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命理馆的那些年》 沉痛哀悼抗击新冠烈士及逝世同胞 一群人, 巨擘共擎。 用生命点燃了一束束烛火, 又将薪火相传, 燃成火炬, 照亮中国! 在注定不平凡的2020, 一个个坚实的脊梁, 为我们守护了整个春天。 亘古未熄祭亡魂, 永垂不朽奠英灵! ——二〇二〇年四月四日祭 卷首语 翟天阳是个奇人! 拜老聃,修大道。 九世轮回道法金身,却在每一次即将大功告成时遭遇“滑铁卢”…… 是命数?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再世为人,他戏称自己是“亲妖体质”,总能撞到妖精鬼怪。 一次次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水塘金蟾、龙门鱼怪、金翅火蚨、江西树妖、万鬼尸王、厉鬼怨灵……这一切却在三卷阴山秦简记述的秘闻中一一串联起来。 而这一切不过仅仅是冰山一角! 这阴谋背后究竟受何人操控? 作为命理馆的小伙计,我将他生平所见所闻,所做所为编撰成此书。 讲的是这位小爷寻找一个“要命”真相的故事…… 第一章 奇人、财主、天师 翟天阳是个奇人! 拜老聃,修大道。 九世轮回的道法金身,却每一次都在即将修炼成仙时遭遇“滑铁卢”…… 这一世,他上天入地从人间打到阴间直至打穿两界,就是要查个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 这么艰巨的任务,当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所以,翟天阳翟道爷的朋友也各个都是妙人! 李扶摇在翟道爷众多朋友中算是能耐最小的一个,只是这『命理馆』中打杂的一个跑堂伙计。 不会那降妖捉怪的本事,只能每日靠说书摆摊挣些散碎银两,聊以度日。 那也是看天吃饭,靠列位观众爷您捧。那么说从今天开始,就由我为大家把这位小爷翟天阳的故事说与您听,全当茶余饭后图一乐。 列位,这听故事和睡觉一个道理。要想舒服,得讲究一个有铺有垫。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咱们这故事要从一位叫傅义方的大财主身上说起。 版本众多,但我这个是亲自从翟小爷那里听来的,应该最真。 这位傅义方是咱太原府早些年人人知道的一号人物,老百姓可以不知道地方官府事务由哪位官老爷把持?但不可能不知道傅义方,傅二爷。 傅二爷家里排行第二,传言早年间跟朋友合伙南下做生意,坑了朋友的钱,回老家诈死,骗得第一桶金。至今坟包子还在老家地里可见。 俗话说人守财难,钱生钱易。这位傅二爷虽然钱来路不正,但也确实称得上算个人物。知道不能坐吃山空的道理,买了一身军皮做起了倒煤贩煤的生意。 那个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靠着一生豪横,硬生生创出了一番事业,家里趁着好几座煤矿。怎么发财,怎么赚钱。暂且按下不表。 单说进入了煤企改革新时代后,煤炭不允许像以前那么个毫无节制的任由个人私挖滥采了。 傅二爷就玩了一手花活,资产变卖,套了公家七八个亿。光这一手也够几代人吃穿不穷了吧。但人哪有个知足啊? 按理说几代人吃喝不穷的家业,这位爷光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晚就几千万上下,家里的豪车数以千计,北京买房那是整栋整栋的买。 明里暗里几房太太,虽说晚来得子,但一生就是一对龙凤胎,一次性儿女双全。 真正太原城占着房躺着地,黑白两道都尊一声二哥,说一不二的主。真正是人生赢家,羡煞旁人。 可这位爷依旧不知足,煤炭行业低迷的时候,也转战过娱乐业,餐饮业,旅游业,房地产,可怎么做也不温不火的,生意上还被坑了不少钱,吃了不少哑巴亏。 心说我傅义方怎么起家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见过,怎么离了煤炭这个行业竟在阴沟里翻船?这位爷是越想越憋屈,心想啥时候才能为李王二马那样的人物啊? 也曾拜过五台山,也曾访过胡爷庙。哪路神仙都求过拜过,有人说这位爷名字叫傅义方,只有富甲一方的命。 这位傅二爷偏偏不信这个邪,有朋友介绍给他一位高人,龙虎山的道爷——贾天师。 这才有了后来了,“龙虎山问卦贾天师,买方塘夜半掘金蟾”。 说起这位贾天师,那可不得了,真正正统龙虎山传人!有人问,都是道士,怎么就龙虎山的厉害呢?您倒是给说说啊! 光听这龙虎山,名字就威风十足。相传东汉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祖师爷曾在此炼丹,传说“丹成而龙虎现”,山因此得名。 据道教典籍记载,祖师爷张道陵的四代孙张盛在三国时已赴龙虎山定居,此后张天师后裔世居龙虎山,至今承袭六十三代,历经一千九百多年。 所以龙虎山这一脉有着最纯正的血统,备受尊崇。就好比你吃酱肉要吃我们太原六味斋的,打陈醋要打山西宁化府的一个道理。不是说别的不好,但这个最正宗! 按理说不管是和尚道士,但凡修炼之人,都该讲究个清心寡欲,超凡脱俗。但我们说的这位贾天师呢,经常行走于政商名流,歌手艺人之间。帮人指点迷津,看风水什么的。u看书 .uukanshu 俨然一副社会活动家的样子。 这位贾天师生的一副豹眼虎头,唇边生着两撇钢须,膀大腰圆狗熊肚,脖子后面的肉有三道褶。没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意思,穿起道袍却有几分钟馗捉鬼的意思。 你还别说,还挺像80年代电视剧《西游记》里的虎力大仙!剃个光头,戴个大金链子就是东北大哥本哥啊! 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这位贾天师有些其貌不扬,架不住人家是真的灵验! 下冰雹不带伞,就这么淋就这么硬! 傅义方如何结识这位贾天师,是何人引荐,酒桌饭局上如何推杯换盏,如何高谈阔论咱们按下不表。 闲言少叙!单说贾天师一语点破傅义方只能富甲一方,不能富可敌国的痛处! 酒气上涌的傅义方一拍大腿,气狠狠的说道:“天师!难道我傅义方就没那个大富大贵的命吗?” 贾天师微微一笑,拉着傅义方说道:“无量天尊!为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师!只要能助我傅某人荣华富贵,哥哥你道讲来听听!” 贾天师略一沉吟,做掐指状:“傅贤弟,你命数乃鱼跃龙门之势,耐何早年间做事太过决绝,损了些阴德,故此龙困于渊,难以临门一跃啊!” 傅义方闻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未待开口,贾天师接着说道:贫道掐指算来,你命中该有富贵不止于此,如今只缺些许助力临门一脚,方可飞龙在天!” 这话可把傅义方听乐了!怎么是飞龙在天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章 金蟾现世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 门前放根讨饭棍,亲戚故友不上门。 世上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路行人。 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人情是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说这么几句定场诗,继续接演前文:贾天师一说傅义方可以飞龙在天! 傅义方闻言大喜,拉着贾天师又问:“哥哥,这助力到底在哪?还请天师明示,日后少不了香火供奉,也好填补早年间所损的阴德啊!” “无量天尊!傅贤弟,贫道掐指算来,你的富贵应验在南方。宋朝理学家朱熹有首诗文《观书有感》你可有闻?” 傅义方一介大老粗,斗大的字未必认识一箩筐,他哪听过什么朱熹朱东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云,只能摇摇头。 贾天师一捻胡须说道:“没听过也不打紧,你只需知道这福建有处水塘,叫做‘半亩塘’,这水塘虽然不大,却暗藏乾坤,这塘底埋着一对儿金蟾。 朱熹诗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你道这小小方塘天光云影清如许是为何? 不为源头活水,其实是在这塘下埋着一对金蟾!傅老弟只要有这对儿金蟾相助,鱼跃龙门指日可待啊!” 傅义方听了,乐得直拍手,:“哎呀!我的老哥哥!我总算问对人了!却不知这水塘具体的位置在哪?该如何取这对儿金蟾呢?” “傅老弟你算问对人了,这水塘的位置嘛!一说为福建尤溪城南溪书院内朱熹小时候读书的观书第门前的水塘。 一说是朱熹从漳州离任后,在考亭买旧屋,修建新房,在新居大门外凿建半亩方塘,并在其上建“天光云影亭”。 一说是当年朱熹住考亭时,他的学生黄干在建阳城内西清巷讲学,建阳知县邵幽将县城内祀奉黄干的环峰书院移建到童游的妙子峰下。在书院门外凿半亩方塘,建半亩方塘亭。 后世又有人说,“半亩方塘”其实就是福建莆田黄石谷城山麓国清塘『横塘别墅』门前一块面积半亩见方的“濯缨池塘”。 傅义方听了这些文邹邹的地名人名,如云山雾罩,脑瓜疼的直戳牙花子。 咂么着嘴说道:“天师啊!我听你说的这些,怎么感觉都像是旅游景点啊?这金蟾该怎么挖啊?饶是我傅义方财大气粗,总也不可能把旅游景点买下来吧!” “哈哈哈哈!傅贤弟你且莫要着急,其实这些说法呀!都不对!话说这普天之下,只有我贾天师清楚这半亩方塘究竟在哪? 原本心已经凉了半截的傅义方又提起了兴趣,拍桌子问道:“哎呀!我的老哥,你可就别在这卖关子了,这个水塘子当地在逑哪儿吗!你倒是赶紧的说呀!” “要是这水塘里的金蟾拿不到,我也就不说给傅老弟你听了。其实这真正的半亩方塘根本就不在福建,而是在浙江的淳安县。 北宋年间,浙江大旱,饿殍遍野,淳安人詹叔稚凿了这半亩方塘,把一对金蟾镇于塘下,才有了浙江千年富庶之地。 后来朱熹路过此地,见一方塘上方宝气凝聚,天光云影,故而有感而发,做成此诗! 可惜今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得宝地。致使明珠蒙尘。几经战乱,早已不复存在。 现如今,唯有贫道用堪舆之术,帮你分金定穴寻得金蟾重见天日,也算功德一件了!” 傅义方跟贾天师如何走访浙江淳安县,用堪舆之术,分金定穴之法找到半亩方塘,又是如何挖走金蟾,这又是一个精彩回目,此时先按下不表。 且说傅义方拿到的这对金蟾,每只有巴掌大小,背?上刻着不知何意的符文图案,刻画得栩栩如生。历经千年,挖出时依旧煌煌耀眼,光芒直冲云霄。 贾天师用道剑割破手指,将血滴在两只金蟾之上!霎时一对儿金蟾如烧红的铁块一样,还直冒黑烟,可把傅义方吓了半死,生怕到手的金蟾融成一滩铁水。 贾天师淋了有小半碗血,这对金蟾才又转为金色。 贾天师擦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对傅义方叮嘱道:“这对金蟾保的是一方富庶,凡人本无福消受。 现如今贫道用自身精血注入其中,帮你鱼跃龙门,你拿回家后,uu看书 .uukansu 需要效仿老道之法,日日以鲜血饲喂。 自不必像这第一回如此耗费精血,每只金蟾仅一滴即可。金蟾受你精血供养,自会认你为主,为你收纳八方财气。 可有一节,你需要谨记,这对儿金蟾在家中供奉满七七四十九天后,必须要送回龙虎山,交由贫道处理。” 话说傅义方得了这对儿金蟾,果真如虎添翼,闭着眼睛投资,一投一个准。 投资什么火什么,到处捞金。全然把和贾天师之前的约定抛到了脑后。 时间到了,任凭贾天师几次催促,傅义方仍然虚以委蛇,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还。 傅义方财大势大,贾天师也奈何不了他,左右总不能进人家里去抢吧,再说就是抢也抢不出来啊! 傅义方家里保镖打手厨子司机保姆园丁七八十来个人,藏獒黑背金毛狮子狗大大小小几十条,贾天师再想拿金蟾也怕自己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却说这天晚上,傅义方又跟几个生意场上的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中,刚一推门! 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他当场背过气去!自此开始,享不尽荣华富贵一家人,死的死瘫的瘫疯的疯傻的傻,偌大一场家业渐渐凋零,坊间再也没有了傅二爷的传闻。 真正是 “富贵若从奸狡来,产业化为冤孽债,灵药难医贪心病,逐利惹来鬼门开!” 却说原本喝的酩酊大醉的傅义方一开门,酒霎时醒了一半!定睛观瞧,如当头棒喝!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章 都是什么神仙背景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话说在山西太原府南边有一南翟村,村中人以翟姓居多。翟姓源流有三: 一是黄帝轩辕氏的后代,以国名为氏。 春秋时期有翟国,轩辕氏,称黄帝后裔,后灭于晋国,晋国又再次分成韩、赵、魏三国,到战国时,这三国先后灭于秦国。 在这长期战乱中,翟国人都以原国名为姓,逃奔迁居各地。由于各地方言不同,翟姓形成了两种读音,居于北方者读狄,迁居南方者读宅。 二是出自姬姓,以国名为氏。周成王封次子于翟,故城在今河南省鲁山,其后以国为氏。 三是出自张姓改翟而来。据《知足集斋集》所载,安徽泾县之翟姓,原姓张。 咱们的主人公翟道爷,就是这太原府南翟村中人士。这个村子里的翟氏家族乃黄帝轩辕后裔这一支,所以读作“狄”。 这位道爷名叫翟天阳。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呢?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这位小爷出生的时候,正值三伏时节,太原的夏天虽不至于像重庆这样的火炉城市,但也四季分明,有寒有暑。 正值走三步就的出一身汗的季节,这位小爷降生那天,村里稀稀拉拉飘了一阵雪花,院子里种的花草结了一层细细的霜。 孩子生下来,整个屋子里霎时寒气逼人,那个年月村里还不兴医院里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里接产。 这位小爷一出生闭着眼睛不哭不闹,抱在怀里仿佛一团冰坨子。要不是有鼻息,接产的还以为是死胎呢。 可这种情况谁也没见过啊?一时间都没了主意,正在一家子不知如何是好时,院门外有人叩门而入。 高呼一声尊号:“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这句可有讲究了,列位说,不该是“无量天尊”吗?这句“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是什么意思啊? 古时候三清弟子一般施礼时,常唱诵“福生无量天尊”尊号,如遇众善信有不幸遭遇,则唱“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无上太乙救苦天尊”。 即呼唤道教大仁大慈寻声赴感的太乙救苦天尊显灵帮助不幸的人,救苦度厄。这种唱礼,一直沿用到清末民国。解放后,被传讹为无量天尊。 这家的老头出来一看,门口进来一青脸长须道人,头戴道冠,穿着一身青袍道服,手持一根竹杖,腰间挂着一个跟西瓜差不多大小的黄皮葫芦格外抢眼。 这位老道名作木道人,便是翟道爷后来的师傅。此刻正是为收徒而来。 翟道爷的爸爸隔着窗户看见门外进来一个老道,这个节骨眼谁还顾得上斋僧施道啊?家里刚出生的孩子还不知是死是活呢,谁有功夫接待一个老道! 心中暗自戳火,出门欲迎上去赶走老道。却被老爹拦住。翟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后来在村里当教书先生,备受村里乡亲敬重。 此刻虽然心头为孙子的事情着急,却也沉心静气,对老道拱拱手说:“这位道爷来的不是时候,家中正有小儿降临,一家子忙着团团转哩……” “贫道正是为此事而来!”木道人施了一礼,从腰间拿出一个小木匣,说道:“贫道云游至此,见天有异像,三伏飞雪,掐指一算原来是有至阴之体降世。 正是你家这新生小少爷。贫道这里有一枚“火灵丹”,赠予这孩子,佩戴于胸前,能压制体内至阴之气,可保小命。” 说完将木匣子递到翟老爷子手上。 此刻屋里孩子还不知是死是活,只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 且说翟道爷的爸爸将这“火灵丹”从木匣子里取出,细细端详,乃是一粒有如冬枣大小的珠子,色如鲜血,光滑如玉,也说不出像玛瑙还是南红。 拿在手里只觉得热乎乎的,给刚出生的婴儿拿在近前,说来也奇,这孩子一睁眼,伸手攥住这枚火灵丹,哇哇大哭起来! 屋子里寒气也退了,院里的草木霜也化了,天上飘的雪花也停了。 全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忙乎孩子的事暂且不提。这下子木道人成了孩子的救命恩人,被翟家上下视为坐上宾,请进屋里,瓜果茶水一通招待。 这孩子的命虽然保住了,可这到底今后怎么个计较,还的问清楚这位道爷。 木道人给翟老爷子说道:“这至阴之人,先天体质较弱,你不去找死,鬼自来勾你。 这孩子命里有三灾九难,虽是至阴体质,却也是天生降妖捉怪的好材料,该着命里与我有一场师徒之缘,要应在九年之后。u看书 .ukanhu 在此之前,这孩子只要片刻不离身一直佩戴这枚火灵丹,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上学上学。 九岁生日那天,你把孩子送到太原府的北极宫来给我做徒弟,做一场拜师仪式,学一身本领,之后方能化解厄煞。” 话已至此,又加上火灵丹的功效,不由得翟家人不信。翟老头大感唏嘘,但也无可奈何。 又问道:“既然这孩子命该如此,那今日便请道爷一道给小孙儿赐个名吧!” 木道人捻捻胡须,略一思忖,说道:“既然这孩子至阴之体,乃需要至阳之物克制,这妙法宇宙,除了天上的太阳还有什么能比它更阳?不如这孩子就叫天阳吧!” 至此,我们这位主人公得了翟天阳这么个名字,长在太原城南翟村,别人什么年纪学说话,他也什么年纪学说话; 别人什么年纪学走路,他也什么年纪学走路;别人吃一碗饭,他也吃一碗饭; 别人去学校上学,他也去学校上学……真正是平平无奇,扔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普通孩子。 渐渐的一家人也两孩子的出生来历忘在脑后,只是将那枚火灵丹用红绳绑了一个扣,系在脖子上,片刻不曾离身。 但你可别小瞧了这位爷,那可是有大来头的人物,当年木道人并非云游路过南翟村,那就是特意冲着这位翟小爷来的。 此乃前世与那木道人有一场约定,这才有了翟道爷后来‘三斗饕餮妖’,‘大闹南京府’,‘天津卫误走螭妖’,‘智斗魔道祖师’等等精彩回目! 第四章 活米勒源济 八月中秋白露,路上行人凄凉。 小桥流水桂花香,日夜千思万想。 心中不得宁静,清早览罢文章。 十年寒苦在书房,方显才高志广。 上文书介绍了我们这位翟天阳翟道爷的出生,这位小爷到底有何能耐,这里容李扶摇再卖个关子。 花开两朵,是各表一支!翟天阳翟道爷的事情此时先按下不表,书接前文言傅义方问卦贾天师,自己乃鱼跃龙门之命数。 二人合力掘宝浙江,于淳安县的半亩方塘挖走一对金蟾,日日以精血饲喂,至此财运更横,想不发财都难。 但这一对儿金蟾乃是为一方聚财的宝物,在浙江淳安已经镇守将近千年,虽然早已明珠蒙尘,肉眼凡胎不能识得此等宝物。 可要说平白被人掘走,定也逃不出高人的法眼! 书要简言,只说那贾天师教傅义方立了个名目,买下半亩方塘所在那一块地皮,未避免见了天光,泄了月华宝气,只在深夜挖掘,挖出了一对儿金蟾!此之曲折先不必多言。 只讲那金蟾现世,霎时间煌煌如炬,宝气直插云霄!凡人没有感应,却惊动了三百里开外杭州灵隐寺的一位胖大和尚! 胖大和尚本自正在酣睡之际,突然直挺挺坐了起来! 大叫一声:“哇呀呀,你这妖物现身,怕又要在人间惹出一场塌天大祸!也罢也罢!自是命数安排!和尚爷我今儿个就走上一遭!为民除害!” 却说这位胖和尚爷是什么来头?单单他能在三百里开外就知道金蟾现世呢?这位胖和尚爷也是杭州当地颇有名气的人物。 杭州灵隐寺被誉为江南禅宗“五山”之一。清顺治年间,禅宗巨匠具德和尚住持灵隐,筹资重建,其规模之宏伟跃居“东南之冠”。 但灵隐寺为世人熟知,还和一个人脱不了干系,便是南宋时期的济公和尚。他老人家的故事至今还刻画在杭州灵隐寺的墙壁上。 您要是感兴趣,路过灵隐寺可以自行就去观瞧,赏飞来峰胜景,观灵隐寺古刹,受佛礼熏陶,定是心旷神怡。 说起来这位感应到金蟾现世的胖大和尚跟济公活佛颇有几分渊源。话说那一日灵隐寺首座云继法师正自参禅打坐,却闻寺门外隐隐传来婴儿啼哭之声。 命小沙弥前去观瞧。片刻,那小沙弥抱着一个绿色绸缎小被包裹着的婴儿。 这小沙弥抱着婴儿刚踏进殿门,寺庙中供奉的十八罗汉神像中的第十七尊罗汉轰然倾倒,可把众人惊了一跳。 这第十七尊罗汉你道是哪一尊?正是当年民间传说投胎为济公的降龙罗汉。 说来也奇,这婴孩抱进殿中顿时止住了啼哭,对着众和尚咯咯的笑了起来。 云继法师心说,莫非这孩童乃降龙罗汉投胎,济公活佛又重现人间? 就赐了这男婴法名源济,此中可有一节,您需要明白:一般出家僧人有三个名字,即“法名”和“法号”,以及在家时的俗名。 但应该知道的一个规矩是,“法名”不能随便人称呼,只有出家僧人的师傅或长辈可以称,外人只能称呼“法号”。 唯有这济源从小无爹无娘,师傅起了源济这个法名,后来也做了他的法号,世人皆称:源济大师。 自此源济就留在了这杭州灵隐寺中,从小食量惊人,吃的是满面红光,圆头大耳,僧人中罕有这种体态,可这源济若光是能吃也就罢了,天下善男信女的香火难道还多供养不起一两个能吃的和尚吗? 可他却生性顽皮,从小游手好闲,难耐坐禅,不喜念经。师兄们说他几句,他也哈哈一笑,抛诸脑后,置之不理。僧人们向云继法师告状提议说这孩子毫无慧根,不如让他还俗去自寻出路。 云继法师却言道:““佛门广大,既能容道济祖师,岂有不容源济的道理?” 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源济在灵隐寺长到二十郎当岁,还是整日东游西逛,衣衫不整,袒胸露腹,沉浮市井之中,却也做了不少惩恶锄奸,扶困济贫的好事。 除蝗灾,解水患。慢慢降龙罗汉转世的名号就这么传开了,民间都管这位源济和尚叫做胖佛爷,活米勒。 至云继法师百年魂归西方极乐净土之后,源济和尚的师兄泉光法师做了灵隐寺的主持方丈,这位活米勒也很少外出,归隐山门。 这日正自酣睡,感应到三百里外的淳安县一对儿金蟾现世,连呼三声:“好!好!好!僧爷我寻你几十载,今日,你既已现身,岂有不将你捉拿的道理!” 手中念珠捻动算来:“贫僧且走一遭太原府助老友一臂之力!” 这才有了后文书“源济和尚三助翟道爷,傅家宅中炼化金蟾妖!”这一节! 第五章 拜师北极宫 九世轮回筑金丹,本该修成金罗仙。 佛爷拦路酒言欢,枉自贪杯松下酣。 误了时辰悔心田,阎罗殿上封判官。 终日郁郁心不甘,再入轮回锄邪奸。 三斗饕餮收金蟾,露宿荒坟棺中眠。 金钩铜锏把心穿,炼化离火招魂幡。 蛟龙洞中蛟龙鼾,鼻息底下取龙环。 五行法宝身旁伴,紫金葫芦开口言。 炼妖鼎内显斑斓,智斗魔祖上金鸾 佛爷三助报前缘,业果终成列仙班! 说这么几句定场诗做开场白,一是为了压言,让列位爷安静,集中注意力听故事。 二一个,也是为故事内容做简要介绍,起到提纲挈领总结概括,介绍剧中的特定人物情节的作用。里面大多蕴含了故事人物的前世今生。 那么说,前文书杭州灵隐寺的源济和尚要助的这位老友究竟是谁呢?正是咱们这书的主人公翟天阳翟道爷。 有人要问这两人怎么是老友呢?前文也没有个交代啊!您且容我卖个关子,听我后文再慢慢交代。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先说这太原府南翟村的翟天阳长到九岁,家里便依照木道人先前叮嘱送往北极宫拜师学艺。 这太原府的北极宫自宋朝落成,几经风雨,至今保留为明朝建筑结构朝,原本供奉的乃是真武大帝,又称北极玄天大帝! 是道教北极四圣之一,为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真武大帝本为颛顼的辅佐之神玄武,后来真武大帝接替北方天帝颛顼成为镇守北方的天帝,是降妖除魔祖师。 这北极宫前有木结构门楼,琉璃歇山顶,四柱三门三楼,门楼两旁有砖雕八字墙。正殿为悬山顶,前有廊,宽深各三间,呈方形。 别看这小小一间四合院建筑,内里除了正殿供奉的北极玄天大帝,另有十二天君诸神及大小塑像九十尊! 木道人云游至太原府只为等翟天阳这位徒儿,于是在北极宫落脚,将庙宇修葺一新,又重塑了真武大帝及十二门人神像,全部贴金描银。 有诗赞云:北极名观历史长,追根溯源拜庙堂。宫中正坐真武帝,十二元帅站两傍。龙王雨师掌风雨,送子娘娘赐儿郎。吕祖文昌皆灵应,东岳城隍善恶管。善男信女把香敬,乞求康泰福禄安。 这木道人乃全真北宗传人,尊的是重阳祖师。 相传太上老君传东华帝君王玄甫,东华帝君王玄甫传正阳帝君钟离权,正阳帝君钟离权授纯阳帝君吕洞宾,纯阳帝君吕洞宾授辅极帝君王重阳,辅极帝君重阳授北七真,北七真传衍全真教。 这木道人属于北七真之一的丘处机祖师开创的龙门派的第二十七代玄裔弟子! 为什么要花笔墨介绍这道家传承呢?只因道家拜师最讲究个传承出处,有明确的师承法脉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没有明确的师承,就等于是无根之草。 一个真正的道士是绝对会明确说出自己师承的,这些都有度牒、冠巾状、职牒等物作为佐证。 倘若你在街边遇到一老道,朝你口呼一声“无量天尊!”但你问到他师承法脉,他闪烁其词,故作神秘,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时候你就要小心上当受骗了。 现在有很多人都喜欢道教文化,不然前文书龙虎山师承的贾天师为何能结交社会三教九流,达官显贵,混成一个社会活动家呢? 贾天师之所以能散居在外,不忌荤腥,只因为他乃正一派火居道士。翟天阳这一派则不同,全真派道士按最初规定皆为出家道士。 要求第一不能结婚;第二不能食荤;第三平时也必须着道装;第四需要束发面须。第五住在宫观里修行。 后四点倒也不难对付,单单这第一点可难住了翟家上下。本来生个男娃就是为继承香火,光耀门楣。可一出生就平白做了道士怎能甘心? 好在木道人给翟家商定好,待到天阳九岁拜入师门,可先行个拜师的礼仪,定时到北极宫跟木道人学习道法即可,平日里生活起居一概不做管束。 等天阳过了二十七岁,人阳稳固,修炼有了一定的根基,是出家投入道们,还是娶妻成家,全凭自己决断。 翟天阳拜木道人为师后,平日里别人上兴趣班学习个二胡钢琴游泳乒乓球,他一到周末就往北极宫跑。 跟着师傅木道人修习道法,平日里诵读《道德经》,uu看书 .uknsu《心印经》《北斗经》、《三官经》等道教经典。以及丹药之学和一些个炼气与导引,内丹修炼的法门。 一来二去,打小跟在木道人身边,有时候也留宿北极宫,真正亲如父子,师傅情义笃厚,木道人成了父母之外,天阳生命里最重要的恩师。 怎么传度,怎么冠巾自不必细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眼翟天阳已经二十六岁年纪。 这期间也曾遇到不少邪性的事情,所幸有木道人庇护,总算一一化解,躲过了灾祸,待有机会咱们再重开一本《翟天阳校园除妖》娓娓道来。 天阳长到二十六岁,也跟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混了个大学文凭。毕业后在社会上晃晃荡荡混了几年,高不成低不就。 彼时赶上城中村改造,家里得了一笔拆迁款,索性辞了工作,在北极宫附近租了间小门面店铺,开了家命理馆。 平日里接一些测算吉凶,推算八字,挡灾化煞,居家风水的活,兼卖一些个风水摆件,手串文玩。 一些人知道这位小爷乃是北极宫木道人亲传的弟子,再加上天阳生的眉目清晰,五官俊郎,平日里也常着一些青色盘扣亚麻布的衣衫,头插檀木道簪,还真别说有几分出尘脱俗的气质。 生意倒也勉强做的够自己吃喝度日,自乐得清闲。 这一日,翟天阳在街边正吃罢早饭,准备前往自己的命理馆开门营业。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高宣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翟道爷请留步! 翟道爷背后究竟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呱聒儿滚、棍聒儿呱 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湿草之恩。 羊羔跪乳报母恩,猿偷仙果自奔。 蛛织罗网护体,鼠盗余粮防身。 梅鹿见食等成群,无义之人可恨! 说这么几句定场诗!继续接演前文:话说这一日大早翟天阳吃罢了早饭,正准备去他那命理馆开张营业。 突然闻听背后有人声如洪钟高宣了一声法号“南无阿弥陀佛”!把他吓了一跳,差点被把刚咽下去的“百花烧麦”给吐出来! 回头观瞧,只见一个看不出具体年纪,但见衣衫不整,袒胸露腹的胖和尚。 这胖和尚歪戴着个打满补丁的破僧帽,脚上穿着一双早已经分不出原本颜色,而且露出一只大拇指的破芒鞋。 手里挂着一串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佛珠,列着个大嘴朝自己呵呵傻笑。 翟天阳看到这和尚是这一副尊容,差点没把他气乐了。 心想:你一个胖和尚,既然知道我翟道爷的名号,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佛道不想争。莫非你还想渡化渡化我不成? 嘴上却不好直接发难,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佛,开口不骂送礼人。 但见那胖和尚笑的虔诚,仿佛看见自己亲娘舅一般,笑眯眯的回问道:“不知这位僧爷叫住小道我有何请教啊?是测家宅吉凶啊,还是看坟地风水啊?” 别看咱们这位翟道爷生的人眉人眼,心肠也不错,可就是有股嘴上不饶人的劲,说话蔫坏蔫坏的。 和尚乃出家之人,哪有什么家宅,数来数去里里外外不就他一人儿吗? 还问人家是不是看坟地风水,这不是盼着人死吗?这可比直接骂人还要损,遇上脾气不好的,当场就的打一架。 咱这位翟道爷后来可没少因为这张嘴惹出事端。但说眼下这胖和尚不是旁人,正是杭州灵隐寺的活米勒源济和尚。 源济和尚听了翟道爷一番话,却不怒不恼,依旧捧腹一笑,眼神到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说不出的欢喜。翟道爷直被他看的发毛。 那胖和尚心平气和的回答道:“南无阿弥陀佛!六十年来狼藉,平生不问吉凶,如今旧友归来,依旧水连天碧。和尚我不看风水,此次从杭州灵隐寺前来太原府是为了助小友你捉拿妖精的!” 翟道爷见胖和尚没有生气,也不好在言语戏弄,正经说道:“你以为妖精是街上的小偷啊,满大街等着你抓。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了,您还不知道吧!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先请哪凉快哪歇脚去吧。等我接到捉妖的活在跟您联系。” 说完转身就要走。源济和尚也不拦他,只是跟在翟道爷身后说道:“太原府的傅义方傅大老板从浙江淳安掘走一对儿金蟾,这金蟾现如今已被妖物附身,如今已渐成气候,再不捉妖不仅傅义方一家子家破人亡,整个太原府也会被这一对儿金蟾吸尽地气。此一劫该是落在你翟道爷身上。和尚我此前来只为还你个旧情。” 见胖和尚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扯到了太原府人尽皆知的大富豪傅义方身上,不禁好气又好笑,这些年自己却也遇了不少邪性的事,好在有师傅护佑,才逢凶化吉。 就算你大和尚说的确有其事,又凭什么我跟着掺合一脚,我这不是没病揽伤寒吗?想到此处有些恼火。 反问源济和尚:“我说你这胖和尚,既然你对对此事一清二楚,又是你浙江的金蟾出幺蛾子,凭什么你不去除妖,偏偏拉着我淌这浑水?到底是何居心?” 这源济和尚是有苦难言,无法和盘托出,一路跟到命理馆门前,好说歹说,却吃了个闭门羹。 只好悻悻离去,临走前说道:“翟道爷,此事非得是应验在你头上不可,我本可过上几日再来,只因见友心切,才唐突了。过几日我再来寻你便是。” 那有的观众爷要问了,为何这位胖和尚活米勒不能自己除妖呢? 不是源济大师没这个本事,也不是咱们非要牵强附会往翟道爷身上安这么个事。 只因这金蟾与源济和尚前世却有一段渊源。那是南宋年间,源济大师的前身,也就是降龙罗汉投胎的济公禅师路过浙江淳安捉拿兴风作浪的河妖,那河妖乃水蛇所化,夜夜盘踞在水塘边上吸收月光精华及塘底散出的宝气,渐渐成了气候。uu看书 ww.uukansu 济公禅师在与河妖斗法时中了蛇毒,混身起了毒疮。列位说济公禅师不是降龙罗汉投胎吗?怎么还能中了蛇毒? 这其中自有缘由,待有机会再细细讲来。此时单说济公禅师躺在破庙中过夜休息,做了一梦。梦中一对儿金蟾妖一个唤做呱聒儿滚,一个唤做棍聒儿呱。 一雌一雄,乃是半亩方塘底下埋的那对儿金蟾所化。呱聒儿滚和棍聒儿呱献上蟾毒所制丹药为济公禅师解毒。 济公禅师问此二妖:“你二人本是金蟾所化,本因造福一方,为何助那妖物修炼,祸害百姓?” 呱聒儿滚,棍聒儿呱拜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诉道:“罗汉爷,我们本不想助纣为虐,奈何蛇本就是蛙蟾天敌克星,我们斗不过那河妖,只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你二人在此修行,造福一方百姓积累功德,本该有二百余载便能得道升天。也该是道途坎坷,该有此变故,又要多修个五百载。应在道家传人身上。你二人且好自为之,静待贵人助你得道。” 济公禅师如何捉拿河妖自不必细言,只说悠悠七百余载,几家帝王兴衰,这对金蟾终又现世。 可有一节,这呱聒儿滚和棍聒儿呱也算于罗汉爷有恩。所以源济和尚不能直接出手打杀他们,只能借由翟道爷之手渡化这对儿金蟾。 正是:几分周折几重山,道破天机也不玄。命里难逃此劫难,佛道联手渡金蟾! 那为何源济和尚称呼翟天阳为旧友呢?这翟道爷又是如何降服金蟾妖的?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水灵儿的到来 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 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天。 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命里无时莫强求,不信报应在眼前! 书接前文言,这位活弥勒来到了山西太原府,本要助翟道爷降妖捉怪,哪曾想热脸贴上个冷腚,碰了一鼻子灰。 翟天阳赶走了源济和尚后,归置归置店里物件,简单打扫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开张。 正独自沏了一壶茶坐在太阳底下伸了伸懒腰准备诵念道经,还未带静气凝神,门外急匆匆进来两人。 翟道爷正欲起身相迎,但见来人中的一个非是旁人,乃是自己的大学同学水灵儿。 另外一人也是一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满身珠光宝气,到肩的中长发层次分明,简约时尚。 脸上戴着一副古驰的复古墨镜,一身剪裁得体的巴宝莉杏色风衣,搭配镶钻的黑色浅口高跟鞋趁着本就高挑纤细的身材更加婀娜多姿。 手里提着一个香奈儿的中号手袋,指头上带着宝石戒指有鸽子蛋大小。这身行头打扮一看就是出身豪门望族的大小姐。 只是头顶有一团挥之不去的黑气笼罩,说不出的怪异邪乎。 这位大小姐走进门来,趾高气扬都没有正眼观瞧一下翟天阳,而是对着店里摆设一通打量。 “姐,你随便看看。我跟老同学先叙叙旧。”这位大小姐身旁的水灵儿,一开口声音嘎嘣脆甜,活像一只百灵鸟唱歌,就那么好听。 不光声音好听,人也却如其名,长得水灵!头发高高扎起露出锃亮饱满的一个额头,额下弯弯柳叶眉,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好似内藏一汪玉露甘泉,明亮慧黠; 鼻直高挺、山根丰隆、鼻翼饱满。鼻下人中清晰,唇红齿白,一笑起来稍显婴儿肥的小脸蛋上露出一对酒窝,不由得让人心生喜欢。 身上虽然穿的是一身运动衣运动鞋,站在那位千金小姐身旁,气质却一点不输。 翟天阳看来人是水灵儿,眼里放光,抢先开口说道:“呦!是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哎!可有些日子没瞧见您了,吃胖了哎!”说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去你的吧!”水灵儿一把拍掉翟天阳的手,朝那位千金大小姐瞅了瞅,给翟天阳使了个眼色,说道:“都当老板了,一天天没个正形,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 说着一把拉过翟天阳走到茶台前坐定,续起了同学之请。 有人问了,这位水灵儿究竟姓甚名谁,难道就叫这个名吗?您还真说对了,这水姓啊虽然少见,但我一说您就清楚了。 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咱们都清楚,这里面的周幽王的王后褒姒,其实不姓褒,而是姓姒,褒是她的国名。 这个水姓么,就是源于姒姓!咱们塞塞踢威电视台著名的节目主持人水均益您肯定听过,和咱们书中这位水灵儿算是同姓本家。 这水灵儿出身书香门第,爷爷奶奶都是大学里的教授,父母也都是大学里的老师。 说这孩子还未出身一家人引经据典就已经事先拟了好几个名字。待到孩子一出生,接产的医生抱起小妮子一看,嘿!接生了一辈子,几时见过生的这么漂亮的孩子。 不由得赞了一声:“这孩子生的怎么这么水灵儿!” 一家子喜得千金高兴的不得了,听了医生这句赞叹,一拍手,得!别的名儿全用不上了,不如就叫“水灵儿”!自此得名。 水灵儿自小生的聪慧机敏,十五岁便考入了大学,比旁人早了三四年。 一个班里数她年纪最小,再加上生的漂亮嘴巴又甜,手勤眼快有股子伶俐劲儿,大学里无论男同学女同学都把她当自家小妹妹一般捧着宠着。 那么说跟水灵儿一起来的这位千金小姐又是什么来头呢?正是前文书太原府大富豪傅义方的千金——傅嘉欢。 水灵儿与傅嘉欢是表姐妹。傅义方乃是水灵儿的亲二舅。 想当初傅义方发迹之后,就将家里这位小他十七八岁的小妹妹接到省城读书,一直供她读完大学,在学校里认识了水灵儿的父亲,成就了一段姻缘佳话。 这傅家小妹一直受惠于自家二哥,真正是兄长如父,故此两家来往甚密,傅嘉欢这名字便是水老太爷帮着取的,一对儿龙凤胎,姐姐叫傅嘉欢,弟弟叫傅嘉乐,uu看书 .ukanhu.m 取自阖家欢乐的谐音。 傅嘉欢跟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水灵儿从小如胶似漆,无话不谈。 这段时日里,傅家因为傅义方供养金蟾,闹出了不少妖邪之事。但家里人却不知是何故,家里被闹了个人仰马翻,傅嘉欢连死的心都有了,遇到水灵儿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 水灵儿听闻,对表姐说道:“我有个要好的朋友,是大学里的同学,开了一家命里馆,莫不是家里招了什么邪祟,不妨让他给看看?” 这才将表姐带到了翟天阳的命理馆。翟天阳听闻水灵儿带来的这位竟然就是源济和尚跟他提起的傅义方傅家的千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是胖和尚伙同他人下的套吧。 念头刚一闪过,立刻又觉不对,这水灵儿可是自己的朋友,先不论交情,就是单论人品,也不可能伙同他人来坑骗自己。 傅嘉欢也曾多次听闻水灵儿提起过这位翟道爷的事迹。几方坐定,叙了会闲话。 水灵儿宽慰傅嘉欢道:“姐,咱都不是外人,你把前因后果家里发生的事情都从头到尾一丝不落的再给我这同学说一遍,让他帮着出出主意。” 傅嘉欢有水灵儿作陪,又闲话了半天这才放下心中戒备,一股脑将事情和盘托出。 说的是那夜傅义方喝的酩酊大醉深夜回到家,一开门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 只见一对男女赤着身裸着体,在客厅中央沙发上抱作一团行那苟且之事! 这对龌龊男女到底是何人?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章 恐怖的蟾蜍妖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书接前文言,傅嘉欢睡梦间又闻得窸窸窣窣蛙鸣之声。打开台灯来查看,眼前景象只吓得三魂六魄接近脱体而出! 只见眼巴前,床头柜旁蹲着一只半人高的肥大蛤蟆!周身金黄色的蟾皮满是疙瘩,沾满了粘液。圆鼓鼓的白肚皮一挺一挺似乎快要爆破开来。 但说是蛤蟆,却长着一张人脸,正是梦中夜夜共赴巫山那丑汉子! 此刻一头散乱的黄毛披在蛤蟆背上也沾满了粘液,下巴托着床头柜,咧着嘴似笑非笑,嘴巴张开的间距比台灯还高; 两个灯泡大小的圆眼珠子,只见眼白不见眼黑,直勾勾的正对着傅嘉欢! 傅嘉欢只是一撇,那怪物便伸手关上了她床头的灯,卧室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傅嘉欢吓的不轻,却叫不得,动不得。仿佛被梦魇住了一般。 人本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此刻只因傅嘉欢惊吓过度,三魂六魄离体,只留下一息精魄尚存,故而动掸不得。 傅嘉欢黑暗之中只感觉有东西对着自己耳畔吹气,接着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好像粘上了那蛤蟆身上的粘液,紧接着又闻到一阵腥臭扑鼻,好像自己整个脑袋被那怪物含进了嘴里…… 眼看自己就要被这怪物吞进肚里,傅嘉欢一个激灵从床上转醒过来,却原来是一场噩梦。 只觉得胸口闷的慌,低头一看,一看男人正趴在自己身上隔着被子上下其手,傅嘉欢哇的一声尖叫,伸腿乱蹬,将那人推到地上,打开灯一看,竟是自己的父亲傅义方! 傅义方重重摔在地上,好似如梦初醒。环顾四周,见自己站在女儿房中把女儿吓的不轻,连忙退出去。 隔着房门说道:“欢欢,爸爸没吓着你吧……爸爸今晚喝多了,怕打扰你就在楼下客房休息了,怎么跑到你房间里了?” “我还要问你呢……我都多大了,你,你怎么能三更半夜闯进我房间里!”傅嘉欢边哭边质问道。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怕不是梦游了,欢欢.……你也知道最近咱们家里这档子事情.……把爸爸搞得有些心力交瘁,你千万不要怪爸爸,爸爸给你赔不是了!爸爸对不起你。” 说着只听门外传来啪啪两声脆响,好像是傅义方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傅嘉欢只是在屋内默不作声,泪流不止。刚刚那场噩梦尚且惊魂未定,此刻也知道事出有因,这其中个必有蹊跷。 想平日里自己那个弟弟虽然顽劣不堪,一生公子哥习气,身边又向来不缺女人,而且一直看不惯家里这个小妈的做派,两人一项互不搭理,怎么可能勾搭到一起? 难道说和今日父亲这举动一般,内中有妖邪作祟?想到此处,不觉悲从中来。 再不敢留宿家中,第二天一大早便瓶瓶罐罐收拾了些日用化妆品和几身换洗的衣服,拉了个行李箱投奔水灵儿家去了。 两姐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无话不谈。傅嘉欢把此前遭遇说给水灵儿听,水灵儿这才拉着傅嘉欢来翟天阳的命理馆请翟道爷帮忙。 翟天阳听完这姐妹俩你一言娓娓道来,直从上午说到中午才说完。心中也有了计较,看来此前那胖和尚道也所言非虚,看来这傅义方家里闹的妖精便是那对儿金蟾不假了。 既然那胖和尚也说这一劫要应在自己身上,再加上是水灵儿的亲大舅,亲表姐,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翟天阳揉了揉眉心,对水灵儿说道:“哎我说灵儿,之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位身世显赫的亲舅舅哎!你也算半个富二代了吧?” 傅嘉欢听翟天阳说话四六不靠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跟水灵儿嘀咕了起来。 说是嘀咕,可声音一点都不小,这是专门说给翟天阳听呢。 翟道爷听在耳朵里,字字真切。 “我说灵儿,你这同学怕不是不靠谱吧……我看就是一卖文化杂耍的,他能有什么能耐,这一上午白费唇舌了...” 翟天阳也不以为意,知道是时候展示自己真正的技术了,否则这位大小姐可不会拿正眼瞧他。高呼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傅小姐,你刚一进门,我就见你面门乌云密布,头顶有一团黑气挥之不去。再掐指算来,应该是你父亲从浙江请回来的一对金蟾作祟。 那对金蟾乃一雌一雄,先前附在你那倒霉的弟弟和后妈身上行那龌龊之事。 之后那雄蟾蜍垂涎你的美色,夜夜与你梦中私会。u看书 .uuanshu 乃是妖法中采阴补阳之数,将你的精气神吸纳为自己修炼所用,那一晚你父亲也是被那金蟾附身才闯入你房中。也是你命不该绝,避过了一难。 若是那晚雄蟾蜍做实了那卑鄙龌龊之事,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一套说辞,可算把傅嘉欢拿住了,她细细回忆起自己先前说的话,并未有提及金蟾。 在者,其实她对这一节也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父亲不知从何处请了一对金蟾放在书房之中。 家里这种风水摆件数不胜数,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她也懒得搭理。 此时翟天阳说的有鼻子有眼连那金蟾来历都一清二楚,不由得傅嘉欢不信。 一旁的水灵儿也听的胆战心惊,带着哭腔拉住翟天阳的衣袖说道:“天阳,那我二舅现在被妖怪附身,岂不是也危在旦夕,凶多吉少?你可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救欢姐和我二舅啊!” “那我回去叫父亲把那对金蟾扔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傅嘉欢也吓的心惊肉跳,只想的一门心思处理掉这对妖物,把它们扔的越远越好。 翟天阳嗤之以鼻,说到:“切!听水灵儿说你也是留过洋的海归,连‘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清楚吗? 那对金蟾只是妖物的实体投射,经年累月化作精怪,早已能附在人身上到处祸害,你以为说扔就能扔掉?你信不信把它们从太原府坐飞机扔到海南岛,转天儿就会出现在你们家桌子上?” 听翟天阳说的邪乎,两个姑娘已经吓的面无人色,不敢作声。 第一十章 道爷不可以 “如今之际,唯有先祭一祭道爷我这五脏庙,如何捉妖,如何捉怪,咱们再从长计议!”翟天阳看已经唬住了这两个丫头,开玩笑说道。 水灵儿听出翟天阳这是要去吃饭呢,拍了他一巴掌说道:“今儿个我做东,给您老摆一桌宴席,就是不清楚道爷您可能否吃荤腥啊?” “哈哈哈,道爷我尚未入庙修行,自不必在意这些细节,所谓酒肉穿肠过,吃鱼吃鲜活。你有什么好的尽管给道爷弄来!” 水灵儿听他这么说,知道肯定他自有办法收妖,心先放下一半,也跟着说笑道:“好好好!满太原的馆子随你挑,可你记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饱喝足,你可要尽心尽力帮助欢姐度过此劫。” 三人找了家太原城中排得上字号的饭馆,什么烹炒煎炸,爆熘焖燉!翟道爷一顿胡吃海喝,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之后, 这才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对傅嘉欢和水灵儿说道:“福生无量天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所谓无功不受禄,道爷我既然吃了二位一顿美餐,今晚定竭尽所能斩妖除魔!” 傅嘉欢和水灵儿问道为什么晚上才去捉妖?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与阳,昼与夜,也如同这世上万事万物的两面,清晰分明! 这天夜里,三人结伴同行,乘坐着傅嘉欢的奔驰越野车回到了傅家宅中,这是位于城西的一座半山别墅。 今晚傅嘉欢已经事先打电话问过父亲,找借口说要和朋友在家中开个party,叫父亲今晚就不要回来了。 傅家的产业多的自己都记不清,城中随便哪个高档小区还没有个三套两套的。 有时候傅义方不回别墅,就住在城中的摩天府,也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泳池入户的豪宅。 傅义方先前跟女儿同处屋檐下,差点闹出祸端。此刻女儿主动打电话过来说今晚要回家,叫他不要回去。他也自知理亏,不好细问,只能点头应允。 傅义方这边自不必说,且说翟天阳陪着二位美女逛了半天街,又吃罢晚饭,三人才坐着傅嘉欢的奔驰越野回到了半山别墅。 翟天阳几时见过这样金碧辉煌的别墅,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都瞧傻眼了,东游游西逛逛。 来到了傅义方位于二层楼的书房,见到书桌背后的柜子里放着一张小供桌,神龛前摆着着四时鲜果,左右摆着一对电子蜡烛。神龛里用红布盖着一团东西。 翟天阳伸手掀开红布,但见那红布下盖着的正是那对金蟾! 拿起来观瞧,金蟾背部铭刻的乃是道家驱妖搬财符,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蹊跷,全然没有半点妖气。 翟天阳作势掐决口中念动经咒:吾用法尺,震动乾坤,立正去邪,杀妖安人,六丁大神,手执火轮,五丁之神,驾电吒云,北辰天罡,灵振八方,破鬼伏魅,断妖止殃,足踏魁罡,是妖是鬼,现形必亡。急急如律令敕! 可任凭翟天阳如何念动符咒,妖怪就是不现身。翟天阳又把一对金蟾拿在手里掂了掂,也没了主意。 按理说这对金蟾更像是道教中人所铸,乃为招财辟邪之用,并不像是妖物。 难道作祟的另有妖物?翟天阳又在整个别墅里东游西逛查看了一番,连院子里也巡查了一圈,以防是老树成精。可也没瞧出什么端倪。 好歹房子里有位男士,傅嘉欢也不觉得如何害怕,三个人铺了一桌子零食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宿,从水灵儿和傅嘉欢小时候如何联起手来捉弄他人,到大学里水灵儿和翟天阳一起遇到的灵异事件,从择偶标准到明星八卦,无话不谈。 感情慢慢活络了起来!说到激动处,翟天阳拍着胸脯保证到:“两位美女就放心吧!有我翟道爷出马,管他是蛤蟆精青蛙精还是蟾蜍精,都叫他立时化作脓水,灰飞烟灭! 几个人聊到夜里十一点多,都渐渐有了困意。傅嘉欢有了先前的阴影,不敢在回自己卧室睡觉。 就提议跟水灵儿一起睡在自己卧室对过的一间客房,叫翟天阳睡在自己的卧室。如果妖怪再来,也效仿个孙大圣高老庄戏八戒,将那妖怪当场捉拿! 翟天阳虽然在尘世间活了二十六年,但一直谨尊师傅木道人教诲,未敢破了童子金身。连女孩子的嘴都没有亲过,更别说睡在女孩子的闺房之中了。 女孩子的房间因为摆满了各种化妆品香水,又干净整洁,没有男人房间汗臭味,脚臭味!久而久之自然有股淡淡的香气挥之不去。 翟天阳躺在傅嘉欢的软塌之上,只觉说不出的舒服柔软,uu看书.uukanhucm 一翻身似有香风扑面,飘飘欲仙。他只道是心理作用,暗骂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他哪知道光这床垫和正宗杭州锦缎的蚕丝被子就够普通人家吃穿用度几年的,那可不叫一个舒服嘛! 迷迷糊糊间,昏昏欲睡。正在半睡半醒之间,水灵儿穿着一身金黄色的真丝睡裙推门走到翟天阳床前。 嗲声嗲气的说道:“天阳,嘉欢一躺下便睡着了,留我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害怕,你陪陪我可以吗?” 翟天阳只见肤白如雪的水灵儿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站在自己面前,那裙摆短的将能包住臀部,胸前两粒红豆若隐若现包在真丝睡裙下凸显出来。 翟天阳几时见过这等香艳场面,吞了吞口水不知如何应对。水灵儿不等他开口,一把掀开翟天阳的被子,钻了进去,伸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问道:“天阳,你不喜欢吗?” 翟天阳已经能感觉到水灵儿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和体香,涨红了脸说道:“不是……咱们一个班的同学谁不喜欢你,谁不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 水灵儿伸出食指掩在翟天阳嘴唇上,另一条手臂犹如水蛇一般揽住了翟天阳的脖颈,呵气如兰,眼睛微微睁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翟天阳心道自己二十六年守住金身,只差一年就功德圆满,难道要在今晚一朝散尽吗?灵儿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吻在一起。正是天雷欲勾地中火,春风吹化江上冰!两人究竟有没有春风雨露一相逢!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一章 初斗蟾蜍妖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若刀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 接演前文书,翟天阳正自酣睡在傅嘉欢香塌之上,头着佳人玉枕,身盖美人衾被,正想入非非之际。 水灵儿突然就穿着一件金黄色真丝睡裙推门闯了进来。作势欲要以身相许,上演一场干柴遇烈火的好戏。 此刻水灵儿眼睛微微睁着,朱唇轻启,玉臂已环绕在翟天阳脖颈之上。翟天阳也伸手去揽水灵儿的杨柳细腰。 正欲吻在水灵儿朱唇之上,突然水灵儿惊呼了一声,一下子松开搂着翟天阳的手臂,退开半步。 翟天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灵儿,你怎么了?” 水灵儿用手掩面,轻声说道:“天阳,一定是你今天在外奔波出了不少汗,身上臭烘烘的,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 翟天阳尴尬的挠了挠头,心说也不至于臭烘烘的吧……但此刻精一虫上脑,心里只想着一亲佳人芳泽,正准备转身进浴室洗澡。 水灵儿又叫住翟天阳说道:“天阳你脖子上戴的那是什么?洗澡不怕弄湿吗?先摘下来放在床头吧!” 水灵儿这句话一出口,可叫翟天阳惊出了一声冷汗。所谓说者无心却听者有意!如同滚滚惊雷打醒了酣睡之人! 前文交代,水灵儿与翟天阳乃是大学同学,两人在校园里也有过几段降妖捉怪的经历,翟天阳早把自己身世来历说给水灵儿听过,水灵儿岂会不认识自己胸前这枚‘火灵丹’? 翟天阳不动声色点点头,绕过水灵儿来到床边,嘴里念到:“好!好!好...”作势欲解下胸前佩戴的“火灵丹”,突然猛的伸手到枕下取出一把桃木道剑,大喝一声:“福生无量天尊!妖物哪里逃!” 边说边一剑朝着水灵儿身前刺了过去! 再一看,那个身着金色真丝睡裙的水灵儿立时间化作一道黑烟朝门外飘了出去,翟天阳高声喝道:“贼妖,你往哪里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作势欲追,突然一个跟头从床上滚了下来,却原来方才是一场春秋大梦,自己躺在傅嘉欢床上其实早不知什么时候就沉沉睡去。 再一看手边,一把桃木道剑却已经破为两截,知道却有妖物来过,惊出了一声冷汗!赶忙披上衣服起身走到门外观瞧,却哪里还有半点妖物的踪影。 翟天阳又连忙去敲傅嘉欢和水灵儿的房门,问二人可有觉察甚异样!水灵儿睡眼惺忪的打开一道门缝,问翟天阳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扰人清梦? 翟天阳上下打量,见水灵儿穿的正是一件金黄色的真丝睡裙。心里拿不定主意眼前这位到底是人还是妖,坚持要傅嘉欢也起来穿好衣服,让他进去瞧个分明。 傅嘉欢和水灵儿关上门在里面穿衣服的空档,翟天阳隔着门把先前梦中之事说与二人听,当然没有说自己差点受不住那妖物幻化的水灵儿勾引。 只推说那妖物扮作水灵儿想要加害于他,被他慧眼识破,用桃木剑伤了那妖怪,化作一道黑烟跑了。 水灵儿与傅嘉欢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放翟天阳进来,翟天阳四下观瞧,上下打量着傅嘉欢和水灵儿,眼神有些不自然。 水灵儿先前也听过傅嘉欢讲那精怪所做之事,差不多猜到那妖怪变化做自己的样子去找翟天阳准没好事,心中这么一想,脸上也不觉微微泛红,伸手拍了翟天阳肩膀一下,问道:“你看看我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翟天阳一把拉过水灵儿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的“火灵丹”上,水灵儿被翟天阳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娇怒道:“你干嘛!快点儿松开,你弄疼我了!” 翟天阳见水灵儿并无异状,才心下稍安,松开了水灵儿的手解释道:“刚刚与那妖怪斗法,我发觉他似乎十分忌惮我这枚‘火灵丹’,所以才拉着你的手去碰我这颗‘火灵丹’试探一下,你不要害怕。” 翟天阳带着二位女生又跑去书房查看了那对金蟾,也无甚异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这一场事端,水灵儿和傅嘉欢就算心再大也不敢进屋睡觉了,拉着翟天阳来到了客厅,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大沙发上一起躺着说话。 不一会儿水灵儿和傅嘉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翟天阳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却不是担心这妖怪的事,而是看着自己眼前沉沉睡去的水灵儿,不由得又回想刚才梦里那一番场景,辗转难眠。 是夜无话!待到天明,翟天阳同傅嘉欢、水灵儿又离开了别墅。因为傅嘉欢知道父亲每日都要拜这金蟾,也不敢叫翟天阳带走。 傅嘉欢跟着水灵儿去姑妈家里暂住,翟天阳还得回店里开张营业,顺便想着去北极宫请教下师傅木道人,这金蟾究竟是何方妖孽。uu看书 .ukanshu怎地任凭他如何掐决念咒也不显形? 翟天阳刚一回到自家命理馆门前,只见那日说要助自己降妖捉怪的胖和尚已经等在门前。 源济和尚见翟天阳朝自己走来,咧着嘴哈哈一笑,高宣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行了一礼对翟天阳说道:“小友可曾拿住那对儿金蟾?” 那么说为何源济和尚三次口呼翟天阳为“友”呢?非是单单一句客套话,其中暗藏前世机缘其实已经在第三回开篇的定场诗里交代过! 话说翟天阳翟道爷并非普通我等一介凡夫俗子,乃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其前身乃是九世修道的道门高人,专门降妖捉怪除魔卫道,跟魔道斗了九世轮回,与佛教降龙罗汉乃是挚友!本来上一世已经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只等五百年一度的封神大会上册封。在赶往封神大会的途中,遇到赶来为自己庆贺的挚友降龙罗汉,也就是源济和尚的法身! 二人把酒言欢说起捉妖的往事,一时兴起,喝的是酩酊大醉,卧于松下抵足而眠,误了册封的时辰,待一觉醒来匆匆赶去只留了个阴曹判官的神位,翟道爷不免闷闷不乐,终日郁郁寡欢。 不巧又赶上魔道祖师作乱人间,翟道爷才又自告奋勇,重入轮回再修一世功果。只因他前世为阴曹判官,故此生来乃至阴体质。 降龙罗汉也为自己误了挚友受封的事情悔疚难当,掐指一算,挚友这一世修行比前九世更为凶险,便也化作源济和尚投胎下凡来助挚友一臂之力,也算补报先前喝酒误事的过错! 第一十二章 和尚的宝贝木鱼 书接前文言:翟道爷一晚未能除妖,转天一大早打道回府。此刻命理馆门前,翟天阳见胖和尚问起自己是否拿住那金蟾。 这次不敢在怠慢,打开店门,将源济和尚迎了进去,沏了壶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龙井茶,又让在上座与胖和尚攀谈起来。 “佛爷,您请喝茶。我这蓬荜陋室自比不了您仙乡杭州的正宗西湖龙井,您且担待!还不知佛爷法号如何称呼?” “小友您客气,叫我源济和尚就行。”这位活弥勒边喝茶边咧嘴笑着答道。 二人闲谈间,翟天阳将昨日之事和盘托出,自然也是隐去了与水灵儿一节,问源济和尚这金蟾到底是何来历,自己如何掐咒念决为何也不能让这妖物现身? 源济和尚说道:“道爷您有所不知啊!这对金蟾本就不是妖物,乃是北宋浙江淳安县的道士詹叔稚为一方祈福所铸,久受四方百姓香火供奉,又吸收天地日月之灵气,才幻化为精。也可谓与你道门颇有些渊源啊! 只是这对儿金蟾被妖血浸染,才行了此等妖邪之事!其实这对儿金蟾也算道家一宝,今后自会有助你之处,所以小友只可渡化,不可打杀他们。 翟天阳又问源济和尚,那自己如何才能渡化这对儿金蟾? 源济和尚说道:“金蟾五行属金,你身上所戴那‘火灵丹’五行属火,所谓火克金,那对儿金蟾见了你自然如何都不肯现身。加上他们本就是道家宝物,你如何掐决念咒,他们不出来,你也没办法。” 翟天阳听了源济和尚的话心理骂道你个死秃驴笑面虎,你说了半天,这不是体育频道解说员——你说个球吗? 但嘴里却耐着性子问道:“那不知源济大师先前说要助我一臂之力,却是如何个助法?” 源济和尚从袖中取出一物,对翟天阳说道:“和尚我这里有一个木鱼,与旁的木鱼不同,一般的木鱼敲起来是‘咚!咚!咚!’的响,我这个木鱼敲起来却是‘呱!呱!呱!’的响。 那金蟾听到我这木鱼敲击之声,必定藏不住显出真身。你只需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定能将那两只金蟾收服为你所用! 翟天阳定睛观瞧,只见那木鱼仅有木瓜大小,形状款式跟小时候街边卖的刮背木头青蛙无异。 只是背上平坦,不用木棍刮,只轻轻一敲,果真发出呱咕乱叫的声音。引得翟天阳啧啧称奇,搞不懂其中的原理。 其实降妖捉怪之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相生相克之理,一旦道破玄机,有法宝相助,自然是手到擒来! 再说翟天阳得了这木鱼,给傅嘉欢打电话询问傅义方是否以精血饲喂金蟾之事?傅嘉欢只说知道父亲每日供奉,但有没有总鲜血饲喂就不得而知了。 翟天阳把源济和尚跟他说的又添油加醋给傅嘉欢说了一遍:那金蟾本就是我道家至宝,故此昨夜自己如何掐决念咒都不显形。 那金蟾本是镇在浙江淳安县保一方平安富庶的宝物,久受万人供奉,岂是一个人可以有福消受的,偏偏你父亲占为己有,又以鲜血污之。金蟾生气才化作精怪要叫你全家家破人亡。 傅嘉欢听翟天阳说出家破人亡四个字不由倒吸一了一口凉气,带着哭腔问翟天阳眼下该如何是好? 翟天阳的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今日回到店中就是为取一法宝,专克制那金蟾!但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明,今晚我们在收金蟾,就需要告知你父亲。 一来他是祸主,我收了那金蟾左右的让他知道,不然还以为是我私吞你们家财物,报了警我上哪说理去?再一个,还需要你父亲从旁协助引出那对精怪,才好一并降服。” 傅嘉欢如何跟傅义方提出捉妖之事,翟天阳又准备哪些家什物件,自不必细表。 单说翟天阳、水灵儿、傅嘉欢和傅义方回到城西的半山别墅,准备降妖捉怪,那这次究竟有没有拿住那对儿金蟾呢?预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三章 风雷鬼谷剑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 酒色财气一堵墙,高人俱在里边藏。 有人跳出墙边外,便是神仙不老方。 说这么几句定场诗,咱们继续接演前文。酒色财气往往最是伤身,傅义方可以说是样样俱沾,怎能落个好下场。 听女儿傅嘉欢把家里闹妖精的事情一说,再一联想先前龙虎山贾天师对自己的忠告,要他七七四十九天务必归还回去。 再想到如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老婆跟那可能要瘫痪一辈子的儿子,不禁老泪纵横,毁不该当初鬼迷心窍,贪财没个够。 列位观众可能要问,那一日傅义方跟贾天师在浙江淳安刚一掘起金蟾,源济和尚不就在杭州灵隐寺感应到了吗? 哪怕是走路,避开大路专拣那羊肠小道走,只怕也从杭州到太原府了吧?要是早来一步岂不是就能阻止这场灾祸?怎么其中竟能耽搁这许多时日? 要知道天道轮回早有定数,一个是傅义方命中该有此一劫,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就算是有人早早知道前去劝他,那能劝得住吗? 二一个是源济和尚当初只感应到金蟾现世,再想知究竟落到何处,还需假以时日等那精怪兴风作浪才能定那妖物方位。 再加上路途中另有一事阻隔,咱们日后自会说道,这才姗姗来迟。 傅义方此时得知此前种种祸事全皆是因为自己以精血饲喂的那对儿金蟾附在妻儿身上所为。 毁不该当初一时血气上涌,不问青红皂白打伤妻儿。带来横财的同时,也让那对儿精怪闹的是家宅不宁,四分五裂!气的咬牙切齿,一心想将那妖物挫骨扬灰,怕也难消心头之恨! 急匆匆赶回到家中,经由水灵儿互相引荐道几声闲话,傅义方拉着翟天阳问道:“天阳大外甥,听你说来这金蟾也不是一般的妖怪,你可有把握捉拿?” 翟天阳说道:“舅舅您且放宽心,前一日我与灵儿和嘉欢已经探明究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才让您不要回家。 昨夜我已与那雄蟾妖交过手,也并无甚出奇,今日从我店中取来降妖的法宝,您只需配合我依计行事。管叫那对儿金蟾妖当场捉拿!” 水灵儿心想我舅舅什么时候成了你舅舅了,昨日吓得屁滚尿流,今日又在这里说大话,占我便宜!瞪了他一眼。 傅义方听翟天阳说的天花乱坠,胸有成竹,也自放宽了心,只道是悉听尊便,一切按照翟天阳吩咐依计行事。 这次做足了准备,翟天阳来到书房摆下捉妖台,布下捉妖阵!手持“风雷鬼谷子”,口诵金光灵咒: 天地玄宗,万物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先前翟天阳只道人寻常小妖,没往心里去,只带了随身常佩戴的桃木道剑,这次有备而来,特意请动了本命法宝“风雷鬼谷子剑”。 却说此剑有何来头?那也非同寻常,算是一件宝物!乃是翟道爷用生铁十五两,净处盛之,用酒六盏,于北极宫真武大帝神像前启拜: 弟子翟天阳,事坚道祖之法,防身保命,斩断除邪去妖,欲造神剑一口。作法施行,万事从心,谨谨上启。 然后又在北极宫东边方位开一坑,深尺三寸,步罡念六丁咒。埋之九十日后,取出令匠人铸造打成,于真武大帝前供养。 每到六丁日,用师子血磨利如锋。伴随主人斩妖除魔每日修炼,久而久之可使飞行千里万里,上山入水,举意便到,名为风雷鬼谷子。 翟天阳用这口“风雷鬼谷子”剑割开傅义方右手食指与中指的指腹,命他将鲜血滴在那对金蟾之上! 又拿出源济和尚先前赠予他的蛙鸣木鱼,吩咐傅嘉欢在一旁不断敲击木鱼,自己继续掐咒念决。 霎时间,书房内烛火摇曳,蛙鸣声不绝于耳,几人似乎深处一片养满了蛤蟆蟾蜍的池塘之中。 傅义方的鲜血顺着两指滴滴答答流在金蟾背上,那日挖宝贾天师将自己鲜血滴在金蟾之上的场景复又展现,uu看书 .uukans一对金蟾如烧炼的钢水般炽热发红! 