本就不远,而马跑的速度实在比搭弓射箭快了些,一轮箭雨方过,三骑俱到阵前。奇迹的是潘璋孙翊杨雷连同战马都是毫发无伤。江东军士闪开道路,将潘璋孙翊放了进去,不曾想杨雷亦是冲了过来。江东军士倒也悍勇,杨雷的样子又不似张飞那般吓人。因此呼啦啦围上来数十个军士,长枪齐刺,倒有大半冲着战马去的。杨雷大枪挥舞,大半军士被挑飞了出去。然则犹有数支枪刺中马匹,只听得一声长嘶,马儿已然倒下。 “该死!”杨雷大怒,在马儿倒下的瞬间他已然甩蹬离鞍,枪做棍使简单横扫,顿时一片哀号。身边丈二方圆内已无能站着的军士,俱是丢了兵刃抱着腿哀号。 “敢杀我的马!”杨雷怒吼着,大枪倏地刺了出去,迎面而来的五个军士瞬间倒了下去,只有那喉间还不断冒着血沫。周围的军士俱是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得后退数步,不就是一匹马么,至于么。他们哪里知道这匹战马虽然不是宝马,亦是精挑细选的坐骑,最重要的是这匹战马自从杨雷来至徐州便一直跟随他了。可以说是感情深厚,算得上是一位老朋友了。故此,杨雷才如此地发疯。 大枪急抖,又是数个军士死于枪下,潘璋孙翊在阵中看的心惊胆战,这杨雷的战力,似乎比在马上高出不少。就在此时,杨雷似乎看见了他们,竟将长枪向这边投了过来。只听得嗡地一声,那银枪宛若霹雳,自二人中间穿了过去,却是未曾射中二人,然而身后的亲兵却是倒了大霉。只听得闷哼声连响,一枪连透五人,方止住了。只是那被串在一起的最后两个人怎么口中连喷的鲜血表明着那一枪的威力。 “又TMD射歪了。”杨雷郁闷地嘀咕了句,身手却是更加快捷,手里拿着那把重金打造的军刺,在江东军士中窜来窜去。这效率,可比长枪快多了。 “糟了。”潘璋忽地大叫,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孙翊亦是看去,正见徐州军杀了过来,却是那压阵的将校眼见着杨雷单骑杀人江东军阵,又失了战马,心中一急,令旗一挥,领着大军冲了过来。本意是为了解救杨雷,落在潘璋孙翊的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冲阵夺城啊。欲要关城门,那边四将还在奋力厮杀。若是不关吧,今日这秣陵,恐怕难保了。只是这一犹豫之间,两军已然绞杀在一起。很显然,徐州军的战力更高些,须臾间,江东军已然倒了数百人,而徐州军不过伤亡十余人。这情景,看的潘璋孙翊嘴角直抽抽。 就在此时,就听得那边一声大喝:“着。”随即一声闷哼,却是吕布一戟尖刺中了凌操的左臂。当下周泰怒的眼睛都红了,手上更加急速。只是太史慈还保持着冷静,铁枪架住张飞的蛇矛,喝道:“事已不济,速退。” 蒋钦拨开吕布的一击,回道:“退往何处?城门已然杀成一团了。” “吴郡。”太史慈大喝一声,又帮凌操挡了一击。 “太史慈,哪里逃。”却是张飞闻得二人对话,当下喝道。 “汝等且退,吾来断后。”周泰忽地喝道。 “好。”蒋钦也不废话,眼见着凌操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往东退去,自是跟着便退。太史慈架开了张飞的蛇矛,亦是往东退去。张飞见状,哪里肯舍,就欲追去。却不防周泰一声暴喝,军刃一抖,却是将张飞吕布都圈了进去,死死缠住。张飞吕布皆是大怒,一起动起手来。只是一个回合,周泰身上平添了数道伤口。但随即二人都停了手,张飞是不愿和吕布联手,而吕布则是自重身份,不屑和张飞联手。这下倒是把周泰弄的傻了,随即周泰反应过来,拨马便逃,他不傻,留下来等死么?张飞吕布看周泰要逃,同时催马欲追,不想看到对方动作又同时停下动作。张飞看看已然跑远的周泰,鼻子冷哼一声,催马往城门处赶去,却是不睬远离的周泰等人,欲要帮杨雷夺下城门了。 吕布看着张飞远去的背影,亦是摇了摇头。再看看远去的周泰,皱皱眉,弯弓搭箭,咻地一声,只见远方的周泰已然伏在鞍上,不知生死。 城门前的战斗已然结束,杨雷领军已然杀至城门洞内。潘璋孙翊领着江东军死战不退,两边引着军在这狭小的空间咬牙厮杀。就在胶着之时,忽地一声雷霆炸起:“太史慈已死,其余降者不杀。”却是张飞赶了过来,见两军胶着,故此大喝一声,以扰敌军心智。效果是很显然的,大多数的江东军被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震了一惊,手上略微一慢,顿时又倒下十余人。 潘璋见状急忙大叫:“休要听他胡言,且厮杀。”然而军士们自有判断标准,太史慈将军若是没死,那在此喊话的就应该是太史慈将军了。心中想着,自然升起一股怯意。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兵器,转身便跑。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城破矣。”潘璋心似死灰,长叹一声,横江就要自刎。却被身边的亲兵一把夺下。同时孙翊的叫声亦是响起来:“文珪,休要轻生,且随我去见大都督。” 对,我们还有大都督,还有水军。江东,没那么容易认输。潘璋又狠狠盯了一眼那远方的杨雷,拨马随孙翊往东门冲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黄汉升箭狙周公瑾 张文远大破程德谋 “关羽张飞吕布杨雷俱在秣陵?”周瑜看着小校,问道。 “正是。”那小校昂然答道。 “好,汝且回秣陵,告知诸位将军,就说此事吾已知悉。让诸位将军拖住敌军,待吾破了敌军,回军与其共杀之。”周瑜大喜,急忙嘱咐道。那小校应诺而退。 广陵沙头镇水寨,刘备陈登徐庶黄忠张辽陆逊正在大堂之中,谈笑风生。 “军师,你说此番周瑜是否会来相攻?”黄忠心急,问道。 “老将军休要着急。吾料周瑜必来。”徐庶笑道。 “若是不来,可是误了老夫立功啊。”黄忠嘟囔道。众人皆笑。 张辽便道:“将军说的是。若是周瑜不来,吾定要拉上三将军,与军师喝个昏天暗地。” 徐庶大笑:“喝便喝,干嘛拉上三将军,生怕酒量太浅,是吧?” 张辽白了他一眼,道:“吾是怕你酒醉之后无人照顾,故此请三将军把你拎回家。” “拎?”众人一愣,随即大笑。可不是么,徐庶这么清瘦的模样,也只能当三将军一拎了。 徐庶亦是明白过来,亦是摇头不已。此时,陆逊便道:“二位将军休要心焦,依吾观之,周瑜必来。” “哦?”黄忠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道:“伯言为何如此说?” “虎林之西江东再无军力,鄱阳水军正与荆州军对峙,而秣陵不日即下。如此,江东所余者唯有丹徒水军,吴郡守军及会稽守军而已。且主公已命四将军暂弃青州,固守徐州。不睬曹操与鲁肃军的袭扰。如此,周瑜已然技穷矣。其必然急于打破吾军水寨。今吾军大将只有黄将军与张将军在此,此实乃良机,若吾是周瑜,亦会来此。若不来,则江东再无翻身之机矣。”陆逊缓缓道。众人听了,亦是纷纷点头。刘备心里大喜,果然不愧是宇霆推荐的人选,真乃帅才矣。看看徐庶,亦是一脸的喜色,想是异常开心。 “报,”有小校进来,“军中有言道青徐皆破,吾等已然尽心安抚,然收效甚微。” “什么?”刘备一惊,站了起来。 “主公不必疑虑,此必是周瑜遣人放出谣言。”陆逊笑道,“如此看来,周瑜不日便来啊。” “只是若军心不稳,如何迎敌啊?”刘备连连皱眉。 “主公勿急,只需向往常一般行事即可。士卒见主公安坐,自然无事。另再使元龙巡营,士卒自安矣。”徐庶笑道。 “哦,此是何故?”刘备问道。 “陈家乃徐州大族,其家业皆在徐州,士卒多有知者。主公使元龙巡营,士卒一见,必说陈太守恁大家业,尚且无忧,你我还有何虑?则流言自息。”徐庶笑道。 “嗯,说得好,正是如此。”刘备笑道,便向陈登道:“还需劳烦元龙了。” 陈登笑道:“为主分忧,分内之事。”刘备连连点头。后士卒见刘备安坐,陈登巡营,果如徐庶所言,窃窃私语后而流言自息。 “今夜袭寨!”周瑜冷冷地发令道。 “诺。”帐内诸人纷纷应诺。尤其以程普的声音最响。 今夜却无月亮,只有稀稀疏疏地几点星光点缀天空,不时的有乌云飘过,天地间越发显得阴暗起来。风帆高高升起,浆叶划过水面不时地发出声响,和着江面的水浪显得甚是和谐。 周瑜立在楼船的甲板上,面色被夜色笼罩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想刘备真是枭雄,竟然能容忍两支军队在他的腹地纵横?亦或是在想今晚定要一战而胜,不然江东再无反手之力了?还是在想当初应该带着鄱阳水军东下,一举破刘备,而后慢慢收拾荆州?总之,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沙头镇的水寨已然出现在面前。 沙头镇的水寨火把通明,刘备军的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显得甚是严整,这一切在周瑜的眼中皆不是那么重要。今夜,是要强攻的。江东军,在长江上是无敌的。 敌在明吾在暗,很显然占据优势的是自己这方。周瑜微微一笑,发令道:“传令黄盖,引火船烧其大寨。” 早已准备好的黄盖指挥军士点燃了走轲火船冲向了那不远处的水寨。须知火船前头有钉,故而牢牢扎在寨墙之上烧了起来。而黄盖自是准备好走轲,趁着火起刘备军大乱的时候往寨中冲去。水寨亦如旱寨,设有寨门。今见火起,徐州军恐火势大烧了战船,故此起了寨门,欲要战船驶出,不想正被黄盖瞅着空子攻了进去,顿时惨嚎声,大叫敌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了。 “来了。”水寨中的黄忠大喜,他正立于一个瞭望塔上,手边自是那有名的四石铁弓。 “点火箭,发射。众军冲锋。”周瑜见黄盖得手,大喜,一把拔出宝剑,发令道。 “诺。”程普亦是大喜,急忙传下将令。顿时韩当朱治朱然及其余诸将引军冲了上去。一时之间,鼓噪之声大起。而此时徐州水寨已然反应过来,咻咻的破空声传来,却是开始射箭了。 “大都督,箭矢太多,大都督且暂避。”程普见状,忙道。 “无妨,吾为大都督,自当以身作则。”周瑜笑道。 程普见周瑜兴致高昂,且一脸的毅然,自是无可奈何,方要命亲兵取大盾来防护。就见周瑜忽地一颤,仰面便倒。程普大惊,急忙扑过去:“大都督!”却见周瑜肩胛处钉着一支羽箭,而此时那破空的咻地一声方传过来,甚是尖利。 水寨瞭望塔上,黄忠正自懊恼,却是火光太暗,明灭不定,致使他没有一箭穿喉。不过,眼见着周瑜倒下,亦是让他松了一口气。这结果,好像还不算太坏。 “都督。”程普看着脸色苍白的周瑜,大呼道。 “德谋。”周瑜强打精神,道:“水军便交予你了。”言毕,便昏了过去。 程普见状,忙喝道:“来人,包扎伤口,拔箭止血,速速用小船送往吴郡救治。”周瑜的亲卫们急忙忙碌起来,要知道,刚才也算他们失职。 “传令,诸军加紧突进。”程普见周瑜被抬走,当下发令道。 与此同时,张辽亦在水寨发令:“全军突击。”登时,震天的战鼓响起,艨艟走轲在江中乱窜,又是一场混战。正在此时,黄忠命人大呼:“周瑜死了。”顿时,徐州军士气大振。而江东军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然而担任指挥的那楼船上再也看不到那飘逸的身形,只有程普傲然立在上面,在火把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孤寂苍凉。 周瑜死了,这个消息顿时给了江东勇士们沉重的一击。大都督死了,这仗还怎么打?战局明显地向徐州军倾斜。寨内,黄盖不知被那里的流矢射中大腿,跌下水去。好在亲兵发现了,急忙救起,却终究不敢再战,匆匆划船逃去。韩当等人亦是被如雨的箭矢以及拼命地徐州军士逼了回来。径往程普楼船集中过来。 程普眉头一皱,正欲发话,忽地就听空中嗡嗡直响,不由大惊失色,失声喊道:“床弩。”正是被徐州军改造后装在船上的床弩。只见弩矢飞过,有几艘走轲直接被劈为两段。便是艨艟,亦是洞穿,而楼船更是受到了特殊照顾。十几只弩箭穿破舱壁,将划桨的水手射杀不少。更有弩箭将木板射的粉碎,四溅的木屑崩的众人脸上生疼。 须臾,又是一拨弩箭,又是数十艘小船破碎,而楼船上破碎的木板更多。其中更是夹杂着不少人的残值断臂。程普急喝:“速速散开,迫近敌军,接舷战。”然而众军士先闻周瑜消息,再被床弩的威力一吓,顿时就不是那么好指挥的了。程普见状,亦是长叹一声,心知大势已去,摇头道:“传令,撤军。”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却只引得张辽冷冷一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把我这当驿站了?”当下传令命战船跟上,只用弩矢远远射击,死死黏住,今番定要全歼丹徒水军。当然,若是周瑜在此,张辽或许没那么大心气,但是程普么,哼哼,那可就对不起咯。 江东水军急匆匆地逃,徐州水军紧紧地咬住不放,转眼已然战至天明。两军撕咬着来到丹徒,程普见已无退处,当下悲愤道:“今日之战,皆普之过矣。吾自以为年长,威望日高,却不能及周郎指挥水军如臂使指。今番大败,有何面目去见周郎以及主公啊?”当下就欲投江。早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泣道:“父亲焉能轻生?当日先主三千军犹能横扫江东,而今主公尚有吴郡会稽,岂无东山再起之日?” 程普闻言,转身视之,却是自己的儿子程咨,当下摇头道:“痴儿。此一时彼一时也。” 程咨见状,不顾箭矢如雨,跪下说道:“父亲,纵不为主公着想,亦是要想想母亲及家人啊。父亲若去了,咨儿又岂能苟活?一家大小,亦将随父亲而去矣。” 程普一愣,随即咬牙道:“也罢。且回吴郡,吾自向主公请罪。整备军马,与刘备决一死战。” 至中午,丹徒已为张辽水军攻下。而程普等江东将领,各自弃船上岸,往吴郡去了。 PS:周瑜不会死,诸位大大莫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东诸将聚吴郡 杨雷丹徒会蒋干 丹徒水寨,刘备徐庶等人欢聚一堂,纷纷表述各自功劳。黄忠最是欢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丹徒水军其实是被他那一箭击败的。战争时代,士气真的很重要,甚至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结局。 而刘备则是对徐庶不停地夸赞,毕竟这个作战构思是他提出来的。遣关羽吕布渡牛渚帮杨雷张飞,其实亦在暗示周瑜广陵已无大将,诱其来攻。再在其指挥作战之时使黄忠暗箭狙杀周瑜,成则可降低敌人士气,干扰指挥。不成亦是可表现自己有所准备,给敌人心理警示。再由张辽指挥水军进行打击,仗着弩矢的射程远距离打击,尽量减少接舷战,便可一战而胜。 现在看来,战术果然成功了,剩下的便是攻打吴郡会稽了。只是不知杨雷的秣陵打下来没有? “文珪,看来大都督亦是战败了。”看着不远处的丹徒水寨上飘扬着的刘字帅旗,再笨的人也知道丹徒水军完了,故而孙翊十分黯然。 “如此,当如何是好?”潘璋忙问。 “回吴郡,二哥那里定有安排。”孙翊犹豫了一下,恶狠狠地道。潘璋亦是无奈地点点头。大都督居然败了,江东危矣。 “找最好的医师救治。”孙权咆哮着。浑然不理睬堂下那些面如土色的郎中。 “主公。大都督只是受创严重,失血过多,而致昏睡不醒。只要好生调养,勿生闲气,以免导致箭疮崩裂即可。”有一个胆子大的郎中进言道。 孙权得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箭疮崩裂这四个字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大哥,江东小霸王,孙策。难道周郎会像自己大哥那样?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蓦地回头,用极低沉的声音说道:“若是周郎有事,吾要你等全部陪葬。”瞬间,大堂上似乎刮起一股阴风。 “程老将军,据你所说,那徐州军岂非无敌了?”张昭紧皱眉头问着程普。 “无敌倒是未必,然其器械确实精良。”程普答道,“最紧要的乃是吾军闻知大都督重伤,军无战心,以致一败涂地。” “若其来攻吴郡,可能守住?”张昭又问。 “战阵厮杀,岂有确然之理?”程普反诘道,“守不守得住,俱要拼杀一阵方才知晓。”张昭默然 。 “周泰将军身受重创,亦在医馆抢救。”韩当闯了进来,大声道。 张昭程普俱是一怔,随即起身往医馆去。来至医馆,就见太史慈蒋钦凌操俱在一旁等候。二人急忙问之详情。太史慈将往事一说,张昭大急:“孙翊将军现在何处?” 太史慈黯然摇头:“实在不知,秣陵城破,吾料其不是往丹徒便是来吴郡了。如今未到吴郡,想必已去丹徒了。” “丹徒已为刘备攻占,此去岂非自投罗网?”张昭厉声道。太史慈诸将只是低头不语。 良久,军医出来,众人急忙围了过去,却是将那个军医吓了一跳,弄明白原委方舒了口气,道:“周将军身受创十二处,唯后背箭疮最重,然箭头无毒,只需好生调养即可。” 此时,孙权恰好过来,正听得这番话,顿时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更是要滴出水来。又是箭疮,该死的。刘备军哪儿来的这么多神射手。当下看到太史慈,立即道:“子义,不日刘备军前来,汝尽管放箭,务必要狙杀其大将,亦好消吾心头之恨。” 太史慈一愣,随即道:“主公,非是慈不愿。刘备军中有吕布黄忠在彼,若想狙杀其大将,甚难矣。”此时众人亦是过来,一一见礼。 孙权见江东诸将俱在此处,便是张昭亦是在此,于是微微颔首,心道,看来诸人还是同心的。方欲开口,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看时,却是潘璋孙翊。 潘璋见孙权在旁,当下疾走几步,拜倒在地:“璋无能,丢失秣陵,请主公治罪。” 孙权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立在一边的三弟孙翊,轻声道:“文珪请起。其军势大,杨雷狡诈。只要将军无事便好,至于城池,他日再夺回便是。”言毕,走过去亲手扶起。 潘璋自是感激涕零。程普在一边看着,亦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在吴郡城下,给刘备军一个好看。 丹徒水寨,杨雷张飞吕布面面相觑,这世道,变的也太快了吧。自己等人刚把秣陵打下来,这边丹徒水寨也换成自己人的旗号了。看那高高飘扬的刘字帅旗,分明是刘备亲到此处了。当下急忙派人前去打探。片刻,便见数十骑飞奔而来。当先一人,正是刘备。 “大哥却是急速,吾等方欲攻打丹徒,却不想已为大哥所占矣。”张飞灌下一口酒,哈哈笑道。 “皆是元直妙策,汉升文远之功。”刘备笑道。 “皆赖主公英明。”徐庶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马屁。 “大哥,这位先生还未曾介绍呢?”杨雷早就注意到一旁有个仪表堂堂的文士,正在微笑着看几人喝酒谈话。 “却是愚兄疏忽了。宇霆,此乃九江名士,蒋干蒋子翼。”刘备见杨雷发问,亦是醒悟过来,急忙答道。“子翼,待吾来为你引见一番。” “主公不必了。”蒋干优雅的笑道,“温侯,三将军以及杨兵曹,可是名震天下啊。干岂能不识?”话音落时,却见杨雷依然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忙道:“杨将军,可是干适才所言有不妥之处?” 杨雷回过神来,忙道:“岂敢,只是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幸得相见。却是失礼了。” 蒋干闻言,一笑而不再接话。徐庶却在一旁道:“子翼大名竟然能镇住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说出去岂非令天下人哑然。” 杨雷一笑,忽道:“子翼先生可识得周郎?” “江东周郎,乃是自幼同窗交契,自是识得?”蒋干答道。 “那为何先生不往江东效力?”杨雷又问。 “吾若往江东,岂非要与皇叔为敌?此实乃不智之事,干不愿为。”蒋干笑道。 杨雷一愣,这叫什么答案?徐庶却在一边笑道:“子翼辩才独步江淮,莫与为对。宇霆,这下子可感受到了?” 杨雷闻言,自失的一笑,就是啊 ,自己怎么跟查户口的似地。当下举杯,遥敬蒋干。蒋干亦是举杯,一饮而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拈纸阄吕布为先锋 病周瑜献策振军心 吴郡,周瑜艰难地睁开眼睛,日夜看护在此的侍女们登时发觉。不一会儿,大都督醒来的消息已然传遍吴郡了。小乔挂着泪珠含着笑,只是看着周瑜,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周瑜无力地任由小乔拉着自己的手,就是那样紧盯着小乔,生怕一眨眼小乔就会消失似的。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直到侍女来报,孙权率众文武来访,小乔方无奈地放开手,轻轻道:“夫君,休要多心,身体要紧。妾身便在屏风之后侯着。”周瑜艰难地点点头,看着那窈窕的身影隐在屏风之后。 “主公。”周瑜见孙权进来,挣扎着要起身。 “公瑾无需如此,身体要紧。”孙权见状,急忙上前扶住。 “主公,不知长江战事如何了?”周瑜长出一口气,虚弱地问道。 “这,”孙权顿了一下,看着周瑜那期盼的眼睛,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吩咐道:“请程老将军进来。” 周瑜愣了愣,看着听到召唤走进来的程普,满面的沧桑,头发几乎是全白了,更是有些颤巍巍的。周瑜已然觉得有些情势不妙,但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挣扎着问道:“程老将军,战事如何了?” 程普迟疑了一下,忽地扑通跪倒,大哭道:“大都督,某无能,丹徒水军,全军覆没。” 周瑜一呆,只觉得心内一沉,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一股鲜血,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大都督。”“公瑾。”“夫君。”伴随着屏风后的惊呼,室内已然混乱一团。 “子翼既与周郎有旧,可否劝其降服?”酒宴已毕,杨雷向蒋干问道。 “周公瑾雅量雍容,岂言语所能制之者,吾便是去,亦不过是空走一遭而已。”蒋干笑道。 “如今形势已然明了,江东已然无力矣。吾大军到时,吴郡会稽唾手可得。大哥何不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往吴郡说之?”杨雷见蒋干不愿往,便向刘备道。 “宇霆所言甚有道理,子翼可愿一行?”刘备见杨雷扯他帮忙,没奈何只得笑着问了一句,言语之间亦是十分尊敬。 “既是二郡唾手可得,何须吾往说之?只要明公大军一到,孙氏岂不开城来降?”蒋干不答,笑着反问道。 杨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江东孙氏已历三代,岂愿拱手相让?困兽犹斗,恐士卒多伤亡,故此请先生往吴郡说之。” 蒋干看看杨雷,不搭理刘备一边有些希冀的目光,道:“宇霆何故蛮我?分明青州被袭,鲁肃肆虐,君担心徐州民心而?” “先生如何得知?”杨雷大惊而起。 “军中流言早起,若非徐元直之谋,广陵水军已然涣散而。”蒋干笑眯眯道。 杨雷瞥了眼徐庶,见其不好意思地一笑,心知其所说乃是事实,当下笑道:“先生既然知之,吾倒是多虑了,依足下之见,当如何?” “宇霆何须问我?干不过口舌之士,沙场谋略还需元直兄。”蒋干笑着推脱道。 “元直,目下当如何?”不待杨雷发问,刘备已经将目光转向徐庶。 “无他,周瑜重伤,丹徒新败,其必然军心涣散。只需兵贵神速,进至吴郡城下即可一鼓而破之。”徐庶笑道。 “好,某家这便点兵前往。”吕布在一旁请命道。 “大哥,吾愿为先锋。”张飞亦是嚷嚷道。 “这,”刘备有些为难地将目光看向徐庶。 “拈阄吧,拈着的便为先锋,领五千军速速往吴郡行进。”徐庶见刘备为难的目光,略一思索,笑道。 刘备等人皆是一愣,不妨杨雷已然嘻嘻哈哈地拿过纸笔,写了一个去字,一个不去,团好,找来一个空的且干燥的酒坛,放进去,摇了摇,便去请二人拈阄。 吕布张飞对视一眼,随即张飞抢先一步,拈了一个。吕布鄙视地撇撇嘴,取了另一个。二人打开,却听得吕布大笑道:“吾拈的是去字。” 张飞展开手中纸团,脸顿时本了起来,哼了一声,将纸团仍在一旁。刘备见状忙道:“既是凤县拈着,这便启程前往吧。”吕布轰然应诺。刘备又道:“三弟,此番奉先为先锋。他日往会稽去时,你便为先锋。”张飞闻言这才转嗔为喜。 吕布见状,心知是刘备在抚慰张飞,亦是不好多说,当下摇摇头,便去点兵去了。徐庶又道:“温侯既为先锋,还需遣一员大将紧随其后,以便接应。”话音方落,张辽杨雷黄忠同时起身道:“某愿往。”独张飞不言。 刘备见状,喜道:“既如此,宇霆,你引三千人马,随后接应。其余将领,随吾中军而行。”众人当下应诺。 神亭岭,程普太史慈领着人马埋伏好,耳边仿佛还想着周瑜那虚弱的言语:“如今军心涣散,刘备必然趁势来攻。若来吴郡走陆路,其必走神亭岭,汝等率军往神亭岭驻扎,待其来时,自上而下,以火箭攻之,其军必乱,再引军直冲,可挫其锐气,重振军心。” “报将军,有一支军马自北方来,甚是匆匆,旗号乃是吕字。”斥候报道。 “哦?”程普太史慈互看一眼,俱是大喜,“吕布有勇无谋之辈,此番天助吾等成功。”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有小校请示道:“将军,是否扎营?” “前方乃是何处?”吕布问道。 “乃是神亭岭。”小校答道。 “过了神亭岭,再扎营做饭。”吕布略一思索,下令道。 扑棱棱,鸟雀飞起,却是山间鸟儿被吕布这支军队扰了清静,故此不顾夜晚,冲天而起。此番赶至吴郡,率先攻进城去,那这功劳可就大了。吕布暗自思量,面上俱是喜色,却没注意到大军已然行至一处小道,两旁斜坡丛林之上,皆有鸟雀飞起盘旋。 “是时候了。”程普太史慈对视一眼。太史慈弯弓搭箭,径直瞄向队伍的最前面,吕字大旗下那身着金甲绣袍的吕布。咻地一声箭响,吕布下意识地一侧脖子,就觉得一股寒意掠过,随即就听得闷哼一声,身后的掌旗官已然倒了下去,大旗兀自在手,亦是跟着倒了下去。 “敌袭。”吕布方反映过来,就见一阵阵火箭铺天盖地般射来,径自笼住了自己这支大军。随即中箭者以及被火烧着的军士大声惨叫起来。同时,鼓声咚咚响起,伴随着大声鼓噪,两杆大旗亮了出来,太史慈,程普俱是骑在马上,望向吕布那里。 “快走。”吕布见丛林间旌旗无数,太史慈又弯弓搭箭瞄向自己,而自己大军突遭火箭袭击,已然乱了阵势,当即立断下令撤退。后队变前队,便往来时的路上撤去。太史慈程普见状,又是挥军掩杀一阵,方收兵回吴郡去了。此战,乃为重振军心,非是其他。 PS:两台笔记本,一台台式,全部崩溃,丫头请罪。刚弄好,偶拼命更来弥补偶的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东文武争战和 赵云一心守徐州 “温侯,这是怎么了?”杨雷扎好大营,方欲用餐就听得军士来报,道温侯吕布引军来了,当下急忙出迎。只是一见吕布满面尘灰,锦袍亦是被撕成一缕缕的,急忙问道。 吕布一边进帐,一面闷声闷气道:“吾行军至神亭岭,不想中了埋伏。被太史慈程普先是一阵火箭,而后挥军冲杀,五千军士只余两千余人了。若不是吾见机的早,恐已为其所掳矣。” 杨雷愣了愣,随即道:“温侯不必忧虑,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大军新败,温侯不若与吾合军而行?” 吕布大喇喇坐下,看了杨雷一眼,方道:“吾正有此意,只是主公处,还请宇霆美言几句。” 杨雷闻言笑道:“温侯说的哪里话?关平将军乃是将军女婿,你我一家人矣,何须多言?”吕布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感激地看了杨雷一眼。此时,正有军士送水进来,吕布就水洗了脸,而后便于杨雷共用晚饭。 翌日,吕布杨雷二人合军再往神亭岭去,早有斥候不停来往打探,来至昨晚战场,但见战死军士俱已不见,神亭岭一面山坡起了个大坟丘,坟丘前立有一碑,上书:徐州军士之墓。 杨雷吕布得报,来至坟丘之前,俱是默默无语。良久,杨雷叹道:“待江东平定,便将士卒尸首带回徐州,好生安葬,所谓落叶归根吧。”言罢,深深一躬,继续引军前行。吕布亦是默默一躬,跟着杨雷走了。 “大都督,吾军自神亭岭一役,军心复振,已然可与徐州军一战矣。”程普满面红光地立在周瑜榻前,笑道。 “老将军辛苦。”周瑜虚弱地答了句,又道:“既如此,当深沟壁垒,打一场持久战。如今曹操夺青州,鲁肃袭扰徐州,其后方已乱,只需相峙数月,刘备必退。” “大都督所言正是。只是,”程普应道,随即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将军还有何言?”周瑜见状,疑问道。 “都督有所不知,如今江东只余二郡,虽有前番袭吕布之胜。然厅堂之上,多有求和之言。”程普迟疑了下,缓缓道。 “哦?”周瑜一愣,随即苦笑道:“江东六郡,只余吴郡会稽,厅堂之上有此言亦属正常。只是不知何人求和,何人主战?” “文官主和,武将主战。”程普铿锵道。 “子布亦是主和?”周瑜皱起眉头。 “张昭力主求和,并请主公将孙小妹嫁与刘备,如此,两家结亲,可保江东无忧。”程普言道。 “主公如何说?”周瑜沉默了下,问道。 “主公两面为难,若战,恐刘备势大,吴郡难保。若是和,恐遭刘备羞辱。”程普道。 “德谋,汝去请主公来此,道吾有话对主公讲。”周瑜思虑片刻,吩咐道。程普一喜,大声应诺而去。 下邳城,赵云领着诸人见过关平,而后齐齐入城。孙观吴敦尹礼刘辟陈群俱是在座,便是沮授田丰,亦是列在席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关平便道:“四叔,青州已丢,尔后当如何?” 赵云沉吟一下,道:“力保徐州不失即可。青州之事,待主公扫平江东,大军回转,再解决不迟。” “若是曹操仿北海旧策,驱民攻城,那当如何?”孙观忽然问道。 “孙将军当日所作,乃是心为百姓,自当如此。”赵云笑了笑,忽地语气一转,道:“当日北海乃是死守城池,而曹操欲要急取青州,急切之间难下北海,故而驱民攻之。今番吾守徐州,必然不会死守,而是与之野战。有吾在此,其军焉有机会围城攻之?” 孙观愣了愣,随即苦笑道:“观无能,无力与曹营诸将相抗,故无奈守城。今有将军在此,自可阵前斩将而。倒是观多虑了。” “匹夫之勇。”一声冷哼,一句不合群的话已然出口,众人看去,却是田丰。 “先生有何见教?”赵云止住了满面怒色的诸位将领,淡淡道。 “曹操诡诈奸狡,用兵不拘一格,其帐下文臣武将极多。汝便有吕布之勇,又能敌的几人?况,汝尚不及吕布。”田丰毫不客气道。 “那依先生之见如何?”赵云皱眉问道。 “当联合吾主,南北对进,前后夹击,如此,可破曹操矣。”田丰道。 “这,”赵云愣了下,迟疑地将目光看向陈群。 “田别驾欺吾徐州无人乎?”陈群见状笑道,“汝此计看上去虽妙,实则借徐州之力击曹操而解袁本初之危局矣。如此为他人作嫁衣之事,吾军如何能为?” “此计虽能助吾主,然亦可助君收复青州,有何不妥?”沮授插言道,“此实乃一举两得之计,君何故疑之?” “吾奉主公之命固守徐州,无主公命,不得擅自进军,无需多言。”赵云下了决心,当机立断道。沮授田丰对视一眼,无奈地低下头,默默喝酒吃菜不提。陈群看了二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报。”一个小校走了进来,“君侯已至徐州。” “哦?父亲大人何故回返徐州,莫不是江东战毕?”关平急忙问道。 “君侯臂膀中箭,归来徐州乃为养伤,江东战事顺利,想必不日便可凯旋。”那小校亦是关羽心腹,识得关平,忙回道。 “父亲大人中箭了,可要紧?”关平心切,忙问道。 “华先生已然看过,道是无事,只需静养即可。”小校恭敬答道,“只是尚需一月方能再上沙场。” “那便好。”赵云闻言笑道,“二哥既来,徐州无忧矣。”沮授田丰二人默默饮酒,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丝欣喜。关羽名震天下,性情孤傲,岂肯坐视曹操侵吞青州?此事,到有一半儿成了。 “主公,吾军进至琅琊,竟与江东军相遇。琅琊已为江东鲁肃所占。”乐进向曹操道。 “鲁肃如何在此?”曹操大惊道。 “其必是自海路而来。”郭嘉在一旁道。 “如此,当如何应对?”曹操问道。 “其军远来,只为袭扰徐州,且其兵少,又无根基。主公可遣一使者,道下邳之北已然尽为吾军所属,命其军补足粮草后退去,再袭扰泗水之南即可。”郭嘉笑道。 “其安肯听吾之言?”曹操皱眉道。 “不然,其军远来,如何敢跟主公相争?且江东形势危急,其焉敢与此时与主公反目?故此行必成。”郭嘉笑道。 “好。”曹操颔首,道:“子远,你往琅琊一行。”许攸一愣,心中哀叹,怎地又是我?只是此事不敢不应,只得应了诺,往琅琊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曹操回师冀州 吕杨进至吴郡 “公瑾有何事?”孙权坐在周瑜榻前,问道。 “吾闻厅堂之上多有言和者?可是如此?”周瑜不答反问。 “正是。”孙权迟疑了下,点点头。 “主公之意如何?”周瑜忙问道。 “甚是为难。”孙权答道,“若战,恐难以取胜。若是和,恐遭羞辱。况,若其不允,岂非更伤士气?” “主公,吾等若降刘备,自可保全身家,甚或封侯拜将。然主公若降,尚能有如今之势乎?”周瑜摇摇头,道。 孙权霍然一惊,站了起来,喃喃道:“公瑾之言甚是有理。只是如今之形势,尚能胜否?” “尚未战,焉知不能胜?”周瑜回道。 “好。既是如此,吾便再搏一次。”孙权昂然道。 周瑜闻言一笑,不过看着孙权那决然的眼神,忽地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疲惫。 “一路行来,并无江东军踪迹,便是农人,亦是少见。”杨雷皱着眉头向吕布道。 “莫不是闻吾军到来,故此回避?”吕布亦是很疑惑。 “也许是深沟壁垒,坚壁清野吧。”杨雷有些疑惑道,“难不成孙权将大军百姓皆集于吴郡,欲与吾军决一死战乎?” “若是其集合起来守城,一时半刻,恐难以攻下吴郡。少不得又要相持一段时间了。”吕布低声道。 “相持?”杨雷皱皱眉,摇头道,“吾军远来,补给困难,且徐州又有敌军肆虐,岂有相持之理?此番必然一鼓而破之。不然,吾军必然军心涣散,士气低迷,到那时,便是吾军大败了。”忽地想到什么,喃喃道:“孙权不会真的打这个主意吧?若真是如此,吾军岂不进退两难?” 吕布闻言,亦是默然,不由地向北方望去,徐州,有他牵挂的人儿啊。 “奉孝所料果然不错,鲁肃果然将琅琊献上,引军自海路南下了。”曹操踌躇满志道,“如今,吾欲下徐州,饮马泗水,诸公以为如何?” “主公,据报,刘备并没有将大军回转,只是加紧南下,吾料其必是欲先定江东,而后回转。故赵云只引骑军救了孙观便去,便是琅琊,亦是一并不顾,只是驻军下邳郯城东海一线,欲抗吾军。故此,徐州急切之间恐难攻下。”荀攸道。 “当日所定之策,便是急图青州,缓取徐州。此番不正合当日之意?”曹操问道。 “不然,前番乃是预计刘备回援,故此定计。如今刘备尚未回军,自当急取之。失此良机,恐再难取之。”荀攸道。 “唔。”曹操皱眉沉思,“徐州有近十万大军,更兼赵子龙英勇,如何急取之?” “这,”荀攸皱皱眉,亦是不说话了,毕竟徐州军的战力在那里摆着,再加上了赵子龙,欲要硬取肯定是伤亡过大,不行的。那智取呢?要如何智取才能成功呢?毕竟从赵子龙的表现来看,此人可谓智勇双全,与杨雷有的一比。 “主公,刘备爱民,何不再驱民攻之?如此,赵云必然畏手畏脚,那徐州,岂不唾手可得?”说话的是许攸。 曹操瞪了他一眼,说道:“若再驱民攻城,青徐百姓恐再难归心矣。” “主公。自陶谦在时,直至今日,徐州百姓可曾归心与主公?”许攸低声道。 “徐州不在吾治下,自然不曾归心。”曹操冷冷道。 “如此,既是不曾归心,便是逆民,有何怜惜?”许攸道。 “不可,主公,北海乃是不可以而为之。若是徐州如此,主公失天下人望矣。”郭嘉见曹操犹疑不定,忙劝阻道。 “这,”曹操迟疑不定,当下把眼光看向贾诩。就在此时,于禁忽然进来:“主公,细作来报,冀州各处叛乱已为袁绍督军扑灭。而今袁绍正在整备军马,欲与主公决战。” “哦?”曹操一惊,“本初尚有余力剿灭叛乱乎?” “正是。其以韩猛为大将,四处出击,各郡县莫不降服。”于禁答道。 曹操闻言不由长叹一声:“先有颜良文丑,后有张郃高览,又有韩猛鞠义,若是本初能善用之,吾安敢正眼觑河北之地乎?”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就在此时,夏侯渊忽地进帐,道:“主公,细作来报。关羽已至徐州,所为何事,尚不知。” “什么?”曹操大惊,蓦然起身,竟将身前案几碰翻,“关羽几时到得徐州?” “细作言,乃是近日之事。”夏侯渊答道。 “云长既在徐州,吾岂有再往之理?”曹操沉默良久,方道:“回师冀州,今番吾要尽取河北之地。”众人面面相觑,轰然应诺。 “主公,金甲者为吕布,银甲者为杨雷。”城楼之上,程普指着城下向孙权道。 “果然仪表非凡。”孙权淡淡说了句,“何人敢出战?” “吕布杨雷皆万人敌,需得众将联手,方可一战。”坐在一旁推车上的周瑜缓缓道,“刘备大军尚未到,诸君可前往车轮战之。” “好,就依公瑾之言。”孙权果断道,“程普,你领诸将出城迎战。”程普应诺,领着一众战将出城而去。 “二哥,”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声,孙小妹全副披挂来至城楼之上,“吾也要去。”同时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张昭两眼。 “小妹,休得胡闹。且看众将厮杀。”孙权皱眉道。张昭把脸转到一边,面无表情地看向城下。 “二哥,江东男儿不能保吾等安宁,小妹自幼习武,自当出力。”孙小妹瞥了眼张昭,故意大声道。 孙权无奈摇摇头,将目光看向周瑜。周瑜见状,亦是无奈一笑,用宠溺的目光看向孙小妹,道:“小妹休要胡闹,你在此处,军士不能安心杀敌,岂不误了大事?” 孙小妹看了坐在推车上的周瑜,鼻子一皱,道:“你还是好好养身体吧,没见到小乔姐姐都伤心成什么样了。”周瑜心中一痛,无奈地摇摇头。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大喝:“杨雷休走,韩当在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车轮战吕杨败阵 恃弓箭二人得生 孙权孙小妹张昭同时将头往下看去,便是周瑜亦是挣扎着想要起身观看,无奈箭疮发疼,只得坐在车上,仔细聆听。 城下,吕布杨雷列好阵势,就听得鼓声咚咚,城门大开,一彪军马撞了出来。不一会儿,列好阵势,就见大旗飘扬,有太史,程,黄,韩,潘,孙,朱,全,周、蒋等。每杆大旗下立着的主儿都是盔明甲亮,显得杀气腾腾。 吕布杨雷面面相觑,这是干嘛,难不成要一古脑儿灭了自己,看上去,似乎是有这个打算。正思索间,就听得一声大叫:“杨雷休走,韩当在此。”自韩字大旗下跑出一员将领,正是韩当。只见其手执铁矛,在阵前耀武扬威,来回奔驰,甚是嚣张。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在这个时代活着就为个名声和脸面,既然有人挑战,不能不接啊。当下杨雷催马出阵,迎了上去,亦是大喝一声:“杨雷在此。” 韩当见杨雷出阵,亦是迎了上来,二马相交,不过三合,就见得江东军阵中又跑出三人,却俱是自朱字旗下跑出,其一颌下有须,大喝道:“朱治在此。”另一看上去有些矮壮的将领喝道:“朱然在此。”再一高壮男子大喝道:“朱桓在此。”三骑亦是冲着杨雷而去。四匹马围着杨雷,转圈儿厮杀。又是四五合,只听得鼓声咚咚,孙翊自阵中冲出,另外一骑自全字大旗下冲出,亦是喝道:“全柔在此。”却是六匹马围着杨雷厮杀。 杨雷被诸人围着厮杀,却是防守进攻皆不足,原来自秣陵时马匹战死,换了马匹尚未配合熟悉,故此落了下风只在圈中苦苦支撑。这边吕布看的焦急,当即大喝一声:“吕布在此,谁敢与吾一战?”一催赤兔,冲了上去。 话音方落,就听得对面一声厉喝:“吾等你多时矣。”却是周泰不顾伤势,催马出阵。蒋钦一见立即跟了上去。便在此时,太史慈黄盖程普潘璋一齐出马,往吕布迎来。又是六打一的局面,不过这六个人可比杨雷身边那六个人武力高多了。一时之间,亦是杀的吕布手忙脚乱的。 被人群殴真痛苦,这是杨雷现在的想法,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样吧。再加上自己的坐骑远没有原先的那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结果很明显的自己只剩下防守的功夫了。至于进攻,我躲过这一刀先。得想个办法,杨雷咬着牙想。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吕布那边的动静他也听的清楚,比自己这边的声势大多了。只是这边很明显的那个朱桓韩当朱然孙翊皆不是善茬儿,至于全柔朱治,虽然亦是虎虎生风,可就要比这四个差一点了。问题是,有这四个就够他受的了,何况又加了两个只是略逊一筹的。 正胡思乱想,就听得一声着,却是全柔一枪扎在马屁股上,顿时马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噗噗噗连响,朱然朱桓孙翊的兵刃皆是扎进了战马的身体,顿时那战马就倒了下去。而杨雷却借着马身挡住兵刃的机会滑落在地,饶是如此,擦着脖颈过去的韩当铁枪亦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这边方躲过,那边朱治已然一枪刺了过来,就地一个打滚儿,躲了过去,却是显得甚是狼狈。不过,这时候杨雷已然借着的打滚的惯性站了起来,顺手一抖银枪,寒光闪过,嘭嘭嘭,不仅挡开了朱然朱桓孙翊的兵刃,还顺势一引,一个旋劲儿差点将几人手中兵刃甩出去。朱桓等人大惊,齐喝道:“当心。”杨雷哈哈一笑,长枪抖动,身形随着闪展腾挪,一时之间竟然反守为攻,将六人逼得招招自保。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大喝:“义公,你我换个对手。”就见一骑自吕布那个战圈中驰过来,来到近前却翻身下马,手持两支短戟向杨雷迎了过去。韩当一看,亦是喝了声:“好。”便弃了杨雷,往吕布那里冲去。 杨雷吕布皆是被眼前二人动作气的哇哇大叫,然吕布被周泰疯一样地缠着,而杨雷亦是被朱桓等人缠着,俱是无法阻止二人。且说太史慈加入战阵,杨雷立马觉得吃力起来,须知太史慈是步战马战弓弩全能型武将,只是他弓箭威名太盛,马战一杆铁枪亦是少逢敌手,故而两支短戟甚少使用。也只有当日与孙策一场大战才显现了他双戟上的功夫亦是不凡。当下,太史慈手持双戟,步步紧逼,就欲与杨雷贴身肉搏。杨雷也不傻,贴身肉搏他倒是不怵太史慈,问题是这边还有五个人虎视眈眈,哪里容得他从容与太史慈肉搏?分心之下,杨雷立马又落了下风,无奈啊,太史慈实在是太出风头了。当日在北海刘备怎么就没收服他呢? 躲躲躲,杨雷还在不停地规避五人的攻击,并与太史慈的双戟纠缠。那边吕布已然受不了了,大喝一声,方天画戟陡然化作一道流光,径奔潘璋扎去。潘璋见来势甚急,不敢招架,提马避过。吕布却趁着空子,画戟舞的若风车一般,遮挡众人攻击,一磕马腹,径向本阵冲去。赤兔马快,众人待要追时,已然来不及。当下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正在厮杀的杨雷,欲要一拥而上,活捉杨雷。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大喝:“无耻匹夫,看箭。”却是吕布奔回阵,看杨雷犹被围住,恐失了杨雷,加之方才被打的实在郁闷,当下弯弓搭箭,大喝一声,却不撒手,蓄势给诸人施加压力。众人一见,纷纷退避,便是正欲杨雷厮杀的诸人亦是嘞马退避,吕布的箭术亦是有名的。江东唯一能与之一比的便是太史慈了,只是太史慈正与杨雷步战,哪里有空使用弓箭? 此时,杨雷见江东诸将皆退,亦是展开大枪,抖起数朵枪花,逼开太史慈,便往本阵退去。而太史慈连同其余诸将皆是慑于吕布弓上的那支箭而不敢追击,而吕布亦是生怕坏了杨雷性命,因此亦是强拉着弓箭不放。如此,恰恰让杨雷逃过一劫。就这样,一场车轮大战便在一支羽箭的威胁下草草结束。吴郡城楼之上,响起一声叹息,果然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名不虚传。而另外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往回走的背影,即使那银甲已然沾染了灰尘。 PS:陪客户吃饭,刚回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周瑜设计败吕杨 张辽来援斩孙暠 吴郡城外三十里,徐州军营寨之中,杨雷吕布皆是一脸郁郁。吕布还好,最起码是他逼退众将,救了杨雷。而杨雷,此番可算是出战以来第一场败仗,叫他怎能不郁郁? “宇霆,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番败阵,实是那江东诸人无耻,竟以数人围攻吾等。”吕布劝慰道,“况且围攻吾也就算了,不想宇霆亦遭六人围杀,实乃是欺人太甚。” 杨雷郁闷地瞅了他一眼,道:“温侯,你是说吾不如你?” “这,”吕布这才觉得自己话中有不妥之处,当下赧笑道,“吾并无此意,宇霆勿怪。” 杨雷摇摇头,道:“吾忧者非是自身,恐此败降低士气而。” “嗯,”吕布亦是点点头,道:“宇霆可有计策?” “无有。”杨雷答的很干脆。 “那如何是好?”吕布也皱眉了。 “先防劫营吧。其他事情,待主公大军到时,再计议不迟。”杨雷道。 “正该如此。”吕布亦是无奈点头。 入夜,三更时分。忽听的一阵箫声传来,呜呜咽咽的催人泪下,更有低声的抽泣之声。随之而起的又是一阵低低的歌声,却是徐州民歌,表述的乃是思乡之意。杨雷吕布担心江东军劫营,并未睡下。听的动静,自是仔细分辨。良久,杨雷大怒:“好个周瑜,竟用四面楚歌之计。吾只是一败,尚未被围,何用此计?” 吕布亦是明白过来,亦是大怒起身:“待吾去寻找声音来源处,杀之。” 杨雷摇摇头:“夜色深浓,吾等兵少,恐中其计。只叫军士加强戒备便可。明日中午,大哥便到,那时厮杀不迟。” 吕布大怒,一按剑柄,恨声道:“真个闷杀人也。待打破城池,定要重治其罪。” “大都督,徐州军士虽有悲切思乡之意,犹戒备森严,若与此时劫营,实难破之。”一处小丘上,程普向周瑜道。 “徐州士卒久经训练,勇悍精锐,若是正面对阵,吾军非是其敌手。若不以计破之,恐吾军伤亡太大啊。”周瑜紧皱眉头,“况此乃是刘备先锋,若刘备军到,恐吾军再无此等机会。” “既如此,吾这便传令,命大军掩杀。”程普道。 “不必着忙,此方三更,离天明甚早,吾尚有计。”周瑜道,“太史慈,与你一千人马,带战鼓劲弩,置于土山之上,吾这边火把绕三圈,你便命军士擂鼓,待吾这边号角响起,便熄了鼓。若吕布杨雷敢出寨,便用劲弩射之。此疲兵之计也。” “诺。”太史慈应诺而去。 不一会儿,箫声,悲歌之声皆去,杨雷吕布方舒口气,就听得战鼓咚咚,喊杀鼓噪之声不断。杨雷吕布大惊,忙出了大帐,披挂上马,赶至寨门,却只听得东南鼓起,并无人马杀来。杨雷吕布面面相觑。良久,杨雷便道:“温侯,今晚恐难以入睡了。” “为何?”吕布问道。 “此乃疲敌之计,吾要睡,其战鼓齐鸣,焉能睡着?若出寨,恐中了埋伏?若置之不理,恐其趁机劫营。若加强戒备,则正遂了其心。”杨雷苦笑道。 吕布闻言,目瞪口呆,摇头道:“好周瑜,真好算计。” 片刻后,一声号角,鼓声随即沉寂下去。随即,呜咽的箫声又传了进来,还有那悲切的歌声。吕布杨雷对视一眼,果真如此,今夜无人入睡了。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若拔营往北退去?”进了大帐,吕布焦躁道。 “有营寨,士卒纵然疲惫,亦可抵挡一时,若其与路伏兵,你我皆被其所擒也。”杨雷道。 “吾有赤兔马,踏山渡水如履平地,更有方天画戟,何人能擒我?”吕布傲然道。 杨雷白了他一眼,不再接话。吕布见状,亦是无奈地叹口气,坐下,假寐片刻。半个时辰后,忽地鼓声又起,杨雷吕布霍然而起,齐齐出帐,上马戒备不提。果然又是虚张声势,只为疲惫士卒而已。片刻后,便即消去。 “大都督,吾军已然就位,何时可发起攻击?”一员小将来至周瑜金近前,道。 “如此便好。仲异,你回去告诉孙将军,待吾下番鼓尽,号角声起,便与后袭之。”周瑜笑着对孙瑜道,“此番定要一举袭破吕布杨雷。” “诺。”孙瑜高声领命而去。 “传令下去,下番鼓尽,号角声起,便强袭之。”周瑜看看天色,发令道。 “诺。”众将纷纷应诺,各自准备。唯有程普近前,轻声道:“大都督,孙静将军及孙瑜将军并无不妥。只是当日孙暠将军争位失败,若其暗中使坏,岂不坏了大事?” “当日嗣位之争,并无对错。今番乃关系孙氏一族之成败,其焉敢违令?”周瑜淡淡道,“孙暠虽为孙静长子,若违将令,吾亦要杀之。况孙静非一子于世,君不见仲异已然成人乎?” 程普闻言:“如此便好。”当即退下整理兵刃马匹,只待厮杀。 四更时分,鼓声又起,大帐内吕布焦躁道:“已近天明,为何鼓声还起?” 杨雷却是喃喃道:“黎明之前的黑暗啊。”当即传令,命军士加紧戒备,等待天明即可。 片刻后,鼓声已尽。忽地一声号角,鼓噪喊杀声起,一彪人马自正南寨门处杀来。杨雷吕布闻报,冷哼一声,皆披挂上马,往寨门冲去。军士们亦是纷纷上前,准备弓弩箭矢,欲要毙敌于寨门之外。 就在此时,只听得后寨一声号角响,亦是喊杀鼓噪声不断。却是孙静孙瑜领着人马自后寨杀来。火箭咻咻射入寨中,引燃帐篷。杨雷吕布没想到后寨亦有军杀到,当即一愣,暗道不好。士卒亦是一阵慌乱,好在久经训练,便有小校指挥军士将弓弩转个方向与之对射。然江东军多,徐州军少。且开弓需臂力,上弩亦需时间。片刻后,两军已然短兵相接,展开一场肉搏战。杨雷吕布亦是不分前后,纵马引着亲卫,在寨内踏来冲去,处处救急。 且说孙静孙瑜正冲着,忽听得后军处声声呐喊,更有人叫道:“少将军死了。”皆是大愕。此时,忽见一将,紫玉面堂,手执大刀领数百骑杀至。沿路将校,没有一合之将,俱是一挥两段。若非二人得知关羽乃是赤面长须,肯定以为是关羽到了。正犹疑间,忽见此将马鞍之上挂着一个头颅,视之,正是孙暠的头颅。当即孙静就觉得眼前一黑,大叫一声儿啊,仰面便倒,亏得孙瑜就在一旁,急忙救起,引着军士便往西面太湖退去。 杨雷吕布正在冲杀,忽见后寨江东军大乱,心中一喜,急忙引军往后面退去。杨雷在先吕布断后,竟奔后寨冲去。正撞上那紫玉面堂大将,杨雷大喜道:“文远。”张辽一见,亦是大喜,领军靠过来,三人合兵一处杀出重围,往北方退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刘备领军至吴郡 张飞率军伐乌程 “文远,幸得你来相救,不然吾军危矣。”扎好了营寨,杨雷便对张辽道。 “主公闻知前番中伏,恐兵力不足,故遣吾以轻骑接应。数十里外边闻得战鼓之声,故此赶来,不想正撞上江东军后军,其后军将领被吾一合斩杀,故其军自溃。此番,实乃侥幸。”张辽笑道。 “如此,文远立大功矣。”杨雷赞了句,又道:“今番兵败,不知如何面见大哥。”言下,颇是唏嘘。 “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自会体谅。将军不必忧虑。”张辽说着,却又看了眼一边阴沉着脸的吕布,欲要开口却又闭了嘴。杨雷吕布各有心事,俱是沉默不语。 翌日中午,刘备领大军过了神亭岭,来至昨晚新扎的营寨。早得探马相报的杨雷吕布张辽在寨前迎候。一见刘备在先,杨雷急忙抢上一步,一躬身,道:“大哥。” 刘备见状,亦是急忙下马,笑道:“五弟辛苦了。帐内叙话。”扶起杨雷,便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吕布张辽,道:“多谢二位将军,不然,宇霆已被江东所擒矣。” 吕布原本阴沉的脸立即露出了笑容,躬身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齿?”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张辽亦是躬身道:“辽恰逢其会而已。二位将军勇武,突围不过稍耗时间而已。”刘备闻言,微微一笑,拉着吕布张辽的手臂进了寨门,径往大帐而去。杨雷却是跟在后面,随着徐庶黄忠一起,而张飞并不在此。 吴郡,周瑜一脸的病容,看着堂下跪着的孙静孙瑜,缓缓道:“此战,非尔等之过。便是吾,亦未想到会有援军夜来。”顿了顿,又道:“孙暠将军之事,吾已知矣。二位将军节哀顺变。” 孙静孙瑜这才起身,拱手谢过,退在一旁。 “大都督,昨夜战损已然清点完毕。”程普上前道,“徐州军尸首两千人,吾军士卒死伤六千余,小校亡三十四人,大将孙暠被斩。”语音带着些颤抖。 “一比三呐。”沉默良久,周瑜低声道,“此番还是先用疲兵之计,而后劫营得到的战果,若是正面对阵,吾军又该伤亡多少啊。” “大都督,探马来报,刘备领军已至城外三十里安营扎寨。”太史慈上前道。 “刘备既来,大战将至,诸君有何对策?”周瑜闻言,皱眉问道。 “兵来将挡。”韩当上前一步,喝道:“吾江东良将甚多,齐出杀之,其可败矣。” “正如义功所言,吾等趁其远来疲惫,前往杀之,可一鼓而破。”黄盖亦道。 “诸将英勇。然刘备有吕布杨雷黄忠张飞在此,还有张辽。欲若仿前日车轮战,已然难以取胜矣。”周瑜叹道,“可有他策?” “大都督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韩当道,“成与不成,试过便知?与其死守城池,不若与之一搏。” 程普亦道:“大都督,可命诸将前往挑战,胜之乃是幸事,不胜亦可全身而退,得知刘备虚实。如何?” 周瑜默然,而后缓缓点头。此时,忽有一人进的大厅,道:“诸公且去,吾将一千解烦军尽与诸公,以作后卫。”却是孙权。 诸人闻言皆大喜,齐道:“多谢主公。”唯周瑜轻叹一口气。另太史慈脸色肃然,一语不发。 “主公,如此说来,青州已然尽失?”吕布睁大了眼睛,满面俱是不敢置信。 “确是如此。”刘备缓缓道,“徐州琅琊亦失。子龙退守徐州,平儿守下邳,孙观等将亦在下邳,阻挡曹军。云长亦到徐州养伤,待其伤愈,吾等平定江东,则可回师青州了。” “曹操小儿,欺吾太甚。”吕布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按住心内的火气,一掌拍下,面前案几粉碎。毕竟,名义上的青州牧可是他吕布吕奉先。发泄完了,吕布便道:“主公,这便起兵攻吴郡,扫除江东,而后北上青州。如何?” “吾正有此意,只是还需等待翼德来此。”刘备笑道。 “三将军怎不同在军中?”吕布亦是发现了张飞未在此处。 “三将军往乌程孙氏宗族去了,预计路程,此时也该到了。”徐庶在一旁接言道。 “主公让他去,莫不是要杀尽孙氏族人?”吕布一愣,随即道。 “非也,乃是好生款待孙氏一族。况且有孙贲孙辅二位将军同行,谅不至于血溅满门。”徐庶道。 吕布愣了愣,便不答言。杨雷便道:“孙贲孙辅二位将军如何肯去?当日其曾言不参与征伐江东,今番去之岂不食言?” “二位将军闻知三将军往乌程,自请将令。吾实未强下军令。”徐庶笑道。 杨雷闻言恍然,张飞那一脸恶相,若是孙氏兄弟由得他去了,那才是真正的血染乌程呢。不用说也是徐庶命人暗自透漏消息给二人,让二人闻言请令的。此计一番可安孙氏宗族之心,二则可轻得乌程矣。 乌程,孙氏宗族留守的家将看着那城下孙贲孙辅以及张飞,俱是默默无语。看看自己身边的一两千老弱病残,再看看城下那三千杀气腾腾的虎狼之师。再没有军事常识的人也知道,打下去是什么样的结果。何况,乌程的城墙并不高。 “伯阳,汝快去劝降,不然吾要率军攻城了。”张飞对孙贲道。 孙贲满面的苦笑:“三将军且慢,再容得一时半刻。乌程城小,可一鼓而下。无需多虑。” “正是,三将军,且看吾兄弟之面,暂缓片刻。”孙辅亦是出声道。 张飞闻言,便道:“既如此,再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吾便要挥军攻城了。到那时,休怪刀枪无眼。” 孙贲孙辅对视一眼,俱是满面苦笑。孙贲便催马上前,喝道:“叔父可在?” 不多时,城楼上转过一少年,儒士打扮,拱手道:“兄长,叔父往吴郡去了。城中只有老弱妇孺。” 孙贲一看,却是孙匡,忙道:“季佐。且开城门吧。三将军率军至此,乌程难敌。还是早开城门为好,免得害了孙氏宗族。” “兄长,若开了城门,岂非开门揖盗?”孙匡朗声道,“汝亦是孙氏族人,岂有为他人鹰犬之理?” 孙贲苦笑道:“贤弟,吾为人如何,暂且不说。”手一指城头的老弱,大喝道:“大军至此,城内无人可敌,汝拒不开城,是要亡吾孙氏宗族么?” 孙匡默然不语。城头一片混乱,随即便有一白发苍苍老者上了城头,道:“吾若开城,伯阳可能保证孙氏宗族无人被害?” 孙贲一见那老者,先是一愣,随即答言:“吾以性命担保。且三将军已然应允,只要开城,一人不杀。” 那老者缓缓点头:“既如此,打开城门。”随即便有家将打开城门。此时,就见那老者突地大喝:“阿福无能,家主,吾这便随你去了。”言毕,手持短刃插入胸膛而死。 城下张飞亦是动容,问道:“此何人矣?” 孙辅黯然道:“此先二叔父管家,掌管族中事务多年,族人皆呼其为福伯。” 张飞闻言点头道:“真义士矣。传令厚葬。大军,入城。”孙氏兄弟亦是默默跟在后面,大军这便入城了。 “报,寨外有江东将领挑战。”刘备正与诸人闲话,忽有小校来报。 “击鼓,迎战。”刘备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诸人轰然应诺。徐庶更道:“吾正思量如何急取吴郡,不想其送上门来,倒是省了番心思。”众人一笑。 程普正引着众将指挥军士叫阵,就见徐州军寨门打开,一彪军马奔驰而出,片刻间列好阵势。当中一杆刘字大旗,其余分别是吕杨黄张陈。此时,就见得吕布催马出阵,喝道:“吕布在此,谁敢与吾一战?” “吾来迎你。”随着一声怒吼,周泰拍马而出。他是盯准吕布了。周泰一出阵,蒋钦跟着催马出阵,却是要双战吕布。 吕布见只有二人出阵,鼻子一哼,喝道:“怎地只有二将,其他四人呢?” “吾二人足矣。”蒋钦喝道。周泰却不答话,直取吕布。 吕布见不再有人出阵,鼻子一哼,迎了上去,与二人战在一起。 “韩当小儿,可敢与吾一战?”杨雷见吕布出阵,亦是出阵挑战道。 “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韩当冷哼一声,拍马出阵。黄盖恐其有失,亦是催马出阵,又是双战杨雷。杨雷闻言,心中一恼,也不答言,径自迎上二人厮杀不提。 “太史慈在此。”见战场上两个战圈正在厮杀,太史慈拍马出阵喝道。 “吾来迎你。”黄忠见猎心喜,舞刀拍马而出。“南阳黄忠。”交战之前却是通了姓名。 “东莱太史慈。”太史慈亦是一声大喝,催马冲了上去。瞬间二人便战在一起。 “张辽在此,谁敢与吾一战?”张辽见众人厮杀,心中按捺不住,出阵喝道。 “还吾儿命来。”孙静见是昨夜那将,心中大怒,拍马而出。孙瑜一见,恐父亲有失,亦是一催战马,迎了上去。“孙桓在此。”随着一声大喝,孙桓也加入战圈,却是三人围战张辽。 PS:北京开年会回来。恢复更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徐州诸将各显威 关平初战斩祖郎 嘭地一声,交马只一合,孙静便自马上飞了出去,兵刃亦是脱了手。却是与张辽硬拼一记,不想昨日吐血,本有内伤,加之与张辽武艺膂力相差太大,竟被张辽一合击飞。若非兵刃拿在胸前,架住了张辽的大刀,更兼张辽还要对付而后催马而来的两个,这一刀必然会要了他的性命。此时,孙静方知,怪不得自己的大儿子昨晚一招被杀,此人武艺在江东诸将中亦属一流了。 “父亲。”孙瑜见孙静被击飞,惊怒无比,欲要前往察看,张辽已然迎了上来。只得催马迎上,二马相交,方三合,孙瑜盔婴被一刀砍断。那轻轻的一声噌,差点将孙瑜吓得魂飞魄散。幸得孙桓马到,方解了危难。 江东这边一见孙静被击下马,当下便有两骑抢了出来,一是孙翊,一是朱然,二人径自上前护住孙静,便有士卒上前扶起回阵。此时,就听得哈哈一笑,伴随着周泰的一声闷哼,却是吕布一戟削去周泰臂膀的一片肉。当下江东军忽地抢出三骑,一是朱桓,二是潘璋,另一人却是程普。三人直取吕布,军中却留朱治全柔压阵。 “太史慈,哪里走?”一声大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却是黄忠与太史慈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败,太史慈催马便往一边跑去。黄忠见太史慈逃走,故此大喝。 太史慈不理不睬,只是伏鞍催马踏着节奏而行。黄忠紧跟其后,忽地皱皱眉,挂好大刀,取过弓箭。此时,就见得太史慈忽地直身,手中已然多了一副弓箭,直指黄忠。咻咻声响,却是黄忠太史慈同时发箭。二人箭支连成一条直线,竟在中间连连相撞,栽下地去。须臾间,一壶羽箭已尽。二人对视一眼,皆抛了大弓,取了兵刃,径往对方冲去。羽箭已尽,剩下的只有靠武艺拼个高低了。 “着。”一声冷喝,杨雷一枪刺透了韩当的左肩。与此同时,黄盖的大刀亦是斩到了杨雷的脖颈边。只听得当啷一声响,杨雷的左手有如鬼魅般拔出三棱军刺,格挡在脖颈与黄盖的刀刃之间。这几公分的距离,便是生与死的距离。却是杨雷被二人围攻,虽是守得完美,奈何韩当黄盖配合默契,竟压制的他无法进取。无奈之下,只得行险。格开韩当的兵刃,使右手持枪,左手拔刺,不顾黄盖的大刀,右手持枪刺韩当的咽喉,左手拔刺拦截黄盖的大刀。若非韩当躲得快,这一枪已然要了他的性命。诚然若非他自己拔刺的速度够快,黄盖这一刀已然叫他身首异处。 韩当已然吃痛不住,跌下马去,早有负责劫营的孙翊朱然上前护着离去。而黄盖瞪着血红的眼睛,狠命地将大刀压向杨雷的脖颈。杨雷感觉黄盖那边的力量越来越大,无奈之下,弃了银枪,腾出右手,一把攥在刀杆上,慢慢推开。就在此时,只听得叮叮直响。却是刘备见杨雷遇险,急忙鸣金收兵。然黄盖哪里肯放,犹是用力压下。杨雷听得是本阵鸣金,欲要回阵,却被黄盖缠住。当下眉头一皱,忽地往后一仰,使了个马上铁板桥,左手撤力,右手却顺着黄盖的力量猛地一拉。黄盖全身的力量都在往前压,忽地阻力没了,刀杆上又传过一股大力,一怔之下,大刀竟被杨雷扯了过去,身子亦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趴。此时,只听得头顶嗡地一声,大刀掠过的声音。却是杨雷夺过大刀,顺势来个回旋斩。若非他恰好趴下,此时已然身首异处了。两人境地,转换的如此之快。只叫后面观阵的诸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好在黄盖亦是久经战阵,心知不妙,也不抬头。一磕马腹,径往本阵逃去。杨雷见状,也不追赶,嘞马便往本阵退去。说实话,刚刚那一幕,他也是赢得侥幸。稍有差池,小命便没了。 此时,太史慈与黄忠已然分开,各自回阵。张辽与孙桓孙瑜之间亦是分开,没办法,张辽一人打他们俩还犹有余力。而吕布单人斗五将,却是不慌不忙,不仅守得完美,犹有进攻之力。程普等人见久战无功,亦是慢慢退出战圈。吕布亦不追赶,任由五人离去,方大笑道:“吾有赤兔马,任凭尔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笑罢,方施施然回归本阵。 徐州东海,鲁肃领着军马正在城门叫阵。忽听得一声鼓响,城门打开,一彪人马冲了出来。为首者乃一少年将军,骑红马,执大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关字,当真是八面威风。陈武董袭祖郎鲁肃皆是面面相觑。似乎这还是徐州军第一次主动迎战吧,而且出战的还是个小将。不过那小将身后跟着数十个小校,皆是年轻的过分。不过那眼中的跃跃欲试任谁也看的出来。 “关平在此,谁敢与吾一战?”那为首的少年催马出阵喝道。 祖郎见状,催马出阵道:“你是谁家娃儿?速速退去,叫你家大人出来。” 关平一声冷笑:“吾父乃是汉寿亭侯。就凭你,还不值得他老人家出战。” 祖郎登时一愣,关羽的威名谁不知晓啊,就凭自己这两下子,似乎真不够他出手的。忽地反应过来,喝道:“关君侯威名赫赫。然其子未必。尔且来一战。” 关平冷哼一声,催马便冲了过来,祖郎亦是迎了上去,二马相交。只听得唰唰唰,祖郎已然披头散发,却是祖郎未戴头盔,一时大意被关平将发髻连同头巾一起削去。“小心。”陈武董袭一起大喝,催马上前,就欲相救。就在此时,那原本在关平旗下的数十小校亦是催马上来,目标俨然是陈武董袭。陈武董袭见状,皆是冷哼一声,就欲直闯过去。忽地眼前刷刷飞过一片阴影,二人忙伏下身子。就觉得马儿一声长嘶,随即倒了下去。二人亦是滚下马鞍,此时才发下,战马身上已然插上了数把精致的铁斧,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二人俱是一头冷汗,也顾不得祖郎了,转身便往本阵逃去。此时就听得一声惨呼,嘎然而止。却是关平圈马回来,趁着祖郎视线被挡,一刀斩杀了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陆伯言劝降贺公苗 鲁子敬回师会稽城 “贼子焉敢如此!”凌操大怒,就欲催马上前。不妨鲁肃一把拉住,随即下令放箭。登时箭矢如雨,将那数十小校逼了回去。陈武董袭奔回本阵,俱是又惊又怒。谁想两军叫阵,竟有如此不按规矩之人。那数十小校配合默契,分明是久经训练之辈。更兼奔马之上投掷暗器,还有如此准头,摆明了是苦练多时的结果。更兼先射马匹,而后杀人,亦是合了兵法之理。 “退军。”鲁肃看着那边耀武扬威的关平以及数十小校,咬咬牙,冷冰冰道。 “大人。”凌操急道。 “徐州守军早有准备。东海亦已被袭扰良久,谅其盐利亦是大减。今曹操已占青州,而关羽恰在徐州。吾料不久关羽必然起兵北上。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失。吾等离江东久矣,虽有斩获,然则郯城下邳东海俱是重兵把守,难以攻打。故此,只有退军回江东了。”鲁肃怅然道,“时日迁延,不知江东如何了。” 众人闻言俱是脸色冷寂,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夺了琅琊还被曹操要了去。此番回去,还不知江东战事如何,叫人怎能不忐忑? “少将军,对方似乎有退兵之意。”一小校道。 “父亲将下邳交由孙观将军驻守,命我协助糜将军防守东海,并无命吾追杀敌军。他既是要退军,且由他退去。另,将此人尸首交还。”关平看了看鲁肃的旗帜,轻声道,“就说是对其不屠戮百姓的报酬。” “诺。”那小校答应,随即带军士将祖郎尸首置于其坐骑身上,往前交还,并将关平之言转述。江东诸将闻言俱是不语。独鲁肃叹道:“当日曹操报父之仇,令夏侯惇屠戮淮泗数十万百姓,今番攻青州又驱民攻城。青徐两州百姓之心,已然尽属刘备矣。”看看那小校交还尸首后走远,又轻声道:“关羽提兵北上,胜负之数,尚在两可之间啊。” “大哥。”张飞哈哈笑着进了大帐,身后跟着孙辅还有孙匡,孙贲则是留在乌程安抚人心了。 “三弟回来了。”刘备亦是笑道,眼睛却尽往孙匡身上瞥,俱是疑问之色。 “主公,此乃二叔之子孙匡孙季佐。”孙辅见状,急忙介绍。 “见过刘皇叔。”孙匡亦是见礼道,虽心不甘情不愿,然则礼数甚是周到。 “公子请起。”刘备忙道,仔细打量一番,方笑道:“孙文台之子,果然个个英雄。” “皇叔谬赞了。若果是英雄,岂能丢尽江东四郡,止有吴郡会稽,尚在危难之中。且乌程宗族聚集处,亦为他人所占。”孙匡淡然道,然则神色之间,甚是愤懑。孙辅急忙使了个眼色,孙匡这才止了话语,低下头去。 “主公,舍弟鲁莽,主公休怪罪他。”孙辅急忙道。 “年少气盛,吾岂有与小儿置气之理?”刘备笑道,随即吩咐:“摆酒宴,为三弟,孙将军及孙公子接风。”便有军士传令,片刻之间,酒菜已然传了上来。 “君侯,东海战报,少将军斩杀祖郎,鲁肃领军登船,不知往哪里去了。”糜竺将战报呈与关羽,“如今,盐田为鲁肃所毁,数月间,盐利减少大半。然则大军在外,开支甚大。府库之中,所存钱粮已然不多。若不尽快扫平江东,恐钱粮尽矣。” “如今已是七月,大哥已然兵至吴郡城下,旬日之间,便可破城,尽得江东。子仲勿忧。”关羽接过战报,扫了一眼,答道:“如今,青州为曹操所占,吾倒是要好生见识一番。” “君侯不可啊。”糜竺忙道,“且不说钱粮不足,便是君侯如今箭疮方好,如何能上马杀敌?且待主公大军回师,再作打算不迟。” “子仲莫不是瞧不起吾?”关羽眉头一竖,冷然道:“曹操帐下诸将,吾尚未放在眼里。况吾有子龙相助,欲破曹操,不过覆手之间。” “吾实无此意。”糜竺忙道,“君侯即便要起兵,亦要先禀报主公一番,待主公回复,钱粮备足,方可进兵啊。” “子仲之言有理。然曹操既然驱民攻城,前番又有屠徐州旧事,吾焉敢任其占据青州?且琅琊亦在其手,若不起兵,吾恐那数十万百姓,再无生日啊。”关羽忽地睁开丹凤眼,长叹道。 糜竺孙乾闻言皆是不语,陈群见状便道:“君侯欲要进兵,且等数日,探得鲁肃偏师消息。后顾无忧之时,方可进兵。” 关羽默然点头,又将眼光投向赵云。赵云见状答:“二哥若有将令,吾自当奉行。”关羽这才欣然点头,忽地想到什么,问道:“沮授田丰二位先生如何了?” “二人终日在云龙书院读书,间或于市井之间观景,并不曾有异常。”陈群道。 “袁军久与曹操作战,二人必知曹操虚实,此番,还需将此二人带在身边,以备咨询。”关羽道。 “二人忠于袁绍,恐难为吾军所用。”陈群道。 “未必,自官渡之战时,袁绍便对此二人言不听计不从,至袁谭处更是闲置一方。官渡战败,袁绍更要斩此二人,幸得他人作保。前番曹操袭南皮,袁谭又弃此二人,独自逃生。若不是子龙将军冲阵之时撞见,二人已被曹操所杀矣。故,吾以为,只要以礼相待,不日二人便可为吾军所用。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便是如此。”孙乾笑道。 诸人闻言,皆是暗暗点头。关羽见状,却是眯起了丹凤眼,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元皓,此处真是徐州?”云龙山腰,一座小亭,沮授田丰相对而坐,置一小几,一壶酒,数碟小菜。不远处,亦是有军士伫立。 “公与兄,吾亦是有此疑问。战乱之时,尚有此人间繁华乎?”田丰苦笑道。 “田野之间,市井之中,人人感恩刘皇叔。书院之中,人人皆是皇叔门生。刘备,好大的手笔。”沮授黯然摇头,“商贾云集,百姓乐业。幼有所依,老有所养。所谓治世,不过如此了。” 田丰闻言,叹道:“想主公重敛于民,又不知与民休养生息,长此以往,民有嗟怨,恐怕河北危矣。” 沮授苦笑一声,忽地举杯一饮而尽,低声道:“若是刘备得了天下,那百姓便有福了。” “公与兄,你。”田丰听的明白,大惊道。随即看见沮授一脸的颓废,以及那眼角悄悄淌出的两行泪,亦是长叹一声,黯然道:“百姓何辜啊!” 庐江城,陆逊一身白衣,坐在大堂之上。堂下有小校正自禀报:“大人。自上游来了一支船队,十余艘船,七百余人,皆为铁链所阻,泊于江心。虎林及庐江两岸守军,皆已备好床弩,投石车,防止其登陆逃窜。” “好。”陆逊笑道,“吾等此船队多时矣。准备一支小船,吾这便前去。” “诺。”小校躬身退下。 长江江心,数十只船被铁链所阻,泊于江心。贺齐徐盛俱是满面忧色,欲进,为铁链所阻,欲退,那岸边明晃晃的弩箭以及不远处数十艘艨艟正冷冷地对着自己。恐怕只要有所异动,那弩箭就会铺天盖地而来吧。再说了,即便是退,又能退到哪儿去呢?鄱阳大寨已被荆州水军攻占了,若非其守将拼死断后,自己这十余艘船,恐怕一艘也难以逃出吧。而且,船上将士基本上是个个带伤,即便回去,又有多少战力呢?本想趁着庐江虎林守军不注意时,顺流直下。不想虽无水军巡逻,却在长江中拉起了十余条铁链。真是好大的手笔,这需要靡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将军,你看。”忽有小校指向北岸。贺齐闻言望去,只见一艘小船正在打旗号,却是让自己这方的主将过去谈判。打的是江东水军常用得通讯旗号,故此贺齐识得。 “文向,你领军在此等候,吾去见见其人。”贺齐略一思虑,便即说道。 “大人。”徐盛面露忧虑之色,欲要劝阻。 “刘备自诩仁义,其帐下断不会首鼠两端,汝且放心,吾去去便回。”贺齐摆摆手,阻止道。 徐盛无言,默默退在一旁。便有小校,准备了一叶扁舟,贺齐登上小舟,径往北岸而去,那里正有一艘小船等候。 两船靠近,便有徐州军士取了跳板,搭在两船之间。贺齐便走了过去,其亲卫欲要上船,却为徐州军士所阻。看着徐州军士那手里明晃晃的弩箭,贺齐摆了摆手,其亲卫这才怒视着徐州军士,在本船等候。 贺齐在一个小校的引领之下,进了船舱,只见舱中甚是敞亮,有一人,一身白衣,正在斟酒,闻得有人来,也不抬头,径自说道:“公苗兄别来无恙乎?吾在此等候多时了。”言毕,酒已斟满,抬起头来,正是陆逊。 “伯言,是你?”贺齐一见,顿时一怔。 “酒已备好,且坐下饮酒说话。”陆逊微微一笑,伸手相邀。 贺齐面无表情,入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荆州水军,已至何处?公苗兄可否相告?”陆逊见贺齐饮了酒,方笑道。 贺齐也不答话,阴沉着脸,盯着恐酒杯。陆逊见状,微微一笑,又斟满了一杯酒。贺齐又是举杯一饮而尽,却仍不答言。陆逊亦是微笑着再斟满一杯,贺齐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一抹嘴,贺齐长吁口气,方摇头道:“吾实不知。” “既如此,公苗兄便于在下小酌,在此等候如何?”陆逊笑道。 “公亦是名门之后,为何背叛江东?”贺齐反问道。 “兄既知吾乃是陆氏之后,岂不知陆氏旧事乎?”陆逊脸色一沉,反诘道。 贺齐默然半晌,方道:“既如此,伯言有言尽管讲来。” “刘皇叔已然兵至吴郡城下,江东已然只余吴郡会稽矣。君以为孙氏尚有翻身之日乎?”陆逊又恢复了一脸的笑意,“公苗兄乃江东名将,如今形势明了,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兄之能力,他日封侯拜将亦非难事矣。”顿了顿,看看默然不语的贺齐,又道:“君即使要为孙氏做忠臣,却置帐下数百将士与何地?莫不是要与帐下军士一同沉于长江之中乎?公苗兄,汝之一念,可救千人。汝帐下军士,连同妻子老小,亦会感念兄之大恩。” “伯言,且待吾回船与众人计议一番如何?”蠕动着嘴唇,贺齐干涩地说道。 “如此,逊便在此等候佳音了。”陆逊笑道,“另,荆州水军不时便到,还请将军速作决断。” 贺齐点点头,起身出舱。 “投降?”徐盛看着贺齐,满脸的惊讶。贺齐缓缓地点头。 “近五万军士,皆丧与徐州及荆州联军之手,此等大仇,如何投降?”徐盛大声道。 贺齐长叹一声:“主公被围吴郡,江东亦是只剩吴郡会稽了。吾等七百余人,一无粮草,而无器械,即便要往吴郡,又如何去得?前有铁链拦阻,后有荆州水军。难不成叫这七百男儿,尽皆葬身于大江之中乎?” 徐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扫视了船上个个带伤的军士,长叹一声。良久,方闷声道:“请其善待军士,吾愿降。” 贺齐这才把目光转向其他人,片刻后,只见各船上的小校俱是一脸迷茫地走了出来,低着头,轻声道:“吾等愿降。”贺齐缓缓地扫视一番,又是一声长叹,点点头。便命军士打旗号投降。不久,旗号便打了过来,命其往北岸靠去。自此。虎林之西,再无江东水军。而陆逊的眼光,则是盯在了荆州水师身上。 “大人,细作来报,丹徒水军全军覆没,吴郡被围。”战船之上,吕蒙一脸的肃穆,向鲁肃禀报道。 “什么?”鲁肃大惊,“消息可曾确信。” “据那细作所言,徐州处处皆已知晓,各处百姓欢腾不已。”吕蒙答道,“并说大都督身中弩箭,生死未卜。” “这。”鲁肃黯然,忽地跪倒在甲板之上,“公瑾兄,吾有负重托啊。”吕蒙及众将大惊,急忙将鲁肃扶起,纷纷劝言,道是徐州军固守,非战之罪,无可奈何而已。鲁肃只是摇头流泪,却是不言。众人见状,只得将其送回舱中歇息。 待众人出舱,鲁肃再次跪倒,悲泣道:“肃妇人之仁,不忍屠戮徐州百姓,故此不能竟全功。公瑾兄,此乃肃之错矣。若吾能狠下心肠,刘备早已回军矣。只是,百姓何辜,吾怎忍乱加屠戮?”言毕,伏地而泣。良久,方止了泪,轻声道:“既是吴郡被围,想必会稽仍在掌握之中。吾这便回军直往会稽,整备军队,好往吴郡援救。公瑾兄,且在吴郡等候,吾不日便可至矣。”起身出了舱室,上了甲板,正见着吕蒙及众将愁眉苦脸。当下喝道:“主公被围吴郡,吾等自当往救。然长江水道必为徐州水军所占,张网以待吾等多时矣。故吾欲直下会稽,整备军马,再往吴郡相救,诸君以为如何?” “自会稽至吴郡甚好,然恐主公难以久持?”吕蒙接道。 “不然,吴郡城高濠深,更兼诸将皆在吴郡,定可支持多日。”鲁肃正色道,“且世家大族皆在,岂有轻被刘备攻破之理?吾等当速回会稽,方是正理。” 吕蒙及众人对视一眼,随即轰然应诺。 “主公,城下有一人叫城,似乎是孙匡公子。”吴郡城楼之上,张昭忽地向孙权道。 “哦?”孙权一愣,“季佐不是在乌程么?”起身往城楼下观看,只见一青年立于城下,那眉目,可不是孙匡么。 “开城门,让其进来。”孙权忙道,反正大白天的,远处看的一清二楚,并无刘备军马在后,倒也不怕其袭城。张昭亦是点头,独周瑜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 “二哥。”孙匡见了孙权,纳头便拜,哭泣不已。 “四弟,这是为何啊?”孙权见状,忙扶起问道。 “二哥,乌程被刘备军占了。”孙匡抽噎道。 “啊。”孙权一愣,随即大怒,“情形如何?怎地只剩你一人在此?” “族中诸人,皆被留在乌程,独遣吾来报信。”孙匡答道,“另外,孙贲领军在乌程守候,倒是不曾亏待族中诸人。” “孙贲?”孙权恍然,点头道,“刘备遣你来如何说?” “其有书信一封,叫我给你。”孙匡说着,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 孙权忙接过,展开看时,见其概略:汝父乃为汉臣,更封乌程侯。汝兄亦是英雄人物,更有小霸王之美誉。而汝父汝兄皆为汉臣,为大汉守卫地方。今吾为大汉皇叔,奉天子诏征讨四方,汝为大汉臣子,当开城相迎。今汝困守孤城,外无援军,内有纷争。何不早降,如此,当不失封侯之位,亦可保家小宗族平安。若此,岂不美哉?若不降,大军破城之日,汝便为罪臣,到那时,连累身家,岂是明智之举?今将汝弟送回,以表吾之诚心。自明日起,停战三日,君可与诸人商量。三日后,若然不降,那时兵戎相见,休怪无情了。落款是大汉皇叔领徐州牧宜城亭侯刘备。 孙权看完,默然无语,将信纸递与张昭,缓缓道:“召集众人,去大堂商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史慈身死乌程 刘玄德两信扰敌 “江东基业,已历三世,吾等绝不投降。”程普气呼呼道。 “正是。”黄盖亦道。那边受了重创的韩当苍白着脸亦是不停颔首,显然是对于徐州军恨之入骨。 “刘备大军就在城下,若不投降,如何抵挡啊?”张昭皱眉道。 “即便只剩一人一卒,也绝不投降。”程普想也不想,答道。 “若是只剩一人一卒,那还有何意义?”张昭毫不客气道。 “二位且听吾一言。”谦和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却是张紘张子纲。 “哦,先生请讲。”孙权见是张紘开言,大喜道。 “今观众人之意,无非降战而已。然主公宗族尽在刘备之手,如此便是胁迫主公投降。主公若降,自可保的家小宗族平安。若战,刘备自诩仁义,其亦不会斩杀孙氏宗族之人。故,主公无须为宗族之人烦忧。”张紘朗声道。 “是谁在此胡说八道?”一声怒喝,自后堂传来,把正在挥洒的张紘吓了一跳。众人看去,只听得环佩声响,片刻只见一位老夫人在一位少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孙权生母及小妹孙尚香。 “母亲不在后堂歇息,如何到此?”孙权一惊,急忙起身让位,将老夫人搀至椅前坐下。 “事关孙氏一族安危,吾如何不能到此?”老夫人瞪了孙权一眼,又狠狠地瞅了张紘一眼,扫视众人一圈,随即吩咐道:“程普,太史慈,周瑜及孙氏族人留下,其余人等,皆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俱都看向孙权。老夫人顿时大怒:“怎地没听见么?”孙权忙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纷纷告辞。 眼见得众人出去,老夫人阴沉着脸开口道:“幼台,族中还有几人在乌程?” 孙静忙道:“嫂嫂,孙朗尚在乌程,且吾之妻小,皆在乌程,皆落于刘备之手。其余宗族人等,不计其数。” “嗯,”老夫人点点头,向周瑜太史慈程普言道:“汝等可有办法救得族人出来?” “自太湖往乌程自是不难,然吾等俱不知乌程守卫如何,这要怎生营救。万一走漏风声,岂不招来大祸?”程普率先问道。 “城中只有守军五百人。”孙匡忽地在一旁插言,“吾听孙辅哥哥说道,攻打乌程时带了三千人,只留五百军士留守,其余两千五百人已被张飞带到城外。而且在乌程留守的是孙贲哥哥。” “哦?”周瑜脸色一喜,忽地想到什么,眉头又皱了下去。 “公瑾可是有计?”老夫人已然发现了周瑜的动静。 “若皆如季佐所言,确有一计可得乌程?”周瑜看着老太太那一脸希冀,暗叹了口气,道。 “公瑾速速讲来。”老夫人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若是孙贲守城,其亦是孙氏宗族,看守必然不严。如此,只需遣一细作与城中孙氏族人取得联系,而后里应外合,于半夜时分打开城门,一拥而入,斩杀徐州军士卒即可。”周瑜缓缓道。“只是断不能为徐州军所觉,若不然,此计败矣。” “好。幼台你看如何?”老夫人看向孙静。 “城中宗族之人甚多,多是忠于孙氏者,此计可行。”孙静不假思索道。 “好,子义,伯符与你交好,如今他的族人有难,却是要靠你前往搭救了。”老夫人又看向太史慈。 “末将万死不辞。”太史慈闻言,单膝跪地,大声应诺,那眼里隐然有泪花闪动。孙策,才是他人生的知己。士为知己者死。此番,定要功成。 老夫人点点头,又道:“瑜儿,你陪太史将军走一遭吧。”孙瑜急忙应诺。老夫人这才安稳下来,抬抬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只留下权儿即可。” 众人皆退,独独留下孙权及孙小妹。 “母亲,为何要费如此周折营救族人?”孙权见众人已退,当即问道。 老夫人已然平静下来,闻言哑然失笑:“权儿坐领江东,岂不知吴郡四姓么?” “自是知晓,吴郡四姓,朱张顾陆。”孙权答道。 “吴郡四姓,由来已久,权儿既知四姓,可知四姓为何长久不衰?”老夫人问道。 “四姓先祖皆有高官显禄之辈,更兼多有田地,宗族之中亦是多有才俊,故此长久不衰。”孙权皱皱眉,答道。 “权儿错矣。高官显禄,不过朝廷给的,田地多寡,不过钱财多少,多有才俊,亦不过是族中自幼教导而已。究其根底,乃是其宗族抱成一团,虽在必要时可舍弃某一支,然则即便那分出去的一支,亦不会对宗族愤懑,反而依然心向宗族。待的时机一到,便可重回宗族。”老夫人淡淡道,“若今日吾不遣人救得孙氏宗族,幼台如何肯尽心出力?吴郡四姓又如何看待孙氏?到那时,孙氏宗族分崩离析,即便最后刘备军退,孙家再也无力与吴郡四姓对话了。” “不然,吾可起兵杀之。”孙权摇摇头,坚定道。 老夫人大怒,抬起手就欲打下去,忽地想起什么,收回手,长叹道:“当日策儿亦是如此。过于刚强,而至死于许贡门客之手。如今,汝亦是这般打算,莫不是忘了陆氏之事么?” “儿不曾忘。”孙权忙道。陆逊投奔刘备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不然以徐州军的水平,哪里能造出那么好的战船?不过陆绩还留在江东,这样下注两方的事情各大姓都是心理明白。君不见曹操帐下的二荀,还有袁绍帐下的荀谌乎? “如此便好,待救得诸人,是战是和,皆由你与诸大臣商量吧。”老夫人缓缓道,“若是只能投降,便给小妹寻摸个好人家吧。” “母亲。”孙小妹急道。 “孩子。”老夫人一挥手,止住了欲要说话的孙小妹,“你且放心,若不是少年英雄,怎能配得上吾家女儿?且吾女儿,绝不会为他人作妾室。权儿,只要孙氏宗族在,便有再起之日,你可明白了?” “孩儿明白。”孙权忙道。老太太点点头,起身和孙尚香一起往后堂去了,只留下孙权一脸的沉思,呆立于大堂之上。 夜色深浓,乌程那矮小的城墙看起来是乌黑的一团,在夜幕下却显得有些恐怖。良久,一个火把在城头出现,缓缓地绕了三圈,随即,那城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 “吾前往,汝随后接应。”太史慈冲着孙瑜道,引着一千兵便往城门处冲去。到了近前,并未发现接应的人,太史慈略一迟疑,随即喝道:“冲。”一马当先,带着军士们冲进了城门洞。 战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很简单,通过城门洞才发现对面是一丛丛的拒马,拒马后是林立的长枪,长枪后是一排排手持弓弩的徐州军士。“中计了,快退。”太史慈大惊,就要嘞马回转,只是军士们一拥而上,早已将城门洞堵得死死的,哪里还有缝隙圈马回去。 “放箭。”对面传来冷冷的发令。咻咻地弩矢直射过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就在这时,太史慈的亲卫个个奋勇往前扑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那些弩矢。只是,弩矢太多了,一波连着一波,连绵不断。须臾间,太史慈的战马以及铠甲之上已然尽是鲜血,这些,都是他的亲卫的。 “将军且下马。”有个军士喊道。 太史慈一愣神,随即醒悟过来,自己在马上,这目标太大了,当下就要翻身下马,就在此时,倏地一箭穿过人群缝隙,正中自己的左胸。此时,那尖锐的啸声才传过来。是黄忠,这是他的箭法,也只有他的强弓才能射出比声音还快的箭。太史慈想到,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身形亦是歪倒下去,滑落马背。 “将军,你醒了。”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太史慈吃力地睁开眼,正见孙瑜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太史慈突然觉得很口渴,而且左胸口很疼,身体还一颠一颠的,晃悠个不停。眼前又是一黑,好容易缓过来,看看环境,方知自己乃在船上,而天色早已大亮。 “可曾救出族人?”太史慈吃力地问道。 孙瑜的眼光暗淡了下来,摇了摇头,黯然道:“昨晚中了计,若非军士们用命,吾早已丧命矣。两千人,活下来的不足三百人。” 太史慈又觉得心口猛地一疼,恍然间那些死去的亲卫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不断地浮现,俱是乐呵呵地用一脸敬佩地目光看着自己。好兄弟,是吾连累了你们。太史慈蓦地一声长叹,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朦胧中,孙策似乎就在眼前,笑着对自己说,子义可愿与吾携手,灭此乱世乎?伯符兄?!太史慈猛地一睁眼,奋然起身,大喝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言讫而亡,船内诸人先是一喜,再是一愣,而后放声大哭。 吴郡城头,忽地大旗旗杆折断,太史慈的将旗无风自动,缓缓飘落。军士大惊,急忙禀报,正遇周瑜巡视城头,闻言一愣,脸色一暗,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大叫一声:“子义。”言罢,仰面便倒。 “大哥,吴郡城头一片悲伤,莫不是周瑜病亡?”杨雷看着远处的吴郡城头,疑问道。 “非也,定是昨夜往袭乌程,中计而折损大将。黄老将军亲自坐镇,恐为首者难逃一死。” 徐庶在一旁淡淡道。 “不知何人,竟在江东军中有如此威望?”杨雷点头道。 “有三人,周瑜,程普,太史慈。周瑜为大都督,仪容风度,皆为江东第一人。程普久随孙氏,忠心耿耿,威望甚重。太史慈能与孙策平手,可谓江东战神。此三人,任一人而亡皆可致使此等局面。”徐庶道。 “该不会是太史慈吧?”杨雷有些发怔,“只不过五百军士防守乌程,难不成还要太史慈亲往,此等事情,交一将可矣。无论孙翊孙桓皆是宗族将领,可比太史慈合适多了。” “宇霆莫要忘记,太史慈战力可称江东第一。其又与孙策交好,如今孙策族人有事,其焉能不出死力?而周瑜有伤在身,程普为副都督,不能擅离吴郡。如此,若要万无一失地救回孙氏族人,只有太史慈亲自出马才能有所保证。”徐庶淡淡道。 杨雷一怔,随即看向刘备,却见刘备满面皆是悲伤之色。当下一叹,不再多言。 日暮时分,黄忠归来,进了大帐,便道:“昨夜袭城之人,乃是太史慈。其被我一箭射中左胸,纵然不死,亦是重伤矣。” “汉升有劳了。”刘备道,“江东军已然举丧,太史慈将旗已落,想必子义已然去世矣。”言语之中,却有说不出的落寞。 “老将军且莫在意,大哥曾与子义有一段交情,故此落寞。”杨雷见黄忠有些疑惑,忙道。 黄忠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此时却听得张飞喃喃道:“交情?有什么交情?自从他射了二哥一箭,俺便与他恩断义绝了。”只是那眼神中的一丝回忆,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吕布不屑地瞥了张飞一眼,皱着眉想念自己的青州去了,什么时候才能打下吴郡,回师徐州,再出兵青州啊。曹操老贼,敢打我的地盘,吾与你不共戴天。 吴郡城,诸葛瑾看着满面哀伤的江东军士,再看看城中百姓那满面惊惶,急忙忙进进出出的样子,摇头长叹:“太史慈身死,周瑜昏迷不醒,江东栋梁已倾矣。”顿了顿,忽地想到,子敬现在何处了? “季佐,你不说只有五百军士防守么?并且守城的还是孙贲?”孙权阴沉着脸看着孙匡。 “是啊,这是刘备给张飞接风时说的,那时候黄忠还在大帐之内呢。”孙匡亦是满脸的委屈。 “那子义如何会中箭身亡?”孙权忍不住吼了出来。 “二哥,我,”孙匡一脸的委屈,忍不住地便往后缩去,“这计策,可是周瑜献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攻进去呢。” 孙权一愣,随即喝道:“昨日公瑾献策之前说的是若皆如季佐之言,我没记错吧?再说了,直接攻打,你不要那些族人的性命了么?还有那守城可是黄忠,箭压吕布的黄忠黄汉升,不是孙贲。”孙匡被他吼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二哥,此必是刘备之计,你就不要怪季佐了。”孙瑜面色惨白道,“昨晚那些守城的军士绝不是普通的士卒,其战力堪比二哥你的解烦军,估计是刘备早有预谋了。甚或那接头之人亦是落于徐州军之手了。只是不知会连累多少族人啊。” “都给我住口。”一声厉喝,老夫人一脸怒色地走了进来。 “母亲。”孙权急忙迎了上去。 “子义死了,你还不去看望公瑾?他闻知子义消息,已然昏迷不醒。现如今人心惶惶。张昭欲降,程普力主死战。你还不拿个主意?”老夫人喝道。 “母亲,我。”孙权急切道,然一迎上老夫人的眼睛,蓦地长叹一声,一跺脚,便往前堂去了。孙瑜见状,急忙跟上,孙静则是一直阴沉着脸,半句话也不多言。 “主公,有书信射落在城头。”巡城的潘璋进了大堂,不顾正在争吵的众人,将一支去了箭头的箭矢呈了上去。那箭杆之上,裹着一张丝绢。 孙权接过,展开,只见概略:既已与汝约定三日停战,为何又动刀兵,犯吾乌程。本待起兵攻城,然吾身为大汉皇叔,当有信义,故此番便罢,若再敢来犯,定然起兵强攻。另,子义乃吾故交,还请厚殓。其子,亦请好生看顾,吾日后当禀报朝廷,保其富贵。所谓各为其主,子义与吾有旧,然孙贲孙辅岂非孙氏族人乎?汝若再动刀兵,可是要手足相残了。吾不忍见此惨事,故汝不若早降,吾定于朝廷之上保尔富贵,汝之宗族,亦可平安无忧。落款是刘备。这次倒是简洁的多。 孙权皱皱眉,正要放下,忽地朱桓走了进来,面色怪异地看了张昭一眼,方将手中事物呈与孙权。众人视之,又是一封箭书,只是丝绢之上似有小字露于外。 孙权接过,看到小字,亦是一愣,看了张昭一眼,随即展开绢书,其上概略:备久闻张公大名,今备至此,非为江东,实为公矣。公乃彭城人士,名扬天下,何不归于故里,主政徐州?备为徐州牧,常感政事乏力,可用之才甚少。若公能来投,备愿将徐州牧让与公。大小政务,皆由公处置。真情实意,无以为表。待江东定时,公自知矣。刘备拜上。 “子布,你来观看。”看完了书信,孙权眉头紧皱,将书信递与张昭。 张昭一愣,随手接过,看完笑道:“想不到区区微名,竟招如此挂念,实乃意料之外。” “公可有话分辨?”孙权皱眉道。 “为何分辨?”张昭反诘道,“此不过反间之计而。是逼迫主公囚禁与吾,不能主和,而后与其决战。胜则罢了,若是城破,主公一家,尽为阶下之囚也。” 孙权霍然而起,怒道:“刘大耳朵,你好毒的心肠。” PS:伤心地点推比。自今日起,每日万字,看能不能把点推比弄的漂亮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孙权无奈降刘备 江东战事终落定 “正所谓斩草要除根,刘备此举,乃是用离间之计逼迫主公下决心,而后待主公战败之时,好从重发落。到那时,别人也就说不得什么了,而孙氏一族,亦要从此灭矣。”朱治亦在一旁淡淡道。 孙权慢慢地坐了下去,皱眉思虑,良久忽问:“大都督病情如何?” “箭疮迸发,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危。”程普出言道,声音说不出的苍老。 “难道江东再无回天之力了么?”孙权忽地大声道,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主公何出此言?”程普亦是大声答道,“吴郡有精兵数万,民众数十万,城高濠深,钱粮满仓。只要一心守城,不出数月,刘备粮尽,其军自退矣。” “不然,徐州本就富庶,如今更兼淮南产粮之地,如何会缺的了粮?吴郡城内,兵精粮足,然困守孤城,如何能持久?更兼徐州军士卒精锐,陆战吾军绝非其敌手。汝要战,是陷民众与水火矣。”张昭毫不客气道。 “你,”程普大怒,就欲上前揪住张昭厮打。那边朱桓眼看不对,急忙伸手拉住程普,这边朱然亦是慌忙阻在两人中间。其余文武,亦是纷乱异常。 “住手。”孙权在上面看的怒不可遏,连连喝止。待得众人停下,孙权方冷冷道:“汝等所为,实在有失人臣风范。今不过第二日,明日乃是第三日。今日且散,各自回家好生考虑,明日朝堂之上好有定论。”言罢,一挥衣袖,自回了后堂。堂上众人见状,亦是各自散去。 “然儿。”朱治坐在椅子上,看着立在一旁的朱然,口气说不出的郑重,“此番关系到朱氏一族兴衰。儿万不可因为与主公交好而误了朱氏一族。” “父亲有话,但请吩咐。”朱然忙道。 “如今江东只剩吴郡会稽,会稽郡丞乃是顾雍顾元叹,其人才思敏捷,然处置内政是其所长,战阵之上非其所能矣。且会稽不过数千郡国兵,纵使其有心,亦是无力矣。鲁肃领水军一万漂泊于外,不知何日能返还。纵然返还已不能入长江矣,故其若要回返,必然走嘉定抑或会稽。以今之计,其必去会稽。然刘备时限仅剩一日,明日后便要大举攻城了。”朱治叹了口气,“现如今大都督病重,太史慈身死,程普黄盖老矣,韩当重伤,能战者不过周泰蒋钦潘璋朱桓以及孙氏一干将领。而刘备军中远有黄忠吕布弓弩压制,近则有杨雷奋勇,城破不过时日矣。且如今军心惶惶,更有甚者将太史慈之死归罪于孙氏身上,这仗,未战已败矣。” “父亲意思叫我主和?”朱然小心翼翼听了半天,忍不住发问道。 “汝自幼与孙权交好,他必问你之主张,若汝要主战,城破之日刘备倘要追究,朱氏一族再无翻身之日矣。”朱治怅然道,“汝勇烈过人,任在何处皆能为一方大将。他日朱氏一族希望,尽在汝之身上了。” 朱然默然良久,方道:“吾虽非父亲亲子,然教养之恩然永不相忘,如今正是父亲要吾出力之时,然怎敢推脱?”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以吾观之,老夫人早有投降之心,而主公亦是两难抉择。程老将军虽然一力主战,然则军中亦有不同声音。程普黄盖韩当孙翊主战,其余人等皆在两可之间矣。若是大都督身在,或许能塞众人之口。然大都督病重,而太史将军身死与老夫人一心相救孙氏宗族脱不了干系,故军中已然分裂矣。这仗,本就输定了。” “汝明白就好。”朱治看着他,欣慰地点点头。而朱然则默然立于一旁,满脑子俱是幼时与孙权与各处相游之事。只可惜,物是人非矣。 “母亲。”孙权看着老夫人,缓缓道:“朝中文武已然离心,江东三世基业,俱要丧与吾手了。” “权儿休要着慌,”老夫人看着孙权,叹了口气,“只要孙氏一族尚在,必有东山再起之时,况当日你兄离世时曾说,决战与两军之间,你不如他。” “可兄长亦曾说,使上下齐心,力保江东,他不如我。”孙权的声音有些愤懑,任谁被这么一个风头太盛的兄长压着,总是不太舒服的。 “是啊,你都输了,他便在亦不过是个输字而已。”老夫人缓缓道。 “母亲。”孙权心中一热,有些哽咽。 “去吧,只要能保住孙氏一族,这江东,不要也罢。”老夫人低声道,挥挥手,显得那么的无力。真是老了呀。 “母亲,此事决计不可。江东乃父兄之心血,怎能拱手让与他人?翊不才,愿领城中之众,与刘备拼个鱼死网破。”沉默已久的孙翊忽地喊道。 “翊儿。”老夫人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孙翊,“当日你兄长离世之日,曾有大臣要将嗣位传与你,然伯符却一力主持,将江东交予权儿。你可知为何?” “儿不知。”孙翊的语气有些生硬。 “便是你性格过于刚硬,颇有伯符之风。而伯符却不愿你再走上他的老路。若是你嗣位,这吴郡四姓,早已反矣。”老夫人缓缓道。 “母亲,嗣位一事,早有定论。不管最终如何,吾决计不降。”孙翊听完老夫人的话,只是一挥手,转身便走,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 “大哥,你说孙权会降么?”杨雷忍不住地向刘备问道。 “他若是不降,那就打到他降。”硬邦邦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张三爷的风格。 “宇霆且莫着急,以吾观之,其必降无疑。若不降,江东再无孙氏一族矣。”徐庶在一旁答言道。那边的孙贲孙辅脸上一顿抽搐。 “太史慈已死,周瑜病重,江东已无人能抵御吾军了。”刘备缓缓道,眉宇间仍有一股哀伤。 “正是,攻城之时,宇霆尽管奋勇登先,吾与汉升以弓箭为汝压阵,只要上了城头,以宇霆之陆战本领,与城墙之上站稳脚跟亦非难事。那时陈将军领五百白毦精兵随后登城,城必破矣。”吕布在一旁两眼放光地描述着他心中攻城的部署。 “那守军若是浇金汁呢?”张飞冷不丁问了句。 吕布登时傻了眼,瞪了张飞一眼,想了想道:“便是浇金汁,宇霆有大盾遮挡,亦非难事。大不了堆起土山,用床弩投石车将那片城头覆盖了,而后宇霆登城再无险阻矣。” 徐庶眼前一亮,笑道:“好计策。吾军床弩投石车射程远超江东军,吾这便安排人手堆土山,若是其不降,便要万弩齐发。”说着便出帐去了。众人亦是纷纷点头。 杨雷有些无语地看着帐内诸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吾先登?” “你最小。”刘备忽地冒出一句。 杨雷一愣,一看众人年龄,果然自己最小,不由呆呆问道:“这也论年龄大小的么?”众人见他如此,忍不住发笑。便是刘备,亦是少了几分哀伤之色。 “主公,刘备军于不远处堆积土山。”潘璋急忙忙向孙权汇报。 “哦?”孙权一愣,急忙召集了几位将领,往北城门而去。上了城墙,只见士卒人人垂头丧气,目光呆滞地看向远方那逐渐高起的土山。 “共三十六座。”潘璋看孙权察数,忙道。 “吾军弓弩能及否?”孙权问道。 “不能。徐州军弩矢投石机射程远超吾军,其能及我而我不能攻其。”潘璋有些郁闷的说道。 “主公小心。”却是程普闻讯赶来,“此处亦在其射程之内,小心冷箭。” “不必忧虑。”孙权挥挥手,面有不耐,但也任由赶来的解烦军亲卫用大盾将自己等人护卫起来,以防不测。 “如此,怎生守城?”沉默了一会儿,孙权忽地问道。 “其箭矢再多,亦要登城方能破城。其发矢石时,吾等令军士躲避,待矢石一停,再冲上防守即可。”程普这番话说的有些言不由衷。 孙权摇摇头,他也是打过仗的人,岂能不知若无人在城头观察,那这仗就等于瞎子了,任由敌人四处攻打,城破不过早晚之事。“且回吧,今晚好生歇息,明日断定大事。”孙权有些落寞地挥挥手。 程普等人闻言,默然无语,让开道路,任由孙权离去。眼看着孙权下了城墙,程普忽地落下两行泪来,江东完了。 “夫人,大都督可曾清醒?”黄盖一脸愁容地向小乔行礼。 小乔摇了摇头,满面的疲倦,痴痴地看着躺在榻上的周瑜,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个不停。 黄盖等人互相看了眼,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要离去。忽地似乎想起什么,黄盖试探性地问道:“夫人,大都督可曾有计策留下?” 小乔依然摇头,默默无言,只是任由那泪珠儿不停滴落。 “夫人还请保重身体。”黄盖这次是真正的失望了,冲着小乔一行礼,便随着周泰蒋钦离去。 “妹妹。”随着轻轻的呼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进了寝室,二人眉目之间,颇有几分相像。 “姐姐。”小乔闻言,身子轻轻一抖,看向来人,果是大乔。那泪珠儿越发停不住了,落在地板上啪啪直响。 “好妹妹,当日伯符去时,吾也如你这般伤心。只是,身体要紧啊。”大乔看着容颜憔悴,身形消瘦的小乔,心疼道。 “姐姐,周郎还活着。”小乔留着泪但很坚决的道。 “那你就更要保重身体了,若是公瑾醒来,见到你这番模样,还不知怎生心疼呢?”大乔见小乔着急,急忙改口道。心中却是暗叹,不知这周郎,还有几日可活啊。 “我就是要他心疼。早就不让他如此拼命,偏要处处逞强,难不成这江东才俊,离了他一人便都手足无措了么?”小乔抽泣着,数落道,“平日里忙里忙外,想见个面儿也难。如今终日相对,却是我能言,而他不能语了。周郎,你若去了,小乔绝不独活。” 这番话儿亦是将大乔的伤心事儿勾了上来,那英姿勃发的小霸王,如今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忍不住也是一阵伤心,眼圈儿一红,眼见得珍珠儿就要掉下来。忽地眼睛瞥到周瑜似乎皱了皱眉头,不由惊道:“公瑾醒了?” “什么?”小乔亦是一惊,急忙看去,却见周瑜亦是昏迷不醒,只是那眉头却忽地皱到一起,像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挣扎着什么。 “小妹且让开,让医生看看。”说话间却是大乔命侍女喊来了郎中。 那郎中给二位夫人见了礼,忙至榻前,仔细检看,良久方道:“大都督神识已然渐渐恢复,然何时能清醒,吾实在不知。不过,有两人,或许有良方。” “何人?”小乔忙问道。 “一位乃是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此人医术过人,每月初一十五,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而专为百姓治病。是故又称坐堂太守。”那郎中道。 “长沙乃荆州属下,且山高路远,如何去得?”小乔有些愤怒的说道,“另一人呢?” “另一人乃是华佗华元化,此人原本游历四方,为百姓治病。然则前年为刘备相邀,赴徐州云龙书院讲学,传播医术。广陵陈登之病,便是此人治愈。”郎中把头埋得更低了。 “徐州?”小乔好像一下子被抽尽了力气,喃喃道:“再无他人么?” “天下医术,尚无出二人之右者。”郎中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 “汝下去吧。”大乔忽地发言。那郎中长舒了口气,忙不迭地跑下去了。 “姐姐,徐州荆州皆是江东之敌,周郎无救矣。”小乔忽地缓过气来,大哭道。 “妹妹且慢哭泣,公瑾有救矣。”大乔忙扶起小乔,很坚定地说道。 “姐姐。”小乔听闻周瑜有救,不由止了眼泪,疑问道。 “妹妹且等消息,明日便有定论了。”大乔久在老夫人身边,自是知道消息。看着大乔一脸坚定,小乔微微放下了心。转过身看着榻上的周瑜,痴痴道:“夫君,你醒后,小乔再不让那些俗事缠你。整日里陪我抚琴,赏景,做一对神仙眷侣。” 大乔看着小乔的背影,叹口气,悄悄退了出去。今夜,恐吴郡城中无人能眠。 “主公,今日已是第三日,主公可曾想好是战是降?”大堂之上,张昭首先发问。 “汝食吾孙家俸禄,怎地不思报恩,反出如此之言?”孙翊忽道。 张昭看也不看他,只是望向孙权。孙权亦是不言,将眼光看向程普。 “老臣一力主战。”程普苍老的声音响起,坚定中有着几许悲壮。随即黄盖韩当亦是出列,表示主战。 “汝等是战是和?”孙权看向那些年轻的将领,有朱然朱桓潘璋等人, 那些将领俱都低下头去,周泰忽地上前道:“主公若要战,可有谋算对付城外土山?” 孙权默然,看向程普,程普亦是无语。 “吾等皆愿降。”看看众人不说话,朱治全柔对视一眼,出列说道,只是把头低得很低。 “子纲以为如何?”孙权把眼光看向张紘。 “江东无回天之力矣。”沉默良久,张紘说道,“若大都督在,太史将军不死,江东犹可久持,今军心分崩离析,再无胜算矣。” “子瑜,你且说是战是和?”孙权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诸葛瑾。 诸葛瑾一愣,随即苦笑道:“战,无胜算;和,心不甘。” “子瑜之言,道尽吾心中所思。既如此,”孙权扫视一圈,只见众人俱都紧张地看着自己,忽地有些悲哀,这就是自己倚为股肱的江东才俊?看看那些人,哪个不是为自身考虑,不过,自己也不是再为自身考虑么,看看母亲一心图谋的孙氏家族吧,除了孙翊之外,个个脸色阴沉,都是在想着乌程的家人吧。长叹一声,无力道:“开城请降。” 此言一出,程普等人脸色灰败,而张昭等人俱是长出了口气,脸上俱无喜色,不过心中的石头倒是放下了。 “江东乃父兄基业,汝何德何能,竟然拱手让与他人,翊无能,不能亲斩仇敌,只有泉下面见父兄,述说诸事了。”忽地一声厉喝,众人看去,只见孙翊已然拔剑横于颈间,轻轻一抹,一股鲜血喷溅而出,身形缓缓倒了下去。 “弟弟。”孙权一声悲呼,跌跌撞撞自堂上跑下,只是孙翊已然气绝了。 “主公,请节哀顺变。”张昭出言劝慰道。 “吾已不是汝的主公了。”孙权收了悲声,将孙翊抱起,往后堂而去,孙氏宗族众将领亦是面目阴沉地跟了过去。程普等人一声长叹,俱是步履蹒跚地出了大堂,往自己家中走去。 张昭见状,只得招呼张紘诸葛瑾朱治全柔等商议一番,正要派人往城外刘备大营中送信。忽地后堂转过孙瑜,阴沉着脸喝道:“太夫人有请张紘张昭朱治诸葛瑾吕范。” 几人对视一眼,便随着孙瑜往后堂退去。进了后堂,便见老夫人坐在一边,旁边立着孙权孙静。方要见礼,老夫人挥手阻止,淡淡道:“如今汝等已非臣下,不必见礼。吾叫汝等来,是要商议吾女儿的终身大事。” 几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孙氏这是要用联姻来保证日后的地位。当即张昭便道:“老夫人请讲。” PS:终于要嫁孙小妹了,召唤票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杨宇霆喜得佳人 程黄韩赋闲在家 “吾女儿孙尚香,想必各位都认识,这就不用多言了。”老太太颇有几分威风,“只是吾女儿有一个心愿,非英雄不嫁。诸位以为如何?” “刘玄德身为皇叔,又为一方诸侯,当得起英雄二字。”张昭忙接道。 “刘玄德年已四十,吾儿年方二八,如何是良配?更兼其已有妻小,吾儿焉能为人做妾?”老太太眉头一皱,斥责道。 “是吾思虑不周了。”张昭这个汗啊,刘备军中当然刘备是第一人了,要啦关系自然拉最强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吾闻刘备有一结义兄弟,姓杨名雷字宇霆,自徐州起追随刘备,身经百战,有万夫不当之勇。更为难得是文武双全,被刘备倚为股肱。另此人年方二十六,亦是未曾婚配。”吕范看出点什么,忙出言说道。 “不可,据细作来报,此番下江东之事,皆是出于此人谋划,此人乃江东死敌矣。”语音方落,孙静已然出言拒绝。 吕范不言,只是看着老太太,只见老太太面无表情,良久方问:“别无他人么?” “方才所说杨雷,乃是刘备五弟,其人之上还有赵云,排行第四,亦是一员勇将。此番镇守青徐便是此人了。”吕范出言道。 “可曾婚配?”老太太追问道。 “未曾。”吕范老实答道。 “夫人,吾在许都时曾听曹操有一言。”张紘忽地出言道。 “子纲请讲。”老太太道。 “曹操曾言,关张吕赵黄,不过刘备之爪牙而已,只能攻城略地。而杨雷堪称刘备之基石,其所谋划,利在百年。徐州诸人,无一人可及杨雷,若吾得杨雷,天下不足虑矣。”张紘缓声道。 “曹操既有如此评价,为何他今日只是小小的徐州兵曹从事?”孙静不服气地问道。 “徐州乃刘备根本之地,若非心腹,怎肯让其掌兵曹?”张紘缓缓道,“且看其经历,小沛练兵,九里山屯军,迫降吕布,北上青州,南下广陵,兵袭庐江,巧渡长江,转战豫章,而后破秣陵,临吴郡,唯有周郎能给其一败矣。”孙静顿时默然。 “好,既是如此,何人愿往刘营走一遭?”老太太问道。 “某愿往。”吕范踏前一步。 “既如此,还需子衡走一遭了。”老太太点头道。 “主公,吕范吕子衡来访。”张辽进帐禀报。 “此必来论投降之事。”徐庶笑道。一边到来的蒋干亦是微微点头。 “有请。”刘备笑道。眉目间已然没了那丝哀伤。 “见过刘皇叔。”吕范进帐,望见刘备急忙见礼。 “先生请坐。”刘备一抬手,便有一人请吕范入座。 待吕范坐定,刘备便问:“先生此来何事?” “先前皇叔手书,江东上下皆已知晓。”吕范斟酌着词句,缓缓道,“今奉吾主之命,特来商谈此事。” “今日已是第三日,江东已有定论?”刘备问道。 “然也。吾主仁爱,不忍百姓限于战火之中,故愿尽献江东之地与皇叔。”吕范缓缓道。 杨雷一撇嘴,信你才怪,要不是打不过你会献城,鬼才相信呢。此时只听得刘备笑道:“既然如此,明日吾便挥军入城了。不知先生此来,尚有他事否?” “尚有一事,若皇叔能允,吾主愿不留一兵一卒,只愿回归乌程养老。”吕范道。 杨雷等人皆是一愣,孙权不过二十余岁,就要养老,看来这要求不是好答应的。果然刘备亦是神色郑重道:“先生请讲。” 吕范见众人脸色郑重,知道该进入正题了,当下轻咳一声,道:“吾主有一妹,唤作孙尚香,年方二八,姿容优美,尚未婚配。”不理刘营众人有些傻眼的神色,自顾自地接下去道:“闻知皇叔义弟,杨雷杨将军亦未婚配。吾主愿将其妹嫁与杨将军为正室,故遣吾来提亲。” 此言一出,满座寂静。众人皆知杨雷在徐州军中的地位,说白了,要不是结义排序他是老小,那在徐州军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第一人,当然是刘备。更重要的是,无论文武,他都算的上刘备帐下的第一人。这孙权点名要嫁妹妹与杨雷,当真是好眼光啊。 “仲谋倒是好算计。”刘备忽地露出一丝笑容,“汝且回去,回复汝主,这场婚事,吾答应了。” 吕范大喜,起身道:“吾这便回复吾主。少时,便有答复。” 待得吕范一出门,杨雷便问道:“大哥,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徐庶白了他一眼,笑道:“宇霆,休要占了便宜还卖乖,这孙小妹可是江东有名的美人儿。” 蒋干在一旁连连点头,笑道:“其人可比二乔。” 刘备亦是笑道:“五弟,孙权以数万将士,更以前程为嫁妆,这婚事,吾不得不应。” 杨雷一愣,急道:“此乃政治联姻,是要将孙氏一族前程绑在吾之身上。大哥就不怕他这是退身之策?” 刘备笑道:“吾掌数十万兵马,此番过后,更得江东各家支持,纵然孙氏复起,亦不过为吾马前卒而。何虑之有?更且,孙氏一颗明珠落入五弟之手,吾可安枕矣。” 杨雷一怔,还要说话,忽地想起广陵城下,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的背影,不由地呆住了。 “看看,这就害起相思病了。”张飞在一旁哈哈大笑。 杨雷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却又引得诸人大笑,只得面露苦笑,道:“大哥,你得给我准备府邸了。” 刘备一怔,随即笑道:“汝想要何处,尽管挑选,吾必然为吾起造。” 杨雷翻了翻白眼,随口道:“吾觉得秣陵不错,大哥,你不如在那里建一座城池,赏给我吧。” 刘备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莫说一座城池,便是十座,吾也允了。”看着杨雷有些愕然的表情,刘备得意地笑道:“汝放心,此番功成,吾便向朝廷为你请封,领扬州牧,封侯,食邑秣陵,如何?” 杨雷一怔,随即拜倒:“末将拜谢主公。”刘备急忙扶起,眼中含笑,说不出的得意与激励。 翌日,天晴,万里无云,微风习习,吹的旗帜呼啦啦作响。辰时,吴郡城头孙字大旗落下,城门打开,孙权一身白衣,手捧玺盒,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张昭张紘诸葛瑾朱治全柔吕范朱然潘璋朱桓周泰蒋钦,俱是缓缓出城,分列两队。孙权前行数步,躬身,将玺盒双手捧起,举过头顶。 刘备催马上前,徐庶杨雷陈到吕布张飞黄忠张辽紧随其后。近的前来,刘备忽地下马。杨雷等人一愣,亦是纷纷下马。只见刘备近前,自孙权手中去了玺盒,又将孙权扶起,携其手往城中行去。孙权先是眼中迷惘,随即一抹喜色飘到脸上。刘备下马携手同行,这说明什么,说明孙氏必有再起之时。这时候,吴郡四姓的代表脸色就有些精彩了,不过那些年轻的将领倒是纷纷松了口气,尤其是蒋钦,他在周泰身边已然看到周泰那紧紧握起的双拳了。好在,看到刘备下马携手孙权一同进城的时候,那拳头已然松了下来。就在此时,蒋钦感到一股锐利的目光往自己这边扫了扫,顺着感觉望去,只见一个面目黝黑的将军正看向自己。那个将领,好像是刘备的近卫军统领,叫陈到。 吴郡城的江东军士纷纷放下武器,皆集合在自己的大营内等待整编,而吴郡的防务已然被徐州军接过了。近前细观才知徐州军的装备精良,铠甲头盔,精钢锻造的兵刃,无不昭显着他们的战力。尤其是紧随刘备身后的五百近卫,盔插白毦,个个身材壮硕,披的全身重甲,却宛如无物般。身背两根标枪,腰间带有鼓鼓囊囊的手弩,腰挎环首刀,手执铁枪,战靴之上似乎插着两根刺。有识货的人便轻声道:“这便是刘备的亲卫,白毦精兵。”众人恍然。 进了大堂,江东诸人纷纷拜见。待见礼毕,刘备疑惑道:“怎不见程将军黄将军及韩将军?” 张昭上前一步,道:“明公见谅,三位老将军因为身体不适,故不能见礼。” 刘备恍然,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口中慰勉诸人,不一会儿,便让众人退去,只待晌午酒宴。闲杂人等已退,大堂中只留下张昭张紘诸葛瑾吕范孙权,以及陈到徐庶杨雷。刘备便道:“诸公可愿陪吾至程老将军家中一行?”诸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答言。 张昭见状,便向前道:“明公要去,吾愿引路。” 刘备颔首,道:“既如此,宇霆,你且陪吾走一遭。元直等便留与此处,与仲谋商议诸般事宜。”众人应诺。 不多时,刘备一行三人已至一处大院,只见上书程府二字,倒是颇有一番气势。张昭前往叩门,看门之人见是张昭,只道程普在后院与黄盖韩当叙话,不敢相瞒。张昭面有怒色,刘备含笑止之,当先入门,却不令人通报。杨雷张昭自是紧随其后。入了院厅,三拐两拐,已至后院,便望见一处凉亭中,程普黄盖韩当三人俱是赤胸坦腹,围坐一起饮酒,哪里有丝毫有病的模样。更可乐的是,韩当肩膀上裹着结结实实的,隐隐有红色渗出。 “三位将军好兴致啊。”刘备长笑一声,走了过去。 亭中众人亦是知晓,却俱不起身,谈笑自若。杨雷脸色一肃,就欲上前,手中一翻,不知何时,一柄小小军刺已落入手中。“五弟休得无礼。”刘备轻声说了句。杨雷这才收了军刺,退至身后。张昭见状,忙上前道:“三位将军,刘皇叔来访。” “皇叔乃是贵宾,请坐下说话。”三人沉寂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程普开口。 刘备展颜一笑,往前落座。杨雷张昭却是侍立一旁。韩当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杨雷,想是当初那一枪让他痛彻心扉。黄盖倒是坦然许多,只顾喝酒。程普见刘备就欲开口,当下挥手阻止道:“刘皇叔,你之来意,吾等皆知。但请你先听完吾等旧事,再说不迟。” 刘备略微一愣,答道:“备洗耳恭听。” “吾旧随文台公征战沙场,想必皇叔知晓。”程普不管刘备在一旁答应,便缓缓道:“文台公曾经参与十八路诸侯讨董,当是时,何等意气风发。不意回乡时中了刘表奸计,中箭身亡。当时,吾等已然折了祖茂兄弟,只剩三人。后伯符投奔袁术,以玉玺当质,换得数千兵马,渡江东进。数年间,打下六郡八十一州的基业。当是时,曹操亦称狮儿难以争锋,江东小霸王之名,威震天下。” 顿了顿,看看刘备一脸肃穆的神色,程普仰脖灌了一杯酒,长叹道:“吾等当时以为基业既立,不日吾等理想必能实现,可以扫平乱世。然转眼间,伯符竟为小人所害。吾等一腔热血,化作冰水。那段时日,吾等心肝仿似油煎一般,疼痛难熬。” 刘备点点头,表示能理解那种感受。 程普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道:“后来仲谋坐领江东,周郎亦从鄱阳赶来扶持,这才没有造成内乱。以后仲谋设招贤馆,等等举措,亦入吾等心中。此时吾等老将心思又活泛起来,总觉得仲谋虽然进取不足,然内有张昭,外有周瑜,亦可保江东矣。不想皇叔忽地举兵南下,更是接连荆州,迫使江东不得不两线作战。当是时,吾等并未放在眼中。不料杨将军出奇谋,袭庐江,占虎林,而后虎啸豫章。便在那时,吾等亦是信心满怀。为何,皆为吾等皆知,有周郎在,江东便有希望。然前番太史慈身死,周郎昏迷不醒,吾等便知,江东栋梁已倾矣。” 看看刘备还要说话,程普又阻止道:“皇叔仁义之名播与天下,吾亦知之。而皇叔爱贤举才之名更是一丝不小。然吾等已历三世,雄心壮志尽已去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吾等志向既已不存,只愿安坐家中,为一老翁而已。还望皇叔海涵。” 刘备闻言,默然半晌,方道:“三位将军既出此言,吾如何不准。三位且请放心,吾自会吩咐,不准任何人搅扰三位将军。” 程普等人俱皆起身,深深一躬,齐道:“多谢明公。” 刘备点点头,起身走了。即将出程府大门之际,刘备忽叹:“江东才俊何其多矣?若非宇霆,吾焉能入此城矣?” 杨雷忙道:“将士用命,非一人之功。” 刘备微微一笑,领先而行。张昭闻言,暗自吃惊,老夫人还真是有眼光,挑了个好女婿啊。 晌午,酒宴已然摆好,孙权忽地来至刘备身边,轻声道:“明公。母亲大人相请杨将军一见。” “哦,且去。”刘备恍然,点头答应。杨雷便有些不太自在地跟着孙权往后堂去了。 入了后堂,拐了不知几个弯,进了二门,再走过一座长廊,便见一座厅堂正在前方。孙权当先引路,杨雷亦是紧紧跟随,心中却胡思乱想,莫不是苏州园林自此时便开始了,看看这摆设,真不是一般人儿。 “母亲,孩儿已将杨将军带来。”孙权进了厅堂,开口道。 杨雷见正中坐一老太太,旁边亦是坐着一个老太太,当下便行礼道:“杨雷见过老夫人。” “杨将军请起。”老夫人笑眯眯地让杨雷起身。孙权便引杨雷在一旁落座。 虽说活了两世,男女之事亦是早有涉及,然则相亲,说实话还是头一回,杨雷不免有些心跳耳热的。只是关系到丈母娘对自己的印象,只得努力保持坐姿。目不斜视,只等老夫人问话。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用在这里一点儿没错。只见老夫人不时点头与另外一个老太太交换眼色,俱是面露喜色,看来确实是满意非常啊。 “宇霆今年多大了?”老夫人问道,称呼也从杨将军变成了宇霆,显得甚是亲热。 “虚度二十六岁。”杨雷忙答,只是心里苦笑,应该是负一千八百多吧。 “现居何职?”老夫人又问。 “现居徐州兵曹从事。”杨雷又道,心里暗思,门当户对这时就有了? 老夫人还没开口,那面另个老太太有些皱眉了。此时孙权插嘴道:“吾闻玄德公言,欲推举宇霆为扬州牧。” “哦?”两位老太太立马喜笑颜开,“如此甚好。宇霆,你且随仲谋下去赴宴吧。记得要少饮些酒。” 杨雷孙权俱是大汗,忙不迭告辞退出。出了院,杨雷忽问:“问话之人乃是令堂?” 孙权了然,答道:“正是,旁坐乃吾之姨娘,亦小妹之亲娘。”杨雷恍然,感情今儿个是见了两个丈母娘,问话的还不是亲的,真正看女婿的还是旁边那个。 “日后便是一家人,还请宇霆多多关照。”孙权忽道。 杨雷心内一凛,忙接道:“皆为主公办事,自当如此。”孙权笑而不言。杨雷见他的笑意自是明白,不管如何,自己已然成了孙刘联姻的纽带。看来以后这路,可要小心点儿了。当然,老婆还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有句话么,老婆,是用来疼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东众将皆归降 孙权得令牧交州 庐江,陆逊正与贺齐徐盛宴饮,忽有小校来报:“自长江上游来一支舰队,打得旗号是蔡,自称是荆州水军都督蔡瑁领军到此。” 话音一落,贺齐徐盛已然色变,他们就是被蒯越和蔡瑁联军打败的,没办法,蔡瑁自荆州带了五万水军,连同蒯越的一万水军共六万打他们一万,这仗,败得不冤。毕竟蔡瑁张允蒯越水战都是一把好手。只不过,想起自己士卒们死伤的惨状,难免有些咬牙切齿罢了。 陆逊见二人色变,自是知晓二人心思。当下便道:“公苗,文向,且随前往一观。”二人自是点头同意,身为降将自要看看自己未来主公麾下是如何处理这些事情的。 蔡瑁张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横亘江心的道道铁链,心中腹诽不已,这不是摆明了防止荆州水军顺流直下的么。再看看两岸那隐隐约约立着的投石机,以及床弩。蔡瑁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稍有异动,那些军士会不会不小心扣动机簧。到那时,肉酱还是撕裂的肉块?蔡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使劲儿甩了甩头,将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甩了出去。 “都督快看。”张允视力不错,已然看见自长江北岸驶过一艘小船,船上有人正在打旗号。 “打的什么旗号?”蔡瑁皱眉道。 “是陆字大旗。”张允辨认道。 “我问的是打得旗号是什么意思?”蔡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额,我找人问问。”张允急忙拉过来一个传令小校,让他分辨。 “徐州地界,来军速退。”那小校辨认了出来,忙道。 “什么?”蔡瑁大怒,喝道:“那小船之上莫不是贺齐徐盛乎?” “正是此二人,不过看样子好像二人降了徐州了。”张允看着那边隐隐约约谈笑风生的三人,有些不确定的道。 “怪不得蒯越那个家伙不愿领军自水路追赶,而是引军上岸逐渐推进,攻城略地。”蔡瑁恍然道,“原来他早料到中途必被徐州水军拦截。” “都督,现在该怎么办?”张允忙问。 “怎么办?溯流而上,找一码头上岸,而后自陆上推进,攻城略地,赚军功啊。”蔡瑁恶狠狠地道。 “都督,我看不如就此打上去,把庐江虎林打下来得了。我们这次共有三万军呢,想必可一鼓而下。”张允有些跃跃欲试。 “看看那岸边林立的投石机,床弩。你觉得我们攻上去要死多少人?”蔡瑁阴沉着脸,“更何况攻上去必然导致两家翻脸,这罪过,是你来背还是我来背?” 张允见蔡瑁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了。 “起锚,回航。”蔡瑁发令道,而后盯着那艘小船,恶狠狠地想,想以虎林为界么,我成全你。长江之上你可以用铁索,我看你陆地上还能不能抢得过我荆州。 “伯言如此做,就不怕皇叔怪罪么?”贺齐看着起帆上溯的荆州军,疑问道。 “主公当日有令,不得放一兵一卒过虎林庐江一线,吾不过奉命行事而。”陆逊淡淡道。 “皇叔这是要以虎林为界,以分长江?那长江以南陆地如何划分?”贺齐有些明白过来。 “依公苗之见,徐州军战力比之荆州如何?”陆逊不答反问。 “一天一地而。”贺齐想也不想便答道,想起当日杨雷张飞领着的那支军队,真是精锐啊。 “既如此,陆上之地不管荆州能占多少,他日皆为皇叔治下矣。”陆逊笑道。 贺齐徐盛相顾骇然,自己投靠的这个主公,似乎腹黑的很,这边江东战事似乎还没完全结束呢,又开始算计着自己的盟友了,当真枭雄也。 “子敬来的正好,吾正要援救吴郡,奈何无兵无将。公既来,可速往吴郡援救。”顾雍闻知鲁肃领军自海上至会稽,高兴不已。此时孙权投降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呢,故此见援兵到,当真兴奋。 “大人,可知吴郡消息?”鲁肃见了顾雍,行礼之后亦是急忙问道。 “尚不知矣。只听说刘备领军五万至吴郡,其麾下大将吕布张飞杨雷黄忠俱在此处。子敬既回,还需速速往援啊。另,听闻大都督病危,生死未卜,军中人心惶惶。子敬可要速回吴郡,协助程老将军啊。”顾雍道。 “郡丞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士卒久在海上颠簸,还需休息一日,方能成行啊。”鲁肃亦是心急火燎,可是军士们在船上呆了好久了,再好的水性也疲累了,只有休息一日才能成行啊。 “正是,还请先生安排军营歇息一日。”吕蒙亦是过来道,他最近也在读书,所以对顾雍这样的名士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其余陈武董袭凌操亦是连连点头。 “既如此,且在城外大营歇息,明日启程不迟,想必程老将军能够坚守数日,更何况有太史将军在呢。”顾雍一想也是,忙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正要找地方歇息,忽地有军士来报,道是吴郡有使者到。众人一愣,急忙出去,视之却是朱然。 “将军不在吴郡,为何至此?”鲁肃见是朱然,忙问道。 “子敬大人。”朱然见鲁肃等人俱在,亦是吓了一跳,忙道:“吾奉命传书。” “哦?”顾雍一愣,随即接过书信,展开,匆匆一览,却是尽述前事,道自己已然降服,现命朱然送信,却是令会稽归降。 “主公已然归降?”顾雍紧皱着眉头看向朱然。 “正是,”朱然道,“另主公之妹已于杨雷将军订婚,依诸侯礼,半年为期,明年一月大婚。” 鲁肃冷着脸自顾雍手上拿过书信,看了一遍,默默无言,将书信递与吕蒙,而后凌操陈武董袭一一传阅。 “这么说,不打了?”凌操有些茫然地看向朱然。 朱然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主公如何安置?”鲁肃沉吟半晌,问道。 “暂无定论,看刘皇叔之意,似乎要其留在江东,亦或者出牧交州。”朱然有些不确定。 “交州?”众人面面相觑。 “交州一向被刘表视作囊中之物,如何肯容外人插手?”鲁肃皱眉道。 “苍梧太守吴巨与刘皇叔有旧,而吴巨又是刘表所派,想必日后必然不会有事。”朱然道。 “主公是自去,还是有军队随身?”鲁肃又问。 “周泰将军领三千解烦军随身护持。”朱然答道。 “如此说,吾等亦可前往?”凌操急急道。 “此事还需皇叔开口啊。”朱然笑道。 众人沉默一会儿,鲁肃便道:“主公既然归降,吾等自当前往吴郡拜见刘皇叔,再作打算。” 顾雍点头道:“子敬之言乃是正理。”众人亦是默然点头。 “宇霆,你为何执意要仲谋往牧交州?那可是你的大舅子啊。”刘备笑眯眯地问道。 杨雷恶寒了一下,道:“大哥,交州刺史之位朝廷向来不重视,所派诸人亦不过平平而已。故刘荆州觑视交州久矣。现吾军与荆州虽为盟友,犹要争夺扬州诸地。他日吾军若要向西,更要与其冲突。如此,与其日后图谋交州,不若与此时下一步棋,以待日后所用。到那时,苍梧太守是大哥好友,而交州刺史又是大哥属下,想必那交趾太守士燮及他的士氏家族亦是无可奈何了吧。” 刘备徐庶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诧欣赏还有欣慰,这个五弟果然想的长远。 “如此说来,允许周泰领三千解烦军随行也是可行的?”徐庶皱眉道。 “自然,若无军队,孙氏以何在交州立足?”杨雷道。 “如此,宇霆就不怕孙氏死灰复燃?”徐庶道。 “交州一无长江之险,二无江东才俊,纵然势大,不过地方割据,更何况吾料此去孙氏必然一心向南,再不肯回北方了。”杨雷笑道。 “哦?宇霆何以有如此把握?”刘备奇道。 “为一方之主,岂不比为人属下逍遥自在?须知自交州往南,大片沃土皆可一年三熟,其地又多产水果,故其民多怠惰,不思进取,只图苟安。如此民风,岂能成大事?孙氏此去,不过一安乐侯而已。”杨雷笑道。 “有此等事?交州已然是遍地瘴疠,交州之南反而是人间仙境?”徐庶皱眉道。 “所谓瘴疠,不过人少而已,日后待人口增长,必是一处沃土。”杨雷道,“只是吾等,恐等不到那时了。此情此景,或许数百年方能成矣。” “好,就依宇霆之言,吾向朝廷请命,封仲谋为交州牧。令周泰领解烦军随行,其余江东将领,若有愿去者,自可一一申告。”刘备一拍案几,就此决定下来。 “正是如此。世家大族根基皆在此处,欲远行者必然极少。主公此举,可谓妙策矣。”徐庶在一旁打趣道。 刘备闻言,哈哈一笑:“吾有宇霆,天下何足虑?” “主公,会稽郡丞顾雍及鲁肃等人求见。”陈到忽地进来禀报。 “快快有请。”刘备忙道,随即起身,就欲相迎。顾雍的名声可是很大的,鲁肃的名声也不小。故此刘备欲要起身亲迎。 少顷,顾雍鲁肃凌操陈武董袭吕蒙进来,一眼便看见刘备站在堂中等候。顾雍鲁肃急忙见礼:“见过刘皇叔。”凌操陈武董袭吕蒙亦是深深一躬。这是最起码的礼节,毕竟刘备的身份可是写进汉室族谱的。 “请起请起。”刘备急忙上期搀扶起顾雍鲁肃,因为这二人是文士打扮,而其余四人则是顶盔带甲。待众人起身落座,刘备便道:“久闻二位先生及诸位将军大名,今日相见,吾心甚慰。” “皇叔谬赞了。久闻皇叔仁义,军纪严明,沿途所见,果然与民秋毫无犯,真仁义之师矣。”顾雍答道。众人亦是缓缓点头,毕竟事实就在眼前,这些场面话也不为过。 “先生谬赞了。此乃备分内之事矣。”刘备忙道。 “吾闻明公欲请仲谋就交州牧一职,可有其事?”顾雍问道。 “确有此事。此事宇霆已于仲谋商议妥当,不日吾将上表请封。”刘备笑道。 “闻周泰将军欲领三千解烦军同往?”鲁肃插言道。 “正是如此。交州地处偏僻,民多尚未开化,且多有野兽,故将仲谋亲兵相赠,以免野兽伤人。”刘备笑道。 “明公,吾亦欲往,不知明公可否应允?”凌操忽地插言。 “此事还须同仲谋共同商议。”刘备微笑着,转头吩咐道:“宇霆,请仲谋来。” 杨雷应诺,转身去了。不多时,孙权便同杨雷及朱然到了。却是朱然领着诸人到城后自去寻孙权一一告知,而孙权恐出事,亦是急忙赶来,正与门前遇着杨雷,一同回转。 “明公。”孙权进来,先给刘备见礼,这才转身与诸人一一见礼。 礼毕,诸人落座,刘备便道:“仲谋,凌将军欲随你往赴交州,以你之见,如何啊?” “但凭明公吩咐。”孙权笑道,他心里儿跟明镜似地,虽说杨雷在他面前把交州说的多么的好,以及往交州之南如何发展,但是稍有些心思的人儿都明白,这其实就是变相的流放。君不见士燮一族虽说在交州呼风唤雨,但对中原连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但是为了孙氏一族,也只好暂掩锋芒了。好在刘备倒也爽快,只要自己一人前往,其余家人,带与不带,皆听自己决断。只是这个妹婿太过可恶,果然是笑面虎,笑嘻嘻的吃人不吐骨头啊。不知道小妹以后跟着他,会过的怎样啊。不过想必以小妹的身手,加之身边数百她亲自训练的丫鬟侍女,也足以令杨雷惊骇的吧。 “如此,凌将军既要前往,去便是。只是此去路途遥远,且交州多瘴疠,若是家小体弱,不妨留在吴郡将养,待身体强健,再去不迟。”刘备笑眯眯道。 “明公所虑甚是。”鲁肃见凌操脸色有点儿青,忙道,“闻知明公有身兼云龙书院院长一职,不知吾等小儿可有福气往书院修习?” 刘备眼前一亮,点头道:“如此甚好。”顿了顿,又道:“顾先生若是有暇,不妨往书院讲学,亦是院内学子的幸事。” “固所愿不敢请尔。”顾雍眼前一亮,忙道。 “明公,既如此,吾有一子,名唤凌统,意欲送往书院修习,不知可否?”凌操忽地脸色晴朗,沉声道。 “将门虎子,将军且放心,只要入了云龙书院,汝子必将一飞冲天。”徐庶忽道。 “元直何故如此说?”鲁肃在一旁有些惊奇。 “子敬岂不知云龙书院总教习乃是宇霆乎?”徐庶笑道。 众人恍然。杨雷文武双全的名声便是周瑜亦是连连称赞,他们自是知晓。 “末将不才,欲往修习一番,明公可允?”吕蒙忽道。 “子明既然有心,吾如何不允?”刘备大喜。 陈武董袭对视一眼,齐道:“吾等欲往交州,然吾等之子,要请明公多多照顾了。” 刘备连连点头,满面皆是喜色。徐庶看在眼里,心中一叹,看着杨雷的眼神就有些怪异了。果然如宇霆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虽说有几人去了交州,可只要他们的孩子在徐州,那他们为了孩子的将来,自会努力打拼。而云龙书院内院出来的学生,对刘备可是十分地狂热,那就等于这一代人皆是被牢牢拴在刘备身边。此一招,收尽天下父母之心啊。 孙权在一旁笑嘻嘻地,可是心里却是非常苦涩,这一下,可谓是死死绑在刘备战车之上,再无翻身之日了。不过,自己在势力最强的时候都打不过刘备。如今,此消彼长,焉能是其对手?一念至此,倒也放开很多。罢了,雄图霸业,不过过眼云烟而已。 邺城,袁绍昏沉沉躺着,忽地审配进堂,道:“主公。吾有要事禀报。” “是正南啊?”袁绍费力地睁开眼,见是审配,便道:“有何要事?” “主公,曹操起兵北上,攻打清河,大将韩猛战死。”审配慢悠悠道。 “什么?”袁绍大惊而起,“曹操不是正在青州么?如何又起兵袭击清河?” “主公,不好了,不好了。”郭图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主公,曹操部将乐进李典领大军进驻黎阳,兵锋直指邺城。” “主公,广宗守将吕旷吕翔为夏侯渊所败,二人就在外面。”逢纪亦是赶了过来。 “如此说,邺城已无退路矣?冀州将为曹操所得?”袁绍大睁着眼,喝道,“谭儿呢?” “大公子退守渤海,发信求救,估计不日就要败往幽州了。”郭图低声道。 “局势如何糜烂至此?”袁绍脸色阴暗,连连摇头。 “主公,吾有一策,可解冀州危局?”郭图想了想,低声道。 “公则请讲。”袁绍忙道,原本灰暗的眼睛也透出一股喜悦。 “主公可命牵招领乌丸精骑南下,足当曹操。”郭图道。 “不可,牵招守卫边境,谨防鲜卑匈奴,如何能离职位,决计不可。”袁绍连连摇头。 “主公。”辛评亦是进来,手执一封书信,“二公子来报,阎柔领乌丸鲜卑数部归降曹操,曹操封其乌丸校尉。” “什么?”袁绍大惊,“事不济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便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袁氏昆仲阋于墙 关羽提兵上青州 “主公,主公!”审配诸人大惊,忙叫道,早有侍立一旁的郎中被传了进来。那郎中近前伸出二指往袁绍人中一探,身子一抖,当即跪了下来。 审配诸人一见,心中明了,齐齐跪倒:“主公。”一方诸侯,袁绍就此长逝。片刻后,邺城已然一片雪白。 “今主公忽然逝世,未曾立下遗嘱。这嗣位之人,当立何人?”袁氏灵堂之上,逢纪皱眉道。 “自当立吾儿。”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正是袁绍之妻袁尚之母刘氏。 “夫人,嗣位大事,还请夫人暂避。”郭图冷冷道。 “你,”刘氏见状,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吾亦以为当立三公子。”审配开言道。 “正南为何如此说?”辛评一皱眉头。 “国不可一日无主。今大公子漂泊在外,为曹操大军所迫。而二公子守牧幽州,还需抵挡乌丸鲜卑,辽东,更是无暇至此。独有三公子在邺城。如今之事,当先立主,以安民心,统帅诸军,抵御曹操。”审配一脸正色。说的辛评郭图哑口无言。 就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只见袁尚全身披挂领着军士进了灵堂。也不理睬正在发愣的四人,扑通一声跪倒,哭道:“父亲。”膝行而前,至棺旁更是放声大哭。而随其来着的军士俱皆立于堂外,团团围住。 “公子,节哀顺变。吾等已有决议,请公子嗣大将军之位,统领河北兵马。”审配见袁尚哭个不停,急忙上前道,“此时并非哭泣之时,还请公子下令,安抚民心,也好抵御曹操。” “既如此,需请孔璋先生执笔。”袁尚哭的很伤心,可是耳朵亦是竖的老高,闻得众人已然决议自己嗣大将军之位。当即抹了把脸,道。 “速请陈琳先生至此。”逢纪吩咐道,便有军士去了。 片刻后,陈琳来至,见得如此模样,心中了然。当即命人取纸笔来,一挥而就。辛评还好,郭图在一旁看得焦灼不已,此份文书一发,再加上大将军印玺,那事情就不可挽回了。只是此时形势比人强,灵堂外那些明晃晃的刀剑也让他不敢放肆。 “明发天下。”袁尚见陈琳写好,便自怀中取了大将军印玺,结结实实地按上。诸人一阵惊愣,随即便想起方才刘氏出去,必是取此印玺去了。眼见得木已成舟,诸人虽然腹诽,亦是不好多说,况且,乱世之中,有这么一个有手段的主公,未必是件坏事吧。 “袁尚嗣大将军之位?”曹操看着文书,放声大笑道,“废长立幼,河北将内乱矣。” “主公,可与此时暂不攻邺城,引兵攻袁谭。袁谭被攻,必然求救于袁尚。而袁尚必然不肯相助,如此,二人本就有隙,此番定然反目成仇矣。”贾诩冷冷道。 “好,就依文和之计。”曹操略一思索,当即决定。 “先生,此番如何是好啊?”袁谭在大营之中,绕着圈子,向郭图道。 “原来如此,吾已知矣。”郭图笑道,“怪不得前番李典乐进忽地自黎阳退军,连同夏侯渊等皆往此处来,原来曹操欲要先破公子啊。” “先生还有心思说笑,快快想如何退去曹操大军吧。”袁谭急道。 “公子放心,吾不满审配矫诏故而出走来投公子,自当竭心尽力。只是曹操势大,实难力敌啊。”郭图皱眉,不断捋着自己的短须。 “报,曹操大军忽然退去。”忽有小校前来禀报。 “此话当真?”袁谭郭图皆是大惊。 “当真,其大寨已然拆毁,正徐徐退去。”小校头也不敢抬,颤声道。 “此天助我也。”袁谭愣了一会儿,忽地大笑起来。 “大公子,此正是崛起之时啊。”郭图亦是想到什么,笑道。 “公则有言快讲。”袁谭道。 “前番审配道国不可一日无主故而立三公子,今曹军已退,公子可往邺城,收回权位。至不济,可称车骑将军,向三公子索要兵马粮草,就说,欲要进兵黎阳。”郭图眉头一转,道。 “好。吾为长子,自当嗣位。前番事急也就罢了,今番曹军既退。三弟就应将大将军之位让与我才是。”袁谭亦是连连点头。郭图亦是颔首,毕竟嫡长子即位,理所应当啊。 “文和果然好算计,此番袁谭往邺城,必然导致二子大战矣。”曹操笑道。众人亦是纷纷点头,这贾诩,真不愧是毒士。 “报,许都有快马送来荀彧先生书信。”忽有小校进帐。 “呈上来。”典韦上前接了书信,而后呈与曹操。 曹操展开一观,顿时面无表情,览毕,不动声色,将书信递与郭嘉。郭嘉接过,一目十行看完,当即道:“主公,刘备其志不小啊。” 荀攸程昱贾诩等看完书信,亦是纷纷点头。“刘备已然扫除江东,孙权请降。现刘备上表求太尉一职,另表杨雷为扬州牧,张飞为徐州牧,孙权为交州牧。文若不敢擅专,特遣使禀报。”曹操冷声道,“诸人以为如何?” “扬州之地,其已与刘表平分,现其又欲占交州,如此,必与刘备刘表必有冲突。主公可尽允其事,命其平定山越,南越。主公可趁此机会一统河北,而后回军再与刘备一争长短。”郭嘉才思敏捷,当即说道。 “刘备刘表皆为汉室宗亲,如何会内讧?”程昱疑道。 “刘表已然老去,不复当年八骏风采,已然无法尽掌荆州。荆州事务皆在蒯氏,蔡氏之手。蒯氏虽贤,然掌文事。荆州兵马多为蔡氏所掌。故主公可使人遍使财帛,使他两家相争。而刘备正当壮年,见荆州蒯氏蔡氏相争,焉有不动心之理。再加之二刘平分扬州,其中必有领土之争,那时再使人散播流言,二刘必起纷争矣。”郭嘉笑道。 曹操闻言大喜:“不愧为鬼才矣。吾有奉孝,何惧刘备?”众人皆笑。 日暮时分,太湖之上,杨雷与孙尚香共乘一艘小船,自在地飘着。“还在生气啊?”杨雷看着别过脸的孙尚香,有些想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得开始恋爱。没办法,婚前不谈恋爱的话,杨雷会觉得自己这辈子肯定会留下一个大大的遗憾。好在孙尚香亦是颇为个性,闻知杨雷有约,也不告诉诸人,带着几个侍女就跑来赴约了。杨雷亦是欣喜,因为他约得孙尚香泛舟太湖,见孙尚香赴约,不由大喜。此情此景,倒是颇有几分前世约会的感觉了。 只是没想到孙尚香见到他之后,却是没什么好脸色,劈头就是一句:“你把我二哥弄到交州算怎么回事?”直噎的杨雷目瞪口呆,这才明白,原来人家不是来约会,是来问罪来了。 杨雷见状,急忙把各种理由一说,尤其口口声声称赞交州以南的丰足,这才让孙尚香的火气小了些,不过,依然还是不怎么理他就是了。好在杨雷心里也明白,只是给她讲着各地的故事,逸闻。毕竟孙小妹不能以常理揣测,这小妹从小好武,应了太祖那句话,真正的不爱红装爱武装。看看她身边的那几个腰挎宝剑,杀气腾腾的侍女就明白了。不过女为悦己者容,杨雷有信心,将来会让孙小妹变的温柔起来的。毕竟,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已然逐渐成型了。而他杨雷,也是数的着的大英雄啊。 孙尚香虽说还在本着脸,却已经不是在生气了,而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婚约虽然定下,然而还未成亲呢。这就冒失地见面,是有些说不过去。好在杨雷本人儒雅中带着几分威势,也并不介意她这样过来。似乎反而很开心的样子,与自己聊天说地,东拉西扯。嗯,有点像小乔姐姐和公瑾哥哥相处时候的情景。胡思乱想着,脖颈不禁有些发热。好在残阳晚霞,映的整个人红彤彤的,倒也不虞别人看出来。 忽地想起一事,孙尚香便道:“你给公瑾哥哥请医生了么?听说是叫华佗的,就在云龙书院。” 杨雷正欣赏着美景呢,忽见孙尚香发问,张口就是公瑾哥哥,心内未免有些酸酸的。这是常理,男人么,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老婆去关心另一个男人把。更何况,口口声声叫着哥哥,又不是亲哥哥。杨雷有些腹诽,不过,他也知道,周瑜对这些小女生的吸引力确实很大。没办法,偶像和粉丝不就这么来的么。以后,一定要自己的老婆成为自己的粉丝。杨雷暗自发誓,脸上却笑道:“大哥一进吴郡,便命人往徐州请华先生了。想必不日便到。” 孙尚香点点头,默然半晌,忽道:“多谢你拉。要不然,小乔姐姐还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子呢?当日我大哥死的时候,大乔姐姐一连好几天都没吃饭,瘦的都没人形了。后来虽然开始吃饭了,但她房内的灯总是整夜亮着的,那房里有大哥的一幅画像。我不想小乔姐姐也想大乔姐姐那样伤心。”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打仗的。小时候,爹爹总是在外面打仗。后来哥哥也是,打着打着,就死了。所以我发誓,我长大了一定要嫁个大英雄。他可以打败仗,但即使失败了,也一定要能回得来。当然,最好是一直打胜仗,或者不打仗了。”言毕,盯着杨雷仔细地瞅,眼睛亮晶晶的。 杨雷心中一暖,肃声道:“吾杨雷在此立誓,此后大战不论胜败,定然全身而退。苍天有灵,当佑吾军大事必成,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话音方落,只听得喀嚓一声,天空划过一道霹雳,响起一声炸雷。 孙尚香一愣,看了看天,笑道:“要下雨了。”随后钻进了船舱,声音遥遥传来:“你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哦。”杨雷一笑,看着紧紧闭上的舱门,以及紧紧护在舱门出,按剑侍立的婢女,吩咐军士将船划往码头。 将孙尚香送回孙府,天色已然大黑,风儿呼呼地吹起来了,看来一场大雨就在眼前了。催马往府衙赶去,进了大堂,却见刘备徐庶张飞吕布连同鲁肃张昭诸葛瑾一脸郑重地聚在一起。 “大哥,商议何事?”杨雷忙问道。 “宇霆来的正好。华先生已然来至吴郡,去给周瑜看病了。只是他随身带来一封书信,道是云长闻知江东已定,现已起兵北上,欲要收复青州。”刘备见杨雷来了,顾不得客套,忙道。 “二哥为何如此着急?”杨雷皱皱眉,接过书信一看。其上概略:闻知兄长扫平江东,此诚大喜矣。然青州及琅琊皆为曹操所占。当日子龙孤身在此,且有鲁肃掣肘,故无奈只有固守。现江东事毕,吾亦已养好箭伤,且夏粮丰收,盐田复利,此正是出兵之时。正所谓兵贵神速,现曹操正与河北交战,吾趁此领军北进,必然可奏奇效。待大哥回转之日,吾必将青州献上。 “二哥好生豪迈。”杨雷看完,感叹一声。 “宇霆,如今江东方定,吾上表之事,尚无回音。而荆州又在蚕食虎林之西各郡县。此时再动刀兵,恐与吾军不利矣。”刘备皱眉道。 “大哥且放心,二哥智勇双全,更兼四哥相助,另外还有孙观等一干猛将。此次北上,纵然无功,亦不会有大过。”杨雷笑道,“更何况,沮授田丰二位先生正在徐州,若闻二哥进兵,岂不鼎力相助?如此,文武相济,事可成矣。” “不然。二弟性情孤傲,难听人言,此次北上,恐不利矣。”刘备皱眉道。 “大哥恁地小心,不如自郯城汝南起兵,一举攻入许都,如此一了百了。”张飞喝道。 “吾亦有此意。”吕布亦道,这次他觉得张飞的话颇和自己心思,忍不住赞同道。 杨雷白了二人一眼,心道,别说许都不好打,就是打下来了,上面有个皇帝压着,你以为大哥能过的开心?不是每个人都有曹操那么大的魄力,敢挟天子以令诸侯的。 “二位将军且慢,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说话者却是张昭。自从得了刘备的那封信,张昭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摆在了刘备麾下文臣之首的位置。当然,那未来的太尉府长史就是为他留的。故此,他亦是很高兴地参与到刘备的各项事务中来。岂不知,孙策尚知内事问张昭,刘备岂能不知。张昭之能力,俱在内政而。不过刘备一向待人谦恭,因此对张昭亦甚是尊重。 “如何计议?”张飞瞪眼道,“再不回师,二哥就把青州打下来了。” “那样岂不更好?”张昭回了句。 张飞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讲错话了,自己明明是担心二哥出事的,不是担心二哥立功的。当下还要说,却被刘备瞪了一眼,登时默然。 “依先生之言,如何?”刘备问道。 “此事既然木已成舟,明公再遣得力人事前往助之即可。然徐州乃明公根本之地,明公大军久在外征战,今已竟全功,不若回师。”张昭笑道,“至于江东,明公既欲以杨将军守牧,不若就命杨将军在此处理一应事务。如何?” “好,”刘备闻言,颔首道:“宇霆,吾这便将江东尽数付与你手,你可愿意?” 杨雷一愣,随即道:“某愿意。只是还需向大哥借几个人手?” “哦?何人?”刘备奇道。 “请陆伯言守淮南并庐江虎林,以防荆州。请陈元龙至吴郡,署理扬州别驾。另请子敬子瑜二位先生留下助我。军中将领,请留文远在此。其余人等,但由主公调拨。”杨雷道。 刘备一愣,随即笑道:“如此甚好。这些人都依你便是。你在此好生整编军队,处理内政。当日你曾言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今独领一州,可令你尽展所学矣。” “诺。”杨雷大喜,急忙拜倒。 “还有一事,”刘备似乎想起什么,笑道,“秣陵乃是你的食邑,你不是要建城来迎娶新人的么,可自便。” “啊,”杨雷一愣,随即苦脸道:“大哥,这工匠人手以及各种建材,如何处置?” “皆由你自便。”刘备笑道,“可别官逼民反啊。” 杨雷一愣,苦笑不已,只得应诺。 “前方五十里便是琅琊。”孙观指着北方说道。 “在此宿营,明日再往琅琊。”关羽看看天色,发令道。 大军停步,安营扎寨。用餐已毕,忽地吴敦进帐报道:“君侯,细作探得琅琊守将乃是曹仁,于禁。有军三万驻守。” “三万人马,也敢挡吾五万之众?”关羽不屑地哼道,“汝且下去,好生安歇,明日便要与曹仁见个高低。” “诺。”吴敦躬身而退。徐州诸将,最为敬畏的或许就是这位关君侯了。 琅琊城中,于禁一脸忧色,道:“将军,关羽远来,今晚何不袭营?” 曹仁瞪了他一眼道:“汝既知是关羽,如何还要去劫营?且其远来,定然防备森严,即便劫营,亦要明晚才可。待得明日,吾摆上八门金锁阵将其杀上一番,再与夜里袭营,其军必败矣。”于禁闻言默然,关羽,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败的么? PS:买菜时不小心滑到了,手破了,好疼,总算码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赵云破阵得琅琊 陆逊献策平山越 琅琊城外二十里,曹仁于禁摆好阵势,不过片刻,便见远方一方军马来到,迎面打一旗,乃是关字帅旗,其余又有赵,孙,吴,刘,尹等。只见其来至阵前,射住阵脚,列好阵势,便见一员将领跃马而出,银甲白马,于阵前大喝:“赵云在此,谁敢与吾一战?” 曹仁于禁相视一眼,心中惊骇,此人便是赵云赵子龙,当日连败张郃高览,直冲中军,一箭射落曹操帅旗的赵云?来了个关羽就够头疼的,怎么这个煞星也来了?当下曹仁便道:“于将军,你且出马与其交战,诈败引其入阵,吾居中指挥,叫弓弩手射杀他。” 于禁脸色一沉,只是军令如山,只得应诺,催马出阵喝道:“于禁在此。”一磕马腹,冲了上去。赵云正自耀武扬威,眼见得一人出阵迎战,又听得其自称于禁,知其乃是曹营大将,亦是打起万般的小心,催马迎了上去。 二人交马,未及十合,于禁心中胆怯,回马便走,往阵中退去。赵云见状,哪里肯舍,紧随其后,冲入敌阵。关羽一见赵云取胜,正要挥军冲杀,忽地见曹营阵势动起来了,只见旌旗招展,东一团,西一簇,军士不断跑动,须臾间,已然不见了赵云的身影。 关羽见状,心内一沉,就欲催动大军前冲。此时,就听得陈群出声阻止道:“君侯且慢挥军冲杀。” 关羽眉毛一竖,冷声道:“长文,为何如此?岂不见吾四弟已然陷于阵中?” “君侯,以子龙将军之威能,天下尚无人能伤他。更何况不过区区曹仁于禁乎。且依吾观之,曹仁所摆似乎是个军阵。只是吾不通战阵,实不知是何阵势。”陈群皱眉道。 “此乃八门金锁阵。”忽地一声传来,众人视之,乃是沮授沮公与。 “先生识得此阵?”关羽忙问,丹凤眼亦是倏地睁开。 “正是,天下识此阵者不多,能摆此阵者更少。”沮授不苟颜色道。 “既如此,子龙可有性命之危?”关羽忙问。 “子龙将军乃万人敌,此阵谅困他不住,少待便知,君侯何必着急?”沮授道。 关羽冷哼一声,倒提青龙偃月刀,就欲催马冲阵。此时,就见得曹仁军阵,忽地一阵大乱,就见一骑冲出阵来,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便是马身,亦是东一片西一片的血迹,看那盔甲军刃模样,正是赵云无疑。 “子龙。”关羽大喜,就欲催马相迎,却见忽地咻咻声响,箭矢如云般罩向赵云。徐州众将见状,心中不由一紧。此时,忽见赵云一抖银枪,一丈方圆皆是银光闪闪,只听得叮当乱响,须臾间,银光忽灭,赵云一人一马已然奔至本阵,全身上下连同马身,竟连一根儿羽箭也无。直看得徐州将士及曹营诸人目瞪口呆。 沮授更是与田丰对视一眼,满目骇然。田丰更是脱口而出:“此人武艺,已臻化境,天下还有何人能胜之?” 周仓在旁边闻言冷哼:“君侯之威,汝尚未见矣。” 田丰闻言摇头道:“君侯斩颜良,诛文丑,单身定豫州,威名扬与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这战阵之上,能自如雨箭矢中从容退身者,恐只此一人。”周仓闻言默然,其余诸人亦是默默无语,关羽的眉毛跳了跳,眼睛眯了眯,终究没有说什么。 此时,赵云已然回归本阵。关羽忙问:“子龙,可曾受伤?” 赵云摇头:“不曾。只是这大阵,甚是古怪。吾赶于禁入阵,不想其军势一变,片刻之间,已然失去于禁踪迹。吾遍寻不见,又多受暗箭偷袭,只得辨明方向,直往本阵冲杀回来。幸得其并无大将阻拦,这才冲出阵来。” “如此说来,此阵难破?”关羽问道。 赵云点头道:“正是,其军士层层叠叠,不知多少,若不是借了马力,吾亦是难以冲出。”说着,赵云爱怜地轻抚着自己的战马,那战马亦是打了个响鼻,像是甚为欢喜。 “沮授先生既然识得此阵,可知破阵之法?”陈群忽地出言问道。 关羽等人亦是将眼光放在沮授田丰二人身上,毕竟,此番北进,二人是最为高兴地,毕竟这样可以缓解河北的局势,吸引曹操的注意力。 沮授沉吟了一下,道:“君侯且筑一高台,吾登高观之,以觑虚实。” 关羽点点头,正欲答话,忽见一骑自曹军阵中冲出,与阵前喝道:“请关君侯答话。” 关羽闻言,催马出阵,认得正是曹仁,当即道:“曹将军莫不是要与吾一试长短么?” 曹仁脸上一红,随即道:“君侯武勇,仁不愿为此自不量力之事。” “那有何事?莫不是要弃暗投明?”关羽眯眼道。 曹仁闻言正色道:“君侯莫要出此言。”顿了顿,又道:“君侯,吾此来是要与君侯讨教战阵之道。君侯威名播于天下,岂不知战阵之小道?今吾在此摆下八门金锁阵,只待君侯来破。” 关羽冷哼道:“区区八门金锁阵,能耐我何?汝且回阵主持,待吾登高,看了此阵,便领军来破。” 曹仁闻言大喜:“君子一诺千金。” 关羽冷声道:“吾之信义,播于天下,岂会与你等小儿食言不成?” 曹仁脸色一沉,也不答话,径自回本阵去了。 关羽归阵,只见一架攻城用的登城车已然组装完毕,旁边观看的沮授田丰正看的入迷。当下道:“二位先生若看,徐州军器坊多有此等事物。二位先生若能归至吾大哥麾下,可日日观看,深研其道亦可。” 田丰沮授二人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关羽见状便道:“吾已于曹仁赌下战阵,还请二位先生登高。其上蒙牛皮湿毡,矢石不透,先生但上无事。”田丰沮授闻言自是登车不提。 半晌,二人自车上下来。关羽忙问:“二位先生可有破阵之策?” “此阵分八门,虽说布的整齐,怎奈中间缺少主持,曹仁于禁虽为大将,然其力不足。公可使一将领三千人自东南角生门冲入,往正西景门杀出,其阵必破。”沮授笑道,看来亦是放下一番心事。 关羽闻言亦是喜道:“如此最好,若不然,吾便命军士架起床弩,各种器械,以力摧之,其焉能久持?” 沮授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将军如此不是破阵,乃是毁阵矣。”众人大笑。 关羽便道:“子龙,你与孙观将军领三千军马,前往破阵。” 赵云孙观急忙应诺,整备军马,来至阵前,也不招呼,径从东南角冲入。 曹仁于禁立在正中大旗下,见有军马突入。曹仁当即命军士挥旗指挥,瞬间阵势运转,士卒们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将赵云等人裹入阵中。 关羽见状,命军士击鼓,登时鼓声震天,士卒们呐喊助威,俱是鼓噪不已。曹仁在阵中只见得赵云孙观引着军马直冲而过,沿途兵马沾着便倒,碰着便亡,如一支利箭般瞬间冲破了自己的阵势。不一会儿,东南角已然大乱,连带着周围的阵势运转亦开始迟滞起来。此时,就见赵云领着军士冲破东南角阵势之后,忽地一转,往正西突去。曹仁大惊,忙喝道:“变阵,阻止他。”却哪里还来得及。片刻间,只见正西阵势已然乱作一团,八门金锁阵,就此破矣。 关羽见状,一挥手,身边众将发一声喊,引着军马便冲了上去。此时曹军阵势已破,曹仁见不能抵挡,当下鸣金退兵。徐州诸将追至琅琊城下方收兵回营。 夜晚,关羽正与诸将在大帐中庆功。忽地一阵风来,吹的帐中火把一灭。众人皆楞,沮授见状却道:“今晚曹仁必来劫营。君侯可早作安排,吾军多,其军少,日间更曾大败。若其兵少,并不能成事。故其必尽起城中之兵,君侯可遣一将趁虚攻入城中,可得琅琊矣。” “先生之言正合吾心中所想。”关羽微微点头,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丝精光。 夜半三更,曹仁于禁引大军尽出,暗暗潜至关羽营寨之外。于外面观之,只见得其帐中并无火光,寂静无声。于禁心内生疑,便道:“将军,似乎有些不对。” 曹仁冷哼道:“关羽虽智勇双全,然孤傲无比。日间杀的吾军大败,定然与帐中饮酒庆功。这般无有动静,想必俱是喝醉了。” 于禁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隐隐酒味,亦是有些半信半疑。岂知曹仁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咬咬牙,曹仁一挥手,大军忽地鼓噪起来,往大寨冲去。直冲入大寨之中,却并无一个人影,只是周遭颇多干草,隐隐透着酒香。曹仁见状,大惊:“中计矣。”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得咻咻声响,道道火箭划破夜空落入大寨之中,引燃大火。曹军将士多有被火箭射中者,或是被身边的火焰吞噬。一时间,肉香酒香,连同惨嚎声,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烈火地狱。 “曹仁休走。”忽地鼓噪声起,只见大军身后火把亮起,人头晃动,鼓声咚咚,不知多少人马杀来。曹仁见了,心胆俱裂,忙同着于禁领着亲卫,闯出火场,往琅琊退去。至得琅琊城下,亲卫大呼:“快开城门,曹将军和于将军回来了。”却见本来寂静无人的城墙忽地亮起道道火把,一员将领闪出身形,大笑道:“吾已攻取琅琊多时矣。”却是赵云得了将令,往袭琅琊,不想到了城下,被城上留守的城门校尉认出。那城门校尉本是徐州人,见赵云前来,怎能不知赵云之意,当下打开城门,迎接进来。却是让赵云不费一兵一卒,得了琅琊。 曹仁于禁见城楼之上乃是赵云,吃了一惊,圈马便走。须知二人所驻之处,正在弓箭射程之内啊。当下二人直接退回北海,至城后收拢败军,只得三千余人,当真是十成去了九成。 再说关羽命人打扫战场,士卒多有呕吐者,更得降者五千余人,其余士卒,皆被烧死。当下关羽长叹道:“此皆吾之过矣。”虎目之中竟然滴下两滴泪矣。 沮授更是暗自对田丰道:“关羽孤傲,恃武勇行天下。此番更以烈酒浇透干草,燃起大火。此举有伤人和。他日必然为天所遣。” 田丰闻言,嗤之以鼻:“依公与之言,曹孟德早该横死了。” 沮授默然,如今天下,有屠城劣迹的唯有曹操了,更狠的是,其连战俘亦是斩杀,并作肉脯。以此看来,关羽确实比曹操好多了。 吴郡,杨雷正在接见自己的属下,有陈登陆逊鲁肃诸葛瑾张辽贺齐潘璋,其他将领文臣皆随刘备往还徐州去了,孙权更是往乌程等候交州牧的诏命了。 “江东初定,荆州军亦是止步于虎林之西,现如今,吾当以何为先?”杨雷问道。 “将军可知山越?”陆逊道。 “吾知之。”杨雷皱眉道,说实话他对少数民族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前番两军交战之时,山越部族多有下山劫掠者。更有汉人村镇被屠戮一空者。此诚为江东大患,若不平山越,民不能安生,而军心亦不能安稳。故当务之急,当平山越。”陆逊道。 “如此,伯言可有对策?”杨雷皱眉道。 “山越之人虽然勇悍,然皆是各成部族,进退无据。将军可遣大将统军一一击之,焚其稻谷田园,而后将其精壮编入军队,老小充作军屯。如此,既可得精兵,又可得军粮,可谓一石二鸟之计。”陆逊道。 “此计甚好。”杨雷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没办法,留着这些互不统属的部族实在是个祸患,就应当一举剿灭。当下便问:“诸公可有别计?”众人皆缄默不语。 杨雷见状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吾便亲讨山越。伯言,你回淮南,依然镇守庐江虎林。元龙留在吴郡,同子瑜子敬二位先生处理政事。文远留守吴郡。公苗,文珪随吾征讨。”众人应诺。杨雷又道:“传令各郡县,命其各保疆界,并晓谕荆州,道吾要征剿山越,请其看护好各自疆界,莫要被山越之众袭击了。子敬,扬州还有多少兵马?” 鲁肃忙道:“江东尚有歩军五万,水军三万。” 杨雷点点头道:“足矣。自今日起,整编军马,一月之后便可进剿。”众人应诺。 “一月之后便要去剿灭山越?”孙尚香斜着眼睛看着杨雷。 “正是,山越之民为祸甚巨,若不剿灭,足以动摇扬州全境。”杨雷笑道。 “一月之内你能练好兵么?”孙尚香道。 “这些本就是在役之兵,略加整训即可。”杨雷笑答,“此番整训,不过让其更加听从命令而已。进剿事宜,只需少数精兵即可。多调兵亦不过徒费人力物力而。” “你就这么有把握?当年大哥和二哥剿了好久也没办法。”孙尚香调皮地眨眨眼,表示自己的怀疑。 “当然,此乃吾之所长矣,山林作战,尤其是小股部队作战,吾堪称天下第一矣。”杨雷道。 “既如此,吾便拭目以待咯。”孙尚香笑道。 杨雷却是郑重的点头道:“你且放心,只凭陆战,天下尚无人能制我。”孙尚香一怔,随即别过脸去,半晌幽幽道:“多加小心才是。” “夫君,你醒了。”周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一脸憔悴的小乔坐在一旁,满面俱是喜色。 “夫人,辛苦你了。”周瑜费力的开口,说出几句话来。 “此乃妾身分内之事,夫君不必如此。”小乔说着,上前将周瑜轻轻扶起,半倚着。 “唔,主公可在?”周瑜忽地想起当日之事,忙问道。 小乔略一皱眉,轻声道:“夫君,仲谋已然归顺刘备了。现在是交州牧,不日便要前往交州上任了。” “什么?怎会如此?”