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吴昊》 第一章 陷囹圄 狱中显神功 太阳伸了伸懒腰,带着一天的疲倦,缓缓地闭上眼睛。渐次地,把那热爱光明的生物,一个个带入他们各自向往而熟悉的梦乡;徐徐间,夜幕蹒跚着她轻盈的脚步,深情款款地接踵而至。空中,云雾间,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皮,相互间嘻戏着伴着鬼脸。月儿,时尔饱满圆润,时尔清瘦俏丽,用她皎洁而清涟的柔光,唤醒白昼沉睡已久的万物。旷野中,在那漆黑无垠的地毯上,所有钟情于夜的精灵,便抖擞起各自休养十足的精神,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生活。 ――夜,是他们完美的人生舞台。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不论白天或是黑夜,一切有生命的物种总以他们各自的生活方式,在这个赖以生存的星体上劳作着、奋斗着、生活着。 吴昊的脑袋无力的耷拉着,黑油的鬓发泛出一种让人夺目的光芒,身体显出十分的慵懒和疲倦。 “吴昊,抬起头来。”坐在对面的刑警队长黎仁,对吴昊命令道。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坐在一旁的书记员,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人闻见色变的嫌疑犯。 尽管已被戴上脚镣手铐,还是让守候在审讯室门里门外的干警们,笼罩在紧张和局促的气氛中,在他们的心里,早已居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神出鬼没的夜间幽灵,虽然现在这个人已被控制在逼仄的斗室之内,但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他会不会倾刻间出现什么变故呢? 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能再出现半点的疏忽。 “吴昊,抬起你的头来!”沉寂的室内,再次传出黎仁的声音,声音里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震得周边人等神情为之一震。干警们彼此对视一眼,相互传递出内心惶惑的信息,他们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会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为这一天,他们等了太久。 被唤作吴昊的嫌疑犯,对黎仁的喝叫充耳不闻,无动于衷,没作丝毫反应,仿佛自己已置身这个世界之处,对他而言,此时眼前的任何人,发生的任何事,都似乎于他无关。这更让黎仁焦躁起来,一股不平之气,从心里油然而生。 黎仁挺身拍案而起,顺着光滑的审讯桌沿来到吴昊面前,细细看去,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啼笑皆非:一阵轻微的鼻息声,先是隐隐舒缓地流出,当黎仁好奇地弯腰下去,循着那气息的出处靠近吴昊,试图确认自己的判断时,未待他拢得身去,那流畅得一如山洪爆发的轰鸣声,乍然响起,那巨烈的鼾声,从吴昊鼻腔内顷泄而出。 黎仁无奈地笑了笑,对书记员挥了挥手道:“也罢,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把他带下去。” 几名干警来到吴昊身边,轻轻推攘了一阵吴昊,那吴昊却如死尸一般,任人摆弄,只是不醒,黎仁对他们摆了摆手,唤过一副担架,把那沉睡不起的吴昊抬了下去。 一路颠簸,几名干警气喘吁吁地把吴昊抬到拘禁室,那呆坐无聊的几个嫌犯一听到“呼啦啦”的开门声,早兴奋起来,腾地从地上站起,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替吴昊铺平床被,小心侍奉吴昊睡得安稳,再蹑手蹑脚屏声静息地退至一旁,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似的,敬若天神般地注视着这个神秘的室友。 一个初来的嫌犯,何以受到几个穷凶恶极的囚犯如此礼遇?说来话并不太长,原来,吴昊刚入得这2号囚室的时候,也曾险遭这三个先入为主的囚徒欺辱。对他们来说,初来的狱徒,到了这里,必须要经得一顿杀威打,也就是说:后来者,要经过拳打脚踢的考验,直至被打得跪地求饶、附首贴耳,方才罢休。 吴昊初入,那押送的狱警刚转身离开,这三人早相互偷视一眼,迎着吴昊站起身来,他们在这里憋得太久,以致那逢勃的原始兽性,需要寻找一个出口发泄出来。这会,进来一个活物,他们岂肯轻易放过。眼睛一刻不离地对吴昊端视一阵,便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将吴昊围在中央,也不答话,上来就是一阵雷雨般的拳脚,竭尽虎狼全力,狠了命地向吴昊身上顷泄――待到蛮力用尽,手脚渐觉酸疼,停下一看,只见吴昊仍是闲庭信步,身色不变,站在那里劲松一般稳如泰山,直把三人激得大怒,顾不得片刻憩息,再次扑身上前,没命的施出重手。 就在这当口,那吴昊见他们过来,身体早如暴风骤雨般迅捷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卷残云地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扫镗腿,瞬间,把那三人踢了出去。 “哎呀呀!”三人的下盘被这千钧之力一扫,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地上,眦牙裂嘴地嚷道。 没等三人从地上爬起,吴昊一个鲤鱼打挺,再轻轻一个鱼跃龙门,身体便轻盈地飘落在床铺上,菩萨一般地端坐在那里。一连串的动作,把那三人唬得大惊失色,坐在地上面面相觑一番,情知遇到高人,赶紧跌跌撞撞地伏身上前,对着吴昊小鸡啄米般的跪拜起来。自此始。这2号拘禁室里,有了吴昊的一席之地,三人奉吴昊如神仙,再不敢有半点蔑视。 这会,吴昊躺下一睡,只睡得夕阳西下,夜色深沉。 待到月上柳梢,吴昊才缓缓从床上坐起,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缕幽蓝的亮光在昏暗的斗室间游离、激荡。慢慢地,吴昊从床上悄然而起,吸了鞋子,在室内转悠片刻,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依着角落的墙壁处,盘腿坐定,渐入无人之境,随之,那两道飘忽的蓝光消失了。 一个时辰后,调息已毕的吴昊,手脚倒立,一个旱地倒拔葱,依偎在墙边。 深夜中,那唤作诸侯今的狱友,一时尿急,踢脚撞头地从床上摸索下来,正待依壁小解,陡然间发现眼前竖立一个人影,直吓得毛骨悚然,张惶间正待叫喊,只见那人影早“嗖”地一声,收下势来,逼到他身后,一掌捂住了他待叫未叫的嘴巴。 “别出声!”吴昊对他一声低吼,诸侯今一听声音,知道是吴昊,便默下声来,瞠目结舌地点了点头,看他再不心慌,吴昊才悄然继续练功。 诸侯今好奇地逼近一看翻身倒立的吴昊,一下子呆住了“啊!一指禅功。你这可是早在江湖上消声匿迹的一指禅神功?” “少罗嗦,睡觉去。”吴昊对他的惊问感到心烦,厉声喝道。 一个溜烟,诸侯今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把头紧紧捂住,整个人一下子噤若寒蝉。 待到天上泛出鱼肚白,吴昊便躺入被窝里,这会才是他真正的休息时间。 诸侯今见吴昊睡定,摇手唤过刚起床的两个狱友,对他们如此这般地说起昨晚的见闻,两人一听,直吓得呆若木鸡,口里不禁连连咋舌道:“高人啊,我们可真的是遇到高人了。如果那天他不是手下留情,这会,我们怕是早成废人了!”三人坐在那里,越想越后怕,面面相觑地看着沉睡着的吴昊,心里暗暗惊叹道。 随着一声喊叫,狱警打开门窗,递过几份早餐,诸侯今猴儿般的闻声跳了过去,待那狱警离开,赶紧端着一份,恭恭敬敬地来到吴昊床边,轻轻唤叫数声,朝圣一样地给吴昊奉上,那手竟有些微的颤抖,满脸尽是媚态之色。 此后,这2号室内,吴昊便坐上头号交椅,尽管他并不愿意。 白日里,吴昊依旧安然鼾睡于塌上,三人大气也不敢粗出地守候一旁。 但没过两天,这种并不安逸的日子,在提审吴昊后,被打破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章 师徒情 阴阳两分离 吴昊幼时,只是一个孤儿,乞讨于市井之间,游离于荒野之外,行无定踪,住无定所。然则,他天生异禀却不为人知,白日里委顿嗜睡,夜里却精力旺盛,两只眼睛生得格外奇异,幽幽间闪出逼人的蓝光,白昼看不出异常,可到了夜间,视力超乎于常人之外,纵然没有半点星光月色,亦能辨得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各色物品及如丝发般的细物。 这日吴昊流落吴州城内,夜行于街坊之中,与当地久负盛名的锁神张启明不期而遇,经过一段时间的细细观察,锁神惊奇地发现那瘦小的吴昊不单人品可靠,且有不同于常人的天赋。顾虑自己年老体衰又后继乏人,遂将吴昊纳入店内。明里收为关门弟子,暗里对他悉心照料,倾囊传授一些不为人知的江湖绝技。于是间,师徒二人便成就了一段江湖奇缘。 进得一家门,既为一家人。张启明在江湖摸爬滚打数十年,如今隐身这闹市之中,不明就里的人,只是以为他但凭开锁配钥匙的雕虫小技,聊以生存。也的确,在锁神这里,任你哪种门锁、车锁、柜锁,一到他手里,即使没有钥匙,他亦配得了,打得开,说起配钥匙的活,更是视如等闲般的轻易。街头巷里,谈到锁神,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锁神这名头,岂是浪得虚名。年少无依的吴昊,见他有心收留,自是欣喜,又蒙锁神厚爱,有心收他为徒,更是喜上眉梢。一时间,师徒你敬我爱,相处融洽。 这吴昊本是无根之草,乞行天下,浪迹天涯,遍历世间冷暖无数,早一心思忖归于正途,时时希求能学得一手将来能维持生计的技艺。自此归于锁神门下,一个悉心传授,一个尽心求学,彼此息息相通,对外以师徒相谓,暗地里,早已情同父子。几年下来,这吴昊便把锁神手上技艺学得烂熟。 当然,这也是他们师徒之表,其中别有玄机的是:自吴昊入得门后,那张启明重又采购起各类不知名目的中草药,躲在家中蒸煮煎熬,调配出一种不为人道的中药来。 自此,邻里巷内,每日夜间,总能不时隐隐嗅到一股淡淡清香自那处飘出,有人说,那是张锁匠对吴昊的纵恿,任其昼伏夜出,白日里他一人枯守店中,招呼客人。如此经年,街坊邻里便对此视若常态。 偶尔有人打探,熟人相互间仍是有许多不解之处,但也再无人愿去深究。 云蒸雾罩,这锁神自收了吴昊,更是再不与人交道,日起开门,日落收摊,一旦归家,便难见这师徒人影,锁神,愈是神了。 这吴昊也会如他这般,将来也会成神?不想以后,只看现在,不定将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未可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进了锁神的门,再见吴昊,难了。要让他不成锁神一般的神,更难! 种种猜疑,只陷入猜疑,日月如旧地过,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白驹过隙―― 不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垂暮之年的张启明经了一场小病,竟染成大疾。 那段时日里,街邻便时常看到戴着茶色眼镜的吴昊,频繁往返在医院的那条小道上。然而,看到也只是看到,除了见面含笑点头招呼外,那吴昊总是惜字如金的擦肩而过,不留只言片语,让人徒生无奈的摇摇头,总给人一种深似大海的沉静。 然而,人们对吴昊的尊师之情无不称道,因为他在张启明住院期间,除了端茶递水,回家烧火做饭,几乎从未离开张启明半步。 “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恐怕也难能做到呀!”看到吴昊一天天的消瘦下来,人们不禁感叹道。 直待张启明作古临近之际,对吴昊临终嘱咐之时,或许是一时疏忽,或许是一时情急之下不能自己,在隔床有耳的病房里,张启明对吴昊说出了一段让人颇费思量的话来:记住,我走之后,你不要用我教你的那些手段,行不义之事啊。说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爱徒。 吴昊会意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我知道,师傅。” 张启明伸手本想拂去吴昊眼中转动的泪水,然而再也无力抬动手臂,只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笑道对吴昊说:“孩子,我们的缘份尽了,今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说道,闭着眼睛沉呤一声,继而突然张大已经散去光芒的瞳孔,对身边的吴昊,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说:“一定不要行不义之事啊!” “师傅,你待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做辱没你名声的事,你的话,我记住了。”看着师傅痛苦的神情,吴昊眼中淌出两得晶莹的泪水,郑重地对锁神承诺道。 “嗯!”听罢吴昊的话,锁神方才带着一丝的欣慰,慢慢地合上双眼,安然睡去。 张锁匠病逝后,吴昊把锁店关了近一月有余。 师傅走了,吴昊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看着空落一片的房屋,他的心冷到了冰点。一天,在清理师傅的遗物时,从那墙角的衣柜里,吴昊偶然看到一叠厚厚的汇款单存根,他一下子呆住了:在这些单据上面,他发现没有任何可以查找的信息。 “师傅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留存这些单据做什么?”吴昊疑惑不解地想道。 好奇心驱使吴昊不停地翻看着、比对着这些让他莫名其妙的东西,看到上面大部分汇款地址不祥,收款地址大体雷同,而字迹又出自一人之手的单据,吴昊一时糊涂,一时又似有所悟,心里恍惚不安。 掂着那些单据,吴昊一连数日,苦思冥想,一直萦绕于怀,不得开释,他捉摸不透师傅留下它们的玄机,可越是想不通,他也就越是放不下。 这日午夜,吴昊躺在床上,联想师傅平日的言行举止,细细端祥那沓沓单据,再从一只皮箱内看到一本剪贴,吴昊不觉眼前一亮:报纸的剪贴上,大都是报道的一些贫困地区失学儿童的事迹人名,再一查对人名地址,吴昊一下子恍然大悟,瞬时从云雾中坠落下来,实实在在地坐在床头。 呆坐片刻,吴昊来到客厅,伸出颤抖着的双手,一把抚住师傅的遗像,痛苦流涕地说道:“师傅啊,你为什么不对徒儿明言呀!我不会做不义之事,但你的这种善举,我一定会继承下去,你放心,我会把你没有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的。” 夜,像锅底子一样厚黑,吴昊仰天一声长叹,挺了挺腰身,打开紧闭的房门,走了出去。 黑暗是他梦想中的天堂,吴昊像一只充满力量的猎豹,敏捷地搜寻着自己的猎物,那心中早已淡逝的激情,一下子点燃整个夜空。他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不负师傅的培育之恩和殷殷生托。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章 将欲行 吴昊锁猎踪 这日,开门不久,吴昊正在店内百无聊赖、四处张望间,忽然见一神色紧张男子,急身进到店来,跳到吴昊跟前,对他说:“喂,伙计,帮忙配一把钥匙。”那细长身材的男子头上冒着细汗,手足无措地在身上搜罗一阵,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吴昊,一脸焦躁地大声叫着,急促地催促道。 吴昊抬眼看了看来人,从他手里接过那把三棱钥匙,再不答话。默首从工具箱内找出胚子,在配匙器上调好精度,没有半点迟滞,随手一推而过。再利落在解除夹板,取过锉刀剽去匙胚上的铁屑。短短的两分钟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一把崭新的钥匙便交到那男子手中。 “这么快,好了?”男子伸手接过钥匙,瞪圆眼睛,盯着吴昊,惊叹地对问道。 “好了。”吴昊和颜悦色地看了看男子,转过身来,对他轻小声答道。 “好使吗?不行的话,我可要回头再来找你哟。”男子掂了掂手中的钥匙,细细打量一番,满脸置疑地说道。 “包你管用,不好使,退一赔十。”吴昊用嘴呶呶门外的招牌浅笑道。 男子顺着吴昊指引的方向一瞧,果然看到在招牌的下方清楚写道:精配各种锁具钥匙,退一赔十。 那男子看罢,回过头来,对吴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钱包问道:“多少钱?” “五元。” 男子匆匆付过钱,装好钥匙,跳下台阶,驾上摩托车,一遛烟儿的去了。 “真是名师出高徒啊。”一位老者在旁边看到吴昊娴熟的动作,颇有锁神的遗风,不禁进到店内拍手称赞道。 “啊,是李老爹光临寒店。请坐,请坐,让你见笑了。”吴昊见是师傅的老朋友上门,一脸谦逊地招呼道。 “这么长时间不开门,是不是你师傅去了,心里不好受啊?”李老爹满脸痛惜地盯住吴昊,见这段时日吴昊明显消瘦了许多,上前关切地问道。 听李老爹提起恩师,吴昊内心早是一片凄然。想小跟了师傅,天天朝夕相处,日日相濡以沫,虽然平淡,却也充实。可如今,终点又回到起点,这师傅一去,自己又归于一身孤单,禁不住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不提了,不提了。小伙子,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意人,一说到你那逝去的师傅,就会心酸。不过呢,以我这样一个将要入士的人来看,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顺便,好好照顾自己。”李老爹知道吴昊师徒情深,这会说到吴昊的伤心处,见他低头悲切。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一脸痛惜地改口安慰道。 两人沉默一会,相对无言少许。静默无声地坐一阵,李老爹看看天色将近午时,蹒跚着脚步走了。 待李老爹走过,见再无人来。吴昊狠狠心,拉下卷帘门。 穿街而过,吴昊来到一家服装店细心浏览,在运动装柜前停下了脚步。年轻导购员一见,阳光明媚地迎上前来。 “您好,这里是运动装服装柜,欢迎光临!”导购员欠了欠纤细的腰身,用标准的普通话对吴昊说道。 吴昊对导购员礼貌地点点头,眼睛在巡视了衣架上的样品装时,目光迅速定格在一套黑色紧身运动装上。 “请把这套衣服拿给我试试。”吴昊衣服说道。 “嗯,好的。”导购员从衣柜内找出同款式的运动服,细心从衣袋里抽了出来。 接过衣服,吴昊进了试衣间。不一会,拧着衣服走了出来,对导购员说:“就这套,请你替我包好。” 导购员愣了愣神,转尔和颜悦色地对他说:“看你的身材就像是经常做运动的,这套衣服你穿上一定很精神。”边说边给吴昊打包装袋,到柜台上开好售货单据,用手对收银台那边一指道:“先生,请到那边交费。” 吴昊再不答话,在导购员的引导下,提过衣服,径直交费,出了店门。 回到家中,他依照自己的头型,精心缝制了一个蒙面头罩,待得一切准备妥当,他摘掉茶色眼镜,来到穿衣镜前,试着穿戴整齐,直到觉得伸展自如,方才把这一身行头细心的藏匿起来,走出卧室。 再开得店门,吴昊便留下心来,时时在顾客的无意谈话中,收存起一些自己需要的信息,每到夜深人寂之时,便换得那身紧身衣,在各处潜行观察,渐渐地,他对这个城市的布局和一些主要地点,慢慢熟悉起来。 这天傍晚,吴昊刚关上店门,突然听到马路上传来“兹”的汽车刹车声,循声望去,一位老人早被一辆小轿车擦倒在地。左右门店里的人,早闻声围拢过来。 车上那穿着着西装的男子,不紧不慢地摇下车窗向下望望,见老人颤巍巍在艰难爬起,打开车门,走下车来,高声喝道:“怎么走路的,没见有车过来吗?” 围观的人们一听,群情激愤,有人大声道:“开车了不起吗,把人撞倒了,也不赶紧扶一把,还骂人,有人性吗?” “哎呀呀――”老人艰难地在路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痛苦地哀声道。 “太不像话了!”一个男人捋起袖子,上前一把抓住开车的男子,举起了拳头。 “慢、慢,有事好商量。”一个年青男子正开车经过,见此情景,赶紧跳下车来,上前抱住举拳的男子哀求道。 “你是谁?他的儿子呀。”举拳男子愤愤地问道。 “啊――对对,我是他儿子。老哥,动手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这老奶奶看来也没什么大碍,我们给赔点钱,你看怎么样?”见举拳男子仍恨恨不休,又说道:“我把电话给你们老奶奶留下,有事的话,好找我们,你们看怎么样?” “这还像是人说的话,也好,就按你说的办,交钱,把电话留下!”男子松开拳头,放了肇事者。 那年青人一听,赶紧掏出五百元钱,又找来笔和纸,写上电话号码。陪着笑脸递给“哼哼唧唧”的老人道:“老奶奶,今天晚了,明天若是有什么问题,就打这个电话。” 老人接过钱和写有电话号码的纸,点了点头。 年青人转身拉过肇事者,对他低声推攘道:“局长,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众人一听,这时才明白过来,那开车的肇事者,原来却是年青人的顶头上司。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吴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天,在家中休息一天后的吴昊,待到午晚时分,把那套行头紧紧的套在身上,在运动装外披上一件罩衣,打开房门,把自己融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天上的星星在闪烁。 夜幕里,一双微弱的荧光在这个城市里,悄无声息地慢慢游动起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章 夜游侠 初战试身手 吴昊锁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被年青人毕恭毕敬称作局长的男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本不想这么快就做出什么举动,自看到那局长撞倒老人,整个过程所表现出来的对人性的冷漠和傲慢。吴昊打内心做出一个决定:今晚,就从他这里开第一刀! 待到夜深人静,吴昊换好那身装束,悄然潜行而出。来到那人住处,这是一个单门独院的楼幢,近两米的围墙耸立在院外,院中花草茂盛,几盏昏暗的灯光从树丛中透出一地的斑斓,院内是一幢优雅的三层别墅。 几天前,吴昊曾对这里进行过实地勘查,他知道,今天是周未,尽管房内有闪耀的光芒,但那只是蓄意营造的雾障而已,主人早被别人邀请到乡下钓鱼取乐去了。屋内仅留有一个中年保姆,其它房间已是空空如也。 “哼,人去房空,还故意亮着灯。这岂不是――空城计!”吴昊看到屋内的情景,心里禁不住暗笑道。在房外静静地等待半个时辰,那灯便逐个熄灭下去,过了会,屋内一下子沉寂下去。 “是时候了。”吴昊一见,站起身来,渐渐向那房屋靠近。高大的铁栅门对吴昊而言,简直形同虚设。只见他来到门前,缩身轻轻一纵,便越过高栏,如入平地进到院中。随后又是几个箭步,悄无声息地上得二楼,看准防盗门的锁孔,从身上掏出工具,分秒钟工夫,他顺利打开第一道门。转瞬间,再打开第二道门的门锁,身体轻盈一转,人便入得室内。 尽管这间房内没有灯光,但在吴昊眼里,却如白昼般清晰明亮。吴昊定神一看,室内摆设物品尽在眼中。 来到室内的吴昊也不作他想,径直打开主卧的房门。卧室里布置温馨舒适,在衣柜的倚墙处,摆放着一个宽大的保险柜,这让吴昊心头顿时一喜,迅速匍匐下身段,定了定神,贴耳上去,对着锁孔一阵拨弄,专注地开起锁来。 万籁俱寂,房屋内外漆黑一片。一分,二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吴昊用了近三分钟的时间后,随着“乒”的一声响,保险柜的柜门悄然开启。 吴昊退后一步,眼前景象早把他惊得呆住:那保险柜上层巨大的空间,被成捆的、崭新的、花花绿绿的钞票,挤占得没半点空隙;打开中层,是成摞的存折和信用卡;拉开下层,是让人眼花缭乱各种金银珠宝。看到这些,吴昊内心一阵惊喜,也不假思索,没作半点迟疑,从身上放下布袋,先是把下层的那些尽数倒入底袋,再放开袋子的容量,尽数把钞票装入扎紧,起身掂了掂布袋重量,小心负上肩背,闪身出了房间。 正待吴昊觉得大功即将告成,准备全身而退之际。突然从房间大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连续不断的“踢踏”声,吴昊心中一惊,赶紧缩身回到室内,掩身藏入屋角。 黑暗中,一盏灯亮了。 那脚步声声声入耳,紧接着,又一盏灯亮了起来。 吴昊按捺住“嘭嘭”跳动的心脏,屏气静息地听着。 脚步声穿堂而过,不一会,随着“哗――”的一阵冲水声响,那脚步声踅返而过,伴着“啪、啪”几声关灯的声音,整个房间再次恢复平静。 原来,那保姆只是起床如厕而已!待室内再次归于平寂,吴昊展身从房角转出。看来只是虚惊了一场,吴昊拍了拍心口,贴耳过去,细细地探听了一会,见室外再没了动静,知道那保姆已经睡去,轻轻拉开卧室房门,悄悄溜了出来。 从楼上下到院里,吴昊选得那灯光不到之处,放下沉甸甸的布袋,调整了一下呼吸,弯下腰来,双腿一发力,身体便飘然向上窜起,随后稳稳落在墙头。再伸手用力一提系在腰间的绵绳,那布袋便随着他去了。 一路上,吴昊揣着满心的欢喜,尽择黑暗处捷行,半个时辰,便到得居家小区。 回到家中,午夜刚过。 首战告捷,吴昊解开布袋,拖过床下那只宽大的木箱,把那一沓沓整捆的钞票逐层码放整齐,再从中隔出一小块,也不清点,只听“哗啦”一声,布袋下面的金银珠宝,尽数落入箱底。 坐在床头,吴昊拍拍手,细细端详了一遍战利品后,在上面铺放一些棉絮之类杂物,小心掩盖完毕,再把木箱复归入床下。 走近窗边,放眼夜空,月亮挂上树梢,如缕的云烟卷舒不定,再次勾起吴昊心中的牵挂:师傅临终的嘱托又在耳边响起。 吴昊过到洗澡间内,拉过熬煮好的中药罐,从中滤出浓汁,慢慢倒筛入浴盆中,再添入适当温水,细心搅拌均匀后,用手背试过水温,随后解开紧身运动装。那古铜一般坚实的身体,便悄悄滑入到了盆水之中。 带着药力的盆水渐渐进入肌肤,再缓缓渗入骨髓。吴昊在浴盘中稍作吞吐,身体开始蛇一般地滑动起来。随着他不停地调理着气息,整个人便忽尔张开成一片树叶,忽尔绻缩成一个球体,身体随意伸缩在盆水里,变幻着不同的形状。 这,就是他师傅私传给他的江湖密技――伸缩术! 过了许久,身体张弛开来的吴昊,已是神清目明,浑身的疲惫便烟消云散了。 稍作憩息之后,借着体内吸入的药力,吴昊依近墙体开始运力,伴着一股丹田之所贯遍脉络,身体便跟着倒转过来,先是双手支撑,继尔是单手,再后来是四指、二指―― 这,还是他师傅锁神授与吴昊的秘传,令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的绝技――一指禅功! 待得东方露出鱼肚白,练功已毕的吴昊早已是浑身是汗、腹内饥肠辘辘。 换好衣服,出得门来。清晨的街道路上,除去几个经常晨跑锻炼的人,显得格外清静和宽敞。 吴昊来到一家早餐店,一对夫妻正在麻利地做着早点。锅灶间那袅袅炊烟随着细风的吹拂,让整个早餐点,包裹在一片雾气蒙蒙蒸腾之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第一笼包子刚蒸好,你就来了。”中年男子见吴昊过来,赶紧招呼道。 吴昊略显疲倦迎着男子笑笑,也不多话,依着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笼蒸包和一碗稀粥,“呼呼、啦啦”埋头吃下。 一笼蒸包下肚,吴昊还没招呼,那男子早走了过来,低头一看空空如已的碗盘,对吴昊问道:“这么快!吃好没,要不再来一笼?” “嗯,再来一笼!”吴昊低声应道。 男子转身再上一笼。 不一会,一笼蒸包再次下肚。吴昊拍拍肚皮,挥手叫道:“老板,结帐。” 那中年男子晃着身子跑了过来,与吴昊结过账,陪着一脸的笑道:“欢迎下次再来。”看到街上上早班的人已经出门,也不等吴昊答话,便自个自地转身赶活去了。 回到家中,吴昊再不作他想,脱衣解鞋,仰身躺上床去。这时,灿烂的朝霞透过窗帘照进屋内,撒在吴昊疲惫的身体上。此时的阳光,对吴昊这个有着特殊生活节律的人而言:是无声的催眠,也是他休养生息的梦乡。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章 家遭窃 敢怒不敢言 桑塔纳200型轿车,在辽阔的乡村旷野间尽情驰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车的后排,坐着一对身着情侣运动装的夫妇。此时,他们正合着车内音响播放的那犹如天籁之声般的《传奇》,摇摆着身体,惬意的哼唱着。 突然,那坐在前排的小孩,再耐不住车内的嘈杂,一脸稚气地回过头,用一双小手紧紧捂住耳朵,一脸怒气地对后排那对放声歌唱的男女,大声喝叫起来:“别哼了,别唱了,再晚了,我今天就要迟到了。” 年青女子一听,对身旁的中年男子嫣然一笑。伸出那双多年不沾阳春水的细白嫩手,爱抚了一下小孩柔顺的头发说:“放心,我的小乖乖,现在还7点不到,时间还是着呢。要不了多在一会,我们就进市区了,时间来得用,不会让你迟到的。”说完,对坐在身边的男子回眸点了点头。 男子眯缝着眼睛,看看车子已经上了省级公路,含笑对着前排正哼着小曲的司机说道:“小赵,你看,小家伙发脾气了,把车子开快点,我们加速前进。” “好的。”司机闻声赶紧答道。只听“啪”的一声,司机小赵伸手按下音箱按钮,录声机的声音随即嘎然而止。紧接着,他又换了档位,再缓缓一踩油门,车速很快提到70码,瞬间,只听得车子刮破晨风的“呼、呼”声响,轮子在柏油路面上欢快地飞奔起来,扬起一片滚滚黄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车很快来到市内著名的贵族学校,渐近校门,小赵熟练地“嘎”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车内小孩抓起早已准备好的书包,“呼”地跳下车去,也不答话,一路飞跑地汇入陆续上学的同学之中,向校院内走去。 看着孩子淹没在上学的人潮里,男子对司机一示意,司机熟练地打过方向盘,车子便转道把夫妇二人送回家去。到得那私家住所,男子匆匆回家换了一身西装,把妻子丢在家中,自己回到车内,车子便径直开到交通局办公楼前。 “张局长早。”有人从车边经过,看到车中的男子,毕恭毕敬地上前招呼道。 “嗯。”被唤作张局长的男子随和地点点头,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走下车来。 张局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脚下再不停留,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楼内走去。 刚在办公室里坐定,办公室的小朱便点着碎步进来,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甜甜对张局长俏声道:“局长,人都到齐了,会可以开始了吗?” “嗯,我马上就到。”张局长头也不抬,埋首整理着手上的会议材料。 小朱一听,马上退了出去。 清理好资料,合上文件夹,张局长刚准备起身,桌上的坐机突然响起急骤的铃声,他拿起一听,话筒里传出他妻子惊慌的声音:“是**吗?” “嗯,什么事?”刚刚分手,转眼打来电话,张局长莫名其妙地问道。 “不好了,我们出去这两天,家里被盗了。”急促的口气里,颤抖着说道。 “什么!严重吗?”张局长听罢,浑身一筛,赶紧问道。 “你快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近乎哭诉道。 “我问你,很严重吗?”张局长语音中带着一股怒气,恨恨的问道。 “保险柜里的东西都被偷走了。”电话那边压低嗓门,怯声对**说道。 “什么?”张局长有点气急败坏地吼道。 “现在怎么办,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先报警?”电话里,妻子无奈地问道。 张局长一听,早惊出一身冷汗,想都没想就对妻子喝斥道:“糊涂,你吃错药了!我告诉你:先不要声张。我现在要去开会,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扶着办公桌,张局长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随即愤怒的“啪”地挂断电话。 张局长进了会议室,按照会议流程,走过场一般一路走了下来。 会议一毕,这张局长便马不停蹄地下得楼来,也不叫司机小赵,沿街边叫上一辆计程车,飞速赶往家中。 一进家门,张局长便四处张望,大体并未发现什么被盗迹象,门前室内也一切完好无损。不禁心内忐忑地进到房内,那年少妻子见他归来,早哭丧着脸迎了上来。那中年保姆一见,更是诚惶诚恐地猥琐于一旁,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张局长对保姆挥挥手道:“你先回你房间去,有事叫你。” 保姆一听,垂下头,心里却是一阵狂喜,如遇大赦一般,双脚不沾地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盯着妻子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年轻妻子一时情急,在电话里大声反问道。 “你这会没问问保姆吗?”张局长怪罪道。 “我都问过她了,她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就被盗了。”年轻妻子气咻咻地说道。 “我就不相信,那保险柜里的钱财就会自己长腿跑了?”说完,自己“咚咚”地上了楼道,径直向卧室奔去。 妻子赶紧跟着张局长身后,气喘吁吁地跑上二楼。 进到二楼卧室,妻子拉开虚掩的保险柜柜门,再抽开下层抽屉――这张局长虽已有心理准备,但当他面早已空空如已的保险柜时,乃是惊得目瞪口呆。呆立片刻,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年青妻子一见张局长的神情,顿时暴跳起来,指着张局长的鼻子催促道:“这个时候,你还发什么愣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倒快点想想办法呀。”见张局长只是发呆,年轻的妻子上前抱住张局长,使劲推搡起来。 张局长无奈地站起身,在室内仔细四处巡视一遍。见没有半点撬损痕迹,再下得楼下搜看,门窗亦是完好无损,心里甚觉惶惑地对妻子问道:“这两日刘嫂一直在家吗?” “我也曾这样问过她,她说没离开房屋半步。” “这就怪了,房里屋外没有丝毫盗窃痕迹,却一下子丢了那么多的东西。这盗贼是怎么进来的,东西又是怎么拿走的呢?”张局长百思不得其解地骚首道。 “想什么想,问什么问?我看你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依我看,还是报警得了。”年青妻子话没说完,愤愤地转身向电话机走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给我站住!”张局长见她向电话机走去,赶紧过去横身拦住,厉声喝道:“你想把我也给送进去呀!报警,你这些都是从那儿钱来的?你那儿来的这些钱?说得清楚吗?你知道吗,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啊!”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年青气盛的妻子把身子扭向一旁,气急败坏地连声问道。 “凉拌!”张局长无奈地对妻子闷声怒吼。 “凉拌?没钱了老娘叫你不好(拌)办!”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章 循师道 梦里受教诲 日落西山后,月上东岳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吴昊起得床来,简单地洗漱完毕,便信步出得门来。他找到一家临街餐馆,随意点了两道小菜,待老板转身离开,遂独自倚坐桌旁静心等候。 片刻间,一个瘦小的服务生迎面走了过来,在桌上摆好餐具,殷切地问道:“先生要酒吗?” “谢谢!不用了。等菜做好后,顺便直接给我上碗米饭。”吴昊轻声吩咐道。看到眼前服务生年少清秀,生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心生好奇地拉住他,悄悄问道:“你小小年龄,怎么不去上学,反而在这里给别人端茶送水?” 服务生一听,略显羞涩地低了头道:“我们哪里的乡里人都说,上了学,读了书,也未必能找得到好什么工作。再说了,我家穷,也不可能有多余的钱供我上学。所以,不如早点出来挣钱谋出路,说不定,顺便还可学到一门手艺什么的,以后呢,还能靠手艺谋个生,糊个口也不敢说。” “这么小就出来打工挣钱,家里人放心吗?”吴昊盯着服务生忽闪忽闪的一双大眼睛,心里不由生出无尽的悲怜。基于此,他很想走进他小小的内心,生出多了解一些他的情况,故而,有心想要和他多聊几句。 服务生听吴昊问到这里,头顷时埋得更低,眼之所触,心知遇到好心之人,鼻头一酸,眼内便闪出了点点泪花,小声嘟噜道:“现在――家里没人了。” 吴昊闻声一震,神色也随之黯然许多。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少许,为缓和低沉气氛,吴昊摇了摇他弱小的肩头,问道:“来这里多久了,喜欢这里吗?” “――”服务生沉默着,无声地摇了摇头。 正在俩人无言相对间,老板气势汹汹地一步抢了过来,照着服务生的头,用力扇打一巴掌,厉声道:“只顾在这里磨蹭,没长眼睛吗?店里来了这么多的客人,还不快给客人端菜去!”说完,似乎觉得当着客人的面,殴打小孩的举动有些不妥,转过头来,一脸媚态地朝吴昊笑笑。 服务生瘦小的身体,突然受到打击,身体向前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当他扶着桌子站定,回过头来,愤怒地看了一眼老板,红着眼眶,转身跑开了。 过了一会,那服务生胆怯怯、颤颤悠悠地给吴昊端来饭菜。这时的他,由于刚才受过老板的训斥,面对吴昊,眼光蓄意躲避开去,刚才还略显精灵活脱的样子,早没了半点影子,面上竟有了一些呆滞。看到服务生此时的神态,吴昊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 独坐桌边,吴昊飞快地胡乱用了一些饭菜,给老板付罢帐,便怏怏地回到家中。 回想起那年幼服务生的悲惨遭遇,吴昊心里倍感沉重。为了消除满心的不适,吴昊如是以往地泡过药浴,习过伸缩术,练罢禅指功后,便披衣出门四处漫游。所行之处,无非市内那些位显权重的职能部门住宅区。 是夜,晚见轻拂。在广场处,跳舞的、踢球的、唱歌的市民,汇成一片,休闲的人们沉浸在各自的精神世界里,释放着激情,享受着快乐。 吴昊从人海里穿身而过,来到僻静处,独自呆立一会,然后,向他的目标群行进。 东走西行,吴昊表面是随意游逛,眼睛却四处留心张望,内心明镜般地映照着那些位高权重者的住宅楼,时时处处细心观察着,注意着它们的安保防卫设施及人员配置情况,然后铭记于心,再深深印入脑海中。 待到转回广场,这里喧闹的场景,早已是曲尽人散。转眼间,夜已深沉。 看看时近寅时,吴昊匆匆归到家里。从床下拖出那装有钞票的木箱,按数额不等分出若干。然后整整齐齐地码放进早已准备皮箱内,穿好衣服,戴上头盔,再把一张写有人名地址的纸张,细心揣进上衣口袋。 一切安置妥当,再悄悄出得门来,跨上门前那辆雅马哈弯梁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向邻县奔去。 进到邻县城区,天已放亮。 吴昊选得一处早餐店,囫囵用罢早餐。见路上行人如织,知道上班时间已到,唤来餐馆老板结过帐,起身驾着摩托车,依着名单上的人名及地址进到银行、邮政,分别按不等数额,把箱内的钞票依次分寄出去。 整整一个上午,吴昊不得半点停息地填写着单据,直忙得手都快抽筋了,等到办完所有汇款,吴昊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脸欣慰地笑了。 回家的路上,吴昊提着空空的皮箱,心里顿时觉得像是脱去冬袍似的轻爽,感到淋浴春风般的惬意。 归到屋内,他卸去一身行装,倒身床头,朦胧间,一眨眼,进入了梦乡―― 师傅来了,静静倚在吴昊身边。见吴昊神色恍惚地怔怔看着自己,锁神潜笑着,抚了抚他的头,拈了拈自己稀疏的胡须,轻轻地对他说:“孩子,你今天做得对。但你要知道:侠者,道也。盗亦有道!因为你天生异禀,又有慧根,所以我才收你为徒。你我师徒有缘,本应待你学有所成后,归隐山林,方能修成正果。然‘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城中闹市里,亦有修身之所。如今你身处闹市里,心在红尘中,望你持定守戒,千万不要误入歧途才是。切记,切记!”说完,遁身而去。 “师傅,师傅――”吴昊见师傅飘然而至,心里正在急切,侍要问明话里玄机,却见师傅瞬间隐身而去,甚是惘惑难舍,梦里醒来,望着师傅去处,高声发出声声唤叫。 “嘭、嘭嘭!”房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和沉闷的敲门声:“家里有人在吗?家里有人吗?” 吴昊大梦初觉,正在恍惚之间,乍一听急促的叩门声,心里一紧。只见他摸索着起得床来,闪身跳到门后,贴耳静听一阵,知道是李老爹过来串门,才舒了一口气,把一颗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轻轻拉开房门,吴昊迎着喘息未定的李老爹,赶紧开口问道:“李老爹,您好!找我有事吗?” 李老爹一见吴昊两眼惺忪,满面朦胧,心里顿时起了许多的疑惑,伸头探脑地朝室里窥视一眼,对吴昊轻声问道:“小伙子,你一个人大白天关门闭户在家不出门,毛病了吧。” 吴昊一听,赶紧顺坡下驴道:“劳您李老爹关心!这两天身体确实感到有些不适,头昏脑胀的。” “难怪好几天不见你出门。”李老爹叹声道。 “不过没事,感冒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见李老爹只是不停地上下不住打量自己,直看得自己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不应在老人面前妄语,为掩饰窘态,吴昊让身道:“老爹若是没事,不妨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只是这两天来你店里的人,总是找不着你,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小伙子,若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还是要找医生看看,别耽误了病情,伤了自己的身体。”李老爹边说边转过身去,蹒跚着一步一回头地去了。 见李老爹走得远了,吴昊轻轻掩上房门。 房内空空如也。 吴昊身心经此一梦一惊,睡意早已荡然逝去。想想梦里师傅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再看看如今孓然一身的自己,更是忆念起与师傅那亲如父子的日子来。再念起师傅平日里待自己诸多好处,不觉甚感怆然,两行清泪随之潸然而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章 悯幼童 力压势利人 这日傍晚,闲得无事,冥冥之中似有灵犀,吴昊急步再次来到那间临街餐馆。望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吴昊侧身躲过,也不言语,找到一张角落处的餐桌悄然坐下,借着人丛夹隙,张目四处索寻那个瘦小的身影。 “先生,你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正在傍徨间,那个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早轻盈蹦出,眼睛盯着吴昊,歪着那个小头,脆声对他问道。 正在苦苦寻觅时,悄然现身前。吴昊一见小孩,心内无由生出一阵狂喜,起身上前,一把抓住道:“你真是个小精灵,正在找你,你就跳出来了” “找我?”男孩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面却闪烁出几分的不解,好奇地盯着吴昊疑问道,那前日那遇不快之事,早被他抛到云霄之外。 “嗯,今天专程前来看看你。对了,上次走得急,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吴昊回身坐下,摆正身姿,一脸严肃地注视着男孩,悄声问道。 男孩自上次与吴昊偶遇,本就对他有种特别的亲切感。虽曾因此而受到老板的打骂,却早已习以为常地忘记。今日见吴昊再来,对他那双另类一般的眼睛,早已心生神往,加之见吴昊待人和气,心里好感自然倍增。 眼见吴昊无形中露出对自己的喜爱,男孩更是高兴地答道:“我叫盛明,别人都叫我小石头。” “啊哟,盛明!好磅礴大气的名字。”吴昊一听,爱屋及乌,嘴里不停地夸赞道。 见盛名有些洋洋得意地样子,吴昊接着说:“不过呢,我还是喜欢小石头这个名字,我以后就叫你小石头,好不好?”吴昊看着他光洁的额头,满心的喜爱。 小石头眼珠滴溜溜一转,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当然可以,别人也都这样叫我。”“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石头了,这名字既好记,又好听,叫的听的,都让人感到亲切。”吴昊兴致勃勃地对小石头说。 “我的名字告诉你了,你叫我小石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叫你什么名字?”小石头想了想,作了个等物交换的决定,对吴昊绕有兴趣地问道。 吴昊一听,哈哈一笑,故意低头想了想,换上一副严肃表情,对小石头说:“我的年龄比你大,我的名字哩,暂时保密。但我可以告诉你,本人姓吴,以后,你就叫我吴哥吧。” “吴哥?有哥跟没哥一样。嗯,算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吴哥算了,吴哥!”小石头慷慨地点了点头,朝着吴昊,乖巧地、甜甜的叫了一声。 “嗯,这就对了。小石头,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吴昊愈来愈觉得小石头乖巧可人,一时来了兴致,便乘势继续追问道。 小石头听吴昊问起自己的家人,刚才还高涨的热情,顷刻间灰飞烟灭,头也开始无力的垂落下去。 看到小石头情绪的巨大反差,吴昊知道定有触动了小石头的难言之痛,心里一时跟着变得潮湿起来,赶紧打住话头,伸出手来,拉过小石头。 正在两人谈兴正浓之时,餐馆内早陆续进了几桌客人。那老板见客人陆续坐满餐馆,却没人照应,便放下手中的活什,四处寻找小石头的踪迹。当在人隙间一眼瞟见小石头的身影,正与那戴着茶色眼镜的吴昊聊得近乎,嘴里早恨得牙痒。只见他怒气冲冲地绕过客人,抢步跑到小石头背后,顾不得吴昊常来餐馆的客人颜面,伸出手来,一把狠了劲地揪住小石头的耳朵吼道:“你死人呀,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只知道在这里闲扯蛋,还要不要做生意?” 未待吴昊张口阻止,小石头呲牙裂嘴地忍着巨痛,被老板拖着去了。 整晚,吴昊再不离开饭桌半步,他一直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待到客人散尽,老板不好意思在搓着手过来:“不好意思,请问你还想吃点什么?” 吴昊也不答话,摘除眼镜,用两道蓝光死死盯住那肥硕老板,直看得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对不起,我不该对那小孩――”那老板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道歉道。 “你本就不该用那样粗暴的方式,对待一个年幼的儿童。你有没人心,你知不知道,虐待未成年人是犯罪行为,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吴昊对老板厉声喝斥道,老板娘一听,早缩身进了厨房,餐馆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只听“啪――”地一声,老板浑身随之一振,循声望去,桌面上却摆出一沓钞票。那吴昊这时站起身来,用眼睛对小石头示了示意,然后对老板道:“这些钱留给你,去请一个成年的服务员,小石头今天让我带走。” “这――”看到桌上一叠钞票,老板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嘴里却故意吱唔着。 小石头一听吴昊要带他走,又看到吴昊示意给他的眼色,早一遛而过,躲到了吴昊的背后。 “怎么样?若是不同意,我还可以举报你雇佣未成年人打工。信不信,到那时,我看你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吴昊看着老板询问道。 “去吧,去吧,我看你们相处融洽,也算是前世有缘,你就带他走吧。只是以后若有什么问题,可别再来找我。”看在钱的份上,加之吴昊一阵怒斥,那老板这会早巴不得他们早些离开,得了便宜还故意卖乖道。 吴昊一听,欣喜地转身拉过上小石头,二人拥在一道,大踏步地走出餐馆。 出得餐馆,待两人走得远了,那小石头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乐得吴昊也哈哈大笑。这笑,是吴昊发自肺腑的久违的笑。 “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吴昊想小石头刚才在店里一直忙忙碌碌,现在怕是早已饿了,按住喜鹊登枝般活跚乱跳的小石头,低声问道。 “不吃了,我现在肚子不饿。”小石头转着玲珑的身体,对吴昊说道。 “不饿吗?” “不饿。” “那饿了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呗。咦,对了,我们今晚睡哪里?”小石头似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停住脚步,紧张地看着吴昊。 “桥洞!怎么样?”小石头望着吴昊慎重其事的想了想,坚定的定了定点,豪情满怀地说:“也是,你把钱都给老板去了,我想你也再拿不出钱来了。有福同享,有难同挡,今天我们先睡桥洞,明天我想办法赚钱,到时候就有地方睡了。” 小石头大人般地牵过吴昊的手,也示安慰。 “往这边走。”吴昊拽着小石头的手,稍一用力,向街的南面走去。 “今天听你的,明天听我的。”小石头顺从地跟着吴昊,来到一所住宅楼前。 “这是什么地方?”小石头好奇地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桥洞呀。”吴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小石头带进家中。 “哇噻,你骗我,你在这里有家呀。”小石头上前扑打吴昊,被吴昊闪身躲开了。 “你也没问我有没有家呀,还说明天有人来安排住处?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感觉怎么样?” 小石头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道:“太好了。”说完,跳起身,逐个房间探头探脑地四处巡视一遍。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章 同命人 惺惺两相惜 这小石头本是自幼命运多舛之人,少小父亲因病早逝,母亲承受不住家庭巨大的经济压力,一狠心,便弃下小石头及他多病的爷爷随人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家里只只剩下一老一幼,生活困苦可想而知,数年来,家中全靠周邻乡亲接济渡日。然屋漏偏逢连阴雨,船倾又遭打头风!三年后的一个秋夜,年老体衰的爷爷,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又溘然病逝,就此留下小石头孤苦伶仃地流落在村里诸乡中,喝百家水,吃千家饭勉强渡日长大。 稍稍懂事后,为了减轻自己对乡邻的拖累,他便独自一身漂泊出来,四处流浪。 偶然的机会,看到餐馆老板服务员南下打工去了,餐馆里急需人手,小石头便毛遂自荐,做起了服务生的工作。自此,有了衣食起居之地。 进了这家餐馆,小石头可是吃尽了苦头。每日三餐,吃的是客人剩下的饭菜,睡的是贮物室的窝蓬。稍有不如老板之意,不是遭拳打,就是挨脚踢。记得前晚,在餐馆跑了十几个小时长腿的小石头,带着一身疲惫,刚躺在床上,便沉沉入得梦乡。 夜里,小石头那早逝的父亲,竟悄然来到他身边,脸上挂满慈祥的笑容,轻轻唤着他的乳名,伸手递给他几根小石头早已心存向往的羊肉串。 小石头惶惑地接过那让他垂涎已久的肉串,一把死死攥在手里,待要将它送入口中,却见那稀物总是左右躲避,不肯让小石头如愿以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正在惊疑懊恼间,小石头一下狠力,一把死死捉住,狠命一口咬去时,只听“吱吱”一阵亡命嘶叫,一只小老鼠被他生生的咬去半只头颅。小石头从梦中惊醒后张目望去,几只老鼠正围在他的枕头上,四处寻觅撕咬,继而抱头窜去。 “呸、呸!”小石头坐起床头,看到几只小老鼠“吱吱”地叫着四处奔窜,心里一阵作呕,嘴里不停地啐着腥涩的唾沫。待“哇哇”吐出一地浊物,拭去满嘴血污后,他悲戚地哭了,嘴里念着爹爹,久久再也不能入眠。 跟着吴昊离了餐馆的小石头,犹如逃出生天的小鸟,雀跃着欢跳着,在吴昊身边尽情的嬉闹着。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欢愉着自己,也招得吴昊一路的欢笑。 进得吴昊家门,熟悉了房内的环境后,有了聊以一个停泊的港湾,他再不觉得孤独和寂寞。 转了一圈,小石头回到吴昊的身边,一屁股落进沙发里,他的眼睛突然定格下来,客厅正中的黑色像框里的肖像让小石头瞬时安静,一下子沉默下来。他梦呓般肃穆地着对吴昊喃喃道“吴哥,这位老爷爷是你什么人?” 刚才还沉浸在愉悦之中的吴昊,乍然被小石头一问,一时懵了过去,他端祥了一眼师傅,再转过头来,愣愣在看着小石头说:“怎么了?” “这老爷爷的面相好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是你父亲吗?”小石头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师傅,也是我父亲。”吴昊一听,语气里有了哀伤,也有了痛楚。 “那他不是你的爹爹,你也没有爹爹,那你也是一个四处流浪的孤儿了。”小石头从吴昊脸上读懂了自己熟悉的信息,忧伤地对他说着,眼内闪出点点的泪花。 许久,小石头侧面看看吴昊,再仰着端祥一阵照片上的锁神,转尔低下头去,嘴里再次重复道:“原来你吴哥也和小石头一样,是个孤儿。”说完,面对锁神的遗像,三拜九叩下去,头撞得地面“嘭、嘭”作响。 “吴哥,这么晚了,我想你也饿了,我给你做饭吃吧。”小石头偎近吴昊身边,侧过头,似乎一下子从悲痛里挣脱出来,对吴昊一脸的关切道。 小石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感动了吴昊。为了自己,也为了小石头,他不愿让小石头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中,就一直僵持在沉闷不开心的氛围里。 “什么,你还会做饭?”看了看小石头稚气未脱的脸,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吴昊假装惊怍地质疑道。 “会,我当然会!在餐馆呆这么长时间,早学会了。有时老板不在,老板娘还让我给他们主厨呢。”见吴昊仍是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他有些生气地辩解道:“吴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听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不能不相信人哟。”说完,捋起袖子,进了厨房。 伴着一阵锅碗瓢盆交响曲的鸣奏声响,一袋烟工夫,两碗荷包蛋挂面被小石头端上桌面,小石头拉过吴昊,略表谦意说:“吴哥,实在对不起,你家厨房里没什么可以做的,只有这些。” 吴昊来到桌边坐下,细细一瞧,碗里清煮的两个荷包蛋,白玉中透出淡淡的殷红,条条挂面在袅袅清烟中随意舒展,点点葱绿轻柔飘浮,整个碗内形成鲜明的色彩,简直就是一幅优美的画面。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么小的年龄,竟也能就地取材,做出一顿饭来。”吴昊不由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这只是小菜一碟,等明天买了菜回来,我好好的给吴哥你显显手艺。”小石头信心满满地对吴昊说。 “好,明天――不,以后,这里的厨房就交给你了。”吴昊一拍桌子,端起面碗对小石头说道。 “遵命!”小石头像模像样地对吴昊敬了一个礼,跟着端起面碗“呼啦、呼啦”地吃了起来。 很快,两碗清汤蛋面便见了底。吴昊放下碗,对小石头道:“石头,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小石头答道。 “想不想上学?”吴昊想了想,对小石头试探道。 “不想。”小石头毫不犹豫,果断地答道。 “为什么?”吴昊好奇地问道。 “跟那些屁大的孩儿一块上学,别人会笑话的。”小石头迟疑了一下答道。 两人默默静对,看着小石头脸上渐渐起了倦意,吴昊起身唤道:“好了,小石头,我们今天就到这了。我看你现在也困了,来,到这边休息。” 吴昊把小石头带到自己的房间,指着自己睡了十几年的那张旧床,摸了摸小石头的头说:“你今晚就睡这儿吧,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嗯,谢谢吴哥。”小石头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眯缝着双眼,上得床去,对吴昊强颜一笑,便一头栽倒睡去。 吴昊过去替小石头掖好被角,踮着脚尖,轻轻关上房门,回到客厅。 坐了会,吴昊转到师傅的房间,轻轻抚弄了一阵师傅的床被。嘴里喃喃自语道:师傅,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了,多了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小石头的到来,让这个空寂的家充实了话多,既多了一份人气,也多了一份生气。 在师傅的房间呆了会,吴昊进到淋浴室,习惯性地放出水来,再依旧从贮存罐加入适量药汁,脱去衣服,试了试水温,缓缓地钻了进去―― 待到深夜时分,吴昊换上那套紧身运动装,打开房门,融入黝黝的黑夜当中。 风清月明,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在城市间游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章 仗义侠 巧遇小蟊贼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吴昊潜行在树林茂盛及高墙阴影下,也便遁去自己的行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平日里,他总是选择那些别墅豪宅作为踩点的对象,其中一户,他已连续作了数日的观察,今天,他选定门前那棵粗壮的迎客松作为自己的观测点,静静地守候着。 风清凉地在松针间穿过,吴昊蹲守的时间过久,刚换过银钩倒挂,把身子调整在苍松虬枝上,悠荡如一只巨大的蝙蝠。 正在吴昊伸缩舒展间,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待到近到房前,从车内走下一个矮胖的男人,关上车门后,晃晃悠悠地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一只棕色皮包,然后上得楼去。 “怎么又是这么晚才回家?”室内传出一阵慵懒的责怪声。随着“吱”、“啪”房门的开合声,那男人拥着穿着睡衣的窈窕女子进得室内。 透过窗帘的缝隙,吴昊看到:男子当着女子的面,挺着球状的肚皮,轻慢地打开棕色皮包,待那那女子挽发垂首探望过去,顿时惊喜得张开樱桃小口。继尔,一阵娇嗔,媚态十足地向男人投怀送抱过去。 男子再不言语,丢下皮包,熄灭床灯——树上的吴昊赶紧闭了眼睛,那灯虽然熄灭,但吴昊仍能看清室内发生的一切。 男女亲热之后,那女人裸身起床,把皮包揣入怀中,细细抚摸一阵后,欢喜地抱着它迈着舞步拉开衣柜,再掀去衣物,拉天隔板,慎重其事地塞了进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到这里,吴昊心里一阵狂喜,嘴里骂一声“**!”,身子便轻灵地从树枝飘然而下,沿着高墙脚跟,悄然隐身离去。 回家的路途中,路经穿城而过的污水沟,壕沟的滩头上布满木栅竹篱,架栏上攀爬着各种譬如丝瓜,豆角之类的蔬菜植物。各种紫白相间的花香,夹杂在污臭的沟水里,让人有种恶心翻胃的感觉。 壕沟南边,是断垣残壁的古城墙,看上去给人一种巨大的沧桑感,它静默而沉重地记录着这个城市历史的更替与变迁。在城墙的对面,零星散落着参差不齐的住宅区——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也曾有市里领导光顾调研后,对随行的人员信誓旦旦表示:要从这里开始,对这个古老的城市改天换地!然而时过境迁,领导走马灯的换过无数,这里仍是一片狼藉,如今周邻居民戏称贫民窑。 吴昊边看边想,沟里的污水经了白日的曝晒,这会儿,熏天的臭气近乎让他窒息。正想快步穿过,不意间突然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在眼前鬼鬼崇崇一晃而逝。凭直觉,吴昊知道:这是一个盗贼。 吴昊闪身让过,隐身树丛之中,也不惊动。 那人见并无异常,便顺着墙角,溜进小区。 吴昊也不多想,低下身子,轻着腿脚,疾速跟上那人。 深夜里,万物俱寂。那人近得单元楼前,停身转头环视了一眼四周,见无异常,便顺着楼梯口入得楼中。 吴昊看得真切,心里暗暗骂道:“小龟孙,来这里行窃,你也下得去手。”见楼外墙体斑驳,线网如织,听得那贼已入得二楼室内。吴昊一个箭步,纵身从墙面贴身跃上,待近得窗棂,缩身转体,张眼望去,室内动静尽收眼底: 此时,那贼已拖得这家主人的衣物,正在客厅沙发上小心搜索。 不经意间,这家主妇出室小解,听得客厅内发出的窸窣声响,遂开灯一看,看到一个陌生人影在眼前晃动,早惊得魂魄飞天。再见那人正瞪目望着自己,手里提着自家男人的衣裤,顿时明白过来。妇人一时顾不得生死羞涩,抢得一步上前,双手一把将他死死抱住,颤声高叫向室内喝喊道:“老头子,快起来,家里撞贼了。快起来抓贼呀。” 那贼体弱,被妇人奋力缚住,一时竟挣脱不得。正在焦虑间,突然灵机一动,掣出双手,一把扒下妇人衣裤。那妇人本是内急,浑身上下仅着单衣单裤,瞬间短裤被贼剥去,顿觉下身一凉,知道裤子脱落。一时情急之下,慌忙松开双手,赶紧掩住自己那杂毛丛生的下体三角隐讳处,抓贼的双手不由挚回。那贼见计得乘,妇人脱得手去,借机溜出房间,“噔、噔噔”跑下楼梯。 待妇人提起短裤,掩蔽好私密,那贼早已跑得远去。妇人羞愧胆怯,独自不敢出门,只得嘴里悲切地呼叫道:“家里进贼了,快起来捉贼呀。” 尖厉的呼喊声划破沉寂的夜空,一下子惊醒了左邻右舍的居户。漆黑一团的楼幢里,顷刻闪亮出几片亮光。 待家人和居民赶到楼下,嘈杂声,呼叫声,窃窃私语声在空旷的场地间汇成一片。只是那贼对这里的环境早了如指掌,下得楼梯后,甩开细长的跨子,顺着那条起伏不平的小道,早已遁形得无影无踪。 “你个狗东西,睡得死猪一般,把你抬走了都不知道,还不快追!”妇人拍打着自己的男人,嘶声喝斥道。 “现在追还来得及吗?早跑远了。再说若是追得急了,那贼不定带着刀子什么的,弄出事来岂不更糟,算了,算了,就当蚀财免灾罢。”有人劝解道。 妇人一听,想想也入情理,便一把拉住男人,嘴里恨恨地骂道:“挨千刀的,下次遇见,一定要抓住打死。” 再说那贼,出得小区,沿着壕沟,那是一路狂奔。近到街道,见后面无人追赶,便喘了一口粗气,放缓了脚步。近得路灯下,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偷得的钱物,一脸坏笑地清点着。 “站住!”黑暗中突然传出一声厉吼,把那贼吓得浑身颤抖。 “谁?”那贼简直不敢想信,以自己的脚程,不可能有人追赶得上。但现在,自己的身后竟还有人跟得过来,而且还是悄无声息地跟着,他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这会,他借声壮胆,惊魂不定地大声问道。 “把钱物放下,人给我离开!”那个声音再次从黑暗中传出。 “道上混,有钱大家花,见者有一份。兄弟,不妨现身交个朋友。”那贼转着身体,四处张望着故作镇定地说道。 “呸!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穷人的家你也下手,真是猪狗不如!”吴昊训斥道。 那贼一听,知道凶多吉少,惊慌失措间,正要抬腿奔逃,只感一个黑色的身影,捷如闪电般近到身后,未待自己作出任何反应,便觉得背脊受到剧烈一击,倾刻间失去了知觉。 吴昊从那贼手中拿走钱物,细心用包裹装好,按原路折回,近到那失盗人家的窗下,悄悄把夺回的钱物掷入户中。 房内的哭声嘎然而止,随后是一片嘈杂声。 吴昊欣慰地笑笑,转身离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a> 第十章 师徒缘 前生本注定 就像一个翩翩而至的精灵,自小石头来了之后,给沉闷的家中注入一股鲜活的生气。 每天清晨,小石头一如日常在餐馆工作一样。早早地便起得床来,只是较与餐馆不同的是,自从来到这里,他会感到自己像是一个真正意思的自由人。因为,吴昊缘于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性,把家庭所有生活开支,全权委托于他。这让一个长期寄人篱下的小石头,深切地感受到家庭的信任与温暖。现在,他俨然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一个主人,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日恰值农历正月初一,提着从菜市场采购的新鲜鱼肉和时令蔬菜,小石头还婉如一个小大人般从商店购得香纸,回到家里,到厨房放下蔬菜,也不收拾,来到客厅,对着张锁神的遗像,郑重其事地燃起了三支小指粗细的檀香,插进香炉,虔诚地拜了三拜,然后跪在地上烧起纸钱。 “小石头,你这是在做什么?”吴昊刚一进门,被小石头的举动弄得迷惑,张开双手,拂着眼前缭绕的烟雾问道。 “嘘!”小石头神秘地伸出指头,做了一个沉默的手势,然后继续把自己的事做完,对吴昊置之不理。 待纸钱渐渐化为灰烬,小石头并不马上起身。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纸灰,嘴里咕噜念叨一会,伏在地上,对着锁神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拉了吴昊进得卧室之中,神秘地对吴昊说:“给人烧纸钱的时候是不能出声的,一有声响就会招来那些孤魂野鬼,他们会跟着过来抢钱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样的话,我们的工夫就白做了,他老人家就收不到我们烧过去的钱了。” 小石头故弄玄虚的一番话,听得吴昊哭笑不得。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不解地看着石头问道:“哎,石头,你小小年龄,怎么就会信起这些鬼神之道来了?你倒是说说,你烧过去的纸钱,会有些什么人抢。” 小石头拉着吴昊在床上坐下,压低声音说:“我从小在老家时,就听那些老人们说过,那阴曹地府里是不收孤魂野鬼的。所以,过到那边去后,一些没有后生的人,他们只能每天到处游离,为了生活,知道哪里有人烧纸钱,他们就会结伴去抢。所以呀,烧钱的时候是不能大声说话的。” “一个小孩子,从那儿学得这么多的鬼话。再说了,你在这里虔心烧香,你是他什么人?我师傅连认都不认识你,你烧过去的纸钱,我师傅能够收得到吗?”吴昊故意“嗤”地一声,伪出一脸不屑,对小石头说道。 “怎么收不到,你现在是我哥,你的师傅就是我的师傅,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我刚才在烧钱的时候,已经向他祷告过了,他怎么不知道我是谁?他一定会收得到的。”小石头脸上露着的委屈,嘴里对吴昊强辨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对、对,你的纸钱我师傅一定能收到。现在,你想怎样做你就怎样做,我再不会打扰你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吴昊心里一动,充满感激地笑道,上前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对他安慰道:“你对我师傅这么有心,我谢谢你。我师傅知道了,也会谢谢你的。” “我都说过了,你的师傅就是我的师傅,我做的就是你做的,你敬重他,我自然要对他敬重。”说完,嘻嘻一笑,进了厨房。不一会,做好早点,两人简单吃过。 用罢早餐,吴昊一如既往地回到师傅的房间,脱衣躺下。由于小石头的到来,吴昊的生活起居也有了规律,精气神很快恢复过来。转眼间,便沉入梦乡。 不一会,师傅的身影,悄然来到吴昊身边。他抚着吴昊的肩头,和蔼可亲地对他轻声说:“昊儿,我今天,是特来恭喜你的,祝你收得一个好徒弟”。吴昊一听,一脸惊诧地朦胧问道:“师傅,我什么时候收徒弟了?” 师傅含笑对吴昊说:“昊儿,你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你的徒弟,现在就在你身边。记住,他背上有一块状似锁芯的红痣,前世与你有缘,今生要与你同行。如今他已饱经磨难,如今缘份已至,现在已与你相会,他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灵童,你可不要亏待了他。”话没说完,语未点透,便含笑飘然而去。 “师傅,师傅――”吴昊待要拉住师傅问个明白,身体却被重物困压似的,一时动弹不得,正在怅然失落不得要领间,睁眼一看,却是一梦。 正在彷徨间,小石头笑呤呤地进得室内,见吴昊呆呆地坐在床上发愣。赶紧收敛了笑意,轻轻地试探着唤叫道:“吴哥,饭已做好,出来吃了再睡吧。” 吴昊梦后初觉,想起师傅留下的话语,见小石头来到面前,一时觉悟过来,对他说道:“石头,转过身来。”这会轮到小石头迷惑起来,见吴昊话说得急切,只得缓缓转来身去,背向吴昊。那吴昊再不言语,一把撩起小石头的上衣,定神看去:一枚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印在小石头瘦小的背脊之间,与师傅梦里描述别无二致。看罢,只惊得吴昊目瞪口呆。 小石头半天不闻吴昊言语,一时间不知所措。低着头,心生惶惑地问道:“吴哥,怎么了?” 吴昊搬过小石头的肩头,神色严厉地对他说道:“以后再不要叫我吴哥,要叫我师傅,懂吗。” “师傅――为什么要叫你师傅,我不懂。”小石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懂也罢,不懂也罢,从今天起,你只要明白一件事说行了,那就是,我现在是你的师傅了。”吴昊对小石头坚决地说。 “师傅!”小石头睁起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不定地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对吴昊叫了一声。“这说对了。”吴昊上得前去,欣喜地一把抱起小石头,在室内转了一圈。 “那――师傅,我们去吃饭吧。”站在地上,小石头仍有些迟疑地对吴昊说。 “好,我们现在先吃饭。”吴昊一脸灿烂地牵起小石头的手,兴奋地扑向厨房。 出得卧室,路经客厅,看到悬挂在墙上的师傅像框,吴昊低头用眼睛对小石头示意了一下,小石头马上明白过来,嘴里像模像样地唤了一声“师爷,徒孙这边有礼了!”接着,面向那画像再次庄重地行起三拜九叩大礼。 礼毕,两人来到餐桌,那经小石头精心调配的四菜一汤早有一些凉了,吴昊自来师傅这里,就循了师傅“寝不言,食不语”的教诲,两人默默地吃罢午饭。吴昊一放下筷子,便对小石头说道:“从今天起,你要听从师傅的教导,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知道吗?” 小石头见吴昊一脸的严肃,乖顺地点了点头道:“嗯,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 “过来。”吴昊对小石头唤道,小石头赶紧起身随道师傅走进卧室。 吴昊从师傅的床下拖出一只木箱,小心翼翼地打开,从中拿出几条布袋对小石头说:“这是你师爷传授给我的,现在我把他交给你。” “这是什么?”小石头好奇地问道。 “沙袋。” “沙袋?” “对,沙袋。来,我给你缚上。从今天起,缚上后,除开洗澡外,再不允许解下。”吴昊掀起小石头的衣服,在他的腰间、腿脖处各扎起一条沙袋。 瞬刻间,小石头顿时身体异常沉重起来。 “师傅,这――”小石头不解地晃了晃笨重的身体,眼内扑闪扑闪,欲言又止。 “刚开始会有一些不适应,不过,慢慢习惯就好了。以前,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一章 狼狈行 沆瀣渔民利 这天清晨,一辆挂牌88888的路虎,大模大样地一路长驱,在市规划局大门前嘎然而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未待车身停稳,“啪”地一声,从车内前座上,滚出一个短腿肥腰的球型中年人。下车后,他提了提下滑的裤角,趾高气扬地迈步进得楼内。 “赫哥早!”值班室的保卫一见,举手向他敬了一个礼,大声招呼道。 “嗯!”赫欣鼻孔里轻轻哼过一声,不屑地回应道,再不言语,径直摇摆着进得电梯。不一会,电梯载着他,上了二楼,待迈步出得电梯门,赫欣便轻车熟路地向局长办公室奔来。 局长办公室里,谭绾刚泡了一杯铁观音,随着一团团的球体逐渐舒展开来,那袅袅诱人的清烟在茶杯中,随即蒸腾而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谭哥好兴致。”赫欣一进门,就闻到了清茶的香味,朗声说道。话音未落,也不等谭局长让座,赫欣大口喘着粗气,把那肥胖的身体塞进狭窄的沙发中,随即摸出一支粗大的雪茄一口咬住。 谭局长见是赫欣,惊讶道:“哎呀呀,赫总呀,怎么今天有时间大驾光临寒局,真让敝人荣幸之至啊!” 这赫欣的名头,在本市可是久富盛名。早年靠拉帮子结山头,硬是率着一帮难史难弟,赤手空拳在吴州市打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那脸上、头上、嘴角处的疤痕,以及身上累累的伤迹,是他每每向一帮兄弟炫耀的资本。 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年,积累一定资本后,他又放开手脚,带着一帮弟兄进军房地产、金融担保、典当等行业,开始他真正的营生。基于他江湖义气深重,出手阔绰,渐渐结识了一些市内头面人物。正所谓:“仕途艰难金作马,愁城易破酒为兵”他深谙其中之道。转眼间,几经多方运作,如今又被冠冕堂皇地推选为市人大委员会代表,有了这个资格,这层光环,多了这重身份,行走在黑白两道间更是如闲庭信步,游刃有余。 今日赫欣策马扬鞭而来,找到谭绾,不言自明,自然是有求于官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可是专程为吴县城区改建而来。”赫欣一进办公室,便开门见山地说明来由。吴县是新近成立的市辖县,县城改建迫在眉睫,国家和地方已筹措资金数十亿,正准备以招投标的方式确定承建单位。这个项目一旦拿下,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岂不就滚滚而入囊橐?这么大的一块看得见又摸得着的嘴边的肥肉,赫欣岂会轻易错过。 谭绾一听,惊讶道:“这――”谭绾再也顾不得那起落飘浮的香茗,依了赫欣,缓缓坐了下来,清了清嗓音继续道:“赫老板果然灵敏,消息来得好快,上面刚刚决定的事,你马上就知道了,真不亏为灵通人士啊!” 听谭绾话里有话,赫欣假作谦逊道:“谭哥这是说哪里话,都是自家人,还要你多加关照才是。” 谭绾顿了顿,看了看赫欣,面露难色道:“你知道,这事,关系重大,牵涉面广,上面已有了初步考量。再说,老弟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也当不了这个家呀。” 赫欣知道谭绾想跟自己玩太极,迅速辗转腾挪地跟着叹了口气,也不接招,身体身后一靠,马上扬眉剑出鞘,单刀直入地说道:“谭哥,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能让我拿到承包合同,余下的你看着办。” “这?”谭绾见赫欣步步紧逼,不禁心里一虚,欲言又止地犹豫道。 “谭哥,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这样,晚上我在亚华大酒店恭候,请你务必赏光。具体操作细节,我们到时见面再说,你看怎样?”赫绾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谭绾说道。 “哎,也好。”见赫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谭绾无可奈何的答道。 还没到下班时间,正在忙碌间,谭局长便接到赫欣打来的电话:“谭哥,我知道现在风紧。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要不,让我的司机来接你怎么样?” 谭局长听赫欣话里有话,拿电话的手颤抖了一下,迫不得已地说道:“好吧。还是赫总想得周到啊!” 转眼,谭绾便被带赫欣的司机带进亚华大酒店包间。进门一瞧,赫欣正与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打得火热,正在踌躇间,那赫欣见谭绾推门而入,赶紧对小姐一示意,那小姐知趣地起身扭着肥臀,对谭绾甩过一个飞吻,去了。 赫欣欠身让过座,未等谭绾坐定,便侧身对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地说道:“谭哥,上午找你说的事,你看――” “有难度啊,你知道,省里有两家已经入围。凭你们的实力,恐怕――”谭绾欲言又止。 赫欣习惯性的把身体向后一仰,轻蔑道:“都是老江湖了,这点小事对谭哥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弟呀,人家那可是省里两家老牌建筑商,你――就这么一家,狼气是不是太小了些了。”谭绾长长的叹出口一气,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赫欣的眼珠在松弛的眼睑里转了转,豁然茅塞顿开的一拍大腿道:“有了,谭哥,我看这样,到那天招标时,我多叫上几家自家兄弟去竞标,你再从中斡旋斡旋,我们来个以众打少,这样岂不就把他们两家给压下去了。” 谭绾一听,心里暗暗想到:这个赫欣真是心狠手辣呀,这一损招对竞标来说,无疑是个好办法。但嘴里仍不松口道:“办法倒是个办法,只是――” “这个好说。”赫欣心领神会道:“这个谭哥先拿着,等事办好后,我们再按比例给你提成,你看怎样?”边说边把那早已准备好的一只皮箱推到谭绾面前。 “这――”谭绾假意推辞道。 “又不是‘新姑娘上轿――头一次’了,谭哥只管收下。走,我们吃饭去。”赫欣站起身,豪气干云地说道。 “这――我看吃饭就算了,家里还有点事,晚上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谭绾随身站起,对赫绾说道。 “也好,谭哥是个好男人,可别叫嫂子守了空门。”赫欣边开玩笑边拉开门,对4号包房高声唤叫:“里皮!” 刚接谭绾来的那个司机,听到赫欣的高声呼叫,赶紧提着裤子,从4号包房内慌慌张张的奔突而出。 “真是条只知道跑草的狗,一刻也耽误不了你的那个吊。快系好裤子,送谭哥回家。”这边训斥着司机,这边早把那只皮箱递到谭绾手里。 见里皮带着谭绾下得楼去,赫欣兴奋地一搓响指,伸头朝着那昏暗的走道深处大声唤叫一声,那肥臀小姐便闻声笑眯眯地、一摇三摆地走了过来,嘴里更是不迭声地娇唤道:“赫哥,你让人家心都快等凉了。” 赫欣迎上前去,一把抓住两团骚动的肥肉,闷声说道:“老子这就让它热乎起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二章 练绝技 今生承前缘 小石头初时绑上沙袋,并不是太适应,开始几天,只觉得浑身上下像灌入铁铅一般的沉重,走起路来也有些步履蹒跚。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吴昊的鼓励和自己的坚持下,竞也慢慢地习惯起来。渐渐地,人与沙袋也就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吴昊见时机成熟,这天,他把小石头郑重地唤入浴室,摆弄调节好浴盆里药水比例及温度,对小石头吩咐一声,让他入盆泡浴。 “哇噻,好香喂。”小石头看着浴盆里冒出的腾腾热气,嗅了嗅热气里飘散出的阵阵蕙香,一声欢呼,兴奋地叫道。 吴昊侧目看了看小石头,伸手探了探水温,“你可知道,这是你师爷练习伸缩术的独家秘籍。今天教你,只可练习,可不能外泄。”吴昊一脸严肃地对小石头说道。 吴昊让小石头脱衣入得浴盆,站在浴盆边,看着赤条条一身无牵挂的小石头,一股怜爱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的小石头,除去了身上的遮羞布,摆出一个赤身**,亮晃晃地站在师傅面前,脸上竟不由飘散出一股殷殷的羞红,身子也缩成了一团。 “还不进去!”吴昊笑着一拍小石头那滚圆的臀部,轻轻说道:“都男子汉了,还忸怩什么?” 小石头一听,再不羞涩,张开身体,盈盈一笑,“扑嗵”一声跳入浴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吴昊端来一只坐椅,依近小石头,耐心教他呼吸调节之法。又逐一作了演示,唯恐小石头不能理解。不曾想,仅言传身教一遍,那小石头竟能举一反三地在水里游戏开来。不到一个时辰,这小石头即如一条娃娃鱼般,在水中伸缩舒展自如。 小石头对伸缩术的领悟能力,大大出乎吴昊意料之外,在不到两个时辰里,他已能够迅速运用师傅口授身教的方法,在盆水中起浮吞吐起来――瞬时间:小石头浑身渐感热血沸腾、神清气爽,汗津汩汩自体内流出。 在吴昊悉心引导说教下,小石头再在盆水里潜浮半个时辰后,早已是皮酥肉软,整个人恍若幻入仙境一般,整个身体,便飘飘欲仙的舒适欢畅。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要想练得肤硬如钢铁、骨柔若丝发的伸缩术,还需相当的时日。”吴昊拍了拍小石头汗涔涔的皮肤,又用力捏了捏皮肤内的骨骼说:“现在,你可以穿上衣服了。”吴昊看时间已到,便让小石头出得浴来。 小石头赤身从浴盆里恋恋不舍地跳出,装束完毕,身轻如燕地随着师傅出得浴室。见小石头着装完毕,吴昊再对他轻言道一声:随我来!转眼,不觉间,俩人竟不觉来到锁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吴昊引小石头开门进入,不想那小石头一脚踏入锁店,一下子生生的愣住,一双明眸没作片刻停息的忽闪忽闪地跳动着,口中梦噫一般地对吴昊说:“师傅,你曾经带我来过这里吗?” 吴昊听小石头有此莫名一说,也跟着愣在那里,回头对小石头道:“我什么时候带你来过?” “真的,这里我早就来过。师傅,不信你看:这抽柜上层是放钥匙坯的,这呢,是配一般的门锁的。这呢,是配十字锁的。下层这大大的柜子里是各种型号的锁具――”小石头看也没看,伸过手去,一一拉开展示给吴昊。 吴昊看到小石头如数家珍般的样子,顷刻间一下子被惊呆住了,心想:这小石头根本就没来过店里,却对里面的摆设布置了如指掌,莫非他真有先知先觉的功能。待吴昊再定神向小石头望去时,他已十分熟练地开起锁来。真正不由让人内心发出一种“技到今生学已迟”的慨叹来。 “奇迹,真是奇迹。难道他天生就是一个开锁的神童?难怪师傅那么郑重地给我托梦,还说我与他前世有缘,原来这小石头还真有些来历啊。”吴昊心中暗暗地惴想着,眼睛紧盯着小石头摆弄锁具的那双上下翻飞的小手。 过了许久,吴昊侧身过来,拿起一把十字门锁,拔掉上面的钥匙,交到小石头手里,试探道:“来,你给这把锁配把钥匙看看。” 那小石头也不迟疑,从上面的抽柜里找出钥匙坯,在工具箱内摸出一把三角锉刀,用一根细小的钢丝在那锁孔内比划一阵,把钥匙坯放进台夹里,也不言语,借着微弱的灯光,细心打磨起来。不到一只烟的工夫,一把亮闪闪的新钥匙便插入进锁孔,随着“啪”的一响,那门锁应声而开。 神了,真是神了!吴昊心里叹服道。 “石头,你以前可曾与人学过这开锁的技艺?”吴昊心里仍是疑窦丛生,按捺不住好奇地对小石头问道。 小石头见师傅有此一问,摸着脑袋不知所云地说:“好像梦里遇到过一位老先生教过我,啊,对了,是师爷,难怪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就感到很亲切。是他,师傅,我记起来了,梦见的就是他。”小石头高声地欢叫道。 “嗯,这就对了。”看着小石头,吴昊既像对小石头,也像是对自己轻声着,恍然大悟地地点头,满腹的狐疑似也一下子得以开释。 “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嗯。”小石头缓缓放下手中的门锁,一脸的不舍。 出得门来,吴昊见小石头意欲未尽的样子,对他打趣道:“从明天开始,我把这个店交给你来打理,你看怎么样?” 小石头一听,一双大眼顿时闪射出一道精光。 “真的吗?师傅可不要骗我。”小石头一把拽紧吴昊,仰头殷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师傅什么时候骗过你?”吴昊用勿庸置疑的口吻,对小石头说道。 “哇噻,我可以开店了”小石头用惊叹的口吻自问道,随即欢喜雀跃得一跳三尺:“师傅让我当老板了。” “看店是看店,功夫可不能疏散了。记住,每天还必须按我教的方法勤加练习,否则――”吴昊定定地看着小石头。 “否则就不让我看店了是不是?我知道,一定遵照师傅的教诲,好好练功。”小石头机灵地接过师傅的话语,面对吴昊恭恭敬敬说道。 “知道就好,走,回去早点休息。” “好,早点回去,今天还有事没做。”小石头推着吴昊快步向前。 “什么事没做,这么急?”吴昊好奇地问道。 “今天是农历十五,我还没给师爷烧纸钱呢。”小石头急切地说道。 “你真是个鬼精灵。”吴昊用手指一戳小石头的额头,迈开大步向家里赶去。 “师傅,你不用急着回家,有我一个人就行了。”小石头对师傅体贴道,一溜小跑地去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三章 窃脏财 侠盗再出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经过数夜的观察,吴昊知道谭绾这几日已携少妻出门远游,便计划明晚对他动手。 清晨归到家中,算得一月时间已近,吴昊便依旧拿出需要汇款的人员名单,藏进贴身处,接着将那木箱中的钞票,尽数换装进那只黑色手提箱中。准备完毕,再换得一身厚厚的行装,戴上头盔,出门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奔往邻县。 一路顺利,办完事毕,已近中午。回程路上,吴昊虽略感疲倦,但心内却是异常舒畅,便随意放缓了车速,悠然自得地行驶着。 到得家里,小石头早把午餐备好,见吴昊归来,便是张罗道:“师傅回来了,吃饭了。”这吴昊一路奔波下来,腹内早已空空。见饭菜摆上桌面,丢了手里的头盔,也不与小厂头答话,端碗举箸,便是一阵狼吞虎咽、风扫残云。饭后进得卧室,合衣倒头便睡。 小石头见此情景,屏声静气地看着师傅进得室内躺下,再蹑手蹑脚地收拾完桌上残局,悄悄出门掩住,一阵风似地向锁店奔去。 吴昊这一觉,直睡得昏天地暗方才醒来。 观天已近亥时,已养精蓄锐的吴昊从床上一弹而起,见隔壁寝室的小石头已入睡得安然,遂到厨房把他预留给自己的饭菜囫囵吞下,再回到自己的房间,穿戴装束完毕,悄声出得门来,按照预定的路线图,径直捷步而走。 来到那幢单元楼前,吴昊绕过门卫室。在围墙的一角暗处,目测了一个下高度,一个旱地拔葱,纵身借墙面之力,跳入墙内。进得院内,蹲立片刻,见并无声息,起身沿院内幽径上得楼道。 近得楼梯,只见吴昊仅用几个蜻蜓点水,便到得三楼门前。上下左右四处环顾一巡,吴昊定神向锁孔一望,心里不禁“咯噔”一响,原来,在那锁孔处,吴昊清晰地看到一层薄薄的蛛网轻覆在上面。 “这家人出去不到两天,锁孔上怎么会出现丝网?”吴昊心里疑惑地思忖道,手下却并不迟滞,轻轻拂去那绕在心怀里的丝丝不解,开锁进屋。 侧身进得门内,屋内陈设尽收眼底。由于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吴昊也不旁鹜,打开房间内主卧木门,悄悄摸向衣柜内层。 这衣柜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在它壁立墙根夹层处,有一块并不显眼的滑板,拉开滑板,便是一个40平米见方的暗箱,而在这暗箱里,藏匿的尽是数十万元的不义之财。 打开暗箱,吴昊没作半点停滞,从背下放下布袋,把那一叠叠崭新的钞票从箱内掏出,丢进布袋之中—— 突然间,室外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像惊雷一般在漆黑的房间内炸开,把正在转运钞票的吴昊震得停住了手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迟疑片刻,吴昊抓起布袋,缩身隐匿于衣柜之中,耳贴柜门,细闻室内动静。 那不知来源的声响过后,室内经过少时沉寂,随即响起微弱的窃窃私语声。当藏身柜内的吴昊从室内的声响,分辨出来人并非这家主人时,联想到门锁上的蛛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两个盗窃同伙,他们早对这家作过暗记。”想到此,吴昊悬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那两个盗贼虽然在行动前做过准备,但入得室内,并不知道钱物藏匿之处,像两只无头苍蝇一般,东搜西翻,不得要领的四处乱撞。 正在他们搜索间,吴昊轻轻推开柜门,展开身体,滑出衣柜,把那暗箱内剩余的钞票如数掏出,也不再往布袋里码放,尽皆抛撒在宽大的床被上—— 两个盗贼在另外卧室内一无所获,转进主卧,循着细弱灯光扫射处,看到床上大片钞票,眼睛如铜铃般涨起,大喜过望地扑了过去。 “收好了,赶紧离开!”黑暗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暗室里悠悠回荡。 两个盗贼闻声一震,待要转向,那声音再次传出:“别回头,都是同道,见人有一份。”话音未落,只听“呯”地一声响,室内瞬间归于沉寂。 “走了?今晚我们可是遇到高人了!”两个盗贼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一个盗贼低声对自己的同伙慨叹道。 “笨蛋!什么高人不高人的。他已先我们一步,把大头拿走了。留下的这些,只是撒给我们的毛毛雨而已。算了,算了,快收拾一下,赶快走人,不然那家伙走了,我们反倒被抓住,岂不替人做了冤大头。” 两人“哗啦、哗啦”把散落在床上的钞票归拢一处,用枕套装好,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刚要下得楼梯,不巧正好遇上保安出更巡视。那保安隐约间见两个人影在楼梯间晃动,把那电棒朝这边一扫,厉声吼道:“什么人?干什么?站住!” 那两个贼人一听,知道行迹暴露,赶紧分散开去,各自在院中树丛中辗转奔突。 “有贼!”那保安退回值班室,边高声叫喊,边锁上大门。不一会,几名保安闻声抄起警棒跑出值班室,迅速聚拢在一起。而就在这当口,吴昊早已越过围墙,带着战利品,逍遥在归家途中。被困在院内的两个盗贼,反倒是李代桃僵,生生被院中高墙困住,转眼之间,即被一群保安擒住。 “就你们两人吗?”从盗贼身上搜出脏物后,保安队长对两名盗贼厉声讯问道。 两盗贼蹲卧地值班室墙角处,像泄气的皮球,只是垂头丧气,默不作声。 见盗贼摆出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子,保安队长一招手,两名保安上得前去,给他们戴上手铐,攘进贮藏室,随即拿起电话,拨通110。 转眼,一阵尖锐的警铃的鸣叫声划破夜空,两名盗贼被押上警车。 回到家中,已过丑时。吴昊稍作片刻停息,悄无声息地把布袋内的钞票转入木箱。再进到浴室内,调配和浴盆内的药水,一头扎进盆内,开始他每日的必修功课。 调息、伸缩、翻转——伴随盆水发出的连续不断“咕嘟、咕嘟”声响,吴昊在水中忽尔收缩成一团,忽尔舒展成一片。半个时辰后,随着“哗啦”一声,吴昊浮出水面,疲惫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 刚依靠在床边,便闻得外间传来“哗啦啦”的洗漱声,继尔再传入锅碗瓢盆轻微的撞击声,这阵阵的生活的乐曲,静静入得耳中,让人心里无由间涌出一股暖流和感动。吴昊起得身来,开门进到厨房,见小石头正在专注地侍弄早点,便“倏”地一声近到他的身边。 “师傅,还得一会,你先休息,做好了我来叫你。”小石头头也不回,对吴昊说道。 “好的。”吴昊怜爱地抚了一下正在忙碌中的小石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并不曾离开。 清晨的朝霞,让天渐渐变得开朗明亮起来。一群不知名的小鸟,在室外茂密的树枝间,欢快地跳跃着,鸣叫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四章 觅恩踪 孤女进狼窝 深秋,寒风乍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两个女子行色匆匆地从火车站走出来,那年龄稍长的女子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穿着宽松的秋短装,一摇三摆地快步向停车场走来。 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位体型高挑、面容俏丽的年青女子,瀑布般的长发随风飘扬,一双秀目在飞尘的侵袭中微微眯合着,偶尔抬手轻拂一下额头上缕缕飘动的秀发,远远望去,显得端庄持重,香风过去,招得众人止步侧目。走下车站广场台阶,那中年女子扬手招过一辆的士,回身拉过年青女子,打开车门,扭身钻进车去。 进得车内,中年女子把随身携带的提包塞进怀里揣紧,再把那年青女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身子向后一靠,如释重负地长长的舒了口气。 “请问二者要到哪里去?”四十出头的司机头也不回,眼睛却盯着车内的后视镜,狠命盯着年轻女子问道。 “南郊吴家坡。”中年女子用外地口音答道。 车子缓缓绕出停车场,上得马路。中年司机脚尖一点,踩紧油门,车速很快提了上来。 一路上,尽管那中年司机喋喋不休地意欲搭讪,两人只是沉默不语,司机见她们无趣,便加速前行。不到二十分钟,随着那司机一声呼唤,车子顺利抵达指定地点。中年女子利落地从包里掏出钱,付罢车费,拽起年青女子,打开车门,下车就走。 中年司机欲罢不能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痒痒地骂了一句,重新启动车子,不舍地去了。 “就是这里,来了你可要听话。”中年女子依课年青女子身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对年青女子贴耳轻言。 “嗯,我知道。”年青女子羞答答地垂首应道。 “那好,我们走。”中年女子拉过年青女子的纤纤细手,向一幢民房快步走去。 进到民房二楼,敲开房门,一个瘦高的男子把她们迎了进去。这是一间四居室的单元房,屋内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十多号男女,见她们在瘦高男子的引领下进到房里,用一种漠然的眼神盯望着,待入到室内,也有好奇者溜达过来引颈探视,被瘦高男子一阵呵斥,便摇摆着散懒的身体,悻悻离去。 进到内室,尚未落坐,随着瘦高男子的一声呼唤,一个雄纠纠的青年男子进到室内。 “这是刘嫂带来的新人,你给招呼一下。”瘦高男子说完,与那位名叫刘嫂的中年女子示意一下,便径自出得内室。 刘嫂会意地点点头,转身抚着年青女子道:“玉洁,我过去一下,到了这里,一切事务,都要听他们安排,知道吗?” 被唤作玉洁的年青女子,先是茫然地点了点头。再一见这满屋里流落的情势,早已心生疑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时见刘嫂要走,神色慌张地看了看忤地身旁的那个男子,一把拽住刘嫂道:“刘嫂,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到这里来,边做事边找人的。” “别担心,没事,我去去就来。”刘嫂边说边用力挣脱身体,逃也似的出得门去。 “刘嫂!”玉洁撕心一声叫唤,待要追赶,却被那壮实的男子横身挡住。 “你们要做什么?”玉洁瞪着惊恐的双眼,惊慌失措地对男子问道。 “不做什么,只是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那男女粗声粗气地说道。 不一会,玉洁留心看到,从外边陆续走进来一男一女。那男子抱着膀子依墙靠立着,女子则低眼对她乜视着。 “邹玉洁女士,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团队!来到这里,请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只会让你看到:我们团队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事业而来,为事业而战。只要你有理想,有追求,在这里,你就一定能够成功!”那男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对邹玉洁说道,像一名拙劣的演员正在戏前背着自己的台词一样,来回不停在踱着方步。 “初来贵地,我有些累了。直说吧,你们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邹玉洁看到自己的处境虽然尴尬,但并无大的凶险,便无奈的试探道。 “你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还需要有个学习的过程。但既然是加入到我们的团队中来,我们首先还必须对你验明正身才是。这样,请你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让我看看。”男子说完,粗壮的身体一下子停在邹玉洁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邹玉洁见已无多少回旋余地,只得曲意从包中掏出身份证,交给男子。男子拿着身份证,细细地看着邹玉洁的面部对照几遍,点了点头,交给后面的男子。 “这――”邹玉洁待要伸手抢夺,早被男子一把拦住道:“邹女士,请放心,我们也只是暂且保管而已,你不要多虑。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小娟,余下生活方面的事项,你给安排一下。” “好的,跟我来!”被唤作小娟的女子走过来,对邹玉洁一招手道。 邹玉洁跟着小娟转入另一个房间,进门一看,满地一片狼藉,靠墙处是一通的地铺,方便袋、纸屑随处可见,走廊尽头的阳台上,两个女子正对着电话唾沫四溅、欲说还休地不停讲着产品―― “大学生,委屈你了。今天晚上,就请你跟她们暂住一宿了。”小娟在地上草草地拨弄几下,空出一片铺位,对邹玉洁说道。 “卖了,我这是被刘嫂卖给传销团伙了。”待小娟一走,举目无亲的邹玉洁一下子瘫软在地,心里恨恨地想道。 呆坐一会,邹玉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倏地起身出得室外,四处搜寻刘嫂的身影。然而她看到的,尽是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刚走近房门,那精壮的身型又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当她带着失望回到室内时,一种身沉大海的绝望漫遍全身。 在墙角处,邹玉洁尽管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仍是瑟瑟发抖。 晚上,跟着大伙一起吃过饭后,便各自入睡。邻室震天的鼾声、各种鞋底的拖地声、打电话的嘈杂声――声声入得邹玉洁纷乱的心怀思绪中来,直扰得她一夜间辗转反侧,心欲如焚。 翌日清晨,邹玉洁恍惚间被人叫醒,睁开肿涨的双眼一瞧,正是昨天见过的小娟。 “起床了,起床了。”小娟推攘着刚刚朦胧睡去的邹玉洁,尖声叫道:“马上要上早课了。” 邹玉洁无力地从地铺上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脸灰白地跟着小娟进得客厅,这会的客厅里,大伙早已端坐在地上。看着邹玉洁出来,仍是用那种淡漠无光的眼神看了看她,再不置理。 邹玉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后排坐下,那瘦高男子便开始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讲。 那人在前面讲到些什么?说到些什么?会后邹玉洁一概不知。一天的昏昏沉沉地下来,她只觉头痛欲裂,内心一种生不如死、苟且偷生的感觉在胸中蔓延,这让她愈加感到深深的痛苦和不安。 第十五章 逃生天 夜遇醉酒人 天上一日,地上十年。从昨天熬到今天,邹玉洁感到在这里像是度过整整一个世纪。挨到晚上,看到身边鼾声如雷、横七竖八的人影,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人间练狱般的生活,决定尝试一个大胆的冒险。 晚饭后,当大伙再次来到客厅里听课时,她依旧坐在后排的靠墙处。正当那瘦高男子醉心于自己极富煽动的讲演时,这边的邹玉洁却捂着肚子弯下腰来,脸上扭曲出一种痛苦难忍的表情。 站在邹玉洁身后的那个粗壮男子一见,悄悄地向她靠拢过来。待到他贴近自己的身体,俯身低头刚要询问情况时。邹玉洁顷尽自己全身之力,瞬间猛然挺起身来,用尽全身之力,双手死命地压住那粗壮男子的头,一下子将毫不防备的他摔倒在地。随即,转身拉开房门,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邹玉洁迅速跑下楼梯。 “快追,别让她给跑了!”瘦高男子滔滔不绝的演讲,被室内的哗然一下子打断。他定了定神,对几名男子挥手大声喝叫道。顿时,室内一阵嘈杂,随后,梯道口便传出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当一伙男子追下楼梯,只见前面一条黑影,正发疯似的没命地向村外国道上飞也似奔跑着。 “在那边。”一个眼尖的男子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瞧,停住脚步,回头对那粗壮男子高声叫道。 “啪――”地一声,那粗壮男子上前狠狠地甩了正在叫喊的男子一巴掌,低声吼道;“叫什么叫,想死呀。”随即向后一挥手,轻声道:“轻点,追!” 四名男子赶紧盯着那个快速移动的黑点,脚尖点地地一字长蛇形追了过来。 邹玉洁在前,四名青壮男子在后,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眼看距离越缩越小。边跑边不停慌张回视的邹玉洁,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一双穿着丝袜的脚,踩踏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碜得已渗出了鲜血,仍然不闻不顾地没命的奔逃着,顾不得身上任何散落的枝蔓。 眼见那四名男子就要追上,邹玉洁又急又怕,早吓得哭出声来,也边跑边嚎啕大叫。 正在紧急关头,一辆路虎迎面捷弛而来,随着“嘎――”的一声,路虎迎面一个急刹停下。紧接着从车窗内探出一个肥头,口气中带着浓浓的洒气,发出沉闷的吼骂:“三更半夜里在马路中间瞎跑,你不要命了!” “大哥,救命!”邹玉洁哽咽着,几近绝望朝着车内的男子呼叫道。像是挣扎在深海之中的奄奄一息的人,看到眼前的男子,邹玉洁陡然间抓住了一块飘游的帆板。 “救命?救什么命?”那车上男子好奇地盯着车下的邹玉洁,既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车下的女子。接着打开车门,挺着一个将军肚,踉踉跄跄地滑下车来。 那四名男子在后边一见,赶紧收住了脚步,过街老鼠般地四周搜视一遍,缩身隐匿进路边的树丛中。 原来,这男子却是赫欣,刚在紫竹山庄应酬完毕。这会正驾车准备回家,途经此地,不巧正好遇上落难中的邹玉洁。 赫欣眯着一双细眼,借着车灯吐射的光芒,四处探望搜寻一阵,见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摇摇晃晃地走近邹玉洁,上下左右细细端详一番,见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便不屑地问道:“没什么呀,救命,你让我救谁的命?” “大哥――不,大叔,后面有人在追我。”邹玉洁见赫欣大腹便便,又有些秃顶,急忙改口解释道。 “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有人追你?人在哪儿,追你做什么?”赫欣提了提裤腰带,瞪眼盯着邹玉洁问道。 “一言难尽,大叔――不,大哥,你帮帮我,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邹玉洁心中害怕,语无伦次地对赫欣嗫嚅道。 赫欣一听,摸了摸自己油光泛亮的头顶想了想,随后一招手道:“也罢,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再有车了,就让我学次雷锋叔叔,做做好事,也给自己积一份阴德,就带你一程。走,上车。” 早如惊弓之鸟的邹玉洁一听,心里一喜,像只受伤的小鹿,踮脚跟在赫欣身后。见赫欣为她打开车门,唯恐逃之不及,身体免子般一窜,快速钻进车内。 赫欣上得车来,一踩油门,随着“呜”的一声,车子箭一样窜了出去。 那四个躲在路边的男子一见,钻出树林,跳上马路,粗壮男子挥拳使劲对着夜空一挥道:“真他妈的晦气,在几个男人的眼皮底下,生生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就这样跑了。哼!下次让老子撞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话毕,粗壮一转身,见那三人噤若寒蝉的呆立一旁,便把一肚子的怨气发在他们身上:“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老子回去!” 那三个男子一听,秋日的茄子般,蔫蔫地跟在粗壮男子身后,屁颠颠地去了。 一路无语,空旷的郊区笼罩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待到车子进入市区,在酒精的作用下,赫欣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行进到十字路口,在等红灯时,他突然从后视镜中发现后排座上的邹玉洁,一下子清醒过来,瓮声瓮气地问道:“哎,怎么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死――”刚说到“死”字,那“人”还未出口,便照着自己给了一巴掌,继续道:“给个话,到哪下车?” 邹玉洁的情绪本已渐渐平静下来,这会经赫欣如此一问,心再次无由地往下一坠:“身份证被那帮人收去也就算了,匆忙间,那手提包也丢在了房里,这可如何是好?”正在忐忑不安间,前面的赫欣早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看着车内的后视镜,大声对邹玉洁问道:“你倒是给个话呀,在哪下车。” “大哥,求你好人做到底,我是刚来这里的外地人,你帮我找个地方暂且落个脚好不好?”邹玉洁怯怯地低声哀求道。 “什么,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你还跟着我进到市区里来做什么?”赫欣话没说完,见前面的指示灯已变成绿色,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把头探出车外,对后面恨恨的骂一句:“赶着投胎呀,他妈的。”脚下一踩油门,那路虎“呼”地冲过十字道口。 过了车道,车子缓缓停向路边大树下,赫欣转过身,眼睛盯着蜷曲一团的邹玉洁,怪声问道:“你是说,你现在无处可去?” “嗯。”邹玉洁缩着身体,哀怜道。 赫欣愤怒地一回头,沉思片刻,缓缓启动车子,恨恨地说道:“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时,坐在车中的邹玉洁犹如一缕浮萍,紧紧抱住缱绻颤抖的双臂。任由车子在陌生的城市间飘流。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六章 隐实情 盗案遭质疑 对寻常家庭来说,这人还真是多得少不得。自从家里多了小石头,吴昊感到轻松惬意了许多。本来空落平寂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这日下午,吴昊闲得无事,便悄然来到锁店。 刚进店门,听到一个女客户对小石头赞许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做起事来这么利索。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后再不敢以貌取人了。”说完,嘻嘻一笑,递过手工费。女子刚转向准备离去,回头陡然见到戴着茶色眼镜的吴昊,正无声地看着自己,不觉心里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翻着眼皮,上下打量了吴昊一眼,匆匆出得店门。 小石头抬头一见吴昊,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脆声问道:“师傅,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里?” “怎么了,翅膀硬了就不需要师傅了?”吴昊面露怨怼之色,假装生气地说道。 小石头一听,脸上的那抹喜色,瞬间风扫一般荡然无存,嘴里嗔怪道:“小石头体贴师傅还来不及,什么时候就敢忘记师傅了。每天给你看店,给你‘老人家’买菜做饭,今天还这样说我,就不怕小石头伤心难受?” 吴昊见小石头经这段时间的调理,精气神都有了很大的起色,心里由衷的满意,听他这会情不由衷地对自己一番埋怨,更是痛怜,赶紧改口笑道:“知道你对师傅好,对你师爷更好,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生气了。” 正在师徒调笑间,一个客户匆匆进得门来。看到小石头,一把拽住,急切地对小石头说:“小师傅,快帮帮我,我把老爷子锁家里了。钥匙丢在家中,老爷子又神智不清,正在家里呼救。” 小石头一听,两眼的溜溜转向师傅。 吴昊见那中年汉子一脸大汗,气喘吁吁,对小石头信任地点了点头。 小石头转过身去,迅速清理好工具,对那人招呼一声,随着那人去了。 吴昊独自呆在店里,细细观察了一下,自打让小石头打理锁店以后,店里店外被他清扫整理得干净整齐,人一来到店内,顿时有种清心悦目的感觉。 正在感慨间,李老爹缓缓进得店来,看到吴昊,一脸的惊讶,瘪着少牙的嘴说:“好久不见你,你今天怎么得空来店里了?”见吴昊只是笑而不答,四处张望一眼,好奇的探问道:“小石头呢?今怎么不见了?” 吴昊过来给李老爹端过一张靠椅,待他颤巍巍坐下,宽着嗓门道:“李老爹,蒙你照顾,小石头跟客户出去办事去了。” 李老爹张耳听完,点头道:“你打那儿找到这个小精灵来的,这小家伙真是不错,又能干又热情,真是个好孩子。” 正在说话间,另一老汉也后脚跟进店来,像是上班报到一般,也不答理吴昊,直接和李老爹依在了一块,聊起了家常。 一阵问候过后,那老汉突然神秘地把嘴附在李老爹的耳边,低声道:“前两天,听我家老二说,单位里出了件稀奇事,家属院里有家被人盗了,却没人承认是谁家的,最后还是被抓的两个小偷给指认出来,你说他们偷的是谁家?”老汉卖一个关子,见李老汉摇摇头,一脸期待的样子,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混沌的嗓音道:“是局长家被偷了,公安局派人去调查,问丢了多少东西,你道那局长老婆怎么说来着?”老汉又卖起了关子。 李老爹见老汉一说一个吞吐,心里早急了起来,愤愤不乐地吼道:“要说就说,不说拖倒,只是问我,我知道还听你说?” 老汉一见李老爹生了气,再不敢故弄玄虚,赶紧竹桶倒豆子般对李老爹说:“那贼说在局长家偷得几万元,而局长家那婆娘傻乎乎在说仅失了几千元,那贼说还有一个小偷在他们行窃前先拿走了许多钱,公安局再去调查,局长却说没那回事,把公安局办案的人都弄糊涂了。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 “什么事,本来就是一堆的糊涂事。你想,这世上,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傻子?他局长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哩,家里多少钱他老婆会不知道?