傅义方面目狰狞也不知是恨这对金蟾害他家宅不宁恨的咬牙切齿,还是那金蟾被风雷鬼谷子加持过的鲜血淋了确有温度烫着了手指。 蛙鸣声方才响起片刻,只见原本背对着众人的傅义方哇呀大叫一声,面目扭曲的回过头来朝着翟天阳鬼气森森的说道:“这位小道爷!我们本是对儿道法金蟾,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雠!说起来道也算同宗同源,为何今日非要害我性命!” 只见傅义方面色发青,五官扭曲成一团,嘴巴咧着,要不是有耳朵根挡着,真怕头颅从嘴巴处裂开两半。 这傅义方被妖怪上身,声音也不是原来的声音,变得如同木棒敲击破罄般,粗声粗气,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却原来傅义方每日以鲜血饲喂金蟾,早已沾染妖邪之气,此前早被附身过好几回外出行那苟且之事,只不过自己毫不知情罢了! 傅义方还道是财运亨通,人财两旺,自己又重振当年雄风,整日喜不滋滋的。 此刻傅义方又被那雄蟾蜍附身,连央求带恐吓与翟天阳论起了交情。 “呸!谁跟你这癞痢头的蟾蜍精同宗同源,且吃道爷我一剑!” 翟天阳作势欲提剑刺向傅义方。傅嘉欢见父亲被妖怪附身,变得说不出的诡异可怖,翟天阳这一剑直冲父亲心口而去,如果刺中了那还能活命吗?到时候恐怕连人带妖一同魂归九霄了。 傅嘉欢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却做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四章 水灵儿香消玉殒? 好色风流,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为银人妇,难保妻儿否, 嬉戏眼前谋,孽满身后, 报应从头,万恶银为首, 因此上媒色邪银一笔勾。 书接前文言:眼看着翟天阳一剑就要朝那被蟾蜍妖附身的傅义方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傅嘉欢扔下木鱼儿,伸手去拉翟天阳持剑的胳膊,这一拉扯之下,风雷鬼谷子扫过法坛,将东西打得散落满地。 “贼老道,休要伤我夫君!”傅嘉欢开口厉声说道。 原来在傅嘉欢放开木鱼的空档,那雌蟾妖瞅准时机也附在了傅嘉欢身上,欲抢夺翟天阳手中道剑! 翟天阳垫步拧腰跳开一丈远,被雌雄二妖附身的傅义方、傅嘉欢父女俩四肢扭曲的不成人形,蹲爬在地上张大嘴巴,与翟天阳做对峙状! 要说这水灵儿也真是胆大,见傅嘉欢也被妖怪附身,捡起她先前仍下的木鱼,接着敲了起来。要说这木鱼为何能引出这金蟾妖呢?就和猫见了鱼走不动道,老鼠见了香油不要命一样,它们听到屋子里有同伴鸣叫之声,不由得就想出来。想那白蛇娘娘白素贞打上南天门,大闹阴曹地府,千年修炼的道行,只一杯浅浅的雄黄酒就能现了原形。这是妖物先天本能,就是再怎么修炼也没改。 一对儿金蟾妖听到木鱼声又起,转头朝向了水灵儿。咱们这边说的热闹,其实一切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书房内翟天阳念咒之声,水灵儿敲击木鱼蛙鸣之声,雌雄二妖怪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二怪终于抵挡不住,一股黑烟从傅义方、傅嘉欢两人头上冒出,父女二人瘫软在地昏了过去。二妖显化原型正是那日傅嘉欢梦中见到的模样。一对驼背大肚的人头蟾蜍说不出的恶心怪异。 二妖跪伏于地,对着翟天阳磕头如捣蒜:“道爷饶命,道爷饶命!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我二人本非妖物,我叫棍聒儿呱,她叫呱聒儿滚。与你那风雷鬼谷子剑一般是道门天师所铸,为何沦落至此,其中曲折且容我一一道来.……”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去,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万物皆有修炼法门。要说人乃万物之灵长,悟性极高,修炼最易。其次是狐黄常蟒等有灵性的动物,再次是花草树木,没有生命的物件想要修炼非得有大机缘不可。我们常听黄鼠狼成精的故事,狐仙勾引求生的故事,那树妖花精也偶有听闻。可你几时听说谁家的碗成精了,桌子成精了?不是说没有,确实极少,即便有也是别的鬼怪附于其上作妖。需得是佛祖身前的灯芯这类沾染特殊灵气的物件才有几率修炼成精,光是幻化称人形这一步就难如登天。 也不知是这对儿金蟾幸也不幸?本是地底狗头金,被那北宋道士詹叔稚做法铸为金蟾,久受四方百姓朝拜,这便有了灵根,刚修炼出点眉目,被那河妖作怪洗了灵气,一朝道行散尽,又蛰伏数百年继续修行。 “道爷,我二人前前后后小一千年连精魄都为化成,只在塘底苦心等待有缘人渡化,哪曾想几个月前等来了一位妖道!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他那精血甚为霸道,滴了半碗血,便将我二人化作这等丑陋不堪模样!我二人初获人形,喜不自胜。一时贪图傅义方这场人间富贵,除了效仿人类到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行那男欢女爱之事,除此之外并未曾做下伤人性命的事情啊!还请道爷高抬贵手!” 翟天阳听二妖娓娓道来,想不到其中竟还牵扯另有其人。正想的出神,雌雄二妖突然发难,一同扑向了坐在墙角同样听的入神的水灵儿! 水灵儿见二妖带着腥风臭气朝自己扑来,吓得动掸不得,只在原地闭上双眼,大叫一声:“天阳救我!” 翟天阳见此情形,一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暗叫一声,哎呀糟糕!好一对儿花言巧语的妖精,竟被他二人钻了空子! 此时后悔莫及,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举剑将二妖刺个对穿,打杀在当场! 如若水灵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何颜面在这世上独活?心中焦急,手里也不闲着奋力提剑朝二妖背后刺去!大喝道:“呔!妖物拿命来!” 电闪雷鸣间,又横生变故,水灵儿究竟能不能躲过一劫,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五章 我身上居然有炸弹! 源自鸿蒙金圣焰,也曾玉虚盏中眠。 六丁神火烧成丹,只为降妖下凡间。 灵丹入井光焱焱,五行相克炼金蟾! 书接上回,那雌雄二妖突然发难朝水灵儿扑了上去,却不料是虚晃一招,二妖一个闪身卷起一阵腥风,朝书桌旁的窗户外跳了出去! 翟天阳心中关切水灵儿安危,这一剑又快又急哪里刹得住?眼看二妖变换方向,自己原本刺向二妖背后的这一剑就要刺空,正朝着水灵儿面门而去。 吓的即刻松手扔剑,一个狗啃泥摔了个趔趄,跟水灵儿撞了个满怀。 水灵儿也不知是被那二妖吓的,还是被翟天阳撞的。一口气闭过去,晕在当场。 翟天阳一把将水灵儿抱在怀里大声叫道:“灵儿!灵儿!你没事吧!快醒醒!” 再一看法坛上原本摆着的一对金蟾也被那二妖一并掠去,正悔恨难当,出门欲追,只听窗外有人高宣一声法号:“南无阿弥陀佛!和尚我早已等候多时!” 不是那杭州灵隐寺的源济和尚还能是谁?翟天阳喜出望外,提起“风雷鬼谷子”,又拿起那木鱼儿,追了出去。 只见源济和尚光着膀子,站在后院的一口水井旁,脱下来的僧衣正盖在井口之上! 见到翟天阳追了下来,源济和尚咧嘴笑道:“小友莫急,那金蟾已被我这破僧衣盖在井下,成了井底之蛙,瓮中之鳖。” 翟天阳还了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多亏源济大师你在此守株待兔,否则放跑那雌雄二妖,天高地广,不知何日才能再缉拿归案。” 源济和尚摸着肚皮哈哈大笑,转头对井下说道:“金蟾儿可还识得和尚跟这位道爷?” 边说边掀开井上的僧衣,穿在身上,袍袖朝井口挥了挥,帮那对儿金蟾妖开了通天法眼,两道金光从井中射出,照在源济和尚跟趴在井口向里观瞧的翟天阳脸上。 二妖一看,和尚是当年淳安除河妖的济公禅师,道士不是旁人,正是北宋年间铸造自己的道士詹叔稚! “原来是罗汉爷爷跟叔稚爷爷!”井下传来雌雄二妖的声音。 “五百载劫数今日正是应验在这位翟道爷身上,他今日助你二人得道,这一世修个正道因果,怎地还有眼不识泰山?” “这对妖精奸猾的很,源济大师莫要与他多说!”翟天阳一把解下脖子上的火灵丹投入井中! 这次当真是决绝果断!火灵丹投入井中,霎时间如惊雷滚滚,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把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源济和尚跟翟天阳被井下的红光热浪冲翻在地,伴随着两声惨叫,一个物件从井下飞出,不偏不倚落在翟天阳身边。 “莽撞了,莽撞了我的翟道爷!”源济和尚被红光燎了眉毛,本就光秃秃的头,彻底成了一个寸草不生的生瓜蛋子。 一同趴在井口的翟天阳也好不到哪里,同样弄了个火烧眉毛,灰头土脸。 被这一炸有点炸懵了,一抹脸喃喃自语说道:“原来我这火灵丹还能当炸弹使用呢!” 你道这火灵丹为何威力如此巨大?混沌未开时,宇宙有四大混沌元灵:地!风!水!火! 地化为浊垢元壤、水化为无极玄冰、火化为大日金焰、风化为虚无赑风! 这火灵丹正是源自天地初开的鸿蒙大日金焰!最初,元始天尊用这火种点燃了玉虚宫的”玉虚琉璃灯“,作为谈经讲法时照明所用。 之后太上老君将这火种拿去投入八卦炉中,引燃六丁神火,才炼化出这枚火灵丹!此乃万火之母所化之物!你说厉害不厉害? 翟天阳捡起掉落在手边的物件一看,是两枚叠在一起的方孔铜钱,自己得火灵丹正嵌在其中。 在细瞧这两枚铜钱,一面书“天尊灵宝”,一面书,“智慧清明”,金灿灿十分耀眼!但就是嵌在方孔中的火灵丹任凭他怎么扣,也扣不下来。 源济和尚凑过来一看,说道:“这两枚铜钱正是那对儿金蟾所化,你以后就随身佩戴罢,让他们跟你一起修行,以后定有用得着的地方,这一世也好互相成全修个正果。” 源济和尚接着又说道:“翟道爷,我说你手也太快了,我还有话要问这金蟾儿,你却直接用火灵丹把他们炼化了。” “我说源济大师,之前不是你教我说用木鱼引出这对金蟾,uu看书 ww.uukanshu待他们收入木鱼之中,便可用‘火灵丹’炼化二妖了吗?” “我……对了,这金蟾儿为何没有收入木鱼,却给跑了出来?”源济和尚反问道。 “我哪知道,许是你那木鱼威力不够……”翟天阳轻声嘀咕道。 “胡说八道!”源济和尚听了翟天阳说自己木鱼不行,气的高声嚷道。 眼珠子一转,又问:“我叫你敲木鱼,你是不是亲自敲的?” 翟天阳吞吞吐吐道:“谁敲不是敲……反正也没什么咒决法门。我一个道士敲木鱼,被我师傅知道了,不得气死。就叫傅嘉欢代劳了。反正他们家的事,她也应该出一份力嘛!” 源济和尚哭笑不得,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还待问出究竟是何人将金蟾化作精怪人形……” 听到此处,翟天阳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雄蛤蟆精先前说是有一妖道将他们化为妖怪的。” 转念一想又自我宽慰道:“也不打紧,等傅义方转醒过来,在问他不就行了?” 翟天阳如何返回书房收拾残局自不必多提。傅嘉欢此后大病了一场,在床上修养了大半个月才将将能下地行走。 只是傅义方被吗雄蟾蜍妖附身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又经过这次捉妖事件一闹腾,醒来后有些半痴半癫,好像选择性失忆,将先前的事情忘了大半,始终问不出贾天师这么号人物。 那么说贾天师究竟是什么来头呢?为何堂堂一个正统龙虎山天师为何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咱们后文书自会有交代。 第一十六章 渡化金蟾妖 这件事后,水灵儿问起翟天阳那天他们三人昏迷后,他究竟有没有降服金蟾妖。 翟道爷得意洋洋的摘下火灵丹给水灵儿观瞧,并说道:“哈哈,那日二妖正欲伤你,我举剑向二妖刺去。 如若这二妖被我刺中必定当场灰飞烟灭。他们知道我这一剑的厉害,顿时化作黑烟从窗口逃了出去。 这二妖要是就此逃走,那就如鱼入大海,鸟入山林,再想捉拿便难了!说不定几时又悄悄回来报复你和你二舅一家。 我岂能眼睁睁放跑这对儿妖物?急中生智,一把抓下胸前的火灵丹,朝那二妖逃走的方向投掷过去! 一时间天光乍现,引来一道惊雷将二妖炼化做了两枚铜钱。附在我这火灵丹上,日后跟着我一同修行。” 原来还拿在手里端详这金钱火灵丹的水灵儿,一听这铜钱乃是先前那对儿金蟾妖所化,又想起那晚那对人头蟾身的妖怪模样,吓得一把扔还给翟天阳,皱着眉头,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翟天阳看她鼻尖微微皱起,煞是可爱,又想在水灵儿面前显摆小白,吹牛说道: “哈哈,我们道家一向讲究渡化之法,我若将它两当场打死,比常人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但始终不如渡化金蟾,将他们带在身边一同修行,百年之后也是功德一件啊!” 水灵儿听他这么说,露出一脸崇拜的目光,觉得翟天阳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收了那么厉害的妖怪只吃了她们两一顿饭,事后也只字未提收钱的事。 跟一般的神婆神汉确实不太一样。而且对妖怪尚且心存善良,胸襟广阔,一心想要渡化它们。除了嘴贫点,当真也算个人杰。 水灵儿哪里知道,这一场降妖捉怪,翟天阳一通忙活连人带物料也搭进去不少本钱不说,还折了一把桃木剑,那可是从小伴在他身边的物件,心疼了好一阵子。 经过这一番折腾,傅义方半痴半癫,傅嘉欢卧病不起,他哪好意思主动来提酬金的事。一气胡编乱造,倒也在水灵儿面前留了个美名,左右不算太亏。 源济和尚在太原府助翟天阳收妖之后,作势就要着折返。 翟天阳欠了源济和尚一个人情,那晚又用火灵丹把源济和尚烧了个七零八落,说什么也要拉着这位活弥勒多留几日,好尽地主之谊。 源济和尚有这位小爷作陪在城中游玩几日,方才又返回杭州灵隐寺中。 经过这场生死与共,翟天阳和水灵儿来往更加密切,平日里走动的愈加频繁,人们还道是翟道爷的命理馆有了老板娘。 但二人却只以闺蜜铁哥们论交情,整日嘻嘻哈哈,始终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寒来暑往,时光流逝。转眼又过了几个月,年关将至。这一天水灵儿又到翟天阳的命理馆找他,这次是为了同学聚会的事情。 原本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次同学聚会,哪曾想却又惹上了一场塌天的大祸!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七章 同学会?吹牛会? 天作棋盘星作子,水有源头树有根。 世事茫茫难自料,清风明月冷看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层山水一层人。 闷坐书馆闲操心,且看先生论古今。 书中有真亦有假,世人认假不认真。 假做真时真亦假,假者自假真亦真。 回忆事事般般假,假借修真破迷津! 书接前文,这一日水灵儿又来命理馆找翟天阳,一进门就兴冲冲的说道:“天阳,天阳!你看同学群了吗?有人提议组织年底聚会呢!你猜猜看是谁?” 翟天阳边拿手机,边问道:“谁啊?是蒋大炮,还是孙委员啊?” 翟天阳口中的蒋大炮和孙委员都是班里的两个风云人物: 蒋大炮本名叫做蒋涛,因为家里有两糟钱,行事横行霸道口无遮拦,天天逮谁怼谁,又是个大嗓门子。 因此得了个蒋大炮的绰号,毕业后依靠关系做个掮客,靠家里庇荫,也是赚的钵满盆满。 孙委员本名叫做孙崎,是大学里的班长,此人心思活络,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擅会见风使舵。 把系里的领导,身边的老师辅导员哄的团团转,混了个学生会的头目,临毕业依靠系主任的关系谋了个好前程,毕业才没几年在社会上混的也算风生水起。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这两人在社会上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就生怕人不知道。 前后组织了两年的同学聚会,全程消费独自买单,要的就是同学们的恭维和羡慕。 可这一次,却不是蒋大炮和孙委员要组织同学聚会。 翟天阳翻开聊天记录,抬头问水灵儿:“唉?怎么是越清啊?” 水灵儿瞪了翟天阳一眼:“怎么了?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啊! 人家杨越清现在可是当红美女主播!那带货能力也是相当了不起,直播一场能赶上你这破店半年的生意!” 其实哪有那么夸张,水灵儿也不知道翟天阳半年赚多少钱啊! 只因为翟天阳刚刚只呼杨越清为越清,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才故意拿话挤兑他。 翟天阳也不是水灵儿肚里的蛔虫,在大学里就这么称呼来的。 他哪能猜到水灵儿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傻笑着问道:“这么厉害呢?没想到挺文静一丫头,还能做网络主播啊?” “文静你个大头鬼,你每天住女生宿舍啊,还是我每天住女生宿舍,我了解杨越清,还是你了解杨越清?”水灵儿气鼓鼓的问道。 翟天阳就是个傻子,也瞧出了气氛不对,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是你了解了,我跟她又不怎么熟?这次她也要组织同学机会,露一露风头?” 其实同学聚会本来挺好的一件事,用来联络联络感情,回忆回忆青葱岁月美好的年少时光。但是现在的同学聚会却全然变了味儿,变得有些妖魔化: 不是有人编了几句顺口溜吗?战友见战友,就是喝大酒;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 要么就是像孙委员、蒋大炮这样接机炫富或者是拉关系的。 等再过几年你看吧:半傻半捏的乱串桌,大脑进水的瞎张罗,贪便宜的等蹭车,当大官的不掺和,发大财的想多说,没出息的不动窝,热热闹闹一大帮,各取所需都乐呵。 这场同学会怎么组织怎么张罗,自不必多言。反正白给的不吃白不吃,除了人在异国他乡的或是工作实在走不开的,到了日子,能来的都来了,各自找圈子坐定,七七八八坐了三大桌人。 翟天阳跟水灵儿两人也如约而至。刚一进宴会厅的门,翟天阳的目光就被杨越清吸引了过去: 从前时常留着齐耳短发那个清清瘦瘦的朴素女孩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化着浓妆,下巴似乎尖了不少,如缎子般顺滑的黑长直发披在肩后。 身穿一件小香风黑色修身西装连衣裙更趁着皮肤白皙透亮,修长的大腿上穿着一双过膝的黑色尖头长筒靴,身姿摇曳,明**人,宛然众人中的焦点。 “天阳、灵儿,怎么才来?”杨越清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水儿味,走上前来招呼二人,边问边上下打量着问道:“你俩……一块儿来的?” “我俩楼下碰到的!”翟天阳抢着回答道:“越清,你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现在当了明星,连气质都变的不一样了!” “什么明星,就是个网络主播!”杨越清笑着答道。 水灵儿接过话头,瞪了翟天阳一眼,抢白道:“你这话意思是越清姐姐原来没有气质,不漂亮呗!” “哪有哪有!咱们班十几个女孩子,哪一个不是美人胚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翟天阳反应贼快,将话题引到全班女生头上,获得了众人一片起哄叫好。 几方坐定,杨越清叫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蒋大炮和孙委员,豪爽的说道:“你们二位是吃过见过的主儿,给大家看看菜。 老同学们想吃什么尽管点啊,承蒙大家在学校多多关照,今天这顿我做东!你俩可别跟我抢啊!” 孙委员和蒋大炮也当真不含糊,点了满满当当三大桌子菜!什么是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当中有几个没出息的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一桌好酒好菜如长江流水,似风卷残云,就跟倒土箱子里似的。 同学会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自不必多说。想当初农村来的杨越清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耳朵上香奈儿的耳钉,脖子里宝格丽的项链,手腕上卡地亚的蓝气球和蒂芙尼的手链,哪件不是价格不菲? 此刻饭局上拉着水灵儿跟上学时就酷爱打扮的几位女同学聊的也都是美妆,奢侈品代购,时尚穿搭等话题。 已经结了婚的凑了一桌谈起了育儿经;想着发财的都围着蒋大炮和孙委员听他们侃侃而谈,传授人生经验。翟天阳也坐在其中权当听免费评书了! 酒足饭饱,眼瞅时机也差不多了,杨越清提高嗓子,喊了一声:“小刘儿,买单。” 门外就进来一位服务生,彬彬有礼的说道:“越姐,连酒水带香烟,一共消费两万三千九,您是店里的金卡会员,打折后两万一,您是刷卡还是电子支付。” 杨越清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掏出手机向服务员出示了付款码。 之前大学里一口一个小越,清清叫着的小姐妹,现在也直呼越姐阔气,越姐威武。 一班同学又续了会子闲话,眼看天色不早,几个女同学都三三两两的搭伴离开,有顺路的女同学是开车来的,水灵儿就一起先走了。 翟天阳也想陪着水灵儿先走一步,被几个所有拉着非要再喝一会儿,杨越清跟几个平日里豪爽的女生,也在其中作陪。一堆人喝到酒店下班才依依不舍准备散去。 翟天阳今天喝的也不少,跌跌撞撞来到楼下大厅的卫生间,扶着马桶方便了一下,也正准备离去。 听到孙委员和蒋大炮两人满面红光,正围在卫生间门口的一个垃圾桶前边抽烟边说着话。 “切,说到底不就是一卖艺耍把式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浪蹄子在爷们面前耍威风。” 蒋大炮酒气熏熏的说道:“那一身珠宝首饰还不知道是哪位金主大爷施舍的呢?” “得了吧,蒋大炮,里边是不是就有你的一件啊!我看你在杨越清的直播间里也没少打赏!” “嘿!我说孙委员!那不都是同学一场我捧她吗?再说你也没少刷礼物啊!左一个火箭,uu看书 .uukansu右一个轮船的,非要跟我比个高下!” “得了吧!打开天窗说亮话,谁还不是惦记她胯下那两片肉.……” 听到蒋大炮和孙委员的对话,这明显是酒后吐真言了,眼看越说越不成样子。 翟天阳清了清嗓子从厕所走出来打断道:“我说二位嘴下且积点德吧!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有必要这样吗?” “唉!天阳,你还没走呢?不是也想约杨越清过夜吧?”蒋大炮笑着问道。 “滚犊子!谁像你一天满脑子龌龊思想!”翟天阳回敬道。 “我说蒋大炮,你忘了翟天阳翟道爷是北极宫受过真传的道门弟子了吧? 那今后是要出家当道士的,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德性!”孙委员拿翟天阳的身世开起了玩笑。 翟天阳见二人喝的五迷三道,也不计较,说道:“今儿个大家都喝多了,都早点回家休息吧!” “天阳,再等会儿,我叫我爸司机来接了,送你回去。”蒋大炮说道。 “别了,我出门打个车十来分钟就到了。还跟这听你四六不着调的胡咧咧!” 翟天阳说完转身便走。 蒋大炮在身后高呼道:“对了,天阳。哥们新接了一台a8,改天开过去你给开开光啊!去你那求个平安符!” 翟天阳摇摇头,这哪是求符啊,这是显摆车呢呗!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说道:“你来吧,随时恭迎大驾!” 却没曾想,几个同学这一别竟是各有境遇,天人永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八章 闹出人命!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书接前文言:说翟天阳离了聚会的酒店,怕惊扰父母,也没回家。路边随便叫了辆出租车径直回到了命理馆,打开门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的日上三竿,隐约听到门外有“哐!哐!哐!”的砸门声,才迷迷糊糊醒来, 翟天阳拉开命理馆的卷闸门一看,是水灵儿。 还未等他开口,闻着满屋子酒气的水灵儿先抢白到:“你不是道士吗?怎么一点不守清规戒律,小心喝死你!” 翟天阳此刻头痛欲裂,也有股子起床气,将水灵儿壁咚在墙边说道:“谁说我是道士了!信不信老子今天先破了色戒!” 水灵儿听翟天阳这话,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一把退开翟天阳气呼呼的说道:“不害臊!你去找你的杨越清吧!” 翟天阳自觉刚刚有些失态,避开水灵儿的目光问道:“你这叫什么话……怎么杨越清就成了我的了…… 对了,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不回就是来找我吵架的吧?” 水灵儿这才想起有正事要办,急急说道:“你快看手机,群里边炸锅了!孙委员死了!” 翟天阳听了水灵儿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手机,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有杨越清的,有蒋大炮的,有水灵儿的。 水灵儿凑上去看到有杨越清的未接来电,小声嘀咕道,:“还说没什么……没什么人家三更半夜给你打电话!” 翟天阳边翻看手机边解释道:“我这不是没接吗?我也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 另一边说,这太原府有一条汾河贯穿城中,河边上就修建有公园供人们游玩赏景锻炼之用。 这天早晨,张老汉如往常一般沿着河边浑身拍打着,啊啊呀呀吊着嗓子边走边锻炼。 走到缤纷大桥下这一段猛然间看到河中展展的躺着一具漂子,吓得一口气没呼出来,差点背过气去! 这漂子不是别人,正是翟天阳的同学孙委员。怎么报的警,怎么打捞尸体,一家人如何如何哭的嚎天呛地自不必细说。 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翟天阳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又翻看其他对话记录,发现孙委员曾给自己发过一条语音信息。 打开来听,里面似乎有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几个听不清的字。 翟天阳和水灵儿凑近耳朵,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几遍。 翟天阳对水灵儿说道:“你听出说什么没!我怎么好像听见里面有杨越清的名字。” 水灵儿白了他一眼:“满脑子就知道想着杨越清,魂儿都快被勾去了!” 翟天阳有些着急的说道:“你老拿这个说什么事啊!你细听!你竖起耳朵仔细听!” 水灵儿又听了几遍,好像还真是杨越清的名字。 翟天阳先给蒋大炮回过电话去,问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天阳,孙委员死了!你看群里了吗?你怎么没在群里说话?昨天孙委员最后跟谁一起走的?”蒋大炮语无伦次一通追问。 “我哪知道啊!我走的时候你俩不是还在那闲扯淡呢吗?你没叫你们家司机送他回去吗?” 蒋大炮在电话那头吓得直摆手,说道:“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人命关天的事情! 昨晚我一直在酒店大堂等司机,我可是最后才有的!孙委员先走了,可没跟我在一起!酒店的工作人员可以作证!” 翟天阳又跟蒋大炮说了几句,也问不出什么,才给杨越清回过电话去询问昨晚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 杨越清说:“哦……也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回去了没有?” 翟天阳接着又问:“越清,你看群里没?孙委员死了!” 杨越清惊讶的问道:“啊?什么?孙委员怎么死了?我不知道啊!” 水灵儿在旁听得杨越清语气似乎不对,朝翟天阳比比划划,使了个眼色。 翟天阳会意,试探的问道:“昨晚不是孙委员送你回去的吗?” 杨越清吞吞吐吐说道:“啊……是……他……我们……他昨天喝多了……孙委员送我到小区门口我就先回去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翟天阳本来是用话诈杨越清,他哪知道孙委员昨天送杨越清回去的事儿啊!没想到昨晚他两还真在一起! 挂了电话,uu看书 uukashu 翟天阳思来想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又抓不住线索。 水灵儿凑在一旁说道:“凭我的直觉,我也觉得杨越清有问题,对了,昨晚你几点离开的酒店?” 翟天阳回忆了回忆说道:“11点15!我记得清清楚楚!本来要回家的,一看时间不早了就没回,才睡到了店里。” 水灵儿眼睛滴溜一转,说道:“那就对了!你看下杨越清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时间!你再看孙委员给你发的语音信息是什么时间! 距离你上车不到五分钟!她就问你回去了没?你一走她就给你打电话,很明显本来是想让你送她回去的!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孙委员给你发语音在夜里11:42分,极有可能他那个时候还跟杨越清在一起,根本不是杨越清说的,吧她送回小区就走了! 同学会是她组织的,她要不是心虚,孙委员死的事,在群里都炸锅了,她作为组织者却佯装不知情,闭口不谈。 他每天又不上班就是做网络直播,要说他一上午没看手机,我不信!” 翟天阳听水灵儿分析的有鼻子有眼,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再转念一想,如果昨天自己接了杨越清的电话,那孙委员的遭遇会不会有可能就发生在自己头上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由得感叹女人的侦查能力和想象能力那真不是盖的,仅仅凭借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理出这么多东西,实在令人佩服佩服! 第一十九章 蹊跷的死因 水灵儿正想拿起手机报警,被翟天阳拦下:“灵儿,你先冷静点。 再怎么说这些也都是你的猜测,毕竟都是同学,你这么怀疑杨越清,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官方办案自有他们的程序,你能想到的,人家也想得到,你何必淌这浑水伤了同学和气。不如我们先自己查查看。” 翟天阳跟水灵儿一合计,从杨越清那直接问怕是问不出个什么了!逼急了不仅伤情面,也问不出实话,只好约蒋大炮见一面。 因为蒋大炮有个叔叔在市局工作,也许通过他能打听到点消息。 蒋大炮听水灵儿这么一分析,被唬的五迷三道,给他叔叔打了个电话说明原委。 蒋大炮叔叔就派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带着翟天阳他们上分管的单位跑了一趟,说是想见见同学最后一面。 从河里捞出来的证物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碰了。 但蒋大炮叔叔这位同事跟他们说,他问过接手孙委员案子的同事,说八成是自己失足落水,被河里的水草缠绕脖颈脚腕而淹死的。 还教育了他们几句,年轻人不要每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聚会酗酒,闹出这么大的事,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上,落得个亲人两行泪。翟天阳跟蒋大炮连忙点头称是。 别看蒋大炮虽然有一米八几的个儿,膀大腰圆剃个平头整个一种凶神恶煞、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此刻却温顺的像只小花猫,躲在翟天阳身后不敢看孙委员的尸体,推着叫翟天阳独自上去查看查看。 但哪还用细细查看啊!只隔着孙委员身上盖着的白布单,翟天阳就已经观瞧到了浓浓的黑气,挥之不散! 这孙委员必有蹊跷啊!翟天阳又壮起胆子掀开罩着孙委员尸体的白布单,只见脖颈,胸前细细密密几处勒痕,确如工作人员所说,是被水草缠绕而死。 翟天阳细细查看这勒痕,突然瞟见孙委员头发里有什么亮片,伸手捏过来一看,是几片绿莹莹蓝洼洼的椭圆形鱼鳞。 凭借多年来降妖捉怪的第六感,翟天阳觉得这泛着荧光的鳞片有几分妖异,便先收入囊中。 此刻再要往杨越清头上安插罪名,那也说不过去。如果杨越清有蹊跷,也必定难逃翟道爷一双法眼。昨晚在同学聚会上,没见杨越清身上有妖邪之气。 随着上边调查研究,这事就这么无头无尾被地定性为失足落水事件。 日后翟天阳还找了几家水产店的老板问过,都说不清楚是什么鱼的鳞。 有个好开玩笑的老板把裤腿一把挽起,揪下一根腿毛,凑在翟天阳眼前,一个劲问他“那你看看我这腿毛,猜猜我叫什么名字?”弄的翟天阳哭笑不得。 那老板还说这要是鱼鳞,不得有人那么大?那也一定是海鱼的鳞片,他卖的都是些寻常的水产,他上哪认识这么大的鱼去啊! 翟天阳更加认定是什么鱼怪所为。还先后跑几次孙委员落水的河边沿着上下游细细查看,也没觉察出河里有什么妖邪之处。 这件事情要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也还罢了。 可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往往总是朝着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没过多长时间,就演化出了一场塌天大祸! 只说那孙委员被判定为失足落水,尸体停放了几日后,孙委员家里见也没个其他说法,也只好自认倒霉。 可怜一对儿夫妇就这么一个独生子,自小娇生惯养,眼看着长大成人,又那么出息,还指着跟这儿子沾沾光,享几年清福。 谁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哭的嚎天呛地,u看书 .uuknshuc 真个叫人是闻着落泪,见者伤心! 几个同学帮着孙委员家里操持了后事。追悼会那天,杨越清也来参加了。翟天阳又试探着搭了几句话,依旧没有头绪。 送别了孙委员,蒋大炮说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今天碰在一起,不如就把新车开过去让翟天阳给开开光,去他店里选个保平安的挂件。 一顿忙活,翟天阳按照蒋大炮的生辰八字,五行命数帮他挑了一个车挂。蒋大炮又拉着水灵儿和翟天阳喝了一顿大酒。 三人一通分析,得出结论:那天夜里孙委员送杨越清回家,没准两人发生了点什么暧昧故事。只是孙委员一死,杨越清顾及自己颜面也不好到处声张。 这孙委员刚行了男女之事,火力低,在回家的路上撞了什么邪性事,被河里路过的妖精害死了。 三人好一顿唏嘘,吓得蒋大炮有一阵子不敢往河边走,也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天刚黑就早早回家了! 孙委员遇害的事情渐渐平淡,另有一天傍晚翟天阳在杨越清家小区附近接了个帮新开张的店铺看风水的活儿,就打电话给杨越清说是顺道来老同学家里认认门。 杨越清倒也十分好客。见翟天阳在小区门口等他,自己马上下楼来接她。 不多时,只见一个脚上穿着白色雪地靴,身上裹着白色羽绒服,头上扎着丸子头的消瘦姑娘朝着翟天阳招手。 没了浓妆艳抹,杨越清又恢复了那个清清丽丽的小姑娘模样。翟天阳恍然间一失神,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校园里那个无忧无虑的黄金年代。 第二十章 夜照金丝线 误入蓬山顶上来,芙蓉芍药两边开。 此身得似偷香蝶,游戏花丛日几回。 玉砌雕栏花两枝,相逢恰是未开时。 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 宝篆烟消烛影低,枕屏摇动镇帏犀。 风流好似鱼游水,才过东来又向西。 书接前文:来到杨越清家,跟翟天阳想象的也有点不一样。 杨越清租住的是一个一居室,一进门是开放式的厨房带客厅。 家居摆设也极其简单,水池边,灶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看就不常在家里开灶。 靠窗户边放着一张极简风格的木质小餐桌,左右放着两张凳子。 餐桌中间摆着一个宜家风格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把金黄的澳洲腊梅。把屋子里衬的暖洋洋的。 再走进里屋,风格又有不同,这里是杨越清的卧室,也是她工作的地方。 整间屋子贴着粉嫩的壁纸,床单也是浅浅的粉色,上面摆着一对儿粉红顽皮豹的靠枕和一堆毛绒娃娃! 床正对面是一张电脑桌,上面整齐得摆放着直播设备,电脑桌胖是杨越清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翟天阳叫上不名字的化妆品。 床一策是一面通顶的两开推拉门大衣柜。衣柜对面就是窗台,窗台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鱼缸,里面养着一尾锦鲤! “嘿!越清,我说你这屋子不大,收拾的还别具一格啊!里外风格迥异,这叫别用洞天啊! 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养?上鱼了?那不都是老头子才爱干的事情嘛!” 杨越清听了翟天阳的话,掩着嘴笑到:“你可别取笑我这寄人篱下的可怜人了。 哪像你们这些省城土著,生来就占着房躺着地,我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在这大城市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翟天阳听杨越清这么说,有些微微发窘,安慰到:“慢慢来嘛!你现在不是做直播做的风生水起吗?事业走了起色,买房还不是指日可待!加油加油!”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杨越清也不想在同学面前倒苦水,笑了笑说道:“唉?天阳,我听网上说锦鲤能带来好运!你不是也懂风水吗?你给看看我这鱼是不是能给我带来财运!” 翟天阳观瞧了观瞧,这鱼还真好看!古语有云:天上麒麟原有种,水中锦鲤本为龙! 早年间锦鲤只是皇家王宫贵族和达官显赫等家庭的观赏鱼,后来才在民间流传开来,人们把它传成了能带来吉祥、幸福的象征。 杨越清这尾锦鲤却也生的煞是好看!名作“夜照金丝线”!通体雪白的鳞片,只在背部中间有一条细细的金线,从额头两个大眼珠子之间直通尾部! 到了晚上借着月光一照,如夜明珠一般白晃晃隐隐散发着金光!让人忍不住由衷的赞叹! 您可别小看这条金丝线,越长越能给主人带来财运!可有一节,非得是从头通到尾,不能从中间断开,否则就不灵验了! 翟天阳看这一尺来长的“夜照金丝线”在水中上下翻滚,游的欢腾,不由得啧啧称赞,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水本就主财,这缸中之水本是一潭死水,但这锦鲤游在其中,就把这水都盘活了!说不定你做网络直播顺风顺水还真跟它有几分关系!” “你说的是真的吗?说来也怪,自从我养了这条锦鲤,直播间人气就蹭蹭往上涨,看来这风水学还真有几分经验呢!”杨越清开心的说道。 这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越聊越投机。杨越清硬要留翟天阳在家里吃饭。翟天阳推脱了几次,见杨越清也不是说客套话,盛情难却实在推脱不过只好应允。 两人一块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些蔬菜瓜果肉食啤酒。翟天阳给杨越清打下手当帮厨,两人好一通忙活,直到天擦黑,连荤带素做了有七八个菜,开怀畅赢无话不谈,一箱啤酒喝了个七七八八! 杨越清把毕业这几年来在城市里打拼遇到的人情冷暖,做直播遭受的欺凌和谩骂,不怀好意的男人们对她的骚扰和侮辱,被房东撵来撵去大过年被迫搬家的窘迫…… 都一一说给翟天阳听,说到动情处哭的是梨花带雨,靠在翟天阳身上,抽泣着说道:“天阳,你别看我现在性格开朗了许多,跟谁都无话不谈的,其实我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感觉到无时不刻不被寂寞包围。” “怎么会呢,你不还有我们一班同学,和那么多支持你的粉丝吗?”翟天阳宽慰道。 “什么粉丝……那都是表面风光,其实这个行业就是个青春饭,不!连青春饭都不是!”杨越清有些神经质的说道: “说不定明早起来我就被别的新人代替了!那些粉丝今天捧你有多热烈,uu看书 ww.ukansh 明天抛弃你就有多决绝!我做这个,根本没有前途!” 今夜乌云遮月,夜空中黑的连一颗星都看不见。杨越清泪眼婆娑,带着几分醉意指着窗外道:“你看,天阳。就像这窗外的夜一样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翟天阳见杨越清哭的伤心,只好任凭她倚靠着自己,安慰道:“也不是啊,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很美啦!” “天阳……你是我的太阳吗?”杨越清听到翟天阳这么说,回过头来,一双泪眼望着翟天阳深情款款的说道。 翟天阳看着楚楚可怜的杨越清竟有些失神,不知如何回答。 “天阳!我……我喜欢你!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但我不敢说出口。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杨越清边说边抱紧翟天阳,任凭翟天阳如何推也推不开,索性一把抱起杨越清朝卧室走去…… 窈窕身姿体带香,几褛忧愁眸中藏。酒后迷情诉衷肠,任是无情亦动人。 此刻脑海里巧笑嫣然,风姿绰约的杨越清和自己怀里这个凄凄切切,梨花带雨的杨越清重叠为一个形象。 就像是诗人们心里、梦里无限怀想的那些女子,有着秀美的脸庞、如水的眼眸、窈窕的身姿。 安静而又不失灵动,热情而又不失婉约,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魂牵梦绕呢? 这一夜,一个是芳心暗许、情难自已; 一个是心猿意马、春心萌动。 一场好戏就在眼前,却说二人如何行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章 只可意会 九进一出探宝穴,擎天巨擘捣瑶台。 初入极狭九曲路,粉蚌微启露珍珠。 花蕊夫人含玉柱,玉柱将逃已无路。 碾在身下化齑粉,留下一片雪白来。 “啊!天阳……”杨越清满面绯红,眼含春水,将翟天阳紧紧搂住,长长的指甲直嵌进翟天阳背部的肉中。 翟天阳也不含糊,将杨越清环抱腰间。轻如飞燕的杨越清夹紧翟天阳健硕的腰身,一段玉葱般地脚背绷的笔直,娇媚的笑着说道:“天阳,你好厉害,你弄……人家了!” “好,那我对你温柔些!”翟天阳嘴上这么说,却重重将杨越清按在塌上,伸手握住杨越清的两只小脚。 这双小脚盈盈一握,滑若无骨,脚趾头纤细白嫩,指甲盖上蔻染丹红,生的规规整整,仿若十颗浑然天成的红宝石,毫无瑕疵! 翟天阳将这双小脚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抬起杨越清,就要直捣瑶台! 突然杨越清的双足生出鳞片,从脚背一直延伸到整条大腿,继而化作一条蟒蛇将他牢牢缠住,周身鳞片散发出碧蓝色的诡异光芒! 正在此时水灵儿推门进来,哭的梨花带雨,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负心汉!往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做出这等龌龊下流的事情!你下三滥,你不要脸!” 水灵儿骂完扭头就走!翟天阳衣服也顾不得穿,追出门外,边追边哭:“灵儿!灵儿!我对不起你!” 追到马路中间,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没有一件衣服,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也不知该继续往前追,还是逃回去穿衣服。 正自失神,一辆满满当当载拉着土砖的大货车响着喇叭,朝他疾驰而来! 眼看躲避不及,就要命陨当场!翟天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原来是一场无头无尾的春梦。复又摊在床上,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在梦中与杨越清共赴巫山,难道昨天杨越清对自己表白,自己也动了心思对杨越清种下情根? 翟天阳摇了摇头,赶忙起床打开花洒,用冰水直冲了个透心凉,才压住心间那股邪火。 话说昨天夜里杨越清对翟天阳款款深情一顿表白。面对身姿绰约,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即便再无情的人也不免动情,毕竟不是谁都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事。 杨越清扑在翟天阳怀中说完表白的话竟然沉沉睡去。翟天阳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觉得一来不能破了童子金身,二来不能对不起水灵儿,三来趁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 于是将杨越清抱在她床上,想给她脱掉鞋盖上被子,这一抬杨越清的腿不要紧,竟发现她小腿肚子到脚踝处散发着碧蓝色的幽光,起初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材质的纹身。 凑近身子一看,差点一屁敦坐在地上!却原来杨越清腿上生了一排排的鱼鳞,与那日在孙委员头发上找到的鳞片无异,此刻定睛观瞧,杨越清腿上尽然还长出了短短的鱼鳍! 莫不是这一起同窗四年的同学并非人类,而是什么妖物?可也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妖气啊!翟天阳正想扒开杨越清衣服仔细查看,又觉得不妥。 索性先行离去,整理思绪再从长计议。 翟天阳洗完澡出来,擦干净身子出来拿起手机,见杨越清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昨晚怎么留下我一个人走了……你还是不是男人?问你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后面跟着三个害羞的表情。 翟天阳直呼头疼,自己本来就是顺路而已,谁知道惹了一身桃花债。 昨天要是不走,指不定作出什么妖来?此刻,饭也顾不上吃,准备先到北极宫一趟,去问问师傅杨越清到底是人是妖。 来到北极宫,给师傅行过礼,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想请教这杨越清腿上的鱼鳞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 木道人拿起拂尘敲了一下翟天阳的头,说道:“你这顽徒,险些破了金身! 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世间哪有什么美人鱼,倒是有那南海鲛人一族,口生獠牙,形如夜叉,并不像民间传说的那般美好。” “那师傅,那杨越清莫非是鲛人所变?”翟天阳又问道。 木道人略一沉吟,对翟天阳说道:“徒儿你前些天拿来的那鳞片,uu看书.ukanshu为师看它有几分像龙鳞,又有几分像鲛鳞,但也看不真章! 为师又不曾见过你口中所说这女子,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是鲛人向来久居南海,很少与人类往来,但受人利用指使也说不定。” 木道人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你去正殿真武大帝神像前的香炉鼎下找样东西,有一块砖与其他砖不同,上有符文篆刻。你自取来。 不管是何妖物,既有鳞片想是水中化生,这砖定能克制住它! 但还有一节,你需要注意,你身佩火灵珠,五行属火,正被水所克,所以需要找一位五行土命的人从旁协助,为你护持左右!” 待翟天阳将那土砖取来,木道人又将用法来历一一说与他听! 直听的翟天阳啧啧称奇,说道:“我说师傅,这么一件厉害法宝,就被你嵌在砖堆底下垫香炉腿儿,真是暴殄天物啊!您还有什么宝贝,都拿出来让徒儿我长长眼啊!” 木道人手捻长须,微微笑到:“你这顽徒,该传于你时,自会相传,且不必急,万事小心,多加保重!” 翟天阳告别木道人回到店中,正自发愁法宝易得,有缘人却难寻啊!心想先前助他那源济和尚要是在就好了,也不知大和尚是不是土命! 正盯着自己店中博古柜上的摆件发呆苦思冥想,突然重重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瞧我这猪脑子!骑着毛驴找毛驴!眼前不正有一这么一位现成人选嘛!” 那么说,翟天阳翟道爷想到的这位天选之人,究竟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章 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塞翁得马非为吉,宋子双盲岂是凶。 凶吉难卜福祸伴,谋事在人成在天 机关算尽一场空,早在冥冥因果中。 祸福前程如漆暗,但平方寸答天公。 书接前文言:木道人指点翟天阳说要准此妖,还必须有一土命之人来护驾!翟天阳苦思冥想,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人! 那么此人究竟是谁呢?正是前几日来他店里给奥迪a8开光的蒋大炮。那天翟天阳按他生辰八字一算,这家伙怪不得能当个土豪,这命都土到家了,在没有比这更土的命! 翟天阳立刻给蒋大炮打电话约他到店里把事情前因后果这么说了一遍,交代蒋大炮只需要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由翟天阳提前给他留好门,待摔杯为号,蒋大炮就拿着法宝冲进门来,站在预兆设计好的位置,口呼咒决,即可成事。 蒋大炮见他说的热闹,便问:“我说天阳,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你是道门传人,我又不是,我念这咒决能管用吗? 再说你这法宝我怎么看着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土砖啊!扔到路边都没人捡,给我家垫狗窝,估计狗都嫌弃!” 翟天阳朝他怒目相对,骂道:“我说你个大炮筒子,少在这儿出言不逊,要是被真武大帝爷爷听到了,怪罪下来,灵也不灵了! 要不是因为你前些天来我店里,我看过你八字五行属土,有心把这功德施赠于你,我才懒得找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随便给谁,还不得收他个千儿八百的!” 蒋大炮听翟天阳说的真切,忙拉着他陪笑道:“别别别,我答应还不行吗?” “你若能助我降妖除魔,也算为孙委员报仇雪恨,加起来两件功德,可比你怎么求神怎么开光积的阴德多了去了!你就钻被窝里偷笑吧!”翟天阳继续说道。 其实这符合命数要求的人,哪有翟天阳吹的那么好找,街上逮着人挨个问,就算不当他是骗子,也当他是神经病,怕是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找到一个。 就算找到了,人家凭什么信你啊!你又凭什么信他啊?降妖捉怪没有那过命的交情岂能相帮? 再者说,这许多日子又该如何应对杨越清的猛烈攻势?总不能每天装作看不见吧?那人家找上门来又该如何? 杨越清本就是妖物还则罢了,万一是被妖物控制,时间一久一耽搁,岂不又平白害了一条同学的性命! 翟天阳又给蒋大炮灌了些迷魂汤,将他比作古之将军豪杰,乃是福如黄天厚土之人,是天意叫他收下这功德一件,否则怎诸多巧合应验于他身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蒋大炮被吹捧的云山雾罩,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拍着胸脯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两人合计妥当,准备今晚就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翟天阳这就给杨越清回过电话去,说她昨晚喝多了,说了许多醉话。 杨越清却说:“我虽然喝了许多酒,有些失态。但对你确实情真意切。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翟天阳嘟囔着说着:“自己没有谈过恋爱,能不能先相处试试。” 闲言少叙,两人怎么约定,怎么交谈,自不必多说。 只说晚上翟天阳又应邀去往杨越清家中,两人又如昨日般一同买菜做饭,俨然一副情侣模样。 两人喝的正微醺,杨越清又是一番猛烈攻势。翟天阳人算不如天算,怎料机关算尽,棋差一招,险些命丧当场! 却原来翟天阳应邀前往杨越清家赴那鸿门宴,暗自在杨越清家中按五行八卦方位撒下北极宫真武大帝前供奉香炉内的香灰,布下玄武镇法。 两人吃着饭,杨越清却明里暗里用言语挑逗翟天阳,说道动情处,拉着翟天阳要进卧室行那男女之事。 翟天阳有些不自然的对杨越清说道:“那个,我先下楼去买个东西。” 他本想借机给蒋大炮留下门,等会好方便行事。 怎料杨越清不肯松手,拉着他娇笑道:“不是又想逃吧?你到底行不行?” 翟天阳红着脸道:“我……我去买那个……你懂的!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杨越清会意,一把将翟天阳按在椅子上 翟天阳暗自叫苦不迭,推攘中,杨越清的衣服不小心滑脱肩头,胸前的鳞片暴露在翟天阳眼前! 翟天阳见事已至此,正要跑过去给蒋大炮开门! 说时迟那时快,uu看书 .uukasu.co杨越清眼看翟天阳要夺门而逃,双腿霎时显化原型,鳞片散发出森森蓝绿妖光,尾巴尖上还生着犹如钢针般的鱼鳍! “小道士哪里逃!”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粗旷的声音。 还未等翟天阳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杨越清生出的鱼尾一把就将翟天阳卷做一团拉了回来。 翟天阳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在天花板的灯具上,脸颊被灯罩锋利的边缘拉开一道细长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泉涌。 翟天阳回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杨越清从胸口以下,全部化为鱼身,脸上也不负清丽面庞,漏出一副尖嘴獠牙,披头散发,脸泛青光。 声音也变得好像男人一样,瓮声瓮气喊道:“还不快采他元阳!” 说着尾巴缠绕在翟天阳脖颈上,将他拉在近前,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翟天阳心想杨越清莫非是海里的皇带鱼成精?竟然有这么长的尾巴! “不要伤害天阳!你快回去!事先可不是这么计划的!”杨越清双手抱着脑袋,左右摇晃,用自己的声音痛苦的喊道。 一边喊着,同时缠绕翟天阳脖颈的力道似乎也减弱了几分。 翟天阳借此机会,大口喘息朝门外声嘶力竭的喊到:“蒋大炮!蒋大炮!快!快……” 蒋大炮听到门里噼里啪啦一顿声响,又听见翟天阳叫他,赶忙上去拉门,却发现门没有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打开。 蒋大炮急的满头大汗,冲里面喊道:“你倒是给我开门啊!你不开门,我进不去啊!” 第二十三章 玄武镇天印 “要不想死就速速取了他元阳!”又是那个粗犷的男人在发出声音,杨越清体内似乎是另一个人在控制着她。 “这可跟先前说的不一样,你说只行男女之事,绝不会伤害天阳!”杨越清泪流满面,痛苦的跟自己体内的另一股邪恶力量挣扎着。 “怪就怪你你魅力不够,无法把他骗到床上去!”杨越清嘴里又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身体也像不受控制班探着脑袋,将两排尖牙狠狠咬进翟天阳肩头!力道之大!竟然将肩胛骨和肌肉撕裂,咬了个对穿! 尾巴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将翟天阳上身捆了个结结实实。 紧接着从杨越清下身探出一根如同肉色胶皮水管般的东西,一张开一合,滴滴答答附着着粘液,朝翟天阳双腿之间扭动着探去。 翟天阳朝门口看了看,这可是纯钢结构的防盗门,就是消防队来了,一时半会也难以破门而入,更何况是蒋大炮。 心想难道自己今日就要折在这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妖怪手里了吗? 猛的抬头看见门旁边是油烟机的烟道,急中生智对蒋大炮喊道:“蒋大炮!你把法宝从油烟机的烟道里扔进来试试!你尽管在门外掐决念咒!” 蒋大炮铆足了吃奶的劲,把那木道人传于翟天阳的土砖顺着烟道扔了进来! 土砖砸穿油烟机顶部,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竟然摔成了两半! 翟天阳见此情形,心凉了半截,暗叫一声“不好!这祖师爷的宝物质量不行,被蒋大炮一扔居然摔坏了,我命休矣!” 再看那土砖裂开出,黄光乍现,一个活灵活现的玄武真身,爪下扣着四四方方的一口宝印,印身上乃是用篆书所写“治道运行镇天荡除世间妖魔!” 这方宝印忽的飘起半空,四射的黄光将杨越清和翟天阳笼罩其中!杨越清缠绕着翟天阳身体的妖身似乎松动了几分! 翟天阳见此情形,忍着痛对门外喊道:“蒋大炮!还不念咒,更待何时!” 自己同时也口念咒决: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蒋大炮听门内翟天阳念动咒决,也按照翟天阳先前教给他的手势掐了个决,口诵道:“天地自然,借法玄武!八方威神,助我除妖!搬动五岳,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急急如律令!” 诵读几遍,杨越清仿佛浑身被火烧一般,疼痛难耐,将缠绕着翟天阳的尾巴缩了回去,渐渐又恢复人形,躺在地上翻来覆去,蜷缩成一团! 突然,卧室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原来是窗台那鱼缸炸裂开来,水流满地。那尾“夜照金丝线”被收在宝印之下,立时三刻划作一滩血水。 你道这宝物为何如此厉害?原来这宝物叫做“玄武镇天印”,原本是泰山之上一方花岗石所化! 相传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第三年,始皇帝东巡郡县,召集齐、鲁的儒生博士七十余人到“天下第一山”——泰山之下,商议封禅的典礼,以表明自己当上皇帝是受命于天。 始皇帝率领众人登上泰山顶峰,见有一蛇身龟背的神兽驮着一块泰山石。朝大呼惊奇,言道此乃寡人受命于天,天降祥瑞。 便命丞相李斯在此石上以小篆刻字歌颂秦德。 颂辞称“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只颂功德。治道运行,镇天荡除世间妖魔,一统天下!” 谁知那二世胡亥无德,秦亡于暴政。全真道祖师正阳子钟离权路过泰山取此石碑一角雕刻玄武真形,留下碑文上“治道运行,镇天荡除世间妖魔”十二字,炼做法宝取名做“玄武镇天印”! 北方玄武于八卦为坎,于五行主水,象征四象中的老阴,后为四圣之一的北极真武大帝,又称荡魔天尊!乃是水神之首。这方宝印又是泰山神石炼成,所以最克水族之妖! “夜照金丝线”化作血水后,杨越清也躺在地上无力动掸。翟天阳收起那方法宝“玄武镇天印”,拖着血淋淋的胳膊去给蒋大炮开门。 蒋大炮还满头大汗待在门口不断念着咒决。见杨越清家的门从里面打开,翟天阳满身满脸的血,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道:“天...天阳……你……你没事吧!里边怎么样了?” 翟天阳摆摆手,蒋大炮扶着翟天阳回到屋里,把他让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问道:“你怎么没有按照事先商定好的,给我留门呀!那妖怪抓住没有?”边说边环顾四周。 翟天阳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也是命中注定,uu看书.uukahu 说不定让你进来,看到刚刚那妖精样子,吓得屁滚尿流,还怎么念咒?说不定咱两都得死在这里。” 蒋大炮见翟天阳此刻已经虚脱无力,也没还嘴,只是关切的问道:“杨越清到底是什么妖怪啊!这么厉害!把你伤成这样!” 翟天阳摆摆手气若游丝的说道:“蒋大炮,你先把杨越清扶起来,给她喂些水喝。” 蒋大炮看着地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杨越清惴惴不安的问道:“天阳……杨越清到底是人还是妖精啊……我……” “没事,你去吧,把她扶起来灌点水,一会就能醒,她是人不是妖,你放心吧!”翟天阳对蒋大炮说道。 蒋大炮按着翟天阳吩咐照做,还特意从卧室里拿了一个小毯子披在了杨越清身上。 杨越清被蒋大炮灌了几口水后,转醒过来,一睁眼看到蒋大炮和满身是血的翟天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捂着脸说:“天阳!我对不起你,我差点害死你……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这样!呜呜呜……” “没事了,越清……都过去了。”翟天阳安慰道。 等杨越清渐渐稳定下情绪,蒋大炮又从楼下药店买了些纱布和止血的喷雾,先帮翟天阳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伤口。然后将刚才打的七零八落的房间收拾妥当。 杨越清才慢慢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直听的蒋大炮咬牙切齿,发誓定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 那么说这背后作梗的贼人究竟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章 别惹大胖和尚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 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驮着痴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报应~循环! 书接前文言:原来那晚杨越清打电话给翟天阳想让翟天阳送她回家,但是并没有打通。 孙委员看到了在酒店外等车的杨越清就跟出来说这么晚了不安全,要送她回家。 可左等右等等不来车,孙委员便提议不如二人先沿着河道旁的公园走走,顺便醒酒顺便等车经过。 其实孙委员是心中不怀好意,想行到没人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占杨越清便宜。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亦是色先锋!” 一路上孙委员听着杨越清甜美的娇笑,闻着她身上散发着充满挑逗意味的香水味儿。 心中有如百爪挠心,再加上喝了二两猫尿,血气上涌。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搂住杨越清就想一亲芳泽。 杨越清被孙委员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孙委员,惊惧的骂道:“孙崎你要干嘛?这么不要脸!” 孙委员一听杨越清这么骂他,那就是撕破脸了!心想:“老子在直播间打赏你的时候,你可是笑的花枝乱颤,一口一个谢谢孙哥,谢谢崎少的叫着,这会儿到立起贞节牌坊了!” 不由得冒起一股子邪火,伸手撕烂杨越清的衣服但伴随着映入眼帘的是杨越清胸口两排散发着碧绿色幽光的鱼鳞!在月光照映下,说不出的诡秘古怪。 孙委员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边跑边大喊:“有妖怪!有妖怪!” 孙委员跑出去没几步,突然身后飞起一条肥大的鱼尾把他拍倒在地! 孙委员拿出手机胡乱打开微信,正好点开翟天阳的对话框,对着手机大喊:“啊……救,救命!杨越清是……” 还没说完,杨越清已经化作妖形,双腿幻化成一条鱼尾巴,猛的一抽将孙委员扫落河中。 这本是情急之下,体内妖怪作祟,杨越清本无此意。正不知如何是好,体内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还不杀了他?若暴露了身型,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说完杨越清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跳入河中化出原形,用那恐怖的妖尾将孙委员绞杀在当场! 那么说杨越清体内这妖物究竟是何来头?怎么当日同学聚会上,翟天阳也看不出来杨月清身上有妖气呢? 各位看官不知你可还曾记得前文书有一节,说的是源济和尚为寻那对金蟾从杭州灵隐寺出发一路北上,中间被一件事情所耽搁! 说的是那一日源济和尚赶路来到了山西运城,路过河津地界,在一处名为“万家酒楼”的大饭店门前歇脚。 这万家酒楼所处的位置早先是一个姓万的削面师傅在此处摆摊卖面,仅凭一手飞刀削面的绝活,仰仗着一膀子力气,待人真诚,童叟无欺。 又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每天路过的人群南来北往,三教九流,络绎不绝。 竟慢慢积累下许多财富盖起了这“万家酒楼”!经过三代人苦心经营,如今已成了河津地界上餐饮届的龙头老大! 源济和尚见眼前好一个气派的饭庄,居然有宝气隐隐萦绕,想必店家也是那积德行善,敬神礼佛之人。 心生欢喜,高宣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便踏步流星甩开衣袖走了进去,想化些斋饭吃食。 一般来说像这等规模的大饭店,都会给出家人行个方便,斋僧施道也为自家祈求个平安多福。 上两道斋菜能花几个钱?你就是吃仨月两月的,还赶不上去庙里烧柱头香花的钱多呢。 可偏偏万家两代都勤勤恳恳老实本分,到了第三代,偏偏生出万双临这么个混不吝,是个奸猾之辈不说,还平生不敬鬼神僧道。 要说往日有僧道化缘,他也懒得搭理,店里自有伙计去操办。今天也是他浪催的,见源济和尚邋里邋遢,肥头大耳,一副憨傻之态,有心想戏弄他一番。 便对源济和尚说:“哟!大和尚!真不巧我今儿个店里没做素食斋菜!只有这大油做的红烧扣肉,猪肉丸子,牛腱子肉不知你能不能吃?” 