周瑜一愣,勉力要直起身子,忽地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倒下。 “夫君,夫君。”小乔大惊,连忙叫唤。 早已经闻讯赶来的华佗急忙上前查看,片刻方道:“夫人不必着急。周将军乃是身体虚弱,乍闻大事,故而晕厥,只需静养即可。自此再无性命之忧矣。” 小乔见状,忙不迭地点头,而后痴痴盯着周瑜,眼光中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华佗见状,悄悄退下不提。 三日后,周瑜于榻上听完了小乔所说的事情,良久叹道:“若是当日吾在,必不会投降。徐州虽然器械精良,然亦非不可战胜者。更何况,子敬援军不日便到。唉,真是造化弄人啊。想是上天亦不怜爱江东矣。” 小乔轻声道:“夫君,妾身只望从此能与夫君抚琴弄曲,赏景登高,再不为俗事所累,可否?” 周瑜微微一笑:“夫人且放心,江东既降,孙氏再无重起之力。亦是吾隐退之时了。”言毕,亦是仔细打量着小乔,良久叹道:“这许多年来,真苦了你了。” PS:手疼,码字好慢,还有一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关云长刮骨疗伤 杨宇霆平定山越 “杨雷鲁肃求见。”忽有下人来报。 小乔脸色一本,方要说不见,忽地见到周瑜一脸的笑意,当下便道:“方才还说要隐退的,今番便有来请出山的了。” 周瑜笑道:“夫人无须如此,想必只是一般探望而已。若夫人不放心,可在屏风之后倾听。看吾是否言出必行,表里如一。” 小乔扑地一笑,顿时一室生春,瞥了眼周瑜道:“你既要见,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身体要紧,华佗先生说,你只能静养,不能再做他事。” “小生知矣,多谢夫人。”周瑜笑道。 小乔白了他一眼,便吩咐下人请二人进来,自己却转入屏风之后,果然还是不放心啊。 “公瑾醒来,真江东之幸矣。”鲁肃见了周瑜,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听得杨雷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不过周瑜鲁肃交好,而周瑜素来为江东才俊之首,故也只好听着。 “久闻江东美周郎,今番得见,三生有幸。”杨雷亦是见礼道。 “病卧在床,无法见礼,请见谅。”周瑜笑道。 杨雷鲁肃落了座,周瑜便问:“闻知杨将军新任扬州牧,真是可喜可贺啊。” 杨雷道:“此皆赖兄长一力举荐,得之实乃侥幸。” “将军何故瞒我?谁人不知若无杨宇霆之力,刘皇叔便坐不稳这位置。”周瑜笑道。 杨雷亦道:“若无周郎之力,孙伯符安能一统江东?”此言一出,二人相视而笑。 “将军此来,尚有他事乎?”周瑜问道。 “听闻公瑾醒来,特来恭贺,另想请公瑾出山,辅佐吾主,成就霸业。”杨雷直接道。 “将军美意,瑜心领了。然瑜三番吐血,身体虚弱,再无统军之能。另孙氏基业既去,吾亦不愿辅佐他人矣。”周瑜收起笑容,有些落寞道。 杨雷闻言,方欲说话,就听得鲁肃开口:“公瑾既然一心归隐,不知日后会否跟随孙氏前往交州?” 周瑜道:“吾以后只愿与隐居山林,坐则抚琴,立则观景,再不管天下之事矣。”顿了顿,又道:“瑜几番在生死之间徘徊,醒后方知所谓天下大事,皆不如佳人一笑矣。所谓雄图霸业,不过过眼云烟,唯有知己佳人,方是一生之伴。” 杨雷闻言,默然半晌,方道:“公瑾既然如此说,雷自然不敢强求。眼下江东山越尚未平定,若不然,吾与公瑾把酒纵论,岂非快意之事?” 周瑜闻言一笑,道:“待天下平定之日,你我再煮酒言欢不迟。” “终有那日。”杨雷语气中忽地自信起来,眼前亦是飘过了一人的面孔。 又随便谈了一会儿,杨雷鲁肃见周瑜面有疲色,急忙起身告辞。二人走后,小乔自屏风后转出,只听道周瑜低声赞道:“刘备得如此人杰,安能不成霸业?这天下,必是刘备曹操二人相争矣。” “君侯,前方已至北海。曹仁于禁吕虔正在前方守城。”吴敦上前禀报。 “嗯,此番定要一举荡平北海,而后直杀入临淄。”关羽眯着眼,手捋长须道。 北海城中,曹仁于禁俱是一脸忧色,吕虔见状,便即劝慰道:“二位将军勿忧,北海有一万守军,更兼城中近十万百姓,可保无忧。” 曹仁摇头道:“子恪不知,关羽智勇双全,更兼赵云勇武,实难敌矣。前几日他竟能破吾八门金锁阵,可见其军内有高人指点。有军士观之,疑似沮授田丰。” 吕虔一惊,道:“沮授田丰不是袁绍的谋士么?前番朱灵路昭不是道二人已然死于战阵之中么?如何反在徐州军中?” “定是当日疑作吾军谋士,故而擒去,未曾杀之。”于禁思索道。 “报,关羽大军已至十里之外,另未见赵字将旗。”探马来报。 “莫非赵云在琅琊驻守?”曹仁疑道。 “其人奉命守徐州,有此可能。不过亦要提防他出奇兵,袭吾等之后。”于禁点头道。 “正是,此人单枪匹马闯入八门金锁阵,竟然毫发未伤,即便箭矢如雨,亦是不曾伤到其一丝一毫。真是个煞星。”曹仁紧皱眉头。 吕虔闻此忽地心中一动,道:“二位将军,吾有一计,或可击杀关羽。” “哦?”二人动容,齐齐问道:“何计?” “只需如此如此,或可击杀此僚。”吕虔低声道。 曹仁于禁闻言面面相觑,沉默半晌,曹仁忽地狠心道:“好,就依子恪之言。此番豁出性命也要击杀此僚。”于禁亦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战鼓咚咚,城门打开,曹仁引兵冲出,列好阵势,静待关羽。不多时,关羽军到,见城下已有将领列阵,亦是射住阵脚,列好阵势。此时,就见得曹仁催马冲出,厉喝道:“关羽,你一把火烧尽我两万人马,杀戮太过,今番定要取了你性命,为吾冤死的将士们报仇。” 关羽闻言冷笑道:“曹仁,既然敢出大言,且来比个高低吧。”言毕,自周仓手中取了青龙偃月刀,一催坐下骅骝,冲出阵来。曹仁见状,亦是大吼一声,径往关羽冲去。对关羽力劈而下的大刀不躲不避,铁枪正对关羽胸口,却是要同归于尽。 关羽见他如此无赖,冷哼一声,硬生生改了刀势,磕开铁枪,与之缠斗起来。一边打一边儿吃惊,曹仁今天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势若疯虎,招招与其对拼,欲要与自己同归于尽。转眼间,已过十合,关羽亦是打出了真火。哪有这样打仗的,招招与自己同归于尽,真是太无赖了。又斗五六合,关羽发觉曹仁已然有些气喘,心中一喜,这曹仁如此拼命,想必少时力竭。到那时,再杀他不迟。一念至此,关羽愈发小心起来。再过三合,二马错身,待关羽圈马回来,讶然发现曹仁竟然不战而逃,往本阵奔去。 关羽大怒,催马便追,他的坐骑乃是名驹,曹仁坐骑亦非等闲,加之失了先机,哪里能追得上?只是二人坐骑皆快,须臾间,关羽已然追过两军中线,就在此时,只听得咻地一声,关羽一惊,身形一闪,只觉左臂一痛,心内明白,这是中箭了。眼看着曹营军士已然举起弩矢,忍着痛楚一磕马腹,那马儿久经战阵,自是明白关羽的意思,当即划个弧线,往本阵奔回。此时,徐州军中方发出惊呼,更有辱骂曹仁者。更有周仓,一马当先,领着孙观等人齐来相救关羽。而曹仁等亦不追赶,只是挥军入城去了。 众人接的关羽,便有随军的郎中前来诊治,其余各人自是安营扎寨不提。 那郎中乃是华佗弟子,待关羽卸去甲胄,露出箭疮。那郎中骇然变色,失声道:“君侯,箭头有毒。”其余人等,闻言皆是变色,急忙围过来,只见箭疮发黑肿胀,不时有黑血流出。 “那你还不快解毒。”周仓怒道。 “将军,吾有家师解毒药粉,可速速涂上。”那郎中亦是醒悟过来,急忙打开药箱,取出药粉,便要往上涂抹。 “需得先消毒。”关羽忽然出言道。 那郎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一时心急,忘却了。”却自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坛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登时飘了出来。 沮授见状大奇:“解毒尚需酒否?” 那郎中也不答言,倒出一小杯,用纱布蘸酒,在关羽箭疮处轻轻擦拭。如是三遍,方将药粉撒上,而后用纱布牢牢裹住。待得一切完毕,那郎中方道:“君侯此毒,吾实不知解法,需得家师亲来,方能解毒。如此,只是治标不治本。” “那你还敢动手?”周仓大怒。 “且慢,”关羽止住周仓,方对那郎中道:“吾只觉左臂酸麻无力,其余并无不妥之处。汝是否多疑了?” “事关君侯万金之躯,吾焉敢胡言?”那郎中苦笑道。 关羽还要再言,忽地一骑飞来,至前下马,众人视之,却是赵云。 “子龙为何到此?”关羽一愣,“你不是在琅琊驻防么?” “吾得大哥军令,命吾等且慢进军,大哥已然回师徐州,不日便可到了。”赵云道,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关羽左臂上的纱布,疑惑道:“二哥,何人伤的你?” “方才中了曹仁小儿奸计,其故意激怒与吾,而后暗伏神射手,亦欲一举将吾击杀。”关羽笑道,“幸得吾命大,逃过一劫。” 赵云闻言,脸色一肃,道:“如此,二哥便随吾转回徐州,治伤要紧。” “还需请回华老先生。”周仓插了句嘴。 “华先生?”赵云有些疑惑,“华先生正在江东为周瑜诊治,如何能快来?” 周仓一惊,这才想起来,当下大声道:“君侯他中的箭上有毒。” 赵云一惊,随即怒道:“曹仁小儿,安敢如此?”顿了顿,又道:“二哥,你且随吾回去,吾这便遣人快马往江东请华先生。” 关羽默然半晌,忽地长叹道:“吾本欲一举而下青州,以此献给大哥,不想竟中曹仁奸计,此仇,他日定当奉还。”众人俱是咬牙切齿。 沮授田丰见状,心中明了,关羽这是要撤军了,二人亦是无奈,只是相顾摇头。 “华先生,”杨雷看着被找过来的华佗,一脸的郑重,“先生请速往徐州,二哥身中毒箭,诸人皆不能解,唯望先生早回。” 华佗闻言亦是一惊,忙道:“既如此,吾这便赶回。正好周瑜已近痊愈了。还有,这是你要的驱赶蚊虫以及毒蛇的药方。”说着便将两张配方交上。 杨雷慌忙收下,点头道:“二哥处,多劳先生了。” 华佗点点头,忽地有些迟疑道:“闻得将军意欲进剿山越?然否?” 杨雷点头:“正是。” “江东多丘陵,且人烟稀少,若是可能,请将军少杀一些,此皆是功德矣。”华佗道。 杨雷一愣,肃然点头道:“先生放心,吾非好杀之人。” 华佗长吁一口气,道:“如此,吾便放心了。”言罢,告辞而去。 看着华佗转身而去,杨雷将两张配方放在一旁,看着案几上的报告,自语道:“吾虽不好杀,奈何有些人,是不得不杀。”若有他人在,便可看到那报告上赫然写着,某年某月,山越屠某镇,无一人存活。又或某年月,屠某村,尽烧其粮,村中止有一人存活。更有甚者,煮婴儿挖人心肝为食者。 鲁肃这几天很高兴,因为周瑜的身子渐渐养好了,而被整编的原江东军士,闻知徐州来人治好了大都督,亦是整编的更加顺利了。本来这乱世之中,给谁当兵都是一样,虽说有时候有些地域差别,但既然对自己原来的头儿那么好,想必自己也不会太差。果然,最新的政策下来了,军士每晚必上夜课,学习写字。 这项措施刚宣布的时候,寂静无声。鲁肃还以为这项措施不受众人喜欢呢,没想到片刻后,欢呼声不绝于耳。害的张辽领着军队前来查看,以为哗变了呢。后来鲁肃听的一老兵呜咽道,这下可好了,自己总算识字了。以后可以交给儿子,他也不必像自己这样整日卖命了。说不定,也能举个茂才啥的。鲁肃这才恍然,识字对于一个底层的军人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希望,自己人生未来延续的希望。文字,对于他们来说是神圣的,原本不可触摸的东西忽地送到面前,那效果,没的说了。 再后来,宣布立大功的军士子女,可送往徐州云龙书院,成为刘皇叔的门生。那校场内的沸腾劲儿就甭提了。此时,鲁肃亦是明白过来,杨雷为什么叫自己来整训军马了。看看军士们这劲头,以后上阵焉能不出死力?果真人杰矣。 闲暇之时鲁肃亦是前往拜访周瑜,亦是将此等事情一一说之。周瑜听后默然半晌,方道:“杨宇霆,真人杰矣。只是他如此做,日后世家大族威势必然大不如前矣。” 鲁肃闻言,思索半晌,方暗自点头。杨雷此举,决计不是单纯地为收士卒之心,或许另有他意,只是自己实在不知矣。 转眼间,一月已过,士卒已然重新整编好了,如今个个是士气大涨,只待杀敌立功了。 杨雷巡视之后,甚为满意,当即请鲁肃执掌兵曹。并召集贺齐潘璋,分发任务。 “大人之意,是叫吾等铸就笆篱,将山越等分割开来,而后逐片清剿?”鲁肃看着杨雷在地图上左圈右画,不由发问。 “正是,自丹阳郡始,逐郡清剿,务必将山越尽皆赶下上来。如今已是九月,不日便是稻熟之日,吾等大军进剿,其必然不敢相抗,则吾等收其粮,断其食物,其焉能不下山矣。如此,只需每年于粮食成熟之时,这样做过一遭,那么山越必然纷纷下山,融入汉人之中了。”杨雷自信道。 “若是其宁死不愿下山呢?”潘璋疑道。 “那便死好了。不是被饿死,便是被杀死。”杨雷冷冷道。 “此举正合吾意。山越之民,每每侵扰汉人,枉造杀孽,此时,该是他们还债的时候了。”贺齐亦是冷声道。 不久,杨雷下令,命各郡谨防山越,并于险要处遣精兵把守。自与潘璋贺齐各领三千人,清扫各郡山越。先是丹阳,而后吴郡,最后会稽。历时近两月,山越精壮之民,皆被充入军队。老小妇孺,皆被分散置于各地军屯。共得精兵三万余人,良田数十万亩。后刘磐将此事报与刘表,刘表命其进剿山越。刘磐仿杨雷之策,亦是收效显著。而后,山越下山袭扰汉人之事愈少,而更多的山越人纷纷融入到汉人中来。毕竟,文化的同化能力最高的还是汉人。 后孙权听闻此事,怅然良久,私谓左右:“若吾早用此策,何惧徐州军?”周泰等人皆缄默不语。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要把交州经营好。 徐州关羽府邸,华佗正在给关羽看病,解开纱布,只见乌黑一片,隐隐有黑血流出。华佗皱眉不已,良久方道:“君侯所中之毒,已然入骨矣。需得刮骨疗毒,方可痊愈。” “那便劳烦先生了。”关羽笑道,只是精神明显有些不济。 “如此,待吾配一碗麻沸散来。再取一根麻绳。”华佗道。 关羽一愣,问道:“取麻绳作甚?” 华佗笑道:“刮骨疗伤,其痛岂是人力能忍。故需先服用麻沸散,待失去知觉后方可动手。置于麻绳,则是用来将君侯绑好,以免君侯痛醒挣扎而至于不小心刀子挂断筋脉。” 关羽闻言笑道:“吾当何事?此二者皆不用,先生只管动刀便是,但出一声,关羽便不算大丈夫。” “二弟休要逞强。”在一旁观看的刘备忙道,“翼德去取绳索来。” “大哥,些许小事,无碍的。”关羽忙道,“大哥且取棋盘来,对弈一局如何?” 刘备看着关羽那眼里的倔强,当下摇摇头,命人取过象棋,额,杨雷改进版,便与关羽对弈起来。 华佗见状,当即消毒动刀。不多时,只听得嚯嚯之声不断,直看得张飞目眦欲裂,吕布连皱眉头,周仓泪水连连,赵云则是面无表情,其余江东跟来的文武,俱是张口结舌,不能自已。 良久,声音消去,华佗将创口撒上药粉,轻轻包裹起来,而后道:“将军,事已毕矣。” 关羽方回头道:“先生好快的刀。” 华佗看着关羽一脑门子的汗,再看看方过中盘的棋局,赞道:“关将军,真神人矣。” PS:累死了,洗澡睡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曹孟德挥军得冀州 审正南至死不降曹 “大哥,许都有使者到。”张飞咋呼乎地自外面闯了进来,把正与徐庶张昭等人商谈的刘备吓了一跳。 “翼德还是如此冒失。”刘备皱眉道,“许都信使,何人矣?” “是孔融。”张飞挨了训,不由低头道。 “是孔北海?”刘备一惊,忙起身道:“何不早报?吾这便亲身相迎。” “孔文举乃世之大家,现为少府,此来必然有事。吾料乃是为封赏主公而来。”徐庶笑道。 “如此,更要相迎。”刘备忙道,张昭等人亦是紧紧跟随。 “玄德公不必如此,吾已至矣。”随着一声长笑,一身儒士打扮的孔融已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却是糜竺,原来在城门等候时正遇着糜竺,故此一并带了进来。曹操伐陶谦时,糜竺曾往北海求救,故此识得。 “先生请。”刘备急忙迎上,拱手为礼,便往里面请。 “请。”孔融亦是拱手见礼,便与刘备并肩而进大堂。 张昭徐庶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张飞却是暗皱眉头,若非他一向敬重士人,恐已破口大骂了。 “先生自许都来,可是有事?”待众人落座,刘备问道。 “特来给皇叔贺喜。”孔融笑道。 “何喜之有?”刘备问道。 “有诏书在此,拜皇叔为太尉,统领徐州豫州扬州交州四州军政。”孔融笑着自袖中取出诏书,“另使君所表,陛下皆已恩准。杨雷为扬州牧,孙权为交州牧,张飞为徐州牧,关羽领豫州牧。” “如此大事,怎可如此儿戏?”刘备先是一喜,后见孔融如此轻描淡写,心中又有些不快。 “此乃是曹操看过,点头之后,陛下方敢下诏,公以为还需隆重宣读乎?”孔融笑道,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 刘备登时神色一肃,双手接过诏书,正色道:“话虽如此,然既成诏书,便是汉室天威,怎可轻亵?”言毕,命人摆香案,将诏书置于上,拜了三拜,方取过打开。 孔融在一旁默默看着,直待刘备做完这一切,方道:“公既心系汉室,不知何日攻打许都?” 刘备一愣,随即道:“许都乃天子栖身之处,备怎可起兵往袭之?” “玄德何故如此?谁不知曹操奸佞,挟天子以令诸侯,公既然一心匡扶汉室,何不早日出兵许都?”孔融进言道。 “许都尚有十万大军驻守,如何能轻易攻下?”刘备摇头道,“更且曹操如今便在青州,吾若是与此时兴兵攻打许都,曹操必然兴兵取徐州,若留兵少则不足敌,若是兵多则不可取许都。如此,怎能兴兵?” “君何故相欺,汝南尚有五万大军,怎生忘记?”孔融笑道。 “公既知吾军力,当知宛城乃李通领军驻守,若汝南军动,李通焉能不取汝南?”徐庶接道。 “公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岂能成大事?”孔融皱眉道。 “先生此言差矣,此不过吾主为保万全之策。若忽然出兵,而导致曹操对陛下痛下杀手,岂非害了汉室?”张昭接道。 “更且连番大战,徐州已然钱粮不足,今青州尚不能收复,何况兴兵往许都?”糜竺亦是插言道。 “关君侯又于前番受了箭伤,至今尚未痊愈。杨将军正在扬州剿灭山越,抽不得身。至完毕时,想必已近冬日,那时道路泥泞,更是进不得兵矣。”徐庶笑道。 “如此说来,玄德公是不想出兵了?”孔融本着脸道。 “早晚必将出兵,然却不是此时矣。”徐庶道,“今新得江东,更与荆州平分,民心未附,军心方归。需得时日,安抚百姓,恢复生产,整备军队,方可一举而竟全功矣。” “既如此,还望皇叔能早日救驾。”孔融默然半晌,方道。 “自当如此。”刘备接道,“快摆酒宴,宴请先生。” 建安六年八月,孙权归降,丹阳,会稽,吴郡归刘备,其余三郡为刘表所得。同月,关羽进兵青州,中箭返回。九月,杨雷同贺齐潘璋剿除山越,至十一月方止。十月,孔融携天子诏入徐州,拜刘备为太尉,其余诸人皆有封赏,唯独吕布失却青州牧之位。 秣陵,已然初冬,但处处都是热火朝天,无他,杨雷正在建造新城,他已经想好了,就叫金陵城。至于建造城池的主力,值此乱世,吃不饱饭的流民到处都是,冲着管饭而来人多的是。更何况还有大战的俘虏呢,比如那些山越人,不是剽悍不肯听话么,那么好,先来劳改一番,当然,这部分的工程是最累的,而看守也是最凶狠的。但是只要听话,待遇还是不错的,最起码,饭是管饱的。而且,更有表现好的被提拔为工头儿,这样就给了他们希望,也造就了山越俘虏中新的特权阶级。所谓以夷制夷,便是如此了。当然,最根本的还是文化同化,只是,那需要的时间很长。 还有个事情让杨雷比较郁闷,就是荆州新得三郡的守将竟是刘磐。而刘磐与自己关系不错,尤其是跟黄忠的关系更是铁的很。这也让杨雷想要挑起战事的时候不免有些忧虑。不过,早晚要打的,我就不信蔡瑁会眼睁睁看着刘磐这个刘表的从子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孙权已然去了交州,随行的有周泰陈武董袭凌操,至于文臣,竟无一个相随,这也让杨雷鄙视了一段时间。想历史上的刘备,落魄了那么久,简雍孙乾糜竺亦是紧紧跟随。这就是差距啊,至于是个人魅力的差距,还是世家大族不甩孙氏的缘故,那就不得而知了。 濮阳城,曹操一脸疑惑地看向眼前的辛毗:“佐治来此,是说袁谭欲要投降?” “正是。”辛毗微笑道。 “为何如此?”曹操皱起眉头,“袁谭将军不是刚刚进占了黎阳么?” “明公有所不知。大公子因兵少,故向袁尚借兵。岂料袁尚只将五千军马与大公子,并将逢纪派来统管。”辛毗正色道,“大公子见兵少,又便让逢纪写书信再求军马,逢纪写了书信,怎奈此次一人不给。故大公子一怒之下,杀了逢纪,并与袁尚交战。只是,连番战败,故此向明公请降。并请明公发兵攻打袁尚。” “依君之见,袁谭来降是真是假?”曹操耷拉着眼,道。 “明公莫论真假,只论其势可矣。”辛毗不以为意,道。 “哦,请先生赐教。”曹操亦是来了精神。 “袁谭袁尚二人兄弟阋墙。今袁谭势穷,然袁尚却不能一鼓而下。如此,可见袁尚亦是力竭矣。兵革败于外,谋臣诛于内。国分为二,而连年征战,更有天灾旱蝗皆至。二人皆重敛与民,不顾民众死活。此情此景,无论愚闲,皆知其将亡矣。今明公可起兵攻邺城,袁尚若是不救,则邺城必破。若回军相救,则袁谭必袭其后。如此,以明公之威,击疲敝之寇,如秋风扫落叶矣。”辛毗笑道。 “先生之言甚妙。”曹操大喜,忽地皱眉道:“只是如今刘备势大,吾欲巩固青州,再挥军北上。如何?” “刘备方平江东,急需安定民心,且连番接战,钱粮必然不足。即便其要进军青州,亦是明年之事了。而明公若不与此时取冀州,待刘备北上之日,再欲取之,则腹背受敌矣。”辛毗笑道,“如此,还请明公决断。” “佐治之言甚合吾意,不知先生可愿留在身边?”曹操道。 “这,”辛毗略一沉吟,方道:“明公有命,毗不敢不从。” “好,来人,摆酒宴,为佐治接风。”曹操意气风发,“再遣人告知袁谭,准降。” 建安六年十月,曹操准袁谭降,得大将吕旷吕翔。用辛毗之计,往攻邺城,而与中途设伏。袁尚听闻曹操攻打邺城,忙引军回援,中伏兵,部将马延张顗领兵投降。袁尚引败军往幽州投袁熙去了。袁谭亦是受曹操命衔尾追击,至信都方停,更占了信都,整顿军马。 “邺城乃是审配防守,连攻三天,实在难以攻破。”夏侯渊一脸郁郁。 “如此,诸公可有计策?”曹操皱眉道。 “可遣佐治至城前招降。”贾诩忽地进言道。登时旁边的许攸就是一哆嗦,这贾文和,太毒了,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审配对袁氏忠心耿耿,如何能劝的来,此去,恐要坏了辛氏一族。只是不知为何,这贾诩要出此毒计。他哪里知道,贾诩再厉害也没想到审配那么忠诚啊,之所以叫辛毗去而不是他许攸,只是因为辛毗兄长辛评正在城中而已。还有,许攸本就与审配有隙,恐怕就是去了反而取得反效果。 “如此,暂缓攻城,佐治可前往招降。”曹操点头道。 “诺。”辛毗亦是自信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邺城下,辛毗声嘶力竭地在招降。审配站在城头,面无表情。紧紧盯着在那里大叫着的辛毗,身旁的他的侄儿审荣却是一脸忧色地盯着城楼上左歪右倒的军士。还有那一片接一片的血迹,俱已成为暗黑色。 “报,辛评先生吐血而亡,而后留下书信一封。”有军士前来,呈上书信。 “哦,”审配展开细看,览毕,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阴沉,还有悲壮。“传令,将辛毗一家老小,尽皆请来。”审荣一愣,随即应诺而退。 片刻后,城楼上已然拉来一串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跌跌撞撞,走上城墙。 辛毗正叫的声嘶力竭,忽见城墙上多了一串人,略一分辨,脸色大变,跃下马来,大叫道:“祖母叔父。”声音中带着惊惶。 “来,请上前来。”审配涩声道。便有军士上前,将辛氏一族老小,尽皆请至城墙边,一一跪下。 城下辛毗已然变声了,大喝道:“审配,你要干什么?” 审配面无表情,涩声道:“请诸位上路。” 审荣一愣,方要阻止,早有军士举起刀,一刀一个,尽皆砍下。头颅自城墙上落下,掉落城墙之下。其中多有口呼饶命者,而辛毗祖母叔父等至亲之人,尽皆不语,引颈受死。 城下辛毗见得此状,大呼一声,晕厥过去。 曹操等人在城下亦是看的一清二楚,当即令道:“城破之日,袁氏一族,尽皆无罪。城中军心,但有降者,皆可免死。”众将纷纷一诺。独许攸暗自长叹,果不出自己所料,这审配,竟然下的如此狠手。幸得自己早将子侄迁出,不然,恐亦生死相隔矣。 眼见得辛毗昏厥,曹操只得收兵回营。至大帐,曹操便问:“佐治招降不成,公等还有何计?” 众人皆是默然不语,这审配,颇懂得军略战阵,这城守得如同铁通一般。加之其人对袁氏忠心耿耿,亲自领军在城头守城,真是难以下手啊。 “吾有一计,可破邺城。”许攸见众人无语,心思电转,倒让他想起一个计策,急忙出声言道,还拿眼神得意地瞥了众人一眼。秉性如此,改不了咯。 “子远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曹操虽然觉得许攸这人有时候挺混的,但不得不说确实有些奇谋诡计,当即发问道。 “离此不远处便是漳河,今久攻不下,何不决漳河之水以灌之。”许攸得意洋洋道。 “审配见吾等掘渠,焉不知防水乎?”许褚早就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满了,尤其是许攸曾经数次直呼曹操小名阿瞒,故此厉声发问道。 “此有何难?”许攸不屑地瞥了许褚一眼,笑道:“可与日间遣少许军士掘渠,审配见状必然不以为意。而后与夜间忽添军士掘渠,如此,一夜成渠,引水灌之,其必然难防。” “好,就依子远之计。”曹操闻言大喜,便命众将依计而行。 审配立于城墙之上,看着滔滔而来的河水,连连苦笑摇头,此番却是中计了。眼见得城中河水已然没过膝盖,却是毫无办法。 再说审荣,眼见得河水泡城,而审配终日与城墙上长吁短叹,更有百姓因处处没水,无法起灶。城中百姓更有饮不洁之水而得病者,一传十,十传百,竟有大疫之势。心中忧虑,报知审配,却见得审配一脸苦笑,亦是无可奈何。摇摇头,方欲辞别,忽地心中转念,暗下决心,既然邺城早晚不保,何必陪葬满城百姓? 当夜,一封箭书忽地射落曹营,有人拾取报往曹操。曹操展信看之,却是审荣告知,自己将与四更时分打开城门,放曹操大军入城。曹操见状大喜,虽说这城墙泡的差不多,但是,毕竟还要靠人力攻取,今番能不战得城,如何不喜?当下传令三军,暗作准备。 四更时分,审荣领心腹数十人悄悄来至城门处,悄悄打开城门。城门守将见是审荣,自是不敢阻止,任由审荣打开城门。城门一开,早已潜至此处的许褚就欲领军突入。却见审荣忽地拔剑,横在脖颈,只是轻轻一拉,便已自刎身亡。身后跟随之心腹,亦是纷纷自刎身亡。许褚一愣,便命军士控制城门,收拾了审荣遗体,方引兵入城。厮杀声响彻全城,至天明,邺城已然落入曹操之手。 “报,徐晃将军生擒审配,正往此处押来。”曹操立在城门不远,便有小校前来报道。 “徐将军,且慢请功。”曹操方欲开口,便听得一声呼喝,众人看去,却是辛毗。 只见辛毗快步至徐晃身旁,劈手夺了徐晃的马鞭,便往审配身上抽去,口中兀自大骂:“贼杀才,你也有今天。”一声咒骂,便是一鞭子。审配只是不语,身形摇晃,默然承受。 片刻后,辛毗或许抽累了,放下马鞭,厉声问道:“吾家与你有何大仇,竟要将我满门杀尽。”审配这才开口道:“此并非吾意。乃是汝兄长辛评闻知汝降了曹操,吐血身亡。临死前留下书信,叫我杀你满门。令祖母,叔父等至亲皆无怨言,引颈受死。”辛毗闻言,羞怒交加,大喝一声,又昏厥过去。 “审配,你可知献城者何人?”曹操问道。 “不知。”审配道。 “乃汝之侄审荣也。”曹操道,同时仔细盯着审配的眼睛。 审配不屑地一笑,道:“吾侄儿已于城破时,先吾一步而亡了。” 曹操愕然,有些哭笑不得,审荣确实是城破时身亡的,这没得说。一撇嘴,又道:“吾知卿忠于袁氏,故不得不为此而。如今袁绍已亡,诸子不贤,何不归降?” 审配恨声道:“不降,但请早死。” 此时,辛毗醒来,见状大哭道:“主公,审配杀吾满门,请主公为吾报仇啊。” 审配闻言道:“汝为降虏,吾乃忠臣。虽死,岂屈身侍贼乎?请速斩吾。” 曹操脸色变了几遍,道:“既如此,吾便成全与你。”便有军士上前,欲推往一边斩之。 当是时,审配又道:“吾主在北,吾当面北而死。”言讫受刑。 曹操目睹其状,长叹道:“真忠臣矣。传令厚葬。”遂引军入城。 PS:偶的纤纤玉指啊,肿成胡萝卜了。呜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杨宇霆吴郡大婚 曹孟德尽得河北 众人鱼贯入城,许攸自远处奔来,笑道:“孟德,若无吾计,汝焉能进的此城?”曹操身子一震,装作没听到,径自进城去了。 许攸见曹操似乎没听到,便摇了摇头,不料眼一瞥正看到许褚立在一旁,当即笑道:“许将军,若是无有吾计,汝等焉能进的此城?” 许褚闻言,转身过来,喝道:“吾等奋力厮杀,方夺得此城,汝焉敢大言?” 许攸嗤地一声冷笑,双手负于背后,摇头道:“你等不过匹夫之勇,何足挂齿啊?” 许褚闻言大怒,噌地拔出宝剑,往许攸逼去。 许攸一惊,慌张道:“你,你要做什么?” 许褚冷哼一声,一剑过去,将其刺了个透心凉。许攸满眼震惊,到死亦是不信许褚竟敢拔剑刺杀自己。许褚亦是不理身后将士们惊讶的眼神,施施然收了宝剑,便往城中去。 不多时,赶上曹操,告罪道:“主公,方才许攸辱骂吾等将士,吾一怒杀之,特来请罪。” 曹操看了他一眼,见其面无惧色,转过身道:“如此,将许攸厚葬,善待其族人。” “诺。”许褚应诺而退。程昱则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目光,而郭嘉贾诩等则是面无表情。 众人往前行,至袁绍宅前,只见大门大开,有军士立于两侧。曹操见状大怒,喝道:“谁人违我将令,竟敢私自闯入袁府?” 守门军士急忙单膝跪倒,道:“是公子。” 曹操一怔,挥挥手,道:“汝等起来吧。”言毕便要往里去,见诸人跟随,便道:“诸人且往府衙视事。典韦随我即可。”诸人闻言告退。 进了大门,又过了二门,转至后堂,只见一人,锦衣华服,手持宝剑自远处走来。曹操见状大怒,喝道:“逆子竟敢违我将令。”那人正是曹丕。 曹丕见是曹操,吃了一惊,又看见典韦,手提双戟,正看向自己。忙不迭丢了手中宝剑,单膝跪地,道:“父亲请息怒,但请父亲见过一人,再发落不迟。” “哦,是何人也?”曹操皱眉道。 只听得环佩声响,自拐角处转过二人,其一仿似三十余岁,相貌甚为妖娆。手边搀一人,却甚是年青,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满面哀容,却掩不去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便是此人。”曹丕忙道,其眼颇颇看向那年青女子。 “汝等何人?”曹操皱眉看着款款行来的二人,问道。 “吾乃袁绍之妻刘氏。”那年龄大一些的女子道,又介绍自己身边的女子:“此袁熙之妻,甄氏。吾愿将此女献与公子为妾。” 此时那年青女子忽道:“妾宁愿一死,请大人成全。”刘氏闻言大急,忙道:“甄氏年幼无知,大人请勿怪罪。”曹丕亦是满面紧张地盯着。 “哦?”曹操眼睛一眯,仔细打量,半晌方道:“真吾儿妇矣。” 曹丕闻言大喜,道:“多谢父亲成全。” 曹操瞥了他一眼,又看了刘氏一眼,方道:“既是袁本初之妻,赠与金帛粮米,好生安置。”旁边典韦恭声应诺。刘氏亦是急忙拜谢,独甄氏满眼泪光。 “袁谭占据信都,不思进兵幽州,反有自立之意,诸公以为如何?”曹操问道。 “当趁此良机,一举剿灭袁氏,使其不能有喘息之机。”郭嘉进言道。 “正合吾意。”曹操点头道,“令夏侯敦为先锋,李典乐进为副将,率军三万,攻打袁谭。曹纯,你引虎豹骑接应。吾自统大军,随后便至。”几人出列,齐齐应诺。 建安六年十一月,曹操得邺城后,进军信都,袁谭为曹纯所杀,郭图被乐进射死,遂尽得冀州之地。十一月末,曹操又命张郃高览为先锋,统军三万,进发范阳,袁熙部将焦触张南临阵倒戈,袁熙兵败,与袁尚往投乌丸。 “如今,二袁兵败,往投乌丸,公等以为如何?”大帐之中,曹操发问。 “主公,所谓斩草除根,且胡人久寇边陲,杀吾百姓,可趁此时出兵讨之。”郭嘉进言道。 “某愿为先锋,以讨诸贼。”众人视之,却是阎柔。 “只是时近寒冬,恐难以进军啊。”程昱皱眉道。 “可以轻骑往塞外逐之。其余步卒,主公无须带领。”阎柔进言道,“吾久在塞外,颇知乌丸虚实,其皆为骑兵,来去如风,非骑兵不能胜矣。” “如此甚好,公达,吾军骑兵现有多少?”曹操问道。 “骑兵五万余,另有五千虎豹骑。”荀攸答道。 “如此兵力,可足矣?”曹操转问阎柔。 阎柔两眼放光,笑道:“辽西乌丸其军士亦不过七万余,如此军势足矣。” “好,既如此,吾这便挥军入塞外,兵发乌丸。”曹操豁然而起,“曹纯,领虎豹骑与吾同行。张郃高览领一万骑为先锋,程昱刘晔夏侯惇李典乐进留守幽州,荀攸徐晃往守冀州,其余人等,随吾进军柳城。” “诺。”众人齐齐应诺。荀攸却犹豫地看了郭嘉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曹操亦是注意到了,当即命众人退下,独独留下荀攸贾诩程昱郭嘉四人。 “公达方才有犹豫之色,可是有疑问?”曹操问道。 “正是。”荀攸见曹操发问,亦不隐瞒,答道:“吾军远出塞外,天寒地冻,恐难以补给。且此去路途遥远,主公却亲身前往,万一有失,是吾等之罪矣。” “公达可知吾昔日之志否?”曹操闻言笑道。 “未知。”荀攸答道。 “吾昔日之志,便是吾死后,碑上能题汉征西将军曹操之墓。”曹操起身道,“自吾号召义军以来,讨董卓,伐诸侯,未尝一战对外。此虽形势所逼,亦是大违吾心中之意矣。今有机会远征塞外,正合吾心意矣。况刘备日益做大,吾若是不趁此时解决心腹之患,他日对阵刘备,未免心中难安呐。” “主公既然心意已决,吾等遵命便是。”荀攸答道,“只是还有一事,尚需主公斟酌。” “何事?”曹操疑问道。 “许都南有汝南,宛城更是紧邻荆州,此处乃四战之地。倘若他日刘备刘表联合起来,兴兵先夺宛城,再进兵许都兴兵夺驾。如此,岂不危矣?”荀攸道。 “这,”曹操沉吟半晌,方道:“依汝之见,当如何?” “不若迁都邺城,如此既可远离二刘,又有黄河之险可以阻之。”荀攸道。 曹操沉默半晌,方道:“当日文若劝我接驾,于现在看来,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若说错,则是取得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位。若说对,我曹操已然成了权臣,逆贼矣。”众人闻言皆是沉默。 良久,曹操又道:“诸公此番还有何意见?”众人皆不语。 “既是无有,那便依此办理吧。”曹操道,顿了顿又道:“吾听闻孔文举亲往徐州宣读诏书,刘玄德好大的面子啊。文和,此事皆由你处置。” “诺。”贾诩答道。荀攸郭嘉程昱则是不语。 “主公,细作探得曹操已经发兵塞外,攻打乌丸。此去,共带铁骑三万。”徐庶道。 “哦,曹操不顾苦寒,竟亲身往塞外去了?”刘备紧皱双眉。 “正是。”徐庶道。 “主公,正好趁此机会夺下青州。”吕布闻言急道。 “不可。”刘备闻言,连忙摇头,见吕布面有不虞之色,忙道:“曹操虽说奸佞,然其往讨乌丸,却是有功于吾大汉。吾为大汉皇叔,怎可与此时进兵,行此掣肘之事?你我皆久在边陲,当知边陲百姓之苦。” 吕布闻言默然。 “主公真仁义矣。另外还得一报,曹操命荀攸在邺城修建宫室,又命贾诩往许都,观其动向,似乎有迁都之意。”徐庶缓缓道。 “什么,竟有此事?”刘备一惊,霍然而起。 “只是推断,尚无定论,只是天子已然多日不朝了。”徐庶道。 “莫非曹操竟要篡位乎?如此,天子岂不危矣?”刘备紧皱双眉。 “未必如此。”张昭接言,“今徐州有兵近三十万,豫州有军五万,扬州歩军八万,水军五万。共计近五十万。如此雄厚人马,曹操定然不敢做出篡逆之事。以吾之见,不过迁都以避主公兵锋矣。” “吾亦是如此认为。”徐庶点头道。 “既是无关天子安危,那便由他去。汉室暗弱,此实无奈矣。”刘备这才松了口气,轻叹道。 “大哥,既然如此何不伏兵与途中伏兵,将天子截来,如此,岂不一了百了?”张飞道。 “三弟休得胡言,若是陛下有失,那时吾等便是谋逆的叛臣了。”刘备厉声喝道。 关羽见状,急忙将张飞拉到一旁。张飞仍然嘀咕道:“这样任曹操揉来揉去,真若面团儿一般,还天子呢,真是的。”关羽忙捂住张飞之口,退了下去。刘备瞥了一眼,亦不追究。 “主公,还有一桩喜事。”徐庶见刘备满面忧虑,笑道。 “何事?”刘备忙问。 “主公莫非忘记了。明年一月,便是杨将军大婚之时。如今已是腊月,主公还需早作准备。”徐庶笑道。 “正是,若不是元直进言,吾几乎忘却此等大事。”刘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满面喜色,“请糜竺先生来,吾要与之商议彩礼诸事。” 张昭亦在一旁笑道:“杨将军大婚之后,江东方真属主公矣。”诸人皆是点头,以示赞同。 片刻后,糜竺来到,只是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刘备却没注意这些,只是兴冲冲拉着糜竺,道:“子仲,且为吾计算,此番需要多少彩礼?” 糜竺闻言,苦笑道:“主公,大战方过。抚恤士卒,休整诸军,皆大耗钱粮。如今府库之中,并无多少钱粮矣。这彩礼,却是不好出。” 刘备一惊,忙道:“如此,怎生才好?” 糜竺眼睛一转,笑道:“如今,广陵吴郡会稽皆开盐田,想必已有产出。而广陵虽属徐州,其盐田却是陈家产业。吴郡会稽则俱为杨将军所有,况且此次乃是杨将军娶亲,其必然要一力承担了。” 刘备一怔,随即笑道:“子仲莫不是看上那三处盐田了?” 糜竺忙道:“并无此意,东海盐田,已然够吾家丰足了。” 刘备闻言笑道:“那便好。广陵盐田,是吾让与陈家的。至于吴郡会稽各处盐田,却被四弟分与江东诸家了。虽说有些产量,怎奈时日尚短,这税收想必不多。”此言一出,那自江东来的诸人俱是纷纷点头称是。 糜竺见状,便道:“杨将军此时尚无书信来,想必早有打算了。主公不必忧虑,想杨将军足智多谋,定然已经考虑好了。另府库中还有应急钱粮,主公要用,拿去便是。” 刘备这才想起,当日杨雷曾经建议过自己每年要扣除一些钱粮作什么应急之用,今番倒是用上了,不由苦笑道:“此亦是四弟之策矣。”糜竺点头。张昭等江东来人却是心中一惊,这杨雷,忒是眼光长远。大战连年,竟然还扣除应急钱粮,真深谋远虑。 秣陵,杨雷正与孙尚香巡视着自己的爱巢。府邸刚刚建好,自九月至十二月,不过三个多月。虽不是处处雕梁画栋,但亦颇有气势。更有各处移植的花木,虽是寒冬,并无花开,但已然可以想象出他日花开之时,怎生繁华了。 “这房子太大了些,我怕住不惯。”看完一遍,孙尚香皱眉道。 “那就换个小些的,反正这庭院之中的房子都是咱们的,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杨雷笑道。 “我还是觉得吴郡比较好,毕竟住了那么些年,习惯了。”孙尚香道。 杨雷一愣,随即道:“既然如此,吾便在吴郡再为你建一座庭院如何?” “那此处呢?莫不是要金屋藏娇之用?”孙尚香妩媚地瞥了他一眼。 “绝无此意。”杨雷连忙撇清。 “哼。”孙尚香给了他个白眼,自顾自往前走去。杨雷急忙跟上,远远看去,却似下人服侍小姐般,让紧随其后的仆从俱是暗自发笑。 转眼间,已过了新年,正月初九,杨雷披红挂绿,往孙府迎亲。当然,结婚地点是吴郡。毕竟秣陵还在建城,处处工地,实在是没办法。而此次,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吕布徐庶张昭等皆来吴郡,徐州只有黄忠留守。孙权远在交州,不能到场,但孙静孙瑜孙贲孙辅等孙氏一族亦是齐齐到场。吴郡此番,真的热闹非常。便是荆州刘表,亦是遣伊籍前来道贺。 真热闹啊,身为主角的杨雷暗自想着,只是想想彩礼,便觉得有些好笑。谁想应急的钱粮,竟然用在自己的婚礼之上。这大哥,可真大方。 昏沉沉做完各种仪式,至夜幕降临时方逃离了众人魔爪。进了二门,就见院中有数十人明执刀剑,更有张弓搭箭者,立在各处。登时杨雷这酒意,就醒了一半,浑身顿时湿漉漉的,热酒皆化作冷汗出来了。 幸好那领头的侍女称呼道:“将军回来了。”方将杨雷提起的杀意消了下去。那侍女在前引路,至新房门前,止住。便伸手请杨雷自推门进去。 杨雷定定神,打起小心,轻轻推开门,一眼扫过去,不禁吃了一惊。但见新房之中,处处摆刀挂剑。亦是有四个侍女,腰挎宝剑立在房中,甚是英姿飒爽。见杨雷进房,俱是低头道:“将军回来了。” 杨雷定定神,看看一身盛装的孙尚香正坐在床边冲着自己有些羞涩地笑着。这才长出一口气,近前道:“小妹,这是何故?” “没什么呀,我在家时,都是这样装饰的。怎么样,很漂亮吧。”孙尚香笑道。 “漂亮?”杨雷一愣,随即苦笑道:“小妹,这是我们的新房,你不会就打算这么装扮吧。你不觉得这样有些渗得慌?” 孙尚香闻言,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方道:“将军身经百战,尚惧刀剑乎?” 杨雷一愣,方要答言,就见孙尚香一拍手,那些侍女便进来,将房中刀剑俱皆取走。一切完毕,连同那房中侍立的四女亦是退了出去。孙尚香这才道:“如此,夫君可还满意否?” 杨雷长出一口气,紧盯着孙尚香的双眼,柔声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便是吾身处修罗,又有何惧?” 孙尚香羞涩地一笑:“油嘴滑舌。”杨雷亦是一笑,端起酒杯,与孙尚香喝过交杯酒,随后安歇。一夜温柔,不足为外人道也。 翌日,二人早起,梳洗打扮完毕。杨雷便要往前厅练武,孙尚香自是紧随其后。杨雷见状,忙问道:“身体安否,能否同往?” 孙尚香白了他一眼,唤过侍女,便往演武厅行去,倒让杨雷怔了一怔,这才想起,孙尚香自小习武,这身子可不像一般女子那么弱。便是十个八个壮汉,亦是难以近身。可见其武力值,并不低。 来至演武厅,却见数十侍女已然立在一旁,此时方知,原来孙尚香亦是每日晨起练武,从不间断。杨雷这才恍然。只是那些侍女看着杨雷,俱是带着吃吃发笑。杨雷便感觉有些奇怪,私下便问孙尚香,方知自己昨晚畏惧房内刀剑的丑事儿已经传遍侍女之口了。只是孙尚香安慰他,道是这些侍女口风紧的很,必然不会外传。 杨雷一撇嘴,暗道,信你才怪。果然,未及半日,有关杨雷入洞房畏惧刀剑的事情已然传遍吴郡,更有着向四方传播之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曹操进位汉丞相 曹纯亲身斩蹋顿 用过早饭,杨雷便往府衙去见刘备等人。方进了厅堂,便见众人冲着他挤眉弄眼,连一向稳重的赵云亦是满脸笑意。张飞更是站起迎接道:“四弟身经百战,不想竟畏惧房中刀剑,此言传出,吾甚是不信,但见宇霆如今光景,似乎确有其事。” 杨雷闻言,脸一红,冷哼一声,道:“要是三嫂在房中挂满刀剑,吾看你还能安睡?” “房中刀剑自是有的,”张飞笑道,“只不过皆是吾得佩剑而已。” 杨雷闻言,脸上如同火烧一般,方欲回话,刘备已然开口道:“翼德休再玩笑,正事要紧。”张飞冲杨雷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儿,坐了回去。只不过他方才搞怪模样,尽入众人眼中,又是一场哄笑,便是杨雷,亦是连连苦笑。 “宇霆,细作探得曹操兵出塞外,且朝廷有迁都之意?吾当如何应对?”刘备待众人笑过,便开口问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杨雷不假思索答道。 刘备一愣,直起身子:“四弟这是何意?” “曹操迁都,不过为避吾军锋芒。出兵塞外,一则为剿灭二袁,二则收揽民心。如今,其已占兖州青州冀州幽州雍州五州之地,拥兵近百万,已然不可力敌。故只有固守州郡,囤积粮草,精炼士卒,以待来日与其决战。”杨雷缓缓道。 “其兵如何有百万之众?”徐庶皱眉问道。 “其本有青州军二十万,又于兖州募得十万军,雍州驻军亦是近十万之众,官渡仓亭又得三四十万,如今尽得幽州冀州之地,岂无二十万之众?更况他又夺占青州,此番进兵塞外得胜必然收降乌丸鲜卑部族士兵,如此,更不知多几许精骑矣。”杨雷笑道,见诸人脸色皆变,忙宽慰道:“此不过雷暗自揣度,不必当真。况且,其军多于各处军屯,岂有倾兵进犯之理?更且,如今吾军陆战水战皆为天下之冠,即便其来犯,不过徒费心力而。” “宇霆如此说,便是不要收回青州了?”吕布忽地问道。 “青州有曹仁于禁吕虔驻守,非一日可破。最紧要的是,吾军新得江东,尚未巩固,若与此时再行进军,恐后方不稳,民心有变呐。”杨雷道。 “宇霆之意,到底如何?”刘备道。 “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吾不过得其三郡而已,如今粮草不足,道路难行。待得夏粮熟后,吾便要尽取鄱阳之东。”杨雷笑道。 “景升乃吾之兄长,如何能进兵?”刘备连连皱眉。 “吾为扬州牧,自然这扬州诸郡县,当归属吾之管辖。”杨雷笑道。 刘备默然,半晌道:“前为盟友,今番却要相对,备实在难以下手。” “大哥,刘景升固步自封,其二子不贤,荆州大权皆在蔡氏蒯氏之手。要是相对,也是敌对蔡氏蒯氏而已,并非刘荆州。”杨雷强词夺理道。 “汝为扬州牧,扬州军政皆由你做主,不必问我。”刘备慨然长叹,缓缓道。 杨雷大声道:“诺。”细观刘备,脸上却无一丝表情,只是隐隐有一丝潮红,不知是兴奋地,亦或者是羞愧的。 许都,荀彧看着案几上摆放的曹操手令,命其将陛下迁与邺城。很显然,这是一份迁都手令。当然,其中隐含的深意荀彧也知晓,无非是为了躲避刘备的锋芒而已。毕竟许都隐隐在刘备的兵锋之下,只要刘备愿意,他就可以随时起兵相攻。当然,他愿不愿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实在的,谁不知道当诸侯的日子比在皇帝手下干活舒服多了,毕竟,伴君如伴虎。 只是,这皇帝哪是说动就动的,虽说需要看曹操眼色行事。但若是皇帝要一心呆在许都,也不好办呐。毕竟,曹操现在出兵塞外,这在朝堂上的威慑力就少了很多啊。 翌日朝堂,华歆奏道:“如今司空已然尽得河北之地,平定叛乱,又劳师远征塞外。此功绩甚大,请皇上下旨,拜司空大人为丞相。”此言一出,就听得朝廷之上嗡地一声响了起来。丞相,大汉多久没这个职位了。好像一直都是三公九卿的职位吧。如今曹操贵为司空,竟然要再进一位为丞相,那下次呢?是不是要进爵位了,莫不是要封王,那再进一步呢? 汉献帝脸色苍白,眼光无助地向孔融几个人身上扫去,这算得上他唯数不多能信任的人儿吧。让他失望了,诸人皆是沉默不语,躲闪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那金殿之上站立着的武士可是全身武装的,任谁对曹操不满,也不想在此时丢了脑袋。毕竟,自董卓祸乱大汉以来,这一心只为汉室的大臣可是越来越少了。君不见那号称大汉皇叔的刘备,以及汉室宗亲的刘表刘璋亦是各自巩固地盘,不敢与曹操为敌么?尤其是那个新近的太尉刘备,自己的青州被夺去了,连同义弟关羽中了毒箭,亦是忍气吞声了。如此情景,诸人皆是明白,这大汉,基本上完了。 哄闹了一会儿,便有大臣上前附和:“曹司空有功与社稷,当进位丞相,吾等附议。”紧接着便是成片的附议之声。殿堂之上,不开口的人唯有荀彧及数人而已。 此时,忽地有武士进殿,大声道:“报,侍中钟繇与殿外求见。”众人一惊,俱是沉寂下来。钟繇镇守雍州,此来却是何事? “快宣。”汉献帝见忽有人来打断这个关键时刻,当即令道。孔融与此时看向荀彧,却见其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 片刻,钟繇上的进殿,见礼毕,道:“陛下,吾特来报喜,雍州大捷。并州刺史高干及河东太守郭援连接来犯,吾遣张既往说关中马腾韩遂,得二人相助。马腾更遣其子马超领兵两万相助,会同吾军共破高干郭援于平阳,高干为马超所擒,郭援为马超部将庞德所斩。并州之地已归朝廷矣,特上表请功。” “甚好,封马超为偏将军,庞德为校尉,其余人等待司空大人回军,再行奖赏。”汉献帝忙道。 “陛下,若无曹司空,钟侍中怎能立此大功?如今,北方皆已归于朝廷,陛下当封赏将士。曹司空乃是主帅,岂能不赏?此时,更应拜为丞相。”华歆进言道。 “这,”汉献帝有些惊慌,忙问钟繇:“钟侍中以为如何?” 钟繇面无表情,答道:“曹司空功盖社稷,当进位丞相。”此言一出,满殿寂静。孔融看向荀彧的眼光,甚是骇然。 汉献帝就觉得眼前一黑,良久方道:“既如此,拟旨,拜曹司空为丞相,金印紫绶。”言毕,挥挥手,就欲散朝。 此时,曹洪忽地出列,大声道:“陛下,许都狭小,更兼四面临敌,倘有敌军进犯,恐宗庙难保,故请陛下迁都于邺城。” 满堂寂静,汉献帝呆了半晌,方咆哮道:“朕哪儿也不去。” 曹洪面无表情,喝道:“陛下近日身体不适,故言语有失。来人,请陛下回宫。”言毕,便有几个小黄门忙走了上去,架起汉献帝便往后宫退去。汉献帝还要说话,不想便有小黄门堵上其口,一溜烟地走了,只留下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邺城甚是雄伟,可为国都,其宫室已然在建造。诸公若是无事者,可速速前往,以免匆忙。待得大殿落成,陛下便要起驾了,到那时,人多繁杂,万一有失,罪过大矣。”曹洪又转过身,向着文武大臣道。 诸人闻言皆是默然不语,便有华歆上前道:“吾愿先往。” 曹洪脸露笑容,道:“大人肯如此,再好不过。”诸人一见,亦是纷纷道自己愿往。曹洪笑脸相迎,一一答应。 散了朝,孔融回到家中,将方才之事仔细想过一遍,忽地拍案而起。骂道:“荀文若,你好狠的心肠。”却原来他想到,今日先是华歆请曹操进位丞相,钟繇报捷,皆是为了打击汉献帝的信心,直到最后的迁都才是正题。须知曹操已然位列三公,其手中实权俨然已超丞相,再要这个丞相之位不过徒增骂名而已。如此,看来,所谓丞相不过是个幌子,迁都才是荀彧要达成的目的啊。这一迁都,且不说汉室威望,最起码刘备的兵锋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能威胁许昌了,而且自己这些人到了邺城隔着黄河天堑,那曹操还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啊。形势比人强啊,若是当日自己能保住北海,守牧青州,或许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吧。 “主公,此处乃白狼山,再往东二百里,便是柳城,是蹋顿的老巢。”阎柔大声道。 “哦?”曹操极目望去,只见一片苍茫,“吾军行至此,难道蹋顿尚未察觉?” “主公,吾等走的乃是一条小路,其路出卢龙塞,夏日便有小河阻挡,至得冬日方无水阻隔。故不论汉人胡人,皆少走此路。若非吾喜好游历,亦是不知此路矣。”田畴笑道。 “甚好。”曹操答道,随即看着身后跟着的一辆马车,车上躺着的是郭嘉,任谁也没想到,郭嘉水土不服病了。然郭嘉坚持随军而行,以备咨询。这也让曹操心中沉甸甸的,毕竟郭嘉是他最重视的谋士啊。 “报,斥候来报,前方烟尘扬起,似有大军扑来。”夏侯渊忽地赶来道。 “哦?”曹操忙问:“张郃高览可曾接敌?” “敌势甚众,无边无际,疑是乌丸主力。张郃高览不敢轻易接敌,以免暴漏吾军行藏。”夏侯渊答道。 “好,命大军停马待命,以待攻击。”曹操道。 “诺。”夏侯渊随即下去传令,不一会儿,曹操大军便已经开始整理军备,士卒皆下马,以将养马力。 登上一座小丘,曹操看去,吃了一惊,只见乌丸骑兵连绵数十里,无边无际,声势浩荡而来。 “此必是趁冀幽动乱,来此劫掠百姓。”阎柔见状,冷哼一声。跟随他的那些鲜卑乌丸将领亦是满面严肃。 “十万骑兵,声势如此浩大?”曹操喃喃道。 “此不过乌合之众而。”身边的曹纯忽道,“主公,吾愿领虎豹骑向其中军突击,必可一战溃敌。” “子和,可有把握,那可是十万骑兵。”曹操疑道。 “主公,吾虎豹骑皆百人将。白马义从尚能威震辽东胡人,况吾虎豹骑乎?”曹纯有些不满。 “甚好。你引虎豹骑先往,吾领大军随后击之。”曹操一咬牙,满面刚毅。“阎柔,你带所部,自侧后击之。”阎柔忙应诺。 “此战,吾要一举荡平辽西乌丸。”看着阎柔曹纯远去的背影,曹操冷冰冰道。 “单于,游骑发现汉人骑兵。”有斥候道。 “汉人骑兵?”蹋顿冷哼一声,道:“汉人绵羊还差不多。”此言一出,众人皆笑。 蹋顿待众人静寂,方道:“汉人是羊,我们草原上的人是狼,狼天生就要吃羊。勇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弯刀,去吃羊吧。将他们的粮食抢光,将他们的房子烧光,将他们的男人杀光,将他们的女人抢来作为奴隶。勇士们,冲吧,只要过了长城,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的脚步。白马公孙瓒已经死去,至于别人,不过是懦弱的羔羊而已。” 众人闻言,欢声雷动,很快,这欢呼一声接一声,传遍了四方。乌丸的骑兵们都大呼起来,不为别的,就为那香喷喷的粮食,火辣辣的酒水,以及美得晃眼的汉人女子,还有那说不清的金银丝帛。 曹纯听着声彻天地的高呼,不屑地撇撇嘴,这些蛮夷,很快就让你叫不出来了。此时,一声苍凉的号角响起。曹纯当即发令:“上马。”虎豹骑的将士披挂整齐的上了战马。 “我们的目标是那里,看到了么?那里是乌丸人的中军。我们要冲过去,斩杀他们的首领,砍断他们的大旗,然后胜利便是属于我们的。”曹纯冷声道。 没有一个士兵回答他的话,只是个个眼中俱是战意盎然,对于胡人,汉人的军士从来都不害怕,自李牧蒙恬卫青霍去病以来,胡人骑兵不过是汉人功劳薄上的一堆堆数字而已。尤其,对于一向自以为军中第一的精锐骑兵来说。 曹纯满意地点点头,手执铁枪,往前一指,几乎同时,骑兵们纷纷催动马匹,一个锥形突击阵形完成,缓慢但有节奏地向胡人骑兵压去。 “单于快看。”很快有人发现了这支骑兵,目标正是自己这边。 蹋顿看去,随后笑道:“儿郎们,你们的战功来了。”言讫,亲身上马,喝道:“勇士们,杀。” 中军的胡人骑兵亦是纷纷上马,怪叫着,跟在蹋顿的亲军后面,便往前迎去。 两支洪流很快就要相遇了,此时忽地又是一声苍凉的号角,只见成群的骑兵越出,往胡人处杀来。却是曹操下令,除了自己的虎卫军及亲兵营不动,其他人等皆杀了上去。毕竟五千的虎豹骑再厉害,奈何人家人多啊。 蹋顿闻得号角之声,只是不屑一笑,这些汉人,就会耍这些花花肠子。吾有十万的部族铁骑,岂是你能轻易打败的。他却没有发现,那愈来愈近的锥尖冲着自己刺了过来。那为首的将领更是满眼寒光地盯上了自己。 曹纯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看看那面大旗吧,再看看那胡人将领的装备,便可知道,自己这次要立大功了。那是单于服饰,也是单于的大旗。没想到这个蹋顿单于竟然亲身冲在前头,这可是亲身犯险啊。天大的功劳,不要是傻子啊。当即引着军阵,往蹋顿冲了过去。 两道铁流毫无悬念的撞在一起,刹那间天地间似乎停顿了一下,紧跟着发出巨大的声响,人嚎马嘶,残肢断臂,大片溅起的鲜血充斥在天地之间。 蹋顿,现在是肉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一个照面,自己就被刺于马下。他绝对想不到曹纯败于赵云之手后,苦练了多么久。军中的高手都被他拉去喂招,时间一长,连有些武痴的典韦见到他都连皱眉头。虽说他依旧打不过典韦。但任谁被死缠着喂招也不是很开心的事儿。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主公最为倚重的宗族将领。 曹纯甚是兴奋,果然不愧为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虎豹骑,杀这些胡人骑兵,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太快了。没人能阻挡住虎豹骑的脚步,想着那一照面就被自己刺死的单于。曹纯暗自发狠,赵云,你等着,不久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单于的大旗倒了,中军被突破了。这虽然打击了下胡人骑兵的士气,但胡人们依然奋力拼杀。无他,他们属于各个部族,而单于不过是其中最强大的部族首领而已。无论他在与不在,汉人都是要被杀掉了。 看着数十里交战相持的场面,曹操面如止水,他在等,等一支足以改变局势的奇兵。他已经派了出去,应该要出动了吧。想想那些胡人们待会儿的表情,绝对应该很迷惘吧。快点儿开始吧,蹋顿已经死了,这场中所有的人和马,都应该是我的了。都是我的。 PS:小年快乐。吃饺子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郭嘉献策定辽东 杨雷用计调刘磐 战场还在僵持着,曹操的脸色越来越冷,他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那支骑兵似乎和这些胡人们都是同一个种族。万一要是有个闪失,那自己的数万精骑还有自己,恐怕都在劫难逃啊。就在此时,典韦忽道:“主公快看。” 曹操连忙望去,只见一处战场忽地混乱起来,那里正是阎柔率兵突击的地方,乌拉拉的鸟语忽地响了起来,纷杂无比。田畴见状,忙道:“主公,阎柔将军已然率部杀入敌阵了。乌丸骑兵已乱,可总攻矣。” 曹操缓缓点头,道:“甚好,许褚,领虎卫军前往突击。典韦领亲卫营在此便可。”许褚早就被战场上的气氛搞得热血沸腾了,闻言大声应诺。领着虎卫军便冲下了小丘。此时,曹操方觉得脊背发凉,方知方才出了一身冷汗。 再说阎柔,他领着部下杀入,因为皆是胡人打扮,一开始尚不被他人察觉,很快地就屠戮掉一片区域,这时候便有胡人军士觉着不对了。忙用胡人语言喝问着,谁知答话的亦是胡人语言,一愣之下,又送了一条性命。这下周边的胡人士卒都觉出不对来了,这是怎么了,内讧么?要知道各个部族虽然都有一个共同的首领单于,但是单于只是管大事情,部落之间一般的杀戮是不会过问的。更何况,这个单于现在已经死了。莫非是部族的仇人见单于死了,故而下黑手报仇?不管怎样,浓重的血腥味已然刺激到了胡人。不知是谁,将刀挥向了身边不远处的仇人。登时,部族之间的矛盾凸显出来了,各自杀成一团。瞬间,这数十万人的大会战竟然乱成了一团。部族之间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草原上,在塞外,没有人会可怜弱者,若是自己死了,自己的妻儿皆会成为别人的奴隶。若是自己的部族败了,高于车轮的男性都会被杀光,女性都会沦为最低贱的奴隶。这,就是草原上的规则。 “疯了,都疯了。”曹操喃喃道,眼前的混战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似乎又顺理成章。 “主公,这便是胡人,乌合之众而。”田畴在一旁道,“野蛮好杀,不尊长上,只认强者。昔日公孙瓒在时,连番与其作战,所虏者皆杀之。而后乌丸无有敢犯界者。自公孙瓒死,袁熙至幽州,袁绍又送女人和亲乌丸,胡人气势复焰。今日主公与此大开杀戒,可保辽西二十年平安。至于二十年之后,未可知也。” “子泰为何如此说?”曹操问道。 “乌丸乃异族矣,待其做大,必然危害汉人。此番杀其主力,斩其单于,其二十年之内必然不敢来犯。然十年生聚十年休养,二十年一过,则又是一帮胡人长成。到那时,是否有似明公者敢起兵击之者,未可知也。”田畴道。 “先生之意,吾已知矣。”曹操沉默半晌,方道。田畴一礼,立在一旁。 战场之中,夏侯渊张郃等人皆是奋力冲杀,正觉艰难间,忽然见得胡人骑兵大乱,更有疯狂者袭杀自己身边之人。俱是一愣,随即大喜,这种内讧来的可太是时候了。当即更加奋力厮杀。不知多久,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转身逃离这片地狱,亦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武器向身边的汉人军士寻求保护。厮杀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到最后终于不闻。偶有战马的长嘶,似乎是在哀悼自己的主人为何躺在地上,而不跃上自己的背部,驰骋飞奔? 天色渐晚,成群的俘虏被押在一起,至于沙场上凡是躺着的胡人打扮的俱是由打扫战场的军士补了一刀。俘虏们打着哆嗦,恐惧地看着那张开的弩机,以及手执钢刀长矛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汉人军士。他们哪里是绵羊,分明是饿狼,自己等人,才是那待死的绵羊。这时候,他们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祖先似乎就是死在了一个接一个的汉人英雄手上。 “主公,此战斩杀蹋顿以下诸首领十余人,俘虏胡人军士三万余,另得战马四万余。吾军伤亡一万三千余人,虎豹骑伤亡一千余人。阎柔部死伤三千余。现可战之士两万骑,虎豹骑近四千,阎柔部尚有五千余人。”行军主簿满脸冷汗地将这个结果报了上去。 “如此说,此战歼敌四万余?”曹操有些兴奋。 “非也,当有五万。”阎柔答道。 “哦?为何竟有五万?”曹操疑问道。 “方才审讯,方知此不仅有蹋顿部,更有楼班部,辽西单于苏仆丸部。三部更计军马十万余。方才混乱之中各部族逃走近万骑,俘虏三万余,故得知歼敌五万余。”阎柔道。 “如此,可曾拿得袁氏兄弟?”曹操忙问道。 “未曾,有人说其与苏仆丸领千骑逃走,观之似乎逃往柳城去了。”阎柔道。 “既知去处便可。”曹操颔首道。 “主公欲要如何处置俘虏?”阎柔忽地问道。 “依君之见,若何?”曹操皱皱眉头,问道。 “草原之上,尊奉强者。主公既已打败他们,他们便是对主公心服口服。主公可编为骑兵,征战四方。”阎柔缓缓道。 “阎将军就不怕养虎为患么?”田畴道。 “先生岂未见吾之部下,皆胡人也。”阎柔道。 “草原上的规则,战败者为奴或是被斩杀殆尽。”田畴冷声道。 “吾等乃是主公属下,自是由主公决断。”阎柔皱眉道。 “唔,”曹操正听着二人辩论,闻言扫视众人一眼,帐内诸将皆默不作声。忽地一阵咳嗽声传来,众人看去,正是郭嘉。 “奉孝,保重身体啊。”曹操忙道。 “主公,吾以为二人皆有道理。”郭嘉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阎将军属下皆为汉人,另边陲牵招处亦是乌丸精骑,若皆杀之,恐凉众人之心。如今吾军偏师远征,补给困顿,若俱随军而行,恐途中生变。不若请阎柔将军前去挑选,有愿意者加入吾军,不愿者皆杀之。子泰先生可与一旁督促。” 曹操眼睛一亮,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决断道:“此策甚好。阎柔将军,你去收编,子泰监督。另,不得透漏不归顺者将被杀之的消息。” 阎柔田畴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柳城,袁熙袁尚苏仆丸满面忧色,他们抛却了自己的部属,逃至了柳城,心中的焦躁可想而知。即便大军能够胜利归来,自己等人亦是要被别人瞧不起了。 “大人,不好了。”忽地一个小校冲了进来,大叫道。 “胡说什么。”袁尚大怒,就欲抽出宝剑将这个出言不祥的家伙儿一剑砍死。 那小校倒也机灵,见状急忙拜倒:“大人,十万大军全灭了,只逃出一万余人,分属各部族,现在正领着族人杀戮自己的仇敌呢。” “什么?”袁熙袁尚皆是一惊,苏仆丸亦是大惊。 “此处不宜久留,快快逃往辽东。”袁尚首先反应过来。 “对。”袁熙亦是连忙点头。 苏仆丸尚有犹豫,忽地瞥见袁尚那狼一般的眼神,还有已经按在剑柄上的右手,心中一凛,忙道:“正该如此。你我速速启程。”言毕,众人起身而去。 忽地苍啷一声响,袁尚宝剑出鞘,一剑将方才那小校砍死,口中犹自骂道:“如此不祥的家伙,留之何用。”旁边的袁熙苏仆丸亦是打了个寒战,匆匆而走。 来至庭院中,便见得远处火光骤起,声声惨嚎传来,局势已然糜烂的不成样子了。三人各自召集亲军,共千余骑,骑马便往辽东奔去。 天明,夏侯渊已然领着骑兵追到柳城,一夜以疲惫之师行军二百余里,直扑柳城。柳城残存的众人哪里能想到汉人来的这么快,这速度,似乎只比自己这些从小长大的乌丸人差那么一点点,又仿似强那么一点点。一时间,正在厮杀的各部族皆是大乱,四散而逃,而老弱妇孺更是哭声震天。夏侯渊眉头一皱,喝道:“传令,跪地投降者免死,凡站立四散奔逃者皆杀之。”早有懂胡人语言的呼喝起来。而作为向导的昨夜几个俘虏俱是满面惊恐,这个将军,可是讲真的。昨夜那个阎柔将军只收编了七千余人,其余两万三千余人皆是被这个将军领着汉人军士射杀。临了还放了一把大火,那味道,让人一辈子也不想吃烤肉了。而后约有三更时方率军前来,半夜奔袭二百余里。真神人也。 在汉人军士开始屠杀站立奔跑的民众后,终于那些乌丸人放弃了逃跑的希望。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来,接受投降的命运。乌丸部族中互相杀戮的事情多了,归顺投降的时候也不少。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向汉人投降。 下午,曹操领大军赶到,毕竟都是骑兵,行军速度就是快。见了夏侯渊,只听其禀报道:“主公,此处俘虏数十部落,共计人数二十余万,请主公决断。” 曹操愣了,田畴也愣了,便是阎柔,亦是满面惊讶。以五千骑军俘虏二十余万敌人,虽说大部是老弱妇孺,但这战功,可就大的多了。片刻,曹操方赞道:“妙才真乃飞将军。” 夏侯渊忙道:“主公,此战尚有瑕疵,袁尚袁熙又逃走了。此番估计逃往辽东了。” “妙才不必过谦,此番功劳甚大,班师回朝时候再论功行赏。”曹操捋须笑道。 “谢主公。”夏侯渊大喜。 至晚间,郭嘉等人俱已到柳城,待众人到齐,曹操便道:“如今二袁连同苏仆丸已然逃至辽东公孙度处。诸公以为当如何?” “既定辽西,便一举而定辽东可矣。褚愿为先锋,领一万骑斩二袁及公孙度首级来报。”许褚闻言道。这一路上,他可是觊觎张郃高览二人的先锋位置好久了。岂不知这二人亦是十分郁闷,此战的风头皆被曹纯夏侯渊抢光了,他们的功劳可是差的太远了。 “仲康勇烈可嘉,且坐下。”曹操赞道,又把眼光投向别人。 “主公,吾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斩二袁首级,并得辽东归附。”郭嘉咳嗽着,断断续续道。 “奉孝珍重身体。”曹操不问计,却问郭嘉身体。 郭嘉又咳嗽一会儿,方停歇下来,苦笑道:“主公若与此时进兵,公孙度必联合二袁以及苏仆丸自保。二袁倒也罢了,不过丧家之犬。而苏仆丸却是辽西单于,若此人号召胡人与吾作对。士卒难免伤亡过大。故不如屯军与此,并声言只待公孙度送回二袁首级便即回师。如此,公孙度二袁等必然相疑。二袁欲要报仇,只有夺取辽东,而公孙度岂是易于之人。如此,事可成矣。另请留阎柔将军与田畴先生安抚辽西,有归降者纳之,有抵抗者杀之。如此,塞外诸郡,可平矣。” “善。”曹操闻言,略一思索,随即大喜:“奉孝真乃吾之智囊矣。” 郭嘉笑了笑,方欲回话,忽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曹操大惊,忙呼郎中救治。此后,曹操依郭嘉之策,并不进军,只是派人往辽东散播流言。未及一月,辽东公孙度设宴请袁尚袁熙并苏仆丸。二袁亦与苏仆丸商议,欲在酒宴之上刺杀公孙度,夺取辽东大权。不想公孙度亦是存了在酒宴之上袭杀诸人的心思。当下两方同时发动,二袁被乱刀砍死,而公孙度亦被苏仆丸刺杀。此时,公孙度之子公孙康领军到,杀尽二袁及苏仆丸随从,随后自称辽东太守,并将二袁及苏仆丸首级送往柳城请功,并上降表,请归顺朝廷。 转眼已是三月,新都,荆州与扬州实际控制线交界处,杨雷正与刘磐对饮。却是杨雷约了刘磐来此对饮,一是叙旧,二则是要进行杨雷早就准备好的计策。刘备等人早已回去,秣陵还在建城,而江东内陆多丘陵,小山,故此选了个二人防区最近的地方饮酒。 刘磐乃是勇将,又因黄忠关系,且曾经并肩作战,故对杨雷甚是钦佩。今番杨雷有约,刘磐欣然而从。无他,相信杨雷的个人魅力呗。 “将军前番新婚,吾因防区事务繁多,不能亲往道贺。休要怪罪。”刘磐道。 “休要如此,你我兄弟矣。”杨雷笑道,“黄老将军前番留守徐州,不然,即便你不来,吾也要发兵将你请来。” “将军说笑了。”刘磐笑道,“吾忙于剿灭山越,将军若是来请,需得先助我剿灭山越才是。” 杨雷闻言大笑,二人推杯换盏,述说诸事不提。 言语间,杨雷颇是有些好奇道:“荆州大权多掌与蒯氏蔡氏之手,兄何以得三郡之军统领?” “此皆将军之功,若非将军将庐陵豫章交付与吾,这位置,却是轮不到吾。”刘磐闻言,不禁苦笑道。 “吾尝听黄老将军言,将军武力非凡,更乃刘荆州从子,为何仕途如此不顺?”杨雷试探道。 刘磐闻言苦笑道:“以黄老哥之威能,尚不过一小小校尉,何况吾乎?若非吾是刘荆州从子,现今亦不过校尉而已。” 杨雷闻言,点点头,不再答话。只是邀刘磐饮酒。酒毕,二人自散。而后十余日,又邀刘磐同饮,如此往复。 “刘磐与杨雷交情深厚,二人前几日更曾同饮?”蔡瑁看着眼前小校,逼问道。 “正是,刘磐一亲兵乃是小人同乡。都督大人命小人注意刘磐消息,这消息便是那同乡说来,他当日在场,故此事极为真实。”那小校忙道。 “吾已知之,你且下去,此事休与别人提。”蔡瑁嘱咐道。那小校应诺而退。 翌日,蔡瑁便去见蔡氏夫人,道:“姐姐,刘磐与杨雷交厚,二人常在一起饮酒,更说一些蔡氏的坏话。长此以往,恐江东三郡复归杨雷矣。” “如此,琮儿岂不少了三郡之地?”蔡氏一惊。 “正是,故吾欲要调回刘磐,另遣得力人手镇守三郡,还望姐姐在主公面前进言。”蔡瑁道。 “吾知矣,且去等候消息便是。”蔡氏道。 “老爷为何今日愁眉不展?”蔡氏向刘表道。 “非是其他,苍梧太守吴巨来报,道孙权去了交州,处处压制士燮,不日交州便尽属孙氏了。如此倒也罢了,孙权更联络南越之人,欲要进犯南郡,实在使我难安呐。”刘表皱眉道。 “若是如此,妾身倒有一人举荐。”蔡氏闻言一喜,这才是瞌睡碰到枕头呢。 “诶,此非水战,蔡都督肯定不行。”刘表道。 “非是吾家兄弟,乃是老爷从子,刘磐。”蔡氏道。 “刘磐?”刘表一愣。 “正是,当日刘磐在攸县时,东吴诸将非太史慈莫能拒之。如今命其巡视南郡,失了爪牙的孙权又能如何呢?”蔡氏笑眯眯道。 “然也。”刘表闻言欣然,正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忽地又顾虑起来,“那江东三郡派何人镇守?” “此等事,还需召集众人商议啊。”蔡氏笑道。 “正是此理。”刘表暗自点头。 翌日,刘表召集众人商议后,调刘磐巡视南郡,江东三郡由黄祖领苏飞甘宁驻守,江夏则是派了自己的长子刘琦前往。事件传到吴郡,杨雷大笑:“吾计成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杨雷起兵统江东 沮授田丰归徐州 建安七年二月,曹操于白狼山大败乌丸,曹纯斩杀蹋顿。而后夏侯渊奇袭柳城,袁尚袁熙苏仆丸投奔辽东公孙度。曹操用郭嘉之计,流言缓公孙度之心,并离间其与二袁。三月,公孙度设宴伏杀二袁,自己亦遭反噬。其子公孙康领辽东太守,并将二袁及苏仆丸之首献与曹操。曹操大喜,上表朝廷,拜其度辽将军并领辽东太守。五月曹操回到邺城,六月汉献帝移驾邺城。同年四月,蔡瑁中杨雷计,调换刘磐。江东局势骤然紧张起来。 “杀父仇人只在眼前,为何不许吾去报仇?”孙尚香气哼哼地瞪着杨雷。 “夫人息怒,此不过五月份,夏粮未收,粮草不足啊。且待收取夏粮,再攻打不迟。”杨雷忙劝慰道。 “既如此,吾便等到收过夏粮,再行进军。此战之前,你便在府衙歇息吧。”孙尚香哼了一声,气昂昂地转身走了,只留下杨雷目瞪口呆立在那里。 鲁肃正好进来,见状不由摇头叹道:“夫纲不振啊。” “子敬如何来了?”杨雷见状忙问。 “秣陵建城,尚需时日,估计要到今年末才能初成。山岳之民,身体见状,倒是一番精兵。”鲁肃道,“只是刘荆州忽调走刘磐,将黄祖调至此,莫不是要取江东三郡?” “非是其取吾,乃是吾取其。”杨雷故作无奈地一摊手,笑道,“黄祖与孙氏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吾为孙氏婿,少不得要进兵了。况且你也看到了,若是不进兵,我这后堂,可就再难安稳了。” 鲁肃一愣,随即摇头道:“岂可为儿女私情而涉大事矣?” “不然,吾为扬州牧,自当统领扬州。江东六郡,本在吾辖地之内,自当受吾管辖。”杨雷睁眼说白话道。 “宇霆早有预谋,”鲁肃恍然大悟,“刘磐调离亦是君之计策?”不待杨雷回答,自语道:“吾尚觉得宇霆新婚不久便去与刘磐一叙旧情乃是以公事为先,不想还是私事。” “公私两便而已。”杨雷笑道,“吾欲进兵,后勤辎重,还需劳烦子敬了。” “分内之事。”鲁肃道,“宇霆打算如何进兵?” “水陆并进,陆伯言与贺齐潘璋出庐江,直插鄱阳湖。吾与文远自陆路进兵,只要攻下鄱阳郡,其余豫章庐陵则易矣。”杨雷笑道。 “话虽如此,恐挑起两家纷争。”鲁肃道。 “孙氏欲要报仇,吾亦是无可奈何而。况曹操已定北方,正在治乱,岂肯让吾等在此休养生息?”杨雷笑道,“吾要先夺江东三郡,而后取荆襄之地。只要曹操迁都,那兖州,便在吾铁骑之下。” “宇霆好高的志向,只是主公处未必同意。”随着一声长笑,陈登施施然走了进来,“以吾之见,宇霆尚未取荆襄,主公必然已取青州兖州矣。” “为何如此说?”杨雷道。 “关君侯乃主公二弟,吕温侯乃关君侯亲家。青州本是温侯属地,却被曹操夺取。而后君侯北上,更中毒箭,若非华佗,恐命已丧矣。”陈登笑道,“如此,主公焉有不起兵报仇之理?” “更兼青州兖州紧邻徐州根本之地,曹操迁都后,主公少一顾忌,而曹操更是少了顾忌。这一场大战,恐难免矣。”鲁肃接道。 杨雷一愣,略一思索,顿时明了,是啊,这可是乱世啊,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想打仗,更何况,汝南的守将是魏延,这可是个喜欢用险的家伙。而刘备对关羽等人的恩义那就不必多说了,这毒箭之仇肯定要报。再加上吕布那个整天没什么安全感的家伙,老觉得有个地盘会好很多,即便只是挂名的。恐怕要全面开战咯。这世间,还真是充满了不确定啊。 “诸公,吾得胜归来,甚是欢喜,然刘备势力亦是大涨。长此以往,必成心腹大患,吾欲兴兵讨之。诸公以为如何?”曹操志得意满地看着堂下诸人。他现在,风光的很。尽得河北,又平定乌丸。这样一来,便是朝中看他不满的人亦是少了很多。毕竟,扬威塞外是每个大汉人心中的志向。当然,除了那些汉奸。 “主公,连年征战,粮草不接,还需休养一段时日方可。”荀彧皱眉道,他是曹操的民政总管,自然知道这后勤辎重的压力有多大。 “哦?许下等屯田处可有余粮?”曹操亦是皱起眉头。 “主公新得河北,薄赋轻役,赈济百姓,虽处处俭省,然亦是只够撑到麦熟之时。”荀彧慢慢答道,“便是夏粮收过,亦只够一年之用,再行进军,恐难以支撑。需得今年新垦之屯田产粮,方可解粮食之危局。” “既如此,那便先行屯田,待粮草丰足,再进兵不迟。”曹操皱眉道,“只是,吾即使不进兵,刘备恐要进兵青州啊。” “主公,如今杨雷新领扬州,又取孙坚之女。而孙氏与刘表有仇。前番刘表更是将黄祖调往江东三郡。吾料孙氏必然要报父仇,而杨雷为孙氏之婿。如此,主公只要下一道诏书,命杨雷一统扬州,再命孙静为鄱阳太守,孙贲为豫章太守,孙辅为庐陵太守。如此,叫他两家相攻。则刘备焉有余力进青州否?”程昱言道。 “好,明日吾便报与陛下。请陛下下诏。”曹操言道。 “主公,前番平并州击高干,与关中马腾韩遂联军,见其军甚是勇猛,将士多不畏死。更兼马腾之子马超庞德有万夫不当之勇。恐马腾韩遂盘踞关中,久则成患啊。”钟繇道。 “关中之地,吾早想取之,怎奈诸事未定,故缓之。今河北已定,可否取之?”曹操道,眼睛却看向荀彧。 荀彧不答言,钟繇却道:“主公,马腾韩遂久在西凉,深得羌族爱戴,若进兵关中,则西凉,羌族皆反,那时,并州亦危矣。不若高官厚禄以待之,使其定司隶,北和羌族,南当张鲁。待日后,再将二人请来朝廷做官,如此,可结马韩之心,其必然不反。” “甚好,”曹操见荀彧闭着眼睛就是不说话,当即耸了耸眉毛,道:“就依元常之意。”忽地想起一事,便道:“奉孝自辽东回来,便即常怀疾病,朝中名医皆无可奈何。诸人可有名医推荐?” “有二人可。”程昱答道:“华佗华元化,现在徐州云龙书院讲学,曾为关羽刮骨疗伤。另一位乃是张机张仲景,现为长沙太守。” 曹操一愣,随即摇头:“此二人如何肯来?” “主公,华佗为民,或不可至,然张机为太守,且尝与每月初一十五与太守大堂坐诊,可谓真为百姓,亦可见其悯善之心。主公可以用诏命招之,其必然前来。”程昱笑道。 “如此最好。”曹操点头,心中暗自思量:奉孝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看看吧,曹操的诏书。”杨雷把那几份任命摆在了孙尚香的面前。 “三叔任鄱阳郡守,孙贲任豫章,孙辅任庐陵,这不都是刘表现在的地盘么?”孙尚香亦或者看向杨雷。 “是啊,任命下来了,就看吾愿不愿意了。只要吾愿意,便可起兵攻打了。这叫师出有名。”杨雷道,眼睛不老实地四下乱看。 “你是孙家的女婿,出力是应当的。”孙尚香有些好笑地看着杨雷,任谁也没想到这个杀伐果敢的将军竟然如此温柔。恰恰圆了她的少女之梦,既要大英雄,亦是少不了浪漫啊。 “既是如此,夫人可否恩准在下回房歇息?”杨雷色迷迷道。 “这里亦是你的家,来去由你啊。”孙尚香起身道,“吾这便找母亲商议此事。” 看着孙尚香拿着诏书走了,杨雷一愣,随即叫道:“夫人,且等等,孙静叔父以及孙辅孙贲将军尚未来到呢,明日再去不迟。” “不用了,吾拿去给母亲看,她定会欢喜的紧。你且在家好生歇息吧,今晚上吾要在母亲那里留宿。”孙尚香咯咯笑道。 “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杨雷看着孙尚香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句。 “大人,陈登鲁肃诸葛瑾三位大人来访。”忽有下人来报。 “请进来。”杨雷一愣,忙道。 片刻,众人进来,见礼毕,各自落座。鲁肃便道:“闻知有诏书自邺城来,可否一观?” “方才可曾遇到吾夫人?”杨雷反问道。 “与大门前遇见。”鲁肃一愣,老老实实答道。 “她手中便是,你怎么不要下来?”杨雷道。 “啊,吾实不知。”鲁肃道,心中暗自嘀咕,那位姑奶奶谁敢跟她要东西。没见她出入都是佩刀带剑,还有数十个持刀带剑的婢女相随。万一有个闪失啥的,那自己的小命儿不就完了。 “宇霆说与我们便是,何必一定要见到诏书?想必,那诏书必然关系到孙氏大事。”陈登笑道,还特意挤挤眼,那意思是杨雷你怕老婆。 杨雷狠狠瞪了他一眼,方道:“无他,将鄱阳豫章庐陵分授予孙静孙贲孙辅而已。” 三人长吸一口气,鲁肃叹道:“又要打仗了么?” “此乃乱世,不是吾去打人,便是人来打吾。”杨雷道,脸色严肃了很多,“为了早日结束乱世,这仗非打不可。” 徐州,沮授田丰一直呆在云龙书院,整日闷头读书,再不理窗外之事。自从关羽回军后,二人不久便得知袁绍身死,袁氏兄弟争权,而后曹操迅速平定河北,更远征乌丸的事情。二人登时觉得心灰若死,自己的理想支柱,就这么没了。那么强大的河北,已然成了曹操的了。而且现在的曹操更加强大,据说其掌握的骑兵已经近十万骑,这个数字,太恐怖了。 “二位先生,校长前来看望二位了。”有个下人上前禀报。 二人一愣,对视苦笑,这刘备当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每过三五日,必然前来书院看望他们。其实刘备的来意他们也都知晓,无非是想招揽自己。只不过,二人心中悲痛尚未逝去,故此一直推脱。“且请进来。”沮授道。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还那么客气,自己亦是应该礼数周到啊。至于相迎,便不必了。谁不知刘皇叔平和近人,而身为名士,自有自己的一番傲气。 片刻,刘备进来,只是身后还跟着徐庶陈群。沮授一见就明白了,这次不是谈天说地了,是赤裸裸地要招揽了。果然,见礼毕,各人落座。徐庶便道:“二位以为如今天下形势如何?” 沮授田丰对视一眼,田丰便道:“曹操独大,而后便是刘皇叔,其余不过一州之地而。” “曹操已占尽河北之地,又有青州兖州雍州,近日更交接西凉韩遂马腾,吾料不日司州亦为其所属矣。如此,大汉十三州,曹操占七州矣。吾主不过占徐州豫州扬州而已,荆州乃刘表之地,益州刘璋,而交州,孙氏正与士燮争夺。至于张鲁,不过占汉中一郡而。”徐庶道,“如此,形势已然大不利于吾军,故主公此来,特请二位先生出山,辅佐吾主。” “吾等,”沮授方欲开口推辞。刘备忽地起身,深深一躬,道:“二位先生莫要急于推辞,且听吾一言。如今汉室衰微,曹操弄权,其麾下兵多将广,更兼足智多谋之士。吾以三州之力拒之,甚觉艰难。故相请二位先生相助。且二位先生久在徐州,可见徐州繁华平和,如此情景,若一旦曹操大举来侵,则盛世之境不再矣。当日曹操屠戮徐州数十万百姓,若再来一次,岂非苦的全是百姓?二位先生即使不念汉室,亦请怜悯百姓?备不胜感激。”言毕,眼泪不由自主地就下来了。 沮授田丰见此,哪里还坐得住,忙至身前,拜倒:“徐州盛世,吾等皆已知之。百姓富足,军士精锐,故吾料徐州必有高人。故此一力相辞,今皇叔亲身相请,且以百姓说事,吾等焉敢不从?吾等拜见主公,只望翌日结束乱世,天下百姓皆能如徐州百姓这般富足。”有意无意间略去了大汉皇室。 “甚好,甚好。”刘备闻言大喜,顾不得抹去眼中泪水,忙道:“吾刘备在此发誓,他日大事若成,必使百姓安居乐业,幼有所依老有所养,若为此誓,天下共诛之。”似乎无意间亦是忘却了大汉皇室。 “田丰(沮授)拜见主公。”田丰沮授上前参见。刘备一把扶起,说不出的激动。 “今日又得两位大贤,主公当摆酒宴庆祝。”陈群道。 “正是,正是。”刘备连连道,忙请二人同往徐州城。 吴郡府衙大堂,杨雷看着堂下的孙静孙辅孙贲,良久方道:“朝廷旨意已到,汝等有何等想法,只管说来。” “但听将军吩咐。”孙贲孙辅对视一眼,道。 孙静犹豫了下,道:“大人,吾已老迈,只想在乌程养老,不想再动刀兵了。” 杨雷眼睛也不眨,道:“既是如此,且请孙瑜将军来此吧,汝鄱阳郡守让与他便是。” 孙静一愣,随即无奈道:“诺。” “陆逊大人到。”军士来报。 “伯言来的正好,且请落座。”杨雷见陆逊已然走了进来,笑道。 “将军安好,不知将军是否要起兵?”陆逊落座,扫视一眼众人。 “正是。”杨雷点头道。 “如此甚好,吾在庐江久矣,早想驻军柴桑了。”陆逊笑道。 “伯言放心,不日柴桑便属吾军。”杨雷笑道,“邺城送来诏书,倒是让吾等更加师出有名了。” “纵然如此,亦要先礼后兵才是。”诸葛瑾道。 “子瑜先生言之有理。”杨雷颔首,“遣一军士,往鄱阳送信,就说依朝廷诏书,不日三位郡守大人就要到任,还请他们早日准备,也好交接。” “甚好。”陆逊起身道,“如此,吾将水军屯与虎林,只待军令。” 杨雷颔首,又道:“文远,你且领三万山越军往虎林,此战水路并进,吾要一举夺下鄱阳。” 张辽起身,大声应诺。 杨雷又道:“三位郡守,且随文远大军行动。”孙辅孙贲纷纷应诺,孙静亦是应诺。 “曹操已然迁都邺城,如此,便再无顾忌,而主公此时亦应无顾忌了。兖州青州皆可取之。兖州有十万大军,青州亦是十万大军,其余郡国兵皆不算于内。但兖州青州多有平原,若是野战,曹操定以骑兵来袭。吾军虽有白马义从,奈何只有数千人,不过曹操骑兵十分之一而。然曹操地大,却因连年征战,必然粮少。故此曹操取守势。如今之计,当与之相持,而命杨雷将军出兵荆襄之地,而后袭击宛城,再自汝南宛城九里山三路发兵,直取许昌。如此,兖州可定矣。既得兖州,西可进雍司,北可进冀州,东可与徐州击青州。如此以徐州军之精锐,当可涤荡黄河以南,而以荆襄江东水军之利,黄河亦是吾军天下。所虑者,唯有一点,便是曹操精骑。”沮授在徐州的白虎堂(作战室改的)指点河山道。 刘备默然,半晌道:“四弟之事暂且不提,吾欲进兵青州,为二弟报仇,可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陆伯言急袭鄱阳 杨宇霆迫降甘宁 “主公,若进兵青州,曹操必然举大军来助,到那时不但夺不了青州,反受其害啊。”沮授大惊,忙劝道。 “二弟中箭之仇,不能不报。”刘备坚决道。 “大哥。”关羽张飞赵云共同上前一步,满眼皆是感激。 吕布则是在一旁观看,只是眼睛中闪过道道兴奋之色,自己才是青州牧啊。只要能打青州,不但能报了自己亲家之仇,亦是能了了自己心愿。曹操若要来援,想必张郃高览鞠义等人皆会来吧。高顺,你在天之灵保佑,若能遇着张郃,吾定要斩其首祭你英灵。 “主公,曹仁乃足智多谋之辈,不可轻敌。”徐庶亦道。 “主公欲要进兵,也无不可。”田丰忽道。 “元皓。”沮授有点恼怒,有这样一开始就拆老朋友台的么? “公与前番提到,曹操连年征战,其军中必然粮草不足。”田丰道,“主公只需缓缓而进,步步为营,耗尽其粮草,其军自退。” “夏粮方收,如何缺的粮草?”沮授皱眉道。 “正是要如此才可进兵,使其多耗兵粮,如此比及冬日,其已然无粮矣。”田丰道。 “若其遣精骑袭扰吾军,又当如何?”沮授道。 “吾军弓弩远超曹军,只要弩矢充足,想必其骑兵难以抵近。”田丰道。沮授默然,当初他们便是用重弩兵战胜公孙瓒的骑兵的,自是记得。 “大哥,吾有一言要讲。”关羽忽道。 “云长讲来。”刘备忙道。 “大哥关爱之心,羽铭记于心,然大事为重。青州近在咫尺,早晚可取之。然豫州只有五万军,吾恐魏延难以久持。不若吾前往豫州,招兵买马。待四弟进军荆襄,吾便起兵助之,如此必可轻得荆襄。而后再依沮授先生之计,进兵兖州,如此,乃万全之策矣。”关羽道。 “好,云长此去,多加小心,另可带平儿一同前往。”刘备略一沉吟,点头答应道。 “大哥,如此多谢了。”关羽喜道。 “贤弟,既是将吾女婿带走,必要将吾女儿一同带去,也好有个照应。”吕布见关羽一心要往豫州,忙道。 “如此也好。”关羽答道。 简雍却在一旁有所疑虑,他太了解关羽了。以关羽的傲气不去青州报仇,反而要去豫州。这事儿有点不像关羽的性格。再想想,忽地明白,这是关羽见杨雷独当一面,杀伐果敢皆由自心,心中亦是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欲要打理豫州,与杨雷一比高低。至于张飞的徐州牧,谁都知道他不是那块儿料,只是暂时用来过渡的,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呢。一念至此,简雍便道:“雍愿一同前往豫州。” 刘备略一沉吟,亦是答应下来。 九江,黄祖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一堆文书。自己从江夏太守变成了江东三郡的军队都督,自然这官位升了,权力大了,连带着这事情也就更多了。一堆堆的文书,军士调动,赈济百姓的,衙门事务,还有各个大族的酒宴。这事情儿,可真是多。幸好,自己也有主簿从事什么的帮着打理,不然还不得把自己忙死。至于水军,自然有苏飞帮着打理。这苏飞啊,什么都不错,就是老爱跟甘宁那个锦帆贼交好。哼,区区一个水贼,至于么?也不看看他手底下都是什么货色,这才多久,就被自己拉拢过来六百多个。剩下的一二百人倒是死心塌地。只是,一二百人有个毛用。想至得意处,黄祖忍不住微笑起来。 “都督,有扬州使者前来,说是有信要呈与都督。”有小校前来道。 “扬州?书信?”黄祖一愣,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朋友在扬州吧,那可是刘备的地盘。 “让他进来。”既然想不起来,那让他进来把信拿过来不就行了,黄祖倒也明白。 片刻,一个小校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见礼道:“见过大人。” 黄祖很满意,看这人礼数周到,比那些个名士强多了。心情一好,便道:“看座。”便有人引至一旁坐下。 见其落座,黄祖便问:“汝来此何事?” “奉杨使君之命,转呈书信。”那小校说着,便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便有下人上前接过,呈与黄祖。 “杨雷有书信给我?”黄祖疑惑着打开书信,览毕,双眼已经赤红,怒道:“杨宇霆欺人太甚。”当下喝道:“将此人拖出去,砍了而后将首级送与杨雷,就说想要三郡,只管兴兵来取,至于那朝廷的诏书,老子当他是个屁。”当下便有军士冲进来,要去拉那小校。就在此时,便听得主簿道:“都督且慢。”军士们见状,自是住手。 只听得那主簿道:“都督,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且吾等与扬州并未交兵。” “言之有理。”黄祖闻言略一思索,便颔首道,“既如此,鞭笞三十,丢出去。” 那主簿还要再劝,见军士如虎狼般将那小校拖下去了,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续在案几上处理起文书来。他却没注意到,那小校被拖下去时,并无求救之声,只是满面不屑。 湖口港,陆逊满面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守将,若大一个湖口港,守军不过三千人。这倒也罢了,这三千人竟然皆是烂醉如泥,更在这守将大帐中找到一个妓女。这让陆逊十分不屑又有些困惑,这就是能与江东水军相抗的荆州水军? 贺齐潘璋亦是满面疑惑,这荆州水军咋地成了这样儿了?前番还和自己打的要死要活的,怎地突然之间堕落至此?至于杨雷张辽,二人自是无语,这是打仗么,过家家还差不多。自己领着兵悄悄掩过来,摸进营中,竟无一人察觉。很是利索地多了三千俘虏。 那守将更是浑身哆嗦,喝的酒水全化作冷汗飚出来了。杨雷见状,不由暗道,果然还是胖人怕热啊。想至此,方要开口询问。那守将已然大叫起来:“将军莫要杀我,吾有要事禀告。” 众人一愣,看向杨雷,杨雷道:“你且将自己所知一一说来。” 那守将忙道:“此处本有三万水军驻守,奈何前两天苏飞将军说要和甘宁校尉到鄱阳湖军演,故此守军只剩吾等。吾知此番军演需得四五日方能结束,故此准备了好酒与将士们共谋一醉。不想却被将军袭了营寨。” “荆州共有多少兵马?九江现有多少兵马?”杨雷忙问。 “荆州有歩军十五万,马军五万,水军八万。郡国兵不计。九江处有步军一万,至于水军,鄱阳共驻三万水军,皆去军演了。其余水军,分驻三江口,江夏。”那守将忙道。 “汝乃何人?竟对荆州军如此熟悉?”陆逊大皱眉头。 “吾乃黄射,吾父乃是黄祖。”那守将忙道。 众人愣了一会儿,忽地大笑:“想不到竟然抓道黄祖之子。真是幸事矣。” 杨雷亦是大笑,道:“汝且放心,明日汝便能与令尊相见了。” “你要放了我?”那守将大喜,“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就说是自己逃跑的。” 杨雷笑道:“且放心,只要你按照吾等吩咐去做,自可无事。”黄射连连点头,杨雷便命人将其松绑并下去装扮一番。 “宇霆,今日所派那小校前去求取三郡不成,便即派兵攻打,是否有些于理不合?”孙贲有些犹豫。 “战阵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只要胜利即可。”贺齐接道。 “正是,黄祖侮辱吾军使者,吾等乃是师出有名,何谓无理?”杨雷笑道,“此番皆是伯言计谋,若是心有疑虑,可以问他。” 陆逊微微一笑,道:“此战吾等上有朝廷诏命,下有使臣被辱,如何于理不合?且攻之。” “今番伯言要立大功了。”杨雷笑道。 “皆是使君筹谋。”陆逊谦虚道。 “话不多说,开始吧。”杨雷道。众人齐齐应诺,各自按原来的部署出发。 夜近三更,一彪人马忽地出现在九江城下,大呼小叫,要求开门。城门校尉哪里敢开,但看了下面那为首者的脸孔,亦是吃了一惊,便命人去请黄祖。 黄祖正在安歇,被人打扰自是恼怒之极,可是闻得传来的消息,亦是一惊:“那城下者果是射儿?” “正是大公子。”那军士答道。 “那你还不抓紧开门。”黄祖大怒,一边怒喝,一边忙着穿衣服。 那军士吃了一惊,拔腿便往外跑。黄祖亦是急匆匆穿好衣服,便往城楼赶去。 墙下众人正等得着急,忽见的吱吱嘎嘎吊桥缓缓落下,城门洞开,更有军士大喊:“大公子,快快请进。” 不待为首的黄射催马,身后众人忽地催马上前,直闯了进去。城上军士方一愣,数百骑已然冲了进去。此时忽地一声呐喊,只见远处亮起一溜火把,径往九江快速移动。 恰在此时,黄祖上了城墙,见状大惊道:“吾中计矣。”急命军士关闭城门,却哪里来得及。吊桥铁链不知何时已然被斩断,城门亦是大开。九江城破只在眼前。方至天明,黄祖等一干人等,尽皆被擒。 鄱阳水军大寨,苏飞正和甘宁饮酒,忽有小校急忙忙跑进来,道:“都督,黄射醉酒,湖口港已失。黄大人请二位速速停止军演,往湖口迎敌。” 二人闻言大惊,认得此人是九江的一个小校,更验过符印,不疑有他,当即起身,便往水寨点兵,集结战船浩浩荡荡往湖口而去。 途径柴桑,二人远远望见那边码头止有几艘小船,正在打旗号,叫来通讯官,方知是要自己等人速往湖口迎敌。苏飞当即命诸人加速前进,而甘宁却不由得有些怀疑。当下道:“都督,此番未见黄大人之面,便即进军。恐有不妥。” 苏飞疑道:“有何不妥,军令印玺皆已验过,便是那小校,亦是荆州军中相熟的,如何不妥?” 甘宁闻言,左思右想,后苦笑道:“正是各处皆是正常,吾才觉不妥。” “公多虑了。”苏飞见他这样,疑他对视黄祖不满,故如此说不妥,当下劝慰道。 甘宁默然点头,只是暗自吩咐那还属于自己的二百弟兄,一定要小心从事。 进了鄱阳入江口,未几便看到一艘艘战船横成一列,一艘楼船上打的是潘字大旗,恰恰堵住江口。其船上更是床弩林立,锋利的弩矢直指着自己这方。甘宁苏飞皆是大惊,急忙将战船排好,升帆,就欲决一死战。忽见的那些战船却是各自不动,只是在那里静静泊着,只是随着波浪缓缓荡漾。 “此是何意?恐其有诈。”苏飞道。 “如此相持也不是办法,徐州军弓弩厉害,不若一鼓而上,破其大军。”甘宁恶狠狠道。 “若是如此,吾军死伤众矣。”苏飞皱眉道。 “既然如此,不若弃船登岸,杀进湖口港。”甘宁又道。 苏飞还未答话,就听得有士卒惊呼。二人忙看过去,俱是大吃一惊,只见两岸皆是徐州军的赤帜,更有一架架的投石机,床弩列成一排,所指方向,正是自己的船队。 “东岸也倒罢了,怎地西岸也有?”苏飞疑惑道。 “九江想必失守了。”甘宁的声音变的淡淡的,有些落寞。 苏飞吃了一惊,方欲答话,就听得后军惊呼又是一阵混乱,早有瞭望者看向后军,下来向二人报道:“后军处来了一支船队,打先一艘楼船上打着大旗,杨,陆,贺,张。” 甘宁脸色先是变得无比难看,而后忽地苦笑起来:“既是杨字,必是杨雷亲至,此番吾等无退路矣。” 苏飞一惊,随即愤然道:“既是杨雷,如何做此等事?端的有违仁义。” 甘宁摇头道:“杨雷既然兴兵,必然师出有名。且如今乱世,岂有仁义之说?” 苏飞冷笑道:“刘皇叔不是自诩仁义么?”甘宁默然。 “报,对方打旗号,要求吾军归降。”通讯官道。 “降?”苏飞冷哼一声,“吾有三万水军,如何肯降?” “黄大人好像被他们抓了。”那瞭望哨有些弱弱地道。 “什么?”二人同声道。苏飞是惊讶,甘宁则是有些兴奋。 “那边再次打旗号,说是要再不降,就要攻击了。”通讯官急急道。 “打旗号,投降。”甘宁忽道。 “兴霸,你。”苏飞大吃一惊。 “都督,别无他法,吾等中计矣,若不降,恐三万军士,皆成齑粉矣。更且黄祖大人尚且被俘,何况吾等?”甘宁道,“且刘荆州已然老矣,荆襄之地早晚必属他人,不若就此降服,或可异日封侯。” 苏飞默然,随即便看到那通讯官亦是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而周围的军士,有的坚毅,然而更多的却是迷惘,害怕。这新补充的水军就是不如原来的老军啊。沉默良久,苏飞艰难道:“打旗号,请降。”言毕,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满面颓废。 “苏都督,甘将军,好久不见。”杨雷满面春风迎向二人。 “见过大人。”甘宁苏飞齐齐见礼。 “若无二位将军来归,吾军死伤多矣。”杨雷笑道,“雷已摆下酒宴,专为二位将军接风。” “大人请。”甘宁苏飞亦是谦让道。杨雷点头,当先便往船舱走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甘宁便道:“敢问使君,此来为荆州还是只为此三郡?” “依君之见,若何?”杨雷有些惊讶地看向甘宁,不说他一直是个斗将么,怎么也关心这等事情? “荆襄之地,物产丰饶。刘表年老,军政皆由蒯氏蔡氏把持,上下嗟怨。使君若就此插手,可尽得荆襄之地矣。”甘宁淡淡道。 杨雷与陆逊对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想不到这样的雄壮汉子,心思却是不粗。 当下杨雷便道:“吾此来一是奉有诏书,二则乃是黄祖辱吾信使,非是其他。至于荆襄之地,却未曾有吞并之心。” 苏飞只顾饮酒,甘宁却是莫名一笑,道:“闻知黄祖落入大人之手,可是真事?” “正是。”杨雷道,“方才你们的瞭望员应该看到才是。” 甘宁点点头,道:“能否将此人交由吾处理,吾愿意献上豫章庐陵二郡。” 杨雷一惊,随即道:“为何如此说?” “此二郡守城之人原是吾部下,后皆被黄祖一一调往各郡驻守,多有充任校尉者。吾此去,必然能劝得他们开城投降。只要使君能将黄祖交予吾来出胸中一口恶气。”甘宁道。苏飞依然沉默不语,只顾饮酒。 “非是不允,实乃吾已经答应将黄祖父子交由孙氏一族发落。”沉默一会儿,杨雷道。 甘宁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如此,亦能出吾心中闷气。使君且放心,无论允与不允,吾皆往豫章庐陵劝降。” “好,汝能立的大功,吾便于主公面前保奏一番,更有三哥之交情,想必封侯指日可待。”杨雷喜道。 “如此,多谢使君。”甘宁大喜道。 “请。”杨雷一举杯。甘宁亦是一饮而尽。苏飞只是一人喝闷酒,众人也不理他,只是各自喝酒。 到得柴桑,甘宁便自告辞,只驾一叶小舟,便自南下。苏飞却向杨雷告辞,欲要回归家乡。杨雷便道:“君久领水军,今番所败不过情势所逼。然君乃荆州义阳人,若君执意回乡,纵然刘荆州不究罪责,翌日蔡瑁亦要谋害与你。何不在此就职,更领旧部,岂不美哉?” 苏飞默然,良久道:“黄大人死后,飞想往祭祀,如何?” 杨雷赞道:“真义士矣。”当即应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关云长汝南整兵马 刘景升筹谋宗室盟 建安七年七月,杨雷用陆逊之计,奇袭湖口,而后用黄射败兵诈开九江,再伪造黄祖手令调苏飞甘宁水军,诱其入伏,迫降其军。而后,甘宁往说豫章庐陵各部守将,俱归降。自此,江东六郡复归杨雷。黄祖父子被送往乌程,交由孙氏发落,孙静亲斩其首,献祭孙坚,后黄祖尸首为苏飞所葬,并祭祀。 堂下散乱着瓷片,又有诸多书简被四处乱甩,蔡瑁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刘表扔完了案几上所有的东西,胸中一口怒气仍然难平,恶狠狠道:“去调集大军,吾要与杨雷决一死战。”言毕,犹觉恶气难出,一把将案几掀翻,怒吼道:“还不快去。”蔡瑁吃了一惊,起身便往外跑去。 片刻,荆州文武皆已聚齐,蒯越蒯良蔡瑁张允刘先文聘宋忠王粲伊籍俱皆到场。“杨雷不宣而战,攻下三郡,而后又将黄祖送斩,故吾欲攻杨雷,诸公以为如何?”刘表缓缓道。 “主公不可。若与杨雷战,则刘备必然使兵出汝南,往攻荆州。那时杨雷自水路来,汝南兵自陆路至,荆州危矣。”蒯越立马反对。 “那便白白丢了三郡连同三万水军,一万歩军?更兼黄祖父子之命?”刘表怒道。 “主公,如今刘备势大,能与之一较长短者,唯有曹操。荆州现只有马军五万,歩军十四万,水军五万。二十四万诚然为多,然南要巡防南越,北要防守宛城李通,西要防备刘璋,故能用者不过十万军而已。如此,实难一战而定杨雷?”蒯越道。 “君意要联合曹操,共图刘备?”刘表皱眉道。 “韩嵩韩德高曾往许都,回来后常赞朝廷曹操之德,若果如其言,不若联合曹操,共图刘备。”蒯越道。 “不可,吾亦是汉室宗亲,如何能与曹操联手?”刘表皱眉道,“此事休得再提。”顿了顿,道:“伊籍,吾命你为使臣,前往吴郡,与杨雷交涉三郡之事。” 伊籍忙道:“诺。”又迟疑道:“主公是想要回三郡,还是阻其刀兵?” “既然力不能敌,只有阻其刀兵了。”刘表有些疲惫地挥挥手,“吴郡会杨雷后,汝便往徐州一行,问问玄德此事如何处置?” “诺。”伊籍依言而退。 “细作来报,关羽进驻汝南,招兵买马,其势不明。”忽有一小校前来。 众人皆是一震,刘表更是连皱眉头。良久,蒯越方道:“主公勿忧,关羽至汝南,当忧者乃是许昌曹洪和宛城李通。若关羽果有进兵之意,杨雷此时已然兵临江夏矣。”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独刘表满脸落寞,挥了挥手,叫众人散去。 许昌,曹洪一脸的怒气:“关羽忽然进驻汝南,他要干什么?不是兵败青州了么,难道要拿我开刀不成?哼哼,子孝不好欺负,难道我曹子廉就是好欺负的?” 毛玠闻言道:“将军息怒,想汝南不过五万兵马,而许都有兵十万,更兼宛城之兵五万,何惧关羽?其若是攻宛城,吾起兵攻汝南,其若是攻许昌,李通必然起兵攻其后,如此,许昌宛城皆无事,将军无忧矣。” 曹洪闻言,点头道:“话虽如此,然关羽威震华夏,不得不防。遣人往邺城报信,请主公定夺。”毛玠点头应诺。 宛城,李通亦是紧皱眉头,任谁有关羽这么一个强势的邻居都不会特别开心的。谁知道他下一刀会斩在何方?虽然自信以宛城之固,必能久持,但若是加上南面的刘表呢?此时,忽地主簿喜道:“将军,大喜呀。” 李通忙问:“何事?” “杨雷进兵鄱阳,复夺三郡,黄祖被斩,大将苏飞投降。”主簿笑道。 “有此事?”李通大喜,豁然明悟,“莫非关羽此来是要进军荆州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便在案几,一挥而就,速速命人送往许昌。 汝南,关羽看着拜倒在地的那个枣红脸,微微点头:“起来吧。”魏延遂起身。 “此段时日,多亏文长了。”关羽对这个枣红脸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红脸的一般代表忠义之辈,他自己就是典型的代表。不过,整日面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脸,任谁也会觉得怪怪的吧。 进了府衙,关羽便唤魏延,道:“文长,吾此来却要招兵买马,以备不日大战,汝曾任九里山副将,通晓练兵,可再招军马,训练三军。他日定有大用。” 魏延拱手应诺,随即迟疑道:“君侯,九里山所练皆是精兵,恐一时之间难以赶至九里山大寨之所训精兵。便是此处老兵,亦是多有不及者。” 关羽略一皱眉,道:“便是不及,亦要成一支精兵。某之兵,虽不能及白毦精兵,亦要冠绝诸州。”魏延一凛,应诺而退。 “父亲,此人有大将之风,可重用之。”关平魏延已去,便道。 “正是,此人颇受宇霆推崇,道他日必成一方统帅,今观之,果然不谬。”关羽笑道。 “父亲练兵是要攻打许昌么?”关平又问。 “曹贼,吾早晚当伐之。”关羽沉吟道。“扬州有军十余万,徐州共三十余万,而豫州不过五万之兵。虽说贵精不贵多,然若两军混战,还是兵多占优啊。” 关平闻言,略一思索,亦是觉察到了关羽心中那比较之意,不禁默然。 “将军,荆州伊籍求见。”杨雷正与鲁肃诸葛瑾闲话,忽有下人来报。 “此必为将军而来。”鲁肃笑道。 杨雷亦是一笑,便请进来。片刻,伊籍进来,见礼,落座。杨雷便道:“酷热难当,机伯却自荆州至此,可是有事?” “闻知将军大喜,特来贺之。”伊籍笑道。 “何喜之有?”杨雷疑道。 “将军一统江东,扬州之地皆为所有,岂不可喜可贺?”伊籍笑道。 “非吾所有,乃归吾主刘皇叔。”杨雷急忙撇清。 “刘皇叔宽厚待人,自将扬州付与,这扬州便是将军的了。”伊籍笑道。 “机伯非是为此而来吧?”杨雷笑道。 “此乃一事,另有一事。”伊籍道。 “机伯请讲。”杨雷道。 “请君归还黄祖父子尸首。”伊籍道。 “黄祖父子尸首已被苏将军所埋,并遣人照看。君若是想要,可同苏飞将军商议。”杨雷道。 “既如此,籍便在此谢过了。”伊籍笑道,忽地沉吟,“将军,吾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机伯请言。”杨雷亦是正色起来,知道正题儿该来了。 “将军欲要进军荆襄之地否?”伊籍问道。 “绝无此意。”杨雷连忙否认,不待伊籍发话便道:“前番进鄱阳,乃是奉有诏命,而黄将军不肯归还,反辱骂鞭笞吾等使臣,只好兴兵取之。” 伊籍依然满面笑容,道:“如此便好。吾主刘荆州有言转告,荆州百万之众,愿与将军永结盟好。” 杨雷闻言笑道:“百万之众,怎能一并交好,吾只愿交好四分之一足矣。” 伊籍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道:“如此也好。吾欲往徐州拜见刘皇叔,可否向将军借舟马一行?” “甚好。”杨雷道,“先生先在此歇息几日,吾这便叫人准备舟马,不日先生便可往徐州一行。” “如此,谢过杨将军。”伊籍笑道,随后告辞。 待伊籍走后,鲁肃便道:“欲解前番事,见将军足矣,今为何要往徐州见主公?” “吾亦是不知。”杨雷皱眉道,“陆逊领甘宁贺齐屯兵柴桑,苏飞统军驻与鄱阳,文远却被二哥要去,潘璋往会稽准备进剿建安山越。诸人皆有事,独吾甚是清闲,甚是不惯。” “宇霆倒是落得清闲,吾与子敬子瑜终日劳碌。”一声长笑,陈登走了进来。 “元龙不去处置政务,为何来此?”杨雷问。 “你也知道处置政务?”陈登满脸惊奇,“还以为你就知道儿女情长呢。不要说什么是为了一统江东才发兵的,分明是被你家夫人逼的。这事儿,已然传遍扬州了,都说什么孙小妹驯夫有道干政事,杨宇霆冲冠一怒为红颜。” 杨雷大怒:“哪个乱嚼舌根?” 陈登自在地坐下,喝了口水,方道:“谁人不知你在府衙中睡了好久,知道决议出兵才回家去住。这等事,还用别人说么?” 杨雷愣了半天,方苦笑道:“吾这个名声,定能名留青史。” 陈登很认真地点头:“此事已然写入扬州地方志,想必会留名青史的。”杨雷哑然,诸葛瑾鲁肃尽皆哄笑。 徐州郯城太尉府,刘备正与张昭徐庶沮授田丰孙乾陈群等人商议政事,忽有下人来报:“荆州伊籍到访。” 徐庶闻言笑道:“此必为四将军前番之事而来。” 刘备一笑:“伊机伯乃名士,更与吾有旧,吾当亲迎之。”说罢起身。 张昭忽道:“主公身为太尉,岂可曲身迎一州之使臣乎?” 刘备笑道:“不然,吾乃是以旧友之身相迎,非是太尉。”张昭默然,遂众人一同起身。 伊籍正在府衙门外等候,忽见刘备领一群人亲身相迎,忙施礼道:“见过刘皇叔。” 刘备一把扶起,道:“机伯乃吾之旧友,不必如此,快请。”携起手同行。 至厅堂内,众人落座。刘备道:“今故人来访,备甚是欢喜,且摆酒宴来。吾与机伯,不醉不归。” 伊籍忙道:“皇叔,且容籍将事情说完,再宴饮不迟。” 刘备闻言便道:“既如此。机伯请讲。” “前番杨将军忽然起兵攻取鄱阳,皇叔知否?”伊籍问道。 刘备不假思索道:“战后接战报乃知消息。” “既如此,吾主刘荆州有书信转交皇叔。”伊籍见刘备如此说,便自袖中取出书信呈上。 刘备接过,展开,见其上概略:吾等皆为汉室宗亲,而如今曹操弄权,汉室暗弱。故吾以为吾等汉室宗亲应当结盟,共抗曹操。吾欲与贤弟以及益州刘璋共起一盟,共扶汉室。今吾等三处,唯贤弟能与曹操抗衡,故吾与刘璋愿出粮草辎重以为后勤,贤弟起兵攻打曹操以为锋锐。如此安排,可好?若有异议,可书信与吾,再次议过。另江东诸郡,本非无所有,既已为杨将军所得,便归属与他。以前诸事,皆揭过不谈。只要汉室重振,吾心足矣。 看完,刘备沉默良久,方道:“机伯且往管驿休息,今晚设酒宴为机伯接风。书信中所谈之事,还需与众人商议一番。” 伊籍忙起身:“既如此,籍先行告退。” 刘备颔首:“机伯请。”伊籍深深一躬,随即退去。 待伊籍出去,刘备便将书信递与众人观看。众人传阅过后,张昭便道:“吾等出兵,若兵胜则罢,若是不胜,恐一粒粮食难得。” 陈群接言:“更且益州刘璋正与汉中张鲁纠缠,如何能有余力与吾等盟誓?” “刘景升此举欲要吾等火中取粟矣。吾等与曹操拼杀,他却在后坐享其成。”田丰道。 沮授道:“方略早已定矣,不若先取荆州。命杨将军与关君侯共同出兵。” 众人纷争,独徐庶不语。待得片刻,众人稍静。刘备便问:“元直可有话要说?” 徐庶沉默一会儿,道:“刘荆州此举似乎并不妥当。其荆州军政分属蔡氏蒯氏,其纵是荆州牧,然做事多赖大族。以蒯氏蔡氏对吾军偏见,如何肯与吾军联盟。故此事难成。且益州刘璋正与张鲁交战,且与刘表并无联络,如今忽然弄出一个宗室联盟,恐别有内情。” 刘备一愣,连忙道:“如此,是否答应?” 徐庶沉默一会儿,方道:“主公何不招宇霆前来?并书信与关君侯商议一番?” 刘备闻言喜道:“若不是元直提起,几乎忘却。吾这便写书信。”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果然杨雷关羽的地位不同凡响,主公这些重大的决策还是要问二人意见啊。不过,二人各镇一方,俱是手握重兵,又是刘备义弟,得如此信赖,自当如此。更兼徐州这些内政措施,据说皆有杨雷在幕后指点,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片刻,书信已毕,刘备笑道:“若非江东新定,尚需四弟镇守,吾早应将宇霆留在身边,早晚咨询。” 徐庶闻言笑道:“恐宇霆不喜,主公岂不闻冲冠一怒为红颜么?”众人闻言皆笑,刘备亦笑。 秣陵,杨雷正在查看建城进度,忽地有小校来报:“徐州有信使来至。”杨雷一愣,随即回归府衙,见来者乃是一小校,依稀记得仿似云龙书院的内院学生,便即问道:“汝可是内院学生?” 那小校哗地一个立正,敬了一礼,而后吼道:“云龙书院内院三期毕业生徐光见过教官。” 杨雷欣慰地点点头,却见那小校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此乃是主公亲笔书信,请教官校验火漆。”言语中提到主公,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崇敬。 杨雷一笑,接过仔细观看,见火漆完好,遂点点头,打开取出信纸观看。览毕,杨雷微微皱眉,略一思索,方自语道:“莫不是嗣位之事?”便吩咐小校先往徐州,自己随后便往。徐光又是一礼,自回不提。 杨雷至吴郡,吩咐陈登统管诸事,鲁肃诸葛瑾辅佐后,又同孙尚香温存一晚,翌日便即启程往徐州。“好久没来徐州了。”一路行来,看到道路两旁的田地,不时有老农倚在树荫下乘凉,心中不由感慨道。 杨雷连同亲卫共百余骑一路行来,竟然没有百姓害怕,更有胆大的百姓在一旁观看,指指点点,品评诸人盔甲军刃。杨雷不由有些奇怪,一日与路上停马问一老者道:“老丈见吾等精骑,为何不惊恐,反而如此指点评论?” 老丈笑道:“谁人不知刘皇叔仁义爱民,又为吾等兴修水利,恢复农耕。更有子弟从军者,可一日三餐,习学文字。便是战死者,亦有抚恤。更兼军功大者便可谓皇叔门生。皇叔帐下,少闻欺压百姓之事。更兼乡老亭长与市集上每多宣读律令,故得知,只要不妨碍军务,自可观评指点。看将军行色匆匆,必是自江南而来吧?” 杨雷颔首:“正是。” 那老丈便笑道:“如此便对了。若是徐州本地军士,早已司空见惯矣。徐州多年太平,皆赖刘皇叔仁义,军民其心呐。” 杨雷默然,遂告辞,与路暗思,此必是宣传之力,可见得民心者得天下。徐州百姓如此爱戴,得天下之时不远矣。 杨雷行程一路皆有人相报,至徐州城外十里,便见得一行人马立在道路之旁,为首者正是刘备,其余张飞吕布徐庶张昭沮授田丰黄忠赵云等一应文武俱在此处。杨雷略一打量,急忙下马,往前见了刘备,单膝拜倒:“大哥。” “宇霆一路辛苦了。”刘备笑道,亲手扶起,便将沮授田丰给其介绍,其余人等,俱是认识,亦是一一见礼,而后同回徐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曹孟德召还马寿成 杨宇霆初识庞士元 “宇霆,以你之见,是否可以盟约?”刘备问道。 “诸人意见如何?”杨雷不答反问。 “文臣皆不愿盟约,独徐元直有异议,其余诸将亦是众说纷纭。云长自汝南来信,亦是不愿意盟约。”刘备笑道。 “如此说来,吾却是要与众意相悖了。”杨雷笑道。 “哦?宇霆欲要与其盟约?”刘备道。 “正是。依吾观之,此盟约不过一张废纸,比之当日诸侯讨董尚不如。”杨雷笑道。 “如此,为何还要盟约?”刘备疑问道。 “非为其他。大哥既是大汉皇叔,这宗室结盟共抗曹操自然要结的。”杨雷笑道,“只是这盟约中欲要吾等一家出兵,这事情绝不可行。” “既是如此,这盟约如何能成?”刘备道。 “刘荆州此举依吾看来,非是为盟约,乃是为求强援,更兼要吾不能进军荆州而。”杨雷道。 “哦?四弟明言之。”刘备道。 “依吾观之。刘表年老,且多有疾病。而其有两子,长子刘琦虽贤,然而为人软弱不能立大事。而其二子刘琮虽然聪明伶俐,但非长子又且年幼,故亦难以立事。如今荆州军权皆归蔡氏,而刘琦被迫往江夏驻守。如此,蔡瑁欲扶刘琮上位之势明显。如此,倘若刘表忽然病危,则嗣位之争难免矣。而刘表一向仁爱荆州军民,故吾夺三郡其亦不发兵相攻。依吾观之,其要与大哥盟誓不过是将刘琦托付于大哥而。”杨雷道。 “如此说来,便是嗣位之争了?”刘备皱眉道。 “当是刘表与蔡氏之争矣。”杨雷道,“吾倘若与其盟约,则一旦荆州有变而刘琦来投,那时便师出有名,一举可定荆州而。至于刘璋,其正与张鲁交战,必然急待外援。如今刘表出首举盟,其必欣然答应。而一旦吾军定荆州,则益州有事必唤吾等相援。到那时,益州之地亦属主公矣。” “杨将军所言甚是有理。”徐庶忽地出言赞道。堂中众人亦是纷纷点头,自己等人皆是看眼前一点,杨雷却是着眼数年之后,并连刘表死后如何都算计进去了,这份眼光,委实长远。 “好,如此可唤伊籍来,遣其往回荆州,就说盟约吾自同意。”刘备笑道,“宇霆一路辛苦,今晚摆宴接风。” 邺城丞相府,曹操道:“如今杨雷攻取三郡后而停军不前。刘表竟然亦不出兵反击。前番李通曹洪来报道是关羽进驻汝南,此举却是何意啊?” “主公,汝南只有五万人马,关羽纵去不过守备而已。唯独杨雷,手握十万歩军,八万水军,近二十万人马,其势可疑啊。”程昱皱眉道。 “杨宇霆真乃奇才,攻略三郡,竟然伤亡甚少。此儿当真不可小觑。”曹操皱眉道。 “主公,细作来报,却是杨雷忽然自扬州回到徐州,只带百余骑,轻装简从。若非刘备领众人迎接,吾等亦是难以知晓。”贾诩忽道。 “杨雷至徐州,关羽进汝南,莫不是要兴兵犯许昌?”曹操一愣,随即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似乎有此意。”贾诩又道。 “命徐晃朱灵路昭领十万军往许昌,张郃高览吕旷吕翔领十万军进驻青州,曹纯领虎豹骑驻军东阿,李典乐进领军五万诸东郡两方接应,如此可保二州平安。”曹操沉吟半晌,忽道。 “如此,局势必骤然紧张。倘若此时刘备联络关中马腾韩遂,如此雍州并州危矣。”荀攸道。 “遣人往关中招降,命马腾为卫尉,其子马休为车都尉,马铁为骑都尉,召其来邺城。只留马超统领其众。命韩遂为凉州刺史,征西将军,统领所部驻防凉州。”曹操道。 “只恐马腾不来。”荀攸道。 “二人乃是结义兄弟,若同招马腾韩遂,他二人必然不来。只招一人,必然前来。且马腾素来忠于汉室,今见招必然来此。”贾诩答道。 “如此便好。”曹操颔首。 建安七年九月,杨雷徐州事毕回返扬州。马腾奉召率其子马休马铁往邺城,其部属为马超统率,驻军槐里。韩遂奉召往西凉,驻军天水。十月,宗室盟约广发天下,道刘表刘备刘璋公举刘备为盟主,共扶汉室。其中隐喻,隐隐指向曹操。此后曹操忽然在青州兖州增加驻军,各达二十万众,一时之间,徐州一片风声鹤唳。 荆州,水镜山庄,诸葛亮庞统庞德公司马徽等正在看着案几上一方地图。良久,庞德公道:“如今却是看不出曹操动向,到底是刘备还是关羽,亦或者关中。” “此举虽是在宗室盟约广发天下后做出举动,然而大军调动,必是筹谋良久。此举端的看不出曹操之意。”司马徽笑道。 “吾以为所谓宗室盟约不过一张废纸而。”庞统不以为然道,“今天下形势已然明了,乃曹操刘备相争而。其余如刘表刘璋张鲁韩遂马腾等,一待曹操刘备分出胜负,必然难免为胜者一方所吞并而。” “如此,士元是看好何方?”司马徽问道。 “曹操雄踞七州,实力雄浑。然吾甚是不齿其为人,故吾看好刘皇叔。”庞统直言道。 “倘若刘皇叔能收荆州益州,方能反守为攻,如今却是被死死压制在三州之中,只能防守,难有反击之力啊。”司马徽笑道。 “吾料刘皇叔早晚必取荆襄之地。”诸葛亮忽道。 “孔明为何如此说?”众人奇道。 “刘皇叔帐下诸人,诸公可知否?”诸葛亮笑言。 “自是知晓,关张赵吕黄杨皆乃万人敌,又有徐庶沮授田丰等智谋之士相随。可谓文武相济啊。”庞统道。 “可知何人为重?”诸葛亮问道。 “自是关羽为武将之首,徐庶为谋臣之首,而张昭为民政诸人之首。”庞统道。其余诸人皆是颔首,颇为赞同。 “不然,以亮观之,徐州文武诸人,唯一人为首。”诸葛亮笑道。 “何人?”庞统问道。 “杨雷杨宇霆。”诸葛亮笑道。 “何以见得?”庞统有些不服气。 “杨雷关羽各领一州,杨雷有陈登为别驾,而关羽有简雍为助手。然关羽与汝南只有五万兵马,现今正在招募军士。而杨雷独领十万歩军,更兼八万水军。此其一也。”诸葛亮道,“当日杨雷兵伐黄祖,处处谋划,而黄祖兵败十余日荆州方才得到消息,可见其谋划已久,一击而不留活路。宗室盟约之前,伊籍往见刘备,而刘备待杨雷还方作决定,可见刘备对其重视,且杨雷进军并不需刘备批准,只需事后通报,此其二也。其三,依往日杨雷功绩,早该封侯拜将,而独独与江东战后,方因与孙氏联姻之故得扬州牧之位,可见刘备对其倚重之深。如此人物,若不为徐州诸人之首,何人可当之?” “孔明之言似乎有理。”庞统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如此人物,放在扬州,而其命大军屯与九江,岂不见其兵锋所指,正是荆州乎?”诸葛亮笑道,“吾料杨雷早有谋划,只是不知何时才会发动而已。” 众人默然点头,庞统忽地问道:“孔明,你可有心出山?” 诸葛亮微微一愣,良久方道:“吾所学尚未精通,尚无出山之思。” 庞统笑道:“以如今来看,不出十年天下将定,君若不出山,恐难有一展抱负之时。” 诸葛亮笑道:“只要天下能太平,便是终老荒山又待如何?” “孔明说笑了,若是如此,黄承彦老先生岂能答应?更且如今汝之兄长乃是杨雷左膀右臂,不若让他引见一番,如何?”庞统笑道。 “君若有意,吾愿作书一封,请家兄引见。”诸葛亮笑道。 “近年来,颖川书院诸位英才已然并起,徐州云龙书院亦是人才济济,刘备军中小校多为书院中人,而独吾等荆襄书院各位奇才尚未出山,再不出山,恐天下人小看荆襄书院而。”庞德公忽道。 “元直可谓书院表率。”诸葛亮笑道。 “不然,徐元直本是颍川人,更兼游历四方求学,虽曾在此学习一段时间。然世人皆称颍川徐庶,而非是荆襄徐庶而。”庞德公道。 “公之言,莫不是要士元孔明出山?”司马徽疑问道。 “士元有识人之能,更兼精通军略,若出山,必然震惊天下,当不输徐元直。”庞德公道,“如此,亦可显吾荆襄书院之功。”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要送凤雏入世否?”司马徽笑道。 “正是,此事还需请动孔明之兄长引见。”庞德公笑道。 “不用,吾自去见杨雷。闻听孔明如此评价他,竟似乎在徐元直之上,如此人物,若不亲身求见,岂不抱憾终生?”庞统鼻孔一翻,笑道。 众人皆笑,诸葛亮亦笑道:“恐守门军士见了你之尊容,乱棍打出。” 庞统一摸鼻子:“他若是将吾乱棍打出,吾自往徐州见刘皇叔告状。即便见不到刘皇叔,亦是要在元直面前诉诉苦。另外,将杨宇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大肆宣扬。如此,足以报仇。”众人大笑。不知是笑庞士元的言语,还是笑杨宇霆的荒唐举动。 这卫士,怎地杀气腾腾?庞统有些奇怪地看着杨雷府邸前站立的两排军士,一方四个,按刀侍立,动也不动,宛若石像一般。自己在这儿看了好一阵子了,那几个军士却是理也不理。门前更是有百姓不时走过,甚至有叫卖之声,这几人亦是置之不理。真好军纪,好威风。庞统暗自点头,便往府邸大门走去。 “君乃何人?有何事?”方上台阶,一个守门军士忽地转身向庞统问道。 庞统这才释然,你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石像呢,当即道:“吾乃荆州襄阳庞统庞士元,今特来拜会扬州牧杨将军。” 那守门军士看了他几眼,似乎觉得他的样子确实丑了点,有吓人的嫌疑。不过亦只是略一停顿,便道:“将军有令,凡亲身求见者,且在门厅奉茶,待禀报后,再行接见。先生请。”言罢,当头便往里走。 庞统略微一愣,这就进了州牧府衙了?当下不敢怠慢,进了大门,只见大门左侧便有一间屋子,跟随那军士进了屋,便有人请庞统坐下,随即便奉上一杯茶。只见那军士和那屋中一个儒士打扮的人报出了庞统的姓名籍贯,随后便向庞统一点头,便出去了。 那儒士亦是冲着庞统一点头,笑道:“先生且喝茶,已有下人往大人处通报了。少待片刻即可。” 庞统亦是微微一点头,随即笑道:“欲要见杨使君,皆要如此么?” 那儒士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自是不然,只有不相熟的人来此,方要等候,其余如鲁肃大人等,往往是径直闯入前厅,无需通报。” 庞统闻言了然,遂低头喝茶。 片刻,只见一军士进屋,道:“将军有请庞先生。” 庞统闻言起身,随军士而去,不多时,便至前厅,那军士便领庞统进去,道:“将军,人已然领到了。” 那堂中正坐一人,正在看案几上之书简,闻言当即抬头道:“你下去吧。”那军士应诺而退。 庞统细看其人,只见其剑眉星目,面白无须,一身白衣,颇似一儒士而非战将。 杨雷亦是细看庞统,只见其脸甚黑,中等身材,面目丑陋,一双眼睛甚是纯朴,正看向自己。当下起身笑道:“雷忙于军务,先生远来,未曾亲迎,还请恕罪。” 庞统亦是笑道:“不敢。”只是嗓音沙哑,甚是不美。 杨雷请庞统落座,当下便道:“先生此来,何以教我?” 庞统笑道:“君未知吾才,又不说何事?上来便是请教,其意不诚。” “吾虽孤陋寡闻,然凤雏先生的名声吾还是知道的。”杨雷笑道。 庞统愕然,忽地笑道:“不想薄名竟被使君听闻,实乃有幸。” “卧龙先生尚不愿出山否?”杨雷笑着问道。 “使君既知吾等薄名,自知卧龙难请矣。”庞统笑道。 “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看来吾这里确有吸引先生之事。”杨雷道。 “非为其他,乃为荆州而来。”庞统闻言即道。 “先生欲要助吾去荆襄之地?”杨雷惊奇道。 “正是,吾有荆襄,便不能得益州,无有荆州益州,刘皇叔实难与曹操抗衡而。”庞统笑道。 “如此,愿闻先生高见。”杨雷正色道。 “无他,公子刘琦现居江夏。而蔡氏久欲害其,一旦刘表不再,刘琦必危,到那时刘琦若向将军求救,则水到渠成而。”庞统笑道。 “刘荆州不过花甲之年而。”杨雷提醒道。 “不,刘荆州已然花甲矣。”庞统笑道。 杨雷默然,随即道:“扬州别驾乃是陈元龙,治中乃是诸葛瑾,鲁肃管兵曹,不知先生可愿屈就军中主簿?” “可矣,但得大功,须有升迁呐。”庞统笑道:“他日定要坐至徐元直的位子。” 杨雷哑然而笑:“元直现为军师中郎将,既为军师,又可统兵。只是徐州军中,此位置止有一人,若先生愿意,吾愿保举先生任军中祭酒,如何?” “但有军功,再升不迟。”庞统笑道。 “先生之言,正合吾意。”杨雷笑道,“摆酒宴,为先生接风。” “主公为何要签订此盟约?”张松一脸疑惑看向刘璋。 “前线总与张鲁纠缠不休,若能得刘表刘备相助,必然可破张鲁。那时,吾方可无忧。”刘璋笑道。 “主公,刘表固守荆州,本就对吾军有敌意,如何肯出兵?那刘备,远在徐州,如何能援助吾等?且张鲁乃米贼也,之所以难以取胜,不过是前线无力而。但请调严颜,必然可一鼓而破。”张松道。 “汝说的轻巧,严颜将军还需驻守巴郡,如何能轻动?”刘璋皱眉道。 “那便请吴懿将军亦可。”张松又道。 “吴将军久随吾父,劳苦功高,焉敢以此等小事烦劳?”刘璋不耐道,“汝且退下,张鲁一事,吾自有主张。” 张松默然而退,回至家中,自喝闷酒。恰于此时,忽有下人来报,道法正法孝直来访。张松忙请其进来。法正进屋,见得张松饮酒,当即笑道:“张别驾,好兴致啊。” 张松苦笑道:“哪里来的兴致,分明是心绪不高,在此喝闷酒而。” “何事,竟然使兄如此颓唐?”法正惊问。 “非是其他,前几日吾往诸郡巡视,不想归来惊闻宗室盟约一事,故此询问主公。其道欲引外援矣。吾闻之便举荐严颜,吴懿二位将军,皆不准,且将吾斥退。故此忧闷。”张松道。 “吾以为何事?不想竟是此事。”法正闻言笑道。 “此事还不足忧闷乎?”张松连皱眉头。 “君以为刘璋何人矣?”法正笑道。 “西川之主。”张松道。 “当日高祖据有益州而能得天下,今主公据益州不过能守户而。”法正笑道。 “君意是说?”张松有些迟疑。 “现今天下大势明了,无非曹刘相争而。若吾所料不错,不日刘备必然得荆州,到那时,益州尚能自安否?”法正笑道。 “君之所言,甚是有理啊。”张松默然半晌,方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马寿成邺城养老 刘景升襄阳暴亡 “依君之言,吾当如何?”张松又问。 “现天下哄传曹操为奸雄而刘备仁德,依吾之见,不若待刘备取荆州后,君再一一出访,观其概略,再作打算。”法正笑道,“益州数百万百姓安危,皆系与别驾之身。” 张松缓缓点头,良久长叹道:“难呐。” “事在人为而。”法正笑道,“别驾难道忘记了,汉中张鲁与吾主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张松再次沉默,良久缓缓点头。 “父亲,孔融先生来访。”卫尉府,马休向马腾道。 “快快有请。”马腾一愣,随即吩咐道。 片刻,孔融到,二人见礼,落座。马腾便道:“不知先生来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融不告而来,当是融失礼才是。”孔融笑道。 “先生此来,可是有事?”马腾试探着问了句。 孔融略微向周围一打量,马腾当即道:“先生,请进密室说话。”孔融点头,二人起身往后堂密室去。 “大人可知大汉危在旦夕否?”进了密室,二人方坐下,孔融便急急道。 “先生何出此言?”马腾揣着明白装糊涂。 “将军祖上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亦是名门之后。大汉如此危急,将军怎能闭目塞耳,独善其身呢?”孔融道。 马腾默然半晌,良久苦笑道:“如今人为刀俎,吾为鱼肉,焉敢有他心乎?” “将军当日便不该进邺城,既然来此,那便做一筹划,也不枉此生。”孔融道。 “先生之意是要吾起兵乎?”马腾皱眉道。 “如今将军当先逃回西凉,再起兵未迟啊。”孔融道。 “吾既来此,便无有起兵之意。”马腾忽地斩钉截铁道。 “此是何意?”孔融一惊。 “先生可知西凉百姓之生活?”马腾冷冷问道。 “未知矣。”孔融答道。 “西凉百姓生活孤苦,粮食本就不多,还要防备北方鲜卑侵扰。无论羌人汉人,皆缺衣少食。倘若就此开战,不过是徒增数万百姓性命而已。”马腾淡淡道,“且大战一开,又不知多少田园被毁,百姓者流离失所,更不知将饥寒而死几人哉。如此,怎能开战?且丞相有百万雄师,战将千员,而西凉之军吾与韩遂相加不过二十万人马,战将数十员,如此,怎生能与丞相相抗?” “吾以为汝乃汉室忠臣,不想却是贪生怕死之辈。”孔融闻言大怒,“为人臣者不能为主解忧,是为无能,可解忧者而不尽力,是为不忠。今君祖食汉禄而不知报国,真佞臣矣。倘若汉室不存,九泉之下,吾看你如何能见马伏波?”言罢,起身便走。 马腾脸色紫涨,任由其离去,良久方怒喝道:“腐儒安敢如此!气煞吾也。” “丞相,孔融进入卫尉府衙与马腾交谈良久,并入密室相商,恐其有阴谋。”贾诩拿着最新的情报,向曹操汇报道。 “竟有此事?”曹操忙接过情报,览毕,皱眉道:“孔文举与马腾密室交谈,细作不知其所谈何事?但见孔融怒气冲冲而出。马腾良久乃出,亦是一脸愤愤。此是何意?” “莫不是二人有口角纷争?”程昱道。 “不然,二人皆是汉室忠臣,有甚纷争,不过是要谋我罢了。”曹操淡淡道。 “如此,可将二人擒拿,刑讯逼问,三木之下,何词不可得?”程昱道。 “孔文举乃天下大儒,如何能用刑讯?”荀攸皱眉道,“今河北初定,百姓士人尚未归心,若杀孔文举,必然震动民心,惊扰士人,如此,则河北乱矣。” “公达之言甚是有理,”曹操连连点头,“孔融不能杀。只是如今河北旧人仍然心向袁氏,吾当如何?” “主公当知千金买马骨之事。”荀攸笑道。 曹操连连点头,“自是知晓。” “如此,可知汉高祖封雍齿而安诸将之心之旧事?”荀攸又道。 “知晓。”曹操点头。 “既如此,主公可封赏一人,已定河北旧臣之心,而后才可缓缓图谋。”荀攸道。 “何人?”曹操疑道。 “陈琳陈孔璋。”荀攸道。 “是他?!”曹操拍案而起。 “正是。”荀攸道。 “此人现在何处?”曹操冷静下来,问道。 “其逃亡与幽州,前几日方被虏获。”荀攸道。 “如此,且召其来见我。”曹操道。 片刻,便有军士将陈琳带到。曹操见了陈琳,便道:“先生别来无恙乎?” 陈琳忙道:“有劳丞相挂念。” 曹操冷哼一声,方道:“当日官渡之战时,吾头风复发,刚有先生檄文至许昌,吾便命人诵读,只觉得冷汗淋漓,不觉痊愈。如此,方能亲率大军与袁绍决战。君之一篇檄文,可知葬送多少将士乎?”顿了顿,又道,“檄文犀利倒也罢了,数落吾之罪过亦可相容。然,檄文之中,为何辱及吾祖吾父?”声色俱厉,将要噬人。身边典韦已然握紧双戟,只待令下了。 陈琳脸色惶恐,良久乃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 曹操默然,半晌方道:“吾本欲杀汝。怜尔之才,不忍杀之。新年将至,吾欲往祭本初,你可将檄文带来,与本初墓前诵读。”顿了顿,又道:“命汝为军师祭酒,掌管记室。” 陈琳大喜,忙道:“谢丞相。”看着陈琳有些阿谀的神色,曹操不耐地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主公,杨雷遣使送来书信。”襄阳,蒯良向刘表转呈上一封书信。 “哦?”刘表有些疑惑地接过,展开,览毕,大怒道:“杨宇霆欺吾太甚。” 蒯良一惊,忙问:“杨雷信中如何说?” 刘表将信纸一掷,道:“汝自观之。” 蒯良急忙捡起,展开观看,看完亦是一脸凝重:“主公,此乃假途伐虢之计。万不可相允。” “吾岂能不知?杨雷假说韩嵩韩德高一心吹捧曹操,他日必然反叛,故欲起兵直发零陵。请桂阳太守让开道路,莫要相阻。此乃是欲夺南郡矣,当吾不知么?”刘表怒道。 “主公,江夏公子刘琦处转来杨雷一封书信。”蒯越走了进来。 “拿来吾看。”刘表道。 接过蒯越递来的信件,打开,略略一览,脸色大变,将信纸往蒯良一递,也不说话。 蒯良忙接过来,看过后又递与蒯越,二人皆是满面凝重。 良久,蒯越乃道:“长沙太守张机奉召入邺城,不想竟是为曹操心腹郭嘉治病,此等事情,如何能怪罪到吾荆州头上。此强词夺理矣。” “其竟然安一资敌之罪名,实乃太过。”蒯良亦道。 “如此看来,杨雷是要力取南郡了。”蒯越道,“主公还需多加准备,以防杨雷再行奇袭南郡。” “吾有一计,可使杨雷无理攻南郡。”蒯良道。 “快讲。”刘表忙道。 “韩嵩已得朝廷侍中之职,归来荆州不过是返乡而已。君可命其速往邺城,侍奉天子,如此可矣。”蒯良道。 “如此,零陵当留何人驻守?”刘表皱眉道。 “命其副手刘度接任即可。”蒯良道。 “那长沙张机张仲景之事如何?”刘表又问。 “只推不知便是。”蒯良道,“天子诏,焉能不从?昔日杨雷奉召取三郡,刘备推说不知,今番张机进邺城,吾等亦是不知矣。如此,谅他无话可说。” “甚好,便依汝计行事。”刘表点头道,随即一声长叹,道:“吾已经年过花甲,近日常感体衰头晕,不知何时将死矣?” “主公何如此说?”蒯氏昆仲一惊。 “吾有二子,长子贤却懦弱,次子聪慧而年纪尚小,以君等忖度,当以何人嗣位啊?”刘表缓缓道。 蒯越蒯良对视一眼,半晌蒯良方道:“此乃使君家事,吾等不敢多言。” “家事?吾尚有家事否?”刘表黯然道,语气中有种讽刺的感觉。 “主公既然如此说,吾便直言了。”蒯越不管蒯良的眼色,上前道,“自古立幼废长乃内乱之举,今公子刘琦并无大错,主公自当立其。” 刘表闻言默然,良久长叹,挥挥手道:“汝等且退下。”二人闻言而退。 出了府衙,蒯良便责备蒯越道:“立储风波,岂是你我能干涉的?” “不然,荆州此时已然危若累卵,不论是长还是犹,早晚必属他人。”蒯越毫不客气道,“既是如此,吾等尚还有何顾忌?” 蒯良默然良久,乃道:“蔡瑁势大,恐为其所害矣。” “荆州若无吾等,焉能有此声势,其必然不敢对吾等蒯氏下手。只是公子刘琦处,哼哼。”蒯越讽刺地冷哼几声,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蒯良默然,不再接言,默默而行。 “姐姐唤吾何事?”蔡瑁向蔡氏问道。 “昨日你姐夫相见蒯氏昆仲,吾与屏风后偷听,闻得曾谈起立储之事。”蔡氏低声道。 “蒯氏兄弟如何说?”蔡瑁忙问。 “蒯良倒是不曾多言,那蒯越却一力推举刘琦嗣位。”蔡氏道。 “这蒯越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蔡瑁大怒,“吾这便去点军,围了蒯府,将蒯越擒杀。” “蒯氏在荆州影响甚大,如何能杀之?”蔡氏忙道,“休得鲁莽。以吾之见,既然他那么推荐刘琦,不若就将他调离罢了。等到你姐夫一死,哼哼,你便带军拥立琮儿,到那时,木已成舟,刘琦蒯越便有千般不满,亦是无可奈何了。” “好,吾这边去,且调蒯越往江夏,谨防杨雷。至于水军,一万即可。其余水军皆命张允调至江陵,到那时,荆州还不是吾说了算。”蔡瑁道,言下颇是得意。 “如此便好。”蔡氏点点头。 “大姐,吾恐夜长梦多,不若早日动手。”蔡瑁有些兴奋。 “无须如此,刘表今日疾病缠身,更兼杨雷不时出言恐吓,恐时日无多矣。”蔡氏缓缓道,“终究夫妻一场,却是狠不下心肠。” “姐姐,如此老朽之辈,有何情分?若琮儿立,则荆州尽属蔡氏矣。”蔡瑁道。 “汝且去办理蒯越之事,别事吾自有道理。”蔡氏冷声道。 “那好,大姐,你且要保重。”蔡瑁说完,便即告退。 “士元,此计未成矣。”九江,杨雷冲着庞统笑道,周边陆逊鲁肃贺齐等人亦笑。 “此计本就难成,不过使刘表更加疲累,心忧成疾罢了。”庞统不以为然道,这不过在他意料之中而。“某还有一计。” “士元请讲。”杨雷一喜,忙道。 “遣人与荆州遍洒流言,就说是蔡氏欲杀刘琦。”庞统笑道。 “此计何用?”杨雷问道。 “此不过挑拨离间而已,虽说疏不间亲。然刘琦终究远在江夏,非是襄阳。加之蔡瑁张允必然与刘表之前进谗言。故刘琦实难求助于刘表,如此,其惶惶不可终日,必然求援。而作为宗室盟约之盟主,刘皇叔便是最好的人选。然皇叔远在徐州,而吾等却尽在咫尺。如此,其必来求将军。水到渠成之下,荆州便在将军掌握之中了。”庞统笑道。 “好,便依士元之言。”杨雷笑道。 “报,细作探得,荆州三江口水军全数退走,江夏水军亦是只剩一万,另蒯越已然至江夏统领水军。”一小校忽地来报。 “哦?此是何意?”杨雷皱眉问道。 “莫非派蒯越前来防守吾军,只是如此便不需将三江口水军调回。”鲁肃沉吟道。 “蒯越此人足智多谋,且深通水战,有其指挥一万水军,江夏亦是难以攻下。”陆逊在一旁接道。 “依吾观之,蒯越此来恐非是对吾等不利。”庞统沉吟道,“依照常理,蔡氏统管荆州军力,而蒯氏管民政。今番蒯越忽然至此,恐蔡瑁欲与荆州有大动作,不得已将深通军事的蒯越调开而已。而蒯良不过文官,难有动作而。” “士元之意,莫不是荆州将要生变矣?”杨雷问道。 “正是,可速派人打探,并使人散布流言,依吾之见,不日即可得知消息。”庞统铿锵道。 杨雷默然点头,随即吩咐下去。 “公子。”蒯越冲着刘琦深深一礼。 “先生不必如此。”刘琦忙扶起,“先生此来,吾心安矣。杨雷在九江陈兵近十万,只叫吾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啊。先生既来,吾可高枕无忧矣。” “公子,依吾观之,杨雷对公子并无杀意,而襄阳却将有大变矣。”蒯越道。 “先生何出此言。”刘琦大惊。 “主公病重,公子可知否?”蒯越问道。 “父亲病重?吾实不知矣。”刘琦惊道。 “主公已然病重多日矣,襄阳文武皆不见公子往前探望,皆说公子不孝而。”蒯越道。 “如此,怎生是好?吾这便往襄阳探望父亲。”刘琦惊慌失措,忙道。 “公子此去,若是蔡氏对公子不利,又当如何?”蒯越问道。 “蔡瑁他敢如此么?”刘琦大怒,“吾乃荆州世子,父亲病重自当探望,其焉敢害吾不成?”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嗣位之争,必是血流成河。父子反目,兄弟成仇者多矣。公子若去,恐难全身而退啊。”蒯越劝道。 “不然,父亲病重而子不能侍奉,是为不孝。至于其他,暂时顾不得了。”刘琦摇头道,“况且此时,吾料蔡瑁不敢杀我,其若是杀我,荆州之人如何想?便是徐州的刘皇叔,恐亦难容他。吾且往襄阳一行,看过父亲便回。” “公子既要前往,需得带宿卫,披内甲,谨防有变。”蒯越见刘琦执意要去,只得如此。 “先生且放心。”刘琦道。迟疑了一下,又道:“江夏便托付于先生了,若杨雷来攻,万万不可迎战,只需归降即可。” “此是何意?”蒯越一愣。 “吾虽驽钝,亦知天下大势,如今曹刘相争,荆州必然归于其一。吾为汉室宗亲,焉能曲身侍曹?刘皇叔虽然仁义,不愿强夺荆州。然杨雷却无顾忌,行事随意。其若要来攻,只管归降,一则百姓免于战乱,二则可增强刘皇叔之兵势,如此荆州有望,汉室有望,百姓有望矣。”言毕,刘琦便去了。 蒯越默然良久,方叹道:“久闻公子贤,今日相谈,方知无误。升平之时,或可为一州牧守,然乱世之中,终为他人口中餐而。” 数日后,刘琦仓皇而回。蒯越急忙迎进江夏,只见其痛哭不止,问之。刘琦泣道:“可恨蔡瑁张允,竟然以甲兵围困刺史府,不准吾入内探望。父亲病情,一概不知。更有市井流言,道蔡氏欲要诛杀吾。吾实在无奈,求见诸文武,无人敢引吾探望父亲。万般无奈,又恐遭杀身之祸,只好回归江夏。” 蒯越默然,良久方道:“但祈主公无事。” 刘琦收了悲音,便道:“吾这便斋戒沐浴,为父亲祈福。”言未毕,忽有下人报,有使者自荆州来。 二人惊异,忙请来见之。只见其取出一份手令,其上概略:公子刘琦不孝,父亲病重而不往探望,是为不孝,故此掠去一切官职,命其往襄阳见其父请罪。 蒯越闻言大怒,抽出宝剑道:“汝欲效赵高矫诏杀扶苏乎?” 使者惊恐,跪下道:“非吾之意,乃蔡都督执意如此。” 刘琦忙问:“父亲如何了?” 那使者嗫嚅道:“主公已然去了。现今州牧乃是令弟刘琮。”刘琦大惊,眼前一黑,往后便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杨宇霆力夺南郡 赵太守为嫂做媒 建安七年十二月,刘表暴病身亡,蔡瑁秘不发丧,并遣使者往江夏,欲诱刘琦往襄阳杀之,却为蒯越识破。此时,刘琮已然被拥立为荆州牧。蔡瑁独掌大权。 “公子,公子。”朦胧中刘琦感觉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一睁眼,却见蒯越一脸焦急地看向自己。 用力睁睁眼,刘琦忽地想起来方才知道的消息,不由放声大哭:“父亲。” “公子,此时非哭泣之时,当速想对策。”蒯越忙道。 “父亲。”刘琦却只是大哭。 “公子,”眼见得刘琦哭成这样,蒯越叹了口气,便吩咐左右道:“准备孝衣,全军挂孝。”便有左右唯唯而退,遵照办理不提。 “公子。”蒯越语气严厉起来,“若是主公还在,见你如此,必然唉声叹气,道你不争气。” 刘琦愣了下,收了哭音,仍自默默流泪。蒯越便道:“今主公已逝,二公子嗣位。公子当速作决断,不然性命难保啊。” 刘琦摇头悲叹道:“吾有何办法,江夏不过水军一万,歩军五千,以此军力,自保尚且不足,安能望它乎?” “公子莫要忘记了,当世还有一人,可救你我性命。”蒯越道。 “何人?”刘琦闻言忙道,只是掩不去眼中浓浓悲色。 “徐州刘皇叔。”蒯越道。 “其军甚远,焉能解燃眉之急?”刘琦摇头道。 “不然,杨雷驻军正在九江,公子可亲往求之,必能达成心愿。”蒯越道。 “那杨雷真会答应?”刘琦迟疑道,说实话,他对杨雷的感觉并不太好。 “杨雷为人暂且不说,此正是插手荆州之时,其焉肯放过。”蒯越道,“恐此时军备整齐,只待公子前往了。且宗室盟约有言,当守望互助。今番有事,诉诸盟主,亦是当时。” 刘琦默然,忽道:“既然如此,吾便往九江见见杨雷。江夏诸事,俱靠先生了。” 蒯越深深一躬:“公子一身系荆州百万百姓安危,还请多加珍重。” 刘琦点点头,起身便往外去,步伐踉跄,却十分坚定。 “将军,荆州刘琦公子求见,一身孝衣。”有小校前来报。 “快请。”杨雷忙道。鲁肃陆逊庞统贺齐甘宁等人亦是坐直身子,只待刘琦。 “刘琦拜见将军。”不一会儿,刘琦一身孝衣进帐,见了杨雷坐在正中,便往前深深一躬。 “公子请起。”杨雷道试探着道,“公子为何如此打扮?” 刘琦闻言,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又落了下来,哭道:“请将军速速报往刘皇叔,为吾做主啊。” 杨雷骇了一跳,忙道:“莫不是刘荆州他?” 刘琦大哭道:“父亲大人已然过世了。”杨雷大惊而起,看向庞统等人,只见众人亦是一脸震惊,这件事儿,大伙儿还真不知道。 虽说刘表得病的事情已然传了很久了,只是这死的也太快了吧。当下杨雷忙下来将刘琦扶起,至一旁坐下。方细细问之。刘琦便将前事一一诉说。说完,杨雷也明白了。恐怕,蔡瑁是动手了,刘表的死恐怕与蔡氏脱不了关系。 计议已定,杨雷便道:“公子如今只领江夏,军不过一万,城不过一座。这样,吾这便遣人往徐州报信,请大哥保举汝为荆州牧。令遣大将为公子取下零陵桂阳长沙武陵诸郡。如何?” “如此,多谢将军。”刘琦忙道。 “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杨雷道,“只是还需公子手书,不然难以出兵。” “好,吾这便写。”刘琦闻听杨雷欲要为他取四郡,虽知其言不尽为实,然则亦是十分高兴,忙取过纸笔,写了手书,用了私印。 接了手书,杨雷便道:“公子,如此吾这便召集兵将了。” “将军自去忙。”刘琦忙道,“吾先回夏口去了。” “公子多保证,不日便有消息至。”杨雷道。刘琦欣然点头,转身去了。只是登船之后,满脸的欢欣变作落寞,俱为一声长叹。 待刘琦一走,杨雷便道:“如今刘琦公子手书在此,吾可进兵四郡矣。” “四郡各不相连,当如何取之?”鲁肃问。 “守备四郡者不过郡国杂兵尔,遣一上将足矣。独刘磐驻桂阳巡视南越,稍微麻烦。吾欲亲往桂阳,如何?”杨雷道。 “桂阳零陵相邻,公可一并取之。”庞统笑道,“长沙便由贺齐将军前往,武陵却需甘将军走一遭,子敬留守九江,伯言与苏飞将军领水军三万进占巴陵,以控洞庭湖口。” “如此甚好,吾只需三千兵马便可。”杨雷笑道,“二位将军,各说兵马。” “吾亦只需三千军马。”贺齐道。 “某只需领旧部七百人即可。”甘宁傲然道。 “需得立下军令状。”庞统忙道。 杨雷一愣,随即道:“吾便是立军令状,亦是给自己立的。” 庞统摇头道:“不然,你立军令状是为刘皇叔而立,若不能尽全功,吾当往徐州告知。” 杨雷一愣,而后哈哈笑道:“如此,吾立了便是。”当下上前立下军令状,而后引军马去了。贺齐甘宁自是各立军令状方走。 桂阳,太守赵范正自在大堂处置公事,忽有小校奔至堂中,大呼道:“大人,不好了。” 赵范大惊,忙问:“何事如此惊慌,莫不是南越打过来了?刘将军不是一直在巡视么?” 那小校喘了口气,方道:“大人,非是如此。城下来了一支军队,甚是精悍,打得杨字大旗,只叫刘将军答话。而刘将军尚在外巡视,不在城中,他便让吾来请大人前去答话。” 赵范吃了一惊,忙问道:“可知姓名?” “他自说乃是刘皇叔义弟,名唤杨雷。”那小校道。 赵范一惊:“杨雷杨宇霆?他如何至此,莫不是要攻打荆州不成?” 小校苦着脸道:“大人,吾实在不知。” 赵范自失地一笑,忙出了大堂,便往城楼上来。来至城楼上,但往下看。只见军容齐整,盔明甲亮,旌旗招展,杀气腾腾。当下便问左右,如何是好? 当下校尉陈应鲍隆便道:“大人且勿忧虑,待吾等出战便是。” 赵范连连摇头,道:“此人乃刘皇叔之弟扬州牧杨雷杨宇霆,岂可力敌?更兼其口口声声要见刘磐将军,不若待吾上前搭话,再作决定。” 陈应便道:“如此,某愿相随。”鲍隆亦是点头。 当下二人点了三千兵,打开城门,拥着赵范出城来。 杨雷见城门打开,便有兵马冲出,以为是来厮杀的,再一看,却见中间拥着一个文士,甚是儒雅,且并未擂鼓叫阵,故亦是稳住阵脚,且看他欲要如何? “请杨将军搭话。”赵范催马上前。 “某乃是杨雷。”杨雷亦上前道。 “不知使君至此,有何要事?此处已是荆州地界矣。”赵范有些哆嗦着说道。 “吾受公子刘琦相邀,特来请桂阳奉刘琦公子为荆州之主。”杨雷笑道。 “将军何出此言?”赵范大惊。 “刘荆州为蔡氏所害。蔡瑁拥刘琮为荆州牧,且欲害刘公子。故刘琦公子按宗室盟约,向吾求救。且吾这里有刘琦公子手书,君可拿去观看。”言毕,挥挥手,便有一军士上前,将一张纸呈递与赵范。 赵范接过,便于马上观看,览毕,叹道:“不想荆州竟至此矣。”又向杨雷道:“使君既有手书,吾不敢不应。只是刘将军不时便回,还需等他点头,方可答应。” 杨雷笑道:“吾便在此立下大寨便是。” 赵范道:“如此,劳烦将军了。”言毕命军马回城,却与陈应鲍隆留下与杨雷同待刘磐。 日色将暮,一支军马自南方而来。远远见了大寨,亦是停住脚步。陈应见状道:“吾去通知刘磐将军。”赵范颔首。陈应自去。 不多时,便见二骑飞来,当先者正是刘磐。离有数十步便飞身下马,笑道:“宇霆如何肯来此啊?莫不是特地来寻吾喝酒?” 杨雷亦是迎了上去,笑道:“喝酒是正事,尚有些许小事。”当下便拉着他在赵范陈应鲍隆前将往事一说。刘磐默然不语,良久乃道:“叔父既然离去,吾便尊奉大公子之命便是。” 此言一出,赵范便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陈应鲍隆亦是对视一眼,放下了心中疑虑。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桂阳再偏僻,杨雷的威名他们还是听过的。 杨雷见状,哈哈一笑:“如此,且请大帐饮酒。”众人皆点头答应,当下进了大帐饮酒,至晚方归。 翌日,赵范便来请杨雷赴城中安民,杨雷自是前往,只带百余护卫。请赵范贴了安民告示,又命其还领桂阳太守。赵范大喜,遂请杨雷往府中家宴。刘磐陈应鲍隆等人还需安抚士兵,故不曾前往。 至赵范府中,二人饮酒,酒至半酣。赵范便问:“闻知将军有一义兄,名唤赵云,可是?” 杨雷一愣,遂点头道:“正是。” “常山真定人氏?”赵范又问。 “正是。”杨雷点头,有些疑惑。 “将军不知,吾祖上亦是常山真定人氏。正与将军之兄为同乡。”赵范笑道。 杨雷恍然,这个时代可是很看重同乡的,可不像自己那个时代,老乡老乡,当面一枪。当即笑道:“如此,吾代兄长敬大人一杯。” 赵范忙道:“不敢不敢。”各自一饮而尽。赵范又道:“敢问将军兄长可曾成亲?” 杨雷一愣:“未曾。” 赵范长出一口气,笑道:“如此,范相请将军做个大媒。” 杨雷一愣,道:“请讲。” 赵范道:“吾本有一兄,早丧,家嫂乃是樊氏。家兄家嫂乃自幼相识,感情甚笃。然兄长早亡,当是时,嫂嫂尚未过门。然其闻家兄过世,便即断发明誓,要为家兄守丧,且亲至吾家中,每日侍奉老母,如同儿媳。如此至孝,母亲与诸人皆不忍。劝其改嫁,然其却说烈女岂侍二夫矣?后被母亲苦苦相劝,方立下三件事。若能三事皆全,方改嫁之。” 杨雷闻言笑,肃然起敬道:“令嫂当真另男儿汗颜,只是不知是哪三事?” “一则要文武双全,名扬天下。二则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三则要与家兄同姓。”赵范笑道,“如此三事俱全之人,当今天下,唯有将军之兄赵云赵子龙可矣。然徐州路远,且范焉敢贸然前往说媒?今将军到此,是天意要吾嫂嫂有安身之处啊。” 杨雷闻言,叹道:“如此,真乃四哥良配。君且放心,吾这便遣人往徐州请四哥来。” “如此,多谢将军了。”赵范大喜。赶忙敬酒。 翌日,杨雷便遣军士速速往徐州送信,眼见得桂阳事毕,杨雷便引兵往零陵。至于刘磐,依然留在桂阳巡视南越,以防扰民。离去之时,杨雷亦道,不日便遣人给孙权送信,命其扫荡南越,勿的使其为祸。赵范自失感激不尽,亲身送出三十里,方洒泪而别。 路上非止一日,已至零陵城下。当下便与门前叫阵,新任太守刘度亦是本城旧人,闻知是杨雷亲来,当下苦着脸问左右:“如何是好?” 话音方落,只见一员大将出列道:“太守勿忧。杨雷要得零陵,需得问过吾。且待吾出城与之斗上一斗。”众人视之,却是大将邢道荣。 刘度闻言喜道:“如此甚好。若不是对手,住手便是。这城池原先便是大汉的。”邢道荣点头而去。 杨雷正在城下等候,就见得城门打开,一员大将执大斧而来,至阵前喝道:“吾乃邢道荣是也,特来讨教,若胜的我,这零陵便是你的了。” 杨雷闻言大笑,觉得这长的甚是彪悍的汉子竟有些许憨厚,当下道:“此话当真?” 邢道荣道:“自是当真。零陵城中,吾武艺最高,力气最大。你只要打过吾,太守便会献城了。”城楼上观战的刘度等人顿时哭笑不得,不过邢道荣说的也没错,要是单挑打不过杨雷,那要比兵多及精锐勇悍更是比不过了,谁不知徐州军精锐冠于天下。一城之力,岂能与三州之力相抗乎? 再看城下,邢道荣催马向杨雷冲去,举起大斧,一斧径奔杨雷天灵盖而来。杨雷见状笑道:“力道尚足,奈何太慢。”大枪闪电般,径直在其斧头与斧柄连接处只是一点,再一挑,那大斧不翼而飞矣。此时二马交错而过,杨雷腾出右手,一把正揪住背部,扯下马来,往地上一摔,直摔得邢道荣满眼星星。良久醒过神来,却见杨雷似笑非笑看向自己。 当下,邢道荣垂头丧气起来,道:“吾输了。”此时,就见得城门打开,刘度率文武迎出城来。手捧印玺,近前请降。 杨雷接过印玺,复递与他,道:“汝能请降,可见不愿百姓遭受无妄之灾,汝仍为零陵太守。”刘度大喜,急忙谢过。 杨雷又道:“其余诸人,各司其职。只是这个邢道荣不错,吾要带走好生调教,说不得翌日又是一员猛将。” 刘度等人更是大喜,本城要死出了个猛将,那以后也风光的很啊。当下便请杨雷进城,而邢道荣自是傻乎乎乐着进城。 三日后,杨雷便带着邢道荣领着三千军马由湘江直往顺流之下,一日便至长沙。果然贺齐已然攻下长沙,斩敌将杨陵,其太守韩玄请降。又一日,甘宁遣人来报,武陵太守被其斩杀,从事巩志献城投降。至此,四郡皆为杨雷所夺。 既夺四郡,杨雷便召还诸人,同往巴陵。并使巩志领武陵太守,韩玄仍领长沙太守。至巴陵,陆逊苏飞便来相迎。入得大寨,坐下。陆逊便道:“将军,欲要一鼓而下江陵乎?” “江陵乃荆州钱粮重地,更有水军三万,歩军三万,马军一万,如此雄厚,恐一时难以攻下。”杨雷皱眉道。 “依吾之见,当不取江陵,应自夏口沿襄江北上,直捣襄阳。襄阳一下,则江陵不战自乱。”庞统嘻嘻哈哈走了进来。 “既欲取襄阳,何故屯军与巴陵?”甘宁道。 “若不在此屯军,岂能稳取四郡?”庞统笑道。 “吾已命潘璋尽起江东之兵了。想必此时,已至九江了。”杨雷笑道,“六万水军,三万歩军,想必足矣。” “若是蔡瑁向曹操请降呢?”陆逊忽问。 “他即便请降又能如何?”杨雷笑道,“此番蒯氏已然站至刘琦这边,荆州人望,蔡瑁已然尽失。且其请曹操救兵,则只有李通宛城一处而。至于兖州许昌之兵,有二哥在汝南,谁敢轻动?” “将军所言甚是。”庞统点头道,“如今且留一万水军在此驻守,其余人马往江夏,与公子刘琦合兵一处,而后,共同出兵,直往襄阳。” “然也。”杨雷点头,“此番荆州定然为吾所属。” 建安八年一月,杨雷奉公子刘琦手书,平定零陵武陵长沙桂阳四郡,至此,开始了荆州之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蔡德珪无奈献荆州 魏文长乔装袭宛城 刘表暴卒是一个契机,任谁也没想到刘表死的这么快。虽说原本就有些小兵小灾的,但各路诸侯都没往心里去。谁想一夜之间,刘表暴卒,杨雷一月之间平定四郡,此时各路诸侯方得到消息。各路诸侯俱是蠢蠢欲动,张鲁命大将杨昂占据上庸,刘璋令严颜紧守巴郡。然紧接着蔡瑁领以刘琮名义发布消息,称荆州归降曹操。宛城李通一边急急向许昌传递消息,一边整备军马,欲要进驻许昌。 “刘表已死,刘琮归降?”邺城,曹操看着眼前的奏本,当下大喜。 “主公,此正是取荆州之时,若得荆州,刘备则不足为虑矣。”经过治疗的郭嘉显然精神好了很多。 “今杨雷方定四郡,其必欲取荆州,当速速发兵。”荀攸果断道。 “命宛城李通率军三万往荆州,徐晃朱灵路昭曹洪领军十万下汝南与关羽相持,务必要让其不敢动一兵一卒。令青州曹仁于禁吕虔张郃高览吕旷吕翔率军十五万陈兵北海,若徐州有异动,立即攻入。命曹纯领虎豹骑星夜赶往荆州,令李典乐进领军五万往宛城。令鞠义焦触张南领三万军往青州助曹仁。令夏侯惇督率各部军马。”曹操连连发令,顿了顿,又道:“命夏侯渊领五万骑兵往弘农,监视关中诸将,并随时援救宛城。” 汝南,关羽一脸漠然,冷冰冰看着细作探来的情报,良久冷哼一声:“徐晃曹洪小辈,十万军马便可亡吾汝南么?” “父亲。汝南之兵只有五万,魏延将军所募一万五千将士尚在训练,不能为战。如此看来,吾军与其军力悬殊极大。不若以逸待劳,等其来攻。”关平道。 “君侯,少将军言之有理。”简雍亦道,“可速往徐州告知此处情形。” “君侯,吾以为当领军直下荆州,助杨将军一举剿灭蔡瑁,如此,诸事可定。”一向沉默的廖化忽地出言道。 “元俭请讲。”关羽一愣,随即喜道,他骨子里可没有等人来打的习惯。 “前番有战报至,道杨将军已然平定四郡,如此杨将军再无后顾之忧。其必然挥军北上,吾以为蔡瑁定是看到如此,方领军向曹操投降。而荆州在蔡瑁之手,故曹操有如此动作。若荆州为杨将军所得,那曹操必然不再轻动。”廖化道。 关羽以手捋须,微微颔首。 “君侯,吾以为当出兵宛城,隔断曹操与荆州之联系。”魏延忽地出言道。 “哦?”关羽又是一喜,当即道,“文长试言之。” “诺。”魏延拱手一礼,而后道,“曹操虽据多州,然与荆州所连者不过雍司之地。而宛城正值要地,据之则北可进雍司,南可下荆州。今荆州归降,曹操必然令李通往荆州援救,而令他人往宛城进军。如此,吾等可打一个时间差,在李通出宛城后,曹操援军未到宛城之前,先拔宛城而后牢牢据守。如此,荆州如瓮中之鳖,反手可得。” “文长此言甚是。然需多少兵马可得宛城?”关羽问道。 “吾欲假扮曹操援军,诈开城门,如此一万军足矣。”魏延道。 “甚好,魏延廖化,吾与你等一万五千军,星夜往宛城进发,若能诈开城门最好,若不能,可强攻之。然须知士卒宝贵,勿要以身犯险。”关羽道。 魏延廖化齐齐应诺,点兵去了。待二人走后,关羽道:“吾便在此,等候徐晃曹洪,十万大军,哼哼,土鸡瓦犬而。” 关平周仓简雍等人对视一眼,俱是默不作声,只待曹军来攻。 襄阳,蔡瑁一头一脸俱是冷汗,自己这刚刚辅佐刘琮上位,便引来这么多人的觊觎。张鲁杨雷就不说了,连西川的刘璋似乎都有插一脚的意思,听细作来报,似乎其大将严颜正准备自巴郡顺流直下,直攻南郡呢。 还有,蒯良虽然还在荆州,然其终日不发一语,自己叫他将蒯越请回来,只是推三阻四,说什么此乃是蒯越执意如此,自己实在不好干涉,该死的,谁不知道你们蒯氏一文一武啊。 “报,江陵水军都督张允有信使来此。”忽有下人道。 “请进来。”蔡瑁忙道。 “大都督,杨雷命陆逊屯军巴陵,似有封锁吾江陵水军之意。细作探得其水寨连绵十几里,至夜灯火漫山遍野,似乎其水军皆屯与此,不下十万之众。”那信使道。 “可曾进军与其厮杀?”蔡瑁忙问。 “杨雷军打的乃是公子刘琦旗号,故军中士卒惶惑,不愿进军。张允都督亦是无可奈何,其说,若执意进军,恐军士哗变。”那信使忙道。 蔡瑁吃了一惊,忙道:“既然如此,且与江陵驻守,只要其不动,吾军亦不动。”那信使应诺而去。待信使一去,蔡瑁擦了把汗,方恶狠狠道:“该死的,居然想哗变,等到曹丞相大军一至,看尔等还敢违抗军令。” “报,李通将军已然领军三万至樊城。”小校来报。 “甚好,速请李将军来襄阳,不,还是吾去求见李将军。”蔡瑁道,言毕便出了府衙。 樊城,李通方进的府衙,忽有军士来报:“荆州水军大都督蔡瑁求见。” “快快有请。”李通笑道,谓左右道:“荆州入吾手中矣。”众人皆笑。 片刻,蔡瑁进了厅堂,纳头便拜:“荆州水军大都督蔡瑁拜见李将军。” 李通忙道:“都督请起,自今日起,你我便是同朝为官,不必如此。来人宣读诏书。” 便有一人取了诏书,宣读道:“命刘琮为荆州牧,蔡瑁为从事中郎,水军大都督,司马长水校尉,汉阳亭侯。” 蔡瑁大喜,忙接过诏书,而后道:“吾特来此请将军入襄阳。另,不知丞相大军何日可到?” 李通笑道:“许昌二十万大军指日便道。君且放心便是,丞相拥兵百万,刘备不过跳梁小丑而,不足为虑。” 蔡瑁闻言忙道:“如此,瑁自然放心。只是江东杨雷拥兵近二十万,不日将至襄阳,如何是好?” 李通笑道:“杨雷有军二十万,难道汝便没有二十万大军么?且杨雷黄口小儿,徒有虚名而已,不足为虑。只待丞相大军一到,俱为齑粉而。” 蔡瑁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道:“如此,请将军早入襄阳,以定荆州局势。” “好。”李通略一沉吟,亦是明白过来,这襄阳局势看来并不太平,因为明白人都知道刘表死的有些太蹊跷了。而且现在四方云动,自己不妨早日入襄阳好表明姿态,亦是断了某些人的念想,比如张鲁之类的。至于刘备,那是丞相的死对头了,自己用不着操那份闲心。现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宛城了,虽说许昌至宛城不过数日,只是当中有汝南关羽在,任谁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蔡瑁见李通答应,顿时大喜,忙道:“如此,吾先往襄阳,准备迎接将军大军。” 李通点点头,由他去了。 宛城,李通方走两日。守城的副将一脑门子的冷汗,日夜在城楼之上巡逻,毕竟出了事可是要他顶缸的。好在信件早就送出去了,想必援军不日就到,要知道,此时宛城不过两万军而已,万一关羽起兵来袭,那这城池可就难保了。 眼见得夕阳西下,守将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援军怎么还没来啊,看来自己又得打起精神熬一夜了。想着,便命军士加紧巡逻,谨防有变。 夜半三更,守将正自迷迷糊糊,忽地被小校叫醒:“将军,北门有一支军马来,浩浩荡荡,火把连绵十余里,竟似看不到头一般。” 那守将吃了一惊,忙道:“可知是何人?” 那小校道:“天黑朦胧,实在难以看清。不过自北门来,自当应是丞相援军到了。关羽若是来此的话,应该是在东城门。” 那守将愕然,随即骂道:“蠢货,只需变个城门而已。且待吾前去盘问一番。”随即起身,忙忙上了城墙,往下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那军士所言,火把连绵十余里,竟不知多少人马。眼看着那打头的火把已至城下,便见一小校催马上前喝道:“毛玠将军来了,还不快快迎接。” 那守将大睁着眼睛,仔细瞅了半天,也没看清那火把之下是谁,当下心中犹疑不定,喝道:“将军恕罪,天黑难辨,还是等待天明之后再开城门不迟。” 那小校闻言大怒,喝道:“若让吾等宿于城外,吹寒风否?当真该死。”顿时身后响起一片咒骂声。纷纷斥责城楼上的守军。 那守将愈发犹疑,虽说城下的人皆是曹军衣着打扮,怎奈那个毛玠将军他始终看不清楚。再说,看清了他也不认识。而那毛玠将军自始至终不曾发话,更是让他心中起疑。 就在此时,只听得身边小校口中牙齿打架,颤抖道:“关关关关,关羽。” 那守将大吃一惊,低声问道:“却在何处?” 那小校哆嗦着指向那所谓的毛玠将军身后一个亲卫身上,守将忙仔细看去,只见其倒提大刀,看不出是否是青龙偃月刀,但是那偶尔抬起来的脸让他大吃一惊,枣红脸,这张脸太出名了。这守将当机立断,喝道:“弓弩手伺候,与我乱箭退敌。”当下便有弓弩手,弯弓搭箭,往下射去。 那城下之人被一番箭雨射的手忙脚乱,当下大喝道:“计策已被识破,诸军随吾攻城。”登时呐喊声气,更有战鼓之声,随后便有军士扛云梯欲要蚁附攻城。 守将亦是大惊,令军士擂鼓,准备守城。就在此时,忽听得远远传来一阵呐喊,鼓噪之声远远传来。更有人大呼,中埋伏了。那守将忙望去,只见那火把末尾处一阵混乱,隐隐有厮杀之声传来,更有人嚎马嘶之声,夹杂着咻咻箭矢破空声,显得大战正烈。 此时,就见得攻城的敌军一阵大乱,那为首之人更是叫道:“不好,中计矣,速速退回汝南。”言毕,只见其军士们扔下云梯,便往后退去,隐隐的,这一路军马便往东面退去。 “将军,可开城率军冲杀一番。”小校道。 那守将登时一皱眉头,喝道:“吾奉李将军之命,驻守此处,只要保宛城不失即可。再说,那可是关羽,我还没活够。” “关羽怎么会败退?”小校嘀咕道。 “任谁以为中计,也会败退的。”守将语重心长,感觉特深沉,“关羽虽勇,亦是肉体凡胎而已,不退难道被人当靶子么?” 那小校连连点头,觉得甚是正确。 半个时辰后,只见一路兵马逼近宛城,为首者大喝:“吾乃毛玠,速速打开城门。” 那守将往下看时,只见火把照耀出,俱是曹兵号衣,多有身上带血者,那毛玠将军盔甲上亦是溅着左一片右一片的血迹,便是那马匹身上,亦是隐隐有着偏偏褐色。略一犹豫,那守将便道:“将军,夜色深沉,实在难以看清,还请将军在城下下寨。歇息一晚,明天天明进城不迟。” 毛玠闻言大怒,喝道:“吾刚刚率军杀散关羽,若在城外宿营,万一关羽袭来,这数万大军尽皆毁矣。”见那守将还不开城,毛玠大骂:“关羽神勇,方才趁其不备,袭之后军方将其杀散,汝若是不开城,吾之大军皆丧矣。”身后军士一齐叫骂起来,看来谁也不愿意面对关羽那个杀神。白白送死的事情谁愿意干啊。 那守将擦了把汗,想想方才那火把下微微一露的枣红脸,不由又是一身冷汗。忙道:“既如此,将军少待,开城门便是。”说着,便命军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未及,城门打开,吊桥放落。毛玠引着身后军马径直冲了进去,那守将正在城门洞中等候,忽见毛玠跃马持枪而来,竟不停步,径往自己撞来,不由大骇,就欲闪开,马已到身前,铁枪透胸而过,当即身亡。那将不理睬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曹军将士,大喝道:“吾乃关君侯帐下廖化,尔等诸将已死,跪下投降者免死。” 随后涌进来的军士亦是大喝着跪地投降者免死,纷纷冲进城中,冲上城楼。 那守城军士眼见得已然主将已死,又闻得乃是关羽部下,不由得皆是胆寒,纷纷跪地投降。卖命么,给谁卖不是卖啊。据说,徐州军的待遇比曹军的好多了。 至天明,宛城已然平静下来,那些军士纷纷被整编,好在大家都是穿着曹军号衣,此时只需反穿并在左臂绑上一块白毛巾便可。一时之间,倒是显得甚是整齐,也颇有几分正规军的意思。至于图谋投往曹操者,不是没有,只是想想关羽的刀,还是算了吧。二爷,忒狠了些。 宛城府衙之中,廖化满面佩服地看着魏延。多亏魏延妙计啊,不然,就要巧取就变成强攻了。魏延此时正在将黏在下巴上的胡须弄干净,还一边开口道:“真是佩服君侯,难为他没觉得不方便,这么长的胡须,真是麻烦。” 廖化闻言笑道:“若不是摄于君侯之威名,说不定昨日这城池是难以打开了。” “正是。