只能说那些钱的来路不正当,说清楚了,事情就败露了。糊涂,我说你才是个老糊涂!” 老汉听李老爹说得有理,也就附合着点了点头道:“还真是那么一回来儿,这事呀,被盗的不告,公安局怕是也不好继续追究,这事呀,也许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阴了下去了。只是那先前跑的那贼,到底偷去了多少钱物?再也没人知道了,说不定正躲在哪里乐得逍遥快活了。”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他那些财物本就来路不明,小偷拿了去,也是他活该,这叫黑吃黑!有什么不好。要我看,要偷就偷他们这样的人,只要不偷我们这些没钱人的,这叫盗亦有道,若是能再把偷来的钱财接济穷人,要我看这就是侠道。”李老爹振振有词地说。 那老汉一听,赶紧接口道:“你还别说,前段时间还真的出过这么一挡子事。那城壕边小区里一户人家,深夜被盗,可没过当晚,又给人送回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什么侠盗?” 两个老人闲坐在锁店里,瘪起两张牙口儿唠叨着、闲聊着。正在这时,吴昊听到一阵摩托车轰鸣声,旋即停在台阶下,还未等车子熄火,只见小石头倏地从后坐跳下地。挥舞起手里的工具包,高高兴兴的一蹦一跳地进到店内,一见李老爹,脆声叫道:“李老爷子好。” 李老爹见小石头回到店里,一脸灿烂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都帮别人弄好了?” “嗯,幸亏去得及时,否则那家的老爷爷险些出了人命了。”小石头边放收拾工具,边对李老爹说。 “我说石头就是石头,好娃子啊。”李老爹眼里流露出对小石头无限的爱怜,豁开着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 “天晚了,李老头,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老汉用手撑起身体,对李老爹吆喝道。 李老爹抬头望望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对小石头说:“好了,我看你们也该收摊回家了。” “你老爷子,您老先走,我们收拾好了就关门。”小石头嘴不停、手不住地应道。 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店门,下得台阶,像两只上岸的企鹅,蹒跚着脚步向家里走去。 师徒两人收拾完毕,回到家中。吃罢晚饭,这盛明一如旧例,在浴盆里调配好药水,一头扎了进去。转眼间,在狭窄盆水里辗转腾挪起来,吞吐运气渐至忘我境界。尽管动作幅度变化无常,然那水面上却波澜不惊。 不经意间,呆立一旁的吴昊陡然发现,盛明的悟性的确是与生俱来,尽管练习时间不长,那伸缩术已大有精进。想想下午看到他在店里处理人和事的情形,心里甚觉欣慰。 “假以时日,小石头的前途不可限量。”吴昊心里感叹道。 半个时辰后,盛明出得浴来,换好盆水,对吴昊叫道:“师傅,轮到你了。” “嗯,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第十七章 修栈道 暗中渡陈仓 未雨绸缪,赫欣江湖底蕴深厚,自然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招标竞标会还没正式开始,赫欣早把自己的手下招集在一起,提前开起了专题会议。 四个拿到竞标资质的下级单位,来了七八个人正在会议室内吞云吐雾,见赫欣阔步进到会议室,赶紧掐灭手中的烟头,站起身来喊道:“董事长好。” 赫欣走到主席位置坐下,手一招,嘴里说道:“都坐下。” 见室内烟雾缭绕,赫欣皱了皱眉头,对身边黑塔般的男子道:“把窗户拉开!”那人一听,彪悍地站起身,呼地一下打开窗门。众人一见,小孩认错般地低下尴尬头颅。 “都是自己人,打开窗子说亮话。”赫欣双手一搓,朗声补充一句。大家一听,“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气氛也随之活跃起来。 “今天把大伙叫到这儿来,主要是想先给你们通通气。这次投标,我们是势在必得。首先,招标办那边的工作,已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我们这边,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出现半点纰漏,否则,将前功尽弃。”赫欣斟词酌句,表情严肃地说道。 说着,赫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润了润嗓门,正要开口,门外一个妖艳的女子却撞了进来。笑呤呤地把那张猩红的小嘴,贴近赫欣耳边,低声如此这般,直听得那赫欣圆润的肥脸顿时像只气球,瞬时红涨起来。 女子说完,抚了一下赫欣宽厚的肩膀,扭身离开。 “好!”赫欣一拍巴掌,笑逐颜开地高声宣布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招标办在审查资质过程中,把省内来的一家给撤下了,目前我们的对手只剩下一家。好啊,这谭绾可真为我们立大功了。” “这下可好了,他一家,我们四家,双拳难敌四手,看我们不把他给收拾了。”这边你一言;“狗娘的,省城里跑这里来和我们抢饭吃,也不看看这里都是什么人?”那边我一语。 赫欣话音未落,会议室里顿时像炸锅一样,群情激昂,一片沸腾起来。 “安静!”赫欣手一挥,大声叫道。众人一听,顿时静声缄口,聚精会神地看着赫欣。 赫欣蹙眉站起,扬声道:“尽管只剩一家,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要知道,这可是一块大大的唐僧肉,谁都不会轻易放丢的。” “你们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赫欣坐了下来,厉声问道。 “赫总,都准备好了。那些资料都是请的专业人员做的,料想不会出什么问题。”坐在身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人,赶紧附过身去,对赫欣说道。 “嗯,这样就好。你再给他们把把关,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我还有点事,你来主持一下会议。”说完,起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赫欣一把抓起电话,拨通谭绾。 “喂!谭局吗?”赫欣听到那边拿起电话,高兴地问道。 “啊,赫总啊,有事吗?”谭绾打着官腔,有气无力地反问道。 平时一直反感给自己打官腔的赫欣,这时听到谭绾抑扬顿挫的官话,却十分的悦耳。这官腔要得啊,弹指间,就让自己的敌人灰飞烟灭,怎不叫他喜上心头。若这等官腔就这么一直为自己打下去,那岂不是要把自己生生地送上一条锦绣的财富之路吗? “没事,没事,给你打电话,只是要跟你谭大人聊聊,感谢你的成人之美。”赫欣嘻嘻笑着,低声说着。 “赫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的理解有误差呀,在我这里,对任何人任何事,可都是一视同仁,秉公办事,绝不循私枉法的。”谭绾拖着长腔,一字一顿地说。 “好,好。我知道,谭哥是囊橐萧萧,两袖清风,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这样,电话里说话也不是太方便。老样子,老地方,晚上我作东,请人民的父母官聚聚,你看怎样?”赫欣用声声悦耳的赞誉,在电话里对谭绾说道。 “这――”谭绾一听,长腔拖得愈是悠长。 “别这的――那的――了,晚上不见不散!”说完,赫欣“啪”地挂上电话。 一下班,谭绾恹恹地来到亚华大酒店,径直来到包箱。见赫欣跷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抬腿绕过茶几,“轰隆”一声,倒进沙发。 “谭哥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赫欣明知故问,前几天,他已从小道上获知谭绾家中被盗之事,只是碍于场面,自己不好先说出来,所以有此一问。 谭绾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干涩嗓眼,凄声道:“哎,出去玩了几天事少,家里却遭贼人洗劫一空,悲催呀!” “有这种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谭哥你太岁爷的头上动土?”赫欣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低声嚷道。 谭绾侧过头,看了看赫欣,露出不屑的神情道:“出这种事,你这个八面神通的人会不知道?说出来我脚趾头都不信。别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赫欣一听,脸上堆出笑来,伸过手去,拍了拍谭绾张开的左腿,安慰道:“谭哥也不必太难过,只当蚀财免灾罢了。再说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当赈灾济贫去了。” “‘蚀财免灾’?我怕要蚀财招灾了。”赫欣一把抱住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此话怎讲,难道你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赫欣心里一惊,想到自己现在刚刚入围,标书还未到手,这个时候如果谭绾若有个什么变故,自己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想想不禁后怕起来,故尔方有此急切的一问。 “哎,问题倒是没多大的问题,这点小事我还是能罩得住的。只是这‘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的滋味――不是难言,是不敢言!憋得让人难受啊!”谭绾哀叹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好说就不要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只要谭哥还在这个位置上,还愁那钱财不滚滚而来。”赫欣边说,边从身后拖出一只皮箱,放在茶几上:“这个,谭哥先拿去用,等项目到手后,我们一起赚钱。到那时,还在乎丢的那点小钱?” “小钱?那几乎是我全部的家当啊!”谭绾看了看那只黑色的皮箱,嘴里恶恨恨的说道。 “好了,好了,这事我会让我的小兄弟们去查,看都是些什么人做的。谭哥呢,你也不要太在这个上面费心,把我们目前的事做好要紧啊!” 正在两人说话间,外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赫欣把皮箱收到茶几下层藏好,高声唤道:“进来!” 门被徐徐推开,赫欣正要张嘴训斥,一个俏丽的身影早如梦如幻地飘进房内,直看得赫欣目瞪口呆。 尽管包箱内灯光昏暗,赫欣还是看得清楚,婷婷玉立在面前的女子,那起伏有致的肢体,那貌美如花的容颜,一下子把他深深吸引住了。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赫欣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声问道。 “我――”那女子用她一双明眸,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谭绾,放下手中的茶点,欲言又止。 第十八章 苦命女 劫后遇“恩人” 谭绾坐在那儿抿嘴一笑,随即“嗨”地站身打趣道:“赫总,这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着实让人惊喜呀。看来我在这里也不太合适,这样吧,我先走了,你们聊。” 那女子一听,瞬时愣住,羞得脸颊绯红,一时间,变得进退维谷,惶然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赫欣听谭绾如此一说,粘在女子身上的眼神一下子散得开去,梦中初醒一般,调过头来,面向谭绾,辩解道:“谭哥这是说的那里话,我赫欣岂是那种见色忘义之徒。走,我们吃饭去。”说着,上前一把按住谭绾。 那清秀女子闻言,一转身,借机出了房门。 “天确实晚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家里如今不安宁啊!”谭绾执意推却着,拂手拨开赫欣揽过的臂膀,一把拉开房门。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还是让我的司机给谭哥送一程吧。”赫欣边说边把头伸出门外,高声叫道:“里皮。” 见里皮闻声从服务台那边跑过来,赫欣从包房里拿出皮箱,交到他手里,吩咐道:“送谭哥回府,一路小心。” 里皮唯唯诺诺地接过皮箱,跟在谭绾的身后,去了。 两人刚走,服务台那位肥臀小姐早摇身过来。赫欣自刚才见了那位仙女一般的女子,早对身边这浓妆艳抹的女子没了半点的兴趣。此刻,尽管这女子竭尽卖弄风情之所能,在赫欣面前百般挑逗,万般煽情,可那赫欣,恍惚间,一脑门的心思,早已入到对刚才女子如梦如幻的遐想当中,一时难以自拔,没给她半点儿的反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今个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女子见赫欣不为所动,失了兴趣,使劲一推赫欣,假装生气地嗔怪道。 “你们这里来新人了?”赫欣呆坐一会,突然半空丢下一句话,问得女子莫名其妙。 “没有呀,哪来什么新人?”女子搔首想了想,一脸迷惑地反问道。 “没新人来,那刚才进来送茶点的女子是什么人?”见女子不对自己说实话,赫欣埋怨道。 “啊!你是说刚才给你们送茶点的那个姑娘呀。”见赫欣点点头,那女子一脸惊讶地叫道:“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她倒底是谁?” 赫欣“嗤”了一声,讪笑道:“你们这儿的人,你不知道是谁,我知道是谁?” “咦!自己送来的人,你会不知道?”女子愈是惊诧道。 “我送来的,我什么时候送来的?”赫欣莫名其妙地问道。 “明明你那天晚上送来的,咋转眼就忘记了呢。” 赫欣一听,翻着一双牛眼瞪望着女子,细细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过来,指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说,她就是那天晚上我送来的女子?” “不是她,还会有谁?要不是因为是你送来的,早让她去陪客去了,亏我们还天天像服侍宝贝似的,好茶好饭的招呼着,到现在,倒落得一点人情都没有!”女子娇滴滴地把身子拢向赫欣,冤比海深地怪罪道。 原来:这里所说的那位女子,正是那晚赫欣酒喝得重了,偶尔救下的邹玉洁。由于当时天黑,加之邹玉洁在奔逃途中披头散发。所以与今日赫欣所见的女子形成强烈的反差,乍然一看,自然是天壤之别,判若两人。且那晚赫欣见邹玉洁暂无去处,又满脸憔悴、一身的狼狈,便随意把她丢到亚华大酒店,对当晚的主管也只是含糊其辞地交待几句,便不径意地回到家中。几日过后,早把这档事忘到九霄云外。如是没有今日一见,恐怕再也不会记起。 该是邹玉洁劫数难逃,遇到了,放下了,也就罢了。偏偏这邹玉洁是个有恩图报的心善女子,硬要当面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所以,眼见赫欣来到酒店,便在这女子的授意下,进到包间,想借机感谢一下赫欣,求得心理上的宽慰。不径意,见有生人在场,只得缄口悻悻退出。不曾想,这一见不要紧,反倒惹出一段是非机巧来。此是后话。 进得亚华大酒店,这里的人知道邹玉洁是赫欣送来的人,自然不敢小觑,休养几天后,这邹玉洁天生丽质渐渐展露无遗。一些不明就里的客人见过,垂涎她的美貌,每每心生不轨,明里暗里对邹玉洁蠢蠢欲行非礼之事,然慑于赫欣的名头,邹玉洁的贞烈,才无奈强压欲火,生生地看着眼前的嫩肉,不敢轻易举箸。 “去,把她叫来。”赫欣一下子来了兴致,拍了拍那女子丰满的肥臀道。 女子用手指一戳赫欣的额头,嘟着嘴道:“有了新人忘旧人,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咚咚、咚”地跳脚离开。 不一会,邹玉洁叩门进到包间,赫欣一见,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起身让过。 “几天不见,你的气色好多了。”赫欣见邹玉洁依着沙发一角坐下,眼睛盯着她说道。 “那天真要谢谢你,否则的话――结果真不敢预料,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邹玉洁怯怯地对赫欣说,随即起身对赫欣深深地鞠了一躬。 赫欣一见,乘势迎上前去,一把扶住邹玉洁的肩头,假惺惺地说道:“不必,不必――” 邹玉洁感到一个男人厚实的手掌,触到自己的身体,顿时如受惊的小鸟般,浑身羽毛一下子展开,伴着一阵颤悚,情不自禁地退身跳开,双目惶恐地注视着赫欣,空气瞬时间便停顿了、凝固了。 双方像战场的双方对峙一阵,邹玉洁似乎觉出自己的反应过于敏感,想到眼前男子的救命之恩,脸上的歉意随之流露出来,曲身婉约地笑了笑,对赫欣说:“对不起,这几天我的情绪一直不好,得罪了。” 尽管只是触摸下的轻轻跳动,尽管只是那只言片语中的羞涩。赫欣便深深地感悟到,眼前的邹玉洁,就像一股溪流从他粗壮的心涧滑过,激起他心猿意马肆意在胸中奔突,这种单纯而美丽的的女子对他而言,对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来说,真是少之又之。而愈是稀少,则愈是显得弥足珍贵。 毕竟,这赫欣久历江湖,阅人无数,对付类似于邹玉洁这种在男女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女孩子家,他对自己充满信心。眼见邹玉洁情绪稳定下来,他欲擒故纵地退坐在沙发里,对她关切地问道:“对了,那天晚上到底遇到什么事?” 邹玉洁便把来吴州市后,自己误入传销团伙的事,对赫欣简略的讲叙了一遍。 “岂有此理,在我们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你放心,这事我来帮你处理。你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你的身份证及个人物品,我一定派人去给你取回来。”赫欣一拍茶几,站起身来说道。 “真的吗?”邹玉洁对个人物品并不在意,心里最挂念的是自己的身份证。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了身份证,她几乎是寸步难行。 “当然是真的,在这方面,你还怀疑我的能力吗?”赫欣一把拉开房门,对外叫了一声。那里皮便来到他的跟前,俯首贴过耳来,赫欣对他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那里皮唯唯诺诺地听毕,点头转身匆匆去了。 “谢谢你了!”邹玉洁起身对赫欣又是一躬。 赫欣见邹玉洁在自己的面前,深深埋下头来,心中一阵狂喜,眼中也露出几分得意的狞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九章 赈灾民 义盗疏家财 晴天霹雳,一场百年难遇的灾难不期降临:地震,地震!给灾区人民带来巨大的损失和痛苦,所有有良知的国民闻之,无不心殇,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之中。 地震,令无数家庭遭遇在生死离别的悲痛之中,各大媒体的跟进报道,让更多的人对灾区有了祥尽的了解,“一方受难,八方支援!”为了给灾区人民尽一点微薄之力,人们声口相传:赈灾!赈灾!给灾区苦难民众义捐赈灾! 当吴昊获知这一清息,一连数日沉浸在悲痛之中难以寝食。他本有心亲身前往灾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然而苦于距离灾区路途遥远,而且对当地的地理环境不甚熟悉,故而只得抑制住满心的哀痛,从床下拉出那只木箱―― 为了避人耳目,连续三天,他骑车来到三个不同的邻县,分别把家中所有的资金全部汇往灾区,想到这些善款多少能缓解一个灾区人民的急需,他心里方才感到些许的慰藉。 回到家中,他仍是心有不甘,四处搜索一阵,看到箱内仅剩下的那些金银珠宝,吴昊想了想,一咬牙,心想:“为了那些灾民,再冒一次风险。” 他把东西搜罗装好,紧紧地抓在手中,出得门来,骑上摩托车,再次出发了。 来到典当商行,见这里门庭冷落,便探步走了进去,向窗内唤叫一声,从袋中掏出那些金银珠宝,毫不犹豫地从窗口递给鉴定人员。那四十岁的男子接过东西,定睛一看,一下子惊得呆住了,他抬起头,一双眯缝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对同样戴着眼镜的吴昊问道:“一次当这么多?” 吴昊神色镇定地看着那挂牌的鉴定师,并不答话,只是肯定的点点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鉴定师一见,或许是许久没接一单生意的缘故,心里不由一阵狂喜,赶紧示意身边的服务员,待那服务员到得跟前,对她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来了一单大生意,还不快去把老板叫来?”随即,顺手戴起手套,拿出放大镜,开始对台上的那堆宝物逐一进行细致的观测。 那服务员探头窥视一眼桌上的东西,露出一脸惊诧,再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吴昊,急身跑上楼去。不一会,那稍现秃顶的老板便随着服务员下得楼来。进到店内,他来到鉴定师身旁站定,轻声对他问道:“怎么样?” 那鉴定师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眼睛瞟了瞟外面的吴昊,神秘地对老板点了点头,轻声回道:“都看过了,确实是真货,而且成色也相当不错。” 老板听得真切,拿过一双手套戴上,伸手过来细细对那些货物拨弄一番,近到窗口,盯着吴昊说:“这位老兄,一下子当这么多的货物,想你也是有急用。这样,我这里也不是乘火打劫的地方,我给你20万,你看怎么样?” 吴昊一听,低头沉思片刻,继而抬起头来,也不答话,对那老板打出一个25的手势,那老板一看,早就明白过来,知道吴昊是在讨价25万元,假意露出一片难色,跟着沉默少许,似乎狠了狠心,装出一副忍痛割肉的表情,一咬牙,对吴昊说道:“也罢,给你23万,我这里只能出这么多了。” 见对方现也再无商量的余地样子,这吴昊也不情愿为此继续东奔西走,遂无奈地点点头。 老板一见,神情一暖,大声唤过服务员,让她上得二楼,从会计那里取来一沓厚厚的钞票,交与吴昊。 吴昊接过,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更懒得清点,顺手装入袋中,调头就走。 待吴昊骑上摩托车轰然而去。不一会,那鉴定师料定他去得远了,回过头不,欣喜地对老板会心一笑,低声说:“老板,23万你就把这些东西收下了!今天呀,你可赚得大了。”那老板一听,油光泛红的脸,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提着袋子,进到家门。那小石头几日不见师傅行踪,今儿见他一进门,赶紧跳过身来迎住,待要接过师傅手中的提袋,被吴昊抽身晃手躲过。这小石头一见,脸顿时暗了下来,一屁股塌进条椅上,不快地对师傅说道:“这几天都没见师傅的面了,今天撞见,想给师傅讨个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真没意思。” “嗯,也是。不过,今天你可不能尽在这儿给我贫嘴,师傅的肚子早饿了,我这好几天没吃小石头做的饭菜,肚里的涎虫都快憋不住了。拜托小石头,快给师傅做些饭菜来,好不好?”吴昊看着嘟哝着小嘴的小石头,对他打趣道。 “师傅终于还是想起小石头来了,告诉你,饭早做好了。”小石头一听,脸色早雨过天晴,神气地跳起身,对师傅大叫一声,转身跑进厨房,把做好的饭菜麻利地摆上桌面。 师徒俩边说边笑地吃罢饭,待小石头收拾完毕,吴昊早把袋子里的钱分成若干等分,接着,从其中抽出两份,郑重地递给小石头,小石头一看,不明就里地眨巴起一双大眼睛,对吴昊问道:“师傅,你今儿个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知道震灾吗?” “嗯,这几天来店里的人都在说,听说很严重。” “那我们要不要对他们做点什么?” “当然要,听说那里又要出现很多像我一样的孤儿了。所以,这几天我把店里赚的钱都捐了。”小石头一脸悲戚地对吴昊说:“这几天师傅你不在家,没跟你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吴昊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头,爱怜地看着他说:“这事你做得对,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说着,拍了拍那几只钱袋继续道:“这也是捐给灾区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让你帮帮忙,你看怎么样?” 小石头一听,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小手欢呼道:“好,好。我这就去。” 看小石头兴高采烈的提了袋子就要出门,吴昊赶紧一把拉住,对他神色凝重地吩咐道:“还有件事,你必须记住,捐钱后不要留下真实姓名和地址,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刚才还满面春风的小石头一听,转眼被吴昊的话给说迷糊了:“这――” “多找几个捐赠点,把钱分别捐出去。名字嘛,就说是一个叫莫名的人捐的,不要太张扬。去吧!”吴昊见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只得再次对小石头咛嘱道。 “嗯――”小石头顿了顿,揣着满腹糊涂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待到晚上吴昊回到家中,那小石头早先于他归来,并把饭菜做好,摆在桌上。 “这么快!都捐出去了?”吴昊一落坐,端起碗,边吃边对小石头问道。 “按师傅你说的,我找了五个捐赠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捐出的。”小石头早已饥肠辘辘,嘴里塞满饭菜,吱吱啊啊、含糊不清地答道。 “就没人问你什么吗?”吴昊一听,停住筷子,盯着小石头,担心地问道。 “当然问了,不过我可没说什么。五个捐赠点留的名字,分别是吴名、吴姓、吴人、吴家,最后一个留的是平安,祝灾区一切平安!师傅你看我办的怎么样?”小石头咽下嘴里的饭菜,慢条斯理、慎重其事地给吴昊汇报完,瞪着大大的眼睛探询着望着师傅。 “嗯!小石头做得好。不单做得好,还很有创造性,任务完成得相当不错。”吴昊对小石头的做法表示充分肯定,得到师傅的赞许,小石头脸上乐开了花。 饭毕,吴昊来到小石头房间,看了看墙根处那两个窄口圆腹的沙罐,探进手去,在里面摸了摸,唤过小石头问道:“这两天,你给沙罐里加过铁沙没有?” 小石头闻声跑了过来,看着师傅,脆声答道:“按师傅的吩咐,加过了。” “那好,你过来练给我看看。”吴昊对小石头吩咐一声,退过一旁,为小石头让出空间。 “嗯!”小石头朝沙罐走了过来,待近到跟前,只见他稳稳扎下马步,双臂一运力,那气便向手腕走去,只听“嗨”地一声,小石头有模有样地伸出十指,双手铁爪一般,紧紧抓住足有数十斤重的沙罐口沿,提起,放下!再提起,再放下――足足来回做了数十次,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住。 “嗯,这段日子我没时间督促,看来你进步不小。记住!一定要持之以恒,千万不可懈怠。”吴昊满意地看着逐渐健壮起来的小石头,一脸欣慰地说道。 “嗯,知道了,师傅!”小石头坚定地点了点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0章 试身手 石头显灵性 这日傍晚,吴昊乘小石头已入房休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便屏声静气,悄悄从衣柜下层找出那身行头,穿戴整齐,悄悄出了家门。 家财因灾区捐赠散尽,眼见每月一次的汇款日期又渐渐迫近。吴昊准备再次出击,盗得一些钱财,以备不日之需。这次把目标锁定在一个家住郊区的豪宅,经过多日探视打听,这里住居的是一位村委会干部,这人并无其他能耐,自上任后,一直靠卖地敛财,被村民们形象地称之为地皮主任,简称地主。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家独门独户的院落,在漆黑的夜幕里显得格处阴森可怕。 两只高大的狼狗,豢养在大院门边的窝蓬里,周边稍有声响,它们都能敏锐嗅觉到,并随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有力的四肢,只挣得囚禁在颈下的铁链“哗哗”作响。 附近村民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有钱的主,方园数里,皆是阴森可怕之地。 吴昊早也探得实情,前几日,这家主人送儿子到省城上学去了。目前,家里只让自己的一个亲戚看守,并无他人。这,对吴昊来说,还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下手良机。 借着浓浓的夜色,一袭紧身装束的吴昊,稍稍向那家豪宅潜身过去。 未待吴昊近得围墙,两只狼狗便嗅得动静,对着吴昊的来路,发出“汪汪、汪”一阵剧烈的狂吠。听到狼狗的叫声,一个高大的男了穿着睡衣露出身影,推开房门,走到院中。只见他趔趔趄趄,跄踉着脚步,打开手中的电筒四处扫射一番,细细观察起来。四处搜寻一会,见院内并没什么动静,满耳只是远处的汽车轰鸣声,便烦躁地朝那两只恶狗吼叫一声,回到房里去了。 “啪!”地一声响,男子带着睡意,愤怒地关上大门,室内转眼沉寂下来。 静静地蹲守了片刻,吴昊料想那人已经睡去,便起身向那幢住宅悄悄靠近。 “要想能顺利进出,搞定门前的这两只拦路虎是当务之急。”吴昊盯着狗蓬看了看,心里想道。主意拿定,吴昊闪身越过围栏,近到狗窝处,迅捷曲身伏下,双眼一睁,放出两道刺目的蓝光,直逼两只躁动不安的狼狗。那两只狼狗四眼迎住一望,一时间,像被施了魔咒一般,转眼失去暴戾之气,“呜、呜”地转了几圈,乖乖地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制服了狼狗,那紧闭的大门对吴昊来说,简直就像失去防卫的城池,一任吴昊随意出入了。 没浪费太多时间,吴昊便轻车熟路的在这家主人的床下,搜得成捆成捆的钞票,直到他装满那条布袋为止。 依旧把那宽大的木床恢复原样之后,吴昊背着沉甸甸的战利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得门来,那两只狼狗见了他,像是遇见熟人一般,乖乖地立起身来,欢快地对吴昊摇晃着两条粗壮的尾巴,并不发出半点叫声。 吴昊对它们善意地招招手,攀过铁栏,逍遥而去。 回到家中,吴昊把布袋里的钞票收拾完毕。脱下衣服,来到淋浴室,一如既往地洗浴、练功―― 第二天,直睡得黄昏时分,方被小石头声声唤醒,俩人用罢晚餐,吴昊对正在收拾碗筷的小石头唤道:“石头,忙完后,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吗?” 听师傅有些一说,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小石头,一下子雀跃起来,手里一滑,险些打碎了碗盘,嘴里忙不迭地脆声应道:“好啊,每天只是守着店里,对外边的事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早想出去散散心了。难得今天师傅有雅兴,小石头求之不得!师傅你等等,我洗好碗马上就来陪你出去。” “哗啦啦。”一阵水流声过,伴着瓷器碰撞稍停,不一会,小石头便擦着手跑了出来:“师傅,一切清洗完毕,想到哪里去,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吴昊坐在沙发上一见,并不马上动身,眯着眼,看了看小石头,对他说道:“石头,你先进去把腰腿上的沙袋脱去,今天出去,我们轻车简从。” 小石头一听,迟疑道:“师傅,你平时说‘拳不离手,歌不离口’,这沙袋本来就是练功用的,而且自套上身后,从来没有离过,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出去散步不碍事的。”说完,过来拉起吴昊的手,就要急于出门。 吴昊一听,先是点头表示赞许,随即对小石头说:“还是先脱了吧,不为别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有什么收获而已。” 小石头见师傅执意要自己脱去沙袋,再不好犟拗,进到自己的房间,掀开身上的衣服,解下腰腿上鼓囊囊的沙袋,身轻如燕地跳了出来。 “咦,师傅,去了沙袋,我好像可以飞起来了。”小石头扑闪着眼睛,一脸兴奋地对吴昊说道。 “嗯,凭你的悟性资质,假以时日,你肯定会飞起来的。”吴昊细细地端祥小石头一番,赞许道:“初时去了沙袋,不要任随身体打飘,要把气息向下运压,方可稳住下盘,这样人会显得更沉稳一些。来,你试试。” 小石头一听,点了点头,把丹田之气稍加向下盘调运一阵,双腿飘浮的感觉瞬间消失,那种身体的平衡感又回到体内,脚下也感到厚重了许多。 “这就对了。”看到小石头很快调适过来,吴昊对他说:“走,我们该出发了。” 两人出得门来,穿过熙熙攘攘的广场,快步行至河边。这当口,已近亥时,晚风吹拂下,河水潺潺鳞动。吴昊带着小石头,来到一棵粗壮的柳树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小石头说:“石头,试着运力,上去抓住那根树枝。” 当空皎洁的的月光,映照在小石头灵光闪动的眼眸里,瞬间交汇出一种亢奋和激动。知道师傅要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日修练的成果,小石头“嗯”地应过一声,凝神静气,调运了一下气力,看准那粗壮的树枝,稍一曲身,向上一纵,人便跟着飘动而起,眼见跃出数米之高,身悬半空,便伸开钢爪般的十指,牢牢抓住师傅指着的那根树枝,在上面悠悠地荡起了秋千。 “再跳向左边的那根树枝。”吴昊在下边昂视着,小声对他引导道。 小石头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探头向左看了看,对师傅颌了颌首,曲身引体向上,双脚借力一点,身子“嗖”地向左边穿出,双手很快紧紧抓住了左边那根树枝。 “嗯!不错。下来!”吴昊一见,对小石头叫道。 听到师傅的唤叫,小石头在树枝间轻点几下身体,纵身一跃,轻轻跳了下来。 “好,先歇息一会。”吴昊过来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怜惜地说道。 小石头平息了一下呼吸,仰头对吴昊兴奋地说:“师傅,真想不到,去了沙袋,我能一下子跳得这么高!” “好,就这样,再试着做几次看看。”吴昊乘热打铁,乘机继续鼓励道。 “嗯!”小石头来了兴致,使劲点头道。 小石头向后退了两步,一纵身,再次上得树去。只见树枝丛中的小石头,忽尔左跳,忽尔右跃,上跳下窜,猿猴般敏捷,只看得吴昊眼花缭乱。 “真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的习武奇才啊!”看着在树枝丛中不停穿动着的小石头,吴昊内心不由得发出无限感慨。 “好了,石头,下来吧!”吴昊轻声唤道。 “来了,师傅。”树上的小石头应了一声,只听“嗖”的一声,人便落在了吴昊身前。 吴昊过来抚住小石头,伸手擦去他满脸的汗水道:“今天就暂时练到这里,我们回家吧。” 月光下,两个影子越拉越近,渐渐亲密地重叠在一起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一章 庆功宴 玉洁险受辱 时光荏苒,转眼,村干部把儿子在省城安顿完毕,兴冲冲地回到家来。刚进家门,一眼看见大舅子哭丧着一副猪头脸,知道有事发生。待得细心一问,方知家里果真出了状况。听大舅子哀诉完毕,那村干部头上青筋突暴,大怒。憋着满肚子的闷气,唤来自己的的老婆,暴跳如雷地吼道:“让你找个人来护院看家,你却非要让你的那个蠢弟弟来。你看,现在倒好,几十万的现金不翼而飞,他连个屁都没闻到。” 村干部老婆一脸无辜,轻声嘟噜道:“也不能全怪他呀,你看家里没有一点儿的入盗痕迹,几十万块钱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翼而飞。再说,你那养着的两只狼狗是干什么的嘛,平时一股凶神恶煞的样子,谁能有这么大的胆。” 村干部粗壮的老舅子,在一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们争吵。见姐姐替自己受了委屈,也低声嗫嚅道:“是呀,还真怪了,我这几天门都没敢走出半步,那贼若是进来,两只狼狗应该会报个信什么的吧,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看来这贼不只是个贼,简直是神了。” 两人一唱一合,直说得那村干部心里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在室内来回踱了几圈后,气呼呼地来到院子里,抄起一根木棒,几步抢进狗窝,把满腔的怒火尽力倾泄到它们身上,直打得两只狼狗“嗷嗷”地不停嚎叫。 村干部的老舅子一见势头不妙,乘机缩身溜回家去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赫欣如愿以偿地拿到标书。当他一脸喜气地走出会场,看了看落标的对手,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态,转了转手上那颗硕大的钻戒,一脸的睥视地对他们说道:“哼!想与我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常言说得好啊――强龙难压地头蛇!” 那对手一听,也不示弱,过来拍了拍赫欣的肩头道:“兄弟,不要太得意,我这里有一句话送给你:不是猛龙不过江!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呵呵”一笑,扬长而去。 “呸,还‘后会有期’!老子行走江湖几十年,今天不在乎你,明天更不会在乎你,凭你小子这点能耐,还能把老子怎么样?”赫欣对那人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回身一招手:“走!弟兄们,我们打道回府,到亚华大酒店庆功去。” 跟在赫欣身后的那帮人一听,起了一声哄,顿作鸟兽散,各自钻进停在门前的车子,兴高采烈地向亚华酒店奔去。 晚宴上,赫欣与他的一帮兄弟们喜气洋洋。餐桌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只喝得天昏地暗,东倒西歪,吵吵闹闹地上得三楼包间。 这帮人三三两两醉薰薰地喷着一嘴的酒气,身体随着空气摇晃着,走廊便显出了逼仄,看到迎出门外的小姐,简直如虎狼闯入羊群、黄鼠狼钻进鸡窝一般,扑抓得一群娇艳女子“扑腾、扑腾”地乱窜乱叫起来。 再转眼,走廊一下子空虚寂下来,包房里不时传出各种女子的尖叫声、男子失声变调的竭嘶底里的吼叫声,这是一曲疯狂的森林大和唱,唱出了原野的牧歌。 赫欣来到他的专属包间,肥臀女子早浓妆艳抹严阵以待。赫欣借了酒力,上前不由分说,在她肥厚的臀部狠狠抓搓几把,逗得她一阵浪笑之后,女子便如滕蔓一般向赫欣缠绕过来。不想,突然间,这赫欣却停住了手,对她低声问道:“那个叫邹玉洁的小女子,近来可好。” 女子定神一愣道:“你送来的人,我们自然会照顾得好好的,怎么了?” 赫欣沉呤一会,推了一把女子道:“去把她给我叫来。” 女子知道赫欣心里的算珠开始拨动,一把打开赫欣那只厚实的手,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不一会,虚掩的房门徐徐推开,一个高佻的身影悄然走了进来。 “大哥――不,赫总。”邹玉洁神情怯怯地注视着醉眼朦胧的赫欣,嘴里轻声道。 “不要叫我赫总,就叫大哥好了,这样显得亲切一些。”赫欣一看邹玉洁进得门来,眼里闪出异乎寻常的光亮来,油腻腻地说道。 见邹玉洁一副诚惶诚恐、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激起他内心一股原始的冲动,赫欣站起身来,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轻柔地说:“来,坐坐。” 邹玉洁一听,只得曲下身来,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地瞪着双眼看着赫欣。 赫欣搓了搓手,对邹玉洁说:“还记得吗?我已让人把那个传销团伙给捣了,你的东西呢,现在放在我的办公室,过两天我派人给你送来。” “真的吗?那太谢谢赫总――不,大哥了。”邹玉洁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 “不用,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以后呢,你若遇到什么困难,只管对大哥开口,大哥一定倾力相助。在吴州市,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赫欣的。”赫欣边说边靠近邹玉洁,顺手熄灭了室内的明灯,瞬时,包房里变得昏暗**起来。 突如其来的悸动,对赫欣来说是一种兽欲的冲动,对邹玉洁来说却是无由的紧张和害怕。看着邹玉洁蜷缩着娇弱的身体,更激起赫欣本能的**。他喜欢这种胆怯,也欣赏这种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的颤抖,他知道,这是未曾被任何异性沾染过的纯洁特征,怀着一颗动物本能的占有欲,他要用自己的雄性荷尔蒙去征服它、破坏它。 赫欣狰狞的面目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的显现出来,他张开那双宽厚多肉的手,慢慢伸向邹玉洁。 “赫总――不大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好人,别这样!”邹玉洁赫欣血红的双眼里,看出他那肮脏的企图,低声哀求道,想用人性的良知唤回他的理智。 但已无济于事,赫欣嘴里嘟哝着、哼叫道,像一头正在发情的野兽,肥壮的身体贪婪地向邹玉洁步步紧逼过来。 “别过来――”邹玉洁发出近乎绝望地呼叫,身体却像一只弱小的刺猬缩成一团。 凄凉的叫声,反而激起赫欣更大的快感,他不闻不顾地迅速向邹玉洁扑了过去―― “――啊!”伴着一声惨叫,赫欣像头肥猪,双手紧紧捂住裆部,一下子滚落在地上,痛苦的哀叫起来。 邹玉洁一见,收起膝盖,跳起身来,撞开房门,冲出走廊。 “狗娘养的,别让她跑了!”匍匐在地的赫欣忍着剧痛,大声喊叫。 听到赫欣撕心裂肺的呼叫,各个包房,走廊间顿时像炸了锅的沸腾起来。那站在楼梯尽头的保安一见,横身挡在披头散发、落荒而逃的邹玉洁面前。 “别让她跑了” “拦住她!” “跑什么跑?”保安看着惊慌失措的邹玉洁,诧异地问道。 前有大军,后有追兵,邹玉洁一见众人围拢过来,反倒镇定下来,捋了捋飘散的发绺,指了指背后的包间,义愤填膺地说道:“有人对我欲行不轨。” “嗨嗨,新来的吧,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欲行不轨’!这里就是鱼目混珠的地。”身后有人谑笑道。 “走开!”随着一声厉吼,赫欣眦牙裂嘴地穿过人浪,近到邹玉洁跟前,不由分说,“啪”地甩了邹玉洁一巴掌,对保安说:“把她给老子关起来,过两天老子再来收拾她。” 一股殷红的血,顺着邹玉洁的嘴角汩汩涌出。 看着赫欣那张丑恶的嘴脸,邹玉洁一如寒冬的腊梅,轻蔑地笑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二章 有缘人 深夜初相遇 这日傍晚,皓月当空,星稀云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轻风拂着河面,荡起鳞鳞涟漪。 河岸边,柳树下,吴昊见小石头在枝丛中穿梭自如,暗暗称奇,内心不由得生出十分的欣慰来。 “石头,若是累了,就下来憩息吧!”吴昊想小石头已练得久了,便声音朗朗地,对着树丛大声唤一声。 小石头一听,浓密的枝丛中,瞬时平静下来。不一会,随着树摇枝动,只听“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便悄然落到吴昊身前。小石头调理了一阵气息,仰头对吴昊问道:“师傅,你看我今天学得怎样?” 吴昊上得前去,爱怜地抚住小石头的肩头,用力捏了捏,对他说:“今天练得不错,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习武的天才。” 小石头嘻嘻一笑,顿了顿,接着问道:“对了,师傅,我什么时候能练出像你一样的蓝眼睛。”小石头好奇地看着吴昊那双莹莹放光的眼睛,满怀希冀。 “哈哈,你个鬼东西!这个,怕是你今生今世也练不出来了。”吴昊一阵大笑,双手搓摸着小石头的脑袋说。 “为什么?”小石头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为什么,我这是天生的。记住,小石头,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东西,比如你小石头的身上,就有许多师傅没有的东西。所以――做人,无论何时何地,即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妄自大尊大,要保持一个平常心才是。” “这――”小石头似明非明地说道:“就是说人各有所长,要扬长避短是吗?” “也对,但只是一个方面。好了,小石头就是小石头,对什么事都很有悟性,慢慢你就会知道了。”吴昊对小石头说完,拉起小石头的手:“今天就到这儿了,走,我们回家吧。” 师徒二人顺着河堤,缓缓向市区内走来。 “师傅,你饿了吗?”小石头刚迈步走了一会,不觉感到肚内一阵饥肠漉漉,伴着腹中“叽咕叽咕”的一阵狂叫,赶紧捂住,仰面对吴昊试探着问道。 这细微的声音和动作,早被吴昊收入耳目之中。“我知道,小石头是练功练得肚子饿了,也好,我们这就找个地方宵夜去,让师傅好好犒劳犒劳一下我们的小石头。” 小石头闻言,一阵欢腾,拉了吴昊的手,便向市区内小吃一条街走来。 夜的深空里,星星掩面窃笑。吴昊和小石头来到解放大道,远远看到一家小店正在营业,便走了过去。 “欢迎,欢迎。两位,看看你们需要吃点什么?”店主搓着双手,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堆满善意的笑,迎住师徒二人。 “石头,你去点,想吃什么,尽管跟老板说。”吴昊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对小石头吩咐道。 小石头欢天喜地地应过一声,急不可耐地绕到烧烤炉前,伸出鼻子贪婪地嗅了嗅,叽叽咕咕地对老板指手画脚一番,那店子点了点头,拉开风箱,张落起手里的活计来。 交待毕,小石头依在老板身边并不离开,习惯地给老板熟练地递着调料,那老板用好奇的眼光,瞟了一眼小石头,边翻弄着手上的羊肉串,边扭点对他说:“小家伙,在餐馆里做过吧。” “嗯。”小石头伸长脖子,一脸期待地闻着“兹兹”冒油的肉串。 不一会,老板把手里的肉串在烤炉上轻轻抖动一阵,侧身递给小石头:“看来你是真饿了。先拿去吃,其它的烤好后,我给你们送来。” “好呐。”小石头接过肉串,一阵小跑来到吴昊身边,恭恭敬敬给师傅递上。吴昊笑着说:“我不是太饿,你先吃,我等下一把。” 小石头一听,转身跳上一张椅子,大快朵颐地撕扯起铁纤上的肉块。 “慢慢来,后面还有,别噎住了。”见小石狼吞虎咽的样子,吴昊心痛地说道:“老板,给他来瓶新鲜牛奶。” “好的。”老板吩咐一声正穿肉串的老婆,一个中年妇女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从室内的箱子里拧出一瓶牛奶,利索地打开瓶盖,风似在摆放在桌上,再回到初时的地方,继续干起手里的活儿。 第二把肉串和碎骨,老板是用了托盘端上来的,吴昊从中抽来一根碎骨后,便把盘子推向小石头。小石头有了一些东西垫进肚内,那腹中闹腾的馋虫就被压住了,吃像再不那么仓促,从中挑出两根碎骨,边把玩边“咯嘣、咯嘣”地品味起来。 正在小石头眼神渐次迷离间,一阵吼叫声及“咚咚、咚”急促而零乱的脚步声,一下子从左边传来,开夜店的的人们警觉地丢下手里的活儿,和顾客一道奔向路间的开阔处,伸长了脖子循声望去――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远处狂奔而来,可没跑多远,便被紧随其后的保安按倒在地,任那女子嘶声哭叫,仍是让一群男子挟持着拖了回去。 “造孽啊!”店里的老板娘叹息道。 “听声音就不是当地人,看来这要是被抓回去后,要遭大罪了。”有人也随声感叹道。 那女子转眼被架进了亚华大酒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邹玉洁。在保安押向地下室时,她舍命挣脱,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 不曾想,这魔窟好进难出,这赫赫有名的酒店岂容一个弱女子轻易脱逃,还未等邹玉洁奔出300米的距离,就被这些训练有素的保安擒住。 就在邹玉洁被抓一瞬,她绝望的双眸不经意间,一眼瞥见正愣愣注视着神色慌张的自己,邹玉洁也愣住了,她看到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正义和勇敢,在夜幕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走,走!”邹玉洁被挟裹着,推攘着,无望地张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回望着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碧光。 转眼,邹玉洁从吴昊的视线消失。 她被关进昏暗狭窄的地下储藏室内,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缕灵光,她抱肩依在墙角,呆呆出神。冥冥中她觉出一种渴望已久的躁动:灵犀,灵犀!一种奇异感觉在心中莫名的奔突,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有灵犀吗? 她幻想着奇迹能够出现,她能感觉到,这种奇迹在那转首回眸间,四目对视时碰撞出的火花,注定会闪耀出光芒。 小石头的睡意在一片吵闹声中被驱散得无影无踪,食欲也随之消退。看看师傅如炬的一双碧眼中闪射出的怒火,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待到夜店陆续打烊,吴昊和小石头起身走出店门,吴昊低声郑重地对小石头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小石头沉默地看着师傅,眼睛盯着亚华大酒店灿烂醒目的招牌,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一起到那里走一走。”吴昊从小石头的神情猜出,他已看出自己的所思所想,今夜,小石头注定要与自己一起并肩战斗。 小石头一听,开心地笑了,跟在师傅的身后,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向着那酒店慢慢走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三章 施援手 贞女脱虎口 深夜,亚华大酒店外一片静谧,店内却是灯火辉煌。 吴昊和小石头近到亚华大酒店,潜身绕过正门。顺着光洁的墙壁,脚尖点地快步行进。待到靠近后花园处,一扇带暗锁的侧门,黑洞洞地伫立在他们面前。吴昊对小石头一示意,小石头早明白过来,知道师傅要检验一下自己的身手,便向后退出半步,借师傅的身体猫身一跃,整个人便轻轻飘上墙头,再一个燕子翻身,人就落进了花园的草丛中。 进到院中,小石头曲体四周探望,见并未异常,便踮脚过来,随手一扭门锁,那挂锁应声而开。小石头后退半步,迎住师傅,两人依墙角而行,摸到地下室,在黑暗中开始细细搜巡。 正在屏气静息地四处查寻,小石头像是发现情况,突然停住脚步,用手指着一张暗门,对吴昊示意一阵。吴昊捷步过来,听到门内传出阵阵低微的“嘤嘤”泣哭声,细细一听,那声音在静静的夜幕里,显得格外凄凉和悲怆。 这是一个低矮潮湿的角落,吴昊走了过来,屏气凝神地贴过耳去,闻声断定,这正是关押那女子的去处。 吴昊再不犹豫,急身正准备上前,却被小石头嘻笑道伸手拉住。吴昊先是一愣,沉思片刻,对小石头伸出拇指,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让过身来。小石头对师傅会意的笑了笑,机灵地驱步蹑脚过去,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不费吹灰之力,瞬间打开那紧闭的房门。随着“吱”地一声,哭声嘎然而止,小石头闪身进到房内。 昏暗的地下储藏室内,堆着杂乱的货物,邹玉洁听到异响,身子瑟缩到墙角处,见只是一个小孩悄悄进入,便松出一口气来。 这正是小石头不让师傅先于自己进来的原因:他怕一个男人陡然入室,会惊扰到邹玉洁大声叫喊,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 “大姐,别出声,我们是来救你的。”小石头一跳,来到邹玉洁身边,食指竖在嘴前“嘘”的一声说道。 “快,跟我来。”见邹玉洁迟疑不决,小石头轻轻拽过邹玉洁的纤纤细手,两人一先一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刚出房门,见黑暗里闪出两缕绿光,邹玉洁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抚了抚狂跳的胸口,紧跟着他师徒二人身后,快步向花园跑去。 “不好,快来人,有贼从后花园进来了。”突然,从后花园里传出一阵惊呼,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处响亮,听了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原来,一个值班的保安手持电筒巡视到后花园时,对后门一扫,陡然发现门锁斜挂在门栓上,园门虚掩着,便警觉地发出嘶叫声。 酒店大厅里的保安一听,浑身炸锅似的慌作一团,赶紧聚地一起商议一番,唤起室内正在睡觉的另外两名保安,四人迅速聚在一起,稍作商议,兵分两路:一路留下继续值守大门,一路向后花园匆匆跑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吴昊一见情势不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把面蒙上,引着小石头和邹玉洁退到墙角的旮旯处,按下他们的身体,竖指“嘘”了一声,低声对小石头说:“一会他们走了,你们还是从后花园的门中出去。” “嗯。”小石头会意的点点头。 吴昊知道小石头已领悟了自己的意图,再不言语,纵身一跳,上了台阶,迎着大厅的保安便跑了过去。 两个保安看到一个蒙面人闯入大厅,大惊失色,相互递了个眼色,瞬时间,两翼散开作包夹状向吴昊围了过来。 吴昊见他们过来,先是一进,那两个保安便从左右扑来,吴昊随之一退,两人便生生的扑了个空。吴昊这带有戏弄的举动,早惹恼了他们,两人咬了咬牙,恨恨的捋起袖子,从腰间挚出警棍,迎着吴昊便劈头盖脸地挥舞过来。 吴昊闪身躲过,脚下轻轻一点,跳上迎宾柜台,再一个旋体,人便落在了大厅门口。两个保安见吴昊如此身手,知道凭他二人之力,一时奈何不得吴昊,又怕他借机溜走,遂高声唤叫同伴前来助阵―― “快过来,那贼在这里。”叫声从厅里传到后花园,另三名保安一听,便急火火地应声跑了过来。 “抓住他!”从后花园进来,看到吴昊坦然地站在酒店大门前,一个保安气呼呼地喊叫道。 其他四人一听,八面相觑片刻,见自己人多,壮了声势,于是一拥而上。 吴昊笑笑,又是脚下轻轻一点,身体早飘出门外,待那五个保安跟了出来,吴昊用手指若无其事地对他们勾了勾,更激起他们的无比怒愤来,再顾不得许多,纷纷跑出门外,向吴昊围拢过来。 吴昊还是笑笑,腿下一用力,身体又跃出丈外。待保安近身,那吴昊再飘身而过,如此这般猫戏老鼠滑稽戏,足足捉弄保安数十回合,早累得五个保安一身疲软,气喘吁吁地东倒西歪。 看看东方露白,吴昊对他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去。那五个保安知道奈何不得,只得一步一回头地来到值班室,拨通报警电话。 “喂,110吗?亚华酒店有贼闯入。”那高大的保安,对着话筒哎声叹气道。 “在什么地方,你们都看到了?” “就在酒店里,我们都看到了!” “几个人?” “一个人!不、不知道有几个人。” “抓住一个没有?” “没抓住,不――我们根本就抓不住啊!让他、他们给跑了。” “都丢了什么东西?” “好像――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保安是做什么吃的,这么晚了,还有意思报警?你这倒底报的是什么警?” “我这是报的――” “真是无聊!啪!” “不对,他这好像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高大保安无奈地放下电话,突然一拍脑袋:“快,快,你们三个到四处再去巡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异常情况。” 三个保安前厅后园仔细搜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再来到地下室,看到储藏室的大门虚掩,进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赶紧跑回大厅道:“不好,那女子被人救走了。” “哎,果然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女子可是赫总没吃到嘴的天鹅肉,这下好了,我们明天可怎么向赫老大交待。”那高大保安一脸苍白,额头滚落出豆大的汗珠,一屁股落在木椅上,垂头丧气地哀叹道。 “班长,我们可以下班了吗?”一个瘦弱的保安,悻悻地走了过来,有气无力对高大保安问道。 “下班?我看你是想下岗吧!”高个保安怒气冲冲地吼道。 这边,吴昊悠然自得地在城区绕了几圈,看看后面并没人跟来,便长长地啥了口气,去掉蒙巾,甩开大步,奔回家中。 小石头见师傅回来,一声欢呼,迎了上来,抱住吴昊说:“怎么现在才回来,害得我们在家里提心吊胆。” “你们?”吴昊好奇地问道。 “是呀。”小石头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邹玉洁,轻声道。邹玉洁一听,露出一脸羞涩,头低得更低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四章 丧心狂 暗里布罗网 清晨,赫欣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赫欣那年轻漂亮的夫人接过电话,只听话筒那头传来慌慌张张的语音:“是赫总家吗?” “是呀。”夫人清亮地回道。 “赫总在不在?”电话那头怯怯地问道。 “在呀,有事吗?”夫人听那边声音急促,镇定自若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赫欣料想定有急事,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早就把电话打到家里来。害怕夫人问出什么枝节,弄出难堪,便近过身来,上前一把抢过电话。见夫人怨气地对他翻着白眼,也不理会。听声音,知是亚华酒店经理,便对着话筒故意高声问道:“我是赫欣,什么事?” 那边一听,赶紧压低了声音,颤抖着说:“赫总,不好了,亚华酒店昨晚出事了。” “好好说,出什么事了?”赫欣听那边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瞪了一眼坐在床上正假装修眉,眼睛却在镜中一刻不离,乜、视着自己的夫人,心里的燥火腾地升了起来,对话筒大声吼叫一声:“我马上过来。” “啪”地一声,赫欣再不容对方回话,狠狠地压下电话。巨大的响声,顿时惊起室里飞鸿,貌美如花的夫人闻声吓得跳了起来。 “发什么神经,一大早就在家里发脾气,家里又没人招你没惹你,真是岂有此理!”那夫人站起身来,紧蹙双眉,面含愠色地盯着赫欣,大声喝斥道。 赫欣大尾狼般也不答腔,穿好衣服,出得门来。下得楼来,循目望去,那车早停在道口。这时的里皮,眼光正被人行走道中一个靓妹的身影牵引着,他追随的目光,伴着那女子的窈窕的步伐有节律的抖动。 “里皮。”赫欣一声怒喝:“又嗅着骚味了?” “赫总。”里皮一听,赶紧收住目光,跳身过来,嬉笑着弯腰拉开车门,待赫欣坐稳,自已猴儿一般钻进驾驶室,调转车头,准备向公司方向开去。 “慢,先到亚华酒店。”赫欣闭着眼睛,恨恨的吩咐一声。 “好的,亚华大酒店。”里皮应道。 车子一路急驰,很快在亚华大酒店停下。赫欣没等路虎停稳,打开车门,便从车上跳了下来,黑着脸,大踏步地径直进了大门。保安见赫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诚惶诚恐退后一步,那赫欣也不答理,上得二楼,被经理在楼梯口边迎住。 “赫总,是这样――”经理哈着细腰对赫欣刚要开口,就被赫欣挥手制止道:“进了办公室里再说。” 进到经理办公室,赫欣解开衣领,示意那经理把门掩上,一屁股落在沙发上,翻着一双斗大的牛眼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 经理简要汇报了昨晚发生的情况,赫欣听罢,一脸疑惑地问道:“5个保安竟对付不了一个人,真是邪了,这是何方神圣?”见那经理只是摇头,赫欣再问道:“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那几个保安情急之下,报警了。”经理说道。 “报警?”赫欣一听,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上前对那经理就是一巴掌:“笨蛋,一帮不长脑筋的笨蛋。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吗?” 见经理捂着脸再不出声,赫欣双手叉腰,在室内不停地转动起来,大脑里迅速思考着应对策略。正在这时,一阵警铃声从远及近,在酒店门前停下,赫欣近窗掀帘向下一瞧,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从车上跳下后,进了酒店大门。 赫欣一把拉过经理,对他如此这般地耳语一阵,再狠狠一推道:“再惹出事来,看老子不剥了你们的皮!” 那经理赶紧点头哈腰,应声匆匆下楼而去。 不一会,赫欣在楼上听到,那警车响起警铃渐渐远去。 经理回到办公室,见赫欣正在闭目养神,只得呆立一旁,不敢轻易张言吱声。 赫欣慢慢张开眼睛,定神看了经理一阵,用低沉的声暗问道:“那帮狗子走了?” “走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被人救走了?”一阵沉默过后,赫欣用手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钻戒,脸变得阴森起来。 “保安部的人只看见一个,而且这个人的身手了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经理盯着赫欣,一脸惶恐地回道。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这是男人的天性。对赫欣来说,他见过的女人太多,邹玉洁的出现,恰如一股山涧的清溪,层峦中的一朵娇艳野花,而且还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带刺的蓓蕾!自那晚欲行不轨,被她踢了胯档,过后,赫欣不单很快消了气,同时,也更是激起了赫欣强烈的占有欲。 这是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炫的征途,赫欣像一个将军,期待着随时出发,随时出征。所以尽管上次没能得乘所愿,非但没让他放弃,反而更激起他十二分的斗志来,他心里一直期盼着,期盼着那种快意的征服和拥有。 可就在这时,邹玉洁竟然被人救走了。“谁?谁这么大胆!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想想就要到嘴的肥肉丢了、煮熟的鸭子飞了,岂不让赫欣气得暴跳如雷。 “去把保安部的那帮人给我叫来!”赫欣怒不可遏地对经理吼道,嘴上的肌肉痉挛着、跳动着。 赫欣在室内的这一吼,恰如晴天霹雳,震得那呆若木鸡的经理一跳,踅转身子,出得门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来到保安部。 保安部的队长一见经理,迎上前来问道:“怎么样?” “能怎么样?生生剜去了他的心头肉,你说能怎么样?正在大发脾气呢。” 队长搓着满是汗津的手掌,惴惴不安地说:“那可如何是好?” “情况我都已经对他说过了,现在正等着你们过去呢。”经理幸灾乐祸地说道:“让你们看家护院,你们倒好,却把他的心肝给弄丢了。” “你不知道,那人身手着实了得――”当晚的高大保安无奈地解释道。 “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要说,对赫老大说去。”经理向外一摆手,幸灾落祸地说道。言毕,想想目前自已的处境,像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经理这一说,更是吓得队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带着昨晚的几个值守的保安,像几只被霜打的茄子,个个萎蔫着疲软的身子,一声不吭地低头来到赫欣的面前。 “死人哪!”赫欣见他们进来后,一声不吭,个个木头般地杵在那里,对他们吼道。 除了赫欣不停呼出的粗壮气息外,室内仍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是对你们保安部的侮辱!一个活生生人,竟然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溜走了,你们竟然没捞得抓住半点便宜。耻辱啊!我还要你们这帮废物做什么?”瞪眼看他们低垂着头,赫欣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地对外唤叫一声“里皮!” 那里皮闻声,浑身一抖,赶紧推门进到房内,见室内气氛压抑,呆立一旁。赫欣看着他们,大声说道:“从今天起,这件事由里皮全权负责。这个女子目前还没有身份证,她现在不可能跑得太远,这几天你们给我留个心,就是在吴州市给我挖地三尺,也一定要给我把她找出来。否则,让你们好看!” 说完,再一屁股落进沙发,对他们挥了挥手道:“还站在这儿做什么?滚!” 几个保安如同获释的囚犯,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到了走廊,一轰而散。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五章 同命人 相处屋檐下 常言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前晚,自邹玉洁看到那双异样而关切的眼睛,她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是他乡遇知音的感觉。当小石头潜入地下室,她知道,人还真是有否极泰来的时候,那一刻,真正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处逢生,柳暗花明!也让她更深切地感受久旱逢甘露的喜悦。 当保安被吴昊调走后,在小石头的引领下,他们出得后花园。邹玉洁犹如逃出生天的笼中鸟,没命地抓着小石头的手,也不知道是小石头拉着她的手,还是她拉着小石头的手,总之两人的手心都攥出层层汗水,几经滑脱,又几经回头紧紧抓握住,亡命地奔跑着。直到邹玉洁跑得筋疲力尽,方才停住,见后面再无人追赶,她方才安心地松开小石头的手,一下子瘫软下来。 “不要怕,后面没人追。”小石头停住脚步,一身轻松地对邹玉洁说。 邹玉洁气喘吁吁地看着小石头,见他大气也不吐一口,一脸惊讶地问道:“你哪格知道没人追?”当她细细看了看小石头,一脸针定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一口气跑这么远,你哪格像没事一样?” “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会我师傅正在捉弄那些保安哩。这点路,对我来说,那可是小菜一碟。”说着,小石头看准路边一棵大树,“倏”地一声,窜了上去,正在邹玉洁惊魂未定之时,小石头转眼又飘然落在她跟前,吓得邹玉洁一下子跳起身来。 见邹玉洁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小石头带着一脸得意,乖巧地坐在地上,依在邹玉洁身边,悄声对她问道:“我叫小石头,你叫什么?” 邹玉洁见小石头天真可爱,而且机智灵巧,心里甚是喜爱,又见他并无隐晦地自报了家门,便放下一颗忐忑的心,坦然他对小石头说道:“小石头,名字好记又好听。好,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邹玉洁。” “邹――玉――洁,这名字像你的人一样,冰清玉洁,善良美丽。这样吧,打小至今,我还没有一个姐姐,以后我就叫你玉洁姐,好不好?”小石头背着手,露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对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闻见,“噗哧”一声笑了。这一笑,是她来到这陌生城市的第一笑,只笑满腹的忧郁云开雾散、身心俱畅。 随后,小石头拉起邹玉洁,把她带回家中。吴昊为了她的安全,归到家后,再三叮咛,让她暂避于房内,尽量做到足不出户,以免被赫欣或陌生人发现,再遭不测。受过数次惊吓的邹玉洁,自此,便整日呆在家中,闭门不出,帮他们师徒二人洗衣做饭,日子过得倒也闲适。 三个命运坎坷的人聚在一起,彼此抱团取暖,偎栏自热,时间一长,更显得自然亲切。这日,邹玉洁精心为他们师徒两人,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三人围坐在桌边,充满温馨。 “来,尝尝我给你们师徒做的川菜。”邹玉洁好久没这么舒畅,露出灿烂的笑脸,对他们师徒二人说道。 看着满桌五彩缤纷的菜肴,小石头早惊讶得张大起嘴巴,半天没有合拢:“邹姐,这是你做的吗?” 邹玉洁扬了扬眉头,看着小石头说:“有什么问题吗?” “师傅,你看,这那里是菜,简直就是一幅幅山水画嘛。”小石头定定地看着,都有些不忍下箸了。 邹玉洁抿口一笑,伸出自己的筷子,给小石头搛了一块红烧肚片,塞进小石张开的嘴里说:“吃饭了,你这个小精怪。” 小石头“吧哒,吧哒”地品尝完,赞不绝口地说:“哇噻,师傅,你快尝尝,不光好看,还好吃着哩。”说完,抢过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吴昊坐在一旁看着,见小石头吃得香甜,面向邹玉洁说道:“谢谢你,来,我们一起吃吧。” 邹玉洁点点头,端起了面前的饭碗。 小石头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一碗,又跑进厨房盛了一碗米饭,嘴里连连叹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放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们吃。慢点!”邹玉洁怕小石头噎着,一脸悦色地安慰道。 “真的吗?”小石头抬起头,盯着邹玉洁,兴奋地质问道。 “当然是真的。”邹玉洁和颜悦色,望了望吴昊,对小石头恳切地说道。 “对了,你的身份证是不是还在赫欣手里?”吴昊本不想提起赫欣这个人,但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嗯。”邹玉洁沉默少许,点头道。 见邹玉洁神情一下子忧郁起来,小石头心里一阵难过,伸手抚了抚邹玉洁的手道:“邹姐,你放心,我师傅会给你想办法的。”继尔把头转向吴昊这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师傅说:“是不是师傅,你会给邹姐想办法的。” “嗯,但不要操之过急。如今他们正如惊弓之鸟,等风声平息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吴昊看着邹玉洁,耐心解释道。 “不是遇到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真要谢谢你们师徒的救命之恩。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一切都由师傅你给我作主了。”邹玉洁红着眼圈,缓缓地说道。 吴昊一听,心里顿时一软,轻声怪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何必这么客气呢?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以后可不能这样说了。” “是呀,师傅和我们一样,从小也是个孤儿。所以对人特别好,我第一次见他,就有种亲切感。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三人都是孤儿,现在进了一家门,这就是缘分吧。” 吴昊看邹玉洁脸上一红,知道小石头口中无忌,触了她的心事。瞥了他一眼,对邹玉洁陪礼道:“不要见怪,这小石头是童言无忌,还望你不要在意。” “我哪里说错话了,我可说的都是大实话。”小石头一头雾水的争辨道。 邹玉洁掩口“扑哧”一笑,那抹红晕早如云霞飘散,抚着小石头的肩头说:“好,好,小石头没说错,小石头句句金口玉言。” 饭后,小石头捋起袖子,从室内搬出自己的衣物、练功器材,对吴昊说:“师傅,男女有别,我今后就睡客厅吧。” “啊,是我不好。明天我们到街上去买一张单人床,我们师徒住一块。今晚就委屈一下,你先睡一晚客厅吧。” “好,人说‘要想学得会,跟着师傅睡’,我明天可以跟师傅睡了。”小石头高兴地欢呼道,惹得吴昊和邹玉洁相视一笑。 “真是对不起,我这一来,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邹玉洁站了会,神色幽怨地随口说道。 “又来了,又来了不是,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家人又说起两家话来了。”小石头嘟噜着小嘴,对邹玉洁埋怨着。 “小石头说的是,以后可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吴昊转眼看着邹玉洁道:“我们都是苦命人,要相互体恤,相互关心,再不要说见外的话,让人听了寒心。” “嗯,以后再不说了。”邹玉洁露出犹爱还怜的样子,看得师徒二人心痛。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六章 窃豪宅 师徒共进退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一连数日,吴昊细细查探了赫欣的住址和行踪,做好了动手前的一切准备。 这日深夜,待到邹玉洁和小石头睡熟,吴昊悄然而起,换上自己那套夜行装束,出得门来。迎着猎猎西风,吴昊只身下得楼来。 西见烈,卷起层层黄叶。吴昊跳跃了几下身体,活动了一阵筋骨,乘着月黑风高,向城区东南角一路捷行。 来到一处宽大的私家宅院,吴昊停下脚步,依身蹲在一棵大树下,留心着院内的动静。正在观察间,突然,一个敏捷的身影从后面闪出,吴昊心里不由一震,待回头定神一瞧,原来却是小石头。 “胡闹!你怎么跟来了。”吴昊平静了一下心情,对小石头低声厉斥道。 小石头一听,惶惶地低下头,吃吃地小声道:“师傅一个人出来,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跟着来了。” 今日不同往昔,上次和小石头行动,是偶然为之。而且以吴昊对当时的形势判断,仅以自己个人的能力,应付那几个保安就已绰绰有余,所以就放心地让小石头参与进去。而这次却大有不同,这里除去戒备森严,处处透出一种隐隐的杀机外。更重要的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是有备防范,对这次的行动,吴昊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赶快回去!”吴昊逼视着小石头,愤愤地说道。 小石头也感觉到这里非同寻常,可愈是这样,他愈是不忍离开,他倔强地匍匐在草丛中,一声不吭,偶尔翻动着白眼,怯怯地看看吴昊愠怒的脸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也罢,跟紧我。”吴昊看小石头执意留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小石头悄悄向那豪宅逼近。 “呜、呜呜――”一阵低沉而凶狠的嚎叫从院内传出,那只壮硕的藏獒见有人影晃动,发出令人心颤的咆哮声,挣得指头粗的铁链“哗哗”作响。它发现了吴昊和小石头,一双猩红的大眼逼视着他们,张口吼叫起来,在黑夜里,躁动着不安的身躯,抖起蓬勃的皮毛,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吴昊凝神静气,再不作细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集全身内力于双眼。瞬时,两道刺目的绿光从这边射出,闪电一般投向藏獒。 藏獒乍一遇见这股绿光,浑身上下一阵毛骨悚然。然而藏獒毕竟是藏獒,非平常犬类可比,见绿光逼来,反而激起它旺盛的斗志。只见它晃动了几下身体,颤动了一阵雄伟的身躯,待它转过身来,两着血红的光茫瞬时向吴昊逼视过来。 于无声处有惊雷!四目相对,刀光剑影。吴昊和那只充满野性的藏獒目光,在夜幕里碰撞着、交织着、缠绕着,无声地比拚着、绞杀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人兽间的耐力一点点的在消耗。 终于,数十分钟后,藏獒的四肢开始颤抖,嘴里也渐渐出现哀鸣。 吴昊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 最终,藏獒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屈膝趴在地上。整个过程,只看得小石头胆战心惊。 “师傅,你赢了。”小石头见藏獒败下阵来,轻轻地舒了口气,低声欢叫道。 “小心!”吴昊无力地对小石头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来到藏獒身边,摸了摸它耷拉着的身体,轻声怨道:“刚才还‘呜、呜’的叫,这会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了?” “呜、呜――”藏獒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两声,丝毫动弹不得。 那高大的身影过到院内四处巡视一遭,见并无异常,便又回到了房内。 “小石头,今天只能靠你了。”吴昊见室内的灯光熄灭,对小石头吩咐道。 “师傅,你放心。你只管说,今天让我怎么做?”小石头满脸希冀地看着师傅。 “这家房门上都安装了报警系统,正面进去是不可能的了。”吴昊停顿片刻,继续对小石头说道:“只能用缩身术,从窗缝里进入。记住,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今天他们人都在家中,那只皮箱就藏在二楼主卧室床头柜里,东西到手后,马上退出。” “嗯!”小石头答应一声,提神凝气,近到栅栏前,一点足,身子燕子般地飞了出去。 藏獒有心无力地看着一个人影,无声飘向二楼,也看到了那两道绿光,仍然逼视着自己,这时的它,只能无奈地选择沉默。 它已经被吴昊的内力降伏了。 小石头毫不费力地近到窗前,一运力,身体便化于无形之中,不一会,柔若无骨的身体便滑入室内。 进到二楼卧室,听到床上鼾声如雷,小石头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伏身靠近床头柜,倒伏着身体,“吱”的一声微响,柜门被轻轻拉开。停顿片刻,听鼾声起伏如旧,小石头便把手伸进柜里,摸索中,他触到一个**的东西,小石头心里不禁一喜。他知道,这就是师傅想要的那只皮箱。 小石头一手朝上,一手向下,缓缓将那皮箱从柜中夹出。 抱紧皮箱,小石头脚尖点地,出得卧室,径直向窗户走去。 “有贼,有贼,抓贼!”突然一阵惊叫从卧室里传出,随即“啪”的一声响,床头灯亮了。 小石头心里一惊,赶紧藏身于落地窗帘之中,一颗心上下剧烈地跳动起来:“坏了,我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贼在哪?神经病!”一个女人的责骂声从卧室里传出,紧接着又是“啪――”地一声响,灯熄灭了,那男人的鼾声再度隆隆升起。原来,这只是那男人的一场梦呓。 小石头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先将皮箱送出,再施展伸缩术,身体早从防护栏中一滑而出,转头抱紧皮箱,纵身从二楼跳下。 “呜――”地一声吼,“哗啦啦”一阵响,那藏獒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见小石头抱着皮箱下来,竭力嚎叫着意欲扑向小石头,亏得铁链锁住,才没能向前。 吴昊在院外一见,担心小石头安危,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从树下一跃而出,对着藏獒亦是一阵吼叫,镇住藏獒,却不想惊动了室内那几个安保人员。 倾刻间,室里的三个高大粗壮的男子,各自抄起家伙,闻声跳出门外。 机灵的小石头见势不妙,早把皮箱远远抛向师傅,自己飘身上得围栏。不料被那怀抱一支猎枪的保安看得真切,只听“轰”的一声枪响,小石头一下子从高处跌落下去。 吴昊一见,大惊失色,心里叫着“小石头”,眼内一阵炙热,手提皮箱,几个箭步纵身抢上前去,一把抱起小石头。 正在惊惶之间,吴昊怀里的小石头“嘻嘻”一笑,小声对师傅说道:“我丢了一件衣服,骗他们玩的。师傅,他们手里有枪,我们还是快走吧!” 吴昊一听,转忧为喜,照小石头屁股狠命拍了一巴掌。“吓死我了”!说完,师徒两人展开脚力,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待那三人开门出得院来,早没了人影。 “晦气!这小子真是功夫了得。”那持枪的保安望着茫茫的夜空,捶首顿足地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七章 还证件 其中露隐情 看看得手,吴昊和小石头展开脚力,一路飞奔,那路旁的景物,便成了过眼烟云。渐近家门,天已渐明,穿过晨雾,师傅二人有惊无险地归到家中,稍稍收拾完毕,各自上床入眠。 早晨,邹玉洁醒来,见房内悄悄然,无半点儿的声息,便过到师徒寝室外,轻轻叩响房门,听房内并无声响,用力推了推,也只是不开,知道里面反锁。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做好饭菜,草草打发自己,找来一此书籍,依床静读。 近到午时,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邹玉洁从床上惊起,自她住进这里,一直并无外人造访,怆慌间,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匆忙丢开手中的书,屏声来到门前,从猫眼向外探视,见是一个老者,方才定下心来。惊恐虽过,却不便开门,默默呆立片刻,叩门之声再起,邹玉洁踌躇良久,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傍惶间,“小石头,小石头”门外的喊叫声、叩门声早已连成一片,邹玉洁知道这老者大有不见小石头,誓不罢休的态势,急步过到师徒二人门边,狠了命地攥拳锤起了房门,吴昊闻声自梦中惊醒,开门见邹玉洁一脸风雨,再听到房外的呼叫,对她笑了笑,做个手势,让邹玉洁隐身入得室内,从床上唤醒小石头,看看安排周详妥当,过去启开房门。 “啊,李老爹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快请进,快请进。”见李老爹嘴里喘着粗气,吴昊一迭连声,迎进老者。 “搞什么鬼?半天不开门。我还以为你们在家里出什么事呢!”李老爹蹒跚着脚步,进到屋内,迎着关门的一缕细风,好奇地用鼻子使劲地嗅了嗅,说道:“怎么这会家里除了中药的味道,又多出一些额外的香味来?” 吴昊一听,惊讶道:“没有呀,我怎么没闻到呀。”转念一想,吴昊看了看邹玉洁紧闭的房门,一下子醒悟过来,赶紧敷衍道:“啊,对了,我在熬药时又加了一味香草,你老的鼻子够灵敏,真是不减当年啊。”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狗鼻子才灵敏呢,有你这么拍说话的吗?”李老爹一脸嗔怪地对吴昊吼道,假装生起气来。 吴昊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还是老爹见多识广,心眼儿细。我可真没想到这层,老爹不要见怪才好。”躲在室内的邹玉洁,听到他们的逗乐声,也忍不住掩起嘴,偷偷兀自发出一阵窃笑。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今天小石头怎么没去开门?”李老爹绕了一大圈,这会一下子切入正题,眼睛盯着吴昊问道。 “啊――”吴昊摸了摸头,想了想,指着那道房门说:“他今天不舒服,所以没去。” 李老爹一听小石头生病了,踉跄着脚步,过到门前,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进到室内,猛地掀开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回头关切地对吴昊问道:“嗯,有点发热,吃过药没有?” “啊――”吴昊点着头,吞吞吐吐地说:“谢谢李老爹的关心,用过了,用过了。” “那就好,让他多休息休息,依我看,这小娃子是累的呀。”李老爹看小石头一动不动,叹息一声,出得门来,再不多话,颤巍巍地走了。 待李老爹一走,小石头再无睡意,从床上一弹而起,伸头向外看了看,确定李老爹已经走远,便转到另一卧室门前,一头撞开,进到房内,上前拉住邹玉洁的手,说道:“邹姐,好饿,我们做饭吃吧。”邹玉洁扔开手里的书,轻轻地刮了一下小石头小巧的鼻头,嘻嘻一笑,两人欢天喜地地进到厨房,一起忙碌起午饭来了。 吴昊回到卧室,拧出皮箱,打开暗锁,见那箱内散落着各种资料文件,也不在意。翻开皮箱的夹层,里面陡然现出一张身份证,一下子映入眼帘,对着照片细细端祥,那人正是邹玉洁。心里一阵欣喜,正要拿出来交与邹玉洁,突然被上面的似曾熟悉地址怔住,左翻右看,若有所思,良久,吴昊终于“啊”地一声恍悟过来,原来―― 索性在箱内继续翻找,从一沓资料里,吴昊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不觉怔住,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一些单位、人名和金额不等的数字。拿在手里沉思片刻,吴昊明白,这可能与赫欣官场之人混迹交往有关,便细心地收藏起来。 “师傅,吃饭了。”这时,室外传来小石头唤叫声。 “嗯,来了。”吴昊扣上皮箱,拿着那张身份证,走了出来。 饭菜早已摆好,邹玉洁和小石头正端坐在桌边静心等候。 吴昊过来坐下,将攥在手中的身份证,郑重其事地递给邹玉洁说:“这是你的身份证,是我和石头昨晚帮你拿回来的。” 邹玉洁接过身份证,愣愣地看了一眼吴昊,又看了一眼小石头,细细地看了看,眼睛一红,嘴里嗫嚅道:“你们,你们是怎么拿回来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拿回来就好。”吴昊知道邹玉洁自来吴州后,多遭磨难,赶紧岔开话题,轻声安慰道。 小石头看到邹玉洁想起旧事,伤心得几近落泪,心里也是一阵酸涌,便把手伸过,抚着邹玉洁说“邹姐,你不要难过,过去的都过去了。来,我们吃饭。” “嗯,我们吃饭!”吴昊拿起筷子,对邹玉洁招呼道。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邹玉洁哽咽着,浅笑一声说道。 “又来了,再不要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话。”吴昊脸一沉,对邹玉洁假意训斥道。 “对呀,上次不是说了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是一家人,还一口一个谢谢、谢谢的,听了让人见外。”小石头把上次的话,戏谑着重复一遍,惹得邹玉洁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扑哧”笑出声来。 “好,我们现在正式吃饭。”吴昊一脸严肃地说道。 “对,吃饭。”小石头随声附和,端起碗“呼呼、啦啦”地扒拉起来:“嗯,真香。” “只是小菜,看你也吃得这么香。”邹玉洁笑着说。 “邹姐做什么菜都香,小菜也能做出肉味来。”小石头摇头晃脑,嘴里甜甜地回道。 “物无定味,适口者香。主要是你邹姐味道调理得好,再加上你肚子饿得慌,所以你吃起来就会觉得特别的香。”吴昊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下小石头。 饭后,小石头心事重重地跟在邹玉洁身后,邹玉洁觉得蹊跷,便试探着对他问道:“小石头,有事吗?” 小石头迟疑一会,嗫嚅着说:“邹姐,你有了身份证,不会离开我们吧。” 邹玉洁看着小石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一酸,眼中早是一片湿润。过了一会,邹玉洁再也忍心不住地一把拥过小石头,嘴里喃喃道:“小石头,我能到哪里去,我也只是一株浮萍而已。” “那你是说,你不会离开我们?”小石头仰起头来,一脸期冀地追问道。 “我怎么会离开你们呢,即便离开,我的心也离不开你们了。”邹玉洁低头看着小石头,含笑说道。 “那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小石头伸出手指,使劲地勾住邹玉洁。 “嗯!”邹玉洁眼含泪花,重重地点了点头。 吴昊在室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潮起伏。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八章 防泄秘 恶人再布局 伴着一声枪响,宁静的深夜,瞬时被击得粉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赫欣被院内的一声巨响惊醒,从床上一爬而起,张惶地看了看缩在床边的夫人,一把掀开被子,穿着睡衣“咚咚,咚”地下得楼来,看着那三个保安人员,一脸愠色地大吼道:“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谁开的枪?” “我开的枪。”那高大的保安挺身而出,大声回道。 “为什么开枪?”赫欣厉声问道。 “家里进了小偷。”罗刚回道。 “小偷!人呢?” 三人一字排开,垂头丧气地说:“让他给跑了。” “跑了,又给他跑了。”赫欣手指着手提火器的罗刚,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是自称神枪手吗?怎么一动真格的,连个皮毛都没沾上了。” 罗刚一听,猎枪沉重地向下一滑,嘴里嗫嚅道:“我们出来,他已出了院墙,等我出枪,那小子已经飞了出去。” “那一开始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竟让一个小偷给溜了进来,跑了才知道开枪!”赫欣怒吼道。 “那小子声东击西,抛出的一件外套,在空中被我击中了。”罗刚稍有得意的说道。 “击中衣服有个屁用!”赫欣更加恼怒地训斥道,再疑惑地过到那藏獒身边,见它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照着就是一脚,嘴里咕噜道:“你也死了吗?老子这里都快成了菜园子门了,花这么多钱养着你们,还是任由贼人随意进出!” 说罢,凉下那帮保安,气咻咻地上得楼去。 “看看都丢了些什么?”赫欣回到室内,对一脸慵懒的夫人问道。 “是你养的一帮废物!半夜老婆让人抬走了都不知道。有本事自己看去,只会在老娘面前逞英雄算什么好汉。”说完,扭过身去,把那肉色的肥臀丢给赫欣。 赫欣开灯四处查看一番,见家里并没丢失什么,方才轻轻地舒了口气。正要上床憩息,突然发现床头柜门虚掩,顿时神色一紧,弯腰打开柜门一瞧,瞬时呆愣住了,那只藏匿的皮箱竟然不翼而飞。一时间,只见赫欣瞪着偌大的一双牛眼,一时惊得魂飞魄散。 “坏了,坏了!皮箱被盗走了。”赫欣一阵惊叫,吓得那少妇蹭地从床上坐起。 “这下可掉得大了。”赫欣搓着手,额上沁出层层汗珠,惶恐不安地念唠道。 “有那么严重吗?”少妇一看赫欣的神情,知道大事不妙,侧过身来,低声探问道。 “要多严重就有多严重,那里面――哎!说了你也不明白,睡你的觉!”赫欣一阵眩晕,站定身子,大声对她地吼道。见天色露白,再无睡意,穿好衣服,匆匆来到楼下,向保安找来夜间获取的那件衣物,展开细细查看,见只是一件少年夹克,一脸不解地自问道:“从这件衣物上看,他只是个少年。一个少年怎么会有这天大的胆、这么大的能耐,避开这许多的警戒,能够悄无声息地独自闯进室内?” 赫欣木讷地拧着那夹克,嘴里继续喃喃道:“而且,还能准确地找到皮箱的位置,轻而易举地拿走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对,这绝对不仅仅是一个人所为,一定还有其他人,他们是有备而来!” 赫欣沉着脸,越想越觉得害怕,一股嗖嗖的冷气侵遍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赶紧叫上里皮,跟我一起到办公室去。”赫欣拉着一张苦瓜脸,对罗刚吩咐道。 罗刚一听,知道问题严重,脚不沾地的一溜小跑,慌慌张张地出得门去。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赫欣吩咐罗刚在外等候,招来秘书,让她唤来亚华酒店的保安队长。 不一会,亚华大酒店的保安队长在秘书的引领下,进到办公室。见了赫欣,笔挺地站着问道:“赫总找我有事?” “嗯!”赫欣捂着头,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去,把我家的罗刚也叫进来。”保安队长刚要抬脚,赫欣已抬起头来,对他摇摇手,指了指女秘书道:“你去。” 那秘书见赫欣一脸沉郁,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转身出门,叫来保安罗刚。 “告诉我,那晚从你手里救走女子的人什么样?”赫欣对亚华酒店保安队长问道。 “那晚那人蒙着面,没看清,但他的身手着实了得,非常人奈何得了。”保安队长眨了一会眼睛,记忆犹新地说道。 “我是问你,他是个成年人,还是小孩!还没开口,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赫欣有些生气的训斥道。 “是个成年人。”保安队长怯怯道。 “你能肯定!” “能肯定。” “你能肯定昨天晚上进我屋子里的是个少年?”赫欣转过头,对罗刚问道。 “能肯定。” 赫欣沉思片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他们两人说道:“不管你们采取什么办法,要人我给人,要钱我给钱,一定要给我找到这两个人。” “这――”罗刚和保安队长面面相觑,一脸为难地说道。 “没有这――那――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看你们的了。”赫欣顿了顿,继续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们可以利用道上的所有资源,只要能抓到他们其中一个人,我赏他5万,不!是10万。但你们俩必须记住,一定要找回那只皮箱!到时候,我会对你们另有重赏,明白吗?” “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到“另有重赏”四字,二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齐声答道。 “要速战速决,越快越好,去吧。”赫欣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一屁股瘫软在老板椅上。 二人前脚刚走,女秘书后脚跟了进来,对赫欣一脸媚态地讨好道:“赫总,要不要给局里支会一下。” “支会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笨蛋!”赫欣低声骂道。 女秘书娇嗔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说给黄克明过个脚,让他留心些,若是有这偷窃方面的案子,给我们提供一些,行动起来岂不事半功倍。” 赫欣一听,站起身来,盯着女秘书绕到好身后,看着她翘起的臀部,心痒痒地用力拍了下去,只拍得女秘书花枝乱颤。再绕回到她的面前,伸指一刮那小巧似玉的鼻子称叹道:“想不到你这个娘们,在危难之时巾帼不让须眉,竟能给我想出这等主意,算我没白痛你。好,就依你说的,这方面你出面,一定要搞定他。” 回到椅子上,赫欣深深地舒出一口气。 “黑白两道,齐头并进,看我不把他们一网打尽。到那时,待我食其肉,寝其皮,一洗心中郁闷。”赫欣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大功告成之日,良臣葬身之时。到那会,我也要功成身退,激流勇退了。”女秘书滴滴声道。 “怎么会呢,我岂会把你恭手让给别人,再让你来算计我。”赫欣起得身来,一把拥过女秘书,搬过她娇嫩的脸,在上面狠狠地亲了一口道。 “怕是要等成黄脸婆了,哼!”女秘书咬牙沉下脸去。 “快了,快了!”赫欣连连赔罪道。 “快了――那是瞎子磨刀!”女秘书花面朝天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九章 风云会 警方遣悍将 失了那只皮箱,赫欣可谓是忧心如焚,惶惶不可终日。他明白,当务之急,仅仅迁怒于那些手下,已无济于事。如何尽快找到失物,才是当务之急。所以,这段时间,赫欣不断派出人手,四处暗地搜探可疑人员。一时间,大街小巷,暗流涌动。 然而,他们唯一可以借用的的线索,只是那个名叫邹玉洁的女子。 而偏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身份证也随着那黑皮箱一起被盗。这不得不让赫欣心存疑惑,他怀疑那盗贼就是那个救走她的人所为!他猜测,有了身份证,那名女子一定会随时离开吴州市。基于这层考虑,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等几处地点,加紧布置人手,以期张网以待。 一时间,几处重要交通地段风声鹤唳。查人的、盯梢的闲杂人等,在人流湍急处不时来回穿梭。 而在众多的市民中,一条消息在坊间却不胫而走:“侠盗,我们吴州市出了个夜行侠!” “听说那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侠客,专偷贪官污吏,济贫帮困,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啊!” “听说他功夫了得,夜间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穿门入室如闲庭游步,无人奈何得了。而且行事一贯扶弱除强,是个让恶人恨,好人快的侠义之士。” “拿了那些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那不叫偷,那叫取之有道,正所谓侠亦有道。” “我要有那本事,也去偷那些狗娘养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 传闻甚嚣尘上,政府必须也要有所作为,取公信于民。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公安干警的身上,公安局迅速组织警力,决定弄清事情的原委,还吴州百姓一个事实真相。他们分派人手,四处明查暗访,虽知道确有夜间行盗其事,但却并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侦破线索。 原来,一段时间过去了,干警们也只是风闻一些盗窃迹象,由于大多失窃的官员不肯配合,没有有力的佐证,给他们的办案带来诸多局限,对此,他们也只能枉自兴叹。 “常言道:‘捉奸抓双,捉贼拿脏’。我们要尽快抽调精兵强将,加派人手,在短时间内弄清侠盗这个人的情况,并在他作案时,将其擒获,还社会一个公道。否则,我们公安就成了形同虚设的部门,就是无作为!”公安局局长在专项会议上,严肃地讲道。 刑警大队队长路遥听罢,“嚯”地站起身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确实做得不够,首先从认识上,我们认为,这个盗贼并没有给社会造成什么大的危害,相反,在一定的程度上,对那些不法分子还造成一定的威慑,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坐在局长身边的政委一听,向路遥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十指交叉地紧握在一处,用一种训导的口吻说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有些同志在认识上存在一定的偏差。公安机关是做什么的?维护一方平安!这是前提。无论什么人,什么样的人,都要在公安部门这个主体下,行使公平正义,否则,要我们做什么?”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所谓侠客、义士,行的是江湖义气,不是社会主流。而我们公安部门代表的是政府,对社会要有公信力,说到底,要在大众中确立自己的威信。这些从何而来,就是要用公正透明的,有礼有节的方式方法,营造一个井然有序的社会秩序和安宁的生活环境,给人民群众一个完整的交待。” 说完,政委看了看局长,话锋一转道:“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决定,经省公安厅党委同意并批准:任命黎仁同志为吴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免去路遥同志吴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职务;同时,任命路遥同志为交警大队长职务。” 会议室内沉默一阵,随即“哗啦啦”传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黎仁同志。”待室内安静下来,局长侧过头,看着身边三十出头的年轻警官道。 与会人员的眼光很快聚焦在那位警官身上。 年轻警官“嗖”地站起身来,“啪”的举起右手,向在座的参会人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落座,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用说,大家也有所耳闻,黎仁同志在我们警界,可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器械、身手、办案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这次调到我们吴州市来,对我们吴州公安系统来说,是一个加强。所以,在今后的工作中,希望大家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局长赞赏有加地把黎仁介绍给参会人员。 这黎仁其人,确实有些来头,少年从其家学,习得一身金刚铁布衫;十八岁,立志从警的他,考入警官学院,练就百步穿扬枪法;毕业后,由于成绩优异,留在省城。历年来,侦破大案要案无数,如今下派担任吴州市刑警大队队长,可谓众望所归。 初来吴州市,局长曾在对他谈话中说:“路遥怀柔有余,刚力不足。这次你来吴州,一定要把这里的刑警带出个样子来,我充分相信你的能力。” “是!”黎仁坚定地答道。 看着黎仁一身虎虎生威的样子,局长满意的点点头道:“我想你也有所耳闻,最近吴州连续出了数起盗窃案,被盗人明哲保身,不肯出面配合,其中隐情,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你可以从这件案子着手,查明真相,以正视听。在这方面,人财物,局里会全力支持你。” “请局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侦破此案。”黎仁信心十足地对局长说。 “只是在这个案子里,还存在一个公道和公正的问题,在办案过程中,你一定要拿捏得当,不要伤及无辜。不然,弄巧成拙,我们反倒会授人以柄,失了公道人心啊!”局长语重心长地对黎仁说。 “局长,我知道,法律不外乎人情,自古道:‘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只要我们严格依律办案,公道自在人心。”黎仁早对案件作过细心研究,胸有成竹地对局长表示道。 “嗯,这就让我放心了。”局长看着黎仁,含笑点了点头。 有了尚方宝剑在手,黎仁这边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行动,他从调查中、以及街头巷尾异常流动的人员中发现,近段时间一定有重大事件发生。 于是,他抽调出大批人员,每日便衣上街,混迹在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群之中,摸排情况。 同时,他相应地加大了夜间巡查力度,在重点区域,重要时间段,自己亲自参与。 然而,就在黎仁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之际,市区内却一下子变得波澜不惊,显得异常平静下来。 黎仁凭自己的经验敏锐地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前奏。 “不是在沉默中暴发,就会在沉默中死亡!”这是那位伟人说的话?黎仁忘记了,但他不会忘记话里隐射的人生哲理。 他是个猎手,天生的猎手。 好猎手既需要超强的个人能力,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黎仁具备一个猎手的条件,他在等待,他要等待属于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0章 冬时藏 夜侠避锋芒 寒风凛冽,落叶飘零的秋季转眼逝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冬天,悄然而至,这时的天,变得遥远而空旷。 清冷的白日间,街头四处晃动游离着搜索眼神的人,也渐次多了起来。 到得寒冷的夜晚,在裸露着苍白皮肉的树干下,匆匆奔走的人流里,不时有隐隐转动的人,也似乎在守候着、搜寻着什么。 传言在流动,湍流中不时涌现出一个个巨大的旋涡,像是一下子要把整个平静的都市吞噬下去。 不同寻常的种种迹象告诉心细如发的吴昊,这里有暗流正在躁动,随时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他没有再冒险出击,而在冬天,这时也恰值他生理本能的休眠期。正所谓:春播,夏忙,秋收,冬藏。连日来,除了到锁店去走走坐坐,他再不屑去惊扰那些张网以待的猎人们,不论他们是红道,还是白道。他不愿,也不想与他们发生正面接触或冲突。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只须做回自己的闲云野鹤,悠哉游哉地笑看风云。 他知道,是那些沸腾的传言,触动到了什么。 他还知道,他手中的那册笔记本,似乎就是这奔流、躁动的起源,谁想得到它,谁想夺回它,吴昊更是心知肚明。 所有这些,他并不想追究,也并太在意。他只是告诉邹玉洁,近段时间一定不要出门露面,以防不测。而对自己来说,目前最重要是:利用季节的更替,在自己的休整期,韬光养晦,避其锋芒。 这日下午,吴昊来到锁店。见小石头正在忙碌着,也不去惊扰。李老爹和熟人拉着家常,店铺里显出一派安适的模样。 看着小石头忙罢手中的活什,吴昊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店里。小石头送走客人,一步跳了过来,嘴里怪罪道:“师傅!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不是看你正忙着吗?再说,我也只是过来看看,又没有什么大事。”吴昊随口说道。 “人家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你们这倒好,教会了徒弟,闲死了师傅。”李老爹与那熟人话说得空了,便过去对吴昊打趣道。 “是啊,是啊,这店多亏得石头打理,不然早荒废了。”吴昊一听,忙不迭地对李老爹说道。 “师傅不要这么说,说得小石头都不好意思了。常言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别说打理一下小店,就是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你看,你看,这小娃子多懂事,多明事理。收了小石头这个徒弟,是你这小子的福分啊。”李老爹手指着吴昊,一脸羡慕地说道。 “那是,那是。”吴昊闻言,一脸阳光灿烂。 “好了,天也晚了,我老汉也要回家吃饭去了。走喽!”李老爹低沉地吼一声,正待起身,腰杆一闪,弓在了那里,只吓得小石头一身冷汗。吴昊意欲上前搀抚一把,那李老爹眼睛一瞪,拂去吴昊一番好意,现出一副不服老的模样,用手推开吴昊伸过来的手,扶着门楣,出得门去,颤颤巍巍地下了台阶。 “李老爹,慢走!”小石头脆声喊道。 李老爹即不置言,也不答理,孤身顺着路边,蹒跚而去。 “师傅,看来今天没客人来了,我们早点关门吧。”小石头见李老爹的身影渐行渐远,回头对侧目吴昊说道。 “你每天回去都那么晚,今天怎么了?”吴昊满腹疑惑,愣愣地望着小石头问道。 “师傅,你忘了,明天是冬月初一!上个月给记住了,这次可不能再忘了。”小石头抬头看着吴昊说。 “是不是又要去买香纸?” “嗯,今天难得你来店里,我们一块去,好不好?”小石头拉着吴昊的手,乞求道。 吴昊看到小石头一脸虔诚,又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用食指使劲刮了一下小石头的鼻头道:“也好,遂了你这份孝心,走,我们一块去!” 买好香纸,吴昊和欢天喜地的小石头回到家中。 邹玉洁在家里迎住一看,脸上堆满疑问地瞧着他们师徒俩。小石头赶紧偎过身去,神秘兮兮地对邹玉洁道:“今天暂时不能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凌晨,室内早是一派烟雾缭绕,只熏得邹玉洁赫然而起,待出得卧室,见小石头正跪在地上焚烧香纸,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斯。 邹玉洁踅身合衣而出,依在小石头身边,曲膝跪下,向锁神遗像行罢三拜九叩大礼毕,合在小石头一起,烧起纸来。 待到天觉大亮,两人祭奠毕,看着锁神那深邃的眼神、和善而亲切的面容,邹玉洁不觉凄然泪下。 自来家里以后,数月之间,邹玉洁再未出得门去,每日出入房内,除去与吴昊师徒之外,再无与人交往,而在他们走后,家里仅只剩下独自一人。 真正日日相伴的,唯有这副遗像,遗像中的老人含笑注视着自己,既似曾相识,又遥不可及,这种感觉,时时萦绕着她纷扰不息的心,让她平静,让她慰藉,让她的心灵纤丝不染地安宁下来。 “他倒底是谁?”明明知道这是吴昊的师傅,小石头的师爷,但邹玉洁就是不明白,第一次看到锁神的遗像,老人的形神就深深的居扎进她的内心。而每次睡梦里,她也总能看到他那慈祥的笑容。 “邹姐,发什么愣?”小石头起身看到邹玉洁昏昏然,如在梦中,盯着她白皙的脸,好奇地问道。 “你师爷生前一定是个好人,自我来到这个家里,时时梦见他的笑脸。”邹玉洁仍是一脸朦胧地对小石头喃喃说道。 “怪了,你也经常梦见他?”小石头浑身一震,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 “初来第一天就梦到他了,梦里他老人家对我说,这是缘到了,醒来后,不觉言犹在耳,几日都是绕梁不绝呢。”邹玉洁神色幽幽地小石头说。 “我也是!”小石头迎着邹玉洁的面孔,细细地看着,近于惊呼地高声道。 “那就是了,他是把我们当亲人了。”邹玉洁似乎从冥冥之中一下子来了个硬着陆,眼睛一泓泉水般地变得清澈起来。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吴昊乍一出得寝室,来了客厅,见他俩在那里云蒸雾罩,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在说你师傅,我师爷呢?”小石头见师傅出来,起身绕舌道。 “对他老人家孝敬过了?”吴昊见室内的烟雾还未散尽,边说边过去推开窗户,一阵寒风随之扑面而来,把室内的浓烟吹得散去。吴昊刚刚起床,身上热气尚存,受此冷风一侵,不禁“啊嗤,啊嗤――”地连续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哈哈、哈哈!