换做旁的和尚肯定唯恐避之不及,源济和尚是谁?拍着肚皮哈哈一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施主尽管端来,uu看书.uukau.om 在我这五脏庙中替你这猪啊狗啊的超度一番!” 万双临乐的直拍手,还没有听出源济和尚说他是猪。叫伙计们端出红烧肘子,四喜丸子,梅干扣肉,烧鸭烧鹅,又切了一盘牛腱子肉,打了一斤竹叶青给源济和尚端到了大堂之上。 要说这万双临平日里自己吃都心疼,出门不捡钱就算丢钱,大风天张开嘴从西北风里也要尝口咸淡的主儿,为了看源济和尚出丑,也真舍得下血本。 真个是损人不利己! 源济和尚也不含糊,甩开腮帮子,打开后槽牙,一顿胡吃海喝,风卷残云,满手满嘴的油,直看的店里的伙计和其他客人瞠目结舌,下巴壳差点没掉到地上! 万双临一看……这是个假和尚吧!顿时觉得自己白白折了一顿好酒好肉,自讨了个没趣。白了源济和尚一眼,回后厅办公室里去了。 再说源济和尚把一桌子荤腥吃了个干干净净!一斤竹叶青下肚,喝的是东倒西歪,走路踉踉跄跄,一下子撞在了厅堂中央的一口大水缸上。 这水缸直径有三四米,缸?中养着七条约半米长的大锦鲤,缸低淤积陈积了有二尺厚,经年累月摆在那里,七八个大汉也不一定抬得动它。 眼下被源济和尚轻轻一撞,竟然哗啦一声碎了个四分五裂!七条锦鲤直被冲出了门外! 随着锦鲤和缸底淤泥一同冲出来的,还另有一堆东西,此物现世,店里吃饭的客人纷纷炸了锅! 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惊呼连连!究竟这缸内冲出了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章 活弥勒砸缸 书接前文言:活弥勒在“万家酒楼”一顿胡吃海喝,酒足饭饱之后,起身欲走。 脚步飘飘忽忽,身形晃晃悠悠,一下子撞在了厅堂内的大水缸上! “哗啦”一声,水缸崩裂!七条锦鲤被冲出了门外,随着锦鲤和缸底淤泥冲出来的,竟然还有一堆森森白骨和一颗骷髅人头! 先说这骷髅头究竟是何来历?怎地就埋在这家酒楼水缸之中?请听扶摇慢慢道来: 话说几年前万家酒楼有个叫成彪的伙计,无意中撞破万双临跟大厨的老婆勾勾搭搭。 遂以此为把柄,三番五次要挟万临,问他敲诈勒索钱财。这万双临一是怕老婆跟他离婚分夺家产;二来大厨乃是一家饭店的立足之本,如果惹跑了大厨,这饭店也就得黄。 于是万双临只能忍气吞声,把这成彪当个祖宗一样养在店里,平时安排些轻松营生,打不得骂不得。 这一天头上,成彪又来勒索,一开口就问万双临要二十万!只说给了这笔钱,他就回老家重新谋个营生,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瓜葛。 要不说财是惹祸的苗根,成彪要是开口要个三两万,万双临说不定也就花钱消灾,忍气吞声打破门牙往肚子里咽了。 可成彪这次狮子大开口,扬言要是不给就把万双临勾搭大厨老婆的事传的街头巷尾满城皆知。这下彻底惹怒了本就一毛不拔的万双临! 万双临在成彪言语揶揄嘲弄之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发起了狠来拿起办公室桌上的烟灰缸当头砸在了成彪后脑心,立时叫他阎罗王殿前去报道。 也不知这万双临是不是早思慕着要害成彪性命,只不过这件事成为了导火索。 当场打杀一名伙计,不慌不忙的就地分尸,将白骨埋在店里水缸之中的淤泥底下。别人问起来成彪,就说回老家去了。成彪老家有人来过几回,万双临也说是他自行回家去了,他也不知道。 那个年月摄像头什么的,也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这件事就这么瞒天过海一直没有东窗事发,差点连万双临自己都忘了这么一档子事! 再说那水缸中的七尾锦鲤,也并非俗物。随着水缸乍裂,冲出店门外!立即化作七道光芒,朝东边逃去! 你道这七条锦鲤究竟是何来头,乃是当年辽东渤海老龙与鲛人公主所生的异种,化作锦鲤从渤海东岸一路逆流而上,只为从壶口龙门一跃而起,便可化作蛟龙! 奈何万双临父亲经由高人指点,在晋陕大峡谷中捕获了这七尾龙种锦鲤,那高人又帮着铸了这七宝聚财缸,锦鲤养在缸中一困就是三十载!万双临父亲临终前嘱咐万双临,任由你怎么折腾,这口鱼缸和里面的鱼不能动,可保世代荣华富贵! 源济和尚刚一进店就被这大缸所吸引,见内里隐隐泛着龙息,心道这店里养着龙不成? 凑近一看,但见潋潋清波中,团团翠叶,露珠晶莹,荷花半谢,七条锦鲤莲下嬉戏,煞是好看! 原来缸内养的是尚未成形的龙种。再一细看,缸底淤泥下却隐隐有一团黑气,掐指一算,便知前因后果! 这才有了“活弥勒酒肉穿肠过,困龙种宝缸藏凶案!”这一节! 运城河津万家酒楼老板万双临如何伏法就擒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那七条龙种脱困朝东方飞去。 彼时正有一位道人路过济南府,见天空七道金光掠过,道袍一挥,抬手捞了一条“夜照金丝线”收入袖中。 “哈哈!贫道正发愁犯难,你就自动送上门来!看来是那小儿命中该绝啊!先前坏了贫道好事!这次定设法破尔金身!” 那“夜照金丝线”在贾天师袖中连连求饶:“道爷饶命!我知您神通广大,求您发发善心放了小龙,小龙今后定当报答道爷恩情!” “哈哈!你这黄口小儿,还未成形也敢妄自称龙。今日道爷与你有缘,是送你一场功德,助你早日修炼成魔!横行天地之间肆无忌惮!岂不强于做条小龙?” 那么说这道人究竟是何来头?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章 巧设妖魔局 君子落得做君子,小人枉自做小人。 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岂无远道思亲泪,不及高堂念子心。 堂上二老是活佛,何用灵山朝世尊。 平身不做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书接前文言:活弥勒源济和尚撞破“万家酒楼”的大水缸,放走七尾锦鲤,化作七道金光飞天而去! 其中一条名做“夜照金丝线”,再半路被一道人收入了囊中!却说这道人不是旁人,正是第一回教傅义方水塘掘金蟾的龙虎山贾天师! 那么说这贾天师究竟是真心助傅义方还是包藏祸心? 先前饭局上贾天师说傅义方乃鱼跃龙门之命的确所言非虚,但他本意是想借傅义方的命势和精血,助他在那“半亩方塘”取一物件! 顺便再将这一对儿金蟾炼化做妖宝为他所用!但没成想漏算了傅义方的贪欲。 那么说这“半亩方塘”除了这对儿金蟾,其下难道还埋有什么其他的宝物不成? 相传在九天玄女所传《?奇门遁甲》之外,另有一门妖术。这其中专有一套观天相地的奇术,名作“勘灵术”。 那龙虎山的贾天师擅长此道,才在世间找到那蒙尘已久的“半亩方塘”所在! 那么说这塘下埋藏除了这对儿金蟾,还有什么呢?咱们此时先暂且按下不表,后文书自有一番精彩交代! 只说傅义方得了一对儿金蟾,到了约定时日,却不肯归还贾天师。 贾天师也拿傅义方没办法,只好再云游四方找别的法门夺回金蟾,没成想他这边尚且没有眉目,却感应到那边一对儿金蟾已被翟天阳炼化为两枚“道法金钱”! 差点一口老血喷个满怀,愤懑了好些时日,暗自发誓要将翟天阳挫骨扬灰,夺回那对儿金蟾。 这天头上,贾天师行在济南府中,将源济和尚放走的七条锦鲤金光,胡乱捞了一把!便捞起这尾“夜照金丝线”,又以妖法炼之,带去太原府,投入到一个花鸟鱼虫市场内。 专门等在杨越清的必经之路上,假装巧遇。整理衣冠,清了清嗓门,高呼一声:“无量天尊!女施主请留步!” 杨越清见那老道是冲着自己喊得,回头问道:“您是在喊我吗?” 这一回头不要紧,可就如鱼上钩,被贾天师的话头勾住了。 早些年间,替人相面算卦的专有这么一套说辞,师徒间口口相授。 你要是在路上听到有道士叫你留步,你只管埋头往前走,他也拿你没辙。 可你只要一回头跟他搭上话,得勒!他今天的饭折算是有着落了,保不齐您就成了人家的长期饭票。 因为大学里杨越清有个同学翟天阳就是跟着师傅学道的,所以她也对这方面有些了解,说不上信这个,但也有几分好感,回头疑惑的问道:“您是叫我呢吗?” 贾天师说道:“贫道见你生的眉目清秀,天庭饱满乃是个有福之人,近日里就有一场富贵等着你,有心指点你几句?” “道爷,我一个女孩子,又不是做生意的老板,能有什么富贵?”杨越清抿着嘴笑道。 “非也非也,你六亲无靠,独自在外打拼,命里只缺一个贵人相助,便可成就一桩富贵!” 杨越清听他一说,还真是被他给说对了,自己是打小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家里父母亲戚都是种地的农民,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跟地里的土豆玉米打交道。她毕业后就一个人就在这城市里打拼,能指望上家里什么呀! 顿时觉得这老道是个高人,便又问道:“贵人?什么贵人?天师是你吗?” 贾天师哈哈一笑,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你命中这贵人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鱼!” “一条鱼?什么鱼?”杨越清疑惑不解道。 如果贾天师说自己就是杨越清那贵人,杨越清反倒觉得他就是想推销些道符挂饰什么的。 但贾天师却说她的贵人是一条鱼,反倒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贾天师说道:“你且去那四方花鸟鱼虫市场,寻一条通体雪白,只背上有一条金线的锦鲤!养在家中北方方位,即可财运两旺!” 杨越清听了觉得停神奇问贾天师收钱吗? 贾天师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无量天尊!贫道不为钱财,只为点化有缘之人。”说完大摇大摆而去。 杨越清一看老道这派头,这是个高人呀!于是按照贾天师的指点,前往四方花鸟鱼虫市场找他说的那条鱼。 这四方花鸟鱼虫市场,乃是本区最大的综合市场,杨越清挨家挨户的找,从天亮找到太阳落山,才找到符合老道描述的这尾锦鲤。 养在家中,甚是欢喜。不管能不能带来财运,每天看着鱼儿在水中欢畅嬉戏,心情也不觉变得好起来,人也整个开朗了许多。心说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养个什么陪伴在自己身边。 自此以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如那老道所言。自己的直播事业顺风顺水,u看书wukanshu 真的财运两旺,越来越红! 可有一节,就是总能在梦里梦见自己化作一条青色的大鱼跟一条白鱼互相交缠在一起,时而在暗礁旁交尾嬉戏,时而于河浪中翻滚畅游。 起初也不以为意,渐渐的,杨越清发现自己身上开始长出奇怪的鳞片。 一片、两片、三片…… 拔掉一片,又生出许多片…… 渐渐的,从脚踝到小腿肚,从肚脐到胸部以下,都开始密密麻麻生出许多碧绿泛蓝的鳞片! 杨越清以为是某种皮肤病,去医院看过,医生也没见过这样的病例,给她开了些杀灭真菌的药。 杨越清认定是养鱼从鱼身上沾染了某种寄生虫或者真菌所致,连夜将鱼缸搬到门口,准备第二天拿到楼下看有没有院子里的叔叔阿姨愿意收留的,交给别人去养。 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做了个怪梦,梦里一个鱼身獠牙的怪物跟她哭诉,说自己本是龙身龙种,被那道人施加魔血,炼化成这等青面獠牙鱼怪,又施加魔咒,如今已与杨越清成寄宿共生之势。 若想解除此咒,必须与一个叫翟天阳的金身道人姘和,吸取他的金身元阳放可解除共生关系!到时候他便能化龙飞升,不再纠缠杨越清。 这场梦做的杨越清迷迷糊糊烧了一整晚,第二天起床,片刻不肯耽搁,便要将这“夜照金丝线”送走。 可就在准备端起鱼缸出门之际,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入杨越清耳中,差点没吓的她把手里的鱼缸摔碎! 究竟是何人说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章 捉妖是件上瘾的事 书接前文言:杨越清正欲将鱼缸搬出门外,一个阴沉沉的男人突然对她说道:“我托梦给你,你偏偏不听,非要我显化真身吗?” 吓得杨越清连连倒退几步,环顾四周却并无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还不将我真身放回原位!” 这次杨越清感觉那声音似乎竟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吓得面无人色,做势就要打碎鱼缸,弄死那条锦鲤。 却突然疼的站立不住,将鱼缸放在桌上。如抽羊角风般,痛苦的摔倒在地,身子扭曲成一团。 继而双腿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泛着碧绿幽光的鱼尾,正与梦中自己所化鱼形无异。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再不从我,叫你小命立时三刻魂归阎罗殿!” 杨越清用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面目狰狞的嘶喊道。身体扭动着在与自己做着抗争,渐渐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从头至尾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说自话,自导自演……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自此,杨越清只能被迫接受了被妖魔附身的现实。这才在那鱼妖的撺掇之下,组织了同学聚会,惹出了后面一系列的祸事。 杨越清一边讲,一边哭,在加上刚刚一场折腾,此刻已经脱了相。 她哽咽着说道:“天阳,我一直再与那妖怪抗争,不想伤害你。但他说再不与你做……做那种事。等到它在我体内成熟,破体而出,我就会没命的!还会生出一堆鱼卵……我实在是害怕,才……才把你约来!我,我对不起你!” “好了,越清。不怪你,都是我道法不精,没有早些看出端倪,才让你吃了这许多苦。我还发愁如果你本来就是什么地方的妖怪物种,我到底该顾及同窗之情放你一马,还是除魔卫道当场格杀……现在不用有这个顾虑了,哈哈!” 翟天阳大大咧咧说道,继而又问:“对了,越清那鱼精可曾说过把他炼化的道士叫什么名号,有什么来头?” 杨越清回忆了片刻,说道:“他没说过那道士的名字,只是一口一个妖道的叫着,说是龙虎山的天师! 对了,那日在街上诓我买鱼的道士,我虽不知道他具体名字,但再见面必定能认出他来!那人生的与一般道士不同,孔武有力,长相也分外粗旷,不穿道袍的话,肯定不像个好人!” 翟天阳心里直犯嘀咕:龙虎山是道门正统,按理说不应该出这等败类啊?莫非是冒用龙虎山威名的宵小之徒? 又对杨越清说道:“那道士说不定也是什么妖精所化,随意变个样子,又或者附身他人躯壳,你下次见了,也未必是一般模样。越清你且不要再管这些事了,好好休养,尽快恢复身体。” 杨越清听翟天阳这么说,非但不怪罪自己,还担心自己的身体,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田。便也不在一个劲道歉。只说这份恩情铭记于心,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他。 这件事情由同学会开端,到蒋大炮助翟天阳合力击杀鱼妖,经过一番兜兜转转总算是告一段落。 翟天阳经此一战,受伤不轻。整个正月里都在家中待着,修养身体。 水灵儿还是如常偶尔来看望他,听他说日这场遭遇,嗔怪他为何不早跟自己商量对策,是不是对杨越清图谋不轨,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翟天阳哭笑不得,解释说先前差点被蟾蜍精所伤,不想水灵儿再以身犯险。 再者说她五行属性不符,乃是水命,又不像蒋大炮五行属土,叫上她一起,只怕牵累了她,万一被那鱼妖掳走做了“压河夫人”可怎生是好! 在翟天阳养伤期间,蒋大炮也来看过他几次。这蒋大炮有些捉妖捉上了瘾,尽拉着他讲一些个玄学奇术。 翟天阳、水灵儿、蒋大炮三人约定将杨越清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否则传到孙委员父母那里,不好交代! 传到同学耳朵里也不好听:不但孙委员名声不好,杨越清以后还怎么做人。只能唏嘘感叹孙委员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却也只能怪自己色从心生,不怀好意。 又感叹了一阵,那日开不了门,两人来了个里应外合,蒋大炮毫发无伤!这小子确实是个福泽绵长深厚的命数。 蒋大炮也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块降妖除魔的材料!从此两人交情更胜于从前,还感觉捉妖捉上了瘾,叫翟天阳以后再捉妖就记得带他一起,一心想着积攒功德,好旺自己的财运。 您还真别说,这蒋大炮后来确实就又卷入了一场塌天大祸之中!险些与翟天阳一同葬身妖物之口!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章 春日踏歌行 我亦好歌亦好酒,唱与佳人饮与友。 歌宜关西铜绰板,酒当直进十八斗。 摇摆长街笑流云,我本长安羁旅人。 丛楼参差迷归路,行者匆匆谁与群。 幸有作文与谈诗,寥落情怀有君知。 负气登楼狂步韵,每被游人笑双痴。 幸有浩然共蹴鞠,轻拨慢扣自欢娱。 寂寂流火无眠夜,同向画中做唏嘘。 幸有彩云喜香山,兰裳桂冠共游仙, 说来红尘多趣事,笑声惊动九重天。 幸有晓艳能操琴,玉葱手指石榴裙。 止如高山流如水,流水溯洄桃花林。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吟诵这么一段定场诗,后两句可能很多人也都听过,但是大概没几个人知道这两句诗其实是现代人所写。 这首诗的作者殊同,本名高松,是网络后起之秀,甘棠诗社甘棠六子之一。而甘棠诗社成立不到一年后便渐渐沉寂,这位作者殊同也没有再留下一文半句。 从此高人隐去,再无踪迹。这世间才子佳人浩如星斗,却多半蛰隐,不免使人唏嘘。 此诗文笔墨颇为豪迈,勾勒了一个潇洒不羁、与友纵情的豪杰之姿!让人羡慕不已。 正所谓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生一死乃见交情!穿房过屋,妻子不避——得有这托妻献子的交情! 说的就是春秋时期“赵氏孤儿”公案:晋景公三年,原本权势熏天的赵氏家族举族遭难。司寇屠岸贾追究刺杀晋灵公的主谋,罪名加在赵朔之父赵盾身上,把赵氏全族诛灭。 当时只有赵朔的妻子幸免于难,因为她是晋成公的姐姐,躲在宫中才避过了一难,其时身怀六甲,如果生?下男婴则是赵氏一族不灭。 因此,想要保全和绝灭赵氏的双方势力,都盯在了这个尚未出生的遗腹子身上! 彼时,赵家有一门客豪杰,名作公孙杵臼。一日在路上见到赵朔的另一位朋友程婴,大剌剌的问程婴为什么没有为朋友殉难? 用现在的大白话讲,就是问“你怎么还不死去!” 程婴也不气恼,而是正色说道:“赵朔之妇已有遗腹,若幸而产下男婴,吾奉养之;如若生下女婴,吾自当随友而去!” 程婴本是一位乡野医者,却与赵朔惺惺相惜,结成一贫一贵的挚友之交,本已抱定殉难的决心,但是一心把保全赵氏后代放在首位。 公孙杵臼与程婴二人心意相通,一拍即合!遂为救援赵氏后代结成生死之交。 不久后,赵朔之妻产下一个男婴。屠岸贾风闻后,带人到宫中搜索。身为宫中医者的程婴将孩子藏在药箱之中,也是这婴儿命不该绝,天不亡赵氏一族!这婴儿躲在药箱中,不哭不闹才躲过了搜捕。 为寻万全之策程婴找到公孙杵臼商量办法,程婴问公孙杵臼道:“个人一死难,还是扶持孤儿难?” 公孙杵臼回答:个人一死容易,扶持孤儿难。 于是,此二人相商一番,定了个瞒天过海的计谋! 要说这程婴对赵朔也真算得上深情厚谊,献出自己的亲生儿子,包上华贵的襁褓,让公孙杵臼带到山里,藏了起来。 然后出来自首,说只要给他千金他就供出赵氏孤儿的藏身之处。 告密获准,程婴带着屠岸贾去捉拿公孙杵臼和那个婴儿。公孙杵臼见了程婴,装得义愤填膺,大骂他是卑鄙小人,既不能为朋友死难,还要出卖朋友的遗孤。 捶胸悲呼:“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求把他一个人杀了,让婴儿活下来。 自然,公孙杵臼的要求未被应允,他和那个婴儿都被屠岸贾杀了。 程婴和公孙杵臼的调包计成功,人们都以为赵氏最后一脉已被斩断,那些附和屠岸贾的人都很高兴,以为从此再不会有人找他们复仇。 程婴则背着卖友求荣、残害忠良的恶名,受千夫所指,忍辱偷生!设法把真正的赵氏孤儿赵武带到了山高谷深、僻静荒芜的盂山隐居起来。 这一隐居就是十五年! 这片与世隔绝的沟谷中,积聚了一老一少的复仇力量。赵氏孤儿,终于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苍天不负有心人,程婴与赵武,在朝中旧臣韩厥的帮助下,里应外合,灭掉了权臣屠岸贾。 至此,赵氏冤情才得以大白于天下,程婴忠义大白于天下,公孙杵臼忠烈大白于天下。 最后的程婴,并未品味胜利的果实,十数年积聚的丧子之痛,丧君之痛,丧友之痛一并袭上心头,自刎而死,赵武为此服孝三年。 这段千古佳话说来仅百十余字一气呵成,当年各种凶险艰辛、呕心沥血还请列位看过自行品咂。 说程婴、公孙杵臼与赵朔这托妻献子的交情,真正可昭日月,感天动地!让人读来掩卷抹泪,唏嘘哀叹! 后人把这程婴所藏赵氏孤儿的孟山,uu看书 .uukanshu 改名为藏山!并立此祠祭祀,家乡人民阿昌程婴尊为医神。 这藏山如今已成为山西太行山麓著名的景区,造化神奇,钟灵毓秀!到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踏春的好时节。 蒋大炮一个冬天在家里已经闲出了一身肥膘,拉着翟天阳和水灵儿说想找个地方去踏青游园,共赏春色! 翟天阳也一直闲在家里养伤,差点没闲出个鸟来!也一口应允。 可是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定不下来哪里是个好去处!水灵儿灵光一闪说道:“对了!我舅舅在藏山有个度假村,去年我舅舅为了照顾嘉乐哥哥,举家移民到了美国,这个度假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主,就说留给我够我下半辈子吃喝用度了。 可这生意根本也不用我亲自操心,自有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打理。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咧!不如咱们去藏山玩?吃喝住的开销都省下!” “哎!这来带劲儿了?那可敢情好哎!”蒋大炮拍着大腿说道:“想不到咱们水大小姐才是深藏不露的小富婆哎!” “去你的吧!”水灵儿白了蒋大炮一眼,说道:“那是我舅舅心疼我这唯一的外甥女,但那钱每月打到我卡里,我从来不动。” 蒋大炮啧舌道:“你这不是守着金山讨饭吃吗?” “哈哈,可去你的吧!没有这笔钱本姑娘也不能沦落到讨饭的地步吧!”水灵儿拍了蒋大炮一下说道。 就这么一合计,三人决定收拾妥当,明日就启程出发,由蒋大炮负责驾车。 第二十九章 春日踏歌行(下) 翟天阳看蒋大炮和水灵儿一个出了车,一个包了景区的所有消费。急忙说:“那这一路上的油钱过路费和其他吃喝费用我全包了啊!” 蒋大炮大大咧咧的拍着翟天阳的背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干嘛这么见外,你一路上教我点降妖捉怪的口诀咒令,不比出钱强吗?” 翟天阳说道:“哪儿那么些妖怪等着让你抓,天天有妖怪,还不累死这天下的道士?” 告别翟天阳和水灵儿,蒋大炮说要先回家开车去汽修店做个检测保养,免得路上有什么差池,家里那辆越野车也有些年头了,跑了二十几万公里,出了不少力。” 翟天阳和水灵儿两人一起去超市和野外用品商店购置了些路上的补给。 闲言碎语不要讲。只说第二天一大早蒋大炮先去顺路接了水灵儿,又到命理馆来接翟天阳。 翟天阳心想这趟出去得个把礼拜,为了避免店里的物品堆积灰尘,他的一样一样收起来。 正在收拾,只听的门外水灵儿脆生生的叫着他的名字:“天阳!天阳!我们来了!你收拾好没啊?” 翟天阳抬头隔着命理馆的落地窗看到外面,一辆红色的悍马越野车擦的增光瓦亮停在门口。 水灵儿扎着一条马尾辫,鼻梁上架着一副造型设计时尚的茶色护目镜;身穿一件紧身的高领速干运动卫衣,衬着脖颈修长白皙。 军绿色的冲锋衣外套系在腰间,脚上穿的是一双厚底驼色登山靴!正打开车门,踩在宽大的脚踏板上,冲他摆手。 乍一看还有几分古墓丽影里劳拉的样子! 在看驾驶室里的蒋大炮也是全副武装,迷彩冲锋衣,头顶戴着一副spureme的大红防风护目镜煞是惹人注目! 翟天阳走出店门,冲着二人说道:“嚯!这车可真大!红彤彤的真像一匹汗血宝马!真拉风!” 水灵儿插着腰,左右扭动摆了两个poss,对翟天阳说道:“怎么光顾着看车啦!你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 翟天阳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正是香车配美女,宝马配佳人啊!就是这汗血宝马上缺了一位英雄,却坐了个大胖狗熊,还带了个臊燥红的护目镜!” 蒋大炮听出翟天阳这是调侃他呢:“你可少扯淡吧!我怎么不是英雄了?要不是我这位英雄,你现在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两人互损着对方,水灵儿再旁听的止不住一个劲的咯咯笑:“哎?我说你俩,快去柳巷食品街相声园子里说相声去吧!” 蒋大炮帮着翟天阳把昨晚他和水灵儿置办的东西一一放到后车舱内。见他腰间挂着一个大葫芦伸手要去摘:“哟!翟道爷!这又是什么宝物啊?酒葫芦啊?放后边吧!这也太大了,忒占地方!” 翟天阳一把拍开他的手说道:“别碰,蒋大炮。这可是我师傅的宝葫芦!” “你师傅又传你法宝啦?嘿嘿,这次这个是什么来头啊?”蒋大炮盯着葫芦,语气里羡慕不已,说道:“天阳!你师傅他哈哈收徒弟吗?” 翟天阳笑着说道:“收!北极宫还缺个挑大粪半夜倒马桶的,你去吗?” “你俩别贫了!”水灵儿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出发吧!”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正是春光烂漫,青春作伴的大好时节,三人一路高歌猛进,踏歌而行!前路等待三人的又到底是吉是凶,是福是祸?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章 鬼打墙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三人一同驱车上路,往阳泉孟县的藏山风景区而去。 这辆04年的悍马越野车载着三人从都市渐渐驶离,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骄红的光芒,宛若汗血宝马!又有如一头脱缰的巨兽,发泄着轰鸣巨响,肆意驰骋在乡野丛林之间。 虽然如今已经停产,不复当年威名,但它粗犷的外表和充沛的动力,成为了每个有着原始丛林梦想的男人心目中的终极座驾! 三人一路颠簸,专挑崎岖山路而行,开怀处大笑,惊险处大叫,感觉将平日里在都市中的压抑都随着这风驰电掣的机械猛兽抛在了身后! 蒋大炮将车载音响开到最大,里面播放着来自大洋彼岸加利福尼亚东海岸惬意的hip-hop音乐!三人随着音乐肆意摇摆! 蒋大炮提高嗓门对翟天阳喊道:“天阳!我说咱师傅为何让你出门带这么大个葫芦啊!里面是不是有仙丹?倒出来给我们吃两粒啊!” 翟天阳回到:“吃吃吃!就知道吃!只怕是什么仙丹进了你嘴里都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品不出个滋味来!” 却说那一日,翟天阳跟蒋大炮、水灵儿约好春游藏山,想着一去有些时日,便和蒋大炮越好,去命理馆接他,他好赶在早晨出发前跟师傅道别一声。 翟天阳一大早进了北极宫,却没有见到往日里在院子里练习吐纳之术的木道人。便高声呼喊着:“师傅,师傅……” 一个道童听到院里有人叫嚷,迎出来说道:“天阳师兄是你啊!师傅不在,你别叫了。” 翟天阳问师傅木道人哪里去了。 那小道童说:“师傅没有名示,只说有事远游去了。对了!师兄,师傅特意把他的葫芦留给你,叫你出门时随身带着。说是遇到困难能帮上你。” 翟天阳接过葫芦,暗自嘀咕,师傅真乃高人也,他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翟天阳又把葫芦端在手里看了半天,见这有如小西瓜一般大的的葫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葫芦周身雕刻着一圈一圈大小不一颜色不等的符文经咒,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正欲打开顶端的塞子观瞧。 被小道童一把拦住:“哎!师兄!师傅特意叮嘱叫你不要轻易打开这葫芦,说是遇到危险自会助你!” 翟天阳笑到:“怎么,打开还能和西游记里的宝葫芦一样收了这天不成?” 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乖乖住手,没敢轻举妄动。 翟天阳离了北极宫就按照师傅木道人的吩咐将这葫芦带在身上,却遭到蒋大炮一路的觊觎。 只说几人一路撒欢开到天已擦黑,一头扎进一条不知名的乡间小路上。本就不甚晴朗的天空慢慢聚集起好大一片乌云,倏然落下雨来! 几人越走感觉道路越是偏僻,在雨中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驶离这条小道。 水灵儿问蒋大炮:“我说大哥!你这走的什么路,连个灯也没有。不是说已经快到了吗?” 蒋大炮点了点汽车中控台的导航界面,说道:“导航提示的是快到了啊,u看书 ww.uukansu.cm 穿过这条小山路就驶入通往景区的国道了啊……” “什么破玩意儿,我看了半天这箭头也不动啊!”翟天阳用手拍了拍屏幕。 “可能是gps信号太弱吧?”蒋大炮只能解释道。 三人又开出去一个小时,刚刚还有段石子路,现在都成了黄土路,越走越泥泞,得亏是四驱的越野车,否则平常轿车非打滑抛锚不可。 这场雨下的是淅淅沥沥、不大不小、不徐不疾。车玻璃上慢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行驶越发艰难。 老天爷道是悠哉悠哉自顾下着小雨不着急,可急坏了车里的三个人。 此刻也没心思听劲爆的音乐了,蒋大炮开了一天车也甚觉乏累,不再和翟天阳两个人耍贫嘴。此刻车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让人窒息。 独自坐在后座的水灵儿略带哭腔问到:“不会……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吧!”说完双手环抱缩成一团。 蒋大炮扯着大嗓门子喊道:“那不跟扯淡一样吗?也不看咱车上坐的是谁?这可是道家正统传人翟道爷!” 翟天阳笑了笑说道:“蒋大炮,还真有可能就是鬼打墙,道爷我教你个法门!你下车围着四个车轱辘撒抬着腿撒一圈尿,就能破了鬼打墙。” “你可去你的吧!要撒也是你下去撒,你腿抬得高,尿的也高!”蒋大炮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抬胳膊杵了翟天阳一拳头。 “小心!” 就在两人闲扯淡的时候,水灵儿突然大叫了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章 放羊老汉(四月四日沉痛悼念死难同胞) 书接前文言:水灵儿突然大叫一声“小心!”吓的开车的蒋大炮一个激灵。 忙定睛看向前方!好像是有人影闪动,猛的一打方向盘,伴随着一阵颠簸,汽车前轮陷进了路边的泥坑里,将路旁一颗小树都给撞折了。 蒋大炮赶忙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此刻也顾不上路面上的黄泥和积水了,深一脚浅一脚跑到车前面查看。 翟天阳吩咐水灵儿锁好车门,也跟着下了车。 二人到车前一观瞧,原来是一个老汉正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抹着眼泪。 蒋大炮关切的问到:“老大爷,没撞上您吧?这下雨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啥呢?” “后生,大爷么事!大爷是放羊的,羊丢了一只,大爷出来找羊呢么……找了半晌也么得寻见。”大爷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口音说道。 “大爷……你们这是哪个村啊?怎么连个路灯都没通了?这条路是去藏山的路吗?”蒋大炮见人没被自己撞住,一颗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里。 这要是遇上个讹人的,就是没撞上也问你要个千八百的。看来此处民风甚为淳朴,老大爷也是个憨厚朴实的长者。 “后生,你去藏山怎么杵到这条道上了,这条道一到下雨天可不好走,有高速公路你不走,你欻拐到我们这村子里头做甚了?”老大爷说道。 蒋大炮心想自己也真是浪催的,仗着悍马车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想在翟天阳和水灵儿面前显摆一番车技,没想到在这村村里栽了跟头。 翟天阳听了老大爷的话,就差直接说蒋大炮是吃饱了撑的了。笑出声来对大爷说道:“大爷,你家还远么,跟我们顺路的话,我们捎您一程吧!现在天也黑了,你明天雨停了再来找羊!” 老大爷摆摆手:“好孩儿!远道是不远,也顺路了。就是怕大爷这一身泥泥水水给你们把汽车染龌(弄脏)老!你们只管一直往前开,开到三岔路口往东面拐就能上了大路!” 蒋大炮一则是也有心帮这个朴实的大爷,另一个是怕在走岔了路,有个人指点方向更加稳妥。 搀着老大爷一个劲说:“不打紧,大爷!车脏了还可以擦么!我这车是真皮座椅,好打理!您只管坐上!也好给我们指指道儿!” 大爷见两个孩子的热情不似作伪,连连点头只说他们是好后生。 蒋大炮把车又重新开在路上,将老大爷扶坐在副驾驶上,继续往前开。 又开出去十几里路,来到分叉路前只见山石塌方砸坏了路面,不仅如此,碎石混砸着黄泥此刻竟然聚起一个小水塘…… 蒋大炮下车拿起一块石头投了进去,见这水洼不浅,一时也没了主意。 放羊老汉见此情形说道:“哎呀……这条路一到下雨天就容易塌方!你们走不成了,要么往回翻,要么就的明天再走了。” 蒋大炮一听得往回返,头都大了,问道:“大爷……你们这村里可有旅馆住宿什么吗?” “后生你说笑了……我们这村子里年轻后生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像我们这些孤寡老人,每天等死的了。连个小卖部也么有,哪有甚旅店了!”放羊老汉说道。 这下几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水灵儿安慰道:“回得时候我替你开一会儿吧……” 蒋大炮说:“太不安全了,你平常也不怎么开,这路况也不好,我怕你开不了。” 放羊老汉打断他们说道:“你们要不嫌弃就到老汉家凑合一个晚上!老汉家里就我一个人,两间房,两个炕。也睡的下你们,就是委屈这姑娘了。” “我们这么多人住在您家里,也太打扰您了吧?”水灵儿说道。其实是她不太想住在这村里。 一来是她一个女孩子跟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二一个她有每天睡前洗澡的习惯,这村里肯定是没法洗澡的。 蒋大炮却说道:“那不如我们就在大爷家里对付一晚吧!大不了按酒店的价格付给大爷钱嘛!” 水灵儿听蒋大炮这么说,也知道他开了一天车确实累得很,也只好应允了这个提议。 几个人随着放羊老汉的指点,来到村中。将车停在大爷家门前,这是三间土窑洞: 一间堆放杂物,一间是老汉住,一间是儿子儿媳打工回来的时候住。窑洞周围是用石头围着垒成的三面一人来高的院墙。 三人收拾了些随身使用的物品和出发时提前买的吃食便进了大爷家。uu看书 .uukanshu.om 本来放羊的大爷是计划他和翟天阳、蒋大炮睡一间炕,把另一间炕给水灵儿睡。但水灵儿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独自一个人睡…… 且不说那怪力乱神的东西总是容易在漆黑处钻入人心,单单是乡下窑洞里可能出现的蚰蜒、蝎子,蜈蚣、鼠负想想就够水灵儿喝一壶的! 于是水灵儿便和翟天阳、蒋大炮一同睡在大爷家儿子和儿媳的那间房子里。 本来大爷计划给他们做点汤面吃。但三人不好意思在麻烦大爷,只烧了一大壶热水说自己泡点方便面吃就可以了。 三人风尘仆仆舟车劳顿,折腾到八九点才简单洗漱收拾停当。此刻翟天阳和蒋大炮盘坐在炕上,将泡面和午餐肉罐头、牛肉干、花生米等零食铺了一桌子,准备大快朵颐,慰劳下饿了一天的肚子。 水灵儿则坐在炕沿上敷着一片面膜,正惬意的用一个铝盆泡着脚。 蒋大炮刺溜刺溜大口吃着泡面、就着卤蛋跟牛肉干,对翟天阳说道: “这会儿洗了把脸,汤汤水水热热乎乎一吃东西,反而不怎么觉得累了!这穷乡僻壤的,大爷家里连个电视也没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给大家讲几个故事消遣消遣吧!” 有道是“西窗夜雨诉鬼话,难料隔墙有耳闻。 怪力乱神岂为真,莫问苍天问鬼魂!” 这一夜信口胡言说鬼神,又引出了一场塌天大祸!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章 夜话鬼事(四月四日沉痛悼念死难同胞)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三人路途遇阻,雨夜投宿在途中偶遇的放羊老汉家里。 三人整顿休息,此刻盘坐在炕上说起了闲话,蒋大炮撺掇翟天阳讲些个怪力乱神得故事来听。 要说人的天性也真是奇怪,越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氛围:穷乡僻壤破瓦寒窑,屋外一片万籁寂静,屋内光影阴阴沉沉。 昏黄的灯光因电压不稳,宛如一盏油灯烛火而飘忽不定,窗外漆黑一片淅淅索索下着小雨。 越是这种时候,人们反而越有探听那些怪力乱神,恐怖离奇故事的欲望!越是吓得瑟瑟发抖、头皮发麻,越是会感到心里有刺机满足的感觉! 水灵儿也来了兴致,跟着凑热闹说道:“天阳,你给我们讲个真实发生的事情吧,你以前遇到的!” 翟天阳微微一笑说道:“我讲个小时候,我师傅讲给我听的故事吧!真假不论,我觉得跟此时此刻的场景相当契合!” 这故事说的是木道人年轻时候的那个年代,彼时旧国家还不像现在社会这般先进发达,贫富差距不像现在这么大!你住半山别墅,他住活动板房;你吃鱼子松露,他吃馒头豆浆! 家家户户都穷,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可还是得生,因为那个年月大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儿的庄稼人,劳动力就是命啊! 到了农忙的时候,谁家爷们带着几个大小伙子翻整完自己的土地,看着别人羡慕的眼神,走在路上都轻飘飘的,忘了浑身的酸疼。 可村里能一个接一个生的都是儿子的,能有几户?那些生了女孩子的,或是只有一根独苗苗的人家,只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里活忙的时候,难免要低声下气求人帮忙。 又一年村里赶上大旱,地里的庄稼眼看就要旱死了,村里的人哭天抢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把能拜的神都拜了个遍,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遍,说道再不下雨,明年全村的人都的当灾民流离失所! 这天村里路过个道士,村里人乞求他能不能招来龙王爷降上一点雨,哪怕只是湿一湿这地皮也算! 那道士却说自己没有跟师傅学求雨的本事!却学了个变金羊毛的本事。可以交给村里的人们共度难关。 村里人一听,都很好奇什么是变金羊毛?那老道说,只需要找上一头羊,和一个快临盆的妇人,把这羊皮施法粘在她身上,就可以化作一头神羊,那羊身上会往出长金羊毛,村里人可以拿到城里去换粮食。 众人啧啧称奇,可是谁愿意自己家的快生娃娃的女人变作羊呢?都说老道这法子说了等于没说。 这时候,村里的泼皮无赖王二个夹站出来说道:“眼下不就正有个合适的人选么,老杨头你家那疯闺女,你把她独自一个人圈(关)在村头的烂瓦房里也不管,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强上那疯婆子,现在怀了野种不是到块生呀么!莫非你还要认这个野种了?” 老杨头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老杨家能要外野种了?” “那不就行来!大不了这金羊养在你家归你所有,你到时候分我们些金羊毛就行了?”王二个夹说道。 众人也跟着起哄,老杨头一听能把自己那疯闺女变成金羊,在一想自己一辈子连个儿子都没有,就两个闺女,一个嫁到了外村,一个疯了,平时在地里干活连个帮手也没有。 要是弄下个金羊,后半辈子岂不是再也不用种地了?一来二去经不住众人撺掇,也应允了下来! 那老道说,我帮你们变这金羊,但有一个条件,那金羊生下来的东西得归我老道所有。众人齐齐点头答应。 到了施法这一天!众人在村口那破瓦房里抓住老杨家的疯闺女,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那疯闺女虽然疯了,可并不傻,知道没有好事,哭喊着在地上直打滚,一个劲的叫着:“爹!爹!娘!娘!” 可村里的人都围着看好看,没有一个觉得这疯闺女可怜的。 那道士取来一张羊皮,提在手里施法念咒。命几个精壮汉子,按住疯闺女,用烧红的烙铁烫她的背! 只几下就血肉模糊,uu看书 w.uukanhc惨不忍睹!那疯闺女也叫累了,巨痛之下昏了过去。 老道拿起羊皮,口诵咒决将羊皮往疯闺女身上一贴,说来也奇怪,那羊皮竟然像是被来就长在这疯闺女身上一般,严丝合缝贴了个结实,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化作了一只羊。 众人都啧啧称奇!有人问:“道爷,这也没变成金羊毛啊!” 那老道捻着胡须说道:“不急不急,待它生了,就能慢慢褪出金毛了!” 于是众人嘱咐老杨头夫妇看好这金羊,都各自回家耐心等待,什么活也不干了,全村等着分金羊毛。 到了金羊分娩那天,村里人都来看热闹,想看看到底生下的是羊还是人? 可这疯闺女化的羊好像又发了疯病!几个壮汉都拉不住,在院子里东奔西突,见没有出路,突然回头对着自己母亲“咩咩”叫了几声。 一头撞到了水井的石头沿上,塌了半边井沿,“砰”地倒在尘土里,血从脑袋裂缝流过眼睛,淌了一地,再也不动了! 老杨家的疯闺女竟然活活撞死了,就死在众人眼前,死在它母亲眼皮子底下,圆睁的羊眼睛里,泛起一层红光,看得周围的人不寒而栗,一个个讪讪离去。 这疯闺女刚变做羊,连一根金毛都没长,这死了的金羊还能在叫金羊吗?再也不值钱,只剩一身的皮肉。 那老道也直呼晦气!心里是又气又恨!你道是为何?原来他这邪术,本就是冲着那疯闺女来的。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道门儿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章 羊皮人 书接前文言: 你道那妖道为何看中这村中的疯闺女?原来那疯闺女独居村中,被山精看上做了老婆,怀上了妖胎。 这妖道本想用这个法子将那疯闺女化作只羊,等妖胎成形,呱呱坠地之时再名正言顺的取走炼化。 说什么能变金羊毛,本来就是骗那些村民的。到时候他自取了妖胎离去,等村民们发现那羊产不出金羊毛时,他早已经过了黄河对岸了! 可惜他这如意算算盘却打错了,没想到疯闺女怀的虽然是妖胎,但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不忍心自己的孩儿被妖道炼化,永世不得超生。便一头撞死在了井边! 疯闺女死的惨烈,村里人心里有些忐忑,夜里全村人常常都听见咩咩的羊叫声,同样是羊叫,却是跟普通的羊叫不一样。听了这叫声,半数人夜里都发了噩梦! 有一天早晨,老杨头竟然死在了家里的炕上!腹大如鼓,摸上去是肠子臌胀打结,这种死法必是痛苦至极,可杨老婆子就睡在旁边,却没听到他一丝的动静! 老杨头的死让村里人都害怕起来,当时把疯闺女化作羊可是家家户户都参与了,就是没动手的,也跟在旁边加油助威看热闹来着。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当时动手给疯闺女披羊皮的人,都和老杨头一样,惨死在家中!而村里的孕妇无一例外都难产而死。 守寡的杨老婆子也收到口信儿,嫁到隔壁村的另一个闺女也难产死了。 一共杨家就四口人,杨老婆子给闺女烧了纸,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出来。 几天以后那老杨头家房子里飘出恶臭,有胆子大的人翻过杨家的矮墙,进门一看,杨老婆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吊死在房梁上,尸体都腐烂发臭了! 井边上被黄沙盖住的疯闺女变得羊血迹还在,杨家竟然死了满门!这下村里的闲言碎语再也压不住,都说是疯闺女变得羊死后成了精哩! 它半夜一叫,就要死人,这村里当时瞧见疯闺女撞死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怕是都要遭灾祸! 老杨头在村里还有堂叔侄子,这份家业按理都该归老杨家亲戚,可杨老头的几个侄子谁也死活不敢要这凶宅!没几年房倒屋塌,夷为了平地! 说打那以后,村里时不时的会响起咩咩的羊吼,一天之内,村里必有人过世。那动静是响在半空中,无根无由,久久不散,像是为黑白无常勾魂引路的号角。 那二三十年里,这个村庄的人婚娶皆难,别的村子都说这个村里的人身后都跟着无常鬼,注定短命,谁还敢定婚配! 不知道疯闺女报仇的说法真不真,可那些年里村里的人皆是短寿是事实,直到参与过变羊事件的人都过了世,村里才平静下来,生死如常,再没响起过咩咩的羊叫声。 后来那个村子里的人谁家也都不敢养羊,甚至都不杀生,全都改成了吃素。成了远近闻名的“善人村”! 故事说到这里算是讲完了。水灵儿冷哼一声说道:“还真是讽刺!作恶多端的恶人村,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善人村!那道士最后逍遥法外,这故事一点都不好!” “哈哈!灵儿你也算是看古书落泪,替古人担忧了!正所谓奸诈眼前谋,孽满身后,报应从头,皆有因果,岂能一笔勾。那妖道说不定报应在别处!天道循环,不曾饶过谁,你也别气了!” “唉……那疯闺女身世真可怜!一个村的正常人做的都是疯事,唯独这疯闺女变作羊还知道护犊情深!有的人披上羊皮还是人,有的人虽有人皮却是狼!”水灵儿说道! 蒋大炮听了直在一旁鼓掌:“经典经典!我水妹子点评的到位!” 突然!水灵儿眼色一变,说道:“不对!” 水灵儿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怯生生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咱们碰到大爷时,大爷说他是放羊丢了只羊才去找羊的……可他家院子里哪里有羊?连个羊圈都没有,总不能他就养着一头羊吧?” 翟天阳心理咯噔一下,刚一进院门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可说不出哪里不对,现在听水灵儿提出这个疑问,心中越发感觉不对劲,可千头万绪就是抓不到…… 蒋大炮咧着嘴说道:“我说你这丫头片子,一看就没去过农村!我奶奶家在我小时候还住在村里,我跟着我爸回去过,那农村养羊专门在山坡上盖羊圈! 跟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一两只还行,养的多了那不得臭死!这大爷肯定是个养羊大户!” “对了!是气味!”翟天阳猛然惊觉,一拍桌子说道:“你们可有在那大爷身上闻到什么气味?” 蒋大炮和水灵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过激举动吓了一跳,都说道:“没闻到什么气味儿啊……怎么了?” 翟天阳接着说道:“这便是问题所在!他若是放羊人,天长日久身上总该有放羊人的气息! 就像老烟民就是一天不抽烟,身上也散不去烟味儿;常年卖烧烤的,身上总有一股油烟味儿,常年在汽修店的修车工,身上总有一股子机油味儿……这都是经年累月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气息!是要跟人一辈子!可那老头身上却什么都闻不到…… 仿佛连人味儿都没有……” 水灵儿听他这么说,u看书uknshu 吓得啊的大叫一声,一把凑上前去紧紧搂住翟天阳的胳膊,把头埋在他胳膊上戴着哭腔说道:“讲故事归讲故事,你可别故意吓我!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不?” 蒋大炮听了翟天阳的话却若有所思:“天阳……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个问题……我以前回农村老家,村里的院房里总有一股味道,也不说是臭不臭香不香的问题,就是跟城里的房子不一样……可这院子里,窑洞里却……” 翟天阳听蒋大炮这么一说,撒了自己脑袋一下,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我知道先前我心里想的是哪儿不对劲了! 你注意到没有……我们一路从三岔路口驶进村里,来到这大爷家院子外,一路上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这也就算了。 但是居然连个狗叫声都没听到?整个村子没人养狗?这正常吗?” 翟天阳咽了口口水,接着说:“而且咱们进来这间窑洞也有两个钟头了吧,地上墙上居然连个蚊虫蚂蚁、蚰蜒鼠负都没有,你也住过农村,你见过这么干净的房子? 整个村子仿佛就是一潭死水,像个死物!没有气味,没有声音,没有活物,更别说是羊了!” 翟天阳说的蒋大炮和水灵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尖细声音: “你们,不就是羊吗?” 第三十四章 夜探荒村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书接前文言:三人夜话鬼故事,突然被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句话,炸了一个激灵。 蒋大炮感觉头发跟儿都竖起来了,脱口而出道:“妈耶!啥玩意?” 水灵儿更是吓得声音都岔劈了,提高嗓门尖叫一声:“啊!有鬼!” 只有翟天阳一个箭步抢到门外大喊一声:“何方妖物在此作祟!” 可屋外哪有什么人?再一回头准备进屋,却哪有什么窑洞民居! 蒋大炮和水灵儿正坐在两个棺材板子上。刚才他们吃完泡面零食的杯盘狼藉都洒落在一张供桌之上! 水灵儿看自己身下刚刚还是铺着褥子的一张大炕,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张半开的棺材板子,吓得一屁敦滚落在地上。 蒋大炮也是同样情形,从棺材板上跳下来,差点没一脚踩空,踏进棺材里去。角色煞白,看来也是吓得不轻。 翟天阳四下一打量!这哪里是什么放羊老汉的家,分明就是一个用来停放无名棺材的义庄! 心道一声不好!师傅交代给他的葫芦,以及一些降妖除魔需要用的丹砂符咒八卦镜都还放在车上。 他连忙拉起蒋大炮和水灵儿大叫一声:“莫要惊慌!跟我走!” 蒋大炮扶着水灵儿从地上捡起各自背包,跟在翟天阳身后踉踉跄跄往前走,开口问道:“天阳……咱们这是撞上什么鬼了?” 翟天阳低声道:“我也不清楚!想来那妖怪一直躲在墙根偷听我们说话! 我们识破那妖怪的障眼法,现在幻境已除,我们赶快上车!这妖怪能幻化这么周全的幻境显然道行不低,千万跟紧我,万事小心应对!” 水灵儿此刻更是吓的说不出话,只能扯着翟天阳的衣角,深一脚浅一脚的低头往前走,不敢抬头向四周乱看! 一行三人,翟天阳走在最前面,水灵儿走在中间紧紧拉着翟天阳,蒋大炮紧跟着二人负责断后。 此刻雨还没有停,天空中半点星光都透不出来。三人眼前如有重重暗黑浓雾围绕,来时不大的院子,却半天没走到门口,视线范围只有不到半米。 翟天阳见此情形,心道怕是遇到鬼遮眼了!咬破右手中指,稳了稳心神,在左手掌心用鲜血写了道符咒,边口颂咒决:“乾坤借法,驱邪缚魅,心神安宁,三魂永驻!急急如律令。散! 随着最后一声“散”字出口,翟天阳顿觉灵台清明,眼前视线也越来越清晰,他带着二人走到义庄门外却不见停着的车。 又绕着义庄转了一圈查看,也没有找到停车的位置。 “奇怪了哎!莫非偌大一台悍马被妖怪吞进肚子里去了?”蒋大炮说道。 此刻虽然三人依旧没有着落,但看那那怪物也没有追来。一时三刻性命无忧,蒋大炮也就慢慢安下心来,不似先前慌乱。 翟天阳见蒋大炮不那么害怕了,又恢复了说话不着调的那股劲,自己也心下稍安,宽慰二人道: “眼下虽然我们身处这荒山野岭,但有我在,更有这‘火灵丹’护佑,想那妖物进不得身,所以才使这些幻化手段吓唬我们!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的把式,不值一提!” “天阳!你怎么没把那玄武震天印戴在身上?我觉得镇压妖怪,还是那宝印更靠谱!”蒋大炮压低声音说道。 “你当是去西天取经呢?我哪知道去躺藏山春游也能遇到妖怪……”翟天阳有些郁闷说道:“我要什么都带在身上,不如学那二师兄猪八戒担个扁担,生意走到哪做到哪,开个移动的杂货铺算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中也暗自悔恨,怪自己图一时方便,嫌那葫芦太大过于累赘,心想在大爷家住一晚能有什么危险,拿出来被雨水淋了怎么办,就没带在身上。此刻若是戴在身边,说不定就有办法收了那作祟的妖怪了! “如今之际,这怕也没用。咱们先沿着这村里的小路查看一番,看看有什么蹊跷!”翟天阳说道。 于是三人借助手机里的手电筒那点微弱的光芒沿着村里的道路准备查看一番。 此时雨依旧没有要停的趋势,除了雨水滴落的声音,整个村子静的出奇! “有人吗?这村里有个活人没?”蒋大炮此刻觉得气氛安静压抑的让人难受,只想制造点响动!于是便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吼了这么一嗓子! 翟天阳和水灵儿只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蒋大炮这一嗓子喊聋了,声音响彻天际,却是连个回音都没有。 翟天阳和水灵儿也学着蒋大炮的样子,扯开嗓子叫嚷,希望能惊动村子里的其他人! 可喊了一路也没个人出来搭理他们,uu看书ukanshu 蒋大炮心中升起一股子邪火,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抬起腿就是一脚,两片木头板子的大门,被他连门框带门扇一脚踢倒在地! 蒋大炮迈步进去站在院子里喊到:“我说你们一村子都是死人啊!蒋爷我这么大声喊都喊不出你们来!” 水灵儿拉着蒋大炮,低声说道:“蒋大炮,你也太莽撞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这些?”蒋大炮回道。 翟天阳也跟进院子,对蒋大炮说道:“别走太快,小心些!这院子里也不对劲……” 蒋大炮大踏步流星,走到房屋前,推门而入!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除了砖头垒的灶台和盘着的一方土炕,屋里再无其他物件摆设,没有半点有人居住的迹象! 翟天阳跟进屋子,用手摸了一把炕沿,布满了厚厚一层灰,显然经年累月荒废已久。 如此又寻访了几户人家,都是如此这般情形!三人越走越心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座早已经不知什么原因废弃了无数年的荒村! 蒋大炮这下没了主意,付给翟天阳问道:“这这这……这莫非是个偷车的贼老汉使的什么障眼法?把咱们骗到这荒村中来?哎!想不到还是个中国的大卫科波菲尔啊!” 翟天阳道:“少扯淡!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唯有找到那放羊老汉,才能弄清楚事情原委。我们还会那义庄看看有什么线索没?” 那么放羊老汉老汉究竟是人是妖,这村子又发什么什么事情竟然整村的人都蒸发消失?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章 人头!1串人头!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昨夜闲谈惊鬼神,可怜半春不还家。 黄埃散漫雨萧萧,夜宿荒村梦惊魂!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三人一场夜话,惊觉有异,本来温暖舒适的窑洞土炕,霎时间化作停放棺材的义庄! 三人手挽手同行,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逃离了义庄,却怎么也寻不到原本停车的所在。 一番查看下,发现此村竟是座废弃经年的荒村!于是三人决定重回义庄一探究竟! “我靠!天阳!你看地上那是什么?”蒋大炮压着声音,用手指着义庄大厅的东北角说道。 翟天阳顺着蒋大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暗中似乎有一团东西在不停蠕动,好像是个人,但却又比人身躯宽大许多。 三人走近一些,将手机手电筒的光束对准墙角照去! 光线扫过去一瞬间,水灵儿惨呼一声,吓得连手机都扔在了地上! “妈耶!”蒋大炮只是下意识叫了一声妈就再也蹦不出其他的字,双腿抖的如筛糠的筛子一样! 三人光束照到的那黑暗角落里,只见到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头同时“唰”的朝他们看了过来! 只见这些人头各个面如死灰,容貌丑陋不堪,表情扭曲痛苦。有的七窍里淌着血水脓污,有的脸上生个窟窿,肌肉筋腱裸露在外。 更有几个已经成了干尸的骷髅头,眼眶里没了眼球,就两个大黑洞子直挺挺盯着三人,里面竟然还有几只不知名的乳白色肥大虫子爬进爬出…… 奇的是这一串人头,都没有生在脖子上,有的挂着点皮肉,有的嵌在死灰的肉身里。 竟是像肉瘤子长在一起,共用一个身体!这怪物像蛇一样扭曲着朝三人弓起身子,欲做攻击之势…… 水灵儿实在受不了眼前这恶心怪异一幕,竟“哇”的干呕起来! 翟天阳知道这是受惊过度的表现,叫蒋大炮背起水灵儿赶快先退出门外! 可蒋大炮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腿抖个不停,手扶着义庄大厅内的一根柱子,完全呆在那里,两之耳朵好像听不到翟天阳说话的声音。 翟天阳没办法,抢上前去护在蒋大炮和水灵儿身前,狠狠用牙咬破右手食指及中指,对着空中挥舞着画符念咒。 口诵:“天地玄宗,万物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这咒决诵完,翟天阳头顶隐隐升腾起一片金光,笼罩在头顶! 翟天阳大喝一声:“妖物!还不速速退下!” 其实他也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妖物,这东西与动物所化的妖精不同,更像是电子游戏里被核废料辐射的怪物! 一时也拿不准符咒对它管不管用,手头又没有个兵刃,只能咬破手指,口诵金光神咒出言呵斥,想先声夺人,依靠气势吓跑那怪物! 那怪物也似乎惧怕这神咒所发的光芒,后退了几步。翟天阳才看清楚,那怪物长长的身腹之下,竟然如蜈蚣百足一般生着两排短粗的肉芽,不停蠕动着! 见翟天阳不停念动金光神咒,那怪物退到墙角,再无路可退,一发狠朝着翟天阳猛然跃在半空,扑了过来! 翟天阳惊的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双手张着护在眼前。 那怪物挥舞着肉芽般的百足,眼看就要扑在翟天阳身上!突然翟天阳脖子里的火灵丹发出炽热金焰光芒! 那怪物像是被灼烧一般,吃痛滚落在一旁,与翟天阳擦身而过,借势朝门外逃窜出去!顿时间踪影全无! 翟天阳惊出了一声冷汗,将水灵儿和蒋大炮扶起来,坐在一旁,安慰了几句。 水灵儿此刻抱头大哭。蒋大炮惊魂未定的说道:“这特么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天阳……刚刚那是什么妖怪!” 翟天阳边四处查看,边回答道:“我在古籍上也没见过有这种怪物,更不曾听师傅说起过。我看着怎么像生化危机里那类型核辐射怪物……” “莫非这地方以前是个核电站,后来辐射泄漏了,这一村子的人才搬走了?”蒋大炮紧张的说道:“完了完了!这地方要是有辐射!咱们都得完蛋!”说着一屁敦从地上蹦了起来! 翟天阳说道:“你这猜想就有点扯淡了,uu看书 .uuanshu 这地方哪像有核电站的样子?再说……” 还未等话说完,翟天阳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怎么不说了?”蒋大炮问到。 “我靠!这不是那放羊老汉的衣服吗?”翟天阳说道。 蒋大炮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弄的莫名其妙,走上前去观看! 这一看不要紧,又吓了个不轻!只见刚才那怪物待着的角落里,有不止一个人的尸骸,残肢断臂七零八落铺了一地! 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一个穿着羊皮袄,腰间系着红布绳子的干瘦尸体,脑袋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碗口大的脖颈,一腔子粘稠的血液还在汩汩往出流淌…… 一想到那怪物刚刚就趴在这里,很可能在啃食这放羊老汉的尸体,翟天阳和蒋大炮都是一阵反胃! “啊!救命!” 突然,二人只听得身后传来水灵儿的一阵惊呼!赶忙回过头去! 此刻二人都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那怪物竟然杀了个回马枪!此刻竟然顺着房梁从空中扑向水灵儿!那肉滚滚的身子上镶嵌的着的几十个脑袋都同时张开血盆大口,面目扭曲的朝水灵儿而去! 翟天阳健步如飞,朝水灵儿奔去!可哪有那怪物快!眼看那怪物与水灵儿撞在一起,水灵儿整个身体都被那怪物肉芽般的百足包裹在身下! “灵儿!”翟天阳心如刀绞,大喊一声!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章 断魂惊梦5更寒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我今因何魂颠倒,唯恐君陨睡梦中。 说这么一个定场诗,列位观众爷继续听我接演前文: 话说水灵儿被那怪物的肉芽慢慢包裹进体内。 翟天阳惊呼一声!一个激灵蹭了起来,脑袋差点碰到车顶上。 一旁开车的蒋大炮不怀好意的撇了翟天阳一眼:“我说天阳!哥们在这辛辛苦苦开着车!你倒好,无事人睡的安心觉,还梦到我水妹子,说说看梦里都干啥了呀!” 翟天阳环顾四周,见自己坐在副驾驶上,蒋大炮依旧还是那副面目可憎的样子,正把着方向盘开车。 又连忙回过头去,看到水灵儿正好端端的坐在后座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没有什么放羊老汉,也没有夜宿荒村,更没有遇到那恐怖恶心的怪物。 水灵儿听蒋大炮这么说,也听着真切翟天阳在梦中呼喊自己的名字,微微有些红着脸递给他一张纸巾,说道:“天阳……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翟天阳接过纸巾,又一把攥住水灵儿修长细腻的手指,说道:“灵儿,我……” 翟天阳刚刚那场梦做的真切,此时恍如隔世,感觉水灵儿失而复得,心中情绪喷涌而出,就想拉着水灵儿的手,说自己刚刚差点失去了她。 可又一想感觉不妥,这么说只会让水灵儿觉得他莫名其妙。 水灵儿没想到翟天阳会突然攥住自己的手,害羞的一把缩回手去说道:“你弄疼我了。” 蒋大炮听水灵儿问翟天阳是不是做噩梦了,撇撇嘴说道:“说说吧!在梦里对我水妹子做啥坏事了?” 翟天阳本想将刚才梦里发生的故事和盘托出,但脑子里一片混乱,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接过水灵儿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也许是自己大伤初愈,又跟着二人疯了一路,所以身子有点发虚才做了这噩梦。 蒋大炮见翟天阳一言不发,若是在平时两人早就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掐起来了,便正色问道:“天阳你没事吧,是不是大伤初愈,坐久了身子发虚?” 翟天阳摆摆手说:“不打紧,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蒋大炮说:“我哪知道几啥时候睡着的啊?差不多个把钟头没和我说话吧。” 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道:“都快九点了!这开了有两个多钟头了,等会开到大路上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哥们实在是开不动了!都快吐了!” 翟天阳正考虑要不要把自己刚刚的离奇怪梦讲给二人听,又担心在这荒郊野岭的吓着水灵儿。 正想着出神,之间眼前车开到了一个岔路口,心理不由得咯噔一下! 蒋大炮打开车门,撑起雨伞,上前查看了一番,回到车上,对二人说道:“右边的路石头塌方,聚了个水坑,我看也不浅,车怕是渡不过去!只能往左边开了!” 翟天阳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师傅的葫芦紧紧抱在怀中,伸手的空档,朝自己手掌一看!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翟天阳看到自己右手食指中指竟然有道伤口,不由一惊! 莫非自己刚刚在睡梦中咬破了手指?不可能啊,我睡的得有多死才能咬成这样都不知道?那不成傻子了吗? 再说那得多大动静,蒋大炮和水灵儿不可能察觉不到!瞬间睡意全无,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后座上的水灵儿说道:“快把我的背包拿过来!” 蒋大炮被他仿佛如临大敌的举动吓了一跳,说道:“怎么了天阳!别一惊一乍的,你可别吓我啊!” 翟天阳没顾上回答蒋大炮的问话接过自己的背包,取出一沓符纸,和一盒朱砂。本想用朱砂写符,一想反正自己指头已经破了。 心一横,挤破手指用鲜血以龙章凤篆之文书写了一道“镇妖驱邪符”,又写了两张“天师护身符”交给蒋大炮和水灵儿,叫他们贴身携带。 蒋大炮和水灵儿也没见过这阵势,以前也在店里见过翟天阳写过符,可那都是用朱砂什么的啊,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沾着血刷刷刷就是三道符。 水灵儿关切的问到:“怎么了,天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蒋大炮也跟着问道:“不是真遇到鬼打墙了吧!怎么个情况?” 翟天阳用左手捏起刚刚书好的“镇妖驱邪符”,uu看书ww.uuashu.cm 右手晃动在空中掐决念道: “天地玄宗,万物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说完那符竟在空中翻腾燃烧起来!吓得蒋大炮身子一缩,赶紧打开车窗! 那道符说来也奇,弹指一挥间在众人面前燃烧殆尽,连一点纸灰和烟雾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些淡淡的木头纤维燃烧过的味道,萦绕不散。 