君侯之名,当真威震华夏。”魏延弄干净了下巴,忙擦把脸道。 “只是昨日还是逃出不少曹军,恐不日曹军便到。”廖化担心道。 “元俭吾要忧虑,吾等有坚城在此,足可抵挡,只要杨将军取了荆州,则宛城无忧矣。”魏延忙劝慰道。 “只是不知何日,杨将军方能攻下荆州。”廖化忧虑道。 “杨将军智勇双全,乃延平生最为敬服之人,吾料取荆州不过半月而。毕竟荆州并无大将,更兼蔡瑁草包。”魏延笑道。 “若非关君侯驻守汝南,需要防备曹洪徐晃大军,荆州早被君侯攻下矣。”廖化道,他是关羽的敬服者,自然要为关羽说话。 魏延闻言一笑,不再答言。不过徐州大将各自有自己的崇拜者。关张吕杨赵黄,俱是数的着的人物,便是在九里山练兵的臧霸,也有自己的崇拜者。只不过这六人是站在最高的那个层次而已。 汝南城外,徐晃曹洪等人安营扎寨就是不再往前,也不差人叫阵,这阵势却是让关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你不来,那吾便去便是了,当下命军士在寨前叫阵,而徐晃曹洪等人熟视无睹,任由军士叫骂,耀武扬威,只是不出战。没奈何,关羽自是紧守城池,也不派人叫阵了。反正对方亦是不叫阵,只是静待即可。未几,有军士来报,道是魏延已然取了宛城,正在修缮城墙,准备固守。关羽这才露出笑容,心中暗自思量,五弟,二哥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徐州,刘备等人看着眼前标示的各处情报,不由得紧皱眉头,这曹操是想干嘛?一举灭亡自己?好像还没那么大胃口吧?他有那么多的粮食么?这大军调动,消耗的粮食可是十分恐怖啊,更何况,他还有一支十万之数的骑兵。 “报,江东杨将军有书信道。”一个小校进来,献上书信。 “哦?”刘备打开,览毕,笑道:“子龙,宇霆为你找了个夫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陆伯言白衣渡江 杨宇霆急攻襄阳 “大哥,此是何意?”赵云惊问。 “汝可自看。”刘备笑着将书信递与赵云。 “大战在即,怎地宇霆还有此闲心?”赵云看完,哭笑不得。 “不然,此亦是大事矣。”刘备笑道,“不过需得先退曹军,而后方能成事矣。” 张飞已然接过,看过大笑道:“大哥,不若命宇霆遣军士将那人送至徐州,如此两便矣。” 刘备肃然道:“此女品行,足为子龙之妻,当大礼相迎。翼德休要胡言。” 张飞撇撇嘴,一边儿去了。 吕布此时道:“主公,青州曹军压境,吾愿为先部,与其厮杀。” 徐庶摇头道:“将军且勿急,依吾观之,曹操非有下徐州之意,此番不过令吾等军马不敢动弹,他好去取荆州而。” “哦?如此说来,宇霆处岂非大急?”刘备皱眉道。 “不然,其牵绊吾军,吾军亦是牵绊其军,若吾所料不错,汝南关将军处亦是被牵绊住,如此,曹操可动之军亦是不多。吾料杨将军足以应对。”徐庶道。 刘备沉吟不语,忽有军士来报:“汝南关君侯有书信到。” 便有陈到接过书信,呈与刘备。刘备接过,展开,览毕,方笑道:“果如军师所言,曹洪徐晃领军陈于汝南城外,只是未曾进攻而已。至于云长已然派魏延往攻宛城,掐断雍司与荆州连接之地矣。” “如此,魏延岂非四面受敌?”徐庶道。 “魏延颇有大将风仪,君且无忧,吾料不日宇霆便可下荆州矣。”刘备笑道,“命孙观好生防守琅琊,并打探曹仁大军动向。” 众人应诺,独吕布面有犹疑之色,只是不曾出口,自随众人散去。 “将军,逊有一计,不知可否?”巴陵,已经准备好出发的杨雷忽然接到了陆逊的求见,方见面,陆逊便坦言有计。 “有何计谋?伯言请讲。”杨雷忙道,这可是未来的水军大都督,甚是是海军元帅,由不得他不重视。 “逊近日得报,道多有细作觑视吾水军营寨。如今将军领大军开拔,必然会被细作探得。”陆逊道,“如此,其必然报与张允。以张允之能力,决不敢出兵巴陵,然其亦会放松警惕。吾可在此时用奇,一举夺取江陵。” “甚好。”杨雷闻言,略一思索,随即点头称赞,不愧是陆逊,时刻想着算计着敌人。 “如此,请将军给吾临机机动之权。”陆逊道。 “伯言放心,吾为你留一万水军,一万陆军,想必足矣。”杨雷笑道,“江陵诸事,尽付与君。” “还有一事相求,”陆逊道,“请将军准予。” “伯言请讲。”杨雷道。 “请公子刘琦驻与吾军寨中,吾计方能成。”陆逊道。 “可矣,吾至江夏后,便请公子移驾与此。”杨雷爽快地点点头,“汝却需多加珍重,若情势紧急,可自脱身。汝一人,胜过十万水军。” “诺。”陆逊又是感动,又是兴奋,连忙应诺。 杨雷一笑,转身出帐上船去了。看着那帆影远去,陆逊低声道:“将军放心,江陵吾必然献与将军。” 汝南城外,曹军大寨。徐晃曹洪一脸凝重地听着自宛城逃回的军士爆出的消息。任谁也想不到,关羽竟敢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分兵袭取宛城。这,简直是赤裸裸地藐视着自己这十万大军。怪不得关羽最近是紧守城池,而不来叫阵,莫不是城中无兵了? 曹洪徐晃对视一眼,俱是看到眼中的疑问。只是,疑问归疑问,二人谁也不想向关羽挑战,人的名树的影,关羽的旧日战绩给二人的压力太大了。 沉默了一会儿,曹洪道:“共鸣,如此相持也不是办法,不若进兵试探一番,若能就此取了汝南最好。大不了,损失一些士卒而已。” 徐晃闻言,亦是缓缓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反正自己已经完成了丞相的军令,在此缠住关羽了。若是能攻下汝南,那最好不过,若是攻不下,毛玠早已经带着五万军往宛城去了,李典乐进的兵也快到了,那时候宛城还不轻易拿下。只是,为何宛城有个关羽而汝南又有个关羽呢?莫不是有两个关羽不成? 汝南城头,关羽眼见着曹军缓缓逼近,冷笑一声,一挥手,弓弩手投石机俱已到位,冷冷瞄向敌阵。不待敌军开始冲锋,投石机床弩齐齐发力。嗡嗡声响,数十根床弩专用的弩矢忽地穿了过来,在曹军军阵中犁出数十道红色的沟壑。顿时残值断臂乱飞,声声哀嚎不断,更有被截取半个身体者,在地上爬来爬去。其状之惨让压阵的徐晃曹洪脸色大变。朱灵路昭更是不济,竟然直接吐了出来。而原本整齐的军阵更是大乱,军士们左右奔波,更有回头直往大阵冲来。便有督阵的校尉大刀扬起,顿时人头滚滚,鲜血淋漓。 “退军。”曹洪冷冰冰地下令,很明显,士气已泄,再往前冲不过白白送死而已。 徐晃更是直视着汝南城墙上的那个伟岸人影,一身鹦鹉绿显得甚是显眼。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关羽,他日吾必杀汝。”曹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关羽立在城头,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曹军士兵,捋须而笑。“区区一轮床弩,曹军便退。不足为虑矣。”简雍笑道。 “正是,父亲,不若就此杀出。”关平道。 “无须如此。吾只要在此守好汝南便可。”关羽笑道,“谅曹洪小儿也不敢挑战了。” “将军,关羽分明便在汝南,宛城必是假的。”徐晃道,“且汝南城头箭矢密布,恐一时难以攻下。此时又是冬季,士卒手足不灵,难以爬城。” 曹洪亦是点头道:“公明所言甚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吾等还是要寻妙计才是。” “正是。”徐晃道,“只是关羽智勇双全,欲要万全之策,难矣。” 曹洪亦是缓缓点头,这关羽,当真难以对付。 “都督,细作来报,杨雷已然率水军往江夏去了。”江陵水寨,有小校向张允报道。 张允这才长出一口气,道:“此话当真。” “当真。细作亲眼看到,数千只战船起航,径往江夏而去。”小校忙道。 “如此便好。”张允叹口气,擦擦脑门上一直没断过的汗。自语道:“自从这杨雷驻军巴陵,吾就没睡好觉。现在终于走了。这煞星走了,吾无忧矣。” “对了,那留守将领乃是何人?”张允又问。 “乃是陆逊陆伯言。”小校道。 “是那个小子?”张允立马想到了当初庐江的那一幕,不由地撇撇嘴,“此等黄口小儿,只会铁锁拦江,但由他在那里折腾。无须理会。” “将军,既然陆逊乃是小儿,不若起军攻之。”小校道。 “攻打他倒是容易,万一把杨雷找回来怎么办?”张允皱眉道,“吾还想过几天好日子呢。” “都督说的是。”那小校诺诺而退。 一场雨悄悄飘落,稍微夹着点雪,让人觉得更加寒冷。“将军,前方乃是油江口,对面便是江陵城。”一小校向一身白衣的陆逊道。 “好,如今雨雪将大,靠过去。”陆逊道。 “诺。”小校应道,随即便令水手将船往江陵那边划去。 雨雪之夜,点点灯火显得甚是明了。江陵水寨早有战船迎了上来,看着这一连百十艘船,命其落锚,接受检查。 陆逊见状,使了个眼色,便有小校前去,道:“吾等乃是江东货商,往蜀中贩货,不想竟遇雨雪,欲在此歇息一宿,明日一早再上路如何?” 那巡查的校尉闻言便道:“如此,且让吾等上去检查一番便可。这鬼天气,还要出来巡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小校满脸笑意,忙道:“大人有所不知,船内尚有女眷,却是不太方便。这些小校意思,还请大人买些酒菜,暖暖身子。”说着,便递上一袋银钱。 那江陵校尉略一迟疑,随即便将那钱袋接过,略微一颠,沉甸甸的。又看看那浩荡的船队,当即满面笑容,道:“既是如此,那边小寨靠岸泊船便是。”忽地又想起什么,低声道:“你且去转告你家老爷,万万不可让其女眷出船,万一被大寨那边都督的人看到了,那可就不妙了。” 那小校忙道:“如此,却是为何?” 那荆州校尉道:“你有所不知,如今乃是蔡大都督掌权,军纪远不如以前。更兼如今扬州荆州交战,虽然世家大族的商船不会被拦截,但万一被女色所惑。”摇摇头,不说下去了。 那小校亦道:“原来如此,只是吾等自扬州来,却不知局势竟然如此了。” “你以为我们想打仗啊?”那校尉苦笑着摇摇头,掉转船头,在前带路。 不多时,靠上岸边,陆逊便命人取酒肉送给此处小寨,那校尉大喜,前来谢过,便与寨中与军士饮酒不提。当然,亦是装模作样地在船队旁边巡视了一番,见处处皆被遮住,只道是防雨雪,也便不提。只是少不了多要些银钱酒肉。 夜半三更,小寨众人多有酒醉,俱是在那酣睡。陆逊命人一边望风,一边自船队上呼啦啦下来军士,不多时,三千军士俱已下来。便拿着兵刃,往小寨中摸去,眼见得诸人酒醉,故此陆逊亦是叫众人将其一一绑缚即可。 这一折腾,再大的酒意也清醒了。只见那校尉满面惊恐地盯着陆逊,只是嘴巴已然被堵上,说不出话来。陆逊见状,示意军士将其松绑,并将堵塞之物拿开。那校尉方一脱绑,便即跪下道:“将军饶命。” 陆逊摆摆手,道:“你且起来,与吾带路,往水军大寨行去。” 那校尉面有犹疑,忽地瞥见陆逊身后之人,脸色一变,大喊道:“大公子,是您?” 刘琦亦是一身白衣,疑惑道:“你认得吾?” “大公子面容,吾等如何不认得?”那校尉忙道,“公子是要取江陵么?吾自在前面带路,只需大公子振臂一呼,江陵水军必将归降与大公子。” “哦?江陵水寨不是张允所辖么?”刘琦疑惑道。 “张允不过是都督而已,公子方是吾等主公。”那校尉忙道,“另江陵守城将领乃是文聘,只要大公子到,必然开城投降。吾等将士盼公子久矣,公子既来,吾等愿一心随侍。” “汝等为何如此?”刘琦疑问道。 “主公暴病身卒,吾等甚疑,后蔡瑁又尊奉刘琮为荆州牧,吾等自是不依。想刘琮不过一顽童而,如何能统领荆州,今公子既来,吾等当临阵倒戈。”那校尉道。 “汝乃何人?”陆逊忽道。 “吾乃校尉吕介。”那校尉道。 “既如此,可与前头引路,吾与公子随后跟之。”陆逊道。 “诺。”吕介应诺,随即面有难色,道:“公子,此处皆是吾之属下,亦是心向公子久矣,可否另吾等一起引路,张允当不生疑。” “可。”陆逊见刘琦疑问的目光,当下点头答应。吕介大喜,随后那些被松绑的军士亦是纷纷过来拜见刘琦。陆逊暗自观察,皆诸人皆是满面欢欣,这才放心。 不多时,整理完毕,吕介便带着自己的军士走在前头,径往水军大寨而去。陆逊刘琦引军跟在后面。约有半个时辰,方至大寨,此时天已四更,那大寨守门军士见得有一支军马而来,慌忙盘问,见得是吕介,方笑骂道:“如今才是四更天,你便回来了,要被都督知晓,少不得一阵责骂。” 吕介回道:“这鬼天气,能有什么人来?再说,那小寨又冷又没吃的,难不成让兄弟们在那里冻上一夜?更且诸人皆是三更便回,如今四更吾才回来,却是比他们勤勉多了。” 那守门军士笑着打开寨门,放这一队人马进寨。不想方一开寨门,吕介呼啦啦带着人便拥了进去,那军士先前还是笑嘻嘻的,忽地感觉不对,吕介哪里有如此多的人马,当即便要大叫。此时却听得吕介一声大呼:“大公子回来了,愿随大公子杀贼立功者右袒之。” 那军士一愣,随即便见着涌进一支军马,人人白衣,一杆大旗打的刘字旗号,那旗下所立之人可不是大公子么。不假思索,那军士立马扯下衣服,袒露右半身,大呼道:“愿随公子杀贼。”军士们尽皆高呼,原本沉寂的大寨登时混乱起来。越来越多的军士袒露右半身,往加入大队,往张允大帐处杀去。 如此大的动静,早将张允惊醒,原先以为是军士哗变,欲要领兵镇压。上马后忽地看到那么多人往自己杀来,当下大惊,便在亲卫保护之下往江陵退去。 一夜之间,三万荆州水军不战而降,尽为刘琦所属矣。看来刘表在荆州军为下一代所作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翌日天明,陆逊刘琦引军往江陵进发,方至城下,只见城门大开。大将文聘手持张允首级而出,见了刘琦,下马拜倒:“张允及其心腹皆被吾所杀。但请公子入城。”如此,江陵亦是不战而降,更得大将文聘。更有伊籍等人,前来归顺。一时间,荆州半壁江山,已然落入刘琦之手。陆逊更是惊叹,刘表经营荆州多年,果然关系盘根错节啊。只是倘若杨雷将军知晓如今自己的进度,恐怕就不会沿襄江北上了吧。 一念至此,陆逊便即进言,愿与文聘领军北上襄阳,助杨雷一臂之力。刘琦自是应允,说实话,一时间得到这么多的拥立者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心内清楚,这些多半是是杨雷以及自己死去的父亲带给他的,不然,自己哪有今日风光啊。 襄阳城下,杨雷领着大军正在攻城,就是典型的远程压制。自襄江北上便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沿途诸郡基本上见着如此大规模的军力俱是忙忙请降,当真是势如破竹。只是在襄阳城下遇到了蔡中蔡和领一万水军与自己对战,很显然,虽说江面狭窄,难以展开。但扬州水军还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没办法,弓弩的优势太明显了。不过蔡中蔡和亦是十分狠毒,竟然用火船顺流而下来攻,若非贺齐见机的快,命人用叉干挡住,少不得便是一场大火。 幸好杨雷已然带着大军陆续上岸,不然免不了一阵慌乱。好在此时的水军不如后世的那么专业,再说了,即便是后世,也是有海军陆战队的么。而据杨雷看来,这些江东的老兵,皆可以入选水军陆战队。那水平,绝对够。 闲话少说,灭了蔡瑁残存的水军,杨雷便开始了正规的攻城战,床弩,投石机,登楼车,一个不少。便在城楼上蔡瑁等人那惊惧的目光中开始组合完毕,而后便是试射,很好,能死死压制住城墙上的火力。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城内军士太多,杨雷甚至有当先登城的欲望,只是,看到那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军士,以及高高飘扬的李字大旗,杨雷很明确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许应该先打击掉城内人的信心,杨雷想。于是,就出现了这种只有远程压制,而无军士上前的攻城情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杨宇霆水淹襄阳 魏文长固守宛城 槐里,马超一脸阴郁,夏侯渊领五万铁骑进驻弘农的事情早已传遍关中。对于这个调动,司隶校尉侍中钟繇传来的答复是夏侯渊欲要领兵下宛城,从而进驻荆州。对于这个解释,关中诸将皆是半信半疑。没办法,西凉虽然有军二十万,怎奈曹操的势力太大了。百万之众,如同一块大石头紧紧压在众人胸口。此次来的是五万骑兵,那歩军是多少,还有没有紧跟其后的大军?这一切,都让关中如今最高领导人马超头疼不已。 “将军,不若请韩老将军共议短长。”庞德见马超连连皱眉,不由进言道。 “甚好,吾这便去请叔父。”马超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样儿了,毕竟自己还太年轻,凡是总是考虑不周。而这个跟自己父亲结拜的韩遂则不然,那可是有名的黄河九曲啊。内心里的弯弯绕,不知有多少呢。当下令庞德马岱统领部下,自己领着亲卫便往天水去了。 襄阳城,蔡瑁一脸焦急地走来走去,旁边的李通被他绕的晕了,忍不住道:“蔡将军,可否安坐?” “如今杨雷便在城下,如何能安坐?”蔡瑁忍不住道。 “杨雷便在城外又能如何?其军不过十万,吾军亦有十万,更兼百姓众多,皆可上城防守,将军何必忧虑啊?”李通忍不住道。 “可是如今军士皆不敢上城墙,万一杨雷乘机领军突入,却如何是好啊?”蔡瑁道。 “吾亦是派弓弩手埋伏好,只要城墙上有人露头,便即是一场箭雨,纵然杨雷武艺高强,亦是难以躲避吧。”李通没好气道。 “可是如此下去,士气大泄,如何还能迎敌?”蔡瑁紧皱眉头。 “将军勿忧,想必丞相援军就在路上,此时正在赶来,君且勿忧。”李通道。 “吾有一计,可使杨雷徒费军力。”刘先忽道。 蔡瑁李通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齐道:“别驾有何计策,快快讲来。” 刘先笑道:“如今天寒,北风呼啸,护城河犹自结冰,若是取水自城上望城下浇水,一夜之间,冰墙可成。而杨雷若攻,难以攀附,若其仍象这般用床弩投石车攻击,不过徒费军力而。” 蔡瑁李通眼前一亮,齐齐道:“别驾好计策。” 当下蔡瑁便道:“如此,今晚便行此计。明日一早,吾料杨雷必然目瞪口呆。”言罢,众人长笑,独治中从事邓羲略有所思。 翌日一早,杨雷方才起身,便见贺齐一脸古怪进了大帐。杨雷便道:“公苗起的好早。”言罢便去洗漱。完毕,见贺齐依然立于一旁,不由道:“公苗可是有事?” “将军,请往寨外一观襄阳城。”贺齐道。 杨雷一愣,随即出了大帐,往襄阳方向一看,顿时觉得白光闪闪,不由一愣。忙催马至寨外,仔细观看。襄阳城已然挂上了冰凌儿。映着太阳光显得甚是耀眼。“竟然是冰冻城墙?”杨雷咂摸了下嘴。 “且射上一箭试试。”杨雷皱眉向操作床弩的军士道。 “诺。”那队军士急忙架好床弩,瞄向城墙。嗡地一声响,那根床弩飞向城墙,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狠狠地铲下一大块冰屑,而后无力地掉下。此情此景,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无论军士还是将校,皆是面带茫然。这该怎么办? 杨雷看着远处的城墙,亦是紧皱眉头,该死的,这简直就是冰霜护甲么。难不成要用火来烤?到哪里找那么多柴火?再说了,柴火放哪儿,放在城下不是一样会被冰块化的水湮灭?蚁附攻城?且不说自己的兵比城里的兵多不到哪儿去,关键这滑溜溜的也不太好靠梯子啊。还有那墙角下的薄冰,那还不得一滑一个准啊? “将军,某有一计,可取襄阳。”庞统忽道。 “士元请讲。”杨雷闻言一喜,忙道。 “其可用水,吾等亦可用水。”庞统笑道,“其用水不过为城墙结冰,吾用水可是要水淹襄阳。” “好,传令,围堰,决堤,吾要水淹襄阳。”杨雷神色变幻不定,良久,恶狠狠道。 一声令下,襄阳城外开始热火朝天,同时,一座座土山亦是慢慢堆了起来,为的是弓箭手登高直射,不让襄阳城有兵敢立于城墙之上。毕竟投石机的攻击并不精确,而用床弩的话又稍显奢侈。还是用弓箭手最为划算,何况自己的弓弩射程就是比对方远。 “城外已然无有床弩发射之声,亦无投石机投掷石块等。”有小校向蔡瑁报道。 “可曾上的城墙观看?”蔡瑁忙问。 “未曾。”小校苦着脸道,“杨雷军中多有神箭手,用强弓硬弩,凡有露头者,皆被一箭贯脑。故士卒皆不敢露头。” “废物。”蔡瑁大怒,一脚将这个小校踹了出去。那小校连滚带爬地跑了,留下蔡瑁一人在此郁闷不已。 “将军。”李通带着亲卫忽然来到蔡瑁身边,面色严肃。 “李将军有何事?”蔡瑁忙问。 “樊城有守军在对岸打旗号,道是宛城被关羽所夺。”李通一脸的严肃。 蔡瑁登时觉得眼前一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方道:“果有此事?” “正是。”李通道,“宛城关系到吾军退路,不得不重夺此城。” “将军,如今襄江水路皆为杨雷水军掌控,将军有何计渡江?四州哨探不停,凡是大队人马调动皆为其所知晓。如此形势,将军不会不知吧?”蔡瑁道。 “如此,也只有在此坚守,等待丞相大军来援了。”李通默然半晌,方道。 “将军且放心,城中粮草足以支撑一年之用。只要冰层未化,杨雷纵有千般妙计,亦是无可奈何矣。”蔡瑁笑道。李通点头,只是老觉得哪里不妥,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将军,陆逊大人来了。”一声通报,打扰了正在苦思的杨雷。 杨雷急忙抬头看时,正看见陆逊一身白衣立在面前。杨雷喜道:“伯言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将军有所不知。”陆逊便将白衣渡江的事情一说。 杨雷听完默然道:“刘景升八骏之名,果然不虚。倒是便宜刘琦公子了。” “刘琦为人懦弱,不足为虑。”陆逊笑道,“只是将军此处,似乎有些麻烦。” 杨雷一拍脑袋,道:“能不麻烦么?蔡瑁不知听了何人之计,竟然冰冻襄阳。弩矢不能破,蚁附攻城又不可行,只得出此下策。决襄江之水以灌之。” “谁说这是下策?”庞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只见其一掀大帐,走了进来,兀自不平道:“宇霆,你若是能找到比此更好的主意,吾便自认是下策。” 杨雷皱起眉头,作冥思苦想状,良久叹道:“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计策了。”庞统立马得意的笑了,忽听杨雷语气一变道:“只是水淹之后,不知城中百姓还有几人心向吾军啊?” 庞统的得意没了,气哼哼往案几上一坐,皱眉苦思。良久乃道:“如此,不若招降。” “招降?”陆逊杨雷俱是一愣。 “君可知诸葛孔明乎?”庞统道。 杨雷点头:“久闻大名。”看看陆逊一脸不解,杨雷也不解释。 “孔明之妻乃黄承彦之女,知否?”庞统又道。 “当然知晓。”杨雷一撇嘴,诸葛亮取的丑女的故事可谓和他的聪明一样流传千古啊。 “君知否黄承彦之妻乃蔡瑁之姐矣?”庞统笑眯眯道。 “啊?”杨雷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若能请的黄承彦先生出面,则荆州可一语而定矣。”庞统笑道。 杨雷白了他一眼,那是那么好请的人儿吗?果然庞统便道:“只是黄承彦老先生久居山林,不问世事久矣。且若请黄老先生,必得请孔明出面。只是孔明那里,宇霆出面恐怕难以请动,需得刘皇叔亲至可矣。” 杨雷苦笑道:“大哥远在徐州,岂能轻身来此,需得荆州事定,大哥方能至矣。士元不必多说了,若然百姓欲要骂吾,那便骂好了。” “将军是否请刘琦公子一试?”陆逊忽道。 “若李通大军未在尚可,李通既在此,更兼蔡瑁蔡氏刘琮皆在,必不肯降矣。”庞统道,“方今之计,唯有水淹襄阳,方能一战退敌。” “若是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可否?”贺齐忽道。 “那时曹操大军已然亲至荆州矣。”庞统道。 “只留一万人马看守营地,谨防敌军出城,其他人等,皆掘渠。”杨雷忽道,“过的今明两天,明晚吾便要水淹襄阳城。” “诺。”众人应诺,各自分配任务不提。 “文长,曹军至矣。”廖化站在城楼之上,指着远方道。 “吾已看见了。”魏延道。只见远处尘土飞扬,连绵数十里,队伍长长,不计其数。 “下令,用石头泥沙堵死城门,休放一人出城。此番乃是死守,战至一兵一卒,亦不可退。”魏延冷冷下令。 “若是其军绕过宛城,径往襄阳,如何?”廖化疑问道。 “欲入襄阳,需得度过襄江。恐怕此时,荆州水军已然尽灭矣。襄江,乃成杨将军水军纵横之处了。”魏延笑道。 廖化默然,说实话,他不太相信杨雷那么快就能歼灭对方水军。照他的想法,应该是两军现在正在对峙而已。毕竟,他是关羽的崇拜者而非杨雷,当然,若是他知道关羽亦是认为杨雷应该阻断襄江两岸的时候,或许就应该相信了。 蹄声轰轰而来,打头一个大大的曹字帅旗让魏延廖化不由得瞳孔一缩。待来到近前,看的清楚,二人方松了口气。不是曹操的帅旗,而是虎豹骑统领曹纯的旗帜。曹纯领军马驻足不久,便见身后大军浩荡而来,大旗乃是毛字,这必是许昌的毛玠到了。至于李典乐进他们,现在方到许昌,尚需得三日方能到宛城。 曹纯驻军在宛城之下,冷冰冰地看向那个城池上高高飘扬的魏字和廖字大旗,心中十分郁闷,好么,这战略要地就这么轻易被人给占了。占城的若是关羽倒还罢了,毕竟是一代名将。谁想到竟然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嗯,或许过几日就可以名扬天下了。似乎前几日夏侯惇似乎传下将令,凡夜间叫城者,一概不开,以弓箭逐之。这就是宛城被袭破的后果。 只是自己的虎豹骑皆是骑兵,且是百人将,欲要攻城似乎有点大材小用。想到此处,当即向毛玠看了一眼,只见其脸色甚是难看。能不难看么,就是冒着他的名字诈开城门的。此次,他毛玠原本不太大的名声可谓哄传天下啊。连他原来的主将曹洪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名声。 见曹纯看过来,毛玠便道:“将军有何计策攻城?” 曹纯冷声道:“虎豹骑乃是骑兵,非步卒矣,非不得已不能攻城。君且在此督军攻城,吾领军往襄阳去。”言罢领军而走。 毛玠看着那些轰然而走的虎豹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些主公的宗族将领,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了。不过,曹纯毕竟战功赫赫,而且掌管的又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虎豹骑,其跋扈嚣张那是应该的。不然,体现不了人家的特殊性么。不过,似乎典韦的亲卫营和许褚的虎卫军也没这么嚣张吧。还是跟主将的性格有关啊。 “立寨扎营,打造器械,准备攻城。”毛玠下令道,便有军士忙碌起来。 虎豹骑行军的速度就是快,未及一日已至樊城。来至城下,便有守将迎出来,却是曾经见过曹纯一面,故此识得。 迎进城内,曹纯便要守将准备舟楫,准备过江。那守将闻言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襄江已然皆为杨雷水军掌控,日夜巡逻,片木不得下江啊。” “竟有此事?”曹纯大惊,“如此,岂非蔡瑁及李通将军皆被困于对岸了?” “一江之隔,人难相见啊。”那守将满面苦涩。 “可有桥梁可过?”曹纯问道。 “无有。”那守将很干脆地答道,“若无水军,欲要架桥亦是难矣。” “如此说,若吾水军,便过不得江,入不得襄阳?”曹纯连连皱眉。 “若是天黑之时,可与阴暗处泅渡,只是江水寒冷,能安然度过者甚少,多有溺死或者冻死者。”那守将苦涩道,“若中途为杨雷水军所觉,皆丧命矣。” “杨雷这厮,恁地狠毒。”曹纯大怒,但又无计可施。 宛城,攻防战开始了。魏延看着那些搭起来的土山以及上面立着的投石车,冷哼一声,道:“且让尔等看看吾军器械之利。” 廖化连连点头,不多时,数十辆投石机被推出,更有床弩列阵以待。这些可都是从汝南带过来的好东西,可不是曹军的那些粗制滥造的角色。待得调试完毕,魏延冷冷发令道:“投石机,发射。”一声令下,数十块石头凌空而起,分别向那些土山轰去。闷闷地一声响,大片的冻土被砸裂了。碎石块碎土块径直崩飞,溅到曹军脸上,手上等没有号衣盔甲保护的地方,登时,哀嚎连连,多有崩瞎眼睛亦或者打伤脸者。更为让曹军惊恐的是,随之而来的嗡嗡床弩弩矢一掠而过,劈开道道血沟。如此三番,土山皆倒,投石机多被砸碎,士卒亦是伤亡惨重。只把一边督战的毛玠气的目眦欲裂。眼见得远程打击的打算落空了,欲要爬城攻击,只是方才那一掠而过的床弩箭矢让众军士心惊胆裂,再难结阵攻城了。看着抱头鼠窜的众军士,毛玠狠狠道:“撤军。” “开闸,放水。”杨雷将大军俱是移到水军战舰之上,仅留少部人马驻在一边的荆山之上。一声令下,水浪滔滔沿着水渠往襄阳而去,片刻间,已至襄阳城。 正是夜半时分,襄阳城百姓多已安歇,不过那一声雷鸣般声响亦是惊醒了众多人,莫不是打雷了。只是,大冬天的有打雷的么?还没到惊蛰时分呢。 只是,不多时,哗哗水浪之声传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起来:“发水了。”登时满城皆乱。 这可是大冬天啊,这水可是凉的够呛啊。不时的便有水灌进门来,先淹没了桌椅床腿,而后灶台,床铺俱被水没。便有聪明的百姓便开始往地势较高的地方奔去了。当然,惊慌失措的也带不了什么东西。 李通蔡瑁等人亦是被消息惊醒,二人来至府衙,见街道上皆已积水,不由面面相觑,长吁短叹。“此乃是冬日,莫说人了,便是马匹亦是不能再在水中熬过甚久时间。”蔡瑁急道,“将军,且拿个主意啊。” “如今,只好等待水退了。”李通默然半晌,答道。 “水退?”蔡瑁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不由苦笑道:“将军,此水必是杨雷决襄江而来,襄江水不断绝,此水何日会退,更且,若杨雷乘战船挥军而来,如何能敌啊?” “依将军之意,如何?”李通怒道。 “两法,一是投降,二则弃城而走。”蔡瑁苦笑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杨宇霆尽得荆州 马孟起屯军潼关 “投降绝不可行。”想也不想,李通便即说道,更把手按在剑柄之上,直视蔡瑁,“吾受丞相大恩,岂能背反?” 蔡瑁看着他按着剑柄,不由得冷哼一声:“如此,只有弃城而走了。” “弃城而走,往哪里走?怎么走?”李通冷冷问道。 “自然是乘船而走,你我等人,数艘小舟足矣。至于军士百姓,却是顾不得了。”蔡瑁默然道,心中却如刀绞一般,这荆州,可有自己的心血在内,不想一朝尽皆弃之矣。 “外面皆是杨雷战船,如何能走脱?数艘小舟,恐徒为杨雷增加战绩而,到那时,你我亦是不得不束手就擒矣。”李通冷冷道,手更是紧紧按着剑柄。 蔡瑁闻言苦笑道:“如此,将军尚有退路乎?” 李通默然,手亦是放了下来。 “将军,杨雷水淹襄阳,有悖刘备仁义之德。只需在临走时,命心腹之人咋与百姓之间,呼喝叫骂,煽起动乱,引得其注意力。杨雷见百姓大乱,必然先安抚百姓,而后方能做他事矣。”蔡瑁冷笑道,“趁此动乱之时,你我几艘小舟,岂能为其所觉?” “也只有如此了。”李通默然,看着厅院中已然泛起的水迹,苦笑着点点头。 “吾从姐夫,南定四郡,巡视南越,东击江东之时,亦不曾如此狼狈矣。不想今日沦落至此,竟要只身逃走。天不助吾蔡氏矣。”蔡瑁忽地长叹,颇有几分英雄末路之意。 “杨宇霆南征北战,除却曾在周瑜收下吃过败仗,亦是未曾败过。且其统军,凡过万则无不胜,将军知否?”李通冷冷道,“杨雷此番十万大军来袭,莫说你我,便是丞相亲至,亦是难矣。最多不过不胜不败之局矣,毕竟水战不同于陆战。而杨雷,似乎全才矣。” “这有何难?待到邺城,吾便为丞相训练一支水师,必然可与杨雷一决高低。”蔡瑁不以为然道,水战,他自认为不输于任何人。至于荆州水军的覆灭么,那是张允蔡中蔡和的指挥,非是自己亲自指挥而。当然,他也不敢擅离襄阳,这里,还需他掌管大局啊。 “如此可矣。丞相当不会责怪吾等失荆州之罪矣。”李通道。 蔡瑁闻言,就此长出了一口气。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蒯良府邸,听着门外闹哄哄的声音,百姓啼哭,军士呼喝。蒯良忍不住地长叹了一口气,眼里落下几滴泪来。主公,你在天之灵可曾看见?这原本一片乐土的荆襄之地,已然成了泽国矣。这一夜之间,不知多少百姓离散,多少家园被毁啊。 水镜山庄,司马徽等人俱是默坐无语,那一声雷鸣般的声响远大数十里外,以他这等才智过人之士,自是明白。“此人杀戮太过,有违天和啊?”良久,诸葛亮轻轻叹道。 “此役过后,此人必然难留与荆襄之地矣。”司马徽道。 诸葛亮默然点头,忽地想起,远在徐州的那位刘皇叔,真的会将这把利剑藏起来么?若是不藏锋,那么下一剑便是益州或是汉中了。那么,自己还有出山必要么?一片迷惘,俱上心头。 “将军,水势极大,可以行舟矣。”陆逊向杨雷道。 “进逼襄阳城。”杨雷冷冷发令。便有传令官敲响战鼓,楼船或许难行,但艨艟斗舰却是进退自如,竟往襄阳城逼了过去。 此时天已大明,极目看去,处处是滔滔江水,浑浊的水面上不时飘过人或者畜生的尸体,亦有趴在独木身上的,随浪起伏,不知将飘向何处。襄阳城内,哭声震天,更有趁乱打劫之军士,肆虐百姓之中。城墙之上,拥挤不堪,毕竟此处乃是最高的地方了。而能挤到这上面的,多是军士或者身强体壮的青年。见得杨雷军战船逼至,纷纷跪地请降,竟无一人敢抵抗者。 贺齐甘宁俱是立于船首,见此情景,不禁长叹道:“若早日开城投降,如何会有此等惨事?” 混乱之中,忽然有人大喊,若不是汝等放水淹城,怎有如此惨事?言毕,各有一支弩箭径取甘宁贺齐。幸得二人虽然心中感叹,然犹自提高警惕,就在其人高呼之时,便有亲卫上前用大盾护住二人。 贺齐甘宁俱是大怒。贺齐倒还好,只是令军士大喝:“所有人俱皆跪下,且待清查。” 甘宁却不然,其人本就好杀,加之在黄祖手下受的窝囊气,如今春风得意之时,竟有人敢用冷箭射他。当即大怒道:“何人放箭者,自行出来。”却无一人答言,亦是无人站起承认。 甘宁见状,冷冷一笑:“若是不站出来自己承认,吾便将此处城墙上之人,俱皆杀尽。”话音方落,其原部下已然齐齐张弓搭箭,便是他的亲卫以及他统帅的部众,亦是亮起了手中军刃。 “数三声,还不出言,便立杀一批。”甘宁冷冷道。 那边贺齐亦是心中愤怒,如今见甘宁发火,自是立在一旁看好戏,亦不上来相劝。 “一、二、三。”甘宁冷冷道,见还无人出首,令道:“放箭。” 咻咻箭矢声响,城墙上立马倒下数十人,鲜血四溅。顿时城墙之上便是一番鸡飞狗跳。就在此时,又有人喝道:“他们是要屠城啊,大伙儿拼了吧。”话音方落,就听得甘宁大喝:“就是你,出来。”顿时一片静寂,城墙上众人皆是呆呆而立,不敢出言。此时,便见到有城墙上有数个军士将三人扯了出来,兀自咒骂道:“便是你等在此妖言惑众,妄想害吾等性命。” 此时,便有识得者叫道:“此乃是蔡瑁府中下人。” 那三人吓得两腿筛糠,抖个不停,连连道:“将军恕罪啊,吾等只是奉命行事。” 甘宁不理不睬,只是手一挥,数十箭俱皆没入三人身体。三人只是略一挣扎,便不动了。贺齐见了,亦是微微颔首。刺杀军中大将,煽动百姓反叛,罪无可恕,非杀不可。 此时北城忽地出现几艘小舟,悄悄往襄江北岸划去。杨雷战船虽多,然亦是难以顾得周全,且如今城内大乱,当以百姓为先,先下了军士们的武装,而后再慢慢抚慰百姓。故此,这几艘小舟倒是有惊无险地划过了襄江。 至了襄江北岸,自小舟上走下几个人来,正是蔡瑁蔡氏刘琮李通刘先邓羲以及数十个亲卫,其余人等,俱皆不带。众人也知道,只要几人走了,以刘备爱护名声的作风来看,决计不会为难他们的家人的,说不定还会将家人送回。当年青州的昌欷不就是如此么? 方行没几步,就听得一声惊呼:“李将军?” 李通忙看去,只见迎面有数十军士而来,为首者正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校。当下苦笑一声,道:“正是吾。樊城可在吾军之手?” “曹纯将军已在樊城等候多时了。若不是襄江难渡,早已至襄阳了。”那小校道,不过颇有眼力的他自是没有冒失问众人为何过来。 近宛城十里,曹纯已然领虎豹骑迎了过来,接着李通诸人。曹纯一见诸人如此,心中已然明了,不由苦涩道:“果然不出丞相所料。” 李通满面羞愧,忙为其引见蔡瑁蔡氏刘琮刘先邓羲等人。曹纯一一见过,好生抚慰。便将众人送进樊城。进了樊城,各自整理一番。李通蔡瑁刘先邓羲方与曹纯正是见礼,并将前事一一告知。曹纯听完,亦是苦笑道:“吾本以为有虎豹骑可纵横天下矣,不想区区襄江便将吾等阻住,难有寸进。”顿了顿,又道:“幸得众人无事,这便请往邺城吧。” 李通一愣,犹疑道:“去邺城?” 曹纯便道:“丞相本意要取荆州,至不济要带回蔡瑁都督。如今虽然未得荆州,然都督已至,可与黄河重练水军矣。待水军成时,便再不惧大江大河了。” 蔡瑁闻言大喜,忙道:“谢过将军。吾必尽心尽力,打造战船,训练水军。” 李通忽地问道:“将军,可知宛城之事?” 曹纯闻言,立马一脸黑线,道:“毛玠李典乐进正在挥军攻打,然似乎进展不大。那魏延廖化本是无名之辈,然只是据城死守,无论三位将军如何诱之,俱皆不理。故此,只能在那里相持而。” 李通闻言便道:“将军,如此则樊城亦不可留,当速速离去。” “此却是为何?”曹纯皱眉道。 李通苦笑道:“若是杨雷再以水灌樊城,吾等再难逃矣。” “汝所虑甚是。这便收拾,放弃樊城,往弘农去。”曹纯当机立断道。 “为何不走许昌?”蔡瑁惊异道。 “关羽正在汝南与徐晃等人交战,吾等前去,万一被关羽与中途拦截。吾虎豹骑能过,恐将军难过矣。”曹纯道。 “何不与李典乐进毛玠将军先拔宛城?”李通试探道。 “杨雷见到樊城空虚,其必然往宛城出兵,那时候里外夹击,吾军必乱矣。”曹纯冷冷道,“况夏侯渊将军正与弘农屯军,吾等当领李典乐进毛玠军共往此处退。至于徐晃曹洪将军处,遣一飞骑通知即可。”众人默然点头。 “堤坝处已然阻住,大水不日便可退尽。”潘璋向杨雷道。 “如此便好。”杨雷点点头,“城中百姓可曾安排妥当?” “已然安排妥当,饥寒而死四万余人,另有一万余人不知所踪。”潘璋轻声道。 杨雷身躯一震,良久乃道:“汝下去吧。”潘璋当即告退。 “将军,甘宁将军报捷,樊城敌军已退,城中百姓开城投降。”有小校报道。 杨雷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忽地陆逊走了进来,道:“将军,探马来报,宛城已为吾军所占,占城者乃是魏延廖化。” “哦?”杨雷一怔,随即恍然,“怪不得曹操援军迟迟难至。可有曹军围攻宛城?” “探马来报,道是皆已退去,且是往弘农方向退却。”陆逊道。 “弘农?”杨雷一愣,“雍司之地?曹操此举为何?” “以吾观之,不过为关中诸将及宛城而。”陆逊道。 “正是如此。”杨雷略一思索,便颔首赞同,顿了顿,又道:“汝且去江陵,请刘琦公子与蒯越等人来此,这荆州牧,还是刘琦的。” “诺。”陆逊道,迟疑了一下,方道:“将军不必难过,若是攻城战,恐死伤必然超过十万人。” 杨雷闻言,长叹一声,默然不语。陆逊见状,自退去。 “宇霆,吾如今功劳,可得军师中郎将否?”庞统笑着进来。 杨雷看到他,心中不由起了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当下微微苦笑,却不作答。庞统见他如此,不由嗤之以鼻,道:“妇人之仁。” 杨雷闻言,摇摇头,这观念不一样,没办法,当即道:“吾欲往宛城,而后回徐州,士元可愿与吾共往徐州?” “久闻刘皇叔大名,只是无缘拜见。如此机会,怎能错过?”庞统眼睛大亮。 杨雷见状,亦是微微一笑,倒是放开了许多,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而。 天水,马超见到了自己的叔父,韩遂。闻听马超将事情一说,韩遂立时眉毛纠结起来,道:“孟起,曹操有百万之众,如何是吾等能抵挡的?起兵之事,实在不可。” “若是不起兵,便等其来攻打吾军不成?”马超年轻气盛,当即皱眉道。 “夏侯渊只是在弘农屯军,并无进关中之意,孟起是否太多疑了?”阎行在一旁忽道。 马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吾西凉二十万人马,俱是身经百战之士,岂会惧怕曹操?然夏侯渊所部皆是骑兵,若是其忽然席卷而来,吾等如何抵挡?依吾之见,不若先占潼关,如此,可为完全之策。” “孟起既然早有打算,何必再来问我?”韩遂亦是有些不满,挥挥手道,“孟起督军关中,潼关本是辖地,可自行之。” “如此,超告退。”马超闻言,施礼后便退去。 眼见得马超一出,阎行便道:“岳父大人,马超有熊虎之资,若是盘踞关中,恐一支独大矣。如此,则对吾军不利。” 韩遂微微一笑,道:“关中岂是那么好占据的?不过夏侯渊屯军弘农,吾亦是惴惴难安,马超此去,亦可为吾等探得虚实。若是丞相无心关中,那且罢了。若是有心来取,吾等便要和马超联手了。” “此却是为何?不若与丞相联手,共诛马超。”阎行冷声道。 “西凉若是不团结一致,难免为曹操一一击破,那时候吾等莫说凉州刺史,便欲为一平民亦不可得矣。”韩遂叹道。 阎行闻言,默然而退,只是低头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少将军,弘农屯军已至十五万。李典乐进毛玠领军十万已然至弘农矣,另曹纯所统领之虎豹骑亦在弘农。”庞德道,“据细作来报,却是道其乃是被杨雷所败,不得不退往弘农。” “不得不?哼!”马超嗤之以鼻,道:“为何不去许昌?” “或是畏惧关羽?”马岱道。 “不然。关羽虽然武勇,然兵力不多,只能据城坚守而。其来弘农,必有缘故。”马超道,“吾欲起兵,先取关中,屯军潼关,如何?” “主公尚在邺城,如此,恐被害矣。”庞德忙道。 “吾受命督军关中,自是有屯军之权。潼关乃锁钥之地,吾屯军守之,乃理所当然矣。”马超笑道,“况吾一日有兵马在手,不明言谋反,曹操便不会为难父亲。若是无有兵马,那时曹操必然动手杀戮父亲及二位弟弟。” 马岱庞德闻言皆是微微点头,乱世之中,本是如此,若无兵马,反受其害矣。 见二人再无异议,马超便道:“如此,吾等便进军关中,屯军潼关。”二人应诺,当即下去整备军马去了。 建安八年二月,杨雷水淹襄阳,举城皆降,李通蔡瑁等人逃走。曹纯李典乐进毛玠遂退往弘农与夏侯渊会和。徐晃曹洪等人亦从汝南退军。三月,马超自槐里起兵,攻占长安,屯军潼关。一时间,天下震动,皆传杨雷马超之名。 “丞相,为何要杀吾?”马腾一脸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汝亲子马超谋反,汝岂不知?必然同谋矣。故杀之。”曹操冷冷道。 “孟起怎会做此等事?丞相,此中定有别情,望丞相明察。”马腾愤懑道。 “此等事如何做不得?马超欲反久矣,若非钟繇等人好言劝慰,恐汝在关中之日便已反矣。此番,不过是看老夫兵败荆州,自以为得计,故而起兵相和。”曹操冷声道。 “原来如此,”马腾闻言默然半晌,方道,“曹阿瞒,你早有杀吾之心了吧?” 曹操一愣,随即挥挥手,便有刀斧手将马腾及马铁马休拖出斩首。 马腾临死之前,犹自眼睛圆睁,只是不再言语,那周围围观的大臣中,却无有孔融的身影。 马铁马休亦是沉默不语,临死方呼:“曹贼,翌日吾兄定取尔首级,为吾等报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杨宇霆徐州见刘备 马孟起天水盟韩遂 建安八年四月,杨雷表刘琦为荆州牧,蒯良为荆州别驾,蒯越为治中从事,文聘统领荆州军马。又留陆逊甘宁潘璋驻军荆州,命鲁肃贺齐往还扬州,又传令刘磐领桂阳太守,统领桂阳零陵两郡军马,巡视南越。命邢道荣往桂阳护送赵范一家北上徐州。其自与庞统领一百亲卫北上宛城,经汝南往徐州去。 “魏延(廖化)见过将军。”魏延廖化对杨雷施礼道。 “快快请起。若无二位将军,襄阳难取矣。”杨雷笑道。 “将军过奖了。以扬州水军之力,曹军实难飞度襄江。”魏延道。 杨雷暗自点头,然亦是笑道:“不然,若是曹军俱在樊城陈兵,蔡瑁必然死守襄阳,到那时吾军死伤必众矣。” 魏延闻言,微微一笑,便不再接话。此时庞统却绕着魏延走了一圈,而后微微皱眉,走至杨雷身后,不发一言。 “如今夏侯渊乐进李典毛玠十五万军屯与弘农,汝等在此却要多加小心。”杨雷道,“若其来犯,可紧守城池,遣人往襄阳报信。陆逊将军必然会出兵相助。宛城之事,俱要付与二位将军了。” 魏延廖化二人面上俱是一喜,齐齐应诺。 杨雷与庞统巡视宛城后,便往汝南而去。途中,庞统忽道:“宇霆,吾观魏延,脑后有一反骨,恐以后必反。还需早作防范。” “士元怎地如此说,魏延乃吾军中大将,未来之栋梁,怎能因区区无稽之谈而背反?”杨雷哑然失笑,以他的观点看,魏延不就是后脑处一个骨头长的稍微有些突出么,至于么?说不定就是小时候睡得少,或者那块骨头发育的有些太猛了导致这样。 “宛城乃荆州北门之要地,不可不防啊。”庞统苦苦进言道。 “士元可知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杨雷笑道,“要说观人之道,吾以为无过于大哥者。士元信也不信?” “吾亦是善于品评他人。”庞统颇为自负道,“刘皇叔之麾下人等,信义卓著者莫过于关羽,刚烈勇猛莫过于张飞,至于吕布赵云黄忠,不过冲锋陷阵之猛将矣。其余文臣谋士,不过平平之辈,唯有徐元直方能与吾一比。” “那陆伯言鲁子敬陈元龙如何?”杨雷笑道。 “陆伯言当为水军统帅,鲁子敬不过总管后勤,陈元龙倒是天下奇才,可入中枢。”庞统笑道,“唯有一人,吾却是难以看透啊。” “何人?”杨雷奇道。 “非别人,乃将军而。”庞统言道。 “士元说笑了。吾武不如关张吕赵黄,谋不敌江东美周郎,民政不及张子布,如此平庸之人,有何难以看透?”杨雷笑道。 “将军之才略智勇,虽不及这些人,然亦相差不远。此等人,或为将,或为相,或封侯,或进王。皆贵不可言。”庞统缓缓道,“然以君之才略功绩,王侯将相皆不为过。将军可知史上可有何人能有此成就?” “未知矣。”杨雷皱眉道。 “唯有大汉开国功臣,历任齐王楚王上大将军淮阴侯韩信。”庞统缓缓道。 杨雷身子一震,默然无语。 “将军自从军而来,迫降吕布,而后取青州,下淮南,渡江东,取荆州。除却豫州乃是关君侯所取,刘皇叔所得之地,徐州扬州荆州,皆赖将军之力方能定。此等功绩,可比当年淮阴侯矣。”庞统仍然缓缓道,“此时天下尚未平定,平定之时将军之功绩又将多几何?若吾所料不错,君今回徐州,不是取青州,便是进益州或汉中?到那时,大汉十三州,半者为将军所定,其余将帅谋士,岂不愧煞?” 杨雷听得冷汗直冒,但是老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思索,忽地明白过来,大笑道:“士元何故欺吾?淮阴侯功盖天下,然其主乃高祖,诛杀其者乃吕后。今吾主非高祖,二位嫂嫂亦不是吕后等人。吾纵然功绩高于诸将,亦不过大哥之五弟矣。士元多虑了。”言毕,催马快行。 庞统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却亦不答言,催马跟了上去。刘皇叔,真有那么仁德么?还需见过才知。只是杨雷一回徐州,恐再难回江东或荆州了。 汝南城外十里长亭,关羽关平周仓张辽俱在此处等候。忽见的远处一道烟尘迅速接近,关羽见状笑道:“宇霆来矣。” 不多时,百余骑已至近前,当先一人,白马白袍,正是杨雷杨宇霆。见得长亭处有许多人马,杨雷便降下马速,来至近前,飞身而下,上前拜倒:“二哥,想煞小弟也。” 关羽哈哈一笑,伸手将杨雷扶起,道:“二哥却是羡煞五弟矣。” 杨雷便起身,与周仓关平张辽等人一一见礼。而后又将庞统介绍给众人认识,众人见庞统面目丑陋,本有嫌恶之意,然闻得杨雷道此人与徐庶为好友,其才甚至高于徐庶,俱是深感惊讶,忙忙见礼。独关羽略有不屑,在他眼里,徐庶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高于徐庶,恐怕是五弟故意如此推崇,免得众人无礼罢了。 庞统久闻关羽大名,素知其孤傲,当下亦是不以为意。只是与众人见礼,更与简雍相谈甚欢。 进了城,到了府衙大堂,早已准备好的酒宴便摆了上来。众人痛饮,庞统更是喝了个烂醉如泥,关羽见状,又是不免皱了几下眉头。 至晚,宴席撤去,只有关羽杨雷留下,关羽便问:“宇霆不在荆州整顿军马,为何要回徐州?” 杨雷答道:“二哥不知,吾水淹襄阳,百姓无辜死难者五万余人,对吾怨愤极大,故此吾不得不退出荆州。现今荆州之军,由陆伯言统帅,倒也无事。且刘琦宽厚,蒯氏用心,料荆州百姓不日便可安心生产了。” “五万余人?”关羽闻言亦是默然点点头,要是五万军士倒也好说,偏偏是五万百姓。 “吾此往徐州,还要与大哥商议日后方略。依二哥之见,吾军当如何?”杨雷又道。 “如今马超占了关中,与夏侯渊遥遥相对。吾等在宛城驻军,如此,荆州豫州紧紧相连,二州进取不足,然防守绰绰有余。”关羽捋须道,“为今之意,便要曹操与马超鹬蚌相争,吾等坐取渔人之利矣。” “吾亦是如此想,不过益州天府之国,不如就此取之。二哥以为如何?”杨雷道。 “甚好,只是恐师出无名。”关羽道。 “刘璋正与张鲁交战,吾料其必然来请援军,只是不知早晚而。”杨雷笑道。 “如此,便最好不过了。”关羽亦是明白过来。顿了顿,又道:“宇霆,以你之见,何日可北上伐曹?” “今年六月。”杨雷笃定道。 “为何?”关羽一惊,怎地这么快? “六月时,夏粮皆已收,曹操再无粮草之忧,若其举兵来攻,吾等焉能不战?”杨雷苦笑道。 关羽默然,要不是曹操粮草难以为继,恐怕早就兴兵攻过来了吧。 “不过,吾以为其必然先取马超,而后再全力对付吾军。”杨雷笑道。 “何以见得?”关羽又问。 “马儿不死,曹操将死无葬身之地矣。”杨雷笑道。 “马超有如此实力?”关羽忙问。 “其人甚得羌人尊敬,号称神威天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看看关羽微眯的眼睛,杨雷忙道:“吾军之中,唯有二哥能胜其。至于三哥四哥,恐只能与其平手而已。” “如此,凭借西凉悍勇之卒,确实可令曹操寝食难安了。”关羽笑道,手捋长须。 杨雷亦是默默点头。 在汝南停留三日后,杨雷便告辞关羽,飞骑往徐州去了。 建安八年五月,杨雷庞统入徐州,刘备率麾下文武出城三十里相迎。规格之高,令众人侧目不已。进的城中,只见满城披红挂彩,喜气洋洋。杨雷庞统俱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进得太尉府,摆下宴席,各自落座。刘备便举杯道:“五弟攻取荆襄之地,再立大功,今到徐州,此乃接风庆功宴。诸人可要放开酒量,勿要使得宇霆清醒离席。” “大哥放心,有俺在此,五弟他想不醉倒也不行啊。”张飞哈哈笑道。 杨雷骇然,苦笑道:“大哥,吾若是醉昏昏,怎能与大哥商议诸事?” “诶,今日不谈政事,只需喝酒。各种事情,留至明日再说。”刘备笑道。 便是一直认为应当禁酒的张昭亦是笑眯眯道:“杨将军立下如此大功,若不能尽欢,吾等岂不羞愧欲死?” 杨雷见状,眼珠儿一转,当即笑道:“大哥,吾能攻取荆襄,全赖二人之力,一乃陆逊陆伯言,白衣渡江,轻取江陵;二便是庞统庞士元,水淹襄阳,便是此人的计策。如今伯言现在荆州,士元可是就在眼前啊。” “哦?”刘备闻言一喜,便把目光看向庞统。 徐庶此时笑道:“主公,此便是凤雏庞统,其才胜吾十倍矣。” 刘备闻言更是大喜,忙起身一礼道:“备不知先生大才,方才怠慢了。还请先生见谅。” 这一礼,骇的庞统连忙起身,须知刘备此时的身份乃是大汉皇叔,太尉,这一礼他焉能坦然受之,忙躬身还礼道:“明公言重了,统不过进一言而已,战阵之上,还是杨将军之力。” “士元不必过谦,此番你与杨将军,若是不醉,岂不叫吾等为天下人所笑?”徐庶笑道。 底下登时乱成一团,齐齐道:“正是如此。” 刘备见状,亦是笑道:“今日酒宴,诸公尽管开怀痛饮。”杨雷庞统对视一眼,皆是一笑,今番这番酒,非醉不可啊。当下众人痛饮不提。 翌日清晨,杨雷准时醒来,早有守候的下人上前伺候。准备好毛巾热水青盐,任由杨雷自行漱口净面。洗漱完毕,便有下人引着杨雷往前厅行。至前厅,却见张飞赵云刘备皆在那等候。当下便笑道:“诸位哥哥倒是起得早。”便给众人见礼。 刘备笑道:“吾等可没你喝的那么醉。” 杨雷脸一红,瞪了张飞一眼,道:“皆是三哥害的。对了,士元呢?” “庞先生现在元直府中安睡未起。”赵云道。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吾还以为士元能有多大酒量,不过如此罢了。” 张飞却插言道:“宇霆,昨晚那庞统可比你喝的多,你可是先醉了。” 杨雷愕然。众人见状皆笑。 此时,便有下人将早饭送上,无非稀粥咸菜之类。用过早饭,刘备便道:“宇霆不在荆州,反来徐州,定有计议。” 杨雷闻言,苦笑一声,便将前事一一说来。刘备闻言,忙劝慰道:“荆州百姓欲要怨愤,亦是应在为兄身上,且莫要在意。” 杨雷苦笑一声,随即道:“大哥,荆州既得,当取益州。然荆州诸人皆信赖刘琦以及蒯氏。吾在时,荆州之人多畏惧吾之军威,不愿亲近。故吾以为,大哥当往荆州坐镇,待威望日高,荆州稳固,方能进兵益州矣。” “宇霆所言甚是。”刘备亦是微微点头,“当以民心为重。先稳固荆州而后方能图天下矣。” “大哥,嫂嫂方有身孕,你便要往荆州去,也不怕嫂嫂挂念?”张飞忽道。 杨雷一愣,随即喜道:“嫂嫂有了身孕?” 刘备自豪地笑道:“戎马半生,却是有了骨血。糜夫人前日呕吐,不思茶饭。吾请华老先生诊治,道是已然怀孕三月矣。” “如此甚好。”杨雷大喜,又道:“三哥尚需好生努力。” 张飞憨笑道:“那是当然。” 杨雷又道:“吾已命人往桂阳护送四嫂一家往徐州来,不日四哥便可与四嫂成亲了。” 刘备张飞闻言皆是大喜,独赵云脸色微红,虽然无言,但亦是满面喜色。 “吾往荆州,还需与诸人商议。”刘备道,“不然,子布便要终日追杀宇霆了。” 杨雷一愣,忙道:“此是为何?” “宇霆有所不知。子布大人处处要为兄以身作则,且道什么万金之躯,不涉险地,终日要吾在太尉府中安坐,处理政事。”刘备笑道,“若是不与众人商议而去荆州,说不得子布便要追着宇霆喊打喊杀了。” 杨雷闻言道:“子布大人所说亦是有理,大哥还需保重。” 刘备笑道:“吾起兵之时,亦是奋力冲杀与两阵之间,有何惧哉?” “正是,有吾在,便可保大哥无恙。”张飞笑道。众人一笑,便往府衙去。 “主公,青州兖州曹军相加有近四十万之众,主公当留在徐州,以安军心呐。”张昭第一个反对,“且荆州之地新定,恐有宵小之辈,不若遣一大将守之则可。” “主公,夏粮不日便收,那时曹操便要进军了。不若看曹操动向再作决定如何?”沮授道。 “公与之意是?”刘备疑问道。 “若曹操攻徐州豫州,则主公万不可动。若其攻打关中马超,则主公可去荆州矣。”沮授道。 “公与兄所言甚是,主公当先在徐州,作观诸事,而后再定夺不迟。”田丰亦道。 “此举可矣。”张紘道。 “元直,你以为如何?”刘备看向徐庶。 徐庶笑道:“吾以为徐州豫州皆无忧矣。曹操必然先定关中,而后方来攻吾。” “何以见得?”刘备忙问。 “马超之母乃是羌人,马超反则羌人必反。羌人反则关中皆乱矣,如此,并州河东之地必然乱作一团。故曹操只有先破马超,安定关中,无后顾之忧时,才能伐吾。”徐庶笑道,“其定马超之时,便是吾等安定荆州之时。荆州安定,吾等方能反守为攻。” “主公,不若待曹操动向已命,再作决议如何?”张昭见刘备似乎甚是赞同徐庶,忙进言道。 “也罢,待曹军动向明了,再进荆州不迟。”刘备忽地想到糜夫人腹中孩儿,当即决定道。 如此,刘备便命诸人加强防守,以观曹操动向。 “叔父!”马超见了韩遂,便拜倒大哭不已。 韩遂一愣,连忙扶起马超,问道:“孟起何事如此悲伤?” 马超大哭道:“曹操奸贼,竟将父亲及两位弟弟杀了。” 韩遂大惊,道:“如此,曹操已然要灭吾等了。” “叔父,吾要为父亲报仇雪恨,还望叔父助我。”马超流着眼泪道。 “孟起且放心,守城乃吾之盟兄,怎能让其白白死去。吾这便整备军马,与汝合兵一处,杀奔邺城。”韩遂道。 “如此,吾这便往羌族召集人马,此番,定要灭了老贼。”马超恨声道。 “孟起且去,吾这便点兵往长安去。”韩遂点头道。 建安八年五月,马超韩遂于天水会盟,共反曹操。马超又往羌族处征召大军,与韩遂大军共至长安。至六月,马超韩遂及羌族联军已近三十万人。 夏侯渊探得情报,忙报与曹操,并令毛玠领军三万驻防弘农。自引大军往函谷关进发,以防马超进兵洛阳。此时,徐州却是一片欢腾,无他,赵云赵子龙要大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杨宇霆再进青州 吕奉先诱杀鞠义 “快点儿,快点儿,那些东西放那儿。”杨雷大呼小叫地指挥着,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家丁头子呢。不过,此时也差不离。邢道荣已然护送赵范一家来至徐州,而这门亲事也就算定下来了。自一月至六月,恰够半年之数。故此,杨雷嚷嚷着要给赵云办喜事了。刘备等人自是答应,便是关羽亦是命张辽镇守汝南,自己领着周仓回来了。至于关平,亦是留在汝南,跟张辽多切磋切磋。而杨雷,自告奋勇地开始为赵云打扮其新家来,一应家具,器皿,安置摆放,杨雷包圆儿了,当然,免不了有别人在一边指点。要不然出了个什么乌龙,那丢的不仅是赵将军以及杨将军的脸,连刘太尉刘皇叔也不免跟着丢脸啊。 “宇霆,你就消停点儿吧。”张飞看杨雷忙来忙去,忍不住道。 “啊,还是三哥心疼俺。”杨雷笑道。 “俺是怕你弄坏咯,那四弟还不得埋怨死你。”张飞一本正经道。 “我有那么粗心么?”杨雷问道。 “我有那么小气么?”却是赵云来至身边,道。 “你不粗心倒是看看你身后。”张飞撇嘴道。赵云亦是笑着点了点头。 杨雷一愣,随即转过头去,却见孙尚香正站在一旁,满脸幽怨,这才恍然。忙上前施礼道:“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 “你还知道我是你夫人,还知道让我恕罪。”孙尚香立马不见了满脸的幽怨,凶巴巴吼道,“自去年一到九江便没回吴郡,金陵城建好了你知道不?你的府邸修好了你知道不?陈元龙说了,你要是再跑扬州牧就别想干了。就这样,回去也要请他喝酒。” 杨雷心惊胆战,低声道:“夫人,轻点儿,给我留点儿面子。” 孙尚香这才醒悟过来,此处并不是自己家中,当即冷哼一声,低声道:“还知道要面子啊。”言毕忽地露出小女儿姿态,柔声道:“夫君征战四方辛苦了,且随妾身回家安歇吧。” 杨雷愕然,看看已然围过来的百余娘子军,忙不迭地点头跟着孙尚香去了。 看着那一群杀气凛然围着杨雷而去的娘子军,赵云张飞都不禁擦了把冷汗,心道,这五弟妹,可真是凶悍啊,也不知宇霆怎生受得了的。却不知人家小夫妻之间,如此这般,可是正常的很,没见那百余娘子军俱是一脸了然的样子么? “马超小儿猖獗,盘踞关中,拥兵三十万,更得羌人相助。夏侯渊来报,道其军势甚盛。故吾欲亲往讨之,诸公以为如何?”曹操道。 “丞相若要亲自前去,青州当有大将镇守。”郭嘉道。 “正是如此,命曹仁于禁吕虔鞠义吕旷吕翔守卫青州,张郃高览随吾出征,许昌命夏侯惇领军笃守。徐晃曹洪等调回停用。”曹操道。 “丞相,如今荆襄方定,民心不稳,主公何不写一封书信,命张鲁之弟张卫为襄阳太守,刘璋部将严颜为江陵太守。如此,或可使二处用兵荆州。”程昱道。 提到荆襄,曹操就一脑门子黑线,没办法,这仗输的太冤枉了。就输在一条江上,没有水军,就是不行啊。好在那个蔡瑁被带回来专门训练水军,观其所立的黄河水寨,果然颇有章法。之所以现在不打刘备,一则刘备势力不小,难以一口吃下,二则便是恐打蛇不死,刘备退往江东,那时没有水军亦是只能徒唤奈何。三则就是北方草原初定,阎柔牵招等还在安抚北方。四则就是关中诸将不稳啊。现在好了,只要自己将关中诸将一举消灭,那再无后顾之忧矣。反正早晚要和刘备决战,那就等自己再无后顾之忧的时候,蓄满力量再和刘备一决雌雄吧。 “此计可行。”曹操略微沉吟,便准了程昱的计策,成则对自己甚是有利,不成亦是没什么损失,“荀彧荀攸程昱留守邺城,郭嘉贾诩随吾出征。”众人应诺。 建安八年七月,曹操自领大军十五万,向函谷关进发,欲一举剿灭关中诸将。 “主公,曹操已然亲自领军往关中去了。”徐庶笑道,“看来曹操亦是想一举解决后顾之忧,而后与吾军决战啊。” “正是如此,主公,此时可往荆州坐镇,以安民心。”庞统进言道。 刘备点点头,又道:“诸公还有何异议否?” 沮授田丰对视一眼,沮授便道:“可矣。”田丰亦是点头,便是张昭,亦是微微颔首。 “如此,吾便前往荆州。”刘备道,“宇霆,你与子龙留守徐州,可见机行事。” “诺。”杨雷赵云齐齐应诺。那些把家安在徐州的官员大佬们亦是出了口气,有这两位在,徐州可保无忧矣。至于张飞挂着徐州牧的名头儿,大伙儿自动忽略了。 建安八年八月,刘备领徐庶张昭张紘张飞黄忠朱桓吕蒙陈到等至荆州。留杨雷吕布赵云庞统等镇守徐州。关羽自与周仓回豫州汝南镇守。亦是八月,许褚赤裸上身与马超相斗与潼关之下,由此,虎痴与锦马超之名震于天下。 “如今,曹操与马超大战于潼关之下,一时难分胜负。此时,吾等可否提军北上青州?”白虎堂,吕布问道。 “曹仁于禁吕虔鞠义吕旷吕翔统军二十万驻于青州,恐难以攻下。”赵云道。 “曹操马超相持,此正是进军之时啊,若是失此良机,后悔莫及啊。”吕布劝道,已然年近五十,两鬓染霜的吕布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巅峰状态已然不在了。如今,鞠义就在青州,若是此时不进军,恐怕自己以后再想报仇就难了,故此,一力请求进军。至于张郃,他现在不在青州,自是无奈。 “温侯所言甚是,吾近日竟险些忘却此事。”杨雷皱眉道,“曹仁于禁皆是大将,然鞠义决非甘居人下之人。故其中必然有机可乘。不若先斩杀鞠义,再徐图青州。” “正是。”庞统亦道,“鞠义为人甚是自大,可诱杀之。至于于禁曹仁,不过庸才而。青州如今,已在吾等反手之间矣。” “如此说,士元已有万全之策?”杨雷笑道。 “徐州军械甲于天下,若能善用之。攻城略地不过小事一桩而。”庞统笑道。他可是对军械部门的那些东西十分的感兴趣,依他的看法,那些东西可谓皆是杀人的利器,只是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应用于战场之上。他却不知道杨雷认为此时的火药杀伤力甚是赶不上弓弩箭矢,故一直未曾使用。 “如此,四哥留守徐州。吾与士元温侯领军五万会同琅琊七万军北上青州。”杨雷见庞统如此说,亦知他有定夺了,当下点头道。 “诺。”吕布兴奋地点头应诺,这一天他盼了好久了。赵云亦是神色毅然,这大后方可是非常重要的。 “另将臧霸自九里山调回听用,命黄叙往九里山驻守。”杨雷道。众人应诺。 琅琊,杨雷高坐堂上,吕布臧霸孙观尹礼刘辟吴敦分坐两旁,庞统则是坐在杨雷左手边,高于众人。杨雷便发令道:“命孙观为先锋,领军一万,进发北海。刘辟为后军,总督粮草。其余诸将随吾中军前进。”众人应诺。 这边杨雷军马调动,那边北海城已然得了消息。曹仁急招众人商议。 “将军,杨雷不过十万人马,可迎头痛击之,必然可一鼓退敌。”鞠义笑道。 “杨宇霆威震天下,岂可轻敌?”于禁道,“不若坚壁清野守之,待其粮尽,其军自退。” “汝乃懦夫之所行,若不战而守,岂非昭示着怕了杨雷不成?”鞠义怒道。 “二位将军休要争吵,且慢慢商议。”吕虔忙道。 “哼,竖子不足与谋。”鞠义一声冷哼,拍案而起,自顾自去了。只留下曹仁等人大眼对小眼,这鞠义,真是目无尊长啊。 “将军。”吕旷吕翔见状,忙拱手一礼。 “二位将军且跟去看看,莫要鞠义将军独自去战杨雷。”曹仁道。 吕旷吕翔施了一礼,而后退了出去。二人找到鞠义时,只见鞠义披挂上马,正点军迎战呢。二人忙忙拦下,齐齐施礼道:“将军。” 鞠义见了,便问道:“可是来助我破杨雷?” 二人忙摇头道:“奉曹仁将军将令,请将军回去商议军务。” “商议军务?哼哼。”鞠义一声冷笑,“吾破公孙瓒白马义从,而后又破吕布并州铁骑时,汝等尚不知在何处矣?与此等小儿商议军务,可谓笑煞人矣。吾自领本部五千先登死士而去,汝可回报曹仁,就说不日吾便将杨雷首级取来。”言毕,催马引军而走。 吕旷吕翔对视一眼,亦是无奈,二人在河北时,地位就远在鞠义之下,如今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当下急急往曹仁处回报。 曹仁听了二人之言,大怒:“竟敢私自出兵,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吕虔道:“将军且息怒,还需遣人接应。鞠义乃吾军大将,不得不救啊。” “正是,杨宇霆足智多谋,恐为其所害矣。”于禁亦道。 “如此,吕旷吕翔,你二人引一万军前往接应,无论如何,要将鞠义将军请回来。”曹仁道。 “诺。”吕旷吕翔闻言,忙出去点兵,而后追赶鞠义去了。只是鞠义本部先登死士俱是精锐,集合行军皆在别人之上,待二人去寻时,鞠义早已领着大军走远了。 “前方便是平昌县。”尹礼道。杨雷暗自点头,他自是识得此处。 “可有驻军?”庞统问道。 “止有千余人马,专为刺探吾军动向所用。曹军大部皆在北海临淄。”尹礼道。 “报,先锋孙观撞着鞠义大军,正在交战。”有探马来报。 “哦?”杨雷一愣。庞统便道:“命大军安营扎寨,将军领一支人马前去接应。” 杨雷一点头,方欲下令。又有一匹探马来道:“报,先锋孙观为鞠义所败,已然往此处败退。” 杨雷大惊,忙道:“士元且在此安排,吾这便前去。”庞统连忙点头。旁边臧霸见状忙道:“吾愿意跟随。”他在九里山待了许久,虽说那里地位甚重,然毕竟不能扬名于阵前,如今得到这个机会,如何还不好好把握? “好。臧霸将军跟我走上一遭。其余将领听从军师安排。”杨雷道,此时庞统已然被拜为右军师中郎将,徐庶则是左军师中郎将。众人应诺。 杨雷急引着百余亲卫便冲了出去,臧霸见状,亦是领着一百近卫跟上。至于歩军,一个不带。 往前奔走十余里,便见得尘土飞扬,咻咻箭矢破空之声不断。却是孙观引着败军边战边退。鞠义则引军紧咬着不放,他的先登死士皆是重弩兵,分为四列层层施放,箭矢如雨,毫不间断,故而孙观难敌,只有退下。然没想到鞠义的先登死士体能如此之好,紧紧咬住,毫不撤离。孙观无奈,只得以盾牌手断后,缓缓而退。 杨雷兵到,只有二百余骑,却动静甚大。孙观这边的士卒俱是欢呼不已。而鞠义则是在那边微微一惊,心中暗忖,孙观援军已至,大军定在不远处,不若先退。他虽然狂妄,但是不傻,以五千重弩手去对抗十万大军,那是送死。当下便发令,命弩兵休得放箭,缓缓退回平昌县。而杨雷亦是不做追赶。没办法,重弩兵正是骑兵的克星。 收拾残兵,回了大寨,孙观一脸羞愧地请罪。杨雷细问缘故。原来孙观本欲一举攻占平昌县。不想至城前三里多处,忽地原本平地处立起四排弩兵,箭矢不断。走在前面的他若不是被自己的亲卫舍身护住,恐怕亦是身死多时了。军士一时大乱,只得败退下来。杨雷在一旁听得默然无语,又是这一招。 杨雷听完,与庞统对视一眼,俱是暗自点头。这鞠义,果然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 “明日,吾去城下挑战。”吕布忽道,他亦是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的贴身亲卫一一为自己挡住箭矢而死的情景。 “温侯,吾有一计,可杀鞠义。然需得温侯委屈一二。”庞统忽道。 “军师有何妙计请讲。”吕布闻言大喜。 “鞠义为人狂傲,明日温侯前往挑战,只作力战不支,将其引往小路,吾与此处设下埋伏,则可一举成擒矣。或者温侯用神射,一举射死鞠义,亦可。”庞统笑道。 吕布闻言一愣,反应过来,诈败?暗箭伤人? 杨雷亦是疑惑道:“士元莫不是搞错了?以温侯之勇,便是诈败,鞠义又如何肯信啊?且温侯有赤兔马,天下皆知。鞠义会做这明知追不上还要去追的事情么?且暗箭伤人之事,温侯如何做得?” “正是。只要其敢下城决战,吾便一戟砍死他。”吕布杀气腾腾道。 “温侯已然年近五十矣,赤兔亦将老矣。”庞统淡淡道。 吕布一愣,霍然而起,怒道:“庞士元,你。” 杨雷已然明白过来,道:“军师是要温侯诈作年老体衰,引诱鞠义。” “正是。恐怕天下,尚无人能经得起这份诱惑。”庞统笑道。这句话让本来脸色稍霁的吕布又是阴云满面。 杨雷见状,不由笑道:“此计甚好。温侯,明日一战,便全看你的了。”吕布冷着脸点点头。 翌日,吕布便来城下挑战。杨雷诸人皆前往压阵。鞠义本不欲出战,忽地看见那原本乌黑如墨的吕布鬓角已然变的花白起来,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在想想当日与曹仁等人已然翻脸,若无大功,实在不好交待。便令打开城门,列阵迎敌。 吕布见鞠义出来,顿时眼色赤红,喝道:“鞠义,此番定要为吾得并州铁骑报仇。” 鞠义闻言,嗤笑一声:“三姓家奴,尚知情谊乎?” 吕布闻言大怒,当即什么都顾不上了,催马便冲了上去。鞠义见状,亦是催马迎战。方一交手,鞠义便是吃了一惊,这老家伙,力气还是不小啊。当即存着心思,小心翼翼地防守起来。且说吕布,虽是被鞠义激的哇哇大叫,然犹自没有失去理智,毕竟已经年近知天命之年了。再一交手,立知鞠义武艺虽说赶不上当年的自己,但是确实比现在的自己稍高一筹。当即脸面上做足了功夫,与鞠义拼死拼活,暗地里却异常小心起来。 五十合已过,鞠义便觉得吕布的画戟是越来越慢,力道亦是大不如前。果然老矣,鞠义心中大喜,当即招式一变,反守为攻。顿时便把吕布逼的手忙脚乱。再战四五合,吕布趁着二马错头之机,拨马便逃。鞠义亦是圈马回来,正要追赶,却见吕布挂好了方天画戟,弯弓搭箭,不由吃了一惊,正欲躲避。却见吕布一连拉了三下,却终究没有拉开。不由大笑道:“吕布,你也有今日。”催马冲了上去,就要将吕布刺与马下。此时,忽听得一声冷笑,鞠义再望去,却见吕布那原本疲惫的双眼变得神采奕奕,那原本张不开的弓已然拉的满月一般。鞠义顿时心里一惊,喝道:“你使诈!”话音方落,一支箭矢已然贯喉而过。一代名将鞠义,死于温侯吕布箭下。 PS:明天除夕,祝大家除夕快乐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张永年出使荆襄 杨宇霆兵逼北海(拜年咯) “哇哈哈哈。”两军阵前,吕布就那么张狂地笑着,浑身上下皆是抖个不停。地上,鞠义的喉咙正在不停地冒着带着泡沫的血,其人尸体却逐渐硬了起来。 也许是摄于吕布的气势,也许是鞠义的由得胜到死亡转变的太快,两方军士皆是那么呆呆的立着。连原本敲鼓助威的军士亦是停下了手中的鼓槌,看向了那个立在两军中间,曾经是天下第一的吕布,不,或许现在,他仍然是天下第一。 吕布那张狂的笑声渐渐小了起来,逐渐隐没。而此时,就见鞠义带出城的那些先登死士俱是列好阵势,稳稳地向前踏上一步,手中的重弩已然上好了弩箭。一步又是一步,迫向那两军阵间的吕布。原本在城墙上防守的那些军士,亦是纷纷下的城墙,跑出城门,列成横列。跟随着前面军士的脚步,一步步压向当中那个伟岸的身影。五千人,五个横列,一列千人,一人不少。厚重的脚步稳稳地踏下,尽皆向吕布逼了过去。 “温侯快退。”杨雷见势不对,忙喝道。 吕布亦是被这些先登死士的举动吸引住了,见他们如此举动,不由冷笑道:“想不到你与吾一样,也有一批这么忠心的属下。”言毕,催马便往本阵归来。 “床弩准备。”庞统冷冷地开口了。 顿时弩矢便被缴好,瞄向那越来越近的先登死士。 “弓弩手准备。”庞统再次下令。 顿时,早已集中好的弓箭手方阵齐齐抽箭搭与弓上。而重弩手则在阵前列好阵势,上好弩矢,等待命令。“床弩发射,”庞统冷冷发令,“弓箭手抛射三轮,重弩手不间歇射击。” 一声令下,粗壮的床弩飞了出去,眨眼间便穿透了薄薄的五个横列,直至插上城墙,方停止下来,而粗壮的杆部犹自嗡嗡颤个不停。 咻咻地声音响起,却是弓弩手们开始发威了。三轮抛射后,站立着的先登死士已然所剩无几。剩下的亦是被自己这方的重弩手们一一射杀。自始至终,先登死士无一人说话,更无一人扣动扳机,发射弩箭。 “他们这是求死啊。”孙观喃喃道。 “不,他们是在等待命令。”已然回至本阵的吕布冷冷道。 “传令,将鞠义及五千士卒葬于一处,并将此事刻于碑上,供后人祭奠。”杨雷出言道。诸人皆无言,既不赞同,亦不反对。 平昌县已然重回徐州军手中。平昌县北三十里,吕旷吕翔听完斥候的报告,冷冷下令,回北海。要是昨晚不休息一晚,或者就能赶上了。吕旷吕翔默默地想着。 汉中,张鲁看着自邺城发来的诏书,对张卫道:“贤弟,曹操保你为襄阳太守,而今襄阳却在刘备治下,依汝之见,吾当如何?” 张卫笑道:“兄长何必问我?谁人不知如今乃是曹操刘备相争天下。如今刘备便在荆襄,若是吾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曹操现于马超相争关中,无暇分身而。若其得胜,必然来取汉中。大哥还需早作准备。” “依贤弟之意,吾等当降与何人?”张鲁皱眉道。 “兄长,吾等原是小沛人士,如今小沛亦在刘备治下,不若投了刘备,如何?”张卫道。 “可是刘备与刘璋有宗室盟约,而刘璋与吾有杀母之仇,焉能不报?”张鲁皱眉道。 “那不若去降曹操?”张卫道,“如今曹操雄踞七州之地,再得吾等助力,想必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 “若降曹操,刘备必然起荆州之兵过房陵,抵上庸,直杀汉中。如此,怎生奈何?”张鲁苦笑道。 “如此说,二人皆不可降?”张卫疑惑道。 “非是不可降,只是未到投降之时啊。”张鲁叹道,“曹操能击败马超,吾便降曹操。然若是刘备先来攻击,吾便降刘备吧。情势逼人,无可奈何啊。” 张卫亦是默然。这汉中之地,毕竟太小了啊。 益州成都刺史府,刘璋亦是看着自己眼前的诏书,命令严颜为江陵太守的诏书,不由得左右为难。思索良久,终是拿不定主意。当即便命人传唤别驾张松。 片刻,张松至。刘璋便问:“永年,依你看,此诏书应该如何处理?” 张松接过诏书,默然半晌,方道:“主公意欲如何?” “刘备势大,焉肯将江陵想让?然益州若是能得江陵,岂非兴起有望?”刘璋两难道。 张松闻言,暗自一叹,自己暗弱不说,还欲找刘备的麻烦,这人啊,真是无有自知之明啊。当下道:“主公,刘备势大,欲强取定然不成。不若待吾前往荆襄,面见刘备,以宗室盟约说之,使其将江陵拱手相让。” “哦?如此甚好。”刘璋大喜,“若能如此,永年当是益州功臣。” 张松微笑告退。 “孝直,吾不日便往荆襄,依汝之见,吾当如何行事?”张松问法正道。 “刘皇叔待人宽厚有礼,君往见之,只需稍显才学,定能得其称赞,而后便可见机行事矣。”法正笑道,“只是有一点,切勿将此事漏与他人,若不然,你我皆休矣。” 张松连连点头,道:“吾知晓,自当谨慎行事。” 北海城,曹仁于禁吕虔听得吕旷吕翔回报,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觑。鞠义就这么死了?真悲哀还是悲壮?一代名将啊。最重要的是,他一手训练的先登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训练出来的。此人一死,先登死士再不存矣。就如同当年高顺死后,徐州军中再无陷阵营一说。 “将军,杨雷大军不日便至北海,当早作决断。”于禁道。 “为今之计,唯有固守城池了。然孤城难守。于禁,你往临淄统领大军固守。吕旷吕翔与北海城外筑一寨,与北海成犄角之势,若其攻城,则汝来相助。若其攻汝寨,吾领军接应。”曹仁略一沉吟,便道,“如此,时日一久,杨雷不战自退矣。” 于禁闻言,略一皱眉,道:“如此,将军不怕被杨雷各个击破么?” 曹仁摇头道:“此间有军十五万,杨雷所部不过十万。吾分兵五万于外,屯军十万于内,如此两相呼应,杨雷便有千般本事,又能奈我何?” “将军,徐州军器械甲于天下,恐其仅仅以弓弩射击,便足以动摇吾之军心了。将军莫要忘记当日官渡之战时,审配堆土为山之旧事。”吕虔提醒道。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默然。这是技术上的差距,一时之间难以弥补啊。 “吾有一计,可使得杨雷无法攻城。”吕旷忽道。 “何计?”曹仁忙问。 “刘玄德自号爱民如子,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吾等便请百姓等上城,列成一排,协助守城。如此,杨雷必然不敢轻进。即便用强攻下此城,恐亦是尽失民心矣。”吕旷道。 “如此,北海民心尽失矣。”于禁皱眉道。 “自上次贾文和先生驱民攻城后,青州再无民心向主公。”吕翔插言道。 曹仁脸色一变,随即硬生生忍住,微微点头:“汝之所言,甚对。如此,便无需分兵驻与城外了。吕旷吕翔,你二人去挑选百姓,协助守城。” 吕旷吕翔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应诺,便点起军士在城中拉起了壮丁。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一时之间,北海鸡飞狗跳,处处哀嚎。 “此战后,无论胜败,此二人必死无疑。”听着府衙外面的一片聒噪,曹仁攥起拳头,“若胜,为安抚百姓之心,必杀二人。败,皆是二人献策之过矣。”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杨雷领军来至北海城下,看着城墙上那一片凄凄惨惨不由傻了眼。 “这,究竟是怎么了?莫非曹仁一夜之间将大军调离,只留空城在此,故而百姓自发守城?”吕布不由嘀咕道。 “此必是曹仁诡计。”庞统道,“此人行事不择手段,当不为天下所容。” “士元,如此情景,吾该如何是好?”杨雷忙道。 “既然上城,皆是敌军。宇霆只管下令攻城便是。”庞统淡淡道。 “若是青壮,自无不可。然城上之人,多为老弱。怎生下的去手?”杨雷驳斥道。 “如此,只有先行退军了。”庞统叹了口气道。 “不忙,且待吾前去叫阵一试。”吕布道。 “温侯,诈败之事可一不可二,曹仁必然不肯上当。”庞统道。 “那如何是好?”吕布也没辙了。 “待吾去与曹仁分说一番。”杨雷咬牙道,催马便往前行,并令军士大呼:“请曹仁答话。” 片刻,曹仁便至城楼上,冲着城下的杨雷就是一拱手,道:“杨将军虎驾为何到此?” “奉太尉之命,助青州牧温侯吕布收复青州。”杨雷毫不含糊地答道,瞧瞧咱,师出有名了吧。 “将军有所不知,前番天子已然命吾为青州刺史。吕布已然被削去一切官职,命其归家养老了。”曹仁笑道。 城下杨雷还没怎样,吕布已然大怒,纵马扬戟而出,喝道:“曹子孝,可赶出城与吾决一死战?” “匹夫之勇而。”曹仁不屑地一撇嘴,却是懒得搭理他。 吕布大怒,直欲飞马跃上城墙,与其决一死战。只可惜赤兔不曾生的双翅,不然曹仁必然授首矣。饶是如此,吕布犹然弯弓搭箭,就欲射杀曹仁。 曹仁见状,亦是一挥手,便有弓弩手出现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对着杨雷吕布,更有盾牌手,将曹仁牢牢护住。 杨雷见事已至此,亦是无奈,当即调转马头,喝令回军。便带着大军至二十里外扎下大营再作打算。 “将军,如今北海城便在眼前,却不能攻取,该如何是好啊?”孙观满脸的郁闷。 “问军师去。”杨雷没好气地说道,他也很郁闷。 “若是依我,便起兵杀奔北海,但凡上城防守者,皆视作曹军。可诛杀之。”庞统一脸阴郁。 “绝不可。青州乃吾之治下,吾焉能看自己子民受死乎?”吕布闷声但坚决道。 “那便请温侯前往,说服那些百姓暴乱,打开城门,如此,北海便可攻下了。”庞统道。 众人闻言,俱是眼前一亮,纷纷看向吕布。吕布见状摇头道:“此计绝不可行,汝等未见百姓那个虽然列于外,然其内俱是曹操军士。若有异动,必为所觉矣。” 杨雷点头道:“正是如此。区区北海,竟有十五万人马驻守城内,尚不敢出城与吾等厮杀,若是被曹操知晓。曹仁定然免不了被训斥一顿。然训斥一顿也比丢了城池强啊。曹仁这招,还真叫我有些无处下口的感觉。” “既如此,此次不是白来了?”孙观道。 “不然,此举民愤必然极大,若是稍有不妥,或能真成暴乱。”杨雷道。 “那要看曹仁如何做了。”庞统插言道。 “若是士元,当如何做?”杨雷道。 “吾便将百姓分为二至三队,不停轮换,其粮饷等同军士,再管上两顿饱饭,如此,百姓纵有怨言,也能忍耐下去了。”庞统道。 杨雷等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良久杨雷方道:“如此看来,主公爱民之名声,已然成为敌军要挟吾军的借口了。若果如士元所说,日后攻城时,敌军皆以此法拒我,岂非束手无策?” “将军吾要忧虑?十五万驻军加之城内百姓,这粮草消耗可是大事,只要时间一长,其军不战自溃矣。”庞统笑道。 “依军师之意,吾等便要在此等曹仁粮尽么?”吕布皱眉道。 “不可。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吾军虽精,然不及其军众。故围城已然不能,欲攻城亦是不能。故此,只有将其引出城外,方能制胜了。”庞统笑道。 “军师已有计策?”臧霸忙问道。 “只是有了思路,尚未成计。”庞统摇头道。 “如此,只有等待城中粮尽或者百姓暴乱了。”吕布皱眉道。 “吾有一计,不知可行否?”杨雷听着众人商议,亦在一边思索,又闻得吕布提到暴乱,忽地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哦?宇霆快讲。”庞统忙道,他亦是想看看杨雷究竟有什么妙计可以破城。 杨雷便将自己的计策一说,众人听了,俱是默然。良久庞统方道:“此计可行。然需得各位将军能驾驭住各部兵马,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就惨了。” 吕布闻言笑道:“军师尚且不知否?吾军中中下级军官皆在云龙书院进修过,更兼识文断字,此等计策,只需与他们说个明白,他们便知道如何执行了。” 庞统闻言骇然:“如此,就不怕泄密么?” 杨雷笑道:“便是泄密,曹仁又如何得知呢?便是得知,其敢信否?” 庞统紧皱眉头,仔细思索一番,方道:“此计用险,必须一遍功成。” “自然。”杨雷道,“如此,诸将依计行事。”众人齐齐应诺。 自成都乘船沿沱江一路南下至江阳入长江,经巴郡过涪陵,走永安下夷陵,便至荆州江陵。一路顺水行舟,颇让张松感慨。蜀道难啊。幸好水路不错,一路畅通。 刘备如今便驻扎在江陵,连带着刘琦也自襄阳跑了过来,整日里叔父长叔父短的,叫的刘备合不拢嘴儿。若非是徐庶等人劝阻,加之糜夫人有孕在身,恐怕刘备已然收了其做螟蛉义子了。这一日,正与众人闲话,忽地有军士来报:“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前来拜见。” 刘备一愣,忙道:“快请。”徐庶眉头一转,笑道:“主公当亲往迎接才是。”旁边张昭眉头一皱,然见刘备已然起身,且多有荆州人士在场。便不开口,随刘备出门相迎。 来至府衙门口,只见一人,身高不足五尺,额䦆头尖,鼻偃齿露,正傲然立于门前,旁若无人一般。见到众人来到,亦不答话,只是仔细观看。 刘备见状,忙施礼道:“敢问先生可是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 那人这才端端正正施了一礼,道:“某正是张松张永年。见过太尉刘皇叔。”其声若铜钟,震得诸人耳朵嗡嗡作响。张飞在刘备身后却是一乐,自己个子大声音大,这个子小长的还这么砢碜声音也这么大。 刘备亦是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既是张先生,请里面说话。”伸手一请。 张松点点头,迈步便往里进。张飞一看,心内有些发火,这么大的架子,俺大哥伸手一请那是看得起你,跟你客气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真是不识趣。当即就要发作。却被早有察觉的徐庶摇头示意阻止。 刘备见状又是一愣,当即不以为意,便一同往里进。与张松恰恰走了个肩并肩。 进的厅堂,众人落座,刘备便问:“先生此来可是有事?” “正是。”张松答道,“奉吾主之命,前来请刘皇叔将江陵让与严颜将军。”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张飞更是被气乐了,感情这别驾是个傻子啊。若不是从小被教育的好,对儒士尚存敬畏之心的话,说不得此时已然大笑出声,或者出手赶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张永年荆州献图 杨宇霆计夺北海 (虎年吉祥) 刘备闻言亦是一愣,随即看向身边的徐庶,那意思我没听错吧?徐庶亦是有些发呆,见刘备看向自己,亦是无奈地笑笑。当下刘备便向张松道:“先生何出此言呐?” “吾主前日接得诏书,其上命严颜将军为江陵太守,本不欲来此,然所谓天命不敢违,且主上与皇叔有宗室之盟约,故命松来厚颜相求。愿刘皇叔将江陵让与严颜将军。”张松一本正经道。 刘备愣了愣,随即笑道:“别驾此言差矣。江陵属荆州,而荆州此时乃是刘琦公子属地,吾如何能替他做主?刘琦公子就在此处,先生何不问他?” 话音方落,刘琦已然起身道:“荆州乃是父亲基业,江陵更是荆州重地,如何能予他人?先生但请回。” 张松面目如常,道:“当日宗室盟约,以匡扶汉室为己任,莫非刘皇叔忘记盟约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田丰更是厉喝道:“大胆。” 张松闻言,嗤之以鼻,道:“若是松所言不对,君但请以礼驳斥,休出无礼之词。” 田丰还要还口,刘备已然开口道:“天命不可违,然乱命不必遵矣。且诏书只说命严颜将军为江陵太守,别驾但请其来江陵就任便是了。” “刘琦公子亦是赞同此言否?”张松却看向刘琦。 刘琦闻言便道:“叔父之意,便是吾之意。严颜要来便来,吾自无不应。” 张松笑道:“如此,多谢公子了。”言毕,便起身告辞。自有军士引其往驿馆安歇。 待张松一走,张昭便道:“主公,如此狂悖之人,主公无须待之以礼。可叫军士将其驱逐出去。”张飞亦道:“大哥,此人无礼太甚,吾这便去擒拿他。” “翼德休得无礼。”刘备先是呵斥了张飞一句,而后便向张昭道:“子布之言差矣,备往日落魄之时,犹能款待四方贤士。今身居高位,又怎敢因人身份轻慢?备赖得众贤士辅佐方能有今日成就,若今番只因些许言辞便即驱除,此大非待人之道矣。” 张昭闻言道:“主公仁厚,只是此人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啊。” “张永年狂名在外久矣,先生请勿往心里去。”徐庶在一旁打着圆场道。 张昭见徐庶出言,当即不再答话,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其余沮授,田丰亦是纷纷皱眉,皆觉得张松太过狂悖,且无端端失去一个江陵,又被言语羞辱一番,皆是默默不乐。不一会儿,便纷纷告辞,便是一向唯唯诺诺的刘琦,亦是面带不乐而去。至于张飞等武将,更是齐齐冷哼而去。 众人皆去,独徐庶留下。刘备便问:“元直可是有事?” 徐庶连连点头:“正是。张永年虽然为人狂悖,不拘小节,然颇有才干。若只是为江陵太守之位,绝不会亲身至此。此中定有缘故。主公,不若你亲往访之。” “元直之言有理。”刘备想想方才情景,不由惊疑道:“方才张永年是故意激怒众人,显示才华?” “吾亦是如此觉得。”徐庶道,“故请主公移驾访之。” “如此,当亲身前往一叙。”刘备笑道。 夜幕方至,刘备便于徐庶往驿馆而去,身后自然有陈到跟随。来至驿馆,便有下人通报给张松。闻得是刘备来访,张松方松了口气:“刘玄德果然礼贤下士。吾计将成矣。”便亲身相迎。 众人见礼,而后共入驿馆,此番张松却是落后半步,显得甚是有礼。刘备见状,心中暗喜,元直果不欺我,张松此来,定有要事。 至得房中,众人落座。张松便道:“不知皇叔到此,有何要事?” “日间说的江陵一事,先生走后,吾左思右想,似有不妥。”刘备道。 “有何不妥?皇叔但请言之。”张松道。 “今严颜将军虽然得了诏命,然荆州乃是刘琦贤侄治下,如此似乎有违宗室盟约守望互助之意。以己心腹大将领别人治下,恐为不妥。”刘备道。 “如此,皇叔以为当置之诏命与不顾。”张松皱眉道。 “非也。天子诏命,焉能违背?然此必是曹操伪造诏命,欲令吾等宗室相互攻讦矣。”刘备道,“然如此亦是难以对严颜将军交代,故吾有一策,还望先生考虑一番。” “皇叔请讲。”张松道。 “吾闻益州与汉中张鲁有仇,愿亲提一师相助益州,将汉中夺取,而后送与益州,并表严颜将军为汉中太守,如何?”刘备笑道。 张松有些发愣,这刘备,真枭雄矣。当即便道:“如此甚好。只是西川险阻重重,车马难行,恐皇叔难以行进啊。” 徐庶一听,有门儿。此时刘备却笑道:“吾可自襄阳发兵,先取房陵,再取上庸,而后杀奔汉中。如何?” 张松笑道:“如此甚好。然皇叔与襄阳调动军马,曹操安能不知啊?襄阳军马一动,恐许都,弘农之军骤增数倍,那时候,使君恐怕难以进军矣。” 刘备一愣,此时徐庶便接道:“如此,便自扬州调兵,沿长江直上,此路兵马,曹操必然难以觉察。纵使其日后得知,那时吾军已在益州了。”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皇叔可有假途灭虢之意?”张松忽地脸色一肃,淡淡道。 刘备闻言,顿时正色道:“吾行事向来光明正大,焉有此意?” “皇叔,松虽然不过蜀中一儒士,然亦知天下大势矣。如今天下,曹操雄踞北方,握百万雄兵,而今与马超相斗正酣。吾料不日马超便将兵败,那时关中西凉之地,亦尽属曹操矣。再看皇叔,据有徐州扬州荆州豫州之地,虽多沃野,然军势不及曹操。若曹操得了西凉之地,必然挥军取汉中。张鲁装神弄鬼之人,虽待百姓不薄,然如何是曹操的对手,故汉中可一鼓而下。汉中既得,益州又如何能得免?益州虽有俊才猛士,然刘季玉禀性暗弱,治世之中或可为能臣,然如今乱世只能徒唤奈何而。故蜀中之士,思慕皇叔久矣。若皇叔能得益州,则足以与曹操相抗衡。若曹操得益州,苦练水军,顺江而下,则皇叔可有还手之力乎?到那时,大汉四百年基业,一朝尽丧矣。”张松正色道。 刘备闻言,大惊而起,良久方道:“刘季玉与吾同宗,今番又有宗室盟约,安能背盟攻击同宗乎?若攻之,必招天下人唾骂,那时,备之声名,一朝尽毁矣。” “大丈夫生于世,当建功立业。今若不取,一旦曹操取之。皇叔悔之晚矣。”张松进言道。 “君乃刘季玉之臣,为何一力劝我进兵益州?”刘备忽地正色道。 张松一愣,随即道:“皇叔谬矣。吾乃大汉臣子,非刘季玉一人之臣也。” 刘备闻言默然,良久道:“蜀中道路险阻,大军难行,若要取之,当用何良策?” 张松闻言笑道:“皇叔勿忧,吾有西川四十一州地理图,山川先要,府库钱粮,俱在其上。观此图当知如何进军矣。” “但请一观。”刘备忙道。 “且少待片刻,待吾取纸笔来。”张松笑道。 刘备一愣,徐庶却已然将纸笔准备妥当了。张松见了,冲徐庶一笑。随即便走至案几前,挥毫泼墨,略有半个时辰。一副详尽的西川地理图已然呈现出来。 刘备愕然,赞道:“此乃天赐先生与吾。” 张松方搁下笔,闻言笑道:“主公谬赞了。松不过有过目不忘之能而。”由皇叔变为主公,这称呼改的可真不慢。 当下,三人又看着地图一一详谈,至天明刘备徐庶方回。再过三日,张松便即告辞了。临行之时,刘备亲自送往渡口方回。眼看帆影远去,徐庶便道:“主公,欲取西川需得一人相助。” 刘备一愣,道:“何人矣?” “卧龙先生,诸葛亮诸葛孔明是也。”徐庶笑道。 北海城下,堆起数十座土山,投石机,床弩俱已安装好了,遥遥指向不远处的北海城。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杨雷这是动真的了。曹仁立在城楼之上,在亲卫们用大盾的保护下,向那些土山看去。很高,几乎和城墙平齐了。他要干什么,莫不是要用床弩直射?自己这边的床弩和投石机都够不着人家,而人家的却能够着自己。昨晚上又派人出城,想偷偷把土山拆了,不想人家到处留下了陷阱,中了陷阱的士兵们的惨叫很快招来了箭雨。连同那个出城的校尉,五千人,无一生还。看来,这个杨雷是真的非得青州不可了。 城墙上百姓仍然呆痴痴地立成一排,曹仁可没有庞统那样的好心。这些百姓对他来说,就是挡箭牌,也是陷阱,只要杨雷敢攻,刘备的名声就立马臭了。至于他曹仁的名声,哼哼,下面不是吕旷吕翔顶缸么?只是让曹仁有些奇怪的是,这土山已经堆起好几天了,竟然一块石头未发,亦是一根弩箭也没发射。这情景,显得有些诡异。而那些土山上的身影,分明是活人在活动,绝非草人。而且据探子来报,临淄处并没有发现杨雷的大军,而杨雷的大寨中亦是人影憧憧。这说明什么,说明杨雷就在城外大寨中,就是没走。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将军,探马在一处小山捉到了此人。”正在曹仁头疼之机,吕虔忽地前来。 “哦?”曹仁看去,却见此人甚是粗壮,一看便知道是个直心肠的汉子,便问道:“汝乃何人?”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州长枪队军候张山是也。”那汉子傲然答道。 “挺有英雄气概啊。”曹仁笑道,“既如此,如何偷偷离开大寨,莫不是有什么紧要军情。” “军情个屁。”张山开口骂道:“还不是被你们这些王八蛋逼得。要不是你们把百姓当人墙,我们军中能吵起来么?要知道,这里站着的百姓多有我们的乡亲啊。当日孙观将军守城之时,若不是你们驱民攻城,吾等焉能撤离?此番又是如此卑劣手段。真TMD和曹操老贼一个德行。拿我们老百姓不当人看。” “如此说,杨雷要撤军了?”曹仁眼睛一亮,问道。 “撤军个鬼。要是撤军的话,老子用的着挨了四十军棍,还偷偷摸摸地跑出军营么?”张山傲然道,“你放心,明日杨将军就会率军攻城了,到那时你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徐州军不是自诩仁义的么?如今亦是要对这些百姓下手了?”曹仁冷笑道。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这样,下面也不会闹得那么厉害。要知道我们参军的时候有一条说的很清楚。我们是老百姓的子弟兵,哪有当儿子打父母的,那不是忤逆么。所以,下面才闹的那么厉害,我亦不过多说了几句,便挨了一顿狠的。MD,再这样下去,非哗变了不可。”张山骂道:“尤其是那个新来的军师,和那个狼崽子吕布,最TMD不是东西,一个想立功,一个想重当青州牧,都把我们老百姓和子弟兵当成什么了?” 曹仁眼睛一亮,忙问道:“哗变?” 张山亦是意识到自己已然失言了,一改方才的破口大骂,沉默起来。曹仁吕虔连连逼问,其确实一言不发。良久,曹仁便道:“将他待下去,关押起来,另外找个人,给他治伤,此战若是胜了,他还是一个大功臣呢。”说话间仔细盯着张山,却见其面露愤怒之色,却是不发一言。当即便有军士上来,将张山带走了。 待张山被带走,吕虔便道:“将军,恐此中有诈。” “为何如此说?”曹仁道。 “此人自说身为军候,然军候何能知晓如此之多,且将军不觉得他说的太爽快了么?”吕虔道。 “汝所言甚是有理。然若其所说为真,吾等便要立下大功了。”曹仁喃喃道。随即脸色一肃,厉声道:“速速派人前去打探一番,看此事是真是假。”吕虔应诺遣人而去。 三更时分,探子回报:“将军,杨雷大寨戒备森严,实在难以混进去,只是在外围听到有斥责打骂之声。”曹仁闻言,挥挥手命其下去,而后沉吟不语。 “将军以为如何?”吕虔疑问道。 “那张山所说,十有八九为真。若不然,杨雷应该放松戒备,让吾等探子潜入,而后让人故意泄露情报回来。岂不痛快?”曹仁道,“要知真假,且看明日如何。”吕虔暗自点头。 翌日天色方明,只听得战鼓咚咚,徐州军抬着云梯,推着登楼车,列阵缓缓而来。只是那阵势,看上去颇为松散。而那些器械,更是推了半晌方至近前。曹仁在城楼上观看的仔细,不由得暗自点头。果然是兵无战心,若不然,以徐州士卒之精锐,焉能如此? 催着进军的鼓声又响了起来。土山上的投石机和床弩首先发威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所有的弩矢与石块都砸到了城墙上,此情此景,莫说城楼上的曹仁看出不对来了,便是那欲要攻城的徐州军士,亦是个个目瞪口呆。徐州军的器械,什么时候准头差到如此地步? 那进军的鼓声也不响了,随后想起的是一阵阵怒骂,那些督战的校尉们纷纷抽打着身前的士卒,这情景,曹仁亦是第一次看到。下面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吕虔见状,忙道:“将军,可与此时冲杀过去。必可一举溃敌。”曹仁忙摇头,道:“谨防有诈。”话音方落,只听得鸣金声响,徐州军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那些抬着云梯,推着登楼车的士卒步伐一点儿也不比那些轻装的士卒慢,直看的城楼上的吕虔曹仁两眼发直。 “此天助吾成功。”曹仁喃喃道,随即兴奋地喝道:“召集众将,议事。” 夜半三更,一片漆黑。杨雷的大寨中却灯火通明,左一堆,右一拨胡乱倚在一起,隐隐的有哭声传出,显得愁云惨淡。 不远处的曹仁听得那隐约的哭声,得意地对身边的吕虔道:“子恪可知什么样的军队最容易战胜?” “未知。”吕虔略一思索,答道。 “是他们要做的事与平日被灌输的信念相悖的军队最容易战胜。其余器械,计谋,皆是外力而。”曹仁笑道,“如今徐州军便是如此,故今晚袭营定然成功。” 吕虔点了点头,现在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杨雷的军队已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了。便道:“将军,可以袭营了。” 曹仁点头,将手一挥,顿时火把打起,呐喊声响。十万大军尽皆向杨雷大寨冲去。此时,杨雷寨中已然慌作一团,只听得哭号声不断,士卒们纷纷往后寨奔去,竟无一人迎敌。曹仁看的清楚,不由大笑道:“大功告成。”引兵便突入杨雷寨中,四处放火。只是徐州军逃得快,寨中竟无一人。 曹仁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喝道:“快快退军,中计矣。”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得一声号角,呼啦啦火把亮起,随即道道火箭射向原本的大寨之中。顿时,惨嚎声一片。曹仁见状,忙与吕虔引兵往北海城退。来至城下,便大叫开门。此时,就听一声鼓响,城门打开,迎面撞出一声人马。为首者却是吕布。只听其笑道:“曹仁小儿,吾已取北海多时矣。”说着将手中包裹扔下,咕噜噜滚出两颗人头,正是吕旷吕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杨宇霆妙计夺青州 刘玄德受邀进益州 “春节快乐!情人节快乐!” 曹仁见状大惊,亦不敢进城,便催军往北方逃去。吕布亦不追赶,只是在那里哈哈大笑。再说曹仁吕虔引着败军直走,一路北行,沿途收拢军马,又得三万余人。天色已明,正欲找个地方先行安歇。不想自北方来了一支军马,烟尘阵阵,声势不小。 吕虔见状,忙道:“必是于禁将军前来相迎。”果然便有小校回报,道来军正是于禁的大军。 不多时,于禁来到,见了曹仁施礼道:“将军,禁来迟一步,请将军恕罪。” 曹仁苦笑道:“文则说的哪里话?吾此次大败,失却北海,皆是吾贪心之故,你能主动前来接应,吾已经十分感激了,哪里还能怪罪于你?” 于禁一愣,道:“不是昨夜将军手书,令吾前来相救的么?手书尚且在此,更有将军印玺。”说着,便将手书拿出,递与曹仁。 曹仁一愣,接过手书,仔细看了看,骇然道:“吾昨夜领军作战,如何写得手令?此是何人伪造,竟与吾笔迹无有丝毫差别。” 吕虔已然明白过来,大惊道:“将军不好,中了杨雷调虎离山之计了。” “临淄有失?”于禁亦是明白过来,眼睛登时就红了,自己被一封假手令给骗了,且不说回去之后的责罚,便是这面子,实在难以丢的起啊。当即道:“吾这便点大军,回临淄与杨雷决战。” 曹仁道:“怪不得昨晚北海城内乃是吕布,吾等一直未见杨雷踪迹,却是往临淄去了。正好吾等尚有十万兵马,且往临淄,与其分兵势弱之机,攻破临淄,斩杀杨雷。” 吕虔亦道:“正该如此。”当下三人集合大军,便往临淄去。 只是大军经昨夜厮杀逃命,加之无有炊米,这腹中无食,这路走的可就真是够慢的,这士气就更加低迷了。虽说于禁带来的兵好些,但亦是没带什么粮草,如今已近中午,近十万人马,俱是被天上日头照的昏昏的。竟有走着走着,体力不支者颓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再走十余里,吕虔见如此不是办法,便对曹仁道:“将军,不若你与于禁将军领一部军马先行,吾领剩余兵马,缓缓而行。” “好。”曹仁看着身后那拉的长长地一串,亦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十五万大军你,一朝丧尽,真不知回道邺城后会被丞相如何处置。不过,若是能夺回临淄城,斩杀杨雷,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能弄个功过相抵吧。言毕,便让吕虔留下整理败军,而与于禁带着自临淄来的五万军急速往临淄去。 吕虔见二人离去,剩下三万余将士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当下便道:“且休息,待避过日头再往前行。”将士们闻言,纷纷倒地,哎呦声不断。 此时,便有校尉道:“大人,是否要生火做饭?” 吕虔闻言苦笑道:“君未见军中无粮乎?便是沿途百姓,亦是逃了个一干二净。如此,到哪里寻找粮食?不若闭目养神,过了这段时间,再往临淄去。” “将军,可否杀马充饥?”那校尉小心翼翼道。 吕虔闻言,眼色一利,随即看到那校尉满脸希冀,还有周围军士们渴盼的目光,不由长叹一声,闭目道:“可。但杀老病伤马,健马不可杀。” 那校尉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又是愁眉苦脸,这马儿,昨夜死的够多了,能撑到这里的哪个不是健马,这简直就是故意给自己出难题么?欲要请杀所有的马匹,又见吕虔已然闭目不语,再想想吕虔方才的目光。那校尉心中一凛,知晓吕虔并不想杀马。想到此,不由得长叹一声,跌跌撞撞离开。那些军士都盼着他杀马,眼见他出来,便围了上去,不想那校尉却自顾自往地上一躺,再不肯言语。那些军士随即失望,互相看了几眼,亦是默默坐下,毕竟,军令如山,且吕虔的威势犹在。任谁也不敢肆意妄为啊。 就在此时,忽有军士觉得地皮震动,往南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只见大股烟尘,滚滚而来,目标显然就是自己这些人。更有上过战场的老兵霍然而起,这烟尘,这声势,恐有万骑之多。吕虔亦是明白过来,随即齐声喝道:“此乃是徐州骑兵,速速列阵,抵御强敌。”然而军士昨夜中了埋伏,走了几十里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哪儿还有力气抵御。虽然有小校们呼喊着维持秩序,却哪里还来得及。当下不知是谁第一个转身离开了大阵逃走,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当即便有数百人丢了军刃便跑。除了那烟尘滚滚的南面,其余方向皆有人奔逃。 吕虔见状,大怒,旷野之中阵型散乱的步卒对骑兵,那将是什么样的结局他心里清楚地很,当即喝道:“有敢退后者,斩。”只是烟尘欲近,逃跑的人愈多,连督阵的小校们都开始逃了,哪里还有人听他的。转眼间,刚刚成型的阵势又散乱开来,数万人俱是转身而逃。吕虔见状,亦是长叹一声,上马便往临淄去,追赶曹仁大军的身影了。 片刻后,吕布领着一千骑兵来至方才吕虔等人休息的地方,看着那漫山遍野的曹操溃军,不由对身边的吴敦笑道:“宇霆果然好计策,这番虚张声势之计,硬生生将刚聚集的曹军吓的一哄而散。倒是不费一兵一卒。” 吴敦看着那些战马尾巴上系着的树枝,亦是笑道:“正是。杨将军又出奇谋,看这阵势,昨夜诈取临淄的事情已然成功了,吾等可去助杨将军一臂之力。” 吕布笑道:“正该如此,且看此番能否吓退曹仁。”言毕大笑,催马而行。吴敦亦笑,领着千骑紧随其后。 “杨雷,快快出城受死。”于禁看着临淄城上的杨字大旗,不由大怒,令军士叫骂挑战。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通鼓响,城门大开,一彪军马冲了出来,迅即列好阵势,当中闪出一条路,杨雷全身披挂而出,身后跟着的是臧霸。杨雷来至阵前,笑道:“曹子孝何在?” 曹仁闻言,纵马而出,喝道:“杨雷,莫不是要与我见个高低么?” 杨雷闻言,嗤之以鼻,笑道:“以汝之武艺,加上曹洪夏侯惇二人还差不多。” 曹仁闻言大怒,虽然知道他说的差不离儿,但面子上过不去啊,当即喝道:“匹夫安敢如此?”就欲催马出战。 杨雷见状忙道:“曹仁,且慢冲动,吾有话与你讲。” 曹仁一怔,便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杨雷笑道:“吾只想问一句,一夜之间,丧尽十五万大军,失却青州之地,是何感觉?” 曹仁闻言一怔,随即大怒,喝道:“杨雷,吾与你不共戴天。”催马便冲上去。 杨雷又忙喝道:“将军且慢。” 曹仁哪里肯听那个他讲,就欲一磕马腹,令战马提速。不想杨雷大喝道:“将军且看汝之后军。”曹仁一怔,心道,难道后军有变。急忙停马往后望去,却见嘛事儿也没有。当即恼羞成怒,喝道:“杨雷小儿,竟敢三番五次戏弄吾,且吃我一招。”催马直冲。 杨雷却坐在马上动也不动,只是笑吟吟看着冲过来的曹仁。曹仁见他如此托大,心中更是来气,就欲一刀砍死他,不想此时却听得:“将军快退,后军有变。”却是于禁声音。 曹仁一怔,此时方至两军中间,又见杨雷只是嬉笑看向自己,并不往前,当机立断,后军要紧,于禁想必不会戏耍自己吧。待回了阵,却见吕虔一脸风尘,盔丢甲斜,不由惊道:“子恪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吕虔苦笑道:“虔无能,所部军马被徐州军骑兵赶散,虔只领得数十骑亲卫来此。” 曹仁大惊,问道:“多少骑军?” “烟尘滚滚,不知多少,听声观其气势,约有万骑。”吕虔答道。 曹仁于禁俱是脸色沉重,此时,就见得后军一阵骚乱,有军士大吼道:“徐州骑兵来了。”话音方落,只听得隐隐雷鸣之声而来,更兼烟尘滚滚,不知多少骑兵而来。 曹仁于禁对视一眼,心知此必是吕虔所说骑兵,声势如此浩大,想必万骑不止。心思电转,曹仁便道:“速速退往东郡。”军令一下,大军便往西去。 此时,却听得杨雷命军士连连高呼三遍:“谢曹仁将军赠与青州。”却不命军追赶。 曹仁远远听见徐州军士所呼,心中一时急怒,眼前一黑,差点儿跌下马去。旁边亲卫急忙扶住,就在此时,只听得曹仁大叫一声:“杨宇霆,你好狠。”一口鲜血喷出,人已然昏死过去。 临淄城中刺史府,杨雷庞统吕布臧霸吴敦正大摆庆功宴。至于孙观等人,则是在北海摆起了庆功酒。席间,杨雷便道:“军师好计策,竟然能迫的敌军大将曹仁无奈而退,真奇迹矣。” 庞统笑道:“若不是宇霆先用苦肉计,再令军士诈作抗命,有哗变之迹象。统焉敢行此计矣?” “吾只是想将曹仁引出来,与大寨之中擒杀他,谁想军师竟然趁机命温侯引军诈开北海城门,斩杀吕旷吕翔,并于府衙盗用曹仁印玺,且模仿其字迹,星夜往临淄,调于禁出兵,而令吾趁于禁出兵后趁虚夺城。然后又用虚张声势之计,将吕虔败军吓散,曹仁于禁所部亦被吓退。真乃计计连环,使人难以捉摸啊。”杨雷笑道。 庞统闻言笑道:“若非曹仁贪心,欲要一举破吾军,而使吕旷吕翔守城。吾等亦是难得此胜。二吕岂非不知夏侯惇禁止夜间打开城门?只是曹仁乃曹操心腹大将,不得不救而。” “如此说来,士元要吾吾要追杀曹仁,亦是为此?”杨雷道。 “正是。若杀曹仁容易,无论将军亦或者温侯,杀之并不费力。然曹仁乃曹操心腹大将,若曹仁死,曹操必然挥军为曹仁报仇,到那时,百万大军齐来,恐长江以北难保矣。”庞统道,“故如今曹仁不能杀,欲要杀之,需等主公得益州之后。” “曹操百万之众,如今只有八十万了。”吕布在一旁笑道,看得出来,众人中他最为开心。 “恐关中战毕,曹军又至百万矣。”庞统长叹道。 “今番吾等庆功,非是议事,且饮酒。”杨雷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忙道。 “正是,正是。”庞统亦是人精儿,忙举起酒盏,向吕布道:“温侯斩鞠义,杀二吕,可谓此番大战之首功。统敬温侯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亦是一饮而尽。其余人等见状,亦是纷纷互相敬起酒来,一时之间,气氛热闹无比。 建安八年十月,杨雷用庞统连环计,得北海临淄,破曹仁二十二万大军,尽得青州。另吕布斩杀鞠义吕旷吕翔,温侯之名,再次传遍天下。此战后,曹仁于禁吕虔退往兖州东郡,收拢残兵败将,得十万余人,军势复振。同年十月,曹操用贾诩之计,抹书离间韩遂马超,二人领军马自相残杀。韩遂失左手,部将马玩梁兴被马超所杀。后曹军与韩遂军合击马超,马超军大败,潼关长安尽皆失去。马超庞德马岱只领三十余骑逃往西凉。 汉中,张鲁召集众人问道:“如今马超已为曹操所破,关中之地,尽属曹操,更得韩遂十万人马,可谓声势滔天。汉中临近关中,以诸君之见,吾当如何?” 杨松道:“曹操既得关中,必来取汉中,主公不若整备军马,称汉宁王,督军与曹操大战。” 张鲁一愣,阎圃便道:“主公不可。天下大乱之时,主公尚不称王,如今天下大势已明。若是称王,必被曹操刘备攻击。故不能称王,称王必遭大祸。” “以君之见,吾当如何?”张鲁忙问,这可是自己的心腹谋士,意见可是非常的中肯并且受到自己的重视啊。 “今汉中有户口数十万,更兼关中大乱,多有民众逃入汉中,户口日益增长。且汉中财富粮足,四面险固,据守可谓易矣。”阎圃道,“然益州刘璋甚是暗弱,吾意不若就此进取益州,一则蜀道险阻,乃立基之地,二则至不济可为主公后路矣。” 张鲁闻言,眼前一亮,又想到自己老母被刘璋杀害,当即道:“此计甚好,吾这便起兵攻益州,为母报仇,擒杀刘璋刘季玉。”麾下众人齐齐应诺。 “主公,巴西太守庞羲来报,汉中张鲁忽起大军,正往巴西进发,其势欲取益州。”黄权向刘璋道。 “竟有此事?”刘璋大惊,“前番张鲁还不好好呆在汉中,为何如今又进军益州?” “主公,张别驾自荆州回来了。”有军士通报。 “哦?快快有请。”刘璋闻得张松回来了,忙道。 “见过主公。”张松进来,施礼。 “永年自荆州来,可曾劝得刘备将江陵相让?”刘璋忙问。 “未曾。”张松道。 “汝去之时,不说此事必成么?”刘璋顿时一脸疑惑。 “吾往荆州,刘备原本欲将江陵付之,奈何荆州刺史刘琦执意不从,故无奈之下,刘备便提到,其欲以一地,置换江陵。”张松道。 “却是何地?”刘璋忙问。 “汉中。”张松答道。 刘璋闻言,便有怒意,道:“刘备如此欺人太甚。” “主公为何如此说?”张松一愣,忙问。 “如今汉中在张鲁手中,如何置换江陵,其意不是欺人乎?”刘璋道。 “主公误会了。”张松闻言忙道,“刘皇叔之意,是要攻取汉中,送与主公,为严颜将军安身之地。” 刘璋一愣,随即恍然,转怒为喜道:“果然是仁义无双刘玄德。恰恰张鲁正在攻打益州,还需请其速起大军,往攻汉中。” “主公,刘备不欲动荆州之军。”张松又道。 “为何?”刘璋问道。 “荆州之军尚需防备曹操大军,故此不能轻动。”张松道,“故刘皇叔之意,欲调扬州军自长江入川,而后助主公夺取汉中。” “可矣。速请刘皇叔进军。”刘璋笑道。旁边黄权神色微动,欲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讲。 江陵,法正一身白衣晋见刘备,道:“法正法孝直见过太尉刘皇叔。” “先生请起。”刘备忙道,搀法正起身后便即赴宴。宴席已毕,刘备将法正请至密室,便道:“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奉益州牧刘璋之命,前来请刘皇叔进军益州,抵挡汉中张鲁。”法正笑道。 “既有宗室盟约,备身为盟主,焉能不从?”刘备笑道。顿了顿,又问:“张别驾身体安否?” 法正一怔,随即笑道:“张永年乃吾之好友,他之事吾皆知,皇叔算是问对人了。” 刘备一愣,就见法正重新施礼道:“见过主公。” 刘备大喜,忙搀起,道:“如此说来,蜀中之事可矣?” “主公但请进军,大事可成矣。”法正笑道。 PS:晕乎乎码字,好累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杨雷恐惧流言日 吴郡戴孝守丧时 (春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建安八年十二月,糜夫人于徐州产一女,此为刘备长女,因产前糜夫人梦见夜明珠入腹,故其名便唤作珠儿。刘备与荆州得知,虽略有遗憾,然犹自欢喜,其余文臣武将,亦是欢喜。除糜竺糜芳略有失意外,刘备军人人得意无比。杨雷更是从青州赶往徐州,大贺三日后方回临淄。同月,刘备往水镜山庄拜访司马徽,偶遇庞德公,与之言,甚喜,恭请二人出山。二人皆推辞不就。刘备怅然而归,与徐庶谈及此事。徐庶便再次出言,建议刘备请诸葛亮出山。 建安九年一月,刘备冒雪三顾茅庐,方请得诸葛亮出山。入荆州亦拜其为军师,与徐庶庞统同列。至此,刘备军中三大军师到齐。 建安九年二月,刘备领军八万跟随法正入川。诸葛亮随其入川,徐庶留守荆州,统管荆襄之地。命大将魏延黄忠张飞潘璋朱桓随行。临行前,恰遇寇封,见之甚喜,便命其随中军行动。一行人马,沿江直上,往西川而去。 邺城,曹操看着跪在堂下的曹仁于禁吕虔,面无表情。三人亦是把头紧紧低垂,连大气也不敢出。良久,曹操方道:“二十万大军,被杨雷十万大军击败,亦不为过,汝等起身吧。” 曹仁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忙谢过曹操,退至一旁。 曹操便道:“如今关中已定,然杨雷却占据青州,诸公以为如何啊?” “可自冀州起兵,渡河击之。”毛玠道,打完马超,曹操只留下夏侯渊张既钟繇在长安,其他人都带回来了。 “杨雷拥兵十万,其后徐州更有军二十万。以君之意,吾当起多少大军方能击败杨雷,尽得青州?”曹操笑着问道。 “末将不知。”毛玠忙道,言语之间甚是恭敬。 “主公,方得到消息,道刘备之妻糜夫人产下一女,徐州大肆庆祝。”贾诩自堂外来,报道。 “哦?刘玄德虽为人杰,然至今无后矣。”曹操笑道。 “主公,吾有一计,或可不战而使杨雷反背。”程昱忽道。 “仲德快讲。”曹操闻言大喜道。 “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仿蒯通说韩信之事,往青州说杨雷反背。”程昱道。 “杨雷与刘备乃结义兄弟,如何肯反背?且蒯通说韩信,可是未成矣。”曹操笑道 “当日韩信手握重兵,而刘邦与项羽正自旗鼓相当之时。当时天下之势俱在韩信一念之间。然韩信念刘邦旧情,不肯自立,而后助刘邦灭项羽。然后汉朝立,韩信为吕后所杀。其人死时,不知可曾后悔当日之事?今主公与刘备相争,其势与当日楚汉相争何其相像?而杨雷更胜当日之韩信矣。领扬州牧镇守徐州却进军青州,三州之地,皆在其掌控之中。若其反背,刘备能有活路乎?”程昱道,“且如今刘备年已四十五矣,止有一女,尚无后人接班。如此,其麾下怎会无人心动,而杨雷又岂无觊觎嗣位之心?” “好。就算杨雷不动心,他麾下众将可不见得能经得起诱惑。”曹操眼前一亮,“就依仲德计策,只是不知何人可往?” “辛毗辛佐治,可为说客。”荀攸忽地进言道。 “佐治?”曹操一愣,随即笑道:“正合吾意,这便将佐治请来,吾要面嘱与他。” 青州临淄,杨雷方自徐州祝贺刘备得长女而回。忽有下人来报,道有一儒士前来拜访。杨雷一愣,便请叫其往前厅相见。 不多时,那人便到,杨雷迎上,看去,却不认识,当即问道:“先生何人?” “吾乃冀州辛毗辛佐治。”那儒士笑道。 “辛毗?”杨雷默念两声,忽地想起来了,笑道:“先生请。” 入得厅堂,二人坐下,杨雷便问:“先生不在邺城高就,今番到此,不知何事啊?” “将军可知大祸临头矣?”辛毗不答反问。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未知矣。” “先生可知韩信旧事乎?”辛毗又道。 “略知一二。”杨雷笑道,心内已然明白了。 “将军之功,比之当年韩信亦是不差,而手中兵权,更胜当年韩信。且更让人惊讶的是,将军内政之才犹在淮阴侯之上,如此,将军就不怕翌日之祸么?”辛毗笑道。 “先生既然能把吾比作淮阴侯,当知吾兄长刘皇叔非高祖矣。”杨雷笑道。 “不然,人皆言刘皇叔颇似当年高祖。将军不过故作不知罢了。”辛毗笑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如此道理,将军岂会不知?” “先生如此说,却是让雷不得不辩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先生可知,当世之人,何人最受吾之敬佩?”杨雷笑道。 “敢问高姓大名?”辛毗正色道。 “汝之兄长,辛评是也。”杨雷肃然道,“河北多义士,审正南更是忠义之人。然吾独以为汝兄辛评乃河北第一忠臣。观其余诸人,可有因为亲弟投敌激愤而死而又留下血书,将自己满门老小,尽皆杀绝者?吾知吾亦不能,故而深为敬佩。” “杨雷,你,”辛毗大怒而起,以手指杨雷,“汝欺人太甚。”言毕便欲转身而去。 迎面却是两杆长枪,指住辛毗。辛毗大惊,道:“杨雷,莫非你要杀我?” 杨雷肃然道:“曹刘本为宿敌,杀你又何妨?只不过,吾不愿临淄洁净之地,沾染汝之污血。来人,将其连同随从,押往黄河渡口,任由其回返冀州。另带一言与曹操,不日吾将亲领大军,往邺城迎回天子。” 辛毗脸色阴郁,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卫士将其押出。 辛毗方走,杨雷便见庞统走了进来,不由笑道:“士元却是来的及时。” “方才之人,便是辛毗?”庞统问道。 “正是,其欲说我。不想被吾讽刺一番,令卫士押出。”杨雷笑道。 “以何言说你?”庞统忙问道。 “淮阴侯旧事矣。”杨雷笑道。 庞统愕然,哭笑不得道:“如此,焉能成事?” 杨雷亦是一笑,道:“士元来此有何事?” 庞统笑道:“方才接到消息,主公已然请孔明出山,共往益州去了。” “哦?如此说来,卧龙凤雏皆为大哥所得?”杨雷喜道,“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此真大喜事矣。当摆酒宴庆祝。” “尚有一事未曾告之。”庞统又道。 “何事?”杨雷忙问。 “将军既取青州,今又将辛毗骂回,恐不日曹操大军将来矣。”庞统笑道。 杨雷一愣,随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无五十万大军,吾却不怕他。”庞统一笑,却不再答话。 又过几日,忽地青徐之地遍布流言,俱道杨雷见刘备入川,膝下又只有一女,故杨雷欲要反出青州,投降曹操。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似乎确有其事。青徐二州上下,军心皆是心内难安,只等杨雷动向。 “什么?”杨雷大怒,“此必是曹操诡计,欲用谣言乱军民之心。” “吾亦知之,然此事难解啊。”庞统亦是一脸苦笑,“现在谣言已经传开了,便是辟谣亦恐百姓不信,反而愈描愈黑。” “如此,怎生是好?”杨雷皱眉道。 “依吾之见,虽然青徐诸文武并不相信此事,然将军亦需避嫌疑。谣言不是说将军欲反么,将军便将青州军马交予温侯打理,徐州之事交予子龙将军,自往扬州避嫌。如此,谣言可止矣。”庞统笑道。 “此计甚善,只是吾恐温侯性急,守不得青州。”杨雷有些迟疑道。 “将军勿忧,吾尚在青州,岂会坐视不理?”庞统笑道。 “如此就好,吾这便召集众人,商议诸事。”杨雷笑道。 “将军,扬州有信使到。”吴敦走了进来。 “快快请进。”杨雷一愣,忙道。 片刻,那人进来,大哭拜倒道:“姑爷。” 杨雷一愣,仔细看去,认得乃是孙府中人,忙问:“何事如此悲伤?” “姑爷,老夫人去了。”那人道。 杨雷一愣,随即问:“可是仲谋之母?” 那人抽噎道:“正是。” 杨雷闻言叹道:“汝先回扬州,吾随后就到。夫人可在吴郡?” “小姐已在吴郡等候多时了。”那人抽噎道。 杨雷闻言便挥挥手道:“汝且回吧。”那人告退。 见其人已退,杨雷便召集众人。待吕布臧霸等皆至,杨雷便道:“方得噩耗,岳母病逝,吾要速回江东,青州之事,便交予温侯了。” 吕布闻言沉声道:“宇霆且放心,吾自当尽心尽力,守卫青州。” 杨雷点点头,又对庞统道:“士元,曹操拥兵百万在冀州,虎视眈眈,且要多加注意。青徐两州之事,尽皆付与你手了。四哥那里,亦要你多多辅佐。” 庞统点点头,亦是一脸肃穆。 杨雷见状,便对臧霸道:“宣高,以汝之能,早该独当一面,只是九里山大寨乃重中之重,故不得不委屈宣高。今吾欲回江东,青州之事,还需宣高多多费心了。” 臧霸略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吕布,见吕布一连郑重,当即心中一定,亦是微微颔首。 “如此,诸事已毕,吾先回徐州,而后再往扬州。”杨雷说罢起身。 非止一日,便至徐州。途中但有认出杨雷者,无不窃窃私语。杨雷进得城,见过赵云,将前事一说,又仔细叮嘱众人一番,方离城而去。赵云亲身送至三十里外方回。临别时,赵云忽道:“五弟,那些流言,你且勿要往心里去。吾已经派人送信与三位哥哥了,想必哥哥们书信不日便到。那时,诸人便可闭嘴了。” 杨雷闻言,微微一笑,道:“四哥忒地如此多心,诸位哥哥乃何等人,吾又是何等人,这近十年,尚且不知么?”言罢催马便走。 赵云一愣,随即微微一笑,目视杨雷远去。 建安九年四月,孙坚正妻,孙策孙权之母,吴太夫人过世。杨雷闻讯,交接所有权力,只引随身百骑亲卫回返江东。 过了长江,到吴郡,只见满城萧索,处处挂白。早有军士报往孙府,便有人前来迎接。近前来,杨雷方知乃是孙辅孙贲。二人却是闻得吴太夫人过世,自豫章庐陵而来。进的灵堂,便见孙尚香扑了过来,杨雷急忙抱住。随即便觉得肩膀一疼,却是被孙尚香狠狠咬了一口。 杨雷知道孙尚香心中悲苦,亦是强自忍耐。良久,乃轻轻呼唤:“小妹。” 孙尚香这才放了手。杨雷便往灵柩前跪拜祭奠。待礼毕,便退至偏厅。 来至偏厅,却见孙尚香亦在此处。杨雷便道:“小妹,且莫要悲伤。”只此一句,却又勾起孙尚香的泪珠儿,当即抱住杨雷,便是一场大哭。直哭的筋疲力尽,竟在杨雷怀中,沉沉睡去。 杨雷直立在那里,任由孙尚香痛哭,良久不见动静,仔细一看,却见孙尚香兀自挂着两行泪,昏昏然睡着了。当下便微微苦笑,将孙尚香抱起,便有侍女引着,往原本孙尚香住的地方歇息。将孙尚香方好,自己亦是觉得疲累,欲上榻歇息,却觉得有些不妥。便取了个锦墩坐了,倚在床边歇息。 不知许久,忽觉得有人轻抚面颊,微微一惊,便醒了过来。鼻息间闻得一股香味,随即明白过来。当即睁眼,却正见孙尚香一脸痴迷地看着自己。见得自己醒来,脸上却是微微一红。 杨雷见是孙尚香,便道:“小妹,醒来怎地不叫我一声。” 孙尚香轻声道:“我看你睡的那么香,肯定是太累了,就没有叫你。” 杨雷便道:“如今却是几时了?” “天色已然放明了。”孙尚香道。 杨雷点点头,便欲起身。孙尚香忽道:“二哥今天便要回来了。” “嗯,这是应该的。”杨雷道。起身时身子却是一晃,差点儿倒了下去,孙尚香一惊,一把拉住。杨雷亦是忙抱住孙尚香,这才没有倒下。稳住身形,杨雷方苦笑道:“不想却是腿麻了,休息一会儿就好,莫要担心。” 孙尚香忽问:“昨晚为什么不上榻休息。” 杨雷道:“我怕还有别的事儿,就想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没想到一睡就是一夜。” 孙尚香闻言,便道:“凡是有孙匡他们打理,你能来就行了。要是有事就去办吧,别忘记下午二哥回来就行了。” 杨雷宠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子,点点头。 吃了早饭,又去见过孙匡,并在灵堂前跪拜一番。杨雷便出了府衙,往郡守府而去。果然,陈登诸葛瑾鲁肃尽在此处。进的大堂,众人纷纷见礼。礼毕,陈登便道:“宇霆此番便是为祭奠而来?” 杨雷点点头,忽地反问道:“吾乃是扬州刺史,此处乃是扬州地界,吾自是想来就来。”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倒把一堆事儿丢给吾等。没见子瑜的头发都白了么?”陈登瞪眼道,“还有,须知华先生嘱咐吾不能过于劳累。如今你看看,扬州事务,尽皆报与吾处。如此下去,不出几年,你便见不到吾了。” 杨雷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陈登给他减压呢,当即道:“你且在那里等待,再过几十年吾便去寻你。” 陈登闻言,不由苦着脸道:“千万别,若是被你找到,少不得又被你拉去做苦力。幸得吾有子敬子瑜相助,这才免去众多事务啊。” 杨雷一愣,看向鲁肃诸葛瑾,见二人皆是苦笑。心内顿时了然,当下道:“如此,雷多谢三位先生了。”说罢,起身,深深一礼。 陈登一愣,随即正色道:“宇霆,此是何意?你我还用得着如此吗?” “雷虽挂扬州牧之名,然常在外征战,若不是三位先生,恐早被琐事所累矣。方才有感,故而谢过诸位。并无他意。”杨雷忙道。 “如此便好,吾还以为你真要拉哥儿几个造反呢。”陈登斜眼道。 杨雷一愣,忙道:“你们都知道了?” “此等流言,传播最快,恐大汉一十三州,无处不是哄传此事啊。”陈登笑道。 杨雷闻言默然。 “宇霆,流言乃是小事,以主公之英明焉能不知乃是曹操诡计?”鲁肃笑道,“宇霆暂且放心,所谓清者自清,不必往心里去。” 杨雷闻言,微微摇头道:“吾非是为自己感慨,乃是想,大哥何日能有一子嗣?如此这般,终非久远之计。” 陈登闻言道:“子息之事,却是强求不得,不过有华先生在,请其为主公把脉,而后开一药方足矣。且糜夫人已然育有一女,想必日后甘夫人必然有喜讯传入。大不了多为主公寻些妻妾,则大事可定矣。” 杨雷闻言喜道:“正是如此。如此简单之极,我怎么就没想通呢?”心事既去,当即谈笑风生。告辞之时,陈登忽道:“闻知孙交州今日便至吴郡,宇霆还需好生招待啊。”杨雷一愣,随即颔首告辞。至孙府,犹自沉思,陈元龙此话究竟何意呢?忽地看见孙静孙瑜孙辅孙贲等人俱在,心中豁然明了。如今孙氏族人俱在吴郡,陈登这是怕孙权回来后鼓动起事啊。原本自己在此,不用多虑。可是,莫要忘记了,最近自己的留言很多,会不会给人一个错误的印象,实在是难以说明白啊。看来,孙权来后,却是要好好谈一番了。 PS:好累,好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孙仲谋尽诉心事 曹孟德大军压境 未时一刻,孙权风尘仆仆赶至吴郡,随行者有周泰陈武董袭,独凌操不在,另有五百解烦军跟随。至孙府,先进灵堂拜祭。换好孝衣,便即守灵。杨雷亦在迎接者之列,孙权看见他亦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便忙忙往灵堂去了。 至夜,杨雷正在房间内与孙尚香闲话,忽地响起敲门之声。同时有人叫道:“妹夫,权前来拜访。” 杨雷一愣,孙尚香已然开口道:“二哥请进。” 嘎吱一声,孙权已然推门进来,杨雷忙起身迎上去,道:“有事?” 孙权看了孙尚香一眼,点点头。孙尚香立马明白过来了,哼了一声,道:“这是我的房间,二哥,你要是有事到外头说去。” 孙权一愣,看向杨雷。杨雷苦笑一声,道:“我家她最大。到外面说吧,正好可以散散心。”孙权见杨雷如此说,亦是微微点头,便当先走了出去。杨雷回身冲着孙尚香歉意地一笑,便即走了出去。二人一出去,孙尚香原本有些嗔怒的眼神立马变的迷惘起来。生在豪门,有谁又是个白纸一般的人儿呢? “妹夫,吾方至扬州地界,便听闻许多传言,不知是真是假,妹夫可否能为吾解惑?”庭院中一个凉亭内,孙权缓缓道。 “解什么惑?”杨雷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对于凉亭周围那些晃动的身形理也不理? “就是妹夫是否有想过脱离刘玄德,自立出去?”孙权紧紧盯着杨雷的双眼,问道。 “仲谋,你亦是智谋超群之人,岂看不出此乃是曹操的流言?”杨雷脸色不变,淡淡答道。 从杨雷的眼中一无所获的孙权略微有些失望,随即又振奋精神道:“宇霆,不若随吾至交州吧,统领交趾,而后占尽南方疆土,到时候,吾为王,你亦称王,如何?” “仲谋此言差矣,自秦始皇开始,交趾便是汉人州郡,纵然仲谋能开疆辟土,亦要面对中原称臣。且大汉从来不封异姓王,仲谋难道忘了么?”杨雷缓缓道。 “如此说来,妹夫是要为刘备尽死忠了?”孙权有些着急,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加重了语气。 “仲谋,你可知这世上土地有多少?汝之一生,又能掌管多少疆土?”杨雷忽然问道。 “依宇霆之所著《地理》一书而言,这世上土地不知凡几,人之一生,何其短暂,掌管疆土,不过一隅而已。”孙权道,“便是大汉疆域,亦不过所占甚少。” “如此,仲谋何故只盯着这中原之地呢?”杨雷问道。 “昔日楚霸王曾言,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吾甚然之。”良久,孙权乃答道。 乡土情结,杨雷在心内一叹,随即道:“仲谋,吾在此有言,你若能占尽交趾之南所有疆域,吾必然向大哥保奏,表你为异姓王。” “宇霆方才还说,大汉无有异姓王。”孙权冷淡道,“且吾在南疆,即便自称皇帝,刘备又能奈何与我?” “此言差矣。待乱世平定,大汉一统,吾必然全力打造水军,使其能航行于大洋之上,到那时,载兵于上,仲谋之南疆,亦不过数日之程矣。且交趾乃大汉疆土,与汝异日所得疆土交界,那时你若称帝,大军不日即陈兵疆界。那时,你能抵挡几日啊?”杨雷笑道。 孙权脸色铁青,忽地问道:“宇霆有何把握定是刘皇叔得到天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杨雷笑道,“仲谋不会不知吧?” “若无宇霆这等人辅佐,即使刘备名声再大,恐怕亦是难以得到天下吧?”孙权沉默半晌,忽道,见杨雷似要开口,便一摆手道:“宇霆之意吾已尽知。江东数郡,百姓安居,山越亦是不再为患。此情此景,吾在时亦是难以做到。只此一点,吾再无谋江东之心。只是,帝王之心难测,倘异日宇霆有不如意处,可至交州寻吾。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妹夫。虽然在此时离开青州来吴郡守孝有些缘由是为了避免嫌疑。然此份情谊,权自当铭记于心。” 杨雷闻言,道:“如此最好。另,仲谋但请放心,异日刘皇叔得到天下,吾定然禀奏亦是,开疆拓土万里者,方能王。故此,为了孙氏一族,仲谋还需努力啊。” “有宇霆一言,恐异日宇霆在地图上标示的那些海外土地,俱要惹起无数人争夺了。”孙权闻言,心怀一畅,说道。 “吾之心愿,便是这世上所有土地,尽皆插满吾大汉军旗。”杨雷亦是有些意气风发。 “那些疆土,可有主人么?”孙权忽地问道。 “大多数不过茹毛饮血之辈,只有少数地界,有国家存在。”杨雷笑道,“比如往西之罗马,安息等地,便存有国家,然吾图上所画之澳洲美洲,皆无国家存在。仲谋若是有意,可尽取之。如此,异日必然当流芳百世。千秋万代之子孙,亦是当时时牢记汝之丰功伟绩矣。” 孙权听的有些心驰神往,不由自主道:“如此,吾当留名万世。” 杨雷赞许地点点头。孙权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起身道:“天色已晚,权还要为母亲守灵,就此别过。至于随身诸多护卫,宇霆且莫要往心里去。毕竟一路行来,多艰难险阻,更有拦路强人,不得不如此而。”杨雷点头微笑,示意自己理解。孙权见状,便告辞而去。 回至房间中,孙尚香犹自在等待,见杨雷安然回来,方松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略微有些埋怨道:“怎地去了这许久?” 杨雷心情甚好,不由笑道:“小妹可知仲谋与吾说何事?” “除了打打杀杀,你们还能谈些什么?”孙尚香鼻子一哼,不满道,“也不看最近是什么日子,亏你还笑得出来,莫不是母亲以前亏待你了?” 杨雷一愣,亦是觉得不妥,忙歉然道:“是我的不对,夫人莫要往心里去。” 孙尚香这才收了脸色,柔声道:“是不是二哥叫你去交州帮他的忙?” “你怎地知道?”杨雷吓了一跳,忙问道。 “那么多的谣言,我又不是没听过。”孙尚香做不屑状,忽地又温柔下来,道:“夫君,你且要多加小心,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刘皇叔正是倚重你之时,故无论谣言如何,刘皇叔都能嗤之以鼻。然而若是以后刘皇叔真的得了天下,你便听我一言,隐退山林好不好?” “傻丫头。”杨雷怜爱地抚摸着孙尚香的头发,良久方道:“你且放心,只要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自然会隐退。” “嗯。”孙尚香用鼻音回答了他。 翌日,吴郡郡守府,杨雷将昨晚之事一说,陈登鲁肃诸葛瑾皆是松了口气。陈登连道:“宇霆,你昨夜便该来此,须知昨晚为了防止你那大舅子夜袭郡守府,我可是大半宿都没有睡觉。” 杨雷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又看了看鲁肃和诸葛瑾的黑眼圈儿,不禁笑道:“恐怕是指使他人忙了一宿吧?”鲁肃诸葛瑾俱是满脸笑意。 “宇霆,你说异日开疆土万里者可封王,这是真的假的?”陈登转移话题道,“须知,异姓不得称王,这可是高祖立下的规矩啊。” “高祖距今已然四百年矣。”杨雷笑道:“依吾看来,刘皇叔要比那个痞子亭长强了无数倍。” 鲁肃诸葛瑾皆是大惊,忙道:“宇霆,慎言,慎言。”陈登亦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仿似第一日才识得此人。 杨雷笑道:“无须惊讶,便是大哥面前吾亦是敢如此说。此乃事实,不容置辩而。若非张良萧何韩信,高祖焉能得天下?” 陈登正色道:“虽然事实如此,然此事还是休提为好。若是异日有人乱说此话,恐宇霆免不了挨一顿训斥了。”鲁肃诸葛瑾亦是连连点头,想到了张昭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杨雷闻言,心知几人是为自己好,当即微微一笑,不再谈及此事。 三人见他不再口出狂言,俱是松了口气。片刻陈登便问:“宇霆,准备何日回返青徐?” “吾乃是扬州牧,自当坐镇扬州。陈别驾此是何意?莫不是要赶吾走而自己上位不成?”杨雷故意调侃道。 陈登闻言,嗤笑道:“区区一个州牧之位,吾还真看不上。” “依元龙之意,欲要作何职位啊?”杨雷来了兴趣。 “当然是主公登基后,开了异姓王的恩典。吾去借几千兵马,开疆土万里,而后请封王。”陈登悠然道,一脸向往。 杨雷鲁肃诸葛瑾三人闻言,对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 汝南,关羽听着手下的禀报,看着赵云的书信,脸色凝重无比,良久乃道:“五弟真是胡闹。”随即吩咐张辽道:“文远且在此守汝南,吾亲往吴郡一行。” 张辽一惊,忙道:“君侯,豫州之事,皆赖君侯。且夏侯惇驻军许都,不时便有南下之意,此时君侯去吴郡,恐为不妥。” 关羽闻言道:“文远请放心。不得青州,曹操决计不会来汝南的。且宇霆之心,远重于一州之地。或者说,但有宇霆在,即便尽失长江以北,翌日亦可取回来。且吴太夫人逝世,大哥又远在益州,如此,便是吊丧,吾亦是应当走一遭。” 张辽闻言便道:“如此,辽愿意当此重任。” 关羽欣然点头,又道:“吾修书一封与四弟,你且遣人送往徐州。”张辽应诺。 “报,将军,君侯来了。”杨雷正在与陈登几人聊天,忽得禀报,皆是一愣,君侯在刘备军中那是特指关羽的。杨雷方欲问个仔细,就见关羽那魁梧的身影依已然出现在屋中。见了关羽,几人忙忙起身,纷纷见礼。杨雷更是拜倒在地,口呼:“二哥。” 关羽见状,急忙扶起诸人,最后扶起杨雷,仔细端详道:“五弟却是消瘦了。” 杨雷闻言,不知为何,心中忽地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君侯,请上座。”陈登此时出言邀请道。 关羽点点头,松了手,便往上位坐去。待诸人坐定,关羽便道:“宇霆,待吴太夫人下葬后,你便回青州吧。至于这扬州牧,便叫元龙坐了便是。” 众人一愣,只听得关羽又道:“宇霆,你且回去总领青徐之事。子龙虽然勇猛,但不足统帅全局,至于庞统,虽然才智过人,然毕竟日浅,难以服众。至于温侯吕布,肯听他的人就更少了。故青徐非你不能坐镇,且休要胡闹,回青州去吧。”众人闻言,俱是松了口气,不是来夺军权的,反而是来正名的。 杨雷闻言却道:“大哥处可有书信来?” 关羽皱眉道:“大哥远在益州,书信如何能快速到来。且身为二哥的我,便不能替大哥做主么?且便是大哥在此,亦会如此吩咐的。五弟是何等人,吾等俱知矣。焉能因曹操小小谣言而伤了兄弟之情乎?” 杨雷闻言肃然道:“吾非是不信诸位哥哥,只是人言可畏,恐军民离心,且岳母新丧,不得不如此而。二哥但请放心,此间事了,吾便回青州。” 关羽这才点头,道:“如此便好,吾这便去灵堂吊丧,不日便回转豫州。”众人点头。 邺城,曹操一脸欣喜,道:“如此,杨雷果然回扬州了?” 程昱道:“正是。三人成虎,便是杨雷,亦是不得不退避一时。” 曹操笑道:“如此,青州便是吕布留守了?” “正是吕布,只是尚有一军师,唤作庞统庞士元,年方二十六岁,有个名号甚是响亮,唤作凤雏。”程昱笑道。 “哦?此人才智如何啊?”曹操问道。 “此乃是襄阳庞德公之侄,与诸葛亮合称卧龙凤雏,凤雏乃是庞统庞士元,诸葛亮诸葛孔明便是卧龙。二人皆水镜先生司马徽之徒,颇得真传。司马徽曾经有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矣。’”刘先道。 “那诸葛亮现在何处啊?”曹操感兴趣地问道。 “闻得前些时日,刘备新拜一个军师,唤作诸葛亮,便是此人。现今已随刘备入西川去了。”贾诩阴沉地说道。 “此番刘备又多一谋臣矣。”曹操连连摇头,眼睛不经意间瞥到郭嘉,顿时眼睛一亮,笑道:“吾有奉孝,何惧他卧龙凤雏。奉孝,依汝之见,吾此时当进兵何处啊?” “两处,一处乃是汉中张鲁,另一处便是青州吕布。”郭嘉笑道,“汉中张鲁,正与刘璋交战,此时刘备入川,必然打着假途灭虢的主意。故汉中之地,刘备暂时还不想取,除非益州已然到手。所谓养贼自重,便是如此了。故汉中之地,可以缓取,任由张鲁与二刘拼斗,吾军只需作壁上观,等待收渔人之利即可。故此,当征青州,一者可振军心,二者可复得青州,三则若吕布死,则刘备又去一大将而。” “奉孝之言,甚合吾心。”曹操闻言大喜,“张鲁之辈,但容日后进剿,吾先要斩杀吕布,夺取青州。尔后再徐图别策。” 荀攸忽道:“主公,刘备既然欲取西川,吾等若不取之,恐其势力将超过吾军啊。” 曹操摆摆手,笑道:“公达勿忧。吾留夏侯渊在长安,若是刘备取西川,则夏侯渊必然兵进汉中。若取了汉中,西川出击之路被断,到那时,刘备亦是只能徒唤奈何而。” 荀攸闻言,便即退下。曹操见状,扫视一眼,见诸人皆为反对之意,当即令道:“张郃高览,命尔等领三万军为先锋,率军出东郡,直往临淄。吾与众将领军二十万,随后进发青州。” 张郃高览,出列应诺。曹操又道:“奉孝仲德随吾出征,邺城便交予文若公达与文和了。”三人亦是应诺。刘晔董昭等自是在一旁默然不语。 临淄,吕布正自饮酒,忽地庞统进来,道:“温侯,曹操来了。” 吕布骇了一跳,随手抓过宝剑,喝道:“曹操现在何处?” 庞统见状笑道:“大军已过东阿,正往泰山而来。先锋乃是张郃高览。” “是张郃?”吕布一愣,随即大笑道:“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在邺城便罢,如今既来青州,那便是有来无回了。高顺将军之仇,吾一定要报。” 庞统一愣,随即道:“将军,大事要紧,切不可因私仇而误大事。” 吕布咬牙切齿道:“军师但请放心,吾自然不会误了大事。张郃往泰山来,吾便往泰山迎他。所谓御敌与国门之外,便是如此了。”当下大笑出门,只留下庞统有些目瞪口呆。 良久,庞统喃喃道:“奉先此去,恐要处大事啊。”当即取过案上纸笔,书信一封,唤过左右,道:“此信速速送往徐州子龙将军处。”那心腹答应着去了。 那人去后,庞统想了想,又提笔写了封书信,却是给北海孙观的,将军情告知与他,要他小心防范。眼见得左右出去,庞统概然长叹道:“若是宇霆在,温侯必然不会如此。”自己,还是威望不够啊。 PS:向春节期间还坚持看书的大大们致以最真挚的问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吕奉先无奈越泰山 曹子和再遇赵子龙 建安九年五月,曹操自邺城起兵二十三万,再攻青州。另命曹仁等率东郡驻军七万随行,共三十万大军,直扑青州。 泰山,城楼之上,臧霸看着城下连绵不绝的营寨,心内暗自忧虑。如今青州有军十五万,但分扎各处,这泰山城中,可是仅仅只有三万驻军,而曹操即将来的大军,可是有三十万啊。这仗,真是难打啊,就在沉思之时,忽地有军士来报:“将军,温侯来了。” 臧霸闻言一喜,忙道:“现在何处?” “正在城南依山立寨。”那军士道。 “哦?”臧霸一愣,随即道:“且待我前去。”那军士应诺,自在前面引路。出了南门,马行片刻,但见山丘之旁,徐州军已然立好营寨,那高高飘扬的吕字帅旗,表明了寨中人的身份。 臧霸近前,便有军士通报,不多时,便传来吕布军令,请其进来。臧霸心中略有不快,然亦知吕布身为青州军队统领,有此威势也属正常。当即随小校往中军帐行去。 进了大帐,便见吕布端坐其中,便急忙上前见礼。吕布忙道:“宣高请起。”便吩咐人看座。 臧霸坐下,便道:“将军何不率军入城?如何在此处立寨?” 吕布笑道:“吾在此立寨,欲与宣高成犄角之势,如此守望互助,岂不美哉?” “将军此来,带多少人马?”臧霸又问。 “两万大军。留五万军守临淄矣,军师亦在临淄处。”吕布笑道。 “将军以为五万人便可在此处抵得住曹军了么?”臧霸忍不住质疑道。 “当日濮阳之战,吾军尚无五万,亦是杀的曹操仓皇而逃。况且如今有军五万乎?”吕布笑道,忽地脸色一正,杀气凛然道:“张郃如今便在城下,高顺将军之仇不日便可报矣。吾此来,便是要取张郃首级。” “将军。”臧霸一愣,随即便要进言。 吕布将手一挥,道:“吾自有打算,汝只管回城中死守,且看吾如何斩杀张郃。”臧霸闻言默然而退。 翌日一早,吕布便即领军五千,至张郃大寨前,出言挑战。命军士大呼:“张郃小儿,且纳命来。”一时间,甚是鼓噪。 张郃高览正在寨中商议军情,忽听得外面鼓噪,方欲去看,已有小校前来报道:“将军,吕布在寨外叫阵,点名要张将军出阵。” 张郃高览俱是一愣,对视一眼,张郃便即苦笑道:“这吕布,当真记仇,到现在还记得为高顺报仇呢。也罢,吾这便出阵会会他。” 高览脸色一肃,道:“俊义,休要逞强,莫要忘记鞠义将军便是被他所杀。” “暗箭伤人而已,如今的吕布,可不是虎牢关时的温侯了,更不是那濮阳城下独斗六将的吕奉先。他,已经老了。”张郃淡淡道。 “话虽如此,但俊义仍要小心才是。”高览忧心忡忡道。 “高将军但请放心,吾张郃亦非无名之辈,岂会轻易被他所拿。”张郃笑道,披挂整齐,便出了大帐,拿好铁枪,上了坐骑,随即点起三千人马,出寨迎战。而高览亦是跟着,为其压阵。 吕布正等得无聊,忽听得一通鼓响,随即便见张郃寨门打开,拒马拉开,一彪人马便即拥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张郃。吕布见状,不由大喜道:“只怕你不出战,只要你出战,吾便要以你首级祭奠高顺将军的英魂。” “张郃在此,吕布,可敢与吾决一死战?”张郃出阵大喝道。 吕布闻言,不由得冷冷一笑,莫不是都当吾是好欺负的,看来,鞠义的死对别人的震慑还是不够大啊。要不,张郃有这么大的胆量?当即催马出阵,喝道:“张郃,今日之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张郃笑道:“暗箭伤人之鼠辈,也敢口出大言。” 吕布闻言,不由大怒,随手将鞍上弓箭摘下,仍至一旁,喝道:“张郃,吾今日定要用画戟斩杀你。” 张郃见状,又是一声嗤笑:“身为大将,居然只凭勇力,更是闻得对手之言,便即弃了弓箭。真匹夫之勇矣。” 吕布闻言大怒:“张郃匹夫,休得逞口舌之利,且与我战几合。”言罢,催马便向张郃冲去。 张郃见状,亦是不再多言,当即催马直冲,直取吕布。二马相交,但闻得霹雳一声响,张郃吕布二人皆是心内一震。方才试探,竟似水平相当。吕布心内甚是恼怒,这要是自己巅峰时刻,这一击最起码也要将张郃虎口震裂,哪里想到竟然拼个平手。而此时张郃心中亦是暗赞,果然是曾经号称天下无双的吕布,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竟然能与巅峰时期的自己拼个旗鼓相当,怪不得当年关羽张飞双战他亦是难以取胜。看来今日一战,还需小心对待。 二人圈马回来,又战在一起,当下二马盘旋,枪戟交击,将观战的两军将士都看的呆了。这才是高手啊,真正的高手啊。便是观战的高览,城楼上的臧霸,亦是看的目眩神摇。良久,高览便见得张郃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动作似乎慢了下来,当机立断道:“鸣金收兵。” 就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鸣金之声想起。场中二人借着二马错头之机便即分开,张郃便道:“吾阵鸣金,不得不去,明日再来战你。”言语之间,已有喘息之意。 吕布闻言嗤笑道:“恐怕你怕死不敢来吧。”胸膛亦是起伏不定,看来亦是累的不轻。 张郃冷哼一声,催马便往本阵归去。吕布见状,欲取箭射之,这才想到弓箭不在,当即亦是冷哼一声,催马回阵,喝令回寨。 且说张郃,回了大寨,便即对高览道:“温侯吕布,果然名不虚传,年近五十尚有此勇力,可见其当年巅峰之时,天下莫有敢与其争锋者。” 高览闻言亦道:“吾亦是如此想。且方才看将军枪法渐慢,恐将军有失,故此鸣金收兵。” 张郃点头道:“若是再拼斗下去,吾便是能支撑,这战马却是不行了。那匹赤兔,当真是天下难得的宝马良驹。” 高览亦是点头道:“如此,那明日他若再来叫阵,当如何是好?” 张郃亦是紧皱眉头。此时,忽地有军士来报,丞相大军已至十里外。 张郃闻言,急忙与高览前去迎接。寨中自是紧闭寨门,军士们警戒,以防臧霸趁机来攻。 不久,将曹操迎至大寨,那先锋张字与高字大旗亦是换成了曹操的帅旗。大帐中,诸人坐定,见礼毕,张郃便将前事一说。许褚便道:“如此,张将军且少歇,明日待吾出阵,将其斩杀便是了。” 张郃忙道:“虎侯有所不知,吕布虽然老迈,然其勇猛不减当年,恐难以临阵斩杀。” 许褚嘴一撇,道:“张将军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马超亦是号称有吕布之勇,不过与吾平手而。吾如今倒要见识一番,老迈的吕布与当年的吕布相比,究竟哪个更为厉害。” 张郃闻言,便不再答话了。拿马超和吕布比,哼哼,恐怕马超还是差吕布一些吧。 郭嘉此时忽道:“主公,吾有一计,可杀吕布。” “哦?”曹操正在听张郃许褚言谈吕布,闻得郭嘉之言,不由一喜,道:“奉孝有何妙计,但请讲来。” “闻张将军之言,似乎吕布为报高顺之仇,而怒发冲冠,不顾一起。如此,吾等恰好可以此事谋划一番。”郭嘉笑道。 “莫不是诈败诱敌?”程昱问道。 “正是,只是这诱敌的时机还要好好选择一番。”郭嘉笑道:“吾闻吕布依山扎寨,并未驻军进城,以为可作犄角之势。殊不知吾军有三十万之众,其便是作了犄角,臧霸又安敢出兵相助?故吾以为,当先用兵将吕布大寨围住,断绝其与臧霸之联系。大军陈列,臧霸必然不敢出城解围。此时吕布大寨被围,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甚至饮水,如此一来,其军不战自乱。那时,吾等再趁机劫营,其军必败。而张将军此时便去引诱吕布,其羞怒交加之时,必然倾力来敢,到那时,伏兵弓弩一发,吕布纵有万般本领,也难以逃出生天。” 诸人闻言,皆是点头微笑。忽地许褚问道:“若是吕布如赵云那般,怎生是好?”众人不由得笑容一滞。郭嘉缓缓言道:“赵云之避箭本领,恐天下再难有第二人可以比肩。况若是准备床弩,纵然赵云,亦是难以抵挡吧。”许褚闻言,便不做声。 “好,便依奉孝之计,今番定要斩杀吕布。”曹操一拍案几,下了决议,“俊义,如此你便要小心了。”张郃应诺。 是夜,曹军忽然将吕布大寨与泰山城阻隔起来,一夜之间,人喊马嘶不停,将城中臧霸以及寨中吕布俱是惊扰的一夜不能安眠。天色方明,吕布臧霸各自看时,俱是大吃一惊。却原来在泰山城和吕布大寨之间,横亘着一座大寨,看其规模,至少有十万人居于此处。二人倒抽一口凉气,吕布心道:此番老贼是要一心擒我了。臧霸却是心忧无比,这么大的营寨,一夜而成,自己如何能去援救吕布啊。 一连三日,吕布至寨前挑战,俱是被乱箭射回,并无人出来与他交战,如此,愈发让吕布焦躁无比。用餐时,又闻军士吵闹之声,问之,方知晓军中粮草已然无多,最重要的是,没有饮水了。吕布当即在帐中急思对策,对面虽是泰山城,然看眼下形势,臧霸绝无可能冲出城池,只能据城死守。而自己,很明显的将成为曹操首先下手的对象。如今之计,也只有退走了,只是,要怎么退呢?莫不是要居高临下,一起冲杀出去。那样不被射成箭靶子才怪。 思虑良久,终是不得一策,忽地有小校进来,献上一只烤野兔。吕布见了大惊,忙道:“此是从何处取得?” 那小校老实答道:“军士们见粮草已然无多,故分成小队,入得山林,猎杀些野味,也好补充粮草不足。” 吕布闻言,忽地想起,这些军士都是受过山林作战训练的,一念至此,不由大笑道:“天不亡我。”当下传令军中将校前来议事。 待诸人来齐,吕布便道:“如今曹操阻隔吾等与城中联系,而粮草又不多,更加饮水不足。故吾欲就此离去,诸人以为如何?” 将校们对视一眼,便有人问道:“如此,臧霸将军那里怎么办?” 吕布道:“宣高处自有脱身之计,汝等不必担忧。但说吾军之事。” “既然当面敌军拦路,不如越泰山而退。”有人建议道,“吾等在九里山训练之时,翻山越岭乃是常事,虽说远不如泰山高大,然亦是得知不少山林中行走战斗之法。故此,只需弃寨走山林,便可脱离曹军。”此言一出,众人俱是点头。 “好,既是如此,今夜便撤军。”吕布见众人皆是首肯,当即点头答应,同时心中亦是对远在扬州的杨雷赞叹不已,若不是杨雷杨宇霆在九里山立下如此规矩,今日自己纵然能凭赤兔马脱难,但这两万军士,恐怕能活下来的就不多了。却不知帐内将校亦是暗自庆幸,若非自己等人俱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这百八十斤可就算交代了。若是杨将军在此,哪里会有这些事?不过,杨将军若是在青州,恐怕曹操也不敢来吧,至少,不敢带着三十万人马就敢来攻击青州,最起码也要五十万上下吧。 当夜,马摘铃,人衔枚,悄无声息地撤离了大寨。饶是曹军布下恁多探子,竟无一个发觉。至天明,不见得寨中军士走动,这才发觉不对。便有胆大者往寨中一观,却是被陷阱又坑杀几个。又将这些探子们吓住,不过这样也反应出来寨中并无军士了,要不然早出来大喊大叫了。当下便有人报与曹操。此时曹操正与郭嘉等人商议今晚便要劫吕布大寨,不想竟被告知,吕布大军一夜之间尽走,不由得面面相觑。良久,郭嘉乃道:“吕布既走,必然欲要翻越泰山,往北海而退。不若遣轻骑绕过泰山,进至北海城附近。吕布出山之时,必然狼狈不堪,士卒疲敝,那时攻之,必然可一举而破吕布。” 曹操闻言,亦是连连点头,便唤曹纯道:“子和,你领虎豹骑前往。”想了想,又道:“你领军所过之处,但有人烟者俱可绕过,若是无法避免者,皆杀之。青州民心不在吾,若其知晓,必然泄露尔等行藏,故不得不如此而。” 曹纯应诺而去。郭嘉方小心翼翼道:“主公,如此杀戮百姓,恐怕青州民心再无挽回之可能。” 曹操冷笑道:“那便杀到能挽回时为止。传令三军,命其向臧霸喊话,若不献城,城破之日,满城皆斩。”郭嘉一愣,忙道:“主公,如此,臧霸必然拼死相抗啊。” “吾正是要他相抗,所谓杀一儆百,徐州军器械远胜吾军,若如此一城城攻下去,恐得到青州之日,三十万大军难存十万矣。故而屠城耀威,使其胆寒而。”曹操冷笑道。见郭嘉犹有困惑,当即道:“奉孝,若不如此,恐吾军尚未攻下青州,杨雷便已自扬州返回矣。” 郭嘉闻言,默然无语,只是点了点头。 且说曹纯,告辞曹操之后,领着虎豹骑直直插向北海,不过确实晓伏夜行,如此,既可避的日头,又可掩饰行藏。倒是免去了屠戮之举,毕竟,屠戮了百姓也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眼看着便要至北海,曹纯便令军士们下马屯与僻静处,又派出游骑四处打探,看吕布之军是否自泰山而出,自然,北海城亦是他们哨探的重点。 北海城,庞统正与孙观商议军情,忽地有小校来报,道是泰山周围发现不少马蹄印,估计有一支骑兵隐在此处,斥候们尚在查探,未知其所在矣。 庞统闻言大惊,忙道:“此必是曹操之虎豹骑,此军不可寻常待之,需得子龙将军自徐州领白马义从至,或可与之一拼。只是,不知此军来此,所谓何事。若是攻城,其军太少,或是为袭扰粮道而来。看来,臧霸将军与温侯要苦撑下去了。幸好吾已经写信给子龙将军,请其前来相助,不然,只此一支军马,青州军不敢出城矣。” 孙观闻言,面目抽动,然终究没有说什么,他对庞统还是比较尊重的。 “大人,自南方来了一支轻骑,看其样式,颇似赵云的白马义从。”秘密营寨处,一个斥候向曹纯报道。 “赵云?”曹纯的眼睛立马出现了火热,上次败于赵云之事可是令他伤透了心,甚至有自杀谢罪的想法,若不是曹操好言抚慰,说不定自己已经自裁了。 “将军,可要迎敌?”周围将校们围了过来。 思索良久,曹纯方道:“吾等此来,乃是为了吕布,至于赵云,暂且放过,待异日再报上次之仇。”将士们听了,虽说有些失望,但亦是坦然地接受了。毕竟,他们在军中最起码也是百人将级别的,自是知晓那句军令如山的意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刘玄德借故兴兵 吕奉先回军袭营 北海城中,赵云一脸的凝重,静听着庞统的解说。良久,赵云乃道:“如此说来,温侯便危险了?” “未必,温侯臧霸合军五万,若是紧守坚城,恐怕曹操亦是难以攻下。毕竟,吾军器械战力,远非曹军能敌。”庞统笑道。 “但愿如此。还有方才军师谈及虎豹骑之事?莫非曹纯便在北海附近?”赵云疑惑道。 “正是。斥候多有见到骑兵踪迹。只是如今尚没有见到。恐怕其来乃是制造惶恐,袭扰后方而。”庞统道,“当务之急,乃是要尽快知晓泰山城臧霸将军和温侯之消息。” “吾这便遣轻骑前往哨探,另吾亲领白马亦从查寻曹纯下落,若是此人领虎豹骑在此,青州腹地再无宁日矣。”赵云道。 “如此便好。”庞统道,“吴敦将军领五万军驻于临淄坚守,想必只要小心防范,便不会有事。只是马上便是麦熟之时,曹操大军不退,百姓难以收粮啊。” “稍待些时日,不久五弟便从扬州返回了,那时候曹操便是要退,也要将所掠粮草一并奉还。”赵云笑道。 “如此便好,只是不知杨将军归期定于何时?”庞统忙问。 “吾亦是不知,不过二哥亲自请说,想必不久便至了。”赵云道。庞统孙观等人闻言,这才恍然。既然关羽出面,那这些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搞定了。 葭萌关,刘备正与诸葛亮议事,事件的中心人物亦是杨雷。就在此时,一声厉喝传来:“大哥,人言宇霆将反,如何是好?”。张飞那嗓门震得厅内二人耳朵嗡嗡直响。 “翼德,这是?”看着张飞披挂整齐,刘备有些吃惊道。 “吾这便回去,点起兵马,将他擒来,由大哥发落。”张飞怒气冲冲道。 “休得胡言。宇霆乃吾弟矣,如何能做此等事?”刘备喝道。 “必是他见大哥不在青徐,起了坏心。”张飞犹自喝道。 “住嘴。”刘备喝道,“宇霆若是有异心,岂会等到今日?若无宇霆,吾焉能有今日。且退下去,闭门思过。” “大哥,这。”张飞有些傻眼地看着似乎比自己更加激动地刘备,忽地一声长叹,一屁股坐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再也不说话了。 “主公,三将军,莫要忧虑,此乃是曹操反间计而已。”诸葛亮笑道。 “军师请讲。”刘备忙道,他一直为这事儿烦心呢,方才刚要与诸葛亮讨论这个事情,不想张飞就闯进来,还嚷嚷着要回去擒拿杨雷,这怎么能不让他一肚子火。 “曹操此举,乃深畏杨将军,故而如此。杨将军在青徐,则曹操必然不敢进兵。如若进军,便是倾尽全力。然如今西凉初定,长安驻军十万,弘农三万,许昌十万,如此,百万之众已去二十万。北方胡人滋扰,必然要派兵把守,河西羌人又相应马超,骚扰并州,故此并州亦要驻军。如此看来,曹操能用之兵不过五十万。以杨将军只能,领三十万军与曹操五十万将军相争,曹操定然败多而胜少。故曹操先用此反间计,使得杨将军不得不避嫌先离青州,而后方敢趁其不在攻占青州矣。”诸葛亮解析道。 “如此说来,皆是曹操之谋。”张飞睁大了眼睛,问道。 “正是。”诸葛亮笑道。 “如此一来,那青州岂不危矣?”刘备方出了口气,忽地又担心起此事来。 “主公不必忧虑,有庞士元吕奉先在彼,只要将士齐心,必然可无忧矣。”诸葛亮笑道。 “军师有所不知,士元方进吾军,止于宇霆亲厚。论其资历,如何能与奉先相比。虽说奉先最服宇霆,然宇霆在时尚可与士元共事。若不在,必然有冲突起处。如此,上下不和,青州之军岂能不败?”刘备苦笑道。 诸葛亮愣了下,手上的羽毛扇差点儿甩了出去,随即恍然道:“如此,青州危在旦夕矣。” “正是。”刘备脸上的忧色更是明显了。 “报,荆州有书信到。”有小校进来,呈上一封书信。 刘备忙接过来,看时,却是徐庶笔迹。展开,其上概略,乃是杨雷岳母过世,杨雷自青州返回扬州守孝,而关羽亦是代表刘备往扬州一行。最后又道,赵云自徐州下令,命陆逊率水军一万入长江,沿江直下,而后自广陵处入海,而后北上,至徐州听命。想必,青州战事将起。另,徐庶又道,荆州一切俱好,只是公子刘琦如今沉湎于酒色之中,身体堪忧。最后乃请刘备速速起兵,袭取益州。而后方能整顿军马,自汉中宛城汝南徐州青州五路发兵北上,绞杀曹操,北定中原。 刘备看罢,将书信递与诸葛亮。诸葛亮看罢,随即笑道:“主公,如今曹操攻击青州,徐元直等欲要北进,此正是取西川之时矣,西川定日,主公大业可成矣。” “刘季玉待吾甚是亲厚,如今却是不忍取之啊。”刘备皱眉道,眼神中满是忧郁。 “主公不必忧虑,如今徐元直欲要北进,然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当按宗室盟约,送米粮与吾等。且如今夏粮方收,想必益州物产丰饶,钱粮丰足,主公在葭萌关为其守备张鲁,鲁不敢进军,亦是当犒赏吾等了。故主公当修书一封,向刘璋讨要粮秣。”诸葛亮道。 “这,”刘备略微一愣,有些犹豫,见诸葛亮一脸自信,便颔首道,“便依军师之意。另五弟宇霆处,亦需安其心矣。而后可使之回青徐,与曹操相抵。” “主公谬矣。杨将军既有关君侯出面,想必不日便回青州。主公此时当明签一令,令杨将军总管青徐两州军事,如此,必然可安杨将军之心,亦可塞众人之言矣。”诸葛亮笑道。 “好,就依军师之计。”刘备亦是明白过来,与其出言安慰,不若给其更大的更冠冕堂皇的权力,如此,自己这个五弟必然归心。诸葛亮闻言,欣慰的点点头,这个主公,还是很重视自己意见的么。只是,自己的功劳还是太小了,不说徐元直,连庞士元也比不了啊。不过徐庶是一直跟在刘备身边的,而庞统则是摊上了个作风凶狠,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将。看来,自己的功绩还是要慢慢挣啊。不过,眼下的益州,而后的汉中,再之后的西凉长安,俱是自己建立功绩的时候了。 益州城都,刘璋接到刘备的书信,便欲发粮草。此时刘巴忽道:“主公不可,刘备入川以来广布仁德,收买人心。且其来时道是为吾军进攻汉中,如今却只在葭萌关驻军,不曾北进。如此,乃是猛虎潜与身旁,欲要噬人啊。” 黄权亦道:“主公,刘备乃枭雄也,留之在此恐为大患啊。且其书信上道徐元直欲自荆州北上,以荆州之富庶,如何需要益州筹粮。况如今正是夏粮成熟之机,其军岂能缺粮?” “这?”刘璋被说的迟疑起来,“玄德为吾守卫葭萌关,钱粮军饷当为筹备吧?” “主公,葭萌关紧邻汉中。张鲁畏惧刘备军势而不敢进,可让刘备限期取汉中,如此钱粮可自给矣。”王累道。 “如此,便依诸公之言,拨粮一万斛,军士一千人,助其取汉中。”刘璋沉默良久,方道。 葭萌关,刘备接到刘璋的书信,又看看那拨来的一万斛粮食,以及跟随的一千老弱兵士,沉默良久,大怒道:“刘季玉欺人太甚。吾以当朝太尉之尊,为汝守卫葭萌关,抵挡汉中张鲁,汝竟然假意敷衍,更兼背盟。如此,怎肯与你善罢甘休?”言毕,只将那一千拨来的军士吓得两腿发软,在哪儿发呆。 刘备发完火,便去找诸葛亮商议。诸葛亮闻言便道:“如今,刘璋背约,诸公可遣人再往成都送信,就说曹操大军正在征讨青州,而杨雷将军为避谣言而不肯赴青州,故此,请辞,率军重归荆州。如此,沿途关隘必将前来相送,主公可与宴饮时将其拿下,而后用其军诈开关隘。则一路无阻矣。” “军师之计甚妙,吾这便去准备。”刘备闻言笑道,“此处涪水关守将乃是杨怀高沛,可依此计取之。”、 诸葛亮连连点头,又道:“葭萌关紧要,需得派一员大将镇守。” “便用朱桓朱休穆可矣。”刘备想了想,道。 “如此,葭萌关无忧矣。”诸葛亮笑道。刘备亦笑,便去召集众将行事。 “将军,吾等在此山林之中行走一日了,并无曹操军马前来追赶。后卫亦是连曹操斥候亦是一个未曾发现。想必曹操并未派军尾随吾军。”一个小校向吕布道。 “哦,如此,且少歇再行。”吕布闻言,便道。这一日,他在山林中遭了不少罪,毕竟是当将军久了,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阵前厮杀,这行军之事,一般俱在大路之上,便是山林,亦是走小径,那像如今,杂草丛生,荆棘密布,竟似无有下脚之地。若是没有前军开路,吕布很是怀疑自己能否走出这里。当然后卫军队不仅负责侦查曹操有无尾随,亦是要掩盖大军行走过的痕迹,更是辛苦些。也不知这些人当初是怎么训练的,看着那些言笑如常的军士,吕布忽地无比思念杨雷起来,当初就不该让他走。吕布暗道。 “将军,曹操无有军队随行,想必是不再顾虑吾军了,不若吾等再潜回去,与夜袭营,如何?”忽地有个校尉进言道。 吕布看去,却是识得此人亦是云龙书院内院毕业的一个学子,如今已然是校尉了。当即便道:“曹操用兵如神,如何不防劫营?” 那校尉道:“将军且与亲卫在此一歇,吾等潜回去查探一番,若其有防备,吾等退回便是。若是其防备稀松,再来请将军同往劫营。” 吕布闻言,刚要答应,忽地想起,自己若是在此一歇,岂不是让这些儿郎们看不起自己,那以后还怎么带兵啊。当即便道:“既是如此,吾与你等同往。先遣小股部队前往查探,若是其吾有防备,吾定然带队冲杀,必然扰乱其大营。” “诺。”那几个小校们同声应诺,眼看的他们脸上的笑容,以及那眼睛中毫不掩饰的高兴与崇拜,吕布忽然觉得也不那么累了。或许,袭营真的能成功呢? “这么多的灯火。”看着泰山城下的那连绵十余里的大寨,前来觑视的几个军士俱是倒吸了口凉气。 “这最起码也得二十万人吧?”一个军士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差不离儿,恐怕还要多。”另一个军士答道。 “你们看城墙上。”先前开口的军士道。