这是师爷想师傅你了。”小石头一见,在一旁欢快地拍手笑道。 “有这种事?”吴昊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一把捉住小石头,打趣地对他问道。 邹玉洁浅笑一声,婉约道:“石头说的没错,怕还真是你师傅在念唠你了。” 吴昊闻言,神情一愣,一时间,想到师傅,禁不住怅然若失。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一章 夜未央 屌丝逞英雄 连续数月,黎仁自从省城调至吴州市,对侠盗这宗案情,尤其关注,不断派重兵日夜出击,却没取得一星半点的成效和进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正在焦虑间,这天晚上,奔忙一天的黎仁,刚刚漱洗完毕,正准备上床就寝。突然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有个自称侠盗的人被抓,不禁亦亦惊,没作多想,赶紧穿上警服,驱车赶回局里。 待黎仁回到警局一瞧,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审讯室内,大声嚷嚷道:“让你们的局长过来,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侠盗,我有话要对他说。” 原来,这日当晚,天高风急。夜幕还没落定,天刚擦黑,一个瘦高的男子,堂堂皇皇地进到城建局住宅楼,声言寻友。入得楼道,也不避人,逐楼窥探。行至三楼,见局长家房门虚掩,遂乘机入得屋内,不由分说,便在房里室中,肆意搜索。 进得主卧,男子眼见一坤包藏入枕下,露一角,心花一绽,取过在手中一掂,分量不轻,喜滋滋揣入怀中。 待局长夫人丢完垃圾归来,乍见房里一瘦高陌生男子,一时魂飞魄散。掷去手中胶桶,横身立于门外,尖起沙哑嗓音,高声呼叫。此时正值邻里住户归家之时,惊闻楼道传出阵阵凄怆怆、悲茫茫的呼叫声,纷纷循声而至,单位间众男子捉贼迫切,皆上下其力,奋勇出手,一拥而上。不曾想,那男子虽然力薄,却气定神闲,任众人摆弄,亦不反抗,故而众人并不曾费得多少气力,顷刻将其擒住。 “跑我家里来做什么?”那局长夫人见人多势众,惊魂卜定,捂着胸口厉声问道。 “小偷,明明就是个小偷,还问他做什么?”善溜须拍马的办公室主任,抢上前去,从其怀里搜出钱包,交与局长夫人,亮开嗓门对贼人训斥道:“你好大胆,竟敢明目张胆地入室盗窃。” “揍他,好好揍他一顿!”站在梯道上的一个女子,跟着大声尖叫道。 “怎么会跑我家里来。”局长夫人拔开众人,心怀疑虑地猜想,露出一脸的不解。 男子昂首淡定,神色自若地说:“看你家中这等阔气,只是想来借点钱用用而已。” 众人一听,怒气上涌,欲要老拳相加。那贼人一见,高声喝止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知道吗?我可是盗侠,专行盗富济贫之事。” 按住他的楼上男子一听,讪笑道:“没必要与他贫嘴,揍他也没什么用。快打110,交给警局处理算了。” 很快,该男子被110带进警局。听说男子自称侠盗,而近来局里上下正在通力揖拿此人,便刻不容缓地将他送到刑警大队来了。 黎仁知悉情况后,整理了一下衣冠,进到室内。正在审讯的警员一见,迅速退避一旁。 那“侠盗”见黎仁警服肩牌上有杠有星,不知就里,眨巴了几下眼睛,对黎仁问道:“你是局长?” 黎仁不置是否地摆了摆手,在他对面坐下,启口问道:“你是侠盗?” 男子高傲地昂起头,轻蔑道:“敝人正是盗富济贫,让那些有钱人、贪赃枉法者闻风丧胆的侠义盗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黎仁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男子,一脸不屑地轻蔑道:“你是侠盗?我不相信。” 说完,黎仁站起身来,举步欲走。 “哎,别走。你这是做什么?”男子一脸不解地趴在桌子上,对黎仁唤道。 黎仁“哼”一声道:“听说侠道身手了得,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敢自称侠盗,岂不辱没了侠盗的名声?” 男子眼珠一转,看了看黎仁,小声说:“你想试试我的功夫?”说完,眨了眨那乌贼般的眼睛,盯着黎仁。过了会,见黎仁不为所动,他继续说道:“那好,我就露两手让你见识见识。” “先让你看看我的腿上功夫。”男子把坐下的木椅向后挪了挪,两条细腿伸张开来,在地上划了两圈,起身纵跳几下,一个马步扎得摇摇晃晃,脸额上早涨出一片通红来。 黎仁看着男子,背着双手靠近身去,猛地伸出脚尖只一扫,只见那男子“扑嗵”一声坐在地上,手捂着没肉的屁股,眦牙裂嘴地惨叫着起来。 门外的民警一听,赶紧入得室内,一见眼前场景,众皆掩嘴笑出声来。 “笑什么,拉出去!”黎仁喝斥道。 “这――”几个民警指着男子,欲要再问。 “这――什么?不过侠盗一个粉丝而已。”黎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出得审讯室,郁郁寡欢地回家去了。 “还躺在这儿做什么?起来!”待黎仁一走,几个民警上得前去,一把抬起男子,把他拖出审讯室。 “我真的是侠盗,我真的是侠盗――”男子边走边竭嘶底里的呼喊道。 “叫什么叫?”随着“哐”的声,男子被关进了禁闭室。 “你是侠盗?”黑暗的拘禁室里,突然幽幽地传出一声询问,那低沉的声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男子浑身一颤,声音像是浸了凉水一样喑然,战战兢兢地向着那堆黑影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爷!我让你叫!”那个低沉的声音从黑黝黝的旮旯里传了过来,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男子顿时感到眼前火星乱迸,一股浓腥的血水顺着嘴角渗了出来。 “好,好,我是你孙子,我再不叫了,你饶了我吧,不――你就饶了你孙子吧。”男子捂着火辣辣的脸,低声哀求道。 见室内再无动静,男子屏住呼吸,一下子瘫软在潮湿的地板上。 近得年关,鼠摸狗盗猖獗,不时抓进一些小偷小摸的人进来。每每发现稍有嫌疑的人犯,黎仁总要亲自出面询问。然而,让黎仁感到失望的是,那个令人闻之变色的侠盗,却像人间消失一样,再没有他一星半点的信息。 “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他倒底在做什么?侠盗!难道只是一个传说?”黎仁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一个时时在惶恐不安中苦度时日的人,他就是赫欣。获悉警方一些省级高手空降吴州市,正在调查一些案件,那只失窃的笔记本,近月来,几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不拿回笔记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让我精心编织的那张关系网,灰飞烟灭。”赫欣一想到这里,便心急如焚。 上班时,看着一群人在身边来来往往的奔走,他总觉得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滚,滚!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 发怒归发怒,事还在那里摆着,他唤来里皮,黑着脸问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里皮低头答道。 “把张艳给我叫进来。”赫欣垂头丧气地命令道。 转眼,女秘书扭身进到办公室,见赫欣耷拉着一张肥脸,娇声道:“赫总,有事吗?” 赫欣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对她翻了阵白眼,问道:“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们也在四处张网,但一无所获。”张艳一步步靠近赫欣说。 “我就纳了闷了,难道他死了,还是已经离开吴州了?”赫欣拍着脑袋说。 “赫总,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的,你明白的。”张艳依着赫欣道。 “可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们的前面,否则――”赫欣一脸忧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二章 庆新年 玉洁知隐情 渐近春节,吴州城大街小巷里,处处流动着新年的气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到最后几天,一股浓浓的年味愈是变得浓烈起来。 吴昊思前想后,决定在年前再去邻县一遭,给自己这一年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让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亲人们,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个喜庆年。 这日寅时,他提了那只皮箱,把自己裹得厚实,出得门来,跨上那辆摩托车,迎着北风,捷驰而去。 冬日的凌晨,寒风刺骨。路上,吴昊稍微放慢车速,在坚硬僵滑的马路上一路行来,到得县内,用罢早餐,恰值上班时间,待各银行开得门来,吴昊进到营业厅,依次按名单办理汇款。待得办理完毕,已近午时,吴昊再不多作停留,弛车回到家里。 当他呵着热气,搓弄着冻僵的双手,退去身上的大衣、头盔进得室内时,邹玉洁正在搜罗房内的衣被准备清洗。 “一下子清洗这么多,忙得过来吗?”吴昊一脸疲惫地探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邹玉洁,关切地问道。 见吴昊一脸风尘,正抱着满怀衣物的邹玉洁,回眸一愣,转尔浅笑道:“快过年了,乘这两天天气晴朗,赶紧洗了。不然,等到天阴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吴昊叹口气,心想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历年春节,自己没作什么准备,那年以是过了的。为了一个新年,如些费心劳力,倒底为了什么?心里如此想,嘴里却又难以开口,看着邹玉洁一派欢心鼓舞的样子,也只得随她去了。 侵了寒气,加上一路劳顿,吴昊脱衣上床,不一会就昏昏睡去。 翻天覆地把一大堆衣物洗涤完毕,邹玉洁捶了捶酸痛的腰身,过到客厅坐下,稍作了片刻憩息。想到吴昊室内还有脏物尚未清洗,过到内室,见吴昊这时鼾声如雷,便蹑了手脚,轻轻卷起床边的衣服,出得门来。 搜理吴昊衣物时,邹玉洁发现那件上衣口袋里,有一张揉得发皱的纸张,小心展开一看,上面竟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地址,细心看时,邹玉洁的大脑中变得一片空白,瞬时呆住了。 邹玉洁――她的名字和家庭住址,清清楚楚地赫然罗列其中。 迷迷糊糊间,待她再次睁大眼睛定神看去,上面确实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的名字!邹玉洁如遭电击般的懵住了。 “难道――”她呆呆地端详那张薄薄的纸张,恍如隔世。 许久,许久――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从邹玉洁清丽的面容上滑落下来。 那张轻若鸿毛的纸片,顷刻之间,变得泰山一般的沉重起来。邹玉洁挣扎着站起身来,依近那扇木门,轻轻推开一条隙缝,偷眼望去,吴昊此时,正睡得酣畅淋漓。 “是他吗?难道我日思夜念的那个人就是他!”邹玉洁看着沉睡中的吴昊,心里不由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地自问道。 默默地呆视良久,邹玉洁退出身来。轻轻掩住房门,回到沙发前,无力地坐了下来,再无心料理家务。 也不知坐了多久,内室的房门“呼”地张开,吴昊从卧室内缓缓走了出来。休息了整整一下午,浑身的疲倦早已消逝。他容光焕发地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阵肢体,摇头看到邹玉洁,见她痴愣地依坐在客厅里,一脸凄婉。心里不觉一坠,惶惑不解地走了过来。 直到近到咫尺,邹玉洁乍见吴昊,浑身一颤,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怎么了?”吴昊见邹玉洁一脸惶恐,退后一步惊问道。 “啊,没事。”邹玉洁慌忙摇了摇头,很快调理了一个情绪,羞羞赧赧地支吾道。 吴昊低首一见邹玉洁手中的纸条,心里一下子恍悟过来,知道她也在无意中获知了隐情,便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纸条怎么会在你这儿?” “啊,这是我在洗衣服时,从你的口袋里清出来的。”邹玉洁手里攥着纸条,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了看。随即,又像触电一般,慌乱地把纸条递与吴昊道:“这是你的吧?给,还给你。” “这是我师傅留下的。”吴昊接过纸条,看了看邹玉洁,再回首看了看锁神,坦然地说道。 “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在默默地做着善事。”邹玉洁听罢,迎着锁神的遗像走了过去,来到跟前,只听“扑嗵”一声跪了下去,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个响头,嘴里喃喃道:“恩人,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话没说完,刹那间,早已悲从中来,涕零满面。 吴昊一见,心里不沉一软,跟着心酸起来。他绕身来到邹玉洁面前,把她从冰冷地地板上扶了起来。 偎在沙发里,邹玉洁两眼清泪长流,对着锁神的遗像啜泣道:“老爹爹呀,十几年了,是您,数年如一日地资助一个贫苦的孤儿上学读书。如今,到了她大学毕业,您却不能等一等,让她来亲眼看看您这个好心的人,您怎么就忍心悄然而去了呢?我这次不远千里而来,就是想找到您,看看您,一解我的相思相念之苦,不想――您却连见都不愿见我一面了啊。” 说着,念着,想着,看着――邹玉洁悲从中来,痛苦万分,顷刻间泪如倾盆。 待小石头匆匆归到家里,从门外闻得邹玉洁悲恸失声。急切间打开房门,进到屋内,见师傅茫然伫立,邹玉洁低首痛哭,一时不知究竟。小石头愣愣地站在门里,茫然不知所措地这边看看师傅,那边瞧瞧邹玉洁,感觉甚是尴尬。 吴昊一见,上前揽住小石头,对他细说了其中缘由。小石头方才从懵懂中醒悟过来,上前抱住邹玉洁,小声安慰道:“邹姐,不要伤心了,师爷在天有灵,也不忍心看到你这么难受的。” 邹玉洁闻言,浑身愈是抽搐不止。 小石头见一时也劝不住,便轻了身子,向邹玉洁依靠了过来,两人偎坐在一起,静静地呆视着锁神的遗像黯然神伤。 吴昊叹息一声,回到内室,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石头踮着脚尖,进到卧室,对吴昊轻轻唤道:“师傅,吃饭了。”吴昊本想推却,又怕坏了他们的刚刚平复的心绪,便起身随了小石头出得门来。 晚餐很简单,三人闷闷不乐地用罢,便各自进屋休寝不提。 到得第二天清晨,邹玉洁对小石头说:“快过年了,你也应该放放假了。” “嗯,师傅也是这么对我说。”小石头一改昨天的沉闷,高兴地对邹玉洁说:“今天不开门了!师傅吩咐过,邹姐不方便出门,他让我过来问问你,家里还需要置办些什么东西,我和师傅也好给你买去。” 邹玉洁听小石头如此一说,想是他师傅交待过的,嫣然一笑道:“大过年的,你们想吃些什么就多买些回来,只是还要带些香纸回来才好。” “哎呀,还是邹姐有心,买香纸!不说还险些忘了。”小石头一边说,一边走,刚到门口,突然又踅身回来,对邹玉洁问道:“还有什么,你总还要买点什么东西吧,说,我们一并给你捎回。” 邹玉洁一摆手道:“我每天呆在家里,又不出门,需要什么东西?你们去吧,只管办些年货回来说是了。今年过年,我们天天待在家里,只弄些吃的,什么也不需要了。” “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小石头对邹玉洁扮了一个鬼脸道。 邹玉洁被小石头逗得乐了,嬉嬉一笑道:“啥子也不要了,只是记得早些回来就好了。” 小石头见邹玉洁笑了,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身子一跳,出得门来,跟着师傅上街去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三章 赴年会 巧遇旧同窗 数九寒冬,瑞雪飘飘。年假前夕,吴州市各路英豪毕至,一年一度的公检法年会在政府大礼堂如期隆重召开。 这是吴州市历年来,一个最高规格的年终表彰大会。主席台前排就坐的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后排依次就坐的是各部门负责人,大会由政法委书记主持。 主席台下,坐着衣冠严整的检查官、法官、警员,而在台下前排就坐的,是即将受到大会表彰的各战线先进工作人员。 室外,朔风凛冽,万物萧瑟; 室内,东风激荡,春意盎然; 会议在庄严的国歌声中开始――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台上、台下齐刷刷地昂首挺立,嘴唇随着国歌的旋律翕动着。 随着昂扬的旋律嘎然而止,扩音器里传出一声:“礼毕,请坐下。” 伴随一阵“哗啦啦”的入座声后,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按程序进行,先由政法委书记回顾一年来,政法战线取得的成绩,并严肃指出近年来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同时布置安排明年的工作任务。洋洋洒洒,用了近两个小时,总结完毕。随后,市委书记作了重要指示,分析形势、提出工作重心。会议的最后流程,是对政法战线的先进单位和个人,进行通报表彰,并给单位、个人授予获奖绵旗、证书。 坐在第二排的黎仁,当听到主席台上念到的受奖人员名单时,心里不由一震,随后又是一喜。他在上台领奖的人员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待那个飒爽英姿的检察官走下台时,黎仁张目细细望去,瞬时从人员的队列里,认出一个人来:“常风。果然是他!” 待到会议完毕,大会主持宣布散会后,黎仁赶紧起身,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他走在出场人员的前列,便挤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抢步出得礼堂大门,悄然追了上去,在那人身后用力一拍他的肩头,待那人回头一看,先是一愣,随后用手指着黎仁道:“黎仁!”那人欢叫一声,张开着惊讶的嘴,半日合不拢去。 “常风――果然是你。”两人相互狠狠地擂了一拳,随即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好小子,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常风看着黎仁,一脸兴奋地问道。 黎仁退后一步,笑着卖了个关子:“你猜。” 常风想了想说:“陪首长下来视察工作?” 黎仁摇了摇头。 “专程过来,指导吴州市公安系统侦办案件?”常风继续猜道。 黎仁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几猜不中,常风搔起了脑门。 黎仁不想再为难常风,张口说道:“调过来了!这个好了,以前我们是同学,现在又成战友了。这两年,我们怕是又要在一个锅里抢勺把了。” “真的!你这个警界的彪将,怎么会到我们吴州市来?到了这里,岂不是大材小用?”常风既惊讶又高兴地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大材小用的,在哪里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再说,你这个高才生不也在这里干得风生水起的。你看,市领导今天还亲自给你授奖了,真让人佩服啊。”黎仁拍打了一下常风,露出一脸的羡慕妒嫉恨。 “别,别,折煞我也。在你黎兄面前,我这也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你可千万不要取笑小弟。”常风见黎仁假装一副穷酸样,露出甘拜下风的神色。 “奖也领了,会也罢了,咱们不会一直在这里干说话吧?接下来,中午这顿饭怎么办?我现在可是孤家寡人,浪子一个。”黎仁眼睛盯新着常风,面露难色的叹道。 “少在我面前装熊!不过,也只有这样,方能体现出你黎仁的本来面目!不用说,自然是我做东了。”见黎仁又要张口,常风对他摆手道:“我都替你说了,这一,我常风同学先到为主,应该做东;二,今天我常风同学得奖了,应该做东;三,老同学相聚,应该做东;四,我年龄小,应该――” 黎仁听到这里,知道后面常风嘴里,会吐出许多于已不利的“应该”来。知趣地伸手打住,嬉笑道:“算你识大体,有这几条理由,吃顿饭,足矣!走,我们去那儿?这儿我不熟悉,前面的带路。”黎仁腹内一阵饥荒,赶紧催促道。 常风瞪了黎仁一眼说:“黎兄,你初来乍到,自然不会劳你大驾,让你费神。放心,这里我人熟,地也熟,走,跟我来。” 拐角,便是一家家常饭菜馆。常风近水楼台先得月,引着黎仁进得狭小的门内,常风选得一摆放在僻静处的方桌,放下手里的皮包,招呼黎仁坐下。 黎仁一见,手一摊,无奈地脱帽坐下。 老板眼瞧进来两个公务人员,赶紧迎了上来,脸上堆着厚道的笑容,轻声问道:“店里寒酸,委屈二位了。你们看,想用点什么?” “两碗兰州拉面。”常风看了看黎仁,非常随意地对老板吩咐道。 黎仁疑惑不解地瞧了瞧常见,故意问道:“就这些?” “这里就这兰州拉面劲道,这个味――怎么说呢,此面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吃哪!一会上来,你就知道了。”常风凑近黎仁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一会,两碗拉面先后上得桌上,黎仁伸头一看,清水里数缕白面沉浮,几末香菜绿衬其间,朵朵辣椒熬制的红花羊油飘动,袅袅淡香随之弥散开来,目睹鼻嗅,倒真还别有一番情致。 这边,常风也不言语,早端起碗来,“呼呼啦啦”地狼吞虎咽起来,抬头见黎仁举箸不定,用筷子点点宽大的碗缘,催促道:“味道不错,吃呀!” 黎仁无奈地摇了摇头,打趣道:“老同学的待客之道,长进不少呀。” 常风呼风唤雨,风扫残云般地吃完面,用手巾一抹嘴角,啧啧赞叹道:“不错,真不错!清真,真正的清真风味啊!” 弦外有音,铮铮作响!黎仁听出来了。 “两袖清风,一尘不染。人还是那个人,才还是那个才。佩服,佩服,老同学!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黎仁俯首下去,学着常风的样子,“呼呼啦啦”一口气吃完拉面,高兴地称赞道“不错,果然味道纯正。” 两人对视片刻,相对哈哈大笑。 “好,舒快。人生得一常风,足矣!”黎仁欢快地拉起常风,争相付过餐费,出得门来,长笑而去。 一路上,两人再忆恰同学少年之时,意气风发。 “吴州市近年来出了个侠盗,你听说过吗?”入得夜来,黎仁来到常风的宿舍,刚坐下,就对他问道。 “耳闻已久。”常风边倒水边说:“作为政法机关,我们不能只是捕风捉影,没抓到人,我们不能跟着谣传,否则只会弄得社会人心惶惶。” “是啊,这也是我现在最为焦虑的地方。”黎仁长叹一声道:“这年也到了,却没有半点进展,让人情何以堪?” “听说他盗富济贫,人称侠盗。被盗者不敢张扬,受济人感恩念德。办案没线索,而牵一发又动全身,难啊!” “受济人!”常风一语惊醒梦中人,黎仁一拍常风道:“有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四章 庆新年 三人共贺岁 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天还没亮,街头巷尾,爆竹的轰鸣声便不绝于耳地传进屋里。吴昊,邹玉洁,小石头岁末这天,早早便起得床来,听到悦耳的鞭炮声,小石头即欢快又焦急地催促起来。 “师傅,春联放哪里去了?”小石头冲到吴昊的身边,拉着师傅问道。看小石头慌慌张张的神情,吴昊用嘴对他一撸道:“哎,这些东西可是你昨天放的,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小石头滴溜着一双大眼睛,搔首细想一会,拍了拍脑袋,似是恍然大悟,风也似的刮于卧室,卷残云般地在里面,无头苍蝇般的搜罗起来。 不一会,小石头手里竟也捧出红彤彤的春联来,再小跑着地进到厨房,伸头看了看邹玉洁饭菜的准备情况,见狭窄的厨房里一派热气腾腾,邹玉洁正闲适地炒着小菜,心知即将开饭。乍听室外炮声隆隆,赶紧转身出来,对吴昊叫道:“师傅,快,快,我俩贴对联去,邹姐的年饭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找到了?”坐在电视机前的吴昊,漫不经心地问道。 “本来放在床边,不知怎么又丢到桌子下面去了。和你平时说的一样,真是越急越忙,让我一顿好找。师傅,你看,这不,我已经找到了。”小石头举起春联,一脸兴奋地对吴昊说道:“快,快。邹姐安排我俩贴对联,待一贴好,就可以鞭了。” 吴昊正要拉开房门,这边邹玉洁出来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我这里可以开饭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小石头与师傅会心的一笑,对邹玉洁说:“马上就好。” 师傅二人匆匆把对联端端正正地张贴好,再留意看了看端正,方才进得屋里。关上房门,这会见桌子上饭菜已然摆好,心里不油腾起一阵温暖,对邹玉洁更是另眼相加起来。 “小石头,出去放鞭。”吴昊对小石头吩咐道。 “好哩。”小石头迫不及待地应过一声,抱起长鞭,跑出门外。不一会,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起,楼道内便传来振聋发聩的轰鸣声。看到满桌高低起伏,五彩缤纷的菜肴,吴昊心里一阵无由的起伏。 硝烟还未散尽,小石头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拽开房门,抢步进到屋里,笑哈哈地说道:“好了,好了,可以开饭了。” “来,来,都来坐,我们过年了。”吴昊一招手,自己在偏座上率先坐下。 小石头先是一愣,愣头愣脑地对吴昊说:“师傅,今天你应该在上边坐才对呀。” 吴昊看了看小石头,也不言语,只是哀伤地摇了摇头。邹玉洁静神一看,马上明白过来,过来面向吴昊坐下,指了指身边的座椅,对小石头唤道:“小石头过来坐。” 小石头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师傅和桌上摆放的四套餐具,满腹疑惑地依言坐下。 “别慌,先把桌上的酒都斟满。”吴昊对刚刚坐下的小石头吩咐道,小石头一听,赶紧起身,把桌上的酒杯倒满酒,悠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吴昊站起身,满脸肃穆地端起摆放在上座的酒杯,缓缓转过身去。对着锁神的遗像,高高擎起,躬身一拜道:“师傅,今是新年,弟子请你饮了这杯酒,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言毕,举樽一酹,那酒便飘然洒下。 小石头一见,方才明白过来。看了看身边的邹玉洁,怪罪道:“你早知道却不告诉我,俩人合起来欺负我小孩不懂事。”说完,嘟噜着嘴,再不言语。 邹玉洁赶紧端起酒杯,抚慰小石头说:“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可不准乱发脾气。来,我们一起敬老爷子一杯,好不好。” 小石头闻言一震,赶紧起身,欢声附和道:“好,师傅,我们一起敬师爷一杯。”吴昊欣慰的一笑,看着小石头说:“好,我们一起来,干了这一杯。”说完,端起酒杯,合着邹玉洁和小石头,面朝锁神遗像,率先一饮而尽。 邹玉洁、小石头岂甘落后,豪情万丈地一仰脖子,喝下那激荡着深情厚谊的杯中酒。 “好,好。坐,坐。”吴昊情绪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对邹玉洁、小石头说道。 邹玉洁、小石头第一次见吴昊这么激动,相视一笑,坐了下来。 待他们坐下,吴昊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没有师傅,就没有我的今天。就像师傅生前说的那样,我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以前过年,总觉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冷清。今天好了,有了小石头,又有了玉洁,这样多好,热闹多了。” “别只顾着说话,来吃菜。”邹玉洁看着大家一脸喜色,高兴地招呼道。 “对,今天是过年,我们慢慢吃,慢慢喝。”吴昊看着满桌的的菜肴,伸出筷子,搛了一块爆炒肚片,丢进嘴里,细嚼慢咽毕,竖起拇指称赞道:“小石头,你也来尝尝,味道好极了。” 小石头正在埋头啃着一只猪蹄,无暇顾及,只得头如鸡啄米似地应声道:“好,邹姐的厨艺没得说,比我以前那老板的手艺高多了。” 从不饮酒的邹玉洁,这会一杯烈酒下肚,满脸已是粉面桃花般绽开,听他师徒二人交口称赞自己的厨艺,心醉道:“好就多吃点,反正今天过年,来,我敬你们师徒一杯。”晃悠悠地站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吴昊起身喝完杯中酒,见邹玉洁神态有些游离,知她不胜酒力,吴昊对小石头使了一个眼色,小石头便不再给邹玉洁加酒,只是一味地给她加菜添汤。 饭毕,邹玉洁被小石头扶入卧室休息不提。 第二天醒来,邹玉洁朦胧中睁开眼睛,不径意间发现床头摆放着一套全新的皮草,试身一穿,正好合体。想是他师徒二人所为,一股浓浓的暖意,顿时袭遍全身。 邹玉洁这会洗漱完毕,出得浴室,恰巧撞见吴昊师徒二人给李老爹拜年归来。小石头开门一见邹玉洁新装上身,容颜焕发,嘴里啧啧赞叹道:“邹姐果然是仙女下凡,有你这样一个神仙姐姐,真是我小石头的福气。” 邹玉洁一听,见吴昊也是愣愣地呆视在一旁,瞬时两颊绯红,一时手足无措地捉了小石头嗔怪道:“就你贫嘴,姐姐有那么好看吗?” “真的好看,真的好看!”小石头一迭连声地说道。 邹玉洁使劲一刮小石头冻得通红的鼻头,娇声道:“让你还贫嘴。” 小石头双手抬起,一把捂住鼻子疼叫道:“哎呀,我的鼻子被神仙姐姐刮掉了。” “没鼻子了才好,看你下次还怎样捉弄姐姐?”邹玉洁不依不饶地说。 “好,好,下次小石头再不敢乱说了。” 吴昊看他二人嬉闹毕,待小石头进了卧室,对邹玉洁说:“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这么久一个人呆在家里,也确实孤闷,幸亏有小石头能给你开开心,解解闷。他平时比较调皮,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你担待才是。” “谢谢你们对我的关照,也谢谢你们给我买了这么贵重的衣服,我很喜欢。”邹玉洁低垂着娇俏的容颜,对吴昊感激道。 “我还怕买回来不合你的意,喜欢说好。”吴昊见邹玉洁穿上那一身皮草,多一份妖,少一份俗,更显窈窕妩媚,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声音里夹着少有的颤音,对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见吴昊神色有些异样,脸上刹时浮出一阵羞涩的红润,怯怯地低声道:“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们做去。”说完,低眉闪身进了厨房。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五章 理案情 暗访现蛛丝 初春时节,瑞雪轻落,大自然擎出一柄如椽巨笔,在天地之间描画出一幅淡淡的速写,把一副素静而清雅图片,完整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此时,黎仁的心情并不平静。自来到吴州后,在他接手的案子里,关于侠盗这人这事,自始至终像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始终不得开心颜。春节喜庆的气氛没能冲挤掉他胸中的阴霾。刚过罢春节,他几次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恨不得立即从省城即刻出发,赶来吴州市。然而苦于各单位正处年假阶段,无从着手调查,故而只得忧闷地把这个念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下来。 从那次与老同学常风的交谈中,黎仁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受济人!也就是说,那侠盗所以被人们称之为侠盗,他盗得的钱财必定要借助一定的渠道,汇寄出去。而要大笔的汇寄款项,只有通过银行、邮政等部门。 有了这个想法,黎仁一下了变得兴奋起来,他知道,以此为突破口,查出侠盗的资金去向,再反向侦查,找到侠盗本人为期就不会太远。 所以,年假一过,黎仁便辞别还在节日气氛里的家人,驱车来到吴州市。召集刑警各支队人员,给大家讲清缘由。迅速安排人手,在本市及所辖县市各银行、邮政部门,展开拉网式的走访调查。 一周以后,分派出去的干警把调查的情况一汇总,果然不出所料,黎仁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在周边县市,确有不明款项汇出,而且在汇出单据上,收款人及地址明确,相反汇款本人及地址则子焉不祥。由此,黎仁断定:那明确的汇款方向及模糊的汇款人,正好说明,这汇款人想要做什么,还想隐瞒什么!仅从这点,足以说明,这此款项,定是侠盗所为! 一连几天,黎仁一直是在兴奋中度过的。看着那一叠的调查资料,他像是发现了一处宝藏。从蛛丝马迹中,黎仁废寝忘食地从里面发掘出越来越多的信息:一、汇款时间是每月月初;二、收款人和地址长期不变;三、汇款人和地址不祥;四、汇款地点经常变动,但也仅在吴州市周边。 从干警们带回的监控录像看,让黎仁欣喜万分又十分费解的是:那汇款人数年前是一个耄耋老人,而近几年,却变成一个年青力壮的男子!前者身材瘦小,一直戴着皮帽,后者身型挺拔,罩成头盔! 黎仁细心梳理后,终于,一套方案惭惭在他大脑里逐渐形成―― 端起冲泡得浓酽的碧螺春,黎仁狠狠地喝下一口,伸直酸痛的腰身,用力四周扭转一阵,骨胳间顿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随后,他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室外一股寒气呼地窜入。黎仁向外望去,天已泛起乳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突然,黎仁似乎又想起什么,迅速回转身来,走到桌前,翻开台历,细细查看一番,渐渐地,他的神情顿时变得紧促起来。 黎仁看看时间,赶紧拿起电话,拨通办公室小张的手机。 “黎大队呀,这么早,有事吗?”电话里,小张迷迷糊糊地轻声问道。 “小张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通知各支队队,立即赶到我的办公室开会。”黎仁对小张说道。 “现在就通知吗?”小张知道有紧急情况,一下子清醒过来,大声问道。 “嗯,马上通知!”黎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是!大队长。”小张一下子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黎仁迅速地把资料整理好,装入皮包,穿上警服,下得楼来,驱车向办公室驰去。 来到办公室,黎仁刚坐定,就听到“咔嚓、咔嚓”的脚步声接踵而至,支队队长一见黎仁正襟危坐,知道有重要任务下达,对黎仁道声“队长早!”便不再言语,分别在两边靠椅上依次坐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瞪着眼睛看着黎仁,只待他一声令下。 “不要紧张,叫大家来,只是想让大家和我一起,印证一下我的推测是否正确。”黎仁见人员到齐,挺直腰杆,笑着对大家说道。 黎仁说着,从包里掏出那厚厚的资料和光盘,对大家详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判断。随后一顿,铿锵有力的说道:“各位,今天恰好是本月2号,而且,在各干警的调查中,没有发现当月有这样的款项汇出。想想看,以我的推断,这个所谓的侠盗,在这几日里,一定会有行动。所以,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时机,要立即行动起来,找到他!” 讲到这里,黎仁停了下来,想了想,语气一下子舒缓下来:“当然,假如我们这次遇见了他,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因为目前,我们还没有逮捕他的证据。相反,在一定的程度上,我们还要保护他,具体情况,不用我说,大家仔细考虑一下――都知道的。”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黎仁看了看在坐的干警,大声问道。 “没有!”各支队长齐声答道。 “事不宜迟,迟则有变。这次行动,还是沿用上次的调查班子。我们要守株待兔,在各银行便衣蹲守,对驾驶摩托车的汇款人的年青人,要尤其留意,明白吗?” “明白!”各支队长坚定的答道。 “好,马上组织人员,立即行动!” 各支队长刚出办公室,黎仁的电话随之响起。他拿出电话一看,是同学常风打来的。 “老同学,真是拚命三郎呀,这年刚过完,连个电话都没有。忙什么呢?”常见在电话里说道。 “哎,你的鼻子还真够灵的。亏得你的上次提醒,我终于找到那侠盗的蛛丝马迹了。”黎仁沉闷的心里豁然畅出一条通道,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真的!”电话里,常风一阵惊喜道:“还真有你的,不过我可给你说好了,若是有什么消息,你可要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别忘记了给老同学也分一杯羹” “我在前院杀猪,你在后院分肉。老同学,你想得倒好。”黎仁故意逗弄常见道。 说归说,他们两人都深知,一旦侠盗落网,只要他肯开口,经他盗取的大笔的脏款,不知要扳倒多少贪官。所以。他们清楚,这个侠盗无疑就成了一个导火索,一经点爆,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 “老同学,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们这可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相互配合,相得益彰。总之都是为国分忧,为民解难嘛。”常风巧舌利嘴地说道。 “好了,好了。说,我是说不过你这个大秀才的,我只能做给你看。”黎仁哈哈大笑道。 “这个我是充分相信的,凭你的身手和胆识,小小蝥贼,自然是手到擒来。”常风知道黎仁案情初露曙光,竭尽夸耀之能事。 “别只管拍马屁。记住,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不能泄露天机。否则,横生出枝节来,你我吃不了兜着走。”黎仁害怕走了风声,对常风谨言告诫道。 “放心吧,这点组织纪律性我还是有的。好了,有事联系,我要上班去了,祝老同学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完,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六章 狭路逢 侠盗全身退 这个春节,对吴昊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令人难忘新年。吴昊、邹玉洁、小石头在温馨、快乐的气氛里,享受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情。整个节日期间,他们足不出户地呆在家里,用一种温情相互交融着,翻着花样尽情地做彼此想吃的,爱吃的食物,今天包饺子,明天蒸年糕――饭罢,三人便围在电视前,惬意地欣赏着丰富多彩的电视节目。 转眼,时光流逝到一年一度的元夜节。这日,三人嬉闹着吃罢的溜的元宵,看到一轮圆月高悬,给大地撒落下一片银霜。小石头兴趣盎然地窜出门外,听到阵阵鞭炮声隆隆响起,朵朵烟花在空中灿烂绽放。把渐近深夜的天空,一下子从沉梦睡中唤醒过来,瞬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小石头兴奋地踅回屋里,拉起邹玉洁就要出门观赏。 邹玉洁满心期冀地站起身,迟疑地探视一眼吴昊。吴昊知道她在家憋闷得久了,加之现在时值中夜,便赞许地点点头。 犹如一只放飞的小鸟,邹玉洁欢跳着蹦了起来,拉着小石头就要出门。 “外面好热闹,师傅,你也和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小石头一脸灿烂地回头招呼吴昊。 吴昊看着他们急促快乐的样子,高兴地笑了笑,继而摇了摇头,无奈地对他们嘱咐道:“你俩去玩,我还有点事。出门小心点,不要走得太远,早点回家。” “嗯!知道了。”拉着邹玉洁的手,小石头赶紧点点头说道。说完,两人便“咚咚、咚。”地跑下楼去。 待两人一走,吴昊进到卧室,打点起自己的行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正月十六,是各单位上班报到时间,而且,这日又恰逢阳历月初。吴昊早算定日子,他要在这一天,给那些贫困的家庭和孩子,汇去每月的生活费用。他知道,这个节点,也正是他们开学报名,急需用钱的时候。 清理准备完毕,早到了平时出发的那个时间。吴昊穿戴整齐,提着皮箱,走出家门。再从仓库里推出摩托车,把皮箱捆扎妥当,纵身跃上,搓响发动机,随着“呜”的一声,那摩托车迅速冲进了莽莽夜色之中。 经过整夜的欢闹,这时的市区里,疲惫的夜暮已复归于平寂。人们在亨尽节日的狂欢后,各自收敛起奔放已久的心,沉入到浓浓的梦乡中去,重新准备新一年的生活旅程。 吴昊驾着摩托车,奔驰在平坦的大道上,一路向西。 正在捷驰,从后视镜里,吴昊突然惊奇地发现,在他的身后,不经意间,一辆桑塔纳2000正不紧不慢地尾随着。 “这么早,怎么会有车子在马路上行驶。而且,还一直跟在我的车后?”吴昊一下子警惕起来,想到这里,他把车速故意降了下来。而就在此时,桑塔纳的车速也随之降了下来。 吴昊心里一动,暗声一笑。转瞬把车速提了起来,不出意料之外,那桑塔纳的车速也快了起来,并迅速跟上。随即吴昊再把车速降下,那桑塔纳也跟着慢了下来,这样来回忽快忽慢地折腾几个回合,那辆车总是若影随形地跟在身后,这让吴昊彻底明白过来:自己被盯梢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黎明前,天一下子变得一片漆黑。吴昊心里一喜,他知道,黎明之前,总会有一个最为黑暗的时段。这个时段,被人们称之为黎明前的黑暗。吴昊抓住这个时机,再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按灭车灯,陡然把车速提到极致,摩托车刹时像一只离弦的长箭,“呼”地窜了出去。 后面的桑塔纳一见,也随之迅速提速跟上,一对车灯,死死盯着摩托车紧紧不放。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像赛车般飞驰在去往邻县的马路上。 令后面桑塔纳驾驶员不可思议的是,在如此漆黑一团的马路上,摩托车手仍如此娴熟地奔驰着,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摩托车上的驾的吴昊具有一双非同寻常的眼睛。 更让桑塔纳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正在捷驰间,那辆摩托车一转眼,伴着“呜、呜”几声轰鸣后,在片刻之间,突然一个斜插,扭身拐入一条乡村小道,转眼间消失在桑塔纳的视野之外。 桑塔纳在马路上一个急刹,“哇吱”一声,划出两道黑色印迹。车子停稳后,再接着向后一倒车,看准那条蜿蜒小道,摸索着行进不远,路上现出拐道,在狭窄的拐道处,又多出一道岔口。坐在车上的两个警员伸头一瞧,一下子懵住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知所措地再不敢深入。坐在旁边的那个警员,茫然地看看夜色中旷野,神色落寞地摇了摇头,怅然若失地向后摆摆手,驾驶车辆的警员无奈地把车退回到马路边, 两人下得车下,循着那乡村小道望去――哪还有摩托车的半点踪迹?两人面面相觑,一脸惊讶。 “这是什么人?一眨眼的工夫,便在黑黝黝的夜色中消失了得无影无踪。”一个警员掏出烟点上,狠狠地吐出一团浓烈的烟雾,嘴里惊叹道。 “真是撞见鬼了!这么黑的天,不开灯,他竟能行驶自如,难道这家伙有夜视功能?”另一个警员低头质疑道。 一根烟抽完后,两人悻悻地摇了摇头,缓缓回到车上,频频望向那条乡村小道,一脸不舍地调转车头,沿着来路向市内折返。 天麻麻地亮了起来,吴昊驾着摩托车行进在乡间山道上,左弯右拐地来到吴县。甩掉那辆尾随自己的车辆后,吴昊变得异常谨慎,在主城区绕行中,他敏锐地发现一些陌生人,三三两两地散落在银行及邮政局四周,心里一下子恍悟出情况有变。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调转车头,一路向东,向吴州市急驰而回。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吴昊心想。回到吴州市内,看看各银行网点,并无异动人员,他迅速进到营业厅,办理完那些汇款,再驰车回到家中,把那辆无牌摩托车藏好,脱下厚重的衣物提在手上,向楼上匆匆跑去。 刚打开门,只听“哎呀”一声,与小石头撞个满怀。 小石头第一次看到师傅抱着如此厚重的衣物,知道他出过远门,赶紧缩身让过。那吴昊此时怀了心思,也不答话,行色匆匆地步入卧室,放下手里的行头,脱下头盔,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回想这次有惊无险的遭遇,他不明白,那辆车和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来头,只是隐隐地感觉到:危险正在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想想邹玉洁和小石头,他的心里不觉一紧,自己的安危并不重要,可他们,对自己的作为并不知情,却有可能受到牵连。思虑至此至,吴昊风似的出了卧室。 “哐”的一声,小石头早已出得门去,再回头寻看那邹玉洁时,只见她正在房内慢条斯理地打理家务。看到邹玉洁一副悠闲自在的身影,这无头无脑的话此时更难以出口,只得闷闷地回到自己的卧室,依在床上发起呆来。 “一晚上都没睡吗?”不一会,邹玉洁收拾完自己的房间,过到他们师徒的卧室,看着吴昊靠在床头发愣,轻声问道。 吴昊见邹玉洁推门探问,坐起身来,朝着她点点头。 邹玉洁心知吴昊所行之事,有讳言之隐,不便为人所知,再看吴昊满脸疲累之色,心有不忍,凄凄然地呆视片刻,欲言又止道:“累了就休息会,吃饭时,我让小石头过来叫你。”说罢,垂首掩门而去。 一阵香气飘然而至,吴昊心里那股温情在沉寂的胸怀泛起。 自邹玉洁进到家里,这个家里便充满生机和活力,让从未体验过家庭温暖的吴昊及小石头,时时有了一丝牵挂和依恋。这种感觉就像一粒种子,一旦播进心田,便迅猛而茁壮的生长蔓延开来,渐渐地、无声的开花结果了。 这是一种亲情,相依相存的亲情。 三个飘零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用心珍视着,滋养着这份难得的情感。 “哎!”吴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七章 元夜时 赏灯露行迹 风闻公安局正在调兵遣将,为捉拿侠盗精心排兵布阵,赫欣更是惶恐,在一片凄风苦雨中渡过春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开年一上班,他立即招来手下,赶紧询问保安队长近来的搜寻近况。 还沉浸在节日气氛里的保安队长一听,支支吾吾道:“人是派出去了,可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女子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怕是已离开吴州市了吧。” “废物,真是一帮废物,老子养你们做什么,就要想在关键时刻给老子出把力,现在倒好,老子算是白养你们了!”赫欣气咻咻地看着他们,心焦意躁地怒吼道。 见保安队长哭丧着脸,再问怕也问不出个结果来,赫欣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无奈地挥挥手道:“滚,滚!”气急败坏地一屁股坍塌在老板椅上,一股粗气从短脖子里鼓出。 保安队长如临大赦般,带着众人退出办公室。站在甬道口,刚缓过一口气,却见张秘书摇摆着腰肢“得得、得”地走了过来,赶紧陪着笑脸招呼一声,待她扭身进了赫欣办公室,便“咚咚、咚”避瘟神一般与众保安溜之大吉。 “呀,看把我们赫总气的。”进得办公室,见赫欣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张秘书一个扭向走了过去。正在摇摆间,不防脚下高跟鞋一拌,便踉踉跄跄地冲到赫欣的办公桌前,惊魄不定地“哎呀”一声,嘴里发出阵阵娇唤。 赫欣一见,一只肥掌“啪”地落在宽大的桌面上,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怒视着她,厉声吼道:“怎么了?奔丧呀。” 张秘书一听,站直了身体,脚下一跺道:“真是没良心,新年第一天上班,人家就为你的事来往奔波,刚刚打听得一点眉目,就赶紧来给你汇报。这倒好,热脸对上了冷屁股,好心当了驴肝肺!好,好,好。不想听也就算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别给老子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心里现在正烦着呢。”赫欣对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急吼吼地对秘书说道。 见一时难以扭转赫欣的坏情绪,张秘书一脸无趣地停下脚步,身体瞬时间软塌下来,恨恨地对赫欣说道:“今早上班,亚华酒店的那个姐妹,就匆匆来到办公室找你,说是有事告诉你。”张秘书顿了顿,眼睛盯住赫欣,欲言又止。 “她一个坐台小姐,一开年就跑这里来做什么,活得不耐烦了?”赫欣头一摆,恼怒地叱喝道。 “听我把话说完嘛,人家说有要事汇报!”张秘书柳眉倒竖,也跟着吼道。 “她会有什么狗屁要事,一大早就到处叫春?”赫欣皱着眉头,嘴里尽是不屑地说道。 看赫欣轻薄的神情,张艳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涨红着脸,喘着一口娇气,对赫欣捏紧嗓门说道:“真有要紧的事!她说她看到那个你日思夜想的叫――叫什么来着――啊对了,邹玉洁的女子了。” 邹玉洁!一听到这个名字,赫欣如雷贯耳,他突然张大嘴巴,从坐椅上一弹而起,撸了撸头上稀落的头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似的看着张艳道:“你说,她看到了那个被人劫走后,跑得无影无踪的那个女子?” 这会,轮到张艳一脸不屑地伫立在赫欣面前了。此时的张艳翘起玲珑小巧的下巴,晃悠着修长的双腿,眼睛乜视着窗外,对赫欣置之不理。 赫欣挪动肥壮的身体,来到张艳身边,一把拥住,对她近乎哀求地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要把我给急死吗?快说,她在什么地方见到那个邹玉洁了,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张艳眼皮也不抬地站在原地,双腿仍是不停地晃悠着,一派置身事外的样子。 赫欣见张艳摆出一副铿锵玫瑰的范儿来,便放下身段,连拽带拉地扶过张艳,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座椅上,一只手支在桌边,脸上露出一付太监样,小声说道:“辛苦你了,我的姑奶奶,你快告诉我,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张艳见赫欣这会服了周,双手一搭,抬眼看了看一脸奴才样的赫欣,轻启红唇,低声问道:“真想听了?” “真想听!”赫欣亦步亦趋地把耳朵贴了过来,显得格处虔诚。 张艳推了赫欣一把,一字一顿在对他说:“昨夜,我那姐妹在赏花灯时,见那女子与一个俊俏少年从街上一晃而过,她说她与那个叫邹玉洁的女子,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眼就认出了,一定不会有错。只是当时人太多,待她转身要去追赶,他们转眼就不见了。” “那就是说,她现在还在吴州市,而且还和一个少年在一起。”赫欣激动地看着张艳,转动着眼珠子猜测道。 “当然了。”张艳不容置疑地说道:“所以,今一早,我和我那姐妹一起,跑到那条街道细心打听,搜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再没看到他们。但她说,看到的那人一定说是深夜逃脱的邹玉洁。” “好,好。是她就好,不过她现在不是最主要的了,重要的是她身边的那个帮她逃走的坏小子。我们现在要通过她,先要找到那个小子。如果我家被盗真是他做的,那这小子就掌握了很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一旦抓到他,那这个臭小子就死定了。”赫欣恨恨地搓着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张艳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听赫欣说到要对小男孩下毒手,她刹时毛骨悚然,怯怯地瞧了瞧赫欣,颤声问道:“难道找到他后,你真要杀了他?” “这小子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现在我恨不能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赫欣凶相毕露,现出他狰狞的本来面目,昭然显露在张艳眼前,让她不寒而栗,浑身一阵颤抖。 “听说公安局也在加派人手,查找那个叫什么侠盗的人,是不是?”赫欣转过身,对张艳问道。 “嗯,据里面的人说,省里还特地派出一批办案高手,专门负责这起案件,近来风声很紧。”张艳如坐针毡地从座椅上抬走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答道。 “难怪现在官道上人心惶惶,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赫欣沉呤片刻,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加倍留心,一定要抢在他们找到那个狗屁盗侠之前,找到他们,不管那小子是什么人,一定要找到他!”赫欣说着,眼中露出两道冷冷凶光。 “赫总,没事我先出去了。”张艳被赫欣的愤怒的神情窒息了,她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对赫欣低声说道。 赫欣转头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张艳,闷声对她吩咐道:“去再把那亚华酒店保安队长给我叫过来!” “好的!”张艳答应一声,正待出门。 “慢!还有我家保安罗刚,一起给我叫来。”赫欣喝住张艳对她吩咐毕,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办理。 张艳停住脚步,点点头,拉开房门,风一般地去了。 回到秘书办公室,张艳被一阵寒风吹过,浑身上下一个激凌,抱住双臂,双眼无由地噙满泪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八章 入险境 偏向虎山行 回到警局,天已大白。两名干警闷闷不乐地回到刑警分局大楼,敲开了大队那扇紧闭的房门。黎仁在办公室里,一脸严肃地听完两名警员的汇报,双眉紧蹙,陷入沉思。 “你们是说,他的那身行头与你们从录像里看的是一模一样?”黎仁招手示意两人坐下,对他们二人问道。 “嗯,一模一样,错不了,就是他。”二人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肯定道。 稍瘦的警员顿了顿,无奈地摇了摇头,沮丧地说:“一转眼的功夫,他毫无征兆地一打方向,很快穿入一条狭窄的山村小路,钻进了黑漆漆的夜色里,一下子就把我们给甩开了。” “他把摩托车的前灯灭了,丝毫不影响正常驾驶,并且还那么自如?”黎仁似乎对那人的行动了如指掌,继续追问道。 “是呀,我们现在还纳闷,那会漆黑一团,他却能在狭窄的山道上穿梭自如,难道他真有夜视功能?”中等身材的警员,一脸迷惑地跟着说道。 黎仁站起身,思绪急剧地转动着。沉思片刻,突然大梦方觉一般,拍着脑袋自言自语道:“都怪我,我怎么就疏忽了呢?”。随即,用急促的语气对两名警员命令道:“快,快,你们两人赶紧到市区银行网点蹲守。” 那两名警员一听,跟着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站起身,对黎仁回一声:“是!”敬过礼毕,转身匆匆跑出办公大楼。 两人一走,黎仁再不犹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来到大队办公室,对小张说道:“让所有便衣队员,马上收缩到市区银行网点。一队负责东城,二队负责西城,三队负责南郊,四队负责北郊,发现录像上的可疑人员,立即向我报告。立即行动!”说完,回到办公室,抄起皮包,快步跑出大楼,跳上警车,快速向市区中心奔去。 小车在市区内缓缓绕行,黎仁放下车窗,经过任何一家银行营业厅,他都要探出头来,细细查看一番,直到发现便衣警察已经到位,方才开车离开。 每过半小时,黎仁总会电话联系一下办公室,凭直觉,他料定那侠盗定会在今日有所行动。但每次电话里,小张的语气总是那么的迟疑。一天蹲守下来,待到下午各营业厅即将关门时,仍没有半点消息,黎仁知道情况不妙,便让小张通知收队。 回到办公室,各支队便衣警员相互询问一阵,知道一无所获,顿时像秋天的茄子,个个神色黯然,垂头丧气。 “都给我振作起精神来!”黎仁扫视了一眼他们,在办公室内铁着脸,大声训斥道:“遇到这点情况都变得萎靡不振,怎么成得了大事。” 来回踱了几个方步,黎仁压抑着自己满腹的愤慨,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还是很有收获的,起码,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看看大家的心情稍为平静下来,黎仁想了想,对大家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侠盗今天可能按他的计划,已经把那些款项汇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的对手将是非常强大的对手,就真容不得我们有半点小觑了。我看这样,明天,各支队按今天蹲守的位置,进到各银行各营业网点,作地毯式的摸排,对所有的汇款客户进行查对,一定要把情况调查清楚。” 大伙一听,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早上遇见了,已经让他溜了。明摆着,他知道我们现在正在找他,他还会那么傻,怕是这会早缩头藏起来了。”有人猜测道。 “忙了一天,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天天这么兴师动众,怕只是要竹篮打水――地场空啊。”有人悲观道。―― “大家安静!”刑警大队政委贺敏,扬手大声喝止道:“大家安静,听我说两句。黎队长的判断没有错,今天我们与那个自称侠盗的人,擦肩而过就是证明。而他与我们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正好说明,这个人非同寻常,所以,我们现在要变被动为主动,尽快找到他。要找到他,就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拿出非常手段,想他人不敢想,为他人不敢为。” 贺敏见大家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回头看了看黎仁,对大伙说道:“黎队长的想法我赞成,也支持。明天一上班,我们立即采取行动,但不可张扬,以摸清情况为目的,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待贺敏说完,黎仁抬腕看看时间,对大家说道:“好,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家早点休息,明天按预定计划行动。” 第二天一上班,各支队警员换了便装,迅速进入各自管辖的区域,进行细致的摸排。 很快,从几个营业点的汇款业务中,他们找到了可疑信息,并把它们及时反馈到刑警大队办公室。 “我们黎大队真是神了,就凭他一个辗转腾挪,怎么就料定他会来个回马枪,看来这侠盗真是遇到对手了。”小张接到两个支队打回的电话,一脸兴奋地放下电话,嘴里由衷地夸赞起自己的队长,一路飞跑地来到黎仁办公室。 进到室内,小张见贺政委在座,俩人正焦急地等待着各支队的消息。见小张喜笑颜开的样子,黎仁一下子松了口气。 贺敏放下茶杯,对气喘吁吁的小张问道:“有消息了?” 小张点点头,喘着满口粗气地说道:“嗯,好消息,果然不出你们二位所料,那盗贼在昨天上午九点之前,分别在三个营业点办理过汇款,通过银行电子监控核对,确是去年锁定的那名疑犯所为。” 黎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愤地自责道:“都怪我,一时疏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贺敏一看,对小张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小张,赶紧回去守着电话,有什么情况,及时过来向黎队长汇报。” “嗯!”小张见黎仁一脸不悦,本来奔放的情绪,瞬时像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萎蔫下去。嘴里谙然应承一声,脚下却像踩了棉球似的,无力地退出办公室。 贺敏坐了下来,对黎仁安慰道:“这个人称侠盗的人果真不同凡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论他怎样艺高胆大,不还是被你捉到了行踪了吗?所以,在我看来,他这次遇到你,真可谓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黎仁一听,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侠盗这个人,从内心来讲,单要以个人情感出发,我还是很佩服他的胆量和个人人格的,但毕竟呀,我们的立场不同,注定要有一场较量啊!” “你这是惺惺相惜,还是――”贺敏欲言又止。 “进入案情越深,感觉也就越复杂。我总觉得,现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像他这种大智、大仁、大勇、大义的人实在太少了,若是――可惜啊!”黎仁脸上罩上一层迷雾,心事重重地说道。 “是啊!若单从感情上讲,像他这种人,若是能行正道,于社会来说,真是韩信点兵――多多宜善!”贺敏跟着仰天一场长叹,悲天悯人地说道。 “可毕竟,我们的职业不允许参杂个人感情。” “我想,这才是你目前内心矛盾的根源!”贺敏望着黎仁,深深叹息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九章 渡春风 不意遇无赖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天如约而至,树枝吐出新绿,轻风过处,空气中弥漫出股股醉人的馨香。 这段时日里,一种特殊的气味向吴昊袭来,让他一下子收敛了许多,除了偶尔到锁店去转转,再不做任何举动,变得深居简出、小心翼翼起来。 这天傍晚,吴昊与小石头一道,沐着春风,来到河边,看着久居家里的人们纷纷来到休闲广场,作着各种娱乐,一派欣欣向荣、生机盎然的春日景象。吴昊不禁想到长期不能与世谋面的邹玉洁,心里像是突然被轻轻撞击了一下,瞬时变得忧郁沉重起来。 也确实,长期隐居家里的邹玉洁,近期以来,渐渐愈是变得郁郁寡欢。除开料理家务,一个人独处时,总像一只笼中之鸟,胸怀一副重重的心事,却又没人诉说。 “小石头,这段时间,你邹姐没跟你说些什么吗?”两人行至树萌下,吴昊探过头,边走边对小石头问道。 小石头一听,眨着一双大眼睛,细细地想了想,随后摇摇头说:“也没说什么呀,只是近来看她好像不比以前,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了许多。” “是啊,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整日孤守家中,也的确清苦。这样吧,乘现在天黑,你去把她叫出来,我们一起散散心好不好?”吴昊看看夜色深沉,对小石头说道。 “好哇,上次十五那天,邹姐一走出房间,别提多高兴了。师傅,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她。”小石头呼地转过身去,飞也似的向家里跑去。 吴昊见小石头很快消失在视眼外,一个人了无情趣,便双手插进裤兜,近到一棵万年青蓬勃的枝叶下,取下茶色眼镜,闭目依立在粗大的枝干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吴昊百无聊赖间,路旁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吼叫声。吴昊悄悄靠近来,循目望去,只见一群路人正围起一圈人墙,窃窃私语者有之,踮足引颈观望者有之。吴昊刚要走开,突然闻得一声:“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那熟悉的声音透过人墙,传到吴昊耳边,顿时让他神情为之一抖。 “哎,你小兔崽子找死呀,给老子滚开!”一个粗莽的声音叫嚷着,把平静的夜色一下子撕扯得纷乱。 吴昊挤进人群一看,果然:那厉声喝斥的人正是小石头,这时邹玉洁,正被几无赖嬉闹纠缠不休。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邹玉洁惊慌失措,头发散落一片,惶恐不安地奔力挣扎着、尖叫着。 看到邹玉洁不停扭摆摇动着的纤弱身躯,更是惹得那几个无赖垂涎欲滴,张开手臂老鹰抓小鸡般地搂了过去。 “你们这帮畜牲,放开我,放开我――”邹玉洁见那四人色眯眯地近到身边,心里毛刺刺地一阵恶心,更加害怕地厉声喝斥道,抬腿一阵乱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吴昊站在人群中,见此情景,心中不禁大怒,正待拔开人群。只听小石头“嗨”地一声大吼,上前伸出手来,抓住挡在面前的高大男子,用力往前一送,那男子为了稳住脚跟,身子向前一倾,借势想要扑向小石头。 说时近,那时快,待那男子意欲挣脱小石头,利用自己高大身躯压向自己之际,小石头早闪身避过,手上却紧紧扣着那男子的手腕,只顺势一个推拉,那男子便在不知不觉间“啪”的一声,重重地摔趴在地,实实地来了一个嘴啃柏油路。那倒地男子一抬头,两颗门牙早被跌落出去。待他“哎呀呀”地爬起时,已是满嘴溢出汩汩的污血来,看上去惨不忍睹。 小石头心里牵挂着邹玉洁,对倒地男子再不置理,脚下轻轻一点,燕子般轻灵的身体便飘到那四个无赖身旁,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四名围抱着邹玉洁的男子,高声喝道:“放手,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那四名男子回头一看,见那匍匐在地的男子哀啕之声不绝于耳,再细细端祥面前这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孩童,心里早腾起熊熊怒火,撇下手上的邹玉洁,大叫一声,齐齐向小石头猛扑过来。 “住手!”正在这危急时刻,从人群外,突然传入一声晴空霹雳的巨吼,一下子把剑拔弩张的情势镇住。待人们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隙中穿入。只见那人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挺身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紧跟着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到跟前,他大声喝道:“我们是警察,都给我住手。” 那四名男子一听,身子瞬时像铁钉般定在原地,神色慌张地盯着两个不速之客。傻站了一会,彼此用惶恐的眼神相互示意一番,缓缓地过到那瘫倒在地的男子,用力将他扶了起来,见那警察正在安慰邹玉洁,乘机钻出人群,一溜烟地落荒而逃。 吴昊见警察到场,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为了不招惹麻烦,便混迹在散去的人群里,且行且退,再次隐身于树荫丛中,立住身影,静观其变。 “你们没事吧?”黎仁看着邹玉洁和小石头,一脸关切地问道。 “谢谢你,我们没事。”小石头对黎仁鞠了一躬,转身朝邹玉洁那边跑去。 惊恐匍定的邹玉洁见小石头过来,上前一把揽住,捧起他的脸留心看了一遍,旋即啜泣道:“石头,你没事吧?” “邹姐,放心吧,我没事。就凭他那几个人,再晚走一步,让他们好看!”小石头嘟着嘴,一脸怒气地说道。 黎仁一听,走了过来,竖起大拇指,对小石头赞叹道:“小朋友,了不起。小小年纪,就练得这手鹰爪功,佩服,佩服。” 小石头回头警惕地瞥了一眼黎仁,闷闷地转过头,也不答理,拉起邹玉洁就走。 黎仁见他们走开,想了想,低首对穿制服的警察耳语一番,那警察点点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邹玉洁与小石头刚在路边漫行几步,见黎仁仍伫立在大路中央,便不好意思地回过眸来,对黎仁颔首点了点头,算是略表谢意。 “哎――”黎仁见此情状,只得应合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邹玉洁和小石头相互搀扶着,没走多远,便见吴昊趋步上得前来,装做不认识似的对他们低声说道:“小心,不要急着回家,有人跟踪你们。”说罢,与他们擦身而过。 “师傅!”小石头小声惊喝一声,心一声子变得紧了。 “怎么了?”邹玉洁刚落下来的心,瞬时间,又被提着高高地悬了起来。 “邹姐,没事。我说怎么一直不见师傅,原来他一直留心暗中跟着我们呢。”小石头尽管心里有些慌乱,但嘴里却假装镇定的安慰着邹玉洁。 “嗯!”邹玉洁一听,情绪果然一下子稳定下来:“那我们到河边去转转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0章 甩尾巴 三人巧脱身 小石头与邹玉洁在朦胧的夜色中,遛遛哒哒地来到河边,这时,夜已深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岸边依依垂柳,在月光的映照下,树影婆娑,绰约多姿。走着走着,小石头突然牵起邹玉洁的手,对她悄悄一示意,两人看准河边一棵大树,抢步隐入树干背后,瞬时没了人影。邹玉洁正待张口,被小石头招手止住。俩人在树荫下静静呆立一会,再伸头向来路看去,果然,一个人影也缩身藏到一间民房墙边。 “真的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他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邹玉洁满腹疑惑,一脸不解地颤抖着嗓音,对小石头低声的问道。 小石头回过头,站直身子,为了消除邹玉洁的紧张不安,嘻嘻一笑,说道:“还是师傅明察秋毫,他早看出来了。邹姐,别怕!管他是谁,这里有我哩。” 见小石头毫不在乎的样子,邹玉洁的畏惧便也跟着去了,紧张的神情也随之松驰下来。她轻轻拍打了一下小石头臂膀,嗔怪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没事,我们走我们的,看他能把我们怎么办?”小石头拉了邹玉洁手,就要走出树荫。 “我还是有点怕,要不,我们回家吧。”邹玉洁拽紧小石头,依着树干,缩紧身体,对小石头说道。 小石头一愣,对邹玉洁说道:“回家?那岂不正着了那人的道了!不行,不行。师傅让我们不要急着回家,这就说明,跟着我们的人,本来就想摸清我们的家庭住址,如果我们现在回家,那就正中了他的下怀了。” “那――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总不能整晚都在荒郊野外瞎晃吧。”邹玉洁听小石头一说,心里越发没有着落。 “没事,我想,师傅这会一定在想着办法呢。走,我们大着胆子只管走就是了,水到山前必有路。”说着,小石头拉起邹玉洁,上了河岸边的马路,开始一溜小跑。 跑了一阵,小石头看邹玉洁气力有些不支,便停住了脚步,悄悄回头向后一望,那个人影仍然不离不弃、如影随行地跟着他们。看他们停住,那个人影旋即又把自己隐身到树影背后。 “跑不动了。”邹玉洁经过刚才一阵急跑,早已气喘吁吁,捂住“咚咚、咚”剧烈跳动着的心脏,理了理满头的乱发,蹲了下去,气喘吁吁地对小石头说道。 “那我们就慢慢走,好不好?”小石头偎近邹玉洁,凑过脸去,轻声抚慰道。 “好!这还关不多。”邹玉洁茫然地点点头,站起身体,爱怜地抚了一把小石头清秀的脸,两人再次携起手来,慢慢朝向市区走来。 走不多远,那个人影又借着房屋的暗影,跟了上来。 小石头和邹玉洁慢行,那人影跟着慢行;他们捷走,那人也跟着捷走。渐渐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见那人影一直跟在身后,邹玉洁急忙对小石头问道:“走哪边?” 正待小石头左顾右盼,准备选择行进方向时,突然听到后面一个女音尖声高叫一声:“抢劫了,有人抢劫呀!”声音在夜空中四处激荡,显得格外悲凉。 小石头和邹玉洁惊悚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凄凛地嚎叫着,追赶一个手提皮包的黑影。那黑影一路飞奔,近到隐身跟踪他们的那个人影身边,一把将皮包塞给了他。随即快速转身离开,闪入一条巷道里,转眼便没了人影。 那追赶的女子一见,奋力扑上前去,拚死抓住那条人影,嘴里不停地喊叫道:“抢劫了,抓抢劫犯哪!” 那人影见那女子扑了过来,赶紧递过皮包,对她安慰道:“这位女士,没事,我不是抢劫,这是你的包,我还给你。” 女子泣不成声地接过皮包,愣愣地对那人影迭声谢道:“谢谢你,谢谢你,算我命好,今天遇到好人了。” 那人对女子说道:“以后晚上出门,还是不要背包的好,行走起来,不**全。” 女子感激涕零地颤声应道:“嗯,嗯!谢谢你。” 那人刚要离开,女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问道:“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来日我好登门拜访。” 那人急切地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至于说道感谢,我看就不必了。对不起,我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女子追问道:“那――” 那人绕过女子,再要四处寻望时,那前面的小石头和邹玉洁,早没有人影。 原来,就在他们纠缠时,小石头与邹玉洁二人,迅速顺着墙角钻进一条小巷,转过几道弯,上得大道,悄悄溜回家中。 不一会,正待两人欢欣鼓舞地在家中庆幸顺利甩掉那人之时,吴昊归到家里,见他二人安然无恙,既欣慰又自责地说道:“哎,都怪我多事,好好的,险些惹出**烦来。” 吴昊话一出,又有些后悔,瞬时,气氛变得有些沉凝起来。 见师傅不高兴,邹玉洁一脸惭愧地坐在一角,为了缓和气氛,小石头站起身来,大模大样的背起小手,走近吴昊身边,悄声问道:“师傅,今晚那个抢包的人,一定是你吧?” “嗯!”吴昊一听,愣了愣,脸上现出红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地点头道。 “哇噻!果然是师傅,我的师傅竟然也做起这种事来了!这如果传扬出去,小石头岂不要让人笑话了?看来这事一定要保密才是。”小石头嬉皮笑脸地打趣道。 邹玉洁站了起来,替吴昊解释道:“那也是你师傅在危难之际,情非得已,姑且为之。”说完,用递出一双媚眼,瞟了瞟吴昊问道:“是吗?” “当然,当然。但再怎么说,也是件苟且之事,想来让人心虚!然而,在那种情况下,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吴昊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要自责。只是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和小石头,他倒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邹玉洁盯着吴昊,一脸的不解,大大的眼里透出的尽是迷茫。 “他是个警察。”吴昊轻声说道。 “警察!”邹玉洁和小石头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我们做错了什么事,警察为什么要跟踪我们?”邹玉洁越听越糊涂了,心像坠进了迷雾,一时找不到光亮般的压抑和害怕。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吴昊不愿继续说下去,但他隐约感到:山雨离这里越来越近了。他不愿也不想,让他们跟着承担渐渐紧逼而来的压力,他希望自己能独自解决好这一切。 但,吴昊很清楚地意识到了,他感觉到了,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他有鹰一般的眼力,有山一般的定力,有猫一般的敏捷,还有猴一般的智慧,他是一个真正的猎人,他正在一步步向他的猎物逼近,一旦出手,那力量将是无穷的。 “早点休息吧。”吴昊装出一付轻松的样子,对邹玉洁和小石头轻声说道。 “是不是因为我,他们才会这样?”邹玉洁并没移开自己的目光,打破沙罐问到底地看着吴昊,。 “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吴昊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看来我真不该来到这里,自从我来这里后,就一直在给你们添麻烦,扰乱了你们师徒本该平静的生活。”邹玉洁痴痴地放下目光,低下头去,幽幽地叹道。 “是啊,是啊,这事怎么和你有关系呢。邹姐,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啊!”小石头过到邹玉洁身边,拉起她的手,捧如珍瓷一般,小心地呵护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一章 问案切 同窗道珍重 “跟丢了?”黎仁听到那位刑警的汇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话筒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跟丢,一个小孩和一名女子你都跟不住。”语气中有埋怨,也有疑惑。 那边一听,满腹委屈,急忙辩解道:“本来跟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个抢劫犯搅了局,哎。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真是一言难尽。这样吧,我还是回局里直接向您负荆请罪好了。” “我只是想了解确切的情况,负荆请罪倒也不必。也好,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在局里等你。”黎仁说完,若有所思地放下电话。 万籁俱寂的深夜,黎仁抱着双臂,右手托着下颌,孤身一人在办公室里踱着方步。他想到那个身手敏捷,外表清秀的小孩,也想到清纯秀丽,楚楚动人的姑娘,还有那最后打斗的场景。这会,随着那名警员的报告,瞬时间恍若历历在目。 “看那女子弱不禁风的样了,应该走不得太快,怎么就会跟丢的呢?”黎仁百思不得其解,继尔,恨恨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部,后悔自己没有亲临现场,生生失去了一次探知他们下落的机会,而这种机会又是那么的可遇而不可求。 “咚咚、咚。报告!”随着一阵敲门声,一个声音响亮地传了进来。 “进来。”黎仁大声命令道。 那个穿着便衣的刑警大步走了进来,来到黎仁面前,举手向敬过礼毕,满面惭愧地对他说:“黎大队,昨夜的事,让你失望了,我是来请罪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来,坐下慢慢说,不要心急,告诉我,昨夜倒底发生了什么事?”黎仁见那警员满头大汗,起身给他倒来一杯水,让他在身边坐下。 “是这样――”年青人“咕隆隆”一口把水喝了个杯见底,开口把昨晚跟踪小石头和邹玉洁的具体细节,对黎仁作了详细汇报。 听着,听着,黎仁的眼里渐渐闪出亮光:“黑衣人?抢劫?他的身法如何?” “那黑衣人速度奇快,塞给我皮包后,瞬时间就无影无踪了。”年青警员感叹着:“我本想去追,可被那遭劫的女子纠缠住了,一时脱身不得。所以让他给跑了。再四处一望,那对男女也不见了踪迹。队长,我没能完成任务,请您责罚我吧。”说完,年青警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黎仁站起身来,对年青警员说:“这也不能全怪你,是我轻视他们了。” “他们?”年青警员仰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黎仁:“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黎仁点了点头,对警员说道:“是的,他们,他们可能是一伙的。那个黑衣人声东击西,转移了你的注意力,是为了让那两个男女乘机逃脱你的视线。” “有道理,我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巧合?而且,以那黑衣人的身手,抢了包怎么会交到我的手上。”年青人细细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下子恍然大悟道。 “嗯,这就对了。下次再遇到那个黑衣人,你可要小心,以他的身手,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得了的。为什么让你跟踪他们,因为一开始看到那场打斗中,小孩的手法和身形就非比寻常,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功夫。果然,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这就足以印证,我们有些推测是合乎逻辑的。”黎仁说着说着,过来拍了拍年青警员的肩头,兴奋地对他说道:“所以呀,你今晚非但没有白忙,还有很大的收获。” “收获?”年青警员一头雾水地看着黎仁道。 “是的,虽然没找到他们的住址,但你却引出了那个黑衣人。”黎仁对年青警员解释道。 黎仁说完,过去拉开铁窗,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他的头脑一下子变得更加清醒。 看着东方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了缓缓浮起,黎仁回头对年青警员说道:“让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这――”年青警员迟疑道。 “你们队长来了,我给你支会一下,放你一天假,在家养足精神,准备投入新的战斗!”黎仁果断的命令道。 “是!”年青警员“啪”地对黎仁敬了一个礼,转身去了。 黎仁待年青警员出了办公室,再没睡意,拆开一包碧螺春,重新换了一杯浓酽的新茶,打开卷宗,细细浏览起来。 一页页的翻看,一段段的回想。渐渐的,那个侠盗的行事轨迹,在黎仁他的大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太阳的光芒透过明净的窗户照了进来,黎仁站起身来,使劲扭了扭酸痛的腰身,又伸了个懒腰,迎着朝阳向楼下眺望,三三两两的人群渐次快步进入办公室,黎仁赶紧回过身,把那案头的卷宗整理好,准备下去犒劳一下自己。 “叮呤呤”一阵电话铃声停住了黎仁的脚步,他走过去,一把抓过电话。听声音,是常风打过来的。 “早!”在电话那边,老同学常风,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对黎仁问候道。 “早,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黎仁好奇地问道。 常风在那边“哈哈”一笑,随后用戏谑的语调说道:“谁不知道你是个夜猫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看来案件的进展一定不是太顺利。你不在办公室,还会在哪里?” “知我者,常风矣。”黎仁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继尔对常风问道:“老同学,你近来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百姓反映**现象严重,可又找不到线索,查起来困难重重啊!现在那些贪官污吏都鬼精着呢,没有真凭实据,案子办起来那是一个字‘难’!对了,你那边的那件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知会老同学一声,可不能吃独食呀!”说起案子,常风嘴上就跑起了火车。 “说实话,现在我已梳理出案情的基本脉络,和你一样,手里还没有拿到证据,正在为此事焦虑。”黎仁听得常风吐出心里的苦衷,也深有同感,对他说道。 “遇到这种情况,真的让人难受。不过老同学,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古人云‘欲速则不达’,千万不要用力过猛,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冷静。当然,还要注意身体,身体可是本钱啊!好了,上午我还有个会议,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常风知道,黎仁做起事来,是个出了名的拚命三郎。现在一个人在吴州市,又没人拖累,自然只会一心扑在工作上,故尔大声提醒他。 “看来老同学就是老同学,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好,承蒙关心,我会注意的,有时间再聊。”黎仁快人快语说完,挂了电话。 端起泡好的那杯茶,黎仁轻呷一口,那茶进了空腹,“咕嘟、咕嘟”一阵作响。黎仁笑着拍了拍肚皮,自言自语道:“跟着我,真的委屈你了。” 看看时间,黎仁再不敢耽搁,急步走出办公室,向早餐餐点匆匆奔去。 “黎队长早!”办公室的小张在路上遇到黎仁,看着他略显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道:“又忙了一晚上没休息?队长,这样长期下去,你可要当心身体呀。” “你这个小毛孩子,去去,上你的班去。”黎仁用手指一戳小张的额头,笑着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二章 情深处 悲伤泪花流 自那晚与小石头出门,再度受到惊吓后,邹玉洁变得更是萎靡不振了。 这天吃罢晚饭,三人围坐在桌边,邹玉洁迟疑少许,开口说道:“自从来到吴州以后,一直蒙你们师徒照顾,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总是为我担惊受累的。现在呢,这年已过了、月也过了,转眼,清明也快到了。我想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一下,近期,我准备回家去看看,顺便也可以在家乡找点事做,免得在这里给你们增添麻烦,你们说,好不好?”说罢,眼里早是泪花点点,低下头去。 吴昊和小石头一听,瞬时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们知道,邹玉洁迟早会离开这里,但这会邹玉洁亲口把这层窗户一戳而破,浑身仍觉若初春的寒夜,冷凛凛地一阵冰凉。师徒二人定定地看着邹玉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石头看看师傅,瞧瞧邹玉洁,慌不择言地说道:“邹姐,你怎么又说出这种话来了。你在这里,我和师傅才真正感到有种家的感觉,怎么说是给我们添麻烦呢,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如果你一走,我们这个家哪还像家呀。邹姐,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小石头!”吴昊见小石头急切间,语无伦次的样子,沉下脸来,厉声喝止道。随后,站起身来,缓步走进寝室内,掩上房门,心里一酸,一股清泪早涌出眼眶。 小石头偷眼见师傅进了卧室,心里一阵惊悚,赶紧从座位上一弹而起,来到邹玉洁身边,抚住她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轻声哀求道:“邹姐,我不让你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快说,你不会离开我们的,不会离开我们的,是吗?” 邹玉洁面色一片谙然,神情恍惚若一具空壳,被小石头拚命一阵推搡,飘渺间又怅然醒悟过来,愣愣地看了看可怜的小石头,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凄凉地注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不会离开你和你师傅,在这个世界里,你们是我的亲人,最亲最亲的人。小石头,你说,邹姐会离开最亲最亲的亲人吗?” “不会,邹姐不会离开最亲最亲的亲人的。”小石头听罢,一下子高兴起来,像是一把抓住了救命稻草,扬起眉头,看着邹玉洁一迭连声的说道。 说完,小石头跳过身去,欣喜地推开吴昊的房门,大声对吴昊说道:“师傅,邹姐说了,她不走了,邹姐不离开我们了!”见吴昊仰卧在床,小石头扑身冲了过去,近到吴昊身边,待要拉起师傅,一下子愣住了―― 吴昊满面泪水地躺在那里,见小石头突然进来,正在用枕巾悄悄擦拭。 从来没见过师傅流泪的小石头,看到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惊得呆住了。 “没事。小石头,你先出去一下。”吴昊强忍着心里的酸痛,一字一顿地哽咽着,对小石头说道。 小石头怏怏不乐,满腹疑惑地来到客厅,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了一旁。 “怎么了?小石头。”邹玉洁拾掇好餐具,见他无声的独坐在那里,过来轻声问道。 “不知怎么了,听你说要走,师傅竟然哭了,你知道吗?自从来到这里,我从来没见过师傅哭过,可今天他哭了。”小石头诧异地对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一听,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顿时一泄千里,奔流直下。她捂着嘴,不想让哭声惊动吴昊,慌忙向自己的卧室跑去,轻轻地掩上房门,伏在床上,死死压抑着自己的身体,任由泪水肆意奔流―― 两人离奇的举动像是一根巨大的鼓槌,剧烈地敲击着小石头那颗敏感的心。小石头惶恐不安地地仰面坐在那里,小小的肢体渐渐蜷缩起来,双手抱膝,躲在了椅子的边沿处,一种悲情在整个室内暗暗涌动,不禁让小石头浑身瑟瑟发抖。 很久,吴昊走了出来,看到小石头抱成一团的身体,两只大大的眼睛,尽是无助的迷芒。心里顿觉一坠,慢慢走了过去,依在小石头身边坐下,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对小石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世间万物,对有些人,有些事来说,是强求不得的,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若是刻意强求,反倒要弄巧成拙了。” 小石头见师傅来到自己的身边,心里的冰封稍有消融,转过头听师傅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顿时又置身于云蒸雾罩之中,他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侧过头,看着吴昊问道:“师傅,那你是说,邹姐还是要离开我们?” “嗯!她应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因为这里不是她的长住之地呀。”吴昊勉强点了点头,深深叹息道。 “那她说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们的,你骗我,她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小石头眼里闪着泪花说道。 “她没骗你,我也没骗你。她的心会永远留在这里,但她是身不由已呀。”吴昊摸着小石头的头,对他轻声说道。 “什么叫身不由已!难道她非要离开我们吗?”小石头一脸不服气地高声吼道。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邹玉洁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她一身疲倦地依门而立,红着双眼对小石头说道:“小石头,你师傅说得没错,邹姐确实是身不由已。小石头,你总不能让你邹姐一辈子都躲在家里吧?” “可――”小石头欲言又止。 “邹姐还有邹姐的事要做,邹姐在你师爷的资助下,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大学学业。若总是在这里躲藏着,岂不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片苦心。小石头,你放心,待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后,我会常来看你的,到时候,你也可以经常过去看我呀,你说是不是。”邹玉洁款步过来,牵起小石头的手,轻轻抚摸着,低首说道。 “那你是说,你还是要走,还是要离开我们!我不听你说了,你骗我,你刚才还说过的,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们。可现在,你转眼就变了,我不想理你了。”小石头甩开手,嘟起小嘴,从座椅上一跳而地,“呼”地一声,钻进卧室,“嘭”地一声关上门。趴在床上“呜呜、呜”地失声痛哭起来。 听小石头如此一说,邹玉洁本就红肿的眼眶,顿时又变得潮润起来。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吴昊站起身来,背对着邹玉洁问道。 “明天!”邹玉洁哽咽道。 “这么快!” “嗯!” “那明天不要告诉小石头,我送你到车站。” 邹玉洁点点头,一头扑进了卧室。 吴昊怅然若失地拉开房门,带着满腹的忧伤和不快,跌跌撞撞地下得楼去。 夜幕已经张开,穿过热闹的广场,吴昊为了排遣心中的不快,大步向河边走去。 很快,吴昊来到那棵蓬勃的柳树下,这是他与小石头经常来练功的地方,稍作停息,再不作多想,绕着树干,挪开脚步“呼呼、呼”地练起功来。 “啪、啪、啪!”伴着一阵鼓掌声,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幽灵般近到吴昊身边。 “好功夫!”来人亮开嗓门,对吴昊大声赞誉道。 吴昊侧目一见来人,顿身停住,立定收势,把体内奔腾之气归入丹田,避开来人,抬脚就走。 那来人不是别人,却是黎仁。见吴昊对自己置若罔闻,心里甚是纳闷。“哎――”正待唤住吴昊,那吴昊早扬长而去。 吴昊那晚见过黎仁,黎仁对吴昊只是似曾相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三章 出纰漏 钱使鬼推磨 吴县在新城扩建中,突然冒出一个楼歪歪,一排刚刚建起的楼幢,高高斜立在新城中心位置,风雨飘零,摇摇欲坠,一时传言四起,甚嚣尘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斜又遇打头风!赫欣获知手下在吴县弄出这么一曲让人心惊肉跳的闹剧,急得在办公室内,来回不停地跳起脚来,他的脸被心里憋屈的怒气,冲涨成一副注水的猪肝。 “咚咚、咚!”随着一阵敲门声传入,赫欣知道是那包工头来了,满腹的火气似乎找到了出口,瞬时喷薄而出,对着门外大声吼叫道:“进来!” 一个粗脖子,胖脑袋的人低着头,应声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见赫欣鼓着铜铃般的大眼,满脸青筋突暴,心里早发起虚来,恨不得一下子钻入地缝。 赫欣过来,围着他粗壮的身体转了一圈,伸出手来,竭尽平生之力,照着那颗肥头甩去,只听清脆的“啪――”一声响过,那油光四溅的脸上顿时现出桃花朵朵。 胖汉身子颤悠悠久的随之一晃,眼前已是五光十色的闪动。他后退一步,抬手捂着面颊,死了脸皮一般,现出十二分的媚态,对赫欣嗫嚅道:“赫总打得好,打得好!都是在下的不是,如果你觉得这样解气,你尽管打,只是别气坏了身体。”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赫欣听那胖汉子如些一说,又急又气又好笑,他强咽一口唾沫,恨恨对胖汉问道:“想过没有,有什么补救措施?” “有,有!昨天就跟工程师商量过了,他说只须填土垫高,就能把房屋逐渐扶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胖汉子满脸堆笑地说道。 “填土,填土就能把一幢歪房子给扶正了?”赫欣狠狠地盯了一眼胖汉,讪笑道。 “我们正在与建设局领导沟通想办法,他们说: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这点小问题,他们解决得了。”胖汉子学着官声上的腔调,绕着舌头对赫欣说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胖汉子还在赫欣面前唱山歌,赫欣听他如此说话,气早不打一处来,待要再伸出手来,又怕打得手痛,恨恨的指着他说:“你给老子滚,三天内想不出解决办法,就不要再来见老子。” 胖汉子一听,赶紧顺势推磨,信誓旦旦地对赫欣表态道:“赫总,您就尽管放心好了,我保证在三天之内把问题解决好。否则,提头来见。” “果真?”赫欣露出一脸置疑,怔怔地看着胖汉厉声问道。 “赫总面前,我哪里敢有半句戏言,那建设局的高工可是拍着胸脯对我打过保镖。只是――只是要多破费一些银子而已。赫总,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胖汉见赫欣雨过天要晴,自己先霞光万丈起来。 “只是人言可畏呀,这段时间,吴州市内市外谣言四起,说什么官商勾结的有之,施工单位偷工减料的有之。谭局长这边呢,一天几个电话,一会责骂,一会指责,弄得老子烦不胜烦啊!小子,这次你可给我小心了,再出问题,老子真的保不住你了。”赫欣眼睛瞪着胖汉,不停地数落道。 胖汉嬉笑着对赫欣说:“我知道,这事确实让赫总费心了,你等等。”边说边对门外大叫一声:“小三子,进来!” “哎,来了。”很快,从门外屁颠颠地蹦进一个猴头茹模样的人来,瘦细的两条胳膊下,各夹着一个皮箱,来到赫欣的办公室前,把东西轻轻摆放在桌上,见室内剑拔弩张,赶紧缩身退出。 “这是兄弟们孝敬赫总的一点意思,请您笑纳。至于说怎样摆平那部门领导,兄弟们还望赫总周全。”胖汉低头哈腰一脸嬉笑地对赫欣说道。 正在两人说话间,桌上的电话响起,赫欣过去抓起一听,知道是谭绾打过来的。回头对胖汉挥了挥手,胖汉知趣地对赫欣绽开灿烂的笑容,走出办公室,顺势掩上门后,狠狠地“呸”地吐一口恶涎,引了那个瘦猴般的年青人,一摇三摆地下楼去了。 待胖汉出了办公室,赫欣振作精神,对谭绾说道:“谭哥,今天又有什么指示?” “哎呀,赫总啊,你就不要给我来这一套了,你那个房子,还在那里做俯卧撑吗?哎,当时不让你参与此事,可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事搞得我多被动啊!对了,你们倒底找到解决办法没有?”谭绾在电话里不停地唉声叹气,对赫欣数落抱怨道。 “谭哥,这个你尽可放心,小弟正在着手解决。别的我们在电话里也不必多说,这样,我们哥俩好久也没在一起叙叙旧了,今晚,我们还是在老地方见。到时,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看怎样?”赫欣不待谭绾继续往下说,赶紧接过腔,用话堵住了他的嘴。 “这――”谭绾嘴里滑出那一以贯之的腔调。 “一言为定,我下班在那里等着你的大驾光临。”赫欣不容谭绾说完,挂了电话。 晚上,谭绾如约来到亚华大酒店,进了包箱。见谭绾如约而至,赫欣把怀里的女人一送,女子便风情万种地扭怩起身体,赫欣伸手在她的肥臀上用力一拍道:“去,过会客人走了,我再叫你。” 女子一听,朝着谭绾这边甩过一个飞吻,笑眯眯地摇身离去。 谭绾过来,“嗨”地叹声坐下,没待赫欣开口,便一肚子牢骚泼向赫欣:“赫总啊,怎么搞的嘛,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交给你,你却捅出这么大一个漏子来,搞得市里上下一片沸腾之声,你、你让兄弟我如何交待?” 赫欣把屁股向谭绾这边挪了挪,陪罪道:“都怪小弟平时对手下管教不严,让谭哥受委屈了。不过,这次我们已经请了高人,正在着手制定补救措施,这两天就能得到解决,请你尽管放心。”说着,赫欣从茶几下拖出一只皮箱,推给谭绾:“一点小意思,兄弟们孝敬你的,请你一定收下。” “这――”谭绾故意一语双关地推却道:“赫欣,我这可是受之有愧呀!” 赫欣面色一难道:“谁也不愿看到这种情况,都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嘛。” “哎――”谭绾一声长叹,仰面朝天地说道:“告诉你的兄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兄弟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自然,自然。”赫欣长长的舒了口气,搓着双手说道。 “那就不打扰赫总的雅兴了,我先走一步。”谭绾刚站起身,赫欣上前一把拉住道:“还是让里皮送谭哥一程吧!” “算了,这段时间市里抓得紧,我还是自己回去比较好。”谭绾按住赫欣,提起皮箱,匆匆出了包厢。 谭绾前脚一走,那妖艳女子便后脚跟了进来,一见赫欣,早投怀送抱过来:“这么长时间不来,想死人家了。” 一番温存过后,女子娇声道:“找到那个姓邹的女子没有?” “都是一群废物,这么长时间,连根人毛都没摸着,找个屁!”赫欣听她说到邹玉洁,想到那个笔记本,锐气顿失,怒气一下子跟着上来了。 “哎,不对呀,那日我和小张一块逛街,看到一个小孩和她在一起被人欺负,后来被警察救走了。小张说回去告诉你的,她没对你说吗?”女子惊讶地问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张秘书说过?”赫欣一听,身体腾地站起,急吼吼地问道。 “让我想想,好像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家里突然有急事,我先回去了。走时,张秘书还在现场。”女子想了想,一脸狐疑地对赫欣说道。 “有这样的事?”赫欣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可能第二天张秘书忘记告诉你了,或许,你那天没去上班也不一定。但确实,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邹玉洁和一个小孩在一起,他们好像还很亲热的。” 赫欣沉默一会,恶恨恨地咬了咬牙,露出一付凶相。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四章 伤离别 几欲寸肠断 尽管心有别离之苦,吴昊仍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前思后想,为邹玉洁这次远行,做了一些安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为稳妥起见,避人耳目,他决定于次日乘着夜色送邹玉洁上车。 清晨,邹玉洁早早起得身,带着一身缱倦,满腹心酸,进到洗漱间,梳洗完毕。随后,神色黯然地来到锁神的遗像前,深深地拜了三拜,一人静静地点燃香纸,跪在地上,慢慢地烧了起来。烧着,烧着,一行清泪不由悄悄流了下来。 看着神情凝重而又和蔼可亲的锁神,邹玉洁想到他老人家对自己十几年的恩情,想到自己为了寻找他,不远千里而来到吴州市的一路坎坷,想到不期而遇的吴昊和小石头,禁不住阵阵心酸。那满眼清泪,便止不住的长流下来。 一整天,邹玉洁在家里无言无语地整理着家务。她知道这一走,剩下他们师傅二人,又要过上没有人照料的生活,她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看着邹玉洁不停忙碌的身影,小石头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吃罢早餐,怏怏地出了家门。来到店里,怅然若失地呆坐在那里,有客人进店,也没有往日的热情。坐在一旁的李老爷子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并没觉出异常,一脸不解地问道:“小石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平时可不这样啊!” 小石头轻轻拨开老爷子树枝般枯燥的手,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李老爹道:“哎呀,这屁大的娃,心里也揣上心事了。来,好好说给老爷子听听。”李老爹端过一张条凳,依着小石头摸摸索索地坐了下来。 小石头呆滞着眼神,轻声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李老爹哈哈一笑,玩笑道:“真是人小鬼大,依我看呀,是不是看上那家女娃子了。要不,说出来,我好给你说媒去,早点定下来,免得别人抢去了,好不好。” 小石头嘴一撇,站起身来对李老爹说:“老爷子,看来你是人老心不老。自己看上那位老太太不好开口,却来取笑小石头,不跟你说了。” 李老爹一瞧小石头又现出机灵样,开起了自己的玩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越是张开一口豁了牙的嘴,脸上眯眯着笑。 这会,进来一个李老爹的老熟人,李老爹见小石头已放开心事,便撇开了他,起身迎了过去,俩人拉起了他们的老家常话去了。 整日里,小石头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待着,近到傍晚,见李老爹和那老汉起身归巢去了,心里想到邹玉洁今日既将远走,便匆匆地关了店门,急如流火似的,飞身向家里跑去。 进得家门,晚饭早已做好,邹玉洁正端端地坐在家里,静静地候着他师徒二人归家,见小石头先头进门,起身迎住,探头看了看他的身后,却不见吴昊踪影,故轻声问道:“怎么只你一人回家,难道你师傅没和你一起?” “师傅?他没到店里去呀?”小石头抬头看着邹玉洁,一脸迷蒙地应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邹玉洁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过小石头说:“你饿了吗?饿了你就先吃。” “还是等师傅回来一起吃,我现在不饿。”小石头心里满满堵着棉絮似的,根本就没觉出饿来,整个身体软塌塌地,一扭身,便整个瘫倒在沙发上,郁郁寡欢地闭上双眼。 “怎么了?小石头。”见小石头无精打彩的样子,邹玉洁近到小石头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心里闷得慌。”小石头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说。 “你可别吓唬邹姐,到底出什么事了?”邹玉洁依着小石头坐下,一脸急切地问道。 小石头睁开那双大眼睛,坐直了身体,拉着邹玉洁的手恳求道:“邹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走?” 邹玉洁一听,顿了顿,心里一酸,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转过头,背对着小石头说:“小石头,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姐真的要走了。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明白。” 正说话间,伴着门锁的转动,吴昊推门入室。邹玉洁赶紧抹去眼泪,进到厨房里去了。 转眼,邹玉洁出来唤过小石头,两人把饭菜端了出来,一顿丰盛的晚饭瞬时摆上桌面。吴昊愣愣地看着满桌的菜肴,知道这是邹玉洁刻意给他们做的最后一顿晚餐,心里顿时泛出一种失落,一阵酸楚,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快,他赶紧招呼道:“来,来,我们快吃,不然,就赶不上火车了。” 小石头一听,心里更是难受,端起碗,痴痴地呆看着邹玉洁,一脸的不舍。 邹玉洁哽咽着吞食口中的食物,强颜欢笑地不停给小石头夹着他爱吃的菜说:“快吃呀小石头,不然过会就凉了。”看小石头仍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邹玉洁心里一阵阵酸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放下饭碗,“哇”地哭出声来。 饭毕,邹玉洁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打了个包裹,正准备出门,吴昊过到她的房间,递给邹玉洁一沓钞票,低声对她说:“拿着,回去用得着。” 邹玉洁双手接过,红着眼眶垂下头,对吴昊说:“谢谢,我暂且收下,待以后有了,我一定会还给你。” 吴昊一听,一下子转过身去,声音里略带愠怒地对她说:“真想不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说这样的话!” 邹玉洁听说,像做错事的小孩,赶紧支支吾吾地陪礼道:“对不起,大恩不言谢,我是说,我会记住这份情谊的。” “这还差不多,我们虽然不是亲人,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胜似亲人,以后再不许说出那种见外的话来,听得让人伤心,知道吗?”吴昊注视着邹玉洁,叮咛道:“回去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保重自己,记着,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 吴昊的话像是一股暖流,涓涓地渗入到邹玉洁的心田,她迷蒙着潮润的双眼,看了看吴昊,轻轻地点头应道:“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的。” “那好,时间不早了,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若是准备好了的话,我送你去车站。”吴昊声音里,无意间透露出千般不舍和万般依恋。 “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让我再看看房间好吗?”邹玉洁哀声再起,一脸的烟雨朦胧。 吴昊退身让过,邹玉洁来到客厅、厨房,细细地打量过一遍,再进到他师徒二人的卧室内。见小石头趴在床上,掩面抽泣,心里甚是不忍,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肩头,哽咽道:“小石头,邹姐这就走了。”回到客厅,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事情,伏拜在锁神的遗像前号啕大哭起来。 小石头闻声走出卧室,看着邹玉洁抽搐不止的身体,害怕她哭伤了身体,赶紧依了过去,拉着邹玉洁说:“邹姐,别哭了,你走后,我会记得每月给师父进香烧纸的。”见邹玉洁哭声低微了些,他又说道:“回去后,记得和我们联系,到时候,等你安顿好了,我们去看你,好不好。” “好,好,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邹玉洁一把拥过小石头,抚着他的头说:“记住,待我安顿下来,有时间,你和你师傅一定要去看我。” “嗯!”