翟天阳再定睛一看,眼前岔路并非是幻象,右边的那条路确实被塌方的山石阻挡,中间聚集着一洼黄泥水。看来只能走左边这条路或者往回返了? 翟天阳对蒋大炮说道:“先前我也以为是遇到妖物化生的幻象,才用这道“镇妖驱鬼符”破除眼前幻象,现在看来左边道路确实塌方了,蒋大炮,你且掉转头往回开吧!开开远光灯,小心行事!其他的我一会再跟你们说!” 蒋大炮心想开出去这么远,在往回返,那不得再过三四个小时才能开出原先得大路上? 可见翟天阳说的一本正经,又烧了一道符咒,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应喝一声:“欸!哥们的车技你就放心吧!” 三人往回开了一刻钟左右,发现跟来时的路有些不太一样,竟渐渐驶入一个村庄…… 第三十七章 村里有座庙 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 庄周梦蝶岂非蝶,大梦谁觉不自知! 书接前文:一路上翟天阳将梦中的事慢慢讲给蒋大炮和水灵儿听,正说道他们借宿在放羊老汉家中,发现了村子的蹊跷之处。 蒋大炮越听越发毛说道:“我去!不会就是这个村子吧!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翟天阳一看车窗外,从原本一望无际的树林子,渐渐变得开阔起来,左右两边稀稀疏疏坐落着一些砖瓦窑房,竟真与梦中所见的房屋结构差不多! 翟天阳叫蒋大炮停下车,盯住他等会锁好车门,他先下去打探打探。 水灵儿关切的叮嘱他要小心,蒋大炮打开副驾驶前的工具箱,掏出一把短刀递给翟天阳说道:“拿着这个防身,开过刃的!” 翟天阳接过短刀,心下稍安,对蒋大炮点点头,把葫芦挂在腰间,打开车门,提了把大黑伞向前走去。 一下车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里面暗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呛得翟天阳直皱头。 他借着汽车的灯光,左右四下观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走到村口看到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三个鲜红的大字:黍株坡 翟天阳返回到车上对二人说道:“我看不像是幻象,这个村叫黍株坡,这条路应该是贯穿这个村子,也没其他路可走,只能往前走了。” “这三个字怎么写?我用手机查查!”水灵儿问翟天阳。 一查之下,竟然什么都查不到。水灵儿疑惑的说:“没有啊?确定是这三个字?查不到这个村的信息啊!不仅地图里没有,全网都查不到相关的信息……” “拿来我看看!”蒋大炮说着接过水灵儿手机一看:“嗨!我说嘛!你这连信号都没有,能查到才是见鬼!” 顿时又觉得此时说鬼,大为不吉利,立刻闭上了嘴! 水灵儿拿回手机,嘀咕着:“不对啊!刚刚明明有网……” 蒋大炮自言自语骂了一声:“妈了个巴子的!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着就从自己车门一侧的座位下,抄出两把日产的美国冷钢工兵铲,递在翟天阳手里说道:“你把短刀给我水妹子防身!你和我用这个!这可是好东西!一铲子下去,腿粗的树干都能给铲断喽!” 这就叫家里有粮,过年不慌。几个人手里有了武器都安心了许多。 翟天阳将梦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与二人听。直听的二人出了一身子冷汗! 蒋大炮说道:“我说你这梦做的也太特么具体了!跟拍电影似的!” “什么味儿?”水灵儿皱了皱鼻子,突然说道。 蒋大炮怕是油箱漏油,赶紧下意识的用鼻子猛吸了几下,说道:“没漏油啊……” “是刚刚那股味儿……”翟天阳轻轻嗅了嗅说道:“刚刚我下车查看就闻到了,现在更加浓烈了!” “好像是血腥味儿,真特么臭!”蒋大炮捂着鼻子骂道:“不会像你梦里梦到的一样,这个村子也没个狗叫,这一村子的人不会都死绝了,发臭了吧!” “别胡说!只管往前开!”翟天阳只觉得晦气,一个劲的催促道。 三人又行了十几分钟!悍马越野车行在一座庙前,突然熄了火,怎么打也打不着。 水灵儿焦急的问道:“是不是没油了?” 蒋大炮郁闷的回答道:“我是干什么吃的,开车能不惦记这个?下午从高速服务区出来的时候才刚加满,现在还有一半呢!”说完指着仪表盘给二人看。 蒋大炮又鼓捣了一阵,猛的一拍方向盘:“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子早就不耐烦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是来个痛快的!咱们下去看看?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个村子!老子倒要看看有什么妖怪作祟!” 翟天阳看蒋大炮的反应有点激动,这是精神压抑到极致的表现,安慰到:“别紧张!有我在,咱们又有武器防身,想来没什么大碍!如今之际,咱们先下去查看一番。你俩切记跟紧我,千万不要分开!” 水灵儿怯懦的说道:“你俩可别扔下我不管,我看过的那些个恐怖片,都是几个主角分头行事被各个击破,只要聚在一起就没事了!” 蒋大炮被水灵儿瑟瑟发抖的样子惹的有些想发笑,说道:“哈哈,我才没有那些个电影里的主角蠢呢!水妹子你尽管跟紧你蒋哥,哥的胸肌给你靠!” 三人走下车来,有了先前梦里的教训。蒋大炮就任凭车抛锚在庙门前,堵在门口锁好车门,u看书 uukash 还加了把方向盘防盗锁。 此时?雨已经渐渐变小,细如牛毛,几乎可以忽略。 三人来到庙前,只见简陋的庙门上,用一块木板刻着“药王庙”三个字。 进到庙里,原来是供奉着医神程婴的庙。 水灵儿问到:“是那个赵氏孤儿里带着赵武躲进孟山的程婴吗?” 翟天阳点点头道:“嗯,藏山附近都有拜程婴为药神的习惯。程婴为友完成复仇大业后,就刎颈而死,慷慨就义。坟地就埋在孟山,也就是现在的藏山。” 相传程婴生前为医者,死后坟上长满了各种草药,每月的初一、十五祭祀程婴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中有人从坟地采回药草给亲人服用,往往药到病除。 治病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采药的人多,药材采得少了,甚至连野草也拔光了,人们就从坟堆上挖土回家服用,同样有治病疗效。 从此人们定下在春秋两季采药、拔草、挖土治病的仪式,为程婴立祠修庙,许愿还愿,祈求健康平安。所以藏山一带建有很多药王庙。 蒋大炮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我看这药王庙连个香火贡品都没有,眼看这是荒废已久的破庙!定是这村里的人心不虔诚,都遭了报应死绝了!咱们且前去查看一番!到底跟你梦中情形一不一样?” 蒋大炮跟翟天阳一合计,决定挨家挨户查看了一番,正推开某户人家的房门,水灵儿哇呀叫出声来,蒋大炮也握紧了手工的冷钢工兵铲! 却原来这门内到底是何情形?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章 泡面如此美味,你却如此暴躁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继续接演前文: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三人,行到村中随便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推门而入。 啊呀呀!却见院子当中七零八多扔着几条残肢断臂! 水灵儿“哇呀”一声,吓得哭了出来,紧紧拉住翟天阳和蒋大炮的衣服,躲在二人背后,又觉得背后发凉,连忙插到二人中间,贴在翟天阳后背上,紧紧靠着蒋大炮的前胸。 蒋大炮握紧了手里的冷钢工兵铲,安慰道:“别怕,有你蒋哥在,不管是人是妖都别想伤我水妹子半分!” 翟天阳也提起工兵铲,护在水灵儿前面。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奶奶的!是人是妖!你倒是现个真身,让爷们儿们瞧瞧!是人,你蒋爷让你尝尝我这手中工兵铲的厉害!是妖,我们这位翟天阳翟道爷立时三刻叫你灰飞烟灭!” 可声音响彻云霄,却如石沉大海,连个水花子都溅不起来!这个时候要是窜出个怪物,蒋大炮一膀子力气也好有个使处。最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连个使劲的对象都没有。 见蒋大炮对着空气叫嚷了半天,也没个人出来搭理他们。三人又壮着胆子走进屋中准备查看一番。 这一看不要紧,心里越毛了!掀起门帘一股霉味儿扑鼻而来,这户人家桌上还摆着没吃完饭的碗筷;灶台上还架着锅,锅里的饭菜早已经长了绿毛。 翟天阳、蒋大炮和水灵儿又接连查看了几户人家,都是这么个情况,不知道这村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好像村民一夜之间竟都被杀害了! 这村子并不大,三人一路查看了一圈又回到药王庙前,没有发现这村子有翟天阳梦里所说的义庄。 可见梦境毕竟不能跟现实同日而语,几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村子里的人先前不知被什么妖怪尽数屠戮,现下那妖怪已经吃够了人离开了。 这村子虽然蹊跷,但既然已经没了妖怪,也就没那么危险了。三人累了一天,又加上一整晚都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紧绷状态。现在稍微放松下来一些,整个人觉得浑身骨头都像快散了架一般,此刻给个枕头 不!甚至都不需要枕头,躺在砂石土堆上都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村子太邪性了!咱们还是在待在药王庙中安心一点。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饿了,先烧火热水泡面吃吧!” “对对对!我车上有水有锅,咱们只需要拣点木柴生上火,就能煮面吃了!”蒋大炮说道。 此刻已经十一点多,从五点在高速服务区休息时吃了点东西,他们三人已经五个多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此刻二人一说,水灵儿的肚子饿的咕咕作响,被二人嘲笑了一番,体量不大,饭量挺大!两个大男人的肚子还没有响,你一个小女子的肚里到咿咿呀呀唱上了空城计! 三人一番唇枪舌战,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将一箱矿泉水和锅具泡面还有零食一股脑搬进来药王庙中,准备生火。 翟天阳从庙里的墙根扣了几块砖头,对着药王程婴的塑像拜了拜说道:“药王爷,我等落难于此,借贵庙栖身,顺道借几块砖头搭台烧水,您老人家悲天悯人,千万莫怪。” 灶台搭好,几人又发现一个问题:这庙里庙外,居然连一个树枝草秆都找不出来,地上光的就和源济和尚的脑袋一样! 再一回忆,刚刚路过整个村子,竟然连一棵树,一片草都没有!这可真是奇了! 莫非那怪物拔进村中地气而走,竟然祸害的此处寸草不生? 三人无奈只好将药王庙内唯一的木头供桌用工兵铲劈了当柴烧。 翟天阳对着药王爷又是好一阵跪拜,发下宏愿若能逃过此劫,必定重返村中为药王爷重塑金身,重修庙宇,当然钱得蒋大炮出。 三人废了好大劲儿才点燃一堆柴火,将水烧热,以午餐肉、卤蛋为佐料,煮了满满一大锅面,将锅里的面和午餐头卤蛋捞了出来,拌着牛肉干、牛板筋,就着辣鸭脖和汽水就是一顿胡吃海塞,有如风卷残云! 蒋大炮蹲在锅前吃的是满头大汗,说道:“真得劲,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一顿泡面!此刻就是妖怪来抓咱们,临死前能做个饱死鬼也真值了!” 水灵儿吃的相对淑女一些,听他这么说,拧着眉头说道:“呸呸呸!瞧你说的晦气话!真丧了!要做鬼你去做吧,别拉着我们!” 翟天阳也撇撇嘴说道:“秋八年也起不了个山,一顿泡面把你吃成个这?还以为你见过啥大世面了,也不过如此,么出烂息!” 虽然嘴上这么说,筷子却一刻不停的往自己碗里捞面,生怕比蒋大炮吃的少了。 蒋大炮讥笑着说道:“谁么出息了?不好吃你别抢啊,哎不够咱们再煮,面还有了!” 水灵儿在旁哈哈大笑:“等去了藏山,我请你俩个没出息的吃大餐啊!” “去不了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不知从哪钻了出来。uu看书 ww.uunshu “谁在说话!”蒋大炮一把抄起放在脚边的工兵铲! 水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扔掉叉子和面碗,一把搂住翟天阳。 翟天阳暗自叫苦不迭,这不是和自己先前在车上梦见的一样吗? 只不过上次是躲在窗户外说话,这次是躲在庙外! 翟天阳按住蒋大炮,交给手指抵在嘴前,对二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葫芦。 二人点头会意,蹲在地上默不作声。翟天阳一把将锅里的水扣在火上,将火熄灭。庙内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 敌在暗,我在明。自然处于劣势。此刻大家来个两眼一摸黑,谁也占不到谁便宜。 翟天阳小声对二人说:“拿好武器,慢慢靠到神像下边。” 此刻庙内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当中,说不出的诡异。水灵儿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握着短刀的双手,关节发白,不住的颤抖。 蒋大炮则比翟天阳梦里见到的爷们多了,此刻被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打扰了吃泡面的雅兴,恨的牙痒痒! 慢慢挪动着自己硕大的身躯,有条不紊的带着水灵儿向神像脚下靠去。心中暗自发狠:你要是敢冲进来,老子管你是人是妖,当头先劈你狗x的一工兵铲! 突然一团黑影闪动,似乎有东西从庙门朝里走来。接着一团萤火虫一样的莹莹绿光飘忽不定的出现在三人眼前。 翟天阳头嗡的一下子,好像炸裂开一样!究竟发生了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章 贪吃……蛇?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三人正热火朝天吃着一锅泡面。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庙内。 紧接着一团绿色的萤火虫飘飘忽忽从庙门外飞了进来。 翟天阳见此情形,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他意识到那团绿光是什么! 那根本不是萤火虫! 那是一双双的眼睛! 泛着妖异绿光的眼睛! 从庙门外飘进来的,正是自己梦中所见那个由一堆脑袋组成的怪物,此刻竟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只见那怪物慢慢朝刚刚三人打翻锅的地方爬去。不断的用身体拱着地上的锅。 翟天阳心想,这怪物难道是被食物的味道吸引而来? 蒋大炮此刻也看清了那团绿光是什么,瞪大眼睛朝翟天阳使个眼色。 之前在车上,翟天阳将梦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得讲给了蒋大炮和水灵儿,他们给那怪物去了个名字,叫做“多头怪”。 此刻跟翟天阳交换眼色,意思是你梦里的多头怪来了。蒋大炮朝着翟天阳抬了抬胳膊,手里拿着工兵铲,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翟天阳心道自己在梦中的潜意识真是小瞧了这位朋友。却原来也是英雄志,豪杰胆顶天立地一条汉子,心下更觉信心倍增! 翟天阳立刻点头会意,又轻轻拍了拍水灵儿的肩头,把自己胳膊从她怀中抽了出来,示意她靠着神像脚下的台子坐好。 翟天阳、蒋大炮二人蹑足前行,慢慢朝那怪物逼近,此刻那怪物身上的一堆脑袋都摊开在地上,争相抢食地上的残渣,还没有发现二人已然慢慢逼近。 就在离那怪物七八步开外的地方,蒋大炮突然纵身一跃,暴日发难!把全身的力道灌注于双臂之上,一铲子铲在那堆怪物人头之中! 翟天阳没想到蒋大炮首先发难,也跟着一个箭步上前,劈头就是一铲! 只见霎时间,红的白的青的绿的也不知是那怪物的脑浆子还是血液,混杂在一起溅的到处都是!那怪物吃痛!发出一声吱呀怪叫,扭动着身躯夺门而出! 要说这冷钢工兵铲也真不含糊,不愧是整个刀具行业最顶尖的标杆。咱也不是崇洋“媚”外!这日本产的确实又都是冷钢公司高端中的高端产品。 两铲子下去,二人是一点都没留劲,连头带肉,从那怪物身上刮下两大坨东西,差不多都有十多个人头,从那怪物身上分离了出来,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张着嘴巴瞪着眼睛,渐渐没了生机。 蒋大炮使得力道过大,工兵铲直插入药王庙地下的石板中四五公分。此刻蒋大炮显然是杀红了眼,拔出工兵铲,对翟天阳大喊一声:“追!杀了那怪物!” 翟天阳叫到:“别追!水灵儿还在后面!” 有了先前梦里的经验教训,翟天阳不敢再冒进,一把拉住蒋大炮的衣袖。 蒋大炮收住步子,点点头说道:“嗯,咱们先上车!我看这怪物也不过如此!今晚定叫他拿命来填补他蒋爷的损失!” 翟天阳跑回去扶起水灵儿,水灵儿见蒋大炮有如天神般威风八面,一铲子将那怪物打跑,也不再那么怕了,只是觉得地上一摊人头尸体有点恶心恐怖,转过头不看,拉着翟天阳的胳膊,跟在身后朝庙门外走去。 这次蒋大炮走在最前,翟天阳和水灵儿跟在身后。怎料蒋大炮刚探出身去,一场杀身之祸已经朝他袭来,要将他害杀当场! 究竟这位悍勇难敌的蒋爷,着了什么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章 这次要死翘翘了 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湿草之恩。 羊羔跪乳报母恩,猿偷仙果自奔。 蛛织罗网护体,鼠盗余粮防身。 梅鹿见食等成群,无义之人可恨。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犹如杀神附体、悍勇难敌!与翟天阳二人打跑那怪物,将水灵儿护在身后正欲上车。 怎料蒋大炮刚刚探出身去,那怪物“吱哇”乱叫一声,猝不及防从庙门侧面扑了过来! 看来这怪物竟有几分智商,居然懂得在庙门外伏击众人! 翟天阳大叫一声:“小心!”抄起工兵铲飞身护在护在蒋大炮身前。只见那怪物身子一弓,喷出一口黑色的粘液,一滴没浪费全洒在了翟天阳身上脸上! 只见翟天阳胸前佩戴的‘火灵丹’霎时间放射出亮如红日朝阳般的炽热金焰,顿时一股白烟从翟天阳身上蒸腾起来! 那怪物被这‘火灵丹’的光芒一照,转身嗖的不知逃到了哪里。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见翟天阳被那毒液喷个正着,三人顿时乱作一团。 只见翟天阳身子不稳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蒋大炮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摇晃他的身体,一边关切的喊着:“天阳!天阳!你醒醒,你可不要吓我……” 水灵儿在一旁已经哭出声儿来,从身上掏出一包湿纸巾,给翟天阳擦去脸上被那怪物喷上的粘液…… 翟天阳只感觉眼前一黑,眼皮子越来越重,二人的声音也仿佛越飘越远,自己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脑子里这一生的片段开始不断闪现: 先是一个婴儿在房间里握着一枚珠子,接着是一家人围着一个孩子坐在学步车里开心的拍手笑。自己第一次用筷子吃饭;第一次在幼儿园门口抱着妈妈不肯撒手;第一次背上书包上学校;第一次去北极宫师傅慈祥的摸着他的头;第一次在大学校园里见到水灵儿;第一次跟蒋大炮在校园的草坪上学习踢足球被他嘲笑…… 难道自己要死了吗?翟天阳想张嘴说话,可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嘴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接着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只能任由那些过往的片段像播放电影一样展开,自己再也无法参与其中,只能做个看客……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翟天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药王庙里,身下铺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个草席子。 “靠!不会是蒋大炮这个王八蛋以为我死了,把我随便裹了个草席子仍在这庙里不管了吧?”翟天阳想到。 “不会的,还有水灵儿呢!她不会这么无情无义……”翟天阳这么想,可是眼前这破败不堪的庙里除了他,在无其他人任何人的身影。 翟天阳试着喊了两声:“灵儿!蒋大炮!你俩去哪了?” 可空荡荡的药王庙里哪有人回应他? 翟天阳只能安慰自己:二人可能是去寻找救援了,但眼眶已经变得有些发热潮湿。 翟天阳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想要走出去看看,却突然见到一个身影从庙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他喜出望外的喊道:“蒋大炮,你死哪去了!” 那人走上近前来,却不是蒋大炮,而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衫,头顶束发而冠的白胡子老者。 翟天阳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找工兵铲,可是身边却空无一物。 那老者看出翟天阳是要找东西防身,连忙说道:“小道爷!老朽不是歹人,乃是这庙里供奉的药神程婴化身。见你们路过此地,斩妖除魔,特地出来相助。” 翟天阳将信将疑,但见这老者慈眉善目,确实与庙中那塑像有几分相似,见他并无歹意,便躬身拜了拜,问道:“ “原来是药王爷,不知道那怪物究竟有何来历?药王爷还降不住它吗?您久受一方香火祭拜,怎地任凭它在此为非作歹,害了村中许多无辜性命?” 翟天阳这言语中就透着几分埋怨的意思了:我们路过这村中受此劫难,你既然为一方神祝,岂能如此不作为,与那尸位素餐的昏官有何区别?只是话不能挑的太明,伤了和气。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那妖物唤做‘圹繇’,不是我助纣为虐,个中缘由听老朽慢慢道来……” 翟天阳问到:“况右?这是什么奇怪名字?道爷我没真听说过。” 老者点点头说道:“那是墓穴中的死人怨气所化的精怪!这村子里十几年前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药王爷程婴的化身,将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直听的翟天阳是瞠目结舌。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章 假慈悲?真恶毒! 扫地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池中有鱼钩不钓,笼中买鸟常放生。 悲天悯人岂是佛,皆为作与旁人观。 世态炎凉皆看清,因果报应一笔勾!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悠悠转醒却在庙中遇到了自称药王程婴的白衣老者,将这荒村中的一段奇闻说与他听。 话说这个黍株坡原本是藏山附近一个不大的村落,因为在山沟子最深处,所以相对封闭,很少无外界来往互通。 这村里有个懒汉,父母早亡,无依无靠,从小就好吃懒做靠着偷鸡摸狗勉强度日。 因为幼年时偷窃,被主人家一棍子打断了腿,落下了病根,从此走路一瘸一拐的。村里人见了他,都嫌弃的叫他‘黄跛子’。 久而久之,他的名字也就被人淡忘了,甚至连他自己也想不起自己本来的名字,别人一叫他黄跛子就答应。 这天傍晚,黄跛子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脖子里还挂着一条比胳膊还粗的大青蟒从村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 边走边嚷嚷:“张二麻子!张二麻子!我把你儿子从山上救回来了唉!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要不你张家就断了香火了!” 黄跛子这一阵吆喝,惹得村里人纷纷出来围观。原来村里张二麻子家的儿子,独自上山去拾柴禾,正弯腰“扒拉”地上的草丛,不料钻出了一条大青蟒蛇,跟他面对面对峙在当场。 上山挖野菜的黄跛子正好路过,见此情形,拖着瘸腿,捡起一块大石头,从那大蟒背后砸去,三下五除二将大蟒蛇打杀在当场!救了张家这小子一命! 村里人见黄跛子身上挂着的大蟒蛇足有一丈来长,比常年在地里动担(劳作)的庄稼汉的胳膊还要粗上一圈! 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要说杀蛇救人本也算见义勇为的好事一件。那张二麻子却连个好脸色都没给,领着孩子兀自回家去了。 黄跛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不打一处的指着张二麻子后背说道:“嘿!我说你个断子绝孙的麻子,救了你儿子连个好话都不会说啊!” 黄跛子把手交叉叠在胸前,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爷爷我还不稀罕呢!这大蟒蛇也够我吃一阵子了!老子杀蛇纯粹是为了打牙祭!” 非是那张二麻子不通人情世故,而是这村里有个习俗,蛇是山里的山神,不能打不能杀。这黄跛子杀蛇算是犯了祖宗忌讳,如若把蛇打死埋在山里也就罢了,他却背了回来弄的全村沸沸扬扬,还扬言要吃了这大青蟒蛇。 全村人都觉得晦气,唯恐避之不及。也难怪那张二麻子对他没个好脸色了。 黄跛子把大青蟒蛇背回家里,想着直接顿一锅蛇肉不免有些浪费,等夜里挨家挨户去摸上一圈,看能不能偷点土豆白菜梆子什么的,一起炖了,好几天的吃食就算是有着落了。 想到这里,黄跛子就先行睡下,计划半夜再醒来出去偷东西。可这一觉迷迷糊糊竟做了个怪梦: 梦里那条大蛇活了过来,盘在他床前对他说道:“今日山中,我并未伤那孩童,你为何不由分说就将我打杀在当场?今晚我定召来蛇子蛇孙,全族前来将你们村子一网打尽,报仇雪恨!” 说到此处,黄跛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听到啪啪的敲门声,门外有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嚷道:“你这挨千刀的黄跛子,看看你招惹的好事!”“你快滚出来”“你得给大家一个说法!” 原来黄跛子自己沉沉睡去,村里却遭了劫难,不知从哪来来的那么多蛇,如潮水般涌进村里家家户户,上房上炕到处乱窜,有几户人家里已经又人遭难,被有毒的蛇咬了,当场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村长带着村里的精壮汉子点起火把挨家挨户的把蛇熏跑,又在村口剁了一个大火剁子,才止住了蛇患! 再一看,全村男女老少累死累活拼了半夜,还搭上了几条人命,却唯独不见黄跛子的身影! 气不打一处来,大家都认定是那黄跛子白天在山里杀了蛇王,引来了报复。怒气冲冲赶到黄跛子家里,将他提了出来! 张二麻子家的儿子,白天才从山里捡回来一条命,晚上在被窝里躺着就被一条七步蛇夺去了性命! 还有几户糟了难的人家,情绪激动。群情激愤之下,不由分说对黄跛子拳打脚踢!这顿打,打得黄跛子屎尿齐流,就是他那未见过的亲娘来了也认不出他了! 黄跛子不住求饶:“拜(别)打了!拜(别)打了!再打就闹出人命了!” 张二麻子强忍着丧子之痛,破口大骂:“闹出人命?你这挨千刀的已经不知道闹出了几条人命!今天就叫你血债血偿!” 说完举起刚刚赶蛇用的镐头,一下子砸了下去,不偏不倚正砸在黄跛子的太阳穴上,立时三刻让他见了阎王。 可怜这黄跛子一口蛇肉还没吃上,就现世报给那大青蟒蛇填了性命。 要说这村民也真是愚昧无知,刚刚村里来了那么多蛇,竟无一人敢痛下杀手,都只是用铁锹往外铲,用镐头往出哄。颇有些“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悲悯善良之心! 这些人真的善良吗?其实那都是受祖宗习俗恫吓,生怕惹恼了山神。 此刻面对自己的同类——同村同族的黄跛子,暴露出了色厉内荏的劣根性,露出残暴凶狠的一面,竟失手将黄跛子打杀在眼前。 张二麻子见闹出人命,一时怒意全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张二麻子你闹出人命啦!”冯二狗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 “你少给我男人编排罪名!刚刚打人的时候,我见你下手最凶!”张二麻子的婆姨瞪着眼反驳到。 “他们都动手打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的最凶了!” “就是就是,你也打了!” “我说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 一时间,这群乌合之众吵作一团,如同狗咬狗一嘴毛! 这时候,村里年长的张社清老汉,也是那张二麻子的同族大爷爷,敲了敲烟袋锅子,说道:“这是作甚呢么!这黄跛子招来山神,把村子闹了个人仰马翻,我问你们是不是?” “是是是……千真万确”围观的众人都点头附和道。 “这黄跛子平日里么个正形,有爹生,么娘养,上房揭瓦,偷鸡摸狗,打小孩卷(骂)老汉!你们是不是都看不愤(惯)他?”张老汉边说边看向跟黄跛子同姓本家的几个长辈。 那几个黄跛子的同姓叔伯都扭过脸去不吭气,u看书 .uuknshu.co 众人还是跟着点头应喝。 “现在闹出人命,是大家一起闹出来的!谁也别吭气,交给村长决断哇!村长说咋办就咋办!”张老汉把这烫手的山药蛋递给了村长。 村长气的差点没有直接骂娘,心想:你们这些个死老汉,真是人老成精,物老成怪!平日里我说甚也不听,我说东,你们偏要往西;我说西,你们偏要往东!现在闹出人命却让我担责任? 这要是交给上头法办,把这几家的男人抓走了,这几个疯婆子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以后我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村长心下一计较,眼珠子乱转有了主意,开口对村民说道:“俗话说法不责众,这黄跛子确实给村里带来了不小的灾祸,害死了几条人命,就是送到镇上也得判他个枪毙!你们这是替天行道了!” 众人听村长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把黄跛子平日里做的恶挑拣出来,有的没的罪名都安插在他头上,反正此刻人死了,全凭活人一张嘴说。 “虽说如此,你们戳下这糊糊事(捅下篓子),总还的有个结果。我看不如明日一大早,乡亲们把黄跛子和这大蟒蛇一同搬进山里埋了,在烧上些黄纸给山神赔罪,这个事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 “对对对!村长说的对!是那山神爷爷要黄跛子赔命,跟我们么甚关系!”众人好像失忆一般,全然忘记了,自己对黄跛子加在身上的拳打脚踢。 就这样,可怜那黄跛子临死连个棺椁也没有,就跟那大青蟒蛇一同卷了个草席子埋在了山上。 第四十二章 荒村圹繇 书接前文言:村里人将那大青蟒蛇和黄跛子一同埋在山里,连个像样的棺椁都没有,只在坟头插了个木头片子,写的还是“山神爷之墓”,对黄跛子是只字未提。 这黄跛子生前不受人待见,死后连个墓碑也没留下,仿佛没有出现过在这世间一般。 村里人因为是集体做的恶,都默契之极,对此事讳莫如深,谁家小孩子要是提起黄跛子的名字,肯定少不了一顿好打。 黄跛子死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也是可悲可怜!话说黄跛子死后心有不甘,跟被他打死的大青蟒蛇一样,都认为自己死的冤枉!一人一蛇戾气冤魂纠缠在一起化作了妖物,唤做“圹繇”! 圹是指坟墓、墓穴。繇在上古时期传说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这机缘巧合之下,小小的黍株坡村竟生出这等妖邪之物。 在一天夜里,黄跛子和大青蟒蛇托生的“圹繇”终于悄悄爬进村里,将全村男女尽数肢解,把那些村民的脑袋都咬下来,寄养在自己身体之上,仍然保持着些许机能意识,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被这“圹繇”所害的村名,脑袋寄生在这怪物体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使这“圹繇”怨气更重!身体所到之处,连土地都变得血腥恶臭,喷出来的毒液比蛇毒狠辣万倍,这村子被“圹繇”霸占,连禽兽草木都不能存活,飞鸟都不愿意从此处飞过。 药王程婴将这一切瞧的真切,这村中百姓平日里不敬苍生,却敬邪魔外道。冷血无情,冷漠不堪,往好听说是愚昧无知,其实早已恶念入侵,麻木到失去人性。 药王爷程婴讲完这“圹繇”的来历,听的翟天阳是唏嘘不已,一会儿感叹村里人对黄跛子的冷漠无情,一会儿又感慨世道人心不古,往往冤冤相报,无止无休,百年回首,早已罪孽满身! 翟天阳想到一节,心惊肉跳的对药王爷问道既然那怪物毒液如此厉害,自己被他喷了个满头满脸,是如何转醒的?莫非自己此刻已经化为一缕残魂与这药王爷在此庙中作伴? 药王爷慈眉善目的笑到:“我虽不能除此妖物,但每日晨间这庙里神像前的的两盏油灯里会凝聚晨露,饮此晨露便可解圹繇之毒。” 翟天阳这才心下稍安,又问道:“药王爷,那这圹繇就没法子除掉吗,只能任凭他继续为非作歹? 药王爷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此物要除倒也不难,非是等有缘人到来!先前已经有位壮士来此捉妖,着了那怪物的道!此刻正暂避在神像之后等你来助,你且看他!” 说完一把两翟天阳提起朝神像背后扔去。 翟天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春秋大梦!自己此刻正头枕着水灵儿的双腿,躺在蒋大炮的车后座上。 眼前的水灵儿哭的双眼红肿,见翟天阳转醒过来激动的说道:“天阳,你终于醒了!你烧了一夜,可吓死我们了!” 坐在驾驶位置上,趴着方向盘睡觉的蒋大炮被水灵儿的声音吵醒,回头看到翟天阳已经睁开双眼,差点哽咽的哭出来,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北极宫正统的翟道爷!那可不是吹的!” “呸呸呸,瞧你那乌鸦嘴!”水灵儿嗔怒道。 “是是是!我是乌鸦嘴!”蒋大炮难掩兴奋之情,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 “灵儿……我以为……你们已经抛弃我了……”翟天阳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说翟道爷!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水妹子可是把你当个宝贝疙瘩抱在怀里抱了一整晚……”蒋大炮愤愤说道。 翟天阳盯着水灵儿,眼里露出感激之情,水灵儿则羞红了脸,对蒋大炮嗔怪道:“瞎说什么呢!” 翟天阳想起梦里药王程婴说的话,再看看车窗外,此时天已经朦朦亮,对蒋大炮说道:“蒋大炮,你要不想小爷死,就去庙里神像前看看有没有两盏油灯,有的话端一盏出来,千万别把里面的晨露洒出来。” 蒋大炮按照翟天阳的吩咐取了那灯盏出来,水灵儿扶着他将晨露一饮而尽,须臾之间,顿觉神清气爽,又在车内休息片刻,将药王爷托梦的事情说与二人听。 水灵儿听的入迷,听完若有所思的说道:“此故事说来不算曲折,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但细细想来,其背后的人情冷暖却让心心生寒意,背脊发凉!怎么可能一村子都没一个好人。” “这就叫从众效应,在这样一个村子里,即使有同情黄跛子的人,也会迫于群体的压力,渐渐失去判断力,一同作恶。”翟天阳解释道。 蒋大炮说道:“唉?我们快去庙里看看药王爷说的神像后面究竟有啥!” 三人这才一同下车来到庙里的神像后查看,uu看书 .uknsh 竟然发现房梁?上倒挂着一个人形模样的蚕茧,活像个埃及木乃伊! “妈呀!不会又是什么妖怪吧!”水灵儿已经被那妖怪吓得草木皆兵,见此情形连连惊呼道。 “哈哈,别害怕,先捅下来看看!你怎么连药王爷的话也不信?”蒋大炮大大咧咧说着,同时站在台子上,手里拿着工兵铲把那巨大蚕茧拍了下来。 巨茧落地,瞬间化为无形,露出里面一个人来。只见此人穿着深蓝布道衫,头上插着道簪,腰前挂着八卦镜,身后斜挎着一把宽刃巨剑,剑柄上刻着阴阳八卦图案。 众人一看原来也是个道士,跟翟天阳也算是同行,只要不是妖怪就行。 翟天阳见此人灰头土脸,面色呈青灰色,双眼双唇紧闭,鼻孔也被东西盖上,仔细一看尽是长长的耳垂。 此人双耳贴着脸颊紧紧盖住,用耳垂堵住了双鼻。这是师傅给她提起过的『玄天归息术』啊,一看就是位高人。 赶忙让蒋大炮端过神像前的另一盏晨露。自己扶起这道士,用右手在他背上推动周天经脉,助他转醒。 那人被翟天阳推了几下,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翟天阳接过蒋大炮手里的灯盏,将晨露尽数道尽灌入这道士口中。 这道士悠悠转醒,环顾四周,扯着嗓子喊道:“食屎啦你!怎么才来?” 那么说此人究竟说和来历,他是否认得三人?为何一睁眼变如此发问?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章 茧中人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书接前文言:三人将那巨大蚕茧挑落在地,里面竟然包着一位看着比翟天阳年长个十多岁的道士。 待几人喂他灌下药王晨露后,悠悠转醒,甫一睁眼,便对众人道:“食屎啦你!怎么现在才来?” 翟天阳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莫非你认得我们?” 那道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指着翟天阳腰间的葫芦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认得木虚子的这紫金葫芦!” 翟天阳眉头拧的更紧,怎么说北极宫的木虚真人已至耄耋之年,平日里谁不尊一声“老仙师”。 听他直呼自己师傅为木虚子,翟天阳语气里带出明显的不满对那无理的道士说道:“这位道友莫非挂在这里太久,气血逆流冲坏了大脑?你与我师傅可有旧交?怎地只呼他老人家名讳?” 那道士肆无忌惮的拍拍身上的灰,朝四周环顾,在地上捡起一个小虫子,又从怀里取出个皮带子收入其中,对翟天阳说道:“哈哈哈!你是木虚子的徒弟?我与你师傅年少相识,他曾助我捉过几个妖怪,我救过他的命,故而有些交情!算起来,你也该叫我一声师伯!” “你这道士怎么竟吹牛!”水灵儿被他拍起来的灰尘呛的直咳嗽,说道:“那北极宫的木虚真人我也见过,须发皆白,没有一百岁,也有八九十。他年轻时候只怕你还没有出生呢吧!” “哈哈哈!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说起来,那木虚子还要比我小上几岁呢!只因我修的是炼妖宗的不老法门,所以看起来还是三十几岁时的模样罢了!” 这道人一番话,让一旁的蒋大炮啧啧称奇!三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可又觉得他没必要撒这个谎。 蒋大炮明显是信了,见此人性情豪放不羁,行事作风与自己颇有几分臭味相投的意思,心生亲近之感,说道:“哇!大侠!那你不得有一百多岁?你刚刚从地上捡起来收入囊中的是什么东西啊?” 那道士站起来扭了扭腰,用手掰了掰肩膀,一把从背后抽出那宝剑挥舞起来,边活动筋骨,便笑着说道:“哈哈哈!那是我的宝贝‘三足银丝蚕’。先前我被这村子里的‘圹繇’妖所伤,只好用银丝蚕茧护佑法身,避免毒血攻心。又用天玄归息大法阻断五识,不让那妖物寻到我。发出信号,只等木虚子前来营救!” 蒋大炮见那道士把一口看上去有百十斤的重剑挥动的虎虎生风,对翟天阳和水灵儿二人书竖起大拇指说道:“瞧见没?你师傅这位朋友可真是个世外高人啊!” “能高到哪去,他要真厉害,还用的着咱们来救?那怪物咱们也交过手,也没什么了不起!”翟天阳冷哼道。 那道士停下手中挥舞的重剑,朗声笑道:“大侄子,你叫什么名字?听你这么说先前已经跟那妖物交过手了?他被被我这口‘玄女肃魔大剑’伤了元气,才功力大减,否则就凭你们三个,这会儿已经成为那妖怪身上的一部分了!” 水灵儿想到翟天阳先前描述那怪物的本领,被他杀害的人,不能超生,脑袋还残存意识被迫寄生在妖怪身上,又想到如果自己被那妖怪吞了,简直生不如死,顿觉头皮发麻! 又听那道人介绍自己宝剑的名字有些秀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你这姑娘不信我说的话?”那道人问水灵儿道。 “哦,不是不是,我就是听闻大侠您的宝剑大拙若巧,却有个如此秀气的名字,叫什么玄女剑,感觉有点像小龙女的配剑。” 翟天阳连忙拉住水灵儿,示意她赶紧住口。 蒋大炮看那道士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为化解尴尬,赶紧接过话头,拱拱手对那道士说道:“晚辈名叫蒋涛,这位是北极宫木虚真人的亲传弟子翟天阳,那位姑娘叫做水灵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那道士说道:“这姑娘名字不错,果然生的伶牙俐齿!在下秋时叶!尊九天玄女无极元君,乃正统炼妖宗第三十九代传人。闲话少叙!天阳师侄,既然你已带着这紫金葫芦前来,速速与我降妖伏魔,免得耽搁时日,uu看书 . 落入他人囊中!” 这秋姓在现如今可算是珍稀姓氏,本源于子姓,起源于上古时期,相传为黄帝后裔少昊的后代。 而皇帝的老师便是九天玄女无极元君,这位秋时叶秋大侠的师门尊九天玄女就一点不奇怪了。 刚刚秋时叶听水灵儿讥笑自己的宝剑名字,冲撞了祖师,故而有些不悦。 虽然九天玄女在民间信仰中的地位并不显赫,但其实是一位深谙军事韬略,法术神通的正神,她在整个道教信仰中的地位非常重要,恭行天律,部领雷兵。 上古时期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砂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 万民尊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才制伏了蚩尤。 所以九天玄女不仅是万古兵法之祖,更是秋氏祖先的老师。水灵儿竟然嘲笑他宝剑的名字,秋时叶虽略有不悦,但并未为难,足也可见其人胸襟广阔,是个豁达磊落之辈。 翟天阳对秋时叶说道:“秋大侠!先前药王爷托梦给我,我才在这神像后面找到你的踪迹,并给你饮下药王晨露,才化解妖毒。药王爷告诉我那妖物的真身就埋在离村子不远的山里,那怪物受了伤应该是回到老巢修养去了。此刻我们可直捣黄龙,破其法身巢穴!相信便可一举诛杀此妖!” 秋时叶听翟天阳这么说,并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却是满面愁容。到底这秋大侠所愁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章 宝葫芦收妖(上) 江湖路,无尽头, 江湖子弟不言愁! 马上笑谈饮美酒, 刀光剑影泯恩仇! 书接前文言:一听要上山寻那怪物老巢,秋大侠却苦恼的说道:“哎呀!这漫山遍野去哪能找到那妖物老巢!真是为难本大侠了!” 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又有言到:猪往前拱,鸡往后扒——猫有猫道,狗有狗法! 这翟天阳可能拳脚上的功夫不如这位秋时叶秋大侠,但打小师傅木虚真人就特意传授了他一套分金定穴的法门!能看清妖邪之物的巢穴所在! 翟天阳又请教秋时叶,自己师傅不知何事云游外出,只留下这葫芦让他带在身边!自己本来是和两位好友去藏山踏春游玩,误打误撞走错了路才来到这村子里,并不是师傅派自己前来营救秋大侠,自己先前也并不知道这档子事。怎么就机缘巧合凑在一起了? 秋时叶哈哈大笑,说道:“你那师傅木虚子也是同我一样,深得道家真传的大天师!行事自有玄妙,普天之下,所有的事情,早在天地混沌之初,自有“道”开始,就已经在道法推演之中!你我注定有这一场缘分,今日就传你三人我炼妖宗一道“风雷定身咒”,从旁协助我降妖捉怪,积取功德!” 蒋大炮高兴的不得了,对秋时叶说道:“秋大侠,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你在这庙中归息了许多时日,也一定饿了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再去降妖不迟。” 翟天阳看水灵儿双眼通红,一夜没合眼,也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秋大侠且将如何应对交代清楚,咱们再去不迟。” 如此这般,秋时叶只好随着三人座定,蒋大炮颇为殷勤,一口一个秋大侠的叫着,生火烧水煮面做饭毫无怨言。 秋时叶给三人说道:“这胖小子天生土命,天阳师侄你本至阴的水命,但戴上这枚火灵丹逆天改命成了火命!这姑娘是天生的水命!本来嘛水火不容,但因你本命为水,你二人阴阳调和水火生风,再加上我这雷部后人金雷之命!正好助我推演‘风雷地火大阵’! 到时候胖小子你占据坤地之位,水姑娘你占据巽风之位,天阳师侄你占据离火之位,我则守在震雷之位!你们只管用定身咒定住那妖物,我自有办法用木虚子这紫金葫芦降服妖怪!” 当下又教几人如何用朱砂书写定身符,如何念动定身咒。 吃完饭后,秋时叶催促着三人赶紧出发,上山寻那妖物的墓穴,说是酉时之前那妖怪法力最弱,如果误了时辰,除妖就不那么容易了。 四人结伴前行,按照翟天阳罗盘指示的位置上了山!可能是因为昨夜受伤折损了道法的缘故,翟天阳一直不能找出那妖物巢穴的具体位置,带着三人东游西逛!自己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秋时叶本来就性子急,连连催促道:“我说天阳师侄,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是那木虚子对你藏了一手?眼看着就快到酉时了!再找不到,就得与那妖物展开夜战!我无所谓,怕你们吃不消!” 蒋大炮也连连叫苦:“哎呀!我说这个药王爷你倒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呀!也不说清楚具体位置,害我们平白走这么多冤枉路!” “找到了!找到了!这次准没错!”翟天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众人解释道:“这怪物在山间横行已久,这地气都被他破坏殆尽,乱了地脉故而才不好找!” 四人又奔着另一个山头而去,眼看着时辰就要到酉时。众人又急又累均是满头大汗。 “这里!天阳你看,这是不是写着山神之墓!”水灵儿指着一处土丘背后的木牌子说道。 “让我来看看!”秋时叶说着抢上前去,朗声笑到:“哈哈!错不了了,就是这里!开挖!” 说着跟翟天阳和蒋大炮三个人轮流挥动工兵铲朝那木牌子下面挖去! 挖了没一会儿,天空中突然乌云翻滚,遮天蔽日!秋时叶大喊一声:“不好!酉时已道!快快布下风雷地火大阵!众人速速归位!” 本来四人早在药王庙中演练过阵法,可是此时七拐八绕,除了秋时叶和翟天阳是道门弟子,精通方位。另外两人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往哪站。 就在众人愣神的空档!那巢**“嘭”的炸起一堆土,那怪物发出吱呀怪叫竟从土下飞窜出来! 随着一阵飞沙走石,uu看书 .uukansh 那“圹繇”竟然带起一串人头,足有百十余个。 这怪物经过一夜休养生息,从巢穴中又吸收了新的养分,身子比之前变大了几倍,此刻竟然口吐人言暴怒的喊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我斗!不过根骨确实不错,正好来做我的养料,哈哈哈哈!” 此刻那“圹繇”从秋时叶头顶飞窜而过,朝着水灵儿直接奔去! 水灵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摔倒在地,双手抱头闭上眼睛。 秋时叶大喊一声:“快用定身咒!” 水灵儿这时才想起写在掌心的定身符,朝着那妖物一抬手,口中念到:“乾坤借法,天地无极!定!” 那怪物在空中身子一滞,重重摔在地上。上百个人头胡乱扭动着,上百张嘴巴疯狂朝着水灵儿的方向撕咬,发出牙齿打架的咯咯声,朝水灵儿喊道:“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 “众人听令,速速站定!”秋时叶跳动着身型,开始挥舞着手中的“玄女肃魔剑”掐诀念咒。 蒋大炮和水灵儿在秋时叶和翟天阳的指点下,纷纷按照坤、巽、离、震四方位置站定!掌心同时指向那妖物口念定身咒! 那怪物虽然行动停滞了一下,但身子一扭“倏地”朝蒋大炮的方向跃去!蒋大炮只见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头同时张大嘴巴,神情扭曲的朝自己扑来。 抬起掌心一看,心中大惊失色喊道:“妈耶!这下要玩完啦!” 却是为何如此这般说?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章 宝葫芦收妖(下) 书接前文言:四人设下“风雷地火大阵”站定方位,同时朝那怪物使用定身咒,可那怪物身子一倾,径直朝蒋大炮飞射而去。 难道是那蒋大炮念错了定身咒?他收回掌心,惨呼一声:“不好!符没了!” 话音刚落,那怪物已扑在近前,离他最近的秋时叶挥动玄女肃魔剑,用剑身重重拍在怪物身上,唯恐将怪物汁液溅在蒋大炮身上。 原来刚刚在挖坟之时,蒋大炮一时干的热火朝天,朝自己握着工兵铲的手心吐口水,将定身咒不小心给擦去了! “赶紧再重写一个!”秋时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朱砂扔给蒋大炮。 先前领教过那怪物体内毒液的厉害,所以秋时叶也不敢劈砍那怪物,唯恐被它身上溅射的毒液所伤!只可惜那妖物足有一只白犀牛般大小,秋时叶渐渐不敌,困不住它,如若再被它冲散了阵法,一切都要冲头来过。 “好了没有!我快坚持不住啦!”秋时叶一边与那怪物缠斗,一边回头朝蒋大炮喊道。 蒋大炮满头大汗,用朱砂在掌心快速画着定身符。也不知是蒋大炮确实又些天赋,还是那怪物命当该绝。用灵迹无方之字画的复杂道符,蒋大炮此刻竟全然了熟于心! 写定咒符,蒋大炮一甩右手食指上的朱砂,喊道:“写好了!搞他!” 四人复又站定方位,同时口呼:“乾坤借法,天地无极。定!” 那怪物顿时像被钉子插在地上一样,在原地扭动身躯,发着怪叫,但就是无法行动。 “这定身咒支撑不了多久!天阳!快把紫金葫芦拿来!你尽管念动净口神咒!”秋时叶急忙吩咐道。 翟天阳不敢耽搁片刻,将葫芦从腰间解下,扔给秋时叶。兀自念起咒决:“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极常存。急急如律令。” 秋时叶接过葫芦!托在手中,口中念道:“天地法灵,收妖伏魔,叭呢嘛咪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 顿时间,那葫芦上的符文发出金色的光芒,随着光芒越变越深,符文开始转动起来,葫芦由黄色渐渐转为紫红色! 突然,四人头顶吸起一阵龙卷风,在天空中汇聚在一起,顿时天空中惊雷滚滚! 那电光在云层中中翻滚了一阵,蕴育出一道惊雷,猛的朝那“圹繇”劈了下来! 霎时间,寄生在那妖物身上的人头,扭曲着神情,如同被火烧一般,渐渐化为黑色粉末,如烟雾般蒸腾挥发飘散在了空中。 那“圹繇”挣扎着痛苦嘶喊道:“啊!竟敢坏我法身!我师父不会……” 话没说完,那怪物化作一条大青蟒蛇,正欲遁地而逃,秋时叶手中的葫芦嘴儿喷出一道金光将那蟒蛇罩住,不多时,那蟒蛇扭动着身躯渐渐缩小化为一只小虫儿被秋时叶收入掌心。 只见秋时叶从怀中掏出收起“银丝三足蚕”皮袋子,又将那虫子收入其中。 这才松了口气,对着众人说道:“这一次差点被你们害死!这只圹繇就当作是赔偿我了!” 说着将皮袋子放入怀中,又将紫金葫芦扔还给翟天阳说道:“回去跟你师傅说,我欠他一个人情,日后一定还给他。” 三人见那“圹繇”已经被秋时叶除掉,心理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顿时瘫坐在地上! 那么说这葫芦究竟是何宝物,说来大家肯定也并不陌生。本名唤做紫金葫芦。混沌初分,天开地辟,这葫芦就已经在昆仑山脚下的一缕仙藤上挂着,谁也说不清它的来历。被太上老君摘下,在周身刻以上古密咒炼化为法宝,有净化妖秽,收妖伏魔的本领。 明代小说家吴承恩曾在西游记里就记载过紫金葫芦,把威力夸大了不少。其实这宝物从太上老君传王玄甫,再传钟离权,再传吕洞宾……一直流传人间,代代相传,确有其物,并不是小说家虚构。 那“圹繇”体内冤魂聚集,直接用紫金葫芦净化,那些亡魂遍也一同灰飞烟灭无法投胎了。道家有好生之德,秋时叶不忍看到此情形,冒着生命危险与三人布置下这风雷地火大阵,先引动天雷将全村厉鬼冤魂超度,在收“圹繇”也算天大的功德一件。 秋时叶与三人回到村中,也不知是不是妖物已除的原因,那悍马越野车一下子就打打着了火。 秋时叶本欲与三人就此告别,奈何蒋大炮盛情难却非要载秋大侠一程。秋时叶也觉得跟这三人颇为投缘,就一同上车。 这才将降妖的个中细节说与三人听。 三人顿时肃然起敬,觉得秋时叶虽然生性有些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但内心却真正悲天悯人,连这一村子麻木不仁的愚民都愿意超度。真正担的起一个侠字。 蒋大炮对秋大侠越发崇拜,又问道:“唉?秋大侠,你先前收了那虫儿的皮袋子是不是也算一件法宝啊!” “臭小子!你还真是说对了!我那袋子唤做‘九曲兕牛兜’!乃是和太上老君那坐骑同样的青兕之胃缝制。寻常的牛有四个胃,这青兕的胃却有六十四个袋子。我们炼妖宗专门修习炼化妖魔的本领,这九曲兕牛兜内可以装下六十四之妖虫,暗自契合八卦推演之数。” “唉?秋大侠,如果不是我们三人一起来,岂不是组不成那降妖阵法了?”水灵儿问道。 “哈哈,uu看书.uukanshuom 你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我先前就已经说过,世间万物运行自有其大道理法,没有如果一说。这是我四人命中的的因果机缘。” “唉?秋大侠!那您要是这么说,我是不是也有降妖捉怪的潜质啊?要不您收我为徒吧!”蒋大炮立马顺藤摸瓜,上杆子说道。 “哈哈!臭小子!你确实有几分潜质!不过我收费可不低!要有正儿八经三跪九拜的仪式。先前传授你定身术,我看你用的娴熟,我也算你‘一咒之师’了,以后江湖上行事大可提我的名号!” 四人又聊了一路,听秋时叶讲捉妖的故事。不多时就开到了大路上。 蒋大炮想邀请秋时叶同往藏山度假修养几日,也好顺便在那里摆下拜师宴,正儿八经的拜他为师。 秋时叶连连摇头,说收妖只是完成了一半,他还要快马加鞭赶回山门闭关炼化那“圹繇”。 此时天已经擦黑,月明星稀,三人停车告别秋时叶。 只见秋时叶踏步流星而去,与三人背道而驰。 蒋大炮一拍脑门,喊道:“师傅!我还没留您一个联系方式呢!您用手机吗?” 远去的秋时叶,挥挥手大笑道:“哈哈哈!有缘自会再见!就此别过!” 说完竟使了个遁地之法,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看的三人目瞪口呆,蒋大炮推了翟天阳一把说道:“你瞧见没!我靠!这是高手!唉!你跟这秋大侠比起来就是战五渣啊!” “废话!你没听秋大侠比我师傅还年长几岁吗……”翟天阳回道。 第四十六章 藏山遇佳人(上) 金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飞水自流。 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 远至湖北三千里。近到江南十六州。 美景一时观不透,天缘有份画中游。 再说翟天阳、水灵儿、蒋大炮三人驾车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度假村。原来那日他们确实已经离度假村不远了,但鬼使神差开进了那荒村,才兜兜转转废了好大功夫。 三人一路回味除妖的过程,研究既然木虚真人算到有此一劫为何不直接告知翟天阳前来营救秋大侠? 翟天阳分析到,如果师傅告诉自己,他是绝对不会让水灵儿和蒋大炮二人置身险境,至少是不会让水灵儿掺和其中。那样的话就无法凑成这渡化村民的风雷地火大阵。 而且自己不是为了救蒋大炮,也说不定不会中毒,那样也说不定不会有药王爷梦中显灵,在找秋大侠和那妖怪墓穴也肯定不这么容易…… 总之确如秋大侠所说,这些因果环环相扣,其中某一个细节稍有不同,事情的走向可能就大相径庭,纷纷感叹天道高深莫测。 三人进到度假村,一顿胡吃海喝,整只的烤乳猪,翟天阳和蒋大炮直接抱在怀里嘴对嘴啃!水灵儿两天就吃了两顿泡面,此刻也顾不得淑女形象!甩开腮帮子,吃了个吸哩刺溜……几人在服务员眼里像是饿死鬼投胎!好情没把值班经理看傻眼,还以为是冒名顶替来骗吃骗喝的。 拿着水灵儿的身份证给领导打了三四次电话核实身份,再三确认是东家无误后才放了心。独自感叹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什么贵族形象,什么名媛气质……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三人酒足饭饱,各自休息。吩咐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只要天没塌下来,就不要吵醒他们! 三人吃完晚饭,洗去一身的风尘之后,躺在柔软洁白的床单上,身下是舒适的席梦思床垫上,挨着枕头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来,足足睡了有二十多个小时才缓过劲来。 只感觉恍如隔世,不住怀疑自己先前在那荒村降妖是不是一场春秋大梦! 只说三人降妖捉怪后疲累不堪,一番合计,决定就在这度假村先修养几日,等返程时再去藏山景区逛逛。 于是白天晒晒太阳,钓钓鱼,游游泳。晚上吃烧烤,对着星星月亮唱歌!直至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让人觉得有些厌烦了,才开车返程。 却没想到,返程途中只因为蒋大炮贪玩,又惹出了一场塌天大祸! 书接前文言:三人与秋时叶秋大侠一同在荒村中除掉了“圹繇”妖,依依惜别。来在了藏山风景区,傅义方留给水灵儿的度假村中。吃罢晚饭倒头便睡,直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只感觉那除妖之事虚无缥缈恍如隔世,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后来为了兑现先前烧了药王庙供桌时许下的诺言,三人想重建药王庙,可不管怎么找也再没找到过那个村子。打听藏山周边的老人,也都没听过黍株坡这个村子! 三人分析可能是自己进入了某种时空扭曲的裂缝,那村子是民国时期或者更早就闹了妖精也说不定!是那木虚真人的紫金葫芦引导他们前去助秋大侠除妖。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只说三人在藏山度假村快活了一些时日,已然觉得平淡乏味,便按照事先商定好的,前往景区游览一番便打道回府。 这藏山风景秀丽自不必多言,水灵儿不停的拉着翟天阳给自己拍照,蒋大炮却只顾到处观观瞧,欣赏建筑山石上的题字和故事。 只说蒋大炮一路观瞧,走到一株斜插在悬崖峭壁上的古松之前时,发现在护栏外边,悬崖峭壁间生长着的古松之下,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个山石平台! 平台上竟然建有一座古朴秀美的阁楼建筑,回头说道:“唉?天阳!你看这里还有一处别致风景!咱们下去观瞧一番?” 却见身后空无一人,翟天阳和水灵儿不知又跑到哪里拍照去了!蒋大炮再看那通往阁楼的路,还在山的另一端,此时要过去不知得绕多大一圈。 再看那平台也不算太高,拿定主意,翻过栏杆攀着那古松飞身一跃,跳在了建造阁楼的平台之上。 “哎呦!可摔死你蒋大爷了!”蒋大炮一个没站稳,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 “什么人?” 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传入蒋大炮耳中。u看书 .ukansu 蒋大炮抬头一看,一位穿着一身蓝色耐克紧身运动衣的姑娘出现在了他面前。 只见这姑娘一双柳叶细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樱桃小口尖下巴,皮肤白皙透亮,竟有几分像韩国女明星。 此刻这姑娘被他从山上跳下来弄出的响动,吓得有些花容失色,胸口一起一伏,显然吓得不轻。 蒋大炮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些年,不敢说算阅人无数,但也绝不是个雏儿。 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脸蛋,跟那些整容网红脸又不同,真正是造化钟神秀,天然去雕刻,面容上竟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魅惑异域风情。这种独特的气质,蒋大炮还是头一回见。 眼珠子像是钉在了那姑娘身上一样,再也拔不出来。 那姑娘惊魂未定,见从山上突然滚下来的是一个人,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在看那蒋大炮眼珠子转都不转的盯着自己的胸口看。脸“唰”的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跟儿。 蒋大炮顿觉失态,干咳了几声,对那女孩子说道:“哦……实在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我看此处有一个阁楼甚是雅致,想下来看看,没想到冒犯了姑娘,在下赔罪了!” 说完朝那姑娘恭恭敬敬的拱手一拜。 那姑娘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惹的“噗嗤”一笑,说道:“难不成你也知道这阁楼的来历?” 蒋大炮被这姑娘的一颦一笑勾的魂都快没了,愣愣说道:“我叫蒋涛,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 第四十七章 藏山遇佳人(下) 那姑娘大大方方的答道:“我叫涂薇薇!蒋大哥,你怎么是从山上跳到这的?” 蒋大炮含含糊糊说道:“啊……薇薇姑娘,我观这阁楼有几分别样的韵味,一时看的出神,不小心才滑了下来。” 涂薇薇不再理会蒋大炮,而是走近那阁楼观瞧。蒋大炮也紧随在涂薇薇身后,趁机搭讪:“薇薇姑娘,你一个人来的旅游啊?你是哪里人啊?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啊……” 涂薇薇嫣然一笑:“你的问题好多啊!” 却丝毫不恼的一一答道:“恩,我确实是一个人来藏山采风的,我老家是江西南昌的。你呢?蒋大哥?” 这涂薇薇姑娘,虽然生的美貌,气质高贵,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却没想到平易近人极易相处。 两人绕着阁楼观山林美景,赏古建风情,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聊着身世背景。蒋大炮说话又油嘴滑舌,逗得涂薇薇姑娘不时咯咯发笑。看的蒋大炮心生欢喜犹如百爪挠心…… “出幽入冥,无所不畏。千年不动,万年不倾。六甲扶持,镇妖石锁。金瓦台阁,扫荡妖魔……”蒋大炮指着这阁楼前石碑上篆书断断续续的念到。 “哇!没想到蒋大哥你还认识这古代的繁体字,这都是些什么意思啊?”涂薇薇露出一脸钦佩崇拜的神情。 蒋大炮心想,幸亏这几个字也不算太难,要不露了怯岂不是在薇薇姑娘面前丢人,嘴上却卖弄道:“薇薇,这可不是繁体字,这是小篆,我大学是历史系的,对这些文字还颇有些精通。这楼阁叫做锁妖楼,是古代藏山人民为了祛妖辟邪建造的,这种阁楼,全国各地的景点都有,到也没什么稀奇。” 涂薇薇点点头,看了看门上的石锁,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这里不开放,要不然我还真想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真的像雷峰塔一样镇压着白素贞。” “哈哈!我去过西湖,雷峰塔里可没有白素贞”蒋大炮被涂薇薇天真的话语惹的直发笑。 蒋大炮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除了他和涂薇薇,并没有其他游客经过,朝涂薇薇使了个眼色,说道:“真想进去看看?” 涂薇薇使劲点点头。 蒋大炮心想: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又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为了薇薇妹子尽兴,我打开这门上的石锁岂不也算是英雄美谈? 想到此处,心里乐开了花。一把抓住那石锁,胳膊一用劲,想来是因为年代久远,木门已然腐朽。只扯了一下,啪嗒一声,石锁连带着门上的铜锁扣就被蒋大炮一同扯了下来。 蒋大炮推门而入,只觉阁楼内阴风阵阵,布满了密密麻麻蜘蛛网。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快如闪电朝门外掠去! 蒋大炮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雪白色的大狐狸,只见那白狐冲在涂薇薇面前,突然止住脚步。 此刻涂薇薇才看清是一个活物,吓的“啊呀”一声叫了出来!那白狐后退几步双腿哆嗦着直往蒋大炮脚下钻。 蒋大炮抱起那花狸猫大小的白狐,捧在怀里,只见这小兽哆哆嗦嗦,似乎有灵性一般两只黑豆一样的眼睛盯着蒋大炮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 蒋大炮笑道:“薇薇,这白狐没吓到你,你反而吓到它了!哈哈,你瞧你刚才一嗓门,吓的这小东西直哆嗦呢!” “这……这是什么动物?”涂薇薇仍自惊魂未定,拍着胸脯问道。 “是狐狸吧应该,想来这阁楼经年累月荒废在此,慢慢的就被一些小动物占了去,成了它们的家,咱们这是闯入它家吓着它了。”蒋大炮回答道。 涂薇薇也想上前观瞧观瞧这小白狐,对蒋大炮说道:“蒋大哥,你千万抱紧它,我想摸摸它的皮毛是什么感觉。” “蒋大炮!蒋大炮!你一个人乱跑啥!你怎么掉到下边去了!” 山头上传来翟天阳急切的声音。 那白狐像是被翟天阳的声音一惊,从蒋大炮怀里跳了下去,“嗖”的一声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唉!你瞎叫嚷什么呢!惊跑了那小白狐,我薇薇妹子还想摸摸它呢!”蒋大炮抬头看到是翟天阳在叫他,气的埋怨道。 见这阁楼废弃已久,里面布满了灰尘,也没什么好看的。蒋大炮叫翟天阳和水灵儿先下山,他和涂薇薇顺着这阁楼前的小道回去。