诸人忙看了过去,只见城墙上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晰,不过很显然还是有很多人在走动,巡查着。 “泰山城没有陷落,而曹操老贼虽然没有放松戒备,不过这靠向山林的这面却是守卫不多啊。”几个军士互相商议道,“校尉大人已经亲自带人摸上去了,片刻便知。” 又过了半个时辰,日间那个小校带着军士回来了,学了声蛐蛐叫,几人会和,便急急忙忙往回赶去。 “曹操大营虽有戒备,然却是不足为虑,吾等可轻易潜入进去,猎杀守卫者后,便可打开寨门,拉开拒马。那时将军便可一骑突入了。”那小校一脸兴奋道。 “如此说来,劫营必然成功?”吕布睁大了眼睛,问道。 “吾还在其中转了一圈儿,并无陷阱等物,可以袭营。十有八九能成。”那小校一脸兴奋。 吕布点点头,忽地问道:“云龙书院出来的学子,是否皆可以潜入敌军而不留痕迹?” 那小校一怔,随即答道:“将军,吾是专门学习侦查一科的,潜伏刺探乃是吾得专长,除了教官之外,能在此项胜于吾者甚少。” 吕布这才欣然,原来自己运气好,摊着了一个尖子,怪不得呢。当即便道:“既是如此,吾等便潜过去,四更时分,再突入曹操大寨。” “将军,此一举虽然能使曹操大军乱上一番,然绝非能使曹操退军。故此,吾以为当袭击曹军后,再退回山林,使得曹操不敢放手攻击泰山城,时刻担心后背之敌,如此,亦可减少臧将军之压力。”那小校又道。 “好。”吕布一听,忙点头答应,说句实话,他也不怎么相去见臧霸。 四更时分,忽地起了一阵浓雾,一时间,天地间一片朦胧。吕布见状,喜道:“此天助吾矣。”当下便命大军悄悄往前遣去。就在此时,忽地听到曹营一片鼓噪,更有人大呼,城墙上有人下城,欲要偷营。随即便有人大呼,弓弩手伺候,便听得咻咻声音不断,尽皆往城墙那边射去。其中,不时响起呼喝惨叫之声,听起来,正是自城池处传来。 吕布等人先是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后听得喊声,方知是自己多虑了。想必是臧霸派军出城偷袭,不想被曹军发现了。只因大雾弥漫,看不清对面,只得以弓弩手射之。此正是吾等出击之时,吕布眼前一亮,随即便命那小校率人潜入。片刻后,那小校便带人回报,守卫巡逻之人皆被斩杀,拒马寨门俱是打开,可以袭营了。吕布闻言大喜,一马当先,便往那隐约的火光处冲去,同时,身后军士不发一言地跟着就冲了进去。然万人行进,又不作掩饰,纵然大雾弥漫,亦是引起了曹营中人的注意,只是皆以为是正常的大军调动,前往城池处迎敌,故不曾在意。哪料到了近处,方看出来号衣不对,只是,哪里还来得及?顿时惨嚎之声响起,有人大呼道,徐州军杀来了。登时大寨一片混乱。前有敌军下城,后有敌军进寨,如此岂不是被两面夹击了?登时不少人心中升起这个想法,手脚顿时俱是一软。完了,中计了,被人包饺子了。怎么办,跑吧,往哪儿跑?自然是西方丞相的大寨了。顿时人流涌动,哭喊哀号之声不断传来。这南门外的大寨,乱套了。 泰山城墙之上,臧霸亦是一脸疑惑地远处那朦胧一片的,混乱不堪的曹操大寨,不知如何是好。至于么,自己不就是为了弄些箭矢,故此趁着大雾扎几个草人往下续,咋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呢?那袭扰曹操大寨的人是谁?军队多少?莫不是吕布,可是他不是跑了么?再说,他似乎也不是见死相救的人儿啊。这不合他的性格。稳妥起见,臧霸强自将心中欲要出击的想法按了下去。万一是曹操的诱敌之计,这城池可就难保了。丢了城池也不要紧,关键曹操的屠城令已然下达了,若是万一城破,那城中的百姓以及伤兵可就倒了大霉了。当下,臧霸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城池为重。自己又收集了不少的箭矢,想必能支撑更多的时间,庞统军师一定会来救自己的。臧霸暗暗地给自己打着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臧宣高死守城池 曹子和殒命北海 痛快,非常地痛快,这就是吕布的感觉,虽然比当日射杀鞠义时候的痛快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在这大营中冲来突去,依稀又回到了当日在濮阳杀的曹操人仰马翻时候的情景。太痛快了,只是吕布不知,曹操只留于禁在南门大寨,而自己领着大将们俱是在西寨驻守,故此没有什么猛将来纠缠他,他也才能如此痛快一番。 “将军,西寨处鼓号齐鸣,当速速撤回山林。”那小校前来道。 “正当如此。”吕布笑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吹起长号,退军。”言毕,又冲着城墙方面大笑了一阵,暗自得意,宣高,异日相见之时,你可要好生感谢吾一番。 转眼间,已至天明。曹操在许褚典韦等人的护卫之下,巡视着南门大寨。览毕,曹操一脸铁青,喝道:“于禁何在?” 于禁一脸颓丧地走了过来,双膝跪倒。 “文则,你久随吾征战,岂不知夜里当防劫营?”曹操怒斥道,“如今南门大寨五万大军一夜死伤两万余人,其中多为互相践踏而死者,汝可知罪?” “末将知罪,请丞相责罚。”于禁头低着,低声道。 “如此,来人呐,将于禁拉出去,斩了。”曹操怒喝道。旁边立即走过两个亲卫,便要来拖于禁过去斩首。 “丞相,不可。”郭嘉见状,忙出言劝道:“丞相,如今城池未破,大军新败,若斩大将,恐与军心不利啊。” 吕虔曹仁等将亦是齐齐跪下求情。跟徐州军打仗,不知嘛时候就被劫营了,若是此时不将于禁的情求下来,那自己以后若是被劫营了,岂不是一样要被拉出去喀嚓了。 曹操见众人求情,这才道:“如此,将其押下去,重则二十军棍,另发往许昌夏侯惇处效力。” 众人闻言,心中一宽,这看来是死不了了。至于为什么将其赶往夏侯惇处,很明显啊,要是于禁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留在军中好好地,那军士们肯定要叽叽咕咕的了。这么大的事儿,总要给军士们一个交代啊,不然以后谁还会为自己卖命啊。 “丞相,昨夜臧霸引军前后夹击,吾以为当中有可疑之处。”程昱道。 “仲德有言请讲。”曹操一愣,忙道。 “吾再想,臧霸不过三万军,前几日攻城之时更是颇有伤亡,其如何敢于出一万军来袭南寨?且泰山城各个城门皆有军士监控,即便其走城墙而下,亦是能被吾军发觉,然自始至终,这字后寨进来的徐州军却不曾发觉。更有军士曾言,看到此支军队袭营之后不往泰山城中去,反而自后寨退出,往山林去了。如此说来,此军必然不是臧霸自城中发兵。”程昱道。 “对,其言甚是有理。乐进,领五百军士速速往山林处搜寻,找出踪迹。”曹操忙道。 乐进应诺,便过去点军往山林处搜寻。 日头已然高升,乐进领着这五百人小心搜索,一上山坡,乐进便知道来对了。很明显的踪迹,大片的脚印,以及被踩得东倒西歪的杂草,还有深陷下去的落叶,无不表明了此处曾经驻扎过一支军马。观其规模,约有万人之多。 倒吸口凉气,乐进已然明白遇到哪位了,必然是吕布领着的两万军前来袭营。幸好主公昨晚在西门大寨休息,不然若是被吕布撞见了,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再望望远处的山林,虽说烈日当空,然犹自透出一股森森之意。逢林莫入这个道理乐进自然明白,只是如此退回却又不太甘心,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去禀报曹操再说。毕竟自己只带了五百人而非是五千人来此。一念至此,便领着众军士往回退去。他却不知,不远处的密林中正有数人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密林中已然设好了各种陷阱,就等他进去了。没想到他踌躇一会儿反退了回去,倒是让众人一阵感叹,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什么?吕布之军?”曹操大惊而起,“其军无有粮草,如何在山中生存?怪不得子和久久未回,却是未曾遇着吕布,故此在那里耽搁了。” “丞相,山林中多有野物,水果,足可果腹,吾闻杨宇霆曾于九里山大寨立下一项规矩,道是什么野外生存训练,便是训练军士在山林孤岛等处无有补给,生存下去的本领。想必吕布所率军中,有不少人受过此项训练。故此,其大军在山中能存活下去。”郭嘉道。 “又是杨雷。”曹操闻言,不由一声长叹,甚是无力,“如此怎生是好?” “主公,如今之计,吕布在山林之中活动,与臧霸遥相呼应,泰山城已然不可取,不若留五万军在此看守此城,大军径直插向北海临淄。如何?”郭嘉道。 “这,”曹操犹自沉吟,兵贵神速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是很明显的徐州军的城池不是那么好打的,毕竟器械比徐州军差的太多了,自己这边是处于下风。前几日攻城,虽说损耗了不少臧霸军的箭矢,亦是杀死不少人。但是自己这边的额投石机几乎全灭,床弩亦是被城上的床弩击毁。就算蒙上了水牛皮也是没用,那床弩的穿透力太强了。 “主公,吾有一计,不知可行否?”程昱迟疑着。 “仲德快讲。”曹操忙道。 “纵火烧山。”程昱沉吟了一会儿,方说道。此言一出,不禁曹操郭嘉,便是那些武将们亦是吃了一惊。要知道泰山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非常特殊的,乃是帝王封禅之地啊。若是一把火烧了,恐怕曹操这名声可真的要遗臭万年了。 果然,曹操脸色铁青,盯着程昱,却见其亦是看着自己,目光中无有一丝慌乱之色。良久,曹操叹道:“此计不可行。奉孝之计虽可,然若是临淄北海不能速拔,则吾归路亦是难以安矣。故,吾意已决,继续打造投石机,床弩,云梯,登城车,冲车,昼夜不歇,攻城。” 众将闻言,心中一凛,随即应诺。 “曹操这厮疯了。”臧霸立在城墙上,看着那如蚂蚁一般涌来的曹军,不由暗骂道。 一波一波接一波,已然攻打了一天一夜了,护城河已然被尸体填满了。而且城墙下尸体的高度亦是不断地增加着,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一段时间,或许就用不着云梯了,踩着尸首就能登上城墙。 死了大概有两万多人了吧,曹操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的城墙,那里早已经是暗黑色的了。很明显,城墙上的箭矢密度已然稀疏了一些,而投石机抛出来的也不再是石块,而是砖头,看情况,似乎就是在城内百姓家的墙上拆的。这时候,曹操忽地有些觉得自己当初那个杀一儆百的屠城令下的有些不太明智。很明显百姓在帮着徐州军守城。 该死的,曹操在心里暗骂,眼睛却不由瞥向了南面那连绵的山脉,吕布就藏在那里,他知道,大家都知道。或许吕布正在看着自己攻城呢。只是吕布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动静,而自己当然亦是难以有什么动静。因为派过去搜索的军士俱是死的千奇百怪的,陷坑暗箭吊索,应有尽有的手段让如今手底下的军士们提到山林就觉得有些腿肚子发转。 郭嘉看着城池,努力保持着心中的平静,暗暗思索着,那连绵不断扑到一地的尸体让他有些不太舒服,虽说亦是久经沙场了,但这么血腥的攻城战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徐州军怎地有如此犀利的杀人兵器。打一座小城就已经死了三万多人了,那以后的临淄呢?北海呢?还有徐州军的老巢呢?那里有被经营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在山林里游弋的吕布军,郭嘉毫不怀疑吕布的临阵指挥能力,这一点,濮阳之战已然领教过了。该想个办法快速打开城池,若不然,恐怕大军久攻不下,士气一泄,这场大战就输了。而那个所谓的凤雏庞统,到现在还没有出招儿呢。看着那城下堆积愈高的尸体,郭嘉忽地想起来了,当下便道:“主公,可在城池下堆积土山。” 曹操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堆土山,前几次堆起的土山都被对方的投石机和床弩弄平了,这次要跑到城下堆土山,那还不更是迅速的就垮了? 郭嘉见曹操如此模样,立马解释道:“主公,城下堆土为山,军士可疾驰而上啊。” 此言一出,曹操立马明白了,就是造斜坡,让自己的军士们能够冲上城墙啊。只是看了看城墙上不断飞下的弩矢,曹操又有些犹豫。 “可将冲车上撞木取下,于其上用铁皮蒙顶,做屋脊形状,而后,军士伏余下,包土前往,至城墙处掷出,如此,可矣。”郭嘉忙道。 曹操闻言,眉毛一展,笑道:“奉孝,为何不安装撞木直接冲撞城门?” “恐城门处已然堵死矣。”郭嘉低声道。 曹操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道:“若是早得此策,或许城已破矣。” “吾亦是曾在刘晔先生处见得此图,方才才想到。”郭嘉有些自责。 “奉孝不必如此,既有良策,不日便可攻破此城了,到那时,定然鸡犬不留。”曹操看着那城楼处一个魁梧的身影,恶狠狠道。郭嘉默然。 北海城,庞统道:“曹纯已然现身矣,有猎户来报,泰山山脚处有一处骑兵营地,约有五千人。打得旗帜便是虎豹骑,生恐别人不知其名。看来这曹纯,甚是自傲啊。” 赵云闻言,不由一笑道:“其人武艺不高,但麾下虎豹骑却是个个高手,比之吾白马义从,有过之而无不及。” “吾有一计,可破虎豹骑。”庞统忽地眼睛一亮,想起一件事物。 “哦?”赵云一愣,忙道,“军师请讲。” “吾曾与徐州军械营机密研究室得到一物,名曰火药。”庞统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依吾观之,其威力不小,若是以其来攻击虎豹骑,则战马必然四散奔逃,到那时还不是任由将军处置?” “火药之威力吾亦是见过,只是须将其打大量堆与一处方能有用,且使用甚是不方便。”赵云闻听的是火药,便皱了皱眉,道。 “无妨。”庞统笑道,“曹纯孤军前来,必然补给不多,吾等便扮作一支辎重队,往临淄去,如此,必然引得其前来劫粮。到那时,将军一支火箭,引爆车上火药,虎豹骑再也不复存在矣。便是曹纯曹子和,亦是难逃此劫啊。” 赵云沉默一会儿,方怅然道:“便依军师之计。只是可惜了曹纯了,毕竟是亲斩蹋顿的英雄啊。辽东幽州一带,恐有多人为其设立牌位啊。” 庞统闻言,亦是默然,良久乃道:“吾曾闻宇霆言道,火药必然将开启一个时代,如此说来,曹纯乃是第一个死在火药上的军事将领,也算对的起他了。” 赵云闻言,脸色一肃,道:“如此,请军师设计。”庞统微笑点头,便将安排一一说出。 “将军,斥候来报,有运粮车队往临淄去。押送军士约有五百人。有五十辆马车,每辆大车上皆满载粮食。”小校向曹纯道。 “哦?如此规模,为何只有五百人押送?”曹纯皱眉道。 “那些军士皆是手持重弩,另配备环首刀,疑是徐州军中重弩手。”校尉道。 曹纯闻言,恍然明白,有五百重弩手,只要列好阵势,恐怕寻常的队伍根本不敢去打他们的主意。看来北海欲要调兵了。 “报,斥候有报。北海城中赵云忽地引五千余骑往西南而去。”又有一小校来报。 “将军,吾等在山中搜索,并无吕布大军踪迹。”又有一小校来报。 听着下属们的汇报,曹纯紧紧皱起眉头,丞相让自己前来截杀吕布,不想吕布至今未曾出来。如今粮草将尽,偏偏又有一支运粮队往临淄去。虽说是麦熟之时,到处不缺吃的,但是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保这押送的粮草就是北海或者临淄欲要动作的先兆。若是能就此截下粮草,恐怕就能影响到徐州军的一次行动吧。 至于赵云领着那五千骑得去向,恐怕是要迂回到兖州,袭扰自己大军的后方吧。只是如今牵招方率一万五乌丸精骑在东郡正装待发,虽说不一定能全歼赵云,但是能缠住他是一定的。不过白马义从的威名实在太大,恐怕那些乌丸鲜卑人心里有阴影吧。 如此看来,自己可作四条选择,一就是在此苦等,而则是截杀粮草辎重队,三则尾随赵云,与其决战,四则是收兵回大寨。很显然四可以被排除掉,一么就派几十个人在此巡逻好了,至于二和三么,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啊。沉默了一会儿,曹纯忽地下定决心,截杀粮草辎重队。至于赵云,想必牵招会和他过招儿的,若是赵云死了便罢,若是不死,哼哼,自己再领着虎豹骑给他来上一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前方的粮草辎重队亦是停了下来,纷纷埋灶做饭,另有三百余重弩手结阵,看向四方。一切显得井井有条。曹纯领着虎豹骑就隐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那些军士忙活着。不一会儿,饭香便飘了起来。而此时便有人叫道:“李校尉,快来吃饭了。” 只听得那边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道:“你等先吃,吃完了换我们。”想必就是李校尉了。 “校尉大人,这青州境内至于那么紧张么?这可是咱们的腹地啊。”又有人道。 那李校尉显然迟疑了下,方道:“好吧。”话音一落,只听得一阵欢呼。此时那校尉又道:“弩矢上好,放在手边。另外,吃完抓紧赶路,老觉得有些毛毛的。”又是一阵嘘声。 看着那些军士纷纷过去吃饭,曹纯大喜,手一挥,战马轻轻的启动起来,往那个地方冲去。 “骑兵。”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句,随即便见得那些正在吃饭的军士们站了起来,随即转身便跑,却是不在路上跑,而是往山坡上去,那上面有树林。更是不时的有箭矢发出咻咻之声射了过来,显得这支压粮队反应素质甚是不差。 曹纯见状,心中有些恼怒,只是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两车犹在,当即道:“烧了粮车。”言毕,催马过去,长枪一探,自篝火上挑起一根火把落在粮车之上。眼见得有军士学他耍帅,把火把挑的到处乱飞,不由笑道:“且下马,将火把仍在粮车之上。”山坡上还有重弩手呢,曹纯不愿意耽搁太久。话音方落,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曹纯身边的粮车炸了,随之而来的那其余被点火的粮车亦是纷纷炸了起来。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至于曹纯,已然化作无数碎肉矣。山坡上,那些重弩手纷纷趴在地上,拼命地捂着耳朵。而十里外,赵云正在催促,快些行军。目标,俨然就是那些四散奔逃的虎豹骑们。这声音,太大了,马儿全惊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曹孟德病发退军 夏侯渊进军汉中 赵云领着五千骑来到现场,看着那到处飞溅的肉沫以及点点的火星,还有地上的一个个大坑。赵云深深地叹了口气,来的路上已然杀了数百个虎豹骑的战士了。马惊了,这人的骑术再好也难以掌控了。基本上都是被弩矢射杀的,连人带马。 那躲在山坡上的重弩手们也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见了赵云便施礼。赵云便问:“可曾将曹纯炸死?”言毕,却见那为首的李校尉满脸疑惑,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赵云便又问了一遍,那李校尉有些明白过来了,忙用手指了指耳朵,道:“将军,我听不见。” 赵云恍然,当初在军械试验场试验的时候自己也是听不见的。当即冲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骑兵往前搜寻,一路之上,多有见到被马匹抛下马背的骑兵,多是手足摔断者,甚是濒死者。赵云方要让军士问话,那边幽幽醒转的俘虏已然大叫道:“将军,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忽地看到赵云以及周围围着的徐州军士,便大叫一声,欲要起身扑过来。 赵云见状,挥挥手,瞬间,数十箭矢没入那人身体,一命呜呼了。见诸事已定,赵云便道:“既然曹纯已死,与路俘获之虎豹骑者,俱皆杀之,一人不留。”众人应诺。赵云下此命令却是因为他深知虎豹骑乃曹军精锐,对曹操更是死忠无比,便是俘虏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杀了,免得浪费粮食以及伤药。而且,虎豹骑对白马义从有恨,白马义从一样对虎豹骑有仇啊。尤其曹刘对阵,身为两个阵营的精锐力量,只能有一个存活在世上。 一路行来,眼看着过了章丘,再往前就是泰山城了。一路上已然杀了近三千的虎豹骑军士了,至于其他的俱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或者已经被炸死了,或许已经回到曹营了。现在赵云却是在思考,要不要到泰山城周围逛一圈,给曹操增加点压力,亦能给臧霸增加点信心。不过依照庞统的说法,臧霸守城的时候他就指点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自己这一圈不能白来吧,先去曹营转一圈儿。自己二十骑就能冲阵,况且今番已然有五千骑兵跟随呢。下定了决心,赵云便领着白马义从往泰山进发了。 “什么,子和死了?”大帐之中,曹操霍然而起,满脸惊异。曹纯的本事曹操可是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可能将自己的骑兵精锐,虎豹骑交予他。如今曹纯竟然死了,虎豹骑亦是只回来了一千五百骑,其余皆不知所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虎豹骑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而且那些战马似乎亦是受了惊吓,恐怕亦是再难上的战场了。 “将详情一一诉说。”郭嘉见曹操正在哀思,忙出言对那个虎豹骑的校尉道。 那校尉便将事情一一诉说,说完之后,便见郭嘉一脸震惊道:“其声若天雷?曹纯将军尸骨无存?如此说来,徐州军又有一样利器了?” 程昱及帐中诸将亦是满面肃然,这个消息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有点儿大。徐州军本来就器械甲于天下了,如今又多出来这么一个利器。那这以后的仗还怎么打?好在如今看起来这新玩意儿好像并不多,要不早就应该使用到各个战场上了。 “赵云率五千骑兵出击,莫不是要袭吾军东郡?”沉吟了一会儿,曹操忽地问道。 “依吾观之,此不过是为安曹纯将军之心,想必其领着白马义从跟在虎豹骑身后,否则以虎豹骑之战力,不当只剩一千五百余骑。”郭嘉道。 “子和死后,何人能率领虎豹骑啊?”曹操忽地问道。 “曹仁将军,可以为虎豹骑统领。”郭嘉想了想,看了旁边的曹仁一眼,进言道。 “子孝?”曹操看了曹仁一眼,摇头道:“子孝乃一方统帅,不可兼领虎豹骑。”顿了顿,又道:“虎豹骑,吾亲自统帅,并入中军宿卫。” 曹仁的脸色有点儿白,又有点潮红,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当上虎豹骑的统领而恼火,还是因为曹操夸他为一方统帅而高兴。得失之间,那种感觉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吧。 “报,一支骑兵自东方来,为首者打的赵字旗帜。”小校进来报道。 “赵云来的好快啊。”曹操冷声道,“继续堆土山,令弓弩手准备,如此,吾看他赵云还敢冲阵否?另,命牵招领乌丸精骑来此,吾要一举灭掉赵云以及他的白马义从。” 帐内诸人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城墙上,臧霸正满脸忧虑地看着城墙下的土山愈堆愈高,心中暗自忧虑,难道真的要照军师所言,进行所谓的巷战么?这道城墙已然残破不堪,难以守住了。看来是时候了。忽地身边亲兵叫道:“将军,你看东方。” 臧霸急忙望去,只见一支骑兵迤逦而来,号衣正是徐州军的,打头的那杆旗帜他也很熟悉,是赵云以及他亲领的白马义从。“是子龙将军。”身边的那个亲兵喃喃道,“将军,子龙将军来解围了。” 臧霸看着那骑兵身后,却并没有发现紧随其后的歩军,不由得眉头一皱。虽然白马义从真的很厉害,但是没有歩军相佐,欲要赶走这数十万大军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啊。只是城墙上的大部分人已然看见了赵云的旗帜,不禁都跟着呼喝起来,言语中甚是兴奋。反而是城下正在堆土的曹军似乎有些慌乱。见状,臧霸微微一笑,传令道:“命令,执行瓦砾任务,将城墙的阶梯拆下去,如此,便是曹军登城,亦要他在城墙上面,难以下来。” 身边围着的几个校尉一愣,迟疑道:“将军,援军已经来了,不用了吧。” 臧霸脸色一肃,道:“曹军势大,有备无患。若是援军能击退敌军,那最好不过。若是援军与曹军纠缠之时,城池被攻破,那曹操的屠城令可就真的生效了。” 那校尉顿时脸色一肃,铿锵道:“末将这便去办。”言毕,领着军士以及一些百姓就开始了工作。所谓发动百姓,人多力量大就是如此吧。阶梯一点点少了下来。而靠近城墙的房子亦是被拆掉,而后弓弩手长枪手等分别就位,只等城墙被曹军一占领,便展开最残酷的冷兵器巷战。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若是援军能将曹操击退,那最好不过了。 赵云引着五千骑停住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一支军马,打头的两个人都认识,乃是张郃高览。只见二人引军到了近前,张郃便催马而出,喝道:“赵云,可敢与吾一战。” 赵云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喝道:“手下败将,焉敢口出狂言。”张郃脸一红,就要催马直上,不想赵云将银枪挂好,手一伸,摘了弓箭,直直瞄向自己。张郃见状,不由的自心中冒出一股凉气,忙喝道:“贼子休放冷箭。”言毕,就觉得头上头盔一阵颤动,一根羽箭已然稳稳插在上面,正中盔婴。此时,就听得赵云喝道:“张郃,今日绕你一命。且回去告诉曹操,若再不退军,吾就要踏平兖州了。”言毕,引着白马义从退去。只留下张郃高览以及一众军士呆呆立着,没办法,赶不上啊。人家全是四条腿的,旁边还有等着轮换着的。自己这两条腿的,怎么看也难以赶上啊。 “赵云果真如此说?”曹操看着灰头土脸回来禀报的张郃,问道。 “正是。”张郃忙答道,“高将军及军士皆可为佐证。” 曹操沉吟一下,便问郭嘉道:“依奉孝之见,如何?” 郭嘉道:“有两点可能。一是赵云以骑兵袭扰兖州大地,二则是关羽徐庶北进中原。” 曹操顿时脸色一白。要是赵云袭扰城池也倒罢了,但是关羽和徐庶要是杀过来的话,少不得要拿许昌开刀了。莫不是刘备欲要跟自己全面开战了? “吾以为此乃庞士元虚张声势而。”程昱忽道,“关羽汝南之军不过五六万,而许昌驻军十万,更有夏侯惇将军驻守,岂是可轻易攻下?依吾观之,倒是赵云袭扰兖州颇为可能。白马义从,来去如风,颇有胡人之风范。若是被其袭扰,恐怕兖州东郡难得安宁啊。” 曹操思虑片刻,微微颔首,道:“如此,且先攻下此城。命牵招缠住赵云,使其无所成事而。” 汝南,张辽看着自徐州发来的文书,却是赵云命其领军北上,虚张声势,佯取许昌。心中思虑良久,终不能定夺,当下便请来关平简雍,将文书便示众人,问道:“君侯不在此,而子龙将军命吾北上取许昌,实在难以抉择,故而请诸君前来商议。” “既是四叔来文书,自当奉命而行。”关平当下答道。 简雍略一沉吟,方道:“君侯临去之时,将豫州交予文远,文远可自主决断。只是,吾以为君侯不日将回汝南,且少待数日,便可请君侯自决了。” 张辽闻言,缓缓点头,道:“如此,且待君侯归来,再作决断。”关平见张辽如此说,亦是点点头,表示同意。简雍见状,亦是微微点头。 “将军,曹操营寨防守极为严密,一时之间,难以有偷营之举啊。”校尉向吕布言道。 吕布亦是一脸严肃,眼见得泰山城岌岌可危,自己却无有办法解决危局,这样儿实在让他觉得大失脸面。良久,吕布沉声道:“不若径直杀出去,吾料曹营之中,难有人能挡住吾。” “将军不可。曹操已有防备,劫营已然不可。不若西进,出山攻击兖州。此围魏救赵之计矣。”那校尉道。 “围魏救赵?好。这便回军西进,先打哪儿?”吕布问道。 “往西便是钜平。乃是曹营大将于禁之家乡。”那校尉道。 “钜平?于禁?”吕布闻言,不由笑道:“如此甚好,大军开拔。且在兖州腹地闹上一闹,也让曹操见见吾得本事。” “诺。”校尉们见吕布如今甚是听从众人建议,俱是大喜。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杀一番。 “终于攻上城墙了。”曹操看着朱灵领着大军沿着已经铺好的土山冲了上去,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不由大喜。随即他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只见上了城墙的朱灵以及军士皆是在城墙上乱走,像是寻找着什么。就在此时,咻咻声响,一片乌云忽地腾起,径直覆盖在城墙上,一时间惨呼声不断。三轮之后,城墙上再无一个能站起的人。唯有几个站在城外土山上的军士活了下来,而且面色煞白。 “这。”曹操有点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儿?” 郭嘉程昱及一众将领亦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好在不久,那几个仍然幸存的军士拖着朱灵的尸首回来了,脸上俱是惊怒之色。曹操忙让典韦叫几人过来,问清楚情况。那几个军士闻言便道:“吾等上了城墙,方才发现,城前内面竟无栏杆及女墙,俱是光秃秃的,似乎是城墙砖俱被拆了下来。吾等欲下城墙时,方才发现,无有阶梯,正在焦灼之时,箭矢忽至,将城墙覆盖了。朱灵将军并三千登城军士,只剩吾等三人。”言毕,泪落如雨。 “如此说来,臧霸是故意将城墙让与吾军?”曹操有点明白了。 “丞相。”程昱见曹操情况有些不对,当即道,“既然城墙阶梯已拆,想必臧霸等亦是靠云梯等器械上下。如此,吾等亦可用云梯等上下矣。” 正说着,忽见一个小校跑了过来,上前拜倒:“丞相。吕布大军西进,已然攻取钜平。其带足补给后,令百姓拆毁城墙,并打开府库,令百姓各自搬运一空后,又将衙门及府库烧尽。如今又出了城,往西去了。” 曹操闻言大怒,叫道:“吕布小儿,焉敢如此?” 郭嘉忙道:“丞相息怒。吕布乃虎狼矣,若任其入兖州,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命牵招先引骑兵击之。” “报,赵云引白马义从入兖州,四处袭扰。牵招将军领乌丸精骑与其相遇与历城。乌丸精骑见是赵云,不理牵招将军指挥,四散奔逃。大部已然逃往东郡。”又一小校飞马来报。 “报,许昌来报,关羽引大军三万出汝南,逼近许昌,另徐庶遣大将徐盛出宛城,兵锋亦是指向许昌。”又是一小校飞马来报。 “报,山阳守将来报。魏续宋宪引兵在城下挑战,另军中帅旗上书杨字,疑是杨雷回返徐州。”又是一小校飞马来报。 曹操看着下面单膝跪倒的四个小校,嘴唇直哆嗦,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地双手紧紧抱住头颅,大叫道:“头好疼,好疼。”脚步踉跄,竟欲摔倒。 旁边典韦见了,急忙扶住。郭嘉程昱等人皆是大惊失色,俱是大呼丞相不止。 “如今,丞相头风复发,难以视事,不若回军东郡,再作打算。”大帐中,曹仁曹洪郭嘉许褚张郃高览等将坐着商议道。 “正是,不想着泰山城竟然如此难攻。且杨雷既回徐州,青州再难夺取了。”程昱缓缓道。 此时,众人的眼光俱是集中在郭嘉身上。而郭嘉正紧皱眉头,不发一言。 “奉孝先生,你且说,如今是否退军?”许褚第一个问道。 “主公病重,此兵不退不行啊。”郭嘉黯然道。 “先生既然早有决议,为何如此忧虑?莫不是担心丞相病情?”曹仁道。 郭嘉闻言,一声长叹,而后道:“一则是丞相身体,二则吾恐此次退军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攻击青州了。”看着帐内诸人一脸的愕然,郭嘉在心中暗叹道,自己的话还是说的太轻了,恐怕不久之后,黄河之南,再无吾军立足之地了啊。 翌日,曹操稍稍清醒一些,便命曹仁主事,郭嘉程昱辅佐,大军往东郡退去。 徐州城,杨雷站在白虎堂内,看着沙盘上的标示,良久方叹道:“若非曹操多疑,士元你之虚张声势之计如何能够成功?” 庞统在一边笑道:“若不是曹操,吾亦是不会用此等计策。只是苦了宣高那三万将士了。” “还有那城中的数万百姓。”杨雷淡淡道,“曹操既然退军,也该叫他们回来了。传令,命魏续宋宪回小沛,徐盛回宛城与廖化一同守城。请二哥回返汝南,经营豫州。只待益州方面大哥消息了。” “宇霆,何不与此时北进中原?”庞统皱眉道。 “北进中原之事,只有大哥能担任统帅。”杨雷淡淡道。庞统一怔。 “报,温侯沿汶水直下,至小沛登岸,如今将到徐州。”有小校来报。 “哦?吾等快去迎接。”杨雷笑道。 “正是。此次一战,却是温侯最令另吾大吃一惊啊。”庞统笑道。 “吾亦是有此感受。”杨雷笑道。 杨雷庞统二人迎至城门处,正见吕布策马而来。见了吕布模样,杨雷不由笑道:“这还是人中吕布么?紫金冠都没了。(鄙视新版三国演义)” 庞统看过去,亦是只见吕布挽了个发髻,插了根簪子,那标志性的紫金冠果然没带,不由哑然失笑道:“一向爱护模样的温侯居然成了这般模样,想必这一路转战,磨难不少啊。” 杨雷亦是微笑点头,很是赞同他的看法。 吕布亦是看见二人立在道旁,当即下马,上前笑道:“宇霆士元,不想你二人俱皆在此相侯。倒让吾深感荣幸啊。” “温侯远征,劳苦功高,吾等自是应该前来相迎。”杨雷笑道。 听了此言,只见吕布脸上一喜,道:“俱是儿郎们用命,方能得此功劳。” “且先回城,再请温侯细说。”杨雷笑道。三人俱上马,往府衙中去。 白虎堂中,听完吕布讲完夜袭曹营后,又回军攻下钜平,俱是连连点头。然后吕布有些面色不愉了,缓缓道:“吾等再往西进军,不想却撞着一支骑军,俱是乌丸胡人打扮,来去甚急。幸得弓弩手众多,勉力压制,方不至于被拖在原处,被动挨打。吾得紫金冠,便是在此时丢的。此番回到家中,必然会被貂蝉一阵数落。”思念之情油然浮现在脸上。 杨雷见状,轻咳一声,惊醒吕布,又问:“既是被乌丸精骑盯上,又如何甩掉的?” 吕布面有不忿道:“说起来,这事全在子龙身上。原来那骑兵本来是与子龙决战的,不想见了赵云的骑兵战术乃是当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战术,俱是吃了一惊。更兼有人认出了赵云是原来白马义从中的一个校尉,这下子,乌丸精骑一下子就乱了阵脚,四散而逃,竟然无人敢上前接阵。据说他们的首领牵招气的吐了血。不巧的是,吾正好遇上了其中的一支大股败军,故此一直缠着吾军厮杀。不想一个时辰后,子龙正好引着白马义从尾随而至。结果这支骑兵又四散而逃了,而吾也得知了曹操退军的消息,干脆就收拾船只,顺着汶水直下了。好在一路上没什么阻挡。” 杨雷闻言恍然,肯定是吕布觉得赵云抢了自己太多戏份了,故此有所不满,当即笑道:“战毕,温侯就没有找到自己的紫金冠么?” “不知被哪个混蛋拣去了。”吕布提到这个就有些火儿大。杨雷庞统闻言皆笑。又说了一会儿,吕布心念家人,杨雷便让吕布自回了。自己仍与庞统探讨如今形势。 杨怀高沛被杀,刘备挥军杀奔成都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西川,汉中。不久又有探子将这个消息迅速地传递到各个地方。一时间,有心人皆是紧紧盯着那片土地。而更多的明白人则知道,天下大事,不久将变得明晰起来。 “涪水关已然攻占,下一步便是雒县了。”刘备笑着对诸葛亮道。 “正是。只是此县守将乃是张任,其人号称蜀中第一名将,文才武略,极为了得,不可轻敌。”诸葛亮紧皱眉头道。 “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吾这便前去,与那个张任见个高低。”张飞闻言道。 “三将军莫要急躁,且待斥候回报,再进军不迟。”诸葛亮忙道。 “翼德,军师所言甚是,且少待片刻。”刘备劝慰道。 片刻后,便有小校来报:“离雒县六十里,泠苞邓贤各领军一万,扎下两个军寨,正阻吾军去路。” “当先取此二人,而后方能进军雒县。”诸葛亮道。 “如此,何人愿往?”刘备笑问。 “某愿去。”却是张飞当先请令。 “三将军,必然可斩二将。”诸葛亮笑道,就欲取令箭。 “军师且慢。某亦愿往。”众人视之,却是黄忠。 “老将军,如今已然满头华发,如何还能征战沙场,此战,莫若让小将前去,必然攻破大寨,取二人首级。”魏延上前一步道。 “你等休要再争,俺老张愿意立下军令状。”张飞见有人争先,忙道。 “如此,还是三将军前往。”诸葛亮与刘备对视一眼,便道。 “泠苞邓贤乃蜀中名将,万万需要小心啊。”将令箭交予张飞之手,刘备忽地出言道。 “大哥且放心。便是张任在此,吾也一矛刺死。”张飞说着,便领军前往。 诸葛亮见张飞有骄傲之色,便道:“主公,可遣一支军马,与后接应。” “甚好。”刘备亦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个三弟有时候做事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诸葛亮便去令箭,道:“魏延,你领五千军马,随后接应。” 魏延闻言大喜,忙应诺接了将令,引军紧随。 且说张飞领了大军至二人寨前,便命军士叫阵。泠苞邓贤闻得是张飞至,俱畏其威名而不敢战。张飞命军士们叫骂不止,竟无一个敢出言相对之。至天晚,张飞无奈,只得令大军扎营,待来日再行叫阵。忽地一阵风起,将牙旗吹断。张飞闻报,心中暗自生疑,便命军士们不脱甲衣,枕戈而眠。又命斥候四处监视各处动静。夜方二更,便有斥候来报,道泠苞邓贤军中似乎有动静,悄悄集结,似要来劫营。张飞闻报,心中一喜,当即命校尉悄悄传下将令,安排埋伏,只等他来劫营。 三更时分,只听得一声号响,泠苞邓贤率军冲入营中,只是不曾见着一个人影。正惊疑间,就听得战鼓咚咚,张飞引军自两边冲杀过来。泠苞邓贤见状,知道中了埋伏,慌忙引军往自己大寨退去。方至寨前,就听得又是一声号响,只见一员大将冲出,枣红脸,使一口大刀,耀武扬威,喝道:“某家魏延,已然攻取大寨多时矣。” 泠苞邓贤大惊,欲要退去,张飞自后赶来,欲要前去,魏延挡住去路。无奈之下,泠苞高呼:“今已至绝路,军士何不死战,奋力向前,夺取生路。”只此一言,激起蜀中将士豪情。个个奋勇争先,往魏延这边杀来。魏延见状,冷笑一声,便有传令官挥动令旗,一时间,箭矢如雨,蜀中军士纷纷倒地。片刻间,前头大部,已然尽皆倒下。只骇的后面的蜀中将士纷纷后退,再不敢向前。 邓贤泠苞见前进无路,只得回马往后退去,正撞着张飞,二人便催军直上,共战张飞。张飞麾下皆是长枪,齐齐刺出,登时蜀中军士又死了一地。此时魏延又命弓弩手前移,准备前后夹击。此时,忽听得一声大喝:“尔等主将被擒,还不速速归降。跪下不杀。” 众人看时,却正见泠苞邓贤被张飞的亲兵绑了个结结实实,跪在一旁。却是二人双战张飞,却哪里是张飞对手,战不过十合,二人双双被张飞击落马下。若非张飞恐蜀军见二人被杀而激起战意,这二人身上早就多了数十个窟窿了。 蜀中军士见主将被擒,前后又被围住,便有那胆小心怯的放下了兵器,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俱是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了。此一战,生擒邓贤泠苞,一万五千军士被擒,端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汉中,张鲁向众人道:“如今刘备领军入川,葭萌关只有朱桓驻守,可否与此时攻关?” “不若待其与刘璋死战,两败俱伤之时,主公再坐收渔人之利。”杨松道。 “不可,刘璋暗弱,士卒又不及刘备精锐,故刘备得川已是必然。其得到西川,必然回军取汉中。故不若与此时与刘璋联手进军葭萌关,攻其后,而后可安矣。”阎圃道。 “葭萌关守将乃是朱桓,其人颇有勇名,恐难以胜之。”张卫道。 正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马超马岱庞德等人护送家小,前来投靠。” 张鲁一听,不由大喜道:“如此,葭萌关可破矣。” 众人皆是点头,独阎圃面有忧色。 且说马超败于曹操后,逃往西凉,然为杨阜姜叙等人追杀,虽有羌人庇佑,然再无立身之地,无奈之下,便于马岱庞德商议,只好南下投靠张鲁。护着家小,领着百余骑护卫,便来至阳平关下。关上守将不敢擅专,便命飞骑报与张鲁。又送粮米帐篷,在关下为马超等人居身之所。这一日,马超正等得焦急,忽地马岱进来,道:“大哥,张鲁领汉中文武出关迎接。” 马超一愣,便急忙出去,却见庞德正在一边等候。而阳平关,关口之处,正有一群人往这里来。马超庞德马岱忙迎上去,正接着张鲁一行人。 张鲁见马超英姿勃发,更身着锦衣,甚是精神英武,不由暗赞一声,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呐。急忙迎上,拱手道:“闻知将军驾临,鲁喜出望外。迎接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马超见张鲁甚是有礼,亦是忙忙见礼道:“有劳大人亲迎,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张鲁哈哈一笑道:“将军勇武,遍传天下,何故一败而发此言。吾已在关中备下酒宴,为将军接风。”马超闻言,不由得甚是感动。于是,马超一行人等,便入了汉中,成为张鲁的座上宾。 “诸位,孟起已然为吾大将,可否使其领军征葭萌关?”张鲁笑着问大堂诸人。 “马超之勇,不下当年虎牢关之吕布,可用之。”张卫道。 “宝剑虽利,却要防止其反伤自身啊。”杨松在一边有些酸溜溜地道。 “吾有一女,欲嫁与马超,以结其心,可否?”张鲁听得杨松说话,心中亦是一动,忙道。 “主公不可。马超虽知其父亲弟弟在邺城而反,可见其人并不顾及家庭亲情。故主公之女嫁与不嫁,无有分别。”阎圃忙道。 “如此说,吾当如何?”张鲁皱眉道。 “马超最想做之事,便是杀奔邺城,取曹操首级而。不若告知他,只要攻破刘备,刘璋,取了西川,便回军取长安,与曹操决战,其必然出死力而。”阎圃道。 “这,”张鲁沉吟了一下,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雒县城,张任与刘璝闻知泠苞邓贤被生擒,两万大军没了,俱是一惊,面面相觑。张任便道:“如今二将被抓,关中守军只有三万,恐难敌刘备。” 刘璝面色肃然道:“正是。只不过,难敌亦是要敌啊。此处为成都屏障,若失了此处,成都危矣。故此处必将守住。” 张任闻言,沉默一会儿,方道:“如今乃是七月,涪江水急,吾观刘备前军魏延张飞立寨之处甚是低洼,不若掘水淹之。” “此举恐招百姓唾骂。”刘璝道。 “为了拒敌,不得不如此了。”张任道。 刘璝默然半晌,道:“如此,有劳将军了。”张任点头,便领了五千军,往涪江江堤上去。 涪水关,诸葛亮刘备正在查看地图,忽地有人来报:“门外有一人来投,自称乃法正故交。” 刘备诸葛亮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二人眼中疑惑,须知此时法正张松尚在成都,只等大军到时,再为内应,不想此时竟有人以法正故交之身份前来。略一沉吟,刘备便道:“快请。” 片刻,军士领一人进来。刘备视之,只见其人身高八尺,形貌甚伟,只是头发截短,披与颈上。衣衫亦是不大整齐。那人进来,见了刘备,拱手为礼,却是不采一边的诸葛亮。 刘备便请其入座。诸人坐定,刘备便问:“敢问先生姓名,与法正有何故交?” “闻得法孝直将西川献与皇叔,特来相助。”那人笑道。 “法正乃刘璋从事,公何故出此言?”刘备忙道。 “皇叔不必瞒我,吾与法正张松皆是旧交,他二人所思,吾岂不知。”那人道,“吾乃彭羕彭永年。只因言语触怒刘璋,故此被发配至此。” 刘备与诸葛亮对视一眼,便即笑道:“如此,便请先生曲身做军中主簿,如何?” 彭羕笑道:“且慢,吾尚有一言,待讲出在做主簿不迟。” “先生请讲。”刘备忙道。 “如今乃是七月份,多有暴雨,涪江之水偶有暴涨,如此,皇叔岂不担心前部乎?”彭羕笑道。 刘备闻言大惊,看向诸葛亮。诸葛亮亦是一惊,起身道:“若非先生进言,几乎断送吾数万将士。” 彭羕微微而笑,起身向刘备深深一礼:“见过主公。” 涪江江堤,张任方领人马至,正欲掘水,忽地一声号角,便见自一边杀出一支军马,为首者宛若一尊铁塔,骑乌骓,持丈八蛇矛,喝道:“张任休走,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任大惊,心知计策已然泄露,回马便走。张飞催军掩杀,直赶至雒县城下,方才收兵。 刘璝在城上指挥军士将张飞射退,才开门将张任放进去。进的城中,二人俱是灰心丧气。张任便道:“如此,水淹不成,恐只有坚守了。”刘璝默然,于是吩咐军士准备滚木礌石,好生守城。 葭萌关下,马超领了张鲁将令,带着庞德马岱来此叫阵。朱桓立于城墙之上,知是马超,也不敢下城接战。只是命军士以乱箭退敌,不让马超进兵,另遣军士往涪水关报知刘备,道马超来攻葭萌关,自己恐不敌,特请援军。 长安,夏侯渊忽地一阵大笑,道:“马超,你终于入汉中了。如今吾亦是应当进军汉中了。” 当下,便告知钟繇,而后引大军五万,往阳平关进发。 且说刘备诸葛亮接道朱桓告急,俱是吃了一惊。如今雒县久攻不下,而葭萌关又被马超率军攻打。当真是前后着急啊。当下便用激将法,当着张飞的面道是要请关羽前来敌对马超,张飞不忿,立下军令状,诸葛亮与刘备才放张飞回葭萌关战马超。 葭萌关前大战一天一夜,直看得关上关下两军将士目瞪口呆。便是一向以勇武自称的庞德朱桓亦是暗暗吃惊,到底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不过,当年的温侯一个人便可抵敌关羽张飞,如此看来,马超也就和张飞一个等级,难以与巅峰时刻的吕布相比啊。 且说马超与张飞大战的消息传与诸葛亮刘备知晓,诸葛亮心生一计,欲要说马超来降,正好此时有李恢来投,便欲请其前往说之。李恢欣然从命,哪知到了葭萌关,却被告知马超已然撤军了。李恢纳闷不已,忙问究竟。张飞朱桓皆是不知。 再说马超,正与张飞打的兴起,不想张鲁忽地遣其弟张卫前来告知,道是夏侯渊领军至阳平关下,特请其前往迎敌。马超一听乃是夏侯渊这个罪魁祸首,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三更做饭,四更起行,拔营便往阳平关赶去。欲要斩杀夏侯渊,稍解心头之恨。 再说夏侯渊,引军至阳平关下,方知蜀道之难啊。这阳平关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兼关上守将杨柏只是紧守关隘,亦不出战。让精于急袭的夏侯渊无计可施,竟然在阳平关下耽搁起来。这真让夏侯渊火大不已。好不容易把马超赶至张鲁处,正欲进军,将汉中与马超一并拿下,不想在这小小关隘处受了拦阻。如此,怎能让他不生气?好在一个好消息就传来了,阳平关居然开关挑战了,只是这对手有点儿厉害,正是神威天将军,马超马孟起。 PS:第一次发一万字的章节,好累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马超夜袭夏侯渊 甘宁溯江夺上庸 且说夏侯渊闻知马超挑战,先是一愣,随即一喜。马超勇则勇矣,然则无谋。只需好生谋划一番,想必阳平关唾手可得。思索片刻,夏侯渊便传令三军,命高挂免战牌,不理他的叫阵。小校们虽然心内不解,但亦是依言行事。 再说马超,前番和张飞大战了一天一夜也没能分出胜负,那可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自己在西凉时候拿可是威名赫赫的神威天将军,怎地中原竟有如此多的高手,先是虎痴许褚,现在又有个张飞。那和许褚齐名的典韦呢?和张飞齐名的关羽杨雷黄忠吕布赵云等人呢?想想都觉得心里憋屈的慌。今天出来挑战夏侯渊,本想好生发挥下,泄些火气,不想夏侯渊竟然做了缩头乌龟,高挂免战牌,就是不出战了。这一下,可让他心里更加憋屈了。只是人家高挂免战牌,又有强弓劲弩守着,他也不敢冲将上去。毕竟,那没有赵云那样的避箭的本事。 看着曹营军士在大寨之中好奇地盯着自己这方军士的叫阵,马超觉得自己就像只猴子,在这儿被人看着耍杂技呢。想了想,也不让军士叫阵了,圈马引军就回了阳平关。 阳平关守将杨柏在关上看的那叫个惊讶啊,果然是威名赫赫的锦马超啊,就这么出关溜达一圈,夏侯渊连面都没敢露,就把免战牌挂上了。这威势,果然不同凡响啊。眼见得马超回城,便连忙安排酒宴,款待马超。 酒宴之上,马超紧皱眉头,杨柏以为自己招待不周,忙问:“将军何事忧虑?” 马超闻言便道:“夏侯渊乃曹操大将,如何高挂免战牌,此中定然有计,需防其夜袭关隘,故此忧虑。” 杨柏闻言忙道:“将军且放心,吾这便加派人手,守卫关隘。”马超点头,庞德马岱亦是在一旁解劝,马超心事方稍稍放下一点。 一夜无事。马超马岱庞德杨柏俱是觉得有些奇怪,便凑在一起商议。马超道:“方才小校去看,道夏侯渊仍然高挂免战牌。一不来叫阵,二不来攻关,如此行事,甚是可疑。” “正是。是不是夏侯渊欲要绕过此观,以轻骑袭南郑?”马岱斟酌着问道。 “此间可有小路通往南郑?”马超忙问。 “并无小路通往南郑,倒是有一条小路通往阳平关后。”杨柏迟疑道。 “如此,夏侯渊必然遣轻骑经小路而行。”马超当即道。 “未必,此小路甚难通行且少为人知。夏侯渊自长安来此,所部之兵焉能知晓此处道路?”杨柏道。 “如此,将军可在此紧守关隘,令明在此协助,吾与马岱亲往小路查探,若是撞着,便就此斩杀了,若是没有,便自小路袭其军寨。到那时,若是看见夏侯渊军寨火起,将军可命令明遣军出击,自留关隘防守。令明出后,不到天明,不得再开门放军入内。如此,可提防夏侯渊诈作吾军入城。”马超道。 杨柏连连点头,魏延廖化乔装袭取宛城的事情已然广为人知了。若不是能肯定是自己这方的人马,任谁也不太敢晚上开城迎军。诸人计议已定,马超马岱便领军马自往小路去。 且说夏侯渊日间令军士高挂免战牌,心中暗自思量:道路不熟,难以进军。欲要找一向导,然周围皆是崇山峻岭,哪里去寻找人家。至于那些路过的,看到大军在此哪有敢停下的,早就跑的没影儿了。再思索一下自己白日定下的计策,越觉高妙。自己大军在此,马超等人领军在关隘之上必然日夜提防。如此,待数十日后,自己忽然撤军,关上将士必然欢呼不已,从而放松警惕,那时候自己再引兵趁夜返回,必然可一举成功,夺得关隘。哼哼,一夜进军百余里,那可是吾夏侯渊的拿手好戏啊。想至高兴处,忍不住便让军士拿酒来,自斟自饮。 马超马岱引着五千军马在向导的带领下在山川之间缓缓而行,这小路甚是崎岖,只能两人并行,恰能过一匹马。好在此来俱是歩军,独马超马岱二人有马,然其马匹皆是西凉骏马,久经训练,踏在山川乱石之上,如履平地而。如此,倒也一路无事。行了大半夜,眼见得天色欲明,却还在小道丛林之中走来走去。马超忍不住便问向导:“如何还未曾到达敌寨之后?” 那向导答道:“将军有所不知,所谓望山跑死马。这山中小道本就曲折难行,故虽说夏侯渊大寨离关只有二十里,然自关隘后小路上山,绕来绕去,至少要行近百里方能至夏侯渊寨后。” 马超恍然,心中暗思,果然蜀道难啊。看看天色依然阴暗,马超便问:“如此,还需多久方能到夏侯渊寨前?” 那向导答道:“如今已然行有五十里,日中时分方能至其寨后。” 马超闻言便道:“如此,且找一地方歇息,休养精神。待得大军日中之时再行,想必二更时分便可至夏侯渊寨后。” 那向导说:“正是,只是夜晚难行,恐至夏侯渊寨时已然近三更矣。” 马超笑道:“三更四更左右正好,那时方是偷营之时。如今路程既然行半,看来夏侯渊果然没有派轻骑走小路。如此,吾等只需在此休息,待到晚间再去偷营。” 再说杨柏庞德在关上等候一夜,亦不见马超等人袭营的火光。直至天明,斥候回报,道是夏侯渊寨中并无一点儿动静。当下庞德心中忧虑,便道:“将军,不若吾前去寨前挑战,打探虚实。”杨柏也正心中无底,闻言便道:“如此,将军快去快回。”庞德自领命去了。 引了三千军出城来至夏侯渊寨前挑战,却见夏侯渊依然高挂免战牌,如此却更然庞德揪心起来,莫不是昨夜少将军与夏侯渊相逢与山路之中,两败俱伤?当下想也不想,便令军士叫阵。 夏侯渊闻得军士来报,道是寨前有人挑战,想也不想,便道:“高挂免战牌,强弓硬弩伺候。”那军士大着胆子道:“将军,来者并非马超,乃是一骑白马者。” 夏侯渊一愣,随即想起来,此必是马超部将庞德,当初在潼关,亦是能与许褚等人大战五十合而不落败的猛男。略一沉吟,夏侯渊坚定了昨日的计策,你越是来挑战,我越不应战,让你觉得我有猫腻,而后神经紧绷。那当吾故意撤军之时,那神经猛然一松,自己的奇袭大计就更能稳妥的成功了。想至此,夏侯渊道:“挂起免战牌,仍然不战。” 那军士一撇嘴,应诺而出,命人高挂免战牌,就是不出战。 庞德在寨外等候,见夏侯渊的部下又将免战牌高高挂起,又张开强弓劲弩对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恼怒。暗道:既然如此,且看吾如此行事。想罢,便挂好大刀,取过弓箭。略微试了试,测了侧距离,当即弯弓搭箭,只听得咻地一声,一箭直直穿过那免战牌,牢牢钉在寨门之上。同时命军士高呼:“夏侯渊鼠辈,缩头乌龟,不敢出战。”如此三番。 早有军士将此事报与夏侯渊,而庞德部下大呼的声音亦是让夏侯渊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心中恼怒,而夏侯渊犹然坚信自己做出的决策,心想你越是闹得欢,证明你心中越是焦灼不已。当即强笑道:“如此,且由他去。待得日后打破城池,吾在将他擒住,鞭笞至死。”言语间,透出一股恨意。 那军士见夏侯渊如此言,忙出去安排,只叫强攻劲弩伺候,不让庞德趁机冲寨罢了。同时将夏侯渊之言告诉诸人,暗暗鼓舞军心,道自家将军正在用计呢。如此一来,军士们传开后,那士气,不降反升。 庞德眼见军士辱骂未有效果,自己的一箭震慑亦是无有效果,反而似乎激起了曹军的同仇敌忾之气,当下紧皱眉头。只是左思右想,实在无有计策,只得圈马引军回归阳平关。进了关隘,却见杨柏一脸开心,不由问道:“将军何故如此?” 杨柏忙道:“令明有所不知。吾特意去问军士,却知原来那小路绕来绕去,约有百里方能至夏侯渊寨后。如此想来,必是山路崎岖,一夜之间难以到达。故而昨夜不曾劫营,今晚料马超将军必然到达。如此,今夜便知结果了。” 庞德闻言恍然,自己亦是只看夏侯渊离阳平关不过二十里,未曾料到山路崎岖难行,更兼弯弯绕绕。如此看来,却是白白担心一场。当下亦是一笑,便令军士们养精蓄锐,只待晚上出击。杨柏亦是摆下酒宴,好生招待庞德。 夜已三更,马超马岱领着人马已然欺近夏侯渊寨后,眼见得虽有军士巡逻照看,却并无十分小心。盖因为此乃后寨,且日间又有庞德挑战,故而防备并不是太严密。马超见状,将手一挥,身后军士纷纷借着丛林,石块的掩护潜了过去。未几,便已经至夏侯渊后寨,拉开拒马。马超见状,催马便冲了过去。马岱亦是引军便冲了上去。一时间呐喊声四起,五千军马,径往夏侯渊寨中杀去。 夏侯渊正在大帐歇息,忽听得喊杀声起,微微一怔,便即出帐上马,欲往前寨去。不想小校告知,喊杀声乃来自后寨。夏侯渊闻言大惊,后寨乃是粮草辎重屯所,若是被敌军杀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想至此,便领军往后寨去,就在此时,只见后寨火光大起,浓浓黑烟,直直飞向天空。夏侯渊见状,心知粮草已然不保,心中激愤,领军直往后寨冲去。就在此时,忽听的前寨发一声喊,一支军马拖开拒马,冲进寨中,为首一人,骑白马,来回冲杀,正是庞德庞令明。 本来只是后寨被袭,尚且能救,士卒心中亦是安稳。不想前寨亦是有军马袭来,如此,给夏侯渊军带来一个错觉,自己被前后夹击了。当下大乱,军士四处乱逃,难以成规模的抵抗。夏侯渊见寨中火光四起,士卒四散奔逃,心知大势已去,当即领军便往退路冲去。行不多远,正遇一将大喝:“夏侯渊,哪里走。”看去时,正是马超。夏侯渊此时兵败,哪里有心思交战,当即便有数十亲卫扑上缠住,夏侯渊自一侧逃走。马超被数十人缠住,心内虽急,奈何这些人身为亲卫,本领也自不差。待马超将这些人杀个干净,再欲追赶夏侯渊时,却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马超心中恼怒,便欲要尾随往大路去追,正欲马岱引军至。马超便问:“可曾看到夏侯渊?” 马岱一愣,忙道:“正领军士四处放火,未曾见到。” 马超再看四周,见自己所部军士皆是步卒,当即叹了口气,便拨马回军,往前寨杀来。不多时,便杀了个对穿,正遇着庞德。两军合在一起,又是一番好杀。至天明,收拢士卒。夏侯渊五万大军,被俘虏者不过万余人,其余人,或死于厮杀,或逃往密林之中,不见踪影。 马超马岱庞德得胜回城,杨柏接着大喜。遂在城中摆下酒宴,命军士往南郑报捷。 再说夏侯渊,一夜急行,至略阳县方止。在略阳县收拢兵马,十日后,士卒陆续逃至。点算人数,不过一万两千余人。不由得一声长叹,五万大军入汉中,不想止有一万两千余人归来。心中盘算,如此军力,想必亦是无法夺取汉中。当即下令,拔营退往长安,并将战报呈往邺城曹操处。 襄阳,徐庶接到杨雷书信,沉思半晌,便召集诸人道:“宇霆自徐州来信,道如今曹操退军,且身患重疾。命吾遣大将速速进军汉中,以为主公进军西川之基地。诸人以为如何?” 沮授便道:“曹操病重,无法统军,此正是进军汉中之时矣。待得了汉中益州,则北定中原之日不远矣。” 田丰亦是颔首,十分赞同。其余文臣武将亦是颔首。此时蒯越便道:“欲要进军汉中,然荆襄之地不可不留大军驻守。”众人亦是点头。 徐庶略一思索,便道:“如此,便请沮授先生统军,田丰先生佐之,甘宁蒋钦文聘为大将,领军五万,自汉水溯流直上,取房陵击上庸,而后直捣南郑。诸君以为如何?”诸人皆颔首。 当下沮授田丰甘宁文聘蒋钦文聘领军乘战舰,溯流直上,径往房陵杀去。房陵太守蒯祺见大军忽至,心中惊恐,知自己难以抵挡,当即出城投降,将房陵献出。沮授田丰好言安慰,并将印玺归还,使其复领房陵。蒯祺感恩,忙使百姓劳军,甚是殷勤。 房陵既下,前方不远便是上庸。沮授便令甘宁为先锋,文聘引军接应,自己与田丰及蒋钦领大军随后而行。甘宁得了将令,心中暗思,吾自归降刘皇叔,恩遇甚厚,然却军功甚少。故军中将佐背地多有怨言。今番得令,却是要拿下上庸。也好让那些人闭嘴。当下引军往上庸杀去。 上庸守将乃是杨昂,此人乃是张鲁大将,深通兵法。张鲁派他在此守卫上庸,防荆州大军,可见甚为倚赖。这一日,杨昂正在府衙饮酒,忽地有小校闯进来,报道:“将军,自汉水溯流直上一支军马,打的乃是刘备军赤帜,将旗乃是甘字。正往上庸杀来。” 杨昂一惊,忙令军士们加紧戒备。一个时辰后,甘宁已然领军上岸,杀至上庸城下。令军士大呼道:“大将甘宁在此,杨昂快快出城投降。” 杨昂在城上闻言不由嗤之以鼻,笑道:“刘备帐下大将关张吕赵杨黄,却无一个姓甘,不知哪里来的小将,也敢自抬其名。”旁边部将昌奇便道:“将军,不若待吾出战,斩其首级而还。” 杨昂点头道:“如此,昌将军速去速回吧。”昌奇领命,便引军出城迎战。 甘宁正命军士叫阵,忽地见城门打开,一彪人马冲出。当先一员将领,显得甚是精神,在阵前耀武扬威道:“甘宁匹夫,可识得大将昌奇否?” 甘宁闻言一撇嘴,汉中将领,名声在外的也就杨柏杨昂杨任还有张卫,至于这个昌奇,却是从未听过。当下也不答话,催马便往前冲来。昌奇见甘宁不答话,心中不由恼怒,暗道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当下亦是一催马迎了上去。二马相交,只一合,昌奇便被斩杀当场。如此情形,让城上观战的杨昂以及城下压阵的军士俱是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杨昂更是清楚,自己这个部将的武艺虽然抵不上自己,但亦是能撑上十回合,但是如今一个照面被斩,那就说明这个甘宁的武艺远远高于自己啊。心中正在惊怒,忽闻得人喊马嘶,急忙看去,却见甘宁单骑冲入城下军中,肆意砍杀。早有眼疾手快的军士转身便往城中跑去,甘宁跟着就冲过来了,在其后面,是黑压压的荆州大军。 杨昂大急,忙叫道:“关上城门,起吊桥。”却哪里还来的及。甘宁已然冲入城门洞中,正似虎入羊群一般,肆意屠杀。而此时,吊桥之上,荆州军士已然一拥而入。上庸城,便在杨昂的大意之下,就此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甘兴霸大战锦马超 猛张飞兵临南郑城 汉中南郑,张鲁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杨昂,甚是惊讶。这杨昂可是自己的心腹大将啊,怎地就能把上庸丢了呢?那可是西边的紧要门户啊。不过想想对手乃是荆州军,亦是明了,以刘备军的强势,有此战绩也是必然的。不过,就这么稀里糊涂丢了上庸,也算是杨昂的大失误了。想了想,张鲁便道:“将军且起身,此番须怪不得你,任谁也没想到荆州会在此时进军汉中。其起军来袭,攻吾军不备,上庸丢了,情有可原。” 杨昂闻言大喜,连忙谢过张鲁,立在一旁。 张鲁又问:“斩杀昌奇者乃是何人?” 杨昂忙道:“乃是甘宁。” 阎圃进言道:“此巴郡人,原为刘璋部下,后投刘表,再后归降杨雷,曾随杨雷攻打荆州,其人勇猛,又曾在长江之上为水贼,号为锦帆贼。” “如此,何人能敌?”张鲁皱眉道。 “前番阳平关守将杨柏遣人来报捷,道夏侯渊已然败退。主公可请马超等人来此,则南郑无忧矣。”阎圃道。 张鲁闻言大喜:“有孟起在,吾无忧矣。”此言一出,旁边杨昂杨任张卫俱是脸色一暗。杨任便出列言道:“主公,些许小事,不用劳烦孟起,吾与杨昂将军敌之。” 张鲁见状,心知杨任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当下道:“如此亦好。只是夏侯渊既然已退,不若将孟起请回来。以免大军在外,所费日靡。”众人皆颔首。 甘宁得上庸,随后文聘引军到,而后沮授田丰并蒋钦皆到。见甘宁如此之快便夺取上庸,沮授惊问道:“将军攻城何如此之快矣?” 甘宁笑道:“杨昂不曾闻吾姓名,甚是轻视无备,故被吾斩了敌将昌奇,冲入城中。杨昂见失了上庸,引军投南郑去了。” 沮授闻言道:“果然如杨将军所言,兴霸乃大将之才矣。”众人皆颔首。 文聘便道:“既然甘将军取了上庸,吾等便进军南郑吧。” 沮授道:“正是。”想了想又道:“上庸乃连通荆州汉中之要地,需留一人镇守此地。何人愿留守此处?”众人皆默然。田丰见到,不由笑道:“既是如此,吾便留在此处,顺便总理后勤诸事。保吾等后方不失。”沮授笑道:“有元皓兄在此,吾等无后顾之忧矣。” 诸事安排妥当,沮授便领大军前行,方欲以甘宁为先锋,蒋钦出言道:“先生何故重荆州将而轻吾江东将领?前番出战,甘宁文聘皆为荆州大将,独吾留在后军,如此,钦难以心安。” 甘宁闻言便道:“将军欲要争先,可要与吾比试一番。”文聘亦道:“将军此言不妥。” 沮授见状,便道:“你等莫要再争。只管拈阄,拈着的便为先锋,溯流直上。拈不着的便随吾大军行动。”言罢,取过纸笔,写了字,投入干燥的酒坛中,命三人拈阄。甘宁蒋钦文聘依次拈阄,展开看时,却是文聘拈着先锋二字。 沮授见状,笑道:“如此,合该仲业为先锋。”便令文聘引五千军先行,一路杀向汉中南郑。 且说阳平关马超等人报了大捷,正在等候张鲁命自己进军关中的命令,不想张鲁一封书信来,却道荆州大军自上庸杀来,直取南郑。请马超引军速速回援。 马超接了书信,便与马岱庞德引军回汉中。只是面目之中,常有不快。庞德见了,便问道:“少将军可有心事?” 马超见庞德发问,便即长叹道:“某自关中兵败,无奈而投张鲁,虽待吾等亲厚。然汉中终究势弱,不能出击曹操,为吾报父仇。前番败夏侯渊,本欲出陈仓,杀向关中,谁想一封书信,吾等又不得不回军救援。如此,来往援救,须待何时,方能报得大仇啊?” 庞德闻言,默然半晌方道:“如今天下大势已明,能与曹操相抗者,唯有刘备而已。如此,不若投刘皇叔,异日大仇必然得报。” 马超闻言,先是一喜,随后黯然道:“虽说如此,然张太守对吾甚是亲厚,吾实在不忍弃之。且前番与张飞在葭萌关大战,其焉能心内无恨?张飞乃刘备三弟,其不能胜吾,刘备必然深觉脸上无光,恐投去也不能见容啊。” 庞德闻言,默然无语,良久方道:“如若张鲁投了刘备呢?” 马超一惊,忙道:“令明为何如此说?” 庞德便道:“今荆州大军来袭汉中,势在必得而。倘若张飞朱桓再下葭萌关,恐南郑难守矣。且刘备军势大,若不能拔汉中,必然源源不断而来。以汉中之地,如何能敌?且刘备有四个弟弟,皆是当世名将。今张飞犹如此难缠,其他诸人又岂是易于之辈。如此看来,汉中终不能守矣。少将军还需早作打算。” 马超闻言默然,良久方道:“吾自有打算。” 且说文聘领军至南郑城下,扎好营寨,便即令军士叫阵。张鲁上的城墙看时,只见荆州人马,盔明甲亮,精神奕奕,一股杀伐之气腾腾而起。当即色变道:“荆州人马,如此雄壮?” 杨松闻言道:“主公不知,刘备军中最为雄壮者乃是徐州人马,其下乃是江东军,而后豫州,最后才是这荆州军。” 张鲁闻言长叹道:“只是最末一等,便有如此军势,若是徐州人马来此,岂非要弃城而走?” 杨任在一旁言道:“主公不必忧虑,刘备需要提防曹操,如何敢将大军派至此处,也唯有荆州之军能至此处了。且休看他盔甲明亮,不及吾军精锐而。且待吾出战,挫其锐气。” 张鲁闻言,略一沉吟,便道:“如此甚好。杨将军需得小心行事。”杨任谢过,便下了城墙,引军出城列阵。 文聘正在叫阵,见南郑城门打开,一支军马冲了出来,旗号却是杨字,便催马上前喝问:“来者可是杨昂?” 杨任闻言,冷哼一声道:“无名小卒,识得大将杨任否?” “你便是杨任?”文聘亦是闻其名,故有此问。 “正是。汝无故犯吾疆界,还不速速下马,自请绑缚。”杨任喝道。 文聘闻言,嗤之以鼻道:“杨任小儿,口出狂言,待吾擒了你,再叫杨昂出战不迟。”言毕,催马便冲杨任。杨任见了,亦是催马相迎。二人交马,一时之间,乒乓直响。连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当真是棋遇对手将遇良才。再战二十余合,犹是平手。当是时,城上城下,鼓声咚咚,呐喊助威声亦是声声不断。再战五十余合,犹是各自奈何不得对方。就在此时,只听得鸣金声响,却是张鲁看杨任与文聘战了许久,恐其力竭,故而鸣金收兵。 杨任闻得是己方鸣金,当即架住文聘的一枪,喝道:“吾主鸣金,不得不回。尔可敢明日再战否?”文聘笑道:“如何不敢?只恐你不来。”言毕,二人各罢斗归阵。 杨任进了城中,见了张鲁,便道:“那文聘号称荆州第一大将,果然名不虚传,与之交手,百合难分胜负。如此下去,恐至明日也难以分出胜负。” 张鲁忙好言安慰,道:“将军不必忧虑,两三日孟起便回,那时便可擒了文聘了。” 杨任此时却点头应和。他也知道文聘在刘备军中只是二流武将,差着张飞等人一截呢。而马超能和张飞大战而不落下风,可见自己确实不如马超。 此时,杨松却道:“主公且看,荆州后军已至。”众人忙看去,只见浩浩荡荡大军而来,当中帅旗却是一个沮字。另有将旗甘字与蒋字立在两旁。阎圃见状道:“此必是沮授沮公与,此人投与刘备帐下,倚重只在徐庶张昭等人之下。徐庶派此人前来,看来是非取汉中不可啊。” 张鲁亦是满面忧色,其余张卫杨昂等人亦是面色肃然。独杨松看着大军雄壮,若有所思。 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道是马超已然领军至西门外。 张鲁闻言大喜,道:“孟起到此。吾无忧矣。”当即便领众人前往,迎接马超入城。 沮授等人扎下营寨,文聘便往大帐拜见,并将先前与杨任交手之事一说。沮授惊道:“汉中亦有勇将乎?”文聘脸一红,便退至一旁。 甘宁却道:“杨任此人确实本领不凡,可算得张鲁麾下第一猛将了。明日待吾出战,将其斩杀,枭其首级献与先生。” 沮授闻言,方欲答应,文聘出言道:“吾今日已于杨任约好,明日继续与其大战。兴霸却要少待了。”甘宁闻言,方欲答话,忽地此时就听得南郑城中一阵欢呼,不由疑惑道:“这欢呼却是为何?”众人皆是疑惑。不久便有小校来报,道马超已然入城,故城中欢呼声起。众人这才恍然。甘宁便道:“如此,明日吾便与马超大战。” 沮授皱眉道:“马超神勇,恐兴霸难敌啊。” 甘宁不服气道:“先生何故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吾必胜马超。” 沮授见状,笑道:“如此便好。另吾军既然至此,便需与主公取得联系,如此,当遣一人往葭萌关报信。何人愿往?” 蒋钦闻言道:“吾愿前往。”心中却是腹诽道,你们一个战杨昂一个战马超,如此,也只有吾有空了。虽说此事遣一小校即可,但沮授如此郑重,亦是不敢怠慢。 沮授见蒋钦答应,便道:“如此,吾便放心了。吾有一封书信,你需面呈主公,今夜便往。”言罢,取出一封书信。蒋钦一愣,接过书信,便即告退。 翌日,众军起身,用过早饭,便听得城内鼓响,随即一支军马冲出,便至荆州军寨前叫阵。 沮授闻报,与甘宁文聘等共同出阵,便与辕门之外结阵。众人看去,只见一将,面如冠玉,目似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声雄力猛。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呼喝挑战。其后一杆大旗,赫然写着斗大一个马字,猎猎飘扬。 “此必是马超无疑。”沮授见状,暗道。便对甘宁道:“兴霸,你且出战,却要小心。” 甘宁应诺,催马而出,喝道:“马超,可识得大将甘宁否?”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喝道:“吾家累世公侯,岂认得江上水贼?”只此一言,将甘宁气的心火一个劲儿地往上冒,自己的好名声都不记得,倒是这锦帆贼的名声甚是响亮。大喝一声,催马便往前冲去。马超见状,亦是冲了过来。 二马相交,喀拉拉一声巨响,二人皆是一震。甘宁心里暗赞,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马超则是暗自心惊,为何一个小小水贼,竟然有如此功夫。刘备帐下,当真是藏龙卧虎。看来以往,却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了。 二人圈马回来再战,这一次,二人皆是施展出浑身本领,在一起缠杀不停。不觉间,已过百合。这一战,直看得两方军士头晕目眩,心惊不已。那城楼上的杨昂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锦帆贼,武艺硬是了得。幸好自己没有出战,否则当日上庸城下,死的便不是昌奇而是自己了。此时,就听得叮当一阵乱响,竟从城下城上同时发出,却是张鲁沮授,俱是恐怕自己的爱将有失,故此鸣金。 圈中甘宁马超闻得鸣金,皆是一愣,随即罢了兵器,各自回军。甘宁回了阵中,便向沮授道:“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其与吾争斗百合,竟无一丝破绽,实在是难得。更且隐隐中,似乎留有余力,不知为何。” “哦?”沮授闻言,忙问,“兴霸可能确认。” “虽不敢肯定,但八九不离十,其必定留有余力。且据说其与三将军大战一天一夜亦是难分胜负,如此战绩,吾亦是不能。可见其神勇如此。”甘宁道。 “依兴霸之言,吾军之中,可有能稳胜其人者?”文聘也不提自己与杨任的约斗了,便在一旁插言道。 “稳胜不敢说,不过关君侯杨将军,以及温侯,黄老将军还有子龙将军俱在伯仲之间,谁也不敢言稳胜。不过,若是比起当年虎牢关之温侯,恐怕马超是远远不及啊。”甘宁笑道。 “温侯当年神勇,然已老矣,不复当年之神勇啊。”沮授道,“且进寨,吾等再好生商议一番。” 南郑城中,马超向张鲁道:“不意此人竟然武艺不凡,竟能与张飞等人比肩,当是一劲敌。” 张鲁忙问:“如此,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马超沉吟一会儿,方道:“以吾观之,其军中只有甘宁一人是高手,其余将校,皆不足虑。明日吾出战甘宁,大人可令令明挑战,其必然无有能敌者。如此,其军必败。” 张鲁大喜,笑道:“如此便好。”当下摆下酒宴,与众人饮宴不提。 再说蒋钦,深夜领百余骑加急往葭萌关去,至天明方至关下,与关门外叫门道:“蒋钦在此,有事面见主公。” 关上朱桓正在,闻得小校来报,急忙上城墙观看,果然是蒋钦,不由奇道:“公奕为何至此?”言罢,却命军士开门,将蒋钦放进来。朱桓迎着蒋钦,方欲说话,只听得蒋钦急急道:“休穆,速速领吾去见主公。” 朱桓奇道:“公奕有所不知,主公现在涪水关,正在思虑破雒县之事。如今相持已然三月,那张任刘璝据城而守,却是令主公难以进军呐。” 蒋钦一愣,忙道:“如此,吾这便赶往涪水关。” 朱桓忙问:“却是何事,令公奕如此着急?莫不是荆州出事了?” 蒋钦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休穆休要胡言,乃是徐庶军师命沮授先生领军进攻汉中,如今已至南郑城下,正与张鲁对阵。” 朱桓闻言恍然道:“可是遇着马超了。” 蒋钦惊道:“汝如何得知?”此时,只听得一声大喝:“马超现在何处?”二人视之,正是三将军张飞张翼德。 蒋钦见了张飞,连忙施礼,道:“见过三将军。” 张飞见是蒋钦,不由一怔道:“公奕如何到此?”蒋钦便将前事一说。 张飞闻言喜道:“大哥与诸葛军师被阻在雒县,难以进军。吾在那里实在无聊,故来此,正是要等马超来攻,不想元直甚合吾意,竟然派军前往南郑,如此,吾便再与马超大战,不怕大哥说我挑起事端,两面受敌了。”顿了顿,又道:“公奕,你自往涪水关见大哥,就说吾引军助沮授先生去了。”言罢,不理目瞪口呆的蒋钦朱桓,便自往军营点了三千军,出关往南郑去。只留下蒋钦朱桓满脸苦笑。 张飞离了葭萌关,心中暗思,如今不听军师将令,便引军去取汉中,如若不能得胜,必被军师军法责罚。如此看来,却需立下大功,方能抵过。嗯,沮授先生既在,那便定有良策。少不得要讨个计谋,好让吾立的军功。主意已定,便连连催促军马急行。天将黑时,方至南郑城下,早有探马报道沮授处,道是三将军来了。大帐内沮授甘宁文聘俱是一愣,暗道,三将军果然性急,来的如此之快。便迎出去,正接着张飞。张飞见了沮授,大喜道:“沮授先生,今番却要靠你计策,方能打破南郑。要不然,吾定要被大哥责罚。”沮授愕然,问之,却是张飞未曾请示刘备诸葛亮,私自进兵南郑。既知缘由,不由得哭笑不得。甘宁文聘亦是憋着笑,立在一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诸葛亮火烧雒县城 猛张飞再战锦马超 南郑城中,早有人叫张飞领军到来之事禀报张鲁。张鲁闻言大惊,忙召集诸人,并请马超等人前来商议。诸人到齐,入座。张鲁便道:“如今张飞亲自来此,如何是好?” 马超便道:“大人莫要忧虑,吾明日去战张飞,甘宁便由令明迎敌,如此,可保南郑不失。” 张鲁闻言欣然:“有孟起并令明在,吾无忧矣。只是刘备倘若再将黄忠遣来,如何对敌啊?” 阎圃插言道:“主公莫要忧虑。如今刘备被张任阻在雒县城下,进取不得。那张任乃是蜀中第一大将,武艺高超,弓马娴熟,非黄忠不能与之战。故刘备断然不会遣黄忠来此。” 张鲁闻言,道:“如此,吾便放心了。诸公但请好生歇息,明日再与敌厮杀。”诸人告退。 马超回至院中,便对庞德马岱道:“日间与甘宁对敌时,吾尚有余力,明日对阵张飞,却是要尽出全力了。但那甘宁,令明亦是不能小视,其人与你当在伯仲之间。” 庞德点头,忽道:“少将军,如此与张飞等人厮杀,岂不与刘备结怨愈深。” “久闻刘皇叔仁义待人,礼贤下士。且当日平江东后,孙氏一族尚能保全,况吾等乎?”马岱在一旁忽地出言。 “吾弟之言甚是。明日吾等便要尽显本事,也好在日后归顺之时博得重用。”马超颔首道。 庞德马岱俱是纷纷点头。 “大哥,前番商议时,你不说倘若刘备曹操谁先来攻,便即归顺其人么?如今为何刘皇叔大军到,你又大起刀兵,与其争战?”密室之中,张卫一脸疑惑,问向张鲁。 “贤弟有所不知,当日武将只有杨任杨昂杨柏还有你,如何能与张飞等人匹敌。如今马超等人在此,正是张飞敌手。如此,吾尚怀侥幸。若是能击退张飞等人,或可保全汉中。”张鲁叹道,“只是大势难改,恐这南面称孤的时日也不长了。” “如此,若是将张飞等人斩杀,岂不可令荆州大军退去?”张卫道。 “万万不可,若是击败张飞或许还能有吾等生路,若是击杀张飞,便是上天遁地,恐亦要被刘备领军追杀啊。”张鲁忙道。 “如此,何不早降?”张卫道。 张鲁默然良久,方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况祖上所传道教,岂能断与吾手?且世人皆呼吾等米贼,便是刘皇叔宽宏大量,其手下又焉能容吾?”张卫闻言,默然不语。 涪水关,蒋钦终于见到刘备,忙将沮授所交书信呈上。刘备亦是以为有大事,忙展开一看,看完之后,却是满面古怪地递与诸葛亮。诸葛亮亦是面带疑惑,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却是徐元直书信,第一件事便说主公已然年过不惑而只有一女,嗣位难定,故请主公多多努力。另有华佗先生所开一副药方,请主公照方抓药。第二件事乃是徐庶深觉主公麾下文臣武将已有派别,有元老派,即徐州派;而后便是江东旧臣,自称一派,还有一派,便是荆州诸人。虽说如今相处融洽,但亦是免不了明争暗斗。他日收了益州,恐怕还有益州一派。如此,恐怕内耗严重。故特报与主公知晓,请主公决断。 诸葛亮看完,亦是满脸古怪,想不到徐元直竟然会被此二事难倒。不过,其书信所说亦是事实,嗣位乃为大事,总不能主公无后吧,那大家伙儿忙了这么久为的什么?至于这第二条派系之争那是免不了的,没见曹操那里还有宗族将领和外姓将领之争吗?若是论地域,恐怕河北旧臣和兖州诸人的争夺也不小吧。 略一思索,诸葛亮便将书信递还刘备,笑道:“主公,其所说二事,皆是要主公亲自去做。第一件亮不好多说,第二件依亮之见,只需掌握好平衡,便即无虑矣。” “哦?”刘备皱眉沉思,忽地想起来,问蒋钦道:“沮授先生已到汉中?” “正是,三将军在葭萌关得知消息,已然点军下关,往南郑城去了。想必不日南郑可下。”蒋钦道。 “三将军虽可与马超匹敌,然庞令明何人能敌啊?”诸葛亮忙问。 “甘宁将军亦在,想必可敌庞令明。”蒋钦道,虽说有些看不顺眼,但无可否认,甘宁的武艺确实是很高的。 “有兴霸在,可敌庞令明。”刘备笑道,“如此,汉中不日将为沮授先生攻下了?” “正是。”诸葛亮点点头,表示赞同,良久忽地想到什么,道:“主公,吾有一计,可破雒县。” “哦,军师速速讲来。”刘备大喜,这雒县有张任刘璝守着,已然和自己对峙三月有余,强攻数次皆无功而返。若不是自己这边的器械厉害,说不得张任已然反击出来了。 “此计尚需借黄老将军之力。”诸葛亮笑道,若非蒋钦来此,让他想到了周瑜,恐怕这个计策还想不起来呢。便把所思计策,向刘备一说。刘备听闻,不由长叹道:“如此。雒县百姓,不知能存几人?” 诸葛亮肃然道:“主公成大事虽要以民为本,然则雒县乃成都门户,不破雒县,成都难得。成都不得,北进中原无有定日矣。” 刘备默然良久,方道:“如此,计成之后,待吾亲自祭奠。”诸葛亮颔首。 刘备又对蒋钦道:“公奕且回去,告知沮授先生,汉中之时,尽付与其。若是张鲁肯降,吾定然保其身家平安。世人虽呼其米贼,不齿其行,然其与乱世之中,活人无数,此一点,便是天大的功德。” 蒋钦闻言应诺,便欲回去。诸葛亮又道:“主公既要招降张鲁,则可遣李恢前往,其人能言善辩,可成此行矣。” 刘备闻言点头,便命唤李恢前来。片刻,李恢来到,刘备便将所托之事一说。李恢笑道:“吾料张鲁欲降久矣,只恐主公不能相容。如今主公既开金口,其必降矣。”言罢告辞,与蒋钦一同往南郑回返。 二人走后,诸葛亮便准备攻打雒县。先命军士收集易燃之物,如油料硫磺等,而后又使军士扎数十灯笼,皆有一人大小。下挂陶罐,罐中皆是油料等物。如此等等,三日后诸事完毕。诸葛亮便请刘备黄忠道:“今夜有微风,恰是用计之时。黄老将军,尚需辛苦一二。若是不能,则只有用床弩了。” 黄忠笑道:“军师且放心,不需动用床弩,吾只需多开几回弓便是了。” 魏延在一旁道:“主公,军师,吾亦有百步穿杨之计,亦可开弓射之。黄将军年老体弱,不若待吾替他射上几箭。” 黄忠闻言,摇头道:“文长莫要争先,此是还是吾来比较稳妥。” 魏延担心道:“此次需发近五十支箭,将军能否?不若待吾助将军一臂之力。” 黄忠嗤之以鼻,道:“吾年轻时日发千箭,今虽年老,以三石弓开百箭亦是不在话下矣。文长切莫忧虑,且看吾建功。” 魏延闻言,只得退在一旁。诸葛亮刘备对视一眼,诸葛亮便笑道:“如此,劳烦老将军了。” 三更时分,雒县城头守卫军士忽地发出阵阵惊呼,声响甚大。不久,张任刘璝已然披挂整齐来至城楼上,斥责道:“何事惊慌,莫不是刘备军攻城?”话音方落,自己也不由得发呆了。只见天空中飘起数十个光点儿,正往雒县缓缓飘来。 “那是什么?”刘璝有些结巴。 张任亦是目瞪口呆,饶是他文武双全,胆略超人,亦是被这闻所未闻的情景惊呆了。莫不是有鬼神前来相助?一阵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 就在此时,那数十个光点儿已然飘至雒县上方,周围军士纷纷跪下,口中喃喃祈祷。刘璝亦是跪在当地,嘴里不知在叨咕什么。独张任立在城头,看着那几十个光点儿,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这东西,怎地好像见过? 就在此时,只听得咻咻声响,羽箭破空之声传来,张任大惊,忙伏身与女墙之下。这声音他清楚地很,乃是刘备军中黄忠弓箭的声音,别人,很难发出这种力道的羽箭。便是他自己,也不能。黄忠发箭,莫不是要狙杀自己?当初周瑜可就是被这样狙击了啊。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得军士忽地大呼,不好了,那东西落下来了。 张任大惊,抬头看去,只见那数十个光点儿纷纷掉落,摔在城内,甚至发出啪啪陶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忽地大火就燃起来了。恰有一个光点儿落在城楼之上,那燃起的大火很快就让军士们慌了神。要说这城墙上自是有灭火的水。然这自高空而来的鬼神之物,让军士们心中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不敢上前灭火。张任见状大怒,喝道:“还不速速灭火。”便有一小校大着胆子端了一盆水浇了上去,哪里想到那孔明灯下的陶罐里装着油料,漂于水上烧着,就是不灭。 这下子,可真把那些军士吓坏了,任由那火势越来越大,竟是无人敢上前灭火了。与此同时,城中各处亦是燃起大火。一时之间,满城鼓噪起来。皆是大呼:“天火降临了,快逃啊。”竟是无人敢上前灭火,而是四散奔逃。 此时,只听得城下战鼓咚咚,却是此时刘备命潘璋领军攻城。此时,城上诸人皆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天火弄得胆战心惊,哪里有心思守城啊。任由张任呼喝,却无人敢留在此处,俱是一哄而散。便是刘璝,亦是以为遭了天谴,在亲卫护卫之下,往南门逃去。张任见状,长叹一声,亦是在亲卫护卫之下逃离此处。如此,让刘备军无计可施的雒县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即攻下。只是,天明后,入城看时,却是一片白地,百姓及蜀中军士,多有烧死及践踏而死者。 刘备见状,长叹一声,遂命军士将其好生安葬。自己亦是沐浴斋戒,祈祷不提。 南郑城下,两军对垒,俱是杀气腾腾。战鼓咚咚直响,随着鼓声,张飞飞马而出,喝道:“马超,当日不曾分出高下,可敢与吾再战?” 马超立在阵前,见是张飞叫阵,不由冷笑一声,喝道:“村野匹夫,休得放肆,马超来矣。”亦是催马直出,便至两军中间。 张飞见得马超来,心中大喜,喝道:“汝既然敢来,吾便送你一程。”言毕,催马持矛便即冲了过去。马超亦是冷哼一声,催马持枪迎上。二人搅在一起,矛来枪往,只听得蓬蓬直响,瞬间兵刃不知碰了多少下。两边助威将士,亦是齐齐擂鼓,高声呐喊。一时之间,激荡无比。 马来马往,戳来刺去,转眼间,已是中午,当下两军俱是齐齐鸣金。场中二人亦是分了开来,俱是汗流浃背。张飞笑道:“果然有两下子。” 马超亦是冷哼一声,道:“你也不赖。”一时间,竟有惺惺相惜之意。 张飞笑道:“用过午饭,可敢再战乎?”马超冷哼道:“便是大战三天三夜,你又能奈我何?” 张飞一愣,随即笑道:“吾不能胜你,你亦是胜不得我。但是只要你我敌对,这大战却是免不了的。不若你归顺吾大哥,一起去杀曹操。” 马超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冷哼一声,道:“张太守待吾甚是亲厚,吾不忍背之。”言毕,不再搭理张飞,圈马便回本阵。张飞微微一愣,随即明悟过来,当即一笑回归本阵。 再说沮授,见鸣金之后,二人竟在阵中闲话,心内犹疑。待张飞回来,忙问之。张飞便将前事相告。沮授闻言大喜:“如此,马超有降主公之意?” “或许如此,难保其中无诈?”张飞道。 “三将军且莫忧虑,便是其有诈,吾也要其真心归降。”沮授笑道。 “如此便好,若是马超来降,张鲁便再无倚仗,那时,其亦要归顺吾大哥。”张飞笑道。 “如此,三将军且用午饭,尔后再与马超大战。只是,大战之前与收兵之时,需得与马超好生闲话。如此,吾方好用计。”沮授笑道。 张飞看了沮授一眼,嘀咕道:“你等文人,皆是喜欢弄些阴谋诡计,哪像吾等厮杀汉,俱是直率之辈。是吧?”眼睛看向甘宁文聘,二人一笑。沮授亦是在一旁自失地一笑。 用完午饭,又歇息片刻,却闻帐外鼓响,却是马超叫阵。张飞听了,大笑道:“吾去矣。”便披挂整齐,上了乌骓马,拿了丈八蛇矛,便往寨外去。 来至两军中间,果然便见马超驻马等候。马超见张飞来至眼前,就欲持枪刺之。不想张飞却道:“孟起,这午饭用的好吧?”只此一句,却让马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答道:“还不错。”顺口反问一句:“你呢,吃的什么?” “吃了一支烤羊腿。”张飞大咧咧道,“只是没有美酒,尚有遗憾。” “军中不得饮酒,你不知么?”马超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忽地明白过来,喝道:“张飞,战便战,如何竟敢戏弄吾?”言毕,一枪此来,张飞早有准备,一矛挡开。当下二人便在圈中苦战。两军将士见状,自是纷纷呼喝,呐喊助威不提。 这一仗,直至天色将暮,仍然是平手之局。只听得两军鸣金,二人方罢手。张飞便道:“孟起,今晚回去吃什么?”马超也不搭理他,提着枪便走,心里兀自骂道,有这样打仗的么?战前战后问我吃什么,我和你有那么熟么?有那么好的交情么? 张飞见马超不搭理他,当即喝道:“马超,举火夜战,你敢否?” 马超头也不回,喝了句:“没兴趣。”这句问答声音都很大,倒是让两军将士听了个一清二楚。马超亦是明白过来,当即圈马回头怒喝道:“村野匹夫,竟敢如此欺我?”就欲催马冲上去。却见张飞已然圈马回了本阵,对自己理也不理。 马超见状,亦是无可奈何,当即圈马,欲要回归本阵。此时,却听得一声大喝:“孟起,所说之事,可别忘了。”正是张飞声音。 马超转过头,咬着牙,一个一个字往外蹦道:“什么事?” 只见张飞立在大寨前,笑道:“今晚不夜战了,你且回去,饱餐一顿,明日再来比试。”喊完了,也不待马超回话,便即回了大寨。便有军士跟着摆好拒马,拉上寨门不提。马超看着张飞行去的背影,心中正自愤怒,忽地一阵凉风吹过,却是让他打了个寒战。一腔怒火亦是忽地平了下去,只觉得这天地间忽然静的吓人。忙往自己本阵看去,只见那些军士将佐,俱是面色犹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惊,忽地明白过来。这简直就是当日曹操抹书离间之计与韩遂的翻版啊。只是这次更明显化而已。心中明白过来,当即阴沉着脸,无视军士们的脸色,进了城池。这事儿,必须和张鲁说清楚。不是自己怕了张鲁,实在是,自己的妻子儿女以及至亲等人,皆在城中。自己纵然不惧,奈何家小性命操与别人之手啊。城上张鲁亦是阴沉着脸,没注意到身边的杨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张鲁献出汉中地 刘备兵临绵竹关 马超进的城池,便见张鲁笑着迎了上来,全无阴沉之意,道:“全赖将军,方能击退张飞,府衙中已然备下酒宴,将军且请往宴饮。” 马超略微一愣,随即满面欢欣道:“如此,敢不奉召。”当下卸下盔甲,便往府衙宴饮。庞德马岱二人,亦是紧紧相随。 入席后,马超扫视一眼,见杨任杨昂杨松阎圃张卫张鲁皆在,这才放下一半心来,当即道:“今日阵前,不曾赢得张飞,十分惭愧。” 张鲁笑道:“孟起莫要自责,张飞享威名久矣,非比旁人。遍观天下,能与张飞大战而不落败者,屈指可数矣。” 马超闻言,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张鲁见了,亦是一笑,随后颇颇劝酒。酒宴将尽,眼见得诸人皆已半醉,张鲁忽问:“不知孟起与张飞在阵前交谈些什么?” 马超眯着眼,醉醺醺道:“无他,张飞问吾日常起居而。”张鲁脸色一肃,忽见旁边一将怒目视来,观之,乃是庞德,不由得心中一惊,当即住嘴而不再问。不多时,酒宴便散,诸人皆告退不提。便是马超,亦是在庞德马岱二人扶持之下往住处归去。 至得庭院之中,方有亲卫关上院门,马超已然脸色如常,低声道:“好张飞,竟被他摆了一道儿。”庞德马岱俱是一惊,忙问:“少将军为何如此说?” 马超淡淡道:“日间交战,吾与张飞有惺惺相惜之意,其更曾问吾是否愿意归顺,吾言之道张太守待吾甚厚,不忍背之。便即返还。不想其下午与吾交战,尽皆与两军阵前与吾闲话日常琐事,如此,必是要离间吾与张鲁而。人道张飞莽夫,今观之,粗中有细而。” “怪不得席间张鲁言语间有试探之意。”马岱恍然,“如此,不若反出城去?” “不可,便是你我可得走脱,这三家数十口人,怎生走脱?”马超叹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啊。”“少将军,不若明日吾替你大战张飞,如此,张飞便要用计也无法可施了。”庞德道。 “不可,你若出战,沮授必使甘宁出战而。”马超道,“且少待时日,张飞既欲吾等归顺,必然还有后着,吾等只需小心,能保全家小即可。”庞德马岱默然。 翌日,张飞由来城下叫战,马超自拍马出阵不提。张鲁等人皆在城上观战。此番不待张飞开口,马超便已经攻了上去。一时间,倒是打了个张飞措手不及,只能连连防守。城上张鲁这才开了笑颜。而杨松的一双小眼睛眯的更紧了。 这一仗,又是打了一整天,除了中午那顿饭,二人竟无少歇。至晚间,张飞回营便道:“那马超,忒地精明,竟然不让吾开口,便即来攻,若非吾武艺高强,此时已然殒命矣。” 沮授笑道:“如此看来,却是计策生效了。张鲁必然心疑马超了。三将军,此番能下南郑,你当居首功。” “哦?如此说来,先生已有计策?”张飞忙问。 “正是,三将军且来观看。”沮授笑道,便将一幅写了字的丝绢递与张飞。 张飞接过,展开一看。只见其上概略:皇叔大军至此,张鲁不仅不开门投诚,反而领大军相抗。其所依靠者,不过马超之武艺而。今吾愿在张鲁面前离间马超,只望城破之时,能在皇叔面前少提。另吾弟杨柏,现在阳平关为守将,先生得南郑后,只需吾一封书信,杨柏必来投降而。落款是杨松。 张飞拿着书信,看过,鼻子一哼,道:“卖主求荣之小人而。” 沮授笑道:“吾亦深知此人,贪恋权势,尤爱金钱,常收受贿赂。然其书信来,却是能离间马超,如此,得其助力,南郑不日可下矣。” 张飞闻言,鼻子一哼,他向来嫉恶如仇,自是看不惯此等小人而。正咋此时,忽地有军士来报,倒是蒋钦将军回来了。沮授忙叫进来,却见一人跟之而至。蒋钦便为二人介绍到:“此乃是李恢李德昂。”沮授等人忙见礼。张飞却笑道:“先生此来,莫不是要说马超来降?” 李恢见是张飞,笑道:“三将军此番错矣。吾此番却是要说张鲁尽献汉中之地而。” 张飞笑道:“公果真能说张鲁来降,此番却似公功绩最大了。” 李恢笑道:“吾得皇叔命令,自然能得此功矣。”众人一笑,便邀其入座。 席间,沮授便把杨松书信递与李恢,李恢看了,喜道:“如此,张鲁必然归降矣。” 众人将信将疑,但见李恢胸有成竹,亦是不好多问。 翌日,张飞便去叫阵。马超开关来,欲要与张飞大战。就听得张飞叫道:“孟起且慢,今番却是吾大哥处有使者来,要见张太守有话说。且放他进去,你我再战不迟。” 马超一愣,便见张飞身后果然有一人,文士打扮。当即便道:“如此,且待吾禀告太守后,方能放行。” 二人对话,皆被城上张鲁听见,张鲁略一迟疑,便挥挥手,命马超将李恢放进来。李恢施施然策马进了城门,走至马超身边时,忽地轻轻道:“皇叔盼将军久矣。”而后不睬有些目瞪口呆的马超,自进城不提。 李恢进城后,马超回过神来,便即喝道:“张飞,你我还要战否?” 张飞喝道:“吾还怕你不成。”言毕,催马冲了上去。马超亦是催马冲上,当即二人便在阵前厮杀。两军将士,亦是擂鼓助威不提。 且说李恢进了南郑城,张鲁便命阎圃迎至府衙中,并令杨昂杨任杨松张卫在城墙观战,自回府衙等候不提。 李恢进了府衙,与张鲁见礼后,当即入座。张鲁便问:“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要事?” 李恢笑道:“吾奉刘皇叔之命,前来请张真人就任国师一职。” “国师?”张鲁阎圃俱是吃了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张鲁便问:“先生此是何意?且吾亦未闻大汉有国师一职。” “大人可知天下大势否?”李恢不答反问。 “吾汉中虽然偏僻,更有深山阻隔,然亦知天下大势。无外乎曹刘相争罢了。”阎圃见张鲁脸色不太好,当即插言道。 “既知天下大势,怎地以汉中弹丸之地,抵抗皇叔大军呢?”李恢笑道。 “大军所至之处,皆为齑粉。吾等但为身家性命,不得不抗而。”阎圃看着张鲁的脸色,小心翼翼答道。 李恢闻言一笑,道:“刘皇叔仁厚待人,便是江东孙氏投降,亦是不曾伤害半点。更是使杨雷将军与孙氏联姻,结秦晋之好。张太守久在汉中,秉承祖上道教,教化诸人,并施粮米。与乱世之中,活人无数。如此,吾主只有敬佩之心,哪有加害之意?” “先生既是如此说,那城下数万大军,又是何意?”阎圃道。 “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汉中自是大汉疆域。刘皇叔以太尉之尊,调集军马行走于大汉疆域,有何不可?”李恢笑道,“且若非如此,汉中数十万户百姓怎能识得天威啊?” 张鲁脸色一变,道:“汉中虽然只是弹丸之地,然犹有十万军,战将百员,皇叔岂能视之为无物而?” 李恢笑道:“吾主帐下,关张吕黄杨赵,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其下更有战将千员,军士百万。如此军力,汉中之地,如何能敌?别的不说,但说城下,便有甘宁三将军两员猛将。公之军中,恐只有马超庞德方能抵敌吧?” 张鲁面色铁青,阎圃却道:“汉中军民一心,又岂是强力便可得?” 李恢拍手笑道:“君所言甚是。刘皇叔仁义之名,已然尽入天下人之心矣,况汉中民心乎?”顿了顿,又道:“况且汉中军中,亦是难以上下一心而。” 张鲁闻言,脸色一变,道:“先生此言何意?” 李恢便自袖中取出丝绢,递与张鲁。张鲁接过,览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良久长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吾待其不薄,其怎能背吾?” 阎圃闻言,忙接过书信,览毕,大惊道:“杨松大人如何做得此等事?吾这便下令,将其家小一举拿下。” 张鲁忙阻止道:“不必了。如今形势明朗,你我皆知此等不过苟延残喘罢了。若是大军攻城,你我如何能守住此城?况马超一心只要报父仇,而天下能助其报父仇者,唯有刘皇叔而。若吾所料不错,其欲投留皇叔久矣。只是家小在此,更兼吾待他不薄,一时间,不愿撕破脸面而。罢罢罢,既是如此,吾愿将汉中之地,尽数献与刘皇叔。” 阎圃闻言,亦道:“也只好如此了。” 李恢大喜,忙起身施礼道:“如此,恢这便回禀主公。大人请放心,待灭了曹操后,定然向天子进谏,封张太守国师之位。” 张鲁闻言苦笑道:“国师不敢望,只愿平安一生而。” 李恢笑道:“大人且请楼上,使两军罢战,如此可矣。” 张鲁点头,便即带了亲卫,与阎圃李恢上了城楼。见士卒犹自鼓噪,张飞马超犹自力战不止。张鲁便命鸣金收兵。叮叮当当声响之后,待马超张飞分开。张鲁便即大喝道:“吾已降刘皇叔矣。军士将佐,各入军营,等待命令。”一时间,城上城下,一片默然。 良久,忽地有军士鼓噪起来,张鲁一惊,以为军士哗变,细观之,却见军士乃是欢呼跳跃。心中乃知,原来这军士看勇猛如马超,亦是堪堪与张飞打个平手,而自己这方能有几个与马超相似的大将,庞德勉强算得上一个。而张飞那边,光是天下闻名的便有关羽赵云吕布杨雷黄忠等,其他不知名的更不知凡几。如此,听得不用于如此可怕之敌手厮杀,哪里还不欢呼雀跃啊。 城上之人,张卫先是一怔,随即道:“大哥,这是为何?” 张鲁笑道:“弟弟日后便知。”言毕,却是看向那些军士,以及城中闻讯欢呼的百姓,心中亦是感叹,这汉中城,总算恢复点大战来临之前的样子了。看来战争,还真的是很少有人喜欢啊。张卫见张鲁如此说,亦是按下心中疑惑,下去整理军士去了。 杨昂杨任亦是纷纷松了口气,若是说二人前番还有死守汉中之意的话,见了马超张飞大战之后,却再也没有那个想法了。凭自己等人的本领,遇到这等水准的将领,那绝对是有死无活啊。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张鲁一心要守,二人说不得还要劝他回心转意呢,今番倒是省了事了。当即见过李恢后,便往军营中整备军马。独杨松见得张鲁忽地降了刘备,心中有忧有喜,亦是上前见了李恢,并见了张鲁。张鲁还是如往常一般待他,阎圃却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搭理他。杨松见状,亦是不睬他,心道,你在张鲁面前时乃是第一红人,就不信你到刘皇叔帐下还能那么红。当机立断,也不搭理阎圃,只是不停与李恢招呼。 再说城下,张飞闻得张鲁那声大喊之后,心中一喜,犹自大笑起来,便对马超道:“孟起,如今张鲁已然归顺,你待如何?” 马超哼了一声,不愿意搭理他,当然,也不知说什么好。当下,庞德便道:“少将军,院中家小之事,不知如何了。” 马超一愣,当即便要圈马回城,忽见一骑自城中来,看去,却是庞德之兄庞柔是也。 马超忙问:“家小如何了?”庞柔笑道:“少将军,家小皆无事。张鲁派人守卫周围,恐有人趁乱袭扰。吾闻知消息,恐少将军心焦,特来相告。” 马超闻言,这才松口气,放下心来。此时,就听得一声大喝:“马超,到底如何,你想好没有?”却是张飞不耐,出言问道。 马超闻言,心中忿怒,有你这样的么?便是招降,态度也得好一点儿吧。当即圈马回来,喝道:“三黑子,可敢再与吾大战一番乎?” 张飞一愣,自己被人这么叫可是第一回,随即应道:“战便战,吾还怕你不成。”当下二人催马,就欲再厮杀一番。此时,就听得一声喝道:“三将军且慢。”张飞一愣,住了手,回身看去,却见沮授骑着马就出来了。身后跟着蒋钦文聘甘宁。这边庞德马岱庞柔亦是拦着马超,生怕这位少将军火大,一怒之下冲了上去,这后果,可就有些难以承受了。 沮授来到近前,先给张飞施礼,方对马超道:“孟起将军,吾主盼将军久矣,还望将军能归属帐下,吾主必将扫榻以待。” 马超脸色立马好起来,忙道:“蒙皇叔厚爱,超焉敢不从。”言毕,身后庞德马岱庞柔亦是齐声道:“吾等愿意随少将军归降。” 沮授面带喜色,忙道:“如此,且往城中,见过张太守,再作打算。”心中却是苦涩一笑,看来这军方,又多了一个派别啊,嗯,或许是两个派别。凉州一派,汉中一派。 诸人齐聚郡守府衙,纷纷见礼,而后落座。沮授便道:“如今既为一家人,张太守且请张卫将军守汉中,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张太守马超将军请随吾往涪水关见主公。”诸人齐道应该,便传上酒宴,宴饮不提。 且说刘备用诸葛亮之计,破了雒县后。便命大将魏延为先锋,进军至绵竹关下。此处乃成都最后一处关隘,过了此处,成都再也无险可守。魏延进军至关前,便见其上大旗乃是刘字,不由吃一惊道:“难道此处是刘璋亲自来守。”当即派人回报刘备。、 刘备闻报,自与诸葛亮进至关下,命军士呼喝请其主帅答话。片刻,便见一年轻男子,立在城楼之上,面对刘备施礼道:“刘循见过叔父。”众人方知,乃是刘璋长子刘循。 当即刘备便道:“贤侄免礼,你父可在关中?” 刘循答道:“未曾。此城中但有吾舅父吴懿在此。”顿了顿,又道:“循有一言,不得不发。叔父仁义之名播与天下,何故背反盟约,来攻益州?此行此举,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刘备闻言默然不语。诸葛亮见了,长笑道:“黄口小儿,岂知大义乎?你父刘季玉背反盟约在先,更心内无有朝廷,不尊奉当朝太尉之令。其为谋反而。今天军到此,不知归降,反而率军抵抗,徒增杀孽,此真不识时务之举矣。” 刘循在关上闻言,不由大笑道:“汝此言真是强词夺理矣。既然说言不听,只有刀兵相见了。”言毕,一挥手,但见关上现出数员大将,有张任刘璝吴兰雷铜等,齐齐在上。 刘循笑道:“吾蜀中尚有战将千员,军士百万。汝等尽管一关关来破。令严颜将军已然率军前来,以吾等数万疲兵,便能破益州否?”言毕,关上诸将皆是大笑。 刘备诸葛亮闻言,对视一眼,便即回转,此时,听得一声大呼:“孺子怎敢不尊长上?”言毕,只闻咻地一声,一支羽箭飞出,直取刘循。张任大惊,不及取盾,抬脚一踹,将刘循踹过一边,那支箭恰恰擦着刘循耳边飞过,吓出众人一身冷汗。却是魏延见关上诸人猖狂,故而放箭,欲要射杀刘循,以立军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引蛇出洞夺绵竹 千里急袭占阳平 “贼子竟敢投施冷箭,可敢与吾一战?”张任气的在城楼上大骂道。 魏延看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睬也不睬,护着诸葛亮刘备便即下去了。只留下关上一众武将咬牙切齿,咒骂不已。 “军师,似此等如何破的绵竹关啊?难不成又要火烧绵竹关?”刘备忧心忡忡道。 “主公莫要忧虑,西川刘璋帐下精锐将士多已在此,只要破的此关,成都指日可下。”诸葛亮笑道,“李德昂已然去汉中多日,恐不久便回。那时大军一到,便可破关了。” 刘备闻言欣然点头道:“如此便好。只是不知马超可曾归顺?” 诸葛亮笑道:“天下虽大,然能容马超者唯有吾军矣。有德昂在彼,再有公与相助,此事必成。况三将军及甘宁将军皆在汉中,主公勿忧。” 刘备颔首,甚是赞同。此时,忽有小校进帐来报:“主公,雒县寇封将军来报,道沮授先生已然领马超张鲁至涪水关,不日便至雒县。故特请主公回返。” “他人都是来拜见主公,这寇封却是让主公回去见降将,忒是失礼。”陈到忍不住道。 “叔至此言休提,吾能得天下,皆赖众人之力。况沮授先生立有大功,张太守守护一方百姓,马孟起乃累世公侯,更兼名声播与天下。如此,正当吾去迎接。”众人默然,诸葛亮微微颔首,这才是他心中的明主,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好良好的礼贤下士的风范。不过,若非刘备乃是最底层出来的,又焉能有如此胸怀? 雒县城,沮授看向寇封:“主公现在前方大寨?” “正是。”寇封一脸的恭敬,“吾已命军士报讯,想必主公不日便回转。” 沮授张鲁马超皆是愕然,张飞已然满脸怒气,便是甘宁,亦是眉头紧皱。随即沮授便反应过来,喝道:“怎能如此,吾这便往大寨拜见主公。” 寇封低着头,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其实他如此做也是揣摩着刘备的心理的,还有,就是凭仗刘备对他的一贯宠爱。须知,他现在也是刘备的中军护卫。在此之前,刘备的中军护卫可是仅仅有陈到一人而已。 “公与莫要生气。封儿并无过错。”随着一声长笑,刘备施施然进来,随在身后的乃是诸葛亮陈到黄忠。至于魏延,在绵竹关下扎寨呢。 “主公。”沮授见是刘备,连忙施礼,而后便将张鲁马超介绍。众人见礼,礼毕入座,刘备方道:“久闻张太守及马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啊。备能得二位相助,大事必成啊。” 张鲁闻言微微一笑道:“明公之威名那才是威震天下,鲁不过一郡太守,怎敢当明公如此称赞?况今番势穷来投,能得明公相容,鲁实在感恩不尽。” 刘备闻言笑道:“太守不必过谦,汉中百万军民,皆感念太守之德。”不待张鲁答言,随即便对马超道:“少将军勇名播与天下,今番相见,备深感荣幸。”言毕,起身一礼。 马超见状,忙起身还礼道:“超身负血海深仇,势穷来投,能得主公如此称赞。超甚是欢欣,只是日后,还望主公为我报仇。”言毕,眼泪潸然而下。 刘备一脸肃然道:“孟起且放心,待破了西川,吾便出兵中原。那时还需孟起出力。” “主公请放心,超一身武艺,但凭驱策。”马超单膝跪地,言语铮铮。 刘备连忙上前拉起,诸葛亮沮授俱是微笑不语,张飞更是张大嘴巴在那里傻乐,独张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自己一直对马超不错,也不曾见他如此郑重地宣誓效命别人啊。 一时之间,众人皆大欢喜,早有准备的寇封便前来请诸人赴宴。 汝南,关羽有些惊讶地看着杨雷,道:“五弟,你不在徐州,怎地来豫州了?” “二哥,眼见得大哥便要收取西川了,吾此来特与二哥商议以后进军之事。”杨雷笑道。 “哦?莫非宇霆要与此时进军?”关羽疑问道,“此间已快十月,恐冬日大雪,道路泥泞,不好进军呐?” “非是此时。”杨雷笑道,“乃是等大哥平定西川,进位王爵,方能进军。” “进位王爵?”关羽的脸色一下子肃穆起来,“五弟莫不是要请大哥进王爵?” “正是。如今汉室衰微,大哥虽有朝廷之命,任太尉一职。然爵位仅是宜城亭侯,如此怎能让将士们安心?”杨雷笑道。 “宇霆之意是?”关羽皱着眉头,疑惑道。 “大哥一心匡扶汉室,然文武追随者可不是冲着邺城的那位陛下去的。”杨雷笑道,“大哥若是拿下西川再不进王爵,恐怕麾下文武,皆有嗟怨呐。” 关羽的眼睛倏地闪过一丝精光,连连点头:“正是。只是此举恐怕有损大哥名声。” 杨雷笑道:“二哥且放心,待大哥取下西川,吾便请徐庶军师,温侯,张昭等人上表劝进。如此,可全大哥名声,并收众人之心。” “如此甚好,可大哥进王爵,谁为王世子?”关羽忽问。 杨雷哑然,良久道:“前番徐元直命沮授田丰等人进关中,想必如今已经攻下。吾这便请四哥护送两位嫂嫂并珠儿往汉中。想必不日可至。” 关羽闻言,不禁扑哧一笑,道:“此事如何能急得来?汝便是送去,大哥亦是要将你臭骂一顿。少不得连同吾亦是难免担些干系。” 杨雷笑道:“二哥且放心,吾此次连三嫂一并送去,大哥决然不会说出什么话来。况且,自珠儿出世,大哥尚未见过呢。” “路途遥远,此事绝不可行。糜夫人产后体弱,况珠儿尚小。”关羽摇摇头,坚持道。 “如此,便请三嫂与甘夫人一同前往了。”杨雷想了想,道。 “此番倒是可行。”关羽略一思索,点头道。 “吾这便回徐州准备,请四哥亲自护送。只需到宛城便可走水路,那便轻松地多了。”杨雷笑道,随即便起身。 “且慢,只送嫂夫人不太妥当,可请张子布等人同往。如此,也省得元直来书信抱怨这些人整日在他耳边唠叨。”关羽笑道。 “二哥所思乃是正理,不过如此一来,倒不用忙于一时了。天寒地冻的,不若待春暖花开之时再行送往。”杨雷沉吟道。 “也好。”关羽道,“那时,说不得西川已然落入掌中了。”杨雷点头,便在此盘桓数日方回。 且说涪水关中,刘循险些吃了魏延一箭,心中惊怒。便召集众将道:“今魏延如此猖獗,其军定然骄狂。所谓骄兵必败,不若趁夜袭营,必能大败魏延。” 张任闻言道:“如此,且待斥候探看一番。”不日,便有斥候回报,道魏延营垒森严,并无缝隙。诸人闻言皆是默然,不想一小小魏延,亦有名将之风。 见诸人沉默,刘璝便道:“既是难以袭营,不若就在关隘死守,如此相持日久,刘备军定然退却。”吴兰雷铜点头,甚是赞同。 张任见状便道:“既要死守,需得在关隘左右两座山上立下营寨,不然,若是刘备军占据山头,居高临下,再以床弩投石机攻之。那时吾军危矣。”众人皆点头。 刘循便道:“如此,便请刘璝将军守左山,吴兰将军守右山。倘若刘备来攻,吾等自关中出兵救之。”众人点头。独张任心中暗叹,军力不足啊,如此一来,兵力更是分散。若是严颜老将军能速带大军来此,这关隘就轻松多了。 “魏延将军遣人来报,蜀军在左右两座山头立寨,防守甚是森严。且营中虚实,皆为其所觑。”一小校报道。 “如此,怎生是好?”刘备将眼光看向诸葛亮沮授。 “主公勿忧。今有众多大将在此,吾已有定计矣。”诸葛亮笑道,随即脸色一肃,道:“张飞,你领一支军马,今夜前往左山山脚埋伏,只管截杀山上下来军马。甘宁你往右山脚下埋伏,亦是如此。马超黄忠,你二人领军马伏于魏延大寨后,一见魏延大寨火起,便往大寨杀去。陈到,你与潘璋领一千白毦精兵,着蜀军号衣杂与关中败军中,抢夺关门。此番乃是引蛇出洞之计,料可一战而下绵竹关。”众人应诺。 马超有些疑惑道:“军师,若是关中军马不出,又当如何?” 诸葛亮笑道:“若是主将乃是张任,此计定然难以奏效。然其主将乃是刘循,不过黄口孺子而,此计定然奏效。况魏延前些时日险些射杀他。如此,其见魏延寨中起火,能不来劫杀?” 马超闻言,有些怀疑,只是见诸将皆是不语,亦是不好再问。只是与黄忠去点兵马。 大帐中,魏延见了诸葛亮书信,览毕,不由撇了撇嘴:“诸葛军师倒是好计,只是此番吾却出不得风头了。”叹了口气,吩咐下去。大寨中军士便开始准备起来。 “公子,魏延大寨起火。”正在安睡的刘循忽地被自己的亲卫首领叫醒。 “什么?”刘循本来的恼意俱是化为惊喜,连忙披好衣服上城墙观看。只见魏延大寨一片火红,隐隐约约有惨嚎之声传来,更夹杂着一股肉被烤焦了的问道。 “如今天干物燥,此必是魏延大寨不慎走水了。”刘循笑道:“此真是天助吾也。速速点兵,出关截杀。并命左右军寨,一同自山上杀下。” 张任闻言忙道:“公子不可,恐怕此乃是诸葛亮计策。” 刘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张将军恐怕是在雒县城被诸葛亮的灯笼吓破了胆吧。如此多疑,如何能成大事?魏延这厮,竟敢开弓射吾,此番定然是遭了报应了。” 张任闻言默然,退下不语。刘循便道:“张将军既是胆怯,那便守城好了。吴懿,雷铜,你二人领军前往。”吴懿雷铜应诺,便欲去领军。张任却怒道:“吾绝不是胆怯之人。”言毕便随吴懿雷铜点军出城。 且说刘璝,在山寨上看到魏延大寨火起,不由笑道:“此番真是报应。雒县百姓可以复仇矣。”忽地有军士来报,倒是刘循命令出击。 刘璝撇嘴道:“似此等情景,便是其不说,吾亦是知道当如何做了。”言毕,只留五百军士守寨,自己领着军马便下去了。 吴兰亦是看着大火,心中却是犹疑不定,这到底是计还是真的走水了。此时亦有小校前来催其进兵。吴兰心中不太情愿地点兵下了山寨。至于留守的军士一个没留。他想的比较光棍,人留少了没用,留多了恐怕进攻不利,还不如就此大军全出呢。 刘璝引军方至山脚下,那边的火势俨然更大了,其中掺杂的惨嚎声以及随之而来的烤肉香味让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忍下腹中的那股要吐的感觉,挥挥手,身后的军士便随着他往火光处冲去。此时,就听得一声大笑:“刘璝小儿,张飞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飞?”刘璝大惊,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见张飞引着一支军马,正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此时就见张飞一举蛇矛,只听得咻咻声音不断。转眼间,当先的刘璝已然成了蜂窝煤了。其余的蜀军将士大乱,欲往后逃,张飞已然引军冲了过来。在一片跪地不杀的喊声及身边逃走军士纷纷倒地的威慑中,残存的军士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归降了。张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还不错,当即命这些降军在前方引路,直往山上寨中冲去,不多时,便夺了左山大寨。 再说甘宁,引军在山脚下等的正在心焦,忽见一支军马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行来。当即心中一喜,催马引军冲出喝道:“甘宁在此,来者何人?还不下马投降。” “甘宁?”吴兰差点儿把舌头要咯,这爷爷怎么在此处啊。蜀中人士,少有不知甘宁之名的,毕竟甘宁乃是巴郡大户人家出身,若不是与刘璋有过节,也不至于流亡江上,混了个锦帆贼的名声。今儿个叫自己遇上了,也算倒霉了。方欲上前搭话,甘宁性急已然催马领军杀了过来。吴兰胆怯,便欲领着亲军回寨,如此一来,蜀军个个四散而逃,谁人还肯卖命? 甘宁见蜀军不战而逃,不由喝道:“跪地投降免死。那主将休走,且与吾斗上几回合。”却是吴兰的大旗表露了他的位置。 吴兰一惊,又见身边军士纷纷跪地请降,不由得叹道,看来今番要殒命与此了,当即回马便往甘宁冲去。甘宁见敌将冲来,不由笑道:“来得好。”只一合,崩飞吴兰军刃,随手一抓,往地上一丢,便叫军士们绑了。却是甘宁觉得此人闻自己之名而走,说不定乃是旧日相识,故此不曾下的杀手。待军士捆好,抬起头来,却不认识。甘宁便道:“汝何故闻吾之名便走?” 吴兰闻言答道:“旧日曾在巴郡厮混,闻得将军大名,不敢交战,故此便走。” 甘宁闻言笑道:“如此可愿归降?” 吴兰闻言忙道:“既然被擒,怎能不降。”甘宁一喜,便叫军士给他松了绑。吴兰感念甘宁不杀之恩,便道:“如今山顶大寨无有士卒,将军派一校尉便可取之。” 甘宁闻言大喜:“如此甚好。汝且随吾往山寨去,待今夜破了绵竹关,吾再引你去见主公。”吴兰自是感谢不提。 且说马超黄忠二人引了军马,眼见得魏延大寨火起,便即催军赶来。尚有三里地,便见魏延引兵相待多时了。魏延见得二人,便施礼道:“见过黄老将军。”却是未曾见过马超,故不曾施礼。马超见状,心内不忿,不由轻哼一声。黄忠见状,忙为引见。只是魏延见马超孤傲,便只是打了个招呼,亦是不曾施礼。马超见状,心内暗思,看来这刘备麾下孤傲之人却是不少,日后少不得要好好留意一番。 此时黄忠道:“关中可曾出兵?”魏延方欲回答,便见一小校跑来道:“关中大军将至。” 魏延闻言大喜道:“此计成矣。吾等这便相迎。”黄忠马超自是引军相随。 且说张任吴懿雷铜引大军火光不远,便觉怪异,只闻得有人惨嚎之声,却是无有人影在火中晃动,便是活人灭火的样子,亦是不曾见得。当即张任便喝道:“此处有诈。”话音方落,只听得一声长笑道:“张任将军,黄忠在此等候多时矣。”张任闻言忙看去,却见一支军马自正前方杀来,为首一将,花白胡须,手提大刀,正是黄忠。 张任见了,心中一寒,就欲撤军。却哪儿来得及,就听得一声呐喊,黄忠引军便冲了过来。 眼见得若是被黄忠衔尾追杀,那自己带来的军马可就全玩了。当即张任心一横,马一圈,喝道:“吴将军领军先退,吾来断后。” 吴懿一见这个样子也有点儿发傻,听得张任开口,自然求之不得,便与雷铜领军退去。此时忽地又有一支军马斜斜插入蜀军队列,将本就有些乱糟糟的蜀军弄得更散了。吴懿忙看去,却是一红脸将领,知是魏延,心中一惊,与雷铜对视一眼,二人一左一右,冲了过去。魏延见二人冲了过来,不由嘴角一撇,催马迎战。二十回合一过,雷铜便挨了一刀背,跌下马来。便有军士上前捆上。吴懿一见,心惊胆战,忙寻了个空子,催马便往绵竹关跑去。魏延也不追赶,只令大军缓缓随着。衔尾追杀。 再说张任催马正欲与黄忠交战,不想自黄忠身后飙出一骑,面如冠玉,目似流星,其人使一杆长枪。身后掌旗官头上飘着一个大大的马字。“马超?”张任一愣,随即喊了出来。 马超此时心里方感觉快意一点,怎算遇到个知道自己姓名的了。当即笑道:“某正是马超,既知吾家名声,还不下马就擒?” 张任一愣,随即嘿嘿冷笑道:“你也就在西凉有些名声。到了蜀中,欲要扬名,却要过吾这一关。”言罢,命本部亲兵不动,自己单骑冲了上去,直取马超。 马超闻言大怒,催马直上。二人当即交锋起来,片刻间五十余合已过。此时马超心惊不已,想不到西川竟有如此英雄。而张任更是有苦自己知,这马超,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虎口已然酸麻无比,马超却愈长精神。转眼间,又是五十余合。终于张任觉得虎口一疼,铁枪脱手。随即便见马超一枪便往咽喉刺来。张任心中一叹,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只听得叮地一声,一支羽箭斜斜飞来,正撞在马超枪上,将铁枪带的一歪。这一枪,便擦着张任咽喉掠过。马超大惊,转头看之,却见黄忠手持铁弓,冲自己笑道:“主公有令,活捉张任,不可伤其性命。”马超这才恍然,只是气不过黄忠此举,大枪一拧,便将张任抽下马来。早有军士,一拥而上,将其绑了。至于张任手下的亲兵护卫,见张任被擒,亦是纷纷下马,束手就擒。 吴懿引着败军仓皇逃窜,却没注意到其中的一部分序列甚是整齐,全不似其他败军那么散乱。看看前方,绵竹关就在面前,刘循亦是立在城楼之上。当即大叫道:“吾军中计了。好外甥快开城门。” 刘循见吴懿引军前来,行列不整,心中不由大惊。仔细观看下列人等,俱是蜀军号衣打扮,歪歪斜斜,脏脏兮兮。自己的舅舅吴懿更是满面惊惶,全不似作伪。刘循当即令道:“快开城门。”一声令下,城门打开。吴懿引军一拥而入。此时,忽听得后军呐喊,只见一支身着自己这方号衣的军队正自屠杀另一边人。吴懿不由大惊道:“怎会如此?”话音方落,忽见身边一人冲自己一笑,大枪一横,自己便被抽落倒地。同时那人大呼:“陈到在此,跪地投降者不杀。”那些军心涣散的蜀军军士见吴懿被擒拿,又闻跪地不杀,纷纷跪地,缩在一旁。此时,刘循方从城楼上下来,正要迎接吴懿,忽地见此形状,心中一惊,转身便欲逃走。那边潘璋刚好看见,快步赶上,擒至一旁。至于那些自城楼上下来的军士,皆被数百白毦精兵拒在一旁,寸步不能进。 此时,忽听的一声呼喝:“魏延来也。”只见一支大军已然冲至关前,顿时那些还想往城门洞中冲击夺回刘循的军士们一哄而散。魏延的大军忽地涌进来,赶散那些蜀军。而陈到自是引着白毦精兵立在一旁,静看魏延行事。至天明,绵竹关已然掌握在魏延之手。 日已正午,刘备领着诸葛亮沮授张鲁入住绵竹关。不久,将领们纷纷前来请功。黄忠马超生得张任,魏延夺关并擒住雷铜,陈到潘璋拿住刘循吴懿并有开关之功,甘宁引着吴兰前来,独张飞提着刘璝首级前来。 刘备见状,心内大喜,便对刘循道:“汝今被擒,肯降否?”刘循默然不语。旁边魏延便道:“此人前番无礼,当杀之。”刘备摇头道:“此乃季玉长子,乃是吾之侄,不可杀。”便命军士将其送在一旁院中,好生伺候。 甘宁引着吴兰来报:“此乃吴兰,被吾生擒,愿意归降。”吴兰换忙上前拜见:“见过主公。” 刘备点头笑道:“甚好,且退至一旁。”又对甘宁道:“兴霸辛苦,且至一旁歇息。” 甘宁一笑,领着吴兰便立在一旁歇息。此时,军士押雷铜到。吴兰见了,忙出列道:“此乃吾同僚雷铜,兰愿说之归降。” 刘备见了,便问:“雷铜将军,可愿归降?”雷铜低头道:“吴兰既降,吾岂有不降之理?” 刘备大喜,命军士解了绑绳,便命退至一旁。雷铜便至吴兰身旁站定。 此时,吴懿方被押上,刘备见是吴懿,便问:“公可愿归降?” 吴懿忙道:“既然被擒,如何不降?”刘备闻言大喜,亲自上前解了绑缚,请至一旁坐下。 最后被押进来的乃是张任,立在堂上,脸往一边侧,却是不堪吴懿雷铜吴兰等人。 刘备见是张任,便问道:“张将军可愿归降。” 张任鼻子里一声轻哼,喝道:“忠臣不事二主,任不愿归降。” 刘备闻言道:“降可免死。将军一身本领,岂不可惜?” 张任冷笑道:“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惧哉?” 刘备心中无奈,便道:“将军此言差矣,大丈夫当为国出力,何以萌死志乎?” 张任冷笑道:“便是今日归降,日后亦要反背。可速斩我。” 刘备无奈,便道:“将军既然不愿归降,吾亦不杀你。只与邓贤泠苞二位将军关于一处便是。日后季玉来归,吾便将汝交还与他,做个家将也便罢了。”言毕,挥挥手,便有军士引其出去,却是不曾去了绑缚。张任既去,刘备扫视一眼,见吴懿等人面有愧色。当即笑道:“此番诸人齐备,却好摆酒宴饮。”言毕,便请诸人回转沐浴,不时便往厅堂宴饮。 且说当日夏侯渊败于马超之手,心中甚是忧愤。回返长安,便与钟繇商议进军汉中之事。钟繇便道:“而今长安可用之军不过五万。君若进军汉中,需得与西凉诸军联合。” 夏侯渊闻言迟疑道:“公是要吾连同韩遂等人一起进军汉中?” “还有杨阜姜叙并韦康等人,可为助力。”钟繇道。 “好。”夏侯渊咬牙切齿道,“吾今番定要攻破阳平关,打破南郑,生擒张鲁马超。” 当下,夏侯渊便拜会韩遂,并修书请杨阜姜叙韦康等人领西凉军相助。一切准备就绪,夏侯渊便与韩遂领着八万大军与陈仓与杨阜姜叙等西凉大军相聚。不日,诸军会齐,共有十五万大军在此。一时间声势甚是浩大。 杨阜见联军声势浩大,便去见夏侯渊道:“将军,蜀道艰难,大军难行。且吾军在此聚集,声势日大,恐不久便会为敌人细作知晓。那时汉中便有准备,不若吾等在此壮大声势,将军遣一大将星夜兼程,奇袭阳平关。如此,汉中见吾军皆是在此,必然不做防备,那时阳平关可一鼓而下。吾等在以轻骑往援,守住阳平关,则汉中门户便在吾手了。” “好,”夏侯渊大喜,“君之言正合吾意。吾这便亲带五千轻骑,星夜兼程,袭取阳平关。” “将军,此行危险,遣一大将足矣。将军何必以身犯险?”杨阜一惊,便即说道。 “义山岂不知,丞相麾下,千里急袭,乃是吾得拿手好戏?”夏侯渊笑道,“前番不识地理,故此被马超所趁,今番再往,定然一举成功。吾今日便往,尔等领军缓缓进发。”言毕,便召集诸人,将事情一说。命韩遂为联军统领,杨阜姜叙佐之。自己领五千轻骑,星夜兼程往阳平关而去。 再说阳平关守将杨柏,如今正与他的哥哥杨松在关上饮酒。张鲁投降一事,杨松已然对杨柏说了。此番前来就是让杨柏归降,并紧守阳平关的。杨柏见兄长如此说,自是心中明白,当即答应愿意归降,并依然在此守卫阳平关。杨松大喜,加之好久不见自己这个亲弟弟了,便在关中盘桓起来。好在汉中平定,而夏侯渊败退之事尚在不久前,二人倒也无忧。 这一日,忽地有细作自关中来,进关之后,便忙忙来见杨柏,道:“夏侯渊与韩遂杨阜等人在陈仓聚集十五万大军,不日将前来攻打阳平关。” 这个消息把杨柏杨松吓得浑身哆嗦,当即杨松这两天迷迷糊糊的酒也醒了,便道:“弟弟在此紧守关隘,休要放夏侯渊过来,吾这便往汉中搬请救兵。” 杨柏忙问:“马超张飞不是皆往蜀中去了么?” 杨松怒道:“二人皆去,可尚有庞德庞令明留与汉中呐。你在此关紧守,不日便有援军来。” 杨柏连忙答应,目送杨松远去,心中自是惬意无比。当日夏侯渊五万军来,便是他在此据守,方能撑到马超援军来此。而在阳平关此种险地,十五万军和五万军又有什么区别,能进兵攻城的那个地方就那么大。只要守好就行了。故此,杨柏觉得很轻松。 且说夏侯渊领着五千轻骑急急往阳平关赶,一路上餐风饮露,甚是辛苦。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阳平关已然只在五十里之外了。夏侯渊这才停住马匹,命众人好生歇息。今夜就将抄小道往阳平关身后绕去。 至夜,夏侯渊领人悄悄行至原来自己扎营之处,不一会儿便已然找到了那条小路,不由大喜,当即领军便进了小路,迤逦往阳平关后摸去。这小路甚是难行,这五千人竟然拉成了好几里的队伍,好在这些人皆是千挑万选的精锐,便是马匹,亦是千挑万选的,故此,一路倒也顺利。行至天明,便到了当日马超等人宿营的地方。夏侯渊见状大喜,道:“今番却是摸对地方了。”当即命军士们在此歇息半日。 日上中午,夏侯渊领着军士又开始前行,这一路直至天色全黑,亦是没有走到尽头。夏侯渊心中虽然疑惑,但见得路径只有此一条,便也不怀疑,只是令军士速行。约莫又是五十余里,忽地前方斥候来报:“将军,前方十里处便是出口,正在阳平关侧后。” “哦?”夏侯渊大喜,当即道:“十里外便是出口,大伙儿加把劲儿,趁着天明时他们开关正好袭击。”军士们亦是一片欢腾,这些天的苦没有白吃啊。毕竟,已经接近十月了,这夜晚的天气可是难受的紧呐。 天色微明之时,夏侯渊已然领着骑军在阳平关的侧后隐好了身形。不久,只听得嘎吱声响,果然,阳平关的后门打开了,有十几个军士出来站好,一个个缩着双手,抱着长矛,不停地蹦着,想来是在活动手脚。就是此时。夏侯渊一挥手,领着五千轻骑冲了过去。五千轻骑的动静可不小啊,很快地那些军士便发现了。只是他们发现归发现,却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敌军,只是以为是自己这方的援军,犹自嘻嘻哈哈的。然而当马儿仍然没有降速,而是直直冲来时,那些军士便觉得不对劲儿了。仔细一看他们的号衣,便有军士大惊道:“是曹军,快关城门。”却哪里还来得及,夏侯渊一马当先,冲入城门洞中,首当其冲的几个军士被撞飞了,而其他的几个亦是被追随而来的骑兵践踏城肉泥。顿时,阳平关沸腾起来了。 此时,杨柏方起身,忽听的关后大哗,更有军士大呼,曹军杀来了。心中不由一惊,顾不得披挂,穿着棉衣持枪便即上马往关后赶去。迎面而来的全是自己的守军,一个个大呼小叫,惊慌逃窜。杨柏见状,心知看这情形乃是真的了,只是曹军如何绕到关后。忽地想起那条小路,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就在此时,夏侯渊已然领着骑兵沿着这条大道杀来,杨柏见了大队骑兵来此,不由得吃了一惊。夏侯渊一个人他倒不怕,一群步卒也不畏惧,但是这一群骑兵,任谁也没有这个胆量与其对冲啊。心中当机立断,圈马便往回逃去。那边夏侯渊却是已经发现杨柏的身影,本就是城上城下打过照面的,如何能不认得,当即心中一喜,挂好铁枪,取过弓箭。只听得咻地一声,杨柏翻身栽下马来,一滩血自身底缓缓流出。 杨柏既死,夏侯渊更无顾忌,领军赶散城中军马。只是降者俘虏者皆是甚少。不是被斩杀便是被践踏为肉泥,更多的军士却是开了前门,一哄往两边山中逃去,毕竟曹操军杀俘虏的名声可是传遍了天下啊。 夏侯渊既得阳平关,便遣军士飞马往杨阜处报信,自己在此亲自镇守。至于此番降军,倒是不曾杀,只是命其加高城墙,准备滚木礌石,等待即将要到来的攻城战。 杨松速速赶回汉中,来见李恢,却见李恢正与一人谈笑,身边阎圃作陪,而那人做了上首。李恢见杨松来到,便即笑道:“杨大人来的正好,此乃是田丰田元皓先生,方从上庸至此,如今暂督汉中诸事。” 杨松闻言,心中一惊,忙上前见礼,而后便道:“吾方从阳平关来,吾弟杨柏已然答应归降刘皇叔,此时尚在阳平关驻守。只是来之前,有细作来报,道是夏侯渊与韩遂领军十五万驻与陈仓,不日将下汉中。故此,松飞马来报。” 田丰闻是杨松,因不齿其为人,先是面目一肃,后闻得他这番话,脸色更肃。不待李恢发问,田丰便道:“此事当真?” 杨松忙道:“此等事焉能儿戏,还请先生速速点援军,迟则不及啊。” 田丰见他如此笃定,心中了然,谅此等军国重事他也不敢妄言,至于其喜欢收受贿赂,那还是留给主公来处理吧。何况,他亲弟弟还是阳平关的守将呢。那可是汉中第一险关啊。计议已定,田丰便道:“既是如此,吾这便请诸位将军来。” 片刻,蒋钦庞德马岱文聘杨任杨昂张卫等人皆到。田丰便将前事一说,众人脸色一肃。庞德便道:“先生请放心,吾这便率军前往迎敌。” 田丰道:“令明愿意前往,再好不过。只是夏侯渊势大,尚需他人佐之。”顿了顿,道:“杨任文聘,你二人为副将,领两万军往阳平关驻守。只需守住关隘即可,无须交战。”三人齐齐应诺。杨任心里亦是有些兴奋,想不到这田丰先生一来,便点了自己的名,看来对自己期望不小啊。至于文聘,更是心中高兴,此番却要轮到自己立功了。蒋钦等人见没点着自己的名号,虽然有所不满,只是田丰一向刚正,倒也不敢多说。只是心里暗忖,回去定要好生整编军队,待主公来时,在出战立功不迟。 庞德等人引军便往阳平关行去,至褒城便遇着逃出的败军,便将前事一说。庞德等人大惊,忙派小校并这几个败军往南郑城中去说明此事。而庞德等人一商量,觉得夏侯渊轻骑来此,定然所部不多,不若前往,一举夺下关隘。计议已定,庞德等人便拔营继续往阳平关进发。 PS:上班第一天,好累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庞令明大战阳平关 法孝直设计广汉城 阳平关城门紧闭,夏侯渊冷冷地盯着那边正在叫阵的庞德,至于他的挑战叫阵,却是理也不理。他心里很清楚,如今乃是他占据关隘,要想攻破阳平关,非得有攻城器械不可。而庞德的队伍中,显然是轻装而来,并没有什么器械。故此,尽管庞德身后的军士连绵一片,夏侯渊却无丝毫畏惧之意。 庞德立在关下,叫士卒叫阵夏侯渊理也不理,不由得心中恼怒无比。只是无有攻城器械,难道仅凭那些临时扎起来的云梯,那肯定是不现实的。想了许久,亦是只有等到攻城器械做好了,或者夏侯渊主动出击才行啊。看看城楼上立着的夏侯渊,庞德狠狠地一挥手,撤军。 大寨早已经立好,文聘杨任见庞德闷闷不乐而回,心知夏侯渊定然又是没有迎战,只是凭关隘紧守了。文聘便来劝道:“将军莫急,不日汉中援军便到,那时便有攻城器械了。” 庞德苦笑一声,道:“吾如何不知。只是恐吾军援军到时,夏侯渊援军亦到矣。” 杨任道:“将军勿忧,吾等便在关前立寨,阻其来路,其若进南郑,必须要破吾军营寨。那时凭将军武勇,料想夏侯渊难以得手。” “杨将军之言甚是。”文聘闻言不由微微颔首。 “好,便依将军之言。将大寨立在关前,阻住进兵之处,如此,吾看他出不出城。”庞德闻言大喜,恶狠狠道。 翌日一早,夏侯渊按照惯例来城墙上巡查,只是今日不曾听到庞德叫阵,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来到城墙之上,往下一看,不由得有些傻眼。这叫什么?堵着家门口叫阵么?只见庞德的大寨就立在关前不远处,约有两千步,绝对在自己的床弩及投石机的射程之外。而且看着架势,是不破此大寨就休想往南郑进兵了。当即夏侯渊就觉得脑袋一沉,不由怒道:“庞令明欺人太甚。”只是嘴上喊归喊,他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毕竟庞德的武艺也是出名的。 两军对峙,一晃就是三日。第三日,两方的援军都来了,南郑来的是田丰杨昂,领着三万大军,带着赶出来的攻城器械以及一些工匠。夏侯渊那边来的杨阜姜叙领着的三万大军,至于其他人,在韩遂的带领下正缓缓地向阳平关进发呢。没办法,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啊。要不是钟繇自长安拨发的粮草到了,韩遂及杨阜等人还不知道能否进军呢。 阳平关内,杨阜姜叙等人见过夏侯渊,齐到城墙之上,观看城外军势。只见大寨连绵,旌旗飘扬,刀枪明亮,军士精神炯炯。杨阜观后叹道:“不意汉中之军竟然精锐至此。” 夏侯渊却道:“依吾观之,此并非全是汉中之兵。反似刘备麾下军马。” 杨阜一惊:“莫非张鲁已然归降刘备?” 夏侯渊点头道:“然也。吾曾问过关中士卒,俱道张鲁已降刘备矣。” “如此看来,汉中难取矣。”姜叙皱眉道。 “不然。刘备正与刘璋大战,恐无暇相顾汉中,此乃天赐良机,若不取之,汉中必属刘备矣。那时刘备据益州汉中,则可兵出祁山,北定关中。那时,吾军危矣。”杨阜道。 “义山之意,是要在刘备回军之前攻取汉中?”夏侯渊问道。 “正是。”杨阜答道,“天下大势已明,必是曹刘相争。若不取汉中,则吾军处下风,若取汉中,则刘备军处下风矣。此战,可定两军士气。” 夏侯渊闻言颔首道:“如此,此战必须要胜了。” “如今庞德领军立寨与关前,不破其大寨,难入南郑啊。”姜叙皱眉道。 “庞德虽然武勇,然若是只有其一人,并不可畏。只是观其将旗,有杨字大旗两面,此必是杨任杨昂二人,还有一面旗上书文,必是荆州大将文聘了。那帅旗却是田字,想必是田丰至此了。如此看来,庞德之勇加上田丰之谋,另有诸将辅佐。此战欲要胜其,恐难矣。”夏侯渊皱眉道。 “话虽如此,不得不战。如今敌军势大,吾等且紧守关隘,不日韩将军领大军至,便与其绞杀。”杨阜冷声道,“十五万大军,岂能冲不破此寨?”众人颔首。 “主公,绵竹关被攻下,大公子及众将皆被擒获。”成都城内,一校尉一脸惊惶向刘璋道。 “如此,怎生是好?”刘璋大惊,把目光投向众人。 “主公莫忧。如今严颜将军已然领军往广汉去,必然可以阻挡刘备军。只是严颜将军孤木难支,需得再请大将相助。”黄权进言道。 “还有何人呐?”刘璋忙问,满脸皆是希冀之色。 “可令刘晙马汉引兵前往助之。”黄权道。 “好。”刘璋闻言甚喜,忽地又皱眉道:“张飞黄忠二人勇猛,恐二人难敌啊。” “主公,吾保一将,可敌二人。”刘巴出言道。 “何人?”刘璋忙问。 “李严李正方。此人现为成都县令,然弓马娴熟,武艺高强,可与张任将军相敌。”刘巴道。 “如此人才,怎不早报?”刘璋责怪了一句,又见众人默然无语,便道:“如此,快请三位将军往广汉助严颜将军一臂之力。”众人应诺。 张松见了刘璋如此模样,不由心内一声长叹,对献图的愧疚少了许多。忽地想起,自己的兄长张肃乃是广汉太守,不由得一怔。须知自己这位兄长可是对刘璋忠心耿耿,若是城破,必然以身殉城,不由得踟蹰起来。想了想,便道:“主公,吾愿往广汉督战,助严颜将军一臂之力。” 刘璋见是张松请往,不由大喜道:“若是别驾前往,定然能坚定军民之心。”当下便命张松领李严刘晙马汉前往广汉。张松自是答应。临行之时,又将法正孟达二人带上往广汉去。李严等人虽然觉得奇怪,然张松位高权重,三人自是不便过问。 数日后,一众人马来至广汉。张肃严颜出城相迎,众人见礼。入城后,进了府衙,众人落座。张松便问:“近日刘备军可曾攻城?” 严颜道:“刘备军尚未至此,只在绵竹关中歇军,不知为何。” “哦?”张松心中一动,与法正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议。当下便道:“如此,吾等是在此驻守,还是往绵竹关叫阵?” 严颜答道:“刘备军势大,更兼猛将众多,恐即便叫阵亦是白白送命而已。” “将军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晙虽不才,愿领一支偏师前往挑战。”刘晙起身道。 马汉见状亦是起身道:“某亦愿往。” 严颜见二人挑战,鼻子一哼,道:“不知天高地厚。张飞黄忠勇猛,岂是汝等能敌?况今番马超亦是归降刘备,如此三员猛将,叫阵岂不送死。不若在此驻守,等其军到,再与之大战。” 刘晙闻言,甚是不服道:“他三人只是在外有勇名,岂知吾等英勇?吾等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能取胜,愿将首级奉上。” 张松见刘晙如此说,忙道:“既是如此,取纸笔来。”严颜见状,亦是无奈,只得看刘晙马汉立下军令状,领五千军往绵竹关去。而后张松又道:“吾恐二人有失,孟达法正,你二人领五千军前往接应。”孟达法正心领神会,便领军往绵竹关去了。广汉城中,只有张松张肃严颜李严四人坐镇。 且说刘晙马汉,领了军马便往绵竹关下挑战。马汉便道:“将军,可否先立下营寨?” 刘晙眉头一皱,道:“区区绵竹关,还不手到擒来,无须如此,你我往关下挑战便是。” 马汉又道:“马超张飞黄忠之名天下流传,恐其实力不凡啊。” 刘晙笑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他人自己吓自己罢了,且看你我建功。”马汉亦是觉得甚有道理。毕竟在蜀中,二人也算是刘璋的心腹大将了。 来至绵竹关下,二人便摆开阵势,差小卒在关下叫阵。关中,刘备正与众人饮酒,忽闻得城下有二人挑战,不由得甚是惊异。便向吴懿道:“蜀中尚有大将乎?” 吴懿闻言,便道:“尚有大将严颜,其余皆不足虑。” 刘备便问小校:“何人在外叫阵?” 小校答道:“来将自称乃是刘晙马汉。” 吴懿闻言道:“此二人颇有勇力,亦是季玉手下大将。” 马超闻言,嗤之以鼻道:“颇有勇力,哼。且待吾出马斩之。” 黄忠闻言起身道:“不劳孟起,吾去去便来。”言毕见刘备点头,便往外去。厅中众人仍自饮酒不提。酒方过三杯,只听得脚步声响,黄忠已然进来,却将手中包裹一抛,滚出两个人头。吴懿等人视之,正是刘晙马汉首级,不由大惊。马超见了,亦是心中一惊,这黄忠,不仅箭法通神,这上阵斩将的武艺亦是难得的很。看来主公帐下,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孟达法正往前进军,不多时,遇着败军,二人拦下问之,却是道刘晙马汉正在叫阵,不想关中冲出一将,花白胡须,手使大刀,不到三合,便将马汉刘晙二将斩杀,自始至终,未留姓名。孟达闻言一惊,道:“莫非关云长来此?” 法正摇头道:“此必是黄忠。若是关云长在此,一卒不敢离阵,必皆跪下请降。” 孟达大惊,道:“关羽竟然有如此之威?” 法正长叹道:“黄忠不过大将,关羽却是神人矣。”孟达默然。 阳平关下,庞德大寨中。田丰正与众人商议军情。“如今大军到此,正好攻城。”杨昂道。 “正是,阳平关险要之地,焉能久在他人之手?”杨任道,“吾愿督军攻城。” 田丰颔首道:“攻城器械俱已打造完毕,可以攻城。杨将军既欲督战,便领五千军准备攻城。” 杨任大喜,应诺。起身便欲往帐外去。此时,忽听得战鼓咚咚响。而后便见一小校冲进大帐,道:“大人。夏侯渊出城叫阵。” “什么?竟有此事?”庞德不由叫出了声,当下便道:“先生,吾愿出战。” 杨任见状忙道:“吾已得军令,当战第一阵。” 田丰略一沉吟,便道:“吾方允了杨将军,便由杨将军出战吧。令明,你领军马压阵。吾等在后观看。”庞德应诺。 夏侯渊领军在关前耀武扬威,身后跟着的乃是姜叙及一众稗将。军士们正在叫阵,只听得对面寨内鼓声咚咚,便有一支军马冲了出来。当先一将,催马出阵喝道:“大将杨任在此,夏侯渊速速出来受死。” 夏侯渊闻言,不由嗤笑道:“无名小卒,也敢自称大将。”便欲催马出战。此时忽有一人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将军大驾,某出阵便是。”众人视之,却是稗将赵昂。 当下夏侯渊颔首道:“如此甚好。只是杨任亦有勇力,不可小视。” 赵昂一拱手,催马便冲了出去,口中喝道:“杨任,可识得天水赵昂乎?” 杨任见是赵昂,不由笑道:“吾不曾闻得汝名,却深知你妻王异之名。” 赵昂闻言大怒,拍马便来战杨任。二人交马,十余合,赵昂已然显露败象,欲要逃回本阵,却被杨任眼疾手快,一枪透胸而过,落马身死。此一来,顿时庞德这边声势大振,而夏侯渊一方,顿时助威之声便没了。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悲呼:“父亲。”就见一人催马而出,众人视之,却是赵昂之子赵月。见其父被杀,欲上前报仇。杨任见一小儿上阵,自是不放在眼里。催马便来相迎。那赵月,本就本领不如杨任,又一心为父报仇,全然不顾章法,只是一味死拼,不过十合,便被杨任觑了个空子,一枪刺于马下。登时,父子二人齐齐丧命与此。 姜叙见了,不由叹道:“如此,待吾回去,如何见过王异?”便欲催马而出。夏侯渊却已经先他一步,催马出阵,喝道:“杨任,可敢与吾战否?” 杨任见是夏侯渊,不由大喜道:“吾等你多时矣。可笑你白白送了两条性命与吾。恐怕他二人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夏侯渊冷笑道:“休要逞口舌之利。且与吾一战便知。” 杨任闻言,催马便上前,直取夏侯渊。夏侯渊亦是催马迎上。二马相交。夏侯渊便即吃了一惊,赵昂父子死的不冤,这杨任,果然有几分本事。杨任亦是心中称赞,果然是曹操的心腹大将,这份儿武艺当真不可小觑。二人圈马回来,双枪并举,不多时,已然战了三十余合。夏侯渊见迟迟不能取胜,不由得心中焦躁。原本自己这边军士的士气就已然受了打击了,若是自己再不能胜,那这士气可就到了低谷了。心思电转之间,随即心中一计。杨任一枪刺来时,假意把盔甲擦过,便即哎呀一声,装作受伤伏在鞍上,便催马往本阵跑去。杨任见状大喜,喝道:“夏侯渊,哪里走?”随即拍马便追。方赶两步,就见夏侯渊忽地直起身子,弯弓搭箭,咻地一声,一箭正中杨任咽喉。杨任不意夏侯渊如此,只是一怔,随即眼前一黑,便即跌下马去,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当下夏侯渊便在两军阵中大笑不已,身后军马亦是跟着鼓噪起来。那边庞德见了,却几乎被气炸了肺,原来他受命督战,不想杨任竟在眼前被夏侯渊冷箭射死,焉能不怒?当即催马出阵喝道:“无耻匹夫,可敢与吾一战?” 夏侯渊正自得意,忽听得庞德骂阵,亦是大怒,出阵喝道:“庞令明,吾便在此,汝催马来杀便是。”庞德闻言,催马直上。夏侯渊亦是催马迎上。当即二人便绞杀在一起。时已正午,二人直杀至傍晚,犹未分出胜负。当下两边军士,俱是将嗓子喊得哑了,擂鼓助威的军士都换了四拨儿了。当下杨阜见二人战了一百余合了,且天色将晚,便命军士鸣金。夏侯渊闻得鸣金,便崩开庞德的大刀,喝道:“庞令明,吾明日还来战你,敢否?” 庞德大怒,喝道:“有何不敢?吾明日便在此等你。”当下二人各自分开,回归本阵。 夏侯渊进的关中,便对杨阜道:“庞德果然猛将,关中诸人,唯有吾能与之一搏。待明日,吾抽空一箭射死他,那汉中军便无人是吾得对手了。” 杨阜道:“吾等下关挑战,不过缓兵之计而。若是射死庞德,恐其挥军攻关。” 夏侯渊笑道:“庞德若死,其军士气必然大泄,那时攻关不过白白送死而。义山勿忧。况庞德弓箭亦是不弱,明日恐怕亦是难以一箭毙命。” 杨阜道:“如此,将军还需小心行事。”夏侯渊颔首。 庞德回归大寨,至大帐中,众人纷纷前来慰问。田丰便道:“夏侯渊如此勇猛,更兼善于用兵,不若就此攻城。” 庞德道:“先生勿忧。夏侯渊武艺虽好,其弓箭亦是不差。怎奈吾弓箭亦是一流,明日对阵,便一箭射死他,也好为杨任将军报仇。” 田丰道:“如此亦好,将军还需多加小心。”庞德颔首,自用了饭,去歇息不提。 翌日,方是清晨,夏侯渊正用早饭,便有军士来报,道是庞德在关下挑战。夏侯渊不由怒道:“让其少歇,就说吾吃完早饭便来。”那军士下去了。 庞德在城下正自等待,忽然听得军士立于关上喝道:“夏侯将军正在用膳,待饭后再厮杀不迟,你且少待片刻。”庞德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暗道,这夏侯渊,忒也无礼。不过夏侯渊在关上,自己亦是无可奈何而。 又等半个时辰,便听得一声鼓响,夏侯渊引军冲了出来。庞德闻得鼓响,精神一振,待夏侯渊列好阵势,便即催马出阵喝道:“夏侯渊,且来和吾一战。” 夏侯渊哼了一声,催马便往上冲。二人交马,你来我往,不多时便已经过了三十余合。趁着二马错头之机,二人纷纷催马往本阵跑去,这一幕看的两军的将士皆是目瞪口呆。这叫什么?临阵脱逃?正在众人疑惑之时,只见夏侯渊庞德二人几乎同时回过身来,手上多了一副弓箭。二人见对方亦和自己一样,皆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不禁都暗骂了声,卑鄙。随即便纷纷开弓射箭,只听得咻咻声响,箭似流星,径直在二人中间对撞起来。转眼间,二十支羽箭已然告罄。早有当日的徐州老兵看了出来,这简直就是当年温侯吕布和黄忠对射的翻版么。 只见二人羽箭告罄,夏侯渊便喝道:“庞德小儿,竟然如此卑鄙。” 庞德冷笑道:“你之与吾,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言毕,丢了弓,取过大刀,随即又拍马冲了上去。夏侯渊见状,亦是丢了弓,持枪便往前冲。二人转眼间又纠缠在一起。此番交战未及多久,只听得叮叮铛铛直响,两边几乎同时鸣金。当即二人分开,便往本阵归去。 进了阳平关,夏侯渊便问:“何事鸣金?”杨阜笑道:“韩遂将军先锋已至三十里之外。正在那小路入口处扎下营寨。” “哦?”夏侯渊大喜,“怎生来的如此之快?” 杨阜笑道:“韩将军恐吾等兵少,故命轻骑及步卒先行,而自己押着辎重缓缓而来。故此来的快。”夏侯渊笑道:“如此便好。待大军来到,吾便要和庞德决一死战。”杨阜点头。 庞德进了大寨,见了田丰便问:“先生何故鸣金?” 田丰肃然道:“将军之计不成,再战下去,不过徒费精力而已。” 庞德闻言便道:“先生之意,便即攻城?” “正是,另吾来时已命李恢往主公处送信,料不日便有消息。”田丰道,“如今,且攻关一试,若其势弱,便可一举夺关。若是守卫森严,少不得要在此对峙了。” 庞德闻言道:“如此,便依先生。”此时,文聘忽道:“先生,不日即入寒冬,士卒扎寨于外,恐战力大损啊。”田丰闻言,霍然而起,道:“吾明白了,此乃是夏侯渊缓兵之计。其与你交战,便是要拖住吾军,待其援军一到,自是无碍了。” “前日其援军不是已经到了么?”杨昂疑道。 “前日到得必然不多。且来者必然多是骑兵。”田丰道。 “如此,吾等当就此攻城?”庞德道。 “正是,且试探一番,若是守卫森严,便即回军南郑,待得熬过寒冬,再与其争战。”田丰道,“如今且以大军在此堵住。杨将军,你领一支军马,将南郑之西所有百姓迁往南郑之东,不然,恐有祸患。” 文聘闻言忙道:“先生,为何如此?” “夏侯渊与韩遂联军,军中多羌人,吾军既退,其必然袭扰地方,那时百姓有难矣。”田丰叹道。庞德闻言默然,他自幼在西凉生活,自是知晓这些事情。杨昂在汉中久矣,乱世之中,多有逃难至汉中者,故此,其亦是知晓羌人氐人与汉人之间多有摩擦,既得田丰命令,自是忙去实行。 杨昂既去,田丰便即安排攻城事宜,只是阳平关乃锁钥之地,兵力实在施展不开。好在军中工匠制备大量投石机及床弩,不停地向关上倾射。而关中亦是不停反击,其射程虽然不及汉中军,然如此下来,田丰亦是没有机会派军攻城。毕竟那一开始一千抬着云梯试探的士卒,回来的不过百余人而已。看着那巍然不动的阳平关,田丰不由怒道:“既是士卒无法登城,便用石头及弩矢将关上覆盖,吾倒要看看,夏侯渊究竟有多少军士能坚守关上。”此令一下,军中工匠便即加快速度,数日间已然集合了三百余投石机,好在附近便是山脉,倒是不缺石头,便是要缺,只需用火一烤,再用水一浇,便即可得到大量石头。虽说比较散碎,然散碎的亦有散碎的好处,至少那天女散花般的攻击让人防不胜防啊。 夏侯渊在关中甚是憋屈,如今关隘之上,没有一个士卒敢抬头或者探出身子的,俱是将身子紧紧倚在墙垛下,手持大盾抵抗着。如此一来,虽说伤亡不多,但那种只挨打不能还手的憋屈却是让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落。便是日前韩遂领援军到来的消息,亦是难以将士气挽回。 杨阜见士气低落,心中亦是忧闷无比,思虑良久,便对夏侯渊道:“如今关隘尽为田丰用投石机覆盖,军士难以还击,似此绝不可行。” 夏侯渊便道:“义山可有计策?” 杨阜便道:“不若命韩将军分兵在关隘两旁山上扎寨,如此,可威慑田丰。且山上林木繁茂,田丰便用投石机,亦是难以奏效了。” 夏侯渊闻言,沉默良久乃道:“如此也好。”遂去见韩遂,诉说诸事,韩遂便命杨秋成宜各领一军往阳平关两侧山上扎寨,自引大军驻扎于定军山,那里也是这十五万大军的屯粮之地。 田丰正在寨中,杨昂便来报道,道是褒城之西所有百姓,皆已迁往南郑之东。余者,亦是纷纷进了各城,好生守备。田丰闻言道:“如此便好。吾等在此连番用投石机攻打关隘,便是为百姓迁徙留的时间。如今百姓既然迁徙完毕,那吾今日再攻城试探一番,若是仍然上不得城墙,只好退军了。” 此时文聘忽地进来道:“先生,阳平关两侧山峰,皆有曹军立寨。” 田丰一愣,随即道:“看来这阳平关中的夏侯渊亦是被砸的受不了了。哼哼,且撤军回南郑,待来年再攻打不迟。” 庞德在一边迟疑道:“先生,吾军攻势正猛,且依吾观之,阳平关城墙多有被砸裂之处,不若就此一鼓作气,拿下阳平关。” 田丰看了他一眼,笑道:“吾何尝不知?只是拿下阳平关不过一城之得失,吾要拿的,乃是这十五万大军的性命。如今,其关上并无多少人马,便是破了关隘,又能如何?不若将其引往南郑开阔处。一战灭尽大军,则西凉关中唾手可得而。当日曹操与孟起及韩遂对峙与潼关下,便是如此用意而。” 一战灭尽关中及西凉能战之兵,庞德杨昂文聘等人俱是一惊,随即听闻当日曹操破马超之用意,方觉恍然。怪不得田丰亲自至此,还迟迟难以拿不下关隘,却原来用意在此。当即纷纷颔首,只是庞德的脸色却是不太好,想必又是想起了当日旧事。当下田丰便道:“今晚,大军悄悄拔营,令明引军断后,可否?”庞德一凛,恭声应诺。 当晚,田丰大军悄悄起身,迤逦往南郑归还。至于投石机等物,却是尽皆拆卸,分出多块带走。而那些营寨,却是留下,权作临别礼物了。 翌日一早,阳平关中的军士觉得今儿个怎么变天了,怎地没有石头降临?先是迷糊,然仍是不敢露头,深恐有诈。良久,才有一个老兵将大盾举在头顶,悄悄抬起头观看。却见那连绵的军寨犹在,不由吃了一惊,急忙蹲下去。众军士亦是忙忙藏好,不想等了片刻,仍无动静,那老兵便又抬头,此番看的仔细,原来那寨前一溜的投石机已然没了。便是那大寨,亦是一点儿动静也无,只有旌旗兀自随风舞动。有点不相信地揉揉眼睛,那老兵忽地将盾牌仍至一旁,大叫道:“投石机没了,投石机没了。”先是大笑,忽地又泣不成声。 军士们闻言,亦是纷纷抬头观看,而后纷纷大笑起来,忽见那老兵却哭了起来,便忙问为何?那老兵抽噎着道:“打了十几年的仗,就从没这么憋屈过,今儿个却是欢喜的有些着魔了。”众军士方欣然,便有好心的军士道:“老哥且莫哭泣,若是将军们看了,恐要说你动摇军心。”那老兵方醒悟过来,忙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往城下那片大营看去。 城墙上的动静,早有人报与夏侯渊,夏侯渊闻言大喜,忙上城头观看,只见投石机没了,只是大寨犹在。略一思索,夏侯渊便命校尉下去侦探。那校尉心惊胆战,直走到弓弩射程,仍然无事,再往里进,方看见那营中并无一个军士,当即大喜而回。夏侯渊见其无事,亦是大喜,当即便命梁宽领军前往,将大寨占住。而后亦是将自己的帅帐搬了进去。没办法,阳平关的房子,基本上都开了天窗了。至于自己军带来的营帐,说实话,还真没徐州军的营帐舒适耐用。 方在帅帐内惬意了一会儿,杨阜成宜杨秋便匆匆赶到,杨秋便道:“将军,田丰昨夜撤军,想必不曾走远,不若遣一军前往追击。” 夏侯渊闻言道:“言之有理,如此,便拨五千精骑与杨将军,前往追击。” 杨秋大喜,就欲领命。杨阜忙道:“将军不可,所谓归师勿遏,况田丰撤退有序,其必有断后军马,此去,恐遭伏击。” 夏侯渊闻言笑道:“义山勿急,吾等皆是轻骑,便是其有断后军马,亦可一击便走。”言毕,便对着杨秋一挥手,杨秋便即出营点兵去了。 杨阜见状,便道:“将军,田丰未败先退,恐其中有诈,不可不防。” 夏侯渊笑道:“义山所言,甚合吾意。只是待杨秋将军回军之时,便可知田丰之意了。”杨阜见状,知夏侯渊心意已定,便叹口气,自出去了。 成宜见状,便道:“将军,不若吾领军接应杨秋将军。” 夏侯渊见杨阜叹气而出,心中不喜,然亦知其所言有理,便道:“如此最好,你领三千轻骑随后接应。”成宜领命而去。 且说杨秋,领着五千轻骑忙忙追赶,大军过后的痕迹甚是明显,他倒是追的丝毫不差。眼见得前方便有一支军马,正在歇息。杨秋不由大喜,此处乃一马平川,正是骑兵冲刺之处。当即催军直上,那支军马却并不慌乱,见有军追来,便亮出旗号,却是庞字,正是庞德断后军马。杨秋见状,冷哼一声,纵然你庞令明武艺高强,这五千骑踩过去,你也非变肉泥不可。当下催军直冲。眼见着那为首骑兵已然冲至五百步内,忽地听得那马儿一声哀鸣,翻身便倒,而那个骑兵亦是被抛了出去,狠狠撞在地上,脖子诡异地扭着,眼见得是不活了。紧跟着的骑兵直接从地上的马身和人身上踩了过去,随后亦是纷纷倒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弩矢破空的咻咻声,顿时此处便成了轻骑葬身之地。便是杨秋,亦是丧命于弩矢之下。五千轻骑,尽皆埋葬于此。庞德在远处轻轻一叹,这数百步皆是挖了那种碗大的恰能容下马蹄子小腿之下的陷马坑,骑兵飞奔过来,马蹄踩进去必然折断马腿,那马上的骑兵下场可想而知了。 只是这小小的陷马坑,便即葬送了如此多的人。这田丰先生,用计还真是狠毒啊。庞德叹了口气,便引军继续往前走,断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那些人和马的尸体,自然会有人收拾的。半个时辰后,成宜引军来到,不由得被眼前的血肉模糊惊呆了。当即下马与众人打扫战场,至于去追赶的心思,却是谁也没有了。 且说法正孟达引军至绵竹关下,却不进军,只是打出二人旗号,在此驻扎。早有小校报与城内刘备知晓。刘备听闻大喜道:“法孝直来矣,吾当亲往迎之。” 诸葛亮忙道:“主公莫急,吾料孝直此来必然有计夺广汉城,且待夜深之时,请彭羕彭永年往起寨中一行便知。” 刘备闻言,连连颔首。马超看到此处方明白了,原来刘备在刘璋军中有内应,怪不得如此笃定,在绵竹关歇息数日,却是不顾兵贵神速的道理。不过,就蜀中的这些道路,以及处处关隘,便是想兵贵神速,亦是难矣。除非是天天爬山越岭。不过,此番刘备军中似乎有一半人马翻山越岭甚是急速。这便是杨雷编练的山越军了,只是马超不知而已。 众人正谈笑间,忽报李恢自汉中来,刘备忙请其进来。李恢进来,与众人见礼毕,便道:“如今夏侯渊领军十五万来犯汉中,如今已然夺了阳平关。”言毕,便将田丰书信呈与刘备。 刘备甚是惊讶,忙接了书信,展开,览毕,方笑道:“田元皓已有定计,却是要吾放心。”言毕,将书信递与诸葛亮。 诸葛亮接过,展开一看,略微皱眉道:“田元皓用意虽好,但大将止有庞德一人,恐难成事。” 沮授接过,览毕,笑道:“军师勿忧,夏侯渊亦不过止有一人而,其他诸将,亦不过庸人而。” 诸葛亮道:“话虽如此,恐汉中百姓苦矣。” 刘备闻言笑道:“军师勿忧。且待取了广汉,吾便差两员大将往元皓处听用。”诸葛亮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至夜,彭羕悄悄潜至法正寨前,使人往内通报。彭羕亦是蜀中名士,那军士虽然不认识他,但亦是听过他的名声,当即往里通报。法正闻是彭羕,大喜道:“此人来此,省却你我一番功夫。”孟达点头,便要军士将彭羕请进来。 彭羕进来,三人见礼。法正便命诸人出去,又命自己心腹把守大帐,不许他人进来。方道:“如今张永年正在广汉城。明晚可让皇叔遣人来劫营,并使人扮作败军混于吾军中,吾与孟达引败军往广汉城。而后皇叔遣大军来攻,吾等便使严颜李严出战,待二人兵败回归之时。吾便与张永年关闭城门,使其不能入城,而后便将城献与皇叔。如此,广汉城可得矣。广汉既得,则成都已无大将矣。可趁虚夺之。” 彭羕闻言大喜,道:“如此,吾便去禀报主公。此番,却是让孝直兄立的大功了。翌日发达,休要忘记故交啊。” 法正笑道:“自然如此。”三人皆笑。彭羕便转回关中,将事情向刘备一说。刘备大喜,遂好生准备,欲要翌日劫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广汉城诸葛用兵 徐州地杨雷设计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单薄的帐篷并不能让士兵们觉得更暖和一些,好在还有火堆可以提供一些热量,驱散那些刺骨的寒冷。这个天气,还出城打仗,真TMD晦气,不知是谁暗中嘀咕着。顿时引起共鸣,军士们纷纷嘀咕起来。“刘皇叔是那么好对付的么,连大公子都被俘虏了。”不知是谁轻轻抱怨着。 “刘晙马汉两位将军,一个照面就被黄忠杀了。据说那张飞马超比黄忠更厉害。你说孟达将军是他们的对手么?”一个年轻的军士忽地轻轻问道。 帐篷内一片沉默,良久一个老兵道:“睡吧,下半夜还要巡哨呢。”顿时帐篷内沉寂起来。 “似乎有动静?”刚沉寂没多久,那个年轻的军士又出言道,只是这次的声音格外轻。纵然如此,也让帐篷内的军士们听的一清二楚,而心情亦是猛地紧张起来了。 “快起来,这是袭营。”那个老兵忽地声音急促起来。话音方落,只听得咚咚的战鼓敲响起来,咻咻的火箭划破夜空,宛若流星一般,径直向自己大寨的方向落下。这些动静,透过单薄的帐篷,这些军士看的一清二楚。好在天气很冷,大家都是穿着衣服睡的,而且盾牌什么的就在手边,纷纷拿起,就要往外跑去。 那老兵忽地喝道:“快往广汉跑,这营寨是守不住了。”大伙儿一瞧,果然,前寨已然闪过一溜的火把,鼓噪喊杀之声亦是从那里传了过来。围三缺一,打老了仗的军士都知道,肯定有一面是活的,极少有团团围住的。虽然,那打开的缺口或许有着更可怕的危险。但此时的大寨绝对是烈火地狱,留下来死的几率更大。十余人迅速地跟着老兵往后寨逃去,至于统军的将军校尉们,谁还管他们啊。再说,他们可是有坐骑的,肯定比自己逃得快。 人喊马嘶之声几乎持续了一夜,至天明方安静下来。营寨内残存的木头还有帐篷犹自有火苗儿窜起,更多的是飘着袅袅的青烟。战死的军士左一个右一个摆着稀奇古怪的姿势趴着躺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军士们毫不在意地将他们拖至一边,而后,属于刘备军的用火一一点燃,而后装入一个个黑色的坛子里。而属于刘璋军的尸首则是堆积在一起,架上柴禾,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的灰烬,或许,一场雨就可以将他们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抹去吧。 广汉城,严颜李严张松张肃等人见到了一脸烟火色的法正孟达。不用问,几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兵败而回,而且还是败得很彻底那种。登时,严颜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沟壑,张肃亦是满面哀愁,张松却是紧皱眉头,而李严却是面无表情。 “严将军,这怎生是好啊?”张肃忍不住向严颜道。 严颜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叹道:“如今之计,只好在此据守了。只是广汉城小,又不是险要之地,便是守也守不了许多时日啊。” “将军且放心,满城百姓,皆会听从将军之命。”张肃满脸肃然道。 “太守此言差矣,出征作战乃是吾等之事,万不可将百姓牵连进去。刘备虽说仁义爱民,但其帐下却多有凶恶之辈。君不见雒县数万百姓,尽为灰烬?”严颜忙摇头道。 张肃闻言默然,退至一旁再也无语。此时忽有小校冲进来道:“报,城外刘备大军已至。黄忠在城下叫阵。” 严颜闻言起身道:“且待吾出军与其一战。”李严亦是起身,道:“某愿助老将军一臂之力。” 严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二人便即领军而出。厅内只余张松张肃法正孟达四人。 “吾等且往城墙上观战。”张松道,众人点头,便往城楼去。 黄忠正自引军叫阵,忽听得城内一声鼓响,紧接着城门打开,一支军马出城列阵。为首者亦是胡须斑白,其后一人,甚是年青。将旗上大书,一个严字,一个李字。 见其列阵已毕,黄忠催马上前道:“某乃黄忠,谁敢与吾一战?” 严颜脸色一肃,就欲出马。李严却道:“将军少歇,且看吾擒他。”言毕,催马而出。喝道:“李严在此。”一磕马腹,便往黄忠冲去。 黄忠见状,不由笑道:“谁家娃儿,如此不懂事?”言毕,亦是催马冲向李严。二人交马,便在两军阵前大战起来。刀来枪往,直过了三十余合,仍然不分胜负。此时,只听得叮当声响,却是压阵的诸葛亮命人鸣金,召黄忠回阵。黄忠闻得鸣金声,便弃了李严,圈马回阵。李严亦是不敢追赶,缓缓圈马回阵。严颜见状大喜:“不想将军有如此武艺,竟然能与黄汉升大战三十余合。”李严一声苦笑,他是有苦自己知,这三十余合可不是很轻松,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精神。不然,黄忠施施然圈马而去,而他却不敢追赶。 黄忠圈马回了本阵,见了诸葛亮便道:“吾正欲将李严首级斩下,军师何故鸣金?” 诸葛亮笑道:“此人能与将军大战三十余合,可见亦是一员将才。故吾欲生擒之。”黄忠闻得诸葛亮如此说,便即退至一旁。 再说严颜李严在阵前等待,忽见刘备军缓缓而退,心知此番大军已不会来,亦是忙引军回城。 城墙之上,张肃鼓掌叫好。而张松等人虽是面露微笑,但眼神之中不时浮现一丝担心。严颜李严引军回城,至城墙上见了诸人,严颜便道:“今日黄忠已退,然其明日必来。需得早作打算。”众人颔首。 张肃忽道:“今其军远来,必然疲惫,不若今晚劫营。” 严颜闻言连连皱眉道:“诸葛亮足智多谋,黄忠久经战阵,恐早有防备。” “不去劫营,其大军明日攻城,如何抵敌?”张肃反诘道。 “如此,今晚三更,吾便前往劫营。”严颜咬咬牙,道。 “老将军,不若待吾前往。”李严忙道。 “不可,若是今晚吾不能归,广汉城便要拜托正方了。”严颜道。 “吾定然尽心尽力,把守此城。”李严恭声应诺。严颜点点头,便引军回去准备。 城外大寨,诸葛亮正在吩咐黄忠魏延事宜,忽地有军士进帐,手捧一支羽箭,箭上缠绕一副丝绢。诸葛亮忙接过展开,只见其上概略:今晚三更,严颜劫营。览毕,诸葛亮笑道:“今晚要生擒严颜,明日再拿李严。”黄忠魏延皆笑。此时,忽地见大帐一掀,张飞走了进来。 诸葛亮一惊,忙道:“翼德如何在此?” 张飞撇嘴道:“大哥终日在绵竹关与刘循吴懿等人喝酒,吾觉得没甚趣味,便向大哥讨了将令,往军师这里效命。” 诸葛亮闻言,这才放心。又问道:“孟起兴霸可曾来此?” 张飞摇头道:“孟起心忧家小,大哥让他回汉中去了。甘宁倒是留在大哥那里。” 诸葛亮闻言笑道:“如此甚好,刚好有件大事要做。” “哦?”张飞立即来了兴趣,当即便听诸葛亮安排。 三更时分,严颜引军出门,悄悄往诸葛亮大寨去。潜至近处,只见营地内帐篷林立,静地叫人有些毛骨悚然。严颜仔细观看,只是夜深,哪里看的清。当即一咬牙,催军便往里冲。方至寨前,只听得一声号角,一标人马冲出,为首者正是黄忠。只听其大喝道:“严颜老儿,某再次等候多时矣。” 严颜大惊,不敢交战,引军便往后退。黄忠催着军马,只命军士大声呐喊,在后面慢慢赶着,却不急着追杀。严颜引军逃出数里地,耳听得后面喊杀声弱,方才放慢速度。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号角,便见前面一座小丘上火把亮起,一员大将手舞大刀引军杀了下来,口中兀自叫道:“魏延在此,严颜哪里走?” 严颜见是魏延,便想向前交战。只是身后军马看的有伏兵,魂儿都吓散了,拥着严颜便往另一处逃去。