小石头在邹玉洁怀里点头答道。 站在一旁的吴昊,只觉鼻头一酸,缓缓转这身去,拂去两行清泪,轻轻唤道:“天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小石头一听,把邹玉洁抱得更紧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五章 遭询问 秘书隐实情 这天上午,赫欣破例起了个早床,8点不到,便来到办公室。行径秘书处,他轻着脚步,进到里面窥视一眼,对刚来实习的女大学生正在打扫办公室,嗡声嗡气地对她问道:“怎么,这你一个人,那张艳还没来吗?” 女大学生陡然见赫欣只身来到办公室,心里一惊,再瞧赫欣面带怒气,怯怯地退身墙角处,低眉回道:“赫总――赫总早,张秘书刚出去过早去了,你找她有事?” 赫欣一拍桌子,厉声说道:“一上班就却过早?成什么体统,来了让她马上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嗯!”女大学生吓得跳了起来,待情绪稍有镇定,蚊叫般地应了一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古一理。赫欣狠狠瞪了一眼女大学生,气鼓鼓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赫欣刚走不一会,张艳吃罢早餐,回到办公室。那女大学生一见,惊慌失措地趋身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张秘书,刚才赫总来过。” 张艳见女大学生神色紧张,又被她用力一拉,浑身顿时一个激凌,退后一步,睁着一双大眼赶紧问道:“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赫总一进办公室,就怒气冲冲的拍桌子打板凳。急吼吼地说什么要找你,见你不在,对我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脾气,说让我告诉你,一回办公室让你马上去见他。我捉摸,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女大学生筛着身体,替张艳担心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艳轻轻一哼道:“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原来只是赫总找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就见,怕什么!”说完,转身向赫欣办公室走去。 正在赫欣犯纳闷的当口,张艳那“的的哒哒”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赫总,你找我。”张艳看着满脸怒气的赫欣,头稍向上扬了扬,一脸睥视地对赫欣问道。 赫欣一见张艳毫不在乎的样子,低声问道:“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张艳散慢地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赫欣继续追问道。 张艳还是摇了摇头。 “说实话,平时我待你怎样?”赫欣靠近张艳,伸手拂了一下张艳的头发,嘴贴近她的耳垂,轻声问道。 张艳还是一声不吭,静静地想了想,似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应。 “那就好,你为什么要隐瞒我!”赫欣对着张艳的耳朵,突然发出一声厉吼。 张艳耳鼓雷霆一震,吓得缩身一阵尖叫,跳过一旁,张着惶恐的大眼如遭梦魇地呆看着赫欣。 “张艳,你给我听好了,那个小孩和那个女子倒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告诉我!”赫欣欺身过来,指着张艳说道。 “什么小孩、女子――”张艳听赫欣说到小石头,心里不由再次一震,见赫欣勃然大怒,故意支吾道。 “到现在了,你还在老子面前装聋卖傻不是?还非要我当面给你指出来是不是。那天晚上,你和亚华酒店的那个婆娘,明明都看见他们了,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赫欣退到桌子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紧不慢地问道。 “啊!原来是为这事呀。”张艳眼珠子一转,上前使劲推了赫欣一把说:“那晚确实看见那个女子了,她说那确实就是你要找的人,我们正准备跟着看看,她半道有事走了。”张艳故意避重就轻,隐瞒了小石头,对赫欣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及时给我打电话?”赫欣对她亲昵的举动再不理睬,满腹置疑道。 “我这是立功心切嘛,可不想让警察过来搅了局。”张艳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警察,警察怎么会知道?”赫欣一下子紧张起来,坐直身子,盯着张艳问道。 “那女子当时被几个无赖一直纠缠着,这不,让警察遇上了。”张艳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后来呢?”赫欣一听警察到了场,好奇地问道。 “后来人群一哄而散,我见天也晚了,一个人又害怕,也只好跟着走了。”张艳淡定地说道。 “走了!你就这么走了?”赫欣嚯地站起身,眼睛逼视着张艳道:“我千辛万苦四处寻找的人,你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走了?” “天那么晚,当时又有警察在场,你能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样?”张艳退后一步,躲避着赫欣刺人的眼光窃窃道。 “怎么样?你就不知道给老子打个电话吗!”赫欣竭嘶底里的吼道:“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老子找他们找得多苦吗?你不知道他们对我有多么重要吗?”赫欣一步一问地欺身过来,对张艳怒吼着。 “可、可我当时实在看到那么多人,警察又参与进去,一时没想到呀。”张艳嗫嚅着。 “那好,可事后为什么又不及时告诉我?”赫欣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张艳耳膜嗡嗡作响。 “我、我知道这事对你很重要,我也知道事没办好你会很生气,所以、所以我不敢――”张艳瞬间又缩紧了身体:“我怕!” “怕?你就这么胆小。”赫欣步步紧逼道:“平时,你可是胆大包天嘛!”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敢在你面前胆大包天了。”张艳见赫欣的怒火就要从眼中喷射出来,心里暗暗害怕道。 “实话告诉你,你要在我面前玩什么小心眼,小心到时候我把你和他们一起做了。”赫欣威胁道,顿了顿,他突然又转过身来,试探着对张艳问道:“那边没消息吗?” 张艳知道赫欣对自己起了疑心,而且心狠手辣,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这会一听要把自己跟他们一起做掉,心里不禁毛骨悚然,早被吓出一脸的苍白,睁着一双恐惧的大眼,张嘴对赫欣问道:“赫总,你说的是哪边?” 赫欣过来瞪眼用力地盯着张艳吼道:“又给我装聋作哑是不是,上次让你给警局里的那个黄克明过过脚,难道他小子只在老子这里拿钱,就不能给老子办事了?” “啊,赫总说的是黄警官,他说这阵子隐约打探得一些情况,那侠盗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些行迹来,他们那边正张网以待呢。” “侠盗?”赫欣一听这名字,心头一惊,厌恶地问道:“他和我有关系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他可与我们吴州市大部分人都有关系,警局正调集警力,想要把他捉拿归案。”张艳见赫欣的注意力开始转向,顺势把他往侠盗这条路上引去。 “看来这水还真的是越来越深了?我们必须在他们还没有做出动作之前,先要找到小孩和那个女子,不,找到那个小孩更重要。否则,我这里真的要出大事了。”赫欣一屁股塌入沙发里,自言自语道。 “赫总,没事我先出去了。”张艳见赫欣又绕回到小石头的话题上来,对赫欣说道。 赫欣想了想,对她无可奈何地说:“保持与黄克明的联系,切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若再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知道吗?”说完,对张艳挥了挥手。 张艳一见,如如释重负,嘴里嗯地应了一声,身下早踮起脚,一溜烟似的,出了赫欣那沉闷的办公室。 来到走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有惊无险地涉过了这一关,不由得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六章 惜别时 平地起风波 乘着夜色,邹玉洁恋恋不舍地与吴昊走出门外。刚行到楼下处,小石头风似地追了出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邹玉洁,回首泪眼朦胧地看着师傅,哀声乞求道:“师傅,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到车站去送送邹姐?” 吴昊取下眼镜,两道蓝光射向小石头,见他一脸泪痕,再看看邹玉洁如鸡啄米般地点着头,露出一眼的期盼,只得把眼镜重新戴上,转过身去,从车库里推出那辆摩托车,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他们唤了声:“都上来吧。” 邹玉洁、小石头一听,亲密地拥在一起。邹玉洁轻轻抚去小石头脸上的泪水,俩人手拉手,欣喜地跳上后座,三人紧紧地抱成一团。吴昊待他俩坐好,道一声:“走了!”一拧油门,那摩托车便离弦之箭一般,“呼”地蹿了出去。 夜风清凉,三人心头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车子行进在宽阔的马路上,风驰电掣地向火车站奔去。 就在将要到达车站广场时,吴昊从后视镜里陡然发现一辆轿车紧紧尾随在身后,他来不及细想,警惕地关掉车灯,把车速故意降了下来,那轿车便“呼”地一声超出,吴吴一见,方才松出一口气,打开车灯,继续前行。 不一会,摩托车来到车站。吴昊把车拐进停车场,三人下车来到售票处。吴昊取过邹玉洁的身份证,看了看车次,买了一张西去的车票,交与邹玉洁。 见时间尚早,三人便不慌不忙地来到候车室。吴昊待邹玉洁、小石头找到两张座椅坐下,自己便独自来到小卖部,准备买些饮料和食物,让邹玉洁在路上充饥,正当他提着在包小袋,刚要过去,不经意间,远远瞧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邹玉洁和小石头。 提着手袋的吴昊一见,悄悄地绕了过去,斜身依坐在那人身边。那人细细朝邹玉洁那边望了一阵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低头匿身坐下。接通电话,缩着头,对着话机悄声说道:“赫总,我看到你想找的人了。” 此时正躺在床上的赫欣一听,身体一弹而起,兴奋地问道:“你见到谁了?” “就是那个女人,你要找的那个女人,她现在火车站,像是要离开这里。”原来这人正是亚华大酒店的保安,他捂着电话喜形于色地说道。 “你看准了,肯实就是她吗?”赫欣嚯地站起身来,对着电话追问道。 “是她,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我敢保证,就是她,这会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孩。” 那边的赫欣一听邹玉洁身边还有一个小孩,顿时喜出望外。他猜测,小孩这会即然和邹玉洁在一起,那救走邹玉洁和偷走自己皮包的人,一定就非他莫属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说他们现在正在火车站候车室,知道他们一定是准备离开吴州市。于是,赫欣赶紧对那认识邹玉洁的保安说道:“你给我盯紧了,我马上安排人手过来,今天晚上一定要抓住他们。” 保安一听,扭头向邹玉洁、小石头那边探视一番,点头对话机唯唯诺诺道:“好的,我这会正盯着他们。赫总,要快,我怕一进站,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说完,保安收起电话,假装依靠在椅背上,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邹玉洁和小石头。 正在保安母鸡孵仔似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住邹玉洁和小石头,想着到手的巨额赏金即将到手,心里不由泛出蜜一般滋味的当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殊不知邻座有耳,他所说的一切,早被吴昊听得真切。吴昊望着保安稀疏的后脑勺笑了笑,起身过到邹玉洁和小石头身边,取下眼镜,对小石头使了一个眼色,轻轻吩咐了一声:“快,你们被人盯上了。注意,不要紧张,赶紧到地下室去。” 小石头见师傅过来,正待起身让座,见吴昊神色,再听他的语气,知道情况有变。待吴昊走过,小石头何等机灵,神色淡定地拉起邹玉洁,不慌不忙地出了候车室。俩人一出大门,便快步穿过人群,下到地下通道里去。 保安一见,岂容到嘴的肥肉轻易溜掉,螳螂捕蝉一般跳起身来,匆匆跟了上来。 小石头一边走,一边蹦跳着回头一望,见一个人果然急步跟在身后,对邹玉洁嘻嘻一笑道:“师傅真厉害,转眼就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哼,这小子今天要倒霉了。”邹玉洁见过他师徒二人的手段,听小石头如此轻巧一说,刚才还紧张的心情,瞬时便在小石头的笑语里烟消云散。 待两人转到一个拐角处,邹玉洁跟着依墙回首,见尾随他们的人已近到身边。她细细看去,正是曾经囚禁过自已的保安,脸早被吓得一片煞白。 常言道:螳螂捕蝉自有黄雀在后,正在邹玉洁惶恐得目瞪口呆之时,吴昊这会却闪到那保安身后,伸手只轻轻一拍,那保安便哼都没哼一声,一下子瘫倒在地。 “你――”邹玉洁一见伤了那人,心里又惊又喜,禁不住对吴昊惊呼道。 “没事,一会他会自己醒过来的。走,我们快进站去,他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吴昊对邹玉洁没作更深解释,一招手,三人转身回到候车室。 刚走进候车室,几辆轿车迅速驰入停车场。随后,从车上跳下十几个人来。 “快!快!快给刘伍打电话,看他们人在哪里?”一下车,里皮提了提裤腰带,如临大敌一般,对身边的的保安低声吩咐道。 一个保安迅速拨通电话,那边却无人接听。迫不及待地再拨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老哥子,这电话没人接,刘伍怕是出什么事了。”保安手握电话,近过身来,对里皮说道。 “不好,这里有人晕倒了!”地下通道里传来嘈杂的惊呼声,里皮闻声带人过去仔细一瞧,那晕倒在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亚华酒店的保安刘伍。 “晦气!你们两个,快把他给老子抬到车上去。其余的,跟我冲进去。” “列车已经进站,请买好车票的旅客马上进站。”候车室里传来播音员亲切的喊话声,里皮一听,招手对身边的人催促道:“快,快进站。” 待一帮人跑进候车室,进站口已经拦起了免入牌,里皮带人径直奔了过去,被检票员一把挡住:“你们干什么?现在已经停止检票了。列车马上就要启动了,要走,到售票处买下一趟的车票。” 里皮一肚子的急火正在上蹿,但回头看看周围严阵以待的铁路保安,只得强咽一口恶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变了变脸,对检票员媚态十足地恳求道:“同志,今天我们有点急事,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我保证一上车就补票,好不好?”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检票员见里皮一副乞求的模样,心里一软,迟疑片刻,打开铁栏,放他们几人进去了。 “你们中间,有几个人认识那个女子?”里皮紧赶慢跑地来到站台上,见列车员正在准备关门,回过头来,望着跟在身后的那群气喘吁吁的保安问道。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一阵,两个亚华大酒店里的保安站了出来,怯声应道:“老哥,我们两个认识她。” “那好,你们八个人分成两组,即使是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那给我抓回来。”里皮来不及细作解释,把那两个认识邹玉洁的保安分成两组,对那帮保安吩咐道。 那八个人一听,迅速分成两队,捷步向列车两道车门奔去。 “你们干什么?”正准备关门的列车员一见,上前推搡道。 “对不起,我们来迟了。我们有急事,上车后,我们马上补票。”走在前面的保安,摸摸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对列车员陪着笑脸说道。 列车员看了看他们焦急的样子,无奈地让过身。几名保安一见,呼地蹿上车去。待他们跳上列车,列车员懊恼地“哐当”一声,关上了车门。 立在站台上的里皮看到几名保安混上车后,稍稍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一个保安说:“一定要保持和他们的联系,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大哥放心,这次不管他们有多大能耐,怕已成瓮中之鳖,跑不子的。”那保安点头哈腰地嬉笑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七章 千里行 护花有使者(上) 正当那群保安吵吵嚷嚷地挤入车厢,情绪一片高涨之际,在列车另一入口边,亦有一条黑影紧跟着闪身蹿上了火车。紧接着,随着“呜”的一声汽笛的轰鸣,列车亮起一道白光,刺破沉寂的夜空,隆隆向西弛去。 留在站台上的里皮掏出电话,刚刚拨通,那边便传来赫欣沙哑的声音:“怎么样,人抓到没有。” 里皮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来得有些迟了,刚到车站,他们人已上了火车。不过,还好,我们的人抢着上了火车,现在已经跟上去了――” “什么?人上火车了!你们这群笨蛋,那么多人,竟让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从眼皮底下跑了!”没等里皮把话说完,赫欣愤怒地对他大声喝斥道。 “赫总,你别急,我是说,我们的人也上了火车,现在已经跟上去了。”里皮满腹委屈地补充道。 “好,好!你们跟上了。我告诉你们,这次若再带不回来那个女子和小子,你们就别回来见我了!”赫欣气急败坏地说完,“啪!”地挂了电话,直震得里皮耳膜嗡嗡作响。里皮一听,吓得一筛,手握电话,愣愣地抬头看了看点点的星空,嘴里恨恨地骂道:“半夜三更的,还让老子爬起来卖命,这也还罢了。可到头来却挨一顿臭骂,这是那门子道理,真是下力不讨好啊!” 话分两头。再说列车上的邹玉洁,形单影只地坐在车上。此时的她,孤身一个人,依坐在窗边座位上,随着列车的晃动,望着车外那茫茫的夜色,想到自己自从来到吴州市,数经磨难,偶遇吴昊和小石头后,方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可数月之后,这一去千里,何日才能再见,却是未知。思至此,顿时心潮起伏,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沉入到海底一般的空落。 列车隆隆向前,正在邹玉洁思绪万千不得停息之际,车厢内走来几个神情专注的几个乘客,他们细细地分辨着列车上的每位旅客,当行至邹玉洁的身边时,前面瘦高的男子,脸上一下子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停下脚步,对紧随其后的三个人耳语一番,其中两人如获至宝地调转身体,匆匆向另一节车厢跑去。 不一会,一个中等身高的男子过到男子身后,上下端祥一番正痴痴望着窗外的邹玉洁,欣喜地点了点头。为了不惊动她,几个人便散立到车厢两头,死死盯住邹玉洁。 “老哥子,那女子我们找到了,她在7号车厢,看来这次她是插翅难飞了。”瘦高男子站在通道里,眼睛看着邹玉洁,对里皮邀功请赏道。 “什么,你们看到她了?好,赫总说了,这次一定要把她给带回来,不然的话,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知道吗?”里皮一听,心里一阵释然,高兴地对瘦高男子说道。 “你就放心好了,待她一下车,我们立即采取行动!”瘦高男子信心百倍地说道。 “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大意。待你们圆满归来,我向赫总为你们请赏。”里皮给他打气道。 正说着,一个戴着茶色眼镜的人,不径意间,从那瘦高男子身边慢慢地挤了过去。 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大多旅客经不住旅途的劳累,或依或靠地昏昏欲睡,有的斜坐着、有的干脆伏卧着大都沉入梦乡,车厢内除去列车奔驰的隆隆呼啸声,渐渐变得沉寂下来。 由于长时间地久居家中,这次乍然远行,邹玉洁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在车上坐得久了,她试着转动了一下腰身,刚回过头来,突然发现在前排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伫立在那里。一眼看到那人,她心里先是一惊,随后不觉一阵狂喜,正待站起身来,那人却冷静地沉默着,抿着嘴示意她不要声张。 邹玉洁满面疑惑地顿了顿,再张目向前后车厢望去,几张似曾熟悉的面孔在车厢内焦虑地晃动着,邹玉洁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惶恐地坐正身体,细细回想一阵,突然,一股冷汗瞬时沁出脑门:“保安,他们是亚华大酒店的保安!怎么会这么巧?他们这会怎么会在车上,他们要到哪里去,在这趟车上想做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在邹玉洁的脑海里迅速跳跃起来。 正在邹玉洁焦躁不安之际,列车穿入一条深深的遂道。黑暗中,她突然感到一只手向她伸了过来。邹玉洁本能地正要缩回,一个熟悉得让她心灵颤抖的声音,悄声对她说道:“不要怕,拿好。”转瞬,周边又归于平静。 十几分钟过后,邹玉洁小心的展开纸团一看,只见皱巴巴的纸面上,留有一行清晰的小字:“到下一站,假装下车购物,马上下车。下车后,再不要上来,在站台等我。吴昊。” 细细看毕,像一股清泉,缓缓在邹玉洁干枯的心间流动,激起层层浪花。邹玉洁抬起头,会心地舒了一口气,望着走道上那个载着茶色眼镜的身影,内心深处那最为脆弱的情感,顿时像被轻柔地触摸了一下。邹玉洁低下头莞尔一笑,胸中刚刚弥漫的那一层阴霾,也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正在恍惚间,列车上传来女播音员甜美的的声音:“列车就要到达鹿头市,有到鹿头市下车的旅客,请准备好你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话音未落,车厢内传来阵阵嘈杂声,一些将要到站的旅客,纷纷站起身来,有的爬上座位,从行李架上取下各自的大包小箱,有的细心清理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随时下车。邹玉洁抬眼望望前排,吴昊已踱身来到她的座位旁,悄声对她说:“别慌,我先到出口等你。”随即,吴昊若无其事地慢慢绕过走道,去到门边的洗漱间。 列车缓缓弛入站台,旅客肩背手提地拿着自己的行李,擦肩接踵地依次拥向出口,两边的那帮保安见车内骚动,顿时紧张起来,踮着脚不停地向邹玉洁这边观望,见她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才放心地找到空位坐下。 待到旅客下车当口,邹玉洁对车窗外的小贩,叫买了一桶方便面,并开始了讨价还价,等到走道内渐渐空落出来,邹玉洁不动声色地悄然起身,迅速向列车出口奔去―― 两边或坐或立的保安一见,顿时一阵惊慌,赶紧站起身来,推推搡搡地跟在邹玉洁身后,向车门夺路奔来。 但为时已晚,就在列车员准备关门的一刹那,说时近,那时快,邹玉洁拨开乘务员,拚命纵身一跃,跳下车去。几个随后而来的保安一见,正要追去,却被吴昊像一堵铁墙般地身体,生生挡住。那几个保安尽管用尽全力,吴昊脚下却如生根一样只是纹丝不动,乘务员一见,大声喝斥道:“你们这些人要干啥子,列车马上就要启动了,怎么了,这会想起下车了?你们想找死呀。” 而在另一侧的保安,却偏偏被一个担担的扁担,欺身横栏在车厢内,动弹不得,尽管他们竭力想要穿越过去,可门早被列车员“哗啦”一声关上。 “车子马上就要走了,你们干啥子嘛。”那个身材并不壮大,却显得很精灵的担担操着一口蜀语,焦躁地对那几个保安怨怼道,手忙脚乱地从门边的夹缝里抻回被卡的扁担。 “干啥子?老子废了你。”一个粗壮的保安咬着一嘴的钢牙,恶狠狠地冲上前去,挥起了拳头。 “干什么,干什么?”列车上的巡警见势不妙,走了过来,大声吼叫道。 那保安一见,满脸怒气地恶恨恨盯了一眼扁担,悻悻地收起高举的手臂。 几个保安伸头一望,这时的列车早已提速,他们垂头丧气地骂道:“真他妈的见鬼了,这么大的一帮子大男人,却让一个女子从眼皮底下给跑掉了!” 吴昊躲过身体,轻蔑地一笑。过到8号车厢,见一个车窗洞开着,轻轻拨过坐在窗边的旅客,伸手抓住行李架,矫健的身体只轻轻一弹,整个身体便犹如一片树叶,随风飘出了窗外,周邻四座的旅客一见,只惊得目瞪口呆,大声呼叫。转瞬,纷纷挤向窗口,探出头去,向窗外张望―― 吴昊的身体随着列车的惯性,在空中浮忽一阵,借着自身的重力,再顺势向前一收,人便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待那几个保安醒悟过来,爬在车窗向外望时,吴昊已回身向邹玉洁走去。 “吴昊!”待列车驰过,邹玉洁一见吴昊毫发无损地站地那里,欣喜若狂地向他扑了过来。到得吴昊跟前,那邹玉洁又矜持地迟疑住,张着一双大眼,眼里流露出的,尽是难言的惊喜。 两人对视片刻,转身绕出站台。出得站后,吴昊再不迟疑,招手唤过一辆的士,扶邹玉洁坐进车内,对司机吩咐一声,迅速向长途汽车站奔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八章 千里行 护花有使者(中) 晨曦初露,寒意袭人。吴昊带邹玉洁来到长途车站,付过车费,待邹玉洁出得车来,只见她双臂紧抱,略显潇瑟。吴昊看得真切,近过身去,脱下外衣,给她轻轻披上,随后,俩人匆匆跑向售票处,一打听,正好有趟客车西进大凉山待发。吴昊不禁对邹玉洁露出一抹喜色,掏钱买下两张卧铺票,待再回头看时,那邹玉洁正一脸痴情地望着自己,吴昊天生第一次脸上一热,低头走了过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会刚好有一趟去往大凉的客车。走,我们进站去。”吴昊用话掩住内心的忐忑,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对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一听,愣了愣,小鸟依人般的呢喃着,迷离着双眼,轻轻“嗯”地应了一声,把吴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使劲捂了捂,随着他款步进到站内。 天刚蒙蒙亮起,候车的旅客并不是太多。吴昊找到那辆发往大凉的大巴,让售票员检过车票,引邹玉洁进到车内。待她坐定,吴昊把票递给邹玉洁,让她在车上稍候。自己则转身跳下车去,去过站内的早餐点买来早点,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囫囵吃下。在他们用餐的同时,陆续已有数十个旅客进到车上。等睡眼惺忪的司机上得车,伴着售标员一声招呼,大巴便缓缓启动了。 车上的旅客安顿下来后,空间陡然间也就显得十分的宽敞,吴昊挨着邹玉洁的床铺,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她说道:“一路上辛苦了,要不,你先躺下睡会?” 本来就没有白天睡觉习惯的邹玉洁,顺手拉过床头的被子嗅了嗅,顿时一股杂味扑鼻而来,她赶紧丢下,看了看吴昊,用力摇了摇头,轻身对吴昊说道:“你睡,我坐会。” 吴昊一见邹玉洁露出少有的俏皮相,知道这会她并不困顿,便直直地躺下疲惫的身体,小心拖过带有异味的棉被盖好,摘下茶色眼镜,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背脊,随着浑身“咯嘣嘣”的一阵脆响,转眼便沉沉睡去。 邹玉洁知道,这吴昊素有白日睡觉的习性,见他不一会便鼾声大震,着实还是有些心惊。再细细看时,发现吴昊手脚尚露在外面,而此时寒意尚浓,便悄悄地伸出手来,满面羞赧地过去与他掖得严实。转尔,绯红着一张桃花脸,回身侧躺铺边,眼里心里想到听到的,尽是吴昊对自己的好来,恍惚间不觉抿嘴一笑。 车窗外,陌上垄边,山峦溪中,早如染了色一般的翠绿一片,点缀其间的桃红李白,更是让人感到一路芳菲胜景。邹玉洁轻轻拨开一条窗缝,缕缕春风拂入,挟着暗暗的花香,一时更是让人心醉。 近乡情怯,邹玉洁收目看了看熟睡在身旁的吴昊,心里荡漾出一个莫名的情愫,其中夹杂着一种酸甜的滋味,在心的柔弱处,触之让人心颤。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朝夕相处,生死相依,一起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可谓日久生情,恰值花草怒放时节,旷野的春风,早吹化了邹玉洁这少女的情怀。此时此刻,春风度过了玉门关,邹玉洁的脸上身上,顿时便有了一阵火辣辣的躁热感觉,她羞怯怯地埋下头去,偷眼看了看那个梦中人。 坐在车上,一路颠簸。摇摇晃晃间,邹玉洁也在浑浑噩噩中,昏昏睡去―― 到得午时三分,客车总算到达大凉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伴着售票员的大声喝叫,吴昊闻声而起,掀开被子,推了推依靠在窗边的邹玉洁,两人随着旅客下得车来。 来到陌生的境域,走出站外,吴昊一时变得神色茫然。而此时的邹玉洁,却瞬时幻化成春天的燕子一般,身体变得异常轻灵起来,欢跳着脚步,引着吴昊,向一家川菜馆奔去,边走边对他说:“来到大凉,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了,走,今天我做东,请你尝尝我们这里地道的风味菜。” 远远的餐馆老板一见,早搓着双手迎上前来,用浓浓的地方口音,对他们大声招呼道:“二位,想吃点啥子,我们这里可都是些正尝的川味。” “老板,你这地方我们来过,你说的我们啥子都晓得。别的话,你啥子都不要说得,赶快给我们来一个辣子鱼火锅。”邹玉洁露出一脸的灿烂,麻利地地对老板吩咐道。 “要得!马上就来。”老板一听邹玉洁的口音,热情地大声唤叫道,脚不沾地的去忙活去了。 邹玉洁不待服务员过来,脱去外套,递与吴昊,显出一身的窈窕。给吴昊让过坐,自己利落地拧起茶壶,给他斟满一杯茶水,再自己满满倒上。喘一口香气,端端在吴昊对面坐下,小声说道:“来到大凉,我就是半个东家,你不会在意我的轻佻吧。” 见邹玉洁今天换了一个人似的,出笼小鸟般的欢快,吴昊也跟着心绪舒畅起来,他大咧咧地一笑,那笑容也变得阳光明媚:“真是――月是故乡明,水是家乡甜,人是老乡好!你看,还没进家门,整个人都变了。” 邹玉洁一听,颌首点头,浅浅一笑道:“走遍天涯路,终觉故乡亲。” “谁说的?”吴昊歪着头,仔细搜索邹玉洁此话的出处,无果,疑惑道。 邹玉洁嬉嬉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说的。” 吴昊一拍手说:“还是你们大学生善于联想,能说会道,说得贴切。” 正在两人说话间,服务员过来摆好餐具,转眼又端上火锅,含笑对他们两人说道:“小两口郎个真是男才女貌,天仙配呀,来来,快尝尝我这儿个辣子鱼火锅,说得你们不信,打这过的客人,没有吃过不称道的哟。” 邹玉洁先一听,脸上早红成一片,待到那服务员只顾自吹自擂那辣鱼火锅,便接口嗔怪道:“晓得,晓得,没吃过咋子会来的嘛,要你多嘴。” 那服务员扭头一瞧邹玉洁,再听她纯正的地方口音,赶紧掩了口道:“要得,要得,都是自己人,怪我多嘴,你们慢用。”转身拍了拍自己的那张嘴,悄声道:“要你多嘴,要你多嘴。” 邹玉洁瞧她俏皮的神情模样,早忍耐不住满心的畅快,“扑哧”笑出声来。 吴昊一旁看出热闹,也禁不住跟着嗤笑一声,伸出筷子拨弄了一下那锅里的红汤白鱼,低声对邹玉洁说道:“果然好颜色,来,尝尝你们地道的川味。” 不一会,两人便吃得热汗淋漓。正在两人吃兴大开时,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挑着一担行李,急火火地来到餐馆门前,还未进门,便对老板娘高声唤道:“快点,给我来碗辣子面,吃罢了好上路。”说着,卸下身上的行李,拍打了一下衣衫上的灰尘,独自进到餐馆内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随着店内一声应承,不到片刻功夫,老板娘端着大碗热面过到那边。那年青男子也不答话,接过碗去,“呼呼啦啦”一阵风卷残云,吃完面条,便过去结账。 邹玉洁对面看得真切,脸上浮起一丝怜悯,自经这段磨难,知道一个人离家闯荡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故而心有凄凄地注视着他。 那男子出得门外,袖子一撸嘴边的汤水,横过扁担,挑起行李,迈开大步,一溜烟向车站走去。 用罢午餐,吴昊看着邹玉洁,小声问道:“这里离你家,还有多少行程?” 邹玉洁想了想,歪着头对吴昊说道:“坐车呢,还有一个小时的行程,不过因为路不是太好走,很少有车来往。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以步行为主。” “好!反正我们也没什么行李了,那就步行送你回家吧。”吴昊看着邹玉洁,坚定地说道。 一路上,两人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不一会,邹玉洁便有些气喘吁吁起来。 “以前走这路跟玩似的,现在倒觉得有些吃力了。看来呀,人还真得贱得贵不得。”邹玉洁红彤着花开般的粉面,更显出少有的娇俏和妩媚。 “那我们就坐下憩息一会,好不好?”见邹玉洁点头应允,吴昊来到路边,寻得一处芳草地,铺开外套,让邹玉洁先自坐下,自已却一屁股坐在道边,眼望云卷云舒的天空,对邹玉洁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邹玉洁扭身在吴昊铺就的外套上坐好,手抱双膝,悠悠地望着苍山深处,苍凉地说道:“家里再没有其他亲人了,就只有奶奶孤身在家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九章 千里行 护花有使者(下) 暖日十里丽人天,花压云鬓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吴昊的陪伴,又恰值艳阳高照,邹玉洁心情自然大好,就像一枝山野间的百合,遇到明媚的春天,倾刻间,尽情的怒放开来。近到村落,山路更显得逼仄,左拐右绕中,树枝花丛中撒落邹玉洁一路的欢笑。 邹玉洁回到生养她的这片熟悉的土地,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奶奶,她的脸上绽开迷人的笑靥。 “哎呀,邹娃回家了!”刚一进得村落,一个怀抱小孩的中年妇女,便迎面惊讶地招呼道,拉起她的手,眼睛却瞟向吴昊这边,仔细地打量起来。 “回来了,刘嫂,家里近来可好。”邹玉洁逗弄了一下刘嫂怀里胖嘟嗜的小孩,亲切地问道。 “托你的福,都好着哩。”刘嫂亮开嗓门,按住小孩跃动的身体,欢喜道。 “那就好,没哙子事过家这边来摆摆龙门阵。”邹玉洁说着,松开刘嫂的手,再拍了拍那小孩露在外边的屁股,扭身向吴昊一招手,轻快地向村口走去。 “第一次上门见你奶奶,总要带点礼物吧。”吴昊路过村头小卖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了拉邹玉洁的衣袖,一脸局促地对她低声征询道。 “回来了!”未待邹玉汪应声,那坐下自家门口的村邻,见邹玉洁经过,倚着门楣向她大声地招呼道,邹玉洁只得暂且搁下吴昊的问话,满面笑容地迎了过去。 “回来了。”邹玉洁边兴致勃勃地点头应道,边对吴昊轻声说道:“不用,你能把我送到家里来,我已经感谢不尽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再说,家里也没什么需要买的,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再来买也不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何必在意那些繁缛礼节。” “可我总觉第一次上门,两手空空,有些不成体统。”吴昊脚下踌躇,嘴里不好意思地对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回头看吴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狼狈,平时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汉子,这会竟被一件小事难住,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过来体恤地拽住吴昊,俏声道:“没事,我奶奶眼睛看不见,你就是把地球提过去,她也只能熟视无睹。你不要为这事为难自己,走,我们只管回家就是了。” 来到村落尽头,一排土墙黑瓦的家舍,展现在吴昊眼前。邹玉洁停住脚步,顺着房屋一指,对吴昊说道:“看见没,那靠里边的三间屋,就是我的家。” 牵起吴昊的手,邹玉洁初时还微微一颤,脸上飞出一片云霞。见吴昊并不在意,便狠下心,用力握住。来到院门前,轻轻一推,那门便“吱呀”一声张开,几只白鹅见有人来,在院内“嘎、嘎、嘎!”的扑腾开去。 “谁?”听到院里沸腾不息,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旁的厨房里传了出来。 “奶奶,是我,我是玉洁。”邹玉洁放下吴昊的手,一路小跑地向房内奔去。 “啊――是玉洁回来了!”伴着一声呼唤,一位老人柱着木棒,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是我,奶奶!我回来了。”邹玉洁抢步过去,一把搀住老人,喜极而泣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人伸手上下摸了摸邹玉洁面颊,颤声道:“玉娃,你瘦了,瘦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了?惹得奶奶日思夜想,天天都在为你担心啊。” “奶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邹玉洁一听,声音哽咽着,赶紧把老人扶好坐下。 “好,好,回来就好。”老人坐下后,摸摸索索地拖过一张椅子说,对邹玉洁吩咐道:“来,别让跟你来的那个客人站着,快让他过来坐下憩息。” 站在院中的吴昊一听,心里不禁一惊,远远地、诧异地瞧了瞧邹玉洁。 邹玉洁拭去眼中的泪花,回眸一笑,过去拉过吴昊坐下,对老人打趣道:“我奶奶眼睛不好,但听觉特别灵,天上飞过的鸟,只要她听到叫声,都能分辩出雌雄来。你说是不是,奶奶。” “瞧你个鬼娃子说的,啷个那个样子的话,你奶奶不就活成人精了。别没大没小的,少在客人面前拾掇你奶奶!”老人揉了揉深陷的双眼,对邹玉洁嗔怪道。继尔转过身,对吴昊说:“让你见笑了,这娃从小到大跟着我这个瞎老婆子,调皮耍惯了,对我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的。” 吴昊看着邹玉洁,不好意思地“哼哼”两声,清了清嗓门,赶紧说道:“老人家,看你说的,你这孙女既聪明又漂亮还能干,这些呀,可都是托的您老人家的福啊。” 奶奶一听吴昊夸赞自己的孙女,脸上顿时荡起层层叠叠的笑意,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她乐哈哈地拍着邹玉洁的手说:“我这孙女呀,从小就聪明,她可是我们村里出的第一个女状元呢。” 邹玉洁一听,赶紧伸手捂住老人的嘴,娇声埋怨道:“奶奶!你又来了,总是在人前夸自己的孙女,也不知道羞。人家哪是什么女状元,若都像你这样说,中国的附马爷就多了去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玉洁呀,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去把那只老母鸡给我捉来杀了,晚上好招待你带来的贵客。”老人高兴地连声说道。 “奶奶,他可不是贵客,他可是我的恩人。”邹玉洁附身到奶奶的耳边,轻声说道。 老人一愣,站起身来,嘴里嗫嚅道:“你还真找到了?恩人,你是说,十几年来一直资助你上学的,就是他?” “嗯!是他,还有他师傅。”邹玉洁痴痴地看着吴昊,对奶奶说道。 老人听得真切,站起身来,丢下棒杖,面朝吴昊,“扑嗵”一声跪伏下去。 吴昊何曾遇见过这等场面,瞬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他惶恐不安地看了看邹玉洁,慌慌张张地抢步上前,曲下身来,双手扶住老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奶奶,您这样做,可是――可是要折杀吴昊啊!” “终于找到你了,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你是好人,你受得起的。”老人跪伏在地,只是不起。吴昊只得跪倒在地,对老人恳求道:“请老人家起身,吴昊愧不敢当啊。” 老人觉出吴昊陪身跪下,忙不迭地扶起吴昊,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好人哪,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哪!谢谢你,你是我家玉洁的大恩人呀,没有你,玉洁就进不得学堂,就上不得大学。好人哪,好人哪――” 吴昊待老人坐下,对她毕恭毕敬地说道:“老人家,快别这么说,我也是无意间知道师傅生前这么做,就跟着做了,您若是持意要这么客气,倒是让晚辈心里过意不去了。” “也好,大恩不言谢。小伙子有情有意有胸怀,让老婆子着实见识了。玉洁,快去把张家大儿子叫过来,找只肥鹅杀了,再把村长请来给恩人作陪,今晚要让恩人不醉不休。”老人颤抖着双手,对邹玉洁急切地张罗道。 吴昊待要上前阻止,身体却被老人结结实实地按住,跟着她一道坐下来。 “嗯!”邹玉洁见奶奶执意让她快去,颌首点点头,对吴昊说道:“你在家里先坐会,陪奶奶聊聊天,我去去就来。”说完,扭头出得门去。 邹玉洁一走,吴昊仰面叹息一声道:“看来我还是不该到这里来啊!” 老人一听,心里生出一阵愕然,轻声问道:“恩人,你这话可怎么说呀。” “这一来,倒真觉出施恩图报的意味来,想来让人汗颜。”吴昊一声感慨道。 老人听得真切,瞬时放下心来,对吴昊和颜悦色地说道:“年轻人,你这是善有善报,终有福报,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呀。我家玉洁,能遇到你,难得呀。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我的心里明白。” 正说话间,邻里张老大早吼吼嚷嚷进到院中,来到厨房对吴昊招呼一声,也不答话,憨厚一笑,便拎了菜刀,在门脚边一块磨刀石上冼得锃亮,上得前去,拣那肥壮的白鹅,捉住就是一通宰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0章 黄雀后 猎人布暗网 再说这边那几名保安,被邹玉洁从列车上轻易走脱,心里甚是懊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一路沉闷地相互抱怨着,总也不得章法,继尔便在列车上垂头丧气起来。待列车行至那苍茫的西垂小城――大凉山县,几个人便愤愤地下得车来,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东冲西撞一阵,抬头遥望四周的崇山竣岭,眼也跟着花了。心想,要在山高路险的地方,找到一个当地女子,不啻于大海捞针一般的艰难,就是摸个皮毛,那也简直是天方夜谈。几个保安麻着头皮,站在一起合议一阵,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只得就地呆在站台上,等待回程的列车。 那瘦高的男子,几番三次地欲要掏出电话,又只是拿起放下,犹豫着重新放进兜里,身处现在这种尴尬境地,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里皮交待,正在踌躇间,里皮似乎心有灵犀,却硬生生地给他把电话拨了过来。 “你们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电话一通,里皮没等对方开口,赶紧关切地询问道。 男子一听,与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现出一片难色。听里皮在电话里不停地催问,只得硬着头皮支吾道:“我们现在在车站站台上,情况不是太好。” 里皮在电话里一愣,知道出了差池,声音一下子收得很窄,尖着嗓门厉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别在那跟我支支吾吾,给我来点脆的。” 男子一听,心里格崩一声脆响,只得哭丧着脸对电话哀嚎道:“老哥子,说出来你可要为我们担待些,那女子在半道上就下车跑了,我们――” 里皮闻言,顿时像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去,许久才从话筒里晃出一丝声响道:“也就是说,你们八个大男子,竟没跟住一个小娘们,在火车上让她给甩掉了?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让我给你们担待!说得倒也轻巧,我怎么给你们担待?老子给你们担待了,谁来给我担待?” 男子一听,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时七上八下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拿电话的手,这时也不由自主地沁出汗来:“那――那――老哥子,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找不到那个女子,你们就在那里喝西北风好了。”里皮怒气冲冲地对着电话一声大吼,随即“啪!”地一声,恶恨恨地关上了电话。 里皮坐在车里前思后想,一时失了心智,气急败坏地拍打了自己的一下脑袋,下得车来,使劲关上车门,硬着头皮,小腿打鼓般地来到赫欣的办公室。 赫欣见里皮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知道情况不妙。黑着一副猪腰子脸,在办公室来回踱了几步,眄视一阵里皮,故意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别在那猪鼻子里插大蒜,尽在那装象了。倒底又出什么事了?又不是头一遭,照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闷葫芦一个,杵在那里做什么,做鬼吓人吗?” “赫总,他们――你派出去的那几个保安,把那女子跟丢了?”里皮话还没说出,额头上早渗出细细的汗珠。 “什么?你再说一遍,跟丢了!八个强壮的汉子,带不回来一个弱女子,还在这儿给我说跟丢了!以我看,我的脸都快被他们丢尽了!”赫欣没待里皮说完,暴跳如雷地对里皮吼道。 里皮赶紧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说:“那女子在一个小站,突然跳下车去了。他们想也没想到,一时要本没反应过来。听说,还有一个男子跟他在一起,他也跟着跳下车去了。”里皮垂着眼睑,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一个男子,又是一个男子,他能跳下车去,他们就不能跳下去?”赫欣就地打着转,像一只关在笼中的野兽,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里皮似乎被赫欣恼怒的气场冲击到了,哆嗦着向后退了半步,战战兢兢地说道:“那男子功夫了得,他们本想跟着下车,被他挡在门前,几个人用尽力气都奈何不了,待车一走,他从窗口轻轻一纵,便飘出了车外。” “啊!”赫欣向里皮走了过来,他进一步,里皮退半步。赫欣欺过身来,伸手抚了抚里皮削瘦的脸,阴沉地说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要找的人,现在他终于出现了。” 赫欣嘴里说道,心里想着,突然用力甩了里皮一个响亮的嘴巴,高声叫道:“结果,还是让他们给跑了,跑得无影无踪。告诉我,他们――他们那帮只会吃干饭的家伙现在哪里?” 里皮捂着火辣辣的脸,反而觉得畅快了许多。他知道,赫欣的怒气不发泄出来,他后面的日子会更煎熬,这会虽然受了他的一巴掌,一下子倒减轻了里皮不少的心理压力。 “他们在大凉县下车了,现在――现在正在站台上等你的指令。”里皮口吃地对赫欣说道。 “既然他们见过那个男人,那女子对我们来说就无足轻重了。看来那个男子是专程送那女子回家的,这样看来,他的老巢还在这里,他迟早仍旧会回吴州市。这样,让他们给我马上回来,在火车站、汽车站赶紧加派人手,张网以待。等他一回吴州市,一定要跟住他,找到他的老窝。到那时――哼!”赫欣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只看得里皮心惊肉跳,浑身炸起了鸡皮疙瘩。 说完,赫欣回头看到里皮木讷讷地直视着自己,对他吼道:“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立即照我的吩咐去做,叫他们立即从大凉赶回吴州。呆办法,死办法,守株待兔就是好办法!这次老子看你还能藏着掖着。” “嗯,是,赫总,我马上去办!那我出去了。”里皮答应着,转身退出办公室。 走在甬道上,里皮回身对赫欣的办公室使劲“呸!”地啐了一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电话,停下身子,照着刚才的电话回拨过去,待电话一通,他迈开腿,边走边说:“西北风喝够了吗?喝够了立马给老子回来。” 听到电话那头一阵雀跃,里皮疾首蹙眉,恨恨地“啪!”一声,关上电话。 黎仁站在窗边,俯瞰着楼下如织的人群,焦急地等待着。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他一个箭步过去,抓起电话,低声问道:“怎么样?” “黎大队,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到了大凉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乡下。”那边悄声说。 “知道他们现在确切的位置吗?”黎仁闻讯,喜形于色地对那边问道。 “你放心,都调查清楚了,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你就在原地待命,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但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黎仁一字一顿地吩咐道。 “是!”那边干脆有力的应道。 放下电话,黎仁紧崩的面容一下子松驰下来,心情变得少有的舒畅。坐在一边的贺敏一见,用手点了点黎仁,笑着说:“他可真是一贴膏药,粘上谁,谁都别想从他手里轻易逃脱,除非撕去那一身的皮毛。哎,有了他,你大可高枕无忧,只待时机成熟,抓钢擎领,收你的网就是了。” “知我者,政委也。在我们警界,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把他调到我身边,真是委屈他了。”黎仁英雄惜英雄,轻轻地叹息道:“可这――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贺敏沉呤片刻,对黎仁说道:“上面对这个案子如此重视,派两员大将到吴州市来,前所未有啊。如果这次再做不好,我们真不好向上面交待呀。” 黎仁再次走近窗边,仰望了一眼楼外的蓝天白云,深有感触地说:“是啊,这里面可能牵涉到很多敏感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它可是一块硬骨头啊!” 贺敏继尔一笑,站起身,来到黎仁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老兄,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黎仁略有欣慰地跟着点了点头,待回过身,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贺敏一愣,静静地想了想,随即会意地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神色凝重的黎仁,不停地数落道:“你呀,你呀。又来了,又来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一章 有缘人 巫山渡云雨 正所谓:一间茅屋在深山,白云半间人半间。崇山深处有人家,黄昏过后,两盏昏黄的灯光照在简陋的房屋中,显得遥远而孤寂。几个人围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边,推杯换盏。 张老大和村主任涨红着脸,与吴昊热情地频频举杯,令本不胜酒力的吴昊左右为难。 这是一桌对贫困山村来说的饕餮盛宴,一边是壮鹅肥鸡,一边是绿色无污染的有机小菜,吴昊盛情难却地端起酒杯,嗅着一股浓烈,一股火辣,一如这深山纯朴的乡情,再看了看那一双双殷切的眼神,他端起酒杯,一狠心,一饮而尽。 “好,这才像条汉子嘛!”村主任看着吴昊一口吞进满杯的地烧,抻出大拇指赞许着。 张家老大一见,岂甘落人身后,见状,随即起身,双手托起酒杯,毕恭毕敬举到吴昊面前,对他豪情满怀地说道:“来,我也代玉洁敬恩人一杯。” 吴昊欲要推却,又碍于初次见面,见张老大彪悍地来到自己面前,再试探性地偷窥一眼坐在下首的邹玉洁,此时亦只是粉面桃花的垂首不语,根本没有半点劝阻的意念。只得硬着头皮,立身而起,举起杯子,一仰头,豪气干云地应了一杯。 众人见吴昊在酒桌上并不拖泥带水,一饮而尽,张老大顿时喜形于色,对吴昊道一声“谢了!”一仰脖子,一翻杯,酒杯便见了底。 “好,好。看来这位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来,吃菜,吃菜。”村主任倒转筷头,把那鹅肉鸡块尽数夹入吴昊的碗中。 酒过几巡,这吴昊何曾经过如此阵仗,酒喝得到了情份,便来者不拒,由初始的微醺到渐渐酒沉,不觉间,竟凭自举杯,与床上二人开怀畅饮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邹玉洁见此情势,知吴昊酒已过量,便起身给村主任、张老大添酒加菜。随后,转来身去,悄悄给吴昊盛来一碗米饭。二人正在酒兴之中,知邹玉洁有心袒护,又看吴昊坐在那里一副上重下轻、头晕目眩的模样,便撇下吴昊,两人自顾自地对饮起来。 酒醉饭饱,村主任、张老大满嘴喷着酒气,脚下踉跄地不停说着诸如叨扰、多谢的客气话,拜辞离席。两人出得堂屋,恍惚间近得院门,彼此拢过身去,跌跌撞撞地相互搀扶着,乘着浓浓的酒意,你去我来的嚷嚷声,顷刻间便把沉寂的夜幕冲击得支离破碎。俩人你推我攘,深一脚,浅一腿地去了。 送出门外的邹玉洁,看着他们飘飘欲仙的扭怩作态,煞是可爱,禁不住浅浅抿嘴一笑。再想起摇摇欲坠的吴昊,她顿时一惊,急急地奔进屋内。 待邹玉洁回到房中,那吴昊早已酒沉,身体深伏在桌上,已是鼾声如雷。奶奶听玉洁进屋,柱棒轻声道:“快扶恩人到屋里去歇息,今晚怕是酒喝得重了些。” 邹玉洁何曾见过吴昊如此饮酒?见他现在情景,上前试探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吴昊却没半点反应。迫于无奈,邹玉洁只得弃了少女的羞涩,弯腰沉下身来,用力拽过吴昊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连拖带拉,把他扶到床上。 就在他们吃饭间歇,这老人早过去把那西屋收拾得干净,床上换的也都是些经了浆洗一新的被盖。吴昊吭吭哧哧被邹玉洁架到房内,只朝床面一躺,整个身体便像面条一般,无骨地瘫软在那里,随即鼾声再起。 看到吴昊醉得深沉,邹玉洁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羞怯怯地退去吴昊身上的衣鞋,扯过薄被,轻轻覆盖在他的身上,便出来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玉洁,这小伙子不错,情性坦直。”奶奶坐在一边,悠悠地对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定神看了看白发苍苍的奶奶,若无其事地“嗯”过一声,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收拾好了早点休息,我先去了。”夜已深沉,老人摸索着,就要走出房屋。 邹玉洁听奶奶要出堂屋,心里不由一愣,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把拉住她瘦骨嶙峋的身体,惊奇地抢问道:“奶奶,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那里去?” “我还是到偏房里睡去,那里习惯了。”老人拂开邹玉洁的手,扶着土墙,出了房门,幽幽进了侧室。 奶奶一走,邹玉洁心里不禁一阵恍惚,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袭上心头。她赶紧收拾好桌面,匆匆来到厨房清洗完毕,在土灶上拧出烧得沸腾的开水,倒入盆中,痴痴地洗漱完,再把整个脚浸入那温水中,浑身的疲惫顿时散化开去。 灯下,邹玉洁静静的扶膝坐着,看着水中不停晃动的一双秀脚,陷入茫茫的沉思之中。想着想着,她不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轻轻地跷动一下脚指,那平静的水面,便随即荡漾出层层的涟漪,恰如她此时躁动不安的心情。 一切收拾完毕,关灯走出厨房。邹玉洁仰头一望,一轮月牙儿已上中天,乡村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她止不住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甜甜一笑,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进得堂屋的东厢。 熄灯侧身卧下,正在辗转反侧之时,室内隐约传来低微的唤叫声,邹玉洁闻声挺身坐起。循声细听,原来那声音是从西厢传来。她掀被过去,轻轻推开房门,果然,那吴昊口中正咂咂有声,轻声唤道:“水,水。” 邹玉洁一听,瞬时明白过来,想这吴昊定是酒喝得多了,睡过一阵,便觉出口干舌燥,这会是要喝水了。 邹玉洁不假思索,转身过到堂屋,摸索着倒来一杯温茶,近到吴昊床头,轻轻扶起他的头,殷殷唤道:“一定是酒喝得多了,这会口渴,来,喝点水就好些了。” 这吴昊本是夜游生物,初时虽被烈酒所困,生理器官一时失敏。这当口,经过一段时间休整,那种不适早缓缓调整过来。待邹玉洁进到屋内,吴昊从黑暗里嗅到一股兰香,在室内尽情涌动,迷蒙间,嘴里竟不由飘出沉寂已久的心声,嘴里竟不由自主地发出“玉洁、玉洁!”的呼唤来。 声声入耳的轻唤,恰如一缕春风,一下子唤醒了邹玉洁尘封的少女情怀。此刻的邹玉洁,胸中一阵小鹿冲撞,惊悚得从床边一步跳开,端端地站地那里,呆视着眼前若隐若现的男子,手中的茶水早也慌乱地泼撒作一片。 “他是在呼唤我吗?”邹玉洁愣愣地呆立在室内,浑身颤抖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待邹玉洁意乱情迷地准备退出房外,黑暗中又传出“玉洁,玉洁――”的呼唤声,那幽幽的声音似是在诉述一段凄迷的心曲,又似是在忆念一缕委婉的情愫,就那么不离不舍地在她身边袅如云烟的飘浮萦绕,在邹玉洁耳边轻轻地浮动。 邹玉洁缓缓地依近床头,勇敢地对吴昊轻轻地应了一声“是我,我是玉洁。”然而,很快,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满满地取来一杯茶水,轻轻放在床头。邹玉洁舍弃少女的羞涩和腼腆,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掀开被子,水一般地浸了进去,依在了吴昊的身边。 像一朵怒放的花儿,整个屋内顿时绽放出浓浓的体香。吴昊灵敏地嗅到了,雄性的本能驱使他,沿着一条芳菲的路径,开始尽情地采撷、吸吮着他那一心向往的那朵娇艳的、饱满的、迷人的令他神往已久的花蕾。 吴昊笨拙地漫步在那片即熟悉、又陌生的原始森林,他笨拙地在那片向往已久的领地里,张开好奇的眼睛,忽而细心拭摩,忽而随意驰骋。森林里,那股迷人的清泉,潺潺地流动着,轻轻喘息着、呼啸着,静静地,舒缓地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像一个征服者,在那一瞬间,吴昊在那激情四起的一刻,拥有了一个完整的人生、完整的世界。 有缘千里一线牵,透过那片薄如蝉翼的亮瓦,邹玉洁盯看着那一轮高悬云天的月牙,猜想着多情的嫦娥,正在云层深处不停变幻着的身影。她也怀想着,那根让人梦牵的红线,此刻恍若隔世一般,串起了两个寄情已久的恋人。 春风在黑夜里轻拂; 鸟儿在黑夜里歌唱; 泪在黑夜里流淌; 心在黑夜里徜徉―― 两个倾盖如故的有缘人,在这个迷人的夜晚里,完成了一次人生重大的洗礼。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少有睡意。那邹玉洁的奶奶,在偏房里同样感受到了那迟来的激情,她用那只历尽沧桑和苦难的手背,拭了拭满是皱纹的眼角,豁开那张少牙的嘴,会意地笑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二章 获喜讯 乡村育桃李 在这片绿色的荒野上,处处野趣盎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叮咚作响的山泉,那清新和煦的春风,那纯朴浓厚的乡情,简直的是避世的桃源,是人间的胜地,是纯净的天堂。 这是一副上如标枝,民如野鹿的写实画卷。吴昊自打来到这里,置身其中,心胸如荒原一般,豁然舒展开来。每天除了帮助邹玉洁料理家务,打理田园,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感受这从未有过的清闲和快乐。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吴昊与邹玉滞正在惬意地忙碌间,远远地,一阵清脆的喊叫声,激溅起村边那条潺潺流动的溪流。“玉洁,今晚带上你的恩人,到我家去吃饭去,有好消息告诉你。”一个胖嫂还没进门,裙裾挟风地高声叫唤道。 邹玉洁闻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出门外,见是村主任老婆,趋身拉住招呼道:“哎呀,张嫂,你可是稀客,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好了,啷个好意思让你破费呢。”说道,扭头朝屋内唤道:“奶奶,你看谁来了?” 老人拄着那根棒子,摇晃着出得门来,迎面哈哈笑道:“屋当头就听见动静了,你这个张嫂呀,一向就是这个风风火火劲,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去。” 张嫂听老人如此一说,丢下邹玉洁,抢上一步把老人扶住,嘴里机关炮一般麻利地说道:“瞧你老说的,把我说作个啥子人来了嘛。你看,你看,啷个还是老奶奶耳根子精灵,在屋当头就听到我的声响了。今个呢,一家不说二话,一来是请玉洁到家里坐坐;二来是给你家的恩人接接风;三来呢――我家那口子说了,天机不可泄露!等你们去了,我那当家的吩咐过了,他说要亲口对玉洁妹娃子说,这会只好暂且保密了。” “来就来了啥,啷个有那么多的一来二去的。听你这个样子神秘叨叨的,有啥子事,只管对我这个老婆子说,还非让我心里牵着挂着的?不晓得憋在有几难受。”老人侧过耳朵,探向张嫂,嘴唇颌动着蹙眉怪怨道。 张嫂见老人一副急切模样,不禁对她哈哈一笑,眉目间**明媚地探过头来,拽过老人的手,向前借过一步,悄声对老人说道:“我那当家连我都还盖着宝,我啷个又能说出什么道道来?等玉洁妹娃子一过去,回来你不啥子都晓得了?好了,好了,老奶奶也别在这里瞎捉摸,只管在家等好消息就是了。这会子呢,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准备饭菜,你老息着,我走了。”说完,对邹玉洁一挥手道:“到时早点过来哈,给老嫂子帮哈子忙。” 邹玉洁一瞧,立起身来应道:“晓得了,真不好意思,让张嫂费心了。路上走好,我过哈子就过来。” 那张嫂一听,嘻嘻一笑,甩开两条壮腿,一溜烟出了院门。待张嫂走后,老人近过身来,对邹玉洁说:“玉洁,别忙活了。等会你们一走,就我一人在家,随便弄点什么打发一下子就好了。这回来后,第一次到别个家里做客,总要讲究些。快去洗洗,换件体面衣服,早点去,免得别个家挂念。” 邹玉洁听奶奶如此一说,只得站起身来,伸伸腰,拍拍手,嘴里应了一声。满面**地招手唤过吴昊,两人进到东厢,那邹玉洁换得一身干净衣服,面朝吴昊问道:“怎么样?” 吴昊见邹玉洁出水芙蓉的素雅,脸如桃花般的娇媚,一身得体的衣裳尽显从容,不禁浅笑道点了点头,忍不住对她打趣道:“你呀,穿什么都耐看,不穿更好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邹玉洁一听,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自打与吴昊相识,她还未曾听过他说出如此轻薄的话语来,一时失措,竟愤愤地沉脸一扭头,当真生起气来。 吴昊见状,自觉不慎失言,一种愧疚感早溢于言表,缓缓趋身上前,伸手扶住邹玉洁香软的肩头,低声对她陪礼道:“对不起,玉洁,怪我一时冲动失口,嘴不择言,惹你生气了。好了,以后这种话,再不敢对你说了。” 邹玉洁见吴昊声色诚恳,早扑哧一乐,笑靥如花地嗔怪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吴昊看邹玉洁舒眉,放下心来,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展颜道:“好,下不为例。” 邹玉洁嬉笑着伸出纤纤玉指,学着小石头的样子,对吴昊道:“说好了,那咱们拉勾!” 吴昊愣了愣,伸指赶紧扣住,两人四目流转,禁不住会心一笑。见天色渐晚,邹玉洁顺势牵了吴昊,迈步走出厢房,对奶奶招呼一声,出得院门。 两人十指紧扣,正在行走间,偶见村邻,邹玉洁陡觉举止轻浮,不合乡理,迅捷脱手缩入背后,杨柳拂水般闪身避过,一张粉面如红霞飘荡。 待来到村主任家,这村主任早虚席以待。远远见二人进得院落,一时意气风发地扬声迎出堂屋:“啷个这阵子才到嘛!来,来,二位稀客请屋里坐。” 张嫂在厨房听到真切,搓着双手出门一瞧,见是玉洁、吴昊二人,上前一把挽住玉洁的手道:“来,让他们男将进去喝茶,你来给张嫂作个帮手。” 不一会,村妇联主任、会计接踵而至。瞬时,堂屋里一下子变得欢腾起来。 正在大家相互寒暄之时,张嫂伸头进来,见客人俱已到齐,便吆喝一声,把那早已蒸煮好了的腊鸡、腊鸭、腊肉、腊鱼尽皆如数端了上来,重重叠叠地摆放在饭桌上。 “主任,你这是招待国家元首呢,还是款待外宾?”妇联主任看着满桌的菜肴,一脸惊怍地问道。 “今天呀,我是招待比国家元首、境外来宾还要重要的客人。”主任一扬手,讳莫高深地说道。 “谁?”邹玉洁、吴昊、村会计、妇联主任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疑问道。 村主任一见,盛情地招呼大家入座后,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大家说道:“自古道:一年之计,在于树谷;十年之计,在于树木;百年之计,在于树人。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说,要以教育为本!可这师资总是问题。现在,经村里申报,县教育局批准,我们村终于有了自己的教师,知道是谁吗?告诉你们,她就是我们的邹玉洁。你们说,今天玉洁算不算我们重要的客人?” 众人一听,目光纷纷投向邹玉洁,既有惊讶,更多的是喜悦看着她。妇联主任赶紧起身上前,一把握住邹玉洁的手,满脸置疑地悄声对她问道:“真的吗,你真愿意回村里教书?” 还在恍惚中的邹玉洁,乍一听还不敢相信,当她从村主任眼中得到肯定的信息后,禁不住兴奋地点了点头。 “别问了,玉洁在上学临走之前,就有这个想法。毕业后,又再次给我来信说过。只是当时县里一直没有批复,所以大家有所不知。现在好了,如今县里已经作了明确批准,玉洁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正式回村当人民教师了。”说着,村主任首先端起酒杯,对在座的客人大声倡议道:“来,让我们一起,敬邹玉洁老师一杯。” 大家一听,怀着敬重和期许的心情,纷纷举起酒杯,对着邹玉洁一饮而尽。 见大家如此器重自己,邹玉洁端着酒杯的手,稍作迟疑,一仰脖子,满口饮了下去。紧接着,大家推杯换盏。一时间,酒桌上顿时热闹非凡―― 从村主任家出来,已是夜幕深沉。吴昊和邹玉洁依偎在乡村小道上,款款而行。 “玉洁,你真要回家当乡村教师?”吴昊沉思良久,侧首过来,对邹玉洁轻声问道。 “嗯!”邹玉洁坚定地答道。“当老师,尤其是能够做贫困山区的一名教师,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从上小学起,我拿到那第一笔捐款开始,我知道我能继续上学了。你知道吗?能上学,对一个乡村孩童来说,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他们渴望知识,他们渴望通过学到的知识了解世界。然后,回馈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所以,我要用我所学到的知识,引领他们认识这片贫穷的土地,改变这片贫穷的土地,用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邹玉洁停住娇弱的身体,仰望着星空,深情地说道。 吴昊静静在站立在邹玉洁的身旁,那双深蓝的眼睛,渐渐放射出夺目的光芒。他刚强的内心,随之开始融化。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和你师傅。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的一片善心。但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一定能告慰你师傅,让他老人家含笑九泉。”说到这里,邹玉洁的声音哽噎起来。 吴昊过来,轻轻拥过邹玉洁微微抽搐的身体,对她抚慰道:“若我师傅在天有灵,他一定会赞赏你现在的选择。”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三章 赴寿宴 石头解孤闷 自师傅与邹姐别去,这小石头归家后,独守空门,那种人去屋空的孤独感时时在心里蔓延,让他好生无趣。偶尔间,小石头也曾心生悔意,恨不能在那当天,自己也跟着跳身上车,随了师傅一道护住邹姐,随他们一起去了,这会倒也少了许多的思念寂寥。然而,再想想自己若真是走了,店里却再已无人打理,又少不得按捺住游动的心思,静心静意在留了下来。原来,就在那天深夜,吴昊送邹玉洁上得列车当口,正欲与小石头转身离去之时,两人突然发现那群保安,在里皮的带领下,分头抢上火车,吴昊情知不妙,对小石头吩咐一声,纵身跃上那即将启动的列车。 小石头见里皮四处张望,怕被他发现,便潜身桥墩下,眼含一腔热泪,待到列车缓缓弛出视野,才黯然神伤地出得站台,独自一人回到家中。 平日温馨的家中,陡然空落下来,变得死一般的沉寂。想到师傅的匆匆而去,邹姐的伤心离别,一切恍若隔世。这时的小石头,犹如一缕孤魂,在空荡荡的家中四处游走,探寻着他们的身影和气息。来到锁神遗像面前,看着他那和煦的面容,小石头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奔流而下。他曲膝扑嗵一声跪下,默声祈祷师傅和邹姐能够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回身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小石头亦是辗转反侧,想到三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浓浓的不舍之情漫上心头,浑身便无力的酸软下来,此刻,也只有捂被暗自呜啼。 翌日,小石头红肿的眼睛,无神地开得店门,正在清扫店面,只见李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进到店内,定神看了看小石头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脸慈祥地对他问道:“石头,这两天是怎么了,开门晚关门早,出什么事了?” 小石头落寞地摇了摇头,进到店内,端过一张椅子,让老爷子坐下,自己步履沉重地继续收拾着店内卫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老爷子近到小石头身前,伸头细细近视一番,模糊中见小石头面带泪痕,深深地艾怨一声道:“石头,在家受什么委屈了?快给老爷子说说,老爷子给你作主。” 小石头还是无声无息地摇了摇头。 整个一上午,两人默默无语。渐近午时,一辆宝马轿车在店外嘎然而止,不一会,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进得店门,对李老爷子俏声唤道:“外公,又在这里消遣?”见外公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脸上现出十分惊愕,过来看了看小石头落寞的神情,更是迷惑不解,禁不住拉起石头的小手,悄声问道:“小石头,你们这是怎么了,爷俩闹脾气了?” 小石头垂着头,呆着双眼,对女子拔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口中只是不语。 “咦,平时爷俩好好的,这会俩人怎么突然变得烟不出、火不冒地闷坐着。老爷子,你快告诉我,倒底是怎么一回来?”年轻女子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李老爷子,嘴里埋怨道。 “别问我,你好好问问石头,问他倒底是怎么了?”李老爷子早憋不住一肚子的闷气,看看来了救兵,他既担心,又委曲地对女子催促道。 年轻女子一听,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小石头这边。走过来轻轻拥住小石头,柔声问道:“怎么了,小石头?有事告诉艳姐,艳姐立马为你出头。”张艳低首抚慰着小石头,用她那独有的绕指柔,温情脉脉地说道。 “真的没什么,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爽。艳姐,我没事,你尽管放心。”小石头仰了仰头,见张艳一脸殷勤,怕拂了她一番好意,便勉强挤出一点笑脸,对她说道。 张艳见小石头终于开口说话,跟着一下子绽开如花的笑靥:“哎,这就对了嘛。小石头,你可不要搞错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石头一听,诧异地张大眼睛,望了望张艳,小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张艳见小石头灵气再现,身体倏地一步跳开,轻快地过到李老爷子身边,蹲下身去,双手扶住外公,杏眼圆睁地盯着小石头,俏声怪罪道说:“今天可是我外公的寿辰,你竟然还给老寿星脸色看!小石头,你知罪吗?” 小石头闻言,“啊”地一声不禁大惊失色,张开小嘴,半天合不拢去。跟着张艳近到他佬爷身边,双手合十,给李老爷子打躬作揖道:“罪过,罪过,小石头对不住老爷子了。咦,怎么生日这天还来店里,这怎么让小石头承受不起。”边说边要伏下身去给李老爷叩头,被张艳一把扶起,嘴里嗔怪道:“小小年龄,怎么还兴这个!快起来,快起来,让别人看见笑话。” “不知者不为罪!小鬼头,听好了,今天你给我把小店关张一天,跟我一起到家里吃寿宴去,好不好。”李老爷子慢慢挺直身板,伸手过来牵住小石头,嘟噜着嘴说道:“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惴摸,你师傅一定不在家,所以过来看看。果然,又把你一人丢在这里。也罢,走,关上门,跟老爷子走。” “这――”小石头迟疑不决地看了看张艳,小声试探道。 “听老爷子的,今天他的话就是圣旨,不能违逆的,否则,他真要生气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张艳低下头来,把嘴附在小石头的耳朵边,悄悄说道。 “你们两个又偷偷说我什么坏话来着?”李老你回头一瞧,大声哼道。 “没有,没有,我在对小石头说:你瞧,别看我外公年过古稀,走起路来,雄风不减当年呢!”张艳机灵地抬起头,伸出大拇指,对李老爷赞许道。 “就是,就是,李老爷子是当年的老黄忠,嗯――战国时期的老廉颇,威风八面呢。”小石头随声应合道。只说得李老爷摇头晃脑,当真端起一副英雄气慨来。 “还是小石头了解我的心思啊!虽说我现在老了,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会服老。走,吃饭去。”李老爷子说着说着,一下子变得豪情万丈,展膊做了一个京剧动作,抓起小石头就走。 张艳跟在他俩身后,不禁掩口而笑。小石头抿着嘴,跟着李老爷子出了门,再偷偷对张艳扮了一个鬼脸。只惹得她憋忍不住,一路“咯咯”声地乐个不休。 锁上店门,上得车后,张艳再不多言,驾车转过几道弯,转眼便来到李老爷子家里。 来给老爷子祝寿的人,早已如数到齐。见老爷子牵着一个小孩进得屋内,张艳的爸爸、李老爷子的女婿赶紧迎上前来,对跟在后边的张艳呵斥道:“让你去找老爷子,自己倒落在人后,让家里人等得干着急。”嘴里说着,近身扶住李老爷子,和风细雨道:“爸,你看,今天是您的寿辰,不在家里安坐,出门做什么?”待自己的老泰山坐得安稳,一把拉住小石头,细细端祥片刻,拍了拍满头油光的脑袋,一指小石头道:“嗯,看这副灵光劲,我猜,你一定就是老爷子常说的小石头了!” 小石头眼睛咕噜一转,看了看李老爷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满面胭脂气的男人,鸡皮疙瘩一时炸满全身,心里不由一阵激棱,瞪着眼睛对他点了点头。 “难怪老爷子总是对你青眼有加,果然长得古怪精灵。”张艳的爸爸拉着小石头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嘴里不停地唠叨道。 “爸,别只顾着说话!饭好了,帮忙把桌子挪挪摆好,马上就要开席了。”张艳见她爸只是握住小石头的手,不肯放下,过来一把扯开,对他推攘道。 “好,好,我这就张罗。”张艳她爸扭身走开,晃着腰身过去“嗨”地一声,把桌子朝客厅中央摆正,又退身细细地瞧了瞧,拍拍手道:“好了。” 张艳一见,对小石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进到贮藏室,开始清理坐椅。 “别理他,他一见小男孩就跟丢了魂似的,让人看得心里发毛。”张艳边用抹布拂着凳子上的灰尘,边愤愤地撮着嘴,悄声对小石头说道。 “你不喜欢你爸?”小石头好奇地问道:“他身上虽然泛着女人味,但还算很和气的。” “他想儿子都想疯了,一见别家小男孩,就对着我母亲不缘无故地发脾气,好像我妈妈上辈子欠他什么似的。一见他这样,我就气都不打一处来。一会吃饭,不要理他。”张艳恼怒地对小石头说道。 “嗯,我知道了。”小石头脆脆地应道。 餐桌上,小石头果然一言不发,只顾吃着、喝着,尽情享受着满桌美食。吃罢饭,小石头辞别众人,甩着胳膊,迈开腿,一路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四章 风乍起 深水泛波澜 这段时日每次上班,张艳总是居心叵测,她越来越觉得,赫欣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鬼崇,心里总时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赫欣对张艳置之不理,是有缘由的。前几天,他到亚华大酒店消遣时,那个女人曾告诉他,她又一次见到过那个小孩,而且还是和张艳在一起。获知这个消息,简直让赫欣目瞪口呆。他联想到上次与张艳的那次对话,又留心暗中仔细观察,确信张艳在这件事上,对自己作了隐瞒,为什么隐瞒,他不得而知。 派出跟踪邹玉洁的那批保安,从远途悻悻归来。尽管看着他们一时难受,但此时恰值用人之际,赫欣也顾不得许多,再次对他们作了周密安排。要求他们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严加值守,对西来的旅客进行实时不间断的监控。但十几日过去,却没获得半点有用信息,这不禁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闻讯那小孩尚在吴州市的消息,对赫欣来说,不啻于对他注射了一针强烈的亢奋剂。赫欣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暗里加派人手,把侦察方向向市内作了调整,对张艳的行踪也纳入监视范围,对她实施秘密跟踪的手段。巧的是,就在昨天,那负责监控张艳的人,有了重大发现:捕捉到张艳与小石头在一起的现行。这,让赫欣兴奋不已。 让人感到可怕的是:此时的张艳,却丝毫没有察觉,对此仍一无所知,还被深深地蒙在鼓中。 但外面的行动,却在紧锣密鼓地有序进行,那赫欣撒手分散在各关键要点的人员,正在有序地收缩,目标的唯一指向就是那年幼的――小石头! 这一天,他们查到了小石头的的盘踞地――锁店。 又一天,他们跟踪到了小石头的居住地――那幢陈旧的住宅楼! 连续几天后,他们查获到小石头的所有信息,小石头的行踪暴露无遗,已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这一收获,让赫欣欣喜若狂,他搓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方步。 “现在,他的一切行动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他,要静心地等待一段时间。记住,放长线才能钓得起大鱼,待那男子回来以后,我们再相机而动,把他们一网打尽。”赫欣攥紧拳头,对里皮、罗刚及几名保安飞舞道,露出一副胜券在握、志在必得的样子:“哼,这下子,老子看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出我的手掌心了。” “可,赫总,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那次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溜掉了,可见他们的功夫了得,我看还是小心为上。”罗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心有余悸地对赫欣提醒道。 赫欣恶狠狠地用眼光刺了一阵罗刚,厉声说道:“功夫再好,好得过你手里的枪吗?再说了,这次我们可是在暗处,他们却在明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还怕什么?若再出现问题,要死的就不是他们,而是你们。” 罗刚涨红着脸,满面羞愧退了下来,一声不吭站在那儿听着赫欣发落。 见一群保安瞬时变得鸦雀无声,赫欣按捺住胸中激愤,过来轻轻拍了拍罗刚的肩膀,压低声调,稍加安慰道:“当然,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在关键时刻,千万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记住,作为七尺男儿,就要学会当机立断,敢冲敢闯。路不是想出来的,也不是走出来的,是刀劈斧砍杀出来的!” 罗刚一听,似乎对了心思,身板一下子硬朗起来,唯唯诺诺道:“赫总教训的是,赫总教训的是。” 余下保安一见,赶紧跟着点头附合道:“赫总说得是,赫总英明!” 赫欣得意地笑了笑,对他们一挥手,豪情万丈地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作东,请大家都到亚华酒店消遣消遣去,怎么样?” 众人一听,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随着一阵欢欣鼓舞后,大声高喝道:“谢谢赫总关心!” 这日,常风办事,途经刑警大楼,好久没了黎仁的讯息,便把车靠边停下,坐在车上,拨通了黎仁的电话,朗声道:“老同学,现在哪里?” 正在办公室查看案宗黎仁,接过电话,闻声知是常风,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清了清嗓门说道:“好长时间没联系,今天怎么想起老同学来了?” “先告诉我,你现在哪里?”常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抬头看了看三楼,大声问道。 “还能在哪里?在办公室,有事吗?”听常风语音迫切,黎仁好奇地问道。 “你等着,我马上上来。”话音未落,常风“啪”地一声,便关了电话。 黎仁迟疑地放下电话,来到窗前,俯首向楼下一看,只见常风身手敏捷地跳下警车,腋下夹着皮包,闪身进到楼内。 不一会,那常风便一阵风似地进到黎仁办公室。黎仁只得合上资料夹,起身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常风的手,细声问道:“哎呀,我们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如此雅致光临敝局?真是幸甚至哉,令我不胜感慨。” “听这口气,看来老同学近来可是风光无限啊。”常风边说边解开上衣钮扣,不等让座,曲身坐上沙发,对黎仁说:“今天办事路经贵局,上来看看。顺便问问,那侠盗的案子进展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知道,你这一来,准是有事。”黎仁看老同学一头大汗,递过一杯水,坐在常风身旁,指着常风打趣说。 常风接过水,一饮而尽,呷了呷嘴,身体倾向黎仁悄声道:“听说这件案子来头不小,关系重大,老同学能否给我透点底。” 黎仁一听,过去关好房门,沉思片刻,对常风说:“你我都是政法系统工作人员,你知道,有些事,在还没有确切证据前,我们不敢妄自推测,更不敢妄下定论。但看在老同学这个情份上,我还是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情况。当然,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妄断而已,切不可对外有半点泄露。” 常见一听,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对黎仁催促道:“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你只管说就是了,组织原则,我懂。” “真不外传?”黎仁看着常风,一副云蒸雾罩的样子。 “真不外传!”常风挪了挪身子,肯定道。 黎仁闭目沉思一会,一拍大腿道:“也罢,看在老同学的如此恳切的份上,我就给你透露一点这个案子的案情。” “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那侠盗确有其人。此人数年来盗富济贫,深受百姓赞誉,可如今却隐身山林,与世隔绝了。”黎仁斟词酌句地对常风说道。 “与世隔绝!为什么?那你们现在岂不是竹蓝打水了?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常风神情一愣,身体再次向前倾了倾,一串问号写在焦灼的脸上。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黎仁顿了顿,眼睛盯着常风欲言又止道。 “老同学,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最主要的是什么?”常风一把抓住黎仁的袖管,催促道。 “最主要的是,他手里还攥着――攥着一份让吴州市那些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铁证。这恐怕也是老兄你求之不得的东西呀。”黎仁一口气说出令常风倒吸冷气的话来,让常风神情为之一震。 黎仁看了看常风,感叹道:“所以,他们现在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尽力寻找这个侠盗,欲除之而后快呀。” “难怪吴州市近来暗流涌动,原来是人人自危呀。”常风惊诧的喟叹道。 “是啊,要抓他不难,难的是要拿到证据。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不能轻易动手,可不动手,又怕那些人捷足先登。要想拿捏得当,难啊!”黎仁神情略显忧虑地说道。 “看来,你已步入案件深水区了。”话刚说到这里,常风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喇叭声,他起身过到窗边,伸头向楼下望了望,无奈地对黎仁摊了摊手说:“谢谢老同学对我的信任,今天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当面请教。临走前,我有句话不得不对你说,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倍加小心,不然――。老同学,保重!”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常风匆匆离去的背影,黎仁心里陡然感到铅似的沉重起来。 第五十五章 施小计 石头巧脱身 时近晚春,大街小巷杨柳花絮乱舞,乍一出门,犹如漫天雪飘。正所谓:“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 整日间,小石头望着店外那时节更替,呆望着眼前如梦的幻景,心随那缕缕飘絮的沉浮,心便被掏得空落一片,眼前那纷扬的榆钱,早幻化成师傅和邹姐的身影,人也变得虚软起来。 渐近黄昏时分,小石头无精打采地收了摊面,关门打烊后,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回到家中。可就在开门的一刹那,小石头陡觉一惊。凭他的直觉,他发现:有人曾蓄意撬动过门锁!顿时,脑中的混沌一闪而过,机敏的小石头迅速细心察看锁芯,当他确切地断定有人扭门入室后,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小石头被吓得呆住了,他害怕室内有异常情况,赶紧退身到楼梯道口,开始蹑手蹑脚地四处细心察。但这时,室内并无响动,而门外除开门锁锁芯有破坏痕迹,房门却也完好无损。待他再附身贴耳门框,亦未闻得室内有任何声响。思虑片刻,小石头遂大着胆子,悄悄启开房门,屏气凝神地入得室内,蹑脚在各房查巡一番。等进到内室,小石头方捂嘴惊异地发现,那抽屉、衣柜皆有翻动的迹象,看到这一切,他懵住了。 “是谁,谁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翻箱倒柜?他们是为了图财,还是――”小石头大脑里像是上紧了发条,快速地运转着,思索着。 整理零乱散落的床柜时,小石头从中捡起遗落在箱底的几张百元大钞,手里攥着这此钞标,更让小石头迷惑不解:“看来,这此不请而来的人并不是为图财。不为钱财,那他们撬门入室来,倒底想要做什么?” 面对室内一片乱像,小石头一时间失了方寸,身子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心里早没了主张,脑子里不停地上下翻动着的,冒出一个接一个大大的问号。 突然,他想到了师傅,想到师傅一再的叮咛,那个让他保密的黑色笔记本,瞬时倒映在小石头的脑际,让他似乎明白过来。他的心也随之镇定下来。 “还是师傅有先见之明呀!”小石头思绪定格在笔记本上,想到这里,像是清醒明白了许多,看看家里虽然遭贼,却也没丢失什么,心里不觉一喜,反倒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慰:毕竟,还是师傅深谋远虑,那来人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呀。 有了这场入室风波,让沉郁已久的小石头,变得格外警觉起来。平时疏忽大意的他,入睡前,总会细细查看一下周遭的环境,留意着把门反锁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师傅教导得是。小石头每每捂着被子,竟也吃吃地偷笑了起来。 这日清晨,小石头和往常一样,做了鸡蛋面条囫囵吞吃。掩上门,细心的反锁毕,蹦蹦跳跳地下得楼来。行至马路旁,蹲身假借牢系鞋带,偷目向后一望,一个粗壮的身影迅速躲到树后,小石头明白过来,他现在被人盯梢了。 系好鞋带,他若无其事地穿过马路,来到店前,开门营业,人在店内,眼神早飞出店外。那个男子晃晃悠悠地不时在对面周旋,偶尔还会与过往的路人低声耳语一番。这些,小石头眼里看得明白,心里却有些不由紧张起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情况告诉师傅?”小石头心里怦怦地跳动着,他不知道师傅现在哪里,近况如何。而他此刻更忧心的是,师傅和邹姐是不是也被那些人监视上了。顾虑到这里,小石头不禁又为师傅他们担心起来。 “这才像个做生意的人嘛!”正在恍惚间,李老爷子蹒跚着脚步进到店内,对小石头说道:“人勤地早,一早三光,做生意的人呀,讲究的就是一个勤快。千万不要学你师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生意也都跑别人家去了。” 小石头见是李老爷子,不禁迎上一笑,这边听着李老爷说话,唯唯诺诺。眼睛却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待他一不留意,假装低头隐身到李老爷身后,嘴却对着李老爷大声奉承道:“李大爷,你可是走的路比小石头吃的盐多,过的桥比小石头走的路多,你说的话都在理,小石头都记住了。” “嗯!小石头这点可比你师傅强,知道听老人言,常言说得好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石头听话,一辈子不会吃亏。”正在唠叨间,张大爷也颠簸着进到店内,人别三日格外亲,两人手一拉,嘴里打着哈哈,俯首贴面地唠起了家常。 马路对面那抱臂靠在电线杆上的男子,转头一见店里只剩下两位老者,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伸头细细地探视一番,乍见小石头又站起身来,神情瞬间又松驰下来,继续依在那里,晃荡着一条脚,悠闲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店内的小石头看得真切,见男子情绪稳定下来,转身向李老爷凑了过去,对他大声说道:“李老爷,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拉肚子,这会要到医院去看看,你老呢,先在这里和张大爷聊着,若我中午不能回来,你老走时,帮忙把店门关一下好吗?”说着,掏出钥匙,向李老爷递了过去。 李大爷正聊得兴起,看了看小石头一副病蔫蔫的样子,愣了愣,从小石头手中接过钥匙,赶紧说道:“难怪一早见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病就要早治,快去,快去。店里我帮你守着,回来晚了,你就不要来了,到时我帮你拾掇拾掇。” “嗯!”小石头爽快地应了一声,蹦蹦哒哒地过到锁店门前,故意来到门边晃了晃,然后,再慢腾腾地退到店里,乘那对面男子一不留神,弯腰从后门溜了出去。 快步转到马路边一个岔口,小石头躲在墙角向锁店对面马路一望,那男人仍悠哉游哉地站在那里,丝毫没觉出什么异常。只到中午,那男子见只剩下两位老人,正颤颤巍巍在那儿关起店门时,那男子才如梦初醒,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待他飞身穿过马路,在两边店内查找一番后,丝毫不见小孩身影。只得沿路四处搜寻,只累得满头大汗,仍是一无所获。不得已,只得满脸沮丧地拿起电话,向里皮汇报道:“皮哥,那、那小子跑了。” “跑了?跑哪儿去了?”里皮接过电话不禁一愣,对着电话尖声吼道。 “刚刚还在店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我想,会不会是从后门溜了。”那男子捧着电话,嗡声嗡气地说道。 “一个小孩都看不住,他还能跑到哪里去?要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还不快去他家里看看去。”里皮仓促命令道:“你先过去,我马上带人过来。” “嗯,我这就去。”男子似乎一下子醒悟过来,啪地关上电话,顺着马路一侧,朝小石头家飞也似地跑去。 待他来到楼下,里皮已带人过来。两路人马汇作一处,那里皮也不答话,“咚、咚咚”地与众人爬上楼来。近到门边,里皮静静贴耳过去,听室内并无动静,呆在门前沉思片刻,心想。既然那小孩已有察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闯进去一查究竟!看能不能搜到那件赫欣想要的东西。想到这里,里皮心一横,牙一咬,退身一旁,对跟在身后的那个粗壮保安一使眼色,那保安心领神会,只见他两眼一瞪,运足力气,抬腿朝那木门,倾尽平生之力,狠命一脚踹去。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那门豁然应声而开。 几个人在里皮的带领下,一拥而入。进到房内,见室内布置简陋,里皮一挥手,把人分成两拨,自己率先进得小石头和师傅吴昊的房间,另一队则悄悄溜进到邹玉洁的房间内,翻箱倒柜的搜寻起来。 正在忙碌间,一个混浊的声言从室外传入―― “小石头,你怎么也不去店里打个招呼,自个先回来了。”李老爷喘着粗气,进到房里,大声喝叫道。 里皮等人闻声,赶紧收住手脚,一时间屏声静息下来,个个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小石头,你在忙什么?”李大爷站在客厅中央,举目四望,高声唤道。 里皮探头见来人只是一位老者,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他缓缓地走出内室,轻轻咳嗽一声,挤出一脸微笑地对李老爷说:“啊,是老爷子呀,小――小石头现在身体有恙,现在正躺在医院。这不,医院里让我回来帮他拿点衣物过去。” 李老爷乍一见屋里现出一个陌生人,一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是医院里的一名护工,那小孩患了急性囊肿,医院正在抢救。医生吩咐我,正在帮他收拾些衣物给拿过去呢。”里皮眉头一皱,欺李老爷年老,对他撒谎道。 李老爷一听小石头正在医院抢救,神色瞬时紧张起来,心里挂念着小石头的安危,来不及细问,便跌跌撞撞地下得楼来,赶紧往医院赶去。 里皮支走李老爷,转身奔入另一房间,尽管各处找遍,仍是不得要领。此前被李老爷一阵惊扰,这会唯恐老人突然折返,故心有余悸,遂愤愤地对众人一招手,摔门而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六章 声声唤 两地传真情 待到夜色降临,小石头方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家里。一进家门,看到家里两日间数遭翻弄,不禁悲愤不已。正在茫然无措间,李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上得楼来,张惶间推门而入,探头一看,见小石头孤苦伶仃地蜷坐沙发一角,李老爷哀从心起,老泪横纵地上前一把将他抱住,禁不住闷声嚎啕道:“石头啊,你这一天都到哪里去了?找得我好苦啊!” 老人的泣哭声,像大海的潮水一般,滚滚向小石头扑面涌来,激起他内心巨大的波澜。小石头颤动着身体,定神一看李老爷,似乎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悟过来,他从李老爷的怀里挣脱出来,强颜欢笑地对老人说:“李老爷,您别伤心,小心哭坏了身子。你看,小石头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老爷闻言,退身张目一望,见小石头挺挺地伫立在眼前,满脸疑惑地上下细细打量小石头,不解地问道:“那医院里的护工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帮人到家里来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招谁惹谁了?” “没有呀,我一个小孩,能招谁惹谁?他们撬门入室,只是为图财而来。现在没事了,你看,他们也只是把家里翻得乱了些,我正在收拾呢。”小石头一跳而过,轻松地对李老爷说道:“他们是不是骗你说我得了重病,正在医院抢救是不是?”为了让老爷子放心,小石头故意问道。 “对呀,所以我就急得要命似的。可去医院一问,并没那回事,一看情况不妙,我就四处寻呀,找呀。”李老爷缓过一口气,焦炙不安地说道。 “结果我却在家里好好的,是不是?那是那帮人骗你老人家的。”小石头接过李老爷的话,嬉笑着说道。 “小鬼头,你还笑得出来!”李老爷伸手一刮小石头的鼻头,啧声喝斥道。 “李老爷,小石头再不敢了。今天让你为我劳累奔波一天,你也辛苦了,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吧。”小石头对李老爷深深鞠了一躬,上前扶住李老爷。 “算了,算了,见到你我就心安了。天还早,你就让我慢慢自己回家去吧。”李老爷双手撑起身体,缓缓站起,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小石头叮嘱道:“一个人在家,把门关好,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出什么差池了。” “谢谢李老爷,我知道了。”小石头强忍一阵心酸,对李老爷招手道。 李老爷一走,屋内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小石头踌躇再三,掏出电话,正准备拨给师傅,想了想,又无力的放下。几经反复,最后还是忍住内心的煎熬,拿起电话,悄悄塞进衣兜,无声无息地独自偎坐在角落里,暗暗伤神。 其实,整个下午,小石头并不曾走远,他一直尾跟着那男子,想要知道他受什么人指使,前来跟踪自己。果然,跟在暗处的小石头发现,与昨日另一帮人相似,他们的目的同样不是为图财而来。两伙入室的人,一明一暗,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但,他们怎么会准确地找到这里,小石头还一时想不明白,他只是隐隐地感觉到,一种不祥的的感觉正悄然向自己逼来。 小石头很想电话告知师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他觉得,师傅可能已经同样感受到了,不然,他不会那么毅然决然地跳上列车,去一路保护邹姐。或许,这一路上,他会遇到比家里更大的凶险。 倘若电话也遭外人监控了呢?那么电话一通,岂不是把师傅和邹姐送进更可怕的境地?小石头顾虑重重,整个人陷入一片迷茫和恐惧当中。 “师傅,你现在和邹姐还好吗?你什么时候能安全归来?”小石头的心灵深处,不时向远方的师傅发出殷殷的呼唤。 躺在床上,小石头内心的矛盾不断交织着,时不时地拿起电话,又轻轻放下。终于,他还是鼓足勇气,拨通了师傅的电话,他想知道师傅及邹姐的安危,为此,他豁出去了。经过慢长的等待,电话通了,话筒里传出“呜呜”的杂音,但小石头从阵阵嗡鸣中,还是听到师傅那熟悉、亲切的声音:“小石头,你还好吗?” 一听到师傅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小石头的眼泪竟像开了闸门般,刹时从眼眶里奔流而出,本来想好的话语,一下子被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得无影无踪,他强忍着悲痛,静静在听着,但此时,他嘴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即使这样,小石头的心里,却也获得巨大的安慰,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师傅和邹姐一切安好! 吴昊知道在那大山丛中,电话信号微弱,但听小石头这边一直没有回应,仍是急促地追问道:“小石头,你听到了么,你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不说话?” 捂嘴啜泣一阵,小石头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听到师傅高声的询问,他顺手抓起枕巾,用力擦去满脸的泪水,对着电话笑声答非所问地说道:“师傅,我想你和邹姐了,你们现在还好吗?” 像是经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吴昊才望眼欲穿地听到小石头欢快的问候,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对着电话放缓了语气,对小石头说:“我们现在还好,只是你邹姐天天记挂着你,让你邹姐给你说说话,好吗?” 小石头一听,早把心里的压抑抛到了脑后,高兴地说:“好,好,让邹姐接电话。” 不一会,邹玉洁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她关切地对小石头问道:“小石头,邹姐好想你,你一个人在家,过得好吗?” 就像一股清泉润入一片枯田,小石头这棵秧苗一下子从床上茁壮起来,对邹玉洁近乎欢叫道:“邹姐,我也好想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天天盼着你们,想着你们,梦里也梦到你们。这么长时间了,你和师傅也该早点回家了吧。”说完,小石头攥着话机,紧紧贴在耳边,心里充满期待。 不知为什么,那边一下子沉寂下去。过了很长时间,邹玉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石头,你想不想到乡村来。到邹姐这边来,你想一想,过段时间你师傅回来后,告诉他,好吗?” 小石头一听,从床上一跳而起,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那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边甜甜地“嗯!”的应了一声,电话里又传出师傅的声音:“石头,家里没事吧?” 小石头沉默一会,对师傅说道:“没事!” 那边一听,似乎嗅出了什么异常,郑重地对小石头说道:“没事就好,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小心,万事都要暂且忍着,等我回来再说。” 刚才还滚烫的情绪,这会却如淬火一般的钢铁,“兹――”一声冷却下来。小石头听师傅如此一说,整个人重又回归到现实之中。他低下头,对着电话,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那――师傅,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我会的,等在这边帮你邹姐忙完,我马上回来。”师傅对小石头说道。 小石头怅然若失地坐在床上,对师傅无奈的说:“那我先睡了,你一定要照顾好邹姐。” “嗯,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师傅叮咛道。 小石头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在黑暗中,他警惕地圆睁着一对大眼睛,舒张着那双灵敏的耳朵,静静在观察和感应着室内室外任何轻微的声响,思绪忽而飘渺,忽而低迥,扰得他心神不宁,一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偶尔,他会摸索着来到门边,仔细检查一下门锁,尽管傍晚回家后,他已请人重新修复,但总也放心不下。 惶惶恐恐中,不知不觉间,待到东方初露鱼肚白,小石头才倦身伏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时的小石头,或许是真的累了。 可就在他刚刚睡下不到一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再次把小石头从睡中惊醒。 小石头跳身而起,过到门边。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七章 乘兴起 深潭捕美味 山村的夜,深邃阒静而悠远,一条小河闪着烁烁的粼光,从村边潺潺跳跃着穿流而过,不停不息的给村里的人们,诉唱穿越亘古的那曲童谣。 “小石头这么晚给你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邹玉洁见吴昊一脸凝重,依过身来,对他问道。 “今天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不油有些怦然心动,总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总是那么欲言又止,让我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吴昊深深地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了看邹玉洁欲言又止。 邹玉洁一听,缩身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拉住吴昊,声音急促地问道:“你是说,小石头真会出什么事吗?他一个孩子,会出什么事?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昊沉吟片刻,对邹玉洁安慰道:“以他的机灵,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我们走后,他毕竟还小,对他来说,感情上有太多牵挂,怕只怕他一时疏忽,弄出事来。不过你放心,他会处理好的!”说完,吴昊站起身来,为了不让邹玉洁担心,避过她的问题,若无其事地说道。 邹玉洁看着吴昊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垂下头去,想了想,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脸上顿时绽开花一样的笑靥,对吴昊轻声说:“要不,过两天,把学校安顿好了,你过去把他接到这边来。到我们这儿来上学,我们三人朝夕相处,他一定高兴,你说这样可好。” 吴昊听邹玉洁如此一说,脸上也跟着云开雾散开来,他高兴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这样一来,说不定以小石头的聪明,将来还能与你一样,考上哪所大学也未可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到那时,小石头也就出人头地,再不须整天守着锁店了。好,好。你的这个想法好。” 邹玉洁想到就能与小石头团聚,心里蜜一般的甜,憧憬小石头来到身边场景,更是满怀期待。看到吴昊喜气洋洋的样子,嘴里嗔怪道:“真是小孩三副脸,一阵阳一阵阴,刚才还黑得要杀人似的,这会又高兴得阳光灿烂一样。” 两人说着话,想着即将而来的温馨生活,渐渐便情到浓处,相依相偎地缱绻一番。事毕,想起白日里邹玉洁看到邻村青年,入山捕得鲜鱼,她那羡慕的眼神,吴昊一时来了兴致,对邹玉洁问道:“你说他那是从哪儿捕得的那么多野鱼,看你希罕的样子,哪鱼还真有那么好吗?” 邹玉洁一听,早侧过身来,对吴昊一脸嗔怪道:“真是孤陋寡闻!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吗,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鳜鱼。不是有句诗这么写道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潭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和风细雨不须归。’