两人约定好再山下停车场碰面。 走出那羊肠小道,蒋大炮一心想邀请涂薇薇一同下山,涂薇薇却说她是刚刚才上山的,uu看书 .uukanhu.co 还要拍一些风景素材!于是蒋大炮留了涂薇薇的联系方式,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下山。 返回的途中,蒋大炮一路哼着小调心情格外美好,给翟天阳和水灵儿讲那涂薇薇姑娘生的如何如何善良,如何如何有气质,如何如何性格好。两人怎么样一见如故,两情相悦。 “打住打住!蒋大炮!别吹牛不上税啊!”翟天阳说道:“人家姑娘是看上你一身的肉啊,还是看上你满嘴跑火车啊!人家姑娘那是荒郊野岭,迫于你的yin威,怕你害他,才不得已给你留了联系方式!你信不信回去就的给你删了!” “你可真能羡慕嫉妒恨!哥们虽然不是英俊潇洒,可也算得上身型伟健,风流倜傥。蒋大炮又扭过头去,对水灵儿说:“你说是不是?水妹子!天阳就是见不得我有桃花运,他没有。你快修理他一顿!让他别做那个梦。” “哈哈,去你的吧!我怎么听你说这薇薇姑娘就是一傻白甜啊!你可别随便祸害人家姑娘啊!我跟你说!”水灵儿回道。 蒋大炮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蒋哥我二十七年白活了,此刻一见薇薇姑娘误终身。我这次真是动了心,不知道藏山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蒋大炮说的凄凄切切,肝肠寸断,连翟天阳也不好再调笑他了。 真正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章 火烧桃木剑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百炼化身成铁汉,三缄其口学金人!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水灵儿、蒋大炮三人春游藏山后,又回到了原本生活的轨道。水灵儿继续准备新一轮的国考,翟天阳继续经营他的命理馆,替人看看风水,卖卖文玩摆件。蒋大炮则犹自在社会上晃荡,做他的无本生意。 翟天阳拿着紫金葫芦去归还师傅木虚真人,问起师傅那秋大侠说的比自己师傅还年长几岁是不是真的?又问为何师傅不亲自去救秋大侠?又是怎么算到的翟天阳他们一行会驶入那荒村。还有自己为何会在梦中提前预知那怪物的模样?一连的串问题抛向木虚真人。 木虚真人被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通,却只是微笑颔首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为师此次云游乃是为了会一位老友。那秋时叶确实虚长我几岁,却满口胡说八道,明明我几次三番打救于他,却说是他救了我。下次你若再见到他,问他讨要一件法宝,就说还了师傅的旧情。” 日子一天天去过,平淡的时光才是生活本来的面目,而那些让人惊心动魄的冒险只能成为茶余饭后的小调剂。 这天翟天阳正独自在店里翻看道教经书典籍。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差点撞倒命理馆茶台上的水壶。 那男子撞在棱角分明的楠木茶台上,不由得吃痛叫出声来,一手揉着大腿,一手扶了扶眼镜,说道:“哎呦!我说你这个茶台摆放的明显是有问题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摆呢?明显是不科学吗!” 翟天阳被他的样子和这一番话逗得差点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只见此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衣服,棕色皮鞋擦的增光瓦亮。一头三七分的小发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蜡,倒饬的比那皮鞋还亮三分! 国字脸,眯眯眼,鼻子上架着个半框的金丝眼镜,透露出几分知识分子的斯文劲,可是一张嘴,两个大龅牙和他那仿佛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太让人出戏了! 翟天阳心想,这位主儿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还指点起了自己的店里的摆设,赶忙站起来笑脸相迎说道:“哎呦,这位大哥,您没撞着吧?瞧您这意思您也精通些风水学?” 那个油头粉面的眼镜男睁大眼睛,对着翟天阳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是老板?” 翟天阳陪笑说道:“不敢当,您是老板。我们就是给您排忧解难的!服务行业!服务行业!”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翟天阳这番恭维,把那眼镜男吹捧的洋洋得意,开口说道:“你就是小翟对吧?” 看来这是熟客介绍的,连连点头,说道:“还没请教大哥您贵姓?踏足小店有何贵干?” 那眼镜男说道:“你叫我周老板就可以了,我是越清介绍来的,哎呦!我跟你说啊!我家里闹鬼了哦!” 翟天阳一听,怎么又是闹鬼啊,说道:“周老板,您和越清是……” 周老板说道:“哎呀!这个你不用管,你就说店里有没有驱邪的东西!要那种狠一点的!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管用!” 翟天阳忙说:“有倒是有,八卦镜,祛妖符,桃木剑……但我得问问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这个你不用管!你就把最霸道的拿出来!我宝马车还停在门口呢,别一会儿被贴了单子!”周老板大手一挥说道。 哪有上门的生意不做,翟天阳看这位周老板像是饿死鬼赶着投胎似的,就胡乱从柜台里随手取了一把半米来长的桃木短剑,递给周老板说道:“那您就来这个桃木剑吧!请回家以后……” 周老板打断翟天阳的话,问过的价付了钱之后,拿起那桃木剑就匆匆离去了。 翟天阳数着手里八张百元大钞,心里直乐:这钱倒也赚的容易,早知道这位周老板这么爽快!就多卖给他几件了。 拿起手机给杨越清打电话谢谢她介绍的生意。 杨越清对翟天阳说,那周老板是一位经常看他直播的忠实粉丝,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出手阔绰。 有一天私下里跟她说,自己老婆好像被鬼附身了,他准备赶紧离婚。杨越清这才把翟天阳介绍给了周老板,说这位翟道爷救过她的命,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周老板经自己偶像指点,那肯定笃信不疑,故此那天扔下八百块钱现钞拿了桃木剑就匆匆离去了。 翟天阳听了乐的直拍手,跟杨越清说,这周老板哪里像是来驱鬼的,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买个物件只为图个心里踏实。uu看书.uuashu.co 这件事过去没几天,就在翟天阳都快要忘了这码子事的时候,这天早上,还是那位周老板,胳肢窝里夹着一团报纸,急匆匆闯进店里,破口大骂:“你这臭小子,卖给我的什么破东西!不但不管用,还差点烧了我们家房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翟天阳看周老板拍在柜台上的那团报纸,打开一看,正是那天卖给周老板的桃木剑。 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剑居然被烧了个通体焦黑!居然还隐约有一股臭气,显然是确有夭折作祟导致的!” 翟天阳说道:“周老板您上次走的太急了,非是我这桃木剑不灵验,你先闻闻看这剑身上的味道?” 周老板凑近一闻,被呛的直皱眉头,用手在鼻子前猛扇:“咳咳!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 翟天阳说道:“不管是什么味道,显然不是桃木被烧该有的木头味儿,而且您说我这桃木剑,无火自燃,肯定是家里妖邪作祟!这次您千万不要着急,把前因后果细细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周老板叫翟天阳说的邪乎,也不敢怠慢,只能坐下来跟翟天阳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 昨天夜里周老板一回到家中便听到卧室传来他老婆的叫声!他先是一惊,又一想若是自己老婆背着自己行那苟且之事,正好可以捉在当场,名正言顺提出要求离婚。 便蹑足潜踪,瞧瞧趴在卧室门口向里偷看。这一看不要紧,双腿一哆嗦,只感觉腹股沟一片湿热…… 却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章 蹊跷的吊坠(上) 四海茫茫人无数,哪个男儿是丈夫。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 书接前文言:周老板在门外朝里偷窥,差点吓的尿了裤子。只见他老婆guang着身子躺在一口平底锅上被烈焰煎烤,正痛苦惨叫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好像含着一条暗红色的东西,也看不真切。那暗红色的东西在他老婆身上缠绕了几圈,一直从两腿下面穿过。 突然,他老婆转过身来好像看到了周老板在门外偷看,腰腹侧面徐徐裂开一道口子,从里面钻出一个红发红脸的獠牙怪人,朝门口扑来,嘴里说着:“就凭那桃木剑也想治我?岂不是正中下怀?” 周老板被那怪人一把扑倒在地,猛的从床上惊醒!却原来是一场噩梦!回头一看,挂在床头柜上方壁灯下的桃木剑竟自燃了起来!周老板赶紧拿起枕巾拍灭了火焰,一大早就拿着烧焦的桃木剑上门来寻翟道爷的晦气。 翟天阳听他说了这梦,心道,这家里肯定不是普通的鬼魂作妖,能把他这施过法开过光的桃木剑烧成这样,一定是有五行属火的邪妖作祟。 翟天阳听周老板讲了这个梦,摇摇头说道:“周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家这个事情绝对不是闹鬼!那是闹了妖精了,这可不是简单做个法事超度下亡魂,摆两个风水挂件就能解决的!我这把桃木剑被妖火烧焦,已经算是帮你挡了一灾。” 周老板听了将信将疑,推了推眼镜,口出两个大兔牙说道:“什么鬼啊妖的!有什么区别啊!你小子不会是信口雌黄,想坐地起价吧!” 翟天阳苦笑着揉了揉眉心说道:“哎呦……你以为我想每天和妖精打交道呢?这么跟您解释吧!这鬼和妖的区别,就跟感冒跟癌症的区别那么大!要不我把钱退给您,您另请高明吧!” 说着从钱夹里掏出八百块钱拍在了柜台上,口里嘟囔着:“我就当赔了一把桃木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周老板一听翟天阳嘴里又是妖啊又是癌啊,再加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也确实邪乎,腿一软,用胳膊肘撑着柜台,拉住翟天阳说道:“别别别!您是高人,我都听越清说过您的事迹!不管是妖还是癌,您可得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 翟天阳一听他的话了,乐了:“哎呦,周老板!我可不敢把您送上西天!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实话跟您说吧,要不是越清介绍来的,而且之前也收了您的钱,我还真不想搅合进这个事里面!” 周老板陪笑着点头如捣蒜般说道:“是是是!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翟天阳继续说道:“这降妖捉怪损伤点道行元气都是小事,稍有不慎说不定连性命都搭进去了,那挣多少钱也得有命花啊!” 周老板说道:“翟道爷您是高人,降妖捉怪那都不在话下,您看在越清的面儿上!无论如何都请救救我啊!不然今晚回去我就得被妖怪吃了!” 翟天阳见他已经吓的六神无主,这下肯定是赖上他不走了,叹口气说道:“帮你到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这妖魔寻常是不会平白无故招惹人类的,此中必有缘由,你没跟我说实话!要想除妖,方得知己知彼,对症下药!你必须把所有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这次周老板不再着急了,天大的生意,那也没有命要紧啊!将所有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几个月前,周老板和老婆去江西旅游,在一个古镇上游玩时,遇到一个小道观,就进去拜了拜。与那庙祝攀谈了几句,颇为投缘,周老板添了不少香火钱。那老道便送了周老板的妻子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吊坠。 周老板夫妇从那小镇上回到酒店,当晚周老板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他老婆睡在床上,肚子上裂开一道口子,他正要凑近看到底怎么回事,只看见一个脚后跟朝肚子里钻了进去,然后她老婆肚子上的那个口子就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翟天阳打断道:“周老板,你老婆从江西回来,可是就有了身孕?” 周老板一阵脸红,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们结婚七年,她连个蛋都没给我下下,前阵子她说这都是因为我们忙于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去江西旅游散散心。” 翟天阳见戳到了周老板的痛处,uu看书.anshu.cm 不自然的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只说周老板这老婆从江西回到家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常常和周老板因为一点小事就吵架,现在却淡定了许多,周老板惹她生气,她也只是抬抬眼皮子咒骂一句:“懒得搭理你这死人!” 从此周太太经常一个人钻在房间里不出门,生意上的事情也都交给周老板一个人打理,从此不闻不问。原来喜欢约小姐妹逛街,现在也不去了。只是每天不出门,食量却大了好几倍,但就是不见长胖。 这下周老板也偷着高兴,钱袋子全攥在自己手里,他才懒得管其他事情。反正他也早盘算着有心离婚,何不趁此机会尽快转移资产。 可如果只是这样,周老板也不会求到翟道爷的门上。自打江西回来之后,他就老在夜里做噩梦,睡眠不好,白天精神涣散,有好几次上班开车差点出了事故。 周老板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压低声音对翟天阳说道:“我说的不是个比喻!” 说完咽了咽口水,平定了一下情绪,幽幽的说道:“不是像变了一个是,而是真的变了一个人!我经常在梦里醒来,就看到她瞪着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再一推,发现她还睡着觉呢!她从前了没有睁着眼睛睡觉的习惯!太特么瘆人了!” 周老板端起翟天阳给他沏好的茶碗,抿了一口,说道:“而且,我经常在夜里感觉她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那根本不是她本来的容貌!好几次听到她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声音竟然也不是她的……” 第五十章 蹊跷的吊坠(下) 翟天阳听他越说越邪乎,又问道:“对了,周老板,江西那道人给你的符是什么样子,你老婆回来就一直带着吗?” 周老板点点头说:“那挂坠别说还挺精致,椭圆形的一块也不知道是蜜蜡还是琥珀,镶着金边,黄灿灿的里面透着一线暗红色的光,也瞧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翟天阳心下有了计较,认定是这挂坠闹的幺蛾子,许是什么妖物附在了周太太身上。又问周老板:“你能不能把你老婆的吊坠拿出来让我看看?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 周老板连连摆手,说道:“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她非得跟我拼命!” 原来自打周太太从江西回来,就把那玩意视为珍宝!说戴着感觉自己身子也轻盈了许多,买的股票都连续几个涨停板!还跟周老板念叨自从带了这吊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怀上宝宝了。 翟天阳听到这里犯了难,盯着周老板说道:“你太太刚带上项链你就做了那噩梦,发现蹊跷为什么不早点处理,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找我?” 周老板避开翟天阳的目光,支支吾吾了半天,勉强答到:“那不是个梦吗……梦的事情谁当个真……” 正在二人说话的档口,蒋大炮从门外走进来,还没跟翟天阳打招呼,先握住了周老板的手,笑盈盈的说道:“呦!周哥!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是求财啊还是求桃花!哈哈哈……” 周老板不自然的笑了笑,起身跟蒋大炮闲扯了几句,对翟天阳说道:“既然你店里来了客人,我就先不打扰了!我留了你的电话,咱们之后联系!”说完转身出了门。 翟天阳喊道:“吊坠!周老板,吊坠是关键,务必拿来让我看看!” 送走周老板后,翟天阳对蒋大炮说道:“怎么?你俩认识?果然社会上三教九流哪句神仙都能跟你蒋大炮沾上点边啊!” 蒋大炮咧咧嘴说道:“嗨,都是场面上的朋友,人家周老板两口子生意可做的挺不错,我给从中撮合过几个买卖!” 翟天阳又问道:“你知道人家结婚了,刚刚怎么还说人家是来求桃花的,你嘴也太损了点!” “嗨!你知道什么呀!他跟她老婆那是面合心不合,说不定这小子早就在外边有人了!”蒋大炮拍了翟天阳一下,继续八卦道: “之前越清做网络直播的时候,我帮她打过广告,拉过票。这周老板一看见越清在直播间里唱歌的样子,眼睛拔也拔不出来!那打赏起来,可比我凶多了!我那是为了帮同学,他的目的可就是狼子野心,人尽皆知了啊!经常拿榜首是可以获得粉丝见面机会的。说不定两人早就……” 蒋大炮说的眉飞色舞,还顺便伸出两个大拇指比划了比划。 翟天阳拍了他一巴掌说道:“去你的吧!怎么可以凭空污人女孩子清白!越清不是那样的人!” “还不是那样的人?都快把你按在床板上生吞活剥了!”蒋大炮哈哈笑道。 “你可死一边去吧!那是被妖物缠身了,你不清楚?”翟天阳有些恼火得说道。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还不行吗?我找你是有事要说……”蒋大炮陪笑说道。 …… 蒋大炮找翟天阳的事情暂且不提。只说翟天阳关了店门后,去了趟北极宫把先前周老板来找他说的事情对师傅木虚真人说了一遍,请师傅帮忙拿拿主意。 木虚真人听了翟天阳的一番讲述,对他说道:“那项链拿不出来,为师也不敢妄下结论。但想来是某种五行属火的妖虫,把卵寄生在了那女施主身上已经成了气候,所以才能烧了你那桃木剑!” 又掐指算来,说道:“先前与你一同在藏山收妖的金雷子秋时叶正在附近,他最为擅长摆弄妖虫之法,我记得他有一枚北冥玄天冰蚕,最克这火妖。为师已用千里传音入密的法门传讯给他,希望能赶得及救那夫妇二人性命。” 翟天阳离了北极宫,想起今天是周六,之前水灵儿一直说想找机会去食品街的懿趣社听相声,这周六正好有两个新晋相声演员来太原府巡演。他托朋友搞了两张票,打算给水灵儿一个惊喜。没想到被周老板的事一耽搁,差点误了时间。 赶紧打水灵儿打电话,两人相约来到热闹的食品街怎么吃饭怎么看相声自不必细表。 只说二人看到夜里十一点多,懿趣社的表演在一位老艺术家精彩的评书表演之后才算落下了帷幕。二人随着散场的人流走在青石板的街面上,一场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一个个笑点横飞的包袱还在两人脑海里不断萦绕。 二人热烈的讨论着传统文化的发展之路,究竟是该与时尚元素融合,还是该保持老派的原汁原味。两人各持观点,讨论的不亦乐乎。 突然,翟天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水灵儿撇了一眼开玩笑说道:“这么晚了,uu看书 ww.ukanshu 谁打电话,不会是10086送温暖吧?” 翟天阳一看屏幕上的显示,正是白天来找他的周老板,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详的预感。 连忙接起电话。只听得那头周老板哭天呛地,大声呼喊着:“救命!救命!”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翟天阳重拨回去,怎么也打不通。 那边凄厉的惨叫声,可把水灵儿吓了个够呛,说道:“又有妖怪要抓?” 翟天阳说道:“是我白天一个客户,没想到这么快就遭难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啊!” 正急的满头大汗,突然想起蒋大炮跟周老板有些交情,说不定他知道周老板的住址,连忙给蒋大炮打过电话去,劈头盖脸就问:“周老板家地址你知道吗?” 蒋大炮一头雾水说道:“知道啊就在……” 翟天阳打断蒋大炮的回答说道:“你现在在哪儿鬼混呢?” 蒋大炮嘻嘻哈哈说道:“什么鬼混说的那么难听,我刚应酬完回家路上呢,刚过府东街……” 翟天阳又火急火燎说道:“快!你现在来食品街找我,我就在路口等你,人命关天,见了再说!” 蒋大炮被搞得一头雾水,但听翟天阳这么着急也知道出事了,加足马力往过赶。 没一会儿蒋大炮的那辆奥迪a8就停在了翟天阳和水灵儿面前,三人一边往周老板家里赶,翟天阳一边在车上把事情的经过给二人讲了一遍。 要说这周老板到底是死是活?预知后事如何,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章 国产哥斯拉?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路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征旗大将坛, 寰海尘氛纷未已,诸君莫作等闲看!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和水灵儿从懿趣社出来,正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才的节目,突然接到周老板的求救电话。 此刻翟天阳、水灵儿、蒋大炮三人又聚在了一起,朝着周老板家里赶去。 也是那周老板命不该绝啊,所幸他家离这食品街的懿趣社并不算远。 三人来到周老板家门前,只见门虚掩着,里面的门把手上、地板上、墙壁上到处粘满了粘稠的血迹。 三人推门而入,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玻璃茶几碎成了渣子,只剩下一个金属架子。而周老板就躺在打碎的茶几边上,嘴角还不住的往外冒着血沫子。 三人走到周老板身前,只见周老板气若游丝的抬起一条胳膊,用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颤颤巍巍说道:“卧室……妖……妖怪……” 翟天阳让蒋大炮先照看周老板,自己走进卧室查看。水灵儿拉着翟天阳的手说道:“天阳……你什么都没带,怎么捉妖?” 翟天阳拍拍水灵儿的手说道:“我先去看看,放心吧!我有这颗火灵丹护佑,实在不行咱们就跑。” 只说翟天阳翟道爷蹑足潜踪来到卧室门口,从门缝里往里定睛观瞧:只见一具女尸被开膛破肚,肠子肚子流了满床满地,整个房间好像地狱一般被血整个涂抹了出来。 一个脊梁骨上生着倒刺,背上生着一对儿翅膀的怪人,也不知生来就是红色,还是染了满身的血成了红色,此刻正蹲在那女尸面前不知道对着尸体做什么,十八层地狱的剥皮小鬼恐怕也不过如此! 翟天阳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儿,又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差点没吐出来。 心想自己虽说是“亲妖体质”,但要不要每次遇到的事情都这么刺几? 翟天阳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妖怪似乎是感觉到了门外有人窥探,本来背对着门口的身子,忽然回过头来。 只见这妖怪生着一个如同老鼠一般的尖脑袋,两个暗红色的眼睛,生着竖线瞳孔,与蛇类无异。嘴巴里如同杂草丛生数不清的尖齿獠牙,还有个蛇信子一般的分叉的长舌头伸进伸出! 那妖怪看到门口的翟天阳,大张着嘴以一个及其扭曲的姿势朝门外袭来! 翟天阳一把关住门,用手拽着卧室的门把锁,朝客厅大声喊道:“蒋大炮!带着他两先走!” 刚才周老板应该只是被那怪物打晕过去,并无大碍,现在转醒过来,在蒋大炮和水灵儿的搀扶下,一起朝门外走去。 那怪物不断刨着门,发出怪异的低吼声,突然那怪物的獠牙在门上刨开一个洞,接着把脑袋伸了出来! 潮湿的舌头滴滴嗒嗒流着粘液朝翟天阳脸上伸了过去,翟天阳撇过头去,想找见可以做兵器的东西,可是发现目力所及之内,什么都有。 眼看着门上的洞被那妖怪越刨越大,长大嘴巴就要朝翟天阳的脸上啃来! “咵嚓”一声,一个大瓷花瓶结结实实的砸在那妖怪脑袋上,碎成八瓣,原来是蒋大炮赶来救援! “快走,天阳!”蒋大炮喊到。 那怪物吃痛,缩回头去。翟天阳赶紧转身随着蒋大炮往外跑,边跑边问:“水灵儿呢?” “她扶着周老板坐电梯下楼了!咱们快走,先把这妖怪关在屋子里!”蒋大炮回答道。 翟天阳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灼烧的感觉朝着自己袭来! 直接告诉他应该即可趴下,翟天阳二话不说,一把将蒋大炮扑倒在地,二人滚在了客厅打碎的茶几玻璃渣子上。 一股热焰如同火龙般从后翟天阳、蒋大炮二人头顶掠过。刚刚在晚一秒,他们此刻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蒋大炮回头一看,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嘴里不断往出冒着火焰,惊魂未定地说道:“我擦!这是哥斯拉啊!” 翟天阳对蒋大炮喊道:“跑不了了,快用秋大侠教你的定身术定住它!” 说完已经开始在手上画起了符。 蒋大炮心里着急的问道:“我没朱砂啊!你快给我点!” 翟天阳骂道:“什么时候了,还朱砂,不想死就用血!” 蒋大炮听翟天阳这么说,把心一横,从地上捡起一片玻璃碎片,uu看书.uukashu把手指割破,快速的在掌心写了一道定身符,朝着那妖怪伸出左掌,口中诵念咒语:“乾坤借法,天地无极,定!” 那怪物喷完一阵火焰,继续朝二人追来,眼看就要扑到身前,被蒋大炮的定身术一阻,身形明显迟缓了许多。 翟天阳此刻在左手掌心画了一道天师祛妖符,右手比划着掐咒念决道:“天地玄宗,万物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翟天阳念动咒语,左手掌心渐渐浮现金光,朝那妖怪射过去。 那妖怪缓缓抬起一只前爪,挡在眼前,说道:“没用的!想凭区区金光咒就想对付我?无知小儿,今天就将你烧成灰烬!” 说着张嘴又要喷出火焰。 翟天阳急着对蒋大炮说道:“再定它,你法力有限,一时半会儿就不灵验了!” 蒋大炮又对着那妖怪抬起掌心口诵:“乾坤借法,天地无极!定!” 那怪物正欲开嘴巴却又被定在当场,翟天阳见祛妖符咒对它伤害不大,赶紧滚动身型拉起蒋大炮准备先跑出去再说。 那怪物只被定了几秒钟,转了转眼珠子,就缓缓扭动脖颈,朝向二人慢慢张开了嘴巴! 只见那怪物喉头一鼓一鼓,做势又要喷出火来! 第五十二章 从天而降的御姐 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 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与蒋大炮、水灵儿三人半夜接到周老板的求救电话,马不停蹄赶到他家中,只见卧室内趴着一只会喷火的怪物。 翟天阳、蒋大炮跟那怪物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危急关头,蒋大炮使用定身咒将那怪物定在当场,翟天阳一把拉起蒋大炮正欲往门外逃去。 那怪物却不受定身咒的控制,喉头开始鼓动,做势又要喷出火来! “不好啦!”蒋大炮吓得又把左手的符朝向那妖怪,口诵定身咒! 翟天阳看到地上滚落着一个装茶叶的小陶罐,顺手拿起来就朝着那怪物嘴里塞去! 不大不小正好和跟那怪物张开来的嘴巴嵌了个严丝合缝。那怪物一口火没喷出来,反倒把自己烧的哇哇直叫,前爪一合正抓在翟天阳双肩,将他举过头顶。 蒋大炮又再使用定身咒,可这次非但对那妖怪没有用,反而把翟天阳定在了当场! 被这咒定住的人,非但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翟天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双爪嵌进自己胳膊里,疯狂的左来回摇晃自己,感觉脑仁都要被晃出来了。 所幸那怪物先前被陶罐塞住嘴巴,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咬没法咬碎,没法再用喷火的方式攻击二人。急的发了狂!将翟天阳哭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 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翟天阳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摔碎了,可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那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 就在翟天阳被那妖怪反复折腾的档口,蒋大炮抓准了机会,抄起沙发边的一个实木衣帽架朝那妖怪头顶狠狠砸了下去。 力道之大,蒋大炮自认为可以砸晕过去一头公牛。可砸在这怪物头上,却好像给他挠痒痒一般,不仅没造成任何损伤,反而把那妖怪嘴里的茶叶罐给拍了出来。 翟天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直骂蒋大炮是猪队友。 那妖怪被蒋大炮袭击,又回过头来攻击蒋大炮,蒋大炮见那定身咒对这妖怪已然没有了作用,只能被追的得满屋子跑,边跑还边嚷嚷:“翟天阳!翟道爷!您要是没死了就快点站起来跑啊!” 翟天阳只能在心中苦笑:“你这破咒,定妖不行,定人到是定的结实。小爷我被你定身咒定在这里,能跑才怪!” 那怪物和蒋大炮在屋里展开了一场追逃游戏,别看蒋大炮长得五大三粗的,此刻躲闪腾挪竟然比翟天阳还要灵活几分! 那怪物见抓不住蒋大炮,索性不去理会,又一把抱起翟天阳,大张着嘴准备用火喷他! 翟天阳眼看着那妖怪嘴里犹如乱草丛生的獠牙在自己面前胡乱挥舞着,嘴巴越张越大,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怪物嘴里的粘液先喷了他个满头满脸,翟天阳都快看到那妖怪的咽喉管子了! 翟天阳把眼睛闭上,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默哀,想到自己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火灵丹碰上了火焰怪,彻底哑火了。真是捉妖不成搭了条小命! 想到自己跟水灵儿暧昧了这么久,除了有意无意的拉过小手,自己连水灵儿的嘴都没亲过,更别说其他更过分的事情了。想到自己今天就要被这妖怪烤成肉干,不禁悲从中来! 蒋大炮在旁边焦急的喊着翟天阳的名字,可自己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助跑两步拿怪物狠狠撞去…… 就在那怪物要喷出火焰的一瞬间!周老板家里客厅的窗户哗啦一声碎裂开来!一节指头般粗细的钢索飞了进来,正打在那怪物嘴里! 那怪物吃痛,扔下翟天阳抱着嘴巴退了几步。 蒋大炮和摔在地上的翟天阳朝窗户看去,只见一道身影从天儿降,冲破玻璃窗,手里拿着一条多节钢鞭,稳稳的站在了二人面前! 要知道这可是三十二楼!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比妖怪对蒋大炮的冲击还大!只因为眼前来人的风采实在是太——“飒”! 只见从窗外滚地而入的是一位高束发髻的妙龄女子,柳叶眉、丹凤眼;小脸盘、尖下巴;嘴唇微微有些丰润,但是生在这位脸上却说不出的合适,只让人觉得惹火性感! 这女子上身穿一件紧身低胸黑绒衫,外套一件黑色皮衣,下身是一件短至臀下的黑色皮裙,一双齐膝的黑色高统靴里穿着黑色的长筒袜。右手拿着一条多节钢鞭,又朝那妖怪急急抽去! 这一身黑,再加上这位姑娘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是一个字形容——飒!满满的御姐范儿爆表! 那多节鞭也不知有何威力,竟然打得那妖怪哀嚎连连,节节后退! 正欲张嘴再次喷出火焰,那姑娘伸出两根纤纤玉指从领口一对儿酥胸之间,夹出一物,朝那妖怪投去,嘴里念到:“唵发吒发吒吽拘妖遣鬼,急急如律令!” 只见地上慢慢生出出一个半透明隐隐发着淡蓝色光的胖虫子,越变越大,最后变得像一只猫那么大,样子和蚕有几分相似。 要说这世间万物真是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妖怪见了这虫儿,竟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说不出的害怕,缩在地上瑟瑟发抖,u看书uuansu渐渐现回原形,化作一只妖虫。 只见那妖虫像蜥蜴又像老鼠,身体发暗红色,身长数尺有余,如锥形一般。头像老鼠身体和尾巴却像蜥蜴,背后还生着一对如钢刀般的半透明金翅。 那冰蓝色的虫儿朝那妖怪不断吐丝,那妖虫也不反抗,任凭身体被蚕丝缠绕,最后化作了一枚茧。 那从窗外一跃而入的女子,又念动咒决,把那冰蓝色的虫子和包着妖虫的茧一并收回掌心,又放入了领口。 直看的翟天阳和蒋大炮瞠目结舌! 那女子看着二人,左右了观瞧了一下,对蒋大炮说道:“你是蒋涛?”又用鞭子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翟天阳说道:“你是翟天阳?” 此刻蒋大炮施放在翟天阳身上的定身咒效力逐渐减弱,翟天阳吃力地控制着嘴部肌肉说道:“快...给...我...解...咒!” 那女子才知道他之所以一动不动是被定住了!念动口诀,边为翟天阳解咒,边冷冷说道:“你们两可真行,妖怪没定住,把自己人给定住了。捉一个刚破体的金翅火蚨,居然差点把命给搭上!” 蒋大炮过去扶起翟天阳陪笑说道:“哎呦,不好意思,原来把你给定住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努力了,想躺赢!” 那女子听到蒋大炮这么说,脸上偷摸闪过一丝笑意,但立刻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御姐模样。 蒋大炮又对着那女子说道:“你认得我们?你是?” 却为何这女子知道翟天阳和蒋大炮的名号?究竟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章 师姐有点~飒! 书接前文言:就在翟天阳命悬一线之际,突然窗外传来破空之声,一个英姿飒爽的妙龄女子一鞭子抽碎玻璃窗,稳稳的一个滚地翻身站在了翟天阳和蒋大炮面前。 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纽扣般大小的金属匣子,从中放出一只虫来,三下五除二将那怪物制伏。这气质高冷的女侠究竟是何来头?第一次见面竟能叫出翟道爷和蒋大炮的名字? 在蒋大炮询问之下,那女子平淡的说道:“我叫殷姿飒,金雷子秋炼师是我师傅!” “原来是师姐!师姐好名字!真正是英姿飒爽,风范十足!失敬失敬!”蒋大炮一听是自己最为仰慕崇拜的秋大侠的女弟子,屁颠屁颠的拱手拜到。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上至八十老儿,下至三岁孩童,哪个不喜欢听好话?那傲娇的冰山美人殷姿飒听着蒋大炮的吹捧,角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骨头都快被那妖怪摇散架的翟天阳强忍着浑身酸痛,站起身来也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殷师姐出手相助!我来的着急没有带法宝,才着了那妖怪的道,让您见笑了。对了,秋大侠怎么没有来?” 那女子环顾四周,见到处都是血污狼藉,皱着眉头在沙发上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环手抱臂翘着腿说道:“法宝都不随身携带当什么捉妖人?区区一个金翅火蚨还不需要惊动尊师大驾!” 蒋大炮又问道:“师姐?你也算道士吗?怎么你和秋大侠的衣着打扮差距这大?他穿的像个古代人一样,你穿的……” “我穿的怎么了?”殷姿飒扬了扬手里的鞭子,说道:“姐姐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炼妖宗向来不管这些。” 蒋大炮怕殷姿飒的钢鞭抽在自己身上,吓的忙说道:“是是是!师姐这么穿漂亮的很,犹如女武神下凡,斩妖除魔,所向披靡!” 殷姿飒抬了抬眼皮子,又指了指蒋大炮说道:“我师傅还没经过我同意,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徒弟?你可别瞎叫啊!” “师姐!这我可不是胡说啊!”蒋大炮连连摆手说道:“我们先前助秋大侠除妖,他教了我这一手定身咒,也算一咒之师了!只是未受师傅真传,法力不行,闹了笑话。” “殷师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妖怪已除,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翟天阳提醒道。 “还没收拾干净呢!”殷姿飒说道:“金翅火蚨在那女人体内定然还产了其他虫卵,你去烧一道火符,把那虫卵收拾干净。” 翟天阳一想到卧室里周太太死的惨状,大感头疼,可这周老板左右算是自己的主顾,殷姿飒刚救了他们两条性命,总不好再由人家出手处理这善后的工作吧。 毕竟事情出在周老板家里,死的是他的老婆,处理虫卵,总要对主家有个交代。 翟天阳随即叫蒋大炮把周老板和水灵儿从楼下叫回来,交代清楚。 怎么处理虫卵和周太太的尸体暂且不表。单说那周老板回到家中,见到自己老婆死的惨烈,先前又被那妖怪拍昏在地险些丧命,此刻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个清清楚楚,边说边骂自己不是人,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原来那天在命理馆,周老板并没有全部说实话,其实他跟老婆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也查不出究竟是谁的原因。这家里没个孩子,就容易闲出事端,两个人吵着吵着感情就淡了,只是一门心思扑在做生意上。 自从经由蒋大炮介绍认识了杨越清之后,本来感情犹如一潭死水的周老板感觉自己的第二春又来了。在与杨越清见过几次面,一起吃过几次饭之后,发现杨越清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便下定决心,先离婚后,再去追求杨越清。 经过几番周折,他认识了一个江西的道士,说有法子下蛊让他老婆乖乖听话,跟他离婚。但是要亲自到一趟江西去他的庙里,由他暗地里做一场法事,给她佩戴一个下了蛊的项链。 于是这才有了江西之旅。周老板的本意只是想让自己老婆乖乖听话,跟自己离婚,并且不要争夺他的家产,可谁曾想竟闹出了人命官司! 周老板此刻良心发现,抱头痛哭,边哭边骂自己不是人…… 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在一旁听的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抽他两个大嘴巴子。都替周太太摊上这么个老公感到不值。 没想到殷姿飒却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两个都该死!” 众人纷纷望向她,不解其意。只觉得此人不近人情。 水灵儿率先发问:“这位姐姐,你为何如此说话,莫非你是铁石心肠?” 殷姿飒冷哼一声:“我是不是铁石心肠到不打紧,只是这家夫妻两却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殷姿飒讲了另一个故事。 原来,那一日秋大侠跟翟天阳一行在藏山分别后又有奇遇,在一个地方发现有妖物出没,正是周老板家里这种金翅火蚨。于是跟自己的女徒弟殷姿飒一路沿着线索,看书 .ukanshu 前往江西寻找金翅火蚨的源头。 这“金翅火蚨”是上古奇书《海内妖异志》上记载的一种妖虫,亦称金翅火兽。书中记载此虫栖息在西南之地,喜欢在一种叫无尽木的树木下筑巢,不惧火烧,以熔岩为食。 此虫如蜥如鼠,身体呈暗红色,雄蚨吸食人的精元,雌虫吸人血吃人内脏,寄生于人体内控制人类行为,继而在腹中产卵,破体后可化为人形妖怪,取母体皮肤,贴合于自身背负做成“浣火裘”,便可如幼虫时一般不惧烈火。 刚刚翟天阳在卧室看到的一幕,正是那金翅火蚨在剥周太太的皮要制作“浣火裘”! 也正因为那金翅火蚨急着制作“浣火裘”,把周老板打晕后,也没有确认他是不是死了,只想着做好之后,将周老板夫妇二人一并吃掉。 再说那边殷姿飒跟随师傅秋大侠追到江西一个古镇上,放出金翅火蚨作妖的,正是周老板提到的那江西道士。 秋大侠师徒二人将那贼道擒住,问他是否还有流传出去的虫卵,那贼盗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但口中的故事却与周老板不同,那贼道士却说,他在网上勾搭了一个有钱的太太,两人情投意合,暗通曲款。 没多久两人做实了那苟且之事,那贼道自有一套房中秘术,将那太太伺候的服服帖帖。那太太鬼迷了心窍,心里想着跟自己丈夫离婚,跟这贼道一起逍遥快活。但一怕自己老公不同意,二怕财产分割自己吃了亏,到时候没钱还怎么跟那贼道到处快活? 你道这位太太究竟何人?咱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章 这个师姐有点~飒! 书接前文言:就在翟天阳命悬一线之际,突然窗外传来破空之声,一个英姿飒爽的妙龄女子一鞭子抽碎玻璃窗,稳稳的一个滚地翻身站在了翟天阳和蒋大炮面前。 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纽扣般大小的金属匣子,从中放出一只虫来,三下五除二将那怪物制伏。这气质高冷的女侠究竟是何来头?第一次见面竟能叫出翟道爷和蒋大炮的名字? 在蒋大炮询问之下,那女子平淡的说道:“我叫殷姿飒,金雷子秋炼师是我师傅!” “原来是师姐!师姐好名字!真正是英姿飒爽,风范十足!失敬失敬!”蒋大炮一听是自己最为仰慕崇拜的秋大侠的女弟子,屁颠屁颠的拱手拜到。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上至八十老儿,下至三岁孩童,哪个不喜欢听好话?那傲娇的冰山美人殷姿飒听着蒋大炮的吹捧,角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骨头都快被那妖怪摇散架的翟天阳强忍着浑身酸痛,站起身来也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殷师姐出手相助!我来的着急没有带法宝,才着了那妖怪的道,让您见笑了。对了,秋大侠怎么没有来?” 那女子环顾四周,见到处都是血污狼藉,皱着眉头在沙发上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环手抱臂翘着腿说道:“法宝都不随身携带当什么捉妖人?区区一个金翅火蚨还不需要惊动尊师大驾!” 蒋大炮又问道:“师姐?你也算道士吗?怎么你和秋大侠的衣着打扮差距这大?他穿的像个古代人一样,你穿的……” “我穿的怎么了?”殷姿飒扬了扬手里的鞭子,说道:“姐姐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炼妖宗向来不管这些。” 蒋大炮怕殷姿飒的钢鞭抽在自己身上,吓的忙说道:“是是是!师姐这么穿漂亮的很,犹如女武神下凡,斩妖除魔,所向披靡!” 殷姿飒抬了抬眼皮子,又指了指蒋大炮说道:“我师傅还没经过我同意,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徒弟?你可别瞎叫啊!” “师姐!这我可不是胡说啊!”蒋大炮连连摆手说道:“我们先前助秋大侠除妖,他教了我这一手定身咒,也算一咒之师了!只是未受师傅真传,法力不行,闹了笑话。” “殷师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妖怪已除,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翟天阳提醒道。 “还没收拾干净呢!”殷姿飒说道:“金翅火蚨在那女人体内定然还产了其他虫卵,你去烧一道火符,把那虫卵收拾干净。” 翟天阳一想到卧室里周太太死的惨状,大感头疼,可这周老板左右算是自己的主顾,殷姿飒刚救了他们两条性命,总不好再由人家出手处理这善后的工作吧。 毕竟事情出在周老板家里,死的是他的老婆,处理虫卵,总要对主家有个交代。 翟天阳随即叫蒋大炮把周老板和水灵儿从楼下叫回来,交代清楚。 怎么处理虫卵和周太太的尸体暂且不表。单说那周老板回到家中,见到自己老婆死的惨烈,先前又被那妖怪拍昏在地险些丧命,此刻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个清清楚楚,边说边骂自己不是人,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原来那天在命理馆,周老板并没有全部说实话,其实他跟老婆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也查不出究竟是谁的原因。这家里没个孩子,就容易闲出事端,两个人吵着吵着感情就淡了,只是一门心思扑在做生意上。 自从经由蒋大炮介绍认识了杨越清之后,本来感情犹如一潭死水的周老板感觉自己的第二春又来了。在与杨越清见过几次面,一起吃过几次饭之后,发现杨越清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便下定决心,先离婚后,再去追求杨越清。 经过几番周折,他认识了一个江西的道士,说有法子下蛊让他老婆乖乖听话,跟他离婚。但是要亲自到一趟江西去他的庙里,由他暗地里做一场法事,给她佩戴一个下了蛊的项链。 于是这才有了江西之旅。周老板的本意只是想让自己老婆乖乖听话,跟自己离婚,并且不要争夺他的家产,可谁曾想竟闹出了人命官司! 周老板此刻良心发现,抱头痛哭,边哭边骂自己不是人…… 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在一旁听的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抽他两个大嘴巴子。都替周太太摊上这么个老公感到不值。 没想到殷姿飒却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两个都该死!” 众人纷纷望向她,不解其意。只觉得此人不近人情。 水灵儿率先发问:“这位姐姐,你为何如此说话,莫非你是铁石心肠?” 殷姿飒冷哼一声:“我是不是铁石心肠到不打紧,只是这家夫妻两却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殷姿飒讲了另一个故事。 原来,那一日秋大侠跟翟天阳一行在藏山分别后又有奇遇,在一个地方发现有妖物出没,正是周老板家里这种金翅火蚨。于是跟自己的女徒弟殷姿飒一路沿着线索,uu看书ww.uuknshu前往江西寻找金翅火蚨的源头。 这“金翅火蚨”是上古奇书《海内妖异志》上记载的一种妖虫,亦称金翅火兽。书中记载此虫栖息在西南之地,喜欢在一种叫无尽木的树木下筑巢,不惧火烧,以熔岩为食。 此虫如蜥如鼠,身体呈暗红色,雄蚨吸食人的精元,雌虫吸人血吃人内脏,寄生于人体内控制人类行为,继而在腹中产卵,破体后可化为人形妖怪,取母体皮肤,贴合于自身背负做成“浣火裘”,便可如幼虫时一般不惧烈火。 刚刚翟天阳在卧室看到的一幕,正是那金翅火蚨在剥周太太的皮要制作“浣火裘”! 也正因为那金翅火蚨急着制作“浣火裘”,把周老板打晕后,也没有确认他是不是死了,只想着做好之后,将周老板夫妇二人一并吃掉。 再说那边殷姿飒跟随师傅秋大侠追到江西一个古镇上,放出金翅火蚨作妖的,正是周老板提到的那江西道士。 秋大侠师徒二人将那贼道擒住,问他是否还有流传出去的虫卵,那贼盗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但口中的故事却与周老板不同,那贼道士却说,他在网上勾搭了一个有钱的太太,两人情投意合,暗通曲款。 没多久两人做实了那苟且之事,那贼道自有一套房中秘术,将那太太伺候的服服帖帖。那太太鬼迷了心窍,心里想着跟自己丈夫离婚,跟这贼道一起逍遥快活。但一怕自己老公不同意,二怕财产分割自己吃了亏,到时候没钱还怎么跟那贼道到处快活? 你道这位太太究竟何人?咱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章 机关算尽1场空 好色风流,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为淫人妇,难保妻儿否, 嬉戏眼前谋,孽满身后, 报应从头,万恶淫为首, 因此上媒色(shai)邪淫一笔勾! 书接前文言:众人闻听周先生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都对他咬牙切齿,同情周太太的遭遇。 可那殷姿飒却讲了一个贼道与阔太太勾搭成奸的故事,那么说这太太究竟是何人? 不是旁人,正是周老板的老婆。这贼道士听了周太太的担心,拍着胸脯对周太太说:“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 于是这才定下一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奸计。这贼道先是假意接近周先生,再设法把他们夫妇二人都骗到了江西那道观中。 那贼道士对周先生说,只要周太太佩戴上他这施了咒的吊坠,保管他丈夫夜夜噩梦缠身,早晚惊觉而死!到时候两人自可以名正言顺继承了全部财产,到处逍遥快活! 另一边又骗周先生说这项链能叫周太太乖乖听他的话。其实他的真实目的只是利用周先生夫妻二人寄养这金翅火蚨,只待这金翅火蚨化成人形便收回去不知做什么妖邪用途。 可恨又可怜这周氏夫妻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同床异梦。本就已没有了感情,却不知道好聚好散的道理,硬是为了那黄白之物、碎银几两而互相算计!最后只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蒋大炮听了殷姿飒的这一番讲述,直搓牙花子说道:“这周老板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只是想要离婚独吞财产,可这周太太却有些过分了啊!一心想害死自己的丈夫,去做个风流寡妇与那贼老道逍遥快活!看来这女人若是歹毒起来,男人真的只能甘拜下风啊!” 水灵儿和殷姿飒听了蒋大炮这番高谈阔论,都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殷姿飒更是假装随意的在地上狠狠抽动了一下她手里的九节钢鞭。 想起适才那九节钢鞭抽打怪物的威力,吓得蒋大炮一哆嗦,嘴里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世间这水做的女子还是如二位这般温柔善良美丽可爱的要多一些!那周太太也定是被那妖道使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心智,这才作出这等事情,真是害人终害己啊……” 周老板听了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非但没有愤怒于妻子的背叛,反而是更加悲恸不已。两人原本就并非是强行婚配,乃是情投意合自由恋爱,想当初也有过一段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美好生活。只是后来渐渐被利欲熏心,变得越来越麻木,最后迷失了自我,迷失了人性。 周老板回想起过往一些美好的回忆片段,又想到自己老婆早就对自己没有感情,却还装模作样为了把他骗到江西布了这么个弥天大局。再回想起每天夜里她睁着眼睛瞪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那金翅火蚨在打量自己的食物一般。 心里伤痛、失落、恐惧、悔恨等等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只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期期艾艾说道全全交由几位捉妖降魔的高人决断处理。 翟天阳与众人怎么处理那虫卵,怎么收拾残局自不必多言。只说四人离开周老板家,已经是三更天,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疲累不堪的蒋大炮提议不如就找个温泉浴场洗洗澡把后半夜对付过去。一来洗洗这一晚跟那妖物搏斗出的汗以及沾染的血污粘液;二来去去晦气,等休息几个小时天亮后,一起去吃碗热乎乎的羊杂汤,岂不美哉! 殷姿飒听他这么说,也不由得心动。再一闻自己身上,先前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确实出了不少汗。于是便愉快的答应了蒋大炮的提议。 四人坐着蒋大炮的奥迪a8来到一家温泉浴场,服务人员怎么迎接,怎么伺候自不在话下,看这车的派头,那都是不差钱的主。 只说翟天阳折腾了一晚上,骨头都快被那妖怪打散架了,在房间潦潦草草冲了个热水澡便沉沉睡去,水灵儿也是如此。唯独蒋大炮洗完澡又专门来到温泉里计划好好泡上一泡去去晦气。 这诺大的温泉浴场,深更半夜哪还有人,庭院深深,温泉旁山石盆景林立,几棵竹影摇曳,池中雾气蒸腾。 蒋大炮正独自一人泡的舒服,只感觉已经天人合一,重归自然,说不出的惬意轻松。 突然一个傲娇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内:“小胖子,你倒真会享受呀!” 吓的蒋大炮一个激灵,uu看书 .uukansh 原本靠在池子边的身体滑落温泉之中,呛的直咳嗽。 “师姐……你……你怎么过来了?”蒋大炮借着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看,原来是殷姿飒。 “不是你邀请我泡温泉吗?”殷姿飒把一只白嫩光滑的芊芊玉足伸入池中撩起一汪水,朝蒋大炮脸上踢了过去。 蒋大炮见殷姿飒身前裹着一条纯白浴巾,抬腿时好像里面再没有其他衣物遮挡。不由得老脸一红,心跳加速。 殷姿飒沿着蒋大炮对面的温泉池沿子,像条轻盈的鱼儿一般,轻轻滑入水中,将浴巾叠做一片小方块,放在池边。 这下可把蒋大炮看的直瞪眼,恨的在心里给了自己三个耳光,为什么是三个呢:一恨自己眼睛没有慢放功能;二恨自己没找个灯光稍微亮些的地方;三恨这温泉里蒸腾的热气过于浓郁氤氲。这才害得他没看清楚殷姿飒到底穿没穿衣服…… “看什么呢?不老实!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殷姿飒冷笑着说着,说完仰起头把后脑勺枕在池边的浴巾上,闭着眼享受这温泉带来的舒适。 蒋大炮明知道殷姿飒已经不再看他,可还是老老实实的收回目光,说道:“对……对不起……师姐……我就是没想到你会过来。” 殷姿飒幽幽说道:“大惊小怪!在日本泡温泉不都是这么泡吗?” 蒋大炮一听来了兴趣,没想到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师姐居然还懂异国东瀛的汤泉之道,连忙问道:“师姐!你去过日本?日本的汤泉可都是男女赤身同浴啊!” 第五十五章 泡温泉、吃羊杂,人间真值得 殷姿飒抬头看了蒋大炮一眼,说道:“我看你开的那辆车还算不错,怎么也是一副没见识的样子?我在日本生活了将近二十年。” 蒋大炮心想,我那是没见识吗?我那是没想到你这么开放,要不是我已经有了薇薇。你就是钻我怀里泡温泉又有什么打紧。 心里这么yy着,嘴上却说道:“没想到师姐你是在日本长大的,怪不得对温泉文化如此清楚。” 殷姿飒说到:“你别一口一个师姐的瞎占便宜。你拜师费交了吗?你给我这个师姐包红包了吗?不过我看你这小子油水不错,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 蒋大炮心想,给师傅包红包那是天经地义……不应该是你这个师姐给我包红包给改口费吗?怎么我一口一个师姐称呼着,反倒成了占便宜了? 心中暗自腹诽,嘴说却不敢这么说,陪笑到:“师姐,明天我就给您包个大红包!咱师傅能来吗?到时候我摆桌拜师宴,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您到时候也教我点真传道法,也好护身保命啊!” 殷姿飒见这蒋大炮虽然油腔滑调,但对自己颇为殷勤,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对他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蒋大炮又对殷姿飒说道:“对了,师姐,你那虫儿是什么来头,怎么金翅火蚨见了它,连反抗都不反抗就被拿住了?” 殷姿飒轻蔑的说道:“你几时见过老鼠敢反抗猫的?家里若是养了猫,那老鼠闻着猫味儿都不敢进家门。” 接着得意的说道:“我那虫儿唤做‘北冥玄冰蚕’,与那金翅火蚨本就是对儿天敌!故此,它见了我这冰蚕只能是自认倒霉!” “那师姐你打妖怪的鞭子一定也是个法宝吧?什么来头啊?是不是师傅传给你的?”蒋大炮继续问道。 殷姿飒提到自己的法宝,脸上得意之情更加溢于言表,说道:“我这多节钢鞭名做升天蛟龙鞭!乃是道教通天太师威灵显赫大将军,也就是民间传说的哪吒天尊斩杀龙王三太子后,抽了敖丙的龙筋,配以上古玄铁铸炼而成!” 蒋大炮与殷姿飒二人就这么共浴温泉,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直到有了困意才各自回房休息。 半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四人离了温泉浴场,在蒋大炮的指引下来到到一家有名的羊杂割店门前,周日一大早,就已经有人在店门口排起了队。 这“羊杂割”又称“羊杂碎”,别看名字不登大雅之堂。却是和山西人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是人人爱吃的一道地方名小吃。 山西人吃杂割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始于元朝,“杂割”一名还是忽必烈之母所赐。相传当年元世祖忽必烈率元军由晋地入中原,其母庄圣太后随军,路经山西曲沃县时染病,曲沃名医许国桢为其诊治痊愈,成为忽必烈之母的宠信御医。 许母韩氏善主厨,随其子侍奉庄圣太后。韩氏见蒙古人吃羊肉,弃下水甚感可惜,即将羊下水拾回洗净,煮熟,配以大葱、辣椒吃,其味甚美。太后品尝后,赞誉不止,即赐名“羊杂酪”。从此逐渐流传,成为民间风味小吃。 走在山西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经营“羊杂割”的小店,门面不大,生意红火。一般每家店都是放一口大锅在火上,里面有老汤,配好的羊杂都放在一边等待下锅。每来一位客人,老板会问您是吃肉啊还是吃杂,吃几两?价钱根据你要的是羊肉还是杂割的多少来定。 一碗热气腾腾味道醇厚绵长的羊汤,配上鲜美的羊肉羊杂,撒上些许葱花香菜,碗底还会搭配些许细粉条。 喝一口汤嘬一口粉儿,吃着杂割就着烫嘴的油酥饼,您要是再滴几滴正宗的山西老陈醋,那感觉!用山西方言说:真跌劲儿了(真带劲)! 山西人这一天美好的生活就从一碗羊杂割开始了:心情也美了,人也精神了,工作也有劲儿了,日子自然也更有蹦头。 只说四个人排了半天队,终于空出一张桌子。点了四大碗羊杂汤就着油酥饼吃的是嘴角流油,额头冒汗,鼻涕冒泡,满面红光! 头一次来太原府的殷姿飒直呼过瘾,此刻全然没有了冰山美人的御姐风范,连着喝了两大碗,吃了七把两羊肉羊杂方才意犹未尽的擦擦嘴,眯眼笑着,拍了蒋大炮后后背一巴掌,uu看书 .uukans 说道:“行啊!蒋大炮!你可真是个会享受的行家!太原还有什么好吃的?你通通说来!” 蒋大炮一看昨晚的冰山御姐被两碗羊杂碎汤就这么攻破了,这嘴也忒馋了点!果然全天下的女人没有不爱美的、没有不爱吃的。 翟天阳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殷师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跟你这个便宜师弟提,让他好好生伺候着您!以尽地主之谊。” 蒋大炮也拍着胸脯说道:“那都不在话下!师姐喜欢就好,可您有几个胃啊?此刻喝了这羊杂汤,再带您吃什么都不香了,索性您就在太原玩个几天,所有的吃喝用度,师弟我全包了!” 只说这殷姿飒也是个豪爽性子,不似有些女生那般扭捏造作!听蒋大炮这么说便一口答应下来,在翟天阳的命理馆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每日由几人轮流陪着到处游玩购物,探索地方美食小吃。 水灵儿这几日常和殷姿飒在一起,慢慢加深了了解后才发现这位美人姐姐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冰山美人的御姐样,但相熟之后发现其实殷姿飒骨子里也是个直爽人,简直有股铁憨憨的性子,只不过碍于炼妖宗大师姐的身份平日里一直端着。 两人越交往越投机,你一口一个飒姐姐的叫着,她一口一个灵儿妹妹的喊着。一对儿美人一个傲娇冷艳,一个纯情俏丽。走到哪里都是引人侧目的风景线。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轻松日子过了没多久,因为蒋大炮的一句话,翟天阳等人又卷入了一场塌天大祸!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章 惊为天人涂薇薇 闲向书斋阐古今,生非草木岂无情。 佳人才子多奇遇,难比张生遇李莺。 每羡鸳鸯双交颈,又看连理枝花开。 无知花鸟动情怀,岂可人无恋欢爱。 君子好逑遇淑女,佳人贪恋多情郎。 红罗帐里两和谐,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这么几句定场诗,讲的是天下间儿女情长说不尽的风流韵事。所谓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书接前文言:在铲除『金翅火蚨』之后,水灵儿与殷姿飒结成了一对儿好姐妹,每日同进同出,连翟天阳这边也冷落了不少。 再说另一边,蒋大炮与涂薇薇藏山一别后,一直在网络上保持着联系,两人时不时聊到夜里十一二点,可以说是无话不谈,极为投机。 蒋大炮三番五次忍不住差点就想向涂薇薇表白,可一来觉着远隔千山万水,通过网络表白显得不够真诚;二一个,就像水灵儿说的涂薇薇是个傻白甜性格,万一只当自己是大哥哥一般的朋友对待,表白的话说出口,一旦被拒绝以后该怎么办?蒋大炮还没有想好。 这天翟天阳正独自在店里翻看道教经书典籍。只见命理馆外蒋大炮手里捧着一个三尺见方的木头框子,兴冲冲的走进店里。 一进门就嚷道:“死道士,谁说我薇薇妹子对我没有意思?你看看这是什么?” 翟天阳站起身来说道:“怎么啦?你那薇薇姑娘家里给你送来三书六聘,要招你到江西做上门女婿了?” “你可去你的吧!你看这画里是什么?”蒋大炮将画框端在手里,兴冲冲的给翟天阳比划着。 “是一个风景画啊……怎么了?我看也不像古董啊!把你高兴成这样?”翟天阳 蒋大炮见他冥顽不灵,只好解释道:“你瞎了你的狗眼了?看不出这是咱们那日在藏山游玩时,看到的那个悬崖边上的小阁楼吗?你看这个是我,这个是薇薇!你看不出来吗?” 翟天阳撇了撇嘴说道:“我上哪看出来啊?那是你和佳人私会的地方,我又没跳下去,我怎么认得?” 蒋大炮说道:“这是薇薇发快递邮寄给我的画!她亲手画的,你说他要对我没有意思,她为何画我们当时见面的场景?她还邀请我们一同去南昌她老家做客!” 翟天阳乐的笑出声来:“哈哈,蒋大炮!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儿女情长小心翼翼的样子。是谁以前跟我说刚见面的小模特,一个包包就哄到酒店开房的?这都快两个月了吧?你怎么突然变得小气了?没有用包包把你的薇薇姑娘拿下?” 蒋大炮怒道:“薇薇岂能跟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人家可是真正的艺术家!瞧见没?” 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手里的画框,继续说道:“人家送我自己创作的艺术品,我就送人家一个商店里摆的破包包?俗!俗不可奈!” 翟天阳听了直拍大腿:“哈哈!我说蒋大炮,全天下要就剩下一个俗人,那肯定就是你老人家!你跟我在这装什么附庸风雅!你可真能扯淡!” 蒋大炮其实也不是没展开过金钱攻势,刚从藏山回来没多久,他就从lv官网定了一个大号手提袋邮寄给了涂薇薇,还夸耀说这个包包跑遍国内外,走遍英法意都买不到,是复古老花款的,只能是从官网预约定做,而且还得是钻石以上级别的老客户。 可没想到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在涂薇薇这里碰了壁。包不仅被退了回来,涂薇薇还在网上给他留言说:这款包包做工精良,设计讲究堪称艺术品,但自己就是一个江西农村姑娘,没有对应的场合背这种包包!还跟蒋大炮说,如果再寄这些东西,就不理他了。 这一次差点没把蒋大炮的下巴都惊掉!涂薇薇的举动彻底刷新了蒋大炮对女人认知的三观!本来是精挑细选,想彰显一下自己品味的礼物,没想到被人家给退回来了! 这就更对涂薇薇惊为天人,认定她就是自己生命里除了他亲妈以外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蒋大炮拍了翟天阳一把说道:“说正经的!不管我俗不俗,薇薇是真不俗,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而且她这次邀请我们去江西,也是有事相求……” 翟天阳见他说的深情,也不再打击他,说道:“哎呦!我的蒋爷,你有闲钱到处泡妞,我还得开门做生意养活自己呢……” “少扯淡!你那生意我还不清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和薇薇的事要是成了,你这店里的摆件统统给我搬到新房里去!我全包了!”蒋大炮大手一挥说道。 “包什么呢?蒋大炮!” 两人正说的唾沫横飞,水灵儿和殷姿飒手挽着手,u看书 .uukansh 还拎了个保温袋装着的食盒进来了。 “呦!又来给天阳送饭了?这次是糖醋排骨啊!还是糖醋丸子啊!