严颜无奈,被裹在其中亦是向远处败去。此一行又是数里地,军士们跑的是气喘吁吁,方欲歇口气。只听得又是一声号角,面前闪过一支兵马,为首者骑乌骓马,持丈八蛇矛,全身披挂,在身后火把映照之下,宛若魔神降世。只听得那人喝道:“燕人张翼德在此,严颜还不下马?” 严颜闻言大惊,方欲退军,只听得后面有军马鼓噪,只是魏延黄忠已然赶来。当下眉毛一竖,催马便往张飞冲去。张飞见严颜冲将过来,亦是大喜,催马便往严颜冲来。二人交马,十余合一过,严颜便觉得体力不支。忽地见张飞肩头似乎有个破绽,当即一刀砍去。张飞却是冷冷一笑,蛇矛一挑,正将严颜大刀崩起,此时二人相近,张飞便腾出一只手,劈手抓住胸前勒甲丝绦,一用力便即提起,往地下一贯,把严颜摔了个七荤八素,便有军士一拥而上,将其绑了。张飞便命军士高呼,但凡降者不杀,一时间蜀军皆降。此时魏延黄忠亦道,见张飞擒了严颜,立下大功,便来恭贺。 张飞将严颜押往大寨,进来大帐,便来献功。诸葛亮抚慰一番,便对严颜道:“老将军今番被擒,可降否?” 严颜眉头一竖,眼睛一瞪,喝道:“不降。巴郡豪杰,只有断头将军,无有投降将军。” 诸葛亮眉头一皱,怒喝道:“既如此,左右与吾推出,斩之,取首级来报。” 便有左右卫士闻言应诺,便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严颜,欲往外行。张飞在一旁观看,见严颜面色不变,当先便行,不由心中一震,忙道:“军师且慢,吾观严将军乃豪杰之士,不若送与大哥处,由大哥处置。” 诸葛亮闻言,看看严颜,忽地微微一笑,道:“如此,三将军且将严老将军领下去,送往绵竹关,交由主公发落。”张飞大喜,便伸手解了严颜身上绳索,引其往外去。严颜见张飞如此,只是哼了一声,倒也没有什么反抗。 翌日上午,广汉城内厅堂中,众人正自商议。李严道:“严老将军昨夜劫营未归,想必为诸葛亮所擒也。”众人皆是点头,张肃更是面如土色。 此时,一小校忽地进来报道:“城外有一将自称魏延,前来叫阵。其人命军士挑着严老将军头盔甲胄,大声辱骂。” 李严闻言,霍然而起,喝道:“匹夫欺人太甚,待吾前去迎敌。”便去点兵去了。 此时,厅内剩的四人,张松便道:“吾等且往城墙观战。”众人自是跟随。 李严引兵出城,便见魏延正在阵前耀武扬威,而其身后军士长枪上挑着的,正是严颜的头盔甲胄。李严见状,不由大怒:“魏延匹夫,欺人太甚。”言毕,催马便往魏延冲去。 魏延见是李严冲来,最白一撇,可等到你了。只不过诈败这种事情,为什么老是要吾这个大将去做?军师真是太不公平了。心中胡思乱想着,手上却不敢怠慢,毕竟对方是能和黄老将军拼个三十余合的主儿。万一自己阴沟里翻了船,送了自己的小命,那事情才叫大条呢。二人交马,当真是棋遇对手将遇良才,碰碰直战了五十余合,有点兴奋地魏延才清醒过来,似乎该诈败了。当即觑了个空子,虚晃一招,便往本阵跑去。 李严正杀的性起,加之被敌军用严颜的头盔甲胄激起了怒气,当即催马便追,而他身后的掌旗官以为是要挥军掩杀,亦是一挥大旗,冲了上去。紧跟着身后的军士亦是冲了上去。此时,战鼓咚咚,正好助威。城墙之上,法正有些疑惑地看了激动地张肃一眼,悄悄地问孟达道:“魏延将军有这么弱么?” 孟达一撇嘴:“我怎么知道?”法正疑惑道:“你不是武将么?” 孟达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他,心话,我要是能看出这二人的深浅来,那至少也是这个级别的人物了。现在么,差的远咯。 且说李严引军追杀,而魏延引军在前不徐不疾地跑着,毕竟这种严格的训练对刘备军来说是常有的,因此个个压着节奏,颇有些野外行军的感觉。李严被这种有些引逗的行为气昏了头,追了十余里,不觉间已然追至一处小山谷。眼见得前方魏延已然不跑了,反而领军列好了阵势,不由冷笑一声,就欲催军上前。 此时,只听得一声号角,只见山谷两边,闪出刘备军军马,个个手执劲弩,往下对着自己。其中一人,正是黄忠,其人手挽弓箭,正瞄向自己。李严心中一颤,知道这是遭了埋伏了,而身后的军士亦是一个劲儿的哆嗦。这么多的弩箭,这山谷下又没什么遮拦的地方,一轮箭雨下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李严见状,心中暗自一叹,吾命休矣,当即双目一闭,一副等死的模样。 此时,忽听到一声喝道:“李严,今日已至绝路,何不下马归降?” 李严听闻,急忙正眼看去,却见诸葛亮乘一辆小车,正在黄忠身旁。心中略一犹豫,便问:“严颜将军何在?” “已往绵竹关拜见吾主刘皇叔。”诸葛亮不徐不疾道。 李严闻严颜未死,心中不由一宽,再看看身后的军士俱是一副颤颤不已的样子,随即长叹一口气,抛下铁枪,下马拜倒,道:“某愿降。”身后军士见状,亦是纷纷跪地,毕竟自己的小命儿只有一条,再说最近的形势大家也清楚,蜀中大将死的死,被擒的被擒,险关要塞一个个被攻破。要说刘璋还有什么长久的劲儿,谁也不信啊。 诸葛亮闻言大喜,便道:“既如此,可为前部,往广汉城叫城。” 李严闻言,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一抖,随即肃声应道:“诺。”当即便引着自己的军队来至广汉城下。城上诸人见他到来,顿时一喜三忧。却是张肃大喜,张松法正孟达忧虑。 张肃正欲命人开门,忽听得李严在城下大叫:“某已然降了刘皇叔了,城内诸人还不献城?” 只此一言,便让张肃脸色大变,口中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事儿,变化的太快了。出去的时候还是自家军马,怎地回来时候却是刘备的人了。再看看那身后跟着的军马,皆是自己这方打扮。略一思索,便即明白了,这是全军投降了。当下张肃便大喝道:“李严匹夫,怎敢临阵投敌?” 李严在城下这个叫郁闷啊,我不投敌那就得死啊。甭说我,昨晚上严颜老将军估计亦是投敌了,何况吾只是个小小的成都县令呢。见张肃兀自喝骂,顿时这脸色就有点挂不住了。自己以后还要混呢,你这么骂下去,吾得名声可就全毁了。脸色一变,就准备强行攻城。此时,忽见的城墙上涌上一堆军士,将张肃捆了起来。至于张松诸人,却是无人去动。 李严正自疑惑,忽听得孟达高呼:“刘皇叔仁义,吾等皆已投之。蜀中军士,还不快快投降。”却是孟达法正见事情已然差不多了,当即决定献出城门。至于张肃么,看他这样子也是个死忠派,本欲杀之。只是此人乃是张松兄长,若杀之,张松不定和自己等人怎样急呢。当即便让军士将张肃捆上便罢。至于张松,他正呆那儿劝说自己兄长呢。 由于此处城墙上已然被法正等人带着军士控制,如此倒是没人反抗。紧接着,城门打开。李严见机不可失,就欲催军进城。忽听得一声喝道:“李将军且在此稍后,容某先行。” 李严一愣,便见魏延领着一支军队冲进去了。李严见状,心内不由大怒,正是吾叫城,方惹得孟达投降,怎地不让吾进城?就欲催马直进,忽地一小校来至身前,道:“军师有命,李将军且领军士在此稍后,免得入城之后发生误会。”言毕,便立在一旁,想是在督管。 李严闻言回身瞅瞅自己部下的衣裳,当即叹了口气,便引军退至一旁。只等后续大队人马进城。再说张肃,猛地被人捆了,当即大怒道:“孟达,你敢造反不成?” “太守,此皆是别驾之意,不干吾事。”孟达闻言,忙把责任往张松身上一推,那意思,你们兄弟俩慢慢叨咕去。这事儿,跟俺没关系。至于法正,正指挥着军士控制城门,并喝令其他的军士跪地投降呢。 张肃闻得孟达如此说,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眼睛瞪向张松,喝道:“永年,你做的好事。” 张松忙道:“兄长息怒,须知刘季玉乃是昏庸之主,坐守益州,早晚为他人所取。而今天下大势已明,必是曹刘相争。如此,益州不归于刘皇叔,难道要归于曹阿瞒么?” 张肃闻言,心中登时了然,便道:“如此说来,你往荆州去时便已经想好要将益州献与刘皇叔了?”言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松。 张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白了取益州第一功当是他张松,当即便道:“正是如此。” 张肃便点点头,道:“如此,且将吾松绑。” 张松闻言,略有犹豫。张肃便即大喝道:“吾乃汝之兄长,焉有见兄长被捆而无动于衷者?” 张松一个激灵,忙命军士解开绳索。张肃被解开绳索,活动了下手脚,忽地右手抽出宝剑,喝道:“张永年,我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言毕,一剑便往张松砍去。张松大恐,就欲逃跑。那边孟达在一旁看这两兄弟的好戏已然许久了,见状忙抽出宝剑架住。随即便是一脚,正中小腹,将其踹倒,宝剑亦是丢在一旁。当即便有军士上前,欲要再将张肃捆起来。张松忙喝止不可。张肃艰难地爬起来,嘴角流下一缕血迹,想是这一脚伤的不轻。张松欲要往前,张肃却喝道:“汝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只因你一时之念,致使益州易主,十万军士丧命,百万黎民受苦。如此之人,吾岂能认你为兄弟。真真羞煞吾也,岂有脸面再活于世间?”言罢,就着城楼往下一扑,脑袋在下脚在上,当即脑浆迸裂,立时死去。 城楼上众人皆是大惊,张松更是扑在城墙边,口中兀自呼喊大哥不止。孟达见状,忙对军士使了个眼色。那军士心神领会,便忽地上前,轻轻一个手刀,张松便扑地倒地,昏迷不醒了。 “这两兄弟的事儿,唉。”孟达看着昏倒的张松,忍不住连连摇头。 至中午,刘备军已然全盘控制广汉城。诸葛亮便在府衙开庆功宴,席上有孟达法正魏延李严黄忠,至于张松,似乎张肃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至今仍然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着呢。 席间,诸葛亮举杯道:“主公已然率军往此处来,明日便至。此番功劳,亮定然一一报与主公。来来来,且尽饮此杯。”众人皆是一饮而尽。 此时,魏延忽道:“军师,何不趁此时杀往成都,一举击破,如此吾等亦好立的大功啊。” 诸葛亮看了他一眼,笑道:“文长莫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等尚不知成都兵力,贸然进军,恐有大败啊。” 魏延闻言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暗思,这军师真是不及杨将军多矣,若是杨将军在此,恐已挥军直捣成都了。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位诸葛军师,行事特别谨慎,全不似杨雷喜欢用险用奇。这种风格不说不好,只是实在不适合他魏延的性格。不过,倒是颇得主公以及黄老将军的喜爱。似乎,堂堂正正的作战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诸葛亮见魏延不言,当即又不断劝酒,一时间觥筹交错,满座皆欢。 徐州,杨雷正与赵云在白虎堂商议军情。忽地有人来报:“陆逊将军领一万水军到了。” 杨雷闻言便是一喜,道:“来的正好,快请伯言进来。”那小校忙出去了。 片刻,陆逊便大踏步走了进来。杨雷赵云急忙起身相迎。陆逊亦是忙忙见礼。礼毕,众人落座。杨雷便道:“伯言,可知吾将你自荆州调回所为何事?” 陆逊笑道:“想必将军又要有大动作了,不然不会让吾领一万水军入长江进东海,而后沿海北上。莫不是要再往黄河一行?” 杨雷笑道:“伯言果然聪敏。某叫你来,便是为曹操水军之事。如今曹操病重,无暇进军青徐。而夏侯渊虽有进取之心,然沮授田丰二人足以当之。夏侯惇引兵屯与许昌,不过牵制二哥矣。吾料其不敢进军。如今大战之处,唯有益州汉中之地了。有诸葛军师相助,吾料最多明年,益州便会尽入大哥名下。到那时,便是吾等进军中原之时了。而黄河之南,吾皆不惧,唯有黄河蔡瑁新编水军,可阻我大军去路。故此,请你来,便是商议剿灭黄河水军,以及用大船运兵沿海北上冀州幽州之事。” 陆逊闻言,脸色一肃道:“蔡瑁亦是水战行家,且黄河水流湍急,吾等尚需适应水势,方能占尽上风。至于战舰载军进行登陆战之事,昔日子敬已然为之,吾等如今亦可为之。只是冀州幽州之地,适合骑兵纵横,纵然吾军登陆,恐亦是讨不了好处啊。” “伯言之言甚是有理。”赵云亦道。 “那依伯言之意呢?”杨雷问道。 “当先击破蔡瑁水军。”陆逊斩钉截铁道,“断绝黄河交通,方能保证黄河之南再无曹操势力。” 杨雷颔首道:“甚好。如今冬季将至,黄河便欲结冰。汝领水军暂时在徐州驻扎,待得春暖花开之时,再往黄河去。”陆逊颔首。 赵云道:“军事商议已毕,当为伯言接风啊。”三人皆笑。陆逊忽道:“子明兄现在如何了?” “吕蒙将军终日手不释卷,正在书院苦读,不过那些内院的学子们倒是很喜欢他。”杨雷笑道,“只是顾雍先生有些不满,觉得他读的全是兵书战策,竟无一字经义。” “子明乃是战将,如此,倒合他本性。”陆逊笑道。众人皆笑。 邺城,曹操躺在床上,张机正在为他把脉,良久乃道:“丞相身体已然大好了。只是,吾之汤药不能除根,只能压制。恐他日还会复发啊。” 曹操闭着的双眼忽地睁开道:“先生可知除根之法?” 张机闻言道:“某确实不能。但世间有一人可矣。” 身后许褚忙问:“乃是何人?” 张机道:“华佗华元化。此人有开颅治病之能,若是由他来治。只需用斧头将头颅劈开,取出脑中风涎,如此,可痊愈矣。” 许褚闻言大怒:“先生怎地如此说话,劈开头颅,人不是没命了么?且华佗乃是徐州军之人,如此说来,先生莫不是通敌乎?” 郭嘉忙一把拉住许褚道:“将军休得急躁。吾也曾听闻,那华佗有神术,为关羽刮骨疗毒者便是此人了。只是此人乃刘备帐下,如此,倒是难办了。” 曹操忽地长叹一声,自床上起身道:“有张先生在,吾便勿忧矣。不能根治就不能根治吧,只需好生将养,日后发作时再请先生诊断便是了。”便有下人上前服侍穿衣。 曹仁便道:“主公身体方好,恐不能劳累。” 曹操道:“子孝勿虑。方才张机先生不是说吾已然身体大好了么?嗯?” 张机忙道:“正是,不过尚不能过于劳累,处理政务倒是足矣。” “嗯,这边好。”曹操点头道,“来人,赐先生千金,封关内侯。” 张机闻言忙道:“谢过丞相。只是某久在此处,身处闹市,不能静心医学,故欲请辞。” “嗯?”曹操闻言转过身来,此时衣衫已然穿好,“先生这是何意?莫不是吾有招待不周之处?先生但有所求,吾定然应允。只是请辞,便不必了。” “丞相有所不知,某在长沙时,常为百姓治病,如今入得京城,却是出入高官之家,再无机会为黎民治病,心中甚是不安呐。故某欲要请辞,周游四方,为百姓治病。”张机道。 “先生慈悲之心当真令人感动。”曹操皱眉道,“不过四方未定,先生出去恐有性命之危。这样吧,奉孝,你且为先生择一处学堂,请先生在此讲学。一边可培育徒弟,一边可为百姓治病,另外吾有疾时,可请先生速来。如此可否?” 张机闻言忙道:“既如此,某在此多谢丞相了。” 曹操见张机答应,亦是面露喜色,道:“先生救吾性命,些许微物,不足挂齿。”言毕,便挥挥手。张机见了,自是告辞。 待张机一走,曹操便道:“奉孝,近日可有紧要公文呐?” 郭嘉忙道:“司隶校尉钟繇有公文传来。道是夏侯渊将军已然领着关中及西凉及十五万大军进入汉中,而今已然占据阳平关。正在向南郑进发。” “妙才果然不负吾望。”曹操笑道,忽见郭嘉脸色有些怪异,忙问:“奉孝你还有话说?” “正是。”郭嘉忙道,“此乃是夏侯渊将军第二次进军了。第一次领五万军进至阳平关下,却被马超所败,被其自小路潜至寨后袭营,故此大败。五万军士,所余一万余人。” “嗯,”曹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妙才却是如何夺了阳平关?” “夏侯渊将军命杨阜韩遂等人在陈仓聚集,声势浩大,吸引汉中注意。而后轻骑前进,星夜兼程,绕至阳平关后,一举夺了营寨,并斩杀大将杨柏。”郭嘉答道。 “如此说来,汉中指日可定?”曹操笑道。 “主公,汉中似乎已然归属刘备矣。”郭嘉道,“据战报上将,汉中如今的领军者乃是田丰田元皓。而马超似乎亦是投靠了刘备,在阳平关下与夏侯渊将军大战的便是马超部将庞德。” “什么?马儿竟属刘备?”曹操大惊。 “正是。”郭嘉道。 “如此看来,刘备帐下已然猛将极多。吾军中却是不及了。”曹操有些忧虑道。 “主公勿忧。有某在,马超不足为虑。”许褚出言道。 “有虎侯在,吾当无忧。”曹操见状,不由笑道,随后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典韦,亦是冲着他微微颔首。典韦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宛若木桩一般。那手中的双铁戟却是紧紧握着,全然不顾屋内皆是曹操心腹之人。 “丞相,董昭求见。”荀攸忽地前来,道。 “哦?请公仁往前厅座。”曹操忙道。 众人随着曹操来至前厅,便见董昭已然在此等候。见曹操前来,董昭忙上前见礼道:“丞相。” 曹操挥手,命其落座。而后众人皆落座。曹操便问:“公仁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董昭笑道:“闻得丞相身体大安,故来此恭贺。” 曹操闻言笑道:“有劳公仁挂心了。” 董昭见曹操微笑,心中亦是一喜,便道:“如今丞相身体大好,可为喜事。吾有一事,正要禀明丞相,可谓喜上加喜。” 曹操一怔,忙道:“公仁有何喜事,速速讲来。” “如今天下近半已属丞相。且丞相北击乌桓,胡人不敢入寇,边境大安。如此,丞相当进爵为国公,加九锡。”董昭缓缓道,眼睛紧紧盯着曹操的双眼。 此言一出,座中众人身子皆是一震,便连许褚曹仁这等武将亦是纷纷将眼睛看向曹操。满厅之人,唯有典韦持双铁戟立在一旁,纹丝不动。 曹操亦是直视着董昭的双眼,良久方道:“大汉开国四百年来,未曾有称国公者。” 董昭笑道:“盖因四百年来,无有人有丞相如此大功。” 曹操闻言,看向诸人,只见诸人皆是看向自己,沉默不语。良久,曹操乃道:“此事当禀告天子,非吾能定矣。”董昭闻言大喜,便即告辞。 董昭一出,曹操便问郭嘉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答道:“某所长在于军略。此事主公当问公达文若。” 曹操便将眼光看向荀攸,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当即道:“大汉享国运已然四百年矣。若无刘备,天下几人记得汉室?况百姓所图,不过安居乐业而。”言毕,却是不再开口。 曹操颔首,便道:“如此,仲康去请文若来。”许褚得令,应诺去了。 不多时,荀彧便到。曹操便道:“方才公仁来言,请吾进爵为公,加九锡。文若以为如何?” 荀彧闻言便道:“主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曹操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良久方道:“文若,你且退下吧。” 荀彧神色不变,只是一拱手,随即退了出去。待荀彧走后,厅堂中依然寂静。良久,曹操方挥手道:“诸人皆退。奉孝留下。仲康去将贾文和召来。”诸人皆退。 不久,许褚与贾诩到。曹操一挥手,许褚便即退下,厅中只有郭嘉贾诩曹操三人。贾诩见气氛沉闷,心中亦是惊讶,难不成刘备打过来了?不然怎地如此气氛诡异。 良久,曹操便道:“奉孝,你且对文和详言。”郭嘉便将前事一一述说,贾诩便已明了。待郭嘉述说已毕,贾诩便道:“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曹操沉默良久,方道:“某当为周文王。” 贾诩闻言恍然,道:“既如此,便由的董公仁行事便是。” 曹操道:“吾非为此心忧,乃为文若矣。” 贾诩闻言,以目视郭嘉。郭嘉便笑道:“主公勿忧。文若久随主公,主公岂不识文若之心?其虽不赞成,然亦是会为主公尽心尽力行事。” “上下不能同心?岂能尽心行事?”曹操皱眉道。 “当日迎天子令诸侯便是文若之意?主公怎生忘记?如今文若忽又反对主公进爵国公,以吾之见,不过是在表明此举非其时矣。”郭嘉笑道。 曹操豁然明朗,是呀,若是荀彧真的忠于汉室,也不会任由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这么久了。此举莫不是真的向自己表明,进位国公尚不是其时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刘玄德尽得益州 法孝直雪覆敌营 成都刺史府衙,刘璋面无血色,广汉城失守的消息已然传来了。张肃身死,张松法正孟达李严投敌。严颜被擒,马汉刘晙战死。这些消息宛若石头一般,压的他心里沉甸甸的。现在成都已然无险可守,只要刘备愿意,不日大军就到城下。这仗还能打下去么?刘璋心里实在是没谱儿。环视一眼厅内坐着的众人,刘璋缓缓开口道:“如今广汉已失,成都以北再无能阻刘备进军之地,诸公以为当如何应对?”言语中透出一股深深地疲惫。 董和见刘璋有心灰之意,忙出言道:“主公,成都尚有五万精兵,钱粮财帛,足以支用一年,不若据城死守。另可将南疆诸郡兵马调回,命各路人马回师成都。” 刘璋闻言摇头道:“不可,南疆兵马尚需抵御南蛮,以防百姓受其侵扰。而巴郡之兵,早已随严颜将军往广汉去,此时皆已属刘备矣。而各处关隘,亦是紧要之地,且需防山贼草寇劫掠百姓,如何能轻易动的?” 董和默然,自己这位主公,眼看的自己位置不保了,竟然还挂虑百姓之事,可见其确实有心爱民,只是光凭爱民之心,如何能抵挡住刘备的虎狼之师啊。 “主公,鲁肃与朱然程咨领一万水军攻破巴郡,江阳,其军沿沱江直上,往成都来。”刘巴进的大厅道,“今有江阳守将扶禁,向存正在厅外等候发落。” 刘璋一愣,缓缓道:“请二位将军进来。”便有军士前去传唤。 片刻,扶禁向存来至厅堂,见了刘璋,忙忙拜倒:“主公。” 刘璋见二人盔甲破败,更有烟火之色,便道:“两位将军请起,将战事详述。” 扶禁向存对视一眼,扶禁便道:“吾等在江阳把守水道,忽有一日有巴郡败军逃至,问之,方知扬州牧杨雷麾下鲁肃朱然程咨领一万水军沿江而上,巴郡军士不能抵挡,巡逻战舰皆被其所掳。吾等问的仔细,便将败军编入军中,准备死守江阳。不想至夜,军中哗变,原来败军之中有鲁肃军奸细混入。其战力实在非凡,杀散士卒,打开城门,此时朱然程咨领军杀进城内,吾等不敌,只得退出江阳,前来成都报信。” 刘璋闻言,脸色惨白,道:“如此讲来,成都已然腹背受敌?” 郑度见状忙道:“主公不必忧虑,某有一计,可使刘备退军。” “先生有言请讲。”刘璋忙道。 “蜀中多山,其道路崎岖,辎重难运。而刘备新得诸地,民心尚未归附。故主公不若传下军令,命百姓坚壁清野,躲藏与深山老林之中。并将精锐士卒以百人为一队,昼夜袭扰其粮道,使其不能安。如此,白日一过,刘备粮草尽,则其军必退。且如今夏侯渊正在图谋汉中,故刘备军亦是腹背受敌。不若遣一使臣前往,与其结盟,如此,亦可为一策。”郑度道。 刘璋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吾尝闻拒敌以安民,未曾闻迁民以避敌者。且如今寒冬将至,深山老林中如何能生存下去?至于夏侯渊乃曹贼部下,吾亦为汉室宗亲,岂肯屈身侍贼乎?至于遣精锐士卒袭其粮道,恐难以奏效。刘备用兵老矣,况诸葛亮足智多谋,张飞黄忠勇冠三军。粮道如此重要之处,岂无大将护送?如此,兵少则不能劫其粮,兵多则成都城难守矣。君之策虽好,奈吾不能用之。” 郑度闻言默然,此时王累便道:“主公之意若何?” “吾思虑良久,不若归降刘备。”刘璋默然半晌,方低声道,言语中有一丝不甘,更多的是无奈和苦涩。 “主公不可,蜀中百姓皆赖主公恩德,主公岂能轻易弃之?”王累大惊。 “正是,主公万不可归降刘备。益州民心,皆在主公处。况成都墙高濠深,兵精粮足,可以守之。只要坚守城池,日久之后,必有破敌良机。”黄权忙道。 “吾父子在川二十余年,未曾有恩德施于百姓。今攻战近年,血肉捐与草野,如此,皆吾之罪矣。不若归降,以安百姓。”刘璋缓缓道,“况刘备仁义待人,必能善待百姓。”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忽地一人进言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众人看去,却是蜀郡太守许靖许文休。刘巴黄权顿时大怒,喝道:“许靖无节,当斩之,以免其妖言惑众。” 刘璋忙阻止道:“不可。”又问许靖道:“先生为何如此说?” 许靖便道:“某曾夜观天象,见有群星入蜀,其中主星亮如皓月,乃帝王之星矣。此必是指刘皇叔矣。故此主公归降刘备,乃是上承天意。” 刘璋闻言,默然良久方道:“文休既然如此说,便替吾往刘太尉处走一遭,商议归降之事。” 许靖闻言大喜,连忙应诺,满脸喜色出厅去了。 刘巴看其背影,不由冷哼道:“此人虽广有名声,然无有德行,非人臣矣。”众人不语。 广汉城,刘备正与诸葛亮法正一干人等宴饮,忽有军士来报,道城外来一人,自称是蜀郡太守许靖许文休,受刘璋指派,来此商议归降一事。厅中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哗,纷纷贺喜刘备尽得益州之地。 刘备亦是欣喜万分,忙命人请许靖进来。片刻,许靖至得厅堂,见了刘备,急忙施礼。礼毕,刘备便道:“闻得文休来此,是为季玉献城之事?”却不令使人看座。 许靖忙道:“正是。刘皇叔仁义无双,蜀中百姓盼刘皇叔如久旱望甘霖而。今刘季玉欲将益州献与主公,乃是顺天应人之举矣。故此,某受刘季玉之托,前来商议归降之事。” “归降便归降,有何商议之处?若其不降,吾便杀入成都,取了他首级。”张飞忽道,一脸的杀气腾腾,将立着的许靖吓了一跳。 “翼德不得无礼。”刘备忙喝道,又对许靖笑道:“不知季玉有何要求?” “吾主只有一点请求,其居于成都已然数十年,早已习惯成都水土,故欲仍在成都生活。不知皇叔能应否?”许靖忙道。 “如此,自是应允。只是不知季玉只为自己请命,而不为百姓发言呢?”刘备笑着问道。 “吾主曾说,但使刘皇叔在,何忧百姓之事?”许靖忙道。 刘备闻言大喜,忙道:“快给先生看座。”便有人置一坐与刘备右手边,亦有案几,摆放果蔬酒肉。许靖谢过,入座。心中却是腹诽道,看来无论是谁,好话儿都是爱听的。 许靖入座,刘备便道:“如此,先生但请回复季玉,其为吾之弟矣,其名下田产房屋,尽皆归属其自己。至于任命职位,且待日后再行商讨。”许靖自是谢过。紧接着,众人纷纷劝饮,一时间,宾主大欢。 宴饮后,许靖回至成都,述说诸事,刘璋闻言大喜,心道自己这个族兄还不错,还算仁义。便即命众人封存府库,只等刘备前来。 建安九年十二月,刘备入成都,好言安抚刘璋,允其在成都安居,并命其子刘循为中郎将。益州诸文武,纷纷前来参拜。刘备尽用之。点算人数,独缺王累黄权刘巴三人。张飞等众将大怒,欲前往杀之。刘备忙阻止,而后与诸葛亮沮授亲自登门拜访,三人感其至诚,投入麾下效力。其余将领,除张任外皆降。而后严颜更是只身前往巴郡,沿途数十要塞,见严颜已投刘备,皆降之。此时,鲁肃朱然程咨得知消息,亦是至成都参见刘备。 刘备问三人为何来此,三人乃道是杨雷之命,如此前后夹击,必将逼降刘璋。刘备闻言,默然良久,便让三人在成都听用,暂不回扬州。 建安十年一月,益州诸处关隘皆定。至此,刘备尽得益州之地。 “主公,益州既定,当遣军往汉中,助元皓灭夏侯渊,而后出祁山,定关中及西凉诸地。”诸葛亮进言道。 “主公新得益州,尚需安稳民心,不可轻离。”张松忙道,他也从张肃身死的悲哀中解脱出来了。如今亦是益州别驾,虽说没升官,可是这话语权可是很重的。 “主公无需亲至,只需遣大将数员统军即可。主公再命沮公与前往相助,元皓与其搭配日久,自然能得心应手。”诸葛亮道。 “主公,某亦愿往。”一人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却是法正法孝直。 “好,既如此,公与领一万军往汉中,孝直黄忠严颜吴兰雷铜魏延随军出征。对了,葭萌关休穆处,亦是听从汝调遣。”刘备闻言笑道。 众人齐齐应诺,独张飞不喜,道:“大哥,怎地不让吾去。” 刘备看了张飞一眼,笑道:“三弟勿急,宇霆有书信一封在吾处,你看看便知。” 张飞一愣,随即喜道:“这宇霆,终于想起他三哥来了,如此,待到徐州时,便少让他喝点酒便罢了。”众人皆笑。 “先生,吾等在此与夏侯渊对峙多时,其不敢进,吾等亦不能进,如此下去,怎生是好?”马超有些郁闷地对田丰道。他奉命来至南郑,便与田丰一同往褒城边筑一大寨,与褒城为掎角之势,互通声息。如此夏侯渊大军虽然出了阳平关,却被牢牢阻挡在此处,一步也不敢进。至于南郑城中,有马岱蒋钦驻守。而褒城中,乃是庞德把守。自己与文聘杨昂张卫在此筑寨。一时间,两军便在此对峙,一晃已然三月矣。 “孟起莫急,如今天寒地冻,军士皆不愿出战,故此深沟壁垒。况吾已然命百姓坚壁清野,褒城之西,并无一粒粮米。如此下去,吾看他夏侯渊十五万大军还能坚持几日。关中运粮至阳平关,可不像吾等自南郑,荆州运粮来的容易。”田丰笑道,“吾便要在这个冬天,让这十五万大军活活拖死在此。” 马超打了个寒战,这田丰,实在是有些太毒了。不过,这个话他已经听田丰说过好几遍了,故此,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有时,他也暗自揣度,是否这田丰一直没有立下什么大功,故此此番执拗地想要一举歼灭夏侯渊十五万大军。只是想归想,他可不敢问。须知这些士人,可要比自己这些武将阴毒太多了。纵然田丰以刚直著称,且是名士,马超也不敢掉以轻心。 “夏侯渊应该撑不了多久了。”田丰忽地起身,喃喃道,“已然三月有余,便是其有军粮自关中运入,加上阳平关原先的粮食,撑到此时也就差不多了。此时,益州已然该平定了吧。” 马超心中一凛,随即一喜,道:“先生之意,不日将要与夏侯渊开战?” 田丰看了看这个好斗的马超,微微一笑,颔首道:“益州不日便有人前来,那时便是大战之时了。此番夏侯渊恐是再难逃矣。” 马超闻言笑道:“如此最好。”忽地张卫进帐道:“先生,南郑有人来报,沮授先生与黄忠魏延严颜等将军已至南郑,明日便往大寨来。” “哦?”田丰大喜,道:“公与前来,最好不过了。”马超亦是大喜,憋了这么久,也该好生活动下筋骨了。 阳平关,夏侯渊在早已修好的府衙中坐着,脸上的表情甚是吓人。三个月了,该死的整整被阻在这边三个月了。十五万大军,人吃马嚼可不是小事。钟繇的书信就在手边,上面很明确地告诉自己,没有粮食了。或者说,粮食很难运进来了。蜀道本就艰难,而关中更是残破已久。如今又是天寒地冻,这运粮更是几乎成为不可能之事。为了粮食,下辨,略阳,阴平诸处的百姓已经被搜刮的一干二净了。而那些羌人及韩遂手下的军士亦是出现了不稳迹象。 而近在咫尺的南郑,却被褒城和那身边的大寨牢牢地隔在身后。 不是没有强攻过,可是那漫天的箭雨让众人不得不停下这个想法,敢冒着那么密集箭雨上前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都说当年河北袁绍处最喜弓弩兵,看来这田丰倒是秉承了一贯的传统。加上徐州军冠绝诸军的器械,将箭矢压制几乎施展到极处。没见自己的帅帐都不得不搬回阳平关么?大寨实在是太不安全了。那田丰好似故意为了打击自己这边士气似地,每天都派一部分军士放一轮箭,或者发射一根床弩。该死的,军心士气就这样慢慢地被压制极低处。若不是自己与韩遂等人极力弹压,恐怕哗变的事情都有了。 游骑兵亦是派出去多次,可是每次都死伤大部,更叫人绝望的是,整个褒城之西竟然没有一粒粮米,一户人家。坚壁清野,做的真绝啊。若不是杨阜在其耳边劝说,恐怕他早就退军了。毕竟杨阜说的很对,此次若是打不下汉中,恐怕日后关中及西凉军士再也不会听从朝廷的命令了。因而,不管多艰苦,都得坚持住。战败不可怕,可怕的未战先败,那可就尽失军心了。而丞相的威名也将因此受损啊。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反正军中各种器械制作的很多了,不若就此强攻,或许可克之。夏侯渊暗自下着狠心。 “将军。马超在寨外挑战。”杨阜急匆匆进来,满脸俱是欣喜。 “什么?”夏侯渊霍然而起,在营寨里憋了那么久的田丰竟然允许马超挑战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田丰也耗不起了。毕竟这种对峙,对两方的军士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马超前来,恐怕决战的时候也不远了。夏侯渊一念至此,眼里显过一丝疯狂,喝道:“出阵迎战。” 一声令下,鼓声咚咚直响,早已麻木的两方军士似乎心中的热血又被激发出来。马超立在阵前,听着那咚咚的鼓响,心中不由得兴奋起来。三个月没有闻到战场厮杀的味道,自己似乎有些激动,还有期盼。便是胯下战马,亦是不时地抬抬蹄子,打打响鼻,显得亦是有些兴奋。 寨门哗地拉开了,一队队军士拥了出来,列好阵势。不久便见一众将领驰出,为首者金甲红袍,正是夏侯渊。身后诸将环绕,皆是熟人,有梁宽,赵衢等西凉诸将,亦有韩遂帐下成宜,李堪等人。只是不见韩遂与杨阜。 马超见了,不由得气往上撞,一声冷笑,催马来至两军阵前,喝道:“西凉马超在此,谁敢与吾一战?”一遍毕,无人敢应答。马超见无人应答,又是厉声喝道:“马超在此,速速来战。”依然无人应答。等待半晌,马超不由冷笑道:“不想自某去后,西凉及关中竟无一敢战男儿矣。”此言却是骂的恶毒,直斥关中及西凉诸将乃是胆怯之辈。 “马超,吾素知你武勇,但前番你砍伤吾主,又砍杀梁兴马玩,这笔账,吾等却是要和你算一算。”一声大喝,张横,李堪,成宜,程银,候选拍马而出。看那架势,却是要以五敌一。 马超见状,不由冷笑道:“韩遂帐下,除却阎行能与吾一战,其余人等,不过送死而。汝等别说无人,便是当日八部将齐在,吾又有何惧哉?”言毕,催马而出,直取五人,却是抢先而动。 五人见马超催马冲来,亦是一拍坐骑,齐齐冲了上去。五人早在关中之时便被马超蔑视,心中自是憋闷非常。加之后来马超砍死梁兴马玩,而后杨秋又死在庞德之手,故此五人早将马超视作第一仇人。早有报仇心思五人知道若是单打独斗,怎么也不是马超的对手,故此一拥而上,欲要倚多为胜。 马超迎上,当即便被五人围了起来,一场好杀。五人却是知晓自家之事,也不与马超硬碰硬。只是不停马超枪来时,便即躲避,而此时,便有别人在一侧攻马超必救之处,如此一来,渐渐地马超反而处于下风了。而马超在圈子中亦是逐渐明白过来,看来自己今儿个不露两手绝活儿,恐怕要栽在这儿了。心思电转之间,忽地心生一计。马上对战,这马力可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这骑术更是非常之重要。而要论起骑术,恐怕西凉,不,全天下,也未必有几人能胜过他。 主意已定,便在李堪一枪刺来之时,马超忽地整个人从马鞍上不见了,从李堪的这面儿看就是整个人滑到另一边去了。莫不是脱鞍了,李堪正在沉思。忽见对面一侧的张横满脸惊骇,只见一杆银枪,正扎在他小腹之上,看那情况,枪头似乎全扎进去了。转眼间,张横落马。李堪一惊,忽地觉得自己胸腹一痛,身不由己便跌下马去。而后便眼睁睁地看着马超自马腹下绕了过来滑上马鞍。对,就是滑上去的。很是诡异。却是原来马超一个镫里藏身,避过李堪一招,趁机刺死张横,而后倏地将抢抽出,用枪攥处戳了李堪一下,将其捅下了马,虽说这一下没有扎进肉去,亦是戳的李堪十分疼痛。而就这电光石火之间,场中已然形势大变。原本五打一的局面,已然成了三打一。其余一死一伤。 成宜程银候选俱是大吃一惊,眼见得自己等人占着上风,怎地转眼间形势大变呢?只是此人容不得三人思考,马超的长枪已然将三人圈在其中。马超虽然赶不上吕布,但是程银成宜候选三人亦是难比刘关张。五人尚且只是略占上风,况三人乎?十余合一过,成宜被马超一枪刺中咽喉,当即身亡。程银候选大惊,对视一眼,一南一北分开而逃。马超冷哼一声,忽地甩出流星锤,正中程银后背,直接撞下马来,马超赶上,一枪刺死。而候选则是趁机逃了性命。至于李堪,亦是忍着疼痛早早奔回本阵了。就这样,韩遂八部将,仅剩李堪候选二人矣。 马超斩杀三将,心中畅快无比,便在阵前放声大笑,而后喝道:“何人敢再来战?” 夏侯渊冷冷看着马超,心中暗思,这马超忒是勇猛,不用计策,实在难以取胜,心中计议已定,便令道:“鸣金收兵。”身边的掌旗官一愣,随即便鸣金,紧跟着号角呜呜,大军便往寨内退去。马超见了,更是哈哈大笑,命军士齐呼夏侯渊乃鼠辈而,麾下将士皆是缩头乌龟。 杨阜见夏侯渊回军,忙道:“今日阵上失利,将军何不亲自上阵?” 夏侯渊笑道:“马超英勇,不可力敌。然其人深恨吾及西凉诸将,故某有一计,可杀马超。” “将军请说。”杨阜心中已然猜测了大概,仍然示意夏侯渊讲,毕竟要让领导体现他的英明啊,不饶自己还怎么混啊。 “明日吾便出战,而后诈败,将其引至山谷处,你先命军士在那里设伏。吾到时,汝便命伏军尽起,则可擒杀马超矣。”夏侯渊笑道。 “好,就依将军之计。”杨阜忙道,心中却在想,果然不出吾之所料。 翌日,马超又领军在寨外挑战,夏侯渊当即催军列阵迎敌。马超方欲叫阵,夏侯渊已然催马出阵喝道:“马超小儿,当日若不是你进驻潼关,汝父如何会被杀?你这不忠不孝之人,如今也有脸面前来挑战?” 马超闻言大怒,马腾及马休马铁之死可以说是他心中永恒的伤疤了。虽说他不承认是自己的举动害死了父亲和弟弟,但曹操斩杀他父亲的时候说的十分清楚。若不是他进驻潼关,就不会斩杀马腾及马铁马休。如此一来,天下人皆将矛头对准了他。他兵败回西凉就是因为这个名声,才迟迟得不到众人的拥护。因为大家都说连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性命都不顾的人,还值得别人投效么?不过,好像在他拥兵十万的时候,却无一人提这是他的过失。眼见得夏侯渊在两军阵前又揭自己的伤疤,马超哪儿还忍得住火气,临来之时沮授田丰等人的叮嘱全忘记了,催马便往夏侯渊冲去。 夏侯渊见马超前来,亦是毫不怯懦,催马便迎了上去,而人便在阵前大战,连斗五十余合,俱是精神倍长,无有疲累之色。梁宽等人在阵前看的目瞪口呆,心道,将军啊,你再这样打下去,马超怎么也不肯去追你啊。你倒是诈败啊。他们却不知道夏侯渊这时候心里正郁闷着呢,这马超纯属发疯了,围着自己一个劲儿打。若不是自己久经战阵,经验丰富,说不得此时已然被其一枪挑落了。自己如今可是真正的防守,连一丝儿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等撑过了这一段儿,想必就能理所当然地诈败了吧。 心里想着,手上也不闲着,与马超死命的拼搏着。又过三十余合,马超的攻势略微一缓,夏侯渊立马找到了机会,找了个空子,拨马就逃。看上去倒是真的慌慌张张,竟然忘了往自己本阵逃,而是往北方逃去。马超正打得过瘾呢,哪里肯舍,随后便追。夏侯渊在前面逃,马超在后面追。片刻已过十余里地,夏侯渊已然拐进了一个山谷,马超亦是跟了进去,方走几步,忽地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把先生们交代的事情忘记了。再看看山谷,亦是想到什么,不由大骂道:“夏侯小儿,竟敢在此设计害我?”言毕,拨马出了山谷,便往来处去。 夏侯渊见马超尾随自己往山谷来,本是大喜。不想马超竟在山谷入口处停住,而且识破了自己用意,在后面大骂。不由得老脸一红,亦是圈马回来,而此时谷中伏兵亦是听得马超那声怒喝,亦是面面相觑,露出身形来。夏侯渊会着杨阜,摇头苦笑道:“不想马超一勇之夫,竟然能识破吾计?”杨阜劝道:“将军莫急,此计不成,再思别策便是。”夏侯渊点头,二人引兵出了山谷,往大寨去。 且说马超,离了山谷,行五六里,便见一支军马前来,正是自己的官兵。当即迎上,引着众人便往自己大寨退去。到了褒城处大寨,进了大帐,便见沮授田丰法正皆在,不由得面红耳赤道:“超愚鲁,一心报仇,忘记了先生之教导。” 沮授笑道:“孟起勿急,今日一战,亦是让那曹营诸人胆寒。某现有一计,可灭此间数万大军。且不费一兵一卒。” 众人皆是一惊,独法正面有笑意。沮授见状便道:“孝直心中已有所思,不若说出。” 法正也不客气,当即道:“某来之时,诸葛军师夜观天象,并查询节气,询张太守,算的近日乃有一场大雪。到那时,大雪封山,人马难行,天气酷寒。若是那时有一场大雨再至,这数万敌军,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先生之言,莫不是要掘汉水以淹诸军?只是此时冬日水浅,更兼土地冻住,恐难以奏效。”张卫皱眉道。 “非也,非用汉水,乃用投石机抛水。”法正笑道,看向沮授。 “投石机怎生抛水?”马超一惊,忙问道。 “只需将放置石块处改为铁盆即可。”法正笑道,“军中工匠已然改良,虽不如投石头的射程远,但比及对方投石机却是相差仿佛。如此,若是千余架投石机同时抛水,可不是一场大雨么?” 马超想想,心中不觉的一阵发冷,随即想起来,便道:“为何不用石块?” 田丰笑道:“对峙三月,砖头冻土亦是抛出许多,石块实在是不多了,且需到山上采集,终是不如用水方便。”在心里补充一句,这种天气,水比石头更有效。 “如此,孟起明日继续前去挑战,只是不要再随他而去了。”沮授道。 “诺。”马超应诺。其后三日,马超天天到夏侯渊寨前挑战,二人俱是一战一天,自早至晚,日暮方回。如此下来,夏侯渊这便就有些心急了,便对杨阜道:“马超如此难缠,不若明日其再来时,吾等众将齐出,将其斩杀。” “如此亦好。”杨阜正想说这事儿呢,就怕夏侯渊磨不开脸,毕竟大将要的就是这个面子啊,眼见得夏侯渊主动提出,那当真是求之不得啊。二人仔细商议一番,至晚饭时,忽地有军士来报,道是韩遂前来。二人一惊,忙请韩遂前来。 韩遂来至厅堂,斥退左右,便道:“将军,如今粮草已然不多,再不能得汉中,大军不战自溃而。”夏侯渊忙问:“粮草还有多少。” 韩遂冷着脸答道:“止有十天之粮。关中已然无有粮草向此进发了,吾已命成公英往长安催粮了。不知钟繇大人处,可有粮草发来?” 夏侯渊闻言摇头道:“钟繇正在筹备粮草,今年雍州兖州多有余粮,只是道路险阻,难以运至而已。”韩遂闻言,面色稍缓,又道:“马超杀吾部将,还望将军将其斩杀,为吾报仇。” 夏侯渊看着韩遂,忽地眼前一亮,问道:“令婿阎行何在?” 韩遂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太好看,因为这个女婿是自己强要把女儿嫁过去的,故此,两人之间实在有些不对路。当即答道:“现在定军山,看守粮草。” “如此,便罢了。”夏侯渊闻言,有些失望道。 “将军召其有事?”韩遂试探着问道。 “某欲与众将合力杀马超,若能得令婿相助,当大有希望。”夏侯渊道。 “如此,某这便遣人唤起来听命。”韩遂大喜,看看自己那光秃秃的左手,道:“将军且放心,明日中午便至。”言毕,随即告辞而去。 夏侯渊看着韩遂身影消失,方叹道:“黄河九曲,真是不知他究竟有何想法。”杨阜亦是点头,这韩遂,可谓是西凉人的一代传奇,和他一代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唯有他依然纵横,可谓真正难得。 “将军,下雪了。”忽地梁宽走了进来,道。 “什么?”夏侯渊忙至庭院一看,果然不知何时,漫天的雪花已然翩翩飞舞起来。轻轻地飘落在屋檐上,树枝上,以及人的身上。“世事艰难啊。”夏侯渊一声长叹,看这雪,再看看那阴沉沉的天空,便知这是一场酝酿很久的大雪。明日想要围杀马超,恐怕是没机会了。这种大雪天气,任谁也难以出战啊。杨阜亦是默默无语,心中暗叹:“莫不是老天都要帮马超?”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紧接着第二日又下了一个白天,仿若是为了弥补前些时日的遗憾,老天爷一个劲儿地往下露着一团团的雪花儿,一点儿也看不出停止的迹象。 “照这样下去,不等我们给他下雨,这场大雨就把他们埋了。”法正看着庭院的已然积了一尺厚的大雪,不禁出言道。 “是啊。”田丰道,“照此下去,恐怕亦是难有水用来抛啊。” “不若抛雪如何?”法正看着那厚厚的雪,忽地出言道。 “雪花松散,怎生抛洒?”田丰皱眉道。 “压紧即可,此举可比用柴烧水更为方便。”法正笑道。 “此事需得夜间进行,白日恐为其所觉。”沮授略一思虑,便即点头道。 “正好可以清理一下城中房屋顶上的积雪,以及大寨中的积雪。”田丰亦是明白过来。 “好。今夜便开始行动,命军士皆穿白衣,投石机亦用白布遮盖,今晚,吾要雪盖曹军。”法正笑道,言语中透出一股阴森。 夜深之时,雪花仍在紧紧飘着,马超文聘等人已然领着三万大军悄悄潜好,至于说袭营,这雪夜里还真不好袭营,虽说没有月光,奈何这白雪亦是能映出些异常来。再说,这种雪夜若是没有值班的才叫奇怪的。 一千二百余架投石机已然各就各位,一声令下,三国时期最为诡异的一场战役打响了。无声无息的,一团团压实的雪块被抛向了曹军营寨,而大部分皆是在半空中便散了开来,沥沥拉拉地落了下去,偶有几个雪块不散的,亦是发出不了多大的声响。不过,也正因为此,基本上没什么动静。一千余架投石机的效率是恐怖的,一夜抛至天明,曹军营中竟然无无一人出声呐喊,实在是诡异的很。眼见得天已大亮,雪亦是渐渐小了下来,眼前的情景让马超诸人皆是吃了一惊。白茫茫的一个大雪堆。嗯,就是一个大雪堆。伫立在不远处,眼见得有一人半高,恰似一个坟丘立在那里。 法正也是有些傻眼,看着那很是明显的雪丘,挥挥手,命投石机停下。不停下也不行,附近的雪全没了。再投的话只能去十余里外弄雪了。马超见状,便道:“吾领人前往哨探。” 沮授点点头:“魏延庞德领军随孟起一起前往。爬至那个雪堆顶看看就好了。”三人领命,便往那雪丘上去。一切皆是静悄悄的。那雪堆真是有些高,好在庞德有先见之明,命每人带了把稻草,扔在雪上,踩了上去,不至于一下子陷进雪堆里。 片刻后,上了雪丘顶,庞德马超魏延皆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见原来的大寨已然一片雪白,俱是高高的雪堆,偶尔可以看见有旌旗什么的露了出来,只是人影儿却是一个也无。这也忒诡异了些。 “将军快看。”忽有一个小校喊道。 众人忙看去,却见有一只手直直地伸向天空,却是再也不动了。“快将其拉出来。”魏延忙道。 那小校忙跑过去,将其拉出,而后脸色一变,道:“将军,这人早硬了。似乎是冻死的。” 众人一看,只见其脸色青紫,似乎正是冻死的。 “不对啊,依孝直先生之言,最多是冻僵,而后便由吾等宰割了。怎的会生生冻死?”魏延皱眉道。 “看看他的衣服吧。”马超忽地出言道。 魏延仔细一看,不禁一惊:“怎地穿的如此少?”却是那人身上只有几件布衣,罩着一件皮甲。“我明白了。”庞德忽地长叹一声。 “令明请讲。”魏延忙道。 “近日忽地大雪,天气骤寒,而夏侯渊麾下军士多无冬衣,早就动的手脚僵硬了。吾等昨夜又是用雪将其覆盖,活生生地将这数万人冻死了。也怪不得昨夜竟无一人发觉,感情皆是冻住了。”庞德摇头,言语间甚是伤感。魏延马超对视一眼,亦是颔首。原来如此。 建安十年一月,法正设计雪覆敌寨,恰逢夏侯渊军士缺衣少食,一夜间冻毙夏侯渊麾下三万军士,吓得西凉关中军士皆以为其会妖术,闻其名而色变。而法正法孝直,亦是一计成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庞令明得机夺阳平 夏侯渊兵败回关中 “将军,三万军士没了,我们的大寨也没了,变成雪堆了。”赵衢失态地冲进了夏侯渊的厅堂,一脸的惊惧,因为他就是那个大寨的统领,不过这几天雪下的实在大,冷的受不了了,加上以为不会遭受到袭击,故而跑回阳平关舒服一下,毕竟他是西凉的人,夏侯渊还真有点管不了他。没想到,一夜之间,他的大寨变成了雪坟丘,三万将士葬身其内。若不是他偷懒跑回城内,恐怕亦是难逃一死。 “什么?”夏侯渊有些恼火地看着闯进来的赵衢,这两天雪下的大,故而各处领兵的将军都喜欢往阳平关或者略阳县等附近的城池跑。毕竟大家都下意识地以为这种情况下,刘备军绝不会进攻的。便是夏侯渊自己,亦是放松了警惕,正在悠闲地闭目养神呢。 赵衢咽了口唾沫,稳定了下情绪,便道:“今天吾差部下一个校尉前往大寨巡视,不想大寨竟然变成一个大大的雪坟丘,三万将士俱已深埋雪下,竟无一人生还。且其不远处有刘备军在巡逻,正在那里挖雪堆。” “有此等事?”夏侯渊一惊,立起身来,“三万大军,怎能一声不响便全军覆没?” “将军,天气骤寒,大雪纷纷,军士多有冻死者。其余人等,亦是难以手握兵器。”杨阜进来,有些奇怪地看了赵衢一眼,便向夏侯渊道,“定军山大雪封山,韩遂将军所部正在清理积雪,以便运送粮草。只是进展甚慢。另略阳县姚琼来报,道是城中房屋,多有被大雪压垮者,且多有将士校尉与城中劫掠百姓,索取粮食,衣裳。” “军士多有冻死者?难握兵器,如此说,要是汉中此时进军,吾军危矣。”夏侯渊大惊。 “正是,”杨阜亦是一脸的焦急,道:“若是此时汉中遣军来攻,十五万人马尽丧矣。” “此时已然只有十二万了。”夏侯渊冷声道,看向赵衢:“看来你那三万军士是被活活冻死的。” 赵衢想了想,脸色大变,道:“大寨之中军士,多是几层布衣,好一点的不过多些皮甲,如此说来,竟是饥寒交迫之下,活活被汉中军埋了?” “恐怕是冻僵了无法反抗才被埋在其中的。”夏侯渊沉着脸,“此场大雪,吾军再无胜机矣。义山,你如何看?” 杨阜此时却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赵衢,道:“赵将军,为何你与部下校尉皆没事?” 赵衢脸色一红,答道:“某与部下校尉俱皆来关中寻些补给,故此昨夜未曾在寨中,逃过此劫。若是在寨中,想必此时已是一具尸骨了。” 杨阜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了,脸色一本,喝道:“赵衢,你竟敢擅离军寨?” 赵衢亦是怒道:“寨中无粮无草,某便是在大寨之中,又能如何?再说,若不是你当初鼓动,吾等岂肯领军至此?如今进退不得,三万西凉男儿丧命,皆尔之过矣。” 杨阜大怒,便欲争辩,夏侯渊已然冷声道:“住口,现在应该想想如何退军了。” “如今大雪封路,深陷马蹄,怎生退去?”杨阜摇头道,“且十万大军沿途之给养,如何解决?依吾之见,不若鼓动全军,与汉中拼个鱼死网破,或可有一线生机。” “军士饥寒交迫,如何还有气力交战?”赵衢气哼哼道。 “韩文约之军至汉中后,除却八部将曾与马超交战,其余将领军士,一人未出。且其现据有粮草,军士必然饱暖。不若遣韩文约下山,强攻褒城。”杨阜冷冷道。 “义山之意吾甚是明白,只是韩文约如何肯听啊?”夏侯渊连连摇头,“前番张横等人战死,其便前来兴师问罪,若是命其强攻褒城大寨,恐其立即反目而。” “不然,汉中已归刘备,马超亦归刘备,若是其再与吾等反目,天下虽大,再无其容身之处。”杨阜缓缓道,“况且,那点儿粮草,根本不够军士吃的。韩文约号称黄河九曲,岂不知壮士断腕之理?” “你的意思是人只要死的多了,那粮食也就够用了?”夏侯渊眼前一亮,问道。 “正是。”杨阜答道,“某曾闻昔日程仲德曾制肉脯,今番若是无奈,将军少不得再作此事了。” 夏侯渊闻言,不禁打了个寒战,那肉脯可是人肉啊。想了想,夏侯渊忽地看向赵衢,道:“赵将军那三万军士尚在大寨否?” “正在大寨,不过汉中军正在清理,似乎要将他们堆积起来,一把火化为飞灰。”赵衢答道,心里感觉到隐隐的一丝不对劲儿。 “如此说来,倒是可惜了。”夏侯渊闻言,轻叹一声,“赵将军,你速速请韩老将军至此。” 赵衢一怔,随即应诺,走了半晌忽地反应过来,夏侯渊方才问自己三万军士的时候,似乎是要制肉脯啊。心中忽地涌出一股恐惧,吃人啊。 “先生,依军士们打扫战场的情况来看,这一寨的曹军皆是被冻僵了,难以行动,进而被活活冻死的。”庞德缓缓道,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他也多次看到这种情况,毕竟西凉也算是苦寒之地了。大雪一起,别说只穿了几件衣服的人了,便是浑身长毛的羊,若是没什么措施,亦是要被活活的冻死的。 “如此看来,夏侯渊军依然战力无几了。吾等可趁势攻之,一举破关。”法正闻言大喜。 “先生,大寨之中虽是如此,然关隘之中,多有房屋等防护措施,纵然战力缺失恐亦是不多。”庞德见状便提醒了一句,毕竟城里的比露天中的大寨舒服多了,似此这番大规模的冻死是不太可能的。 “令明之言甚是,然吾军士卒饱暖,彼军饥寒交迫,若不此时进军,恐失良机。且现在连天大雪,便是其逃窜,恐怕亦是逃不远吧。此一战,当尽歼夏侯渊之军,自此西凉关中再无吾军敌手矣。”法正笑道,“到那时,吾便向主公请命,出祁山,收复西凉关中,如此,天下大势便在吾军之手了。” “孝直所言甚是,此等良机,不可错过。”沮授笑道,“庞德听令,领军一万,兵发阳平关。” 庞德闻言,抱拳应诺。沮授又道:“孟起将军领一万军马接应。吴兰雷铜二人领一万军在此清理寨中遗骸,一定要将其尸骸火化,不然,若成瘟疫,汉中百姓遭殃矣。” 吴兰雷铜二人闻言,哗地起身,齐声应诺。 沮授赞许地点点头,又向众人道:“定军山乃是其屯军重地,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其亦是曹军屯粮之所。故待夺下阳平关之后,催军往定军山去。如此,待其粮草耗尽,其军自散矣。” “先生,所谓哀兵必胜,若是逼至绝路,恐其誓死反击。”黄忠出言道。 “黄将军所言甚是,如此,且命军士监视,由其自散,这大雪封山之时,若能活下去便是他的造化了。只是夏侯渊等人,万万不可让其逃了。”沮授沉默了一会儿,出言道。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咚咚的战鼓声又响起来了,夏侯渊不由得一个激灵,这鼓声就在关下。“将军,庞德领军攻打关隘。”杨阜一脸肃然走了进来。 “且命军士抵抗,吾这便去。”夏侯渊说道,起身,便有亲卫为其穿上盔甲。 “这雪怎么还在下?”夏侯渊来至庭院中,忍不住说了句,这似乎已然下了四天了。 来至城墙上,夏侯渊看到了令他心里胆气尽丧的一幕,自己这方的军士抱着长矛或者一者盾牌死死地躲在一边,竟无几个人在城垛边观看敌情。而城墙处不时落下一块块石头,轰地砸下。一根根床弩发射的弩矢嗡地扎在城墙上,引起一阵阵颤抖。 “这阳平关,是守不住了。”夏侯渊迅速做出了判断,很简单,看看军士们那冻得青紫的嘴唇,以及瑟瑟发抖的身体,就明白了。一场大雪,要了十五万人的命啊。 “将军,看庞德之意,似乎并不想直接攻城,而是要把城墙砸塌。”杨阜有些看出来了,“或者用这种方法将吾军胆气丧尽,而后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阳平关。” “依汝之见,应该如何?”夏侯渊问道,他刚想走到城垛边看个仔细,便有一根床弩用的弩矢自不远处划过,将几个军士牢牢钉在城墙之上,这下子,立马也不敢过去了。人力怎能和这种杀人利器相比?想想其能牢牢钉在城墙上,那自己的这些大盾又有什么用啊。 “当日杨雷攻襄阳之时,蔡瑁曾经冰封城墙。此时吾军亦可如此做矣。”杨阜道,“阳平关处,可无襄江让他来个水淹襄阳。” “好,义山之计大妙。”夏侯渊立马明白了,大笑道:“且去准备,今晚冰封阳平关。”言罢,又道:“梁宽,你在此坚守,若是失守,你便不用来见我了。” 梁宽心内一凛,连忙应诺。 庞德看着远处在雪中那模模糊糊的城墙,冷声道:“冲车可曾准备好了?” “刚刚安装完毕。可以使用了。”校尉答道。 “如此便好。我倒要看看,这城门是否能经得起冲撞。”庞德冷冷道。 话音方落,就听的嘭地一声巨响,只见阳平关的一处城墙,哗啦啦倒了下来,登时,那里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并且土块石头落下,形成了一个斜坡。 庞德一愣,随即大喜:“此番却省却一番功夫。令投石机将那处覆盖,掩护吾等军士冲上再说。”言毕,便有一校尉领着一个早已准备的队伍往前冲去。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便往那缺口处涌去。 梁宽亦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任谁看道自己眼前的一段城墙哗啦啦地倒下去都会有这种感觉的吧。随即便听得嗡嗡声响,便见得一块石头落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哗啦啦摔了个粉碎。这动静立马将其拉回了神,梁宽当即大叫道:“快来人,堵住这个缺口。” 闻讯便跑来百十人,亦是嘴唇青紫,身子发抖。梁宽正欲发令,忽地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一抬头,正见一群黑点儿不断变大,很快覆盖了缺口处以及那百十军士连同他自己。西凉部将梁宽,被投石机所发石块砸为肉泥。 正欲奔过来的军士亦是看见了这血肉模糊的情景,俱是脚下一顿,随即便看到又是一阵石头雨落了下来。不知是谁第一个扭头就跑,别人立马跟着转身而逃。阳平关破了。有些意外地被攻破了。前部校尉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从缺口处涌了进去,随后庞德引大军冲入,一万人马齐齐冲入城中,几乎是见人就杀。而那些西凉士卒能反击的亦是甚少,基本上是被一合砍杀,或者一矛刺死。看看同伴们冻得发紫的嘴唇,瑟瑟发抖的身子,再看看满面红光的汉中军,以及其身上厚厚的衣裳和皮甲,再凶悍的西凉士卒也明白自己这次完了。于是乎,便有西凉士卒开始跪下投降,一个接一个的,后来的西凉军士皆不跑了,俱是扔下兵刃,跪在一旁投降。而汉中军士则是迅速地冲了进去,对那些跪地投降的俘虏理也不理。后面有部队收容,他们要做的是去抓住夏侯渊。 城破的消息一早就被报道夏侯渊这里了,此时他还正与杨阜商量着晚上冰封阳平关的细节呢,不想立马城池就告破了。在一看到处乱哄哄的模样,也没人听从他的指挥了。夏侯渊当即明白自己这次败了,败在了老天爷手里,一场大雪,让他前番的辛劳白费了。杨阜见他还在发呆,立马道:“将军快走,不然迟矣。” 夏侯渊如梦初醒,忙上了马匹,随着杨阜等人开了西门往略阳县逃去。雪儿还在下,不时有亲卫被失足的马儿抛落。毕竟雪实在是有点儿深,不过夏侯渊乘骑的乃是宝马良驹,虽然不及赤兔,亦是一等一的好马,故此飞驰与雪上竟然无事。一路仓皇逃至略阳县,方暂歇口气,查点随从,不过五百余人而已。 姚琼听闻夏侯渊至此,忙来拜见,见其仓皇无比,甚是惊异,问孔信方知乃是阳平关陷落了。心中一惊,亦知此事不好言声,便出去准备酒宴,为夏侯渊压惊洗尘。 庞德领人杀入府衙,方知夏侯渊已然逃窜,忙往西门去。来至西门见城门大开,一溜儿马蹄印往略阳县方向去,心内已然明了。自己领着皆是歩军,欲要追上夏侯渊恐怕难了。再说自己的坐骑虽说也不错,可是还没有能到踏雪如平地的地步。看来这一次,夏侯渊又逃了。 不过,拿下阳平关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庞德心想着,便令军士将西门关闭,开始处理城内俘虏之事。毕竟,都是从西凉出来的,庞德还是满同情这些军士的。西凉贫瘠,养活不了多少人,故而男儿多有从军者,不为其他,便是寻个活路,找口饭吃而已。 等到马超引军赶至阳平关的时候,一切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看着那个大大的缺口,马超亦是有些愣神。庞德见了,便道此乃是前番攻击留下的旧伤,不想竟在此时意外坍塌,倒是成全了自己一番功劳。 马超闻其言,亦是颔首道:“此番却是令明立的大功,只是不知夏侯渊何在?” 庞德立马道:“夏侯渊领起麾下部将及亲卫往略阳县去。吾军乃是歩军,无有骑军,故追之不及。吾便引军回城,安抚这些投降的西凉男儿。” 马超闻言,点点头,道:“虽说吾至西凉时,杨阜等人欲要置吾于死地,然军士无碍,不过听命而已。皆可饶其不死,编为俘虏。至于杨阜等人,待抓到时再好生处置。” 庞德亦是点点头,他知道马超心里的怨气,若不是杨阜等人苦苦相逼,他也不至于只领着家小逃至汉中。更何况,他的家小差点儿被杨阜等人斩尽杀绝,若不是马岱见机的快,恐一人也难逃。 “既得了阳平关,便要打定军山或者略阳县了。只是这雪还一个劲儿地下,怎生进军?”马超又道,脸上有些焦急,显是要去找韩遂夏侯渊报仇。 “少将军勿急,夏侯渊韩遂联军缺衣少食,又有大雪封路,料其不久必散。”庞德道。 “其军不足虑矣,只是不抓夏侯渊韩遂,难消吾心头之恨。”马超道。庞德默然。 马超见其不答言,略一思索,亦是明白,此时二人乃是刘备属下,却是难以像以前那样,想怎么进军就怎么进军了,当即亦是不语,心中却想起当日刘备所说,必然会为自己报父仇。刘皇叔信义有加,想必不会忘记诺言的。马超暗自想。 “赵将军,此乃夏侯将军之意?”韩遂看着眼前的赵衢,不咸不淡道。 “皆是夏侯将军之言,吾不敢增减一字。”赵衢忙道,他心里可是渗得慌,没见阎行正立在一旁冷冷地盯着自己么?要知道,整个西凉除了马超,恐怕还没人被阎行放在眼里。更何况,马超年轻的时候差点被阎行杀死。虽说那时年幼,可一样看出阎行亦是武力不凡之辈。 “阳平关外筑一大寨,驻军三万。阳平关有军两万,下辨略阳阴平各有军一万五。定军山有军五万,更是屯粮重地。如此,怎地不调下辨阴平之兵,而要调动吾定军山之兵?”韩遂冷冷道,脸上却无一丝表情。 “此皆是夏侯将军之意,某实在不知。”赵衢道。 韩遂了然地点点头,道:“既如此,吾便领军往略阳县去。彦明,你且引军将山上粮草尽皆押往略阳县。”阎行应诺。 赵衢方松口气,忽地有小校进来,道:“大人,斥候来报,夏侯将军已然兵败,退至略阳县休整,残部不过七百余骑。攻破阳平关者,乃庞德也。” 韩遂大惊,霍然而起,须知和夏侯渊有点摩擦没什么,只要手里有军队粮食,料夏侯渊也不会怎么着他。况且他在西凉名声甚高,曹操还需用他领袖西凉诸人。只是庞德马超等人可不管这些,其人恨不得生食己肉,现在闻知庞德攻破阳平关,焉能不急。当即便道:“彦明,吾先行一步,军士各自带足口粮,你领后军缓至。” 阎行还是那副很冷静的神情,应诺后却忽道:“岳父大人,岂不知军中粮草将尽乎?此时已然只能够军士们五天之用了。但若每天一餐,或可支持十日。” 韩遂脸色一滞,心里暗骂,这乃是机密之事,怎地当着赵衢的面说,若是说明此时无有粮草,夏侯渊岂会给自己等人好脸色看?不过阎行既然说了出来,韩遂便道:“如此,大军携带口粮,轻装往略阳县进发。至略阳县,想必有足够的粮草。” 赵衢听着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老家伙,谁不知道现在整个大军粮草不济,不是关中没有粮食,是运不进来而已。更何况此番乃是天灾。不过等到了略阳县夏侯渊要是还能在那里就奇了怪了。军中士卒饥寒交迫,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若然夏侯渊再无对策,恐怕就会被那些群情激昂的军士们活吃了吧。你这五万人带的五天口粮,说不得要被其他的军士活生生分去一点儿了。虽说略阳县只有一万五千士卒,可那也是一万五千张嘴啊。哼哼。 略阳县,夏侯渊一脸的阴郁,原本大好的形势就被一场大雪改变了。该死的,如今军力不足十万,且失了阳平关险要之地,看来汉中是难以拿下了。思虑良久,夏侯渊便召杨阜道:“吾欲退军回关中,如何?” 杨阜显然是早有准备,道:“如今阳平关既失,退军便在意料之中了。只是军中无粮,恐难以到达陈仓。” “钟繇必然已将粮草屯与陈仓了,军士们口粮减半,应该可以支撑到那里。”夏侯渊冷冷道,“另若是粮草实在难以为继,可以杀马。” “此计可行。只是将军,略阳县,下辨,阴平,武都亦要留军马驻守,不然汉中军可直出阳平关,竟抵陈仓城下矣。”杨阜道。 “义山所言甚是。”夏侯渊缓缓点头,“如此,略阳县下辨阴平屯军不变,待韩遂将军军到,你领一万人往武都驻守吧。其余人等回陈仓,如此可否?” “四郡粮草之事,将军如何解决?”杨阜又问。 “大山之中,岂无猎物?想必这些军士都不是那些文弱书生。”夏侯渊冷冷道,“只需熬过这段时间,陈仓便有粮往这边运。且城外百姓村庄,岂无余粮?可向他们购买。” 杨阜一怔,随即心内一叹,亦是知道夏侯渊这基本上是在强词夺理了,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又能如何呢?只是此番兵败汉中,他日恐再难有机会进兵了。很明显的,刘备的势力已然隐隐超过曹操了。这场争斗,恐怕刘备会成为最大的赢家了。 “韩将军到。”军士前来通报。 “有请。”夏侯渊心中暗骂,终于来了啊。 韩遂与诸将进来,与夏侯渊见礼,礼毕,夏侯渊便道:“吾欲退军回关中,韩将军以为如何?” “来此已近半年,军士多有思归者,韩遂愿听从将军之令。只是这沿途补给,如何解决?”韩遂不缓不慢道。 “将军此言差矣,军士皆知粮草尽皆在韩将军之手,补给之事,应当是韩将军操心之事。”夏侯渊登时把皮球踢了过去。 “军中无粮,吾早已报与将军。”韩遂反应也不慢。 “吾为主将,督管征战,后勤粮草辎重,皆属韩将军分内之事,将军难道不知么?”夏侯渊冷冷道,“另此番天气骤寒,而军士多无冬衣,以至军无战力,此事还须韩将军回去好生总结一番,莫要他日重现。” 韩遂一滞,随即道:“既如此,某告辞,这便领军回陈仓。”夏侯渊点点头,任其离去。 “将军,这?”杨阜忙道。 “义山,你与西凉诸将随吾轻骑而行,直往陈仓去。武都你不要去了,待到了关中,吾再派人去,这般大雪,想必刘备军亦不会再此时进军的。”夏侯渊阻止了杨阜要说的话,有些疲惫道:“召集诸将,今日便启程。” 杨阜一愣,随即点头而出,他心里也明白,多待一会儿多有一分危险,而且也没那么多的粮食给自己消耗。没见昨日姚琼摆的接风宴上多是野味么。 “韩遂已然领军下了定军山,往北而走。恐是往略阳县去了,亦可能往关中退去了。”一小校向马超庞德报道。 “哦?”马超一惊,“不想韩遂这老狐狸动作如此之快。” “少将军,可要追击?”庞德忙问。 “需等三位先生来此。”马超冷声道。 “如此,恐错失良机。”庞德忙道。 “韩文约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归师勿遏。”马超有些颓然,“吾之大仇,乃是曹操,当然,韩文约吾早晚要找他算账的。”言语间有股阴森之气。 庞德点点头,未曾得军令而进军,胜得不到嘉奖,败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PS:还有一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魏延马超夺武都 赵云护嫂入西川 建安十年一月,庞德攻陷阳平关,夏侯渊兵败至略阳,而后因粮草匮乏,更与韩遂等人有分歧,故而回关中。汉中之战,至此结束。夏侯渊回到长安,私谓钟繇,吾非战之罪,乃天欲败吾,一场大雪,葬送数万军士,半年心血。须知那场雪,可是下了七天方止。 “夏侯渊韩遂已然领军退回关中了,略阳县乃是姚琼把守,阴平乃是尹奉,下辨乃是孔信,各有军一万五千人。”阳平关中,法正笑着对众人道。 “如此,汉中已然尽入吾军之手,可趁此机会,夺此三城,屯军下辨,而后取陈仓,如何?”田丰道。 “大雪封路,实在难行啊。”沮授皱眉道。 “然吾军此时饱暖无忧,曹军疲惫不堪,饥寒交迫,若于此时攻之,可一鼓而下矣。”议案风道,刚直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潮红,“若能得此三城,则西凉关中再无军能与吾军相抗矣。” “元皓所言甚是。”沮授恍然,道:“如此,文长去取阴平,孟起取略阳,令明取下辨,各领五千歩军,可否?”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应诺。五千精锐去对付疲惫之师,确实足够了。 雪停后三天,三人领军出发。离阳平关最近的便是略阳县,三人虽说各自领军,但略阳县却是不得不过的地方,当即三人一同至城下,命军士叫阵,却是无人搭理。马超心中奇怪,便命军士前去试探,有一队大胆的军士便往前去,至城门前亦是不见有人,那领头的小校便轻轻一推,不想城门就此打开。反倒将军士们骇了一跳,随即便是大喜,便往城内冲去,马超见状,亦是大喜,便往城中去。来至城中,方发现路上并无一人,只是道路两旁的房屋却是发出些奇怪的声音。便有军士开门去看,却见屋中正缩着几个骨瘦如柴的人,亦是身着曹军号衣,不由大惊。不过看那些人虚弱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便去报给马超,马超闻言叹道:“如此看来,这城中军士皆已饿坏了。”便命军士好生搜索,并熬粥备用。 果然,最后在府衙之内找到了姚琼,只是此时亦是饿的奄奄一息而已。城中一万五千军士,虽有人出去打猎,怎奈冬日野物甚少,故此只能在此苦熬,等待着夏侯渊所说的军粮不久便至。不想却先等来了马超的大军。看来这大雪断路,却断不了马超那炽热的复仇之心呐。看着逼近的马超,姚琼昏死了过去。 马超很轻易地夺下了略阳县,基本上没费什么劲儿,并且基本上将这些军士俘虏了,虽说骨瘦如柴,但养好了也能用。马超暗自想。至于姚琼,马超也没杀他,先留着,请功后再说吧。 魏延庞德见马超轻易得城,亦是忙忙往各自的目标而去,结果大同小异,俱是多下了城池并俘虏了一众人马。 捷报传来,沮授等人还有些不信,良久,法正忽道:“原来如此,此等人皆是弃子,怪不得不曾到处流窜,亦是少有抵抗,却原来是早已经报了必死之心了。”沮授田丰等人闻言,俱是默默颔首。看来夏侯渊的心真是够毒的,近五万人说丢就给丢了啊。 “形势无奈而,其若要不走,恐十万人皆在此处矣。”田丰道。众人点头,却是如此。 “三城既得,不如夺下武都,以备日后出兵西凉,可否?”沮授忽道。 “可矣。命马超领军同魏延会和,而后领军往武都去。占了武都,则可北出天水矣。”法正亦道。 “好,就如此办。”沮授道,“先趁此天灾时占据要冲处,日后大有用处。”众人颔首。 略阳县,马超得了将令,又有吴兰雷铜领五千军与其同往,便往阴平会和魏延,四人合兵一处,共一万两千军往武都去。却是略阳留了一千守军,而阴平则是留了两千守军。 四人来至武都城下,便命军士叫阵。城中李俊王灵便引军出城,却是此地背靠天水,离陈仓甚近,倒不缺粮,且刚好有一批粮食运至,正是要往阴平运的。 马超见有人出战,方欲催马出战,魏延已然拍马而出,不曾开话,却是单骑径取李俊。李俊见状大怒,有这么打仗的么,方欲令军士发箭,眼见得魏延已然到了近前,军士尚未列好阵势,当即心中一急,催马迎上,交马只一合,李俊已然人头落地。马超见了,大赞一声好,随即大枪一举,引着军马便冲了上去。王灵见状,心中大惊,这枣红脸,恁地好武艺,莫不关云长?怎地没有胡须?心中还没反应过来,魏延已然催马至近前,亦是一合,便将其斩落马下了。大军随后便冲了上去,城内军马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有这样的么?自己的主将俱是一合被斩,那还打什么,跑吧。大军跟着败军直冲进城内,随即便有人大呼:“跪地投降者免死。” 马超更是一声厉喝:“马超在此,还不投降。”一时间,诸人震恐,马超,那可是整个西凉都敬仰的人物啊。当即便有军士跪地投降,一个时辰以后,武都已然掌握在刘备军之手。 建安十年二月,马超庞德魏延等人奉命夺取武都略阳下辨阴平诸处,关中西凉已然暴露在刘备军的兵锋之下。 南郑城,府衙之中,正在宴饮。“先生,某再敬你一杯。”马超举杯向沮授敬酒。 “孟起莫不是要将吾灌醉?”沮授呵呵笑道,手上却不含糊,亦是一饮而尽。 “若无三位先生谋划,某焉有望剑指西凉乎?”马超笑着,又向三人劝饮道。 法正沮授田丰皆笑,皆是一饮而尽。魏延等人亦是纷纷劝酒,他们都是回来宴饮的,至于武都,则有吴兰雷铜驻守,而下辨亦是由庞德亲自镇守。故此众人方能奉命来南郑表功。 “如今汉中已无战事,不知何日往关中西凉用兵?”马超又敬了一杯酒,方问道。 “此事非主公发令,吾等不敢为。”沮授见马超问,便即答道。 “为何?此正是进兵之时矣。夏侯渊韩遂新败,关中西凉人心惶惶,若能趁此时进军。某再往羌人处号召,必然可一举成功,夺取西凉关中诸地。”马超有些喝多了,便即开口道。 “孟起,此等事,便是杨雷将军亦不曾提及北伐中原之事,吾等又岂敢多言?”沮授笑道,眼里却闪过一丝诧异,这马超,喝完酒后还真混啊。 “杨雷在青徐驻守,如何能知汉中之事?先生此言差矣,某这便往成都,拜请主公进兵关中西凉。”马超舌头有点儿打结,口齿不清道。他没看见魏延的脸色忽地很难看,便是黄忠的脸色亦是不太好。 “孟起醉了。”法正见状笑道,“来人,扶孟起回府歇息。”便有军士上来。马岱庞柔见状,忙道:“先生勿虑,吾等来扶少将军(兄长)回去。”说着便上前扶起马超,出厅去了。 法正笑眯眯地喝酒,心中却是暗思,兄长之称倒也罢了,只是这少将军之称,恐怕落入有心之人心中,难保不生出些揣测来。不过,听马超之言,似乎对杨雷将军不甚客气啊,如此看来,徐州一系的旧将难保没有点怨气了。恐怕马超这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就是不知那杨雷将军是何等人,为何个个对其称赞不已呢?须知关羽孤傲,轻侮士人,张飞莽撞,鞭笞士卒,赵云勇则勇矣,但难见奇谋,独有这杨雷,可是名震天下,竟无一人说其坏话。或者有人说其所著之书皆奇谈怪论可为一点吧。异日若相见,定要好生攀谈一番。 成都,一大早,刘备便与诸葛亮以及张飞等人在沱江边的码头等候,鲁肃等人亦是陪在身边,而那些水军亦是分列两旁,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似地。 日上一杆,忽地张飞喊道:“大哥快看,船来了。”声音炸的别人耳朵嗡嗡直响。 刘备笑着点头,不以为意。张飞又道:“看,那是子龙。”刘备已然看见了,只见数百艘战船遥遥而来,那最先的一艘战舰上立的一人,一身白衣,英姿勃勃,正是赵云。只见其亦是冲这边不停地挥手,想是十分激动。 不久,诸船驶近,俱皆往两边靠去,独有赵云所在那艘大船往这边来。不多时,靠上码头,便有军士搭上跳板。赵云忙下了船,过跳板,拜倒:“云拜见大哥三哥,军师。” 刘备一把扶起,只是仔细看,却不曾说话。张飞却道:“子龙,不说嫂嫂也来了吗?” 赵云微微一笑,道:“请嫂夫人下船。”言毕,就见舱门打开,从中迤逦走出几个妇人,其中一人,手抱幼儿。 刘备顿时觉得眼睛有些沙沙的,忙近前几步,将珠儿接过,又对糜夫人道:“辛苦夫人了。”糜夫人亦是一脸泪光,不知道说什么好。甘夫人则是笑道:“总算又见到夫君了。”言语间却有一丝哽咽。 刘备连连点头,忽地耳边想起一个声音,道:“夫人,你怎么来了。”却是张飞看见自己的夫人就在二位嫂嫂身后,不禁有些傻眼。 刘备此时回过神来,笑道:“此处风大,且回府中再谈。”诸葛亮鲁肃忙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叫过来,载上几人,往城中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曹操进位魏国公 刘备自称汉中王 成都城中,大摆筵席,诸人尽欢,正饮酒间,有小校来报捷,道夏侯渊韩遂已然败退关中,汉中之地尽为所属,武都下辨阴平等要害之处亦是归属汉中。当下,宴席之中气氛更是热烈,便是一向隐在家中保持低调的刘璋亦是满面红光,不停同众人喝酒。 宴席散去,厅堂之中只余刘备诸葛亮鲁肃张松四人,刘备便将一封书信取出,皱眉道:“方才子龙给我一封书信,道是二弟云长托其转交,某已然览毕。众人可看之。” 诸葛亮接过,展开,只见其上概略,闻马超英勇无比,武艺高强,有当年吕布之勇,故某欲入蜀,与其一比高低。落款是关羽。诸葛亮看过,不由一笑,便将书信递与张松,张松看过递与鲁肃。众人皆看过,便将书信交还刘备。 刘备便道:“若是二弟来川与之比试,二虎相争,难免两败俱伤啊。军师以为如何?” “主公勿忧,关将军身在豫州,静极思动,固有此信。主公只需回书一封,安抚君侯,其必然无有入川之意。”诸葛亮笑道。 “当如何回复?军师请讲。”刘备忙问。 “孟起虽雄烈过人,然其不过黥布,彭越之辈,当与翼德并驱争先,未及君侯之绝伦超群矣。”诸葛亮微微一笑,答道。 “如此回复,若他日孟起知之,岂不大怒?”张松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驾无须担心,此亦是中平之论,方今天下,恐再无云长敌手矣。便是温侯吕布,亦是老矣。”诸葛亮笑道,“况君侯威震华夏多年,孟起不过潼关显威,差之多矣。便是孟起知晓,亦不会大怒,而会奋勇争先,以求功绩。” “先生真乃高见矣。”鲁肃在一旁不禁赞道。 刘备亦是高兴地连连点头,道:“就依先生之言,做回书与云长。” “主公,还有一事。”诸葛亮见刘备兴高采烈,忙道。 “军师请讲。”刘备点头道。 “今子龙翼德皆在蜀中,亮已知宇霆之意矣。”诸葛亮笑道。 “宇霆有何意?”刘备忙问,对这个五弟他可是很在意的。 “乃是请主公领子龙翼德等人出汉中,夺取关中西凉之地。由关君侯徐元直统领荆襄豫州之兵,宇霆士元领青徐之兵,进发兖州,而后尽夺黄河之南。之后再渡河攻击冀州等地,一统天下矣。”诸葛亮笑道。 “此策可行。军师且去拟一份军令,传与元直云长并士元宇霆,令其择机行事,进发中原。”刘备肃然道,眼中有一丝睥睨天下的味道。诸葛亮心中一动,暗道,主公已然愈来愈有一代霸主的气势了。张松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这诸葛亮,可是比自己得到的信赖多多了。不过主公一心进取,做臣子的自然是高兴无比,谁不想封侯拜相,更进一步呢? 邺城,汉献帝一脸惨白地看着面前的一大堆表奏,皆是请其拜曹操为魏国公,加九锡。竟无一封是反对之言,不由的心中一片悲怆。眼见得明日大朝便要与众人商议此事了,只是哪里还用商议啊,这么多人的表奏还不说明问题么?摇摇头,不管案几上的奏表,便往后宫去。 “陛下何事如此忧虑?”伏皇后接着献帝,不由大惊问道。 汉献帝一声长叹,便命宫女太监们退下,便将忧思悄悄一说。伏皇后听完亦是心中悲苦,不由泣道:“满朝公卿,皆食汉禄,竟无一人敢仗义执言乎?”汉献帝亦是苦笑着摇头。却不曾想,这如今的汉室大臣们的俸禄可是由曹操来发的,而不是他啊。 翌日朝会之上,董昭便出列表奏,请进曹操为魏国公,其余大臣亦是纷纷附议,独荀彧立在一边,不发一言,而曹操亦是双目微眯,立在一旁。汉献帝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中悲苦,方要颔首用印玺,忽地一声大呼:“贼子欲要篡国乎?”一时间,满堂皆静。众人视之,却是少府侍中耿纪。 眼见得其欲要出列辱骂,曹洪一挥手,便有军士上前,拖了耿纪便走。呜呜之声不断传来,想必是嘴巴已然被堵上。出了宫门,便悄无声息了。经此一出,众人纷纷缄默,独华歆道:“耿纪以下犯上,当处以极刑。”顿了顿,又道:“丞相功高辛劳,当拜国公,请陛下准奏。” 汉献帝眼睛一扫众人,眼见得竟无一人答言,不由得苦笑一声,当即便用了印玺,拜曹操为魏国公,加九锡,掌天下征伐。 建安十年四月,刘备同诸葛亮赵云张飞等人进驻汉中南郑,留张松处理益州事务,并请刘巴黄权等佐之。五月,徐庶引荆州军五万往汝南进发,会和关羽。同月,庞统自青州回返徐州,同杨雷商议进取兖州之事。此时陆逊吕蒙领一万水军自东海往北进发,驻军乐安。六月,各路军马皆已准备完毕,曹操拜魏国公,加九锡之事亦已报到汉中刘备处。 “曹贼焉敢如此?”刘备读了书信,不禁大怒,这国公倒也罢了,不过爵位而已,这九锡之事,可就是赤裸裸的谋逆之心啊。王莽旧事,只在眼前啊。 “大哥,曹操都已经要做皇帝了,还请大哥下令进兵吧。”张飞火急火燎地喝道。 “正是,大哥,此正是讨逆之时,当进兵矣。”赵云亦道。 “军师,依你之见如何?”刘备心中怒气燃烧,却见诸葛亮一脸悠闲地在那里扇着扇子,不由一愣,忙问道。 “主公,此时想必杨将军关君侯诸处皆已准备完毕,不过这进兵之事,还需互通声息,想必不日君侯等人消息便至。”诸葛亮一摇羽扇,笑道。 “主公,荆州书记蒋琬徐州糜竺先生益州学士秦宓求见。”法正走了进来,脸色有点儿怪异。“快快有请。”刘备一愣,恍惚间觉察到了一点什么,荆州无疑是关羽徐庶的代表,糜竺乃是杨雷的代表,亦是青徐扬三州的代表,益州乃是新得之地,秦宓亦是代表。如此,三人携手而来,想必是有大事了。 三人进来,刘备便是一愣,因为张昭张紘鲁肃许靖孙乾等人皆在其后,这几乎是各地的政治精英大集合啊。刘备慌忙起身,正欲责怪法正怎不早报,自己也好迎接。此时,就见得糜竺往前一步,手里呈上一封书信,道:“青州徐州扬州三地军民,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荆州蒋琬亦是上前一步,道:“豫州荆州二地军民,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益州秦宓亦是满脸严肃,进一步道:“益州军民,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此时张鲁阎圃亦是起身,一躬身道:“汉中军民,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张紘亦是进了一步,道:“交州刺史孙仲谋请某转呈书信,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此时诸葛亮法正田丰沮授等人亦是齐齐起身,来至刘备跟前,恭声道:“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刘备有些发愣,就在此时,黄忠魏延亦是齐声道:“请主公进位汉中王。”而后便是吴懿严颜等人,赵云张飞二人对视一眼,亦是起身与众人同列,恭声道:“请大哥进位汉中王。” 刘备哆嗦着嘴唇,方欲说话,忽见的一向在自己身边侍立的陈到亦是转至面前,恭声道:“请主公进位汉中王。” 满场静寂,良久,刘备方道:“公等欲陷吾于不忠不义乎?” 诸葛亮恭声道:“主公如今据有七州之地,大汉十三州,掌控一半,正当进位,亦好正名讨贼。如此,方能以顺克逆,将士齐心。” 刘备道:“今未禀天子,岂可为汉中王?且某是大汉皇叔,乃大汉臣子,若不得诏书而进汉中王,乃为反叛而。”言语之间,痛心疾首。 “非也,方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今日已成曹刘争雄之势。四海壮士,舍生忘死侍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如今若主公为避嫌疑,不肯进位,恐失众人望矣。如此,恐将士离心,再难有今日大势矣。请主公三思。”张昭缓声道。 “大哥,异姓之人,皆欲为君,况大哥乃汉室宗亲?今番别说汉中王,便是皇帝也能做的。”张飞见刘备只是退让,眼珠儿一转,当即吼道。 刘备瞪了他一眼,喝道:“翼德休要胡言。”张飞便即闭嘴。 诸葛亮却给了张飞一个赞赏的眼神,进言道:“如今曹操已称魏国公。主公若不进位,如何与之分庭抗礼。如今权宜之计,可先进位汉中王,待日后再表奏天子,未为迟矣。” 其他诸人亦是纷纷道:“正当如此。”纷纷附议。刘备再三推脱不过,只得应允。众人大喜,便即在汉中筑坛,请刘备进位汉中王。 建安十年八月,刘备在文武重臣主持下,进位汉中王,誓要讨伐逆贼曹操。因未有子,便未立王世子。另拜张昭为尚书令,许靖为太傅,徐庶诸葛亮庞统为军师,张松为益州牧,陈登为扬州牧,孙乾为徐州牧,简雍为豫州牧,刘琦为荆州牧,孙权为交州牧,陈群为青州牧。拜关羽为前将军,张飞为左将军,赵云为右将军,杨雷为后将军,皆假节。吕布为征北将军,黄忠为征南将军,马超为征西将军,法正为军师将军,鲁肃为水军大都督,陆逊为水军副都督,其余人等,亦是各有名爵,俱有封赏。(瞎编的,别骂。)而后命关羽徐庶杨雷庞士元出兵北伐,自引大军出汉中兵进西凉关中。 刘备进位汉中王表章报至邺城,曹操看了大怒,召集众人道:“吾方为魏国公,刘备便已然称王,其分属叛逆,吾当出兵剿之。诸公以为如何?” “如今刘备三路大军齐出,一路出汉中取西凉关中,一路出汝南取许昌,一路出青徐取东郡。依吾观之,兖州恐难保矣,关中夏侯将军处却是难料。”郭嘉道。 “以奉孝之言,当如何是好?”曹操皱眉道。 “以吾观之,杨雷关羽合兵进军兖州,许昌东郡难保矣,不若令夏侯惇退往黄河之北,将兖州拱手相让,至于雍司之地,以某之见,亦不若全让与刘备。”郭嘉想了半天,方淡淡道。 “不可,吾有百万之军,岂可轻易退让?”曹操大怒。 “主公岂不见当日刘备灭江东之时,东吴分兵两处,方被刘备一一蚕食,今吾军亦是分与两处,且相隔甚远,其必然逐个击破,故此不若退军至黄河以北,坚守黄河防线。”郭嘉道。 “某是两路分军,刘备却是三路分兵,某为何不能各个击破?”曹操皱眉道。 “前番夏侯渊将军方败,关中西凉士气不足,恐难以抵挡。而许昌夏侯惇将军处,虽有于禁将军相助,然实难抗衡关羽,况杨雷在徐州虎视眈眈。故不若将大军退回,并将百姓尽皆迁与黄河之北,如此,便是其得兖州,亦不过得空地而已。”郭嘉道。 “兖州百万百姓,如何能轻易搬迁,奉孝此言不妥。”曹操皱眉,脸色有些吓人,“杨雷关羽虽拥有大军,然夏侯惇又岂是易于之辈,且命夏侯惇于禁坚守许昌,命曹仁李典乐进坚守东郡,牵招田豫等人率骑兵与两处之间接应,吾自领大军屯与陈留,如此,看杨雷有何花招。”顿了顿,又道:“至于关中夏侯渊处,有钟繇为辅,未必便输于刘备,命张郃领一万骑兵前往听令,关中平原,正是骑兵用武之地。” 郭嘉默然,如此一来又是两面挨打的态势,沉思半晌,郭嘉忽道:“主公,不若尽力剿灭刘备一军,至于兖州之地,只作防守,与杨雷关羽相持即可。如此,刘备军败,则杨雷关羽自退矣。” “奉孝之言甚是,刘备虽有汉中益州之军,尚不在吾眼中,只是杨雷关羽处,确需好生把守。”曹操点头道,沉吟一下,方道:“命曹休曹真领虎豹骑往关中助妙才。如此,刘备焉能当之?” 众人闻言,尽皆颔首,虎豹骑一出,天下谁能争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关羽陈兵许昌 杨雷兵临东郡 建安十年九月,关羽领军五万抵许昌城下,杨雷命臧霸把守青州,自与吕布领军五万出徐州,往东郡进发。刘备屯军下辨,往陈仓进发。又命大将马超同马岱庞德吴兰雷铜领军三万出武都,进军天水,招抚西羌。 许昌城中,夏侯惇一脸的愤怒对于禁道:“今关羽不过统兵五万在此,主公却命吾在此坚守,不得出战,实在令人憋闷。” 于禁劝道:“关羽武勇威震华夏,主公命吾等不得出战,自是有其道理,且军令难违,且在此坚守。待主公大军来时,关羽必破。” 夏侯惇怒道:“文则有所不知,主公自引大军屯驻陈留,子孝驻与东郡,防备杨雷吕布,只令吾等在此防守,实不曾叫吾等进军。且吾闻邺城信使言,道奉孝曾劝主公搬迁兖州百姓,黄河以南,尽皆让与刘备,实不可思议而。” 于禁默然良久,方道:“想必奉孝先生有所顾虑。” 夏侯惇摇头道:“当日官渡之战,敌强吾弱,奉孝不曾有半点犹豫,如今却为何犹疑不定,须知刘备军势并不曾强于吾等,且吾军更有骑兵近十万。如此军力,何惧与其野战?” 于禁不语,只是心中暗自思量,郭嘉如此畏惧刘备,到底有何原因?思虑良久,于禁方觉得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郭嘉觉得兖州之军绝无一丝胜算。一念至此,于禁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呢?只是在心中仔细思索徐州军的战绩,不由得脸色甚是难看。自己这方虽说征战无数,可是正面与刘备军交战的时候,似乎并无胜绩。这,怎么可能呢? 夏侯惇没有关心于禁那难看的脸色,只因又有一个小校前来报道,关羽正在城下叫阵。这关羽恁地可恶,天天派军士叫阵不说,关键那骂阵的军士实在是骂的有够难听的,甭说是他夏侯惇,便是于禁亦是气的七窍生烟,欲要同关羽拼个你死我活。若不是满宠持节堵在城门口,二人早就出城与关羽大战了。 关羽立在城下,亦是十分郁闷,本来是与杨雷商量好的,一同拿下兖州,而后扫荡黄河之南。至于雍司之地,则是留给大哥一军的,毕竟那边张飞赵云都在,也需要一场比较大的功绩么。而杨雷更是要出兵先拔下许昌,而后再徐徐北进的,只是自己心高气傲,推辞了出去。如今却是被挡在许昌城下,却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自己就带着五万大军在此,城中却有十万大军,依着关羽的意思,夏侯惇只要一出战,自己催马斩杀他,那这许昌还不手到擒来。不想夏侯惇拥有着优势军力却牢牢地躲在城里,就是不出来,却是让关羽急的心头火起,却亦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自己器械好,奈何人家人多啊。只得在此终日派军士骂阵,希望能把夏侯惇激出来,实在没办法,就只好等着徐庶的大军到此了。希望元直能有些好主意吧。 东郡,杨雷与吕布陈兵在城下,亦是无奈。没办法,曹仁就是不出战,任二人武勇无敌,亦是无可奈何啊。庞统亦是终日思计,最后才想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攻了。只是五万对十万,这强攻也真的太勉强了些。庞统微微一笑,便说出一计来。强攻是强攻,但强攻也有强攻的法子。杨雷一听,脸色却是甚差,无他,庞统打的是那些火药的主意。火药的威力与意义杨雷岂能不知,只是面对自己的国人自己实在是下不了狠手。沉默良久,杨雷方颔首,怎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吧。毕竟细作来报,曹操已然在陈留设立大营,有军三十万,正在等自己撞上去呢。而其中还有一支骑兵,是牵招和田豫统领的,虽说杨雷知道那骑兵不是自己麾下那些白马义从的对手,只是心中仍然惴惴不安。毕竟白马义从道现在不足五千人,而那些乌丸精骑有将近两万人啊。 曹仁李典乐进屯军在东郡,亦是觉得无奈,若非城下乃是杨雷亲自统军,早已经开门迎敌了。吕布虽然威名在外,可他却是不惧,一勇之夫而。而这个杨雷,实在难以常理度之,没办法,只好按照曹操的军令在此驻守。我不开城,难道你能以五万军攻城?要知道牵招田豫领着的乌丸精骑可是在附近觑视着很久了。若不是看着吕布在统领的那支白马义从,早就率军袭营了。不过,看杨雷营寨旁边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坑,任谁也不敢轻言袭营。那玩意对马蹄有效,同样的,对人也有效果。只是没那么显著而已。 “将军,城墙处小校监听到杨雷军中正在往城中挖掘地道。”李典向曹仁道。 “挖地道?”曹仁一愣,不由疑惑道,“此等明显的计策,杨雷为何会用?须知筑城之时,城墙多埋有大缸,军士们日夜监听,其焉能不知?” “其中定有缘故。”李典颔首道。 “某亦知定有缘故,只是不知是何缘故?”曹仁皱眉道。 “休要管他,不若对而挖之,而后引水灌之,令其难以同行,如此,其纵有他策,亦是难行。”李典道。 “好,就依曼城之计。”曹仁闻言大喜。对了,吾不再城内傻等,吾跟你对着挖,而后灌点水过去,不就万事皆休了。当即命军士挖开地道,并引水灌之。 杨雷正在坐等消息,不妨庞统一脸愁眉地走了进来,道:“宇霆,火药炸城之计,已然告破矣。”杨雷一惊,忙问虚实。 庞统便道:“此处紧邻黄河,水位本就甚浅,地道内多有水涌出,不想今日掘地道之时,曹仁亦命部下掘地道,并引水灌之。如今地道内皆是水,已然不能安放炸药矣。” “如此说来,曹仁已然知晓吾军炸药之事?”杨雷一惊,立起身来。 “此事难说,亦或只是巧合而已。”庞统皱眉道。 “如此,东郡已然不能久作停留而。若曹操陈留大军集结完毕,压过来,吾军俱成齑粉矣。”杨雷皱眉道,“且召温侯前来,吾要先破乌丸精骑,再与曹操大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马超勇夺天水 吕布大破胡骑 “温侯,牵招等人领乌丸精骑在外巡弋,吾甚为不安,欲一举破之,而后再图曹操,如何?”杨雷一脸严肃对吕布道。 “但有驱策,布定当从命。”吕布亦是一脸严肃,自从赵云去了西川之后,徐州留下的白马义从毫无疑问地成了吕布的麾下。没办法,整个刘备军系统中,对骑兵指挥最为精通便是这两位了。额,或许还要算上马超,只是马超身在西凉,自是无暇顾及徐州,那这骑兵统领之位,自然是吕布的了。吕布得了此职位,甚为高兴,甚至把一向作为其家将留在徐州的曹性也安插了进去,杨雷知道后亦不过微微一笑而已。如今天下大势已明,他才不相信吕布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此时背叛刘备呢。 杨雷见吕布肃然,当下道:“前番乌丸精骑遇到四哥所领之白马义从,纷纷逃走,牵招必然引以为奇耻大辱。而田豫所帅亦是乌丸精骑,皆知白马义从之名。故吾欲请温侯引白马义从一举破之。只要能斩杀田豫牵招,其军自散而。毕竟白马义从之威名,已然深入胡骑之心矣。” 吕布闻言笑道:“此乃吾之所长也。临阵斩将,乃是吾之宿愿矣。”言毕,请令而去。 庞统见其远去,忽地皱眉道:“温侯信心十足,然似有轻敌之意,恐惹出是非啊。” 杨雷摇头道:“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吾料温侯心有定计矣。此番进军,定能一举破敌。” 庞统闻言,微微颔首,心道,但愿如此。前番吕布给了自己等人大吃一惊的机会,今番但愿仍能如此吧。 天水城内,一片肃杀,马超大军就在城外,韩遂两眼发直,阎行满脸冷漠,倒是成公英,一脸坦然。“马超便在城下叫阵,当如何是好?”韩遂对众人道,眼睛却往阎行看去。 “主公勿忧,马超一勇之夫而,不过其监军田丰,颇有智谋,不得不防啊。”成公英道。 “将军所言甚是,只是马超之勇,尚需一人当之,不然天水军心士气不日将丧矣。”韩遂见阎行不说话,便即道。 “主公,吾愿与彦明将军同出阵破敌。”却是候选看处韩遂意思,便即请命道。 “彦明,你以为如何?”韩遂看向阎行。 “马孟起虽有勇名,当初亦是险些死在将军手中,想必见了将军,心中害怕,自然退去矣。”李堪亦是笑道。 阎行闻得如此说,亦是出言道:“既如此,某愿出战,与马超小儿一决雌雄。” 韩遂当即笑道:“如此甚好。吾在城头,为尔助战。”阎行躬身一礼,便往厅堂外行去。李堪候选二人亦是紧紧跟随。二人很清楚,要是没有阎行,二人出去,不过送死而。如今有阎行在,这取胜的几率可就大多咯。 马超正在城外叫阵,忽听得鼓声咚咚,一彪人马冲出城来,为首的那个人他可是想的铭心刻骨啊,无他,正是自己年少之时险些被其杀死的阎行。看其出战,马超忽地觉得今儿个自己的运气是如此之好,当下不由大笑道:“阎行,某幼时你曾险些将吾击杀,今番某已成年,却要和你赌个输赢。” “败军之将,也敢言勇?”阎行冷笑道,“当日某能险些杀你一次,只是被你逃过,心中甚是后悔,今番你既然敢来战,某便成全与你,取了你项上人头,也好叫西凉人都清醒一下。某家才是真正的西凉第一人。哼哼,神威天将军,我呸。” 马超闻言不怒反笑,道:“阎行,你且放心,今番吾定会成全你的。”言毕,一催胯下宝马,当即冲了出来。阎行亦是催马直冲,径取马超。李堪候选二人对视一眼,亦是催动马匹,冲了上来。这边田丰看见,一挥手,马岱庞德便即冲了过去,分别迎上李堪候选。 李堪候选久在西凉,如何不知庞德马岱乃是马超心腹,并为左右折冲,勇名扬于西凉,欲要回身,怎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当即二人催马迎了上去,交马之一合候选便被庞德斩杀与马下。而李堪见候选一个回合便死,心中一愣,此时马岱已然催马来至身前,亦是大刀一挥,便将李堪头颅砍下。自此,韩遂八部将,再无一人存于世间。 且说阎行迎上马超,方一交手,顿觉心中一阵,这马超,要比当年强了无数倍了。当下打起精神,与马超对战起来。心神贯注之下,便连李堪候选身死亦是未曾留意。 马超与阎行一交手,不由得心中大为放心,见阎行一脸郑重,亦是小心起来,毕竟阎行手下还有有两把刷子滴。二人交手十余合,不分胜负。田丰看的这样,略一思索,便命军士喊道:“八部将皆死,马将军威武。”如此大呼三声,声震天地。 阎行就与马超对战,忽听得军士大呼八部将皆死,不由得心神一震,手下略慢了慢。便被马超觑见,一枪刺中大腿,撕下一条肉来。当即疼的阎行大叫一声,心知不敌,便欲拨马而逃,却哪里还来得及。腿上疼痛,心中惊惶,这招式中的破绽可就多了。不过片刻间,已然又中三枪,却皆不致命。阎行忽地清醒过来,不由怒道:“马超,你要杀便杀,为何如此羞辱吾?” 马超闻言,嘿嘿一声冷笑,阎行就觉得心口一疼,枪头已然扎了进去。当即眼前一黑,落马身死。田丰见阎行已死,一挥手,吴兰雷铜庞德马岱便领军冲了上去,直夺天水城。而韩遂,早在李堪候选身死之时,便即悄悄开了北门,领着成公英,往金城逃去。 再说吕布领了杨雷将令,便引着白马义从出了大营,往西南而去,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往许昌助关羽一臂之力。早有监视的探马报与牵招田豫。二人便即商议,既然吕布敢领军出了营寨,那便领骑兵将其击毙便是。须知上次乌丸精骑对赵云领着的白马义从之时,那可是望风而逃,竟然没有丝毫的敢战之意。这事情,早就被诸人当做笑料在军中流传。今番,眼见得报仇的机会来了,牵招怎能放过? 至于田豫,亦是听得这个旧事,加之其所领亦是乌丸精骑,故而心中亦是不满,毕竟大家谈论的时候不会分开什么牵招统领还是田豫统领,只会说乌丸精骑没用而已。闻得吕布领军出,二人便即领军紧紧相随。 至于乌丸精骑的那些骑兵,闻知对方只有五千人,而领头的也不再是那个可怕的赵子龙了吗,当即放下心来,兴冲冲地便在二人引导之下往吕布骑兵逼去。 吕布引军缓缓而行,至得一平坦之地,方道:“此正是骑兵纵横之所。”便即命骑兵下马,蓄积马力,等待牵招来袭。 天色将暮,忽有斥候来报,道将军,敌人骑兵至矣。其实不用他说,吕布也已经知道了,那轰隆隆如雷一般的声响早已经将行迹暴露出来。 “此等人也能为骑兵统领?”吕布见得牵招田豫引着骑兵飞驰逼近,见了自己在此等候又纷纷嘞马,准备重整阵势,不由嗤笑道,“上马,准备迎敌。”号令一下,就见得军士们纷纷上马,列阵。 眼见得对方骑兵乱哄哄的还要重新整队。吕布嘴巴一撇,喝道:“冲锋。”顿时五千骑奔了起来,径取那有些乱纷纷的队伍。吕布更是一马当先,往那牵字大旗处冲去。 牵招见吕布领军冲锋,不由的嗤笑一声,暗道:“某有两万骑,你才五千,四比一,你死定了。”当即也不整军阵了,便令大军往前冲锋。 三百步,蹶张弩已然纷纷发射,登时迎面而来的乌丸轻骑倒下了一片。一百步,白马义从手中俱是多了一具手弩,又是咻咻声响。乌丸精骑又是倒下一片。随后手弩一抛,白马义从们手持长长的马槊捅了过去。转眼间已经串联了好几个人。而后久经训练的白马义从松开马槊,嗖地抽出马刀,借着马力,又划开了几个乌丸骑兵的脖子。转眼间,已然透阵。 第一轮冲刺,白马义从死伤一千余,而乌丸精骑已然只有一万人了。而此时牵招的大旗已然倒了,牵招的尸体亦已经化作肉泥。一比十啊,这比率实在是太吓人了。不过,关键就是一开始那两轮弩矢,至少报销了七千,其他人才是死在马槊以及马刀之下的。 田豫有些眼红地看着对方的骑兵,自己的骑兵别说手弩了,便是蹶张弩亦是不曾配备,故而一轮冲杀,竟然损失一半人马。而那种长长地马槊,亏他们能使得动,自己这边可全是马刀啊。而在丢下马槊换马刀的时候,那速度,简直快到极点。至少在他眼中是马槊一丢,忽地闪过道道寒光,马刀便已经出来了。而那个吕布更是恐怖,只是一合,牵招连同他的掌旗官,俱是化作两段,这份杀人的从容,让他实在不能不说佩服啊。 眼见得吕布已然圈马引着白马义从回来,田豫不由得心有些发紧,看看亦是有些发抖的乌丸精骑,田豫忽地涌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或许今日这两万精骑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且说吕布圈马回来,眼神一扫,随即冷冷一笑,道:“看来乌丸胡骑,还是比不过吾大汉骑兵啊。”一言既出,众人纷纷喝彩,极尽喧闹之能。是啊,当日白马义从能在辽东打得乌丸闻名远避,今番定能如此。 田豫冷冷看向对方,一挥手,军旗招展,大军冲了过去。吕布见状,大呼一声:“杀胡人。”顿时白马义从们亦是齐声高呼:“杀胡人。”催马迎了上去,只不过如同变魔术一般,每人又拿出一个手弩,尽情发射。眨眼间,乌丸精骑又倒下一大片人,便是田豫亦是觉得肩头一痛,一支弩矢插在肩头之上。就在此时,吕布已然拍马杀到,画戟一挥,田豫就觉得全身一轻,随即觉得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此时,二轮冲锋已过。再看人数,白马义从此番之剩下两千五百余骑,却是比第一轮损失的人数还多,而看乌丸骑兵,已然只剩千余人矣。 那乌丸骑兵看看剩下的这些人等,忽地发出一声怪叫,催马便四散而逃。吕布见状,不由大笑道:“此战,却是吾吕布打的最为爽快的一战。”言毕,忽地眼泪横流,或许想起了当日在并州丁原帐下时,虽其攻打乌丸匈奴游骑的情景。只是那个时代,再也回不来了。 众人见吕布忽地双目流泪,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默默打扫战场,将凡是活着的乌丸人补上一刀。而自己扔下的手弩及用掉的弩矢,能回收的尽量回收回来。打扫已毕,在看吕布已然,面色如常。 吕布见事情已毕,当即笑道:“事已毕,吾等当回大寨。”便引军往大寨去。 至晚,方至大寨不远,便有斥候迎着,见吕布归来,甚喜,忙报与杨雷。杨雷闻言,忙前来相迎。迎至大帐中,二人诉说战事。吕布便将事情一说,杨雷闻言不由赞道:“以两千五百骑击杀近两万骑,温侯真乃神人矣。” 吕布淡淡一笑,心想自己年轻时跟随丁原,哪一战不是几百骑便攻破胡人营地,宇霆真的有些大惊小怪了。却不知杨雷心中暗自心痛,两千五百骑啊,就这么没有了,将尽十年的心血啊。吕布见杨雷心有旁骛,忽问:“宇霆,你说吾当初反背丁原董卓,是对了,还是错了?” 杨雷一愣,良久不知如何作答,最后方怅然道:“吾等功过,只有留待后人评说了。” 吕布一愣,随即恍然,笑道:“君之所言甚是,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矣。”言毕,两眼含泪,呼军士准备香烛,却是准备祭奠丁原一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陆伯言兵进南皮 夏侯惇大战关羽 人老的时候总是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但基本上都是记忆很深刻的。看着吕布有些寂寥的背影,杨雷忽然觉得吕布真的已经老了,不仅是那已然染霜的双鬓,略有些花白的短髯,有些苍老的皮肤,最重要的是吕布从精神上已经老了。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老的。杨雷默默地想。或许到了吕布这个年纪,还不知能不能有吕布这样的精神头儿呢。 最令人担心的乌丸精骑几乎被吕布杀了个干净,下面就该对付曹操了。不过曹操可真是谨慎啊。在陈留屯军近三十万,愣是不往东郡来。不过,等其知道自己的军队只有五万人,而他的乌丸精骑已然被击破的时候,肯定会来的吧。杨雷有些好笑地想着。其实,曹操真的不容易,若是没有自己横插一杠子,或许现在刘皇叔正被赶得四处逃跑吧。只可惜,后世之中应该缺少那场名垂千古的赤壁之战了。 乐安,陆逊吕蒙孙观刘辟等人汇聚一堂。“都督,大军已然准备完毕,只等都督示下。”刘辟向陆逊道。 陆逊微微颔首,道:“甚好。丁奉,凌统,你二人领三千水军为先部,先破乐陵,护送孙观将军所部。吾与子明率大部军马随后而行。” 丁奉凌统二人齐齐出列应诺,便与孙观共同出去了。帐内尚有刘辟陆逊吕蒙三人,陆逊略一沉吟,便道:“刘将军,战船所载军士有限,故要分批运送士卒。故而还请刘将军安排好批次并亲自督率,以免到时生乱。”刘辟拱手应诺,便出帐去了。 待刘辟一走,吕蒙便道:“都督,看来杨将军瞒天过海之计成矣。任曹操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东郡人马不过为佯动,而真正的杀着乃是吾等用水军运兵,攻入冀州腹地。” “曹营内不乏智谋之士,此计料不久必被曹操看破,吾所担心者,乃是将军处只有五万军,如何抵挡曹操曹仁合计近四十万大军呐。”陆逊皱眉道。 “都督勿忧,将军若是不敌,自然会退往九里山大寨驻守。有此处大寨在,曹操若想胜将军,难矣。”吕蒙笑道,“九里山大寨经营多年,别说曹操四十万大军,便是百万齐至,亦不过徒唤奈何而。某曾经往九里山大寨探查过,其山林之中处处陷阱,更有众多军士藏身其中。此寨实难破矣。” “以将军之脾性,若非实在无奈,决不至于退回徐州。”陆逊摇头道,“故而吾等此番责任重大,趁其腹地空虚,迅即进兵,方是正理。”吕蒙闻言颔首,他这段时间在云龙书院倒真是读了不少兵书,何况原本就是统军大将,自然晓得这避实击虚的道理。 陈留,贾诩一脸阴沉地来见曹操,入了大帐,见礼毕,便道:“主公,乌丸精骑全军覆灭,牵招田豫战死。两万精骑,只余一千余人。” 曹操大惊而起,连面前的案几一并儿碰翻了。忙问:“莫不是中伏了?” 贾诩脸色阴郁,道:“非也,乃是被吕布领白马义从击破。” 曹操闻言大怒,道:“白马义从不过五千骑,岂能灭吾两万骑兵?” 贾诩默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逃回来的乌丸骑兵个个满脸惊恐,仿若见了鬼魅一般,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便是这些消息,也是费尽口舌才得到的。 “主公,东郡曹仁将军传来消息,道已然打探完毕,杨雷所部不过五万军。”刘晔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曹仁的书信,呈与曹操。 曹操又是一愣,忙接过来,展信览毕,不由的眉头紧皱。 “主公,青徐之兵不下三十万,杨雷为何只带五万军出征,其中必然有诈。”程昱在一旁道。 “吾也有此思。”曹操将书信往案几上一放,皱眉道。 “主公,水军都督蔡瑁求见。”一个军士进来报道。 “叫他进来吧。”曹操颔首道。 片刻,蔡瑁进来,忙给曹操施礼。礼毕,蔡瑁便道:“主公,三万水军已然训练完毕,特来复命。”言毕,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曹操的答言。 “嗯,德珪辛苦了。如此水军可从濮阳调至官渡,以备不时之需。”曹操颔首道。 蔡瑁闻言,拱手应诺便即退出了。 “主公,吾等中了杨雷之计了。”忽地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开口道。众人视之,却见一个年轻人,只见其鹰视狼顾,面目阴沉,不由的俱是一惊,心道,此人颇似贾文和。贾诩亦是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下意识地感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仲达有言快讲。”曹操亦是看去,见是司马懿,不由得心中一沉,面色肃然道。 “吾闻当日刘备与孙权大战之时,孙权令鲁肃领水军沿海直上,袭扰徐州腹地,只是鲁肃仁厚,不愿伤及百姓,故而刘备后方方能不乱,军心士气不泄,方能大破孙权。”司马懿自顾自道,“今番恐杨雷故技重施矣。” 曹操心中一惊,忙问贾诩道:“文和可知陆逊等人所在?”陆逊乃是刘备帐下的水军副都督,鲁肃在西川,而陆逊在徐州,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细作探得陆逊水军驻扎与乐安。”贾诩忙道。 “果然,此番又上了杨雷的当了。”曹操一听贾诩之言,便即明了,冀州之军多被自己抽调至此,腹地空虚,城池仅有郡国兵守卫。若是此时陆逊载军过河,袭击冀州,恐无人能挡矣。 “主公,奉孝先生有书信送达。”荀攸走了进来,此战前因曹操觉得郭嘉构思与自己相差甚远,故而将他与荀彧留在邺城,未曾带来。 “哦?”曹操忙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其上概略:杨雷多谋,其人用兵,虚实莫测,且多有以弱胜强之举。今其攻东郡,恐意在冀州矣。若其在东郡城下兵少,则其必然分兵袭冀州矣。主公切勿回军,全力赴东郡,围歼杨雷,若杨雷身死,青徐之地,再无忧矣。至于冀州之地,吾与荀文若分守之。落款是郭嘉。 曹操看了郭嘉的信件,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口气,冀州有郭嘉荀彧,更有将领众多,料守城绝无问题。当下便道:“全军开拔,往东郡去,吾要击杀杨雷。”言语之间,杀意显露。 “元直,夏侯惇便在城中坚守不出,如之奈何啊?”关羽迎着徐庶,便即问道。 “夏侯惇乃曹操心腹大将,故而使其守许昌,更兼有满宠于禁相助,欲要取之,恐甚难矣。”徐庶皱眉道,“许昌城高濠深,欲要强攻,恐士卒损伤甚多,故只有将其诈出城来,只是这计要从何而出呢?” “某令人骂阵,言语间多有侮辱,然夏侯惇置之不理,只是龟缩于城中。如今更是连城墙也不上了。”关羽亦是紧皱眉头。 “既如此,不若分兵取谯郡,其乃是夏侯氏宗族所在之地,今虽已大部迁往邺城,然毕竟乃是夏侯氏根本之地,若取了谯郡,再来激将,吾料夏侯惇不得不出矣。”徐庶笑道。 关羽闻言,眉头紧皱,良久乃道:“若是辱及其先祖,恐甚是亵渎。” “不然,谯郡离徐州甚近,宇霆之所以迟迟未取,便是恐曹操全力来袭。况只需占据谯郡即可,无须动夏侯氏及曹氏宗祠一草一木。”徐庶笑道。 关羽闻言,这才松口气。想了想,便道:“文远你领一万军往谯郡去。只需占领谯郡即可,无须动其宗祠一草一木。”张辽闻言,连忙应诺,出帐点兵去了。 徐庶见张辽去,亦是微微点头,也只有张辽合适了,毕竟张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乐陵,张南正在自己府衙中无聊的喝着酒,自从背叛袁熙投降曹操后,自己也领了一方太守了。虽说乐陵乃是徐晃的封地,然除去那几百户的食邑,乐陵还是不错滴,至少,水产是四时不缺。喝着酒,吃点鱼,真是快事啊。哪像当初跟着袁熙,在幽州那个鬼地方,终日里风雪连绵,还要不停的去扫荡胡人。与之相比,自己这日子,快活地没有边儿了。 正在自斟自饮间,亦是觉得一个人有些冷清,便欲叫近卫们找些歌女来,来场歌舞,也能让自己乐呵乐呵。想道这里,便伸手一招,便有亲卫走过来。张南方欲说话,就见一个小校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满头大汗,神色惊惶。 张南见状,不由的心内一紧,当即喝道:“怎的如此惊慌?发生何事?” 那小校气喘吁吁道:“将军不好了,徐州军打过来了。水寨已然被夺了,其前部已然冲至城下,正与军士们争夺城门洞。”话音方落,只听得喧哗之声往这里而来,更有人大呼:“休走了张南。”张南一听,便知城门已然不保,敌军已然杀进城来。也顾不得别的了,一伸手拉出宝剑,喝道:“众人随吾夺回城门。”亲卫们应诺,便即紧跟着身后而去,那小校则是犹豫了一下,亦是跟了上去。 方出大门,就见得一股人流竟往府衙涌来,当先一员小将,看样子年不过十七八,脸上带着片血迹,径往此处杀来。张南见了,亦是不惧,当即便冲了上去,心道,先杀了这个雏儿,余众必然自散矣。 那小将见张南不逃,反而冲了过来,不由大喜,今番却是自己捡着了大功。虽说丁奉那小子拿下了水寨,但吾拿下乐陵,击杀张南,这功劳想必要比他大一圈儿吧。心内想着,亦是蹭蹭往前跑,二人皆是步行,不曾骑马。奔至近前,张南大喝一声,一剑砍去。凌统见了,不由得嗤之以鼻,久闻张南乃是大将,不想步战武艺如此之差。想必,环首刀刀背往上一磕,将宝剑磕开,随即往下一劈。转眼间,张南已然被挥为两段。竟不是凌统一合之敌。 张南一死,身边亲卫亦是拼命向前厮杀,却是主将败亡,自己纵然逃回去亦是难免一死。至于投降,能当亲卫的哪个不是和主将感情深厚。当下人人向前,片刻之间,便已尽皆身死。 凌统见人皆已死绝,便领军冲进府衙,果然乐陵守将的印玺木盒正在案几之上,却是不曾动的分毫。凌统急忙上前,打开印盒,果然一枚铜印正在其中,拿起一看,只是张南之印,不由大喜道:“事成矣。” 不多时,孙观尹礼吴敦全身披挂走了进来,见着凌统正在仿照张南笔迹书写军令,不由笑道:“公绩好快啊。” 凌统见三人前来,笑道:“将军,军令已然拟好,可遣一小校速往南皮和渤海调动守军,而后趁虚夺之。如此南皮渤海乐陵便皆在吾军之手了。”言毕,便将两纸军令递与孙观。 孙观也不客气,当即接过军令,略一沉吟,便道:“吾往渤海去,南皮便由你二人前往。待其大军出城后,方可夺城。”吴敦尹礼应诺。 孙观又对凌统道:“如此,吾等去了,只是乐陵还需你和承渊多加小心了。若不能敌,坚守城池即可。无须交战。” 凌统闻言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愿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孙观点点头,便与吴敦尹礼领军去了。 渤海守将乃是焦触,其人和张南乃是好友,当日更是一同背反袁熙,且防地相近,故而常有往来。今日正在府衙闲坐,想着要不要去和张南喝上一杯,再吃点黄河鲤鱼,那滋味儿,甭提多美了。就在他方要下决心之时,就见得自己副将全身披挂,匆匆忙忙而来,神色将甚是焦灼,忙问:“何事如此惊慌?” 那副将道:“某在城门处,正与张将军麾下小校送来军令,道是乐陵水寨已被陆逊所夺。如今陆逊吕蒙正率军攻打乐陵,特来请吾等相援。” 焦触闻言大惊道:“陆逊真的打过来了?” 那副将道:“那小校浑身是伤,烟熏火燎,做不得假,且其人正在吾营寨中治伤。” “军令何在?”焦触忙道。 “军令在此。”副将递过,焦触急忙展开,一看便道:“此正是张南笔迹,大印亦是张将军的。” “将军,如此怎生才好?”副将忙问。 “发兵救援,不然若是乐陵城破,张将军难逃一死。”焦触急道。 “那渤海怎么办?”副将忙问。 “若是乐陵城破,渤海亦是难以保住,不若与张将军合兵一处,或可有生机。”焦触脸色阴沉的可怕,“点兵,大军出营。”顿了顿,又道:“那小校便将其留在城中养伤吧,其人看来亦是张南心腹将校,不然焉能得此重任。吩咐医生,好生治伤,休要亏待了他。” 那副将便即点兵,集合后同焦触往乐陵去了。 同样的一幕在南皮发生,不过南皮的守将乃是夏侯德,乃是夏侯惇从子,其有一弟,便是夏侯尚。只是夏侯尚此时在邺城与曹丕一同接受教育。而他则被委以重任,来南皮驻守。其接到张南的请求援兵的文书后,当即下令发兵救援,无他,这一片儿都是他管辖的地盘,无论焦触张南,此刻都是他的部将,若是部将有难不救,以后恐怕没多少人跟他混了。 两处军马,浩浩荡荡,往乐陵而去。几乎是同时,两路军马到了乐陵城下,而那个显眼的陆字帅旗则表明,二人还是来迟一步啊。这边焦触早已接到探马回报,道是夏侯德已然领军自南皮至,当即便领大军前来会合,毕竟,此时自己是夏侯德的部下。 陆逊立在城墙之上,眼见得二人欲要合军一处,不由的冷笑道:“竟欲在吾眼下合兵,真正找死。凌统丁奉,你二人领三千军趁其原来疲敝,立足未稳,直冲入敌阵,斩将立功。” 丁奉凌统闻言大喜,忙应诺去了。这边夏侯德正欲要与焦触相见,不想忽听得一通鼓响,只见乐陵城门打开,一彪军马冲了过来,为首者乃是两员小将,一人身后大书丁字,一人身后大书凌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夏侯德一见,便知二人要趁机冲阵,忙下令弓弩手伺候。只是大军远来,阵型拉的正散,后军正在准备扎寨之事。加之焦触正引军马来至阵前,两边混杂,一片混乱。故而虽有军令,然根本无法执行下去。夏侯德眼见得不妙,顾不得再去见焦触,一挥手中大枪,便领着军士冲了上去。焦触亦是感觉到危险了,亦是催军向丁奉凌统冲杀过去。只是这节奏变化的有些快,导致阵型更是散乱无比。 丁奉凌统见二人引军杀来,俱是大喜,二人自投在徐州军下,因年龄尚小,俱是被安排在云龙书院学习,好在吕蒙后来觉得二人勇武可嘉,便将二人带出,不然此时尚憋在书院内呢。这一身武勇有了发挥之处,加上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别说此时来的是两个他们不怎么在意的将领了,便是典韦许褚,二人亦是少不得要冲杀一番。 滚滚洪流,轰然撞在一起。陆逊在城墙上观看,只见凌统对上焦触,二人错马而过,焦触已然被击下马来,却是一合之间,已然翻身落马,身殒当场。而焦触身后的人马,更是被凌统领军赶得七零八落,再看丁奉那边,正与夏侯德相遇,亦是一个回合,夏侯德便翻身落马。其身后人马,亦是被冲的七零八落。陆逊见了,不由大喝道:“真勇将矣。”言毕,便命军士擂鼓助威。 此一战,至晚凌统丁奉方回,二人俱是满面喜色,来见陆逊。回报道,二人引军直将其冲散,衔尾追杀二十里,方引军回。此时便是他们回去,亦是会发现渤海南皮已然易主了。陆逊见二人表功,亦是高兴非常,便道:“当日子明推荐你等二人随军出征,杨宇霆将军多有不满,若不是吾一力坚持,焉能有今日大胜。”言毕,便叫人斟酒为二人庆功。 丁奉凌统自是举杯痛饮,连喝三盏,凌统方道:“为何杨将军不允吾等出征?” 陆逊笑道:“杨将军道你二人乃是日后的大将军之才,岂能轻易身犯险地。吾道若不经历沙场,不过赵括之辈而。其闻言而笑,方允了将你二人归于吾之麾下。”言毕,又喝一盏酒,笑道:“你二人可要好生立功,休要辜负杨将军厚望。” 凌统丁奉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应诺,而后举杯痛饮。酒宴散后,看着二人蹒跚离去,陆逊笑道:“果然有大将风范,只不过杨将军从未见二人之面,如何得知?想必云龙书院内学子,多是其耳目了。”顿了顿,又轻声自语道:“再过三日,刘辟将军的五万大军便该到齐了吧,那时,冀州之地,便要任吾纵横了。只是杨将军那里,能撑得住么?” “将军,探马来报,曹操尽起大军往东郡杀来。”小校向杨雷报道,随后退去。 “哦?”杨雷沉吟了一下,便向庞统问道:“士元以为如何?” “曹操此来,专为将军。宇霆何必问我?”庞统笑道,“以五万对四十万,呵呵,此战虽然比不得当日袁曹官渡之战,也相差仿佛了。” 杨雷闻言不由笑道:“士元何故笑我?官渡乃咽喉要冲,这东郡却非如此。在官渡,曹操能据守。若是在东郡,恐难以守之。” “如此,将军不若退军回徐州九里山,可为完全之策。”庞统笑道。 “若不曾与曹操交战而退,其必以为吾心怯矣。如此,与军心不利,当与之战,落败之后,方好回徐州。”杨雷笑道。 “吾军士气正锐,岂会落败?”吕布在一旁笑道,“此番老贼既来,定要将其斩与马下。只是不知张郃可曾到来,若其来之,一并斩杀。” “温侯,切莫心急报仇而中曹操奸计,况据探马来报,曹操军中并无张郃将旗,想必其不在这里,可能往夏侯渊处去了,亦可能留守冀州了。”杨雷皱眉道。 “如此,倒让其躲过一死。”吕布不以为意地笑道,看看杨雷皱起的眉头,忽道:“宇霆,吾领骑兵去骚扰一下如何?” 杨雷闻言笑道:“亦好,只是曹操歩军必然备有重弩,需防中伏,若是情况不对,万不可轻身冒进。” 庞统闻言皱眉道:“不可,此时曹操大军前来,袭扰恐不能奏效,不若将骑兵留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杨雷闻言笑道:“士元多虑了。曹操纵有四十万人马,又能奈我何?事不济,吾便往徐州一退,如此可保万全。另,如今伯言恐已然过了黄河了,那五万精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且恐怕此时,二哥已然攻取许都,正往此处进军了。” 庞统闻言默然,吕布却犹疑道:“如此,吾便在此等候,不领骑兵去便是了。待得曹军到,某再与其好生厮杀。”杨雷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方颔首道:“如此也好。” 许昌城下,关羽大帐,张辽已然立在帐中,笑道:“君侯,谯郡已被吾领军攻取,特来交令。” 关羽闻言道:“好,今番再往许昌叫阵,看其出战否。文远可曾带的信物来?” 张辽道:“某将其族人请来不少,皆是留恋故土,不愿往邺城者,其中多是夏侯惇旧识。” 关羽闻言颔首,道:“如此便好。点兵列阵。某今番要斩杀夏侯惇。”小校应诺,便去击鼓点兵。此时徐庶便道:“夏侯惇勇武,君侯需多加小心。” 关羽闻言笑道:“某久经战阵,斩颜良诛文丑,威震华夏,夏侯小儿,徒有虚名而。”徐庶闻言,只是略一点头,便不再答言了。 “将军,关羽在城下叫阵,并说已然攻破谯郡,俘虏了你的族人,现正列在城下,等你前往救援。”一小校满脸是汗,向夏侯惇道。 “什么?”夏侯惇大怒,“关云长竟做此等事?且待吾往城墙一看。”那小校忙领路前行。此时,早有人往满宠于禁处报信了。 夏侯惇来至许昌城墙上,往下一看,不由得须发皆张,只见城下关羽正自列阵,其军前绑着一队人,俱是自己族人。“关羽匹夫,欺吾太甚。”夏侯惇大怒,便欲要点兵。 “元让不可。”满宠持着节杖已然来至城墙上,见夏侯惇发火,忙劝道。 “为何不可?关羽匹夫,竟将吾族人列在阵前,若是吾不出战,其便将众人一刀砍了,到那时,悔之晚矣。”夏侯惇愤怒地吼着。 “将军,此乃是关羽激将之计矣。以关羽之威名,岂会滥杀将军族人?如此,关羽便成绑匪山贼一路人矣。如此有损名声之事,其必然不会做。将军放心,你不出战则族人可保无事,若有事,吾自将性命相陪。”满宠决然道,一脸的自信。 夏侯惇有些发愣,盯了满宠一眼,见其如此自信且神色决然,不由咬牙道:“罢罢罢,今番且听你一回,倘若关羽杀人,吾也不要你赔命,你且让吾出战便是。” 满宠闻言,心中那块大石头登时落下来了,笑道:“自当如此。” 此时于禁亦道:“以关羽威名,想必不会做这等事。”夏侯惇闻言,冷哼一声,便即回去。 “君侯,城中并无动静。”周仓看着那城墙上夏侯惇的身影只是一闪,便即退去,并无鼓响,亦不见城门打开,忙对关羽道。 关羽亦是看到了,当即脸色一本,道:“既如此,且回大寨。” “那这些人等?”周仓问道。 “押至寨中关押,吾尚不至于跟这些人为难。”关羽淡淡道,圈马回寨。 “元直,夏侯惇依然闭门不出。”进了大帐,关羽便向徐庶道,一脸的郁郁。 “君侯勿急,可送一礼盒与夏侯惇,其中装上妇人服饰。夏侯惇性如烈火,眼见得如此羞辱,定然出城迎战。若恐其不能出城,可做一夏侯惇将旗,并将妇人服饰挂在其上,日日在城下招摇,如此,夏侯惇若要出战,吾等便有机会了。其若是不出战,则军心士气尽泄矣。那时吾军强攻,则城可拔矣。”徐庶笑道。 “元直早用此计,也无需文远走这一遭了。”关羽闻言,多云转晴,开颜笑道。 徐庶笑道:“早用此计,夏侯惇亦是不出,需得此时,火上浇油,方能成功。” “好,就依元直之计。”关羽笑道。 嘭地一声巨响,夏侯惇暴怒地将那个礼盒仍在地上,不顾旁边一脸惊诧的于禁满宠,取了大刀,便要出大堂。“将军不可啊。”满宠此时已然看清了那礼盒中的东西,不由的亦是吓了一跳,这关羽,可真够毒的,一件女人服饰,便将这满城大将军士全都骂了进去。只是倘若夏侯惇出战,有个三长两短,那这许昌可就完了。当即便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夏侯惇衣襟。 夏侯惇正往前走,不防被满宠一拉,顿时只听得嗤地一声轻响,那身锦袍已然被撕坏。夏侯惇大怒,转身对满宠道:“伯宁,再要无礼,吾就把你关起来了。” 满宠道:“将军不可,若是出战,许昌必然不保啊。”亦是上前,欲要拽住夏侯惇衣袖。 夏侯惇大怒,就欲令军士将其拉过去,此时忽地一小校冲了进来,满脸怒火,大声道:“将军,城下关羽命人做将军将旗,并将妇人服饰挂与其上,并令军士呼喝,道是吾等皆不如妇人矣。将士们群情激奋,皆要出城与关羽决一死战。” 夏侯惇先是一呆,随即大怒:“关羽小儿,焉敢如此,今日定要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传令,点兵,开城门迎战。”言毕,便不理已然被这个消息惊得有些呆住了的满宠,便即转身往外去,至于这破烂的锦袍,也顾不得了。 满宠眼见得夏侯惇离去,不由得摇头苦笑:“关羽决然无此智谋,定然是徐元直之计。如此,若出战恐夏侯将军有失,若不出,则军心士气尽丧矣。” 于禁此时亦是拿好了兵器,闻言道:“先生,吾等皆知是激将之计,便是夏侯将军,亦是深知,只是,若不战,必为天下人所耻笑矣。军心士气一泄,则许昌难保矣。”言毕,便欲往外去。 满宠忽地想起来,忙道:“将军且慢,吾有一计,可杀关羽。” 于禁一听,顿时放慢脚步,道:“先生请讲。” 满宠道:“将军可知许昌城门乃是瓮城否?” “正是。”于禁点头。 “如此,可命城中富商,假意欲要投降关羽,与关羽书信,暗中约定夜半三更,打开城门,将关羽诱入瓮城,再以弓箭袭之,其必然中箭身亡。如此,关羽一死,其军自退矣。”满宠道,“只是此计还需将军命人配合。” 于禁闻言,连连颔首,道:“计是好计,只是徐庶多谋,焉能轻信?” 满宠笑道:“昔日宛城之变,将军斩杀夏侯将军部下之事,可曾记否?” 于禁闻言一愣,略一思索,恍然道:“先生之意乃是命夏侯将军部下劫掠富商?” 满宠点头道:“正是。城中富商,多有子弟家人在军中供职,此计定然成功。” 于禁颔首道:“如此便好。”正在此时,只听得鼓声咚咚,于禁脸色一变,道:“夏侯将军已然出城迎战了。某等往城墙上,为其压阵。” 满宠连连点头,便与于禁同去。 二人来至城墙之上,只见夏侯惇正与关羽厮杀,二人刀来刀往,已然过了三十余合,犹然不分胜负。于禁看了会,不由道:“不愧是关羽,果然好武艺,若非夏侯将军在此,吾万万不是敌手。”满宠满脸焦急,道:“可能知晓二人强弱?” 于禁闻言笑道:“关羽刀沉马快,最宜速战速决。若是能撑过他的前几合,便是当日的纪灵,亦是能与其大战三十回合,况夏侯将军。只是如此下去,二虎必有一伤,吾不能断定将军能否得胜。” “既如此,且鸣金收兵。”满宠听得于禁如此言,便即坚决道。 此时,场中关羽夏侯惇已然斗过了五十余合,依然不分胜负。 “鸣金。”略一思索,于禁便道,若是夏侯惇在这儿出了事,难保自己不会被曹操砍了脑袋,上次在吕布手下吃的大亏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 叮叮当当一响,场中二人便即罢手。夏侯惇喝道:“关羽,城中鸣金,今日暂且收兵,明日再来相斗。” 关羽冷哼道:“只怕你明日又如妇人一般,缩在城中,不敢出战。” “关羽,休逞口舌之利,若非主公有命,吾早已出战多时矣。今既然违了主公军令,某便是出城与你大战又能如何?明日一早,便来叫阵。”夏侯惇言道。 “既如此,某明日便在此等候。”关羽亦是喝道。当下二人俱皆圈马而回。 关羽进了大寨,便对徐庶道:“夏侯惇果然好武艺,真吾之敌手。” 徐庶笑道:“夏侯惇乃是曹操股肱之臣,岂能等闲视之?” “君侯,不若明日吾去出战?”张辽见关羽已有疲态,忙道。 “吾已与夏侯惇相约,明日再战,不可失约。”关羽摇头道。 “既如此,君侯可有取胜之计?”徐庶问道。 “来日用拖刀计,定可将其斩落马下。”关羽一脸自信。众人点头。 许昌城,满宠于禁接着夏侯惇,卸下甲胄。满宠便将自己所思之计和盘托出。夏侯惇闻言,略一思索,便道:“此计可行。只是吾与关羽约好,明日还要一战。不可失约。” “既如此,明日将军敷衍几招,回军便是。”满宠道。 “关羽之威,岂可敷衍?”夏侯惇摇头道:“某自有主意,来日用拖刀计,或可杀之。汝等且准备计策,若明日不能杀之,可速行此计。” 于禁满宠微微颔首,便命副将进来,开始准备行计。调查城中富商子弟,在城门处巡防的更是一个不拉。准备挑选好人,便即行计。 翌日,关羽夏侯惇大战三十余合,趁着二马错头之机,二人皆往本阵归去,欲待对方赶来,好用拖刀计。于是两边的将士齐齐没了声息。而闻得对方马蹄声远去的声音,关羽夏侯惇不由得心中怀疑,回眸一看,不由的皆是一愣。俱是知晓对方欲用拖刀计,不由的心中皆是暗骂,这厮,忒狠毒了。 二人圈马回来,欲要再战,又都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了,没办法,好像没什么气氛。就在此时,城中大寨中各自鸣金,二人方松了口气,俱皆引兵回阵。 关羽来至大帐中,不由的连连摇头,心中暗想,真是出师不利,竟然遇到个同样会用拖刀计的了,好在自己当时也欲用拖刀计,不然,说不定会被夏侯惇阴了。忽地一想,不对,自己胯下骅骝,可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啊,应该自己快马冲上,砍了那夏侯惇才对。又一想,还是不对,夏侯惇焉能不知自己胯下宝马,想其胯下,亦是一匹好马矣。想至此,不禁摇摇头,看来夏侯惇死期未至啊。只是如此在许昌城下拖延,那五弟那边,恐怕压力就要大多咯。 徐庶等人,眼见得关羽连连色变,亦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时,关羽抬头,亦是看着众人立在一旁,面色诡异,当即脸色一肃,道:“怎地皆在此处?还不出去巡寨?” 众人忙应诺而出,独徐庶留下,道:“君侯可是担心宇霆?” “正是,其以五万兵马,吸引曹操近四十万大军,焉能不为之忧虑啊?”关羽道。 “君侯勿要多虑,宇霆既然如此安排,想必心有定计。”徐庶道。关羽微微颔首。 许昌城,夏侯惇满面阴沉,见了满宠于禁,便问:“尔等计策准备的如何了?” “已然准备妥当,只等发动了。”满宠忙道。 “如此便好。那关羽绝非一人能敌。”夏侯惇道,阴沉的脸上俱是杀气。满宠于禁闻言,纷纷应诺,便下去准备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徐元直计夺许昌 曹孟德退守陈留 关羽正在大帐之中披衣看书,忽地关平走进来,道:“父亲,适才拾得一封箭书,却是自城上射下,呈与父亲的。”言毕,却将一支羽箭呈上,只见箭杆上裹着一卷丝绢,上面隐隐的有些字迹。 关羽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概略:夏侯惇不能得胜,便鞭笞士卒以泄怒气,并纵容士卒劫掠城内富商人家,凡是不曾捐家资与夏侯惇的,俱皆被劫。吾等无奈,欲将许昌献与关将军。望关将军早日进城,好使吾等脱离苦海啊。吾等子侄,多有在城中军队就职者,早晚受奴役,又闻吾等劫掠,故愿献城。明晚三更,南城门,有人接应。落款是城内富商范氏田氏。 关羽手里拿着这封信,眉头紧皱,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若说是真的,连个人都不放出来见见。若说是假的,那万一要是真的自己不是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沉思良久,方道:“平儿,去请元直过来。” “君侯深夜召见,有何要事?”片刻,徐庶随着关平走了进来,疑问道。 “军师请看。”关羽见徐庶进来,便将书信递与他。 “以君侯之意,如何?”徐庶看完,便问关羽。 “若是去,恐其有诈,若是不去,又恐错失良机啊。”关羽皱眉道。 “正是,依吾观之,此信定然有诈。”徐庶笑道。 “军师如何得知?”关羽忙问。 “其人子弟既然能控制城门,当是夏侯惇心腹,又岂会被其手下士卒所劫?更何况夏侯惇虽然治军不严,然于禁治军严谨,当日宛城之战,夏侯惇部下劫掠,便被其斩杀,如今入耳能容忍?况且满宠亦是铁面无私之辈,当日曹洪亲戚犯法,亦是被其斩杀,况小卒乎?故而此信必然为诈。”徐庶笑道。 “既如此,不可去矣。”关羽皱眉道。 “不然,此计不过欲要谋害君侯而,吾等当将计就计。”徐庶笑道,便即放低声音,将心中筹划一一说出。关羽闻言,不断颔首,待徐庶说完,已然满面笑容。 翌日,关羽又至城外挑战,夏侯惇却是高挂免战牌,就是不出战。关羽便命士卒将夏侯惇将旗挂起,上覆妇人服饰,在城下招摇。直看得那些城墙的军士个个双目喷火,只是无有将令,不敢出击啊。关羽见招摇良久,夏侯惇依然不出阵,便命军士们自行招摇,而自归大寨。 夏侯惇在府中闻得关羽命军士叫阵,并以妇人衣衫羞辱之,不由的勃然大怒。而此时满宠便道:“将军且忍一时怒气,今晚便是关羽死期矣。” 夏侯惇沉默良久,方憋着火气问道:“倘若关羽不曾来,那便如何?” 满宠闻言笑道:“关羽为人骄矜自大,况围攻许昌良久而不能拔,其心内早急。故此,其必然前来,即便明知是计,其亦会自恃勇力而进矣。” “伯宁所言甚是,关羽此人,目中无人,其今晚必来。”于禁亦道。 “既如此,今晚定要一举成功。”夏侯惇恶狠狠道,“关羽这厮,吾恨不能生食其肉,饮其血,方能解吾心头之恨。”满宠于禁对视一眼,很明智地没有再接话。 至晚三更,许昌南城门处,忽地打开,一队人悄悄地溜了出来,在那里等候。“怎地还没有来呢?”那领头的小校有些焦急。 “我都在这站半天了,你看不见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不由地将他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不禁骇然,只见一人全身黑色,就立在自己身后,便是脸亦是涂得黑黑的,若不是那满口白牙,说不得这小校就要大呼鬼啊。饶是如此,这小校亦是被吓的不轻。 “你,你是何人?”那小校定定神,忙问道。 “明天还是你值守?”那人不答反问。 “当然,一直都是吾在此值守。”那小校答道,忽地反应过来:“你还没说你是何人?” “某是君侯亲卫,特此来探听真假。”那人道。 “既如此,还不快请君侯进城,此处皆是吾家中心腹,不虞走漏消息。”那小校道。 “你且领吾走一遭,若无有埋伏,便即请君侯前来。”那人道。 “如此,请进,只是休要大声聒噪。”那小校道。 那人颔首,便随着这一小队的士卒进了城门洞。不多时,通过城门,眼见得无有埋伏,又四处打量一番,那人满意地颔首道,“甚好,且去通知你家主人,明晚三更,大军入城。” “明晚?”那小校一惊,随即道:“吾等家人日日在城内苦受煎熬,还望君侯速速前来解救。” “要是不探明尔等真假,焉能进军?”那人嗤之以鼻道,“记住了,明晚三更时分,君侯亲领大军来此,那个夏侯娘们儿,就等着身首异处吧。”言毕,施施然离去。却不知留下那队面面相觑的军士,以及立在瓮城城墙上的夏侯惇心里有多么的恼火。自己在这儿等了大半宿,竟然被开涮了。夏侯惇气恼之下,当即回了府衙,自行休息。 再说那人离了城门,快速往关羽大帐行去,进了大帐,诸人皆在,那人便道:“君侯,城内方有一瓮城,其中定有伏兵。” “哦?”关羽与徐庶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这夏侯惇是要一心想自己死啊。 “父亲,此计歹毒,还请父亲请勿以身犯险。”关平一听就有点急了。 “平儿勿急,吾与军师早有定计。”关羽抚慰道,当即看向徐庶。 徐庶道:“少将军勿急,吾已然心有定计矣。”言毕,便将自己所想一一说出来。众人听完,俱是有些发呆,良久关羽一拍案几:“便按军师之计行事。”众人闻言,纷纷应诺。 “昨夜关羽竟然没来,只派一军士查探真假,伯宁以为如何?”夏侯惇向满宠道。 “以关羽脾性,断然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定是徐庶心中存疑,派人探查。”满宠略一思索,便道,“依此看来,关羽今晚必然前来,且会做好准备。” “如此便好。”夏侯惇闻言起身道:“伯宁,希望关羽今晚能来,吾可是等不到第三天了。”言毕,拂袖转往后堂,想必那城下哄笑的夏侯娘们儿之声,已然让他怒极了。 满宠看夏侯惇离去,与于禁对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有一丝疑惑。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夏侯惇立在瓮城城墙之上,脸色差的很,令人不敢接近,没办法,被骂的太狠了。夏侯惇又是刚烈之辈,若非有满宠等人劝阻,还不知道已然冲出去几回了。 梆子已然三响,南城门已然悄悄打开,吊桥亦是被缓缓放下了。此时,只见一个火把在城门处晃了三圈,便隐隐约约看见一条黑线快速地向城门涌了进来。 “果然来了。”夏侯惇听得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不由大喜:“弓弩手准备。” 此时,就听得马蹄声响,一支军马自城门涌了进来,先是涌进众多军士,俱是全身重甲,手执大盾,且拿环首刀,杀气凛凛,往内冲去。随后便见一员大将,金盔金甲,鹦哥绿战袍,手执青龙偃月刀,胯下乃是骅骝宝马,赤面长须。身边一人,面如锅底,亦是手执大刀,夏侯惇看的清楚,知是周仓。眼见得其前锋士卒已然拥至瓮城城门处,夏侯惇一挥手,一声令下,只见箭矢纷飞,咻咻声不断,顿时瓮城下众人已然倒了一片。 “中计矣。”只听得一声大呼,却是那赤面长须大将呼喝一声,便即欲圈马而回。 夏侯惇哪里肯放他走,当即目视于禁,于禁弯弓搭箭,一箭正中那人前胸,眼见得没了进去。只见那人身形一顿,往后便倒。随后那周仓大呼:“君侯。”一把将那大将按在马鞍之上,引军便退。 “关羽已死,速速随吾追杀。”夏侯惇大喜,当即下令道,自己亦是下了城墙,打开瓮城城门,便即领军往外杀去。于禁见夏侯惇已然下去,亦是随之冲了下去。而满宠却领着军士驻守在城墙之上,以防逆袭。 且说夏侯惇引军往外冲,方出城门不远,便撞着一支军马,为首者紫玉面堂,身后大旗上书一个张字,乃是张辽张文远。张辽喝道:“夏侯小贼,竟然敢设计暗害君侯,且吃吾一刀。”催马便冲了上去。 夏侯惇见是张辽,不由嗤笑道:“无名小卒也敢来送死。”当即催马迎上,二人交马,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此时夏侯惇心急,看来此番关羽已然逃回寨中了。 就在此时,忽地一支军马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于禁,大呼道:“将军,关平欲要趁乱夺城,已然被吾杀散,且回城再作计较。” 夏侯惇闻言,当即舍了张辽,圈马引军回返。而张辽闻得关平一路已被杀败,亦是圈马回军往大寨退去。 来至大寨,进了大帐,只见关羽面色如常坐在大帐之中,而又有一赤面长须之人立在一旁,只是那金盔金甲,俱已脱下。关平徐庶等人侍立一旁。见张辽进来,徐庶便道:“想必文远是被夏侯惇缠住了。” “正是。”张辽答道,“某与之交战,不能取胜。其后于禁赶来,道已然杀散少将军军马,于是各自回返。” “如此便好。”徐庶笑道,“今番多亏这位校尉了。” 那赤面长须之人当即答道:“分内之事。” 关羽颔首道:“且命军士打水来,而后将面上颜色及长须弄干净吧。这么着老觉得有些当日对这文长的感觉,且文长乃是短须,你乃是粘的马尾。” 众人一愣,随即有些想笑,关羽威震天下,没想到亦是有不自在的时候。早有小校便打来清水,让那校尉净面。弄干净了,关羽便道:“今番折了许多士卒,却是要演一场好戏。军师,且按计策行事。”徐庶颔首。众人各去准备。 翌日清晨,关羽尚在用饭,便闻得外面鼓声咚咚,紧跟着张辽进来,道:“君侯,夏侯惇叫阵。”关羽闻言笑道:“其非是叫阵,乃是看吾尚在否?你且去对阵,按计行事。” 张辽闻言,躬身应诺,而后出帐点兵去了。 夏侯惇正在阵前等待,虽说于禁信誓旦旦说已然射中关羽,而且自己也亲眼看见了。但怎么也得来证实一下吧。若是关羽出战则罢,若是不出战,十有八九已然送命矣。再说,关羽的避箭功夫天下皆知不怎么样,要不先后被太史慈,吕虔射中,故而昨晚关羽没能躲过去,夏侯惇反而愈加相信那必是关羽无疑。且今日叫阵良久,尚无人出战,且那些军士亦是少了平日的喧哗,大寨中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正在夏侯惇得意之时,忽听得鼓声咚咚直响,寨门打开,一彪军马冲了出来。夏侯惇一愣,暗道,莫非关羽尚在乎?阵势列好,便见阵前列着一员大将,紫玉面堂,正是昨晚与自己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的张辽张文远。 夏侯惇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心中猜道,莫不是关羽真的死了?不然,怎么派此人出战,而不是亲自临阵呢。正在胡思乱想之机,张辽大喝一声:“夏侯惇,纳命来。”催马便冲了上去。夏侯惇哪里会怕他,当即催马冲了上去,便与张辽战在一起。 二人交手,夏侯惇立马感觉到此时的张辽和昨晚的张辽决计不同,无他,昨晚同张辽打的有声有色,刀来刀往,各有招数。今日张辽招数之中分明透着同归于尽的味道,一时间竟把自己闹了个手忙脚乱。好容易撑过五十余合,夏侯惇已然心中有数,这张辽肯定是受刺激了。当即有板有眼,紧紧防守起来,欲要待张辽气力不佳之时,将其击杀。 就在此时,忽听得叮当鸣金之声,却是从大寨那里传来。张辽闻得鸣金之声,便趁着二马错头之机,圈马往本阵去。临回之时,犹然喝道:“夏侯惇,此仇必报。” 夏侯惇本待追击,忽闻得他一声怒喝,不由的一愣,报什么仇啊?我跟你有仇么?随即醒悟过来,不由大喜,道:“某便在城中等候。”言毕哈哈大笑,圈马往城中去,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起来了。 进了城,夏侯惇便即对满宠于禁道:“今日张辽出战,招招同归于尽,依吾度之,必是关羽死矣。不若遣斥候前往打探,看其真假。” 满宠于禁颔首,二人亦是赞同查探一番,再做决定。 夜半时分,斥候探得消息回来,道:“将军,关羽大寨防守甚严,某不能潜入其中。不过其大寨之中,隐隐有哭声传出。” “哦?”夏侯惇大喜,道:“关羽必然死矣。”满宠于禁亦是连连点头。 “关羽既死,吾等这便前往劫营,必可一鼓而破。”夏侯惇兴奋道。 “将军不可。关羽虽死,奈何徐元直仍在,其焉能不防?”满宠连忙劝阻。 “关羽既死,其军士气已泄,便是防备,又能如何?”夏侯惇笑道,“伯宁多虑了,好生准备,明晚劫营。”于禁亦是点头答应,毕竟,作为武将的他可是深知主将身殒对其他的军士意味着什么啊。满宠见二人同意,当即叹口气亦是赞同,只是其坚决要留在许昌守城。夏侯惇见他如此,亦是答应,毕竟这么大的城池,还是需要有人镇守的。满宠自愿留下,那再好不过了。 翌日,忽有军士来报,道是关羽大寨内已然挂起白幡,将佐军士,并皆戴孝。夏侯惇闻言大喜,当即对满宠于禁道:“此番关羽必然死矣。今晚劫营,必然成功。”于禁颔首。满宠却是半信半疑,当即与众人来至城墙之上,当即看到远处原来关羽的大寨已然一片雪白,更兼的有阵阵大哭之声传来。 满宠见状,便有几分信了,毕竟这诈死的事情可是很少有将军愿意去做的,一个名声不好,第二个这兆头也不好啊。 夜半时分,夏侯惇于禁引着军马悄悄潜至大寨一旁,耳闻的大寨之中,有哭声传来,不由喜道:“今番却是立的大功,待冲进去,杀散军士,抢夺关羽尸首,并将其脑袋割下,送往邺城主公处,也好请功。”于禁亦是点头称是。 当即夏侯惇便即亮出旗号,与于禁引军便往大寨冲去,一片鼓噪喊杀之声,顿时充斥天地。二人催马冲进关羽军寨,忽然那些哭声尽皆不闻,二人不管,便催军往前冲去,不想一连几座帐篷俱是空无一人。士卒报与夏侯惇,夏侯惇当即反应过来,不由惊道:“中计矣。”话方说完,就听得号角呜呜,火把亮起,就见得一员大将领军冲杀过来,赤面长须,金盔金甲绿战袍,更兼青龙偃月宝刀,胯下骅骝宝马,正是关羽。只听得起大笑道:“夏侯惇小儿,汝中计矣,且纳命来。”当即催马便冲,引军杀过去。 夏侯惇见关羽杀来,倒也不惧,正欲催军往前迎去,忽见的自己大军左右两翼皆是乱成一团,心中惊疑,便有小校回报:“关平引军自左翼杀来,张辽引军自右翼杀来。只有后路无人。” 夏侯惇眼见得已然被包围,哪里还有心思与关羽作战,当即引军便往城内败退。关羽关平张辽等人自是一边驱散其军马,一边紧追不舍,眼见得前方便是许昌城门,夏侯惇急急喝道:“快开城门。”满宠自城上探出头,见夏侯惇如此狼狈,加之身后喊杀声不断,立马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来。当即命军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夏侯惇忙忙过桥,进了城门,又过了瓮城城门,上了城墙,忽见的满宠面色苍白,直视城下,不由疑问道:“伯宁为何如此?还不命军士绞起吊桥?”说着便往下一看,亦是目瞪口呆。只见吊桥之上,正有一群穿着曹军号衣的军士互相残杀,唯一区别的是,有的人扎了个白头巾,有的人没扎。不一会儿,那些没扎白头巾的已然死了个干净。那群人便即堵在那里,近百杆长枪,竟然逼得数万回城的军士无人能进一步。 此时,只见得烟尘滚滚,关羽已然领军杀至,那些没扎头巾的军士俱是一哄而散,沿着护城河便往两边跑去。而那些扎着白头巾的军士见关羽大军杀到,便即往城内冲去。此时夏侯惇方反应过来,道:“关瓮城城门。” “来不及了,其必被夺矣。”满宠惨然一笑,道:“将军速速上马,引军往陈留退去。” “那先生你?”夏侯惇忙问。 “许昌既失,主公焉能容吾?唯有一死而已。”言毕,抽出宝剑,便欲自刎,以身殉城。 夏侯惇大惊,一把打掉宝剑,随即一个手刀,砍在满宠后颈之上,满宠立即软倒。 夏侯惇便对那些有些傻眼的亲卫道:“将先生绑在马鞍之上,往陈留退去。若有三长两短,你等皆有死无生。”那些亲卫随即应诺。而后便急忙上马,往北门跑去。来至北门,果然城门大开,各色人等俱皆往城门处涌去,夏侯惇见堵了自己的道路,耳听得身后杀声将到。当即喝道:“挡路者死。”随即大刀挥了下去,带起大片的血迹。身后亲卫,亦是纷纷行事,不一会儿便已经清出一条路来。夏侯惇当下便出了城,身后亲卫相随。只是,城门处,残肢断臂以及四溅的鲜血,显得是那么的刺目。 建安十年十月,关羽用徐庶之计,将计就计,诈死引夏侯惇劫营,而后伏兵杀出。又以一千白毦精兵扮作夏侯惇部,随其败军入城,控制吊桥城门及瓮城城门,而后大军杀入。夏侯惇不敌,携满宠逃走。十万大军,至陈留收容败军,不过逃出三千余人。此役,斩首三万余级,降者五万余人,其余人等,皆四散而。而于禁为张辽所擒,关羽招之,其愿降。自此,许昌不属曹操矣。而关羽,挟大胜之威,提军十万,直向陈留。只是此时曹操的大军已然去了东郡,陈留城中,只有夏侯惇与其三千败军并一些郡国兵而已。 “主公,陈留来报,夏侯惇将军兵败许昌,与监军满宠皆回许昌,余部不过三千余人。另有细作探得,关羽提军十万,往陈留杀去。且于禁将军已然降了关羽。”贾诩有些郁闷地将手头的情报交予曹操。 “什么?元让大败?其据城坚守,安能败得如此之惨?”曹操大怒,当即接过战报,览毕,霍然而起,一脚踹翻眼前的桌子,怒喝道:“竟敢违抗军令,私自出城作战?来人,前往陈留,赐满宠死罪,夏侯惇监禁。” “主公不可。此正是用人之际,不可斩杀大将谋臣,且夏侯将军与满先生俱是有功与国啊。”曹洪闻言大恐,忙进言道。 “大将谋臣?嘿嘿,”曹操怒极反笑道,“这等大将谋臣,不要也罢,还有你等,将杨雷已然围在此处数日,竟然攻不破其营寨,反被其屡屡袭营。闹的军心惶惶,人心不安,士气尽泄,如此焉能称大将谋臣?”一番话将堂内众人尽皆骂进去了。贾诩等人亦是沉默无语。 当下曹洪便不敢再答话,曹仁见诸人面色皆是难看,便忙出言道:“主公,如今正是要军心安稳,不可斩杀大将谋臣矣。” 曹操见是曹仁说话,又加上心中的怒气已然发泄了出去,亦是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过了,万一闹的众人纷纷反背,那可不是好玩的。当即道:“如此,便命其二人戴罪立功吧。”顿了顿,又道:“吾等已然在此攻打杨雷营寨五日,却无丝毫进展,并屡屡被其与夜里袭营。周多防备,尽皆无用。如此奈何?” “主公,杨雷大寨守卫森严,弩矢极多,士卒前赴后继,均不能告破。加之其屡屡在夜间袭营,实在难以将其歼灭。不若围三缺一,将东南处放开,任其逃去,如此,其见生路,焉能不退?”刘晔当即进言道。 “不可。杨雷何等人矣?其焉能不看不出此策?况依吾观之,此番其所带之军俱皆骁勇,当为徐州军之精锐。若方其离开,则是纵虎归山矣。”曹操摇头道,“奉孝曾言,若不杀杨雷,黄河之南,再不属吾矣。”众人闻言,皆是默然,司马懿的眉头亦是跳了几跳。 “主公只顾杨雷,陈留处军马不足一万,若是关羽袭击,当如何当之?”毛玠进言道。 “孝先如此说,乃是要吾退军回陈留?”曹操皱眉道。 “陈留若失,雍司难保矣。更且官渡港就在陈留附近,若是失了陈留官渡不保,那时吾军退路断矣。”毛玠道。 “不若引关羽来此,吾等与路伏击之,乃为围魏救赵矣。”程昱忽地说道。 “主公不可,此番吾等皆是中了杨宇霆之计。”司马懿忽地开口道,其人脸色甚是难看。 “孟达何如此说?”曹操一愣,忙问道。 “吾以为杨雷在此佯动只为陆逊等人做掩护,不想其是以自己为饵,将吾等四十万大军活活拖在此处。而兖州冀州诸地,自然可任其麾下众将纵横。围魏救赵绝不可行,关羽定然会不顾杨雷如何,直接出兵陈留的。若某所料不错,二人进兵前,早有商议。”司马懿苍白着脸说道,一道道汗流了下来,尽管现在乃是十月,深深地挫败感。 “那关羽夺了陈留之后,又待怎样?”曹操忙问。 “其必然挥军渡河,直捣邺城。”司马懿道,言语中有种无力感。 “黄河上有蔡瑁三万水军,其焉能轻易渡河?”曹操喝道。 “蔡瑁虽然颇知水战,但江东水军连同荆州水军皆是杨雷手下败将,其焉能没有准备?况不日冬至,黄河结冰,恐再也难成天堑矣。”司马懿毫不畏惧,慢条斯理道。 “报,邺城公文。”一小校闯了进来,双手呈上公文。 贾诩接过,呈与曹操。曹操接过,展开,览毕,脸色一变,惨然道:“渤海郡已然尽失,奉孝已往广平督战矣。陆逊吕蒙统军七万余人,纵横冀州境内,沿途城池,俱皆望风归降。” “主公,当速速退往陈留,如此进可攻退可守。”程昱脑袋一转,已然想到了其中的要害之处,陈留若在,尚有一拼之力,若是陈留已失,则大军难保矣。 “我,不甘心呐。”曹操紧紧握着手中的信纸,良久方恶狠狠道,“若不是杨雷,青徐之地,已然尽属吾矣。他刘备有什么好的,竟然得了如此大才。”一众人等,俱皆不敢答言。 堂内一片沉默,良久曹操方道:“退军,回陈留,东郡不要了,便留与杨雷,另将雍州百姓尽皆迁往并州。”众人应诺,随即便退去。 众人一走,曹操疲惫地坐了下来,喃喃道:“奉孝,毁不听汝之言,白白丧尽十万军士,百万百姓。皆吾之过矣。”典韦依然侍立在一旁,一声不吭。 杨雷大寨,庞统兴冲冲地闯进了杨雷的大帐,道:“宇霆,曹操已然退军矣。” 杨雷正在看着案几上的地图,盘算着时间,闻言不由笑道:“退便退吧,命军士弓弩伺候。”忽地醒悟过来,忙道:“曹操退军?不是进军?” “是退军不是进军。”庞统看着杨雷有些焦灼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杨雷闻言,忙出了大帐,只见营寨内一片欢腾,瞭望塔上,万仞车旁,俱是军士们在欢呼雀跃。杨雷忙上了瞭望塔,果然见曹操的大军迤逦而去,旗鼓不乱,甚是齐整。不由的心中概叹,果然是退军了。只不过不知道是真是假,然总而言之现在是退了。 看着欢呼雀跃的将士,杨雷心中亦是一片感叹。这五天,熬过来可真不容易。曹操向发疯一般,将自己四面围住,拼了命地派兵往自己营寨冲。完全就是所谓的人海战术,没有其他的战术可言。若非自己早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军中准备的弩矢众多,又早在营寨周围布下了重重陷阱,估计已然撑不住了吧。反正自己记得很清楚,第一天,箭矢就射出去近二十万支。当然,曹军倒下的数量决计没有二十万人,不过肯定不止两万人。因为,那层层的尸体已然将曹操进军的路径挡住了。后来,曹操只得命人收敛尸体,清除道路,再行进军。至于那收敛的尸体,当然是火化了。没办法,万一闹瘟疫,这几十万人估计剩不了几个人。 自己眼见得这样不行,当即便在夜里领着人去摸营。毕竟这个是自己的老本行,加之此次出来的皆是九里山的老兵和自己的亲卫,皆是那种纯粹的杀人机器,所以摸营很成功,一晚上竟然杀了近五千人。吓得曹操第二天就从大寨的大帐中搬进了东郡城。而第二天的进攻明显的要弱上不少,甚至有趴在地上装死的。而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皆是如此,合计起来,估计曹操死伤已然不下七八万人。至于士气的打击,那简直是致命的。基本上第五天的时候没几个军士愿意往这边冲。毕竟明知是送死的事情大家都不太愿意去做。 不过,这五天里杨雷可是甚少能睡个好觉,无他,夜里要袭营,白天要指挥军士作战。至于要求和自己单挑的请求,俱皆拒绝。和许褚典韦两个人单挑,他还没牛到吕布那份上。不过吕布倒是蛮兴奋地想去试试,亦是被自己瞪了回去。如今,曹操终于退军了,那岂不是说,自己能睡个好觉了?想到这里,杨雷就觉得有些发困。忽地眼睛往城墙那边一瞥,不由一愣,因为城头上竟然没有一个曹操军士在那里。难道曹仁也随着曹操退走了?杨雷顿时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古怪。退就退吧,至于一股脑儿走么,难不成要让自己放心?自己若是放心了,那军士们肯定是更加放心了。若是如此,曹操忽地晚间前来袭营,那后果?杨雷忽地觉得自己的睡意突然全没了,浑身冰凉,后背一身的冷汗。 当即下了瞭望塔,便去找庞统,将自己心中想法一说,庞统亦是满面惊异,咋舌道:“曹操老贼若是果有此意的话,而自己军士们又大为放心,那今晚上则营寨可就难保了。” “正是如此,还需好生防范。”杨雷点头道。二人计议已定,便去传来将校,将事情一说,众人皆是面露惊色,却无半点儿怀疑,毕竟杨雷的老奸巨猾他们都见识过。 此时吕布便道:“如此,不若吾领骑兵在一旁埋伏,若是其果有军来袭,你在寨中迎战,吾袭击其后,可立破之。”杨雷当即颔首:“如此甚好。”众人商议已定,便去将杨雷之意尽皆传达军中。登时,营寨中军士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为了小命儿,拼了。 夜色深沉,眼见得已然将近四更,还是未曾有袭营的讯息,此时莫说那些军士了,便是杨雷亦是自己心里边泛起了嘀咕。莫不是自己算计错了吧,果真如此的话,那人可就丢大了。自己在青徐二地的权威恐怕要丧失一些了。不过,丢了些权威也好,毕竟位高权重又得军士百姓拥护,那最后的下场想必不怎么样。 正在杨雷犹疑之时,忽听得一声鼓响,只见营寨外面忽然亮起火把,一支军马往寨内冲了进来。杨雷望见,不由的长出一口气,暗道,总算来了,心里忽地有些无奈,你就不能不来么?军士们眼见得有人袭营,不仅不惊慌,反而大喜,总算遇到敢在夜里袭营的了,不知道自己等人专门的训练过这一项啊。火把给弓弩手们指明了方向,一声号角,只听得咻咻声响,随即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早有准备?”司马懿隐在黑暗中,轻声道,“不愧能威震天下多年,只是当日吴郡城下,怎会被周瑜杀的大败。”杨雷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当时候没有足够的弓弩手,没办法,只好硬拼。“事已败矣,其人早有准备,速速回军。”司马懿下令道。身边小校闻言,便即吹响号角,三长两短,呜呜咽咽中,宣布着此次夜袭失败,回军了。片刻间,大军便即退回。杨雷也不命人追赶,毕竟深夜之中,难免会遇到什么意外。 司马懿领军往后退去,走不过四五里地,忽地一声号角,此时天色微明,只见一支骑兵已然冲了过来。为首一将,紫金冠,方天画戟,赤兔马,大红战袍,正是温侯吕布。不由的心内一惊,忙命副将催军挡住吕布,自己引军自一侧逃走。吕布截杀一阵,亦是收了兵势,毕竟自己军力不多,恐中了埋伏。 司马懿匆匆引军赶路,至定陶方赶上大队曹军。交割了军马,司马懿便往曹操处去。 曹操见了他,问道:“早有准备?” “正是。”司马懿答道,言语间有股不平之意。 “吾早已料到,杨宇霆焉能没有防备?若是其被你袭营成功,吾何至于每夜皆被其袭营?”曹操冷声道,“且随大队前进。日后,需要小心杨雷。若遇之,尽可坚守,莫要出城与之战。” 司马懿微微颔首,便催马至一旁,随着大队前进了。贾诩等人看着司马懿有些抑郁的样子,不由的心中皆是一阵嗤笑,杨雷要是那么容易对付,自己等人早就把他拿下了。哪里还用得着你来献策?主公亦是不会被逼的连连退让了。 天明,杨雷大寨,吕布前来交令,道:“曹操大军俱已往陈留去了,昨夜袭营的那将领倒是未曾听闻,其将旗乃是司马二字,想是无名小卒。” 此时,有校尉来报,东郡城中,已然无曹军一兵一卒,俱已退去。城中所剩者,皆老弱矣,青壮妇孺尽皆被曹军裹挟去了。杨雷闻言不由一愣,随即明了,不由暗叹,曹操这也叫携民逃难?想了想,道:“且往青州臧霸将军处报信,请其安排人来防守。吾等暂且驻扎此处,休整数日,再往陈留去。”忽地想到什么,看向吕布:“那人姓司马?可是司马懿?” 吕布答道:“未知矣。” “可有俘虏?”杨雷问道。 “无有。”吕布答的很干脆。杨雷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了,心中暗自沉思,该不会真的是司马懿吧。这次陈留看来是不怎么好打了。 PS:下月开始一天五千字,太累了。工作码字,两座大山压在身上啊。神啊,救救偶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刘玄德尽得渭南 陆伯言驻军高唐 建安十年十月下旬,闻关羽攻占许昌,曹操领军退回陈留驻守,东郡之地,尽让与杨雷。 散关下,刘备诸葛亮大军被杨阜姜叙阻在此处多日矣。叫阵杨阜姜叙只是不出,十五万大军俱被挡在小小的散关下。强攻时,怎奈城中众人拼死用力,散关险要,连攻十余日,亦是不能克。刘备见终不能克散关,大军在此不前,甚是忧虑,便命召集众人商议。 片刻,众人皆至大帐,刘备便道:“此番已然在散关下近二十日矣。连日攻打,城不能破。如此下去,士气低迷,如何能再攻关中?故吾欲退军,不知可否?” 诸葛亮闻言大惊,忙道:“不可,主公可曾观察,如今散关城头日益兵少,吾料关中已无多少官兵,只需昼夜攻打,不使其有喘息之力,方能破关。且如今马孟起兵出武都,攻打天水,料不日即转至散关后,如此,两面夹击,关可立下矣。故而不宜退军。” 法正亦道:“若此时退军,军士必疑吾军败归,如此,更与军心不利。不若强攻之。” 刘备闻言,颔首道:“汝二人之言皆有道理,只是不知尚需几日才能破关?” “主公,曹军见吾军俱在散关下,他处防备必然松懈,不若分兵出斜谷,攻打斜谷关。必可出其不意,一举而下。”魏延忽地进言道。 “不可,此处有人把守,斜谷关临近此处,焉能不备?不若倾力攻打散关,散关破斜谷诸地自然兵将自撤。”诸葛亮闻言皱眉道。 “军师之言有理,只是吾欲领军,轻身前往,昼伏夜行,掩其不备,或可一举夺关。”魏延坚持到。 “若是如此,或可成功。不过此事实在弄险而。”诸葛亮皱眉道。 “无妨,只是需主公调拨山越军一万,如此方能攀山越岭如平地而。”魏延道。 “如此,文长敢立军令状否?”法正忽地出言道,言语间有股挑衅的味道。 “魏延愿立军令状。”魏延毫不迟疑地答道。 “取纸笔来。”刘备大喜,便命人取纸笔,令魏延立了军令状。 魏延上前,立好军令状,便一拱手,欲要转身而出。诸葛亮忽道:“文长且慢。” 魏延一愣,随即停下,看着诸葛亮,不知道他有什么说法。只见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某方思得一计,若按此,文长此去定然成功。” “军师快讲。”刘备刚才见诸葛亮叫住魏延,还以为其不满呢,不想却是有了万全之策。 诸葛亮笑道:“此事还须劳烦黄忠严颜二位将军。” 黄忠严颜闻言,便即起身道:“愿听军师将令。” “汝二人领五万军,声势浩大往斜谷去,而魏延则引军悄然往斜谷遣去,如此,斜谷关守将必然一心放在你等身上,如此,文长袭关必然成功。”诸葛亮笑道。 刘备闻言,略一思索,随即便道:“军师果然妙计。命黄忠为主将,严颜为副将,领军五万,打明旗号,往斜谷关进军。文长,你领山越军一万,晓伏夜行,奇袭斜谷关。”三人应诺。顿了顿,刘备忽道:“孝直,你随黄老将军大军往斜谷关去。” 法正闻言,慌忙起身应诺。黄忠严颜对视一眼,均不知刘备这是什么意思,刘备见状笑道:“孝直多有奇谋,汉升若有不决之事,可听孝直之言。” 黄忠闻言,连忙应诺。法正则是大喜应诺,这等于刘备亦是看中了他的智谋,看来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到了。日后,少不得会与徐庶庞统诸葛亮等人同列。 魏延却是有些许不爽,毕竟自己提出的谋划有这么多人跟着沾光。不过将令不可违,加之刚刚诸葛亮之计亦是让他无有失败的可能,那这军令状也等于白立了,反正肯定能成功的。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出工不出力的想法,万一没打下来,要追究责任的话,估计自己的脑袋就难保了。故而应诺奉命行事便是了。 黄忠严颜法正既得将令,便即出帐点兵去了,魏延自是领军先他们一步,往斜谷而去。而甘宁见黄忠等人得了将令,便道:“主公,吾愿督师猛攻散关,不下散关,绝不回还。”蒋钦文聘见了,亦是纷纷起身道:“某等愿助甘将军一臂之力。” 刘备见众人请命,心中大喜,道:“如此甚好,既如此,兴霸你便领军攻关,公奕仲业佐之。定要一举而破散关,擒拿杨阜姜叙二人。”三人应诺,亦是出去点军准备攻城。 众人皆去,刘备便向诸葛亮道:“吾此时心中甚是担心二弟五弟他们,不知他们如何了,能否攻下兖州。” 诸葛亮闻言笑道:“主公勿要忧虑,关君侯威震天下,更得元直相辅,许昌不过覆手之间而。至于杨将军处,观其用兵,虽常用险,然无不是谋定而后动,更兼士元奇谋迭出,故主公勿忧矣。恐吾等尚未得关中,二人已然联军攻下兖州了。” 刘备闻言,不由颔首道:“如此便好。二弟五弟必然能得兖州,必然能。”刘备的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看着上面大势,不由连连点头道:“若是如此,黄河之南,皆不属曹操矣。” 诸葛亮微笑着看着那边喃喃自语的刘备,心中亦是激荡不已,十年前,刘备不过据小沛一地而,曹操亦不过据有兖州。当其时,天下英雄何其多矣,任谁也没想到。最终能生存下来的诸侯,不过曹操刘备二人而已,至于那些烜赫一时的各路诸侯,已然败亡殆尽。曹操倒还好说,毕竟起兵之时便是有众多人相投。而刘备虽说是大汉宗室,亦不过一布衣而,最终竟能据大汉大半疆域,却是让人难以置信啊。难不成,又是一个高祖?以今日形势度之,恐怕必然要成功了。只是功成之后,这些猛将谋臣,又如何处理呢?谋臣倒还好说,那些猛将呢?尤其是关羽杨雷,俱是手握一方重兵,镇辅一方。虽说是兄弟情深,但不过义兄弟而已。便是亲兄弟,面对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又有几人能经得住诱惑呢?这二人自己尚未见过,恐见过后长谈一场方能解尽心中疑惑吧。, 天水府衙中,马超雄姿英发,立在堂中,道:“今已攻下天水,当往何处进军?是往武威金城进军,还是往散关助主公一臂之力?” 庞德闻言道:“当往散关,助主公一臂之力。散关一破,关中西凉再无能抵挡主公大军矣。” 马超闻言,踌躇一下,道:“某欲领军往西凉武威,召集羌氐族人,再往金城击破韩遂,而后东进,与主公会师关中,如何?” “少将军,军师在吾等出军之时便即说过,令吾等破军之后回师散关,而后再行进军。