诗中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的鳜鱼,是当季这中最好的美味。” 吴昊见邹玉洁把这鳜鱼说得玄乎,眼内的两道蓝光顿时闪出逼人的光芒,禁不住对那鱼的迷恋,盯着邹玉洁继续问道:“那就是说,你知道那水潭的去处。要不,我们也去弄几条来尝尝鲜。” 邹玉洁听吴昊在这深更半夜里,竟说出这般不附常理的糊话来,伸过手去,轻轻抚摸了一阵他的额头,并没感到异常,便对他使劲推攘道:“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说什么糊话。这外边瞎灯黑火的,一没渔具,二没钓竿,这鱼说弄就弄来了?” “只要你知道那水潭的去处就行,剩下的,山人自己妙计!”说完,拽起邹玉洁,两人关灯走出房外。 邹玉洁满腹狐疑地跟着吴昊悄声出得门来,鹅栏里的群鹅听到动静,“嘎、嘎嘎”地鸣叫起来,邹玉洁心里一紧,待要缩脚,却被吴昊结实揽住,只见他两眼向那鹅栏里一扫,那众鹅便缩起了长长的脖子,偃旗息鼓地隐下声去。 “玉洁,是你吗?”惊喜间,两人刚要抬脚,偏室里传来奶奶混浊的声音。 “是我,奶奶。”邹玉洁朝那边应道一声,回头狠狠地翻了吴昊一个白眼。 吴昊捂嘴一笑,低首重重地吻了一口邹玉洁,牵了她的小手,悄悄出得门来。 夜深人静,在地更显得幽远。山路崎岖,月光透过树丛,撒下一地斑驳。邹玉洁手握电筒,探手蹑脚地在前带路,吴昊跟在后面却视如白昼般走得轻松,让邹玉洁觉得甚是惊奇,每每回头探视,引得吴昊只是嬉笑。 翻过一座大山,行至崇岭西麓,一汪明如碧镜的清潭,便静静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邹玉洁用手一指,对吴昊悄声道:“你看,就是这里了。” 吴昊定睛一看,那潭水一望无际,清澈风底,清冽冽地煞是照人。便绕到水边搓了搓手,过去折断几根枝条,上来交与邹玉洁。见邹玉洁仍是一副狐疑的样子,吴昊对她说:“拿好,过一会你就知道它的用处了。” 再次来到潭边,吴昊利索地去了身上的外衣,随手撂到岸边的杂草丛中,待到剩下一身赤条,但见他纵声一跃,只听“扑嗵”一下,便落入冰冷的潭水之中。随着一片银光晃动,不一会,天地间又复归于宁静当中。 呆在岸边的邹玉洁看到眼前一幕,早惊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吴昊会在这深夜里,只身跳入潭水中去。孤身伫立在空寂的岸边,闻得夜风过处,啸啸声起。邹玉洁被无名的恐惧和害怕笼罩着,无边的黑夜紧紧慑住她脆弱的内心,她惴惴不安地张大那双圆圆的眼睛,左顾右盼,无助地四处搜望着,顿时间手足无措,花容失色。 “为啥子要引他到这个地方来嘛,他这是要做啥子嘛!”过了会,见水面仍是一片沉静,邹玉洁焦躁地跺了跺脚,暗暗地埋怨自己,深深地担忧着潜入水中的吴昊。 正在张惶间,随着水中“哗啦啦”一阵响,伴着身边“啪”地一声,邹玉洁早被吓得掩身树丛这中,待她慌恐地探过手电一瞧,竟张开了惊讶的樱桃小嘴,只见一条鲜肥的鳜鱼正在她的脚下草丛间,奋力地跳动着。 邹玉洁心里一阵狂跳,上前小心用脚把那蹦跳的鳜鱼踩住。正在无奈之时,突然想起手中的枝条,一股欣喜之情油然而起,弯下腰来,轻手轻脚地把那枝头从鱼鳃中一穿而过,随后紧紧握在手中。待她正要起身,水中又是“哗啦”一阵声响,一条鳜鱼再一次落下邹玉洁的的脚下―― 如此反复,很快,两根枝条上早挂满沉甸甸的鱼儿。待吴昊再次浮出水面,邹玉洁遂大声唤叫道:“够了,够了,不要再捉了,快些上来吧。” 吴昊闻声,在水中甚是不舍地游弋一阵,旋即无奈地迅捷游到岸边,披着一身月光,穿好衣服,拂去头上的水珠,过到邹玉洁身边问道:“够了?” “够吃几天的了。”邹玉洁瞪起两只大大的眼睛,扑朔迷离,神彩飞扬地地说道。 吴昊接过两根树枝,在手中掂了掂,对邹玉洁说:“那好,我们现在打道回府。” “若是都像你这样,我们这潭里的鳜鱼可就遭殃了。哎,你怎么会有这身本事?”路上,邹玉洁快乐地蹦跳轻盈的身体,既新奇又疑惑地对吴昊问道。 “这――天机不可泄露!”吴昊看着邹玉洁愉悦的神情,故弄玄虚地说道。 邹玉洁停住脚步,借着月光,回头细细地瞧了瞧吴昊,再用手电对着他的眼睛照了照,露出满脸的不屑,嘴里“哼”一声道:“别卖关子了,我早就知道,你天生异赋,与常人不同,所以你师傅才收你为徒。” “那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吴昊见邹玉洁看破机关,懊恼地怨声道。 “不是明知故问,我有时真的在想,假若你把这一身本领,用在其它方面,说不定还真能能做出一番非凡的成就来也未可知。”邹玉洁闪动着一双明眸,心里充满幻想。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可现在就纳闷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回轮到吴昊好奇了。 “这种想法早就有了!”邹玉洁肯定的点了点头:“真若用上正途,一定会有大出息!” “在哪方面?”吴昊继续问道。 邹玉洁转过身去,边走边说:“目前还没想好,到时想好,我会告诉你的。” 第五十八章 鹤声唳 草木皆成兵 那天,里皮带着一伙人闯入小石头家,却一无斩获。而就在这时,一不小心,又失了那小孩的行踪,心里甚是沮丧,神情抑郁地与着一众人等,回到公司。 赫欣一脸不耐地翻着一双白眼,手托腮帮,听完他们的汇报。忿恚地站起身来,他收缩眼睑,逼出两道恶光,恨恨地盯着那些保安,沉思良久,只看得里皮等人诚惶诚恐,不知所措。过了好一阵子,当赫欣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时,一帮人等更是心惊肉跳。待一阵笑罢,赫欣对他们说:“不错,不错。尽管你们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终于还是捣了他的老巢,这就是你们的成绩。而且,还是那么明目张胆深入他的巢穴,好好,这才像是我赫欣的手下,不错,不错。” 里皮和一帮保安一听,脸上紧崩的皮肉稍稍松弛下来,心里便也稍觉宽慰了许多。为了把美好的气氛持续下去,他们跟着赫欣嬉嬉怪笑着,献出一往无垠的媚态。 “赫总放心,我们一定不负你的重托,那小子的行路,已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里皮抢上一步,乘热打铁的握紧拳头,向赫欣附颜作态道。 赫欣一听,看着里皮,沉默少许,向那几个保安挥了挥手,阴沉地说道:“你们分成两组,一组继续监视那家锁店,一组在他家附近守候,我料定这小子虽成惊弓之鸟,但也不会走得太远。你们一定要记住,要轮流监视,不要让那小子又发现了。另外,一有风吹草动,要大胆行动。好了,有什么事,我让里皮随时通知你们。” 待那帮保安出了办公室,他对里皮招了招手,里皮赶紧摇乞怜俯身过来。赫欣抓住他的肩头,低首对里皮一阵耳语,那里皮低眉顺眼地听着听着,随即喜逐颜开,高高兴兴地对赫欣点了点头,匆匆转身出去了。 近来市里反腐风声在有愈演愈烈之势,赫欣想到那个被盗的笔记本,表面镇定,心里早是如炙如烤。这次,他不想再有任何闪失,决定快刀断乱麻。看着里皮领计而去,他暗暗地地咬了咬牙,露出狰狞的面容。 “黎队,再这样耗下去,是不是――”那个声音从遥远的大凉县传来,黎仁从话语里听出了一丝焦虑。 黎仁笑了笑,对着话筒安慰道:“我理解,看来你现在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要急,要耐心,毕竟,我们没有证据,不便采取行动。对了,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那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还能怎样,天天像一对神仙伴侣一样,夫喝妇随,逍遥快活着哩。弄不好,得陇望蜀,再不回来了也未可知呀。” “这个你尽管放心,他会回来的,只是迟早问题。”黎仁不假思索地肯定道:“在吴州,还有他未了的事情,而且他的根,永远在吴州。” “可――哎!我这可是老牛掉进了田沟里――有力使不上,天天这样枯守着,真是急死人啊。要不,咱们来个引蛇出洞怎么样?”那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突然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像是悟出一招妙棋,对黎仁大声道。 “‘引蛇出洞’?说来听听。”黎仁也跟着一乐,禁不住疑问兴道。 “对!黎队,是这样,我们不如先把那小孩给抓起来,让他给这边打个电话,那这边的人岂不是马上就可以动身了?”那边的低声嘻笑道。 “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锦囊妙计呢,原来是这么个馊主意!不妥,不妥!原因有二:一者,凭什么抓人,证据是什么?二者,若是人家不配合,明白了我们的意图,硬是不打电话,我们岂不是没吃上羊肉,还惹得一身骚!亏你从警多年,还只知用力,不知用脑。好了,好了,还是安心在那里看着好了,到时有了成绩,算你首功一件,好不好?”黎仁笑着对那边分析道,说完,仍不时给那边打了打气。 “这个我也知道,可我现在是看到嘴边的肉,却不能下咽,一天到晚闲呆着,我这心里――真是憋屈得难爱啊!”那边听罢,满腹牢骚地怨声道。 贺敏在旁一听,见黎仁面有难色,过来夺过电话,对着放筒说道:“我说我的同志,做事要有耐心,自古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现在你在那里尽管安安静静地守着,到时候会有你一显身手的机会的。常言道:磨刀不误砍柴功,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别在哪里蘑菇了,好好在那儿呆着。” “是!”那边脆脆地应道。 放下电话,贺敏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对黎仁笑着说:“也是,这么长时间在那闲呆着,都给他憋出病来了。” “不光他急呀,我心里也快憋出火来了。”黎仁拍了拍桌子说:“难道他真迷上那儿的人杰地灵,再不肯回来了。” 贺敏拿起笔,敲了敲手心说:“不会,我想他近几天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黎仁听贺敏如此一说,瞬时来了兴致,眼睛直钩钩的盯着贺敏问道。 贺敏用笔指了指黎仁,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难道你忘记了,昨天那帮人私闯民宅,我们的眼线过来报告情况,你却不让他们惊动?” 黎仁一拍脑袋,哈哈一笑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对,这几天,他还真该动身了。” “还真是可怜了那小孩,让他一个人孤伶伶的在家担惊受怕。哎,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孽呀。”贺敏说着说着,深深地叹惜一声。 “我也担心呀,虽然从上次看来,这小孩功夫了得,但毕竟是个小孩呀,一旦出什么问题,他一个人怕是难以应付。”黎仁想到这样,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要不,我们加派些人手,对他严加保护起来,以免遭遇不测。” 贺敏忧郁地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说:“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一下子从那里借调出这么多的人手来?” “不管怎样,我们也要保护好那小孩的人身安全,不然这样,先把办公室的小张抽调出来,暗暗地跟着他,等那边的人一回来,我们立即动手。”黎仁果断地说。 贺敏垂头细细的沉思片刻,又抬起头,眼睛看着急迫的黎仁,点了点头。 黎仁很快来到办公室,见小张正在忙碌地清理着案宗,轻轻地唤了一声,小张知道有急事找他,赶紧放下手上的工作,跟着黎仁来到房间。 看着大队长一脸的严肃,小张知道一定有要事吩咐,进到队长办公室,他小心翼翼地端坐在那里。黎仁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郑重地对他说:“小张,你暂且把办公室的事务放一放,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随后细心地对他说了自己和政委的想法,那小张听毕,用试探的眼神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政委。贺敏一见,未作任何迟疑对他点了点头,小张只得站起身来,对黎仁说:“那我过去安排一下手头的事,马上过去。” 黎仁见小张似有难言之隐,干脆把话挑开,对他强调说:“小张,我们现在确实抽不出人手来,你呢,我们也知道,一线工作经验缺乏,但千万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等过两天,我们会再作安排。” 小张一听,脸有愧色,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哎――这也是无奈之举呀。”贺敏摇头苦笑一阵,深深地太息一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九章 中诡计 石头入魔掌 随着那如雷的敲门声传进屋内,小石头从床上突然警觉过来,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心里不免一惊“是谁呢?”,继而暗暗想到:“莫非又是那伙人找上门来?”来不及细想,小石头迅速披了件衣服,跳身下得床来,小心翼翼地迈着狐步近到门前,借着猫眼向外一看,神情一下子松驰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来,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那慈祥的李老爷。而此刻,李老爷子正举着无力而年迈的大手,继续无休无上地狠命地拍打着房门。 小石头镇定了一下纷乱的情绪,“吱”地一声打开房门,笑脸迎住李老爷子,禁不住小声道:“老爷子,这么早你怎么来了?你吓死我了。” 李老爷子见小石头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弯下腰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厉声埋怨道:“小石头呀,怎么现在才来开门,你真是差点急死我了。” 一个说快吓死了;一个说快急死了。这其中原由皆出一理,那就是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从心底里害怕那些人再次找上门来。李老爷子见小石头平安无事,亲切地拉住小石头的小手,关心地问道:“今天不开店了?” 小石头一听,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赶紧道:“开,开,怎么能不开呢。哎呀,都8点多了,李老爷,你等等,我穿好衣服就去。”说完,转身回到寝室,匆匆穿好衣服。回到客厅,小石头扶起李老爷,爷俩便“咚咚、咚”地下得楼来。 来到店里,已近9点。小石头打开店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店内的卫生,过来对李老爷招呼道:“李老爷,您老吃过早餐没?”李老爷“哎”地一声回道:“都中午了,哪还没吃早饭?你去,店我给你看着。” 小石头嘻嘻一笑,对李老爷歉意地点点头,转身出得店门,一溜烟地朝早餐点奔去。来到早餐点,这个时候,已近早餐打烊时分,用早餐的人已经不多,小石头兴冲冲地唤过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呼呼啦啦地用毕,付过餐费,便往店里归去。 还没进到店内,远远看到一辆小车停在小店门前。只见一个女子正在店里与李老爷子攀谈,这边小石头看得真切,知道店内来了客人,便快步奔入。李老爷一见小石头归来,混沌着一双眼睛,对那女子笑声道:“回来了,回来了。”那女子见是一个小孩,脸上露出置疑的表情,对小石头摇了摇头道:“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开锁?还是让别人去吧。” 李老爷一听,笑盈盈地对女子道:“这就是姑娘的不对了,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实话告诉你,别看他年龄小,可这世上呀,还没有他打不开的锁。” “真的!”女子露出既焦急,又惊喜的神态,再次细细地瞧了瞧小石头,显出一副情不得已的样子,对小石头说:“哎,我家里可还有不满周岁的小孩,算了,算了,快跟我上车。”说完,那女子拉了小石头,就要出门。 小石头见那女子心急如焚,定住身体,不好意思地笑道对她说道:“我什么也不带,去了也是白去。这样,你先上车,稍等片刻,我拿了工具马上过来。” 那女子迟疑一阵,乍然醒悟。眼望小石头,对他赞许地点了点头,款步走出店门,回到车上。待身子坐稳,她摇下车窗,一脸急切地注视着店内。 小石头收拾好工具,对李老爷子招呼一声,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近到车的后排,拉开车门,坐进车内。那女子见小石头上得车内,启动发动机,只听“呜”的一声,那车便窜了出去。 “家离这里远不远?”坐在后排的小石头,伏在前排的靠背上,乖巧地对女子轻声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女子一听,抬首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见小石头一脸喜色,不言置否地摇了摇头。穿梭在车辆川流不息大道上,她不时紧张地注视着前方。不一会,车行到一个拐角处,突然“嘎”地一声停下。小石头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一冲,整个匍匐进前排车靠上,待到定神张望,两边车门早已打开,旋即上来两个粗壮的男人,一下子紧紧夹住弱小的小石头。那两人进车还没坐稳,右手边的那人,便用一支手枪死死地顶在小石头的腰间,低声对他杀气腾腾地说:“别出声,只要你一出声,老子就一枪崩了你。知道吗?”边说边从对前面一挥手,那轿车便缓缓启动。 小石头哪里见过这等情势,心陡然一惊,瞬时感到天一下子黑了下来,他心里明白,自己被这伙人绑架了。 上了大道,车子“呜”地地开始加速,一路再不作任何停顿,疾驰着出了市区,继而拐上一条蜿蜒崎岖的山道,颠簸着来到一家乡间别墅停下。 伴着一阵“汪汪、汪”的犬吠声,两只狼狗嗅到有车闯入,循声朝这边大声吠叫,只挣得身上的铁链“哗啦啦”地直响。 轿车缓缓驱到院外,刚一停下,便听到车内一声厉吼:“下车!”两个彪形大汉挟持着小石头,老鹰抓小鸡般地把他拧出车外,连推带攘地把小石头带进院内。进到一院门,入得宽敞的室内,一个胖礅礅的中年男子,正乜视着双眼,在大厅里悠闲的坐着,两边围站着六名男子。待那两人押着小石头近到跟前,那坐着的男子,一脸阴笑地盯着小石头。 这端坐大厅的胖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赫欣。 待他们进到大厅,两名保安抢身上前,左右伸出四膊,大门便轰然掩住。 “是他吗?”赫欣过来细细打量一番小石头,回首对里皮低声问道。 “是他,就是他!”里皮贴身过来,满脸嬉笑着,献媚作态地回应道。 赫欣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那颗巨大的钻戒,眼睛却一刻不离小石头的身影,站起身来,对小石头问道:“知道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吗?” 小石头环顾了一眼大厅,面若冰霜地漠视着赫欣,轻轻地摇了摇头。 赫欣见小石头小小年纪,在如此人多势众面胶,又独自身处荒郊野岭之中,竟还能镇定自若,不由一怔,好奇地问道:“小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小石头看了看赫欣,依旧不动身色地摇了摇头。 “好,那我来问你,那个自称侠盗的人,是不是你的师傅?”赫欣慢慢踱了过来,对小石头吼道。 小石头闻声不变,淡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你们偷走我的那只皮箱,现在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赫欣见小石头临危不惧,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嘴唇贴近小石头耳边,轻声问道。 小石头似乎已置无人之境,这次看也不看赫欣的丑恶嘴脸,仍是声色不动地摇了摇头。 赫欣一见,两眼顿时露出凶光,一股勃然怒气直冲脑门,忍不住扬起手来,只听“啪”的一声,重重地甩了小石头一个耳光,只打得小石头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你小子是聋子,还是哑巴,再不开口,老子剥了你!”赫欣见小石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恶恨恨地对他吼道。 围站在一旁的保安见此阵势,脚下也禁不住暗暗发抖。 待小石头踉跄着站稳脚跟,只见他一昂首,那双大大的眼睛喷出的尽是怒火,熊熊地吐向赫欣。 赫欣一见,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再次抬起手来,狠狠地、连续不断地抽向小石头―― 顿时,小石头的嘴角汩汩涌出股股殷红的鲜血,小小的脸颊也很快肿涨变型。刚才还显得有些紧张的小石头,这会受到赫欣的剧烈打击,反而变得异常镇定,那双血红的眼睛愤怒地、不依不饶地盯着赫欣,看得赫欣内心不由得发起怵来。 “你倒底说还是不说?”赫欣气急败坏地站在小石头面前,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像一头发疯的野牛,气喘吁吁地不停挥舞着粗壮的手臂。 见赫欣累得脸上渗出了汗珠,里皮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对赫欣颤声说道:“赫总,你息息,别累坏了身子。这小子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看,还是先把他关进地下室,饿他几顿,到时候,看他说不说。” 赫欣喘着粗气,回头望了望里皮,再看看小石头,大声道:“给我记住了,只要他一天不说,就一天不给他水喝,不给他饭吃;二天不说,就二天不给他水喝,不给他饭吃,我看这小子能撑多久。饿死他,渴死他,只到他肯开口说话为止。另外,要给我严加看管,决不能再让他给跑了,否则,我拿你们所有人是问。这小子,今天到了老子这儿,只要他不开口,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明白!”里皮低眉顺眼的答应一声,对身边的保安一招手道:“还站着干什么?快把这小子捆牢了,丢进地下室。” 几个保安找来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手忙脚乱地把小石头捆扎得如粽子一般,正要抬出。 “慢!”赫欣见众人向后院走去,瞪眼一声低吼,再次吩咐道:“这小子功夫了得,你们分几个小组,日夜监守,千万别让他有可乘之机。” “赫总,你放心,到了这里,这小子就是插翅也难飞了。”里皮一脸媚笑,低声对赫欣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0章 觅行踪 干警不眠夜 刑警小张整日间,一直枯守在锁店周边,待到日薄西山,仍不见小石头归来的踪影,这时他才情知大事不妙,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黎仁的电话。 黎仁一听,语气急促地问道:“现在还没回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上午。”小张听黎仁的口气严厉,一进手足无措起来,小声地回道。 “乱弹琴,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及时报告?”黎仁一听,火腾的上来了。 小张感觉问题严重,额头早沁出些许的汗水,握电话的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嘴里支吾道:“我见来的只是一个女子,以为是一个顾客,所以、所以――” “所以就疏忽了、大意了。就可以不及时汇报了,结果把人给看丢了,是不是!”黎仁不给他半点分辨的机会,接着问:“他们是怎么走的?” “那女子开车过来,接那小孩走的。”这时,小张身上已汗如雨下,嘴里嗫嚅道。 “车牌号记下了没有?”黎仁沉思片刻,继续追问道。 “这――当时我真的没在意――”小张的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正在小张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应答时,只听“啪”的一声,那边早关上电话。小张收起电话,心像掉进冰窖一般的寒冷,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锁店,只见店里的李老爷,正在焦急地四处寻望。 李老爷自上午一直守坐在店内,却始终不见小石头归来的。等到日落西山,情急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迫切,从怀里摸出那只陈旧的手机,颤巍巍地拨通了外孙女张艳的电话。不一会,张艳闻讯来到店里,一问方知具体情由,想到赫欣咬牙切齿的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心里不由跟着打起一阵寒战。 看着外公慌乱不安的神情,张艳避过李老爷,悄悄拨通了那个神秘的电话,捂着电话,轻声说道:“我这里有点来要找你,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外地。有事吗?”那边接过电话一听,感觉不妙,轻声问道。 “这边出了点情况,小石头怕是要出事。”张艳颤抖着声音,悄声说道。 “不要慌,你慢慢说。”那边轻声安慰道。 张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小石头被一个女人带走的事,一字一顿地向那边说完,心里如压重石一般,沉重地说:“你看怎么办?我知道的,他们那帮人心狠手辣,我怕小石头到了他们手里,会有什么不测。” “那你清不清楚他们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那边一听,赶紧问道。 张艳想了想,心里明白那赫欣一直是狡兔三窟,平时行踪大多不为人知,便跺了跺脚道:“那赫欣是个老狐狸,这吴州到处都是他的地盘,有些地方,他是从来不轻易带别外人去的,这会他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好,好,你先别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情况。天晚了,你先回家,注意安全。一有消息,我会立即告诉你的。”说完,那边无声无息地挂断了电话。 “喂!喂!”张艳一听,心里更是没了主意,手里拿着电话,一时怔地那里。 “怎么样?”李老爷扶着墙壁,走了过来,一脸期待地望着张艳问道。 张艳陡然间被外公乍然一问,大梦初觉,梦呓般地对李老爷说:“啊,没事。”想了想,像是安慰外公,也像是安慰自己地言道:“小石头没事的,他会回来的。我们先把门关了吧,他明天一定会回来的。” “哎,这个苦命的石头啊!他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呢?”李老爷见张艳的神情,再问下去也是枉然,知道小石头一时不会归来,心里愈是担心起来,嘴里发出一声混浊的、长长的叹息,脸上深深的皱纹间藏满忧郁。 张艳一见,心里更加难受,伸手扶过外公,出得店门,上了轿车,缓缓离开锁店。 站在不远处的小张见此情景,再守下去已无意义,便垂头丧气地向警局赶回。 还没进到警局,小张早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在整个楼幢的空气中弥漫着。待他上得三楼,会议室内早已是草木皆兵:黎仁、贺敏,刑警队一班人马,正集中在办公室里召开紧急会议,室内灯火通明,参会人员正严阵以待。原来,就在小张放下电话不久,黎仁便接到了另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明确告诉黎仁,绑架小石头是赫欣所为,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 黎仁端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神色凝重地说:“综合各方面的信息表明,那小孩一定是被他们绑架了。看来,他们是嗅到了什么风声,所以现在他们要狗急跳墙了。因为,他们知道,在这小孩手里,或者说,这小孩知道他们的脏证藏匿地点。现在我很担心,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比如――”说到这里,黎仁不忍再说下去,用焦虑的眼光,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与会干警。 小张一脸愧色地拢过身去,找到一张座椅,悄悄偎在一旁。当看到黎仁用严厉的目光扫视过来,他羞得恨不能有条地缝钻了进去,头深深地垂在双胯之间。 “小张,那是辆什么车?”贺敏迈步走近小张,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问道。 小张抬起头,红着双眼道:“是辆桑塔纳2000型。宝石蓝,八成新。” 贺敏想了想,转头对黎仁道:“黎队,我看这样,我们这边马上加派人手,协助交警大队,调看市区内所有监控录像,一有情况,立即行动。” “嗯,兵贵神速!现在,我们兵分三路:一路,严密监视那小孩的住所,一有情况,立刻来报;二路,去交警大队调取所有监控,一有那辆车的行踪,直接向我汇报;三路,在市区周边布控,走访调查。马上行动!” 夜的宁静被打破了,众干警一听,哗啦啦地站起身,匆匆离开办公室,分头奔赴各自的岗位,迅速展开行动。 办公室里只剩下黎仁、贺敏、小张三人,小张猥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地低头垂首。未待黎仁张口,贺敏对小张说:“小张,你是见过那辆车的唯一目击者,现在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一中队到交警大队去,看能不能查到那辆车,若是找到了,也好将功赎过呀。黎队,你说是不是?” 小张一听,头倏地抬了起来,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一脸兴奋地对贺敏说:“谢谢政委信任。”见贺政委对他偷眼瞥了瞥黎仁,赶紧转身过去对黎仁敬了一礼说:“大队长,你放心,这次我决不让那辆车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见黎仁露出欣慰的神色,小张说完嘻嘻对他一笑,迈开双腿,“咚咚、咚”地跑出办公室,跟上一大队干警,欢天喜地地向交警大队出发。 “以你看,他们是不是想从那小孩手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贺敏待小张一走,回到座椅上,对黎仁说。 黎仁在宽大的会议室里踱了几步,手托那坚毅的下巴,一脸忧色的说道:“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看,他们已黔驴技穷,现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以他们的行事本性,照我看,如今,他们什么疯狂的举动都做得出来,这也正是我最为担心和忧虑的地方。” 贺敏一听,一股寒意直透背脊,眼睛盯着黎仁,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黎仁举起手,攥紧拳头,高高扬起,狠命擂在会议桌上,厉声对贺敏说道:“若是他们胆敢对那小孩狠下毒手,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凭那小孩的倔犟个性,他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也不会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他一旦把那些人逼急了,那些人会不会真会对他痛下杀手,做出杀人灭口事来呢?”贺敏说着说着,内心一阵颤悸,额头上,竟也不自觉的渗出无数的汗珠来,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黎仁。 黎仁双手抱住胳膊,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幽声说:“这小孩我见过,他虽然机灵过人,技艺超群。但他绝不会轻易屈服任何人,这也是我最为忧郁、最为担心的。希望这次,他能逢凶化吉,不要出事才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一章 幽梦中 师徒同现身 夜风扑打着窗棂,发生声声幽唤,像是在向人们低诉一曲让人心酸又凄婉的悲惨故事。 吴昊首先感应到了,他用力揉搓不停跳动的眼睑,对正准备在宽衣就寝的邹玉洁悠悠地轻声问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眼睛一直跳个不停,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邹玉洁这时已去了身上的外衣,浑身绽放出别样的雅致来。上到床上,解去头卡,一头瀑布般的黑发,绸缎一般舒散开来,定定地看了看吴昊,禁不住莞尔一笑,缓身钻进被衾之中。当她回过头来,见吴昊仍是一脸愁容的样子,对他甜甜颌首,呤声道:“是不是又在思念你那小石头了?依我看,过两天你还是早点把他接过来,到了这里,你就安心了。” 吴昊听邹玉洁如此一说,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再看邹玉洁风姿绰约,心里稍许宽慰了些,匐身依在床边,急切道:“知我者,玉洁也!看来还是你善解我意,知我忧愁。好,要不,我明天就回去,把小石头接了过来,这样,三人天天聚在一起,也就遂了我的心愿,你看怎样?” 邹玉洁闻言,也巴不得小石头早点来到身边,以解相思相念之苦,便高兴簇拥过来,一把挽住吴昊的颈脖,高兴地说道:“嗯,这样最好,乘现在学校现在还不是太忙,你先回去把他接过来,免得天天挂心。” 两人说话间,邹玉洁无意间一抬头,见屋外已月挂中天,由于白昼打理校舍,浑身稍有疲累,便打着哈欠缓缓拉过薄被,对吴昊轻声昵喃道:“一提到小石头,你便精神劲涣发。天不早了,若你明天真打算回去,还是早点歇息吧。” 吴昊“嗯”地应过一声,赶紧去了身上衣服,摁灭电灯开关,摸索着钻进被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的邹玉洁,经了爱情的滋润,身体早比往日更加丰腴了许多。由此,更让吴昊格外珍惜、贪恋。邹玉洁黑暗中浑身散发的体香,让陡然进入的吴昊格外兴奋,他情不自禁地把自已的手臂,从她柔软的颈项间穿过,把邹玉洁轻轻安放在自己宽厚的胸脯上。 朦胧中,两人紧紧相依相偎,很快便融为一体。他们彼此明白,天亮以后,两人将会有短暂的离别,想到这里,他们四膊交织,心有不舍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爱,在两个恋人的心间流淌。他们用年青的身体尽情地传递、分享那份饱满的激情――月儿羞怯地掩面躲进了云层,风儿停止了她匆匆游动的脚步,夜,给了他们爱的舞台,让他们尽情施放,尽情演绎,尽情表达。 待到曲尽人倦,两人带着无限希冀,无限憧憬沉沉睡去。月亮拂开如纱的细云,露出她纯洁的笑脸,俯瞰着这对深情恋人,在睡梦中展露出来的温馨惬意。 深山丛林深处,一切显现得是那样的美好,一切又显现得是那样的安祥。 就在这安谧得让人心醉的子夜,邹玉洁正睡得香甜,那小石头不经意间踏梦而来,飘然而至。远远地遥唤着她的名字,欣喜万分地来到她的身旁。牵着她的手,不停地嬉闹着,欢笑着,像是一对经历一段久别重逢的母子一般,显得格外亲切。 他们走过山涧,跨过河流。徜徉在情的高山,爱的大海――可就在他们飘然飞天而上,来到九霄云海之巅,那小石头瞬时失足坠落了下去,待邹玉洁惊恐万状地伸手过去,欲要奔力抓住,那小石头瘦小的身体却早已沉沉向下摔去。 “小石头,小石头――”邹玉洁望着小石头向下的飘落的身体,惊慌失措地发出声声凄厉的呼唤。不曾想,小石头还没有落地,邹玉洁自己却重重地跌落下来。紧接着,小石头便跟着飘然坠下,转眼幻入她的体内。 邹玉洁嘴里大声呼叫着,一头大汗地从床上一弹而起,双手愣愣地扶住起伏不定的腹部,侧身一看,吴昊正紧紧地抱着她,两眼放射着悠悠的蓝光。 “玉洁,你怎么了?”吴昊声音里夹着些许不解,亦有无尽的苍凉。 邹玉洁颤抖的身体,紧紧依靠在吴昊宽厚的怀里,小声地、怯怯的、幽幽地对他说道:“真奇怪,你晓得么,这哈子,我在梦里梦见石头了。” “是吗?”吴昊浑身一震,看着怀里的邹玉洁,似也经了一场噩梦,禁不住愣愣地问道。 “嗯!”邹玉洁感觉头上的汗水,顷时变得一片冰冷,直浸骨髓,不禁寒颤道。 “没事,没事。”吴昊伸手捋了捋邹玉洁散乱潮湿的头发,目光呆滞地对她安慰道。 待邹玉洁神色稍定,吴昊把她的身体轻轻送入被中。等邹玉洁安稳睡去,吴昊合衣起得床来,悄悄走出屋内。孤身来到院里,举目仰望星空,吴昊满怀踌躇地对天长叹一声,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在我回去之前,石头能一切平安! 原来,就在邹玉洁从梦中惊醒之前,锁神刚从吴昊的梦中转身离去。 “昊儿。”是时,锁神神色凝重地悄然来到身边,对吴昊轻声唤道。 “师傅,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吴昊乍见师傅,心里一惊,趋身向前,欣喜地问道。 此时的锁神,少了平日的淡定,满脸沧桑地望着吴昊,显得比往日更加衰老。面对自己深爱的弟子,他欲言又止,权衡再三,方才启口对他说道:“缘尽缘灭,前世今生,皆是天意。有时缘灭,是为缘生。昊儿,切记师傅以前对你的教导,无论今世当下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妄生杀戳之念。” 吴昊闻师傅话中玄机,似有难言之隐,又有殷殷嘱托,心里甚是迷惑,上前伏身跪下,对师傅叩头道:“师傅的教导,徒弟自然没齿难忘。只是今天您老的这些话,着实令徒弟费解,还望师傅不吝开示,以启愚徒宏蒙。” 锁神一听,满怀痛惜地过来扶住吴昊,口中悠叹一声,缓缓道:“昊儿,生前身后事,皆由天注定。万事不要太过强求,以后遇事宽心才是。以往,你我所行之事,虽属另类,但亦为善举,从未动杀生之孽。故尔于人而言,亦为功德。今天,我来看你,也是尽师徒之义,给你一点警示,断不可因个人恩怨,妄动杀生之业,还望你能自悟自省。切记,切记!” 吴昊俯首恭听,虽不能完全领悟师傅话中玄机,仍是频频点头称是。待到师傅言毕,吴昊刚要开口,锁神拈须对他抻手止住,转瞬飘然而去。 “师傅――”吴昊高声呼唤,待要上前问个明白,醒来,却是乡间一梦。 若隐若现的晨纱,徐徐弥撒开来,随着几声雄鸡报晓,天惭惭亮了。正在吴昊独身一人静静伫立在院中,凄声哎叹之际,背后传来轻微的声响,“是昊儿吗?”吴昊闻声,心里顿沉一惊,循声回着望去,却是邹玉洁的奶奶。 老人柱棒而行,近到吴昊身旁停下,小声问道:“遇到烦心事了?” “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吴昊一阵心奇,悄声对老人家问道。 “听到你不住的叹息声,我就出来了。我一直站在哪里,等你消减了心中闷气,回屋睡觉。不想转眼间就等到现在,你看这会儿天就亮了。昊儿你听,鸡都叫二遍了,风也息了。”奶奶把耳朵偏向东边,听着风语道。 “外边凉,奶奶,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吴昊奶奶如此一说,想到师傅的话,心里更是酸楚起来,怕奶奶体弱受凉,过来扶住她,慢慢进到屋内。 奶奶在木椅上坐下,怕吵醒邹玉洁,把嘴附近吴昊耳边,轻声说道:“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好受些。这世上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遇事只要说出来,自己呢,也多想开些,再难的事,总会过去的。你说是不是呢。” “奶奶说的是,你老放心,有事我会和玉洁商量的。”吴昊对奶奶轻声说道。 奶奶一听,笑了笑,说:“这就对了。” “这么早,你们在一起说啥子话么?”邹玉洁拉开房门,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晕头晕脑地对他们问道。整宵没休息好的缘故,双眼微微浮肿着。 “我和奶奶正在说,有事要和你商量着办呢。”吴昊过到一把拥住邹玉洁,把她搡入室内。 奶奶听俩人间并无沟壑,便眯眯的自个窃笑一阵,摇了摇头,柱棒避了开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二章 小灵童 命殒恶人手 几个保安连拖带拽,拧着捆得结实的小石头,来到地下室。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掀开地门,一股霉变的恶气扑鼻而来,几个保安顾不得许多,捂往口鼻,把踉踉跄跄的小石头从铁门外,一把推将下去,可怜的小石头就跌跌撞撞在滚了进去,随即,几个保安“哐啷”一声盖下铁板,扣上地锁,逍遥而去。 刚准备离开,里皮牵着两条狼狗走了过来,对那几个保安大喝道:“想到哪里去?你们知道吗,这小子可是个人精,好不容易把他捉到了,到时再让他给跑了,看赫老大不剥了你们的皮!这样,你们分成2组,24小时在这里轮流值守,给我盯死了。”说着,就把手里的两条狼狗交与保安。 几个保安见狼狗吐着血红的长舌,瞪着两双灰蒙蒙的眼睛,露出一副恶煞之气,麻着胆子上得前去,战战兢兢的缩身牵过。见里皮转身离开,便相互商量一阵,留下那个瘦高保安,其余人等随了里皮到内厅休息去了。 再说这重重跌进地下室内的小石头,听到上面脚步声渐行渐远,从在上艰难地爬起,瘦小的肩膀依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嗅到空气中氲氤的酸臭味,心里不由一阵恶心。受到重创的脸颊,这时散发着火辣辣的涨痛,他恨恨的吐出满嘴的血水。静了静心,慢慢躺下身体,调整了一下气息,开始蛇一般地蠕动。 不一会,束缚在小石头身上那崩得紧紧的绳索,渐渐开始松动、滑落――很快,小石头的身体,再次获得自由。他踢开散落在地的绳索,轻轻拂去沾在身上的泥土和苔藓,伸展一下酸痛的筋骨,开始观察自己目前的处境,当他环视一眼这暗无天日的斗室后,便尖脚顺着湿滑的台阶,爬到顶层,举手用力顶了顶那厚厚的铁板,却重如泰山一般,纹丝不动。这时他方才明白,要想凭借一已之力,从出口逃离地窑,恐怕比登天还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无奈,小石头只得转身再次下到地下室的底层,带着一丝侥幸,四处摸索探寻是否有其它的出口。然而,在他焦急地搜寻中,触摸到的处处都是泥滑的壁苔,找不到半点可以透亮的空隙,见一时逃生无路,他感到巨大的失望,悻悻地一屁股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死一般的沉寂,令人窒息的空间。小石头孤零零地呆坐地里面,自顾自地伤心哭泣一会,狠狠地抹去满脸的泪水,索性弃去幻想,不闻不顾地,把自己的身体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时间像要断流的溪水,让人在望眼欲穿中缓慢地滴落。饥饿和干渴时时吞噬着小石头弱小的躯体,他痛苦地煎熬着,静静地克制忍耐着,待到铁板缝罅的微光逐渐变得暗淡模糊,他悄悄爬向那地窟唯一的出口,举起拳头,狠命地锤打起来。 伴着一阵“汪汪、汪”狂烈的犬吠声,上面的值守的保安一下子警觉过来,好奇地迈开脚步,循声踱了过来,对着地下室大声吼叫道:“小崽子,想通了。” “想通了,我要见你们的老总。”小石头脆弱的声音,穿过那层铁板,向上面传了过来。 那保安一听,赶紧兴奋地对厅内唤叫一声。想到小石头瘦弱,又捆得结实,便信手掏出钥匙,打开那把锈迹斑斑的地锁,用力一拉,那铁门便豁然开朗。 “慢!别慌――”里皮听得保安的喊叫,疾步出得内厅,见那保安已启开地门,禁不住大声喝叫道。 未等保安反应过来,小石头见地板豁然大开,再不容那保安有任何回旋余地,瞅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竭尽全身之气,纵身一跃,早跳上地面。里皮及众保安一见情势不妙,被眼前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小石头会在地窟里,自行解除了身上的那层层绳索,且这会肢体又早活动开来。不等里皮等人明白过来,只见小石头蜻蜓点水一般,闪身一飘,只一个燕子翻身,便上了靠近地下室的一那棵大树。 “不好!快放狗把他困在树上。”里皮扯开嗓门,大声对保安叫道。 那保安早被小石头一连串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听到里皮愤怒吼叫,似乎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悟过来,慌慌张张地松开手中的铁链,放出两条狼狗。那狼狗去了束缚,倏地向大树扑去,围住小石头大声咆哮起来。 整日滴水未尽的小石头,又受那地下室恶气浸染,身体早已虚脱。站在树枝上,只感到阵阵眩晕,双腿无力的颤抖着。双方对峙片刻,小石头低头俯视一眼树下的狗和人,镇定了一下内心的慌乱。再展眼目测一下大树与院墙的距离,瞬时坚定了信心。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一次脱逃的机会,若被他们擒获,便再无生机,这当口,只要一个纵跳,既可越过高墙,脱身而去。想到这里,他屏息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仅存的所有力量,身体向下一蹲,借着树枝的弹力,脚下一蹬,轻如娇燕的身体,便向墙外飘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站在树下的罗刚,恶恨恨地勾动了早已瞄向小石头的猎枪板机,可怜的小石头,瞬时像一片飘动的飞叶,在空中突遇强风似的一阵旋转,伴着一声凄凉的惨叫,身体软软地、无力的跌落在院中的草坪上。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小石头重重地坠落下来,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无力的张大着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遥望着死一般沉寂的天空。 里皮过去一看,转身狠狠给了罗刚一掌,大声嚎叫道:“谁让你开的枪,你这头猪!” 罗刚垂下手中的枪,委屈地对里皮喃喃道:“上次让他跑了,赫总就怪我没打准,可这次要是再让他从我们手里跑掉了,我们怎么向他交待。” “可这下好了,你把他给打死了,我又怎么向赫总交待!再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里皮踅过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石头,大声叫道:“猪,你们这群猪!” 回到内厅,里皮不停在抓弄着头发,来回地走动着,不停地掏出电话又放下,细细想了一阵,不得已,拨通了赫欣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事吗?”赫欣懒洋洋地问道。 里皮的手抖动着,嘴张开又合上,头上尽是虚汗。 “哑巴了,说话呀!”过了会,赫欣在电话里不耐烦地厉声对里皮吼道。 “赫总,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里皮嗫嚅着嘴唇,对赫欣说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赫欣闻声不觉一惊,连声问道。 “赫总,真的出大事了。”里皮带着哭腔说道。 “出什么大事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尽在这里跟老子有一口,没一口的。”赫欣在电话里怒吼道。 里皮咽下嘴里的一口浓涎,沙哑着嗓音说:“那――那小孩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赫欣闻声一愣,大声惊叫道,声音震得里皮耳膜嗡嗡作响。 “被罗刚用枪打死的。”里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刚,无奈的回道。 电话里死一般缄默,过了许久,传来赫欣焦躁的声音:“你们都给我呆在那里,我马上过来。” “是,是。我们哪也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赫总您。”里皮战战兢兢地答道。 放下电话,里皮来到小石头身边,默默地注视一阵,对几个惶恐不安的保安招了招手。几个人怯怯地走了过来,弯腰抬起小石头软绵绵的尸体,放置到那棵大树下,小石头曾经躺过的草地上渗出殷殷的鲜血,散发出浓腥的味道,两只狼狗一见,跃跃欲试地想要向那滩血迹扑去,被里皮大声驱逐开出。 “还不把这两个畜牲给我牵走!”里皮的眼睛逼视着手握铁链的保安,竭嘶底里的吼叫一声。待那保安悻悻而去,他指着地上的血迹,对另两个保安吩咐道:“你们,别在这呆站着,快把这里的血迹给我清理干净。” 愣在一旁的两个的保安一听,“啊”地应了一声,伸头缩脑地向门卫跑室那边跑去,寻找打扫工具去了。 正在众人紧张忙碌间,忽闻院外传来“嘎”的一阵刹车声。里皮心里明白,这是赫欣来了,只得丢下罗刚和几个保安,失魂落魄地地迎了过去。 未待里皮出得院门,赫欣早沉着肥脸“咚咚、咚”地只身闯进门来。里皮侧身让过,一脸晦气地跟在赫欣的身后。进到大厅,赫欣闷声问道:“人在哪里?” 里皮默声指了指室外,畏畏缩缩地引身向后院走去。赫欣怒气冲冲地翻着死鱼一般的双眼,迟疑一阵,随了里皮,迈开两条粗壮的短腿,来到院中。 看到蜷伏在树下的尸体,赫欣沉默片刻,当他获知当时出事的情形后。竟张开狰狞的大口,发出一阵哈哈狂笑,只笑得里皮等人毛骨悚然。 “好,你们做得好,做得对!不然的话,这次又让这小子给溜了,岂不让人笑话我赫欣手下无人?”赫欣过来,伸手拍了拍罗刚宽厚的肩膀,大声赞赏道:“是我赫欣的人,就要有这种霸气,当机立断,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不然,老子靠什么立足江湖。好,你做得好,做得对!” 罗刚受到赫欣的赞赏,脸上顿时花一般的灿烂开来,同时露出无尽的豪迈,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了看呆立一旁满头大汗的里皮,裂开一张大嘴,会心地笑了,那是一种魔鬼般的笑容。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三章 毁孽迹 逆行招天怒 就在赫欣一帮人等,围观小石头的尸体旁,赫欣肆意谈论时,突然间,大片的乌云从东方浓浓密密地滚滚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转倏间,又忽尔云开雾散,天,瞬时变得苍白一片,直贼亮得剌眼地晃亮起来。 这时的季节,恰处在春夏之交,两季交替当口,本应暖气向上,天气逐渐变暖。可谁也不曾想到,正是在这舒爽惬意的傍晚,随着一阵劲风凛冽地刮过,空中却意外地飘下漫天的雪雨,让在场的人一时始料不及,更是匪夷所思。 常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这乍然而至的天生异象,还是让人感到格外的惊异。赫欣镇定住略有慌乱的情绪,抱紧膊膀,愤怒地抬头仰望了一眼这不期而来的风雪,再看了看静躺在树下的那具尸体,神情还是显露出少有的无措和张惶。 “赫总,你看这小孩的尸体怎么办?要不,乘现在天还没有黑定,我们找个地方给埋了?”里皮被眼前的异常天气,吓得一脸苍白,凑近赫欣,对他低声说道。 “埋了!这样岂不给自己留下祸患。”赫欣想也不想,两眼瞪得鼓圆,对里皮愤愤地质疑道。 “那――你是说,咱们找个地方,一把火给烧了?”里皮一听,心里一震,试探着问道。 赫欣闻言,抬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顿了顿足,咬牙切齿地对天大骂一声,从嘴缝间迸发出一句让人石破天惊的话来:“把他丢进我的狗舍,就让他给它们聊作宵夜吧。” 里皮等人在旁一听,浑身为之一抖,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赫地直视着赫欣,神色呆滞地相互打量着,睁着一双双捉摸不定的眼睛,里皮颤抖着声音,向后踉跄一步,对赫欣疑问道:“赫总,您的意思是――” 赫欣面色一沉,继尔露出狰狞的面孔,仰首朝天一阵狂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笑声过处,激起里皮等人毛发不由根根竖起,浑身上下起满鸡皮疙瘩。他们心惊胆战地呆立一旁,战战兢兢地听赫欣笑罢,半日间没了声色。那赫欣停声一瞧,见众人只是呆立不动,惊讶地对里皮等人厉声喝道:“怎么,老子刚才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清楚吗?把这尸体赶紧给老子丢到狗舍去!” 天,彻底地昏暗下来。 这时的里皮,三魂早走去二魄,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变得死一般苍白无血。罗刚听到赫欣厉吼,见众人皆面有难色,稍作迟疑,咬了咬牙,拧起小石头尸体,踏着地上薄薄的积雪,跌跌撞撞地走向那间阴沉的狗蓬。 正在这时,只听霹雳一阵厉响,天空平地炸起一串惊雷。里皮闻声,张惶失措地捂起双耳,身如丧家之犬,哭喊着一路狂奔,从昏黑恐怖的院内,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厅,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直吓得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真是一个废物!”顶着纷纷飘落而下的雨雪,赫欣随后入到大厅之中,见里皮丧魂落魄的模样,眼睛盯着他恨恨地骂了一句。看看天色已晚,再无心理睬里皮及一众保安,张开双腿,径直出得前院,独自驱车扬长而去。 “‘头顶三尺有神灵’啊!这种事他也想得到、做得出,常言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这、这可是要遭天遣的呀。”里皮望着赫欣疾速而去的轿车,看着满天纷纷扬扬的雪雨,独自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仰天慨叹道。 翌日清晨,赫欣再次来到山庄,见整夜未眠的里皮蔫头耷脑坐大沙发上,一副大伤无气的样子,便把他撇在一边,唤过罗刚,对他吩咐道:“现在,那小子已经死了。如今还有一个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知道是谁吗?” 罗刚心里明白,这是赫欣故意诱导自己,便对赫欣阴诈地抿嘴一笑,高声回道:“赫总要找的那个人,我自然清楚。那人不是别人,一定就是跟那个女人一起溜掉的男子,就是那个不自量力,自称什么侠盗的人。” 赫欣一听,笑了笑,对他夸赞道:“还是你聪明,老子没看走眼。” “嘿嘿”罗刚听到赫欣的夸赞,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侧过头去,张着大嘴对着众保安,得意地笑了起来。 “别高兴早了!现在,你们要像上次一样,马上分头到各站点蹲守,只要看到那人出现在吴州市,我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再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更不允许他逃出我们的手掌,知道吗?”赫欣咬牙切齿地对众人说道。 自昨日亲眼目睹赫欣的心狠手辣,几个保安哪敢还有一丝违逆之心,皆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懈怠地高声应道:“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赫欣顿了顿,含笑上前拍了拍罗刚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这次由你负责,心要狠,手要辣,行动要果断,知道吗?” 罗刚一听,喜上眉梢,一脸媚态地对赫欣摇尾道:“赫总放心,这次再不会让他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只要他一出现,这次看是他的腿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 赫欣听罢,早沉下脸来,大声喝斥道:“笨蛋!刚才还在表扬你,这会就犯起糊涂来了。你以为现在这是什么年代?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别只知道天天枪呀杀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枪!枪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玩的吗?” 罗刚见赫欣脸色由晴转阴,赶紧陪笑道:“赫总说的是,不到情非得已,我们不用枪,现在枪支管理得严,不出问题便罢,一旦出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这个,我们知道。” “知道就好。”赫欣稳定了一下情绪,近到沙发边,扭身坐了下去,低头沉思片刻,对站成一圈的保安说:“对这个人,你们千万不可大意,必要的时候,也不排除用极端的办法,比如出现像那小孩这样的情况,再让他跑了,我们就被动了。拿不到东西,最起码,我们也不能让别人拿到。” “是!”罗刚环视众保安一片缄默,响亮地应声道:“赫总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嗯,这才像是我赫欣的人。”说完,赫欣腾地站起,上前再次拍了拍罗刚坚实的肩膀,大声说道:“就这样,你马上安排一下,立即行动起来。” “黎大队,他今儿个出山了。”这日,大凉山那边,给黎仁悄悄打来电话。 “看来,终于还是来了。”黎仁一听,长长的吁了口气,兴奋地说道。 “嗯,他终于动身了。”那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人出行的,还有和那女子一道?”黎仁缓了缓,继续问道。 “一个人,显得很匆忙。”那边回道:“他好像嗅到什么味道,行色匆匆的样子。而且,神情显得很特别,很焦虑。” “他什么时候动身的,你现在哪里?”黎仁听毕,神色一愣,小声问道。 “今天一早就启程动身了,在与女子依依惜别时,表现得很不舍。是不是真应了‘黯然**者,惟别而已也’,那场景真犹如生离死别一般,好不凄凉。”那边声音稍显低沉地说道:“看上去还真我见犹怜啊。” “把我们的猎鹰都感染了,看来他们确实是深陷情网之中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人非比寻常,切不可大意,一定要跟紧他,不得半点疏忽,否则出了意外,我们也就前功尽弃了,知道吗?”黎仁严肃地对那边吩咐道。 “请黎队放心好了,这个我自然明白。”那边低声应道,但语音铿锵有力。 “嗯,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系。”黎仁说完,犹豫再三,又怕言多有失,便挂了电话。 黎仁刚放下电话,贺敏走了过来,哎叹道:“可怜了那老爹爹,那么一大把年龄了,还一天到晚在店里守着、盼着,看着真让人心酸啊!” “是啊,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失职所造成的呀。”黎仁眼睛盯着贺敏,内心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在办公室踱了几步,突然在桌边立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贺敏一脸凛然正气地说道:“决不能放过那些人,一旦获取证据,一定要尽早把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再不容他们逍遥法外,为非作歹!” “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他们现在是‘兔子的尾巴――长不子’了。”贺敏接过黎仁的话语,愤慨地说道。 “说内心话,看这两天天气异常,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黎仁颌首忧虑道。 贺敏一听,无力在瘫坐下来,神色黯然道:“不瞒你说,我也有同感啊!” “你是说,你也感觉到那小孩会遭遇不测?”黎仁双眼紧盯着贺敏,惊问道。 贺敏无声地摇了摇头,惶惑不安地点了点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四章 忧心焚 侠盗归故里 鸡叫三遍,邹玉洁应声起得床来,神色倦怠地进到厨房,伴着一股炊烟弥散,很快,一顿带浓浓乡土气息的早餐便摆在桌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邹玉洁迷离着双眼,看着吴昊草草吃过。那吴昊也不言语,披着一身朝霞,空着双手,脚踏那渐已熟悉的乡间泥土,依依不舍看了看邹玉洁,慢慢上得路来。 手扶门框,望着吴昊的背影,邹玉洁不由悲从心起,忍不住追出院门,大声对吴昊喊叫道:“早去早回,不要作太多滞留,这次一定把石头带来。”说罢,强咽泪水,掩面急步奔回房里,伏在桌上只顾嘤嘤啜泣。 奶奶闻讯摸索过来,伸手抚住邹玉洁不住起伏的头,小声劝慰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有啥子好哭的么?我看吴昊这小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玉洁,你信不信,过不了两天,你就是不想让他回来,他也会火急火燎地回来的。” 邹玉洁一听,不禁“扑哧”一笑,嗔怪地叫一声“奶奶!”,随即起身一把抱住老人。尽管心里知道,现在的吴昊已对自己一一往情深,然而,想到昨夜梦里情景,仍是驱不散满心的随霾,摆不脱对小石头无尽的担忧。此时,这个中的苦衷,也唯有吴昊知晓,又怎么能跟奶奶说得清楚。 “奶奶,我知道,他会很快回来的,只是――”邹玉洁扶着奶奶坐下,强忍着心酸,轻声言道。 奶奶抿嘴笑了笑,一脸笑意地对邹玉洁说道:“奶奶明白,奶奶是过来人,奶奶心里知道,你呀――”说道,伸过手来,轻轻地刮了一下邹玉洁的鼻头,“有时呀,情到浓处,分开一段时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奶奶!”邹玉洁听奶奶如此说,满脸羞红,无可奈何的对老人娇吼一声。 这边,一出村落,吴昊借着自己的脚力,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来到大凉县。进到县城,唤过一辆的士,径直来到火车站。由于此时正值农忙时节,路上的乘客并不是太多。吴昊轻松入得站台,见有东去的列车,也不问究竟,上车就走。 入到向东而去的车上,吴昊的在脑,就像一台打开按钮的幻灯机,一幕幕翻动的,尽是师傅那迟滞的身影和略带玄机的话语,联想到小石头的安危,他的心忐忑不安地躁动着,恨不得能马上背插双翅,飞回到小石头身边。 列车在旷野上驰骋,车外的景物在眼前一晃而过,这时的吴昊根本无暇顾及。经过几站,渐近黄昏,熟悉的城市进入吴昊的眼帘――吴州市到了。 忘记了旅途的疲劳,车一停站,吴昊立马站起身来,正当他行走在列车的甬道间,突然感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紧紧尾随在自己身后。他假装不径意地侧头向后一望,用眼角的余光细细打量那人一番后,心里不禁一惊:“扁担,这个男子怎么会是上次一道到大凉的那个扁担。怎么会这么巧,他怎么也出现在这趟列车上。”吴昊边走边想,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些异常,但由于艺高胆大,也并不十分在意,缓缓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向车门走去。 吴昊不动身色地出了车站,借着车站昏暗的灯光,伸手唤过一辆的士。拉开车门时,他侧身留意观察了一下身后,奇怪的是,那个扁担在出站后,这会早消逝得无影无踪。吴昊稍稍松了口气,对司机交待一声,车子迅速向市区内驱去。 坐在车内,吴昊故意让司机在市区内绕行几圈,然后让他把车弛入一条狭窄的巷道边。待到的士缓缓驰入一个拐弯的阴暗处,吴昊低声对司机唤叫一声:“停!”那司机一个刹车,停住车辆,吴昊递过车费,司机接过钞票,一脸不解地嬉笑道:“看着你也不像外地人,怎么到了家不直接回去?偏要在街上一个劲的打转转,是不想回家,还是存心逗我玩?” 吴昊盯着司机看了看,也不答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再次从衣袋里掏出十元钞票,伸手递了过去。随后,拉开车门,敏捷地跳下车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神经病,晚上一个人坐在车里瞎转悠,钱烧的!哼!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呀。”那的士司机愤懑地看了看失了人影的巷道,点了点手里的钞票,嘴里嘟嚷着骂道。待他回过头,把钱装入口袋,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小巷时,两辆黑色轿车呼地过来,从两侧把他的车子紧紧逼住。正在惊讶间,两台车上很快跳下几个人,一下子扑到他的车窗前,向车内探视一番,随后盯着他恶声恶气地厉声问道:“快说,刚下车的那人去哪了!” 的士司机一见来者不善,顿时大惊失色,一脸惶恐地指了指巷道深处。那几个人神色紧张地交头结耳一阵,撇下的士,迅速跳上车,向他指向的巷道急驰而去。 “见鬼了,今天是怎么了?”见两台轿车瞬间在眼前消逝,的士司机按捺不住心里的恐慌和纳闷,自言自主语地喟叹一声,坐地车内寻思一会,低头摸索着再次打开钥匙,准备重新启动车辆。 “同志,我是警察。请问,刚才那些人过来找你干什么?”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小心翼翼地上得前来,向他敬了一个礼,亮出证件,对他问道。 这下,的士司机彻底懵了。他愣愣地看了看站在车前的人,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人递过的证件,确认眼前人的身份后,无奈地怨声道:“警察同志,先是那人一上车,让我在市区内不停在转悠;接着来了几个人,开车把我逼住。问我那转悠的人去了哪里;这会是你拦住我,问那些人找做干什么?我今晚干什么了?招谁惹谁了?一晚上,刚做了一笔生意,却引来这么多事。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今晚还让人活不活呀。”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这是特殊情况,我只是想对你查实一下。同志,请你配合,快告诉我,他们现在都去哪了?”那警察不等司机说完,焦急地问道。 司机见那警察态度诚恳,情非得已,抬手向巷道深处一指,大声道:“都钻那边去了!” “谢谢!对不起,打扰了。”那警察一听,对他行了一个礼,隐身退去,跟着向那巷子深处捷步而去。 “这都是什么事,真是遇到鬼了。看来今晚不是做生意的天,弄不好还真要出什么事。算了,算了,今天生意不做了,回家打麻将去。”的士司机惴惴不安地想了想,愤怒地打响发动机,一踩油门,开着车回家去了。 几经周折,吴昊狭道绕回到家中。进门后,他四处细心巡视一遭,心里不觉浮出一阵凉意,除去那锁神的镜框高悬客厅,一尘不染外。客厅的角落处,卧室的床柜里,皆是一片狼藉。看到眼前的一切,联想一路跟踪自己的那些人,吴昊预感不妙,嘴里轻声呼唤着小石头的名字,可空旷的厅室内,哪里有半声回音。一股少有的寒意顿时浸遍吴昊全身,浑身上下禁不住打起大大的冷颤。 仰视着锁神的遗像,想起师傅前几日的一番话语,吴昊逐渐稳定下来浮躁的情绪。他细心想了想,再不犹豫,迅速从窗口跳出。转到楼下,吴昊发现几个可疑人员正在暗处晃动。这时的吴昊,顾不得许多,再不置理,绕进一条窄巷,闪身而去。 潜身来到李老爹门前,轻轻叩开那沉重的房门。那李老爹打开大门,乍一见吴昊,如遇梦魇一般,张口瞠目半晌,迎上前去,狠狠地抽了吴昊一个响亮的嘴巴,随后痛苦流涕地骂道:“你当的是什么师傅,一个人跑出去逍遥快活,却把一个小孩单单丢在家中不闻不问,这下好了,人都不见了!” 吴昊一听,早魂飞魄外。看着李老爹悲恸万分,吴昊定了定神,他怕惊动邻里,上前一把拥住老人,进到屋内,刚要扶李老爹坐下,李老爹却用力推开吴昊,指着吴昊的鼻子喝斥道:“我不要你管,小石头现在可是生死不明,你赶紧去找小石头,你不把石头给我找回来,我饶不了你这个做师傅的!” 见老人浑身不停在颤抖,吴昊一下不知如何是好,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李老爹,轻声询问道:“李老爹,我这一回家,不见了小石头,现在也很着急,只是一时半会不知从何下手,你能不能告诉我,小石头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李老爹闻言,掩住哭泣,浮着混沌的眼光,想了想那天小石头离开锁店的情形,以及前些日子发生的离奇事情,细细地对吴昊絮叨了一遍。 当听到李老爹提起那医院护工,以及唤走小石头的那个女人,吴昊似乎明白过来,他心里暗暗悔恨自己道:难怪那天小石头会给自己打电话,他当时恐怕早已遇到了麻烦,只是怕自己担心,独自一人暗暗承担下来。 “石头啊!你怎么这么傻,那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师傅?”吴昊心如刀绞地喃喃自语道。 “你是说你知道小石头的下落?既然知道,你还不快去把他给找回来?”李老爹看着吴昊,对他大声催促道。 “李老爹,你放心,我这就去。”吴昊扶李老爹坐下,转身扑入漆黑的夜幕之中。 由于遭了那场意外风雪的侵袭,这天吴州城里的夜,显得格外的寒气逼人。 第六十五章 难眠夜 风雨满城楼 谁也不曾想到,一场百年不遇的异端天气,会乍然降临吴州,给吴州市带来灾难性的伤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场风雪过处,街道变得异常清冷,万物一片萧瑟。 这时,深沉的夜色,变得越来越浓,寒气亦是扑面而来,似乎顷时间,一下子回到寒冷的冬天。但所有这一切,并没有让吴昊有半点退缩。他出得李老爹的家门,唤过一辆的士,对司机吩咐一句,车迅速向略显荒芒的市郊疾速驰去。 “黎队,这人真是神了,他不是甩了一个人,这次可是甩了一大堆人,他的身手,简直就像一只机敏的夜豹。”一路跟着吴昊的扁担,这时正骑坐在一辆摩托车上,眼睛直视着莽莽夜色,兴奋地向黎仁汇报道。 “跟紧他,不管他甩了多少人,只要甩不掉你便好!”黎仁欣慰地笑了笑,在电话里对那人说道。他心里明白,这个手下悍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在弱敌面前,他会时有松懈我,而在强敌面前,反而能激发他旺盛的斗志。于是黎仁对着电话,再次提醒道:“克明,这次你可不能大意,今儿个你们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跟紧他,一有情况,立即汇报,若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我马上派人过来支援。” “放心吧,无论他有多大能耐,他甩得了别人,甩不掉我。今晚,我黄克明敢断定:他肯定会有行动!”那自称黄克明的人,在电话里对黎仁说道。原来,这正是张艳所说的人:千里尾随吴昊的警官黄克明!黎仁暗地从省局调来的那员警界骁将,在全省的公安干警中,他的名头,是可与黎仁齐名的办案高手。 近一个月来,他一到吴州,就受黎仁秘令,巧扮扁担,对吴昊和邹玉洁一路跟踪,直到今日,回到吴州。 论身手,黄克明的手上功夫,不如黎仁。若论起脚下功力,秉承家学的黄克明,自幼练得一身绝世轻功,在江湖上,无人望其项背,堪称无人能比。所以自打入得警界,被人戏称鬼见愁、万能胶!只要是被他黄克明盯上的人,没有人能轻易从他视线里消失。这次黎仁几次三番地申请把他从省里抽调到吴州市,协助自己办案,可是大大的费了一番周折。 黄克明初来乍到吴州,黎仁本想让他混迹入赫欣内部,获取办案证据。但在案情的进展中,黎仁发现,吴昊这边早已有案件突破的方向,便把重心稍作调整,不想却这吴昊身手确实了得,屡屡从自己手下眼皮下走脱,无人能与之周旋。故而只得退而求其次,采取曲线办案的方针,只得转派黄克明应付吴昊。如此一来,这吴昊果真被黄克明给紧紧地粘上了。 “这个我也感觉到了,所以就要继续辛苦你了。一定跟紧他,他这次回来的主要目标,不是别的,一定与那小孩失踪有关。”黎仁毫无犹豫地肯定道。 黄克明哈哈一笑道:“黎队,我们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说着,他声音一沉:“那小孩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吗?”在大凉县,张艳曾屡次打电话,向他哭诉小石头的事,黄克明知道,案情在向纵深发展。 还未等黎仁张口,只听电话里“嘎”的一声,他赶紧问道:“什么情况?” “有情况,我待会向你汇报。”话音未落,黄克明那边早挂了电话,黎仁举着那不停发出茫音的电话,凝视片刻,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恍然大悟。他丢下电话,箭步冲进办公室,对小张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员,今晚电话设置在待机状态,一个也不许关机,随时处于待命状态。” “是!”小张清脆地答道,赶紧抓起电话,翻开警队名单,开始逐个通知。 黎仁见小张进入操作程序,便办公室踅身出来,不想却迎面与匆匆而来的贺敏撞个满怀。见贺敏夹着公文包,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黎仁止住脚步,轻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贺敏抬头看是黎仁,赶紧拉住,一边走,一边急切地黎仁问道:“怎么样,人员都安排妥当了吗?” 黎仁哈哈一笑,对贺敏一招手,神色镇定地说:“都安排好了,这次就看克明的了。以我和克明的推测,恐怕今晚不会太平,那家伙好像要出手了。” 两人急步来到办公室,贺敏先身过去推开门,让过黎仁,待得坐定,贺敏放下皮包,解开衣领,过去倒了一杯矿泉水,“咕咚咚”一口喝下,清了清干涩的嗓门,对神色略显沉重的黎仁问道:“真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了?” 黎仁看了看桌上的电话,满怀期待地说:“应该是时候了!”语气铿锵有力。 正在两人说话间,桌上的电话铃声急邃响起,黎仁抢前一步,迅速抓起电话。 “什么,人不见了?”赫欣紧握电话的手,被满腔的愤怒激荡得剧烈抖动,张开嗓门大声喝问道。 “那家伙身手太快了,简单像只夜猫一样,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罗刚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赫总,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你们能确定就是他吗?”赫欣按捺住怒气,心里既激动又不安地对罗刚问道。 “可以肯定,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有这么快的身手。”罗刚炸开嗓门,肯定地答道。 “那好,如果能确定是他,你们赶紧多调集一些人手,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做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他再走出吴州市半步!”赫欣刚准备放下电话,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浑身一拌,对着电话继续嚷道:“安排好了以后,你把护院的那几个人,立即给我带回来,说不定,这家伙会到时我这里来自投罗网也未可知!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刚一听,愣了愣,马上明白过来,高声应道:“嗯,赫总果然高明。我安排好后,马上和他们一道回来。” 放下电话,赫欣抱着膀子在室内徘徊,他娇艳的小老婆刚从浴室出来,看到赫欣站在那里一筹莫展的样子,娇声嗔怪道:“又在外边招谁惹谁了,别没吃到羊肉惹得一身骚回来,那时候,可别怪老娘不客气!” “滚!”赫欣本就憋着一口闷气,这会经她一撩拨,火势腾地被**得爆裂开来。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牛眼,对她不耐烦地大声吼叫一声。 刚刚坐在镜台前,正准备对镜理红妆的小娇娘闻言不由一震,扭头看了看盛怒中的赫欣,咂嘴厌恶的应道:“哟哟哟,看把你给神气的,在家里对着个娘们抖狠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把那盗侠给捉来玩玩,那才叫神气。” “侠盗,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赫欣从这娘们嘴里听到侠盗这个名字,心里不由一惊:“这个天天呆在家里的婆娘,怎么会知道我这些事!”想毕,不觉好生奇怪,近过身来,对她逼问道。 那女子见赫欣怒气冲冲的逼过身来,鼻孔里轻轻哼过一声,露出一脸的不屑。侧身过去,背对赫欣继续描眉扑粉,缓启朱唇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丢失的皮包,不就是被那侠盗盗走的?” 赫欣见女子神态自若的样子,好像拿定了自己的软胁,不由捉摸道:“难道她还掌握了我的其它什么情况――”想至此,心里愈是紧张起来,不禁咆哮起来,厉声对她喝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快点给老子招来!难道你翻过老子的皮包。” “你那点臭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老娘。不过看在你平时对老娘温存孝敬的份上,我不对外言语而已。若是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老娘的事来,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那女子回眸睥视一眼赫欣,见他一脸惶然地看着自己,得意地说道。 “你――”赫欣看着那女子的神情,指着她的后脑,气急败坏地吼着。 镜中看到赫欣那变型的嘴脸,女子得意地殷殷一笑,优雅地一扭头,回过身来,牵住赫欣衣角的下摆,仰起一副妩媚的面庞,对他缓声道:“别紧张,我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我怎么会做对不起自己老公的事呢,你说是吧。” “‘说着玩玩而已’,你想得太轻巧了。这种事,你也敢跟老子开玩笑!”赫欣一掌挥开那女妇的纤纤细手,眼中渐渐泛出血色,露出一副扭曲**的笑容。 真可谓察见渊鱼者不祥,当赫欣发现女子掌握了自己恶行,他岂能容忍得了,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种邪恶的冲动瞬时占居了他的大脑。 女子见赫欣神情不对,慌忙缩身躲过,滑身退到床边,看着杀气腾腾的赫欣,厉声尖叫着,蜷曲在一角,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你要干什么?”那女子张开双手,指向赫欣,颤声说道:“别过来,你可不要瞎来――” 赫欣双眼死死的盯着女子,咬牙切齿地阴笑着,一步步向她逼了过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女子嘶心裂肺地嚎叫着,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床上―― “咚咚、咚!”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赫欣一愣,停住了向前迈动的脚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六章 隐行踪 夜擒助纣人 乘着夜色,吴昊出得李老爹的家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来到路边,他唤过一辆的士,对司机吩咐一声,穿过一路华灯,吴昊来到亚华大酒店,与外面的静寂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里面包厢里灯红酒绿,男欢女笑,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吴昊远远地下了车,借着树丛和墙壁的掩隐,顺着墙体,纵身攀附过去。待到爬上三楼,借着窗口向内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里皮恰巧与众人就在里面,此时,他正与一个年青妖冶的女子,搂腰缠臂地耳鬓厮磨在一起,举动好不亲昵。尽管灯光暗弱,吴昊却看得真切,几个陪同的男女,更是:樽俎灯烛间,竭尽觥筹交错之态为能事!玩得尽兴,喝得开心。 寻得里皮的去处,吴昊稍感欣慰,为了不惊动他人,就必须等他出来,方好行事。一为消困,二为解乏,这时的吴昊,一个键子翻身,双脚向上,勾住窗楣,身体倒挂,双手抱胸,便定格在墙体之上,权作憩息。 一袋烟工夫,待到里皮一声招呼,那帮人从房内散出。里皮慵倦地从楼上一摇一晃地出到店门外,打开车门,钻进车内,正待行车在回家的路途之中,突然从车后座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远古穿越而来―― “听着,不要回头,把车开到河边去。” 里皮一震,浑身上下顿时毛骨悚然,顷时间,直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他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上的车,更不明白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张惶间,慌忙抬眼一看后视镜,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端坐在车的后排上,两道碧绿的莹光正严厉直视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里皮一声惊叫,车子在马路上剧烈的晃动起来。 “不要紧张,今天找你,不为别的,我只是想在你这里了解一此情况,把方向盘扶稳了。”那个声音泰然自若他说道,镇定得简直让里皮害怕。 里皮迅速把方向盘打正。表面遵照那人的命令,心里早打起算盘,车虽向河边行驶,车速却渐渐缓了下来。 “别耍花招,今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的。一切按我说的做,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声音像人看透了里皮的心思,再次低沉地从耳畔拂过。 本想减速跳下车去,见那人靠近身来,里皮只得放弃幻想,加大油门,把车子开到静静的河岸边。 晚风吹得河边树林婆娑起舞,一根根张开的树枝,像一只只幽灵之手,向来车发出不停的招唤。里皮麻着头皮,当车行进到一棵大树的浓荫下,后坐那人突然低声让他停下。 “知道今天为什么找你吗?”待车子停稳,那声音冷峻地对里皮问道。 “不知道?”里皮颤抖着声音,诚惶诚恐地摇头道。 “知道小石头吗?”示待里皮缓过神来,那声音背后,再次悠悠传来。 一听“小石头”,里皮头皮一麻,心里一下子恍悟过来,他已经从罗刚那里获知,那个自称侠盗的人,近日已悄然回到吴州。只是一不小心,又被跟丢了。“莫非,这个人就是闻名遐迩的侠盗?”里皮想着这里,心里不由一震,回头张大惊恐的眼睛向后一瞧,那人正面对面地逼视看自己。 “你是――侠盗!”里皮一时心惊肉跳,颤声问道。 “正是!” 里皮一听,整个身体瘫软过去。过了会,他双手抱头,大声嚎啕悲恸道:“我知道,这一天终究迟早会来,只是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小石头,小石头他――” “小石头他怎么了?快说!”吴昊一看里皮情形,知道情况不妙,情急间,不禁伸出铁钳一般的鹰爪,一把抓住瘦弱的里皮的臂膀,一用力,急促地逼问道。 “他、他――”里皮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裂了裂嘴,唏嘘片刻,仰天一声长叹,回头对吴昊央求道:“能不能松开你的手,让我抽支烟,好吗?” “嗯!”吴昊看了看里皮痛苦得几近扭曲变型的脸,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便丢下里皮,对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里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深身哆嗦着抖擞出一支香烟。燃上后,狠狠地吸了几口,不一会,车内便升腾起浓浓的烟雾。未待那支香烟抽完,里皮狠狠地把剩余的大半截烟蒂,用力抛出车外,咬了咬牙,不堪回首地过滤了一遍那天发生的情形,对吴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委委道出―― 吴昊痛苦地听着,里皮的每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向他的心肺,当他听到小石头的尸体,最终被用作了那狼狗的早餐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声暴吼,撕心裂肺地一阵狂啸,抓过里皮,对他低吼道:“那山庄在哪?马上带我过去。” 这一抓,可谓是力道千钧,里皮的肩头上的皮肉顿时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身体早是蜷缩得像只虾米一般,眦牙裂嘴的怪叫着,吴昊一见,松开手,再次对他命令道:“马上带我去山庄。” 里皮的身体从吴昊手中解放出来后,知道了他的厉害,启动车辆,一踩油门,车子向那山庄急驰而来。 一路上,里皮内心里充满矛盾,自那晚以后,亲眼目睹了赫欣丧尽天良的行径,心里就有了去意。他不相信,自己每日陪伴的竟然是那样一个人间恶魔。当那个弱小的生命被罗刚肆意摧残,尸体又遭赫欣恶意欺躏时,他的良知被一场天怒过后,彻底唤得醒来。归家之后,一连数日,像是经了一场噩梦,每天都沉浸在良知鞭苔之下,人性的拷问之中。 他想逃离赫欣,但又慑于赫欣嗜血如魔的淫威,苦于担心家人及自身安全,未敢表露。故此每日借酒麻醉自己,以四处嫖宿解脱自己。然而,那内心深处良知的重压,仍然时时让他窒息不已。今天见吴昊找到自己,他一下子反倒轻松下来,明知自己已无处可逃,不如坦荡地活出一个真正的男人样来,结束这段梦魇一般的生活。所以从一开始见到吴昊,那种罪恶的恐惧感曾让他害怕,而现在,当他吐出满腹的块垒,一下子变得坦然了。 车子在乡间小道上一路颠簸,里皮的心不再忐忑。这时,他对自身的安危渐渐置之度外,那只脚,把油门也踩得很低,车子发出阵阵怒吼,向山庄捷驰而来。 “汪汪、汪!”车子带着呼啸声,近得山庄,那别墅院内,便传出两只狼狗凶狠的吼叫声。 “到了。”里皮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的力气,双手扶着方向盘,伏下头去,听到狗的狂吠,里皮的头埋得更低,他用手指了指那幢豪华气派的别墅:“就是这里”。 吴昊闻声,打开车门,轻轻跳下车来。站在黑黝黝的水泥地面上,被夜风一吹,心里顿觉一凉。想到里皮对自己说到的情景,浑身上下瞬时又变得热血沸腾起来,一股熊熊怒火直向脑门冲来。他稳定了一下自己悲愤的情绪,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咬了咬牙,抬头看了看漆黑一团的苍穹,对天一声长啸,黑云便惊慌失措地闪避开去。月亮,睁开她那只明眸,静静地俯视着这个不安之夜。 那声长啸像一把利爪,一下子划破沉寂的夜空,瞬间把夜幕撕裂得支离破碎。院中的两只焦躁不安、充满暴戾之气的狼狗,似乎嗅到院外有种奔腾而来的肃杀之气。转眼,它们停止了嚎叫,一下子偃旗息鼓下来。 吴昊把纷乱的心绪收拾干净,定了定神,抬腿正准备向院里走去,坐在车里的里皮突然觉悟过来,知道吴昊就要独闯狼窝,慌忙打开车门,急身窜了下来,奔上前去,一把拉住吴昊,急促地说:“这位老兄,那可是两只凶恶的狼狗,到了夜间,尤其厉害。我看,你还是避避为好。” “哼,别说是两只野狗,就是两只老虎,老子今天也要把它收拾了。走开!”吴昊一振手臂,瘦弱的里皮哪禁得住如此巨浪的翻动,身体很快便踉踉跄跄地跌了回去,重重地弹到车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吴昊也不置理,两眼如闪地扫了扫里皮,冷冷一笑,毅然向别墅走去。 里皮一见,无奈地压低声调,对吴昊说道:“兄弟,你可要当心啊!” 一阵风过,吴昊感到一丝凉意。他无畏无惧地向别墅走来,待到近得院门,让人奇怪的是,院里竟没了半点声响。里皮胆战心惊地扫视一眼四周,缩身钻进了车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七章 憔悴损 红袖拂衣去 像一头暴怒的野兽,赫欣圆睁着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女子,一步步向她逼近。室里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恰如晴天霹雳,把赫欣从丧失理智的渊薮,顷时拖回现实。他闻声一愣,停住了迈向悬崖的脚步,看了看畏缩在床角的女人,收住僵尸般伸直的手臂,扭过头去。待镇定了一下失控的情绪,赫欣顿了顿,慢慢朝房门回转肥壮的身体,撇下女子,走出卧室。 那妖娆女子见赫欣愤愤出了房门,瞬间解除了警报,崩紧的身体,一下松软下来。想到刚才赫欣可怕的神情,和他步步紧逼的样子,她的心仍是嘭嘭直跳。再听客厅里啪的一声巨响,身体跟着剧烈的一抖,为了防止赫欣再次入得室内,她近似疯狂了“嗖”地跳起身,扑身上前,狠命把房门掩上,拚尽全力用后背死死靠住。 过了许久,门外却显出死一般的沉静来。女子不解地屏息贴耳门上,细细探听室外动静,可除了她的呼吸之外,却再无其他声息。顿时,像一只泄气的皮球,她一下子瘫软下去。即便如此,她仍不敢有丝毫大意,回转身体,伸过手去,抓住门锁只用力一按,卧室的门便被紧紧反锁了。 这时,呆在室内的女子,这会才觉出些许的安全,蹲在地上,轻轻舒了一口长气。 原来,那赫欣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见是保安罗刚。怕隔墙有耳,再被那女子听得什么隐秘,便对罗刚使了使眼色,让他暂不声张。罗刚一见,自然明白,再见赫欣神色落寞地对他挥了挥手,知趣地悻悻走下楼去。 赫欣思虑片刻,向卧室那边恨恨盯视一番,知道罗刚有要事来报,随即掩上房门,跟着下到楼来。 进得一楼侧室,几个保安正围坐在床边。见赫欣进来,慌忙齐刷刷地立起身,满脸疲倦地直视赫欣。赫欣埋下头,在他们面前来回走了几步,待到近到罗刚身前,他停下脚步,低声问道:“五更半夜的还来敲门,倒底出了情况?” 罗刚一听,压着嗓音振奋道:“赫总,那小子终于回来了。他一出站,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但这家伙果然厉害,滑得像泥鳅一样,出了车站,坐着一辆出租车在市区不知转了多少圈,害得我们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还好,那阵子我们的人没被他甩掉。可不曾想,到了一个小巷,这小子一下车,转眼就钻进黑呼呼的小道里,一会儿就没了人影。我们就纳闷,那么黑的天,他怎么像生了夜视眼,说溜就溜了,真是神出鬼没呀。” 赫欣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默默地想着,待罗刚把话说完。他用手抚着下巴,一声不吭,翻着眼皮,看了看罗刚,再转动眼珠,扫视了一眼他身边的另外保安。那几人见赫欣眼神过来,赶紧齐声咐合道:“就是,就是,那家伙溜得比兔子还快。我们分了几路去找,连个人毛也没捞着,真是晦气!” 罗刚见众人皆如此说,心里有了底气。趋身向前一步,依着赫欣,伸手做了一个手势:“赫总,下次若是再遇见他,不如――”保安展臂用力向下一劈,杀气腾腾地说道。 “你就知道杀、杀、杀,就不会来点别的?”终于,赫欣开口说话了,他踮起脚,卷起手指作铁锤状,敲了敲罗刚粗糙的额头,慢条斯理地说:“我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就把他结果了,岂不是大大枉费了心机。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就动杀机,明白吗?”说着,赫欣顿了顿,看着罗刚一等众人,继续说道:“当然,一旦那东西有了下落,这人是留不得的,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这个,你们也要有所准备。” 听到最后,罗刚昂着头,裂开大嘴哈哈一笑,眯起眼睛对赫欣谄媚道:“还是赫总考虑得周到,那我们说先把东西弄到手,然后送他上西天。” “跟着你们的人,现在都在干什么?”赫欣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到铁架床边,身子一歪,轰然落坐在床上,铁床受了重压,发出吱吱的叫声。 “赫总放心,这此我都安排好了。一路人马守着他的家门;另一路人马明儿一早,就去他店里守候;我们这一路呢,回来重点保护赫总。”罗刚挺直腰杆,大声说道。 赫欣一听,默默首肯了罗刚的安排,对站在面前的几个人说:“这次人虽然跟丢了,但起码,我们知道这小子回吴州了。所以,你们前期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这样,今晚你们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全民动员,一定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说完,他用力一拍大腿,起得身来,走出门外。可没行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罗刚等人细细叮嘱道:“睡觉也给我睁一只眼睛,小心那小子过来偷袭我们。明白吗?” “谅那小子也没这么大的胆!只要那小子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老子就――”罗刚从床下掂出那只擦得锃亮的猎枪,在手里晃了晃,对赫欣说道。 赫欣没等罗刚把话说完,早沉下脸来,满面肃杀地从胸腔内发出“嗯――”的一声厉吼,那长长的尾音像虎鞭一样,狠狠甩向罗刚。罗刚一见赫欣的脸色,把那没说完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愣愣地傻笑一阵,惶恐地呆视着赫欣。 “早点休息!”赫欣见罗刚明白自己的意思,大声对他们喝斥一声,背起手,缓缓上得楼去。 回到楼上,赫欣来到主卧,推门不开,见房门反锁,心知那女子已有防范,想想平日间那女子对自己的温存,遂强忍住一口恶气,狠狠地踅身来到客厅,掏出一只粗壮的雪茄,悠悠燃起后,赫欣禁不住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把那烦躁的心绪压住,待到抽了第二口后,心情方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伤人害命的事,往往就发生在那情绪冲动一瞬间。在身不由已之时,出手伤人是时有发生的事。一旦出了人命,人便像嗜了血的野兽,荒了本性,蒙了双眼,再难抑制继续仇杀下去的躁动。如此一来,便很可能殃及周围那些无辜的人。到了那时,要想再踩刹车也就难了。时至中年的赫欣,也曾经过那段心理历程,自然明白个中的滋味。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靠的是心狠手辣。但到了一定的位置,他不想因为这个,又把自己的前途命运给轻易毁掉。 尽管那天,他一时激愤,让两只狼狗吞噬了小孩的尸体,掩灭了杀人证据。但时间冲刷不了罪孽,时至今日,他心里仍隐隐感到一种潜在的威胁,这种威胁正包裹着仇恨,缓缓向自己袭来。所以,当他听说侠盗潜回吴州市,既害怕又兴奋,兴奋的是,他希望能侥幸从侠盗手中夺取回自己的东西。害怕的是,一旦失手,自己很可能要前功尽弃,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故而,他的内心深处,充满深深的忧虑和恐惧,甚或可以说,对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的侠盗,有些望自兴叹。 “决不能再失手,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赫欣把手里的雪茄烟碾灭成一团齑粉,恶恨恨的想道。 他站起身,悄悄拉开窗门,伸头向楼下探望一眼,见一楼侧室的灯,在夜幕里孤寂地忽明忽暗的闪亮,便故意对楼下轻声吭叫一声。随着院中那只藏獒一阵厉吼,从房里跑出一个人来,那人晃动着悠忽的身影,在院内细心巡视一遭,见并没有异常,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回首地回到房内。 渐近黎明,赫欣缩头阴鸷的一笑。放心地舒出一口气,进到另一间卧室,合衣倒身便沉沉睡去。 转眼,卧室里,很快传出一阵紧似一阵的轰天鼾鸣声。赫欣太累了,身心处在内外交困的境地,安了不累之理。这时,既使天打雷轰,恐怕也再难把他唤醒。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赫欣睡得死猪一般的当口,邻室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那一夜未眠的女子,从室内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来到客厅,蜻蜓点水般轻身飘过。她手里拧着一只皮包,闻得赫欣早已睡得过去,便轻巧地拉开房间大门,闪身走下楼梯。 “谁!”伴着一声厉吼,罗刚奔出室外。 “叫什么叫?吓得老娘一大跳!真是一群丧门星。瞪着眼睛看什么?老娘今天有事,还不快滚回你的狗窝睡觉去。”那女子圆睁一双杏眼,假作镇定地低声骂道。 罗刚一见,赶紧奉上一副笑脸,小声陪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又来了什么盗贼。原来是嫂夫人,不周到之处,还望嫂夫人见谅!” “神经病!”女子嘴里轻声骂道,脚下却丝毫不敢有半点停顿,她害怕夜长梦多,若是那赫欣一沉醒来,自己将会再落魔掌。待走出院落,她招手唤过一辆的士,坐进车内,抬头看了看那沉寂的楼幢,舒了口气,对司机一挥手,扬长而去。 这时,天已亮得耀眼。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八章 寻仇怨 徒手毙孽障 月如勾,满院萧瑟锁深仇。丢下里皮,吴昊的身影刚踏入院中,那两只藏躲在窝蓬里的两只狼狗,似乎嗅到一种森森的杀气,这股杀气由远及近,直逼它们而来。它们顿时开始在斗室内奔突着、低鸣着,惊恐地哀嚎起来。 “什么人?”听到一阵脚步声,看门人赶紧起得身来,拨开窗帘向外一瞧,见一个黑影健步向这边走来,一下子跳下床来,拉开房门,迎住吴昊张嘴厉声喝问。 吴昊闻声也不答理,只身捷如闪电般一窜,人便过了门卫。进得院内,吴昊再无他念,径直向那狗窝奔去。那门卫见此情形,先是惊诧,后是恼怒,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甚是不爽,待要上得前去拽住理论,后面紧跟而来的里皮早随身过来,一把按捺住那看门人。小声对他说道:“好了,好了。老张,是我!你就别多事了,我们是按赫总的吩咐过来的,让他去,他也只是过去看看那两条狗而已。放心,只管睡你的安稳觉就是了。” 看门人见是里皮,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低眉顺目地应声道:“是赫总派来的人,当然万事悉听尊便就是了。”说完,悻悻地进得屋去,刚想躺下,转尔又忽的从床上坐起,张目四顾一番,望了望站在门边的对他问道:“皮老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会是有什么要事吧!” 自那日残杀小石头后,里皮本就对这里心有忌惮,再不想跨入这别墅半步。如今听老张如此一问,不耐烦的对他喝斥道:“有事没事,关你屁事!只要你多事就是了!蒙上你的头,只管睡你的觉去!”吼毕,见老张闻声缩头钻进被子里,里皮恨恨地瞪他一眼,心想: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不跟来看看,你小子怕是一出门,还没追上去,怕早被撂倒了。 也是,乘这当口,里皮完全有机会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自从经了那场狗吃人场景,他对赫欣的心早凉了下来,对眼前的吴昊反倒有了深深的怜惜之情、钦慕之心、敬佩之意,他不忍把这个人称侠盗的义气之人,孤单地丢在这偏僻的荒野不管。更重要的是,他要知道,吴昊深夜到此,意欲何为。 没让里皮等得太久,吴昊用行动给了他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答复。 这吴昊来到那装修得宽阔整齐的狗蓬处,伸手一把扭开铁门,只听“哐啷”一声响,坚实的铁栅应声豁然厰开。吴昊踏入狗舍,看着两只硕大的狼狗,在自己面前低呜喘息,想起小石头,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两眼与狗一对视,那狗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天敌,夹起扫帚般的尾巴,避开吴昊那两道幽幽的蓝光,紧身缩作一团,低头不停地哀叫起来。 “小石头,小石头,你在吗?今天,师傅为你报仇来了!”吴昊仰首对天问道,见四周一片寂静,脑海里不时泛映出小石头生前的音容笑貌,他浑身上下不由一阵颤粟,再定神向那狼狗看时,两眼中早喷出无尽的怒火。 吴昊一抬脚,身体早上得前来,靠近匍匐在地的狼狗处,曲膝蹲下,伸出铁钳般有力的双爪,上下其手,一手抓住那狗的长鼻,一手钳住它的下颌,只听吴昊奔力“嗨”地一声,那条壮硕的狼狗瞬时被他撕成血淋淋的两片。 另条狼狗一见,“呜”的低鸣一声,从地上迅速爬起身来,抬腿一闪,就要窜出蓬外。说时近,那时快,吴昊甩手弃却死狗,一个箭步,伸手捉住那条即将夺门而出的狼狗尾巴,顺势提起,只用力一扫,只听蓬内发出一声巨响,伴着那狗“嗷、嗷”的几声惨叫,狗头被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变得粉碎,身体瞬时瘫软耸拉下来。吴昊见状,再把那恶狗狠狠地向地上一摔,扑身上前,不由分说,伸出双手,依着旧法,把那死狗撕成两半。 收拾完毕,吴昊瞅一眼狗蓬内满地的血污,瞧了瞧两条死狗,神情黯然地呆立片刻,把沾满血迹的脏手在狗身上擦拭一番,步履沉重地出得栅栏,缓缓向院外走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刚走到院中那的灯光处,里皮见浑身是血的吴昊缓缓向自己走来,惊恐万状地侧身迎上前来,上下细细打量吴昊一眼,哆嗦着问道:“你把他们杀了?” 吴昊乜眼看了看里皮,点了点头,旁若无人一般,继续向院外走去。 那看门人在屋内一听,嗖地从被中探出头来,大声惊叫道:“什么?他把狗给杀了。”话音未落,身体早跳下床来,顾不得穿好衣服,飞也似地跑到狗窝外,探头向里一瞧,早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嗫嚅道:“怎么可能,两只狗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就被他徒手给杀死了。这么大两条狼性十足的狗,有生人来,怎么会连一点叫声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它们?”看门人越想越觉得诧异,为了弄清究竟,他抢步走了过来,盯着满身透着血腥之气的吴昊,不解地问道。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问了!”里皮见吴昊冷冷地瞥了一眼看门人,赶紧上前对看门老张大声呵止道,他怕吴昊一激动,做出对老张不利的举动来。 “这——这——”那老张皱起眉头,一摆双手,定神端视着里皮,透出一脸徨然。 “这什么这——还不赶紧滚回屋里睡觉去!”见老张仍在不知好歹地不停罗唣,里皮无奈地对他大叫一声。斥退老张,又近身依到冷若冰霜的吴昊跟前。 “你看,事已办妥,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呢。”见老张怏怏地回到门卫室,里皮趋身上前,对吴昊说道。见吴昊无语,壮起胆子,拉了吴昊胳膀,匆匆向停在院外的轿车走去。来到车旁,里皮为吴昊拉开车门,待他默然坐上车后,他一扭身,钻进驾驶室,启动发动机,一踩油门,车子如闪电般捷驰而出。 待车子刚走出乡村小道,上得市区大道,里皮方才舒出一口长气,他从后视镜中,看了看神色淡定的吴昊,轻声问道:“这位老哥,你打算去哪里?” “刚才你为什么不走?”吴昊对里皮的问话,好像并不是太感兴趣,反倒对他的刚才的举动产生了些许疑惑。 里皮凄怆一笑,明白吴昊并没对外人放松警惕,也的确,以吴昊目前的处境,相信任何人,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风险,只要有点江湖阅历的人,大都明白这个道理。何况,对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大盗来说,谨小慎微,见微知著更是早已化成了他的本能。所以,里皮顿了顿,不再言语。 进到市区,天边早彤彤地红成一片。吴昊俯身上前,拍了拍里皮的肩膀,对他说道:“停车!” 里皮一踩刹车,轿车“嘎”然而住。见车停下,吴昊戴上眼镜,脱去染血的外衣,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下车后的吴昊,再不回头,快步走进人行道,低着头,健步如飞地走了。 回到家里,吴昊已是满身疲惫,尽管这样,他却没有半点的睡意。小心地掩上房门,一种空洞的落寞感渐渐漫上心头,痛苦和惆怅海潮般向他涌来。吴昊无依的看着锁神的遗像,愁肠千转,脑海中不时闪现出小石头鬼怪精灵、调皮可爱的样子,自这次回到吴州,每每想到小石头的遭遇,他的眼睛总会无由地迷糊、湿润。 现在,屋里独有自己,吴昊更是难抑悲情,竟不觉暗暗啜泣了起来,心里充斥的尽是的自责、悔恨、伤痛、思念相互交织着,汇成强大的潮汐,不时撞上他本已脆弱的心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亦或是太苦太累的缘故,直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才把他徒然唤醒。当他拉开门,见到焦灼万分的李老爹时,心里不由咚地一声炸响。果然,未等吴昊开口,李老爹的责难,连珠炮似的向他袭来。 “人在家里!怎么这么久不开门?”李老爹一进门,便大声对吴昊喝问道。身子还没站稳的他,入得室内,便急促地进到各个房间仔细搜罗一阵,当他发现没有小石头踪迹时。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来,对站在那里黯然无语的吴昊问道:“小石头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到哪里去了?” 看着李老爹颤巍巍、迫切切的样子,吴昊于心不忍,眼内又是一阵怆然,他用力克制着,对李老爹低声安慰道:“李老爹,你不要担心,这小石头是去找他邹姐去了。” “找他邹姐?这邹姐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小石头提起过。”李老爹乍一听小石头还有一个邹姐,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吴昊一时情急,想了想,苦笑道:“李老爹,你老有所不知,小石头自小就有个特别亲切的姐姐,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这段时间,小石头可能是太相念他邹姐了,所来来不及告诉你,一个人就走了,请你不要见怪。” “啊!是这样。”李老爹似乎一下子从迷雾中苏醒过来,神情迟滞到轻松,渐渐变得舒缓了许多:“若是这样的话,我心里也就好想了些。那就好,那就好。若真是找到姐姐去了,我老汉也就放心了。只是,他一回来,让他马上到店里去,可别总让我一个老头子天天给他守店,找他做生意的人可多着呢。” 吴昊一听,一时哽塞道:“李老爹,您也歇息吧。这小石头不在,既便有生意,您也做不了。您老还是不要再去店里了,你、你——就把店门关一段时间吧。” 刚准备出门的李老爹一听,扶着门框说:“这说的是什么话,店里没人,等石头回来了,生意不就都跑光了。不妨事,我要在店里帮他守着,一直等到石头归来。”说完,怀着满心的期待,摇摇晃晃地下楼去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九章 张罗网 劳师战犹酣 清晨,空气中的湿气还未散尽。袅袅雾纱中,辛劳的菜农们,肩挑背驮、车拖人拉地带着自己菜地里产出的各种蔬菜,向市区菜市场聚集过来。 就在这稀落的人行道上,不径意间,一辆两轮摩托车从路边悄无声息地穿行而过。待缓缓行至市刑警分局楼前,倏地停下。蒙蒙朝雾里,一个削瘦身材挺拔的看青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疲倦的面容,从车上跳了下来,进了警局。 轻轻推开刑警大队队长办公室的大门,来人见黎仁正歪头斜靠在沙发上打盹。那人踮着脚尖,放下手里的头盔,待要过到饮水机旁取水,不想那沉重的头盔在桌面一滚,“啪”地一声跌落在地。响声把朦胧中的黎仁刹时惊醒过来。困顿中黎仁闻声,警觉地一跃而起,挺直身体,张口问道:“谁?” “不好意思,扰了你的清梦了。”本想让黎仁多睡一会,谁知一不小心,还是弄出了声响,惊扰了他的休息,来人一脸惭愧地对黎仁歉意笑道。 黎仁这时已睁开惺红的大眼,循声一望,见是黄克明,惊喜地跳起身来,上前一把抱住他矫健修长的身体,然后退过身去,细细端祥一阵这个警界悍将,心里一阵痛惜,情不自禁地当胸使劲擂了他一拳,笑盈盈地说:“克明,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一来吴州,就让你四处奔波,真是辛苦你了。” “哎,谁让摊上你这样一个拚命三郎一样的头儿呢?有什么法子,我呀,这可是辛苦不如命苦啊。”黄克明闪身过去,从饮水机中倒出一杯纯净水,仰头咕隆隆一口喝下,略显自我调侃的意味,盯着黎仁自嘲道。 黎仁一听,把脸故意沉了下去,低声怨怼道:“黄老弟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的警界精英竟然会发出这等无来由的牢骚来,听来还真让人不敢置信啊。” “玩笑,玩笑而已。”黄克明哈哈一笑,随即轰然倒下,整个身体落入沙发之中。他使劲伸展了一通四肢,再作一个深沉呼吸,稍稍释放出周身的疲倦。然后双手抱胸,端坐在那里,眼睛胸有成竹地盯着黎仁,不再言语。 黎仁知黄克明已是城府在胸,跟着坐了下来,笑着点了点黄克明,率先对他发话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可是知己知彼。现在呢,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罢,那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昨晚倒底都干了些什么事情?”黄克明一听,知道黎仁心情迫切,再不矫揉,身体向前倾了倾,把昨晚的情况细细地向黎仁作了汇报。当说到吴昊深夜潜入山庄,亲手屠杀了两条狼狗时,不解地转动了一下眼珠,露出一脸迷惑,对黎仁问道:“这人一直向行事谨慎小心,可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徒手杀了那两只狗呢?还有,那可是充满野性的两只狼狗呀,可不曾想,弹指一挥,便悄无声息毙命于他的手下。真让人不可思议呀,看来,这人不简单。” “若是简单,还用得着大老远,请来你这尊大佛吗?实话告诉你,在你没来这里之前,他能数次轻易摆脱跟踪,那时我就已经察觉,这个被世人称作侠盗的人,一定非同寻啊。”黎仁深深的忧虑道:“听你这一说,依我看,他这一回吴州市,便做出这等不合常理之事,是不是与那小孩失踪有关?” 黄克明闻言不由一怔,惊诧道:“小孩失踪之事,我亦有耳闻?