还是糖醋里脊啊!竟在这酸我了。” 水灵儿不接蒋大炮的话茬,把食盒放在说上,说道:“你要包什么啊?” 蒋大炮眼珠子一转,说道:“哎!灵儿!薇薇邀请咱们去她江西老家玩呢!你去不去?” 听到江西,殷姿飒提高了分贝,带着几分警惕问道:“江西?你说的是去江西?” 在四人相处的这些天里,翟天阳和水灵儿经常拿涂薇薇的事情开蒋大炮的玩笑,而且将他们之前的一些捉妖经历也都当作闲聊时的谈资谈起。故而殷姿飒也知道关于涂薇薇的一些事情,却惟独不知道这位姑娘籍贯是江西南昌人。 蒋大炮见殷姿飒这么问,有些疑惑的问道:“啊……是啊!师姐,江西怎么了?” 殷姿飒皱了皱眉说道:“之前那金翅火蚨就是从江西流传出来……你们提到那龙鱼妖也是江西龙虎山的道士放出来的……怎么都跟江西有关?” 蒋大炮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啊……江西这地方是不是容易闹妖精啊?我把咱们之前收服金翅火蚨的事迹讲给薇薇听,她竟然说自己知道这种妖虫,还说小时候老家经常有金翅火蚨出来害人,听村里长辈们说那妖虫的老巢就在深山里的一个原始森林里……” 翟天阳猛的一拍大腿,激动的站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那么说,这位翟天阳翟道爷到底想到了什么呢?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章 稻花香里说江西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来到命理馆想找翟天阳一同前往涂薇到老家江西做客。 四人交谈间说起涂薇薇老家竟然也有同样的妖虫,集聚在原始森林之中。 闻听此言,翟天阳猛的一拍大腿,和殷姿飒几乎是异口同声打断了蒋大炮的话,说道:“是无尽木!!!” 翟天阳看了殷姿飒一眼说道:“殷师姐之前有提到上古奇书中记载那金翅火蚨喜欢以无尽木为家筑巢,莫非就在涂薇薇说的这片原始丛林里?” 殷姿飒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机灵,我只说过一次你就记住了。之前我跟师傅一路追查,得出结论《海内妖异志》记载金翅火蚨的南部山篇,这金翅火蚨的发源地极有可能就在现如今的江西的某处原始森林内。只是上一次寻到江西贼道那里只打听出个‘九怀山’的名字,便断了线索。” 蒋大炮不失时机地接过话头说道:“那师姐,这一次我们正好去薇薇的老家走上一遭,说不定能找到无尽木的所在。其实这一次也正是薇薇说他们村里闹了妖精,很可能跟这金翅火蚨有关,所以才向我求助。” 翟天阳捏着眉心大喊头疼:“这次又要被迫捉妖了……多少年的朋友,眼看蒋大炮就要远嫁江西,我怎么也得送一送。” “哈哈,要去要去!听说江西那边对女婿可好啦!到时候不如你就留在薇薇他们家当个上门女婿吧!”水灵儿也打趣道。 …… 于是翟天阳、蒋大炮、水灵儿殷姿飒四人整装待发,就此展开了一趟江西之旅。 涂薇薇所居住的江西南昌市的南昌县,古称豫章郡。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王子安著有“千古第一骈文”《滕王阁序》开篇八字: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说的就是涂薇薇的老家。真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所在! 这一次因为是有计划的行事,为了不在被殷姿飒小瞧,翟天阳将所有的看家宝贝都带在了身上,能上飞机的上飞机,不能上飞机的办理托运。只恨不能将命理馆随身携带在身上。 用翟天阳的话说,自己是天生吸引妖怪的“亲妖体质”,这一次又是为了寻无尽木而去,一定要做好时刻与妖怪展开斗争的准备! 水灵儿开玩笑说:“哎呀!不算大学里的那几次,光这最近半年里,我就先后三次被你卷到这降妖除魔的狗血事件当中!不如咱们注册个公司,专门捉妖吧!我也算在考上铁饭碗前有个名义上的正式工作了。” “得!您还不如就当无业游民好呢!出去一说我是自由职业,还感觉挺神秘,以为是作家或者在什么保密部门工作;你一说我是个“法律”工作者,不过别人负责后边那个字,我是负责前边那个字的,不得把人笑掉大牙!”翟天阳一本正经说道! “哈哈哈!你可去你的吧!”水灵儿略一思索,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重重给了翟天阳一拳头。 殷姿飒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能想得到的行当,早就有人在做了,而且地下早就形成了职业网络。国外管这个叫赏金猎人,国内叫捉妖人组织。” “唉!师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回去咱们就注册一个‘捉妖天团文化咨询公司’,你当ceo,天阳当cao,灵儿当cfo,我来当cgo!” 闲话少叙,只说四人准备妥当,搭乘飞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不知不觉两个小时便抵达了南昌昌北国际机场。殷姿飒感叹现代交通技术真是发达,也只有他师傅秋时叶那个老古董还用遁地术那么老土的方法。 四人有说有笑,取了行李朝外走去。 蒋大炮问殷姿飒:“师姐,师傅那遁地术好学吗?在地下走的快不快?” 殷姿飒笑了笑,有些嫌弃的说道:“好学到是好学,就是在地下钻来钻去一身子土味儿,而且城市里要慎用,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撞到地铁上了!我看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师傅那个土老帽儿在用了!” 蒋大炮眼珠子一转,陪笑道:“唉?师姐,要不你把这遁地术教给我怎么样?省的咱师傅这门手艺失传了!” 殷姿飒说道:“我在太原府这些时日,也用了你不少钱,你想学的话,今晚来我房间,我传你功法口诀,也算还了你的人情。” 见殷姿飒毫不吝啬的答应自己传授遁地术,这些日子撒出去的银子总算有了回报,蒋大炮乐的直冒鼻涕泡。 “蒋大哥!蒋大哥!这儿!” 四人一路聊着朝接机口走去,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正是前来机场接他们的涂薇薇。 只见涂薇薇仍然是那幅精神干练地精致样子,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衣着简洁素雅,下身穿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宽大的白色卫衣,一双白色的长筒靴极佳地衬托出她双腿结实优美的曲线。 涂薇薇的样子知性而冷烈,就是那种人人口中的高贵气质的美人。 水灵儿惊呼到:“哇哦!这就是薇薇吗?长得可真精致!人比照片上还漂亮!” 再一看蒋大炮和翟天阳都盯着朝他们招手微笑的涂薇薇眼睛一眨都不眨。 水灵儿捏了翟天阳的后腰一把,说道:“怎么?没见过美女啊!” 翟天阳吃痛哎呦一声说道:“见过见过!眼前这位水大小姐不就是位绝色美女吗?” 虽然这是几个人第一次见面,uu看书ww.uknshucm 但平日里也算经常互相提起,一见面马上就熟络起来。只有殷姿飒对涂薇薇不知为何有些提防。 水灵儿则不一样,因为经常听蒋大炮说起涂薇薇怎么怎么好,先入为主的原因,涂薇薇在她印象里就是一副傻白甜形象,攀谈起来才知道涂薇薇比水灵儿才大了一个月,两人同年同岁,更觉得投机契合。 涂薇薇作为地主,带着四人在南昌登滕王阁,游鄱阳湖,品尝赣江美食,几人这才知道江西人大概才是地球上最能吃辣的一群人了! 几人不禁感慨,能流传到全国各地的川菜湘菜贵菜,那还是因为不够辣,所以流传度才那么广泛。四川麻辣,湖南鲜辣,贵州香辣,那都是能让人大快朵颐直呼过瘾的辣! 江西的辣……那它真是辣的曲高和寡,辣的惨无人道,辣的没有朋友! 熏肉、腊肉、烟笋、鱼头、鸭血、土鸡……直吃的几人大呼过瘾的同时,感觉真有些受不了。 好在江西自古就是是江南鱼米之乡!宋朝词人辛弃疾的《西江月》里“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说的就是江西的风土人情。 因此江西人速来擅长以米类做菜,什么粉蒸肉、粉煎肉、珍珠圆子、粽香排骨、冻米圆子……叫几人吃的赞不绝口。 几人在南昌玩了两日,翟天阳和蒋大炮一道去汽车租赁公司租了辆房车,将行李物品等一应生活物资置办妥当。就准备随着涂薇薇往老家去寻找金翅火蚨的老巢。 预知前路是风雨坎坷,还是一帆风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章 涂氏起源 依山傍水房树间,坐也安然行也安然。 一头耕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晚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 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几人再涂薇薇的盛情款待下于江西首府游玩了几日,感受当地特色美食与风土人情,好不惬意安然。 只说这天风和日丽,五人离了酒店启程,一路上蒋大炮与殷姿飒在驾驶室内,翟天阳、水灵儿则在后面车厢没听涂薇薇讲老家的事情。 其实涂薇薇说的“老家”是她小时候去过的太奶奶家的寨子,位置偏僻、人迹罕至,是他父亲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 后来响应上头号召,举家从大山里搬迁到了人口相对聚集的南昌县。平日里涂薇薇一家子都在县城居住。那古寨她也好些年不回去了,听父亲说寨子里现在只有一些老人和当年思想顽固保守,不愿意与外人接触的少数十几户人家。他父亲也只是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才回寨子里去。 此刻水灵儿拉着涂薇薇上下打量到:“薇薇姐……我看你这姓和我们水家一样少,你们是少数民族吗?” 涂薇薇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呃……我也不清楚算不算,从我出生证件上是汉族,我父亲也是汉族,我以前听爷爷说,我们涂氏祖上是大禹的臣子,有自己的封国涂山国。可能就是那片寨子所在的原始森林区域吧,所以有些守旧的老人才不愿意搬出来!” “薇薇,那你们老家所在的山叫什么名字啊?”翟天阳追问道。 涂薇薇侧着头想了想,说道:“小时候好像听太奶奶说起过,江西的山太多了!并不是每个都有名字!我们那边的森林都叫赣州原始森林,我们那寨子所在的山可能是叫‘九怀山’,要不就是‘锦浣山’、‘鸠辉山’,老人们乡音重,我也只是隐约记得大概是这么发音……” 这下可把翟天阳听乐了,森林没有名字,山也没个具体的名字……还真是原始的够可以,又问道:“那你们的寨子总有个名字吧?” 涂薇薇兴冲冲说道:“有呀!就叫涂家寨!” 翟天阳听的扶额叹息……这有等于没有,跟殷姿飒说的《海内妖异志》根本无法对应起来。 再说前边驾驶室内,本来按理说应该涂薇薇坐在副驾驶指路,可是殷姿飒说还没开出市区,他要给蒋大炮再说说遁地术的诀窍。 此刻驾驶内殷姿飒问起蒋大炮跟涂薇薇认识的经过,要他事无巨细的都讲给她听。 蒋大炮心想这殷师姐表面上高冷傲娇,内心深处却是个喜欢打探八卦的小女人,但也乐得不厌其烦的讲述他和涂薇薇的初次相遇,那是他一辈子最心动的时刻。 殷姿飒听得直皱眉头,只是听也不发问,讲的蒋大炮怪没意思的。 蒋大炮见殷姿飒神情凝重,开口问道:“我说殷师姐,我这又不是讲悬疑故事,你这一脸凝重是怎么个意思?” 殷姿飒顿了顿,对蒋大炮说道:“你可知道涂姓氏族的由来?” 蒋大炮说道:“听薇薇说过,好像是什么大禹的臣子的后人,这些姓氏的渊源故事,我看都是后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牵强附会之说!” 殷姿飒撇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可太小看我们中国文化的源远流长了!这涂姓可不简单……” 说着将上古时期,涂氏的起源给蒋大炮讲了一遍: 古书记载距今一万五千年前的上古昆仑时期,昆仑山附近有大量的灵兽,其中有灵狐一族以人为食。 但随着斗转星移,山川变异,昆仑山遭受了大洪水,此后灵气不足以滋养万灵,众神族与灵兽不得已离开昆仑向青海湖附近迁徙。 又过了不知几千年后,山川再次发生灾祸,神界不得不带领众人离开青海湖边的日月山,继续寻找栖息地。 当时灵狐一族与岷羌神农氏族同行,后来灵狐一族中,有位历经数百年修炼,可幻化为魅惑妖艳人形的九尾灵狐与神农氏族智者结合,他们的后代族人最初生活在四川汶川、北川一带,成为涂山氏族的祖先。 这一族因源于昆仑古羌族,因此威望极高。大禹的母亲虽然是轩辕氏的后代一一挚的女儿,有着神族的血统,但大禹仍需要强大后盾来支持他的统治地位。 于是便娶了涂山氏族族长的女儿“女娇”为妻。得到了涂山氏族的支持,大禹的部族变得更加强大。 涂山氏族的地位在历史上一直非常含糊,因为是九尾灵狐一族与人的结合,既不是纯粹的狐族,也非人族,更非神族,不为当世人所接受,便自己离群不与众人同行,相当于过上了与世隔绝的隐士生活。 也恰恰正因为如此,在上古传说记载的“轩辕氏绝地通天灭众神”后,涂氏一族才得以幸免。 后来世间难见神族,涂氏一族以非神非人的面目在世间游走,u看书.uuknsh各个部落对他们的态度可以用敬畏二字来形容。 因为这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神仙谱上无名,被灵界直当做“妖“来看待,“妖”这个字,从一开始,就用来代指以狐族涂山氏为代表的不在神仙谱之上的各路神怪。 此后千余年中,涂山氏族对外人来说踪影全无。不知隐居在何处澘心修炼,修炼有两个方向,一是待灵力增强后,投胎转世为人,拥有人的体质和身份,但会随着不断繁衍,后代法力越变越弱,直至完全消失,泯然众人。 另外一种就是修炼成为灵狐,又复回到完全动物的形态,重新开始积蓄法力,那样需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能修成正果。 理论上来说,灵狐可以借山川气灵为食,寿命可达两三千年,但无论如何修炼,都难保自己的灵魂永远不灭,需要不断的渡劫。 这两种方案无论从生物进化学还是神怪论的角度来说,明显第一个方案更加容易,所以现存的涂姓后人可能都来自第一种祖先的后代。 蒋大炮听得是意犹未尽,啧啧称奇!扭过头对师姐殷姿飒说道:“我看这上古传说,恐怕连薇薇自己也未必这么清楚!” 殷姿飒说道:“我看未必!塌说的这个古寨极有可能就是远古涂氏的始祖聚集地,第一次见到涂薇薇我就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感觉……这是我多年捉妖的第六感。” 蒋大炮一惊,连忙追问道:“师姐……你的意思是……薇薇是狐妖?” 那么说涂薇薇到底是人是妖,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章 涂家古寨 无酒不成筵席,无色路上人稀。 无财谁肯早起,无气必被人欺!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一行人在涂薇薇的引导下,向大山深处的涂家古寨行进,一路上殷姿飒将涂氏一族的来历说与蒋大炮听。 蒋大炮听师姐殷姿飒说感觉涂薇薇有问题,连忙问师姐,难道涂薇薇是狐妖不成? 殷姿飒却摇摇头,说道:“那道不是,如果她是妖,就算我一眼看不出来,这么几天相处下来我也肯定能看出点什么端倪。” “那你的意思是?”蒋大炮大惑不解的问道。 “我就是感觉看她不顺眼,我也说不来!总之这涂氏来历神秘莫测,我劝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我跟你的说的这些莫要说与涂薇薇听!”殷姿飒说道。 蒋大炮咧嘴笑道:“哈哈,师姐,不会是因为这几日我每天陪着薇薇,有些对你冷落了,你潜意识里吃醋,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殷姿飒一眯眼睛,对蒋大炮说道:“我吃醋?你是我什么人?我看你是皮肉痒痒的紧!欠我收拾你!” “别别别!师姐,我开玩笑的,你那鞭子我可吃不消,您留着力气打妖怪吧!”蒋大炮心有余悸的说道。 一路无事,只说驶入山路后,涂薇薇跟殷姿飒换了座位,给蒋大炮指点道路。 殷姿飒又把那涂氏起源的传说讲与翟天阳和水灵儿听。翟天阳与水灵儿也是啧啧称奇,感叹华夏上古文明之神秘莫测、奇诡绚丽。 翟天阳对殷姿飒说道:“涂薇薇若是妖怪肯定也不会主动靠近我们,他招惹捉妖的道士,她有什么好处?可她若不是妖,到底哪里不对呢?莫非是被什么厉害的妖物附体,我们看不出来?” 翟天阳之前听起殷姿飒说起自己经历的捉妖往事,知道这位炼妖宗大师姐确实道法在自己之上。捉妖人的直觉往往是很灵验的,再加上女性天生细腻的第六感,翟天阳选择相信殷姿飒的说法。 水灵儿却不以为意,但碍于殷姿飒的情面,她夹在两个人中间不好表态。 殷姿飒对二人说道:“总之进了古寨一切小心行事,多多提防。” 又对水灵儿说道:“灵儿妹妹,你天性单纯善良,万事不可尽信人言,遇到事情要有自己的判断,就是我这个姐姐也不要全听全信。我派这‘北冥玄冰蚕’先守护在你身边,我看你天命属水,与这冰蚕极为契合,使唤起来也应该不难,姐姐这就把役使冰蚕的法门教授与你,好让你有些自保的能力!” 说着从胸前衣领中取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金属匣子递给水灵儿。这匣子形如纽扣,雕刻着精致的符文装饰,侧面有个机簧,只需轻轻一拨就能开启,那“北冥玄冰蚕”就寄养在里面。 水灵儿见殷姿飒竟然把之前收服金翅火蚨的冰蚕交给自己驱使,知道事情有些严重,端端正正接过那宝匣,正色应道:“飒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尽量不给大家拖后腿。” 只说翟天阳一行五人驾驶着房车行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晚上七点半才驶入了涂薇薇的老家古寨——涂家寨。 一进这古寨,水灵儿就感觉身上有一股阴寒冰冷之气直往骨子里钻。对翟天阳和殷姿飒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寨子里阴森森的……” 翟天阳和殷姿飒交换了个眼色,也觉得这古寨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邪性! 但为了不让水灵儿担心,翟天阳只能解释道:“这大山深处的温度本就比市区要低,这里又是原始丛林,所以更加潮湿冰冷,现在入夜了,自然觉得冷。” 房车驶入一座古朴的土城门后,行了没多远,在一块高十多丈,陡壁孤峰拔起的巨石前停了下来。 “是到了吗?”水灵儿见车停下不动,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只见眼前耸立的这巨石被青苔古藤缠绕,上面还依稀有一些像文字又像画的古怪图案。 围绕这巨石周围,散落着五个跟宝塔形状差不多、灰黑色相间的巨大鼓楼,在鼓楼周围散落着依山势而建的民房,是古朴原始的羌族风情土堡,与四合院的窑洞很相似,但建造格局更加方方正正。 这个寨子并不大,站在巨石旁就可以将整个寨子的所有建筑一览无余,这巨石就是古寨的中心位置。 看来当初这巨石滚落到这山洼中,天长日久随着雨水冲刷,巨石附近形成了一块平坦的小盆地,才有了这适合建造房屋的地势,涂氏族人才慢慢聚居于此。 几人正在四处打量着这从未见过的羌族风情古寨,听着涂薇薇的介绍:哪里是祭祖的宗祠,哪里是他们家的老房子,这巨石的来历,那些鼓楼是干什么用的…… 正说的起劲,一个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的壮士汉子背上背着一个竹筐,uu看书ww.uukanshu 朝他们走来。 “是双林叔家的妮子么?”那汉子先是对众人有些提防和敌意,接着又上下打量着涂薇薇说道。 涂薇薇回头一看,稍微一愣,终于认出来眼前的汉子是谁,高兴的说道:“是龙宝哥哥!我是薇薇啊!有些年没见了吧,你还认得我!” 那被涂薇薇叫做龙宝哥哥的汉子也激动的笑了起来,说道:“真的是你!我就看像薇薇妹子,你是越长越漂亮了!这些是你朋友吗?你带外人回寨子上有什么事?” 涂薇薇说道:“龙宝哥,这些可都不是一般人,都是会降妖捉怪的世外高人!我听我阿爹说,寨子里又闹妖精了,所以找了我这些朋友来帮忙,他们之前捉过火蚨。” 那龙宝一听,是来帮他们除妖的,态度马上热情了许多,对涂薇薇说道:“走!带你朋友到哥家里吃饭去!我从山里采了些好东西!” 这龙宝是涂薇薇本家一个大爷家的儿子,算起来他们的爷爷是亲兄弟。这位大哥其实也就三十五六岁,只不过大山里的人,每天干农活,风吹日晒的所以比较显老,不像城里人养的细皮嫩肉。 几人跟随着涂薇薇到了龙宝家,龙宝叫自家媳妇儿做了一桌子土菜,又拿了自己酿的酒招呼他们。几个人赶了一条路,早已经疲惫不堪,饥肠辘辘。见那龙宝两口子热情憨厚,也不再拘束。自然又是一顿风卷残云,胡吃海塞。 这顿饭可以说是“好吃难消化”!夜里就把蒋大炮吃出了个好歹来,究竟怎么回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章 向大山深处进发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与涂薇薇夜里几度温存交战,此刻正拥在一起回味悠长。 可还没等涂薇薇说完,蒋大炮只听的耳边一声巨响,紧接着被人一脚给踢醒了。 睁开惺忪睡眼一看,原来是涂龙宝把一个铜洗脸盆磕在了炕沿儿上,再一看旁边的翟天阳正一脸不耐烦的用脚踢着自己。 只听翟天阳骂道:“蒋大炮,你发什么梦呢!抱着老子的腿咯咯傻笑,都给老子腿弄麻了!” 蒋大炮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却原来是一场春秋大梦,红着脸犹自沉静在昨晚的春情当中,对梦里二人使用的一招一式进行复盘,只感觉回味无穷! “关你屁事,你个臭道士,坏了爷的好事!”蒋大炮有些气愤的说道。想到昨夜一番大战,此刻竟然真的有些腰酸背痛。 蒋大炮问翟天阳:“我说臭道士,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没有?” 翟天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关你屁事,谁像你一样夜夜思春!” 蒋大炮又问涂龙宝:“龙宝哥,你这自家酿造的酒可真带劲!” 涂龙宝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不是酒好!是那树菌!你昨晚是不是梦到好事了!” 蒋大炮一骨碌爬起来说道:“我靠!你那不会是毒蘑菇吧!我吃的最多,中毒产生了幻觉!” 涂龙宝哈哈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吃了几十年,你看我中毒死了吗?” 蒋大炮只能闭着眼睛又回味了半天,才懒懒的起身洗漱。早晨跟涂薇薇打招呼的时候,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整个人精神恍惚。涂薇薇还一个劲问他是不是平日里养尊处优,在这古寨中睡不习惯? 几人又在涂龙宝家中吃过早饭后,才又跟着涂薇薇去到寨子里大爷爷家,看望了涂薇薇的太奶奶。 涂薇薇跟家族中众人说了此行的目的,太奶奶直摆手,跟涂薇薇说不能去那深山里招惹那些火蚨子!可翟天阳一行人心意已决,最终寨子里决定就由涂龙宝给他们做个向导,一起去寨子西南面的深山原始森林里寻找金翅火蚨的老巢。 因为丛林中道路崎岖,根本没法行车,所以几人只能换上提前准备好的户外运动服,将进入原始森林需要用到的诸如帐篷等一应用具打包背在身上,每人上的登山背包背在身后足有半人高。 众人再看涂龙宝就是平常穿的粗布衣裳,身前背了一个布包,腰间斜挎着一柄极其锋利的弯刀,背后背了一个空竹筐,就准备带着大伙进山了…… 翟天阳问道:“龙宝哥,咱们这次进山,可能要走到很深处才能找到金翅火蚨的巢穴所在,说不定得一周时间,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吗?” 涂龙宝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我已经带了我婆娘给我准备的十张大面饼子和盐巴,连你们吃的也够了!你就放心吧!这大山里取之不尽的都是宝贝,随处就可以取材做饭!” 水灵儿听了有些激动,已经开始憧憬着一场充满激情与奇趣的丛林冒险旅程。 于是一行六人再告别了寨子里的乡亲们后,就踏上了丛林探险之旅。 涂龙宝带着大家绕过寨子前面的一条河流,就渐渐进了峡谷,只感觉地势越走越低,明显是朝着一个大裂沟在行进。 一提到原始森林,诸位可能首先想到的是亚马逊。其实,江西的原始森林资源十分丰富,当年全国大炼钢铁也没把江西的一片森林砍完。 涂薇薇老家寨子所处的这片原始森林属于东亚植物区系的发源地之一,也可以说是古老植物种最后的“避难所”。 既有与恐龙同时代的粗齿杪椤和被称为活化石的银杏,又有白垩纪残遗植物南方红豆杉和竹柏。据殷姿飒推测这里极有可能就是《海内妖异志》里记载的“无尽木”的发源地。 众人行在巍巍群山之中,感觉入如仙境:浮光掠影,壮丽秀美。从阔叶树种到针叶树种,从藤蔓乔木到花草矮丛,种类丰富,色彩斑谰!时而听见耳边虫叫鸟鸣蟋蟋喁喁,翟天阳几人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一直询问着涂龙宝这个树叫什么,那个虫儿叫什么。可随着五六个小时连续不断的行进,众人已经觉得有些疲累,也没了先前的兴致。 众人行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大石坡前时,蒋大炮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口说道:“我说几位,咱们歇一歇吧!又不是行军打仗,用得着这么拼命赶路吗?你们到是左瞧瞧,右看看,跟逛旅游景点似的!这重的东西全在我和天阳身上呢……” “哎呀!大炮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咱们这才走了多远?天黑前咱们要赶到‘岗楼’,在那里过夜。山里树木阴蔽,天黑的早,到时候路更不好走!” “龙宝哥,你说的‘岗楼’是?”翟天阳问道。 “哦,其实就是一个小木屋,以前寨子里的人进山打猎,修建的一个临时落脚点。我小时候还跟我父亲去过。”涂薇薇答道,说完又转向涂龙宝问道:“龙宝哥,想不到那岗楼现在还在呐!” 涂龙宝点点头说道:“嗯,现在虽然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老一辈腿脚不便也很少进山了,但剩下的几个精壮汉子,我们一直轮流打理着这岗楼,平时也不去,在近处打点山货就够过日子了,有时候一两个月才去一回,看看下的套子有没有套住动物。uu看书 ww.uukanshu” “那不跟扯淡一样吗?”蒋大炮听的直乐,把行囊背包往地上一放,一屁敦坐在大石板上边揉腿边说道:“等一个月你再过去,捕到的猎物不都早腐烂发臭了吗?” 涂龙宝摆摆手解释道:“大炮兄弟,这山里的动物不知道是学精了,还是这几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几个月都捕不到一只兔子,更别说大动物了!再说我们主要也是用动物的皮毛到附近的县城里换些生活用品。要是能捕到一只山鹿,光那鹿茸就能卖不少钱嘞!” 殷姿飒见蒋大炮已经卸下了包裹,就对众人说:“休息就休息一会儿吧!也不打紧!你们先去打点水喝,我在传授我这师弟些法门。咱们一刻钟之后上路!” 本来蒋大炮一直和涂薇薇腻歪在一起,但殷姿飒以传授法门乃炼妖宗不外传之秘术,愣是把这对儿鸳鸯拆开,拉着蒋大炮到了一颗大树下传法。 殷姿飒对蒋大炮轻声说道:“我先前叮嘱你的,你可都记好了?” 蒋大炮大大咧咧的点点头回答道:“没问题!我都记好了!师姐你就说还有什么吩咐吧!” 殷姿飒不由分说拉开冲锋衣拉索,把蒋大炮吓了一跳,还以为师姐要以身相许。只见殷姿飒把手伸进领口内,取出一枚和昨天夜里交给水灵儿一样的“铁纽扣”,交在蒋大炮手里,说道:“你刚开始学遁地术,除了每日按我传授你的呼吸吐纳之术采集灵气外,我再传你一个法宝。” 却说这师姐殷姿飒所传法宝究竟为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二章 催人尿下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儿担。 骑马坐轿前世福,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驮着痴呆汉,美人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报应~循环!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一行六人进入原始森林,朝着涂龙宝所说的“岗楼”不断行进,途中休息的间隙,殷姿飒将蒋大炮拉在一旁的大树下,欲传法宝。 蒋大炮将那“铁纽扣”捏在手指间仔细观瞧,喜滋滋地问殷姿飒:“师姐,这是什么法宝?有什么用处?” 殷姿飒指给他看那“铁纽扣”的机簧所在,对他说道:“这里面养着只虫儿,叫做‘金角大仙虫’,乃是掘地挖土的高手!你初学遁地术,我怕你万一技艺不精,进了土里出不来就麻烦了!你每日修行就将这虫儿带在身边,遁地时可以将它当作坐骑使用,可事半功倍!” 一听这花,可把蒋大炮高兴坏了,在殷姿飒的指点下,认真学习起了役使虫儿的法门。直到翟天阳叫他们过去喝水,才意犹未尽的将那宝匣收入口袋之中。 见蒋大炮跟在殷姿飒屁股后面,喜滋滋的回来。涂薇薇将打满水的水壶递给蒋大炮,嘟着嘴有些不悦的说道:“我看你跟你那师姐打得火热,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蒋大炮见涂薇薇面有不悦,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薇薇你不要瞎想。殷师姐不是我的菜,她确实是传我法术来着,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你还不知道呀!”说着用肩膀靠了靠涂薇薇。 涂薇薇羞赧的笑了笑,低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蒋大炮又贼兮兮的笑道:“我为什么来江西,你还不知道吗?” 涂薇薇红着脸说道:“你不是来帮我们寨子捉妖的吗?” …… 先不说蒋大炮、涂薇薇两人一路如何打情骂俏,只说这一行人吃了些干粮又喝过水后,这才继续趁着天亮朝大山深处进发,终于在下午天黑之前赶到了涂龙宝所说的“岗楼”。 说是岗楼,其实就是依山而建的一个小房子,房子底下用几个大木桩子做地基,为了防止下雨时被水淹,一半深深插在土底,另一半约莫三尺露在外面。在木桩上用竹子一根一根扎起来拼接成地板和围墙,上面用茅草做了个屋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涂龙宝指挥着众人把背包睡袋安置在岗楼内,自己在附近拾了些树枝,点起了一把篝火,对众人说到:“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独自到先前设下的陷阱看看有没有捕到猎物。” 涂薇薇帮着整理东西时,发现蒋大炮还带了一口锅,高兴的拉着蒋大炮说道:“蒋大哥,走,你陪我去附近采集些山蘑菇,晚上我给大家熬一锅鲜味十足的菌汤!” 蒋大炮便兴冲冲跟着涂薇薇去才采蘑菇了,不多时就在周边不远处采了满满一袋子各色菌类。几人围坐在篝火旁挑拣着蘑菇,还一边问涂薇薇这些菌子都叫什么名字。 此时涂龙宝也向岗楼走来,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东西,远远的便朝众人喊到:“你们真正是贵人,今天有口福了!我已经很多年不在山里猎到这山狍子了,我过去的时候这狍子还没完全咽气,今晚给你们烤了吃!” 只说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煮了一大锅菌汤,撒上一把盐,不需要别的调味料,就已经异常鲜美。再加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狍子肉,几人就着龙宝婆娘做的大面饼,吃的是不亦乐乎,将事先准备的压缩饼干早已经忘在了脑后。蒋大炮只叫唤着要是带些酒进山就更好了! 蒋大炮大饼卷着狍子肉,吃一口饼喝一口汤,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对着涂龙宝说道:“龙宝哥,我们之前专门准备了过滤水的装置,现在看来完全用不上了!中午你们打的这山泉水清甜甘洌,我特意用水质检测笔检测过,只有十几个ppm值。你看看这水熬出来的蘑菇汤,只撒了点盐巴,就比什么五星级大酒店的汤都好喝了!” 涂龙宝笑道:“啥是五星级酒店俺不知道,但这大山里的森林就是老天爷赐给俺们涂氏子孙的宝库,里面的珍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连这普普通通的山泉水喝了都能延年益寿,太奶奶今年一百多岁,喝了一辈子这从山里流出来的水,你看她老人家眼不花耳不聋,多精神呐!”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涂龙宝,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似的,u看书ww.ukanhu.m 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有些丧气的说道:“唉……要是这山里不闹妖精就更好了!我的好兄弟荣达就是在那陷阱附近被妖怪害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腔子里的心肝肺都被怪物掏出来吃了,肠子散落了一地!这些妖怪实在是太坏了!” 听到涂龙宝这么说,几人都安慰涂龙宝,只有殷姿飒淡淡的说道:“我们此刻吃的这狍子可怜不可怜,它的皮现在还仍在我们的屋子外面挂着呢!” 涂薇薇有些生气的说道:“殷姐姐你心肠怎么这么硬!那狍子是动物,怎么能和人相提并论,人可是万物灵长……” 殷姿飒不屑一顾的说道:“神族陨落后,人类确实可以算的上是万物灵长,所以我们才建立起了以人类利益为评判标准的善恶观!我且问你们,妖怪以人为食,和人以动物为食,本质上有区别吗?” 几个人被殷姿飒一番话问的哑口无言。此话说来不近人情,但细细想来又确实无可辩驳…… 翟天阳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接过话头说道:“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殷师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电子游戏。这就像选择阵营一样,我们既然生而为人,那就是天生与妖魔对立阵营!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辈自当是竭尽全力斩妖除魔,哪需要那么些个多愁善感,辩证思维?一个字‘干’就完了!” 翟天阳一番话,说的那是慷慨激昂,催人尿下。涂薇薇、水灵儿都投来了敬仰的目光,蒋大炮和涂龙宝也拍手称快,直言要手刃妖魔,替死去的兄弟报仇血恨! 第六十三章 失踪的涂龙宝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一段慷慨激扬催人尿下的言辞,燃起了蒋大炮和涂龙宝的斗志。 殷姿飒却冷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你言词锋利,我辩不过你,但我痴长你几岁,除妖经验比你丰富。我见过最卑鄙恶毒的人类,也见过最善良纯净的妖族。其实都一样,并没有太多区别!” “飒姐姐,那你既然不认同以人类利益而建立的善恶观,你又是如何成为捉妖人的呢?”水灵儿好奇的问道。 殷姿飒坐在篝火旁,抱着双腿,默默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我不想说……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站起身来,朝岗楼内走去。 翟天阳拉着水灵儿说道:“殷师姐这么说,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才让她对人与妖,善与恶有了不同的见解,你刚刚那么问,显然是触动到了她的伤心事……” 水灵儿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啊……那我……我要不要去跟飒姐姐道歉啊?” 蒋大炮接过话茬说道:“不必了,那样只会弄巧成拙,反而让她更加不自然,你就由她一个人先去休息吧,师姐不是小气的人,不会怪你的!” 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此刻停歇下来,肚里有了吃食,只感觉又乏又困,又聊了一会儿,就给篝火填了些柴,回到岗楼内各自睡觉去了。 只说睡到半夜,蒋大炮感觉有个东西一直碰他的睡袋,把他推醒了。他低呼一声:“谁?三更半夜不睡觉一直推我?” “蒋哥哥,是我,我来找你了。” 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道,原来是涂薇薇。 蒋大炮立刻换了副语气温柔的说道:“哦,我还以为是翟天阳那臭道士呢。你是不是想起夜,一个人害怕,叫我陪你去呢?” 涂薇薇拉开蒋大炮的睡袋,钻了进去,说道:“不是,蒋哥哥,我想你了,特意来找你……” 说着便伸手去拉蒋大炮的裤头,蒋大炮一把按住涂薇薇的手才发现她竟然一丝不…… 还没待蒋大炮开口,涂薇薇的唇就吻了上来,那是蒋大炮阅尽人间春色也从未尝到过的柔软,瞬间大脑化为一片空白! 涂薇薇身前两个温柔的……就在那狭小的睡袋里死死贴着蒋大炮的…… ……纠缠在蒋大炮身上,用手……着蒋大炮此刻身上……地方。 二人一个是滚滚天雷,一个是炽热地火!此刻互相碰撞,仿佛宇宙初开的原始力量,将二人双双搅碎! 此刻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着我,我……着你。互相索取着、给予着、慰藉着、交缠着、挣扎着…… 但身边还睡着其他人,所以一腔猛烈的情绪都只能——压抑着!就像杜鹃不能尽情歌唱;蓝鲸不能畅游大海……但正是因为这种压抑,反而促成了更大的刺几…… 二人不知交战了多久,才双双……达到了……的大…… 蒋大炮激动的搂着涂薇薇,抚摸着她缎子般顺滑的秀发说道:“你……你为什么白天……” 他本想问涂薇薇为何白天对自己不这么热情,但又想人家毕竟是女孩子,白天人太多不好意思。 涂薇薇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蒋大炮的胸膛,说道:“白天……白天我不方便……” 蒋大炮点点头,怕涂薇薇不好意思,抢着说道:“你别说了,我都懂!只要你真是真心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好。” 涂薇薇有些害羞的说道:“我当然是真心对你,所以才把我的……交给你……我觉得你是这世间最有男子气概的人。” 这番话可把平日里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蒋大炮都给弄不好意思了。 蒋大炮说道:“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我能和你这样好的女孩子在一起,实不相瞒,我昨天夜里还……” 他本想将昨晚吃了毒蘑菇产生幻觉而做的梦说给涂薇薇听。 没想到涂薇薇腾的坐了起来说道:“对了,蒋大哥,人家光顾和你温存了,忘了说正事!” 蒋大炮问道:“什么正事?” 涂薇薇说道:“此次你们深入这原始森林其实是一个大陷阱,你要千万提防……” 涂薇薇还没说完,蒋大炮就被人叫醒过来……原来又是一夜思……之梦。 这就让蒋大炮不禁有些气恼,但是一看到眼前的人是涂薇薇,气先消了一半,轻声门道:“怎么了薇薇,天亮了吗?” 涂薇薇说道:“恩……天刚蒙蒙亮,我醒的早,发现龙宝哥不见了!” 蒋大炮从睡袋里钻了出来,uu看书 ww.kashuom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怎么不见了?” 涂薇薇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在了……” 蒋大炮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除了涂龙宝,其余人还在熟睡。他先是轻轻的推醒翟天阳,把涂龙宝不在的事情跟他说了。 翟天阳白了他一眼,说道:“大惊小怪!扰了道爷我清梦!说不定龙宝哥出去找吃的,给咱们准备早餐去了。” 蒋大炮拍了下脑门,说道:“对啊,我起猛了,脑子还没活络过来。” 三个人窸窸窣窣的声音把殷姿飒和水灵儿也吵醒了,大家索性都起床收拾东西,准备继续深入探索无尽木的所在。 可等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也没见涂龙宝返回的踪影。众人才觉得涂龙宝可能凶多吉少。 水灵儿急着问:“龙宝哥不会是出去找食物遇到金翅火蚨了吧?” 殷姿飒摇摇头:“昨天的狍子肉和蘑菇都有剩余,他有什么必要独自一个人起个大早出去找食物?” 涂薇薇急着都快哭出来了:“现在怎么办呀?没有龙宝哥,我们恐怕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咱们快的分头找找去吧!” 蒋大炮连连点头说道:“师姐,你跟天阳还有灵儿去那边找找,我和薇薇沿着龙宝哥昨天带回狍子的那个方向找找,也许他是去其他布置的陷阱看有没有猎物了。” 这时候水灵儿说道:“蒋大炮!你忘了恐怖片定律了?” 究竟水灵儿说的这个『恐怖片定律』是什么意思?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章 神秘的求救信号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又是一夜好梦,被涂薇薇推醒后,却发现涂龙宝竟然失踪在了森林里。 正当蒋大炮提出分头去寻找的方案,水灵儿却提醒道:“蒋大炮!你忘了恐怖片定律了?” 这是他们在藏山荒村时提到的一个概念——就是恐怖片里的主角往往总是因为分开而被各个击破。 蒋大炮迟疑了一下。水灵儿继续说道:“我看我们要找就一起行动,一旦分开,如果你和薇薇再失踪了,我们该怎么找?你说对不对,飒姐姐!” 殷姿飒赞许的点点头,说道:“灵儿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在岗楼留下字条,告诉龙宝回来了就在这里等我,不见不散。然后大家一齐沿着昨天龙宝去的方向先找一找。” 于是几人留下字条,带了些简单的装备就朝森林里一头扎了进去。 殷姿飒多年捉妖,颇有些追踪寻迹的本领,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岗楼周围有涂龙宝离开的脚印。 所以只好按照蒋大炮的提议朝着昨天涂龙宝回来的路线一路寻过去,可是既没有发现涂龙宝留下的记号,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能艰难的沿着地上一些不太清晰的脚印搜寻,可些多半是涂龙宝昨日留下的脚印。 众人越走越远,直到翟天阳提醒:“不能再走了,再走我怕迷失回去的方向,虽然我们一路沿途留了标记,但原始森林树叶繁茂,天气也多变,一步差错,就谬以千里了……” 众人又看向捉妖经验最丰富的殷姿飒,等待她的意见。正待殷姿飒也踌躇不定时。 突然不远处传来喊“救命”的声音。 涂薇薇寻着声音跑去,边跑边喊:“是龙宝哥!龙宝哥在喊救命!” 众人立刻跟了上去,唯恐涂薇薇落单,出个什么差错。蒋大炮跟在后面急着直喊:“你慢点,薇薇!” 几人穿过一片树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被灌木丛遮蔽的洞口,声音隐隐约约就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涂薇薇二话不说就扒开灌木丛,向山洞里走去。 众人也打开手电筒跟了进去,手电筒照亮山洞的一瞬间。 涂薇薇“啊”的尖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紧接着扑到蒋大炮怀里闭上眼睛瑟瑟发抖起来。 众人朝墙壁上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水灵儿起初没看清楚,待看清墙壁上的东西,也吓得一头钻进翟天阳怀里,紧紧扯着他的衣服,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只见墙壁乃至山洞顶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类尸体……这尸体不是被钉在那里,也不是被嵌在那里,而是好像被摔在地上的西红柿,又好像炸开的烟花一样,粘在墙壁洞顶之上!此刻已经成了展开的干尸,只因为头颅的存在才能依稀辨认出是人类的尸体。 “是凝固汽油弹!”蒋大炮吃惊的喊道! 蒋大炮说的凝固汽油弹是一种装有凝固汽油的炸弹,这种炸弹爆炸时能产生高温火焰,因为里面装的是汽油和其他化学品制成的胶状物,爆炸后会形成一层火焰向四周溅射,散发出上千摄氏度的高温,并且能粘在其他物体上长时间地燃烧。 美国在伊拉克战争时曾经向贫民躲藏的防空洞内投递过这种炸弹,形成上万人被烧死粘在墙壁上的悲惨一幕。此刻山洞里的恐怖景象像极了伊拉克战争中发生的惨剧。 “莫非是二战时这里被轰炸过?”蒋大炮接着说道。 “我看不像是……这山洞里除了这些诡异的尸墙像被凝固汽油炸弹炸过的样子,可其他一点烧过的迹象都没有,而且山洞外的这片树木基本上粗细大同小异,不像有被烧过以后重新长出的痕迹。” 翟天阳继续用手电筒照着墙壁上的尸墙,对殷姿飒和蒋大炮说道:“而且,你们仔细看,这些干尸周围布满了细密的藤蔓,好像跟这些干尸都化为了一片整体,成为了化石……与其说这些人是被炸死的,我看更像是这些树枝藤蔓长成了人的形状……” 翟天阳又回过头对殷姿飒说道:“殷师姐,你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过和这墙上相似样子的树妖?” 殷姿飒略加思索,说道:“没见过……通常树妖死后,会化为朽木枯树。你看这些骷髅头骨,分明就是人类的头骨,如果真是树妖,怎么可能死后还留存人类的尸骸?” 众人又觉得殷姿飒分析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也弄不清这山洞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就在几人争论不下时,山洞深处又传来了喊救命的声音。这一次众人只觉得这声音阴森冰冷,好像从地狱里传来一般。 莫非涂龙宝已经遇害?而这个山洞便是地狱的入口? 翟天阳见水灵儿和涂薇薇已经吓得直发抖,对殷姿飒说道:“殷师姐……要不你带两个女孩子在山洞口守着,我和蒋大炮进去查探一番。如果有危险,我们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看书 .ukahu.co出来向你求救。” 这一次水灵儿也不在执意大家一起行动,而且如果洞里真的是涂龙宝,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殷姿飒看二人确实也吓得面无人色,冷冷说道:“早知道这么胆小就多余带你们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已经转身向洞外走去。而翟天阳和蒋大炮则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这一次翟天阳身背“风雷鬼谷子剑”,手持“玄武镇天印”。蒋大炮手里拿着还是先前在藏山灭杀“圹繇”时用的那把美国冷钢工兵铲。二人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向洞里探去。 这山洞并不深,大概走了三五分钟就到了尽头,二人见洞内空空如也,一时间大感疑惑,这求救声到底从哪发出来的,正左右查看之际。 蒋大炮抬起头来与翟天阳面对面说道:“莫非这山洞是人工建造还有暗门不成?” 却见翟天阳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好像见了鬼一般露出惊异的神情,还不停朝着她挤眉弄眼,嘴形好像在说“过来”。 蒋大炮被他的样子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着问道:“怎么了,翟天阳?莫不是这山洞里吹阴风把你给吹中风了?瞧你嘴斜眼歪的……” 蒋大炮正为自己说出这么有意思的俏皮话而感到洋洋自得,却感到背后传来湿乎乎的一股腥臭之气,伴随着这气息的还有动物的喉咙发出的“呼呼”声。 不由得猛然回过头去,这一回头不要紧,差点吓的魂不附体,三魂六魄就要脱体而出!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章 人面怪熊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蒋大炮二人循着求救声走入山洞深处,直到走到尽头,也并未发现涂龙宝的身影。 正在二人左右环顾四周寻找之时,翟天阳却一个劲儿的朝蒋大炮使眼色。 蒋大炮只觉背后传来湿乎乎的一股腥臭之气,伴随着这气息的还有动物的喉咙发出的“呼呼”声。 不由得猛然回过头去,却见一张布满獠牙的大脸差点贴在自己鼻子上,两个发着绿光的圆眼珠子跟蒋大炮四目而对,露出凶光! 只见那獠牙猛的张开,蒋大炮下意识的向后跃起!翟天阳抬起风雷鬼谷子剑朝那张开的獠牙刺去!此刻跟那獠牙拉开一定距离,蒋大炮方才看清楚,刚刚爬在自己背后喘气的竟然是一头长着巨大獠牙的人面怪熊! 那怪熊张开大嘴,被翟天阳刺了一剑,吃痛怪吼一声,前爪离地跃起,就要站起身来! 翟天阳大吼一声:“快跑!” 说完推了蒋大炮一把,蒋大炮险险避开了那怪熊落下来的一爪,二人撒丫子就往洞外跑去! 那怪熊体型巨大,在洞内不好辗转腾挪,这就给二人留下了逃命的机会。 三个女生在洞口听到洞内翟天阳大喊:“快往回跑!”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二人如同被鬼撵一般飞奔出洞外。 此刻若真是有鬼倒还好了!翟天阳的风雷鬼谷子剑必定叫它一时三刻灰飞烟灭!但这怪熊猛兽却比鬼还要难对付…… 猎人流传一句话叫“一熊二猪三老虎”意思是老虎虽然是百兽之王,但猎人若是想要狩猎,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难对付的是野猪,野猪生有獠牙,上千斤的野猪,皮燥肉厚一身的树油比装甲车的皮还厚,寻常的猎枪几枪下去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这最危险的就要属熊了,因为熊生性聪明,而且能直立起来扑人,体重比野猪还要重,被他撞到或者压到,当场就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尤其是它的舌头生有倒刺,刚刚山洞中如果那怪熊是先伸出舌头舐蒋大炮的脸,当场能给他把头舐没了! 翟天阳、蒋大炮二人嘴里喊着“快跑”,脚下好像生了风火轮一样飞也似的逃出洞来,还没等三个女生反应过来,那怪熊已经紧跟其后扑了出来! 甫一出洞,地势变得相对开阔起来,几人被这怪熊一惊,四散奔逃。那怪熊也不知该追哪一个,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殷姿飒手中沾着朱砂写了一个定身符朝着那怪熊口念“乾坤借法,天地无极,定!”便将那怪熊定在当场动掸不得。 殷姿飒道法精熟,自不像蒋大炮施法那般粗糙,那怪熊呆立在原地,像一座标本似的,只有嘴巴鼻子里不断出着粗气。 翟天阳也不含糊,见殷姿飒施法定住了怪熊,回过神手持风雷鬼谷子一剑便朝那怪熊头颅刺去!这剑本就是被施过法的玄铁打造,本身也锋利无匹,一下子就在这怪熊头上扎了个对穿! 蒋大炮又抄起工兵铲补了两下,直打得那怪熊脑浆子流了一地。那怪熊断绝了生机,定身咒也不再起作用,身子一歪重重摔在了地上。 此刻二人借着洞外的日光,方才看清楚这怪熊的模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根本不是寻常的狗熊,只见这怪熊面门扁平,鼻子处没有鼻头,就平平的生着两个孔。有大半张脸上全是相互交错裸露在外的獠牙尖齿。 三个女生见怪熊被二人打死,也都围了上来。涂薇薇惊叫一声:“妈呀!这是什么怪物!” 蒋大炮用工兵铲敲了敲那怪熊的獠牙,说道:“莫非这是什么远古生物,和剑齿虎一样……这个是剑齿熊?” 说着将那满嘴的獠牙撬开一条缝隙。 “救命……” 几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退了几步,本来蹲在地上的蒋大炮“妈耶”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 你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却原来是从那奄奄一息的怪熊嘴里传出。 “我擦!原来是这怪物在洞中喊救命!这到底什么东西,居然能学人说话?”翟天阳看向殷姿飒问道。 几人之中属她见识最广,而且读过《海内妖异志》里面记载了不少上古时代的神奇物种。此刻却摇摇头说到:“我也没听过这种怪物,感觉也不像妖……” 本来蒋大炮还想着拔一颗这怪熊的牙齿留个纪念,见这怪熊能口出人言,uu看书.ukanshuom觉得太邪性,也便作罢…… 翟天阳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提议先回岗楼,说不定涂龙宝已经回去等他们了。如果没有,吃过饭后再朝着另一个方向找找看。 五人返回途中讨论这熊怪开口说话到底是什么原理,翟天阳说莫不是跟那鹦鹉一般,能模仿人类简单的语言。众人一听觉得虽然很扯淡,可也没有别的解释。 再一细想,莫非涂龙宝就是被这怪熊给吃了?临死前喊救命才被怪熊学了模仿着叫出来“救命”声。想到此节,涂薇薇不禁伤心落泪,几个人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到涂龙宝家中那个热情好客的媳妇儿,真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 几人报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一回道岗楼,涂龙宝已经做好香喷喷的烤狍子肉和一大锅蘑菇汤等他们回来。可是眼前这不大的岗楼哪有涂龙宝的踪迹…… 几人强忍着伤心,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会儿。殷姿飒又拉着蒋大炮到一边传他功法。 半晌二人回到岗楼前,蒋大炮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不如你们休息,我独自一人用师姐传我的‘金角大仙虫’施展遁地之法,往其他三个方向探查一番,看有没有龙宝哥的下落。” 这遁术除了需要修炼道家的“守一术”不断修行呼吸吐纳之术。也需要经常锻炼,使之娴熟灵敏。这样面对危险时心理不惶恐,就可以做出及时有效的反应,达到形神合一。 其实遁术只是道家方术中的冰山一角,遁术的种类很多,五行遁术中的遁地之术是最基础入门的一种方术。 第六十六章 坑爹的遁地术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提出要用遁地术去四处查找下,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找到涂龙宝。 要说这蒋大炮刚跟殷姿飒学了没多久,一直没有机会实践,此刻经过师姐点拨,已经初有小成,不禁技痒难耐,才提出这个建议。 涂薇薇连忙摆手,着急的说:“不行不行!灵儿妹妹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千万不能分头行事,万一你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连个帮手都没……” 蒋大炮见涂薇薇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颇为感动,拍拍涂薇薇的手背,柔声说道:“放心吧!我跟师姐商量过了,我就用遁地术跑着四周查看,遇到危险就钻到土里跑回来!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碍!” 涂薇薇有些不满的朝殷姿飒看了一眼,小声嘀咕到:“那你要千万小心,再遇到熊怪,就赶紧用遁地术跑回来,千万不要逞强!” 翟天阳也嘱咐了几句,拿出“玄武镇天印”交到蒋大炮手里,说道:“我先前教授你的口诀咒法你还记得吗?如果遇到妖怪,跑不掉就用这个。遇到野兽你小子就得自求多福了。”为了不让蒋大炮紧张,翟天阳故意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为好友捏了一把汗。 蒋大炮那天在杨越清家里也是见过这“玄武镇天印”的威力,见翟天阳将如此贵重的宝贝交到自己手里,喜滋滋的说道:“记得记得,那咒语我背的滚瓜烂熟!嘿嘿!” 只说蒋大炮掏出寄养“金角大仙虫”的铁纽扣,按动机簧,同时口中念动咒决,霎时间平地卷起一阵黄土旋风,一人一虫消失在了那旋风之中,遁地而去! 众人在蒋大炮走后,简单收拾了下行囊物品,开始在附近拾取树枝蘑菇,准备埋锅做饭。今天无论能不能找到涂龙宝,已经不适合赶路,必须要在这岗楼中再待一晚了。 过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众人正在讨论如何找寻金翅火蚨的巢穴。突然众人身前的地下鼓起一个土包,似有东西在地下翻滚。 吓得涂薇薇大叫一声:“地下有东西!” 众人急忙站起身来,殷姿飒拦在前面查看了一下,说道:“没事,是我那师弟回来了!” 殷姿飒刚说完,地上裂开一道缝,一只顶端呈金黄色,通体呈暗红色的分叉犄角从里面钻了出来!紧接着那仙虫和蒋大炮一起钻出了地面。 刚才走的时候借着黄色旋风掩护,众人也没有看到这“金角大仙虫”的样子,此刻显露真身,竟然有一辆mini小汽车一般大小,直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蒋大炮从“金角大仙虫”背上一跃而下,念动咒法将仙虫收回宝匣当中。 众人这才看清蒋大炮灰头土脸满身都是泥水,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翟天阳指着蒋大炮哈哈大笑:“我终于知道殷师姐为何不愿意用这遁地术了……这是个使用五分钟,洗澡两小时的遁术啊!” 殷姿飒一脸嫌弃的问道:“你怎么弄的?这遁地术虽然脏是脏了些,但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蒋大炮一边摸着脸上的泥水一边说道:“哎呦我的妈耶,要不是这金角大仙虫,我就没命了!呸!” 蒋大炮吐着嘴里的泥说道:“靠!我搜索途中不小心钻到了一个沼泽底下!一口泥水差点没把我呛死,还好这仙虫聪明,一下子就嗅到了沼泽危险的气息,使出一股子神力钻到干土之下才得以逃脱!” “没道理啊……那虫儿聪明的很,怎么可能探到泥浆沼泽里,除非那沼泽会动!”殷姿飒说道。 “先不说这些,uu看书.uukanshu.om 我先去小溪边嚓洗擦洗,可恶心死我了,这沼泽怎么这么臭!”蒋大炮便脱掉外面的衣服边往不远处的小溪边走去。 所幸这原始森林里,河道犹如星罗密布,随处都有涓涓细流,并不缺水。 蒋大炮洗漱回来,翟天阳已经生起了一堆篝火,蒋大炮进岗楼内换了一套贴身的衣服,又将外套用木头搭起来一个简易的架子,放在篝火旁烘干。 蒋大炮神情有些黯然的对众人说到:“我沿着这岗楼方圆十里都大概探查了一遍,一路叫着龙宝哥的名字毫无回应。想来一大早的时间他也不会走出太远。 我在路上见到几枚大如鹅蛋的虫卵,跟咱们在周老板家里最后炼化的金翅火蚨卵差不多……依我看龙宝哥凶多吉少……说不定已经落入什么野兽妖怪的口中了。” 说道此处,涂薇薇又不禁落下泪来。众人也只觉得这狍子肉不像前一晚的美味,这蘑菇汤也不如昨夜的鲜美了…… 几人吃罢晚饭,商定不管涂龙宝是否还活着,都应该朝着蒋大炮发现虫卵的地方继续进发。于是早早睡下,打算明日天一亮就继续赶路。 众人沉浸在涂龙宝遇难的情绪中,同枝连气,也不禁为自己未卜的前路忧心忡忡,自是入夜无话。 却说睡到夜半,又有人推蒋大炮的睡袋,蒋大炮迷迷糊糊醒来,心想难道自己又发梦了? 却见到身后是涂薇薇,只见她满脸紧张喊道:“快醒醒!蒋哥哥,要遭难了!快跑!” 究竟有什么塌天大祸等待着这一行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章 逃亡 古道荒山苦相争,黎民涂炭血绯红。 灯罩黄沙天地暗,尘迷星斗鬼神惊。 有有无无且耐烦,劳劳碌碌几时完。 人心曲曲弯弯水,世路重重叠叠山。 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 世人不把善事做,枉在世上走一遭!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几人一觉醒来,发现涂家寨子派出的向导涂龙宝从岗楼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在寻找途中遭遇人面怪熊,展开了一场酣战。 几番寻找无果,蒋大炮又用遁地术在岗楼周边大致搜寻了一遍。却还是毫无头绪,只在途中发现了一些金翅火蚨褪下的虫卵痕迹,由此推测涂龙宝多半是被金翅火蚨害了,不由得黯然神伤。 几人商定明日一早就朝着发现虫卵的地方出发继续寻找无尽木和涂龙宝的下落。 只说这天夜里睡下,蒋大炮又被涂薇薇推醒,稀里糊涂就喊他快逃命。蒋大炮一骨碌爬起身来,发现自己睡袋周围已经变得湿乎乎的,打开手电筒一看,竟然全是泥浆沼泽,不由得大吃一惊,霎时间睡意全无! 蒋大炮赶紧叫醒熟睡的众人,拿起背包行囊往便外跑去。只见岗楼外已经一片汪洋泥沼。 蒋大炮正要淌过去,翟天阳一把拦住他,拿起手中的“风雷鬼谷子剑”向泥沼中探了探,此剑身长三尺三,竟然探不到底,把翟天阳吃了一惊说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沼泽深不可测,陷进去就完了!” 众人被困在岗楼之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可眼看这沼泽竟然像活物一般,不断沸腾着冒着泡儿朝岗楼爬升,已经渐渐没货过了众人的脚面。 蒋大炮说道:“妈的!莫非这是老子白天掉进去的那片沼泽?狗x的竟然……竟然找上门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殷姿飒轻呼一声:“东西拿着!”便把背包扔给翟天阳。只见殷姿飒平地拔起身形,凌空一跃纵身飞起,矫若游龙一般竟然跃出六七丈远!那身形步法如同武侠电影里的轻功一般,把众人看的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但此刻众人却没心思叫好,一个个都急的满头大汗。若是被这泥沼渐渐吞没窒息而死,真是比一刀子砍去脑袋还痛苦。一想到下半辈子就要葬身在这暗无天日的沼泽地里,腐烂发臭,众人俱是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板。 蒋大炮朝着殷姿飒大喊:“师姐啊!不要丢下我们……” 只见殷姿飒轻盈如蝴蝶一般飞落在一棵大树之上,那大树连叶子都没颤动了一下!殷姿飒朝下观瞧,见树下是一片干燥的土地,应无大碍。这才纵身跃下,从腰间抽出她那法宝“升天蛟龙鞭”,“啪!啪!”甩了几下。 那“升天蛟龙鞭”竟徒然增长了十几倍长,鞭头朝众人飞去,缠绕在了岗楼前的一根木桩之上,另一头则系在那大树树干之上,形成了一道缆绳。 殷姿飒对众人说到:“快抓着我这鞭子滑过来!” 翟天阳和蒋大炮先把两个女生和背包行囊安排挂在“升天蛟龙鞭”之上,朝殷姿飒那边滑了过去。 才又一个接一个抓着绳索荡了过去!就在翟天阳落地的一瞬间,那木质的塔楼因为被沼泽吞蚀的缘故,整个陷落下去,拴着“升天蛟龙鞭”的木桩子也颓然倒塌! 翟天阳扑通一声险险摔落在沼泽的边缘处!众人不敢在多耽搁片刻,拿起东西就朝森林里逃去。 边走边心有余悸的回头张望,远远见那岗楼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只顷刻之间,离地五六米的岗楼就这样完全被那沼泽所吞没…… 众人见此情形都是一阵心惊胆战,暗自庆幸虎口脱险,逃过一劫。 翟天阳对蒋大炮说道:“行啊你小子!平时睡的跟个死猪似的,还老发那春之梦,今夜怎么这般机敏?要不是你,咱们这会说不定已经睡在那沼泽之下了!给你记上个一等功啊!” 蒋大炮朝涂薇薇那边努努嘴说道:“要谢就谢薇薇吧!是她叫醒我的,要不然这会儿大家都完蛋了!” 殷姿飒问涂薇薇:“你是怎么察觉的?” 涂薇薇说道:“我?我……我夜里想上厕所,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就叫醒了蒋大哥。” 殷姿飒说道:“你跟灵儿睡在最里面,你不先叫醒我跟灵儿,隔过我们去叫睡在门口的蒋大炮?” 涂薇薇红着脸说:“我……我夜里当然是叫位男士陪我出去……” 水灵儿看出涂薇薇的窘态,拉了一把殷姿飒对她耳边轻语到:“飒姐姐,你别问了,她找蒋大炮陪她也是情理之中,你这么问,薇薇多不好意思。” 蒋大炮也觉得有些尴尬,打岔到:“还好师姐有那神兵升天蛟龙鞭,这法宝竟然如同孙悟空的金箍棒一般能大能小,真了不得。” 殷姿飒得意的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这是龙三太子敖丙的龙筋所炼,龙本来就是靠这条龙筋才能变化大小,升云隐雾,有什么好稀奇!” 翟天阳又说道:“这沼泽怎么像长了腿一样,u看书 . 还会随意移动?蒋大炮,不会是你白天招惹了那沼泽,它闻着你的气味儿寻来了吧!” 蒋大炮说道:“我刚刚就是那么一说……你可真能扯淡!沼泽又不是动物,它哪来的腿儿?这应该是泥石流吧!” 翟天阳讥笑道:“你这才是瞎扯淡,又没有下雨,哪来的泥石流?你咋考上的大学?”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蒋大哥,他刚刚才救了我们一命!”涂薇薇听翟天阳这么说话,替蒋大炮鸣不平道。 “就是就是,早知道刚才不叫醒你了,让你跟那泥石流抬杠去,问问它到底是个啥!”蒋大炮说道。 翟天阳见涂薇薇插了一嘴,帮着自己相好说话,也不好在说什么,转过头只顾赶路。 殷姿飒却抢白道:“救了你们一命的好像是我这‘升天蛟龙鞭’吧?要是没有它,你们此刻只能抱在一起等死了……” 殷姿飒话一出口,顿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似的,若有所的闭了嘴。 水灵儿见话锋不对,气氛越来越尴尬,只怕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了,连忙找了个别的理由岔开了话题。 只说翟天阳一行五人没了涂龙宝做向导,只能以先前蒋大炮发现虫卵的地方作为目标,朝着大山深处的原始森林行进。 夜里那沼泽来的蹊跷,几人睡袋来不及收拾,都丢在了岗楼之中,索性还留了两副帐篷,夜夜只能扎起帐篷勉强和衣而睡,没有了精通野外采集打猎的涂龙宝帮助,几个人都叫苦不迭,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第六十八章 永生or永死?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一行五人离了岗楼,朝那原始森林继续行进,渐渐对时间和方向空间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也不知在森林呆了多少天。 