今若不去散关而去武威,是违将令矣。”庞德一惊,忙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岂可拘泥于军令?”马超皱眉道,看看庞德还要再说,当即道:“既如此,马岱随吾领一万军往西凉武威。令明,你与雷铜领军一万往散关。吴兰留守天水。”言毕,重重地一挥手。 庞德见马超决心已下,心知难以劝其回转,当即应诺。其余众人亦是齐齐应诺。当下各人点兵已毕,便各自出发。庞德心内郁郁,恐误了刘备破散关,便忙催着进军。 散关关下,又一波进攻被打下来了。甘宁气的脸色紫涨,自从投了刘备军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强攻吃瘪呢。自己这边的箭雨投石可谓如雨般密集,眼见得城墙上都没什么人儿了。但只要自己这边一有人登城,或者攻至城墙下,关上便即站起军士来,又是一番厮杀。如此,直把甘宁看的是火冒三丈。 “吾亲自登先。”甘宁忍不住了,便对蒋钦文聘道,“汝二人在此督战。” 蒋钦忙道:“不若由吾去,将军在此督阵。”文聘亦是抢着要去。 甘宁摇头道:“此番是吾向主公请的将令,当由吾去。若是魏延先破了斜谷而散关尚未攻破,那可就贻笑大方了。且吾是主将,当亲身前往。” 文聘蒋钦见阻止不住,只得由甘宁去了。甘宁身着重甲,手提宝剑,领着亲卫便来至城下。此时恰恰刘备军一轮箭雨已过,军士们已然抬着云梯等物靠上城墙。当即甘宁便顺着一座云梯往上攀去,动作甚是迅即。他的亲卫亦是不敢怠慢,忙抢着附近的几个云梯,往上攀援,亦是有人跟在甘宁之后往上爬去。至于为什么不再甘宁前面爬城,说白了还是不敢。因为甘宁脾气不太好,性刚好杀。故而便是亲卫亦是对其敬畏非常,不敢有丝毫不敬。再说,也不敢挡着甘宁的路,毕竟甘宁的速度拿可是没的说的。自己在他前面不仅帮不上忙,倒是很有可能挡了他的路。 城楼上杨阜姜叙亦是看到又有一波刘备军涌了上来,沿着云梯往上攀爬,不由的对视一眼,心中甚是苦涩。刘备军还真是多啊。自己这关中满打满算不过一万人,如今所剩恐怕不足五千了,不知能挡住几时啊。 “义山快看。”姜叙忽地满脸惊讶,指向一架云梯。杨阜急忙看去,不由大惊,只见那三架云梯之上,军士俱是身着重甲,然攀爬尤为快速,转眼间,已过一半。 “快将云梯推到。”杨阜忙喝道,那个中间身着重甲的人明显是一员大将,攀援极为快速,若是让其上来,恐怕这城墙之上,实在找不到能与之相敌之人啊。 杨阜虽然发令,奈何这些军士俱已大战十余日,俱是手足疲软,难以用力,跌跌撞撞冲过去,欲要将那几架云梯推翻之时,甘宁已然跃上城头。宝剑一挥,顿时几个军士人头飞起,鲜血直溅。而后连连腾挪,转眼间已杀十余人。 “弓弩手,覆盖射击。”杨阜想也不想,便即令道。 “义山。”姜叙大惊。那些弓弩手亦是一愣,拿不定主意。 杨阜忽地怒道:“还不快射,若是其占据城墙,散关不保矣。”弓弩手们如梦初醒,随即便是一声号令,箭雨咻咻地往甘宁射去。眼见得甘宁就要被万箭穿心,其亲卫已到,见有人施放冷箭,俱皆大惊,纷纷往甘宁身上扑去。甘宁正欲杀出一条血路,忽觉得背后一道黑影扑来,想也不想,宝剑倒转,往后便刺。扑哧一声轻响,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而此时又有数道身影扑上,甘宁便被扑倒在地,活活地被盖住了。此时,箭矢已到,转眼间甘宁便听得自己身上众人纷纷轻哼,随即道道液体流淌而下。甘宁此时已然看清了对方服饰,皆是自己亲卫。顿时明了,自己方才一剑刺死的乃是自己的亲卫。而其他的亲卫扑上来乃是为了自己遮挡箭雨。 心中既明,甘宁不由的悲愤无比,就欲起身。忽听得那边有人喊道:“北门有敌军至,已然攻上城墙。”紧跟着只听得城上乱成一团,此时便觉得身上一轻,尸首已然被搬开,当即立起身来,却见搬开尸首的乃是蒋钦,不由的一愣。 蒋钦忙道:“吾恐将军独木难支,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言毕,不管甘宁,径直往前杀去。 甘宁反应过来,只是看了眼已然死透的亲卫们,拔出宝剑,便往前面冲去。 再说杨阜姜叙闻得北城城墙已然被攻上城墙,不由的大惊,就欲往北城御敌,不想方才被弓箭手覆盖的地方呼啦啦又上来数十人,径往此处杀来。而此时,其他各处,亦是纷纷有敌军爬上城墙。而自己的军士们已然惊慌失措,开始四处逃窜了。不由的长叹一声,暗道,今日有死而已。当即扯出宝剑,便往蒋钦甘宁迎去。 蒋钦对上姜叙,二人交手,不过五合,姜叙便被蒋钦一剑砍死。而此时甘宁正迎上杨阜,只一合,杨阜已然身首异处了。二人亲卫,亦是被甘宁蒋钦身后涌来的军士们一一杀死。二人赶杀败军,杀至城中,正遇着庞德。三人叙话,方知庞德自天水引军赶至,见北门上并无多少兵马,一举便攻破城墙,杀入城中。又过了一个时辰,关中便即静寂下来,再无一人抵抗。点算战绩,城中守军所余不过两百余人,其余人等皆被杀死。 得了散关,刘备大军涌入城中,因城中地小且处处乃是尸首血水,便至散关北门扎下大寨。甘宁等人便来交令,刘备抚慰众人。又见只有庞德雷铜至,不由疑道:“孟起何在?” 庞德闻言便道:“少将军领军往西凉武威去了,此去乃是召集羌氐族人,平定西凉。” 刘备闻言颔首,面色平静,无喜无怒。诸葛亮见状便笑道:“孟起在羌氐之中号称神威天将军,此去定然可平定西凉,为主公募得精兵。如此,西凉便再无韩遂容身之地矣。主公,西凉如今可算是已在主公掌握之中了。” 刘备闻言,当即喜道:“孟起如此尽心为吾,当受重奖,得凉州之日,吾便保奏朝廷,拜其为西凉刺史,赐爵乡侯。”庞德闻言,亦是长出一口气,退至一旁。 “如今已得散关,却不知斜谷如何了,当遣一旅人马,往斜谷去。”诸葛亮笑道。 “正是,算算时日,想必文长已然攻下斜谷关了。”刘备笑道,“如此,谁人愿领军走一遭?” “大哥,还是让吾去走一遭吧。”张飞忽地起身道,这几天在散关下憋的有些闷,攻城战,刘备是舍不得让他上的。 “翼德要去,可矣。只是得人相佐,不然,吾不放心矣。”刘备见是张飞,心中亦是一喜,只是张飞鲁莽,生怕其出事,便忙道。 “如此,还需烦劳沮授先生。”诸葛亮略一思索,便道。 刘备闻言,便即颔首:“如此,便请公与走一遭,三弟莽撞,还需先生费心啊。” 沮授闻言起身道:“某定然尽力相佐。”张飞见是沮授,亦是答应,若是田丰,可没那么痛快。要知道田丰刚直,张飞性如烈火,二人搭配,少不得有些摩擦。当下二人领了将令,便引一万军往斜谷去。 且说魏延昼伏夜行,来至斜谷关,果见其并无准备,当即领军,一拥而上,夺了关门,领军冲入城中,就势夺了斜谷关,转眼间大功已得。又过两日,黄忠大军亦到,当即便在斜谷关下立下大寨。又过两日,张飞领军至,见斜谷关既夺,亦是高兴非常。当即便道:“既得斜谷,便取湄,直下长安可矣。” 沮授闻言,亦是颔首道:“正是如此,如今大军往长安,再无险阻,可迅即往长安去矣。只是不知为何夏侯渊竟然迟迟无有动静,实在可疑啊。” 张飞闻言笑道:“可疑又待怎样,吾这便出兵,想那夏侯渊亦非吾之对手。” 法正见状便道:“不如待主公大军来此,再定行军日程如何?” “正当如此。”沮授亦是点头。张飞见二人皆是如此说,亦是只有答应。其余严颜黄忠诸人亦是纷纷颔首。独魏延心中不满,心道,兵贵神速,若是杨将军在此,恐怕早已往长安进军了吧。不,或许已然进军至长安城下了。只是现如今掌权的诸位都是抱住了要等主公亲来再定进军与否的想法,他也不能自行其是啊。否则,抗命不尊的罪名他可受不起。 众人商议已定,便往刘备处飞马报讯。刘备在大寨中得了消息,亦是大喜,道:“文长果然不负众望,夺得关隘。” 诸葛亮闻言先是一笑,见诸人皆不在,便道:“主公,吾观魏延脑后有反骨,加之其人桀骜不驯,恐异日作反,不可委以大任啊。” 刘备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军师无须过虑,所谓反骨之说当不得真。文长乃是吾军大将,更是五弟宇霆一手提拔,其曾言,文长当能独当一面,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诸葛亮闻言默然,良久道:“主公,如今已下斜谷,便可直入关中了。八百里秦川就在眼前,主公当挥军直下,可得关中沃土矣。只是夏侯渊迟迟未曾动兵,恐长安之战难矣。” 刘备闻言笑道:“八百里秦川,俱是平原之地,便是夏侯渊有奇谋,其又能奈我何?如今吾军十五万,关中军不过十万,彼军器械军心士气实力皆不若吾军。拿下长安,不过早晚之事矣。军师吾要多虑了。” 诸葛亮闻言默然,看来屡战屡胜的刘备已然雄心暴涨了,不过,面对着曾经的西汉都城,恐怕刘备不兴奋也是不可能的吧,毕竟那也是他的老祖宗定下的江山。 “命雷铜把守散关,子龙押运粮草辎重,大军拔寨,往斜谷去,会和三弟等人,大军东下长安。此一战,吾要重夺长安,再振大汉声威。”刘备霍然而起,喝道。 诸葛亮见刘备如此意气风发,不由得亦是有些激动,当即应诺,随后便将众人请进来,宣布军令,而后大军拔寨,往长安进发。 广平,郭嘉看着仓皇逃至此处的平原郡丞郭淮,脸色肃然道:“伯济可曾遇着陆逊大军?” 郭淮忙道:“陆逊大军不下七万,沿河西进,平原高唐德州清河诸军皆被其攻破,其兵锋锐不可当。不日便可至广平城下。” 郭嘉闻言,笑道:“伯济休要惊惶,吾在广平城亦是有五万大军,可挡陆逊。其不过七万军,只要吾据城死守,想必其无法破城。” 郭淮闻言便道:“如此便好,其军有两员小将,骁勇异常,一是凌统,一乃丁奉,二人每每斩将夺旗,冲破吾军,故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以吾之见,不若先杀此二人,则陆逊断一臂矣。如此,亦可振奋吾军士气。” “陆伯言深得杨宇霆看重,岂是只靠两员小将之人?”郭嘉闻言不由一笑,这个郭淮看来虽有潜质,然仍未曾独领一军,尚不能为方面大将,不过若是雕琢一番,日后必然为一方大将。 “先生之言若何?”郭淮看着言笑自如的郭嘉,心中亦是钦佩无比,曹操军中大小将士,无人不知郭嘉乃是曹操最为宠信的谋士,没有之一。便是荀攸荀彧若是只论曹操宠信程度,那是远远不及郭嘉的。 “陆伯言此来,所图不小啊。”郭嘉没有回答他,而是长叹道。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当日曹操听从自己建议,或可保全黄河之北。如今恐怕是难咯。不过事在人为。自己亦是尽人事知天命。能阻得了陆逊最好,便是不能,亦是要将广平牢牢守住,让陆逊无法放心西进。 “先生,张绣将军及胡车儿将军来了,还有孙礼将军。”有小校来报。 “哦?请几位将军进来。”郭嘉大喜,这几位算得上是自己的主力了,只是若是夏侯尚及曹彰等人能来就更好了。尤其主公的那个儿子曹彰,可是真真的有生撕虎豹之力啊。若是不然,便是夏侯霸能来也不错,此人亦是文武双全,颇有乃父风范,得夏侯渊几分火候。 张绣几人进来,郭嘉笑道:“今番却要劳烦将军了。” 张绣笑道:“先生说的哪里话,同为主公出力而。”身后胡车儿却是面无表情,盯着郭嘉看了几眼。其后的孙礼等人亦是一一见礼。 礼毕,众人落座,郭嘉便道:“陆逊领军突袭冀州,主公在兖州有事无法脱身,故而命吾前来组织军力,抵抗陆逊。还请诸位将军多多相助。”众人忙颔首,齐齐应诺。 此时,忽地三人冲了进来,径直向郭嘉行礼道:“先生好。” 郭嘉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却是瞌睡碰到送枕头的,原来正是夏侯尚夏侯霸及曹彰三人来此。郭嘉忙问:“汝三人来此为何?” 三人对视一眼,夏侯尚便即出言道:“闻知吾弟身亡,故特此前来报仇。” 曹彰亦道:“吾便是来助报仇的。” 夏侯霸见状忙道:“吾等奉公子将令,来听从先生调遣,对抗陆逊,收复失地。” 三人言毕,堂中众人俱皆觉得有些好笑,郭嘉见了,亦是笑道:“汝等来意吾已知矣,既是奉公子将令,可有调令?” 夏侯霸忙道:“便在此处。”言毕,自袖中取出,呈与郭嘉。 郭嘉展开,看后微微颔首,看来曹丕还真的知道这件事啊。不过这事儿要是被曹操知道了,曹丕少不得又得挨一顿训斥了。想了想,便道:“汝等既来,便为吾中护军,随时听候调遣。不得有误。”三人闻言大喜,当即应诺。当下郭嘉便即调拨诸人任务,巡视城墙,加强防守,另外探查陆逊大军动向。 两日后,便有斥候来报,陆逊大军已至广平城三十里外,已然扎下营寨。 曹彰闻知陆逊已到,便进言道:“先生,陆逊远来疲惫,不若趁夜袭之。” 郭淮闻言亦道:“子文将军所言甚是,不若趁夜劫营。”其余人等,亦是纷纷颔首,颇有几分意动。郭嘉看众人皆是有意,便即将自己手中方收到的一封战报递过去,道:“汝等先看完此战报,再作决断。” 郭淮方欲去接,曹彰已然伸手取过,展开览毕,随即面色苍白。众人传了一圈儿,亦是沉默起来。良久曹彰忽道:“先生,此战报有假,四十万对五万,怎会不能攻克,此绝非可能。想必是战报写错了。” 郭嘉闻言笑道:“吾也是希望写错了。只是子文可曾想过,当日官渡之战,主公领精兵七万与袁绍七十万大军对敌,相拒数月,袁绍亦是不能克主公大寨否?” 曹彰当即无言。郭嘉取过战报,摇头道:“杨宇霆老谋深算,谨慎非常,加之其军士精锐,弩矢极多,强攻不能拔,也是常理。” “如此,便无法对付杨雷么?”郭淮忽地问道。 “战场上或许不能胜之,然战场之下或可胜之。”郭嘉低声道,忽地脸色一肃,道:“陆逊治军严谨,深得杨雷倚重,令其统领一军,可见其非常人矣。汝等只管紧守城池,夜间叫门,无有吾在场,任谁不得打开城门。”众人心中一寒,随即应诺。 陆逊坐在大帐之中,看着案几之上的地图,微微皱眉道:“郭嘉这厮,竟然选择广平驻守,正挡在吾军进军邺城之路上。若是不加理睬,吾军后路危矣,若是与之缠斗,又恐误了袭邺城的时机。不过邺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当日许昌为都之时,曹操每出征,俱留荀彧镇守,此番又是。邺城难下矣。看来正如宇霆将军所言,此番进军不过是能伤其几员大将而。至于冀州,那是万万不可能被自己夺下来了。否则,曹操必然回师同自己拼老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曹孟德乎?”喃喃自语着,忽道:“如此,今番便将郭嘉除去,也算得大功一件了。”决定了战略目标,陆逊长出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已然微明,不由笑道:“此番却是无人前来袭营,郭嘉郭奉孝,果然名不虚传。” 时至下午,郭嘉正在府衙中察看文书,忽地夏侯霸走了进来,道:“先生,陆逊领军在城下叫阵。”郭嘉一愣,随即笑道:“且容吾上城一观。” 郭嘉来至城墙之上,果见一个斗大的陆字帅旗下立着一个英俊儒将,其人亦是一身白衣,银甲,白披风,白马。郭嘉见状不由笑道:“人说刘备军中有三人好白色,果然矣。” 夏侯霸闻言便问:“哪三人?” 郭嘉笑道:“杨雷赵云还有眼前的陆逊。”夏侯霸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记住,日后遇到一身白的,先乱箭射死再说。 郭淮此时却道:“战场之上,一身白衣,岂不显眼?恐为人狙杀。” 郭嘉笑道:“杨雷赵云皆万人敌,岂是轻易能杀的了的?至于陆逊,虽然武艺中庸,但其身前身后,俱有亲卫护持,岂能说杀就杀?身为大将者,除非临阵被斩,被狙杀者实在少见。” 郭淮闻言默然,心里暗思,少见说明还是有的,只需仔细谋划,保守机密,料必能成功。当日黄忠箭狙周瑜,不是成功了么?不过像黄忠那样的神箭手实在是少了点。 此时张绣道:“先生,陆逊叫阵,可否开门迎敌?” 郭嘉闻言道:“陆逊身边诸将勇猛,恐吾军难有敌手。” 张绣闻言笑道:“先生多虑了。吾观陆伯言手下大将,不过刘辟孙观二人矣,其余人等,皆是黄口小儿,或者无名之辈,不足为虑。吾部将胡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依吾观之,城下尚无人能是其敌手者。”言毕叫道:“胡车儿。” 胡车儿便即转身过来,请命出战。郭嘉见其脸色决绝,亦是微微颔首道:“既如此,张绣将军压阵,若是不济,可速回。” 胡车儿面有不虞之色,我胡车儿至于那么差么?若不是当日许褚来的快,典韦亦是死在吾手矣。更何况城下几个无名之辈乎?却不想当日典韦乃是大醉之后,又被盗取双铁戟,犹能力战其极其部下数百人。身为战将么,自然要保持这种美好的想法啦,不然怎么玩得转啊。 张绣闻得郭嘉如此说,亦是心内不虞,只是久在人之下,亦是心里有数,当即领命,便与胡车儿点兵出城,迎战陆逊。 陆逊正引兵叫阵,眼见得郭嘉在上面就是不下来,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莫不是要吾来攻城吧?须知此番进兵以来,还没有打过攻城战呢?那些城池基本上都是守将出城,然后被斩杀,其余军士皆是一哄而散者。除了平原那个郡丞还想守城,其他人可都是望风而降啊。就在陆逊以为要打攻城战时,就听得一通鼓响,只见广平城大门洞开,一彪人马冲了出来,身后将旗大书一个张字。陆逊一愣,心道:莫不是张郃在此?看那形状,却又不像。 正怀疑之时,只见阵中冲出一个人来,喝道:“某乃胡车儿是也,谁人敢与吾一战?” 陆逊一愣,心道胡车儿,怎地没有听说过,此时便听得身边刘辟笑道:“原来是他。” 陆逊忙问:“此何人矣?” 刘辟答道:“此人乃是张绣部将,当日宛城之战时,险些趁典韦酒醉时杀了典韦,吾当日在汝南,颇是听得其威名。” 陆逊闻言,亦是想起来了,如此说来,那对面的就应该是张绣了?当即心中大定,喝道:“何人愿出战。” “某愿往。”一声大喝,丁奉已然拍马而出,直取胡车儿。 陆逊见是丁奉,便即喜道:“擂鼓助威。”咚咚咚战鼓敲响,丁奉胡车儿已然大战起来。二人交马,已然三十合,犹然未分胜负。就在此时,只听得城上鸣金之声大起。却是郭嘉见二人大战,唯恐胡车儿有失,故此鸣金。 张绣此时亦是看的心惊胆战,心道,怎的随便出来个小将,竟然有如此战力?自己亦要回军,只是恐怕抹不开面子。今番郭嘉主动鸣金,却是了却其心中之事。此时,胡车儿亦是趁着二马错头之机,往本阵归来。丁奉亦不追赶,毕竟自己也占不了多大的优势,亦是圈马回阵。 两家各自收兵,且说张绣回到城中,便来见郭嘉道:“某无能,未能临阵斩将。” 郭嘉笑道:“不然,若非胡车儿将军,不知陆逊虚实矣。今番见了,确知其帐下皆是非凡之辈。不容小觑,张将军胡车儿将军辛苦,摆宴伺候。”张绣胡车儿闻言大喜,自是忙忙谢过。 陆逊见丁奉转回,亦是不多说什么,当即领军回寨去了。到了大寨,方将众人召进来,道:“如今看来,郭奉孝是要和吾等耗下去了。今日这阵前交战,想必是郭嘉不愿意打,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鸣金收兵。” 丁奉闻言道:“那胡车儿确实有几分武艺,五十合内,吾与其不过能平手而已。” 陆逊闻言笑道:“承渊差矣,若是你到了他这般年龄,胡车儿决计撑不了十个回合。” 丁奉闻言,亦是不好意思地一笑,是啊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武艺还没有道巅峰状态,更何况斗阵的经验亦是不足,毕竟生死搏杀的时候很是少见。凌统闻得陆逊如此说亦是展开笑颜,毕竟他与丁奉齐名,武艺亦是仿佛之间,若是丁奉不能胜,他胜得把握亦是不大。 此时,吕蒙笑道:“郭嘉欲将吾等耗在此处,那吾等便随之在这里好了。趁着黄河尚未结冰,吾领水军,先将蔡瑁杀败,毁了曹操的水军,如此,吾等任务便即完成了。” 陆逊闻言,眼前一亮,忽地笑道:“此亦是好计。当日杨将军与吾言道,冀州之地,占与不占,无有分别,只要能将曹操水军击败,大事成矣。看来吾此番只顾攻城掠地,却是走入误区了。” “正是,伯言,吾等若是再不将蔡瑁水军击败,恐杨将军相责啊。”吕蒙笑道。 “只是郭嘉这里?”陆逊看向吕蒙。 吕蒙笑道:“汝为水军副都督,又得杨将军令,掌管此支偏师,自是由你处理。” 陆逊闻言笑道:“既是如此,吾便与承渊公绩领水军击蔡瑁。子明,你与孙观刘辟二位将军在此立下大寨,与郭嘉相持。” “都督何不尽起大军,屯与高唐,须知吾等如今要紧事务乃是要击破蔡瑁水军,而非郭嘉啊。”吕蒙闻言皱眉道。 陆逊闻言,亦是皱起眉头,默然良久,忽道:“子明所言有理。击破蔡瑁水军方是正理,至于郭嘉,暂且容其逍遥几番吧。明日拔营,大军往平原去,水军屯驻高唐港。” 吕蒙闻言一喜,大声应诺。众人见了,亦是纷纷应诺。孙观等人虽有些许不快,然闻得吕蒙所言乃是奉了杨雷将令,亦是不敢多言而。 翌日,有斥候报与郭嘉,道陆逊大军已然人去寨空了。郭嘉一惊,以为其往邺城去,便命斥候查探。不久斥候来报,道是陆逊大军,已然回返平原了。一时间,倒让郭嘉疑惑起来。 PS:自明日起,日更五千,特此通知。一万字实在太累了。这一个月偶手指头都肿了,打字打的。好在过年时候,货物还不太多。不过现在开始正常起来了,又要忙的晕头晕脑了,诸位大大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夏侯渊夜袭刘备 赵子龙再现神威 “将军,刘备已然击破散关斜谷,吾等为何还不出兵?”张郃一脸焦急地看着夏侯渊。 “时机未到。”夏侯渊寒着脸,答道。 “何时时机能到?”张郃毫不犹疑地顶了回去。 “吾现有骑军三万,其中一万乃是虎豹骑,八百里秦川正好驰骋。待其行军至开阔处,便是其覆灭之时。”夏侯渊冷冷答道。 张郃默然,他自是知晓在平原开阔地被骑兵袭击意味着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散关斜谷被夺,杨阜姜叙战死而一兵不发,实在让他有些憋屈。 “也该来了。”夏侯渊忽地轻声道。张郃一愣,随即便见钟繇满面严肃进来,道:“主公有命,命吾等将关中百姓尽数迁往河北。” 夏侯渊闻言长叹一声,喃喃道:“果真如此。”张郃亦是想起当日郭嘉的分析,不由的亦是一脸寒霜。迁徙百姓,说明曹操已然不看好这块地方了。 “将军且慢迁徙,不若待吾领军冲杀一番。”张郃想想,道。 “俊义,吾知你心意,然主公将令,谁敢违背?”夏侯渊摇头道,“且先行迁徙,吾等若能够击破刘备大军,再回来不迟。” 张郃闻言,不由得心中苦笑,暗自摇头,心道,这来回折腾,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白白送命啊。 钟繇见夏侯渊点头答应,便即出去安排人准备迁徙。他方出去,正遇着曹真曹休一脸兴奋地走来。二人见了钟繇,连忙见礼。钟繇见二人神色欣喜,便即问道:“二位将军,何事如此欢喜?” 曹真闻言笑道:“先生不知,吾等探马来报,倒是刘备大军匆匆忙忙往长安进发,只要其一进开阔之地,则必将被吾等所破,故而欢喜。” “哦?”钟繇立即来了兴趣,他也不想命百姓迁徙,这绝对是个挨累不落好的事,要是能击破当面的刘备,那自然而然的就不用迁徙了,那多省事啊。当即便于二人共同进了厅堂,来见夏侯渊,述说诸事。 夏侯渊见曹真曹休进来,自是十分高兴,当即道:“可有刘备消息?” 曹休答道:“刘备大军十五万,往长安迤逦而来,所部多是歩军,并无大批骑兵,只是偶有小队斥候掠过。依吾观之,其军一鼓可破矣。” “文烈万不可小看刘备,此人十余年,战功累累,不可轻视之。”夏侯渊道,“更兼诸葛亮田丰沮授法正等智谋之士,欲要一鼓而破,甚难矣。” “将军未免高看刘备了,其军行军竟然迤逦数十里,此种队形,若为骑兵所趁,必可一战而破。”曹休大声反驳道。 “既是如此,不若今晚前往劫寨,敢否?”夏侯渊冷冷道,眼中一股瞧不起的神色。 “但有驱策,万死不辞。”曹休曹真大声道。 夏侯渊看向张郃,张郃亦是答道:“某愿意追随将军杀敌。” 夏侯渊闻言,脸上一喜,笑道:“如此便好。来,且听吾布置一番。” 众人便即围了过去,眼看着夏侯渊在地图上比划起来。钟繇亦是很有兴致地在一旁听着。 “此处距长安还有多远?”刘备在大帐之中,向众人问道。 “尚有近三百里。”田丰答道。 “哦,”刘备颔首,“如此不日将至长安城下矣。” “主公,夏侯渊迟迟无有动静,必有计谋,当好生提防。”诸葛亮道。 “正是。”沮授亦道,“此人好急袭,需防行军途中被其截杀。” “亦要防备其断吾等粮道。”法正道,“如今粮草辎重俱在后军子龙将军处,若是被夏侯渊所劫,恐去年之事复演矣。”听的法正如此说,众人俱是冒出一股寒意,去年夏侯渊可是真真正正地败给老天爷,而不是他们啊。一场大雪,其粮不能运抵,士卒饥寒交迫方为自己所趁。若是和自己一样饱暖无忧,那仗还有的打呢。 “正是如此啊。如今汉中益州等地往此运粮困难,若是大雪封山,而吾军粮路被断,不战自败而。”诸葛亮亦是微微颔首,事事谨慎是他的长处。 “如此,且命子龙好生照看粮草,督领后军,吾要被夏侯渊所趁,尤其要防其劫营。”刘备闻言亦是连连点头。毕竟带兵久矣,自是知晓,若无粮草,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去年是夏侯渊尝到运输线太长的苦头,今番轮到自己尝了。还是要尽快打下关中啊,不然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只有三百里了,很快了。刘备默默地想。 看着远处那连绵近十里的火光,曹休忍不住地咽了口唾沫,十万人呐,果然人数众多啊。不知道叔父的这场夜袭能否成功。眼看着星火点点,影影绰绰有人走动,恐怕此番劫寨很困难吧。不过叔父说的也对,白天刘备更容易发现自己大队骑兵的踪迹,还不如晚上袭营呢。今夜已定要成功,曹休狠狠地握着手中的铁枪,竟然觉得有些湿滑,手心里已然全是紧张的汗说。再看看身边的曹真,却见其冷静异常的在擦着铁枪,不由的心中隐隐有些佩服。 忽地一声号角,呜呜声响,划破原本寂静的夜空。呼啦啦大队的骑兵冲了上去,人人手上皆拿着一根火把,却是正对着刘备大寨的前门去的。寨门前的拒马俱是被战马一跃而过,当然亦有过不去的战马翻身栽倒,将身上的骑兵狠狠摔下,任由跟之而上的骑兵踏为肉泥。最前面的骑兵毫不客气地狠狠催马撞上了寨门,眨眼间便已经撞开,而坐下的战马亦是一声哀鸣,倒了下来,连同马背上的骑兵,亦是跌了下来,转眼间,便即淹没在滚滚铁蹄下。 “袭营。”有些凄厉地叫着,毕竟此次来的大部是益州和汉中的军马,只有少数是原来荆州和徐州的人马,故而士卒们惊慌失措,四散而逃。张郃大笑着引军冲进大寨,四处杀人。心中暗自想到,都说诸葛亮等人如何智谋超人,却不想其军士如此慌乱,且竟然不防备劫寨,实在是太过谬误。夏侯将军还小心翼翼地不敢来袭,丧失了多少机会啊,好在这一次是下了命令了,不过到现在还是只有自己这一万骑军冲杀,至于夏侯将军领着的骑兵还有虎豹骑皆没动呢。 正杀的过瘾,忽听得一声怒喝:“张郃,哪里走?” 张郃一惊,便即望去,却见斜刺里一支军马杀来,为首者豹头环眼,金盔金甲,身后一杆大旗亦是大书一个张字。张郃见状立马反应过来了,当即喝道:“张飞,某在此。” 张飞暴喝一声,催马便冲了上去,其身后所带军士俱是手持长戟,往张郃手下的骑军杀去。砍马腿的砍马腿,刺人的刺人,亦是忙了个不亦乐乎。由于骑兵在营寨中多有障碍,速度放缓,一时间倒是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再说张郃看张飞杀来,亦是催马迎上,二人便搅在一起,一场好杀。 “主公,夏侯渊派张郃引骑兵冲入营寨,三将军已然领军截住,正在厮杀。”大帐中,诸葛亮等一众人等俱是安坐此处,脸上无有丝毫波动。无他,这种临时性的大寨亦是分出内外两寨。刘备同一干谋士居于内寨,而外寨则是一众领军的大将,只有陈到引着白毦精兵护卫在刘备大帐之外。 “不想夏侯渊如此猖狂。”刘备面无表情道,“其竟然还有骑兵前来袭营,若不是吾等早作准备,今番便让其得手了。” “主公不必忧虑。士卒惊慌失措不过训练时日尚短而已,自荆州徐州的老兵,皆是无有混乱,各司其职。”田丰便道,“想必不久便可将张郃夏侯渊击退了。” 众人亦是颔首,这内寨中基本上都是刘备自徐州带过来的老兵,素质就是高。幸好当日田丰沮授一力坚持,不让混编,否则今晚这乱子就大了。 夏侯渊看着刘备前寨已然烟火四起,却发现只是乱了一小会儿,随即便是喊杀震天,人喊马嘶之声不断传来。当即夏侯渊心中便是一惊,莫不是刘备已然早有准备。咬咬牙,夏侯渊一挥手,呜呜号角声响。自己一马当先,领着一万骑军往刘备大寨冲去,却不是从前门,乃是从侧面直冲。 大寨的木栅栏根本阻挡不了这样的骑兵冲击,不过损失几匹马,栅栏便被撞开了。呼啦啦大军径直涌了进去。夏侯渊亦是在亲卫护卫之下,冲进了刘备的大寨。此处的军士显然都被前门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不防,夏侯渊大队人马已然冲了进来。亦是厮杀不久,夏侯渊便闻得一声大喝:“夏侯渊,魏延在此。” 夏侯渊忙望过去,却见一将催马引军直往自己冲来,其人赤面大刀,正是魏延,二人当日汝南时,曾经见得一面。夏侯渊也不答言,催马便迎了上去。顿时两标人马已然搅在一起,混战起来。 “主公,魏延将军正引军与夏侯渊厮杀。”陈到来至帅帐,见过刘备道。 “夏侯渊张郃皆已至此,且皆被缠住,此战胜矣。”刘备闻言大喜道,“可令黄忠严颜庞德甘宁诸将,并力杀之。” “诺。”陈到闻言,急忙应诺,而后出了大帐,一挥手,顿时咚咚的战鼓响起,随后震天的呐喊声响起,原本就很热闹的大寨更加热闹起来。黄忠严颜领军直直杀向夏侯渊,甘宁庞德则是领军杀向张郃,转眼间,张郃夏侯渊所部就被围了起来。顿时,厮杀震天。 “好像不太对啊。”曹真忽地向曹休道。 “是不太对。”曹休道,“叔父曾说,袭营后刘备必然出逃,让吾等截杀其一众人等。如今看来,大寨中厮杀震天,却是无人出逃啊。” “莫不是,叔父被刘备困住了?”曹真忽道,一脸的严肃。 “这,”曹休一惊,随即道:“大有可能,快快上马,你我分兵,一路五千,冲去救人。” 曹真道:“正当如此。”随即二人各引一支军马,径自往不远处的大寨冲去。 夏侯渊张郃二人领军正在苦苦支撑,虽说自己的骑兵多,但是刘备的歩军更多啊。而大寨中可供战马活动的范围亦是不大。一时间,竟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了。眼见得夏侯渊张郃俱要被围杀当场,忽地二人退路处的刘备军一阵大乱,却是一支黑甲骑兵冲了进来,打的乃是曹字旗号。却是曹真曹休各引虎豹骑至。 刘备军不防还有骑军,加之虎豹骑精锐无比,一时间被赶得四散,径直让出一条道来。 夏侯渊张郃见来了自己援军,哪里不知其意,当即领军便退。而曹真曹休只是指挥虎豹骑不停的阻挡刘备手下一干大将,待夏侯渊张郃等人领军出了大寨,来至宽阔地,方指挥着虎豹骑杀开来路,冲了出来。一时间,刘备十万军,竟被曹家两员小将指挥虎豹骑,冲了个四分五裂。张飞逃了张郃,不由大怒,便欲引军出寨去追。甘宁忙忙拦住,道:“三将军,平原处无有遮拦,歩军不是骑兵对手。”张飞这才忍下怒气,怅然往帅帐去。那边黄忠魏延严颜等人亦是郁闷无比,眼见着夏侯渊就要葬身于此了,不想竟被一员小将救走。黑暗中不辨方向,加之歩军野战远远不敌骑兵,亦是只有怏怏而回。 众人来至帅帐,见过刘备。刘备忙问:“可曾斩杀夏侯渊张郃?” 众人皆摇头,严颜庞德见状,便上前将事情一说,刘备亦是沉下脸来,道:“此必是曹操虎豹骑,闻之乃是曹操最精锐之军,为何不在陈留,反在此处?” 诸葛亮一听,忙道:“此必是曹操用夏侯渊奇袭之长,加之八百里秦川颇能纵横,故而将虎豹骑交予其统之。” 刘备闻言,这才稍稍去了些怒气,想了想,忽道:“四弟子龙曾经胜过虎豹骑,可速速将其请来,询问一番如何对策。” “主公不可。子龙将军身系大任,怎可轻离?”法正忙道,心中暗想,主公这是被气坏了啊,毕竟被两个小将击破了自己的部下,搁谁脸上也受不了啊。 “正是。主公,此番夏侯渊夜袭不成,必然平明时不停骚扰吾军,需得小心防范。”诸葛亮道,“可命各位将军,领自己亲卫在大军左右巡查,以免夏侯渊突袭。” “甚好。”刘备略一思索,便道,“另将此事报与子龙,命其多加小心。”众人应诺。 翌日,赵云方欲压粮起行,忽地一骑驰来,一员小校来至身前,将昨夜之事尽数告诉赵云。赵云闻知虎豹骑出现,便是一惊,想了想,便道:“你去回报主公,若是虎豹骑再现,当先杀其主将,万万不可与其军士缠斗。其军士皆可为百人将矣,比之白毦精兵,亦是不遑多让。若是其大举来袭,可用重弩破之。”那小校闻言,应诺去了。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赵云忽地有些走神,想起了虎豹骑原先的那个统领,曹纯。其人已逝,其军犹存,看来曹操又找到了两个不错的骑兵统领啊。只是不知道,二人比之曹纯如何。还有自己的白马义从,现在正归吕布统领,也不知怎么样了。若是白马义从在此,或可与虎豹骑硬拼一场吧。赵云默默地想着,副将见他有些走神,忙上前道:“将军,该启程了。” 赵云回过神来,点点头,辎重粮草队缓缓地向前行去。方走十余里,忽地斥候飞马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军,前面有大股骑兵杀来。” 赵云一惊,随即下令道:“列车阵,架好重弩,准备迎敌。”话一落,只见身后原本长长地车阵顿时围成了圆形,军士们纷纷列在其中,重弩亦是纷纷架好,只等敌人来袭。独有赵云,领着二十骑亲卫立在车阵外,冷眼看着那滚滚而来的烟尘。 须臾间,大股烟尘已然来至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赵云亦是能看清其大概情况了。只见其皆是一身黑甲,正在远处列阵。赵云一见便知,此乃是自己的老对手,虎豹骑。不过领军的这两小子也够奇怪的,昨夜夏侯渊袭营输了,二人还敢白天来袭自己的粮草辎重。难不成觉得自己比较好欺负,来出口气? 赵云想的真没错,曹休曹真就是为了一口气才来的。昨夜袭营失败,夏侯渊张郃俱是心境不佳。曹休曹真亦是如此。于是曹真曹休便要来袭刘备军的粮草辎重,夏侯渊却坚决不许,道粮草辎重乃是赵云督率,哪里能轻易袭击成功。二人不服,觉得夏侯渊输怕了,言语间便有些不忿。夏侯渊本就心情不好,见状自是大怒,便准了二人所说,任由二人前来袭击赵云。 赵云见其依然列阵,只是迟迟不敢冲上来,心中不觉有些好笑,若是那曹纯,恐怕早就冲上来了吧。岂不知那边曹休曹真亦是看着那列好的车阵有些傻眼,那车阵上架好的重弩二人自是认识。更何况那重弩手的旁边,皆是伸出数杆长长地大枪,上面寒芒刺眼,一看便知锋利非常。再看看那长度,分明便是用来对付骑兵的。二人当即便犹豫起来,只是如今回去却是怕见了夏侯渊被其耻笑,亦是不愿回去。当即两军便对峙起来。 赵云见二人迟迟不敢发兵,且让骑兵下马休息,看来是在蓄养马力,不由的脸色一沉。暗道:自己在这儿固然能耗下去,只是前面还有十万大军等着补给呢。当即一握银枪,催马往前冲去,至虎豹骑前一箭之地,方才停住马蹄,大喝道:“常山赵云在此,谁敢与吾决一死战?” 曹真曹休二人对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嘲笑,自己这么多人,就怕你不过来,你过来挑战那事情就好办了。当即一声令下,虎豹骑俱是齐齐上马。又是一声号角,曹真曹休铁枪一挥,身边虎豹骑径直冲了上去。赵云见了不惊反喜。这种乱战,冲阵才是他的强项啊。当即一催坐下马,迎了上去。 曹休曹真俱是有些惊愕地看着那边冲过来的赵云,心中不由想到,一人对一万,赵云疯了?虽说他号称万人敌,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能打一万人吧。接下来二人看到了一场绚丽的坠马比赛。只见赵云与虎豹骑对撞之处,忽地闪起一道寒光,紧接着就见自己的虎豹骑军士纷纷坠下马来。瞬间已杀数十人。这怎么可能?曹休曹真大惊,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不安惶恐。这赵云,忒是可怕。怪不得当日敢二十骑冲曹操中军。只是二人不知,赵云最擅长的就是冲锋陷阵,掌中枪,胯下马,那可是无往不利。若是真正的阵前单挑或者一员大将便能将其缠住,但是乱军之中,却是无人能够拦下他。 眼见得已然倒地几百人,赵云犹然往来冲杀,竟是一点儿事也没有。曹休曹真亦是缓过神来,这样的对战,能和赵云交手最多也就是那身边几个人,俱是只有被秒杀的份儿。不过一揣度自己的身手,二人俱是脸色一黑。估计要是交手的话,亦是撑不住几合。当机立断,二人便命吹起号角,此声呜咽而悠长,却是退军的号角。顿时,早已有些胆寒的虎豹骑纷纷退了下去,任谁也不愿走赵云的身边撤退。赵云亦是微微一笑,便即催马往车阵归去。来至近前,却见亦有几百虎豹骑被重弩射死,心知必是虎豹骑见杀不死自己,想来冲击车阵,反而被车阵的重弩射杀。当下打扫了战场,赵云又押着粮队,缓缓前行了。 PS:五千字奉上,诸位大大别嫌少啊。偶加班到八点才有时间写的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吕奉先大战虎侯 陆伯言欲袭官渡 陈留城下,关羽徐庶杨雷庞统终于会师了。关羽先到,大寨已然扎好。杨雷晚了两天,不过军士们绷紧的神经也轻松了一点。大帐中,诸人言笑甚欢。只有一个人略略有些尴尬,此正是于禁于文则。 看看有些面色尴尬的于禁,杨雷笑道:“久闻于将军善于练兵,日后还要好生请教一番。” 于禁见杨雷主动和自己答话,忙道:“些许薄名,能闻于将军,乃禁之幸也。若是说练兵,将军方是天下第一人而。” 杨雷闻言又是一笑,觉得这于禁其实也满不容易的。当即道:“文则,九里山大寨乃是徐州军练兵之地,若是文则不弃,可愿往九里山训练士卒?” 于禁闻言大喜,当即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杨雷颔首,看向关羽,道:“二哥能否割爱?” 关羽笑道:“若是别人来说,吾肯定不放,但宇霆来要人,吾焉能不允?文则以后就往九里山跟随五弟练兵吧。” 话音一落,于禁大喜,当即拜倒应诺。能不高兴么?他于禁可是曹营名将,亦是闻名天下的人物,如今却战败而降。虽说投降也没什么可耻的,而且投降的是关羽,这可是比自己名声更大的主儿。但怎奈心里面还是有些疙瘩的。尤其眼见得要来围攻自己的救主,这心中的滋味可就太杂了。若是异日对阵,遇着以前的同僚,到底该怎样?杀,还是羞愧而走?按理说应该杀过去,但若问于禁内心,却是难以做到。虽说当日曹操在泰山未经鞭笞了他一顿让他丢尽了面子,但他还是无法面对自己以前的同僚,尤其是原本的主公曹操。无他,曹操对他其实非常优厚了。如今得了杨雷关羽允诺,让其回徐州九里山练兵,暂且不说已然得到重用了,最起码眼前这关是过了,不用那么尴尬了。 于禁的事情安排妥当,杨雷便问:“二哥,如今你我十五万大军集结与此,曹操三十余万大军在此,吾等该如何对敌?” 关羽笑道:“五弟,你心中没有安排么?” 杨雷肃然摇头道:“吾没想到曹操竟然不愿舍弃兖州,如今陆逊在冀州闹得如此欢腾,而曹操亦是无有回军迹象。故而吾心中颇为疑惑。若是如此,恐怕唯有强攻一途了。” 关羽亦是颔首道:“正是如此。看来唯有强攻一途了。不过若是伯言能够击破蔡瑁水军,则曹操必然退军矣。” 杨雷道:“伯言如今不知军在何处了。而蔡瑁水军驻扎与官渡港,与曹操陆寨相连。若是攻击水军,其陆寨必然前往援助。” “将军多虑了。曹操军弓弩远远不及吾军,只要陆伯言用火箭覆盖蔡瑁水寨,料曹操纵然有心,却是无力而。”庞统笑道。 “士元所说正是,以吾之见,不若退军在此,与曹操对峙,只等陆伯言功成即可。”徐庶道。 “元直所言有理,五弟以为如何?”关羽看向杨雷。 杨雷想了想,忽地看向张辽,问道:“依文远之见,吾军当如何行止?” 张辽一愣,随即答道:“某以为当与其对峙,并派大将叫阵,斩其将而扬威,并打击其军心士气,如此,蔡瑁水军被烧之时,其军必然大乱,而后黄河之南,尽属吾军矣。” “文远之言甚是。二哥,你以为如何?”杨雷笑着看向关羽。 “就依文远之言。”关羽一捋长须,笑道,眼中全是赞赏之意。徐庶庞统亦是颔首微笑。 “既如此,明日文远便前往叫阵。”杨雷笑道。 “某去为文远压阵。”忽地一人道,众人看去,却是一直沉默的吕布。 “某与温侯同往。”杨雷笑道。 “此事何须争执,明日自是一同去。”庞统笑道。众人俱是微微一笑。 翌日,咚咚的战鼓响起,关羽杨雷吕布张辽等人俱是一起出阵,庞统徐庶二人留在军寨之中,至于于禁,昨晚上酒喝的有些多,宿醉未醒,当然,也不排除是故意喝醉的。 关羽等人方列好阵势,只听得对面亦是鼓声咚咚,紧接着也是一彪军马列好阵势。为首者金盔金甲红袍,却是曹操亲自来了。 列好阵势后,曹操催马往前来,身后许褚典韦跟着,来至阵前叫道:“请关羽杨雷答话。” 关羽杨雷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催马出阵。隔着数十步,二人嘞住马匹。关羽便道:“丞相。别来无恙乎?”虽说都骂曹操是汉贼,刘备军中诸人也不承认他的魏国公爵位,但是丞相这个职位还是承认的。 “云长,杨将军,别来无恙。”曹操微微一拱手,道。 关羽亦是拱手还礼,杨雷亦是拱了拱手,随后仔细打量着曹操,头发和胡须都有些花白了,额前夜多了几道皱纹,眼圈还有些发黑,看来这些日子曹操过的并不好。 “二位将军何如此咄咄逼人?如今兖州只余陈留一地,二位将军尚不知足乎?”曹操道。 “丞相言谬矣。吾奉汉中王将令,率军征讨不臣。兖州乃是大汉疆域,吾军乃是大汉之军,如何不能尽得兖州?”关羽道,“便是邺城,亦是大汉所属,不日吾便往邺城去,朝拜陛下。” 曹操闻言笑道:“汉中王?此王乃何人矣?吾在朝堂之上,未闻有此王矣。倒是曾经有个大汉皇叔,不过如今亦是不再了。只余一野心勃勃之辈而。” “曹丞相,两军交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须在此徒逞口舌之利?”杨雷忽地出言道,“不若摆开阵势,好生厮杀一场。” “人言杨宇霆天下奇才,智勇双全,为何如此急躁?待吾等叙旧完毕,再厮杀不迟。”曹操毫不客气地答道。 “既如此,吾等便回去等待斗阵之人。”杨雷笑道,随即便欲圈马而回。关羽见状,亦是催马回返。 “二位将军为何神色匆匆?且在此闲叙离情,岂不快哉?”曹操笑道。 “丞相既有如此闲情逸致,雷岂敢不奉陪?”杨雷一怔,随即笑道,同时手中握紧银枪。 而同时,对面的典韦已然驱马靠了过来,亦是紧紧握住手中铁戟,看向杨雷,眼中全是凌厉之色。许褚亦是握紧手中大刀,看向了关羽。 曹操脸色稍稍变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哈:“如今天寒,二位将军还是且回吧。”言毕,圈马便回。而典韦许褚则是留在原地,紧紧盯着杨雷关羽。杨雷关羽对视一眼,随即圈马而回。此番出来是和曹操对话的,若是和许褚典韦对上了,那才叫丢了身价呢。典韦许褚二人见杨雷关羽回返,亦是圈马回返。至于追赶,想想对面两位是什么人吧,这追赶也就免了。 杨雷关羽方归本阵,就听对面阵中一声大喝:“关羽,速速出来受死。”只见一将金盔金甲,催马至阵前,一身的杀气配着那只独眼显得无比狰狞。正是夏侯惇。 关羽见是夏侯惇,亦是微微一笑,知晓夏侯惇欲要报失许昌之仇,便欲催马出战。此时张辽忽道:“君侯,且看吾前去迎战。” 关羽见是张辽,随即颔首:“文远且去。” 张辽大喜,一拱手,催马便往前冲去,犹自喝道:“夏侯惇,认得雁门张辽么?” 夏侯惇见是张辽,亦是想起那晚之战,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小儿猖狂,且吃吾一刀。”言毕,催马迎了上来。当即二人便在场中对战起来,一时间,腾起股股烟尘,斗得甚是激烈。只是二人早已战过一次,俱是知晓对方实力。故而斗得虽说激烈,然四五十合过去,亦是难分胜负。 “文远好武艺。”关羽见张辽大战夏侯惇丝毫不落下风,当即捋须而笑。 “二人伯仲之间,难分上下,不若鸣金。”杨雷沉吟一下,便道。 “好。”关羽颔首,当即便有军士鸣金。 战圈中二人自是各自圈马而回,各归本阵。见张辽回了本阵,吕布忽地笑道:“且待吾出战。”言毕,催马而出。来至阵前,大喝一声:“吕布在此,谁敢与吾一战?”坐下赤兔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亦是人立而起,便是一声长嘶。一时间,天地间似乎静了下来,世间似乎只余吕布一人一马,持戟长笑。 “吕布尚有如此之威乎?”曹操皱起了眉头。而关羽杨雷这边的士卒却是大喜,顿时大声鼓噪助威起来。关羽杨雷亦是对视一笑,看来吕布对曹操的恨意还是一点儿也没有消啊。 “吕布非一人能敌矣。”曹操又是喃喃地说了句,忽道:“典韦许褚,你二人出战。” 典韦方欲应诺,许褚已然叫了出来,道:“主公,无须典韦帮忙,吾一人足矣。如今吕布,已然老矣。” 曹操闻言便道:“如此,仲康确需小心了。”许褚闻言应诺,催马而出。而典韦则是在一旁沉默不语。曹操也不看他,亦是知道看他也没用,典韦就是这样,心中唯有曹操一人而。 “吕布休走,许褚来也。”许褚一声大喝,催马往吕布冲去。 吕布见是许褚一人,不由的冷笑一声,暗道,你们还真的以为我很老了么?当即催马而上,直取许褚。二人交马而过,许褚心中便吃了一惊,这吕布比之十年前濮阳之时虽说弱了许多,然这身本领,似乎犹在自己之上啊。当即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与吕布缠斗起来。 吕布接了许褚一招,亦是心中一沉,暗叹一声,果然不如当年了。不过,比之如今的许褚,犹是略胜一筹。当即圈马回来,再与许褚大战。二人便在场中,打斗起来。一时间,刀光戟影,呼和不断。带起道道烟尘,直看得两军将士暗自心惊。 “鸣金。”曹操已然沉下了脸,此时已过百余招,他亦是看出来许褚已然十分疲累了,然其犹若疯了一般,缠住吕布死斗不休。如此看来,吕布虽然略占上风,亦是只能稳固防守而已。身边传令官听了,当即鸣金。一阵叮叮当当声音传来,许褚仿若未闻,犹然缠斗吕布。吕布闻得乃是曹操那边鸣金,当即便崩开许褚大刀,喝道:“曹贼叫你回去。” 许褚闻言,只是哼了一声,又欲拼杀。吕布大怒,就欲与这厮缠斗到底。此时,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却是杨雷命人鸣金,召还吕布。吕布闻得自家鸣金,只得弃了许褚,催马回归本阵,心中犹自嘀咕,这许褚,比当年濮阳之时,疯狂不少啊。 而那边许褚见吕布回阵,亦不追赶,催马回归本阵,见了曹操,方道:“主公,吕布虽老,然当日之勇犹在,确实非一人能敌。”脸上却是一脸木然。 此时,日已近午。只听得一声号角,却是关羽杨雷领军回大寨用饭了。而这边曹操见状亦是领人马撤回大寨用饭。此时,两军罢战。 高唐港,陆逊吕蒙等人坐在一起商议军情。孙观道:“如今郭嘉只在广平城,每日派游骑探听吾军消息,却是不曾进军。亦不见其军马调动,想必无有大军进逼平原之意。” 陆逊闻言道:“既如此,吾等领水军先往官渡,击破蔡瑁水军,而后再回返平原。” “蔡瑁水军三万,战船数千。而吾军水军只有一万,战船亦是不及彼军。此事还需得万全之策。”刘辟担心地说道。 “将军可知,水战当以何种军刃争先?”陆逊笑道。 “弓弩。”刘辟迟疑了下,答道。 “正是,水上征战,弓弩优者必然能占上风。而如今虽说其据上游,而吾军据下游。然如今冬日,北风甚急。而吾军弩矢射程又超出彼军。加上风力,再用火箭相攻。恐怕蔡瑁三万水军,覆灭不过弹指之间而。”陆逊笑道。 “都督既然有如此信息,吾等便在此等候都督捷报。”刘辟孙观二人对视一眼,当即道。 “如此甚好,且准备酒席,安排功劳簿,吾等不日便回。”陆逊笑道。当下众人告辞。 翌日,陆逊吕蒙凌统丁奉领一万水军逆流直上,往官渡杀去。最先倒霉地是濮阳水寨,这里本是曹操训练水军的地方,故而存有水寨。如今陆逊水军已过,水寨俱成齑粉矣。而寨中留守军士,亦是纷纷逃离,往城中报讯了。待得其城中守将闻知,领军前来阻敌时,却只看见燃烧的水寨以及陆逊等人溯流直上的帆影。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那守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遣人往邺城广平等地报讯。 且说陆逊大军,好好荡荡自黄河溯流直上,非止一日,已然快到官渡。此时已然有曹操水军巡逻舰只。故而陆逊的行藏亦是无法保密。当即便有人往水寨报去。蔡瑁闻得巡逻舰只来报,道是陆逊领水军溯流直上,杀过来了。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吾正要去寻你,不妨你却送上门来。”当即领军士好好把守水寨,自往陈留见曹操述说迎敌之事。 来至陈留,见了曹操,便道:“主公,属下得报,陆逊大军溯流直上,看来是要袭击吾官渡水军。故特来报知。” 曹操一愣,随即道:“陆逊水军来袭,汝怎地不去迎敌?” 蔡瑁恭敬道:“吾特来告知主公,随后便去迎敌。” “军情紧急,你还不快去?”曹操有些发懵。 蔡瑁应诺,随后便下去了。待其走后,曹操才反应过来,不由气道:“其为水军都督,彼军有水军来袭,可自迎之,何必报我。真真气煞吾矣。” 身边诸人,亦是个个面带微笑,这蔡瑁,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蔡瑁来至水寨,便安排诸军,准备迎敌,心中亦是兴奋不已。吾占上游,沿水而下,狠狠冲撞,必能将其击败。分派完毕,领军往下游驶去。 行不过十余里,已然望见陆逊军帆影,正迎了上来。蔡瑁见了大喜,随即一挥手,命诸军加快行进,顺流直下,冲撞敌船。只要能撞上去,任他徐州军的弩箭如何厉害,亦是无可奈何了。到时打起接舷战,肯定是自己占据上风。 那边陆逊亦是看到顺流直下的蔡瑁水军,当即脸上一笑,喝道:“吾已然等候多时了,怎地来的如此之晚。”当即命军士将船横起,落锚,弩矢上弦。 片刻,蔡瑁大军已然进至五百步内,蔡瑁见状,心中大喜,拔出宝剑大喝一声杀啊。军士们齐齐大喝,一时间军威大振。 陆逊见蔡瑁如此声势,不由笑道:“看看汝还能蹦跶几时。”心中默数,十,九…一,只见蔡瑁前进的船队忽地被什么卡住了,在河中心不断打转,却是前进不得。蔡瑁见状,心中一惊,忙命军士看看什么情况。片刻,便有军士来报。不知何时,此处已然尽是铁链,阻住去路。此时,只听得空中咻咻破空之声不断,弩矢纷纷飞来,而且多是火箭。此时更为可怕的是,蔡瑁这方的船队在这儿不停打转,已然围成一团了。 火忽地就起来了,加之人之惨嚎之声,已然将蔡瑁脸色吓得雪白。“撤军。”蔡瑁冷冷下令道,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以及对回去之后还要被责罚的恐惧。自己算是两次栽在这铁链上了。蔡瑁默默地想,真是有够悲哀的。 好在这铁链不仅阻止了蔡瑁大军的进逼,亦是组织了陆逊对其的追杀。倒是让蔡瑁施施然退去。点算损失,不过损失百十艘小船,千余人而已。如此,也让蔡瑁心中稍安。 陆逊看着蔡瑁远去的帆影,讥讽地一笑,随即对身边的吕蒙笑道:“这蔡瑁,看来还是没有多少长进啊。” 吕蒙亦是一笑:“此番曹操不会杀他,只是下一次,恐怕再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了。”陆逊亦是微微颔首,眼中似乎出现了漫天的火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陆伯言火烧官渡 曹孟德怒斩蔡瑁 “此番败绩,公还有别策否?”曹操看着堂下跪着的蔡瑁,皱眉问道。 “此战为铁索所拦,皆吾大意矣。彼军一万,吾军三万,舰只吾乃是其两倍有余,与之战,可胜。”蔡瑁头也不敢抬,轻声道。 “如此,还需德珪费心了。”曹操脸上露出笑容,想了想,又道:“孝先,你去辅佐德珪,共击陆逊水军。”毛玠应诺。蔡瑁自是应诺。二人告退。 待二人一出,曹操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良久乃道:“仲达,陆逊此举乃是为何?” 司马懿轻声道:“击败蔡都督水军,而后断绝吾军与冀州交通。” “果然不出奉孝所料,杨雷此番是要尽得黄河之南呐。”曹操轻声道。 “主公,若是水军兵败,断绝交通,则粮草辎重皆无法运送,陈留四十万大军,恐一朝尽灭矣。”司马懿道。 “仲达不必忧虑,杨雷是不会断绝吾军与冀州之交通的。”曹操摇头道,“他也害怕吾与其拼个同归于尽。四十万大军若是临死反噬,他与关羽的十五万大军未必就能撑住。”顿了顿,又黯然道:“何况不久之后,黄河将会冰封,那时候军士见有路可以逃生,其安肯与徐州军拼死血战?”言毕,摇摇头。 “如此说来,只有希望蔡瑁将军一战得胜了?”司马懿皱眉道。 “蔡德珪虽为人鄙薄,然其所训水军亦是精锐,不然荆州水军如何能与江东相持良久?”曹操笑道,“且此番吾军军力占优,未必便会输于陆逊。”顿了顿,又道:“至多,吾尽弃兖州之地矣。如此,杨雷必然不敢再追矣。” “主公之意,杨雷会在黄河之南停下大军?”司马懿疑问道。 “正是。”曹操笑道。 “黄河冰封,则天堑为通途,杨雷乃智勇双全之人,岂能不抓住如此机会?”司马懿道。 “兖州乃吾军经营多年之地,若不好生安抚,其粮草辎重恐是难以保障。”曹操笑道,“更何况,杨雷不想再立更大的功劳了。” 司马懿闻言默然,正是,杨雷在徐州军的功劳太大了,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再立功劳了。所谓功高震主之事,便是如此了。要不然上次的一个小小流言也不会将杨雷吓得逃回扬州,不敢待在青徐了。此举虽说明其没有野心自立,然难保刘备不起疑心,即便刘备不起疑心,那刘备麾下也不见得都是和杨雷关系很好的,只要在某些时候稍稍多些嘴,那杨雷恐怕也就再难有如此宠信了。虽说掉脑袋不至于,但幽禁一事恐怕难免矣。若是刘备麾下尽是与杨雷交好之人,那麻烦可就更大了。再说,如今刘备取关中西凉尚未有定数,你杨雷已然杀入冀州,这不是摆明了你比刘备强么? 曹操见司马懿默然,知晓其已然听明白自己所说,心中亦是一叹,自己帐下谋士勇将众多,竟然被杨雷逼的处处退让,真是让人极其憋屈啊。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若不是当日命夏侯惇屠徐州,恐怕也惹不出这个对头来。不过当日若是不屠徐州,自己的后勤焉能得到保障啊?此番关羽杨雷等人来陈留驻扎,与自己对峙,难道就不怕粮草辎重被流民所劫?反正自己已然命贾诩派出各支小队,煽动百姓,截杀关羽杨雷的辎重粮草队,想必不日便有消息吧。 “主公,虽然兖州已然难保,然雍州不可不保。其东有虎牢,西有函谷,北临黄河,南有嵩山。此险固之地,当保之,如此,亦可连接司州。”司马懿沉默半晌,忽道。 “确保雍司之地?”曹操沉默良久,方道,“仲达好眼光。” “主公,李通来报,刘备军大将徐盛廖化攻打弘农,兵锋直指武关,似乎要夺雍司之地。”贾诩走了进来,道,“其军主帅乃是蒯越,令贺齐亦在其军中,兵力约有五万。” “文达久领大军,焉能守不住弘农?其后还有武关,俱是险要之地。吾料文达定能守之。”曹操沉默了下,说道。贾诩闻言默然。 “都督,南面便是官渡曹操水军大寨了。”吕蒙立在楼船上,看着那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向陆逊道,言语中有股激动地感觉。 “蔡瑁果然还是颇通水军的。”陆逊看着那依岸立起的层次分明的水军大寨,亦是微微颔首。 “此人能与吾江东水军对抗多年,岂是易于之辈?更何况当年零陵桂阳诸郡,还是仰仗其之力,刘表方能收复。”吕蒙笑道。 “蔡瑁虽然不错,奈何吾军更为精锐,今晚定要其水军灰飞烟灭。”陆逊看看身边飘起的旌旗,微微笑道。 “今夜北风忽起,此番蔡瑁休矣。”吕蒙看看风向,亦是笑道。陆逊颔首。 夜晚三更,时天空竟无一丝儿星光,北风凛冽,人人皆知,天气恐要骤然变冷了。蔡瑁坐于水军大寨之中,正与毛玠商议军情。 “吾欲明日与其决战。”蔡瑁道,“只要不中其诡计,吾军必胜。”言之凿凿。 毛玠闻言便道:“将军既是信心十足,吾跟随便是。”蔡瑁颔首,心中亦是大定,他本以为这毛玠是要来夺自己水军兵权的,不想这毛玠只是跟随自己左右,讨教各种水军知识,并无夺权的苗头。这样一来,却是让他心中大定,暗暗高兴。看来丞相还是没有怪罪他的,不然早派人夺了自己兵权了。 就在此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将二人俱是吓了一跳,同时,外面纷乱起来。蔡瑁毛玠皆是大惊,忙出了厅堂,却见一众军士纷纷乱跑。 “何事惊慌?”蔡瑁大怒喝问道。 “都督,将军,大旗旗杆忽然被风吹断,砸伤许多士卒,故此忙乱。”不远处一个小校已然见到了蔡瑁,毛玠,听得问话,连忙过来答言。 “旗杆断折?”蔡瑁顿时脸色大变,军中可是很忌讳这种事情的,这杆大旗可是代表着水军,代表着他蔡瑁的。若是旗杆折断,岂非说他已然命不久矣。 毛玠亦是脸色一变,一皱眉,当即道:“都督,今晚风大,吹断旗杆而已,无须多虑。只命军士好生看护便是了。” 蔡瑁闻言,亦是点头道:“如此,吾便命军士们竖起大旗便是。”言毕,便命军士前往。而后,自与毛玠归还中军大堂。 进了厅堂,毛玠见蔡瑁仍然面有不虞之色,心中不觉有些好笑。虽说军中多有避讳,然人力有时穷尽,这大风挂断旗杆可是难免的事啊。方欲劝解一番,忽听得外面军士大声鼓噪起来。而更有人大呼,敌袭。 蔡瑁毛玠此时更是大惊,快步跑出大堂,方出的厅堂,就见得原本漆黑无比的夜空已然多出道道流星,咻咻地划向自己的水寨。落在战舰营帐之上,顿时点燃。呼啦啦地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映的蔡瑁的脸色显得无比潮红。 “快快灭火。”毛玠见军士们四散奔逃,不由的大喝一声。 “将战船散开。”蔡瑁亦是冷静下来,开始下命令。 “都督,战舰上多无军士,俱在大寨避寒。”有小校跑来禀报。 “都督,火势大起,已然难已扑灭。敌军火箭不断,吾军无人能够上前,加之今晚忽起北风。水寨已然难保矣。”又一校尉跑来报道。 看着燃烧成一片的官渡水寨,及已然咻咻不断地破空而来的火箭,蔡瑁亦知大势已去,不由得悲呼一声,喝道:“战舰便不要了,军士们速速撤退。”他心里自是明白,在北方训练一个合格的水军士卒可是太困难了。至于战舰,已然烧成一团木炭了。再说,就是想逃,亦是逃不了了。毛玠见蔡瑁如此下令,亦是明白过来,望着那愈来愈近的大火,还有那层层递进的火箭弩矢,当即命军士速速撤退。 “官渡水军毁矣。”黄河河心处,看着那连绵的火光,陆逊大笑道。 “此一战后,黄河便是吾水军横行之地矣。”吕蒙亦是笑道。独凌统丁奉二人若有所失,因为未能上岸厮杀。 “主公,官渡水寨火起。大火连绵,已然往陆上军寨烧来。”陈留城,程昱一脸焦急地叫醒了正在沉睡的曹操。 “什么?”本来被典韦程昱打扰了睡眠而不太高兴的曹操更为愤怒起来,“官渡乃是吾军水军所在之地,如何会突然火起?蔡瑁何在?毛玠何在?” “主公,官渡火光映照远近数十里,此时当稳定军心呐。”程昱急急道。 “仲德所言极是。”曹操亦是明白过来,当即穿好衣服,便来至城墙上。果见西面官渡方向火光大起,直直映红了半边天。而看那个架势,似乎是一路东南烧来,这沿途军寨恐不被烧着的甚少啊。此时,众将谋士亦是到了城楼上,急忙见过曹操。 曹操便道:“速速去军寨,安抚军士之心,另需防关羽杨雷前来劫寨。”众人领命而去。 待众人去后,曹操方喃喃道:“蔡瑁,此番定要尔给我一个交代。” “主公,杨雷关羽见官渡火起,其必然引军来袭,不若遣一军伏于来路,待其来时,骤起击之,其军必败。”司马懿忽然说道。 “仲达所言甚是有理。”曹操回过神来,当即点头道,“速命徐晃带领本部军马,好生埋伏,只待其前来,而后击之。” “主公,杨雷虽好用奇,然其却是谨慎之人,此番布置却是要落空了。”刘晔进言道。 “有备无患而已。若其不来最好,若是来了,其见吾等亦是有准备,必然回军而。”沉默了一下,曹操道。 官渡火起,火光如此之大,亦是惊醒了杨雷关羽。众人亦是忙忙来至大帐商议。 “此必是伯言之功。”杨雷满脸的兴奋,这可是自己给陆逊布置的一定要完成的任务。 “官渡火起,必是曹操水寨被烧。如此,其军心必然大乱,吾等当速速进兵,攻打其大寨并陈留城。”庞统亦是兴奋地说道。 “不可,水军火起,曹操必然派众人安抚军心,吾军与之尚有一段距离,待吾等军至,其军已然自安矣。且必然会以逸待劳,击吾等不备。”略一沉吟,徐庶便道。 “元直为何如此谨慎?”庞统急道,“此乃是大好机会,若不击之,失之可惜啊。” “吾等身系十五万大军安危,焉能不谨慎行事?若是贸然出击,折了锐气,此后必然落在下风了。”徐庶缓缓道。 “士元,吾亦是赞同元直看法。伯言烧杀曹操水军,虽是当日定下计策,然却因曹操相阻,吾等与伯言唯未有联系,沟通不畅,贸然出击,难免不中曹操之计。”杨雷道。 “行军打仗岂有完全之策?若不行险,怎能一战而定此四十万大军?”庞统急道。 “士元,吾等当日规划,可是从未有将此四十万大军俱歼灭与此的计划。”杨雷皱眉道。 庞统一愣,随即想起来,杨雷当日确实没有这个打算。然其心内犹有不甘,方欲开口,关羽已然道:“士元之意吾等皆已明了,然曹操岂是常人?其麾下诸将,谋士亦非常人矣?吾等去时,恐怕其已然做好准备了。” 温侯吕布亦是在一旁微微颔首,他也不赞成去袭击曹营。他对曹操可是深为忌惮,深知此人不可小视之。 庞统见众人皆是不赞同自己的想法,亦是十分无奈,当即点点头,退至一旁。 “主公,大火已然扑灭,水军大寨已毁,三万水军将士,倒是有两万余人回来。”贾诩报着统计好的数字,小心翼翼道。 “将蔡瑁毛玠带进来。”曹操面无表情,冷冷道。 片刻,二人皆被带至,只是身上并无绑缚。 “德珪,此番你还有何话说?”曹操冷冷看向蔡瑁。 “主公,主公饶命啊。”蔡瑁先是低声喃喃,随即大叫起来,眼中俱是恐慌之色。 见了他如此模样,曹操不由地一皱眉头,喝道:“推出去,斩首。”闻言,便有两个虎卫军军士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架着蔡瑁便往外走。 蔡瑁此时已然吓破胆了,不知反抗,只是胡乱挣扎,苦求饶命。片刻后,已然无有声音,不多时,军士回报,将托盘呈上,上面所置,正是蔡瑁首级。 “汝且安去,汝妻子吾养之。”曹操看着托盘上那血淋淋的首级,道:“将其尸首收敛,厚葬。” 军士应诺而退。 曹操又将眼光看向毛玠,道:“孝先请起。汝昨日才去水军,此次大火却是怪不得你。汝且将昨夜之事道来。” 毛玠这才安定心神,将昨夜之事一一告知。曹操听完,不由得苦笑道:“水火无情,身为一军之主,焉能不知防火之理?昨夜忽起北风,如此难道天意么?” “主公。吾等在外埋伏,不见杨雷关羽一兵一卒前来。”徐晃进来报道。 “公明辛苦了,且退下休息吧。”曹操看着徐晃,颔首道。徐晃应诺而退。 曹操又对毛玠道:“公可暂领水军,安众人之心。”毛玠大喜,忙谢过,退下了。 众人已退,司马懿便道:“杨雷如此谨慎,想必不愿行险。主公还要在此相持否?” “大军在此,怎能不相持?”曹操正色道,“且命众将,死守营寨,安抚军士之心。”众人应诺。“主公,冀州之事,如何解决?”贾诩出言道。 “冀州有奉孝文若在,必然不会有事,文和莫忧。”曹操道,“今虽然命雍州百姓迁往河北,然雍州险固之地,不可不固守。吾欲命大将守虎牢关,以防关羽杨雷偷袭,如何?” “主公,虎牢关守将乃是蔡阳。其人刀法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只需好生守护,料关羽杨雷难以成功。”贾诩忙道。 “如此便好。”曹操颔首,“如今水寨并战舰皆被陆逊烧毁,黄河水面再不是吾军横行之地,如此,怎生是好?” “主公,陆逊水军虽强,然终要屯与陆地。只需奉孝将其大军赶至黄河以南便可。”程昱答道,“且昨夜北风起,料不日即将骤然寒冷,到那时,黄河冰封,吾军无忧矣。” 曹操缓缓点头,心中亦是暗自思量,这陈留究竟还要不要留守,甚难决断呐,看来只有等冰封之时,再说了。 “君侯,将军,吾军粮草辎重队一路行来,多为小股乱民所袭,虽然不曾烧毁粮草,然亦是大大令吾等行进变慢。”押运粮草的将领向杨雷关羽道。 “汝方才所说乱民皆是兖州百姓乎?”杨雷惊问道。 “正是,皆是沿途村寨之百姓。”那将领忙道。 “竟有此等事,如此,吾军粮道堪忧啊。”关羽皱眉道。 “兖州在曹操治下多年,其又与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唆使百姓打劫粮草亦是意料中事,只是此事确实难办啊。”徐庶亦是皱眉道。 “如此刁民,皆该杀之。”吕布闻言怒道。 “温侯不可,吾等已占兖州,黎民百姓皆吾军治下子民,若杀之,必然有损主公名声。”庞统当即道。 “如此,怎生是好?”温侯怒道。 “需要安抚民心呐。”杨雷一声轻叹,顿了顿,又厉声道:“然军需乃关系吾军生死,若是有敢截杀者,杀无赦。” “宇霆,如此恐为不妥。”徐庶一愣,忙道。 “若不如此,吾等后勤无法保障,只有退军一途了。”杨雷面无表情道,“二哥,吾等可命那些沿途的世家大族,各自保障其所在之地太平,若是粮草在何处被劫,便连累那处大族。如此可否?” “将军如此,恐为天下士人所诟病。”徐庶忙道。 “事急从权而。况其身为世家大族,自当教化左右百姓,若出现盗匪之事,便是其失职了。如此,其再不配为世家大族。”杨雷冷声道。 徐庶庞统还要再说,关羽已然开口道:“就依五弟之言,粮草辎重乃重中之重,此事无须再议。”众人见状,只得应诺。 关羽顿了顿,又道:“平儿,即日起,你为压粮官,将此事沿途布告,若有敢袭者,皆杀之,所牵涉世家大族之人,皆由你处置。” 关平一愣,随即应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杨宇霆提起科举事 黄汉升斩杀夏侯渊 平原,孙观刘辟等人正为陆逊吕蒙摆宴庆功。官渡一把火,烧尽曹操水军战舰,自此黄河之上可由刘备军水军横行矣。当然,黄河冰封的时候除外。 “都督立此大功,想必主公定有封赏。”孙观举起一杯酒,冲着陆逊笑道。 “皆赖众将及军士出力,才能获此全功。”陆逊亦是笑道,举起酒盏,略一示意,一饮而尽。 “都督,此番水军任务已然完毕,下一步如何是好?”刘辟忽然问道。 “依刘将军之意,应当如何?”陆逊玩味地看着刘辟。 “自是回军西进,直抵邺城。”刘辟想也不想答道。 “刘将军其志可嘉。”陆逊笑道,“吾敬刘将军一杯。” 刘辟忙道:“不敢。”面色却甚是欣然,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众人以为如何?”陆逊又问众将。 “自是杀往邺城。”孙观尹礼吴敦等人亦道。 “依吾之见,不若据守平原及渤海郡。”吕蒙忽道。 “平原可守,渤海实在难守。”陆逊接道。 “都督是要放弃渤海不成?”吕蒙道。 “正是,吾军七万,若是分兵,未免太过分散,恐为郭嘉所乘。”吕蒙道。 “都督,为何不能进攻邺城?”孙观疑问道。 “不日黄河即将冰封,到那时,曹操大军一回,吾七万军如何能敌?”陆逊笑道。 “然杨将军五万军便可敌曹操。”刘辟道。 “杨将军所督,皆徐州精锐老兵,莫说当四十万,便是当五十万,百万,吾亦是不疑。”陆逊淡淡道,“而吾等军虽然稍多,然远不及其军精锐,故而只能守卫平原而已。” “不若请宣高增兵?”孙观道。 “无有杨将军军令,宣高如何敢调兵?”陆逊笑道。 “不然,平原亦在青州治下,如何不能自青州调兵?”孙观笑道。 “将军所言有理,然宣高要是命吾等出示调兵虎符,当如何是好?”陆逊笑道。 “如此看来,只有往杨将军处一行了。”孙观想了想,有些无奈道。 “杨将军此番意在黄河之南,恐无意平原增军而。”陆逊笑道。 “既如此,只有固守平原一途?”孙观疑惑道。陆逊笑而不答。 “二哥,兖州为曹操经营多年,若不安抚此地百姓,若要进军冀州,实在是难啊。”杨雷看着关平一路报过来的情况,感叹道。 “正是,少将军走一路几乎杀了一路,如此可见民心所向啊。”徐庶看着那战报上的血淋淋的数字,眉头紧皱道。 “如此,怎生是好?”关羽皱眉道。 “若要兖州平定,必要收士人之心。”杨雷喃喃道。 “如何收士人之心?”关羽问道。 “吾未知矣。”杨雷摇头道。 “君侯,将军,陈长文自青州送来表章,请开九品中正制取官。”庞统走了进来,笑眯眯将手中的表章递与杨雷。杨雷接过,递给关羽。 “似此,人分三六九等,恐为不妥。”关羽看过,眉头紧皱道。 “吾亦有此感。”庞统道,亦是皱起眉头。 “某倒是有一想法。”杨雷忽地想起来,当即笑道。 “五弟请讲。”关羽忙道。 “吾要上表,请大哥科举取士。”杨雷笑道。 “科举取士?”众人皆是一愣。 杨雷便将自己大概知道的一一讲了出来,当然,科举的内容除了经义亦是被自己夹了不少杂学进去。众人听完,皆是皱眉沉思。 “此举固然大善,但恐为世家大族不容。”庞统沉吟道。 “科举一事,当是寒门子弟出人头地之举措。故必然将损害世家大族的利益。如此之举措,岂能被他人所接受?”徐庶亦是皱眉道。 “不接受,吾便将他们一个个全宰了。”吕布亦是看完了陈群的表章,又听得了杨雷的话语,当即大喝道。他亦是平民出身,自是知晓那份儿苦楚。 “不若将表章呈与主公,由主公定夺。”杨雷想了想,道。 “正是。只是还需宇霆将心中所思俱皆说明白。”关羽亦是点头道。 杨雷颔首,心中却是暗笑,不知道刘备接道这份儿表章有什么想法。要知道刘备虽说出身平民,但是手下的那些人才可是寒门士人皆有的啊,恐怕要吵翻天了。再想想自己一力推行的军士识字活动,肯定也已经有了极大的根基了。如此一来,这科举一事恐怕不通过也不可能了。为人父母,哪个不想自己子女出人头地啊。识字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啊,只要大家都能认识些字,那以后推行些措施可就容易多了。只不过此时将表章往刘备那里报,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心里咋想啊。 长安城外,刘备军扎下了巨大的营寨,连绵数里地,看上去是如此的气势逼人。夏侯渊张郃等人立在城楼上,看着那连绵的大寨,脸色皆是阴晴不定。长安残破,早就不是西汉时候的那个繁华的长安了。又曾经被董卓领着西凉乱军糟蹋了一段时间,虽说马家父子曾经好生经营了一番,略有起色,但比之以前已经差的太远了。就连李傕郭汜也曾经击败吕布,攻破长安城。可见如今的长安并不那么保险啊。 “将军,不若吾等用骑兵日夜骚扰?”张郃沉吟着向夏侯渊道。 “刘备军弓弩冠于天下,恐难以奏效,白白损失兵力。”夏侯渊淡淡道。 “以将军只见,如何?”张郃皱眉道。 “恐唯有死守而已。”夏侯渊淡淡道。 “将军不可,死守必然被破,还需早想办法。”张郃忙道。 “俊义有妙策否?”夏侯渊皱眉道。 “不若吾引一军与城外立寨,与长安成掎角之势,如此,其攻吾将军来救,攻将军吾前来相救。如此,可保长安无忧。”张郃忙道。 “如此也好,只是如今天寒,将军恐要吃些苦头了。”夏侯渊道。 “为主公出力,乃份内之事矣。”张郃道,言语间甚是肃然。 “将军要出城,恐怕为刘备所乘啊。”钟繇忽道。 “先生以为吾不当出城?”张郃皱眉道。 “刘备如今兵强马壮,然十万大军在此,粮草皆靠汉中运来,如此,岂能久持?不若据城坚守,月余,其军粮尽,当自散而。”钟繇笑道。 “先生好计谋,只是如此耗时日久,恐生变故啊。”张郃皱眉道。 “便依俊义之言。”夏侯渊淡淡道。 钟繇闻言,不由的暗自叹了口气,心知夏侯渊骨子里还是喜欢打运动战,不喜欢这样据城厮杀的。想了想,又道:“将军,潼关险要之地,当派大将防守。” “杜袭跟我多言,其已能胜任。”夏侯渊道。 “可令张既前往辅助。”钟繇想了想,说道。 “如此也好。”夏侯渊略一思虑,当即点头。 “报,李通将军自武关急报。”一小校忽地上的城楼,将一封书信呈上。 “弘农失守。蒯越领五万军直逼武关。贺齐徐盛廖化督军猛攻,恐难以守矣。”夏侯渊接过书信,展开一看,不由大惊。 “蒯越此时进军,却是要恰恰击中吾之软肋。”钟繇闻言亦是大惊。 “将曹真曹休叫来。”夏侯渊想了想,说道。 “将军是要用虎豹骑解武关之危?”钟繇一下子就明白了。 “正是。”夏侯渊阴沉着脸道,“若是武关失守,蒯越领军逼近潼关,刘备再遣一军接应,如此吾军危矣。” “二位将军前番攻打赵云后军受挫,若是此时命二人领军去武关,恐为二位将军不喜。”钟繇忙道。 “行军打仗,岂可问人之好恶?”夏侯渊冷冷答道,“主公既然命其来此,就要听从吾之调令。再者,他二人岂是人下之人?焉能不知利害?” 钟繇见夏侯渊如此说,亦是默然,虽知夏侯渊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恐怕最重要的还是夏侯渊是二人的叔父吧,纵然有不满,亦是不敢向夏侯渊发作吧。 片刻,曹真曹休来至城楼之上,二人脸上,看不出丝毫当日被赵云单骑击败的沮丧,俱是一脸坦然。夏侯渊见二人既来,便将自己意见一说。 曹真曹休对视一眼,曹真便道:“将军,吾等奉主公将令,前来助将军守卫司州,可没说要往武关去。” “军情紧急。若是武关失守,则潼关难保,潼关一丢则司州之地尽失矣。”夏侯渊冷声道。 “如此,吾等遵命。”曹休拉了把曹真,二人应诺。 夏侯渊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二人下了城楼,点军去了。 “将军,韩遂将军处不知如何了。”钟繇开口道。 “文约此时恐怕自身难保吧。”夏侯渊想也不想,答道。 “正是,此番刘备军中并无马超将旗,看来马超此时尚在西凉啊。”张郃亦道。 “如此看来,韩文约凶多吉少矣。”钟繇亦是想起了当日曹操与马超大战的情景,亦是微微颔首,那马超,的确是满厉害的人儿。 夏侯渊不再答言,只是看着远处刘备的营寨,若有所思。 “主公,昨夜长安城中一支军马往潼关去了,俱是骑兵。不知是何人统领,斥候不敢靠近。”法正整理着情报,向刘备道,“另外军士们今晨发现,张郃与昨夜立一大寨,与长安城成掎角之势。其一夜立寨乃是仿当日曹操浇水立寨,利用严寒冻土而成,故此急速,吾等亦是不及阻止。” “夏侯渊尚在城中否?”刘备问道。 “看其旗号尚在。”法正答道。 刘备点点头,忽地有人进帐,见了刘备便即见礼道:“大哥。”刘备看去,却是赵云,不由笑道:“子龙来了。一路安否?” 赵云笑道:“曹真曹休曾来劫粮,被吾击退了。其余倒是不曾有事。只是路途遥远,军士们甚是吃力,且粮草耗费甚巨。”言道此,已然眉头紧皱。 “军中之粮,可撑几何?”刘备忙问。 “诸葛军师正在点算。”赵云忙道。刘备颔首。 不一时,诸葛亮进来,见众人在座,便道:“主公,军中粮草,只可支撑一月。” “若是再从汉中运粮?可否?”刘备显然已有心理准备,面色不变,问道。 “汉中遥远,更兼道途多险阻,由汉中运粮,所费甚巨。”诸葛亮皱眉道,“况今日天气愈发寒冷,若是突降暴雪,恐怕再难有粮运至。” 众人闻言,齐齐变色,俱是想到了去年那场导致夏侯渊大败的大雪。 “可有他法?”刘备沉默良久,又问。 “还有一策。”诸葛亮沉吟道。 “军师请讲。”刘备忙道,满面皆是焦急之色。 “若是能打破武关潼关,连接宛城,则运粮之事要容易许多。当日杨雷将军与关君侯报上计划,其中便有一点是由蒯越引军出宛城,攻打弘农武关,进而进至潼关,与吾军会师,如今却是不知到了何处了。”诸葛亮道。 “孔明,昨夜有一支骑兵出了长安,往潼关而去。”法正忙道。 “如此看来,蒯越已然陈兵至武关了。”诸葛亮闻言,脸色一喜。 “如此看来,想必是李通向夏侯渊告急了。”沮授亦是反应过来。 “公与言之有理。”法正亦是连忙颔首,大家都是聪明人,只要稍微一点,便明白了。 “如此,城内兵力必然更少,不若直接攻城?攻下长安,或许便有粮草。”田丰开口道。 “长安城虽说残破,然犹有大军在内,若是强攻,恐怕要耗费不少军力啊。更且吾等攻城,需防张郃大寨前来夹击,并要防其骑兵突击,故而攻城恐怕甚难矣。”刘备皱眉道。 “大哥,那张郃便交予吾了,吾领军截住他便是了。”张飞起身喝道,声音嗡嗡直响。 “三将军莫要心急,吾以为不若先攻张郃。”法正忽地出言道。 “孝直请细细说来。”刘备忙道,却不曾看见诸葛亮沮授亦是微笑,一脸了然的表情。 法正见刘备发问,忙道:“长安城毕竟有城墙相阻,其虽然年久失修,然仍能阻击吾军。而张郃虽然一夜成寨,然其寨却要差长安城墙远矣。故而不若先攻张郃。”法正笑道,忽地又想起什么,接了下去:“吾等攻打张郃,夏侯渊必然出城相救。吾等再于路以兵截杀之,如此必可得二人之一。” “孝直之意,是若夏侯渊救张郃,则全力截杀夏侯渊,若是不救张郃,则围杀张郃?是也不是?”刘备有些明白过来,忙忙问道。 “正是。”法正笑道,无意间往诸葛亮沮授等人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众人亦是颔首微笑,心知此番自己筹划已然被众人认同,心中喜意更甚。 “就依孝直之言。”刘备仔细思索一番,当即颔首。 是夜,张郃正在大帐之中歇息,忽地听杀声四起,而后听得箭矢咻咻破空之声不断,忙出的大帐,只见道道火箭袭来。却是刘备军趁夜袭击自己的大寨。 张郃一见,忙命各部反击。不一会儿,自己这边的弓弩亦是开始发射,封锁着刘备军可能冲进来的道路。只是,刘备军似乎并无冲进来的意思,只是不停的鼓噪,并发射弩矢。更有甚者,竟然将攻城用的床弩弩矢发射过来,翁地一声响,犁开道道血沟。 张郃上了战马,等待有人前来攻寨,却发现只有弩矢飞来,而并无攻寨军士,不由的心中一愣,暗自揣测。忽地明白过来,不由的脸色一变,刘备军此番针对的不是自己,乃是夏侯渊啊。恐怕此时用弓弩封锁自己,让自己出不得大寨,而后诱使夏侯渊出兵来救,到那时,再引大军截杀。此时又想起了钟繇之言,当据城死守,不由的心中发苦,夏侯将军,希望你无事,若是有事,郃必然倾尽全力也要为你报仇。如今寨外弩矢纷飞,却是出不去了,只得死守大寨,等待消息吧。 且说夏侯渊,闻得士卒来报,道是刘备军连夜攻打张郃,不由的一愣,随即想起约定,便披挂整齐去点军马。而此时钟繇亦是得了消息,急忙赶来,恰恰堵住夏侯渊,见得夏侯渊全身披挂,忙道:“将军不可往,如今天晚,若是刘备在途中伏兵,那时将军危矣。” 夏侯渊皱眉道:“先生多虑了,俊义大寨离城不过五里,吾引骑兵出击,转瞬即至。便有伏兵,亦是难以阻挡吾起兵冲锋之力。” “将军身系一军安危,岂可轻往?且张将军乃方面大将,寨中更有两万军马,必然可支撑到天明,不若待天明,将军再行出击。”钟繇忙道。 “兵贵神速,先生岂不知矣?”夏侯渊连连皱眉,喝道,而后不理钟繇,径自而去。 钟繇看着夏侯渊离去,心知夏侯渊去意已决,不由得连连摇头,只得自己统领其余军士,加固城防,谨防刘备军趁夜袭城。正指挥众人间,忽地觉得脸上一凉,急忙抬头看去,却不知何时,天空中已然开始飘起片片雪花。 且说夏侯渊,领军直往张郃大寨冲去,须臾间已然过了三里多地,眼见得张郃大寨就在眼前,而寨外则是围绕着众多火把,那便是刘备攻寨的大军了。当即心中大喜,就欲催军直往前冲。忽地就见前方数十骑战马一声长嘶,随即翻倒。夏侯渊一愣,当即明白过来,陷马坑,当日汉中之战时,杨秋便是死在庞德的这个计策下。自己中计了。夏侯渊明白过来。急忙大呼,命军士转头,往长安城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前方一声厉喝:“夏侯渊休走,燕人张飞在此。”眼见得冲出一支军马,为首者正是张飞。 夏侯渊见是张飞,心内吃了一惊,亦是不愿与其交战,只顾催军往长安回返。那边张飞跟后便追,只是有骑兵拼死拦路,亦是追之不及矣。 夏侯渊眼见得张飞被自己部下挡住,方松了口气,又听得一声大呼:“夏侯渊休走,常山赵子龙在此。”呼啦啦又是一支军马来至,为首者银甲银枪白马白袍,正是赵云。 夏侯渊见是赵云,更加不敢战,亦是越发肯定自己此番是中计了。当即催军便往长安城赶去。至于赵云,自有自己的部下拼死上前缠住。 眼见得已然要到长安城门了,忽地见前面有一支军马拦路,为首一将金甲锦袍,胡须斑白,认得乃是老将黄忠。不待黄忠开口,夏侯渊催马引军直上,没办法,黄忠领军正堵着长安城门呢,而此处,恰是长安城上的弓弩射程之外。只要能冲过去,便在长安城的弓弩保护之下,自己这支军马也就彻底地安全了。 黄忠见夏侯渊催马引军冲过来,不由的微微一笑,暗道,此番不想却该吾立的大功。亦是催马引军直上。夏侯渊一心求生,不愿与黄忠纠缠,只欲能冲将过去便是。不想黄忠却是认准了夏侯渊,催马直往他杀来。夏侯渊眼见得黄忠冲了过来,亦是催马迎了上去。转眼间,将至近前,忽地胯下宝马不知怎地,略微一个踉跄,夏侯渊这招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且自己空门大露。眼见得黄忠那口大刀在自己眼前愈变愈大,转眼间,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说黄忠,正欲缠住夏侯渊死斗,忽见夏侯渊不知怎地,出招不合章法,胸腹间破绽大露,心中不由大喜,哪里还管其他,挥刀便往那破绽砍去。只是一刀,夏侯渊已然被一挥两段。一代名将夏侯渊,就此身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张翼德攻打张合寨 马孟起袭取长安城 夏侯渊死了,任谁也没想到一代名将,曹操倚为股肱的夏侯渊就这样死了。便是黄忠恐怕亦是没想到。不过,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面前,跟随曹操起家,几乎参与了所有重大战役的夏侯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一时间,无论敌我,俱是怔了一下。随即,两方军士都开始拼命起来,一方是因为恐惧愤怒故而拼命,一方是因为兴奋鼓舞而拼命,一时间,战场上更为混乱起来。然而随着赵云张飞领着军马杀到,这场战斗已然没有悬念了。夏侯渊身死,所带骑兵阵亡十之八九,只有不到一成的骑兵能逃到长安城下,接受城墙上弓弩的保护。 天色已然明了,夏侯渊尸首已然被拼好,黄忠赵云张飞等人俱是立在旁边,默默看着。还有一匹马,在夏侯渊的尸首边不停地转着,不时低下头去拱拱,似乎是叫自己的主人起来,再行厮杀。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自昨晚便开始飘落的雪花似乎开始大了起来,一团团撒了下来,很快便将众人身上落了一层。 “且回去,向大哥请功。”张飞忽地出言道,言语中有一丝沉重,说起来夏侯渊也算得上他的长辈了,不知道此次回去要怎生面对自己的夫人。虽说将军难免阵上亡,但如果死的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那心情可就不一样了。 黄忠赵云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微微点头。当下便有军士上前,将夏侯渊的尸首小心地移动到担架上,准备回去厚葬。此时夏侯渊的坐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闻的一声长嘶,而后众人便看见其飞速往长安城奔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径直地撞上城墙,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一滩血迹自身底流出,不一会儿已然将地面上薄薄的雪花融化。城墙上下,皆是看着那滩血迹,天地间一片默然。 张飞他们走了,带着夏侯渊的尸首。钟繇目送他们远去,而后淡淡吩咐军士将夏侯渊坐骑的尸身收殓起来,厚葬。只是望着迤逦而去的张飞诸人,钟繇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倘若夏侯渊昨夜听了自己的话,或许就不会丧命了吧。只是哪有如此多的也许,当务之急是将张郃接应进来,如此,长安城方能保住啊。 “主公,当厚葬夏侯渊。”诸葛亮闻知夏侯渊被黄忠所杀,当即建议道。 “夏侯渊乃当世名将,吾虽与之为敌,然亦是钦佩其用兵之才。”刘备言道,“就依军师之言,将夏侯渊尸首收敛,待攻破长安后,厚葬。”众人应诺。 刘备又道:“黄老将军立的大功,增食邑千户,拜乡侯。”黄忠大喜,急忙谢过。其余诸将,亦是纷纷有赏。 “主公,当与此时围歼张郃。”诸葛亮忽地想到什么,连忙道。 “正是,如今夏侯渊身死,长安城止有钟繇支撑,若是能将张郃围歼,则长安城不日可破。”沮授亦是明白过来,当即道。 “兴霸等人已将张郃大寨用弓弩封锁住,想必张郃难以逃出。”法正道。 “如此最好。不过张郃勇猛,还需三将军前往坐镇,以防张郃突围。”诸葛亮看着张飞一本正经的脸色,亦是想起了什么。 “三弟昨夜疲惫,不若遣子龙去吧。”刘备亦是看出张飞似乎有点儿郁闷,亦是想起了自己的三弟妹与夏侯渊的关系,连忙出言道。 张飞亦是回过神来,当即喝道:“那晚让张郃那厮逃了,这回定然不能让其再逃跑。大哥,军师且放心,某这便前往,定要让那张郃无法逃出。”言毕,转身便去了。 “子龙,你前去接应。”刘备见状,忙道。 赵云亦是应诺一声,自去了。 “主公,如今可攻城矣。”田丰忽道。 “天降大雪,怎能攻城啊?”刘备瞄了眼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当即摇头道。 “主公,如今若是不攻城,等待天气更为严寒之时,恐怕军士们手脚僵硬,难以拿起兵器啊。”田丰不疾不徐道,“且天降大雪,吾军粮草难以运来,若是日久,必然不足矣。” 刘备脸色一变,随即点头道:“元皓所言甚是,既如此,有何策可以攻城?” “主公,大雪纷飞,如此难用云梯,可用冲车登楼车投石机等物。”法正进言道。 “不若先破张郃,再攻城池。”诸葛亮道。 刘备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如此甚好,暂且先破张郃,再攻长安。”众人应诺。 “大人,张郃将军大寨被刘备军围住,吾军难以将其接应出来。”小校向钟繇报道,“张郃将军亦有突围之意,奈何营寨周围已然挖满了陷马坑,加之张飞亲至督战,故几次突围,皆被赶了回去。吾等接应军马亦是被赵云领军阻击。” 钟繇面无表情,待其说完,只是微微颔首,便让其下去了。当日分兵乃是下策啊,钟繇有些懊恼地想着,若是当初自己一力劝阻,张郃决计不会出城立寨,而夏侯渊也不用身亡了,自己也用不着在这里自怨自艾了。如今看来,若是无有奇迹,恐怕长安难保矣。看来只有行险了,今晚出击,看能否接应张郃出来。若是能接应出,长安或有守住希望,若是接应不出,长安危矣。心内思虑着,钟繇看了眼城墙上立着的军士们,心中不由一叹,昨日前这些军士还都精神百倍,如今却是个个垂头丧气。可见夏侯渊身为一军主帅,对整个长安的军士有多么大的鼓舞作用了。 “将军,还是无法冲出,大寨四处被围,且有弓弩封堵各路出口,实在是难以突围啊。”副将对张郃不停的说道,眼里全是惶急。本来远远没有这么急躁的,只是昨晚的杀声震天,加上今天在他们大寨门口挂着的夏侯渊的全身披挂,很明显表达了一个意思,夏侯渊身亡了。曹操的西路军总领,就这么没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这路军马基本上已然陷入绝境。夏侯渊都输了,何况长安城中的那个文官。故而,张郃军上下,皆是惶急不已。若非张郃威名依旧,加之其治军甚是严谨,说不定这支军队就此哗变了也不一定。 “再稍作等待,吾料今晚钟繇大人必来相救,到那时便是吾等突围之时。”张郃安慰道。 “今晚有人相救?”副将看了眼天空不停往下飘得雪花,直以为张郃发烧糊涂了。如此大雪,又没了主将,想必长安城里已然乱做一团了,如何还有援军啊。再说,即便有援军,能冲破那层层的阻碍么?虽说只有几里地,但那几乎等于死亡之路啊。只是看着张郃那一脸的自信,那副将忽地觉得这样也好,不管是谎言还是什么,总之有个念想啊。当即将张郃的判断通知下去,顿时军士们欢呼一片。今日攻防,他们死了不少人,加之看到了夏侯渊的全副披挂,这心中的憋屈就甭提了,如今总算有个好点的消息了。 看着雀跃不已的军士们,张郃忽地感觉心中一丝苦涩,还是自己失算了啊。应该听从钟繇的话,躲在长安城内,静待刘备军粮尽,其军自然退去,而不是筑寨与城外,互为犄角,守望相助啊。毕竟兵力就那么多,这样一来就分散了。不过这可能跟自己等人的性格有关吧,无论夏侯渊还是自己都是武将,而且都是崇尚进攻的武将。任谁也没有钟繇想的直接,毕竟,他是文官,首先想到的就是守卫好长安。希望这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了,希望钟繇为了长安城前来相救自己。毕竟无论钟繇还是自己,都很明白,长安城内需要一个武将坐镇,但是钟繇一个文官是不够的。而且,也需要自己大寨内的这些士卒。只是不知,今晚能有几多人马能够回到长安城内。 “张郃大寨忽然雀跃,难不成有甚喜事?”甘宁听着张郃寨内传出的欢呼声,不由皱眉道。 “想必是张郃在鼓舞军心。”文聘说道,他曾为一州大将,自是知晓这其中的道道儿。 “休要管他怎样,今晚务必要击破张郃大寨。”张飞瓮声瓮气道,今儿个白天打了一天,也没甚进展,虽说张郃死了不少兵。可是自己这边也是有不少损失的。故而张飞心中憋闷无比。 “三将军,雪花甚大,是否要休息一日,明日白天再攻?”蒋钦皱眉道。 “雪大又怎样,难保张郃不与今晚突围,速速命人加紧戒备,免得张郃逃脱。”张飞道。众人闻言,便即去加紧防备了。 “三将军,以吾之见,不若去向主公借白毦精兵来,如此,今夜可尽全功。”魏延想了想,向张飞劝道。 “白毦精兵?”张飞闻言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即颔首道:“文长所言甚是,张郃手下诸军亦是十分勇猛,还是请叔至来一番才好。某这便回寨,请大哥拨白毦精兵前来。”言毕,纵马而去。魏延看着张飞远去的背影,不由摇头,这位三将军,果然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啊。 “大哥,某来请叔至与吾同往,今晚击破张郃大寨。”张飞来至大帐中,当即请令道。 陈到一愣,随即看向刘备。只见刘备亦是微微一愣,看了自己一眼,随即便向张飞道:“三弟为何独独要叔至前往?” 张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即道:“大哥,叔至不去也行,你拨三千白毦精兵与吾,今晚定能攻破张郃大寨。” “三千白毦精兵?”刘备愣了愣,随即苦笑道:“翼德你又不是不知,这白毦精兵总共也不多,今番前来吾总共只带了两千人,便与你一千五百人,如何?” 张飞大喜,随即道:“够了。有一千五百人,料张郃大寨今晚必破矣。” 刘备闻言笑道:“如此便好,只是叔至不能跟你去,他要在吾这里。” 张飞看了陈到一眼,亦是颔首道:“大哥说的是,某这便去点兵。”言毕,拉着陈到便往白毦精兵宿卫的营帐去了。 点齐一千五百人,张飞便领军而去,只留下陈到无可奈何的笑容,这三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张飞领军至,便欲攻打张郃大寨。那白毦精兵统领却道:“三将军,四更时分行动未迟。”张飞一愣,亦是明白这是什么人最放松的时刻,当即颔首道:“如此也好。”于是命众人好生警戒,自回一边歇息。 长安城内,钟繇正在仔细叮嘱那去接应的校尉,道:“四更时分,一涌而出,径往张将军大寨冲去。吾料张郃将军必然早有准备,到那时,里外夹击,刘备军必然慌乱,到那时,便可将张郃将军接引进城。”那校尉连连应诺,神色间却有一丝紧张。钟繇看的清楚,心中亦是无奈,没办法,军中就这个校尉还能自告奋勇前去营救,余者皆不愿去。 长安城西三十里处,一支军马正急急赶路,不时有人催促,快快快。看其队列,却是一溜儿骑兵,竟有五千余人,径往长安快速挺进。 “兄长,不如歇息片刻吧,明早定然能赶到长安城。”马岱有些受不了了,当即像马超道。 “兵贵神速,军情紧急。且主公大军早已至长安城下,若是吾等再不赶到,恐怕难逃责罚。”马超喝道,只是声音被纷飞的雪花引得四散,却是让马岱难以听清。不过马岱虽然听不清,可是看的明白,眼见得马超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亦是只好紧紧跟随。 且说马超当日斩杀阎行,夺了天水,分兵往西凉去,先至金城欲战韩遂,不想韩遂据城死守,不愿出战。马超亦是无法。马岱此时便劝其先往武威召集羌氐部族,而后再来战韩遂不迟。马超见自己军马只有一万,亦是知道难以破城,当即便纳言,往武威去。此一去,闻得是,神威天将军回来招兵了,当时便有羌氐族人报名,一来二去,竟然招了五万余兵。马超便信心满满往金城杀来,不想到了金城却发现韩遂早已逃往安定去了。马超大怒,还欲再追,马岱忙忙拦住,说明利害,道若是不能至长安与主公会和,恐怕难逃责罚。马超这才醒悟过来,明白自己犯下大错,心中害怕,愈发不敢前去。马岱又道,若是不来,是为心虚,到那时刘备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一众人,不若前去,刘备见自己领着如此人马到,想必亦会开心。马超仍然犹豫,马岱急了,便直言道自己等人一众家眷俱在汉中,若是不回,岂不生生害死家人? 马超先是大怒,随即醒悟过来,急忙领五千骑飞速往长安来,至于其他人等,却是在后方缓缓而行。马岱这才放下心,随军往长安来。 四更时分,马超引军距长安已然只有五六里,马超这才命众人下马暂时歇息,蓄养马力,免得受到夏侯渊大军的截击。虽说此时正在下着大雪,但难保夏侯渊不会派出大军袭击啊。 方歇息片刻,忽地见长安城南方突地火起,随即喊杀之声大振,只是相距甚远,听不清楚。马超马岱俱是一愣,二人对视一眼,俱是读懂了对方想法,莫不是夏侯渊引军袭击刘备大寨?当机立断,马超便命众人上马,径往起火喊杀处冲驰来。 再说张飞,正指挥白毦精兵与四更时分突击张郃大寨,不想张郃亦是选在此时突围,一时间,两军恰恰撞在一起,拼命厮杀。只是张郃手下大军哪是白毦精兵的对手,竟然被逼的连连后退,不能前进一步。张郃见状大怒,就欲亲自往前冲。只是看着的如林的长枪,亦是明白自己上去了也得不了好。而在此时,长安城南门亦是打开,一支军马冲了出来,径往张郃大寨杀来,眼见得是要为张郃解围的。钟繇此举,可是吓了张飞等人一跳,因为张飞没有估计道钟繇竟有胆量自城中出兵接应。一时间,刘备军步步后退,眼见得张郃就要被城中的大军接应走了。 就在此时,忽然众人觉得地皮一阵颤抖,随即如雷的马蹄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刘备军军士的脸色都变了,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多成建制的骑兵,那么着骑兵很显然是曹军的了。而张郃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他亦是知晓刘备军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而且,这骑兵分明是从西北传来,说明钟繇是明着派军自南门迎接自己,暗中还派了一支骑兵自西门出来迎接自己。当下张郃大呼:“援兵至矣。”催军便往前冲去。而其麾下亦是声势大振,一时间倒将白毦精兵们逼的连连后退。 张飞眼见得张郃已然将与援军会和,而那边的马蹄声已然愈来愈近,当即喝道:“撤。”一声令下,顿时刘备军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有一千五百白毦精兵断后,一时间张郃以及援军亦是难以冲上来。不过张郃等人亦是暗自高兴,只要那些骑兵到了,想必张飞的大军定然四处溃散。而眼前的这支明显是精锐中的精锐之军就要被自己全歼了。 须臾间,只见骑兵已然赶至,只是这结果出人意料,只见一众骑兵皆是羌人打扮,但是那为首大将的身后将旗大家都认得,那是马字。张飞魏延等人先是一脸严肃,随即便是大喜:“不想却是孟起,此番胜矣。”当即催军冲杀。 而张郃亦是明了,大惊之下,引军便往长安城逃去。麾下军士并援军亦是一哄而散,俱皆往长安城逃去。这形势,很明显自己等人又中计了。 且说马超引军,看见张飞等人亦是来不及打招呼,引军便往曹军阵营冲去,马蹄轰隆而过,直直缀在张郃大军身后,往长安城涌去。魏延此时明白过来,当即道:“三将军,速速催军跟上,今夜说不得能攻破长安。”张飞亦是明白过来,催军亦是跟在身后。 且说钟繇,立在城楼之上,虽说大雪纷飞,看不见那边情形,但是当看见一支大军而来,而领头之人的身形正是张郃,遂以为已然功成了,当即命军士打开城门,引张郃进去。只是天色昏暗,却没看到张郃那一脸的惶急。随后另钟繇大吃一惊地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众骑兵已然飞速跟在张郃身后冲进了长安城,随即喊杀声传来,只见又是一支大军到,领头之人乃是张飞。当即大呼关城门,却哪里还有人理他。城门守卒已然被马超的骑兵踏为肉泥了。钟繇正在昏然之间,早有亲卫看出不妙,架着他便往城东逃去,只要开了东门,往潼关去,必然可得一条生路矣。 建安十年十二月下旬,马超马岱领骑兵五千,率先进入长安城。长安城被攻陷,钟繇张郃等人逃往潼关据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虎豹骑击败贺齐 张俊义死守潼关 阴差阳错,马超马岱引军破了长安,这件事情不仅张合钟繇没想到,刘备诸葛亮没想到,便是连马超马岱自己也没想到。是以二人面见的刘备的时候,犹自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刘备本来是对马超挺不满的,但是看了马超有些惶惶的样子,不由的心底的气全消了。 “孟起辛苦了。”刘备亲自起身,去扶起马超。 这个动作看的一边的黄忠有些吃味,身边严颜看出他的想法,当即轻声道:“身边之人,方不需客气。”黄忠恍然,微微而笑。 马超被刘备扶起,当时便放下心来,随着刘备的手势落座,其余诸人亦是纷纷落座。刘备便问起马超分兵后情况,当下马超便将分兵后往西凉招兵之事一一说明。 刘备边听边点头:“如此说来,所募西羌之兵不久便到?” 马超忙道:“正是。吾领军先来此地,料不久后大军便至。” “韩遂如今还在安定否?”诸葛亮忽地插言问道。 “某不知。一路加紧往长安赶,不曾分兵往安定去。”马超忙道。 “如此说来,河西之地尚不能安?”诸葛亮皱起眉头。 “这,”马超有些迟疑。 “主公,今得长安,河西之地定要平定。”诸葛亮转身向刘备道。 “如今天降大雪,不若稍待时日,再往河西。”刘备沉吟一下,当即道。 “主公,河西乃是羌族聚集之地,不若让吾领羌人去,必然可一鼓而平。”马超闻言忙道。 “孟起请命,再好不过。”刘备大喜,随即道:“如此,且待雪停歇息数日再去。” 马超亦是大喜,连忙谢过。此时法正忽道:“主公,羌人与汉人之间,多有摩擦,还需遣一人相辅才好。” 刘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即颔首道:“如此,当需一公正之人方可。”顿了顿,道:“元皓,待大雪停止,你随孟起往河西去。”田丰急忙应诺。马超先是担心,后见是田丰才放下心来。心知此人刚直,必然不会偏袒一方,如此,必然能公正对待诸事。那时,人心才能平。 “主公,长安既夺,当攻打潼关。如此,方能保关中无碍。”沮授进言道。 “潼关艰险,恐一时不能取。”刘备皱眉道。 “曹军新败,军心士气低落,而吾军挟大胜之势,当乘机往潼关破敌。”沮授道。 “正是,攻下潼关后亦能接应武关方面蒯越之军,到那时,两军合力攻破函谷关,则雍州便在吾手了。”诸葛亮亦是进言道。 刘备闻言,缓缓颔首道:“如此,整备军马,往潼关进发。” “大哥无须亲临,某领一军去足矣。”张飞忽道。 “潼关险要,更兼张合智勇兼备,三将军此去恐难建功。”诸葛亮忽地出言道。 “军师恁地小看人,吾这便去,斩杀张合,攻破潼关。”张飞怒道。 “三将军敢立军令状否?”诸葛亮趁机问道。 “有何不敢,取纸笔来。”张飞大叫道。刘备待要阻止,早有军士将纸笔奉上,张飞当即接过,一挥而就,立下军令状。抬起头来,见满堂文武皆有笑意,心中忽地明白过来,心知自己中了激将计,看了看在那边一脸诡笑的诸葛亮以及微微苦笑的刘备,张飞转了转眼珠儿,忽道:“吾此去但要二人相助。” “三将军请讲。”诸葛亮忙道。 “需得汉升将军及文长相助。”张飞道。 “好,汉升,文长,兴霸,休穆,你四人往助三将军。”诸葛亮笑道,顿了顿,又道:“另孝直亦是往潼关走一遭吧。”法正黄忠魏延甘宁朱桓当即应诺。 “如此,吾定能攻破潼关。”张飞大喜。当即与五人出去点兵三万往潼关去了。 待五人走了,刘备忙问诸葛亮:“军师,翼德鲁莽,安能轻易攻取潼关?” “主公,三将军粗中有细,如今又有孝直相助,定能攻破潼关。”诸葛亮笑道。 刘备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且说曹休曹真引了大军往武关去,来至武关下,正见的贺齐督军攻关,只见得弩矢齐飞,飞石四溅,真是惨烈无比。二人见状,亦是心惊,当即便命军士往叫关门。李通闻得军士来报,道是曹休曹真领虎豹骑前来相助,当即大喜,速速打开关门,放其进来。二人引军入关,方给李通见礼。李通便道:“二位将军无须多礼,如今情况紧急,贺齐督军猛攻,城上军士已然快不支。吾打开关门,二位将军能否领虎豹骑冲杀一次?” 曹真闻言便道:“吾等远来,贺齐必然不知,当引军冲杀一阵,必然能攻其不备,击溃其军。” 李通闻言大喜,道:“如此,劳烦将军了。”曹真曹休连说不敢。 贺齐正督军猛攻武关,眼见得已然有军士登上城头,心中不由大喜,正欲领军乘势而上,忽见的关门打开,一股铁流汹汹而出。“骑兵?”贺齐大惊,“怎有如此众多之骑兵?” 待贺齐反映过来,命大军撤退的时候,虎豹骑已然碾了过来。刘备军此时阵型散乱,如何能集成阵势抵抗,当即大乱,又听得呜呜号角声响,当即一哄而散,往大寨退去。曹休曹真见状大喜,催军掩杀不提。直赶到蒯越军大寨附近,才收了兵势,退回武关。 贺齐吃了败仗,灰头土脸来见蒯越请罪。蒯越忙安慰道:“其骑兵突袭,非将军之罪矣。如今看来李通已然有援军,而今天寒不已,不若退军如何?” “先生不可。”徐盛闻言连忙相阻,“吾军多是歩军,若是退军时其军衔尾追杀,吾军慌乱四散,则必然大败,不若在此立寨坚守。而后步步为营,往前推进至武关下,如此,其骑兵亦是无可奈何而。” “先生,李通有援军来此,且多为骑兵,又来的如此之快,故必是夏侯渊所部,故而吾以为此时长安尚在夏侯渊之手。如此,主公还要破长安而后进潼关方能击武关。故吾以为当在武关下与李通相持,使其不敢放此支骑兵回返长安,如此,亦是为主公分担兵力矣。”贺齐道。 “将军所言甚是,吾这便用步步为营之计,徐徐推进,至武关关下驻守,并命士卒多备弩矢,若是其骑兵来,吾以重弩射之,必可退敌矣。”蒯越颔首道。 “如此可矣。”贺齐徐盛齐齐看守,廖化在一旁一声不吭。 “三将军,已到潼关关下。”朱桓向张飞道。 “叫阵。”张飞脸色阴沉道,至于立大寨的事情,自然有后军办理。 五千人马在关下列好阵势,当即叫阵起来。此情此景,早已惊动守关诸将。张合钟繇杜袭张既俱上了城墙,看着关下立着的大军。俱是心内一惊,须知长安城内的守军基本上没有逃出来几个,而潼关内只有一万守军,要想守住还是非常困难的。 “某下去,与张飞大战一番。”张合见众人皆有犹疑之色,当即开口道。 “俊义,张飞勇猛,乃熊虎之将,不可力敌而。”钟繇连忙劝阻道。 “某与张飞多番交战,却是平手之局,先生多虑了。”张合不以为然道。 “俊义,莫非忘记夏侯将军之事?”钟繇脸色有些变了。 张合闻言默然,严格地说,夏侯渊的死他有很大的责任,虽说夏侯渊死的有些冤枉,但是在黄忠手下一刀被杀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其中很有可能就是夏侯渊大意了,故而被黄忠所杀。故而钟繇以此来说张合,亦是说明钟繇觉得张合并不重视张飞,生怕其重蹈覆辙。 钟繇见张合听劝,心中方才舒了一口气,若是张合一力请战的话,他还真不好阻止。好在张合看来还没有倔强到那种地步。 张飞见得士卒叫阵却是无人出战,不由的心内大怒,当即吩咐范疆张达督促士卒叫阵,而自己却是立在一旁等着。这一叫阵,自中午至傍晚,竟是无人出战。张飞见了,亦是无奈,遂领大军而回。 张合立于城墙之上,眼看着张飞施施然领军退走,心中那烦躁滋味,实非别人能知矣。 此时,却有小校前来通告,道钟繇有请。张合闻言,便往城中去了。 来至府衙,尽得厅堂,张合发现众人皆在,当即疑惑道:“可有大事?” 钟繇满面严肃,道:“某欲要退往函谷关,并通知武关李通,一起退往函谷关,保守雍州,诸人以为如何?” “先生不可,潼关险要之地,岂能轻与他人?”张既大惊,连忙道。 “正是,潼关险要,更兼兵精粮足,岂可不战而弃?”张合忙道。 “吾乃守关将领,若是潼关不在,吾焉有面目去见主公?”杜袭亦道。 “此关难守啊。”钟繇眼见得众人皆是欲要守关,忍不住心中一叹,“刘备大军已然攻陷长安,夏侯渊将军殉国,军心士气皆不足,如此,焉能与刘备争锋?另不日黄河冰封,刘备若是引军自河上绕过关隘,至吾军关后,此关焉能保乎?” “如何不能,吾领一支军马,与渡口扎寨,若是其来,以弓弩射之,其必然无法前进矣。”杜袭忙道。 “如此,城中尚能剩几人矣?”钟繇反问道。 “当向主公请援军。”张既说道。 “主公大军正与杨雷关羽对峙,如何能抽出援军?”钟繇苦笑道。 “如此说来,吾等已然无计可施矣?”张既疑问道。 “只有一计,便是拼死守城而。”张合淡然道。 “俊义说的正是,不过一死而已,吾便在潼关固守,至于两位先生,不妨先往陈留,见过主公,禀告长安之事。”杜袭大声道,而后起身便往外走去。张合略一迟疑,亦是出去。 钟繇见了,亦是明白二人心意已决,当即冲张既微微苦笑,道:“某这便往主公处去,并请函谷关守将加倍小心。先生可愿与吾同往?” 张既笑道:“既蒙先生相邀,怎敢不往?”当即二人便连夜出发,往陈留去了。 且说张合杜袭闻得二人已然走了,俱是松了口气。当下杜袭便来找张合道:“如今之计,唯有死守潼关了,还望将军与吾同心协力。” 张合忙道:“自是如此。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杜袭闻言颔首道:“如此,某便逾越了。”当即安排军士巡逻守卫,一应岗哨,皆比以前增加了一倍,以防张飞趁夜来袭。 且说张飞,回到大寨,未免有些闷闷不乐,法正见了,便即问明细。张飞当即便把张合等人不肯出战之事一说。法正不由的沉吟起来,暗思,难不成要强攻不成?忽地眼睛看见黄忠,灵光一闪,却是想起一条计策,当即便对张飞耳语起来。 张飞听得法正之言,不免脸色有些怪怪的,待得法正说完,沉默良久方道:“如此也好,只是还需小心行事。”法正见张飞答应,大喜道:“三将军且放心,吾料张合必然中计。” 翌日,张飞便唤黄忠道:“老将军,今番却要劳烦你了。” 黄忠闻言,精神一振,道:“某愿听三将军吩咐。” 张飞道:“你听孝直的便可,无须听我的,我也要听他的。”黄忠不由一愣,随即看向法正,只见法正亦是一脸愕然,想是没想到张飞会如此说。 不过张飞既然如此说了,法正倒也是毫不客气,当即将心中所思一说。黄忠亦是微微颔首,已然明了法正之意。事情吩咐完毕,法正便命魏延甘宁一起出战,往潼关下叫阵,只是不许强攻。二人领命,自去了。叫阵一天,不想关上依然是一卒未出,皆是据城墙而守。二人无奈,只得待天晚之时,前来报与法正。法正见状,却是鼓励二人几句,命二人自下去歇息。 如此,第二天差甘宁朱桓去,依然无果,第三天差朱桓魏延去,亦是无果。如此一来,法正没有什么,倒是把魏延甘宁朱桓三人憋屈的不行。三人暗自商议,这样也不是办法,便来见法正,要求其允许大军攻城。 法正闻言便道:“勿要着急,且待明日命黄老将军叫阵不迟。”三人无奈而退。 翌日,黄忠奉命前去叫阵,军士们纷纷呐喊叫阵。张合在城墙上见得是黄忠,不由大怒,就要出城大战。怎奈杜袭紧紧拉住,道:“将军莫要上了那黄忠的当了,其人在此,然张飞何在?必是激怒你,待你出战后好设法铲除你,而后夺关。” 张合闻言,这才按下心中怒火,只是望向黄忠的阳光,依然是凌厉无比。 黄忠见得张合立于城墙上,遂命军士大声叫阵,并命军士大呼:“斩杀夏侯渊之黄汉升在此。”如此等等,来激怒张合。张合被激的暴跳不已,但想到杜袭之言,亦是只好将心中怒火紧紧压住,只是那心头的火气却是越发的大了。眼见得一日过去,黄忠见张合依然不敢出城作战,当即冷笑一声,领军归去了。来至大寨,交了将令,甘宁等人便来询问,战况如何?黄忠如实相告。魏延便道:“如此说来,亦是不曾交战?”黄忠颔首。 甘宁便道:“某等去见三将军,请将军领吾等强攻潼关。”话音方落,张飞已然走了过来,喝道:“明日吾亲自去。汝等好生看守营寨。”众人见张飞发话,心中无奈,只得散了。 第二日,张飞便领一军至关下,不停叫阵。张合见是张飞一人,欲要出战,又被杜袭所阻。而张飞倒也猖狂,命军士们叫骂不已。尤其范疆张达,颇有几分骂人的潜力,那词儿可是非常的多。甭说城上的张合,便是张飞亦是觉得有些过了。 张合闻得那些污言秽语,不由的满脸通红,当下什么都不管了,就欲开门迎敌。杜袭死死抱住,却被张合挣开。杜袭眼见得张合要出关,当下心一横,拔出宝剑,横在自己脖颈,喝道:“俊义,你若要出此关,不妨先待吾死了吧。” 张合见杜袭拔剑,本以为他要杀死自己,不想却是用死来威胁自己,当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中了张飞那厮的激将计了,当即便给杜袭道歉,连说自己不对。杜袭见张合诚心,这才放下心来,将宝剑归鞘。张合亦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天晚,张飞自引兵回。来至帐中,见得法正,将事情一说,法正大喜道:“事将成矣。”当即召集众将,一一吩咐。众人闻得如此安排,俱是埋怨道:“先生怎不早说?须知三将军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成功,吾等皆要受罚。” 法正笑道:“恐诸位将军心直,宣诸与脸色,被张合所觉矣。”众将这才罢了,各安计策行事。 翌日,张飞又领军至得关外,命军士叫阵,眼见得张合等人只是立于城墙之上,不下关隘。张飞便即怒道:“无胆匹夫。”便命军士取酒,便在关下痛饮。一边喝酒一边骂,一时间倒是痛快非常。 再说张合见了张飞如此,不觉大怒:“匹夫怎敢如此藐视与吾?”当即提枪欲要出关与之战,又想起杜袭吩咐,不由两难起来。此时,忽见的远处烟尘大起,一支军马往潼关而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张翼德夺占潼关 蒯异度巧计破敌 且说张合方欲出战,见得一支军马自远处往潼关来,不由的心中惊疑,遂止了脚步,看向远方。只见那支军马浩浩荡荡而来,来至近前,方看的清大旗乃是黄字。张合不禁长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方才没有出去,不然若被黄忠张飞夹击,自己焉有活路?此时杜袭已至城楼上,眼见得城下黄忠张飞俱到此处,不由的亦是心中暗惊,心道莫不是今日张飞欲要强攻潼关。而眼见得张飞只是命军士叫阵,却不曾命攻城,亦是不曾带的攻城器械,这才安下心来。又见到张合持枪立在一边,连忙上前道:“俊义万万不可出城。” 张合看着城墙外的张飞黄忠,不由苦笑道:“吾虽自忖可以对付张飞,然则却无把握对付两人啊。”杜袭闻言,这才长出一口气。微微颔首,亦是注目往下看去。 只见黄忠领军到此,随即军士们列阵,而黄忠自来见张飞。眼见得张飞在阵前饮酒,黄忠连忙上前,欲要劝阻。张飞见是黄忠来此,随即道:“汉升来了,且饮酒驱寒。”言毕,亲自为黄忠斟酒。黄忠先是一愣,随即看看张飞那有些赤红的眼珠儿,当即接过,一饮而尽。 城墙上张合杜袭看的清楚,俱是心中大骂,如此举动,忒也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藐视啊。当即杜袭的脸色亦是难看起来,而张合的表情更是显得奇怪。 再看时,黄忠亦是已经坐了下来,开始于张飞对饮。而其所带来的军士,更是高高地打着一杆大旗,上书,斩杀夏侯渊乃黄忠。另有一杆大旗,却是写着,张合乃不祥之人。俱是斗大的字体,便是自城墙往下看,亦是能看的几分。 杜袭瞅了半天,亦是看的清楚,当即向张合看去,只见其脸色奇怪,心事重重。他却不知张合看了那面旗帜所书自己乃不祥之人,当即便想到了夏侯渊之死,那可是跟他张合关系甚大的事情。而斩杀夏侯渊的黄忠又与张飞对坐饮酒,此情此景,却是深深将张合的内心刺痛。此时,杜袭亦是感觉自己这边不禁张合,便是军士们的精气神亦是有些不对劲儿了。无他,军士们个个俱是垂头丧气立在那里,显然是被张飞黄忠这种目中无人的表现打击的士气低迷。而张合,则是对夏侯渊的一些愧疚,陷入到对黄忠的愤恨,加之张飞手下的范疆张达在那里引兵吆喝,不停咒骂,如此一来,便将张合的心头之火,点的更旺了。 眼见得张飞黄忠已然喝干了两坛酒,张合心里边开始嘀咕起来,任他酒量再好,这两坛酒下去,也该有些酒意了吧。且虽说张飞酒量甚好,可是那黄忠未必能行啊。便是黄忠酒量亦是不错,可是那二人分明喝的是烈酒啊。那股辛辣的气味儿已然随风飘到潼关上了。可见这确实是难得的烈酒啊。要不要趁机下城,去挑战二人?说不定能将张飞斩杀与马下呢。 就在此时,只见城下黄忠张飞已然起身,那张飞身形微微有些打晃儿,歪歪斜斜上了马,便至关下喝道:“张合,快快下来,让你三爷吾一矛刺死。”言语之间,含混不清,身子在马上亦是一摇一晃的,显是有几分醉意。 此时黄忠亦是上了战马,催马至关下,亦是大喝:“夏侯渊已被吾所斩,张合此时还不献关,更待何时?”言语间,却是十分清晰,只是那有些哆嗦的身体却是出卖了他,看来喝的也不少啊。而其余的军士亦是大声鼓噪起来,纷纷咒骂城墙上的张合等人。 张合面沉如水,想了想,便对杜袭道:“如此下去,士气低迷,恐不能守矣,不若待吾下关,斗他几合,也好给军士们鼓劲儿。” 杜袭闻言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黄忠张飞二人在此,恐俊义不是敌手。” 张合闻言笑道:“某观张飞黄忠,此番却不像来叫阵,乃是来骂人的。没见过上阵带着酒水的,更何况乃是上好的烈酒。更且其与黄忠俱已喝酒,吾料其不想作战,只是想辱骂吾一番罢了。如今,吾趁其不备,出兵攻之,说不定能将其大军击溃。若能如此,可振奋军心矣。” 杜袭闻言笑道:“俊义所言甚是,这便请上马,出关与之一战。若能胜最好,若不能胜,可速回潼关。”却是杜袭亦是见得城下二人摇摇晃晃,更兼酒气熏天,故而松口,让张合出关一试,不然,若让张飞黄忠施施然回去,估计潼关的军心就全散了。 “某去去便回。”张合闻言,恭声道,随后提枪便下了城楼,上了战马,准备出关。 而城外张飞及黄忠麾下军士正叫的欢畅,忽见得城门打开,一彪军马冲了出来,列好阵势。为首一人,跃马持枪,威风凛凛,正是张合张俊乂。 张飞黄忠一愣,随即皆是大喜,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股喜色,心中暗自思量,果然不出法孝直所料,张合耐不住,终于出战了。 当下就见张合拍马而出,喝道:“张飞小儿,可敢与吾再战否?” 只见张飞摇摇晃晃答道:“有何不敢?”说着一催坐下马,便往前冲去,径取张合。张合亦是持枪催马来斗张飞。二马错头,张合心中大喜,这张飞,比那日晚上,确实少了几分气力,想必是酒喝多了,故而使不上劲儿。当下圈马回来,又迎上张飞,乒乒乓乓一阵狠斗,约有二十余合,只见张飞趁着二马错头之机,拨马便往本阵跑去。此情此景,别说张合了,便是张飞麾下的军士亦是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见过张飞临阵退过?当即军士们便是一阵骚动。 张合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暗道,张飞想是酒醉力怯故而逃了。当下催马便要来追,此时就看黄忠催马冲了上来,兀自大喝道:“三将军休慌,某来救你。”便往张合冲去。 张合见黄忠催马迎来,先是一惊,毕竟夏侯渊被黄忠一刀斩杀乃是不争得事实,当下亦是振奋精神,催马迎上。二马相交,张合当即就嘀咕起来,这黄忠好像不怎么样么。当下圈马回来,又是一招。二马错首,那股浓烈的酒气飞了出来,当即张合心里就明白了,感情这位今儿个也喝得不少啊。待得其转回马头,忽听得一声号角,急忙看去,只见黄忠张飞已然催马引军匆匆而去。张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此时,忽见的黄忠转过脸来,厉声喝道:“张合小儿,不日便送你去见夏侯渊,一并儿做个冤魂野鬼。”其麾下军士,亦是大声喝骂。只是脚步儿却不停,急急往西方退去。 张合的笑声嘎然而止,这几天憋着的火气俱都涌了上来,想也不想,咆哮道:“追。”大枪一举,领着军马便冲了上去,却是要追杀张飞黄忠败军。 张飞黄忠败军眼见得张合追来,皆是心中惶惶,便把那旗鼓之类的,丢了个一路都是。而张合一心要杀张飞黄忠,只是由得军士们哄抢旗鼓,自己却紧跟张飞黄忠败军之后。行不过十余里,只听得一声呜呜,只见两支军队已然出现在旁边,一支军马领军将领赤面大刀,却是魏延。另一人,甚是魁梧,腰间却有一个小铃铛,只听得叮叮当当直响,却是甘宁。此时,前方的张飞黄忠亦是停下败军,圈马回来,喝道:“张合,汝已然中计矣,何不早降?” 张合闻言怒道:“忠臣岂可侍二主?”言毕,眼看的身后并无军马,便欲要引军归。 此时,张飞又道:“张合,吾怜你一身武艺,速速下马投降,可免你一死。” 张合闻言大笑道:“张飞,你也忒小看某了。休说你武艺不见得能胜过吾,便是能胜过吾,吾圈马而归,又能如何?吾这便归去了,看你奈我何?”言毕,便欲圈马引军回。 然四人却是皆无意追赶,只是张飞面露惋惜之情,微微挥手,甘宁见状,便打了声唿哨,此时,只听得咻咻声不断,转眼间一片乌云已然将张合方圆十余丈内尽皆罩住。只听得,噗噗声响,却是箭矢入体,以张合为中心,方圆十余丈内,竟无一人能躲过此劫。再看张合,饶是有的一身好盔甲,亦是变作刺猬一个,身上已然遍布密密麻麻的箭矢,鲜血径自从创口处喷出,眼见得一代名将,就此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不是每个人都有子龙那样的避箭之术的,张飞默默地想到。挥挥手,便有军士上前,开始打扫战场,至于那些逃的一命的曹军,皆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俱是纷纷下跪,不停的磕头。更有甚者,瘫在一旁,屎尿齐流,却是吓得呆了。 且说杜袭,眼见得张合领人追下去了,不由的大惊,深恐张合中了张飞之计,然自己又不敢轻身而出。不多时,便有小校领人归来,却是捡的旗鼓军械无数,前来报功。杜袭忙问张合所在,那小校却摇头道:“张将军引军追杀张飞黄忠去了,却见吾等捡的旗鼓自回。”杜袭闻言颔首,心道看来此番张合却是真正得了一场大胜,如此军心可安矣。 不多时,忽地望见远处奔来一群军士,其人个个身上带血,面色惶恐,神色惊慌,来至关下,大叫开门。杜袭急忙往下看去,见得皆是跟随张合出去的大军,不由的一愣,随即大喝道:“张合将军何在?” 那关下军士齐齐鼓噪道:“张合将军被甘宁缠住了,正在厮杀,叫吾等前来搬兵。” 杜袭闻言,不由的心中生疑,仔细看去,却皆是自己潼关的兵,并无一个掺假,不由的心中信了八成,就要吩咐开门,忽地想起,以张合武艺尚不能脱身,这几个小卒如何脱得了身。再一打量,眼见得一众人等神色慌张,不由的心中又是狐疑起来,此时,忽听得嘎吱一声响,杜袭急忙看去,却见关门已然打开。杜袭见状,不由大怒道:“何人私开关门?” “乃是吾让他开的。”一声轻笑,却见方才缴获旗鼓的小校走了上来,只是他身前还行的一人,那人杜袭亦是认得,乃是前几日来叫阵的朱桓朱休穆。而城下的那些败军士卒却是一拥而上,把持好城门,只等大军前来了。 此时,远方烟尘滚滚,一支军马已然冲了过来,打头之人杜袭看的清楚,正是张飞。当下杜袭心中一凉,心知潼关完了。当即盯着朱桓道:“既然潼关必失,不知张合将军现在何处?” 朱桓闻言,肃然起敬道:“俊义将军忠勇无比,已然战死沙场了。” 杜袭闻言,默默点头,道:“前番连日叫阵,皆是计谋?” 朱桓闻言笑道:“正是。法正先生料知汝必然不肯出战,便命吾等时时前来叫阵,打压军心。而后命三将军和老将军与阵前饮酒,一则打击汝军士气,二则挑动张合将军心中无名之火。而后诈败,将其引入埋伏圈。如此,吾再与亲兵假扮汝军士卒,杂与汝军阵中,混入潼关,如此可矣。”顿了顿,道:“伏击处乃是黄老将军亲自选定,并安排弓箭手校正诸元。而吾料张合将军必然不愿归降,此番已然万箭穿心矣。” 杜袭闻言,默然良久方道:“好算计。好计谋。法正法孝直,比之贾文和先生,恐亦不遑多让。”朱桓闻言笑道:“主公常赞其为吾之奉孝矣。” 杜袭一愣,随即大笑道:“法正虽然行险赢了此场,然其岂能与郭奉孝先生相提并论?刘备此番看错人矣。”顿了顿,又道:“今潼关既失,吾已无面目见主公矣。身为大将,守土有责,此番当以身殉城。”言毕,拔剑自刎。朱桓并没有阻止他,眼睁睁看其自刎,而后吩咐身后兵士,将杜袭尸首收收殓,日后厚葬。此时,张飞已然来至城墙之上,看到朱桓,忙问杜袭现在何处?朱桓以手指之。张飞见状,亦是摇头一叹,便自去了。可怜潼关还余数千将士,竟无一人敢反抗者,眼睁睁的看着刘备军帐下夺了城池。张飞见状,私谓众人道:“此关军士,士气尽失矣。法孝直之谋,不下三位军师。”众人皆深以为然。 再说蒯越采取步步为营之计,直逼武关而去。而李通亦是派人仔细打探,闻得蒯越此举,当即笑道:“此乃步步为营之计矣。吾焉能不识?” 曹休便问:“如此,可破否?” 李通笑道:“若是汝等未曾前来助我,恐不能破敌,近日既得诸人相助,更有虎豹骑在此,安得不能破敌乎?”当下将心中所思一一说来,听得曹休曹真连连颔首。 且说蒯越几乎十里一寨,眼见得便要到武关城墙之下。正在筑寨,忽地有军士大呼,道:“敌人骑兵来了。”蒯越大惊,忙看去,只见滚滚铁流自武关涌出,径往此处冲来。而己军此时尚未能立好大寨,尚不能依寨保护。正心惊时,却有廖化引着长枪兵列好阵势,却将正前方堵上,只待马匹冲过来,拼死一搏。蒯越此时略略放心,眼见得徐盛已然开始集结弓弩手了。忽地见铁骑自长枪阵前一分为二,径自绕了过来,往阵后的弓弩手杀来。当即刚刚列好阵势的弓弩手一阵大乱,俱是四散而走。亏得廖化眼见得不妙,引着长枪手拼死冲杀,方将弓弩是掩护着出去,直退到十里外已然前番的大寨,迎的贺齐,方才收拢住败军。 蒯越见状,心知已然此寨已然难立,不由得愁眉紧缩。也不理睬众人,只在大帐中独自思索。良久,蒯越忽地思的一计,不由大笑道:“今番可败虎豹骑矣。”当即召集众人,将心中所思一说,众人闻言皆是颔首。 翌日,果有斥候回报,道是曹休曹真前来袭扰,蒯越便命徐盛领军迎战,自是大败而回。曹休曹真更是引着虎豹骑直直冲入大寨,将大军赶散。如此,蒯越不得不再后退十里立寨。如此,一连三日,却是将贺齐徐盛廖化输了个遍。第四日,曹休曹真又来袭扰,蒯越便来至阵前,怒斥道:“汝等小儿,岂可欺人太甚?” 曹真闻言不由喝道:“汝等进犯吾军边界,却说吾等欺人太甚,实在可笑。”言毕,便与曹休引虎豹骑冲杀。蒯越圈马便回,如此又输一阵,便是大寨,亦是输于曹真曹休。 曹真曹休得了营寨,点算缴获,俱是大喜。却是此处大寨内蒯越军存储众多粮草物资,并有美酒冬衣。曹真便道:“如此看来,却是袭击了蒯越的老营了。”曹休颔首,二人皆是大笑。 此时,有斥候来报,道是蒯越引军一路败往弘农去了。曹休曹真闻言皆是大喜,亦是放下心来。当即便将美酒赏赐众人,除了值守军士以外,人人可痛饮一番。当下人人皆是大喜,除了恰好轮值的几个军士。 虽说大肆庆功,然则曹休曹真亦是不敢放松警惕,暗暗命人巡视四方,小心提防。然直至三更天过,四更亦过,却是无人来袭。这下二人俱是去了大半的警戒心,放松起来。却不想冬日天亮的晚,快至五更之时,天色略明,此时就听得咻咻声响,道道弩矢划破天空,径往大寨内落了下来。却是蒯越领着人往弘农方向退了五十里,方才回转,恰于此时赶回,刚好袭营。如此一来,寨中的曹军士卒开始倒霉了。虽说他们是虎豹骑,然则再厉害的人也不能跟火箭斗,那玩意儿可是真正色水火无情啊。只见得火光大起,却是将那初升的太阳映暗了。而蒯越军则并不靠近厮杀,只是遵照吩咐,一味儿在外面用弩矢袭敌,如此一来,虎豹骑最终承受不住了。开始四散而逃。曹真曹休却是由亲卫护着,往武关逃去。及至武关,收拢残军,一万人却回来六千余,只是战马却只有千余了,其余战马不是死了,便被蒯越军夺去了。 曹真眼看着自己的残兵败将,不由长叹道:“叔父数年之功,不想丧与吾手矣。”言毕,拔剑便欲自刎。曹休慌忙夺过,垂泪道:“兄长不可。马虽去了大半,人却还有大半,只需向叔父讨得战马,虎豹骑便可成军矣。”李通亦是连忙劝阻。曹真这才罢手,便命人将战报往长安送去,只待夏侯渊再送战马来。此时,众人尚不知夏侯渊已死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虎豹骑再遭重创 蒯异度攻占武关 张飞攻占潼关,便即派人往长安报信,道是潼关已然夺下,张郃杜袭身死,张既钟繇早往陈留去了。刘备在长安,接的张飞捷报,不由的大喜。便对诸葛连道:“今番三弟果然功成,当重奖矣。只是可惜张郃,竟然就此战死。” 诸葛连接过捷报,览毕,笑道:“张将军用计,乃主公之幸矣。” 刘备亦是笑道:“前番还想是否派子龙前去助阵,今番倒是省却一番功夫了。” “主公,当遣一支军马往武关,助蒯越军攻破武关,如此,也好让两军会师。”诸葛亮道。 “军师所说甚是有理,只是吾军连番交战,士卒疲惫,当好生歇息一番才是。”刘备有些忧虑道,毕竟已经连续打了近半年的仗了。 “主公不可,如今已然查明,当日出长安城往武关方向援军乃是虎豹骑。若是任由此军退回雍州,恐怕日后夺取洛阳可就难了。且蒯越处又没有骑兵,恐怕难以抵住虎豹骑,万一蒯越兵败,则宛城及荆州便在虎豹骑铁蹄之下啊。”诸葛亮忙道。 “这,”刘备略一沉吟,随即便问道:“依军师之见,吾当遣何人前往?” “子龙将军曾多次与虎豹骑交手,当派子龙领军。而此番又要攻打关隘并劫营蒯越军,因此文聘将军亦当前往,其余诸将,主公当自委派而。”诸葛亮忙道。 刘备一愣,随即道:“如此,可命公奕兴霸文长往助之。公奕现在长安,兴霸文长在潼关,大军过关之时命二人相随即可。”诸葛亮应诺。 此时,军士来报,道是马超求见。刘备连忙相请。片刻,就见马超马岱庞德并田丰走进来了。 见了刘备,马超便躬身道:“主公,如今连日不雪,某欲领大军往河西,剿服羌人,为主公夺得河西之地。并斩韩遂首级献上。” 刘备闻言喜道:“孟起既有此意,吾心甚慰。不知此番需要多少人马?” 马超闻言,那颗忐忑的心儿顿时落了地,笑道:“主公,某在羌人处颇有名声,且此番西凉武威等地多有羌人勇士相随。他等皆是羌族,平日里亦是多有联系。故今番进军,所用无须太多,只将五千轻骑即可。” “好,既如此,某便将当日五千轻骑拨与你,不过其他的人马可就不给了。俱是要留与军中,以待来年用兵了。”刘备笑道。 “此兵乃是主公之兵,主公自用之。”马超忙道,顿了顿,又道:“主公,吾弟马岱自幼随吾,通晓羌人语言,可留与主公身边,以为通译。” 刘备闻言,颔首道:“如此也好。你便与令明元皓一同往河西去吧。”马超庞德田丰等人皆是应诺,领命往校场点兵,并往河西去了。 “将军,有自潼关逃来的士卒至此。”城楼上,小校向李通道。 李通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忙道:“且将其带往大厅,吾在那里见他。另外,此事先不要透漏与二位将军。”小校一愣,随即应诺。 “什么,夏侯渊将军被黄忠斩杀,张郃将军已被乱箭穿心,长安潼关都丢了?”李通大惊而起,直直看向眼前之人,满眼欲要喷火。 “小的不敢说谎,钟繇大人和张既大人都已经往洛阳去了。小的是在关破之时,被乱军冲散,故而逃到这里来的。其余诸人,皆已经逃往函谷关了。”那士卒满脸惶恐,急急忙忙道。 “此等消息,钟繇大人怎地不通知与吾?”李通已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问道。 这士卒一愣,当即连忙摇头道:“将军,小人不过一个普通守关的士卒而已,如何知道这等事?”说着,连忙抬头,有些害怕地盯了李通一眼,瞬即又低下头。 李通亦是明白过来,这些事情哪是这个小卒能够知晓的。当即道:“如此,来人呀,将其押至一小院中,加紧盯着,千万不能让他溜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两个近卫闪身进来,轰然应诺。而后便将这个有些傻眼的军士带走了,当然,为了免其在路上大声喊叫,嘴是被堵上的。 待得晚间,曹休曹真二人至府衙用饭,餐毕,李通便请二人留下,并将二人请至密室,而后将今日士卒之言一一告知。二人闻言,皆是大惊。曹休忙问:“将军,此事不可戏言。” 李通苦笑道:“此等大事,焉敢戏言乎?那士卒已然被吾禁足,命军士看押。二位将军若是不信,吾带尔等前往问询。”曹真闻言便道:“如此,请将军移驾。”李通颔首,随即三人起身去寻那士卒去了。 来至那小院,与那士卒一交谈,曹真曹休便已然知晓此事为真,当即个个脸色阴沉。二人十分清楚夏侯渊和张郃之死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曹操关中军的彻底失败。 一想想刘备已然占据了那么多地方,如今曹操已然只剩并州冀州幽州雍州四州之地,而其余却皆被刘备所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刘备已然占据夺下多半矣。天下大势,已然向着刘备倾斜矣。若是刘备再得雍州,那可就尽得黄河之南了,到那时,曹操可就是占尽劣势了。 另外,最令二人郁闷的是,这事情钟繇竟然一直没有传过来。这其中可能有三点原因,第一点,就是他们被当做弃子了,任由自己等人自生自灭。不过,想想曹操对虎豹骑的宠爱程度,就知道钟繇张既决然不会做也不敢做这等事,除非他二人想要彻底倒向刘备。第二点便是怕动摇军心,故没有通知。恐自己等人觉得退路已然断绝,逃走无望,从而向刘备投降。这一点很有可能。第三点原因很简单,钟繇张既忘记了。这点原因说起来似乎很搞笑,然而仔细想想,却最有可能。二人惊慌失措逃到潼关,而后又逃往陈留,估计没想起来派人往这里通讯。而张郃杜袭皆是战将,恐怕亦是面对着大军,只顾加固城防了,亦是没有想到自己这处人马。思来想去,似乎这第三点是最有可能的了。事实也正如其所说,钟繇张既张郃杜袭等人确实是忙忘了,故而这不经意间的遗忘,又导致了一场大败。 “看来,这武关守不住了。”回到密室,听完曹真的分析,李通便对曹真曹休说道,言语间甚是落寞。 “将军,吾等上有上万精兵,且粮草丰足,此关可守矣。”曹休忙道。 李通闻言,苦笑摇头道:“若是潼关未失,此关可以守住。但是潼关已失,吾料不久刘备便会遣大军前来,前后夹击武关,到那时,武关城破只在旦夕之间矣。” “如此,将军以为如何?”曹真冷声问道。 “武关当弃,大军当往函谷关,固守雍州门户。”李通不假思索道。 “蒯越攻打甚急,恐难以尽撤大军。”曹真道。 “如此,请二位将军领虎豹骑先往函谷关退去。某引军在此阻挡蒯越大军。”李通淡淡道。 曹真一愣,随即叹道:“如此,有劳将军了。” “将军不必如此说。若是吾不能归,还请将军替我向主公拜求一事。”李通淡淡道。 “将军请讲。”曹真忙道。 “吾死后,还请主公可怜吾妻子儿女,赐予金帛粮米,好让他们能过的好一点。”李通淡然道,神色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曹真曹休却是脸色微变,二人皆是听出李通言语之内的死意。默然良久,曹真抱拳道:“某愿转告,还请将军多多保重。若非万不得已,将军万万不可赴死。” 曹休亦道:“将军乃国家栋梁,若是无将军在宛城驻守,当日荆州早已北上矣。还请将军保重。主公处,亦是盼将军能全身而退。” 李通闻言,淡淡一笑,道:“如此,多谢二位将军了。事不宜迟,二位将军且去准备一番,今晚便行出发,速速往函谷关去。另,若无必要,切切不可出关与刘备军交战,只需紧守关隘即可。前车之鉴呐。” 曹休曹真闻言,齐齐起身,恭声应诺,而后出去召集虎豹骑,往函谷关去了。只是前番被蒯越夜袭,关中战马不足,东拼西凑,亦是只得两千余骑,尚有四千人无有坐骑。无奈之下,只得步骑混编,星夜往函谷关去。 且说赵云得了刘备将令,便与文聘蒋钦领了一万五千军武关进发,途径潼关,便将甘宁魏延二人借调军中,往武关去了。张飞本来还要挽留赵云在关中饮酒,却被赵云推脱掉,道是生怕李通领军逃走,不能贻误战机辞别。张飞无法,只得瞪眼道:“子龙既然如此说,某便不留了,只是拿下武关后,需得回来与吾痛饮。”赵云连忙答应,方才脱身。 当下赵云大军往武关迤逦前行,此番进军光明正大,却无需晓伏夜行了。更且夜里寒冷,若是夜里行军,平白添了许多苦楚,故此白昼进军矣。这一天,方立好大寨,便有斥候来报,道是武关方向,迤逦来了一支军马,骑兵众多,亦是有步兵相随,正往此处进发矣。 赵云闻报,心中惊异,心道莫不是蒯越已然攻破武关,这支军队是败往函谷关的?当即领一支军马往前探去,魏延甘宁相随,却是留蒋钦文聘紧守大寨,以防有变。 三人引军往前,行不过四五里,已然远远望见敌军踪迹,只见约有两千余骑兵在前,另有不明数量步兵紧随其后。不过此时已然停下,想必亦是发现了赵云这支军马,故而开始列阵迎敌。两军俱是列好阵势,缓缓向前压去。来至近前,双方赫然发现,皆是熟人。曹真曹休已然认出了赵云,自然赵云亦是认出了二人。当下曹真曹休皆是脸色大变,心道,怎地遇到这个煞星。赵云却是心内一喜,暗道,不想此番竟然又遇到虎豹骑,真乃幸事矣。自己对虎豹骑那可是从来都没有败过,信心很是充足。 “子丹,来者乃是赵云魏延甘宁,此时当如何?”曹休低声问道。 “若是阵前斗阵,吾等必死无疑。不若挥军掩杀,或能得一条生路。”曹真低声道。 “正合吾意。吾观其兵亦不过万人而已。此番吾等虎豹骑却有六千余人,冲破此万人足矣。”曹休低声道。 “正是,虎豹骑虽然四千人无有坐骑,然冲破此阵却是足矣。”曹真亦是颔首道。 眼见得两边阵势列好,赵云催马出列,就欲叫阵,忽见的对方呜地一声号角,随即众人便冲了上来,却是连招呼儿也不打,直接开战。赵云一愣,随即大枪一举,身后大军亦是冲了上去。转眼间两军已然狠狠地对撞在一起。魏延甘宁赵云如同三支箭头一般,当真是所向披靡,迎面没有一合之敌。而他们麾下的士卒就不一样了,须知虎豹骑乃是自百人将中选人,这可是比赵云等人手下的士卒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当即赵云魏延甘宁便骇然发现,虽说那些敌军在自己眼中不够格,但是对付自己的军士却是绰绰有余。 心思电转之间,赵云豁然明了,这些敌军不管是骑兵还是歩军,皆是虎豹骑。想明白此节后,赵云忙大喝道:“此乃是虎豹骑,结阵迎敌,不可对单。”只是如今已然绞在一起,所领之兵又大多是汉中益州军马,如何能迅速反应过来,当下,这场面儿可就更加混乱了。 赵云一见,心中不由恼怒,当即四处打量,却正见曹休曹真领军在不远处左冲右突。赵云当即发一声喊,催马便往二人冲去。曹真曹休听得喊声,转身望去,却是赵云催马冲上来,不由的俱是大惊。二人对视一眼,拨马便走。自有忠勇的虎豹骑军士上前阻敌。待赵云冲开血路,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只见两杆大旗,引着骑兵往北方去了,眼见得正是函谷关方向。却是曹真曹休见得赵云杀来,不敢交战,引军退去。 待得战场寂静下来,夜色已然黑的看不见人影儿了。当下便有军士打起火把,仔细搜索战场。点算损失后,魏延一脸沉重来报:“将军,此战只余两千余人,其余军士,俱已阵亡。虎豹骑只见得近四千余尸首,余者皆不见。” 赵云心中咯噔一声,不由的暗自摇头,只此一战,一万五千人就损失了八千余人,虎豹骑不愧是虎豹骑。不过一比二的战损率,不太像虎豹骑的作风啊。当下便将疑惑的眼光看向魏延。魏延见得赵云神色,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即苦笑摇头道:“接战不久,便已然天黑,两军将士皆是看不清对方,只凭本能乱杀,故而多有误杀者。更且其领军将领早遁,虎豹骑失去指挥,故有此败。而此番能余两千人,真是侥幸。” 赵云闻言,当即默然,良久方道:“这二人不过娃娃而,若是曹纯不死,今日这一万人马,恐怕只能有吾与你还有兴霸能够回去,其余人等,恐怕一个不剩矣。” “正是。”甘宁自一边来,接过话头儿,道:“此军战力,依吾观之,比之主公之白毦精兵,亦恐是毫不逊色。此战能胜,当真侥幸矣。” 赵云颔首,忽地想到什么,忙道:“虎豹骑北上,若是公奕等守在寨中尚好,若是出战,恐危矣。”此言一出,魏延甘宁脸色齐变。甘宁当即道:“公奕仲业皆是一方大将,此等事吾以为不会为之。且大寨距此只有五六里,若有厮杀声,焉能不闻?” 魏延闻言,亦道:“兴霸所言甚是,不过如今当速往大寨一看。”赵云颔首。三人遂上马,留五百人在此整理尸首,便往大寨去了。来至大寨前,只见得灯火通明,高高的将旗仍然挂着,且蒋钦正引一支军马在大寨前徘徊。眼见得赵云来临,蒋钦急忙引军来迎。 赵云便问方才事。蒋钦道:“将军那边号角声响,不多时便有一支骑兵驰过,吾等见其有两千余骑,故而不敢出寨迎敌。其亦是无意与吾等纠缠,便往函谷关去了。”赵云闻言,这才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蒋钦见状,忙问战况。魏延便将事情一说,蒋钦亦是惊讶无比,暗道幸好方才听从文聘之言,没有出寨迎敌,不然自己这五千兵,如何是两千骑兵的对手。心中对这个曹操的虎豹骑,亦是高度地重视起来。 武关,蒯越今日一攻打,当即觉得有些不对。没办法,一下子走了六千余人,城中守军只有五千余了,这密度和力度,那差的可不止一倍。加之军中谣言四起,说曹氏兄弟已然逃离了,城破在即,你说这些军士能不心烦意乱么?只是李通一如既往地立在城楼上指挥战斗,这才让军士们放下了心。在他们眼中,只要李通在,便能守住武关。前些日子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久经战阵的蒯越徐盛廖化贺齐亦是发现了城上的力度大幅度下降,当即心中了然,武关已然要在手中了。当即,老一套的投石机床弩进行压制,将城墙上的守城军士压的抬不起头来。而后自己这方的军士抬着云梯往前冲,用最原始的办法,蚁附攻城。这招儿,此时用起来非常的有效。 城墙上的攻防战几乎进行了一整天,贺齐徐盛廖化忍不住了,皆是纷纷领着亲卫往前冲去。到底身为大将,就是比小卒们强出许多。尤其是经常与山越打交道的贺齐,那爬的叫个快啊。当他一上城墙,转眼间就清空一片城墙,随着他身后的亲卫们一一登上城墙,武关被破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至傍晚,城墙终究化为一片寂静。李通面色安详地倚着城墙的垛口站着,手中宝剑拄在地上,上血液一滴滴缓缓地往下流着。胸前的两杆长枪说明了他的死因,他是被徐盛廖化二人合力击杀的。两杆长枪同时刺中了他的胸口,牢牢地将他钉在城墙上。而那时,他刚刚砍杀两个荆州军士卒。 蒯越来至城墙上,看了看李通那有些安详的表情,长叹道:“文达将军驻守宛城时,扼荆州咽喉,使得荆州军无有寸进。今番壮烈,亦是英雄也。”言毕,命军士收殓尸首,厚葬。 PS:困,眼睛睁不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徐公明驻军虎牢 杨宇霆谋划大事 陈留城,曹操愤怒地将案几掀翻在地,紧接着将一切看到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下面跪着的钟繇张既大气儿也不敢出,只是埋着头,瑟瑟发抖。 “黄忠,吾誓杀汝。”曹操歇了口气,恨声道。而后紧紧盯着堂下的钟繇张既,缓声道:“张郃将军现在潼关?同杜袭守关?虎豹骑去了武关,是也不是?” 钟繇忙道:“正是,某要张郃杜袭弃关而走,固守函谷关,然张郃将军与杜袭将军皆以守土有责为名,不愿随吾退往函谷关。” “武关李通处,可曾通报?”曹操忽地问道。 “武关?”钟繇一惊,忙道:“属下忙中出错,一时竟然忘却。不过离开潼关之前,吾曾命张郃杜袭紧守关隘,不得出战。如此,凭潼关险要之地,当无忧矣。而武关处有虎豹骑相助,吾料蒯越无有能力胜虎豹骑。” 曹操一愣,随即淡淡道:“元常辛苦了,且回邺城休息吧。德容,你亦是前往邺城休息。”钟繇张既这才应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往邺城而走。 “召集众人,商议军情。”曹操起身冷冷喝道。典韦一躬身,便出去命人传唤众人了。至于方才钟繇张既相见时,曹操见其二人面色不对,故此厅堂中已然屏退左右,只有典韦相伴而已。“典韦,你说这次我还能胜么?”曹操忽地问道,眼睛看向了刚刚转身回来的典韦。 典韦一愣,随即道:“主公,某一心卫护主公,至于他事,实在非典韦所能臆测。不过某自随主公以来,未尝见主公有此颓唐之时。若主公以为不能胜,军心乱矣。” 曹操一愣,随即颔首笑道:“典韦将军所言甚是。吾当振作起来。当日兵少吾尚能拒敌袁绍,今番兵多,岂不能敌刘备乎?”言毕,挥挥手,典韦自退至一旁歇息。 片刻后,众人纷纷来至此处,文有贾诩程昱刘晔司马懿满宠等人,武有夏侯惇许褚曹仁曹洪李典乐进吕虔徐晃高览等人。众人见礼毕,落座。曹操方道:“今日元常自长安归来,向吾诉说一事。”顿了顿,眼睛在夏侯惇身上一扫,随即又看了曹仁曹洪一眼,方道:“妙才已然殉国矣。长安已然非吾军之地矣。” “主公,妙才如何殉国?”夏侯惇大惊,急忙起身问道。 “妙才中了诸葛亮之计,马失前蹄,为黄忠斩杀。”曹操看了他一眼,方道。 夏侯惇一愣,随即紧紧握起双拳,道:“主公,请拨吾一万骑兵,吾要去长安,取黄忠首级,为妙才报仇。” 曹操看了他一眼,方道:“仇自然要报。只是刘备得了关中军马,且马超又在西凉为其招兵。如今其军已然不下二十万,一万骑兵如何是其对手?”顿了顿,又道:“且杨雷关羽大军屯与此处,与吾军对垒已然半年矣,犹然一步不退。此时,怎好分兵拒敌?” 夏侯惇一愣,方要答话,忽地想起什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坐在一旁,不再答话了。 “主公,长安已失,刘备必然挥军攻打潼关。某愿往潼关,助张郃杜袭将军抵御刘备。”满宠忽地起身道。 曹操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方道:“伯宁之言甚合吾心,然俊义智勇双全,守一潼关足矣。且潼关过后,还有函谷关。此处方是真正险地,伯宁,你且往函谷关,统管全局。扼守函谷关,记住,只要坚守,不得出战。”满宠急忙应诺。 曹操点点头,又看向众人道:“如今吾军已然只剩四州之地,若是再失雍州,那黄河之南,之西皆不属吾军矣。诸公有何高见,速速讲来。” “主公,为今之计,当先将陆伯言一军赶出冀州,稳固河北,而后才能徐图。”刘晔闻言,忙出列道。 “陆逊引军七万,屯与平原及高唐港。奉孝正引军与其对峙,有奉孝在,吾料其不能有寸进而。此支军马无忧矣。”曹操闻言,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 “报,主公,荀攸先生有书信来。”忽地一个校尉进来,跪倒报道。 “呈上来。”曹操一挥手。贾诩方要上前,不想司马懿快了一步,接过,而后呈与曹操。 曹操接过,展信,览毕,不由的面色一沉,看看众人,见那校尉已然退下,便道:“公达来信,道奉孝病危。张机已然赶往广平,为其诊治矣。现公达已然自往广平指挥诸军,抵御陆逊。”顿了顿,又道:“公达来信还说,奉孝观天象,见西方有四星陨落,两大如斗,两小如灯,恐夏侯渊张郃李通杜袭危矣。”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面色沉重起来。郭嘉病重,这可是个极大的坏消息,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夜观星象之事。夏侯渊已然身殒,那岂不是说,其他三人亦是难免一死。曹操亦是想通此中关节,当即喝道:“伯宁,你速往函谷关,指挥防守。另查探张郃将军等人消息,若在,速速命其退守函谷关,不得有误。”满宠应诺,急忙出去了。 待得满宠一走,程昱上前道:“主公,四十万大军屯与陈留,这军需粮草,日费甚糜。且如今天寒,黄河已然冰封,可乘机渡河往冀州去。若是天暖之时,恐陆逊水军又来作祟,断绝吾军交通矣。” “依仲德之言,陈留不能保矣?”曹操皱眉道。 “主公,天寒之时方能保,天暖之时恐难矣。”程昱忙道。 “如此说来,若是天暖之时,陆逊以水军断绝黄河交通,则雍州岂不亦是被断绝矣?”曹操冷声道。 “主公可命人固守函谷关,虎牢关。并令军士在孟津习练水军,如此可以保守雍州矣。另陆逊水军若是沿河而上,必走濮阳。不若在濮阳处重立水军大寨,习练水军。如此,可挡陆逊水军矣。”程昱笑道。 “若是其与官渡屯水军呢?”曹操皱眉道。 “主公,官渡正位于孟津濮阳之间呐。”程昱提醒了一句。 “仲德是说吾军可成夹击之势?”曹操沉吟道。 “正是。”程昱忙道。 “唔。”曹操皱起眉头,仔细考虑。 “虽成夹击之势,亦是被官渡一分两段矣。”司马懿忽然出言道。 “哦,仲达可有计谋?”曹操顿时来了兴趣。 “主公。虎牢关函谷关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只需遣得力大将,数万守军便足可使刘备军不能进洛阳一步。其所忧虑者,不过陆逊水军而。”司马懿道,“如此,便先灭陆逊水军,便可成事矣。此所谓釜底抽薪矣。” “仲达所言极是。”曹操眼睛一亮,随即道,“陆伯言水军威胁极大,不若先除之,如此,即便杨雷新调水军来此,亦需数月方能成行。且其水军多在长江,若将战船往北方黄河调运,需得沿海而行。这一来,路可就远了。若是其在此新造战舰,亦是费时日久矣。此当是好计谋,可为吾军水军操练多争取一段时间。嗯,就依仲达之言。不过陆逊此人足智多谋,深得杨雷看重,岂能轻易对付?” “主公,陆逊虽然多谋,然其年少而得水军副都督一职,此番又为七万大军首领。某料定孙观等人心中必有嫌隙。此时黄河冰封,其水军无有用武之地,主公当派大军往平原猛攻。吾料陆逊必然执意撤军,而其余人等一心死守。如此,将帅失和,其军可破。”司马懿道。 曹操闻言大喜,笑道:“仲达好计谋。只是公达处亦不过十万人马,如何攻得下平原?” “主公,可命阎柔引边关守军前来相助。”司马懿道。 “前方牵招田豫身死,乌丸精骑一战尽灭,如今再用乌丸兵,吾心中却是无有信心。”曹操皱起眉头道。 “主公,乌丸乃是外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其军战力如何,怎能将陆逊大军消耗一番,那时荀攸先生再催军直进。平原小城,攻破在即矣。如此,亦可复夺高唐港。”司马懿阴测测道。其声音听得身边众人一阵不舒服。 “正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若是乌丸部族见得吾军连战连败,其必然生起异心。当调其兵与陆逊军死拼。”曹操颔首道,“如此陆逊军一路必然退回青州。那陈留可保乎?” “主公,当日奉孝有言,黄河之南,恐再难属公矣。”贾诩忽地淡淡道。 曹操一愣,随即默然,沉默良久,乃道:“徐晃路昭,命汝二人提兵三万,往虎牢关驻军。只须死守,不得出战。命毛玠领水军往孟津港立起营寨,重建水军。”顿了顿,又道:“吕虔,你往濮阳立起水军大寨,亦是要操练一支水军。”四人出列,应诺。 待四人归列,曹操又道:“文和仲德仲达元让子孝留下,其余人等,各回本寨,等待军命。” 众人应诺,纷纷而退。转眼间,厅堂只余司马懿贾诩程昱夏侯惇曹仁并典韦。 “诸公以为,吾当退军乎?”曹操皱眉问道。 “当退回黎阳驻守。”贾诩出言道,“不过若是陆逊水军能被一鼓剿灭,自可在陈留坚守。” “主公,刘备既然夺了长安,马超又在西凉招兵,那岂不是说韩遂将军亦是难保矣?如此说来,河西之地恐怕亦要属于刘备了。若是那样,则河东之地及并州大部岂不危矣?”程昱忽地想到此处,急忙问道。 “河西之地,多为羌氐聚集之地,岂会轻易被刘备折服?”曹操笑道,忽地眉头一皱,道:“不对,马超在羌人中号称神威天将军,如此说来,河西之地羌人氐人恐不日便将被其收服,到那时,河东危矣。” “河东之地,当派大将防守。”曹仁亦是明白过来,连忙道。 “子孝欲要前往?”曹操神色一振,忽地摇头道:“马超英勇,汝非是其敌手。” “主公,可命虎侯与子孝将军同往。”程昱道。 “有仲康同往,想必无忧矣。某身边有典韦一人足矣。”曹操亦是颔首道,“子孝,你往河东去,并多多与雍州联系,休要被刘备得逞。”曹仁连忙起身应诺。 曹操觉得又了了一桩心事,心中高兴,便道:“如此,陈留可保矣?” “主公,杨雷关羽屯军在此,除却当日曾经挑战之外,并无其他举动,吾觉得心中甚是不安,恐怕其中乃有缘故。不若遣人前往试探一番。”贾诩道。 “文和所言甚是啊。况且那些派往兖州的小队亦是被关平沿路绞杀,多有世家大族为此投向关羽,不敢再助吾军袭扰关羽杨雷粮道。”曹操叹道,“如此下去,恐不日兖州民心尽归刘备矣。便是不归刘备,亦是对吾等心生怨念而。” “主公,孙权现为交州牧,可否遣使臣前去说反孙权,命其自交州起兵,攻取扬州,如此杨雷后院失火,其焉能不救?”司马懿忽道。 “仲达好计谋,只恐孙权再无此心矣。且孙权之妹已然嫁与杨雷,乃是姻亲,如何肯反背乎?”曹操摇头道。 “主公,想那交州之地,荒凉无比,多有雾障,其民又皆不开化。如此之地,孙权安肯久居?不若遣一相熟之人,前往说之,或许可为奇兵。”司马懿坚持道。 “交州距此甚远,恐到那里时,或者一年将逝矣。”曹操仍然摇头。 “主公,无论如何,当试试此计,或可有奇效。”司马懿坚持道。 “朝堂众人,谁可前往?”曹操迟疑了下,问道。 “华歆可往。”此番却是贾诩出言。“此人原本就是孙权旧部,当日孙权还曾遣人探望他,并请其说主公出兵青州。主公命其前往,计可成矣。” 曹操闻言道:“如此便好。且命人往邺城,请华歆先生前往。”司马懿脸上顿时一喜,众人亦是纷纷颔首,俱是觉得此计甚好,就是见效有些太慢了。 众人又再商议一番,曹操亦是难以下决心退出陈留,撤军往黎阳,最后乃命荀攸速速进剿陆逊大军,若陆逊军败,则据守陈留,不能驱除陆逊大军,便即回军屯驻黎阳。 杨雷关羽联军大寨中,关羽悠闲地翻着手中的一本春秋,直看得身边的周仓不停的眨巴眼,无他,这近半年的时间关羽似乎一直在看这本书,而且一直看不完。如此情景,饶是周仓对关羽忠心无比,亦是有些不耐了。 杨雷正在与庞统下棋,额,是象棋,围棋杨雷不会。这象棋规则很简单,庞统如此聪明之人,很快就上手了。最开始几日还是被杨雷杀的连连大败,而后便是互有胜负了,到如今已然胜多负少了。毕竟杨雷也是很聪明地。至于吕布张辽,今日轮到二人巡寨,故而不在大帐之中。而徐元直则是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一则表章,正是杨雷先前谈起过的科举一事。 良久,忽地大帐一掀,吕布张辽俱是走了进来。吕布毫不客气地嚷嚷道:“宇霆,到底何日攻打陈留,如今相距已然近半年矣。再要不打,这军心士气可就没了啊。” 杨雷闻言,不急不躁地回了句道:“以吾之见,当是温侯思念家中温暖了吧。” 温侯一滞,随即喝道:“是有怎地?似如此这般,终日在此屯军,不进不退,实在让某心中憋屈的很。” “是啊,将军,不知何日能够进军呐?”张辽亦是有些心急,当即问道。 “时机尚未成熟。”杨雷立起身子,笑道,衣角有意无意间勾起棋盘,哗地一下,棋子俱是落在地上,已然算好自己稳赢的庞统立马傻了眼。 “宇霆到底要等待何时?”徐庶亦是感觉有些奇怪,忙问道。 “等待其军断粮之时。”杨雷笑道。 “如今黄河冰封,曹操岂会断粮?”徐庶笑道,“宇霆休得瞒吾。” 杨雷闻言笑道:“还是元直了解吾。”顿了顿,正色道:“如今黄河冰封,曹操固然可以运粮。然等到天暖之时,黄河解冻,则可命陆逊水军封锁其交通。如此,四十万大军耗费,恐怕其积冀州一年之粮,也不见得能多支持几日吧。更何况,吾已请主公命子敬引水军驻与广陵,待得天暖之时,十万水军尽皆沿海北上,骚扰幽州冀州腹地。如此,其处处烽烟,曹操败亡,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样,也省却吾军厮杀了。” “那还不若厮杀来的痛快。”吕布皱眉道。 “若是厮杀,他日吾等尽得疆域,北方胡人但由温侯领军厮杀。”杨雷笑道,“那时,吾决计不阻止温侯。只是此地皆是大汉子民,若强攻之,恐曹操四十万大军与吾军十五万大军皆是十不存一矣。那时便是吾等元气大伤,而北方胡人若是趁机入侵,恐怕吾等汉人危矣。”顿了顿,又道:“更兼,曹操败亡之后,陛下那里,会如何看待吾军呢?” “宇霆,此话何意?”关羽放下春秋,皱起眉头,问道。 “二哥,大哥的汉中王可是未曾得到陛下允许的。”杨雷缓缓道,“吾等联名请主公进位汉中王,此举,恐怕已然令陛下心中骇然矣。” 关羽眉头一皱,欲要喝止,忽地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帐中一片沉默,良久关羽方道:“如此,宇霆以为吾等当如何是好?” 杨雷闻言苦笑道:“此事若是想好,曹操已然败亡矣。” “如此说,宇霆是还为想好如何做了?”庞统忽地问道。 “正是如此。”杨雷毫不讳言道,“若是吾等击败曹操,迎奉天子,那日后之事,可就难说的紧了。毕竟,伴君如伴虎啊。” “这有什么好想的,主公乃汉室宗亲,又平定天下,自当来做这个皇帝。”吕布冷冷道,“宇霆,你且莫要忘记光武中兴之事。” 杨雷默然,良久乃道:“此等大事,当与诸文臣武将共同谋之。不然,后患无穷。”众皆默然。 PS:公告在哪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满伯宁死守函谷关 荀公达兵临平原城 广平城中,看着在床上昏昏睡去的郭嘉,荀攸不由的眉头紧皱。如今正在紧要关头,奉孝突然大病不起,此莫非天数已定乎?那边张机正在仔细检看郭嘉的身体,忙碌一番后,便轻叹一声,退了下去。 “先生,奉孝病情如何了?”荀攸急忙跟上问道。 “奉孝先生体质虚弱,当日又受风寒,后虽经老夫调理,怎奈其身体犹然虚弱。今番乃是心急军情,又感染风寒,故而昏迷过去。此症吾可医得,然而奉孝先生自今日起便不能再劳累了。若是再受风寒,恐扁鹊再生,亦是难救其性命啊。”张机轻叹道。 “如此,有劳先生了。”荀攸忙道。张机点点头,退下去抓药去了。他身份现在超然的很,故而甚是从容。 望着张机远去的背影,不由的一声长叹。“中原梁栋倾矣。”荀攸喃喃道。 “报,主公有令,请先生主持此处战局,攻打平原,击破陆逊大军。”有小校进来呈上公文。 荀攸微微一愣,急忙接过公文,展开一看,随即颔首道:“某已知矣。”那小校自退。 待小校退去,荀攸便命人召集诸人商议军情。片刻张绣,胡车儿,夏侯霸,夏侯尚,曹彰、孙礼、郭淮皆到。众人见礼,落座。荀攸便道:“主公命吾等进军平原,诸公以为如何?” “先生,天寒地冻之时,恐难进兵。且奉孝先生主事之时,只欲固守,不曾叫吾等进军矣。”郭淮忙起身道。 “主公命阎柔将军自幽州领乌丸兵至,待其兵至,方进军矣。诸人以为如何?”荀攸道。 “既有乌丸精骑相助,料可破平原矣。只是黄河冰封,陆逊已然命吕蒙将水军移往乐陵了。平原城中只有陆逊孙观刘辟等人屯军。”郭淮忙道。 “哦?其水军已退?”荀攸皱眉道。 “正是,刚有薄冰之时,其水军便往乐陵退去了。”郭淮忙道。 “主公严令,必须摧毁陆逊水军。平原歩军,不过顺手而已。”荀攸皱眉道。 “先生,如此可令阎柔将军领军直扑乐陵,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必能得手。”郭淮一愣,随即答道。 “伯济所言甚是。”荀攸闻言,略一思虑,便即点头道,“如此,吾发兵围平原,命阎柔领军直扑乐陵,务必要一战功成。”顿了顿,眼睛扫视一圈,便即道:“夏侯尚夏侯霸曹彰,尔等留守广平。” 三人一愣,曹彰便急忙道:“先生,吾等亦愿出战。”夏侯尚夏侯霸亦是齐声高呼。 “妙才将军已然殉国了,叫你等守城亦是为守孝而。”荀攸淡淡道。 “什么?”夏侯霸夏侯尚曹彰俱是呆住了。荀攸见了,自是将书信递与三人传看,尔后当先走出。其余人等一见,亦是纷纷走出厅堂。不多时只听得厅堂一声哀嚎:“父亲。” “先生动作好快啊。”赵云来至武关下,便见关墙上高高飘扬的蒯越的旗号。而此时,蒯越亦是领着众人迎下来。众人纷纷见礼,尔后共往关中去。进的府衙,赵云便向蒯越道。 “非是某进军太快,乃是太慢而。若不然,此时当与将军会师与函谷关下。”蒯越笑道。 “先生莫急。想必只要捷报传至主公处,不日必将兵进函谷关。”赵云亦是笑道。 “将军,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车不能方轨,马不能并绺。实是易守难攻之地矣。”蒯越闻言,不由皱眉道。 “正是。故而主公只命三哥紧守潼关,却不让他进兵函谷关。”赵云点头道。 “不知两边山川可否翻越?”蒯越皱起眉头。 “两边皆是深山老林,山林中猛兽众多,且地形复杂,无有向导,而吾军中恐唯有山越军能翻越而。且即便翻越,亦是难以攻打函谷关,而只能攻打洛阳城矣。而究竟能与不能,尚在两可之间而。”贺齐闻言便道。 “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不知益州兵马可否?”蒯越试探着问道。 赵云闻言笑道:“蜀中军马,虽然常在山岭之中穿梭,然其军力实在不及吾等训练多年之兵而。便是其能翻越山岭,亦恐是损失大部,为曹军所败矣。” “如此,岂不别无他法?”蒯越闻言皱眉道。 “或许虎牢关率先被破也不一定啊。”赵云笑道,“更且马孟起将军已然往河西去了。河西一定,便进兵河东,到那时雍州之地便被吾军四面而围矣。” “想必杨雷将军处,已然早有打算了。”蒯越试探着问道,他对那个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赵云一怔,随即笑道:“先生何不自去问五弟?” “杨将军正在陈留与曹操对峙,岂可因此等事情而分心?”蒯越亦是微微一笑,将话题撇开。 “正是,如今已然相拒半年,二哥五弟处却无丝毫进展,这事情是有点儿怪。”赵云亦是想了起来,不由皱眉道。当下蒯越就是一个激灵,暗道,可不是怪么?连战报也没有,每次派遣来的使者俱是说正在对峙,并不交战。 “莫不是宇霆在筹划什么大事?”赵云喃喃道。 “将军,某以为杨将军已有定计,欲将曹操四十万大军一举击破而。”魏延忽地出言道。 “文长请讲。”赵云一愣,随即笑道。 “杨将军行军向来爱用奇,此番其与君侯统军十五万与曹操对峙。吾以为是在比耐心,拼后勤。曹操军需需要从黄河渡过来,而将军君侯所需粮草辎重,自徐州兖州青州皆是一片陆地。若是此时陆逊都督封锁了黄河防线,那曹操可就要断粮了。”魏延大声道。 “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蒯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站了起来。 “正是。”魏延笑道,言语间显得甚是景仰。 “杨将军此计好生毒辣。”蒯越忽地觉得自己已然一脑门子地汗水。那可是四十万大军啊。若是大军缺粮,那最有可能产生的是什么?要知道逃兵啊,哗变啊,大多数都是因为粮饷问题。若是真的让陆逊封锁了黄河,那曹操这仗基本上就输定了。除非,有奇迹出现。比如,当日官渡的那一把火。 “文长所言极有可能啊。”赵云忽地开言道,眼里看向魏延,全是笑意,“某来时,主公曾经吩咐,若是攻破武关,便命兴霸公奕仲业往广陵去,听从鲁肃将军指挥。而鲁肃将军此时似乎正在广陵屯聚水军啊。” 甘宁文聘蒋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这摆明着是立功的好事儿啊。鲁肃手下无有大将,尤其缺少水战的大将,而诸人皆是精通水战之人,此去定然会被鲁肃重用。而鲁肃又是水军正都督,可要比那副都督陆逊强一点啊。看来,自己等人的日子要好过了。 蒯越闻言颔首道:“看来宇霆将军果然早有安排,只是不知若是曹操得知,会有什么感想啊。” 赵云微微一笑,却不再答话。 函谷关,满宠见到了满面沮丧的曹真曹休并一脸惊惶的卞喜秦琪诸将。众人见满宠来此,急忙请至关中府衙,落座。满宠忙问:“张郃将军等人可在?” 曹真涩声答道:“张郃杜袭李通将军尽皆殉国了。” 满宠闻言便是一愣,随即眼前便是一黑,差点儿倒了下去。众人大惊,忙扶住了。片刻,满宠回复过来,便即道:“某奉主公将令来此,死守函谷关,不得派一兵一卒出战。”众人心中一凛,随即高声应诺。 满宠想了想,便对曹真曹休道:“汝等领虎豹骑回陈留向主公复命吧。此处地形,却是不适合虎豹骑拼杀。”曹真曹休对视一眼,随即颔首。 满宠见二人答应离去,心中方实实地松了口气。无他,这些曹操的宗族将领实在是太不好伺候的,想当初夏侯惇在许昌时不就是如此么?而且当日夏侯渊在长安亦是不听钟繇劝阻啊。今番这曹真曹休虽说年龄不大,可是领的乃是虎豹骑啊。这可是曹操的王牌队伍,亦是可想而知曹操对二人是多么的信任并寄予厚望啊。若是守函谷关时,二人再来个抗命不尊,自己可真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了啊。如今二人答应离去,可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儿了。 秦琪见满宠命二人离去,心中不由一动,问道:“先生,为何让二位将军离去?主公处可有吩咐?” 满宠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二位将军奉命领虎豹骑出兵司州,如今长安潼关武关皆已经失守,自然要回去向主公复命。秦琪将军,你尚有他事否?” 秦琪一愣,随即摇头道:“并无他事,并无他事。” 满宠点头道:“如此便好。诸位将军,函谷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此番守关,还需各位将军齐心协力了。只要能将大耳贼堵在关外,主公必有重赏。”众人闻言,皆是大喜,纷纷应诺。 平原城下,荀攸已然扎下了大寨,只是并不派人攻打,只是不断加固营寨,增设陷阱,以防陆逊劫营。陆逊立在城头,亦是看着那大寨发呆,这打还是不打呢?打的话,明显那寨前列好阵势的曹军已然有了防备,若是不打的话,那这大寨可是快要成功立好了。 陆逊正在沉吟,孙观便上前道:“都督,不若某领军往前叫阵。” 陆逊略一沉吟,随即颔首道:“如此也好。孙将军千万小心。”孙观闻言,面色一喜,急忙颔首而出。旁边诸将见了,亦是纷纷道:“某等前往压阵。”陆逊亦是答应。 片刻后,只听得鼓声咚咚,孙观已然纵马而出,来至阵前耀武扬威。胡车儿见状,心中一怒,便即催马上前,与孙观交锋。二人对战三十余合,皆是不能取胜。此时,只听得城头叮当乱响,却是陆逊鸣金。孙观无奈,只得弃了胡车儿回城。胡车儿亦是不追赶,亦是回归本阵。 孙观闷闷不乐地下了马,便上城楼来见陆逊。道:“都督,某欲趁荀攸原来立足未稳,率军冲杀一番,不知都督为何鸣金啊?” 陆逊闻言笑道:“将军且往其大寨看,其寨法度森严,寨中寨外多有陷阱,此寨已然立好,立足已稳矣。若是此时冲寨,无济于事矣。” “都督之意,却是要晚上劫寨?”刘辟急忙问道。 “某虽有此意,然荀攸必能料到,其必然早作防备,故此计实难用矣。”陆逊皱眉道,“只是让他如此轻易立好大寨,吾心内却是十分不甘呐。” “都督,如此不若待吾等晚上去劫营试探一番。”孙观忙道。 “不可,荀攸足智多谋,去劫营不过徒费军力而已。”陆逊摇头道,“且据城坚守,看其有甚举动,其意究竟在何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即应诺。 “一连三日,荀攸却无丝毫举动,亦不见其派军马来此叫阵,莫不是其中有诈?”陆逊皱着眉头,紧紧思索道。 “将军,不若待吾前去叫阵如何?”孙观见状,忍不住出言道。 “不必,今晚汝且领五千弓弩手,只在其寨外施放火箭,只准一轮,便即回军城中,不可耽搁。”陆逊忽道。 “诺。”孙观虽然有些不理解,然而陆逊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得应诺。 至夜,三更时分,孙观便领五千弓弩手出城,潜至射程之内,便即命军士列阵,发一轮火箭,随即便退。只是这一轮火箭,便将那营寨中搅得大乱起来,不断有人叫着袭营,乱糟糟开始迎敌。而荀攸亦是出的帅帐,看向平原城。不久孙礼郭淮等人来报,未见陆逊军袭营。 荀攸颔首,心道,陆逊这一轮弩箭乃是试探与我啊。不过,他这轮弩箭也提醒了自己,徐州军的弓弩射程可是要超过自己啊。若是如此每晚被他来个几轮箭雨,那这仗也别打了。看来要实施心中计划了啊。 一念至此,荀攸便问道:“往幽州调阎柔大军的命令已然发出去几日了?” 郭淮急忙答道:“已然七日了。” “如此看来,至多三日,阎柔便可领军至乐陵了?”荀攸问道。 “调兵命令上写的很清楚。其所来之兵必然全是骑兵,想必此时已然在路上了。不日便可突袭至乐陵了。”郭淮忙道。 “如此便好。且命军士好生巡逻,尔等也加紧休息,明日便准备攻城吧。”荀攸令道。 众人应诺,纷纷退下休息去了。郭淮故意留在后面,向荀攸问道:“先生,平原虽是小城,然城中驻军不少,当与吾军不相上下,如此攻城的话,恐难以成功。” “某何尝不知?”荀攸叹道,“然迟迟不进军,陆逊必然生疑,若是被其猜出吾军不过是为吸引其注意力,主要目标乃是其水军。恐再难袭击乐陵成功矣。今晚箭雨袭扰,便是其依然怀疑吾军动向了。若明日不攻城,定然会被其看出端倪。那时,某之筹谋,尽败矣。” 郭淮闻言,不由笑道:“如此,何不与叫阵?” 荀攸摇头道:“若是吾军将领被斩,岂不白白降低士气。此等事,不可为矣。” 郭淮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这方亦是只有胡车儿孙礼武艺不错,若是万一失手,那这士气可就大大下降了。只不过,若是强行攻城,岂不是枉费士卒性命么? 旁边荀攸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郭淮默然,随即告退。 “君侯,宇霆,刚得到的消息,徐晃路昭领军往虎牢关去了。”庞统兴冲冲进了大帐,向杨雷关羽说道。 “如此看来,曹操是要固守雍州了。”杨雷闻言大喜。关羽亦是微微颔首。 “那陈留处大军可有动静?”徐庶忙问道。 “未有动静,只是细作探得,似乎毛玠吕虔亦是领军走了,只是不知去向。”庞统道。 “吕虔。哼。”关羽闻听的吕虔的名字,不由的哼了一声,无他,就是这哥们,射了他一箭,还得他不得不刮骨疗毒,而进取青州的重担也落在了杨雷的身上。故而,关羽听到吕虔的名字就十分不爽。 “如此看来,曹操还是不想放弃陈留啊。”杨雷闻言,不由得紧皱眉头。 “宇霆,吾要提醒你一件事啊。”庞统忽地想到什么,忙道。 “士元请讲。”杨雷神色一肃,当即点头道。 “冬日天干物燥,且常刮北风。若是哪一日大风忽起,而曹操趁机用火攻大寨,则吾军危矣。”庞统轻声道,这句话却吓得杨雷关羽同时站了起来。 “正是如此,吾怎么就没想到呢?”杨雷一脸骇然。关羽亦是满面郑重。 “二哥,吾等当速速退军。”杨雷斩钉截铁道。 “宇霆,士元不过一句戏言,岂可当真?”关羽皱眉道。 “二哥不知。吾早有退军之意,士元此言却是恰恰点醒了我。军士们连番征战,如今又与曹操对峙,日夜巡防,皆是十分紧张。若是真的大风忽起,曹操趁夜放火。吾恐发生营啸啊。”杨雷说道此处,声音压得极低。 “当日宇霆百骑踹营,便是算准此点。”徐庶亦是开言道。 关羽一愣,皱眉不已,良久乃道:“如此,岂不白白给了老贼机会?” 杨雷闻言笑道:“吾料曹操亦是有意退军,只是吾等不退,其一是不敢退军,二是不好意思退军。说不定吾军一退,其亦是跟着退军往河北去了。到那时,可就是将陈留拱手让与吾等了。不费一兵一卒而取陈留,岂不是美事哉?” “可曹操这四十万大军?”关羽皱眉道。 杨雷闻言便道:“其大军不足为虑,所虑者乃是吾当日所说大事矣。若是此事不能定,便是扫平这四十万大军,又能如何?” 关羽闻言默然,良久乃道:“退军何处?” “许昌已然有十万大军驻守。不若退往东郡,靠近青州,亦是可与陆伯言等人遥相呼应。”杨雷见关羽开口,当即笑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曹操回师黎阳 阎柔兵袭乐陵 “主公,杨雷关羽大军忽然拔营往东去,似乎是要退军了。”乐进急冲冲地闯进来,报道。 “什么?”曹操一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杨雷关羽真的退军了?”程昱亦是一怔,急忙问道。 “正是,杨雷张辽二人断后,关羽想是在头阵,而吕布领着骑兵左右游弋。”乐进答道。 “看来此事为真了。”曹操缓声道,“诸公,某欲派兵追击,可否?” “主公不可,杨雷关羽不在夜晚撤军,反在白日大张旗鼓撤军,恐其中有诈。且杨雷张辽亲自断后,更有吕布游骑巡弋,恐袭击亦是难以得胜。”程昱闻言,急忙劝阻道。 “杨雷行事谨慎非常,若是无有把握,岂敢与白日撤兵?主公,袭击之事,万万不可。”司马懿亦是忙道。杨雷的谨慎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如此说来,吾等只能眼睁睁看着杨雷关羽退军而走?”曹操紧皱眉头道。 “为求万无一失,也只有如此了。”贾诩亦是叹道。曹操默然。 “将军,如此大张旗鼓退军,曹操焉能不追?”张辽有些迟疑地文向身边的杨雷。 “其追来又能如何?”杨雷笑道,“有文远与吾同在此处断后,又有温侯游骑巡弋,莫说其遣兵来追,便是尽起大军来此,亦不过碰个头破血流而已。” 张辽闻言,看看身边列着的一排排的重弩手,亦是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如此多的重弩手在此严阵以待,恐怕那个公认的避箭本领天下第一的子龙将军亦是讨不了好吧,更况他人乎? “宇霆,如此退军,吾心内实有不甘。”吕布不知什么时候领着骑兵绕过来了,向着杨雷抱怨道。 “此不过以退为进罢了,吾等退往东郡,则濮阳黎阳白马之地尽在吾兵锋之下矣。”杨雷笑道,“此番退军,曹操必然不知所措,其进兵许昌则吾出兵断其后。若是其退回黎阳,则陈留官渡必然被吾所夺。若是其占据陈留不放,则吾大军直发黎阳。故而,无论其军动向如何,吾军占据主动而。” “如此说来,此时曹操要两难了?”吕布明白过来,当即问道。 “若是曹操往东郡进军,如何?”张辽忽然问道。 “其若是往东郡来,吾将命陆逊截断黄河交通,如此,其军不久自败而。”杨雷笑道,“其实不管曹操大军如何举动,天暖之后,吾便命鲁肃陆逊吕蒙等人领水军截断黄河交通,如此一来,曹操唯有一条路可走,便是退军河北。到那时吾军只要攻破雍州,则黄河之南,尽为主公领地矣。”张辽吕布闻言皆是颔首,同时亦是明白了杨雷的杀手锏其实就是他手中的水军,只要水军来到,黄河之南必然为刘备所属矣。 “主公,杨雷既然回军,吾军当如何是好?”刘晔向曹操问道。 “一是在此固守,二是追往东郡,三是南下许昌,四是渡河往黎阳屯驻。”曹操淡淡道,“诸公以为如何?” “主公,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回军黎阳了。”司马懿出声道。众人亦是纷纷颔首,表示同意。 “若是退军黎阳,陈留难保矣。”曹操皱眉道。 “若是不回黎阳,杨雷挥军北上,邺城便在其兵锋之下了。”程昱出言道。 “如此说来,只有屯军黎阳,以阻杨雷了?”曹操皱眉道。 “正是如此。”程昱答道。众人皆是颔首。 “召集军马,准备回返黎阳。”默然良久,曹操方道。众人应诺。 建安十一年二月,杨雷关羽率先退军回东郡,而后曹操领军退往黎阳驻扎,陈留城并官渡港,不留一兵一卒,便是陈留城附近百姓,亦是随军渡河,至河北军屯。荥阳太守王植亦是尊奉徐晃之命,将荥阳百姓并军士亦是迁往雍州。至此自陈留至虎牢关间,竟然无一人痕迹矣。 平原城,陆逊一脸的凝重,荀攸已然命军士一连攻打三日了。期间损失兵马至少有一万五千人了。然而荀攸忧似未觉,今日天色放亮,城下亦是开始列好阵势,准备好攻城器械,看来又要攻城了。这情景,似乎不太对劲。 “都督,荀攸令人连日攻打,虽然吾军损失不多,然而守城之滚木礌石并弓弩箭矢所耗甚多,再如此下去,恐怕难以为继了。”孙观紧皱着眉头向陆逊说道。 “如此,退军如何?”陆逊略一思虑,当即答道。 “不可。吾军虽然弩矢已然不足,然军士犹胜荀攸,怎可退军?”孙观一怔,随即大声道。 “将军之意,吾等当在此死守平原?”陆逊问道。 “正是。况且平原隶属青州,不若请宣高将军出兵相援。”孙观道。 陆逊闻言笑道:“荀攸兵力尚不如吾军,何用援兵?将军且莫忧虑,前番攻城皆被吾军用弩矢阻挡与城墙之外。今番且让其云梯靠上城墙,而后将军领一支军马突然开门杀出,可大胜矣。只是需要小心,勿要让荀攸趁机夺了城门。” 孙观闻言大喜道:“某欲出城与之战久矣,只是不曾得令,故而只得蛰伏。今番得都督将令,必然可大胜敌军。”此时刘辟吴敦尹礼亦是齐声道:“吾等愿意出战。” 陆逊见状笑道:“如此甚好,只是还需多加小心。”众人应诺去了。 荀攸立在阵后,看着已然列好阵势,准备好攻城器械的军士,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身边郭淮见状,当即手一挥,咚咚鼓声响起,军士们呐喊着往前冲去。约莫到了一百五十步,原本此时已然弓弩齐射的城墙上却没了动静。郭淮见状,当即大喜,忙道:“先生,城内已然无有弩矢矣。” 荀攸却脸色严肃,微微摇头道:“刘备军往往多带弩矢,方攻城三日,岂有无有弩矢之理?其中必然有诈。”言语方落,只听得城内一通鼓响,城门忽然打开,孙观刘辟吴敦尹礼领着大军齐齐杀出,径往当前扛云梯的,推登城车及冲车的军士杀去。眨眼间,城墙下已然乱成一团。直看得荀攸郭淮等人目瞪口呆。 “某前往相救。”张绣见状,便即请令道。 荀攸遂一颔首,张绣胡车儿领着本部兵马便冲了上去,目的地却是那个打开的城门。城墙上的陆逊早已有准备,见着一支军马往平原冲来。不由的微微一笑,轻轻地挥挥手。当即,便有十余架床弩稳稳地对准了那个方向。眼见得已然冲进三百步内。陆逊一挥手,只听得嗡嗡声响,十余支弩矢已然来临那支队伍的面前,快若闪电般透过了张绣的身体胡车儿的胸膛,紧接着在他们的身后犁开了十余道血沟。 那支军马往前冲的势头猛然一滞,犹若浪花拍击到石头上一样转眼间倒卷了回去。而且,是四散着倒卷回去。“张将军。”郭淮看的清楚,不由的喊出声来。孙礼亦是看的清楚,亦是睁大了眼睛。荀攸亦是看见,当即闭目一叹,陆伯言果然有阴谋。只是确认了这个猜想所付出的代价是胡车儿及张绣的性命。“鸣金收兵。”荀攸叹道。郭淮一愣,随即传令,便有军士鸣金,不多时,曹军如潮水般退去。孙观等人亦是不追赶,亦是圈马引军回城了。 “但愿阎柔将军能够成功,不然,此番却是白白损失这数万士卒了。而张绣将军并胡车儿将军的性命也就白丢了。”荀攸暗暗地想到。 “将军,前方便是乐陵了。”黑暗中,一个小校向阎柔报道。 “乐陵虽是小城,亦是有城墙相阻,可能打开城门?”阎柔问道。 “乐陵小城防守甚是严密,恐难以打开。”小校答道。 “将军,吾等任务乃是摧毁其军水寨,不若不管乐陵,直击水寨。若是乐陵城内有人出兵相助,吾等再与路冲之。毕竟吾等骑兵,与平原处作战,占据上风。”另一个小校建议道。 “此言正是,吾等当直接往其水寨去,烧其战船,如此乐陵可得矣。”阎柔亦是明白过来,当即颔首道,“切记要动作小心,勿要被敌军所觉。” 众人应诺,当即上马,往乐陵码头方向去了。那方向倒也好找,无他,点点灯火已然表明了其得方位。三更左右,阎柔已然领军潜至水寨不远处。眼看着水寨内无有动静,阎柔便即一挥手,众人便往那灯火点点的水寨直冲过去。如雷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如此便惊动了水寨内的徐州军士,只听得铛铛声乱响。却是负责警戒的军士敲响了锣鼓,通知有敌人入侵。 一时间,寨内喊声一片,所有被惊醒的徐州水军将士第一个反应便是往自己的战船跑去。好在每艘战船上都有值班的军士,故而上船的动作倒也顺利。不过上船之后,众人才发现,敌人袭击的方向乃是来自岸上。只听得寨门处咻咻破空之声不断,想是;瞭望塔上的军士们再用弓弩射杀敌军。只不过那如雷的蹄声明显表明了来者的身份乃是骑兵,欲要让他们这些水军上岸去和骑兵拼杀,那岂不是等于送死么? 此时,只听得号角呜咽,却是开船的号角,而后号角声又传来起来,其中甚有规律。“大人是叫吾等开船,并用船上弓弩往岸上射,也好支援瞭望塔上的兄弟。”一个老兵听出来了,忙道。众人纷纷点头,随即动手,转眼间,战船们纷纷往河中划去。 “看,起火了。”有人喝道。众人望去,只见水寨已然是火光一片,却是阎柔领军冲进寨中,却发现寨中军士并不多,大部分已然上了码头的战船,不由的心中大怒,当即命军士们烧了大寨。他却不知,陆逊那日火烧官渡水军后,对水军遇袭一事亦是盘算良久,到最后便规定了战船上需得有人值守。并且战备之时,水军将士要尽量在离战舰比较近的地方休息。故而此番反应的快。饶是如此,亦是有不少军士慌乱中跑错了方向,为阎柔军所杀。 至于那些瞭望塔上的军士,阎柔等人的弓箭虽然够不到,然而用火一烧,此事便可解决了。不过,最令阎柔吃惊的地方乃是乐陵城竟然无有军马来援。他却不知乐陵城中并无有驻军,所驻水军将士皆在水寨之中,未得将令,不敢私自进城。而吕蒙凌统丁奉等人更是带头宿于水军大寨,如此一来,任是有不满者,亦是无话可说。 且说此时吕蒙丁奉凌统皆是满腔怒火,自己的水寨竟然被人偷袭了,而自己等人在此之前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为了严明军纪,自己等人亦是宿于水寨之内,那可想而知自己等人的下场是什么了。看着那水寨中已然燃起的大火,并火中不停传来的几声惨嚎,以及那极为熟悉的烤肉糊味。吕蒙丁奉凌统皆是变了脸色,这下子,自己等人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将军,是否还要命军士向岸上射箭?”丁奉问道。 “无须了。”吕蒙努力按下自己胸中的怒火,答道,“水寨已然化为一堆灰烬,其军必然已经撤离,再放弩矢不过徒徒浪费而已。” “将军,难不成就此吃了这个哑巴亏?”凌统按捺不住问道。 “此番乃是吾之疏忽,先退往乐安水寨,那里是青州疆界,吾料其亦是难以跟过来。待休整完毕,再北上与其算账。”吕蒙沉默良久,乃道。 “将军。”凌统急道,他可不甘心就这么看着敌人烧了自己的水寨而自己还无法还手。 “寨中粮草辎重皆被大火焚毁,不回乐安,军中无粮矣。”吕蒙淡淡道。凌统丁奉当即沉默下来,军中无粮会导致什么情况,二人自是一清二楚。 “此仇必报。”良久,丁奉方恶狠狠地吼道。 “将军,乐陵城内并无军马驻扎。”在等待乐陵城驻军来援未果的情况下,领军的副将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便往乐陵城门冲去,不想,城中无有守军,便是百姓,亦是甚少。而且看他们这些闯进来的军士,亦只是冷漠的看了几眼,并不答话,而且是各干各的事情。那副将觉得这情景有些诡异,当即飞马向阎柔报道。 阎柔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颔首道:“想必是徐州军兵力不足,故而不曾在乐陵驻军,如此,却是吾等过于谨慎了。”心中却是暗思,难不成此处只有水寨?当下领军与副将来至城中,亦是看到了如此样子。当下亦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想来此地已然过了不少支军马,对于这种各方势力军马不停变化的情况,城中百姓已然是习以为常了。 只是,看着那些冷漠的眼神,阎柔忽地感到一阵发冷,自己领来的可是乌丸精骑啊,这些百姓竟然如此的漠然,想必不是曾经见过,便是已然彻底认命了。他却不知,当日赵云吓得那些乌丸精骑四散而逃的故事,早就让这些在战区边缘生活的人们已然对于乌丸精骑没了什么惧怕心理。胡人精骑怎么样,还不是被汉人骑兵吓得转身就跑?至于刘备曹操两方势力争雄,那可都是咱汉人的军队。再说,其实曹操刘备对百姓的政策都蛮好的,当然,这是在曹操大军没有下达屠戮此城的命令时。 “都督,自东方来了一支军马,所部皆是骑兵。”陆逊正在府衙中看地图,吴敦进来报道。 “东方?”陆逊一愣,随即大惊道:“乐陵危矣。” 吴敦一愣,当即问道:“都督为何如此说?” 陆逊忙道:“且召诸人前来议事。”当即有军士应诺传令去了,吴敦见状,亦是坐在一旁等待。 片刻,众人皆至。陆逊便道:“方才吴敦将军来报,道是东方有一支军马前来,此部皆是骑兵,故吾以为乐陵已然失守矣。如此,恐怕水军大寨亦是遭受重创。” “都督何如此说?”孙观一愣,忙问道。 “荀攸所部在此乃是为拖延吾军,却叫另一支军马趁机袭取乐陵。若是吾所料不错,荀攸此举,当是针对吾军在乐陵的水军大寨。”陆逊正色道。 “都督不必忧虑,有吕蒙将军主持大事,更有承渊,公绩相助,想必可化险为夷。”孙观道。 “话虽如此,然吾心中却是难安。”陆逊沉吟道,“如今荀攸援军已至,吾以为,不若就此度过黄河,退往青州。” “都督,其虽然有援军至此,然亦是难以攻破平原城,何必退军啊?”孙观皱眉道。 “将军有所不知,乐陵既失,则吾军在河北只有平原一孤城而,此乃是兵法大忌。若再不退军,若要退时,实在难矣。”陆逊解释道。 “将军,既是要退军,亦是要有方略才好,须知此番援军皆是骑兵,更兼其服饰发式,皆为乌丸人。若是就此往南退去,骑兵衔尾追杀,则吾军危矣。”沉默了一会儿,孙观便道。虽然他不想就此将平原弃之,但亦是明白据守孤城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弩矢愈来愈少的情况下。 “骑兵追击?”陆逊亦是皱起眉头,是啊,这个事情可是相当的难办。此时,忽有小校进来报道:“都督,青州臧将军遣信使至。” 陆逊当即道:“且请其进来。”不多时那人进来,众人视之,却是孙观之弟孙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杨宇霆往赴历城 刘玄德兵指函谷 孙康进来便与诸人见礼,礼毕,落座,孙观便开口问道:“贤弟此来何事?” 孙康见是自己大哥发问,不敢怠慢,忙道:“奉宣高将军之命前来告知诸位大人。如今臧霸将军已然与历城屯军五万,只待都督令下,便即过河进驻高唐,援救平原。” 孙观闻言大喜,忙道:“都督,如此,可速请臧霸将军北进高唐。” 陆逊闻言先是一喜,随即皱眉道:“宣高在历城驻军,欲要北进,可曾报与杨雷将军?” 孙康面色有些尴尬道:“杨将军远在陈留,故而不曾报知。” 陆逊沉吟了一下,方道:“如今青州还有多少兵马?” 孙康忙道:“在北海临淄尚共有五万驻军,其余皆在历城与都督所处了。” 陆逊闻言,心内稍安,笑道:“如此便好,五万人马足以防守青州了。只是某欲撤离平原,如此,还需臧将军相助。” 孙康一愣,当即问道:“不是说让宣高将军进军平原么?” 陆逊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矣。若是宣高将军来此,一则无有杨雷将军将令,宣高不应擅离职守。二则今日敌人援军皆是五万精骑,而臧霸将军麾下亦多是歩军,如此若是敌人骑军与臧霸将军援军来时趁机袭扰,恐怕难以坚持啊。”孙康闻言默然。 “都督,不若在此坚守城池,而令臧霸将军坚守历城,如此与臧霸将军遥相呼应,料荀攸亦是无胆全力来攻。”刘辟忽地出言道。 “若是如此,必然为荀攸一一击破而。其只需用骑兵监视臧霸大军动向,再以大军围而不攻,如此,一旦粮尽,吾军忧矣。”陆逊皱眉道。 “城中粮草,还有几何?”孙观闻言皱眉问道。 “只够一月之用。”尹礼答道。 “如今曹军援军已至矣,便是退军亦会受到其骑兵攻击。”孙观向陆逊道。 陆逊微微皱眉,思虑良久乃道:“如此看来,唯有坚守此城了?” 孙观等人对视一眼,随即颔首道:“某等愿助都督守城。” 陆逊闻言,颔首道:“既然决定要守城,便要请臧霸将军做好准备,伺机来援吾军。孙康,汝且回去禀报宣高,诉说吾军详情,请其伺机而动。令请宣高往杨雷将军处报知军情。” 孙康闻言,急忙应诺。众人又商议一会儿,便纷纷退出,加固城防,准备守城。待众人皆出,陆逊脸上露出一丝疲态,自己是水军副都督,虽说明面上臂这些人大,可实际上这些歩军的将领却是对自己不是很服气的。要不是有杨雷将军的手令,恐怕这些人未必会听从他的号令啊。早知如此,就应当把凌统丁奉留下来,也方便自己指挥。只是如今看来,乐陵已然被攻破,不知吕蒙丁奉凌统三人如何了啊。这平原城,还是不能死守,要想办法击败荀攸才成啊。看着案几上的地图,陆逊苦苦的思索起来。 东郡,杨雷接道了臧霸遣使送过来的战报,览毕,也不出声,便将其递与关羽。关羽接过,方看得几眼,便即大怒道:“臧霸竟敢私自调兵?其罪当斩。”旁边诸人皆是吓了一跳。徐庶忙问何事。关羽看完,便将手中战报递过。待众人皆看完,徐庶笑道:“臧霸久被宇霆雪藏与九里山大寨,想必是静极思动,欲要出兵平原一逞威风了。不过,平原亦是隶属于青州,臧霸此举倒也不算逾越。”关羽闻言,不由的冷哼一声。只是开口之人乃是徐庶,他也不好斥责,毕竟徐庶算得上是刘备军的元老人物了。 杨雷见状便道:“为将者能不拘泥于将令进行调配,此良将之举矣。且臧霸此举虽是钻了漏洞,但严格说起来确实未曾违背将令。须知当日吾确实是命其把守青州,而平原属青州亦是无可争议而。然此风断不可长,且待吾亲往历城走一遭,斥责一番即可。” “宇霆要往历城去?”关羽皱起眉头。 “正是。如今战事平静,而吾心中难以放下伯言,故而往历城一行。一则是为臧霸之事,二则是要与伯言商谈水军之事。”杨雷笑道,“此处便由二哥掌管全局便是。另士元与温侯皆留在此处,二哥需得将文远让与吾。” 关羽一愣,随即笑道:“五弟欲要文远如何?” 杨雷笑道:“此番恐要北上,文远深知北方地理,故请文远同行。” “为何不带温侯?”关羽一愣,随即问道。 “温侯需得统御骑兵,往来侦探陈留动向。留与此处更能发挥作用。”杨雷笑道,“不过,若是他日用到骑兵时,还请二哥将温侯让过来。” 关羽闻言,捋须笑道:“宇霆,你虽为小弟,但也不能如此贪污二哥部下啊。” 杨雷一怔,随即恬着脸笑道:“既是小弟,二哥自当多多关爱小弟。”众人闻言皆笑。 庞统便道:“宇霆此去,恐陆逊必然在平原坚守,恐怕又是一场恶仗。” 杨雷闻言一怔,道:“何以见得?” 庞统笑道:“宇霆岂不知伯言乃是水军都督,如何能管束的了孙观等一众老将?此等人物,亦是宇霆亲身前往,方能指挥通畅。” 关羽闻言亦是颔首道:“士元此言有理。便是子敬,若是让其来节制歩军将领,恐亦是难以如臂使指。军中将领,历来如此。” 杨雷闻言,便看向徐庶,只见其微微颔首,不由得心中亦是苦笑,这军中看来大的分派便是水陆两军了。这还是刚有雏形的水军,还未曾与陆军画出界限便即如此了。看来以后军中派系互相争斗的时日还多得很呐。 众人计议已定,杨雷便与张辽只带随身亲卫赶往历城。至于温侯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留下来的事实,因为臧霸张辽原本皆是他的部下,若是去了反而尴尬,不若在东郡反而更为逍遥。而且和关羽又是亲家关系,关平又在此处,故而焉能不舒适? 杨雷赶至历城时,孙康亦是从平原回来了。臧霸得知杨雷亲身来此,不由的吓了一跳,当即忐忑地来迎接杨雷。众人见礼,而后同往府衙,来至大堂中。众人落座,杨雷便道:“宣高准备何时出兵平原?” 臧霸忙道:“孙康方从平原归来,道平原正被荀攸及一部乌丸骑兵包围,故而陆都督欲要扼守平原城,命吾等在此伺机而动。故而如今并无进军平原之意。” 杨雷一愣,随即看向孙康。孙康见状忙道:“正是。都督命吾前来托话,城中粮草只够一月之用,还需早作打算。” 杨雷闻言,不由笑道:“一月之粮足矣。吕蒙等水军何在?” “方接到乐安水寨消息,道是吕子明乐陵水寨被袭,一万水军尚余八千余人,且战船并无战损。”臧霸慌忙答道。 “如此最好。”杨雷闻得水军被袭,又闻得损失不过两千,且战船无有损伤,这才心中长出一口气。道:“水军方面勿忧。至五月,子敬便可领水军大军至乐安了。当务之急却是要将伯言接应出平原。乐陵既失,扼守平原也无意义了。宣高,你可有策解围?” “某愿为先部,领军往平原解围。”臧霸闻言忙道。 “荀攸所部多少?”杨雷又看向孙康。 “近七万人,其中多有骑兵,皆是乌丸人,领军者乃是阎柔。”孙康忙答道,“陆都督城内尚有军五万余。” 杨雷闻言,不由的嗤之以鼻道:“如此想是伯言害怕敌人骑兵与路袭击,故而不曾撤军?” “正是。另平原城内已然少有弩矢了。”孙康小心翼翼答道。 杨雷臧霸张辽皆是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陆逊如此小心翼翼。若是弩矢足够,何惧骑兵来袭。要知道那些重弩手可是能洞穿大将所穿的盔甲的,何况乌丸骑兵皆是皮甲呢? “另张绣及胡车儿被床弩射中身死。”孙康看杨雷并不发火,当即说道。 “如此看来,伯言这城倒也能守下去。”杨雷闻言笑道,“荀攸与平原城下屯军,曹操亦是回军至黎阳,两处军马皆赖冀州粮草。冀州能有多少粮草够其挥霍?平原无须救,荀攸不日便退矣。”看着臧霸等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杨雷不由笑道:“你们不信?” 臧霸等人连说不敢,眼中却满是犹疑。张辽眼中却是满脸的坚信,毕竟这个杨宇霆将军给人的感觉太过高大了,或者说妖孽也可。 “如今天下产粮之地曹操只占冀州,幽州并州土地贫瘠,所产粮草自用尚且不足,更别提供应大军了。而雍州正在吾军威胁之下,函谷关并虎牢关亦是需要囤积粮草,如此焉有粮草供应曹操?且吾军与曹操军对峙良久,吾军十五万有徐州豫州荆州三州供粮犹感不足,况曹操四十万大军乎?”杨雷笑道,“故而荀攸必是以军吸引伯言注意力,暗地调兵攻打乐陵水军。而伯言亦是被其所迷惑,故而荀攸计谋得逞。既然已经计成,想必不日荀攸即要退军了。” 众人连连颔首,只是那眼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迷茫。杨雷见了,也不作声,只叫众人散去,准备酒宴,晚上大宴诸将。 平原城楼之上,看着那扬尘而去的荀攸大军,陆逊有点哭笑不得,这叫个什么事啊?本以为荀攸看援军一到,必然挥军攻城,不想荀攸竟然退军而走。只让自己白白准备了这么多天。 这荀攸,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陆逊思索着。此时孙观便道:“都督,荀攸退军,吾军是否追击?”陆逊回过神来,便道:“归师勿遏,由他去吧。命大军收拾行装,往历城去。” “那平原城怎么办?”孙观一愣,便即问道。 “自然是放弃了。”陆逊笑道。 “都督,荀攸既然退军,为何吾军不在此驻扎呢?”孙观皱眉道。 “吾军在此。粮草接济不易,若是黄河解封便可。”陆逊笑道。 “报,都督,孙康大人来了。”吴敦上的城楼报道。 二人看去,果见孙康已然来至城楼上。“都督,不想荀攸已然退军矣。”孙康看着远去的烟尘,向陆逊道。 “荀攸忽然退军,吾亦是心中犹疑呢。”陆逊亦是笑道。 “杨将军果然料中了。”孙康亦是感慨道。 “杨将军?”陆逊一愣,“你见到杨雷将军了?” “杨将军此时正在历城,他说近几日荀攸必然退军,故遣吾来命都督回军历城,将平原弃之。”孙康闻言便即答道。 “杨将军不是远在陈留么?”陆逊接过手令,看过,问道。 “前几日才至历城。关君侯已然领军驻守东郡了,而曹操亦是弃了陈留,引军往黎阳屯驻。想必战场便要转移到黎阳白马之间了。”孙康答道。 “曹操麾下果然多是智谋之事。”陆逊闻言赞道。 “都督为何如此说?”孙观问道。 “吾已然想明了,恐怕荀攸军中已然无有粮草了,而一时之间难以攻破平原,故不得不退军。而曹操回师黎阳,正是为避免天暖之后,吾用水军截断黄河交通,断其粮道而。”陆逊道。 孙观亦是明白过来,当即道:“既有杨将军手令,吾等当退军往历城了?” “正是。”陆逊颔首道。孙观点头,便去安排斥候打探荀攸军行踪,免得挨了个回马枪,那才叫憋屈呢。待得一切事情都探明了,陆逊便领军往历城退去。 广平,郭嘉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乃是张机。当即道:“此番却是有劳先生了。”言语间,气息甚是微弱。 张机便道:“分内之事而已。先生需要好生静养身体,吾要太过劳累。若是再不爱惜身体,恐下次吾再难救得先生了。” 郭嘉虚弱地笑了笑,便即闭上了眼睛。张机见了,自是悄悄退去。 早有下人将郭嘉已然醒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曹彰夏侯霸夏侯尚皆是得知了此消息,三人便在一起商议,欲要前来见郭嘉。此时荀攸刚好回军至广平,闻得郭嘉已然清醒,当即大喜,来至府门前,正见曹彰等人欲要见郭嘉,不由暗皱眉头,当即便对三人道:“奉孝身体方好,不得去扰其清静。” 夏侯尚忙道:“先生,吾等闻知主公已然屯军与黎阳,心中疑问,故而前来想见奉孝先生问个明白,非是故意相扰。” 荀攸闻言,略一思索,已然明了,道:“主公此意,乃是水军无力,恐杨雷水军断绝黄河交通而。依吾之见,不日当有大战,汝等当速往黎阳,为主公效命。” 夏侯尚等人连忙应诺,自退去了。夏侯霸一路上有些闷闷不乐,夏侯尚便问其故。夏侯霸便即答道:“某欲往司州,斩杀黄忠,为父亲报仇。” 夏侯尚闻言道:“如此,且往主公处,讨得命令,往雍州或是河东效命,想必不日便可与黄忠对敌矣。”夏侯霸道:“正是此理。”曹彰亦道:“某愿助一臂之力。”当下三人便启程往黎阳去,准备向曹操请命,向黄忠报仇。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五月。函谷关外已然立下一座大寨,却是刘备的大寨,另张飞赵云等人亦在此处。却是刘备欲要取函谷关,故而屯军在此。而此时,函谷关中满宠等人亦是做好了准备,就等刘备前来进攻了。 “主公,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恐非武力能取而,不若设计取之。”诸葛亮看着那远远耸立的函谷关,不由的皱眉道。 “依军师之意,吾当如何?”刘备问道。 “不若遣人前往函谷关招降。若能成功,可不费一兵一卒之力。不过,”诸葛亮道。 “不过什么?”刘备问道。 “满宠心智甚坚,恐难用言语所动。”诸葛亮摇头道。 “军师莫要着急,他满宠若是心坚,某这便前往将其擒来,看其到底有多坚?”张飞嚷嚷道。 “若是吾所料不错,满宠恐不会出战。”诸葛亮皱眉道。 “那便强攻如何?”张飞插言道。 “此等雄关,若是强攻,恐士卒损失过大,得不偿失。”诸葛亮摇头道。 “劝降不行,叫阵不行,强攻亦是不行。军师,你还有其他计谋乎?”张飞不满道。 “孟起近日可有消息?”诸葛亮看向法正。 “前几日来报,道河西之地已然尽为所属,只是正率领羌族人马抵御北方鲜卑部落,一时间,难以腾出手来向河东进军。”法正道。 “如此看来,孟起却是一心忙碌河西之事,难以东进了?”刘备不由皱眉道。 “正是,细作探得曹仁许褚已然领军在河东下寨,似是防备孟起东进。”法正道。 “为今之计,唯有水路了。”诸葛亮默然良久,忽道。 “水军皆被杨宇霆将军调去,如今已然要到青州了吧?”法正道。 “吾意乃是自此处新丰港下黄河,顺流直下,往雍州腹地进军,如何?”诸葛亮问道。 “曹仁既然驻军河东,亦是有防备吾军之意,其焉能不注意水路?”法正皱眉道,“更兼满宠乃是智谋之士,焉能不做好准备?若是半渡而击,则吾军危矣。” “更兼川中并关中将士皆不习水战,贸然渡河恐有意外。”沮授亦是答话道。 “可命蒯越领荆州军往此处来。”诸葛亮淡淡道。 “如此,尚需等待多日啊。”刘备皱眉道。 “不若先让吾往关下叫阵,再商议不迟。”张飞见众人争议,又忍不住道。 “如此也好。”刘备闻言,不待别人开口,便即颔首道,“三弟此去,却是要多加小心,若是其不应战,你便退回便是,吾等再行商议。”张飞应诺去了。 诸葛亮等人本待反对,眼见得张飞已然去了,只得摇摇头,紧接着又争起来了。这也是杨雷带来的影响之一,现在的诸葛亮可没有历史上的那么受刘备的宠信,没办法,刘备麾下可用的谋士太多了,虽说依然以徐庶庞统诸葛亮为主。但很显然,沮授田丰法正蒯越陈登等人皆是不差,更何况还有个不是军师胜似军师的杨雷呢。 谋士多了也愁啊。看着那边争论不已的诸人,刘备亦是无奈地摇摇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陈叔至献策袭洛阳 鲁子敬挥兵欲断河 张飞领军出了大寨,便至函谷关下叫阵。城上满宠看的分明,却丝毫不理。对他来说,只要能够守住函谷关,他才不在乎什么声名呢。整整一天,满宠理都没理张飞,甚至立在城头连话都没搭。这可把张飞气的够呛,只是形势比人强。三爷虽说武艺高强,勇猛无比,但是还是没办法飞上那高高的关墙。眼见得日渐西斜,张飞只得无奈地回军了。而函谷关中此时却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毕竟,能让张飞如此无奈的时候也不是很多啊。 听着身后关上的欢呼,张飞的一张黑脸都快成酱紫色的了,好在他还没昏过头,老实地引军归了大寨。交割军马完毕,张飞便来见刘备道:“大哥,今日满宠只在关上坚守,不曾派一兵一卒出战,想是心中胆怯。吾亦未带攻城器械,故而未曾攻城。” “若是有攻城器械,便可攻城乎?”刘备忙问道。 “关隘之前甚为狭隘,器械难以施展开,实在难以攻城。”张飞想了想,不由丧气道。 “这,”刘备亦是皱起了眉头,函谷关的地形确实太险要了些,只是如此险关若是不能攻克,如何能进军雍州啊。 “主公,函谷关甚是险要,实在难以一鼓而破,只能久持。故吾以为不若绕过函谷关。”一众谋士等人似乎已然争论言毕,当下作为代表诸葛亮便即开口道。 “军师有何妙计?”刘备一喜,连忙问道。 “一是沿河而下。二则是请蒯越在荆州调兵,自南阳宛城往虎牢关进发。虎牢关虽然险峻,然而终究比不过函谷关之险。三则是回军长安,自河西进兵河东。四乃是等待杨雷将军及关君侯遣军攻入雍州。此乃是吾等所议。”诸葛亮缓缓道。 “竟无攻打函谷关之法么?”刘备闻言,不由的紧皱眉头。 “只有强攻一途。”诸葛亮颔首道。 “可否用当日攻打雒县城之法?用灯笼飞入函谷关中?而后纵火?”刘备忽地想到。 “山谷之中,风向实在难以确定,此计难成。”诸葛亮摇头道。 “若用火药,可否?”沉默良久,沮授忽地进言问道。 “火药威力巨大,可以炸开城墙。只是火药需得预埋与城墙之下,若要埋下火药,必然要掘地道。而关中早有听音大缸,若是挖掘地道,必然为满宠所觉,到时其掘水灌之,火药便无用了。”诸葛亮缓声道。 “如此说来,只有强攻一途?”刘备皱眉道。 “或可遣精锐军士,翻越两边山岭,潜入雍州,直抵洛阳,如此,或可收到奇效。”陈到忽地开口道。一时间,众人皆是诧异地看上他。 “叔至以为翻越两侧山岭,需得何等样军士?”法正急忙问道。 “白毦精兵皆可,然其余士卒难矣。”陈到如实说道。 “此地白毦精兵不过三千人,便是翻越山岭,进的雍州,恐怕亦是难以轻取洛阳吧?”沮授皱眉道。 “先生尚以为不可,况洛阳城中曹军乎?”陈到笑道。 “主公,某愿往。”魏延见状,忽地开口道。 “文长以为此计可行?”刘备惊异地问道。 “正是。某当日曾在九里山驻守,故而知晓白毦精兵等一干精锐是如何训练的。故而知晓此等山岭虽然高峻,然亦是能够翻越。”魏延道,“且当日杨雷将军曾将此等精锐教授如何进行小规模特种作战,末将铭记于心。故某以为,此番进军定能成功。” “叔至,你以为如何?”刘备闻言,不置可否,又看向陈到。 “魏将军所言极是,此不分乃是杨雷将军亲自为吾等授课,故而知晓。”陈到忙道。 “如此看来,吾将白毦精兵留在身边却是可惜了。”刘备笑道。 “护卫主公乃是吾等荣幸。”陈到闻言,慌忙跪下,要知道白毦精兵只服从刘备的命令,这是当日选拔进白毦精兵的时候就立了血誓的。一切以刘备的安危为第一要务,当日被选成刘备近卫军的时候,杨雷给他们的死命令。 “军师以为如何?”刘备不再答言,却看向诸葛亮及一众谋士。 “若是果如文长及叔至所言,此策可行,但需万分小心。”诸葛亮沉吟良久,方道。 “沮先生以为如何?”刘备看向沮授。 “白毦精兵乃是主公帐下精锐,更兼护卫主公安危职责,不当离主公大帐。”沮授皱眉道。 “孝直,汝有何看法?”刘备闻言,只是一笑,便看向法正。 “主公,某以为便是洛阳到手,满宠亦不会降矣。函谷关仍是天险。”法正当即答道。 “孝直请讲?”刘备顿时来了兴趣。 “满宠为人严明,其受命守函谷关必是得了曹操死命令。吾观关中旌旗甚多,可见其军士亦是不少。且如此险关,必然多备粮草军械。如此一来,其关内粮草军械士卒皆备,更兼天险,岂有轻易投降之理?依吾之见,便是雍州皆被拿下,而曹操未曾投降,恐怕这满宠亦是在此处死守呢。”法正缓缓道。 “孝直所言,甚合吾心啊。”刘备闻言,不由颔首道。 “主公,某等袭取洛阳非是为寒满宠之心,实乃是为了打击函谷关中军士将领之士气,便是满宠死忠,其一人岂能抵全关军士乎?”魏延见状,急忙进言道。 “文长所言正是。”诸葛亮忽然出言,表示赞同。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挥挥手道:“汝等且先退下,待吾思虑明白,再行决定。另,在关隘入口处立寨,谨防满宠前来偷营。”众人应诺,随即退去。便是陈到,亦是躬身退出,立在大帐之外,指挥军士巡防。 翌日,刘备召集众人道:“某昨夜思虑良久,方觉叔至此计可行。故而,吾欲派叔至文长领三千白毦精兵奇袭洛阳。诸人以为如何?” “可再遣五千山越士卒,为白毦精兵等人背负粮草辎重。”沮授插言道。 “白毦精兵行进甚为迅速,恐山越军难以跟及。且既是奇袭,人数自然愈少愈好,兵数太多,恐与路暴露。且山越军乃是江东人,口音难以改过来,此乃是一处破绽。故而,无须带领山越军同行。”陈到闻言忙道。 “叔至既然如此说,那便无须带领山越军了。”刘备颔首道,他心中自是明白白毦精兵的战力,背负粮草,那些白毦精兵好像用不着什么粮草。平日里训练的时候没少生吃些蛇鼠野兽的,也不知他们的胃口咋地就那么好。要知道那样血淋淋还在扭动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敢吃下去的。 “主公,叔至等人占据洛阳后,那又如何?”法正忽地出言问道。 “若真能攻占洛阳,可持洛阳太守印信往函谷关调兵,就说虎牢关及孟津港皆被关君侯及杨雷将军攻破。大军已至洛阳城下,请速发援军相救。如此,吾料满宠必然派兵相援。”诸葛亮忽地插言道,看来昨晚上也没有少做功课。 “此计甚好。”刘备闻言大喜,道:“如此,函谷关可夺矣。陈到魏延听命。命你二人领三千白毦精兵今晚出发,奇袭洛阳。”陈到魏延大喜,随即应诺而去。 “此番定能成功。”看着二人远去,刘备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道。这可是自己的亲卫队啊,若是不能成功做成此事,自己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更何况,如同陈到这般的忠勇之将实在是太难找了。如今之计,也只有让四弟赵云先来给自己当几天护卫队长了。不过,没想到陈到竟然也会用计,看来以前只把他当做亲卫队长却是屈才了。 “将军,子敬已然领水军至乐安下寨。”庞统一脸兴冲冲地闯了进来,昏然不顾杨雷正在昏昏然打着瞌睡。 “士元,下次进来先要卫士通报才好。”被吵醒的杨雷有些郁闷地开口道。 “宇霆,你也忒懒了。此一点却是大大的不好,你当学学关君侯,每日苦读春秋,如此,岂不妙哉?”庞统看着杨雷那懒洋洋的模样,不由地咬牙切齿道。这家伙,把所有的军务都交给自己和张辽及臧霸,结果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睡大觉,还美其名曰等待鲁肃大军。 “士元,你这就不明白了。须知: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杨雷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便接过下人端来的水盆及毛巾,准备洗把脸清醒清醒。 “如宇霆所言,那岂不是要等到秋冬两季了?”庞统忍不住问道。 “非也,非也。”杨雷悠闲地擦完脸,施施然道,“须知秋有蚊虫冬又冷,要想读书待明年啊。” “孺子不可教也。”庞统愕然半晌,方怒道。 “士元勿要生气,吾这便赶往乐安,与子敬相见。”杨雷忙道,开玩笑,气跑了这个军师,那军营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公文往来谁来做。 “如此,倒还罢了。”庞统呼出口气,方道,“宇霆,你欲要何日进兵雍州?” “此事还须往东郡与二哥商议。”杨雷笑道,看了看庞统又有些阴沉下来的脸色,忙道:“某去与子敬商议完军情,自然可进军雍州了。” 庞统便道:“如此说来,尚需待子敬断绝黄河交通?” “正是,吾要这黄河,再无一支曹操水军存在。”杨雷笑道,“到那时,方是曹操灭亡之时。” “如此恐耗时日久矣。”庞统叹道。 “此亦是无奈之事,不能打通雍州,与主公会面商议善后诸事,便是吾有意进军,恐下面将士们亦是心内犹疑吧。”杨雷笑道,只是那笑容有点儿冷。 庞统闻言,先是愕然,随即颔首。这名分,早晚得确定下来。只是不知道,此番跳出来的当是哪一位。这恐怕是要被史书上记载一笔,一个弄不好,恐怕就要遗臭万年了。 “子敬,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杨雷笑嘻嘻大踏步进了鲁肃的大堂。 鲁肃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杨雷及其身后的陆逊,不由笑道:“将军别来无恙乎?”说着便起身见礼,其余众将亦是纷纷见礼。礼毕,众人坐下,杨雷自是当仁不让坐了上首。而鲁肃陆逊分列左右。其余诸将,亦是纷纷按座次做好。 “今日来,乃是与众位商议水军作战一事。”杨雷环视众人,朗声道。 “将军有何命令?”鲁肃开口道。 “某欲尽战黄河之南,故而需水军断绝黄河交通,勿要使曹军有一兵一卒渡河。可否?”杨雷朗声问道。 “如此说来,需要将曹操水军进剿干净,是否?”鲁肃问道。 “正是。细作已然探明,曹操在濮阳再立水军大寨,并命吕虔与此屯军。而毛玠则不知去向,吾以为其当去上游了。故而,请子敬及众位将军齐心协力,将曹操水面舰只并其大寨,尽皆摧毁。并时刻监视黎阳曹操大军。如此,吾方能安心与关君侯进兵雍州。”杨雷肃然道。 “将军且放心,吾等定然竭尽全力,为主公及将军分忧。”却是甘宁首先发话。众人亦是齐齐应诺。杨雷这才微笑颔首道:“如此,吾今晚便要与诸位将军不醉不休了。”众人皆笑。 至晚,摆的酒宴,众人便痛饮起来。饶是杨雷好酒量,亦是被灌得醉了过去。其余众将,亦是皆有醉态。至深夜方散。 翌日,杨雷起身,犹觉头疼欲裂,好在喝过一碗醒酒汤,便觉得好了很多,当下便去见鲁肃陆逊,却见二人言笑晏晏,看样子却无丝毫醉意。杨雷惊问何故?二人皆笑。杨雷方知,非是二人偷奸耍滑,却是喝的不多。而众将的目光又皆是放在了杨雷身上,故而其实只有杨雷是真正的醉了,其余诸将,俱是如常。 杨雷闻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眼见得前来报道的将军们见得自己俱是一脸笑意,有性格较稳鲁莽的甚至过来拍拍肩膀,便知昨晚那一场酒,着实将众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当下杨雷亦是只有捏鼻子认了。 杨雷又与众人言笑一番,便即告辞回归历城去了。到历城后,先是与庞统商议一番,随即便与庞统并张辽领大军五万往东郡去了。而臧霸亦是无奈地接过来把守青州的重担,没办法,杨雷觉得他很是稳重,就喜欢让他做守土的将领。 且说鲁肃,待杨雷回返后,便与众人商议道:“此番却是该吾等水军大显身手之时了。如今吾军大小战舰近万艘,军士更是有十余万人。而曹操水军方建,又被伯言损毁。如今虽有细作来报,倒是其已然开始新建战船及立起大寨。然吾等皆知,新编水军怎能与吾等百战之师相比。故吾以为,此战必胜矣。” 甘宁便即笑道:“既是如此,都督何须多言,只命吾等进军便是了。” “话虽如此,吾等万万不能麻痹大意,万一让曹操钻了空子,反将吾等水军杀的大败,那时,却是颜面无光啊。日后论功行赏,怕是要遭他人嘲笑。”鲁肃笑道。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是啊,自己这一众人等,基本上已经被划进水军的序列了。若是面对弱势敌人而败,肯定要被那些眼高于顶的歩军将领们嘲笑了。 见气氛已然起来了,鲁肃冲着陆逊使了个眼色。陆逊便即起身道:“为封锁黄河交通,吾以为凡是黄河北岸港口,应当尽皆摧毁。而后吾军当分屯与官渡,白马,如此,方能监视曹操动向。诸公以为如何?” “吾以为雍州孟津港恐怕亦要屯军。”吕蒙插言道。 “子明之言有理。只是雍州尚不在吾军之手,此时提起,似乎为时过早。”鲁肃道。 “不然,某以为,当先取孟津港,而后君侯及杨将军大军方能进展顺利。须知此港连接河东及雍州,必要时,曹操可命河东军马进驻雍州,与吾军作战。故吾以为,孟津港亦当驻军。”吕蒙坚定地说道。 “子明所言甚是。却是吾思虑不周了。”鲁肃闻言颔首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子明如今已非是当日吴下阿蒙矣。” 吕蒙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众人却是纷纷交头接耳,不断地点头称赞。 “都督,可要遣一支军马沿海北上,侵入幽州冀州腹地?”凌统忽然开口道。 “此次杨将军命吾等断绝黄河交通,却是无有让大军北上侵扰计划。”鲁肃看了凌统一眼,便即答道。 凌统有些失望的点点头,随即闭口不言。鲁肃见状,便再问诸人可有异议?众人皆摇头,以示别无他意。鲁肃见状便道:“如此,命吕蒙甘宁蒋钦为先锋,领一万水军,沿河而上,兵发乐陵,而后往高唐港。吾与伯言领大军随后便到。沿途凡是能立水寨之港口,尽皆摧毁之。若有不能摧毁者,可待吾大军到时,再行行动,万不可太过心焦。今日将息,明日便行出发。”众人闻言,尽皆应诺,轰然而退。 眼看的众人皆退,鲁肃陆逊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自己等人立军功的机会来了。这一番大功,至少也得封侯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荀公达巧言解心结 郭奉孝遗策渡黄河 “主公,鲁肃陆逊水军沿河上溯,濮阳水寨已然被其领军摧毁。吕虔将军退守濮阳城。”贾诩翻着最新的战报,向曹操报道。 “东郡关羽有何动向?”曹操皱眉道。 “关羽已然起大军五万往西进发,留部将赵累守东郡,想必目标是虎牢关。”贾诩缓缓道。 “可有杨雷消息?”曹操又问。 “杨雷亦是领军往西去了,不过其军占据陈留便不走了。”贾诩说道。 “杨雷此举何意啊?”曹操不禁皱眉道。 “吾实在不知。”贾诩沉思半晌,方道。 “仲达,你以为如何?”曹操皱皱眉,又向司马懿问道。 “此必是扼官渡咽喉,谨防吾军渡河击其腹地而。”司马懿想也不想,答道。 “鲁肃水军如此厉害,吾等如何能渡河?”刘晔不由质疑道。 “黄河如此宽广,何处不可渡矣?只需要找准渡口,并不被其水军发现便可。当日杨雷过江,袭击虎林旧事,诸君忘否?”司马懿冷声道。 “仲达欲要渡河袭击杨雷军否?”曹操问道。 “正是,若是只在此驻扎,不过引颈待戮而。需得主动出击,以攻为守,方能扭转此等不利局面。”司马懿朗声道。 “仲达可有主意?”曹操问道。 “尚未有定计。”司马懿坦诚道。 曹操轻轻唔了一声,眼里亦是充满忧虑,虽说司马懿刚刚的话不太好听,但基本上说的是个事实。曹操不得不承认如今自己处在战略上的劣势,这一点在鲁肃水军加入战场后显得更加明显。如今杨雷的策略已然表明,就是要以鲁肃水军封锁黄河,自己与关羽领军击破雍州。只不过,由于鲁肃水军只进至濮阳,故而杨雷领军在陈留驻守。若是自己所料不错,官渡港当是鲁肃水军屯驻的一处地点。 司马懿所说的主动出击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似乎找不到杨雷关羽的弱点,二人基本上都是用大军占据关键的城隘,即便自己击破其他的小城亦是无济于事。且当日贾诩命人袭扰其粮道的计划失败后,兖州的世家大族基本上都倒向了杨雷这边。导致自己对杨雷等军队的动向亦是难以明了,如今更有黄河阻挡,更是难以明了杨雷所部的动向了。如今这种情况还是好的,等到一段时间后,鲁肃领人彻底的占据黄河后,这打探情报可就更难了。 正在曹操一筹莫展的时候,忽地程昱走了进来,随之而来还有荀攸荀公达。二人进来,给曹操施礼。礼毕,曹操便问:“公达不在广平,为何至此?莫不是奉孝已然能视事乎?” “主公,奉孝之病方有起色。张仲景先生有言,让其好生将养,勿要劳累。故而奉孝一支在广平休养,不曾视事。”荀攸道。 “如此,广平近十万大军,由何人统帅?”曹操不由的皱起眉头。 “乌丸精骑有阎柔统领,其余兵马由孙礼郭淮统领。”荀攸答道。 “如此便好。”曹操闻得,便即松了口气,随即问道:“公达近日至此,可是有事?” “正是。主公,如今夏粮已收,然吾往邺城与文若相谈时,方知夏粮收入难以支撑吾等大军,故而心中迟疑,前来询问主公。”荀攸言道。 “公达是说,若照此下去,恐怕不交战,吾军便因饥饿而四散矣。可是此意?”曹操紧皱眉头,瞥向荀攸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 “正是。”荀攸恍若未觉,“主公有所不知,广平虽然只有十万军,然骑兵所耗甚大,且粮草皆由各处运抵,如此又恐杨雷出奇兵与路拦截。至今虽然未有截粮之事,但各路将领已然心惊胆战矣。更且边关守将来报,道是北胡蠢蠢欲动,似乎有进犯吾军边疆之意。” “公达以为如何?”曹操的闻听的北胡二字,眼睛更加的犀利起来,紧紧地瞅着荀攸,像要把他内心看透一般。 “吾以为当命阎柔将军往赴边关,谨防胡骑寇边。”荀攸淡淡道。 “如此,若是杨雷遣兵来攻,岂不无有骑兵救援各地?”曹操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便是阎柔领军在此,若是杨雷想要袭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更兼吾以为杨雷无有进军河北之意,若是有意。恐怕此时广平以东,渤海以南,尽皆不属主公矣。”荀攸笑道。 “公达此是何意?快快请讲。”曹操先是一愣,似乎在荀攸的话里捉到了什么信息,不由得立马激动了起来,眼神亦是柔和下来,急忙催促道,并使了个眼色,请人为荀攸程昱看座。 二人落座,荀攸方笑道:“如今关羽杨雷鲁肃三路水陆大军已近五十万,而未曾渡河,只是令鲁肃扫除黄河两岸码头关隘。吾以为此非是杨雷不能渡河,实在是为了一人。” “一人?”曹操皱眉想到,然而脑里一团乱糟糟的,由他怎么想也没想出来,眼看着荀攸在那里捋须而笑,当即催道:“公达就不要兜圈子了,快快请讲。” 荀攸微微一笑,道:“说是为一人,不若说为了一个位子。”言毕,竖起食指,轻轻地往上指了一指。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睛一扫众人,只见帐内皆是谋士,且皆是露出略有所思的神色,唯有典韦眯着眼睛立在一旁,动也不动。当下道:“典韦,你且立于大帐之外,任谁求见,一律不见。敢闯入者,杀无赦。”典韦应诺而出。 帐内只余曹操司马懿贾诩荀攸刘晔程昱六人,曹操便道:“公达所说,莫不是指当今天子乎?” “主公所言正是,杨雷所虑者乃当今天子而。”荀攸笑道。 “公达还是细细分析一番,杨宇霆平民出身,如何会担心一个无有实权的天子?”曹操忙道。 “主公,杨宇霆虽是平民出身,然其人才智超群,焉能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且刘备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如此一来,杨雷若是率军攻入河北,击败吾军,攻破邺城,那面对天子当如何自处?”荀攸笑道。 “公达之意是说,杨雷心有顾虑,不愿奉迎当今天子?”曹操慢慢道。 “恐怕刘备麾下,无人愿意侍奉当今陛下。然若是不侍奉,又恐与刘备一贯主张相悖逆,故而杨雷心存犹疑。是故吾以为杨雷关羽不是无力攻入河北,实乃其内心不愿而。如此一来,其军必然大举向西,攻破雍州后与刘备会师。待与刘备计议完毕,方能挥师北上而。”荀攸笑道,“更且,刘备进位汉中王据说是被臣子们硬逼上去的。如此一来,未曾得到天子诏命,想必天子心内亦是不喜吧。” “当日刘备进位汉中王之事,表章亦是献与陛下,只是直到如今,陛下亦是未有答复而。”曹操一下子明白了荀攸的意思,当即答道。 “如此说来,杨雷等人是要奉刘备当皇帝?”刘晔的脸刷地白了,他也是正宗的汉室宗亲,虽说曹操一直不怎么特别重用他,但不得不说曹操对他还是很宽厚的。而且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飞扬跋扈,然而比之暴虐的董卓等人可就好太多了。最起码汉献帝自从遇到了曹操之后,就再无饿肚子的时候了。且虽说前番有董昭等人推举曹操为魏国公,然而亦是没有把篡逆的言语拿到台面上说。而如今听荀攸的意思,似乎杨雷那伙人是要奉刘备为天子,虽说刘备亦是汉室宗亲,但如此一来亦是篡逆无疑啊。 看了看刘晔有些发白的面色,曹操缓缓点头道:“若不是如此,吾实在想不出杨雷关羽等人为何不过黄河?” 刘晔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道:“若是雍州被攻破,杨雷刘备关羽等大军会师,确立好诸事之后,那么就会进军河北了?那时候,也许刘备已然称帝了?” “非是也许称帝,吾以为刘备若不称帝,其麾下文武无一人愿意领命北进。”贾诩忽地开言道,他也是想明白了。当下心中概叹,人皆言吾乃是大汉祸乱根源,却不曾想到真正的祸根乃是刘备刘玄德啊。 “这,”刘晔一脸苍白,而身边的几个谋士皆是一脸冷冷,想必这种事情他们已然推算出来了,故而显得十分冷静。 曹操看着帐下诸人的面孔,忽地心生感慨,或许当日自己听从董昭之言,进位魏国公真的错了吧。看这情形,最起码刘晔是十分同情汉天子的。而司马懿这小子本来就不太愿意跟自己干事儿,至于如今在自己麾下却是为自己逼迫,且可能年轻气盛欲要与刘备帐下诸人争个短长而已。贾诩明哲保身之人,凡事必先保全自己。程昱那是自己的铁杆心腹。荀攸呢?看不出他的意向。但很明显,荀彧是反对的。一想到此处,曹操忽地冷汗淋漓,若是自己称帝,恐怕部下已然人心涣散了吧。这大汉天威,竟然还能深入人心乎? “让开,放我进去。”大帐外忽地吵吵嚷嚷地闹个不停,一下子将帐中正在沉思的诸人惊醒了。曹操不由的大怒,当即喝道:“外面何人,敢如此喧哗?” 帐外猛然一静,随即典韦那嗡嗡地声音便响起来了:“主公,乃是公子曹丕与曹彰并夏侯霸夏侯尚求见。” 曹操闻言,亦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当即大喝道:“叫他们进来。” 典韦应诺,不一会儿,便见四个有些狼狈,身上一身泥土的人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典韦亦是随后进来,手中亦是紧紧握着那双铁戟。 “父亲,典韦他太过无礼。”曹丕想也不想,看到曹操便即大声告状道。 曹操的眉头一皱,看向典韦。 典韦面色不改,道:“奉主公将令,敢擅闯帅帐者,杀无赦。若非是两位公子,恐怕已然身首异处了。”声音依旧是嗡嗡的,一丝一毫也没变化。 曹丕闻言大怒,当即转身怒斥道:“你这个狗...” 不待其说完,曹操已然大怒道:“来人,将这忤逆之子拖下去,斩了。”当即便有军士应诺,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挟住曹丕便欲往外行。 “且慢。”程昱见状,急忙阻止道:“主公不可,公子年幼,想必是无心违背主公将令,还请主公法外开恩。”荀攸见状亦是附和。司马懿贾诩刘晔三人却是微微眯眼,一声不出。 曹操见状,便道:“如此,且绕尔一命。”军士们松手退下,曹丕方松了口气。只听得曹操喝道:“还不快谢谢诸位叔伯。”曹丕有些不情愿地上前谢过诸人,方欲退至一旁,曹操又道:“还不给典韦将军道歉并致谢?若不是典韦将军手下留情,尔等已然成无头尸首矣。” 曹丕一愣,随即明悟过来,十分不甘愿地上前,给典韦施礼,道歉。典韦神色不动,稳稳地受了他一拜。其余三人,亦是不甘愿地上前在,重重地给典韦施礼。 见四人依言行事,曹操方点头道:“尔等四人,来此何事?” 曹丕当即道:“孩儿身为五官中郎将,特来此为父亲分忧。”曹彰夏侯尚夏侯霸三人亦是齐声应和。 曹操闻言,不由怒道:“当日尔等往黎阳来时,吾已然说过,叫尔等且往邺城,好生上进,不想竟又来大帐喧闹,无礼太甚。” 夏侯霸闻言忙道:“主公,曹真曹休尚能统领虎豹骑,吾等为何不能为主公效力?” 曹操一愣,随即面沉如水道:“你可知虎豹骑还剩几人乎?” 四人一愣,皆是不知。要知道虎豹骑只余两千人的消息一直被紧紧封锁着,以免动摇军心。是故四人不知。曹操见四人愕然,心中忽地一软,又想起方才荀攸断定杨雷不会进军河北的话,便道:“既然来至军营,便在典韦将军手下做事吧。”言毕,不待四人答言,便即挥挥手,叫四人出去。四人一愣,方欲争辩,见得曹操已然伸手赶人,亦是无奈而退。 待四人出去,典韦方道:“主公,某所领亲卫营恐怕几位公子难以忍受。” 曹操不耐地挥挥手道:“且让尔等吃上几天苦头,待其受不了时吾自有安排。”典韦闻言,默默而退。 曹操还欲开口,忽地曹洪急急忙忙闯了进来,扫视众人一眼,便低声道:“主公,广平郭淮送来消息,奉孝先生已然辞世了。” 曹操一愣,随即怒喝道:“子廉,此等事焉能胡说?” 曹洪满脸苦涩,抬头道:“主公,此乃是奉孝先生书信,并且郭淮本人便在帐外等候宣召。” “速速让其进来。”曹操一愣,随即大喝道。 典韦应诺而出,至帐外接人。不一会儿,郭淮带到。众人视之,只见其一脸疲惫之色,满面烟尘,想是一路快马加鞭,未曾休息。 “郭淮,吾走之时,不是将诸事托付于你及孙礼将军的么?奉孝怎地忽然去世?”却是荀攸当先发问,言语中有种愤怒。 “先生。”郭淮见到荀攸亦是在此,当即双膝一软,便即跪了下来,哀声道:“奉孝先生乃是劳累过度而死。此皆是小人无能啊。” “到底如何,你且说来。”曹操已然冷静下来,只是此时说出的话亦是冷的吓人。 “荀攸先生走后,吾等便按照先生示下处置军情。不想一日忽有乌丸精骑与闹市闹事,正被郭嘉先生碰着。当即先生便感觉出有些不同寻常,便与晚间趁吾等皆不在时,偷偷离开府邸,来至府衙大堂内,调看军情战报。守门将士皆不敢阻拦,待其看完战报。却是写下一封书信。吾等赶到时,其书信刚刚完成,只是奉孝先生已然口吐鲜血,危在旦夕了。后张机先生赶至,竭尽全力亦是只能让先生清醒片刻。先生便让吾将书信亲自送至此处,言道此乃是吾军一线生机,切不可耽误了。言毕,先生便去世了。”郭淮哀声道。 “书信何在?”曹操冷冷问道。 “在曹洪将军处。”郭淮忙道。 曹操看向曹洪,曹洪急忙将书信呈与曹操。曹操急忙展开,览毕,只见其上概略:杨雷无意北进河北,其必然待刘备称帝后方能进军而。而其遣鲁肃水军,不过为封锁黄河,不让吾军南下而。虎牢关天险,更兼徐晃智勇双全,吾料杨雷关羽不能一鼓而破之,必然迁延日久。此乃吾军之机矣。主公屯军黎阳,正是其处。吾料杨雷必然使水军洞察主公军动向。若是战船过江,必然为其所觉,被其击沉。然黄河如此之长,便是鲁肃陆逊水军十万,亦是不能封锁矣。且只要能渡河即可,并不需渡船等物。木盆皮筏等物皆可渡河,只要能选择合适之处即可。主公当在杨雷关羽猛攻虎牢关之时,遣一支精兵,渡过黄河,奇袭官渡。吾料此处必是鲁肃水军屯驻之所。若是有可能,便连其他处水寨一并烧之。计若成,杨雷无有水军,再不能封锁黄河,主公便可抓住此机会,大军渡河,袭击其后,与关内徐晃夹击之。其军必破。此吾军唯一胜机,主公慎之。 看着那丝绢上歪歪斜斜的字迹,以及结尾处那几点令人触目惊心的鲜红。曹操不禁悲呼一声:“奉孝去矣,乃天丧吾矣。”言毕,痛哭不止。 PS:骂吧。奉孝不死,曹操不灭。没办法,委屈奉孝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徐公明死守虎牢关 乐文谦舍命渡黄河 “将军,水军来报,道是黎阳曹操大寨忽然举丧。”陈留城内,张辽向杨雷道。 “莫不是曹操去世?”杨雷一愣,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看向张辽。 “某实在不知,水军正在打探,想必不日便有消息。”张辽道。 杨雷微微颔首,便道:“文远,依你之见,吾军现当如何?” 张辽一愣,随即答道:“攻破虎牢关,占据雍州,全占黄河之南,与主公会师。尔后挥师北上,安定河北。” 杨雷闻言不禁一笑,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想法啊,便道:“文远亦是如此认为么?” 张辽迟疑了一下,方道:“将军。雍州之地最多不过十万军,而黎阳屯军近四十万,将军与君侯舍黎阳而取雍州,恐吾军后方为曹操所袭啊。” “鲁肃陆逊水军近十万,曹操安能大军渡河?”杨雷摇摇头,笑道。他对水军的威力可是一清二楚,若是真能将黄河隔绝,曹操纵有百万大军亦是难以渡河啊。 张辽闻言便不再接话了。杨雷看看他,又道:“且待水军打探清楚,吾等便挥军西进。” 虎牢关下,关羽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这座雄关。这座雄关当初是自己三兄弟扬名之地了。想当日大哥不过为平原县令,而自己不过是个马弓手,三弟也不过是个步弓手。便是自己当日与汜水关下温酒斩华雄后,袁术等人亦是藐视自己等人。不过曹操当日那一杯酒,确实温暖人心啊。而后三英战吕布,更是威震诸侯,这才使得自己兄弟三人大名扬与天下。十八路诸侯,竟不如一个平原县令。当真可笑之极。 世事难料啊,当日十八路诸侯俱已烟消云散,天下唯有曹刘争雄而已。而曹操当日也肯定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居然能做到如今的汉中王吧。而自己,也是威震华夏的前将军了。便是那当日使自己等人扬名的温侯吕布,亦是与自己结成了儿女亲家。更成了大哥麾下一员猛将。当真是时光荏苒,变化无常啊。再看看吕布与自己,皆已经头生白发了。真不知身在关中的大哥,是否已然白头。 “君侯,待某前去叫阵,如何?”吕布见得关羽一脸凝重地看着虎牢关,便即问道。 关羽回过神来,颔首道:“温侯愿去,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徐晃骁勇,需得小心。” 吕布闻言,不由笑道:“云长却是多虑了。徐公明,后生小辈而。焉能与吾等大将争锋?”言毕,催马而出,来至关下叫阵。 且说关上徐晃早望见关羽大军前来,便命军士们严阵以待。只是见关羽迟迟按兵不动,徐晃心中疑惑,亦是不敢派兵出关袭之。故而,只是命军士们准备好弩箭,只等关羽攻关。不想,关羽大军未动,却有敌将叫阵。徐晃闻得小校报知,心中却是长出一口气。强攻还是叫阵,最起码得有点儿动静吧。老是把军队就那么列阵关下,谁受得了那种压力啊。便是自己受得了,已经被连战连败击毁了军心士气的士卒们也受不了啊。当下徐晃路昭蔡阳王植等人便来至城楼上,观看来将。 诸人来至城楼,看的仔细,不由得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人,这马,这兵刃,这扮相,大家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温侯吕布。赤兔宝马,方天画戟,紫金冠,可都是标志性的东西啊。怎的第一场叫阵就是此人?诸人脑海里俱是闪过这个念头。关羽不会是要一举攻下虎牢关吧,故而遣吕布前来斩将立威。 “虎老雄风在。吕布不减当年之勇。”徐晃看着关下耀武扬威的吕布,喃喃道。 “吾观吕布,已然双鬓染霜矣。不若待吾领军下关,将其斩杀当场?”王植忽地出言道。 徐晃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当日主公曾经说过,吕布非一人可敌。今番虽老,然青州之时犹然斩杀大将鞠义。由此观之,将军实非吕布对手。” 王植闻言大怒,便欲反驳。蔡阳已然开口道:“公明所言甚是,吕布武勇天下皆知,不可轻易与之战。可命军士们弓弩齐发,驱散其人即可。” 徐晃点头,只是一挥手,顿时身边弓弩手齐齐发箭。好在关下吕布亦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并没有离关太近,乃是在射程外徘徊。眼见得关上乱箭射来,只得圈马回阵。 诸人见吕布退去,方舒了口气。独王植面有不虞之色,想是心中不服的紧。 “安排军士,好生巡逻,需防关羽夜袭关墙。”徐晃发令道。众人应诺,各自退去。王植心中虽然不满,亦是明白军令不可违,自是下去整顿兵马,巡视关防了。 大帐之中,吕布向关羽道:“云长,徐晃不敢出战。只命军士们乱箭迫使吾不能上前。如此看来,徐晃并不欲出关与吾等作战。而是要死守虎牢关了。” 关羽闻言颔首道:“吾亦是如此认为。”看看徐庶,便道:“元直以为如何?” “若是徐晃死守虎牢关。以虎牢关之险地,欲要强攻,实在为难。”徐庶亦是紧皱眉头,“且此番吾等只领五万军来。细作曾道,虎牢关有精兵三万,如此一来,即便强攻。吾军亦是难以攻破。恐需等待宇霆军到,或者自东郡许昌再调兵来。” 关羽闻言摇头道:“东郡与黎阳隔河相望,非屯重兵不可。赵累任重,不可再引军前来。至于许昌军马,需得严防兖州有变,亦是不可轻动矣。此二处兵马,皆不可动。如此看来,却是要催促五弟早些动身来至此处助战了。”众人颔首。 “将军,君侯命吾前来相请,徐晃死守关隘,虎牢关一时难破。故而君侯命吾前来,请将军速速进军虎牢关。”周仓立在堂下,言语铮铮道。 “将军请转回,告知二哥,不日吾便领军往虎牢关进发。”杨雷笑道。 “诺。只是不知将军在陈留尚有何要事?”周仓迟疑了下,问道。 “曹操大寨正在举丧,水军派人打探,至今尚未回报。不过这消息,也只在这几天了,待探查一明,吾便领军往虎牢关进发。”杨雷答道。 “诺,周仓告辞。”周仓满意地点点头,显然对于杨雷愿意告诉他暂缓几日进军的消息甚是高兴。自己回去亦是能给君侯一个清楚的交代了。 五日后,杨雷领军进至虎牢关。至于陈留城,已然为鲁肃占据,作为水军的总指挥部。当然,官渡港亦是停泊着数以千计的战船。而水军大寨亦是立起来了。 “宇霆,总算把你盼来了。”关羽闻得杨雷领军至,当即领众人出迎。杨雷见了,亦是忙忙上前,与众人见礼。说说笑笑间,众人进了大寨,各自落座。 关羽便道:“前番周仓来报,道是五弟探听曹营何人去世,可曾知晓?” 杨雷笑道:“然也。曹营所挂白幡乃是因为其心腹谋士郭嘉病逝矣。” “郭嘉郭奉孝死了?”关羽一惊,身边的徐庶等人亦是面露惊讶之色。 “正是,细作探听分明。陆逊更是遣人往广平探得消息,郭嘉之死已然确信无疑。”杨雷笑道,“且此等时候,奉孝之死可以说是给了曹操极为重大的打击,吾料其军心士气更是大降。” “不然,所谓哀兵必胜。宇霆切莫要小看曹军。”徐庶忙道。 “元直所言甚是。”杨雷颔首,“故而吾已然命鲁肃驻守陈留,甘宁等人引军屯与官渡港,监视曹操动向。料无有大碍。只是九月之前,必要打开虎牢关。十月便要与主公与洛阳会师。不然,黄河冰封后。水军无有用处,此等局面便即失去。” “宇霆所言甚是,故而吾遣周仓前去催促你速速进军。今番至此,可有妙计?”关羽问道。 “虎牢关雄峻非常,徐晃既然不出战,吾等便只有强攻一途了。或者引蛇出洞之计亦可行得。然徐晃智勇双全,吾料其必然不肯出关矣。”杨雷摇头道。 “宇霆之意,还是要强攻?”关羽皱眉道。 “自是如此。”杨雷颔首,“命军士们将床弩,投石机等备好,攻打关墙。日夜不休。如此下去,便是虎牢关雄峻,吾亦是要用投石机及床弩将其活活轰塌。” “不用士卒蚁附攻城?”庞统问道。 “蚁附攻城乃是最后所用。”杨雷道,“关墙不备轰塌,吾等便无须将士卒遣上前去送死。只是这石头采运,却是要让军士们费力了。”众人闻言,皆是颔首微笑。确实,按照杨雷所说的这种打法,恐怕床弩用的弩矢及投石机用到得石块,恐怕要非常之多啊。 “将军,关外大寨已然飘起杨雷旗号。想是杨雷已然来至虎牢关外。”路昭向徐晃道。 “如此说来,大战便要开始了?”徐晃抬起头,看向路昭。 “正是。”路昭话音方落,就听得轰隆一声,震得城楼晃了一下。 “何事?”徐晃一愣,路昭亦是一愣。 “报,城外敌军已然架起投石机开始攻城。”一个小校跑进来报道。 “大战已然开始了。”徐晃看向路昭一眼,缓缓道。此时,只听得轰隆声不断,紧接着城墙上已然传出了声声惨叫。想是有军士被石块击中了。 “某往关墙上巡视一番。”徐晃说道,便即起身往外走。 “将军不可。”路昭还没来得及说话,蔡阳王植刚好赶了过来,闻言急忙劝阻道,“关墙上乱石崩飞,士卒们死伤无数,躲无可躲。将军此去,安危难定啊。” “吾岂是怕死之人?”徐晃冷声道,便欲往外走。他是基层小兵出身,自是知晓,这时候自己应当出现在关墙上,否则军心必然大乱。仅靠那些小校们维持秩序是绝对不行的。那些人的号召力和威望绝对不会比将军来的更大。说白了,将乃兵之魂,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蔡阳王植路昭闻言无奈,眼见着徐晃出去,亦是急忙跟上。 “诸人可有计策?”徐晃来至城墙上,却见得眼前真是触目惊心。那些碎石块皆是四处崩飞伤人,而那些大石块却是狠狠地撞击城墙,引起一阵阵的震动。这分明是拿大石头砸墙,那小石头伤人么。 “将军,此地危险,还请将军暂避。关墙之上,有吾等足矣。”王植慌忙道。 徐晃皱皱眉,却是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往垛口行去。就在此时,只听得嗡地一声响,一支巨大的床弩弩矢掠过,带起一阵风,狠狠地击在身后的数名亲卫身上。转眼间便将几人截为两段,血腥无比。 “将军小心。”眼前的血淋淋的景象当即将众人的心皆提了起来。徐晃亦是紧皱眉头,眼睛扫过那些兀自挣扎的半截上身,冷声道:“送他们好走。”便有亲卫上前,长刀轻挥,转眼间惨嚎声已然消失。只是那双瞪得溜圆的双眼,直直望向众人,似有痛苦,迷惑,又夹杂着一些解脱之意。 “将军中牛皮等物连起来,遮蔽与垛口上方,如此,可以拦截碎石。”徐晃看了一会儿,忽地出言道。众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便即应诺。 “若是敌军用火攻?又当如何?”路昭忽地问道。 徐晃身子一顿,忽道:“可用湿毡蒙与其上,如此可防火攻。”众人这才舒展眉头。至于床弩,那玩意儿连城墙都挡不住,众人也就聪明地没有提及。 军令如山,至得天黑时,关墙上已然用牛皮湿毡连成了一片,如此一来,碎石块确实被挡住了。便是大石块击在上面,亦是被弹回。如此一来,关墙上的守军士气大振。要知道,他们虽说居高临下,然而射程实在不如敌军,故而只能挨打,苦不堪言。如今有的此等好计,忽得身家性命,有谁不欢喜非常呢? 杨雷关羽方用完晚饭,周仓便来相告,虎牢关城墙上突然高出一截。且碎石块已然难以奏效了。杨雷关羽等人皆是一愣,便即出的大帐前往一观。借着城墙上的火把,眼看着关墙上的变化,杨雷心中不禁感叹,战争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强劲动力。这玩意,别说碎石块了。便是后世的普通子弹,恐怕亦是难以穿透吧。如今的器械中,恐怕唯有床弩弩矢方能奏效了。 “宇霆,如之奈何?”关羽看着城墙上的变化,亦是紧皱眉头,这玩意儿,实在是忒损了些。 “行冲车之策,撞击城墙。”杨雷想了想便道,“另命军士们暂缓用巨石攻击,且用铲头床弩,看看能否将墙上湿毡破开。” “宇霆不可。冲车之计可行,床弩不可行矣。”庞统忽地出言劝阻道。 “士元这是何意?”杨雷不由的问道。 “既是湿毡,便是床弩破开,其再连接便是,故而是白费力气矣。依吾之见,便是湿毡,恐怕亦是可以烧起来的。不若思虑一下,可否火烧虎牢关?”庞统说道。 “火烧虎牢关?此计如何实施?”关羽插言问道。 “某尚未思虑周全,且少待。”庞统忙道。 “既如此,且命士卒休息一晚,待明日再行攻城。”杨雷开口道。众人皆是颔首。 “曼城,文谦,此番叫尔等来,却是有一事拜托。”曹操看着立在堂中的乐进李典,缓缓道。 “主公请讲,某等甘愿赴死。”乐进李典齐声道。 “奉孝去时,曾留下一策,叫吾为其大举操办丧事,以惑敌军之心,而后,暗使一军渡过黄河,烧起水军大寨,并其战船。如此,其水军不再,便不能封锁黄河。那时吾军便可渡河,袭击杨雷关羽之后了。”曹操冷冷道。 “主公,莫不是要吾等渡河烧起水军营寨?”乐进李典皆是名将,自是闻言便知曹操心意。 “正是,某欲命尔等领三千水军,与暗处渡河,潜至南岸,烧其水军营寨,可否?”曹操道。 “万死不辞。”乐进李典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随即李典便问道:“主公,无有战船,如何渡河?” 曹操颔首道:“曼城莫要急躁。渡河并非一定要有战船才行。如今天气炎热,正好适合泅渡。诸人以为如何?” “泅渡黄河?”乐进李典皆是吃了一惊,出声道。 “正是。”曹操满意地点头道,“昔日韩信曾以木桶木盆代替船只,渡河袭击蒲坂。如今尔等可否用此故计袭击官渡?” “某愿为主公效命。”李典乐进闻言,亦是想起了那个有名的战役,当即纷纷颔首。 “如此便好。”曹操眼见得李典乐进如此忠心耿耿,顿时心怀大慰。暗道,自己有如此忠勇将士相随,焉有不成功之理? 周围谋士亦是纷纷颔首,显然是十分看好此计。曹操便道:“再过三日,吾为奉孝出殡。那日晚,尔等便可暗度黄河了。如今且下去备好木桶木盆并猪尿脬,以供渡河之用。”当即诸人纷纷应诺,下去准备,以待渡河之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李典乐进火烧官渡 陈到魏延奇袭洛阳(万字章节,补偿昨日) 陈留城中,鲁肃命人日夜监视曹操大军动向。忽有细作来报,道是明日曹操欲要领军为郭嘉出殡,且是全军挂丧,人人痛哭。鲁肃闻报,便即松了口气。暗道,看来郭嘉死了,对曹操及其麾下大军的打击确实是非常大的。全军挂孝,自己印象中也就只有曹操父亲死时,其军挂孝。以及荆州刘表死时,荆州军全体挂孝。这两位一个是曹操的父亲,一个是荆州军的统帅,自是可以全军挂孝。但是郭嘉不过一个谋士而已,且为人不羁,竟然能受到如此礼遇。看来果如外界传言,曹操尤为喜爱郭嘉,更在荀攸荀彧之上。只是不知翌日自己死时,主公是否会下令命军士为自己戴孝。不过,现在的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估计军中也只有关君侯三将军子龙将军及杨将军方能享受道如此待遇吧。嗯,或许还有元直军师。 “都督。甘宁将军求见。”鲁肃正在胡思乱想,便有小校来报。 “请进来。”鲁肃回过神来,忙道。 “见过都督。”不一会儿,甘宁一身锦袍,走了进来。 “兴霸不在官渡屯守,何故来此?”鲁肃有些奇怪地问道。 “都督,某闻得明日曹操欲要领军为郭嘉出殡,故而前来请求发兵,与白马屯军共同登岸,袭击曹军。如何?”甘宁出言道。 鲁肃一愣,随即笑道:“当日将军西行之时,曾命吾等只需监视曹操动向即可,无须袭击曹军。兴霸难道已经忘却?” 甘宁愣了愣,随即答道:“曹操大举为郭嘉出殡,其军中定然少有防备,若是此时进军,定能一鼓而破之。此等大好时机,焉能错过?” “兴霸,你我皆为将军手下战将,当知军令如山。将军既然已下将令,吾等只管执行便可。除却紧急之时,方能自作主张,不然,便是违命。”鲁肃的口气已然开始严肃起来。 甘宁愣了愣,随即应诺,只是眼中不乐之意甚是明显。鲁肃见了,心中略矣揣测,便即明了道:“兴霸莫不是因为公奕仲业等人虽子明往孟津港进发,故而欲要杀敌立功?” 甘宁一怔,随即颔首道:“都督所言正是。吕蒙将军领军西进,只要公奕仲业相助,却不提吾等,岂非轻视与吾?”言语间甚是不平。 鲁肃闻言笑道:“兴霸差矣。汝与子明同为大将,故而子明只能领公奕仲业往孟津,而不能领你矣。正如伯言亦是率领丁奉凌统等人驻军白马,而吾却在陈留总督军马。而兴霸你亦是独挑一方重任,屯军官渡而。” 甘宁闻言,不由苦笑道:“如此终日在寨中,几乎闷煞吾矣。还不若领军跟随宇霆将军,往虎牢关处厮杀方是一场痛快。” 鲁肃闻言笑道:“兴霸既然如此说,那且在陈留歇息数日,吾等痛饮一番。官渡港便交予程咨将军即可。” 甘宁闻言,不由的喜上眉梢,笑道:“如此甚好。吾且先回去,将军中事务俱皆交予程咨将军,在来与都督痛饮。” 鲁肃颔首道:“也好。吾便在此备下酒宴,明日将军定要到此。曹操为郭嘉出殡,却是吾等大喜之日,当摆酒宴庆祝。”甘宁颔首,随即告退。 将甘宁送出厅堂,鲁肃回转后方才叹道:“兴霸勇猛无比,却只能在官渡屯守,确是可惜了。只不过虎牢关下有君侯将军温侯等人在,更兼张文远亦是骁勇战将。兴霸便是去,又能挣得几分功劳?还不若在官渡港屯守呢。更况以兴霸与三将军及宇霆将军的交情,日后必是统帅一方的大将,何必急在一时呢?”摇摇头,有些不太理解甘宁的急性子。鲁肃回到厅堂中,展开沙盘,亦是开始细心琢磨起来。 “将军,那边便是虎牢关了。”吕蒙立在船头,蒋钦忽地出言道。 吕蒙便往南方望去,只见得那边灯火点点,似要与星月争辉,连绵数里。不由道:“此虎牢关乎?当真雄峻。” 文聘接道:“灯火处当是君侯与杨雷将军大营,而虎牢关立于两山之间,却是无法看到的。” 吕蒙知道自己弄错了,被文聘点出来,亦是不以为意,笑道:“仲业如何得知?” 文聘道:“某在荆州时,常思得到南阳宛城,而后击许昌,再北上破虎牢关,攻占雍州洛阳。只是,当时李通把守宛城,防守森严。荆州诸将亦是无心北进而。而吾亦是在那时,便即了解虎牢关等地形。” “如此,以仲业之见,吾军能否轻取虎牢关?”吕蒙问道。 “虎牢关天险,焉能轻取?”文聘闻言,不禁笑道,“若是能轻取,恐怕吾等现在已经看不到灯火点点了。其皆已经入关歇息矣。吾闻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亦是在此处被温侯截下,若不是温侯被主公等人击败,董卓亦不会弃了洛阳,起军往长安去。且若非其部将见其远去而献关,诸侯能否攻入洛阳,尚未可知矣。” “如此说来,吾等攻占孟津港后,当东进虎牢关,前后夹击,助君侯宇霆将军一臂之力?”吕蒙见文聘言得虎牢关极是险要,不由的皱眉道。 “正当如此,不过,当先取洛阳,以免后路生变。”文聘笑道。众人皆是颔首。 且说陈到魏延,领了刘备军令,翻越山岭。怎奈山岭险峻,绝非九里山芒砀山之类的小山可以比拟。故而饶是三千白毦精兵久经训练,亦是累的不行。且山中多有猛兽毒蛇,经常会引起一些混乱。若非众人皆是精锐,很可能早就退回了。 “此山端的险峻。”魏延有些气喘地对陈到说道。 “正是。”陈到亦是气喘吁吁,“吾等已然行了七八日,浑然不见一点天日,若非有司南相助,吾等早已迷失方向矣。饶是如此,亦是难以通行。怪不得当日诸葛军师不肯同意此计。” “吾等已然至此,焉有退路乎,沿着山势而行,希望能奇袭洛阳吧。不过,算算日程与脚程,洛阳也该不远了。”魏延皱眉道。 “将军岂不知望山跑死马?”陈到闻言苦笑道,“吾等在山间而行,不知绕行多少路程,以吾之见,恐怕还需要数日才行。”魏延闻言,亦是缓缓颔首,这一点,早在攻打益州的时候自己已然领教过了。说实话,山路真难走。况且这山上,根本没路。若不是军士们有特别配备的开山刀,恐怕却是难行。饶是如此,眼看着众人已然是一日比一日更为疲倦了。这幸亏是最精锐的白毦精兵,要是那些山越军或者益州军来了,恐怕早就溃散了。 “叔至,一路上将士们辛苦了,然而不能松懈,还需再加把力,说不得几日后,便可望见洛阳城墙了。”魏延看了看身后亦是在休息的白毦精兵,说道。 “文长说笑了。洛阳城哪里还有城墙?自从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后,这洛阳就再也没有建过城墙,便是有,亦是很低矮的。毕竟当日董卓将雍州百姓皆迁往关中,自那时起,洛阳就再也没有回复往日的繁盛。”陈到闻言笑道,“且文长无须担心吾等麾下军士,此皆是精锐之人,死尚且不惧,安能惧怕疲劳乎?” 魏延愣了愣,随即想起了当日自己在九里山跟随那些精锐们一起做的训练,不由的颔首道:“叔至言之有理,那好,天色尚早,起身行军吧。”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起身,迤逦向前走去。目标是那远方的洛阳。 “李典乐进,可曾准备完毕?”郭嘉灵堂上,曹操冷声问向李典乐进。 “已然完毕,只待今晚行动。”李典答道。 “如此甚好,汝等千万小心。陈留至虎牢关之间,已然无有农人,皆是军队。故而行动更需谨慎,若被敌军察觉。此计休矣。”曹操叮嘱道。李典乐进急忙应诺。 “元让,今日出殡之时,全军挂孝,你领一万精兵军同阎柔将军所部骑兵,待得乐进李典等人悄然渡河,与官渡放火成功。其军必然大乱,尔可趁机渡河。”曹操令道。 “主公,无有渡船,如何渡河?”夏侯惇一愣,随即问道。 “吾已命钟繇准备好各种毛竹,编好竹排,便将此等竹排一一相连,做成浮桥,便可渡河。”曹操冷声道,“吾早有做浮桥之意,早命邺城准备多时矣。今番方能派上用场。元让,记住需得先过骑兵,待得骑兵通过,便直往陈留官渡处接应文谦曼城。万万不可懈怠。” “主公,阎柔将军所部三万余人,安能轻松渡河?且竹排之上,如何能通行战马?况吾等大军调动,陆逊水军焉能不知?”夏侯惇当即问道。 “汝且放心,吾早已名董昭等人试过,决计可以渡过骑兵。”曹操皱眉道,“且吾料今晚陆逊必然遣细作关注吾军大寨,然四十万大军少了一万余人其焉能看出?更且阎柔将军是奉吾命悄然开拔至此处,其必然不知矣。此瞒天过海而。” “诺。”夏侯惇闻言,当即应诺。 “各人回去准备,若是元让得手,则陈留东郡皆在吾军兵锋之下矣。此战,关系吾军胜败,要千万小心才是。”曹操起身,肃然道。众人齐齐应诺,接着便下去准备了。 待得众人皆去,灵堂中只余曹操司马懿荀攸贾诩程昱刘晔等一众谋士。曹操便道:“此番计谋,诸公费心了。” 众人纷纷点头,却是此计乃是众人合计良久方得出来的。先让乐进李典度过黄河,火烧官渡大寨,以此吸引鲁肃陆逊等人水军。而在他们乱纷纷时候,便命夏侯惇等人与黄河之上将竹排连起,作为浮桥使用,先把骑兵渡过黄河,而后以骑兵突袭救援官渡的鲁肃军马,必然可一鼓而破。待破了官渡陈留,曹操便领大军渡河,兵临东郡即可。而此时便用骑兵突袭杨雷关羽,其军必然无有准备,当下,前后夹击,杨雷关羽必然落败。如此,虎牢关之围可解矣。 只不过,在骑兵先去援救乐进还是先去突击杨雷关羽大营,众人有不同意见。后来曹操说道:“乐进李典乃吾之爱将,焉能不救?”方才给这件事下了定义。说句实在话,要是不救乐进李典的话,日后还有几人愿意为曹操卖命呢?即便乐进李典真的愿意为曹操甘心赴死,但曹操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毁了自己名声啊。 “成败就在今夜了。”曹操走出大帐,看看略显阴沉的天空,轻声道。 陈留城中,府衙内。鲁肃甘宁正在宴饮,二人言谈甚欢。所谈不过是当前军情而已。 “兴霸,汝以为曹操如何?”带着几分酒意,鲁肃笑问甘宁。 甘宁闻言答道:“曹操虽为汉贼,其人却颇有谋略。且虽说其挟天子以令诸侯,然亦是使得天子衣食无忧,此乃是一番天大的功劳。只可惜,衣带诏之后,曹操名声尽毁矣。” “兴霸所言正合吾意。曹孟德真乃当世之英雄,不过却是处处差了主公半步。故而一败至此。”鲁肃笑道,“只是不知主公大败曹操后,当如何处置其人。” “抄家灭族?”甘宁疑问道。 “吾以为不是。”鲁肃闻言笑道,“曹操虽说飞扬跋扈,然其甚为爱护部下,麾下忠心之士多矣。且若主公诛杀曹操,河北必然大乱矣。到那时,又少不了征战连年。” “难不成还要重用其人?”甘宁笑道,“便是主公肯,当今天子亦是难容吧?” “当今天子宫中两位贵妃皆是曹操之女矣。莫非兴霸忘记了?”鲁肃笑道,“更且,到那时,尚不知谁为天下之主矣?” “都督是说?”甘宁的酒意登时醒了大半,惊问道。 “若非如此,杨雷将军怎地不渡河北进,反要攻下雍州,与主公会和?”鲁肃笑眯眯道。 甘宁虽说性子粗一些,但绝非愚鲁之人,当下便明白了,不由笑道:“若是如此,吾等却是放心了。” “莫非兴霸先前不放心乎?”鲁肃疑问道。 “正是。当今天子算什么东西,若非主公,其恐怕早被曹操赶下了那个位置了。”甘宁笑道,“若是主公不能得神器,吾等拼死拼活又有何意义?” 鲁肃闻言,赞许地点点头,心中道,果然如宇霆所言,军中将士皆是盼望主公登基,不然,这仗可就没法打了。当下与甘宁推杯换盏,喝起酒来。 且说李典乐进,得了将令,暗暗至所选处潜好,等待天黑。至得天黑,眼见得刘备军并无战船在此处巡逻,皆是深深吐出一口气。领着精挑细选的三千军士,下了黄河。虽说这等大河水流湍急,暗涌甚多。但此番精选出来的多是渔民出身,水性甚好。又有木盆木桶并猪尿脬相助,故而道是少有遇险的。来至南岸,众人登岸查点人数,却是两千八百余人,少了近二百人。当即众人心里明白,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当下乐进李典便发令,往官渡处潜去。 再说夏侯惇领了军令,便来至指定地点,与阎柔会和。眼见得阎柔身后的那些胡骑,夏侯惇亦是觉得有些不太顺眼。无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可是深入大汉人心啊。更兼郭嘉身死,多有军士认为若非胡骑吵闹,惊扰了郭嘉,郭嘉亦是不会悄悄去看战报军情,亦是不会累到吐血身亡了。故而,根源乃是在胡骑身上。他却不知,他带着一只黑眼罩,另一只眼瞪得恶狠狠地看着那些胡骑,亦是把那些胡骑吓得心惊胆战的。接着便有人说此乃是夏侯渊的兄长,不由的这些胡骑更是敬畏起来。无他,夏侯渊那一仗奇袭可谓是经典之战啊。直把众人的老巢抄了。 “将军,乐文谦将军已然度过黄河了。”阎柔看着南岸忽地出现一个亮点,绕了三圈又灭了。当即向夏侯惇道。 夏侯惇闻言便道:“如此,便即用竹排搭好浮桥,准备渡河。” 阎柔一愣,便道:“将军,主公命吾等待得官渡火起时,再行铺桥渡河。” 夏侯惇冷着脸道:“吾在这里观察多时,不见鲁肃水军一船来过。若是吾所料不错,此处必然不是其巡逻之处。更且乐进李典将军渡河时,必然有木桶木盆掉落河中,顺流而下。如此,一旦为鲁肃水军觉察,必知上游有人渡河。那时再遣水军前来,吾等便需要想渡河了。故而不若此时架设浮桥,快速渡河。” 阎柔闻言便道:“如此,吾这便去安排。”当下,传下军令。登时,早已被准备好竹排被丢入水中,临时的水上浮桥便即一点点的搭建起来。夏侯惇看着正在铺设的竹排,心中却忽地打起鼓来,此番自己可是又违了将令,但愿能成功,若是不成,吾命休矣。 他却不知,官渡水军统帅甘宁正在陈留与鲁肃痛饮。寨中只有程咨留守。而程咨虽说是程普之子,亦是颇有勇力。然闻得水军情报道是曹操今日为郭嘉出殡,加之甘宁不在,故而亦是十分放松。而主帅如此,其麾下水军亦是较平时更为放松。加之如今黄河上乃是自家水军称雄,故而军士们不免都有些骄躁起来。最起码,没有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须知,此时的曹操水军最后的那些家底儿都在孟津港毛玠处呢。而那里,已然有吕蒙亲自前往了。故而,水军的生活,当真是逍遥的紧。而夏侯惇此番举动,却正是歪打正着。 李典乐进领着部下,悄悄潜至官渡水军大寨,不由的甚是惊异。这是那支在东郡城下让主公四十万大军铩羽而归的军队么?这一路上居然连个暗哨也没,更别说陷阱伏兵之类的了,太让自己惊讶了。这简直就是天助自己等人成功啊。 眼见得前方便是水军大寨,乐进等人便仔细看去,借着大寨内的火光。乐进李典骇然发现,那瞭望塔上的军士竟然头一点一点的,似乎正在打瞌睡。而那些拦路的拒马亦是散乱地放在一边。至于那些很出名的陷坑,最起码现在在那块地皮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这下发达了。李典乐进二人对视一眼,俱是看道对方眼中那欣喜的光芒。鲁肃的水军大寨,似乎不设防一般。 观看一会儿,乐进不由笑道:“此乃天助吾矣。曼城,吾领军杀入,你领军放火。可否?” 李典看了看,笑道:“正合吾意。”忽地想起什么,不由皱眉道:“文谦,吾等却是不曾带了火种并引火诸物。” 乐进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其营寨内皆是引火之物,曼城休要说笑了。” 李典当即明白过来,微笑道:“正是如此,几乎忘却。”二人言毕,挥挥手,引着这近三千的军士便奔了过去,目标便是寨门。 虽说水军大寨放松许多,便是那瞭望塔上的军士亦是在打着瞌睡,但有一支军马挥着兵刃往大寨里冲过来,任谁也知道不太对劲儿。当即便有眼尖的军士喝道:“来人止步,报上口令。” 乐进李典哪里知道什么口令,只是一味儿往前冲去。此时,寨内军士已然看出不对了。待要关上寨门,但是由于无有拒马拦路,李典乐进已然领军冲入水军大寨。只听得乐进大喝一声:“杀。”顿时血光四溅。而寨内的军士亦是反应过来了,纷纷喝道:“敌袭。” 紧接着就听得铛铛铜锣之声乱响,却是瞭望塔上的军士亦是被这纷乱的事情惊醒,当即敲响铜锣报警。登时水寨内便热闹起来。绝大部分军士不是引军往外厮杀,而是纷纷向战船跑去。无他,当日乐陵之战造成的后遗症。若是水军大寨被袭,最先赶去地方应该是自己的战船。如此一来,乐进李典所部人马竟然少有军士校尉阻拦,一路上杀人放火,登时声势大振。 程咨已然在亲卫们的护卫下登上了楼船,看着那大火熊熊燃起的水军大寨,不由得面部直直的动弹。三万水军,竟然被人袭击了大寨。而且还是自己一向最看不起的曹操军。这事情,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只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看着那逐渐化为灰烬的大寨,程咨仿佛已经看见了怒发冲冠的甘宁,以及一脸肃然的鲁肃。这场败仗,自己要担着责任了。没办法,主将不在,士卒嬉闹,以至于被敌人潜入,烧了大寨。最起码,玩忽职守的罪名是少不了的,希望都督和甘将军能看在自己父亲的份上,绕自己一命吧。 “文谦,吾赶到码头上,却发现其水军战船皆已起航,离开码头了。”李典急冲冲地找到乐进,道:“且其战舰之上,不停往大寨内发射箭矢,某已然损失数百精兵了。” “该死。”乐进闻言不由的大怒,还是让鲁肃的水军战船逃掉了。此番虽然将大寨烧毁,可是战船无损,等于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大寨。乐进咬牙道:“撤军。”当即便有军士传令,吹起呜呜的号角,一时间,传的甚远。 官渡这把火,整整映红了半边天,早有军士报给了正在宴饮的甘宁鲁肃。二人当即便是大吃一惊,急忙来至城墙,眼见得那通红的官渡方向,甘宁登时眼睛便红了,怒吼道:“程咨小儿,竟然玩忽职守。吾定要将你斩首。” 鲁肃忙道:“兴霸且休愤怒,救官渡要紧,你且在城中点五千军去。” 甘宁颔首,便即点兵往官渡去。而鲁肃则是领着一万五千军驻守陈留,等待消息。 甘宁领着人马前行,尚距官渡寨十里,正迎的乐进一行人等,却是乐进李典眼见得未尽全功,便欲前来袭击陈留。他二人想官渡起火,陈留城内必然惶恐,军士必然大乱。如此,说不定可以一举夺城。至于与路迎的敌军,亦可一举杀散。毕竟此时自己等人乃是新胜之师,士气高涨。而陈留处军马必然惶恐,兵无战心,如此必然可胜。却不想与路迎上的乃是甘宁的人马。乐进李典并不识得甘宁,眼见得一员大将领军拦住去路,亦是毫不在意,领军便往前冲去。甘宁正自火大,眼见得有人送死,哪里还能收手。亦是催军冲了上来。其目标却是李典。实在是李典比乐进魁梧些,而这群军士中又明显以这二人为首。故而甘宁以为李典乃是主将。 而李典看甘宁催马冲来,心中亦是一惊,他现在站在地上呢,跟骑将对抗,他还没有那个信息。再说,眼前的这个将领一看上去便是个勇将。若是被他缠上,说不定自己便要此处殒命了。一念至此,李典当即避过,与军士一起撞入敌军中,绞在一起厮杀起来。 甘宁不防自己眼前的这个主将竟然不战而退,去杀自己的小兵,先是一惊,随即大怒。当即圈马回来,欲要斩杀其人。此时,忽听得的有隐隐雷声传来。甘宁先是一怔,随即大惊,这明显是大股骑兵运动的信号,且绝对不下万骑。而虎牢关之西,虽说有成建制的白马义从,但白马义从绝对没有这么多人儿。如此一来,这来的是谁自然明了了。当即甘宁心不甘情不愿地大喝一声:“撤军。”领军便往陈留撤去。他算的很清楚,自己这五千人绝对不是那股骑兵的对手。而且,还是规模至少在万骑以上的骑兵。 且说乐进李典眼见得甘宁欲要引军走,哪里肯答应,就欲死死缠住。不想甘宁忽地大吼一声,催马向二人冲来。二人一惊,急忙避过。待避过后方发现,敌军已然在那人身后,径往东方退去。“此人是谁?其武艺不在虎侯之下。”乐进骇然问道。 此时,天色微明,李典已然看清了那将旗上的甘字,便即轻声道:“此乃是甘宁甘兴霸矣。” 乐进闻言,默然半晌道:“能与马超大战而不落下风的那个甘宁甘兴霸?” “正是此人。”李典肯定道。 “刘备麾下,英雄人物何其多矣。”乐进不由叹道。此时,闷雷声已近。李典乐进看去,只见却是己方骑兵,只是模样打扮,分明是乌丸精骑。当下一人,却是夏侯惇。其后一人,火红披风,二人亦是识得,乃是阎柔。 夏侯惇赶至,眼见得乐进李典,便下马道:“可曾受伤?” 乐进李典齐齐摇头。夏侯惇见状,当即松了口气,也不问二人战果如何,便道:“汝等且在此休息片刻,吾领军去追那敌将。”言毕,催马引军便行。李典乐进看着连绵不断的马队,亦是暗赞一声,到底是骑兵,就是不一样啊,实在是威风的紧。 且说甘宁领军往陈留退,眼见得已然望见陈留城的城墙,却听得身后闷雷声响,当即明白后面追军到了。甘宁只觉得心内大急,正欲要停下列阵,忽见的城门打开,一支军马冲了出来。为首一将,全身披挂,却是鲁肃亲自上阵。甘宁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亦是命军士们列好阵势。此时,鲁肃军依然列阵完毕。鲁肃亦是来至甘宁身前。甘宁方欲说话,鲁肃已然笑道:“兴霸勿忧,此处乃是在吾军床弩射程之内,吾料敌军不敢再行上前而。且吾领出来的军士,皆是手持弓弩。若是其骑兵想要趁机攻打陈留,正好让其尝尝箭矢如雨的味道。”甘宁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看着鲁肃一身披挂,又是有些疑惑。 鲁肃亦是看出了甘宁的疑惑,不由笑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吾身为名士,安能不知武艺,不骑马,不射箭乎?”甘宁方恍然大悟,想想自己老家的那些君子名士,不由的亦是微微颔首,这君子六艺却是世家子弟都要学一点的。只不过,自己没想到鲁肃竟然能披挂上马杀敌,这跟他一贯的形象有些不符合而已。 且说夏侯惇引军来追,却见前方敌军已然列好了阵势。夏侯惇见状,不由的笑道:“此等军阵,焉能阻吾进军乎?”方欲进军,忽地看到城墙之上,已然有数十架床弩架好,那弩矢正对着自己这边。不由的心中一怔,当即想起荀攸所说张绣胡车儿之死矣。再一看距离,夏侯惇脸色大变,当即喝道:“撤军。” 阎柔一愣,但夏侯惇已然下了军令,自是当遵命而行,当下一挥手,军士们圈马回转,而此时夏侯惇已然领着亲卫赶至后军矣。阎柔追上,便道:“将军为何不趁机夺城?” 夏侯惇看了他一眼,当即道:“将军难道忘记张绣将军及胡车儿将军之事乎?”阎柔一愣,随即亦是恍然,想想方才自己被数十弩矢指着,亦是惊得一身冷汗。 再说鲁肃甘宁见夏侯惇忽然撤退,皆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对视一笑,当即领军回城。 “文长,那边便是洛阳了。”陈到站在一处小高坡上,眺望北方,不由的笑道。 “你我这番苦头,没有白吃啊。”魏延亦是看着远方的一马平川,慨然道。 “如此,当速速进军,夜袭洛阳。”陈到笑道。 “叔至莫急。洛阳就在眼前,吾等当歇息一晚,休养生息,明日便行进军。如何?”魏延看了看一身狼狈的自己以及同样一身狼狈的白毦精兵们,不由的苦笑道。 “正是此理。”陈到亦是注意到了士卒们一身的狼狈,不由的便是一笑。当下这支军马便在此处好生歇息一晚。 翌日清晨,众人做饭,皆是饱食一顿,便往洛阳进发。一路之上却是无人胆敢阻拦,却是因为这群人皆是衣不蔽体,号衣皆是被撕的一条条的,与路百姓见了,皆以为是函谷关下来的败军,故而纷纷躲避。而那些路过的巡逻军士,亦是不敢过来查问。无他,败军们本来就心情不好,若是自己等人前去过问,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自己等人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要知道对方可是有近三千人。在看看那些人的眼里,俱是杀气毕露。一看便知道皆是上过战场的百战老兵,自己这些菜鸟如何敢阻拦。 魏延陈到本以为自己一路会受到阻拦,不想竟是畅通无阻。竟无一人敢上前盘问,不由的皆是大喜。如此一来,倒是少了许多麻烦。当即便往北挺进。约到中午时分,便来到洛阳城下。 如此规模的一支军队,焉能不引起军士们的主意,虽说没有人敢来拦阻。但是早有军士悄悄往洛阳城报知太守了。 洛阳太守韩福闻得军士来报,却是大吃一惊。他自是知晓函谷关及虎牢关战事正酣,而一支败军往洛阳城来,莫不是说,两关已然有一关失守?不管是哪一关失守,首先倒霉的可是他这个洛阳太守啊。毕竟攻破两关必然要多雍州之地,而雍州之地最有名的地方当然是洛阳了。虽说这个洛阳城不如以前那么华丽了。便是城墙,亦是十分低矮。但是,他毕竟曾经是帝都啊。这个象征意义可是十分大的。 “大人,既然有败军来,不若待吾前去查问清楚,而后收编。如何?”孟坦见韩福坐立不安,当即建言道。 韩福一愣,当即明白过来,自己只顾想着两关关破之后洛阳城的悲惨遭遇了,却是不曾想的要先解决眼下这支败军。最起码要问明是谁的部下,自何处关隘败下。前线战况如何了?或许可以补入洛阳守军,助自己一臂之力呢。于是韩福便道:“将军所言甚是。你与吾领五千军马,来至城门前,先下了他们的军刃,而后再行收编。”孟坦自是答应。 当魏延引军来至洛阳城下的时候,韩福孟坦便即引军驱散民众,列好阵势。眼见得魏延来到,韩福一使眼色,孟坦催马出阵喝道:“汝等是何处兵马?” 魏延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敢情这位还没看出来自己是敌军啊。不过,看看全身上下,确实无有能证明自己乃是敌军的地方了。当即哈哈一笑,走出阵来,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挡吾军进城?” 孟坦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喝道:“吾乃洛阳太守麾下大将孟坦是也。汝乃何人?” 魏延闻言不由笑道:“吾乃是刘皇叔帐下大将魏延是也。”言毕,手一挥,引军便往前冲去。 孟坦被魏延的话语惊得一愣,再一看魏延举动并其得相貌,亦是明白过来,不由惊呼道:“你是魏延魏文长?” “然也。”魏延已然奔至近前,听得孟坦叫他,却是答应了一声,腰腹勇力,一个旱地拔葱,噌地窜起,一下子竟将孟坦拉下马来,狠狠贯在地上。早有军士上前,因为无有绳索,再加之白毦精兵向来出手狠辣。转眼间,孟坦已然被数杆长枪刺透,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边韩福闻得魏延喊出自己的名号,便觉得不对,眼见得其亦是催军冲了过来,越发确信乃是敌军来了,急忙引军迎上。原本以为这些破破烂烂的敌军还不是束手就擒,不想今日撞到铁板上了。自己的大将孟坦一个回合便被拉下马来,随即乱枪刺死。 韩福正自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胸口一痛,只见一杆铁枪已然扎了自己个透心凉,而那使枪的黑脸汉子亦是大喝了句:“吾乃陈到是也。” 陈到?刘备的亲军统领,他也来了?这是韩福最后的想法。 韩福及孟坦的身死以及这群军士惊人的战斗力很快使得余下的军士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跪地投降。魏延陈到见状,便即命军士大呼:“跪地投降者不杀。”转眼间,城里城外,城上城下,跪倒了一片。无他,看看那些白毦精兵身上四溅着的鲜血,挂着的内脏残肢断臂,意志力再强的军士也不免跪下了。这支军队,实在是太吓人了。简直就是恶鬼临世啊。 魏延陈到见状大喜,就此,洛阳城夺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毛孝先水军覆灭 魏文长兵发虎牢 就在魏延陈到夺取洛阳城的时候,就在北面不远的孟津港,毛玠正领着军士们操练。虽说自己的水军无有那么多的战舰,但最起码一些小型的走轲还是有的。至于楼船,那就想也别想了,似乎只有刘备军的水军有。不过似乎因为太过高大,在海上的时候还倾覆过一艘。不过,只要努力发展下去,坚信自己这边也会有大的舰只的。毛玠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儿。 忽地,原本正在一本正经操练的军士们出现了一些混乱。毛玠一开始还没注意,随即便有副将提醒了他,“将军,且看。” 毛玠一愣,随即顺着副将的手指向东北方看去。战舰,一艘接一艘的战舰。更为可怕的是,那些战舰分明打的是刘备水军的战旗。毛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这是刘备水军要对自己下手了。只是不知此次领军的是哪一位啊。毛玠心里揣测着,身边的副将可没闲着。谁都知道自己水军和刘备军的水军相差太大,若是就此对战恐怕真的要粉身碎骨了。当机立断,在得到毛玠的默许下,副将命令传令兵传令撤军。 不多时,大批的军士纷纷撤离了水军营寨,而那些刘备军的水军显然是觉得毛玠水军的做法很是符合他们的心意。故而竟然一箭未发,只是施施然向渡口划了过来。 “退军,往洛阳。”毛玠看着愈来愈近的敌军,眉头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随即下了命令。副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分明是这位水军提督眼见着无有取胜的可能,故而下令退军洛阳,以保全大军。此时,传令兵亦是紧紧挥动手中大旗,指挥着军士撤退。 一箭未发,一仗未接,毛玠领着三万水军往洛阳退去。而吕蒙亦是如同护送一般,先是占据了孟津港,而后登陆的大军亦是分出一部,由蒋钦带领紧紧跟在后面,看那架势,是要把毛玠赶入洛阳才好。 孟津港距离洛阳太近了,总共也就几十里路。不过一个时辰,毛玠已然看到了洛阳城那低矮的城墙了。而此时那洛阳城上的大旗却让他蓦地愣住了。洛阳城什么时候被刘备军攻占了?看着那高高飘扬的刘备军大旗,以及魏延陈到的将旗,毛玠忽地觉得心里一阵发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而身后有着‘押送’任务的蒋钦却是大喜,他亦是看到了洛阳城上那高高飘扬的刘备军大旗,以及魏延陈到的将旗,这表明,眼前的毛玠水军将遭到两家的夹击。当下,麾下的将士们亦是惊讶无比,没想到啊。有人比他们水军的步子还要快,这下子,毛玠是逃不掉了。 毛玠看着洛阳城上的军旗,以及列在城门口那大约两千余人的军队,俱是反穿着曹军号衣。没办法,自己的号衣都变成布条衫了。阵型整齐,杀气腾腾。而为首的两员大将,虽然未曾披挂,但是那坐骑他却是识得,这分明便是说韩福与孟坦的坐骑。 看到这里,毛玠已然明白了,洛阳城确实被攻下了。而韩福和孟坦看样子亦是已经死翘翘了。要不,他二人的坐骑也不能落到这二人的手上。只是,看这仅仅有两千余人列成的方阵,毛玠不由的撇撇嘴,自己身后可是有着三万大军啊。这两千人,还不是轻松堆死?至于为什么只有两千人,很简单,必然是兵力不足。 一念至此,毛玠看了看身后列好阵势逼过来的蒋钦,果断地一挥手,大军便向城门方向的魏延陈到逼了过去。他要先把这两千人灭掉,而后再回师与蒋钦大战。他却不知道,后军的蒋钦在看到他挥军攻向城门的时候,不由的连连撇嘴,对自己身边的副将道:“陈到所督,必是白毦精兵,毛孝先此番却是要大吃苦头了。” 身边的副将亦是颔首道:“将军,要不要催军合击?” “当然要,难道你不想要军功了么?”蒋钦一瞪眼,道。 “可是,和白毦精兵的人抢军功,恐怕日后要吃些苦头。”副将有些犹豫道。 “你若是不与之合击,行军主簿说你作壁上观。”蒋钦瞪着他道。副将立马明白过来,当下一挥手,便有传令官传令,军士们便列阵冲了上去,攻击毛玠后军。 且说毛玠令军士们直攻面前的两千人,却是正合了魏延陈到的胃口。二人亦不催马上前冲杀,只是一挥手。身边的白毦精兵们便迎了上去,层次分明。长枪一进一出,转眼间最前面的毛玠军士已然死伤殆尽。就这两千人立在城门口处,任由毛玠督军猛攻,竟然是寸步不能前进,反而被逼的连连后退。眼见得如此情景,当时就让毛玠愣住了。这也忒强悍了点儿吧,简直可以同主公的虎豹骑相比了。忽地,陈到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刘备的亲军统领。如此说来,那这两千余人岂不是大名鼎鼎的白毦精兵? 想明白的毛玠心中不禁一阵后悔,当即欲要下令后退,就在此时,忽听得亲卫一声大呼:“将军小心。”毛玠一愣,随即便见魏延陈到已然催马冲出,一刀一枪,径取自己。眼见如此,毛玠不由的心中大骇,陈到的武艺他虽然不知道,但是魏延的武艺他是听说过的,而且据闻杨雷对此人很是欣赏,可见其武艺定然不凡。 只是眼见得二人冲了过来,哪能避过,当下毛玠就欲迎战,而身边的亲卫队长却是喝道:“速速保护将军往虎牢关去。”言毕,便有一队亲卫拥着毛玠便往东跑去。而那个亲卫队长则是领着剩下的亲卫迎上陈到魏延。 毛玠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被亲卫们拥着往虎牢关逃去,本欲大怒的毛玠无意间看了后军一眼,当即呆住了。自己的后军亦是被蒋钦冲了个乱七八糟的,眼见得溃败便在眼前了。当即毛玠沉默了下去,只是拼命地催马往虎牢关赶去。自己亲卫队长用生命换来的机会,自己焉能不珍惜? 眼见得毛玠往虎牢关逃去,陈到魏延却是被毛玠的亲卫队缠住了手脚,待解决了这几十个人后,已然望不见毛玠的身影了。而此时,战场上的情况已然接近了尾声,两面夹击之下,在加上主将溃逃,而对方的白毦精兵又实在是过于厉害,因而,不多时毛玠的水军将士们开始纷纷跪地投降。 待打扫完战场,天色已然黑了下来。魏延陈到蒋钦便往洛阳城庆功,而吕蒙文聘亦是闻得消息,只带随身亲卫便往洛阳而来。当晚,五日便在太守府衙宴饮。酒宴酣时,吕蒙便道:“二位将军,竟然能以三千精兵,袭取洛阳,当真令某十分佩服。” 魏延闻言便道:“若非将军领水军来得快,却是要多费几番功夫啊。” 蒋钦闻言笑道:“文长,叔至,可别怪吾抢了你的战功啊?”众人闻言皆笑。 陈到便道:“不知诸公今后如何打算?” 吕蒙闻言便道:“吾领水军屯与孟津港,监视河东曹仁许褚消息。本欲请仲业坐镇洛阳,公奕领军往虎牢关去。今番二位将军既然先得洛阳,自是要看二位将军如何做了。” “吾欲领一军,至函谷关下,动摇满宠军心士气,可否?”陈到闻言便道。 “这,”吕蒙闻言不禁皱眉道:“非是某推辞,实乃函谷关东乃是一处绝涧,便是将军领军至那里,亦是难以成事矣。” “依公之见,吾当如何?”陈到亦是皱起眉头。 “某以为当先破虎牢关,接引关君侯杨将军攻入雍州,如此函谷关便成绝地,一旦粮尽,其军自溃而。”吕蒙缓缓道。 “如此,恐辜负主公一番心意。”陈到皱起眉头。 “无妨,吾亲领一支水军往新丰港去,拜见主公,将诸事述说清楚便可。”吕蒙笑道。 “便是如此,吾亦要领军往函谷关东走一遭。”陈到顿了顿,斩钉截铁道。 吕蒙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想必叔至此举可以动摇函谷关中军心士气。” 魏延忽道:“叔至,你领军往函谷关去,吾领军往虎牢关,如何?” 陈到先是一愣,随即沉吟道:“文长要领多少人马往虎牢关?” 魏延笑道:“白毦精兵皆由叔至率领,吾与公奕一同往虎牢关便可。” 陈到颔首道:“如此也好。这洛阳城,便要有劳仲业了。” 文聘忙道:“分内之事,自当效力。” 吕蒙亦是微笑颔首,却是好生打量了魏延一番,心中啧啧称奇,这家伙,竟然敢不向主公交令?主公请缨往虎牢关去?真不知主公知晓此事,会不会治他的罪。不过,据闻此人与杨雷将军关系甚好,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处罚。而主公的性子向来又比较好,估计也不过一笑而已。当下众人计议已定,便纷纷劝酒,夜深方散。 翌日,陈到便领着三千白毦精兵往函谷关进发,而吕蒙则是来到孟津港,命令副将卫温驻守孟津港,监视对岸曹仁许褚动向,而自己领一支船队,向新丰港驶去。文聘留守洛阳,而魏延蒋钦则是领一万军往虎牢关而去。 且说毛玠,被亲卫拥着直直往虎牢关逃去,非止一日,抵达虎牢关,便有亲卫上前叫开关门。徐晃正在布置城防事宜,闻知属下来报,不由得心中大惊,当即来至城墙,极目看去,果然是毛玠毛孝先无疑。急忙命军士们打开关门,将毛玠迎了进去。 众人来至府衙,见礼坐下,徐晃便道:“孝先来此,是否孟津有事?” 毛玠脸色已然好了些,闻言苦笑道:“孟津洛阳皆已经被刘备军攻下了。” “什么?”徐晃闻言大惊,“怎会如此?莫非函谷关已然被攻陷?” “吾亦是不知。”毛玠摇头道,当下便把当日情景一一说来。 众人听完,俱是面色肃然,这个消息太让众人震撼了。良久,徐晃乃道:“吕蒙率军攻打孟津港,公为何弃了水军大寨?” 毛玠闻言,愤然变色道:“吾之水军,唯有走轲数百只。如何能与之水军对抗?本以为退守洛阳方能有一线生路,却不想乃是自投罗网。” 徐晃闻言,不由叹道:“如此说来,不日吕蒙将领军至虎牢关后,吾等要做好两面夹击的准备了?” “正是如此。”毛玠回答的十分痛快。 蔡阳忽道:“如此困守关中,不若出关与之一战。关羽虽然威震华夏,某之大刀亦非徒有虚名,至于杨雷,其武艺又能高到何处?便是温侯吕布,亦是老矣。而张辽,不过吕布一部将而。诸公以为如何?”众人皆不答话。徐晃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蔡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当即怒喝道:“行与不行,汝等倒是说句话啊。” 徐晃回过神来,当即笑道:“蔡将军勇气可嘉,此事容后再议,却是好生商量如何抵挡吕蒙大军才是。”众人颔首。 就在此时,忽地房子又震了震,徐晃面露无奈之色,摇头道:“张辽又在督军攻城了。”众人亦是满脸的无奈。 却是自前几天起,督军攻城的大将变成了张辽,这人也不着急,只是命军士架好投石机一个劲儿地往关墙上砸。且床弩亦是不要钱一般,往关墙上使劲儿地发射。一连几天下来,这城墙居然有了些许裂缝,饶是徐晃等人怎生加固,亦是无可奈何。没办法,人家攻打的是墙体,而自己修补只能加固城墙上的垛口部分。这样一来,确实让徐晃等人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关墙倒塌,可想而知,其大军定然一拥而入。这虎牢关也就破了。 一开始徐晃等人还是经常往关上巡视的,只是张辽接手攻城战后,却是再也不发碎石块打击城墙上的官兵了。当然,那湿毡与牛皮的混合体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故而,城墙上的官兵皆是缩在垛口看着下面的军士们不停的发射石块床弩。更有无聊的人开始数起那些攻城器械的数目了。反正打不到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干嘛不找些事情做呢?这或许便是那些大头兵们的想法吧。 徐晃在关内无奈,却不知道张辽亦是很无奈。杨雷关羽命他督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当日李典乐进火烧官渡时候,其火势太大,亦是引起了杨雷等人的注意。而程咨在领水军退往白马的时候,却是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沿河上溯,将那条竹排搭成的浮桥拆了。而在陆逊想到并发觉对岸黎阳的军队开始变少的时候,曹军过河的军队已然将近十万人。这十万人统归夏侯惇指挥,而曹操本人则是领着大军屯与黎阳,俨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而夏侯惇亦是毫不迟疑地命令阎柔领着骑兵袭击杨雷关羽的大营。所谓无巧不成书,阎柔的军队恰巧被吕布的游骑发觉了。于是,这突击也未能成功。而杨雷关羽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加大了营寨的坚固程度,并且开始引兵同夏侯惇对峙起来。 说实话,杨雷关羽现在等于被虎牢关和夏侯惇包围了。现在摆在杨雷关羽面前的就是一条路,击败两方人马当中的一个。故而,张辽被派来督军攻打虎牢关,而杨雷等人的重心却转到了夏侯惇身上。 大帐中,杨雷的脸色有些发紫,说实话,要是鲁肃在他身边,说不得便要挨一顿皮鞭。而庞统关羽徐庶的面色则是平静的多。战争么,你永远不会知晓会突然发生些什么特别的情况。 而杨雷愤怒,主要是因为,他的战略构想从现在看是失败了,就是不知道水军战舰的损失有多少,不过若是知道并无多少损失,只是少了个大寨的时候,恐怕会平静很多吧。 夏侯惇亦是在大帐中发愁,他愁的却是军粮。没办法,过来十万大军,但是粮食实在是带的不多。在加上那条竹排桥已然被陆逊领水军给拆了,这军粮就更没办法运过来了。看着帐内一脸坦然的阎柔乐进李典,夏侯惇不禁开口道:“如今军粮吃紧,诸公以为当如何是好?” “攻下杨雷关羽营寨或者陈留城,截取粮草辎重。”乐进想也不想答道。 “杨雷关羽的大帐恐怕一时难以攻破,为今之计,看来只有攻打陈留城了。”李典亦道。 “军马所耗军粮甚多,依吾之见,不若令骑兵往许昌等地劫掠粮草。如何?”皱了皱眉,夏侯惇忽道。 “将军不可。吾麾下皆是乌丸精骑,若是任由其劫掠,凶性激发,后果不堪设想。”阎柔一愣,急忙起身道。 “若是如此,必然失却兖州民心。”李典亦是忙忙道。 “若不如此,怎能解决粮草问题?”夏侯惇火大道。 “主公在兖州经营日久,必然有心向吾军之世家大族。将军可遣军士前往联络,或可得到补给。”乐进忽地出言道。 “文谦所言正是。”夏侯惇闻言大喜,当即便命军士前往寻找自己记忆中有的那几家。而阎柔乐进李典亦是松了口气。幸好夏侯惇听进去自己等人的话了,要不然,这兖州百姓恐怕又要倒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张文远强攻虎牢关 吕子明拜见汉中王 “将军,魏延蒋钦已然在西门安下营寨。”王植一脸忧色地来见徐晃,道。 “如此看来,真是两面夹击之势了。”徐晃冷声道。 “正是,还需早作打算。”王植颔首道。 “王太守可有计策退敌?”徐晃问道。 “吾以为蒋钦魏延虽然武勇,然终不若关羽等人,只要先击破魏延蒋钦,解决西面之敌,再回头对付杨雷关羽不迟。”王植迟疑了下,缓缓道。 “攻敌之短。王太守所言甚是。”徐晃颔首,当下便道:“如此,吾当出关与魏延交战。” “将军不必亲往,吾往便可。”蔡阳闻言便道。 “猛虎搏兔,尚用全力。此事吾亲自去,诸位将军把守虎牢关便是,休要被张辽攻入城来。”徐晃摇头道,他还是有自信对付魏延的。 “如此,吾等遵命。”众人见徐晃决心已下,当即道。 徐晃颔首,当即点兵出战。战鼓咚咚,西门打开,徐晃领着一支军马出关列阵。 且说魏延蒋钦,刚刚立好营寨,便听得战鼓咚咚直响,而后便见关门打开,一彪人马冲出,为首大将手执大斧,正是徐晃徐公明。 魏延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当即对蒋钦道:“徐晃出战,正是吾等立功之时。公奕在此压阵,吾前去斩杀此僚。” 蒋钦忙道:“徐晃乃大将,文长还需多加小心。” 魏延点点头,当即催马而出,来至近前,大呼道:“吾乃魏延是也。如今大军到此,虎牢关两面受敌,徐晃还不跪地投降,尚要等到何时?” 徐晃闻言,催马出阵喝道:“魏延,休得口出狂言,且待吾取下你的首级,你再在此叫唤不迟。”言毕,催马而出,直取魏延。 魏延闻言,亦是大怒,眼看着徐晃冲出大阵,自己亦是催马迎上。二马相交,只听得铛铛一阵乱响。大刀碰着大斧,却是好一番龙争虎斗。二人圈马在场中死战,两边军士亦是齐齐呐喊助威,战鼓更是敲的震天响。 如此大的动静,别说关内了。便是东门外的张辽等人亦是听得一清二楚。先前鼓响,张辽还以为徐晃要出城和自己大战呢。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没个人影,接着便听到西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以及战鼓声。闻得此种事情,久经沙场的张辽当即反应过来了。这说明虎牢关西部亦是有大军攻城。如此说来,虎牢关已然是面对两面夹攻的局势了。这局面对自己这方可谓是大大的有利啊。 “君侯,杨将军,两位军师。吾闻得虎牢关西方战鼓咚咚,喊杀震天,故吾以为当是水军已然攻陷洛阳孟津,举兵进发虎牢关与吾等夹击之。”张辽兴冲冲地来见关羽杨雷庞统徐庶道。 “正是如此。”杨雷闻言亦是大喜道,“关内军士必然士气大泄,如此一来,便可强攻城池了。” 众人闻言亦是纷纷颔首,脸上皆是露出笑容。独庞统道:“夏侯惇尚有十万大军在此,吾等当如何敌对?” “吾料子敬兴霸等人必将挥军来此,与之对峙。”杨雷闻言笑道,“子敬最终名声,若是就这样白白让夏侯惇烧了官渡而没有报复的话,那子敬这个名士可就白叫了。” “正是,且有兴霸在彼,更兼伯言手下有数员猛将,吾料待整顿好军备,子敬必然其大军而来。若是吾所料不错,便是宣高亦会调兵来此。”徐庶笑道。 “如此倒真的是一环套一环了。”关羽笑道,“此番吾不仅要攻下徐晃的虎牢关,更是要擒杀夏侯惇,方能解当日许昌之遗憾。” “夏侯惇此是送死,吾等若是不收,乃是逆天矣。”庞统亦是笑道。众人尽皆颔首。 关羽当即便道:“周仓关平,汝等点一万精兵,随文远往关下列阵,吾要连夜攻打关隘。” 张辽周仓关平应诺。关羽又道:“奉先,你领白马义从监视夏侯惇动向,随时来报。”吕布急忙起身应诺。 关羽接着看向杨雷,笑道:“宇霆,你看如何?” 杨雷闻言道:“如此甚好,吾来督战,夜战攻城乃是吾之长矣。” “此等事,不需劳烦叔父,吾等前去便可。”关平闻言,当即道。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吾便去为大军压阵吧。”关平闻言,当即退于一旁。 再说徐晃与魏延大战百余合,犹然不分胜负。其实前五十合乃是他占上风,只是斧头这种东西用起来固然威猛无比,但是耗费的体力也是惊人的。而魏延亦是看出来这一点,亦是紧紧防守,欲要拖死他。果然,五十合一过,魏延便逐渐的守中有攻了。已然渐渐能占据一些优势了。徐晃眼见得如此,心中亦是大怒,只是实在无可奈何而。此时,在城楼上关注此场大战的蔡阳却是看出不妙了。他毕竟是用刀的行家,自然能看出来如今的魏延已然占据了上风。当机立断之下,便急忙命军士鸣金收兵。 城楼上叮叮当当一响,徐晃的脸色通地就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却是把正在与之对敌的魏延吓了一跳。这人,咋突然间变了和自己一样的脸了。一愣神的功夫徐晃已然圈马回阵了,往虎牢关退去。魏延待要去追,亦是觉得自己双臂酸麻,有些抬不起来了。当即心中惊道,徐晃徐公明,果然非同凡响。当即圈马回阵,先往自己大寨去。 回了大帐,见了蒋钦。魏延便道:“徐公明果然名不虚传。” 蒋钦闻言笑道:“若非如此,曹操安能将此要地托付于他?” 魏延微微颔首,良久乃道:“公奕以为,吾等当何日攻打虎牢关?” 蒋钦一愣,便即笑道:“文长,吾等此番带来军马只有一万人而已。若是强攻,定然难以得手。所以此番乃是要将徐晃之兵力分散。而东门处君侯及将军的大军攻关方是正理。” 魏延听明白了,只是这种打边鼓的事情他可是不喜欢的。要知道,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仅次于关张杨赵黄吕的大将,便是马超甘宁等人在他眼里亦是比自己差了一截。故而,事事都想争先。如今听得蒋钦的意思却是要让他在一旁做些牵制的活计,当下心中便有些不喜。于是便坐在那里,闷不吭声。 蒋钦见他如此,心中略一思索,便即明白过来了。他亦是久经军旅的人,自是晓得魏延这种人最大的想法就是要将自己的价值完全体现出来。让别人都为他的成就膜拜欢呼。这种人,也就是所谓的骄兵悍将了。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独一份儿的骄悍,才识得杨雷将军对他刮目相看的吧。一念至此,便道:“文长欲要破关否?” “吾是有此意,只是公奕所说亦是,兵力不足,乃是大事而。”魏延皱眉道。 “将军不必忧虑,依吾之见,关中军士眼见得两面受敌,必然士气大丧。而徐晃乃是名将,必然不会眼见此等现象出现,故吾以为其必然会出兵先将一方击败,而后方能安心守关。”蒋钦笑道,“而杨将军关君侯处无论兵力还是勇将,皆是比吾军强的太多了。故而徐晃定然不敢出兵劫其营寨。如此一来,其必然来此劫营。须知吾等方至此处,士卒疲惫。加之兵力甚少,故而其今晚必来。” “公奕所言甚是。”魏延听得心花怒放,“若是今晚趁其劫营时候,来个伏兵之计,再命军士扮作败军混入关中,打开关门,则大事可成矣。” “正是如此。”蒋钦笑道。 魏延兴奋地起身道:“如此,速速召集校尉们议事。”这种事他干的多了,自是晓得如何操作。 蒋钦看着兴奋的魏延,心中亦是激动起来,若是此计能够成功,自己亦是立下一番大功啊。只是不知道今晚徐晃会不会来配合呢。 徐晃回返关中,脸色大为不好。迎接他进来的蔡阳眼见得他这样,心中亦是咯噔了一下。毕竟谁吃了败仗都不会很高兴吧。于是,亦是默默无语跟在其身后。这气氛,沉默的吓人。 来至府衙大堂。众人皆已闻讯而至。待徐晃落了座,毛玠便道:“魏延乃刘备之大将,更兼得到杨雷青睐。公明未能尽全功,亦是意料中事。” 徐晃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便道:“张辽可曾攻打东门?” “仍是投石机不停攻击,辅以床弩。”路昭道。 “糟糕。”徐晃忽地醒悟过来,不由的霍然而起,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低沉了起来。 “公明,何事如此说?”毛玠一愣,当即问道。 “有关隘相阻,想必魏延不能与关羽杨雷连接。而今番吾军出战,战鼓声响,加之军士呐喊,声闻数里,必然为杨雷关羽所知矣。若是吾所料不错,今晚关羽杨雷必然派军攻城。”徐晃缓缓道,眼里满是懊悔。自己本想着一战便将魏延斩杀,未想到魏延武艺亦是不差,且更为圆滑。而急功近利的心态亦是使得自己出现了如此大的疏漏,当真是不可原谅啊。 “将军,某这便去派人加固城墙,加紧巡视。”路昭一惊,急忙起身道。 “今日大战,士卒皆知吾军已然两面受敌矣。为今之计,必要要击破一面,方能保虎牢关无忧。若不然,一旦军无战心,则虎牢关破只在旦夕之间啊。”徐晃缓缓道,声音甚是低沉。 “公明莫不是要去劫营?”毛玠一下子就理解了徐晃的想法,当即问道。 “正是,若不劫营,难以击破一面。”徐晃道。 “欲要劫魏延大营么?”毛玠又问。 “正是,其军远来,立足未稳。更兼士卒疲惫,若不趁今晚劫营。吾军危矣。”徐晃颔首道。 “此事决计不可。”毛玠闻言,当即摇头道。 “孝先为何如此说?”徐晃当即皱起眉头。 “魏延深得杨雷喜爱,岂是一勇之夫?行军至此,焉能不知需要防范劫营?故而吾以为其必然早有准备,此番去难以成功。”毛玠道。 “孝先,吾知你意。然若不如此,此关难保矣。”徐晃摇头道,“故而此营非劫不可。” “如此,某愿去走一遭。”毛玠方要反对,蔡阳已然起身请令道。 “某亦愿往。”王植亦是起身说道。 “如此,有劳二位将军了。魏延所部兵马并不多,汝等领一万军去,必然能一鼓击破。”徐晃见蔡阳王植请令,当即颔首,迟疑了下,顿了顿,又道:“不到天明,吾绝不会打开关门接应汝等进城,此一番只许胜不许败。” 蔡阳王植闻言,皆是心内一颤,随即大声应诺。心中亦是明了徐晃所思,无他,刘备军这招混乱扮作他人军中打开城门的事情太多了,不得不防。若是胜利,自是一切好说。若是败了,那意味着自己等人便要死于关外了。 “某在城墙上安排弓弩手,若是败回,汝等只管立在城墙之下,便可保尔等无忧矣。”毛玠又道。 徐晃眉头一皱,亦是微微颔首。这也是无奈之中的办法吧。蔡阳王植亦是齐齐松了口气,暗道如此也好。只是方才那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氛却是再也感觉不到了。 “报,张辽点兵列阵,军士皆抗云梯,推冲车,登城车,似乎要强攻关墙。”众人方松一口气,便有一小校前来报告敌情。 闻得此报,众人皆是一愣,路昭忙道:“吾等且往城墙观看。”众人颔首,起身便行。 来至关墙之上,看着那远处准备好的器械,关上诸人皆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那登城车实在是够高,果然不负其名啊。便是那些冲车看上去亦是庞然大物,再加上立在后面的那些军容齐整的军士,杀气腾腾的。如此一来,叫众人怎能心中不惊慌。 “虎牢关只怕难保矣。”看着远处的器械,徐晃的脑海中忽地出现了这个不祥的想法。 “将军,前方便是新丰港。”小校指着前方道。 吕蒙点点头,极目远眺。只是由于山川映着,朦朦胧胧的有些看不清晰。不多时,战舰便往新丰港靠去。而码头的模样亦是叫吕蒙吃了一惊。他看到了水军营寨,很是正规的那种。还有高高飘扬的刘备军大旗。看来是主公在此新立的大寨了。 那边港口显然亦是看到了这群不速之客。只是并无慌乱的模样,想必是看到了吕蒙的大旗。当下便有一支小船划了过来。船首上立着两人,身后大旗飘起,却是朱然。 吕蒙看到了那面大旗,当即一笑,暗道怪不得这水军大寨看的那么眼熟,却是朱然在此领军。想当年在江东时候,朱然水战能力亦是数的着的。如此法度雍容亦是理当如此的了。 朱然迎上来,见了吕蒙,当即掉转船头,同往港口而行。来至水军大寨,二人下船,自有军士将战舰泊好。二人往大帐中去,叙旧不提。 来至大帐,二人落座。朱然便道:“子明来此,想必黄河水道已然尽为吾军占领了。” 吕蒙笑道:“正是如此。只是义封如何在此立下水军大寨?” 朱然闻言,不由得摇头苦笑道:“子明有所不知。主公近二十万大军被阻在函谷关下,前进不得。前番虽说遣陈到魏延往袭洛阳,谁想至今无有消息。主公心中焦急,又悯恤士卒,不愿意强攻。故而命吾来此立下大寨,打造战船,准备不日自黄河顺流而下。直抵洛阳。” 吕蒙闻言笑道:“如此说来,吾这便前去相告主公。魏延陈到二位将军已然袭破洛阳矣。且陈到将军已然领军往函谷关进发,而魏延将军领军往虎牢关去了。” “哦?如此说来。魏延陈到竟然得手了?”朱然一愣,随即大喜道。 “正是如此。只是杨将军与君侯被阻挡在虎牢关下,却是有些无奈。”吕蒙笑道。 “杨雷将军素有奇谋,其人所谋甚大,区区虎牢关焉能阻挡其去路。想必是与主公同样想法,不愿士卒死伤过多而已。”朱然闻言,便即笑道。 “主公现在屯与何处?”吕蒙见朱然言语中似乎对杨雷有些不满,当即换了个话题问道。 “主公现在函谷关大寨中居住。子明既来,当往见过主公才是。某这便为你领路。”朱然亦是意识到些什么,当即笑道。二人起身,来至帐外,找了匹马,便往刘备大寨去。 新丰港离刘备大寨亦是不远,二人驱马有卫队相随,亦是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早有军士通报刘备。刘备闻得吕蒙自黄河水道领军至新丰港,当即大喜,亲自来至寨外相迎,此等情景,却将吕蒙吓了一跳,其礼太过啊,让吕蒙有些承受不住。尤其看着刘备身后一列文武那一脸深深的笑意,吕蒙直觉得脊背发寒。 好在刘备不以为意,直接挽手将吕蒙领至大帐之中。众人落座,刘备便道:“子明来此,吾心中甚是欣慰,且将诸事说与吾听。” 吕蒙不敢隐瞒,当下便将诸事一一诉说。刘备听完,亦是颔首笑道:“想不到叔至文长竟然能够功成,此天助吾军成功矣。来人,摆酒,为子明接风。”却是绝口不提魏延领军往虎牢关进发之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徐公明身殒虎牢 关云长兵发陈留 战鼓咚咚敲响,张辽指挥着大军缓缓往城墙方向移动。投石机再次换上了碎石块,又向前推进了数十步,确保能将这些石块从那些湿毡上飞过去。而登城车与冲车更是缓缓地向前移动着。跟随其后的是一群身着重甲,手执长枪的的军士。这是白毦精兵们的替补,亦是被杨雷自徐州带了过来。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些器械不被敌人冲出关来摧毁。 城墙上漫天的碎石飞舞,不时有军士发出惨嚎之声,却是被四溅的石块击中。唯有紧紧倚靠城墙垛口的那群士兵受到的影响最小。毕竟,那里基本上算是死角。徐晃路昭已然来至城墙上,只是碎石乱飞的景象实在是让其难以抬起头来。饶是已然披挂整齐,那四溅的石块仍然有着可怕的杀伤力。看着军士们齐齐往城墙垛口边挤去,徐晃忽地心中十分无奈。这种情况,身为主帅的自己却是只能在这里为军士们鼓气,而做不了其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如此,当真是辜负主公对自己的信任啊。 轰隆一声,闷闷地想起,随即又是一声闷闷地轰隆。随之而来的是城墙不由自主地颤了两颤。城墙上的徐晃路昭并一众将士皆是脸色一变,难不成这城墙要倒了?有眼尖的军士已然叫了起来:“是冲车在撞城墙。”军士们大哗,纷纷低头看去,并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往那几辆冲车砸去。然而冲车那屋脊状的铁顶棚牢牢顶住了这些攻击。便是浇下的热油亦是往两边流去。徐晃眼见得如此,嘴角直抽搐。待要下城区开门将这些器械一把火烧个干净,然而看看那重甲军士列成的阵势正对着城门,便很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明显,那是一支精兵,或许就是等待自己开门以便冲杀进来呢。 “往下浇热油,准备用火把点燃,用来将冲车驱退。”徐晃略一思索,便即道。军士们依命行事,盆盆地热油浇了下去,俱是在冲车旁边。紧接着,数十根火把丢了下去,原本黝黑的地方,忽地腾起一团火焰,滋啦啦直响。虽说这火烧不到冲车下的军士,然而却是无人能忍受的了这种酷热。当即军士们便从冲车下奔出,至于冲车,那铁顶棚已然被烧红了,那里还有人过去碰他。就这样,四辆冲车中的军士都是被逼了出来。而此时登城车已然靠上了城墙,前端挠钩轻易地牢牢扒住城头,而下端的铁齿亦是狠狠地扎入城墙中,就像恋人一般,抵死缠绵,不分彼此。而徐州军军士则是呐喊着往登城车冲了过来,争先恐后般往关墙上冲去。转眼间,城头已然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 徐晃路昭见状,皆是不由得红了眼,若是被徐州军占据了城头,那自己等人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一念至此,徐晃也顾不得什么了,拔出宝剑,当即冲了过去,却是要将城头上的徐州军赶下去,斩断挠钩。 再说张辽眼见得冲车之计被破,正在懊恼之间,忽见的一辆登城车已然靠上了城墙,不由的心中大喜,在看看另一辆登城车,亦是已经靠近了城墙,正准备撞上去,与城墙来个亲密接触呢。转眼间,这辆登城车亦是靠上去了,军士们亦是嗷嗷叫着往上攀登,准备抢占城头了。就在此时,在那些明暗不定的火把下,张辽影影绰绰地看道一员大将冲进了先登上城墙的军士内,紧接着便见到自己的军士纷纷倒了下来,转眼间城头上已然空了下来。此时,张辽亦是看清了那人,不由得心中暗骂,却是徐晃这厮。 此时,周仓忽道:“将军,吾亲领军士前往。” 张辽闻言便道:“如此最好,要紧紧占据城头,小心徐晃。” 周仓应了一声,就欲下马往前去。此时,杨雷已到众人身边,笑道:“文远,汝等且在此观战,且看吾前往破敌。” 张辽等人一愣,便见杨雷已然下了马,领着亲卫手执大盾便往登城车冲去。周仓见状忙道:“吾去另外一辆。”却亦是领着亲卫往另外一辆登城车冲去。张辽见状,亦是只有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安心等待。关平立在一旁,亦是有些蠢蠢欲动,但是看到张辽似乎一脸安稳地立在那里,便亦是安心在那里等待了。 杨雷手提大盾,另一手拿着一把环首刀,便往登城车上冲了过去。当他冲上城头之时,徐晃刚将又一波冲上来的军士斩杀殆尽。杨雷一见,亦是没有二话,往前直取徐晃。而徐晃眼见得又有敌军冲上,而这人却直取自己,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暗道,好狗胆,竟敢敢来捋虎须,某便成全你。当下亦是抽身迎上,转眼间便与杨雷战在一起。 当当当一连三声急响,转眼间杨雷徐晃已然换了三招。两人身影乍合便分,再看时,徐晃已是面色苍白,左肩上甲胄已然被砍裂,鲜血正在汩汩渗出。“原来是你。”此时徐晃已然看清了眼前人的打扮,却是杨雷杨宇霆。 “徐晃,放下兵器,饶你不死。”杨雷看着已然面露疲态的徐晃,肃声道。要是马战,或许徐晃还能和自己不相上下,但是若论步战,曹操军中唯有典韦许褚够格与自己一战吧。 “某受丞相大恩,焉会投降?今日有死而已。”徐晃看着杨雷,眼中露出一丝疯狂,大喝一声,便往杨雷扑了过来。却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看来是想与杨雷同归于尽了。 杨雷见徐晃状如疯虎,亦是不敢硬碰,当即闪过。方欲与之游斗,将其生擒。不想此时亲卫门亦是登上城来,眼见得徐晃如此凶狂,当机立断之下,只听得咻咻声直响,转眼间,徐晃已然身中数十支弩矢,却是亲卫们取了随身手弩,射之。杨雷待要阻之,已然不及矣。 闷哼声响起,身中如此多的弩矢,徐晃一时竟然未死,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拄刀而立,恶狠狠地瞪着杨雷及一众亲卫,目光直欲噬人,而后忽地大喝道:“主公,某去矣。”言讫,便无丝毫动静,两眼圆睁,口鼻却是再无呼吸,身形亦是屹立不倒。 杨雷见状,不由的叹息一声,道:“且将徐晃将军好生收敛。”亲卫门闻言应诺,只是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杨雷微微摇头,走上前去,轻轻将其双眼合上,此时,徐晃身形便往下倒去。便有缓过来的机灵军士将其置于一旁。此时城楼上已然有大量的徐州军士冲了上来,与守城军士肉搏。当下便有军士大呼道:“徐晃已死,降者不杀。”一时间,众人亦是纷纷跟着呼喝起来。当下便有军士开始迟疑起来,然而更多的军士却是在一怔之下更加疯狂地反抗起来。 而此时,路昭正与周仓搏杀,听得众人呼喝,便是一怔。周仓见状,哪里会放过如此大好时机,一刀下去,路昭已然身首异处矣。此时,周仓身边的徐州军亦是大呼起来:“路昭已死,降者不杀。”与那边杨雷身边的军士相互应和起来。 呼喝声响彻虎牢关,便有军士开始放下兵器,退至一边跪下了。杨雷见状便松了口气,他却不知凡是拼死抵抗的基本上都是原本徐晃的麾下,而投降的差不多便是原来关中的守军了。城墙上厮杀正酣,此时,忽地又涌上来一拨人马,只听得当先一员大将喝道:“蔡阳在此。军士们杀啊。”此时亦是有人大呼道:“王植来也。”亦是催军冲杀。 杨雷一愣,亦是忙忙领军冲了过去,所谓蛇无头不行,把这两个将领干掉也就差不多了吧。想是这二人在西门守城,闻知东面告破,方急忙赶来的吧。他却不知,自己这连夜攻城,动静那么大,对面的魏延早就知晓了。而蔡阳王植正要出城劫营的时候,毛玠亦是回过味儿来,这么大的攻城动静,魏延蒋钦要是不做好准备才怪哩。当下便止住二人,命二人领军往东墙增援,而自己依然坐守西墙。二人闻得毛玠如此分析,亦是十分赞同,当下便领军往东墙增援。方到城角便听得徐晃路昭战死,当下二人哪里还忍得住,急忙催军冲上来,欲要叫徐州军再赶下城墙。只是此时,大势已去矣。 杨雷往前,正好迎着蔡阳,此时蔡阳亦是一身披挂,手持大刀,却是连短兵刃都没来得及换。眼见得杨雷打扮,蔡阳亦是认出他来,当即心中大喜,便要斩杨雷立功。殊不知杨雷亦是一样的想法,二人俱是冲向对方。闪转腾挪,转眼间,只是一个照面,蔡阳首级已然被杨雷斩下。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了。而此时,只听得周仓一声大喝,只见一股鲜血亦是直直喷出,再看去,王植亦是变作了无头尸首,而其人却是直直而立,脖颈不停地向上喷着鲜血。这场面,甚是骇人。当即刘备军气势大振,而曹军的士气登时就低迷下去了。陆陆续续地便有军士四散而逃,拼死抵抗的军士却是越来越少了。杨雷周仓合在一处,齐齐杀向城墙,来至城门处,打开关门。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重甲军士一拥而入,张辽关平亦是催军冲出关中,赶杀关内败军。 再说魏延蒋钦二人安排空营,只等徐晃前来劫寨,却不想左等不来,右等亦是不来。当下心中焦急,便与蒋钦商议道:“公奕,此番如何不见徐晃劫寨?” 蒋钦闻言,苦笑摇头道:“某亦是不知矣。” 魏延看向远方那个厮杀声震天的关上,忽地醒悟过来,不由的苦笑道:“今番却是失算了,不想君侯与将军竟然连夜攻城。如此大的声势,数十里外犹能听闻。想必关内以为吾等必然会被声势惊醒,做好准备,故而不来袭营。” 蒋钦闻言,恍然大悟,亦是摇头苦笑:“如今当以何策应对?” 魏延闻言笑道:“君侯将军既然连夜攻城,吾等焉能不去助一臂之力?传令三军,大军往虎牢关进发。”一声令下,伏兵尽起,往虎牢关便去。 毛玠正在西墙坐镇,忽然听得四面大呼:“徐晃等人皆死,降者不杀。”不由得心中大惊,急忙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东面喧闹无比的关墙。紧接着又是军士们的欢呼声,接着又是呐喊道:“虎牢关破了,降者免死。”热闹无比。 毛玠登时觉得如同浇了盆冷水一般,心儿都凉透了,不由喃喃道:“虎牢关一夜便即失守了?如此雄关,怎能失守?” 此时,忽有小校道:“将军,且看城下。” 毛玠闻言,便即望去,却见一支军马迤逦而来,长长火把队列肆意地表现着自己的行军整容。毛玠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想不到魏延竟然如此自大,深夜之中竟敢如此行进,若是吾有轻骑在手,一鼓可破而。” “将军,徐晃将军等人皆已经殉国了。”忽地一个浑身是血的校尉冲上城墙,见了毛玠便即拜倒道,满脸皆是惊慌之色。 毛玠仔细一打量,见是王植手下从事胡班,其为人甚是中正,便道:“胡从事无须惊慌,刘备军向来不杀俘虏,尔等只管向其请降便是。” 胡班一愣,看向毛玠,目光中满是不解之意。 毛玠见状,笑道:“汝莫要生疑。如今虎牢关破,汝等当寻一条生路而。不多时,魏延来到。汝且领这西墙军士向魏延请降,此当为大功一件而。” 胡班看向毛玠的目光愈发不解了。毛玠自顾自说道:“某欲以身殉城,然恐家小无人奉养。而天下大势俱已倒向刘皇叔处。故而,让你立个大功,亦是以后能接济吾妻子儿女。此乃吾之最后心愿,尔能否答应?” “将军如此大才,何不投效刘皇叔?”胡班疑问道。 “忠臣不事二主。丞相待吾不薄,安能背之?”毛玠正色道。 胡班闻言泣道:“如此,敢不从命?” 毛玠闻言,笑道:“如此最好了。”当即将宝剑横在脖颈间,轻轻一抹,一缕英魂随风而逝。 片刻后,魏延大军来至关下,方欲叫阵,便见关门打开,胡班并一众西墙军士将兵刃堆积一旁,正在等着魏延蒋钦到来。魏延蒋钦见状,当即大喜,便引军冲入城中。至于胡班等一众降军,自有校尉看守。 天色大明,虎牢关中的喊杀声方才隐隐静了下去。冲天的血腥味引来了无数的苍蝇,嗡嗡飞舞。军士们正在打扫着战场,而且大都市投降过来的军士进行打扫,由刘备军在一旁看管着。徐晃蔡阳王植毛玠路昭的尸首皆被找到,收敛好,停在一旁,准备厚葬。而其他的军士尸首则是被抛入早已挖好的大坑,而后浇上油脂,放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城外大帐中,杨雷关羽魏延蒋钦张辽徐庶庞统吕布聚在一起,而周仓等人却是在关中坐镇,谨防生变。张辽便先将昨晚战况一一说明,而后杨雷补充了一些。然后便是魏延蒋钦将自己这支军马的动向说的一清二楚。 待众人说完,徐庶笑道:“昨晚你们在城下攻,别人守。而我们在寨中守,敌人攻。夏侯惇昨夜督军猛攻吾军大寨,皆被吾军用强弓硬弩射回。一夜下来,这弩矢可是少了近十万支。而夏侯惇亦是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仓皇而退。” “其军往陈留去了。”吕布适时补充道,眼角满是笑意,想必看着曹操手下吃败仗他开心的很,“某欲领军追击,军师却道穷寇勿追,故而未曾追击。若不然,夏侯惇小儿首级已然奉上而。”言毕,哈哈大笑,甚是张狂。 庞统见状便道:“吾却是为你好,那阎柔手下尚有三万铁骑,安能轻视?你这不过三千骑白马义从,恐怕一战尽灭矣。” 吕布的笑声嘎然而止,狠狠地瞪了庞统一眼,却是不与他争论了,想是知道自己亦是争不过他,故而懒得费那个神。 杨雷见状亦是微微一笑,当下便与众人商议道:“如今雍州之地只余函谷关未下,故吾欲先回师歼灭夏侯惇所部,诸公以为如何?” “正当如此,夏侯惇所部十万人,又不知自何处得到粮草供应,其军猖獗无比。更兼乌丸精骑三万,在兖州境内来回驰骋,骚扰百姓。此支军队不除,吾等将失民心矣。”徐庶颔首道。 “二哥以为如何?”杨雷看向关羽道。 “某亦是认同,只是不知宇霆需要多少兵马?”关羽眯着眼问道。 “需得五万军方能击溃所部。”杨雷思虑良久,乃道。 “如此,吾等且命一大将镇守虎牢关,吾与你领五万军去追夏侯惇,如何?”关羽问道。 “二哥出马,自是无往不利。”杨雷笑道。 关羽很是受用的捋了捋胡须,笑道:“如此,元直与平儿在此坐镇。其余诸将,随吾往陈留进发,歼灭夏侯惇。”众人齐齐应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刘玄德亲至洛阳 夏侯惇兵指定陶 河东蒲坂津,曹仁见到了一脸仓皇的韩遂与成公英。“将军为何如此落魄?”曹仁看着眼前一脸憔悴,满面烟尘的韩遂,惊讶地问道。再看看其身后军士,不过数十亲卫而已。当真是有如丧家之犬啊。 “将军不知,某被马超一路追杀,自金城赶往安定,而后追至北地。其又联合河西羌人来攻,无奈之下,只好退往河东,不想却在蒲坂津得遇将军。此番却是吾命不该绝啊。”韩遂说到此处,竟然有几分激动。 曹仁闻言便道:“某奉主公将令,与许褚将军守备河东。将军既然来此,是要往邺城见过主公,还是在此助吾等守卫河东?” 韩遂闻言,不假思索道:“某便在此处,助将军一臂之力。”成公英亦是颔首。 曹仁闻言笑道:“如此最好不过。可知马超动向?” 韩遂摇头道:“某等自北地退至此处,已是数日不见其人踪影了。只是闻得似乎鲜卑已然越过长城,往河西攻来,想必马超此时正在率军递与鲜卑族人吧。” “马超不来最好,若是来时,吾还要与其好生厮杀一番。”许褚忽地出言道,言语间有种很强大的自信。 “虎侯威名,天下皆知矣。”韩遂急忙恭维了一句,笑道,“不知此时关东战事如何了?” 此言一出,曹仁并帐内诸将皆是满面忧色,俱是摇头。韩遂见状,心中一惊,忙道:“莫不是又吃了败仗乎?” 曹仁答道:“黄河之南,除却雍州,其余诸州,恐是再不属主公矣。”就在此时,忽有小校进来报道:“将军,吕蒙领水军三万袭取孟津港,洛阳亦是落入敌手。” 曹仁一愣,随即向韩遂道:“如今黄河之南之西,皆属刘备矣。洛阳一破,想必虎牢关函谷关危在旦夕矣。” 韩遂闻言亦是叹道:“不想俱是糜烂至此矣。丞相可有妙计退敌?” “丞相正在黎阳屯军,与刘备军对峙。”曹仁道。 “为何不进攻?”韩遂闻言忙问道。 “水面之上,皆是刘备军水军独霸,吾等过不了黄河,如何与其决战?”曹仁摇头道。 “如此说来,唯有冰封时期方可决战?”韩遂反应过来,当即反问道。 “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曹仁案首道,顿了顿,振奋下精神,笑道,“文约既然来相助,吾便命军士摆宴,给将军洗尘。”韩遂闻言急忙道谢,便与成公英退下洗漱去了。 陈到已然领军至函谷关东侧,只是眼前横着绝涧,实在是难以通过,且早早有曹军警械军士发现其军,亦是步步监控。陈到无法,亦是只得领军在函谷关外晃悠一段时间,眼见得已然洛阳已被攻下的消息放了出去,方回军洛阳。 陈到这番闹腾,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虽说满宠依然如旧处理诸事,然而其他人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最为典型的便是秦琪总是一脸焦急的晃来晃去,老是嚷嚷着要打回洛阳。而军士们亦是在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然而在满宠的终日不变的巡视下,军心迅速地安定下来了。大伙儿心里都想,连这么大的官儿都没逃跑,也没害怕,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兵吃粮,何况满宠大人待自己不错,且军纪严明,故此,还是先好好干着吧。 满宠眼见得军士们的心思安定了下去,亦是甚少流出什么怨言了。满宠便召集众人,道:“陈到忽然领军至吾军关后,料想洛阳已然生变,只是此时吾等军官当不能乱。安稳军心方是第一,若是不然,函谷关必然被敌军攻陷,如此一来,吾等皆要死无葬身之地矣。” 众人闻言,俱是神色肃然道:“愿听将军吩咐。”便是秦琪亦是庄重地点头。 满宠见众人如此,亦是长出一口气,安抚了军心,这将军们的心思更要安定啊。不然,这造成的危害可就大了。只是,若是洛阳果真被攻陷,那粮草问题如何解决呢?虽说关内存粮甚多,可是坐山吃空,早晚要吃完的啊。唉,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吧。满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命众人退去。 “自十八路诸侯讨董以来,吾却是第一次回来洛阳。”刘备已然在吕蒙水军的配合下,领着诸葛亮张飞赵云等人来至洛阳,而那边的大寨则是留下黄忠严颜并法正坐镇,亦不攻打函谷关,却是打定主意要死死围关,直到满宠粮尽归降为止。眼见得洛阳城便在眼前,刘备忽地心中感慨万千,便即开言道。 “待天下平定,主公可将洛阳作为都城,重建宫殿楼阁。如此,可复他日景象矣。”诸葛亮闻言笑道。 “此话休得乱说,都城定于何处,当由天子而定,吾等焉能随意确定?”刘备闻言,急忙摇头道,“吾不过是想起当日旧事,故此感叹而。” “主公,请入城。”文聘已然在城门口等待多时了,眼见刘备来到,急忙道。 刘备冲他一点头,笑道:“仲业却是辛苦了。”文聘忙道:“份内之事而。”刘备颔首,便即与众人入城。来至城中,只见得道路窄小,虽然有军士们急忙打扫一番,干净许多,然更是可见的一股萧索的感觉。刘备见状,只是不做声,一行人等便往府衙去。 来至府衙大堂,众人落座,此时,忽地有小校进来,报道:“虎牢关已然为吾军夺下,徐晃蔡阳路昭王植战死,毛玠自杀殉城。关君侯及杨将军已然领军往陈留去了,留徐军师关少将军镇守虎牢关。” “哦,此乃是天大的捷报啊。如此一来,黄河之南,只余函谷关未曾攻下了。”刘备闻言不由的笑道。众人亦是纷纷颔首,俱是齐声称赞关羽杨雷之功,主公之英明等。 此时,只听得张飞喝道:“既然黄河之南皆已属吾军,何不渡河,一举攻破曹操大军,如此,也落了个痛快。” “三哥所言极是,大哥,吾等当挥军北上,先破曹仁许褚,而后命孟起扫除并州,主公亲自领军过壶关往邺城杀去,可否?”赵云亦是兴致勃勃道。 刘备闻言,不由的连连点头,似是颇为心动。诸葛亮见状,心中一动,当即想要开口,一边的张昭忽地出言道:“主公,吾军连番征战,士卒劳苦,如今却是正当休整一段时间,待得大事确定,再进军邺城不迟啊。” 刘备一愣,疑惑地看向张昭,他不是疑惑张昭不让进军,而是疑惑他口中的大事二字。此时只听得张飞道:“子布此言差矣,所谓兵贵神速,吾军连战连捷,若不趁此时进军,更待何时?难不成等到黄河结冰后,让那曹操小儿挥军南下攻打吾军不成?” 张昭亦是一笑,反驳道:“三将军岂不闻强弩之末不能透鲁缟?吾军士卒虽然精锐,然而已经连续征战数年,正当休养生息,还百姓安宁生活。如何能再起刀兵啊?” 张飞闻言,想开口忽地又闭上嘴,退至一旁,闷闷不乐。 诸葛亮见状便即笑道:“主公,不若待君侯并杨雷将军击破夏侯惇后,再行商量诸事,如何?” 刘备刚要点头,便听得沮授笑道:“主公,此时尚不能息兵,当先破河东曹仁许褚大军,方能安坐洛阳而。” 刘备神色一凛,颔首道:“公与所言,乃是正理。曹仁智勇双全,许褚勇冠三军,何人愿意领军前往?” “吾去。”话音方落,只听得两人同时叫道,众人看去,却是张飞与赵云。 刘备见状笑道:“如此,三弟四弟便即同去。公与,你再从旁协助,定然可破曹仁许褚。另朱桓马岱,你等领一万军往函谷关东驻扎,不等与满宠交战,只是围困便可。若是遇到叔至,便告知吾已然来至洛阳,命其速速回来。”众人闻言,齐齐应诺。独吕蒙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留城下,夏侯惇一脸凶相地盯着对面阵中的甘宁,他前夜听得虎牢关内杀声大振,并火光大起,心知必然是杨雷关羽猛攻虎牢关。故而其急忙发兵欲要袭其军之后,不想为其弓弩所阻。一夜至天明,竟然寸步未进,这让一贯高傲的他心中如何能够好受?若非是李典乐进等人相劝,说不得已然全军直往里冲了。好在还有些理智,未曾全军押上,不然,亦是白白做杨雷关羽军的活靶子而已。而至天明后,已然听不到关中的喊杀声了,且间或听到了徐晃等人皆已战死的消息。这打击,可真够大的。当下夏侯惇便急忙退军,休整一下,便往陈留进发。无他,想攻下陈留,让自己有个坚守的地方而已。不想来至陈留城下,一叫阵,便有敌军出城列阵,而这个出战的将领自是亦是看过,却是甘宁甘兴霸。故而,登时夏侯惇便死死地瞪了过去。那意思是先前让你逃了,这一番你可躲不掉了吧。 甘宁自官渡水寨被烧之后,心中本就火大,加之程咨又犯下错误,竟然让夏侯惇的竹排浮桥存在好长时间,并安安稳稳地渡过了将近十万大军。这心中的火气可就更大了。虽说后来被陆逊发觉,领军将那浮桥毁了。只是陆逊言语之间,却是多有埋怨。且那程咨,亦是被解下军职,鞭五十,送往东郡看管了。其实若非他老爹是程普,恐怕脑袋当时就被陆逊给砍了。饶是这样,下场恐怕亦是好不了多少,想必这消息传到吴郡,程普说不得要暴跳如雷了。 如今甘宁正留在陈留,与鲁肃守城,此时,忽听的军士来报,道是夏侯惇引军往陈留杀来,已然在城下叫阵,不由地心中大怒,当即便禀明鲁肃,要求出战。鲁肃素知他的本领,当即点头应允。故而便有了当下的这一幕。甘宁眼见的夏侯惇只在阵前拼命地用那只独眼瞪着自己,不由的大喝道:“吾乃大将甘宁,独眼夏侯惇,可敢与吾决一死战?” 夏侯惇闻言不由的大怒,好么,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甘宁,出口也忒损了点,这分明是往自己心灵上的刀疤撒盐么。当即催马出阵,喝道:“甘宁水贼,你夏侯爷爷在此,还不速速上来受死?” 甘宁闻言亦是大怒,他亦是听不得别人提到水贼这个字眼,这亦是他心中的伤疤。要知道他家可是巴郡望族,若不是与刘璋翻脸了,如何会沦落到水贼的地步。夏侯惇提这两个字,亦是戳到了他的伤口。当即甘宁气的哇哇大叫,催马便往夏侯惇冲去。夏侯惇亦是迎了上来。当下二人便在场中大战起来,你来我往,大战三十余合。只是不分胜负,此时,就听得乐进一声大叫,喝道:“认得上将乐进乎?”亦是催马冲上,加入战圈,却是欲要双战甘兴霸。 甘宁见状,亦是不惧,却是冷笑道:“无名小卒而已。”方欲催马迎上,只听得叮当乱响,却是鲁肃眼见得乐进出战,生恐甘宁有失,故而鸣金收兵。 甘宁听得鸣金声,不敢恋战,瞅个空子,圈马便回。乐进方要追赶,夏侯惇慌忙止住,道:“小心城墙上的床弩。”乐进恍然大悟,瞅瞅城墙上那模模糊糊的床弩,亦是嘞住马匹,任由甘宁退去了。 甘宁退军,来至城中,便对鲁肃道:“吾正要擒杀夏侯惇,都督何故鸣金?” 鲁肃闻言笑道:“乐进骁勇,加之夏侯惇刚烈,恐兴霸有失,故而鸣金。” 甘宁闻言不满道:“当日温侯曾战六将,吾何惧二人?” 鲁肃闻言,便不答话,只是笑而不语。甘宁见状,亦是想明白了,便道:“夏侯惇大军已至,吾军当如何是好?” 鲁肃笑道:“自然是据城坚守了。吾料不久后,君侯并杨将军大军必然前来,那时吾等两面夹击,必然可破夏侯惇。”甘宁闻言,便即颔首道:“如此甚好。” 夏侯惇乐进等人收了兵马,回到大帐中,皆是满面忧色。众人皆知,虎牢关已然为杨雷关羽所攻破,如今自己已然成了一支孤军而。如不能攻取大的城池坚守,恐不日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眼见得众人皆是闷闷不乐,夏侯惇焦躁道:“如今怎生是好?” 乐进想了想,便道:“将军,依吾之见,不若往东郡去,伺机烧了陆逊的白马港水军大寨。这样一来,或许能与主公遥相呼应。” 夏侯惇闻言,不由的眼前一亮,当即笑道:“文谦此言有理。陆逊水军固然英勇,但若是论战,其焉能是吾军之对手。更且,吾军尚有三万精骑在手?” 阎柔闻言,便道:“如此,某愿为先破,领军直袭白马。” “不可。陆逊乃是智谋之将,且乐陵官渡被袭击之后,其必然加强戒备,此去恐凶多吉少啊。”李典皱眉道。 “曼城,依你之见,如何是好?难道让吾等在此坐而待毙么?”夏侯惇有些不高兴了,连带着语气亦是有些不爽了。 “非也,吾一丝赞同攻击白马水寨,只是却先得调开陆逊军一部水军,方好行动。”李典忙道。 “曼城请讲。”夏侯惇亦是来了兴趣,便急忙问道。 “陆逊心中,早已将黄河水域视为己有了。如此,吾等不若请阎柔将军领骑兵沿河而下,袭扰各地村镇。如此,不管是臧霸还是赵累,必然皆是焦头烂额。而其所部,骑兵甚少。如何能追的上吾等骑兵。如此一来,只有处处设防而已。然而处处设防,必然会被吾军一一所破。如此一来,臧霸赵累等人必然会向陆逊请求援军。请其用水军四下侦探吾军行处,好探得吾军消息。如此一来,陆逊水军必然会被分散。此时,吾等再以大军突袭白马,事可成矣。”李典忙忙道。 “曼成此计甚好。然而,若是吾估计不错,关羽杨雷大军已然往此处来了,这时间上,恐怕是来不及了啊。”夏侯惇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暗,两种情绪转变的甚是快。 “这,”李典愕然,他却是漏算了这一点。 “为今之计,当先取一小城作为立身之地,固守方是上策。”夏侯惇喃喃道。 “固守不过等死而已。将军勿忧,吾有一计,可使得杨雷关羽大军四处奔逃,疲劳无比。”阎柔忽道。 “何计?”夏侯惇忙道。 “吾将三万骑兵分为三队,不停袭扰其后军辎重,并兖州腹地,如此一来。其必然要保证后路,且要追击吾之骑兵。而吾之骑兵不与之相争,只是劫掠而已。如此一来,其军必然疲于奔命。待其疲惫至极之时,将军再趁势击之,可否?”阎柔道。 “如此一来,岂非苦了兖州百姓?”乐进忙道,暗思,前番这家伙还说不要使乌丸精骑劫掠,今番却是忽然献出此计,显然与当初差别甚大。 “此一时彼一时矣。若是不如此用兵,吾军必将全军覆灭矣。且黄河之南,已然再无收复之可能了。故而失其民心,亦是无妨主公大业。”阎柔看出乐进的意思,便即答道。 “依吾之见,杨雷关羽必然会先将吾之歩军杀败,再一一清剿你的骑兵的。”李典忽地出言道,声音甚是冰冷,“若是吾歩军大败,你之骑兵覆灭,不过早晚之事矣。且此举恐怕招致杨雷关羽之报复,还是休要如此做才好。” “曼成,如今吾军危在旦夕,便是此计不妥,亦是要试验一番了。”夏侯惇忽地出言道,“大军再往东,攻下定陶,作为据点。而后便行阎柔将军之计。” 李典一愣,还欲劝阻。夏侯惇断然道:“吾意已决,休得再言。”李典闻言,便即退下,默默无语。乐进亦是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是阎柔,亦是长叹一声,显然心中亦是十分犹豫。只是此时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曹孟德再思渡河 吕奉先誓杀夏侯 “云长宇霆,斥候来报。夏侯惇已然领大军往东去了。似乎是要往东郡攻打赵累。”吕布骑着赤兔马,踢踢踏踏驰骋而来,向杨雷关羽道。 “夏侯惇莫非闻知吾等大军前来,故而逃窜?”关羽一捋长须,皱眉疑问道。 “定是如此了。此时黄河以南,只余函谷关并夏侯惇军队。而函谷关被大哥所围,夏侯惇则是孤军在外,故只能流窜矣。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番他却是再也回不去了。”杨雷笑道,说实话,他对夏侯惇实在是没什么好感。那泗水河畔的数十万冤魂,可都要等着夏侯惇的鲜血来祭奠呢。 “夏侯惇刚烈无比,此番却不战而退,当真是有些古怪。”庞统摇头晃脑道。 “夏侯惇小儿并不可惧,让我顾虑的是阎柔手下的三万乌丸精骑,这股骑兵若是作乱。兖州百姓便要落难了。”杨雷喃喃道。 “那些胡人,哪个手上没有汉人的鲜血?”吕布忽地插言道,眼睛里闪着怒火道,“当年吾在并州之时,便发誓要屠戮胡人,还百姓安宁。今番却是正好送上门来。吾这画戟,亦是多时不曾沾的胡人鲜血了。” “既然温侯如此说,那此番乌丸精骑还是要交予温侯处置了。”杨雷闻言,当即笑道。 吕布闻言,神色一振,笑道:“吾必然会竭尽心力完成此事,只是如今白马义从不过三千骑,如何能够敌得过三万精骑。宇霆需得多调派人马给吾。” “温侯不必着急。若吾所料不错,夏侯惇必然欲寻找一处城池驻扎,而后据城死守,只要挨到冬日黄河冰封,则便可出城北上了。”庞统不徐不疾道,他自是知道杨雷想把刘备捧上帝位的打算,故而出言道。 “士元之言甚是,决不能让夏侯惇所部回归河北之地。”杨雷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 旁边的魏延闻言便道:“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夏侯惇仓皇逃窜,吾料其所部粮草定然不多,便有世家大族为其提供粮草,亦是难以久持。故吾以为其据城而守,乃是自寻死路而。” “胡人每至无食之时,便纵兵南侵,劫掠边关百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吾以为胡骑定然会劫掠百姓。宇霆,当命各州郡百姓多加小心。”吕布皱眉道。 “奉先所言甚是。”关羽颔首道,“命游骑快马,四处告知各地郡守并世家大族,令其多加小心。若是胡骑来犯,可进各城池避难。或以各家民丁自保。” “君侯,兖州久在曹操统治之下,全不似徐州之地,几乎全民皆兵,家家皆有军刃。此事恐甚难矣。”庞统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如此看来,只能吾等速速将夏侯惇击败方能解决此事了。”关羽闻言,不由得微微皱眉道。 “正是。”庞统正色道。 “宇霆,你以为如何?”关羽看向杨雷。 “紧跟夏侯惇。其骑兵再利,终要听从夏侯惇调度。若是吾等围住夏侯惇,连连攻击,其焉有机会去劫掠百姓?”杨雷道。 “如此最好。”关羽沉吟一下,缓缓点头,“传令三军,加速跟紧夏侯惇部。” 庞统吕布却皆是皱起了眉头,胡人,即便是驯服后的胡人,那还是胡人,骨子里的血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杨将军和君侯此番却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哐啷一声,又是一个瓷器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曹操一脸怒火地看着下面的一众谋士,直看得人人低头,仍是无有一人出来献策。 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曹操道:“元让在河南奋力厮杀,吾等却在此无所事事,真乃莫大讽刺矣。诸公皆是智谋高深之士,怎地无有妙策接回元让?”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难堪的沉默。 “主公,陆逊领大军在此,吾等实在无法击退其水军。”良久,见无人开口,而曹操脸色越来越阴沉了,程昱当先开口道。眼见得曹操听得自己开口后,脸色更加难看了,程昱忙道:“主公,所谓兵不在众而在谋,依吾之见,既然正面难以击败陆逊水军,何不用奇?” “如何用奇?仲德可有妙策?”曹操听到此处,方舒展了眉头,问道。只是那眉间的阴郁,却愈发的浓厚了。 “官渡港已然被吾军所烧,故鲁肃陆逊水军皆屯与白马,且奉孝生前曾言,杨雷此时并无渡河之意。所谓避实击虚,主公何不分兵自濮阳,高唐,乐陵等地南渡?纵然事不成,亦是能分散陆逊水军兵力。且使得臧霸部不敢擅离河南,无法调去围剿夏侯惇将军。如此一来,夏侯将军有十万之众,更兼三万骑兵,料支撑到冰封之时,乘机渡河,应该可矣。”程昱原本是硬着头皮说的,只是说道此时,反而心中愈发的有底了,便连声音,亦是大了起来。 曹操便听便在心中思索,待程昱说完,曹操便向众人道:“诸公以为如何?” “此计可矣,只是有一点需要注意,便是若是东郡军马并陆逊水军忽然渡河北上,则此番分兵是将吾军置于覆灭之地矣。”贾诩出言道。 原本有些活跃起来的气氛又沉寂了下去,是啊,万一要是陆逊心血来潮,忽然进兵河北了呢?虽说郭嘉荀攸都曾经剖析过杨雷关羽此时不会渡河北进,然而万一呢?若是兵力分散之后,杨雷命鲁肃陆逊进军,则河北危矣。 曹操亦是苦苦沉思,皱着眉头,来回走动。良久,曹操脚步停了下来,此时大帐中诸人皆是屏住呼吸,等待曹操的最后决定。只听得曹操道:“留十万军在此驻守,并虚设旗鼓。其余军马,分别往高唐,乐陵,濮阳分兵。吾要袭扰陆逊的黄河防线。”众人闻言,纷纷应诺。司马懿心中则是一动,看来,还是郭嘉荀攸的剖析让曹操最后下了决心。果然,郭嘉荀攸的分量,在曹操心中极为重要,只是郭嘉已然去世,只有荀攸在左右出谋划策了。 邺城,皇宫内院之中。汉献帝看着眼前的折子,发着呆。“陛下,该歇息了。”却是伏皇后见汉献帝久不来就寝,深恐他出了什么事,便亲自来叫。” 