这倒底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黎仁便把关于侠盗的整个案情,对黄克明搜罗一遍。听罢黎仁的详解,黄克明迅速进入案件的脉络之中。待当他细心分析了一遍案情,眼睛一下子盯住黎仁,神情专注地对黎仁说道:“综合整个案情的进展,依我看,矛盾的焦点最终归结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黄克明话没说完,意味深长地打住话头。 “赫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即相视一笑。 “一大早,什么事让你二人如此兴奋呀。”正在两人聊得投入之时,贺敏走了进来。见黄克明一脸风尘地坐在黎仁身边,赶紧上前,伸手紧紧握住,嘴里不住说道:“一到吴州,就让你马不停蹄的奔波,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不如命苦!”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只听得贺敏一头雾水。 黎仁、黄克明再度相视大笑,两人爽朗的笑声,让贺敏一时坠入云里雾中。待黎仁笑罢对他解释明白,贺敏也不禁跟着一道,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们摸出了他的活动规律,这家伙可是个夜游神呀。这次,他既然匆匆回到吴州市,近日里,一定会有行动。我看呀,克明还是乘着这个当口,好好地休整一下。无论他如何身手了得,咱们呢,来他个以逸待劳。到时候,在他筋疲力尽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你看怎样?”贺敏见黄克明浑身尽是倦怠之色,带着征询的口吻,对他们二人说道。 “看来政委就是政委,考虑问题就是周全。你看我,只顾拖着克明说话,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克明呀,你这会赶紧到招待所去用早餐,然后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有什么事,我会让小张来找你。”黎仁边说边拉起黄克明的手,来到大队办公室,唤过小张,把黄克明交给他,对他如此这般的吩咐几句。 黄克明见大队如此关心自己,反倒有些难为情起来。看着黎仁也是满眼的血丝,轻声对他说道:“黎队,近来你比我更辛苦,千万要注意身体呀。” “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这可是铁打的身板,在你没来之前,我已休息好了,放心去吧,赶紧休息。”黎仁推攘着黄克明,自己转身回到办公室。 见黎仁去而复回,贺敏赶紧迎上前去,对他说道:“老黎呀,你还真不要命了,我看呀,你也回去该休息休息了。正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休息不好,工作效率也跟不上的。这样,白天这里有我,我已安排昨夜值班的人员回家休息去了,现在轮到你了。去,你先回家休息去,队里有什么事,我会用时联系你。”无奈,在贺敏的催逼下,黎仁走出了办公室。 赫欣这一觉,直睡日是三竿。刚晕晕乎乎地爬起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起,他懵懂打开房门,迎面便撞见慌慌张张的保安向他大声叫嚷:“赫总,大事不好了!”这一惊一乍间,把赫欣一时三魂吓去两魄,见是自家保安,顿时怒气中烧,用高于保安数倍分贝的音调,厉声斥责道:“慌什么慌,叫什么叫,要死人哪?” 赫欣中气十足的吼叫,晃若凭地一声炸雷,早把那保安震慑得呆怔在门前。那保安见赫欣一脸怒气,只得垂下头去,愣了愣神,只得压住嗓门,颤抖着声音,心里一慌,口不择言地对赫欣支唔道:“赫总,不是人死了,是狗死了。” 赫欣听保安说出这等无厘头的话来,心里的怒气更是膨胀得炸起,眼睛瞪得滚圆,大声问道:“什么死狗活狗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想好了,给老子说清楚。” 保安见赫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恐惧地缩身后退一步,避过赫欣眼中的锋芒,低声对赫欣说:“赫――总,听山庄的人来报,昨晚,别墅里的两条看门狗,被人活活的给撕了。” “什么!被人撕了!”赫欣一听,一时怔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保安话里的可信度,倒底有多大:“谁干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老子的狗生生地撕了?” “是里皮,不,是里皮带人去干的。他口口声声说是你吩咐他们这么做的,可一转眼就没了踪影。”那保安不停更换着站姿势,手足无措地说道。 赫欣闻言,更加置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他狠狠地转了转眼球,声音一下子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怪声对保安问道:“里皮,你是说是里皮带人去做的?” 保安再退后一步,翻了翻眼皮,蚊子般嗡声道:“是,看门的人一早过来,就是对我们这么说的,千真万确。” 听保安如此一说,赫欣再也按捺不住心里奔突不休的怒火,张口喷出一团烈焰:“滚,给老子滚。” 保安情知不妙,像一只脱笼的小鸟,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飞奔下楼而去。 这时,赫欣睡意全无。他那张脸,瞬时涨红成一副猪肝色,他轰然一声关上房门,循着卧室大声喊叫起来:“你这个骚婆娘还在磨蹭什么,快把老子的提包拿过来!”叫完,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在客厅里踱了几步。良久,见房内没有半点动静,胸中的火苗腾地再次升起,待他抢步进到卧室内一看,房间里早已空空如也,那女子早在凌晨,已悄然离他而去。 “骚婆娘,你也敢对老子落井下石!看老子下次抓到你,不剥了你一身骚皮!”抬头看着床头上挂着的那幅女子的像框,赫欣二话不说,愤怒地一把抓起,恨恨地摔落在地上,再上前狠狠踩了几脚,咬牙切齿地骂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0章 心如焚 失意坠山林 远远地,一轮火红的夕阳,渐渐隐身于后山西麓,把天空染成一片灿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是上天留给人们的最后一份热烈,它把一抹晚霞多情地铺撒在层山峻岭上,彰显出它们的苍翠幽远。村落的黄昏,让人感觉出无尽的恬静、宽适和惬意,像一杯浓浓的烈酒,浅尝一口,整个身心便跟着醉了。 忙碌一天的村民,回到家中,享受着淡淡炊烟留给自己的食物,围坐在简单的饭肴旁,或小酌一杯老酒,或捧起碗米饭,便无声地荡漾在天伦之中,轻快地享受着平淡而真实的生活。 这会,邹玉洁匆匆做好饭菜,自己胡乱地吃了些许,低头对针挑土一般细嚼慢咽的奶奶支会一声,轻脚走出厨房。当她拉开院门,步入河边小道,便紧赶慢跑地向山上爬去。 听到邹玉洁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奶奶放下饭碗,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她心里明白,这玉洁是在担心那走了几天,仍没传来半点音讯息的吴昊呢。她耳朵听得真切,心里惴着明白,吴昊走后的这几日里,邹玉洁便失魂落魄的开始丢三落四,做什么事,也总是心不在焉。尽管邹玉洁和吴昊瞒着自己不说,凭那历尽沧桑的直觉,她老人家隐隐有一种不祥预感,但她不敢想,也不敢说,更不敢对玉洁问,只是痛苦的隐忍着。 感觉玉洁走得远了,老人家轻轻推开面前的饭菜,摸索着站起身来,柱起棒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房里,把自己深深地裹入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候着邹玉洁的回音。 这时的邹玉洁,待到一头钻进满是荆棘的山道,她不闻不顾地拽着枝蔓攀上陡峭的山坡。尽管不时举膊双手护住头部,然而匆忙行进间,仍不时感到颈脖和面部传来阵阵刺痛。等她耗尽心力,艰难爬上山顶,早已是泪潸潸、汗涔涔,浑身上下湿成一片。 一阵清风拂过,邹玉洁顾不得遍身的酸痛,从衣兜里小心掏出电话,细细盯着视频一看,脸上顿时绽出无限的喜悦:屏幕上有了信号,而且还十分强烈。这是她所以来到山上的原因,要知道,在山下,电话在这里,根本接收不到任何信号。而且,她也深知吴昊的生活习性,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吴昊的生命体征最为旺盛的时刻。于是,她克制住内心奔突不已的期许,再不作半点思考,颤抖着着双手,拨通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电话。 电话一通,邹玉洁的心,便跟着屏幕上的数字怦怦跳动不已,像一个怀春的少女,她的脸上出现阵阵火辣的炙热感,心里有无数只小兔开始蹦跳。等待,尽管只是片刻,也是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当那个熟悉的声音,把遥远的他,一下子带到她耳边:“玉洁――”她的心跟着那苍凉的话语一抖。 “出了什么事吗?”邹玉洁从声音里听出话外之音,心很快悬了起来。 那边顿了顿,在邹玉洁看来,这又是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没事,只是刚回来,有些累了,还没来得用给你打电话。”终于,吴昊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那,那你还好吗?小石头还好吗?”邹玉洁迟疑一阵,生怕话音被山风吹得散去,捂紧电话赶紧问道。听那边又陷入沉默,她试探着继续问道说:“小石头这会在你身边吗?能不能让他听听电话?我好想他。” 又是一个遥远的等待,过了好一阵,吴昊在电话里用更苍凉的话语,对邹玉洁说:“小石头跟李老爹到广场去了,他回来后,我让他给你打过来。” 邹玉洁从吴昊的语气中,捕捉到一种深深的忧虑,她来不及思索,对着电话质问道:“你告诉我,小石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晚上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去的,而且,你刚刚回去,他怎么会和别人出去呢,一定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真的,玉洁,小石头刚才和李老爹一起出去了,是李老爹叫他走的。你放心,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他,好吗?”吴昊耐心地向她解释道,话语里夹杂一些无奈。 “那,你现在还好吗?”邹玉洁抑制住内心的不安,无奈地轻声对吴昊问道。 “你放心,我还好。对了,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吴昊声音低沉地说道。 “可你知道,我们这里的信号不好。我现在是上到山顶,才打通你的电话,我怕一下山,电话就打不通了。对了,如果你那边的事安排好后,马上带小石头过来,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让他进一班,知道吗?”邹玉洁听电话里出现嗡嗡的杂音,情知信号出现故障,赶紧大声说道。 “嗯,知道了,山上风大,又经常有野兽出没,你还是早点下山去吧。记住,千万注意安全,事一办妥,我会马上回来的。”吴昊见天色已晚,想到邹玉洁的安危,对她细心叮嘱道。 “还有小石头!安排妥当后,你们俩人一定要尽早回来,知道吗?”邹玉洁对着电话,依依不舍地大声喊道。 没等邹玉洁说完,那边便悄悄地挂了电话。 整个世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邹玉洁怅然若失地看着手上的电话,满心的不甘。她在山头愣愣地呆立许久,为了确认自己的预感,她再次拨通了电话。然而,那边的电话已占线,过了会,再拨,还是占线,一连拨打了无数次,直到出现“您拨的电话已关机”时,邹玉洁才“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她隐约感到,小石头在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邹玉洁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似乎整个世界一下子坍塌下来,邹玉洁脚下一软,整个身体便如一段朽木,被风一吹,便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跌落中,邹玉洁大脑里早已一片空白,咕咕哝哝间,她紧崩的四肢逐渐舒展开来,任由身体的重心向下坠去。幸而她还潜意识紧紧的抱着头,又因为乡间夜里天寒,身上多穿了几件衣服,便不管不顾地滚下山来。 渐近跌落到山谷,恍惚间,随着身体的翻转,她的头不由控制“嘭”地撞向一棵大树,伴着邹玉洁一声惨叫,她顿觉眼前一黑,早失去了知觉。 奶奶呆坐在侧屋里,许久不闻邹玉洁归来的声息,一直身处在痛苦的煎熬之中。待到两个时辰过去,想到山里经常出没的野兽,她心里一下变得惶恐起来。匆匆走出房屋,来到邻家门外,老人用手中的木棒敲打一阵院门,那张家媳妇应声开门一看,见是老人家,急忙伸手把她搀扶住。看她神色慌张,小声急切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有事吗?” 老人一听,张惶着枯枝般的双手,一阵乱抓道:“玉洁,我家玉洁说只是出来打个电话,可到现在还没回家,我怕出什么事,想请左邻右舍帮忙出去找找,若是见到她,让她早些回家。” 张家媳妇一听,“咦”的惊叹一声,转头对屋里张开嗓门,大声唤叫起来,张家老大闻声匆匆从房里跑了出来,知晓了事情原委,赶紧进屋加了件衣服,唤过众兄弟,操起那四节长的手电筒,出门对老人说:“老人家,你先回家息着,莫慌,玉洁走不了多远,我们这就给你找去。” 张家媳妇过来拉起老人的手,牵引着她向家里走去。张老大对三个兄弟一声喊,待他们拢过,再对他们细心交待一番,几个人便分头在村头道尾四处搜寻起来。过了半个时辰,三人在村里的近口处汇聚,一打探,皆无邹玉洁的音讯。正在大伙无措间,张家老三低头一寻思,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老奶奶说玉洁给城里打电话,这下面没信号,要想打通,那她一定会到村后山上去,只有那地方还可以收到。要不,我们到那地方去找找看?” “鬼东西,知道也不早说,害得我们山猪似地四处瞎拱。”张老大一听,大梦初觉一般,兴奋地伸手过去,照着老三的后脑就是一巴掌,高兴地说。说完,挥舞起手里的电筒,催促两个弟弟道:“快,快,快走!” 三兄弟一路飞奔,近到后山,顺着山脚,开始四处寻找上山的路径。正在焦虑间,突然从不远的谷底处,传来一阵低微的**声,三人闻声不觉一阵大惊,循声近去一看,那躺卧杂草丛中的人,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邹玉洁。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张家老大赶紧跳身过去,轻轻扶起邹玉洁,喜笑颜开地说道。随后,那三兄弟拢身过来,纷纷伸出援手,前呼后拥地抬起浑浑噩噩的邹玉洁,一路凯旋归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一章 怒冲冠 孤身闯虎穴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场不径意的寒流转倏而去。随之,炎热的天气又接踵扑面而来,让人徒生无限慨叹。 这日傍晚,劳累一天的人们,吃罢饭后,经不住烈日烤炙后那房屋中的闷热,纷纷走了出来。他们结伴来到河边、广场消闲处,排遣还留有春日醉意的暇光。 吴昊从柜子零乱的底层,重新翻找出自己那套紧身行头,藏身角落处,慢慢穿戴整齐。走出内室,来到客厅,他举目端视高悬堂中的锁神遗像,默默地静视良久。看着师傅温良而谦和的面容,想起他临终的教诲,心里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随后,依近窗棂,侧身向下探视一眼楼下动静,见并无异常,便拉开窗户,纵身一跃,从楼上轻盈地一跃而下。 没花多长时间,乘着夜色,吴昊便潜行到那别墅附近。院中的那只藏獒,上次已被吴昊驯服,早收敛了昔日的暴戾之气。这次见吴昊潜身而来,竟像仆人遇上主子一般,竟对他摇尾乞怜地显出一身的媚态来,待吴昊近到院内,竟无半点声息地丢盔解甲,让身避过一旁,放任吴昊轻易翻墙入院。 这时,夜已深沉。吴昊见楼上依旧灯火通明,知道赫欣就在房内。进院后,也不犹豫,展开身手,只见他几个纵跃,近到二楼的房门外,顾不得门上机关,掏出工具,没费多少周折,很快打开门锁,身体只一闪,入到房内。 这时的赫欣,自走了女子,心情很是不快。昼日间,派人四处搜寻里皮直到晚上,也没半点消息,心中愈是有了不着边际懊恼和焦躁。这会正不得要领地坐在电视机前,六神无主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不停变幻、跳动,脑内乱哄哄地只是嘈杂轰鸣一片。这会,气咻咻地待要起身按灭那聒噪的源头,只听一声轻响,他循声乜眼一瞧,那房门竟悄然打开,正在惊惑间,一个黑影倏地撞了进来,转眼便闪身紧逼在他肥胖的身躯跟前。 “你――你是什么人?”赫欣被突如其来身影吓得一跳,只惊得目瞪口呆,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瞠目结舌地对吴昊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告诉我,那个在山庄枪杀小孩的人,现在哪里?”吴昊两眼放出碧绿的蓝光,光中夹杂些许血丝,寒气逼人。 赫欣毕竟是赫欣,从刀光剑影中过来的人,都是舐着血走出来的,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只是有了家业之后,金盆洗手,再不抛头露面,隐身台后而已。这时见来人身手了得,自然猜出几分来人的身份。久历江湖,他明白一条铁律,无论对手如何强大,怯懦退缩是最大的敌人。危急时刻,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想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一阵慌乱之后,赫欣很快镇定住情绪,从沙发上一弹而起,挺直腰身,清了清嗓门,对吴昊朗声道:“想必来人就是让世人闻之色变的侠盗吧!哼,不管你是侠(瞎)盗,还是白盗,盗也有道!你知道吗?深夜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吴昊清楚,赫欣如此大声吼叫,是欲盖弥彰之计。他的真实意图,是想用声音向室外传递信息。这点伎俩怎么瞒得过吴昊,只见吴昊轻蔑地对赫欣一笑,转身伸过手去,“乒”地一声把门反锁住,身体欺近那肥胖的躯体,也不答话,伸出铁钳一般的利爪,在赫欣肥厚的肩膀上用力一抓,那力如千钧的劲道,便向赫欣遍身贯穿而来,只痛得他面部顷刻之间,夸张地扭曲起来,脸上滚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发出凄惨的喊叫声。 “少给我耍花招,立即把那枪杀小孩的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过不了今晚。”吴昊按住赫欣,用低沉得让人窒息的声音,对他厉声说道。 赫欣见情势不妙,知道来者不善。他强忍着巨痛,眼睛瞪着吴昊,心里盘算道,凭自己个人能力,想要摆脱眼前的厄局,简直是难如上青天。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你要的人,只要你现在放了我,等我告诉兄弟们一声,明天立马派人押送到你府上,你看怎样?”赫欣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施出缓兵之策,转动着牛大的眼球,眦牙裂嘴地对吴昊说道。 吴昊一听,“哼”地一声对赫欣说道:“谁是你兄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做你兄弟,岂不毁了我清白名声?明天给我送人?岂不正中你的缓兵之计。你这小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吗?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狠心,不单要捉拿那小孩,还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说完,想起小石头的惨死,手上禁不住再用狠力,指头便深深陷入那肥厚的皮肉这中,直痛得那赫欣早缩成一团,杀猪般地“嗷嗷”惨叫起来:“兄弟,我说,我说。” “那都是误会,不,是误杀!我抓他不为别的,只是想找他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可不曾想,那小孩生性倔强,结果――”待吴昊一松手,赫欣赶紧解释道:“可那小孩功夫了得,转眼之间就飞上那棵大树,怪也怪我那保安,一时情急,无意间,就,就开枪把他给打死了。”说完,抬头假惺惺地看着吴昊,深深地叹息一声。 正在这时,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外面有人问道:“赫总,家里有事吗?”赫欣闻声,像是穷寇遇上救兵,神情瞬时变得亢奋,眼睛瞅了瞅关闭的房门,正待起身,被吴昊伸手按住。 沉寂片刻,那叩门声变得急促起来:“赫总,家里有事吗?”外面似乎察觉室内有异常情况,大声询问道。 宁静的夜晚,被阵阵敲门声、喊叫声打破。见此情景,为了打发来人,吴昊只得压低嗓音,对赫欣吩咐一番,挟裹他来到门边。那赫欣只得大声以门外叫道:“三更半夜里叫什么叫,屋里没事,你们滚下去睡觉吧。”门外迟疑片刻,先是一阵咚咚嘈杂的脚步声,然后,又归于死一般的沉寂。 待楼道间平静下来,不径意间,赫欣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回到沙发后,吴昊近过身来,继续对他逼问道:“你想从小孩手里拿回什么东西。” “他从我家里盗去一只皮箱,在皮箱里有一个黑色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对我来说,很重要。当时找到他,我就告诉过他,其他的东西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他说出笔记本的下落,我就放了他,可他就是不肯配合。如果他当时把那笔记本还了我,也不会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哎――”赫欣摊开双手,现出一脸无奈。 “仅此而已?”吴昊眼里喷出一团怒火,愤怒地站起身,盯着赫欣问道。 “就是这此。”赫欣见吴昊满脸怒气地逼身过来,身体向内侧蜷缩道,一团肥肉微微抖动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发出轰然一声巨响,随之哗然洞开。几个保安在罗刚的带领下,撞身一涌闯进门来。待得排开站定,罗刚手中端着那支泛着黑油光亮的猎枪,枪口抬处,直指吴昊胸口,脸上露着可怕的狞笑。 赫欣在吴昊扭头当口,身体顺势从沙发来了个驴打滚,肥胖的身体,像野猪下山般从茶几旁一路拱过,不一会,便钻到几个保安身边,待到从地上爬起,早隐身在罗刚北后,脸上现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宽慰。见自己脱险境,一时趾高气扬地指着吴昊喝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闯进来。兄弟,今天怪不得我,既然来了,要么交出东西,要么就去阴曹地府给那小子做伴,没有第三条路让你选择了,怎么样?” 原来,这赫欣与保安早有约定,若家里突遭意外,只要赫欣说出白日休息,晚上睡觉的话语来,就是对他们暗示家里有异常情况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保安可以采取任何应急措施给予处置。刚才,在保安上楼询问时,这赫欣已与他们通了暗语,所以,几个保安才会有这破门而入的举动。 站在客厅内,眼睛盯着吴昊,罗刚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他“嘿嘿”一笑,端枪瞄着吴昊说:“早就听说侠盗的功夫甚是了得,依我看,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倒真要看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吴昊退身下去,坐进留有赫欣身体余温的沙发里,瞥了一眼举枪端立的罗刚,撇了撇嘴,指着他厉声问道:“也就是说,你就是开枪杀害那个小孩的人了。” “正是。第一次老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枪口下跑了,我就想过,决不允许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所以,他跑得再快,终究还是没有快过老子手里的这把枪。那小孩是老子打死的,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罗刚先意洋洋、继尔气势汹汹地吴昊说道。 站在一旁的赫欣一听,大声喝斥道:“少罗嗦,还跟他在这里废话什么,赶紧让他交出那个笔记本,不然,就送他到阎王那儿与那小孩会面,一枪给老子结果了他。” “听到没有,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罗刚见吴昊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暗暗发起虚来,仗起胆子,跟着赫欣大声吼叫道。 吴昊轻蔑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一捻,嘴里说一声:“给你!”那保安一见,慌忙勾动了扳机――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室内一团硝烟随即弥漫开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二章 筹帷幄 挑灯夜点兵 自古道,兵家有云: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长时间的日出而息、日暮而出,变换了自然的生活节律,又久经连续作战,得不到片刻歇息调整,干警们早被侠盗这件案子拖累得疲惫不堪。 而这其中,更为辛苦的,就要算黎仁和黄克明两人了。数月来,为了案情的进展,他们可谓殚精竭虑、煞费苦心。这天,偷得半日闲,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只睡得身飘万里长空,脚踩片片白云,好不逍遥快活。重重的躯壳,一下子散落开来,如饮玉液琼浆、临阆苑仙葩般的舒适自在。 但只要案子不破,却仍是重负难卸。待黎仁一觉醒来,大脑之中瞬时仍如崩得紧紧的弹簧,身体也跟就着从床上一弹而起。看了看暗淡的天色,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匆匆进到洗漱间,用凉水擦了把脸,再不敢有半点迟疑,转身风也似地回到警局。 值夜班的一干刑警,这会早分头被贺敏派遣出去。黎仁进办公室刚坐定,黄克明跟着便闯了进来。贺敏一见,对他们二人打趣道:“佩服,佩服,二位睡觉也是心有灵犀啊!你们看,这不早不晚,约好似的,一个前脚,一个后跟,压着脚跟就到了。怎么样?休息得还好吗?” 黄克明伸直腰杆,上下左右扭动一遭,真晃得腰背关节处,噼啪作响。调息完毕后,他抬眼看了看贺敏,笑声说道:“我这一觉呀,都快把人睡死了过去。舒服,看来,这睡觉呀,有时真的比比吃肉还香。”说完,禁不住回过头来,望着黎仁说:“黎队,你说说,是不是这样?” “是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黎仁坐在那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展了一下双臂说道:“不过,我今天有个预感,晚上一定有大事发生,到了这个节点上,我们可不能有半点松懈。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哦。你也有同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以我对他的观察,今天,大戏就要上演了。”黄克明转过身,对贺敏问道:“他白天有什么行动吗?” 贺敏摇摇头,用笔敲打着手掌说:“刚才我还电话询问了一下现场监控的老赵,他说那人自回家后,除了那老爹爹进去控视过,再没露过面。” “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呀!以我看,那是他在作归战前的准备。你们想,连日来,他马不停蹄,将不下马,长途奔袭数千里,也是够辛苦了。但从目前看,他体力透支相当严重,我们这边几班人马轮流作战,而他只是孤身一人,纵是铁人,焉有不累之理。所以,我们可以断定,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要是今晚他真有行动,反而是我们最好的抓捕时机。”黎仁环视一眼两人,细心地分析道。 贺敏听毕,赞许地点头道:“现在天色将晚,若是有所行动,也就在这段时间,我给老赵打个电话,让他小心提防,一有情况,及时汇报。” “不必了,政委,对这家伙,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样,我马上赶往现场,你和黎队坐阵指挥,一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向你们汇报。”黄克明站起身来,对黎仁和贺敏敬了一个礼说道。 黎仁上得前来,一把拉下黄克明高举的手臂,笑声责怪道:“你我都是老战友了,还兴来这套?”继而话锋一转,细心叮嘱道:“你能去现场,我就放心了。这个人我见过几次,手上功夫讳莫如深,且机敏过人,以你我二人之力,未必能够轻易拿下。遇事千万小心,不可大意。一有情况,立即给我来电话,我好及时给你增派人手,我这里已有所准备。” “是!”黄克明啪地给黎仁行了一个标准军礼,转过身去,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真不愧是警界一雄,你这可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待黄克明一走,贺敏看着黎仁,不禁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感叹。 “可我们现在是神一般的队友,遇上了仙一样的对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呀。”经了半日小憩的黎仁,从昏沌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双手抱臂,一脸愁色,望着贺敏,深深地忧郁道。 贺敏过去给黎仁冲了一杯浓茶,递了过去。待黎仁悄悄接过,贺敏转身过去,“啪”一声打开电灯开关,倏忽间,伴着办公室内一闪,空间内瞬时灯火通明起来。 正在两人耐心等待之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黎仁过来一把抓起,话筒里传出黄克明兴奋的声音:“黎队,那家伙整装出发了,看来他真的要行动了,请你做好准备。” “好,克明,关键时刻到了。跟紧他,随时报告他的行踪。”黎仁果断地命令道。 “是!”黄克明应了一声,很快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黎仁转身对贺敏说:“如果不出我们意料的话,他今晚的目标,一定是赫欣。老贺,立即收缩阵线,把人员向这个方向集中,要快。” “赫欣!他可是我市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家里又守卫森严,若是这个人孤身前往,岂不是以卵击石?”贺敏一听,倒吸一口凉气,禁不住疑问道。 黎仁浅浅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尽管赫欣家草木皆兵,但在这个人看来,简直可以视若草芥。况且,他们之间的恩怨深重,哪里还会把这些放在眼里?今天,他只身捣黄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弄清那小孩的下落。” 贺敏听黎仁如此分析,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迅速站起身,带着一路小跑,来到局办公室,见小张正伏身桌上打盹,轻轻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小张从梦中唤醒,待他完全清醒过来,便如此这般地细心吩咐一遍。小张听毕,抖擞起精神,拿起桌上的电话,把黎仁的指令迅速传达下去。 没等贺敏回到办公室,黎仁这边再次接到黄克明的电话。待黄克明一通话毕,贺敏上前一探问,果然,如黎仁所料,吴昊现在已悄声潜入赫欣的别墅。贺敏一听,满心佩服地对黎仁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野兽终究逃不出猎人的眼睛啊。这次,任他有飞天的本领,也再难脱法网了。” 黎仁跟着笑了笑,对贺敏着:“别只顾着自己拍自已的马屁了,我看呀,今晚怕是又要让嫂夫人守空房了。老贺,我要去了,这后方大本营,我只能交给你了。” 说完,黎仁一转身,再次来到办公室,对小张说:“通知所有人员,迅速集中到赫欣别墅外,让他们去了之后,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到!”边说边配戴好自身装备,全副武装地向楼下迅捷跑去。 “哎老黎,你的电话。”贺敏见黎仁就要出门,晃动着电话,追出门外,向黎仁大声叫道。 黎仁踅身过来接住,拍了拍贺敏的肩头,对他说:“伙计,盼了这么长时间,机会终于来了。”说完,对他招了招手,转身“咚咚、咚”下得楼去。 回到办公室,贺敏拨天窗帘一角,向楼下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迅速钻进那辆熟悉的轿车,不一会,车门探出两银光,划破夜空,伴着“呼”地一声,瞬间消失。 办公室内一下子空寂下来,贺敏端起茶杯,近到唇边,轻轻呷了一口,接着背起双手,来回踱着方步。此刻,他的心里既是兴奋,又是激动,他希望那个胜利的时刻早点到来,因为,整个警局为此付出了太多努力,等待了太长时间。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贺敏豪情满怀地仰起头,静静默念道。 不一会,小张匆匆来到办公室,对贺敏说道:“政委,所有人员都已集结到位。” “知道了!”贺敏镇定地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三章 殚精竭 侠盗入罗网 月黑风高,万里乌云密布。这天的夜,显得格外阴森可怕。 惊闻那声沉闷的枪响,黎仁赶紧对潜伏在大院周围的干警们一招手:“上!”众干警听到黎仁一声令下,抖擞起精神,迅速冲进院内。“不许动,警察!”进到院中的干警们,见几个保安出来拦阻,大声喝斥道。 保安一见,知道大势已去,闪身让过一旁。 黎仁来到别墅前,对跟随其后的干警们一挥手,数十名干警便呼地一声散开,将别墅团团围住。黄克明上得前来,对黎仁小声耳语一阵后,带了几名精干的警员,掏出手枪,依着墙体,爬上楼来。 “上面所有的人都听着,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我命令你们放下手里的武器,不许乱动。否则,出现一切后果,由你们自行承担。”黎仁拿着扩音器,对楼上喊道。 黄克明上得楼来,进到屋内,只见一个高大保安正躺倒在地,满脸血污地大声哀号,吴昊与赫欣正端立在那里,冷冷地对峙着。原来,就在罗刚勾动板机的一刹那,吴昊手上的一粒弹珠早已射入枪膛,那枪管一下子受到阻塞,火力找不到出口,瞬时便炸膛了。罗刚始料不及的是吴昊竟留有这手杀掉锏,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手指一动,便难以收拾,手里的枪没打到别人,反倒伤了自己。伴着眼前轰地一声巨响,只觉脸上一麻,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晕了过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黄克明举枪进到室内。一脚踢开那杆支离破碎的猎枪,大声呼道。 赫欣见是警察。反倒镇定下来,指着吴昊大声叫道:“他是个盗贼。深夜私闯民宅,快,给我把他抓起来。” “住嘴,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到警局协助调查。”黄克明一声厉吼,眼睛紧紧地盯着吴昊,他心里明白,这是今晚最重要的角色,也是他必须小心提防的人。 看着黄克明,吴昊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个扁担可谓是煞费苦心了。看来,自己真的遇上对手了。 “对不起,我们要委曲一下大家了。”说着,黄克明一手拿着枪,一手掏出手铐,对身后的干警一使眼色,几名干警上得前去,把赫欣和几名保安铐上,带了出去。 “我是人大代表。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赫欣边走,边杀猪肉般地高声叫嚷道。 待几名干警把躺在地上的罗刚抬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黄克明和吴昊。黄克明盯着吴昊。慢慢靠了过去,对他说:“老朋友,想不到吧。我们今天又见面了,希望你配合一下。”说着。伸出手中的手铐。 没等黄克明挨近自己的身体,吴昊眼中两道蓝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下子锁住黄克明的手腕,用力一翻,那黄克明手中的枪和手铐,便“咣啷、咣啷”地跌落在地,身体竟被吴昊平地托了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住手!”随着一声厉吼,黎仁走了进来,目光如电地盯着吴昊。他知道,单凭脚下功夫,黄克明不输吴昊,但手上功夫,黄克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楼下等了会,见所有人都被押了下来,唯独不见黄克明和吴昊,情知不妙,匆匆上得楼来。 见黎仁手里并没拿枪,吴昊松开黄克明,迎着黎仁走了过来。 “楼下都是我们的人,吴昊,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再说,你多行善举,我们不会太为难你,希望你能配合调查。”黎仁看着吴昊幽灵般闪动的眼睛,温和地对他说道。 吴昊来到黎仁跟前,也不答语,身体一闪,就要夺门而出。诸不知,他的举动早在黎仁的预料之中。只见黎仁身体向后一退,施出自己幼年绝学金刚罩,定身门前,挡住了吴昊的去路,吴昊心里一惊,向后缩回半步,同时伸出铁爪功,展臂向黎仁抓去。 黎仁见吴昊来势凶猛,也不避让,挺身迎了上去。 这一抓可谓力道千钧,吴昊以为黎仁受此一击,定是不残即伤,不曾想眼前这人不单轻易承受住了,还盯着他微微一笑。 这吴昊何曾受过如此大辱,一个侧身,施出缩向术,正想从门隙间滑出,那黎仁嘴里一哼,又把他堵回屋内。这一来二去,直恼得吴昊满面通红。按理,若是在旷野开阔处,黎仁凭这金刚不坏之体,也奈何不得吴昊几分,可现在吴昊被逼在室内,一身功夫施展不开,想要从黎仁身边逃脱,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正在两人僵持间,楼道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吴昊心里一躁,晃一个虚步,闪身来到窗前,双手抓住铁栏,使开缩身术,身体缓缓向外滑了出去。 一旁的黄克明一见,惊叫一声,正要上前捉拿,被黎仁含笑拉住。不一会,只听外面的警员大声叫道:“黎队,他进网了。”原来,黎仁在窗外早有布置,只等吴昊自投罗网。 这天晚上,黎仁终算是凯旋而归。 尽管吴昊被抓,黎仁不敢有半点松懈,他深知这个被人谈虎色变的盗侠,绝非浪得虚名,一旦被他走脱,再想轻易捕获,那绝非易举。回到局里,他再三叮嘱,并亲自查看关押吴昊的房间。他明白,这次能捉到吴昊,大有侥幸的万分,若是他精力充沛,说不准,在他们上楼前,他早已逃之夭夭。 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间,黎仁的电话响起,掏出一看,不禁惊诧万分,心里暗暗佩服道:真是鼻子像狗一般的灵敏,这儿刚有了点收获,他就来了。果然,接过一听,那边便响起热烈的祝贺声:“恭喜老同学,贺喜老同学,真无愧警界精英名号,一到吴州市,就破获一桩要案,真让人羡慕妒嫉恨呀。” “你这是猪鼻子呢,还是狗鼻子,深更半夜里又是拱又是嗅的,还让人安生不安生呀。”黎仁哈哈一声,对常风打趣道。 “这是说的什么话,挟功自傲呀,别给个鼻子就上脸啊。告诉你,做人要厚道,上次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常风在电话里一边埋怨,一边威逼道。 黎仁一听,“嗯”了一声问道:“我说过什么话来,还上纲上线到人品来了?” “你看,你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你承诺过的,一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让同学跟着分杯羹,怎么,想反悔?”常风责怨道。 “哎呀我的老同学,我这刚起蒌子,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鱼,你就伸手来了。你这是迫不及待呢,还是乘火打劫呀?还说要别人厚道,我看你呀,早变成了急功近利的势利之徒了。”黎仁在电话里,对常风调侃道。 “好,我事做不过你,嘴贫不过你,你英雄,你好汉,但要想着老同学看,有事一定要告知我,知道吗?”常风低下声调,近乎于央求地说道。 黎仁放声一笑,对着电话说:“这还差不多,好了,你放心,一有情况我会及时和你沟通的,你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这话嘛,听得还算舒坦。好,不影响你办案,祝你顺利!再见!”常风畅开嗓门,洪亮地说着。 “再见!”黎仁的思路又回到案中,若有所思地应道,慢慢关上手机。(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寻隙罅 案外巧布局 时到仲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日清晨,大地伸出有力的巨手,从东方地平线,无声地抛出一团火球,把天地间,映照得通红一片。及至午时,火红的骄阳,整个市区似乎都点燃了,地面冒出腾腾的白烟,滚烫炙人。 正如本文开篇所述,黎仁拭去满脸的汗珠,走进办公室,打开空调,一股冷气遇热喷雾而出,丝丝快意的凉风,便扑面而来。站在下面,黎仁解开衣领,想到昨夜审讯的结果,禁不住有些黯然。这个吴昊,果然不同凡响,到了这里,竟如进了调养所,自顾自的只管睡觉,如果他一直以这种态度继续下去,案情何时才能得以进展。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焦虑起来。 正在这时,贺敏走了进来,一脸喜色地说:“好消息,局里上午向市里汇报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后,上面非常重视,说是马上要派专案组进驻。老黎,这下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缓一口气了。”见黎仁脸色一沉,贺敏好奇地问道:“咦,老黎,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上午没休息好?怎么样,昨夜突审有成果吗?”边说边放下手上的提包,走近黎仁,伸过头来,细细打量着黎仁的面部表情。 “什么?派专案组来。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不行,不行。”黎仁一听,赶紧回绝道:“这案子还没眉目,就派专案组来,倘若进展不力,岂不给自己脸上抹黑。老贺,你快给局里打个电话,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旦鱼大浪大,走漏了什么消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反会弄巧成拙,让他们过一段时间再来。”黎仁盯着贺敏。话语里夹着忿忿不平之气。 贺敏一听,一时愣在那儿,细细一想,觉得黎仁话里不无道理:这当口,人犯虽然抓住,但案情并没实质进展,若专案组再来一搅和,人多口杂,再弄出个节外生枝也未可知。到最后。受累背锅的还是警局自己。想到这里,贺敏赶紧拿起电话,向局里汇报了大队的想法。 局长一听,沉思良久,继而铿锵有力的说道:“目前,你们有这样的想法和顾虑是对的。这个案子涉及面广,牵扯的人多,在没有实质性进展的情况下,人越多。走漏案情的可能性就越大,我们要做到在尽量保密的情况下,办理此案。至于专案组进驻的问题,我会替你们应付。你们只管专心办案说是了。记住,我送你们十六个字,那就是:抓紧时间。排除干扰,慎重办理。尽早结案。” “是,局长!我们一定按照十六字方针。做好工作。”贺敏精神抖擞,大声应道。 “嗯,就这样。顺便替我向你们黎队长问声好,他这段时间确定辛苦了。”局长不忘关照体恤属下,轻声对贺敏吩咐道。 “是,那我就替黎队谢谢局长了。”贺敏回过头,望了一眼伫立在窗前若有所思的黎仁,轻声说道。 放下电话,贺敏走近黎仁,看着楼下空旷的场地,悄声说:“局里支持我们的想法,还有,局长对你很关心。” 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黎仁平静地点了点头,对局里的决定没作任何表示,只是侧过头来,定定地注视着贺敏。贺敏一见黎仁用专注的目光盯着自己,禁不住浑身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低头仔细地审视一番自身,再看了看黎仁捉摸不透的神色,哑然一笑道:“怎么了,这么盯着看,有什么问题吗?” “老贺啊,这侠盗可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呀,你知道吗,要是他一直这么和我们耗下去,再加上那个油盐不进的赫欣,时间一久,这个案子恐怕就难办了。”黎仁丢开贺敏,眼神转尔抛出窗外,忧心忡忡地叹道。 贺敏一听,胸中早喷出不平之气:“赫欣这家伙嘴硬、心狠、手毒,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服输的。”贺敏负责对赫欣突审,从昨夜审到天明,没取得任何成效,对赫欣傲慢的表情厌恶至极。 “是啊,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呀,如果我们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到时候就被动了。对了,克明对现在的情况怎么看?”说到这里,黎仁眼睛一亮,想到昨夜给贺敏陪审的黄克明,乍然问道。 “他也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时间拖长了,我们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指证,弄不好会伤到自己。”贺敏叹了一口气,神色忧郁道:“毕竟,他现在还是人大代表啊。” “人大代表怎么了,代表人民犯罪吗?岂有此理,就凭他私藏枪支这一条,就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个败类,还口口声声自称人大代表,他代表谁,他有什么资格代表人民。”黎仁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他抵赖那枪是保安私藏的,而且是因为有人私闯民宅,情非得已的防卫过当,并且,也没有伤及无辜。这家伙可是个老江湖,知道我们手上的证据确实有限,要不,他也不会那么嚣张。”贺敏退身到沙发上坐下,看着黎仁无奈地说道。 黎仁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条斯理地说:“常言道:打蛇要打七寸。现在人犯都到堂了,难道我们真就奈何不了他。”顿了顿,他继续说:“他的软胁在哪?侠盗吴昊就是他的软胁!” “可这也是颗嚼不烂、炒不爆、锤不扁,响当当的铁豌豆啊!”贺敏身体向后一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侠盗,侠者,大义也,为民除害,应该是他的本份。我们应该从这方面入手,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想他不会不明白,不会不配合。但如何动之以情,说实话,情这个东西,最是容易动人。现在,我在想,这个人称侠盗的吴昊,他情寄何人?情用何处?他此生情之软胁又在何方呢?”黎仁踱着方步,在办公室内来回转动,对贺敏循循善诱地分析道。 贺敏何等聪明之人,听到这里,瞬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见黎仁仍用故作高深的眼睛盯视自己,一下子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黎仁说:“你呀,看来早看准这着棋了。嗯,点睛之笔,看来这招棋一下,大有摧枯拉朽之势,满盘都活了。” “哈哈、哈哈!”两人对视一阵,大笑起来。“天机不可泄漏,知我者,贺兄也。这事还请你亲自出马一趟,越快越好。”黎仁上前拉着贺敏的手,一脸期待地说道。 “事不宜迟,我立即动身,待我回来之时,定是那家伙招罪伏法之日。”贺敏信誓旦旦地对黎仁说道。 “有你老兄亲出马,我就放心多了,只是望你一路保重,定要早去早回,望老兄马到成功,不负重望才是。”黎仁慎重地握了一下贺敏的手,情真意重地说道。 贺敏笑道玩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开疆拓土、征战沙场我不如你;招降纳叛、安抚人心可是我的长项,在家等我的好消自己就是了。” 两人依依惜别,贺敏正待出门,被黎仁一把拉住,低首对他耳语一番,贺敏再次恍然醒悟道:“佩服,佩服,还是老兄你想得周到啊!” “哪里,哪里,都说旁观者清,你这是当局者迷呀。”黎仁笑道:“还有,把克明带上,他可是个好帮手啊。” 贺敏犹豫片刻,迟疑道:“好当然是好,只是这个时候,你离得了他吗?” “有他跟你一道去,轻车熟路,定会让你事半功倍的。”黎仁不容置疑地说道。 “那好,我马上去找他。”贺敏高兴地说。 “不用,他已经来了。”黎仁看着贺敏的背后,朗朗笑道。 贺敏回头一看,那黄克明正依在门边,手捂着嘴,一脸嬉笑着看着他。 “你们――”贺敏瞠目结舌地用手指了指黎仁,又指了指黄克明,一脸苦笑,欲言又止道。 黎仁、黄克明再也抑制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借东风 巧施缓兵计 初战告捷的喜悦刚刚漫上心头,却为证据而苦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就在这当口,赫欣无何止的不时传嚎叫声,又不时从拘禁室内传出,直扰得看守的刑警们片刻不得安宁。那阴暗的拘禁室内,一边是吴昊酣然静睡,一边是赫欣不休不止的大声叫嚷,让相隔不远的两边房间内,形成鲜明的对比,真可谓水火两重天。观之让人心烦,闻之叫人意乱。 这时,清秀俊朗的书记员,带着一丝惆怅、万般无奈,来到黎仁办公室,向他汇报情况后,用忧郁的口吻对黎仁说道:“黎队,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在没有确凿的人证物据情况下,按正常程序,期限一到,我们也只能无条件的放人了。真是这样放虎归山,那赫欣一旦出去,再与外面一串供,我们岂不陷入被动?” “出去!出哪里去?他以为这里是菜园门,想进就能进来,想出就能出去?哼!”黎仁鼻孔里冒出一股冷烟,一脸不屑地喝道。随即,他站起身来,揉了揉干涩得略显发焦的眼眶,若有所思地说:“道家曾有一些话,想来确有些道理,譬如‘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还有‘生也柔弱,死也刚强’,看来还是吴昊领悟得比较透彻,而那个什么赫总,一介莽夫尔,不足为虑。” 书记员听罢,知道大队长已胸有丘壑,便颌首一笑,合上笔记本,对黎仁道:“黎队好气派,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捉摸古人玩穿越,真让人佩服。只是眼前这情况。不容我们再迟疑了,这时间一久。我们确实不好交待呀。” “出不了多大问题!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山人自有妙计!”言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掏出电话,拔给常风。待那边电话一接通,黎仁亮开嗓门,大声道:“喂。是老同学吗?” 那边常风一听,欣喜若狂地回道:“哎呀,什么风把我们的黎大队吹醒了?这会可想起老同学来了。喂,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马蹄捷,蜚声吴州城呀,怎么样。案子办得还顺利吗?” “别在哪满口跑骡子了,我现在可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呀。不过,人说有困难,找同学。这不,我现在遇到棘手的难题了,想请你帮忙排遣排遣,你看怎么样?”黎仁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饱含沧桑。 常风一听,知道黎仁又在故弄玄虚。嘻声一笑道:“别拿老同学开涮了,巴掌大的吴州市,会有事难得到我们的黎大队长?天大的笑话。人被你拿住了,风头被你抢尽了。你还想怎样?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那你是说你是饿汉,我是饱汉喽?既这样说,我也不愿吃这个独食。送几个过来,给你这个饿汉充充饥如何?”黎仁一听常风上套。赶紧乘热打铁,抓准时机说道。 常风听黎仁如此爽快。心中禁不住一阵大喜,但嘴上却假装平静地说道:“这老虎嘴里夺脆骨的事,我常风不想,更不敢做,老同学,别拿我穷开心了。” “好了,好了,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若真是饿汉急需充饥的话,就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给你上一道美餐,你看怎么样?”黎仁兴致勃勃地对常风说完,随即挂断电话。 坐在一旁的书记员一听,不知道黎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脸迷惑地望着他。黎仁神秘地一笑,对他说:“好了,现在你先去忙你的事。一个小时后,再来我的办公室,到那时,你定会‘拔开云雾见青天,快乐不可言’了。” 书记员见黎仁一副羽扇纶巾、志在必得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夹起本子,带着满腹疑虑走了出去。 果不出黎仁所料,不大一会,常风就夹手提包,风风火火地径直闯了进来。一进门,只见他掏出手巾,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还未坐定,就迫不及待地对黎仁问道:“老同学,这么大热的天,我这可是招之即来,你可不能对多又挥之即去,让我空手而归呀。” 黎仁一见,心内一阵恻然,赶紧起身给常风倒了一杯凉水,哈哈一阵大笑道:“你呀,江山难易,秉性难改!既然招之即来,就要来之能战!急什么,咱们什么关系?同学!知道吗。同学在一起,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挡!不然,还叫什么同学?” “我们不仅是同学关系这么简单吧。”常风咕嘟嘟一口喝下杯中水,探头注视着黎仁,悄声道。 “那――还有什么关系?”黎仁一愣,迎上前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常风对黎仁这副样子,早已司空见惯。手在脑门前用力一挥,连连啧声道:“别装,别装。”顿了顿,摆正身姿直奔主题道:“我们不光是同学关系,在学校时,还是上下铺的同床关系,现在又成同道――同志关系了!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乱扯了,这些呢,现在出都不说了。别只顾着跟我打马虎眼,说,找我来,倒底什么事?” 见常风火急火燎的样子,黎仁反而缄默下来,细细打量一眼坐在面前这位老同学,竟有了一些踌躇。 “哎呀,快说呀,真要急煞我也。”常风一声太息,略显愠怒道。 正在这当口,书记员探身进来,见二人沉默相对,一时不便多语,悄悄来到沙发跟前,双手抱膝,危襟正坐下来。 三人六面,见时机已到,黎仁身体向前一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地对常风慎重说道:“对不住了老同学,让你到这里来,我可有个不情之请。说实话,我这也是实属情非得已呀。”见黎仁的情绪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常风急躁的情绪,也跟着平息下来。 黎仁见常风不再言语,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张耳以待,便扭头对书记员示意道:“你把这两天赫欣的情况,向常风同志详细作一个汇报,我还有点事,去去就来。”说完,站起身来,急步走出门来。 刚出房门,一阵热浪随之扑面而来。此时,黎仁浑身的热血,跟着腾腾的蒸气变得滚烫。他在走道间来回踱着沉稳的方步,身体缓缓地移动,大脑却飞快地转动着,心中静静默念、惦挂着那已经踏上征程的贺敏,同时更顾虑正在囚室中的吴昊。 过了一会,料想书记员汇报完毕。黎仁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健步回到坐位上,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老同学,严肃地对他问道:“具体情况你也知道了,对我们眼前的窘境,能不能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常风一时语塞,犹豫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好的办法,只管道来。”黎仁快刀斩乱麻,不容置疑地说道。 “审理案子,宜早不宜迟,一旦迁延时日,迟则生变。况且,这赫欣能有今日,靠的是与那些权贵珠胎暗结,若是不能一击而中其要害,反倒会弄巧成拙、授人以柄啊。”常风分析道。 “所以,这正是我现在的忧郁所在。”黎仁盯着常风说:“要想拿到证据,对他一矢中的,我还需要时间。但,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是决不能轻易放出这个赫欣的,一旦他消遥在外,与外界有了接触的,哪怕是一天,一时,一刻,就将生出无尽的变数。所以,如何用时间换空间,就成了我们目前最大的难题。” 听黎仁如此一说,常风顿时豁然开朗。瞬时间,他似乎明白黎仁找他来的真正目的,后背向沙发上一靠,戏谑道:“我还真以为咱们的黎大队有什么好事,原来只是想拉个垫背的,佩服,佩服。” “话可不能这么说。”黎仁笑了笑,对常风道:“我这可是取经路上遇妖魔,诚心求菩萨解难来了。” 常风“哼”了一声,讪笑道:“菩萨?老同学高抬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我现在才明白,你是让我来背锅的。” “老同学话说得严重了,虽说这个案子牵涉面广,但我有十足的把握,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还望成全。”黎仁过来抚住常风的肩头,言词恳切地对他说道。 “老同学既然有如此雄心,我常风也豁出去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来,我们现在就把手续办了。”常风拍案而起,豪气干云地说道。继而想了想,禁不住对黎仁小声说:“老同学,我这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你可千万要从速从快取证,我怕时日迁延太久,我这边应付不过来啊!” 黎仁一听,眼内一阵湿热,紧紧握住常风的手,郑重的对他说:“老同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随后向书记员一示意,书记员一见,迅速跃身而起,跑回办公室,找出文案,交到黎仁手里。(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囚内外 侠警暗斗力 这日夤夜,待室内三人睡定,吴昊起得身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借着监门那方探视方孔,向外窥视一眼,见四处森严壁垒,忆起白日间,赫欣从邻室传来困兽犹斗的嚎叫声,脑海中不由浮想出小石头的惨死情状来,阵阵愧疚之感也渐渐从心底漫延开来。 经过整日调息休整,吴昊的体力已慢慢恢复过来。这时,他悄悄依地傍坐,张大双眼,望了望狭窄的斗室,深深叹息一声。过了会,再起身踱到门前,细细端祥一阵,发现那用铁皮包裹的囚门,格外坚实牢固,且被外锁紧锁。回望四周,除了门上那方关闭的方洞外,没有半点空隙。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近乎于密封的空间,吴昊失望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徒劳的心思,静静地归到原位,曲身坐下,端从墙角一隅,兀自练起功来。 练功毕,想到屈死的小石头、生别的邹玉洁,吴昊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愤怒与烦躁,一股油然而生的怒火,腾地从胸中熊熊燃起,他腾地跳起身,近到门前,愤愤地举起双臂,抬起双腿,狠命向那扇铁命捶去、踢去。 “哐哐、哐”!顿时,房门发出剧烈的响声,冲天而起的声响,惊起那沉睡的室友,三人惊慌失措地爬起床,看着近乎疯狂的吴昊,目瞪口呆地掩嘴偷觑吴昊怪异的举动。 “干什么!”随着门外一声厉吼,一道白光从窄小的门窗投射过来,晃得吴昊眼前一阵眩晕。 “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吴昊对着窗口厉声吼道。双道蓝光幽幽地迎着手电直逼过去,直盯得门外的看守心里不由生出阵阵颤粟。那看守向后退出半步。探出手里的警棍,向那窗口一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听“兹”地一声,瞬时电闪雷鸣。吴昊一惊,知道那电棒的厉害,脚下一蹲,跳身躲过。那看守见吴昊闪身躲过,害怕地缩身一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壮着胆子大声狞笑道:“出去?这里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地方吗?别以为自己有一身功夫就了不起,再闹。照样分分钟把你搞定。” “轰!”吴昊一听,迎上前去,运力狠踢一脚囚门,那门再次发出一声轰天巨响。 刚要离开的看守闻声,早被吓得浑身一抖,嘴里嗫嚅道:“乖乖,好神力,这要是出来了,一脚踹到人身上。岂不把老子送上了天。”心里想着,缩身避去,嘴里却不停地唠叨:“这都是此什么人,一个白天里闹。一个夜里不闹,整日整宵的让人不得安宁,真是撞见鬼了。” “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声音。”一个刑警闻声走了过来,拦住看守问道。 那看守猥琐地觊觎一眼刑警肩牌。用手偷偷指了指2号囚室,凑过身去。低眉顺眼地对来人说道:“前几天进来的那个被称作什么侠盗的人,关了两天,怕是憋不住火了,正在那里瞎闹腾呢。” 刑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健步来到2号囚室,从用看守手中夺过电筒,打开向室内扫了扫,见并无动静,刚准备收回电光,突然发现两道强烈的蓝光,犹如闪电一般向自己投射过来,那刑警展眼迎住刚一对视,双腿顿时一软,浑身不觉一悸,情知不好,但已来不及回避,赶紧屏住呼吸,调转体内真力,生生把那两束蓝光顶住。 瞬时,四道强光交织在一起,死死对峙。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半个小时过去后,待那幽幽的蓝光慢慢暗淡下去,那刑警赶紧一收目,避开两道蓝光,迅速低下头来,额上早已汗如雨下。他清楚,若是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其中一人,定会有一个晕倒下去。还好,那蓝光适时收住了,放开了彼此一条生路,他的心里不由充满一丝莫名的感激。 “呜――”囚室里传出一声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长啸,直震得周边地表微微一阵颤抖,把那憩息在邻遭树林中的睡鸟惊得一飞冲天,扑腾腾炸锅般的一阵乱撞乱叫。 室内室外的人,乍一听闻,赶紧捂住耳朵,张牙裂嘴地呆住了。 站在室外,那刑警运力调息一阵,退身回来,惊悚地细心检查一遍铁门四周,回过身来,对看守慎重地咛嘱道:“对关押在这里的人,一定要小心侍候。这个侠盗功夫了得,内力浓厚,切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出现什么波折,你们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所长吩咐过,让我们每十分钟过来检查一次。您放心,我们对这个侠盗确实不敢有半点懈怠,时时过来巡视一番。”看守点头哈腰地说道。 “嗯,知道就好。”说完,那刑警回头对2号室内大声喊话道:“吴昊,我是刑警大队队长黎仁,希望你能早日幡然醒悟,及时配合我们的做好调查。有什么要与警方沟通的,可以直接传话于我,我随时恭候。顺便告诉你,在里面斗性子闹情绪,是枉费心力,完全是不智之举。” 黎仁话音一落,囚室内刹时停止了骚动。黎仁清楚,那吴昊这会定是在调理心力、恢复元气,这种内力的比拚,只能在高手间进行,而旁人是无从感知的。经过这次无声无息的强强对话,黎仁也深切地感受到,侠盗吴昊的内力确实非同小可、不可小觑,倘若两人真正交起手来,自己的胜算并不太大。 这场内力大比拚,大大消耗了黎仁的元气,带着一身疲惫,他缓缓地回过头,细细对2号拘禁室盯视一番,仍是心有余悸,许久,连那呆立一旁的看守,也跟着毛骨悚然起来。黎仁侧目过来,见看守神色不对,马上调转视线,对他点了点了头,伸过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胛,给他压了压惊,聊作安慰。然后抬脚步入看守所内廊,沿路走走停停,四处巡视一遍,方才悄然离去。 室内,吴昊刚刚恢复的身体再次疲软下来,待自己踉跄扶膝坐定,躲在角落里那三个室友赶紧蜂拥着拢了过来,围在他身旁,诸侯今伸出大拇指,对着吴昊,嘴里不停地啧啧称赞道:“老兄真是神人,用两道眼光就把一个堂堂的刑警队长给悄悄打发了,佩服,佩服!” 另外两人一听,连声附合道:“是啊,听说这个什么黎队长可是警界精英呀,功夫委实了得,自入警以来,打掉江湖英雄无数。想不到,他在这里竟遇上高人了,看来还是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哪。” 经过半个时辰的调息,吴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逐个看了看身边三人,低声喝斥道:“都在瞎说些什么,还不睡觉去。” 三人一听,再不敢支声多语,捂住嘴,缩身散开,轻轻爬上床,各自噤若寒蝉地悄然睡去。 小小的斗室困住了吴昊的身体,同时,也困住了他一颗焦灼不安的心,在囚室里,他不时地转动着、思考着、忧郁着。 黎仁回到警局,走进招待所,一进屋,整个人便瘫倒下来。刚才的探视,似乎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他太累了,走近床边,来不及洗濑,和衣躺了下去。 “这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有一颗正义的心,又有一个强健的魄,还有一身绝世武功,怎么就误入了歧途?倘若他能归入正途,为我所用,岂不是警界之一大幸。”黎仁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发出大大一声慨叹:“可惜呀!”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泛出层层乳白来。正在困盹中欲眠欲幻之际,一个电话把黎仁从昏昏噩噩中一把拉将回来。他斜身拿起手机一看,瞬时兴奋起来,对着电话一迭连声地问道:“你好,怎么样?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为了避开嘈杂的声音,那边捂住电话,大声说道:“一切正常,不出意外,今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太好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可千万不能大意啊。”黎仁又惊又喜地对着电话高声说道。 “明白。你也要注意身体。好了,电话里,我们也不用多说了,你只管静候佳音就是了,咱们晚上见!”声音中,朗朗传递出一股志在必得的信心,那边亮开嗓门,大声对黎仁说道。 “嗯,这样就让人放心了。辛苦你们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早点凯旋归来!”黎仁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辩出,这会对方可能已在车上。由于人多嘴杂,尽管心里有诸多的牵挂,也不便多问,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太好了,太好了。”黎仁半梦半醒中,嘴里一啧连声地念叨,心里那块重若千斤的石头一下子落下地来,疲惫不堪的身体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起身来到窗前,黎仁一把撩开窗帘,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那沉沉的睡意随之一飘而过。(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昼夜行 贞女再出山 辽阔的大地,在阳光的普照下,显得一片葱绿锦绣。一路捷驰东行的列车,抛出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呼啸在广袤的旷野上。就在这趟列车中第三节车厢内,邹玉洁满怀愁绪,临窗而坐,她木讷倚靠在坐位上,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陷入静静的沉思之中。 坐在邹玉洁身体右侧贺敏,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浑身上下满是疲惫之态,满心不忍又不便打扰,只得闭起眼睛自顾养起神来。那刚刚打完电话的黄克明,兴冲冲地从走道走了过来,正待给他们汇报一下电话里的情况,见两人如此神色,只得生生抑住,在他们对面悄悄坐下,盯着邹玉洁看了一眼,再前后左右环顾一周,见并无异常,便长长的吁了口气,双膊抱胸,跟着乜起双眼,靠在坐位上假寝起来。 这三人经了长途奔袭,也的确鞍马劳顿。贺敏、黄克明二人自受密令,便马不停蹄地赶赴大凉县,为避人耳目,他们轻车简从,身着便衣一路西奔而来。亏得黄克明先期到过偏僻荒凉的大凉县,方才轻车熟路,顺利找到邹玉洁所在村落。领着贺敏径直来到邹玉洁所在乡村,没费多少周折,他们找到村主任,亮明身份,单刀直入,说明来意。那村主任闻讯,先是一阵惊愕,随后诧异道:“难怪这人生得有些怪异,原来他的经历竟有这么多的波折。你们先坐,我这就去把玉洁唤来。”说完,对他们招呼一声。脚不沾地,一路小跑。来到地处偏僻的村小学校。 正在给学生授课的邹玉洁,见有人影在门外一晃。听到村主任轻声叫唤,放下课本,对学生们交待一声,出得教室,听村主任如此这般一说,神色乍然紧张起来,再来不及细想,随了村主任身后,间不容或地来到村办公室。 待邹玉洁怯怯入得室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贺敏、黄克明起身迎住。邹玉洁一眼瞧见黄克明,脑里顿时一炸,正在揣想这人似曾相识,踌躇间,那黄克明早拔云见日地自报家门道:“不要想了,我们可是老熟人了。还记得那个扁担吗?我就是上次和你们一道回大凉的扁担,我们也算是同船过渡之人了。” 邹玉洁经黄克明如此一点拨,啊地一声,恍然忆起。神情一下子变得松驰下来。回头看了看村主任,又一脸不解地问道:“那你们这次找我来,是――”邹玉洁迟疑道。 贺敏一听,笑了笑。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递交到邹玉洁手上。见邹玉滞愣愣地看毕,露出一副谦和的表情。对她说:“这位是黄警官,上次让他一路跟随。为的是吴昊,这次来这里。还是因为吴昊。我们想让你配合一下,到吴州市走一趟,做做他的工作,毕竟,你现在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吴昊!他现在哪里?出什么事了。”邹玉洁一听,神情再度紧张起来,从座位上一弹而起,迫切地问道。 “他现在没什么事,只是――”贺敏扫视一眼站在一旁的村主任,欲言又止。 “啊,你们继续谈,我回避一下。”村主任一见,不觉一怔,对贺敏点了点头,知趣地屏身而退。 见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贺敏从提包内掏出案宗,对邹玉洁细细讲述了一遍。然后,言辞恳切地对她说:“吴昊虽被拘禁,但他个人案情并不太重。我们这次不辞千里,专程为请你而来。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到吴州走一趟,劝解劝解他,配合我们,找出有力证据,抓到真正的有罪之人,帮助我们尽早结案。” 未等贺敏说完,邹玉洁早是泪流盈面,她啜泣着嘤嘤道:“以现在的情势看,你们会把他怎么样?” 邹玉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黄克明心里一酸,他赶紧给她递过一张纸巾,轻声安慰道:“邹老师,你知道,吴昊一天不交出他手中的证据,不积极与我们配合,那赫欣就一天逍遥法外,就会无停止地危害社会,祸害人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要吴昊能真心配合,我们会酌情考虑,尽量对他宽大处理。而且,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做伤害社会和人民的事。相反,他的本性是善良的。” “嗯,黄警官说得没错。现在,他还有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那就是将他知道的,以及他手里掌握的那些证据全部交给警方,并且以证人的身份指证赫欣和那些贪官污吏,为吴州人民除害。”贺敏加重语气,严肃地说道。继而,又缓了缓口气,轻声对邹玉洁说:“邹老师,希望你也能为正义出一点力,为吴州市人民除恶扬善。” 邹玉洁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听了两位官警的话,她细细一口味,觉得不无道理。遂点头喃喃道:“难怪他一直不接我的电话,看来,他真的出事了。那、那小石头现在怎么样?”想到小石头,邹玉洁心里不觉又是一震,露出惊悚的一问。 “小石头?”贺敏、黄克明闻言,相互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疑问道。 “你所说的小石头,指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守店的小男孩?”贺敏两眼注视着邹玉洁,低声问道。 见邹玉洁肯定的快速点头,贺敏禁不住长叹一声,站起身说:“他失踪了,这件事,恐怕还是与赫欣这个人有关。所以,我们现在急需你到吴州去一趟,只要吴昊肯开口,所有疑问,都可迎刃而解。” 邹玉洁一听,跟着站起身来,理了理垂落在前额的一绺头发,露出斑斑伤痕,她再不犹豫,心里一边牵着吴昊,另一边挂着小石头,趋身上前,急切地说道:“于情于理,只要对吴昊有利,能找到小石头,并能将那些坏人绳之以法,我跟你们去,我现在就跟你们去。” 两人听邹玉洁如此一说,脸上溢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好,事不宜迟,如果邹老师方便的话,我们立即动身。”黄克明见邹玉洁如此明辩是非、大义昭然,欣喜得一跃而起,从桌上一把抓起提包,就要出门。 “慢,稍安易躁。”贺敏对黄克明低声唤道,继而转过头,对邹玉洁说:“邹老师,这一去,怕是要耽搁您一段时日。要不,你先到家里,有什么事,交待一下,出门时间长了,免得家人担心。还有,你学校里的事,是不是也要安排一下呀。” 邹玉洁低头沉思一会,抬起头,一脸凄怆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不碍事。家里只有奶奶一人,给她说了,反倒惹她担心,我看和村主任交待一声,也就罢了。至于学校那边,刚来了位新老师,让她多带几天课,我想没多大的问题。”说完,急身出得办公室,找到村主任,如此这般对分一说,村主任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对她咛嘱道:“玉洁,你一路上可要当心,现在学校里的孩子,已经离不开你了,事办完后,一定要早去早回!” 邹玉洁一听,眼里早溢满泪花,她噙住欲滴的泪水,哽咽着对村主任不住地颌首点头。待村主任话毕,邹玉洁依依来到贺敏面前,低头轻轻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都交待完了?”贺敏没想到邹玉洁这么快就交待完毕,不觉一愣,低声问道。当他确信邹玉洁已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便对黄克明一招手,三人很快走出了村委会。 在崎岖的山道上没行多远,村主任驾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急速地撵了上来,远远便对他们三人大声喊叫道:“同志,同志,等一等!”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首一望,见是村主任,让过路旁。黄克明待车子近到跟前,附身上前,大声问道:“这么匆匆而来,要到哪里去?” 村主任对三人不容置疑地一扬手,大声吩咐一声:“上车!你们时间这么紧迫,这山路漫漫,要走到什么时候,还是让我送你们到镇上,到了镇上就有车去县里了。” 贺敏、黄克明一听,上前感激地握了握村主任的手,扶过邹玉洁上得车后,两人一边一个坐稳,嘴里叫一声:“好了。”那村主任回头望一眼,一拧转把,电动三轮车路上撒了欢似的奔跑起来。 一路无语,半个小时的车程,三人来到镇上。车子在熙熙攘攘的赶集人群里穿行,一拐弯,便来到那镇头简易的车站。候客的车辆见来了客人,哄的一声过来围定,打劫一般,东拉西扯地抢起客源。黄克明来不及招呼坐在车上,笑吟吟的看着车下的村主任,扭头对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售票员问道:“别拉,别拉,你先告诉我,你们那辆车先走?” 那些横背挎绿色肩包的售票员一听,跳起脚来,纷纷大声嚷道:“我先,我先,我那辆车上人就走。” 黄克明闻声一笑,脱身过来,招过贺敏和邹玉洁,待三人站在一处,他挥臂高声叫道:“谁也别争,谁也别抢,谁的车先走,我们就上谁的车。”那些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一听,纷纷打响发动机,一个健壮的售票员见势不妙,近到黄克明三人跟前,粗声粗气地骂道:“格龟儿子,抢啥子抢嘛。今天就是不赚钱,老子也要把这笔生意给做了。走,上我的车,上车就走。” 三人跟着那人上得车后,车子轰地一声,迅速冲出重围,出得站台。这时,坐在车上的黄克明,对着贺敏禁不住会心一笑。(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夜澜处 玉洁启心门 星夜兼程,带着一路风尘,贺敏、黄克明、邹玉洁三人,渐近黄昏,顺利抵达吴州。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缓缓下得车来,出得站台。贺敏、黄克明为了邹玉洁的安全,迅速分得开来,两人一前一后,把邹玉洁夹裹中间,慢慢向出站口移动。 走着走着,流动的客流很快遇到了瓶颈,瞬时变得迟缓下来。贺敏伸头从人隙向前瞧去,一条巨龙蠕动在出站口前,三人缓下脚步,那贺敏焦躁间,正要掏出电话,被黄克明伸手按住。黄克明向前一示意,这贺敏便顺着他的眼光,踮脚引颈一看,只见穿着便服的黎仁,正笑呤呤地向他们招手,不禁心里一热,赶紧把电话放入兜内。 出得站口,四人汇在一处,加快步伐,借着昏暗的灯光,顺着广场一路小跑。来到停车场,黎仁远远地按动一下手中的摇控板,随着一阵鸣叫,四人来到车前,黎仁打开那辆黑色轿车车门,率先跳了进去。待三人跟时宜坐稳,黎仁一打火,车子便呼地一声窜上马路。眼见夜间路上行人稀少,黎仁迫不及待地狠踩一脚油门,小车便在马路上风驰电掣地向警局弛来。 简单用罢晚餐,四人来到招待所。安排邹玉洁住下,三人正要转身离开,邹玉洁伸手一把抓住黄克明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他。”说完,又嗖地缩回手去。 看到邹玉洁一副惊弓之鸟的神情,黄克明不禁暗生怜惜,知道她思心殷切。悄声对她说道:“这一路劳累奔波,你也累了。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他,你看好不好?” “不。我现在就要去见他!你能带我去吗?”邹玉洁坚定地说,转眼觉出自己的失态,怯怯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黎仁、贺敏,低声解释道:“既然来了,就事不宜迟,你们说是吗?” 黎仁一听,走上前来,对邹玉洁说:“还是你了解他的生活习性,这个时候。想必正是他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也好,要不我安排一下,现在就让你们见见面。”见邹玉洁听完,不住点头。黎仁去到走廊一角,掏出手机,对着电话里斩钉截铁地言语一番,很快“啪”一声关了手机,健步过到邹玉洁这边,对她悄声说道:“这是特例。但特事特办。我已安排看守所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单间,让你们见面。只是,他现在的情绪很激动,去了以后。说话千万注意分寸。另外,耐心地做做他的工作,让他积极配合我们。尽早把那些不法分子绳之以法。”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吴昊,邹玉洁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眼里泛出闪闪的泪花,她嘴里“嗯、嗯”地应承着。生怕机会稍纵即逝。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黎仁看了看贺敏、黄克明,果断地说道。 灯光刺破昏沉的夜幕,车子在一路上捷驰呼啸而来。不一会,四人来到看守所,当值看守一见小车车牌,径直开门放入。四人进到院内,一名刑警早守候在那里,未等车子停稳,跑步上前,给黎仁等人行了一个军礼,再附身黎仁身边,悄悄耳语一番。随后,引他们来到2号拘禁室,对着窗口大声叫道:“吴昊,有人看你来了。” 沉寂。许久,室内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半点声响。 “把门打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黎仁对跟在身后的所长,低声吩咐道。 那看守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瞪大眼睛看了看黎仁,又看了看囚门,露出一脸畏惧之色,他用手指了指紧闭的铁门,嘴里支吾道:“这――” “还等什么,没听见吗?按队长的指令,快把门打开!”这时,看守所长带着一头大汗,跑了过来,对看守训斥道。 看守见是所长,只得掏出钥匙,唯唯诺诺、畏畏缩缩地依近铁门,随着哗啦啦一阵响,门轰地被打得开来。瞬时,室内发出一阵骚动,那狱警惊恐地一缩身,赶紧让过一旁。 那室内诸侯今三人,本已沉入梦乡,闻得开门声朦胧坐起,一脸张惶地看着来人。这时的吴昊,却仍是气定神闲地端坐室内墙角一隅,正在调息练功。见有人入室,睁开幽幽蓝目,仔细一瞧,不禁呆住,他在人群之中,突然发现那个让他日思暮想、魂牵梦萦的人――邹玉洁。顿时吴昊失去了常有的淡定,一下子变得心潮澎湃、目瞪口呆。 邹玉洁潜步进到潮湿中泛着腥臊气味的囚室内,心里不禁一阵作呕,再偷眼看到独坐壁下的吴昊,此时正蓬头垢面地盯视着自己,眼内一热,刹那间一阵头晕目眩,早掩面轻啜起来。 “吴昊,你随我们过来一下!”黎仁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邹玉洁,低声对吴昊说道,携着邹玉洁,先行出了囚室。 吴昊见此情景,只得缓缓起得身来,伫足迟疑片刻,跟在众人身后,来到一间明亮的单室之内。 此时,黎仁几人,早悄然屏退。室内唯有邹玉洁泪眼朦胧地端坐在那里,见吴昊进来,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思念和伤痛,起身迎面扑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依偎在吴昊怀里的邹玉洁,颤抖着身体抽搐道。 无声,还是无声。唯见邹玉洁泪眼婆娑―― 许久,见吴昊只是不语,邹玉洁仰面对他问道:“小石头怎么样,找到他没有,他现在在哪里?” 吴昊一听小石头,浑身不觉一冷,眼里一股怒火喷薄而出。他轻轻扶住邹玉洁,怜惜地看了看,低声道:“他本不该来,也本不该去,我想他现在,已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了。” 尽管作了心理准备,邹玉洁乍然一听,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起双眼,逼视着吴昊大声嚎叫道:“不会的,小石头一定不会有事的。”说完,推开吴昊,伏到桌边,大声嚎啕恸哭,直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厥。 室内凄凉的悲恸声,深深憾动室外众人的心扉,他们默默地静候着,希望吴昊能早点醒悟过来,尽快拿出物证,指证那帮贪官污吏,把那些不法分子一网打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室内渐渐变得沉静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伴着“哐”的一声,那扇紧闭的大门豁然洞开,紧接着,吴昊在邹玉洁的陪伴下,神情坦然地走了出来。待近到众人跟前,他轻声对众人问道:“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众人一听,不知吴昊意欲何为,皆面面相觑。黎仁一见,挺身而出,迎面应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 吴昊盯着黎仁上下打量一眼,低声道:“你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刑警大队长――黎仁?” “不敢。不过,你这话似有失偏颇之处,应该说是‘让坏人闻风丧胆的刑警大队队长黎仁’。对好人,我们不但要爱护,还会保护。” 吴昊一听,想起小石头的惨死,禁不住讪笑一声:“保护?” “对,尽我们所能的给予保护!但前提必须是在广大人民对我们的支持和信任基础上。因为,打击坏人,我们必须依法办事。这样,正气才能得以彰显,社会才能公平公正。”黎仁的话语,铿锵有力。 吴昊沉思一阵,再回头看了一眼邹玉洁,见邹玉洁对他频频点头。逐仰天长叹一声,对黎仁道:“也罢,开着你的车,随我来。”说着,迈步走向那辆停在大院中央的轿车。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黎仁抬脚跟了过去,贺敏、黄克明一见,赶紧尾随而来。 近到车前,吴昊降下车窗,对贺敏、黄克明一声断吼,指着黎仁大声说:“怎么,怕了?要去,就让他一人去!” 黎仁见状,也不犹豫,回身对二人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毅然只身钻进车内。 “去哪里?”黎仁看着后视镜里的吴昊,对他问道。 “出了院门,我自然会告诉你。开车!”吴昊靠在后背上,闭起双眼,舒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车了“呜”的一声,冲出院门。 “黎队不会有危险吧?”那看守所所长见轿车疾驰而去,近到贺敏、黄克明身边,满怀忧虑的问道。 贺敏扭头瞪了他一眼,未知是否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走进看守所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释胸怀 侠盗献厚礼 轿车在漆黑的马路上穿行。白日不懂夜的黑,而今天的这个夜晚,更是显得格外阴森可怕。 空荡荡的车内,坐着两个各怀心事,相互缄默的人。黎仁不时抬起眼睑,从后视镜里窥视吴昊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个人称侠盗的吴昊,身手委实了得,一旦要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凭自己一已之力,要想全身而退,并非易事。然而,一刻钟过去了,轿车在寂寥的街道上像一条深海里的鱼滑行而过,他并没有发现吴昊有什么异常。一路上,他总是紧闭双目,偎靠在后坐上,似乎他已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眼见快要出得市区,黎仁终于忍不住对他问道:“到哪里去?” 黎仁的问话,唤开车内那两道幽幽的蓝光。吴昊愣了愣神,伸头向车外细细打探一番,再回到原旧的姿态,低声对黎仁吩咐道:“继续往前开,到河边堤岸去!到了那棵柳树边停车。” “河边?柳树下?”黎仁不禁一怔,疑问道。 吴昊“哼”地一声道:“对!你去过的。河边,柳树下。” 黎仁一听,顿时会过神来。来到河边,一拐弯,车子剧烈地颠簸一阵,上了河边堤岸。 一阵晚风拂过,黑暗中河水荡起微波,在暗弱的月光下,不停地起伏。堤岸边的柳树,伸出无数枝条,迎风翩翩蔓舞。不一会,轿车行至那棵百年老柳处,缓缓停下。 这里,正是吴昊平时教练小石头练功的地方。再次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已是物是人非。吴昊步履沉重地下得堤岸。神情黯然地来到树下,睹物思人。想起那机灵活脱的小石头,不禁心里一酸,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小石头,是师傅对不住你呀!是师傅害了你呀!”站在树下,吴昊抚着树干,举目凝眸良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伤痛和懊恼,挥舞着双手,大声嚎啕起来。 殷切切的声声悲号。水木动容。黎仁闻见,浑身一抖,抢步上前,一把扶住吴昊,惊问道:“难道,难道小石头――” 过了会,吴昊忍住伤心,对黎仁深深地叹了口气,满含热泪地点了点头。待抬袖拂去眼中泪水。吴昊扭过头来,细细打量一阵黎仁,哽咽道:“今天带你到这里来,就是要让你知道这小石头就是冤死在那赫欣手里。如果不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我吴昊决不依你。”说完,纵身一跃,身体便轻盈地飘了出去。 黎仁见吴昊乍然脱身而去。惊恐地一伸手,正待把那吴昊拉住。不想这侠盗岂是浪得虚名之徒,转眼就无影无踪地消逝在高大的柳枝丛中。 “吴昊。有话好说,你快下来。”黎仁虽然身手不错,但练的只是家传硬功,这展转腾挪的轻功,那里敢与吴昊比肩。这会只能站在树下,围着树干,抬头搜视,大声呼喊,枉自兴叹。 正在黎仁一心焦虑间,一个身影却悄无声息的飘落而下,缓缓近到他面前,黎仁定睛一看,正是吴昊。 “吴昊,你这是做什么,深更半夜,飞来飘去,吓出我一身冷汗。”黎仁迎上前去,伸手就是一拳,对吴昊怨责道。 “拿着!”待黎仁把话说完,吴昊郑重地递过一个密封的手袋,对黎仁凄怆地说道:“记住,这可是小石头用命换来的。” “这――”黎仁看了看那个手袋,一下子掂出手袋的重量,盯住吴昊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小心拿好了,回去打开仔细看看,你就知道了。”吴昊神色凝重地对黎仁说道。 “嗯,谢谢你。”黎仁上前拍了拍吴昊,一脸期待地说:“那我们早点回去,以免邹玉洁为你担心。” 两人爬上堤岸,先后进得车来,待坐得稳定,只听呼的一声,轿车扬起一团浓烟飞尘,向市区急驰而来。 回到看守所,见二人平安归来,邹玉洁飞似地迎上前来,一把拥住吴昊再不松手。见两人忘情地紧紧的抱在一起,黎仁对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所长说:“这几天就让他们在那个单间住下,饮食方面,单独提供。这样,既方便起居,也方便管理,我们这边有事,也好找他,明白吗?” “可是,黎队,你知道,这――”所长露出一脸难色,迟疑道:“这看守所一直是按规矩办事,从来没开过这样的先例呀。” “法律不外乎人情!这其一,吴昊是重要人证;其二,他目前有重大立功表现;其三,我们还有很多案情需要他配合解决。你就行个方便,网开一面。到时候大功告成,我建议局里记你一功。”黎仁带着几分央求、几分商量、几分严肃的口吻,委委对所长说道。 贺敏见所长仍是迟疑不决,也上得前来,拽了拽他的衣角道:“黎大队言之有理。这样,我们也不让你一个人为难,若出现什么差池,我们共同担责,你看这样可好。” 未待黄克明开口,所长挥了挥手,恨恨地一咬牙,对黎仁说:“既然大家都这么想,也罢,就按大队长吩咐的做。贺政委,你也太小看人了!若真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既然答应,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吃不了,我一个人兜着走就是了。” 大家闻言,不禁对这个年青所长肃然起敬。黄克明过来握了握他的手,对他附耳低声说:“黎大队做事一向深思熟虑,他交待你做,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就是了。他安排的工作,想出事都难。” 黄克明一席话,彻底消除了所长心里的疑虑。他一抬手,向黎仁敬了一个礼,贺敏、黄克明一见,禁不住相视一笑。 黎仁过到吴昊这边,轻声把他唤过,来到所长办公室,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吴昊手里掌握的情况。这时的吴昊,心中再无芥蒂,有问必答。慢慢地,赫欣的那副丑恶嘴脸,在黎仁心目中越来越清晰,听到最后,黎仁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说道:“天作孽,尚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等禽兽不如的东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顺天理。”顿了顿,他扭头对黄克明道:“明天一上班,立即到检察提人,有铁证在手,看他还敢嚣张。” “嗯,明天一上班,我们立即调集人手,展开行动。”黄克明一脸兴奋地应道。 与吴昊别过,黎仁径直取道回到办公室,把那手袋层层剥开,在厚厚的包裹内,那黑色笔记本最后展露在他的面前,黎仁小心一页页翻开,细细看过,一张触目惊心的官商勾结关系图,便定格在黎仁的脑海里。 一笔笔巨款,一个个人名,都在笔记本上清晰地记载着、交织着,翻看完毕,黎仁慎重地拿起电话,给常风拨打过去。 “什么,你拿到那本笔记本了?上面都记着些什么?”常风惊讶地问道。 “吴州市具体的官商勾结记录,时间、地点、数额、人名一应俱全。”黎仁一字一顿地说。 “好,我马上过来。”常风一听,激动万分地说,随即挂断电话。 黎仁站起身来,近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缕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把他内心长期结郁的阴霾一扫而光。 不一会,常风兴冲冲地进到黎仁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从黎仁手中捧过那本笔记本仔细一看,大喜过望地说道:“老同学,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铁证啊。弄不好,吴州市可能要因为它,发生一次强烈的反贪地震啊!” “你说得严重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吴州市贪官污吏清理干净,还老百姓一个政体上的碧水蓝天,这是你我的职责所在呀。”黎仁目不转睛地盯着常风,坚定地说道:“这个笔记本,我会让办公室给你影印一份,希望你们尽快采取行动。我这边,已派人到你们那里,迅速解回赫欣。现在,这里不仅有他巨额行贿的证据,同时还有命案在身的证人马上就可以到堂。这次没让他从我们这里脱身出去,有与外人串通的机会,老同学,让你顶着巨大的压力,把他拘押在案,我在这儿真要谢谢你了。” “有了这些,我想,再没人说三道四了。老同学,我也要谢谢你呀,这可是你来吴州后,送给我最贵重的礼物了。” 说完,两人禁不住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0章 伤情处 孤身归故里 一场以反腐为主题的飓风行动,围绕那个笔记本,在吴州市政法战线的主导下,迅速拉开序幕。一时间,吴州市内,风起云涌,一大批受此株连的人员纷纷被立案调查。随着案件的深入,整个吴州政界,一下子变得风声鹤唳,那些有劣迹的官员,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当人们获悉这些准确的信息来源,竟会出自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来源于人人称道的侠盗之手。顷刻间,消息不胫而走,市民无不拍手称快、齐声叫好! ――“听说某局局长畏罪跳楼自杀了!”街头上,有人悄声对拢在身边的人群,传递一条刚刚获得的新闻。“听说他一次受贿就达到几十万,该死!”围在一旁的一个中年妇女一听,义愤填膺地说道。“哎呀,我的妈,几十万!够我卖一辈子小菜了。”一位卖菜的小商贩张开大嘴,惊讶得半时合不拢去地惊人喝道; ――“哼,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家里竟秘藏了几十万元的现金。”办公室里,一位年青的工作人员,盯着坐在对面的同事,忿忿不平说道。见主任走了进来,赶紧掩口不语; ――“还想逃,这下好了,没到车站就给抓回去了。看来,政府这下可是下真功夫了!”买菜的中年女子,遇见熟人,一把拽住,低声对熟人耳语道:“这人呀,就住在我楼上,平时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下好了,看他还嚣张不。”―― 一时间。各种大快人心的喜讯纷至沓来。 “我只是行贿。至于说到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在法庭上,赫欣血红双眼,死死盯住检查官,仍然用沙哑的嗓门负隅顽抗道。 “传证人里皮。”随着法官一声断喝,那瘦削的里皮,在法警的拘押下,萎身垂首地走进法庭。赫欣一见,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压制下去。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顷刻间瘫软下去。 在法官面前,那里皮显得诚恳老实,一问一答间,无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费多大周折,案情的整个脉络便清晰明了。询问完毕,里皮又作了个人陈述。法官转过头来,威严地对赫欣置问道:“被告赫欣。证人里皮所作证词是否属实?” 赫欣心里明白,再强辩已于事无补。逐默然无声地点了点头,只得在法律文书上签字画押,认罪伏法。 当听到法官宣布赫欣犯有行贿罪、窝藏罪、组织黑社会罪等数罪并发,判处无期徒刑时,坐在旁听席上的邹玉洁,早已是泪流满面。她站在那里,听到法官朗声宣判完毕,深深舒了一口气。然后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小石头,你听到了吗?这个残忍杀害你的恶魔,已经受到法律的严惩了。现在,你可以安息了。”刚说到这里,她感到一阵心悸,身体突然随之剧烈一震,瞬时间晕厥在坐椅之中。 陪坐在邹玉洁身边的黄克明一见,赶紧侧过身来,把她一把扶住,见她脸色苍白,蹲下身体,将邹玉洁抱了起来。待急步出得法庭,唤来急救车,迅速把昏迷不醒的邹玉滞送进医院。 经过及时抢救,邹玉洁缓缓醒了过来来。但这时,已错过了对吴昊的案件审理,她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紧紧拉着黄克明的手,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吴昊现在怎么样?” 黄克明沉郁片刻,对邹玉洁说:“你刚被抢救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太紧张,也不要太难过。刚才黎大队来过电话,法庭已对他酌情作了服刑3年的轻判。你们还年轻,3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一晃就过去了,你说是吗?” “3年!”邹玉洁泪眼汪汪地看着黄克明,一声哀叹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随即,渐渐松开紧抓黄克明双臂的双手,浑身感觉又是一阵眩晕。但这次她咬着牙,坚强地挺住了,没有再次倒下。继而,嘴里坚定地吐出三个字:“不管多长时间,我等他,我一定等他出来!” 黄克明一听,心里跟着不由一震,眼眶顿时红了起来。看着邹玉洁消瘦的面容,使劲地对她点了点头。随后,换出一副温和的口吻对她说:“恭喜你,医生说你有喜了。” 邹玉洁闻声,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刹时呆怔住,眼睛盯住黄克明,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润,羞怯地、小声地对他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黄克明不好意思地笑道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对她说道:“真的!” 邹玉洁拉了拉床上的被子,小心掩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躺了下去,纷乱的心绪,很快平息下来。 出院后,邹玉洁孤身入到吴昊的家中,在各个房间逗留一阵,回到客厅,端过一张凳子,轻轻从墙上取下锁神的遗像,细心拂拭蒙在镜框上面积尘,小心翼翼地放进提包内。随后,恋恋不舍地出得门来,转到那临街锁店对面,远远望去,那李老爹仍痴痴地呆坐在门店内,双目空洞无神地了望人来车往,穿梭不停的街道,他在看什么、等什么呢? 邹玉洁心内一阵辛酸,她知道:老人家正在期盼小石头的归来,他在等,等小石头的那欢跳的身影。他在看,看人丛中缝隙中跃去的希望――含着一汪清泪,邹玉洁不忍心惊扰,她随着人流从店门前绕行而过,怀着一腔悲戚,满腹伤痛,来到车站。 近到车站售票处,邹玉洁已是疲惫不堪,正待依着站旁的花台偎坐,一个人匆匆来到她身边,淋着满头大汗对她说:“玉洁,你让我找得好苦啊!你这不辞而别,让黎队、贺政委十分担心,你说你,怎么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呢?” 邹玉洁见是黄克明,抿起嘴,对他乏力地一阵苦笑,对他轻声说道:“现在事已办完,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呢?我要回去了,学校里的孩子们还等着我呢。” “可――可――”黄克明见邹玉洁心如止水的样子,一时语塞,嘴里支吾道。 “没什么,你们放心,我挺得住。”邹玉洁见黄克明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浅浅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能找到你,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稍稍放心了些。只是,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黄克明说完,知道无法挽留,转过身,急急地去了。 黄克明一走,邹玉洁再次沉郁下来,满怀的心思,潮汐般向她扑面而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可随着一阵恶心,又禁不住“哇哇”的呕吐起来。待到腹里空空如已,她抚住微微隆起的腹部,竟抑不住笑了起来。 正在恍惚间,黄克明又飞身回到她身边,看着邹玉洁苍白的脸,小心塞给她一张车票和一堆的食物,轻声对她说:“开往大凉县的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要不,我们现在进站去?” 邹玉洁接过车票,对黄克明轻轻说了声:“谢谢你。”正准备伸手掏钱,被黄克明一把按住:“你不要客气,局里对我已经交待过了,若是你一定要走,让我把你安全送上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满钞票的信封,塞进邹玉洁的提包里,对她解释道:“这是大队对你的一点心意,你收着。”说完,拧起提包,伸手扶起邹玉洁,快步向站内走去。 把邹玉洁送到车上安顿好,黄克明对她说:“记住,队里商议过了,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吴州,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解决。” 邹玉洁想了想,对黄克明说:“我现在唯一的牵挂就只有吴昊,希望你们能尽力帮助他,让他早日出狱。”说完,见列车就要启动,邹玉洁站起身来,对黄克明催促道:“好了,谢谢你和大队的关心,回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黄克明点了点头,转身挤过人群,跳下车去。在站台上,黄克明不停地对邹玉洁挥着手,直看得邹玉洁眼内一阵湿热。 回到家中,尽管脚步轻微,还是被奶奶听到,未等她推开院门,老人家早迎了过来,嘴里喃喃念道:“是玉洁吗?是玉洁回来了吗?” 邹玉洁望着白发苍苍的奶奶,迟疑片刻,丢下手里的提包,心力交瘁地扑了过去,一把拥住老人,嚎啕大哭起来。 “这么长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想得奶奶好苦。”奶奶痛惜地抚着邹玉洁,嘴里嗫嚅道。 邹玉洁也不答话,只顾绵绵不休地哭泣,待到哭得疲了累了,她搀起奶奶进到屋内,从提包内找出锁神的遗像,端端挂在墙上。 “这是谁的东西?”奶奶疑惑地问道。 “吴昊师傅的。” “你去吴州了?” “嗯!” “那吴昊怎么没和你一道回来?” “他现在忙着呢,等忙过了,他就回来了。” “那你刚才还哭得要死要活的?让奶奶好担心。” “奶奶――”邹玉洁过来抚住奶奶,一声娇嗔。 老人用手一点邹玉洁的额头,轻声埋怨道:“你这个鬼娃子,那一顿哭,险些把奶奶给吓个半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寂寞时 殷殷盼子归 夕阳西下,人流窜动。晚饭后,人们乘着清凉的晚风,散步出门。 李老爹孤坐店中,犹如一棵饱经沧桑的松柏,张大一双纵横交错的花眼,在人群里细细地留意着、搜索着。每见到眼前有俊俏少年身影晃动,空洞的眼中总会出现阵阵潮润。然而,最后却是无尽的失落。在经历无数次惊喜、失望的挣扎之后,李老爹的心,受尽了痛苦的煎熬。但他那不死的心,却依然执着,眼光一如既往地静静地停泊在人流中,期盼奇迹能够出现,希望那个轻盈、灵巧而又活泼的身影,能在他面前乍然闪现。 “小石头,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让我等得好苦啊!”眼望街道上那如织的人流,李老爹不弃不舍地守狭小的锁店内,心里不时发出暗暗呼唤。 不觉间,一个中年男子,蹑脚来到店内,看着神情落寞的李老爹,轻轻唤道:“李老爹,还守着哩。天晚了,你该回家吃饭了。” 李老爹循声抬头一看,见是锁店房东,露出厌恶的神色,一下子沉下眼帘。见来人只是在眼前晃悠,无奈地叹息一声,双手待要撑起沉重的身体,许是坐得久了,一时未能适应,未等站稳,脚下一抖,向前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中年男子一见,煞是惊怍,抢步上前,赶紧一把扶住。待李老爹晃悠悠站定,拂却额上沁出的汗珠,禁不住张口怨责道:“李老爹,这店租期已到,那小石头呢。又许久不见了人影。续租我看是无望了。依我说。你明天就不要再来了。” 李老爹闻言,一股怒气直逼脑门而来,他转过头来,眼望男子,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他,颤声道:“人说奸商、奸商,果然不错。小石头不回来,我一走。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总不能丢了吧。”李老爹心里惦记着小石头,愤愤地指了指店里摆放的锁具物品,心里大有不甘之势地厉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李老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呀。你想想,虽说这店不大,可我那一大家子人,还靠它糊口吃饭啊。至于说这些东西,您老放心,待明天新店主来了之后。我会帮他收拾保管好的。”男子知道李老爹耳聋,把嘴贴近他的耳边。大声说道。 “可,你这一转租,那小石头回来后,不就没地开店了?再说,这地方一直就是锁店,以后换了地方,老客户再找不到小石头了?”李老爹细细揣摩一阵,觉得中年男子的做法甚是不妥,缓缓地转过头来,大声置疑道。 男子听李老爹如此执拗,苦笑着对他摇了摇头道:“李老爹,您老也要替我想想呀,这小石头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让这个店子空着,若是他永远不回来,难道就让它永远这么空着?这,不是办法呀!” 李老爹一听,怒气再次冲出脑门,他指着男子厉声道:“你说什么来着,你说‘小石头永远不回来?’” 男子李老爹额上青筋突起,明白自己无意间触到老人痛处,怯怯地退后半步,陪着笑脸解释道:“李老爹,我知道你思念小石头心切,我不是哪个意思――” 李老爹颤巍巍地凑近男子,大声道:“不是那个意思?哪你是什么意思!”说着,怀着满腹的激愤,步步紧逼过来。 正在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之际,张艳匆匆来到店内。待她问明缘由,见外公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心里不觉一阵凄然。撇下满腹委屈的男子,移步近到外公身边,婉声对他说:“这位大哥说的是,您老天天守在这里等小石头,他不回来,您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外公,我看这样,不如您老就呆在家里,等这里有了小石头的消息,让他们第一时间通知您,这样既不影响别人做生意,也减轻了你自己的精神压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中年男子一听,喜上眉梢,赶紧随声附和道:“您看,还是大妹子会说话,想到说不出的地方,都被你一语说破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怪只怪我笨嘴笨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本来好好的话,说出来也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什么想到说不出的地方,我说你这是唯利是图!