这天头上,几人又同往常一般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打转,蒋大炮砸么着嘴说道:“我怎么感觉咱们好长时间没吃肉了?尽吃这些压缩饼干了!” 翟天阳也附和说道:“这深山老林里怎么连只兔子也见不到,今天咱们去河边看能不能捉几条鱼打打牙祭!” 水灵儿则是迷迷糊糊的说:“我怎么记得昨天好像吃过一顿狍子肉,是从哪来的?” 涂薇薇迟疑可一下,好像是在努力回忆,半天才开口问道:“狍子肉?有吗?在哪吃的?” 拿着根木棍在草丛里随意扒拉的殷姿飒冷冷说道:“哪来的什么狍子肉,竟跟着你们吃压缩饼干了……” 翟天阳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太阳,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将大炮虽然平日里满嘴跑火车,但这次好像没有说错。我也好像依稀记得那狍子肉的味道……不是在白天,是在晚上吃的……” 蒋大炮疑惑的问:“谁给烤的狍子肉?你?我?我怎么感觉我们应该还有一个人?” 殷姿飒扳着指头数道:“我,你,天阳,薇薇,灵儿,一二三四五,五个人没错啊!” 水灵儿也说道:“对啊……我们五个一直遵循恐怖片定律没有分开过,每天都是一起行动。” 涂薇薇抬起右手,用掌心使劲揉了揉额头,努力从大脑中搜索回忆片段,说众人说道:“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伴,是他带我们进来的?” 翟天阳呵呵一笑,问道:“还能是谁啊?殷师姐的男朋友?师姐,你有男朋友吗?” 殷姿飒揪着翟天阳的耳朵,说道:“少给我胡说八道,我哪来的男朋友!” …… …… 翟天阳几人自从离开岗楼后,就沿着蒋大炮发现虫卵的方向,一路深入继续搜寻无尽木的下落,可不知几人在森林里遭遇了什么,记忆力好像集体出现了问题,竟然将一起进山的涂龙宝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一切显得极其诡异…… 翟天阳用手掌心使劲揉着太阳穴,似乎想回忆起些什么,对大家说道:“我怎么死活都想不起来咱们是怎么进的山……只记得是来找无尽木的,师姐,咱们在这森林里多久了?” 殷姿飒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两……两天?有两天了吧?” 水灵儿瞪大眼睛,吃惊的说道:“两天?飒姐姐,怎么可能两天?我记得前天咱们还……”说到这里水灵儿脑子里好像突然卡壳,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要说的前天发生的事情。 涂薇薇有些害怕的对众人说到:“你们还记不记得在岗楼住过一晚?” “岗楼?什么岗楼?”水灵儿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似乎已经将之前在岗楼差点被沼泽吞蚀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翟天阳拍了下脑门,说道:“是了是了,咱们在一个岗楼停歇过一晚,如此算来应该是五天了!” “不可能不可能,至少有一周了!我买的压缩饼干都是有数量的!咱们每天吃……”蒋大炮说到这里,扳着指头想要算一算,可竟然连今天吃了几次饼干都想不起来,更别说昨天、前天…… 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翟天阳咬破手指,在掌中写了一道“镇妖驱邪符”,掐决念咒道:“”天地玄宗,万物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殷姿飒也用短刀刺破指尖,将血液涂抹在眼皮上,口中诵念:“唵吾存己顶灵光,唵金光灼破幽冥狱,急急如律令!破!” 两人一个用的是全真道咒决,一个用的是炼妖宗咒术,都是破除妖魔幻象的术法。 翟天阳和殷姿飒请下通天法眼,想要破除幻象,uu看书 .kanh 却发现还是那个层峦叠翠、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其间小溪流水潺潺,枝头虫鸣鸟叫,并无任何异常。 二人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均已布满了伤口。不知是在树林间不小心被树枝草叶划伤割破的,还是前几次施法时自己弄破的…… 二人恍恍惚惚不知所措,心想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第一次施法想要破除幻境吗?会不会其实早已经这么做过好几次,只是完全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蒋大炮有些迟疑的说道:“莫非这林子里有某种慢性毒气,能够不断损伤我们的大脑神经?使我们记忆力越来越差?” 翟天阳说道:“莫非我们跌入了‘量子永生’状态?” 翟天阳见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些紧张,却又有些兴奋的解释道:“这个森林处于某种奇特的量子状态,我们进入后,就产生了多个平行世界。 我们的生死概率各为50%,在另一个世界的观察者眼里,我们已经死了……而在其他的世界,我们总会存在一个世界里活着…… 因此时间不再是连续概念,而是像图片一样一张一张的叠在一起……简单点来说,就是这一秒的你,并不是上一秒的你……” 众人听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但都觉得后脊一阵发凉,如果真如翟天阳所说。那这种永生究竟最终会走向那里,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如果只能一直被困在这原始森林里,那么这种永生还有何意义,那将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这些疑问和猜想让众人感到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第六十九章 心生龃龉 山前梅鹿山后狼,狼鹿结拜在山岗。 狼有难来鹿答救,鹿有难来狼躲藏! 箭射乌鸦蓬头起,箭头落在狼身上。 劝君交友需谨慎,千万莫交无意郎!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一行五人在江西这原始森林中行了多日,不仅迷失了方向,竟然连时间感和记忆力也好像受到了某种诅咒一般,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就在翟天阳提出一套“量子永生”的怪诞理论之后。 蒋大炮首先打破沉默,咧着嘴的骂道:“臭道士你可真能扯鸡毛的淡!你以为拍科幻电影呢?你一个文科生装鸡毛的科学家!在这危言耸听!” 翟天阳听了蒋大炮的话,有些生气的说道:“靠!是你太蠢太无知了!人大脑子小,就知道毒气毒气……这林子有毒气咋没把你先毒死?” “够了!”涂薇薇喊道:“明明蒋大哥说的更贴合实际,你非要在那鬼扯,不就是想显示自己知识渊博吗?” 蒋大炮见涂薇薇帮着自己说话,也讥笑到:“他那哪叫知识渊博,他就是看了几部破科幻电影,冒充大尾巴狼呢!” 翟天阳冷笑到:“好你个蒋大炮,勾搭个小情人有人给你帮腔了不是?我是为啥来到江西的?是太原的大碗羊杂汤它不香吗?” 翟天阳明里暗里这是埋冤起了蒋大炮为了涂薇薇把他们带到了这鬼地方。蒋大炮一时语塞,气的满脸通红,说了句“你!”就再也没了下文。 涂薇薇哭着说道:“都怪我行了吧!我算看出来了,你们压根就没有真心把蒋大哥当做朋友,不就是觉得他有钱,把他当冤大头吗?” 涂薇薇指着翟天阳,转身对蒋大炮说道:“他一有机会就贬低你,明里暗里透着股瞧不上你的劲,还有你那个师姐,我听你说,她花了你不少钱吧?那是冲着你钱才叫你一声师弟,传你些她自己不愿意用的雕虫小技。” 蒋大炮见涂薇薇把自己师姐花他钱的是都抖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水灵儿在一旁急忙打圆场:“大家别吵了,都是因为现在的环境让人太压抑了……大家情绪都有些激动……” 涂薇薇不依不饶的说道:“事已至此,大家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师姐她是为了自己找无尽木才来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寨子里除妖!呜呜呜……” 所谓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现在涂薇薇把心里话全一股脑抖了出来,维系几人的面子被彻底撕破,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僵局,水灵儿有心无力,也不知该如何说和。 殷姿飒愣了愣,冷冷说道:“那好!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我找我的无尽木,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涂薇薇一听殷姿飒的话,摆明了就是针对自己,气的朝树林里头也不回的跑去。 蒋大炮幽怨的看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跺了跺脚,骂了句“草!”便转身追了上去。 只说涂薇薇一路哭的是梨花带雨朝相反的林子里跑去,蒋大炮身上背着东西跑不快,直追出去百十米,涂薇薇被一棵树藤绊倒,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这方才追上。 蒋大炮上前坐在涂薇薇身边,喘着粗气,安慰道:“薇薇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但你真的太敏感了,他们都是我朋友……” 涂薇薇一把抱住蒋大炮,埋头在他怀里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替你说话,我多管闲事了是吗?” 蒋大炮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为涂薇薇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我是心疼你……” “别说了,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涂薇薇梨花带雨、眼泪婆娑的说道。 蒋大炮哪受得了这个啊,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此刻两人藏山初见的画面、往日里隔着网络深夜聊天的画面以及那些梦境中两人交织纠缠的画面……统统涌入脑海。 蒋大炮正看着涂薇薇的绝美容颜发呆,涂薇薇突然一口吻在蒋大炮的唇上……那双唇温热柔软的感觉比梦境中更加真实,更加细腻。 书要简言,此处省略一千字!大家都清楚! 突然,uu看书wwuuknshu.om蒋大炮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这次不是做梦吧?” 涂薇薇先是一愣,轻轻抚摸着蒋大炮的脸颊,柔声说道:“傻哥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英雄气概!你才是这天下最伟岸的男人!我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蒋大炮定了定心神,有些羞怯的说道:“薇薇……不瞒你说……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勾去了魂,日日想夜夜盼,能跟你……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涂薇薇有些气恼的别过头去,生气的说道:“我……我还怎么回去,他愿意受他们的气,我可不愿意!” 蒋大炮也有些气愤的说道:“薇薇,我也早受够了翟天阳那个王八蛋,一天天挤兑我!你说的对,他们这些年来根本没有真心把我当朋友看待!” 接着话锋一转,略带为难的笑道:“可是还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咱们进了这深山老林,我平日里社会上闯荡的那套本事都用不上了,离了他们……我们怕是要困死在这原始森林里……” 涂薇薇眨了眨眼对蒋大炮说道:“哥哥,其实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学了些道术,仗着有几件法宝吗?他们尽管找他们的无尽木去,咱们不找了还不成吗?我先前见你施展了几次那遁地术,你那个坐骑‘金角大仙虫’能带着我一起钻地吗?我们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总能出去!” 那么说二人究竟能否逃离这原始森林?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章 误入地宫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 无求到处人情好,不饮随它酒价高。 知事少时烦恼少,识人多处是非多。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与涂薇薇二人跟殷姿飒闹了个不欢而散。五人分成两派,各自为阵。 涂薇薇给蒋大炮出了个主意,以遁地之术先逃出这原始森林,再做打算。 蒋大炮听了涂薇薇的建议说道:“这『金角大仙虫』倒是可以带人一起遁地……可是我们原本就是为了给你们寨子除妖而来,现在无功而返恐怕不太好吧?” 涂薇薇垂了她的胸口一拳说道:“傻哥哥,我们先出去再从长计议,这样无头苍蝇般在这树林里绕来绕去,还没找到妖虫的老巢,我们先饿死在这里了。” 其实涂薇薇说的办法哪有那么简单。人在行走时是无法一直走直线的,总会不断出现偏差,这也是为什么在沙漠或者没有参照物的地方,人总是容易不断绕圆圈,还以为是遇到鬼打墙…… 而此刻在这个诡异的森林里,众人在行路途中也曾做了记号,可要么是把记号弄丢,要么就是索性连做过的记号都忘掉了! 其实他们已经在一个地方连续绕了好几夜而不自知,更可怕的是在这个森林里连指南针也不知何故失效了,天上的星星也好几天看不到,众人在这片迷失森林中完全失去了参考坐标,所以才只能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涂薇薇提出的要求,蒋大炮不好拒绝,要不五次三番优柔寡断拿不定个主意,太影响他在自己女神心目中的形象,显得自己是个缩头乌龟。而且这一次确实是翟天阳他们太过分了。 想到此处,蒋大炮掐咒念决唤出“金角大仙虫”,将涂薇薇抱在怀里坐上仙虫宽大的背部,随着一阵黄风卷起,二人一虫钻入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蒋大炮和涂薇薇究竟能不能逃出这森林暂且搁下不提。 只说另一边三人,水灵儿在蒋大炮和涂薇薇跑入森林后,急的直跺脚,对其余二人说道:“飒姐姐,天阳!你们是怎么了?咱们赶紧追啊!千万不要分开!” 翟天阳轻蔑地说道:“不用管他们!没有我和殷师姐,他们在这森林里一天都活不下去,我看他们能跑哪去!” 殷姿飒也冷冰冰的说道:“不用管,他们一会儿就得自己回来!咱们眼下之际就是如何能保证自己不要失忆。” 三人经过商议,认定眼下最佳方案还是继续寻找无尽木,有可能这离奇的失忆就跟无尽木脱不了关系。只要找到无尽木,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才可能破除这诅咒,才可能再回到寨子里去。 三人用不易擦洗的记号笔把一行五人的名字基本信息,今日发生的信息都以最简单的语言,写在了胳膊上。然后安排水灵儿从明天开始负责记录日志。 再说蒋大炮带着涂薇薇骑着“金角大仙虫”在地下行进,突然“哐噹”一声,“金角大仙虫”六足落空,向下掉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二人一个不稳从仙虫背上摔落下来…… 这仙虫明明已经钻在地底,此刻怎么竟然还能下落?莫非要坠入那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之中? 正当二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坠入无边深渊地狱之时,“哐啷”一声,二人一虫终于落在了地上。蒋大炮连忙打开手电筒观瞧,原来二人落在了一个空旷的地宫之中!宫殿内由几十个二人合抱粗细的大石柱支撑着顶部。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图案和壁画。 蒋大炮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对涂薇薇说道:“薇薇!我们不是闯入了阴曹地府吧!怎么也没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来接引咱们?” 涂薇薇搂紧蒋大炮说道:“哥哥,你别吓我,这里究竟是哪?” 蒋大炮收了“金角大仙虫”,拉紧涂薇薇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翟天阳那混球说的没错,其实我们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死在这森林里了,只是此刻才到了阴曹地府。” 涂薇薇颤抖着抱紧蒋大炮,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就是死了,也要跟蒋大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蒋大炮摸摸涂薇薇的头说道:“哈哈!薇薇,我开玩笑呢!这想必是个什么古墓的地宫,咱们先查看一番!有‘金角大仙虫’在,咱们是困不住的,放心吧!” 蒋大炮拉着涂薇薇沿着这地宫边缘的墙壁一路查看,uu看书uanhuco蒋大炮越看越心惊:墙壁上布满了石刻的壁画,上面全是和甲骨文类似的象形文字,可是蒋大炮却一个都不认得。只能依靠壁画的内容猜测这壁画所记录的故事,跟殷姿飒之前讲给他听的“涂氏一族”起源传说暗自契合,分毫不差! 蒋大炮边看墙上的壁画,边看涂薇薇的表情,见她一脸懵懂,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只是惊叹这壁画刻的栩栩如生,故事生动曲折,大气磅礴! “哥哥,你看这处画着一只九尾狐与人相依相偎,你说这是古人的想象,还是远古时期确实有九尾狐这种生灵?”涂薇薇指着壁画问道。 “呃……这个还真不好说,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商周之前的历史更是扑朔迷离,谁也说不清楚。”蒋大炮挠着头答道。 “哥哥,你看这壁画好像说的是人类与九尾狐生下了后代子孙……哥哥,如果我是九尾狐,你还会像这壁画上的男人一样,接受我吗?”涂薇薇深情款款的望着蒋大炮。 蒋大炮哈哈一笑,说道:“那有什么大不了,许仙和白娘子不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吗?我从小最喜欢的就是白娘子,最羡慕的就是许仙!他们的花样肯定比人多!” 蒋大炮的一番言论把涂薇薇给听乐了,轻轻掐了蒋大炮的胳膊一把说道:“听你胡说八道!” 二人说笑间已经绕着地宫看了一圈,发现这长宽几百余步的地宫四面都是石壁,竟然没有任何出口。 这下二人都慌了神。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章 老树盘根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和涂薇薇乘着『金角大仙虫』施展遁地之术,竟然困在了一个神秘的地宫之中…… 蒋大炮和涂薇薇一路搜索地宫出口,来到地宫中心才发现,除了大石柱以外,地宫中间竟然耸立着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 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主干,却不见任何枝叶。看来这地宫的部分只是老树的根系主干,树枝还生在地宫以外的地面之上。 蒋大炮绕着树根边走边数,一圈下来竟然走了五十多步,惊讶的对涂薇薇说道:“也不知道这是棵什么树,竟然这么粗!咱们这几日在森林里见过最粗的树也顶多就是它的一半!” “哥哥,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这地方好黑,我好害怕。”涂薇薇拉着蒋大炮的衣角说道。 蒋大炮点点头,唤出“金角大仙虫”,二人又坐在仙虫背上,念动咒决准备出这地宫。 “借法乾坤,天地无极!遁!”蒋大炮念动了三次咒决,只见“金角大仙虫”只是拿头拱着地面,却无法遁入地中。 急着蒋大炮赶忙下来查看,摸了摸地面,又拿出冷钢工兵铲在地上敲了几下,两相接触竟发出金铁碰撞之声,却连个白印儿都没砸出来! “这下糟了!这地面也不知是什么石材,一铲子下去连个印儿都砸不出来!怪不得仙虫挖不动……”蒋大炮此刻也慌了神,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查找着刚刚二人落下来的地方。 涂薇薇见蒋大炮急的满头大汗,也在一旁一起跟着找出口,一边安慰道能进来肯定有办法出去…… “找到了!在顶上!”蒋大炮用手电筒照到了二人落下来的地方,见顶上开着一个口子,可再一看四周的情形犯了难,这地宫目测高约有五六米,不借助工具根本没法攀爬上去。 蒋大炮和涂薇薇一时间心灰意冷,靠墙坐在一起不知道如何是好。 “莫非我们要像小龙女和杨过一样,厮守在这地宫当中度过下半生了吗?”蒋大炮苦笑道。 “哥哥……若是像他们二人一般……我可不想留下像他们一样的遗憾……”涂薇薇说着,又主动去吻蒋大炮。 这一次蒋大炮也不在抗拒,一把撕开涂薇薇的()连着外套和内里的()一同直接扒到了腰间。只见涂薇薇一对儿雪()丰()的()跳脱而出,竟让蒋大炮有些恍惚,呆愣了半秒,一头埋在了那对儿()之间,嬉戏玩耍起来…… 殷姿飒雪白滑嫩的肌肤被蒋大炮的胡渣子刮的又疼又痒,抱着蒋大炮的头“格格”娇笑到:“哥哥,你()点,扎得人家好疼……” 蒋大炮却毫不理会,被涂薇薇的娇笑声弄的更加()焚身,()涂薇薇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就要此处省略五百字! 两人靠在墙根的背包行囊上,战做一团,一个是久旱逢甘霖,一个是干柴遇烈火。不断扭转着姿势,直直战了个天昏地暗,直至两人虚()无(),蒋大炮才缴械投降。 蒋大炮正要收了神通,涂薇薇一把搂住他说道:“别……哥哥!我要你就这样抱着我!让我享受这初为女人的温暖片刻……” 蒋大炮又惊又喜,抱着涂薇薇说道:“薇薇……你……还是……” 刚才战斗时花样百出的涂薇薇此刻却红了脸,说道:“哥哥……你可是薇薇唯一的男人……此刻就是死在这地宫之中……我也知足了……” 蒋大炮听了涂薇薇的一番话,心头热血上涌,觉得自己整日混迹在名利场上,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此生竟还能有薇薇这样的神仙眷侣以身相许,并且钟情不渝,真是九世修来的福分! 一把将涂薇薇揽在怀中,紧紧握着她的手赌咒一般说道:“放心吧!薇薇,我们不会死在这地宫之中,我们还要生一堆胖娃娃,一起白头到老……” 涂薇薇说道:“我看你对你那师姐言听计从,你以后也会像听她的话一般,听我的话吗?我看你们每天腻歪在一起,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见涂薇薇撅着樱桃小嘴,显然是吃醋了。蒋大炮温柔的说道:“我那都是为了学道法。薇薇宝贝儿,你放心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往西我绝不往东!等咱们回去以后就结婚,再也不跟那些人来往了!安安心心过我们的小日子!” 涂薇薇点点头“嗯”了一声,有些凄凄切切的对蒋大炮说道:“眼下你我二人该如何脱困都是个问题,还奢谈什么以后……简直是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蒋大炮拍了下脑袋说道:“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咱们眼前就有现成的材料!做一个登天梯不就可以了吗?” 蒋大炮兴奋的对涂薇薇说道:“幸亏有这棵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几千年的老树,u看书 wwuuknshu.co 将这根扎进了地宫,等我用工兵铲将这稍微粗些的树根铲下,再用细一些根须绑成一个梯子,虽然软了一些,但只要咱们绑的足够粗就没问题了,我包里还有些水和食物足够支撑两三天,到时候肯定就可以脱困了!” 蒋大炮说做就做,让刚刚才剧烈运动完的涂薇薇靠着背包休息一会儿,涂薇薇却整理好衣衫拉着蒋大炮说道:“哎!哥哥,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蒋大炮来到大树根前,抡起胳膊卯足了劲朝着一截大腿粗细的树根就是一铲子! 寻常的杨树柏树这一铲子下去恐怕就断为两截了,但这老树根上才豁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蒋大炮皱了皱眉头,对涂薇薇说道:“这树当真坚硬的很!但也是个好事,不需要太久我们就能搭起木梯子了!” 说着又撸胳膊挽袖,继续朝树根砸去,又砸了几下,那老树根竟然像人一样淌出了红色的血水。 涂薇薇惊叫一声,对蒋大炮说道:“啊!哥哥!是……是血!这老树竟然流血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饶命……饶命啊……” “啊!有妖怪!是这老树成精了!”涂薇薇吓得一把抱紧了蒋大炮。 蒋大炮环顾四周喊道:“什么人!你在哪?出来说话!” 难道说这黑漆漆的地宫里,竟然还有其他人隐藏在其中?一想到先前那阴森可怖的“圹繇”妖,蒋大炮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竖了鸡皮疙瘩! 究竟是何人说话,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二章 变节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陆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书接前文言:蒋大炮与涂薇薇正准备用树根制作天梯逃生,蒋大炮抡胳膊挽袖子,抄起工兵铲对着树根就是一顿招呼。 却听得耳边原本只有他二人的地宫内,竟然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正在二人惊骇之际,那老树的通天主干上,缓缓张开三道口子,露出三个黑漆漆的大树洞。 上面两个形似眼睛,下面一个形似嘴巴。声音正是从下面那条细长的口子里发出:“年轻人……不要砍……我是这山里的一尊树神……我已被那些金翅火蚨蛀空了树干,如今早就虚弱不堪,你就别再砍我的树根了……若是动了根本元气我就活不了了,你们就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 蒋大炮闻言,又惊又喜的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这就是无尽木?居然是个成了精的树妖!” 老树说道:“我不是树妖……我是这森林的树神……蕴藏着整座森林的灵气用以滋养万物。我若是死了,整个森林都会随之枯萎,只因我的“木心”便是这整座森林的“灵眼”所在,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所以世人都想挖走我的木心,据为己有。可这样做会使整座森林生灵涂炭……” 涂薇薇听了老树的话,对蒋大炮说道:“我就说你那个师姐殷姿飒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我们除妖,而是为了取走这木心据为己有,实在是太自私了!” 蒋大炮沉默不语,半晌才对涂薇薇说道:“难道说我们都被师……都被殷姿飒利用了?” “两位年轻人,若是你们可怜我,我现在送你们出去,你们快快离开这森林,再也不要回来了……”老树神说道。 涂薇薇说道:“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树神,我涂氏族人久受这大山森林一方水土养育,如今你遭难,我们寨子里的族人也久受那金翅火蚨侵扰,我们怎么才能帮你除掉你树干内的金翅火蚨呢?” “你们真是两个善良的孩子……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你们一行五人的踪迹……那为首的女子并不是人类,乃是花妖。他寻找我这无尽木心,是为了修炼自己的妖法!而且那道士和那女子,我看他们也都是极具灵根之人,若你们能将他们三人绑来祭献给我,就可以助我恢复元灵,一举铲除金翅火蚨,从此永绝后患。” 蒋大炮心下一惊,难道说这些时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殷姿飒竟然不是人类,而是花妖? 若果真如此,将她拿来祭献树神也倒死不足惜,可让他将翟天阳和水灵儿也一起祭献给树神,蒋大炮确实有些犹豫。 涂薇薇看着蒋大炮问道:“哥哥,这是帮助我们寨子除掉金翅火蚨的唯一机会。而且若是让那殷姿飒先行一步取走木心,以后我们的族人只能流离失所,你忍心看到这一切发生吗?” “我……”蒋大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涂薇薇。 涂薇薇哭了出来,扭过头去:“我以身相许,把自己都交给你了你……竟然比不上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你心中的地位,呜呜呜……” 蒋大炮为难的说道:“就算我愿意这么做,可是……你也知道我那……那花妖的厉害。我们怎么是她的对手?如何将她绑来祭献给树神?” 老树神说道:“我这里有一枚木灵珠,你拿去,只需要如此这般念动口诀,即可受你控制变换出树藤将他们三人缠绕捆绑,到时候一起带来这地宫,我自有办法。” 说完从那老树口中掉出一颗冒着幽幽绿光的木珠子。 涂薇薇走上前去捡起那珠子,递在蒋大炮手里,抽泣着对他说道:“哥哥若心中有我,就照拿树神说的做,救我们全族,薇薇此生当牛做马报答哥哥的恩情;若是不忍心伤害你那妖精同伴,我也不为难你,你且一个人逃生去吧,只求你回去后求求你那师姐不要来伤害树神,我失了贞洁与你,所托非人,也再无面目活在这世上,就将这地宫作为我的墓葬所在吧!” 蒋大炮哪能听得了这话,霎时间心如刀绞,深情的说道:“薇薇宝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为你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辞!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涂薇薇听蒋大炮这么说,看书 w.ukanshu.om角色才稍微有所缓和。 老树神说道:“我此刻就送你们出去吧!二位闭住眼睛,屏住呼吸!一会出了地宫只管朝前走就行!” 老树神说完,地上的根须扭动起来,如章鱼触手般将二人卷起伸向地宫顶部! 眼看二人就要撞到头顶,蒋大炮和涂薇薇均是下意识的大叫一声,闭紧双眼。待再睁开双眼时,二人已经被送到了地面之上! 再看身旁便是那树神的真身,高耸如云,树冠大如伞盖遮天蔽日,将地面遮了个严严实实,大树周围因为缺少阳光雨露竟然寸草不生,形成了一片方圆一里左右的圆形天然广场。 蒋大炮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扶起涂薇薇按照老树神的指示往前走。走了约莫不到五分钟就见到了翟天阳他们的帐篷。 此刻翟天阳他们正准备生起篝火,埋锅做饭。见到蒋大炮和涂薇薇回来了,水灵儿率先跑上来一把拉住涂薇薇,开心的说道:“薇薇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蒋大炮朝众人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朗声说道:“都是这阵子咱们在这与世隔绝的森林里待久了,变得有些神经质了,都过去了!没事了哈!” 涂薇薇没理会翟天阳和殷姿飒,被水灵儿拉着坐到了一旁坐下聊天去。 翟天阳和蒋大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企图化解彼此间的尴尬,却越聊越没话说。 只说五人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帐篷睡下,蒋大炮和涂薇薇只等着半夜行事。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三章 无情无义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 门前放根讨饭棍,亲戚故友不上门。 世上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路行人。 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人情是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书接前文言:正待蒋大炮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蹑手蹑脚的涂薇薇推醒过来。 涂薇薇低声说道:“哥哥,你先去偷了那花妖的升天蛟龙鞭,再用木灵珠绑住他们,这样稳妥些。” 蒋大炮比划了一下ok的手势,冲着涂薇薇点点头,拿着木灵珠蹑足潜踪来到殷姿飒帐篷前,异常顺利的就偷走了她身边的『升天蛟龙鞭』 现下看来确实是那老树神施了什么道法神通,几人离这大树并不算远,但迷迷糊糊找了不知有多少天,就是找不到。此刻翟天阳、殷姿飒、水灵儿三人睡的如此之沉,肯定也跟那老树神的神通有关。 蒋大炮从殷姿飒帐篷内出来,对涂薇薇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得逞。又走向翟天阳和水灵儿的帐篷,施展老树神教他的咒决,将三人用木灵珠变化的藤蔓绑了个结结实实!此刻三人竟然还兀自昏睡不醒,浑然不觉危险已经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蒋大炮和涂薇薇二人收起一个帐篷,将三人放在上面,当作雪橇一般,共同拖行着朝地宫的方向走去。 翟天阳此刻受不了颠簸,这才渐渐转醒过来,看到前边的蒋大炮,和被藤蔓结结实实捆绑的水灵儿和殷姿飒,大惊失色的说道:“蒋大炮!你做什么?我们怎么被绑在一起?” 紧接着水灵儿和殷姿飒也睁开了眼,挣扎着问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把他们绑去哪里? 蒋大炮一言不发也不回头看他们,只是一个劲的朝前拉着。 涂薇薇受不了身后翟天阳的咒骂,冷冷地说道:“哼!只怪你们助纣为虐,帮这花妖加害树神,想让我们全族失去扎根数百年的栖居地。” “我靠!蒋大炮!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个重色轻友的砸碎!你出卖朋友,不得好死……”翟天阳自从醒来就一直不停的咒骂着,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蒋大炮。 “够了!怪只怪你们有眼无珠帮助花妖!来世咱们再做朋友吧!”蒋大炮恶狠狠的说道。事已至此,蒋大炮也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却说不多时,蒋大炮和涂薇薇就把三人拖到了那参天巨树之下。涂薇薇开口说道:“老树神,人我们带来了!” 只见片刻间,古树周围的土地剧烈翻滚起来,从土下钻出数以千计的根须触手包裹着众人向下落去。须臾之间,便重重摔落在地宫之中! 只见原本慈眉善目的老树神突然变得通体红如炽焰,那树干中似乎有岩浆涌动一般,里面挤满了金翅火蚨的成虫,一个个就如当日在周先生家里见到的样子无异,此刻面部扭曲,显得痛苦异常! 那树干上又探出几根犹如婴儿般胳膊粗细的树根朝几人伸去,竟然连蒋大炮也不放过! 说时迟,那时快!涂薇薇纵身一跃,不知手上用了什么兵刃,将朝着蒋大炮袭来的树根纷纷斩落在地。一个鹞子翻身落在蒋大炮身前,做攻击姿势护在蒋大炮身前急急说道:“师傅!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的!” “你竟然敢攻击我!”那老树神不复先前宽厚仁慈的老者声音,此刻变得暴戾凶狠,犹如一个暴君! 另一边,翟天阳和殷姿飒还有水灵儿被那老树神的树根倒挂在地宫顶上,不停的扭动着! 蒋大炮见先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此刻竟然变成了身手与殷姿飒无异的女豪侠,惊讶的问道:“薇薇!你……你到底是人是妖!怎么管他叫师傅?” “哈哈哈!看来我这徒弟是真的对你这臭小子动了感情!”老树神扭动着树根藤蔓嚎叫道。 “师傅,你答应如果蒋大哥愿意归顺我们,就可以饶他一命!你怎么可以食言!”涂薇薇不理蒋大炮的问话,对着眼前的树神说道。 “混账!什么时候轮到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那老树神伸出一根粗大的树枝朝涂薇薇抽去,一下子将她打在墙壁上,滚落在地。涂薇薇显然受伤不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究竟这古树是神是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暴虐无度,还跟涂薇薇以师徒相称?此中缘由说来话长,咱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四章 事出有因 山前梅鹿山后狼,狼鹿结拜在山岗。 狼有难来鹿答救,鹿有难来狼躲藏。 箭射乌鸦蓬头起,箭头落在狼身上。 劝君交友需谨慎,千万莫交无意郎。 短短说这么几句定场诗,讲的是交友需谨慎。书接前文言:眼下这无情无义的蒋大炮将众人带到地宫中,那老树神突然变得暴虐无度,竟然连蒋大炮也要一起祭献,却被涂薇薇拦下。 那么说这涂薇薇究竟是人是妖呢?列位观众爷,咱们还要追溯到翟天阳、蒋大炮一行人在藏山荒村?中除“圹繇”那一战!从头慢慢说起。 你道这老树神哪里是什么神仙,他就是这江西九怀山中的老树成精! 要说起来,这老树精虽然是第一次与翟天阳他们碰面,但其实论起来也算早已有些渊源。 传说中国上古时期姜姓部落的首领号神农氏,因为由于善用火而得到王位,所以又称为炎帝。 从神农起姜姓部落共有九代炎帝,神农生帝魁,帝魁生帝承,帝承生帝明,帝明生帝直,帝直生帝氂,帝氂生帝哀,帝哀生帝克,帝克生帝榆,传位五百三十载! 相传这炎帝神农乃是牛首人身的神族。他亲尝百草,教授人们用草药治病,并且创造了两种翻土的农具,教人们垦荒种植农作物。因此,炎帝和黄帝一起,被中华民族视为人文初祖。 神农氏因为善于用火,因此燃烧天下不少木系生灵,神农为此感到心存愧意,于是造“神农御法杖”不仅能医治百病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并且能安抚天下木系生灵,将普通植物化为仙根木灵。 在上古灭神之战,神农陨落后,这“神农御法杖”化为枯朽,遗落在了九怀山中。 又历经不知几百载,“神农御法杖”灵根不灭,生出来两珠新芽:这其中一珠化为了参天大树,就是这九怀山中的“无尽木树妖”;另一株化作了一颗不起眼的苜蓿草,历经千年修行被一位路过的仙人摘走,就是翟天阳的师傅木虚真人的前世法身。 那古树吸收了“神农御法杖”的无尽木灵根,修行的速度异常迅猛,被魔道祖师注意到后,以魔血伺喂。那无尽木树精尝过吸收魔血功力大增的滋味,再难一点一滴依靠积累吸收日月精华,慢慢修炼。 魔道祖师在?它身旁撒下魔种金翅火蚨,那树精便从此以金翅火蚨作为傀儡,放出那些虫卵去寄生在人或者动物身上,待到金翅火蚨成熟,再返回树洞成为它修炼的能量来源。 就此,原本是“神农御法杖”木灵的无尽古树堕入魔道,变为了树妖! 但这森林人迹罕至,依靠虫卵自然寄生实在是太难了,倘若有一日这森林中的生灵都被寄生灭绝,那它的修行也就到头了。于是老树妖便收了三个徒弟,做为自己的爪牙,在人间散播虫卵。 一个便是之前坑害周老板夫妇的江西妖道,二一个是化作“圹繇”的大青蟒蛇。三一个便是那涂氏一族的后人涂薇薇。 有了人间行走散播虫卵的徒弟相助,老树妖很快就炼化出人形。但因为是树灵成精,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回到老巢休养生息。 那树妖化做人形行走人间时,曾经与年轻时代的木虚子和金雷子秋时叶有过交手,受伤后这才逃回了老巢修养生息。 那么说这涂薇薇是怎么成了老树妖的徒弟的呢?这要从涂薇薇大学毕业时说起:涂薇薇从小颇具绘画天赋,因此很小就师从名家学画,认为有朝一日定能成为蜚声国内外的画坛巨匠,可是她的艺术理念却一直得不到伯乐欣赏,画作无人问津。 有一次心灰意懒的涂薇薇竟独自闯入寨子后面的大山,企图在这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寻找新的艺术灵感。 真所谓是不疯魔不成活!也是机缘巧合,涂薇薇在森林里落入老树妖的巢穴地宫——这里本是古时候涂氏一族修行的道场所在,后来灵气被那树妖吸尽后,就废弃在了地下。 按照以往的做法,涂薇薇定是要被树妖做成金翅火蚨的寄生宿主,但老树妖见她是涂氏一族的后人,而且是难得的保存了涂氏血脉灵性的修炼奇才! 涂薇薇在地宫中听老树妖添油加醋讲解了涂氏一族的血脉传承,uu看书 .uuanshu 在老树妖的蛊惑下,涂薇薇心理发生了改变,认定自己本是仙族之体,却要忍受卑微如蝼蚁般世人的指手画脚与评头论足。 于是从此决定一心跟随这树妖师傅修炼。那树妖传授她法相宗秘术,并且告诉她在藏山内有一个镇妖楼,那楼里关着是一只九尾灵狐,只要将那灵狐捉来,炼化做法相,就可获得长生不老的半仙之体。 所谓法相宗,是魔道的一种修炼法门,将其他的生灵或妖或魔炼化为自己的内丹法相,过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即可能被反噬成为别人的皮囊!有悖天道轮回,因此被正道所不齿! 其实这老树妖哪有那么好心,即使是对自己的徒弟,从一开始也都是以利用的角度出发!它不过是因为在与木虚真人和金雷子秋时叶的大战中伤了元气,养了近五十年还没有恢复,所以希望涂薇薇能够为它取回九尾狐妖的内丹,助自己恢复元气。 但涂薇薇天生资质颇高,这老树妖才中途改变了主意,有心想培养这徒弟,以后再委以重任。 那大青蟒蛇在他的帮助下与黄跛子的冤魂化为“圹繇”,眼看就要集齐九百九十九个生魂,渡过天劫!谁曾想招来了秋时叶的围追堵截。 老树妖派出涂薇薇去藏山助那“圹繇”师兄,可等涂薇薇赶到时,翟天阳等四人已经摆开天雷地火大阵,涂薇薇唯恐自己寡不敌众,遂全身而退保全自身。 这一退便退到了藏山去寻找师傅所说的镇妖楼。你还别说,真被她给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正是那日与蒋大炮相遇的地方! 第七十五章 无间道 所谓无巧不成书!那一日在藏山,涂薇薇见从那山崖边上跳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藏山荒村铲除“圹繇”的一伙人当中的壮汉。 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蒋大炮抢先一步放跑了九尾狐妖。却被绝色倾城的涂薇薇迷的无法自拔。 再说另一边涂薇薇在跟蒋大炮他们藏山分别后,又费了一番周折才捉回那九尾狐妖,此处略过不表。 只说那涂薇薇觉得没有救成自己那青蟒师兄,便趁机接近蒋大炮几人,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于是便顺水推舟,与蒋大炮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慢慢将他们带入了老树妖设好的局。 俗话说,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这涂薇薇毕竟是人不是妖,总还有人类基本的情感需求,平日里总是一副孤芳自赏、离群索居的她,一贯沉浸在自己艺术世界当中,很少与他人交心。 没想到在藏山偶遇的蒋大炮却成为了打开她心门的一把钥匙,慢慢的,她对这个总是嘻嘻哈哈,对自己热情但却拼命保持克制;总是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但对自己从来有求必应的男人也动了情…… 所以她天真的乞求自己的树妖师傅在除掉其他人后能够放过蒋大炮;所以在二人落入地宫时,涂薇薇心存愧疚,便主动以身相许来作为补偿和报答,她认为也许只有这样,仅存的良知才会好受一些。 在翟天阳几人刚刚进入原始森林的时候,就在涂薇薇的引导下食用了受老树妖滋养的致幻菇,从一开始便已经落入了那树妖的迷形幻影大阵! 这阵法类似于道家奇门遁甲之术,翟天阳几人因为慢性中毒,逐渐迷失在了森林之中。即使殷姿飒和翟天阳用道术也无法识破那树妖的障眼法。 这样一来,老树妖就可以利用幻境不断吞噬几人的元灵精魄,慢慢耗死他们。那么说老树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而不是直接大打出手呢? 那是因为一来它先前被木虚真人和秋时叶所伤,身体还很虚弱。二来是因为它在翟天阳与殷姿飒身上嗅到了木虚真人与秋时叶的气息,尤其是翟天阳身上法力虽然不高,但道法精纯乃万法金身,身前又有那火灵丹护佑。这才让老树妖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涂薇薇不断从中离间几人,将蒋大炮骗来地宫,有他助力,那老树妖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拿出本命灵根,只说是一颗木灵珠,其实若是蒋大炮将那颗木灵珠拿着跑了,用了多久,老树妖就得枯死地宫之中,真可谓是兵行险招! 此刻翟天阳、殷姿飒、水灵儿被那木灵珠所化的藤蔓缠绕着,遮蔽了神识,纵然有通天的道法也用不出来,再高明的法宝也都失了效!眼看着老树妖周身乱摆的树根卷着三人,往树干上张开的一个大口子里送去,这几人一时三刻就要和那些金翅火蚨一样被老树妖吞入树干中化为它修行的养分…… 蒋大炮见涂薇薇被老树妖的树根抽打着摔出老远,急着大喊一声:“师姐,事情已经明了,此时不动,还等什么?” 那老树妖凶相毕露,翟天阳几人被木灵根缠绕,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殷姿飒嘴里动了起来,随着殷姿飒口中念动咒诀,那木灵珠所化的藤蔓竟然将三人解开化作一颗珠子,被她收入掌心! 翟天阳从背后抽出“风雷鬼谷子”口中大喝:“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风雷激荡!斩!” 霎时间将那些从老树妖树干上伸出的普通根须,斩了个七零八落!救下了殷姿飒和水灵儿。 “师姐,接鞭!”蒋大炮叫殷姿飒落在地上,将手中的“升天蛟龙鞭”抛了过去。殷姿飒接过神鞭,霎时间在空中舞出一簇簇花儿来,与那些根须战作一团。 水灵儿也照殷姿飒先前教她的驭妖术召唤出“北冥玄冰蚕”射出蚕丝与那些树根缠绕在一起,战得是不亦乐乎! 蒋大炮连忙跑上前去扶起涂薇薇,关切的问道:“薇薇……薇薇你没事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想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涂薇薇目露凶光!手指化作五个尖利的爪,掐在蒋大炮脖子上,霎时间血流说着涂薇薇的爪子沁了出来。 涂薇薇气急败坏的问道:“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声音里说不出的凄厉和怨恨…… 形势急转直下,本来以为已经落入老树妖和涂薇薇圈套中的几人,竟连老树妖的木灵珠也收了去,连蒋大炮也变节背叛,上演了一出无间道!局势立时翻转,翟天阳几人与那老树妖打了个难解难分,棋逢敌手! 原来自从在岗楼前几人遭遇了沼泽袭击之后,原本生性云淡风轻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殷姿飒竟然为了到底是谁救了众人而出言争功,此时方才察觉自己进入森林后开始道心不定,体内的元灵竟然好像在不知不觉的一点一点消逝…… 于是每日利用传授蒋大炮炼妖宗功法独处的机会,uu看书.uukans.o 提醒蒋大炮多多提防涂薇薇,问他有没有察觉什么诡异之处。在殷姿飒的逼问下,蒋大炮红着脸将梦里与涂薇薇私会的事情都吞吞吐吐的说给了师姐殷姿飒听。殷姿飒虽然不能认定涂薇薇是不是狐妖附身,但一口咬定此事定有蹊跷。 殷姿飒眼看着几人渐渐不断迷失记忆,自己体内的元灵消逝的越来越快!逼不得已,只能拼死一搏,定下来这假意决裂的计策,看看能否引涂薇薇露出马脚。 其实刚跟涂薇薇进入地宫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差点信了树妖的话,认为殷姿飒可能就是花妖,在利用他们找无尽木。 可心下细一思量,这金翅火蚨若是以老树妖精元为食,那就是素食昆虫,何必跑到人类的城市里找人寄生? 那老树若真是神灵,怎么会教唆他人为自己谋害他人性命来作为自己恢复元气的养分? 像这等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蒋大炮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实在是见的太多了!当他们被老树妖送出地宫,蒋大炮见到老树周围竟然寸草不生时便有了计较:你若真是护佑这一方山水的树神,怎地连你树下都不长草?明显是吸尽了地气为自己所用的自私小人做派! 再一回想师姐殷姿飒几次三番就众人于危难之中,还将道法倾囊相授,并且传他法宝“金角大仙虫”,对水灵儿也是呵护有加,派自己的“北冥玄冰蚕”护佑在身畔,在一回想几人一同在太原府吃羊杂碎时,师姐那阳光纯真的笑容,一个吃货怎么可能是妖精?谁正谁邪,心下已有计较! 第七十六章 狐狸报恩 红尘波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人为贪财身先丧,鸟为夺食命早亡。 任你奸猾多取巧,难免荒郊土内藏。 书接前文言:千钧一发之际,蒋大炮来了个里应外合,不仅将解绑的咒语教给了殷姿飒,还收了那老树妖的木灵珠。 也该着这老树妖倒霉,若是碰到个老实巴交的傻瓜蛋,说不定就受它蛊惑了。但蒋大炮是谁啊?社会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岂能轻信它的胡言乱语? 其实这个道理也简单,我在这托大一回,传授些许人生经验告诫列位观众爷,在与人交往时,不要听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像那种满口仁义道德,却行卑鄙龌龊勾当的小人,最好敬而远之! 再说殷姿飒在蒋大炮与涂薇薇离开后,就将这几日她与蒋大炮商量的对策说与翟天阳和水灵儿二人听,只待将计就计,来个兵行险招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 这蒋大炮夜里假模假样的钻进殷姿飒帐篷里,叫醒殷姿飒,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蒋大炮将那木灵珠的咒语教授与师姐,这才取走“升天蛟龙鞭”,将三人带入了地宫,等那老树妖和附身在涂薇薇身上的妖魔漏出狐狸尾巴,再一网打尽! 此刻地宫之人,众人与那树妖战做一团,蒋大炮被涂薇薇挟持在身前,用利爪掐着咽喉。 蒋大炮吃痛,神情痛苦的喊道:“你这妖怪好深的道行!连师姐都看不出来你附在薇薇身上,还三番五次找我梦中私会,好不要脸的妖怪!” 涂薇薇突然痛苦的用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片刻后,换了副表情眼神温柔的说道:“蒋哥哥,你误会了……我是你在藏山救出来的小白狐……我一路上的一直在提醒你要小心涂薇薇。她拘了我的元神,要将我炼化做她的法相……呜呜……” “妖畜!你尽然敢通风报信!都是你坏了我和师傅的大事!”涂薇薇又恢复了先前怨毒的样子,厉声喊道。 原来路上一直与蒋大炮在梦中私会的竟然就是当日他在藏山锁妖楼放跑的那只小白狐。 这九尾白狐本也是跟涂薇薇同宗同源的涂氏一族子孙,也不知独自修炼了多少年,终于修成了九尾狐,眼看马上就要化为人形,却遭了大劫。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哪个好事的倒霉道士,将这九尾灵狐捉住,念在她从未伤及人类性命,也就没有打杀她,而是叫人修建了一座镇妖楼,将她关在里面,叫她独自修行,免得有朝一日堕入魔道惹得生灵涂炭…… 站在人的角度,这叫超前预防,防患于未然。但站在妖的角度就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活该这九尾灵狐倒霉,被关在这镇妖塔下不知多少岁月,也没个人陪着说话,每日还要饱受那道士布置下的道剑阵法捶打,那还修行个什么劲,原本的法力都不够这阵法霍霍的。 于是这小白狐发下誓言,谁要是能救她出去,她就以身相许。反正她尚未显化人形,男女都可以随意变化。 苦苦等待了又不知几百年,这才终于等到了蒋大炮的到来!合着是两人命里有这一场姻缘,小白狐跳到蒋大炮怀里,端详这个男人,怎么生的这么像古代的大将军,英明伟岸,说不出的微风! 那么说蒋大炮真的有这么好看吗?前文书也介绍过,蒋大炮方脸盘子,大粗眉毛,说不上丑,但也算不了多俊俏。但俗话说的好:王八看绿豆,各花入各眼!这条九尾狐受恩于他,那便认定蒋大炮是她命中的如意郎君! 要说这小白狐也真正倒霉,刚脱困没多久,道行还没有恢复过来,正想着如何与自己这恩人再续前缘。却不料被刚刚那镇妖楼前的女子给抓了个正着。 这女子与自己一样,都是涂氏血脉,若要论起辈分,她不知道是这涂薇薇祖宗的哪个本家姑奶奶呢。可此时技不如人,竟被涂薇薇用老树妖传授的法相宗功法擒住准备炼化为她的法相。 这一人一狐本就是同源血脉,涂薇薇将其炼化成自身法相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再加上这九尾白狐虽然空有上千年的道行,但此时刚刚出塔,法力受损,竟平白成了别人助长功力的绝佳材料。 但好在涂薇薇法力还不够精纯,uu看书 .uuknshu.co 一时间未能将自己全部炼化,九尾狐依然残存了一部分自我意识,可以在涂薇薇进入睡眠时化身成她的样子出来与蒋大炮相见。 也不知是那畜类成精本来就不灵光,还是在镇妖塔里关久了脑子关坏了,亦或是本性好吟,贪恋蒋大炮的姿色…… 每次与蒋大炮夜里相会都要先切磋一番房中之术,临到快天亮才说正事,话总说不到一半,涂薇薇就天亮起床了,那九尾狐也只好乖乖归窍。 此刻地宫之中,那九尾狐借着涂薇薇受伤的机会,竟强占她的神识,出来跟自己的意中人蒋大炮说明原委。 涂薇薇夺回神识,挟持着蒋大炮对翟天阳他们厉声喝道:“再不住手!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众人见蒋大炮被擒,纷纷停住手上的动作,朝涂薇薇这边看来。就在这一愣神的瞬间,翟天阳的“风雷鬼谷子”和殷姿飒的“升天蛟龙鞭”被老树妖纷纷夺了去,连那枚木灵珠也重又回到老树妖的口中! 夺回木灵珠的同时,老树妖的树干陡然变粗向上生长,同时伸出巨大的根须将所有人卷着带到了地面上! 只见那地面上的树干,朝四个方向裂开四道口子,将翟天阳、殷姿飒、水灵儿、蒋大炮四人包了进去!一时间那些数不清的根须混杂着树内的浆液将四人从头到脚糊做一团,本来包裹在树干内的金翅火蚨幼虫密密麻麻不断朝四人涌来,而四人却动掸不得…… 莫非翟道爷等几人,就要葬身于这江西的九怀山之内?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章 命陨9怀山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 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驮着痴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报应循环。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本来以为兵行险招,里应外合奋力一搏应该能有五六成胜算,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竟然被这树妖做成包浆的琥珀! 不知道那殷师姐有没有学过秋大侠的龟息大法,早知今日会遇到这种情形,应该死皮赖脸跟殷师姐讨教一番,此刻也好保住性命等师傅来救。 可又转念一想,那密密麻麻的金翅火蚨已经如潮水般涌来,此刻已经爬在了自己身上,就算用龟息大法,等师傅和秋大侠来了,恐怕连白骨都不剩了!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胸前一团金光乍现!有两个声音传来:“道爷莫怕!我们来助你脱困!” 正是那前文书山西富豪傅义方挖走的金蟾所化成的瓜聒儿滚和棍聒儿瓜!此刻火灵丹上的两枚钱币化作两只金色甲虫,挥舞着一对儿金光闪闪的大螯,咔嚓咔嚓几下子就把那树妖藏着翟天阳的根须剪断在地,那树妖好像吃痛一般发出怪叫将剩下的根须缩了回去! 翟天阳没了那树根的束缚,从树洞里跳了出来,抖落身上的金翅火蚨,去查看其与众人。 那瓜聒儿滚和棍聒儿瓜所化的一对儿金色甲虫沿着树干继续朝就近的水灵儿爬去,依法儿帮她脱落。 水灵儿一脱困,立马念动咒决召唤出“北冥玄冰蚕”来助阵,那些金翅火蚨见着天敌,纷纷退去,在树下退开了一个圈。 那树妖许是被瓜聒儿滚和棍聒儿瓜咬疼了,怒吼一声:“啊!啊啊啊!是什么虫儿在咬我!今日我拼上全部道法修为也要将你四人困死在树下!” 原本连冷钢工兵铲都不易铲断的树根,在瓜聒儿滚和棍聒儿瓜所化的金色甲虫面前,竟好像如同威化饼一般薄脆酥软,这是因为五行中金最克木!此刻那对儿金蟾钱币见主人有难,这才化身金色甲虫助阵邀功。 此刻殷姿飒和蒋大炮也被瓜聒儿滚和棍聒儿瓜救了出来。但涂薇薇却被老树妖卷在半空,将无数细密的根须扎入她体内,吸食元灵,化为己用! 涂薇薇痛苦的挣扎着大喊:“不要啊!师傅!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啊~!” 蒋大炮看到这一幕,毕竟是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实在于心不忍,便央求众人想办法救救涂薇薇。 水灵儿也在树下急着大喊:“薇薇姐!”一边驭使那冰蚕朝涂薇薇吐丝,企图把她拉下来。 瓜聒儿滚和棍聒儿瓜开口说道:“道爷,此刻不用道法金血,更待何时?赶快用你体内的血液混合火灵珠将这树妖炼化!” 殷姿飒从腰间抽出短刀扔给翟天阳说道:“快用刀划破手臂!” 翟天阳接过短刀一狠心,咬牙划开手臂,霎时间鲜血顺着长长的伤口流淌出来!翟天阳一把扔掉短刀,扯下自己脖子里的‘火灵丹’,用右手食指中指夹住掐动咒决,那血液似活了一般,串成一道血珠朝‘火灵丹’凝聚而去。 翟天阳口中念诵道:“吾用法身,震动乾坤,立正去邪,杀妖安人,六丁大神,手执火轮,大日金焱,炼化妖魔,北辰天罡,灵根振八方,破鬼伏魅,断妖止殃,今道法金血引宝珠火灵丹炼杀树妖,是神必避,是鬼潜藏,诸邪妖祟,犯吾必亡,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将‘火灵丹’朝那树洞里扔去!霎时间那树妖主干被熊熊烈火包围,树枝不停的扭曲抖动着,将“升天蛟龙鞭”和“风雷鬼谷子”从树上扔了下来! 殷姿飒接过“升天蛟龙鞭”再手中一挥,那鞭子逐渐变长,朝着涂薇薇卷去,试图将她从老树妖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哈哈哈哈!没用的!你的道法金身还没有修炼大成!仅凭你的血液是无法炼化我的,我乃炎帝的“神农御法杖”所化,万火不侵!” 说着将燃烧着火焰的藤蔓朝着众人挥来!这可比光是藤蔓要命的多了!众人艰难的躲避着这一条条的“火鞭子”…… 就在一条冒着火焰的藤蔓朝蒋大炮面门袭来,眼看就要躲闪不及时,从涂薇薇体内脱体而出一颗闪烁着白色耀眼光芒的灵珠飞奔而来,在蒋大炮面前挡住那带火的藤蔓,两相碰撞之下,激荡起耀眼的弧光和霹雳惊雷之声! 那灵珠悬浮在蒋大炮身边发出声音:“蒋哥哥,我活不了了……今生有幸与你几度春宵,我也不枉来这世一遭了……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涂苏苏,请你一定要记得我!” 说完,那九尾狐的元神灵珠竟然直奔树洞中的火海而去,与火灵珠碰撞在一起!这白色灵珠乃是九尾狐妖几千年道行凝聚的元神能量,只要元神不灭,她还可以转世投胎。此刻那九尾狐竟然将体内元神脱体而出,那就是打算拼命了! 道法高低在个人修炼的法门和悟性不同而有高有低,但这元神却不同,那是点点滴滴的积累凝聚,此刻这九尾狐妖几千年吸纳天地灵气聚集的纯净能量与火灵丹碰撞在一起,发出炽热耀眼的光芒!伴随着如雷贯耳的轰鸣声,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那树妖似乎是受不了这灼伤,将涂薇薇抛在地上,不断扭动着树枝,发出恐怖的怪叫:“啊啊啊啊!你竟然不惜元神破灭来烧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活不了啦!” 只见大火从树干一路烧到大如伞盖的树冠?上,混合着树上的油脂越烧越烈!此刻本不受火侵的无尽木和金翅火蚨也受不了在九尾狐元神与翟天阳道法金血加持下的大日金焱,纷纷化为灰烬。 只见那燃烧的树干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竟摇摇欲坠朝众人砸来! 蒋大炮大喊一声“不好!”赶忙掐决念咒,召唤出“金角大仙虫”,招呼众人爬上虫背,又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涂薇薇,坐上仙虫,口诵一声“乾坤借法,天地无极,遁!” 在那燃烧的大树砸落下来的一瞬间,卷起一道黄沙飞石,带着众人遁地而走! 几人逃离了那树妖的半径范围,从地底钻出,均是灰头土脸,各自拍打身上的泥土。 蒋大炮坐在地上将涂薇薇抱在怀中,脸上挂着泪水说道:“薇薇……你怎么样了薇薇?” 只见涂薇薇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似的,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下,青色的毛细血管此时清晰可见,嘴角还在不断淌着鲜血,她有气无力的想抬起手再摸一摸眼前这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可是颤抖着手臂却如何也动掸不得,此刻她被老树妖吸尽了元灵,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蒋大炮看出涂薇薇的意图,擦着眼泪将涂薇薇的手臂抬起,把她已经冰冷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说道:“薇薇!你会没事的!你还要给我生一堆小孩!我们哪也不去,就每天在家哄小孩子玩……我给你做你爱吃的东西,你就安心作画……” 涂薇薇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口血,眼神回归平静,带着几分温柔,似乎也在幻想蒋大炮口中所描绘的场景,轻轻抚摸着蒋大炮的脸颊,吃力的对他说道: “哥哥……认识你的这段日子里……是薇薇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我一生孤冷,到死才知道人世间最最重要的莫过于情,uu看书 .ukansu我陪在父母的身边太少了,对你也不够真诚……好在……好在我把自己给了你,也算做了你一日的新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以前太傻,误入了魔道……若能早些遇到你该有多好……哥哥,我死后求你将我葬在那地宫之中……那是有我最美好回忆的地方……还有,龙宝哥就被我困在岗楼前不远的一个大石头洞下……你们……我……我好冷……” 涂薇薇说完这些话,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此刻只感觉浑身冰冷,魂魄就要离体而出,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嘴里喃喃说着“抱紧我!抱紧我!” 此刻站在一旁的水灵儿也早已经泣不成声,不停的摸着眼泪。 蒋大炮将涂薇薇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贴着她冰冷的脸颊,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口中大声呼喊涂薇薇的名字…… 但涂薇薇已经渐渐闭上了双眼,一代绝色倾城的佳人就此香消玉殒,再也感受不到爱人的呼唤与爱意…… 翟天阳和殷姿飒从未见过游戏人间的蒋大炮如此动情,一时间双双红了眼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那金角大仙虫似乎通人性一般,用犄角轻轻的触碰着蒋大炮的肩头。 蒋大炮回过头来,似乎是明白了金角大仙虫的意图。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对众人说道:“我去和仙虫将薇薇埋葬在那地宫之中,好让她安息……” 众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 蒋大炮强忍着悲痛点点头,抱起了涂薇薇已经冰冷的身体,一步一步朝那地宫走去。 第七十八章 火烧树妖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书接前文言:那通天老树被加持过的火灵丹一烧,混杂着自身的树油,顷刻间就烧了个干净,一腔子的金翅火蚨虫卵也随着一起化为了灰烬。 扎根在土里的根须也一起被神火烧毁,几千几百年来被老树妖所害而不能超生的亡魂顷刻间从地底钻出,连同那日几人在熊洞中所见的洞壁上的干尸也都是被老树妖所害之人…… 此刻数不尽的亡魂竟都纷纷汇聚在一起,化作一股黑烟朝森林的西北方向飘去,这些亡魂后来竟又惹出了一场塌天大祸!此乃后话,容后细表。 只说那树妖化为灰烬后,因为生前吸尽周围地气,故而周边寸草不生,所以这场大火才未能伤及无辜,否则烧到其他树木花草,引起森林火灾,几人便是有通天的道法也扑不灭那山火。 翟天阳和殷姿飒在灰烬中找回自己先前被树妖夺去的兵刃和火灵珠,那金蟾钱币复又嵌在火灵珠之上,只是火灵珠不知是炼化无尽木消耗太大,还是被九尾狐元神碰撞所致,尽管裂开一道有如丝线的细纹。 在那烧成灰的树洞子里,众人发现一截三寸来长,闪着纯净绿色的木心,正是那“神农御法杖”残骸所化的无尽木心。 此刻树妖已除,那周围的泥土没了树根的支撑,塌陷入地宫之中,蒋大炮和金角大仙虫向地宫挖去,将涂薇薇埋在了地宫之内。 众人站在一旁看着蒋大炮对着地宫痛哭流涕,也都原谅了涂薇薇犯下的错误,一人上前为涂薇薇的坟填了一捧土,以示悼念亡魂…… 殷姿飒用升天蛟龙鞭劈开一块石头,将断裂面削平整,在地宫前立起一块石碑,然后将短刀递给蒋大炮。 