汉献帝先是一惊,后来看的是伏皇后,不由得苦笑道:“朕哪里还有心思安睡?” “陛下有何事烦忧?”伏皇后见状忙问道。 “却是为了吾那位好皇叔啊。”汉献帝闻言,不由的冷冷笑道。 “皇叔?”伏皇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声问道:“莫不是刘备刘玄德?” “正是。”汉献帝道,言语间甚是萧索。 “妾身曾听人言,道此人仁义无双,爱护百姓,更兼麾下文臣武将甚多。此时已然尽占黄河之南,正与曹丞相对峙。想必不日便有结果,陛下为何还如此烦忧?”伏皇后问道。 汉献帝见她问,又看看左右,眼见得皆是自己心腹,才苦笑道:“朕这位皇叔,当真是雄才大略,颇有高祖之风。前番先是不表奏朝廷,自称汉中王,而后方进表。迄今这份表章朕还没有批下呢。如今又与曹丞相大战,连战连胜。大军陈在黄河之南,占尽优势,却只是不渡河北上。汝可明白其中道理?” “妾身不知。”伏皇后闻言连连皱眉,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亦是显得有些阴郁起来。 “不是这位皇叔生怕打不过曹丞相。而是顾忌朕啊。”汉献帝轻声道,言语间那股愤懑赤裸裸地表达出来了。才二十多岁的他显然还是难以将心中的锐气放下。 “陛下!”伏皇后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激愤的年轻人,那以往的再曹操面前的怯懦似乎全然不见了。 汉献帝亦是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摇头苦笑道:“也许是朕想的太多了。可能皇叔是生怕曹丞相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吧。”只是那言语间的不信,浓的让人轻松地就听了出来。 “陛下。此番曹丞相和刘皇叔大战,究竟谁人能够获胜呢?”伏皇后显然很是聪明地转移了话题,这种事情,她便是知晓又能如何,还不如不知呢。 “不论谁胜,最后败得唯有朕一人而已。这天下,乃是大汉天下,吾身为天子,竟然眼睁睁看着臣子百姓们互相厮杀,争权夺利。这天子,如何还能做的下去?”汉献帝显然已然明白了曹刘二人的心思,“不论谁胜谁负,恐怕你我都要从这皇宫里搬出去了。” “陛下。”伏皇后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 “与其让与曹操,还不若让与刘备,毕竟他还算是大汉宗亲。且其人甚好名声,必然不会亏待与朕。想必异日吾还能得个善终。”汉献帝带着几分萧索道,“这汉家天下,终究还是行刘。” “斥候来报,夏侯惇已然领军攻占定陶,守城县尉战死,军士们四散而走。城中百姓皆已往青州逃去。”吕布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便急忙来报。此时大军方至陈留,已然扎下营寨。鲁肃甘宁等人正在大帐叙话。 “明日大军便往定陶进发。”关羽眼睛一睁,冷冷令道,“今番要在定陶与夏侯惇做个了断。” “君侯,某愿领军相随。”甘宁忽地出言道,对于夏侯惇他亦是有些愤恨,当然,最恨的还是乐进李典。 “兴霸既去,最好不过。”关羽便即点头道,“只是陈留还需子敬在此留守了。”鲁肃急忙应诺。关羽便向杨雷道:“宇霆以为如何?” “当速速往定陶进发,不若命温侯领白马义从往前探查夏侯惇动向,须知此地乃是处于吾军包围之中,东郡陈留兵马随时可调,而九里山所部兵马亦是可以调来此处。此番夏侯惇却真的是自寻死路了。”杨雷笑道。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莫不是夏侯惇欲要在此处与吾等决一死战?”庞统犹疑地问道,作为谋士,这些事情他当然要好好地考虑一番。 “纵有此意,亦是不足为虑。”杨雷笑道,“且此等做法,唯有当日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之战成功。其余皆是军士先乱矣。” 庞统闻言笑道:“不然,将军漏算一人。” “何人?”杨雷不由得一愣,便即问道。 “曹操曹孟德当日仓亭之战,采纳程昱十面埋伏之计,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矣。”庞统笑道。 “士元所说甚是,曹操亦是一代兵法大家。”杨雷闻言,便即颔首道。要知道仓亭之战才是袁曹之战真正的形势逆转之战,此战之后,袁绍再无能力对曹操发生威胁了。故而可以说,曹操两战奠定了一统北方的基础,一是官渡之战,另一个便是仓亭之战了。 “将军,定陶城小,其军必然不能尽数入城,必然在城外筑寨,以为犄角之势。且阎柔部骑兵,更是要留在城外,伺机机动。故某以为当先破其城外诸寨,而后再行攻城。”魏延自从见了杨雷,特别的活跃,时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文长所言甚是,当先去其枝叶,而后毁其主干。”杨雷颔首道,看向关羽,“二哥以为如何?” “文长,你与公奕领五千精兵为先部,往定陶进发。”关羽思索了一下,便道,“需要时时与温侯之白马义从保持联系,以免生变。” 魏延大喜,急忙应诺。蒋钦亦是喜滋滋地上前应诺,心中暗想,想不到真如外界所传,杨将军十分看重魏延,看来以后只要和魏延一起,这仗可就少不了了,自然,这军功亦是少不了。 定陶城,府衙中。乐进有些兴奋地向夏侯惇道:“将军,城中府库粮草甚多,可以支撑吾军一月之用,包括骑兵。吾问过县衙主簿,道是本县刚刚征集上来的粮草,刚刚入库,吾军便跟着来了。而那个战死的县尉道是,粮食乃是百姓之命,故而不曾命人放火烧之。”言语之间,颇是欷歔。 “如此,将那县尉好生收敛。本城的百姓也都驱逐了吧。”夏侯惇闻知搜到大批粮草,连带着心情亦是好了不少。想想城中被俘虏的百姓不能守城不说,还要防备其于外通风报信,便欲尽数放了,也好为军中节省些粮草。 乐进闻言,自是点头,便欲要出去将百姓尽数驱逐出城。此时,李典一脸怒气闯了进来,眼见得乐进夏侯惇皆在,便道:“将军,请速速下令,命那些乌丸胡骑停止劫掠。胡骑进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围村镇,亦是被屠戮一空。如此下去,军纪败坏不说,更是失去民心。且必然会遭到杨雷关羽大举报复。如此一来,兖州之地再无吾军存身之地了。” 夏侯惇亦是一愣,当即便要命人将阎柔请来。就在此时,只见得阎柔已然慌张地冲了进来,见得夏侯惇,急忙拜倒道:“将军,乌丸精骑已然不听末将约束了。皆已经凶性大发,四处劫掠。饶是吾令亲兵上前鞭笞驱赶,亦是不能止住了。且三万骑已然各自分散,分别往城外诸村镇侵扰去了。” “怎会如此?”夏侯惇闻言大怒,看向阎柔。 “将军,当日计议已定,某便召集胡骑诸部将领,告知其行动方略。其各自领命下去准备,便预备攻占定陶后便即私下侵扰。今日攻占定陶。血光四溅,加之百姓四散而逃,恰恰激发众人心中凶性。故而皆四处杀人,劫掠村镇去了。”阎柔面色惨白,道。 “可有办法收拢?”夏侯惇急急问道。 “无有办法。只能待其凶性丧尽,再行收拢了。”阎柔黯然道。 “如此说,乌丸精骑乃是自发地四下劫掠了?只要定陶被围,再无收拢之可能了?”夏侯惇冷静下来,缓缓问道。 “正是。”阎柔略一思索,便道。 “如此也好。吾等尚不能知晓精骑动向,料杨雷关羽亦是难以揣测。如此一来,青州兖州必然会被骑兵骚扰的一团糟。到那时,可谓四处告急,杨雷便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亦是要束手无策了。”夏侯惇忽地想通了,当即大笑起来。言语中有一丝疯狂,能让杨雷吃瘪,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失去的一只眼睛。 李典乐进阎柔三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良久,待夏侯惇停住了笑声,李典方道:“将军,如此便让乌丸精骑各自行动?” “正是。”夏侯惇冷冷道,“如此方能吸引杨雷关羽至注意力,吾等方能守住定陶。”众人闻言默然。良久,众人纷纷告退。 看着众人纷纷离去,夏侯惇轻轻地冷哼一声,自语道:“杨雷,此番吾倒要看看你怎么办?刘备不是号称仁义爱民么?吾倒要看看此番是先剿灭乌丸精骑,还是先来攻打定陶。” 吕布的脸色很沉寂,沉寂的连一丝表情也找不到。双手亦是低垂着,无意识中有些抖动。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村镇,黑烟袅袅,残存着肉烤糊了的香味。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夏侯惇,吾一定要杀了你。拳头忽地攥紧,不顾掌心传来的那丝痛楚,吕布喃喃道。 “将此处情景速速报知魏延将军。”良久,吕布乃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吕奉先分兵杀胡 魏文长夜袭曹营 魏延蒋钦领军赶到,看着眼前的惨状,亦是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是乌丸胡骑干的?”魏延有些不能相信地看向吕布。 吕布沉重地点点头,道:“塞外胡骑,皆爱用弯刀,看看这伤口,就知道了。”魏延蒋钦上前,仔细探查伤口。良久,二人皆是抬起头来,微微颔首。 “二位将军以为当如何?”蒋钦率先开口道。 吕布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他的爵位和军职及资历要比魏延高多了,而蒋钦竟然如此问,很明显将魏延和他摆在了同一地位上,故而不满。只是如今对付胡骑要紧,再说了随着吕布的年龄增大,他也开始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了。当然,如果要是刘备关羽等人这样说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当下看了魏延一眼,便道:“文长,你说。”言语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口气,直似下命令一般。 魏延闻言,却是毫不在意,答道:“某以为当迅速剿灭这些胡骑,以免百姓更加遭殃。且应当速速灭掉夏侯惇,群龙无首之后,想必那些乌丸人亦是只有覆灭一途了。故吾以为当速速往定陶进军,先剿灭夏侯惇城外大寨。”说道此处,魏延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显得甚是激动,似乎已然看见,定陶城外大军被自己一举击溃的情景了。 “文长,你我之军还是太少了。”吕布不阴不阳地答了句,不待魏延答言,又道:“夏侯惇固守定陶,已然与城外大寨成为掎角之势。若是乌丸骑兵再在吾等进攻时骚扰吾军后阵,则吾军危矣。依吾之见,汝还是与公奕在此等待君侯及将军之大军,集结一处,共同进军才好。” 魏延一怔,随即正色道:“温侯何故如此说,某为先锋,自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着敌军更应先破其一部,以振军心。如何能见敌势大便退?若是如此,岂非是怯战之罪?” 吕布闻言不由笑道:“不想文长亦是有如此见识,如此,吾倒是放心了。汝且与公奕领军往定陶去。吾领白马义从围剿这些分散了的乌丸骑兵。吾等兵分两路,各自出发,且看是你先击破定陶夏侯惇,还是吾先剿灭光这些天杀的胡人。”言毕,不待魏延答言,已然催马而去,甚是潇洒。只留下在此地呆呆站立的魏延蒋钦。 良久,蒋钦便问:“文长,吾军下一步当如何是好?” 魏延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答道:“大军往定陶进发,此番定要和温侯见个高低,不然,某心中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蒋钦闻言便道:“文长,不必如此计较吧。你也知道温侯那性格,主公麾下独有君侯与杨将军方能得其另眼相看,便是三大军师,亦是不屑一顾而。温侯高傲如此,连关君侯及主公尚且不得不让他三分,何况吾等?” 魏延闻言不由笑道:“公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温侯固然骄傲如此,然其亦是言出必行之辈。今日既然与吾相约,饶是其不放在心上,亦是会好生督促诸军的。如此,吾焉能落后?”顿了顿,又道:“更况,此番争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矣。要知道虽然夏侯惇有七万大军屯与定陶,不会跑了,然而你我兵力不足,未必能击破定陶。而温侯虽说只是面对三万胡骑,然胡骑行踪不定,四处杀人劫掠。他却是难以寻得着其主力一举歼灭。故而此番吾利在已知夏侯惇兵力部署,可直捣目标,不利在夏侯惇有坚城固守,且其军兵力在吾之上。而温侯却利在胡人四散劫掠,必然不能大股而行,必是小队分散劫掠军队,正好各个击破。而不利在与正是小股分散,行踪难定,这找寻时间恐怕费时极多。故而,两相对比,吾等却是差不离儿。正好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如此说来,此番却是要与温侯比个高低了?”蒋钦有些惊讶。 “那是当然。吾曾来不是未战便欲认输之人。温侯虽然英勇,然终究不复壮年矣。如今天下,乃是吾等大展拳脚之机矣。”魏延说着,竟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文长,若是此话被三将军听见?”蒋钦看着魏延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由得出言打击道。 魏延闻言,不由的亦是一个哆嗦,心里知晓此话若是被三将军听去,恐怕少不得被三将军赶鸭子上架,拿丈八蛇矛扁自己一顿。当即低声道:“公奕,咱们交情不错,这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三将军知晓。” 蒋钦闻言便是一撇嘴,道:“跟三将军说,那恐怕是我先要挨一顿打。再说,咱们并肩作战道如今,这种小事,自然略过不提。”这句话直说到魏延心里去了,当即魏延便连连点头,甚是高兴。却不知蒋钦心中暗想,我要是去告诉三将军,恐怕挨揍的人会是我吧。你到时必然会有杨雷将军保着,我这边可是只有水军的几位都督保着。这分量可就大不一样了。这种麻烦,还是少给自己找为妙。不过,程咨那小子这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不知道传到程普将军耳里会如何。且前日见面,杨将军并关君侯皆是未曾提及此事,看来却是要押后处理了。只是不知结局如何,要知道可是有好多眼睛紧紧盯着杨雷将军的举动呐。这万一处理不好,恐怕各方面都不会答应吧。 “传令三军,昼伏夜行,往定陶潜去。定要万分小心,休让曹军的斥候探得了吾军的动向。”魏延已然开始发布进军命令了。大军得令,便缓缓而行。蒋钦亦是被打断了思虑,跟随大军往定陶进发了。 “二哥,这是文长公奕传回来的消息。”杨雷一脸严肃地将手中的军情通报递与关羽。 关羽见杨雷面色郑重,亦是一惊。忙接过,展开,匆匆扫过。原本眯着的眼睛已然睁得溜圆,看完后,亦是大叫一声,喝道:“夏侯惇,汝竟敢纵容胡骑劫掠百姓,滥杀无辜,重演当日徐州泗水旧事,此番吾誓要杀汝。” 庞统在一旁听见,亦是一惊,随即了然关羽为何如此失态。想关羽乃是河东解良人,本就离那些所谓的胡人不太远。便是所谓已然归降的南匈奴亦是常常南下劫掠,故而胡人之危害知之甚深。且自杀人后流落江湖,往幽州涿郡等地逃避追捕,一路上自是看多了胡骑劫掠百姓的场面。故而,见得战报,亦是触景伤情,忍不住怒气勃发,便欲杀夏侯惇而后快。 庞统见关羽如此失态,而杨雷亦是双眉紧皱,想是又想起了泗水河畔那十万冤魂,而张辽亦是眼放寒光,想必亦是想起了自己家乡雁门所经常遭到的苦难吧。当即庞统便道:“君侯,将军,吾以为此乃是夏侯惇之计矣。” “士元为何如此说?”关羽眼睛立马瞪了过来,毫不客气道:“夏侯惇亦是勇烈好杀之辈,滥杀无辜亦是其人禀性。所作所为,世人皆看在眼中,士元莫不是还要为其找理由申辩乎?” 庞统一怔,心里暗道,人道君侯虽优待士卒,然实在厌烦士人,今番本性流露,果然如此。流言乃是真事,竟然与张飞之脾性刚好相反,真不知当初这三人怎生对上了眼,竟然在桃园三结义。眼见得关羽脸色冷厉,庞统忙道:“君侯且看。吾等正进军往定陶,而夏侯惇却与此时命胡骑四下劫掠,此番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一点,乃是要调动吾军,使得吾军就爱那个目光转到这支胡骑身上。胡骑众多,而吾军骑兵却少,如此一来,必然赶之不及,往往顾此而失彼,疲于奔命而已。如此,便是吾等调兵遣将,歼灭此支胡骑,那时恐怕夏侯惇早已趁势度过黄河,退回河北矣。” “依汝之见,又当如何?”关羽闻言,眉头稍皱,随即喝问道。 “要对付胡人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骑兵与之对攻,而今番吾军中骑兵甚少,便是白马义从,亦是不足三千人,且皆在温侯麾下。如今温侯正领军往定陶探查夏侯惇消息,恐怕亦是无暇袭杀胡骑。且以三千对三万,实在是无有胜算啊。”庞统摇头道,“依吾之见,不若令一员上将,速速往洛阳,命吕子明领水军往司隶,将西凉并关中的骑兵渡到雍州,如此一来,便可有大军与之对抗了。” “军师此计虽好,奈何太慢。若是吾所料不错,不日温侯便有捷报传来。”张辽忽地出言道,言语间颇是自信,更有几分骄傲。 “文远为何如此说?”庞统一愣,随即问道。 “某曾是温侯麾下部将,自是知晓温侯脾性。当日在并州丁原麾下,吾等便是靠着斩杀胡人游骑立下大功,一路升上来的。如今触景伤情,必然会惹起温侯心中旧事。如此一来,温侯必然领军衔尾追杀。故吾知晓,不日温侯便会有捷报传来。”张辽笑道。 “可是兵力悬殊甚大啊。”庞统皱着眉头道,忽地想起来了,恍然道:“文远是说,乌丸精骑必然四处分散劫掠,如此一来,必然是越分越少,必将被温侯一一击破?” “正是如此。且胡骑贪恋中原富庶,每至劫掠之时,皆是悍不畏死。然劫掠到金银财宝之后,反而又甚为惜命,故吾以为此战温侯必胜。那三万胡骑,必将被温侯一一斩杀。”言语间,张辽显得甚是骄傲,想是又想起了当日在并州之时,随着吕布奋勇杀敌的事情了。 “如此说来,吾等却是多虑了?”庞统琢磨了一会儿,方疑惑道。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士元虽是多虑,却算不得有失。”杨雷已然放下心来,当即笑道。 关羽却是脸色犹然不好,冷哼道:“不管如何,此番定要将夏侯惇一举剿灭,大军启程,往定陶进发。”众人轰然应诺。 夜色深沉,定陶城外,曹军大寨,亦是寂静非常,而那些此起彼伏的鼾声,却显得这个夜更加宁静了。魏延与蒋钦已然领军悄悄潜至附近,眼看着远方的敌军大寨,不由的皆是长长出了口气。显然,曹军比没有做好抵抗袭营的准备。这其实也怪不得夏侯惇,实在是魏延这一部人马本来就不多,且杨雷关羽又是大张旗鼓的进军。如此一来,斥候们每每报的是杨雷军的前进里程,所到何处,却是从未想过,本就不占优势兵力的杨雷竟然分兵一部用作先锋。故而魏延蒋钦此番却是占了大便宜了。 露水轻轻地打湿了士卒们的号衣,耳闻的那边的鼾声愈加杂乱,而遥遥看去,便是那瞭望塔上的军士,亦是不知道缩在哪里睡觉了。当下魏延便即大喜,一挥手,众人悄悄往大寨内潜去。来至寨前,拉开拒马,打开寨门。魏延蒋钦领着大军一拥而入,喊杀之声大起。当下惊得寨内士卒们大乱,纷纷摸起手中兵器,往喊杀处杀去。而这一路上,免不了有些磕磕绊绊,当即便有火大的忍不住动了拳头。而既然是当兵的,那大家的火气比起来也差不到那儿去,亦是毫不示弱地给对方来了一下。这下一来,好么,当即大乱起来。反正这会儿天色甚黑,而军寨中火把亦是点的不多,处处黑漆漆的,众人便即你一到我一枪的火并起来。前番被杨雷关羽压迫了那么久,神经绷紧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想放松一下,又出了这等事情。当下众人人人皆是想着发泄,这一来,乱子可当真就没法收拾了。大军登时自相残杀起来,反正是见人就砍,只要自己活着就好。这情景,分明是典型的营啸了。 魏延蒋钦正领兵杀的带劲儿呢,忽地有小校气喘吁吁跑来,道:“将军,曹军一惊疯了,现、在在自相残杀,弟兄们亦是被同归于尽的打法死了好多人。” 魏延一愣,这时蒋钦已然明白过来,当下想起了当日杨雷百骑踹营时候的情景,不由的便是一个哆嗦,忙道:“文长,吹哨子,咱们退,这是营啸了。若是在这样下去,咱们这五千人马,非得全死光了不可。” 魏延亦是想起来杨雷曾经解释过的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当即亦是一哆嗦,便打了个唿哨,引军便往来路时杀去。这可不比刚来的时候好走了,一路上皆是自相残杀的曹军。不过魏延蒋钦现在心急如焚,亦是顾不得看别人的笑话,而是领军往前直杀,凡是挡路的,格杀勿论。 眼看着已然要杀近寨门处,不想方出寨门,正迎的一支军马。看那旗号,却是阎柔。要说阎柔为什么会引军来此,很简单。城外大寨乱个不停,那火光并杀戮之声已然震动了整个定陶城。夏侯惇亦是被惊动了。当即召集众人,便要领军救援大寨。李典乐进却是慌忙劝阻,却是二人以夏侯渊当日之死来劝告,虽说此举或许会让夏侯惇火上浇油,然也许会让夏侯惇知难而退。 然而夏侯惇那等烈性之人,听得此言,焉能不暴跳如雷,当下披挂整齐,取下兵刃,便欲往外去。李典乐进苦拦不住,此时阎柔便道:“将军,还是吾去吧。若是敌人小股袭营,吾自当将其击退,若是大举来袭,恐怕将军纵去,亦是难以保全大寨。”只此一言,朴朴实实,却扎扎实实地说道夏侯惇心里去了。当下夏侯惇便松了口,命阎柔领五千精兵前去支援。故而能在大寨门前遇到魏延蒋钦。 再说魏延蒋钦认出了阎柔的旗帜,皆是大怒,一言不发,催马引军直取阎柔。却是二人知晓,这阎柔便是那些胡骑的统领,如此十恶不赦之人,自然不能让其逃了。是故,二人连招呼也不打,更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了,皆是一拥而上。 阎柔眼见得一支军马自寨门中冲出,正要上前问个分明,忽见的那为首的两员将领话也不讲一句,便催马向自己冲了过来,而其后的大军亦是冲自己冲了过来。心中一惊,当即明白过来,自己此番是中了彩头了,却是正好遇到了袭营完毕想要逃走的敌军。亦是将军刃一挥,大军掩杀过去。自己却是立在大旗之下,看着身后的大军冲上,与敌军厮杀。 魏延蒋钦眼见得敌人大军冲来,而那个阎柔却是不动如山般立在大旗下指挥诸军。当下心中便是大怒,只是眼前敌军众多,亦是杀不过去。好在身后亲卫并大军赶到,这才给二人缓了缓。魏延嘘出一口气,便道:“公奕兄,你且指挥大军作战,吾要仿黄老将军神箭。” 蒋钦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即颔首,便在亲卫保护之下,指挥众人厮杀。而此时魏延却是隐在蒋钦身后,弯弓搭箭,悄悄地瞄向了大旗下的阎柔。 阎柔正在大旗下指挥大军作战,忽地感觉脊背一凉,那种生死攸关地感觉忽然出现,正在疑惑之时,忽觉得喉头一痛,紧接着便觉得呼吸困难,身子亦是一软,便即跌下马去。辽东名将,竟丧命于魏延冷箭之下。可叹乎?可悲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庞士元说天命 乐文谦袭敌营 周围军士正在厮杀,一方主将忽然倒地身亡。虽说一开始并没有多少军士注意到这个事情,但是紧跟着四面八方喊出的“阎柔死了,阎柔死了”的声音顿时让曹军的军士们有了一丝犹豫,更有诸多的军士慌忙忙往后看去。眼见得军旗之下已然无有了阎柔的身影,便是那面将旗亦是倒在了地上。当下,那阎柔死了的消息就等于变作了现实。轰然间已然传遍了整个战场。效果是显著的,方才还犹自拼杀的曹军将士,如同来时一样,潮水般退了下去。不,没有那么秩序井然,而是如同没头苍蝇般四散而逃。 魏延蒋钦哪里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跟后便追,只是此处离定陶城实在是不远,饶是魏延胆大包天,亦是不敢太过,追了一会儿便不追了,领着军士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等到夏侯惇闻得噩耗,领军赶来的时候,魏延蒋钦早已经领兵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个遍地尸体的战场,还有犹有喊杀之声的大寨给他。眼看着如此惨景,饶是夏侯惇心志刚强,亦是不由为之动摇。这也忒有些诡异了。直至天明时分,终于再不闻那些呼喝喊杀之声。夏侯惇亦是带着满身心的疲乏回到了定陶城中的府衙。 李典乐进早已经在府衙等候多时了,眼见得夏侯惇如此模样,心中皆是颤了几颤,俱是齐齐看向夏侯惇,等待着夏侯惇开口。只是看着夏侯惇如此模样,想来亦是不愿将事情一一诉说。当下李典乐进对视一眼,乐进便道:“将军,昨夜之战究竟如何?” 夏侯惇面无表情地盯了乐进半晌,那唯一的眼珠发着红光,直把乐进看的浑身不得劲儿,方淡淡道:“寨中军士死伤过半,皆是自相残杀所致,阎柔将军中箭身亡。此番,乃是魏延蒋钦领精锐军士所致。” 李典闻言,不由的一愣,便道:“杨雷关羽大军尚在一日之外,魏延蒋钦何以在此?” “此必是斥候疏漏,未曾注意到魏延蒋钦之动向。不过,此番亦是怪不得斥候,便是吾等,亦是何尝不以为杨雷大军尚在一日之外,未曾到此呢?”乐进接道。 夏侯惇又怪怪地看了他两人一眼,方冷声道:“城中既然已是无有百姓,可命大军皆入定陶城中居住,却是要比那些大寨要强多了,军士们亦是可好生休息,不再会发生昨夜营啸事件。” 乐进李典闻言,齐齐应诺。眼见得夏侯惇已然疲惫的不行了,二人便急忙告退,处理军务去了。待二人走后,夏侯惇忽地一扫满面疲惫,喃喃道:“若非汝二人劝阻,恐怕昨夜死的便是吾了。此番却是逃过一劫,只是,不知道尚有其他劫数乎?” “君侯,将军,魏延蒋钦将军捷报,昨夜劫营,射杀敌军大将阎柔。”庞统有些兴致冲冲地过来,向关羽杨雷报道。 “文长此番却是立的大功。”关羽接过捷报,看完,递与杨雷,笑道。 “正是,阎柔乃是乌丸精骑首领,其人此番实在是死有余辜。”庞统亦是颔首道,顿了顿,又道:“阎柔亦是辽东名将,不想竟然死于文长冷箭之下,可见天理昭昭,必然有报。” “士元亦是相信上天有眼乎?”关羽却是忽地对庞统的这句话起了兴趣,当即笑道。 “自是如此。”庞统闻言,自信地一笑道,“说起来,吾原来也是不信的,后来叔父与水镜先生讲过一事后,方才深信不疑。” “可否相告?”关羽有些来了兴趣。 “说起来,此事倒是和主公之崛起有着关系。”庞统亦是侃侃而谈道,“当年曹操屠杀徐州,血流盈野,尸骸遍地,泗水为之不留。当是时,主公领军往徐州助陶恭祖。那时水镜先生并吾之叔父夜观天象,乃道是此番却是两雄初争矣。而后,温侯袭濮阳,曹操引军回。水镜先生并吾叔父皆道,此一去,却是一雄崛起,而另一人却依然四处流离矣。然而,就在不久之后。一颗流星忽来,落在徐州分野,而后,徐州分野群星璀璨,更兼使那原本的主星其大如斗,甚是光亮。而那主星之旁,有一星冉冉升起,亦是光亮无比,便是主星,亦是稍显失色而。此情此景,却是一夜之间变幻至此。翌日晚,叔父并水镜先生再观星像时,俱是大吃一惊,皆道,将星临世,帝星将兴矣。果不其然,其后,主公势力越发强大,十余年一过,竟然使得原本衰微的大汉有复兴之象了。而天下,亦只在曹刘之间了。”顿了顿,看着关羽有些奇怪的眼神,又道:“吾下山时,师长曾经对吾言道,若是异日有人问的此事,可尽与其说之,不必忧虑。”言毕,小心翼翼地看了关羽一眼。正与关羽那奇异的眼神相对,而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杨雷。 杨雷此时却是不曾在意,而是看着手中的战报,正在冥思苦想,这阎柔分明是乌丸胡骑首领,为何不在外边统领骑军劫掠,而是在定陶守城呢?并且还亲自领军去援救大寨,这种事情,应当是夏侯惇亲自去做才是啊。或者是乐进李典也行啊,要知道,阎柔能指挥的动那些乌丸骑兵,但是不一定能对那些步卒们指挥的如臂使指啊。这说明了什么呢,是不是表明了阎柔已然无法统御胡人骑兵了,亦或者是自己在定陶城中,而让胡骑们自行劫掠?只是这后一点似乎不太可能,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他一手带出来并训练过的军队宛若他的性命一般。便是他杨雷杨宇霆自己,一样毫不例外。如果,刘备现在就要把他的亲卫队解散了,或许他杨雷有可能立马带着这些卫士们往交州找自己的大舅子去了。如此说来,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阎柔被自己的胡骑部属抛弃了。现在流窜在兖州的胡骑,皆是自发地劫掠行动。一念至此,杨雷方才发觉当日张辽分析的话简直是句句在理,或许,吕布已经早先一步洞知了这个情形,才敢领着三千轻骑衔尾追杀。 杨雷在这里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着,而那边关羽庞统的目光却是有些奇怪地盯着这个脸色变化不停地杨雷杨宇霆,总督青徐扬三州军政的方面大将。良久,杨雷忽地感觉的身边不对,急忙看去,却见关羽庞统正在奇怪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已然离二人不过半个马头的距离了。当即便是尴尬一笑,便道:“二哥勿怪,吾却是从这封军报中看出些许不同,故而发呆,不想差点冲撞二哥。” 关羽闻言,亦是收起了自己拿略微有些奇怪的眼神,笑道:“宇霆请讲。”言语中甚是亲切。 杨雷便把自己心中所思一一讲出。待其讲完,关羽已然是眉头紧皱道:“如此说来,兖州百姓,此次不过适逢其会而已,并非阎柔夏侯惇刻意如此?” “正是。”杨雷颔首道,“不过,纵然如此,夏侯惇阎柔身为统军将领,岂能无过,故而,阎柔死不足惜。夏侯惇更是罪无可赦。” “五弟莫不是还要审判夏侯惇不成?”关羽有些好笑地看着杨雷道。 “吾纵然不能判其如何,然千载之后,必然有人会评判一切。或许那时,二哥你已然成了神仙呢。”杨雷半真半假笑道。 关羽闻言,亦是捋须而笑,道:“大丈夫生于当世,自当担此生道义,至于身后之事,但由他人评说便是。只要吾无愧于心,便不枉此生了。” “吾闻当年太史慈身死之时,曾经高呼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横行天下。奈何死乎?今番与君侯相比,却是未免狭隘了些。”庞统闻言便轻轻送上一记马屁。 关羽闻得庞统说,心中本是高兴,忽地却感叹一声道:“子义乃真义士矣,吾不如矣。”言毕,本来言笑晏晏的氛围,亦是忽地沉重了起来。 杨雷有些郁闷地盯了庞统一眼,谁人不知太史慈是被杨雷设计射死的,而刘关张与太史慈的交情亦是天下皆知,今番拿出来讲,岂不是给大家添堵么? 庞统见状,亦是知道自己嘴快误事了。当即嘿嘿一笑,还欲要找些话头儿将氛围再调节好,忽地有小校飞马而来,报道:“报,大王已然移驾洛阳。”言毕,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庞统。庞统一愣,接过后便即递与关羽,关羽急匆匆接过,展开,览毕,递与杨雷,杨雷看过,方递与庞统。三人皆是看过,庞统便道:“不想主公如此心急,竟要先取河东之地。” 杨雷亦是皱眉道:“大哥如此一来,却是要将吾等计划打乱了。” 关羽闻言,皱眉道:“宇霆,论私交,吾等与大哥乃是兄弟。论公事,大哥更是吾等之主,岂可有言语抱怨?” 杨雷见关羽如此说,便即不说话了,这话儿有些重,没办法接啊。关羽见他如此,方换了口气道:“宇霆,大哥既然执意进军河东,以你来看,可有危险?” 杨雷闻言便道:“有诸葛军师相助,更兼猛将精兵,此番定然一帆风顺而。曹仁固然智勇双全,许褚亦是武艺高强。然曹仁之智能,决然比不过诸葛军师。而虎侯许褚,更是有三哥四哥对付,再加上水军占优。河东一役,已然胜利在望矣。” 关羽闻言,这才颔首道:“宇霆之言甚是有理。既然此事无虑,便不用担心了。只是这心中所说螟蛉义子之事,五弟以为如何?” 庞统此时简直想把耳朵堵上,或者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瞎子,没有看到方才那封书信。无他,刘备在书信结尾处提到一句,欲要认寇封为自己的螟蛉义子,询问杨雷关羽意见。没办法,刘备已然快五十的人了,虽说已然有了个小公主,但是这偌大的江山不能让女人来把持吧。所以就有了这个想法。其实这也是因为寇封确实文武双全,更兼面目俊朗,又与刘备投缘,故而刘备方动了此念。这些事问关羽杨雷,那是应该的,无他,二人是他的结拜兄弟么,且大半的江山掌握在这二人手中呢,当然要问下。而他庞统,虽说名列三大军师之一,但是要让他纠缠到这种嗣位的风波中,那还不如给他把刀算了呢。 “大哥此举不妥。”杨雷想也不想,便即答道,“当日华元化先生曾经为大哥配过药汤,而大哥更是习武之人,身体康健,便是八十得子,亦是常事。岂可只因此时无子,便要另立他姓之人为义子?如此一来,岂非叫麾下文武离心?” “吾亦是如此认为,此事决计不可。吾等这便作书回复大哥。待得夏侯惇一破,吾等便速速往洛阳行去。”关羽颔首道。 “士元,你以为呢?”庞统眼见着关羽杨雷已然达成了一致,且未曾问自己的意见,便即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此番万幸,乃是避过去了。谁知道这口气方出,便听得杨雷如此问他,当即便愣住了。 “士元?”杨雷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此事乃是主公家事,吾实在不好评判。”庞统无奈,只得如此答道,随即眼睛瞥到了关羽微微眯起的双眼,以及杨雷微皱的眉头。当下心中便是一颤,只是话已经出口,且确实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当下便闭嘴,不再说话。 “二哥,吾等此番回信,恐怕会被寇封那小子记住一辈子的。”良久,杨雷方喃喃道。 关羽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黄口小儿,也想一步登天乎?” 杨雷便即无言,心中暗思,看来原本的时空中刘封没有援救关羽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大军前行,方行的半日,便即遇到魏延所部,却是魏延等人袭击了夏侯惇之后,一边派人向杨雷关羽报捷,一边害怕夏侯惇倾巢而出,绞杀自己,故而领军往潜藏踪迹,等待主力来临,至于与吕布的那场较劲。魏延已然十分聪明地置之脑后了。输给温侯那是应该的,赢了温侯那可是等于间接地扫了关羽的面子,这个后果,他可不愿担着。况且,此番他的目标也完成了,袭击定陶城外大寨,且射杀敌将阎柔,这功绩,已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故而,也能欣欣然向杨雷关羽交代了。 如今听闻杨雷关羽大军已到近处,便即出迎,如此一来倒也十分热闹。关羽杨雷遇到魏延,自是心中欢喜,无他,打胜仗的将军谁不喜欢啊。当下便传令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安下大寨,先与魏延等人庆功再说,如此一来,亦是好激发士气。 且说杨雷关羽在此地设宴,为魏延蒋钦庆功。这消息自有曹军的探子得知,便往定陶城中回报。夏侯惇听得消息,当即大喜,霍然起身道:“此乃天赐良机,其军庆功,必然防守空虚,吾当引兵击之。” 旁边乐进闻言,慌忙劝阻道:“将军不可,恐怕其中有诈啊。” 李典亦是忙忙道:“正是,若是杨雷关羽故意散发消息,让吾等知晓,而后领军与路伏击,则吾军危矣。”乐进在一旁亦是连连颔首,想必是非常赞同。 “以汝等之意,莫非真要在这里等死不成?”夏侯惇愤愤然道,“如今阎柔将军已然去世,环顾吾军,再也无人能够收拢胡骑了。如此,吾等已然是实打实的孤军了。依汝等之见,凭吾军之力,能否守住城池?便是能守住,那两月之后,粮草又如何征集?” “将军既然一心要去,吾等自是不能阻拦,只是定陶如今乃是吾军根本,将军不可轻动,吾去便是。”李典见夏侯惇如此说,便即开口请命道。 “曼成,还是你与将军守城,这袭营之事,便交予吾了。”乐进见状,亦是出言道,“若论奋勇突击,某胜曼成远矣。” 李典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怒,心道,即便这事儿是真的,你也不能当面说啊。方欲翻脸,又看道乐进那满脸的决然,不由的心中一软,那争锋的言语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夏侯惇眼见得二人如此,亦是明了二人乃是担心自己,心中亦是不由有些感动,亦是有些踌躇起来。想了想,当下便道:“文谦,你领三千精兵往那里去,若是情况不对,立即撤回,休要恋战。某与曼成便在城中相侯,不见你面,绝不开门。” 乐进闻言,亦是心中感动,便即应诺而退,下去点兵去了。 点起兵马,夏侯惇李典亲自来送,那场面忒是感人。而乐进见夏侯惇李典如此,便道:“将军请回,若不能得胜,三千军士,至少能带出大半。只是杨雷关羽狡猾,需要防其诈城。”夏侯惇李典自是默默点头,目送着乐进出发。 时近四更,定陶城外,却是分外热闹。夏侯惇李典早望见那归来军士围着的乐进,当下便打开城门,将一众人马放进来。不多时,乐进一身是血的来见夏侯惇,道:“三千虎贲,只能带出一半,某有负将军期望。”言毕,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直吓得夏侯惇李典忙叫军医,前来仔细探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庞士元火烧定陶 夏侯惇北门遇敌 军医闻得将军相召,急急忙忙跑来,至近前看到乐进如此模样,亦是骇了一跳。当即命人将乐进身上盔甲中衣尽皆除去,又命人取温水,遍擦其身。眼见得身上血迹擦净,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乐进身上纵横着左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皆是皮肉翻滚,好在皆非致命伤,否则乐进早已经丧命矣。那军医小心翼翼地清洁伤口,每每触动那些伤口之时,便见乐进便无意识地抖动一下。显然,即便在昏迷中,亦是十分痛苦。可见这一路将那些军士们带回来,乐进要花费多大的心力啊。 “乐将军伤势如何?”眼见得那军医将乐进身上涂满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药糊糊,又用白绫将其裹得结结实实的,几乎是全身包裹起来。待其忙完,夏侯惇当即问道。 “乐将军身中十三处刀伤,皆非致命之伤,只是劳累过度,更兼失血过多,故而昏迷不醒。只要好生疗养,月余便可下地了。”那军医慌忙答道。 “可以下地?那武艺将如何?”夏侯惇敏感地听到了其中的疑点,忙问道。 “气血大亏,恐怕身体要虚弱下来了。”那军医见夏侯惇问道点子上了,慌忙答道。陡然间,一股汗水忽地从他背上滋滋涌出,黏住了身上的长衫。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夏侯惇竟然没有发火,闻言只是皱皱眉头,挥挥手便让他下去了。如获大赦一般,那军医匆忙地窜了出去。倒是把门外警戒的军士吓了一跳。而夏侯惇自其走后,亦是陷入沉思当中,良久方道:“曼成,此番吾却是真的错了。” 李典立在一旁,却是一声不发,仿若未闻般。只是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那床上被裹得仿若粽子般的乐进,以及那偶尔沁出的一丝血迹。 大寨之中,关羽帅帐,张辽正跪在当前,有些垂头丧气。恰巧此时杨雷走了进来,见状不由疑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莫非文远有过?” 关羽见状,便道:“某说文远有功无过。而文远却坚持跪地不起,道是方走了乐进,实在是他的不是,故而跪在此处,拜请处罚。” 杨雷闻言恍然,便即笑道:“文远何故如此?快快请起。”言毕,快步上前,将张辽自地上扶了起来。张辽本待不起,见是杨雷亲自搀扶,又不好薄了杨雷面子,当下便就势而起。 待其起身,便给杨雷见礼。杨雷扶住,却是让他坐下。三人落座,杨雷便道:“昨夜之战,吾等皆是算计失误,本想着夏侯敦会引大队人马亲来,故而命文远前去引其入伏,不想竟是乐进前来,且其人十分骁勇,亦是十分机警,只是一遇上文远,便即率军返回。吾等还以为是反诱敌之计呢,不想却是乐进一心突围。待的吾等反应过来,文远已然领军独自追去了,此战虽然不曾斩杀乐进,然其亦是受创甚重,料必是重伤,性命亦在两可之间。此皆吾等算计之过,不是文远拼杀不利而。” “将军。”张辽闻言道,“昨夜乐进骁勇,某之军阵竟然被其杀了个三进三出,尽数救起圈内敌军,往定陶退去了。吾却是为此请罪而。”言毕,神情甚是恼怒,显然对昨夜乐进逃的性命的事实还是耿耿于怀的。 “张将军不必如此,今日吾军便至定陶城下,到那时再与之较量不迟。”庞统哈哈笑着,走进大帐,道,“君侯,杨将军,军士饱食,马匹亦是喂饱,已然可以进军矣。” 关羽微微颔首,立起身来,喝道:“大军拔营,向定陶进发。” 魏延蒋钦还是作为先锋,依然领着自己原来所带的先锋营,只是此番先锋却是不足五千人了。不过,魏延却是丝毫也不担心,他的身后,可是跟着四万余人的大军。 “文长,此番到得定陶城下,不若由某先行叫阵,如何?”蒋钦来至魏延身边,讨令道。 “公奕,这等事休得与吾争。吾乃是君侯亲点的先锋大将,这第一阵自当有某来叫。”魏延得意洋洋地笑道,“公奕你还是为吾压阵吧。” 蒋钦闻言便是一撇嘴,想了想,又道:“文长,你如今已然是先锋大将了,如何还能事事亲力亲为?若是事事如此,岂非辱没了先锋的身份?故而不若令吾来打头阵。” 魏延闻言,略一思索,便即颔首道:“公奕所言甚是,吾乃是先锋大将,自然不可轻动了。如此,到得定陶城下,你便先行叫阵吧。” 蒋钦闻言大喜,当即应诺,催马往前方行了。魏延看其远去,忽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暗忖,夏侯惇武艺高强,与君侯相比亦是不遑多让,公奕既然愿意先去试探,自然再好不过了。只是自己亦要好好压阵,不然,若是蒋钦不慎被害,恐怕杨雷将军亦是饶恕不了自己。一念至此,便命大军速速往定陶而去。 午时三刻,魏延先锋大军已然来至定陶城下。而蒋钦更是在定陶城下耀武扬威,令军士们大声叫阵。城墙上,独眼夏侯惇稳稳地立在那里,看着城下不停叫阵的蒋钦,却是理也不理。任由其在城下耀武扬威,旁若无人。李典亦是立在其身旁,看着城下的蒋钦在那里纵马驰骋。 “文长,看来夏侯惇依然铁了心要在此处坚守了,吾令军士叫阵,如此长的时间,竟然还如没事人一般立在那里。”蒋钦有些烦躁了,便归阵向魏延道,至于那些骂阵的军士,则是仍然在那里骂阵不提。 “吾亦是如此认为。”魏延亦是有些意外地说道,要知道夏侯惇本是刚烈之人,怎地今番却如此隐忍。他却不知,夏侯惇认为自己差点儿两番丧命,却是皆由部将抵了自己的劫数,第一次是阎柔,第二次是乐进,故而本是刚烈的性子,忽地沉闷起来,叫人实在是琢磨不透。 “文长,公奕。君侯命尔等回军,十里外吾军已然立好营寨了。”转眼间,一支轻骑来此,却是张辽领着亲卫赶来。当然传令是顺带的,他此番来的主要目的却是要看看眼前城池上的乐进将旗有没有降下来。眼见得乐进的将旗依然再飘,张辽不由的皱了下眉头。昨夜自己感觉大刀至少划了他十下,未想到他还是未死。这乐进,真是命大。 魏延蒋钦见是张辽亲自传令,亦是忙忙归拢大军,退回营寨了。而城楼上站了半天的夏侯惇李典皆是出了口气,被人堵着门骂了半天,确实憋得人难受。 “文远文长公奕,辛苦了,快快请坐。”杨雷见三人来了大帐,便即招呼道。 三人坐定,只听得杨雷道:“此番军士们却是在周围找到了一个定陶城中的百姓,闻其言方知,城中已然无有百姓,皆是曹军士卒而。且似乎诸人家中粮草皆是被夏侯惇强行掠去,如此可见,夏侯惇已然做好要在此长守的准备了。” 魏延蒋钦闻言,对视一眼,魏延便道:“正是如此,今番公奕前去叫阵,夏侯惇并无出战的意思,任由士卒们百般辱骂,只是立在城头,动也不动。”蒋钦亦是在旁颔首,以为佐证。 “如此一来,夏侯惇必是欲要以定陶城来拖住吾军。”杨雷接过话头道,“故吾以为,不管夏侯惇打得何等主意,这定陶城破的越快越好。” “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欲要破城,恐非易事。”张辽接口道,他是随吕布参加过濮阳之战的,自然知道那时候,吕布的数万大军面对着程昱等人的守城,却是毫无办法。今番虽说军中有了许多利器,虎牢关更是自己亲自督军攻破,然而心中亦是难免没底儿。 “张将军勿忧,吾有一计,可破夏侯惇,只是此计,有伤天和。”庞统忽地发言道。 “士元请讲。”却是关羽开口,接过话头儿。 “既然定陶城中已然无有百姓,皆是夏侯惇部下,故而何须费力攻城?”庞统缓缓道,“如今天干物燥,这兖州四野,多有枯枝败叶,若是不小心着了一把火,却是天灾矣。” “士元是说,火烧定陶城?”杨雷明白过来,缓缓问道。 “正是如此。”庞统盯着杨雷的眼睛,包不避讳地看了过去。 “这,”杨雷尚有几分迟疑。此时便听得关羽冷声道:“烧。” 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关羽这一句话只有一个字,便已经决定了夏侯惇等人的命运了。接下来的几天,杨雷亲自督阵与张辽魏延蒋钦等人在城外叫阵,而暗中却是令工匠多多打造投石机,并发动众人寻找油脂,开始为最后的总攻做准备。而夏侯惇眼见得杨雷亲自叫阵,所骂的言语又是污秽不堪,好几次怒发冲冠,欲要出城与其决战,皆是被李典拉住。而后渐渐地夏侯惇似乎已然学会了忍受,只是那越来越阴沉的面容亦是表明了他的心情,说不得那一天,他便要爆发起来了。 眼见得七八天过去了,庞统便来见杨雷关羽道:“昨夜吾观天象,今日又问此地乡人,已然知晓今日夜间有东南风,油脂硫磺等引火之物皆已经备好,投石机亦是安装完毕。今夜便可以行动了。” 杨雷闻言,便看向关羽,关羽微微颔首,道:“如此,今晚便要火烧定陶。宇霆,你领一路人马负责西门,吾领一路人马负责北门,兴霸公奕领一路人马负责东门,文远文长领一路人马负责南门。其余人等,听从军师调遣。”众将闻言,齐齐应诺。 夜半三更,众多的投石机已然准备完毕,那些枯枝败叶亦是被捆好并浇上油脂,生怕其重量不够,又加了石块在里面,如此一来,倒也能发射的远,而且不至于散架。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正在众人嘀咕怎地无风之时,就见的一片乌云忽然间遮住了月亮,转眼,天地间已然是乌黑一片,紧接着便只听得旌旗猎猎作响,一面面齐齐飘扬起来。果然起风了,真个好大风,便是连那些掌旗的军士亦是不小心下北吹了个摇摇晃晃,差点儿倒下。这阵风,当真来的猛。 庞统眼见风大,不由地大笑一声,暗道。此番却是天助吾成功。一声令下,原本阴暗无光的天地间已然多了上前明晃晃的亮点儿。城墙上守夜的曹军亦是发现了此处的不对劲儿,正在指指点点间,忽见的那些光点儿已然飞了过来,越来越大,转眼间,便已经来至近前。众人已然看的分明,俱是大惊失色,往两边躲去。怕火是动物的天性,人类,也不例外。 后果是灾难性的,转眼间定陶城自城墙一直到城里,俱是火光一片,庞统这个角度选的也很好,投石机攻打的地点刚好是东南角。故而火借风势,转眼间已然席卷了大半个定陶城。 城墙上已然是惨嚎一片,不时便有燃烧着的火人惨叫着自城墙上跳下,手舞足蹈地,有些渗人。至于守城灭火,实在是来不及啊,你要看到那些火球连绵不断地飞过来,想必会有同样地动作,一个字,跑。逃离这可怕的火海,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夏侯惇李典皆是被自己的亲卫自熟睡中叫醒,眼见得已然快要烧到此处的大火,夏侯惇和李典哪能不知道前番为何杨雷等人不催军攻城的缘故了。这一把火,抵得上十万大军啊。 毫不犹豫地,夏侯惇便下令撤军,当然,受了重创的乐进亦是被二人带上。此时李典便道:“将军欲要往何处去?” “自北门出城,直往黄河而去。”夏侯惇想也不想答道。 “将军,吾料北门必然有大军埋伏。将军可往西,吾往北门而去。”李典喝道。 “如此亦好。”夏侯惇亦是明白过来,当即答道。 “将军,吾领军马先出西门。”已然醒过来的乐进虚弱的说道。 “文谦不必如此,今番吾定能将你带出定陶。”夏侯惇忙道。 “庞统多智,杨雷狡诈,此番四门必然皆有埋伏,故不论走何处,都要先引开伏兵,将军方能得生啊。”乐进气喘道。 “文谦所言甚是,将军,吾等同出北城。吾先出,将军待吾引开追兵,再行离开。”李典道。言毕,不待夏侯惇答话,已然领军往北门冲去。 “曼成,曼成。”夏侯惇连喊两声,李典却是丝毫不理。眼见得如此,夏侯惇亦是知道,李典这是要为自己拼命了,当下心中一阵感动。便提刀催马,又命人将乐进绑在一匹马上,交由其亲卫护着,而自己却是领着亲卫往北门冲去。 且说李典,冲出城门,往北便走,未及三里地,便见一员大将领军拦住去路,其人持青龙偃月刀,赤面长须,胯下八骏之骅骝,一身鹦哥绿战袍,正是关羽关云长。李典本来就想着要引开追兵,又看遇着的乃是关羽,就更加不敢恋战了。拨马引军便往西方逃去,关羽见状,如何肯放过,催马引军便追。转眼间两只军马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如此,夏侯惇引军出的北门时,行走数里,竟然未曾见得人影,而此时,忽地听到西面喊杀之声传来,不由的脸色一变,俱是明白,此番必是李典将北门伏兵引往西面,不想又撞着西门伏兵,已然避无可避,开始拼杀起来。 夏侯惇脸色一变,便即喝道:“李典将军有难,儿郎们随吾前去接应。”军士们齐声应诺,便欲跟随夏侯惇前往。 此时,忽听得一声大喝:“夏侯惇,不想今日却在此撞见你。当真是老天有眼啊。”声音却是从东北而来。 夏侯惇一惊,急忙看过去。却见眼前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然来了一支骑兵,看样子不过七八百人。而那为首之人,他也认得,持方天画戟,骑赤兔马,戴紫金冠的天下独一号人物,温侯吕布是也。既是吕布,又是骑兵,夏侯惇登时心里一凉,当即明白,这是躲不过去了,当即喝道:“三姓家奴,嫁女求生者,此番正好送命来。” 只这一句话,直把吕布气的面皮发紫,怒极反笑道:“好你个独眼夏侯,不想眼瞎了,这口舌却是厉害许多了。今日吾便要叫你再也开不了口。”言毕,催马便冲了过来,身后骑兵却是纹丝不动,立在那里看着。 夏侯惇见得吕布冲过来,亦是一摆手中大刀,冲了过去,而身后的亲卫亦是一拥而上。吕布见得众人齐来,却是一声狞笑,不躲不避,径直往阵中冲去。转眼间,已然和夏侯惇错马而过,交手一合。此合一过,夏侯惇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跟着他冲过来的亲卫们,却是转眼间已然有十余人落马。皆是一个照面儿的功夫。 转眼间,吕布已然冲透重围,只是并未圈马回战,而是催马远离,夏侯惇方圈回马,眼见得如此景象,不由的一愣,莫非吕布是害怕了么?此时,忽地想起来了,不由大呼不好,却是看见吕布正往城门处冲去,而那里正出来一队人马,那马上之人,可不就是被裹得粽子般的乐进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夏侯惇定陶授首 杨宇霆兖州杀胡 “文谦。”夏侯惇大喝一声,便欲催马冲过去。就在此时,只听得咻咻声响,那原本立在那里不动白马义从们不知何时取出弓箭,弯弓搭箭,齐齐发射。 此时,就听得周围亲卫们一阵惊呼:“将军。”早有忠心的护卫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为夏侯惇立起一道人肉盾牌。噗噗,箭矢扎入身体中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阴沉。随即一口口带着泡沫的鲜血便被那些中箭的亲卫吐了出来,直喷了夏侯惇一身。 夏侯惇先是一愣,随即悲愤地大叫道:“吕布,吾誓杀汝。”言毕,不理身后发生的一切,径直催马向吕布冲去。而那些亲卫们亦是仿若心有灵犀般齐齐往那些白马义从冲去。白马义从们待要再射杀夏侯惇时候,却见众亲卫们冲了过来,不由的皆是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把搭上弓的箭矢瞄向了这些亲卫们。咻咻声响,噗噗不断,转眼间,这些亲卫门亦是不断地自马背上跌落,或者是狂吐着鲜血歪了下去。只是一轮箭雨,夏侯惇的亲卫们已然死伤殆尽。 吕布正催马向乐进冲去,对于身后发生的这一切恍若未闻。而城门口冲出的乐进连同他的亲卫们亦是看到了这个宛若杀神般的吕布冲向了他们。没有人发令,这些亲卫们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向吕布冲去。便是被牢牢绑在马背上的乐进,亦是挣扎着将手伸向身边的宝剑。 吕布仿若未见般直直冲了过去,胯下赤兔宛若一道流星般急速地划了过去。方天画戟轻轻挥动,一颗颗大好头颅转瞬间便离开了他们自己的身体。只留下脖颈以下的地方不停地颤抖着,而那胸腔内的鲜血仿若不甘心般,直直地喷向天空。 说时迟那时快,赤兔不愧为天下最好的马匹之一,饶是有些年老,然这短途冲刺的速度亦是是异常的惊人。转眼间,乐进的亲卫队已然被吕布杀透了。而此时乐进只将宝剑拔出了一半,就感觉道一股凛冽的寒意临身了。脖颈处只是一痛,随即乐进已然看见了漫天的花雨,只不过此时乃是血花。鲜红鲜红的,在阴暗的夜空中绽放,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有些妖异,有些凄美,但更多的,却是那无言的悲壮。眼前一黑,乐进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中。而此时,乐进的那些活下来的亲卫亦是圈马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吕布挥动方天画戟,轻松地砍下可乐进的首级。这一幕,看在他们眼中,无异于天崩地裂。时间仿佛在瞬间凝固,不知道是哪一个领头,剩下的数十亲卫,皆是拔出了手中宝剑,横在脖颈之间,轻轻一拉,一道道的英魂已然没入夜空,追随乐进去了。 夏侯惇已然舍弃了自己的亲卫,飞马赶来,不想看到的却是如此悲壮的一幕。不由地怒吼道:“吕布小儿,纳命来。”催马便往吕布冲去。 此时,吕布方斩下乐进首级,亦是看到了众位自刎殉主,亦是不由暗赞一声,真乃义士矣。而此时,夏侯惇正好赶来,嚷嚷着要自己的老命。不由的面色一变,喝道:“独眼夏侯,你既然找死,吾就成全你。”言语方落,赤兔已然载着他冲了过去。这赤兔和他十余年,早已经心意相通矣。吕布的杀意,它可以清楚地感觉的到。而那目标,自然是飞驰而来的夏侯惇了。两人皆是愈来愈近,拼尽全力。吕布的方天画戟和夏侯惇的大刀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喀喇一声,两人坐骑皆是恢恢一声长嘶,显然亦是被震得不轻。而夏侯惇与吕布错马而过后,身体亦是不由自主地颤了几颤。 圈马回来,二人再次交锋,这一下可都是下了狠手了。只听得蓬蓬之声连响,二人已然在圈中大战起来。三十余合已过,夏侯惇渐感觉自己气力不加。心中亦是明白过来,自己现在,仍然不是吕布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不过白白送死而已。心中想着,亦是忍不住向左右看了一眼。这匆匆一瞥却让夏侯惇再也没有了战斗下去的勇气,无他,那七百余白马义从已然立在一旁,看来正在等这里的战事结束,或者有什么意外的时候,也好援手。 如此下去,必然被吕布所杀,当速速思索退身之策。眼睛又是一瞥,匆忙间似乎看到一个空隙。夏侯惇当即便是一喜,随即原本防守的招式一变,竟然凌厉无比,招招皆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一时之间,竟然将吕布逼的收缩防守起来。吕布此时占据优势,怎肯与其玉石俱焚,故而防守起来。而就在攻防转换的一瞬间,夏侯惇一磕马腹。战马通灵,径直往那空隙中冲去。而白马义从们不想夏侯惇竟然自那个空处逃走,先是一惊,随即面面相觑,却是无人去追。而吕布亦是回过神来,眼见得夏侯惇催马往那个方向去,不由的笑道:“独眼夏侯,今日是你自寻死路,可不要抱怨别人啊。” 夜色阴沉沉,灰暗暗。慌乱中夏侯惇自是难辨方向,只顾催马直行。然而,行不过数里地,夏侯惇不由的惊呆了。因为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喊杀声。他这一逃,竟然直直逃往了西面,正是李典与关羽杨雷等人大战的方向。而更为可怕的是,这儿眼见得还在大战中,竟然还没结束。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军士惨嚎声,分明说明了此地的凶险。 夏侯惇亦是刀山火海里闯过来的,今日自吕布画戟之下逃的性命,心中亦是看开了一点。却难免为自己刚才的夺路而逃感觉到了些许羞愧。眼见得此处遍地都在杀戮,心里亦是一横,拍马舞刀便冲了上去。转眼间,已然砍死数十名挡路的军士。 “夏侯惇。”一声厉喝,自一边响起。夏侯惇一愣,随即听出来了,当即喝道:“关羽,别来无恙乎?杨雷何在?今番汝二人纵然齐来,吾亦是不惧。”言下甚是慷慨。却是他已然抱了必死之心,要在此处拼杀关羽或是杨雷其中一人了。纵然殒命,亦是要拉下一个与自己同归于尽。这便是他此刻的疯狂想法。至于杨雷关羽二人齐来攻击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二人的身份皆是不同寻常,岂肯做此等事?即便是当年全盛时期的吕布,料想以现在身份的关羽杨雷等人亦不会与他人联手合攻一人的。毕竟,这样打实在是太掉价了。又是身份啊。而夏侯惇这么大喝,只不过是多加一层保险而已。 果然,如夏侯惇所料,关羽冷哼一声,喝道:“杀你夏侯惇,吾一人足矣。”言毕,催马便往此处杀来。夏侯惇见状大喜,亦是催马迎上。只是他却忘却一事,先前他可是跟吕布大战了三十余合,本就气力不佳。而关羽此时的状态,可是保持的很好啊。所以,这场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二马越来越近,关羽忽脚蹬马镫,立起身来。刷刷刷,一连三刀,便往夏侯惇身上罩去。当真是人借马力,其威势,似要开天辟地。 夏侯惇眼见得关羽如此,亦是心一横,大喝道:“来得好。”不闪不避不防守,径直一刀便往关羽劈去,却是存了两败俱伤之意。关羽乃是刀法中的高手,焉能看不出夏侯惇这一招攻敌必救的意思。当即心中大怒,暗道,夏侯惇你为一方大将,不想竟然使出此等招数,实在是大失身份。心中虽怒,然大战之时亦是不敢分心怒喝,毕竟当日许昌城下,二人多次较量,皆是平手而已。故而关羽只是略略抬了下手,那劈向夏侯惇脖颈的一刀稍稍高了少许,硬生生迎上夏侯惇的大刀。当啷一声轻响,即便是在混战中的战场,亦是如此的清晰。无他,夏侯惇手中的大刀被关羽一招便劈飞了。而关羽的招数是连贯着的,本来就是崩开夏侯惇的大刀便再反手一刀,抹向夏侯惇的脖颈。这一下,倒真是畅通无阻,刷的一下。夏侯惇的头颅已然飞在了半空之声。这结果,莫说关羽了,便是夏侯惇亦是难以相信。那飞到半空中的头颅上的眼睛里亦是充满了惊骇,怀疑,以及一丝解脱。 此时,忽地听到那边战场内一声大喝:“李典已死,降者不杀。”正是杨雷的声音。却是李典引军正好迎上杨雷,当即催马引军便往上冲。要说着李典虽然本身的武艺并不是太高,但是指挥军士作战却实在是一把好手。且为人甚是机警,就是躲在自己的亲卫保护之下,不和杨雷单挑。如此,方能和杨雷对峙这么久。不过,关羽后来的军队亦是加入了追杀,前后夹击,两面受敌,李典亦是只能苦撑而已。便是在关羽大战夏侯惇的时候,杨雷已然亲领亲卫攻到了李典身前。两人交手,不过十合,李典便被杨雷一枪刺死。而此时,正是夏侯惇的头颅飞向夜空之时。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黎阳大寨之中,正在熟睡的曹操忽地大喝一声:“痛煞我也。”忽地一脚踢开锦被,坐起身来,满头满脸俱是大汗。早有惊醒的值守军士急忙赶了过来,而与中军宿卫的典韦亦是第一时间便来至曹操身边。眼见得曹操无事,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曹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什么。典韦见状,挥挥手,那些军士们齐齐退下,而自己却是立在曹操身边,等待吩咐。“招贾文和来见我。”良久,曹操冷声道。典韦颔首,便出了大帐,叫过一个军士,前去请贾诩。 片刻,贾诩来到,见礼后,便道:“主公深夜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典韦,你且出去,告知军士,不许任何人靠近大帐。”曹操冷声道。典韦应诺而退。眼见得典韦出了大帐,曹操方道:“文和,吾方才梦见元让了。” 贾诩一愣,不吭声,只待曹操说下去。只听得曹操如同梦呓般说道:“吾梦见元让已然不在了。还有文谦,曼成,以及阎柔,俱都去了。十万大军,已然灰飞烟灭矣。文和,你且说说,此梦何解?”言毕,微眯的眼睛已然睁开,直直地看向贾诩。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主公过于思念夏侯惇将军,故有此梦。”贾诩轻声道。 曹操闻言,沉默半晌,乃道:“文和,吾此生难道真的要败于刘备之手?妙才已然去了,若是元让再去了,这河北之地,再难守矣。这刘备,可就真的要打过黄河了。” “主公勿忧,只要天子无事,主公定然无事矣。”贾诩闻言,略一皱眉,便即道。 “文和何出此言?”曹操一愣,便道:“天子怪我专权跋扈,其恨不得吾当即身死,如此说他无事,吾便无事?” 贾诩缓缓言道:“主公虽说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疑,然当初天子蒙难之时,若非主公相助,此时天子恐怕已然驾崩多时矣。故而,主公对于天子来说,乃是有擎天保驾之功。无论如何,这点是无法否认的。不论是天子还是刘备,亦是不能忽视这一点。故而,主公对天子有恩,对大汉有恩。只此一点,主公当无忧矣。” “功臣?恩人?”曹操不由的冷笑一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只要能得到那个梦寐以求的权力,便是恩人与功臣,杀了又何妨?文和却是迂腐了。” “不然,刘备甚是爱惜名声。主公只需要大作舆论,便可无忧矣。”贾诩缓缓道。 “文和是说,要在天下间宣扬吾之功绩?”曹操亦是回过味来了。 “正是,若是主公欲要保的世世平安,不若就此议和。”贾诩依然是那么缓缓的语调。 “议和?”曹操大吃一惊,手已然按上了一边倚天剑的剑柄。 “正是议和。”贾诩的声音依然是缓缓的,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主公议和后,当自请往辽东镇守边关,如此,可保全麾下文臣武将并一众军力。文武皆存,更兼有数十万大军,再收服辽东百姓。如此一来,主公当有复起之日矣。便是不能复起,亦是可保的世代富贵。若是如此这般再行对战下去,主公大军俱皆战败之日,便是吾等丧命之时矣。” “文和之意是说,吾无法战胜刘备,是否?”曹操手已然自剑柄上移开,缓缓道。 “刘备麾下蜀军并荆州军马皆不足为虑,所虑者乃是杨雷自徐州带出来的老兵,更兼荆扬水军,此方是刘备军之绝对精锐矣。吾军对蜀军尚可,若是对阵杨雷诸军,实在是难有胜算。”贾诩毫不避讳地说道。 “文和,汝且下去,吾要好生思量一番。另外,速速飞马去报,命军士们不要强行渡河,待吾好生思虑一番,再作决定。且,命曹仁许褚退守壶关,把守邺城西部门户。”曹操想了一会儿,当即下令道。贾诩应诺而退,出了大帐,方觉得自己已然是一身冷汗矣。说这番话,自己已然是在鬼门关不知道徘徊了多少趟啊。 定陶城的大火终于灭了。而关羽杨雷亦是回到了原来的大寨之中。只是来至寨中,关羽杨雷皆是惊愕地发现。在大寨门前,立着一彪军马。为首大将正是吕布,身后便是他的白马义从。再然后便是张辽甘宁等人看押的一众俘虏。只是这部分俘虏皆是胡人打扮,皆是一脸惊恐。 眼看着杨雷关羽面露疑惑之色,吕布庞统等人已然笑着迎了过来。庞统笑道:“恭喜君侯与杨将军得胜归来。”吕布亦是出言恭贺。 关羽颔首,随即便问:“这些胡人是怎么回事?” “君侯莫非忘记那三万乌丸精骑了么?”庞统闻言,不由的笑道。 “莫不是奉先真的将这三万胡骑杀了?”关羽不由的脸色一变,看向吕布。 吕布却是将手往那些白马义从一指,傲然道:“非是吾杀尽胡骑,乃是他们之功绩。”当下便将事情一一道来。却是吕布沿着蛛丝马迹领着三千白马义从跟后追杀胡骑。不想这些胡骑劫掠上瘾了,到处分散。大股的不过千余人,小股的不过百十余人而已。就这样这片土地到处劫掠。如此一来,倒是被吕布领着三千白马义从杀的飞快。这十余天以来,虽然杀掉的人数没有三万,但也差不离儿。反正是再也找不到那些胡人的痕迹了。而白马义从们的马刀都已经崩了好多口子了。更让众人兴奋的是,这些胡骑劫掠了金银之后,竟然个个变的贪生怕死起来。故而,竟然被其抓住了上千的俘虏。故而一并带回来,请杨雷关羽处置。 关羽闻言,便看向杨雷,杨雷扫了这些人一眼,当即冷哼道:“全杀了。” 关羽一惊,当即道:“宇霆,杀俘不祥啊。” 杨雷闻言笑道:“二哥错了,吾非是杀俘,而是杀胡。”顿了顿,便指向那些胡骑道:“汝等乃是胡人,难道不知,敢明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么?”不待那些人答言,也不待关羽等人劝阻。杨雷只是一挥手,自己身后的亲卫们已然涌了上去,命令一队军士将那些胡骑押往远方了。关羽见状,微微皱眉,却是不再阻拦。庞统只是一叹,而吕布甘宁张辽魏延等人皆是满面兴奋之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洛阳城兄弟聚首 保宗族曹操请和 “杀。”冷冷的一个字,数千把大刀举起,挥下。噗噗地声音想起,首级飞出,脖颈中的鲜血亦是疯狂地喷出,尔后,身体无力地向前倒去。数千胡人,无有一人逃得性命。尔后,他们的尸身被堆上柴禾,浇上油脂,一支火把扔下。顿时又是一场冲天的大火,将这些尸体皆是化作灰烬,也许,明年此处青草会长的格外茂盛吧。 “处理完了?”关羽闻听脚步声,知道杨雷走了进来,头也不抬,出声问道。 “嗯。”杨雷亦是简简单单地答应了一声,毕竟,一口气处死那么多的战俘,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虽说那些都是些该死的胡人,但毕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幸好自己没有过去看,要不然恐怕亦是难以心安吧。(看到关于疫苗案,卫生部的声明,心里发寒) “不过是一堆数字而已,宇霆何必过于往心里去?”吕布见杨雷有些心绪不佳,便即笑道。 “虽说是胡人,虽说是罪有应得,然而心中亦是略有不安,毕竟是数千条人命。”杨雷皱眉道,“不过想必等我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吕布惊愕地看着杨雷,道,“莫非宇霆还要杀俘不成?”此言一出,帐内诸人齐齐看向杨雷,便是关羽,亦是抬起头,看着杨雷。 “非是杀俘,乃是等到以后若是胡人南下来犯,再屠之,便会习惯了。”杨雷笑道,“遥想当年霍去病纵横漠北,当真令人向往。” “宇霆放心,待到主公得了天下,某愿请命,随你出征北疆。”吕布笑道。 “如此劳烦奉先了。”杨雷亦是点头笑道。 “宇霆,事情既然处理完了,这便商议去洛阳之事吧。”关羽忽道。 “嗯,许久不见大哥,甚是想念,自当往洛阳与大哥团聚。”杨雷亦是颔首道。 “君侯,诸位将军,伯言来报,濮阳,高唐皆出现大股曹军,似有渡河之意。”庞统急匆匆地进来,“另宣高来报,乐陵方向亦是发现曹军,疑曹操有挥军南下之意。” “他们无有渡船,怎生过河?”吕布一皱眉头,忽地又想起来,惊道:“莫不是还要靠木桶竹排渡河不成?” “温侯之猜测或许为真?黄河有千里之长,水军虽然精锐,又能封锁几处?更何况曹操大军众多,更兼难以封锁?”庞统皱眉道。 “报,青州镇守将军麾下孙康求见。”一个小校走了进来,通报道。 关羽等人皆是一愣,随即脸色肃然,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孙康进来,见了众人,当即行礼。礼毕,方道:“君侯,诸位将军,臧将军已然屯军历城,乐安,监视曹军。原本以为曹军有渡河之意,不想其却在对岸筑起营寨,似乎是要隔河对峙。臧将军心中难以明了,故遣我前来禀报。” “曹军有多少?”杨雷问道。 “军营连绵,不知多少。”孙康答道。 “可有曹操帅旗?”庞统问道。 “无有,皆是其部将之将旗。”孙康答道。 杨雷庞统颔首,看向关羽。关羽略一思索,便道:“如此,看来曹操依然在黎阳大寨中。汝且回去,告知宣高,若是曹军来犯,定要还击。若有必要,可过河收复平原诸郡县。然不得贪功冒进,不然,法不容情。”孙康急忙应诺。关羽见状,便让其退下了。 待孙康一走,庞统便道:“曹操老贼此是何意?莫不是要与吾等拼个鱼死网破?此等做法虽然能分散吾水军兵力,然亦是分散其自己兵力而。若是吾军就此北上,攻破黎阳大寨,曹操岂不危矣?即便不攻打黎阳大寨,一个个灭掉这些分寨,其亦是元气大伤啊。” “吾以为曹操恐怕无心渡河?此恐是其疑兵之计。只是此计究竟为何,吾却实在是猜不出来。若是要渡河,自当隐迹遁形才是。如今却大张旗鼓,如此一来,暴露行迹,岂非大事难成?除非此乃是瞒天过海之计。仿当日夏侯惇渡河。”杨雷沉吟道。 “正是,此举甚是反常。”庞统亦是颔首道。 “不用在此疑神疑鬼,纵然曹操有千般诡计,其也不敢渡河了。”吕布忽地开口道,“其纵然有雄兵百万,若是按照这样每次送来十万,不过送死而已,还要白白赔上几个大将。要是吾是曹操,断不会为此等事。故而,其中定有别情。” 众人一愣,随即齐齐颔首,暗道:吕布此番当真说了句大实话,便是曹操有再多的兵马,也不能这样折损了,如此下去,恐怕难以剩下几个人吧。只是,曹操若不渡河,这又是意欲何为呢?良久,杨雷忽道:“二哥,吾等遣人过河,将夏侯惇等人尸首移交给曹操吧。” “五弟,此是何意?”关羽大惊,急忙问道。 “夏侯惇乃曹操心腹大将,更兼乃是其宗族将领之首。如今战死,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送去夏侯惇的尸首,一是为了打击其士气,二是使得曹操稍微平静一点,不至于与吾等拼个你死我活。”杨雷缓缓道。说实话,他不怕曹操来与自己硬拼,怕的是在这样杀下去,恐怕幽州,冀州,并州,再也找不到几个人了。这可都是汉人啊。 “宇霆言之有理。夏侯惇虽然勇烈好杀,然其人亦是一代名将,理当送还。”关羽颔首道,至于其余死去的如徐晃夏侯渊等人被其自动略过,毕竟那些人已经被埋下了,总不能再轻易地挖出来吧。日后要移动墓穴的时候,也得先做个仪式呢。到那时,张鲁可就有机会忙了。这老家伙,据说把自己的宗教搞得很是声势浩大。 庞统等人闻言亦是颔首。关羽见众人皆是同意,便道:“如此,吾与宇霆奉先士元往洛阳见大哥,文远兴霸文长公奕,你等四人镇守兖州,屯军陈留。至于陈留城中的子敬,亦要与吾一同往洛阳去。”顿了顿,扫视四人一眼,又道:“文远,吾与宇霆不在之时,兖州军力由你掌控,文长兴霸公奕佐之。东郡赵累所部,亦是归属汝指挥。切记,不要犯了程咨的轻敌错误。”说着,眼睛有意无意间扫了甘宁一下。 四人心中皆是一凛,随即应诺。其中张辽却是宛若常人般,面色平静的很,只是眼里偶尔闪过一丝兴奋。而魏延亦是面色平静,只是那原本枣红的面堂更加有些红了,眼里偶尔闪过的失落更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关羽见四人应诺,当即微笑颔首,随即看向杨雷。杨雷亦是微笑颔首,眼睛特意地扫了这四人一眼,忽道:“文长,吾料宣高必然不甘寂寞,欲要进军平原。你且往青州助宣高吧。” 魏延闻言,当即大喜,急忙应诺。杨雷说完,看向关羽。关羽先是一怔,随即含笑道:“如此甚好,两边皆无忧矣。文远,陆上就交予你了。至于水上,兴霸,公奕汝等可不要让吾失望啊。若是战舰不够,尽管向伯言开口便是。”三人皆是应诺,皆是面有喜色。 庞统看着杨雷关羽在划分守卫地域,心中不停地嘀咕着。张辽分明是关羽最看好的,至于甘宁,是人都知道他和三将军张飞关系好,而魏延看来是杨雷这一派的,至于蒋钦,江东降将出身,自然亦是归属于杨雷一派的了。看来这虎牢关东,几为关羽杨雷二人私地矣。不知道此番往洛阳见过主公,是否还能看到更多的派系。嗯,最起码还有荆州派和益州一派吧,另外,自己与诸葛亮徐庶算不算是一派呢?毕竟,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啊。 各种部署完毕,杨雷关羽吕布庞统便往洛阳而去,自然,那从不离开关羽的周仓亦是紧紧跟随。而经过陈留时,便连鲁肃一起带上,经过虎牢关时候,自是带上了徐庶关平。一行人便往洛阳而去。一路行来,但见难见人烟,便是野狗等活物,亦是少见。至于白惨惨的骨头,倒是不停地在路边发现。当真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啊。 “不想雍司之地,已然荒废至此。”徐庶忍不住长叹道。 “正是,以此看来,徐州当是如今最为繁华之所在了。”庞统亦是微微颔首,这幅景象,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此地二十年前还是大汉的帝都所在之地。 “只要主公将都城定在此处,想必不久便会重新繁华起来的。”鲁肃插言道。 “定都此处?”吕布闻言,不由的一撇嘴,道:“当年之宫殿庭阁,皆已经化为尘埃,若死重新修建,又是劳民伤财之举。” “火烧洛阳,岂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鲁肃毫不客气地反讽了一句。 “你。”吕布勃然大怒,随即却是叹了口气,道:“那时,吾不过想保全性命而已罢了。更何况,那些都是李傕郭汜干的。” 鲁肃闻言,还待讽刺他,忽地见吕布面色沉寂,隐隐有哀伤之色,亦是有些明白过来,当即哼了一声,不再答言。 “前方便是洛阳了。”关羽忽地开口道,当日十八路诸侯讨董,他也是进过洛阳的。 众人闻言望去,却见一座小小的城池横在天地间,甚是矮小。看其规模,恐怕不及现在徐州城的五分之一大。 “这便是洛阳城?”杨雷有些吃惊道,自己想象中的和现实中的果然太不一样了。 “这便是洛阳城。”吕布低沉地肯定了杨雷的吃惊,这座城池,他太熟悉了。就是在这座城下,他的命运被彻底的扭转,不再是那个并州刺史帐下的一个小小主簿,而是天下无敌的战将。当然,为了得到这一切,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有人来了。”周仓忽道。 “是大哥,三弟还有四弟。”关羽箭术不行,目力却是极好,当下便看去飞奔而来的是何人了。当即一磕马腹,迎了上去。身后杨雷等人亦是齐齐跟上。 相聚百十步,众人纷纷下马,奔向对方,俱是紧紧相拥。哥哥弟弟的叫声不绝于耳,显得一片欢腾。待众人皆是见完礼,便齐齐上马,往洛阳而去。 来至洛阳城内,原来的府衙,众人进的大堂,各自落座。刘备便道:“二弟五弟辛苦了,此番征战兖州,将曹操百万大军赶往河北,皆是汝等之力。吾在这里拜谢了。”言毕,竟然起身,深深地躬身施礼。直惊得关羽杨雷急忙起身避过,俱道:“大哥为何如此,折杀小弟了。” 刘备已然立直身体,笑道:“云长,宇霆,你等有所不知。曹仁许褚大军已然自蒲坂津撤退,河东之地已然尽在吾手矣。而曹仁许褚已然败退至壶关,而壶关已然是邺城的西方咽喉了,只要破了壶关,吾等便能见到陛下了。吾便在此训练士卒,只待函谷关破,便将大军往上党进发,而后攻破壶关,便可进军邺城了。”言毕,甚是唏嘘。众人见状,便急忙解劝。刘备亦是止住情绪,便命摆上酒宴,为杨雷关羽接风。 而杨雷闻言,则是心中一动,自壶关攻打邺城,这不等于是绕了一个大圈子么?且壶关乃紧要之地,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要是想攻打邺城,让自己与二哥直接领大军渡河不就好了?看来自己这位大哥,还真的是心怀大志啊。杨雷正在默想,忽地一人举杯来至近前,道:“寇封向杨将军敬酒。” 杨雷回过神来,看向寇封,只见其人相貌堂堂,一股英武之气自眉宇之间发出,更是显得器宇轩昂。而此时双手举杯呈上,亦是显得十分有礼。杨雷打量一番,心内暗赞,怪不得刘备会想收这个人为义子呢,当真是一表人才,将来必是人杰。 “将军。”寇封心中有些发慌,眼见得这位大名鼎鼎地将军在打量自己,就是不接自己双手中的那盏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惹怒了这个将军。要知道,这个名震天下的将军刚刚才在兖州杀了数千俘虏啊,虽说那是胡骑,毕竟是俘虏啊。只不过,当此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主公脸上露出了笑容,是那种宽慰的笑容。再想想这位将军以前的种种战绩,寇封已然觉得自己的脊梁在不停地冒着冷汗。当下,便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寇封?”杨雷亦是回过神来,接过酒盏,却不忙饮,只是看向他道。 寇封急忙点头。杨雷亦是颔首道:“你不错。”言毕,一饮而尽,将酒盏奉还。寇封大喜,耳听得一代名将亲口对自己的评价,加之一饮而尽而不是浅尝辄止,这表明这个大名鼎鼎的五将军似乎对自己的感觉不错。当即,寇封带着满面的笑容退下去了。当然,若是他知道,自己本来有可能成为刘备义子的,结果被关羽和杨雷的一封书信给弄没了,恐怕今天就没那么好心情前来给杨雷敬酒了。 当下诸将眼见得寇封敬酒成功,皆是放大了胆量,来向杨雷敬酒。只是少有敢向关羽敬酒的,毕竟,关羽那微眯的丹凤眼以及一脸的孤傲实在是太吓人了。而杨雷则看上去平和的多了,故而,连那些偏将副将亦是大着胆子来给杨雷敬酒,更有那些文人亦是过来向其敬酒。杨雷亦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有人敬酒,便即一饮而尽。只是如此饮法,过不了多久便已然头昏脑胀了。此时,便听得一声大喝,道:“五弟已然醉矣,若有想喝酒的,来找俺老张便是。”却是张飞眼见得杨雷已然迷糊了,身形更是有些不稳,便即过来解围。 杨雷迷糊中,见到张飞过来,勉力一笑,随即伏案大睡起来。一时间,厅堂中竟然一静。庞统见状,却是笑道:“原来宇霆亦非万能之辈,至少在酒量上差三将军远矣。” 张飞闻言,不禁哈哈笑道:“宇霆这就酒量,忒是不行了。哪能与俺相比?凤雏儿,来来来,你且陪俺喝三碗。” 庞统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喝便喝,吾亦是爱饮之人。”当即取过酒碗,便与张飞喝起酒来。众人亦是起哄。此时,刘备已然命下人将杨雷扶回驿馆歇息了。 翌日清晨,杨雷按时醒来,顿时觉得头有些疼,睁开眼睛,看到房顶环境不同,先是一怔,随即方想到昨日已到洛阳,自己酒醉了。当即摇摇头,坐起身来。此时,早有等在这里的下人准备好盥洗用具,侍候杨雷打扫个人卫生。 洗完脸,精神了许多的杨雷快步出了庭院,方出院门不远,便见得张飞飞马而来,喝道:“宇霆,且随吾去校场比试一番,如何?” 杨雷不由笑道:“三哥,吾要先去见大哥,而后再陪你去校场比试。” 张飞闻言,不禁撇嘴道:“见了大哥,恐怕你就回不来了。” 杨雷一怔,疑惑道:“三哥,此话何意?”同时心亦是吊了起来。 张飞下了马,撇嘴道:“今日不知是谁,传来一封书信,大哥看了,便命徐元直庞士元张子布诸葛孔明去商议,若不是你宿醉未醒,定然被大哥拉去了。如今你醒了,若是前去,必然拉着你谈论那些阴谋诡计,哪里还能有时间与吾比试?” 杨雷闻言,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不是对付自己就好,又疑惑道:“什么信?” “好像是从河北来的。”张飞皱眉道。 “河北?”杨雷亦是愣住了。莫不是曹操来信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众谋士谈和战 杨宇霆放大假 洛阳城府衙中,刘备徐庶庞统诸葛亮张昭正在商议手中书信,陈到忽然来报,道是杨雷关羽求见,刘备急忙请二人进来。 杨雷关羽进的厅堂,与众人见礼,礼毕,落座。刘备便道:“宇霆云长来的正好,吾今日得到一封书信,你等且看看。”言毕,便将手中书信递与关羽。关羽接过,看完,便递与杨雷。 杨雷接过,展开,只见其上概略:玄德公。想当日十八路诸侯讨董,迄今为止,天下英雄所剩者唯有你我二人矣。当日吾为副盟主,公为公孙瓒帐下小小县令。不想今日吾为大汉丞相,进爵魏国公。而公亦为大汉太尉,进爵汉中王。回顾往昔,不由得令人概叹世事无常,变幻难测啊。今你我皆为大汉臣子,麾下军民亦皆是大汉臣民。你我厮杀,实乃是大汉内耗矣。想当日大汉户口几近千万,今日之大汉,所存民众尚有半乎?公占据黄河之南,并河西诸地。吾只占幽州并州冀州三地。虽如此,吾在冀州尚能募得百万之众,而君若是募兵,自是远远超出百万。然你我大战一场后,这近二百万之众,上能有几人生还?公一心匡扶汉室,却不知吾当日之志,不过愿在身故之后,墓碑能书‘汉故征西将军曹操之墓’而?故而吾等行事方式不同,然所为者皆是天下百姓而。今你我征战不休,所苦者乃是黎民百姓而,所喜者乃塞外诸胡矣。公之仁义播与四海,帐下更兼谋臣猛将,何不入主中枢,断绝塞外诸胡之臆想,并震慑天下心怀叵测之人。若公一心为了百姓并天下苍生,吾又岂是不识大义之人?某愿为大汉驻守辽东,震慑东胡,保大汉边疆太平。公若是有意,可遣使者与吾相商矣。操在邺城,恭候玄德公使者大驾。 看完了这封书信,杨雷有些无语。这分明是传说中的求和信么?不过,曹操也会求和?实在是让自己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封信先是回顾过去,而后再以大义说之,倒真的有几分说服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全自身并自己一族吧。杨雷暗暗地想道。 “宇霆,你以为如何?”刘备看杨雷看完信后便在那里发呆,忍不住便问道。 “大哥,这等事,还是先问问几位军师并子布先生的意见吧。”杨雷回过神来,急忙答道。 “诸葛军师以为如何?”刘备点点头,看向身边的诸葛亮。 “曹操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也。若是与其议和,恐有损主公名声。且如今吾军处处占优,想必不日便可攻克邺城,一统天下了。”诸葛亮说道此处,忍不住地声音放大了些。 “主公,曹操军力固然不若吾军,然正如其信中所言。曹操若是与吾等拼个鱼死网破,则这军士并百姓恐怕要死伤百万之众了。”徐庶不待刘备有所表示,便即开言道。 “此亦是吾为难之处,然此时大业可期,若是就此放弃,恐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诸葛亮闻言,亦是平静了下心情,当即道。 “孔明元直所言皆是有理,某亦以为当以百姓为重,若不然,北方胡人南下,则便是吾大汉百姓之祸了。须知,孟起将军回报,已然领羌族军士和鲜卑族大战了。不然,孟起将军早从河西起军往河东来矣。”张昭忽地开言道,言语间一股浩然正气。 “主公,此乃是不费吹灰之力尽得长城以南,还有何顾虑?”庞统眼见得众人甚是严肃,不由地一笑道,“若是主公顾虑曹操在辽东死灰复燃,可遣一员上将,固守长城诸关口,吾料其必然不敢南下。且主公休要忘记了,吾等水军随时可以自辽西登陆,威胁其后方。此计不知谁人想出,虽是能保曹操一族,然亦是使得曹操一族再无争霸中原之机矣。” “士元何出此言?”听了半天,刘备对庞统的这最后一句话最感兴趣,忙问道。 “主公,当日楚汉相争,高祖被封汉中王,被迫进入蜀地。其一路上莫说军士,便是大将谋臣,亦是逃走甚多矣。想拿辽东塞外蛮荒之地,曹操麾下又有几人愿意跟随?便是其将领谋臣愿意跟随,那士卒们又岂愿意背井离乡?争霸天下,所凭借者乃是人矣。若无有百姓,何人耕种,哪来粮草,其余战马要靠人来饲养,而兵刃要有人来打造。而辽东贫瘠之地,又能养活几人呢?”庞统笑道,“故而吾以为,曹操一进辽东,二百年内,辽东再无战事矣。”顿了顿,又笑道,“而这二百年之内,吾军可是随时可进军辽东矣。” “士元所说,甚和吾心。”刘备已然喜滋滋地站起身来,笑道,“某亦愿与曹操议和,诸公以为如何?”言毕,眼光却扫着关羽杨雷二人。 关羽想也不想,便道:“愿听大哥吩咐。”杨雷却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宇霆,你有何意见?”刘备本来开朗的面孔又有些阴暗下来了,便即问道。 “大哥,辽东亦是吾大汉所属,岂能将其划给曹操?”杨雷皱眉道,“如此一来,曹操算是驻守边疆,还是说等于朝廷允许其建立自己的公国?且苦寒之地,多能磨练士卒,若是万一有变,恐怕天下又将大乱。” “宇霆之意,是不要议和,而是和曹操开战?”刘备皱起了眉头,问道。 “非也,议和是一定的。若不如此,百姓便会心内不满,对主公名声亦是不好。”杨雷笑道,“且正如士元所言,此举可不费吹灰之力尽得长城以南,如此美事,乃天赐也。若不取之,必遭天谴矣。”看着刘备有些疑惑的神色,杨雷正色道:“吾所虑者,乃是曹操其人矣。其人文才武略,皆是不世出之枭雄,放虎归山终为后患。故而,某以为若是能将曹操留在朝中,自是最好不过了。” “将曹操留在朝中?”刘备不由的吓了一跳,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骇人。众人亦是不解地看着杨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提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建议。只是其人素有些奇谈怪论,故而庞统徐庶张昭等亦是有些见怪不怪了。独有诸葛亮,却是一脸的好奇。毕竟,他是第一次看到杨雷给刘备提建议。对于这个名声甚大的将军,隐隐地身为刘备麾下第一人,他岂能不好奇?更且,此人似乎参与了刘备军所有的重大决策,更是亲历了刘备军的诸多重大战略行动,其赫赫战功堪比当年韩信,又岂能不让自视甚高的诸葛亮主意? “正是。”杨雷笑道,“将曹操留在朝中,一则可安群臣之心,二则亦是可使得曹操麾下将领谋臣难有不轨之心。”言道此处,忽然卡住了,杨雷已然目瞪口呆,喃喃道:“然此事有关曹操身家性命,其焉肯留在朝中?” “五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关羽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这个五弟就是爱瞎想。 “大哥,吾愿意往邺城走一遭,促成此事。”杨雷忽地正色起来,看向刘备。 “不可。”刘备想也不想,当即摇头否定道,“要说曹操心中嫉恨之人,第一非宇霆你莫属,此一去必然被其所害。这件事,吾不能应允。” “大哥不必忧虑,吾既然要去,心中自有打算。且吾军现在占据优势,便是其再恨某,亦是不敢加害。若是如此,其声誉必然尽毁,而大哥亦会挥军为吾报仇的。”杨雷坚持道。他心中有些盘算,不能再这里明说,只能和曹操相谈后,才能回来和刘备说。没办法,自己这个大哥虽然有野心,但是亦是非常看重大汉这两个字眼的。 “宇霆,你是不是心中有事?”刘备狐疑地看了杨雷一眼,毕竟在一起相处十几年了,哪能不了解呢? “大哥,吾心中有一计划,尚未想明白,待得想清楚了,再和大哥相谈。”杨雷倒也坦然,当即承认了。 刘备一看便即明白了,脸色一肃道:“如此也好。只是这出使邺城之事,便罢了吧。” “大哥,邺城吾定然要去的,请大哥放心便是。此事吾一定不会办砸了,某敢立军令状。”杨雷急道,他需要和曹操好好谈一下。 “将军何故一心要往邺城?莫不是要与曹操沟通消息?”诸葛亮忽然开口了,满眼笑意地看着杨雷,仿若要将他的想法看透。 “当然,若是不与其沟通消息,吾岂能完成使命?”杨雷想也不想,便回了他一句。对于这位大能,杨雷一向是极其敬畏的。更不想被其抓到一点儿把柄,不然恐怕自己什么秘密也保不住了。要知道,其人多智近乎妖矣。这一世虽说没有什么让他太出彩的地方,但是那赫赫威名毕竟不是假的。 诸葛亮闻得杨雷答言,不由的一怔,暗道,果然名不虚传,一点儿行藏也不漏啊。 “宇霆,你要去便去。只是,去之前,需得先往徐州见过弟妹才行。”刘备忽地松口了,便即开口道:“另外,你的金陵城已然建好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某这便命人往曹操处送书,让其遣使者来,将函谷关满宠接回河北。至于其他诸事,待的满宠回去再说吧。议和可以,吾要先得黄河之南。”刘备的言语间颇有一丝杀伐之气。众人一怔,随即应诺。 PS:快忙疯了,今儿个就这么多,明天补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诸葛亮探访杨雷 杨宇霆回归江东 “将军,诸葛军师来访。”杨雷正在房中歇息,忽地有军士来报道。 “诸葛亮?!”杨雷一惊,心中暗道,他来找自己干嘛?心里虽然胡思乱想,口中已然说道:“快请!不,某亲自去迎。”言毕起身,便欲要出门去迎。 “将军却是礼重,亮何德何能,敢劳将军亲迎?”诸葛亮一声长笑,声音正在门外。 杨雷一怔,朗声笑道:“军师倒是爽快。”言毕,诸葛亮已然走了进来,手里握着那把四季不离的羽扇,颇有几分高人模样。 “亮不告而来,还望将军恕罪。”诸葛亮见杨雷正在打量自己,便即笑道,轻摇羽扇,微微颔首,颇有国士之风。 “军师说的哪里话?”杨雷笑道,“军师大驾光临,吾深感荣幸啊。军师请坐。” 诸葛亮亦是一笑,便分宾主坐下。诸葛亮坐了客位,杨雷自是坐了主位。二人落座,杨雷便问道:“军师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非是其他,乃是问当今天下大势矣。”诸葛亮笑道。 “军师有经天纬地之才,难道看不出天下大势乎?”杨雷闻言,不由的摇头笑道。 “亮虽然自诩有管仲乐毅之才,然亦是难以赶得上将军之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之言矣。”诸葛亮笑答,“观将军自从主公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更兼一手创立云龙书院,此方是主公百年大业之根基矣。故而文才武略,可谓天下第一矣。” “军师谬赞了。”杨雷闻言不由笑道,“吾文不如诸位军师,内政不及子布长文,经济不如子仲,武艺更不及诸位哥哥并温侯孟起汉升等人。军师说我是天下第一,实在谬赞了。” “亮并无谬赞之处,单论一方面,将军虽说皆能今天下前列,然综合起来,这第一非将军莫属。”诸葛亮正色道,“故亮特来请教一事。” “请教不敢当,军师请讲。”杨雷急忙道,至于那个天下第一,直接略过不提,权当自己没听见了。 “亮敢问将军,大军迟迟不过黄河,可是要保主公登基?”诸葛亮倒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只这一句话,便让杨雷面色一肃。 杨雷闻言,默然半晌道:“军师以为如何?” “主公早晚当登基,但非是此时。”诸葛亮见杨雷如此答,心中自是明白,当即笑道,“亮以为当先灭曹贼,尔后再谈论大事。如此方能水到渠成。” “军师跟随大哥身边,岂不知大哥为人乎?若真的迎回陛下,大哥又岂肯登基?”杨雷淡淡道,“且到那时,大哥仁义之名,皆毁矣。” “那将军以为,现在就可以让主公登基了么?”诸葛亮闻言不由的摇头笑道。 杨雷默然,良久乃道:“主公若是不肯披上龙袍,恐怕三军将士无有进军之心矣。” 诸葛亮一惊,脸一本,正色道:“将军万万不可如此。” “军师此是何意?”杨雷看诸葛亮如此严肃,心中不由的惊讶起来,连忙问道。 “将军可知自己功绩如何?”诸葛亮不答反问道。 “某自徐州跟随主公,大小战事不可胜数,这功绩自然是有的。”杨雷闻言,昂然道。这点没什么可谦虚的,毕竟都是事实。 “将军自徐州跟随主公以来,先立九里山大寨为徐州西北屏障,更在其中为主公训练精兵。而后迫降吕布,使主公尽得温侯之麾下军马部将。其部下臧霸张辽皆是大将之才,此乃是主公之绝大收获。而后定青州,平淮南,定扬州。更是为主公立下赫赫战功。而后荆州亦是为将军所取。如此一来,将军一人便已然尽取青徐荆扬四州之地矣。如今兖州亦是将军与君侯合力取之。最为重要的是将军为主公创办云龙书院并九里山练军之地。如此功绩,莫说管仲乐毅,便是当年韩信,亦不过如此而。”诸葛亮缓缓道,“而今将军身督青徐扬三州军政,更兼交州之孙权亦是将军姻亲。手下握有大军五十余万,部将上千员,其余谋臣名士亦是无算,如此之势力。若是强逼主公进位,与兵谏何异矣?且将军似乎已然说服君侯,共行此计矣。如此,将军与君侯联手,已然占据天下一半矣,且皆是富庶之地。如此一来,一旦强逼主公进位,主公心中当如何想?”顿了顿,看了看杨雷有些阴晴不定的面孔,又道:“亮此番言语,却是交浅言深了。只是此事有关吾军内部稳定,不得不言而。”想了想,又加了一把火,道:“另,水军一众将领,皆是江东旧部。水军正副都督,亦是将军交好之人。如此,一来,万里长江并黄河,亦是将军之势力所在矣。如此威势,若是强逼主公,主公定然进位。然将军之身家性命可危矣。” “吾乃主公结义兄弟,主公岂会如此待吾?”杨雷闻言,勉强笑道。 “将军可知高祖与西楚霸王项羽亦是结义弟兄矣。”诸葛亮闻言不由的笑答,在他看来,杨雷这句话实在是有些白痴。 杨雷已然听得浑身上下不停地冒冷汗了,良久乃道:“如此说来,却是某思虑不周了。只是若不在此地称帝,一旦迎了天子,主公尚能称帝乎?” “吾听闻天子自幼聪慧无比,必然知道会如何做。”诸葛亮闻言笑道,“且即便主公不欲称帝,便为文王又有何不可呢?” “军师之言吾已然明了,此事吾尚需与二哥元直等人说明。”杨雷颔首道,“只是军师此来,莫不是就为此事么?” “非也,吾久闻将军大名,故而特来拜访。”诸葛亮笑道,“不知将军为何一心要往邺城见曹操。须知此事十分凶险,一旦事情不成,将军难免有杀身之祸啊。” “某与曹操对阵多年,却是不能与其闲聊,故特请命往邺城与其畅谈而。”杨雷闻言,微微一笑,当即答道。 诸葛亮闻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很显然杨雷没有说实话,自己先前那番人情等于白送了,不过诸葛亮也不气馁,闻言便道:“将军如今还一心要与曹操议和么?养虎为患乃是大忌啊。” “今日厅堂之上,主公已然心意已决,军师难道看不出么?”杨雷闻言不由笑道。 “既然如此,某告辞便是。”诸葛亮闻言便道,起身后,脚步却是一顿,道:“若是曹操退往辽东,恐怕守牧幽州者非将军莫属了。” 杨雷本已起身相送,闻言不由的身形一顿,待要拉住诸葛亮好生再讨论一番,诸葛亮已然洒然而去,甚是风度翩翩。看着诸葛亮隐入夜幕,杨雷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才感觉一股冷风吹来,自己已然衣衫尽湿了。 翌日,刘备召集关羽张飞赵云杨雷宴饮,只有弟兄五人。其余人等,一概不叫。众人喝的欢畅,俱是畅所欲言,毫无顾忌。而门口三百步外,皆有陈到领白毦精兵驻守。挡住一切来人,便是诸葛亮张昭徐庶庞统等人皆被挡驾。三位军师倒还好说,微微一笑便去。张昭却是大怒,喝道:“主公岂能因酒而误大事乎?”言毕,拂袖而去,却是吓得陈到一把拉住,道:“先生若有要事,某可为先生通报,何故如此生气?” 张昭一甩袖子,喝道:“主公虽然顾念兄弟之情,然岂能置国家大事于不顾?今天下尚未定,已然如此。待得天下定时,岂不日日笙歌,酒宴接连。如此,天下危矣。” 这些话吓得陈到连忙颔首道:“先生勿急,某这便去禀报主公。”言毕,就要往府衙去。 张昭却是喝道:“不必了。吾回府便是。”言毕,理也不理,径直往自己的府衙去了。 此情此景,一旁的三位军师皆是看在眼中,不由的皆是面面相觑,各自一笑,随即便相约往诸葛亮府中饮酒不提。 且说刘备等人在府衙之中,互相敬酒,却是喝了个不亦乐乎。只是杨雷心中有事,未免这酒就喝的有些不太爽利。此时,刘备忽道:“宇霆云长,汝二人为何不愿意吾认寇封为义子?” “大哥自幼习武,身体康健,如何还要义子?想必只要过些年月,便有亲子降生的。”关羽闻言便道,“岂不见小珠儿甚是可爱乎?”言毕,却是捋须而笑。 “正是。”杨雷亦是笑道,“更何况华佗先生亦是为大哥并嫂嫂们诊过脉象,皆是身体康健。只要天下安宁了,想必会多子多福啊。” 刘备闻言亦是笑道:“吾观寇封人品相貌才华皆为上等,故而有此心,却是别无他意。”言讫,却是举起酒杯,向众人劝饮。 “正是,吾看那寇封亦是不错,不过大哥日后自有亲子,这义子还是免了吧。”张飞亦是笑道,一脸的憨相却是隐隐透出几分自得,显然亦是看透了其中厉害。 “二哥三哥及五弟说的不错,大哥,这事儿急不得,尚需时日方可。”赵云说的却是恳切,只叫众人皆是哈哈一笑,便是刘备亦是手指赵云,连连摇头道:“子龙向来慎言,今日却是让吾开眼了。需防你嫂嫂告知弟妹。”赵云闻言,亦是一笑。 刘备又道:“宇霆,多日征战,想必你亦是思念弟妹了吧?恐怕你再回去,弟妹已然不识得你的面容咯。今番战事平稳,正好放你大假,可要好生歇息啊。” “大哥所言甚是,宇霆,吾看弟妹那麾下侍女皆是舞刀弄剑之辈,你却是要多加小心,万不要被一群婢女所擒。若是如此,则是丢尽了吾等面目矣。”张飞性子直爽,当即开口道。 杨雷愕然,随即苦笑摇头,自己亦是想起了孙尚香麾下那些武艺精熟的婢女,亦是不由得打了几个寒战。这些婢女,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孙尚香好来抓自己未来的夫婿的吧。不过,一想起孙尚香平素的温柔,心中亦是不由一动。暗道,此番回去,定要好生待其。只待天下平定,便即归隐金陵,再不问天下事矣。 “宇霆,明日文武再为你摆酒宴饯行,尔后你且回江东,好生与弟妹相处。多待些时日亦可。若有事,吾自会传令召你。”刘备笑道。 “大哥所说甚是。吾在外征战,实在是有愧于她。”杨雷亦是颔首道,“某先往徐州一行,随后便往江东去,多团聚些日子。只是,金陵初成,恐费用不足,大哥可要贴补些家私才行。” 刘备闻言,不由的哈哈一笑,道:“宇霆,吾已然将金陵作你的食邑,这样吧,吾便将金陵城赐予你。凡是金陵城无主之地,皆是你的土地,如何?”顿了顿,又道:“另为兄打下成都及汉中之时,府库甚是富足,再赐你黄金两万两,蜀锦三万匹。如此可够用度乎?” “多谢大哥。”杨雷大喜,急忙拜谢,“此番却是能给香儿好生做几件衣服了。”众人闻言,不由的皆笑。独刘备看着杨雷微微颔首,满眼皆是赞许之色。 “大哥,你赐五弟这么多财帛,恐怕别的将领心中不满啊。”关羽却是开口道。 “宇霆功绩如此之高,其余人自是无话可说矣。”刘备笑道,“云长,翼德,子龙,你们有什么要的么?大哥如今可是一方雄主,这金帛可是不缺的。” “大哥无须给我那么多财帛,只要将足够的酒给我便行了。”张飞有点醉醺醺道,说话间舌头有点儿打晃,想是有些醉了。 “好,既然三弟如此热爱美酒,异日大业成时,必将天下酒坊皆由三弟掌管。”刘备笑嘻嘻地道,言语间似乎亦是有些喝醉了。 “吾最爱读春秋,大哥不若将书籍出版之事赠与我吧。”关羽有些明白过来了,亦是笑道。 “如此甚好。”刘备颔首道,身子有些东倒西歪的,“子龙,你有何愿望,且说出来,大哥给你办了。”众人皆是看向赵云。 赵云见状亦是笑道:“某自幼随师傅练武,便是家乡亦是去的不多,这爱好,唯有好武而。不若留在大哥身边,紧随左右便可。”言语间亦是舌头打晃,显出几分醉意来。 “子龙说的也是,日后这白马义从还得靠你啊。”刘备大着舌头道,“那些北方胡人实在可恶,子龙你要领着白马义从将他们尽皆赶往漠北。如此,方能使百姓安心,吾才能安坐江山。”说完这句话,却是身子一歪,已然倒下睡着了。 “大哥,你怎的不喝了?”张飞看着刘备倒下去,还以为他躲酒呢,再勉力睁开眼睛,却是发现,堂中五人,只剩自己还端着酒坛痛饮,其余诸人皆已倒下了。张飞见状,不由的哈哈笑道:“还是俺老张的酒量最好。”言毕,将怀中的酒坛举起,咕咚咕咚便是一顿痛饮,直至喝完,却将那酒坛子往一边一摔,自己亦是扑通倒地睡着了。 门外有值守军士听见异动,却未得吩咐,不敢进来观看,然又害怕出了什么事,只得速速报与陈到。陈到得报,亦是骇了一跳,急忙进来看,却见五人皆已经睡熟。当下陈到便命军士轻轻将酒宴撤去,又叫近卫们进来,轻轻将诸人抬往榻上安歇,方才归去。至于这行动中间,众人醒与未醒,却是只有上天才能知道了。 翌日清晨,杨雷等人醒来,看看自己躺的地方,皆是一笑,而后众人俱皆起身,盥洗完毕,便有下人端过醒酒汤并早点等物。兄弟五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听得陈到来报:“张昭先生求见。”言毕,不等刘备答话,便将昨日之事一一说过。 刘备听完,不由的苦笑道:“此番却要被子布先生好生批评了。”言毕,便要陈到请张昭进来。 片刻,张昭进来,见过礼,落座,不待刘备开言,便即开口道:“主公,如今天下大事未定,竟如此嗜酒,实在令昭失望。如此下去,上行下效,恐吾军危矣。” “子布所言甚是,却是某的过错了。只因兄弟之间许久未见,故而在此痛饮,不觉间,已然醉矣。”说着话,便对众人打眼色。 杨雷见状,急忙道:“先生有所不知,乃是吾久久未见大哥,故而邀大哥痛饮,不想一时之间就竟然喝醉了。如此,还请先生原谅。”赵云在一旁颔首,张飞却是有点傻笑着不说话,独关羽眯着眼睛,看也不看张昭一眼。 张昭见杨雷如此说,姿态甚低,自是知道杨雷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当即颔首道:“如此,主公以后还需注意,酒之一物,少饮可活血,然多饮则伤身呐。主公万金之躯,岂能自己不爱惜乎?”至于关羽的表情,被他直接忽略,毕竟关羽的孤傲是天下人皆知的。 刘备连连称是,便与张昭闲话,此时便有军士来报,道是诸葛亮庞统徐庶鲁肃吕布等人皆已来到了。当下众人便在此处落座。刘备见人到的齐整,当即笑道:“宇霆明日便往徐州,而后往江东,汝等今晚却要为宇霆饯行啊。”众人心中皆是有数,闻言皆是颔首。 此时刘备又道:“出使邺城之人,主攻以为,可使何人去?” “主公,宪和可为使臣前往。”徐庶当即道。 “宪和固然能去,然其人不在此处啊。”刘备皱眉道。 “如此,可使蒋琬前往。”诸葛亮闻言便道。 “蒋琬?”刘备下意识地看了关羽一眼。关羽却仍然眯着眼,恍若未闻。 “蒋琬此人才智超群,口才亦是不错,可为使臣矣。”诸葛亮道。 “其实有一人最为合适,只是不在此处矣。”庞统眉头一转,却是笑道。 “士元举荐何人呐?”刘备急忙看向庞统,自那日一言,他对庞统可是格外的重视。 “陈登陈元龙,只是元龙现在江南,却是赶不及了。”庞统笑道。 “正是如此啊。”刘备听其谈到陈登,亦是颔首道。陈登其人机智无双,善于随机应变,却是最好的人选,只是此人现在江南,却是无可奈何而。顿了顿,道:“如此,便命蒋琬前去吧。只是恐怕曹操轻视其身份啊。” “主公勿忧,曹操此时定然着急等着主公之回复,断不会为难蒋琬的。”诸葛亮见状便道。 “如此最好。”刘备颔首道,便命人唤蒋琬来。 片刻后,蒋琬来到,刘备便道:“公琰,某欲以你为使,出使邺城,与曹操谈论诸事,可否?” 蒋琬闻言,从容答道:“定为主公尽力行事。” 刘备闻言,当即颔首道:“如此便好。你且与宇霆前往另外一室商谈,诸事了然,再与吾谈论不迟。”蒋琬颔首。杨雷却是微微一笑,领着其往另外的偏室去了。而诸葛亮却是有些狐疑地看了过去,只是刘备既然如此说,必然有其道理,自己亦是不好过问。 日至午间,杨雷蒋琬方才出来,此时,众人皆已退去,只有诸葛亮徐庶庞统并刘备在此,杨雷见状,亦是向刘备告辞,自去歇息,而蒋琬却是留下来只等刘备咨询。 不想刘备却是看了他一眼,便道:“宇霆之言,你可明了?” 蒋琬肃然道:“五将军之言,某皆已记在心内。” 刘备闻言颔首道:“如此,吾便放心了,你且准备一下,明日便动身吧。吾修书一封,明日你便带上书信,往邺城一行。”蒋琬闻言,一怔后随即告辞。 诸葛亮有些疑惑地看了刘备一眼,心中纳闷,难不成自己这位主公真的这么相信自己的义弟杨雷将军?不过眼见得庞统徐庶皆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心中便按下疑惑,心想着日后便向二人请教一番。毕竟,都是水镜先生的弟子,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这事情应该很好办才是。 晚间,刘备又开宴席为杨雷饯行。此番,杨雷亦是没能绕过这么多人的劝酒,当下又是大醉而回。刘备看杨雷如此受众人欢迎,亦是忍不住微笑摇头,自己这位五弟,实在是让人难以看透啊。 趁着忙乱劲儿,诸葛亮拉过庞统,将心中所虑问他。庞统闻言,却是哑然一笑,摇头道:“孔明有所不知。自宇霆跟随主公以来,其发展战略,皆是由宇霆一手策划。倘若心有不忿,又何须在此等事情上弄风起浪?须知青徐及扬州之地,可是有歩军五十余万,水军十万之众啊。更兼那位荆州牧刘琦公子,亦是与宇霆相交莫逆啊。”言毕,大有深意地看了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恍然明了,看来这位五将军,军政等各方面已然占据刘备军一半的力量了。自是无须在这些事情上对主公不利了。这等实力,委实可怕啊。不过,自己那天与其谈话的表现来看,其人却是真的对刘备忠心耿耿的,不然,恐怕刘备只能困守益州一地而。至于关羽,诸葛亮绝不相信他的豫州军马能拦住杨雷的大军。毕竟,曹操亦是不敢与其直面相抗。此人,非奇策不能制矣。而也只有刘备这样的人,才能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将其收服吧。诸葛亮暗暗想着。他却不知杨雷乃是被逼的,他可不想无缘无故成了军粮,或者被人在睡梦中杀死。至于自立,那种累人的事情傻子才做呢。后宫种马,哼哼,他可不像关二爷那样,喜欢带绿色的帽子。 翌日一早,杨雷告别众人,便领着自身亲卫出虎牢关,往徐州去。刘备领着文武重臣直送出三十里外,方才回转。至于蒋琬,则是在悄悄在孟津港上了大船,沿河而下。 杨雷一路向东,却是先往陈留,见过张辽等人,了解了下曹操并无异常举动,又向东行,至白马见了陆逊等人,辞别后再往历城,却得知臧霸魏延已然领军过了黄河,将高唐港的曹军赶了出去,自己占了平原。如此一来,却是不曾见到。杨雷闻言只是一笑,而后便转向南。一路往徐州而行。杨雷一路行来,感慨颇多。出了虎牢关,几乎全无人烟,沿河往东,亦是只有军营而已。百姓甚是少见。直到进了青州地界,往南而行,方才遇见大片的村庄,以及整齐的道路,并道路两边的田地。此时,已然初冬时分,田野里却是有些绿意了,却是冬小麦已然种了下去,带着百姓们沉甸甸的希望。 一行数百骑兵,自然动静甚大,不过百姓们亦是如同当日其自扬州回徐州一般,皆是在一边观看,却是并不惧怕。亦是有胆大的在一边指指点点,眼见得甚是好奇,外加有些羡慕而已。毕竟,刘备军的军士们待遇是很优厚的。而且骑兵,那更是待遇优厚的很了。不过这么大队的骑兵,看来不是成群的骑兵巡逻,便是有大人物过境了。故而百姓们便在一边指指点点的,却是无人靠过去。至于那些在军中服役过的人,则是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背影,还有那马匹上挂着的各种弩箭并装备。这分明是一支精锐的骑兵小队啊。忽地有脑袋比较好使地人想起来了,要知道这群人中,只有一人银盔银甲白披风更兼白马,尤其这马身上还挂着一杆银枪。很显然,此人不是赵云便是杨雷。不过子龙将军已然去了益州,那么此人必然是杨雷将军无疑了。当下便有快嘴的人透漏了出去。于是,不久后,杨雷所经过的郡县长官们心中不由的皆是有些后悔。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没有抓住呢?要是能和杨雷将军谈上一会儿,纵然不能被其欣赏,便是混个脸熟也好啊。只是此时杨雷已然过境,往徐州城去了。当然,这一路行来,未免有军士们前来详查,但是,看到亲卫队长出示的令符之后,皆是一声不吭地退下了,当然,望向杨雷的眼光愈发地崇敬起来。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来至郯城,早有军士报知孙乾。孙乾已然领属下前来相迎,二人相见,自是把酒言欢,诉说诸事不提。酒宴罢后,杨雷便回自己府邸,早有守门军士见了,急忙拜倒。杨雷进了府邸,管家急忙迎上,却是道孙尚香早已然回江东了,因为杨雷久在外征战,实在是担心的不行,故而回江东与自己母亲呆在一起了。一则可照顾母亲,二则可以找点事情做,免得在徐州老是胡思乱想的。杨雷闻言,亦是一叹,暗道,这一世,却是欠她太多矣。当即便命管家退下,自去寝室安歇不提。 翌日,杨雷又往云龙书院去,来至内院,正遇着顾雍在那里训斥一个学生。顾雍见得杨雷,先是一呆,随即喜道:“将军来的正好,这个孩童一直嚷嚷着要做你的学生,其余人等,却是皆不放在眼中。委实气死我了。” 杨雷见状,亦是一笑,当即过去,问道:“先生,不知这孩童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却是看着这孩童不过十余岁,却是一脸倔强,当即便问顾雍道。 顾雍闻言,方要答话,那孩童已然自说道:“吾乃义阳人氏,姓邓名艾,家父闻知云龙书院乃是天下书院之首,故将吾送来读书。吾亦是久闻书院大名,故而愿意来此。一心只想拜的名师,学的本领,好为国家出力。” “顾先生乃是当今名士,汝为何不能拜其为师?”杨雷见其说话甚有条理,便即问道。 “顾先生虽是名士,然不同军阵战略,故吾不愿从其学。”邓艾认真的说道。 “你想学军阵战略之术?莫不是要当大将军?”杨雷笑问道。 “正是,吾要向杨宇霆将军那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威震敌胆。”邓艾认真答道。 “好孩子。”杨雷闻言,不由的连连颔首微笑,忽地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想想,不由的一笑,此番自己确实捡着宝贝了。当即道:“汝可愿拜吾为师?” 邓艾看了他一眼,道:“将军乃是何人?” 顾雍已然笑道:“他便是你天天念叨着的大将军,杨雷杨宇霆。”邓艾一愣,随即看到杨雷满面含笑地点点头,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拜倒,磕头道:“见过老师。” 杨雷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在书院等候两日,吾尚有事要往九里山一行,待事毕,便领你在身边,亲自叫你军略战阵,如何?” 邓艾大喜,急忙谢过。杨雷却是心中暗喜,自己这番可是捡着宝了。当下便与顾雍及邓艾又在书院里走了一圈,方回去了。邓艾自是有些依依不舍地与杨雷告别。 下了云龙山,杨雷便往九里山而去。到了九里山,黄叙于禁自是出寨相迎。众人见面,亦是急忙见礼,毕竟杨雷此时的官衔比他们高多了。而且,黄叙算得上是杨雷的学生,而于禁更是对杨雷心存感激。当下,众人各说了近况,便有军士摆上酒宴。三人入席,席间,于禁忽问:“将军忽然回归,莫非前线战事有变乎?” 杨雷看了他一眼,方道:“曹丞相已然派人与主公商谈议和之事了。主公亦是遣蒋琬为使臣,往邺城参拜天子了。” 于禁闻言,却是松了口气,道:“如此看来,百姓可免去刀光之灾矣。”杨雷微微一笑。黄叙见状,急忙劝酒,三人痛饮不提。 待得一日,杨雷便回徐州,此时,糜芳亦是从东海而来,见了杨雷,亦是免不了一顿好酒。席上,看着糜芳有些圆滚滚的肚子,杨雷不由笑道:“子方,你如今可是上不得战场了。” 糜芳闻言,亦是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某在东海,亦是时常操练军士的,只是久未上沙场,却是有些惫懒了。”杨雷闻言,亦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随即便是喝酒。 翌日,杨雷便告别众人,来至书院,接了邓艾,便往江东去了。一路上骑马,行的亦是快捷,不过三日,已然至广陵城。便自广陵渡江,往江东而去。至丹徒,直往吴郡而去。来至城下,早有军士报知陈登并诸葛瑾。陈登亦是来城门相迎,诸葛瑾等一众人等亦是紧随其后。 等杨雷来至城门之时,赫然发现程普黄盖韩当亦是在此处相迎,不由的连忙跳下马来,见过诸人。程普见杨雷下马,急忙上前见礼道:“犬子程咨,有劳将军法外开恩了。” 杨雷一怔,随即明白程普所言,当即笑道:“此乃是主公大度,且程咨将军应对妥当,并无有大错,却是不必谢我。”程普闻言,亦是一笑,点点头,便与韩当黄盖去了。此时陈登方过来道:“宇霆,如今战事正酣,你却如此偷闲,不怕军法从事么?”言毕,却是笑嘻嘻的。 杨雷见状,亦是笑道:“某听闻元龙辛苦,特来替你,却要你替我往前线厮杀。” 陈登闻言,一撇嘴,靠近过来,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主公不过黄河,你亦是不敢北上罢了。要不然,就凭曹操如今的实力,岂是你的对手?” 杨雷却是骇了一跳,当即道:“元龙慎言,慎言。” 陈登这才撇撇嘴,绕过他。此时诸葛瑾亦是上前见礼,杨雷亦是急忙招呼。 众人将杨雷迎进府衙,便即宴饮。酒宴散后,杨雷便欲回府,陈登见他着急,不由的笑道:“宇霆何故着急,须知弟妹此时并不在府中矣。” 杨雷一愣,转身看他。陈登不慌不忙道:“宇霆岂不知自己家住何处?” 杨雷一愣,随即试探道:“金陵城?” 陈登赞许的点头道:“看来宇霆你打仗还没打糊涂。”杨雷闻言,不由的哭笑不得,心中才明白为何今日无有孙府的人来迎接他,却是皆在金陵了。当即便不走了,留在府衙中与陈登谈天说地,亦是好生快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陈元龙纵谈诸事 杨宇霆回返金陵 “宇霆,大军迟迟不过黄河,主公可曾发问?”斟了一杯酒,陈登轻轻举起,向杨雷问道。至于诸葛瑾,早已经大醉被扶回了。而杨雷陈登则是来到了陈登的书房,在此准备彻夜长谈。早有下人备好美酒,并几样精致的小菜。待众人退去,二人落座,陈登便当即发问。 “大哥不曾发问。亦是不曾催促吾与二哥进兵河北。”杨雷回想一下,而后斩钉截铁道。 “如此看来,主公是要亲自领军攻占河北啊。”陈登闻言,眉头一皱,便即言道。而后看着杨雷笑道:“宇霆,此番回来,估计不走了吧。” 杨雷有些发怔,不答反问道:“回来不走乃是何意?元龙有话直言。你我相交多年,无须如此遮遮掩掩拖拖拉拉。” 陈登闻言笑道:“宇霆,你亦是聪明绝顶之人,难道猜不出某言语之意?”言毕,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大有深意地看着杨雷。 “还请元龙明言。”杨雷动也不动,只是看着陈登。 陈登见杨雷如此模样,却是撇撇嘴道:“宇霆,自徐州以来,主公亲自攻下之地,恐怕唯有益州算是吧。徐州是陶恭祖送的,而后赖你之力方能保全的,而青州是你打下的,淮南豫州是君侯攻下的,而江东荆州你则是出了大力,另外如今的兖州,则是你与君侯合力攻下。至于凉州,司州,乃是马超之力方能攻下。而交州,如今则是孙仲谋掌管。如此一来,主公焉能不亲自进军河北?”顿了顿,又道:“当日高祖问淮阴侯带兵之事,淮阴侯乃道自己多多益善,而高祖则是善于将将矣。话虽如此,高祖焉能没有自己多多带兵之意?” “元龙之意乃是说大哥想要自己立下更多的军功,方能心安理得地进位?”杨雷已然明白了陈登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正是如此。”陈登笑道,“至于你所说之议和之事,依吾之见,恐难成矣。” “然大哥已然遣蒋琬前去邺城了。且临行之前,某将自己心中所想俱皆告知公琰了。如此一来,岂不白白费力?”杨雷皱起眉头,满眼皆是不信。 “兵者,国之大事,岂能轻易言和?”陈登笑着看向杨雷,道:“主公心志如此坚韧之人,如今占据偌大优势,怎会轻易退军呢?宇霆,你此番却是考虑不周了。”言毕,陈登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显得甚是愉悦。 “某告知蒋琬,让其尽力说服曹操留在朝中,爵位不失郡王,官位不下三公,总之,尽可能将其留下。以为日后掣肘天子而。照元龙如此说,此番打算却是付诸东流了?”杨雷直直地看着陈登,眼中闪着精光。 “宇霆,我没听错吧?你要掣肘天子?”陈登端起酒杯,闻言不由的手儿便是一抖,诧异地看向杨雷道。 “正是如此。天子职权过大,与国家百姓皆不利矣。”杨雷皱眉道,“故吾有此等想法,若是能将曹操留在朝中,则可掣肘天子矣。要知主公对朝廷过于忠心,恐为天子所用,到那时,吾等一众人等,免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元龙以为吾之打算如何?” “宇霆,你觉得主公攻下河北之后,这当今天子还能坐稳朝廷么?”陈登不答反问道。 “某曾与诸葛军师相谈,言及主公仁义之名冠于当世,恐怕不论此时亦或者平定天下之后,皆不会进位的。”杨雷闻言便即答道,“且诸葛军师尚有主公可为文王之言。” “宇霆,天子如今春秋鼎盛,而主公却是依然将近知天命之年矣。”陈登皱眉道,“你以为主公会等到那个时候么?更何况主公如今并无子嗣啊。” 杨雷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当即道:“华佗先生曾言,主公身体康健,只要时日足够,想必不日便有世子临世。”心中却是想到了那个大名鼎鼎的阿斗,不由的脸上带了几分忧虑。 看着杨雷有些变了的脸色,庞统不由的摇摇头,道:“宇霆,世子未曾确立,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你且将当日事情一一讲出。” 杨雷知道陈登有些误会自己的意思,只是此等事,如何能讲的出来?于是便将自己原本与徐庶庞统并关羽等人商量的事情一一道出,又将在洛阳与诸葛亮等人的闲谈和盘托出,只是略去那晚与刘备等人酒醉后的言语。 陈登听完,不由的笑道:“宇霆,看来那卧龙军师的名号倒也没有白传,还是有几分智谋的。”顿了顿,不看杨雷已然快成酱紫色的脸,道:“孔明此番说的也对,若是你等让三军将士借口不渡江而逼迫主公上位,恐怕主公进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剥夺汝等手中军权了。”此时,方看了杨雷有些发青的面庞,笑道:“不过现在似乎也差不多。” 杨雷闻言,不由的冷哼一声,却是没有搭话。只是那种很是不满的意味却是异常的明显。 陈登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当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探过身来,低声道:“宇霆,你不会真的要自立吧?” 杨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某与你陈元龙,相交十余年。吾是何等人,你还不清楚么?” 陈登闻言,坐了回去,挺直身子,面色肃然道:“此番宇霆倒是说对了,相交十余年,吾尚不能看出宇霆是何种人。文武双全,更有经济之才。军阵战略更是奇谋迭出,如此之人才,世所罕见。然某家在徐州亦是世家大族,却是曾来不知治下尚有将军这等人才。或者可以说,若是当日宇霆尽展胸中所学,恐怕主公无有机会踏入徐州。”顿了顿,看了看杨雷铁青的脸色,又道:“或者宇霆本是隐士之辈,不愿出仕。只是眼见得当日夏侯惇之暴行,心中不忿,方才出仕的吧。刚好那时,主公进驻徐州,而将军佐之,如此方能有如今天下之局面矣。” “元龙,你调查过我?”杨雷不由的皱起眉头。 “当然。别说是我,便是糜子仲,曹孟德并各方群雄及各地世家大族,恐怕没有没调查过将军来历的。”陈登坦然承认道,“要知道,徐州的局面可谓是将军一手打开的。不然,以徐州四战之地的局面,而主公将不过关张,文不过吾,孙公佑,简宪和,糜子仲等人,兵不过数万,焉能保住徐州如此要地?如此之能力,便观天下,亦是只有寥寥几人能与将军所媲美。如此一来,焉能没人对将军来历感兴趣?更何况,据说将军本不认识字,但是学了不久之后便编纂了好多书籍,更有许多奇思妙想。且有新颖的练兵之法。其九里山所练士卒,可比当年的吴起的魏武卒了。如此之人,焉能不查其底细?” 杨雷闻言,亦是颔首道:“当然年轻气盛,却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 陈登见状,笑道:“然当日下邳睢陵等地,能活者恐怕唯有将军一人而。故而,事到如今,尚无人能查知将军之底细矣。而这恐怕也是曹操此生最为痛恨的一件事吧。当然,亦是诸多世家大族的遗憾。” 杨雷闻言,方才心底一松,忽地想起一事,便道:“元龙,你觉得吾与元直讨论的科举之法可否实行?” 陈登闻言笑道:“所谓科举,不过是将不定期的唯才是举令改为定期举行的而已,且规模不限于一地,而是全国皆存矣。此法虽好,恐世家大族难免有所疑虑吧。” “元龙乃是徐州豪族,汝以为如何呢?”杨雷闻言便道。 “陈氏一族立身久矣,岂畏惧科举之事乎?”陈登笑道,“更何况,此举乃是有利于百姓,自当推而广之。更何况,科举之后又不是不能推举了,故而此事对陈氏来说,并无多大影响。想必其他世家亦是如此想法。不过,此举当开一代先河,久后必然使得世家大族无法久持朝政了。而这一点,恐怕不是每个世家大族都能看出来的吧。” “元龙既然看出吾之深意,难道就不反对么?”杨雷有些诧异地问道。 “自三皇五帝以来,宇霆可曾见过经久不衰的世家大族乎?”陈登不答反问道,言语间颇有几分哲人的味道,“若是后世不努力,便是再怎么昌盛的世家,亦是免不了衰败下去的。如此科举之事,反而更能让世家感受威胁,充满上进的活力。当然,若是有些世家刻意打压那些寒门士人,亦是难免的。”顿了顿,陈登又道:“说实话,我最为欣赏的是你其中的不但考文举,还要考武举,这样才能不失尚武之风。不过,考上武举的还要去云龙书院的内院学习一段时间,这一点更好。” 杨雷闻言笑道:“总算还有点你能看的顺眼的东西了。行了,听汝一言,却是吾几乎无有回前线的希望了。这样吧,吾天明便往金陵城去。元龙,你要不要与吾同去?” 陈登闻言,不由的撇嘴道:“恐怕主公现在命令你回去你也不会回前线吧。至于金陵城,估计已然成了你的私人领地了。吾还是在吴郡好好当吾的扬州牧吧,不挣你块儿地方了。再说了,你家那位夫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了的。整天披挂整齐,与一众婢女演武。我要是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她们活活地吓死的。” “元龙,要不要吾将这些言语转告香儿?”杨雷不由的笑道,看来自己的这位夫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竟然让陈登这样的人都感到几分惧怕。 “别。宇霆,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不会看着偶英年早逝吧?要是被你家夫人知道了,还不得领着那些娘子军将我的府衙拆了?”陈登连忙摇头道,开玩笑,老夫子早就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么麻烦的女人,不知道当日怎么和杨雷看上眼了。不过,想想杨雷的武艺才华,恐怕亦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那个大名鼎鼎的孙尚香温柔些吧。 杨雷见状,当即一笑。此时,只听的外面鸡鸣,却是天色微明了。杨雷当即道:“元龙,某就此告辞了,这便往金陵城去了。若是无事,尽可来金陵游玩。” 陈登闻言,打了个哈欠,笑道:“你且去吧。且放心,等你们解了相思之苦,吾再去找你喝酒。若是此时去,定然被你家夫人的娘子军扔出来。” 杨雷闻言,哈哈一笑,当即告辞出去了。陈登眼见的杨雷出去,本来还是笑嘻嘻的面庞忽然一肃,微醺的酒意亦是不见了,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一声长叹,摇摇头,自去歇息了。 一夜未眠,且喝了很多的酒,然而杨雷却无一丝困意,所有的心思全挂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只是吴郡离金陵虽然不远,亦是不近,虽说杨雷领着亲卫一日间必然能够赶到,可是小邓艾可受不了啊。虽说自小家境不错,也曾骑得马,更是在云龙书院练了几天骑术。然毕竟不精,更兼身子骨现在亦是有点儿弱,无法受得了长途颠簸。杨雷亦是颇为关心自己这个学生,眼见得其咬着牙坚持的,当下心中不忍,便与路休息。如此,亦是将一日的路程,生生变成了三日。这一切,自是被那小邓艾看在眼里,当下便铭记下来了。 一路无事,这一日,日方正午,杨雷一众人等已然来至金陵城下。这分明便是新建的城池,无他,青砖上的成色甚新,分明便是烧出不久的新砖,最重要的是,杨雷离开此处的时候,还并无这堵城墙。 金陵城城门处已然戒严,大股的军队若标枪般立在两旁,当中一匹骏马,驮着一个戴着面罩的女子,甚是窈窕。而其身后,亦是数百骑,不过亦皆是女子,不过这些女子皆是身带刀剑,且并未曾戴着面罩。只是一眼,杨雷便觉得心中微微一颤,这便是已然和自己命运联在一起的女人么?似乎有些陌生,然又似乎是那么地熟悉。 不觉间,杨雷已然来至那人的身旁,而身后的亲卫并邓艾等,却是留在原地未动。眼见的杨雷来至身旁,那女子却是轻声一叹,带着哭音道:“夫君,你回来了?” 不知怎地,杨雷忽然觉得心里一酸,亦是感慨道:“回来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言毕,便伸出手去,便要揭开面罩。只是这只手,宛若千斤重般,竟是迟迟不敢去揭开那个面罩。 此时,孙尚香忽道:“夫君,且回府中。早已经备好酒宴了。吾已然在此等了三日了,总算将夫君等到了。幸好有军士们沿途来报,不然,吾已然命大军前去寻找你了。”言至此处,忽道:“夫君的那个学生在哪里呢?怎的不来见过师母?”此时,言语间却是开朗了许多。 “正该如此,若不是为了这小子,吾早已来见夫人了。”杨雷见孙尚香似乎已然不是那么伤心了,便即开口道。言毕,便向邓艾招手,意思让他快点过来。 邓艾见状,却是下了马,屁颠屁颠跑过来,拜倒在地,叩头道:“见过师母。师母万安。” 这行止却是让孙尚香笑了起来,道:“好孩子,起来吧。”又道:“来人,将吾准备好的礼物拿来。”便有身后婢女上前,递过一柄宝剑。 孙尚香便将此剑递与邓艾道:“此乃是一柄宝剑,吹毛断发,锋利无匹,便送你了。日后可要好生学习,也好替你师傅上沙场啊。” 邓艾急忙接过,恭敬道:“师娘且放心,十年之后,定然不再让师傅再劳苦沙场。”孙尚香咋才欣慰的点点头。杨雷在一边看得却是心内一酸,自己这个夫人和徒儿啊,看来都是与自己贴心的人儿啊。当下便道:“回府了。”当即却是牵着孙尚香的手,二马并绺,一同进城。四周军士眼见的杨雷进城,却是齐齐跪下,大声喝道:“恭迎将军回城。”甚是整齐洪亮,不过这样子却是让杨雷不免皱了皱眉头,不过眼见的邓艾并孙尚香皆是十分感兴趣,当即便是挥挥手,自往自己府邸行去。 来至府中,来不及洗漱,便先去见孙尚香亲生母亲,见礼问安后,方回去自己院中洗漱不提。待得将一身烟尘洗去,换上锦袍,杨雷顿时觉得自己从内到外已然焕然一新了。却是连自己的亲卫们亦是纷纷洗漱了,换上锦袍,亦是显得格外精神。当下杨雷便让众人自去,自己却随着侍女去吃饭。来至饭堂,已然摆好酒宴,入座者只有孙尚香一人而已。自己的岳母并自己的徒儿小邓艾却是皆不在。当下杨雷已然明了,却是各人故意为自己制造气氛。当下杨雷便是一笑,近前落座,却不动竹筷,只是仔细打量着自己这个好久不见的老婆。只见其虽然已经精心打扮一番,但仍然可以看得出已然消减不少了。当即便道:“夫人辛苦了。” 孙尚香却是冲着他一笑道:“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能回来的,如今已然做到了,我已经很开心了。还有,这个府邸你看装饰的怎么样,这可是我亲自领着婢女们装饰的。”言下,却是颇有邀功之意,那眼角的淡淡期盼亦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香儿,真是苦了你了。”杨雷忽然很感动,当下便道:“香儿,吾以后不再去行军打仗了,好不好?” 孙尚香闻言亦是睫毛一动,转眼间已然珠泪啪啪直掉,也不说话,只将身子偎过来。杨雷亦是轻轻揽住她,亦是一言不发,默默地为她抹去那不停落下的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华子鱼交州说孙权 蒋公琰邺城会曹操 默默无语,珠泪双垂。看着怀里的人儿,杨雷觉得心都要碎了。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自己亦是不能例外啊。一桌美食佳肴,俱都慢慢冷却。良久,孙尚香方止了啜泣声,抬头道:“夫君,沙场征战,却是吓煞妾身了。” 杨雷看着孙尚香,不由笑道:“将门虎女,焉畏惧刀剑乎?” 孙尚香闻言答道:“某未曾出嫁,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直欲亲自上疆场厮杀。待得嫁为人妇,方知多少回梦里惊醒,皆是因为夫君征战沙场矣。夫君,今番回来,便不再回青徐了么?” 杨雷闻言,有些怅然,又有些解脱道:“奉大哥军令,回金陵好生照看香儿。以解为夫的相思之苦。不得诏命,不得返回。” “如此说来,夫君岂不是被解除军权了?”孙尚香何等的聪明,转眼间便已然明了杨雷的言下之意。不由的有些惊惶,解除军权似乎已然昭示着自己的夫君将要有个不好的结局。 “夫人过虑了。某征战十余载,威震华夏。且大哥又与吾是兄弟之交,焉能轻易将吾置之不用乎?”杨雷便即宽慰道,言语间却是颇有几分无奈。 “既如此说,大战之时,主公必然会将夫君调回前线了?”孙尚香急忙问道。 “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不论有我没我,主公必将得到天下矣。”杨雷闻言,轻声回道。 “天下一定,岂不是夫君再无用武之地了?”孙尚香已然下定决心要究根问底了,不然这心实在是放不下来啊。 “夫人过虑了。交州之南尚有无数陆地,越过东方大洋,亦是有广阔陆地,益州凉州往西,亦是有着大片陆地,吾焉能无事可做?有生之年,必然将大汉龙旗插遍诸地,将吾大汉疆域扩展数倍。”杨雷闻言,当即安慰道。同时,这也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 “夫君,其实不打仗,就这样在家里也满好的。你看看,现在你有了自己的食邑。又有着自己的亲卫部队,更是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若就这样留在这里,也满好的。”孙尚香忽地放低了声音道。 “香儿,为何如此说?”杨雷一愣,当即轻声问道。 “年少时,吾总是想要找个比大哥还要厉害的英雄,可是如今看看大乔姐姐的样子,我就终日担心你出征之后再也不能回来了。虽然母亲及婢女们都是在安慰我说,你是一军主帅,更兼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的。可是,谁都知道,战场之上,乃是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任谁也不能保证百战百胜。不是么?”孙尚香轻轻道,“吾虽然自由颇爱舞刀弄剑,却决不愿向大乔姐姐那样,终日以泪洗面。如今夫君已然功成名就,而天下已然形势大定。自然当多陪陪香儿了。至于那种出生入死的生活,不要也罢。”言讫,看着杨雷,满眼皆是恳求。 杨雷闻言,不由的轻轻一笑,怜爱道:“小傻瓜,吾答应你便是。自今之后,便在金陵城陪你游玩山水,再不上沙场了。可好?” 孙尚香犹豫了下,方轻声问道:“可是那样的话,大哥会不会怪罪你啊。” 杨雷笑道:“不是已然和你讲明了么?如今这天下,有我没我已然没有什么区别了。只要主公不犯大错,天下一统之趋势,已然再也无法拦阻了。” 孙尚香这才展颜一笑,满面娇羞,轻声道:“夫君,你饿了吧,该吃饭了。” 杨雷此时方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然咕咕叫了起来,当下一笑,放开孙尚香,便开始吃饭了。用完饭,自是招呼下人进来,收拾妥当。而杨雷孙尚香自回房间安歇不提。 交州,孙权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华歆,说句真心话,若不是华歆自己开口说明,任谁也不敢相信着是华歆啊。要知道,名士华歆那可是风度翩翩的,尽是儒雅风度,虽说有点儿胖,但那亦是无碍于他的风度啊,而且眼睛极为有神,看上去就是给人一种很有才华的感觉。而眼前的这个华歆,不但身体瘦弱,而且满面皆是烟土之色,焦黑焦黑的。身上的衣衫更是极为脏乱,更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故而,孙权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华歆的人,不由的轻声问道:“你是华歆华子鱼大人?”言语间颇是不能确定。 “使君,某确实是华歆华子鱼啊。”华歆闻言,急忙拜倒,两滴眼泪已然滴落在地上。 “子鱼先生不是在朝廷高就么?怎会来到此地?”孙权亦是大惊,却是不管华歆身上的异味,一把将其拉起,问道。 “使君有所不知,如今曹丞相已然危在旦夕,故而特遣吾前来,与使君商议大事啊。”华歆闻言,当即便道,言语间颇为急切。 孙权一愣,随即便道:“来人,且带子鱼先生下去洗漱,另更换衣衫。命厨房准备好酒宴,以此来欢迎子鱼到来。”早有下人应令,领着华歆便去了。华歆倒也知趣,眼见的孙权如此,亦是只向孙权一拱手,便随下人去了。 待得华歆一出去,孙权便长叹一声,坐了下去,满眼皆是无奈。 “主公,华先生此来乃是令吾等起军反了刘备,是也不是?”周泰已然开口问道,言语间颇有几分兴奋之意。然而陈武凌操则是没了声息,只是默默看向孙权。 孙权亦是环视众人,良久乃道:“交州之地,民不过百万,兵无有十万,如此之力量,岂有背反之能耐?”看看周泰似乎还有发言,孙权挥手止住他,自顾自道:“如今吾军中战将不过你三人而已,谋士更是无有。其余人等,除了三位老将军并周郎,其余皆是跟随了吾那妹夫了。如今,无兵无将,便是有心,亦是不能成事。何况,某乃是无心矣?” “主公不愿背反刘备乎?那大耳贼颇似高祖,恐怕异日天下平定,会对主公不利啊。”周泰忙忙道,言语间对刘备颇是不满,一口一个大耳贼。 “幼平虽然勇猛,然刘备麾下岂无勇将?更何况,吾那妹夫亲自督军扬州,正在吾之北方,若是背反,必然要攻打扬州。汝等何人,敢在其面前坦言必胜?”孙权问道,“更何况,吾那妹夫,颇好用计,恐怕吾这边方动,其大军已然做好准备矣。更且,当日,吾曾与之言,毕生不反汉室。无论封王裂地,皆是大汉子民。此言,焉能相背?” “主公之意,吾等已然明了,然如何处置子鱼大人?”凌操开口问道。 “子鱼乃是天下名士,岂可轻慢?”孙权闻言笑道,“且好生招待一番。交州距河北,如此之远,更兼一路难行,并有大军阻隔。倒也是苦了子鱼先生了。而闻其言,曹操已然处于劣势。说不定,过的几日,便会传来消息,道是刘玄德已然擒杀曹操了呢。” 众人闻言,亦是纷纷颔首。大汉毕竟太大了,这个消息要是自河北传过来,确实要耗费好久的时间了。不过到时候恐怕亦是要快马加鞭,通传捷报。不然,老百姓们不知道啊。 不多时,便有军士来报,道是华歆已然洗漱完毕,前来求见。当下孙权连忙宣其进来,华歆进的厅堂,众人方觉得眼前一亮,俱是觉得这个小瘦老头确实比原来的那个胖样儿强多了。就是脸上的褶子多了些,没办法,一瘦下去,脸都变形了。当然,比之刚才的那个形象,更是不知强了多少倍。 当下,众人落座,孙权便唤下人摆上酒宴,一时间,觥筹交错,周泰等人纷纷向华歆劝酒,毕竟,在这个地方,能遇到个自自己老家那边来的熟人儿,确实也不容易。当下几杯下去,已然让华歆变得红光满面了。而孙权却是在上面看着,满面皆是笑眯眯的。华歆见了,哪里能不知道孙权是什么想法。只是周泰等人热情如火,其余低等官吏亦是满口的奉承,叫他怎生能开得了口?当即一杯接一杯,未几,已然醉矣。 眼见得其人已然醉去,孙权摆摆手,叫下人将其抬下,却是与众人同饮,真是十分乐呵。熏熏然中,孙权不由得回想起当日杨雷所言,自己在这交州之地,可不是就和皇上没什么区别?不,比皇上还要自在的多,不用忍受臣下做个进谏右个建议的。更何况,此间的士燮家族,并苍梧的吴巨,已然皆是投靠了自己呢。是时候向南方进军了,华子鱼先生来的正好,日后自己这个王府内的长史,非他莫属啊。一念至此,忍不住便是一饮而尽,不由的长出一口气,连道:“痛快,痛快啊。”众人皆是附和,一时间,气氛无比融洽。 邺城,蒋琬见到了曹操,这个当日叱咤天下的英雄已然两鬓染霜,便是那高冠下面的发髻,亦是有些斑白了。身边肃立着的贾诩等人,亦是个个面目肃然,毫无表情。 蒋琬见了,急忙见礼道:“汉中王特使蒋琬拜见魏国公曹丞相。”却是爵位官位皆已经提了。言下自是表明刘备军已然承认了曹操的地位了。 曹操闻言,果然眉头一动,道:“起来答话。”待蒋琬起身,曹操便道:“蒋琬,你此来有甚话说?” 蒋琬颜色不动,道:“主公命吾前来给曹丞相带句话,天下英雄,当数曹刘。” 曹操一怔,随即笑道:“好好好。正是如此,其余不过碌碌之辈而。天下英雄,当数曹刘而。以玄德公如今威望势力,尚不敢居吾之前,操此一生,已然无憾矣。” 帐内诸人,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司马懿刘晔董昭诸人亦是面面相觑,暗道,这蒋琬实在是不简单呐。看来刘备此次遣此人来,并不是以无名之辈轻看己方,实在是此人之才能,当不下于那几位已然名震天下的人物了。 曹操笑过,忽道:“某之条件,玄德公可曾应下?” 蒋琬从容道:“此大汉之天下,公乃是大汉之丞相,自是一切按照大汉律法办事。只是,主公以为,关外苦寒之地,恐怕丞相体虚难耐,不若留在朝中,岂不更好?” 曹操脸色微微一变,良久乃道:“此乃是玄德公之意乎?” “不然,此乃是后将军杨雷杨宇霆之言矣。”蒋琬不卑不亢,朗声道。 “杨雷?”曹操一惊,手已经紧紧按在案几之上,冷声道:“莫不是玄德公军中皆要听从杨宇霆之言乎?便是此等外交大事,亦是毫不例外?” “杨将军天纵奇才,吾军之方略,皆是由其一手导演,主公向来是言听计从的。”蒋琬道,“只是主公尚有一封书信,要吾呈与丞相。”言讫,自袖中取出一个信封,呈了上去。当然,那信封是用火漆密封了的。 司马懿抢上一步,接过书信,呈与曹操。曹操打开,取出信纸,展开,看完后,却是一言不发,竟将书信颤巍巍至于火盆中,任由其化为飞灰。其余谋士欲要劝阻,已然来不及矣。再看蒋琬,依然是一脸平静,似乎不知道刚刚曹操坐了什么似地。 厅堂中一片沉默,良久,曹操挥挥手道:“蒋琬,你既然来了,便明日晋见天子吧。”蒋琬自是应允,便即退下。待其退后,众位谋士上前,欲要闻知方才那封书信究竟是何内容。而曹操已然挥手道:“汝等皆下去吧。吾要静下来好生想想。”众人面面相觑,只得一一告退。 待众人退尽,曹操方轻叹道:“刘玄德啊刘玄德,这天下英雄,恐怕只有你一人而已。” 翌日,蒋琬参加朝会,拜见献帝。献帝闻知乃是刘备军使臣,不由的十分感兴趣,当即问了好多问题。而后便封其为门下侍郎,并召其一起用膳,全然不顾朝中大臣们有些难看的脸色,当然,亦是有大臣们纷纷前来套近乎,相邀宴请之类的,当然这些都是要背着曹操的。而曹操亦是颇为知趣儿,今儿却是告了病假,不曾上朝。 献帝留蒋琬与其共同进膳,言语间,俱是问及刘备生活起居等小事,亦是问起民间百姓生活,方方面面,琐细无比。好在蒋琬亦是曾深入民间,这些事情,俱是一清二楚,反而是关于刘备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献帝惊诧之余,亦是有几分高兴,看来自己的这个皇叔,平时还是很低调的。他却不知,刘备的食谱可是保密的,除非刘备亲自点菜,不然皆是自那些做好的菜中,随即抽的,而且,俱皆是白毦精兵们试过的,以保证其安全性。 献帝问的仔细,蒋琬答得认真,转眼间,已然时间甚久矣。当下便有宫人来请蒋琬出宫。蒋琬便即告辞,言语行止,并无一丝儿差错。待其走后,献帝忽然沉默,良久乃道:“皇叔麾下无名小卒,皆是有此等风范,岂能不成大事?”言毕,轻声一叹,转往后宫去了。 PS:只有四千,欠一千,明天补偿。快忙疯了。呜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结局 “主公,当真要领军往辽东去?”司马懿惊疑不定地看着曹操。 “当然。”曹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道眼光充满了威严,亦是有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则是不容置疑,“某已然与刘备达成协议,只要等待满伯宁领军归来,便即收拢大军,退往塞外,永驻辽东。且朝鲜半岛,亦是被分封给吾。可立大魏公国。到那时,人人皆有封赏。” “主公莫非愿意坐那公国之王?”司马懿迟疑地问道。 “吾别无选择。”曹操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轻声道,“吾原本不信当日杨宇霆在地理一书中所说诸事,然今番看来却是有几分道理。中原既然无有吾等容身之地,吾便将势力向北向东而去,料无人能阻吾进军之路。待得国力强盛之时,未必无有回归中原之时。” “主公欲要卧薪尝胆,以便东山再起?”荀彧忽地出言问道。 “正是。”曹操淡淡答道,“就算吾无力回归中原,吾死之后,尚有子孙,总有一日,能能够回归中原故土。到那时,即便身在九泉之下,亦是瞑目矣。” “主公如此算计,刘备焉能推算不出?”司马懿当即出言道。 “算得出又能如何?现在中原大地,皆是传颂着吾当日救驾之事。如今百姓皆认为吾有擎天保驾之功,乃当今天子之救命恩人,如此名声,刘备焉敢动吾?”曹操冷声道,“且斥候回报,杨雷已然被其遣往江南,如此看来,刘备亦是无意与吾兵戎相见矣。至于其他人等,尚不足畏惧矣。”顿了顿,又道:“虽说魏延臧霸张辽皆是大将之才,然此三人,方能及杨雷一人矣。如此一来,吾再不怕兖州青州驻军矣。” “既如此,主公可否挥军南下,一举击破张辽臧霸并魏延,如此,尚有机会与刘备一争高低矣。”司马懿忙忙道,他可不愿意离开中原这样的繁华之地,跑到辽东那个苦寒之地去受苦。再说了,自己一开始也不太愿意跟着曹操,若不是曹操相逼的话,恐怕自己现在还在家悠闲自在地看书,并与众人谈论天下大势呢。只是,那个张机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自己装病的把戏完全行不通。不过,自从跟跟随曹操以来,遇到杨雷这样的对手,亦是让自己感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这世间之人,当真不能小觑啊。 “便能击破又能怎样,还不是得被杨雷领军再夺回去?”曹操不满地说道,对于杨雷,他已经有些恐惧症了,最起码,面对着杨雷领军,他已然无法提起胜利的信心了。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司马懿见状,不由的小心翼翼道:“不知主公欲要何时往辽东退去,所带人马几何?粮草辎重如何打算?更兼辽东苦寒,农作军械皆是需要大量人口。如此,主公可有定计?” 曹操闻言,不由的微微颔首道:“仲达此言,倒是有几分文若的感觉了。”当下呶呶嘴,看向荀彧,道:“文若以为如何?” “辽东苦寒之地,又要与塞外诸胡相抗衡,故某以为要继续推行军屯之策,出则为军,入则为民。另,将幽州冀州百姓大半迁往辽东,如此一来,可使百姓耕种田地,更有足够之兵源矣。且天长日久,亦可将胡人纳入治下,如此,北方可定,疆域可安矣。”荀彧一捋胡须,淡淡道,言语间颇是有几分轻描淡写,看来这件事他想的也不止一天两天了。 “先生似乎忘却,故土难离啊。”司马懿忍不住进言道。 “故土难离,然不得不离而。”荀彧缓缓答道。 “此举,恐怕不下于当日董卓迁都长安之祸。”刘晔忽地开口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挑精壮男女前往便可。至于其他人等,想必刘玄德已然有足够的粮食接济。”程昱已然接了过来,“且当日董卓乃是挟天子而走,今番天子却是要留在邺城的。更况当日董卓麾下士卒何等暴虐,更兼军纪松散,吾等军士却是纪律严明之辈,两下怎可同日而语?” 刘晔闻言,不由的怒道:“岂有此理?程仲德,你此言乃是强词夺理。” 程昱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搭理他。此时,曹操恰到好处地轻咳了一声,结束了这场争吵。众人望去,直接曹操已然立起身来,冷声道:“故土难离,今番远行辽东,不知何时能够回返,若是有不愿意去者,可留在朝中。吾绝不勉强。”看了眼有些目瞪口呆的众谋士,曹操又道:“此事亦是吾答应刘备的,若是不能履行,其必然会领军征伐吾军。汝等尽管放心便是。不过,凡是世家大族,必须有一位嫡系子孙,随吾远赴辽东。”众谋士闻言更是大惊,这等于是要世家大族交了个人质给曹操啊,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大族怎会答应此等条件呢? 曹操看众人皆是深深皱眉,当即喝道:“此事亦是与刘备订立好的,若是有不遵从者,天下再无此家容身之地。”只此一言,众人立马平静了下来。果然,再大的家族也不能和数百万的大军相抗啊。此时,曹操又道:“诸公切要记住,大魏公国固然成立,然其亦是大汉治下。即,大魏子民便是大汉子民,若有敢言分裂者,杀无赦。”一股赤裸裸的杀意在空气中蔓延起来。众谋士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不过,这最后一句话有些奇怪。当然,众人不知道,这是杨雷临行前特意嘱咐蒋琬的,此条件乃是死的,若是曹操不答应,一切免谈。还好曹操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大汉分裂两半的想法,最多也就是打着取而代之的主意,故而这一条十分受到他的赞成。故而,原本以为是最难通过的一条,反而是最容易得到曹操认可的。后人每每谈及此处,总是概叹道,魏武王终究还是心向大汉的。 建安十一年十二月,蒋琬回返洛阳,与之同行者乃是程昱并刘晔。刘备领文武大臣在孟津港迎接二人。随后,便引二人归洛阳。接风宴后,刘晔留在洛阳城中,而程昱则是急急忙忙赶往函谷关,准备请刘备兑现诺言,将满宠大军撤回河北。刘备自是应允。 函谷关,满宠正在呆呆看着关前关后那连绵不断的军营,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虽说自己占据了险关,但是刘备这一手也够绝。反正他也不赶时间,就是用大军将两头塞住,我也不攻打你,就这么围住你,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函谷关虽然险峻,但是有个极大的缺点,关内不长粮食啊。这关中许多人马,每日消耗的粮草可是甚多的。若不是满宠着意控制,恐怕这关中的粮库,早已经底儿朝天了。饶是如此,这关中的粮草已然将尽了。而其余的守城将领,都已然两眼发红地盯着这些粮食呢。若不是他满伯宁素来治军严谨,更兼铁面无私,说不得就已经爆发什么乱子了。不过,这军心士气,已然不可避免地下降到了最低点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啊。 “大人,关外似乎有一人过来了。”亲卫队长已然看见了那远远纵马过来的身影,身后跟随者乃是经常与他们照面的马岱朱桓。看来前面的那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啊。此时,正是日当中午。太阳正苍白着面庞缓缓地在空中漂着,那不多的热量却是将满宠的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是程昱先生?”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满宠,再次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而后再睁开,果然不错,来的果然是程昱先生。他身后的马岱朱桓已然远远地驻在原地,不动弹了。看来仿佛是护送着程昱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满宠已然满脑子的疑惑,该不会程昱先生投敌了吧。不太可能,程昱若是投敌的话,恐怕主公已然不保矣。 “伯宁,快开城门。”程昱已然催马近前,往上大喝道。 “打开关门。”满宠忙道,卞喜等人亦是得到消息,往这边聚过来了。 厚重的关门轰隆一声打开了,程昱大喜,急忙催马进入,方进去,满宠已然令人快速地将关门关上。以防刘备军趁机冲关。好在似乎刘备军并无此意。看程昱进了关,则是自顾自回去,颇是潇洒。直看得关上的士卒有些呆呆傻傻的,愣愣地看着一众人等远去。 府衙中,程昱已然将曹操与刘备谈好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听得满宠目瞪口呆。这叫什么,双方近百万大军厮杀数年,竟然就这样结束了?这期间搭上了那么多名将的性命,士卒的性命,以及起家的根据地。这样的仇怨,皆是就这样在一纸协议下,俱都没了。 眼见得听完自己所言之后的满宠情绪甚是低落,程昱亦是不由的叹口气,相当初,自己刚听到贾诩及主公的构想时,自己亦是惊诧不已,甚至是莫名地悲愤的。不过,后来自然是想开了。这样好歹算是个缓兵之计,总比就这么被人小刀削肉,一点点蚕食地干净要强的多。再说了,这样还能有个范本的机会。要是真的被刘备大军逼到了邺城,恐怕自己这边连一点儿机会也不剩下了。好在,贾诩那一贯先保全自己的想法,构思了这么一个计划。如今看来,曹刘双方都是非常满意的。皆是认为自己占了便宜,至于最后鹿死谁手,那真的要慢慢等了。不过,众人皆是有个共同的认识,最起码北方的那些胡人要倒霉了。议和后自然不能开战,那北方的胡人可就是最好的练兵之地了。而双方谁也不想看着对方的士卒单方面的强大起来,故而,这以战练兵的方案恐怕都要轰轰烈烈地进行下去了。 “先生所言皆是真事?”良久,满宠的声音忽地响起,将快要睡着了的程昱吓了一跳。 “自是真事。”程昱反应过来,急忙颔首,并将自己袖中曹操亲自给满宠写的书信取出。 满宠呆呆接过,展开,览毕,不由的泪流满面,却是那一幅丝绢上甚是简短:辛苦伯宁了。落款乃是,孟德。只此一言,便见得满宠忽地泪流满面,哽咽道:“主公。”身边众将,见他如此模样,亦是不禁落泪。说实在的,这守卫孤城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尤其还是以文臣之身,守了大半年的时光。这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坚强。而曹操硬是了得,所谓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短短五个字,尽皆道出曹操的关心慰问了。 “先生,既然主公已然下令。某这便领军回返河北。”满宠擦干了眼泪,随即满面坚强道。 程昱见状,亦是长长出了口气。满宠回河北乃是最初始的一步,亦是检验曹刘而家和议地第一步,如此,方能感受两家诚意啊。 此时,天色已晚,满宠便命人取饭来招待程昱。程昱坐等片刻,只见其端上来的,却是一碗清晰的可见人影的小米粥。忍不住,程昱地眼泪落了下来。混杂着苦涩的泪水,一碗小米粥很快被程昱吞进了肚子里。再看诸人,亦是纷纷将自己面前的小米粥轻轻喝下,且皆是回味无穷的表现。当即,程昱便道:“诸公少待,某这便去朱桓马岱军营中,要些粮米来。如今将军尚只喝一碗米粥,可想军士如何了。如此一来,明日怎能出关?”言毕,便起身往外去。 众人见了自是放其离去,谁不想自己多些粮米下肚啊。便是满宠,亦是无有阻拦。 程昱出了关,径直来到朱桓马岱大寨,将事情一说。马岱朱桓已然得知消息,自是应允。只不过给的粮米亦是不多,免得生变。饶是如此,亦是够关中军士饱食三餐的了。计议已定,朱桓马岱便派人将几车粮米拉到关前,自有曹军将其拉入。而后,关中终于飘起了饭食的香味,不少军士闻着味儿已然哭出声来。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程昱等人便领军出关,往洛阳而去,自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对面的黄忠严颜法正诸人。恰好此时朱桓亦是派自己的校尉前去说明了问题,当下,黄忠等人便顺势接管了函谷关,而后便命一位偏将留守。三人引着大军会同朱桓马岱的军马,就跟在程昱等人的身后,缓缓往孟津而去。 一路行来,直到孟津,除却有军士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之外,竟然无有事情发生。只不过,这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因为,两军行进中,皆是无人说话,默然行军。如此一来,竟然除却军旗猎猎声,并脚步声,其余却是无有丝毫声音,当真是有些诡异了。 眼见得已然到了孟津港,程昱自是往洛阳会同刘晔,而刘备闻知大军已然道孟津港,却是执意要见满宠。于是,在孟津港,刘备赐酒满宠,言道:“君守函谷关,几乎断绝吾进军之希望矣。先生可谓大才,备甚是崇敬。”满宠见刘备如此言,自是一饮而尽。 翌日,程昱刘晔满宠便领大军过河,往河内去,目标自是邺城。待其军过河,刘备亦是松了口气,如今这黄河之南之西皆是为自己所有了。这种感觉,真是舒服啊。自己按照合约,这第一件事做的不错,下面就该开始履行其他的合约了吧。 建安十二年春,曹操集合麾下大军,往辽东而去。并用荀彧之计,将冀州幽州精壮百姓尽皆迁往辽东。一时间,河北人口一空。此行行进甚慢,至六月间,迁徙的大军方皆到辽东。公孙康见曹操领大军至,忙举众归降。自此,塞外辽东辽西乃在曹操之手。 就在曹操领军民迁徙,刘备亦是命大军北上,迅速填补曹操撤军后留下的空白之地,而此时,马超亦是击败南下之鲜卑游骑,挥军东进,挺进并州。而南匈奴亦是急忙上表,向刘备称臣。而马超以未得刘备军令为由,将南匈奴贵族尽皆屠杀,将其部众尽皆收在麾下,而后,挺进雁门关,虎视河套地区的鲜卑一族。后刘备得知此消息,赞道:“马儿颇似其祖,若能立下不世功勋,可得其祖上伏波将军之称。”绝口不提马超杀南匈奴贵族之事。 建安十二年六月,刘备引文武大臣至邺城,参拜天子。天子拜其为昭烈亲王,掌管天下兵马大权。拜关羽为大将军,张飞为骠骑将军,赵云为车骑将军,杨雷为卫将军。吕布为前将军,黄忠为左将军,马超为右将军,鲁肃为后将军兼水军大都督。其余人等,亦是皆有封赏。而后,刘备等人辞别天子,在洛阳驻扎办公,并请工匠,重修洛阳城。且令大将赵云驻军幽州范阳,监视塞外胡人并曹操之动向。又令大将张辽往雁门替换马超,而后令马超领军往武威去,且命大将庞德驻军北地,三路兵马,虎视鲜卑。又命魏延领军往上郡,驻守河西,所为仍是鲜卑一族。各大将之子,皆是被送往徐州云龙书院,进行教习。 建安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洛阳城中,一声婴儿啼哭,昭示了刘备后继有人。甘夫人为刘备生下一子,因其梦见吞北斗与腹,故此儿名唤阿斗,又有大名刘禅。早有军士将此事报与各地,当今天子亦是知晓。当其知晓刘备长子名曰刘禅之时,顿时呆在那里,半晌无话可说。而后默默走回后宫。 同日,孙尚香于金陵生一男儿,因杨雷希望天下太平,故而汝乳名唤作太平郎,大号杨平。论及时辰,却是恰恰比刘备之子晚了一个时辰。消息传至洛阳,刘备亦是大喜。便召杨雷往洛阳去。杨雷从命,往洛阳。刘备与其并诸葛亮徐庶庞统与密室商谈。所议诸事,不见史书记载。然据后世历史学家们推测,大汉帝国的再次崛起便是自此次会议后开始的。 建安十三年春,刘备向朝廷上表,与各地开蒙学武馆,教习文武。另表奏科举一事,并与推举并行。如此一来,则是给了寒门世子的机会。而后,又表奏更改朝廷政事结构一事,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三省六部制。而军部则是被独立出来,掌控对外征伐之事。而兵部则是只管后勤诸事。另设立大汉科技院,与国子监等同列,且还要高出一层,专门搞些发明创造并一些理论上的研究。其掌控者乃是大汉卫将军杨雷杨宇霆。直到此时,杨雷才算是重新回到了刘备军的核心之中。当然,其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十分巨大的。其旧部,如魏延凌统丁奉臧霸等人,皆已经成为了一方大将。而云龙书院并九里山大寨,此时亦是掌控在黄叙手中。而黄叙虽说是天子门生,但杨雷对他的影响力可远远地比刘备要大。这些事,刘备心里亦是明白,只是黄忠可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故而亦是装作看不见。当然,杨雷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以及对自己的忠诚也是刘备放心的一个原因。 建安十五年冬,孙权平定越南半岛,上表请封。刘备原先大怒,然经杨雷劝说,转怒为喜,封孙权为镇南王,世代为大汉镇守安南,且允许其推恩,可将其子侄尽皆分封与安南诸地。孙权本是忐忑,然见得刘备回书,方长出一口气,而后悠然自得地做起了他的镇南王。 建安十七年,陆逊丁奉凌统领军攻上朝鲜半岛,攻占三韩之地,与北方曹操遥遥相抗。当曹操大惊之时,其却并不进军,只在那里驻守。而后,陆逊命丁奉领军东进,至瀛洲,遇到土著抵抗。丁奉大怒,屠其部众,而后竟发现此地多产黄金,当即大喜,便与此地立下石碑,道此地乃是大汉所属瀛洲。而后其转还,事情逐层上报。杨雷见报,大喜,便命丁奉为瀛洲都督,督管瀛洲军政,杀伐由心。且将此事命史官记载下来,道是秦汉以来,终于再添疆域了。一时间,武将们纷纷躁动,欲要征伐四方,立下功勋,好在史书上留下清名。便是那些文官,亦是谈着开疆扩土并如何巩固,一时间,大汉雄风再起。刘备见臣下皆如此尚武,心中大喜,乃令军部制定大汉开疆扩土计划,凭据便是杨雷画出来的世界地理分布图。 建安十八年,汉献帝终于忍不住了,銮驾降临洛阳,召集群臣,欲要将帝位禅与刘备。刘备大惊,乃道:“吾乃是大汉皇叔,岂能受侄子皇位?”极力推辞。汉献帝自是不允,只要禅位,如此一来,道是把众人看得眼晕。 其实此时刘备虽说不是皇帝,但此时已然与皇帝无异矣。只是少了那声称呼而已。然而汉献帝亦是当傀儡当得很郁闷了,一个劲儿地要禅位。如此一来,便成了历史上最有名的一幕,禅位风波。众人见状,自是纷纷劝说刘备接了帝位,然刘备怒斥众人道:“吾等欲要陷吾与不忠不义乎?”只此一言,便让众人无言以对。而后便告病在家,不再理事。 事情似乎就此僵住了。然其后不久,许靖等人面见天子,其后,汉献帝忽然宣称要将皇位禅与刘禅。如此一来,却是顺理成章。刘备亦是无言推辞了。然刘禅此时不过六岁,如何懂得治理国家,自然而然的这政事军事亦是要交给刘备处理了。刘备亦是病体痊愈,开始办公了。而刘备亦是按照规矩,将建安十九年改为永和元年,意思是要天下永远祥和。 永和二年(215),杨雷再一次地升官了,这一次,是刘禅的师傅,也就是所谓的帝师。说句实在话,杨雷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能相处的这么好,不过很显然,相比较威严的父亲,孤傲的二叔,威猛的三叔,以及那远在幽州谨慎持重的四叔,刘禅是十分地喜欢自己的这位五叔的。说是帝师,杨雷却带着他和自己的儿子平儿一起整天地玩耍,溜到市井中观看各种戏法。当然,这必须要在学业完成的情况下。要不然,那几位大儒非得将杨雷挫骨扬灰不可。而杨雷亦是发现了,这个阿斗,可不是一般的聪慧,绝不像历史上描写的那么暗弱。看来当初长坂坡那一摔,绝对把这小子摔傻了。杨雷这样哀叹道。 永和十年(223),曹操病逝于辽东,是年六十八岁。其后,曹丕掌权。然曹彰曹植皆是不服,更兼司马懿蠢蠢欲动,加之其下各世家大族皆有怨言。辽东已然不稳矣。 永和二十年(233),刘备于洛阳病死,是年七十三岁。此时,刘禅已经亲政。北方胡人已然被马超庞德张辽魏延等人连连击败,再无当日之声势。河套平原已然落入手中。而此时的辽东,已然陷入了曹氏宗族和司马家族的相争之中,在其中纠缠的还有荀氏家族等。一时间,辽东风云变幻,陷入一片战乱。 永和二十一年,诸葛亮领军出北上,收复辽东。而陆逊亦是自朝鲜半岛北进。一路,势如破竹,大魏公国不复存矣。 永和四十四年(255),杨雷与孙尚香病同日病逝于金陵。是年自称八十一岁。只有一子,乃是杨平,后升任大汉大将军。其后子孙繁衍甚多,渐成豪族矣。 杨雷死后,刘禅将其葬于钟山。而后听蒋琬之言,在洛阳皇宫建凌烟阁,为皇家祭祀有功之臣。上榜之人皆是刘备麾下功臣。然此时功勋世家皆是纷纷关注座次问题。刘禅不胜其烦,后皇后张氏(张飞之女)道,五叔功绩,当为第一。刘禅大喜,依言而行。如此,竟然众人皆服,无有质疑之言。 (全书完) PS:有点乱,结尾的后记明天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