你想想,你这一转租,若是小石头回来,靠什么做生意,他那师傅又曾不管他看护他,可怜见,他一个小娃,到哪里谋生去?你们这帮无良的商人啊,都是些势利之徒!”李老爹乍一想到小石头,便满心地不忍起来,昏花的眼眶中,竟涌出阵阵热浪。 “这――”中年男子一听,一肚子的憋屈早显形于面颊之上,正待上前争辩,被张艳急促眨动的眼神打住,愤愤一扭头,走出店外,跳下台阶,去了。 “外公,您这可是无理不让人!你知道吗?这店是人家的,合同到期,人家想租给谁就租给谁,今天来跟您说说,是人家客气,不然的话――”张艳欲言又止。 “不然早就把我这个老头子扫地出门了,是不是?他敢,只要我这副老骨头还在,就一定要为小石头抗争到底。”李老爹眼睛盯住张艳,义愤填膺地吼道。由于用力过猛,刚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艳一见,附身上前,轻轻拍了拍外公的后背,待他一口浓涎吐出,气息稍定,这张艳眼中,早溢出两行清泪。 小石头遭遇不测,张艳早已知晓,自赫欣被抓,她便跳槽进到另单位。但那轰天的传闻,岂能隐过张艳的耳目,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时时出现的黄克明。 原来,这黄克明与张艳是高中同学,自黄克明调入吴州市,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相遇了,自此,便有了来往。 只是,顾及李老爹对小石头的感情太深,她才不敢轻易在外公面前披露半点,一直隐瞒至今,见外公仍是对小石头思念不减,不觉心内怆然。 “好了,好了,不说这此了,天晚了,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张艳无奈地拉着倔犟的外公,慢慢收拾停当,两人出得店门,看外公费力地关门、锁门的样子,心里不禁更加痛惜起来。 走在路上,张艳为排遣外公心中的不快,尽找些轻松的话题逗他开心。尽管费尽心事,一路上,外公仍是沉默无语。待行至大道岔口处,李老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惊天大事,用力拉着张艳的手,对她急切地说道:“艳子,要是你真没来,陪我到楼上望望去,看石头回来没有。好不好!” 张艳明知只是枉举,为了安慰外公,只得点头道:“好啊!” 听张艳答应得干脆,李老爹拍着张艳的手,满意地说:“嗯,这才像是我的艳子。”说完,与张艳一道,穿入弄道。 来到梯口,由于楼道狭窄,李老爹松开张艳的手,趋步在前,抓住扶手,吃力地往楼上爬去。待张艳随身到得门前一看,李老爹正蹲腰扶膝,气喘吁吁。 憩息片刻,李老爹满脸期待地上得前去,用力拍打起起满是粉尘的房门,“咚咚、咚”楼道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张艳情知不妥,也只得耐心侍立一旁,不安地睃视着楼幢上下住户的动静。 “咚咚、咚!”见里面没有半点回音,李老爹心犹不甘地继续用力敲击房门,“小石头,小石头,你在家吗?”嘴里发出混沌不堪的呼叫声。 人去屋空,花榭花落,这房屋内死一般沉寂,却再无人回应。 “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荒坟野冢呀,楼上楼下还住着人哩!只管敲、敲,那家屋里老早就没人进出了!真是。”楼上传出一声烦躁的厉吼,话没说完,随着“哐”地一声响,便重重地关上房门。 那“轰”的巨响,彻底击碎了李老爹心里残存的幻想,他的身体随着关门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神情刹时黯淡下来。在张艳的搀扶下,带着失望,带着忧伤,李老爹一步步走下楼来。 “这么长时间了,小石头会到哪里去呀!”李老爹忧心如焚,既说给张艳,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外公,您放心,现在呀,小石头长大了,他有他自己的世界了。说不定呀,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去处了。”张艳看到外公一脸的沧桑淡漠,眼中噙满盈盈泪水,满心不忍地安慰道。 “真的吗?”李老爹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又像是一下子糊涂过去地摇了摇头道:“不像,不像,既便有了好去处,他也会回来支会我一声的。小石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这孩子,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张艳听外公如此一说,心里更加难受起来,为了减轻外公内心的痛苦,她赶紧附合道:“外公说的是,小石头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一旦落下脚,他一定会回来,给你老人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老爹听张艳这样一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小石头不辞而别的缘由,停住脚步,高兴地张嘴问道:“真是这样吗?” “是这样,小石头一定是这样想的。”张艳肯定道。见外公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抱紧李老爹的胳膊,大声说:“那我们回家去,静心在家等小石头回来,好不好?” “嗯。” 回家不久,李老爹就病倒了。 每天躺在床上,李老爹总是不停地念叨那个让他时时牵挂着的名字――“小石头,小石头!”(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临别时 狱里道珍重 炎炎夏日,简单就像一头钻出潘多拉魔盒的游兽,肆意掠噬人们平静安适的生活,把一股股滚烫的热浪撒向人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连续数日的高温,让吴州市民苦不堪言,他们默默向天祈祷,希望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来排释眼前的酷暑,缓解农田的旱情,驱走恶魔一般的滚滚的热浪。 果然,天不负人。这日清晨,伴着浓厚的乌云沉沉压来,一袭凉风随之而来。不一会,天空中一阵霹雳声起,紧跟着只见电闪齐鸣,一场人们期盼已久的大雨便粉墨登场。“哗啦啦、哗啦啦――”天地间,瞬时合奏出一曲欢快的乐章。 天地之间,欢呼声顿时响成一片,大人、小孩纷纷走出憋闷已久的房屋,高声欢叫着,庆贺着,迎接这上天馈赠的恩典。 端坐在囚室内的吴昊,听到室友一阵欢呼。见他们雀跃着奔向窗口,探目向外惊喜张望,嘴角跟着浅笑了一阵,侧身躺下,合着那一份乍然而至的清凉,闭目冥思。 进到监狱后,偶尔放风时,吴昊细心地观察现在身处的恶劣境地。他知道,虽然处处坚壁清野,防卫森严,但对他来说,只要留心,仍有逃走的可能。但是,越狱对现在的吴昊来说,早已不在考虑范围之中。因为,即使走脱,还有邹玉洁,现在唯一让他深深痛惜、深深牵挂的人。 更重要的是,当那个让他不能自抑的人,附着他的耳朵,既甜蜜又温婉无限地悄悄告诉他:“你快做父亲了”时!他早已视万物于平寂之中。一种幸福感、自豪感、责任感便盈盈地饱满于心胸。一切所有的念想。[.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随之平息下来。 正在沉思间,狱门“哐”地一声打开,两个狱警随即走了进来,一个高个狱警上前推了推吴昊,对他小声说道:“2号,有人找。” 吴昊瞥了一眼狱警,缓缓地下得床来,身夹一前一后的两个狱警之间。懒懒地被他们带到会客室,坐定隔窗一瞧,外面端坐的不是别人,却是换了一身便装的黎仁。 黎仁一见吴昊,带着满脸祥和的光芒,看着吴昊悄然坐下,起身迎住。待他慵懒地抬起头,对他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吴昊置若罔闻地与黎仁对视一眼后,再次垂下头去。无声缄默。 黎仁看吴昊情绪低落,抚着下颌。站起身来,在室内踱了几步。见吴昊仍是低头不语,只得又悄然坐下,眼睛盯着吴昊,低声说:“说来真是惭愧,这件案子办完后,我马上就要离开吴州了,临走前,一直对你放心不下,所以,今天抽空过来看看。吴昊,今后你惹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帮助你。” 吴昊似乎身处云天之外,对黎仁的话,仍是无动于衷,只是无声缄默。 室外,风云雷动,这场淋漓畅快的大雨像是在诉说道什么,忽明忽暗的天空,变幻着节律,不断敲击人们起伏不定的心绪。 “吴昊,你知道吗?一定程度上,你为吴州做了一个巨大贡献。为此,你也付出了巨大牺牲。知道吗――”黎仁指了指室外磅礴的大雨,正色道:“就像它,来得这么及时,这么猛烈,雨过初霁,吴州必将会是一城如洗,碧水蓝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黎仁顿了顿,激动地继续道:“一样,这次市里对一些干部做了一次大清洗,共查出处理20多名领导干部,这些成绩的取得,你功不可没呀。” 说完,黎仁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吴昊,心里涌出些许酸楚,声音里夹杂颤音对吴昊问道:“所以,你有资格、有理由提出一些要求,若是合乎情理,我会在临走之前,尽量帮你解决,你说好不好?” 听黎仁说到这里,吴昊迷离双眼,慢慢抬起头来,俯身想了想,悠悠地注视了一会铁窗外神情迫切的黎仁,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谢谢,我在这儿还好,都快习惯了,请你不要为我费心。现在,我需要一段时间调整,这里的环境正好适合,待我出狱之日,可能就是我再生之时,到时候,有事我自会找你的。”说完,再不理会,抬身站了起来,向狱室走去。 “侠盗吴昊!”见吴昊出得会客室,黎仁情不自禁地在窗外对他高唤一声,那吴昊一听,刹时立足停步,愣愣地回过头来,两道凛冽的蓝光瞬时投了过来。 “珍重!”黎仁声色凝重地对吴昊说道。 久久地注视黎仁一阵,吴昊转过身去,抬步走进廊道,不一会,便消逝在瓢泼大雨之中。 看着吴昊孤寂的背影,黎仁深深的叹息一声:“可惜啊,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沉思片刻,他找到监狱长,对他郑重地说道:“此人非比常人,请你多加关照,我在这里,谢了。”言毕,竟对狱警长举手敬了一礼,只唬得狱长神色一阵措乱,惶恐不安地抢步上前,一把拉住黎仁的手,急促地说道:“这个我早有所闻,请首长放心,对他,我一定不会有丝毫怠慢。” 黎仁即将上调的传闻早已在警界不胫而走,这监狱长何曾不知,见他为了一个囚犯,如此慎重地对待自己,自然是既诚惶诚恐,又受宠若惊。对吴昊,打心底里也生出十分的敬重来。 “谢谢你!”临走前,黎仁再次向监狱长说道。 吴昊湿身回到囚室,脱出外衣,凉挂在床头,诸侯今一见,抄过一条毛巾,跳身过来,上下左右的拂拭起吴昊那满身的雨水。 狱室里自尊老大的彪悍汉子一见,对诸侯今的举动甚是不爽。“咚”地一声,自床上重重跳下,近到跟前,也不答话,伸出碗口粗的胳膊,一把拧起瘦小的诸侯今,用力抛在一旁,嘴里吼叫道:“你个贱骨头,啥子人让你敬若天仙地只是尽心服侍,老子早看不顺眼了,这小子一进来,你就在老子面前玩暧昧,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的骨头给拆了。”说道,抬起如柱的大腿,就要向躺在地上的诸侯今踏去。 说时近,那时快,未待那腿落下,吴昊轻声一笑,早移步近到那人身后,只抬脚向上借力一勾,早听到那汉子“哎呀”一声,身体倾时向后铁塔一般裁去,只听“啪”一声,摔倒在地。 “谁,哪个龟儿子对老子使的阴招!”那汉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恼羞成怒地厉声吼叫着。 吴昊轻蔑一笑,转过身来,慢慢回到自己床边,气定神闲地悄然坐下。那大汉一见,怒发冲冠,从地上“呼”地爬起,晃了晃粗壮脖颈,摇了摇一脸横肉的脑袋,瞪起铜铃般的眼珠,死死盯了一眼吴昊,恶恨恨地抢步上前,用尽平生之力,照着吴昊的面门,迎住就是一拳。 这一拳挟满腔怒气迸发而出,向吴昊扑面而来,呼呼生风。诸侯今嘴里喊一声“当心”,身体早从地上弹起,一脸惊恐地闭上眼睛。而坐在床上的另外两个狱友,则露出一副幸灾落祸的神情,翘着二郎脚,悠哉游悠哉的袖手旁观着。 见那汉子铁锤般的大拳,势大力猛地挟风迎面而来,这吴量吴昊不屑地对他乜视一眼。未待拳头近得额前,只见吴昊抬臂伸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轻轻在那汉子的小臂处一点,汉子便停住了身体,眼睛瞬时涨开,嘴里“啊”地一声,随即高声大叫起来,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坐在床上的两个牢友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慌忙从床上一跃而下,上前扶住汉子。看着他眦牙裂嘴的样子,知道中招,一时间竟呆若木鸡。待缩身把目光投向端坐一旁的吴昊,见那吴昊正用一种冷峻的目光,逼视着他们,早失了先前镇定,四膝一软,“扑嗵”跪在吴昊面前,高声乞饶道:“大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了。” 吴昊自入监牢,听过邹玉洁的劝诫,本欲洗心革面,再不想有造次之举。今见汉子仗势欺人,遂情非得已,才出手惩戒。见那一帮人受了警戒,知道了出厉害,想以后再不敢胡作非为,便顺坡下驴,下得床来,伸出铁钳般利爪,在那汉子小臂上从上向下只一捋,那汉子便停止了嚎叫。 钻心的疼痛瞬时消失殆尽,汉子轻快地“咦”过一声,定神抚弄了一会自己的手臂,一下子醒悟过来,在一侧跟着跪了下去,对吴昊大声道:“从今天起,我们听你的,这就是我们的老大。” 吴昊一听,对他们挥了挥手,见他们起得身来,自个躺身上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不安夜 玉洁得灵童 自在吴州城与吴昊一别,转眼,几个月便过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邹玉洁的心情从初时的纷乱归于平静,渐渐,一种无尽的喜悦,悄悄的从她柔弱的心头,像一株萌芽,漫漫生长开来,一种无边无际的幸福感,便溢遍全身,因为,她腹里的感觉愈来愈强烈起来,揣着这个希望,邹玉洁整个人显得蓬勃开来,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校。 终究,随着时日的流逝,这个满怀希望的秘密,逐渐从邹玉洁隆起的腹部显露出来。从最初村民质疑的眼神,到邹玉洁无畏的坦然面对,她也曾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痛苦,但当她想起这是吴昊的骨肉时,那所有的乡俗民约的顾虑,顿时便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正因为此,那熊熊的希望之火,在她内心,才会燃烧得更更灿烂夺目。邹玉洁一下子变得坚强起来,那圣洁如朝露的甜蜜便也失而复回。 “玉娃,你现在身子重了,可要时时事事当心呀。”奶奶每在邹玉洁出出门之前,总会小心地嘱咐道。 “奶奶,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这时,邹玉洁的声音会变得更加温婉,轻如丝纱的言语,总能润湿老人干枯的眼眶。 这年春天,邹玉洁不再掩饰的腹部,早已隆隆突。下午授完课,渐近黄昏,她捂着肚子,蹒跚回到家中,吃罢晚饭,便一身倦怠偎上床去。待到子夜时分,只觉腹内一阵绞痛,情知将要临盆,便张嘴对着侧房。大声呼叫起来。 眼瞎耳聪的奶奶乍一闻声。不禁心内一动。她掐指细算了时日,知道邹玉洁即将分娩,便和衣起得床来,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出门外,摸索着来到邻里老张家,唤过睡眼朦胧的张嫂,急声说明情况,那张嫂赶紧回屋。披了外衣,从床上拉起张老大便夺门而去,一股烟地朝村卫生室跑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正在急促奔突间,刚行至村口,张嫂突然惊闻一声犬吠,张大眼睛向前一望,顿时惊人得呆住。待她拽紧张老大收住脚步,借着手电的亮光,一条黄色大狗正昂着横道而立,张嫂一见。瞬时三魂便去了六魄,惊悚万状的尖叫一声。偎住张老大粗壮的身躯,再不敢有半点声张。张家老大镇定了一下情绪,推开张嫂,麻着胆子近前一看,那黄狗正虎视眈眈瞪眼逼视着他们。 俗言道:好狗不挡道。如今这狗见人不避,生生挡在道中,张家老大情知这狗必非善类。然事情紧迫,这会哪顾忌得许多?张老大壮起气魄,再管不了凶险,迎上前去,对那恶犬大声斥喝一声。焉知那狗却仍是怒目圆睁,竟置若罔闻,丝毫无退避之意。 无奈,张老大扶住张嫂,躲身让向左边,欲避道而走。不想那狗见二个左移,亦向左驱步过来,端端挡住去路。两人一见,再转向右边,那狗亦驱步向右,又生生阻住二人。如是有三,人狗僵持不下。 张嫂见久持不下,一时情急,哀声对自家男人道:“这是谁家的恶狗,这么晚还跑出来撒野,再这样拖下去,我怕玉洁会弄出事来。老大,活人岂能让尿给憋死了!不如这样,你我分头两边闯去,看这畜牲奈何得过来,我们谁先过去,谁就快去报信,你说要得不?” 张老大一听,嘴里吆喝一声:“要得!”说完,两人松手分得开去,一左一右,张开胆子,再顾不得许多,闷着头,各自向前一阵猛冲。 那狗一见“汪”地一声,扑向跑在前面的张老大,一口咬住他的裤腿,死死拽住,那张嫂心里一慌,想到危急中的邹玉洁,狠了狠心,丢下自家汉子,乘隙狂奔而去。 张老大正在惊赫间,身体被那孽障牵住,知道自家婆娘已去得远了,遂俯身下去,一把按住狗头,恨恨地待要举拳,不想那黄狗并无伤人之意,见张嫂夺路而走,竟兀自张口松开,用力一扭头,挣脱张老大,云烟般溜进道旁田垅,无声遁去。 惊魄乍定,张老大心里感到甚是奇异,环顾一阵四周,再不作细想,赶紧向村里跑去。 没行多远,在路上遇见扑风而来的两人,两路汇作一处,便急急向家里奔来。待入到邹玉洁房中,村医近身一看,那婴儿早探出头来。“亏得来得及时!”村医嘴里一声庆幸,放下药箱,匆匆张落起来。 正在忙碌间,村里村外瞬时间传来阵阵走兽的嚎叫,声音连绵不断,高低起伏,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不一会,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叫,那围拢过来的群兽,似乎受到一种感应,刹时一哄而散,整个村落复归于一片安详静谧之中。 “恭喜,是个男孩。”那接生的妇女抱着那刚出生的婴儿,高兴地对疲惫不堪的邹玉洁祝贺道,待近到眼前,邹玉洁拨开襁褓一看,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奶奶一听,进得房内,颤拌着双手,伸过手来,摸了摸怀抱中的婴儿,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我家添丁了。” 这时,旷野中顷刻间鸟鸣蛙叫,月朗星稀。望着身边的婴儿,一股生活的热望自邹玉洁心中袅袅升起。 待到月子一过,邹玉洁更加忙碌起来。每隔数天,她总会抽出时间,一脸幸福地望着自己的孩子,给远在吴州的吴昊写上一封信,把他有了孩子的喜讯以及孩子的成长过程,细细地、兴奋地分享他。 孩子成了邹玉洁最大的精神寄托,她为儿子取名吴天。小吴天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茁壮成长起来。渐渐,邹玉洁惊喜的发现,从小吴天可爱的眉眼里,她看到一个翻版的、小巧的吴昊,而在这个小吴昊的影子里,她还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可爱的身影。当她有了这个发现后,邹玉洁一下子愣住了,像谁?一个跳动的幻像在她脑海里踏浪而来――小石头,除开那双眼睛泛着碧绿的幽光外,小吴天就是小石头。 邹玉洁对这个发现,即惊奇又兴奋,直待到吴天满了周岁后,那蹦跳的身影不得不让邹玉洁彻底相信,眼前的吴天,活脱就是一个亮亮的小石头。 每日白天,邹玉洁安心去到学校,因为,这时的吴天,在晚上的玩耍之后,已沉沉睡去。待邹玉洁黄昏归来,他便高声唤着妈妈,迎接着邹玉洁的归来。这一切,让年老的奶奶简直不敢想信,听着这对欢乐母子的嬉闹声,老人禁不住好奇地对邹玉洁说:“这孩子太好养了,简直就是老天送给你的一件宝物!” 听奶奶这一说,让邹玉洁更加坚信,小吴天就是上天馈赠给自己的一件稀世珍宝。待到吴天两岁一过,他的机智和敏捷,早有了小石头的雏形,在一次给他洗澡时,她突然发现,在她细小的背部,一块红红的胎记越来越明显,与小石头生前的那个简直是一无二致。联想到那晚梦中小石头的扑身而来,又隐体而去,邹玉洁细细地推算了一下时间,一下子明白过来:小吴天,岂不就是小石头的再生。 想到这里,邹玉洁更加珍惜眼前的吴天,一腔母爱浓浓弥散汇拢,紧紧地裹住了吴天。 “妈妈,我爸爸在哪里?”这天,渐渐长大的吴天,偎在邹玉洁的怀里,眼望星空,用稚嫩的声音,对母亲问道。 听儿子乍然一问,邹玉洁痴愣片刻,用手轻轻抚弄了一阵吴天柔软的头发,摇晃着身体,低头对他说道:“爸爸出门打工挣钱去了。” 小吴天扑闪着一对泛着蓝光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挣钱做啥子?爸爸做啥子不像村里的那些孩娃的爸爸一样,守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儿娃耍嘛?” 邹玉洁一听,整个身体早化作一碧春水,心也跟着软了,但她抑制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对吴天哽咽道:“挣钱是为了吴天以后上学,上学要花很多很多的钱。” “妈妈,你哭了。”吴天看着邹玉洁眼内噙着泪花,伸出小手替母亲轻轻擦拭道:“妈妈,我们不要很多很多的钱,我们要爸爸和我们天天在一起。” 邹玉洁闻言,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伤痛,任由泪水奔流起来。 “妈妈,你别哭,我不想爸爸了。”吴天一见,紧紧依在邹玉洁怀里,一下子嘤嘤哭了起来。 “吴天想爸爸,吴天的爸爸也想吴天。过段时间,我和吴天去把吴天的爸爸接回家,再不让他出门,让他天天陪在吴天身边,吴天说好不好?”邹玉洁停止了悲伤,顿了顿,轻轻拍打着吴天的后背,柔声抚慰道。 小吴天一听,仰起泪眼婆娑的一张小脸,对邹玉洁满怀希冀地问道:“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我的小吴天呀。”邹玉洁笑着对吴天问道。 “妈妈从来没有骗过小吴天!”小吴天从邹玉洁怀里挣脱开来,一下子跳在地上,挺起胸脯,肯定地说。随即又扑了过来,一脸期待的问道:“妈妈,你什么时候和小吴天一起去接爸爸回来?” “过两天,等妈妈忙过这两天,我们就动身,和小石头把爸爸给接回来。好不好?”邹玉洁眼睛盯着小大人般的吴天,笑着对地说道。 “太好了,我要和妈妈接爸爸回来了!”吴天举起双手,兴奋地欢呼道。 坐在一旁的奶奶听着听着,禁不住掩过面去,偷偷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出狱日 全家团聚时 对常人而言,三年时间只是个数字,白驹过隙、弹指一挥,很快就过去了。可这三年,对于狱中的吴昊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像是历经了一个世纪般的轮回,三年了,三年过后,终于,吴昊熬到了这一天:刑满释放! 这日清晨,监狱长刚刚走进办公室,一个身穿刑警制服的人便走了进来,监狱长一见,心里一怔,赶紧迎上前来,向来人敬了一个军礼,高声道:“不知局长驾到,有失远迎,望局长见谅!” 黎仁一见,停住脚步,朗声笑道:“不必客气!我今天特意来,想必你也猜想得到,那就是专程接一个人。知道是谁吗?” “当然知道,今天是吴昊出狱的日子。”监狱长低头笑了笑,对黎仁答道。 “这三年来,感谢你对他的照顾,他在这里的情况怎么样?”黎仁用手一指,抬脚边走边对监狱长问道。 监狱长侧过面来,一脸难色地对黎仁说:“局长,你知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生活习性与众不同,三年来,让人操了不少心啊。”随后,抢前一步,面对黎仁,压低声音,悄声对他说道:“每天昼伏夜起,不好侍候呀。白天的活,只好让他夜里做,这夜里呢,还得有人监视着。说是监视,白了,就是陪着。几年下来,直弄得狱警们怨声载道呀。幸亏时间到了,要不真要磨去我们几层皮呀。” 黎仁一听,看了看监狱长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继续监狱长问道:“他在这里的态度怎么样?” 那监狱长想了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缩过身去,挺直腰杆,大声回道:“这个倒没得说,除了生活习性让人受不了之外,这人什么都好。” “这就对了。正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嘛!再说,这人生就这种特性,怪不得他。只是苦了你们一帮兄弟了。”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来到办公室。黎仁近到案前,翻了翻摆在桌面上的卷宗,低声问道:“吴昊的刑期已满,他的出狱手续都办好了吗?” “上面的手续已经下来了,我这边的呢,正准备办,这不,您局长大就来了。局长。您稍坐,我马上办。马上办!”狱长一边招呼黎仁坐下,一边麻利地着手办理起来。 “那好,你这边先办着,我过去看看。”黎仁说完,站起身来,刚准备出门,那狱长一见,急身抢过,对黎仁小声道:“局长,这接犯人的区区小事,那用得着劳你大驾,让人瞧见,岂不笑话!” 黎仁闻言,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低声对狱长喝斥道:“不许用这种语气说他,在我心里,他不单不是犯人,还是对吴州市有功的人,知道吗?” 狱长一听,脸瞬时涨得通红,尴尬地附声道:“是,是。局长教训的是,吴昊是一代侠盗,确实于吴州反腐倡廉有功。” 黎仁似乎觉出自己言语间有失分寸,再见监狱长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觉心里一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太自责,我这也有些言过其实了。你先忙着,我过去看看就来。” 出得办公室,黎仁在狱警的引领下,来到2号囚室。探头向里一望,除吴昊沉沉睡倒外,其余四人正小心翼翼地起得床来,各自端坐在床上,不敢弄出半点声响。瞧见里面的场景,不禁让黎仁内心一阵莞尔。转身对狱警一示意,那狱警上得前来,“哐啷”打开狱门,正待大声唤醒吴昊,被黎仁伸手止住。 黎仁近到吴昊床前,轻轻推搡一阵,那吴昊便一弹而起,定神一看,见是黎仁,一脸惊讶,嘴里嘟哝道:“咦,什么情况?你今天怎么来了。” “忘了!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黎仁一侧身,斜坐在吴昊床边,故意蹙眉问道。 吴昊迟疑一阵,长长太息一声,深深感叹道:“是啊,三年了,可真到了这天,心情反倒平静了。” “不想见见自己的亲人了?”黎仁试探道。 “三年来,让他们母子二人孤零苦渡,无颜愧对呀。”吴昊低下头,怅然愧色道。 黎仁一听,心里不觉一沉,一种愧疚之感不觉间泛上心头,再不言语,一把拉起吴昊,出门就走。 这二人一出囚门,那室内牢友便迅速聚拢一堆,那壮汉一脸羡慕地说道:“乖乖,厅长亲自迎他出狱,这小子派头算是摆足了。” “他是谁?我听去年出狱的那个诸侯今曾经说过,人家可是侠盗,人人望而生畏的侠盗!说不定,接出去后,还有什么大排场也说不定哩!这叫什么?这叫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本事就比没本事的强。不像我们,走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一个牢友退过身来,深深叹息道。 监狱长见黎仁亲手牵着吴昊走出狱室,抢步上得前来,把两人带到办公室,递过解释文书,让吴昊在上面签过字,办完手续,垂手退过一旁。那黎仁对监狱长招呼一声,再不停留,与吴昊一道,捷步走出监狱大门。 抑或是在狱中呆得久了,出得大门,吴昊不觉一阵眩晕,待他稳定了一下神情,张目一望,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一路向他狂奔而来,嘴里脆声叫着:“爸爸,爸爸。” 正待吴昊茫然无措之时,那小孩早已近到身前,吴昊俯身定晴一看,顿时大喜过望,一把抱起,大声叫道:“小石头,你怎么来了。” 小孩一听,乖巧地摇头道:“爸爸,我不是小石头,我是吴天。” “吴天,你是吴天?”吴昊一时不解的质疑道。 “嗯,我是吴天,那是我妈妈。”吴天伸出小手,向远处一指,对吴昊说道。 吴昊循着吴天手指方向一瞧,邹玉洁正满面垂泪地呆视着这边。 “吴昊,去吧,她等你等得实在是太久了。”黎仁走了过来,对吴昊轻声说道。原来,黎仁算好时间,前几日,早派人把邹玉洁母子从大凉接过,亲自将他母子安顿在吴州警局招待所,悉心照料,为的就是他们今天的一家团圆。此时,他心潮澎湃,对站地一旁的黄克明一招手,两人悄悄隐身退去。 吴昊左手抱着吴天,缓缓近到邹玉洁身边,看到她仍在默默落泪,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一把揽过,一家人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云卷云舒,吴州的天,一下子变得一片湛蓝。 “走,我们回家。”见邹玉洁停止了啜泣,吴昊对她说道。 “这次回家后,再不出来了?”邹玉洁哽咽着仰起头,对吴昊问道。 “嗯,回家后,再不招那些是非了!”吴昊目光炯炯,坚定地说道。 “那好,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 “妈妈,爸爸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吴天一听,搂着吴昊的脖子,大声地欢叫道。 “看,这小子我怎么越看越像小石头了。”路上,听到吴天欢叫的样子和他伶俐的神态,吴昊高举着他,细细端详一阵,扭头对邹玉洁戏说道。 “嗯,我也有同感。” “爸爸,小石头是谁,怎么妈妈天天说我像小石头,小石头也是你们的儿子吗?”吴天嘴里有些酸酸的味道。 吴昊、邹玉洁一听,不禁相视一笑,吴昊把吴天向天空一抛,再伸手接住,吓得母子两人异口同声的一阵尖叫,吴昊对惊魂乍定的吴天说:“你就是小石头,也是我的儿子小吴天。知道吗?” 吴天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继而兴致勃勃地壮了壮胆,对吴昊意犹未尽地说:“爸爸,要不,你把吴天向天上再抛一次。” 吴昊闻言一愣,运足力气,将小吴天尽力向上抛去―― 正在三人嬉笑间,一辆高大的摩托车,迎着他们捷驰而来,眼看近到眼前,却并不见车上人影,邹玉洁大叫一声不好,吴昊手疾,正待闪身……(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接风处 意**旧识 三人一见那车径直向自己冲来,直唬得邹玉洁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地睁着一大的双眼。这吴昊见势不妙,正欲将吴天交与玉洁,准备纵身向摩托车跃去之时。那摩托车突然在他们面前来一个急刹,随后嘎然而止,洁白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这时,从车上跳下一个瘦小的身体来,只见他费力地架好摩托车,脱下头盔,满脸含笑地盯着吴昊,尖声道:“知道大哥今天出来,特来迎侯,想不到一早被一个老客户撞住,硬是给耽误了。哎,现在起来,还不算太晚吧。” 吴昊一看,见是诸侯今,神情一下子松驰下来。原来,这诸侯今先于吴昊刑满,早一年出得狱去。出来后,由于身无所长,为了生计,便以跑摩的为生。算好吴昊今天出狱,早早起得床来,不想被一个客户耽搁,故而迟了时间。吴昊一听,把吴天递给邹玉洁,上得前去,轻轻地擂了他一拳,怪罪道:“你小子搞什么鬼,这样横冲直撞过来,一旦失手,岂不是要弄出人命来?” 那诸侯今一听,脸上现出些许愧色,嘴里说道:“大哥,车是开得快了些。对不起,都是我一时性急,惊扰到你们了。”继而转身过去,面朝邹玉洁,细细打量一番,不禁钦慕道:“这位就是嫂夫人吧,啧啧,大哥好福气,我这嫂子果然是貌美如花、仙女下凡,远远看去简直惊如天人呀,这近看出是端庄秀丽。难怪大哥在里面会日思夜想了。” 正在安抚吴天的邹玉洁闻言。见来人甚是鲁莽。这当口只是拉住吴昊罗唣,心里愈是不快,满脸尽是烦躁之色,对诸侯今睥视一眼,唤过吴昊问道:“这是什么人?”吴昊无奈抿嘴低声对她回道:“曾经一起的牢友,先我一年出来。知道我今天出狱,特来迎接。” 这邹玉洁一听,心里愈是厌恶。抱紧吴天。再不理睬,夺步踱得开去。吴昊知邹玉洁对诸侯今有了心结,正要与诸侯今道别,不想被他一把死死拽住,正色道:“大哥,说好出来让我给您接风,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走、走,赶紧跟我回家去。”吴昊踌躇再三,回眸见邹玉洁亦是频频对他摇头,便推辞道:“诸侯今。不劳繁你了,你看。我们今天还要赶路,下次有时间,一定到你家专程拜访,你看怎么样?” 诸侯今一愣,探目看了看一边的邹玉洁,心知定是她有些不愿,遂上得前去,一脸媚态对邹玉洁说道:“嫂夫人,小弟虽说家境贫寒,但一片诚意可鉴。今天我们初次见面,又恰逢大哥灾消,一定请您赏光,到我家小憩一下,您看怎么样?”这邹玉洁本是性善心软之人,听诸侯今话说得恳切,也不忍过于看重自己的感受,拂了他人的一番好意,故张目探询一眼吴昊,见吴昊也是无奈地只是颌首示意,只得缓缓地点了点头。 诸侯今见了大喜,一溜小跑过去,哼哼哧哧推过那辆高大摩托车,纵身跃了上去。远远望去,只见他整个匍匐车上,人便失了身形。“难怪只见车不,却不见人影,原来正是车大人小的缘故呀。”吴昊心里暗忖,引了邹玉洁揣好吴天上得宽大后座,待大家坐得停当,那诸侯今再不敢放肆,缓缓打开引擎,徐徐上得路来。 半个小时的车程,摩托车一个转弯,进到一个弄道内,在一排平房前,诸侯今缓缓把车停下,对房内大叫一声道:“燕子,我大哥来了。” “我手里正忙着哩。来了客就请屋里坐,只是在外面叫什么叫?稍待一会,我这里准备好了,放得开手,马上出来。”不一会,从屋内飘出一阵甜甜的、柔柔的声音,听了让人心里不由一软。 “大哥,大嫂,您们屋里请。”诸侯今停好摩托,让过一旁,伸手对吴昊、邹玉洁请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进到屋内,两人展眼一望,室内空间甚是狭小,但却收拾得干净利落。让坐毕,那诸侯今打开电视,把频道调换至儿童节目,这会正在播放《西游记》片断,这吴天一看,眼神瞬时便精彩的电视画面吸引过去,端端地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随着一声呼唤,从厨房转出一个丰腴女子来,见了来客,扭着肥臀细细一打量,神情不禁一愣,眼睛盯着邹玉洁,下巴脱去一般,半晌合不拢去。一时间,直盯得吴昊、诸侯今莫名其妙。 “这位――莫不是邹小姐,邹玉洁!”终于,那女子发出一声惊叫。 “你是――”邹玉洁细细回想一阵,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女子,快速翻找着记忆里的碎片。几乎在那女子发出惊呼的同时,她一下子联想起亚华大酒店中的那个坐台小姐:“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邹玉洁欲言又止道。 “我是亚华酒店的燕子呀,你忘记了?也就是在那里,我们见过面,而且还相处过一段时间。”倒是那女子爽快,一语道破:“你真是邹玉洁?” “嗯!对了,我忆起来了,我们确实在那里见过、相处过,只是――”邹玉洁低吟一声颌首道。 那女子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摆起腰身,近到邹玉洁身旁,也不等别人招呼,一屁股落在邹玉洁和吴昊中间,拉起邹玉洁的手,上下打量一眼,避开亚华酒店的那些不快来,专拈好听的只管道来:“你们看,你们看,几年不见,这邹小姐愈发丰韵标致了。告诉我,你现在哪里发财?” 见那女子情绪来得猛烈,邹玉洁浑身炸起鸡皮疙瘩,她缩了缩身,有些无措地端视一眼身边这个不速之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那诸侯今看出异样,近得身来,一把拉起那女子,厉声道:“好了,好了,打过招呼也就过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准备饭菜去?”女子望着诸侯今,瞪了他一眼,转头瞟了瞟端坐身侧的吴昊,立起身来,对诸侯今问道:“你常常念叨的大哥,想必就是这位吧?” “对了,忘了介绍了。”诸侯今谦意地说道。随后郑重的用手一指吴昊,对那女子说道:“这位就是江湖上闻名遐迩,专门打富济贫的侠盗,我大哥!” 待诸侯今话音一落,吴昊赶紧站起身来,摆手道:“别听他瞎说,什么侠盗?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我叫吴昊,以后叫我吴大哥就行了。不好意思,叨扰了。” “爸爸,你们小点声,好不好?”吴天这会正对电视看得起劲,被他们这么一吵闹,早生起气来,回头抓住吴昊的衣襟,摇晃道。 那女子一见,跳起脚来,一把抚住吴天的娇嫩的小脸,俏声道:“好,好,我们不说话,让你个小乖乖专心看电视,我呢,也该去做饭了。”说完,甩开臀部上的两片肥肉,进到厨房去了。 待女子走开,吴昊和邹玉洁才从诸侯今嘴里打听明白:赫欣被捕后,随着扫黄打非工作的展开,那些明里暗里从事色情活动的人员,被迫遣散。他们中有的转入地下,年龄大一些的,自然会找人嫁了出去。诸侯今出狱后,在做摩的生意时,与这名唤燕子的女子相识,一来二去,两人互知了对方情况,彼此惺惺便相惜,你来我往,便混到一处。时间一长,二人这边想娶妻成家,那边要出嫁从良,真可谓是:一个锅要补,一个要补锅!两人一拍即合,便相携领得结婚证,堂堂正正地做起了夫妻。 “哎,大哥、大嫂,我这一出狱,也算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善事吧?”诸侯今后背一仰,笑着自嘲道。 “这话怎么讲?”吴昊不解地看了看邹玉洁,见她亦是不住摇头,不禁转头对诸侯今好奇地问道。 “娶了她,也算是为扫黄打非尽了我的一份微薄之力啊。”诸侯今低下声去,对着吴昊自我戏谑道。 吴昊一听,与邹玉洁面面相觑,继而禁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见吴昊二人神色舒缓开来,诸侯今起身道:“好了,我这两年的事已经对大哥、大嫂汇报完毕。您们稍坐,我过去看看那婆娘忙得怎么样了。”说完,蹑手蹑脚潜进厨房。 “真想不到,人生无常,数年后,我们竟能在这里相遇。看来,这世界真是太小了。”待诸侯今离开,邹玉洁俯身过来,对吴昊轻声感叹道。 “是啊,这就是缘分,若是你不来吴州,若是没有那酒店,你我恐怕就没有往日的相逢,今日的相聚啊!”吴昊低首回应道。 “这诸侯今初看粗鲁,心地倒也善良,只是――”与诸侯今相处一阵,邹玉洁似乎改变了对他的最初看法,正准备继续朝下说去,见他一溜烟出得厨房,赶紧止住。 “你们还别说,这婆娘还真是用了心了。知道我大哥、大嫂今天要来,早有准备。这不,一转眼的工夫,饭菜都已备好。”诸侯今怕惊扰到吴天,悄声对吴昊说道。 正在俯着贴耳间,那女子早闪身出来,对着诸侯今瘦削的尖臀,狠命扇去一巴掌,大声道:“又在这里说我什么坏话,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收拾桌子开饭!”诸侯今受此一击,身体向前一倾,禁不住一个趔趄,被吴昊伸手扶住。知道自己的婆娘就在身后,诸侯今再不言语,对吴昊夫妻悻悻一笑,过去收拾餐桌。 很快,一顿丰盛的午餐便摆上桌来,那诸侯今热情地招呼吴昊夫妇坐下,又轻声唤过吴天,几个人围坐一处,举箸动怀,用起餐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问案切 深夜寻侠踪 这黎仁自到省城上任以后,一别数年,这日借道来到吴州,一公二私,先是检查了吴州市刑警工作情况:次之接了吴昊出狱,遂了心愿;这会一个电话把老同学常风唤来,让其到系统招待所,一者叙旧,二者也为公干。 常风自然是招之即来,进到招待所,已是时值深夜。许久不见,旧友重逢,自是意气风发。 “省领导光临,未能远迎,恕罪、恕罪!”一进门,那常风便假惺惺地抱拳言道。这黎仁一见,上前推搡一把,嘴里说道:“好久不见,还是这副老样子。少在我面前文诌诋诌的装穷酸。都局级领导了,让下面见了,岂不笑话。好了,好了。书归正卷,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常风听黎仁问到工作,一时失了兴趣,只见他顺势一歪,浑身酸软地侧倒在床上,一脸无奈地对黎仁说道:“老同学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一谈到工作,我现在头都是大的。想必你也知道,这**问题如今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呀!自那阵子严打过后,还没收敛两年,现在又蔓延开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了。” 黎仁一听,过去掩住房门,在座椅上端端坐下,对常风道:“我在省城也有所耳闻,听说现在吴州市**问题大有抬头之势。这次省里可是接到你们不少内部举报,说公安系统内亦有**犯罪人员,且贪污数额巨大,由此引起省领导高度重视。看来。这件案子。对你们而言。很棘手呀。接到批示没有?上面可是责令你们要近期调查清楚,并作出处理,任务很重啊。” “是啊!这件案子我们正在着手进行周密调查。只是,你也知道,此人在公安系统盘根错节,一听到风声,便四处活动,上下串通。目前举止更加谨慎。这个你也知道,他可是有很高的反侦查能力的,尽管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摸清了他的一些皮毛啊!要想在近期破案,难度很大呀。”说完,常风头枕双膊,略显感疲惫地躺下身去。 黎仁笑了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高深地对他说:“山人有一妙计,不知检查官大人可敢采用否?” “什么妙计?不妨说来听听!”常见一听。喜出望外,呼地从床上弹起。两眼放光地盯着黎仁。 黎仁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方步,既像是对常风,又像是对自己轻声道:“这办案,最重要的是讲求证据。捉奸捉双,捉贼捉脏,古今铁律!他既然受贿数额巨大,必有藏匿赃证的窝点,只要找到他窝脏的地方,案情岂不明朗了。” “哎呀,我的老同学!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妙计?”常风竖了半晌耳朵,得到的竟是这般无油盐的话语,整个人倾时像泄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对黎仁怨声道:“我们又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能钻进他肚子里去?找到他的窝点,谈何容易。若是能起得他的脏证,还用如此费心吗?真是?” 黎仁见常风一副怨声载道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继续不缓不徐地自言自语道:“那若真是有高人来助,岂不就事半功倍了?” 看黎仁胸有成竹的样子,常风似乎觉出黎仁早有预谋,便赶紧催促道:“高人,什么高人?老同学,有什么话,直管利利索索地说出来,我正在这里聆听你的指教,快说,快说,你说的那位高人是谁?都像你这么吞吞吐吐,早让人急白头了,知道吗?” “果真要听?”黎仁问。“果真要听!”常风答。 黎仁戏笑一声:“那我就说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说,快说,直管道来!”常风火急火燎地对他说道。 知道常风的忍耐已到了极限,黎仁才从嘴里悠悠飘出:“侠盗”两字。 “什么什么!侠盗?你说的是这个人,可是关在狱中的吴昊!开玩笑,他一个犯人尽,无论身手如何了得,难道还让我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不成?不行,不行,我可没那本事,也没那胆量,一旦把他弄出来,让他给跑了,我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这哪是什么妙计,这整个就是欲加我罪的阴谋诡计!” “实话告诉你,老同学,你信不信,有了这个侠盗相助,你的案子很快就能告破!”黎仁严肃而肯定地打断常风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常风:“只是你能想要得到他帮助,他也未必肯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想想,以他的身手,哪个人的情况他会摸不清,何况区区一个队长。” “我知道,可,可――他现在还是犯人呀。”常风盯着黎仁看了一阵,摆了摆手,懊恼地叹息道。 “看来老同学职位高了,人也变得官僚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吴昊可是今天刚刚出狱,对求贤如渴的你来说,可是天赐良机呀。老同学,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趟,找他谈谈,如何?”黎仁脸上露出雨过天晴的霞光。 “太好了,你知道他居住的地方?”常风喜色中夹杂着些许惭愧,对黎仁问道。 “当然知道!我不单知道他的住处,我还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他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走,我们赶紧出马,有了他相助,我看你办起案来,定能手到擒来。”黎仁边说边拉起常风,匆匆换了便衣,兴冲冲地出得门来。 “只是此事,天机不可泄露。倘若被外人知道,他的人身安全,以及我们的身誉都得不到保障。老同学,一定切记切记哟。” 一路风驰电掣,两人很快来到那幢陈旧的老楼下,两人蹑手蹑脚上楼近到门前,黎仁稳定了一下情绪,伸出手来。对着房门轻轻地敲击起来。 “咚咚、咚!”一阵叩门声过。室内一片静默; “咚咚、呼!”再一一阵叩门声过。室内仍是一片静默――连续敲击落无数遍之后,黎仁失望地转过身,对常风一摊手,明白只是一间空屋,两人好生失落地下得楼来。 “看来是我们来晚了,我想,这会他们恐怕已在回大凉的路上了。”下楼后,站在暗处。黎仁看了看那黑黝黝的楼道,长长叹息一声:“哎,我明天就要回省里去了。看来,这拜请侠盗出马的事,只能靠你老兄自己了。” “可――我这一时半会,到哪里寻找他的去处?”常风两眼一黑,顿时陷入茫茫无助之中。 黎仁一见,依过身去,对常风如此这般耳语一番。不一会,常风满面柳暗花明开来。笑着拥过黎仁,忙不迭声地道谢道:“若真能如愿以偿。到时候去了省城,定要好好酬谢你这个老同学了。” 分手前,两人紧紧地握着手,一时不忍分开。 “保重!”上车后,黎仁对常风招手道。 “嗯,你也要注意身体!”说完,常风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夜的街灯,闪露出温柔的光芒。 原来,这吴昊自在诸侯今家吃罢午饭,便在诸侯今及燕子款款挽留下,依依别过。回到家中,看到尘封已久的房屋,心里顿生出一片空落寂寥,神情甚是凄怆。满屋飘浮的气息,一下子唤醒吴昊记忆的闸门,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忧伤的、幸福的碎片,在他脑海里不断连接、碰撞,搅得他心潮澎湃。正在恍惚间,邹玉洁放开吴天,待要上前清扫一下房间。却被吴昊一把按住,面对她同样凄迷的眼神,小声道:“也罢,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就让它原样封存下去吧。” “妈妈,这是谁的屋子?”吴天见妈妈神色黯然,不由一阵惊悸,拉着邹玉洁的手,怯怯问道。 邹玉洁闻声,俯身抱起吴天,对他强颜欢笑道:“这是你爸爸以前的家,也是你妈妈以前的家。” 吴天一听,从母亲怀里挣脱而下,迈开好奇的碎步,来到各个房间伸头探视一阵,眼见满地尘埃,房内四处狼藉,心里不由一怔,赶紧回身扑进邹玉洁怀中,小声道:“这里以前是爸爸、妈妈的家,那也是吴天以前的家吗?” 邹玉洁听到吴天稚嫩的问话,一时万分惊异,眼内不觉一热,两行清泪迅速滑落下来。 三人缓缓下得楼来。拐过巷道,来到路边。吴昊唤过一辆的士,上得车去。不一会,行至那昔日锁店处,却早已改换门庭,变成小五金门市部。吴昊叫停司机,下车远远望着那熟悉的去处,伫立片刻,一咬牙,复又钻进车内,对司机招呼一声,那车便径直向火车站驶去。 购票,进站,上车,一切顺利。就在列车启动时,吴昊的心随着列车一阵晃动,刹时又变得沉重起来。 “哎呀,这娃子的眼睛真特别,真漂亮!”对面一位大嫂细细地盯着吴天的眼睛,端视良许久,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吴天一听,扑闪着那双大大的蓝眼睛,对那大嫂顿时生了好感。他从邹玉洁怀里溜下身来,扑到她身前,嬉嬉地问道:“大娘,啷个也是回家的吗?” “嗯,我也回家!”那大嫂见吴天并不怯生,又觉他神情可爱,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待夹住双腿,端端坐稳,她伸指刮了一下吴天的小鼻头,戏耍道:“怎么样?跟大娘一起回家要不要得。” 那吴天一听,头晃得顿时如拔浪鼓一般,对那大嫂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跟爸爸、妈妈回家。大娘,你晓得么,我这次是专门来接爸爸回家的。” 一番话语,如小炉里的柴火,慢慢把吴昊冰冻的心,煨得一片温热。 看到吴天天真烂漫的表情,听到他活泼有趣的谈吐,列车上周遭的乘客,顿时扬起一片欢快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归家园 老人循旧俗 乡间的泥土把她独有的芬芳,再次无私地馈赠东行归来的亲人,把一行三人深深裹进自己宽阔的怀抱,让他们尽情吸吮享受自然清新的空气。吴昊贪婪地置身其中、荡漾其间,回到这片久违的无边旷野之中,他感到整个身心都得到了释放。一路上,他肩负背驮,尽情地戏耍欢天喜地的吴天,享受无尽的天伦之乐。待得三人近到家园,已是正午时分,随着院中鹅群“嘎嘎、嘎!”一阵欢腾,白发苍苍的奶奶早迎出门来。 渐近那熟悉的房屋,吴天从吴昊怀里脱身下来,远远地便沿着溪边小道,向家里奔去‘“老太太,啷个快来看哟,我和妈妈把爸爸接回来了!”远远望见老人,吴天像一只欢叫的小喜鹊,跌跌撞撞地迎面跑了过去。 “哎呀,我的小乖乖,你可想死我了。当心,当心,慢些跑!”老人眼睛虽瞎,心里亮堂,听到吴天边跑边叫,大声咛嘱道。但这时的吴天,并没停住自己的脚步,仍是飞一般地奔去,他要把心怀里幸福的消息,尽早告诉老人。 吴昊一听,赶紧抢步追上,一把将欢跳得鱼儿一般的吴天从地上抱起,来到老人面前,满面愧色地对老人道:“奶奶,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让您老为我担心了。” 老人近到吴昊跟前,伸出颤抖着的手,轻轻抚了抚吴昊怀里的吴天,哽咽道:“吴昊,现在啥子都不要说了,你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说着。干枯的眼中。竟闪闪泛出点点泪花。 邹玉洁缓缓行到跟前,见奶奶喜极而泣,强忍满腹辛酸,近身搀住老人。一家人,汇作一道,再不言语,慢慢簇入屋内。不一会,厨房里的炊烟随之袅袅升起。 吃罢饭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吴昊一者经了舟车劳顿;二者依了生活旧习,这时显得很是困顿和疲惫不堪。恰好吴天亦是坐在那里眼神迷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如此,吴昊轻言别过,揣起吴天,便上床憩息。不一会,父子二人沉沉入得梦乡。邹玉洁进到房间,见他们彼此睡得安稳,心里油然生出无尽的快感。三年了,个中甘苦。唯她心知。这时,望着生命里最亲切、最重要的两个人。这会正相依相偎地躺在一起,她方才真正感受到家的存在,满怀的幸福和甜蜜,顿时在她脸上荡漾开来。恰在这时,只听奶奶轻轻入得房内,用棒杖敲打一阵门沿。邹玉洁知道奶奶定是有事,恋恋不舍地出得房门,跟着她进到侧屋。 待奶奶坐定,邹玉洁乖巧地端过凳子依身坐下。奶奶心知邹玉洁入得房内,含笑伸出胳膊,在邹玉洁面前晃悠摸索一阵,抓过邹玉洁的手,小声说:“玉洁,这下好了,你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嗯,这下团圆了。”邹玉洁捂住奶奶的手掌,眯起眼睛,甜甜地说道。 “要不,你和吴昊选个日子,咱们办个礼,你看怎么样?”奶奶一脸憧憬地对邹玉洁征询道。 “嗯,这两天我就和他商量,先到镇上领了证,就把礼给办了。”邹玉洁沉下头,顺着奶奶的心意说道。她知道,为这事,奶奶内心一直非常忧急,未婚生子,在偏僻的乡村,对一个家庭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 “玉洁呀,办这事呢,咱们得首先请个证婚人。这证婚人呢,我看就找村主任,你看可好?”奶奶喃喃问道,脸上显出难得的光彩。 邹玉洁见奶奶迟暮之年仍在为自己操心,不沉甚是愧疚。沉默少许,对她老人家说道:“奶奶,一切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待我和吴昊商量后,我们马上去办。你放心就是了,别为这事伤了身子。” “要得,要得。只要你们答应,我就好办了。”说完,颤巍巍地立起身,对邹玉洁道:“好了,去看看他们父子俩被子盖严实没,小心着凉。你呢,一路奔波,也应该是累了,合着他们一块歇息去吧。” 邹玉洁答应一声,出得门来,没走两步,果然哈欠连天,一身倦意随之而来。她缓缓来到东厢,抚平被单,躺倒在床,不经意间,便沉沉睡得深去。 听得邹玉洁回房去后,老人柱了棒杖,摸索着悄悄走出房门,待刚刚位开院门,一转身,竟与人撞着满怀。老人不觉一震,低声道:“是哪个冒失鬼,啷个进门也不招呼一声,险些把我撞倒。” “对不起,对不起!老人家,是我,我是老曹呀!”村主任见老人满脸嗔怒之色,赶紧一把扶住,战战兢兢地对老人陪礼道。 老人一听,转怒为喜,连声道:“哎呀,是村主任呀,好好,老婆子正要去找你,你却来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念着你,你就来了,你可真是咱们的及时雨呀。快、快、快进屋。” 知道玉洁一家正在歇息,老人只得把村主任引入厨房。还未坐定,便满口歉意对村主任道:“村主任,这哈子可委屈你了,玉洁他们刚回家,怕吵醒他们,只好让你进到厨房说话,对不住了。” 未待老人言毕,村主任拦住老人的话问道:“老人家,我们这都是啥子人嘛,还客套这些?我这哈子来,是听说玉洁回来了,此传言可是当真?” “回来了,回来了!”老人一听,脸上绽开秋菊般笑容,对村主任说道:“这会,他们一家子正在休息呢?” 村主任闻言,站起身来搓搓手道:“这下就好了,再不回来,学校里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继尔想到老人家话里的“一家子”,不由一愣道:“啥子叫他们‘一家子正在休息’?难道说那吴昊也一起回了?” 老人家低抿嘴一笑,拍了拍村主任的手背道:“刚才对你说了,啷个正要为这事去找你嘛,你忘了?” 这村主任一听,愈是糊涂起来,嘴里嗫嚅道:“老人家,有啥子事要说的嘛,您老就痛快地给娃儿说了嘛。” “别急,别急,我这就说给你听嘛。是这个样子的,这两个娃们虽然早就好上了,你也知道。但一直没得时间去办个手续,这当口呢,我想他们也有了些空闲,就请你给作个主,把他们的事给办了,你看可好?”老人家抚着村主任的手只是不丢,对他央求道。 “哎呀,我还以为是啥子了不起的事情,啷个是这样的一件喜事。好好,对玉洁的婚事,我责无旁贷,只要他们同意,您老尽管放心,千事万事包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一定给他们办得妥妥贴贴。”村主任听老人一说,早明白过来,信心满满地一拍胸脯,对她承诺道。 老人听村主任话说得恳切,更是喜上眉梢,对他连声称赞道:“我就晓得村主任是个实诚人,办的尽是实诚事。有你这句话,我老婆子就放心了。” 得知邹玉洁正在休息,村主任想想也不便打扰,便转过身去,准备出门。“那这个事,啥子时候办?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刚跨过门槛,他似乎陡然想起什么来,踅身回来,对老人问道。 “还是村主任细心,这个事,等明日我们商量了,我亲自登门来告诉你,可好?”老人张着双手,在眼前晃悠道。 “要得,要得!”村主任随口附合道,想想似觉不妥,赶紧改口道:“您这大的年龄,眼睛又不好使,啷个好意思让您老亲自跑来跑去。我看这样,等你们选定了日子,我明天再过来一哈,作个周详,您老看,这样可好?” “要得,要得,还是你们这些当干部的做事想得周全。我老婆子还真是老了,一切拜望你村主任为我们作主,拜托了。”老人向着门外深深鞠下一躬。 那村主任何曾见识老人这等礼仪,跃身过来,赶紧一把扶住,大声怪罪道:“老人家,您这可是要折杀后生嘛,你这大的礼,我一个晚辈,啷个承受得起嘛。” “受得起,受得起,是好人都受得起。”老人家一迭连声地说道。 “那您老人家在家里好好地歇倒,我这会村里还有点子事情,等忙过了,我过两天再过来,专门安排玉洁的事。”村主任把老人家扶好坐下,转身急步出门去了。 待吴昊、邹玉洁起得床来,老人高兴地把自己的安排告知两人,那邹玉洁还没听完,早又气又急地对奶奶娇嗔道:“奶奶,这都啥子年代了,还兴这个,请啥子证婚人嘛?” 老人一听,假装沉下脸来,对邹玉洁喝斥道:“都啥子年代了?啥子年代也要依着乡规村约行事,少不得的。” 见奶奶生气,吴昊赶紧上前,一把扶住邹玉洁,小声安慰道:“奶奶也是一片好心,奶奶说这样办好,我们就按奶奶的意思办吧。” 奶奶听吴昊如此一说,脸上生出眯眯的笑来:“嗯,还是吴昊知书达礼。”(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度婚宴 席间不速客 乡村的春天,别有一番景致。满山遍野的翠绿中,偶尔点缀其间的桃红李白,煞是令人神往,让人陶醉。远远遥望:溪水在山涧流淌,鸟儿在林间歌唱,禾苗在田间曼舞,春风在山水间轻拂荡漾―― 这天,是奶奶与村主任算好的黄道吉日。清晨,邹玉洁家空旷的院落里,在村主任的安排下,早早拉起了露天大蓬。空地上,陆续摆上桌椅、锅灶,主厨的、洗碗的、烧水的、跑堂的,人们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吴天欢腾地穿梭在院落里,与小伙伴们嬉闹着。“吴天,今天为啥子这么热闹。你晓得是什么日子吗?”一个年龄稍长的小伙伴故意拉住他,脸贴脸地对吴天问道。 “这个我当然晓得,今天是我爸爸、妈妈结婚的大喜的日子。”吴天嘟着小嘴,自豪地说道。 “那你爸爸、妈妈今天才结婚,你啷个都长得这么大了呢?”小伙伴打趣道。 “我――”吴天歪着脑袋想了想,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叉住腰,一时口吃道:“你啷个晓得不晓得,我爸爸、妈妈这叫――叫――奉子成婚!”吴昊话音一落,直招得满院一阵开怀大笑。 笑声未落,只听院外传进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不一会,随道声音缓缓熄灭,三个彪形大汉,在一瘦小身材的男子带领下,手拧大包小裹撞进院来。村民们张眼一看,中间一人虎狼纹身,后面二人横眉冷面。一时煞是惊讶。赶紧退避开来。呆呆地注视着这几个不速之客。这几人径直进到院中,也不答话,端端伫立在那里,像一棵棵脱落枝叶的枯树,给人一种冷竣肃杀之气。那瘦小的领头人站了一会,环视周遭一阵,离开三人,开始伸头缩脑地在院内四处打量。当他一眼瞧见吴天,脸上顿时露出千分喜悦、万分兴奋,嘴里叫一声:“没错,就是这里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言毕,抢步上前,一把拥过吴天,欢声道:“吴天,还记得我吗?你爸爸、妈妈现在哪里?” 吴天还未张口,里面的吴昊闻讯走了出来。一见是诸侯今,不觉一愣。上前怨声道:“说好不让你来,怎么偏偏还是来了?”原来。自昊昊归得大凉,那诸侯今便经常与之联系,在一次通话时,吴昊偶尔失口,这诸侯今便把这事记在心上,会了昔日那几位狱友,一路赶来。 那诸侯今一见,放下怀里的吴天,迎上前去,尖声道:“今天是大哥和大嫂的大喜之日,小弟岂有不来之理?”说道,转过身,指着身后的三位壮汉继续道:“你看,兄弟们知道后,非要来凑凑热闹,这不,我们就一道来了。” 吴昊放目一看,果然,那站在院中的几个汉子,正是狱中的几位。“哎,这千里迢迢的,何必让你们辛苦奔波。” 一旁的村主任看出端倪,上得前来,对来人双手一拱,热情地招呼道:“稀客,稀客。几位朋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乡间条件简陋,还望各位包涵,快请这边来。”边说边把他们引入堂屋,安排坐下。吴昊一见,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邹玉洁得知诸侯今等人到来,也是心存芥蒂,只是新婚当日,不便微词。随吴昊一道引身出来见客,见那几人歪七竖八地偎在桌边,旁若无人的样子,心里更是厌恶。“各位,这是你们的嫂子。知道你们不辞辛苦的远道而来,深表谢意,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吴昊心知邹玉洁对这种人心怀有介意,碍于场面,对他们介绍道。 四人见吴昊引出一个天仙般的美人,赶紧齐刷刷地站起,收住满脸邪气,对吴昊、邹玉洁点头哈腰道:“原来这就是嫂夫人呀,果然是美若天仙,大哥好福气。”嘴里说道,手里纷纷掏出各自准备好了的硕大红包,向吴昊递了过来。 那围观的村民一见,猜想厚厚的红包内礼金定是不菲,口中不禁啧啧赞叹道:“乖乖,看那红包的份量,怕是装有几千块钱哩,城里的人,就是不一样,送一个礼,就顶上我们一年的收入哟。” “一看他们的派头,就不是常人。你们看,送这么重的礼,我们玉洁啷个还是不高兴哩,哎,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和我们不一样啊!”一个村姑模样的女人,捂着嘴,小声对身边的人窃语道。 吴昊一见,沉下脸来,一把推过,对四人说道:“各位来了也就来了,我和玉洁对你们的盛情深表谢意。至于这个,断不能收,还请你们收回。”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正在无措间,诸侯今壮起胆子,凑近吴昊,小声道:“大哥,这可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你若不收,兄弟们――” 不等诸侯今说完,吴昊眼光一收,狠狠盯了他一眼,那诸侯今何曾见过如此严厉的眼色,浑身不禁一颤,口里未尽的话语,便生生的吞了回去,怯怯地归到座位上去。另三位见此情势,把伸出的红包,悻悻收了回去。 “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说完,吴昊对四位拱拱手,带着邹玉洁退身回到东厢。 午餐一开席,整个院内顿时欢腾一片。堂屋这桌,村主任有心唤来几个海量村民陪酒,数怀酒进肚,这四人何曾遇过这等火烧,不一会,便被灌得脑袋有些大了,腹内更如火炙一般烫热起来。那与吴昊在狱中交过手的壮汉,便端起酒杯,对诸侯今摇头晃脑道:“这吴大哥连情钱也不收,是不是也太有点看不起我们兄弟了?” “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呀,我们一来,就把我们安顿在堂屋的主席上,这是瞧不起兄弟的做法?告诉你。我大哥是个重情重义、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收我们的情钱。他这是在体谅我们。你想呀。我们刚刚出来,又没有个正经手艺,哪来收入?他呀,是真心在为我们着想――”诸侯今大着舌头,有些口齿不清的替吴昊解释道。 那汉子想了想,红着脸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倒更是应该表示表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红包。就要向院内走出。没走两步,被诸侯今一把捞回,嘴贴脸地对他说道:“不要枉费心机了,我大哥可是个一言九鼎之人,他说不收,就一定不收,别再去自讨没趣了。”另两汉子一听,觉得诸侯今说得有理,过来横身挡住去路,方才劝住。 作陪的村民见他们归到酒桌。又左奉右劝起来,不一会。早把四个喝得昏昏沉沉、眼迷心跳。 正当婚宴进入**,内外群情激昂之时,院外一辆轿车却缓缓开来,待车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人,正要进门打探,被眼尖的村主任盯住,细细打量一番,再沉心一想,不觉一阵惊喝,赶紧起身迎了过去:“贺政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州市刑警大队政委贺敏。 贺敏上前握住村主任的手,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知道吗?今天是吴昊和我们玉洁的大婚之日。来、来、来,进来先喝杯喜酒!”边说边拉了贺敏的手,把他引进院内,对正在忙着给各位乡邻敬酒的吴昊夫妇大声招呼道:“玉洁。玉洁,你看谁来了!” 邹玉洁回头一看,不觉一愣,很快会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酒瓶,过来迎住道:“贺政委,你今天啷个得闲到这里来了?” “这――哎!”贺敏略显尴尬地看了看邹玉洁,一时语塞。 村主任顿觉事有蹊跷,但一想此刻此地正在举行婚礼,万事须待事后再议,便一摆手道:“今天,来者都是客,有什么事,吃过饭后再说,来、来。”说完,从院门外唤过车内司机,引了二人,上到厅堂,屏退两个陪客,按住贺敏二人坐下,叫人换了碗筷,亲自奉上酒来。 桌上四人一见,问明来人身份,早被吓得酒醒,心里禁不住七上八下道:“这侠盗吴昊倒底存了什么心,明知道我们在这里,却把个刑警大队的政委叫来,竟不是要和我们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再用眼角偷偷一窥那跟来的司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四人,心里早响起急骤的鼓点来。 外面吴昊更是一头雾水,待村主任安排妥当,他悄悄过去,牵住邹玉洁,避了众人,出得院门,对她问道:“这刚刚来的贺政委,好像是直奔我们而来,村主任可曾对你说过,他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邹玉洁见人来得突然,心里也是忐忑,被吴昊乍然一问,脑中更是混乱,只得随口应道:“我也在纳闷,这会他怎么会找上门来?莫非――” “莫非你――或是诸侯今他们――”邹玉洁停顿一会,看着吴昊继续道,再伸头向堂屋探视一番,见里面并无异常,不禁摇了摇头,眼睛盯着吴昊,呆呆出神。 吴昊听邹玉洁神色不定,又答非所问,便扳过她的肩头,对她再问道:“直接告诉我,他们来这里,村主任给你透露过些什么没有?” “确实没有!”邹玉洁看着吴昊,肯定地说道。 “刑警大队贺政委!刚出狱的诸侯今!今天怎么会这么巧,竟在这里同时出现,会不会是他们又惹了什么事,来我这里避难来了?”吴昊想到这里,不觉顿时一愣。 邹玉洁见吴昊只是沉思不语,禁不住推攘道:“他们今天为啥子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还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哟!” 吴昊闻言,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邹玉洁,一时倒不知对她如何开释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情难抑 远道空手归 这边,餐桌外,吴昊与邹玉洁正在费尽思量,踌躇徘徊;那边,餐桌上,一众客人却把酒畅饮,推杯换盏。 那诸侯今等人见贺敏突然来到,又坐在那里只是沉默不语,心里一时甚是惶然。此时,早失了先时的散漫,变得缩手缩脚、畏葸不前起来,情绪大大垂落下来。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贺敏未来之时,他们邀五喝六,一派张狂,贺敏一到,他们顿却老鼠遇猫一般,左避右闪、神情一下子萎靡下来。“他这一来,我们这可是老母鸡给黄鼠狼做三陪――找死呀!”一个汉子低头下来,对那粗壮汉子小声低语道,接着恨恨地瞪了一眼诸侯今,咬牙道:“还说什么侠盗为人仗义,让这种人过来凑热闹,有这种个待客之道吗?” 那汉子一听,勉强喝了几杯,再受不了眼前这份压抑,轻轻对身边二人道一声“闪!”率先站起身来,向村主任陪起一脸笑道:“感谢各位盛情,这会呢,我们几人已酒醉饭饱,请各位慢用,兄弟们失陪了。”说完,一抱拳,转身离席而去。 另二人见状,赶紧对贺敏嬉笑着点点头,尾随汉子身后,快步向院外奔去。 诸侯今眼中看得真切,心里揣着明白,见三人先后出得院门,再不迟疑。起身对在坐的贺敏、村主任等人哈腰媚笑一声:“各位慢用,各位慢用,小弟也要告辞了。”话音未落,拨开坐椅,甩开细腿。也是一溜烟地去了。 不一会。随着院外一阵轰鸣声。两辆摩托车先后绝尘而去。 这贺敏见众人走得匆忙,一时摸不清头脑,满心纳闷地注视一眼村主任,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便把目光投向司机。这司机何等精明之人,自进到客堂,一眼瞧见诸侯今四人,早猜出他们来路。见贺敏对他们的举动直是狐疑不解,便会意地把嘴凑近贺敏耳边,如是这般低语一番。贺敏听罢,方才“啊”地一声幡然觉悟,瞬时便明白个中情由,望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背影,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在贺敏朗声大笑之际,吴昊、邹玉洁携手捧酒瓶踏起屋来,见席面上已散去大半客人,顿时露出诧异之色。待要追问。贺敏早站起身来,把刚才情形对在坐人等细说一遍。直招得满屋坐客一阵亦跟着笑了起来。 “这会,想必他们已走得远了。”贺敏跟着笑了笑,转尔面对吴昊、邹玉洁二人,轻声道:“本来,这次想来与吴老弟叙叙旧,不想却遇上二位喜结连理。看来,我们这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说着,端起桌上筛得满满的一杯烈酒,对吴昊、邹玉洁陪礼道:“我今天也来个借花献佛,祝两位恩爱如新,白头偕老!”言毕,举杯过额,面朝吴昊、邹玉洁一躬,一饮而尽。 “谢谢贺政委!”邹玉洁面如桃花,浅笑一声,款款近到贺敏身边,把那空杯重又斟得满来。 贺敏的不请自来,招得吴昊满心疑虑。这面面相觑间,更是让他难以释怀,神色自然略显呆滞。贺敏察微知著,虽然明了吴昊此时心曲,只是碍于时机和眼前场面,不好明言,一时只得黯然坐下。 待婚宴近得尾声,贺敏轻声唤过村主任,出得院门,钻进车内。待两人挨紧坐定,贺敏却又沉默下来,万语千言,倒不知从何开口。 村主任一见,知贺敏此来,必有要事,遂低声问道:“贺政委这次来,莫不是又找玉洁有事?” “哎,我这次来,不是找玉洁,是专程为吴昊而来。可――”贺敏欲言又止。 “专程为吴昊而来,难不成他又出了啥子大事。”村主任闻声一震,低声惊问道。 “他倒没来出什么事。我这次来,是受组织重托,想请他出山相助!可――可如今他们二人久经磨难,数年来又生离死别,今天刚刚得以欢聚,又恰值新婚燕尔之际,再让一对恩爱夫妻分别开来,这话――让我如何开得了口。” 村主任听贺敏在车内长喟短叹,话语里云蒸雾罩。想要探问清楚,又碍于身份隐讳,不便深问,真急得愁上眉头,坐在车内犯起呆来。 过了一阵,贺敏向后一仰,无奈的长吁道:“也罢,即便背了骂名,也不能在个当口,行无情无义之事,生生将他二人分开。哎!看来我这次怕是要空手而归,虚行一场喽。” 村主任一听,知贺敏有难言之隐,心里甚觉不忍,对贺敏试问道:“贺政委真有什么难处,若是方便,不妨透露一丝详情?若是能为你稍尽微薄之力,我也不甚荣幸了。”贺敏沉思片刻,侧过身来,神情凝重地对村主任道:“这件事不是我要隐瞒,说来确实有太多讳忌,所以,只能与吴昊本人面谈。真是天不遂人愿,这次远来,偏逢他们举行大礼,看来只能作罢。如今哩,单位琐事缠身,我也不能在些滞留。临行之时,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待我走后,请你通过玉洁给吴昊传个话,若是到了吴州,定要到刑警大队找我,拜托了!” “嗯,等今儿忙过,我一定把话带给玉洁,让她转告吴昊。”村主任唯唯诺诺道。 “拜托,拜托!”贺敏边说边伸出手,紧紧握住村主任,连声谢道。 言毕,两人下得车来,进到院内,找到正在四处为客人敬酒的吴昊、邹玉洁,当面告辞。邹玉洁一见,一迭连声道:“贺政委,不行,不行,你啷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远的路,总要歇两天再走才是?来来,进屋里坐坐,我让主任给你们安排住处。” 贺敏见邹玉洁留客心切,显得甚是不忍,对她愧色道:“玉洁,你知道,我们可是公务在身,你的一番情意,我们只能心领了。今后若是没事,到了吴州,一定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啊!”说着,意味深长地望了望站立一旁的吴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完,转过身,带着一脸无奈,万般不舍,急步上得车去。 待众人送出院门,贺敏再不停滞,闪身钻进车内,对司机吩咐一声,车便呼的窜了出去。不一会,只见山峦间腾起一团尘雾,车子很快驰出众人视线。 这一日间,迎来送住,竟招出两起不请自来之人,遇到的也尽是莫名这事。一时间,把白日本就不适的吴昊愈是搅得迷糊起来。待近得黄昏,婚宴曲终人散,院中一片空寂,那邹玉洁经了一天的劳累,更是疲惫不堪地早早上床,自顾休息去了。这边却苦了时序颠倒的吴昊,想起这一日间所经之事,昼日间带来的倦意,顿时一扫而去,悄悄进到西厢屋中,屏声静息,独自打起座来。 平日里,总是环绕身边的吴天,许是经了整日的兴奋,这会也随着邹玉洁歇息了,漆黑一片的房屋里,便更是显得寂寥宽大许多。吴昊放下心里纷乱的思绪,专心致志地开始练起功来。 一夜无话,待到雄鸡报晓,东方初露乳白,吴昊方才起得身来。来到厨房房间洗漱完毕,刚掩门踱出,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再次由远及近。正在狐疑,自家院外旋即又生生传入阵阵急骤的敲门声。担心噪声扰醒家人,吴昊几个箭步过去,打开院门,迎面一瞧,不觉刹时愣住:“你们――” 巨大的轰鸣,对乡村安寂的清晨而言,不啻一阵惊雷飘过,怎能瞒得过那些习惯早睡早起的村民耳朵?不一会,左邻右舍便有人披衣起床,悄悄开门出屋,四处查看情况。这家里的奶奶,也合衣走出侧室,探声问道:“啥子声音,这么早就有人过来敲门,不会出啥子事吧?” 此时的邹玉洁,经了一夜的调整,一身的疲惫早化作一泓清泉,顺流漂得远去。初听那轰鸣声,她并不在意,再细细闻得声音近到院外,并传出阵阵敲门声,方才警觉起来。她仓促伸手触摸一阵床侧,见没有吴昊的身影,知道他又是一夜未眠,遂轻轻掖紧吴天的被角,悄悄起得床来。刚出门,恰巧遇见奶奶正从侧室走来,便赶紧过身拦住,对老人抚慰道:“奶奶,别担心,吴昊这会已出门观望去了。天还早,你老还是先回屋里歇着,我过去看看就是了。” 奶奶知道邹玉洁也听到了院外声响,情知孙女刚经大婚,又遭了一日的劳累,便伸手揽过孙女,满心怜惜地嘱咐道:“这早的天,啷个有啥子人来敲门?娃儿,过去看时,小心留意哈子,别弄出事来。” 邹玉洁一听,抓起奶奶的手安慰道:“有啥子人吗?就是有啥子事,我们一家子人都在,吆喝一声,乡邻们也便过来了,啷个有那么大的贼胆?奶奶,你只管回去休息,不妨事的。”说罢,拍了拍老人的手,轻轻扶她进了侧室,待老人安稳躺下,邹玉洁轻盈地一转身,便向院外跑去。 “这么早,你怎么也起床了?这里没你的事,快回去陪吴天睡觉去。”吴昊见邹玉洁急步过来,横身挡住,对她悠怨道。 邹玉洁眼见吴昊神色有异,情知门外定有蹊跷,踮脚避开吴昊的身体,两眼向院外一望,不觉一时呆住。(未完待续。。) 第九十0章 不辞客 转首又复来 邹玉洁借着清晨的霞光,向吴昊身后一望,只见外面几个人一身狼狈、满面憔悴地散立在门外的空地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细细一瞧,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不辞而别的诸侯今等人,那诸侯今见邹玉洁瞠目结舌紧盯自己,尴尬地叫一声嫂子,便无声地垂下头去。 原来,这几个不入正流,少行正道的家伙,平常遇见警察,便会心存怯意,避而远之。昨日酒席间,先是受了吴昊训斥,心里自是不畅,正在酒破愁城时,近距离再遭遇这贺敏不知何情,又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被那村主任欢天喜地引入他们这桌席上。心里即诧异又惶恐,很是不自在起来。呆呆应付一阵,本想瞅众人酒到浓处,借机溜走,可未曾想,出得门后,驾得车上,没行多远,肚里烈酒经冷风一吹,瞬时在腹内弥散开来,把几个好端端钢铁一般的汉子,化成数团柔水,行不多远,转眼四人便头晕目眩,失了力气,随着车子悠悠晃了几下,人便失了知觉,眼见再无力支配那疾速面行的摩托,只得瞟准路边草垛,恍恍惚惚地一头撞了过去。 幸而春寒乍暖,待到黄昏时分,几人借得草中软温,昏昏睡去,竟也惬意。不想等到一觉醒来,天已微明,想要起身赶路,却经了一夜湿寒,愈是头重脚轻,加之腹中空空,不择路径,置身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茫之地,无处讨得半点水食裹腹?煞是不得要领,几人遂一合计。只得扶起横倒在地的车辆。回身踅返。寻吴昊而来。 吴吴、邹玉洁听完诸侯今等人的叙说,禁不住相视一笑,这吴昊见他们浑身无力,上下狼狈,转身对邹玉洁道:“我想,他们昨日一定是只顾喝酒,忘了吃饭,经了一夜的折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会一定是饿了。玉洁,我们也不说别的,你赶紧弄些饭菜,让他们填饱肚子再说。” 邹玉洁一听,浅笑应道:“要得,都是现成的,你们稍等片刻,我这边马上就好。” 见邹玉洁匆匆进到厨房,望着她的背影,吴昊迟疑一阵。为了不惊扰正在熟睡的吴天。便把四人引入厨房之中。 邹玉洁一见,小声斥喝道:“吴昊。啷个把客人带到这里来,这成什么体统?去去,带他们上面坐,饭好了我给你们端过去就是了。” “嫂子,我们人多,一进客堂,不小心弄醒家人反而不好。你就不要再讲究礼了,我们坐这里就行。”说完,诸侯今对三人招呼一声,一脸悻笑地端过几张木凳,让三人坐下。邹玉洁仍是坚持,,刚要过来,几个人赶紧起身附声道:“诸侯兄弟说的是,我们就坐这里,就坐这里!” 见他们执意呆住不走,邹玉洁只得作罢,展开手脚,自顾燃火做饭。 都是现成的食材。不到一袋烟工夫,饭菜便摆上桌来,邹玉洁过去对吴昊一示意,吴昊很快明白过去,从柜中掂出酒来,对四人说:“昨天多有怠慢,来,今天让我好好陪大家喝几杯。”说着就要启瓶摆酒。那诸侯今一见,赶紧上前阻拦道:“大哥,你饶了我们吧,昨晚受了它整夜的折腾,已经够了,这会只要能填饱肚子,就算阿弥托佛了。”说完,端起碗,立起身,就向灶台走去。 邹玉洁见状,知道诸侯今要过去盛饭,赶紧上前迎住,嘴里说道:“到了这里,啷个还要你自己盛饭,我来,我来。”伸手夺过碗去。另三人一见,纷纷过来,依次递过碗来。 待四人狼吞虎咽地用罢早餐,天已大明。吴昊过来,对他们说道:“要不,再上去休息会。” “不了,不了。俗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说得一点不错。现在饭也吃了,劲也足了,大哥,不好意思,我们也该上路了。”那壮汉拍了拍肚皮,对吴昊说道:“有时间,再到吴州,别忘了支会兄弟一声,兄弟我一定招之即来。鞍前马后,当仁不让。” “好说,好说。只是这山村僻壤,没有好招待,让你们见笑了。以我看,这千里迢迢,路途遥远,你们还是休息休息再走,怎么样?”吴昊带着征询的口吻道。 诸侯今一听,上得前来,对吴昊说道:“大哥,这吴州到大凉,哪来千里脚程?一出大凉,上得高速,满打满算,也就三百来公里。再说,我们是一车两人,上路后轮流骑行,不碍事。只是你什么时候回吴州,一定要通知我一声。”诸侯今饭后,一扫先前的萎靡,容光焕发地对吴昊说道。 “既然大家一定要走,我也不便强留。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昨天那刑警不期而来,是不是与你们其中哪人有关?”吴昊想起昨日贺敏的到来,以及最后的不辞而别,心怀不解地探问道。 四人闻言,一时怔住。诸侯今皱眉沉思片刻,看了看那粗壮汉子,疑惑道:“大哥,你这一问,还真叫我们感到奇了怪了。我们还以为他是你请来的客人?你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难道――” 正在大家猜疑间,村主任在院外吆喝一声,随即撞进屋来。见诸侯今四人去而复回,甚是惊讶。那四人看村主任大早找上门来,知有要事,便对吴昊、邹玉洁一拱手,出得院门。吴昊只得尾随其后,送了出来,匆匆道别过,四人上得车后,对着吴昊挥了挥了,转眼绝尘而去。 回到屋内,见村主任、邹玉洁正在窃窃私语,吴昊便依门而立,静静地注视着他们。邹玉洁见村主任打住话头,回头一看,瞧见吴昊送客早已归来,脸上刹时露出丝丝凄凉、缕缕哀怨。吴昊看此情形,更是不解,待村主任轻声别过,引身出门,吴昊近到邹玉洁身前,悄声问道:“是不是又是因为那刑警的事?” “嗯!”邹玉洁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来这里,倒底为什么事?”吴昊继续问道。 “他来的目的,是想请你回吴州。”邹玉洁悠悠道。 “请我回吴州做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但村主任猜想,一定是有事。不然的话,他不会专程跑这么远来找你,而且,来得这么仓促。”邹玉洁收拢散乱的眼神,紧紧盯视着吴昊说道。 “任他天大的事,与我何干?”见邹玉洁满脸尽是忧郁,想起自己数年间对她的愧疚,再不忍拂手离她母子而去,吴昊义愤填膺,一下子背过身去,恨恨的说道。 邹玉洁依过身来,轻轻拥住吴昊的后背,轻声道:“他到了这里之后,也考虑到我们现在的苦衷,所以不忍向你我挑明,才遗憾而去。听村主任说,这个贺政委说是受了什么重托,让我转告你,若是到了吴州,一定找他联系,他要与你面谈。” “我现在是身处云天外,不在五行中,闲云野鹤一个!到吴州去找他,找他做什么?”吴昊哼声道。 “算了,今天我们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现在说的只是气话而已,过段时间,等你开了心结,可又是一说了。你的脾性我清楚,别人有急难之事,断有求于你,你定然不会置之不理、袖手旁观。这也正是我的担心之处。”邹玉洁伏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幽幽叹道。 吴昊转过身,抚住邹玉洁,轻声道:“你真这么认为?” “嗯,知夫莫若妻嘛!”邹玉洁柔声道。 两人正说着,那吴天悄悄进到厨房,看着父母四目相对、紧紧相拥,便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妈!”邹玉洁一听,松开吴昊,过来俯身将吴天抱起,亲了亲他粉滑柔嫩的脸蛋,俏声道:“哎呀!我的小吴天,什么时候醒了,快告诉妈妈,是不是饿了。” 吴天在邹玉洁怀里低头摆弄一会手指,嘟哝小嘴,瞅一眼吴昊,轻声对邹玉洁说道:“妈妈,你是不是有了爸爸,就不管吴天了?” 邹玉洁听后一愣,随后禁不住嘻嘻笑道:“吴天是妈妈的小心肝,妈妈怎么能不管乖巧的小吴天?”说着,再次用力吻了吻吴天,直吻得吴天缩紧了脖子,吃吃地笑道:“妈妈,我现在才晓得肚子饿了啷个这么难受哟。”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个小滑头,有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也学得拐弯抹角了嘛?”邹玉洁笑着伸出手指,刮了刮吴天的鼻头,嘴里娇哄道。随后把他交给吴昊,小声吆喝一声:“好喽,吴天小肚子饿了,我们开始做饭了。对了,吴天,快去叫太太,让她老人家准备下来吃饭。” 吴昊刚要放下吴天,门外却传来一阵笑声:“不用了,我早来了。”一家人循声向门外一瞧,老人家正摸索着向屋内走来。 “这才有点家的气息、家的感觉。”老人抿着嘴,一边走一边说道。 听了老人的话,吴昊愈是把刚才村主任的话抛到心外面去了。有些事,放下了,心里便宽适了。吃罢早饭,吴昊带着浑身的倦意,空落的胸怀,进得屋内,刚躺上床来,便安适睡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树欲静 求援风不止 新婚的气息像一缕春风,拂面侵身之后,不久便散淡而去。琐碎又日常的生活,随之接踵而至,平静地过渡到初始的既定轨迹。 由于师资有限,没过两天,邹玉洁便回到校园,家里的吴昊和吴天便如鱼得水般的惬意快乐。为了弥补吴天曾经缺失的父爱,吴昊倾尽心力,细心呵护。白日,两人睡觉,到得夜晚,父子两人犹如一对幽灵,在家院、村落四处游离。这让邹玉洁又忧又喜,喜的是:那吴天变得更加自信和活泼起来;忧的是:一旦吴天到了入学年龄,不知能否适应学校的作息时间。但看到他们父子如胶似漆的样子,又不忍道破,只得顺其自然,期望过几年后,能够把吴天从颠倒黑白中调整过来。 这天傍晚,邹玉洁如往日一样,批改作业后,自个洗漱睡下。这吴昊多日未曾练功,为了试试功力是否有所增减,便引吴天入到西厢屋内,把他放置床头,自己独自盘膝端坐下去,开始调节气息,修练内力。父子二人相向而坐,过了许久,待吴昊练功毕过,展目开来,乍然见到吴天如是自己模样,竟像模像样地自顾练起功来,心内不觉一震,循息伸指探近吴天鼻下,那吴天的气息竟然平稳如潭水一般,调息自如,甚是诧异。 正在吴昊蹊跷间,那吴天蓝光一闪,睁开双目,对吴昊相视一笑,道一声:“好了!” 吴昊疑惑地对吴天问道:“什么好了?” 吴天一脸天真地说道:“陪爸爸练功好了。” 吴昊一听,更是惊奇道:“你陪爸爸练功!你练的是什么功?” 吴天嘻嘻一笑,一头钻进吴昊怀中道:“啥子练功嘛。不就是呼哈子。吸哈子。看爸爸哪个样了。我也跟倒一块哪个样子,好耍的狠。”说完,昂起头,对吴昊问道:“爸爸,今晚我们到啥子地方去耍?” “看吴天觉得练功好耍,要不,我们再耍耍好不好?”吴昊学着他的腔调,试探着问道。 “要得。那爸爸你来教我。”为了验证吴天的悟性深浅,吴昊把他轻轻放下,摆好身形,先让他吸气后,把气息收归于丹田。不想那吴天,一点既通,倾时间,那缓缓的气流便稳稳地藏小腹之内,吴昊用力轻轻一触,果然把周身之气尽数收入腹中。吴昊一见。不觉赫然,知道这吴天是个练功奇才。端端注视良久,不敢再加深入引导。 这吴昊有心不让吴天再走自己老路,源于小石头的遭遇。按理,若是在吴天这个年龄,配以师傅教授之法,善加调理教练,当是最佳时机,其后修为当是不可估量。然,小石头的不幸,又让他心存顾虑,往日面对吴天,只是含而不露,踌躇徘徊。 目睹吴天悟性如此之高,着实令吴昊不敢想像,竟不由又生出教练吴天的念想。 “爸爸,你在想啥子,快陪我耍耍嘛。”吴天睁着一双蓝眼,幽幽地望着吴昊,兴味盎然地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道。 “今天就耍到这里了,要不,我们再出去比赛爬树去,好不好?”看着吴天期待的眼神,吴昊犹豫下来,赶紧岔开话题。 “那今天我们出去爬树,明天爸爸还要教我。”吴天嘟起小嘴,不情不愿地对吴昊讨价还价。 “好,好,都听昊天的,明天爸爸继续教吴天练功。”说着,抱起吴天,两人兴高采烈地出得门来。 这日夜间,阴云密布,星月被贪婪的乌云藏裹进厚厚的衣兜之中,再不想掏出来照亮万物。吴昊父子悄悄出得院门,屋外一片漆黑。但这对各有一双奇眼的父子来说,更富有魔力,两人踩着沉沉的夜幕,在上面尽兴地欢跳着,在浓密的丛林中高兴地纵跃着,把笑声播撒到浓浓的夜色里―― 直到黎明,父子二人才敛兴而归。恰值此时,邹玉洁早起得床来,做好早饭,唤来老人一起吃过。把家中安排妥当,邹玉洁夹起书本,迈起轻盈的脚步,向学校走去。这边的吴昊父子,刚乘着初起晨光,渐渐进入梦乡。 再说那贺敏,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吴州。一下车,回到办公室,犹豫再三,情不得已,拨通常风电话,言及大凉一行,只是哎声叹气。待艰难叙说完毕,那边的常风不觉沉吟许久,对贺敏说道:“贺政委辛苦了,这请侠盗出马一事,还望费心,这几天,我们仔细考虑考虑,若有必要,我和你一块再去一趟,对他细细讲明缘由,道出厉害,不信他不肯出山。” “可这次我已虚行一趟,若再去空手而返,岂不是枉费周折?我看呀,常检查官,你能不能想想其它办法,何必要认定这华山一条道,往返奔波,做无用之功呢?”贺敏一想到吴昊刚刚久别重逢、一家团圆,若应了这份差事,又要忍受离别之苦,不由心生怜悯,有气无力地对常风溥衍道。 常风听出贺敏话里玄机,无奈地说道:“老贺啊,我也知道,若非情非得已,我又何必出此下策。对不起,无论如何,到时候还是要劳你大驾。这请侠盗一事,非你莫属啊!你们黎大队就是这么对我交待的。拜托了!” 一听是黎仁交待过的,贺敏方才醒悟过来,难怪常风会直接找到自己,果然是有高人指点,见常风不惜搬出自已以前的老褡裆,贺敏情知再没有回旋余地,只得对常风道:“这个老黎,离开吴州也不放过我!也罢,什么时候出发,你提前通知一声,我随时恭侯!” “哎呀,贺政委话说得严重了。说好了,到时候,我会专程过来请你。”常风听贺敏答应得干脆,高兴地说道。 放下电话,贺敏不禁陷入一阵沉思。回味这次大凉之行,想到自己看到的侠盗,较初时印象早已是判若两人:“难道他经了这次牢狱之难后,整个人都变了?果真如此,那请他出山相助,岂不是――。哎,亏这个老黎,竟会想出这招损棋来。” 冥冥之中似有灵犀,刚想到黎仁,贺敏的手机彩铃便飘出优美的旋律,贺敏拿过电话,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内心不由一阵苦笑,一接通,黎仁浑厚的嗓音便从省城传了过来:“老贺,近来可好?” “谢谢省首长关心,我现在好、好!都好到大凉去了,向首长汇报,那里的风景独好。”贺敏弦外有音地回道。 黎仁从电话里听出贺敏话中漫出浓烈的怨声,哈哈一阵大笑,故意问道:“什么大凉,什么风景独好,我怎么没听说?果真如此,下来再来吴州,一定跟老战友过去看看,看看大凉的风景倒底好在哪里?” “好在哪里?好在侠盗吴昊那里!别在我面前装蒜了,还老战友?把我卖了,我现在还正在帮你点钱哩!”贺敏不依不饶地怪罪道。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等违法乱纪之事,竟把我们的老贺给卖了?说来听听,我老黎为你作主!”黎仁电话里义愤填膺地大声喝道。 “好,好,贫嘴我自然贫不过省领导。现在我只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去大凉请侠盗吴昊出山一事,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贺敏先是一番讨饶、转口对黎仁质问道。 黎仁在电话里又是哈哈一笑,随后说道:“你是说请侠盗出山协助办案一事呀,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怎么被你说成什么馊主意?老贺呀,这侠盗吴昊可是个侠肝义胆,除暴安良的当世奇才啊!这为民除害,是他的本份;也是我们的责任!官民协手办案,这怎么能说是个馊主意呢?老贺啊,你有些言过其实了。”听贺敏再不言语,黎仁对贺敏问道:“喂,老贺,怎么不说话了,有情绪了?对了,你这次西行,可曾见过我们的旷世奇才――侠盗吴昊呀?” “当然见过了,只是今非昔比,变化很大呀。”贺敏叹息道。 “都有什么变化,说来听听?”黎仁一听,饶有兴致地催促道。 “一言难尽,不过,我去时,他与邹玉洁正在举行婚礼。”贺敏提到这次西行的唯一亮点,心里浮出微微的欣慰。 “哎呀,好事又被你赶上了,随了多少情礼?”黎仁打趣道。 贺敏一听,顿时傻住,匆忙间,自己确实把这事给忘了,他一拍脑袋,懊恼地对黎仁自责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哎,我真是糊涂,怎么当时就忘了呢!” “没事,还有机会,下次三顾茅庐时,再给补上也未尝不可。”黎仁这次是嘻嘻笑道,直笑得贺敏根根毛发竖起。 “什么‘三顾茅庐’!难不成,我还要去二次?”贺敏大叫道。 “不用,不用。算上我和常风到他家的拜访,你这次又去过一趟,下次只要与常风一道走一次大凉,我想就功德圆满了。”黎仁细心解释道。 “承你吉言,但愿如此!”(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夜出没 父子护乡邻 近到晚春,村里春播劳作暂时停歇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田间地头少了农事,那大部分青壮男女,便各自整理行装,陆续出门打工去了。渐次地,随着村民的不断外出,整个村落,便余下老弱孤寡,显出格外荒疏萧条起来。这日黄昏,邹玉洁脚踩一路孤寂,归到家中,与奶奶一道,做罢晚饭,唤起吴昊父子,围坐桌边,开始吃起饭来。吴天自与吴昊夜夜相处,练习那些神秘功夫后,日日心往神弛,眼见夜色降临,便对吴昊催促道:“爸爸,我都快吃好了,你也吃快点呀。吃完了,我们再出去耍耍!” “慢点,别噎着了。”邹玉洁见吴天匆忙间,吃得满桌落饭点点,侧身过来,轻轻拂过,小声说道。 吴天的兴致只在吴昊,对妈妈的举动并不理睬,边急急的往小嘴里送着饭菜,边用那双大眼直直地盯着吴昊,望着爸爸碗里的剩饭,连连催逼道:“爸爸快点,爸爸快点!” 见吴天如此心切,吴昊囫囵将饭吞下,过去一把抱了吴天,进得西厢,两人稍作运动,便端坐下来,开始运气调息。 待奶奶吃罢,邹玉洁收拾完厨房,带着满腹狐疑,进到父子房间。循目一望,顿时愣住,只见吴天正屏声静息面向吴昊相向而坐,俨然一派寺庙伴侣打坐气象,不觉喜怒齐涌,待要发言,见他父子已入境界,又不好出声,只得忍住,悻悻退身而去。 回到东厢,邹玉洁再无心置理吴昊父子。独个儿从提袋掏出学生作业。静心批阅。 这边吴昊二人。静坐近一个时辰后,收势立起身来。见房外夜色已深,屋内灯光已灭,轻轻唤过吴天。那吴天一听,知道到了出游时间,呼地窜起身,随爸爸跳下床来。两人蹑手蹑脚,出得厢门。 那家中群鹅闻声。警觉地立起身来,伸颈一阵探视,正待发声嘶叫,见是吴昊父子,像是遇上天敌,赶紧缩紧脖子,蹲卧下去,再不敢有任何举动。 父子出得院门,那吴天小手捂嘴,吃吃嘻笑一声。像只出笼小鸟,“扑”地张开翅膀。随着吴昊飞得远去。俩人在旷寂的乡野间,开始尽情戏耍,乐此不疲地行近到溪流边、树丛中四处游荡,捕捉那春天既将逝去的的踪迹。 正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吴昊心里不觉一阵诧异:“这么晚了,村里哪来的摩托声。”想罢,抱起吴天,循声靠了过去,待到近处,只见从车上跳下两人,正鬼鬼祟祟地拢在一处,摆弄着什么东西,再近身过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两男子正在检测弓努、刀具和叉网。吴昊见此情景,心里明白,这是两个盗贼,此时正要入村行盗窃之事。 “爸爸,这两个人也是乘夜里天黑,跑出来耍的吗?”吴天一见,不明就里,甚是好奇,在吴昊怀里小声问道。 吴昊一听,赶紧用手掩住吴天小嘴,悄声对他附耳说道:“别出声,这两个人可不是出来耍的,他们是来偷村里人家的东西来的。” “妈妈说,偷别人东西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哪他们是小偷是不是?哪他们是坏人喽。”吴天把声音压得下来,对吴昊嗡嗡道。 “对,他们不是好人,他们是坏人,哪对坏人要做坏事,我们应该怎么办?”吴昊故意对吴天试问道。 “妈妈说,对付坏孩子,首先要教育,要是教育他不听呢,就不要跟他耍。”吴天答道。 “那我们现在遇到了坏人,你说应该怎么办?”吴昊蹲下身来,继续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吴天定神看了一眼吴昊,咬着手指想了想,突然对吴昊一指道:“我们先过去教育他们!”刚说完,又觉得不对,紧接着摇手道:“不行,不行,他们人多,手里又有武器,要是教育不好,我们就走不开了。” 正在父子商议之际,那两男子已清理好行盗工具,悄悄向村里摸去。 “爸爸,不好,那两个家伙向我们村里走去了。”吴天望着两人的背影,嘴里惊喝道。 吴昊转头一看,果然,那两个盗贼正一前一后,沿路向村里踮脚跑去。 “走,吴天,我们跟上他。”吴昊把吴天架起,放在后背。待吴天双臂缚住自己的颈脖,对他说一声:“抓紧了!” “嗯,抓紧了。”知道爸爸要向那盗贼追去,吴天既紧张、又新奇地使劲点了点头,小声答道。 “那我们可就出发了?”吴昊故意再问道。 “嗯!”吴天兴奋地应道。 这时,吴昊一提气,展开脚力,只在地上轻轻一点,身体便轻盈地窜了出去。倾时间,一阵急风骤雨般狂奔,很快近到那摩托车前,迅速拔去油管,听到汩汩声响,不禁轻蔑一笑,随后又是一阵腾跃,悄悄来到那两人身后,嘴里发出“呜――”的一阵呼叫。 正在潜行的盗贼乍闻荒野间传出怪声,赶紧收住脚步,一时吓得毛发根根竖起,不由颤声探问道:“谁!什么声音?”说完,两人紧紧背靠一处,惊恐地四处张望起来。 待到这时,吴昊缓缓放下吴天,把他隐入路边草丛。自己脚下一点,身体上得路来,再近到两盗贼身前,再不迟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围转一圈,转动中,除了捷如闪电的身形让盗贼惊诧之外,那一双幽幽蓝目在夜色里,更是如磷火一般在他们身旁环绕闪烁,一时间,直唬得两个盗贼魂飞魄散。那手握弓努的盗贼,张惶间,刚要迎住幻影举起,不想还未抬手,那弓努只在手里一转,便瞬间失去。男子张开手臂,再细细看时,那里还有人影,一时间大叫一声:“鬼呀!”撒开双腿,没命朝来路跑去。 另一男子正在惊惑,听到伙伴一声悲号,两腿跟着一软,随手扔了手中盗具,双膝扑嗵跪下,磕头讨饶道:“菩萨饶命,菩萨饶命!”言毕,怯怯爬起身来,惊异失措地四顾张望一眼,转身溜走。 待那两人逃得远去,吴天从路边钻出,上前一把搂住吴昊的脖子,高兴地呼叫道:“爸爸好厉害,一哈子就把两个坏人吓走了。”不等吴天说完,吴昊近身过去,拾起地上的凶器、盗具,携了吴天,如凯旋将士一般,打道回家。待入得西厢,父子二人细细把那战利品收拾摆放整齐,再次上床打坐,一夜无话。 清晨邹玉洁过来,乍见父子身边摆放的那些物什,甚是赫然。见二人只是端坐,对自己的到来置之不理,遂上前推攘吴昊,急声问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这都是些啥子东西,一夜之间,从啥子地方弄来?”未待吴昊张口,那吴天睁眼跳起,纵身扑入邹玉洁怀中,兴奋地唧唧喳喳比划一阵,反倒嚷得邹玉洁更是糊涂起来。未等吴天说完,她伸手掩住吴天小嘴,偎近床头,眼睛直直盯着吴昊询问。吴昊一见,方才站起身,细细对她讲叙一番。邹玉洁听罢,不禁浅笑一声赞叹道:“想不到,你们父子两人,还真成了我们村的守护神。自打有了吴天,这丢鸡少狗的事便少了,邻里都说,不说那豺狼未曾再来,连那黄鼠狼偷鸡的事也不曾遇见。今天,你们又赶走了盗贼,啷个你们父子两个,倒真成了我们村里的保护神了!”说完,不觉重重吻了吻吴天,对吴昊相视一笑。 “玉洁呀,厨房里我已收拾好了,灶也燃起,快下来做饭,不然的话,你又赶不上时候了!”奶奶来到房外,对房内低声唤叫道。 邹玉洁一听,放下吴天,出得门来,扶住老人,低声道:“没事,奶奶。今天是星期六,晚些吃饭不碍事。” “哎呀,看我这个老糊涂,咋把时日都给忘了,可没影响到你们的休息吧?”老人在家,早摸清了孙女的规律,她知道,平日邹玉洁上班时,每天家里学校来往奔波,甚是疲累。挨到每周放假,总会乘着这个当口,好好休息一阵。今儿不知怎么,自己倒把时间记错了。不经意间,早早便过来吵醒了她。想想孙女的不易,禁不住恨恨一跺脚,自顾自的打心里自责道。 “奶奶,你可不要这样。你没过来叫时,我已经起床了。现在正与他们爷俩唠开心事哩,你老要来要也来听听?”邹玉洁扶住奶奶的胳膊晃了晃,满心欢喜地对她说道。 “开心事!有什么开心事?快说给奶奶听听。”奶奶一听,一下子乐了,赶紧对邹玉洁催促道。 “走,我们到厨房后,边做早饭边说。”邹玉洁小心扶住奶奶,缓缓下到厨房。待奶奶坐定,邹玉洁便把吴昊父子昨晚所行之事,细细对老人叙说一遍。直听得老人面绽菊花,高兴得合不拢嘴去。 等饭做好,用餐已毕,天已大亮。许是今日吃得晚了些,父子二人这时个个哈欠连天,待他们正要上床歇息,院外突然驰来一辆警车,近到他们房前,径直停下。转眼,从车上跳下几个人,快步向院口走来。 邹玉洁闻声出门一看,心内不觉一惊。(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办案切 三顾请侠盗 待邹玉洁急身过去,开得院门,迎进来人,不禁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外面只是不语。这吴昊见邹玉洁显出这副情状,便耐住满身倦意,近过身来,向门外一瞧,亦是愣住。原来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让他不请自来、不辞而别,数日来,甚是让他心存狐疑的贺敏,不仅如些,更让他惊讶的是,在贺敏身边右手一侧,还紧紧跟着一个身穿制服的陌生人。 “对不住,今天我们又来叨扰了。只是,这里不便说话,能不能借侠盗贵步,到村委会一叙?”贺敏缓步来到吴昊跟前,一脸难色地轻声说道。 那跟在贺敏身后之人,见吴昊脸露不屑,迟滞不语,亦移步过来,面带歉意地解释道:“几番过来打扰,实是情非得已,还望侠盗体谅。我们此来,也是尊了黎仁黎大队的授意,还请看在他的薄面上,过到村委会,商议一点事情,不知意下如何?” 吴昊一听黎仁二字,心里不觉一顿。自始以来,两人虽非同道,但英雄惜英雄,虽明里没有往来,内心却已神交。再者,在自己入狱之后,数年亦是深蒙暗里关照,方才平安渡过。个中情节,不言自知。这吴昊岂是有恩不报之人,听说是黎仁授意前来,硬如铁石的心肠,自然软去三分。 思忖稍许,吴昊看了看一脸期待的邹玉洁,抬头对来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 来人一听,欣喜万分。赶紧合了贺敏。转身出得院外。拉开车门,恭候吴昊入内。 吴昊过来与邹玉洁轻声道:“我去去就回。”说完摸了摸吴天脸蛋,随车出门而去。 转眼来到村委会,被早守侯在外的村主任迎住,让进办公室后,端上几杯茶水,便掩门而出。 室内剩下三人,那贺敏刚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地介绍道:“这位是吴州市检查院检查官常风同志,也是黎仁黎大队的同学。”随即转向吴昊,对常风说道:“这位就是久富盛名,让人闻风丧胆的侠盗吴昊。”两边介绍完毕,他再作引叙道:“我们这次来,确实有要事与你商议,具体情况,还是请常检查官对你讲。” 常风一听,赶紧接过话茬,对吴昊说道:“说实话。在你刚出狱的当天,黎大队和我就曾专程找过你。只是那天你走得太急,我们才失之交臂。”吴昊听到这里,本来冷漠的面孔上,眼光悠地闪动一下,像是一粒爆起的火花,在划过一道亮光后,瞬时熄灭。这一变化,被细心的常风捕捉到了,他心里跟着一动,继续说道:“为什么要请你侠盗吴昊出山?我们确实遇到一个难题,那就是在吴州城内,潜藏一个犯罪团伙,一直以来,他们卖官鬻爵、行贿受贿、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可谓是多行不义、无恶不作。但由于他们内外结,有相当的反侦能力,虽不断接到群众举报,却对他们束手无策。故而只能任其逍遥游离于法网之外,继续不断地危害社会,影响政府公信力。如何尽早铲除这个毒瘤?我们一直苦于没有良策,这次经黎大队指点,顿时茅塞顿开,所以我们准备请你配合侦查,找出他们的罪证,对他们绳之以法,还公道正义于万民!” “原来如此!”吴昊耐心听常风说完,轻叹一声,继而盯住贺敏问道:“你上次来,也是这个目的?” 贺敏一听,露出一脸惭愧道:“正是,只是喝了你的喜酒,却没付酒钱就走了,为这事,黎大队还调侃过我,真是不好意思,要不,今天给你补上?” “哈、哈哈。贺政委开玩笑了,我吴昊岂是那等小气之人!只是那天你的不辞而别,倒真的是让我挂怀不已啊,不过今天好了,知道了你上次的来意,我就放心了。”吴昊见贺敏一脸诚恳,似是厚道之人,不觉对他释然开来。 “我们这个想法,你觉得怎样?”常风见吴昊不置可否,心里一急,赶紧问道。 “我一个山野之人,自出牢狱之后,现已散淡惯成性。你们那些官场上的事,于我何干?”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你是吴州美名远扬的侠盗,这除暴安良的事,怎么与你无关?”常风见吴昊现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置身事外的样子,心里愈是焦躁起来。 贺敏见常风情绪激昂,过来按住他的肩头,缓声对吴昊试探道:“要说与你没有干系,我倒不敢苟同。吴昊,你还记得那个名叫赫欣的老总吗?” 吴昊一听,怔了怔,不解地问道:“赫欣?当然记得,他现在不是还在牢里伏刑吗?难道他也与此事有牵连?” “牵连?何止是牵连。这可是一个内外勾结的团伙!赫欣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这个团伙的保护下进行的!”常风叹了口气,严厉地说道:“没有这个团伙,赫欣能有那么大的狗胆?没有这个团伙的支持,赫欣能在官商两道上下通吃?”见吴昊惭惭明白过来,常风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吴昊的后背,开导道:“凡事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这事还真的与你有关系,那罪恶的团伙一日不除,吴州就一日不安!吴昊,还记得小石头吗?”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这时的常风,突然提起小石头,果然一下子激起吴昊心中无名怒火乍然升起,只见他两眼圆睁,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看了看身边的贺敏,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说,怎么才能收集到他们的罪证?” 常风与吴昊四目相视,从他满目愤懑中,早看清其蕴含的无尽的仇恨。神色不觉释然开来。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了笑,对吴昊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只要你侠盗肯出山相助,我们定能将他们缉拿归案,绳之以法!” 吴昊闻言,稳定了一下情绪,对两人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什么时侯可以出发?” “看来,我们的吴昊还真不是世外之人啊,在哪里都是一身侠肝义胆,心系万民大众的侠盗!这才回来几天,便闲不住了,慌成这个样子?不急,不急,你这新婚刚毕,等把家里安顿好后,我们再走不迟。”贺敏眼睛盯着吴昊,对他说道。 吴昊笑了笑,对贺敏、常风说:“家中有玉洁足矣,哪用得我一个大男人操心,说干就干,说走就走。走,我们现在就走!”边说边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吴昊,我们还是回家给玉洁支会一声,免得她在家里挂念。”贺敏抢身过去,抓起桌上的皮包,飞身追了上来,在后面大声叫道。 这常风一见,唤过司机,引吴昊进得车内,待三人坐定,司机问道:“检查官,我们现在到哪去?” 常风瞪目回头望了望贺敏,贺敏不假思索的说道:“先送吴昊回家,再作商议!” 那司机“啊――”过一声,缓缓启动车子。 再说邹玉洁,眼见吴昊一走,赶紧哄住吴天睡下,转进东厢,如坐针毡的不时眺望门外,见吴昊久久不曾归来,一时心乱如麻,再没心事批改案头那堆积如山的作业,正在焦灼不安、神不守舍之际,奶奶轻身走了进来,轻声对她问道:“玉洁,这吴昊久去不回,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问还好,奶奶的这一问,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把邹玉洁本不平静的心湖掀起汹涌的波涛。数年间,这吴昊不在之时,她日思夜想,待守得云开雾散、一家团聚,刚刚享受到齐天之乐,未曾想,平地又起风波,让她煞是难以接受。 本想到村委会去探视一番,又怕自己的出现影响到吴昊的情绪,正在左思右想不得主意间,见奶奶近到身边,这时的邹玉洁,顿时像大海中一叶失了方向的小舟,遇到一处平静的港湾,一头迎了过去,嘤嘤道:“奶奶――” “真是遇到啥子事了?”奶奶加重了语气,对邹玉洁问道。 “嗯,这次吴昊怕是又要离开我们了。”邹玉洁哽咽着猜测道。从贺敏第一次来,她就有这种预感,只是生生地隐藏着,这次见他们再次出现,她知道,吴昊是真的要走了。 “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奶奶忧心问道。 “都是些吃公粮的人?”邹玉洁呆滞地答道。 “若是要去的话,就让他去吧,男人呀,任谁都不想做池中鱼、林中鸟!年轻的时候,他们都想远走高飞。待到疲了,累了,知道回家了,他们就会自己回来。到那时,你想撵也撵不走了。现在,昊儿还年轻,就让他使劲地飞一阵子,不然,他会恨你一辈子的。知道吗?” 邹玉洁静静的听着奶奶近乎唠叨的话语,毕竟,浸了校园的熏陶,她也算知书之人,一隅三反,隐约间,似乎从奶奶的话中,悟出一些生活哲理来。渐渐地,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挟义胆 吴昊再出山 再说吴昊一行人等,驰车复归。这时的邹玉洁,经了奶奶一番话语启迪,心胸早已变得舒畅了许多。闻声出门,带着一脸盈笑,迎住缓缓停下的警车。待几人下得车来,上前轻挽吴昊胳臂,俏声问道:“是不是又要请你出山相助,帮他们破案?” 吴昊乍然一听,刹时愣住。一脸惊讶地盯着邹玉洁端视良久,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敏一听,早看出个中端倪,愣了愣神,上得前来,朗声笑道:“若不是这等冰雪聪明的女子,哪里又配得上我们义薄云天的盖世侠盗。上次来时,我已从玉洁的眼中看出她的许多忧郁来,今儿怕是从哪儿得了牙慧,她的心结早已消解,所以对你直言。由此看来,我心里的重重顾虑,已是多余。不过,玉洁,请你放心,吴昊到吴州后,他的起居安全,我定们会慎加考虑的。待事情一毕,我们定将吴昊完璧归赵。” 许久以来,这是邹玉洁听到的最为贴心的话语。看着贺敏,不觉莞尔一笑:“什么时候动身?要不,今儿得空,让我准备一些酒菜,你们吃过再走不迟?” 常风知他们夫妻情深,久别相聚,转眼又要作别,心生无尽愧疚,呆眼望望吴昊,只见吴昊一摆手道:“不是我不留客,既然事情紧急,便刻不容缓,我们还是乘早上路,免得误了时机。各位,你们觉得怎样?” “果然是雷厉风行,不愧英雄慨!若是侠盗方便。我们即刻动身!”常风举步上前。对吴昊竖起大拇指。满口赞誉。直招得一旁的贺敏不住摇首摆头,叹息不止:“哪你们小俩口暂且作个告别,我们先到车上恭候。”说着,拽了常风,先行退出。 吴昊犹豫再三,走上前去,拍了拍邹玉洁的手,对她柔声道:“我走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吴天。我此行多则一月,少则两旬,待事一办妥,一定早日归来。到时候,再不离开你们母子。”说罢,毅然转身,挺步而出,上得车去,叫一声“走!”司机一听,瞬时启动引擎。很快,那车便像离弦之箭。一路向东而去。 邹玉洁追身院外,只见得滚滚黄尘,一颗心也被辗得碎了,禁不住掩面而泣。 傍晚,待吴天醒来,不住探问父亲去向,邹玉洁忍住满腹心酸,对他说道:“爸爸去抓坏人了,过不了多久,等抓住了,他就再也不出去了。” 吴天一听,脸上流出无尽的失落,进到西厢,爬上床去,端端坐下,依着吴昊所授练习之法,练起功来。一种莫名的孤独,漫漫环绕在他弱小的身旁。 一路上,吴昊坐在后排,随着车体的摇晃,不禁沉沉睡去。待他一觉睡来,车已渐近吴州城内。经了数小时的歇息,到得傍晚,吴昊变得异常振奋起来,这是他一贯的生理状态,陡然有了这种感觉,使他对自己重新变得自信。待常风对他略略交待一些情况,也不等说完,吴昊唤停小车,对贺敏、常风言道:“我就在这里下车了,一有情况,我会马上给你们联系,告辞!” 贺敏一见,顿觉匪夷所思,一把拉住吴昊衣襟,怪怨道:“这么急作什么,待我们一起回到警局,吃过饭后,作过细致商议之后,你再考虑如何行动不迟。” “我们在一起,倘若被外人看到,反觉不妥。你们放心,这吴州城内大街小巷,我已了如指掌。那些人住处,等常检查官有时间告知,我定是手到擒来。好了,你们再勿须多虑,数日之内,你们尽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再见!”说完,跳下车去,瞬时间,便消逝在朦朦的夜色之中。 “果然行如风,坐如钟,说话慷慨激昂,行事光明磊落,颇有豪侠遗风啊!”常风见吴昊远去,低声感叹道。 贺敏见吴昊来去如风,不由忧戚道:“依他如此行事,若出了差池,我可如何向他家人交待?老常,他这人身安全,你们都有怎样安排?” “贺政委,这事我还正要与你商议,吴昊的安全问题,黎局也曾考虑再三,说是让你们刑警全权负责。难道他没给你提过这事?”常风听贺敏一说,不由寒自心起,惊问道:“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们可马虎不得呀。” 