蒋大炮感激的接过短刀,在石碑上刻下“涂氏女薇薇、涂氏女苏苏之墓”。 此刻在蒋大炮心中,也分不清自己到底爱上的是与自己夜里私会,一心想要报恩,最终自爆元神助众人铲除树妖的九尾狐涂苏苏,还是第一次在藏山所遇那个气质高贵典雅,却腹中暗藏心机,与他地宫中做了一夜夫妻的魔道使徒涂薇薇。二人共用一张面孔,难分彼此,此刻那些夜夜互诉衷肠的画面交织在一起,真假难辨,让蒋大炮头痛剧烈,痛不欲生…… 树妖已除,先前的迷魂幻影阵法已破,众人的时间感和方向感以及记忆又重新回到体内。众人借助指南针,很快就回到了岗楼的所在,其实离那树妖并不太远,众人却受到蛊惑,在周围兜了数十天的圈子。 翟天阳几人按照涂薇薇的指示,在那已经陷入沼泽的岗楼旁不远的巨大石头下,找到一个一人宽的小洞。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了:涂龙宝失踪后,在涂薇薇的错误引导下,众人先入为主以为涂龙宝进了森林,却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 众人将绑着结结实实的涂龙宝从洞口拖出来,此刻人已经奄奄一息,仅靠着流经洞口的细小溪水和偶尔滚落的山果勉强维持着生命。 涂龙宝获救后问众人去了哪里,薇薇妹子为什么要把他藏进这洞中。 众人只好说涂薇薇是被妖魔附身,在森林里被树妖掳走,此刻树妖已除,涂薇薇却命陨山林,被那树妖害死了。 涂龙宝哭了好一会儿,说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薇薇,才让她被妖怪附身,平白丢掉了一条性命,不知回去该怎么向太奶奶以及薇薇的父母交代。 翟天阳一行人带着涂龙宝返回寨子将除妖的经过以及涂薇薇遇难的经过加工编造了一番说与众人听,老太奶奶如何伤心难过,家人怎么处理后事暂且略过不表,以后自有计较。 只说众人驾驶着来时租用的房车返回南昌,一路上举手抬足都是涂薇薇的英容笑貌,uu看书 ww.uukash此刻任凭是最为清冷的殷姿飒也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也不知是替师弟难过,还是替薇薇姑娘感到不值。 又说起那为救众人而元神俱灭的九尾狐妖,都是唏嘘不已。翟天阳先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是非观也发生了动摇,始终想不通仅仅是在藏山与蒋大炮有一面之缘,不过是蒋大炮失手误将它放走,为何竟情根深种愿意舍命相救? 殷姿飒对众人说道:其实无论是人是妖,都是天地之灵气所化,皆有五感。人类七情六欲最为丰富,所以最容易受到外界蛊惑,无法摒弃私心杂念修炼。 而那些所谓的妖灵,情感相比较人类单纯反而更加纯粹炽烈,认准的道一条路走到黑,因此也更容易堕入魔道。 但也正因为这样,妖灵一旦认定所爱之人,那就是轰轰烈烈敢爱敢恨不求回报,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 那九尾妖狐虽不是人类,却天性纯良,最终为了解救人类而牺牲自己。那涂薇薇虽是人类,却魔由心生,受了树妖蛊惑,最终害人害己,等到幡然醒悟生命已走到生死别离的尽头…… 回到江西后,几人又少停了几日,蒋大炮和众人聊起先前在地宫的遭遇,说差点误信了老树妖的鬼话以为殷姿飒真的是花妖,还说是因为自己这位师姐确实生的太美了,如果是花妖,也是朵绝世霸王花。 殷姿飒沉默良久,对众人说道:“那老树妖没有说错……我身上确实有花妖的血统!” 直把众人惊的合不拢嘴。殷姿飒这才将自己身世娓娓道来…… 第七十九章 妖道杀戮 日本 东京涩谷 此刻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头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里就是全日本流行文化的聚集地。 一个与东京街头时尚男女衣着打扮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深蓝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把道剑走入了一家旅馆。 但他的举动并好像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像东京这样的大都市,犹如是在涩谷,即便是有人光着身子拴着狗项圈在路上爬行,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随着“哐啷”一声巨响,并不如何结实的旅馆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连着门框一同摔落在地,泛起一阵烟尘。 “快!樱子!躲到床下去!不要出声!” 一个妙龄女子将一个留着西瓜头的小女孩一把推到床下。 这个女子身穿大红色江户小纹的和服,脚上踩一双同样颜色花纹的木屐,一头秀发却没有如同一般日本女子那样盘起,而是挽做一个颇有中式特色的古典发髻,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婉约。 这个女子连忙走出卧室外,见到自己的丈夫已经和人打做一团。 这突然闯入旅馆房间的不速之客正是刚刚行走在涩谷街头的中年道士。 “不要!”那和服女瞳孔猛然收缩,面露惊恐的神色,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那道士将道剑反手一挥,竟硬生生将对方的头颅切了下来!一腔子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将天花板瞬间洇红。 那道士见这女子从卧室出来,邪邪一笑,反提着道剑冲了过来,口中说道:“你这小小花妖,竟然敢背叛宗主大人!” 那女子哪里是这道士的对手,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提在半空中!艰难的挣扎着! 那道士用道剑一把挑开那女子和服的挂衿,雪白的肌肤在这血雾弥漫的房间中显得有些刺眼。 那女子挣扎着用双手去掰那道士掐着自己的手指,大红色的和服从肩头慢慢滑落。 也许是受到这房间弥漫的血腥气味的刺几,也许是眼前女子雪白的肌肤的刺几,抑或者两者兼而有之,那道士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溅在自己脸上的鲜血,一把将那女子按在床上,恶狠狠的说道:“贱妇!宗主派你去做卧底,是为了探查无尽木的下落,你居然敢跟这炼妖宗的废物私通?” “呸!” 那女子一口唾沫星子唾在那道士脸上,就着泪水厌恶的说道:“我先前受妖魔蛊惑,差点堕入魔道!承蒙一郎不弃,他与我共结连理,我们已经躲到日本,再不问世事,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那道士被女子唾了一口,非但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的伸出舌头去舔脸上的口水。 一只手按着那女子的肩膀,另一只手一把按在她胸前,邪恶的笑着说道:“我今日便要看看你这花妖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能蛊惑炼妖宗有明者之称的明智一郎!” 说完欺身压在那女子身上,将她百般蹂躏糟蹋。躲在床下的小女孩听着妈妈的哀嚎声,吓得紧紧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不住的淌着泪水。早已将衣袖打湿…… 那道士将床上的女子蹂躏一个小时才心满意足的作罢。提起道剑,恶狠狠的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无尽木的下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床上的女子此刻已经奄奄一息,挣扎着说道:“贼道,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一郎的师兄会为我们报仇……” 那女子话还没说完,道士的剑就从她头顶插入,劲道之大,刺穿头颅骨和床板,直直插入床下,离那小女孩的眼睛只有几公分距离…… 母亲的血液顺着道剑浸湿床单,又浸透床板,滴滴答答打在小女孩的脸上、头发上、脖子上…… 小女孩害怕极了,但她一直记得妈妈的话:不能出声。她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她一直紧紧握住自己的嘴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变得发白,一张小脸蛋速度憋的通红。 小女孩不清楚杀死自己爸爸妈妈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能等着……等着……等到妈妈的血已经将她的花裙子全部浸湿,又凝固。等到她已经听不到床外有任何声音,她才从床下爬了出来。 她看到自己的妈妈光着身子,额头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再也不会对她笑了;她看到自己的爸爸倒在地上,脑袋滚在一旁圆睁着眼睛,却再也不能看着樱子了…… 她叫明智樱子,中文名殷姿飒。 那一年,她五岁…… 她只记住了无尽木这个词和那道剑上的特殊纹样标记。 直到许多年后,父母的音容笑貌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但那符号却像铭刻进了脑海,怎么都擦不掉。 第八十章 造访龙虎山 听完殷姿飒的故事,翟天阳几人都沉默不语。涂薇薇紧紧握着殷姿飒的手,轻轻说道:“所以……飒姐姐,秋大侠就是你父亲的师兄,后来他收养了你对吗?” 殷姿飒红着眼眶,摇了摇头说道:“嗯。如果那样就好了……父母死后,我一个人走在东京的街头,被人掠走,卖给了一个有山口组背景的杀手组织,从小在美军的秘密基地过着非人的生活,承受着高强度的杀手训练。直到二十岁在京都执行任务时,才被树大侠找到。 后来有他庇佑,我才得以摆脱杀手组织。他把我带回了国,并且收我为徒,传授道法。我一直认为只要找到那凶手所说的无尽木,就能逼他出来献身,所以这些年我和师傅就沿着一星半点的线索苦苦搜寻,大海捞针!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无尽木终于找到了,离找到那凶手又近了一步!” “师姐……那你母亲她是……”蒋大炮吞吞吐吐的问道。 “没错……我母亲就是花妖。我听师傅说,当年她拜在炼妖宗门下,原本是魔道派来的卧底,但在宗门修炼日久,渐渐感受到了原先没有感受过的关心与呵护。 拥有了世间最纯最真的情感后,她不再愿意为魔道卖命,助纣为虐。与我父亲明智一郎结为伉俪,为了躲避魔道中人,在生下我之后,就东渡日本,返回了我父亲的家乡。” “炼妖宗不仅收日本人?连花妖也收?还真是兼容并包,厚德载物!”翟天阳说道。 殷姿飒点点头,说道:“炼妖宗是道家比较偏门的一个宗派,因此并没有那些大门派的世俗门规,繁文缛节。没有那些规矩束缚,宗主行事洒脱不受拘束,真正做到了有教无类。” “师姐……先前听你讲述,杀害你父母的人,用的是一把道剑。先前我遇到一个鱼妖,也说把他炼化为妖的是个龙虎山的道士,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是一个组织的?”翟天阳说道。 “龙虎山乃是道门正统,他们用的……”话说到一半,殷姿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的站起身来,惊呼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吓人一跳啊,殷师姐!”翟天阳说道。 “先前我们在森林里到处找涂龙宝,而他却就被涂薇薇藏在离岗楼最近的大石头下!这叫什么,这叫灯下黑啊!”殷姿飒激动的说道:“这些年也许我和师傅的思路都错了!怪不得找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那妖道很可能卧底在正统道门,借着正统道家的身份方便行那些暗地里的勾当!” 翟天阳一想,也是惊的背脊发凉。如果那些妖物都是明刀明枪的来斗,倒也总有个法门诀窍来应对克制。可如果真像殷姿飒说的那样,蛰伏在正统道门之下,伪装成得道高人的模样,暗地里使绊子,那就太让人头疼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到了江西,不妨我们就走一趟龙虎山!就算揪不出贼人,也权当旅游散心了!”翟天阳对众人说道。 几人细一商量,觉得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决定整装待发,启程龙虎山。 前文书咱们就提到过过龙虎山,位于江西的鹰潭市。只说翟天阳一行人来到了位于龙虎山脚下的上清古镇“嗣汉天师府”。 天师府乃是张盛天师以及他的历代子孙生活起居之所和祀神之处,被称为道教正一派的祖庭。依山带水,气势雄伟,建筑辉宏。几人放眼观瞧,整座天师府全部雕花镂刻,米红细漆,古色古香,一派仙气。 府门坐北朝南,高大宽阔,面河而立,气势雄伟。门前庭院正中镶嵌着八卦太极图。府门上一对抱柱楹联:“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原为明代尚书、大画家、大书法家董其昌手笔,形象地表达了历代天师既是“神仙”又是“宰相”的双重显赫地位。二门门联写的是“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表明了历代天师道高德重使龙虎也伏、鬼神也钦的历史事实,也表明教理教规对信徒必须修道养德的严格要求。 进入二门,内为大院,钟楼、鼓楼稳踞大路西东两侧,:钟长一丈,中圈一丈八尺,唇厚三寸九分,重万余斤。 过钟、鼓楼,迎面而来的就是玉皇殿,殿为重檐歇山式建筑,殿内供奉着身高三丈三的玉皇大帝,金童玉女侍立左右,邓、辛、张、陶等十二天君配祀两边。 八条金龙飞舞楹间,整个大殿显示出人间天庭的森严,玉皇殿西侧有碑廊,立着历代留下的众多石碑,其中最有名的是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书写的《敕赐玄教大宗师张公碑》 天师府内多植奇花名木,以增秀色,暗寓仙境,属兼得山光水色型。这气派格局真不是翟天阳他师傅木虚真人的北极宫能比的。 看得几人是咋舌称奇!蒋大炮撇撇嘴说道:“就这地方……法相庄严,那得是多大道行的妖魔才敢藏身于此?” 殷姿飒也皱了皱眉头,觉得可能确实是自己想错了。 翟天阳心理也直犯嘀咕:那鱼妖说的清清楚楚是龙虎山天师,莫非是有人冒名顶替不成?” 就在此时,从殿内走出来一个小道童,被几人叫住询问,却说几人究竟有无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书接前文言:几人从九怀山除掉老树妖后返回南昌少停了几日,殷姿飒将自己的身世来历说与众人听,两下一合计,认为当年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极有可能利用正统道门身份来做掩藏,又联想到那鱼妖说起过的龙虎山天师,于是决定往鹰潭市走一趟,去龙虎山天师府一探究竟! 几人在宏伟庄严的天师府内瞧的是眼花缭乱,正议论纷纷时,从玉皇殿内从出来一名小道童。翟天阳上前拉过小道童口呼一声“福生无量天尊”,行了一礼问那道童这龙虎山天师级别的前辈,可有经常下山行走的? 那道童呵呵一笑,答道:“我们这龙虎山连同火居道有几千人,真正敢称得上一声天师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若说起常在外行走的,那就要属我师叔祖贾天师了!” 那道童眼睛里透着伶俐劲儿,眼珠子提溜溜一转,眼神落在蒋大炮身上,有些谄媚的说道:“嘿!我一看这位爷就是位生意人,您要找的应该就是我那道眼通天金口直断的师叔祖贾天师吧!” 蒋大炮哼哼哈哈的打着马虎眼说道:“啊……我们早听说龙虎山有这么一位高手游走四方,特意来拜会想求天师指点一桩富贵。” 那道童有些沮丧着说道:“哎!那可有些赶巧了!我那师叔祖回山门待了没几日,湖南长沙有位名门望族的大户家里有人过世,请师叔祖过去做一场法事。这不前脚刚走没几天,你们要是早一步就碰上啦!” 说完有些丧气的摇摇脑袋,看得翟天阳心里直发笑,心想这小道童应该经常受他那师叔祖惠顾,从中牵线搭桥揽些生意抽水提成。看这次有生意主动找上门,却眼睁睁错过,不免有些气恼。 翟天阳看出了他的心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在小道童手里。 那小道童摆摆手说道:“师兄使不得,都是道门中人……” 翟天阳微微一笑说道:“诶~既是同门同祖,我初到龙虎山自当添些香火钱,你且放心大胆的收着。” 那小道童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合不拢嘴,收过那张票子,说道:“师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先替祖师爷收着,稍后给几位记上功德。” 翟天阳又继续问道:“小师弟,不知道贾天师具体是去湖南哪户人家做法事了?” 那小道童见这几位有心思去湖南寻贾天师,于是拿出一张卡片递在翟天阳手中说道:“师兄,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师叔祖是去给长沙的刘老板家里做法事。他家的生意遍布整个湖南,uu看书 ww.uukansh.co 你去了一打听就知道了!到时候拿着我的名片找师叔祖就行!” 几人告别那小道童,离了龙虎山。水灵儿笑盈盈的对翟天阳说道:“嘿!天阳,这世界真是变了啊,道士也印上了名片!” 蒋大炮接过话头,说道:“灵儿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叫与时俱进,道士也要用科学的发展观来武装自己的头脑,等回去了,我也给咱们『捉妖天团』印上名片!” “哈哈,这个可以有!”水灵儿对蒋大炮的提议表示举双手赞成,接着说道:“湖南刘氏……莫非是刘氏集团?” “就是湖南本土说唱歌手刘晟宇背后的刘氏集团?”殷姿飒说道。 “师姐……你还关心娱乐八卦啊?”水灵儿有些惊讶的问道。 殷姿飒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道:“捉妖人也是要有娱乐生活的嘛……总不能成天就和妖怪打交道吧!” “对对对!有道理!我也挺喜欢刘晟宇的!地下说唱圈里的狠人一个!”翟天阳也附和道:“我们道门中人也总应该有些课余爱好嘛!” 殷姿飒见翟天阳跟自己志趣相投,两人凑到一块聊了起来…… 这一行四人如何离了江西,前往湖南长沙,如何寻找贾天师暂且按下不表。 只说那日老树妖在九怀山被大日金焱烧为灰烬,被他吸了精气困在树底的无数亡魂顷刻间化为黑烟朝西北方向飞去。 正飞到湖南怀化辰溪县上空时竟不知被何股力量吸纳而去,这才又惹出了一场塌天的大祸! 第八十一章 赶尸匠 沙场十里烂银钩,刀兵齐举亦风流。 百万雄兵旌旗守,不破长空誓不休。 长驱直入吞虎狼,云起风卷落花愁。 秦关万道真英雄,梦魂千里客南州。 话说湖南怀化北部,也就是湘西地区,自古流传赶尸的巫术文化,又称移灵,发源于古辰州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 相传赶尸人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 那列位爷问了:为何赶尸巫术独独出现在湘西地区呢? 这就得从湘西所处的地理环境说起:湘西沅江上游一带,自古以来地方贫瘠,穷人大都去往川东或黔东地区,以采药狩猎为生。而湘西地区又多是崇山峻岭、崎岖蜿蜒的山路,而且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无法想象的恶劣。除湘西苗人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去。 所以客死异乡的湘西人,就需要有这么一个赶尸人帮助他们魂归故里,入土安葬。 一般人受僵尸电影的影响,认为赶尸术属于茅山道术的一种,但其实不然。虽然茅山道术中也有赶尸的手段,但跟湘西巫术并不相同。 湘西赶尸则是属于巫楚文化的一部分:相传上古时期,蚩尤率兵与敌对部族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蚩尤对巫师勾両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的弟兄不管,你能不能用法术让这些战死的弟兄回归故里?” 巫师勾両说:“此时不难,待我用阵法催动这些尸体,让他们的魂魄暂时回到体内。你只需手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即可。” 于是巫师勾両部下巫阵,站在死去的尸体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 “死难弟兄有兵有将,尔今枉死实堪悲凉。 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 四顾环望非吾故土,尔魄尔魂勿须彷徨。起!” 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见到蚩尤的部族士兵起死还魂在那“五更大雾”阵中徐徐向前,也不再敢靠近,只能任由其退走。 这门巫术就这么流传了千年,直至民国之后,民智渐开,科学昌盛,有了现代公路铁路,再加上人们的乡土观念也慢慢淡化,入川的移民不再要求把尸体运回老家。 这湘西赶尸术才逐渐凋敝,那么说现代社会到底还有没有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人呢? 那还真应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家住在辰溪村的宋黑子就是靠这行吃饭的。 那么说,这宋黑子就叫这么个名儿吗?其实这是外号,一来二去就叫成了真名。 要说这宋黑子的身世也真是奇,他的母亲本是路过村里的一个外乡人,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个人孤苦无依流落到了这偏远的辰溪村,还在村里生下一个怪婴,一出生还没见太阳,整个身体就黑的跟什么似的!村里在东山挖过煤,西山烧过碳干了半辈子黑活儿的王大老实也没有他这么黑。那张飞李逵放他旁边都能算白面小生了! 一生下来裂开厚嘴唇漏出满口的白牙,手里攥着颗丸药,口里说话了:“损色!你还是没弄死我!” 这可把村里帮忙接生的吴妈给吓死了!这是什么怪物!一出生就满口牙,还能说话! 赶紧根碰到村东头的煤灰渣子坡里去了。 这辰溪村有个姓宋的赶尸匠一听说有这么个孩子,赶紧出门寻去捡回了自己家。 那么说这赶尸匠是天生心善吗?是,也不全是。这赶尸匠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一个人生活了五十年,眼看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赶尸的买卖也日渐没落,自己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真怕哪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下葬。 于是就把这怪婴给捡了回来,以师徒相称,却情同爷孙。 捡这怪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湘西赶尸人必须有一个条件,哪就是要丑——丑的六亲不认、惊鬼吓神的那种丑!这孩子完全符合条件啊! 所以常人视为妖怪的婴儿,在这赶尸人宋老头怀里,却是越看越喜欢,直夸这孩子长得真辟邪,一看就是赶尸的料! 宋老头一直没给这孩子取个大名,就一口一个黑子的叫,渐渐的也就成了正式的名字,村里都的人都叫他宋黑子。 待这孩子刚到了会识字的年纪,宋老汉就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画符。这种符文跟道家的符,又有不同。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符:在黄纸上用朱笔画上又像字又像画的东西。赶尸途中遇到意外情况,便用这种奇特的符来镇鬼以防尸变。有时也烧灰和水吞服另做他用。 待到宋黑子十来岁时,已经学会了“赶尸三十六功”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还魂功”等行走赶尸必备的独门绝技。 十三岁那年,宋老头为了锻炼宋黑子的胆量,将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圈子里,让宋黑子夜里一个人去取回来。这宋黑子跑到山里累了,竟然找了个棺材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把桐树叶取回来。 宋黑子从小跟死人打交道,看见尸体比看见活人还亲切,因为他觉得那些尸体不会像村里人一样背地里对他指指点点。 待长到二十来岁,宋黑子已经成了个精壮的小伙子,虽然个子不高,但自小在师傅的训练下,能扛能背,到有一膀子力气,把送老头的一身本领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话说这天头上,宋老头和徒弟黑子接了一个大活:为湖南的大老板刘氏集团的董事长刘长柱家里去陕西咸阳赶一个古尸。出发前一甩手给了十万块钱现钞,供他们一路上吃喝用度,应允事成之后再付十万。 这下可把宋老头乐得合不拢嘴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的现金的宋老头把钱搂在被窝里数了一夜。 心里想着自己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无法像年轻时候一样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了。等这次的生意做成,自己的棺材本也有了,黑子娶媳妇儿的钱也有了。到时候自己就金盆洗手,在家里给黑子带带孩子,颐养天年也享受一下人间的天伦之乐。 那么说这湖南刘氏集团的董事长为何需要宋老头师徒跑那么大老远去陕西咸阳赶尸呢? 这要从一个月前刘长柱的老爹病逝开始。这刘家本是沛县刘氏一支,乃是大汉皇室后裔,也不知从哪一辈开始迁居湖南湘西,刘长柱祖上三代经商,在他手上这一辈做大做强,生意遍布整个南方。这家里老爷子驾鹤西去自然免不了风光大葬。于是经生意上的朋友介绍,从龙虎山请来了贾天师。 这位贾天师不是旁人,正是前文书帮太原府富豪傅义方挖掘金蟾,后来因翟天阳炼化金蟾结下了梁子设计用龙鱼妖害人的那位。 这一次贾天师收了湖南刘家莫大的恩惠,自然要悉心做这一场法事,超度刘老爷子亡魂,已佑后人。 在做完法事后,就长柱免不了好好招待贾天师一番,酒桌饭局上说到伤心事,刘长柱不免泪眼婆娑,掩面叹息,对贾天师说道: “唉……天师,想我刘氏集团在整个湖南地界也算屈指可数的商界龙头,偏偏我那三代单传的儿子不成气候!非但不能帮我打理家族企业,整天泡在酒吧里醉生梦死,夜夜笙歌!还美其名曰说什么是搞音乐产业!我看他就是打着幌子搞女人!” 贾天师面带微笑对刘长柱宽慰说道:“老太爷的法事上,我也见过少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我也批过他的生辰八字,确是大富大贵的命数啊!年轻人贪玩在所难免,等长大些就好了。” 刘长柱摇摇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贾天师说道:“唉!可怜我刘家诺大家业难道就要毁在这逆子手上了吗?先前您给那不孝子批了生辰八字说今年有一场姻缘,uu看书 ww.uukanshu 若是真能成事,我也好及早将希望寄托在孙子辈身上。” 贾天师听了刘长柱的话,略一沉吟,似是有话要讲,却始终没有开口。 刘长柱是何等样人物,察言观色看出贾天师这是有话不说,于是敬了他一杯酒说道:“天师,不知你有何指教,我两人年岁相仿一见如故,有什么话您可一定要告知老弟我啊!” 贾天师摇摇头说道:“实在不是我不肯帮你啊……而是……而是……” 刘长柱从口袋里掏出签字笔,有问秘书拿过支票本,刷刷刷签了一张支票递在贾天师面前说道:“天师,这是我为龙虎山添的一点香火,不成敬意。还请天师帮帮我刘氏集团啊!” 贾天师摆手说到:“老弟你会错意了,哥哥我实在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半辈子闯下这家业只因你命中有这富贵,长柱常助,只因你宅心仁厚得道者多助,所以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有如擎天巨柱。但你这公司名字:刘氏流逝,那就暗暗有散财的意思了……” 刘长柱听了贾天师的话,不由得暗暗一惊,忙问:“莫非需要把这公司名字改一改?” 贾天师摇摇头,说道:“其实这只是表象,由果推因罢了。内里的因果实则跟你家祖坟有关。你刘家乃是汉室宗亲后裔,从沛县迁徙到湖南后,另立了宗祠,可这宗祠庇佑后人也总有个尽头……” 刘长柱惊呼一声:“哎呀呀!天师!莫非是我湖南刘氏气数已尽?我这多年修桥铺路也做了不少善事,怎么就没有积下阴功呢?” 第八十二章 怪鸟 贾天师说道:“非也!刘老弟,贫道掐指算来,你刘氏一族有位祖先至今客葬他乡陕西咸阳,若能迎回湘西祖坟安葬,可再保后世五百年子孙福禄。就是过程麻烦一些!” 刘长柱听了由悲转喜,拉着翟天阳说道:“天师!不管有多麻烦,只要能庇佑我刘氏福泽绵延,就是顶上半个家业,也要促成此事!” 贾天师摆摆手说道:“无量天尊!刘老弟,不是钱的问题。只因你这先祖埋葬年代久远,不能用普通方法运回。必须用那赶尸之术一路避开日月天光运回湘西祖坟才可成事。不然路上尸变是小,破了你这子孙后人的福泽,那才是大事啊!只是这赶尸的秘术,贫道我也一窍不通,无能为力啊!” 刘长柱咂么着嘴说道:“湘西赶尸之术,我年轻时倒也有所耳闻,只当是天方夜谭。若真有此术,我就是把整个湘西翻过来,也要找到精通此道之人,助我刘氏家族福泽绵长!” 于是刘长柱命手下人撒下天罗地网满湖南的寻找懂这赶尸术的人,一时间湘西奇人倒也人头攒动风云际会。可一听说要到咸阳挖尸,一路赶回湘西老家。那些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自然败露逃散而去,最后大浪淘沙,只留下了宋老头和宋黑子师徒二人愿意接这营生。 那宋老头师徒二人一路行道咸阳怎么找墓地怎么挖坟自有贾天师早早安排打点。 只说宋老头和宋黑子三更半夜按照贾天师给的方位,来到坟场。两人脚下穿草鞋,身上是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大蓑笠,形象说不出的诡异。 宋老头和宋黑子师徒二人打开棺椁,只见棺内躺着的是一具身型高大的武将的尸体,经过上千年的岁月侵蚀,布衣布裤和肌肤早已经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堆森森白骨和依然泛着肃杀之气的青铜铠甲。 把宋老头师徒两看的目瞪口呆,直呼赶了一辈子尸,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将军!人家刘氏怪不得高人一等,祖上出这么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这就是家世显赫豪门望族的典范啊! 宋老头不敢耽搁,趁着乌云遮月,行法事念咒语,命徒弟宋黑子将那古尸关节身首用特制的鸡血藤绑在一起,以防行走时散架。 取出用鸡血浸透的朱砂置于古尸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这七处,每处以一道巫符压住,然后用五色布条绑紧。相传,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封住死者的七魄入口,避免诈尸。 只见宋老头手中挥舞着一柄短木剑,口中振振有词,对着那“将军古尸”一阵舞动,口呼一声“起!”那骷髅架子就好像活了一般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宋老头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引着那“将军古尸”一步一步爬出坟墓。宋黑子则在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跟在那古尸后面,避免夜行人靠近。 师徒二人如何引着这“将军古尸”山高水长翻山越岭,自不必细表。只说那一日,宋老头和宋黑子已经把“将军古尸”运回了湘西境内,离那刘大老板家乡的祖坟,只需要再赶一夜的路程就可以大功告成,拿钱走人。 宋老头一想到未来美好的生活,整个人心理美滋滋的,连日来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中午吃饭时还多喝了二两酒。夜间赶路时,把小阴锣交由宋黑子在前面引路,他自己则跟在后面摇着摄魂铃,晃晃悠悠的跟着。 正在二人赶着尸体穿过一片树林时,不知从哪飞来一只似乌鸦一般的怪鸟,神不知鬼不觉的停在了“将军古尸”的肩头。若是平日里由宋黑子殿后,必定老老实实全神贯注看护着尸体,可此时他接替了师傅的位置,走在前边。那宋老头喝的醉醺醺的,又老眼昏花,一个没留神被那怪鸟把“将军古尸”头颅上的那张巫符给撕了去。 二人一尸行至一处桥梁上时,忽然狂风大作,天边卷起一阵黑风!一瞬间将原本盖在“将军古尸”上漆黑斗笠吹翻过去。 宋老头见状,一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霎时间酒醒了一半,大呼一声:“哎呀!我这糊涂的儿啊!怎地能带着尸体从桥上过!” 原来这赶尸有个规矩就是不能从河面过,因为倘若河面反射的月光照在尸体脸上恐引发尸变。 此刻那“将军古尸”被怪鸟掀入了巫符,又被狂风卷走斗笠,明晃晃的月光通过河水反射直照着那森森白骨和青铜铠甲泛出幽光! 常言道: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西九怀山内,翟天阳一行人烧死了老树妖,放跑的上万冤魂厉鬼化作一阵黑烟正来到了宋老头师徒二人赶尸经过的桥上! 只见霎时间,那“将军古尸”抬起骷髅头,朝着夜空一声长啸!上万冤魂哀嚎着如同黑色龙卷风一般被他吸入口中!本来已经化为白骨的身体突然长出如同老树藤蔓一般的新生肌肉,附着在白骨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将整个青铜铠甲塞的鼓鼓囊囊,周身散发着碧绿色的幽光。 那“将军古尸”起初只是脖颈活动,随着肌肉的生长,四肢也开始活动起来,一把将身上的其他巫符全部撕掉,伸着手朝前面的宋黑子拍去。 一向自诩胆大包天的宋黑子见此情形吓得六神无主,脚下一软滚落到桥下的河中。 “小心!”宋老头大喝一声,见那“将军古尸”还魂活转过来,朝自己的徒弟宋黑子袭去。情急之下,拿着手机的小印锣结结实实的朝“将军古尸”头上砸去。 可那“将军古尸”头上还戴着青铜头盔,两相碰撞之下,发出金鉄交加的巨大声响,直震得宋老头感觉自己耳膜都快破裂了,但对那“将军古尸”却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那“将军古尸”回过头来,用两个没有眼球的骷髅眼眶盯着宋老头,那本来黑洞洞的眼眶仿佛能看到他一般,将他一把提起扔了出去。 这“将军古尸”再吸收了上万冤魂之后,本来就十分高大的身材变得更加魁梧壮硕,站在瘦小的宋老头面前,仿佛一座铁塔。 伸出的手掌比宋老头得整个人头还大,就像提着一个小鸡仔似的把他远远扔在了桥头的一颗大树上。 那“将军古尸”见宋老头又爬了起来,缓缓挪动着双腿,嘴里发出格格的怪想朝宋老头走去。就在“将军古尸”弯腰正要一把提起宋老头得时候,宋黑子从河里抱起一块大鹅卵石跑了过来。 嘴里喊着:“你这骷髅架子休要伤我师傅!”说着将大石头举过头顶朝“将军古尸”的腰眼砸去! 那“将军古尸”被砸了一个趔趄,退开两步。宋老头瞅准时机从腰间的黑布包里取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朝那“将军古尸”的脸上头上撒去,口中还大声念诵着咒决。 这黑色粉末是用黑驴蹄子、黑狗骨头、乌鸡骨头配以赶尸人特质的药水混合而成的,有防止尸变的作用。 那药粉扬在“将军古尸”的脸上,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将军古尸”只是嚎叫着伸手掸了掸脸上的药粉,便伸手一把将宋黑子的头颅扣在掌心,提了起来!霎时间便有鲜血顺着那“将军古尸”还未生出肌肉的指骨间满满流了下来。 看到宋黑子惨叫哀嚎,宋老头又急又怒的喝到:“放开我那孩儿!”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木头锥子,一把扎破自己的心口,鲜血瞬间就浸透了那木锥子。 宋老头拔出木锥子反手提着,像猴子一般窜上那“将军古尸”肩头,抱着“将军古尸”的脖子将那木锥子狠狠插入他眼框里! 那“将军古尸”好像吃痛一般,立马放开宋黑子,双手去抓那宋老头。宋老头也不躲闪,见一击的手,放开“将军古尸”的脖子,双手按着那木锥子口中念诵咒决,又往里送了几分,直至整个木锥子塞入那“将军古尸”眼框之中。uu看书w.uuanshu 那“将军古尸”朝宋老头后心重重拍了一掌,打的那宋老头一口鲜血喷了他一个满头满脸。 “将军古尸”哀嚎着将宋老头打落在地步如同受惊的野猪一般横冲直撞朝树林深处跑去。 那根木锥子名作镇魂钉,是宋老头毕生加持的一件法宝。此刻伴随着凝聚自己毕生功力的心脉精血刺入“将军古尸”的头颅,才将他打跑。 可眼看着宋老头受伤过重,一时三刻就得去阎罗王殿前去报道了。 宋黑子一把扶起宋老头,将他抱在怀里流着眼泪哭到:“师傅!都是我贪近道才让他尸体诈尸害了你,回去以后咱就不干这行了,你就安心歇着,我给您养老……” 宋老头慈祥的看着宋黑子,缓缓说道:“怪不得你……都是……都是命数……那……那古尸被我用……镇魂钉打伤……等天亮了……你去……去……” 话还没说完,宋老头又喷了一口鲜血,当下气绝身亡撒手人寰了。可怜这老头赶了一辈子尸,眼看着就要功成圆满,尽享天伦之乐,那成想最终被尸鬼所杀,落了个凄惨收场。 宋黑子痛不欲生将宋老头紧紧搂在怀里哀嚎道:“我的爹!我的师傅!你命太苦了……” 刚刚揭去“将军古尸”额头上黄色符纸的那怪鸟又不知从何处飞了回来,在宋黑子头顶不住的盘旋,突然“倏”的一声朝他后背袭去,竟然化作一股黑气钻入了宋黑子体内。 这一切,刚刚失去亲人而悲恸不已的宋黑子却毫无察觉…… 第八十三章 倒霉的富2代 “ayo!what’s up!what‘s up!这里是sup-club!我是c!h!o!n!g!冲冲冲!像货币般在地下流通!欢迎来到我的酒吧!在这里给你最狠的货!让我听到你们的尖叫!making noise!” 长沙sup-club,最大最豪华的地下说唱酒吧。躁动的鼓点,闪耀的灯光,在众多衣着时尚前卫的年轻人中间,华丽的舞台上一个穿着金色限量版aj和夸的ny标志棒球服,头上戴着一顶spreme和lv联名款金色棒球帽的帅气男生,一手举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大金链子,一首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中央用freestyle的形式在为一场即将开始的说唱对决热场! 台下的翟天阳等人就夹杂在人群中一起欢呼着尖叫着! “哇哇哇!那个人就是刘晟宇吧!酒吧的老板!他好帅气啊!”水灵儿喊道。 殷姿飒也疯狂着点着头,对水灵儿说道:“对对对!哇!想不到他现场更加有气势!实在是太帅了!” 水灵儿和殷姿飒的疯狂举动看的翟天阳和蒋大炮惊讶不已,但是情绪跟着节拍,混合着酒精和多巴胺的分泌,顶到位了!就是俗称的上头。哪里还需要管他是真是假! 今天殷姿飒特意穿了一件黑色薄纱的开衩连衣裙,腰线和袖子上有镂空雕花工艺,显得高贵冷艳而又不失热情奔放,脚踩着一双14厘米的高跟鞋,随着鼓点的跳动,裙摆摇曳生姿,大腿若隐若现,也看不出腿上穿没穿长筒袜;水灵儿则是选了一件酒红色的大露背晚礼服长裙,与殷姿飒交相辉映,二人凑在一起俨然成为了整个舞池的焦点。 舞台上几位年轻的rapper唇枪舌战,跟着鼓点的跃动battle词句凶狠,让人群中涌起了一波又一波音浪! “我点燃了一炷香,化作心中的火光!为了希望而武装,期待黎明的曙光!莫问前程,古往今来多圣贤人!而如今都想当挣钱人……” 在比赛中场休息的时间,sup-club的老板,在地下说唱圈艺名c!h!o!n!g!的刘晟宇演唱了他的两首成名作《被我上过的妞屁鼓拍的像红色的蛇果》《江湖行》为选手打气加油,掀起了一阵波澜。殷姿飒几人也跟着手舞足蹈,引起了这位刘氏集团富二代的注意。 在battle比赛结束之后,刘晟宇走上台做了今晚的总结:“ayo!感谢各位今晚光临sup-club感受来自地下最纯正的说唱音乐!真的爱给拿着mic的mc 默默耕耘,希望湘江的儿女都走起来百家争鸣!看岳麓书院的牌匾在提醒着你,惟楚有材,让我们共同接受暴风雨的洗礼!让hip-hop像飓风般刮过这文化的沙漠,将火苗传到每个人心里!告诫每位rapper想要成为传奇是命运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起! 今晚我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陌生面孔,看来我们的队伍在不断壮大!sup-club迎来了新的朋友!今晚我想请这位妹坨(湖南话女孩子的意思)跟我共同跳一支舞,如果她答应,今晚全场的消费,我刘晟宇买单!” 说完优雅的将手伸向殷姿飒做出了邀请的手势,灯光师将一束耀眼的追光打向那位幸运的小姐姐,全场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酒吧…… 如果刘晟宇是私下里提出邀请,依着殷姿飒的性子,跟自己欣赏的rapper跳一支舞,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此刻她却成了全场的焦点,必须抛头露面,弄的有些骑虎难下。 可是此刻如果她不答应,等于是扫了全酒吧顾客的兴。而且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想找刘晟宇打听那位贾天师的消息,如果驳了他的面子,恐怕就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了。 于是殷姿飒只好提着裙摆硬着头皮拉着刘晟宇的手登上舞台。 刘晟宇见这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以为今晚又能摘果子吃了。而殷姿飒一靠近刘晟宇却发现了自己这个偶像身上有一丝丝不对劲,透着一股邪性劲儿。 刘晟宇搂着殷姿飒的腰,伸手想占便宜,却摸到殷姿飒的大腿根外侧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还以为是枪,笑着问道:“美女,你不会是便衣吧?我这场子可是干净的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殷姿飒捏着刘晟宇的手腕,冷艳的笑了笑,说道:“这是鞭子,你想试一试吗?” 刘晟宇以为这是殷姿飒对他发出的暗示,两人跳完一支舞就朝着酒吧楼上刘氏集团自己家的酒店走去了。 只留下翟天阳、水灵儿、蒋大炮三人目瞪口呆,直呼没想到冷艳御姐今晚要栽在这个帅气多金的二世祖手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殷姿飒带了早饭回到几人居住的酒店。叫醒三个人的是香喷喷的米粉和蒿子粑粑。 在湖南长沙,当地人管吃早饭叫“呷”早饭。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嗦粉是我起床的动力”,可见粉是如何让长沙人着迷的的。 凌晨六点天光微亮,开在长沙大街小巷里的面粉馆,就已经开始冒起浓浓白烟。门前架起一口大锅,滚烫的沸水,粉面在锅中舞动,老板麻利地吊汤、下粉、盖码子,一碗粉就端到面前来了。再配上大肉包、盐菜糖包、葱油粑粑、糖饺子、香油饼、甜酒冲蛋等特色小吃…… 暖暖的喝上一口汤,像是给肠胃做了清洁。吃完哈口气!简直堪称完美! 几个人狼吞虎咽将殷姿飒带回来的早餐吃了个一干二净。翟天阳摸着嘴对殷姿飒说道:“殷师姐!你以前来过长沙啊?怎么知道这些好东西的,简直太好吃了!” 殷姿飒笑着说:“这些都是刘晟宇一大早派人出去买来的。” 蒋大炮咬着半个蒿子粑粑,瞪大眼睛问道:“你们已经……我师姐夫也太上道了,这早餐真不错,跟我们太原的羊杂割也算各有千秋了!” 殷姿飒重重锤了他的脑袋一下,白了他一眼说道:“想什么呢?我殷姿飒是随随便便吃亏的主儿吗?” 翟天阳抢着问道:“那你们孤男寡女……昨晚……”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是谈音乐谈人生谈理想了!”蒋大炮不怀好意的说道。 “哈哈哈!去你的吧!昨晚我把他狠狠修理了一顿!”殷姿飒说道。 水灵儿眼睛一闪一闪的问道:“啊?什么情况,飒姐姐快跟我们讲讲!” 原来昨晚跳舞的时候,殷姿飒察觉刘晟宇身上有股阴邪之气,以为他撞了什么邪,就跟他回到酒店的房间查看了一番。 因为是自己家的产业,所以在这家酒店刘晟宇长期占着一间总统套房。两人刚一进房,刘晟宇就想对殷姿飒动手动脚,殷姿飒一把推开他,在房间里四处查找,看有没有什么阴邪之物藏匿于此。 正在殷姿飒查看的时候,刘晟宇从背后凑过来张开双臂想要一把抱住殷姿飒。殷姿飒是什么人物,这一身道法修为不提,那可是在日本杀手组织待了十五年的职业刺客。 感觉到后面有人,一个下蹲过肩摔将刘晟宇重重摔在地上。也幸亏总统套房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要不这一下非把他摔的咳血不可。 殷姿飒蹲下身子从大腿外侧的绑带上抽出“升天蛟龙鞭”抵在刘晟宇咽喉上,面带怒色的说道:“我已经忍你半天了,如果你在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刘晟宇见殷姿飒身手敏捷,英姿飒爽的样子更加激发出自己的占有欲,uu看书 wwukanshu 顺势躺在地上大笑道:“哈哈哈!还从没有女孩子拒绝过我,你既然不愿意和我好,又为何跟我上来?莫非你是要绑架我?” 殷姿飒见他不仅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威胁,还摆出一副狂浪不羁的样子,继续恐吓道:“我上来是因为喜欢你的音乐,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年纪轻轻就被恶鬼缠身而死!” 刘晟宇听到殷姿飒这么说,翘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说道:“哈哈哈哈!我刘晟宇不信神不信佛不信卦,我只信人加一横就变大!有什么恶鬼敢侵犯我这湘江龙?那些色鬼朋友倒是不少,都像我这般贪恋人间美色!”说完朝还殷姿飒挑了挑眉毛。 听他这么说,殷姿飒对眼前这个豪放不羁的湘江浪子到有几分另眼相看了,继续问道:“你家里可是请了一位贾天师做法事?” 刘晟宇听他这么问不明就里,只好点点头说道:“前一段时间我爷爷去世,是有这么一位贾天师来做法事,还给我们刘家找了个祖宗,可惜祖宗不愿意认我们,现在还在湘西树林子里乱跑呢。那个贾天师想必还在湘西替我爸找祖宗呢,哈哈!” 殷姿飒听他这么说,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还道他不信自己的话,在这里信口胡诹,于是凌空化了一道符,口中念动咒语,只见殷姿飒的指尖隐隐有金光闪动,刘晟宇正看得出神,殷姿飒一把抬起刘晟宇的胳膊,将右手食指中指点在他手腕上,霎时间眼前出现恐怖的一幕,吓的刘晟宇连忙抽回胳膊,到底有何蹊跷?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四章 出发湘西 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书接前文言:刘晟宇带着殷姿飒上了酒店的总统套房,想要动手动脚,却被殷姿飒摔倒在地,施动符咒点在他手腕处。 霎时间,只见刘晟宇手腕到胳膊肘的位置显现出一道如小蛇般蠕动的黑线,好像是活物似的一呼一吸间满满向前蠕动。 这一下可把刘晟宇看呆了,吓得“哎呦”一声从殷姿飒手里抽出胳膊,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殷姿飒瞪了他一眼说道:“才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让它显出形来,让你看到。你这是尸气侵入体内的征兆!等这条线爬到你腋下,你小命就没了哦。” 刘晟宇听殷姿飒这么说,也收起一副狂放不羁的表情,认真的问道:“姑娘,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不知阁下乃何方高人多有冒犯,既然你跟我上来那就是有心救我咯?” 殷姿飒说道:“你连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要把别个屁屁拍的想红色的蛇果?” 刘晟宇讪笑的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殷姿飒挥舞手中的“升天蛟龙鞭”说道:“趴下,把屁屁撅起来!” 刘晟宇连忙照做,边问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去尸毒的法门?你……” 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呼。殷姿飒挥舞着鞭子抽在刘晟宇的屁屁上说道:“本姑奶奶叫殷姿飒,你记住我的名字,我现在给你排排毒!一会再教你一套净身神咒,祛除体内尸毒。” 刘晟宇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反抗,只能强忍着。那殷姿飒也是故意戏弄他,打得并不如何使劲,权当给他个教训!如若这“升天蛟龙鞭”打实了,怕是一下就能叫他魂断当场。 殷姿飒打了几鞭子见刘晟宇已经满头大汗,把“升天蛟龙鞭”仍在床上,对刘晟宇说道:“行了,现在我教你一套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这三十二个字我说你写,今晚你就不停抄写,明天我再给你看看。” 殷姿飒说完在书桌前坐下,那刘晟宇屁屁被打的像红色的蛇果,坐不下去,只好乖乖站在殷姿飒的身旁,按照她念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写。 殷姿飒说道:“你非我道门中人,如果心不诚念再多,抄再多恐怕作用也不大,所以你今晚要跪在窗前,面朝东方,心中虔诚念诵,手里默默抄写!等太阳升起你来叫我就行。” 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平日里风流不羁的刘晟宇此刻见了殷姿飒不仅占不到便宜,还被她抽了鞭子耍的团团转。刘晟宇听了殷姿飒的话连连点头称是,恭恭敬敬按照殷姿飒的吩咐抄写净心神咒。 殷姿飒也不客气,在这豪华的套房内洗了个澡,关上卧室的门美美睡了一觉。 听殷姿飒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暗自替刘晟宇这个倒霉蛋叫苦,这纨绔子弟遇上炼妖宗第一御姐也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唉!我说师姐你也忒损了,你这么一番折腾问出贾天师的下落没?”蒋大炮问道。 “什么叫损,他是真的中了尸毒。”殷姿飒反驳到,接着又对众人说道:“那小子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早晨还派人去给大家买了早饭。” 水灵儿问道:“对了,飒师姐,那有没有打听出那龙虎山贾天师的消息?” 殷姿飒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他跟我说前些日子自己爷爷去世,确实请了这么一位贾天师回湘西老家做了一场法事。到现在他父亲和几个长辈还有这贾天师还留在湘西那边呢,说是请祖宗入祖坟时出了一点问题,还需要处理。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今早他把酒吧的工作安排一下,就带我去湘西找贾天师。” 闲言少叙,剪断截说。吃罢早饭,收拾整顿一番,刘晟宇带着翟天阳一行四人一路开车前往湘西老家龙山县的里耶镇去寻那贾天师。 别看这个地方不大,不仅出了刘氏这么一个望族,当年镇上里耶古城遗址里还出土过3万余枚秦简,一时间震惊中外,举世瞩目。 刘晟宇与几人在路上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在一路的交往中刘晟宇更加对与众不同的殷姿飒一往情深。人有时候就是有自虐倾向的动物,就像金庸大侠笔下《鹿鼎记》里的建宁公主一样,别人顺从她,反而觉得没什么趣味性。非要韦小宝整日对她带理不搭甚至是拳脚相加,反而上赶子黏着韦小宝,认定韦小宝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刘晟宇从小在美国生活,十八岁才会到国内,一回国就一头扎在振兴中文说唱的视野里,还真别说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受纯正美国的hip-hop音乐熏陶,也真就做的有模有样,在地下说唱圈因为对朋友豪爽讲义气,积累了不小的威望,再加上风流潇洒,生平所见女子无不为自己的才华样貌家世所倾倒,对自己总是一副崇拜迷恋的样子,仿佛哪怕只要能有一夜的缠绵也是天大的恩泽宠爱。 所以刘晟宇对女孩子一贯轻视缺少尊重,在他心里只有兄弟义气当先,对女生走肾对兄弟才走心。 可自己遇到了殷姿飒这位傲娇御姐却被治的服服帖帖,越收拾他吧,他就越觉得这位翟天阳等人口中的飒师姐与众不同。一天不修理他,他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里暗自发狠,一定要将殷姿飒拿下! 翟天阳几人在刘晟宇的引荐下,来到他湘西老家见到了贾天师。 甫一照面,把贾天师吃了一惊,那翟天阳他是认识的。可那名英姿飒爽腰间别着三节钢鞭的貌美女子,不知在何灯火阑珊处有过半面之缘,仿佛似曾相识。 翟天阳和殷姿飒等人一见到贾天师,立刻绷紧了神经,尤其是殷姿飒,手心已经握出了汗,想凭借一点二十多年前的依稀记忆来判断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当年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贾天师稍微怔了怔神,立刻恢复了平静,和颜悦色的说道:“福生无量天尊!不知几位小友找寻贫道有何指教?” 几人见这贾天师风尘仆仆,虽然不似木虚真人一般仙风道骨,但言语间有一副宽厚威严的长者模样,怎么看都与那卑鄙龌龊的小人无法联系在一起。 贾天师拿起一个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尘土,笑着对几人说道:“可惜贫道手头有些棘手的问题要处理,暂时还不能接待几位,实在是过意不去……” 翟天阳还了一礼,问道:“不知天师遇到了什么问题?” 那贾天师摆了摆手说道:“唉!这刘老板家父仙逝,请我做了一场法事,我见他家中有难,有心相帮,就指点他把客死咸阳的祖宗尸骨迎回来。可没成想已经到了湘西,在辰溪县的途中,从江西方向来了一股阴魂,这古尸受了冲撞将阴魂全部收去诈了尸跑进了山林!好几天都没 找到!这可愁坏了贫道……” 翟天阳听了,心里“咯噔”一声,那日他们在江西九怀山中除掉老树妖,却有一股黑烟从树下拔地而起飘往湘西方向而去,莫非就是那老树生平害死的亡魂厉鬼? 他和殷姿飒几人面面相觑,都心里有了数,翟天阳顺着贾天师的话锋说道:“呃……其实我们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先前我们在江西的原始森林里除了一只树妖,那树下生起一股黑烟飘向西北方去,想来应该正是冲撞了这古尸的冤魂厉鬼!” “哎呀呀!原来几位也是除魔卫道的高人啊!贫道真是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那寻找古尸还得仰仗几位高人啊!”贾天师说完深施一礼。 翟天阳赶紧扶住贾天师的胳膊说道:“前辈使不得!我等自当全力以赴,从旁协助。” 贾天师有些动容的摸了摸眼泪说道:“唉……可怜老朽在龙虎山学道数十载,u看书 ww.uukansh.cm 只学了些勘舆之术,那降妖捉怪的本领却不甚精通,眼睁睁看这一场塌天大祸却无能为力!害了那赶尸的宋老汉一条性命,老道真是九死也难辞其咎啊!” 众人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也无不动容。心道这位贾天师宅心仁厚悲天悯人,怎么都跟烧杀抢掠的歹人联系不到一起。 翟天阳扶着有些颤颤巍巍的贾天师坐定,安抚到:“天师你且不要着急,我师傅木虚真人倒是传了我一些降妖捉怪的法门,还有我这位殷师姐,她可是炼妖宗的年轻一辈中的大弟子,专门使一手降服妖魔的绝活!我们一起进山去寻那古尸。” 贾天师连连称谢,紧紧握着翟天阳的手,眼含泪光地说道:“哎呦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炼妖宗老道也有所听闻,不曾想我道门这一支如今血脉仍存,此乃苍生之福,天下幸事啊!” 说完望着殷姿飒上下打量。殷姿飒只是略一点头,没做回应。 贾天师继续对着翟天阳说道:“不知贤侄师从木虚真人为道家哪一门?哪一派?有何降妖手段?” 翟天阳说道:“我师傅木虚真人乃是属于北七真之一龙门派的第二十七代玄裔弟子!我尚未行受冠巾之礼,只是自小随师傅修行。” 贾天师露出一副崇敬的神色,点点说道:“原来是全真道传人!丘处机祖师留下丹鼎之学,专修内功心法。不知小道友如今修行到什么境界了?” 听贾天师问道此处,翟天阳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却是为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章 聚散有缘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 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风雷鬼谷剑 风雷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 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书接前文言:翟天阳几人跟随刘晟宇来到了湘西龙山的里耶镇。在刘晟宇的引荐下见到了贾天师。几相交谈,贾天师问道了翟天阳的师承以及修为境界。 翟天阳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呃……在下学的杂了一些,又久受世俗红尘所扰,不能入道门专一修行,如今仍在炼精化气的筑基期……” 殷姿飒听翟天阳这么说,轻蔑的撇了一眼说道:“搞了半天还在炼精化气,怪不得如此之菜,走到哪都要靠法宝!” 此话一出,翟天阳和贾天师都是尴尬一笑。其实翟天阳扯了一大堆借口,就是为了自己的修为找借口。 那么说翟天阳这个修为究竟怎么样呢?现代修真小说泛滥,动辄一脚踢破银河,一拳打穿宇宙。那都是胡说八道,夸大其词。使得后人对道家产生了诸多误会。 其实真正的全真道修行,将内丹术划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几个境界。 修行者了却因果后合道成圣,可修得大罗道果。成为超凡入圣,万劫不灭的尊者。到了那一步便可因果不沾,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不死圣人,讲究的是自身修行的天道不灭。 但因为时代的不同,翟天阳还要一边上学一边修道,自然道法不够精进,故而说出来有些丢人。 就在几人寒暄之际,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人,大呼小叫:“不好了,天师大事不好了!” 此人是谁?不是旁人,正是那日误跑了将军古尸,险些命丧黄泉赶尸人的宋黑子。 宋黑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翟天阳几人一看来人满脸的紧张神情,非但没有错愕,蒋大炮和水灵儿反而“噗嗤”笑出声来。 一切只因为宋黑子长的太过滑稽,蒋大炮说道:“嘿!这个非洲哥们儿中文说的真溜啊!一点口音都没有唉!” 宋黑子擦了擦汗,整了下衣冠,气急败坏的说道:“说谁呢!你才是非洲人!我只是长得有点儿黢黑好吗?” 贾天师顾不上蒋大炮插科打诨,一把拉住宋黑子急切的问道:“怎么了,宋家小哥?” 宋黑子先是怔了怔,想不通之前对自己颐指气使,因为诈尸把自己臭骂了一顿的贾天师为何突然这么叫自己,但立马开口说道:“贾天师,不好啦!天堂村有村民被那古尸袭击啦!有几个结伴进山采药的苗人说是遇到了骷髅鬼,同行六人死了五个,有一个侥幸捡了半条命,刚刚才逃回了村子!” “就是那万尸鬼王没错了!”贾天师喜出望外的说道:“那苗人有没有说具体遇袭的地点?” 宋黑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听那苗人说是在杯岩山里遇到的那万尸鬼王……” “我擦!这下你们玩大了……”正在一旁喝着水和无事人一样看几人交谈的刘晟宇听宋黑子这么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怎么了?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你小命都快没了!”殷姿飒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有些气恼的说道。 “不是勒!你是外乡人不知道这杯岩山,湘西苗人都管这山叫恶公头!山势险峻陡峭,处处是悬崖,一般只有采药的苗人和赶尸人走!一般人就是站在山崖上往下望一望腿也得抖三抖!”刘晟宇解释道。 他这话并非夸大其词,吓唬殷姿飒他们几人。话说那夜“将军古尸”被宋老头用镇魂钉刺伤,顺着里耶镇天堂村的方向跑进了深山。 这山换做“杯岩山”是整个龙山县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湘西地势最为险要的山岭。其最高峰号称八面山最高峰,有一个别名——恶公头。光听名字就知道地势有多险峻陡峭! 这杯岩山从八面山脚拔地而起,与四周山脉互不牵连,形状象一个倒扑在地的杯子,因此而得名。因为山势太过险恶,所以人迹罕至,有很多未被采摘的药草,附近村子里有要婚嫁或者看病这类急用钱的人家,才会到这杯岩山去采药。 除此之外,杯岩山还是从古至今赶尸人的必经之地。只因从这杯岩山上的通天桥上过到顶峰“恶头公峰”有一个小庙和一家“赶尸客栈”。有人说这庙建于明朝永乐年间,也有人说唐朝贞观年间就有了,是后来明朝又重新修葺扩建了一座“赶尸客栈”。但可以确认的是在这小庙和客栈前有一方已经字迹模糊的方石碑,上面还依稀可见篆刻的内容是讲蚩尤部落如何将战死的将士用赶尸秘术运回故土的事情。 这庙里供奉着一尊“九头千臂”的石刻神像,刻画的栩栩如生,不怒自威!乃是蚩尤部落九黎供奉的上古神。 不大的庙内除了供奉着这尊“九头千臂神”之外,还有个三尺见方的石香炉,石炉造型古朴大气,香炉上刻有醒目的“九黎”字样。 在说这与庙相连的是一间“赶尸客栈”,这种开在荒山野岭里神秘莫测的“赶尸客栈”并没有掌柜和店小二,因为一般也没有过路的活人住店,因此上大门常年随意打开着。只有过路的赶尸匠和死尸会住。 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里间另外有个大炕供赶尸人休息。赶尸人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就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死尸也就直挺挺站在门后,真遇上过路不懂事的客人投店,看到这一排身上绑着五色布绳,贴着符纸的尸体,非得被吓死不可。不过也不打紧,无非是赶尸人的队伍里多了一个成员而已…… 几人听了刘晟宇对杯岩山的描述,又难以置信的望向宋黑子。宋黑子垂头丧气的说道:“唉……你们以为我为啥一惊一乍的跑回来报信,别说捉这万尸鬼王,就是上一趟恶公头,等闲也得脱层皮!” 见两人言之凿凿,翟天阳和蒋大炮、殷姿飒几人面面相觑,都心想到:早知这贾天师就是个虚有其表到处造谣撞骗吃大户的场面人,又何苦来哉往这湖南湘西跑一遭! 但事情确因他们江西除树妖而起,也难辞其咎。几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由刘晟宇和一位本家叔父明天一大早把贾天师、宋黑子和翟天阳几人送到杯岩山脚下,由他们一起进山寻找吗万尸鬼王 这刘晟宇家族虽然富甲天下,也为湘西老家村里铺桥修路做了不少贡献,但毕竟这龙山属于偏远山区,条件比较艰苦。翟天阳几人只能借宿在刘晟宇的一位本家叔父家里,刘晟宇本来也想跟着殷姿飒一起住在叔父家,被殷姿飒一鞭子吓跑掉,乖乖回去默写净身咒去了。 夜里几人在这湘西村寨中颇觉新鲜,秉烛夜谈到午夜时分。翟天阳问殷姿飒道:“殷师姐,你白天有没有注意到那贾天师的道剑,他是不是你二十多年前那仇家?” 殷姿飒摇摇头说道:“我注意那贾天师的道剑了……与咱们在龙虎山看到的练剑的那些道童用的大致无二,并无什么特殊纹饰。” 水灵儿又问:“那飒姐姐,声音呢!你有没有仔细回忆回忆,人的声音,语气,口音,说话习惯就算是几十年间么不会有太大改变!” 殷姿飒又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那时候太小,又太紧张了……这些年的寻找中,觉得谁都像,又觉得谁都不像,到头来我也不敢确定了。只是这贾天师声音更沙哑宽厚些,不似那碎尸万段的狗贼声音尖细。” 话语间,往事又涌上心头,殷姿飒不觉红了眼眶。 蒋大炮见状,大大咧咧说道:“哎呀!我看那个贾天师也就是个到处招摇撞骗欺世盗名的江湖客,uu看书 .ukansh 跟我才算同门同派……哦,不是炼妖宗,是社会大学里的门派!你看那贾天师手腕上戴的表,劳力士的迪通拿!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限量款。去年我在香港遇到一只没舍得拿下……” 翟天阳也符合到:“哈哈,有道理,这种江湖老客,依靠自身背后的门派做背书,也不能说完全就是骗,懂些风水堪舆的本领,到处走穴,连蒙带侃的也是一桩生意产业链,也不能说是好人坏人,就是糊口饭的营生。你看那些大企业家不就兴这一套嘛!” 殷姿飒听他两一番话,又不免黯然神伤,说道:“我看那贾天师也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这线索断了……我又不知从何找起了……” 那么说这个贾天师到底是不是当年在东京一剑斩下他父亲脑袋,又将母亲残忍糟蹋虐杀的那贼道呢?翟天阳几人此去杯岩山是吉是凶? 这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喜鹊老虢森林奔,麻雀家巧奔房檐。 五爪金龙归北海,千年老鳖回沙滩。 大路断了行车难,小路断了行路难。 十家商铺九家锁,只剩扶摇把文言! 这说书唱戏难养家,天下宴席终有散。 扶摇路过贵宝地说了这一个月的书,仰仗着列位观众老爷的捧场。现下要赶往别处,俗话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就此别过,相信日后有缘自会再见,继续为您讲述翟天阳翟道爷和他朋友们的故事! 再次拜谢!