常风一听,愈是忧虑重重,毕竟,这眼前一看,吴昊果然艺高胆大,若是随他一意孤行,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夜,因了吴昊的到来的重重顾虑,贺敏不由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眠。 这边,吴昊归到家中,给诸侯今打过电话。那诸侯今闻讯他来到吴州,立马赶了过来,两人合力把室内清扫收拾一番,诸侯今再让燕子找来崭新被褥铺设整齐,家便俨然焕然一新。 整顿清理完毕,那诸侯今再闲不下去,呼来那帮狱友,上得街来。一帮人等,一路喝五吆六,寻得一家酒肆,为吴昊洗尘接风。这厅堂之内的客人,见他们来得汹涌,早避得开去。不一会,酒菜便上得齐整,一时间,一众人等,围住吴昊左邀右请,场面煞是热烈。 “大哥,这次一个人到吴州来,一定是有事了?”坐在吴昊身边的诸侯今,侧过身来,一脸欣喜地对吴昊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过来看看兄弟。”吴昊应付道。 “大哥,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兄弟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粗壮汉子“刷”地脱去外衣,露出一身的健子肉,右臂青色纹身更是显得格外刺目。 坐在一旁的燕子一见,嘴里啧啧道:“快披上你那张人皮,让人看得恶心。” 那粗壮汉子一听,哈哈笑道:“除了人皮,男人才好张扬兽性。小娘们,又不是没碰过腥骚,尝过肉味,还装什么正经,是不是诸侯兄弟身体瘦弱,长度不够,镇不住你的邪气,这会浑身难受了?要不――”话虽说的粗鲁,却入得那燕子耳去,话音未落,只逗得她嘻嘻俏骂道:“死东西,你是要找打,还是要寻揍?大庭广众之下,竟说出这种没份没量的话来。”正所谓酒为色之媒,几杯酒下肚,那汉子一听燕子浪起声来,更是起了兴致,张口说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是说我们现在避一避,到暗处去灭灭火、吃顿快餐呢,还是――来个就地解决?”那汉子边说边站起身来,晃着身体就向燕子跃跃欲试拢来。诸侯今见状,呼地一声跳起,大声喝道:“喂,喂,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今天我们可是专意来给大哥接风的,再说这种离谱的话,小心老子对你们翻脸了!” “哎呀,诸侯老弟还真生气了。好,好,今儿不说这些了,来,咱们喝酒,为兄弟接风!”说完,众人一拥而起,举起酒杯,对吴昊一示意,纷纷一饮而尽。 吴昊本不胜酒力,更未经这种喧嚣嘈杂场面,见大家纷纷喝完杯中酒,将手中空杯亮给自己,赶紧伸手推却道:“各位,请听我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确实有些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暂时缓一缓,你们随意、你们随意。”言罢,自顾坐了下去。 众人一见,对吴昊的举动大惑不解,那汉子脸一沉,转身走了过来,对吴昊劝道:“大哥,大家一番诚意,你总得给个面子吧。要不,喝了这杯后,我们大伙再不劝你,你随意,好吗?” 诸侯今环视大家一眼,知道盛情难却,亦怕招了众怒。便伸手过来,端过吴昊门前那杯酒,对大家笑言道:“也罢,也罢,大哥今天经了舟车劳顿,有些不胜酒力。来,今天就暂时让我代他喝了这杯,有时间,我们再给兄弟们陪礼。”说完,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下去。 “好酒量!”随着众人一声吼,他们把矛头一下子转向诸侯今,你来我往,不一会,便把他灌得烂醉。 那边的燕子,在众人的劝道下,也随着饮了几杯。见诸侯今东倒西歪失了知觉,那招蜂引蝶的本性便渐渐显露出来,只见她眼神四处迷离晃动,举手投足间,尽是十二分的媚态,直招得众人苍蝇一般的围住她嗡叫起来。 吴昊唯恐情势失控,悄悄近得二人身边,伸出手来,拨开众人,从桌边一手挟了诸侯今,一手端住燕子,“咚、咚咚”出得门来,唤住一辆的士,对司机吩咐一声,便径直把二人送回家去不提。 “给他接什么风,真是晦气,把老子的雅兴都弄没了!”那帮人见吴昊把燕子带走,恨恨地骂着,但由于领教过他的厉害,当着吴昊的面,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这会见他一走,便愤愤的骂道。 待把诸侯今夫妇安顿好,吴昊归到家中,进到停车间看了看那辆沾满尘土的摩托车,找来工具,藏在里面细心擦拭修整起来。一夜过后,待到天明,他试着一启动,发动机顿时发出“呼”的一声欢腾。吴昊抹去手上的油污,看着心爱的车,无声地笑了。 回到家中,吴昊洗漱完毕,刚准备出门用餐,门外却传来敲击声,他小心过到门后,借猫眼向外一望,不觉一愣。(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初会晤 常风说细情 看到门外端端站立的来人,吴昊心里犯起嘀咕:“天还这么早,他怎么就找过来了?”正在思虑间,门外再次传来更为急骤的叩门声。这时,吴昊再不迟疑,伸手过去,轻轻打开房门。 那人一见,抢步闪身入得房内。待掩好房门,再警惕地进到各房室内睃视一番,见并无异常,方才近身过来,拉着吴昊在沙发上坐下,轻声道:“吴昊,这次你来吴州后,一定要格处小心。你要知道,我们目前的对手,可是老奸巨滑,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常风。说着,他挪了挪身体,对吴昊小声耳语一番,直听得吴昊神色刹时间眼中显出十二分的惊诧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盯着常风细细端祥一阵,愣声问道:“果真是他,那你们为什么――”。见吴昊甚是置疑,常风禁不住深深叹息一声,无奈道:“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黎仁在调任前,一再交待,此人有重大嫌疑。待黎仁走后,我们在经过一段时间明查暗访后,最终发现此言非虚,种种迹象,印证了黎仁的判断。这次请你出马,确实是情非得已。至于谈到你的个人安全,正是黎仁和我,此时最为担心的地方。所以――” 听常风说到这里,吴昊禁不住挥手笑道:“我的个人安全,你们尽可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们目前掌握了他多少情况。打算对他如何动手?” 常风一听,笑了笑,对吴昊说:“对他的情况,我们已经调查掌握了他的一些犯罪事实。目前要做的,就是要摸清他藏匿罪证的准确地点,获取确凿证据,这样,我们才能有的放夭。调查中,我们发现,经过多年经营。他已经通过有组织的团伙。聚敛了大笔财物。然而具体金额和地点,我们却不得而知,这次请你来的目的,恐怕不必多言。想你这会也是应该清楚了。” “那就是说。只要找到他窝脏的地点。就可以对他实施控制了?”吴昊身体向后一仰,对常风问道。 常风点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一旦起获到他的脏证。我们这边完全有理由对他提出起诉。然后顺藤摸瓜,一举摧毁这个隐藏已久的犯罪团伙。”说到这里,他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那赫欣现在虽然人在狱中,但心犹未甘,时时盼着那些人,在外为他斡旋,想方设法救他早日出来,梦想一旦出得囚笼,便要图卷土重来!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除恶务尽,不能给他半点机会,对这些社会恶瘤,一定要做到斩草除根,彻底清除!” 听完常风一番慷慨激愤的陈词后,吴昊早已是热血沸腾。但他刻意按捺住激动,缓缓站起身来,在房内踱步沉思片刻,果断的对常风问道:“他现在的具体情况,你们倒底掌握多少?” 常风一听,知道吴昊已做好行动准备,赶紧站起身来,一把拉过吴昊。两人合作一处,来到桌边,常风打开手里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对吴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细细地把手里掌握的情况,对他详叙一遍。随后,侧过头来,看了看吴昊,问道:“我所掌握的情况,大体就是这些,对你的行动有帮助吗?” 见常风对自己如此信任,吴昊心头不觉一热,一股豪气不觉油然而生。他站起身来想了想,突然又不解地对常风问道:“那你们明知道让我协助办案,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个信息透露出去,其用意何在?” “黎仁果然没有猜错,侠盗确实非同常人!不动身色,便看出事情的端倪来。是这样,黎仁知道你是个坦荡君子,不行不义之事。这样做,有两大好处,一可以敲山震虎,对他这种自作聪明猥琐成性的人,直接提出宣战,起到一种威慑作用。二为打草惊蛇,对他们虚张声势,把那些隐匿的犯罪分子逼出草丛,扰乱他们彼此的关系,让他们逐个浮上水面,再无遁形之处。如此一来,我们猜想,近期他们定是要惶惶不可终日,在他们忙中出乱之际,我们正好出手,再对他们各个击破,一网打尽。”常风信心十足地说道,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吴昊听罢,不禁仰首长叹:“如此看来,你们办起案来,也是罔顾他人性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常风闻声,神色一愣,愧言道:“所以说,你现在的安全问题,是整个案子的关键啊。为此――” 未等常风把话说完,吴昊挥了挥手道:“也罢,也罢,从今天开始,我马上对他实施跟踪,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和你联系。” “好!”常风收起资料,对吴昊再次咛嘱道:“你现在是身在明处,个人安全,一定要所千万小心啊!不然,我可真不好在黎仁面前交待了。” 吴昊听毕,不禁抿嘴一笑,戏谑道:“这次,可是你们把我推向前台,我这可是既要躲明枪,也要防暗箭呀!” 常风一听,顿时尴尬万分。 “好了,好了,我这只是玩笑而已。此事我既承诺,男子汉一言九鼎,岂有反悔之理?过两天,你只管静侯我的好消息就是了。”说着,过来拍了拍常风的肩头,对他安慰道。 “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拜托!”常风过来紧紧握住吴昊的手,郑重说道。两人依依道别后,这常风正要转身出门,却迎面听到一阵敲门声,两人不约而同一怔,正在面面相觑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外轻声唤叫道:“吴昊,吴昊,在家吗?” 不听声音还罢,一听声音更是让常风乍然心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他却来了?” 吴昊见常风神色稍显慌乱,悄声说:“只一阵敲门声,便把你那‘敲山震虎’的气势给吓跑了?”说完,对常风轻轻一笑,伸手拉开房门,对着来人一声高喝道:“啊,是贺政委呀!稀客,稀客,请进,请进。” 来客不是别人,却是贺敏。在贺敏身后,还紧紧跟随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青人。 待两人进到屋里,吴昊在后而掩住房门。那贺敏进屋后,一见常风伫立房中,不觉也是一怔,继而掩饰满脸诧异之色,上前问道:“难不成我们这真是心心相映,都是为侠盗安全着想而来?” 常风闻言一震,紧了紧腋下提包,对贺敏道:“嗨嗨,我们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刚与吴昊谈到这里,贺政委就来了,你这――”说着,指了指贺敏身后的那高大青年,问道:“莫不是――” “啊,昨日回家后,想到吴昊只身来到吴州,我是一夜未眠呀!对了,这是我们单位的小赵,出了名的散打冠军,为了我们侠盗的安全起见,我们大队决定,让他来给吴昊做个伴,你们看怎样?”贺敏退身引过小赵,给吴昊、常风介绍道。 “这――”常风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吴昊。吴昊一见,看了看贺敏和小赵,朗声道:“贺政委这是客气了,我一个昼伏夜出,行踪不定的人,哪用得着他人陪伴,不习惯,不习惯。贺政委,谢谢你的好意,我看还是免了吧。” 贺敏见常风早早来到这里,心里自是疑惑,再听吴昊只是推辞,心里疑窦顿生。他呆目看了看常风,顿了顿,稳定了一个情绪后,略显不安地对吴昊说道:“吴昊,这事可是经过我们大队慎重研究、讨论后集体决定的,若你只是一味推辞,我怕一旦出了问题,不好交待呀。” 吴昊沉思片刻,对贺敏说道:“贺政委,你对我的生活习性,恐怕也是知晓的,我怕与人难以相处,反倒把别人也弄出个颠倒黑白来,到那时,就是我的罪过了。这――还望贺政委体谅!” “是啊,若是相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老贺,既然吴昊有此难处,那我们就另想办法,你看如何?”常风见吴昊并不乐意,知他心里也有顾虑,便赶紧上前咐应道。 贺敏见状,只得退后一步,对吴昊说:“倘若真是如此,哪就让小赵不入室内,只在房屋周边巡视,一有情况,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可好?” 吴昊一听,知道再无退路,便点头道:“还是贺政委想得周到,既然盛情难却,就按你的意思,我照办就是了。” “吴老弟,这可不是我个人的意思哟!好了,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这个夜游神,这会怕是也该早点歇息了。”说着,转头对常风唤一声:“常检查官,你看,现在时间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上班去了?” 常风抬腕一看手表,假装惊愕一声道:“哟,还真是不早了,走走,上班去。” 待三人匆匆下得楼来,贺敏拉过小赵,低头细细吩咐一阵,随即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吴昊也跟着下得楼来,迟缓徘徊片刻,远远见小赵紧紧盯着自己,忍不住抿嘴一笑,向着那阔别已久的早餐点走去。 “呀,好久不见,到哪里发财去了?”店主见吴昊过来,似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亲切招呼道。 “哎,我今天是要到你这儿发财来了!”吴昊故意答非所问的打趣道。那店主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那小赵见吴昊端起碗来,悠悠踱过身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设酒局 巧醉懵懂汉 吴昊在吃早餐时,用眼睛的余光不时瞟向小赵,见他一直警惕地注视着自己这边,禁不住对他心生七分敬意、三分怜悯。吃罢饭后,他近到小赵身边,对他唤过一声,两人先后上得楼来。 进得屋内,吴昊掩上门,怨声道:“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贺政委这是何苦来着?我一个人在家好好的,偏偏让你来做这无用之功。兄弟,你看――这都叫什么事嘛?” “可――这是单位决定的,我必须服从命令呀!”小赵无奈地看着吴昊说。 “我一个光头百姓,用得着你们如此费力劳神吗?照我看,你不如回警局交差得了,免得做无谓的辛苦。”吴昊踱着步子,在客厅来回走道。 “贺政委说过了,三顾茅庐把你请来,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小赵雄纠纠地挺直身板,对吴昊说道。 吴昊一见,让过坐下,现出一脸疲态地对他问道:“看你做事如此认真,是刚从警校出来的吧?”小赵一听,不觉一愣,赶紧挺起上身,直直地坐起,面上憨憨一笑,轻声答道:“是的,刚来不久。” “那这次派你来,贺政委一定还给你交待过,让你随时向他汇报我这里的一切动态?”吴昊身体向后一仰,打着哈欠对他试探道。 小赵一听,不觉愈是感到诧异起来,心里打着小鼓,嘴里支吾道:“这――你怎么会知道,难道。贺政委跟你说过。” “兄弟。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吴昊也不置是否,眼皮却似乎不堪重负地渐渐耷拉下来,但耳朵还在静静在等待回音。 “嗯,是的。贺敏还吩咐过,要注意你周边的所有动态,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务必保护好你的安全。”小赵轻声咕嘟道。 “那他不是让你来保护我。是让你来监视我的!我可以这么认为吗?”吴昊的眼睑微微颤动一下,嘴里含糊其辞道。 小赵见吴昊的声音越来越低微,想了想,觉得吴昊的话里,暗暗隐藏着一些让人捉摸不定的意味,但又不能确定倒底隐含着哪些成分,左右恍惚一阵,便轻声言道:“我想是二者兼而有之吧,啊!看来你也累了。你只管休息,我出去看看去。” “不必了。没人那么大胆,青天白日的。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尽管在家里呆着,我息息就好了。”说完,吴昊站起身来,一摇三晃地进到卧室。 不一会,吴昊鼾声大起。小赵一听,神情一下子松驰下来。在接受任务之前,他曾听说,这个侠盗吴昊功夫委实了得,心里便有几分敬畏。今见只是一个疲沓懒散之人,便觉得传闻言过其实。心想:就这么一个人,会对谁人构成威胁?又有什么人,要对他作出不利的举动来。想到这里,小赵便放胆悄悄开得门来,转身溜了出去。 这吴昊是何等耳聪目明之人,听到房门轻轻“嘭”地发出脆响,知道小赵耐不住寂寞,出门下楼去了,心里不禁一笑,便展开四肢扭动一阵,舒舒服服地沉沉睡去。 吴昊这一闭眼,直睡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方才苏醒过来。当他精力充沛地下得楼来,一眼望见小赵,心里那怜意又增了几分。他悄悄摸到小赵身边,拍了拍他的臂膀,低声道:“一个人站了这么久,真是辛苦小兄弟了,要不,一块吃夜宵去?” 一整天下来,直把小赵蹲得腰酸腿软、四肢乏力。这会见吴昊近到身前,提起一道用餐,腹中顿时感到饥肠辘辘起来,心想倘若两人同道,岂不落得工作、吃饭两不误的好事?不禁高兴道:“好,好,小弟陪你一起吃饭去。不过,咱俩可是说好了,餐费实行aa制,免得别人说闲话。”吴昊一听,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声道:“小兄弟觉得哪样好,我们就哪样办!走,吃饭去。” 俩人就近来到一家餐馆,为了避嫌,寻得一个角落处。背对大厅坐下,唤过服务员,俩人合计先点两道卤菜,再点两道小炒,待服务员一走,吴昊站起身来,对小赵招呼一声,出了餐厅,正在小赵惊慌犹豫待要起身寻找,那吴昊已笑哈哈地转了进来。只见他手里拧着一瓶白酒,在小赵面前晃了晃。 这时,两道卤菜早摆上桌来,吴昊启开酒瓶,自已先自顾满了一杯,刚要抻手过去,被小赵一把挡住,抓起自己面前的餐具,面露难色地推却道:“大哥,小弟啥力气活都做得,唯独不胜酒力,要喝你喝,你就饶了我吧。” “咦,自古道:无酒不成礼仪。咱们初次见面,又一见如故,岂有不喝酒之理,看不起兄弟?”吴昊眼一瞪,对小赵怪怨道。 “这――”小赵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支吾道。 “来,满上!”吴昊从小赵手中夺过酒杯,满满斟起。 吴昊右手放下酒瓶,也不坐下,左手端起酒杯,对小赵说:“来,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这――”见吴昊来得爽快,小赵迟疑一阵,也站起身来,无奈地小声道:“那小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皱着眉头,咬牙一口吞下。由于那酒下得凶猛,待从嘴边拿开酒杯,脸早被呛得通红。 吴昊一见,赶紧扶住小赵坐了下来。待小赵缓过气来,吴昊豪情满怀地对他说:“嗯,这才像个男了汉嘛。”边说边不断地对小赵伸出大拇指,高声赞叹道:“兄弟果然够意思,来,吃点菜,吃点菜!” 这小赵自上学从警已来,从未如此大口喝过白酒,如今又是空腹,一杯烈酒下去,哪里经得住它一路火烧,瞬时间,便有些头重脚轻起来。 在吴昊的劝导下,小赵吃过几口菜,方才稍稍压住胸中股股烈焰,然而这时,脑中再也不像来时清醒。吃了一阵菜后,见吴昊起身再次托起酒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慷慨起来,当仁不让的一把抢过,大声道:“大哥,哪要你为小弟斟酒,来,来,让小弟给你敬一杯。”说着,把桌上酒杯各自斟满,“咚”一声放下酒瓶,摇摇晃晃地端起自己的酒杯,对吴昊说:“来,我敬大哥一杯。”说完,手一抬,那酒便顺着脖子灌了进去。 正待吴昊举杯之际,小赵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摸索着掏出一看,见是贺敏的电话,神色一沉,酒便刹时醒去一半,赶紧接过。 “小赵,今天情况怎么样?”贺敏在那边问道。 小赵赶紧捂住电话,小声回道:“贺政委,一起正常。” “那吴昊现在在做什么?” “刚起床吃饭!” “那好,若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 听那边“啪!”地关了电话,小赵一下子轻松下来。吴昊一见,故意问道:“怎么,领导查岗来了?” “没事,没事!”还没收好手机,看吴昊面前的酒杯已空空如也,遂拿起酒瓶欠身倒满,再坐下自己斟起,端了酒杯对吴昊说:“大哥,你真是海量。来,喝酒,喝酒”。随着酒瓶慢慢空去,这时的小赵勿须吴昊多劝,早踩不住刹车,只顾自斟自饮起来,不一会便喝得晕头转向。吴昊见时机已到,付过餐费,扶起小赵,出得门后,把他往背上一驮,一阵风似的去了。 待回到家中,吴昊把小赵安置在自己床上,找出那套尘封已久的紧身服,迅速换好,轻声出得房门,下得楼来。再潜身进到停车室,推出那辆摩托车,只一纵身,跳了上去。上路后,也不开灯,乘着浓浓的夜色,他左拐右弯,迅速来到那显赫的住宅区前,在一个隐秘处,停好车子,从后门悄悄溜入,瞅准那东单三层的楼层,顺着墙壁攀爬而上。 果然不出所料,倒挂在室外的吴昊,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内一望,那熟悉的身影正俯身在高大的保险柜前,忙碌地清点着里面的物品。不一会,只见那人直起身来,提起一只厚实的皮箱,悄悄打开房门,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不一会,那人下到地下室,近到一辆黑色轿车边,打开后备箱,把皮箱扔了进去。待盖好后备箱,转身进到驾驶室,只听“呜”的一声,轿车随之启动了。 尾随其后的吴昊一见,赶紧出得后门,跳上摩托车,待轿车上得马路,便驰车跟了上去。 一路上,吴昊黑着前灯,在夜色的遮掩下,让那驾驶轿车上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而这时,那驾驶着轿车一路疾驰的人,正得意地猜测着:此时的吴昊,怕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正不知不觉在用着自己的晚餐。 “哼,想跟老子斗,你们还嫩得点!”那人恨恨的骂道。 紧接着,车子在路上故意左右蛇形一般,左右扭动几下,那人得意洋洋地笑了。 紧跟其后的吴昊,见此情形,赶紧把车速减了下来,见前面并没有停下来的意图,便“呼”地一声,加大了油门,紧紧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夜随行 探得匿赃点 是夜,月黑风高。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在漆黑一团的马路上,高速行驶着。不一会,便出了市区。 转眼,前面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减下速度,紧接着向右一拐,钻进一条乡村公村。车行不到十分钟,伴着一阵起伏不定的犬吠,轿车来到一个偏僻的村落。待进到一家农院,贺敏轻轻按了两声喇叭,很快,随着“吱”的一声,从低矮的房屋里走出一个跛脚男子,他晃着身子,一脸呆滞地迎着车子望了望,便高低不平地踱身过去,熟稔地从轿车后备箱中用力提起那只皮箱,跟着贺敏一道进得屋去。 这时的吴昊,早远远拧灭引擎,把摩托车推进沟边藏好,再跳身上来,沿着路边的树丛,掩身向那低屋靠近。来到门前,吴昊借着门缝向里一瞧,并不见人影,再贴耳过去一听,只觉一阵轻微的“咚咚”声,隐隐从后院传出,知道这时他们已入到后院,遂向后一退,纵身一跃,身体上得平房,再潜身几步,足下一点,蹲上院后围墙,睁开那夜视双目,俯身向下一望,那贺敏的行踪早暴露无遗。 “还没放好?快点,怎么做事总是那样笨手笨脚的。”贺敏站在一个地窖边,晃着手里的电筒,对下面低声喝斥道。 “好了,好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地下传了上来,紧接着一个人头从黑黪黪的地窖里爬了出来。那人上来后,随手“哐”地一声用铁板盖住洞口,在上面铺上一些杂草后。细细打量一番。拍了拍手。只到觉得满意,方才随着贺敏入得客堂。 堂屋间散落各种杂物,让人根本没有立足之地。贺敏站在中间,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随手丢饭桌一角,对那男子说道:“拿好了,这可你们半年的生活费。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时间再来看你们。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要让任何陌生人到家里来,以免弄出是非,知道吗?” 那男子跛着右脚,靠在一旁,也不吱声,只管竖起耳朵默默听着。这时,从侧房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后发出微弱的声音:敏弟,咋这么晚又来了?哎。我这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也不能出来给你招呼一声。回去的路上。你可要千万当心,天黑,车可一定不要开得太快,要注意安全。” 贺敏听里面一句一顿地说完,循着声音回道:“嗯,姐,我知道了。你只管在家安心养病,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到省城医院去看看,哎,你也早点休息,我――我走了。”刚准备出门,见那男子仍在是痴痴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禁面上溢出无穷怒火,对他厉声喝道:“只管站在哪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钱收好!”见那男子一拐一拐桌边走去,缓缓拿过钱,垂手下去,贺敏恨恨地推开门,嘴里道一句:“真是个傻b!”骂完,打开车门,再不敢耽搁,一头钻进车内,掉转车头,向原路打道返回。 待贺敏车行得远去,屋内一盏昏灯跟着熄灭。瞬时,整个夜空又归入一片平寂之中。过了一会,那坐在墙头上的吴昊,料想屋里人已睡定,便夜猫一般,轻轻纵身下来,悄无声息地拨开地面杂草,启开那地窖铁板一角,身体一缩,便滑了进去。借着那两道荧荧碧光,睁眼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吴昊在地窖站定,向四处一看,不禁一时呆住:这窖内除了成箱的名酒之处,还堆放着大大小小数十只皮箱,当他逐一打得开来,更是里面放置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除了那黄金、白银、字画之外,都是码放整齐的成捆崭新钞票。 “天哪,这哪里是地窖,这简直就是一座藏宝地库呀!”吴昊从内心中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在地窖里转了一阵,吴昊粗略算记一会,把具体数字牢记于心,再过去细心摆放,尽量做到物归原位,不露痕迹。待处理完毕,吴昊轻轻推开铁板,小心钻出地窖,见周遭并无异常,便飘身一跃,越过院墙,遁身而去。吴昊来到路边,仔细看了看那平房所处地理方位后,再回到停放摩托车的位置,把车推上路面,驾上车去,无声无息地悄悄离开村落。 待到进到市区,天也微明。吴昊到停车室放好摩托,回到家中。见小赵仍在沉沉昏睡,也不惊扰,过到侧室,脱去那身夜行装束,简单洗漱完毕,到外面用罢早餐,便回到沙发上,倒头便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小赵恍然一觉醒来,见自己身处陌生之所,顿时似入幻景,晕乎乎从床上爬起,晃悠悠四处睃寻,直觉阵阵茫然。正在无措间,来到客厅,见一人横躺在沙发声,鼾声如震雷一般,待凑过一望,见是吴昊,再细心一想,方才醒悟过来。 忆起昨日醉酒,小赵不觉甚是悔疚,再看眼前吴昊,孤身倒睡堂中,自己难免有鸠占鹊巢之嫌,自觉更是愧颜。这踌躇间,对吴昊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见他鼾声不息,睡意不止,只得一咬牙,置之不理,开门扬长避去。 到得街上,方觉腹中饥馑,寻得一处早餐点,又无食欲,便唤来海碗豆浆,咕噜噜一口喝下,方才感到身上有了些微力气。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忽闻手机铃响,掏出一看,见是贺敏打来,赶紧接过,只听贺敏问道:“小赵,吴昊的情况还好吗?” “政委,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在家,没出现任何情况。”小赵应道。 “你们一直在一起吗?”贺敏继续问。 “一直在一起。”小赵答。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贺敏悠悠地问。 “报告政委,他现在在睡觉。”小赵赶紧答道。 电话那边一愣,疑问道:“睡觉?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睡觉吗?” “也不是一直睡觉,政委,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所以到现在还没醒,一直在家里躺着。”小赵一听贺敏生疑,赶紧解释道。 “喝醉了,和谁一起喝的酒?”贺敏听说吴昊喝醉了,一时来了兴趣,对小赵追问道。 “对不起,政委,是我和他两人喝的酒。”小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是说,你把他喝醉了?哈哈,看不出来呀,你不单是散打冠军,还是个喝酒冠军呀。好好,喝醉了,他也就不会四处乱跑了,个人安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小赵,你的工作方法很有创意嘛。”贺敏在电话里对小赵赞不绝口。 “政委,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批评我呢?自昨晚过后到现在,我整个人可是昏昏沉沉、头痛欲裂呀。”小赵心里一涌,对贺敏吐出一肚子苦水道。 “没事,没事,年青人,多摸爬滚打几次,就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好了,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带两瓶好酒,为你庆功。”说完,贺敏挂了电话。 小赵一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情知不妙,赶紧掩住嘴,奔向路边垃圾桶,照着里面喷泉一般一阵狂呕,待一碗豆浆全部吐出,他找到一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间段口,那常风早入吴昊室内,听他把情况细细地说了一遍,听完,他一脸惊喜地对吴昊说:“果然不出黎仁所料,这个贺敏就是深藏公安系统的江湖大佬,难怪在他没来之前,吴州治安一直乌烟瘴气,来了之后,在办案中又总是障碍重重。原来一直是他在为非作歹、从中作怪。这次好了,若是能一举起获他的罪证,看他还往哪里逃。吴昊,这段时间,你要严密监视,待我向领导汇报过后,立即对他采取措施。” 吴昊一听,对常风说道:“常检查官,我看这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啊!” “嗯,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我们必须要走程序。你知道吗。毕竟,他现在是刑警大队政委,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保密工作没做好,泄露了风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这样,我们近段时间还是稳一稳,待与黎仁联系好之后,暗暗启动相应程序,先把证据准备好,再作行动。”常风说完,定定的看着吴昊。 “可――他的窝赃地点我已找到,若是迟了,走漏了风声,那岂不是――”吴昊心有不甘地看着常风。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能理解,但我们必须把各方面的工作做到位以后,才能行动。最重要的是,在这次行动中,我们还需要刑警大队的支持与配合。一旦消息到了那边,泄密的风险就很难控制,既将提取了脏证,倘若他死不认罪,也是徒劳。最好的结果,是能做到人脏俱获。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耐心等待。”常风情不得已,只得对吴昊细心解释。 吴昊听完,对常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无法理解,但我会配合你把这件案子做下去。” 常风一听,上前紧紧握住吴昊的手,连声道:“谢谢,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吴昊向外一瞧,见是无精打采的小赵,不觉捂嘴一笑,常风一见,对吴昊又惊又疑的问道:“是谁?谁让你这么好笑。” “小赵,就是贺敏昨天派来监视我的那小伙子,你知道吗?昨晚他被我灌醉了,现在还没醒呢。”吴昊笑着对常风说道。 常风一听,用手指了指吴昊,也跟着笑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身无奈 偶遇飚车族 一日来,吴昊的非正常作息习惯,让小赵很不适应,加之前日的一场醉酒,更是让他精神大打折扣。这天傍时,见吴昊又要出门,仍是浑身无力的跟了过来,对吴昊说:“大哥,今天要去哪里?” 吴昊上下打量一眼有气无力的小赵,本想摆脱开去,便笑着对他说:“随便出去走走,看你精神萎靡的样子,一时怕是还没有恢复过来。要不,你就不要跟着去了。我一个人出去,没事的。” 小赵闭着眼睛,恍惚好长阵方才勉强睁得开来,脸上露出十分的无奈,对吴昊近乎哀求地说道:“那怎么行?若是被贺政委知道了,岂不又要骂我失职了。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我们也不要走得太远,在外边逛一会,我们马上回来。依我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好不好?” “行,一切按小赵同志的意思办,我们出去溜哒一圈透透气。待心里舒畅了,立马回来休息。” 两人商量好,随即关门下得楼来。入得街巷,路上一如既往,景况并无二致,那些溜狗的、散步的、提着刀剑赶场练功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跳街舞的各色人等,在街道上悠闲地交织,拂动着慢慢垂落的薄薄夜纱。 且行且看,两人好生无聊,遛遛哒哒没行多远,突然听到前面十字道口处,“嘭”的传出一声巨响,随即,爱看热闹的人们,便风似的循声蜂涌过去。 “走,大哥。咱们也过去瞧瞧去。”正在行走中的小赵一看。神情不由随之一震。拉起吴昊就走。 “一定是撞车了!这当口被人民警察遇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也好,走,我们快去看看,有什么事你也好帮助处理一下。”吴昊心里算计着,边说边与小赵一道,向出事地点奔去。 还没近到出事地点,那边的吵闹声早燃成一片。两人过去一瞧。只见人丛中,一个瘦小的男子,被一群小阿哥围在中央,被他们使劲的推攘着、大声喝斥着,犹如群狼中的羔羊,任人撕扯着,没半点反抗能力和机会。 “太不像话了,这么多人,围打一个跑摩的的,太不像话了。”一旁观看的市民。在一边看得明白,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见围观的人群多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坚持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那小赵早按捺不住,再顾不得手中的吴昊,伸手拨开人群,大步冲了进去,对那帮年青人大声吼道:“住手,有事好说,何必动手?” 那帮年青人一愣,瞬时停下手来,他们转身看看来人,见只是一个高大小子,那为首的瘦高青年,毫不在乎地欺身过来,指着小赵的鼻子,尖声问道:“你是哪根葱?敢跑来管老子们的闲事。” “我是警察!这里倒底出了什么事?”小赵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地那瘦高青年大吼一声,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扬声对那人问道。 “警察?他是警察,那我们岂不是美国陆战队队员了?”那瘦高年青人一指小赵,露出一脸不屑,高声嘻笑着,招得那一帮青年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我的证件,我告诉你们,先放开那人再说。”小赵从兜里掏出证件,近过身去,对那帮人喝着。 那帮青年一见来人果然是个警察,只得撒手开去,放开那瘦小男子。待人群散去,吴昊定睛一看,心里不由一惊,那个正用袖口擦着满脸血污的瘦小男子,不是别人,却是诸侯今! 小赵过去,近到事故现场,只见一辆高级轿车的车头遭到撞击,已深深凹陷下去,而那辆摩托车,这时正横躺在路边,油箱正汩汩向外渗着燃油。 “你没事吧?”小赵近到诸侯今身旁,心生怜悯地轻声问道。见诸侯今摇了摇头,看上去并无大碍,小赵便从衣袋里掏出电话,就要拨打110。 “喂,喂,这事我们已经说好了,我们准备私了算了!”见小赵准备报警,那瘦高青年一步窜到小赵跟前,按住他的手臂,对他嚷道。 小赵一抖手臂,摆脱青年,对他横视一眼,也不置理,继续拨通了电话。 “警察了不起呀,我们已商量自己解决,关你屁事。”说完,对站在一旁的三个年青人一示意,几人便晃悠悠在钻进车去,那瘦高青年一见,便虚张声势指着诸侯今,嘴里骂道:“算了,今天算是老子倒霉,下次被老子碰上,小心一头撞死你。”说着,就要跳上车去,准备一走了之。 原来,这诸侯今正在送客,走的本是右道,正在行驶间,被这飚车族避车时一头撞上。事故发生后,车上青年依仗人势众,又见诸侯今只是一弱小摩的司机,便仗势欺压过来,先是一阵拳脚,继而实施敲诈,让诸侯今赔偿修理费,正在拉扯间,不巧遇上警察,自知理亏,丢下一句话,便想借机走人。 正在通话的小赵一见,赶紧收起电话,过去一把抓住那正要上车的瘦高青年,大声道:“别走,110马上就到,等勘查过现场这后,再作处理。” “真以为自已是个警察就了不起呀,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少爷的厉害。”那瘦高青年被小赵困住,顿时大怒,扬头一声大吼。那坐在车内三个年青人一见,呼地跳下车来,上前围住小赵,其中二人纵身扑了上来。 另一个青年悄悄绕到小赵背后,抡起从车内摸出的一把扳手,眼见就要向小赵后脑碰去。吴昊心里一沉,大叫一声:“不好!”正要纵身过去。谁知这小赵早有防范,只身体一闪轻轻躲过,手里并不放过瘦高青年,抬起右腿,一个侧踹,那背后青年便捂住小腹滚出数米之外。 “好!”吴昊停住,心内不由发出一阵惊叹:“还真不愧散打冠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手敏捷,力道凶猛!看来,这几个小子今儿个遇到小赵,怕是要吃点苦头了。”果然,不一会,那围上去的另外两个青年,也被小赵一顿拳脚,打翻在地。 正在三个青年躺在那儿嗷嗷大叫,满地翻滚之时,随着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110早近到现场。吴昊见小赵、诸侯今二人再无危险,便暗暗地窃笑一声,转身悄悄隐去。待小赵把肇事现场交与110,急要抽身走开,却被出警的民警轻声唤住:“对不起,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一下,好吗?” 小赵明知一时无法脱身,不由暗自讥笑一阵,再四处睃寻吴昊无果,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贺敏从电话里得知小赵正在110处做笔录,问明情况,不禁对他喝斥道:“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现在吴昊在哪里?” 小赵一听贺敏话说得蹊跷,心里不由腾地冒起火来,对贺敏怨声道:“政委,我们可是人民警察,今晚这事若是让你遇上,你会袖手旁观吗?吴昊在哪里?我现在怎么知道在哪里?”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手握电话的贺敏一听,不觉一怔,心里骂道:“这小子,反了天了,竟敢训斥领导起来?哼,待这事一完,看我怎么收拾你!”想毕,怒气冲冲地起得身来,正准备出门,被他日常戏称黄脸婆的夫人,这时却紧身走出卧室,黑着脸对他问道:“这么晚了,又要到哪里去?” “还能到哪里去!还不是到单位去,刚才没听到吗,又来案子了!”贺敏惴着满肚子闷气,对夫人吼了一声,过去拧了提包,换了脚下的拖鞋,气咻咻地出得门去。 刚下得几级台阶,只听身后传来“哐”的一所闷响,贺敏心里不由再次骂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黄脸婆。” 坐在车上,贺敏边开车边掏出电话,刚一拨通,那边便传出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哎呀,我的神界大佬爷,今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憋得难受,想找人出出气儿?” “少罗嗦!马上给我滚出来,我在老地方等你。”贺敏低着嗓门,嗡声嗡气地吩咐道。 “半夜三更让人家出来,说话还这么霸道,天怜见的,这世上有这种事吗?”那边一听,吐出一串楚楚楚可怜颤声。 “少废话,赶快出来,我这会已快到了!”说完,贺敏也不待对方回话,“啪”地关了手机。待车子行到一条巷道,贺敏缓缓拐近一幢高楼角落处,把车停了下来,关好车窗,闭目养起神来。 没让贺敏等得太久,不一会,一个窈窕的身影很快转到车旁,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车牌后,便一溜烟地靠将过来,轻轻拍了拍车身,那车门便很快有了感应,瞬时悠然打开。那女子一见,一扭那宽大肥厚的臀部,掩身钻了进去。 待“嘭”一声关好车门,那女子舒了一口气,继而轻启朱唇,对贺敏怨道:“你可真狠心,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电话,让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啊!”话没说完,便上前一把抚住贺敏,像是经了久旱的庄稼遇到一场淋漓的大雨,整个便一下子蓬勃舒展开来。 贺敏也不置理,抬身伸眼四周探视一番,赶紧启动车辆,那轿车随着一声吼叫,便像入洞的泥鳅,向城区外的旷野中滑去。 夜,从沉寂中,变得躁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野鸳鸯 郊外弄车震 坐在110办公室里的小赵,此刻见走丢了吴昊,又受了贺敏的责骂,心里是愈想愈感到憋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见值班民警不停在眼前晃动,越是气躁起来。过了一阵子,他似乎再也憋不住了,呼地站起身,对那个正在默首专心笔录的民警喝道:“你们问完了没有?我还有其它任务,要不,我先行一步!” 那民警一听,抬头对小赵讪笑一声,满脸意味深长地问道:“警官同志,你话说得就怪了,这么晚了,你难道还有任务?莫不是――”说着,意味深长抬头看了看小赵,欲言又止。 坐在一旁的小阿哥一听,早悟出民警话中余味来,用眼乜视了小赵一阵,轻声道:“明知道自己外面有情况,还非要出来管闲事,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吗?真是个傻b!” “你――”小赵一听,不禁怒从心起,猛地立起身来,两眼圆睁地怒视着着那个骂他的年青人。 “你――你――什么,你以为这是在外面,可以随便动手打人?别以为自己是个警察就了不起,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可不能知法犯法。”那年青人扭头看着小赵,咄咄逼人地对他吼道。 做笔录的民警一见,放下手中的笔,一拍桌子,对年青人喝道:“给我住嘴!你吵什么吵,到了这里还这么嚣张,就凭你这态度,我就可以拘留你们。” 这边的贺敏,载了那女子,便一路向远郊开去。待行到一个偏僻处。他缓缓把车停住。那女子一见。再也憋不住满身的激情。一下子扑身过来,叉开大腿,一屁股坐在贺敏身上,施展起她早练就得炉火纯青的媚术来。 贺敏也不答话,喘着粗气,伸过手来,扒了那女子的裙子,瞬时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车内便露出那明晃晃的两团白肉。那贺敏一见,再不犹豫,乘起龙阳之兴,轻车熟路地便死死抓住,直奔主题而来,把一肚子的郁闷之气,尽皆倾注那端,一时左冲右突,真弄得那好女子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失声大叫起来――转眼,那黑色的轿车。便在荒野间剧烈的晃动起来。 一阵风雨过后,那女子意犹未尽地依着贺敏怀中。窃声道:“想不到还是这么宝刀不老,多日不见,仍是雄风犹在。” 贺敏双手搭在她肥嫩的双臀上,很享受地拍打一阵,问道:“那赫欣近来可曾给你带过什么话没有?” 女子一听,身体慵懒地向后一仰,用那臀部抵住方向盘,饶有兴趣地伸手摸了摸贺敏那满是胡茬的脸,怨声道:“那老鬼过两人便托人过来催逼一趟,不是要钱,就是要烟要酒,真是烦死人了。” “这家伙也是昔日锦衣玉食惯了,如今――哎,也真是难为他了。这样,只要不是太过份,你还是要尽量满足他。”说着,伸手过去,从提包里掏出一张卡来,抽进女子暴起的**之间,顺势抚弄一阵,继续说道:“毕竟,我们交情一场,老朋友了,能照顾还是要照顾的。” 这女子本是风花雪月之人,场面见得腻是多了,那贺敏话还没出口,心里自然明白。她知道赫欣手里握着贺敏的把柄,贺敏这也是情不得已,才每每屈就,方肯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手里的钱财来。倘若换作他人,他岂能如此大度。但真人面前,她也不去点破,偶尔缺吃少穿,便借赫欣名义对贺敏敲打敲打,倒也自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今见伎俩得乘,高兴地对贺敏呢哝道:“我知道贺政委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朋友有难,你岂能置之不理,在这里,我先替赫总谢谢了。”说着,两指拈了那卡,侧身丢进包内,回身紧紧捂住贺敏的脸,在上面重重地亲了一口,不依不饶地再抬起身来,寻找贺敏那物的去处。 “好了,好了,今天我也累了,你也该回家了,倘若被你男人发现,露了反而不好。”贺敏推开女子,边整理衣衫边对女子说道。 “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就是知道了,又能把老娘怎样?”见贺敏提到自家的男人,那女子表现出十二分的不屑,大声怨责道。 贺敏一听,心里不觉一阵赫然,他侧身过来,对正在穿衣的女子喝斥道:“你可不能乱来,什么叫‘就是知道了’,你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的情况,让他捅出去,就是一个大漏子。到那时,不光是你,我们所有这些人,都得跟着一起完蛋。知道吗?” 那女子见贺敏生起气来,早软下三分,赶紧俯身过去,对贺敏歉意道:“知道了,我的贺政委,我的老心肝,任是让人打死,我也不会把咱们的事说与别人知道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嗯,这才像句人话。”说完,贺敏启动车子,缓缓退到路边,再一踩油门,只听“呼”地一声,那车便窜了出去,径直向市区内开了进来。 与那女子刚刚分手,贺敏便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他不情不愿地打开手机,还未出口,就听到手机里传出一阵急骤的声音:“喂,喂,你现在哪里?不好了,你儿子出事了!” 贺敏一听,心里顿时一惊,赶紧问道:“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他――他在外面出车祸了,现在正在西城派出所,你快过去看看呀。”那边近乎哭泣道。 “又是车祸!一晚没过,老子就听到了两起车祸。好了,好了,别在电话里给我哭天喊地的,人还没死,就听到你在哭丧,真让人心烦。这样,你在家呆着,我现在就过去,一有情况,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说完,贺敏“啪”地关了电话,恨恨地一加油门,车子迅速向西城派出所驰来。 来到派出所,尽管夜已深沉,但大厅里仍是灯火通明。贺敏下车进到里面,那值班民警一见,赶紧起身迎住,对他问道:“贺政委,这么晚了,到这里来有事吗?” “啊,没事,听说这里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人呢?”贺敏向里面探视一阵,对民警问道。 那民警一听,把嘴向内一努道:“几个飞车小子,让车时撞上一个跑摩的的司机,这会正在里面做笔录哩。”民警刚说到这儿,突然好奇地对贺敏问道:“哎,这点交通事故,贺政委怎么会知道了?还亲自来这边跑一趟?” 贺敏一听,对那民警也不作答,只是“嗯”了声说道:“那我进去看看!”说着,径直向里面走去。 “哎!贺政委――”那民警唤道。贺敏一听,停住脚步,回头盯住民警问道:“有事吗?” 民警看了看登记薄,一把合上,现出一副笑脸快步过来,对贺敏说道:“贺政委,这边。” 来到大厅后侧的一间房前,那民警轻轻的一拧把手,那门便应声开了。贺敏站在门口向里一瞧,只见屋内坐满涉事人员,一个民警正在专心询问,几个年青人百无聊赖地靠坐在排椅上,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正一脸血污地蹲坐在地。 见贺敏走了进来,小赵一脸惊诧地从座上站起,两眼望着贺敏,迎身问道:“政委,你怎么来了?” 未待贺敏作出反应,那坐在排椅正中的瘦高青年,也跟着瞠目结舌地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贺敏,嘴里咕嘟道:“老爸,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轻声一叫,把本就诧异的小赵更是惊得呆住,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瘦高青年,竟会是贺敏的儿子。 “坐下,都坐下。”贺敏镇定了一下情绪,对小赵、民警挥了挥手。接着,他唤过那位民警,来到走道,当听完情况说明,两人回到房间,这时的贺敏目光如炬地看着那瘦高青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真是想不到啊,深更半夜里,你会给老子演这一出。”说着,便向那瘦高青年走了过去,那瘦高青年一见情势不妙,缩身躲到三个年青人身后,吓得蜷作一团,浑身瑟瑟发起抖来。 “贺政委,息怒,息怒。”民警眼见贺敏神色不对,赶紧跳将过来,横身挡住,对他说:“本来这事并不严重,只是――”民警哭丧着脸,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贺敏停住脚步,对民警问道。 “只是――我们不知道他是贵公子,只是他们几个人,态度太过顽劣,所以才让他们通知家人,想不到――” “你们打算对他们怎样处理?”说着,用眼瞟着站在一旁的小赵,未等民警作答,紧接着恨恨地说道:“我建议,严格按照法律法规,对他们加以严惩。”说完,调头走了。 “贺政委!”小赵追身赶了出来,对贺敏尴尬地笑道:“贺政委,我的询问已做完了,我没事了,可以走了。” 贺敏一脸疑问地盯着小赵细细端祥一会,对他问道:“你没事了?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赵一见,不由怅然若失。(未完待续。。) 第一00章 寻空隙 侠盗再奉礼 出了派出所大门,贺敏迅速钻进车里,再不理会呆愣在大厅里的小赵,扬长而去。车到自家楼下,他抬头望了望三楼那处还闪烁着昏暗灯光的房间,心里有几分失落,也有几分得意。再想到儿子虽然出了车祸,但并没有危及人身安全,只须打发几个小钱,安抚住那个被撞的瘦小摩的司机,也便就安妥。 想到这些,那阵稍显紧张和烦躁的情绪,乍然间一下了轻松平静了许多,贺敏甚至有些欢愉地把车停稳,下得车来,弹起轻盈的脚步,向楼上走去。 “怎么样?”贺敏刚一进门,夫人便迎上前来,用一双浮肿的眼睛盯着他,紧张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贺敏瞪了夫人一眼,知知故问道。 “哎呀,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说,你儿子现在怎么样?”那夫人从他手里抢过提包,远远地抛向沙发,跳起脚来问道。 “你养的儿子,还能怎么样?”贺敏反问道。 “我养的儿子?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你不教他走正道,现在出了问题,倒反而怪起我来了?”夫人的话音一下子提高了n个分贝,只吓贺敏赶紧缩声道:“还‘教不好、母有错’哩!好、好,我之过!我之过!好不好。你看看都什么时间了,你怕别人不知道吧?小声点!家丑不可外扬啊!” 夫人一见贺敏软了下来,把那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气势拿了出来,用手指着他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儿子倒底怎样了?他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好。好。你别吵了行不行,待我给你细细道来。”贺敏过去扶过夫人坐下,一时间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地把整个情况尽皆叙述与她。 “可怜我那儿子,今天岂不是要一夜无眠,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把人先弄出来再说,不就是陪几个臭钱吗?”夫人听完。低声哭泣道。 “这不是几个臭钱的问题。如果我当时就把他带出来,你让我以后如何在单位做人,别人怎么看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一晚上,能把他怎么样了?再说,不让他受点苦,他以后岂不是更是为所欲为。”说完,贺敏丢开夫人,自顾自地进到卧室去了。 不一会,室内的争吵声平息了。那盏昏暗的灯光眨了眨眼睛,转瞬也随之熄灭了。夜又归于一片沉寂之中。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溜到贺敏的轿车门边,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车门。见四处无人,闪身进到车内,准确地从车内摘下指头般大小的一个电子元件,小心揣入怀中,再轻轻合上车门。一转身,无声无息地隐身而去。 就在当夜,一个电话把常风从床上唤醒,他打开手机一看,先是一愣,当他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又不觉一喜,小声问道:“弄到手了?”电话那头没作任何迟疑,肯定的答道:“到手了。” 常风一听,身体从床上一弹而起:“那我马上过来。” 对方停滞片刻,对他说道:“这会回去怕是不方便,这样吧,你把车开到河边去,在沿河边,有一棵百年老柳,我在树下等你。” “百年老柳?好,我马上过来!” 常风来不及穿衣,披了件外套,带着满脸喜悦,冲下楼来,匆匆打开车门,跳身进去,驾起小车,向河边捷速奔来。来到河堤,他把车速降了下来,放下车窗,细细在堤上探望。这时,他陡然想到黎仁曾经对他提起过的堤上柳树,一下子醒悟过来,一踩油门,车子迅速到河堤下岸飞驰而来。 远远地,常风看到一棵蓬勃而苍劲的杨柳,像一个守望者,昂首屹立在岸边,伸出无数的枝蔓,正在向他招手致意。常风心内一动,待走到近处,借着车灯,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装束的男子,正在树下伫立,冷峻地注视着缓缓而来的车辆。 常风一见,兴奋地跳下车来,跑向迎风傲立的夜行人。 待常风上得前来,吴昊郑重地伸手把那电子元件递了过去。 “谢谢你!”常风兴奋地上前双手捧过,对吴昊说道:“走,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先走,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吴昊舒了口气,对常风说道。 沉思片刻,常风突然对吴昊问道:“听黎仁说过,好像这里曾经是你和小石头经常戏耍、练功的地方,是这样吗?” “是的!”常风的话,一下子触及吴昊心里最柔弱的地方。吴昊轻轻的应了一声,继尔,转过身去,面向波光粼粼的河水,沉凝下去。 “你也不要太伤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因果报应的时候就要到了。”常风说着,近到吴昊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你也要多保重,我走了。” 上得堤岸,近得车边,常风回头再次看了看傍河而立的吴昊,一转身,进到车内,弛车而去。 常风走后,吴昊偎近树旁,轻轻抚摸起树干,思绪翻飞――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东方初露一丝乳白,晨雾的轻纱渐渐飘散,吴昊一下子警悟过来,看看自己尚是一身夜行装束,赶紧纵身跃起,向市区内疾行。 回到住处一看,果然,只见那小赵正在楼下踌躇不安。吴昊心想不好,只得绕身楼背,攀壁上得楼来,很快换上睡衣,再从正门而出,见到小赵,远远唤道:“小赵,小赵,这边,这边。” 那小赵循声一望,见是吴昊,顿时如释重负的急急跑了过来,上下细细对吴昊打量一番,然后不住对他怨声道:“大哥,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你知道吗,自我半夜归来后,就一直在这里苦苦等你,这上下不知跑了多少遍,叫门你也总是不应。哎,你咋睡觉就跟睡得死了一般哩。” 吴昊见小赵满脸一副苦楚模样,心里甚是不忍,又不便解释。只好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对他歉意道:“千言万语,都是大哥不对,我在这里给兄弟陪不是了。兄弟,这一夜你也苦了累了,走,我们上楼歇息去!”说着,拽起就走。 小赵见吴昊安然无恙,心里吊着的石头早落下地来,这时任吴昊怎样摆弄,也只是随他。俩人进到屋内,这小赵经了整夜折磨,早精疲力竭。见吴昊只是推他入室休息,又担心吴昊再次走脱,便强挣着把吴昊让进内室,自己横躺在沙发上,方才定下心来。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吴昊无奈地望着小赵酣睡香甜,在屋里轻轻踱着方步。不径意间,门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吴昊眉头一皱,正要过去开门。不想小赵却从梦里突然惊醒过来,大叫一声问道:“谁!” “是我!”门外应声道。 小赵一听是贺敏的声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看到吴昊也正要过来开门,赶紧伸手拦住,吴昊明知小赵有难言之隐,遂微笑让过。小赵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探手过去,一把拉开房门。 “搞什么鬼,这才长时间才来开门,莫不是正躲在这里睡大觉来着?”一进门,看到小赵满面倦怠,贺敏迎头问道。 小赵低首搔了搔头,对贺敏道:“昨晚一夜没睡,刚刚躺下,你就来了?” 这小赵不提昨夜还罢,一提昨晚,早把贺敏满腹的愤懑之气激起,他用眼狠狠瞥了瞥小赵,数落道:“你还好意思提昨晚的事,不务正业!那是你该管的事吗?交通事故是交警管的事,要你把手伸那么长吗?结果呢,别人的事你做了,自已的事倒荒落了。哎!年青人哪,这都是些什么事?小赵,你别光凭着一身力气做事,有时,还要动脑筋想想,要凭脑筋做事。” 小赵知道自己一错再错,一错是丢了吴昊,没做好本职工作,二错是打了不该打的人,把贺敏的公子给打了。这时虽然清楚贺敏有挟公裹私地报复自己,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一夜也确实是多事之夜。 见贺敏只是喋喋不休,吴昊近过身来,对贺敏话中藏锋道:“贺政委,小赵可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小伙,你也不要太过求全责备了。今天呢,我准备和小赵好好休息一下,哪也不去,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贺敏何等奸滑之人,见吴昊下了逐客令,不觉悻悻道:“悉听尊便,悉听尊便。”说道抬腕看了看手表,自己找个台阶,顺坡下驴道:“啊,时间到了,我要去上班了。告辞!”说完掩门匆匆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0一章 恩怨会 侠盗再施术 再说遭车撞击的诸侯今,经民警的调解,决定由肇事一方承担事故的所有责任,判定赔偿医疗费、误工费5000元。听到这个结果,这边的诸侯今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赶紧颔首同意,而那边的贺大少,听过民警对事故分析后,亦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脸不爽道:“不就几千块钱吗?我给!”说着,恨恨地看了一眼蜷缩一侧的诸侯今,扬言道:“只怕,我愿给,有的人未必敢要。” 办事民警心怯于贺敏,不敢多作拖延。便起身“哎!”一声喝住贺大少,装出一脸严肃,对双方大声道:“既然双方对处理决定没有异议,就请在上面签字!” 诸侯今一听,抬头看了看民警,再瞟一眼满眼凶光的贺大少,站起身来,畏首畏尾地靠近桌旁,拿起笔来,迟疑一阵,方才在那民警的示意下,找准地方哆嗦着握笔的手,慌忙签过,然后,醮了醮那一殷血红的印泥,深深在那写有自己名字的纸上按过。事毕后,他扭头用探询的目光瞧瞧民警,见民警对自己噜了噜嘴,便把沾着印迹的手指在衣襟上揩了揩,退过一边。 本来还跷着二郎腿的贺大少,见诸侯今签字画押完毕,身体悠悠一晃,跳起身来,轻蔑地看了诸侯今一眼,满脸不屑地过到桌边,提笔、醮印一气呵成,随后转过身来,歪着头,对民警问道:“问也问了,字也签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民警过去。看了看桌上的案宗。整理好后。大声道:“交钱走人!”继而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这是规矩。”贺大少一听,看天色渐明,便从衣袋里掏出一卡,随手一扬,抛给身旁一青年道:“去,照这位大哥的意思,取5000元钱过来。” 青年答声“好哩!”起身飞一般出得门去,就近从自动取款机内提了现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气喘吁吁地回到房间,交给贺大少。 “啪”一声,贺大少把一沓钞票重重地拍在桌上,对民警再不置理。过来拍了拍诸侯今的肩膀,咬牙道:“小子,你知道吗?钱是小事,你坏了老子的心情!”说完,“哼”笑一声,那三个年青人便跟在他身后,扬长而去。 “惹什么人不好。偏要惹这些小阿哥!”待贺大少一走,民警把钱递给诸侯今。对他摇头道:“以后再遇见他们,离远点,知道吗?” 诸侯今点头如鸡啄米一般接过钱来,哈腰对民警一迭连声道:“谢谢民警同志,谢谢民警同志。” 那民警一见,一脸怜悯地对诸侯今挥了挥手,对他轻声道:“先去医院检查检查,这两天就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谢谢!”诸侯今哈腰对民警再道一声谢过,趔趔趄趄地走出大门。 出得派出所大门,诸侯今伸展了一下四肢,见并无大碍,便来到停车处,领了摩托车,径直往家中驰去。 回到家里,诸侯今见屋内静悄悄一片,心内不觉潮湿起来。正在无措间,那燕子闻声从内室穿着睡衣,一身慵懒地走了出来,乍一见诸侯今神情,不觉惊叫一声,捂嘴对他失声大喝问道:“你―?” 诸侯今本以为燕子出门,正准备脱去身上污衣,见一人影拢近身来,对自己发出一声惊呼,顿时如遇鬼魅,“哎呀”一声,丢了手中钞票,直吓得跳起身来。待定神见是燕子,手指张目结舌的她,不觉连连哀声道:“我的娘呀,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你――你这倒底是怎么了?”看诸侯今无力在瘫坐在沙发上,燕子对他细细打量一番,惊声问道。 诸侯今一听,只得把昨夜所遇之事,对燕子细叙一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末了,他抓起散落在地的钞票,递给燕子。 燕子一见,愤愤地一手将那钞票打落在地,高声道:“撞了人,只赔这点小钱,你还拿得出手,窝囊废!”说完,对诸侯今嗤之以鼻,再不答理,转身回屋休息去了。 诸侯今愣愣地坐在那里,一时五味杂陈,心里更觉凄凉。不知过了多久,便歪倒在沙发上,悠悠睡去。 渐近黄昏之时,突然从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诸侯今无力地过去开门一看,见到来人,浑身不觉一震,继尔心里一酸,赶紧让入。 来者不是别人,却是吴昊。在吴昊的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高大青年男子,这青年男了更不是别人,正是小赵。 “原来是你!”小赵一进门,指着诸侯今惊讶地喝道。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诸侯今见吴昊和小赵在一起,更是惊讶,看着他们,大声问道。 几阵惊喝声,早把正在室内睡觉的燕子吵得醒来。她闻声匆匆爬起身,借门缝向外一窥,见是吴昊和一个高个青年端端站在房中,赶紧换下睡衣,出得门来。刚出门,燕子嘴里便呼道:“吴大哥,你真是稀客呀,这来吴州后,在哪发财?说出来,也让我家诸侯今跟着镶镶边呀。”边说,边把那双媚眼瞟向小赵。 诸侯今本憋了她一肚子闷气,这会又见她在客人面前卖起,心里愈是愤恼,当着吴昊的面,又不便发作。便对吴昊、小赵道:“昨天真是谢谢这位小哥了,要不,咱们出出吃顿饭,一来是与我大哥好好聚聚,二来,也答谢小哥的仗义相助,你们看可好?” 吴昊一听,赶紧应道:“这客呀,今天就由我请了。来前,我已对小赵说过,我是专门来看看诸侯兄弟的。一为兄弟压惊,二为答谢兄弟上次盛情,三为诸侯兄弟与小赵初识,这四呢――我也不明说了。今天我和小赵可是空着肚子来了,要走,咱们就赶紧走。”说着,上前扶了诸侯今,就要出门。 那燕子一见,滞住脚步,故意酸声道:“看来,今晚要请的客人,是与我无关了?” 吴昊一听,心里不由一动,赶紧回身对满眼闪着狐光的燕子应道:“请诸侯兄弟,自然是少不了你了,难道――” “哎呀呀,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有这么两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兄弟,我岂甘落人身后呀。”说道,扭起腰肢,抢步跟上。 这四人来到一家餐馆,选得一僻静处坐下,待服务员过来点过菜毕,吴昊细细一看,燕子早把那一双媚眼,不时瞟向小赵,惹得诸侯今心火腾地生起,只见他不时从桌下伸出脚来,轻轻向她踢去。可那燕子似是魔法上身,只扭头瞪了一眼诸侯今,便兀自转头盯着小赵,只看得小赵浑身不自在起来。 吴昊见此情景,甚是尴尬,遂犹豫一阵,起身道:“哎,对不起,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说着,故意放眼望着诸侯今,对小赵说:“这是我的小弟诸侯今,这位是他的夫人。”燕子一听介绍到自己,优雅一欠身,扭怩作态道:“人称小燕子,春天会飞的那种。”边说边丢了小赵一个媚眼。 诸侯今一见,早把头垂了下去。吴昊笑了笑,继而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小赵同志,刚从警校毕业,著名的散打冠军,现在是来吴州实习的。”话未落音,那燕子一听小赵是个警察,脸色瞬时变得黯然,像是一只突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萎靡下去。她翻眼看了看小赵,转眼便把目光投向店外。 “初来乍到,还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小赵站起身来,对三人鞠躬道。 见燕子一听小赵是个警察,满脸的狐媚之气倾刻灰飞烟灭,诸侯今顷时一扫满脸阴霾,大大地来了兴致,赶紧起身对小赵道:“谈什么关照不关照的,昨天老弟已对我很是关照了。小弟是个正直人,又有一身好本领,以我看,一定前途无量。” 正在说话间,那服务员陆续端上菜来,诸侯今一见,唤过一瓶白酒,大家斟满,还未坐定,他首先端起杯来,对小赵说一声:“兄弟,我们可是第一次在一吃饭,今天,我先敬你一杯,一是交个朋友,二是表示感谢。”说完,一仰脖子,满满一杯白酒便跟着下去了。 小赵正要阻拦,见诸侯今已豪爽喝下,只得跟着站起身来,看着翻过空杯对自己诸侯今说:“小弟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了!”边说边侧眼看了看吴昊,眦牙裂嘴地慢慢饮下。 “好,这才像是自家兄弟,来,来,满上。”见小赵喝下,诸侯今边说边近过身来,重新把那小赵的空杯添满。 “第二杯酒,咱们大家一起来,为我们的相聚,干一杯!”说着,吴昊举杯站起身来。那诸侯今见燕子两眼只是看着门外,一脸失趣的样子,便伸出细腿,狠狠踢去,嘴里却笑道:“来,来,为我们的相聚,干一杯。” 燕子一怔,待明白过来,软软地端起酒来,随着众人一道浅饮了一口,随后放下酒杯道:“对不起啊大哥,这两天有点不舒服,你们喝,我要失陪了。”说完,娉娉婷婷地出门去了。 “哎!狗肉上不了宴席的婆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诸侯今见燕子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嘴里骂道。 “随她去罢,有事就算了。”吴昊一语双关道。 “她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是屁事!”诸侯今吼一声,端起酒杯,对小赵说:“来,兄弟们再来一杯。”(未完待续。。) 第一0二章 循影踪 隐草成浮萍 这燕子归到家中,进得门内,细细打量一阵身后,见并无人跟来,赶紧掩住房门。迟疑片刻,急急进到卧室,从床下拖出一只鞋盒来,利落地从中拿出两叠钞票,尽数塞入包内。再蹑手蹑脚出得门来,转身溜了出去。 这时,夜已深沉,那燕子犹如脱兔,快步行到街面,招手唤住一辆的士,对司机吩咐一声,那车便径直向城东一家酒楼开去。 来到亚华大酒店,看到昔日热闹喧嚣、灯红酒绿、风光无限的娱乐场所,如今已是一片冷清、万分萧条。她的心,刹时像是跌入冰窖之中,只觉一阵发冷。怀着一股寒意,燕子刚进得大厅,大堂服务员见有人来,懒懒地迎了上来。一见来人,服务员瞬时愣住,好长时间才如梦初醒地对她上下打量一番,嘴里喃喃道:“燕子姐,你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回来看看?” 燕子不顾一眼大厅,神色凝重地淡然一笑,对服务员道:“哎,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我今天是有事到这里来,你呢,给我开个包房,我在这里等个人,待人来了,说几句话就走。” “好、好。”服务员一听,殷勤地说道。待燕子近过身来,便把燕子径直引向三楼。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得三楼。来到昔日熟悉的环境,燕子展眼一望,那走道内,除了几盏昏灯和几名百无聊赖的服务员,更是显得荒寥寂寞。听说有人开房,服务员赶紧过来。打开一个包间后。便扭身离去。许是久无客人的缘故。一股浓浓的霉味,随之扑面而来,直薰得燕子一阵窒息。她缓缓进得房内,伸手打开换气扇,再退身廊道踱了踱步,等到里面空气稍作调换之后,才挥手屏退一直跟在身后的一楼服务员,移步走了进去。 待整个人入到室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燕子简直像是置身班房一般,心里感到十分的憋闷。正在焦灼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门,再次被服务员悄然推开,在她的引领下,一个高大男子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那男子见她端端站在那里,并不准备坐下,便对燕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东西带来没有?” 燕子也不答话,从包里掏出那两沓钞票。径直递了过去。来人接过一看,在手里掂了掂。“哼”一声道:“就这么点?你们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大佬说了,这段时间风声紧,财路都被掐断了,凑足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他交待说,让你们先将就维持一下,等风声过来,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了。”燕子转过身去,背对来人说道。 “等风声过了?那赫欣早被别人脱去几层皮了!你们知道吗,要打点那些人,很费事的。你们是不是盼着那家伙早点死,好在外面自己快活逍遥。你回去后,告诉大佬,就说赫欣说过,再这么不把他当回事,逼急了,他可是谁都敢咬的。”来人怒气冲冲地对燕子说。 燕子闻言,不由转过身来,面朝来人,露出一脸难色,嘴里嗫嚅道:“可如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回去给他带个话,下次多送点过来。否则,他不仁,也不要怪别人不义了!”来人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燕子,愤愤地转过身去,“轰”地一声关门去了。 燕子呆在房里僵直着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孤雁,整个心作了一次长途漂移后,还未到达终点,便心惊肉跳地一把拉开房门,“咚、咚咚”地向楼下跑――。 窗外,一双蓝光倏地一闪,随之消失夜幕之中。 这会,那小赵与诸侯今正喝得渐入佳境,乍然间,不见了吴昊,便坐等观望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见久等吴昊不归,心里料想许是喝得多了,不由打趣道:“我看呀,大哥是不是掉坑里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你可不知道,大哥可是海量,他上次就把我给灌得烂醉,这点酒对他算不了什么,他怎么会掉到坑里去了呢?” 两人正说着,吴昊转眼现身过来,大笑着问道;“谁掉坑里了?” 诸侯今一见,一把将吴昊捞住,大着舌头对他说:“大哥,我俩正说着你哩,正担心着你哩,说是你上个厕所上了这么久,是不是一不小心掉坑里去了。” “我就说嘛,大哥怎么会掉坑里呢,你看,这不好好的吗?来,来,我们继续喝。” 吴昊见两人醉了,伸手抢过酒瓶,对他们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扶起两人,就要离开。 “服务员,结账!”诸侯今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挣脱吴昊,来到吧台,对站着的一个中年女子叫道。 那女子一听,盈盈一笑道,指了指吴昊说:“刚才这位先生已付过了,欢迎下次再来,请走好!” 诸侯今闻声,一拍脑袋:“原来大哥没有上厕所,是过来结帐的。哎!我怎么没想到?”歪歪扭扭地走两步,仍觉不对,自顾自的心想道:“结账也不用那么长时间呀。”正在糊涂时,那小赵早迎上前来,对他问道:“多少钱?我们说好了的,每次吃饭都是aa制,快,快告诉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怎么越来越糊涂起来了,大哥,这小赵不会是喝酒喝多了吧,什么aa制?”诸侯今两眼迷离地望着吴昊问道。 吴昊架着诸侯今,对着他的耳朵大喝一声:“你们两人都喝多了!现在什么也别说了,我送你们回家睡觉去。”说完,先把诸侯今送至他家门口,见燕子已在家中,便喝开房门,把他安顿下来。再与小赵一道出得门来,唤过一辆的士,一路回得家里。 见小赵刚躺倒在床,便睡了过去,吴昊心里不觉一喜。进到洗澡间,痛痛快快地泡了一个全身浴之后,满身的疲惫便一扫而去。待出得浴室,天已露白,吴昊匆匆穿好衣服,给常风打去一个电话,悄悄出得门来。 两人再次来到柳树下,吴昊对常风细细汇报了这次跟踪的情况后,不禁对常风问道:“以现在的情形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嗯,我一回去,立即向组织汇报。说不定,这两天,黎仁也会来到吴州。”常风听了吴昊的情况后,一脸喜色地说道。 “黎仁?他来吴州做什么?”吴昊好奇地问道。 常风定定地看了看吴昊,慎重道:“这可是一场大战役,你知道吗?为了这场战役,黎仁可是期待已久了,他说要亲自指挥这场战斗。” “他亲自过来?” “是啊,他说过,这次抓捕贺敏等人,不能启用吴州警力,也免走漏风声。这次对贺敏实施抓捕,他准备带省里警力过来,一举摧毁这股盘踞在吴州的黑恶势力。他考虑得很细呀!” “你这一说,我好像是明白过来了。看来,你们的大功就要告成了。”吴昊叹了口气,对常风说道。 “这里面可有你不少的功劳呀,没有你侠盗,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掌握他们的行踪和具体细节,功成之后,我们一定要给予你侠盗重奖才是。”常风带着一脸感激和钦慕的神色,对吴昊说道。 正在这时,吴昊的手机响了,他接过一听,脸上瞬时露出少有的柔光。只见他捂起电话,浅笑着对常风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便扭身过去,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那边愣了一会,吃吃道:“爸爸,我睡不着觉。你啷个不在家,我和妈妈好想你哟?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吴天,爸爸也好想你们。等爸爸把事一办完,就马上回来。吴天,你在家里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吴昊轻声说道,手里就像捧着一个宝贝似的,小心呵护着。 站在一边的常风一听,知道是小吴天打过来的。由于近两年网络不断升级,大凉那边的信号早通畅起来。这小吴天自吴昊走后,一直朝思暮想,今天,乘邹玉洁还没睡醒,便拿起手机,给偷偷试着给爸爸打起电话来,不想,一拨,竟然通了。 “嗯,我会的。爸爸,你也要早点回来呀。”小吴天在电话里脆声道。 “哎呀,你个小东西,怎么给你爸爸打起电话来了。”电话里突然传出邹玉洁的责怨声,吴昊听到突然听到那阵哩哝细语,似是一股暖流,瞬时从心中穿过,不禁眼中一热,心里一酸。 “是你吗,玉洁。”吴昊在电话里大声问道。 “是我,我是玉洁。吴昊,你现在还好吗?”邹玉洁声音一下子变得急骤起来,大声问道,气息里发出微微的颤抖。 “我还好,只是――只是家里辛苦你了。”吴昊对着电话愧言道,话一说完,他听到电话里有隐隐的哭泣声。为了掩饰心内涌动的阵阵不堪,吴昊没有继续听下去,一下子关了电话,闭起眼来,呆呆地面向那起伏不定的一碧河水。 常风一见,过来拍了拍吴昊的肩头,对他说:“真是难为你们了。” 晨风,挟着丝丝寒意,从河面上一掠而过。(未完待续。。) 第一0三章 雷霆动 驱蛇逐虎豹 回到家中,吴昊顿感身心疲惫,来到沙发边,倒头便睡。 待那小赵从床上艰难爬起,已近午时。他醒来之后,跑到厨房“咕嘟嘟”灌了一肚子凉水,再用冷水浸了浸昏涨的面额,方才从醉意朦胧中稍稍清醒过来。来到客厅,张目一望,见吴昊和衣躺在沙发上,只以为亦是昨夜酒重,心里甚觉不忍。过到卧室,轻轻抱出一床薄被,搭盖在吴昊身上,遂悄悄启开房门,蹑脚走了出去。 在早点处简单填饱肚子,小赵随叫了一杯豆浆和一笼肉包,正待上得楼去,却听见手机铃响,掏出一看,却是贺敏,赶紧接过,电话那头传来沉沉的问话声:“昨天一天里,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这时的小赵,一听电话,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很快再次一涌而来,他捂起隐隐作痛的腹部,随口应道:“贺政委,没什么事,一切正常。” “这么长时间,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吗?”贺敏在电话里一愣,不禁置疑道。 “贺政委,我现在还真有点不明白了,你想他有什么动静?”小赵被逼问得急了,对贺敏反问道。 贺敏听完,迟疑一阵,再不言语,随后“啪”地挂了电话。 小赵脚踩棉花似的恍恍惚惚回到楼上,轻轻敲了房门,待门悄然打开,见吴昊一脸睡意,便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大哥,我给你带了早点。要不,你先吃了,再到卧室去好好休息一会?” 吴昊一见。不忍拂了小赵好意。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豆浆,对他笑道:“谢谢你!”说完,便一头撞进卧室,沉沉睡去。 这一睡,又是一个人约黄昏后。 待夜幕轻启,吴昊起得床来。经了一昼的调整,吴昊再次精神焕发出来,他伙了小赵。出去随意吃了饭归来,刚上得楼来,只见门口端端站着两人,不由得一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两人一见吴昊,满脸笑意地对他说道:“快开门,我们在这儿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吴昊闻言,知有要事,赶紧侧身上前,打开房门。四人鱼贯而入,还未坐定。吴昊便对其中一人急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吴州?什么时候到的?” 那人一听,细细打量一眼吴昊。朗声道:“看来侠盗还是侠盗,一点没变。白天休息,一到晚上便精神抖擞。我呀,今天刚到,为了适应你的生活习性,也是躲在招待所休息了一天,专门等你醒来。现在有事要与你商议,我看呀,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现在去招待所细谈如何?” 见小赵看着来人一脸狐疑,站在一旁的常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着说:“小赵,你可知道他是谁?告诉你,他可是你们警界威名赫赫的黎仁,现在省刑警分局的局长,还不赶紧给你的顶头上司打个招呼?” 小赵一听,早惊得呆住,嘴唇颌动一阵,驱身上前,向黎仁敬过一个礼,高声道:“首长好!” 黎仁一见,侧过身来,含笑对小赵问道:“刚来吴州吧,我听说你可是警校里的散打冠军?只是,这监视侠盗的差事,怕是难为你了。” 小赵抻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对黎仁笑笑。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到招待所去合计合计。”黎仁对大家一招手,率先向外走去。 “局长,那我――”小赵一见,迟疑道。 黎仁一脸神秘地看着小赵笑了笑,低声道:“你这根导火索我们可不能弄丢了,走,一起去!” “导火索?”小赵一听,心里不禁一阵纳闷,见三人笑着出门而去,赶紧在后面掩好房门,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四人驰车来到僻静的检查院招待所,远远望去,一派安详。待近到跟前,方觉异常,只见楼下暗处人影绰动,戒备森严。待四人上得楼来,走道上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见他们匆匆走来,那值勤的警员赶紧向黎仁敬礼,更显得处处草木皆兵。 进到早已垂下窗帘的会议室,室内显得格外宁静肃穆,几个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员,一身干练,随身跟了进来,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正处随时候命状态。 原来,就在一天前,黎仁在听过常风的情况漏报后,觉得时机成熟,便当机立断,迅速向省里主管领导作了详尽汇报,征得同意,便省内各地调集精兵强将,赶往吴州,协助吴州办案来了。 待大家坐定,黎仁说:“经过对案情的分析,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清理外围,敲山震虎,然后诱敌出洞,尽量做到人赃俱获。现在,我命令,第一阶段的行动,立即执行。” 黎仁话音一落,几名干警“嗖”地站起身来,向他敬礼道:“是!”见他们匆匆出门而去,黎仁唤过小赵,对他说:“你现在知道我们的行动主要目标吗?” 小赵一听,木然地摇了摇头。 “贺敏!”黎仁一拍桌子,直唬得小赵一阵心惊肉跳,嘴里嘟哝道:“怎么会是他?”黎仁见小赵陷入迷茫,遂大声对他说:“对,就是他,这个警界的败类,明知他大限将近,却派你去监视吴昊搜集证据,结果却被我们侠盗识破。小赵,你险些被他利用了。” “是这样,难怪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我,岂不成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罪人了。”小赵一听,很快从迷朦中醒悟过来,不觉愧疚道。 黎仁一听,看着常风不禁哈哈大笑道:“小赵,你还年青,多历练一下,未必不是好事。你可知道,就是这几天,我们的侠盗吴昊早在你的监控下,把证据已收集完毕,这次办案,他可是立了大功了。” “几场酒的时间,你吴大哥已手到擒来,收集得他们大量的有效罪证。说到这里,你也功不可没呀。这一阶段,你吴大哥一定程度上,虽然糊弄了你,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你把贺敏糊弄住了,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大胆为所欲为,露出自己的马脚啊!”常风站起身来,对小赵分析道。 “所以,我们要让你把那贺敏继续糊弄下去。小赵,你过来。现在,我这里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黎仁看了看手表,见时机已到,对近到身边的小赵说:“用你的手机,马上给贺敏打个电话。”说道,对小赵暗暗一授意。那小赵听毕,兴奋得一跳而起,掏出电话,径直给贺敏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贺敏懒懒地问道:“啊,小赵呀,这么晚了,有事吗?” 小赵故意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贺政委,不好了,那侠盗似乎发现了什么,这会正在向郊外一个村庄摸去。” 贺敏一听,神情一怔,待镇定一会情绪,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缓缓问道:“什么郊外,什么村庄,说清楚点。” “哎呀,他向那座平房跳进去了,看不见了。你快派人过来,他的身手太好,我一个人盯不住呀。”小赵假装气喘吁吁的样子,对着电话小声说道。 贺敏在电话里沉默片刻,对小赵吩咐道:“你现在盯紧他,看他倒底想做些什么?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小赵拿眼望望黎仁,见黎仁点了点头,赶紧答道:“是!”话刚说完,那边便“啪”关了电话。 “真是个老狐狸!到现在还沉得住气,一点不动身色。”常风见小赵收了电话,深深叹道。 黎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再狡猾的狐狸也躲不开猎人的枪口!我相信,他这只狐狸,今晚一定会出洞。”说完,在会议室踱起方步来。 正在这时,黎仁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迅速过去抓起接过,当听到那边已接吴昊提供的线路图,将燕子、狱警及贺敏一帮犬牙擒获时,脸上渐渐露出难得的笑容。待那边汇报完毕,黎仁对着电话说道:“立即对他们进行突审,尽早拿到口供!”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小赵这边。 小赵一看,心里不由一震。正在彷徨间,那紧攥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待他低头一看,不觉喜笑颜开,对黎仁高兴道:“贺政委――不贺敏的电话。” 这时,黎仁的脸色一下子豁然开朗,对小赵严肃地点头示意。小赵一见,赶紧捧起电话,轻声“喂――”道:“贺政委!” “嗯,小赵,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太黑,我也看得不是太清楚,吴昊好像空手进去后,从里面提了一包东西就走了,你看怎么办?”小赵压低声音问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走到哪里总要顺手牵羊的捞点什么!好了,你继续跟紧他,看他还想做什么。”说完,挂了电话。 待小赵关了电话,常风不由笑道:“真如我们黎局所言,狐狸终究躲不开猎人的枪口啊!” 这时,黎仁近到吴昊身边,对他俯身说道:“吴昊,这次怕是又要劳您大驾了。” 吴昊一听,笑了笑,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环顾一眼众人道:“黎局,是不是我们也该出发了?” 众人想到环视一眼,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0四章 不畏险 暗处擒凶顽 夜的幕色,紧紧地笼罩在吴州城上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一行轿车从检查院招待所缓缓弛出,待上得大道,便一路疾驰,向郊外奔来。 在吴昊的引领下,车子很快来到那个偏僻的村落。随着他的手一指,黎仁、常风便瞧见那一排低矮的平房,那司机正待停车,黎仁赶紧示意道:“别停车,继续前行。” 待车子行至村落尽头,黎仁方才唤住司机停下。等车停稳,黎仁吩咐各车司机在村落尽头分散隐藏开来。然后悄悄带了众人,下得车后,一路潜行。来到房屋附近,看清那平房的地理位置,他唤过随行而来的刑警,对他们逐一耳语一番,不一会,众干警便隐身到房屋的四个角落,潜伏下去。 布置完毕,黎仁转过身来,对吴昊、常风、小赵一招手,四人找到一个隐蔽到那村头的角落,寻到一处开阔地,屏声静息,静静在蹲守下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在纵向延伸。一个时辰后,常风抬腕看了看手表,略显不安地凑过头来,对黎仁问道:“你说,他今晚会来吗?” 黎仁沉默不语对他向吴昊努了努嘴,常风一见,只得又转身到吴昊这边,问道:“吴昊,你觉得他今晚会来吗?” 吴昊见常风一脸焦虑的神情,不由笑了,对他低声道:“别急,他今晚一定会来。” 正在这时,随着一阵“轰隆隆”声响,一辆卡车在村路上颠簸而来,瞬时打破了村里的平静。。同时。也把常风的心给提了起来。他从角落处伸头一望,嘴里暗叫一声:“乖乖,连卡车都开过来了!” 话音未落,那车已停到平房门口。随着一声招呼,从车上跳下五个人来,为首一人,上得前去,轻轻叩击一阵房门。很快。那低矮的房门应声而开,那一帮人一见,迅速鱼贯而入。 “吴昊,你可曾看清了?这人群里有没有贺敏?”黎仁侧过身来,盯着吴昊郑重其事地问道。 “有,那上前叫门的人就是他!只是,今天他特别伪装了一番,穿着一身工作服,戴着一顶工作帽。” 这时,那卡车司机待人尽数跳下车后。缓缓地重新启动车辆,在那房前打了一个转。调过车头后,很快熄灭车灯。 “龟儿子,你们终于进网了!”常风惊喜地低吼一声,就要跳身过去。 “慢!”黎仁上前一把抓住常风,厉声道:“慌什么!稍安勿躁,过一会,让他们把东西装上车后,我们再采取行动!” 常风一听,想了想,只得停住身体。呆呆端立一阵,待回过味来,不觉哑然一笑,用手指着黎仁道:“说贺敏贪得无厌,我看你黎仁有过之而无不及!都到这个份上,你还让人家当搬运工。” “说得对,他就是因了这一个贪字了得,终是要为此误了卿卿性命啊!这次,我们就是要将他人赃并获,让他这个‘闻道百,以为天下莫已若’的自作聪明人,输得心服口服。”黎仁低声叹息道。 “所以说,好的猎人,总会抓住猎物的弱点,在最适当的机会出手。看来,说你是个优秀的猎手,果然是一毫不差呀。”常风对黎仁感佩道。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直细心观察卡车动静的吴昊,这时回过身来,两眼闪射出兴奋的荧光,对黎仁说:“黎队,他们搬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动手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黎仁一听,对吴昊点头道:“今晚,其它的情况我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多人。过会,我们行动起来,我怕这里的地形大家不熟,你要多加留意贺敏的动向,千万别让他给逃脱了。” “黎队,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吴昊在,他今晚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吴昊信心十足地说道。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我们立即行动!”说完,黎仁掏出对讲机,对隐蔽在房屋四角的干警道:“我命令你们,对现场人员立即实施抓捕。行动!”说完,向身边的吴昊、常风、小赵一挥手,四个人迅速向那房屋包抄过去。 近到院前,黎仁对正在忙碌的一帮人等大喝一声:“不许动,我们是警察。”话音未落,黎仁对小赵一示意,那小赵早跃身跳起,拉开车门,很快控制住司机。 地面上正在忙碌的众人一听警察,不觉慌乱起来,见来人身手敏捷,情知不妙,慌忙作鸟兽状四散逃开。不曾想,没跑出几步,早被潜伏在四角的干警围住,尽管那四人身形高大,有些蛮力,但他们哪里是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干警敌手,未费吹灰之力,瞬时即被生生擒住。 那贺敏缩在房内一瞧,知道大势已去。赶紧退身回到后院,对那跛足汉子急语一声,扒开地窖,自己掩身跳入。那汉子见贺敏藏身进去,急身跛足过来,在上面铺了杂物,不动身色地回到屋内。 然而,院内发生的情景,早被依坐在墙头的吴昊看得真切。眼见黎仁带着常风进得院内,一脸茫然地四处搜寻,便轻轻一纵,飘了下来。面对略显失落的黎仁,用手向那堆放杂物处的一角指道:“贺敏简直是自掘坟墓,他现在就藏在这地窖里面。” 黎仁近身过来,拨开杂物,细细一看,不禁叹道:“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去处呀,若非侠盗,又有什么人能找到这里来?” 常风一见,上前一步,不由叹道:“这黑乎乎的一片,他又深藏其中,倘若一不小心,受了他的算计,我们可如何是好?依我看,不如就势围住,等天亮之后,再来处理,你们看怎么样?” 黎仁侧脸看了看吴昊,不禁笑道:“这瓮中捉鳖之事,我们这里自有高人,吴昊,你说是不是?” 吴昊一听,眼中蓝光一闪,也不答话,上得前去,一把撩开那厚实的地板,对地窖内亮开嗓门,大声喊道:“贺敏,我是吴昊,我亲眼见你下到这地窖之中,你若是再不现身出来,我只好下来了。”声音在夜空中回响一阵,见并无半点动静,吴昊便要趋身上前。 “小心有诈!”黎仁见洞内一片漆黑,心里不由跟着一惊,赶紧拉住吴昊轻声道。 吴昊望了望那地窖,只轻蔑一笑,调了调气息,看准洞口,身体一收,便蛇形一般,滑了下去。 那吴昊的身体刚入地窖不久,只听里面“啪”的传出一声枪响,瞬间便没了动静。 黎仁大呼一声“不好!”从腰间掏出手枪,正要近前,突然又听到一声枪响,不由大惊,闪身拉着常风退后几步,对窖内厉声喝道:“贺敏,我是黎仁,你现在已被包围,任何抵抗,对你而言,都是徒劳,我劝你赶快放下武器,走出地窖,以求从宽处理。” 寂静,洞内死一般的寂静。由于吴昊只身进得窖内,这时又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黎仁焦急又无奈地看了看常风,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他们最为担心的是吴昊的安危,黎仁握抢的手,渐渐不觉沁出汗来。然而在这个当口,面对黑洞的地窖,他确实作不出适当的决断。 等待,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突然,从洞内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那声音近乎于颤抖地大声呼叫道:“上面的人别开枪,别开枪,我是贺敏,我出来了。” 声音一下子打破宁静,但听到这个既悲凉又熟悉的声音后,黎仁更是感到后背一阵寒意,心里暗想到:“吴昊,他不会有事吧!” 不一会,只见从地窖的入口处,探出一个人头来,他嘴里高叫道:“别开枪。”边叫边从里面钻出身来,一个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人,一脸沮丧的举着双手,来到黎仁面前,低声道:“真是你吗?老黎!” “别叫我,你这个败类。”说着,一把按住贺敏,给他戴上手铐,交给常风,转身便向地窖扑去。 正在这时,那个跛足汉子从黎仁身后抢上一步,举起一条扁担,突然向黎仁抡去,常风一见,赶紧松开手中的贺敏,上前一把拦腰抱住,从后而对黎仁大叫一声:“黎仁,小心!” 黎仁听到常风的惊叫,迅速转过身来,见那跛汉挥舞着扁担,向自己拚命扑来,侧身让过,抬起右腿,狠狠一脚向那跛汉踹去,只听“哇”的一声,那跛汉便瘫倒在地。听到这声嚎叫,屋内传出一阵女人的嘤嘤悲泣声。 这时的黎仁再顾不得许多,来到地窖口,正准备向下跳去――(未完待续。。) 第一0五章 大功成 侠盗身先退 这时,贺敏在一旁,看到大家把注意力都转向地窖,一致关切吴昊动向之际,又见常风按捺跛汉无暇分身,早瞅准空隙,借着堂内那缕缕弱光,推倒常风,跳身而起,像一个亡命之徒,抬腿就跑,瞬间冲出院门。 常风跌身在地,情急中,不觉惊然失色,对着院外干警大声喝叫道:“快拦住他,别让贺敏跑了,快抓住他!” 那贺敏冲出院外,没命地奔窜而出,不等干警反应过来,一出院门,他借着地形熟悉,很快窜入漆黑的路旁树丛之中,转眼没了身影。 那黎仁正待入得地窖,眼见突然之间走脱了贺敏,正在犹豫迟疑时,只见一条黑影从地窖里冲天而出,大叫一声:“哪里去!”转眼纵身上得院墙,一瞬之间,几个跳跃,再上得平房,在上面用两道蓝光探寻一阵,便循着那晃动的树影,蜻蜓点水一般,急身追了过去。 “是吴昊,他没事。”黎仁不觉失声大叫道:“快,我们出去看看。” 还没等黎仁、常风出得门来,那贺敏便在吴昊的羁押下,低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黎仁欣慰地上前看了看,长长地舒了口气,从腰间掏出对讲机,对着话筒命令道:“行动结束,把车开过来。” 不一会,几台警车响着警铃呼啸而来,把那一众人犯依次押上车去。 待东方露出一丝曦光,吴昊便恹然晨困起来。未等到得警局。他便经得黎仁许允,独自下得车去。待回到家里,刚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这一睡,又是一个晃晃的白昼。 天刚刚擦黑,诸侯今神色萎靡地过到吴昊家里。一脸丧气地进屋后,只是垂首不语。吴昊情知燕子被捕,给了他内心的创击,只是不好明言,便故意旁敲侧击道:“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吗?” “叹。我这刚出来不久,才过了两人好日子,不知是不是与那公安结了什么梁子,昨天。燕子也被抓进去了。”诸侯今苍白着一张瘦脸。声音哀哀地自顾自的叹息道。 吴昊心一软。满心怜悯地过身到诸侯今身边,悄然坐下。想了想,对他开导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万事总有一个因果,你也不要太在意,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想开些。” 诸侯今听到吴昊恍若禅语的一番安慰,反倒愈是糊涂起来。但这会,他又不便深究,只得默默在呆坐一阵,见天色已晚,便对吴昊说:“大哥,你刚起床,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一块出去喝点酒去?” “好,正好现在无聊,走,我陪你!”吴昊应诺一声,两人便沉沉地出得门来。 来到一家餐馆,待那服务生过来,他们随意点了几样小炒,便闷坐下来。待酒菜端上桌后,二人也不多话,那诸侯今端起酒杯,招呼一声,也不吃菜,只管饮起酒来。吴昊情知诸侯今怀有心事,便端坐一旁,闷闷地呆视着他。等诸侯今酒穿愁肠,脸上有了红光,心情稍有宽适,吴昊便对他轻言道:“酒这东西,适可而止,你不要喝醉了。” 见吴昊开口,诸侯今的话匣子也打得开来,对吴昊问道:“大哥,这段时间也没来看看你,你说你来吴州办事,现在的事办得怎样了?” 吴昊一听,正待开口,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见是邹玉洁打来,赶紧接过,只听电话里传出吴天的声音,心里不觉一酸,轻声问道:“吴天,又想爸爸了。” 那边无精打采地“嗯!”地应过一声,再不说话。吴昊知道是小家伙生气了,赶紧说道:“吴天,爸爸已把坏人抓住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那边传来一声惊叫。 “嗯,爸爸明天就回家。”吴昊对着电话肯定的说道上。 “要得。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妈妈去。”说完,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 吴昊愣了愣,收起电话。坐在一旁的诸侯今,在一旁听得真切。知道吴昊明天就要回家,这酒意便散去一半,他俯身过来,一把握住吴昊的手,对他问道:“大哥,你明天就准备回大凉?” 吴昊“嗯”地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便把这次来吴州的目的给诸侯今讲叙一遍,接着把燕子的身份和被捕的缘由,细细说与诸侯今。原来,那燕子正是贺敏与赫欣的联络人,也是他们共有的情人,赫欣被抓之后,也是情非得已,方才假意嫁给诸侯今,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那肮脏的过去。听到这些情况,诸侯今不觉间,更是心灰意冷,喝了几杯闷酒后,便不觉沉沉醉去。 见诸侯今酒醉,吴昊只得扶了他,回到家中,放他在自己的床上睡下。想到这次别了吴州后,怕是再也不会归来。吴昊出得门来,循着与小石头昔日往来的行迹,四处细心浏览一遍,再来到河边的柳树下,静静端坐下来,面向河水,打起坐来。 一夜无话,回到家中,吴昊待要唤醒诸侯今,见他睡得深沉,又于心不忍,便依在沙发上打起盹来。不想,这一盹却到了中午,想起对吴昊的承诺,赶紧起得身来,正要推门,那诸侯今已睡醒起得床来,两人一见,那诸侯今怔了怔,对吴昊问道:“大哥就要动身吗?” “嗯,天色不晚了,我准备马上启程。要不?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们就此别过罢。”吴昊盯着诸侯今,依依惜别,缓缓说道。 诸侯今沉思片刻,再对吴昊问道:“大哥回家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与玉洁早有想法,准备在她老家做些养殖业,建一个生态农庄。”吴昊笑了笑,继续道:“以后,就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了,也应了我师傅的那句话,小隐隐于林,落得一个逍遥快活。” 诸侯今一听,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上前一把拉住吴昊的手道:“大哥,你做产业,一定需要人手,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大凉好不好?” 吴昊一听,先是一怔,随后喜道:“你真舍得吴州,去那荒凉的乡村?” “大哥,我早厌倦了这城市生活。自上次到大凉后,我一直心存向往那片平静、安祥的净土,这次你回去,一定要带上我,让我们在那里去,做一番正正经经的事业。”诸侯今像是一只想要挣脱铁笼的野鸟,这会似是找到了出口,紧紧抓住吴昊的手,一脸企求地对吴昊说道。 “好,那我们收拾收拾,即刻出发。”吴昊对诸侯今点头道。 “大哥,你等着,我回家带几件衣服,马上过来。”说完,诸侯今风一般地“咚、咚咚”地跑出门去。 吴昊简单收拾完毕,正在一个人无聊之际,身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掏出一看,见是常风打来,沉思片刻,听那铃声只是响过不停,只得接过,那常风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吴昊,白天打扰你了,还在休息吗?” “啊,常检查官,有事吗?”吴昊问道。 “你先别挂,黎局找你。”话刚落地,那边马上传过黎仁的声音,只听他轻声问道:“吴昊,现在有时间吗?” 吴昊想了想,不置是否地问道:“黎局,有事吗?” 那边哼过一声,对吴昊说道:“是这样,贺敏有一个请求,一定要再见一眼你侠盗的风彩,否则,他死不眠目啊。出于各方面考虑,我们答应了他这个请求。若是你愿意,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派车过来接你。” 吴昊一听,再不迟疑,果断回绝道:“对不起,黎局,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不方便打电话。但请你转告他,我现在、将来、以至永远,都再也不想见到他这个披着人皮的人渣。”说完,毫不犹豫地“啪”一声关了电话。 诸侯今进屋一瞧吴昊满脸怒气,顿时一愣,赶紧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原来,在审讯贺敏时,刚开始,他还矢口否认自己所犯罪行。当黎仁拿出那一件件罪证时,他一下子傻了眼,目睹耳闻那录像、录音后,在铁证面前,他彻底地垂下头去。最后,贺敏近乎哀求的问道:“我一生小心谨慎,这些证据的由来,是不是吴昊所为。”见黎仁含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他长长地太息一声,对黎仁乞求道:“我认罪,我做法!黎局,能不能让我最后见侠盗吴昊一面,我要向他致敬。” 当在电话里遭到拒绝后,黎仁一下子醒悟过来。他丢下垂头丧气的贺敏,匆匆跑出审讯室,唤过常风,跳上车去,一路疾驰。待来到吴昊家中,这时的吴昊家里,已早是人去屋空。 站在楼道上,黎仁望着常风,不由仰天长叹道:“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吴州城内,怕是再也见不到这个除暴安良、盗富济贫的侠盗吴昊!可叹呀。”(未完待续。。) 第一0六章 归故里 自此隐山林 午后的骄阳,尽情施放出她的热情,那火热的激情,映照得吴昊的眼睛竟有些隐隐作痛。诸侯今心知吴昊的生理习性,一脸喜气地从停车间推出那辆锃黑发亮的摩托车,纵身跳了上去,待吴昊坐稳,一拧油门,那车便箭一般窜了出去。 骑着吴昊的爱车,诸侯今一路疾驰。待近到市外,缓缓上得高速,感觉到吴昊昏沉沉地扶靠在自己后背上,他感到一阵温暖,也体会到一种责任,稳稳驾驶着摩托,一路向西而来。 近到傍晚,这吴昊一觉醒来,便换了人一样,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他唤住诸侯今,两人更换了位置。等坐稳后,这吴昊也不开灯,车子便轻巧地启动起来。那诸侯今一见,心惊道:“大哥,小心,前大灯还没打开。” 吴昊回手拍了拍诸侯今的大腿,对他轻声道:“纵然天再黑,我从不开灯,难道你忘了?” 诸侯今一想,顿时醒悟过来,不觉笑了笑,对吴昊道:“大哥不提醒,我还真倒把你的那双夜视眼给忘了。”话音刚落,道上便撒下一路欢笑。 两人轮换着一路疾驰数小时,车很快来到大凉。两在在城里简单用过晚餐,便先后上得车来,继续赶路。待上得羊肠小道,经了一路颠簸,便近到村落。这时,已是夜幕深沉。 “妈妈,爸爸啷个还没回来呀。”吴天一脸期待在望着邹玉洁,轻声问道。 “爸爸答应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他昨天对吴天说今天回家,算算坐车的时间,说不定今晚就会到了。”邹玉洁带着一种憧憬和向往,轻柔地对吴天回道。 “那妈妈若是困了,妈妈先睡觉,我在这里等爸爸,等爸爸一回家,我来叫醒妈妈,你看要不要得?”吴天见邹玉洁脸上显得倦怠,不时打着哈欠,赶紧从妈妈怀里跳开,懂事地推攘着邹玉洁说道。 邹玉洁知道吴昊现在一定是在路上,尽管睡意不时袭来,由于心存牵挂,哪里又睡得过去。正要伸手抱过吴天,只听一阵摩托车的呼啸声从远及近,隆隆而来。那似曾熟识的声音,很快激起她心湖中层层涟漪,禁不住一阵狂跳,两额间也现出少有的酡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声音很快也被吴天竖起的耳朵捕捉到了,他闻声后不觉一怔,一下子扑入邹玉洁怀里,胆怯地小声道:“妈妈,你听,啷个是不是那几个坏人知道爸爸不在家,又要过来做坏事哩?” 邹玉洁抱紧吴天,静静循声一听,不觉心潮一阵大动,激动地望着吴天,惊喜道:“啷个是啥子坏人嘛,这明明就是你爸爸的摩托车。吴天,快走,你爸爸骑着他心爱的摩托车回来了!快,快,我们去接你爸爸去。” 未等邹玉洁母子出得门来。很快,从院外果然便传来阵阵敲门声。待邹玉洁跌跌撞撞地打开院门,母子二人顿觉眼前两道蓝光一闪,知道吴昊归了家院,再不停滞,瞬时激动万分地就要扑身过去。 “爸爸!”吴天眼中闪出两道碧光,迎着吴昊兴奋地欢叫道。 邹玉洁正要上得前去,突然发现吴昊身边似有人影绰动,赶紧停住脚步,迟疑一阵,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是――” “你忘了?这是诸侯兄弟!”吴昊从邹玉洁怀里抢过吴天,对他戏弄一会,回头对邹玉洁说道。 “嫂子!”诸侯今一见,上前对邹玉洁唤叫一声。 “快,进屋去,进屋去。”邹玉洁掩住自己小别重逢的腼腆,上前对诸侯今迎道。 待把诸侯今安置妥当,吴昊便对邹玉洁说明带他过来的细由。当邹玉洁知道诸侯今的遭遇后,心里禁不住一阵感叹。言及日后生活,吴昊便把自己的打算告知邹玉洁,那吴天在旁一听,高兴地拍起小手道:“呕,太好了,爸爸再不用出门了。以后,我可以天天和爸爸耍了。” 邹玉洁伸出手来,轻轻一刮吴天的鼻头,责怨道:“只知道耍,看你以后上学了怎么办?” “啷个上学后,吴天就不耍了嘛!”小吴昊嘟哝着小嘴委屈道。 看到吴天的样子,夫妻俩人禁不住掩嘴笑了。 第二天,吴昊带了诸侯今,与村主任支会一声,便选定场地,开始了他们的畜牧生涯。 从此,吴州城里少了侠盗吴昊。这侠盗吴昊名头,便也成了一个传奇。而在大凉深处,却陡然间出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养殖大户,他,就是昔日的侠盗吴昊。 这时的吴昊,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家人平安幸福地生活在大山深处。 “再不出山了?”有时,邹玉洁会故意对吴昊打趣道。 “再也不出山了!”吴昊坚定地说。 从此,一对有情人相依相偎、幸福地生活在大山丛中。 尾记 拙作完本后,笔者起得身来,刚准备端茶轻抿,突然心生一种无由的感动。怀着一份虔诚的敬意,只得匆匆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端坐下来,真心实意地在电脑前敲下这样一行字: 感谢我的编辑!感谢我的读者!感谢所有前台幕后的工作者!是您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帮助、鼓励和默默无闻的关注,才让我一鼓作气地走完这趟艰辛的旅程。在这里,让我给您们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以借此表示我深深的谢意,谢谢大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